上帝是魔鬼 作者:杨孟 寄读者 更新时间2006-1-13 23:19:00 字数:1983 各位读者先生小姐敬启: 近来气候转寒,希自珍重。电脑前久坐不利身体,望自调节。拙作不利身心健康,难得各位看到了现在。 偶然间写下了第一章,但现在大约有一个多月了,其间的事情有很多。但是一言以蔽之:就是什么事也没有,我很闲。 本来写这本书的目的是赚一点网费和零食,但是写到今天,收藏无几,点击无几,恐怕也不会有哪个编辑来和我签约出版之类的一些事。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写小说自娱自乐,顺便给看的人一点乐趣,如果读者认为好笑的话。 我是个懒散的人,我的朋友还不会感到什么,但是上级对于这一点极为恼火。我对于上级是很理解的,任谁遇见了这样的下属,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如果读者对于更新之类的事情发牢骚,我想不会比我们老板更加生气,所以我会迁就我的老板,但是读者的小火气,我会任性一点了。其实工作不是我喜欢的,但是写小说很有意思,纵使没有钱拿,我也喜欢没什么事情写上几句的。不过没有资金作为动力,那么速度上就没什么责任感,大家也只能听之任之,谁让我是作者,你们是读者。 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本来想传达一种理念,可是时间长了,我感觉理念这个东西,缥缈的像是天边的云,抓也抓不住。所谓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的哈姆雷特”,或许我的理念到了别人那里就变了样,走了味。小说不同于随笔散文,什么思想一看明了,随着故事的走向,大家对于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我到现在只是讲一个故事,已经不是灌输一个理念了。对于这个故事的看法,就是读者的思考,与作者本人的关系已经不大。曹雪芹先生写的《红楼梦》是千古佳作,但是我看来并非能达到一个专门的学问的地步。我看所谓的红学论著,写的都是各个作家的一己之见。曹雪芹长眠地下久矣,天才晓得当时的作品是什么理念。至于什么反封建之类,一定是胡扯。 写东西不是从这本书开始的,但是小说确实是从这里开始。平日里古书看多了,说话之间有一点古文的味道。表现在字里行间,或许让读者很难受,我先表达一下歉意。这只是冠冕堂皇的文章,其实我的内心一点愧疚都没有,我的风格如此,改是能改,先拿一个美女过来。既然没有美女,我只好自写自话。 前些天有人说我的文章有古龙风格,其实古龙的文章不错,但是我师承的是金庸。我个人喜欢金庸的大气磅礴,但是自己的文章写成古龙,很可能是功底不够,至于故事,我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说到故事,我真的应该感谢各位演员,在严寒冬日还能作出夏季的样子,尤其是梁雨丰,在外面待了两三天海一样坚持将情节推进下去。至于方觉晓,是一个白痴一样的存在。他对于感情,算是后知后觉,所以到了很长时间,才知道梁雨丰是真的喜欢他。这一点和我一样,我本来不打算这样一个人,但是由于第一人称的关系,不自觉将自己的特点加到了人物身上。如果有美女喜欢我,最好还是说出来,不然我可能以为你只把我当好朋友,等到你死了心,我才可能在某一天恍然大悟:她喜欢我啊!可惜已经晚了。但是不是美女,那么漂亮的第三性我也不介意,仅仅是不介意,我其实很难接受的。因为我为人很守旧的关系,希望日后儿孙满堂,可是在计划生育体制下是不可能的,那么一个孩子也无所谓,可是一个没有,就不是我希望的。所以我仅仅不介意。如果长相对不起我,那么请排队就行了。不过就我来说,会有美女或者漂亮的第三性喜欢吗?很难说的。 对于第三性,人们习惯称之为“人妖”,但是我怕这个词有贬义,所以还是说“第三性”好了。对于这类人,现在已经多有报道,大家想必不陌生。如果有疑问,那么请自己查资料,我不想解释,太累!我很懒。这本书,我不是为第三性写什么,我只是想写一个小人物在不经意的奇遇,有点搞笑嫌疑,不止于此。有人的书评对我的小说提了一些看法,正中我心。至于是谁,我就不想说了,免得骄傲了。 这个就涉及到了理念的问题,不过我不说了,读者有自己的再创造再思考,如果我说出了自己的理念,就会限制有思想的人的天马行凶。此路不通的后果我是知道的,很难受。请各位找出自己的哈姆雷特。 还有一点就是人物的起名问题,这在哪个作家身上都是难题,我也不例外。有的作家翻字典,找出三两个字能凑出一个名字就用,我懒得翻字典,于是身边有谁的话,就会借来用用。书中的人物自然和现实不一样,各位也可以当作客串演出。但是如果有人不希望如此,那么在书评中提出来即可。对于已经用到的名字,在此衷心感谢他们的主人。 为人懒散的我终于在现在写了一个前言,但是我希望能够与读者闲话家常,所以这一封信兼有前言的意味。我把其余的时间用到了写小说上面,题外话就不再多说。 书有尽言不尽,天涯处,谁与共饮? 茶无未曾经我尝,事都不可对人言。 杨孟拜上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寄读者之抗拒从严 更新时间2006-1-13 23:19:00 字数:1275 先生们女士们: 游戏之作发展到今天,我似乎已经写了两个月了。前一封信过去没几天这一封就来了。我也感觉自己像是八十老太,碎碎念到不行。 可是不写一封信是不行的。我怕大家误会。所谓的误会,大概上就是认为本书入宫一去不复返,其实作者还是在写的。 所谓还是在写,为什么就没有上传呢?大抵上只有一种原因——我不上网。到现在已经快到过年的时候。我是一个旧派人,过年过节这种中国人的节日比较看重。一年也没有回家恪守孝道,想在几天过年的时间完成,恐怕也是难矣哉!不过回去略表心意,算是给自己一个心安,也给父母一个安心。 选择回家是一定的,国人有一种故乡情结,走到哪里,念念不忘的是故乡一山一水,纵使家乡的山水是穷山恶水,不改痴恋依旧。王小石的刀名“挽留”,取名是——挽留天涯挽留人,挽留岁月挽留你。虽然我不知道记忆是否正确,但是有一种“挽留”的惜别之意。天涯岁月不可挽留,恋人的青丝也已成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到最后满座衣冠如雪,只能披一身白,穿一身雪衣回家了。但是趁着岁月天涯还在,能够多挽留一下也好。到最后能留一个灯明烛红的回忆。世事无常也是顾不得的。 因为珍惜所以留恋,留恋所以想念。夜半思及故里,当年离家时,落得半巾湿,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好了。我前二十年一直承欢膝前,乃至于四海漂泊之余,念念不忘的,总是家乡的穷山恶水。可以说是不长进了,也果然如此。 牢骚发过,收拾行囊。本意是昨夜再成一篇上传,不料回家的欣喜冲乱了文思,每每下笔,总是自己不满意。自砸招牌的事情,我是不做的。何况写来玩玩的文字,如果自己写得不爽,还不如算了!到了煮字疗饥的时候,再凑数不迟! 读者的无奈,我也是了解的。看书看到一半,作者倦怠私逃了,下半篇的文字不见人影,如果把她给毙了,就真的看不到,如果你去求她,她自然有高姿态,所以听之任之就好。等到作者闲了,不写字也没意思。所以我现在忙着回家省亲,读者留着自己自己想象。 我听过一句比较有意思的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现在兄弟我抗拒读者更新的要求,不坐自己的画地为牢,偷得浮生的悠闲,看其他的作者累死累活,不死不活好了。不过我的读者不多,想来也不会拖累几个人。 有人把我的书与一本名叫《日月狼行》的比较。我的意思说,我的书就是我的书,不要和别人的比较,那本书我看了,和我既不是一个风格,也不是一个理念。大家或许以为搞笑的话,应该是一样的,但是周星驰的思想,和英国的憨豆先生是不同的,憨豆先生和金凯利又是不一样的,他们的优劣,各有千秋,各家争鸣,所以还是不比较的好,省得麻烦,自己看的兴起就好,何必在意?又不是搞研究的,强作评判,只能自己麻烦;若是搞研究的,评判还有别人质疑的空间。不过我并不认为我的书有研究的价值。 交待的已经交待了,不交待的一定要抗拒从严,兄弟回家过年,各位保重。 快过年了,我祝大家中秋快乐。 杨孟拜上 某年某月 闭关大布告 更新时间2006-1-13 23:20:00 字数:144 最近本座深感内功不足,故闭关修炼摁地干倒手,现在已经达到“抓住干倒”的地步,我要更进一步,争取早日“不抓也干倒”。另修习北溟神功之博大精深一脉,其精如虫,可以上脑也。 出关日期未定,各位珍重。 北溟杨孟宣 出关小公告 更新时间2006-2-24 21:13:00 字数:182 各位先生女士: 大家好,近来寒暑不调,希自珍重。 好不容易年也过了,节也过了。钱包也空了,肚子也灌满酒精了,我也出关了。 闭关修养中参透北溟神功第九重之引精入脑,现在放眼天下,当无敌手。摁地干倒手也达到“超级灰狼,想摁就摁”的程度。 借用一句古老的话: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杨孟 杨孟新书《寒星世纪》现场发布会 更新时间2006-10-24 20:16:00 字数:1165 记者——宇宙超级霹雳无敌性感小罗莉马雯, 记录——徐弈文 导演——内田百夜(邪马台帝国第一大导演,艳情电影冠绝天下) 灯光音响特效——寒湘素 茶水——小翠 宇宙超级霹雳无敌性感小罗莉马雯(以下简称“罗莉”);贱杨,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新书? 杨孟:罗莉,麻烦你叫“杨哥”好不好?你应该问“杨哥,你出新书了?真是一件好事情,有什么话要对爱你的读者说的吗?”这样才对。 罗莉:贱杨!我就愿意这么叫你!你咬我?还有,我是男人,别管我叫罗莉。 杨孟:咬你?我来了!(杨孟一扑而上……以下省略字数若干,罗莉发乱钗横) 一个小时以后。 内田百夜:灯光布景,快点快点!还有那个罗莉,你怎么还没有化好妆?茶水呢?小翠! 小翠递过茶水,内田接过,顺便一脚踹飞。 罗莉:来了来了,催什么催?占边吹风的家伙! 内田:别以为你是电视台当家花旦就了不起!老娘哪天来火,让你拍电影去! 罗莉(不敢接下去):开工了开工了! 杨孟(从台下走上来):哦,继续继续,上回说到,素还真大战叶小钗…… 罗莉:贱杨,这是你的新书发布会。 杨孟:哦,我差点忘记了,罗莉,咱们继续。 罗莉(脸红):咱们继续。 杨孟:呃……我的新书《寒星世纪》,谢谢各位,再见。 罗莉(惊):就这么完了? 杨孟:那还说什么?书自己看就是了。知道菜做得好吃,可不需要厨师指手画脚。 罗莉:也倒是哦。不过你总该说以下,本来九月要发的新书,为什么十月才见到? 杨孟(惊),现在都十月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明明是九月嘛。 罗莉:什么?你用得什么日历? 杨孟:这本老黄历咯。(递给罗莉一本) 罗莉(无语) 内田(低声):下面的,下面的。(递纸条) 罗莉(接过):呃……杨孟大哥,请问新书你有什么构想?(怒!)内田!你写什么杨孟大哥!就是贱杨!!! 杨孟(点头):我的构想就是没有构想。 内田(鼓掌):杨孟大哥果然厉害! 罗莉:那么你新书的更新怎么样?难道跟《上帝是魔鬼》一样半死半活,不死不活。 杨孟:基本上来说,我是一天一更的。 罗莉(星星眼):真的。 杨孟:除非我死了,不然我那天一定更新。 罗莉(丧气):那你一年要死多少天? 杨孟:应该在一半以上吧。 罗莉:呃……我对你基本不抱任何信心了,杨孟新书发布会到此结束,下面请看广告。 杨孟:谢谢各位,再见。 小翠:客官有空来喝茶啊~~~~~~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一 醉时空空 更新时间2005-12-1 15:36:00 字数:3600 那天我喝多了,真的很多,多到不知道东南西北。虽然平时对方向也没什么感觉,可是那天真得不行了。我想吐,可是会摧毁形象。 那天是我们庆祝部门的刘向华先生成功跳槽,那家伙野心不小,在这个一亩三分地待着还不够,非要去一个国际大企业。不过人各有志,随他去吧。另行前的凡是一定要敲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本来是要回去的。可是不知道哪个家伙提议去酒吧坐一坐。大伙轰然同意,直奔向了青蚨酒吧。 说白了,其实是想趁机猎艳,最不济还有酒吧的陪酒女郎。为了慰藉一下成年单身男人的寂寞心怀,为了在分别之前成功敲诈刘向华,我们一致同意刘向华买单。刘向华也不介意再多花一些,毕竟走了之后再见面可能就是商业对手,大家这两年的交情也不差,留下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也好。 青蚨酒吧是本城比较有名的一间酒吧,不是占地面积,也不是设置奢华,是因为陪酒女郎点正,漂亮。吸引无数男人心甘情愿送上白花花的银子。据说还可以做一些出台的业务——这是何崇告诉我的,他这人路子广,三教九流都有交往,那种事情也当然不是菜鸟。这是他在闲聊时说的话,我对此事的真伪不表示任何意见。 因为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不是对女人没兴趣。我见到漂亮的女人,一样臆想翩翩,可是一旦扯上金钱,总是很难受。我不喜欢出入这种场合,好在应酬不算多,总能偷懒。今天大家都去,我如果说不去,太扫兴了。 进去了之后,何崇直接带我们进了一个小包厢。轻车熟路说了一些什么话,我没听。其实我早就醉了,我酒量其实不行,喝一点就高了。 过了不大一会工夫,走进来了几个小女生站成一排。何崇先挑了一个,长相在包乡那种昏暗的地方,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玩一个爽利,玩过就算了,要么是带回家,第二天早上一脚踢出去,什么事都没了。这也是我不喜欢到这种地方玩的理由。 何崇随意挑一个后,让我们各自找一个陪酒的女郎。我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找到了今夜的织女,我想些什么还不知道。 转眼之间只有我一个人没找了,何崇笑着对我说: “方觉晓,怎么?怕老婆?” 刘向华来挖苦我:“没关系,今天哥们请客,保管既让你舒服又不让你家的知道,放心好了。” 我一挺腰,从沙发上坐起来,回敬他们:“放心,我方觉晓什么时候怕过老婆,我能力超强,你等着破产吧!” 那两个小子和一帮同事在一旁窃笑不止,显然不信。我也只是开玩笑。现在我要去选一个今夜的织女了。难得这么堕落,我也堕落了。 我晃晃悠悠要去选的时候,一个待选女人站出来,头发很长,大约到腰了。双手抓着裙子,使劲地揉着,很紧张。我好奇的打量着她,决定: “就这个吧。” 那个女人好像没有什么表示,不过也无所谓了。可是她居然还是在揉她的裙子,莫非她的裙子质量很好?我怎么会想这个? 她终于有反应了,是问我: “请问,您是方觉晓吗?” 我一挺胸,傲然回答:“是!”我一向认为即使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是还有名字。 在一边的何崇刘向华快要笑翻了,一个问题也值得这样? 可是那个女人的下一个问题却让我的酒醒了大半: “那你是三片大石村的方觉晓吗?” 我确实以前在那个地方住过,我老爹成份不好,*送到那边改造,没想到一个去,改造出三个人来——加上了我和我妈。我小的时候在三片大石村小学读过,打了又去三片大石乡中学,直到高中才去市里的高中,因为我老爹升职了。 三片大石村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名字也很奇怪,一般人从来没听说过。我和几个相熟的朋友说过,下次再问,十有八九都忘记了。所以能说出“三片大石”的人,必定和我有点关系,最不济也是乡亲。 我回头看了看他们,他们茫然不知所谓。最可恨的就是我的一个兄弟,他妈的张震涛,居然说:“三片大石是什么?”我和他说过好几遍的地方他居然他妈的又忘了。 我镇定的对那个女人说:“是的,我就是三片大石村的方觉晓。你是?” 那个女人居然兴奋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喊: “方觉晓,太好了!方觉晓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欠过她钱?不像,只会她欠我的;我嫖妓没给钱?不可能,我什么时候嫖过?那我什么时候见过她,对着那张脸,浓妆艳抹,看不清本来面目。不过可能长得还可以,因为我的眼睛很毒,刚刚我发现张震涛身边的那个绝对一恐龙。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终于确信——是个美女。 不过,我认识她吗?我小时候的玩伴没有女的,我和那里的女人也没什么交情。 莫非,莫非是我老爹给我订的亲?有这个可能,我老爹喝多酒之后说什么都可能。天知道是不是一天晚上喝多之后把我卖了! 我在瞬间转过了几个念头,终于强作镇定地问她: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然后我等着她回答,就像是末日审判,我真不希望她说出:“我是你老婆,你娶我吧。” 可是她还是问我:“你真想不起来了?再看看,看你想起来吧。” 不会是我猜对了?她真是我未过门的老婆?我果真有仔细的看了看,结论是:我真的以前没见过她,不排除我忘了她。 她有点遗憾,我看或许是。当我等着她说出我最不愿意听得那句话时,她终于开口了: “我是你同桌,三片大石乡中学初三的时候,和你同桌一年呢。” 听了这句话,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就是同桌嘛,初中三年我一年换一个。初三的时候老师说要好学生带一带差生,硬给我换了一个成绩奇烂的家伙。毕业之后我去实力,再也没听说过那家伙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再见到居然是这种局面。不过还好,一个同桌好打发,一会扯两句就行。 我松一口气之后,刚才醒过的酒立刻回到我身体里,我又醉了。 我的初三同桌挽着我的手臂,带我坐到沙发上。我又喝了一口酒,不知道什么酒,反正我喝多了,再好的酒我也只当是白水。 何崇张震涛等人得悉我偶遇旧时同学,在一边拿我开涮,说什么我今天重叙旧情之类。在我身边的女人又发问了: “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好像真的忘了,我以前的同学从高中以下,记住的基本没有几个。忘记这个曾经同桌的小美女也是很正常的,虽然这样会彼此尴尬,毕竟比第一个问题平淡多了。 她叫什么名字?李晓红,陈娟还是白雪?都不像,我不记得有哪个女同学是他这个样子的。我立刻用委婉的语气说: “那个……不好意思,我好像忘记了。你一定比以前漂亮太多了,所以我心中的那个名字不敢跳出来。” 何崇在一边大说我甜言蜜语,不是好人。一边还拍胸脯保证;“你别看方觉晓是你同桌,其实还是我比较稳重。”我倒是宁愿相信施瓦辛格是个女的。 她幽幽地说:“你可能真地把我忘了,不过没关系。我是梁雨丰。你想起来没有?”他的声音有点沙,很有媚态,绝对能在十秒钟之内把我杀死,用声音。如果不掏钱的话,我很希望和她共度一夕之缘。可是会不掏钱吗? 梁雨丰这个名字我似乎有点印象,可是时间太久,总需要慢慢回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良玉feng这个名字时,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她说的“梁雨丰”三个字,字正腔圆,不会误以为是梁玉凤这个名字,可是我还是感觉不对劲。哪里呢?奇怪了。 趁着我回忆的时间,陪酒女郎梁玉凤和他们聊了起来。 “梁小姐啊,方觉晓以前在你们那怎么样?是不是个大色狼?” “还好了,他以前特正经。学习特棒,还是我们办的学习委员,数学好得不得了,好多女生都喜欢她。” “你们俩以前同桌,是不是你和他有什么?” “哪有!他从来不看我,就知道做题。” “那你怎么还记着他?” “他特温柔,对谁都很好。是个很好的好人。” 那帮家伙绝对有当狗仔队的潜质。 我慢慢地想起来了:“对了,你以前一直趴在桌子上,好像一直没睡醒。” 她立刻转过头,大点其头:“是啊是啊,你想起来了。” “你以前好像总是穿一件绿色的衣服。” “是啊是啊,那就是我!” “你以前和谁都不说话,挺内向的一个人啊。” “是啊是啊,那就是我。” “你以前好像是短头发。很短的。” “是啊是啊,你说对了。” 我突然想起哪里不对了,可是在我心中涌起了比那是我没过门的老婆还深刻的恐惧。 我终于问她了:“你,好像……是男的吧?” 她还是傻不啦叽地点着脑袋:“是啊,我就是个男的。” 然后这间包厢什么声音也没有,何崇身边的女人大叫一声:“啊……”90分贝。 然后一股酒劲上来,我选择性的失忆了。 二 醒后明明 更新时间2005-12-1 15:37:00 字数:3507 昨天晚上酒喝高了,第二天早上头痛、口干,浑身上下胃难受——以前我们有个同学,女的,一请假不会说别的,就知道说:“老师,我浑身上下肚子痛。”然后假装难受得不得了。 我昨天好像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过喝多的人有权利忘记一切。我睡觉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很温暖,很奇怪。 今天是周六,法定假日,钦定睡觉,何况昨天痛饮一番之后,我睡得天昏地暗之时,闻到了一股饭香。 我虽然头痛口干胃难受,但其实还没有起来的打算。闻到了饭香之后,却挣扎着打算起来。我想我该吃饭了,不过这是谁做的?我确信不是小偷不是贼,那些人都没那么好心。应该是我认识的人,不会是张震涛吧?他还不会做饭吧?以前都是我做的,莫非那小子还留了一手?还真留了一大手。以我多年厨房经验,做饭人过了专业四级。 我一挺身起来,捞起一条裤子穿上。哦,内裤无恙,床单健全,没有什么不明液体。趿拉上拖鞋,捡起一件衬衫,向厨房走去。然后,我希望我失忆了,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如同潮水般涌来,除了结局以外,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梁雨丰小姐(先生?)穿着围裙在做早饭…… 背影是一个女人,而且身材一级棒。看得见是窈窕淑女,真不知道她(他?)是怎么样达到的?不过即使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去做,显而易见。长发披肩,哦,不止,到了大约是腰上,目测发质不错,去拍飘柔的广告大约可以。 大约是听到身后的声音,梁雨丰转过身来,白净的脸上有一抹幸福的笑意,或许是。像是真的女人一样: “呀!你怎么起来了?我的饭还没有做好呢;怎么样?难不难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是很难受,不过不是胃难受,现在已经好了。我难受是因为她(笔者案:以貌取人,虽然失之子羽,不过我还是用“她”这个代词。)在我家。她在我家还好说,可是我的同事们一定知道了这件事。虽然昨晚的重要情节忘记了,但是许多人都知道她是男的,而且她和我还有什么关系——简单的同学同桌关系。我怎么能不难受?我下次还怎么去青蚨酒吧?以后找小姐出台都困难了,那里的人都会说:“看,那家伙和一个人妖做过。”虽然我洁身自好,可是以后春xiao难耐之时,找个女人回来也正常,不过看来很难。 我不想说:“我还很难受,因为你在。”毕竟她是我以前的同学同桌,即使我不记得她,事实是改不了的。我怎么也不能让她太难堪。何况我知道昨晚身边软绵绵的东西就是她。虽然什么也没做,我也不愿意做什么,我还是念一点旧情的,不过我不会照顾她生意的。 于是我说: “还好,不难受了。你昨天晚上怎么来的?”相比来说,她怎么到我家的才是一个我需要了解的事情。 她愣了一下,就了然了:原来我已经忘了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情。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怎么又是这个郁闷的问题,就因为这个,我昨天在酒吧一定没喝什么东西。就因为这个,老子他妈的上班之后一定被涮。 “记得,梁雨丰,我初三同桌,是个男的。”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记得我!”她跳起来像一只得意的兔子,脸上洋溢出了更加幸福的微笑。然后左手抓住我的右手。她的手指甲是粉色的,用的是美宝莲?我又走神了。 “我漂亮不?嗯?”眨了一眨眼睛,像是作怪的狐狸。 这个问题,嗯……其实不大好说。事实上她很漂亮,我说过她就像真的女人一样。至于怎么形容,我认为漂亮两个字就行,西施的美丽是人所共知的,但若形容一下,无论什么词都是俗套。所以女人只用漂亮两个字形容其实就可以。她的眼睛很迷人,真的。我走神了。 但是对着这个家伙,我说什么呢?如果脾气暴躁的人,会大骂“死人妖”然后踢出去。对于我这样的斯文人来说,怎么也不好动粗。可是让我赞美她,我不大能说出口。 她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莫非是以后让我多照顾她的生意?我虽然前卫,但是那种事情,还是……让别人追求刺激好。我在走神中。 以上想法在我脑中转了大约两秒钟,然后我回答: “还好,不错。”很镇定。 她好像很失望似的,嘴噘起来了。嘴很漂亮,很小巧,不像男人的。 “哎呀……怎么就这样!真是的!” 然后举起了右手的铲子。要打我?不是吧,她动粗了。一言不合暴起伤人? 其实她只是把右手摆在肩膀上,作了一个很慵懒的姿势。她有胸部,我确认了,大约是35的,目测。还有那个姿势很撩人,我认为。 她默默地看着我,不知道有什么要说。其实我和她当年虽然是同桌,但是一年下来也没说过十句话。我和她只说过诸如“你往那边去去”之类的,因为她睡觉趴在桌子上实在占地方,不过说了一次以后她睡觉就蜷起来了,还给我余下很多地方。我本着不用白不用的道理用了。那也能算交情?我可不记得和她发生过什么友谊与超友谊的关系。 我闻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显然她也闻到了。大叫一声:“啊!”就奔回了厨房。她做的什么东西,似乎是蕃茄炒蛋。我在哪来的番茄?冰箱里只有过期的速冻食品。这里有些事很难捉摸。 她有忙活了大约十分钟,早饭上来了。米粥一锅,烧饼三个,番茄炒蛋一盘,碗和筷子那个不用说了。看来她颇有当家庭主妇的潜质。 她盛了一碗粥给我,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哎呀,那个蕃茄炒蛋我做得不大好,有点火大了,你看要不……” 我不知道那个“要不……”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我还是尝了一下,还好,不错。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的。” “哦,那真太好了。”脸上灿出了微笑。自己盛了一碗粥坐下,可是却只看我。 我想起来我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于是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昨天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来的,你自己打车,我也一起回来了。” 我用C语言演算了三遍,确认此话毫无破绽。那么再回来之前做了什么? 我又问:“昨天晚上,那个在酒吧我们……”这话我不好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酒吧里出了什么丑。 她笑了,像偷了鱼的小猫,鼻子皱起了一池春水,很可爱: “也没什么,你喝多了,然后我说我要先送你回来,就出来了。” 这种话我怎么能信?看来昨天晚上一定出大丑了。不过她不说就算了,周一上班的时候我一定会知道。 我们两个人默默地吃着早餐,偶尔我抬头看一下,发现她一直在看我,筷子没怎么动。我一惊,立刻埋头不语。 终于吃完了,我坐到沙发上,她收拾东西。我又仔细打量她,期望看出一点她性别的端倪。可实际上这个家伙具备女人的一切身体特征,除了本质上的。如果我不是知道她是谁,一定会认为这是个美女。 我找出了钱包,我向该是打发她的时候了。昨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做,可是毕竟是她送我回来,毕竟和她睡在一起,毕竟耽误了她的工作。无论如何,夜资还是要出的。 我和她打了声招呼:“喂,那个梁雨丰啊,你不用洗碗了,过来一下。” 她很顺从地答应一声,慢慢走了过来。其实她有一米七高,我一米七八,可是在女人的角度上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再加上她很苗条,视觉上比我高才是。不过那么顺从地过来,低眉顺眼实在有女人的感觉。 我问:“那个度夜资多少?”其实这种事第一次做,我很不习惯说。 她蓦然吃了一惊:“啊……”我的话文绉绉的,可能她没听懂,真是的。 “就是你昨天一晚上,要我给多少?”这话她一定懂。 她的神情落寞萧索,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那个,我不做出台的生意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意思是她其实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就像冰山上的雪莲一样,亭亭玉立,玉洁冰清;就像大草原上的小老鼠,那个什么形容词呢?我的眉头在皱 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顿了好大一会,才继续: “我从家里出来,是找你的。我,很喜欢你。” 听了这句话,我手中的钱包掉下去了,张大嘴,能装下一个苹果。这是那出戏?秦香莲万里寻夫?抓我这个陈世美?她是男的,我知道的。 她的话比秋叶还悲凉: “我在初三的时候喜欢你,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不是同学之间,是情人。” 我终于知道,她不是在唱戏。不过这是祝英台对梁山伯说的吧?难道她从小女扮男装?足够写到小说里了。 我终于被她石化。 她还再说我那时候怎么怎么,我没听进去。 “……你骄傲,有才,那个女的都不敢说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初中毕业之后就出来找你了,今天终于找到你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以后要和你在一起。” 这下好像很麻烦了。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三 扫地出门 更新时间2005-12-2 14:43:00 字数:3892 她在告白,这是我当时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 明明在记忆中是男人,但是一旦以女人的样貌闯入,无论什么人都是很难接受,何况我们不熟。 在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她会不会不是梁雨丰? 但是一句话之后,我不幸确认了她就是梁雨丰的事实。 真的是一把比秋天更加萧索的声音,说的是曾经的往事,她缓缓说: “毕业之前我给你一本留言册,你还记得你写什么吗?” 我摇摇头,理所当然忘记了,怎么会记得那些事情?毕业时留言册写到手软,我怎么记得上面写什么鬼话? “你写的是:‘睡美人百年一梦,小王子稍后就来,等着我。’我看到之后,就想,有你这句话,我再在桌子上趴一年都行。” 就那么一句话?不过那确实是我的风格——半文半白,而且还有点低级趣味。难得她还记得。 我是知道世界上有人妖的,但是仅限于在媒体上了解。看报道的时候可以品头论足,真正见到的时候一定会敬而远之,或许还会藐视这种人。不过她这么漂亮,不会真的是…… 我咽了咽口水,今天的事情是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碰见,紧张是一定的。我搓了搓手,我每到紧张的时候,手心发凉,搓手是习惯。我问她: “你真的是梁雨丰?”有些事情还是再确认一下好点。 她听到我的这句话,粲然微笑。这种问题在她看来很显然是多此一举。 “是,你紧张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初三那年李老师家里丢了一只鸡,问是咱们班谁偷了的时候,你就在搓手。初中毕业的时候发成绩,你那时候也搓手来着。” 哦,这种是她也能发现?不过那只鸡的问题……真是丢脸。 “哦……那只鸡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把它弄熟了而已。” 她的脸上灿出了两朵花,全然没有刚才幽怨的神情。 不过话还是要转回正题的,我问她: “你初中的时候是男的啊,怎么变成这样?你做了那个什么手术了?”我在瞎蒙。 “不是,”她一说到这个问题,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了地头,不过还是一甩了头抬起来。 “我初三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成一个女人,看过一张报纸说避孕药管事,就开始吃。后来毕业之后出去打工,就知道激素有用,又吃那个东西,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啰。”她说得好象是一个故事,不是她的事情。 果然是那个……人妖!难得长这么漂亮!我又跑题了,现在不能走神。 我定了一下,然后才说: “那个实话实说……我不打算和你在一起,根本上我从来没想过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过。那个……”我有很多打击她的话要说,不过习惯安慰人,突然转过去很难。 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但是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试一下?” 基本上我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如果让人知道的话,我就不要混了。即使别人不知道,我自己也是很难接受的。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不会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情的,虽然另一个男人不正常。 我应该决绝地让她滚蛋,否则我以后有的麻烦: “不行,绝对不行。” 我确信我的脸一定很冷,冷到让她有话也不敢说。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闭嘴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不认为把她赶走有什么对不起良心的地方。或许偶然间为她的美色迷住,但也只是暂时现象。我很开化,能够接受同性恋或是其他的什么人当朋友。即使是梁雨丰,如果以后有可能我或许会和她和一杯酒、吐一吐苦。可是她和我住在一起,甚至于以情人的身份,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我只能让她走,反正不能我走。 看她还没有走的觉悟,我忍不住催她: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你可以走了,以后可以来坐坐。”客气一下,来不来无所谓。反正同事也知道我有这么个同学,如果装作没有,反而显得我凉薄了。 她抿了抿嘴,说:“真得不能让我在这里?我找了你九年了,终于找到你,你却不要我了。” 我又说过要她吗?睡美人的王子不应该是我,我的公主起码应该是个女的。不过初中毕业已经九年,她如果是从初中毕业之后来找我,九年倒是真的。不过我的话已经说了,她为什么还不走? 我想到了答案:“那个到底要多少钱?你快说了吧,不要这么拐弯抹角麻烦了。” 这回她很受伤,表面上如此。 “我不要钱,我只想给你给你收拾一下房间再走,行吗?” “不用了,我的房间很好,我自己会的。你不要钱无所谓吗?出台的钱还是要给的吧?” 她终于走了,离走说了一句废话: “我不做出台的生意,我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那种事情。”这种解释我是不需要的。 “噢,那么是和女人做吗?还好,不知道你的能力怎么样?据说人妖的那个地方很小的,你能满足吗?”我说得很刻薄,索性一举将她自尊什么的打碎,省得以后麻烦了。 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仿佛要记住我这个流氓的样子。随她去了,眼光又不能杀人。 “方觉晓!我不做那种事,你不要再说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哭了,或许是。音调很尖,说话有点哽咽了。 目的已经达到,她说走就行了。我也不会再说其他的话让她伤心,不过我真地想说。 她脱下围裙,露出了蓝色的吊带衫和灰白的牛仔裙,衣着还可以,不谈质地的话。慢慢将围裙放到沙发上,缓缓转身,打开我家的防盗门。 就在灾难即将过去的时候,梁雨丰转过头,轻轻说道:“我走了啊。” “不送,有空常来坐坐。生意不好我会帮你拉客。” 我想世上没有人能接受这句话,我客串一下托儿也可以。不过我错了。 “你还是那么目中无人,那么骄傲,真好……”说过这句话,她走了,好像有点高兴。 她怎么不说我还是那么尖酸刻薄?我一向如此,所以从小到大朋友不多。一般状况下也没有女孩子愿意和我谈恋爱。我没什么特长,没什么家世,当然是没有女朋友的原因,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说话太刻薄,导致几个女孩子很伤心,恐怕也能找一个。虽然公事上没什么纰漏,可是领导也不愿意提拔我这样的人,可能怕我给他惹祸。我的能力还算有一点,就是这样,才能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厮混生活。 她的那句“真好”让我受宠若惊,莫非不能勾引女人,反而让男人有意思。如果那样,我到宁肯是她,总而言之样子还能骗人,不然怎么在酒吧工作?但是那句话讽刺的意味可能更大:“目中无人”就是瞧不起人的简称,我也确实有点,大概是读书人的完美主义。遇见别人的缺点总要奚落一下,才给人那种感觉。不过那个家伙的话不必当真,毕竟我不想和她在扯上什么瓜葛。 所以,结论就是:我应该再睡一个回笼觉。 我看了一下时间,大约差几分钟到九点。其实应该让梁雨丰刷过碗再走,可是我一念之差就导致我需要对付锅碗瓢盆。 坦率地说,我不喜欢打扫卫生,所以房间乱得像垃圾堆,虽然这句话会让回收站的工作人员抗议,说他们的环境没那么糟糕。我习惯看过书后随处乱丢,习惯随便收拾个地方另起炉灶,习惯一个月不洗内衣,习惯一打内裤随时备用。可是我不会拿内裤擦嘴,虽然偶尔和手帕弄混。所以我邋遢,我还是有原则的。 抛弃一堆奇思怪想以后,我沉入了梦乡。 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我豁然惊醒。口干舌燥,想要喝点水。宿醉之后要多喝水,这是每个经历酒场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我忘记留一杯水在床边。 匆匆跑向厨房,就着水龙头喝下几口凉水,感觉就是没感觉。 早上的东西大概消化了,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之后感到有点饿。早上的粥还有一点,将就一下还能混过午饭,我的胃并不容许我的吃多少东西。没有菜一点咸菜也能凑合,单身男人的孤单岁月。 我喜欢胡思乱想,所以常常走神。像现在就是。 因为我看到了日历——七月十四日星期六,昨天是十三日星期三,黑色星期五。那么遇见梁雨丰的事情可以在玄学上解决原因所在。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让我这么善良的人遭遇如此打击。那么何崇天天去青蚨酒吧光顾出台小姐,张震涛月月换女友,都是应该天大雷劈的。可是他们什么事也没有,我遇见了梁雨丰。 梁雨丰事件并未结束,周一我还要去公司,同事的挖苦是意料中事。平时我也没少损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后天的事还是不要去想了。 我记得作家杨孟说过:“上帝是魔鬼,他总是给你搞出状况以显示他的无所不能和你的无能。”我同意。对梁雨丰的出现我确实是无能为力。用刻薄的语言挤兑赶走她有违君子之道,毕竟她昨天照顾过我,和我睡在一张我的双人床上,因为我睡觉喜欢宽阔点。 我忘恩负义让梁雨丰扫地出门,让我有斯文扫地的感觉。在同一时刻,我发现地面确实很久没有清扫和粥已经热了。 我集中注意力对付粥的时候,门铃响了。 可能是张震涛想来个突袭,把我抓奸在床。这种事情我做过五次,每次都把张震涛搞得狼狈不堪,他不知道是该藏起那个女的还是大方的介绍一下,因为我会和他表妹说。但是我每次都能准确地发现那个女的并在时候报告给他的表妹。这样做很不地道,可是他每周都告诉我妈我不收拾房间这件事更加不地道。不过女的好象每次都不一样,我其实很佩服他的。 他来了也好,正好澄清我和梁雨丰的关系,省得我日后抓奸的时候他有威胁我的把柄。可是他不是每次来都踢门的吗? 我打开了门,门外是梁雨丰。她拿着一个旅行袋,直冲着我笑。 我却想哭了。 四 阴魂不散 更新时间2005-12-3 10:04:00 字数:3877 我不确定她为什么会去而复返,这一点绝对不是我这种智商的人能想到的。 所以我所能做的事情是——愣了三秒钟。三秒钟之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三秒钟之后我恢复神智,终于可以调整心态应付新一个的劫难,至少我认为这是一个劫难。但是换成张震涛那种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接受的家伙说不定就是另一番景象。可是我不知道。 我问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她笑了笑,笑得像尾得意的鱼:“我来陪你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款款深情地如同含情脉脉。 我虽然在前一秒钟对赶走她这一行为表示了歉意,但是我仅限于歉意,不会有其他的情感。我在大街上看到了年老的乞丐,我有心给他一百块钱,可是我一定不会给他。多数情况下一文都欠奉。 梁雨丰回来了,这个结果是我始料不及的。我现在所想的应该是怎么样像刚才那样把她再一次的赶走。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过来?”我语气不善,这很正常。 “我还是想你,你说什么都没关系的。”她坚定得如同定下了三生的誓约,其实没有。 “那做什么也无所谓吧?”我笑了,很有得逞的意味。 她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可是见我笑得那样,或许以为我要想做什么。她有点害羞,点了点头。 “哦,好的。” “砰”的一声,我把门关上了。既然她说我做什么也无所谓,那我就把她关到外面好了。所失者重,所谋者大。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这个一没钱,二没权的家伙,是经不起几个人敲诈的。 我回去专心对付剩下的粥,还剩下两碗左右,足够我这个宿醉的人填肚子了。可是如果这碗粥是有知觉的,知道了我把熬粥的人关到外面,会怎么想? 我真的是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喝水埋了挖井人的败类。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我没有一点负疚之感。我不想和梁雨丰有什么关系,那么她的事情就随着这碗粥进我肚子做个了解好了。 有的事情明明知道做得过分,可是一样不知悔改。比如我的房间,我把一间七十二平米的公寓搞得比三十六平米还悲惨,可是该不收拾还是不收拾。我妈说过好多次要来看我,可是我都以种种理由推去了。我每年回家过年,但是不希望家里人来我这里,因为这里是我的后花园,秘密花园。 在我将梁雨丰留下的痕迹——剩下的米粥解决以后,我无所事事。上了大约十三分钟的网,没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消息,也没有世界首富暴毙,继承人就是我的新闻。我实在是很无聊。 我随便从书架上抽下了一本《资治通鉴》,可是我实在没有兴趣看。在翻读了两行零六个字以后,我决定睡觉。 可是躺下来之后,我在床上翻滚了十分钟,终究还是没有睡意。早上睡得太多,现在睡不着也是很正常的。 我想出去转一转,可是梁雨丰可能还在外面。出去遇见了她,总是不好。即使是她死皮赖脸地在外面。 我打开了电视,看一下里面的经典肥皂剧。这样打发时间或许还好,真的是谋杀生命。 但我将就完了两集肥皂剧以后,我还是拿起了《资治通鉴》,我爸说学习有好处,眼巴巴给我送来了一套书,可是我看了大半年还是看尧舜禹汤。 我百无聊赖,看过了几页纸以后,对这天花板发了一会愣,看了一下时间。打开电脑,看一些某大明星被曝光有私生子、谁家生孩子有三条腿之类的奇闻,看着看着,时间终于被我谋杀。 当我在玩过了三局连连看以后,我终于感觉到——我饿了。我想梁雨丰不会在外面了,因为已经到了傍晚六点。在外面待六个小时,而且是七月的气候,不比在空调下的。 我打开冰箱,发现了三瓶牛奶,不幸是馊的。几包速冻食品,前天过期了。这几天和刘向华混饭,家里的东西居然都过期了。真是不幸。 我晃晃悠悠从洗衣盆里找出前天的体恤,慢慢套在头上。其实还好,不大脏。 我想着是去社区门口的小吃店交个外卖,还是干脆到超市买点方便面。慢慢地开门,哦,没人。但是角落里好像有一堆不明物体,在暗淡的光线下看不清,隔壁又在乱丢垃圾。 我施施然关上门,打算下楼解决个晚饭。猛然又是一个声音: “方觉晓,你出来了!” 这一把声音是我现在最不愿意听的声音了,一听到就能让怒火从脚底涌泉穴直冲百汇。我转过头,看到那堆“垃圾”站起身来,原来梁雨丰还没走。 她真的很有耐性,我不知道是应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打她一顿的话,我害怕隔壁的小妹妹会对我向来温文尔雅的形象改变。这么有损形象的事情,只能在暗地里干,在楼道这种公共场所,一旦有人来了就不好了。 “你怎么还不走?”我决定还是用言语来打发她。 “我从三片大石村出来,就是为了找你。找到了你,我就陪在你身边了。”她说着,居然还有一点甜蜜的样子,这样也高兴?天生的受虐心理。 “你不去……上班了吗?”我当然不好意思说其他的话。 “我今天去,就是收拾东西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我有不高兴吗?和我有关吗? “他们那么容易就放你走?”我知道对于陪酒女郎来说,酒吧是不会轻易让她们跳槽的,那样无异于把大把的钱往外推。 “嗯……他们说,他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要人妖女郎。还说我应该去……Gay Bar。”她终于自己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青蚨酒吧是做正经生意的?这个事情,比较难以置信。就像是说猫不吃耗子一样。可是青蚨酒吧确实是做正常的出台生意,不做梁雨丰那类的生意。不过话如果在他们的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很是奇怪。 那么,为什么来找我的理由也应该可以理解。我一句话砸了她的饭碗,不给予适当的赔偿恐怕难以善了。经典的诈骗情节,我还是入套了。真是……无语…… 我真是失败,说话居然连个把门的都没有。不过喝醉酒的人谁能期望他能严守边关?现在不是自愿自艾的时候,一定要解决眼前的问题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现在可以谈一谈了。不然你在这里我以后带女朋友回家都很麻烦。”既然知道了,开门见山符合我的品位。 “你没有女朋友。”她瞪大了一双眼,似乎是看一只生病的小猫,答非所问。 “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 “昨天晚上你说的。”酒后吐真言?真是人生一大郁闷事! “那我还说了什么?”不知道我有没有说我的银行密码? 她的脸红一下,然后说道:“没……没了。”看来似乎说了一点不该说的,真的没有银行密码吗? 我决定明天去换密码,不过在今天打发走她以后。 “误工费、保密费、精神损失费还有什么费的,你说个价吧,然后拿钱就可以走人。不要超过一万元,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有的事情实话实说吧,不然不了解情况,敲得太狠,下月伙食就难说了。我也只是个小角色、跑龙套。 “我不是要钱的,我只是来和你在一起。”她说的又很像三生的誓言了。不过还是敲我一笔好,长痛不如短痛。这个东西养到家里很麻烦的,我不需要女仆,虽然我很希望有。 没办法嘛,这个很麻烦。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杀人灭尸,我不敢;那么暴打一顿?天知道她有没有在那一晚抓下我什么把柄,所以还是应该好言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知道:老子就一穷光蛋。 “其实我就一个小职员,依靠我十有八九三餐不济,我不能给你买东西,不能给你吃好的,不能……不能什么?不能给你你想得到的生活。要不,我们经理很变态,我们设计个方案让他入套好了?”我本来是想说,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可是,如果没什么好处的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个……经理大人,平时虽然你很照顾我,可是也不是没扣过我奖金,没批评我。所以,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打着替天行道的口号,还是牺牲你好了。我会设计一个好方案,尽量不让你知道是我干的。 她对我这番话显然不知所措,从被害者升格到共犯,我想我变脸一定比翻书快点。 “我不是骗钱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小学时代,老师说,方方,这个不是杂草,这是小麦,不要践踏啊…… “那你说吧,你怎么才能放过我?”反正要钱就这么多,要命死活也不给,随便她了。 “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怎么还不相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仿佛见到了基督对世人说,我是上帝之子,我是来解救你们的。世人伸出中指,基督落寞萧索的表情。 我看我和她似乎没有共同语言,我还是填饱肚子好了。她么,留在那吧,如果今天不能解决,干脆放到明天。所以经理交给我的事,我总是拖到最后一天才解决。 本来打算找张震涛喝个回锅酒的,不过,算了。我还是去社区门口随便吃点吧。 那么梁雨丰……对我有不明图谋,还是让她在这好了。 我怀着不是知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的心情,走下楼吃最后的晚餐了。 这顿饭食不甘味,与做菜的大师傅有绝对的关系,但是我绝差的心情也有不小的关联。吃过之后愤愤然把钱放下。奔往便利店。 搜购了一堆吃食之后,我回到家里。梁雨丰还在门口,见到我回去,走来迎接我。 “方觉晓,你回来了。吃过没有?我给你做饭。”贤惠得出奇。 “不用了,想到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吗?”我还是先把自己解决了再说。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打开门,很留情地把她关在门外。虽然她掌握敲诈的主动权,可是我还是不能让她进来,不然证据会多一点的。 我打电话给张震涛求助,那小子关机了。不知道哪个少妇遭殃了,朋友有难,居然还有心把妹?我鄙视他。 那天晚上我没睡好,周日我没敢出门。 金华火腿,这个牌子的很难吃。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 我们没有关系 更新时间2005-12-4 15:02:00 字数:3998 这个周末真的是有生以来最郁闷的事,想当年兄弟我被女朋友甩也没这么倒霉过,郁闷也只是那半箱啤酒的事情。能让我连续两天郁闷真是难得,梁雨丰啊梁雨丰,我想杀了她。 不过星期一到了,纵使我实在不想出我那个小屋,天知道梁雨丰还在不在!如果遇见她,她那张装花痴的脸一定不是我想见的。 我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对着门长谈一口气,如果她还在,我不想见到她。可是不出去的话,这个工作怎么办?我还不想这个月奖金泡汤。我已经迟到好多次,还不想旷工。 我坚定地抓住门把手,一扭。打开门之后,果不其然,一张笑脸对着我。 “你出来了。”一头长发不是前天见到的那么飘柔,脸上也有点憔悴。虽然一双眸子中略带疲惫,但是更加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哦,她的皮肤很好,我在走神。 “你还没走?” “没有。”她坚定地向我表忠心,我怀疑我是否养过一条狗也叫梁雨丰。 “想好了敲诈条款的话,晚上我们签署南京条约。”我的天性是泰山崩于前而耍流氓,麋鹿惊于侧而瞅美女,梁雨丰的美色还是有的,我轻薄一点也很正常。 乘坐着停在八楼的二路汽车,我到了雷因斯大厦——鄙公司所在地,连城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就在十五到二十楼,是鄙公司的总部,有空可以去谈生意。 听说雷因斯物业是个很大的跨国公司,本部在印度。雷因斯大厦一年的租金就要有好几个零。不过这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是我老板交租金,又不是我掏钱。而我们连城公司,做什么的我也不大清楚,公司有简介,可以自己去看,我只是打工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能拿钱。还是有美女来问我是做什么的比较好。 我坐着电梯到公司去,上个星期五我的那档子事一定是今天八卦的话题。为什么和一个女人发生一点关系没人说?和一个不正常的男人有了那种关系就要害怕呢?这个不用问了,我知道为什么。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公司,走进公司的大门。其实我很怕。 走了进去,居然没有人关心我,看来我太一惊一乍了。 我坐到桌前,打开一袋在路上买的速食早餐。,泡一袋速溶咖啡,准备一下我的速度早饭。 我还没有把早餐放到口里,四下已经有人围了过来。在以何崇同志和张震涛先生为首的带领下,我们部门一大帮老老少少走到我面前。 我看有点黑社会寻仇的架势,赶忙放下早饭,时刻准备夺路而逃,并且扫描周围是否有可供利用的防身利器。不幸我只发现了裁纸刀,可以用吗? “你和人妖做得爽吗?” “人妖的手感怎么样?” “你们做了多少次?” “价格怎么样?” “一百块钱多少次?” “你和她谁攻谁受?” “你们用什么姿势?” ………… 他们不是应该表示鄙视吗?怎么这么开放了?而且……他们好像也有分一杯羹的打算。 我很奇怪同事们的一夜开放,不,过了一个周末。 何崇和张震涛排开众人,走到我的面前。两个人卷起了一本什么书,权当作是话筒了,举到我的面前。 “方觉晓先生,我是《奸情一箩筐》的记者。请问……”张震涛如是说。 “方觉晓先生,我是《谁上谁知道》的记者,请问……”何崇如是说。 “方觉晓先生,我是《狂欢对对碰》的记者,请问……”不知道谁如是说。 “方觉晓先生,我是《奸夫淫妇连连看》的记者,请问……”这他娘的是谁!老子废了他! 既然他们是以礼相待,我也不能抽出裁纸刀大杀四方。于是乎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请问方觉晓先生,你和梁雨丰小姐是如何相识相知相恋的?”这个梁雨丰的名字他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们是一见钟情的。”大家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相恋也就相恋吧。 “那么,请问梁雨丰小姐在配合上……” “什么配合?”我在装傻。 “那么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在转文。 “独乐乐。”我回答。 “大家兄弟一场,要与民同乐嘛。”涎着脸说出了这种无耻的话,真不是东西! “好东西要大家分享,但是极品要自己来用。”我继续回答。 “你个叉的,是兄弟我们也要来!”张震涛撕下了斯文的表皮,露出了豺狼的本质。 “娘希匹!你马子怎么不贡献出来?为什么要我和你共享?”他撕下了脉脉含情的面纱,我也戴上了流氓的标签。顺便抄起裁纸刀,随时以备不时之需。 “是我马子重要还是你马子重要?”张震涛大吼。 “当然是我马子。”我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小子重色轻友!” “怎么不说你更不够义气?” “我那叫情深意重,你怎么能和我比!”这种话居然可以说得理直气壮,我怀疑我择友不慎。 “去!你还情深意重,我就是义薄云天!” “那我还情深似海呢。” “老唐来了!”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大家立刻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正襟危坐,如临大敌。放下裁纸刀,藏好早饭,对这液晶屏做出了个沉思的pose。 门外移进了一个穿这一身深蓝西装的死胖子,这就是我们的部门经理,唐振峰先生。我怀疑那身肥肉是如何塞进那身西装里的,因为唐经理太胖了,据专业人士估计,起码在一百公斤以上,但是身高却仅仅一米七。所谓的专业人士,就是我们公司的怨女,年纪老大,婆家没有;皱纹一堆,还装清纯。她们对于体重是很敏感的,重一两肉他们都能感觉出来,哭着喊着今天午饭要节食,却来抢我们的。不过她们的估计应该有参考价值。 唐经理从我们身边走过,强装作神清气爽、虎步龙威从我们面前走过了,不知道他回到办公室会喘多少粗气?我装作认真,其实走神。 他看到我在那里努力工作的样子,一脸亢奋的样子说: “方觉晓今天很好嘛,没有迟到。希望你以后能够保持下去。” “唐经理,我一定会努力的。”我在表决心,不过“努力”两字留下后路。 看着唐经理消失在转弯处,我们长呼了一口气。张震涛又到我身边,何崇在一边倒杯茶水准备看戏。 “喂,方方,你和梁雨丰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见到你就这样了?”他的脸上就差写上“猥亵”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初中同学、同桌。我的印象里就这么简单,不知道她怎么看上我了。”他既然问起了,我实话实说。 “不过那天你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她是男的。想不到,男人也可以妖艳的。”他的脸上有一幅顿悟的表情。 “这个……你没什么事也吃一点雌激素,说不好也能那么妖艳。”我建议。 “张震涛要是吃了,我再见到他一定三天吃不下饭。一个有胸部的肌肉男,想想都恶心。”何崇插嘴。但是张震涛身高一米八五,浑身肌肉,比起梁雨丰一米七柔柔弱弱的样子,我还是同意何崇的话。 “何崇,你他妈个叉的,想死直说!老子才不会吃那种东西!”张震涛说完了之后,才感觉到好像映射梁雨丰什么的,不过看我没反应,也就心安理得。 “那商量一下,以后咱们出去的时候,你带上她怎么样?”张震涛退而求其次。 “为什么?再说我和她没关系,怎么带?” “你现在不是和她在一起吗?” “不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她现在缠着我。我可没那种兴趣。” “那你这两天没和她……” “没有!”我打断他的话,坚决予以否认。 “那可惜我这两天还关机,给你们一个温馨的环境。”张震涛惋惜地说。 “去,天知道你这两天关机干什么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把妹去了!还在这跟我邀功,我砍死你!”我不领情。 “把妹”这个词,听说是从海峡的另一边流传来的,这么贴切的词我们很喜欢,作为张震涛泡妞专用。 何崇在一旁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一边按键,以便品评的样子,像极了他咸湿的表情,剧恶心! 我看不下去了,问他:“你又在看H短信啊!真他娘的猥亵!” “去,这是梁雨丰的照片,那天晚上照的。越看越有味道,真女人!”他赞叹。 那天晚上我迷糊过去之后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正好顺便了解。 “小何子,给我看看,我怎么不记得有那么回事?”我说。 “你那三两酒量,到了青蚨酒吧不到二分钟就趴下了,还有脸说你记得不记得?”张震涛冷嘲热讽。 “一边待着去,谁让你说实话了!”我赶走张震涛。 “你看吧,别删了,不然我和你拼命。”何崇把手机给我。 我打开文件夹,看到收集里一张一张我和梁雨丰的照片,有各种姿势,或是她抱着我,或是我倚着她,或是我们两个脸对脸。照片上梁雨丰长发披肩,衣鬓香影,风情万种,随意间的泼洒出娇艳的味道。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很甜蜜,我很迷糊。不过,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的? “你们没和她照吗?”我提出了疑问。 “没有,你家梁雨丰说,她以后就是你的了,不让我们和她一起照。”何崇惋惜。 “别说我家的,我和她没关系。”我很郁闷。 “喂,老哥。你就别撇清了,我们都知道。”张震涛说。 “阿涛啊,都这份上了,你还取笑我!你有没有同情心?快点想个法儿,给我解决了。”我一脸萧索。 “怎么解决?”张震涛问。 “甩了她啊!你说呢?” “这么好的女人你居然要甩?”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如果真的是女人,要甩才怪!可既然不是真的女人,你如果要就你要吧!”我无所谓。 “那倒是,我虽然很喜欢她,不过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张震涛赞同。 “张震涛,你表妹。”旁边的叶慈告诉他。 张震涛一听到这句话,站起身来就走,顺便还说: “我表妹你解决,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想办法解决你的问题,我先去洗手间躲一下。” 话说完了,余音仍在,人却已经消失了。他的幽冥身法更进一步了,我赞叹。 我也站起身了,迎向刚刚走进的眼镜美女。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 人形暴龙天使心 更新时间2005-12-5 13:06:00 字数:3623 六 我们公司的门口,走进了一位翩翩俏佳人。在我这个角度看,及肩的头发飘扬在脑后,一身白领丽人装更加增添她的妩媚气质和曼妙的身材,如果走近的话,会看到她精致的五官,一副眼镜将她带起了斯文的表皮。不过现在实在不适合我再欣赏张震涛的表妹——林玲琪。 张震涛的表妹到底和张震涛什么关系,据张震涛所言,他和林玲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呢,张震涛他妈和林玲琪她娘是从小到大的姐妹淘,不知道是否义结金兰,但是两人的母亲以姐妹相称,他们就是表兄妹了。这是我的理论,并且在张震涛没有发现林玲琪的本质时,他也欣然接受了。但是发现之后,追悔莫及,比那一段纯真的感情还追悔。 后来林玲琪成了我和张震涛的学妹,我们日久知人心,终于了解到了小家碧玉外貌下的暴龙本质。大家工作之后,更加承蒙林玲琪她娘托付,要我们关照那个“孤身在外的女孩子”,张震涛于是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或者说上面有了一个比他妈还恐怖的存在,因为林玲琪从此有了蹂躏张震涛的打算。而且张震涛此獠贪花好色,手上的把柄一抓一把,自然林玲琪隔三差五就拿他开刀。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那还好办,最多小女孩抓几把,不痛不痒,也好说。可是林玲琪此人力大无穷,有西楚霸王之余风,发起飚来只要是随手可见之物,均成杀人利器,另外,无论轻重。据说有一次,林玲琪小姐抓起了写字台朝张震涛丢过去,吓得张震涛三个星期没敢见她,说起这件事来现在还心有余悸。事情的结果除了张震涛三个星期没见她也没敢出去猎艳,张震涛的房东立马将他赶了出去,那小子在我家住了将近一个月,直到林玲琪找到新的房子。我一直想着如果我当时也在是什么景象,可是在那种环境下保证不伤及无辜就像在广岛投下了原子弹,却没有一个人挂掉一样。我是看戏的人,如果被波及实在是太冤枉,所以立刻打消了那个念头,暗自庆幸我还是不在的好。事故现场我看过,房东还是我摆平的。一张大写字台插在墙里,那个样子就像是第八次世界大战,不过前七次都什么时候? 而且我问过张震涛,在那种环境下是如何活下来。那家伙居然一脸沉痛状。大约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了不让他在我家继续住下去,我没有再问。 事后我估计了敌我双方的战力,以我和张震涛论,大约我是一千,张震涛那个被酒色掏空的家伙也就八百。可是林玲琪的战力据我预计大约有十万左右,或者那个时候没有发挥全力,那么更加恐怖。无论如何计算,我们两个人和林玲琪的战力不是在一个等级的。战力这个东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只会是一加一等于一点五。我和张震涛加起来大约只有一千五左右,和林玲琪一战大概是鸡蛋碰石头,还不是在同一个等级上的。虽然越级挑战并非是必死,而且还有胜利的可能,只是需要比如说毅力、信念和其他圣斗士必备的素质。但是我和张震涛都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并且祸事临头,一定缺少生死与共的同伴信念,我们两个只会在逃命的时候发挥毅力恒心等等信念,比谁逃命快吧。并且我们一定拼了命的把对方往林玲琪手底下推,借以制造自己逃命的机会。那么我们的结果只会是必死——我们为了这个结果用公司的超级计算机算过八遍,都是一样。于是这一生都起不了与那个暴龙女一战的决心。虽然写字台事件以后。林玲琪只要在不发飚的时候,都很柔顺。但是张震涛太贪花了,于是变身的时候总是很多。 林玲琪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个外号的,叫做“人形暴龙”。这也是写字台事件留下的。当时我还说: “其实她还是有一个天使的心,不然就不帮你找房子了。” 于是乎定名为“人形暴龙天使心”。张震涛一直反对“天使心”。 某日我们谈论此事时,不幸被林玲琪看到了,所幸当时她不在暴走中,还能开一开玩笑。她说: “为什么不是‘美型暴龙天使心’?我可是很美型的哦!”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恋地摆了几个曼妙的姿势,我们两个都被她色诱了。说实话,她长得或许不及梁雨丰,但是当时梁雨丰没有出现,所以在我们心目中那时候她就是女神,现在也是,梁雨丰不是女的。 于是乎更正为“美型暴龙天使心”。平时依旧命之为“人形女暴龙”。 在后来林玲琪她娘某日谈起,说林玲琪幼年曾接济过一名乞丐,得蒙传授三日武功。我们两个恍然大悟,又猜测究竟是洪七公还是金世遗。如果某天遇见到了另一位绝世高人,是否能比林玲琪更加剽悍。于是路边乞丐蒙我们接济无数,可惜我们缘分不够,只是浪费大洋若干,事遂寝。 并且林玲琪的眼镜是有讲究的,在一般情况下,她都是不戴眼镜的,一旦戴上,要不是勤奋工作,就是掩饰发飚时的血轮眼——眼睛周围一片红。这一点是经过张震涛无数实验之后得出的结论,史称“震涛定律”,绝对灵验。那个眼睛也有一个称谓,史称“暴走的斯文假面”。 今天这个时候来找我,而且又是来到公司。我们公司和他们公司除了在同一栋大厦以外,没有任何情谊。林玲琪的是家房地产公司,我们公司其实是家电子公司。那么她今天来就是私事,而且戴“暴走的斯文假面”,一定是来发飚。不知道我是否最近惹到了她,一定是张震涛了。 我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脸上带着童叟无欺的笑容: “小琪啊,今天光临鄙公司,不知何事?觉晓未曾远迎,该死该死!”我讨好她。 “方方,你爷爷个叉的!你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吗?”她大怒。 我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装作在忙公事。何崇那小子在液晶屏背面偷偷看。自从某回,林玲琪发飚,一拳打烂了一个桌角,大家就喜欢坐在旁边看戏。其实都没有制止暴龙的能力。 何崇在事后说: “我宁愿对上异界大魔王,也不愿意和林玲琪对上。大魔王遇上了英雄还会挂掉,对上了那个人形女暴龙,都他妈的是烈士!你们怎么还没死?”他也对我和张震涛的生命力感到诧异。 我们自豪地说:“我们有野猫不死身!” 听说几天以后超级计算机超负荷运转,大约是何崇他们模拟对战结果。几天以后杳无音信。我再废纸篓发现了一张报告单: “级数差别过大,挑战不能。建议甲方买好棺材,乙方预备屠杀后的换洗衣物。” 其中甲方是除我和张震涛外的集体员工,乙方是林玲琪。 评估战力,甲方为五千三百四十六,乙方为十万八百零七。 何崇终身不敢起挑战的念头。 “那个……你是来找张震涛的,震涛不在啊。”我在装无辜,身边是没有敢帮忙的人,自己的战力在那,还是装可怜好。 “你以为我会信吗?”她的右眼瞄向我。我看到了镜片下的血轮眼,背后冒了冷汗。 “应该不信,”我很清楚地说,“不过他真的不在这里。” “那你说!张震涛那王八蛋这两天死哪去了!”暴龙要发飚了。我退后两寸,时刻准备夺路而逃。怪不得张震涛关机了,原来是躲着他表妹,根本不是给我制造机会,娘希匹!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我这几天也是有事的。我没见过震涛。”我搬出了事实作证据。 “是吗?”她右边的血轮眼又在看我。我背后湿了。 “不信你问他们。”我手指向了何崇。大难临头不帮我们,你就等死好了。我阴笑。 “是吗?”这次血轮眼转向了何崇。 “是……是的。”何崇果然被吓到了,说话基本不能清楚。 “那张震涛真的不在吗?”林玲琪的右血轮眼又对着我。 “好像是不在的。”我打马虎眼,这个被发现了,也能推过去,即使有点无力,毕竟好过慨然就死。 “你再说一遍!”目测战力极具飙升中,血轮指数高达七十四。 “似乎是不在。”我唯唯诺诺,很怕她抄起个什么东西。何崇护住液晶屏,准备随时抱起来逃命。 “那我要自己找了,恩……”她说。 “好的,你自己找吧。”我死鸭子嘴硬,这个时候承认张震涛躲在洗手间,我还是自己拿豆腐撞死好了。反正在结果上都是死,被林玲琪打得血肉横飞,虽然有一种暴力美感,但那发生在张震涛身上时,我才能欣赏。 她转过头,问道:“你们知道吧?”是向着何崇。 “我们不知道,你自己找找看吧。”何崇忙着撇清。 “那我可自己找了。”余韵压着威胁飘向我。我点头。 说完这句话,林玲琪直奔向洗手间。完了,她怎么知道的? “里面有没有人,我数到三,有人叫一声,我要进去了,看到勿论!”她冲着男洗手间大吼。 说完这句话,右边的血轮眼瞄向我,意味着:“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镜片也挡不住血轮眼的寒光。我感到一股凉气直接从脚底冲了上去,似乎预见了自己悲惨的下场。 “一……二……三……”她数完了。 “里面没人了吧,我进去了。”她得意地大喊。 “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从外面被踢开,开合间无助的呻吟。 我知道,张震涛无法可逃了。真的不知道他是否在里面用他的某样器官,这么一吓十有八九会导致不举,那么以前“百人斩”的大将,突然成为废人,我会默哀的。 可是收拾完张震涛之后,我的下场似乎也不太乐观。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 大难不死,好吃好喝 更新时间2005-12-6 18:02:00 字数:4321 我很无奈的准备替张震涛收尸。盛怒的林玲琪应该是不留活口的。张震涛的野猫不死身虽然修为深厚,但是林玲琪的暴龙百拳破也不是吃素的。就是最强之矛和最强之盾的比试,我也不能确定谁赢。不过,我看好林玲琪。 替张震涛收尸之后,大约是给自己买好棺材。在林玲琪暴怒之时没说实话,事后她伤心她的表哥之死,皆因是我说谎导致血轮指数上升引起。我的命运就像风中的黄叶,随时有飘落的可能。 林玲琪在男洗手间里将一个一个门踢开,我的心也随着一个一个门的踢开而下沉。我知道,很可能下一个门踢开的时候,事故导火索张震涛出现,林玲琪发飚,血案由此发生。可是怎么还没有找到?门已经踢得差不多了。 林玲琪出来了,却没有倒提着张震涛出来。神情萧索的林玲琪一无所获,显然没有发现。那么张震涛那小子躲到哪里去了?不会从下水道落跑了吧?想不到他除了野猫不死身,还有走井法子——从下水道的井里逃走。或者怕自己死得难看,直接跳下去了?这可是十八楼,跳下去必死,野猫不死身运用不能。 林玲琪说道:“不好意思,张震涛那王八蛋真的不在,他回来你告诉他,给我打电话。”说着这话的时候,血轮眼已经褪了下去,林玲琪是无害动物,我确认。 “好的,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他。还有别的事吗?”我问,小心翼翼。 “没了,我先走了。哪天我请你吃饭。张震涛那小子,麻烦你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他。”她的眼里已经有了一轮血色,似乎又有爆发的预兆。不过她隐隐然以张震涛的监护人自居,好像不是这样的。可是我敢说吗? “好的,小琪。我们兄弟一场,自然好好照顾他。下回来玩啊。”我赶忙顾左右而言他。 “哦,”血轮爆褪,“那我走了。” “再见,小琪。” 看着她曼妙的身姿消失,我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送走了女暴龙。 我回过头,向洗手间跑去,张震涛那小子,到底在哪里? 我跑进洗手间,空无一人,理所当然没有张震涛。 我到窗口边看下去,没人,不会真的用了走井法子吧? “震涛,震涛。”我试探性的叫了几声,真的在吗? “人形暴龙走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发出,不过好像是在…… “走了。你出来吧。” 张震涛畏畏缩缩探出头来,獐头鼠目地向四周看去。确认了四遍之后,他终于从女洗手间里出来。一边还大呼了一口气: “老子知道那小丫头片子要进洗手间,老子躲到女洗手间里,哈哈……没想到吧。”劫后余生,不胜之喜,溢于言表。 何崇围了过来,有点羡慕的对张震涛说: “兄弟,真不知道你怎么混的!居然能活到现在,野猫不死身哪天教教我,真她妈的管用!”这个“她妈的”当作程度修饰词真她妈的恰当。 “这叫做能力,能力!你懂不懂?守敌之所不攻,兵法!她妈了个叉的!”现在他也能意气飞扬起来,忘了躲到女洗手间的窘态。 “喂!”不是我泼他冷水,有的时候时间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时间太久不给林玲琪打电话,我可能会升级为“狐朋狗友”并被林玲琪秒杀当场。 “别扯了,先想想怎么给你表妹打电话吧?” 一说到这个问题,先前的意气风发立刻转到意志消沉。“周末神秘失踪事件”,不小心可能又变成“写字台事件”的翻版。虽然日后林玲琪会找新房子,但是,砸坏的墙还是要赔的。 “你帮我想想好了。”这种时候,向来是我方大先生出马摆平,他也只能交给同为“野猫不死身”传人的我了。我还修练过禁招“暴龙变绵羊”。 “那个我们家门前有个梁雨丰,怎么办?”我也提出了交换条件。 “我来办!”答应得清脆,张震涛修炼禁招“甩妞八百万”。 我们的实力还是有的,虽然我们很谦虚,但是,有的时候不能谦虚。 比如,何崇接下来说: “两位大哥是我们的泰山北斗,我对两位大哥的仰慕……”我们坦然受之。旁边叶慈露出了星星眼,真是新出道的小毛孩。 一天上班自此无惊无险,我们喝茶看报,闲扯天下大事,品评古今人物。作家杨孟说过:“生命中的时光,我们都荒废了,但是我们却很快乐。”我同意这个说法。 下班之前二十八秒,张震涛对我说: “小方,晚上找个什么地方商议对策吧?” “哦,好的。你看什么地方?”找地方我向来不在行。 “最近屠狗街新开了一家七夜茶酒楼,要不去那里吧。”他早有预谋。 “好的,不过咱们不是应该找个小地方将就一下吗?你刚大难不死,我还阴魂缠身。”将梁雨丰比作阴魂很不地道,不过她又听不见。 “杨孟说过,大难不死,放胆吃喝。你没听过?” “听过,不过我还在大难中。” “他也说过,身临大难,大吃大喝。”张震涛又搬出了某人语录。 “哦,这个样子。我怎么感觉好像杨孟那个家伙在为吃喝找理由。”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不过你去不去?” “既然已经有人找好了理由,干吗不去?” “好的,那就去吧。” 时钟指向五点,我们的谈话结束。 经过了七转八折,终于找到了屠狗街的七夜茶酒楼。矗立在饮食一条街的中心,貌似新盖起的楼房。目测三层,理石色,门口一个招牌:“七夜茶酒楼”,歪扭七八,但是奇似我们的作家杨孟的手笔。 走了进去,果然很有气派,木质的吧台张显设计者品位。三两小小的中国结一扫木制给人沉闷的感觉。但是我们没有看这些东西。 我们在看吧台后面的服务员,身着素色的丝绸服饰,大约取材护士装的样式,却能凸显女士的美好身材。张震涛在流口水,我在擦口水。 一位戴无框眼镜的服务员从后面走出来,问道: “先生几位?”张震涛基本没在听。 “先生一位,色狼一头。对不对?”我杵了张震涛一下,他点头。 “哈……”这一笑,眉头皱起了八千月色、一片落花。 “啊……”张震涛才明白过来。 “先生请上二楼。”小女生忍住笑,说道。 “那这头色狼寄存到哪?”我拿张震涛打趣。 “你去死!”他抓狂了。 我们走上二楼,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整洁的布置,简单的陈设,只是为了吃饭而备。墙上的字画好像说明了主人的收藏品位,实在不怎么高。 我看到了主位有一幅楹联。 上联:“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下联:“二把刀杀死旁观人”。 横批:“想吃就吃”。 我说:“平仄好像不对吧?”眼神移向了小女生。 “去!你懂什么!杨孟说,写诗写词写对子,就是写个爽字,干他娘亲的平仄!你懂不懂!”得意志满,报了一箭之仇。却是张震涛搭话。 “这位先生真聪明,这就是杨孟写的。”说着将我们引向了窗边的桌位。 “都是吗?” “都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怪不得写得都这么难看。”我在旁边说道。 “杨孟说,我写字虽然难看,但是有纸不写,确实浪费,老子拼了,写!说明他是随便写的。不过,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他的滥字?”我继续说。 “听说本店的老板,是杨孟的老相识,他画坏一张纸,就贴到这了。”小女生说。 “而且,那家伙吃饭从来不给钱。所以才说,‘想吃就吃’。”说到这,小女生很义愤。 “哦,那么他说,小富由俭,大富由天,老子惊才绝艳不给钱。一定是在这说的。”张震涛推理。 “嗯。”证明确实。说着递过菜谱,准备记录。听到这句话,小女生的眼里润出了一点水气。 “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式?”我问道,这才是我的本事。 “特色的,现在就有:无重力粉蒸肉、小迷糊大鲤鱼和虾仁炒蛋。” “哦,都是怎么做的?除了虾仁炒蛋以外,别的菜怎么那么奇怪?”我问话。 “无重力粉蒸肉,就是将蒸锅基本置身在一个无重力的状态,做出来的肉粉嫩,糯米也就有一种玄妙的口感。”小女生介绍。 “那么小迷糊大鲤鱼呢?” “是将鲤鱼一棒子打晕,然后就做出来了。这是杨孟看我们做鱼的时候起的名字,他特别喜欢吃鲤鱼。” “哦?和我一样的。”我说。不过杨孟在这里好像不大受欢迎。 “虾仁炒蛋名字上没什么讲究,但用养在银鱼里的虾仁做出来的,吃起来有一种银意。” “哦,这个样子,好的,就先这三个菜。还要一个汤吗?” “那就海怪僵尸汤好了。”张震涛指着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哦,这是……”我期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是姜丝,杨孟说走调了。海怪就是海里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她赶忙解释。 “那就这个。” 记录完毕,小女生随即端过了两杯茶。 我喝了一口下去,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邪意上涌,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什么。总之很诡奇的感觉。这家酒楼既然和杨孟有关系,再怎么诡异都有可能。我做好了打算。 我的头转向了张震涛,却发现他一脸的欲仙欲死的表情。小女生期待的望着我们。 “有什么感觉?”那小女生更加期待。 “好像刚刚一场剧烈的运动,然后一缕清风贯彻肠胃的感觉。”张震涛形容。 “哦……”小女生很明显很失望。 “我感觉有点邪恶。”我说道。 “终于有个人和杨孟的感觉一样了!”她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 “怎么回事?”我也很想知道。 “杨孟喝过这种茶之后,说这杯茶很邪恶。我们就奇怪,我们一项的感觉都是和这位先生一样的。”她指着张震涛。 “想不到有人和杨孟一样,你也一样是个怪胎。”她指向我。 我很怪吗?不绝的。不过杨孟很怪就是了。 “这杯茶叫做默默果香茶,是默默果泡出来的。默默果你听过?” “没有。”张震涛很无知。 “默默果,听说是生长在美洲大陆的,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后传到欧洲,十八世纪传到了亚洲,因为默默果总是两株生长在一起,缠mian悱恻,像是生死与共的恋人,所以叫默默果。不过开始的时候是脉脉含情的脉脉,但是后来发现那两株要么都是雄的,要么都是雌的,读书人就改作现在的默默果。不过更多人喜欢叫GL树或者BL树。”我历历数来。 “哦?真的好厉害!”他们两个一起感叹。 “天下间的事,少有我不知道的。”我带起了自负清高的假面。 “杨孟语录。”他们两个一起指出来我那句话的出处。 我的系统提示:假面破坏,伪装不能。 八 各自预谋 更新时间2005-12-7 22:02:00 字数:4230 强识博记一向是我的天分,我也很自豪于此,但是今天居然每一句话的处处都能让别人知道,真是很没面子。 “那么就这么多吧,先去弄着。”我很合时宜地当起了顾客。 “好的。”无框小女生答应得很快。 “一个无重力,一个小迷糊,外加一份虾仁炒蛋,一个海怪僵尸汤。”她向后台招呼。 “要什么酒水吗?”她问道。 “邪恶的默默。”我说。 “欲仙欲死的默默。”张震涛说。 “默默是附赠的,不要钱。”她说。 “那就不要钱的默默。”我们两个一起说。 “好的。”她下去了。 菜已经点好,我们要开始正式的讨论话题了。毕竟都是我们生死攸关的大事。 “阿涛,你看我的事情该怎么办?”我虚心下问。 “还可以,没什么。”他不痛不痒。 “噢……”我也不着急,等着上菜。 “方哥,那个我有个表妹。” “我知道。” “今天晚上可能就要杀了我。”他到底撑不住。 “我也知道。” “那你就看着我去死?” “我会送花圈的。”我事不关己。 “好,你就在家里养个人妖好了!”他光火。 “无所谓,今天晚上你让暴龙杀掉,就不会看到了。”我说。 “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张震涛认错。 “早这样说嘛,何必这么麻烦?”我说。 “你怎么惹到了暴龙?”我问。 “周末的时候,就是和刘向华喝酒那次,你记得?”真白痴的问题,我怎么会不记得?如果不是刘向华请客,我怎么会遇见梁雨丰?怎么能请他帮忙? “噢,你继续。” “回去之后,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今天去了青蚨酒吧,和一个女的……然后你清楚?”他说。 “我不清楚,但是用屁股也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回答。 “就是这样,她知道我和那个女的……嗯?” “嗯。”我确认。 “然后她就要动家法。”他很沉痛。 “了解。然后你失踪两天,不过你为什么不和我打电话?”我说。 “这个,我躲在小红家里。”他不好意思。 “你是真不怕死还是假的?”我很诧异他的行为。 “因为我答应好了小红。” “好色不要命的家伙,林玲琪知道?” “知道,我喝多了,什么都交待了。”他很悔恨。 “你说没说你没洗内裤?”我问。 “说了。”我无话可说。 “哦,那你去死吧!” “我平时根本不会说的,都是那天酒喝多了。” “谁让你喝多了?” “没办法。” “不大好办,比写字台事件难三个百分点。”我估计。“你怎么还要去小红那?” “大丈夫一言九鼎。”他很威风。“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于是我一点一滴添油加醋将这两天的苦难史如实说出来。 “哦,”他点了点头,“根据一般爱情小说规律,一个小女孩小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小男孩,后来小男孩走了,小女孩历经千辛万苦找寻小男孩。现在找到了小男孩,应该是他们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吧?” “是的,根据黑社会不二法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一定会死得很凄惨,你说呢?” “好像是。那你先说一下我该怎么办?”他很镇定。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有的时候灵感就在乱七八糟的话里面出来,这也是我的经验。所以胡扯一番是应该的: “你可以对你表妹说,老子和你他妈的屁关系没有,你想要老子怎样?一边待着去!” 张震涛说:“好主意,那你去说吧。” “我去说,那我一定会仆街的,还是你说好。” “我去说,那一定会轰至渣啊!你能不能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 “这个没有吗?” “有,我如果这样做了,马上就回去建设坟墓。”他很现实。 “其实你对付女人有那么多办法,怎么就治不了你表妹?”我说。 “她是女人吗?”张震涛反问。 “好像是吧。”我推测。 “你确定?” “不确定。” “她是人形暴龙!” “天使心。”我加上。 “那你看该怎么办?” “听说你最近精研《洞玄子十三经》?”我问。 “还好。那个东西要好好学习的。” “要不你对你表妹用那招虎鹤双形?” “算了,”他呻吟了一声。“她虽然有张好皮,可是太凶悍了,我一见到她连心都不敢起。” “这么严重,很容易完不成你‘万人斩’的计划。” “放心,对别的女人,我可是很厉害的。”张震涛十分自信。 “是吗?”我以一种怀疑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有的时候也是要进补的。”很不好意思地说。 “哦?这样。嗯……你看那写的是什么?”我突然一转头看到了一桢字。 写在墙上的,自然还是杨孟那歪歪斜斜的字。大墨淋漓,好像一面山水: “九方寒瑶,金枪不倒;八面来风,天马行凶。” 我的脑袋里满是问号,实在不明白那个无理出牌的作家要做什么。我一看张震涛,也是一样的表情。 这个时候,无框眼镜小女生来了。上菜了。 我们终于看到了,七夜茶酒楼的招牌特色。 “零重力料理,美味、不破坏食物本体分毫。”无框小女生作着介绍。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很奇怪。张震涛也很奇怪。 “大厨让的,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是这么一句。”看起来她也很苦恼。 “那么我们就来尝一尝好了。”我说,“对了,那桢字是怎么回事?”我指着那方字。 无框小女生的脸突然发青,好像有一段沉痛的往事。 “是啊。为什么?”张震涛不知死活,还想了解内幕。 “这个,你们就不要问了。杨孟那个家伙,不是好人!”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当我没说过。”张震涛变脸好快,立刻安慰。 “好的,以后千万不要这么说。我还好,有人是会发飚的。”有林玲琪厉害吗? 我们安抚了无框小女生,终于可以品尝这道无重力。果然不错,但是要继续前一个话题。 “到底要怎么办?”张震涛在吞了三片肉之后的第一句话。 “今天晚上你带一个外卖,然后去林玲琪那道歉,看在食物的份上,也不会把你秒杀的。” “不好,这样岂不是我很没面子?”他反对,顺便夹了一团糯米。 “那你和她单调,很威风吗?”我讽刺。 “很威风,但是被轰至渣就惨了。”张震涛客观地评价了事实真相。 “多说好话,少做傻事。如果可能,戴上九方寒瑶。”我建议。 “和九方寒瑶什么关系?”他奇怪。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个字让我想起来了。”我也不明所以。 “哦……” “我的事怎么办?”我也很着急的。 “小迷糊上来了,虾仁炒蛋。”这次上菜很正常。 “哦,不错。”张震涛说。 “那我的事……”我问。 “不知道。” “那你就在林玲琪吃完外卖之后死掉吧。”我说。 “你可以先让梁什么来着?”他忘了。 “梁雨丰。”我解释。 “让她先看看你那三十六平的房间,估计对你的印象就差了。” “她看过了,还有,那是七十二平的。”我纠正。 “我看更像十八平的。那样就很难了。”他感慨,怎么会有女人进了我的房间还能喜欢我。可是他忘了梁雨丰不是女的。 “你生活有什么不检点的?”他问。 “很不检点。”我回答。 “哦,让她知道就行,然后就甩了你。” “没别的办法?”我可不想这么丢面子。 “那我表妹?”他在要挟。 “你说你和小红说分手,还有加上一言九鼎什么的,让她知道你什么都没做就行。” “这样就可以。”他很奇怪。 “以前是我摆平,现在你一个人去了,有恃无恐,当然以为你真的什么也没做。”我运用变态心理学法则之移情作用。 “哦,好像还真实。”恍然大悟。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了?”我问。 “很简单,先让她在外面晾着,然后赶她出去。”他说得简单。 “那天晚上,她……”我很担心。 “如果有什么她还会在外面等你,早就敲诈你了。”他笑我的无知,我感觉也是。 “可是她一直在那就行?”我担心会出人命。 “你随便,喜欢的话留下就好,在生活中发现你这败类的缺点,她甩你的时候不要哭啊。”这纯属嘲笑。 “算了,还是让她死在外面好了。”我同意。 “海怪僵尸汤。”无框小女生来了。 我们饭吃得差不多,也要各自面对人生的坎坷,争取将我们在对方身上学习的东西学以致用。 “再来一个小迷糊,外卖。”张震涛说。 “好的,等等。”答应得很清脆。 “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张震涛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女生很警戒。 “因为以后都要来这里了,这里的饭菜不错。总不好一进来就说:‘小眼镜,来一个无重力!’”他在胡说。口才用到林玲琪身上,何惧她人形暴龙哉? “罗罗。”无框小女生说。 “真好听的名字。”张震涛在赞叹。是吗?不大好啊。 看着罗罗走开,我问张震涛: “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你没看到那些服务员都很漂亮?”果然流氓本色。 “我鄙视你,居然为了这种事……不过我同意你的说法,咱们以后就来这吧。” “那么今天的钱?”我切向主题。 “你付!”张震涛说。 “那以后林玲琪?”我问。 “一人一半好了。”他改口。 “好的。罗罗!买单!”我大喊。 “好的。”罗罗递来一张账单。 “哦,怎么这么贵?”我问。 “因为无重力和小迷糊都是三十八。”罗罗解释。 “哦。”付账,走人。 我和张震涛各自分开,期待对方智商足够。 不过我对自己是没有信心的,张震涛可能会挂掉。但是我没告诉他。 九 预谋成空 更新时间2005-12-10 19:25:00 字数:4533 酒足饭饱之后最适合大睡,虽然我今天没有喝酒,但是也有想睡一场的冲动。可惜我还要回去看一看横在门口的梁雨丰,假如真的横在那里的话。 再回去的路上我既没有坐公交车,也没有打车回去。我晃晃悠悠地到了小区门口,一路之上,我想了很多,确切点的说是一点没想。因为乱七八糟的头绪让我不知所措,我一时想到,如果梁雨丰走了,我就安心睡觉;如果没走,就让她在外面等着好了;如果经过了挣扎她走了,那么日后也未必不能在一起坐下喝茶打牌聊天推麻将。基本就是以上的种种,其中或许有我垂涎某人美色的意味,但是我最终还是让理智占了上风,因为我什么也不能做。 我走到了楼下,一进去就听到了一个老当益壮的声音,这是我们居委会的刘老太。刘老太年纪老大,还能发挥余热,据说得她儿子之力甚多,因为她儿子是某机关的重要人物。 “哎呀!就他那个样子,没想到还有女孩子喜欢,真是没想到啊……”不知道谁家孩子又让她给埋汰了,刘老太喜欢拿我的缺点开怀,不知道谁又继承了我的优良传统,为刘老太的有生之年增添笑声。 “……”声音分贝过低,不可分辨人物与内容。 “你都不知道,那小子又多邋遢,身上衣服能一个月不洗,家里边一年都不收拾一次。”没想到这栋楼还有我的同好,应该认识一下。 “……”还是确定不能。 “你知不知道,”一定是他不知道,“有一天晚上,我见着他,你猜怎么着?他抱着一堆垃圾丢出去了,不知道那是多长时间的,哈哈哈……”真是让人胆寒的笑声,我就不知道被她笑过多少回了。至今汗颜。 我爬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在第三层见到了刘老太的“芳踪”,不过,第三层好像是我住的楼层。说实话,我真不想见到她,见到了就是反面教材,被她数落到脑袋钻到裤裆里为止。 咦!那个刘老太怎么在我家门口?那么…… 我硬着头皮走上去,随时准备接受“末日审判”。可是没想到那个刘老太脸上灿出了一朵花,每一条皱纹都见证了她那逾越的心情。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觉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看看,人家雨丰都等了你一天了。哎呀,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刘老太今天是笑着数落我,一改往日声疾色厉。 我看了看梁雨丰,她羞涩地低下了头,不知道她和刘老太说了什么。 “觉晓,你怎么了?怎么还不开门啊,你没看到雨丰在外面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确实没见到,虽然我知道。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那两个人,我在确认,系统在恢复,我现在基本当机了。 “觉晓,你再看什么呢?你想什么啊?”刘老太问。 “没有,好长时间没见过雨丰了,看一看。”我在瞎扯。 “你进屋有的是时间看,现在急什么?这孩子!”刘老太啐道。 “好的,我马上开门。”顺便用恨恨的右眼看了梁雨丰,左眼却温柔的开门。 我笑着将刘老太和梁雨丰迎进门里,天知道我有多郁闷!这种事居然让刘老太发现了,以后我想赶梁雨丰走都很难,这老太太一旦发现什么的话,我想整个市区都有可能知道。到时候,真的会有什么《狂欢对对碰》的记者来了问我。这种事情,我虽然想出名,不过,这样出名还是算了吧。一个赶不走的家伙只能养着,我无语…… 我主意打定,就当养了一只小猫,却发现随着梁雨丰进来的,还有她手中的一只猫。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觉晓,你这屋子怎么回事?怎么还这么乱?还好,雨丰来了,以后你可由个人管了,我老太婆不用操你那份心了。”她在发着莫名其妙的感慨,不知道我让她操哪分心了? 我很想知道那只猫是怎么回事。不过刘老太没有说完话是问不成的。娘西皮!老子养了一个人了,再加一只猫怎么的? 刘老太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察言观色,能够看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比如现在,她就感觉该让分别已久的两人叙一叙话题,该让两个人培养一下感情。于是乎,就说道: “觉晓,你和雨丰好久没见了,我现在先走了。你们慢慢叙旧啊。”重音落在了叙旧之上,我听得一阵胆寒。心想,这你是不明真相,知道了恐怕就要跑了。 “雨丰,觉晓已经回来了,你们有话慢慢说,我一老太婆在这里碍事,先走了。呵呵。”这是刘老太对着梁雨丰说的。真不知道这老太太何必管这么多闲事,如果在以前,当个媒婆一定大大吃香。 我看着老太太挪出门去,顺便还回头笑了一下。我心中的心情不知是何种破涛澎湃,刘老太一发现这事我家里就多了一个米虫,还是这种米虫!虽然媚颠众生,但是一定无福消受。 我把门关上,看着梁雨丰。梁雨丰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战战兢兢地看着我,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你不要这样了,这个刘老太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看你出去,我就在外面走。刘大妈就过来问我做什么,我说是等你的,她就过来陪我一直到现在。”她说得很委屈。刘老太确实很管闲事,过年的时候给我送来了饺子,搞得我很是感动。真是不明所以的事情。 “那这只猫是怎么回事?”我很奇怪。 “我在楼下捡的,好可怜哦。”难道她不可怜吗? “算了,你有能耐把刘老太召唤出来,我还能怎么办?以后就当我找了个保姆。”虽然我一直想,但是要找一个漂亮的,虽然梁雨丰是,但总要是个女的。 “噢,好的。你吃过了没有?”她问。 “吃了,什么事?你吃了吗?没吃的话自己随便找点什么。”大约还是自己要吃饭的,不然一定饿死。 “哦,这个小家伙怎么办?”她提着那只猫问。 我抓住小猫脖子后面的软肉,掂了掂,不错,够肥。然后在梁雨丰的惊呼中将小猫狠狠地摔到墙上。那只猫吱的一声怪叫,跌到地上又窜起来,对我裂牙相向。 “嗯,这只猫,养了。”我确认。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练“野猫不死身”的,对待野猫,不能向梁雨丰那样,但是一摔就死,岂不是愧对“不死身”之名? “……”梁雨丰大概吓傻了。 “冰箱里面还有几罐鲭鱼罐头,你拿来喂它好了。你自己再在里面找点什么吧。”我说。 她去冰箱里找东西,轻车熟路地拿出了一大堆东西,看来是那天早饭的经验。不过看她轻松的找出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水果与速冻食品,我实在不知道这是谁家了。我想她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家的主人,不过我一定不会让出来的。 梁雨丰启开一罐鲭鱼罐头,夹出了一片,对着小猫说: “小影,来,吃鱼。”这只猫什么时候有名字了? 那只猫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任何表示,才敢去吃。 “这只猫谁起的名字?”我问。 “是一个小妹妹,听她说是四楼的,叫做……马雯。”她说。 这个马雯我知道,是个很可爱的小罗莉。其实她的父亲是中国人,她的母亲是韩国人,非常喜欢看一些罗莉的东西。听说她有个韩国名字叫做朴思,很可爱的。不过她起的这个名字很奇怪,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她给这只猫起名叫冰凝雪影,我简称叫它小影了。”梁雨丰继续说。这才是马雯小罗莉的本色,我确信。 “哦,小影,冰凝雪影,很好听的名字。”事实上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大冬天的时候一碗热腾腾的猫肉汤,一定不错。 我一不小心杀气外泄,正在吃鱼的小影突然之间浑身静了下来,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看来在恶劣的环境下时间太长,随时准备逃命的。不过大可放心,我会在几个月后杀了你,现在你还能够大吃大喝,为以后的某一天贡献出肉来。 梁雨丰在冰箱里找出了一大堆东西,问我: “这个该怎么办?” 我很奇怪:“怎么了?” “全都是过期了。” 我拿过来看了一看,果然如此。怪不得我的冰箱里味道不整,原来是这些东西作怪。不过除了这些东西,好像里面也没有别的了。 “过期了,那就丢出去吧。你去!”我命令她,我还不想再让刘老太发现我半夜丢垃圾出去。 “好的。”她在收拾。 我打开电脑浏览网页,什么中东石油,南美风暴和明星走光,这一大堆的东西尽涌眼底,目不暇接,基本没有兴趣关心梁雨丰在做什么。其实无论她做什么,存折还是在我这里的,我除了存折什么都没有,她也不能做什么。就像是她除了脸还可以,什么都没有一样,我想做什么都很难。 过了一会,我见到了一座会移动的山。山是静的,怎么会动起来?因为我的垃圾太多,堆成了山。 “我早就想收拾一下了,你这里是在有太多东西了。”梁雨丰如是说。 “你管呢?叫你收拾就收拾,拿来这么多话!”我的面子在这一堆垃圾之后什么都没了。 “哦。”看来她受惯闲气。 我今天真是失策,确切点是张震涛那个王八蛋失策。想的是什么鬼主意?关到外面就什么都没事了?他真的是不知道刘老太和街坊四邻吗?不过为什么周末谁都没出来?这是个难题,大约都去度假了。 我想到这里,打算给张震涛打个电话。一方面是问一下人形暴龙天使心有没有抚慰下来,另一方面就是告诉他A计划失败,叫他快点搞出个B计划。但是“关门大吉”计划从酝酿成功到失败告终,仅仅不过三个小时差八分钟。不知道是否是世上最短命的计划?连实施的机会都没有了。 “喂,阿涛啊。你那边摆平了吗?”我问。 “嗯,你小子真行!女暴龙信了。我没事了!哈哈!”话在刻意地压制,说明林玲琪就在不远。 “你出的是什么鬼主意!今天刘老太来了,我他妈的只好让梁雨丰在这里住下了。” “这个样子,那我给你出的主意……” “当然挂了,你这个主意没等用呢我就没辙了。” “没关系的,这是意外,意外,你明白?” “什么意外?这根本就不是计划中。”我怒吼。 “这个,杨孟说过,生活,就是一个意外再加上另一个意外形成的。总在意料之中,有个屁意思。”他引用名人名言来说服我。 “你……真他妈的!忘恩负义!你没事了,老子大难临头了!” “哈哈,没关系。火又没有烧到我的身上。”真是无耻小人! 这个时候,梁雨丰进来了。看样子她没有让刘老太看到,不然没这么快。但是为什么我每次都让刘老太看到? “阿涛,你在和谁打电话呢?”在电话中我听到林玲琪在询问。 “没什么,小方的电话。”张震涛在解释。 “是吗?”林玲琪显然不信。 “真的。”张震涛说得可怜。 “那让我和他说句话。”林玲琪要确认。 “好的。”张震涛答应得很快。 我看到梁雨丰就在旁边,于是说: “你过来,我的一个同事要和你说话。” “啊……”她惊讶。 “你过来就好。” 她过来拿起了我的手机,对着那边说: “喂,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咦……什么?哦,挂了。”她拿着手机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知道了。”接过手机。 既然杨孟说过:“生活,就是一个意外再加上另一个意外形成的。总在意料之中,有个屁意思!”那么,张震涛,这也只是个意外。 是不是很出意料? 十 收留野猫和人 更新时间2005-12-11 18:10:00 字数:4380 摆过张震涛一道之后,我的心情非常的好。那个百败军师无用,索性让他去死好了。 我看着梁雨丰一点一点将厨房收拾出一个大致的样子,变成了我几乎不认识的地方。确切点说,我只在房东交给我钥匙的时候,才见过这番景象。 “觉晓,我叫你觉晓好吗?”她问。 “无所谓,随你叫什么。你以前叫我什么?”这个我确实忘记了,毕竟八年过去了,抗战都胜利了,何况我的记忆。 “我以前,没敢叫过你。” “嗯?”这个答案是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怕和你说话,每次说话我都要鼓起很大勇气。”她一捋额前的长发,自嘲的笑了笑,“我是不是特别傻?但是我就是害怕,看到你我的脸都会红。” “……”这是表白吗?那么我不接受好了。 “我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喜欢上你了。”她一脸憧憬的表情。 “现在不是表白的时候吧?”我适时地打断了她。 “对不起,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说起这些事。你不爱听吧?”她还算了解。 “还好,如果你是个女人的话,我会很愿意听的。”我说。 “那我现在还不是吗?”她说这话挺了挺胸,确实大了点,“我虽然还有一点男人的特征,其实大部分都是女人了。”说完用中指和无名指捋了捋耳后的长发,这算挑逗吗?也许。至少我真的被挑逗了。 “哦,那你的男人特征是什么?”我突然有了点好奇之心,这很正常,没有才不正常。 “那个,就是那个了。”她说得不好意思。 “咦……”我不明白。 “就是那个。”她向脐下三分之处指了指。 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她。 “不知道,我以前就想着找你,找你找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忘了找到你该怎么办。”她说得很思索。 “什么?”我理所当然惊讶一下。 “找到了你,我发现你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我,好像太兴奋了。”她很理智的分析。 “哦。”我答应着。期待着,她说,要不,我就走了。 “要不……”果然是这句,“我就在你身边好了。”她说,然后小影走到她的脚下,她抱起了小影,到一个凳子上,温婉的坐下了。 “这个,我,你想让我怎么说?”我已经走出了刘老太的阴影,但是骤然这一句话,我还真得很不适应。 她笑了:“我想,你该让我留下吧。你这里,实在需要有个人来收拾。” 这话是没错,我的家里,基本上就是个猪窝,只是不巧住了一个人。可是如果是她,我有准备的,可是她自己说出来,我真的不习惯。 “我看你真了解我,好吧。那你以后就在这里吧。”终究还是留下了。 我看着她抱着小影坐在阴影里,静如处子。 “你要做什么吗?电视在那里,你想看的话就看好了,我没有意见。家里的东西随意,但是我要找的时候你能找出来。就这样。”我想了想,应该没有别的问题了。 “噢,好的。”她应道。 “你好象还没有吃饭吧?”我真地想起来了。 “哦,好像是。你说你吃过了,我以为我也吃过了呢。”这个家伙一定有点问题,连吃饭都会忘记。 “你自己找东西吃好了。”我吩咐。 我又想起一件事: “你以后叫我小方、觉晓都好,我没有意见。”索性大方点。我想让她叫我“主人”,可是好像这并不合适,但我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合适。 “我可以吃什么?”她问出了一个问题。 “随便你,想吃什么就什么,你找到的话。”我不明白。 “冰箱里的东西我都丢掉了。”她说。 “什么?都过期了!”说实话,我很惊讶。 “是的。”她说。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邋遢。上次丢垃圾也没有多长时间。我算了算,应该有两三个月了。可是,那样的话也不对,没有那么容易过期的。哦,我买的一般都是减价产品,这种东西基本上是快过期的。 我想说,那就明天再买。可是,还有人没吃饭,既然要请一个保姆,我是不应该苛刻的再剥夺她的一顿饭。 “那么,”我想了想,“你自己去买好了。随便你买,只要以后我能吃到东西就好了。” 说着我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罐鲭鱼罐头,喂猫还可以。还有五罐可乐,没过期真是太好了,我抄起了一罐打开,并向梁羽丰示意: “你来一罐吗?”我问。 她摇了摇头,长发飘扬。 “到哪里去买东西?”她在问。 “你看着办。”我的回答。 “好的,那我先去了。”她到门口穿上鞋,轻轻地把门带上。 我总感觉自己忘了一件事,但是想不起来了。我决定到电脑里找灵感,于是玩了一局连连看,没想到。打了一圈牌,想到了——我没给她钱,不知道她怎么才能去买。 我本来没有继续打牌的意思,喝了一罐可乐,意犹未尽,又抄起了一罐,坐在电视机前,打开电视看新闻,还是没什么。那只猫吃过了鲭鱼,精神抖擞,上窜下跳,穿梭在我眼前,浑然忘记了刚才是我将它摔到墙上的。 我准备拿第三罐可乐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还忘记把钥匙给梁雨丰。但是我的钥匙在哪里?备用的在门前,还有一把我忘记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去开门,看到梁雨丰在门外,几大袋子什么东西的样子。 我迎她进来,关上门。她换上拖鞋,其实没这个必要,地板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擦过了。 “你用什么钱买的?”我想问这句,虽然有点傻,但还是问了。 “我自己的。”不出所料的回答。 “多少?” “一百四十七块二。” “哦,”我在钱夹里找出一百五十元,“给你。” 她顺从地接过了。 我看着她在厨房里将冰箱填满,在一大包东西里面找出了一把挂面。她烧好水,向我看了看: “你要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她将面下在锅里,切了一把葱花,撒了一把盐,还有其他诸如什么的,我都没见过。我一向只是泡面,基本是不会去下面的。下面是张震涛的绝活,据说是泡妞之后,大清早一碗热腾腾的挂面,赶得上十杯香浓的咖啡,我也没试过,可是吃过张震涛的面,真的不错。不过据说做菜是将感情参杂到菜里的,那么张震涛给我的面一定不是他的最好水平。 面煮一会就好,她将面倒在盆里,自己拿了一个碗盛上,就打算在厨房里吃。 “嗯?为什么不在桌子上?”我问。 “可以吗?”她问得太白痴。 “大概可以。”我说得很模糊。 “哦。”她不明白。 “你只当你是我请来的保姆就好了。”我对她说。 “好的,”她端着碗有点失神,“我就过去。” 我看着她将一盆面吃下去,别的什么也没有。她收下碗筷,问我: “其他的地方要现在打扫吗?” “不用,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打扫就可以。”我补充,“随便到什么时候,我感觉现在这里也不错。” “好的。”她又答应了。 “你的工资打算一个月多少?”我问,这个似乎是重点。 “免费行吗?”她问。 “可以。”我有点惊讶。 “钥匙在门下,你明天自己配。以后花销,账目报给我就行了,不用你花钱了。”大约是一点点的人情。 我们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不知道如何找出突破。梁雨丰虽然安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全身都是破绽,可是我的言语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在哪方面出口。而我全身紧绷,梁雨丰也不知道一切从何说起。 我们彼此坚持了两分零四秒,然后我忍不住了。 “这是猫……”我指着小影打开突破。 “以后就留下好吗?”她在哀求。 “好的,不过也没见过你这种人。自己都半死不活了,还想到这只猫。”我讽刺她。 “我小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人家都说我像个女孩子。”我的一句话,勾起了她的童年回忆。“我也这么想。” “那以后呢?”我顺势接道。 “后来我就喜欢你,却没有勇气表白。”说着用眼睛瞄了我一下,我没反应。“再后来我就出去了,我和家里说去打工,然后就走啊走啊,一直到找到你。” “你没回过家吗?”我问。 “我不敢回家,怕人家知道了。”怕还敢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真得很佩服她,但我不会做。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初中毕业以后我和三片大石的联系很少,以前的同学都不知道我在哪里。 “我以前看过中国地图,很小的。”她在比划,但是和知道我在哪里有什么关系呢?“我就像着,这么一个一个找下去,一定会找到你的。没想到中国这么大,现在才找到你。” 我基本石化,有这么白痴的吗?居然不知道我国家幅员辽阔! “你以前的认为是什么?”我真得很好奇。 “我以为那些什么洛阳开封也就是三片大石那么大的,后来才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的惊奇无以复加:“那你没有去县里体检过吗?” “去过,不过我以为那是北京。”她说。 “什么?”我绝倒。 “后来我才知道外面有多大,不过既然要找你,就一定会找到的。”她开始说得不好意思,后来却坚定起来了。 “为什么?”我问。 “电视里都是这样子的。”她说得很坦诚,我笑得很放荡。 “对了,你的胸部?”我止住笑,指着她的胸部问。 “是它自己长的。”她回答。“是吃药吃的,现在都已经84了。” “很自豪吗?”我问。 “可能是。”她回答。 时间就这样过去,也只能这样过去。差不多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打算睡觉了。 “你困吗?我要睡了。”我适时地提出。 “好的,那么就睡吧。” “你呢?” “和你在一起睡喽。” “不要,你随便找个地方好了。”我回答,有的原则问题,是不能让步的,比如说不能让她夜袭我。 我在柜子里找出了一床被子,递给她。 “你想在哪里都可以,不要进我的房间,不然就不要在这里住了。”我很坚决,事关我的贞操。 “好的。”她的情绪明显又低落了,不再是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么兴奋。 “好了,我睡觉去了。”我不管她了。 我抓起了小影,说:“小影,我们一起睡觉。” 梁雨丰看着冰凝雪影,我问:“有意见?” 她摇了摇头。 我进了卧室,将小影丢到床上,大喊一声: “冰凝雪影!我来了!” 我脱了衣服,将之压在身下。 今天是这样,明天再想办法让梁雨丰卷铺盖卷好了。 让我先睡觉。 十一 闲来有事 更新时间2005-12-13 17:21:00 字数:4289 一觉睡到自然醒当然是好事,可是有工作在身上,就必须要起来了。 我听到闹铃之后大约挣扎了三分四十七秒,恋恋不舍地从床上起来。我的感觉就是困,非常困。如果不是为了每月的薪水,我才不会这么早起。 醒来之后,又闻到了一股饭香,心下暗叹:“这是怎么回事?我做梦了?”于是立起上半身,将闹钟狠狠地甩在床上,对着衣服一通发泄,终于下床。下床看到一只猫,对着猫又是一通发泄,准备上班去了。 我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冰箱前,打算找一点能吃的东西。但是我记得走过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只猫和一个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渐渐恢复,我记起了收养一只猫和一个人的经过。于是我停止在冰箱里找东西的动作,因为早饭一定是有的。 我和一个人还有一只猫在亲切的氛围中结束了早餐,然后我在梁雨丰的送别中走出了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生涯。 我在路上的时候就想,为什么在房间里看不出昨天晚上曾经有一个人住过的感觉呢?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在沙发上,那么沙发一定有被蹂躏的痕迹,可是没有。那么那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坐公交上班的,在这里有许多同路人,可是我基本不认识。或许知道这个家伙是在巴山路下车,那个人在精武门转站,可是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还是说不出来。在青木堂下车的女孩子不错,很正。 和大家一样面无表情地上车,出示月票,下车,走人。没有故事,因为本来故事不会天天发生。杨孟说:“故事太多,反而成为事故。” 车站距离公司是有一段路的,我慢慢的走过去。今天起得太早,居然有时吃了早饭,让我很不习惯。平时都是收拾一下就在公司里解决,虽然万恶的唐经理见到了会说我,但是这是我最喜欢的方式。 我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好似黑客帝国的家伙向我走来,一幅大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搞得地球人都不知道是哪个部分的。 那个家伙居然向我打招呼: “你妈了个叉的方觉晓,你还敢来!老子剁了你!”我听出来了,这是张震涛。 “你没什么事耍什么帅?戴个墨镜就当你是黑客帝国了?”我打趣他。 “昨天晚上是谁和林玲琪说话了?接了电话之后他就要杀了我。”张震涛在怒吼。 “噢,是这么回事。我正好要喝水,就让梁雨丰跟林玲琪说了一句话,谁知道没说完她就挂了。”我还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别跟我壮,老子还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吗?不久他妈的出错主意了吗?有什么了不起?” “也没什么,就是从此以后我要养两个人了。”波澜无惊。 张震涛无语。 “那你就把我搞得这么惨?”他终于想起来,摘下眼镜。 我的天!天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一只熊猫!一只人形熊猫!两只眼凸现出来,一双原本算是浓眉大眼变成了一条缝,还清晰地印下了两个拳印。 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林玲琪的功力更上一层楼。然后就是:今天晚上我要请客赔罪了。 “你怎么从那边来了?”我顾左右而言他,张震涛从家里来的话应该是和我一样坐车到知交亭站下车,但是我坐二路他坐七路,这个方向是林玲琪家的位置。 “昨天晚上她打了我两拳,帮我敷药了,我住在她家没走。”他说。 “噢,用仙鹤折翅了?”我问。 “没有,是她把我活鱼两做了,先是打我两拳,然后又敷了一大堆不知道什么药。”他回答得沉痛,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 “上去?”我问。 “等等我表妹,她买饭去了。” “你不是会做饭?” “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伤员,而且还是这种样子!你不怕我把咸盐当成糖倒下去?”我反问。 “怕。”我回答。 远远的,林玲琪买了一大袋不明物体走来,我看到了连忙打招呼。 “小琪,来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我寒暄。 “给阿涛的早饭,你要吗?我特地给你也买了一份,知道你是不吃早饭的。”她想得真周到,可是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吃了。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包括早饭。 “好的,我吃过了。可是我不介意再吃一点。”我吃东西向来是不忌多少的。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会,终于想到:“噢,忘了你家里多了一个人。” 我谦虚地笑了一下,这种事情,瞒得了别人,瞒不过兄弟。 趁着我们从电梯上经过,林玲琪从那个大袋子里提出一个小袋子给张震涛,又提出一个小袋子给我,自己留下了那个袋子和大半东西。我们已经习惯了林玲琪的饭量,不然有那么恐怖的实力却没有强大的饭量为后盾,我会怀疑她是否从空气中吸收能量的。 进了办公室,一切如常。我照例打开早餐盒,照例在唐经理经过以前放下饭盒,照例装作认真工作状。 但是唐经理好像不打算放过我,在经过的时候对我说: “方觉晓,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马上?”我问。 “十分钟之后。”唐经理故作高深。 我知道十分钟是唐经理装样子之后的必要休息时间,但是我究竟犯了什么事,劳动唐经理躬亲,我想一定是很大的事,小事情他都让秘书来,比如骂人。他的秘书是个老处女,皱纹比衣服上的褶还多,训人本事却能让铁树流泪,堪称绝代高人,骂坛翘楚。 我胆战心惊,不知道是前两天吃东西掉下了渣惹得唐经理不高兴,还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个美女正好是她女儿。不过地上掉东西他一定看不见,因为他的肚子挡住了视线,至于他有一个美女女儿,我倒是相信,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现在却是肚皮见涨,意气人发了。 我用求助的眼光向他们望去,张震涛戴着眼镜,可能是从那么狭小的眼缝,是透不过目光的;何崇假装看我们的一个半老徐娘;叶慈在看杂志,总之是没有人看我,看了我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十分钟之内,我把一切能吃的东西都吃了下去,包括早餐和抽屉里的不知名物体,貌似是薯片,但是我吃起来却有点浆糊的感觉,大概时间太长的缘故。平时我是不吃的,可是唐经理出马,大概要炒我的鱿鱼,我还是不要带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走好了。至于一张碟片,我塞给了张震涛,那个家伙一定有兴趣。 我踏着战国高渐离的节拍,吟诵着荆轲的诗句,向着唐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唐经理的办公室,我一般是不去的。一旦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尴尬是小事,炒了鱿鱼就是大事。 我走进唐经理的办公室,看到在一张木质办公桌之后的唐经理。如果可以说我的感想的话,我一定会说,这个家伙怎么又胖了!办公桌和皮椅之间的间隙,并不能容下一个唐振峰,但是奇迹般的,就像是他的西装能装下他一样,居然能坐下了。 来到这里,不是炒鱿鱼就是有大任务,以我的估计,论英俊潇洒,我不如张震涛;论三教九流,我不如何崇;论能力,我更加不如乔伊斯。乔伊斯是谁?号称“回望天下谁匹敌?一生俯首拜杨孟。”认为仅在杨孟之下,何其狂哉! 我看着办公桌之后的唐经理,唐经理虚伪的一笑: “小方,来了。” “嗯。”我唯唯诺诺。 “最近工作怎么样?”这是开除的前兆。 “还好。” “我们公司最近有点不景气啊。”他在感叹。我也明白了:要裁员。 “嗯。” “但是……你明白我要说什么吗?”他突然问。 “不大明白。”装糊涂好了。 他看着我。唐经理少年的时候眼睛炯炯有神,一双大眼睛看过去不怒自威。可惜廉颇老矣,一双大眼睛变成了大眼袋之后,看过去就没有不怒自威的效果,反而是像一只青蛙坐在那里。但是,我不能笑。 “哦……”他看了我一会,确定我已经被他震慑,其实我是不敢笑出来。“我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我看了看,决定还是交给你。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理所当然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事,虽然我能力是不足的,但是应付这些事情应该没什么大碍。并且虽然我想有意见,可是看来我不同意,唐经理就有可能把我当成吃白饭的米虫给毙了,那么我还是没有意见好了。 “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回答得慷慨激昂,就差一拍胸脯,说:“为了祖国的未来。” “那就好,你先去吧。完成了以后交给我,这个月底怎么样?”他问。 “没问题。”我回答得铿锵有力,其实我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这么做出保证也只是装腔作势。 唐经理递给我一份卷宗,我斜了一下,天知道是什么!一会再说。 我施施然走出了唐经理的办公室,只带走了一份不明所以的卷宗。 但是走出去之后,我却发现了一件怪事。就是我的桌子突然之间多出了一点东西——张震涛的薯片,只有那个不是男人的家伙才吃,我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就是他给我的,但是在两个星期以前。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张震涛。 “你不是被毙了吗?”他用墨镜后面的眼睛看着我。 “蓝蓝地扯,我怎么会被毙!我要委之以大任了,哈哈哈!”我很狂。 “唐经理虽然人有问题,但还算有眼光,怎么会交给你什么任务?”张震淘用眼袋在扫描,观察是否有可乘之机。 “真的,我说。”然后给他卷宗。 他看了三秒钟,感叹道:“果然是大任。”然后递给我。 我再看,确实是大任。这东西是他娘亲的企划书!不知道是否是上头老大交给唐振峰的,那个家伙又交给我。我想对他说:“我是搞技术的!老子他妈的不想写废话!” 但是接都接了,是送不回去的,送回去了就真的毙了。这个企划书就是废话的代名词,案子其实通过了,就是闲着没事才写这东西,虽然我很闲,但还是不想写。 于是一天我就在纂词中度过,下午下班的时候,何崇说: “哥们,你脸都黑了,不就是几万字的企划书嘛。加油!”然后笑嘻嘻的走了。 张震涛在看着我,我想:“还是兄弟够意思。” 结果他问:“咱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去?”这家伙都成熊猫了居然还记得吃饭! “快好了,你等等。”我真无奈,择友不慎。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个废话也不是一天纂好的,我还是认为:吃饭第一。 我愤愤然收拾好东西,对张震涛说:“我们走,你这样还能吃东西?” “是眼睛又不是嘴。”他说。 到了屠狗街,我真奇怪为什么七夜茶酒楼还是没有几个人。不过杨孟的地方,有人去才怪,我们也只是因为无框眼镜小女生罗罗很漂亮才去。 进去了之后,张震涛大喊一声:“罗罗,接客!” 罗罗一脸绯红来到我们面前,将我们迎到二楼,面色不善,问道:“你们要什么?” “邪恶的默默。”我说。 “欲仙欲死的默默。”张震涛说。 “不要钱的默默先上来。”我们一起说。 罗罗面色发青。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十二 罗莉,都是罗莉 更新时间2005-12-14 15:40:00 字数:3887 我们看罗罗的脸够青了,于是说:“菜谱先上来。” 罗罗将一本大书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你不怕这样子会把客人吓跑吗?”我问。 “这件点根本就不是赚钱的,这是我们老板的兴趣。”罗罗说。 “你们老板的兴趣是开饭店?”张震涛不解,墨镜也在一闪一闪地发亮,那是反射出了外面的灯光。 “嗯。”罗罗见我们不再寻开心,才正经一点。 “原来这样,怪不得没有多少客人。”我说。 “他为什么进来还不摘墨镜?”罗罗问。 “因为熊猫摘不摘是一样的。”我说。然后我比划出一个被人在眼睛上打出两拳的样子。罗罗了然,张震涛在下面跺了我一脚。 张震涛翻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建设性,打算将上回的特色变成这回的特色。我嘲笑她没有创意。 “你很有创意吗?养了一个不知名物体,嗯,是很有创意。”他揶揄我。 “你闭嘴,信不信老子废你当场!”我威胁。 “不信。”他瞪着熊猫眼在墨镜后面看我。 “你们还点不点菜?”落落适时地问。 “等等,先解决完我们的问题。”张震涛说。 “好的。”罗罗回答。 在双方火上浇油之时,不是落落打断,也不是一方认输,而是一段激情激昂的乐声——《甜蜜蜜》打断了我们的火拼,是张震涛的手机。 “真有品位。”我在笑他。 “嗯,好的,我一会回去,……是和方方在一起……真的。……好的。”张震涛挂断。 “什么事?”我问。 “我表妹在家给我做饭了,她说让我回去吃。还说要不你也去?”张震涛很惋惜,也有期待。 我也以同情的眼光看着他,林玲琪是做菜的大行家,能将豆腐做出青菜的味道,可惜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将青菜做出了泥土的芬芳。我一年直到过年的时候才吃林玲琪一顿饭,平时他心血来潮,都是张震涛包圆。比如什么蜂蜜四叶草之类的东西,都是出自此女手笔。 而且林玲琪从来不吃自己做的菜,据她本人说,好的东西是要给别人的。这句话经典得堪比杨孟语录,因为这样就有理由不对自己的菜负责。而别人吃下去的时候,势必不能露出难受的样子,这是一个很高难度的活。 张震涛很幸运,一双熊猫眼换来林玲琪一顿饭。林玲琪平时不做饭,只有逢年过节或者知错赔罪的时候才亲自下厨。那么,林玲琪是认错了,可惜,还是要张震涛付出代价。只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菜,莫非是酒浸小海狸?可能。 我义正言辞的拒绝。 我无奈的看了罗罗一眼:“今天好像不能在这里吃饭了。” “没关系,要不来点甜点?”罗罗建议,看来难得一个顾客,罗罗雅不欲厨师清闲。 “好的,那么看一下。”我说。 我抄起菜谱,在一群甜点里寻找。 “你想吃点什么?”我问张震涛。 “这是你的专业。”张震涛说。 “那么……罗莉豆腐。”我指着一个甜点说。 罗罗记下了,临走的时候说: “和杨孟一个品位的,这个东西你一定会喜欢。”说我吗?好像。 我问张震涛:“梁雨丰在我家住下了,你了解?” “了解。” “对策呢?” “没有对策,等到你结婚她一定会走的。” “你肯定?” “肯定,你一结婚,梁雨丰没道理在那碍事。” “那么有没有简便算法?” “有,找个女人的代替一下。” “找谁?” “你看咱们那的有没有好的?” “没有。”我回答得直接。 “你想找谁?” “林玲琪不错。”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这也仅限于建议。林玲琪不是不帮我,只是我和她不来电,也做不出戏来,多半会笑场告终。 “你不怕她的半死不活拳就来吧。”他狞笑。 “算了,她的暴力轰渣拳太厉害,要不你和她说一声?” “那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在床上躺着吧。”很现实。 “算了,你在床上躺着我比较喜欢看。”张震涛没有一点同甘共苦的意识。 “罗莉豆腐来了。”罗罗上菜。 “怎么有两份?”我问,指着两个盘子,里面是块豆腐状的不明物体,但是高高耸立,不明所以。 “大色狼,可以吃了。”罗罗笑得诡异。 “为什么说我们是色狼?”张震涛问。 “现在,先推dao。”罗罗递来两只手套。 “为什么?”我在问。 “因为,杨孟那个家伙说:‘出卖兄弟,推dao罗莉,人生两大快事。’” “我怎么不知道?”我很奇怪。 “这种话适合公布吗?”罗罗问。 “不大适合。”我像幼儿园的乖宝宝一样回答。 “那就来吧。”罗罗说。 于是我们推dao了罗莉,柔嫩的豆腐跌在不知名的汁水中,溅起了一团浪花,也激起了我们心中的一团火光。 我用勺子挖了一点,尝了一下。入口即化,顺着食道流入胃里,荡起了三分春意,七分天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小女孩无忧无虑的畅快,但是有奇迹般的融在了这一盘甜点之中。青涩可餐,吃下的时候有蹂躏它的感觉。 但是豆腐怎么会是甜点?这个汁水也是明显不同的。 “这道菜是怎么做出的?”我问。 “这是杨孟唯一成功的一道菜,其他的都是惨不忍睹。不过这个菜也是因为和那家伙臭味相投,所以他才能做出来。”罗罗说。 难道杨孟是罗莉控不成?我很怀疑。 “他好像不是,也好像是。我们有的时候见到他和一个女人,有的时候又是和一个罗莉,总之他的取向,我们是不了解的。” 说了和没说一样,我还是不知道杨孟是喜欢什么的。他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是单性恋还是双性恋,真的是一个谜题。可是我并没有兴趣去解开它。 “罗莉豆腐并不真的是豆腐,其实它是奶油的,至于汁水,也是特殊调制而成,两个大流氓,好好享用吧!”罗罗说完就跑掉了。 “其实我们不是流氓。”张震涛说。 “我不是,你是。”我反驳。 “出卖兄弟,推dao罗莉,方先生,你可是都做了,呵呵。”落落回头一望,张震涛丢了三魂七魄。 “我做过吗?”我很奇怪。张震涛又踢了我一脚。 罗莉豆腐的奥义是推dao和沉迷,推dao罗莉带来了感官上的愉悦,吃罗莉豆腐的时候又有事物的享受,杨孟这个家伙真的是不简单。哦,是杨孟果然是杨孟! 吃过了甜点,我们约好下一次的罗莉豆腐时间。张震涛回去享受林玲琪的无差别料理,我找个地方自己找饭。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为什么要回去?我还不知道,可是去别的地方也没意思。屠狗街离我家并不是很远,我家里还有其他的人在,我也应该回去的。理由是我想看看,不是看梁雨丰,是看自己的窝,梁雨丰又不是狗,我虽然在家里没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有一个人了。 夏日的天气只有晚上才能勉强熬过去,清风习来,刚才的罗莉豆腐依然还有舒爽的意味在胸腔。古人形容喝茶:“腋下习习凉风。”想来也不过如此。 现在刚刚七点多,夕阳的余晖留在高楼之间,我只看到机械的玻璃反射出金光,虽然有金碧辉煌的俗气,却是城市中最大的特色,我喜欢。三片大石村的夕阳也很好,但是只有小桥流水,没有满目锦绣。 我在小区门口遇见了马雯,那个小罗莉放学回家。我很奇怪,平日里都不会见到她,今天为什么遇见了。,莫非吃了罗莉豆腐之后的附赠,但是杨孟并不是创世神,否则,他天天吃罗莉豆腐就好了,那样罗莉就天天上门,不亦快哉! 我平时回去都是八九点钟,那个时候马雯应该在看肥皂剧。只是因为我今天回来太早,正好是这个小罗莉放学。 “觉晓哥哥好。”大老远她打招呼。 “小罗莉,放学了?”我也笑着招呼。 “放学了。”马雯说,“不要叫我小罗莉,我是男人!” “你喜欢当男人的习惯还没有改?”我说,这个马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很喜欢当男人,我一直那个打趣她。 “我本来就是男人。”马雯说得慷慨。 “对,罗莉样的男人。”我说。 “你家的大姐姐就比你好,我说我是男人,她就相信了。你怎么不学学她?”马雯愤愤不平。但是我学她什么?吃激素?还是不学好。不然我这个样子,恐怕没有梁雨丰的待遇。 “你怎么也知道了?”我问。 “冰凝雪影就是我们一起收养的,我当然认识她。”好像我是多么的无知。 “怪不得,周末怎么没见你?”我很奇怪,不然一定会问我梁雨丰是怎么回事。 “我们周末去旅游了,怎么样?羡慕吧?”她很自豪。 我当然羡慕,周末我为了躲梁雨丰,吃了两天泡面,却还是没把她甩掉,反而多了一只猫。 “小影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它?”马雯问。 “有,我照顾得很好,就差让它骑在我头上了。”我夸张地说。 “这还差不多。好了。我要回家了。”基本到了我家,马雯要上楼去了。 “好的,再见,小罗莉。”我说。 “不要叫我罗莉!”马雯怒吼,然后换了一副表情,“注意安全哦。” 这个年代的小孩子,怎么都这样了?我真的要感叹世风愈下、人心不古,小罗莉居然都知道这么多了。 然后我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面,一个少妇穿着诱人的浴裙走来走去。我意识到:我走错了。 刚刚只顾者和罗莉说话,没想到走进了别人的房间。但是,布置不错,很干净的风格,我喜欢。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过,看身材,很好的。 于是,我用力关上门。马上我又想到:本来她或许不知道我进去,但是声音这么大,不是告诉她,我进去过吗? 这是进退两难。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十三 最初的晚餐 更新时间2005-12-15 21:42:00 字数:4123 十三 我关上门的霎那其实想了很多,比如如果是黑帮老大的女人,那么我就让他打一顿了事;如果是无知少女,我就马上就跑;如果是痴情怨妇,我就豁出去了。 我想确定这是哪里,按照道理说,马雯住的地方就是我的楼上,也就是我就在马雯的楼下,也就是跟着马雯走没错。也就是说这是二楼? 但是我瞬间否定了自己,因为我左边是个大大的三,昭示着这就是三楼的事实。这是怎么回事?我和马雯一起走失吗?还是进入了异度空间?这好像不是在地球。 然后我才想起来,我是用钥匙开门的,这应该是我的家,但是里面是在不像是我的家。再然后,门开了,是里面打开的,走出来了梁雨丰,穿着浴袍的。 我和她面面相觑,她很奇怪我开门之后为什么又关上,我很奇怪我的家怎么会是这种样子。 “你回来了!我等你很长时间了。”梁雨丰笑着开腔。 “这是我家?”我不确定,隔着她往里面望去。 “是的。我打扫一下,还不算完成,对不起。”不知道她为何道歉。 我进去了之后,发现这里面的东西似曾相识,可是我基本没有在这个角度或是这个样子下见过它们。比如说沙发,应该有一层黑泥的,可是居然不见了。这个窗帘应该是褐色的,但是为什么是灰色的?这个书柜里的书应该很乱,可是整理了。我的玻璃应该是灰色的,可是居然透明了。诸如此类不能一一列数,但是我可以相信这些东西都曾经是我的,我可从来没想到这种场景。 “这里好像是我家,你说呢?”我求助。 “是的,有什么不对吗?我明天改,要不今天也成。”梁雨丰说。 “没什么不对,就是太干净了,我不大能忍受。”我回答。 “那么怎么办?”梁雨丰将它当作一回事来考虑。 “那我就忍一忍算了。”我说得很无奈。 “是吗?可是怎么才能恢复原样?”梁雨丰在思索。 “以后天天如此,我会习惯的。”我说。 她大约终于明白我再说什么,于是笑了一笑,十分暧mei。我很奇怪。 我更加奇怪的是浴袍里面的,居然是两峰夹谷。一条山谷无意延伸出来,勾起了浴袍中的一卷chun梦,这是夏天。 “你……”我指着她的衣服。 “怎么?”她问。 “没有其他的吗?” “有。” “为什么穿成这样?”我问。 “居家装束,就是这样的。以前我在酒吧里工作的时候都穿成这样。”她回答。 “我知道,可是你穿起来是在很诱惑,我怕我受不了。”这是我的回答。 “我在酒吧工作的时候,别的女孩子也是这样的。”梁雨丰很诧异。 “但是这是我家,你是对着我的。”我说。 “啊……”梁雨丰张大了嘴。 恐怕正常男人都是如此。即使知道她是男的,我却不能把她赶走。是厌恶吗?其实也没有,因为奇文异志看多了,这个东西也很正常,毕竟有一个国家以此扬名。何况在本质上都是人,既然如此,倒也没有害怕和厌恶的道理。可是最主要的大约是我根本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和我一个性别的特征,我理所当然把她当做女人,这才是问题之所在。 但是我想起了另一件事,不是我是否经得起诱惑,经不起也没什么。我认为的。可是她的秘密是否会被人发现,如果那样的话,大约真的就麻烦了。 “你以前的时候,有没有人发现你是男的?”我想确实,如果有,大约该想一些补救措施,比如,夜间九点以前不准出去。 “有。”她说。 “什么时候?”我突然想问了,因为我想知道谁的眼力那么好,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定说不破的。 “四天以前,你发现的。”她说的太诚实了。 我基本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点傻,难道我不知道吗?我知道还问她做什么! “那么以前呢?”我问。 “没有。”她说,很坚定。 “真的没有?”我问。 “真的没有。”说得更加坚决。 “那天如果你不是说出了名字,我一定不会知道你是男的。”我感慨,“你实在是太像了,不,基本就是。我想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来,看来不出所料,果然没有。” 她笑了笑,长发在背后飘荡。 “这是夸奖吗?”她问。 “应该是。”我回答。 “谢谢。”她说。“以前在街上,有人找我拍过广告,可是我想,那样就不能找你了。就把他给推了。” “你真得很笨。”我说。如果她出名了,想找我就更容易了,名人是由名人效应的。但是好在她不知道,不然我是被她爱上的男人,回头必定风光《奸夫淫妇对对碰》头条。 我在沙发上换个姿势,小影跳上来,坐在我的腿上。真的完全忘记我曾经将它一把摔到墙上,大概都是练“野猫不死身”的,,有亲切感。 “你为什么站着?”我才发现,梁雨丰一直站着说话。 “我忘记了。看你回来有点高兴。”她说。 “我回来有什么高兴的?又不是上帝来了。”我在发牢骚。 “那么魔鬼来了呢?”她说,“你是我命中的魔鬼。” “那么,”我无话可说,转移话题。“是不是该吃饭了?我还没有吃呢?只吃了一点甜点。” “我马上去,你很饿吗?真对不起。我以为你吃过了。”她有点着急。 “当然没有,不过不要急,我吃了点甜点,你慢慢来。”我说。 “好的,我就去。”她说。 “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楼上的马雯,她向你问好。”我告诉她。 “马雯,很可爱的小妹妹。我很喜欢她的。”梁雨丰在回忆。 “喂,你喜欢她也不能太顺着她了。她说男人就是男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她那幅罗莉样。” “她喜欢那么说,就让她那么说好了。反正又不能改。”梁雨丰说。 “那么你怎么改的?”我反问。 “我本来就是女人。”梁雨丰笑道,胸前的山峰鼓荡,妩媚得出了一池春水,三秋荷桂。 “你真是个女人!”我不知道是赞同还是感叹,因为我已经迷糊了。 我对自己的迷糊其实很难堪,于是抱起小影,以对它的一番蹂躏作为发泄的方法。 “觉晓,今天晚上吃什么?”梁雨丰在厨房问我。 “人肉叉烧包,干煸人肺,外加一个人皮豆腐汤。”我正在对着小影发泄,对于梁雨丰的突然打断,心中是有点意见的。 “好的……什么?我该怎么做?”梁雨丰大惊。 “你是做饭的还是我是?”我问。 “我是。”梁雨丰说。 “那你问我做什么?”我回答。 “可是……”梁雨丰说不下去。 “有问题?”我斜着右眼看她。 “我用什么肉来做叉烧包?”梁雨丰问。 “你的臀部很丰满,就是那里吧。”我回答。 “好的。”我看她怎么办。 梁雨丰抄起了斩骨刀,将浴袍掀起,留给我一片惊心的艳光。可是如此美景我无心欣赏,不是基于观念,是梁雨丰打算将斩骨刀像自己的臀部剁下。 “停!”我大喊一声,“你要做什么?”已经全无刚才看戏的悠闲。 “你不是让我用这里的肉嘛。我就要切了。”梁雨丰执刀相向,无辜答道。 “我让你死你就去死?”我反诘。 “嗯。”梁雨丰回答。 “我让你不要跟着我你怎么还赖着不走?”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就是要在你身边。”梁雨丰右手持刀,小臂上举,用标准的入党姿势回答。 “噢,好的。你说什么都行。你看着该做什么就什么吧。”我背后有一滩冷汗,一股凉气由脊椎骨袭来,空调都不管用。 我刚才真的害怕梁雨丰持刀相向以后,一刀向我砍来,那么处理尸体该怎么办?无论是我的还是她的,都很麻烦。无论是我死或是她死,剩下的一个人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一定会吃人肉叉烧包的。 如果梁雨丰把自己的臀部剁下来,那么她怎么能继续将之做成叉烧包?我也是很怀疑的。不痛吗?可能。 我暂且放下一切,一心只与小影玩一个邪恶的游戏——将它按在沙发上蹂躏一番,看着小影无力的样子,也算是发泄一下。 打开电视,照例是黄金强档的剧集,我看着男女主人公你死我活,暗想:这还不如我刺激。当导演的谁拍出了我这样的剧情?毕竟生活是丰富多彩的,生活是个意外,电视剧都在意料之中,没意思。这句话,不是杨孟说的,是方觉晓说的,也算是一点进步。 一股饭香飘来,刚才的罗莉豆腐都消化得差不多了。现在应该正式晚餐。也是我和梁雨丰在一起的第一次晚餐——最初的晚餐。 梁雨丰递来碗筷,我本来想去端菜,可是一想,还是算了。毕竟梁雨丰属于寄人篱下,我是正牌主人。 “今天的是什么菜?”我问。 “茶焖肉和炒飞鱼菜,怎么样?”梁雨丰把菜放到桌上坐下来,双手支颐,一脸期待,就差爆出星星眼。 我夹了一片肉,放到嘴中,有茶香而无肉的腻味,实在不错。飞鱼菜本来是没有味道的,可是用油喂了一下,竟然别有不同,实在想不到梁雨丰还有下厨的天分,真是可惜了。 “怎么样?”梁雨丰问我。 “不怎么样。”我打击她。 “真的?”梁雨丰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 “真的,可惜我还找不到更好的。”我不忍见她如此,改口了。 “那太好了!”梁雨丰高兴起来。 “那么饭呢?”我问。 “马上来盛,我忘记了。”她赶忙去盛饭。 “你和谁学的做菜?”我在席间问道。 “自学,到一个地方就学一个地方的,以后总是要给你做饭的,怎么能差呢?”梁雨丰答道,顺便还说:“可惜了,茶焖肉用七夜茶比较好,但是我想今天就给你做。” 想不到还真是一个天才! 睡觉的时候,我依照惯例——昨天的惯例将她赶到客厅。我看出她其实很不情愿,但是我很坚决。 “你不能在我的卧室睡。”我说。 “那……好吧。”她终于答应。 好在我的卧室没有收拾,还是一贯的凌乱。我将小影抱上chuang,体会这一天的倦意。可是里外的风格不同,竟让我一时难以入睡。不过今天梁雨丰还没有打扫到这里,说明我的屋子,实在是个大工程。 是夜也,夜凉如水,月照窗边,波澜不兴,冷月无声。左手拥月光在床,右手揽冰凝雪影在怀,一派静谧。在宁静的夜里,我突然感到了身边的涌动。 是小影翻了一个身。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十四 八月的结束 更新时间2005-12-17 12:26:00 字数:4088 十四 世事不尽如人意,当我睁开眼看到了一缕阳光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想到,又是昨天的那个时候。这个时候是上班很早,吃饭太晚的时候。但是当有人给我做出早饭的话,那么另当别论。 吃过早饭,我出门而去,留下梁雨丰继续昨天的整理大业。乘坐二路汽车直到知交亭站,今天青木堂下车的女孩子没来,让我在一路上少了观看美景的机会。 我走来的时候,我看到张震涛也在另一个方向过来,这就说明了:昨天张震涛和林玲琪是睡在一个屋子里,至于他们有没有做过什么应该做的事情,不是我所能知道的。其实借两个胆给张震涛,他也不敢。 我远远向张震涛打个招呼,张震涛在墨镜后面的眼睛回了我一个不屑。 “你昨天晚饭吃什么?”我揭到他的伤疤。 “别提了,是红烧鲤鱼。”张震涛回答。 “红烧鲤鱼?很好啊。”我很奇怪,这么寻常的一道菜怎么会是林玲琪的风格。 “是不错,可惜里面不仅有红烧鲤鱼,还有昨天的泡菜前天的咸菜,还有一堆我不认识的东西。”张震涛大约回忆起昨天晚上的鲤鱼,只是不知道是在伤心鲤鱼已进肚子里还是自己吃下了不该吃的东西。 “这很正常,你应该觉悟的。” “我觉悟了,所以就更郁闷了。”张震涛说,“为什么要我吃下去?为什么林玲琪就要吃别的?” “因为她关心你,爱护你。”我调侃张震涛。 “要不你享受一下?”张震涛说。 “算了,我不要。”我回答,脸上带着笑。“林玲琪买早饭还没过来吗?” “快了,等一等。” 于是我们站在雷因斯大厦门口,看着美女进入,顺便品评优劣。 “这个的样子不错!”张震涛说。 “可是胸太小。”我回答。 “这个不错。” “你没发现是科技的功劳吗?鼻子是隆的,眼皮是割的。” “这个身材很好!” “好你个头!那是男的!”我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受什么刺激了。 “那个,就是那个,怎么样?”张震涛指着远远走来的一个女人说。 “不错,很好。”我回答。 “好的,走进点我看看。”张震涛兴奋起来。 “你想看的话什么时候都行,那是林玲琪。”我适时泼来一桶冷水,张震涛清醒了。 “小琪,怎么现在才来?”我问。 “今天排队的人很多,我来晚了。”林玲琪说道。 “没有,还没到刷卡的时候。”我回答。 “今天没有买你那份,你吃了吧?”林玲琪问。 “没有。”我说。 “那我的零食就给你吧。”林玲琪大方的递给我。 “噢……”我受宠若惊,索性就接来当作一会的零食,零食吃到谁的肚子里都一样。 “你没吃吗?”张震涛指着我说。 “吃了,”我回答,“不过还是想再吃点。” “方方,注意体重。”林玲琪告诉我。 “没关系,只是一个零食。”我回答。“不吃我会不习惯的。” “我知道你还是要吃东西的,所以把你那一份也算上了。”林玲琪料我先机。 “你真聪明。”我开着玩笑。 登上电梯的时候,林玲琪擦我肩而过,小声对我说: “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的电话,不过,我还是想打阿涛两拳。” 然后她站在旁边看着我笑,是得意的狐狸。我背后一片寒,看着张震涛的眼神变成了同情。张震涛不明所以,只是我的眼神那么怪,林玲琪的笑那么诡异,连忙检查是否衣服上有什么东西。 我们在林玲琪的公司门口分手,进了公司,一切如常。 我在吃林玲琪的事物的时候想起了在擦身而过的霎那的那句话,于是感叹,和林玲琪关系密切的人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想打谁就打谁,找个理由其实也很简单。 唐振峰那死胖子过来的时候,我放下袋子装做查资料。唐经理满意的经过,留给我一个嘉许的眼神。 何崇问我:“小方,今天唐经理笑得很暧mei啊。” 我回答:“要是你帮我搞定企划书,我见到你笑得也很暧mei。” 何崇不语,我继续吃东西,随便捡两句废话抄一抄。 张震涛是伤员,于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旷工去把妹,但是现在的熊猫眼状态,让他不能够发挥神技——“诱惑之光”。反而将一直不能练成的功夫——“抗拒光环”练成了。 日子就是这样过去了,我上工找资料串废话,收队之后或者是到屠狗街的七夜茶酒楼,或是回家吃饭。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是那么平静的话,故事也就不是故事了。 首先,是我的卧室整理了,整理干净的话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我的房间岂是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我回去,看到梁雨丰穿着一贯的浴袍,于是问道: “梁雨丰,你不要总是穿着一件衣服了。明天出去买一件睡衣好了。”我建议。 “好的。”梁雨丰同意。 我进了卧室,发现整理了,于是问道: “梁雨丰,你在我的卧室发现什么东西了吗?”我有很多东西在卧室神秘失踪,一直要去找,但是我很懒。 “发现了,二百块钱。” “是吗?太好了,你拿去买睡衣好了。”平白省下了钱,可是我没想到底够不够的问题。 “还有,几张光碟。”梁雨丰说道。 “在哪里?”我问,我走失的物品就是那几张光碟,伴着我从大学走到了社会,它们给了我对于人类的最初的启蒙和最初的幻想。 “我放到书柜里了。”梁雨丰说道,一把怪怪的声音,不似一贯的沙哑魅惑,有点扭捏。可惜我在卧室,没看到。 “那几张光碟我看了。”好一会子梁雨丰才开腔说话。 “有什么感想?”我问。 “她们的身材不如我好,长相也没我漂亮,嗯……皮肤也没我好。”梁雨丰说。 我石化了。 “以后,你要是想看,我脱guang了给你看好了。”梁雨丰说,有点害羞和坚决。 “这个……不必了,我是君子。”我说。 “君子怎么还看这种东西!”梁雨丰啐道。 “君子也是要启蒙的。”我回答,理直气壮。 以上既是我的“方觉晓光碟事件”,事情虽小,让我知道,梁雨丰一贯也是一直而且坚定地将自己看作女人,所以,让她睡外面是将我的贞节保住了。但是,我何来贞节? 其次,是在某个周日,是她来的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我是不会记得的,因为我的纪年法是发薪水的日子是一个月的开始,没薪水的日子是一个月的结束。 我在家里看电视,虽然企划书还没有写完,但是我是不会为那么垃圾的东西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我本来是看《我和罗莉有个约会》这部电视剧的,剧情可以,男主角长相忽略,女主角确实很可爱,与马雯小罗莉有得一拼。 梁雨丰擦拭完毕,不知道是否应该做些什么还是在休息中,总之小影从我的怀里跳下去,我的眼神也就看向了小影,但是却看到了梁雨丰。 梁雨丰倒了一杯水,在她的柜子——我将一个柜子给她使用,拿出了一个药罐,倒出两片药,就水服下。我看得很奇怪,不知道是否得病了。 “梁雨丰,你有病吗?”我问。 “没有。”梁雨丰回答。 “那你怎么吃药?”我不解。 “不吃药,我就是男人了。”梁雨丰说得正气。 “我忘记了。但是这样对身体不好。”我看过点医书,为了不让自己在家里病重身亡,也算是粗通医理。 “可是没办法的。”梁雨丰也很无奈。 “不吃可以吗?” “你要是想过几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住的话。” “那也无所谓。”我其实并不怎么在乎。 “我有所谓。”梁雨丰说道,“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 “那我结婚了怎么办?”我问。 “那……我会等到那个时候的。”梁雨丰说。 “但是和你吃药有关系?”我问。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漂亮一点。那样和你在一起,也很好很好。”梁雨丰说的荡气回肠。 “但是你为什么要漂亮?”我很奇怪,一个保姆需要吗? “我不会当男人的。”就是这么一句话,结束了这次讲话。 但是过了一会,梁玉feng回过头来,对我说: “觉晓,以后不要叫我梁雨丰了。叫全名太生分,要不叫我雨丰吧?” “为什么?”我反射性的反问。 “因为我喜欢你。”梁雨丰说。我无语。 我将这件事命名为“梁雨丰磕药事件”,我知道梁雨丰维持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吃药的,但是真正的看到以后和以前的知道毕竟不同。何况她的坚决的一句话让我不知所措,我认为是我将她带进了这个地步,虽然我并没有错。 再次,就是小影的问题了。某日,小影居然抓到一只小鸟。不幸这只鸟是别人的,刘老太到我家里看了一遍,确认只有我家是养了猫,于是断定:走失的小鸟,是小影抓的。 我们百般抵赖,终于让刘老太相信:小影是无辜的。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总之是我的生活中的一点波澜,让我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当作了一件事。 当张震涛的眼圈从黑色变回原样的时候,我的企划书也废话连篇了。大约算是完事了。 张震涛那天早上没有戴墨镜,居然在眼睛的周围有了一轮白色。长期隐藏在墨镜下的后遗症终于于此显现,让我不亦快哉! 我的企划书于张震涛摘下眼镜的同一天完工,本来打算当时就交给唐经理那死胖子。可是一想到如果我交得太早,那么除了彰显我的能力以外,还会让他把更多的工作交给我。所以我等着到最后一天,反正一时半会不会大裁员。 在八月份的最后几天里,我无所事事,上工喝茶水看报纸,收队去七夜茶酒楼,但是必有任务压身的时候更闲了。 还有一件事值得在八月份庆祝一下,就是我和小影在梁雨丰的悉心调理之下各涨了两斤。我大约是茶焖肉的功劳。小影呢?鲭鱼罐头吃多了?这就不是我知道的。 另外梁雨丰的睡衣买了回来,当她第一次穿的时候,我差一点抵制不住最原始的冲动。大约是居家的情趣睡衣,可是天知道为什么梁雨丰要买这么一件衣服!我难道还不够烦吗? 于是在看见了小影以后,将之压在床上,继续蹂躏。小影一身油顺的皮毛变成了三年自然灾害的样子。 八月份过去了,九月份来了。秋天还会远吗?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十五 九月的相亲 更新时间2005-12-19 10:21:00 字数:4221 八月份的最后一天,我如期交上干她娘亲的企划书。唐经理似乎很高兴,将那本废话书丢到一边。坐在他的专属皮椅上夸奖我: “小方,不错。这么专心工作,牺牲了不少业余时间吧?这除了证明你的能力,也说明你很认真的啊,哈哈……” 我当时想:这破东西,任谁都能干。你这是想下回继续找我干白工。但是嘴上依旧谦虚: “唐经理这是说哪里话,我这是应该的,为了公司嘛。” 顺便跟着唐经理笑了笑。 “小方,最近公司人事上有些变动了,你要加把劲哪!”唐经理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是的,唐经理。我一定努力。”我点着头,不知道他这样说有什么意见。 “小方,来,你先坐下。”唐经理指着下手的凳子说。 我依言坐下,对着唐经理向上看去,这个凳子很低,而他的椅子高,大概就是让我仰视他。不过,看他两个下巴的滋味不大好受。 “小方哪,你来这儿多长时间了?”他问我。 “我来两年了。”他还不知道吗? “跟你一起进来的也有几个,不过,我很看重你的,小方。”唐经理说得动情。 “经理你太客气了,我哪里有那么好!张震涛和乔伊斯都不错,都比我强的。”我真的不知道唐经理要做什么?不过好像对我有好处。我也很奇怪。 “唉,小方,说实话,我在这经理的位置上也做不了几年。天下迟早是年轻人的。呵呵。”唐经理笑着对我说,脑袋向后仰去。 “唐经理说哪里话,你在这个位置上还大有作为,我们后生也只是看着,嘿嘿。”我当时心里想的是:老唐,你早该下台了。 “小方,你别忽悠我了,我还不知道嘛。”不过显然听了我的话很高兴,右手摸着后脑勺,仰头笑道。 “小方,听说你还是单身吧?”唐振峰死胖子不合时宜的问了这么一句。说不合时宜,这是在工作时间,怎么会问到这么私人的问题? “我还是一个人,唐经理……”我抬头看。 “呵呵……说出来还真不好意思。我有个侄女,长相学历人品什么的都没得说,就是二十五六了还没有找个男朋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那个急啊。”唐经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我在仔细听,很满意。 但是我真的不明白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顿了一下,我却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唐经理看我没说话,自己又继续说下去了: “本来我们做长辈的应该让小辈自己看着办,”然后很感慨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我大体明白,这是来做媒了。我很高兴,真的。 “前两天她家里的来找我,说闺女二十多了,这没嫁人就没嫁人吧,怎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学历人品长相都不比别人差,你看看,你看看!”唐振峰说完这句话朝我看看,我心里不知道说什么。 “我就对着她家里的说,这个事情,急是急不来的。但是,大好青年,我们公司就有很多,你家闺女又不是条件不好。她家里的说,这闺女没什么不好,就是眼界高着呢,一般的看不上。我就说了,我们公司的可都不是一般的。你说是吧,小方?” 我大体明白,原来是给我做媒来了,我继续谦虚一下,说: “嘿,咱们公司都不错,就是我差强人意,不怎么样啊。” “小方啊,你看你,又不说实话,我看你就不错。”唐经理提高嗓门。 “唐经理,你在夸奖我了。”我也在假笑着。 “别说,我就在夸奖你。我就说了,我们那有个叫方觉晓的,年轻人不错,我挺喜欢的。”唐经理在点着头,我在冒着汗,这就是说,让我哪天去见个面的意思。薪水好像还没发下来呢。 “噢……”我感觉这个时候不说话比较好。 “小方哪,既然你还没有女朋友,要不哪天和我那个侄女见个面?这个虽然年纪都不大,可是当长辈的还是希望小辈有个好归宿,早一天定下来,我们也高兴。”唐经理有感慨了。“小方哪,我挺欣赏你的,就先牵个线。你有没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是我该表态的时候,于是恭敬地说: “唐经理,你看。我这,还真不好意思说。”我做出了一个难为情的表情,“我就先看看,你也知道,就我这条件,呵呵。”之后就不用说了。 “好了,既然你不反对,哪天就去见个面,年轻人嘛,呵呵。”唐经理和我一起在笑,唐经理笑得爽朗,我就有随声附和之嫌了。 “好了,小方,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你先忙着。哪天定个时间,你们自己聊。我们当长辈的啊,哈哈。”唐经理笑着把我赶出去。 我出门之后,骤然感觉一阵轻松,轻松之后还有窃喜的感觉。虽然是我一直看不上的唐振峰死胖子,不,是唐经理,原来一直很看重我,原来还有把侄女和我撮合的打算。 刚才在和唐经理说话的时候,我虽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其实心里已经在暗暗高兴。天上突然之间掉下一个金元宝砸到了我头上,我这么大,除了几回失败的恋爱以外,就连个女人缘都没有。虽说和女人说话,人家还算温柔,也能把她给逗笑,可是真正对我青眼有加的,还真没几个。 一路上我飘飘然的飘到办公桌,心中依旧波涛澎湃。 我对于女朋友这种事情,也没什么看法。要求嘛,基本上,女的,活的,就行。沉鱼落雁的看上我也挺好,关键是人家看不上我。家里倒是有个闭月羞花的,可惜是个男的。一想到这里我就郁闷,怎么她就是个男的?不过也好,听说唐经理的女儿是个美女,那么侄女也不会差多少。艳遇什么的,言之过早,不过公司的前程是能看见了。能不能给我个拿钱不干活的职位? 张震涛在一边看我不自觉地要笑出来,问我: “方方,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阿涛,我告诉你,唐经理要给我做媒了。”我告诉张震涛,这事,和兄弟一起庆贺一下。 “真的?好啊,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套!高,实在是高!怎么回事?”张震涛称赞我,想不到我不显山不露水就让唐经理看上了。 “唐经理说,他有个侄女,要给我撮合一下。”我神秘的说。 “怎么样?好看吧?好看我来。”那小子不要脸,居然抢我马子。 “去!你以为你谁啊?一边待着去,兄弟老婆也敢抢?” “不是兄弟不是人,是兄弟媳妇太迷人了。”张震涛长叹,似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去!别在这烦我!找你的少妇大妈去吧。”我把张震涛推走。 这一天我也不知道怎么过去,但是确实是过去了。何崇说我今天笑得有点贱,我让他到桌子底下去。 下班的时候,我对张震涛说: “阿涛,我今天请客。走,咱们去七夜楼!” “这个……”张震涛在犹豫,这不是他的风格,如果平时,二话不说,一定答应,今天有点怪。 “怎么?林玲琪那边有事?”我习惯性地问。 “哪是!是我有别的事。方方,咱们改天吧。”张震涛说。 “什么事?又是女人?谁啊?”我很奇怪,这么两天又来一个。 “前两天认识的,我们在酒吧里认识的。”张震涛说。 “怎么认识的?做什么的?”我按常理问。 “我和她在酒吧里一起喝酒,就那么认识了。”张震涛语焉不详。 “又是一个小红?”我说。 “不是,这次我是认真的。”张震涛很严肃地对我说。 “真的假的?”我理所当然不信。 “真的,我好像是喜欢上她了。”他对我说。 “确认了没有?”我问。 “确认什么?” “首先,她是个女的;其次,她也喜欢你。” “你以为谁都和你那么好运?喝酒都能碰到那种百年难遇的珍品。”张震涛假装生气。 “要不送给你?”我也说。 “好啊,不过好像她就认准你了。你自己留着吧,强扭的瓜不甜。”难得这小子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一句话。 “重色轻友,算你狠。陪你的那个什么……那个她叫什么?”我才想起来还没问名字。 “她叫洪雪。”张震涛告诉我。 “雪有红色的吗?”我问。 “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张震涛一脸的神往。 “好的,那你就去吧。”我无可奈何,总不能庆祝自己即将告别单身就不让兄弟猎艳。“不过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勾搭?呸!我们就在前两天见面的,然后就一见钟情,怎么样?嫉妒吧?”很像电影的桥段,不过也很现实的存在。 “还好,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有秘密武器。 “我们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张震涛说。 “喂,好像都走了。”我说。 “对,我也该去见小雪了。”张震涛急匆匆收拾一下就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公司。 “没义气。”我对着他的背影说。 “好像我应该回去吃饭。”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吃饭,不然也不可能给张震涛把妹的机会。 自己一个人的话,回去有点早。我一路上慢悠悠的往回走。 不巧今天又碰到了马雯,在小区门口。马雯放学回家,看来是有一定的规律的。 “觉晓哥哥,今天回来得好早。”马雯无事献殷勤。 “你有什么话要说?”我习惯了,她一说这种话,之后一定是什么少儿不宜的。 “雨丰姐姐在家等你哪,你才这么着急吧?”马雯一脸狭促。 “你管得找吗?小罗莉?”我斜着眼说。 “不要叫我罗莉,我是男人!你知不知道,不信你给我打个电话……”马雯激怒。 “你就会让你老爸来接,对吧?”我接道。 “一定是我自己的声音,我保证。”马雯说。 “我会信吗?”我问。 “不会。” “知道还说。” “我是男人。” “好的,罗莉是男人,好不好?” “好,不过我不是罗莉,我是马雯。” “随便你了。” 这种没有营养的话让我们一直说到我家门口。 “再见,小罗莉。”我道别。 “我是男人!”罗莉愤愤回家。 我进了家门,想必气色大好,梁雨丰看我心情不错,但是也不好插嘴。 “雨丰啊,今天我们经理给我做媒了,哈哈!”我先开口道来。自从“嗑药事件”之后,我就叫她“雨丰”了。 “是……吗?真……好。吃饭了吧?”显然她情绪低落,但是我情绪大好。 “没有,你先去做吧。”我说。 然后我看到了小影,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它。但是这只懒猫,居然在睡觉! “小影,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提着小影的后腿,把它倒提起来。 “喵……”它在挣扎。 “嘿嘿,你就从了吧。乖乖的。”然后我戏弄小猫。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十六 奔驰女郎 更新时间2005-12-21 20:38:00 字数:4100 这两天梁雨丰似乎很郁闷,有的时候问她什么居然反应失常。 “雨丰,今天晚上吃什么?”我某天早上问道。 “《孟子》在书柜里。”梁雨丰回答。 “什么?”我问。 “你买的那袋动感椰酥在电脑旁边。快点吃吧,不然可能会软掉的。”又是另一个回答。 “好的,没什么事了。”我很无奈。 在那天上班的时候,我和张震涛说了,张震涛大笑,对我说: “哈哈,你不知道梁雨丰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 “你和他说你要相亲的事了。” “我说了。” “你很积极?” “当然。” “你要嫁人了,梁雨丰当然魂不守舍。”张震涛说的理所当然。 “原来如此。不过……是我要娶人。”我回答。 知道原因也就无所谓了,但是我还是很珍惜这次要相亲的机会。虽然自那一天以后,唐经理再也没有说什么,可是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不同,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公司大会,唐经理递交新的企案,洋洋洒洒,废话连篇,昏昏欲睡。张震涛一听就知道,这是我的手笔。 “看你写的什么东西,都睡着了。”张震涛对我说。 “你管呢?你写的东西我们都吐了,我写得好歹还能催眠呢。”我不甘示弱。 “那我先睡会儿。”张震涛蜷了蜷身子,准备睡觉。 “你要是睡了,一会谁来鼓掌?”我不让他睡。 “为什么要鼓掌?”张震涛打个哈欠。 “是我写的。”我说,理由已经足够。 虽然他讲什么我都知道,可是自己写出的东西这样讲出来,虚荣还是有一点的,所以我很认真地在听,不幸发现好多话似曾相识,好像都是我抄到上面的,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看了一下周围,大约睡得差不多了。只有前面的几排,强顶住了催眠的诱惑。不过,第二排第三个那个家伙,好像坐着睡着了,我看他的脑袋慢慢低下去,身体也有下滑的趋势。 “好了,我先简单得讲到这里,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讨论通过。”在唐经理简单地讲了一个小时十一分钟四十八秒以后,胜利的结束了本次会议。 下面由一个掌声到两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惊醒了一个又一个人,醒来的人加入到了掌声之中,于是全场掌声雷动,大家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董事长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吧。” 哄然而散,煎熬总算是过去了。可惜我还没有看清董事长是什么样子,是个男人,这是唯一能够确定的。不过我不需要知道谁是董事长,我只要知道谁会扣我这个月的奖金就行了。 我迷迷糊糊地回去,刚才没有在会上睡觉,其实是个失误。我在寂寞中打发了剩下的时光,基本上如果没有事的话,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对张震涛说:“阿涛,今天晚上去七夜楼吗?” “不去了。”张震涛回答。 “为什么?为了白雪?”我问。 “不,还是洪雪。” “你还没有换?”我很奇怪,张震涛的最好成绩是早上是小莉,中午是慧玲,晚上是阿娟,一天换三个才是他的作风。我奇怪为什么一个星期了,居然还是洪雪? “方方,这次,我是认真的。”张震涛满面正气对我说。 “真的?”我其实一点都不信。 “真的,我想我是爱上她了。”张震涛说。 “这是真的?”我确认了大约三遍,在心中用割圆法演算了一下,系统提示:貌似真的。 “真的。”张震涛说, “那么今天晚上?”我问。 “不去了,明天,明天怎么样?”张震涛说。 “好的,不过谁请?”我问。 “我们老规矩,一人一半,庆祝我们的爱情。”张震涛比较热情。 “好的。”我也同意。 然后分道扬镳,张震涛找洪雪,我去寻红梅,不是,是回家吃梁雨丰的饭。 自从晚上有人烧饭,我就养成了走路回去的习惯,回去得早了也没什么意思。不是我不想见梁雨丰,是我见到了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天天见。 慢慢地走着,秋老虎虽然来势汹汹,不过只限于中午,早晚毕竟有凉意。我突然想起,梁雨丰一直睡沙发,不会着凉吧?是不是应该多给她一床被子? 我走到大约在杀猪巷的巷子口,我神不守舍得看着街边的美女。在巷子里转过了一个银灰色车头,我无意识的继续前行,那台车依旧没有减速,于是我下意识的下后退去。可惜车也往前来了。 我的速度虽然不慢,但是仅是对于人来说的,轿车的速度很慢,仅是相对于火箭来说。所以在那一霎那,我选择了倒地向旁边一滚,于是我苦苦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形象毁于一旦,好在我苦苦保持了二十多年的生命还在,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车停下来,左边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条美腿,是真的美腿。可惜只有一条,包裹在网格丝袜之中,带给了我无穷的幻想,仅限于幻想。 一条腿下来了,那么另一条也不会远了。果然,一双腿下车了,高跟鞋在地上一立,下来了一个女人。我正好倒在地上,由下向上看,看到了一抹惊艳的粉色。 我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三件事:双手撑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那个女人有着不可否认的魅力,一身黑色的衣服让我有陷入黑暗的感觉。我在一瞬间失神,在下一瞬间再失神。可是为什么她的脸上有迷惑的神色?我只觉得在他下车以后的一个回眸,让我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她看了一看,轻轻的自言自语: “我明明撞到了一个人,怎么会看不见呢?”莫非是她是瞎子?可是瞎子怎么开车? “人呢?”她说着话,走到车前,仔细地找了一遍,就是一眼也没有看到我。 “莫非是被我撞到了异次元空间,可是我还没去呢?我要去!”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没有啊……”她还在怀疑,“啊……我压死了一只蟑螂,你太可怜了!”说着居然有一种暴虐的眼神。 “喂,你干什么?”我问她。 “我刚刚把一个人撞到了异次元,又把一只蟑螂给压死了。”她说着,很有亢奋的感觉。 “你撞的人好像没去异次元,蟑螂倒是死了。”我提示她。 “哦?人还没去异次元,莫非被车一撞灰飞烟灭了?很有意思嘛,我撞了这么多人,居然才把一个人撞到这种地步。”她言下之意,不甚唏嘘,看来撞得还少,死得不够多。 “你撞死了多少?”我很奇怪这个问题。 “暂时还没有,我会努力的。但是刚才那个算不算死了?” “严格来说,算不上。他现在站在这里,正和你讨论撞车的问题。”我很镇定地说。 “是吗?我怎么没看见?眼睛又出问题了?不可能,我刚看过医生。”她还在说。我怀疑她是不是装傻。 “我就是被你撞的人,现在还在和你说话。”我很绅士地说。 “你?”她指着我。大约为了印证“胸大无脑”这句话,可是她的胸也不大,很平的,就像是,飞机场?是的。 “就是我。”我说。 “你怎么在这里?”她还是奇怪。 “我如果不在这里就在车轮底下了。”我也很无奈,我怎么在这里?我如果坐公交回家的话,现在正和梁雨丰唠嗑。但是我却被这个邪恶的女人撞了一下,而且还和她不清不楚的理论。 “你要是在车轮底下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她说,我更加无奈,怎么会遇见这种女人?不过真的很漂亮,我倒是希望可以与之有再见面的机会。可是为什么希望让我在车轮下? “可是那样的话,我会不高兴的。大概现在就挂掉了。”我解释,可是需要解释? “我还没撞死过人呢。”她在唏嘘感叹。 “我不想当第一个。”我说得很坚决。 “你是我第二个想撞死的人。”她说。 “噢,你撞了人,还不说一句道歉吗?”我语气不善。 “道歉?我没说吗?”她说。 “说了吗?” “没有。” “该说了吧?”我问。 “应该是该说了。”她相当不情愿。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砰的一声,我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穿着西装,但是比我干净一点的男人撞到了电线杆上,在倒地以后,居然两只眼睛还朝我这里看。我知道他不是看我,是在看差一点把我送进异次元空间的美女。 “你在看我?”美女向着那一边问。 “嗯。”答案很明显,但是他的回答也真老实。 “下次别看了,很容易撞到什么的。一旦不小心踩到了花花草草也不太好。”美女如是说,我总感觉到了她的邪恶目的得逞。 “你呢?在干什么?”在她教育那个撞到电线杆的家伙的时候,我看她看得有点出神,大概是美丽的关系。 “我在看你。”我直言不讳。 “我很好看吗?”她问,很邪恶地说。 “还可以。”我不想让她太得意。 “我先走了。”她说。 “道歉。”我坚持。 “为什么?” “你撞到我了。” “对不起。”她郑重道歉。 “没关系。”我说。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白雪衣,你呢?”她问。 “方觉晓。”我回答。 “好的,下回遇见你,我一定会让你去异次元空间。”她邪恶地笑了。 “我一定不会去的。”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这样活着,我真不太高兴。”她悻悻然。 然后白雪衣上车,我才看到,原来这台车居然是奔驰,真的是有钱人。从前听说杀猪巷里的人都是腰缠百万,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我看着奔驰女郎的背影,在奔驰车上操作。只见本来静止的车突然给了一个加速度,于是乎车猛然向前,绝尘而去。只留下我在感叹:好车就是好车,这样都可以,这样都没撞烂。 回应我的想法,奔驰车撞上了街边的一个障碍物,然后倒车,继续前行。 我今天让那么美丽的女士起了杀心,真是难得,我也不禁怀疑我是否应该活在这个世上。不过,白雪衣真的不错,长相可以,除了有点邪恶以外。 在吃晚饭的时候,我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我问梁雨丰: “雨丰,你看我是不是不该继续活下去了?” “噢,调味用的寒湘素在桌子上。”又是答非所问。 “哦,我知道了。”我也只能这么回答。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十七 事情大条先吃饭 更新时间2005-12-23 22:58:00 字数:4010 最近的张震涛很奇怪,总是谈起女人,谈女人是不奇怪的,但他总在谈洪雪那个女人。我习惯他早上谈小莉,晚上说小娟,但是持续性的说一个女人,我就不大习惯了。 “方方,小雪人很好,昨天见面的时候问我冷不冷呢!”张震涛突然和我来了这么一句。 “嗯?”我很奇怪,九月初的天气怎么会冷。 “你说她人是不是很好?”张震涛一脸期待。 “是的。”我回答,纯属安慰。 “我看我爱上她了。”他说。 “嗯。”我基本没话说。 “我想我——喂!你有没有在听!”张震涛大声问。 “嗯。”我的回答。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自己想。”张震涛看我兴趣不大。 “嗯。”依旧如此。 但是过了没到几分钟,张震涛的脸凑过来了。我正在看少儿不宜的网站,他的脸这么凑过来,我吓了一跳。 “喂!你搞什么?一边想着你家小雪去!”我不理解,刚刚说了不和我说话,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方方,我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倾诉一下,你要不帮个忙?”张震涛猥琐地说。 “随便你了。咦!这个女的身材不错。”我继续浏览网页。 “小雪是小学教师,你看我是个公司职员,配不配得上她?” “这个,马马虎虎。” “我也感觉是马马虎虎。” “这个的身材就不太好了。”我说。 “你在想什么?有没有听我再说什么?”张震涛怒。 “你说你家小雪是小学教师,不错。”我和他说完,继续浏览。 “我知道不错,我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这个感觉。是兄弟就来听一下。”张震涛说。 “为什么不找小琪,她可能还能给你点建议。”我的建议。 “去!你不怕她以为我又想着什么坏主意,一刀把我砍了?”张震涛还是不敢。 “砍就砍,多大个事。”我说。 “你怎么不去给我挡刀子?” “她砍的是你。”我不听他胡扯,继续浏览。 于是张震涛在我旁边鬼扯了一天,听得我晕头转向。很奇怪为什么唐经理今天没来视察工作,好像也没来上班。 下班的时候,我很迷糊。收拾了一下东西,张震涛提议: “方方,我们好久没去七夜楼了,今天晚上要不?” “你不去陪你家小雪?”我问。 “今天她要家访。”怪不得会想起来我。 “那就去吧,别忘了掏钱。”我说。 “我最近谈恋爱,很紧张的。”张震涛说。 “你哪个月不谈几回恋爱?别和我装了。”我揭他老底。 “这回我是认真的。” “你哪回不是?”我说。 “这回真的是认真的。”我信他的才怪。 不过我们终于还是去了屠狗街,为了晚饭。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告诉梁雨丰,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不过似乎家里没有电话,我也没有那个必要事事告诉她。于是我心安理得去了七夜楼。 “罗罗,接客!”老样子的招呼在张震涛嘴里喊出。虽然只来过几次,可是我们其实都有一种感觉,感觉我们是这里以后的常客。 “别说接客,烦着呢!”罗罗同志很不耐烦。 今天的罗罗穿着一件粉色的衣服,和别人明显不太相同,很奇怪。 我问罗罗:“怎么了,罗罗?” “我今天升职了,当大堂经理了。”罗罗说。 “那为什么还不高兴?”我很奇怪。 “薪水没涨。”罗罗很沮丧。 “原来如此,应该的。”张震涛接道。 “什么应该的!”罗罗不高兴。 “不高兴应该的。”我接口。 “好了,上去吧。”罗罗说。 “为什么还是你招呼客人?”大堂经理似乎不该做这种事情。 “没什么,你们是熟人。”罗罗说。 我们走上二楼,人照例只有我们几个,这里的生意,还不是太好。怪不得不给罗罗加薪。 墙上是某大作家的涂鸦,似乎又多了几张。我们一一看去。 我看到了一幅楹联,很有意思。 上联是:茶妹在喝茶;下联是:漏姐要补漏。横批:茶缺补漏。 这是一个费解的对子。我疑惑的眼神看向罗罗,罗罗看到我看的那副对子,一扁嘴,眼泪于斯落下。 “罗罗,你为什么哭啊?”我手忙脚乱。 “能不哭吗?这对子写的是我。”罗罗的眼泪在继续。 “那么上次的呢?”我问。 “上次哪个?上次有很多,你没看到这么多滥字吗?”罗罗说。不过人家好歹也是大作家,居然说他的字是滥字,真的未免对不起他了。 “上次的,就是那个‘九方寒瑶,金枪不倒’,你为什么不高兴?”还是张震涛记得清楚,适时提醒了罗罗。 “噢,那个是说我们老板的,我们怎么能高兴?要不是我装得好,怎么能当上大堂经理?我们老板一高兴,就把我给提上去了。”罗罗在传授我们职场经验。 “原来如此,那么这次呢?”我问。 “这次说的是我,我当然要掉两个眼泪了。怎么着也不能让杨孟白损我一把,我一定要让人知道。”罗罗说话的表情很坚决。 “噢,这样。”我明白了,但是看着罗罗还在掉眼泪,我不理解。 “没关系的,今天来的客人不多,我又没有都给他们掉眼泪,我还撑得住,你们怎么还不来安慰我!你想看着我哭死?”罗罗很不高兴,都掉了这么长时间眼泪了,怎么我们还不见机安慰。 “哦,张震涛!”我让张震涛这个老手上。 “罗罗,这个没什么关系的,以后我也写东西赞扬你好不好?”张震涛发挥优势,安慰无框眼镜美少女大堂经理罗罗。 “你写的,有杨孟出名吗?”罗罗一针见血。 “没有。”张震涛坦然回答。 “那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点菜了!”罗罗怒吼,我们唯唯诺诺点菜。 我们今天的菜式,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今天的谈话,谈话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小雪,洪雪。 张震涛说了三句就谈到了洪雪。 “方方,小雪是个好女人。”这句话作为开头,张震涛谈起了他的小雪。 我实在不想听他的小雪怎么样,但是他的话都说了,我是拦也拦不住的。可是如果转移话题的话,可能管用。可是我不想说我家住个梁雨丰,于是我的转移就从以下开始: “我昨天碰到个女的,长得蛮不错,名字里也有个雪字。”我把昨天的艳遇作为开头。 “是吗?一定赶不上我家小雪。”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就是例子。 “我看未必,我都看傻了。”我不服,反驳。 “你那眼光,我还不知道?”张震涛懒洋洋的,又要说小雪了。 “不过那个女的感觉很邪恶,真得很邪恶。”我以感觉开始。 “不是叫白雪衣吧?”罗罗在一边插嘴。 “你怎么知道的?”轮到我惊讶了。 “因为昨天她来了,和我们老板说,想把一个人送到异次元空间去。”罗罗说。 “哦,那就是我。”我承认了。 “我当时就在想,那个家伙是谁,这么不幸。想不到是你!”罗罗看着我,也很兴奋。我感觉邪恶了一点。 “她是什么人?”这才是我想问的。 “算是个无业游民,不过好像很有钱。她的事情老板知道。”罗罗语焉不详。 “那她第一个想撞死的是谁?”我想起来,她只是把我列名第二,第一是谁? “是杨孟。”罗罗说得云淡风清。 “哦,怪不得。那我当第二也认了。”如果说杨孟是第二,实在没什么人能认第一。我们公司乔伊斯那么狂傲的人都只敢认第二。我其实该沾沾自喜了。 “我当时就想,该不是你这个家伙吧?和杨孟这种鬼才一样的,毕竟不多。”罗罗在感慨。 “那么,白雪衣认识杨孟?”我在这么想。 “当然认识。”罗罗想也没想就回答。 “那为什么没把他给撞死?”我很奇怪,白雪衣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当时就要让我去异次元。 “因为他们是朋友。”罗罗的重音落在“朋友”两个字上,话说得意味深长。我们两个心照不宣。 “但是为什么会住在杀猪巷里?杨孟不是在伟大的首都吗?”我问。 “杨孟说,住在大都会,就是一个郁闷,开开心心地睡个觉都不行。你知道?”罗罗问。 “知道。”杨孟语录是记在心里的,除了一些不能公开的话,我们什么记不住? “所以啊,他和他的朋友就住在这里了。”罗罗说得暧mei了。 我们点头,一笑。 “好了,是不是该上菜了?”我问。 “如果是熟人的话,我们会拖一段时间。”罗罗说。 “为什么?”我不理解,张震涛也不理解。 “你们吃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和谁鬼扯去?”罗罗说。 “要不考虑一下看字画?”我提议。 “算了,这些字画,我们看着想掉眼泪。”罗罗并不感冒。 “对了,今天你介绍的那个海狸火锅怎么还没来?”张震涛问。 “等一下,要用人参浸一浸的。”罗罗告诉我们。 今天的菜吃得不错,正所谓七夜楼不愧为七夜楼,机灵鬼怪的菜总是有一席之地。 吃过以后,我们友好地和罗罗道别,并为下一次的正式会晤做好了前期工作。而且感谢她将白雪衣的重要资料告诉我,这是我个人的谢意,与张震涛无关。但是张震涛会感谢罗罗倾听了一大堆关于他家小雪的废话。 走在街上,初秋的气候是夜里的凉风,吹过来在身上,侵入衣内,分外暧mei,好像秋风的一次艳遇,我们的一份失惊。这份惬意一直伴随我们走到野鸡林路。 我们就真的失惊了,是在街口了有几道黑影走来。渐渐侵近我们,挡在我们前面。 其中一个家伙对一个短小精悍的人说: “大哥,就是他。” 然后那个人走向前,问道: “你们,谁是张震涛?”声音带着一丝恨意,不知道张震涛怎么惹到了黑道人物。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震涛傻了,茫然的看着他们。 “大哥,我就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张震涛说。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十八 野鸡林一战 更新时间2005-12-27 15:01:00 字数:4445 张震涛问对面的几个黑影是否认错人的时候,为首的老大一点反应也没有,身后的小弟奸笑了几声。我和张震涛一阵发寒。 “我是失重堂的。”为首的小个子说。 我和张震涛一听,心中立刻叫道:坏了! 这失重堂是本市最大的流氓团伙。据说干下坏事无数,从收保护费起家,到后来的盗窃团伙黑社会组织,伴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给本市的经济生活造成了日益严重的困扰。但是据说老大和某人交好,所以次次严打都是抓几个小角色了事。我不知道张震涛怎么惹到了他们,总是很麻烦。听说有老实巴交的人硬是让他们卸了八块,手段之残忍,让我们叹为观止。没错,叹为观止,我们想不到人还能做出这种事情。 “大哥,我一向安分,没和道上的人来往。我看,你是认错了吧?”张震涛不明白,却是他平时也安分,除了喜欢把妹就没有其他的不良嗜好,和黑道人物是八杆子也扯不上的。我认为今天可能是认错了。但是怎么会在这里等一个人这么长时间而不事先搞搞清楚,再说这么多人,好像不是小事了。我看着小个子身后的十几号人,感觉很不好。 “你是不是张震涛?”小个子又问。 “我是,您是?”张震涛语气谦卑,放低身段,尽量给这帮家伙好感,不让他有暴起伤人的机会,可是如果他们想暴起伤人的话,这几句软话显然什么用也不管。 “我姓吴,吴仲藜,你知道?”小个子双眼看天,一幅大宗师大高手的气派。我们给唬的一愣一愣的。天知道吴仲藜是哪颗葱? “吴仲藜!”张震涛感叹起来,仿佛一条蛇钻进了被窝。“你就是失重堂堂主,吴仲藜?” “是。”吴仲藜话语简洁,莫测高深。 “吴堂主,你真的找错人了。我和道上没什么关系的。”张震涛极力解释。我在一边想:名闻天下的失重堂堂主吴仲藜,没想到竟然是个死矮子。 “我知道你和道上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找的就是你。”吴仲藜双手倒负,右眼看向缥缈的远方。我和张震涛感觉到一股气势迎面而来,是杀气!我退后了四分之三步,让张震涛面对这股凛冽的杀气。张震涛不甘心自己顶着,抓着我的胳膊拽了半步。 “我怎么了?”张震涛只能冒出这么一句来。 “你怎么了?你不错!”吴仲藜堂主对天长叹,不是对我们说的,似乎是对着不知名的某人说的。语气中有深厚的恨意,我的脊椎骨下透过了一丝凉意。 我不知道张震涛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但是劳动失重堂的堂主出马,近年来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自从失重堂打下了江山,堂主吴仲藜近年来关心的是和大人物们的交往。这些暗地里的事,听说都让手下的人办了,最近的一次出手是两个月前,据说一个小混混不小心撞了吴老大,嘴上不干不净说了点话,在三分钟之后就变成了一堆烂泥。这是别人找他,可是他找别人寻仇,我就不知道最近是什么时候了。说是两年前吧,他带着百十号人平了对手狼威会的老巢,之后就不见他主动出手。今次我们两个有幸,成了吴仲藜老大的一个祭品。 “吴老大,我真的没做过什么。要是有什么不小心冒犯的地方,您就看我不懂事,放我一马。”张震涛还在哀求,希望能放过一马。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吴仲藜悠然见南山,问得不温不火。 “吴老大,我就是不知道哪冒犯了。”张震涛说了实话。“您老指点一下,我下次不敢了。” “哈哈。”吴仲藜打个哈哈,“你还有下次?这次我就很没面子了,你还想有下次?你说好不好笑?”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身后的弟兄们说的。那些人硬是没出一点声。 我了解到今天的事情不简单,貌似仇杀的性质,不是单纯的拦路打劫。打劫也不用吴仲藜动手出面的。 张震涛知道刚才一句话说错了,但是依旧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看了看我,看了看吴仲藜。 “洪雪你认识吧?”吴仲藜淡淡地说。 “认识。”张震涛回答。 “她是我老婆。”吴仲藜一句话石破天惊。 我和张震涛震惊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该怎么办?”吴仲藜问得痛心疾首。 “这个……我……不知道啊。”张震涛语无伦次,上了人家老婆让人家知道原本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如果人家是黑社会的;黑社会的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但是人家是老大;老大也没什么,小头目多的是,可是人家是本市首屈一指黑白两道无人不惧的老大,问题就很大条。 “我知道你不知道,知道了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可是事情出来了,你想我怎么办?”吴仲藜小心翼翼地说,怕是捻死了一只蚂蚁的神情。 我和张震涛很害怕,真的害怕。他越这样,我们越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说的话,就是今天我们走,那个洪雪还给你,日后见面去七夜楼喝个茶,搓一桌麻将。不过用屁股想就知道不可能。 “我们在野鸡林等了很长时间了,你到现在才来,我很失望。今天洪雪没有家访,昨天我才知道这件事。”在吴仲藜的眼里,我见到了痛。 我不知道张震涛怎么想的,我听到了这句话的感觉就是吴仲藜起了杀心。张震涛思索三秒钟,回答:“吴老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我做错了。不知者不罪,你看?”言下之意,仍有下次见面喝杯茶的雅兴。 “我也很想不知者不罪,那样我得面子往哪放?”吴仲藜从开始到现在,说话一直不温不火。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是个斯文的知识分子,没想到居然是手上的人命数不清的恶棍。 吴仲藜说过这句话,身后的十来个人往前围过来。我在心中模拟了一下打斗场景,结论为:一战不能,规避为上。 “这个……”张震涛也只能说这句话了。 “你和洪雪出去了十三次,开了七次房,对不对?”吴仲藜说道,仿佛事情不是他的,他只是旁观者。说着话,他走到了路灯下。我看到一个中年人的脸,很平静,但是在路灯的灯光下,照出了一脸的戾气。 “对。”张震涛只能这么回答,吴仲藜身后的小弟又往前来了。 “我要了你的命,你介意吗?”吴仲藜这句话有气魄。 “介……意。”张震涛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他的手抓住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手上一阵冰凉。 “你介意有用吗?”吴仲藜微笑。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圆圆的。这是不是我最后一次看月亮?吴仲藜要杀的人,还没有活下来的。 “没用。”张震涛的话突然流利起来,“可是,能不能放过我的朋友?”想不到生死关头张震涛还为我着想。 “你看我会放过他吗?”吴仲藜这回是嘲笑,笑我们无知。 “那么,你身后的这些兄弟事后也要灭口吧?”张震涛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吴仲藜愣了一下,又笑了笑。他身后的人走到了月光下,一片杀机。 “这些兄弟都是和我过命的交情,我就是怕人知道才只找了这么几个人。不过,你很好,知道瓦解我的士气。如果没有洪雪的事,我会考虑把你招到我手下,给你个位置干干。”吴仲藜还在惜才,知道张震涛还有优点。 “吴老大,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既然也是他们灭了的对象,害不害怕都是一样,死得像个男人还好一点。 “现在没什么话了,你还有遗言吗?说出来,我会让我的兄弟记住。”吴仲藜的眼中透露出残酷的信息,昭示着我们的下场可能比生卸八块还惨。 “想不到我们今天就要死,可惜罗莉豆腐我还没吃够。阿涛,你呢?”我笑了笑,对张震涛说。 “我还好,就是不能见小雪了,太可惜。哎呀!上次我们忘记安全措施了!”张震涛似乎刚想到了什么。吴仲藜的嘴角一抽,又恢复到以前的古井无波。 “没关系,有了后遗症也有失重堂的吴老大顶着。你儿子有个逆天便宜老豆,你还不高兴吗?”我打趣张震涛。吴仲藜的手攥紧,手指在灯光下反射出了一点一点的惨白。 “说得我好像过不了今天似的,你有没有信心过去?”张震涛的脸上居然能笑出来,不错。 “你送给吴老大一个绿油油的大帽子,你说咱们过得去过不去,我是让你给害惨了。”我看一下自己的双手,属于手无缚鸡之力型,估计在一会的战斗中起不了任何作用。 “吴老大是什么人?怎么能就戴绿帽子?我送给吴老大的是珍珠翡翠大绿帽子。”张震涛旁若无人。 吴仲藜身后的小弟作势要冲过来,吴仲藜摆了摆手。 “你们的遗言很没有营养,不过交待完了没有?”吴仲藜问得温文尔雅。 “还差一点,你能不能等等?”张震涛说道。 “我等不及了,好久没有杀人了。”吴仲藜伸出了手,自己仔细打量,“我手上的血腥气越来越少了。” “好的,那我们就来拼个鱼死网破。”我突然说道。 “嗯?”吴仲藜不清楚。 “娘西皮!老子先毙了你!”我大吼一声,准备上前先把那丫的吴仲藜给殴一顿。 吴仲藜一愣神,就只能让自己防守的时间,于是站在原地不动。身后的小混混们上前围住老大,打算抢先截杀。 我向前冲了一下,立刻向后转,同时招呼张震涛: “快跑!” 张震涛和我配合默契,我转过身的同时,也转身就跑。于是留下吴仲藜愣在当场七秒钟。我们打的是时间差,就是留给我们一段逃跑的时间。今天跑得掉跑不掉很难说,但是只有今天逃了才会有明天。我们两个大概马上就要换个城市了。 “阿涛,你怎么搞的?你家那个小雪是吴仲藜他老婆,你害死我了。”我在逃命的时候不忘问张震涛一嘴。 “你以为我想?小雪又没说她嫁人了。不过能给吴仲藜一个绿油油珍珠翡翠大绿帽子,爽!”张震涛猛喝一声,继续逃命。 “你爽到了,我被你害到了。”我也趁此呼出一口浊气。 “如果推到罗莉的感觉是美妙的,那么勾搭人妻就是一种享受。”张震涛振振有词。 “又是杨孟害人,你怎么把他的话什么都信?”我在一边不平。我再往前跑一段时间就能到派出所了,要加油的。 “站住!丫的你别跑!”后面的追兵大喊。别跑?我是白痴吗?不跑就成肉酱了。明天早上七夜楼的包子说不定就是拿我们两个做的。 “丫的,你听到没有?不让你跑还跑?”听到了才跑得更快,他们不知道吗? 我和张震涛转入了一个小巷,我记得这不是死胡同。但是在跑到了出口的时候,一个小个子挡在了前面,身后有四个人。而身后的五个追兵也赶来了。于是在这个胡同里我们进退两难,只能在一边喘着粗气。 “好久没有这么抓过人了,你们跑得爽不爽?”吴仲藜悠然问道。 “还好,比戴珍珠翡翠大绿帽子差点。”张震套回了一句。 “把这两个人给我拆了,我不想让他们见到明天的太阳!”吴仲藜气急败坏,手下十余人围上前来,我们两个摆好架势,准备轰轰烈烈一战。 数据分析:我方战力一千五,敌方战力五万,胜利不能,准备后事。 这似乎是背水一战,最后的辉煌。 “我也不想让他们见到明天的太阳,尤其是张震涛那个王八蛋。不过明天阴天。”一把靓丽的女声带给了我们希望。 十九 林玲琪大发威 更新时间2006-1-1 14:13:00 字数:5834 十九 我和张震涛看到吴仲藜气急败坏想要杀我们的时候,我其实已经要吓得趴下了。不过大家都清楚,今天的事情遇上了是我倒霉,如果某一天只碰到了张震涛,那么张震涛也就尸骨无存,我也就把他当作走失人口处理。可是今天居然我也在场,那么走失人口就是两个。 我惶惶然的准备背水一战,打算死后在黑道留一个好名声,好在这个愿望不能达成,幸好如此。林玲琪来了。 我和张震涛都不知道林玲琪在老乞丐的手中学到了什么,但是能将写字台丢出去砸到墙里面,想必也是有一点真才实学的。今天的自保似乎不成问题。 张震涛站在我前面半步的地方,在我的耳边说:“一会动手,你快跑!”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可是我已经感动了。我想:如果今天我跑了,改日在他坟前一定烧几柱高香。但是林玲琪来了,我买香的钱也省了下来。 “你是谁?”吴仲藜看到突然出现的林玲琪,有一点困惑。对于忽如其来的那句话,正常人都有一点迟疑。吴仲藜是正常人,所以顿了一顿才说出了这句话。 “他表妹!表哥,你怎么又给我惹祸了?”林玲琪巧笑盈盈,问张震涛。 张震涛确认今夜无恙,于是可以用很平和的话说: “这些人是黑道上找我寻仇的。” “干你娘亲!你是他哪门子表妹?你们两个是他娘的情哥哥情妹妹吧?哈哈!”吴仲藜故作豪爽。 “你的嘴放干净一点。”林玲琪很平和地说,没有反驳。我很奇怪,可是命悬一线的时候这种想法一闪而过,我虽然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抓到。 “张震涛,你他妈的是个知识分子?”吴仲藜和张震涛说,吴仲藜好整以暇,就像猫在玩老鼠。可是谁是猫?谁是老鼠? “我和我妈都算是知识分子,他妈不算。”张震涛指我母亲不是知识分子,因为家母是没有传说中的高中毕业证,只是初中生就辍学了。不过这是题外话,张震涛他妈也就是高中混了一年,也成知识分子。这叫做为长者讳。 “我记得有一本书上写着:我淫人妻笑呵呵,人淫我妻意奈何?你知道不?”想不到吴仲藜这个混黑道的家伙也是学富五车,随口就能引用经典诗句。 “这是《*》的开篇诗,在下熟记于心,吴先生有何指教?”大约是林玲琪来了,所以张震涛也有恃无恐。我看真的要在七夜楼喝一杯茶,两个人吟风弄月了。 “什么什么指教?”吴仲藜一句话漏出了他的古文底子,看来也是那两句话太经典才能记住。 “这妞样子不赖啊!”不知道哪个没长眼睛的小混混插了一句话。 “噢,长得好看?是挺好看。”吴仲藜确认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如果长得难看就让你们去把她给干了,既然长得好看,回去给我留着。” 听着吴仲藜下了这么无耻的命令,他手下的人居然面无表情,齐声说道:“是,老大!”看来这种事情做得多了,手下都见怪不怪了。只有我们才惊讶这种小事情。 但是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吴仲藜说:“小妞,你刚才报警了吧?哈哈,你以为报警有用吗?”吴仲藜面色一变,恶狠狠地说: “今天老子放出话了,有点小事,让条子别他妈的插手。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报警是没用的,你们要玩完了。” 吴仲藜的话听得我心里一凉,我也以为警察马上就到,所以我们三个撑一会就可以了,想不到吴仲藜已经打通关节,今天非要把我们给做了。牵扯上我是我倒霉,谁让我择友不慎?可是把林玲琪也扯了进来,这就不地道了。林玲琪虽然能一个打八个,可是我看了一下,除了刚才的十一个人,前面又来了三个,后面围上了六个。就算真的能一个打八个,我和张震涛也应付不了剩下的人。现在只能希望林玲琪还有隐藏实力,能够让我们逃脱。 “我也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忘了报警了。”林玲琪说了让我和张震涛晕倒的话。如果报警的话,某个愣头青说不好敢于面对邪恶,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但是现在,只能许愿天上掉下一颗流星,砸死了吴仲藜一干人等,就是没有砸到我们一根寒毛。不过天上是不会平白落流星,落下了流星也一定把我们都砸死。 “但是,你们这几个人,不用找人也能对付了。”林玲琪说出了豪气干云的话,可是在敌我双方的威慑力显然都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吴仲藜哈哈大笑,我和张震涛随时准备落跑。 “小妞,你等着,我马上就来称称你几斤几两。嘿嘿!”吴仲藜淫笑着,双眼冒出了绿光,似乎能见到了把眼前的女人丢上chuang的样子。 “寻仇的事情还用得着说‘预备’吗?”林玲琪的话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说的话更冷了,爆出了传统的血轮眼。我已经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好!好!弟兄们,谁先把张震涛打死,这妞我玩过了就给谁。”吴仲藜不愧是黑道枭雄,用过的女人都可以当作打赏。 而失重堂的打手不愧为小弟,听到吴仲藜的话以后意气高昂。他们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和张震涛,却有一种淫秽的感觉。我暗想:我对男人不感兴趣,要是一会不幸被俘,张震涛的身材不错的。 十几个人围着我和张震涛,却没有一个人往林玲琪身边看一眼。我不禁想道:这年头的帅哥也是很吃香的。 不知道谁第一个下手,总而言之有一个人大喊一声,冲上前来。在这只出头羊的带动下,一群失重堂的好汉就要把我和张震涛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只有吃鸡之能的家伙给做了。我们不甘束手就义,做出了应有的反击。 张震涛一脚踹向冲到最前面的,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的人。可是那人手中抽出了一把砍刀,张震涛急退向后,寻找有利时机再予以反击。可是,来的人不只是有那一个,十多个人抽出砍刀的气势逼迫我们后退,可是后面的人紧逼上来,我们两个人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 我打算就地取材,野鸡林路是模范街道,连晚上都打扫得那么干净。我想找一根草棍御敌都不可以。书上说武功练到深处,飞花折叶皆可伤人。我没有那种功夫,可是手上有了飞花折叶起码可以给我点感觉。 我的打算是空手套白刃,先抢来一把砍刀,然后一路砍将出去。我的目光对向张震涛,显然他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于是我们两个低喝一声,打算从前面冲过去。林玲琪在我前面大约十步的地方,身边围了两个人,大约一时半会不能过来,那么就应该我们冲过去和她会合,然后大家逃命。 吴仲藜饶有意味地看着我们,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中国的事情,总是能在不可回转的地方柳暗花明。这句话不是杨孟说的,是民国时期汪伪要员陈公博的话。那个家伙见证了历史,有资格说话来总结。事实果然证明了他的高瞻远瞩。 上天给我们留下的一线生机居然是林玲琪。我也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总之为在林玲琪面前的两个人在一瞬间倒下,然后一道人影闪来,我们的面前是林玲琪。 这个局面当然出乎敌我双方的意料,前面的刀疤男抡起砍刀砍下的时候,大约还后悔如花似玉的美人居然这样命丧他手,可惜他的想法在霎时破灭,一个拳头已经印向了胸前,我听到了骨折的声音,这是多么美妙的声音。 事实证明,林玲琪在平时依然有隐藏战力,这在现在看来是好事,我们逃出生天的指数提高了十九个百分点。一个人倒下了,并不能意味着更多的人涌向前来。在黑道上混的,首先要把自己的命保住,才能说以后的叱咤风云。身边的人集体向后退两步,我的腰板可以挺直了。 吴仲藜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有想到今天半路杀出来的居然是传说中的程咬金。 林玲琪环顾四周,失重堂的人又退了两步。 林玲琪足下一点,动了。快如鬼魅的速度闪过,每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了林玲琪的痕迹。一个接一个的慢慢倒下。飞掠的光影组合成了林玲琪的身体,于是张震涛的表妹,我们的朋友林玲琪小姐停下了身形,右眼冷冷的看向吴仲藜。 这一招在日后我们将之命名为:“暴龙红尘乱”。 吴仲藜的脸色于斯大变,说话的声音也有了颤抖: “怎么?你是武林中人?”声音中居然也有了惧怕。 我很奇怪为什么“武林中人”能让黑道枭雄吴仲藜害怕。 “算是。”林玲琪说的不以为然。 “根据武林守则,不是不可以管世俗中事吗?”吴仲藜说了我不懂的条文,不知道是否有国务院的审批? “但是如果关系到自身,就可以进行处理。”林玲琪回答。于是我对林玲琪仰慕起来。 吴仲藜无语。 “那么我们的事情怎么了解?”林玲琪慢条斯理地问。 “干你娘亲!老子拼了。”吴仲藜自腰间抽出了一把枪。可惜仅限于抽出,因为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他的手臂断了,枪掉到地上。 我和张震涛看到的只是人影一闪,但是已经足够林玲琪折断了吴仲藜的手臂再回到我们的身前。 我需要重新对林玲琪的战力做出评估,系统提示:数据库资料不足,判断不能。我想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打过林玲琪了。好在我不会选择林玲琪的敌对势力。 林玲琪的右眼又冷冷地看向吴仲藜,吴仲藜怕了,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一个人站在了吴仲藜的面前,大喊一声:“谁敢动我老大!”戏剧性的敌我双方各出现一个突如其来的人物,可是他能和林玲琪比吗? 林玲琪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悍不畏死的家伙出来,也算是吃了一小惊。她下意识的冲过去,人影一闪,我看到了漫天的星光寂灭,听到了振奋人心的骨裂声。然后一切归于平静,除了更加愕然的吴仲藜,还有地上的某人。 我们将此招命名为“暴龙星光灭”。 “你是谁?”问的人不是林玲琪,居然是吴仲藜,难道他忘了手下?林玲琪的威慑力就这么恐怖? “无论是谁,想要伤害老大,就要踏过俺的尸体,我的名字就叫做踏过俺的尸体。”地上的一滩人肉烂泥在说着不可理喻的话。 “好的,那我们就踏过你的尸体。”林玲琪带头踩着他的身体走过去。 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和张震涛都是行家,当然也跟着去踩了几脚,感觉果然不错。 林玲琪一步一步走向吴仲藜,吴仲藜渐渐看到了没有眼镜掩饰的血轮眼,也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不知道为什么,黑道人物的天性并非是光明正大的一战,而总是喜欢背后下刀。在此时,虽然吴仲藜很害怕,但是一样有人敢于背后出刀。比如说现在的人,林玲琪的走到吴仲藜的身前,在角落里窜出了一道寒光,直指向林玲琪的面前。 但是林玲琪之所以是林玲琪,正如白雪衣是白雪衣一样,前者的强横实力足以逆天,后者的变态想法也足以骇人。所以寒光闪到了林玲琪面前五十厘米处停下,天地震动,骨裂声不绝于耳,又是一滩烂泥倒下。 此招名之为“暴龙天地绝”,日后的“暴龙三式”于此展现。 “你又是谁?”林玲琪问,语气中有了一点玩味。 “我是穆扬任,失重堂野鸡路分堂的。”真的是条汉子,身体都不能动了,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牧羊人?我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爽。”吴仲藜说道。 “嗯?”林玲琪的血轮右眼看向他,吴仲藜的腰弯了下去。 “不要杀我?”吴仲藜哀求。 “我不会杀人的,只是你为什么要惹我们?”林玲琪看来也是刚到。 “张震涛他勾引我老婆,我才想教训他,哪知道是大姐你的人,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吴仲藜说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儿童,还有八个老婆,九个情妇,你可千万不要杀我。不然……”一段经典对白。 “我有说要杀你了吗?”林玲琪趾高气昂,居高临下。 “没有。”很诚实的回答。 “不过我看你好像是性无能。”林玲琪的话。 “你怎么知道?”吴仲藜果然惊讶。 “我知道一点医术。”林玲琪回答。 “还能不能治?”吴仲藜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看来如果不是这样,洪雪也不会找张震涛了。 “除非你找到九方寒瑶,否则一定不行。”又是九方寒窑,杨孟曾经提过,写入了七夜楼的横幅之中,不知道是怎样神奇的灵宝。 “好好好,太好了!我的病有救了!”吴仲藜喜极而呼。 “你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答复,但是以后不要和我们扯上关系。”林玲琪说道。 “好的。”形势比人强,也由不得他不答应。 林玲琪腰肢一扭,一个后踢。张震涛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飞了出去,在遥远处听到了一声惨叫,看来还没翘掉,野猫不死身的威力果然惊人。 “你满意了吗?”林玲琪问呆呆的吴仲藜。 “满意……满……意。”吴仲藜傻了。 我也傻了,但是林玲琪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拽走了。 看着林玲琪的背影消失好久,吴仲藜才回魂。手下的一个打手挣扎着走过去。 “大哥,怎么办?” “咱们走,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回去一人领二十万。”吴仲藜在失神之后,恢复了一贯的清明。 “这两个人?”打手问道,依稀是那个冲到最前面的刀疤男。 “你也不认识?”吴仲藜显然没想到。 “他们两个好像是刚刚冲过来的。”刀疤男恭敬地回答。 “噢,那么把他们……嗯,我们刚开了一家熟食加工厂吧?”吴仲藜淡然问道。 “是的。” “放到绞肉机里面做成人肉腊肠,就说都没见过他们。”吴仲藜说。 “可是那家工厂是我们弟兄们吃的。”刀疤男不合时宜地说。 “没关系,明天的都卖出去好了。”吴仲藜说了。 “大哥,为了你,我能死!”说话的是摊在地上的穆扬任。 “你是牧羊人?很好,那你就为我去死吧。”吴仲藜一挥手,来了两个刚被林玲琪打过的家伙,将他抬起来走了。顺便又抬走了那个尸体。 “大哥,要不我们再多找几个人把张震涛做了?”刀疤男提出建议。 “好的,顺便把那个女的也给做了。”吴仲藜说道。 “是,大哥。”刀疤男显然很有干劲。 “我给你家一百万,你就安心地去吧。不要和我扯上什么关系。”依旧是吴仲藜。 “大哥?”刀疤男没有反应过来。 “你人头猪脑!干你娘亲!那个暴龙女你也敢惹?”吴仲藜发起火来。 “可是……”刀疤男在说话。 “可是你个头!张震涛有那种女朋友还敢出去把妹,算他狠,这个仇,老子不报了。”吴仲藜虽然认栽,话语之间依旧狠毒。 刀疤男仰慕的眼光看着吴仲藜,浑然忘记了曾经断了一根肋骨。 明天的吴仲藜依旧是叱咤风云的枭雄,谁也不知道今夜的事情。 二十 人形暴龙的表白 更新时间2006-1-4 22:49:00 字数:5174 林玲琪拽着我的手臂一路走,我偷着看着她的脸,面若冰霜,看不出一点征兆。如果是愤怒或者是伤心,那么一切好办,只要有问题看出来了,就能有办法解决。可是如果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也没有办法让暴龙女冷静下来。我虽然能让暴龙安定,但是暴走状态下,连上帝都是无能为力的。 林玲琪的功夫大约是传自渤海派,因为拽着我这么个人还能跑得飞快,只有渤海派的“一衣带水神功”,可是我并不大相信学生时代在路边倒腾的“武林秘籍”。我和张震涛练了大半年,什么都没成。 张震涛倒在路边,刚刚被林玲琪一脚踢过了一条街,虽然有野猫不死身护体,但是强如林玲琪的一拳,是足够和陨石撞击相比的。我们到他的身边,只看见张震涛在呻吟着爬起来,身上的尘土让她那一身西装像乞丐服。 我把张震涛扶起来,看样子他浑身难受,在高速运动和剧烈撞击下能够活下来就是万幸,至于有没有骨折脱臼,我也不清楚。 “你……没事了吧?应该没有什么地方伤着。”林玲琪说。 “还好,没事。今天你怎么过来了?”张震涛说。 “我想去你那看看,你怎么又在外面找野女人?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我很麻烦,你以为我愿意哪次都给你处理后事?”林玲琪不是玩笑的说话,而是很严肃的表情。我不知道该不该插嘴。 “我错了。”张震涛说,像个无助的小孩。 “你错了,你错了!就知道说你说错了!这次错了下次还错,你错到什么时候?”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林玲琪显然不是灭亡的那一种,于是山洪暴发。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何况是刚刚救过自己的林玲琪。张震涛虽然被她踢了一脚,可是任谁都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失重堂的人如何能泄气?如果连个交待都没有,那么吴仲藜就别当老大了。 我搀着张震涛,感觉不出他有什么感觉,但是好像他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愧疚。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不应该是兴高采烈。这种事就像是买伟哥却买到了糖豆,虽然最坏也不过是没有效果,可是尊严受损失很难堪的。 “你怎么?没话说了?把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林玲琪的话一句重过一句,可是没办法,说的是事实。张震涛连洪雪是否已婚都不知道,也太草率了,虽然是洪雪故意隐瞒。 张震涛什么也没说。 “你如果再这样下去,天知道你会搞什么?你以后要是找女人让我发现,我废了你!”我听了那么多句,就数这句最震撼。“废了你”,可能很有趣,让张震涛废了的话,我以后的人生一定少了许多惊险,多了很多的笑料。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还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即使我很想见到。 “不找女人,你让他打一辈子光棍?”这不是我该出场的时候,我说了就后悔,在她的气头上说这话,明摆着找死。 “没你什么事!”林玲琪知道了自己话中的语病,右眼一扫,我理智地闭嘴。 “你没话了?”林玲琪问张震涛,张震涛的脑袋想要缩到我的胸口里,可是显然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他只好无辜的看着林玲琪,希望得到一点怜悯。 “看什么!你看我也说,这次是洪雪,下次呢?下次是白雪?再下次什么蓝雪绿雪粗雪细雪都来了!这次我赶上了,下次还能?再下次呢?我在你身边一辈子算了!你知道你多麻烦,找女人就找,你眼睛长到哪了?用屁股看人?长得好看你就要?惹出事来就想跑?”林玲琪怒火在上升。 但是怒火上升不只是一个人的专利,林玲琪的话很重,虽然部分上接近事实,甚至于就是事实,但是实话是不能这样说的。张震涛的男人自尊还是有一点点的,这一点点自尊不会容许林玲琪继续说下去。这是大街上,晚上也不是没人路过的。虽然现在没有人路过,可是谁又能保证一会也没有? 在这个时候,我想:如果在家里会怎么样呢?但是在家里的时候,林玲琪也没有这么重的话说出来。一切资料停留在以前,不适合现在的情况。系统提示:资料不足。一天两次资料不足,不能推算出林玲琪的战力,不清楚马上会发生什么,我还是不行!事情大条了。 张震涛一把把我推到一边,对着林玲琪大吼: “算了!你不就是救了我吗?救了我就任你胡扯?我怎么惹你了?老子找女人你管个叉!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自生自灭关你什么事?一边凉快去!” 可惜声音太大,墙角里的老乞丐听到声音以为城管来了,吓得赶紧就跑,连地上的破大衣都忘了。 “救了你?我不来你就死到那了,你知道不知道?”张震涛能还嘴,这是一大进步,可是林玲琪要强势压下。 “我知道,知道也不能让你这么说我!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和洪雪以前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可是,次次都是我错?”张震涛受伤的身体摇摇欲坠,顿了一顿,继续说下去: “你以为我想找?要不是次次都让你给搅黄了,我能年纪老大还不结婚?和我一样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自己不想结婚没关系,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以为抓着我很好玩?你多大了?妹妹,拜托你帮个忙,好不好?” 张震涛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没想过我,我今年和张震涛同岁,他是大龄未婚青年,我也一样。他还有一夜情,我却郁闷到连一夜情都没有,因为我纯洁。 “纯洁,是无奈的代名词。”杨孟如是说。 林玲琪脸色铁青,当场反驳: “你找的女朋友?你找那样的女朋友,你妈很放心?你妈不放心找我妈,我妈不还是找我?我费心帮你办事,现在倒都是我的错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我怎么听这话像是老妈含辛茹苦好多年,儿子一朝得志,立刻把老妈给踢出去的样子。这句话我没说。事实上,我什么也没说。 “你还为我好了?”张震涛身体在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是生气。 “当然为你好。”林玲琪得理不让。 “好!那我问你。”张震涛的手抬起来,指着林玲琪问,林玲琪胸脯一挺,对着张震涛,两人气势不相上下,看来战力不是决定气势的主要因素。 “去年我和袁诗华谈恋爱,人家明明很好,你干什么今天找我逛街,明天找我吃饭,我想陪她都不行。人家呢?忍了,还劝我,说小妹妹多陪着没事。你倒好,今天说她这不好,明天说她那不行。人家忍你那么久,你后来说她是杨孟的粉丝,不行!你不也喜欢看杨孟的东西吗?她怎么惹你了?” “我就是不喜欢杨孟的粉丝,不行吗?”林玲琪反驳貌似无力,但是话锋一转,“最后还不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跑了吗?” “那还不是你打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人家拽到墙角里打了一顿,后来我两个月没见她,见她的时候还没好呢。”张震涛的话中气十足,终于以压倒性的优势成功的打败了林玲琪,虽然只是在口头上。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去年和袁诗华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散了?虽然我很习惯张震涛换妹比女生翻脸还快。 但是,口角不会升级到手脚吧?那样我一定马上逃命,管他张震涛死活。 “你……”林玲琪终于没话了。我的脚步向后挪,打算时机不对,立刻逃命。 “你还有什么话?”张震涛在冷笑,浑不知死之将至。 “我……我喜欢的是你行不行?”我以为林玲琪会在沉默中爆发出灭世一拳,想不到在张震涛的压力下来了一个真情告白。 “这个……”显然吃惊的不止我一个,张震涛想说话都有难度。 “连我妈都没吃过我做的饭,我没事的时候就给你烧饭,你以为你是谁?我把那些女的赶跑,就是希望哪天你来看看我。好!你不喜欢。好!好!我走!好好好!我现在就走,以后我管你死活?”说完之后转过身就跑了,看来林玲琪铁拳无敌,在爱情上与一般女孩无异,可是为什么我一直把她当超人? 看着林玲琪跑了,我和张震涛愣在当场。对望三秒钟,我发现他的脸上沾了一根草棍。 “刚刚我没听错?”张震涛问了一个傻问题。 “好像没听错,我不太清楚。”这件事有点奇怪,其实我想笑。 “可是,为什么我听到了之后有一点甜蜜的感觉?”张震涛继续问。 “你是受虐狂。”我的回答很简单。 “你帮我把她追回来?”张震涛说。 “为什么是我?”我不愿意。 “她平时听你的话。” “她还喜欢你呢!”我不愿意,这是不归路。 “我受伤了。”张震涛说。 “这理由很滥。”我回答。 “我伤好之后请你去七夜楼。” “成交,我去了。”我顺手把他甩到地上。 “喂,我是伤员。”张震涛不满。 “大家都是练野猫不死身的,我还不知道你?”我奚落他。 我在接近杀猪巷口发现了正在哭泣的林玲琪慢慢走着,想不到她也有今天!但是我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表露的,除非我想死。 “小琪。”我打了一声招呼。 “你来干什么?快把震涛带回家吧,他受伤了。”说着话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头转到后面,不想让我看见。 “那家伙死不了,你呢?”我问。 “我回家。”林玲琪说。 “噢,那他自己擦药好了。”我说。 “你们不是兄弟?这点事都不帮?”林玲琪很生气。 “那家伙是受虐狂,我太温柔了,不适合整治他。”我说。 “你……”林玲琪不明所以,但是知道我一定有话。我喜欢讲冷笑话,然后冷场。 “他说他对你有感觉,但是你不说他还没感觉到。”我说。 “真的?”这是惊喜,我确定。但是我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林玲琪显然知道刚才不小心泄漏了真实想法,但是见我没表情,以为我没发现。 “我不去。”林玲琪坚持着她可怜的固执。 “好吧,那我回去告诉他,让他在那自生自灭好了,反正我又没飞过一条街。”我说。 “你的良心狗吃了?”林玲琪生气了,看来还是很关心张震涛的。 “不要和我说良心,杨孟说了,老子这辈子就没长出过良心这种器官。” “好,方觉晓……”林玲琪爆出了血轮眼。但是我知道是不会伤人的。 “什么事?”我无意识说出口。 “你去死吧!”然后我见到一只脚向我踢来,那是林玲琪的脚。 于是我华丽地飞了出去,但是她没用真力,于是我只是飞了一小段路程。 “没见过你们这么意气的家伙,张震涛还在老地方?”林玲琪气势凌人。 “是,哎!”我转折一下,“我吃过你烧的饭,不过我不喜欢你啊。”我澄清一下。 “呸!你以为你是谁?”然后林玲琪走了,找张震涛去了。 “暴龙女,也就张震涛受得了你。”我站起身来,不幸发现这里正是上回我被奔驰女郎白雪衣撞的地方。 杀猪巷和我八字不和,这是我得出的结论。然后我拍拍尘土回家。 如果去找张震涛,大概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我相信如此。于是我直接回家了,顺便给张震涛发条短信,让他有事找我。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门,发现梁雨丰和小影其乐融融看电视。茶几上有一罐新开封的茶罐头,大概是给小影吃的。 “你回来了。”梁雨丰柔声柔气地说,站起身来睡衣有掩不住的春guang。 “嗯。”我很累,对于诱惑有感觉,但是有心做事,无力回天。 “你吃饭了吗?怎么身上弄得这样脏?”梁雨丰发现了我的衣服上的尘土,很担心地问。怕我打架? “没事。”我说,“刚经历黑社会追杀,又让暴龙女踢了一脚,不这样就怪了。” 上次被白雪衣撞的时候她没敢问,看来我对她太温柔了,让她有胆子管我闲事。 “那么……没事了吗?”梁雨丰听到黑社会追杀,显然更加担心。 “没事,全部摆平。明天照常。”我回答。 “哦,吃饭吗?我还在等你呢。”梁雨丰说。 “这个样子?我想想。”我考虑十五秒,发现剧烈运动后有点饿了,于是决定坐下来吃饭。 “对不起,我忘记热了,我马上去。”梁雨丰很焦急地说,赶忙将饭菜撤下。 我准备吃的时候才发现,饭菜都凉了。看来她等了我很长时间。已经十点了。我看着墙上的挂钟想。 我吃着饭,想着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张震涛其实很希望有真正的爱情,但是却没发现已经爱上了林玲琪。林玲琪爱了张震涛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发火,看来还不敢说出来。 “你在想什么?”梁雨丰问。 “哦,没什么。”我继续吃夜宵,不过梁雨丰在吃晚饭。 我又想到自己,没有人来爱也没什么,爱自己的却是梁雨丰。烦心事就掠过不提。 大约我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小影了,在张震涛身上印证了野猫不死身的惊人威力。我决定拿小影做实验。 “喵……呜!”这是第三次把小影摔到墙上。 梁雨丰在刷碗,听到小影呻吟探出头:“怎么了?” “没什么,一些超友谊的事情。”我回答。 然后梁雨丰继续。 我在床上等到十二点,也没有张震涛的消息。看来他忘记我了。我一把将熟睡的小影揽到怀中,伴月色入眠。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二十一 转折的会话 更新时间2006-1-9 11:13:00 字数:4509 早上七点十五分二十六秒,我感觉到身下的小影在挣扎,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一把将小影从身下扯出,丢到墙上,继续睡觉。 半分钟后,我猛然想到了工作。所谓工作,在我眼里只是打卡,和每月拿钱。但是打卡让我很无奈,牺牲掉了睡眠的时间。 昨天晚上经历了黑社会追杀和林玲琪对张震涛的表白,我已经心力交瘁,可是唐经理死胖子没说今天休息。我把爬到床上的小影再次丢到墙上,然后在地上找到衣物,穿上。 我就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然后看着梳妆台上的一堆瓶瓶罐罐,那是我所不能了解的东西。我或许可以把《资治通鉴》看完,但是我一定不能读完化妆品说明书。怎么样调理诸如夜霜晚霜月华霜,再加上什么面膜护理什么果酸嫩肤,一听到名字我就头大,立刻打消拿起来看一看的兴趣。 我从下面抽出手巾,擦了一擦脸。我感觉今天的手巾似乎变小了。莫非是昨天洗的时候缩水了?可是我洗了一年都没缩水。上面的小熊图案依旧,可是我拿在手里总有一点不对劲。我用朦胧的双眼看了一下,大概也许不是毛巾,这是别的东西。一样是纯棉打造,一样有良好的吸湿性,也一样有个小熊图案,但是不巧这个东西无论做什么,都不是做毛巾的材料。 我手中拿的是女式内裤,这个答案绝对出乎我的意料,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我一贯放毛巾的地方? “梁雨丰!”我大喊一声,发泄心中的愤懑。 “觉晓,什么事?”梁雨丰从厨房出来,推开洗漱间的门。 “这是什么?”我抓起那个东西,对着她说。 “这是……讨厌!你知道的啦。”她满脸羞红。 “这个……”我听到了这个魅惑的声音,骨头骤然一酥,下一句话就此腰斩。接下来的一阵恶寒,我又清醒过来。“你怎么把这个东西放到我放毛巾的地方了?” “这个东西不是应该放到那里吗?”梁雨丰可怜巴巴地说,显然不明白到底什么原因让我如此生气。 “谁和你说应该放到那里的?”我的脸色一定骇人。 “我从以前打工的地方看到的。”她连忙解释。 “我家能和你那比?告诉你,我家要是和别人家一样,那就不是我家了。”我告诉她一个事实。 “噢,好像比别人家乱了不少,我来以前。”她很慎重的发表评论,其实何止“不少”! “我的手巾在哪?”我的问题直指主题。 “就在那横杆上。” “哪里?我怎么没看见?”我确实没看见。 “就在这。”梁雨丰走过来从我的眼前一晃,我看见她把一个白色的东西变成了毛巾,在此之前我也不清楚那就是毛巾。 “哦,原来在这里。”我说。 梁雨丰没说落井下石的风凉话,只是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再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从她的脸看下去,越过脖子见到了上衣的头两个扣子没有扣上,我一失眼看到了一抹惊艳的白色,自双峰夹谷以来大概我是第一次看得这么直眼。 “讨厌!”她说着但是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哦。”我自觉失态,没什么掩饰的好方法,只觉得口里有点干,于是用手上的东西擦了一擦嘴。 “哎呀!这是……”她的手指着我。 “知道,我刚还用它擦了脸,也不在乎再擦一擦嘴了。”我说。 “这个是我没洗的。”她好心提醒我。不过她是白痴吗?这种话也能说? “我知道了。”我说。 “哦,那我去做早饭。”她要出去。 “喂!”我把她叫住,“你的衣服,上面头两个扣子没扣上。” “我知道,就是让你看的。”说完提着铲子走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抓着不该抓的东西,我又擦了一擦嘴,用自己的手巾,但是上一块呢?我在窗台上发现了一块黑色的东西,大概是它的遗体吧。 我前两天好像没擦过脸,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件事,我一贯洗过之后自然干燥的。 吃过了早饭,习惯性的坐上了公车,习惯性的在知交亭站下车,但是我知道今天张震涛不会来了,林玲琪也不会来了,他们大概是一个受伤,一个作陪。 果然,我坐到座位的时候没见这张震涛来。一打听,果真请假了。 “小方,知道阿涛怎么了?”何崇问我。 “天知道,说不好躺到什么地方起不来了。”他和林玲琪的事情别人知道没关系,但是他被吴仲藜追杀的事情就不要有太多人知道了。 “那会是在什么地方?”何崇懂装不懂。 “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床上。”我说得没错,张震涛现在一定在床上等着林玲琪给他喂饭。 “床上有什么?”何崇的问题好多。 “有人。”我一针见血。 “什么人?” “不确定,目标人数过多,一男子力竭。” 然后我们两个相视而笑,张震涛来了又有说他的话题了。 “你听说没有,原来杨孟的家就是这里的。”我们部门的一位女士侃侃而谈,对面的也是一位女士,两位女士在讨论一些历史问题,关于野史的。 我本来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但是说到了杨孟,也就不妨姑妄听之。于是我也凑过去了。在没有工作的日子里,大家都是这样混过来的。只是男人讨论女人,女人讨论男人;男人讨论社会,女人关心流行;男人关心评论,女人关怀历史。千秋万代以后,现在当然是历史。 “小方,你知不知道?杨孟十月中旬到咱们这个市来。”两位业余历史学家中的一个见我来了,顺便问我一下,她的名字叫作柳如烟。可惜怎么个好名字,就是没有相配的美貌,仅仅是个平常的中年妇女。 “我当然不知道。”我回答得干脆。 “我告诉你,杨孟下个月要来了,说是签名售书。新书叫《盛世豪侠录》,你知道吗?”柳如烟得意洋洋地炒自己知道的事情。 “哦?他写新书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一贯自诩为杨孟的忠实读者,但是他出新书我居然现在才知道,看来最近没怎么关心时事。 “你知不知道?他要来咱们市啊,听说本市电视台要采访的,还要做录像。”柳如烟说的是作家的事情,我只关心作家的书。 书和人是两回事,喜欢一本书也未必需要知道那个作家,因为人看的是书,作家如何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哦,这么回事。还真没听说。”知道了杨孟的事情之后,我本来是打算过去继续和何崇谈女人的,但是下一句话我听见了,就继续听下去。 “你知不知道?杨孟现在还没有一个女的朋友呢。”柳如烟继续谈论作家的历史问题。 “就是,说不好我们家小妹还有机会呢。”另一位女士的话,但是我恐怕她家小妹有机会,杨孟的下半辈子就没机会了,她的长相有点惨淡,我实在想不出她小妹会有什么好。 “不是吧,我就知道杨孟有个女的朋友,叫白雪衣的,就住在杀猪巷里。”我一时嘴快,不小心说了出去。这是听七夜楼的罗罗说的,不知道是否有关个人隐私。但是话已出口,就不是能收回的了。 “咦?你怎么知道?”柳如烟显然很意外。 “我是……”我正想解释一下。 “小方,咱们连一局战凤怎么样?”何崇问我。战凤是最近新出的即时战略游戏,很好玩的,据说是著名游戏制作人漏姐的手笔,只是主角是个女的,名字还很难听。 “好的。”然后我就忘了解释杨孟和白雪衣之间纯洁友情,纵使我不知道。 我们连了一局战凤,时间不早,正巧该吃午饭,大家招呼着去吃。我本来以前和张震涛一起吃的,但是今天不在,所以就和何崇混在一起。 吃过了午饭,大家泡一杯咖啡,一起继续讨论女人。我去冲咖啡的时候遇见了新来的小妹李笛玉,遇见了她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和她的话就不同了。 “你知不知道?”惯用的开头,我刚听到。 “什么事?” “杨孟有个秘密情人,叫白雪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李笛玉神神秘秘地对我说。 “哦?” “真的,这是我刚听沈楠说的,她还在杀猪巷见到过呢。小孩子好可爱咧!”说完就走了。 “哦?”只留下我继续满脑袋问号。 “啊!”我被水烫到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流言,都是来自当事人不经意的泄漏,但是泄漏之后就会添油加醋,再回到当事人的面前,连当事人都会惊诧。 白雪衣明明还没有孩子呢! 人到下午,就是一个字——困!张震涛不在,何崇也不能玩战凤,他在和别人讨论晚上的事情。偏偏我也不怎么喜欢。 “哦,唐经理找你有点事。”小李秘书对我说。 “知道了。”我搓了一下脸,精神一下,就去了。 “唐经理,什么事?”我看着写字台后面的唐经理,感叹——这死胖子,又重了两斤。 “没什么事,找你来谈一会话。”唐经理就是不肯入正题。 “哦,好的,不知道有什么事?”说实话,对于他的话,我是不信的。他有时间会和小李秘书谈心,但是一定不该找我。 “最近工作怎么样?”一句懒懒的开头。 “还好,没什么事。”我回答得很拘谨,莫非我告诉他:最近不错,就是挑战风的时候输了两局? “哦,我也知道最近没什么事。不过呢,工作上的事确实没有,但是你知道不知道:最近公司要分派人事上的工作了。”知道不知道,这句话今天也听了不少。 “不太清楚。”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所谓人事分派,是不会关系到唐经理的地位的,最多是调动一下我们。 “我最近可能要到董事会去,所以我这个位置要空下来了,我希望有的人能够争取一下。”唐经理语重心长。 但是我知道:即使老唐死胖子走了,轮也轮不到我,我真不明白他的意思。我等着听他的下一句。 “我也知道让你来是不行的,但是经理助理或者副经理的位置,一定会从职员里面选拔。你知道的,嗯?”唐经理看了我一眼,就像是看儿子。 “知道了。”我想知道薪水会不会涨。 “双十节有没有空?”唐经理问我。 “双十节?有。”我只要不是上班,天天有空。 “最近我侄女没什么时间,我一直想让孩子们见个面,不过可惜啊。正好双十节你们都有时间,那就大家聚一聚,处个朋友,哈哈。”唐经理笑道,身上的肥肉随着笑声上下起伏,我也在一边陪笑。 “最近在萍水相逢街开了一家咖啡室,阿里斯基咖啡室,你知道?”他问我。 “不太清楚。”萍水相逢街离我家很近,但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我走过路过看的都只是美女。 “好的,那么就在那里好了,具体时间我再告诉你。”唐经理说。 “好的,我记下了。”他还没有淡了相亲这件事,也好,找个女朋友梁雨丰自然就走了。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唐经理说。 “好的,那我先走了。”我告退。 走的时候,我轻掩了一下门,听到了唐经理的一声叹息。 “小方,下班去哪?”何崇问我。 “我先去看看张震涛,看看那家伙起得来起不来,顺便念一遍往生咒。”我说。 “替我烧两个美女给他。” “没问题。”看来何崇和张震涛才是好朋友。 知道了双十节的节目,我很高兴。 二十二 探病 更新时间2006-1-11 20:24:00 字数:5263 “等等!”我一口叫住何崇。我想起来了一件事,不是重要,但我感觉非做不可。 “什么事?”何崇本来都要走了,但是听到这句话也只好转过头。 “我家电话号码是多少?”我面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问。 “你不知道?”何崇看着我,以为我和他开玩笑。 “废话!谁往自己家打电话?” “我看看,哦……7859856,你怎么了?”何崇问我。 “没事,最近找了个保姆。”我回答,隐瞒了部分事实,但是我说的是实话。 “哦?什么样的?”何崇问。 “人样的。”我回答。 “人?妖?人妖?谢谢。”何崇猥琐地问我。 “不客气。人妖。”我说。 何崇显然不信。有的时候假话反而更加令人相信,比如这次。 我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说了。何崇见我不会吐露,倒也没说什么,因为晚上的事情才是主力。他也一门心思忙去了,我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看着何崇走掉,空旷的办公楼只有我一个人没走,收拾了一下看看,关上门出去了。 打开电梯门,按时下班的都走了,加班的还在忙,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看到在电梯门上的反光里面,映到了我的脸。我失神了。 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怎么会有女人喜欢我?我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想来也是年纪老大,一事无成,混吃混喝,打算老死。我总结我自己:很正常的一个工薪族,在大街上一抓一把,说不好半夜倒在阴沟里的人就是我这样的。 所以才没有女朋友吧,所以才没有成家吧。我这样想。 可是有个男人说喜欢我很多年,这个上帝也太恶搞了。我忘记我信的是佛祖,所以上帝才整我?但是这是中国的地盘,怎么能轮到上帝耍威风? 但是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看到梁雨丰等我吃晚饭。我端起碗的霎那,有了一种好久没有的温暖的感觉。 大概是到了大叔的年纪。我在想。或许是秋天的关系,我没有在发春,只是伤春悲秋,好不长进! 应该想想成家的事情了,连张震涛那个家伙都要转性了,我怎么能不成家?我最后得出的结论。可是成家的话,女人不是秋天的落叶,在街上溜达溜达就能抓一把的吧? 电梯正在一楼,门开了。我走出去,迎面走近来一个大约刚毕业的青年,满面红光,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踌躇满志地踏上了电梯。看着我看他,他冲着我矜持地一笑。我点了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为什么我形容那个人是青年?明明不比我小多少,可能是我的心老了。不知进取,这是乔伊斯对我的评价。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家伙,我不老才怪。 走到了楼门口,我掏出手机,拨了张震涛的电话号码。 “阿涛啊,你还没死?”我问。 “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张震涛在电话里吼,顺便低下了声音。“一会你来买点吃的东西,我快受不了了。” “噢,了解,你还在床上?……嗯!没问题,你没死我太失望了。”我挂断了电话。 我走了两步,终于决定往自己家里打个电话,我对梁雨丰没有什么意思,但是想到昨天她在等我吃饭,我禁不住想告诉她一声。 “喂,请问你找哪位?”梁雨丰的声音,我不自觉已经按下了号码。 “我是查户口的。”我也不了解为什么要开个玩笑。 “哦,觉晓啊。什么事?”她一语道破我的身份。 “喂,你有点幽默感好不好?”想不到我的声音这么有特点,一句话就漏底了。 “好的,要不我们重新开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建议? “我看……就不用了,今天晚上可能晚点回去,给我留下晚饭。就这样,没事了。”我想不出更好的措辞,但是这样就够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的。”梁雨丰说得很高兴,像得到布娃娃的小孩子。 “没事就这样了。”我挂断。 我走了两步,突然想到:我不和她说,她也一样会等我的。 我坐公交车到了菜花路,这是张震涛的家,我本来打算马上上去,可是想到张震涛嘱咐我买点东西,于是我就随便走走。 这里我很熟悉,哪个角落里有不正当场所都知道,虽然我没去过,但是我很想去。 那边的家家水果铺不错,女老板的样子不错,身材也很好,穿得也正好,一个紧身的T恤让我把好身材一览无余。 “先生,请问你要什么?”女老板问我。 “哦,我看看。”被她发现了。 “这个香蕉怎么卖?”我问。 “一块八一斤。”她说,价钱公道。 “来他十斤。”我说。 “啊!”惊讶的叹息,不行吗? 我提着十斤香蕉爬上了五楼,不知道张震涛怎么想的,非要住这么高。我提着这么多的东西是很累的! 爬到满身臭汗,终于到张震涛的家门,看着墙上贴的小广告,上面写着“难言之隐请找我!电话:……”不知道爱上了一个女暴龙算不算难言之隐? 我按下了门铃,一个温柔的女生响起:“请稍等。”然后门开了,林玲琪的脑袋探出来。 “方方,快点进来。”林玲琪像个女主人一样招呼。 “啊?我假装惊讶,“这么快就进门了?” “去死!”林玲琪啐道。 “东西给你。”我双手把香蕉递过去。 “进来吧。”林玲琪一只手抓住香蕉,走了进去。 我看到林玲琪穿着围裙,就知道她在做饭,那么张震涛让我买点东西的想法可以理解。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饭香,我不确定这是什么,好像还有一股药味。 “阿涛在卧室,我不管你了。”林玲琪说。 “去!这就当是我家,用得着你招呼?”我一步走进了卧室,看着张震涛躺在床上,两眼泪汪汪的。 “哥们!怎么了?”我一屁股坐到床上,看到张震涛的脸色更加凄惨。 “刚才是想吃东西,现在是因为你坐到了我的腿。你还不快起来?”张震涛大吼。 “好说,看样子今天小琪给你料理嘛。好像味道还不错。”我说。 “不错?不错你吃去吧。”张震涛的心情不好。 “这是人家小琪精心调理的,如果让我吃了,她把我轰至渣怎么办?我还没成家呢。”我很无辜。 “大家兄弟一场,有福同享了,有难替我分一点好不好?”张震涛说着一个凄惨的故事。 “为什么?以前有妹把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我来?”我说。 “好!以后有妹同把,有福同享!”张震涛说得咬牙切齿。 “你和小琪昨天说了什么?”我问。 “哦,我想我们应该有个开始,其实我没发现,我一直喜欢她。”张震涛说得很认真,我相信这是实话。 “这样?你以后还有机会把妹吗?”我说。 “好像有点难度。”张震涛挠了挠头。 “我看基本不可能。”我打消了张震涛的念头。 “那你看怎么办?” “当个模范丈夫也不错。”我一挑眉,反正事不关我。 “我让你买东西你买了吗?”张震涛急切地问,那德行好像是叫了个小姐。 “你等等,我会拿。”我去厨房了。 “什么!你当我是猴子?”张震涛惊叫。 “你说呢?” “我怎么有这种朋友,我以为你会买点烧鸡烤鹅来。哦,我想念七夜楼的罗莉豆腐了。” “吃不吃香蕉?你不吃我吃。”其实我已经在吃了。 “我看你才是猴子。”张震涛拿来一根香蕉,悻悻然地扒开皮。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悲惨。”我又拿了一根。 “给我留点,我就指望这些东西活命了。”张震涛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香蕉。 “小琪做的饭,我想想就难受,你还能活着,不错了。小琪怎么么去上班?你让她在外面买一点不就行了?”我说。 “可是小琪说我受伤了,还是应该她来亲手做饭。” “哦,你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我终于抢过了那根香蕉。 “现在我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张震涛对天长叹,“喂!你不要吃了,这是我的!” 张震涛看到我又去拿香蕉,十分不愿意,一把抢过来。我不甘示弱,又把它抢回来。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林玲琪见我们厮打在一起,问道。 “没什么?锻炼一下他的肌肉。”我回答。 “去!谁信你?我来说,该吃饭了。你们两个别闹!阿涛身上还有伤呢。”林玲琪叮嘱。 “他这点伤?小意思。”我说,一拳打了过去。 “好,你要是敢让他再受伤,我就给你一拳。”林玲琪说的不温不火,我听得胆战心惊。 “好的,吃饭了。”我顾左右而言他。 “你要不要也一起来?”林玲琪问。 “不了,家里有人做饭。”我回答。 “那个梁什么来着还没走?”张震涛问。 “梁雨丰,还没走。”我回答。 “你挺有福的。”张震涛说。 “换你来好了。”我说道。 林玲琪听了这句话,右眼望上了张震涛。如果一言不对,大概会格杀当场。 “我怎么回?我只喜欢小琪。”张震涛说假话不打草稿。他喜欢林玲琪我是相信的,但是前面的一个“只”字我是打死不信。 “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林玲琪从厨房拿出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盆,里面有一部分不知名物体。 “这是?”我先发问。 “人参公鸡。”林玲琪回答。 “看起来不错。”张震涛作违心之论。看着那个样子我就不想吃了。 “方方也尝一下吗?”林玲琪很热情。 “不了,我回去吃。”我推辞,“何况我吃了的话,怕有人误会。” 林玲琪知道我说昨天晚上她对张震涛说的:除了他,还没有什么人吃过林玲琪做的饭。 可是张震涛的样子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反而期盼我也能尝一尝。 “没关系的,尝一下也是可以的。”林玲琪拿了三个碗,看样子把我给算进去了。 桌子上有一个盆,三个碗,依次排列。 “饭呢?”我问。 “我……忘记了,一会再去做好了。快点尝一尝!”这个白痴!明明对我说话,却眼睛看着张震涛。 张震涛大义凛然地端起来了碗,徐徐说道:“筷子呢?” “忘记了,我去。”林玲琪又跑去厨房,看样子她没怎么处理过家务。 “你先尝尝。”张震涛和我说,声音很低。 “这能尝吗?” “从昨天晚上我就吃小琪做的东西,你说呢?”看来真是受尽苦难。 “大概不能吃。” “你爷爷的!” “筷子来了,给!勺子。”林玲琪不幸找到了所有的东西。 箭在弦上,骑虎难下。我端起碗来灌了下去。感觉到一阵凄凉的感觉浮上,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涌上心头,身体忽冷忽热,恍然之间经历了生死,看透了悲欢离合,霎时间,我感动了:活着其实比死还难! “这个汤是怎么做的?”我尽量用平时的语气问道。 “一只公鸡和两根人参,基本上就这么多。”林玲琪说道。 “没了?”我问。 “一把寒湘素。” “还有没有?” “还有一棵群草。” “噢,怪不得。”我打死也不再吃什么人参公鸡了。 “怎么样?”张震涛小心翼翼地问我。 “太好了!人间美味!”我当然不说实话。 “你怎么不快点吃?”林玲琪催促道。 张震涛看到我那个样子,就知道结局不妙。点头应着:“好的,我马上就吃。” 然后张震涛把碗里的几块鸡肉一根人参一扫而尽,速度直逼神州六号。 “你怎么吃得这么快!小心烫着!多大了!”林玲琪在一边叮嘱。可是吃慢了就品出了味道,生不如死的感觉涌来,大罗金仙都受不了。 “嗯,我知道。”张震涛把最后一块鸡肉放到嘴里。 “我先回去了。”我告辞。 “我送你。”张震涛起身送我。 “你的身体……”林玲琪不放心。 “相信野猫不死身,我没那么容易挂掉。”张震涛很自信,也很有实力。 到了门口,张震涛说:“好难吃。” 我看着张震涛的样子,说:“大小也是个美女,知足吧!” “是吗?要不小琪给你?” “我怕我忍不住自杀,算了。”我一口回绝。 “啊……”屋里一声惨叫。 “很正常,小琪尝了一下自己做的菜。”张震涛无可奈何。 “噢,应该的。”我回答。 “你路上小心。”张震涛作别。 “放心,黑社会应该不会找到我们了。”我说。 临走的时候,我突然说:“其实,你很幸福。” “是吗?”张震涛不说什么。 “或许。”我回答。 回到家里,我和梁雨丰在一起吃饭。吃过了林玲琪的人参公鸡,再吃梁雨丰的菜才是人间美味。 “雨丰,我双十节的时候打算去相亲。”我在餐桌上说。 “是吗?好的。”梁雨丰的眼睛低下去了。 二十三 甩手出门 更新时间2006-1-15 21:52:00 字数:4285 二十三 到了十月,就有了秋天的意思。所谓的秋老虎已经过去,炎热的酷暑缩回到天地之间,耐心的等待下一个夏天的到来。我也不必天天窝在有空调的地方,随便出去走走也不会背后湿了一片。理所当然就是有一利必有一弊,街上的美女将自己包裹在秋装里,再也不能欣赏她们的美丽。我既感谢秋天的到来,也诅咒它的无情,让我失去了一饱眼福的机会。 屈指算来,我和梁雨丰已经“同居”两个月了,虽然还差一点,不过也是四五十天过去了。在此期间,我们相安无事,她给我烧饭,我给她吃饭。其中梁雨丰买了睡衣一件算是我花的钱,余下的物品都是梁雨丰自备。有的时候我会问: “雨丰,需要买什么东西的话告诉我,我给你报销。” “不要了,我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有一点积蓄的。”梁雨丰总是一笑带过。 “噢,今天买菜的钱你自己出好了。”我想反击一下。 “好的。”梁雨丰答应了。 其实我知道:这些日子伙食标准不错,恐怕梁雨丰还是贴了一部分钱的,但是无论我给多给少,她都一样,不会向我再要。有的时候我多给一点,第二天的时候,梁雨丰就会说:“昨天的还没有用掉啊。”搞得我不能再给了。 “你不怕我把你的钱花光光,一脚把你踹出去?”我开着玩笑。 “没关系,我出去再挣钱,然后回到这,接着让你花好了。”梁雨丰好像当作真事一样说,“我算算,我在银行里还有一点钱,大概能……能花一年总该可以。”然后两只眼睛定定得看着我。 “哈哈,今天的天气……哈哈哈!”我只好这样打断这个话题。 我现在想的问题是:我怎么能屈指就把四五十这么大个数算完?看来手指不够,脚趾算上恐怕也很难。 所谓的工作时间,基本上就是这么一个胡思乱想。 “喂!想什么呢?”张震涛问我。 “想女人。”我回答。 “梁雨丰?” “我想的是女人,不是她。”其实我想的东西是怎么算数,这么一个小学生的问题说出来只能徒惹人笑。 “最近有什么活动吗?”张震涛问我。 “有,双十节的时候打算去相亲。”我说。 “终于要和唐胖子的侄女相亲了?”张震涛说。 “是啊,我都等不及了。”这倒是真话。 “不过看唐胖子的样子,他侄女的长相很难说的。”张震涛不忘打击我。 “你怎么不说看唐胖子有那么漂亮的女儿,侄女也不会差到哪去?”我反驳。 “这个很难说的,《老子》上说:地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意思是说唐家人的长相都跑到一个最漂亮的人身上,那样唐胖子有个漂亮的女儿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他的侄女漂亮才对。”张震涛能够引经据典,很难得。 “噢?是吗?你怎么不说上一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长相是天的事情,不是地上的。”我说。 “可是人世间的事情,都应该是地上的,那么遵守的是地之道。”张震涛振振有词。 “咦?我明明记得这是在金庸小说里面出现的,《九阴真经》上面的东西。”我一语道破出处,张震涛是从来不看古文的,这明明是看武侠小说的时候顺便记下来的。 “你发现了?嘿嘿,那么对于这个问题的结果,我们用老办法解决好了。”张震涛的脸红都不红,提出了一个让双方满意的建议。 “好的,用你的电脑。”我同意。 然后我们两个人从抽屉里找出手柄,接到了张震涛的电脑上。 “你是打算用七夜还是辉夜?”我问张震涛。 “七夜和辉夜不一样吗?”张震涛说。 “差不多。不过男女有别。”我回答。 “切!还不都是一个人。”张震涛说。 “女的形态辉夜有许多厉害的招式咧。”我认为这个游戏很变态。 张震涛打开“逆流而下”文件夹,运行游戏。 “逆流而下”是一款很流行的格斗游戏,大约因为模拟的真实感较为强烈,所谓风靡到如今。唯一的缺点就是里面的人物七夜太变态了。听说这款游戏的监制名字是七夜茶,所以对某一个和她名字差不多的人物厚爱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不幸张震涛擅长用的是七夜,我擅长用阳炎。也就是张震涛可以用两种形态和我打,我很吃亏,好在张震涛的时间大多用来把妹,所以并不是很强。 “啊!怎么又被你这招挂掉了?我还没用出‘卡波拉式落地扫击’怎么就挂掉了!”张震涛在连输七局之后对天长叹。 “怎么样?我这个‘扶摇直上’,连上一个‘摁地干倒手’天下无敌!”我得意志满。看着辉夜在女人状态下被阳炎就地干倒,心中大畅快! “好!算你狠!这招摁地干倒手还真适合!”张震涛心有戚戚焉。 然后我们继续下一局。 “哦!看我的‘蛇咬’!你还不去死!”张震涛大喊一声,七夜借着张震涛的气势扑去。 “别忘了我的‘狼吻’,哈哈!看你还不去死!”我毫无意外地以一招“摁地干倒手”解决了七夜,不是我,是阳炎,不是七夜,是女人的辉夜。 “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七夜都是让阳炎给摁倒了。”张震涛一甩手柄,认输了事。不过我们好像忘记了为什么来较量。 “快下班了,你回家吗?”我问张震涛。 “回去,我继续吃我的人参公鸡。”张震涛在抽屉里拿出一袋饼干嚼着。 “哦?那你为什么还在吃零食?”我问。 “不吃的话回家不给饿死?小琪的东西很好吃吗?做好了之后她自己都去啃饼干了,我还不预先啃两片?梁雨丰做饭怎么样?”张震涛喝了一口咖啡。 “还马马虎虎,国家七级厨师的水平。”我说。 “那天到你家去串门去,顺便让小琪学学怎么烧饭。他妈个叉的!生活就是煎熬!”最后一句纯属感慨。 “阿涛,回家了。”林玲琪在公司门口喊。 “阿涛,加油啊!”何崇在一边幸灾乐祸,我们都知道林玲琪的厨艺,所以这也只是相当于何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纵使这颗葡萄不酸,仅仅有点硬,没有足够的本事,吃下去会坏肚子。 “去!”张震涛作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回家了。 我倚在凳子上用键盘打了一局“逆流而下”,收拾一下,与同事道别,自己走回家。 “觉晓,你回来了。”我一回家,梁雨丰照例欢迎。 “我回来了。今天吃什么?”我问。 “红烧鲤鱼。”梁雨丰答道。 “怎么这个菜的名字一点都不奇怪?”我问出了一点疑惑。 “可能是因为用苹果红烧的,所以名字不奇怪,吃起来就不同了。”梁雨丰解释了一下我心中的疑惑。 “这样啊,听说有一种苹果名叫血苹果,是调味的佳品,但是如果厨师火候不够,反而会让味道走掉,你可以吗?”我已经看见了地上的绯红苹果,所以才问。 “你一会尝一尝就可以了。”梁雨丰激起了胸中的傲气,不过好像她没有。 “好的,做不好我打你屁股!”我说。 “噢,那你就等着吧。”梁雨丰一句话说得我心中冰凉,好像她希望我打一样,我也是不小心说溜了嘴,现在悔之晚矣。 “哦……今天的天气……哈哈哈!”老办法解决一切问题。 “放心!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梁雨丰悻悻然。 我只好一句话都不说,抓起了小影对着它蹂躏。 看着梁雨丰把那个血苹果放到菜板上,抽出菜刀,手起刀落,就将血苹果大卸八块。我心里一寒,生怕我刚才惹她生气了。 今天的红烧鲤鱼果然不错,我赞许梁雨丰是国家七级厨师也不是没有根据。 “雨丰,我有个哥们,最近想到我家里吃饭,你能不能准备一下?”我吃得差不多了,对梁雨丰征求一下意见,毕竟烧饭的是她。 “好的,我一定会做好!”梁雨丰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向毛主席保证”。 “嗯,可是你也不用站起来吧?”我说。 “可是,人家真的好高兴你能带朋友回家看我。”梁雨丰说得好幸福。 “只是一顿饭而已。”我适当地打消她的积极性。 “那也够了,我也很高兴。”梁雨丰说。 “真是搞不懂你。”我摇了摇头,“喂,别太高兴了,漏点了你知不知道?” “人家就是想给你看的!” “我去睡觉了。”我撤退。 “现在还早啊?”梁雨丰了解我的作息时间。 “我玩小影好不好?”我假装愤怒。 “好的,你随便玩,不要玩出事来。”梁雨丰叮嘱我。 “放心,我会做好安全措施的。”我回答。 “怎么做好措施?”梁雨丰不解。 “这个,我不太好意思说。”我拎起小影回房了。 追忆似水年华的时候,那个人一定已经进入了死水年华。当眼前没有任何事情做的时候,才会追忆起过往的似水,逃避现在的死水。 我没有现在的事情可做,算得上是死水一潭,可是双十节的来临把我从死水里拖了出来,我感觉到了又有事情可做。 双十节是个全国人民放假的日子。杨孟说:“明天放假,在床上找我。”可惜他没有告诉地址,否则粉丝的力量一定会把他家那一片的住宅区给平了。 双十节的早上十一点,我早早起来梳妆打扮,打算用一下梁雨丰的化妆品来,可惜看得满眼金星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放弃。 梁雨丰今天的气色不怎么好。而且习惯性失神。 吃过了早饭,我打开电脑看新闻,照例无事。梁雨丰里里外外打扫。 “喂!地面已经很干净了。”我善意地提醒。 “还不够干净。”梁雨丰擦了一把汗,继续拖地。 下午四点零五分,唐胖子说过双十节下午给我来电话的,我已经把手机翻来覆去掂量了几十遍,但是连一条系统短信都没有。 终于在梁雨丰擦过了玻璃之后的四点十三分,手机不负我望地响起。 “喂,唐经理啊……没有没有,我在看书呢。……什么?六点钟到阿里斯基咖啡厅?好的,没问题。……哪里有什么事?我很闲的。……哦,您不来了?……没关系,没关系。……好的,她到了会给我打电话。……好的,我记住了。唐经理,再见!”然后我挂掉电话。 梁雨丰到我面前,问道: “今天要去?” “是啊,不是早就说了吗?”现在有点激动,说话不自禁提高了零点七度。 “嗯,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梁雨丰问。 “不回来了,你自己准备好了。”我找出一身得体的西装,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把皮鞋擦了一擦,擦掉了一层鞋油。 “我先走了。”我和梁雨丰打了一声招呼。 “再见,路上小心。”梁雨丰的例行叮嘱。 “知道。”我向后摆了摆手。 “等等!”我要关门的时候梁雨丰叫住我。 “什么事?”我很奇怪。 “领带,领带没有打好。” 梁雨丰慢慢地帮我把领带打好。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二十四 相亲之前 更新时间2006-2-24 21:17:00 字数:4296 离开了家门,我回头看了看,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窗户上面好像映出可以一个人影,我没看清。 今天就要去相亲了,权威做法是回头看看月亮或者太阳,默念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自由的月亮(太阳),以后我就要永远的告别自由。噢!我亲爱的自由。”不过说出来会不会被人当成精神病院出来的人,就难说了。可是为了难得的自由,我决定走着去。 萍水相逢街离我家不远,预计二十分钟能够到达,但是我以前没去过那里,所以适当延长找寻时间,暂定为半个小时,如果服务员很漂亮的话,还会调侃一会,咖啡厅的咖啡要了解一点,以便唐经理的侄女来了我们一同喝咖啡不至于尴尬。可是不了解咖啡厅的咖啡会有什么尴尬?纯属我个人太紧张的缘故。 秋风乍起,吹落了一片黄叶,我动念去抓,却在我有所行动之前落地,今天的约会我抓不住吗?我捡起来那片落叶,每到大事来临,我总是杞人忧天。今天是终身大事。 萍水相逢街按理说也不大,只是我一眼没有见到边,刚才心急忘记问到底在哪里,现在找的话恐怕很麻烦。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条街很长,找的话我想也不难。 我在十字路口左右看了看,左边的尽头似乎是可以看到的,右边却望不到边。这棵树叫什么名字?怎么和两边的树都不一样?我生物学得不好,没见过。 我向左边走,假如不是在这边,那么去那边还能有时间,如果走右边,恐怕到八点都找不到。 可是即使是左边,也不是很容易走到头,我到了尽头都已经五点了。我看看表,期望不要太难找,第一次相亲就迟到,对以后的印象不好。 又到了那个难忘的十字路口,我为自己的错误选择而感到——累,很累!我看到那棵奇怪的树,一阵风来,树身抖了抖,抖下了一堆落寞。 我越看这棵树越奇怪,走到树下,只看到树冠像一片云,风来风去,竟然飘摇在半空。我摸了摸树干,确认这是实体。我不经意抬头一看,树后又一个牌子——阿里斯基咖啡厅。 事实告诉我,有的时候,还是要直觉办事,智慧是靠不住的。我以为向左走是智慧,但是直觉能让我更快到达。 我迈进门槛,看了看四周。新装修的房间,咖啡色的装饰,桌子和吧台都是实木的,价钱不菲,但是房间很小,只有出进不到四米,却有十多米的长度。五个桌子一字摆开,虽然不是大宴宾客的地方,但是用作幽会真是再适合不过,其实也是可以当作歇脚的地方,因为这是六道水商场的一楼,虽然商场的大门在另一边。 看来这个老板不会选地方,我下了结论。可是品位不错。 “欢迎光临。”只有一个服务员在吧台后向我招呼,现在这里仅有一个服务员。她在擦拭已经铮亮的杯子。 “不必客气。”我回答。 “请问先生需要什么?”隔了好一会,服务员才问我。她长得不错,虽然当服务员,但是还有一种淡然的气质超脱于吧台之上。 “咖啡。”我说。这里只有咖啡,我发现。 “本店咖啡均在这上面有记载,请问您需要哪种?”她问,递给我一张纸。 “我可以坐下吗?”我小心地问。 “噢,我忘了。您随便找个地方做吧。”她说。 我随便找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看目录。她站在我旁边,准备纸笔。 “一杯‘风起日德兰’。”我说。 “好的。”她没纪录,走到吧台上操作。那里有我不知名的物体在工作。 音乐响起,是“献给爱丽丝”犹如流水般淌入。三分二十八秒后,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送到我的桌上。 “请慢用。”矜持的话说过,转身回到吧台上,仿佛那是她的故乡。 我一个失神,眼前晃过了一台奔驰,但是定了定神,还是那个服务员在那里。她看着我愣了愣,以为我起了什么心思,瞪了我一眼。我端起咖啡,掩饰地喝了一口,有点苦。 事实上这个服务员确实很漂亮,如果对她浮想联翩,恐怕是每个正常男人的心思。在我认识人里面,似乎只有林玲琪和梁雨丰赶得上。不过,我为什么想起了梁雨丰?还有,那天撞我的奔驰女郎也不错,可惜我不算认得她。 她的美丽摆在那里,我一时间却失去语言来描述。就这样,我端着咖啡看着她,她在擦着杯子。时间流淌,正如“献给爱丽丝”的清泉。 这个小小的咖啡厅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服务员。我一时忘记了我是来相亲的。 服务员擦过了杯子,看到我的咖啡还在那里晾着。问道: “怎么?不合口味?” “不是。”我一听到这句话,赶忙端起来大喝一口掩饰我的失神。不料咖啡还没有凉,一下子烫到了舌头。 “咖啡不是这样喝的。”服务员看着我,徐徐说道。 难道我不知道吗?我只是失神了。我没有回答。 “来,想象一下:在日德兰半岛的秋天,你坐在别墅中,在阳台向下看,是欧洲的乡村,三两头奶牛在吃着草,以整风习习送来,你喝一口咖啡,想象一下描述的场景。嗯,有什么感觉?”服务员在耐心的向我描述。 可惜我只看见了她的脸,剩下的话都吃到了肚子里,反应过来她都说完了。我按着她说的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怎么回?”她也摇了摇头,不可理喻的样子。“以前我朋友让我想象之后,我再喝咖啡,果然不一样,你怎么会没感觉?” 听到她说她的朋友,我马上想问是不是男朋友,可是这样有点唐突,于是按捺下好奇心。 “我也不太清楚,这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信息不足,系统提示。 “怎么超出你的理解范围了?”她说的浩然正气。 “我又没去过日德兰。”我的回答理直气壮。 “那你要什么风起日德兰?”反而使我的不对了。 “找你这个说法,没吃过猪肉就不能见猪跑了?”我回击得充分。 “这个……”显然论斗嘴,她还嫩了点。 “那你怎么才能有感觉?”她转移了话题。 “什么感觉?”我问。 “咖啡的感觉。” “嗯,我想想。”我想了想,把深思熟虑的答案告诉她。“其实把奶牛换成性感女郎就可以了。” “你……怎么是个流氓?你不是说你没去过日德兰吗?”她说。 “男人嘛,想想女人是很正常的。你没听说有一种科技产品叫做电视吗?我没去过日德兰,可是在电视上看过。”我回答。这么说来她是去过日德兰了?那怎么当了个侍应生?我想着。 “这个……”她真的没话说了,转身回到吧台,恨恨地看我,别有一番风味。 我恍然看到了一台奔驰车在我眼中越来越大,一片失神中不经意地端起咖啡,抿了一下,口感其实很好,可惜我忘记加糖了。 “献给爱丽丝”已经结束,到了贝多芬激情的命运交响曲。我不自禁地有点激动,不是因为漂亮的侍应生,是因为马上要到六点了。 这真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司机!耶耶噢噢……”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乐曲中出现。我没有注意,正好喝下了一口咖啡,呛在了半路上。 “咳咳……”我的气管似乎呛到了。 “嘿嘿。”小侍应生没有礼貌地笑了。 “笑什么?那来得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假装发火了。 “凶什么?我唱的,你有意见?”这次她的反击倒是不留情地。 “怪不得。”我没说话。原来这就是“阿里斯基咖啡厅”的由来,我倒是没想到。 “怪不得什么?”她想要听到下半句。 “这个东西,谁听着都会被呛到,今天兄弟认了。”我回答的沉痛。 “你……胡说!” “是吗?有谁听到没呛到?”我很好奇。 “我。”她指着自己。 “那倒是,除了你以外好像也没别人了。”我恍然大悟。 “好像是这么回事。”想不到她也能坦然承认。 反倒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掩饰地端起来咖啡,可惜咖啡不多了,在掩饰的话,就没有了。 “再来一杯。”我说。 “OK。”答应地爽快。 一杯新咖啡放到了桌上,她想了想,敲了一下脑袋,似乎不经意地说: “想不到阿里斯基咖啡厅的第一个客人是这样的。” 我是第一个?那太好了。 “请问,有没有优惠大酬宾活动?”我问。 “酬宾?门都没有!自己买单,你这种只想着女人的家伙。”话中的意思似乎是鄙视。 “杨孟说,不想着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我反驳,这种话那个大作家说过无数次,版本或有不同,但是基本意思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知道你也不能用,你能和他比?”她说。 “我为什么不能和他比?”我很奇怪,现在似乎人人平等了。 “他是大流氓,你是吗?”她说。 “我……不应该算吧。”我回答得很迟疑。但是家里有个尤物,我没碰一下也是对的。但是这不能当作借口,因为我认为她是个男人,虽然只有本质上是。 “我看你也没到那个份上,你怎么能和他比?”她说的愤愤然。 “杨孟欺负过你?”我问。 “没有!”回答斩钉截铁。 “那么……”我想知道。 “我家的事情,用不到你来管。” “噢。”这种时候,还是不问了。何况事不关己,但是杨孟怎么是她家的人? “你姓杨?”等了一下,我问。 “我姓白。”小侍应生回答。 “白?”我一阵头痛。想起了要把我撞到异次元的人。 “怎么样?不错吧?”她很骄傲。 “当然。”我回答。 然后我没话说了,她也不和我说话。我看着时间在向六点钟走,但是人怎么还没到?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一样。 “你在等人?”小白女士问我。 “我在等着相亲。”我如实回答,其实可以扯个谎子的,但是我没有。 “相亲?这么老土的事你也干?想不到。”说着看了看我,“其实,你长相还马马虎虎。” “可惜不能指望长相骗小女生的。”不然张震涛早就老婆一箩筐了。 “老女人大概能骗一点吧。”她幽幽说道。 一口咖啡从我嘴中喷出。 “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等着你相亲的人来吧。”说完后又回到吧台,音乐一转,改成了“婚礼进行曲”。 “快点进来吧。”门突然开了,走进了一个高吨位的中年妇女,我吓了一跳。以为这就是传说中唐经理的侄女。 幸好不是,可是我也认识,因为这是唐经理的老婆。 “唐伯母,好啊。”我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开场。 “好,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小英,你怎么还不过来?”唐伯母热情地招呼,将门外的一名女子拖了进来。 进来的还有一个,难道是她妈? 但是我没有心思想这些,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湘素和群草的味道。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二十五 我是杨过 更新时间2006-2-27 19:54:00 字数:4396 可以说,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是别无理由的惊诧。而那个侍应生,看到了我的表情,则笑了出来。 我为她的落井下石尔表示愤怒,但是我只能表现出一幅高兴的样子来面对唐夫人。 “不要嘛。呀!人家的粉掉了!”门外那个女人进来的时候,我清楚地见到了一片硬壳从她的脸上掉下,落到了地上,摔成了八瓣。 “进来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男人了,今天是让你相亲,又不是让你去死!”唐夫人劝解。 “快点,进去!”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命令,似乎是她妈。 “嗯,我先补补装。”不情不愿的声音。 我在椅子上傻了,想说一句话,不过还是不说的好。 “小方哪,来了多长时间了?等急了吧?”唐夫人盈盈笑道。 “没有,我也是刚来。”我足有十三秒钟没有回过神来。 “请问,洗手间在那里?”那边的人问侍应生。 “在那边,向里走。”侍应生答道。 “我弟弟家的孩子,女孩子家家的,老大不小了,还是想单身。我说这怎么能行呢?老唐部门里有个叫方觉晓的孩子不错,哪天我带来见见。真是!还非要大人陪着。你说这是不是……呵呵。”唐夫人滔滔不绝。 “哦,哦。”我应着,恨不能自己早就结婚了。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影,我已经有点想要逃脱的冲动。 “觉晓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唐夫人问我。 “家里还有父母。”我回答。 “没有兄弟姐妹吗?”她问。 “没有。”好像是查户口的在盘问。 “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嘛。真是!也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能把我轻易就嫁出去!”一阵牢骚声,我就知道今晚的主角出来了。 我回头一看,终于仔细看清了她的面容。我恨不能自己眼睛当时就瞎了!因为我看见了两个下巴! 两个下巴是什么概念?就是在一个下巴底下还有一个。面上一片茫茫的白色,似乎是野狐新出品的著名粉底——千里江山一片白。但是怎么能抹到了“银驰蜡象”的地步?我只能看到一个白脸在我的桌子边站着。身材嘛,是个基本忽略不计的事情,我认为那只是个倒立的冬瓜。从上到下依次递减。 我在一霎时明白了为什么唐经理找到了其貌不扬的我。帅哥张震涛是个可以忽略的存在,乔伊斯那么高傲的人也一定不可能为了前程自毁幸福,也就其貌不扬的我才适合拉拢,替他们解决一个家族遗留的历史问题——我想给她相亲一定有很多次了,但是不是她看不上别人,恐怕是对方的问题。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资质不佳的我能得到唐经理的青睐,原来他的侄女也是残次品。但是似乎我不是残次品。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侄女——程英。这是我弟妹——就是程英的母亲。”唐夫人为我介绍今晚的女主角和第二女主角。“小方,你还是自己说吧。” “我是杨过。”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是因为“程英”两个字的条件反射,我一下子想到了《神雕侠侣》。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杨过最终喜欢的是小龙女。 “杨过?”对方三个人很惊诧,显然她们都知道我的名字背景之类,问一下也只是例行公事。但是答案出乎意料。 “哦。”我反应过来了。“开个玩笑,我叫方觉晓。大梦方觉晓的方觉晓。” “噢,这孩子还真幽默!”另一个中年妇女恍然而笑。 “哼!”不料女主角不明白我的幽默。最好她讨厌,这样起码也能保留我的幸福。 我突然发现梁雨丰很可爱,当然,这是源自比较。其实我一直不这么感觉,只是感觉很感动。 “好了,孩子的事情,我们大人不要管了。”唐夫人插了一句,“我们到六道水大厦去看看吧。我相中了一件大衣,帮我参谋参谋。” 言罢不由分说将程英他妈带走了。 这里只剩下我和程英两个,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是等着她先开口,我一般只习惯回答问题,不习惯制造问题。 她在手提袋里拿出了粉盒,照了照镜子,也没什么话说。 “程小姐,你想喝什么咖啡?”我咳了一声,问道。 “一杯‘风情万种’。”毫不客气。 “哦……”我认为她点的没错,却是她也该从心理上安慰一下。我向吧台招呼:“来一杯‘风情万种’。” “好的。”侍应生在笑,眼睛在笑。 “嗯……你怎么这个样子?”不经意程英问了我一句。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想我妈更有发言权,她并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 我还想问,为什么唐经理的女儿那么漂亮,她的侄女居然这个样子。乔伊斯已经在公开场合说过好多次喜欢唐小姐了。哦,这是唐夫人的侄女,和我们唐经理没有血缘关系。 她妈一定是个拙劣的画家。我想。 又是一阵沉默,我们都没话说。 “程小姐平时有什么业余爱好吗?”谈话不妨从爱好入手,可以减轻一下沉郁的气氛。 “我对文学颇有研究。”当仁不让的回答。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颇有研究”。 我见到她开始,本来也不打算有进一步的发展,只是表面上过得去,慢慢自然就淡了兴致。但是这个“颇有研究”倒是让我一震。 世上有不少才女长相都是差强人意,莫非今天见到了梁鸿他老婆孟光?虽然举案齐眉是没事,但是我不是梁鸿。 “哦?”我问。 “我很喜欢‘竹林七贤’的东西,感觉很不错。”这就是回答。 “哦?”几个酒鬼有什么好看? “‘书圣’王羲之的书法是‘竹林七贤’我最喜欢的了。”这句话真是晴天霹雳。 明明她什么都不懂,还说什么“颇有研究”?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自诩。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理解? “你大学是在那里念的?”我问了。 “秦山大学中文系。”答案惊人,不知道她怎么毕业的? “噢,很著名的大学,以前我想去没去成,哎……好长时间了。”我想起了大学生活。但是为什么她能去那么好的大学?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她问。 “绿岛大学。”我说得很骄傲。 “噢。”她的眼里是鄙视,我心中一喜。 “我学电子的,毕业很长时间了。”我继续说。“有的时候也看看文学,不过你也该知道,我只是业余水平。” “嗯,差不多。你听说过竹林七贤?”她问。 “我倒是很喜欢‘兵神’孙武的。”我回答。 “我对打打杀杀的兴趣不大,我家里有一本《快雪时晴帖》,你听说过?就是王羲之写的,你看了之后就会被它吸引的。就在我家大厅上。” 《快雪时晴帖》?是传说中的珍品,听说收在徐弈文的食雪堂中,那么这个是什么呢? “真品?”我咽了一下口水,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家会收假冒的?”程英对我的怀疑表示反对。 那么徐弈文的是假的好了。当下我也不争辩。 “对这个倒是不大感兴趣,剑仙李白在当年九华论剑挫败天下群雄,赢得美人赵香炉回家。这个故事我比较感兴趣。”我转移了话题。 “我比较喜欢‘情痴’李煜为了小周后在金陵和‘鬼王魔爪’赵匡胤一战,虽然李煜最后败了,但是我还是喜欢他。”明显和我的兴趣不太一样。 “这个样子?看来我们的兴趣不在一个方向,你比较爱好风花雪月的东西。”我说。 “当然,我一直希望有个英雄骑着白马踏着五彩云霞来接我。”程英的眼中露出了崇敬的神色。 程英看着我,看我对这个问题有什么回答。 “我想如果有那么个英雄,也会被城管拦下来,主干道是不能骑马的。”我和她说起了交通规则。 “咳……我去洗手间。”程英借故离开了一下。 看着程英进去,侍应生走过来问: “竹林七贤都有什么人?” “有嵇康、有山涛、有刘伶。”我回答,“但就是没有什么孙武、王羲之、李白。” “噢……”她恍然大悟,“那你是在……” “随便胡扯。”我回答。 “你真够狠!”她看了我一眼,“那么《快雪时晴帖》?” “据说是徐弈文的食雪堂镇堂之宝。” “这才和我的常识一样,我也在秦山大学待过,她是怎么毕业的?”侍应生的疑问。 这个小侍应生也是秦山大学的学生?看来她不简单。 程英姗姗而回,坐到椅子上。实木靠椅一阵呻吟。她端起了咖啡,很淑女的抿了一下。 “哪天我把我家那个《丧乱帖》给老唐,真是!诺大一个经理,家里连点装饰都不舍得!”程英的母亲进来了,数落着唐夫人。 “《丧乱帖》?那可是无价之宝!”唐夫人惊呼。 “什么无价之宝?那是老程让人印的,加到一起也才四百块钱!” 《快雪时晴帖》什么时候变成《丧乱帖》了?可能是家里既有《快雪时晴帖》又有《丧乱帖》,我猜测。 “妈啊,怎么这么久呢?”程英对着母亲撒娇。 “我们去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首饰,一会给你买个大钻戒。”程夫人溺爱的看着女儿。 我看了看程英的手指,暗想:这样多大的钻戒才能看出来? “你们两个孩子怎么样?谈不谈得来?”程夫人问。 “还可以。”我的回答。 “还行,”程英撒娇地腻在程夫人身上,“这个杨过还可以,能和我说一会子话呢。” 我这个杨过其实只是信口开河,想不到能让程英赞赏,心中涌起了一番别样滋味。但是我若是杨过,那么我应该去找小龙女。 “嗯,想不到,我家女儿还有看上人的那一天。”程夫人话语中似乎有点什么。 “妈啊……”腻腻的一声。不会是真的吧?我想。下一句话让我愣了一下,“这家伙长得不帅,个子也马马虎虎,听说家里还没钱,不过看了好多书啊,我喜欢读书人。” “这个……”我想插句话。我还不想单方面定下结局。 “等等!”程英瞪了我一眼,两个下巴变成了三个。 “我想去洗手间。”我说,然后站起身来就逃了进去。 冰凉的水刷在脸上。看来这个女婿不能当,我想。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谢绝。直接说,两个下巴的女孩子一边站着去?那么唐经理明天就让我跑路。我说,咱们其实不合适? 我看下次再约会推掉就可以了。 我出去之后,正打算说两句场面话就走人。程夫人问: “觉晓啊,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吃过饭了吗?” 难道想请我吃饭?那我还是留下吧。我回答:“没呢。” “那你和小英先去吃饭吧,我和姐先走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老人也不掺合了。今天来呢,就是要给你介绍一下,以后的事,还是要你们自己来。” 言下之意,我应该邀请女孩子共进烛光晚餐。 吃饭是不介意的,但是我掏钱的话就很介意。我很想找个理由拒绝,但是没有理由拒绝,我知道。 可是我发现我不用找理由了,理由就在门口——梁雨丰站在门口,看着我。 “觉晓。”梁雨丰怯生生地说。 我发现今天的主角不是程英和杨过,只有杨过。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二十六 秦香莲的问题 更新时间2006-3-5 16:16:00 字数:4538 我看到梁雨丰站在门口,我就知道:今天的晚饭我是不用和程英在一起吃了。 “觉晓。”梁雨丰在那里怯生生地叫着。 “她是谁?”程英问。 “先等下。”我没回答程英的问题,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定定地看着梁雨丰。 “觉晓,为什么?”梁雨丰问。 “这应该我问为什么吧?”我说,“你怎么来了?” “我出去买菜……买菜,路过……路过这里。”梁雨丰说。 买菜的地方好像不用这么远,其实小区里就有蔬菜门市,萍水相逢街离那里很远,不用跑这么远的,梁雨丰不是路过,是专程。不过我也没想揭穿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莫非她跟踪?但是不像,因为我走了一段路,又走回头路,怎么就是没看见呢? “电话……说的我都听见了。”梁雨丰回答。 我才想起来,接电话的时候我都没有背着她,听到了也是应该,那么我就没有问题了,只是不知道她来做什么。她来的时候我有一点生气,但是现在也就释然了。 “那你的为什么呢?十万个为什么?”我开个玩笑,但是梁雨丰没笑。 “她比我长得好看吗?”梁雨丰问。 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程英给梁雨丰提鞋都不够班,但是一般实话实说,一定会有人暴走。 以上问题在我脑中盘旋了三秒钟,我回答:“各有千秋。” “为什么你要和她?她长得又不好,身材也不好,什么都不好,难道就是因为家里好吗?觉晓,你不会喜欢的,对吗?”梁雨丰悠悠说。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居然这么说!虽然是实话,但是也不能滥说的,闹不好就会出人命的。当然是我的人命,程英是否会想杀我呢? “算了,你别说了。回家吧。”我知道梁雨丰喜欢我,虽然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答复,也没有承诺,但是我总是不想伤害她。说是伪善也好,说是怜悯也好,看着这个人为我,或许是为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果断地拒绝过,但是既然缠上了身,就不会也不该扫地出门了。 事实上我不是没把她扫地出门,只是扫她不出去,而且她做饭还是可以的,吃得也不多,用成本来计算很适合当一个家庭保姆。 我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去,打算寒暄两句,就此别过。程英和两位长辈定定地看着我,等待解释。解释我已经想好了,但是还没张口说。 我迈出了两步,右手落在了一个温润的怀抱,是梁雨丰双手抓住了我。事后我想来,居然用到了“温润”这个词,我也很奇怪,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别的次来替换它,于是暂时就用温润来形容。 其实在以前,我曾仔细地看过梁雨丰的手。一般情况下,男人和女人的差别不是美丑,而是一双手。男人的手有粗大的关节,女人的却很修长。虽然也有男人的手很秀气,但是和女人的比起来就是不一样,细微处总有区别的。我的手虽然没有较大的骨节,但是在形状和感觉上,一看就是男人的。乔伊斯的手很秀气,别人都说很像女人,但是实际上和我们倒茶的小妹一比,就看出来了粗狂。但是梁雨丰的手,我看过,就是女人的手,修长,笔挺,甚至于所形容的“尖尖十指”。如果只看梁雨丰的手,一定以为她是女人,可是一看脸的话,就更加能确定了。 可是我在梁雨丰抓住我到我反应过来的五秒钟,我想的是:如果是个美女就好了,可惜上天弄人。不过如果真的是女人,那么这种抓住手挽留的好事恐怕轮不到我。 “不要,觉晓。”梁雨丰抓住我,我感觉出很用力,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感觉得到她是竭尽全力。 “放开!”我只能这么说。 “不要,觉晓。”梁雨丰死死的抓住我,从单纯的右手转移到整个手臂。 我很痛心我那件西装,毕竟花了九百多买的。 程英看着我,眼睛里面透出了一丝鄙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上去很像陈世美?甩掉了家里的秦香莲来找公主,没想到秦香莲来京城找官人了。没想到一不小心成了自己最痛恨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程英或许还想:没想到秦香莲到京城太早,陈世美还没勾搭上公主就被揭穿了。 可是我想的是:怎么秦香莲是男人?公主这么丑?古话说得好:只见贼偷没见贼挨打。想不到偷得风光,打得这么惨! 我和程英眉目相传,揣摩着对方的心思,打算一句话讲对方杀死当场。这不是爱情的问题,是面子。如果是生命和面子让我选择一样,我会选择生命,但是在其它状况下,我都会选择面子。 “别拽了,放开!”我再次提醒梁雨丰,九百块钱的西装不是她用来练手劲的。 “不,觉晓。”梁雨丰换个姿势抓住我的手臂。很舒服吗?天知道。 我在当时很想和程英说清楚,虽然说不清,我想说今天事出突然,要不改天我们再在一起和个茶,吃个饭,我知道七夜楼的菜不错,可以去看看。然后大家一拍两散。但是梁雨丰抓得太紧了,我想让她放开,很想。 当前面有一个藏宝箱的时候,一只章鱼缠住你了该怎么办?我前面虽然没有珠宝,但是也不能让程英看笑话了。 “快点放开!成什么样子!”我喝斥梁雨丰这种死缠滥打的作风,事实上当时我很生气,在事后却感觉到很好笑,这只是因为手背一个貌似女子的人抓住,面子上过不去了。如果我再成熟二十年,或许就不会生气了。但是二十年后是否有一个女子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走?就算是貌似女子的人恐怕也没有。我可以预见二十年后我人老珠黄的样子。 梁雨丰听到了我的呵斥,下牙咬住了上嘴唇,眼中露出了坚毅,我想到了锲而不舍的狐狸。 不过身上有个连体婴儿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况且又紧得快要报废我那可怜的西装,于是在一时的气愤或者是难为情的状况下做了一件我这种斯文人很少做的事情。 我右手向后一挥,梁雨丰一个踉跄,脚下不稳,但是手还抓住我那九百块钱的西装。我心痛地一脚将踹出去,不是痛心她,是我的西装被抓得满是褶子,我只是小小的工薪层,买件衣服不容易。梁雨丰带着“啊”的一声惨叫落到了地上,果真是“屁股向后,平沙落雁”。 梁雨丰手臂上挂的袋子在她向后一倒,不受控制的挥了出去,青青红红的一大片,好在都是一捆捆的,没有漫天菜雨的气势。一条活鱼横空而出,在空中做了两个三百六十度旋转,伴随着活鱼摆尾精妙招数,落到了我身边的一张桌子上。在桌子上的活鱼依旧不安分,尾巴一挺一挺,想继续翻云覆雨。 我记得我说过这两天想吃鱼了,昨天说的。但是楼下的活鱼不好,于是也就没买,上午的时候梁雨丰说出去买,我没让,因为路比较远。梁雨丰明明知道我不回家了,还是买了一条活鱼回去,希望我回心转意,回家吃饭吗?也许吧。 我看到地上那个装鱼袋子,印着“天空的小屋子”几个字,这家店我知道,在黑山大道,隔着好几条街的地方,很远,虽然品质不错,不过自己做菜的时候,没去那里买过鱼。只有老妈远道而来给我做菜的时候我才去过。 我看到这条鱼在桌子上挣扎,其实梁雨丰又何尝不知道我对她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任何爱情的成分在里面呢?事实上只有作为同居者的一点友情,或者是雇主与保姆之间的雇佣关系。无论是如何一厢情愿的人,也该知道这一点,那么她这样的坚持是在做什么?虽然无聊的电视上总有一些所谓回心转意的情节,可是现实中,爱就是爱,或者不爱就是不爱。何况对于男人,我确定我没有兴趣,也提不起兴趣。结局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料定了,定死了。 即使如此,面对她的执著,我如果说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也是瞎话,虽然不是爱情,但是感动还是有点的,尤其是知道我不回家,依旧打算烧好饭等我回去的人。我想我没有理由再踹一脚了,虽然刚才的感觉不错,很软。 我伸出手,对着坐倒在地上的梁雨丰。梁雨丰两只眼睛愣愣地看着前方,其实她是在失神,我知道,好像很受打击的样子,右边的长发耷拉下来,挡在眼前,有一种伤神的感触。 我的手伸了过去,梁雨丰依旧不动,我等了七秒钟。 梁雨丰抬起头,看着我的手在眼前,不知道是我要继续打她还是没打到,不明所以地看着我,长发一晃,在摇曳。 “等什么呢?起来吧?我不想总保持这个姿势,不是等我抱你吧?别想了。”我转移了一下话题。 梁雨丰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伸在眼前的手是不会错的,我也的确有诚意拉她起来,于是手伸出来达到我手上,两下用力,就站起来了。 我放开她的手,对她说:“先等一会。” 然后我到程英面前,说:“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你也看出来了,我还有点事。要不等下次见面,我再请你吃饭好了。” 我又对唐夫人说:“唐夫人,不好意思,虽然您是好心,不过有点状况出来,对不起您了。” 程英满肚子火气,哼了一声:“下次?门都没有!谁想再见你!妈,咱们先走吧,别在这了。” 我把场面话交待了,就只见程英一干人马站起身来,浩浩荡荡从梁雨丰面前走过。梁雨丰显然看到了程英眼里的愤怒,却发扬风格,以胜利者的姿态把她们一行人目送到门口。但是她是胜利者吗?程英不算争夺过,梁雨丰也没有赢得什么。 “好了,她们走了。咱们是不是考虑一下,把你买的这把菜收拾一下。”我缓缓说道。 小侍应生看傻了,不知道如何处理。刚刚我踹梁雨丰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惊呼,就是从小侍应生的嘴里传出的。 梁雨丰看着满屋子里的东西,也无话可说,虽然罪魁祸首是我,我料她也不敢当面说。只好默默地将这些东西收拾到一起。 “洗手间在那里。”我指了指里面。 “嗯?”梁雨丰不明白。 “你头发上还有一根菜叶,这样出去太抹我面子了。”我解释。 “哦……”梁雨丰明白过来,匆匆到洗手间里面去整理一下了。 “买单。”我说。 “喂!女人是拿来爱的,不是用来踹的。这句话没听过?”小侍应生没有说钱的问题,却来教训我。 “听过,杨孟语录,你当我不知道?”我说。 杨孟语录,久违的东西。 “一千零五十七元,请交款。”小侍应生面无表情,报下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数字。 “一千零五十七元?你以为绑架小弟弟要赎金啊?这么贵!老子直接去打劫好了!”明摆着是孙二娘的黑店。 “没问题,你最好顺便再劫个色。”小侍应生依旧面无表情。 “好说,老子马上告到消费者协会去!”我也不甘示弱。 “哼!谁让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都不知道珍惜,还找那个人形猪面兽去!”小侍应生看着我说。 “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反驳。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是你女朋友,你想找天仙还是地煞?可惜人家对你一厢情愿,你怎么能不喜欢她?”小侍应生看着我,语气纯属不可理喻。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反驳,难道说实话,她是男人,老子不喜欢吗?谁这么傻直接说出来?以后还出不出去混了? 事实上证明了傻子是存在的,之后的一个声音证明了这个傻子是谁。 “因为我是男人,他接受不了吧。”梁雨丰说,有点感慨的意味。她在洗手间出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她立刻知道这不该说的,因为这算是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可是话都说了,怎么也不能把听到的人灭口,何况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生。 梁雨丰自觉失语,脸上红红的;小侍应生听到了奇怪的话,眼睛大大的。 我只能懊悔怎么这人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二十七 相见不如吃饭 更新时间2006-3-7 20:34:00 字数:4584 梁雨丰的一句话,足够让小侍应生的眼睛睁到滚圆维持十四秒。我却只能一拍脑袋,死活由她去吧。 “你是男人?真的?”小侍应生的好奇心带了起来。“不会吧?好像比我还漂亮点。” “嗯……嗯……是的。”既然都说了,否认也没用,但是听到小侍应生的夸奖,我还是看出来梁雨丰很高兴。 “那么……那么这个是……”小侍应生指着梁雨丰还算有点波浪的平面。 “这个……这个……”梁雨丰也不好说出来怎么一回事。 “噢!我明白了!”小侍应生大叫,“你一定是做过隆胸手术,一定是!对不对?” “我……没有啊。”梁雨丰轻轻地否定了这个假设。 “那怎么会?我来看看。”说着小侍应生就走上前去,胡乱抓着梁雨丰的胸前。梁雨丰居然也没说什么,就这样让她抓住。 “咦?手感不错啊!像真的一样。”小侍应生把梁雨丰的胸部当成了假体,肆意蹂躏。 我在一边想:我还没这么摸过,怎么让你占了先! 梁雨丰两只手举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悲喜,只是很难过的样子,呻吟着说:“别摸了……啊……” “你在哪里买的?质量不错啊。”小侍应生品评这对本来不该出现的东西。 “不要啊……这是真的啊!”梁雨丰真的很难受。 “什么?”小侍应生没听清。 “我说这是真的啊!”最后三个字声嘶力竭,我听犹怜。 “什么?啊……”小侍应生大叫起来。 “啊……”梁雨丰也叫了起来。 我退后三步,不会让人引起误会说是我欺负两个弱女子。在定睛一看:小侍应生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咳……”我吸引这两个尖叫的人的注意。 “不会是真的吧?”小侍应生终于放手了,梁雨丰的尖叫也止住了。 “是不是真的只有她知道。”我把这个问题留给梁雨丰。 “是真的啊。”梁雨丰一捋额前的发丝。 “真的?我再摸摸。”小侍应生显然不信。 “是真的啊,你不要再摸了!”梁雨丰双手护胸,生怕被这个小侍应生非礼了。 “我想去死了。”小侍应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我很奇怪。 “我是出了名的胸大无脑,今天才发现,居然胸还没有一个男人大!”小侍应生说得很伤心。 “别太伤心了,没关系,女人是不在乎胸有多大的。”我安慰她。 “女人不在乎胸有多大,只因为男人已经不要她。”小侍应生一改颓唐,愤然接了下去,“这是杨孟语录的,你当我不读书吗?” “对不起,引用失误,引用失误。”我只好道歉。“那么应该说,胸不在大,有料就行。你别太伤心了。” “你爷爷的!不说杨孟语录你能死?”小侍应生勃然大怒。 “噢,我只记得这么几个经典的句子。”我也没办法。 “算了,不和你说了。”小侍应生和我话不投机。 “你真是男人?”小侍应生还是不信,追问梁雨丰。 “是的。”梁雨丰很老实的回答。 “那咱们去洗手间,我要看看。”小侍应生很疯狂的建议。 “这个不太好吧。”梁雨丰拒绝了。 “不行,怎么也难以想象胸大无脑的我,居然会在比胸部的事情上输给了一个男人。”小侍应生很不服气。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的关系,导致了胸部缩水。”我提出了一种假设。 “嗯,可能是这么回事。”小侍应生也认为是这么回事,“我回家就去泡水,不信泡不大。哼!” “不过一旦晒太阳的话,就很容易脱水的,这要想个办法解决。”我提醒她。 “要不在外面包个保鲜膜。”小侍应生说。 “是个好办法。”我同意。 “但是我还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小侍应生对梁雨丰说。 “这样不太好吧,我只想让他一个人看的。”梁雨丰指着我说。 “放心,我不会有那个兴趣。”我立刻打消了她的幻想。不过其实我很想看的,只是好奇。 “好了,你就别装了。想不到你们两个还有这么个隐情,算是我没想到。这个我的精神损失费就不要了。”小侍应生说着。 “噢,那么账单是多少?”我问。 “五十七元整。”小侍应生说。 “好的,给你。”我递过去一张五十和一张十块的,“不用找了。” “不过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免了。下回再来啊。”小侍应生语不惊人。 “噢?”我来了兴趣,“那么我下回来还免不免费?” “想得美!你来没戏!”断然拒绝了我的要求,但是小侍应生说,“这位小姐,如果你让我证实了你真是男人的话,你来我就不要钱了。” “算了,我还是给钱吧,我不太习惯让别人看的。”梁雨峰也断然拒绝。 “我给你看你是不是免费了?”我问。 “门都没有!谁看你?”小侍应生说。 “那么你们老板呢?老板不在你能做主吗?”我问。 “没关系,给,这是我的名片。”小侍应生递过一张薄薄的片子。 我看了看,上面一行是:“阿里斯基咖啡厅总经理”,下面写着淡淡的大字:“白秋若”。 “你姓白?”我问。 “没错啊。”回答如此。 怪不得我感觉眼前总有奔驰车转,原来是白家人的。 “那么你认识?”我问,不过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认识谁?”白秋若问。 “算了,我也不怎么认识那人。”我转开了话题。 “咱们走吧,雨丰。反正她也不给咱们免费了。”我对梁雨丰说。 “喂!这条鱼!”白秋若看我们走到了门口,以为我们忘记了东西。 “送给你了,怎么样?雨丰,没意见吧?”我问梁雨丰。 “嗯,可以。”梁雨丰同意了。 “但是我又不会做菜,要鱼干什么?”白秋若说,想不到居然是个厨房白痴。 “随便你了。”我说,“我们去溜达溜达,你要不也跟着来吧?” “算了,我还要做生意。”白秋若拒绝。 “可是这么长时间也没人来啊。”我说。 “会有人的。”白秋若很笃定。 出了阿里斯基咖啡厅,我和梁雨丰一起走在萍水相逢街上。本来我的打算是去的时候一个人,出去的时候两个人,现在虽然完成了预期目标,但是所取得的成果却不如预期。我是想找个未来女朋友一起走的。可是程英一来我并不喜欢,二来经历了这种事情之后,以后见面都会当陌路人的。 “觉晓,不是往那边是回家吗?”梁雨丰见我走到了那边,十分奇怪。 “我没说过要回去啊。”我回答。 “那我们去哪里?”梁雨丰问。 “找个地方吃个饭,你晚饭没吃吧?”我问。 “没有,本来打算等你的,不过遇见了。”梁雨丰说。 “那正好,反正我今天也想着出来吃,但是对象并不是我预期想见的。”我说。 梁雨丰脸上一红,跟在了我的后面。 “对不起。”梁雨丰突然说。 “嗯?”我很奇怪。 “把你的相亲给搅了。”梁雨丰说。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想过继续交往。”我回答。 “那么你的什么经理,不会对你怎么样吧?”梁雨丰问。 “你才想起来?”我对于梁雨丰迟钝的反应感到吃惊,“没关系,根据《埃遥玛亚劳工公约》,他是不能解雇我的,这样就够了。” “噢,对不起。”梁雨丰又一次道歉。 “算了,我能在连城混饭就行了,你不要太担心,没有你我也不会喜欢那个女的。”我回答。 “那你?”梁雨丰很惊诧。 “很简单,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留下两句场面话再走了。”我说得很不经心。 “那我那一脚……”梁雨丰说。 “白挨了。”我回答,“还疼吗?” “还好,没关系了,不算疼了。”梁雨丰回答,有点可惜。 “咱们去哪里啊?”梁雨丰问我本次行程的终点。 “吃饭去,刚刚不是把一条鱼给了白秋若了吗?今天我请你,当作赔礼道歉,我不该踹你。”我说,假装是道歉。 “没关系,只要你心里还在乎我就行了。”梁雨丰回答。 事实上我踹到一只猫都会想起来的,何况一个人?梁雨丰未免一厢情愿,但是我不想打破她的泡影,至少今天不会打破。 “你怎么没有上进心了?不解雇你就满足了。”梁雨丰突然问。 “这个上进心这个东西,如果我有,那么杨孟也是好人了。”我回答。 “嗯,好像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没有上进心的人。”梁雨丰说道。 “那么我明天就会为升职而努力。”我突然间勃发了壮志。 “谁信你?你还是这样好了。”梁雨丰说。 夜色温柔,路上也很好走,不知不觉屠狗街已经到了。 “好了,就在这里。”我带着梁雨丰到了七夜茶大酒楼。“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出了一点邪气。”梁雨丰看着七夜楼,悠悠说道。 “可能是吧。”我说得也不太肯定,想不到梁雨丰对这里也有感觉。 “罗罗,接客!”进了门之后的第一句话,似乎已经成了例行私事。 但是今天不是罗罗一脸寒霜迎接我,换成了一个更加娇小的小妹妹赶过来。 “欢迎光临。”例行公事的致词。 “你们罗罗呢?”我问。 “罗经理的大姨妈来了,所以……”这个小妹妹有一点艰难地说道。 “噢,罗罗的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接客,对不对?”我替她接了下去。 “对,就是这么回事。”小妹妹长舒一口气。 “嗯,我们到楼上去吧。”我征求梁雨丰的意见。 梁雨丰顺从地点了一下头。 “喂,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啊?啊!我叫林雅音。”小妹妹说道,看来还不习惯客人问名字。 “小雅啊,我们到二楼去,二楼没人吧?”我说道。 “嗯,这里好久都没有什么生意了。”林雅音很高兴来了一个客人。 我和梁雨丰走向二楼,我是常客,闭着眼睛走上了楼梯,梁雨丰很奇怪地走一步看一下。 “怎么了?”我问。 “这家店的主人,一定是个很邪恶的家伙。”梁雨丰说。 “为什么?”我问。 “女人的知觉。”雨丰如是说。 这个回答我无语了。 “请看菜谱。”小雅递过了熟悉的菜谱。 “嗯,你先上两杯茶,我们先看看。”我对小雅说。 “好的。”小雅准备茶水去了。 “为什么来这个地方?不是应该找个有烛光晚餐的地方吗?”我看着菜谱,冷不防梁雨丰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的脑袋转着,想着理由,“因为相见不如吃饭啊。” 这个理由够高明? “嗯,看来这句话能进杨孟语录了。”梁雨丰显然没想到还能有这种答案。 “不过这是我说的,不是杨孟。”我为自己能想出一个警句亢奋不已。 “请用茶。”小雅端过来了两杯茶。 “咦?怎么颜色变了?”我问。原来的默默茶是红色的,怎么变成了绯色了?似乎是套上了一层蕾丝边。 “这是最新出品的默默百合茶,当然不一样了。”小雅细心为我解说,“这是默默果和百合一起泡的结果。” “原来如此,为什么我没喝就感觉比以前还邪恶呢?”我很怀疑。 “这是要问杨孟的,每次茶叶都是他买的。”小雅解释。 “那么一切都能顺利成章了。”我说,“那么,嗯,我们点菜。” 对,我们该点菜了。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二十八 睡觉,还是都在床上吧 更新时间2006-3-9 22:32:00 字数:4396 “请问先生要点些什么?”小雅问道。 “噢,一个大奶梅,嗯,一个*鸡。”我把菜谱递给梁雨丰,“你还要什么?” “嗯,一杯默默百合茶,这个茶我很喜欢。”梁雨丰说道。 “那就这样吧,先去准备吧。”我对小雅说。 “好的,请稍等。”小雅微微一躬,转身退下。 “嗯,其实这里的气氛也是不错的。”我看着满墙的杨孟手迹说道。 “就是字不太好看。”梁雨丰品评。 杨孟听到了一定会把梁雨丰给毙了,虽然确实很难看,但是人家毕竟是个成名的大作家,怎么可以容许有人这么说呢?虽然我也同意梁雨丰的说法。 梁雨丰一口一口抿着默默,我也端着茶杯,两个人之间有一个很奇怪的气场,虽然有破绽,可是我和她都不想插一句话来破坏它。 相对而坐十分钟十七秒,小雅提着茶壶过来了,一杯茶水倒下,微妙的气场也改变了。 “这里的菜做得很好,可惜不知道是那里的菜式。”我等着小雅下楼之后,对着梁雨丰说。 “不大清楚,一会上才可能就知道了。不过从菜名来看,好像不是川菜粤菜鲁菜淮扬菜东北菜。”梁雨丰说。 “那些菜你都会吗?”我问。 “还算会一点,我的终极目标是做个合格的家庭主妇。”梁雨丰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合格的厨师你当了。”我回答。 “那还有哪方面做得不够吗?”梁雨丰期待的问我。 “不太清楚,感觉,感觉。其实你做得比我好多了。”我回答。 “你在家里的时候,是把家当猪圈用了。”梁雨丰说道,说过了之后一掩口。她知道又说错了。 “你来了之后就把猪圈当家用了。我很算有福。”我没注意,只是随便说说。 “上菜了。大奶梅。”小雅端着一个大盘子过来了。“请慢用。” “你看一下这是哪里的风味?”我先让梁雨丰先尝。 梁雨丰用翘起尾指的手拈了一个小小的杨梅,慢慢放入嘴中。 “啊……”梁雨丰叫了一声。 “怎么?”我问,很难吃? “这个里面有水的啊。”梁雨丰掩住嘴,清咳了两下。 “这是奶汁。”小雅在一边解释,“因为奶汁比较多又很润滑,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我很想挤出奶水来。”看着这盘大奶梅,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种话来。 身后一个侍应生递过一个盘子,小雅托过一盘,笑着说:“那么这盘*鸡你想怎么办?” 我看着一盘鸡肉,莹白如玉,滑嫩的好像是婴儿的皮肤,禁不住接道:“我想捏爆它。” 小雅拍手称快,对我这句话大为赞赏:“当初杨孟就希望能有人这么说。” 我神情暗了一下,问小雅:“我说第二个这样说的?” “嗯。”小雅回答。 “看来我还是不够邪恶啊。”我感叹。 “哪有?”梁雨丰说道。 我就没话可说,安心地对付大奶梅和*鸡。 晚风吹过,秋夜已有凉意,我看着梁雨丰依旧穿着当时初见的裙子,禁不住问道:“你难道就这么几件衣服?” “嗯,我最近还没有去买。”梁雨丰回答。 “想不到你买睡衣的时候能选最好的,买外衣的时候却这么没眼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看着梁雨丰显然的地摊货打趣她。 梁雨丰半天没说话,转过了一个巷口,却悠悠对我说:“觉晓,因为你每天在家里的时候才能看见我,当然要把最好的给你看了。” 我顿时无语凝噎,只差执手相看泪眼,感动得立马去和她说:我被你打动了,我爱你。这是经典爱情的传统程序,可是为什么我就没去做呢? 街上不是没有人,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偏僻的如同那天晚上的小路,还是有很多人的。自从被失重堂的家伙偷袭之后,对于夜路,我总是避开,虽然林玲琪已经把问题解决了。但是毕竟被蛇咬了,怕几天井绳还是正确的。 街上的女士们似乎已经开始穿上了长袖,但是看着梁雨丰依旧夏日清爽,我也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 “这位哥哥,咱们要不玩一下?”终于看到一个穿短裙的女人了,可惜上前来搭讪说这种话。 “对不起,我还有事。”我一把拽过梁雨丰,梁雨丰身子一软,就势一个勾肩搭背。 流莺看到我身边的人,很识趣的走开了。我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好哥哥,要不……”的声音,看来不是叫我。我把梁雨丰的身子放开了。 似乎梁雨丰的脸红了,我没说什么。 回到楼上,我感叹为什么三楼都这么高?如果家住在一楼的话,就省下了爬楼梯的事情。可惜楼层不太好。 “咦?雨丰姐姐?”楼上传来了一个童音。 我往下一看,马雯提着塑料袋在楼下爬上来。 “小罗莉,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小心怪叔叔啊。”我看着马雯说,有点想笑的冲动,每次见面都是这样打招呼。 马雯的脸立刻由刚才见到梁雨丰的欣喜转变成见到我的愤怒,脸上一黑,说道:“我是男人!男人!你知不知道?”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我耐人寻味的咏叹着。 “哼!和你说话真没意思!”马雯说罢态度一转,对梁雨丰说:“雨丰姐姐,你和觉晓哥哥出去吃烛光晚餐了吗?好浪漫啊。” 梁雨丰的脸红得厉害了,马雯沉浸在一幅憧憬的神情中拔不出来了。 “咳……”我咳了一下。 “觉晓哥哥,你不舒服吗?雨丰姐姐,好好照顾他啊。”说完了马雯一脸暧mei地看着梁雨丰。 我看不下去了,对着马雯说:“小罗莉,不说话你憋死?” 马雯回答得妙:“憋不死,就是难受。” “你怎么这么晚还出去啊?”梁雨丰终于一句话解除了我们针锋相对的局面。 “唉……还不是我老爸老妈!打麻将打到连晚饭都不吃了,还要我出去买。”马雯提着塑料袋给我们看。我能看到里面有“三头黄金龙”蹄膀,“水若叶”口条之类的真空包装熟食。 我真有点同情她,小小年纪,就会出去买东西了。 梁雨丰的脸上已经盛不住怜惜,抱着马雯说:“小雯哪,以后要是晚上不吃饭了,到雨丰姐姐这里来,我给你做。” 马雯却摇着头,说:“妈妈说,小孩子不能坏了大人的好事。我不去了。” 我听到了这里,禁不住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现在的小罗莉! 到了房门口,梁雨丰招呼马雯进来:“小雯,进来坐一会吧?” 马雯做了一个诡异的笑脸,嘻嘻说道:“不了,我怕耽误你们。” 我心里一寒,一个冷战上来。马雯已经跑上楼了。 梁雨丰在后面站着,我看了她一下,问道:“怎么还不进来?” “啊!我忘记了。”梁雨丰惊呼。 这几句话就高兴成这样,看她那点出息!真是没办法,好像捡了一个白痴一样。我只是在心里这么想着。 进来之后,照例我把鞋子一脱,由着梁雨丰随便捣鼓,什么端茶递水,洒扫应对之类,梁雨丰还是有天分的。 我看着一会新闻,国家无事,烟杆给堵了都成了不大不小的新闻。看新闻已经成了一个坏习惯,即使没什么事还是要打开电脑,消磨无事的时光。 看着梁雨丰拿着拖把拖地,从客厅到卧室,知道我的脚下。我抬了一下腿,示意她把我脚下也拖一下。 梁雨丰突然抬起头来说:“觉晓,今天似乎很漫长啊。” “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感觉似乎中间隔了一个月一样长久。”梁雨丰在思索。 “这种时间的问题,是上帝考虑的事情。”我想着也就说了出来。 “上帝是什么呢?”梁雨丰在问。 “流氓。”我回答。 “嗯?”显然她不明白。 “因为上帝是男人,男人即使没有了能力,但是一定还存在着幻想。杨孟语录。”我回答,顺便说了出处。 “嗯。”梁雨丰没话说了,但是寻味着。 “如果杨孟说得对,可能我还是男人。”梁雨丰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睡觉的时候,我看着梁雨丰把被子铺到沙发上,想了一下。 “雨丰,今天你和我一起在床上睡吧。”我终于说出来了。 “啊!”梁雨丰似乎惊喜多过错愕。 “不要想歪了,我的意思是天气冷了,在沙发上睡容易着凉。”我解释。 “好的!”梁雨丰同意。 “明天你自己去,买几件衣服吧。你怎么会连秋天的衣服都没有?”最后一句是因为我很奇怪。 “因为买的衣服质量都不太好,穿过了就不能要了。”梁雨丰解释。确实如此,我看她的裙子也该丢到垃圾箱了。 “这会买几件能要的。顺便找个工作吧,我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我说。 “嗯。”这个回答很黯淡。 “那个以前的工作不要找了,不太好,找不到不如不着。”我补充了一句。 “好的。”梁雨丰答应了。 “喂,头发长了,该剪了,应该像个男人的。”我说。本来如此,我也不想不该给她什么幻想了。 “嗯。”回答总是不情不愿。 “睡觉吧。”我说,提起小影的脖子到卧室去了。 “嗯!”这个回答很好,很有高昂的斗志。 “不要想什么歪主意,不然明天你还睡沙发吧。”我给她一个小小的限制。 一张床,两条被子,让我想起了那天喝醉了,我和梁雨丰在一张床上的事情。只是那天在一条被子里,今天在两条被子。 “睡吧。”我一搂小影,翻了个身,看到梁雨丰怔怔地看着我。 “睡不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古代的事情。”我说。 “好的。”梁雨丰说。 “在黄帝的时候,东方的夷族有个族名叫基夷族,世代族长均选男人作为王后。”我顿了一下。 “那族长呢?是男人吗?”梁雨丰问。 “是的。这个族的男王后,就被族众膜拜,称为‘男仪天下’。”我说。 “然后呢?”梁雨丰问。 “后来夏启东征,基夷族归顺。因为地区口音的差异,记载到史书里就成了‘蓝仪天下’。族民以王后为荣耀,乃至于叫自家女儿是‘男男’。后来久而久之,基夷族湮没人间,这个称呼也就没了,不过现在的‘囡囡’,其实就是那个时候流传下来的。”我说了这个事情,又接一句,“你要是在那个时候,一定是基夷族的王后。” “你是族长吗?”梁雨丰幽幽问道。 “族长是选出来的,你看我能行吗?”我问。 “如果我是王后,你一定是族长。”梁雨丰说得很肯定。 “嗯……”我没说什么。 “这是真的吗?”梁雨丰问。 “当然是,是我在一本名叫《异志考》的书里面看到的。”我回答。 “你看书真多,那本书是谁写的?”梁雨丰的手抓着被子的一角说。 “杨孟。”我回答。 二十九 飞来的横福 更新时间2006-3-13 21:56:00 字数:5235 双十节过去的早上,我照例晚起。 身下的小影似乎已经没了力气,昨天晚上她不停的挣扎,搞得我也没睡太好。当然,主要是我怕梁雨丰夜袭。虽然本来在经典剧情里,怎么看都该是我夜袭才对。为了保卫我的贞节,为了日后的牌坊,我知道早上才蒙蒙睡去。 “觉晓,今天不要上班吗?”梁雨丰一掀被子,我条件反射护住某些重要部位。 梁雨丰很惊讶,说道:“怎么了?” 我揉了一下眼睛,一把将小影丢到墙上,她的一声惨叫让我确认我不是做梦。我迷迷糊糊说:“没什么,没睡醒。” “该吃饭了,咦?好大啊!”梁雨丰突然惊叹。 “好大的什么?”我奇怪的问。 “好大的鸟啊!”梁雨丰感叹。 “啊?”我也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下面,难不成是说我? 梁雨丰看我一捂住下面,本来的惊叹变成了嬉笑,小指微翘掩住了嘴:“觉晓,哈哈……我没说你啊,我说窗台上的鸟。” 我回头一看,只见窗台上一只身高五十厘米,通体泛出一抹绿色的光芒,头大约有人的那般大小,身体虽然是绿色的,但是翅膀却是白色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头顶的两片羽毛,正像一对尖尖的耳朵。 梁雨丰看着窗台上的鸟,问我:“觉晓,这是什么鸟?” 我想了一下,莫非就是传说中的…… 我定了定神,回答梁雨丰:“这好像是传说中的精灵安琪儿,因为头上的羽毛让它看起来像是精灵,但是白色的翅膀又像是天使。嗯……据说肉苦,可入药,滋阴补肾。只不过因为太难吃了,如果身体没什么问题,最好还是不要吃它。不过一般都出现在郊区,为什么会在我家窗台上出现。据说见者没有横福也有横祸。真不知道应到我身上还是你身上?” 梁雨丰看着精灵安琪儿,问道:“是吗?” 梁雨丰话音刚落,小影一个纵身,从床头跃上窗台。精灵安琪儿展翅欲飞,岂料小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前足一点窗台,一招“野猫扑食”冲了上去。 精灵安琪儿双足已经离地,本来小影这招“野猫扑食”避无可避。可是精灵安琪儿身子一蜷,生生将双足抬高十五厘米,小影这一扑,已经扑低了。 随着梁雨丰一声惊呼,精灵安琪儿在已经下落的小影背上一点,小影身子加速落下,精灵安琪儿翅膀张开,已然飞在空中。 我摇了摇头,小影抓不到它了。 “喵呜……”一声,我从窗户上看到了小影又腾空而起,张嘴咬住了精灵安琪儿的脖子。可是在空中已经无可借力,终于直直地掉了下去。 我心中的震惊却无以复加,这就是小影的实力? 梁雨丰手指着窗外,虽然小影不在视线以内,但是还点着虚空说道:“小影好厉害啊!” 我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野猫回旋扑’啊!好厉害。” 梁雨丰问:“连猫也会练武吗?” 我回答:“当然,天地万物,不是仅人独具灵性,就算一只臭虫,有的时候也是能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想不到小影练成了猫族的至高武学——猫扑大法。” 梁雨丰说:“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是轮子大法?” 我回答:“都是大法嘛。” 梁雨丰又问:“小影练到什么程度了?” 我想了想,才说:“练到什么程度不清楚,不过小影似乎练成了最后一招。” 梁雨丰急急地问道:“最后一招是什么?” 我慢悠悠的说:“野猫扑街。” 梁雨丰从窗台往下看了看,才说:“好像真的扑街了哦。” 看过了一场刺激的较量,做到饭桌上的我当然还能保持脑细胞的兴奋,破天荒没有吃着饭睡着。 吃了早饭,我换上衣服准备出门,临行前想起了一些事。 “雨丰,给你。”我从钱包里扯出来一千块钱。 “嗯?”梁雨丰不明所以。 “没什么,理个发,买件衣服,找个工作。嗯,从今天就开始吧。”说完了话,我关上门就走了,一直没看梁雨丰是什么表情。 可能是害怕她伤心,只是结局是难免的,谁都清楚。 坐着熟悉的八楼的二路汽车,又到了雷因斯大厦的门口。昨天把程英气走的事情,我还记得,那么唐经理也不会忘记的,该想想怎么去应付才是。 记得武侠小说里说,最怕的不是对手出招有多么狠毒高强,而是对手出手前的那一霎那,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出什么。 我也不知道唐经理想怎么整我,估计把我算进对手里的话,我还不够班。 坐着电梯上去,看着熟悉的同事和我打招呼,脸上都带着笑意。我也笑着回了他们。 刚刚坐下,张震涛就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方方,听说你昨天艳福不浅哪。”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什么啊,搞砸了。” 张震涛大惊:“怎么?没看上你?” 我回答:“没看上她。” 张震涛说:“你这条件也有脸挑人?” 我回道:“如果是三个下巴,谁都要挑一挑。” 张震涛说:“不是吧,老唐的丫头长得不错。” 我说道:“我也知道,大概是基因突变,要不就是程英早胖了三十年。” 张震涛想了想,才道:“确实,老唐早年也是一帅哥,现在都成猪哥了。” 当下,我把相亲的全过程一五一十,除去了一些比较重要的步骤,比如踢女人之类的事情,或者说是貌似女人。 张震涛听我说完,眼睛睁大瞪了我十四秒钟,才说道:“觉晓,真看不出来,你居然为了梁雨丰得罪咱们唐经理。高!果然是高人!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道:“首先,我是为了自己下半生和下半shen的幸福,和梁雨丰的关系不大;其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见招拆招。” 张震涛问我:“拆不下来怎么办?” 我一摊手,无奈的说:“随他去吧。” 张震涛一笑,回去坐着去了。我回头一看,唐经理迈着四方步走来,我赶忙低下头。唐经理却在我这里连停都没停一下,直接到他的办公室去了。 看着唐经理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我才把目光收回来。张震涛又凑过来了。 “方方,好像老唐对你没什么表示,说明危险已经过去了。”张震涛分析。 我听到这句话,手上抄起一个东西就砸到他的脑袋上,骂了一句:“你小子人头诸脑啊!跟着阿琪在一起时间长了,你怎么智商也低了?什么比出招之前还可怕?就是对方一直不出招。娘的!我都不知道老唐想什么了。” 张震涛从我桌子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说道:“噢,这样。放心,根据《埃遥玛亚劳工公约》,他是不能开除你的,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坐倒在椅子上,大呼:“我还想升职啊!” 张震涛很没有礼貌地呸了一下,骂道:“你爷爷的!打死你你都没想过升职,你当我不知道?” 我见到秘密被揭穿,只能笑了一下:“嘿嘿,你知道了。” 张震涛说:“嗯……刚才你说我和阿琪待的时间长了,我也这么想,哪天到你家混顿饭吃。阿琪烧的饭还真不是人吃的!” 我回头一看,说道:“阿琪,早啊。” 张震涛立刻定格在一秒钟前,一动也不动。我见到他这个样子,自然不禁笑出来。 “方觉晓!”张震涛一旦这样叫,只有把就是生气了。“你爷爷的!” 我当然不能让他现在抓狂,提议道:“阿涛,咱们连一局战凤怎么样?” 张震涛得理不让:“别想岔开话题!” 我又说道:“你哪天到我家去吃饭?” 张震涛说道:“这周六怎么样?咱们先连一局战凤好了。” 我回答:“好的,没问题。” 这一天唐经理只在办公室里,没有叫我去,也没有让我做什么工作。如同以往,无所事事地自己一个人回家。 最近张震涛和林玲琪如胶似漆,一下班就是一对连体婴儿,连找张震涛出去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种情况著名作家杨孟说过:一个女孩,你还没骗到手的时候,当她是水晶花瓶,天天看着她;骗到手以后,也把她当做花瓶,不过是塑料的,怎么也摔不坏。 这句话不可不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收入杨孟语录。 在自家门口抓起钥匙,打开门,想不到一开门就让我惊诧。 我惊诧的当然不是强盗小偷光临寒舍,只怕他们来了也拿不走什么好东西。但是如果你打开门,却发现客厅里有一大包衣服袋子你会怎么想?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门牌,这是梁雨丰第二次给我这样的惊喜,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会有这种情况?我的心脏不太好,还不想英年早逝。 终于又一次确定了这就是我家。为什么说“又”? 我听到卧室有人说话:“觉晓回来了吗?” 我回答:“对,我回来了。” “噢!你快过来,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梁雨丰在卧室喊话。 我关上门,换上拖鞋,意兴阑珊地进去。梁雨丰今天剪头发了,但是可是却是没有按照早上我说的话办,因为她把头发作了一个发型,一缕直发飘落在胸前。然后我看到了梁雨丰的胸前。 “雨丰,你怎么不穿外衣?”我强忍着冲动问。 “我就是想问一下我穿这套内衣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吧?”梁雨丰问我,顺便还挤了一下胸前。 我看着梁雨丰一套粉色蕾丝边三点,只能点了点头。 “觉晓,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梁雨丰很惊慌地问。 “最近天比较热,我上火了。”我回答,顺便抹了一下,只见手背上一层鲜血,似乎还有余温。 “我帮你擦擦。”梁雨丰扯下一段手纸,靠到我面前来帮我擦拭。 “最今天都变冷了,也不怎么热啊?”梁雨丰还在奇怪。 “娘西皮!老子说热就热!”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知道底气不足。 “噢,要不要吃点败火的药?家里还有一瓶七夜茶口服液可以败火的。”梁雨丰说。 “嗯……嗯。”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哎呀!怎么越来越多呢?”梁雨丰惊慌失措了。 “你在我面前这样晃悠,不流血就怪了。”我终于忍不住吐露了实情。 “啊?” 终于收拾妥当,我坐到沙发上,看着梁雨丰在边上傻傻的笑。 “你不笑了不行吗?”我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话。 “不是,觉晓,哈哈……”梁雨丰还是没忍住。 “那你笑去吧。”对于这种情况,我是没什么办法的。 “嗯。”然后梁雨丰到卧室里去了,门一关,一阵压抑的声音。 过了十分钟二十六秒,梁雨丰终于和我能够好好坐下来谈论一些事情。 我先问了:“雨丰,我不是说剪一个男性点的发型吗?你这样很难找工作的,别忘了你身份证上是怎么写的。” 梁雨丰看了我一会,才说:“知道了。” 然后我又说:“你看看,你买的都是些什么衣服?妈的!都是女装,你还想瞒天过海?” 梁雨丰说道:“今天我找到工作了。” 轮到我惊诧了:“什么?哪里?不是什么青蚨酒吧或者什么别的吧?” 一般情况下只有这种地方才能不看身份证就要人,但是这种地方大家都明白的,生意面广了一点。 梁雨丰回答:“不是,那个地方你也去过,就是阿里斯基咖啡厅。老板说人手不够,只她一个人打理不过来。我给她看过身份证了。” “什么?”我一声呻吟。 “这些衣服还有今天理发的钱都是秋若给的,这些衣服也算是我的工作服。”梁雨丰给我解释。 我看了一下那些袋子,一扫上面的商标。 “你知道这些衣服多少钱?”我问。 “不知道,是秋若刷卡的。”梁雨丰老老实实回答。 “娘西皮!‘梦蝶沉香’女装你当是你那些地摊货能比的?妈的!你以前那堆衣服加到一起也买不了一件!”我还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呢!不过女装就免了吧。 “啊!我怎么不知道呢?”梁雨丰掩住了嘴。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我问。 梁雨丰伸出了两根手指。 “噢,才两百块,怪不得。”行头上花了大价钱,工资果然不高。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刚才声嘶力竭地喊,是人都要口渴。 “不是。”梁雨丰怯生生地反驳,“是两千。” “什么!”我一口水喷了出去,“娘西皮!老子天天辛辛苦苦、喝茶看报才混了三千多!爷爷的!你一个小侍应生就那么多钱!老子以后还怎么混!”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秋若说如果干得好,还能涨工资。”梁雨丰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事情说明,白秋若自称“胸大无脑”果然不是白说的。 “难道她是用胸部思考?”我疑惑地看了看梁雨丰,梁雨丰什么也没说。 “看来今天的横福应到了你身上,小影呢?”我才想起来今天早上一招震惊天下的小影。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小影一直趴在那儿。”梁雨丰一指床头的一个角落。 “没什么,吃饱了撑的。”我看了看小影滚圆的肚皮,“你吃下去一个精灵安琪儿,你也撑得慌。” 三十 逆流而下的转折 更新时间2006-3-15 22:49:00 字数:4613 从双十节到现在,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老唐没有叫过我,也没有在任何公开私人场合说过什么。 老唐啊,你若是再不出手,就是留手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一个奇异的软件界面,是我吃饭的家伙,有多种模块,我使用的是电子模块,可以模拟电子原件以及产品。实在是我们电子工程师居家旅行,混饭骗钱的必备物品。 可是我没有看屏幕,即使我的脸是在屏幕前,我的眼睛似乎盯着屏幕看。但是实际上我全身放松,瞳孔发散,人在眼前,神游天外。我想的不是这个新产品应该怎么样设计,事实上我不知道怎么设计,我在大学里学的专业知识早就还给我敬爱的老师了。我想的是今天晚上吃什么。 “嗨!”我一惊,回头看到张震涛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 张震涛淫笑着看着我,我一阵恶寒,一把推开他。说道:“嘿!你别这样,有什么事你说。” 张震涛还是看着我笑。 我一阵紧张,说道:“阿涛,我最近经济也不大好,借钱你先找别人行不?” 张震涛一把把我推下椅子,笑骂道:“你爷爷的!你就知道我找你要钱?” 我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屁股,说道:“娘西皮!你不借钱淫笑个叉!” 张震涛说道:“去你爷爷的!老子找你,就是为钱吗?” 我想了一下过往经历,似乎每次张震涛这样笑嘻嘻的看着我,都是来借钱的。于是我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张震涛一把揪住我的外套,说道:“你爷爷的!咱们多年感情你就这么看我!老子今天来是问你,明天到你们家吃饭行不行?” 我用手拔开张震涛抓我的衣领,说道:“放开!这件衣服很贵的,抓坏了你赔得起吗?好吧,应该可以,你们想吃什么?” 张震涛想了想,说道:“只要不是阿琪作的,吃什么都行。” 我惊道:“不是吧!这些日子你就和阿琪在一起吃?” 张震涛一脸苦相,说道:“别提了,阿琪做的菜,天天都给我吃,自己吃不下去,她去吃零食,一大桌子菜我一个人吃,那个难吃啊。” 我同情的看着张震涛,说道:“好了,那你明天过来吧,我给你改善生活。也给小琪改善一下。” 张震涛说道:“嗯……谢谢了。” 然后我又继续看着屏幕,不过张震涛还没走。 我说道:“怎么了,阿涛?没事做?” 张震涛搓了搓手,说道:“那个……借我点钱。” 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说道:“娘西皮!你不是说不朝我借钱吗?” 张震涛立刻理直气壮说道:“我的钱都交给阿琪了,最近手头紧,没零花钱了。朝你借点,是不是兄弟?兄弟还在乎这点?” 我说道:“娘西皮!谁让你把钱都阿琪了?没钱花你卖内裤去!” 张震涛死皮赖脸地在我面前说:“兄弟一场,你也不希望我饿死街头吧?” 我说道:“你饿死最好,我省心了,阿琪也能嫁人了。” 张震涛大惊,问道:“阿琪要嫁给谁?” 我说道:“不清楚,反正不是你占着那个地方就好。” 张震涛说道:“钱,你是借还是不借?” 我斩钉截铁,说道:“不借!” 张震涛立刻说道:“好,今天晚上阿琪请你吃饭。” 我立刻回想起上次的人参公鸡,一种黯然伤神的感觉涌上,我说道:“你要借多少?” 张震涛说:“五百块钱,怎么样?” 我回答:“你小子抢劫呢?” 张震涛说道:“最近手头太紧了,连去吃个饭都没钱了。” 我奚落他道:“瞅瞅你混的,都成什么样了?” 张震涛回答:“要是你女朋友也会暴龙三式,你也得这样。” 我想了想,确实这样,有铁拳在,还怕金元不送上来吗?于是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掏出三百块钱来。 张震涛说道:“不是吧,就这些?” “我手头也很紧,况且老唐还没出手呢。”我回答。 “嗯,将就点省着过,能混到发薪的时候。”张震涛连谢都没说,怀揣巨款就要遁逃。 “娘西皮!我们连一句战凤你再走。”我拉住张震涛。 “你不是研究新产品吗?”张震涛很奇怪。 “这种事情,留给乔伊斯那种人做去吧。咱们是混薪水的,不是老板,也没打算升职。”我回答得理直气壮。 “好的,但是我打不过你啊。”张震涛迟疑道。 “无所谓,咱们随便练练。”我立刻进入战凤界面,准备战斗。 果然不出所料,连续输了三局之后,我放过了张震涛,让他一边凉快去了。然后继续看着屏幕,假装若有所思,实际上啥也没想。 资料不足,测算不能。系统提示出现。 以后的事情,我还是不知道。 坐到了下午三点一刻,我换了十七种姿势,变换了六种体位,屁股很疼,是坐的时间长了。 当我打算换一个姿势的时候,老唐的秘书来了。用一脸的皱纹告诉我,唐经理找我。 我应了一下,就站起来打算过去。但是忽然感觉不对,这个老处女在老唐叫人的时候,都会落井下石批评一下,今天怎么说了一句话就没了。 于是我选择不动,站在那里等着。 那个老处女看我不动,瞧了一会,终于喊道:“快去啊!”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就这些话?” 老处女很愣了一下:“嗯。”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把我给裁了?” 老处女也很惊讶,回答:“不清楚。” 我说道:“那你怎么没说我今天什么也没干,白拿公司的薪水?” “我看你今天在桌子前面坐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很认真了。”回答总会出乎意料。 我看了看她,确认她没说谎,才将信将疑的走到老唐的办公室。 我一路上还在想:我没有被裁了吧?虽然根据《埃遥玛亚劳工公约》,裁员时要付给劳工一大笔钱的,但是现在工作难找,天知道我能拿多少钱。何况多少钱都比不上一个工作实惠。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迈进了老唐的办公室。 我看着老唐坐在办公桌后面,见到我进来,都了一下身上的脂肪,就算是打过了招呼。我点了一下头。 “觉晓,来,坐。”老唐很客气地让我就坐。 我受宠若惊,这是老唐让我相亲的时候,才对我这么热情的。现在相亲砸了,一家人也成不了。还这么客气,十有八九笑里藏刀,不安好心。 我拘谨地笑了一下,说道:“唐经理,您先说,我站着。” “来来来,觉晓,坐坐坐。”老唐让得亲切,我也就越害怕。 我终于拗不过老唐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老唐才开口说话:“觉晓啊,今天来,是跟你说件事情的。” “哦,哦,哦。”我应着。 “嗯,怎么跟你说呢?”老唐在沉思。 既然不好说,那么这几天老唐的预谋看来已经达到了。虽然有《埃遥玛亚劳工公约》护体,不过这个大裁员拳似乎更有威力,我终于还是给裁了。 “最近企划部说,他们那的人都不怎么懂专业知识,想从我们这调个人过去。我想了想,我们就你比较合适了。柳经理也说见过你几次,认为你不错。所以打算把你调到企划部,你认为怎么样?”老唐一字一句,说得很慎重。 “嗯,我这就去会计部拿……”我刚想说遣散费的时候,才明白老唐的意思,“好的,那我就去吧,为了公司的未来,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企划部是个好地方,听说几届总经理都是企划部经理升任的,而且在那里福利高,待遇好,事情也不多。可是怎么会找我?我让程英回家似乎也没帮老唐什么,老汤为什么把这个好机会送给我?可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不管神么原因,那里还是不错的。 于是我就答应下来,口号人人会喊,我也就顺便说了什么“公司的发展,个人的志愿,为了能更好的为公司做贡献”之类的话。 “嗯,我早就看你不错了,下周一曲企划部柳经理那里报到,咱们就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了。”老唐似乎神伤。 企划部总和我们为难,老唐这招大概也是讲讲感情,希望日后合作融洽。 “哪里,唐经理,虽然我以后不在这了,但是我还是把您当作我的领导来尊敬。”我的回答滴水不漏,做足了文章。 “嗯,觉晓,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我先自这里坐会。”老唐一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也就点了一下头,知机地离开了。 然后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让我去企划部?我又不是企划专业人士,至于电子专业,已经还给老师很久了。这个空缺,大可以找一个刚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一定又敬业又吃苦。我这样的老油条,只会偷懒而已。 柳经理见过我?我怎么没印象?送到企划部的样品都是张震涛给的,他会讨企划部的女人欢心,挑刺的时候也不多。我没有印象见过几个企划部的人啊。 资料不足,计算不能。系统提示。 我叹了一口气,略微收拾了一下。把电脑里面的不良文件删除,将一些个人隐私删除,将游戏卸载,把光盘带上。至于剩下的,什么去年的饼干,前年的茶叶或者是不知道在哪里出现的半个馒头,就让这个桌子的下一个主人操心去吧。 下班了,张震涛过来,看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立刻大为惊奇。 “方方,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收拾东西了?” “没什么,一会出去告诉你。”我回答,顺便递给他一套珍藏版科教片。 “啊!我朝你要了好几回你都不给我,今天怎么想开了?”张震涛大喜。 “嘿,别想歪了。我让你保管一下,过几天我再拿。”我打断了他的幻想。 “《血色百合》珍藏版!你以为是普通的?落在我手里,就不让它出去。禁忌的情节绝版私家珍藏,妈的!你死远点!老子现在不认识你了!”张震涛处于颠狂状态。 “受不了你,那这半个馒头你给我吃了,我就把《血色百合》送给你。”我故意拿出那半个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馒头。 “好!说定了!”张震涛抢过来就啃了下去,“哎哟!怎么他妈的这么硬!” 我看着他无语,然后张震涛把半个馒头一把塞进嘴里,嚼也没嚼就咽了下去。 “怎么样?给不给?”张震涛的眼睛是红色的,接近于林玲琪的血轮眼了。 “算你狠!老子给你了。”我没办法了。 “哈哈……”张震涛抱着绝版珍藏《血色百合》傻笑而去。 我只能看着他摇了摇头。 半路上,张震涛在公交车上呕吐不止,骂着我:“你爷爷的!你那半个馒头是什么时候的?” “不清楚。”我敲着他的背说。 “那你还给我吃?呕……”张震涛抱着塑料袋就撑不住了。 “谁让你要那张碟来?”我说道。 “行!你狠!”张震涛放出了狠话。 “哪有你厉害?半个馒头都敢吃。”我揶揄他。 回到家里,梁雨丰不在,我有点不习惯,抱着小影看了一会电视。 “觉晓,对不起,今天回来晚了。”梁雨丰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我看着那个塑料袋很像张震涛在公交车上拿的,一阵反胃。 “没关系,你也是要工作的。”我回答。 “嗯,那我给你做饭吧。今天吃一盘失重鲤鱼怎么样?”梁雨丰问。 “好的。”我回答,“那个,明天我有两个朋友要在咱家吃饭,你看行不?” 我想拍脑袋,我不该用征求的语气,应该是命令的。 “好的,明天我就不去了,给他们烧菜。”梁雨丰回答。 “可以吗?”一个新员工刚开始工作就旷工,似乎不大好。 “没关系,反正秋若明天也不去的。也告诉我随便去不去。”梁雨丰回答。 我抱着小影不动了,这个阿里斯基咖啡厅,不像是来赚钱的,倒像是去烧钱的。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三十一 烧菜,是要用心的 更新时间2006-3-17 23:03:00 字数:6363 “方方,你调到企划部了?”张震涛大惊。 “唔,是啊。”我回答得朦朦胧胧。 “方方,你真的调到企划部了?”张震涛不确定,继续追问。 “嗯,真的。”我翻了个身。 张震涛到了床的另一边,说道:“方方,快点起来!真的假的?” “让我再睡五分钟,求你了。真的。”我把被子蒙上头。 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张震涛和林玲琪早上八点钟不到就来了。本来我的计划一向是睡到早上十点再起来,可是这样一吵,我就睡不着了。 好在梁雨丰在,不用我去开门,可以在床上睡到现在,不过我昨天晚上告诉张震涛我到企划部去了,今天早上他这么早就过来,实在是扰人清梦。 “方方,别睡了。你再睡,我让阿琪来掀你被子了。”张震涛威胁我。 “又不是没让她看过,无所谓。”我又把被子蒙紧了点。 “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张震涛叹息。 “无所谓,再睡十分钟。”我不管他了。 一个三十九分之后,我终于萎靡不振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看到客厅张震涛和林玲琪正扯着梁雨丰问话。 看到我起来了,林玲琪暂时停下了和梁雨丰说话,直接问我:“方方,今天起得真早啊。” 我回答道:“嗯,比每个周末至少早起了一个小时。” 林玲琪眼睛一瞪,说道:“你可是睡得香,妹子我可要饿坏了!你还不快点给我收拾!” 我仔细看了看林玲琪的眼睛,还好,没有爆出血轮眼,说明不是在生气。还能打个哈哈。 “不是吧,你不是昨天晚上没吃饭吧?非得要今天和我一起吃早饭。”我说道。 林玲琪身子向后一倚,答道:“昨天晚上阿涛说今天来你这吃饭,我们就没吃饭。” 我的天!原来是两个混饭的家伙!我瞅了一眼张震涛,那家伙正把一个血苹果塞进嘴里,看来饿得够呛。我怀疑如果我早一点说今天来我家,是不是昨天的午饭都要省下去?择友不慎的后果是严重的。 我洗漱一下,准备吃饭。却突然发现今天的桌子上东西多了不止一倍。 “雨丰,怎么这么多东西?”我问。 “阿琪姐说有点饿了,就多做了一点。”梁雨丰答道。 “哦。”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阿琪姐?” 梁雨丰点了点头。 “你和她认识才多长时间?就管她叫阿琪姐?”我很惊讶。 “今天早上才认识的,不过我们说话很投契。”梁雨丰说道。 “不是吧?当年我们认识了三个月,林玲琪见着我还跟见着鬼似的,跟你才认识不到三小时,就姐姐妹妹了。这是什么天理!”我很为自己抱不平。 “你是男人,不一样的。”林玲琪在一边说道,“何况你这个家伙,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梁雨丰也是男人。”我辩解。 “哪有?我们雨丰妹妹是女人,对吧?”林玲琪向梁雨丰眨了眨眼睛。 “嗯。”梁雨丰也答应了。 “算了,别怪我没说。吃饭。”我专心对付自己碗里的饭。 “这个事情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愿意把雨丰当女人。”林玲琪说道。 “看来有了胸部,就会没有脑子。”我在感慨,“阿涛,你说呢?雨丰是男人吧?” 张震涛夹了一片咸菜,说道:“不是,是女人。这个东西不错,还有吗?” 我真的不知道在我睡觉的时候,梁雨丰和他们说过什么,以至于知道真相,却依然相信假像。 饭就是这样吃下去了。 “嗯,马马虎虎。先少吃一点,留点地方中午吃。”林玲琪喝过三碗粥,吃下点心无数,才悠然擦嘴说道。 “我也吃完了。”张震涛也放下碗。他吃了两碗粥,不算多。 我喝过一碗粥之后,在电视前面看了一会周末明星大竞猜,才终于等到这两个饭桶说停。看来在林玲琪这个大厨的料理下,这两个人实在吃了不少苦。 “方方,咱们打一会游戏吧?”张震涛看着梁雨丰和林玲琪在厨房做家务,看了一会才说。 我正看这个垃圾综艺节目没什么意思,于是就说道:“好的,不过咱们就能打逆流了。” “没关系,手柄呢?”张震涛问。 “自己找。”我回答,然后开机,准备。 打开逆流界面,依旧是半男半女的七夜和阳炎。选定之后,进入游戏。 “你怎么又用阳炎?不公平!你用石坚怎么样?”张震涛看我用最拿手的人物,提议我换一下。 “不行,老男人,没意思。”我回答。 “余风呢?”张震涛问。 “名字感觉很像雨丰,不选了。”我回答。 “那我选七夜不就得让你摁地干倒吗?”张震涛抱怨道。 “这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我也没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 “无所谓,反正只是随便玩玩。”张震涛转换到女身的辉夜形态,一路让我摁地干倒。 打过几局之后,张震涛说道:“我怎么又饿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要是我家做饭的是林玲琪,我早就饿了。我看阿琪的东西很难吃下去啊。” 张震涛心有同感,说道:“嗯,你好在一年也就一两顿,我倒是天天受她折磨。” 我打趣他说道:“很幸福,是吧?” 张震涛说道:“当时大脑一热,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说好,现在想一想,这个吃饭倒是个麻烦。” 我幸灾乐祸,说道:“活该,你有受虐倾向。” 张震涛嘿嘿一笑,说道:“有一点,现在我还是认为和阿琪在一起的决定虽然冲动了点,不过还是正确的。” 看着张震涛如此,我也怀疑,莫非这就是爱情? “跟家里说了?”我问道。 “说了,家里那帮老家伙居然问我,怎么现在才说?敢情早就把阿琪预定给我了!”张震涛摇头叹息。 “嗯,怪不得阿琪一直没找男朋友,原来是已卖品。”我说道。 张震涛一拍桌子,键盘跃起两厘米,说道:“他们怎么不早说?早说我早就和阿琪确定关系了!” 我很严肃地问:“你和阿琪,是爱情吗?” 张震涛一笑,说道:“也许大概,这种东西说不太清,我们认为是,就是了。” 我感叹道:“怎么杨孟没有关于爱情的名言?” 张震涛回答:“可能因为他的女友是地下的,所以就不说了。” “哦。”我附和。 “去看看阿琪她们做什么呢?”张震涛提议。 “好的。”我同意。 厨房门外,我喝张震涛港打算推门而入,就听见林玲琪的声音。 “这棵群草我来切。”林玲琪的声音,然后一阵密集的声音。 “哎呀!怎么群草让你给剁烂了?群草不是这么切的。”梁雨丰在埋怨林玲琪。 “嗯,是我不对。”林玲琪居然也会认错?我和张震涛交换一个眼神,都是不可思议。 “雨丰,你是不是晚上和方方在一起睡?”林玲琪突然问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了?”梁雨丰还很奇怪。 笨蛋!家里只有一张床,谁都会这么想的。你直接说你睡沙发就了事了,承认做什么?真是有胸部没脑子的家伙! 张震涛看着我,眼中的神色充满了玩味。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那岂不是很危险?你不怕方方半夜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林玲琪问。 “不怕。”梁雨丰回答。 “不过我还是教你两招散手防身吧,怎么样?”林玲琪问道,原来是想收徒弟。 “嗯……不太好吧?”梁雨丰说道,想要推却。 “你一个女孩子家,和方方那种流氓在一起住,怎么能没有两招散手防身?”林玲琪似乎很照顾梁雨丰。 “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梁雨丰在拒绝。 “不行,我一定要教你。”林玲琪很坚持。 张震涛看着我在鬼笑,如果梁雨丰学了林玲琪的散手,恐怕我就会散架的。 “你看,‘杀鸡取卵’这招怎么样?”林玲琪问。 我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是不是太绝情了?”梁雨丰问。 “那么‘鸡飞蛋打’呢?”林玲琪又一个建议。 我的脸变绿了。 “那不是以后都没用了?”梁雨丰惊呼。 “那你看什么合适?我这里有好多这种招式,叫做‘鸡杀法’。你想学哪招?”林玲琪很关心地问。 我的脸一会白,一会绿,变个不停。但是我一看张震涛,居然脸色也是青一阵黑一阵。 “我害怕,你怕什么?”我小声问张震涛。 “你害怕是因为雨丰要学这个,我害怕是因为阿琪已经会了。”张震涛颤声说道。 “嗯,你确实应该更害怕点。”我点了点头。 “门外是谁?”林玲琪大吼一声,冲了出来。 “是我。”我和张震涛齐声答道。 林玲琪看了一下我们的脸色,问道:“莫非你们练了邪功‘变脸翻书大法’?” 我们摇头道:“没有。” 林玲琪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还好不是,不然我会把你俩人道毁灭的。” 林玲琪说完了,到客厅里面拿起一个血苹果,抄起一把水果刀,一片刀光掠过,血苹果的皮都掉了下来。 “知道了吗?”林玲琪咬了一口血苹果,问道。 “知道了。”我们两个看着她,比我们军训教官都恭敬。 我和张震涛老老实实躲到卧室,无论是上网浏览网页也好,还是继续没有争议结果的逆流对打也好,只要不接近厨房,那么暂时还应该是安全的。刚才的两个招式实在是男人克星,不信的话,随便谁让人给杀鸡取卵了,能好受吗? 吃饭的时候终于到了。梁雨丰的手艺本来不错,今天又有客人,更加用心烧菜,还没有上桌,菜香已经飘来。张震涛也受不了,我只能怜悯的看着他,想不到我的家常便饭,居然是张震涛的珍馐佳肴。 “雨丰,你是怎么烧菜的?我也跟你差不多,怎么就烧不出这个味呢?”当饭桌基本上已经风卷残云的时候,林玲琪才有余暇张口问道。 “烧菜,是要用心去烧的。”梁雨丰微微一笑,说出了这个千古不易的真理。 “用心去烧,好深奥啊!”林玲琪崇敬的看着梁雨丰。 张震涛吃饱了,那一根牙签剔着牙,还说道:“嗯,不错,不错!” 林玲琪撂下筷子,一个懒腰,说道:“半个多月,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梁雨丰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 小小的休息了一下,张震涛说道:“嗯,离晚饭还有一会。” 我大惊失色,问道:“什么?晚饭!” 林玲琪说道:“本来明天还打算过来的,不过雨丰说要去上班,就算了。我明天去买秋装吧。” 我立刻什么话也不敢说,当年没有梁雨丰的时候,张震涛和林玲琪说我家比猪窝还滥,现在新人换旧人,就想把我这里当作长期饭票。我若是说错了一句话,岂不是下半生都要管这两个家伙的饭? “要不我们来一圈?”张震涛提议。 “嗯,好啊好啊。雨丰呢?”林玲琪问道。 “我看觉晓了。”梁雨丰答道。 想不到居然不问我怎么样? “方方一定没问题的,对吧?”张震涛抢着说道。 “这个,不太好吧。我看要不打扑克吧?”我说道。 张震涛是麻将高手,林玲琪在一帮中年妇女身边也锻炼出一身绝技,就是我比较菜。还好我们三个人的时候不能玩,偶尔有了第四个人,一定是我输掉内裤。 以我看,虽然梁雨丰勉强能算我这个阵营的,不过对于她的智商,我是了解的。胸部大了,是会占脑子地方的。对于她的麻将技术,我实在不该想象。 “这样不太好吧,还是麻将,怎么样?”林玲琪说道。 “这个……”我刚想拒绝,突然看到了林玲琪的手。 那是什么样的手?泛着奇异的红光。我立刻不说话了,我想起了传说中的“飘舞红尘手”,据说中者全身泛红,筋骨寸断而死。 我选择答应,说道:“好的,那么就麻将吧。哈哈,哈哈哈。” 梁雨丰从床底下翻出了麻将牌,我没有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但是我一想起我珍藏多年的具有教育意义的珍宝,立刻明白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两雨丰和我对家,张震涛和林玲琪对家。这个一面倒的形势,也早在意料之中。我就要忍痛大洒金钱了。 “咱们玩一二三的怎么样?”我问道。 “不行,四五六。”张震涛说道。 要是四五六的话,我明年的薪水都要搭进去。 我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一二三。” 张震涛立刻明白是指昨天借给他的三百块钱,知机说道:“好吧,咱们兄弟大哥友谊赛就好。” 于是大家摸牌,开战。 “一鸟出手。”林玲琪甩出了一张牌。 “老少对对胡清一色。”梁雨丰一推,胡了。 今天梁雨丰的运气不错,开场就是一把大的,还是坐庄。 “东风。”张震涛甩了出去。 “混一色两杠一条龙。”梁雨丰又推dao了。 看来运气不是一般好,居然第二把也胡了,还是不小。 “九条。”梁雨丰抓到了。 “门清自摸全求。”梁雨丰自摸了,还说道:“这把有点小。” 张震涛和林玲琪对望一眼,眼后又看了看我,我很无辜的回望他们。 不知道第几把了,梁雨丰摸了一张牌,说道:“独听自摸七巧对,这把不错。” 张震涛打个哈哈,说道:“雨丰好厉害,我看职业选手也就这样了。” 林玲琪说道:“嗯,想不到雨丰这么厉害。” 连续这么多把,应该不是运气吧? 张震涛摸过牌,打出一张两万,说道:“听说咱们是上回赌界大赛,第一名是传说中的‘大长庄’,我看那家伙也就这水平!” “‘大长庄’?”梁雨丰问道。 “嗯,听说过没有?”林玲琪问道,她和张震涛混迹赌场,这方面的奇闻轶事倒是听过不少。 “这个名字好像是我用的,只是去玩玩,没想到就是冠军了。”梁雨丰打出一张白板,悠然说道。 林玲琪的精神立刻来了,问道:“你就是传说中长庄数万,从未下庄,雀坛圣手,欲求一败的‘大长庄’?” “嗯,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出名。那个时候正好一个电视剧比较出名,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梁雨丰说道。 张震涛把桌子上的牌一推,说道:“老子不打了,这不是玩多少输多少?连传说中的日本冠军村上自摩都输给你了,老子上去就是个白给!” “就是,俄国选手伊把久莫胡斯基都输给你了,我们还混什么?”林玲琪也把牌给推了。 想不到梁雨丰居然还是高手,害我紧张了这么时间,以为我明年的薪水都要搭进去。 “要不。”我说道,“咱们先打完一圈?” “门都没有!”张震涛和林玲琪说道。 “我明天还要去买新衣服。”林玲琪说道。 “我还想去喝点酒。”张震涛说道。 梁雨丰在一边说:“没关系,我没打算赢你们的钱的,咱们用扑克抵吧?” 梁雨丰一句话我就看见一把钞票从我手中溜走。 “好的,”张震涛和林玲琪齐声说道。“继续。”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大长庄”的名声不是吃素,整个牌局只听见梁雨丰说“胡了”,我们三个人基本上就是个摸牌机,看着梁雨丰变换花式胡牌。 “我本来想着今天就赢一把,出去之后就出名了,连‘大长庄’都赢过,一定很威风。没想到。”林玲琪在晚饭的时候很懊恼地说。 “没关系,那我让你一把。”梁雨丰安慰她。 “不用,我要凭借自身的实力!”林玲琪做出了奋斗的模样,然后就泄气了,“看来这辈子都很难了。” 吃过了晚饭,这两个混饭的家伙终于可以走了。 “不送了,以后别来了。”我抱着小影,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送客。 “我会记住的:烧菜,是要用心的。”林玲琪临走的时候,对着梁雨丰惜别,表示这句名言已经记住了。 “好的,有空来坐。”梁雨丰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 看着张震涛他们走了,我问道:“你没学什么杀鸡取卵吧?” “没有。”梁雨丰很老实地回答。 “嗯。”我把小影丢到墙上。 了却了我的心事。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三十二 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更新时间2006-3-20 21:11:00 字数:4593 周一的早上,唐经理上班之后就说:“觉晓,你去企划部那边吧。这是委任状。” “委任状?”我很惊诧,差一点把藏在桌子下的早饭给掉下去。 “对,柳经理给你的委任状。”唐经理说道。 这年头一个工作调动还给这个?以为是让我当总裁还是市长?我记得我当年签合同的时候似乎没有那个东西。 “哦,在哪里?”我也只能这么问。 “给你。”唐经理从公文包里面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 “这就是?”我看着那张比我早上用过的那张好不到哪去的纸,实在不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委任状。 “一会收拾一下就可以过去了,你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唐经理说道。 “嗯,好的。”我回答。 于是我改投别派的事情终于让其他人都知道了。 “方方,你怎么去企划部了?这么好的地方你是不是该请客?”何崇在第一时间冲过来,可惜不是关心我转换工作的事情,重点应该在哪一顿饭上。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方,听说企划部美女不少啊,别忘了给我们介绍几个。” “方方,别忘了让美女没什么事的时候来我们这转转。” “方方,要不今天晚上请,怎么样?” “方方,去青蚨酒吧怎么样?” “方方,明月大酒店最近装修好了,一顿饭才三千多,你看要不?” 我陷入的重重包围之后,只能”嗯”,“啊”来回答,偶尔感觉不对了,就大喊一声:“什么?你要杀人?” 终于,人是可以应付过去的。我也能有空闲收拾一下。实际上我的东西不多,周五的时候也已经差不多了。 我看了一下那张草纸一样的委任状。 开篇中间大书三个字:“委任状”,似乎是在世俗界名声大噪的人写的,但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正文如下: 方君觉晓: 近来人事飘零,颇有时无英才之感。素来闻君博闻,知君达雅。丫的小样就是你了。 落款:知名不惧。 我看了一下,还真的是“不惧”。不知道是不是错字。 这张委任状,看得我有点懵,这个企划部经理,不知道是什么人。听张震涛前天形容,用一句话来说,“是个人,很奇怪的人。”我看这张委任状果然很奇怪。 抱着一个纸箱,我从老地方走出去,直接向这企划部去了。回头看看,电脑还在,里面的珍藏已经被我删了。一想起这个,我就感觉有点心痛。 然后我就去见企划部的柳经理。 在企划部,我看到一群低着头的人,都在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莫非有什么好片子?我凑过去看了看,好像是我们产品的测试数据之类的东西,这有什么好看? 我看得电脑的主人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人,转过头来问道:“你是谁?哪来的?干什么?” 我神情一肃,答道:“我叫方觉晓,调到企划部来工作。请问,柳经理的办公室在哪里?” 那个家伙突然之间一阵兴奋,“腾”一下子站起来,握住我的手,说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专业技术人士?太好了,你先帮我看看这堆东西再说吧。” 不知道他这么兴奋干什么?我凑过去看那一把数字。 这位仁兄说道:“我姓印,名景达。是企划部的,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 “哦,”我应道,“这些东西我看了,有什么问题吗?” 印景达兴奋地说道:“你看了,那太好了,你能不能说一下这个参数和这个参数,怎么就是这个样子?” 我看了十三秒钟,说道:“这个……我也不大明白。” 印景达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问道:“你不是专业人士吗?” 我答道:“专业知识早就还给我老师了。” 印景达问道:“怎么可能?” 我问他:“你是什么专业的?” 印景达说道:“工商管理。” 那么我又问他:“知道什么是吉恩商品?” 印景达想了半天,终于摇摇头,答道:“不知道。” 我继续说道:“记得供求曲线?” 印景达说道:“嗯。” 我说道:“跟正常的供求曲线相反的商品就是吉恩商品。” 印景达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个是经济学里面的,不过这么偏的没用。你问我这个干什么?我虽然专业知识丢得差不多了,不过看到文件,一样能理出来。你别说你把所有的都还给你老师了。” 我回答道:“不是,我是告诉你,经济学里面这么偏门的我都知道,那我那些专业知识,是不可能学好的。” 印景达恍然大悟,点头说道:“没错没错,确实。柳经理的办公室在那边,你自己去吧。” 于是我抱着箱子过去了,临进门想着,把箱子这么抱进去不就是以逃难的?还是放在门口好了。 敲了一下门,一声慵懒的声音响起:“进来。” 我推门而进,看到一条美腿,黑色的网眼丝袜。我立刻有一种想要喷血的冲动,但是一副金丝眼镜似乎又告诉我她的凛然不可侵犯。这个穿着深蓝套装的熟女是谁?不是传说中的柳经理吧? 我选择站在那里,等她说话。 她看二十三秒,终于选择张开嘴,说道:“你是哪位?” 唐经理不是说柳经理见过我吗?怎么见了人还不认识?好在我没有信。 我以最绅士的礼节说道:“我姓方,方觉晓。是新调到企划部工作的职员。” 金丝眼镜熟女很利索地说道:“我是柳随风,企划部经理。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小样还凑合,听说老唐上回的企划书是你写的?” 她怎么知道呢?我老实回答:“是我动笔。” 柳随风说道:“嗯,还可以,看不出来理工科出来的人文笔还可以。” 我谦虚地说道:“凑数而已。” 柳随风眼睛一瞪,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凑数?用得着你说出来?好了!我就不多说了,这活儿怎么干你先适应一下,然后就算是我们企划部的人了。” 这么一个无名之火,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知名不惧”,果然很厉害。 我说道:“好,那我在哪里工作?” 柳经理说道:“跟着走。” 我跟着出去。 柳经理拍了一下手,对着大家说:“今天我们企划部来了一位新同事,这家伙以前跟着老唐混,现在改了山门,投靠咱们。以后都是同事,照顾着点。” 这就是我的介绍? “夜依呢?”柳经理问道。 “在这!”一个肤色黑黑的女孩子站了起来。 “好,新来的你就先带着吧。你叫什么来?”柳经理问道。 “方觉晓。”我回答。 “你先跟着夜依吧。位子在那里。”柳经理指着一张桌子说道。 我看了看,很多尘土,摸了一下,全是。 我收拾着桌子,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委任状”那三个字特别眼熟。 是传说中的高手“穿林北腿”蒋中正的字迹。 坐下来之后,印景达的问题就出现了,大家都会找我问,这个是什么,那个是怎么回事。我又怎么知道呢?于是就“嗯,我想想。”“等一下,我先看看。”然后告诉他们,我什么也不知道。 除了印景达,别人都不信。我这个专业人士的光环,还真不是好用的! 下班之后,我过去找张震涛,那帮家伙说他和林玲琪走了,拽着我请客,我敷衍了一下,只好自己回家了。 如果回家,梁雨丰大概还没回去。突然之间,不习惯一个人在家,虽然以前都是一个人,可是如果不是一个人了,就会有孤独的感觉。 人,毕竟是不喜欢孤单的。谁说的?不知道。 于是公交车多坐了三站,在萍水相逢街下去了。 阿利斯及咖啡厅,我还记得上次的事情,这么进去是不是不大好?不过梁雨丰都能在那里工作,我为什么不能去喝咖啡? 于是我进去了。 “你也敢进来?”一个声音在我身前响起,是白秋若。 “风起日德兰。”我没理她。 “没有。”白若秋说道。 “噢,那我等什么时候有。”我看了看她,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了。 今天,还是没有客人。 梁雨丰端了一杯咖啡给我,我尝了一口,风起日德兰。 “嗨,别这样。怎么说我也算是客人。”我对着白秋若说道。 “你是什么客人?你娘亲的!这几天怎么也没人来?”白秋若抱着一个杯子发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其实知道,这是六道水大厦的背面,购物的人都在前面喝茶休息了,谁会跑这么远来到这里? “我当时以为,这地方隐蔽,客人不多,谁知道一个人都没有!娘亲的!”白秋若彻底撕下了温情脉脉的斯文,直接骂娘。 “可能是这棵树的关系。”我指着门前的一抹烟云。 白秋若看了看,说道:“嗯,没错。这棵树在,别人都看不到了。” 我提议道:“要不砍了?” 梁雨丰说道:“不行,这棵树有一种感觉,让我想看着它。” 白秋若说道:“我也是。” 我看了看,这棵树除了挡住牌子以外就没什么别的用了。 梁雨丰问道:“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一个人不大习惯,先来喝咖啡吧。” 梁雨丰笑了,很高兴,对着白秋若说道:“今天他的咖啡算到我账上。” 白秋若苦着脸,说道:“那不就是没钱了?算了,你以后来就不要钱了。反正一个人喝也是喝,两个人也是喝,再加一个也无所谓。雨丰,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梁雨丰笑道:“知道了,谢谢。” 白秋若说道:“那就过来尝尝我这杯快雪时晴怎么样?” 梁雨丰说道:“不是吧,今天喝了好多了,还没有一个客人来呢。” 白秋若说:“没关系,反正这个铺子也是个赔钱的,索性一赔到底,也好两手一摊,彻底交待了。” 我插了一句话:“这几天没有客人吗?” 白秋若说道:“当然了,没办法。” 那她为什么还要梁雨丰来帮忙?难道是开慈善堂的? 大家喝着咖啡,聊着天,一直到七点半,白秋若说道:“嗯,现在还没人,咱们关门了。觉晓,明天再过来。” 这么一会功夫我的称呼就变成了“觉晓”,也算够近乎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梁雨丰:“生意这么差,为什么还要雇你帮忙?” 梁雨丰说道:“秋若说一个人太孤单,就要我陪她。” 我说道:“陪她?你哪里好?” 梁雨丰说道:“可能是我胸不大?” 我斜了一眼,说道:“那是胸部吗?” 梁雨丰知趣地回答:“是胸肌。” 我说道:“这胸肌,还锻炼得可以。” “谢谢夸奖。”梁雨丰欠了一下身子,最近,她也能和我开起玩笑了。 “今天晚上吃什么?”我问。 梁雨丰“啊”的一声,赶紧用手捂住。 “怎么了?”我问。 “小影,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我忘记喂她了。”梁雨丰说道。 “没关系,饿不死。” “可是昨天她没吃东西。”梁雨丰解释道。 打开了门,我们在床上发现了小影,大概是饿得昏过去了。 然后梁雨丰找东西,喂小影。 我最近想吃猫肉了,小影没饿死可真是可惜! 兄弟自立一群,群号22151717,自己进来吧,我就不说了 三十三 门外徘徊 更新时间2006-3-24 22:39:00 字数:4603 三十三 今天天气不错,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自从到了企划部之后,因为我是新人,有特殊照顾,所有的事情都不要我去做。没错,是所有的事情。 “方方,你不知道热水器在哪里,我给你倒了一杯水。”这是陈夜依前辈替我到好了水。 “你要复印材料?这个打印机不太好用,我帮你。”印景达同志来给我复印材料。 “这个电脑是这样开机的。”我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还忘记了他的名字。 “电脑怎么开机我想还是知道。”我忍不住对他说,我实在是会了。 “哦,你知道?我以为你不知道。”他失去了一个帮助新人的机会,似乎很郁闷。 过了一会,他凑过来说:“这个报表你不大了解吧,来,我给你讲一下。” 我看了他二十六秒,中间眨了两次眼,张了一次嘴,终于还是没说出话来。 “不用太激动,我们这好久没来新人了,大家忍不住要展现一下。”他解释道。 我终于反应过来:“嗯,谢谢。” 他对我一笑,牙齿白得可以拍黑人牙膏的广告。然后说道:“这个,其实是这么回事……” 然后我失神了,这个我知道。 但是带我的前辈陈夜依似乎真的可以去拍黑人牙膏的广告。原因有两点,第一,当然是牙齿好,够白够硬。第二,就是皮肤够黑。我想当面说的,不过当面说的话,她是不是会发飚就很难说。于是我选择默默地记在心里。 我和夜依的第一次见面,一见如故,一见无情,只是感觉这个人很有意思。于是我就能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夜依,水在哪里?”夜依也可以说:“你还不明白?不明白死去,你的实力不够,还需要继续修炼。你认为我们这个很简单吗?” 而以前的同事,见到我是很羡慕的。企划部是公司的权利部位,当然不是掌管什么,而是企划部划出了什么道道,下面干活的就得按着什么道道走。企划部的并不是万能的上帝,也不是全知全能的贤者,但是企划部为公司的发展做出了一个规划,涉及的领域也算是全部,可是有的地方不懂怎么办?当然是胡来,于是就有很多的S级任务出现。 据说我们前几年搞了一个研究,将手机和摄像机的功能融合起来。事实证明,这个创意是具有前景的,起码现在我用的就是这种手机,而且已经普及了。但是,可是,这个研究是可以的,就是研究没成功。为什么没成功?废话!若是成功了,我们还是连城公司吗?我们起码也是椰彀绿那样的公司才可以。所以我们失败了,虽然这个企划是成功的,但是太高看我们公司那帮吃白饭的家伙了,虽然那个时候我刚去,不过也托这个项目的福,熬了几夜,终于失败。 其他部门的人看到了企划部这帮人,一定是咬牙切齿,谁知道会有什么奇怪的要求出来?有个工程师说了一句名言:“你们就是死神,要了我的命就算了,我真的不行。” 于是企划部的人,就是“死神”,而企划部,就是传说中的“尸魂界”。 我现在是“见习死神”,请各位前辈关照了。 我在这里跷着二郎腿无所事事,看着周围的同事死盯着屏幕,想着如何让我们的业绩更上一层楼,而我们也能领一点奖金回家。 我不是这样子的,我喝水,我看材料,但是我什么也没想,我是混饭的。 这几天什么都不做,我长胖了,至少感觉如此。梁雨丰都说:“觉晓,做个运动吧。不然太胖了就不好了。” 我回答:“好啊好啊,做什么运动呢?把阿涛和阿琪叫来搓麻将吧。” 梁雨丰说道:“啊?这样不太好吧?” 我说道:“怎么不好?有大长庄在,怕谁?谁来不是送钱的?” 我抄起手机:“喂,阿涛,来一锅麻将。快点,让雨丰教导你们一下。” 梁雨丰在一边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我回头一看,说道:“人都叫了,没什么。看我们大杀四方,唯我独尊。” 我去倒了一杯水,没让别人看见,否则又来个前辈帮忙,我还运动不? 夜依过来了,问我:“刚才给你的材料看了没有?” 我回答道:“看了,嗯,还行,能明白。” 夜依说道:“我看过你的企划书了,写得不错,要是调理一下,就能成为范例。可以没什么创意。” 我回答:“嗯,我以后一定努力。” 夜依说道:“这个创意,是看智商的。勤能补拙,可是拙就是拙,补一辈子也就是个挫!啊!你别介意,我没说你智商有问题,真的没有。” 我相信她没有,真的相信。真的相信就怪了! 然后我很郁闷,郁闷了一个下午,就为了她的一句话。 晚上我去阿里斯基咖啡厅。免费的咖啡,总是比要钱的清茶好喝。这是著名大作家杨孟说的。看来他也很喜欢吃白食。我也很喜欢喝不要钱的咖啡。 “喂,你都喝了三杯了。”白秋若在一边抱怨。我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因为郁闷,于是咖啡代酒,浇了一下心中的块垒。可惜咖啡的主人不大喜欢我。 “我知道了,今天有点郁闷,不要来打扰我。”我一挥手,颇有点一醉解千愁的味道。 “帮我搬个箱子来。”梁雨丰在后面喊人,“这个箱子太沉了。” “好的,我过去了。”我立刻站起身来,过去帮忙了。 白秋若擦着杯子,喃喃说道:“不是说郁闷吗?不像啊。” 那天我喝了四杯咖啡,可是还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怎么还是没客人?”我在回去的路上问梁雨丰。 梁雨丰想了想,说道:“今天来了一个,可是秋若说明摆着一个暴发户姨太太,还充什么诗书传家?硬是给气跑了。那人还说,以后让朋友也不来这儿。” 这个白秋若,还真有个性!我问道:“那个人,是谁呢?” 梁雨丰仰天看了看,想了半天,才说道:“名字很奇怪,叫做沈袁琳珠,怎么会有四个字?”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名字?” 梁雨丰说道:“她报名字来,说这个名字多有文化。” 我说道:“嗯,这个样子?她前面把老公的姓也给加上了。” 梁雨丰问道:“那么,她的老公姓沈?” 我回答:“不出意外,应该是。在以前,她姓袁,老公姓沈,就是沈袁氏,后来女人的地位提高,不过后面加上了名字。” 梁雨丰又问道:“那么陈方安生的老公姓陈?” 我被她打败了,说道:“嗯。” 梁雨丰又问道:“那么我是不是该叫做方梁雨丰?” 我一惊,问道:“为什么?” 梁雨丰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姓方啊。” 我立刻说道:“咱们两个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要瞎想,知不知道?” 梁雨丰突然很受委屈,再一起走了好久才说:“嗯,知道了。” 我看着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事情,毕竟如此。 那天晚上的饭有失水准,我知道她在想心事,于是也没说什么。她也知道菜做得不是太好,但是也没说道歉。我没计较。 第二天依旧,仿佛昨天的话我没说,她没听。 我瘫倒在椅子上,看着一张张材料,眼睛在看,心神已经走了。 “方方,要不要水?”夜依在问我。 “不要,谢谢。”我回答,然后立刻从虚空中抽出心神,换个姿势,神清气爽地回答。 夜依问我:“这几天跟着怎么样?” 我回答:“嗯,还好,适应了一点。” 夜依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一会一起去开例会吧。” 我挠了挠头,问道:“例会都干什么?” 夜依说道:“最近公司的发展前景,或者是新产品的开发研制,就是这些事情。” 我听了,倒也没什么,问道:“就这些?” 夜依说道:“嗯,十点钟,别忘了。” 我说道:“好的。”看着夜依去做事了。 我又倚在椅子上,看来没事情做,和以前也差不到哪里去。印景达在看着电脑屏幕,十指飞快,在干什么只有神才晓得,我看他一会,又看美女,气化不得美女也不怎么多。凭我多年练就的眼力,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是美是丑,可惜女人易得,佳人难求。男人如我,也只有梁雨丰和我混在一起,可惜还是个男人。我一摇头,继续搜寻。 十点整,我迈着四方步去会议室,大家同僚三天,基本都认识我了,可惜我能叫出名字的就那么几个。在不知名的好心人带领下,我默默进去坐下。 “怎么这么晚?我们大家都在讨论呢。”印景达对我说道,虽然有些责怪,其实算是告诉我。正如上早朝之前,大臣要凑到一起商量对付皇帝。现在我们合伙对付是经理,本质也差不多。 “不好意思,我新来,不太清楚。”这是个不错的理由,可惜具有时效性。我感叹地想。 印景达一看我这么说,倒也没说什么,直接让我在旁边坐下。然后才告诉我:“你知道咱们公司新开发的产品吗?” 我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乔伊斯前几天搞的吗?于是回答:“知道。” 印景达告诉我:“今天就要做这个东西的策划,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 柳经理进来了,夜依跟着她一起进来,手上包着一摞资料夹。柳经理在主位坐下,吩咐夜依:“夜依,把材料发下去。” 夜依点了一点头,一步走去,到了一个人的后面,将资料夹放到桌上。接着脚下一迈,身体消失,直接到了下一个人的后面,又将资料夹递过去了。虽然人影一闪,但是动作自成段落,丝毫不觉得突兀。而这个神技,似乎也没有人感到惊讶。直到夜依到了我身后,我还是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别愣了,这是夜依的绝技——瞬步,你不知道吗?夜依有个外号,是‘顺步夜依’。”印景达用胳膊杵了我一下,告诉我。 我才反应过来:“哦,哦。真是厉害!”夜依已经发完了。 看着夜依站在柳经理的身边,我想着:这还真是藏龙卧虎。 柳经理站了起来,说道:“弟兄们,我们企划部搞的项目,那帮研发部的白痴终于搞出来了。大家鼓一下掌。” 于是大家恨之取得鼓掌,我也是刚从研发部出来的,鼓得格外出力。但是“白痴”这个称呼,就算了吧,不要给我。 柳经理接着说:“虽然那帮白痴的成果出来了,但是离我们预期目标差得很远,不过我想大家也习惯了,所以到了我们给他们收拾残局的时候。就是让他们的成果流毒社会。” 四下无声,我想道:这样说研发部的前同僚们,似乎不大妥当。可是看到大家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是惯例。 什么是惯例?就是别人说这是猪,然后大家都信了。即使那本来是马,现在也是猪。 柳经理说道:“怎样让产品流毒社会,其实是销售部的事情。我们的任务,就是让它如何更好的流毒社会?今天先从商标开始,起个什么样的商标,这就是今天讨论的内容。” 从开始到现在,我就一直感觉到了压力。柳经理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散开。如若是唐振峰,我大概会很随意的坐着和张震涛唠嗑。但是我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把心中的话对着印景达说出来,却力有不逮。 印景达大概也感到了我的紧张,看到柳经理说完话,就悄悄附耳说道:“这就是‘鬼道随风’的压力,第一次可能不太习惯。放心,没事的。” 原来是鬼道,怪不得在压力下感到这么诡异。 柳经理说道:“大家先考虑几分钟,有话就说,我听着。你们不要担心,虽然有个新来的。”说完这话,柳经理向我这边看一下,然后才说道:“大家不要拘束,思考的时候总有一些自己的个性,这样才是人才。不要拘谨!” 说完之后,旁边的人如释重负,一反刚刚的正襟危坐。 原来大家都是因为我在,才这么正经。 看来,我还没有真正进入企划部。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三十四 世界,变了 更新时间2006-3-25 22:19:00 字数:4901 柳经理说道:“大家不要拘谨。”然后局面我就搞不清了。 我虽然进了企划部,不过时间尚短,没有融入这里,可以说还只是外人。外人的意思,就是谁也不会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伪装,才是王道。 柳经理的意思,我还是明白。虽说是让大家不要拘谨,实际上是说,方觉晓不是外人。 局面失控,是从夜依在身边的手提袋抱出一只黑猫开始的。这只猫油光水滑,正好可以煲汤。哦,我不该这么想。夜依抱着小黑猫,手指轻拂着猫背,黑猫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可是,我立刻就发现,夜依,并不算很怪异。 桌角上一个杯子毫无征兆地飞起,定定悬浮在半空中。嗬!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是桌角上一个年轻男子看着杯子,随着眼睛转动,杯子也在晃动。有的时候,他的脑袋前后摇晃,杯子却定定不动,他是控制者,似乎还有超能力。这是哪里? 我边上的一个人还算是正常,当然,这个正常其实也是不正常。他在看自己的手。自己的手有什么好看?他看自己的手,却像是在看情人的乳房,那么专注,那么钟情。实际上,他的手盘根错节,骨节粗大,面容却很清秀,巨大的反差,让我有点禁不住要吐血。看来能够用气势杀人的,不止柳经理的“鬼道”。 不过似乎印景达还算是最正常的一个。他什么也没动,可是我仔细一看,就知道,他动了。如果说夜依的黑猫是可爱,那么悬浮的杯子就是诡异,盘根错节的手,应该是痴情。可是,印景达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他的肩膀看下去,一切正常。再看一眼,一切就变了,变得不知所云。他的双手,直直的插入了腰带里面。这个动作,我不想说,也不想思考下去了。 我再看过去,我对面的那个人是个面貌整齐的年轻人,提到桌子上一个大桶。然后掀开,就是热气腾腾的米饭。那个人抄起一个花边瓷碗,迫不急得地盛了一碗饭,吃一口,回味一口。我看着这位仁兄,实在是个饭桶。不大工夫,一碗已经下去,又盛了一碗继续吃。真不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在吃饱。 而他边上的人,抽出一把小刀,小心的剔着手指甲,一下一下,刀光闪耀。那一闪一闪的刀光,我怀疑会从任何角度发射,其实这一屋子人,都在飞刀的射程之内。飞刀,又见飞了。 我看了周围的人,似乎只有我一个人的行为算得上是很正常。可是一转头发现柳经理在看我,我立刻紧张起来,双手发冷,不自禁的搓了一下手。然后我发现,我也有自己特点的动作了。 看着印景达的双手消失在腰带里的七分四十八秒之后,柳经理终于说了一句话:“各位想好了没有?” 没有一个人说话,却都在沉默中表示了一个意思——可以了。 柳经理说道:“那么,谁先来?吴情,你先说吧。” 然后我身边那个一直看着双手的人站起来了,他就是吴情。吴情在说话之前,又看了看手,才说道:“我们公司的产品,没有什么其他方面的优势,但是我们公司的品牌还是有优势的,所以我建议用公司的名字作为产品的商标。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意见?”说完了,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等待其他人说话。 没有人说话。 柳经理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是研发部那班废柴,咱们也不用想方设法找办法。用公司的名字,嗯,也算是个办法。” 然后柳经理说道:“王小石,你的意见呢?” 王小石就是那个一直吃米饭的人。他站起来说道:“虽然产品没有什么优势,可是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解决。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跟随潮流,所以如果商标够酷够炫,就不怕他们不掏钱。” 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我似乎见到了一把把的钞票。 柳经理说道:“那么你给商标起一个名字好了。” 王小石脸上一红,说道:“对不起,我还没有想到。” 柳经理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坐下,然后问道:“李思桓,你的意见呢?” 那个用飞刀剔手指甲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从容说道:“我的看法和小石一样,不过,我认为名字够酷够炫,也要有点文学色彩,才能让顾客撒钱。” 柳经理笑道:“我知道你祖先是探花,你就不要卖弄了。名字呢?” 李思桓拘谨地一笑,说道:“长相思,这个名字怎么样?顾客一看就有一种思念在心头响起,不自觉地就掏钱买下。” 柳经理点了一下头,问道:“还有谁?印景达,你说一下。” 印景达的手掏了出来,说道:“云轩,这个名字怎么样?” 柳经理说道:“原因呢?” 印景达回答:“感觉。” 柳经理一笑,说道:“跟感觉出手,用脑袋撞墙。你的功夫又进步了。” 印景达一笑,坐下了。 柳经理说道:“还有谁有其他的意见?” 没人说话,我也打算不要开口。这个口,还是不开好。开了,容易露底。 柳经理终于说道:“觉晓,你是新来,还是你来说一下吧。” 我勉强笑了一下,搓了一下手,紧张了,说道:“我新来乍到,而且又不大熟悉业务,说出来,恐怕不大合适。” 柳经理说道:“集思广益,智者所为。你说一下,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我看,今天这个口,还是要开的。 我整理了一下心绪,搓了一下手,说道:“咱们公司的产品确实没有任何优势,但是也不是全无特点。” 我看了一下,大家都在思考,当然,印景达的手,插了进去。我继续说道:“就是我们产品的兼容性强,任何可以应用的计算机,只要数据线能够插进去,就可与我们产品兼容。所以,我们的特点,就是强大的兼容性。当然,没什么用。但是,顾客基本是外行,他们不知道,我们就在这方面做文章。你们认为怎么样?” 他们互相看了一下,没有什么意见。 柳经理问道:“那么商标你一定想好了,说吧。” 其实我什么都没想到,可是既然充胖子,就要充到底。我的脑子在转,一字一句说道:“我们产品的强大的兼容能力。”突然灵光一闪,脑袋里面似乎“轰”的一声,一个种子在脑袋里面爆开,我说道:“强兼,这个名字怎么样?” 柳经理一声叹息,说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居然在你那里。” 柳经理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愣愣的看着她。 柳经理说道:“今天的会议结束,那帮研发部的废柴,我们已经给他们做了后事。就用‘强兼’作为商标。” 然后柳经理说道:“方觉晓,你准备一下,明天和我一起去伯伦希而厨具公司洽谈业务。今天就到这里。” “唉……”一声长叹,从我身边的吴情嘴里发出。 我身边的人如临大敌,只有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支原子笔,忽然出现在吴情的手里,吴情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掏出的笔。 之后的事情我不能想象。吴情的一声长叹,手中的原子笔发了出去,目标就是柳随风柳经理。 那支原子笔在空中,以一种飘忽不定的姿态向着柳经理飞去,带着千万年的怨念和一腔热血。一面是万载寒冰,一面却似夏日清照。不同的力量推动原子笔以一种奇异的轨迹向柳经理飞去。如果是向着我飞,我必死。 印景达大叫一声,闭上眼,脑袋一撞桌子,手就伸了过去。印景达的手向着空中的原子笔抓去。 原子笔的轨迹怪异,印景达的手也是无迹可寻。 可是,印景达又是一声大叫,“啊”的退了回来。 印景达的手,裂了一个小口。 原子笔,依然向着柳经理飞去。一样飘缈的轨迹,一样没有减慢的速度,和一样的怨念和热血。 王小石也大叫一声。这是做什么?大叫一声,告诉吴情吗? 王小石的手中出现了一颗五彩石头,托在掌中。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石头已经飞了出去,向着原子笔飞去。 一颗五彩的石头,闪烁着光芒,撞到了本来不起眼的原子笔上。 石头碎了,但是,笔呢? 原子笔还向着柳经理飞去,速度虽然慢了下来,但是怨念和热血依旧,轨迹也是飘渺,向着柳经理飞去。无论柳经理是后退还是闪到一边。原子笔,已经锁定了柳经理。 不斩楼兰誓不回,就是这种气势。 李思桓的手上,还是一把飞刀。他没说话,也没有叫。 刀光一闪,天上地下,只有这一把刀。 刀,是飞刀;人,姓李。 可是刀光一闪,原子笔本来的速度却动了。 原子笔本来就是向着柳经理飞去,本来就是动的。可是那个时候,我确实感觉原子笔,向前面动了一下。 这一动,飞刀,落空。 李思桓见飞刀失准,直向着印景达飞去。印景达惊慌失措。 李思桓的手向后一挥,很用力。飞刀转了回来,又向着原子笔斩去。 这是一斩,刀口向下,却还是飞刀。 “失空斩”,那一刀,斩下了一段回忆,碎了梦,断了思念。 可是怨念的力量,是无穷的。原子笔奇迹般的一转。 刀,又落空。 原子笔带着怨念和热血,继续向着柳经理飞去。 “啊……”刚刚让水杯悬浮在空中的同僚大叫一声,却没了动静。 人,已经倒在桌下了。 看来,他打算用意念控制原子笔的走向。可是,吴情的念力更强。 夜依的手,依旧在黑猫上,似乎不急。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原子笔已经近在眼前,柳经理笑了。 那一笑,花,都开了;人,失惊。 两根手指一夹,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学,两根手指,天上地下,时间空间,都定住了。 这两根手指,让怨念化解;两根手指,让热血平复;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就是唯我独尊的世界。 原子笔,在柳经理的手指之间;两根手指一夹,原子笔不动了。 “唉……”吴情一声叹息,吐出了一串落寞。 “唉……”柳经理也是叹息。 “嘿!”吴情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 “你没尽全力,我还有机会,你若尽全力,我不死,必伤。”柳经理说道。 “唉……”又是一声叹息,吴情却没有感情包含在里面,“我没有把握。我能伤你,却没有把握有命接下你受伤之后的一击。” 柳经理说道:“方觉晓有seed,我发现了。” 吴情的眼睛在看盘根错节的双手,目光如同看着情人的乳房一样温柔。他不再答话,只看双手。 柳经理说道:“觉晓,明天别忘了,换一件衣服吧,这件衣服落了咱们的面子。” 我脸上一红,应道:“好的。” 柳经理说道:“下午你去买衣服吧,可以不来。” 我回答:“好的。” 但是似乎大家看我的目光不再是陌生了。 “觉晓,给我倒杯水。”夜依吩咐我。 “知道了。”我赶着去倒水。 中午,我直接去了阿里斯基咖啡厅。 “哦,下午你去买衣服?”梁雨丰说道,“我跟你去。” 白秋若在一边打岔:“不行,我的店还要开门。” 梁雨丰嘴巴一扁,说道:“秋若……” 白秋若手一挥,急忙说道:“算了,不要说了。下午你去吧。” 我喝了一口咖啡,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 白秋若突然问我:“你知道你们老板是谁吗?” 我吃了一惊,回道:“不认识。” 白秋若又问:“那你们老板叫什么呢?” 我回答:“不知道。” 白秋若两眼一翻,说道:“那你知道什么?” 我说道:“财会科的科长黄莺,是个声音不错的女人。” 白秋若说道:“哦,为什么?” 我回答道:“杨孟语录,你要知道谁给你钱,但是大波司是谁,并不重要,反正大波司是不会做给你钱这种事的。你有了钱,还用管大波司是谁干什么?” 白秋若的眼睛又是一翻,没话可说了。 我突然想到,然后说道:“雨丰啊。” 梁雨丰回过头来说道:“嗯?” 我用一种悠悠岁月无限感慨的声音说道:“似乎自打遇见了你,我的世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梁雨丰一笑,佛祖也失惊了。 我呢?当然一个失惊,无限失魂。 三十五 人靠金装,衣靠钱包 更新时间2006-3-27 22:36:00 字数:5398 “我认为这件衣服比较好。”梁雨丰指着一件衣服说道。 白秋若立刻反驳:“不对,我认为这件衣服比较能显出气质。” 梁雨丰想了想,说道:“我还是认为这件比较可爱。” 白秋若说道:“你认为这两件衣服哪件好看?”这个问题是在问我。 我看了看这件,又看了看那件,琢磨了半天,比较了好久,终于说道:“我也看不出哪件好看一点,这个不算内行。” 白秋若说道:“知道你不是内行,不过也要说出个东西来。你不是今天在公司里面很能说吗?” 我一听,立刻苦着脸说道:“姐们,你还不知道我?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今天偶尔也能瞎猫碰个死耗子吧。” 白秋若说道:“知道问你就没结果。雨丰,你看哪件好看?” 梁雨丰看了半天,还是说道:“这件可爱一点,我比较喜欢这件。” 白秋若小手一挥,以毛润之先生的魄力说道:“既然这样,两件都买了。小姐,买单!” 梁雨丰说道:“买两件做什么?” 白秋若说道:“有气质的那件我要了,可爱的给你,算是我们的工作服好了。” 我看着她有点失神,每件衣服一千多的“梦蝶沉香”居然可以不皱眉头地买单,这个气势,我想我没有。但是这样做的人居然是一个濒临破产的商人,更加让我佩服。 可是,本来是我买衣服,为什么到“梦蝶沉香”专卖店?这个地方是女装的。 大概是因为梁雨丰说过要和我一起买衣服之后,白秋若想了一下,就以“雨丰不在,我一个人没意思”为由,非要和我们一起来买衣服。但是买衣服就买,为什么不买我的衣服?今天的主角,似乎是我,可是现在我不大确定了。 “现在,我们去哪里呢?”白秋若问道。 我懦懦地说了一句:“要不,我先去买一件衣服?”我手上已经提了两个袋子,可惜没有一件是我的。 “听说最近新开一家专卖店,叫什么来着?”白秋若在想。 我和梁雨丰对望了一眼,心道:我哪里知道? 白秋若一拍手,说道:“想起来了,是‘踩菜花’,你知道吗?” 她是问梁雨丰的,没有问我。 梁雨丰说道:“好像知道,不过那里的衣服似乎是运动装,都是女式的。” 白秋若说道:“新开一家店,我白秋若居然没去过,传出去我还怎么混?走!” 我在一边说道:“大姐,我的衣服什么时候买?” 白秋若说道:“好不容易找个扛包的劳工,你就先跟着走吧。男人的衣服,也就是西装,扯出一件就能穿。” 于是我陪他们去“踩菜花”,然后等待,然后提包。 这个家伙怎么一买就是双份? 梁雨丰真遇上一个好波司,可惜不善经营。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终于轮到了我去买衣服,可惜我的手上已经提了六个袋子,我想我不能再提一个了。 “小白,你不是自己有车吗?怎么没开过来?”我问白秋若。 “有你在,还要车做什么?你不就行了?”白秋若顿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不要叫我小白,不然我会咬人!” 看来胸大的女人果然无脑,都已经退化到了“咬人”的地步。当然我不敢说,我怕她真咬我。我又不能回咬过去。 写字楼里面的白领们去赶公交车的时候,白秋若终于大发慈悲,说道:“咱们该去给你看一下了,嗯,要不再去一家?不是晚上十点才关门吗?” 然后我想向后一倒,就此晕了过去。可是手上的东西太沉,后面又是马路,摔上去很疼。所以我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白秋若说道:“嗯,好。走吧。” 于是,我们吃饭。 事实上,我是不打算买衣服的,因为上班的时候,我穿的衣服确实不够上大雅之堂,但是,这不说明我没有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只是我这人习惯了。上回相亲的衣服,似乎可以明天去穿一下,反正不是我结婚去。 麦基的快餐没有营养,可是两个女士,或许只能说一个半,却为了一个小挂件买了一个全家福。 “我说,咱们三个人的全家福该怎么吃?”我看着这个套餐问道,大概本意是给一对夫妻一个孩子的晚餐,居然让我们三个人吃。 白秋若和梁雨丰讨论这个小猴子挂件的归属问题,无视我的意见。倒是梁雨丰说道:“觉晓,你先吃好了。” 于是我吃,她们说话。 “这个小猴子太可爱了,我要了。”梁雨丰睁着星星眼说道。 白秋若一把抢过来,说道:“不行,我要了。” “可是……”看着梁雨丰一脸不舍。 白秋若也知道梁雨丰喜欢,可是自己也喜欢这个可爱的挂件,就不知道是该谦让还是怎么办,于是说道:“雨丰,咱们给这个小猴子起个名字,谁的名字好听就给谁,怎么样?” 梁雨丰本来也不舍得给白秋若,可是老板在那里,总也不抢过来,听到这个建议,当然点头说道:“好啊。” 白秋若说道:“悟空,这个名字怎么样?” 梁雨丰说道:“诸葛舞猴,这个呢?” 白秋若犹豫不定,一杵我,问道:“悟空和诸葛舞猴,这两个名字,哪个好?” 我说道:“嗯,都不错。” 白秋若问道:“真的?不后悔?” 我说道:“一点都不后悔。”如果说谁的好,这才后悔。 然后我就后悔了。 白秋若大喊一声:“服务员,再来一份全家福。” 然后白秋若说道:“现在小猴子咱们两个一人一个,就没什么了。觉晓,麻烦你了。” 我真后悔,我吃了一个全家福外加一个汉堡。全家福是给三个人吃的,我一个人吃下去了。然后我走都走不动了。 “觉晓,没事吧?”梁雨丰关心我。 我一摆手,说道:“没事。” 梁雨丰说道:“没事你的肚子怎么大了一圈啊。” 这个白痴,有胸部没头部!这还用问? 去哪里买衣服?我其实想回去休息。 走了一会,我说道:“天气真好啊。” 梁雨丰说道:“好吗?都晚上了。”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还是梁雨丰够笨,我说一句话她就能接下去。我趁势说道:“晚了,咱们回去吧?” 白秋若转过头来,很奇怪的说道:“你不买衣服了?” 我笑了笑,说道:“其实他们只是看我没有什么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实际上还是有的。” 白秋若笑道:“就你现在穿的?” 我说道:“其实也可以。” 白秋若说道:“几毛钱的东西,穿出去不是丢了连城公司的脸?” 我说道:“谁管他连城连鬼?我自己都没说什么呢?” 白秋若笑了笑,问道:“你这件衣服多少钱?” 我说道:“四百二十八。” 白秋若笑道:“再说一遍。” 我背后冒了冷汗,说道:“三百八十六。” 白秋若说道:“再说一遍。” 我说道:“三百六十五。” 白秋若说道:“再说一遍呢?” 我说道:“三百六十五,这是真的。原价四百二十八,打个八五折就这个价钱了。这绝对是真的。” 白秋若说道:“你这件破衣服才这么几毛钱,出去不给连城丢人也给我们阿里斯基丢人,我们雨丰穿得都比你好,你出去不还给雨丰丢人?走!跟我走!” 不容分说拽着我就跑了。可是梁雨丰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和她有关系了?想着这些事情,我已经站在了“红桃花”门口了。 这家店不是没去过,可是没买过衣服。一听广告词就知道了:“一身红桃花,一生桃花运。” 男人没有不希望走桃花运的,所以“桃花红”西装的价位可以和“梦蝶沉香”媲美。一个男装一个女装,都是烧钱的好地方。所以我不买。 但是白秋若已经把我带了进来,我怎么也不好不进去。于是一咬牙,一摸钱包就进去了。 “觉晓,这套西装好漂亮!试一下。”梁雨丰说道。 “好的。”我一看标签,差一点把手上的东西丢到外面去。四千一百八十八,什么数字?法币?这可是中国元!(前两天看两会,有人提议将人民币改称中国元,很有意思。) 我看着白秋若,白秋若一笑,说道:“这个地方衣服还算马马虎虎,虽然品味一般,你这种身份还是能穿的。” 我在想:如果我是经理,她是不是要我去香榭丽舍订做去? 我穿到了身上,梁雨丰打量了一下,说道:“觉晓,好帅!” 这是衣服的作用,我抹了一把汗,千万不要说好看,不然就不好意思不买下了。 “觉晓,不错!要不就这件吧。”梁雨丰拍手说道。 看来指望她能帮忙,毕竟是一厢情愿。梁雨丰的智商,不该奢望她能看懂手表。我怎么办呢? 我说道:“这件衣服似乎颜色不大合适,比较深沉。” 服务员说道:“没关系,有浅色调的。” 梁雨丰说道:“那么就拿一件烟灰色的试一下。” 白秋若在一边说道:“我也认为烟灰色的比较协调。” 那么,就是掏钱?我不甘心。 白秋若一拍我的肩膀,说道:“为了一件衣服,爆seed不大合适吧?” 她怎么也知道?我不了解。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服务员说道:“先生,这件衣服怎么样?要不买下?” 我看了看梁雨丰期待的眼神,看了看白秋若幸灾乐祸的眼神,说道:“大姐,刷卡可不可以?” 服务员说道:“可以。” 然后我一个多月的工资化作一件衣服,其实我还不想穿。 白秋若在一边说道:“好像还有衬衫和领带啊。雨丰,我们看一下。” 然后我眼前一黑,险险晕将过去。 晚上回到了家,梁雨丰问道:“觉晓,吃不吃晚饭?” 我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吃了。” 梁雨丰问道:“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药?” 当然不舒服,任谁花了那么多钱都不舒服,可是跟这个有胸部没头部的家伙一定说不清楚,我说道:“还好,晚饭吃多了。” 梁雨丰又问道:“那晚饭吃什么?” 我恶狠狠的回答:“油炸冰凝雪影。” 梁雨丰一惊,问道:“怎么了?” 我回答:“今天不大爽。” 梁雨丰说道:“那和小影有什么关系?” “小影不就是拿来出气的吗?”我理所当然的回答。小影本来在我身边,现在退后十五厘米,随时准备运用猫扑大法之“野猫扑街”。 第二天一早,我打好了领带,擦了一下皮鞋。梁雨丰说道:“咦?这双鞋似乎不大般配。觉晓,你穿多少码的?” 我背后立刻一片冷汗。 上工之后,夜依说道:“觉晓,衣服不错,有品味。女朋友买的?” 我苦笑一下,说道:“仇家买的。” 夜依很奇怪,问道:“怎么回事?” “仇家才会这么烧我的钱。”我说道。 夜依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半天没有回过魂来。 我坐在椅子上看电脑,几千块钱的衣服穿在身上,浑身不自在。 大概是因为三两百块钱的衣服穿得多了。我想道。 “方觉晓,去柳经理办公室。”吴情说道,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也知道他对我,也该没什么好印象。 可是我站起来之后,吴情说道:“这件衣服不错,比昨天的强太多了。以后都这么穿吧。” 我一愣,硬是三秒钟失神,直直看着他回到座位上。他的腿似乎不良于行,怎么回事? 我到印景达旁边的时候,问道:“吴情的腿……” 印景达一声长叹,说道:“吴情本来不姓吴的,他姓成。小时候有段往事,我们都不清楚。无情的腿,是个悲剧。” “哦……”我也长叹一声,“原来如此。” “觉晓,你的衣服不错。”印景达也如此说。 “我知道了。”我很无奈。 “比昨天强多了。”印景达接着说。 “我也知道了。”我回答得更无奈。 然后我到柳经理的办公室。 “觉晓,准备一下。九点钟我们去伯伦希而。”柳经理说道,接着又说:“衣服不错,看来一下午的假没白放。” 我苦笑一下,说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看来也不是最后一个。” 柳经理说道:“前后差距比较大,谁都会说的。” 我无语凝噎。 路过研发部,正巧碰见了张震涛。 “啊呀,方方,衣服不错。” “我知道了。”我回答,然后擦身而过。 柳经理看着我,眼角都是笑意。我也只好打个哈哈。 到了高层,我们在董事长办公室会齐,有销售部的老齐,研发部的老唐和乔伊斯,还有几个我都不认识。企划部就柳经理和我两个人。似乎别的部门也是如此。 “咱们今天去珍珠饭店洽谈,定在十点钟,现在我们先去溜达一下。”坐在皮椅上的一个中年男子,面貌平常,可是自然有一派宗师风范,似乎不好惹,他就是波司? 波司发话,小鬼跟班。于是我们一路走了过去。这个波司,还真奇怪,居然一派西装革履压马路。 到了楼下,我们走了一段,他突然说道:“企划部谁过来了?” 柳经理说道:“是方觉晓。” 他一笑,说道:“让他过来,我们聊一会。” 他那一笑,我恍然看见一台奔驰。波司要见我,我只好跑过去。 他看我过来,笑道:“衣服不错,还算凑合。” 我立刻想晕过去。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他说道,“那我就要自我介绍一下。” 他怎么知道我不认识他? “我是白吴昌,有个妹妹,叫做白雪衣。”一席话不温不火,我心里面翻江倒海。 啊……奔驰车开了过来。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三十六 三尺红头绳 更新时间2006-3-29 20:48:00 字数:4887 我的大波司白吴昌先生微笑着自我介绍,可惜我的心头至今还没有涌上那一股子感动和温馨。假如是乔伊斯,一定会感动得跪下来,流着鼻涕眼泪说道:“白老大,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乔伊斯的事情事情纯属想象,可是那个热血的家伙,说不定会当真这么干。 “方觉晓,唔?”白老大问我。 “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老大的脸上有一种嘲弄的神色,说道:“自我介绍?我好像认识你,你是我们公司第二消极怠工的家伙,我应该认识你的。” “哈哈。”我没话可说了。 “咱们公司你还认识谁?不是那个给钱的黄莺吧?”白老大突然说道。 “这个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我不知道怎么就承认下来。 白老大说道:“还真不愧是我们公司第二消极怠工的家伙,就认准一个给钱的。” 我是不是应该大喊一声:“老大,听我解释!”可是我说的是:“杨孟语录,我想你该看过的。” 为什么我会说道杨孟语录,因为他是白雪衣的哥哥,那么和杨孟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白老大一笑,说道:“嗯,果然有点急智,还将就。柳随风还算有点眼光。” 然后话头一转,说道:“那你信不信我能让给钱的黄莺变成要钱的刘莺,唔?” 我一噎,差一点说不出话来,但是还能回答:“姓黄姓刘,决定的关键不像是现在在大街上压马路的咱们两个,好像是她老爹。”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是谦虚地,也是恭敬的,可实际上我知道他是白雪衣的哥哥之后就一点恭敬的意思都没有。白雪衣可是要将我撞到异次元的恐怖存在。我又何必对白雪衣的哥哥客气?不过居然是我波司,《埃遥玛亚劳工公约》看来用处也不大,他想把我给毙了就毙了。我想他不是第一次认识我。 白老大一笑,说道:“反应可以,在小柳那里你先混着吧。看在三分急智上,你也能在我这混饭。” 我小心翼翼的说道:“白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吴昌说道:“好啊,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白老大。你问吧。” 我说道:“那现在我能问两个问题吗?” 白老大说道:“可以。” 我说道:“咱们公司第一消极怠工的家伙是谁?” 白老大一摸鼻子,说道:“嘿嘿,当然是我白老大。下一个问题。” 我早该想到了,疯狂的白家人,是不能用逻辑和道理形容的。好像白秋若也姓白,好像也有点疯狂。 我说道:“下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白素?” “啊?”白老大三秒钟失神,“这个名字不错,我现在还没有。” 然后白老大一拍我肩膀,说道:“贤侄啊,我会和孩子他妈努力的,下个女儿就叫白素。你放心吧!” 然后我就无话可说了。 白老大和手下我们这一帮人在上午的阳光下行走在马路上。现在的街上,白领已经躲进了写字楼,自由职业者还没有起床,摆摊的大爷大娘也不会穿西装。想来想去,我们这一帮西装革履的家伙比较像是收保护费的黑社会团伙。 嗯,老唐的黑西装很有气势,乔伊斯的西装也很像打手,尤其走那几步路,虎步龙资,尤其是乔伊斯的手,放在腰间。没有手枪,砍刀起码还是有一把的。 哦,那个家伙是谁?怎么有一副黑墨镜?明摆着要收保护费,没看见刚才卖水果的老大爷见着你就跑了?这连城公司,什么素质? 在我边上的白老大一杵我,说道:“是不是很有意思?老唐身边的年轻人,很有前途,可以给他一把砍刀。嗯,小柳今天的鞋跟太高了,走起来还真有意思!” 我看着他,想道:看不出来,都是一副旁观者的清闲,这散步,是故意的吧? 白老大笑道:“这帮家伙,坐惯了轿车,今天让他们出来遛一遛,还真是赶鸭子上架,很有意思。这个构思怎么样,贤侄?” 果然是想看这帮家伙笑话的,白家人的疯狂还真是名不虚传。 我说道:“我老子和白老大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你这样贤侄贤侄的叫,我会很难办的。” 白老大说道:“你还怕是靠关系走在我身边说话的?” 我说道:“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可是老大你叫我贤侄,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白老大又是一拍我的肩膀,说道:“贤侄啊,放心,我没有什么企图,不过你这个小子很合我的脾胃。你没看唐振峰那老家伙生怕多走一歩道,旁边的家伙生怕多喘了一口气吗?这两个家伙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一看,虽然都是趾高气昂,不过好像走路的样子,还真拘谨。 “是很有意思啊,伯父。”我说道。 然后我们两个人偷偷一笑。近白家者,与之俱疯。杨孟也是如此吧,何况方觉晓哉? 珍珠饭店,除了走过路过以外,我从来没有专程进去。套用一句英文句法,作为本市最大的饭店,它够班让我不敢进。我不进就是了,今天跟着白老大进出,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一把。 珍珠饭店就是珍珠饭店,里面的设置富丽堂皇,大厅的沙发都是高档货,我都想搬回家去了。白老大对我说:“怎么样?” 我问道:“什么?” 白老大说道:“那个吧台小姐,不错,身材九分,长相九点五。” 我说道:“马上就和伯伦希而洽谈,你还在看美女,不大合适吧?” 白老大一撇嘴,说道:“洽谈成不成功,是你们这班拿钱的废柴考虑的问题,身为老大,唯一的作用就是签字。” 我说道:“伯父,这样不大好吧?” 白老大说道:“那个小女孩不错啊。” 我说道:“伯父,我看人家不过十一二岁,你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白老大说道:“科学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看小孩子很聪明的样子。贤侄啊,你不是想歪了吧?” 我说道:“明明是你误导我。” 柳经理走了过来,说道:“白总,伯伦希而的人来了。” 白老大精神一振,说道:“好,我们去开会。” 我知趣地退到一边。 进了珍珠饭店预定的会议室,我看到一个面貌粗糙的中年人迎来过来,伸开双手,和白老大一个男人之间的热血拥抱,嘴上说道:“白兄,好久不见。” 我问柳经理:“那是谁?” 柳经理说道:“伯伦希而的总裁杨伯劳。” 我点一下头:“哦,果然够强势。” 宾主各自坐下,我也安排在了后面的位置。我虽然在路上和白老大言谈甚欢,不过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怎么样也不会大过天的。 白老大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杨兄,咱们的洽谈就这样开始吧。” 杨伯劳也站了起来,说道:“那就开始吧。先介绍一下吧,咱们两个都认识了,剩下的我可不认识。哈哈。” 白老大说道:“好,那我先介绍……” 介绍到我这里的时候,白老大说道:“这就是方觉晓,很消极怠工的家伙,今天来纯属误会。” 杨伯劳却装腔作势说道:“今天能来到这里的,一定是贵公司的人才,幸会。在下姓杨,白兄的介绍这么奇特,我有一样礼物送给你。” 我心头一热,难道是支票? 杨伯劳从西装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说道:“贤侄啊,送给你,打开来看看,说不定有惊喜。” 我的双手颤抖地接过了这个小盒子,古朴的装饰,沉重的感觉,价值不菲啊,要不回去卖到当铺里? 心情激荡,我打开了小盒子,哦?怎么是这样? 三尺红头绳?搞什么飞机? 杨伯劳说道:“贤侄啊,这是我们杨家见到投契的人时要送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我就感觉奇怪,带上了这三尺红头绳,想不到,还真送人了。贤侄啊,以后多多关照。” 我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伯伦希而的总裁杨伯劳让我关照?太阳从南边出现? 白老大笑道:“看不出来,这方觉晓还是个人才。现在这生意不好做,人心都散了啊。” 白老大扫视过去,唐振峰和柳经理都低下了头。杨伯劳一笑,说道:“还是我们这边好,看,我们这边的都是老部下。” 杨伯劳拍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说道:“这是我们总经理,穆仁智。” 又指着一个胖头大耳的家伙说道:“这是我们今天商讨的代表,黄世仁。” “这位是我们公司企划部的聂阳。”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看到他我就老了。 “这位是我们保安科的林熙敏。”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站起来,鞠了一躬。 杨伯劳一笑,说道:“我担心今天有高手,要知道,‘鬼道随风’可不是白叫的。” 这几个人,我好像都听说过。 介绍完毕,开始。 乔伊斯先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实力以及洽谈的诚意,开口就是:“我们公司历史悠久,从民国元年到现在,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我们的实力……” 乔伊斯虽然不是第一次代表公司做技术上的洽谈,可是伯伦希而的名声在,紧张一下总是人之常情。我对于这些讲演一般的废话没什么兴趣。我看杨伯劳先生似乎也没什么兴趣,脑袋一歪就要睡着。 但是,白老大已经把脑袋歪下,睡着了。 座下诸公,事实上都是喝的酒比看的书多,要让他们听专业性比较强的东西,与杀了他们无异。 柳经理也趴下了。哦,唐经理似乎在很认真地听,不对,怎么有声音?噢,打鼾了,真是专业人士,睡觉都能坐着睡。 而那一边,杨伯劳先生已经开始趴下了。穆仁智在点头,不是赞同乔伊斯的意见,是在撑着不睡,何必那么辛苦?你没看黄世仁都流口水了吗? 乔伊斯依然慷慨陈词,投影仪的折射下越发飞扬。反观会议桌上的,都在打着迷糊,昨天没睡觉吗?还是做了小孩子不该知道事情? 我摆弄着杨伯劳给我的三尺红头绳,实在没意思。 白老大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双眼带着一缕迷茫说道:“会还没散吗?我饿了。” 杨伯劳似乎在同一时间惊醒,也茫然说道:“散了?咱们去吃饭吧。” 乔伊斯一脸茫然站在那里,想也知道是很受挫折。 柳经理似乎还算清醒,一拉白老大的衣服,说道:“老大,小乔还没说完呢。” 白老大明显还没睡醒,说话不经过大脑,说道:“我都睡醒一觉,他怎么还没说完?” 乔伊斯的脸都黑了。 杨伯劳看来醒得比较快,在一边说道:“哎呀,没关系,继续继续,我们接着听,其实我还不算饿。” 白老大说道:“那小乔继续。” 乔伊斯的脸黑一阵白一阵,如果刚刚意气风发,现在就是结结巴巴。这个打击比较大。 过了十分钟,乔伊斯的话完毕,其实还有十多张,不知道他怎么压缩的。 然后伯伦希而的聂阳代表公司作出介绍,只有一句话:“伯伦希而的状况,如果本公司人员不了解,可以去死了。然而连城公司,我想对我们公司也有一定了解。那么我们跳过这一节,直接进入正式洽谈。” 鸦雀无声,想不到这聂阳如此逆天,我不禁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然后是所谓的洽谈,实际上是连城公司与伯伦希而合作开发生产流水线。这个专业性的东西,我忘记了。所以在整个会议中,我做的最多事情,就是在傻笑。 “觉晓,你看这样怎么样?”乔伊斯在问我。 “哈哈哈。”我回答。 “觉晓,咱们去吃饭了。”柳经理告诉我。 “哈哈哈。”我回答,“快点去吧,我饿死了。” 虽然结果以一瓶香槟和两支签字笔结束战斗,不过今天聂阳真的很厉害,乔伊斯那么高傲的人居然也能说道:“聂阳,比较厉害。”当然不是当面说,可是这也很难得。 杯盏交错,一顿饭就此结束,合同签下。 回家的时候,伯伦希而公司要给我们每人一个纪念品。 杨伯劳问道:“觉晓要什么当纪念品?咱们投契不容易,一定要给你一个有纪念价值的东西。” 我想了一下,说道:“压力锅好不好?我家的压力锅坏了。” 杨伯劳一愣,说道:“好在你没有要我家的喜儿。” 喜儿是谁?不过我没问。然后我得到了一个压力锅——伯伦希而系列夜明珠的,很好看。 三十七 那一夜 更新时间2006-4-1 14:30:00 字数:5192 夜明珠压力锅,好像是新产品。据说经久耐用、永不变形,实在是家庭主妇的首选。我有点后悔了。因为伯伦希而的主打产品是女神菜刀,我想如果要一把菜刀,似乎价钱上合算些。 可是红头绳和压力锅都已经拿在手上,再去换也不大合适。虽说杨伯劳与我一见如故,我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做人,还是要小心点,据说杨伯劳有个女儿叫喜儿,如果高攀是不是能少奋斗二十年?这个才应该考虑。 今天手上有个压力锅,就不去阿里斯基了,虽然免费的咖啡好喝。 手上压力锅,兜里红头绳,这一天,真是光怪陆离。林熙敏好漂亮,想不到居然还是林家飞刀传人。不过,为什么想起林熙敏?好像和我有距离的。 回到家里,梁雨丰照例不在。打开电视看电影,总是很没意思,我就想起了白秋若,虽然胸大无脑,毕竟还算是个说话的人。梁雨丰即使温婉,也是能喘气的。但是我抱着小影看电视,真不知道算是什么。 当我把小影翻来覆去,掀过十二个跟头之后,天气已经晚了。梁雨丰还是没有回来。我突然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人,习惯了同居大概就不愿意单身了,所以才有许多家庭破裂的夫妇,宁死也不要离婚吧。 为什么梁雨丰不在的时候我就会想这些?我真的老了?还是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感觉? 我把小影狠狠的摔到墙上,长出了一口气。小影居然只是“喵呜”一声,然后就回到我身边,看来她也习惯了。 门开了,梁雨丰进来,我的思维也回到现实。 “觉晓,今天怎么没去阿里斯基,我等你等了好长时间。”梁雨丰边换鞋边说道。 我随口回答:“今天去开会,回来晚了,就没去。” 梁雨丰说道:“哦,我带了咖啡回来,你要不喝一点?” 我换个姿势坐着,说道:“秋若那边不止能白吃,还能打包,真是个好地方。” 梁雨丰脸上一红,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嘛。” 我说道:“可是打包的咖啡你都能像出来,看来吃霸王餐有经验。” 梁雨丰将保温瓶放到茶几上,翻出我的杯子,轻轻地倒好。满室咖啡香。 我泯了一口,说道:“看来最近养成不好的习惯,没有咖啡喝很不习惯了。” 梁雨丰说道:“没关系,你以后如果不去阿里斯基,我带回来好了。” 我喝了一口,虽然在保温瓶中走失了香气,但是家的温馨正可弥补这一不足。一时间,我没说话。 梁雨丰问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说道:“哎呀呀,雨丰,就知道问吃饭,发现你真的很女人。” “我本来就是女人啊。”梁雨丰说出了这句话,似乎是一声叹息,也好像是一点感悟。 我对这一点,倒也不想和她争论,她的外形,毕竟是女人。何况涉及到了性别认同,我不是心理学家。佛洛伊德似乎也没说过梁雨丰这种人怎么办。我是佛洛伊德派的,向来只用下半shen思考。梁雨丰,还真不是我的专长。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说了上半句,自己吃下去下半句。 “算了,觉晓。我知道你是不懂得的。”梁雨丰给我解了围,顺便用尾指与无名指一捋头发,长长的发丝垂落。 我顺势一转话题,说道:“雨丰啊,咱们家的压力锅坏了吧。” 梁雨丰很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一笑,说道:“老子神机妙算,什么不知道?” 梁雨丰说道:“我明天就去买,对不起。这几天我要上班,没有时间。” “哎呀,你的女人性子又上来了。谁说让你去买了?”我反驳她的话。 “那你是……”梁雨丰的脑袋向来不转,看来还是不明白,可是毕竟有坚持的地方,“我本来就是女人。” “我是说我已经弄了一个压力锅回来,你自己好好把它给收拾一下吧。”我还是自己解开了谜底。看来对梁雨丰,是不应该打哑谜的。 “是吗?在哪里?”梁雨丰问道。 “厨房,门后。”我说的很简洁,顺便换了一个台,安抚小影一下。 “咦,伯伦希而,夜明珠。”梁雨丰出来说道,“觉晓,这个是新产品啊,好贵的。” “没关系。”我故意说的轻描淡写,“这是别人送的。现在送给你好了。” “啊?送给我?”梁雨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激动。 我不给她,难道自己留着长锈?梁雨丰的脑袋越来越转不过来了。 “对,送给你。”说是送,只是好听一点。 “真的?”梁雨丰从厨房出来,双手背在后面,神情有点激动。这有什么好激动。 “真的。”我回答,顺便喝了一口咖啡。 “太好了。”梁雨丰冲了过来,一把捧住我的脸。 一个温润的嘴唇贴上来,我含在嘴中的一口咖啡没有一丝悬念地流了出去。两个个体之间紧密相连,液体在布朗运动的作用下,自我的嘴到梁雨丰的嘴里。一霎那,我只感觉到了海天一线,云淡风轻。一个温润的嘴唇,还有在我嘴中冲荡的舌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心中一片大泼墨山水,脑袋里面却是留白。白得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想到会有此类事情发生,也没有任何应对措施,只能张大眼睛,发呆。 一秒钟,就是一万年,我不知道经历了几万年。一个失惊,仿佛一个失足,惊艳的失足。 在我的留白画出色彩以前,我什么也不知道。当我回过神来,我只能傻傻地问:“今天,是怎么了?” 梁雨丰一笑,很妩媚的感觉,说道:“谢谢你送我东西。” 我说道:“你是故意的。”我感觉一滴咖啡自嘴中滑下,落到了地上。 梁雨丰说道:“情不自禁,嘿嘿。”嘴角上扬,绝对娇媚。 我转过头去,什么也没说。 “觉晓,你别生气啊。”梁雨丰以为我生气了,实际上我很难堪而已,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 “嗯。”我没说什么。 “觉晓,你要不亲我一下好了。你别生气嘛。”梁雨丰求我。 “做饭去!”我一声大吼,将梁雨丰镇住,抱起小影回到卧室。 “觉晓……”只留下梁雨丰傻傻地不明所以。 打开电脑,用摁地干倒手将七夜摁下无数次,才算回过神来。今天,吃亏了。 另一边梁雨丰在问我:“觉晓,今天晚上吃茶焖肉怎么样?” 我回答:“随便你,有七夜茶吗?” 梁雨丰回答:“还有。” 我说道:“群草我来切,寒湘素少放点,七夜茶多放些。” 梁雨丰回答:“好的。” 然后我抄起菜刀,寻来一颗群草。将它放到案板上,我深吸一口气,一连十二刀,分成了整整齐齐的十三段。 “觉晓……”梁雨丰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刚才受了点刺激。现在发泄一下,好多了。”我笑着回答。 梁雨丰从我手中接过菜刀。 晚上,我躺在床上,梁雨丰在另一边,小影在我怀里。我的头向外,不用看也知道梁雨丰看着我。我假装不知道。 夜很静,一泓月光,中秋已过,凉意浸人。 我听了好久门外的静悄,却有些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于今天晚上的意外之失有关。 “觉晓,你睡了吗?”梁雨丰轻轻地问。 “没有。”我说道。 “能和我说一会话吗?”梁雨丰说道。 “嗯,说吧。”我回答。 “转过来好吗?”梁雨丰问道。 “嗯。”我转过身来,正对着她的脸,“什么事?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梁雨丰的嘴张了又张,还是没说出什么。反倒一开一合,让我想起了今晚的一个失惊。 “怎么了?”我倒是很关切,平时梁雨丰有事情,都是不和我说的,大概怕我为她的事操心一样。今天有事情和我说,大概她也不能决断。 “觉晓,今天,我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梁雨丰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哦。”然后我一惊,问道:“说你在我这里了?” 我倒真怕她说了,她家里和我家人不是不认识,假若说了,这件事还真难办。我又是一惊:说了又如何?我什么也没做。可是梁雨丰这个样子,总也不能说与我无关。 心头间一时涌起,不知道如何说是好。梁雨丰也在想,她也没说话。本来她有话说,不料现在竟然安静下来。 “雨丰。”还是我拉开话头,“和家里人说了吗?是不是要过来?” 即使她说了,也是应该的。我这样想道。 “没有,我没和家里面的人说。”梁雨丰的一句话放下了我心头大石。 我真的很不是东西,当时既然收留了,现在又何妨怕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安慰自己。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家的人知道你……嗯,你明不明白?” 梁雨丰愣了半天,睁大眼睛,就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个家伙,还要我明说出来? 我说道:“就是……你这个样子的事情。” “我什么样子?”梁雨丰还是不明白。 “就是这个。”我说道。 “这个?”梁雨丰还是很奇怪我在说什么。 我比了一个曲线,说道:“这个。” 梁雨丰眼神一暗,说道:“不知道,我怎么敢让他们知道。” “那也倒是。”我随口说出,说出来倒也感觉不对,又弥补,“这个,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不怪你,这是我自愿的。”梁雨丰的心情显然也不大好,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一贯的风韵。 “自愿?还是我的错吧。”我说道,这个时候,还是把责任揽下来。以后再兴师问罪,那就是以后的事情。 “如果连今天都不能过去,还想明天做什么?”——杨孟语录。 “这个事情,是我自己的选择。选择这条路,我就不会回头了。我是爱你的,又怎么会说怪你?”梁雨丰许久不说爱,今天大约心情激荡,又不经意地说出来。 以前,若是她说爱,我一定会反驳,渐渐地,梁雨丰倒也不说了。 “嗯……”我也没话说,梁雨丰也知道我不会说什么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我给家里打电话,本来是要报平安的。”梁雨丰说道,声音恍惚,仿佛说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可是,我爸让我回去。” “然后呢?”我问道,看来,与我无关。 “他说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让我早点回去看看合适不。合适的话,他想再要个孙子了。”梁雨丰的话很缥缈,虽然我看着她的脸,可是我却感觉咫尺天涯。 “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哥哥吧。”我问道。 “嗯,是。”梁雨丰回答,突然抱住我的被子,哭了出来,“觉晓,我八年没有回家了。” 我不动,任由梁雨丰抓着我。八年了,抗战都打完了,人事飘零,离别之苦可想。我不是不想推开她,只是推开她我不忍。 “乖,没关系,那你回家吧。”我安慰她。 “嗯。”梁雨丰胡乱答应着,她不是真要回家,只是想念得急了,随口慰怀。 “觉晓,我回不去了。”梁雨丰哭道。 “嗯。”我在拖延。 “觉晓,我该怎么办?”梁雨丰问道。 这是我最害怕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我现在爆出了三个seed,可惜一个都不能用。 梁雨丰过了好大一会,才没有事。“对不起,觉晓。让你麻烦了。”梁雨丰说道。 我回答:“咱们怎么着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谢谢你。”梁雨丰说道。倒是我敏感一点,身体一退,抱着小影摔到地上。 “觉晓你没事吧?”梁雨丰过来问我。 “还好,没关系。”我回答。“明天我去买一张床。” “没关系,我会控制自己的。我保证。”梁雨丰信誓旦旦。 我悠悠一叹,说道:“即使我能相信你,现在我也信不过自己。” 梁雨丰说道:“没关系,我愿意。”然后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 “我不愿意啊。”我又是一声长叹。 我看梁雨丰心情平静下来,想起了一件事,问道:“你家里给你找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梁雨丰啐道:“当然是女的。” 我说道:“要是这样,我还真想你回家去看看。” 梁雨丰说道:“看什么?” 我说道:“看看新郎上面比新娘挺,下面比新娘翘。新娘是不是自杀去了?” 梁雨丰说道:“不知道你怎么净想这个?” 我说道:“不得已啊。” 过了一会,梁雨丰似乎睡着了,我转过头去,对着外面。 “觉晓,你的脸不能对着我吗?”嗬!梁雨丰还没有睡吗? “好。”我又转了过去。 “觉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能抱我睡吗?”梁雨丰企求道。 这个事情,我想到那天我喝醉了酒把她带回家。似乎已经有了一次。 “这个……”我在沉思。 “就一天晚上,好吗?”梁雨丰说道。 “那……好吧。”我毕竟心软,只好答应。我把小影放到身后。小影没有反应。 “喂!你没穿衣服啊!”我一抱,就发现不对了。 “嗯,不好吗?”梁雨丰的身子缠上来。 真的不大好。 那一夜,我没睡好,梁雨丰睡着的时候,很纯真,仿佛心底无事。我看到了一蓑烟雨。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三十八 父女相见 更新时间2006-4-2 22:16:00 字数:5258 翌日,晨起无力。晴,龙战在野,其血玄黄。上九,元亨利贞。 一大早起来我就看皇历看易经看子平斗数,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搞得我一晚上没有睡觉。不料翻看一遍,居然都是黄道吉日。 “觉晓,看什么呢?”梁雨丰将早饭放下,问道。 “看皇历。”我回答,然后又去寻找别的东西。 “昨天是黄道吉日。”梁雨丰说道,“不用看了。” 她怎么知道?这皇历也是不准的。迷信害人啊。 昨天晚上睁着眼睛睡了一晚上,这还真不是人干的!我吃过早饭就迷迷糊糊就去了公司。 坐在电脑前,我一边打瞌睡一边吃林玲琪给我的早饭备加。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我竟然吃下了三个包子一杯豆浆,而且看过了一份案子,实在是了不得。但是回想一下,我居然把看过的东西都忘了。看来,还要再看一遍。 柳经理到我面前,说道:“白老大找你。” 我一惊,问道:“什么事情?” 柳经理一撇嘴,说道:“闲着没事,找人唠嗑。” “啊?”我很惊讶,“那老家伙不干活吗?” 柳经理说道:“人家是老大,当然想干什么干什么。你去吧,反正我也看出来了,你小子急智有,安心做事就不大可能了。以后早饭别吃那么多,晚上早睡点。” 我一惊,原来她都知道了。只好“嘿嘿”一声混了过去。 在白老大的门外敲了一下门,听到一声“进来”,我就进去了。 “贤侄啊。”白老大拖着长声说道,“你可算来了,快点过来,咱们唠会,这董事长真不是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这句话似乎谁都要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老家伙有什么难念的东西?没什么事还是帮我做企划好。 “伯父啊。”我也回答,“你看要不你去干我那活儿?包您满意。怎么样?” 白老大说道:“贤侄啊,你还是让我去死吧。我现在头疼啊。哎,早就想找你来了,一直没有机会认识。现在好了,本公司第一第二消极怠工的家伙都在这,别人就可以干活了。” “伯父啊。”我说道,“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是怎样都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还不想让人说是消极怠工。” “贤侄啊,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的,你敢做不敢当,当什么男人?”白老大说道。 “伯父啊,我不是不敢承认,可是如果承认了,这个月连基本工资都没有了吧?”我无奈答道。 “贤侄啊,你可真是聪明。”白老大说道,“我本来就是不想让你这个月拿钱。” 我一惊,这几天已经吓怕了。 白老大话头一转,说道:“不过贤侄聪明,这个月薪水照发,奖金加一点吧。” 我小心翼翼说道:“伯父,这钱,不是白拿的吧?” “贤侄啊,你信不过我?”白老大扯出了虎皮拉大旗。我倒是无话可说。 “我还真信不过你。”我回答。 “贤侄啊,出去看一下,外面有没有人。”白老大说道。 “好的。”我推开门看了一下,没人,回头说道:“连个蚊子都没有。” “好,咱们赶快走。”白老大一把拽住我走了出去。 “伯父啊,咱们这样出来,似乎不大好啊。”我走在马路上说道。 “贤侄啊,再给你买根哈根达斯怎么样?”白老大说道。 “你以为一根哈根达斯就能收买我?”我正气凛然说道,“前面就有一家店,咱们进去吧。” 白老大掏钱买东西,我自然安心收下。 “伯父啊,多谢了。”我说道。 “贤侄啊,在薪水里面扣,其实也没什么关系。顺便加上我拿一份好了。”白老大很无耻地说道。 “伯父,这可是我的薪水,你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容易啊。”我说道。 “没关系,据说你家里住进了一个女的,长得怎么样?”白老大问道。 “伯父,这你怎么知道?”我问道,心下的惊讶浮现在脸上。 白老大嘿嘿一笑,说道:“贤侄啊,姜还是老的辣,美女还是年轻的好。” “可是这个跟美女有什么关系?”我当然不明白他的话。 白老大嘿嘿一笑,说道:“男人嘛,总是联想起美女。”接着凑进一步问道:“你家那个怎么样?” 我想了一下,说道:“比白素差点。” 白老大一脚踢了过来,我闪开。 “伯父啊,出来就出来,何必这样?”我们走了大半天,白老大却躲躲藏藏。 “认识人太多了,随便打个招呼就很麻烦啊。何况我是公众人物。”白老大似乎很无奈。 “可是公众人物你也不能这么猥琐,秋天了你还戴一副墨镜干什么?”我问道。 “贤侄啊,迫不得已啊。”白老大一正遮了大半边脸的墨镜,才回答:“你知道我也算是本市首富,怎么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身边居然只有你一个人,传出去还不说你是我的私生子?这怎么可以?” 我一笑,说道:“求之不得,辗转反侧。遗产给我吗?” “门都没有!”理所当然的答案。 “伯父啊,中午了,咱们已经打了三场台球了,还不去吃饭吗?”我陪着这老不死的白老大转了好几条街,就算是铁人也该饿了。 “贤侄啊,伯父我难得出来啊。”白老大兴致不减,说道:“贤侄,你知道我在办公室里面坐得有多难受?” 真是败给了这个老家伙! “伯父啊,去七夜茶怎么样?”我问道。 岂料白老大一阵摇头,说道:“那里我也敢去?去了我什么这个妹妹那个妹夫不就知道了?我还想多转几圈。” “去哪里?”我问道。 “麦基不错,我好久没去了,嗯,有三四年了。我想吃鸡腿了。”白老大一副回味的样子。 “伯父啊,你不是连鸡腿都不能吃吧?”说实话,我很惊讶。 “贤侄啊,这是已婚男士的悲哀。”白老大说道。 “那就去好了。”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掏钱的是冤大头白老大。 “为什么又是全家福?”我大惊而起。 “贤侄啊,老人家想吃鸡腿了。”白老大倒是很不客气,拽过来一条鸡腿大吃起来,丝毫不在意自身的形象。 今天的太阳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竟然让我遇见这种事情。虽然结识白老大是件好事,可是想不到名震天下的白吴昌,居然是这么一个懈怠家伙。听说这家伙出过一本成功学,不知道是如何误人子弟的了。 “贤侄啊,找个地方,咱们喝个茶,聊会天。”白老大吃完了鸡腿,意犹未尽,感叹地说道:“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爽,逛得这么悠闲了。” “好说,伯父。”我想到,是否让他去阿里斯及咖啡厅,一个月也不会有一个可人的地方。我喝了不少免费的咖啡,是时候找个肥羊让白秋若宰了。 “咱们走吧。”白老大站起身来,晃晃荡荡摸着肚子走了出去。 “伯父啊,你还没付钱呢!”我大喊一声追了出去。 站在了阿里斯基的门口,白老大恍然说道:“怎么看这个招牌这么不顺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在旁边说道:“不好的预感?这里不错啊,基本上没什么人来的。” 白老大侦查了一下地形,说道:“我应该没来过,可是为什么总有不好的感觉?” 我说道:“可能是因为人气少的关系。” 白老大一点头,说道:“你确定没人会发现我们?” 我说道:“放心,我从来就没见过这里有客人。” 我推开门,嘴上说道:“小白,雨丰,下午好,今天我来得早了点,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客人。” 梁雨丰见到我来,很高兴,问道:“觉晓,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我笑着回答:“我们老大跟我出来遛达,当然就没关系了。” 白秋若瞪着眼看着我,我一把拽进来白老大。 白秋若的眼睛骤然睁大,大喊一声:“老不死!” 白老大也大喊一声:“死丫头!”只是白秋若的声音带着义愤,白老大却有点颤抖。 我很奇怪的说道:“你们认识?” 白秋若和白老大都没理我。 白秋若说道:“老不死!你怎么没在白公馆?” 白老大一声大吼:“死丫头!这就是你的渣滓洞?” 白秋若硬气得很,顶了回去:“怎么样?老不死,小心我告诉我妈去!” 白老大的声音立刻下去了,说道:“乖女儿,这样不好吧。咱们有血缘关系,你应该站在我这边的。” 白秋若怒火不减,说道:“我和我妈也有血缘关系,我还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那时候你去干什么了?你就是个买罐头的废柴!现在才和我说血缘,鬼才理你!赶紧回去坐你的老虎凳!” 我看看白秋若,看看白老大,终于明白了——他们两个都姓白。 白秋若在一边喘着粗气,白老大坐在凳子上,一点声音都不敢出。过了良久,梁雨丰打破了寂静:“请问,你们喝什么?” 我说道:“咖啡。” 白老大说道:“干chai烈火。” 白秋若讽刺道:“哼!什么人品!” 白老大忍气吞声。我戳了白老大一下,问道:“她是你的?” 白老大小声说道:“家门不幸,那就是我女儿。” “哦……”我长长的点了一下头。 “老不死,说什么呢?”白秋若端着咖啡问道。 白老大立刻成了乖宝宝,说道:“我什么也没说。”然后小声对我说:“这个月奖金,你就别想了。” 我看到百元大钞疯狂的从我身边溜走,抓也抓不住。 白秋若盯着白老大看,就像是看着兔子的老虎。我不排除她会老虎搏兔,只是白老大那么容易吗? 白老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立难安。白秋若的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看着白老大不动。 我为了自己的饭碗,决定转移一下白秋若的注意力。我问道:“白素是你什么人?” 白秋若想了一下,说道:“白素?是我姑奶奶,隔了好远。不过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她陪她老公卫斯理呢。” 我点了一下头,做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示。 白老大不合时宜的说道:“我怎么不记得咱们家有那么一个人?” 白秋若一撇嘴,说道:“你就记得吃,咦?你今天去了麦基?” 白老大讪讪说道:“是啊,好久没吃鸡腿了。” 白秋若眼睛一瞪,说道:“老不死,不怕你犯了高血压?” 白老大说不出话了,只是笑,傻笑。 我一看,这老家伙还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白老大说道:“贤侄啊,喝了咖啡咱们回去吧,我想起来,咱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我顺势说道:“是啊是啊,我想起来,那咱们就快点回去吧。” 白秋若说道:“哼,算你识相。” 白老大又是讪讪一笑,就打算走了。 但是,每当在不可能发生转机的时候,都会有转机发生。没有生机的时候,却制造出生机。 白老大背后一振,腰板挺直,一股气势散发出来,越来越大,本来忍气吞声的样子立刻变成雄霸天下的威严。 白老大说道:“死丫头,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男朋友吧?”语气沉稳,丝毫不见刚才的惶恐。 白秋若有男朋友,怎么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然后我安心了。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 白秋若一听到这话,气势立见消减。反而白老大的气势越来越旺盛,直到将白秋若的气势赶超。 白老大狞笑道:“那么你嘴中的青年才俊在哪里啊?” 白秋若顿了顿,还是没说出话来。 白老大继续说道:“嘿嘿,让我猜一猜好了。我想你的才俊应该在这里吧?不知道对不对?” 在这里?不是我,不是白老大,莫非是梁雨丰?想不到梁雨丰也学会傍大款了。 白老大狞笑了几声,终于将刚才的颓势扭转,说道:“死丫头,怎么不说话?我猜对了吧?” 白秋若已默认来对抗。我饶有兴趣地看着梁雨丰,想不到啊想不到。 白老大大喊一声:“方觉晓,你还不承认?” 我一下要坐到地上了,怎么会是我?我哪点像是白秋若的男朋友? 白老大说道:“死丫头,怎么说你好?你的才俊就是这个仅比你老爹差一点的全公司第二消极怠工,我怎么面对白家的列祖列宗?” 白秋若回道:“有这么个第一消极怠工的老子,我都面对不起白家的列祖列宗了。” 白老大说道:“我有一个好女儿,他有什么?” 我立刻无地自容,我什么都没有。 白老大说道:“这家伙还和一个女的同居,你不知道吗?” 白秋若立刻回答:“知道,就是她。”说着指向了梁雨丰,然后说道:“不过她是男的,你别误会。” 白老大的眼睛瞪了出来,看着梁雨丰一句话都没有。 这个白秋若,也是个用胸部思考的家伙,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地球人都知道? 白秋若的下句话让我吐血,她说道:“觉晓有个好女朋友,正好和你打平。” 说完了走过来挽住我的手臂,看着白老大眼睛都不转。 我战战兢兢,履霜冰至。亢龙有悔啊。今天九四,不吉利。 三十九 当白家的女婿 更新时间2006-4-4 15:04:00 字数:5037 白秋若和白老大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白秋若挽着我的胳膊,我很尴尬。刚刚白老大还一口一个“贤侄”,现在就横眉冷对。这么大的转变让我受不了。 可是我更加受不了的是——我什么时候变成了白秋若的男朋友?上次见到我的时候还巴不得我赶紧去死,现在白秋若居然挽着我的胳膊作小鸟依人状。 这个世界,乱了乱了。 我脑袋里面一片空白,这两天脑袋空白习惯了。或者说自从捡到了梁雨丰,我这脑袋时常空白。看来今天晚上回家就喝脑白金。 白老大说道:“小兔崽子,你有什么话?快点说!” 我愣了四分之三秒,回答:“没有,你们两个继续瞪,不用管我,暂时当我不存在。” 白秋若说道:“你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说句话都不会?” 我回答:“对不起,我们学校不开那门课,我也没学过,还等着你以后指导。” 白老大也是一愣,过了八分之七秒才说道:“贤侄啊,你在电话里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我什么时候和白老大通过电话?我一脸疑问地望过去,然后脚下一痛,就知道是白秋若在搞鬼。 白老大的眼睛望过来,纯真无暇,安静的是一泓春水。我倒是知道我真的不是白秋若的男朋友,白秋若也知道,问题是白老大不知道。更大的问题,就是让我和白秋若都知道我们不是恋人,可是要让白老大相信我们是恋人。 这个问题,有点难。 白老大玩味的说:“贤侄啊,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会给死丫头快乐,现在呢?话呢?” 白老大得理不让,一定要让我说话吗?我说话有什么意思?一瞬间,我说恐怕会露馅,不说白老大一定不会放过我。 生死,诚大事也。莎士比亚的名言在我心头响起。一个小小的seed在我脑袋里面爆开。我略微弯了一下腰,说道:“伯父啊,我还没进白家,不太好插嘴吧?” 白老大怒道:“你都要把我女儿拐跑了,还不说句话?” 我说道:“是你女儿死活要跟着我,与我无关吧。要不现在还给你?恐怕不大合适。”我这番话自以为不卑不亢,还是得体。谁知道脚下又是一痛,我差一点弯下腰去,白秋若拽着我胳膊不让我动。 白老大一笑,说道:“你今天说话的风格,可是与那天不同。用的要我给你回忆一下?” 我那天和他说什么了?最好让他替我回忆一下,可是用手指头想就知道不可能。我说道:“有一句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那天我还在追秋若,现在秋若已经追到了,话自然也可以作废。伯父啊,大家都是男人啊。” 白老大沉吟道:“嗯,不错。” 然后猛一转口:“怎么不错?错大了!你一边去,我和死丫头说!” 正好我一边去了。白老大说道:“死丫头,这个家伙,你现在还有兴趣?” 白秋若说道:“比那天兴趣大多了。” 白老大嘿嘿一笑,说道:“你妈如果知道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白秋若有点紧张,说道:“不知道。不过我妈一定会同意的。” 白老大说道:“同意?不见得。他现在可是我手底下一个打工的,凭什么追你?” 白秋若闷声说道:“现在是打工的,你挂掉之后不就是连城总裁?你怎么不用脑子?我好像还没什么兄弟姐妹。你有私生子吗?回家我告诉我妈去。” 白老大一听到“私生子”这个词,脸绿了一下,说道:“别以为用这招管用!你上回就是告诉你妈我有私生子,结果我跪了一宿搓板。现在你再说,你妈不信了!” 白秋若说道:“不信?哦,那我回去说一下吧。” 白老大差一点就要跪下了,在兜里掏出一卷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才说道:“现在是说你男朋友的事情,不要转移话题。” 白秋若说道:“我男朋友?你不满意?不满意去消费者协会!” 白老大说道:“这个问题,你做主,好不好?”看样子白老大词语落在下风,不知道平时是怎么管教白秋若的。我是不是应该要一点敲诈一下白老大?但是一转念我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乘人之危,不是君子干的。何况今天我保密,明天大概会给我涨工资。 梁雨丰看着我神秘地笑,我想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白秋若笑了,一笑山川崩裂,白老大战栗。白秋若笑意盈盈,说道:“说吧。” 白老大说道:“说什么?” 白秋若说道:“在我男朋友的这件事上,你打算谈什么条件?” 白老大说道:“我是为我女儿的终生幸福着想,你以为我是要抓住你的把柄要挟你吗?”正义凌然,真是好父亲的代表。 白秋若一撇嘴,说道:“难道不是吗?” 白老大说道:“我是有事情和你商量。但是谈条件,你把你老子想成什么人了?” 白秋若说道:“不是好人。” “没错。”白老大顺口接道,立刻改嘴:“不对,我是个好人。” 然后我们都不相信了。 梁雨丰笑了出来,我一愣。白秋若也笑了。白老大拍了一下后脑勺,讪讪地“嘿嘿”一笑。我看大家都笑了,也只好跟着笑了起来。 梁雨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笑的。” “没关系,没关系。”白老大说道。 “你想笑就笑吧,谁让我有这样不争气的老子。”白秋若说道。 “你有胸部没头部,我也没办法。”我说道。 然后大家尴尬,意料之中。 白老大突然问道:“你是男人?”问的是梁雨丰。 “对啊对啊。”依旧是傻不啦叽的点头,不过我习惯了。 “哦,这样。”白老大点着头朝梁雨丰走了过去。 到了梁雨丰身边,白老大看了看,然后问道:“你做隆胸手术了?” 梁雨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白老大自顾自地说道:“那就是假的?我来摸摸看。”然后伸出了禄山之爪。 我在犹豫,是不是拦住他? 但是不必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啪”的一声从白老大的左脸响起。白老大的墨镜歪向一边,接着梁雨丰羞怒地叫道:“老流氓!” 白老大一脸迷茫,喃喃说道:“摸一下男人的胸部都不行?”说话间飘向白秋若那边。 “啪”的一声从右脸响起,白秋若大喊一声:“色老头!连雨丰都敢动!回去我就告诉我妈去!” 白老大的墨镜飞了出去。我不知道是不是该鼓掌。 白老大哭诉道:“好丫头,你可千万别告诉你妈,我就是想摸一下。” 怎么这对父女知道梁雨丰是男人之后,都会伸过手去?就是成功与否有区别而已。 白秋若说道:“我妈那边,你到底想怎么样?”看来是摊牌了。 “每天……不!每周让我去麦基一次,怎么样?”白老大厚颜无耻的说道。 白秋若斩钉截铁地说道:“去死!” 白老大一摸脑后勺,说道:“那你看怎么办?” 白秋若说道:“你以后就没私生子了,怎么样?” 白老大说道:“那我不是很亏?这样,要不以后我跑出来,到你这来喝咖啡,怎么样?” “给钱吧?”白秋若问道。 “你怎么能要老子钱?”白老大怒道。 “你不去赚钱,还想白喝?”白秋若问道。 白老大说:“咱们父女一场,怎么也要通融一下。你别忘了,你这个男朋友可是跟你老子一样是废柴。” 这句话一说,白秋若就恨恨地看着我,怪我怎么如此无用。其实我也很想做逆天的勇者,不过勇者都是扑街的,所以我还是当了废柴。可是现在和白秋若说没用。 白秋若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只不过这个男朋友别让我妈知道,你以后来我给你喝咖啡。还有,别让人发现了。你是不是出来一天了?” 白老大嘿嘿一笑,说道:“也不过是三五个小时,别担心。” 白秋若一声怒吼:“还不回去!”如同我佛棒喝,醍醐灌顶。 白老大立正回道:“yes,sir。”向后转,走了出去。 “喂,伯父。”我看到他走出去才想到,“等等我。” 白秋若说道:“你不用走了,在这里喝一会儿咖啡吧。” “好的。”我回答,正好还要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小白啊,我怎么突然成了你的男朋友?”我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道。 白秋若说道:“没办法,我在国内认识人少,我家那老不死还要我快点结婚,说什么等不及抱孙子。谁不知道他想把公司交给女婿,自己享清福去!” 我问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秋若说道:“老不死今天说让我和这家的小开见面,明天和那家的总裁见面,都是那么回事。我当然想自己找一个算了,一时半会找不着,拿你顶缸了。你有意见?” 我说道:“有意见可以吗?” 白秋若说道:“我知道你和雨丰的关系,放心,对你没意思。” “喂,别乱说话,我和雨丰有什么关系?”我急忙辩解,这种事不能乱说的。 梁雨丰的脸上一黯,我倒是看到了。 白秋若说道:“我不管你那档子事,可是现在你要帮我啊。” 我说道:“那个谁家的小开不都可以吗?伯伦希而的老总我见过,感觉不错,他家的你有兴趣吗?和你老子说一声就可以了。” “伯伦希而啊……”白秋若想了一下,“当然有兴趣,他家的喜儿好漂亮,不过是女的。” “哦,当我没说。”我回答,“那我有什么好处?” “让你免费喝了这么长时间咖啡了你还想要什么?”白秋若说道。 “哦,怪不得没有免费的咖啡。”我答道,又问她:“我什么时候和白老大通过电话?” 白秋若说道:“前两天,老不死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说不用了,我男朋友就在身边,然后他让你说话,你就说了。” 我想了想,才说:“好像那天下午和你在一起来,可是我怎么没记得我接过电话?” 白秋若说道:“你没接过,雨丰替你接的。” “哦,啊?”我一想,就感觉不对。梁雨丰的声音略显沙哑,却是一种又媚又娇的声音,和我的声音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那个声音……”我看向梁雨丰,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梁雨丰一捋头发,说道:“这个啊,很简单。”然后假装惊讶,大叫一声:“喂!你没穿衣服!”声音活脱脱的就是我的。 “啊?”我脑袋一片混乱,过了一会儿才问:“雨丰,你这是?” 梁雨丰说道:“简单的口技,不然打电话回家一说话就露馅了。” 我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平时的声音,是你的声音吗?” “讨厌!”梁雨丰啐道。这是她的声音了。 “有没有兴趣吃个烛光晚餐?”我问白秋若,好歹我们也是“恋人”了,“要不再去看场电影?” 白秋若说道:“算了,今天心情不好,多了一个免费喝咖啡的家伙,以后再说吧,看情况需要。不过应该会看几场电影吧。”白秋若倒是当作真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翻了一个身,又面对梁雨丰。正像再翻一个身转过去的时候,梁雨丰问我:“觉晓,睡不着吗?” “嗯,心情不太好。”我回答。 梁雨丰说道:“好啊,那我抱你吧。” 我很奇怪,问道:“你抱我管什么用?” 梁雨丰说道:“昨天你抱我睡觉,我睡得很好啊。今天你心情不好,我该抱你了。” 所谓的白痴,也不过如此。 我说道:“你老爸抱你的时候你一样很安心,不一样吧。” 梁雨丰突然间沉默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说话了。大概是我说错了哪句话,可是到底是哪句话? 我转过身去,等了一会儿,梁雨丰突然说道:“我又想家了。” 我才明白:昨天她刚给家里打了电话,今天我又提到她老爸,当然是我说错了。说话没经过大脑,真是该打。 身后一个身子扑了过来,我知道是梁雨丰。我说道:“怎么了?” 梁雨丰说道:“心情不好,觉晓,抱抱。” “哦。”我没动。 “觉晓……”梁雨丰抱得紧了点。我只好转过去。 “喂!你又没穿衣服!”我大惊,说道。 “嗯。”梁雨丰回答,“你不也没穿衣服吗?” “我……”我确实如此。 “算了,一个朋友间的拥抱,别想歪了。”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今天倒是不怎么尴尬了。 “好的。”梁雨丰回答,又说道:“今天早上有个东西顶着我,很不舒服啊。觉晓,不是朋友间的吗?” 居然用这种事情来说我,不过今天早上的时候睡得死,可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这是自然现象,不要担心。”我回答。 然后我抱着她在一起睡了。 果然这样她睡得比较快,我困得很,也想睡了。 看着安静的梁雨丰,为什么白天她什么也不说呢?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四十 不可思议的试练 更新时间2006-4-4 22:54:00 字数:5064 “觉晓啊,怎么会是这样子?”张震涛抓了一个包子吃着,还问我。 “这个样子,大概是林玲琪把它放到最底下,所以压了吧。”我回答。 张震涛一把抓住我的领带,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怎么会和白董的女儿搞上的?” 我一把拨开他的手,说道:“别拽,这身衣服很贵的。这个问题,我也不大清楚,总之那样那样,然后就这样这样了。” 张震涛很奇怪,问道:“那样那样就这样这样?我那样那样了,怎么就是林玲琪这样?” 我怜悯的看着他,说道:“这是人品问题,你问上帝合适一点。” “上帝是魔鬼。”张震涛向后一倚,“问他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那就是了。”我一笑,张震涛只看到我是白府千金的男朋友,谁知道老子压根就没想过和白秋若怎么样。何况即使我想怎么样,还是会那样,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吸引白秋若这种女人。她是千金,我连一百块都难算上。 张震涛说道:“方方,你最近算过命?” “没有。”我回答。 “好,”张震涛递过来一张纸,说道:“随便写几个数。” “几个?”我问道,“你要做什么?” “七个。”张震涛说道,“回去我就买彩票。” “好的,生死勿怨。”我随手写了七个数给他。 张震涛喜滋滋地收起来,说道:“信你一回,你这几天这么走运,说不好就能中个头彩。我和阿琪的房子就有着落了。” 我一惊,问道:“你和阿琪?要做什么?结婚?” 张震涛说道:“嗯,有那个打算,不过确立关系没多长时间,还是再过些时候吧。” 我问道:“过些时候?是多长时间?三年五载还是个把钟头?” 张震涛说道:“什么时候你把白家小姐给骗到手,给我几十万买套房子,我就和阿琪结婚了。” 我问道:“你就为了一套房子就把终身给托付出去?小心阿琪的暴龙星光灭。” “最近我狂练金钟罩,估计能挡阿琪一击了。”张震涛沉吟道。 “哦?”我问道,“第几关了?” “第二关。”张震涛自豪地说道。 “废柴!只要是练的,都能到第二关,顶个叉用!”我说道,“啥时候你练到传说中的第十八关再说吧。” 张震涛问道:“那不是只有达摩才练到的吗?听说十八关金钟罩天下无敌啊。可惜第十八关的口诀失传了。” 我说道:“现在科技发达,你还是练钛极身合适点。” 张震涛点了点头,说道:“钛极身确实威力大,防御好,不过成本太高,还是金钟罩实惠点。” 我说道:“嗯,咱们穷人,也就能练金钟罩了。钛极身需要钛元素很贵。其实如果是想要杀人的话,铀光球不错的。” “嗯,比钛极身还贵,你还是快点把白家小姐骗到手好了。”张震涛又拿了一个包子,我只有四个包子,他就吃了两个,我想杀了他。 “好,不过你还是练好金钟罩再说吧。”我说道,“什么时候需要帮忙?我这几天很想打人的。” 张震涛连连摆手,说道:“算了,我一直练内家气功,从来就没有打过。” “嗯?”我很奇怪,“那你怎么到第二关的?” “我给教练五百块钱,他就给我一张金钟罩二级证书。”张震涛说道。 “呃……”我没想到,这个东西还要证书的。 “张震涛,柳经理回来了。”印景达过来说。 “好了,那我先去给柳经理递材料了。”张震涛站起来一口吃下去包子,在西装上抹了一下手,自从他和林玲琪在一起之后,越来越不注重仪表了。他说道:“方方,周末去看看你女朋友。”一摆手,施施然走了。 “觉晓,白老大找你。”夜依告诉我,手上抓着电话。 “等等,我就来。”我过去接电话。 “嗯?好的,我过去。”我放下电话,告诉夜依,“白老大让我去他办公室,处理一点男人之间的事情。” 夜依说道:“好的,你过去吧。” 然后我就过去了。 到了白老大的办公室,白老大一个人在。他摆弄一个丘比特的雕塑,看到我进来了,说道:“贤侄啊,来了?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吧。” 我坐下了,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雕塑和白老大。 那个丘比特的雕塑和一般的不大一样,一般的要不是拉弓射箭,要不是闲适。这个雕塑却是一个落荒而逃的丘比特,弓箭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两只腿做逃跑状,正好看见那个重要的器官。好在是个小正太,不然还真是有伤风化。 但是白老大的行为就是伤风败俗了,在雕塑的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最后在那个下半shen的主要器官上停住眼光,用手指弹了一下,“叮……”,很悦耳的声音,又弹了一下,“叮……”,还可以,这声音,说明这个雕塑的质材也是不错的。 “贤侄啊,怎么样?”白老大笔者眼睛听着雕塑的响声问我。 “声音不错,样子也很好。”我如实回答。 “嗯,你看这个雕塑怎么样?”白老大问我。 “很好。”我回答,艺术我不懂,自认没有那个天分。 “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白老大问道。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追杀丘比特。”白老大看着我,慢悠悠地说道。 “好名字。”我一声感慨,看着雕塑的眼神多了一份欣赏,这个匠师一定是个有创意的人。 白老大的眼睛看着我,里面一片平静,他缓缓问道:“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我点了一下头,说道:“丢盔卸甲,当然是被人追杀了。” 白老大问道:“丘比特是爱情之神,为什么他会被追杀呢?” 这个问题近似禅理,况且昨天我刚被白秋若钦定为现任男友,白老大的话不像是平常,似乎话中有话。我倒不敢胡乱回答了。 我沉默。看着白老大。 白老大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关系。” 我说道:“丘比特乱点鸳鸯谱,射错了箭,才被人追杀的吧。”莫非是影射我和白秋若不是一对? “看来你还是明白的。”白老大一拍脑袋站了起来,说道:“我家那死丫头怎么看上你的?你们两个怎么到一块了?” 我委婉地说道:“这个事情,只能用‘缘分’两个字来形容了。其间历程复杂,我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我还要装做实有其事,实在是很难。 “唔?”白老大站了起来,“缘分呐!谢谢了!死丫头可真会给我整事!” 白老大在办公室踱来踱去,说道:“丘比特是爱神,射箭容易啊。可是你又知道多少生活的艰辛?哦,你知道,死丫头不知道。” 我在凳子上坐得难受。 白老大说道:“公子落难,小姐多情。戏文里面倒是都这样!谁他妈的知道结果?都是入了洞房就他妈的完结了。谁知道公子小姐结婚之后怎么样?” 我还是坐着不动,背后有点痒,不过这种庄重的场合下,不适合挠痒。 白老大说道:“一千万,怎么样?” 我还是没说话,一般情况下有钱的老丈人都是先说一个最低数字,然后才级级升高。一千万虽然很诱惑,不过两千万更有诱惑。 “怎么?嫌少?”白老大问道。 “不是。”我回答,“我只是想,你拿不拿得出那么多钱?” 白老大说道:“不信?我们白家的产业,可不是你看得这么点。区区一千万还是能拿出来的。怎么样?” 哦,区区一千万?我选择等待两千万。 白老大说道:“我家死丫头的脾气不怎么好,你也是为了钱才追她。死丫头不通世故,你就别计较了。跟她结婚了,罪有得你受,还不如现在就拿钱好了。你认为呢?” 我没说话。 白老大说道:“你要是想结婚,我看就算了。你这个人我也知道,要求不大,一千万也够你花了。我们白家也是个大户人家,不可能同意你们交往的。我用点钱买个省心,你看怎么样?” 我继续选择沉默。他怎么还不说两千万?根据我所看到的小说情节,他快提价了。 白老大说道:“现在虽然说是自由恋爱,不过我们这种世家子女,是不会那样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等着两千万发话。两千万一说,我一定拿钱。白秋若虽然是不错的朋友,对梁雨丰也很照顾,还给我免费的咖啡,不过两千万的诱惑比免费咖啡大多了。我搏的就是白老大还能加价。 为了钱,我去死都行,你的钱可以让你选择我怎么死。——杨孟语录。 在钱面前,别和我说兄弟!钱,就是我最亲的兄弟!——杨孟语录。 白老大说道:“你想要什么,说吧。” 我现在再搏一下,刺激一下白老大,然后拿两千万再说,不过一千五百万也是可以考虑的。有钱的岳父大人一定会为了女儿和家族,把穷光蛋女婿一脚踢开。 这是我看了许多凄美的言情小说之后的结论。 我笑了一下,表示我不大紧张。然后说道:“伯父啊,你看我像是为了钱就把爱情抛弃的人吗?在昨天以前我不知道秋若是你女儿,现在知道了,我也考虑了——我,爱的还是秋若。” 白老大说道:“不再考虑了?不然你会后悔的。”说完了脸上露出了阴狠的表情。 我心中想着: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加价了。钱呐,我爱的就是你! 我说道:“除非秋若不爱我。那样的话,我不要你一分钱就走,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等着从某个地方窜出两个彪形大汉。然后白老大狞笑道:“小子,你是要钱还是要死?”我会大呼一声:“老大,我错了!给我钱,我马上走!” 我按照剧情,说道:“伯父啊,你还不明白吗?我和秋若是真心的。” 我等着彪形大汉窜出来,然后白老大说道:“两千万!不然打断你的腿!” 剧情,终于在我的计划中发展下去。 白老大一声狂笑,拍着桌子大喊一声:“好!” 彪形大汉呢?别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打断我的腿,这很难,你打起来也不容易。 白老大说道:“贤侄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说完了之后拍着我的肩,兴高采烈的样子。 这一幕,我愣了。白老大笑盈盈地坐下去,说道:“贤侄啊,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我们家那死丫头是真心的。你放心,你们俩的事,我同意了。” “呃……”我很惊诧,敲诈计划因为我的坚持失败? “伯父啊,你不是说我一个穷小子,和你家门不当户不对吗?”我企图唤醒白老大意识,让他快点反对。我拿钱。 “嗯,那个也是事实。不过贤侄啊,我很中意你。”白老大摸着头,很高兴。 “这样就决定了,是不是太疯狂了?”我说出心中的疑惑。 “哈哈哈……”白老大狂笑着,“谁让我姓白?” 然后继续说道:“姓白的,说不疯狂?我们白家,就是疯狂的白家!” 然后我什么都明白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言情小说上的,都是假的,千万别信!有钱的时候,你看价格适合,就答应了,不然没钱的时候想哭都没机会。 比如我现在,眼睁睁看着一千万溜走,却还要干笑着说:“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真吓了一跳!伯父啊,以后这种玩笑,千万别开了。” 白老大说道:“嗯,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女婿了,不改了!” 不改?还是改了好,我没有信心爱上白秋若,也没有信心她爱上我。没想到我没有信心,在白老大这里弄假成真。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我。 “贤侄啊,你看这个雕塑,是杨孟那个家伙送给我的。怎么样?我这个妹夫还不错吧?”白老大又提起了这个雕塑。 “杨孟还会雕塑?真是想不到!”我想不到杨孟居然多才多艺。 “什么啊!这是他买的,他才不会这么高雅的东西。”白老大说道。 “哦。”我说道,顺便弹了一下追杀丘比特的下半shen器官。“叮……”,很悦耳。 “好了,咱们拿一瓶酒来尝一下。今天我高兴。”白老大处在兴奋期。从办公桌下面掏腾一番,摸出来一瓶酒,好像是药酒一样。又摸了一瓶,似乎是红酒还是XO?不清楚。 “贤侄啊,你喝哪个?”白老大问道。 “这是什么酒?”我问道。 “这一瓶,”白老大指着那瓶药酒似的,“这是英国传说中的大不列颠牛的小蹄子酒,世间罕见。” “这一瓶,”白老大又指着那一瓶,“这是法国的‘邪恶小D’,都是我平时喜欢喝的酒。今天喝一杯,庆祝我得了一个女婿。” “好的,我喝‘邪恶小D’。”我说道。 “嗯,那我喝小蹄子。”白老大倒上酒,递给我,“干杯!” 这样,失意的我和兴高采烈的白老大干杯了。 “咣当”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我一看,是追杀丘比特的下半shen重要器官。 “圈了个叉的!杨孟那小子又拿便宜货来蒙我!”白老大气愤难平。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四十一 遥远时空的传话 更新时间2006-4-6 9:34:00 字数:5843 四十一 当天晚上,在阿里斯基咖啡厅,我将和白老大的事情都告诉了白秋若,包括那拍案而起,顾盼自若地说着“谁让我姓白?”的情景。只是没告诉她我只为了等那两千万,所以一直坚持下来。 “老不死毕竟还是白家人。”这是白秋若听我说完之后的第一句话,停了一下,又说道:“白家人不疯狂,干脆改姓算了!老不死连你这样的女婿都能要,果然够疯狂的。我还以为他的血全都传给我了。” 我说道:“那就好啊,咱们两个早日踏入结婚的礼堂去吧。” 白秋若瞪了我一眼,说道:“去死!” 我笑了笑,结果在意料之中,与其想怎么讨白秋若的欢心,不如面前免费的咖啡实在。 “秋若啊,既然你父亲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你直接和他说你没有中意的男友不就可以了?”梁雨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白秋若苦着脸说道:“真的那么容易,我早就说了。我们白家人是疯狂的,今天他能同意这个事已经是疯狂了。你没看他逼着我嫁人那个时候,更加疯狂。”白秋若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宁可找个假男友骗骗他。” 我说道:“我认识一个比较帅的,张震涛,怎么样?要不把他介绍给你?” 白秋若说道:“你怎么了?不想干了?” 我说道:“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是我?” 白秋若想了半天,皱了皱眉头,挑了一挑眉毛,才说道:“不太清楚,可能我也是白家人。”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不过你说的那个张震涛是谁?”白秋若突然问我。 “我的一个比较好的朋友,最近在练金钟罩。我想让他女朋友误会一下,然后看看他金钟罩练到什么程度了。”我回答,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欠奉。 “你这个家伙,可真是坏!”白秋若评论道。 “那阿涛会不会死?”梁雨丰问我。 “以阿涛的战力,对上阿琪,就算他练到金钟罩第十八关,死的可能性也比较大。不过阿琪不会真的杀了阿涛,又不知道阿涛练了金钟罩,虽然只是第二关,不过防御里还是可以的。”我分析了一下。 “那么阿涛就是没事了?秋若,要不我们试一下?”梁雨丰问道。 我补充道:“但是阿涛金钟罩第二关的证书是买的,真正的实力大概还差得远。阿琪说不定会看到那个证书,所以打他的时候力量会大一点。两相比较,”我想了想,“我实在想不出阿涛不被打到往生的理由。” 梁雨丰说道:“那怎么办?” 我说道:“阿涛被往生可能性是八成,还有那两成无事,要不我们赌那两成?” 白秋若说道:“看来跟白家人在一起,你也变得疯狂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们白家人才敢赌那两成。” 我说道:“错!其实我赌的是那八成。对了,阿涛最近缺钱,给他五万块钱,他一定帮你做假。” “我才不做你的帮凶!”白秋若说道,然后继续刷杯子去了。 “觉晓,真想不到你居然这样?真让我……”梁雨丰拍着胸口说道。 我问道:“怎么?”我希望是伤心之类的话,那样掩面而走,是不是解决这个光怪陆离的事情得很好办法? “觉晓,你真的是……”梁雨丰大概在想辞,终于想好了,“真是太让我兴奋了,想不到你还能这样好玩!” 然后我一口咖啡呛了过去,“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我说道。 “近白家者,与之俱疯。”梁雨丰一把拽过白秋若,靠在她的肩上,“我和秋若走得很近啊。” 原来如此,我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该离她们远点了。可是免费的咖啡很诱人,我宁可疯狂,也要免费。 “觉晓,周末有事吗?”快打烊的时候,白秋若问我。 “我想想,可能阿涛到我家去,怎么了?”我很奇怪她怎么这么问。 “那让他别去了,咱们去大纪元游乐场吧。”白秋若说道。 “为什么?”我问道,大纪元游乐场的消费可是不怎么便宜,我还不想去烧钱。 “白痴!”白秋若说道,“咱们是情侣,恋人!你白痴啊!怎么着也要装个样子!” “哦,这样。那么消费的问题?”我问白秋若。 “我包了。”白秋若大包大揽。 “太好了,我好久没去了。”我高兴地说道,“还有,我不姓白,你才姓白。” 白秋若立刻没话可说。 我和梁雨丰离开之后,走在夜色迷茫的街道上。梁雨丰说道:“现在夜色朦胧,是不是该做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买菜去,家里面没菜了吧?” 梁雨丰说道:“不是这么回事!” 我说道:“那是怎么回事?” 梁雨丰叹了一口气,说道:“再不回去,你就看不成国际选美泳装大赛了。” 我虎躯一振,又振,再振。梁雨丰问道:“你哆嗦什么?” 我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天的才艺表演没看成!”我懊恼地低下了头。 “那就走吧。”梁雨丰说道。 下楼的时候,看到了马雯从楼上下来。 “小罗莉,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小心怪叔叔!”我打趣她。 “哎……”马雯学大人叹了一口长长的天下兴衰气,“家里面没饭吃了,我老爸老妈到别人家搓麻去了,又要我这个大男人一个人吃饭了。” “罗莉,记住,你是罗莉!”我不厌其烦地纠正她。 “我是男人。”马雯怒道。 “算了算了。”梁雨丰来打圆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假装她是男人不就可以了?” “我也想,但是她这么可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是。”我无奈地回答。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不知道?”马雯来教训我。 “我知道,所以我看到了色。”我回答。 “你……”一句抢白让马雯说不出话来。现在的小罗莉虽然早熟,毕竟还是不如我们。 “好了好了,小雯,到我家来吃饭吧。”梁雨丰说道。 “还是雨丰姐姐好。”马雯说道,“不像某个大叔。”说完还恨恨地看着我。 “小罗莉,我请你看金鱼。”我蹲下身来,对着马雯说。 “你家里有金鱼吗?”马雯问道。 “没有。”我回答。 “那你让我看什么?”马雯问道。 “进去了当然就没有金鱼的事了。”我笑着回答,存心逗一逗这个装男人的小罗莉。 “雨丰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马雯不明白。 “觉晓,别再逗了。”梁雨丰横了我一眼。 “好得好的,嘿嘿。看金鱼了……”我打开门进去。 “雨丰姐姐,是不是真的有金鱼?”马雯还在问。 “那里有?小雯啊,以后千万不要和怪叔叔去看金鱼,记住了吗?”梁雨丰叮嘱马雯。 “嗯。”马雯重重地点了几下头,我在门口看得好笑。 将马雯带到屋里,我打开电视,正巧泳装大赛开始不久,我津津有味地看这个国佳丽争奇斗妍,品评天下,不亦快哉! “你看这个干什么?我感觉她们没有雨丰姐姐漂亮啊。”马雯不解地问我。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说是男人?”我教训马雯,“男人,就是在家里有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会看外面不怎么漂亮的女人。” “这句话是杨孟语录?”马雯一脸茫然地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最烦那个杨孟了。”马雯说道,“一点纯洁的思想都没有,怎么当男人的?” “照你这个想法,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去死了。”我适时地打击一下马雯。 马雯回过头来,问道:“就没有纯真的?” 我说道:“有,那时他们还没开窍的时候,开了窍,男人都那样,你别太在意,还是当女人这个很有前途的性别吧。” 马雯说道:“那么年纪大的人呢?” 我说道:“一位老先生说过,即使我们没有摘花的能力,也是会有赏花的心情。你知道了?” 马雯落寞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我不相信。” 我说道:“接近真相的时候,大概都会把它当作幻象,而且希望是幻象。真相是残酷的,小罗莉。” 马雯说道:“我不是害怕真相残酷,我是说我怎么不会去注意女人?” 我晕倒了,现在还想着她是男人,看来真的是有强迫症的倾向。我说道:“你本来就是小罗莉,当什么男人?” 小影这个时候慢慢地溜达过来,不巧马雯心情不好,抓起小影丢到墙上。 “喵呜……”例行公事的惨叫,其实小影已经习惯了。 看起来马雯的心情好多了。 “小雯,你吃群草吗?”梁雨丰在厨房问道。 “吃,群草我去剁!”马雯跑到了厨房去。 我本来想继续看泳装大赛,可是担心说出了事实之后,马雯会受不了。梁雨丰是一定不能控制局面,还是我去看看比较合适一点。 我到厨房的时候,正看到马雯以挥刀自宫的气势举起菜刀,一刀一刀剁在群草上。梁雨丰在一边说道:“嗯,差不多了,别再切了。”马雯才放下菜刀,立地成为披着纯洁外衣的圣女,浑然看不到刚刚菜刀斩群草的气势。 看到我进来,马雯问道:“你来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我讪讪说道:“看你真有烧菜的天分。” 马雯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我是天才。” “嗯,嗯。”我连连点头。梁雨丰看着我抿嘴笑。我横了她一眼,梁雨丰立刻不笑了。 “你干什么欺负雨丰姐姐?”马雯抱打不平。 “大人的事情,罗莉少管。”我说道。 “哼!”马雯耍起了小姐脾气。 “算了算了。”关键时刻,圆场的总是梁雨丰,“我和你觉晓哥哥闹着玩呢。现在群草也切了,你去看电视吧。好吗?” 我发现梁雨丰有成为发展为贤妻良母的品质。不过马雯假如知道“雨丰姐姐”其实是男人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吃过了晚饭,马雯该回家了。我在沙发上说道:“小罗莉,以后常来看金鱼。” “去死!”马雯说道,推开门走了。 “很可爱的小女孩,觉晓,你说呢?”梁雨丰笑意盈盈地看这马雯走掉。 “嗯。”我也有了点笑意,“就是把小影丢到墙上三次,要不是小影命够硬,早就去见马克思了。” “猫也会见马克思吗?”梁雨丰问道。 “可能是猫克思,只有马才去见马克思。”我回答。 “这个小女孩真可爱,真希望我以后也有一个孩子。”梁雨丰憧憬地说道。 “呵呵……”我笑了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梁雨丰慵懒地对我说。 “嘿嘿……”我只得干笑几声。 “在你身边,我的要求已经达到了,我不会再要求什么了。”梁雨丰说道,含情脉脉,就像默默茶一样含情。 我不说什么。 “好了,我去刷碗了。”梁雨丰站起来说道,去厨房了。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顺手接过来:“喂,请问哪位?” “你老妈。”那边传来了老妈的声音。 “妈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不记得前两天刚打过吗?”我说道。 “是啊,今天又想打了。”老妈在那一边说道,“你猜今天我遇见了谁?” “不会是我初恋女友吧?”我笑着开个玩笑。 “你那初恋女友又怀孕了,我倒是还真看见过,不过是前两天。”我妈说道。 “那是谁?不会是我小学老师吧?又说我什么坏话了?”我笑着说,和老妈打电话都是闲唠家常,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也算是思家的时候一点慰藉。 “儿子啊。”我妈问道,“你还记得梁雨丰吗?” “啊?梁雨丰?”我惊诧了,想不到我妈突然间问到了梁雨丰,“你看见了?” 等于没问,梁雨丰就在厨房刷碗,怎么会遇见。可是这样,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爆seed?有点难。 “不是,我遇见他妈了。”我妈在那边笑道,“你还记得那个人吗?” 看来我妈什么也不知道,于是我装傻:“梁雨丰?男的女的,你知道你儿子,女的说不好还有印象。” “男的,就是你初中的同桌,你还有印象吗?就是你说天天爬到桌子上睡觉的那个。”我妈企图让我有印象,岂料我早两个月就有了深刻的印象。 “好像又那么个人,怎么了?”我恍恍惚惚地说道。 梁雨丰听到电话里谈论她,从厨房里出来。 “我遇见他妈了。你知道吗?他初中毕业之后就出去打工了。”我妈说道。 “我肯定不知道,我初中之后不就到市里上高中了吗?好像小学初中的那帮家伙,好多失去联系了。”我说道。 “他妈说啊,梁雨丰出去好几年了,一直没回家看看,怪想的。”那边说道。 我手中的电话有点重,我说道:“嗯,那怎么了?” “她说梁雨丰最近打电话,号码是你那里的。就想最近去那找找。”那边说道。 “嗯,怎么?”我问道。 “以前都是邻居,关系挺好的,既然去你那了,你就照顾一下,顺便帮着找找,你见到梁雨丰了?”我妈问道。 “见到了,就在我旁边。”我说道。 “啊?正好,我让他妈去找你就行了。”我妈很惊讶。 “不过是女的。”我补充道,“我刚才还以为请的保姆就是梁雨丰,那样的话还真尴尬。”我的话不留痕迹。 “怎么回事?”我妈也很奇怪。 “妈啊,我这个保姆就叫梁雨丰,你说巧不巧,哈哈……”早晚都要知道,索性说了,开始怀疑一下,然后再释疑,总比知道名字再怀疑强。 “啊,是女的吗?”我妈问道。 “可能是男的。”我回答,在开玩笑。 “哦。”这种玩笑我和老妈开得很多,“儿子啊,以前梁家阿姨挺照顾你的,现在既然要去找儿子,你就陪她几天。也算是还个老街坊的人情。” “我怎么没记得梁家阿姨呢?”我很奇怪,我真的不记得。 “你以前的小学语文老师还记得吗?”我妈在那边问我。 “记得,姓徐。”我说道。 “她老公姓梁。”我妈答道。 “哦,知道了。那让她到我家住两天好了,你说呢?”我问道。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那个意思,今天看着梁雨丰他妈,比我见老了。” “那是你年轻。”我说道。“梁雨丰他妈什么时候来?” “小兔崽子!”我妈笑了一下,“我还忘了问了,就是这些天吧,我让她去找你了。说说别的,最近找没找到女朋友?” “找了,在街上抓了一把,还没挑呢。”我说道。 又说了其他的一些事情,就挂了电话。梁雨丰一直在我身边站着,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 我挂断电话,说道:“你妈最近要来找你了。” “嗯。”梁雨丰的眼睛虚无缥缈,瞳孔发散。 “我今天抱你睡吧。”我说道。 梁雨丰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说。 “喵呜……”小影抗议了一下。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四十二 我们去大纪元 更新时间2006-4-6 22:47:00 字数:4859 这几天闲来无事,自打通过了白老大的试练之后,天天就闲了下来,本来有我的事情,也交给了印景达,要么夜依就给做了。每当我要做一点事情的时候,总是说“不用你,你先学习一下,不要着急”之类的话推过去。 于是我天天和白老大喝“邪恶小D”。 “贤侄啊,这酒可是很难得,多喝一点。”白老大劝酒。 “可是只喝酒好像很没意思。”我说道,顺便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没什么好玩的。 “要不我们出去吧?”白老大提议。 “不去,昨天你喝了太多咖啡。今天早上秋若刚骂过我。”我说道,顺便又喝了一口。“邪恶小D”还算可以,度数不高,不大容易醉倒。何况喝的也不多,所以没有发生喝多了说错话的现象。 “贤侄啊,这样可不好。你还没娶死丫头就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了,你娶了她我该怎么办?”白老大把它当回事来考虑。 “没关系。”我说道,“我会先灌你一瓶小蹄子酒,把你直接撂倒,就万事大吉了。” “我醉倒了你能不醉吗?”白老大说道,看来他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 “我当然醉倒,”我回答,“醉倒了之后我也没责任了,大家都没事了。就不能说我了。到时候秋若只会说你把我带坏了。” “贤侄啊,这样不好吧?”白老大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什么不好,伯父啊,我也是自身难保。”我回答。 “为了我们的凄惨生活,干杯!”白老大举杯一饮而尽。 “干杯!”我倒是没什么凄惨生活,不过“邪恶小D”一瓶几千块,不喝白不喝。 喝过了之后照例去阿里斯基。白秋若总是大叫一声,然后很不耐烦的给白老大一杯奶茶,给我一杯咖啡。 倒是梁雨丰还知道地给我一包奶和两块方糖。我感激得看了她一眼。 白秋若说道:“这两个家伙,赶紧喝,别妨碍我生意!” 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来了,还算你有点生意,不来你可是一个客人都没有了。” 白秋若一撇嘴,说道:“你们两个白喝咖啡的废柴,谁希罕?” 梁雨丰说道:“秋若,来了还好,起码吵架都有个对手了。” “那倒是,我看雨丰这个样子是没脾气,死丫头想发火都没地方去。”白老大在一边说道。 “老不死,你快点去死!雨丰也是你叫的?”白秋若拍案而起。桌子边的杯子摇摇欲坠,梁雨丰一伸手接住。 “那我叫什么?”白老大问道。“你们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我们行,你不行。”白秋若怒道,“雨丰是我的。” 梁雨丰小声说道:“我是觉晓的。”好像没人听到。 “老不死,周末你别来了。”白秋若说道。 “为什么?你难道……”白老大说道。 “嗯,我和觉晓,还有雨丰,要去大纪元玩。”白秋若说道。 “哦,注意安全啊。”白老大叮嘱道。 “知道了。”白秋若答应得很不耐烦,“我们都这么大了,你还当小孩子?” “要是小孩子,我还不担心呢。”白老大感慨道,“小孩子起码不知道儿童buyi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老不死!”白秋若怒了,一把抓起咖啡壶。 “保持冷静,保持冷静!”白老大连忙摆手。梁雨丰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看白秋若,看看我。我在一边喝咖啡,加了两块方糖的咖啡还不错。 “老不死,今天我不毙了你。我跟你一个姓!”白秋若说着抄起咖啡壶追去。 白秋若和白老大不是一个姓吗? “冲动是魔鬼!”白老大的手挡住咖啡壶,“冲动是魔鬼!” 白秋若说道:“别以为对付我妈这招管用!你这句话从我记事就开始说了,你还不是次次犯错!” 白老大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冲动是魔鬼啊!” “去死!”白秋若挥起咖啡壶,一挥手将白老大打到桌子底下,抹了抹嘴,说道:“哼!上帝才是魔鬼!我老子怎么这么猥琐!” 这时梁雨丰问我:“要不要劝一劝?”然后白老大就到了桌子底下。 我看了看,说道:“不用管,容易误伤。” 梁雨丰说道:“可是会不会打死人?” 我看了看,说道:“怎么死,都是白家人,没关系。” 梁雨丰说道:“可是……” 白秋若喘着粗气,一声怒吼:“方觉晓,闭嘴!不然将你轰至渣!” 白老大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说道:“还是贤侄了解我,白家人没那么容易死的!” “就是。”我喝了一口咖啡,“祸害活千年。” 白秋若说道:“这叫小惩大戒,以后注意了。” “是,是!我知道了。”白老大点头哈腰,连连说道。 “这还差不多。”白秋若满意的放回了咖啡壶。 “不对!”白老大突然说道,“你这话怎么和死婆娘一个德行!差点吓死我!” 我喝咖啡,梁雨丰站在旁边不说话。 “贤侄啊,看了没有。娶了死丫头,我就是结果,你还想不想娶她?”白老大问道。 “不想了。”我回答得很认真,本来也没想过,我只是跑龙套的,“能给我一千万吗?” “对不起,你不想也得想,不然老子找黑社会打断你的腿!”白老大一挺胸,竟然也散发出了王者之气。 “伯父啊,你的头真的没事?”我问道。 “没事。”白老大说道。 “那怎么青了一片?”我问道。 “死丫头!”白老大转向白秋若,“你怎么下手这么重?跟你妈一样!” 我说道:“雨丰,在给我一杯咖啡,糖要双份。” “好的。”梁雨丰去了。 这一周就这样过来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以前根本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连城老总,居然会跟我在一起喝咖啡邪恶小D,看他被打到桌子下。还有,莫名其妙的假女友,还有每天莫名其妙的睡觉。 梁雨丰莫名其妙地对我说,知道她妈妈来看她之后,居然没我抱会睡不着。 我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她。 真的是莫名其妙! “阿涛啊,今天我要出去。你别来了。”周末早上,我给张震涛打电话。 “方方,再吃阿琪的菜会死人的。”张震涛在那边哭诉,显然林玲琪不在身边。 “可是我要陪豪门千金,怎么办?”我说道。 “要不想个办法把她丢到海里去算了。”张震涛从来不会出好主意。 “放心,娶到手之后,我会这么干的。”我回答,“现在,我就要为你的房子努力了。” “好像你一点私心都没有一样。”张震涛说道。 “没有,我是纯洁的。”我回答,“和阿琪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知道,我就说你去找天晶了。阿琪肯定愿意见识一下天晶剑诀。”张震涛说道。 “我会先让她去见识金钟罩第二关的功力。”我说道。 “那我们试试吧。”张震涛也从来不服输。 这只是我们两个人开玩笑。于是张震涛和林玲琪的事情推了。 “雨丰,怎么秋若还没来?”我问道。吃过早饭好长时间了。今天梁雨丰居然早上六点就叫我起来,说是要去游乐场,应该早一点。 “不要着急,秋若说快来了。”梁雨丰擦着桌子说道。 “哎呀,去大纪元又不是去夏威夷,你急什么?”我说道。 “可是大纪元和夏威夷在我看来是一样的啊。”梁雨丰说道。 “怎么会?”我很奇怪地问。 “我都没去过呀。”梁雨丰说得轻描淡写,将一个茶杯垫收了起来。 “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怎么没有去过呢?”我才是我奇怪的地方,大纪元的消费虽然不便宜,可是并非是工薪阶层止步的地方。只是稍微多一点而已。 梁雨丰笑了笑,说道:“为了见到你,我要存钱嘛。” 我不说话了,看来她确实很节俭。不过我还是说:“存那么多钱干什么?当守财奴?” “我怕你看到我没钱就把我赶跑嘛。”梁雨丰笑嘻嘻地说话。 我很郁闷,问道:“我就是那样的人?” 梁雨丰说道:“你不是好人。”指着我的鼻子,余韵绕梁。 我更加郁闷,好在手机响了,我接过来:“喂……噢,秋若。你在楼下?好的。你为什么打我的电话?” 那边说道:“因为雨丰的电话要钱的。” 我说道:“我的电话不要钱吗?” 白秋若说道:“你的事情我不管,快点下来吧。” 于是在下楼之前我特别郁闷。 到了楼下,我一眼看到了一辆红色拉风跑车,旁边依车顾盼的美女,正是白秋若。 “雨丰,带相机了吗?”我问道。 “你有吗?”梁雨丰问我。 “没有。”我回答。 “我会记得去买,今天就没有了。”梁雨丰说道。 “太可惜了,我想照张照片当张震涛电脑的壁纸。”我说道。 梁雨丰说道:“你果然不是好人。” 我回答:“这年头,好人让狗吃了。” 然后我们迎着白秋若而去。白秋若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 “我化妆了。”梁雨丰抢着说道。 “一定是觉晓下楼的时候看到了美女。”白秋若说道。 “也不是了。”梁雨丰反驳道,“只是二楼那家的门上贴了一张美女海报。” “哇!”我看了看白秋若的车,“哇!”又是感叹。“哇!”还是感叹。 “你当青蛙?”白秋若嘲讽道。 “不是啊,居然是精品跑车啊。”我感叹道,“这是蒂莫西亚,蒂莫西亚跑车!” 我语无伦次了,可是男人只要看见了蒂莫西亚跑车,我这样的就算是保持镇定了。 蒂莫西亚,生在皇家。——广告词。 蒂莫西亚都是限量产品,就像是限量珍藏的限制级手办一样诱惑!哦,忘记了,会教坏小朋友的。可是,在男人看来,蒂莫西亚的价值并不亚于一个风情万种的情妇。于是,男人趋之若鹜。 不巧我是男人,有着男人的一切优良传统,包括对情妇的幻想。所以,对于蒂莫西亚,我也是没有抵抗力的。 我的手小心地摩挲着蒂莫西亚的身体,感觉如同对着情人调情。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反光,就是她的反应。 “喂!别摸了!一会儿在车上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吧。该走了!男人,怎么都这样?”白秋若叹了一口气。 “白老大一定也会这样的。”我回答。 “就是因为老不死的这样,我妈才把这台车给我的。”白秋若又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我说道。 “其实还是我七姑的车好。”白秋若说道。 “你七姑?”我问道。 “白雪衣,她的车才好。”白秋若回答。 “怎么好?”我很奇怪,“不就是奔驰吗?比蒂莫西亚差远了。” “可是七姑的车上有四枚地对空火箭和两发反坦克导弹啊。”白秋若悠然神往。 “还有什么?”地对空火箭?反坦克导弹?什么概念!疯狂的白家人。 “还能够当作潜艇在水下使用。”白秋若说道,“所以我总说七姑是万年潜水员。”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走吧。你在我旁边,雨丰在后面吧。”白秋若吩咐道。 “为什么?我不能和觉晓在一起吗?”梁雨丰问得很奇怪。 “秘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白秋若神秘地一笑。 “啊……”我坐上车之后,猛地往前一冲,绝尘而去。 只是,速度,太高了。好车毕竟是好车,眨眼间我就看到速度已经飚到了二百脉。 “喂!这是市区!”我在白秋若的耳边大吼。 “知道,所以已经比较慢了。”白秋若说道。 “可是交警会拦车的!”我大吼。 “没关系!”白秋若跟着大吼,“我的车他们不敢拦!” 我差点忘记了,白秋若的老子是白老大。 “哈哈!”白秋若大笑,巧妙地转过几个头,绕过了小贩、路人、流氓、美女和交警,直冲着大纪元游乐场。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有疯狂的白家人和制造奇迹的梁雨丰,我总感觉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四十三 理想不死,希望犹在 更新时间2006-4-10 20:09:00 字数:5108 大纪元游乐场,是中国也算不多的游乐场之一。之所以有这个名字,听说是因为徐弈文在人大上的一表提案,于是郊外多了一个大纪元游乐场,少了一片荒山。 徐弈文的食雪堂,少了《丧乱帖》。 这就是结果。 假如我是徐弈文,稀世珍宝《丧乱帖》一定不会放手。 杨孟在事后说道:“徐弈文是一个理想的代表,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散尽家财。今天将《丧乱帖》放手了。下次说不定就是《快雪时晴帖》。当他为了自己的理想放得不能再放的时候,放下的就是自己的老婆。” 杨孟接着补充:“徐弈文的老婆很漂亮,放手的时候可以考虑给我。” 然后白雪衣罚他抱着机箱跪了一夜键盘。 徐弈文听到杨孟的评论之后,说道:“老婆?如果放下,老婆会在《快雪时晴帖》的前面。老婆多的是,《快雪时晴帖》只有一份。我最后放下的是我的生命。我的生命源自我的理想,当理想幻灭,我的生命也该完结。我本随风而来,终将随风而去,带走一片落寞,留下一点星火。” 当时杨孟在他的对面,杨孟只说了一句话:“弈之,回家小心。” 徐弈文第二天新闻发布会上,带了一副墨镜,死活也不肯摘下来。 “虽然徐弈文没有老婆,但是还有一个情人。”白秋若告诉我,“一个很厉害的情人。” 梁雨丰听过了大纪元游乐场的起源之后,点头称是。说道:“徐弈文这个人,真的很理想化。” 白秋若说道:“世上只要还有一个徐弈文,我就不能相信理想已死。” 梁雨丰说道:“徐弈文,让我看到了希望啊。” 白秋若说道:“但是方觉晓让我看到了失望。喂!你怎么还没有吐完?” 我趴在地上,干呕了几声,站起身来,拍拍衣服,说道:“好了,好了。吐完去玩!” 梁雨丰在我身边说道:“觉晓,没事吗?” 我说道:“还好,没什么大事,就是可惜早饭了。” 白秋若鄙夷地说道:“真不是男人,居然还晕车。” “你那车,谁坐不晕?”我说道,这理所当然,除非车上的是白家人。 “我们家人坐车从来不晕车!”白秋若自豪地说。 “了解,你去买票吧,飞车白!”我说道,“我找个地方再吐会儿。” “你真不是男人!”白秋若恨恨地说。 “你怎么没有晕车?”我问梁雨丰。 “谁让你在车上和她说话?”梁雨丰翻了一下眼皮,“以前坐秋若的车,我都是闭上眼睛的。” “噢,我害怕啊,你不害怕?”我问道。 “害怕,怕啊怕的就习惯了。”梁雨丰告诉我一个真理。 我到墙角顿了一会儿,梁雨丰过来问道:“怎么还这个样子?要不再休息一下?” 我回答:“放心,我吐啊吐的,也会习惯了。” 梁雨丰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说道:“以后坐习惯了就好。” 白秋若从售票处回来,问道:“这废柴还在吐?” 梁雨丰点了点头,我又干呕了几声,终于,世界平静了。 白秋若说道:“咱们走吧。”径自朝着入口处去了。 梁雨丰是第一次来,还是不习惯,说道:“这里好大啊。” 白秋若说道:“一篇《丧乱帖》,毕竟是国宝。” 我在一边说道:“以前只听说徐弈文为了大纪元作出了一些贡献,想不到居然是一张《丧乱帖》,食雪堂的东西这样就算是少了一半。” “觉晓,那是不是徐弈文的字呢?”梁雨丰问道,指着大纪元游乐场招牌下的对联。 “欲挽狂澜小书画,重开中华大纪元。”——徐弈文。 “嗯,是。徐弈文还是太理想化了。”白秋若说道。 我接着说:“以为自己的力量可以重振中华文明,似乎还不够现实,要是我,哼哼!” 梁雨丰说道:“你肯定是拿了《丧乱帖》卖了钱去享福。” 我大喜说道:“雨丰,真知己也!” 白秋若说道:“杨孟也是这么说的。” 我问道:“杨孟也缺钱?” 白秋若说道:“被我七姑管得紧啊。” “哦……”我和梁雨丰应道,杨孟也是很悲惨的说。 “雨丰,走!我们去奈何桥。”白秋若拉着梁雨丰进门。 周末的人,当然是很多了,但是奈何桥始终能保持不多的客流量。没有什么原因,只因为那是一座悬索桥,晃晃悠悠不适合老年人走。可是既然有了别的路径,那么谁愿意在悬索桥上晃悠呢?所以奈何桥因为名字或者是条件的关系,大家更加愿意走旁边的状元桥。 “咱们要不走状元桥吧,怎么样?”我问道。 “徐弈文本来打算支流一个奈何桥的,后来的状元桥是设计人员加的。徐弈文说道,大道实难,徒呼奈何!”白秋若娓娓道来,“这也是很理想主义的一座桥。” “要是我,还是走状元桥。大道多艰,我们走小道多好?”我提出了一个建议。 白秋若说道:“看来打游戏你也一定开作弊器,雨丰,我们走!” 我说道:“我只是用外挂而已,作弊器是很难找的。” 梁雨丰说道:“觉晓,还是一起走吧。”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知道,可是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 白秋若说道:“杨孟那家伙就走状元桥,不过还好,知道和徐弈文说一句,过状元桥的,几个是状元?奈何桥上,人事才无奈。” 梁雨丰想了想,说道:“不明白。” 我说道:“还用什么明白?玩就好了。” 白秋若说道:“徐弈文的心是好的,可惜他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遇见了觉晓这样的家伙,徐弈文的一片苦心都是媚眼给瞎子看了。不止觉晓,还有杨孟。唉……雨丰,我们走!” 我耸了耸肩,总也不能真的丢下她们去走状元桥,于是选择跟着她们走。 奈何桥上,还真是要大喊一声:“奈何!”可惜我不是古人,只能大喊:“雨丰,你不要怕啊!”梁雨丰却紧紧抓住绳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雨丰脸色发白,牙关紧闭,只是拼命地摇头。白秋若抓着绳子,一步一步往前挪。我看着这两个人,终究还是没什么话要说。虽然说趁这个时候奚落白秋若是个好主意,可是我现在也摇摇晃晃,比白秋若只是多了一点抗打击的能力而已。 然后我要把梁雨丰也带过去。 这是个难题。 “雨丰,不要怕。乖……”我小心地伸出一只手,“把手伸过来,我带你过去。” 梁雨丰看了看我伸过去的手,抿了抿嘴,一只手抓住绳索,一只手伸了过来。但是手伸得急了,中心一个不稳,脚下一个踉跄,险险扑倒下去。 我脚下用力,终于将我们两个的身子稳住,一使力就将梁雨丰拽到身边。我只听见对面一片欢呼。在状元桥上看热闹的人。 “雨丰,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无奈的一笑,“我力气小。” “因为,觉晓,我放心。”梁雨丰惨惨的一笑,差一点又晃下去。 “小心!”我又用了一下力,将她拽到了桥中间。 “喂!秋若,你还能走?”我问在我前面的白秋若。 白秋若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还好,不用你帮,我能过去。” 我听出了一丝胆战心惊。悬索桥不是没走过,可是这样晃的,还是第一次。 我以前从来不走这座桥。所以这座桥的艰难也只是听说。我从来不走这条路,所以我不知道假如有两个行动不能自理的人在,我会怎么样?假如是我一个人的话,大概还能悠闲一点。 “秋若,你怎么样?”过了桥,我问白秋若。 “徐弈文那个家伙,为什么不姓白?”白秋若突然吼出了这么一句,好在游乐场是奈何桥和状元桥两条路,虽然终究会合到一处,可是现在这里没有人。 “徐弈文为什么姓白?”我问道。 白秋若说道:“为了一个梦想,就这么疯狂的人,在白家也难得。白家最需要什么?人才啊!” 说完了白秋若不忘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那座悬索桥年久没人上去,不巧我们给奈何桥擦了一下灰。 “白家,你要做什么?要人才有什么用?”我喃喃问道。 白秋若说道:“我们白家,曾经要征服过世界,可惜被一个姓杨的人破坏了。” 姓杨的?是谁?不是杨孟吧? 我安慰她:“这样……真是可惜,你让你七姑把杨孟踢到床底下睡觉算了。” 白秋若说道:“没关系,反正杨孟也是那个人的后代。那个姓杨的打败了我们白家,但是我们白家的女人征服了杨家人的心。” 我问道:“你们白家,白老大是白家家主吗?” 白秋若说道:“我们是白家外系,掌管的只是世俗事务,你放心,跟我们有联系不是什么坏事。里之白家的事情,是打打杀杀;外之白家,是赚赚钱花。世家都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们都不会担心半夜有个人把我们给杀了。” “哦,是这个样子。”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问,“秋若,那个打败白家的人是谁?” “杨广。”白秋若说道,“号称一枪顶天,是个大高手,最后若不是皇帝干得累了,李世民都要死在他手里,宇文化及算什么?” “哦,杨广最后没死?”我问道。 白秋若说道:“当然没有,只是享艳福去了。杨玉环是杨广的后人,杨家执掌天宝年间,你以为杨国忠真的是废柴?” 我想了想,说道:“历史上不都说杨国忠是白痴吗?” 白秋若说道:“一点常识都没有,真的是白痴还能当丞相?” 我说道:“好像我才是废柴。” 梁雨丰说道:“觉晓,你不是废柴。” 我奇道:“难道是大废柴?” 梁雨丰手忙将乱,连连摆手,“不是的,觉晓,我真没这么说!我就算这么想,也不会这么说。”梁雨丰一番话说得着急。 “怎么?你想过还不敢说?”我问道。 “不是,觉晓。”梁雨丰辩解道,“我想都没想过。” 白秋若说道:“废柴,我们去进庙拜拜吧。祈祷神会让你变成逆天的强者。” 我说道:“总比你祈祷胸部比雨丰大一点实际。” 白秋若欲言又止,看来十分想把我给杀掉。我挑了挑眉毛,什么也没说。梁雨丰说道:“咱们去看看吧。” 这座庙我也没来过,是什么神仙的洞府我就不清楚了。但是金碧辉煌,应该不是土地公吧? 带着这样的怀疑,我走进了小庙。为什么小?只有一间院子,没有大雄宝殿,也没有藏经阁,只有一家院子。 旁边白秋若在介绍:“这是杨孟捐的,寒酸了点,那家伙太小气了。你们不要介意,这里面的都是杨孟捐的东西。” “哦,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准备到处看看。 “欢迎光临。”突然跳出来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的围裙,貌似中世纪的女仆。 “不用客气,我们不喝茶。”我下意识地说道。 “我不是卖茶的,我是这座天道寺的职员。大家可以拜佛、求签、算命,当然,你如果要喝茶也有,但是茶钱另算。”小女仆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那个……什么……好啊。”我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我叫小翠,你叫我小翠就可以。”小翠点了一下头。“这尊佛我也是信的。” “哦,好的,好的。”我看着她。可是信这佛与头上的帽耳朵有什么关系?还有网眼丝袜,怎么也不像是信佛的。 “我先带你们去看一下整座寺。”小翠在一边指引。 “可以,可以。”我看着她的腿。 “这座寺供奉的是逾结佛,传自不知道的地方。是杨孟捐赠,还有四面的壁画,虽然都是复制品,但是印刷精美,也是可以看的。”小翠介绍道。 “嗯……”我答应着。 “觉晓,你看看这画。”白秋若招呼我,“喂!你干嘛看小翠的大腿?” 我赶紧回答:“哪有,我在看地上的石砖。” “怎么好像都是chun宫画?”梁雨丰在墙下说道。 小翠回答:“我也不大清楚,都是杨孟给的,不干我事。” “哦。”白秋若答道。 “请问,要求签吗?”小翠又问道。 “好的。”白秋若回答。 “请到隔壁来。”小翠说道。 绕过佛像,我们出来,又走到院子的另一间房。 “欢迎光临。”一个清脆的女声,“哦,原来是白雪衣胸大无脑的侄女,欢迎欢迎。” 原来认识?我听到那个女声又说道:“小翠……上酸菜……茶。” “好的。”小翠答道。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了。我们进去之后,不出所料,又是一个诱惑。一个女人手上拿着一本《易经》在椅子上,当然,如果没有一身兔女郎装扮,其实也不算什么诱惑。 “对不起,这些衣服都是杨孟设计的,大家不要介意。”那个可爱的兔女郎说道,“秋若,对你姑父所做的事情,你一定没有任何惊讶,对吗?” “对。”白秋若不情不愿地说道。 兔女郎一正身子,说道:“这是天道寺。假如徐弈文的大纪元是一个希望,那么杨孟的天道寺,就是一个yu望。现在,我要解读大家的yu望。”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四十四 相由心生 更新时间2006-4-12 11:11:00 字数:5519 “请各位抽取一支竹筹,我给各位解卦。”兔女郎笑意盈盈,递过来一个竹筒。 我们三个人一人抽出一个竹筹,然后我把竹筹递了过去,上面写什么倒还没看。 “请喝茶。”小翠端来三碗茶。 我尝了一下:“好酸,怎么回事?”我看着小翠。 “不酸怎么是酸菜茶?”小翠耸耸肩,一脸的无奈。 “真难喝。”我评价道。 “就是因为难喝,杨孟才送到这里来,让你们喝一口就不想喝第二口。”小翠解释道,最终下了一个定论,“钱,就是要这样才能攒下。” “这样啊,还是解卦好。”我坐到兔女郎对面,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雨南。”兔女郎说道,“请问你要算什么?事业?爱情?婚姻?” “这里经常算什么?”我问道。 “姻缘。”林雨南答道。 我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说道:“那就算算姻缘好了。” “好的。”林雨南倒是公事公办,拿起来竹筹开始寻找,“上九,初四,潜龙勿用。嗯,应该就是这个。” 听着林雨南喃喃的声音,我的心里一阵冰凉。潜龙勿用,向来是不大好的词。 “找到了!”林雨南一声兴奋的大喊将我带回实际。 “找到什么了?”我问道。 林雨南说道:“我今天终于自己一个人找到了!” 原来这家伙也不会算。 我对她的相术已经不抱什么信心了,但是对于她的大腿,倒是诱惑得很。 “喂!严肃点,算命呢!”林雨南一句话又将我的遐想打断。 我说道:“好的,你说,是什么?” 林雨南拿着一张黄纸念道:“或今宵,或明日,或三年,或五年焉,或七八年,或十余年耳。” 念完了之后还看了一下,说道:“没念错,就是这张。”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林雨南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只管算,至于结果,我不负责。” 白秋若说道:“酸菜茶不错。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天都不知道你的姻缘什么时候来。” 我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即使是杨孟,恐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梁雨丰说道:“觉晓,放心。也就是十来年的事情,不会再长的。” “雨丰。” 梁雨丰答应了一声,我说道:“我怎么也看不出来这是在安慰我啊。” 梁雨丰“啊”的一声捂住了嘴,赶忙说道:“觉晓,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秋若递过她的竹筹,说道:“雨南,看看我的卦辞。” 林雨南又去找了,口中喃喃说道:“九五,初三,。找到了!” “秋若,我来看看。”林雨南说道,刚刚找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下面,于是我问小翠:“白色的?” “哪有?是粉色的。”小翠纠正道。 “啊……”林雨南赶紧挡住。 “可是我已经看到了。”我说道。 林雨南脸红了,问道:“你算什么?” 白秋若说道:“也是姻缘。” 林雨南念道:“遇即妻之。” 白秋若问道:“什么意思?” 梁雨丰说道:“是不是遇见了就嫁给他?” 林雨南挠了挠头,说道:“是啊,就是这个意思。” 白秋若问道:“那我什么时候遇到?” 林雨南说道:“卦辞上没说,老天也不知道。” 于是我和白秋若算姻缘都算是白费,只剩下梁雨丰了。 梁雨丰小心翼翼地把竹筹送过去。 “也是问姻缘吗?”林雨南说道。 “是的。”梁雨丰回答。 林雨南又到那边去找了,“九四,初九,残存亦末路,兵败如山倒。” 林雨南又抓起了一张黄纸,慢慢念道:“封神慈航,南海观音。如梦如幻,相由心生。” 我又是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 林雨南说道:“我找错了,这是命相,不是姻缘。” “哦……”我长长地答应一声,“还是不明白。” “知道你就不明白!”白秋若不忘讽刺我一下,然后才说,“我也不明白。” 你不明白还怪我不明白? 林雨南看着梁雨丰,手中的黄纸慢慢落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是男人吧?”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秘密被人发现了。 王道一点的是杀人灭口,霸道一点的是毁尸灭迹,人道一点的话是破财消灾。我应该怎么办?把林雨南杀了,我还真不好下手。因为网眼丝袜的诱惑吧。 “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只是卦辞说的。”林雨南又叹了一口气。 “但是为什么是‘也’?”白秋若问了一个问题。 林雨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以前,也是男人啊……” “呃……”除了小翠以外,我们都愣了。 想不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开诚布公地说出了自己的阴私,林雨南要做什么? “我要是不说,雪衣也会说的。”林雨南的话解了我们的疑问,“卦辞上的意思,就是说你像是观音一样男体女身,我才这么说。” “哦……”虽然我不明白,但是还是答应了一声。跟着我一起答应的还有白秋若和小翠。 “相由心生,你就是女人。”林雨南说道,“我去找找姻缘。” “相由心生,我真的是女人吗?”梁雨丰自言自语道,眼睛却飘了过来。 我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这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卦辞了。”林雨南却在惊叹。 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白秋若问道:“卦辞上写什么?” “不知道。”林雨南说道。 “不知道?你不是在看吗?怎么会不知道?”白秋若问道。 林雨南一脸无辜,说道:“卦辞上写的就是——不知道。” “什么?”大家齐声惊呼,怎么会有这样的卦辞? 林雨南拿着黄纸,看着我们,突然笑了:“好像,这是莫名其妙的算命,居然什么也没说。” 就是这么回事。 “你以前是男人?怎么看也不像啊。”梁雨丰对林雨南说道。 林雨南说道:“我纯属意外,被人用高压电电到了下面的地方,就莫名其妙的当了女人。其实,我还是愿意当男人。”言下之意,无限神往。 “可是下面如果被电到,你不当女人,恐怕下面的也会糊了。”我说道。 “就是这样啊,真是悲惨的人生。”林雨南说道,“对了,你们看不看小说?” “嗯?”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写了一本小说,用风在吹的名字,你们看看就知道了我的悲惨人生。”林雨南说道。“叫做《变身孽缘》,是我的自传,不过用第三人称。我可不希望别人在路边见到我,说,哦,她原来是男人啊。” “哦……”我答道。 林雨南问道:“你为什么笑?” 我说道:“没什么,只是看着你这身兔女郎打扮,却和我说小说,我忍不住想笑。你的丝袜很漂亮啊。” 林雨南的脸上青筋暴露,显然想要把我格毙当场。 我笑了笑,赶紧走了。白秋若和梁雨丰也跟着我走了。 走了出去,才听到一声:“小翠!别拉着我!我要杀了他!” 走得远了,我才问道:“咱们去哪里?” 白秋若说道:“到人多一点的地方去吧。你看那边好像有个擂台啊。” 我一看,对面似乎有许多人。中国人的特色就是看热闹。 “好的,我们过去。”我同意去看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梁雨丰当然没有意见。 人山人海,一向是擂台的特色。但是有擂台的地方就有比武招亲,这也应该是事实。可惜事实被眼前所见推翻。 “拳打南山,脚踢北海”——这是擂台的对子。 擂主站在场中央,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有一头白发,相貌儒雅,有浓浓的书卷气。他徐徐说道:“在下年少习武,途经贵地,以武会友,希望各位高人能与在下切磋一番。” 台下一个人都没有上去的。 我看了看,问道:“这个家伙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白秋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也没真的打算说,只是问一下而已。 但是旁边却有声音响起:“看他的样子,因该是高手。我只能在十招内打败他。” 我转过头一看,居然是林玲琪。“阿琪,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今天没事,又不想自己烧饭。就和阿涛一起来玩。”林玲琪说道,我也看到了旁边的张震涛。 张震涛问道:“这就是白家千金?”指的是白秋若。 “是啊,我就是。”白秋若笑道。 “哎呀,原来是弟妹,你好你好。”张震涛伸出了手。 “哦,原来你就是张震涛,听方觉晓说过你啊。”白秋若突然摆出了一个花痴样。 我立刻知道张震涛要倒霉了。 “是吗?他也会说我?”张震涛一听白秋若居然知道他,立刻嘴角上扬。 我却知道,白秋若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示好的。 “今天晚上有空吗?”白秋若问道。 “有啊有啊。”张震涛基本上忘记姓什么了。 “要不我们出去喝一杯咖啡?”白秋若提出了邀请。 “好啊。”张震涛不假思索,立刻回答。 然后停顿了三秒钟,才说道:“我想起来了,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点事啊,阿琪?” 林玲琪说道:“你现在还有点事。” “什么事?”张震涛问道。 “去打架。”林玲琪说道。张震涛问道:“不是让我上擂台吧?” “正是。”林玲琪的手一拍张震涛,张震涛在空中一个转折,飘飘忽忽地落到了擂台上。很帅。 白发擂主看到有挑战者上来,大喜若狂。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胸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白发者慢慢吟诗,“清香白莲素还真,敢问阁下诗号大名。” “邦德,詹姆斯 邦德。”张震涛答道。 “他什么时候叫这个名字了?”我问道。 “假如中情局之后。”林玲琪告诉我。 “请问阁下用什么兵器?”素还真问道。 “棍。”简洁的回答。 “好!”素还真一踢旁边的兵器架,一根长棍飞了出去,直向张震涛。 张震涛的眼睛似乎没看,一伸手,却将长棍截住。“谢谢。”张震涛说道,“你的兵器呢?” “我用剑。”素还真说道,“但是我已经练成了掌剑。我的手掌,就是我的剑,小心了。” “谢谢。”依旧是简洁的回答。 “是不是要叫救护车?”我问林玲琪。 林玲琪说道:“不用了,金钟罩第二关,没那么容易破。”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林玲琪转过头,对白秋若说道:“我知道你是装作对他有好感,不过我也看那个素还真不爽。” 莫非男人帅也有罪?素还真的脸还真不错,白发飘飘,恍若仙人。 “请出招。”素还真说道,一鞠躬,对着张震涛捏了一个剑诀。 “好。”张震涛动了,脚下一踩,身子直飞了出去,一挥棍,扫出了一片春guang。 素还真的手一伸,点出了一分凉意。张震涛的招式被破了。 张震涛立刻一回身,棍尾扫了出去,七分秋凉,这才是杀招。 张震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我看向林玲琪,只有她才能解释。 “我刚才一拍阿涛的肩膀,将我的内力传了过去。我平时也教过他一点花拳绣腿。”林玲琪解释道。 我立刻释然了。 但是素还真毕竟是素还真,手掌一立,我见到了剑光。 不错,剑光,惊艳的一抹剑光。一分风liu,一度春风,一个chun梦。 手掌挡住了棍。 棍断。手掌依旧向前,直逼张震涛的心脏。 张震涛身上爆出了一阵金光,素还真的手掌无功而返。 “金钟罩。”素还真说道,“可惜只有第二关,但是内力雄厚,你在深藏实力?” 张震涛笑了笑,说道:“不清楚,继续。” 张震涛的棍虽然断了,但是残棍还是武器。张震涛揉身而上,素还真的脸色凝重起来,手上爆出了一抹精芒,也冲了过去。 张震涛手中的棍点向素还真的胸口。素还真的手掌一立,棍从中间裂开,张震涛由于惯性向素还真冲去。 素还真笑了,张震涛到了近身,素还真就胜了。 必胜之心,素还真笑了,白发向后飘扬。 梁雨丰一捂嘴,“啊”的一声,狠狠地抓着我的手。 她也不忍心见到张震涛败吗? 张震涛距离素还真不到一尺,手中的棍都已经裂开。张震涛笑了,放下手中的棍。 没了武器,张震涛怎么打? 怎么笑? 张震涛竖起了中指。素还真这才乱了。 果然,他未尽全力。素还真想到了原因。 素还真的掌剑已经力尽,只好后退。 一退,不可收拾。 张震涛进。 在我的眼里,他竖起的中指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张震涛的中指,不再是一根中指了。而是一根大棒,一根肉棒,一根大肉棒。 大肉棒和素还真的掌剑对上。 素还真倒退了十三步,才稳住身形,张震涛未退一步。 张震涛朗声说道:“你有掌剑,我有指棍。你……败……了。” 素还真说道:“我败了。败给你的气势。” 张震涛说道:“相由心生,我的手指,还是手指。” 素还真的眼睛瞪大了,瞳孔收缩,答道:“是。” 林玲琪说道:“想不到阿涛悟出了指棍。” 我和梁雨丰白秋若都愣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台下的一个小女生花痴一般地说道:“他的中指,好帅哦……” 四十五 头文字L 更新时间2006-4-13 20:44:00 字数:5361 “快点,扶住我。”张震涛一下擂台,就差点倒在我身上。 “怎么了?”我问道。 张震涛的胳膊扶住我,却对着周围喊着“好帅的中指啊……”的小女生挥手致意。 林玲琪说道:“这是传功的后遗症,现在他的功力没了,也该虚脱了。” 果然,林玲琪话音未落,张震涛软软的倒在我的肩膀上。 “啊……”前来瞻仰偶像的人都惊呆了。 “让一下,让一下。这家伙刚才运功过渡,大家不要担心,我们先走了。再见了,以后到各位家里玩啊。”我驾着张震涛,不知所云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一群人看着我们的背影,留下了一派高手风度。 我们驾着张震涛到了一个亭子里,正巧旁边有几个老人家在拉二胡,见到我们年轻人来了,赶紧转过头去,对着一片大湖。 “雨丰,这就是大纪元里面的小镜湖。湖光如镜。”白秋若给梁雨丰介绍。 梁雨丰站起来,说道:“真想不到,大纪元里面竟然是这些,我以为只有过山车呢。” 白秋若笑道:“要是只有这些,徐弈文为什么要建大纪元?” 突然间传来了一个老迈的声音,“弈之先生希望山能陶情,水能养性,湖光山色,重振华夏文明。”一名拉二胡的老者放下二胡,缓缓说道,“可惜好山好水,只能变成擂台争勇斗狠的地方,弈之先生的心意可惜了。”老先生摇了摇头。 “武术也是中华文明的一部分,怎么会可惜呢?”林玲琪站起来说道。 老先生说道:“这个躺着的家伙是催谷过渡,一定是用了什么禁忌的方法,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林玲琪说道:“先生错了,这是化血传功大法,怎么会是禁忌?” 老先生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可是非血亲夫妻不能用的化血传功大法?” 林玲琪羞涩地一点头,说道:“是。” 老先生一笑,说道:“恭喜你,再见。” 说完之后带着二胡飘然远去。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我问道:“怎么回事?” 林玲琪说道:“化血传功大法只有在有血缘关系上的才能用,如果没有……” 我问道:“没有怎么样?” 林玲琪眼中一片朦胧的憧憬,说道:“就是许下山盟海誓的恋人啊。” 我问道:“难道你们……” 林玲琪什么也没说,后面的小镜湖一片白光闪过,带起了林玲琪脸上的一抹晕红。 一只燕子飞来,白秋若说道:“燕子来时,惜别雕梁,更无人处倚斜阳。” “好像还没到晚上。”我说道。 “我背诗,你管我?”白秋若白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说道:“阿涛,你怎么还不醒?”我看到了张震涛的眼珠动了一下,就知道他已经醒了。 林玲琪说道:“阿涛早醒了,你当我不知道?” 张震涛立刻坐起来,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玲琪说道:“你看白秋若的胸部的时候。” 张震涛的笑意凝结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打个圆场,说道:“男人嘛,都这样,你别介意了。” 白秋若说道:“觉晓,你现在好像还是我名义上的男朋友啊。” 我立刻回答:“没错。” 白秋若说道:“你下个月的工资,要不就别领了。” “你想干什么?”我害怕了。 “我老子姓白。”白秋若说道。 “嗯……我错了。”我认罪。白秋若说完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要让白老大克扣我的粮饷,这怎么可以? “没关系,钱在雨丰那。”白秋若说道。 “我去买冷饮。”我找个借口走了,有些话是说不清的。 说不清的话,就转移话题,不然终究会套进去。我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我去去就来。”我丢下一句话。“等等我……”张震涛也要跟着去。 “雨丰姐姐……”一个声音传来,是马雯啊。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马雯。 “觉晓哥哥,你怎么也来了?”马雯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啊,涛哥哥和阿琪姐姐也来了?你们是在一起的吗?” “不是的,我们正好碰见,你们家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林玲琪蹲下来整理了一下马雯的公主裙。 “我妈他们去搓麻了,让我自己出来。”马雯不满地说道,顺便撑开一把小阳伞。可是为什么伞上面也有蕾丝边一样的东西? “他们怎么能这样?不知道你还是个小孩子吗?”白秋若倒是抱起了不平。 马雯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我的零花钱可都是他们搓麻赚来的。你不知道他们技术特别好吗?” 林玲琪听到这句话,立刻笑了。张震涛也笑了,看着梁雨丰。梁雨丰抓着衣角,不大好意思。我想笑,但是忍住了。 在大长庄面前说麻将玩得好,是不是比较搞笑? 好在马雯不知道梁雨丰就是传说中的大长庄,也算是无知者无畏的表现。 “你们笑什么?”马雯不解地问。 当然不能说,麻将嘛,真正的高手就是你雨丰姐姐,你老子他们玩的是小儿科。但是到底怎么说,这是个问题。 “我们笑的是……”张震涛说道,我看他怎么胡扯。 “绿光……”张震涛眼睛睁得大大的,指着小镜湖中心的剑岛。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道绿光在剑岛升起,直冲天际。一时间,小镜湖岸上的游客都看着剑岛的一道绿光。 “哇……”惊呼声从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不止是我,张震涛和梁雨丰,白秋若和林玲琪,都楞楞地看着剑岛,看着一道绿光。 一名游客慢慢地走向绿光,却没有看脚下。“扑通”一声掉到了湖里。又引起了一阵惊慌。 林玲琪最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道:“觉晓,阿涛说你来找天晶,是真的吗?” 我耸耸肩,说道:“天晶之主,富贵绵绵,浩劫茫茫。你看我像是为了世界牺牲自己的人吗?” 林玲琪说道:“绿光现,天晶见。今天晚上有事情了。这里危险,咱们走吧。” “这么早就走?”我问道。 “不想死的就早走。”林玲琪很严肃,“天晶是神兵之首,即使浩劫茫茫,但是更多的人只看到了富贵绵绵。我们还是走吧。这道绿光,不是好兆头。” 白秋若说道:“自从上代天晶之主豪杰坎坷一生之后,天晶就此失踪,天下将乱啊。白家,莫非真的是我们白家?” 我听得很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她们是在感慨。 “绿光真漂亮。”张震涛说了一句最傻的话,不过这句话我喜欢。 “是啊,真漂亮。”我应道。 白秋若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我缩了三公分。我问道:“秋若,怎么了?” 白秋若说道:“我没有玩下去的兴致了。” 梁雨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是,咱们走吧。” 白秋若叹道:“徐弈文的大纪元,就这样毁了。” 马雯问道:“雨丰姐姐,阿琪姐姐,还有这个姐姐,你们说什么?” 白秋若蹲下,抚了一下马雯的额头,说道:“姐姐姓白,你叫我秋若就可以。这里危险,跟我们一起走吗?” 马雯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不是和雨丰姐姐抢觉晓哥哥吧?” 白秋若说道:“怎么会?你胡思乱想。” 马雯说道:“那就好,我喜欢你,你好漂亮啊。” 白秋若听人赞美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是骤然被一个小罗莉称赞漂亮,却是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了。 “我和阿涛先走了。”林玲琪说道,又嘱咐了白秋若一句,“白家一定会抢天晶,秋若就别留下了。” “她还真把我当白痴了。”白秋若看这林玲琪的背影说道,“我又不会为了没用的神兵拼命,那是白家上层的事情。” 白秋若自言自语之后,对着我们说道:“咱们走吧。” 竟然一眼也没有再看围观的民众和剑岛上的绿光。白家人,决定了就不会改,一往无前。 大纪元的游览,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觉晓哥哥,现在就走吗?”马雯问道。 “趁着危险还没来,当然要走了。”我回答。 “车停在哪里?”我问白秋若。 “秋名山停车场,现在我们上山吧。”白秋若说道。 在游乐场内的游览车里,只有司机和我们四个。司机兴致勃勃地说道:“刚才我看到了剑岛上一道绿光啊,你们在上面,看到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一道光。”白秋若淡淡地说。 逆着我们游览车的方向,我看到另一台游览车上去。白秋若笑了,仿佛一切尽在意料。 “刚才过去的那台车。”白秋若说得淡了,“车上的人都姓白。” 怪不得白秋若不留下来看剑岛到底有什么事。 在秋名山停车场,蒂莫西亚跑车一眼就看到了,居然在最中央。 “你怎么会停在这里?”梁雨丰问道。 “这叫性格。”白秋若说道。 马雯看得傻了眼,结结巴巴地说道:“蒂莫西亚啊……” “嗯。”白秋若答道,“蒂莫西亚。” 马雯问道:“是……是你的吗?” 白秋若说道:“是啊。” 马雯问道:“真是啊?” 白秋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哇……”马雯的一声欢呼,跑了过去,在车上摸个不停,嘴上还喃喃说道:“蒂莫西亚,哈哈……蒂莫西亚,哈哈哈……” “她没事吧?”白秋若问我。 我回答:“不大清楚,可能是见到了传说中的跑车,太激动了。” 白秋若问道:“不是只有男人才抵不住蒂莫西亚的诱惑吗?” 我回答:“她一直说她是男人。” 马雯象是为了诠释我这句话,果然大叫一声:“男人的梦想,蒂莫西亚啊!我没白当男人!” 白秋若问道:“有穿着公主裙,提着蕾丝边小花伞的男人吗?” 我耸了耸肩。 白秋若一开车门,马雯就坐到了驾驶位。 “马雯,换个地方。秋若姐姐要开车的。”白秋若哄着马雯。 马雯噘着嘴说道:“不要,车我要开。” 白秋若问道:“你会开车吗?” 马雯一挺尚未发育的胸脯,骄傲地说道:“秋名山上,没有人比我开得快!” 白秋若哑然失笑,说道:“那你就开吧。” 我一惊,问道:“不是吧,会死人的。” 白秋若一斜眼,说道:“那我来开?” 我一权衡,反正都是半死不死,谁开不一样?马雯开就马雯吧。白秋若飙车的速度,一路上成活的机率也不怎么大。 马雯头一次坐到了蒂莫西亚,对于各个位置极为感兴趣,问问这里是做什么的,那里是做什么的。问得我心惊胆颤,怀疑是不是马雯从来没有摸过方向盘。 马雯说道:“觉晓哥哥,你放心,我的技术一流。” 我不信。 马雯说道:“有没有水?” 梁雨丰说道:“还有,你要喝吗?” 马雯说道:“倒一杯来吧。” 梁雨丰倒了一杯水,马雯却不喝,放到了杯架上。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们出发了!”马雯说道,“去寻找传说中的大航线!” 蒂莫西亚绝尘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马雯飙车的疯狂与白秋若有得一拼,可是白秋若放心些。为了我的安全,让白秋若坐到了副驾驶,现在我真感到这个决策有多么英明。 “yeah……”只有白秋若才疯狂,我已经吓得抓住了车门,准备随时跳车。 前面一个弯道,马雯大喊一声:“注意了,我要漂移……” 我的小心肝怦怦直跳,梁雨丰大喊一声“啊……”,白秋若“哈哈”狂笑着。马雯脚下一踩,一个漂移,过了第一个弯道。 我的心终于定了一下,但是,我又看到了前面的一个弯道。 “啊……”我和梁雨丰一起大叫。 “哈哈……”白秋若在狂笑。 又是一个漂移,行云流水般地穿过。 前面是岗楼啊…… 马雯一稳方向盘,左转一下,右转一下,轻松滑过。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一辆警车追来。 “喂!警车追过来了。”我提醒白秋若。 “放心,警车追不上!”马雯和白秋若齐声答道。 “前面无人驾驶的车辆,请马上停车。前面无人驾驶的车辆,请马上停车。”后面警车的扩音器发出声音。 “怎么是无人驾驶?”我大声问道。 “因为马雯太矮,从前面看不到她!”白秋若大声回答。 “哼!”马雯长出一口气,猛踩油门。 警车远远地被甩在后面。只听见“前面无人驾驶的车辆……”的声音慢慢变小,直到消失。 “头文字L!”白秋若大叫道。 梁雨丰跟着叫道:“头文字不是D吗?是哪个L?” 白秋若大喊:“是罗莉的那个L!” 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太爽了!”到了秋名山下,马雯长叹,“真不愧是男人的梦想!”摸着蒂莫西亚不肯释手。“真是太完美了!”马雯叹道。 “马雯,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我问道,心有余悸,直到如今。 “见到雨丰姐姐的时候。”马雯说道。 “好了,我飙车的时间到了!”白秋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知道,又是一场劫难。我还没当天晶之主,就开始浩劫茫茫了。 大纪元之行,因为一道绿光,不欢而散。 那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是地震一样,摇得很厉害。梁雨丰往我的胸口缩了缩,我感觉到了。 第二天早上的新闻中说,大纪元游乐场,小镜湖剑岛陆沉了。 梁雨丰说道:“我总感觉昨天有点事情,果然剑岛陆沉。” 我抱着小影,小影点了点头。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四十六 丙丑年的第一场雪 更新时间2006-4-14 23:02:00 字数:5117 秋末,天寒,早上理所当然不愿意起床。以前半夜床上总是觉得凉,梁雨丰来了之后,仿佛多了一个热水袋。 晚上的时候我总是说:“热水袋呢?” 然后梁雨丰大概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笑着过来,钻进被子里。 床上暖了不少。虽然有暖气,毕竟不如梁雨丰——我的结论。 “贤侄啊,有什么事吗?没事过来下盘棋。”白老大公然在工作场合叫我。 “伯父啊,你可不可以收敛一点?这样做我这个月的奖金很难说的。”我无奈地对着白老大说道。 夜依说道:“他是老大,你过去吧。顺便这个文件让他签字,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说道:“我就这个作用吗?你不认为我其实很有能力?” 印景达凑过来,说道:“觉晓,你那点本事,我们都清楚了。除了一个‘强兼’让我们镇静一下以外,你的作用也就是陪着白老大下棋了。” “你说事实就说事实,请婉转一点,娘西皮!去死!”我一把将印景达推开,说道:“夜依,那我这月的奖金?” 夜依说道:“你下棋有功,奖金少不了你的。” “那就好,再见!”我挥挥手,上去了。 “贤侄啊,怎么可以这样下?”白老大笑嘻嘻地拨开我的手。 “喂!你这可是第十二回悔棋了。”我老实不客气地指出一个事实。 白老大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贤侄啊,你该知道,老人家嘛,照顾一下。” “娘西皮!”我骂了一声晦气,只好让他又悔一步棋。 “这样,劫材……那样,双活好像还好点。”白老大喃喃不止,手上的棋子就是不放下。 我等得不耐烦了,说道:“伯父啊,我都让你十个子了,你总么也要快点吧。” 白老大挥挥手,说道:“等等,等等,你先等等,我再想一会儿。”顿了顿,又说道:“要不,你先在沙发上睡会儿?” 我说道:“好的,我先睡会儿。下了子叫我啊。” 白老大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继续思索。 这个臭棋篓子,让了这么多居然还要想,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过越是臭棋,越是瘾大,我也就没日没夜的陪着他下。 这还是前两天我一不小心看到了一副水晶棋盘之后,说道:“围棋啊,我还会下一点。” 然后白老大就抓我一个壮丁。我以为我的棋艺已经够滥了,可是还有白老大,我的心理就平衡了。 可是白老大说得好:“我家大业大,棋艺不精也是没有办法的,都怪我当年赚钱太多了……” 正巧柳经理过来,说道:“当年我们拼死拼活,就你一个人在享清福,要不要我说出你的光辉事迹?” 白老大连连摆手,示意柳经理不要再说了。 可是不说就以为我想不到吗?看在是老大的面子上,也只好装不知道。 可是我抱着一本《成功学》,是不该想太多的。这本书教育我们,只要想着,我能成功,我就会成功。 我天天想着天上掉下钱来,怎么都落到别人身上了?看了成功三十八条,真的管用就怪了。真不知道白老大放到书架上干什么? 我把《成功学》放进去,准备再去找一本书。 “我知道了!”白老大喊了一声,才知道太激动了,挠了挠脑袋,不说话了。 “知道什么?”我问道。 “这个打劫,不是劫材,是劫色。”白老大说得一本正经,“要不,咱们先劫个色?” “没问题,看你怎么劫色。”我回答。 果然白老大想得棋路行不通。白老大又一次把棋子丢到棋盘上。 “好了好了。”白老大双手举起来,“我投子告负还不行?你别让我太难看了。” “没关系,反正周围没人。”我正考虑他中间的一条大龙。 “我给你加薪,行不?”白老大说道。 “好的。”我回答得爽快,“我下这。” 我下了一着臭棋,结果我输了。 但是我的薪水涨了,怎么能说我输了? “秋若,方糖呢?”我问道,“苦了。” 梁雨丰给我递过来。 白秋若说道:“方糖最近少得好快。” 梁雨丰说道:“觉晓喝咖啡加糖。” 白秋若一瞥,我嘿嘿一笑,她只是摇了摇头。 白老大在一边小声说道:“自己都送人了,还在乎这一点方糖。我教育得不好。” 我笑了笑,说道:“雨丰,给伯父来一杯奶茶,不加糖不加奶。” “好的。”梁雨丰应了一声,转过身来问道:“不加糖不加奶,是奶茶吗?” 我向后一倚椅子,说道:“为了女儿省点东西。” 白秋若说道:“加糖,多加糖,加到这两个家伙甜死!” 门吱呀一声开了,终于迎来了一个客人。 “欢迎光临。”梁雨丰甜甜地说道,“请问……” 请问,就不需要再问。来的客人是谁,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正是我那不争气的朋友张震涛携女友林玲琪前来参观。 “雨丰,不要这么客气,我们来了还欢迎什么?外道了吧?”张震涛笑兮兮的,瞄着白秋若。 林玲琪踩了张震涛一脚。张震涛不满地说道:“阿琪,我看一下都不让?” 林玲琪挑着眉毛,看了张震涛一眼,说道:“不让,你有意见了?” 张震涛刚刚凝聚起来的不满立刻烟消云散,笑着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然后又转个话题,说道:“外面天好冷啊,雨丰,来一杯咖啡吧。” 梁雨丰微笑,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有一份亲切。 白老大问道:“贤侄啊,这两个人有一个我认识啊。” 我立刻回答:“伯父啊,你听说过咱们公司中传说里的‘美女万人斩,野猫不死身’没有?” 白老大假装惊讶,惊叹:“哦!这个人我听说过,传说中和无数少女少妇老女人有过或多或少或长或短的感情经历,实在是男人的楷模啊!” 张震涛的脸是青色的,林玲琪的脸是黑色的。 林玲琪问道:“那个人好厉害啊,是谁啊?” 张震涛很无辜地说道:“我也不认识啊。” 林玲琪说道:“是吗?怎么好象那个人姓张啊。” 白老大立刻接道:“没错!我想起来了!那人就是姓张!叫什么来着?” 林玲琪说得咬牙切齿:“叫张震涛。”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名字。”白老大拍着大腿说道。 “阿涛,今天晚上……”林玲琪慢悠悠地说道。 “是。”张震涛低三下四说道。 张震涛抬起头来,就大喊一声:“哪个王八蛋……” 接着声音越来越小:“啊,白董,你好你好,也来喝咖啡啊……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白老大说道:“不用走,今天的咖啡我请了。” 张震涛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我那张图纸还没有标注呢,我马上就去。” 白老大说道:“不用了,我今天就是想见你。” 张震涛哀声求道:“白董啊,求你了。你刚才没跟我说话,我今天晚上就睡沙发了。你要是跟我说话,我今天还不去睡屋顶?小的福薄,您老放小的一马,日后定当酬谢。” “酬谢你个叉!”白老大骂道,“觉晓是我女婿,你是他朋友,虽然不是好人,怎么也要认识一下。” 张震涛问道:“你们,那个,觉晓和白秋若,定下来了?” 白老大点了点头。 张震涛立刻换一个面孔,殷勤地说道:“恭禧恭禧,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白老大说道:“小心让你睡马路!”说完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样,张震涛和白老大认识了。 白老大说道:“以后来阿里斯基,你们免费。” 顿时白秋若的脸黑下来了,说道:“你有没有问过我?” 白老大奇道:“还用问吗?” 白秋若一字一顿地说道:“好!今、天、晚、上、我、妈、会、收、拾、你!” “贤侄啊……”白老大求得凄惨。 “伯父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推卸责任。 只有张震涛说道:“原来,怕老婆的不止我一个。” 这话还真说对了。 梁雨丰在晚上跟我说:“阿琪和阿涛的关系,其实很好啊。”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梁雨丰说道:“阿琪虽然生气,不过要是她发起飚来,阿里斯基都会倒掉的。” 我同意,不过没说。梁雨丰笑了笑,说得是别人家的事情。 梁雨丰悠悠说道:“今天天气有点闷,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打算说,天阴,大概要下雪了。 一阵铃声响起,我接起了电话。 “妈啊……”我说道,果真是老妈,“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我妈说道。 “怎么会?”我大奇。 “开个玩笑,最近怎么样?”我妈问道。 “还好,没什么?”我回答,例行私事。 “有没有找女朋友?”我妈问道,这个事情,她总是很关心,可惜我总是让她失望。 我突然间想到了白秋若,又想起了梁雨丰,我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和白秋若,是不清不楚的朋友,若是没有梁雨丰,大概永远不会结识。可是白老大已经一厢情愿把我当作女婿看了,但白秋若怎么想?总不会真的喜欢我,这件事,确实很有意思。 梁雨丰呢?神女多情,襄王无梦。她算哪门子神女?根本就是男人嘛。可是在一起这么久,又是什么关系? 本来在平时我不会想这些,可是妈妈突然一问,虽然也是例行私事,竟然惹起我的思绪。一时间,我无话可说。 “儿子,怎么不说话了?有女朋友了?”我妈在那边问得着急。 “也许吧,不过你儿子条件不好,别抱什么希望啊。”我笑着说道,其实有点笑不出来了。 “怎么会?我儿子最好了。”我妈总是夸奖我,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妈啊,你再说我要跳楼了。”我说道。 “跳吧。”我妈说道,“先给我抱个孙子,随便你跳。” “那我又不想跳了。”我说道。 然后我们两个都笑了,梁雨丰在一边也抿着嘴笑了。 “儿子啊,过年还回来吗?”我妈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不回去了,去年刚回家,春节的时候车太挤。” “好的,那你今年就先别回来了。”我妈说得有点落寞了,话头一转,说道:“你梁家阿姨本来说要去找儿子的,现在也不去了。” 我问道:“怎么了?”这是替梁雨丰问的。 “你梁家叔叔犯病了,要去住院,就不去了。”我妈解释道,“前两天又遇见了,是给她家的看病,你说巧不巧?我还说,我都和觉晓说了,结果你还不去。” “哦。”我漫无目的地说道。 “她说,家里那口子病了,脱不开身。孩子出去这么多年,也受苦了,肯定不是不想回来,出去打拼不容易啊。”我妈叹道。 “嗯。”我应道。 “觉晓啊,你在那边怎么样?也不容易吧。”我妈说着说着,就说出感情了。 “还行,好歹也是个本科文凭,混口饭吃。”我安慰道。 梁雨丰一把一把抓着衣角,我看到了。 “那就好。”我妈说道,“梁家你徐姨明年春天大概去那,就是不知道梁雨丰还在不在那里了。要是你徐姨去,照顾照顾,帮着找找,知道吧?” 我答道:“知道了,不用你说了。” 当然不用嘱咐,毕竟梁雨丰在我家。 “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没什么了。”我妈说道,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们那下雪了吗?” “没有,不过今天好像要下雪了。”我回答。 我妈说道:“这里已经下过一场雪了。” 我说道:“可能今天晚上会下,明天告诉你。” 我妈说道:“好的,还有事吗?” “没了。”我说道。 互道了一声再见,就挂了。 梁雨丰说道:“你……忘了问,我爸的病怎么样了?” 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我一惊,果然是忘了。 “对不起,明天我问问。”我说道。 梁雨丰擦了擦眼睛,说道:“不用了,不用问我也知道,是心脏病,老毛病了,年年这个时候都犯。”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小影跳上茶几,梁雨丰抚了一下小影。 我说道:“明天打个电话回去,说话小心点,应该没什么事。” 梁雨丰点了点头。 我叹了一口气,透过窗前,看到了一片雪花飘落。 “雪……”我说道,似乎是梦呓。 “雪……”梁雨丰接道,也是空灵的声音。 “今年的第一场雪啊……”我叹道。 透过结霜的窗户,看到了一片片飘雪。 “我想家了,真的。”梁雨丰说道。 “我知道。”我答道,“今年是什么年?” “丙丑年。”梁雨丰答道。 我一伸手,拦住梁雨丰的腰,让她坐在我的怀里。 “第一场雪啊……”我又叹道,“真的想家了。” 小影“喵”了一声。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四十七 雪在烧 更新时间2006-4-16 10:50:00 字数:5062 雪在烧。 连续几日下雪,空中吹来,都是雪的飘逸。 雪散在空中,忽大忽小。地上积了一层轻雪,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环卫工人打扫掉。我想起了三片大石村的冬天,那里的雪,不会走,一直留到来年的三月末,一点一点化去。 城市的建立带来了高效的生活,和高质量的享受。但是这些生活带来的,还有一点过去美好时光的留恋。比如雪。 只有留在树梢上的雪才能免过这一劫,飘落到地上的,是雪的不幸,还是人的无情? 我思念过去的雪,但是留恋今天的生活。毕竟我不必担心晚上回家的路上会滑倒。 只是看不见白茫茫的雪而已,我在想着。 看着窗外,几片飘零的雪花,落在树梢,落在地上。我望着地上刚积起来的一层轻雪叹了一口气。 最近常常叹气。快元旦了,快春节了,快要放长假了。 今年的长假,似乎还值得期待。我想道,来了一个制造神奇的梁雨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觉晓,你知道快到什么时候了吗?”夜依问道,坐在我的桌子上面。 我抬起头来看看夜依,想了半天,终于给她一个答案:“快到年终奖金发放的时候了。” 夜依一拍桌子站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叹道:“啊……你怎么就记住这个?” “莫非还有春节?还有一个多月呢。”我答道。 夜依诱导我:“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我说道:“元旦,但是大家都不过。” 夜依说道:“你算是没救了,你不知道有圣诞节这个东西吗?” “对不起。”我答道,“我信佛教。” “那你怎么吃肉?”印景达问道,不知道他是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 “我信的是禅宗,不是律宗。”我答道。 “有什么区别吗?”夜依问道。 “禅宗讲究明心见性。”我答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这就是禅宗。” “我怀疑你什么都不信。”印景达说道。 “果真如此”我答道,“圣诞也加薪吗?” “你就知道加薪吗?”夜依问道,“你这个家伙什么活都不干就知道加薪吗?” 最后一句已经算是质问了。 我懦懦地答道:“我……刚陪咱们老大下了一盘棋。” “这也算?”印景达惊讶了。 “算了,你们家事,早晚你也是个白老大。”夜依咬着嘴唇说道,看我的眼神,明显是第二个白老大一样。 我汗颜,却无话可说,假如和白秋若的恋情是真的,我的结局一定是天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白老大。 “嘿,说正事了。圣诞节怎么过?”夜依换了一个表情,似乎很正经地说。 “睡觉,可能。”我回答。 夜依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点了点额头,问道:“觉晓,今年平安夜晚上咱们部门的人出去狂欢吧?” 印景达点了点头,看着我。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他们也看着我。我问道:“你们都商量好了吗?” 印景达和夜依点了点头。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我一翻眼睛,“当然要去!” “太好了!”印景达激动地抓住了我的手。 “嗯?”我甩开。 “记得要把白老大的千金带来,我们想看。”印景达的下一句话让我想杀了他。 “你们不是只为了看看白老大的千金才叫我去的吧?”我指着印景达对着夜依问道。 夜依一摊手,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是实话,可是我们怕说出来伤你的心。” 我立刻想从楼上跳下去。 下班的时候,印景达猥琐地到我跟前,搓了搓手,笑嘻嘻地说道:“别忘了啊。” 我给他一脚,可惜没踢到。 “贤侄啊,走吧。”白老大过来招呼我,既然企划部的同仁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他来找我就很明目张胆了。 不知道是因为白秋若还是那天在街上散步的时候言语投机才来找我,但是,我希望是后者。可是,结果如此,我也懒得深究原因了。 “伯父啊,又是咖啡?阿涛那个小子都不敢去了。”我说道。 “谁说的?”白老大一瞪眼,“那家伙刚和我在一起看杂志。” “是什么杂志?”我多嘴问了一句。 “拉帮结伙大色狼月刊。”白老大答道。 “那不是有很多限制级的东西?”我很白痴地又问了一个问题。 “对啊。”白老大答道。 “看来你们交情确实不错了。”我做了一个总结。 走在路上,虽然已经扫下去了一层雪,但是雪不等人来,依旧下。我的鞋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贤侄啊……”白老大说道,“下雪了,有什么感觉?” “雪在烧。”我回答。 “雪在烧?”白老大问道。 我一伸手,抓住一片雪,看着它在我手心慢慢化掉,说道:“雪在烧,燃起了我的乡愁啊。” 白老大笑道:“你把我当作你的长辈不就行了?” 说完摸摸鼻子,又说道:“本来就是你的长辈。” 我没说什么,白老大的意思,大概是白秋若是我女朋友,所以才有长辈之说。我这么认为。 “贤侄啊,看在那天咱们一起逛街的份上,这个长辈不冤枉吧?”白老大说道。 “嗯,不错。”我说道,“不过那天好像还有很多人。” 白老大在地上拾起一把雪,说道:“那天只有我们两个,剩下的是人柱。” 我感动,理所当然。一伸手,拾来两片雪花,碎了。 “不过你喜欢雪就在地上抓一把算了,在天上捡很麻烦的。”白老大说道。 “伯父啊,在这个雪花漫天的温情时刻,请你不要煞风景好不好?”我说道,“你让我在感动一会儿不行?” “温情?”白老大摸摸鼻子,说道:“我只是感觉有点冷了,你没有吗?” “没有,谁让你不开车来?”我问道。 白老大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坐蒂莫西亚的。” “男人嘛。”我叹了一口气,“我了解,我也想坐。” 白老大嘿嘿一笑,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不说。 阿里斯基咖啡厅,我看着窗上的霜,说道:“秋若啊,来一杯咖啡。” “为什么不叫雨丰了?”白秋若问我。 “因为最近才发现,原来你才是老板。”我说道。 白秋若狠狠地擦了两下杯子,说道:“雨丰,给他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这样,不太好吧?”梁雨丰说道。 “不给我炒了你。”白秋若一瞪眼,果然有白老大的三分气势。 “雨丰是吧?”白老大问道。 “是啊。”梁雨丰点了点头。 “我却一个秘书,你想不想当?”白老大问道。 白秋若说道:“老不死,你真想死?” 白老大辩白道:“雨丰是男的啊。” 白秋若一转头,说道:“算了,随便你给他什么吧。我不管了!” 梁雨丰答应了一声,还是问道:“到底给什么?” 白秋若说道:“卡巴江民咖啡吧,咱们新进的那个,让他们尝尝好了。” “哦。”梁雨丰答应了一声,开始倒咖啡。 “好苦啊!”我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嗯。”白老大点点头。 但是过了一会儿,嘴里有一种咖啡的香味泛出,果然很奇怪。 “这咖啡……”我说道,“很不错,可是只适合慢慢喝。” “好!”白秋若拍手叫道,“以后他们两个来就给他们这个,省了我不少咖啡。” 原来是我们两个专用的。 “圣诞节快到了。”白秋若支颐说道。 “是啊。”我回答,“你有什么安排吗?” “回家过节喽,不然做什么?”白秋若说得很平常。 梁雨丰的眼神突然黯淡了,大概又想起了家里的事情。真是多愁善感的人。 白老大说道:“觉晓,你是怎么过的?” “吃饭睡觉。”我仰起头来想了半天才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阿涛呢?不是你的朋友吗?”白老大问道,“怎么不跟你在一起过圣诞?”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美女万人斩,每逢节假日当然是出击的好时候。一般情况下,阿涛平安夜出去诱拐单身孤独少女,圣诞节一天做一些该做的事情,然后我去他家棒打野鸳鸯。” “为什么是你呢?”白老大问道。 “我要当他老婆的表弟,然后打电话给阿琪。”我说道。 “那张震涛一定很惨。”白老大出神地遐想。 “多数情况下是那个女的很惨,阿琪手下不留情啊。”我笑了笑,才说道:“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阿琪是生气,不过不是小孩子脾气了。可惜,阿涛一直没发现,不知道那个万人斩是怎么斩出来的。” 白老大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年的圣诞节,似乎值得期待。” 白秋若一巴掌打在白老大的头上,问道:“有什么好期待?我以前不都是在国外过?你打个电话给我就算过节。” 白老大说道:“贤侄啊,你不希望公开你们的恋情吗?” “不想。”我和白秋若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年轻人,就是脸嫩。”白老大叹道,杯子在手中三秒,放下,思考。 是因为假戏不能真做。白秋若是这么想的吗?反正我是。 “我会让大家的圣诞节过得好的。”白老大下定了什么决心,举起咖啡,说道:“干杯。” “干杯。”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杯子举起来了,就是等人和他一起干杯的。 “好苦。”我和白老大异口同声说道。 梁雨丰坐在沙发边,我看着电视。最近温情脉脉的多了,竟然忘记开始的时候横眉冷对的日子。 大家都是人嘛,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动物。 我伸手抓住小影,小影一扭身子,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觉晓,雪还在下。”梁雨丰的眼睛看着窗外,悠悠说道。 “嗯。”我回答。 “家里的雪也是一样。”梁雨丰又说道,我知道她还有话说。 “嗯?”我问道。 “今年过年,家里人希望我回去,我答应了。”梁雨丰的脸上满是无奈,“可是到最后,还是要找个理由爽约。” “唉……”我陪她叹了一口气。 “今年还有你在,我不孤独了。”梁雨丰说道。 “希望如此。”我的回答。 梁雨丰对着我粲然一笑,说道:“至少我还能说出这些话,以前是不能说的。” 我笑了笑,大概也只是一个容纳废话的箱子而已。 我看九点档的电视剧,中间总有很多广告。 突然,电视里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杨孟?”梁雨丰替我惊叹了一声。 “好像是。”我回答,思考不能,系统提示。 杨孟走在一条宽广的大道上,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写字楼,街道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杨孟一个人在街上慢慢走,后面跟来一个,后面又跟来一个。人慢慢增加,三教九流,从政客到流氓,衣着不同,气质不一,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都是男人。 我的呼吸几近停止,我的手心发凉,希望不是我所想的结果。 终于,杨孟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也停下了。 杨孟一翻手,亮出了一个电子产品,冷冷地说道:“男人,就是要‘强兼’!” 背景音:“连城出品,杨孟保证。” 我傻傻地说道:“连城,不是个小企业吗?怎么这么有名了?” “最近才变大的吧。”梁雨丰说道。 “哦。”我说道,心中郁闷难平,一把将小影丢到墙上。 “喵呜”一声,小影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怎么就当真了?”我果然很郁闷。 “这个名字不错,我很喜欢。”梁雨丰不合时宜地说道。 “我想死去。”我抓狂了。 梁雨丰说道:“这也很正常,你不认为一点风波能调剂一下生活吗?” 我说道:“还有没有风波的生活最好。” “我去睡了。”电视剧看完了,我习惯性睡觉。 “好的,可是你困吗?”梁雨丰问道。 “雪在烧……”我看着窗外的飘雪答道。 “血也在烧……”我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什么?”梁雨丰没明白。 “雪还是雪,真正在烧的,是我的心情。”我说道。 “雪什么时候不是雪了?”梁雨丰很奇怪地问道。 我回答:“在你眼里的时候,或许就不是了。” 梁雨丰一笑,说道:“你的话,我不明白。可是,就是喜欢你的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发青春文学的痴了?” 我回答:“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梁雨丰定定地说道:“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雪哦。” “喵呜”一声,还是小影,还是我。 小影又回到我手边,等待下一次的狂欢。 雪在烧……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四十八 人在飘 更新时间2006-4-17 22:55:00 字数:4922 “号外号外……”我吃下林玲琪给我的第二个包子之后,印景达手上掐着一张纸大喊着进来。 我咽了下去,问道:“什么事?”顺便喝了一口豆浆。 “跟你没关系!”印景达回了我一句,就去找吴情说话了。 “喂!到底什么事?”我问道,他说了还好,不说,我的兴趣倒是来了。 印景达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不想说,是说出来你也没兴趣。” “什么事情?”我越发好奇了。 “不能说。”印景达的食指轻摇,掉我胃口。 我真急了,抓起他的衣领,问道:“你说还是不说?” 然后我想到了印景达那天在会议上的表现,连忙讪讪松开手,说道:“印老大,你快说吧。” 印景达说道:“跟你说也是白说,你根本就是……” 印景达忽然不说话了。我急道:“你倒是说啊!说一半留一半你等着半夜起来才放出去?” 印景达说道:“我总算是明白了,不是跟你说是白说。是我们想是白想……我的梦想啊!” 我很奇怪,但是以我对他那日的了解。印景达练的功夫明明是将自己的情绪作为武器,用感觉当招数的一种功法,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该是自己心中所想。这种人最好不要惹,不然也许会被他狂乱的感觉打死也说不定。 我慢慢说道:“景达,你这是怎么了?” 印景达黯然说道:“没什么,刚刚破碎了我的一个梦想,我有点接受不了。” “嘿,景达,你现在才明白?”夜依从外面走进来说道,“不过你总好过到最后一刻才明白得那班废柴。” 我更加奇怪,刚才印景达的兴奋,和现在印景达的黯然,夜依似乎看透世情一般的话,莫非有什么联系?可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这样呢? 我想不到,天知道,他们知道,我不知道。 “怎么了?”吴情看着自己的手,慢慢说道,“景达,你不是刚才很高兴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印景达喃喃说道:“现在不高兴了,我们没可能了。” 我说道:“什么事?” 夜依抢道:“是只有你能,我们不能做的一件事。” 这个事情,是什么事情? 我心中一惊,小心问道:“夜依,你说实话,是不是咱们公司要裁员,落到我头上了?” 我别无所长,最近又和白老大在一起消极怠工,反而那帮家伙努力工作,加薪是很难轮到我,但是裁员我必定有份。 夜依哈哈一笑,说道:“你做梦吧!裁了我们都不能裁你,你可是白老大的乘龙快婿!” 我更加奇怪了,问道:“那又是什么事?” 夜依说道:“我们平安夜,白董在珍珠饭店开酒会,可以带家里人来,而且白董的女儿会在其中找一个厮守终身的如意情郎。” “为什么?”我还是很奇怪,问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黑幕啊……”印景达举着双手在控诉。 夜依实在是急了,看我还是不开窍,问道:“白董的女儿是谁?他有几个女儿?” “白董的女儿?”我想了想,说道:“你说白老大?他的女儿是白秋若,好像……就一个女儿。” 我知道白老大家就一个女儿,没有别的孩子。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黑幕啊……”印景达继续哭诉,“都内定了,还要我们去干什么?” “你是谁的男朋友?”夜依诱导我。 我想了想,回答:“好像是白秋若的男朋友。” 夜依又说道:“那珍珠饭店的所谓选婿活动,你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恍然大悟。 不止我恍然大悟,一直看着双手的吴情也恍然大悟。吴情说道:“恭喜你。” 我想哭了。 当时说我是白秋若的男朋友,也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白秋若也说了,白老大催得急,不随便找个阿猫阿狗也说不过去。我不幸成为那个被找到的阿猫阿狗。 大概她本来打算找到真命天子之后再将我一脚踢开,现在看来弄假成真,白老大好像要将我当作真女婿来用了。 我能怎么办? 杀了白老大或许是个办法,但是白家势力不容忽视。何况我又没有杀人的胆子。 我还是找白老大问一下比较合适。 我说道:“这个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 夜依问道:“你不知道吗?” 我回答道:“刚知道,现在我问问白老大,看看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像景达还有机会。” “有个叉机会!”印景达骂了一句脏话,说道:“老子不就多奋斗二十年吗?多大个事情?” 夜依问道:“你还想少奋斗二十年?” 印景达说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别人女婿的不是好男人。” 夜依说道:“好像这是传说中杨孟追白雪衣的时候说的话。” 印景达傲然说道:“不错,我就想少奋斗二十年。” 吴情淡淡说道:“你还是好好撞一撞墙实在点。” 印景达的气焰立刻下去了。 我趁着这个时候跑上去找白老大。 “贤侄啊……”看到我进来,白老大拉着长声说道,“这个平安夜,珍珠饭店,群英荟萃,美人寻才子的计划怎么样?” 正好,我想说的就是这事。我赶到他面前,一把抢过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你那个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打算?” 白老大笑道:“也没什么,让年轻人玩玩,顺便把你是我女婿的事情公开一下。” 白老大顿了顿,说道:“其实,你的什么我都还清楚,要是你到我们家做媒,我一定同意。”然后停了一下,才说道:“但是,我们家的事情,都是秋若她妈定,一旦她不同意,我只能出去跪搓板。” 然后一个总结的话语:“所以啊,我煞费苦心,搞一个平安夜选婿活动,就是要让秋若她妈没话可说,怎么着都要认你。这样才对得起舆论。我把全公司的人都叫来,也算是陪你好好过一个圣诞。” 我还真没想到白老大会想这么多。 白老大把杯子从我手中拿来,说道:“过节,还是人多有意思啊……” 我深有同感,还是问道:“那个,和平安夜有什么关系?” 白老大笑了笑,说道:“前两天,你不是说圣诞节就你一个人吗?” 我补充道:“今年还有雨丰。” “还是人多有意思。”白老大说道,“你们两个人,毕竟寂寞,何况也不是一家人啊。” 想不到白老大居然想了这么多。也想不到,白老大还真打算把我当女婿。 但是我还是不能不说的,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白老大,我和白秋若的真正关系。 来得太突然,实话实说也不知道对不对。何况一点铺垫都没有,说出来总是感觉突兀了点。 “觉晓,还有什么话要说?”白老大问道。 “呃……”我想了想,白老大毕竟是个好人,也毕竟对我很照顾。能和我一起下棋,喝咖啡,也像长辈一样想到了我圣诞节孤身一人流落他乡,居然想到让大家一起来过平安夜,虽然也有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白老大,真是好人。 “伯父啊……”我咬了咬牙,说道:“这个事情,既然你都要这样做了,我还是和你说了吧。” “你要说什么?”白老大很轻松地问道。 “我说了……”我还是很犹豫的,“我真说了。” “贤侄,你说吧。”白老大看着茶杯底说道。 “秋若,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还是说出来了,“也就是个普通朋友。” “是吗?”白老大问道,笑意盈盈,仿佛杯子底上有花,或许真有。 “是的。”说出了第一句,下一句就好说了,我说道:“秋若说你逼她相亲逼得紧,所以随便找个人充个数,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白老大说道,依旧看着茶杯底,说道:“然后呢……” “然后?”我愣了一下,说道:“然后我就是那个凑数的家伙,你看怎么样?” 白老大问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说道:“现在说,和平安夜的时候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现在说了,可能还好点。” 我说完了,自己找个杯子倒杯水,坐下来。生死由它去吧。看白老大怎么处理了。 “你们都当我是白痴?”白老大忽然问道。 “不是我们。”我说道,“但是至少我,确实把你当白痴了。” 说出了第一句实话,下一句也很容易说出来。 “可是我不是白痴。”白老大说道,“死丫头蒙我,我还是知道的。不过找的是你,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满意什么?”我问道。 白老大向后一坐,说道:“你当我女婿,我认为不错。” “可是好像要秋若来决定。”我说道。 “嗯,没错,但是我不能代她决定,还能催她来决定。”白老大说道,难得一本正经。 “那么要是秋若不找我,找别人了怎么办?”我问道,“秋若不是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 “要是她不找,我能抓着她的手让她找?”白老大一摸头顶,说道:“要是不找,就当作大家热闹一点过一个圣诞节好了。” “你为什么这样?”我问道。 “贤侄啊。”白老大说道,“你是我女婿啊。” “但是我都说了我不是,我只是凑数的。”我一摊手,无奈说道。 “那就要看秋若的意思,如果真的喜欢你,自然会找你。如果不喜欢你,不找或者找别人也随她。”白老大说道,“女儿大了,该嫁人了。”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我还是很奇怪。”我说道。 “因为跟我闲唠家常的人不多啊!”白老大叹道,“我……寂寞啊!” 吐出了一口气,房间的气氛也寂寞起来。 “怎么会只有我一个?”这才是我奇怪的地方。 “我是连城老大,别人看我都是高高在上,连个一起下棋喝咖啡的人都没有。”白老大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是臭棋篓子?别人都让着我!我能玩出什么意思?” 我的脸红了,说道:“可能我少根筋,忘了让着你。” 白老大说道:“你以后坐到我这个位置,就知道,臭棋篓子也难得输棋了……” “看来,我还是傻。”我的结论。 “你这个傻子是不是有傻福,就看秋若了。”白老大笑道,“不过,以后你吃白饭也无所谓,毕竟多了一个陪我的人。” “你把我当保姆吗?”我笑了。 “当个朋友吧,贤侄……”白老大说道。 “伯父,你是个好人啊。”我说道。 “白家的人,就是白家的人。”白老大说道,“做事情当然也要这样。” “确实够疯狂,我希望秋若不要找我,我很累。”我说道。 “秋若不漂亮?”白老大问道。 “你这个地方没人跟你下棋,太寂寞了。”我回答。 “我希望把寂寞给你,然后我找个地方养老去。”白老大说道。 “你难道早就打算好了?”我一惊,站了起来。 “白家人,除了疯狂,还有智谋。嘿嘿!”白老大点了点额头。 我服了。 “贤侄啊……”白老大问道,“这个海报怎么样?这个词我想了好久啊。” “什么?我看看。”我凑过去看了看。 “我有佳人倾城,正值择婿之期,谁家有嘉子,有坦腹东床之才,堪为乘龙之志哉?平安夜月尽西山之时,敬请会于珍珠饭店,共决之可乎?美女如玉,谁是弄萧儿?” “我不懂。”我如实说道。 “我知道你不懂。”白老大说道,“我也不打算让别人懂,只要知道那死丫头要去就成了。”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你跟秋若说了?” “没有。”白老大说得干脆,“我给她一个惊喜,晚上你去说吧。我就不去了。我回家准备好搓板,死丫头一定会整我。” 白老大想得还真周到,可是我晚上去阿里斯基该怎么说? 白秋若一下一下擦着桌子,恨恨地看着我。 梁雨丰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白秋若的眼里有一点担忧。 我喝了一口咖啡,虽然很苦,但是很甜。我心情不错,因为我全部坦白了。 白秋若也到了该倒霉的时候了。 过了良久,白秋若才说了一句话:“老不死!你狠!” 我突然感觉到了人在飘。 忽然之间白老大变成了一个可敬的长者,我成了他的晚辈一样。 似乎“贤侄”和“伯父”,不是没有感情的。 但是白秋若将一个杯子擦那么多遍有什么用? “砰”的一声,杯子被白秋若按碎了,但是白秋若有毛巾垫着,手没受伤。 梁雨丰吓得赶紧让白秋若小心。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四十九 强者的希望 更新时间2006-4-19 22:19:00 字数:5156 梁雨丰问我:“觉晓,你真的喜欢秋若了?” 张震涛说道:“觉晓啊,把握时机,我还指着你给我买房子!” 林玲琪说道:“别听阿涛的!他就知道钱!” 然后林玲琪在我身边转了三圈,说道:“方方,去理个发,头发长了,平安夜那天可能抢不了风头。一旦人家白秋若真不喜欢你就完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梁雨丰倒是没什么,她只是关心了一下我的情绪,就静静地站在旁边。 可是林玲琪和张震涛,一个白脸一个黑脸,都是希望我把握时机,给他们一点遗泽就能让他们安心下半生了。 “兄弟啊……”听得多了,我也变得懒懒地说道:“这个事情,不是要看我的,兄弟什么形象你们也不是不清楚,现在就是要看白秋若怎么想,你找我没用。” “对啊!”林玲琪一拍手,说道:“阿涛,咱们还是去阿里斯基吧。跟方方说这事,他也做不了主。” “还是阿琪聪明。”张震涛说道,“那咱们还是早点去吧。” “雨丰,我们先走了。”林玲琪跟梁雨丰打了一声招呼,“下回来教你‘鸡飞蛋打’,我今天要为我们的房子忙去了……” 说完之后,就像是赶着投胎一样穿上鞋,忙着去找白秋若了。 张震涛笑了笑,说道:“不是兄弟不帮你,我也要为了自己着想的,虽然知道你其实和白秋若没有感情,但是,嘿嘿……” “咱们多年兄弟,我还不知道?”我一晒,说道:“我要是你,我也这么干!” “好兄弟!”张震涛伸出了一只手。 “好兄弟!”我也伸出了一只手。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共同见证了友谊地久天长,还有为了自己将兄弟推dao火坑的行径。 我很想一脚将张震涛踹出去,不过他的保镖情人保镖太厉害了。 我也没办法。 听着门“砰”地关上,我揉了揉太阳穴,听他们说了这么多话,就算是菩萨,也该头疼了。可是菩萨不用结婚,也就不考虑结婚对象的问题。不像人这么麻烦。张震涛知道我和白老大的女儿有了一点似乎是暧mei的东西,就想将之变为现实。 这就是为什么传说中的才子都要跳到大户人家的墙里面,和小姐来一个不经意的邂逅,然后历经千难万阻,终于结合到一起。那样无论老丈人多么不愿意,家产还是会给的。 也许那样小说的由来就是因为作家跳不过墙去,所以笔下才有了一个能跳墙的才子。 不巧我跳过了墙遇见了小姐,所以大家都希望能够按照三流言情小说家的思路完成下去。其实我也希望,但是我只是阿猫阿狗。所以自家知自家事还是算了。 梁雨丰看着我在揉太阳穴,嘴张了张,却又不说话了。 我左眼的余光不巧看到了梁雨丰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说道:“雨丰啊,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容易长皱纹的。” “是吗?”梁雨丰紧张地问道,“皱纹真有吗?” 梁雨丰赶紧跑到洗漱间去看。 过了半天才拿着一个小镜子出来,说道:“觉晓啊,我保养得很好的,一个皱纹都没有。不信你再仔细看看?” 说完了凑到我面前,让我看。 我笑着一把将她的脑袋推开,说道:“我只是说话憋在心里容易长皱纹,又没有说你真有皱纹了。看来智商这个问题,是不能通过环境来提高的。” “啊呀,人家最怕长皱纹了。”梁雨丰还是拿着镜子看,说道,“我怕我有一天变老,你就不喜欢我了。” 我绝倒,说道:“本来也没喜欢你啊,你真是……” “那不一样。”梁雨丰说道,“当我还漂亮的时候,你还能喜欢我;一旦年华老去,我怕我再也不能在你身边了。” 说完了之后梁雨丰还是一脸幽怨的神情,活活一个弃妇。 “算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我很受不了,手挡住了梁雨丰,问道:“好像你老了之后我还能现在这个样子一样!你老的时候,我也该拄拐杖了。” 梁雨丰说道:“今天看了一首词,想多了。” 我问道:“什么词?” 梁雨丰说道:“徐弈文的词,《雨中花》词牌,‘空掷芳华,虚度白发,老去应无悔。’这句词不错。” “这两句词也不太好。”我说道。 梁雨丰说道:“但是我确实是为了你将‘红颜纵逝,独守房中月,月中思阿谁’了。” 我说道:“算了,别说你的痴情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梁雨丰一拍脑袋说道:“啊呀,我差点忘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该忘了。”我说道,“对你的智商,我这辈子是不抱多大希望。” “我想起来了!”梁雨丰一跺脚,跳了起来,但是又扭扭捏捏地说道:“觉晓,我是问问,秋若的事情。” 我说道:“秋若有什么事情?” 梁雨丰说道:“她不是有个‘平安夜招婿大会’吗?你怎么也是名义上的男朋友,你真的喜欢她?” 梁雨丰一口气将这番话说完,低着头再也不敢瞅我。 “这个事情?”我说道,“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跟秋若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我们明明是两个世界!” 梁雨丰说道:“但是电视上都说爱情是没有距离和差距的。” 我问道:“你看什么了?” 梁雨丰说道:“就是电视上的连续剧啊。” 我说道:“你要是真信,你就信吧。” 梁雨丰说道:“要是不信呢?” 我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白秋若,都是天上地下。你就别在这里替我着想了。” 我想了一下,才问道:“雨丰,你是在替自己想吧?” 梁雨丰说道:“看来环境不能提高人的智商,能降低人的智商。你看你现在智商就降下了。” 我一把抓住小影,丢到墙上,然后说道:“吃饭,我饿了。” 梁雨丰说道:“现在还早呢。” “不早了,你知道谁是老大。”我说道。 “嗯,我去烧饭了。”梁雨丰去了,却是很高兴。 莫非我一世单身她才高兴?这样是不是对不起广大未婚少女? 我打开电视,看着经典肥皂剧等梁雨丰。 阿里斯基咖啡厅,下午茶时间。白秋若看着我,手上是一成不变的咖啡杯,杯中无水,杯子在手中回转。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梁雨丰看着我们两个。 白秋若的眼睛红了,像是要择人而噬的恶狼。 “秋若,你没事吧?”梁雨丰问道。 “没事,你先忙去。”白秋若一挥手,说道。 “我已经做完事情了啊。”梁雨丰答道。 “那就帮我倒一杯咖啡。”白秋若说道。 梁雨丰答应了一声就去了。 我又喝了一口。 “喂!”白秋若来者不善,气势汹汹倒像是问罪一样的声音。 “哦?”我问道。 白秋若的胸一挺,波涛澎湃扑面而来,我看得一愣。 白秋若啐道:“流氓!” “男人嘛。”我答道,反而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白秋若看了我三秒钟,问道:“觉晓,你有什么好?” 这个问题我又是一愣,想了半天才能问道:“你说在哪里?” 白秋若皱了皱鼻子,说道:“怎么阿涛和老不死都说你不错?让我早点嫁给你?” 我答道:“阿涛是想要我给他钱买房子,白老大是当总裁当腻了,想卸下担子给我。至于我有哪里好?我想,我是个男人。” “你是男人与我有什么关系?”白秋若显然不理解我说的话。 我答道:“因为你是女人,只有跟男人才能结婚,我不巧是个未婚男性。” 白秋若说道:“世上就你一个男人?” 我回答:“现在你身边,确实只有我一个男人。” “世界太小了。”我叹道。 “男人太少了。”白秋若叹道。 “要不?”我提议。 “门都没有!”白秋若大喊一声,就要踹我。 我躲开了去,说道:“众望所归,你也该考虑一下的。” 白秋若举起杯子要砸,我喊道:“景德镇的陶瓷!住手!” 果然有反应,白秋若迟疑地放下杯子,但是抄起了凳子追了过来,喊道:“反正不是红木家具!我砸死你!” “啊……”我一声惨叫,眼见就要被凳子砸到。 “秋若!你们干什么?”梁雨丰适时端过来一杯咖啡。 “哈哈……”白秋若讪讪放下凳子,说道:“我锻炼一下身体。” “我看秋若锻炼身体,我让个地方。”我说道。 “噢……”不知道梁雨丰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 “下午好,我逃出来了。”门一开,进来了白老大。 “老不死!你又来干什么?”白秋若一皱眉头,问道。 “哎呀,贤侄啊。”白老大眼尖,立刻看到我在。 “伯父。”我点了点头。 “贤侄啊,你们在讨论平安夜怎样公开你们的恋情吗?”白老大笑得很奸,是一头万年老狐狸的笑。 “老不死!”白秋若手上还抓着椅子,想也不想就丢了出去。 “啊!”梁雨丰吓了一跳,咬住了手指。 我向着虚空一抓,却没有抓住飞过去的椅子。 白老大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白家人应有的本领,双手一翻,顺着椅子来势轻轻一带,椅子方向改变,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死丫头,你想弑父?”白老大说完了似乎心有余悸的样子,从兜里面掏出一条手帕,慢慢地擦着额头看不见的虚汗。 我才发现,白老大那手举重若轻的功夫,似乎也不是常人。 “伯父啊,你这招……”我确实想知道。 白老大嘿嘿一笑,说道:“以后找个机会教给你,女人发脾气的时候,会摔东西的,我们家不少古董,一旦让她妈给摔坏了就太可惜了。” 看来白老大也是久病成良医,万法归一,都是逼的。 “伯父啊,你来了不是说这个事吧?”我问道,“雨丰,大概是来混免费咖啡的。” “对!”梁雨丰说道。 白老大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说道:“刚才那张椅子飞过来的时候,我看你们两个还念一点情谊,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因为你砸不死,活得长总是不好。”我说道。 “要是我这样该死,我看我们家主早就该死了。”白老大说道,叹了一口气,感觉委屈了。 “白家家主?”我突然有种冲动,问道,“是谁呢?” “我们白家家主,”白老大的话里面透出了一股自豪,“白健生!” “名字好像没什么。”我听到这么普通的名字,实在很失望。 “但是致力于世界的白家家主,怎么会那么简单?”白老大笑道,仿佛我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但是对于白家的了解上来看,我确实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江湖险恶,所以我不在江湖。”白老大说道。 白秋若倒是轻声说道:“是因为老妈让你安心打理生意,不然我妈说你志在天下,一定会横死的。” “是啊,所以你找男朋友是谁无所谓。关键是要一世平安,这样才能白头到老。”白老大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贤侄啊,你笑什么?”白老大突然问道。 我哈哈一笑,说道:“伯父啊,难得你说得这么正经,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笑啊。” 梁雨丰说道:“觉晓,严肃点,正在教育女儿呢。” 白秋若也忍不住笑了,说道:“老不死的!平时没正形,现在教训我?我忍不住了,哈哈哈……” 白老大将椅子拖回去,坐下叹道:“想不到说起正经话来,反而没人听了。” 白秋若说道:“知道了,我不会找个老公有今天没明日,说不好就被强者轰至渣,要不找一个逆天的强者,要不只好找一个没用的废柴了。” 白秋若的眼中露出了憧憬的神色,说道:“我希望我的白马王子是逆天的强者,踩着七彩云霞来接我。” 我一撇嘴,梁雨丰说道:“好浪漫哦。” 我说道:“好像只有一个猴子才能满足你的要求。” “啊?”白秋若不明白。 我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逆天的强者,伯父啊,你就别为我们两个着急了,没可能的。”这番话我绝对说得语重心长。 白老大眯着眼睛听白秋若的幻想,这个时候突然睁开眼睛说道:“不对,贤侄啊,你很符合要求的。” 梁雨丰也很奇怪的说道:“觉晓,哪里像个逆天的强者?” 白老大说道:“但是贤侄啊,你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柴!” 我很想很想杀了白老大:“伯父啊,你这样说……也太直接了吧?” 白老大的手指点着桌子,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贤侄啊,逆天的强者不好找,绝对没用的废柴也是很稀有啊。” 白秋若噘着嘴说道:“好像也是哦,觉晓,好像不折不扣的废柴,我只见过你一个。” 我说道:“你还是应该找逆天的强者去的。” 白秋若说道:“这样好像也有道理,我看看吧。” 这样白秋若在两难之间寻找一个办法。 梁雨丰紧张地看着她。 我对梁雨丰说道:“又不是你的终身大事,你着急什么?” 梁雨丰的脸红了。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 知天命否 更新时间2006-4-21 21:07:00 字数:5409 白秋若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嘻嘻一笑,说道:“逆天的强者,或者是扑街的废柴,不都是男人吗?” 我说道:“是啊。” 白老大点了点头,等着白秋若的下一句话。 白秋若看了看梁雨丰,说道:“世上的男人多了,何必为我着急?” 我拍手称快,说道:“秋若说得不错。” 白老大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微笑地说道:“秋若,看来废柴不用管你的事了。” 白秋若说道:“怎么你也是我前男友,平安夜别忘了穿得好一点。你这件衣服丢到垃圾桶去。雨丰,觉晓这么出去不丢我脸也丢你脸啊。” 梁雨丰抿嘴笑了,说道:“可是你还没给我发这月的薪水,我有什么办法?” 白秋若拍着桌子说道:“可是现在一个掏钱的人还没有呢!” 白老大说道:“难道是我?” 我看了看白老大,说道:“咱们这里,也就你是个大金主,你不给谁给?你也好意思让我给?” 白老大怪怪地看着我,说道:“你还没进我家门,就学会了死丫头要钱那招。贤侄啊,我可是很看重你的。” 白秋若啐道:“我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老大说道:“我天天说,日日说,一定会让你心动的。” 白秋若说道:“又不是你要娶亲,是我要嫁人,这么说,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样。” 白老大说道:“怎么会?我的女儿,国色天香,哪个男人不要?对不,贤侄?” 我正在喝咖啡,不小心一口喷了出去,剧烈地咳起来。 梁雨丰拍着我的肩,说道:“慢慢喝,小心呛着。” 我点了点头,却只能伏在桌子上咳。 白老大瞪着眼睛说道:“怎么,贤侄?难道我女儿配不上你?” 我赶忙说道:“哪是啊?是我配不上她。” “你配得上。”白老大点着手指说道,“我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白秋若在恰当的时候说道:“是我嫁人还是你嫁人?” 白老大说道:“你嫁人。” 白秋若问道:“那你还说什么?” 白老大说道:“但是这是我招女婿啊。” 白秋若立刻噎住。 白老大得意洋洋地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味道真不错。” 但是平安夜的事情,到底也没说。 梁雨丰回家之后什么也没说,照常做饭,刷碗,喂猫。只是睡觉的时候好像怕我飞走一样抓着我的手。 我早上的时候问她怎么了。 梁雨丰说道:“最近晚上有点冷,暖气似乎不大好。” “哦。”我了然。 梁雨丰的饭菜照常,我也没什么话题来说。 在公司里的事情照常,印景达总是说“黑幕”。 我说道:“平安夜的时候好好表现,说不定你还有机会。” 印景达叹道:“你们两个都地下发展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会还有机会?” 然后话头一转,说道:“你们原来哪个部门的乔伊斯,好像很心动,最近比较积极。” “嗯。”我说道,“乔伊斯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你大概确实没希望了。” 印景达说道:“他也没希望了,谁不知道你方觉晓早就和白家大小姐的事情?也就那帮傻子以为还真有个什么机会,说是天上掉馅饼,大小姐要抛绣球。” 说完了长叹一声:“唉……,又是一个少奋斗二十年的机会,给别人了……” 我看着他无语,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 我出去随便走走,恰巧到了以前的部门。 “方方来串门了?”何崇看到我,说道。 “随便来走走,不要这样说。”我笑着说道。 张震涛看着我,大声打个招呼:“方方!” “阿涛,又在干什么?”我问道。 张震涛说道:“我最近在网上下载了一点东西,要不咱们一起观摩一下?” 我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对着张震涛神秘地一笑。 张震涛说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还用说出来?” 张震涛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想好事,来看看吧。” 我一看,居然是《一个工程师的基本质素》光碟。 果真是出乎意料,我问道:“阿涛,这是什么?” 张震涛说道:“也没什么,你不是看了吗?我认为最近应该好好钻研一下业务,我要努力工作了。” 说的慷慨激昂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转念一想,突然知道了:“阿涛,你不是要秋若看上你吧?” 张震涛说道:“哪是?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 我说道:“秋若毕竟也是个美女。” 何崇说道:“阿涛,你就别装了。那个女暴龙虽然漂亮,怎么也是个危险生物,你不要她我们都理解。” 张震涛赶紧往周围看看,见到林玲琪不在,才说道:“哥们,小声点,开玩笑是开玩笑,一旦让阿琪听到,就不得了了。” 何崇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她知道的。” “让谁知道什么?”一个声音响起,林玲琪站在门外问道。 “这个……”张震涛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地支吾。 “我们是说圣诞节的时候要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被你听到了。”与张震涛合作多年,当然在第一时间给他圆谎,我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阿涛,你说怎么办?” 张震涛也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多年合作的默契,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深情说道:“阿琪,嫁给我吧。” 何崇看傻了眼,喃喃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今天算是服了。” 我一把何崇的肩膀,和他走开了,留下张震涛和林玲琪甜言蜜语去了。 何崇说道:“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我不经意说道:“我和阿涛这么多年的默契,都是阿琪逼出来的,不然你以为‘野猫不死身’能抗过多少次?” 何崇叹服道:“偶像啊……” 要是你的女朋友是人形暴龙,大概反应还会快一点,我想道。可是我没说出来。 到了下午咖啡时间,我又问张震涛:“你真的要钻研业务?” 张震涛说道:“你要是当了白董的女婿,我当然要当个部门经理,不然你多没面子?不过呢,我要是能力不够,让人说是凭关系上去的就不好了。” 我问道:“难道你不是打算凭关系上去?” 张震涛说道:“凭关系上去是没错,可是也不能让人在背后说啊!” 白秋若将杯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方方,你最近可不要和秋若闹矛盾啊。”张震涛嘱咐我。 “嘿嘿。”我说道,“矛盾不矛盾,我都说了,我们两个没什么。” 张震涛抓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方方,我们兄弟的下半辈子,都靠你了。” 我一脚踹过去,张震涛应声倒地。 “妈的!”我爆一句粗口,最近的压力减少了好多。 白秋若冷冷的看着我,别过头去。 梁雨丰抿着嘴笑了。 虽然不情愿,时间毕竟还是要过去。平安夜还是能到的。万家灯火,灯火通明。圣诞老人的照片和塑像挂在各家店铺的门口,但是圣诞老人不懂法律,不知道和店家打官司。 “觉晓,你是穿这件衣服还是那件?”梁雨丰问道。 梁雨丰找出了两套西装给我看,我其实也不好选择。 “随便找一件就行了。”我说道,“今天和我没关系。” 梁雨丰正色道:“虽然我不希望你真的和秋若怎么样,但是我也知道,对你来说,代表什么。白董很看得起你,我也知道,我是没有机会的,我不求别的,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我说道:“还可以,但是有的事情,不能强求,比如说我和秋若,比如说我和你。” 梁雨丰说道:“你没有动心吗?” 我回答:“最可怕的不是希望渺茫,而是不自量力。我知道我是谁,所以我不会走错的。” 梁雨丰说道:“那你难道不穿衣服去?” “当然要穿。”我回答,“只是不需要这么隆重。” 梁雨丰笑了笑,说道:“对于这个机会,你是抵制的?所以用态度来表明立场?” 我没说话,用沉默来回答。 梁雨丰说道:“可是还有我在,为了我,也该穿得好一点。” “你是谁?不穿!”我说道,“还是平常的样子好了。” 大概心中所想的被别人说了出来,总是有点不自在。 “乖!觉晓,乖乖的!”梁雨丰哄着我给我穿衣服。 不情不愿,还是要听梁雨丰的,做人做到我这样,还是有够失败的。 西装革履,又走进珍珠饭店。上一次是这里和白老大相识,在这里杨伯劳送给我三尺红头绳。那天看到林熙敏和聂阳很登对的样子,不知道平安夜里,他们会不会在红烛下共订海誓山盟。 我想多了。梁雨丰杵了我一下,我才走进珍珠饭店的大厅。 卡波拉落地灯映得金碧辉煌,与会的人衣鬓云影,浑然不是作同事时的不修边幅。 “你好,哎呀!今天还真不一样了!怎么这么帅?”笑着打着招呼。 “你也不错啊,怎么?也有叫白董岳父的打算?”回应也是绵里藏针。 “哪里哪里,凑个数,热闹一下。”凑数能那么认真? “哈哈哈,我先到处转转。”借着情由走了,看看别人的底细。 “啊呀!觉晓,今天好帅!”印景达叫道,然后悄悄说道:“好多人还不知道黑幕,一会儿看见结果,真是……嘿嘿!” 我说道:“喂,别胡说!我一点可能都没有。” 印景达说道:“谁信!” 然后又叫道:“夜依,你今天的低胸看起来不错啊。” 吴情静静地走到我身边,说道:“觉晓,我看重你。” 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张震涛和林玲琪在餐桌边吃着甜点,看到我,说道:“方方,过来!” 我和梁雨丰走到边上,张震涛说道:“嘴上说没兴趣,我看你兴趣比谁都大!这件衣服怎么解释?” 我耸耸肩,用专业词语回答:“无可奉告。” 张震涛神秘一笑。林玲琪喝了一口奶茶,用小叉子将一块蛋糕放到嘴里,说道:“雨丰,可惜了。” 梁雨丰头一低。 我问道:“你说什么啊!”拿起一杯奶茶,慢慢喝着,用小叉子夹了一块蛋糕,问道:“雨丰,吃吗?” 梁雨丰笑笑,摇了摇头。我自己吃了。 一件黑色西装到了我面前,我一抬头,看到了油光水滑的头发,大概一瓶发胶都浪费在上面了。正是意气风发的乔伊斯。 乔伊斯手上轻轻拈了一杯香槟,说道:“这不是方方吗?你今天也要……哈哈!” 后半句话没有说,果然精英人士就是话说一半,剩下的不说也行。 “哪有啊,你又在调侃我!”我也一笑回应。 “哦,那你今天……”乔伊斯也很奇怪,因为我一向是衣衫不整。 我说道:“今天没办法,大家都不一样的帅了,我也只好这样。对吧,雨丰?” 梁雨丰又是一笑回应。 乔伊斯才看到了梁雨丰,眼中闪过了惊艳的神色。却是一闪即逝,只是浅浅地点头示意。 梁雨丰也微微点头。 乔伊斯打量了梁雨丰几下,说道:“怪不得方方,哈哈……这么回事!我先到处走走。” 说完了一摆手,又去和别人寒暄了。 林玲琪说道:“雨丰,艳惊四座了。” 梁雨丰驳道:“哪有?阿琪又在开玩笑了。” 张震涛说道:“这是真的,不信你的脑袋左偏三十六度,就知道阿琪没说谎了。” 梁雨丰依言转头,正好看到王小石痴痴的目光,脸上一红,急忙避开了王小石热辣的目光。 张震涛问道:“方方,你没吃醋?” 我说道:“我喝奶茶,不吃醋。” 七点整,灯光一亮,照在了台上。白老大红光满面,说道:“各位连城的同仁们,为了连城的建设发展,大家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今天,是平安夜,我们聚在这里,共同为了连城的发展和前景干杯!” 说完举起酒杯,一举示意,在嘴中抿了抿。 大家都举起酒杯,却是一干而尽。 梁雨丰举着酒杯说道:“这是什么?” 林玲琪一看,说道:“雨丰,你拿错了,那不是香槟。那是XD,很邪恶的!” “哦。”梁雨丰举起酒杯看了看,果然不大一样。 “现在,我介绍我的女儿,给大家认识。”白老大又说道。 灯光一转,照到了舞台的入口,白色的晚礼服,正是白秋若。 白秋若慢慢走到白老大旁边,一步一行,居然显出了淑女的风范。 很难想象平时是如何刁蛮的一个女人。 白老大说道:“这就是我的女儿——白秋若。她今年刚从英国回来,现在介绍给大家认识。” 掌声响起,艳惊四座的不是梁雨丰,而是白秋若。 白老大语气一转,说道:“平安夜本来是大家团圆的日子,我把大家叫来,是希望公司的人聚在一起,更加热闹。现在舞会开始,各位年轻人玩好,我是老家伙了,没有年轻人的体力,在边上看一看吧。” 场下一片笑声。 白老大说道:“可是我女儿还没有舞伴,不知道谁来呢?” 白秋若说道:“我在场下找一位舞伴怎么样?” 一片呼声,惊艳的白秋若人气十足。 白秋若走下场来,走过王小石的目光,走过吴情的冷漠,走过印景达的一笑,走过了何崇的贪婪。 乔伊斯一正领带,迎着白秋若的扫过的目光看去。 白秋若根本没看他,直接走了过去。 乔伊斯一黯,悄悄退下。 白秋若朝着我这边走来了。 白老大一笑,眼中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样子。 印景达和吴情的眼中,则是意料之中的意思。 我看着白秋若的目光,白秋若的眼睛俏皮地一跳,走了过来。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一 百合盛开的年代 更新时间2006-4-22 23:25:00 字数:5069 白秋若渐渐走来,我被她盯得全身发毛。 白秋若只是眼睛一跳,我就知道,今天已经没有我的事情了。 我如释重负。白老大依旧翘首以待。印景达等着爆冷门。吴情满含笑意地看着我。 但是白秋若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看到了白老大一愣,印景达满脸错愕,吴情一眼惊诧。只有我,微笑示意。 落在各人眼里,却有不同的解释。 白老大看过来,是无奈,无奈自己看好的一对人居然两不对眼。 印景达送来抚慰的目光,告诉我,节哀顺变。 吴情看着双手,却是惋惜的神情,惋惜自己看重的一对人难成眷属。 三个人都是落寞,一抖,抖下了一年的沧桑。 我还是微笑示意。告诉白老大,凡事不可强求。告诉印景达,我没事。告诉吴情,不必惋惜。 那么白秋若到哪里去了? 白秋若看着张震涛,张震涛的身子在发颤。 林玲琪爆出了血轮眼,直直地盯着张震涛。 张震涛所说的金钟罩第二关证书还是有点分量的,浑身冒出了金光,似乎有一个法轮在身周旋转,护着张震涛不至于马上吓倒。 白秋若淡淡一笑,百花开放。 惊艳全场的一笑。那一笑,印景达忘记了抚慰;吴情失去了惋惜;乔伊斯低着头,红着脸,竟然是羞愧。 我微笑着看着一切发生。 张震涛的两条腿在打架,他知道,如果白秋若邀张震涛共跳一舞,那么无论是否有染,今天晚上,或者是这个月甚至于下一年的晚上,张震涛,都会收到林玲琪的无情报复乃至于追杀。 白秋若微笑,看着张震涛。 张震涛回以一个苦笑,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白秋若只是笑一下,看了看张震涛,走到了梁雨丰的身边。 梁雨丰显然没有一点接受邀请的觉悟,定定地看着白秋若,不知道手该放到哪里。 白秋若笑了笑。 白老大惊诧,眼睛睁大,满脸不可思议。我看白老大的架势,马上要撞墙了。 张震涛由苦笑转为惊诧,可惜不大彻底,嘴角有点歪。 林玲琪的血轮眼消逝了一半,立刻又回来了,但是这不是愤怒,这是惊诧。 惊诧,立刻成为全场的主题。 但是我、白老大、张震涛和林玲琪,都知道者代表什么。 我还是微笑,绅士的微笑,可以列入教科书的微笑。 白老大将手放在腰间,莫非有枪? 白秋若说道:“雨丰,你来了?” 梁雨丰回答:“我来了。” 白秋若说道:“奶茶没有我们那里的好呢!” 梁雨丰说道:“奶精不大好,糖放少了,而且不是方糖。” 白秋若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梁雨丰说道:“不过甜点不错,咱们也应该考虑进一点。” 白秋若说道:“嗯,没错。看来咱们还是有默契的。” 梁雨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白秋若说道:“你今天的衣服很好,觉晓的衣服也很好。” 梁雨丰说道:“我让他换的。” 白秋若说道:“那么一会儿要跳舞,你怎么样?” 梁雨丰说道:“我还可以,可是觉晓不行,他只会慢三点五。” “慢三点五?”白秋若不理解。 梁雨丰说道:“就是比慢三慢一点,比慢四快一点的。” “哦。”白秋若答道,又说道:“那我先跳舞了。” “嗯。”梁雨丰笑了笑,答应了。 白秋若走到林玲琪面前,伸出手来,说道:“请问阿琪小姐,有没有兴趣赏光跳个舞?” 语气之间,学透了当年张震涛的轻浮。 白老大从腰间一掏,我以为是一柄五四手枪,或者是沙漠之鹰。 但是不是,白老大掏出一条手帕,慢慢擦着额头的一丝冷汗。 林玲琪眼睛急剧充血,血轮眼暴涨,终于变成了血红眼。 白秋若微笑,伸着手,等待。 林玲琪什么话也没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秋若的微笑依旧。张震涛的身上,金光渐渐消散,头上冷汗,背后虚汗,短短几秒钟,在张震涛看来,似乎是一个世纪。 林玲琪期期艾艾,强自露出一个微笑,真正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声说道:“好……好的。” 白秋若一笑,一个响指,说道:“Music!” 音乐响起,正是激情的舞曲《精火裂冰》。 两人翩翩起舞,裙摆带起了一帘幽梦,激情带来了狂热,与,眼睛跌破在地上的声音。 在激情的音乐中,映得林玲琪的眼睛分外红。 白老大摇摇欲坠,只能抓住最近的桌子角勉强站住。 我终于忍不住了,吃吃笑着,手上拿着一盘蛋糕挡住脸。 张震涛看我的肩耸动,不知道我怎么回事。过来说道:“方方,不要伤心,阿琪是个女的。” 我忍了忍,抬起头。 张震涛大惊,说道:“方方,你怎么哭了?” “哪有?我是忍不住笑了,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了。 张震涛以为我疯了,只是担心地看着我。 梁雨丰端着奶茶走过来,说道:“放心,觉晓没事,他真的是笑得,今天的事情,确实很有趣。” 张震涛担心地走开了。 反而比起我的事情,林玲琪与白秋若才是焦点所在。 大家议论纷纷,什么话都能传过来。 乔伊斯说道:“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她不喜欢男人,太可惜了。” 印景达说道:“觉晓,真是……” 吴情看着双手,说道:“可惜。”慢慢转身,留给大家一个背影。 王小石说道:“浪费可耻。” 白老大喃喃不语,谁也不敢过去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端起一杯香槟,走了过去。 “伯父啊,喝一口压压惊。”我递了过去。 白老大一口干尽,说道:“贤侄啊,我对不起你!” 说完了白老大抓着我的手,满脸的歉意。 我安慰道:“伯父啊,世事不可强求啊。” 白老大老泪纵横,说道:“贤侄啊,我……” “伯父啊,你不用说了。”我也只好应付着白老大。 林玲琪的眼睛在舞曲中,分外见红。 终于,一名同事叫道:“哇!居然是红眼美女!” 全场震动,林玲琪和白秋若,共同上演了一场平安夜的并世双娇,惊艳四座的,确实不止白秋若,至少,还有红眼美女林玲琪。 白老大强自支撑着,熬过了珍珠饭店的夜宴。 我和梁雨丰吃了许多东西。 “哇!阿涛,你这样不大好吧?”我指责张震涛,“你吃了白食居然还想打包!” 张震涛将一盘没有吃过的红烧三头黄金龙放入塑料袋,说道:“浪费可耻,嘿嘿!何况明天阿琪一定没有心情做早饭。” 林玲琪自从一曲终了,直到现在,一直处于失神状态。 张震涛附在林玲琪的耳朵上说道:“阿琪,该回家了。” 林玲琪愣愣地说道:“好的,我们,回家。” 白秋若走过来,说道:“哈哈,吃惊了吧?” 我笑道:“早就知道,你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听白老大的。” 白秋若说道:“白家人,是没有那么听话的!当然,白家优秀的血统也不是没有废柴。” 我听着白秋若侃侃而谈,就知道白家,总比表面上疯狂,比如今天的晚上。一个蓄谋已久的招婿夜宴,居然能变成两个美女的表演,这一番能耐,就不是普通的千金小姐所为。 白老大过来了,指着白秋若说道:“死丫头,都是你!” “哼!老不死!都是你!”白秋若在气势上就没有输人。 “你……你!我……我!”白老大说得结结巴巴,终于说道:“贤侄啊,伯父有愧啊!” “没关系,没关系。”我劝着白老大,将他送走。 走的时候,白秋若眨了眨左眼,一笑。 我和梁雨丰慢慢回家。张震涛因为林玲琪刺激过度,至今没有恢复,只好打车回家了。 走在街上,看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上的“营业照常”的话,和已经休业的店铺,过节,毕竟还是过节。 我对梁雨丰说道:“据说今天晚上会有圣诞老人从烟囱上下来,到你的床前去送给你礼物。” 梁雨丰说道:“可是咱们家没有烟囱啊?怎么办?” 我说道:“打开窗户,怎么样?” 梁雨丰担忧地说道:“那样,你不会冷吗?” 我说道:“我?你难道就不知道冷?” 梁雨丰说道:“我忘记了。” “真是个笨蛋!”我说道,“看来你的智商还是没有提高。”我说着,却感觉有点好笑。 梁雨丰一噘嘴,说道:“我总是想着你啊。” 我笑了笑,说道:“回去吧,虽然圣诞老人今天晚上会来,可是,我们不要礼物。” 梁雨丰问道:“为什么?” 我说道:“因为我明天的早饭有人做了。” “就这么简单?”梁雨丰的眼睛一闪一闪。 “有的时候,生活本来就很简单。”我说道,言下之意无穷。 梁雨丰说道:“今天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我换上一件西装?”我问道。 梁雨丰说道:“因为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我也希望别人这么想。” 我说道:“其实我很懒散的。” 梁雨丰回答:“但是你很可爱。” 我问道:“现在流行可爱路线吗?” 梁雨丰说道:“你看看最近买的寒湘素就该知道了。” 我说道:“那个瓶子?很罗莉的造型,不错,我喜欢抓在手中。” 梁雨丰说道:“那么最近的群草也不错啊。” “群草?”我问道,“还是算了,群草最近不大好吃了,还是买群草干配菜吧。” “为什么?”梁雨丰问道。 “看来你物理不好,冬天的群草是温室生长,水分太重,味道反而没了。”我回答。 “哦,我没有发现。”梁雨丰郝然说道,“我是用心烧菜,调料的好坏优劣,只在一念之间。” 我说道:“果然是厉害,这个办法,我看古往今来还没有几个人成功。” 梁雨丰一笑,说道:“从我算来,只有食神和我两个。” “怪不得。”我赞叹道。 “觉晓……”梁雨丰说道,“有句话……” 我不经意问道:“什么?” 梁雨丰鼓足了勇气,说道:“有的事情,千万不要草率,一时的感动,也只不过是一时而已。” “什么意思?”我假装不明白。 “你那么聪明,我不说了。”梁雨丰一笑,赶紧跑开。 我也一笑,说道:“喂,前面有冰,我看过了!” “啊……”一声惨叫,梁雨丰在前面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头叫道:“觉晓,你怎么不早说?” 我大声回道:“等着你摔倒我去扶!” “啊……”梁雨丰回头一笑,慢慢摔倒。 我跑了过去,说道:“怎么还真摔倒了?” 梁雨丰说道:“等着你扶呢?” 梁雨丰伸着手,等着我拉她站起来。 我拽她起来,说道:“可惜了一件衣服……” 梁雨丰说道:“没关系的。” 第二天早上,我抱着小影等着张震涛和林玲琪过来。前两天说好了,圣诞节要到我这里来。 我无聊看了看电视节目,但是十二点已经过了,张震涛还没过来。以他们两个的作风,应该从早饭到晚饭,一顿也不能少,可是今天居然这么长时间还没来,有点奇怪。 我抓起电话,往张震涛那里打了一个电话,问道:“阿涛吗?” 那边张震涛说道:“方方,今天我们不去了。” 我很奇怪,问道:“怎么了?” 张震涛说道:“阿琪今天一直没有回过神来,就不去了。” 我问道:“这么长时间还没回过神来?好像刺激没有那么大啊?” 张震涛说道:“假如在一个招亲大会上,我选中你了,你怎么办?” 我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想,说道:“那就好了,没事了。你们的饭怎么办?” 张震涛说道:“没关系,吃了白食再打包,一向是我们的风格。” 我说道:“那就好了,看来饿不死。” 我放下了电话,手机响了,一条简讯,是白秋若的。 “无聊,速来阿里斯基。”很强势的语言,很白家。 到了阿里斯基,白秋若端着一杯咖啡慢慢饮着,说道:“好像听说阿琪很受刺激。” 我说道:“不是一般刺激。” 白秋若说道:“好像还没有适应白家作风。” 梁雨丰给我端来一杯咖啡,自己端着一杯奶茶,说道:“没关系,近白家者,与之俱疯。慢慢大家都会适应的。” 白秋若一笑,说道:“圣诞之后,就快要新年了。” 梁雨丰说道:“是啊,今天的事情,好多哦。” 我点了点头,说道:“今年是一个出现奇迹的年份。” 白秋若和梁雨丰一笑。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二 白家夫人 更新时间2006-4-26 21:06:00 字数:5770 圣诞节过去了,元旦就不远了。或者说,只有几天而已。 圣诞做什么?元旦做什么?在我眼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圣诞和元旦,在我看来大概只是能够睡懒觉的时候,今年圣诞不同往年。那么元旦呢? 都是一个“蛋”,剩的或者是圆的,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梁雨丰在厨房里做早饭,我在床上翻腾着懒得起来。 这么好的冬天的早上,又不必为了早饭而犯愁,睡个懒觉是必修课。 可是在我的眼睛睁开了十次之后,我终于忍不住起床了。 “哎呀……早上睡个懒觉就是好啊!”我感叹道,“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梁雨丰说道:“那是因为你睡的时间太长了。” 我答道:“雨丰,这回事你也不用说出来的。” “哦。”梁雨丰回答,“吃早饭吗?” “让我洗个脸先。”我说道,到洗手间匆匆抹了一把。 “开饭吧。”我说道。 “好的。”梁雨丰上饭上菜。 我用早膳。 吃过了早饭,总是感觉浑身上下有一种懒懒的感觉,要不再睡一会儿? 梁雨丰例行公事的打扫房间,我例行私事看电视,上网。总而言之,梁雨丰在做事,而我是无所事事。 “觉晓。”梁雨丰问道。 我顺口回答:“怎么了?” 梁雨丰问道:“你有钱吗?” 我一愣,问道:“怎么了?” 梁雨丰说道:“今天早去买菜,钱包里没钱了。你有吗?先借给我。” 我说道:“什么借不借的?在裤子左边的那个兜里面,自己去拿吧。” “哦。”梁雨丰答道,就到我的裤子里面找钱包去了。 “觉晓。”梁雨丰在钱包里面翻了翻,告诉我。 我看了看梁雨丰痛不欲生的样子,非常奇怪,问道:“怎么了?” “没钱……”梁雨丰答道。 我看梁雨丰的手指掐着我的钱包,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我。 我说道:“去银行取好了,我的银行卡也在那里面。” “不是这个事情。”梁雨丰说道,脸上的表情更加无奈,“你难道还没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元旦啊,怎么了?”我很茫然的回答,但是下一刻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了。 “爷爷的!今天是银行结算的日子,不能取钱。我……真他爷爷的!”我立刻知道今天是个不幸的日子。 “怎么办?”梁雨丰问道,一切唯我马首是瞻。 “我也不知道,冰箱里还有什么东西?找出来将就一天吧。”我提了一个建议。 “可是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梁雨丰说道。 我站起来到厨房看了看,打开冰箱门,只看到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寒湘素一瓶、群草一把,外加牛奶两大包。 “雨丰啊……”我提议道,“要不咱们试试牛奶煮群草外加一瓶寒湘素配可乐当午饭,怎么样?” 梁雨丰答道:“可是,你吃吗?” 我立刻回答:“我一定不吃。” 梁雨丰眼神一黯,问道:“那怎么办哦?” 我说道:“找个地方混饭吧。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梁雨丰说道:“找什么地方?民政局?” 我一瞪梁雨丰,说道:“你就不会想个好地方?” “救济站?”梁雨丰问道。 “是个好地方,可是不是我们要去的。”我回答,顺便找出电话。 “那是哪里?”梁雨丰问道。 “先给阿涛打个电话吧。到他们家去混一天饭应该是可以的。怎么混饭不用大脑呢?”我责备梁雨丰。 梁雨丰答道:“是,我以后注意了。” 我拨了一个号过去,“喂!阿涛吗?”我和张震涛说话,“你在家吗?今天我没钱出去买菜了,明天才能取钱啊。” 张震涛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方方啊,我和阿琪出去旅游了,你们要不先养生一天?” 我一惊,问道:“你们去哪里旅游了?” 张震涛回答:“福尔摩市三日游,才一千块一个人啊。” 我问道:“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我去哪里混饭?” 张震涛阴笑道:“方方啊,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和阿琪去华生湖了,再见。” “你……”我听到那边挂了电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妈了个叉的!” “怎么了?”梁雨丰问道,给我端了一杯咖啡。 “没什么,阿涛那边好像不能混饭了。”我淡然说道,可是怒火中烧,恨不能马上撕了张震涛。可是山高福尔摩市远,只好放他一马。 比起日后对张震涛的惩戒,今天怎么过去才是个问题。 “算了,要不去救济站好了。”我懒懒地说道,突然又困了。 “好啊好啊。”梁雨丰雀跃。 “你怎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我很奇怪地问道。 梁雨丰说道:“因为我刚来的时候找不到工作,有一天饿倒街头,就是到救济站解决伙食问题。” 看样子这么多年梁雨丰并非一帆风顺,吃苦受罪果然不少。 “看样子你想重温旧梦了。”我说道。 “是啊是啊。”梁雨丰点了点头。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说道:“可是现在你还是不要重温旧梦好。今天是元旦,新闻记者一定去救济站报导我们可爱的政府对待流浪街头的无业人员是多么照顾。一旦被他们拍到了,我还是去死好了。” 梁雨丰说道:“那也倒是,可是上了新闻你不就出名了?”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办法亏你想得出来,真的那样白老大还不把我给裁了?这样是很摧毁我们连城形象的。” “哦。”梁雨丰答道,言下之意,很是惋惜,“可是,也未必会被拍上啊。” 我说道:“有那个可能也不行,我还要在连城混饭呢。” 我忽然灵光一闪,知道到哪里解决今天的伙食了。 “哦。雨丰,不用担心,我找到了一个冤大头。”我对梁雨丰说道。 梁雨丰很惊讶,问道:“是谁那么倒霉?” 我答道:“咱们两个的大波司——白家啊。” “哦?你说秋若?”梁雨丰问道。 “不是,我说的是秋若她爹。”我纠正了梁雨丰的错误说法。 “他们两个不一样吗?”梁雨丰说道。 “基本差不多,可是毕竟妇女有别啊。”我说道。 “哦。”梁雨丰还在想父女之间的分别。 我抓起电话,又拨了一个一定能混饭的号码。 “伯父啊,元旦好。”我说道。 “贤侄啊,元旦好,最近怎么样?好久没和你下棋了。”白老大一贯的拖沓语调,但是现在听来,分外亲切,“贤侄啊,正巧我要吃饭,要不你也过来?” 我不知道他是客套还是真心,但是这个时候若不打蛇跟竿上,实在对不起白老大的一番盛意邀请。于是我说道:“伯父啊,这多不好意思?不过既然你难得邀请,那我就同意了。伯父啊,什么时候开饭?” 白老大大概是一愣,过了十七秒钟才回答:“哦,快要开饭了,还有没多长时间……你要来?你确定?” 我不确定就要去救济站了,当然确定!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了,要带什么礼物吗?” 白老大说道:“好啊,不用别的,一瓶酒就可以了,别的不用了。” 酒?正好我家里还有一瓶马头人,是张震涛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我家里的。 我立刻回答:“好的,没问题。伯父啊,你家在哪里?” 白老大说道:“不用你找,一会儿我让秋若去接你们好了。” 我很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白老大说道:“因为秋若如果知道你来雨丰不来,一定会奇怪的。不过,贤侄啊,好像你有什么麻烦了。” 我说道:“伯父好厉害,我今天身上没钱,连午饭都不能解决了。” 白老大一笑,很猥琐的那种,说道:“嘿嘿,正巧,你不来我也要找个机会让你来,既然有这个机会了,就要好好利用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白老大想做什么,可是还是试探地问道:“伯父啊,你有什么目的吗?” “没有,绝对没有!”白老大一口否定,“你等着秋若接你好了。” 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雨丰,找一找那瓶阿涛留下的马头人来,咱们收拾一下去混饭!”我告诉梁雨丰。 梁雨丰说道:“好的,可是那瓶酒好像很贵啊。” “很贵又不是我掏钱,何况邪恶XD更贵!”我说道。 梁雨丰答应了一声,去柜子里找了。 大事已定,我又可以悠然玩玩电脑,看看电视了。 梁雨丰不必烧饭,也无所事事一般拖地打扫。 “雨丰啊,好象你不可一时得闲一样。”我打趣梁雨丰。 梁雨丰说道:“因为,这算是我的家了。” “你总是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说道。 梁雨丰说道:“因为你的话总是不正经,假如我的话也不正经,别人会怀疑我们的生活是否一团糟的。” 我说道:“再遇见你以前,我的生活是一团糟;但是现在,我的生活是糟一团。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觉了,大家都改习惯了。” 梁雨丰说道:“秋若什么时候来?” 我回答:“大概快来了,白老大说午饭的时间快到了。” “哦。”梁雨丰答道。 我的手机适时响起,我一看,正是白秋若的号码。 “好了,我们下去吧。”我一招呼梁雨丰,就一起下楼了。 一下楼,就看到了蒂莫西亚跑车了。这台车太显眼了,我只能这样感叹。 “喂,怎么这么长时间?”白秋若的心情显然不好,说话都很硬。 “不要这样说,无论如何我也是去你家做客的。”我说道。 “谁稀罕你?”白秋若说道,然后又接了一句:“也就那个不开眼的老不死!” “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呢?”我问道。 白秋若回答:“可能你的人品不好。” 我说道:“倒是男人都一样,所以才叫做惺惺相惜吧。” 白秋若一撇嘴,说道:“那叫臭味相投。” 我耸耸肩,知道她对我评价,总不会太好。 “上车吧。”白秋若说道,“你在前座。” “为什么?”我问道。 白秋若说道:“因为我寂寞。” 这个理由真好,我不得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Ready?Go!”白秋若大喊一声,蒂莫西亚绝尘而去。 “啊……我还没系好安全带!”可惜白秋若才不管我的死活。 “不是吧?”我的头一个比两个大,白秋若好像要玩漂移一样,在街道内左冲右突。 我按照梁雨丰所说的,闭上眼睛。果然,生死就交给白秋若处理了。 蒂莫西亚的速度一慢,我就知道到了。 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郊外的姿奔山。这里就是白老大的家吗? “山后面才是我家,这里比较隐蔽,没什么人发现。”白秋若解释道,“可是不适宜飙车,太可惜了。” 我的背后发凉,莫非她打算开到山下吗? 姿奔山是郊外的小山,高度不到二百米,谁也想不到山后就是白老大的家,怪不得要让白秋若来接我。 绕过山脚,看到了一座庄园。 白秋若说道:“这就是我的家——姿奔轮,从山上看,这座庄园的布局就是一个轮子,所以叫做姿奔轮,知道了吗?” “收到!”我回答。 到了门口,一名黑西装迎了上来。 “小姐。”恭敬的问候。 “嗯。”白秋若只是答应了一声。 而我的感觉,就是——哦,好大的庄园啊! “把车开到车库,没事了。”白秋若吩咐道。 然后白秋若对着我说:“该进去了,别看了,我看了这个地方二十年了。” “哦。”我应道,还是感到惊诧。 白家,毕竟白家,实力不一样。 莫非世家都是如此?我的心里暗暗想道。 打开大门,法国女仆装的侍者很乖巧地过来。 “啊?”我很惊讶。 “啊?”她也很惊讶。 “怎么是你?”我问道。 “就是我。”她回答。 “你不在七夜楼了?”我问道。这个法国女仆不是别人,正是七夜楼的小侍应生林雅音。 “这是职业调动。”林雅音轻声纠正。 “你们认识?”反而白秋若很奇怪,问道。 林雅音解释道:“他是我们七夜楼的常客,每个星期总是去一次的。” 我说道:“怪不得这几次去你不在了。罗罗好像大姨妈还没走是怎么?” 林雅音黯然说道:“罗罗生病了,很严重。” “哦。”我没有再问。 “不过没关系,应该快好了。”林雅音一振心绪,说道。 “但是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说道。 林雅音说道:“因为这家庄园的主人,就是七夜楼的大老板。” “怪不得白老大死活也不去七夜楼。”我叹道。 “贤侄啊,你总算来了。”白老大一身居家装扮,从楼上走下来。 “伯父啊,我来看你了。”我也迎了过去。两个人一个热烈的拥抱。 “喂!影响不好,又不是多年不见。”一名贵服从楼上走下来。 “妈啊……”白秋若喊了一声,我就知道,这就是白家真正的大佬——白秋若的母亲。 “我来介绍,这就是我老婆——萧语菲。”白老大抓着我的手介绍道。 “这就是我经常提起的一位有为青年,也是死丫头的现任男朋友——方觉晓。”白老大对我的介绍。 “这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听说过你,跟老不死很像。”萧语菲说道。 林雅音适时提醒:“也是七夜楼的老板。” “哦。”我答应了一声。 白老大说道:“贤侄啊,来了就来了,何必还要带东西呢?真是破费了。” 然后装作不经意将梁雨丰手中的袋子拿过去。 “放到我的酒柜里好了。”白老大吩咐道。 “好的。”林雅音顺手拿了过来。 这不是白老大让我带礼物的吗?我有说过给他吗? “这就是和贤侄住在一起的梁雨丰。”白老大介绍梁雨丰。 萧语菲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我也听说过你。” 萧语菲虽然有白秋若这个女儿,不过似乎岁月不催红颜老,望之犹二十许人,和白秋若站在一起,竟像是姐妹一样。 “还是我来介绍我的夫人吧。”白老大说道,“四十年前震惊武林的萧十一郎,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最后在二十年前败在苏曼殊的吟游诀之下,归隐江湖了。不过我岳父的割鹿刀法,依旧名满天下,评为百年绝世武功之一。与苏曼殊的狂笑歌哭拳并称为——盖世双绝。你听说过吗?” 我摇了摇头,但是却知道,这个白夫人,来头果然不小。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三 东床乘龙 更新时间2006-4-30 17:43:00 字数:5440 萧女士矜持地冲着我笑了笑,手不经意地在腰间一抚,手指流转,在空中转了几圈才伸出来,说道:“觉晓吧?很高兴认识你。” 我背后冷汗淋淋,刚刚看得清楚,若是萧语菲手中有一把刀,我已经不知道分成多少段了。刚刚萧语菲的手中刀气澎湃,分明会破空而来。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想我那时一定笑了一下,但是一定比哭难看多了。 萧语菲眼睛一闪,说道:“你怎么破了这一招的?” 我破了那一招?哪一招?我不明白,摇了摇头。 白秋若的眼里面惊讶与不解同在,恐惧共呆滞合流。想必白秋若什么都知道,可是现在问她,不啻于问道于盲。 萧语菲浅浅地说道:“老不死的说挺看重你,我就试试。刚才那一招叫做——弄玉筑楼台,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破了这招的。那班废柴,要不就是吓得不敢出手,要么就是出招繁复,要是我,早就一刀劈死他了!你以前练过?” 我摇了摇头。 萧语菲的眼中透出了疑惑的气息,轻声说道:“那么这一招,你是怎么破的?” “长辈握手,岂能不伸?”我答道,只是因为萧语菲是长辈而已,若不伸手去握,似乎于理不合,何况她虽然有刀意,手中无刀,毕竟不能杀人。 萧语菲的眼中异彩连闪,骤然说道:“我明白了!” 白老大问道:“明白什么了?” “这招其实根本不可破。”萧语菲答道,“但是不是破不了,这一招只是为了测验来者的心意,即使不能破而破之,这一招就算是破了。” 我摇了摇头,不明白。 白秋若说道:“我也知道了,这招是测试求婚者的诚意,只有在不可破的招数下还能奋勇出手,这样才说明了求婚的诚意。可是,妈啊……你怎么一出手就是这招?” 萧语菲笑了笑,抚着白秋若的头说道:“这样,才能测试出他的真心来。怎么?有意见吗?” 萧语菲转而对我说道:“觉晓,你刚才那招大巧不工,深得自然之理,就命名为——萧史引青龙。” “好!这个名字好!”白老大拍手称快。 “老不死,你这次带来的我很满意啊。”萧语菲笑着称赞白老大。 “哈哈……”白老大笑得合不拢嘴,“我找的人,当然错不了!” “谁说是你找的?不是秋若自由恋爱吗?”萧语菲不解地问道。 白老大立刻知道怎么回事,笑眯眯地答道:“是秋若自由恋爱,可是也是我相中的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萧语菲释然了。 白秋若噘着嘴说道:“你们两个都同意了,难道没问我的意思?” 萧语菲很奇怪地问道:“不是说你在外面自己找男朋友了吗?难道你骗我?难道你敢骗我?” 白秋若立刻不出声了。 可是我能不出声吗?当然能。以萧语菲的刀法,砍我几十段应该不成问题。我还是不要说得好,一旦说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拔刀相向?一旦萧语菲拔刀,我一定不是对手。虽然我能误打误撞,破了一招什么弄玉筑楼台,我才不会傻到以为我能在萧十一郎的女儿手底下走过几招去。 萧语菲笑道:“现在觉晓就不是外人了。小雅,给姑爷拿外衣、倒茶。” 萧语菲骤然的热情让我不知所措。 梁雨丰也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该默默走到一边。 萧语菲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了梁雨丰,又吩咐道:“小雅,给雨丰拿衣服。哎呀……不是还有个小寒吗?哪里去了?” 小雅低头回道:“小寒去找男朋友了。” 萧语菲恨声说道:“那家伙不想干了?天天去找男人!” 小雅低着头,拿走了我和梁雨丰的外衣。 这个时候,白老大都没说话。 白秋若在一旁插嘴说道:“妈啊,该吃饭了!” 萧语菲才算露出笑容,说道:“今天姑爷第一次来,我们小聚一下。” 然后引领我们直入内室,在一张长桌子周围坐定。 很奇怪,白老大竟然坐在了正中间的主位上。 我想问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萧语菲笑道:“虽然我好像是这个家的老大,不过实际上真正当家的还是阿昌。” 白老大也接着说道:“不过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而已。” 白秋若问道:“是吗?那你怎么不给我找个好女婿?” “难道这个不够好吗?”白老大指着我说道。 “咳咳……”我端着茶杯呛了一口,怎么白老大这么说? “他?”白秋若指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其实是个绝世好男人。”我慢慢说道。 白老大问道:“杨孟语录?” 梁雨丰回答:“正是。” 萧语菲冷漠地说道:“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不要提那个煞风景的混蛋!” 我说道:“我有点饿了,什么时候上饭?” 林雅音在我身后说道:“姑爷,你手上的茶,不是喝的。” 我看了看手中的茶杯,里面是正宗的碧螺春,虽然不是上品,也算能喝了。于是我很不解地问道:“那这杯茶是做什么的?” 林雅音尴尬地说道:“这是碧螺春炮制的七夜茶,是吃熊掌之前用来洗手的。” 我看了看白秋若、白老大和萧语菲的脸,终于在他们不自然的笑容中得到了事实的真相。我干笑着说道:“嘿嘿,这个洗手的茶水也一样可以喝的。我今天比较渴。” 白秋若看了一眼,这是对我所出身的阶级的注意。我毕竟不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我只是含着铁汤勺的平民,虽然家境小康,或许能含一个塑料的汤勺,但是黄金比较贵。 萧语菲悠悠叹道:“可怜的孩子,一定受过不少苦。” 梁雨丰险些笑出来。她对我的家境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我没奢侈过,但是手中的钱从来没断过,怎么也算不上受苦。真正受苦的,应该是梁雨丰才对。少年外出打工,什么人世飘零都经历了。比起她来,我那一点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没用七夜茶洗过手,没有吃过熊掌。但是鱼吃过不少。 可是萧语菲说可怜,一定就是可怜。我小的时候,一个村子还没有这个姿奔轮大。她说我受苦,也不算说错。 我没说什么。 梁雨丰忽然问道:“熊掌?今天吃熊掌?” 白秋若一愣,说道:“是啊。不过我不大愿意吃,怕身材不好的。” “哦,不是啊。我只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梁雨丰说道。 “假如在吃饭的时候,天忽然黑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一个很经典的问题。大概梁雨丰知道我好吃,所以想问我的。只是这个答案本来就在她意料之中的。 “咳……”我咳了一下。 “我想会有一声惨叫,然后开灯,你们的筷子插在我手上。” 这是我的回答,或许有点搞笑,但是我不怀疑那就是事实和真理。 “不对!”白老大纠正我的说法。 “一定是两声惨叫,然后开灯。因为我也会动手的。” “哦?我这一点还真没想到。”我很惊讶。 白老大反而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贤侄啊,想不到我们还真有缘,连习惯都是一样的。” “是你们两个都是吃白饭的废柴才对。可是这个特点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东西。”萧语菲适时给我们泼了一桶冷水。 “能吃东西的时候,最好还是吃一点。”白老大说道。 我很同意白老大的话:“到了白老大这个样子的时候,想吃恐怕也不能多吃了。” 白老大难得情绪很低落,“因为年轻的时候吃得太多了,现在什么高血压高脂肪都来了。人生……真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这难道是强者的感慨?可是白老大虽然叫他老大,其实他一点大佬气概都没有。反倒像是人生的无奈。 萧语菲说道:“你当年假装慷慨激昂,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一个胃?” 白老大苦笑。 所谓的大户人家,并不是吃饭的时候用金筷子或者镶着钻石金饭碗,或者吃饭的时候遵守骑士的礼节,先对着一盘红烧肉默哀三分钟只因为一头猪枉死。 用金筷子或金饭碗的,十有八九要身手不错,力气足够,金子大枣的东西,总是很重的。而对着一盘红烧肉默哀三分钟之后,那盘红烧肉热气腾腾的香气早就飘散到空气中了。 大户人家又是人多势众的,订下来的种种规矩,温文尔雅都是在公开场合。在家里,是没有什么人注重的。 所以,结论是——吃饭就像打仗。 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除了礼节以外,是很有现实意义的。吃饭说话自然耽误伸筷子,大户人家人多势众,稍微慢了一下只能啃肉骨头了,搞不好连骨头都没了。 这就是吃了一顿饭之后的感慨——谨代表方觉晓个人的看法。或许白老大会说: “这就是白家人的特色。”这样就很麻烦了。 “贤侄啊,咱们下棋好了。”白老大掐着牙签,很不雅观地剔着牙缝,一边说道。 “形象!”萧语菲在他身后提醒道。 “哦?”白老大显然没有反映过来,好久才说道:“没关系,反正都是会习惯的,习惯了就没什么了。” “形象都是不熟悉的时候做起的伪装。”白秋若说道,“虽然杨孟那个人我不喜欢,但是这句话看来还是没错。” 萧语菲对于这句话倒是不大敏感。“这只是废话而已。”简单概括了杨孟语录的真髓。 白老大吩咐道:“小雅,把我的围棋拿来。” 林雅音匆匆上楼去了。 “贤侄啊。”白老大问道,“你今天让我几子?” 萧语菲啐道:“看你这点能耐!没对局呢就开始要让子了。” “嘿嘿,长辈嘛。”白老大笑嘻嘻地说道。 “十子!不能再多了!”我在心中算了算,才说道。 “好!那就这样。”白老大看来心情不错。 今天,似乎除了白秋若以外,这里的人心情都不错。梁雨丰说要和白秋若参观紫奔轮的庄园。于是,只有我和白老大在客厅下棋。似乎林雅音要去吃饭了。 “贤侄啊,这两天索性就在这里好了。”白老大建议道。 “嗯?” “你有什么意见吗?”白老大问道。 我连忙回答:“没有,免费的饭菜怎么会有意见?何况标准也很高。只是……算了!好的,这两天就在这里好了。” “那太好了!”白老大很高兴,“你好像输了。” “哦?我怎么没注意到?”我一不留神居然输了。 白老大的眼中闪着狡黠的神光,“因为刚才的话,我是抓住时机才说的。” 其实,刚刚我的犹豫,是想到了家里的一只猫——冰凝雪影。可是下一刻,我就想起来林雅音说过的话。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正好有个粤菜的大厨。” 两广美食。一只猫怎么会比得上一顿饭重要? 梁雨丰随着白秋若她们踏着月色而回的时候,我和白老大已经坐到了餐桌上。 “伯父啊,你今天好像对吃饭很积极的样子。”我问道。 白老大神不守舍,一直看着窗外,等人回来。“是啊,你来了我才能吃肉。你不知道吗?我高血压高脂肪,她们不让我吃的。” 我骤然想到一件事情,又问道:“那么,你让我再住一天,莫非是……” 白老大很干脆地说道:“不错,正是要给我自己改善生活。但是贤侄啊,你不也改善了吗?” 我一想,事实本来如此,于是放弃了理论的机会。事实上,我也饿了。 但是梁雨丰知道我的决定之后,问出了我埋在心底的一句话: “小影一只猫在家啊,怎么办?” 这句话是“某某一个人在家”的句式,但是我听起来很不习惯,可是却不能找出什么毛病,这不是一个病句。 我耸耸肩,答道:“如果还没饿死,就给她东西吃;如果饿死了,我们就吃她。” “哦。”梁雨丰慢慢答应了。 “什么?你们要吃猫?”白老大凑过来问道。 “嗯,怎么,你有什么好方法?”我问道。 白老大说道:“粤菜的厨师对一些奇怪的生物做法很有研究,是不是考虑把死猫带到这里来煲汤?” “好的。”我同意了。 三楼的客房中,我坐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没什么意思,到客厅走走。 “你也睡不着?”在客厅,我看到了梁雨丰。 “是啊,你怎么也出来了?”我问道。 “因为感觉有点孤单了。”梁雨丰笑了笑,说道。 我说道:“大概我们不是有钱人,所以住在有钱人的地方,会很不习惯。”我的解释似乎说不大通。 “姑爷,你还没有睡吗?”林雅音睡眼惺忪。 “没有。”我回答,“你怎么也没睡?” 林雅音说道:“出来看一下。” 我看着林雅音,突然想开一个玩笑了:“小雅,你叫我姑爷了,是不是也该做一下丫环的事情了?” 林雅音当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问道:“好的,是什么事情?” 我说道:“在清代,格格出嫁的时候,都要丫环先陪额附睡一晚,来确定男人的部件是否完整正常。你是不是也该和我做一下检查?” “啊……”梁雨丰和林雅音都很惊讶。 林雅音咬了一下嘴唇,说道:“好吧。”然后惊情一脱,将女仆装的上衣一掀而起。 “喂!不用这样吧?”我嘴上说要如何,其实真的没有想过。 “要脱是不是也应该在卧室?”梁雨丰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林雅音的语气比较平淡。 “我只是想说,其实,我是男人。” “啊?”我仔细一看,果然林雅音的赤裸的上半身没有异军突起的地方,虽然光滑但是依旧可以确定对方的性别。 “我只是有异装癖而已。”林雅音淡淡的解释。 我的脑中已经当机,只留下了四个闪闪的大字。 “干•;他•;娘•;亲!” 太扯了……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四 听君一席话 更新时间2006-5-1 23:33:00 字数:5081 “知道为什么要咱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谈话吗?” 萧语菲在书房中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我想了半天才给她一个答复。 “说实话,我不大清楚。” “好,那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强势的萧十一郎的后人说道。 “嗯?什么问题?”我也只能见招拆招。 “你是哪里毕业的?”居然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萧语菲在想什么? “我是……”我刚刚想把绿岛大学的名头拖出来,就看到了萧语菲眼中若隐若无的笑意。 她应该知道的,我说出来也只是徒惹笑话而已。 我于是把下面的话吃到肚子里面,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萧语菲。 “怎么不说了?”萧语菲问得奇怪。 我想我的回答也不算是很正常:“你都知道的事情,我再说一遍,恐怕也没多大意思。我唯一能说的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就是你得到的资料全部正确。” 萧语菲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你并不是很笨的人。” “既然你说你什么都知道,其实现在叫我来,也只是例行公事问话。”根据杨孟定律——死猪就是死猪,再烫还是死猪。 “其实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也不能什么也不说就把女儿给扫地出门,总还是要为终身大事尽一点力。”萧语菲的措辞无懈可击。 “但是麻烦你做得专业一点好不好?”相比之下,我的责难似乎有点过分的要求了,“起码也要两个彪形大汉,站在你身后,然后你大吼一声——敢要我女儿我就打断你的腿。这才是三流言情剧的一般套路,这样才能更加吸引读者吧?” “好啊,我这里虽然保镖不多,高手的形象都不怎么符合你所说的彪形大汉,但是勉强找出两个彪形大汉也是可以的,至少打断腿这件事情他们都可以做。你要不要为了迎合读者的要求,索性让他们打断两条腿,然后再让秋若上演一段真情告白?” 萧语菲的建议确实不错,可是我实在不想为了出演一段三流言情剧目而被打断两条腿,何况凭着我和白秋若的关系,她拍手称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个……能不能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过?”听起来似乎是我在服软,可是不低头就要拄拐,所以还是低头好一些。 “但是你刚才的提议很有建设性,我认为有采纳的必要。”执掌生杀的萧语菲似乎对我刚刚的建议真的很有兴趣。我不怀疑白家人会真的让两个彪形大汉把我的腿打断。 近白家人,与之俱疯。这句话,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而且还要什么真情告白,会很拖戏的。”我委婉地告诉她,我不大希望用这个办法。 萧语菲倒是对此不大介意。“没关系的,我在你人生的历程,只是占了一点点戏份,所以我想拖一下戏,这样你就可以记住我了。”萧语菲似乎想私自增加戏码。 但是身体是自己的,腿也是不能打断的。“可是,即使你不增加戏码我也是对你印象深刻的。”我不得已,只好这么说,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的话让我不能不深刻。“何况,秋若的事情才算是比较重要的吧?” “那倒是。”萧语菲终于转回了正题。 “我想说的是,秋若我就托付给你了。可是,你能够给她幸福吗?”萧语菲一语中的,虽然不是开门见山,但是这样的话依然让我感觉到了一点不自觉。 幸福这个东西,我好像真的给不了。不是自谦或者妄自菲薄,只是刚刚萧语菲问的问题我就该考虑一下。 “秋若的学历又是什么呢?”我问了一下。 “秦山大学文学学士,奥列佛大学文科硕士。还需要知道她的三围吗?”萧语菲问道。 “不用了,我想自己测量的才比较精确。”我顺口说道,“啊……我什么也没说!” “我听到了。”萧语菲说道。 “好吧,那就当我说了一点不该说的。”我只能这样回答。 “其实你的内心大概也很想吧?不必委屈自己,如果真的同意的话,以后咱们不就是亲戚了吗?”不知道我是否感觉有误,竟然觉得萧语菲其实是鼓励我的。 但是所谓的幸福,我真的很难给白秋若的,比如在学历上。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的,虽然秋若的学历高一点,但是丝毫不能改变她的智商,你大可不必为了这件事担心的。” 萧语菲果然是在鼓励我。 “但是刚才你为什么好像一副不很愿意的样子?” “因为这样把女儿扫地出门毕竟不大好,我又怕做戏太真了把你给吓跑了。所以只好做个样子看看。” “可怜天下父母心,难道父母可以卖人吗?”我不得不为白秋若打抱个不平。 萧语菲慢悠悠地说道:“我可是没要你钱。” 我为之气结。 “想一想,你反正也是要娶一个的,娶谁不是娶啊,我家秋若很好。”比较像是非法传销的说辞。 “但是……”我沉吟道。 “你想要什么?连城公司?”萧语菲问道。 “连城公司比较麻烦,还是伯父自己留着玩吧。我能不能什么也不要?”我问道。 “只好你把秋若要了,剩下的都好说。”这个条件比较宽松。 “好像世界上的男人也不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呢?”我提出了我的疑问,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没发现自己有什么长处。 “门当户对的那班废柴,除了吃,大概什么也不会。我看还是你比较可靠一点。” “我可靠?可是婚姻上面,门当户对似乎才是大户人家该考虑的问题。”我问道,又补充道,“其实,世家子弟对女人一向都是很有研究的。” 萧语菲的答案让我想不到:“但是,我们白家人根本就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因为,疯狂的白家,是没有任何世家可以高攀。所以,反正也是低就,看你就不错。” 白家人的自恃足以称得上是疯狂了。 “可是,好男人不止我一个。能不能换一个?” “但是找是很麻烦的,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萧语菲的话很冷血,那一瞬间我怀疑白秋若她妈是不是另有其人。 “说过了,一头母猪和白秋若,本质上是差不多的,选秋若算了。”萧语菲仿佛不是在说什么终身大事,好像是菜市场上买一斤猪肉一样。 “但是母猪毕竟只能吃肉。”我反驳道。 “是啊,娶了秋若你就不仅能够吃肉了。”萧语菲说道。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但是这个理由说出去会不会被秋若打?” 萧语菲哼了一声,说道:“那你知道白吴昌为什么娶我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毕竟属于秘密。可是既然让我猜,一定已经打算让我知道。所以,我就可以猜下去。 “大概,我想,是为了睡懒觉。” 萧语菲一愣,果然答对。 “你怎么会知道的?”萧语菲很惊讶。 “我也不知道,但是按照伯父的作风,这样才是他的风格。” 萧语菲叹道:“怪不得你们两个如此投契,果然是一家人。” 我耸了耸肩,说道:“看来我这个为了吃肉娶白秋若的理由,不算最坏的。可是,母猪就是母猪,怎么也不会是人的。” 萧语菲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意,说道:“所谓的母猪,只是说母猪样的女子,一看就不想再看的。” “哦,母猪样的女子?”我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但是,我一般形容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的女子为——芹菜样的女子。” “芹菜?”萧语菲显然也没有跟上时代的潮流,“什么意思?” “据说,芹菜是杀精的。”我回答。 萧语菲恍然大悟。 “我想,我可以出去了。咱们说了不少话,秋若一定很想知道咱们说什么。”我说道。 萧语菲也不甚挽留,说道:“好的,那你就出去吧。秋若和你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可是,秋若本人还没有说什么。我的老爹老娘还没有给出意见呢。”我说道。 “没关系,我们还打算晚年周游世界,不会让死丫头的事情耽误太多时间的。至于你的父母,放心,会同意的。”萧语菲向我信誓旦旦地担保。 “是吗?”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走出了书房。 我刚出去,白秋若就跑了过来,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 “你和我妈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她让你赶紧滚蛋?” 我很悲哀的发现,白秋若对我的态度居然这样不堪。但是,我还是要实话实说。 “不是,你妈妈联合你爸爸把你卖给我了。” “多少钱?”林雅音问道。 昨天晚上林雅音在我面前华丽地一脱,造成我见到林雅音之后面部表情很不自然,只能很尴尬地告诉他。 “一两二分三钱。” “这么多?”林雅音惊叹道。下一刻就让白秋若给推到了一边去。 “怎么会呢?我妈妈一向很关心我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把我给卖了?” 我看白秋若果然如萧语菲所言,虽然学历吓死人的高,但是智商吓死人的低。大约将白秋若卖了,白秋若还会很高兴地替人贩子数钱,至少在出庭作证的时候会坚定不移地指出,那个人贩子,是个好人。 我很悲哀地看着白秋若。 白秋若还以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梁雨丰问道:“是真的吗?” 我回答:“正如伯母所言,母猪和白秋若,娶谁不是一样。” 梁雨丰的眼睛黯淡下去了。 我继续说道:“可是,又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现在还是一杯家家酒,什么时候摆上台面来再说吧。何况,即使是真的,阿里斯基咖啡厅还是需要一个侍应生的。是多雇一个。” 梁雨丰眼睛一亮,笑了。 我说道:“咱们应该喝下午茶了,现在是两点了吗?” “嗯。”梁雨丰说道。 林雅音过来招呼我们。 “喝下午茶了!” 刚刚与萧语菲嘴上交锋,我已经累了,或许是我太懒了,这样都会累。 “姑爷,你喝什么茶?”林雅音问道。 “七夜茶。”我回答。 “姑爷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七夜茶一般都是当做调料的,太酽了。”林雅音嘴上喋喋不休,依旧给我一杯茶。 “这是默默明前茶调制的七夜茶,应该是上品了。和昨天洗手的不一样。”林雅音介绍。 “哦,原来如此。” “贤侄啊,怎么样?”白老大问道。 我品了一下,味道果然还可以。 “嗯,还可以。怪不得杨孟说七夜茶不错。”我说道。 梁雨丰慢慢吟道:“平生最爱七夜茶,齿颊留香入手滑。不尽春风一叹尽,怎可一夜身无她。” “这好像是杨孟咏叹七夜茶的,说明七夜茶毕竟好喝。”我说道。 “实际上,杨孟的意思,并不是这个意思。”白老大说道。 “托物言志,借景抒情,这也不错。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志存高远。”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对。 “也不是什么托物言志,借景抒情。”萧语菲说道。 “那是什么?”我想不出来了。 白秋若说道:“杨孟那个混蛋,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喝茶!” “干杯!”白老大举起了茶杯。 然后干笑一声,“习惯,习惯了。哈哈……” 喝过了下午茶,我看天色不早,明天也该上工了。 “伯父啊,我今天先告辞了。”我说道。 “贤侄啊,以后常来玩。”白老大依依不舍。 “早死早利索。”这是白秋若对我的祝福。 “姑爷,对不起,还是让小姐自己检查好。”林雅音对我的解释。 “好的,我先走了。”我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 萧语菲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不希望有下次合作了。”我回答。 “白家的女儿,并不是很多。” “那么白家的司机呢?可不可以不坐秋若的车?”我问道。 “不可以,这样才能增进感情。” “但是,我怕会出人命的。” “放心,我会记得买保险。” “呃……”我无话可说。 一阵飞驰之后,蒂莫西亚稳稳地停在了我的楼下。 “哇!蒂莫西亚,又见蒂莫西亚。”马雯不巧经过,于是感叹。 “是啊,小罗莉,下次来找你兜风,我先走了。”白秋若挥了挥手,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我是男人!不是罗莉!”马雯对着白秋若的车尾大喊。 “我们都假装如此,你放心吧。”我安慰马雯。 两天没进家门,进了家门首先看到的就是瘫倒在沙发上的小影。 “哎呀……”梁雨丰扑了过去,“小影,你怎么了?” “死了没有?”我问道,“死了煲汤。” “喵……”小影无力地吱了一声。 “还没死?太可惜了。”我感慨道。 梁雨丰去冰箱里面,翻出了一盒牛奶,倒在了小影的碗里。 小影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 “小影的舌头很性感。”我说道。 “哦?”梁雨丰不明白。 “让我想起了惊爆草莓。”我说道。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五 去国怀家之雪 更新时间2006-5-4 11:18:00 字数:5076 假若世上有很多空闲,我想杨孟那个家伙一定躺倒不干活;假若他手中的钱多得可以衣食无忧,他一定会出去逛街,想也不会想他还要写东西。 我也如此,看着手中的咖啡一时间不想去上工了。 “觉晓,没有工作吗?”梁雨丰在吧台后面问我。 “没有,都快过年了,怎么会有工作?有工作也让一班不长眼的废柴给推了。” 笑话!都快过年了,当然清闲一点了。 可是看着别人拼死拼活,自己却在阿里斯基喝咖啡,是否有一点愧疚之心呢? 风气日德兰,还是这个好喝一点。 看着窗外又一次飘雪,更增加了我的思家之心。在窗户上的玻璃上用手指一个一个画圈圈,玻璃上的冰霜渐渐融化出了几个奇怪的太极图案,我的手指也渐渐感觉到了冷,可是冷的时间长一点,又渐渐什么感觉也没有。 思乡之情,亦如是。习惯了独在异乡为异客,去国远家的思念就能够接受,虽然强烈,不是不可克制。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嘴中说出了:“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必思亲。” 梁雨丰看到我有感而发,问道:“是杨孟的诗吗?” “不是。”我回答,“不要看一首诗就是杨孟的,看一首词就是徐弈文的。让你多看书,少看那种没有营养的垃圾!你就是不听!” 梁雨丰很委屈地说道:“杨诗徐词,并蒂双绝。这句话我也听说过啊。” “不读书啊!”我叹了一口气,刚想教训一下,所谓的“杨诗徐词”,其实都是一大堆没有任何意义的汉字的组合。 门一开,进来了白老大,打断了我教训梁雨丰。 “贤侄啊,这几个圈圈是你画的?”一开门居然问这个问题。 “是啊,怎么了?”我很奇怪。 “你画那几个圈深得自然之道,暗合五行之数,实在是难得的武学奇才,要不我指点你几招?”白老大兴奋得像是吃了一把苍蝇。 “不用了。”我答道,那样岂不是很累?能省就省吧。 “你放心,我虽然是白家的旁系,但是白家不传之秘——大块意气,我有全本,你要不要练一下?”白老大的眼中全是期盼。 可是我知道如果白老大真的练成了传说中的白家武学,一定不会在这里跟我嚼舌了。 “伯父啊,这种东西我小时候见多了,地摊上全是,到了初中才不买的。你那本是从哪里买的?” 白老大顺口说道:“刚在前面那条街的十字路口买的。” 梁雨丰和白秋若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这么老的先生,能这样被人骗,实在不容易。 “哈哈……”白老大摸摸脑袋,无奈的笑了,“死丫头,给我一杯咖啡。” “鬼才给你!”白秋若发起疯来堪比隔壁卖豆腐的老妈子,“你这次又花了多少冤枉钱?” “没有多少。”白老大懦懦地说。 “到底多少?” “这个问题,可不可以作为国家机密?” “说不说?”白秋若在发飙的边缘。 “一百三十八块。” “你个老不死!”一个椅子飞了过去。 我喝了一口咖啡,这样程度的攻击,是无效的。 果然白老大一起一带,椅子安稳落地,人也毫发无伤。 “啊……”白老大的叫声。 “怎么了?”我问道。 白老大的脸涨得通红,说道:“砸到脚了。” “活该!”传来了白秋若的声音。 我耸了耸肩,继续喝咖啡。 “贤侄啊,一点都不知道关照老人家!以后我怎么能把死丫头嫁给你!”白老大揉着脚说道。 “砰”,又一个椅子飞了过去。 我说道:“这样的家伙,我怎么敢娶?” “你说什么!”白秋若的耳朵好使,看来练过高深内功。 “没说什么。我说,我恐怕配不上你。”我真怕她手上的杯子飞过来,我可没有白老大的本事。 雪还在下,我看可以说“每逢佳节必变天”,这样说来还符合唯物主义的观点。 “觉晓,在看什么?”梁雨丰从厨房里面问道。 我看着手中的遥控器,说道:“没什么,快过年了。” “哦……”梁雨丰答应了一声,“收拾一下,该吃饭了。” “喂!好像你刚来的时候都不用我动手的,怎么现在开始支使我了?”想不到给了一点脸色,我就成了软弱可欺。 “哦,开始的时候没搞定你,就多用一点时间;现在搞定了,该你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吧。别忘了,男人追女人的时候都这样。”梁雨丰的声音伴着锅铲撞击传来。 “可是……”我真的无话可说。 “也别忘了,毕竟当过好多年男人。”梁雨丰继续在词语上压制我。 我更加无话可说。 在刚开始的时候,梁雨丰的性别一向是我们两个人不去触摸的敏感话题,可是渐渐的相处,大家都看得云淡风轻,这件事情已经当作了笑谈可以随便开玩笑了。 移风易俗,也是这个过程。只是社会的变化是渐变,比较慢。我对于这个问题也是渐变,毕竟比社会的阻力小一点。因为假如将社会作为一个整体人格,必将是一个心智无比坚定的人,不会失去原则地去做每件事情。在观念的改变上,也是从墨守陈规到与时俱进,虽然社会本身的趋势是进步的,但是由于惯性,必将对于变化有着抗拒作用,所以保守的看法,总是主流,何况社会的心智坚定,没那么容易通融。我虽然对于梁雨丰的做法表示反对,但是就梁雨丰个人来说,我还是接受了。 但是我想这些有什么用?难道说梁雨丰应该作为时代观念进步的标兵树立在联合政府的门口?教导大家突破性别的界限,漠视上帝的手艺?这样看来,也并无不可,只是挂在联合政府的门口,会不会风干?长了皱纹,可观赏性会降低的。 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同时,我已经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梁雨丰摆上碗筷,准备吃饭。 “觉晓,你在想什么?”梁雨丰看我神不守舍,于是问我。 “风干牛肉。”我回答。 “你想吃了吗?”梁雨丰问道。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了。”我说道。怎么也不能把心中所想的说出去。 “没关系,只是麻烦一点,明天晚上我做好了。”梁雨丰说道。 我端起碗,往嘴里扒饭。 透过玻璃,外面的雪还在下。 吃过饭之后无所事事,我抱着小影上网,梁雨丰看电视。 电话铃响起,梁雨丰去接了。过了十三秒钟,梁雨丰说道:“觉晓,你的电话,家里的。” “哦。”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喂……妈啊,怎么了?”我懒懒的说道。 “没什么,想你了,给儿子打个电话。”我妈妈的声音。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 “就是很晚,我才想问,刚才接电话的是谁?” 我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白痴,怎么能让梁雨丰接? “是不是你女朋友?”我妈问道。 “这个……”是我“男”朋友成不?但是我不敢问。 “儿子啊,保密工作不错啊。” “这个……”我还是不能说。 “你岳父大人的电话都打到家里了,你还在保密?”我妈说道。 晴天霹雳!白老大什么时候给我家里打电话了? “那家孩子怎么样?她父亲倒是通情达理,说孩子们的事情,事先知会了亲家。” “喂!妈啊,什么时候成了亲家?”我问道。 “你跟人家女儿拍拖,我们当然是亲家了。”我妈居然说的不温不火。 “可是我们的关系……”我想要解释,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没关系,儿子,你的事情,我们都支持,你也不用说什么了。我问一下,人家父母都同意了吗?” 我照实回答:“人家父母都同意了,就是她自己还没同意。” “啊?什么意思?” “就是我的岳父岳母大人越看我越好,但是她还是没有看上我。” “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从我雇了一个叫梁雨丰的保姆之后,我的世界开始下雪。”我说道,“哦,现在外面就在下雪。” “有没有很冷?” “放心,冻不着。” “那么女朋友的事情……”我妈还是想知道一些。 “哦,这个事情,还是等一等再说吧。毕竟这个终身大事,草率不得。”我说得道貌岸然。 “可是,为什么刚才是个女人接电话呢?” “这个……” “儿子啊,我知道了,不用说了,既然不想说,就等到想说的时候好了。” 我妈看来以为我那传说中的女友在我家里,于是一段少儿不宜的剧情即将开场。我有心想纠正她的想法,但是若解释起来,梁雨丰的事情又不好说明,那么麻烦,索性将错就错好了。 单细胞思维,分分钟解决。——杨孟诗集。这句诗似乎莫名其妙,但是意思是越简单的思路,越容易解决。如同废话一样的事情,写进了诗里,立刻成为真理。 “儿子啊,过年真的不回家了?”我妈在那边问道,上回已经说过了不回家,今次又问了一遍,是期望还是什么,其实我知道。可是留下梁雨丰一人,我自认有点冷血,为了漂泊的旅人,也该留下来陪一年新春。家里那边,只是一年而已。 “是啊,不回去了。”我无奈的说道。 “工作怎么样?”我妈问道,这个问题经久不息,与“最近身体怎么样”这句话一直是老妈常问的事情。 “还好,没什么事情,还能拿薪水。”我说道。 “薪水什么的,倒是不用说,听说你岳父也在你那个公司里,老人家照顾一下。”我妈居然嘱咐我照顾白老大,恐怕说反了,他照顾我才对。 “好的,咱们家那边怎么样了?”我问道。 “和每年一样,不过今年是我和你爸在家里过年了。”我妈应该在那边笑了笑。 “没办法,翅膀硬了毕竟要飞的。”我安慰我妈。 “怎么一有女朋友就飞了?你这样让我很伤心的。”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心,媳妇还没有完全骗到手,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老妈支持你!”不知道这算不算理解,可是这样的话,我对自己的人品都会产生怀疑的。 “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儿子啊,过年的时候别亏了自己,要是没钱了,跟家里说一声。” “妈啊,我已经很大了,不用了吧?”我说道。 “再大不也是我儿子?”我妈一句话回过来,噎得我半天上不来气。 “哦,好得好的。”我说道,“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就这样吧。”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好好把媳妇骗到手里面。”我妈最后叮嘱我一句。 “知道了。”我自己都知道说得有气无力。 “儿子啊,最近不要太劳身了,慢慢来。” “呃……”三秒钟之后反应过来,“妈啊,就这样了,我挂了!” 挂上的瞬间,我还是听到了一句“毕竟有媳妇了”。 背后的冷汗出来了,好在温度不高。 “喝咖啡吗?”梁雨丰问道,不忘拿一条毛巾来。 我点了点头,用毛巾擦了擦额头,才发现其实我头上一点汗都没有。 “好像你真的很紧张。”梁雨丰的脸上,满是得逞后狐狸的笑容。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端过咖啡一饮而尽。 “有的事情是必须要面对的,你说是吗?”梁雨丰也看着窗外的雪。 “嗯?”梁雨丰大概又在发什么所谓感慨的神经了。 “又过年了。” “八年了……”我接着她的话茬说道。 “嗯。”梁雨丰回答。 “但是总是说这一件事好像有点洒狗血的样子,总是为了一件事情而耿耿于怀,也不符合与时俱进的传统,有的事情既然能够放下,还是放下的好。” 我在劝梁雨丰与往事干杯,和家人告别。虽然这不是狗血,而是冷血。正如所言,翅膀硬了,不是被砍下去烧了鸡翼,就是扑腾扑腾飞走了。我想,飞走的话,恐怕还是好一点。 梁雨丰对这个论调很不满意,但是也无别的想法,只是坐在我的旁边轻轻枕在我的肩上,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过年的时候,家里的雪,应该也是这样下的吧。”过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句。 “刚才你不才说不该洒狗血吗?”梁雨丰问道。 “是啊。” “为什么说出来的自己还不能做到?” “要是我能做到杨孟也不必天天看《孟子》了。”我说道。 梁雨丰很奇怪地问道:“杨孟看《孟子》做什么?” “那个家伙天天教导人家仁义,就是他自己不仁不义,《孟子》开篇就教导人‘仁义而已矣’,偏偏杨孟看了那么多遍,还是没学会。” “可是,你能不能跟一个正直的人比一下,跟杨孟比道德,是不是太……” “好像是的。”我回答。 窗外的雪还在下,过节的时候不能回家。 去国怀家之雪。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六 以山本为名,与内容无干 更新时间2006-5-7 13:58:00 字数:5223 当窗外的雪停下的时候,已经快要过年了。是看电视上的速食狗血大热卖,还是看网上的一千零一夜,这是个问题。 莎士比亚的名言——死生,实难也。(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那老不死的家伙挂掉这么多年,依旧知道人们面对选择,有无数犹豫。 可是在这样的夜里,我们还是沉浸在一千零一夜的梦幻温馨中度过一个孤单寂寞的夜晚。至于梁雨丰,端茶递水还是有一定用处的,可是毕竟不能给我一千零一夜的慰藉。 不回家,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看到梁雨丰忙里忙外欢快的情绪和热涨的激情,我没由来地认为这个决定也不坏。 但是寂寞就是寂寞,不是一两部《血色百合》就能够排解的,也不是在一千零一夜的陪伴下能度过的,当然也不是梁雨丰能够带走的。所以,这个春节,注定寂寞。 “雨丰啊,最近的网路上,怎么好看的东西这么少?”我百无聊赖。梁雨丰端来了一杯咖啡,静静地站在我背后,看着屏幕。 “觉晓,这个女人的胸部好小啊!”梁雨丰看着网页上的图片说道。 “还可以,你想象一下,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女优,罗莉样的样貌,配上一个异军突起的胸部,该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我纠正梁雨丰所谓的大既是好的观点,灌输她一种具有全局观念的审美观。 “但是,好像有很多人喜欢那里大的呢,觉晓,你不喜欢吗?”梁雨丰问道。 “当然喜欢,男人嘛,总是有点……”我想了想,还是绝对不和她说了,“嗯,你知道的。” “哦,那么你认为我的胸部怎么样?”梁雨丰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纯粹在审美观上的。”她接着补充。 “以我多年浪迹网路所获得的经验来说,应该是一品。当然,假如网路上的都经过处理的话,你大概能评得上特级水准。我想找个相机,拍一下,应该可以给很多人的眼睛吃一个大甜筒了。” “去死!这不是给别人看的!”梁雨丰一把推过来,我的脑袋作了一个回转运动。 “哈哈……”无聊的时候,只有制造乐趣才能打发时间。 “但是,这样的空暇,毕竟是无聊啊!”我看着窗外的风和床上的小影说道,“那么,是不是该做一些小孩子不该做的事情呢?” “好啊!”梁雨丰答道。 “什么?只是打游戏?”梁雨丰对我在这个时候玩逆流对打很不满意。 “你认为这么暴力的游戏应该是小孩子玩的吗?哦!看我摁地干倒手!”我一个华丽的招数,又一次结束了没有悬念的战斗。 “不行啦!你以后不能用这招!阳炎不能用这招,你不能用到辉夜身上!”梁雨丰肆意地发泄不满。 “不用到她身上用到你身上怎么样?我看着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我笑着说道。 “不行!”梁雨丰反倒将我推到床上。 “救命啊!”我大喊一声。 “非礼啊!”梁雨丰跟着叫起来了。 “嗯?这不是我应该说的吗?”我问道。 “替你说了。”梁雨丰回答。 很清闲的日子,很留白的对话,很无聊的时光,很排比的句式,这就是生活,逢年过节客居异地的生活。当然,假如不算电话铃的话,应该以上假设全部成立。可是真的有人打乱了这样的平静。我很喜欢这个人,无论是张震涛还是白老大,都好。 “贤侄啊!你怎么没来拜年呢?”白老大问道。 “伯父啊,拜年不是在初一吗?明天不才是吗?”我说道。 “你们两个人在家里有什么意思?索性今天就过来一起热闹一下!”白老大说得漫不经心。 我心中一热,这个时候还能记得我,这个“伯父”还是很关心我的。 但是下一句让我怀疑起他的动机来,“贤侄啊,你不来,我的伙食标准很不好的。” “好,为了我自己的伙食,我去!”制造一个双赢的局面,是比较符合马克思的观点,“但是,不要让我陪你下棋了。” “我刚看过一本棋谱,好像叫什么《呕血谱》?”白老大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确定。 《呕血谱》?怎么不让他去死?那个东西会有吗? “算了,你又是花多少钱买的?”我已经不想说他什么了。 “四十八块钱,怎么样?”白老大向我夸耀。 “你还是去死吧。”我很镇定地回答。 “好了,不扯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说我又被骗了。一会儿让秋若接你去,你等着。”电话挂上,一切无事。 “雨丰,今天不用烧饭了,咱们去白家混饭。”我遥遥告诉梁雨丰。 梁雨丰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诧,说道:“我知道了,前两天白老大在喝咖啡的时候跟我说了。” 我很奇怪,莫非这两个人说到一块去了?“还说什么了?”我问道,只是好奇。 梁雨丰的脸上一红,我怀疑是否白老大对梁雨丰表白了。但是梁雨丰的话反而很奇怪,“他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为什么不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原话吗?”我问道。 “不是。”梁雨丰说得很干脆,“你想知道吗?” “现在不想。”我回答。 “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呢。”梁雨丰说道,抱起小影来,将鲭鱼罐头放在碗里,“这次她不会饿得半死了。” “上次她没死真是可惜,可惜猫肉是大补啊!”我感慨。 梁雨丰显然没有听说过什么猫肉大补,问道:“补什么?” 我说道:“补嘴。” “嘴?”梁雨丰问道。 “解馋,嘿嘿!”我看着小影两眼放光,梁雨丰看着小影一脸无奈。 “好在冰凝雪影不是人。”梁雨丰叹道。 整理衣冠,准备过年。关上电脑,我们只等白秋若这个专业司机过来。说实话,当阿里斯基的老板一塌糊涂,不过当司机还真有前途,莫非阿里斯基这个名字是事先想好的? 可是这种事情,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如果说出来,一定会被白秋若砍。不过即使是在心里想一想,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当我的司机,阿弥陀佛,也是罪过。 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总是会想一些不相关的东西。 等待了十三分二十六秒,白秋若的手机打来电话,人已在楼下。我怀疑那个藤原女海是否一路飘移过来。 “觉晓,怎么这么慢?”白秋若依旧冷冷说道。 “因为天有点冷。”我漫无目的地回答。 “总是这个样子!”白秋若笑了一下。 “上车吧!老规矩,觉晓,你坐前面。”白秋若说道。 我吓了一跳,“后面有三个座位,我不用陪你吧?好像你不怕孤单。”我企图打消白秋若这个念头。 白秋若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说道:“不行,你在前面。” 我长了张嘴,可是一贯了解白秋若的风格,当然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坐下,将安全带系好。眼睛闭上,静静等待即将来临的命运。 白秋若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觉晓,两眼一闭,你想干什么?” 我回答:“坐上你的车,我已经做好了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到下界跟你白家的祖先打麻将的准备了。” 梁雨丰说道:“过年说这个,真不吉利!呸!” “哈哈……”白秋若笑了,说道:“我今天开车一定放慢速度。” 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紫奔轮庄园。 “秋若啊,再注意安全,你也不能把跑车当牛车使吧?”我忍不住发表了一下意见。 白秋若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怕你一生气开始飙车。”我回答。 进了门,就见着穿着居家休闲装的白老大,“贤侄啊,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和死丫头要绕地球一圈呢。十多分钟的路能走这么长时间,死丫头还真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知道白老大的话算是讽刺还是什么,“死丫头,你嫁过去就能天天守在一起了。” “伯父啊,过年好。”我急中生智,凑了一句话来转移视线,可是一想,刚才似乎忘记给白秋若拜年了,又转过去说道:“秋若,你也过年好。” 白秋若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避嫌吗? 林雅音迎了过来,腰略弯一下,权作鞠躬,“姑爷,过年好。” “小雅也过年好,你过年不回家吗?我还没娶你家小姐,不算姑爷。”我说道。 林雅音说道:“只要能赚钱,谁还回家?难道我叫你方先生?太见外了,姑爷就不错。” 萧语菲从楼上走来,慢慢说道:“觉晓来了。”算是打了招呼,很有长辈风范。 “伯母过年好。”我说道。 萧语菲笑了一下,说道:“觉晓真客气,不要叫我伯母,太老了,叫我雨姐就可以了。”这样的话,辈分还真是一个麻烦的算法。 “这样?”我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 “没关系,贤侄,你就这样叫好了。她还没有年华老去的自觉呢。”白老大不知死活地说道。 “你说什么?”萧语菲眉毛一挑,手扶腰间,就要出刀。 白老大一看这架势,立刻说道:“没说什么,我说,雨姐好啊,哈哈……今天的天气……” 萧语菲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看在觉晓的面子上,不给你计较了。” “伯……”我一看萧语菲的脸色,立刻把下一个字咽到肚子里,“雨姐,今天的人只有我们几个吗?” 萧语菲说道:“当然不是,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你心中的偶像,一个十足的混蛋了。” 能让萧语菲爆粗口的人,我想只有那一个了。 “杨孟?”我还不确定。 萧语菲点了点头,唯恐说出名字吃不下饭。 梁雨丰眼睛一亮,雀跃道:“杨孟!太好了!哎呀!我今天没带笔,怎么让他给我签名呢?” 白老大说道:“你放心,那个家伙随身携带。” “可是签到哪里呢?”梁雨丰又一个烦恼。 “好像有一个仰慕者没有带纸,一着急用衣物代替了呢。”白秋若换了一身居家衣服从楼上下来,“那个家伙好像叫小草。”白秋若抓了一个桔子掰开。 “那我还是不要让他签了。”梁雨丰失意的说道。 “你难道舍不得衣服?”我问道。 “不是。”梁雨丰纠正,“因为那个人我听说过,据说是写在了内衣上。” “噢,怪不得。”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杨孟说她胸太平,该想想办法了。”白秋若补充道。 萧语菲一皱眉,说道:“不要再说那个混蛋的事情了,大过年的。” 门铃一响,萧语菲的眉毛皱得更甚,忍不住叹道:“那个大魔头,终于还是来了。不过,最近好像也比较没意思呢。” 林雅音去应门,我和梁雨丰只在媒体上见过传说中的人物,想不到今天居然能见到,禁不住心潮澎湃。 来人与电视上的差不多,只是黑框眼镜似乎更加流氓了一点,而休闲的衣着更加显示出客人的身材——实在是饮食过度,居然可以成这样。虽然不算胖,不过可以看出男人的脂肪,果然只喜欢留在腹部。 可是一进门,他就光芒四射,让我确认,虽然有种种缺点,但是,他就是杨孟。 杨孟的身边,果然就是奔驰女郎白雪衣,没有悬念,没有疑问。只有玉女,没有金童,可是如果玉女的身边是“万卷书”杨孟,那么就另当别论。 见到杨孟我情不自禁想到了“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这句话。杨孟的狂狷和白雪衣的美丽,让我感觉一瞬间世界上只有这两个人,并立双辉。 杨孟,果然是杨孟。 白雪衣,白雪如衣,一时多少豪杰。 杨孟一进门,先给林雅音一个热烈的拥抱,其亲昵,仿佛多年不见的情妇重逢一般。可是,白雪衣的脸上居然没有什么变化。 白秋若小声解释:“杨孟回家又要跪键盘了。” 意料中事。 白老大也迎了过去,杨孟将林雅音松开,双臂张开,两个男人拥抱在了一起。 “大哥,好久不见!”杨孟说。 “妹夫,甚是想念。”白老大说。 “那个……”杨孟说道。 “你什么也别说,那个追杀丘比特怎么那么容易碎,我还没找你呢!”白老大一把推开杨孟,恶狠狠说道。 杨孟一耸肩,无奈说道:“可是买的时候你说过和我无关呐。” “你……”白老大立刻知道又被杨孟给阴了一笔。 杨孟张开双臂,说道:“我亲爱的大嫂,是不是也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呢?” “去死!”萧语菲毫不留情。 “那么我可爱的侄女呢?”杨孟还不放弃。 “去死!”相同的答案。 白雪衣看到了我,我俩对视十八秒钟,白雪衣说道:“你怎么还没去异次元空间?用不用我用奔驰撞你一下?” 我的嘴角一定抽动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看,我在你的排行榜上排名第二,你第一想撞的那个人去没去异次元空间?”我问道。 白雪衣一脸无奈,说道:“我第一想让杨孟去异次元空间,可是他去了我该怎么办?所以还是你去吧。” 我只好说道:“生命还很美好,我还没有老婆。” 白雪衣冷冷地说道:“让你去异次元过年怎么样?” 我无语。 钟声敲响十二下,我在白家的紫奔轮庄园里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这样的天气也不错啊。可是杨孟居然不去放鞭炮。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七 勺子和床 更新时间2006-5-10 22:26:00 字数:5415 年关难过,某人曾经这样感叹。可是当难过的难关骤然开朗,本来以为大条的事件早在掌控者的意料之中;以为自己犯了杀人罪,却在事后告知你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鸡。假若你还为了这件事跑路多时,听到了这个消息是不是会晕倒路边? 我虽然没有那么倒霉,但是本来打算和梁雨丰在一起看着一千零一夜过年,忽然拉到了白家享受到了家的温暖。无论怎么说,我都是喜出望外。乃至于在出去之后,“伯父”这两个字叫得格外亲切。 杨孟那个人,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神一样的存在。他知道我居然是“强兼”这个名字的命名者,激动得和我干了好几杯,结果初一的上午在梦里度过了。 过年的时候,大概只有白雪衣看我的眼神里不怀好意。当然,她是个好人,因为好字是女子两个字合到一起的。她不是女人,谁是女人?于是,好人这两个字白雪衣当之无愧。 年关即过,天气转暖,如同废话。 杨孟临走挥毫泼墨,送我字幅一条,“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前贤续来圣,为万世开太平”。下面落款“杨孟”。 我拿回家之后,挂到客厅正中,不自觉多了一点翰墨的情怀。 张震涛看着横幅说道:“这些鬼画符是什么东西?”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道:“白痴!让你有空多看看书!你就是不听!这叫做书法!” 张震涛端着咖啡看了十八秒钟,摸着脑袋问道:“方方,这也是书法?” 我有心帮杨孟树立一个书法家的形象,可惜那家伙太不争气,硬是写了一手鬼画符出去蒙人,我也没办法。“书法之道,贵在创新,你不知道吗?”我又是一拍张震涛的脑袋。 “方方啊,别把我的脑子弄傻了。”张震涛摸着脑袋不满的说道,“这幅字的口气真不小,我怀疑是不是杨孟那个只知道看美女的家伙能做到的。” “这个问题,我想也很难说。杨孟大概因为自己做不到,才写出来勉励我吧。”我想了想才回答。 “我也这样想,这种口气明明是徐弈文的口气。”张震涛喝了一口咖啡,慢慢评说。 看样子下次见到杨孟,该问一问,这句话是不是徐弈文说的。 “阿涛,方方,吃饭了。”林玲琪在厨房叫我们。 “好的,我来了。”张震涛一口喝下剩下的咖啡,忙着去拿碗筷。 放下了菜,林玲琪笑着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掌勺,这些日子和雨丰学了好久,还不知道水平怎么样,来,你们不要客气。” 我听到这里,伸出一半的筷子收了回来,笑着对张震涛说道:“阿涛,这是阿琪第一次下厨,应该你来尝。” “不不不,我要尝的机会多的是,应该你先来才对。”张震涛也在推让。 “不行,这是阿琪第一次的成果,还是你来尝对。”我也在推。 “不不,还是你来吧。” “不,你来你来。” 我和张震涛忙着推脱,谁都知道林玲琪的底细,这第一口,是坚决不能吃的。 林玲琪看着我们两个推来推去,左眼爆出了厉芒,说道:“你们一起来吃!” “啊?”我和张震涛停下了彼此的争执,看着林玲琪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好汉不吃眼前亏,与其被林玲琪打得面目全非,还不如吃一口菜,还能留个全尸。 “好的好的,我们吃。”我招呼张震涛,“这个菜是什么?” 梁雨丰收拾好了进来。 “雨丰,阿琪的菜怎么样?”我问道,事先先问一下,如果梁雨丰说没问题,那么至少还是能吃的。 “哦,阿琪按我说的做了,至少原料没错。”梁雨丰保守地答道。 “哦……”好在不是一把群草两把寒湘素的恐怖料理。 我和张震涛夹起了一块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对方先入口。 “哈哈……”我们两个谁也没赶在对方的后面,至少一起吃了下去。 吃下去了之后,心底没来由一阵痛,伤心秦汉的痛,也是为天下苍生的痛,更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个,世事三角,人情四方的痛。那一刻,痛在了心底。为了芸芸众生,这一痛,痛彻了心扉。 大脑当机三秒钟,重启提示:再起不能。望向张震涛的眼睛,已经一片模糊,我模模糊糊知道,我落泪了。 张震涛也是。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重启成功,用手擦了满眼的泪水。 我忍不住问道:“阿琪,你这是什么?” “梅菜扣肉,很正常的一个菜啊,调料什么的,也是按照雨丰说的。怎么了?”林玲琪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张震涛一霎那泪流满面。 我忍了人心中的痛,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心痛,心痛世间多难,人生多艰。” “心痛美女还没把够。”张震涛抹着眼泪说道。 “不是,我是心痛你下厨给我们烧饭。”张震涛连忙改口。 “哼!我好像看到过一张金钟罩第二关证书,回去试试。”林玲琪的威胁说得不带一丝火气。 “不不,我什么都没说!”张震涛连忙表白。 林玲琪却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喃喃自语:“怎么回事?明明一样的原料,一样的调料,怎么就是不一样的味道?” 梁雨丰也不明白,说道:“怎么回事?我尝一尝好了。”我眼见着梁雨丰夹了一片肉放到嘴里,眼见着梁雨丰泪流满面,眼见着梁雨丰涕不成声。 “你别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稳她。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我停不了。呜呜……”梁雨丰擦着眼泪倒在我怀里。 我也伤心秦汉,烽火扬州路。 张震涛正恨天下美女不能我有,也没时间想别的。 林玲琪喃喃说道:“难道是大不慈悲神功?谁知道呢?” 张震涛终于缓了过来,说道:“菜,不是那么容易烧的。” 于是,一盘梅菜扣肉喂到了小影的肚子里。那一天我都看到小影在呜咽,林玲琪做菜的功力,已经直入化境。 “觉晓,咱们要不等等再吃吧,我再去烧一下。”梁雨丰说道,“阿琪……嗯,帮我切菜吧。” 林玲琪还有用武之地,自然把刚才的失败放到了脑后,欣然入厨。 我问张震涛:“你真的打算和阿琪在一起?” “本来是的,但是我先想想吧。”张震涛陷入了沉思,“结婚之后烧饭就是我的事情了。” “我现在知道了梁雨丰为什么学厨艺了,确实是一门实用的学问。” “方方,你怎么又买了一张床?”张震涛问我,手指着阳台通往客厅的那张床。 “梁雨丰也是要住的,所以……”我解释道。 “是吗?你还用两张床骗人干什么?”张震涛明显不信。 “我和雨丰,什么都没做过。”我解释道。 “是吗?”张震涛问道。 “是的。”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饭又来了。”林玲琪说道,“这次和我没关系。” “好啊。”我和张震涛强着下筷,与刚才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林玲琪的眼睛里似乎冒着火星,但是开饭之后吃了一肚子东西,火气也算浇灭了。 “咱们要不来一圈?”梁雨丰提议道。 “不了,阿琪,咱们还有事吧?”张震涛抹了抹嘴,问道。 “是啊,我们还要……还要去买东西,对吧?咱们的窗帘该换了。”林玲琪的眼珠直转,傻子也知道她要跑路。 “是啊是啊,我说咱们家那个窗帘都那个样子了,早就该换了,你就是不听。下午就去换!”张震涛给林玲琪圆话,他自己也要跑路了。 “窗帘那个东西,什么时候买不行?为什么非要今天?”我假装没有看见他们的惶恐。 “不是,明天阿琪那个脑袋,一定又忘了。对吧,阿琪?”张震涛的笑好像要抽筋了。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子,呵呵……呵呵……”林玲琪的脸也要抽筋了。 大长庄邀战,假如手里没有一点散碎银子,手底下没有三招两式,只有白痴才会送上门去。张震涛不是白痴,林玲琪也不是白痴。所以他们都选择了后退。 “好了,咱们不玩了好不好?不要这么着急走啊。”梁雨丰即使反应慢,但是也看出了端倪。 “这样,好吧,那我们吃了晚饭再走好了。你说呢,阿琪?”张震涛变脸快得惊人。 “好啊!”两人一拍即合,林玲琪也欢声雀跃。 “那个窗帘……”我提醒张震涛。 “我想明天去买也可以,这次一定不会忘!阿琪,对吗?”张震涛说道。 “对啊对啊。”林玲琪答道。 于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林玲琪笑着说道:“拜拜,再联络。”才推开我家的大门和张震涛走了。 看着门关上,我只来得及叹一口气,说道:“这两个混饭的废柴!” 梁雨丰收拾残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有的时候也想去帮忙,但是梁雨丰总是把我推出来,说“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久而久之,我倒是习惯看梁雨丰自己去做事情了。 但是今天梁雨丰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问道:“觉晓,你看到了那个勺子没有?” “哪个勺子?”我问道。我家的勺子不下数十,当年吃饭懒得用筷子,买了一把勺子却有的时候不知道放到了哪里。于是丢一个买一个,后来找到之后一看,居然都已经可以去卖了。 “就是我很喜欢的那个勺子。”梁雨丰说道,“那个钢的,很简单,但是很漂亮的。”梁雨丰试图勾起我的回忆。 “是不是那个没有花纹的?”我问道。 “是啊,就是那个。”梁雨丰很高兴,以为我知道在哪里。 “我没看见。”我说道。 “哦,再想想,真的没看见?”梁雨丰问道。 “真的没看见。”我回答,不知道那个勺子有什么用,“不就是一个勺子吗?怎么这么着急?” “那个勺子,可不是一般的勺子。”梁雨丰说道,“流水线上一万把勺子,只有一把勺子因为时机与环境的关系,成为一把让最高超的手工艺人也不能打造的完美勺子,那个勺子就是那万中无一的一把。” 听了梁雨丰的解释,我才知道我的那一把勺子有多么厉害,“可是,也只是一把勺子而已。”我说道。 “不一样,那一把勺子,是完美的象征。”梁雨丰说道。 完美的勺子,毕竟也不能当锅用。 找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那一把勺子。 “算了,雨丰。明天我去问一下阿涛,看看他是否知道。”我说道。 “看来只能这样了。”梁雨丰无奈地说道。 “困了,先睡了。”我说道,拖着身子回卧室了。 “好吧,我再等一下。”梁雨丰说道。 但是晚上我躺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一个人到我的被子里面了。我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梁雨丰。 “不是已经买了一张床吗?你怎么又来了?”我问道,其实不问也知道。外面的床虽然买了,但是梁雨丰总说这个理由,那个理由,总是要和我在一起挤。 如果是第一次,让他不要发生;如果不是,多来几次有什么区别? “我今天心情不好。”梁雨丰果然编了一个理由,“在外面睡会失眠的。” “那你失眠好了。”我说道。 “你真坏!”梁雨丰说道,怎么推她也不打算走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找了一个没人的时候问张震涛:“阿涛,雨丰问你,你又没有看过一个勺子?” “勺子?我看见了。”张震涛说得一本正经,但是我看得出来,他马上就要爆笑。 “嗯……你说吧。”形势比人强,我不知道张震涛耍什么花枪。 “昨天你说外面那张床是梁雨丰的?”张震涛不说勺子,开始问床的事情。 “是啊,怎么了?”我问道。 张震涛笑了两声,说道:“那个勺子就在床上的被子里面,雨丰怎么会没发现呢?怎么会呢?莫非她不在那张床上睡?可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张震涛看着我。 “我想我知道,我先走了。再联络。”此时不跑路,只有被张震涛抓住话柄的份了。 “方方,我还有话没说呢!”张震涛在我身后喊。 我装作没听见。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告诉梁雨丰,勺子在被子里。 梁雨丰在被子里摸了两下,找出了那把勺子,惊叹:“太好了!终于找到了!阿涛太缺德了!下次找别的东西藏就好了。” 还有下次?我感觉头皮发麻。 过了两天,百无聊赖的我看着屏幕上的声光电影。 手机一响,我抓起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于是问道:“方觉晓,请问哪位?” “方觉晓吗?我姓韩,韩玉。你还记得我吗?”那边有一把不算年轻的声音,但是彬彬有礼,是一个女人。 韩玉,这个名字我立刻想起来小学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 正是韩玉。 记得是轻轻地说着“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的温婉少妇,慢慢走到我的面前,说着:“觉晓,你这次的作业呢?上次你说你的作业掉到水里了,这次呢?” 那个时候年幼的我听不出话里面的讽刺,老老实实回答:“这次掉到山里去了。” 然后全班爆笑。 那个老师,就是韩玉。 我想起了童年的往事,在我眼前不过一晃,然后我说道:“韩老师吗?当然记得。” 那边传来了一个欣慰的声音:“你还记得我,真好!我这次是来找我的儿子的。你妈妈说让我先去找找你,就给了这个号码。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了?” 我连忙说道:“不打扰,没关系。我妈说了,我也正等着你呢。什么时候到?” “今天下午五点半到恩格市火车站。”韩玉说道。 我一惊,好快的速度。“好快啊。好的,我去接你,到时候手机联络就可以。” “好的,那太谢谢了。”多年的教师生涯,韩玉老师竟然更加温柔了。 不知道梁雨丰是不是也遗传了韩玉的这个性格,我想道。但是立刻就想起来,应该告诉梁雨丰了。 所以我又抓起了电话。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八 故乡来客应有意 更新时间2006-5-13 11:05:00 字数:4740 恩格市火车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等待火车到来。 据说因为车站建立的时候考虑不周详,第九站台与第十站台之间的空间太大,所以增加了一个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很奇怪的名字。 我和梁雨丰站在站台上等待,漫长的等待。说是五点半到站,但是梁雨丰自从我告诉她这件事之后心神不宁,无心工作。白秋若说梁雨丰似乎被鬼给迷住了一样。我知道她有心事。 所以四点十五分,我们就站在了站台上。 “雨丰,你就这样见你妈?”我问道,虽然梁雨丰只说当作我家的保姆来接韩玉,可是我担心的是韩玉看出来。 “你说这样可不可以?我不会被认出来吧?”梁雨丰很紧张,抓着我的手,手心满是冷汗。 “没关系,至少我第一次见到你没认出来。”我说道,这是事实,但是我没有说,我和你原来不熟,认不出来很正常,但是你妈认得出来认不出来,我就不清楚了。 “是吗?那就好!”梁雨丰放开我的手,拿出一个化妆盒,照着镜子仔细看着。 “好像不用化妆,应该认不出来。”我看着梁雨丰仔细地看着脸上。 “我不是化妆,我是要看和以前有什么地方一样。”梁雨丰说道。 我耸了耸肩,问道:“有什么地方一样?” 梁雨丰看了好几遍,才说道:“好像眼睛鼻子还有嘴跟原来都一样。” 我绝倒,“要是不一样的话,你就不是你了。” “可是会不会认出来啊?”梁雨丰紧张地看着我。 “应该不算容易,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我说道。此时距离火车到站还有四十分钟,不算长的时间,睡觉的话睡不着,看报纸偏偏手中什么都没有。 “我很紧张。”梁雨丰说道。 “嗯,可是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抓?这件衣服我刚穿上。”我看着梁雨丰的手抓着我的衣角。 “好的。”梁雨丰似乎一惊,放开我的衣服,直接抓着我的手臂。可是手臂毕竟抓不坏,也不会抓出皱褶。所以我没说话。 “啊呀,是不是天要下雨了?一会儿妈妈来了要是被雨淋了该怎么办?”梁雨丰看着天空,杞人忧天。 我向上看了看,只不过有两片云彩而已。“不会下雨,这种天气。”我淡淡地说道。 “可是你看太阳都被遮住了。”梁雨丰说道。 “知有两片云彩而已。”我安慰她。 “会不会下雨?”梁雨丰喃喃自语,她不指望我会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毕竟我不是宙斯,可以控制闪电。 “不会,天气预报上说了。”我虽然不知道,但是也要编出个理由来确定——不会下雨。 “天气预报怎么能作准?上面说的东西就像杨孟说不再整人一样不能信。”梁雨丰说道。 “哦。”我没什么话说了。 “觉晓,你不是从来都不看天气预报吗?”梁雨丰问道。 这是个疑点,看我如何圆谎了。“今天的,我不小心看到了。”我说道,而且还说得似有其事一样,“就在今天早上。” “哦。”梁雨丰暂时信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梁雨丰又出现了新的问题,“觉晓,你说我妈会不会水土不服?” “这个……”我不是医生,也没看过《黄帝内经》。 “你说一旦水土不服的话,该怎么办呢?”梁雨丰假定假设成立,开始了推论。 “觉晓,你说,该怎么办?”梁雨丰问我。 一霎那,我感觉我就是那一套《大英百科全书》,什么问题都能回答。但是我不知道,“这个……”我说不上来。 “你说,是该去药店呢?还是去医院?”梁雨丰问道,“是第一医院还是第二医院?” 假定假设的推论成立,将推论作为假设,继续推导。梁雨丰的思维,俨然就是个数学家。谁说女人没有数学思维?哦,梁雨丰是男人,我倒忘记了。 “我看白家的医生都不错。”我说道。 “哦,是吗?你去看过吗?”梁雨丰问道。 “呃……”我不幸最近忘记生病了,没有试验一下。 “怎么办呢?”我看着梁雨丰的脸,焦急是不能作假的。她真的将这些事情当作已经发生来考虑了。更加郁闷的是,她还想让我加入她的联想之中。 “雨丰,咱们说点别的吧?”我决定换个话题。 “可是,我妈的事情难道不该说吗?”梁雨丰看着我,似乎我说错话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解释,“韩……那个……伯母马上就要到了,是不是该先想一下如何去接站?” 我想了半天,只好用伯母这个万能词组来称呼韩玉。 “是啊,觉晓,你说得对!”梁雨丰说道,拿出了化妆盒继续整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止女人会化妆。不过,我已经把梁雨丰当作女人了。 “觉晓,你看我的头发,怎么样?”梁雨丰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我看了看,很柔顺的秀发,只有这样。“很好啊。”我回答。 “不是说很好,我是说,这边的头发是不是比那边的长了?”梁雨丰自顾自说道,“是不是看得有点不好?还说是全城最好的理发师,哼!” 但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她的头发哪一边长了一点。 “觉晓,你说这样是不是好看点?”梁雨丰轻轻地将一缕头发拨到了另一边,问我。 “很好。”我回答。 “那这样呢?” “也很好。” “能不能给一个确定点的回答?”梁雨丰对我的答案很不满意。 “可以。”我想了想,告诉她:“都很好。” 然后换个话题,然后火车终于到站了。我在回答了一百二十八个无聊的问题之后,一声鸣笛打断了所有的问题。梁雨丰紧张的看着火车进站。 我用手机联系韩玉,“韩伯母,我是觉晓。现在在哪里?我过去。” “哦……好像是十号车厢。对不起,第一次出远门,还不大习惯。”那边温柔的声音传来,我仿佛回到了当年。 “好的,我马上去第十车厢门口去接你。那么,就等会儿见吧。”我说话的时候,也不自矜温柔起来。 “雨丰,你在想什么?还不快去?” 梁雨丰的样子似乎有心事,这也很正常的。但是梁雨丰说道:“我妈这么多年都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啊。” “嗯……马上就要见到了,现在感慨似乎也没什么用。我们还是赶快去找到韩伯母吧。” “唉……觉晓,你说我妈还能认出我吗?”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梁雨丰的心里果然还是在见母亲与真相披露之间徘徊不决。 “快走吧。”我拽住梁雨丰的手就跑了过去,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这样或许才能让她放下心中的包袱。 可是,韩玉在哪里这是个问题。虽然是我的小学老师,可是一别多年,能够认出来的可能不高。虽然是梁雨丰的母亲,但是梁雨丰又不能去指认。 最后大概还是要手机联络确定吧。我是这样想的。 但是在十号车厢外面,我看到了背着包袱的民工、衣冠楚楚的禽兽、带着孩子的母亲、拖着箱子的旅客,就是没有看见印象中的韩玉。 梁雨丰的眼睛四处瞅着,焦急是掩饰不能的,恐慌也是不能掩饰的。 “妈啊,你在哪呢?”梁雨丰忍不住喃喃自语。 “觉晓,妈妈在哪里啊?”梁雨丰忍不住开始问我,可是我也不知道。 “找找看,现在这里等一下。”我说道,尽量不显露出焦急的意思。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迎面下来了一个穿着西装夹着皮包的年轻人,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伯伦希而厨具公司的聂阳。 聂阳显然也看到了我,走过来打了声招呼:“方先生,你好你好。”职业的声音。 “聂先生,你好。忙什么呢?”我也寒暄几句,梁雨丰在我身后踮起脚东张西望。 “我出去开了一个会,才回来。方先生在接人吗?” “是啊,我有一个亲戚今天过来。”我热烈的说道。 聂阳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我身后的梁雨丰。 “这是……”我想着该如何介绍她。 “我叫梁雨丰,是觉晓的保姆。”梁雨丰落落大方,自己先说了。 “哦,幸会幸会。”聂阳似乎习惯一样握了一下手。 “假如不是先遇到了小敏,我想,我可能会追求梁女士。”聂阳说道。 “啊?”梁雨丰自我介绍之后本来没有看聂阳,但是这句话之后,看着聂阳说不出话了。 “哈哈,开个玩笑。我先回去了。回家晚了,小敏该让我跪搓板了。”聂阳轻轻带过,“我先告辞了,以后工作中再见。” “再见。”我礼貌回应。 “这个家伙,难道是……喜欢男人?为什么我会这么说?”我看着聂阳的背影消失,不禁说道。 “觉晓,快点看一下,我妈到底在哪里?”梁雨丰拽着我的衣袖。 我怎么知道?可是,韩玉到底在哪里? 我眼巴巴看着乘客越来越少,终于只剩下了零星几个人走过。 “妈妈,你在哪呢?”梁雨丰快要哭出来了。 “我再打个电话。”我说道,我拨了号,铃声立刻从东边传过来。 我一转头,看到了一个衣着整齐的女人在火车旁边徘徊,似乎是等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居然没看见。 梁雨丰也看到了,一伸手,就要大喊:“妈……” 果然是韩玉,但是梁雨丰似乎叫得太早了。 我回手抓去,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袭向了梁雨丰的胸部。梁雨丰下意识双手一抱,捂住了重要部位,但是那一声“妈”立刻变成了“妈啊……” 我立刻顺势揽住她的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崴脚?” 然后我小声说道:“你想来个阵前相认吗?” 梁雨丰立刻知道自己情绪激动,差点穿帮,捂住嘴拍了拍胸,像极了受惊的小鸟。 梁雨丰指着韩玉的方向,手指点着,想要说话却总是不说,“嗯……” “那个……”梁雨丰语无伦次,忘记了说话。 “什么?”我假装问道,其实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个……”梁雨丰指着。 “哦……”我假装看过去,正好韩玉也走了过来。我们两个人正好两眼相对,一笑,我也走过去了。 这一切我做得行云流水,我真该去角逐奥斯卡。 “韩伯母吧?我是觉晓。”我自我介绍了一下。 “哦,我就是韩玉。对不起,我第一次出来,让你见笑话了。”韩玉提着一个旅行包,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仿佛她提得不是旅行包,而是教案,时刻准备去教书的教师。 “韩伯母,你好,没关系的。要是我妈出来说不定还不能来到这呢。”我开解韩玉。 “不用叫我伯母,太生分了。还是叫我韩姨好了。”韩玉依旧温婉地说道,一如当年我还是小学生。 “好的,韩姨。” “这位是……”韩玉看着梁雨丰走来要接过她的旅行包。 “我叫梁雨丰,是觉晓的保姆,暂时住在一起。”梁雨丰的脸上带着笑。 “哦?雨丰?”韩玉似乎一惊,才问道:“这么巧?” “是啊,同名同姓的人好多,我正好遇见了两个,居然还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哈哈哈……”我摸着脑袋笑着混了过去。 韩玉好像也释疑了,只是说道:“我家雨丰也这么大了,好几年不见了。” “先回家好了。”我说道。 “觉晓家里有住的地方吗?没有的话我去旅店就好了。”韩玉善解人意,当年也是如此,对我从不交课后作业一向很宽容。 “不用了,我家地方虽然小,但是住一两个人还是够的。”我看梁雨丰没有接过韩玉的旅行包,于是我伸手接过去了。 旅行包上写着“湘素”两个字,我很奇怪,看着两个字不语。 韩玉在这时发挥了教师解惑的天职,“我小名是湘素,出来怕丢了行李,就写上字。” 哦,原来韩玉的小名是韩湘素,真是一个动听的名字。 “那个,雨丰,咱们走吧。” 梁雨丰有点拘谨,默默地跟在身后。 “这姑娘怎么这么文静?”韩玉说道。 “哈哈……”我干笑了两声。 接人到此结束,但是有一个大秘密隐藏,似乎也不大容易。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五十九 鳄鱼的乡愁 更新时间2006-5-14 21:29:00 字数:5029 回家的一路上,韩玉看着梁雨丰发呆,搞得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生怕发现了什么端倪。 下了出租车,梁雨丰和韩玉拿着行李先走了两步,我留下来结账。 “是你母亲来看儿媳妇吧?现在的年轻人,想着父母的少了。我那儿子啊,结婚才告诉我,都领了证才想起来他老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次的车费少算点,你给二十算了。” “哦?”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司机以为韩玉是我母亲,梁雨丰是我女朋友。而我去接母亲来,就是来看儿媳妇。都怪韩玉一路上瞅着梁雨丰看,误会了。 可是既然他要打折,我也没有理由说我要付全额。所以点了二十块钱,讪笑着离开了。 但是刚才的话,韩玉和梁雨丰站得不远,都听到了。我走了过去的时候,梁雨丰低着头不说话,韩玉只是笑了笑表示歉意。 “觉晓,对不起,让人家误会了。因为这姑娘跟我家雨丰的名字一样,我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是浅浅的微笑,韩玉的话如春风拂面,温柔化解了我的尴尬。 “没关系,小事情而已。”我回答。 回到家之后,韩玉放下了行李,坐到了沙发上。 “韩姨,喝水吗?”我问道。 在我问的时候,梁雨丰已经去厨房泡茶,但我说完的时候,梁雨丰已经端着茶壶出来。做事效率之高,令我叹为观止。 “韩姨,来,喝茶。”梁雨丰将茶杯放下,倒了一杯茶水。 “哈哈……看来我不应该问的。”我只好讪讪笑道。 梁雨丰也发现自己太过热情了,又低下了头,让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觉晓,这间屋子似乎不是你的风格。”韩玉适时转换了话题,但是这句话的意思我是知道的。在学校时,我的桌子是最乱的,宿舍是最差的,所以这样整洁的房间,确实不是我的风格。 “都拜一个好保姆所赐,不然的话,韩姨你来了只能睡在猪窝里。”这样算得上是实话实说。 “你这个学生一向都是问题,不过好在聪明够用,你上学的时候我回家常常教训我家雨丰,说要是你跟那个方觉晓一样聪明,我就放心了。呵呵……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呢。这孩子,以前对他期望太高了,其实他不适合读书的。” 作为一名教过我的老师,韩玉似乎在说我,但是说了一句,竟然转到了梁雨丰身上。可是这次来注定找不到她的“儿子”梁雨丰,我们偏偏不能说破,还要尽力帮忙,实在是一件难事。 “梁雨丰小学的时候和我在一个班里面吗?”我问道。小的时候,我的记忆确实已经没有了。 “是的,当时我教训雨丰,用的就是‘你怎么不学学你们班里那个方觉晓’这句话开头。”韩玉无奈说道,“谁知道他就不回来见我了。” 我在想,是否梁雨丰因为小的时候听我的名字听多了,才会在无形之中对我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发展到了今天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过这些事情是佛洛伊德之流讨论的话题,我还未够班探讨平常语言对于潜意识的影响。 “也不是不回家见你,我想他可能是……在外面比较忙。”梁雨丰开解道,只是听在我的耳朵里不免有自我开脱的感觉。 “这孩子,非要我出来找他,真是!”韩玉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小鸟长大了飞走了,这也本来是不能改变的事情。 “哦,我想起来了,我先告诉我妈一声,说韩姨来了。”我说道,顺手抄起电话。 “妈啊,我。韩姨来了,……刚到,……没什么事。……嗯,知道了。”然后我把电话递给韩玉,说道:“我妈跟你说两句话。” 韩玉接过来,“喂,袁姐,我在觉晓家呢。……嗯,道上不累,没关系。找到孩子再说,觉晓这里也不宽敞……好,那我先把觉晓当成是我家的孩子,哈哈!好了,没什么事,……行,回去咱们再去打麻将。” 韩玉将电话给我,“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和你妈说的吗?” 我接过来,“妈啊,没什么了。……放心,我知道了。就这样,我先挂了。”我撂下了电话,算是了却了一点事情。 “觉晓,我给你带了点东西来。”过了一会儿,韩玉在旅行包里找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我。 “这是……”我看着很眼熟。 “鳄鱼干,家里的。在那边鳄鱼成灾,在这边就是难得的事物了。”韩玉笑着说,一如温柔。 “鳄鱼,觉晓,你家那边有鳄鱼吗?”梁雨丰故作惊奇,我家那边就是她家那边,她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演一出戏,让韩玉以为这个梁雨丰和她要找的梁雨丰不是同一个人而已。 “是啊,我家那边有鳄鱼的。以前的时候,那里鳄鱼好多,家里面养了几只鸡鸭什么的,一不小心就被鳄鱼吃了。”我故意说得比较神奇。 “是吗?那现在呢?会不会吃人?”梁雨丰适时发挥了女人的天性——好奇心。 女人的好奇心烦死猫——杨孟语录。 “吃人这个事情,以前好像没听过,是不是,韩姨?”我问道。 “鳄鱼吃人的事情,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以前走丢了几个小孩子,都说是鳄鱼吃了。我家雨丰小的时候听话,不往外跑,所以才没给鳄鱼吃了。”韩玉娓娓道来。 我脸上一红,讪讪说道:“我小的时候经常不着家,不也没给鳄鱼吃了吗?” “你的肉不好吃。”梁雨丰说道。 “哈哈……”韩玉和梁雨丰一笑,我打开了袋子,看到了里面的鳄鱼干。 好久没有吃了。我闻到这个味道就禁不住口水下流了。 “韩姨,你说鳄鱼那么厉害,怎么能弄到鳄鱼干呢?”梁雨丰跟着我一起叫韩姨。 “因为科技,以前你用烧火棍去打鳄鱼,现在用特制标枪,当然不一样了。”我说道,“以前鳄鱼是老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现在我是老大,想让它什么时候死它就什么时候挂。” “雨丰,你不尝尝吗?鳄鱼干对身体有好处的。”韩玉也招呼梁雨丰。 “不用了,我看着这个东西,比较害怕。”梁雨丰拒绝。 “唉……我家雨丰也不喜欢吃鳄鱼干。”韩玉一声长叹,不自觉话题又转到了她家的雨丰身上。 “是吗?”我问道。 “是啊,鳄鱼干可是治哮喘的。”韩玉说道。 “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呢?”梁雨丰问道。 我嚼了一口,说道:“大侠霍元甲得了哮喘病,年年就是靠吃鳄鱼干治。后来别人在鳄鱼干里下毒,一不小心就挂掉了。”我介绍了一下历史故事。 “哦。”梁雨丰点了点头。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问道:“韩姨,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鳄鱼正是闹灾的时候,全村人去河边祭鳄鱼,那篇《祭鳄鱼文》就是你写的吧?” 韩玉听我提到了当年的往事,也笑着回答:“是啊,那个时候不懂事,以为一篇文章就能扭转乾坤了。” “乾坤没有扭转,但是我现在想起来韩姨的祭文,就热血澎湃,那篇文章你在小学的时候专门讲解过,我还记得第一段——昔先王既有天下,烈山泽,罔绳镯忍,以除虫蛇恶物;为民害者,驱而出之四海之外……” 这一段背下来,连韩玉也禁不住赞赏,梁雨丰看到我还记得韩玉的文章,禁不住眼睛一亮,虽然不是梁雨丰写的,但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这篇文章亏你还记得。”韩玉说得平静,但是眼角的笑意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我那个时候高中毕业,就到了三片大石教书,一晃都已经三十年了。”韩玉叹道,“我们家里的人怕我在那里不好,本来要让我回去的。可是那个时候跟雨丰他爸好上了,就没走。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我想起来了村里人说这个韩老师的时候,毕业之后在教育局里等待分配,结果得罪了人,才下放那么远。 “韩姨,你侄子在一年到你家里去的时候,我还见过了,一个挺帅气的家伙。”我说道。 “是啊,那孩子去邪马台帝国了。”韩玉说道,“跟着他的一帮朋友,叫什么我都忘记了。可是有一个女孩子挺好,好像叫何仙姑的我还记得。” “听说你给他写了一首诗,说这辈子就在三片大石了。里面的句子我还记得一点——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付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现在一说雪拥蓝关。我脑子里立刻就有这首诗了。” 韩玉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孩子,就知道哄人开心,我写的那又那么好?” “怎么没有?雨丰,你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这首诗怎么样?” “我不懂,我先去烧饭。”梁雨丰不愿意说,借着烧饭的理由跑了。 “最近韩姨还在教课吗?” 我问了一些比较离别往事,韩玉也回答了。说着说着,突然我感觉到了在三片大石村的日子,竟然是前尘影事了。我再也想不起河边的鳄鱼和山上的野鸡,只能看着韩玉带来的鳄鱼干记起童年的事情。 “好多年你们一家人都没回去,我只有在去市区的时候才能遇见你妈妈。”韩玉说道。 “是啊,那里没有亲戚,没有房子,想要回去,都找不到理由了。”我回答。 乡关何处?当飘零异地的时候,我总是想不出来。看到了韩玉,我只能想起童年的家乡,可是三片大石村又不是我真正的家乡。我的家乡,据说在那山海传世的地方。何况三片大石那里的老屋已经变卖,回去的话,连回哪里都不知道了。 “觉晓,在想什么呢?”韩玉温柔地问我。 “哦,没什么。一点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就先放一放,我们吃饭了。”韩玉说道,梁雨丰已经收拾好了。 吃着饭之前,梁雨丰先给小影找了一个鲭鱼罐头。 “这只猫,好像很受重视的样子。我家雨丰也很喜欢猫。” 韩玉一句话说出来,登时我愣了,梁雨丰身上一颤,罐头都抓不稳。 “什么?”我重复了一遍。 “哦,对不起。孩子离家太久了,总是不自主想到他。家里不是那一个孩子,他大哥都已经说过我好多次偏心了。” 韩玉的话似乎是玩笑一般轻松,听在我的耳里,听在梁雨丰的心里,都是有不同的感觉。 我想,我还真是个罪魁祸首,没有我,韩玉又何必思念若此。梁雨丰慢慢捋着小影的背,将背上的毛梳理,其实她也不平静。 “吃饭了。” 我说道,然后难得我动手将碗筷摆放,招呼大家吃饭。 韩玉在吃饭的时候说了一些我小学的往事,梁雨丰只是吃饭。 “雨丰怎么这么安静?”韩玉问道。 “哦,我吃饭的时候不习惯说话。”梁雨丰抢着回答。 “噢,原来如此。” 我和韩玉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有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想不到韩玉还记得那么清楚。 吃过饭,收拾碗筷的时候,韩玉将碗筷拿起来准备放到厨房。梁雨丰轻轻一揽,说道:“妈,不用你了,还是我来吧。” 说完之后,很自然地从韩玉手中接下碗筷,放到厨房。只留下了我和韩玉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 “嗯?我没听错吧?”韩玉茫然问道。 “可能是听错了。”我回答,恨不能当时把梁雨丰塞到小影嘴里去。 梁雨丰从厨房回来,端盘子的时候,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叫我妈了吧?”韩玉迟疑地问道。 “嗯?”梁雨丰没反应过来。 “好像是的。”韩玉继续说道。 “哦,哈哈……可能是你说你家雨丰说多了,我以为说的是我,哈哈哈……”梁雨丰打着马虎眼就过去了,“我差点以为你就是我妈了,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去了。” “听你那句话,我还真以为是我家雨丰呢。”韩玉黯然说道。 “雨丰,你先去刷碗吧。”我让梁雨丰先离开一下,省得越说越乱。 韩玉似乎没有疑心。 “今天晚上怎么睡呢?”我们三个人看着两张床说道。 “要不,我睡外面,韩姨和雨丰睡到屋里好了。”我提议。 但是我说完了,就见梁雨丰朝我使眼色,示意不要这样,趁着韩玉转身的时候,还摆了摆手。 “这样可以吗?我怕我老婆子和你在一起你不习惯。”韩玉问了梁雨丰。 “怎么会呢?只是我睡觉的时候习惯不好,总是把身边的人踢下去,这样不太合适。我看,我还是睡到沙发上好了。以前没有外面的床的时候,我都是在沙发上睡的。不信你问觉晓。”梁雨丰拒绝了这个提议,大概是怕秘密被韩玉看见。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梁雨丰有睡觉踢人的习惯? 又推托了几个来回,终于决定韩玉睡在外面,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梁雨丰睡在沙发上。虽然对梁雨丰来说,似乎是不大好,可是韩玉怎么说梁雨丰都不肯,也就算了。 韩玉在睡觉的时候,突然说道:“我怎么感觉这里少了点什么?” 有吗?大概是小影睡觉的地方。我一把抓起小影,丢到了床上。 冰凝雪影,我来了!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十 出乎意料的缺失 更新时间2006-5-15 22:45:00 字数:5350 昨夜没有梁雨丰在床上,我忽然觉得少了点东西。习惯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我一夜似乎只感觉到了小影在我身下的挣扎。 “早啊。”起来之后,对着韩玉问了一声早安,就坐到了桌子上吃早饭。 “韩姨,怎么去找雨丰?”我问道,虽然知道无论韩玉怎么找,她的那个“儿子”是找不到了,但是总是要卖力一点,装作尽力的样子来哄一下。以后回去了,也只能说方觉晓尽力而为,天意如此,不可强求。最好回去再算一卦,算出一个什么天干地支,离人不遇的结果来。那样我就彻底放心了。 “雨丰说要跟我出去一起找,说对这些地方熟。觉晓还要上班吧?”韩玉还是想到了我。 我急忙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雨丰陪你一起去我就上班了。要是有什么事别忘了告诉我。” “嗯。”韩玉浅浅地点了一下头,梁雨丰递给我一个烧饼。 “哦,这烧饼是哪里的?”我咬了一口,问道。 “是楼下新开的失重烧饼铺。”梁雨丰答道。 我立刻想起来了失重堂的一班废柴,难道被林玲琪教训了一顿之后改行卖烧饼了? 梁雨丰看到我狐疑的表情,说道:“这只是做法而已。据说要保持在失重状态下的烧饼才松软可口。” “哦。”我回答,咬了一口,果然不错。 既然有梁雨丰陪着韩玉,我就放心出门了。一路上看到了一只精灵安琪儿。 路遇精灵安琪儿,大凶。——皇历上写的。 莫非今天会有什么事情?难道梁雨丰的身份败露?我禁不住提心吊胆。 “彼其娘之!” 我一进公司,就听见一个温柔的古典的骂娘声从洗手间传来。我看到夜依和印景达他们坐在那里闷声大笑,却强忍着不出声。 “怎么了?”在部门里,企划部的经理是女人,所以大家尽量保持绅士风度,偶尔想爆粗口也会闷在心里。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顾形象,难道不怕让柳经理看见吗? 咦?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哪个泼妇? 我看了一圈,发现本部门的同仁们基本上都在这里,那么洗手间里骂娘的人不言而喻就是——柳随风柳经理? 我狐疑地看了看他们,都趴在桌子上。 印景达抬起头来,说道:“洗手间的吹风机,又坏了。哼……” 那声“哼”是因为“哈”埋在嘴里才发出来的。 然后我就看见了柳经理一脸怒气地从洗手间里出来。 “秘书呢?死了?” 柳经理的火气好大。 夜依小跑过去,一鞠躬,说道:“经理……”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洗手间里的吹风机该换了。你们就是不听!” 夜依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这是前两天换的。” “又坏了?”柳经理不相信一般问道。 “嗯。”夜依点头说道。 “那个什么彼其娘之的吹风机来着?那个广告说得好听!什么‘占边吹风,平安一生’,都是狗屁!我看改成‘占边吹风,变态中风’才对!该吹风的时候不吹风,不该吹风的时候瞎吹风!夜依,下次不要买这个什么占边吹风了,赶紧换!” 柳经理的火气依旧在燃烧,我们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吱。 “经理,那这个吹风机怎么办?”新的吹风机就不用了,怎么也难说得过去,夜依还是问了。 “从马桶里冲下去。财务科黄莺那个家伙问起来,就说是我让的!”柳经理大包大揽,将责任都揽了下来。 “好的。”夜依应了一声就去女洗手间里。只听得“哗……”的冲水声音,占边吹风机顺利从马桶里冲下。 “哼!这样就好多了。”柳经理长叹一声。 “可是,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印景达说道,“男洗手间的占边吹风能不能也冲下去?” “好的,你去办吧。”柳经理指示。 “好的!”印景达兴奋地跑了进去,又是“哗……”的一声。 我们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 上午的时间容易过,一到太阳西斜的时候,我就溜了出去。大家都已经习惯我的迟到早退,也都没什么表示。 “觉晓,就这样让雨丰和她妈妈在一起,会不会穿帮?” 白秋若对梁雨丰的事情算是很关心,梁雨丰一说要陪妈妈出去,白秋若就同意了。可是,即使不同意,在那么冷清的阿里斯基里面,也不过是多一个说话的人。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听天由命,落地还钱。”我虽然不怎么相信梁雨丰的智商,但是知道韩玉的感觉也不大好,假如应对得当,并不虞会发生穿帮事件。 一旦穿了帮,那样的话……也只能穿帮了。一切由它去吧! “要是你陪着梁妈妈会不会好一些?”白秋若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很难解释。但是,如果梁雨丰一直不跟她妈妈在一起,迟早会有疑心。这样虽然增加了穿帮几率,可是也会一劳永逸,梁妈妈永远也不会想到陪了她寻找儿子好多天的女孩子,其实就是她儿子。你说对不对?” “嗯……”白秋若的食指点着下巴,点头称是。 “还是你想得周到,可是,会不会使你不愿意陪着梁妈妈东奔西跑,作无谓的寻找工作才讲出来的理由?”白秋若问到了一个直指本心的问题。 “这个……”我一时语噎。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白秋若摆了摆手。 “秋若,其实你误会了。”我说道。 “误会什么?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白秋若鄙夷地说道,明摆为我推托事情而讽刺。 “可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解释道。 门吱呀一声推开,白老大问道:“误会什么了?死丫头,你放心,我保证觉晓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白老大什么也不知道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替我作保,这样的信任,我真的是……想把他打到桌子底下去。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那里胡说,难道不怕我脸红吗? “贤侄啊,你多让着点那个死丫头。别忘了,你现在还没娶她呢。娶了她之后,随便你想干什么。嗯……以后出去喝花酒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现在你就先忍忍吧。”白老大不知道是劝慰还是传授经验。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去死!”白秋若举起椅子就要丢过去。 “小心公物!” 我一声大喊,才让白秋若慢慢放下椅子。但是白秋若的眼睛紧紧盯着白老大,若他稍有异动,就要猛招临身了。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我说着软话,终于让白秋若平复下来。 “不是说,上帝是魔鬼吗?什么时候冲动也成魔鬼了?”白老大茫然不解。 “上帝也冲动,疯狂的不止白家人。”我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白老大点头称是。 梁雨丰一天陪着韩玉东奔西跑,像两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凡是梁雨丰在电话中说的地方,都要进去找一找。据梁雨丰说,今天看的建筑工地上的民工,街边的清洁工,流浪的乞丐,甚至于在吃饭的时候,饭店的侍应生,只要是梁雨丰那个年纪的青年男子,韩玉都会看几分钟,终于确定,那不是她的儿子。 梁雨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悲苦的神情,眼泪在眼眶里面转。我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安静下来。看样子梁雨丰一直在身边看着,一定在内心里有过挣扎:想要说“我就是”却没有那个勇气;想要漠视,却没有那么冷漠。 这个时候,韩玉说在外面走的时间长了,累得很,先去床上休息了。 “我先去烧饭。妈妈不能和我相认,我就趁着她在我身边的时候好好照顾一下她。”梁雨丰静静地说道。小影跳到了梁雨丰的身上,梁雨丰轻轻将小影丢到墙上。 “我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梁雨丰说完之后,就去厨房里。 我看着小影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我脚下。我抄起小影,将她丢到墙上。 “我今天的心情……嗯,不算太坏,但是,我就想把你丢到墙上。” 我到卧室,打开电脑,浏览一下国际大事。最近好像邪马台帝国不大太平。 门外的床一声轻响,然后就有人下床的声音。我迎了出去。 “韩姨,休息好了吗?” “觉晓啊,今天工作累不累?” “哦,我还好。”想着韩玉找不到儿子的时候还能惦记着我的身体,我也是心中一暖。 “雨丰呢?”韩玉问道。 “韩姨,有什么事?”梁雨丰从厨房里出来。 “哦,没什么事。问一下,今天你陪我也辛苦了。”韩玉一一道谢。 梁雨丰连忙摆着手,“这是应该的。”梁雨丰也只能这样说了。 晚饭比平常丰盛多了,韩玉赞不绝口,“嗯,这个菜烧得不错。”“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寒湘素和群草?” 梁雨丰笑着回答:“我一不小心放多了。” 真的是一不小心?当然是深知韩玉的口味,才能如此恰到好处。我知道这些,但是不说破。这也是正常的。 吃饭之后,韩玉如同梦呓一般说道:“觉晓,我总是感觉这里缺点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缺什么吗?不知道啊。要是想起来的话,我就出去买好了。”梁雨丰也不知道缺什么,只好泛泛应答。 “我也不知道缺什么,但是就是感觉这里缺点什么的样子。”韩玉苦思不解,我也不知道意欲何指,梁雨丰即使用胸部思考,也没有答案。 “我今天累了,先睡去了。老人家不好的习惯,麻烦你了。”韩玉轻轻说道,浅浅的如同一湾春水波澜不惊。我也如沐春风,在韩玉的话里面,永远都只是轻言软语。 “哦,好的。韩姨你今天累了,就先休息吧。我今天也比较累,我也要休息了。”我说道,虽然我一点都不困,但是照顾梁雨丰的妈妈为重,我睡不着也要躺下。 梁雨丰感激地看着我。我笑了笑。韩玉洗漱完毕就休息了。 睡得太早,我辗转反侧,抱着小影来回翻身。小影被我压在身下,只能“喵呜”的叫几声。我一扯被子,将小影抱得紧了一点。 第二天是周末,没什么事情。早饭的时候,梁雨丰说道:“今天大多数人都休息,街上人太多,不适合找人,要不,下周一再去吧。” 韩玉本来执意要去,可是想到梁雨丰已经陪她找了一天,今天或许是因为劳累,才说要下周一再去。 实际上梁雨丰看韩玉太累,所以才这样提议。而韩玉多在这里一天,梁雨丰也算是多尽一天孝心。我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不能说。 “韩姨,你不去吗?”梁雨丰又问了一次。 “不去了,老人家去那里太麻烦了,我也不喜欢太吵闹。”韩玉说道。 于是我和梁雨丰一起去超市。我本来说不去的,但是韩玉说梁雨丰一个人如果有东西恐怕拿不回来,也吃力,还是要我跟着去了。我怀疑韩玉以为我和梁雨丰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这样安排,可是没有确实的证据,怀疑毕竟是怀疑。 “今天的天气……哈哈哈!”出了门之后,梁雨丰沉默了下来,我找不到打开话题的突破口,只能这样让她先说。 “觉晓,对不起。我妈妈在这里,麻烦你了。”梁雨丰说道。 “算了,你妈是小意思,你才是真正的麻烦。我有一个大麻烦,不怕小麻烦了。”这只是玩笑,我笑着说出来,让梁雨丰安心。 “那个……我麻烦你了。”梁雨丰不知道下一句该如何说,这样子算是过渡吗? “我不怕麻烦。”我淡淡说道。其实,我已经习惯麻烦了。 “哦。”梁雨丰低着头走着。 突然之间,梁雨丰回过头来,笑着说道:“谢谢!”然后轻轻地用嘴唇点了我的嘴唇一下。 “啊?”我吓了一跳,“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我没有被非礼。”梁雨丰闪着眼睛说道。 “呃……那我呢?” “你不算!” 我也只好把委屈放在心里。 “雨丰,你知道韩姨说缺点什么,到底是缺什么?”我问道,在超市里转了一下,将该买的都买了,不该买的也买了一点,但是就是没有韩玉所说的“缺点什么”。缺的东西,应该是必备品,可是我没看到。 梁雨丰也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 转过了一个货架,到了女性用品的货架。我一向对此地敬而远之,到了这里,基本上闭着眼睛就走过去了。今天,我也打算如此。 “啊!”梁雨丰的脸变得煞白,好像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 “我……知道缺什么了。”梁雨丰说道,仿佛发现世界末日一样的神情让我很担心。 “缺什么?”我问道。 梁雨丰一指货架上的东西,我也明白了。原来梁雨丰的原本性别所致,导致了梁雨丰根本不需要使用女性所必备的物品。所以,韩玉所说的“缺点什么”,就是那个什么了。 “现在买还来得及?”我问道。 “嗯。”梁雨丰点了一下头。我旁边的人听到了这句话,回过头来看了看,然后向梁雨丰的下面看了看,大概以为不小心现在有突发状况,现用现买。 我脸立刻红了。 “觉晓,你说,是‘惊梦炫奇’的好一些还是‘诸神乐章’的好一点?” 我脸立刻又红了一下,“我又不用,我怎么知道?” “可是,我想听你的意见。”梁雨丰噘着嘴说道。 “不管,你自己看着办。”我慢慢走过去。 “那就‘诸神乐章’的好了,上面的广告不错——小雨的童话一般呵护你。”梁雨丰丢了两个东西进购物车。 “你要那个有什么用?随便找一个就好了。” “可是,人家喜欢带翅膀的。”梁雨丰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哑然。 回去之后,梁雨丰悄悄将那些神秘的东西放起来,算是了却了心事。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十一 太上训话 更新时间2006-5-18 21:52:00 字数:5079 六十一 韩玉在我家的几天,我重温了当年的功课,又学习了新的课程。只是古文实在很难,我听了好久才算勉强记下一个《祭十二郎文》。 “哇!好难啊!”我叹道。 “我写的文章但求在现代的社会中留下一点痕迹,文以载道,文章是我传道的圣经!” 韩玉的眼睛,闪出了复杂的神情,“知其不可为,我为之!”这是韩玉“文以载道”的理想,只是困在了三片大石村,只能让热血变冷。 可是在我面前的韩玉,却有耶稣当年手执圣经的风采。只是,耶稣的时候,有没有圣经还是个问题。 “我韩湘素,一生的志愿很难达成,但是你……”韩玉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迷糊得要睡了,眼中的疲惫还是骗不了人。 “算了,如果世间有道,五百年后必知我。你能听我说,我就很满足了”韩玉挥了挥手,我就说道:“韩姨,我去看看雨丰。”韩玉说道:“嗯,告诉她,群草不用放太多。” “哦,知道了。”我到了厨房的门口问道:“雨丰,烧饭怎么这么长时间?” “不是我烧饭时间长,是韩姨教育你你听不下去才对!”梁雨丰一语中的,我脸上红了一红,“你要是能听下去,我才算服你。”我才不信梁雨丰有兴趣能听下。 “我已经听韩姨讲《师说》了。”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梁雨丰毕竟是韩玉的儿子,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沟通总比我容易一些。 “真是……失策啊!”我叹道。 “好了,你出去吧。告诉韩姨,我今天群草少放一点。”梁雨丰推着我出去。 “用不用我帮你切群草?”我不想出去接受韩玉的继续教育。 “不用了。”梁雨丰拽了一棵群草,手中菜刀一闪,草起草落,斩群草二十八段。 “雨丰,你好厉害!”梁雨丰得意地笑了笑。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多住了一个韩玉,但是我的生活并没有沉闷下来,反而有的时候多了一些乐趣,比如说古文修养有了一定的增长。因为韩玉说道:“我师法先秦诸子散文,立志文起八代之衰!” “若何?”我给夜依倒了一杯咖啡,顺便问她咖啡怎么样。 “嗯?”夜依口中的咖啡差点喷出来,“觉晓,你说什么?” “我说,嗯……若何?”我刚才顺口说错,居然转文了。看来韩玉的潜移默化功劳不小。只是说出口了,我也只能尴尬的重复一遍。 “觉晓,你好厉害啊!居然能说古文!”夜依爆出了星星眼,一脸崇敬的神色。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贤侄啊!我总算找到你了!”白老大一进门就扑了过来,抓着我的胳膊往外走。 “伯父啊,怎么了?天塌下来了?”我不知道白老大居然还有这么惊慌的时候。 “不是啊,贤侄!你快点跟我走!”白老大脚下生风,一直拽着我往上走。 “伯父啊,你能不能先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被白老大拽的胳膊生疼,禁不住问道。 “啊!我忘记说了。”白老大似乎现在才想起来应该告诉我怎么回事。 “怎么了?”我问道。 白老大一脸死灰,缓缓说道:“太上来了!” “太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我家那口子。”白老大在楼道里缓缓说道。 “嗯?怎么会有这么名字?”我不知道谁给她起的名字,只是听起来就有一种气势,不是女人的气势。 “我是董事长,她当然是太上了。”白老大说得理所当然,只是他不知道,到底谁是一家之主吗? “嗯,萧姨来了怎么样?”我问道。 “今天是太上训话日。”白老大说道。 “那有什么?”我还是不知道缘由。 “每次太上训话,我都被骂得好惨啊!”白老大心有余悸。 “我去了有什么用?”我问道。 “你要是在我身边站着,不管怎么样小语也会在照顾一点我的面子不是?”白老大看着我,希望我能跟他一起去。 “但是我的职位,好像还不能出席那种会议吧?”我问道。 “除了小语以外,老子最大!让你去哪里还不是一句话?”白老大拍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太上训话日,听起来很有意思的名字,我也打起了兴趣去看一看,所以就跟白老大一起到了顶楼会议室。 顶楼会议室号称是连城集团的重中之重,有“一入顶楼,一步升天”的说法。只有部门经理以上的高层才能进入。可是还是由特例存在——秘书,作为记录会议的史官,需要忠实地执行他的职责,只是没有发言权。 今天,我扮演的角色,正是白老大的临时秘书。 顶楼的风光无限,财会科的黄莺朝我笑了一下,平日里克扣粮饷的铁面换成了小臭的面具,我竟然不习惯。唐振峰也看着我点了点头,而每天只有我抬头看他的分,只是没想到竟然主动向我打招呼,虽然只是打招呼。只是柳随风看我的时候很诡异,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会议室的桌子上有会议材料,但是他们都没有看,反而都在看自己的手。公关部经理马晓玲从衣服里找出了一张张黄纸,上面画的好像是杨孟书法。柳随风将外衣脱下,露出了里面的吊带衫。 哦,波涛澎湃!我不是说柳经理的胸部,我是说大家的情绪。 白老大坐在主位上没有一刻安静。 “伯父啊,你是不是应该坐到别的地方?今天不是太上训话吗?”我忍不住问道。 “贤侄啊,这个位置趁着现在能坐,先坐一坐,一会儿再说。小语呢?呵呵……”白老大对于这件事反倒不大在意,只是念念不忘萧语菲何时到来。 “那就等一等吧。” 安静,无边的安静。不知道在什么开始,突然间会议室静了下来。白老大坐得笔直;柳随风闭目养神;唐振峰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假如是林玲琪在的话,一定会大呼:“明王不动式!”可惜是我,一点都不懂得他们即使是坐着,也是提聚了全身的功力。可是既然不懂得,自然以为他们是闲极无聊,我也闲极无聊。 一霎时,白老大的手抖动了一下,柳随风随风站起,黄莺的眼睛睁开,唐振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余者略过不提。 会议室的门一开,萧语菲含笑而立,身后两名女子,我都认识。一个是林雅音,另一个则是大纪元游乐场见到的小翠。 林雅音的手中抱着一把竖琴,小翠手中提着一把长刀。 “太上好!”除了我和白老大以外,经理们都站了起来。 我本来是站着的,不必再站,可是大家都恭恭敬敬站起来说“太上好”,我却站在那里当人棍。 不过,小人物的际遇,大概也是这么回事。应该不会有人在乎的。 “各位,去年今日此地一会,距今一年整。嗯,我来做什么你们都知道吧?” 萧语菲的话语淡淡的,可是我就是感觉有一点不对。 “那么,现在就开始了。” 说完了之后,果然是暴风的预兆,萧语菲回身抽出了小翠手上的长刀。 “神兵‘元红’,请多指教!” 萧语菲手中刀光一闪,直指对面的白老大。一往无前的气势,萧语菲举刀劈了过去。 座下的经理们突然起身,居然个个都身手不凡。我没想到唐振峰那死胖子居然也是高手。 本部门的柳经理一马当先,率先出招阻拦。 “鬼道三十八——叹息之壁!”手上不知名的法诀随着手指的变幻而变换,一道浩然光壁阻在面前。 但是居然也只得阻了一阻,萧语菲的刀依旧砍下。 那一刻,萧语菲和手中的神兵“元红”化作一体。萧语菲化作了一个精灵,也是一把神兵,我只感觉到了猎猎刀光之中,萧语菲是精灵也是刀。是一把杀人切菜的精灵人肉大砍刀。 这就是萧十一郎的女儿的真面目? “伊达……” 空寂的会议室,一声惊呼,似是被非礼的少女一般。但是,我只看到了黄莺抱着胸部,长发向后飘扬。刚才那一声,是她喊的。可是,白老大在我面前坐着。 萧语菲的脸上也不禁动容:“魔兵‘伊达’?” “伊达……”黄莺的喊叫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断,一股无形的力量虽然她的喊声一波一波冲向了萧语菲。 “喝!” 萧语菲的断喝,“元红”去势不止,直直劈向了白老大。 元红落,伊达破。 黄莺的魔兵“伊达”,还是挡不住萧语菲一刀。 “啊……” 黄莺的惊呼起来,只是这个时候魔兵“伊达”再也没有动静,只是黄莺跌坐在椅子上,眼中噙着一湾泪水,默默不语。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九字真言在公关部马晓玲的口中响起,密宗结印。一条神龙飞出,与萧语菲的神兵“元红”硬撼。 神龙破,金光灭!诛魔龙族马家的无上法印,也败在了萧语菲的刀下。 这只是一刀。连破了柳随风、黄莺和马晓玲三大高手的合击,去势不止,依旧砍向了白老大。 “你给我败啊!” 唐振峰飞身而起,肥胖的身体化作一团黑影,手中的暗器不断,镖镖都是萧语菲的必救之处。 “点点寒鸦点点愁,满目寒星何处是。唐门暗器!”萧语菲一语道破唐振峰的武功,手上神兵一圈。 “万流归宗!”萧语菲轻笑。 虽然萧语菲终于回招,但是在三大高手的阻隔之后唐振峰才能让萧语菲回招。唐振峰也只是取巧而已。 神兵“元红”一圈,唐振峰的暗器都落入“元红”周围,化作攻击的利器。接着“元红”回砍白老大。 白老大,依旧是目标。 唐振峰“哼”了一声,退回原处。看来,刚才他也受伤了。 “燕去燕还燕归人。” 两道戟光飞来,冲向了萧语菲,萧语菲刀分两路,一一将飞来的戟光击退。 “哼!”有一个人受伤了,是董事局的燕归人。 “喝!沧海桑田!撼穹之能!”是凌威,手上的金色手套一道光芒闪出,直击而去。 “轰”的一声,是并世强者的力量之争,取巧不得。凌威闷声退后,显然不敌。 “五大神器果然非同凡响!”萧语菲叹息。 “不解之护,锐感之缨!”白老大起身站立,金光护体,虎啸龙吟,恍若天神一般。 “红尘一步终!”白老大手上一挥,在身前划了一下。 萧语菲的神兵“元红”,终于在此止住。 “不公平,你用神器。”萧语菲说道。 “你不也用了神兵?”白老大耸耸肩,无奈说道。 “今年大家的表现都不错,尤其是黄莺的‘伊达’,真是想不到。但是……老唐的功夫又退步了。今年就这样吧,明年再见了。” 黄莺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唐振峰有些不好意思。 “觉晓,以后你当了老大,每年也要这样的。知道了吗?”萧语菲对我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听说韩玉来了,这周去我家做客吧。再见了。”萧语菲突然说道。 萧语菲的刀回手一插,招呼身后的两人:“走吧。” 小翠的脸上落下了几滴汗珠,咬着牙齿,一声不吭。 “啊?又失手了?”萧语菲说得奇怪。 只见小翠的腿上对穿了神兵“落红”,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两边喷出。 “你是故意的!”小翠咬牙切齿地说道。 “走吧!”萧语菲说道。 然后,萧语菲退了出去。小翠也一瘸一拐地跟了出去。 林雅音似乎在偷偷笑。 “今年总算过去了。”白老大叹了一口气。 “唉……”我吓了一跳,居然是全会议室的人都在叹气。 到了白老大的办公室,我才问道:“伯父啊,你怎么不早说?什么太上训话?分明是太上杀人!”我虽然尽量压制,但是还是露出了一丝怒气。 “贤侄啊,你别生气。”白老大摆着手说道,“这也是为了你的未来。”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是不是秋若嫁不出去,就是因为没有哪个勇者敢去硬撼萧语菲的砍刀?” “没关系,贤侄啊,你别担心。我把不解之护和锐感之缨给你还不成?”白老大悠悠说道。 “你爷爷的!我这点本事,就算是用再加上什么造化之钥也是扑街到衰尾!”我忍不住怒火冲天。 “贤侄啊,先不要说这个了。咱们说一点比较紧急的怎么样?”白老大说道。 “什么事情?”我很奇怪,不知什么事情更重要。 “刚才虽然很有型,可是我的内衣都湿了,你快点给我买一身去。”白老大尴尬地递给我几张钞票。 “内裤要买Four的,我穿习惯了。”白老大嘿声说道。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今天,果然不是个好日子。 可是,韩玉和萧语菲有什么关系?回去要问一问了。 回家之后,韩玉笑着说道:“萧语菲?是我小学的同学,听说她老子是混黑社会的,好厉害了,萧语菲都能让班里的男生一句话都不敢说。”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可是看着韩玉笑嘻嘻的样子,竟然有萧语菲一般的同学,真是世事无常。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十二 纵使相逢应不识 更新时间2006-5-22 20:58:00 字数:5492 人在两山之间,神游九重天外。这就是我的感觉。山是紫奔轮庄园的王屋和太行两山,人就是我和韩玉梁雨丰萧语菲白老大白秋若。 “这是王屋山,这是太行山。你看布局怎么样?”萧语菲指点山河,一派主人的风度。 “嗯,很好很好。”韩玉随着主人的性子随意回答。 “韩湘姐,你就快点说吧!” 萧语菲的女儿都那么大了,可想不到发起嗲来依然能让我浑身发冷,我看了看韩玉,当事者似乎也受不了萧语菲的攻势,肩膀一耸一耸,好像是在发抖。 “小语,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和上学的时候一样?”韩玉摸着头,也挡不住萧语菲的声音。 “韩湘姐,你就说嘛!” 萧语菲这句话说完,我当场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看什么看?看秋若去!” 萧语菲眼睛一瞪,我吓了一跳。惹萧语菲发火,这件事可大可小,一旦萧语菲抽出神兵“落红”,落的就是我的人头了。 “嗯,我看秋若。来,秋若,我看看你。” 我转过头去专心致志看白秋若。 萧语菲今天的表现让白秋若也很无奈,恰巧她的心情也不算太好,“看什么看?看别出去!” “哦……”我去看白老大,可是白老大索然无味,在一边挖鼻孔。看了一眼我就不想看了,于是还是看梁雨丰。 可是,也没什么好看。 “韩湘姐,你还没说哪里不好呢,快点说啊……” 萧语菲摇着韩玉的胳膊,撒娇也是风liu。 “嗯,我看看。那个……王屋山好像不大自然,你看这一面,如果能如同一刀劈下来的话,一定会好很多。”韩玉耐不住萧语菲软磨硬泡,终于提出了一点意见。 “这样一刀劈下来就好了吗?” 萧语菲走到王屋下面,手上比划着问韩玉。韩玉点了点头。萧语菲聚指成刀,轻轻劈下去。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萧语菲还问了一下。话音未落,半片假山轰隆一声落地,激起了满身的尘土。 “小语还真是……这么多年来一年没变。”韩玉轻声说道。 “韩姨,难道你和伯母认识的时候她就这个样子?”我想知道,在韩玉和萧语菲还少年轻狂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物。 “那个时候,我只要说,我看那几个男生不大顺眼的样子。小语就过去把他们打一顿。嗯,现在也是,只不过劈石头比打人好像难多了。” 韩玉努力回想以前的种种。萧语菲在当年似乎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只是不知道假如我娶了白秋若之后是不是她会看得不顺眼劈我一刀?我的身上,大概只有下面比较硬一点。可是也经不住她一劈之力。 可是,会有我娶白秋若的那一天吗?在这么好的天气里,不应该想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想一想午饭吃什么才是正理。 “觉晓,最近看你气色不大好啊。” 韩玉的关心犹如脉脉温情。 “你看觉晓不顺眼吗?” 萧语菲的话让我立刻坠入冰窟,我真后悔为什么没把白老大的不解之护给拿来。 “大概是因为最近休息不好的缘故吧,今天给你补一补,嗯,让小翠烧一锅魔女酸菜汤怎么样?” “呃……”我其实最不愿意吃酸菜。 “不错,嗯,很好。”只有白老大很高兴,梁雨丰和白秋若都暂不发表任何个人看法和观点。 “韩湘姐,以前的游戏我们好久没有做了,今天要不回去玩一玩?” 萧语菲语出惊人,真不知道她们曾经玩过什么禁忌的游戏。可是这也只是我的想象。 “伯父啊,你没什么想要说的吗?”我问白老大。 “有点饿了。” “哦,吃饭去吧。” 就这样,留下了被劈了一刀的王屋和太行晾在那里。 “唉!夫人又把这里搞得一团糟,我火阿四当了这么多年工人,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夫人!” 我回头一看,却没看到什么人。但是那一声叹气,清楚地听到。 “刚才有人说话吗?” 白老大很奇怪,“没有人说话啊。” “我好像听到一个叫火阿四的说话了。” “哦,那个家伙。他以前是我们的园丁,后来人老了,不知道怎么从太行上栽了下去,就这么挂了。你怎么知道这个人?你现在的脸怎么青了?” “我刚刚好像听到他说话了。” “哦,我洒点狗血就行了。”白老大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里死人很多吗?”我战战兢兢问道。 “我们白家的产业已经这么多年了,死个百八十人还不正常?”白老大无心说道。“当年白起家主的时候,这座庄园是他的别院,曾经有一天坑杀四十万的纪录。三两个冤魂,你就当是空气好了。贤侄啊,你的脸怎么白了?” 虽然白老大说得漫不经心,但是正是因为漫不经心,我越了解白家,越感到害怕。如果家主是可以一天坑杀四十万的白起,那么那个家族一定是个疯狂的家族。 白起是谁?我认识吗? 但是不认识,我的脸一样吓白了。 “人嘛,要是死了的话,也不过是死人而已,和死了蚂蚁什么的,没什么区别。”白老大拍拍我的肩膀,貌似安慰,但是灌输的理念,却实在惊人。 “这个……” “嘿嘿!吃饭了。” 我看着白老大悠然袖手在前面慢慢走着,我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高下之别立刻可见。 筵席中虽然菜式简单,可是大家气派。只是有一道菜像是章鱼一样有八个爪子,却有一个如同老虎的头,我记得似乎地球上没有这种生物。 “这是什么?”我夹了一块肉尝了一下,有一种鹿肉的味道。 “这是上个星期在西山坠落的外太空人,找到了几个好活着的,说的话我们不能翻译,解剖之后送给了我们一个,今天为了迎接韩湘姐,我就让家里的粤菜师傅给烧了。咦?你们怎么不吃了?韩湘姐,你不舒服吗?觉晓,你最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吗?” 萧语菲虽然说得很平淡,但是我的神经刺激我,不让我想这些事情。 果然人死了之后,与蚂蚁什么的没什么区别。外太空人也没什么区别,区别只在于蚂蚁不够塞牙缝,外太空人可以烧出一道大餐。 “这个外太空人坠机时候,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狂风吹倒了绿草,地上好像遍地开了火红的花。”萧语菲慢慢描述当时的情景。 “你说这些和今天吃的东西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所以这个外太空人我命名为‘风吹绿草遍地花’,怎么样?是不是一个不错的名字?”萧语菲自豪的说道。 “嗯,这个名字不错。”白老大应道,顺便将脑髓敲了出来,吸了一下,满脸享受的样子。 吃过了外太空的生物,我似乎对地球的一切有了不同的看法。 林雅音在饭后端上了茶水,我慢慢喝了一口。 “韩湘姐,你这次来听觉晓说,是来找儿子的,不知道找到了没有?”萧语菲的话打破了沉默。 “没有。”韩玉说道。 “白家的势力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也是能帮上一点的,韩湘姐,要不我帮你找。” “如果这样的话,我当然很感谢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叫梁雨丰,如果找到的话,就告诉我好了。” 不同于平日的不给人添麻烦的样子,居然一口就答应了萧语菲的帮助,而萧语菲也没有任何铺垫就说了出来,她们两个姐妹淘果然是老交情不简单。早知道如此,我或许连住宿都不用提供了。 “梁雨丰?好熟悉的名字。”萧语菲说道。 我吓了一跳。萧语菲知道梁雨丰的真实性别,本来也没有打算瞒过他。可是谁知道萧语菲竟然和韩玉交情匪浅。 只能祈祷上苍萧语菲不要大脑短路,脱口而出。 那个结果,我也不敢想象。 我只感觉一霎那冷气大开,背后却有一道凉气直冲上了脑门,背后的冷汗慢慢浸过了衬衫。 “就是梁雨丰,你见过?”韩玉颇不接待,连忙催促。 “这个……”萧语菲斟酌是否说了出来,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瞟向了梁雨丰。 梁雨丰的眼睛里一定全是恐慌,我看到了。 “哦!她不就叫梁雨丰!”萧语菲一指梁雨丰。 我想砍她一刀,用神兵“落红”。 梁雨丰吓得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是她是女的。”萧语菲接着的下一句,让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梁雨丰大概在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吧。 “哦,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韩玉淡淡说道,掩不住神情中的一缕落寞。 “韩湘姐,你放心,你的儿子,我就当我的儿子来看待。呃……我会动用白家的力量,将雨丰找到。” 萧语菲握着拳头信誓旦旦,韩玉也不禁点头。 难道就这样了结了? “韩湘姐,不要担心雨丰事情,咱们说一下其它的吧。你以前对古董好像很有了解,现在呢?”萧语菲话锋一转,问起了韩玉。 “以前知道一些,现在不知道荒废了没有。” 韩玉一贯的儒家谦逊态度让我感觉到她的高深莫测。 “韩姐原来对古董很有了解,太好了!我家里刚买到手一批,有三两个石鼓,上面有很奇怪的文字。还有两根干骨头,听说是佛骨。”白老大精神一振,说到了古董,虽然白老大只是玩票,但是财力雄厚,收过假货,真正的珍品也不是没有。 “石鼓?有字?莫非是传说中上古的石鼓文?”韩玉眼睛一亮。 “好像是,上面的字很难翻译,总共就一句话能破译出来,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白老大手舞足蹈,描述石鼓上面的东西。 九阴真经?不会那么巧吧? “好啊,在哪里?我要去看!”平日没见过韩玉如此焦急。 “就在我的书房,我带你去吧。”白老大也希望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当了一回冤大头被杨孟用假古董耍了一记。 “韩湘姐,那你们两个先去吧。我和孩子在这里喝茶。”萧语菲浅浅笑道。 “好的。”韩玉此时应该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只想着所谓的石鼓文。 韩玉和白老大去了书房,我和梁雨丰留下来,跟萧语菲面面相觑。 静,不知道萧语菲要说什么,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等待对方先发话。林雅音走来走去,忙着续杯。 “雨丰啊,是怎么回事?” 长久的静寂终于被萧语菲打开。我本来以为萧语菲应该先问我,可是居然先问了梁雨丰。 “呃……不关觉晓的事情。” 梁雨丰等了良久,终于憋出了这一句话来。 “嗯?”这个答案显然不在意料之内。 梁雨丰鼓足了勇气,说道:“我说,这个不关觉晓的事。” “哦。”萧语菲明白了梁雨丰意思。 “在现在这个时候,说关不关谁的事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韩湘姐满怀希望到了这里,我们该拿什么交待给她。” 萧语菲看着梁雨丰,一字一句将要说的话传达给她。 “我没有想过,只是想,如果找不到,我妈就回去了。”梁雨丰茫然失措。 “可是,既然是白家办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找不到’三个字来回答,一是韩湘姐不会相信,二来也有损我们白家的声誉。” “但是,你好像姓萧。”我适时提醒萧语菲。 “可是,我的丈夫姓白,白,是疯狂的白。”萧语菲叹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雨丰,你对觉晓的痴情我知道了,我很喜欢。要不这样,说梁雨丰在前两天的黑道仇杀中被人给砍了,怎么样?为了给韩湘姐一个明确的交待,我们把那个失重堂给平了吧。” 萧语菲的建议结尾,说得不带一点杀气。我却想到了拦路报复的吴仲藜。 “那样我妈会很伤心的。”梁雨丰说道。 “呃……那么该怎么办呢?”萧语菲沉吟道。 “觉晓,失重堂好像是跟你有过一点不愉快吧?”萧语菲问道。 “是啊,可是已经过去了。”我答道。 “那个流氓集团,在白家的地盘上居然跟白家的对头失重神教起一个名字,而且失重神教教主也叫吴仲藜,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全宰了。”萧语菲咬牙切齿,很想放手大干。 “可是我们的矛盾好像也没什么,而且也不要把人家全杀了吧?”我问道。 “动我头发,杀他全家。这是白家人的一贯信条。动动头发就杀他全家,何况还不止动你的头发。” 萧语菲怎么是想为韩玉一个交待?分明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杀几个人来玩玩。 “如果说我死了,我怕我妈会太伤心接受不了。”梁雨丰说出了心中疑虑。 “可是,你当初为什么不想到现在的事情?”萧语菲抢白道。 “当初的时候,爱情大过天,什么都不在乎了。”梁雨丰低头说道,我看到了一抹羞涩。 “如果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呢?”萧语菲问道。 “我想,我还是会不顾一切的。”梁雨丰回答。 “这一点我也很喜欢,但是,韩湘姐的事呢?” “要不过两天说,我去了南方,就不见了。” “这个,应该可以吧。可是,我还是很想灭了失重堂。”萧语菲喃喃自语,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失重堂你可以换一个理由灭了,我们先说雨丰的事情。” “……” 我们三个人于是讨论梁雨丰的去向,而作为目标本人,偶尔也会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楼上的脚步声传来,我们也停止了讨论。 “阿昌,石鼓绝真,你赶快留下。那个佛骨,就是两根骨头,千万不要上当。” 韩玉叮嘱白老大。 “可是,这两个是要一起买的,怎么办?”白老大无奈问道。 “那也要买!那个石鼓可是稀世珍宝,万金难求!那几根骨头,要不喂狗?”韩玉建议道。 “可是,那两根骨头就要三千万,那个石鼓才两千万。”白老大说道。 “但是那个石鼓的价钱应该就不止五千万了。”韩玉告诉白老大。 “好吧,那就用三千万的骨头喂狗!杨孟那个混蛋,居然又摆我一道!” 白老大很生气,但是还是要吃亏。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十三 似是故人来 更新时间2006-5-25 14:30:00 字数:5212 “请问哪位?”最近电话比较多,都是白家的人。可是不是从垃圾堆里找到一只野猫的尸体让韩玉去认领,就是找了一个小混混来说这是梁雨丰。 但是野猫的尸体再怎么像也不是人的,韩玉本来去的时候很伤心,但是后来认领尸骨的时候已经波澜不惊了。小混混或许不知道老妈在哪里,可是韩玉一定不是他妈,韩玉本来去的时候很高兴,后来也淡然了。 总之只要是白家的电话,我们就会去看看到底找到了什么东西,虽然次次失望。可是也让韩玉认为自己的儿子既没有挂掉,也没有当街边的流氓。 在某种程度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我随口应了一声,开始的时候还会千恩万谢,现在就熟识起来,就不管那么多了。应了一句话,我们就去了。 “又找到了?”韩玉问道,语气中也没有了感情,找到好像也不经意。 “是不是该去了?” “等一等吧,去了我也做好了失望的准备了。”韩玉轻轻叹息。 “韩姨,一定会找到梁雨丰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是这样的话,希望没有错。 “觉晓,你也算是尽心了,连雨丰这样的外人都帮了很多忙,如果真的找不到,我也就认了。” 韩玉嘴上说认了,可是心里未必如此,可是若不认,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要找的梁雨丰距她现在不过是十三公分以外,但是她不知道,我们知道,萧语菲白老大白秋若都知道,就是不能让韩玉知道。 看来,这样一件难事,居然也有成功的可能。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帮助,让韩玉灰心。 门铃响起,梁雨丰去开门,进来的正是最近比较熟悉的白府管家——左罗先生。 “左罗啊,你又找到了?” 他一进门,我就打趣他。韩玉提供的线索不明,人物的形象不清,难免会找到许多根本相差很远的人。何况既然是失踪人口,本市的无头公案也不少,这两天已经认人认到了眼酸。 “左先生,请问,你这次找到了什么?”虽然有了准备,但是韩玉问得依然急切。 “韩夫人,你就叫我阿罗就可以了。先生这个称呼,我生受不起。”左罗恭敬的回答,“这次是找到了一个男人,五年前有一个同住的人叫做梁雨丰,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一些什么。” “他叫什么名字?”梁雨丰急忙问道。 “凌重,现在是失重堂手底下的小混混,我们刚抓来。”左罗回答,但是很不解的看着梁雨丰,照理说,关心的人应该是韩玉才对。 梁雨丰手上一松,手上的衣服差点掉下,只是在落下的时候手一抄,才接住。这个样子,左罗更加不解,可是管家就是管家,纵使是不明白的事情,也不会多嘴去问,省下了我费力去想理由。 韩玉心焦得到的线索,没有注意到梁雨丰的异常。 “阿罗,我们去吧。” 韩玉穿好了衣服,又一次去看白家找到的人,只是这次不是梁雨丰,而是梁雨丰的线索。 我不知道是希望那个凌重认出梁雨丰来,还是认不出。这些日子虽然韩玉在我这里算得上是衣食无忧,可是我知道,她还是想念她的孩子——梁雨丰,虽然她从来不说,也会在我们欢畅的时候陪着我们一起笑,可是天明的时候,梁雨丰总能看到枕边的泪水。 这种矛盾的事情,为什么总是我遇上? 梁雨丰在房间里找了一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找到了一件外衣,却不穿上,找到了一条裤子,又放下。 “雨丰,怎么不快点?韩姨都等急了。” 不是我想催,再不催的话,太阳都落山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梁雨丰随口应了一声,穿上第一次找到的衣服就出来了,但是紧张,还是紧张。 是害怕揭穿真相的紧张吗?其实我也是,但是我知道即使能够拖延几分钟,也该写不了最终的结果。要怪,只能怪白家那班废柴,明明应该敷衍了事的事情却做得这样认真。难道萧语菲没有告诉他们吗? 可是想归想,我还是要过去。 车驶进了一个梧桐缺月的庄园,梧桐树中一栋白色的楼房隐隐可见,楼房上三个大字——白公馆。这就是我们这几天一直认人的地方,也是白家的别院,据说不是白老大的产业。 可是下车之后,左罗告诉我们,人不是在房里,而是在后山。 “为什么这次的人在那么奇怪的地方?” 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左罗。 “因为这个家伙是我们抓来的。”左罗阴笑着说道。 “啊……”老实说,我很惊讶。 “白家屹立江湖这么多年,怎么会连这点事都不做?”左罗老气横秋地自诩流氓一般。 但是左罗突然觉得说错了:“哦,我们白家最近这些年好像都改做了正经生意。上面那句话,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呃……” “白家?”韩玉慢慢念叨着跟着左罗上山去了。 突然之间,有了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我总是感觉这个白公馆似乎在某个地方听说过,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一会儿进了洞里,不要乱走,跟着我就行了。”左罗叮嘱我们。 “有什么关系吗?”我问道。 “那里有些地方是白家高层人物才能进入的地方,不能通过身份验证的话,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左罗淡淡说道。 “假如走错了,会有什么后果。”我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我怕我会忍不住走错。 “会连渣也不剩,直接汽化。”左罗说道。 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走错为好。 “可以问你那里有什么东西吗?”我不死心,打算能问出多少是多少。 “可是,我如果说出来就会受到处罚,何况,我的权限不够,根本重地还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左罗一耸肩,无奈回答。 “这样太可惜了。”我很惋惜。 “这里就是了。”左罗一指一个隐蔽的洞口。 “哦,这里,我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我看着这个洞口,不自觉脱口而出。 “什么名字?”梁雨丰问我。 “渣滓洞。”我恍恍惚惚回答。 “你怎么知道这么秘密的名字?难道白家的绝密重地已经泄漏给世俗界的人知道了吗?”左罗讶然反问,几个问题一连串问了出来,我根本来不及回答。 左罗问完了,并不等我回答,而是自顾自回答:“嗯,白先生对你真好,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说了。看来,下代白家世俗代表,应该就是你了。”左罗看着我的时候,充满了不可思议,还有对于未来老板的恭敬。 但是那个名字只是我突然想到的,与白老大无关。我没有说破,这个时候,梁雨丰的问题才是重点。 “七三一牢房,嗯,请进。” 左罗将牢房的门打开,自己率先进去。不知道是否是防止牢房里的犯人攻击第一个进入牢房内的人呢? 我们进去了之后,就发现,左罗这样做根本就没什么必要。 我看到了里面有一个木枷,上面有一团肉,血乎乎的夹在木枷之间。如果不是偶尔发出两声呻吟,我都很难确定那是一个生命体。在我看来,那和案板上的猪肉没有什么区别。 左罗大概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种景象,回头问了一下开门的小弟:“喂,上午的时候我们送过来一个人,怎么到了下午就变成了一滩泥?你们对他用了满清十大酷刑了?” “没有,这只是例行公事,每一个送到这里的犯人都要先经过这样的调试。这次时间仓促,只上了两次老虎凳,用了六次夹板,插了二十支竹签而已。”开门的小弟恭敬的回答。 我看着左罗,想不到居然他也不知道。 左罗发现我看着他,尴尬的回答:“我以前也只是送人到这里,从来没有看过。”然后后看了看梁雨丰,“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这都是这里的人做的。” 左罗大概也不愿意在美女的面前表现出凶暴的印象。只是梁雨丰只是看着那团肉发呆,并没有听进去左罗的解释。 “你们想知道什么,不要再打了。我老婆的内裤今天早上换上一条红色的……”那团肉喃喃自语,胡言乱语,不知所语。 “闭嘴,没让你说话!”开门的小弟顺手一鞭,让那团肉闭嘴。“对不起,我们还没有做到最好,他还在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开门的小弟轻声道歉。 似乎让犯人怎么做,已经成为了一门艺术。 “对不起,让我们来问一下这团肉吧。”左罗只好道歉。 “因为我的事,让您受苦了。”韩玉在问之前,先对着那团肉道了歉。 那团肉摇了摇,掉下了一点肉屑,“没关系……”似乎这是回答。 “你是凌重?”左罗问道。 那团肉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一桶水落到了那团肉上面,“让你说话呢!”开门小弟忠实执行着帮忙的职责,一有不满,立刻发泄到犯人身上。 “你这样会把他给弄死的。”我看不下去,说了一句话。 “这位少爷,你放心,只要人死了不超过十五分钟,我就有能力让他再活过来。”开门小弟恭敬的回答。 “可是,如果再死了呢?”我很好奇,于是问道。 “只要在我们白家人手里,他想死想活,都是由我们做主!”开门小弟回答。 “哦,你厉害!”我不能不佩服。 “请继续问!”开门小弟后退一步,示意我们可以继续。 “你是不是跟一个叫梁雨丰的人住在一起?”左罗问道。 “是的,他家在三片大石村,男,有一个暗恋的情人,不知道是谁……喜欢吃粤菜,菜里面一开始要加很多群草才能吃下去……屁股上有胎记……还有什么,我想一想。”凌重吃了一回苦头,学了乖,不愿意再受无谓的苦。 梁雨丰的脸红了。 “你不要说了!”我打住了凌重的话。 “……长十三公分……啊!”又是一桶冷水落下,“让你不要说了!你听到了没有!”还是可爱的开门小弟。 梁雨丰的脸又红了,大家都没有看见。 我只能祈祷,凌重不要乱说话,不然说多错多,冷水也多。 “知不知道梁雨丰现在在什么地方?”韩玉急切地问道,如果不是那一团肉太过麻烦,一碰就有烟消云散的可能,韩玉一定会扑过去的。 “我不知道……”细细的声音传来,果不其然,又是一桶冷水,“谁让你不知道?”开门小弟喝道。 “我真的不知道……”在冷水的刺激下,凌重失神狂呼。 “不知道?”还是冷水,激冷的冷水泼下,伤口一定都痛得不得了,可是我没打算尝试。 “梁雨丰只在那里待了半年就走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跟他一点都不熟,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为了不再吃苦头,凌重将知道的一切全说了出去。 “先生,他说的,应该就是知道的一切了。”开门小弟恭敬回答。 “嗯,好象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左罗沉吟着。 “好的,再给我一天时间,我看看还能不能找出一点有用的来。” “不必了,这些就够了,我们只是想知道那个梁雨丰的行踪。”左罗一摆手,开门小弟不再说话。 “雨丰,又没什么结果。”韩玉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牢房门口的凳子上。 “请喝茶。”开门小弟端过茶杯,一一给我们斟满。 “什么茶?”我喝了一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默默猪血茶,排毒清心的作用。”开门小弟答道。 “味道不错。” 韩玉默然不语,虽然对今天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再一次失望却让她有点忧心。不知道她的儿子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或许,这才是她担心的事情。 “对不起,因为我儿子的事情,让你受苦了。”韩玉轻轻走过去,在凌重面前鞠了一躬。 “什么?你们抓我来只是想知道梁雨丰的下落?不是因为我跟白家作对?”凌重哭喊着,充满了不可思议,本来以为是黑道上惹了不应该的人,谁知道只是一件小事。 “对不起,我道歉,我也不知道只是一件小事。”开门小弟说道,但是语气中没有一丝的道歉的意思。 “我人送外号——只看热闹,没想到一旦入场居然落得这般下场……”凌重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渐渐消失。 “人是不行了,我先送他一程。”左罗对我们说道,示意我们先走。 我一口喝下默默猪血茶,说道:“先走吧,今天大概又没什么消息了。” 左罗自腰间一抽,一条银练闪过,是一把长约三尺的软剑。“剑名——淡淡妆,无血不归。” 左罗右手一挥,一横一折又是一横,在空中落出了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Z”。软剑回收的一霎那,淡淡妆上一抹血光,如同擦了胭脂的美人,回眸一笑,百般风liu。 “走吧。”左罗说道。缓缓地,木枷四分五裂,包括木枷之中的肉团。 “最强的招式,表达我的歉意。”左罗说道。 那团肉在无匹的攻击下,立刻化作飞灰。梁雨丰微微鞠了一躬,也算是道歉。 “雨丰,你到底在哪里?”韩玉轻声说道。 梁雨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曾经木枷的地方。 当天晚上,韩玉忍不住在餐桌上叹气。梁雨丰知趣地建议明天出门继续寻找,不要等白家再来消息了。 韩玉同意了。 第二天我正和印景达讨论回字的四种写法,不巧手机响了。 “觉晓,我妈在街上晕倒了!”那边是梁雨丰的声音。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十四 言多必失 更新时间2006-5-27 22:39:00 字数:5080 “什么?”这是我听到梁雨丰告诉我韩玉晕倒路边之后的第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十分强烈,甚至于我已经叫出了声。 “什么?” 印景达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而叫出来。 “没什么。”我匆匆撂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有没有叫救护车?”我边往白老大的办公室去边问梁雨丰。 “有,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觉晓,该怎么办?”梁雨丰快要哭出声来了。 问我怎么办?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我如果真的回答,那么就是看看左近有没有人,没有的话把韩玉直接丢到阴沟里毁尸灭迹。如果身处闹市,那更容易了,变出一脸悲苦的表情,大喊一声“卖身葬母”就能大赚一笔。不过,这些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系统提示——假设不足,运算不能。 “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我马上过去。”当今之计,只能先过去看一下。 “喂!雨丰,不要哭了。我马上过去,你在哪里?”电话那边的梁雨丰像是吓傻了一般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在这边干着急。 “是在……是在……”梁雨丰就是不说出来。 “在哪里?快说!”我大喊一声,路过我身边一个倒茶小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我。 “早上好,谢谢。”我顺手把她手中的杯子接过来,喝了一口。 “糖放得太少了。”我告诉她。 “哦。”她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蓦然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我也没计较,直接上了电梯。 “我的杯子!”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听到一个声音传来,看来她反应过来了。 “到底在哪里?”我喝道。 “佳佳大厦门前。”梁雨丰条件反射一般说了出来。 “收到!你等等先。”我挂上了电话走到了白老大的办公室里。 “贤侄啊,有什么事吗?”白老大见是我,笑面相迎。 “伯父啊,韩姨在街边晕倒了。”我唯恐他不知道利害,言语中的情绪很恐慌。事实上我也是很恐慌,年纪那么大,又不是萧语菲般的强者,谁知道会怎么样? “贤侄啊,镇定,这么点小事你急什么?”白老大缓缓说道,“那个谁晕倒了?韩姨?韩玉?在哪里?快叫救护车!”白老大本来也不着急,慢慢反应过来终于也很恐慌。 “韩玉要是在这里挂掉,小雨一定会把我给砍了。快点去看看!”白老大搓搓手说道,“正巧白家最著名的医生在这里,让他看看好了!” “白家最著名的医生?”我没听说过那一号人物。 “豺狼医生白默言,天下残兵最伤心。”白老大慢慢说道,顾盼自若,仿佛说的是他。 “豺狼医生?”一听这个名字我就感觉很不保险。 可是不等我说什么,白老大已经穿好衣服拽着我走出去了。 “阿宾,快点过来。我们有事,最快速度。”临走之前白老大对着对讲机说道。 “阿宾是谁?”走在路上,我不禁要问。 “我的司机,我不大愿意坐车,他一直很清闲。”白老大解释。 我还是没有见那个阿宾。 楼下的黑色加勒比海盗船高档轿车轻轻驶来,车窗摇下,“老大,什么事?”一个壮实的中年人问道。 “佳佳大厦,有人晕倒了。”白老大没说废话,直奔主题。 “佳佳大厦?那不是马小玲的家?”阿宾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错!”白老大一拍手,命令:“小玲这几天休假吧?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让她先把韩玉送到白公馆好了。” “白公馆?不是审犯人的地方?”我奇怪地问道。 “白公馆算是一个急救中心,渣滓洞才是审犯人的。刑讯逼供不小心整死了,直接就在白公馆急救,活过来接着拷打。后来家族的高手偶尔重伤,嗯……就变成了一个救急中心。”阿宾向我解释。 我总算明白了那个开门小弟所说的,就算是死人,也能开口的原因了。 “喂!小玲?”白老大打过电话。 “灵灵堂马小玲。哦,老大!什么事?”马小玲似乎说错什么了。 “你还在开清洁公司?不是让你关了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事情,你快点下去把楼下晕倒的女人跟她……呃……女儿送到白公馆去急救,那个女的叫梁雨丰,她妈叫韩玉。就这样了。” 白老大回头说道:“去白公馆,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叫罗宾汉,是白家的外系,我妈姓白,以前是白公馆的护士。所以我少年的时候经常惹祸,哈哈……” 阿宾——也就是罗宾汉,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在路上的时候,对着我这个陌生人说个不停。我用眼神询问白老大,是否我听到了不该听的话。白老大一直含笑而对。看来不算什么。罗宾汉说到了少年的时候往事,白老大插嘴说道: “阿宾以前的故事让一个写小说的人知道了,就写了一本书《*》,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老大说笑了,我只是故事原型而已,里面有一点是虚构了。”罗宾汉笑着谦虚,实际上却很受用。 哦?原来十大畅销书之一的《*》的原型就是这个人。实在想不到居然是他,居然是白老大的司机。看来白老大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一路上说笑,就到了白公馆。韩玉的事情,我倒不怎在意,虽然白家人做事乱七八糟,可是还是值得放心的。 “韩姨怎么样了?”见到了梁雨丰,这是我问的第一句话。 “医生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梁雨丰眼泪汪汪,看着我来,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让了让,没让开,只好让她抓着摇晃。 “觉晓,你终于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梁雨丰伏在我的肩膀上,双肩颤抖,分明恐惧得说不清话了。 “有我在,怎么会有死人……”一把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一顶黑色的帽子,我只看到这个,往下一看,一张好似僵尸的脸,右耳下垂着一个耳环,血红色的晶体摇摆,里面有液体在流动。 “啊!”梁雨丰吓了一跳,往我怀里一缩。 “老大,你好啊。”僵尸向白老大问候,“你们可以进来了。” “嗯……”梁雨丰虽然答应,可是见到了这张脸,就是在我身边站着不进去,她不担心韩玉吗? 我也害怕,不知道僵尸会不会咬我。马小玲在长椅上坐起来,对白老大说道:“老大,人我带来了。这个家伙不用怕,他不是僵尸。我们马家,是专门抓僵尸的。” 后面的话是对我们说的,可是我看着那个僵尸一样的医生,就是鼓不起勇气经过他的身边。 “我就是豺狼医生白默言。”没有任何声音的起伏,只是低低的自我介绍,我却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感觉他的声音就是一块钢板,说出话来,我像是被钢板拍了一下。被钢板拍的感觉不好,白默言的声音,给我的感觉也不好。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近日一见,幸甚何哉!”打着官腔,我其实从前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人。 “你久仰我什么?”还是钢板一块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像是钢板摩擦的声音。 “呃……”这只是客套话,谁久仰这么个家伙!不过白家人都是疯狂的,我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知道会不会发飚。 “嗯……先生医术通神,我当然久仰。”我想了想,既然是豺狼医生,自然医术不错。 “哼!天下医术,以我为首!”这么自负的话用钢板一样的声音说出来,我又要吐血了。 “贤侄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去年雷锋之战中,嗯……他是雷锋之战后才去杭州救人的。”白老大想着说什么大事来说明白默言的伟大,可是不巧那么重要的事情白默言这个大英雄不在。 雷锋塔去年倒掉了,鲁迅还写了一篇杂文来纪念,可是什么雷锋之战是什么?不是年久失修,终于倒掉吗? 白老大看我的表情,就是不知道内幕的家伙。 “雷锋塔是有法印镇压的宝塔,一千年前下面压了一个白素贞,是我们白家养的一条蛇,后来救出来之后就放在那里没用过。二十年前,一代僧狂苏曼殊路遇饕餮一只,看到那饕餮强抢小孩子的棒棒糖,一怒之下将饕餮压在雷锋塔底。去年的雷锋之战不知道为什么揭开了封印,饕餮救出来了。哦,那饕餮压在雷锋塔下压出了腰间盘突出,就是默言治好的。” 白老大悉心向我解释表象下面的暗流。白默言却插嘴进来: “是我看过了,不是腰间盘突出,是因为长时间压在塔底,阳气过剩,所以……嗯……我割错了。”白默言向我解释。 嗬!这样都能错!我真的怀疑他的医术来。 “不要不相信我的医术,那纯属是因为饕餮的构造与人体不同而引起的。”白默言默默地解释。 我还是认为他不大可靠,但是韩玉的命在他手上,我也不能说他不高兴的话,听说医生都是要收红包的,不给他红包也就罢了,还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样似乎不太好。 说过了一点话,我也接受了白默言是人不是僵尸的事实,虽然不大可靠,也不十分讨厌,既然是人,那么就没什么好怕的。我就安心进里间看望韩玉。 “医生,她为什么会晕倒?”我看着韩玉静静地躺在床上问道。 “近几天胸中郁结,引发虚火上升。”白默言答道。进了门我才看清,白默言的衣服是一件长长的拖到地上的礼服一般的,一身如墨,站在那里,就是黑暗的气息。 “有没有问题?”梁雨丰问道。 “没什么大碍,解决的办法是解开心结,应该是有心愿未了,达成了心愿,不药而医。”白默言答道。 “那么,脸色那么苍白是为什么?”梁雨丰问道。 “胸有郁结。” “可是,为什么会现在还不醒?” “晚上一定没有睡好。” “那么床怎么晃得这么厉害?” “一口痰噎着。” “怎么办?” “让她咳出来就好了。” “怎么让她咳出来?” “拍打相应的穴位.。” “你怎么还不去?” “你抓着我的手。” “啊!”梁雨丰大叫一声,放开了豺狼医生的手。 只见白默言手上一翻,手指间夹住了三把手术刀,银光闪过,飞向了韩玉的身上。 杀人? 我有心阻挡,但是手快不过刀,一抓只能抓住残影。我眼睁睁的看着手术刀飞向了韩玉,扎在了韩玉的身上。 可是韩玉未死,一阵剧烈的晃动,韩玉咳出了一口浓痰,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妈呀!”梁雨丰喜极而泣,扑向了床上的韩玉,伏在韩玉的身上只知道哭。 手术刀落下,“我用的是刀柄。”白默言说道,手上一招,三只落到了地上的手术刀回到了白默言手中转眼不见。 难道,刀是在他身体里? “又医了一人。”白默言说道。 “最近杀孽很重吗?”白老大关切地问道。 “不算太多。杀一人,医一人。杀人去医人,杀孽从不做。”白默言钢板一样的声音。 “保重身体,寒寒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最近的身体又不好了。”白老大关切地说道。 “当年我若是少做杀孽,寒寒又怎么会离我而去?”白默言叹道,只有说到了“寒寒”,他的声音里才有感情,可是,只有深重的追悔。 “此间事了,我先走一步。”残影掠过,白默言在我眼前消失。 “白默言当年杀人无数,情人肖寒被仇家暗算中了‘霎那芳华’奇毒,不治而亡。白默言从此立下规矩,不再多做杀孽。那仇家也忒狠了。事后白默言杀他全家,报了大仇,自己却心若死灰,从此进入白家残兵。下残残身,上残残心。他的心,已经残了。” 白老大缓缓说道,对着虚空,不知道是给我解释,还是感慨。听语气,两人应该是好友。 “妈妈,吓死我了。”梁雨丰扑在韩玉的怀里,边哭边说。 “没事的,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吗?”韩玉大病未愈,才悠悠醒转,拍着梁雨丰的肩膀,安慰她。 “身体不好就别勉强自己,我差一点被你吓死。”梁雨丰喃喃说道,虽然是埋怨,却真的是关心。 可是,我总是感觉有一点不对,很不对,真的不对,但我就是没有感觉到。 “妈,你别吓我,你千万别吓我啊……”梁雨丰这厢真情流露,看得白老大感动地掏出手绢,擦了擦嘴。 我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梁雨丰的“妈”已经叫了出来,而且一声比一声动情,是人都知道不一般了。 我知道大事不妙,可是无能为力,一瞬间全身石化,欲动不能。我的脖子感觉很僵硬,想要去看看白老大,却转不过头了。 “我先出去一下。”白老大脚底抹油,立刻脱身。 “我……”我也想走,真的。 “雨丰,你怎么管我叫妈?”但是韩玉已经发现不对,并且问梁雨丰情由,我想要说的话,立刻咽到了肚子里说不出来。 “呃……”梁雨丰呆了,瞧着韩玉不说话,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拧着被角不知所措。 她惹出了事,只好看她怎么收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她收拾残局了。 静了,整个房间,我只听到了我的呼吸。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十五 螟蛉义女 更新时间2006-5-31 12:41:00 字数:11208
“我好象刚才听到你叫我妈了。”韩玉在迷迷糊糊中还剩下了一点清醒,或许我不该希望她还留下这么一点清醒,她留下了这点清醒,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梁雨丰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我帮不上忙,也不能替她圆谎了。是我没有办法了。 “呃……”梁雨丰的脸涨得通红,就是说不出子丑寅卯,也不能释韩玉之疑。 “这孩子,就是害羞!”韩玉笑着说道,顺便咳了两声。梁雨丰赶忙过去给韩玉敲背,韩玉才刚停下,梁雨丰眼中的关切都落在了韩玉眼底。 韩玉轻轻拨了梁雨丰的头发,笑着说道:“雨丰,没关系,最近累了一点,年纪大了,没有办法。” 梁雨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看好像韩玉忘记了梁雨丰管她叫“妈”的事情了。这样也好,真的把真相揭露出来,大家都不好。我是说,我最倒霉,知道真相之后,谁都能原谅,就是我,是唯一不可原谅的人。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我不杀伯仁,可是梁雨丰的事情毕竟起因在我,无论是否自愿,都是我的错。我一直以来是这样认为的。 一直以来没有叫梁雨丰交租金,大概不止因为她烧饭而已,我感觉对她的亏欠也是其中理由之一。不知道梁雨丰是否了解我的心情呢? 一时之间,心绪纷纷而来,恍然之间,竟然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贤侄啊,出来喝一杯茶吧。”白老大在外面找我出去饮茶。 “好的。”我随口应了一声,看着韩玉躺在床上,梁雨丰坐在身边。 “有雨丰在这里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韩玉善解人意,看我关心她的身体,示意我没事,可以出去饮茶了。梁雨丰也点了点头,说没有关系,尽可出去。 我出门去了,就这样。 “贤侄啊,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来,默默猪血茶。”白老大推给我一杯茶,自己端一杯茶饮了起来。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刚才雨丰叫妈的时候我背后都湿了,要是让韩姨知道她找了这么多天的儿子就是在身边的女人,天晓得会有什么结果。” 我喝了一口,默默茶就是默默茶,正如白雪衣是白雪衣一般,都是个性十足的味道。就算默默里面是猪血,也是特立独行的默默茶。 我的心情也因为突然的转机而轻松下来。 “伯父啊,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无所事事,韩姨的事情你一点忙都没有帮过的样子。” 我说出了胸中的不平,愤愤饮下了剩下的默默茶。 “贤侄啊,年轻人,不要太冲动嘛。你以为凌重为什么会成那个德行?这个还需要理由吗?”白老大轻轻点拨,我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可是,凌重也是一条人命啊。何况他也未必知道什么!总是感觉良心有些不安。”我倒是为凌重的冤死愤愤不平起来。 “可是不能保证那个家伙不透露出一点信息出来,所以将他打到不能说话也是一个很简单的办法。”白老大喝着默默茶,浅浅说道。 “可是,应该有一些别的办法吧?” “这是最简单的,能够用简单的办法解决,就不要作多余的事情。杨孟都是这么说的。”白老大不慌不忙,还扯出了杨孟语录作幌子。 “杨孟什么时候说过来?”我不禁问道。 “在烧饭的时候,那天轮到他烧饭。我妹妹说太不精致了。”白老大说道。 杨孟还要自己烧饭?我才明白我知道了一个多么有趣的事情。 “那白雪衣呢?” “我七妹只知道吃。”白老大说道。 可是现在,似乎不是讨论杨孟家里谁烧饭的问题。 “人都让我给挂了,你也不能咬我。算了,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拔了他的舌头算了。” 这句话说得似乎很仁慈的样子,可是拔了别人的舌头也是很残忍的。 白家的风格,果然不大一般。 门外警报突然响起,白老大看了看手表,说道:“小语来了。” 果然,大门被一道爆裂的刀气劈开,萧语菲提着神兵“落红”满面煞气走了进来。 “韩湘姐呢?有没有事情?” 这是第一句话。 “谁给她治病?要是她有事我平了白公馆!” 这是第二句话。神兵“落红”泛出了一道红光,让我们毫不怀疑她有这样的实力和决心。 “医生走了……”白老大说到了一半,一道刀气袭来,白老大双手一合,看看夹住。 “韩姐没事了,和雨丰在病房里。”白老大终于把下一半话说完。 “等一会儿再找你们,我先去看韩湘姐。” 萧语菲头也不回,提着刀找韩玉去了。 “她提着刀来,莫非韩姨有事就要大开杀戒?”我心有余悸。 “喜欢迁怒别人,她好像比我还像白家人。”白老大掏出了一条手绢,擦擦额头上的汗,“你要不要也擦一擦?” “不必了,我这有。” 于是我们两个人忙着摸额头上的汗,一边还要往里间看一看,看看萧语菲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我相信我们两个都会跑掉,我也相信我一定会把白老大给甩到后面,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萧语菲的绝世神刀。 幸好不需要逃跑,“韩湘姐,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差点吓死我了……”说这话的时候,或许还拍了拍没有胸的胸脯。不过快吓死的应该是我们,什么话都不说就提着刀进来,杀人吗? “放心吧,没事了。”白老大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连连点头。 韩玉无恙,大家都是虚惊一场。可是,梁雨丰叫韩玉“妈”的事情,韩玉却一直没有说,当然,我是说问过了之后就没有再说,恍若没有下文一般。可是,韩玉真的问了一下就算了? 吃午饭去吗?我是有那个打算,可是别人呢?韩玉说已经不要紧了,只是劳累过度,胸中郁结而已。萧语菲也认为没有什么关系了,豺狼医生白默言既然放心走掉,那么说明确实可以放心了。 “觉晓,好久没有去过七夜茶酒楼了吧?”萧语菲问道。 “是啊,但是你怎么知道?”我问了出来才想起来,她是波司,当然知道我去没去。 “今天中午去七夜楼,我请客!”萧语菲提议。 “可是,为什么不能去一个更好的地方?”白老大嘟囔道。 “七夜楼不好吗?”萧语菲的眉毛立了起来。 “好!”白老大特别老实。 我看着这两个人决定,好像还没有问过梁雨丰和韩玉的意思,也没有等我的回答。 分明只是一个形式,还要假装民主。 “觉晓,你把秋若找来,嗯,让阿宾开车就可以了。”白老大吩咐我,萧语菲点了点头,示意嘉奖白老大知机。 “好的。”我应道,跟着罗宾汉一起去找白秋若了。 今天的七夜楼,首次迎来了它的老板——萧语菲女士,携丈夫白老大,女儿白秋若以及闲杂人等例如我、韩玉和梁雨丰。 “罗罗,你的大姨妈走了?” 见到了久违的罗罗,我不禁高兴。这个罗罗,用大姨妈这个借口,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没想到她有点面色苍白,好像,失血过多的样子。不管怎么样,能出来打工,说明还好,起码没有事情了。 “罗罗,好久不见,你的脸怎么这么白?”白秋若和罗罗似乎比较熟络,一上来就问了出来,“记得化妆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打太多的粉底。” 罗罗的脸黑了起来,“我可没有打粉底!” “罗罗,怎么成这样了?饭店里难道还会让你营养不良?”萧语菲好像笑话一样的问候。 “没办法,我大姨妈最近不知道怎么大出血,我照顾她是在比较累啊。何况我大姨妈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亲戚,好不容易来了一回,却得病了。” 罗罗的话语不甚唏嘘,明摆着自己也很麻烦。 “罗罗,不要说你的伤心事了,今天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流泪的。” 萧语菲轻轻一带,将主题改成了今天的午饭。 “老板,白家总部今天来人了,说在饕餮身上切下来的东西研究完毕,让我们处理,你看是……” 好的东西一向只留给老板,这是饭店的经营铁律。若是老板都没有尝到,那么这个东西也太失败了。珍惜的东西一向不是饭店的菜式,假如顾客吃了一顿还想下一顿。如果是普通的客人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得罪的主儿,不给还不行,要给还拿不出东西来。你以为饕餮身上的东西是那么容易切下来的? 我想着想着,就走神了,最近这种事比较少见了,大概精神绷得太紧了。 “红烧就好,你们说呢?”萧语菲沉吟道,问我们如同不问,结果还不是一样红烧?反正不可能清蒸。 “油炸怎么样?”白老大问道。 “红烧吧,你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难道红烧就不油腻吗?这只是萧语菲的理论。 “先用甜点。”罗罗身为大堂经理,却亲自来给我们端菜,看来老板就是老板。 “罗莉豆腐?好久不见。” 罗莉豆腐未必是七夜楼的招牌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盘豆腐,我就想起了楼上的马雯。那个装男人的小罗莉。 “今天我身体不大好,给各位添麻烦了。小语这边我不需要道歉,但是真的让觉晓担心了,也确实让白大哥劳动了。” 开场白是韩玉的客气。韩玉的客套也是她的一贯作风,可是虽然客气,我们却不觉得做作,也可能是韩玉温婉的气度,让人不自觉如沐春风。 “哪有?我这是应该的……” “是啊,没关系……” 我和白老大忙着客套。我却发现韩玉没有对梁雨丰说诸如“担心了”、“麻烦了”、“受累了”之类的话,这有什么关系?难道和梁雨丰与韩玉读出有什么关系吗? “今天雨丰叫我‘妈’,我很感动。” 这样的话让我连品尝饕餮肉的心情都欠奉,真的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出来。 “我决定……收梁雨丰作义女!” “噗……”我嘴里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什么?”惊讶之中我竟然不可以想任何词汇了。 “我决定收梁雨丰作义女,现在,你可以叫‘妈’了。”韩玉看着梁雨丰,不尽的温情尽在不言之中。 “妈……”梁雨丰轻轻一叫,将本来的称呼还原,终于算是“母子”相认的戏码上演了。 虽然是延后,也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但是留下我像白痴一样看戏,真是意外的结果。 “刚才我就知道不能喝水!”白老大的事后聪明更像是炫耀,他刚刚吞下一块肉,还没来得及喝水。 “哎……”韩玉含笑答应,算是了却了心事。 “雨丰离家好久了吧?”萧语菲问道。 “好久了,我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 这个回答比较合适,死无对证,韩玉不能去亲自调查了,白老大也能从容做个伪证,假如需要的话。 “嗯,现在我就跟你说,你干妈呢,叫韩玉,你干爹呢,叫做梁鸿。记住了没有?”韩玉喜得嘉女,满脸笑嘻嘻的,一改过去的愁容。 “记住了。”梁雨丰乖巧的回答。 说说笑笑之中,这样一场风波过去了,结局还算圆满,梁雨丰从此在表露感情的时候不需要担心了,我也能长舒一口气。 “老板,我们新煮的粽子,要不要尝一下?”罗罗端着一盘白色的东西。 “今天不是端午节吧?”我问道。 “不是端午节也是可以吃粽子的。”罗罗闪着一双奇妙的眼睛告诉我。 “可是为什么是白色的?” “你忘了这是白家的粽子吗?” “白家的粽子是什么粽子?” “雪衣粽子!” 有这个名字吗?我抓了一个看一看,居然不是染色,而粽叶就是白色的。 “粽叶是杨孟采集天山雪莲,七心海棠,毒龙草,冬虫夏草,杀死人不偿命草,野火纵欲花,烈火干柴等等珍惜药材炮制而成的。粽叶白色,杨孟说道,满眼白衣如雪,相思佳人红颜。” “来头不小,尝一下,可是你说的那些药材我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害怕呢?” …… 从那一天之后,韩玉不大出去找她的儿子,只是偶尔出去的时候转一转。 “白家这样的人力物力,都没有找到,我也知道,这个儿子十九找不到了。不知他生死契阔,找不到儿子,收了一个女儿也是一样的。” 韩玉经常如是说,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对我们说。 梁雨丰总是笑着安慰,我总是不说话。 “你的名字跟我儿子是一样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不强求了。”韩玉偶尔见到安慰她的梁雨丰自己反而郁结起来,就这样安慰梁雨丰。 “在这里打扰好久,觉晓也一定厌烦了我这个老太太,我打算最近几天就回去了。” 一天吃过晚饭之后,韩玉对着我们说道。 我们霎时愣住,不知怎么说好。 “有我在,打扰了很多事情,让雨丰现在还睡在沙发上。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们睡在一张床上。” 我的背后发寒,不知道她怎么发现的。 “我睡的那张床,以前不像有人睡过的气息。”韩玉这样解释。 “哈哈……”我干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这样真的是害羞了。 梁雨丰的脸伏在桌子上,谁也看不见她的脸色。 “喵呜……”小影在我脚下,我抄起她来丢到墙上。 “哈哈……”我的脸上红了,我感觉到了热度。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十六 一路顺风 更新时间2006-6-2 21:51:00 字数:4938 韩玉突然间要走,这是我们始料不及的。可是想来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聚散无常的事情,早就应该习惯了。 可是想起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遭遇,我却不大相让韩玉走了。 虽然她在的时候,我总是想着怎么打发她走,但是目的一旦达到,我却留恋起她在的日子。我做人向来矛盾,这也是我一向知道的。本来不想让梁雨丰留下,最终还是没赶她走。本来对梁雨丰没什么想法,却忍不住每天抱着她睡觉,即使是她说睡不着,其实也是我情愿的。不然把一个人从床上踢下去,总比抱着睡一夜容易多了。 同样的道理,也是在白秋若身上。虽然我知道白秋若对我没有任何情谊,可是我和白老大保持着友好关系也未必不是因为对白秋若有一点非分之想。这些事我知道,但是我天天去阿里斯基咖啡厅,也未必不是想追白秋若。坦白说,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这样的我,不是一个君子,也算不得一个真正的小人,只是有一点点妄想的家伙,还有一点优柔寡断,还有一些犹豫,不是一英雄,也算不得一个浪子。只是,一个白痴而已。 那一夜,我失眠了。失眠的原因,除了韩玉说要走的时候我想了许多以外,还因为春天到了,小影在外面叫了一夜,我真的睡不着了。 猫犹如此,人何以堪? 第二天早上,韩玉看到我的黑眼圈,问道:“觉晓,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没有,只是这两天一直这样。” “觉晓啊,年轻人,阳气不能长期积压在体内的。” 韩玉意味深长地对我说的话,我却感觉到了脸上一阵发烧。 “唉……年轻真好!”韩玉一声长叹。 我三两下把早饭吃下去,赶紧穿好衣服,“我先走了……” 现在的老年人! “觉晓,衣服啊!”梁雨丰记得到我面前来,正了正衣服,才让我走,行云流水。害得我脸上又热了。 “我走了!” 跑了下楼,我才想到,这不是我的家吗?为什么逃跑的是我? 在公司的路上,遇见了张震涛和林玲琪。林玲琪例行公事将一份早饭给我。 “方方,你在家没有吃过吗?”张震涛看我接过来不禁问道。 “吃过了,可是多吃一点储存能量也好。”我看了一下里面的两个包子一杯豆浆,正巧我早上没等吃饱就跑了。 “方方,成了猪的话,白秋若还是梁雨丰,都不会喜欢你了。”张震涛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诉我。 “看一个男人应该看他的肚子,但是不是看他有没有啤酒肚,要看肚子里的满腹经纶。”现成的名言语录可以反驳。 “呃……杨孟也一定很喜欢吃,一定有一个啤酒肚,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话?”张震涛愤愤不平。 我笑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说,不过杨孟虽然有中年男子的啤酒肚,还有治世经纶一页书。杨孟有没有啤酒肚不是关键,关键在他是不是杨孟。是杨孟,所以如此。 “这个给你。”张震涛递给我一张红纸。 “咦?这是什么?怎么质地这么差?啊?请帖!结婚!你们!天哪!”看到了这张请帖,我竟然大叫出声,差一点连林玲琪给我的早饭都丢到身后去。 “质地这么差因为最近什么都要钱,资金紧张,能省一点就算一点,我特地买了一张劣质请柬送给你,别人的都是用薛涛笺的。” 张震涛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打定主意,说完之后,立刻跑到了林玲琪的身后。 “张震涛!你爷爷的!老子饶不了你!” “方方啊,咱们兄弟一场,要谅解嘛!” “好!你就来谅解我的拳头吧!” “不要啊!” “不要躲!吃我一拳!” “金钟罩第二关!” “踢你!” “金钟罩第二关!啊!你怎么能踢下面?” 想不到就是想不到,张震涛这样的人居然要结婚了。看着林玲琪幸福的依偎在张震涛的身边,这个女暴龙莫非也终身有托了?若是一年前,我和张震涛都会说“阿琪啊,报纸上招尼姑,你要应聘一下?”可是现在,一同跟我笑话林玲琪的张震涛摇身一变,成了林玲琪的未婚夫。 真正孤单的,可能只是我吧。 “方方,你和雨丰要当我们俩的伴娘和伴郎。”林玲琪吩咐道。 “不是吧?” “我还没教给雨丰杀鸡取卵这一招呢。” “不是吧?”这是张震涛说的,看来对于林玲琪的手段,他还是害怕的。这样也决定了日后夫妻间的平衡不能,林玲琪zhan有压倒性优势。 “走吧,方方!”张震涛一搭我肩,三个人一起进入了雷因斯大厦。 在电脑前面坐了一会儿,事务不多,做完了之后问一下夜依,是否还有别的事做。 “没有了,你随便到哪去吧。”夜依几个残影到了柳经理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了。 “觉晓,你不知道吧?夜依和咱们经理是对恋人。”印景达悄悄对我说。 “真的?”我很惊讶,想不到同性间竟然也有恋情。这种事情只是听说过,想不到真的能遇见,而且是两个认识的人。 “你知道吧?夜依和随风,可是我们公司最恩爱的一对呢!”印景达对这些小道消息十分灵通,他说的事,扑风捉影还能八九不离十。 “想不到啊!”我摸着下巴说道。 “想不到吧?我告诉你……哎呀!”印景达从凳子上蹿了起来,屁股后面着火了,火苗任凭他怎么拍都不灭。 “快浇水!”印景达大呼。 我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浇到了印景达的屁股上,火势息了。 “怎么样?”我很关切地问道。 “还好,我男人的尊严没有被烧掉。”印景达心有余悸。 “鬼道六十六——隔岸观火。”我听到了经理室轻轻念了一声,立刻知道这是柳经理小惩大戒。 “哈哈……景达,我先走了。” 我去了白老大办公室,推门进去,正好看到他坐在办公桌前冥思苦想。 “贤侄啊,你总算到了,我等了你好久。”白老大看到我进来,立刻招呼我坐下。 “伯父啊,你的工作不是还有很多吗?”我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问道。 “贤侄啊,就是因为东西多才找你,快点,帮我吧这些给批了。”白老大立刻让出了地方让我坐下。 “伯父啊,这样不好吧?”我很迟疑,这个地方我是做不来的,我自己也清楚。 “没关系,你只要拿着印章去印就可以了。”白老大说的很简单。 “可是不看可以吗?” “无所谓,一旦公司倒了,那班家伙全部失业,谅他们不敢造假。不过呢,你愿意看就顺便看看。”白老大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吸着缓缓上升的香烟,长舒了一口气: “这才是生活!” 我看了看堆积如山的文件,自己长叹一声:“这就是劳工!” 当然不能像白老大说的那样,掏出印章就盖下去,所以我还是要看一看文件到底有什么。白老大就坐在椅子上,翻出一本书来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一边和我聊天。 “伯父啊,韩姨要走了。”我重重地盖下印章。 “噢,知道了。你看应该准备些什么东西给她呢?”白老大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怎么知道呢?”我回答。 “你看印刷二十万《韩昌黎文集》怎么样?”白老大问道,顺便把手中的书亮了一下,我正巧看到了《韩昌黎文集》几个字。 “韩昌黎是谁?”我问道。 “亏你还跟韩玉的女儿在一起住,你不知道‘昌黎’是韩玉的号吗?昌盛黎民是韩玉的梦想,你不知道吗?”白老大教训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啊。”我又看了几份文件。 “不过在此之前,应该先告诉小语,不然她又要砍几个人来泄愤了。”白劳大翻过一页书,点了点头,看来韩玉所言,于其心有戚戚焉。 “嗯,好的。知道了。”我看了看文件上没什么问题,又盖了下去。 白老大自顾自读书,我就在一边挥汗如雨,做完了自己的一份工作,还要给白老大作枪手,这种待遇,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什么?韩湘姐要走了?”这是萧语菲来到阿里斯基咖啡厅之后的第一句话。 “是啊。”我看着她身后不断晃动的风铃说道。 “她怎么没说呢?”萧语菲说道。 “可能先给我们说了,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吧。“我说道。 “韩湘姐也真是的,怎么待这么几天就走了!”萧语菲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就喝了下去。 “好甜啊!”萧语菲叫了起来,“觉晓,你怎么跟杨孟一样喜欢甜食?” “可能因为我是聪明人。”我耸了耸肩,这样的回答不知道她满意吗? “你们都在这里哦,那我就不要去找了。”门口的风铃轻轻响起,先是韩玉,然后是梁雨丰进来了。 “韩湘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萧语菲扑到了韩玉的怀里,差一点就要哭了出来。 “小语,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怎么能这么执著于聚散呢?”韩玉轻拍着萧语菲的头,笑着说道。 “可是,我们二十多年没有相见,见面了之后这么几天你怎么就要走呢?”萧语菲抬起头来看着韩玉,韩玉只是笑笑。 “我不要啊……”萧语菲叹道。 白老大却没说什么,他端着咖啡,静静不语。 “当年我爸爸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现在你也什么说就走了,难道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孤单的人世间?”萧语菲泪流满面,黯然失神。 “怎么回事?”我悄悄地问白老大。 “萧十一郎与苏曼殊水龙瀛之战,萧十一郎大败后大彻大悟,和苏曼殊一起归隐,临走的时候只是回头看了小语一眼。小语这么多年,一直很想念我的岳父。” “那你呢?”我问道。 “都说伺候丈母娘难,可是伺候那个横冲直撞的岳父更麻烦,我巴不得他走得越远越好。”白老大悄声说道,唯恐萧语菲听到。萧语菲沉浸在悲痛的世界,竟然什么也没听到。 “小语,我知道你在这里,而且我还有一个女儿在这里,我怎么不会再过来呢?”韩玉笑着说道。 萧语菲霎那间破涕为笑,“是啊,韩湘姐以后还会来的!韩湘姐,你下个月就来好不好?”萧语菲磨着韩玉。 “你姐夫一个人在家啊,不大好的。” “那下回你们一起来不就好了!”萧语菲说道。 我和梁雨丰的脸立刻吓白了。一个韩玉来我们就呕心沥血,若是再加上梁雨丰她老子梁鸿,我不知道会不会疯掉。 “这个事情,我回去和阿鸿说一下。”韩玉沉吟道。 “好啊好啊,我马上又要和韩湘姐见面了!”萧语菲拍着手说道,韩玉一边苦笑着。 坐定之后,白老大递给韩玉上午看的书。 “韩姐,这是《韩昌黎文集》的样本,你看看怎么样?” “阿昌真是费心了,劣作不堪入目,竟然让你记在心上,得以付梓,实在很感激。” 韩玉的话总是一贯的谦逊,搞得白老大其实有一点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道:“哪里,应该的,这样的文章,真堪得上是文起八代之衰!” “要不让杨孟来写序文,怎么样?”萧语菲建议道。 “假如这样的话,是不是抛砖引玉呢?”我问道。 “你不学习吗?连个成语都用错!”白秋若在一边冷冷说道。 “可是我认为没有用错,还是韩玉写得好一些。” 持中而论,韩玉的文章重在大气磅礴,杨孟的文章却是气象万千,高下难以论断,可是韩玉的学识确实高杨孟一筹,或许不止一筹。优劣只在于读者的评论,可是水平不可以道理计。 “人文沦落,理工当家。这文章千古事,恐怕也是白云千载空悠悠的畅想。”韩玉长叹一声,对自己的书也不抱什么幻想。 “韩湘姐,不要太悲观,文以载道,不是你一贯的思想吗?”萧语菲安慰韩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们儒者的本分。”韩玉的眼中唤起了希望的光芒,一闪一闪,正是不灭的火光。 “杨孟一定会说,她和徐弈文一样,都是天生的理想主义者。”白秋若说道。 “谁知道呢?” 晚上的时候,去七夜楼,给韩玉饯行。 可是韩玉还没有说哪天走。 “韩湘姐,出书之后,一定有机会长来哦。”萧语菲喝了三杯酒,于是狂性大发。 “韩湘姐,我有一个秘密要跟你说噢……你过来听一下!”萧语菲拽着韩玉过去,附在耳边偏偏很大声地说:“韩湘姐,你知不知道,那个梁雨丰,就是在你身边的这个,她……” 我霎时惊出一身冷汗,看着一根蹄膀就像塞到萧语菲嘴里。 “啊……”不知道怎么就没有声音了,我一看,竟然趴到在了桌子上。 “小语酒品不好,哈哈哈……”白老大去掩饰。 “可是,小语到底要说什么呢?”韩玉茫然不解。 “没什么,谁知道来。吃菜!”白老大插浑打科,掩饰了暴露的危机。 都要走了还向闹出什么风波吗?我看着瘫倒在桌子底下的萧语菲,暗自想道。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十七 站台送别 更新时间2006-6-6 21:52:00 字数:6294 韩玉归期将近,梁雨丰最近一直不知道想些什么,时而看着韩玉发呆,时而做着事情就停下来。最近的饭菜很精致,可是房间大嫂就不怎么认真了。不是那里做错,是做的时间太长,本来一个小时能做完的事情要一上午。 这样的梁雨丰,真的是有心事的人。白痴都能看出韩玉要走梁雨丰放不下。 可是梁雨丰是韩玉的干女儿,放不下也是正常的,舍不得也只能说是慕濡情深。 我不是担心,我是伤心,伤心这一对母女“相认”不久就要分离。相见争如不见,不见,是不会睹人伤情;见了,一定会伤心别离。 假如相见是为了别离,那么将要别离的时候,正是失神的时候。 “妈啊,你明天要走了?多待几天不好吗?” 韩玉突然间说要走,其实也不是突然,是早有预料。说要明天走的韩玉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可是梁雨丰只是这样一句话,韩玉只好说: “这样,我就再住一天,只住一天。这些日子给觉晓天了好多麻烦,不能再添麻烦了。” 我听到这句话,假如我听到,一定会说:“不麻烦不麻烦,平常想请你来你还来不了,来了就多住几天吧。这几天雨丰跟我睡,你不要担心。” “我到不是担心雨丰没地方睡,只是我看见女儿跟你在一起,我才很不放心。” 这种话虽然是事实,可是韩玉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或许有机会和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嗯,应该有人知道我在说什么。至于此路不通的办法,我还不想尝试。 “既然不能阻止你们,我只好眼不见为净,省得一不小心办错了事,说错了话,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子曰:非礼勿视。我辈读书之人,岂可看到那些东西。阿弥陀佛,罪过!” 这是读书之人还是修佛之人?我一瞬间竟然没看出来。 “韩姨,你这样说,我真是汗颜啊。” “觉晓,我在这里不大合适,我还是早点走好。” “妈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还是很希望你多住几天的。”梁雨丰还是忍不住插了进来。 “可是,雨丰,你也是一个访客,觉晓这里地方不多,还是等下回来好了。” “韩姨,在这里多待几天,刚认了一个女儿,这么早走不大好,你回家还是会想念的。” “觉晓,真的这样吗?那么我就多住一天吧。” 于是,韩玉有多住了一天。 萧语菲的七夜楼,也就遭了殃,萧语菲说要为韩玉饯行,第一天是饯行,第二天问韩玉走了没有,没有的话继续饯行,第三天呢?还是饯行这个理由。 “伯母怎么不会换一个理由?伯父啊,难道想象力就那么匮乏吗?”一天晚上又吃过了一顿饯行宴会,我剔着牙缝,终于问了白老大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问了。 “贤侄啊,这个问题,我还是想说,她一向只是用神兵‘落红’来说话啊!”白老大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理由,他也不能说什么。 “伯父啊,你的意思莫非是伯母以前不用理由?难道用的都是砍人的方法?”这样的推论,我很惊讶。 白老大连忙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萧语菲,才敢对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不要让小语知道,也别让秋若知道。” “好的,可是……真的是那样吗?”我问道。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母女两个都是出了名的雄大无脑?当然是脑子用的少,用进废退,脑子就没有了。” “伯父啊,难道你这样的意思是,伯母和秋若的胸部用得比较多?可是,用来做什么?” “贤侄啊,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不要再问了,不小心让小语和秋若听到了,我回去跪搓板,你回去也没什么好果子。”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我去洗手间了!” 白劳大不等我继续问下去,提前跑了。 韩玉啊,没想到这么多人舍不得让你走。我不说,可是我也不想让你太早走。我突然想起了在家里的妈妈,又是好久没有打电话报平安了。 “觉晓,你又在走神了。”白秋若对着我说。 “噢,是吗?想起了一点事。”我回答道。 “怪人!”白秋若说道。 我报之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还算可爱。”白秋若突然说道。 “嗯?”我脑袋里面满是问好,反应不过来白秋若到底在说什么。 这样的道别和饯行,天天晚上在七夜楼上演。不知道幸或不幸,七夜楼总算有了一点人气。 一天晚上回家之后,梁雨丰和韩玉外出采购,我就达了一个电话回到家里。 “妈啊,我,觉晓。” “知道,觉晓,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就不能打电话吗?” “不是,总感觉你是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打回电话来。” “可是我今天真的没事。”想不到我在妈妈心中居然是这样的印象。 “那么你是想说什么?对了,梁家阿姨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这里三缺一好长时间了。”我想不到妈妈关心韩玉居然只是因为打麻将三缺一。 “哦,她应该快要回去了。她儿子没有找到。”我说道。 而我妈妈的反应则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知道了,我在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 “梁雨丰这么多年不回家,当然是因为回不去家,连家都回不去了,梁家妹子找不到她儿子也很正常。”分析透彻,我怀疑我妈当年是不是江湖中人,最近身边的人突然之间有了另一个身份——江湖身份,我很不适应。假如是我妈妈也是江湖中人,我只能确定,我不会太惊讶。 “妈啊,是不是我爸爸以前叫方歌吟?”最近和白老大闲聊江湖轶事,白老大一直对一个叫方歌吟的游侠赞赏不绝。恰巧也是姓方,白老大就常拿我打趣,说我十有八九是方歌吟的后人。 “你则么知道你爷爷的……嗯,名字。”妈妈在另一边问得奇怪。 “嗯?”我手上一杯咖啡当场泼洒,小影在我脚下猫着,不慎正好滚烫的咖啡当头浇下,“喵呜”一声跳了开去,我却顾不得这个了。 “什么?妈啊,我没听错吧?我爷爷是那个‘哭之笑之,不如歌之吟之’的方歌吟?”我急忙问道。 “嗯,好像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闯荡过,常常说这么一句话,你怎么知道?”妈妈在那边问道。 难道那个创下了“古今六大奇招”的方歌吟是我的爷爷? 我还真反应不过来。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我妈妈在那边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一点转不过来,你说的,实在是太霹雳了。妈啊,韩姨认了我那个保姆梁雨丰作干女儿了。” 我转了一个话题,将这个乱七八糟的江湖关系放到了一边,先说其他的事情。 “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太伤心了。你梁家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就是最近,不知道哪天。” “哦,那就让她回来我们一起搓麻将。你呢?还没有女朋友?都多大了!” “嗯,知道了。我先挂了,再见,妈妈。”然后顺手挂上了电话。这要是让我妈说了起来,今天晚上我就不要做什么了。 “觉晓,我们回来了。”是梁雨丰和韩玉回来了。 即使是拖,也不能拖太久。韩玉虽然被我们这样留着,秦乡虽好,终非故园。也到了韩玉要走的那一天。 梁雨丰不再说“再待一天”之类的话,这种话说出来也是没有意思,而且没有用。明日复明日,终究有明日。别离可以推迟,可是别离不能取消,所以,别离,终究还是要别离。 “雨丰,我真的要走了。” 韩玉在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说道,后天的火车票,依旧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还是只是发车时间变成了下午六点,夕阳西下的时候。 “妈妈,你要……再来啊。” 梁雨丰没什么能够说的,这样说,大概只是期盼而已。寻子未成就回家,韩玉其实也是很伤心的,梁雨丰这个真儿子、假女儿陪在身边,只能解忧,不能消愁。后天,她终于要回家了。我叹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 “觉晓,我就要回去了。”韩玉对我说道。 “嗯,我送你。”我只是这样说道。 “然后呢?” “然后买一袋水果给你带上吧。” “觉晓啊,你跟小的时候,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就知道贫嘴!” “这也是优点之一嘛。” “真是一个不好的优点。” “韩姨,真的这样就走吗?”我很正经地问道。虽然我希望韩玉这样就回去,可是总有些不忍的意味。 “觉晓,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找不到也不能强求。”韩玉悠悠一叹,说道。 我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更加不忍,脱口而出:“韩姨,希望你回去的时候记得,雨丰和我,都是把你当作家人的。即使有一天雨丰不跟我在一起住了,我依然是你的亲人。” 这是我这一生中,难得动情地说了。 “觉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韩玉说完了,就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后天启程。 真的要走了吗?对着窗外的星星,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一走,几时再相见? “觉晓,我以后会离开你吗?你要赶我走吗?”静静的梁雨丰,突然问道。 这是因为我说的“即使有一天”之后的关系吗? “我想我不会赶你走,我看我说不出口。”抱着梁雨丰,我当然怎么也说不出“你滚蛋”这样的话来。 梁雨丰依偎得近了一点,低声但是坚定地说道:“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不要走。” “我很心软,你太痴情。都是……混蛋吧。”我想了三秒钟,才想到了这一个词来形容我们两个。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我说道。 一天后的傍晚,我早一点回家,实现知会过柳经理。萧语菲痛恨别离,连白老大也不让来送。送行的,只有我和梁雨丰而已。我也确实希望如此,谁知道萧语菲伤心之下会不会那人泄愤。 “妈妈,这是我买的一点东西,我放到这个包里了。”梁雨丰说这将一堆东西都塞了进去。 这些是不是有点多?我开了门之后,只看到一推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乱放,似乎回到了没有梁雨丰的日子。 “这是觉晓给你买的一点东西,这是我给爸爸的,这是……我看还是应该拿一点了,这个是我的薪水买的,不是花觉晓的钱。”梁雨丰一边说,一边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进了韩玉来时的旅行包中,顺便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个包,都塞得满满的。 “这是回家还是逃难?”我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韩玉笑了笑:“雨丰像是要逃难。说了多少回,不能再拿了,太多了我也提不动。” 梁雨丰抬起眼来,无辜地说道:“我已经少放了很多东西了。” “我又不是不来了,乖女儿,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回去,可你爹一个人在家这么久了,我还是早点回去。再说小语帮我出书,过些日子,我还是要来的。” 韩玉捧着梁雨丰的脸说道,轻轻擦了擦梁雨丰的眼角。我见到了一点湿润。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真是一个三流言情小说的桥断!每逢离别必下雨,偶有相似就望月。真是一个低劣的作家。我在说上帝。 我对着窗外看着小雨如思,莫非是萧语菲的送行? “下雨了。”梁雨丰对着窗外说道。 “下雨了,也是要走的,傻孩子。”韩玉抚了一下梁雨丰的长发,笑了笑,提上旅行包,就要出去。 “妈……”梁雨丰伸了出手。 “妈妈要走了,你不送一下吗?” 韩玉回过头,问梁雨丰。梁雨丰提着剩下的包咬了咬牙,跟了出去。 “等等我。”我好像路人甲一样看完了全程演出,直到都出了门,我才想起来我回来的目的,就是送别。 我招了一台出租车,将东西放上去。告诉他去火车站,然后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留梁雨丰和韩玉在后面。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离别在即,韩玉诗兴大发,口占两句。“觉晓,你是我的学生,将后面的两句接上吧。” 这个任务不大容易,我的感触。可是随便接两句还是可以的。 “风吹绿草遍地花,一片冰心在玉壶。”勉强接了上去。韩玉的头两句纯是言景,我则在后面小小恭维了一下韩玉的“冰心”。不知道合适吗? “觉晓虽然不学,也算难得。”韩玉笑了笑,这只是一个游戏,一个梁雨丰伤心的时候,我们转移话题的一个游戏。 到了火车站,小雨初晴,萧语菲的心意大概已经到了。 “雨丰,你看!雨停了!”韩玉指着外面的天空说道,“说过不需要担心的。” “嗯。”梁雨丰低声应了一下。 “说过了,别担心,我马上还会来的。来,笑一下!嗯?”韩玉先做了一个鬼脸,笑了一下,梁雨丰也报之苦笑,还是舍不得。 “雨丰,若是没什么事,以后觉晓回家过年的时候你来跟来吧。你的亲生父母既然已经去了,别忘了——三片大石村的梁鸿和孟光,就是你的父母。” 梁雨丰眼睛一亮,恍然在黑夜中的一盏孤灯,带来了希望的光明,连连点头。 梁雨丰和韩玉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体己话,我则在一边看行李。 即使是刻意推迟离别的到来,离别,也终于来了。 “通往巢州的列车即将发车,请各位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检票。”甜美的女声说的话却让离别的人伤心,韩玉收拾了一下就要走了。 “妈妈,我帮你。”梁雨丰就要帮忙。 “没关心,刚刚检票而已。”韩玉说道,“雨丰,我看到那边的樱桃红了,你帮我买一点吧。”韩玉指着那边的小贩说道。 “好的!” 梁雨丰不渝有他,赶忙跑了过去,双脚上的高跟点在地上,一阵清脆的声音。“大珠小珠落玉盘”?我只想到了这句。 “觉晓,雨丰这些日子,麻烦你了,以后也要麻烦你了。”我看着梁雨丰跑了过去,韩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怎么突然间这么客气? “韩姨说的哪里话?这是我应该的。”我也只是应酬似的回答。 韩玉看着梁雨丰跑过去跟小贩商量价钱,嘴上说道:“那天,也是在这个站台,我下车之后,竟然都没敢认她。八年了,我家的雨丰也长大了。” 我听到了这句话骤然背后发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上头顶,立刻头皮发麻。 “韩姨……”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什么都不能说。 韩玉早就知道了,这些日子,她也一定知道我们在演戏,她陪着我们演完了这出戏。 “觉晓,我知道,跟你无关,我家雨丰,这点痴情,真好!她比我当年还漂亮。”韩玉看着梁雨丰悠悠说道。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家的孩子,变成了什么样还是能认出来的。你们太小看了一个母亲的眼睛。”韩玉继续说了下去。 “以后告诉雨丰,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不怪她。问世间情为何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会支持她的。只是她爹少年的时候留下病根,最好多回家几次探望一下,免得留下遗憾。或许世人眼中不容,可是父母一定会原谅她的。” 韩玉长叹一声:“这出戏,终于演完了。” 我愣愣地说不出话。 梁雨丰抓着一包樱桃,蹦蹦跳跳跑了回来:“妈,给你!”表情似乎是得意的小孩子。 “雨丰真乖!”韩玉摸了摸梁雨丰的脑袋,轻轻将樱桃放进包里。 韩玉凝视着梁雨丰,轻轻将她弄乱的发丝捋起,拨到了耳后,“雨丰,妈妈真的走了,你要保重。” “嗯。”梁雨丰的眼睛里又盈满了晶莹。 “觉晓,我走了。”韩玉招了招手,提起行李走入了队列。 我们两个一左一右,帮着韩玉一直送到了车上。 列车启动,韩玉隔着车窗对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回去。我们也招手道别。一时间,言语不通,只能用手势表达惜别之情。 看着列车渐渐消逝在视野之中,云破,日来,夕阳西下。 “妈啊!”梁雨丰对着消逝的列车大喊一声,扑到我的怀里轻声哭泣,泪水沾湿了我的衬衫,我没说什么。 我抬眼一看,迎着夕阳,一弯彩虹挂在天空,夕阳刺眼,我的眼睛顿时刺痛,滚滚热泪不期然流在脸颊。 只看见了模糊的天空,是雨洗过了心情。 晚上的时候,梁雨丰心情不好,回去之后提着小影的脖子要进卧室。 我连忙嘱咐道:“雨丰,别给弄死了,弄死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嗯……” “还有,你发泄完了留给我,我今天的心情也不太好。” “喵呜……”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六十八 路不拾遗 更新时间2006-6-10 23:09:00 字数:5324 韩玉走后三五天,至于是三天还是五天,我已经不想去想了,我怕我一旦想,就想起了离别的幽怨。 梁雨丰终于知道了韩玉一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是一直陪着我们演戏,这两天倒是情绪不高,阿里斯基咖啡厅的咖啡也解不了淡淡的哀愁。我不去想她了。 只是……这几天小影总是一瘸一拐的。看来梁雨丰的心情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也不好,所以小影就更加不好。可是春天到了,即使小影白天如何被我们甩到墙上,或是按在手底,晚上的时候总是要出去。 最近外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喵呜……”的叫声,不像是被虐,绝对是发春!小影,外面的野猫都是没有工作的。我只能在心里劝小影。 又是一个新的一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往常一样的晚起,往常一样的让梁雨丰来叫醒,往常一样的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吃着早饭,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出门上工。 “方方,给你!” 林玲琪把一袋早饭递给我,张震涛愤愤不平的说道:“方方,你这个家伙再吃,就会变胖的,到时候雨丰和白家大小姐可就都不喜欢你了。” “固所愿也,实不可耳。”我拽了一句古文,提上了早餐再回话。 林玲琪今天似乎有话要和我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 “阿琪,有什么事吗?”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方方,我和阿涛打算这周末到你家去,怎么样?”林玲琪好像不打算说这件事,可是说了一下,还是回到了这个话题。 我茫然不解,“你要去我家,以前问过我同意吗?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林玲琪举起拳头,我就跑。让她打到了,我这个月就要在床上躺着了。 张震涛适时阻止了林玲琪,“阿琪,别这样了。方方,我是打算这个周末去拍婚纱照,那个……你跟雨丰一起去,知道了?” 我却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林玲琪,林玲琪一时间居然知道了不好意思。“看什么看?”林玲琪羞红着脸啐道。 “没想到阿涛说住手,你还真没动手,想不到,啧啧……”我赞叹着,不防林玲琪一脚踢来,我没防住,差一点摔倒在地。 “哼!让你乱说!” “当我没说好了。”在强大的气势面前,只能服软,何况林玲琪这样的强者? 今天的工作,就是今天的工作,我和张震涛林玲琪说说笑笑,一路走进雷因斯大厦,打卡,收拾好,等电梯,然后不经意地回头。 后来,我想,我不该回头,绝对不该回头,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可是大多数时候,我所做的都是没有意义的,包括想把梁雨丰赶出去,结果证明——没有意义,该进来的,是不会被赶走的。 于是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实在是个人,一个过目不忘的人。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它的特征鲜明,一件伤心,再见伤身,又见伤神。 你见到了身穿一袭长衫的五六十岁的中年人,我想任何人都会有一点惊诧。我忍不住不继续看下去,于是我看到了左手的一把黑雨伞,这个有用吗?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右手的折扇,轻轻扇动,我看到了《兰亭序》,真是一个风雅的老人家。 假如只是这些,我或许只是看过就算了。现在的老人家,穿长衫扮沧桑也是一种手段,可是扮完了沧桑又何必戴一副墨镜呢?又何必戴一顶礼帽呢?这样中西合璧,好像有一点滑稽的意思。上帝,我真的没有讽刺他。 可是我在那一刻想笑,非常想笑,只是压抑住。好在我压抑住,不然这是一种嘲笑。我那当公务员的老爸说过——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万物皆平等,所以吃猪肉前要懂得祈祷。——某人如是说,不是杨孟。 为了不发出笑声,我需要找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然后我看那个老人身边的保安。似乎老人要问一些什么事情,可是保安就是不说,然后老人比划着说什么。 我于是走了过去。子曰:助人乃快乐之本。我打算帮他。可是子曰:看人笑话乃快乐之源。这是杨子说的,杨孟。既能够帮助这个老人,又能看一下他能弄出什么笑话。这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先生,对不起,您所做的要求我不能满足,您可以在这里等,也可以事先通知黄小姐。” 保安用一种谦卑的语调说着令人难堪的话语。我没有什么意外,即使有狗眼看人低的说法,可是假如不看一下来人是什么德行,阿猫阿狗都要进去见老板。老板又不是马戏团的猩猩,怎么能这样让人家看? “我只事先找我的女儿,怎么这样都不可以?”老人家一遍又一遍说着,只是面对着铁面无情的保安先生,还真是碰到了一块铁板。 “先生,对不起,您真的不可以进去。” “可是……” “什么事?”我一句话打断了保安,热闹看完了,也就问一下事情的缘由。 保安虽然跟我不熟,可也知道我是这里的员工。这里是个管事的就比他大,他倒是对我很恭敬:“他说要找连城公司的黄莺,可是我不记得贵公司有那么一个人。是不是我记错了?” 这样说的意思,假如记错,还有挽回的余地。谁说保安都是白痴? “好像有那么一个人。”我挠了挠脑袋,说道。是财会科科长黄莺? “请问是哪个黄莺?”我向来尊老,自然说话间恭敬一些。 我的脑袋转向了老者,等待他的回答。 似乎是一个见过世面的老者,见到我面向他,微微一抱拳,自我介绍:“在下黄飞鸿,我是来找我的女儿黄莺。” 黄飞鸿?宝芝林制药厂的黄飞鸿? “黄飞鸿?你就是黄飞鸿?”我指着老者说不出话来。 “在下黄飞鸿。”老者的脸上波澜不惊,似乎这个名字就是三个字而已,一点都联系不到叱咤风云的宝芝林,还有传说中黄飞鸿的绝世神功。 “黄莺,就是财会科的黄莺?”我问道。 “正是。”黄飞鸿的长衫依旧,墨镜依旧,礼帽也依旧。我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嘲讽,而是尊敬。 “黄先生这边来,请。”正巧电梯到了。张震涛和林玲琪也在旁边,当然也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只是绝对想不到这个猥琐的老者,就是绝世的强人。 但是这个时候再上前问候,已经不合适了。 “黄先生,您先请。”看着电梯,我让黄飞鸿先请。 “您就是‘广东十大杰出青年’的获得者——黄飞鸿先生?”林玲琪中就忍不住,问了黄飞鸿。 黄飞鸿略一抱拳,“曾经少年事,现在老了,都该是年轻人的事情。” “先生谦虚了。”我说道。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黄飞鸿跟我们几个寒暄一下,就问我的名字。 “我是方觉晓,这是张震涛,这是林玲琪。”我指着张震涛和林玲琪。趁着现在,让他们的名字也有一点印象最好。 虽然不知道他问有什么用,可是我还是要带上那两个家伙。这样好事大家分享,怀事大家分担。别说我想独吞好处就行。 “方觉晓,最近风头很劲的年轻人啊!”黄飞鸿微微仰起头,淡淡说道。 我一瞬间感觉浑身都是跳蚤,让我站得都不舒服起来。能得到黄飞鸿的夸奖,我这个月的薪水至少涨三级。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震涛和林玲琪惊讶的样子。 “世俗白家掌控者白吴昌的乘龙快婿,无论是谁,只要身份到了这个地方,像不知道都很困难。”黄飞鸿笑着说道。 “以后还要方先生多多关照。”黄飞鸿似是玩笑般一抱拳,我赶紧回礼。 “方先生也是广东的?” 过了一会儿,电梯总是不上不下,似乎坏在了半路,我也没有办法。 “对,我也是广东的,家在三片大石,以前住过。”我恭敬地回答。 黄飞鸿长叹一声,“当年我有一至交,也曾在三片大石住过,也姓方,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我顺着黄飞鸿的话头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心里暗暗想道:不是我老子吧? “当年我们一见如故,畅谈天下大势彻夜不归,不亦痛哉!他也是民间所谓广东十虎之一,这几年在政界发展,还算有点业绩。正是广东十大杰出青年之中的方世玉。” 我想不到,确实想不到,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张震涛的脸立刻就变色,林玲琪惊讶得不知道张嘴。 我也只好学着黄飞鸿一抱拳,郑重回答:“家父正是方世玉!” 黄飞鸿脸上的惊讶的神色闪了又闪,看了看我,才说道:“故人有后,不意如此人才。果然将门虎子!” 黄飞鸿从上到下看着我,我正不自在起来。 “哈哈哈……走,我们去找黄莺去!” 黄飞鸿一声大笑,电梯门竟然开了。我骤然看见停在了三十三层,刚才不是才二十吗? 高人,果然是高人。连衣服都不一样! 张震涛突然问道:“黄先生有没有听说过我和阿琪的父亲?” 黄飞鸿的折扇扇了一下,一合,问道:“莫非是张敞先生?这位林小姐的父亲莫非是林则徐先生?” 张震涛和林玲琪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想不到他们的父亲也这么出名。难道他们一直都知道?只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一霎那想到了这些事情。 “张敞画眉佳话天下皆知,林则徐当年虎门驱魔,更是名扬四海,嘉儿嘉女,都是故人子弟啊!黄莺怎么都不告诉我?” 黄飞鸿一边感叹,一边问道。而我已经想问张震涛和林玲琪为什么连我们的父亲那么大的名声都不告诉我。 我看向张震涛,张震涛一耸肩,林玲琪眨了眨眼。 林玲琪的手伸了过去,说道:“黄世伯,您好!” 只见林玲琪的手轨迹仿若流星,划过天际,直到了黄飞鸿的身边。黄飞鸿更不答话,伸出手来,轻轻握住林玲琪的小手。 “苏乞儿有徒如此,怪不得那么大的脾气!” 黄飞鸿重重叹气,脸上不禁落寞,“若莺儿学武也这么认真就好了!” 我见黄飞鸿言语落寞,正想去安慰一下,可是没想到黄飞鸿的下一句竟然让我吐血。 “这温柔的小手抚慰我受伤的灵魂,我的女神!我的生命的火焰!” “干你爷爷个叉!那是我马子!”张震涛忍不住了,一脚将前辈高人黄飞鸿踢个四仰八叉。 林玲琪自己去上工,张震涛去了办公室,只有我陪着黄飞鸿去找黄莺。 “老豆,你点解黎左“口既”?” 黄莺看着黄飞鸿后的第一句话。 “阿女,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阿爸爸好想你!”黄飞鸿一见面就扑在黄莺的胸口。 “伊达!”黄莺一声暴喝,阵阵气流阻在了面前,飞扑而来的黄飞鸿立刻被强大的气流打到了墙上。黄莺的魔兵“伊达”一定是黄飞鸿催发出来的,而这么大的威力,一定有关于负面情绪的强大。 “老豆,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厢黄莺已经开始教训起黄飞鸿来。 “阿女,阿爸爸可是很想念你才会情绪这么激动的,你要体谅一个许久没见女儿的父亲的心。”黄飞鸿的脸上眼泪汪汪,浑然不似刚才的高人风度。 这么一闹,四下里的人都往这么看了。黄莺的脸立刻就红了,大喝一声:“看什么看,未见过咸湿阿伯啊?” 这样一声断喝,周围的人立刻都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至于他们暗地里笑不笑,就难说了,可是这是财会科,老大正是黄莺,想笑都难。除非不想在财会科混了。 “老豆,你来干什么?”黄莺见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于是问起了黄飞鸿。 “阿女,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方觉晓。”黄飞鸿不说目的,先将我介绍一下。 “幸会幸会。”黄莺客套着说道,“可是我们认识好长时间了。” 黄飞鸿说道:“但是你不知道,他就是我常说的方世玉的儿子。” 这个时候黄莺才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难道,就是那个方世玉?” “世间有几个方世玉?”黄飞鸿傲然说道,仿佛自己就是我那个老子,不苟言笑的方世玉。 我现在想来,老爸方世玉好像真的有些奇怪,身为儿子的我居然几乎不了解他。回头要问问妈妈,老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豆,别在这里跟我扯乱七八糟的,我和觉晓的感情以后再叙。你先说你来干什么,千万不要再说什么深切思念女儿的父亲耐不住长夜的寂寞,千里迢迢来探望孤身在外的女儿。这样的话,妈妈会生气的!” 黄莺好不容情地数落着黄飞鸿,黄飞鸿唯唯诺诺,只在一边答应。 “其实呢,我真的是来看你的。”黄飞鸿偷看了一眼黄莺,才继续说下去,“但是,我们宝芝林最近想在制药业有所发展,就要借助科技的力量,为了与时俱进,所以我想和连城公司谈一笔业务。” “为什么非要在连城?” “因为连城的信誉不错,而且萧十一郎的女儿的丈夫,还是可以信得过的。”黄飞鸿慢慢说道。 “飞鸿兄过誉了,吴昌愧不敢当。请到会议室相商,不知飞鸿兄意下如何?”白老大适时从门外进来,后面跟着张震涛。我看到了张震涛,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好的,那么觉晓、莺儿,我们一起去吧。”黄飞鸿说道,我也跟了这一次洽谈会,虽然我什么也没做。 “贤侄啊,想不到你随便捡就捡着一笔买卖,实在是我们连城的福将。以后我就可以放心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了。”白老大一边看着我盖公章,一边说道。 “伯父啊,我路不拾遗。” 说完之后喝了一口水,胳膊好酸。 六十九 七岁那年的雨季 更新时间2006-6-13 22:03:00 字数:5116 那天黄飞鸿告诉我,说我老子方世玉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似的。可是在我的记忆中,一点老子发威的记忆都没有。 哦,不是的我在七岁的时候,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记忆呢?记得那个时候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那个时候,一定有一件事发生,是什么事? 我敲着脑袋,喝着咖啡,努力回想那一年的事情。我相信,一定是那一年的事情让我不知道老爹的真面目。 “觉晓,你在想什么?” 白秋若关切地问着我,一缕头发垂了下来,是白秋若低下了头。我看着白秋若的眼睛,一闪一闪,就好像一抹寒星。“献给爱丽丝”的钢琴曲如流水一般流过,我只是在想我的事情。 “要死了!看什么看?” 白秋若见我看她看的专注,禁不住脸红,慌忙啐道。 我一霎那被惊醒,茫然不解,不知道为什么白秋若突然间跑掉了。 “贤侄啊,不要太露骨了。死丫头早晚还不是你的?你这样看,就算是母猪也会脸红。” 白老大滔滔不绝,本来没有什么事,让他这么一说,似乎是我不经意中对白秋若做了什么事一样。或许不是不经意,是蓄谋的。 我只能目瞪口呆,留给白老大一个发挥的空间。 一把椅子横空出世,准确的砸在白老大所在的位置。可是白老大又怎么会被一把椅子砸中,手上一翻,一合,椅子静悄悄地落在地上,仿佛从来就是在那里一样。 “伯父好厉害!” 我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拍手叫好。无论如何,这一手确实帅得很,我真的很想学这一招。 “贤侄啊,你刚刚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 白秋若和梁雨丰在打扫咖啡厅的时候,白老大骤然问我这么一句话。我料不到白老大竟然这么关心我的事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是告诉他我想到了七岁的那一年可能是一个关键的转折,可是这种无稽之谈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 “贤侄啊,你若是还把我当作你的长辈,还当作是你的未来岳父,你就快点说。” 白老大不愧是一个公司的老大,说起话来动不动就倚老卖老。可是我真的能说吗?这个问题,我想着,但是没有答案。 “贤侄啊,难道你不把我当长辈了吗?” “不敢,我怎么会呢?” “贤侄啊,难道你不把我当老板了吗?” “不敢,我怎么会呢?” “贤侄啊,难道你不把我当你未来岳父吗?” “不敢,我怎么……”我本来是顺着白老大说的,可是说到了这个问题,我突然之间反应过来,确实不应该把白老大当未来岳父,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 很不巧,正好白秋若在看着我。 “秋若,我不是……”我想解释什么,可是怎么解释? “你去死吧!”白秋若脸上一红,丢了两把椅子过来。 白老大左手右手又是一翻,一手接住一把椅子,轻轻放到了地上,然后他看着我默不作声。我被他瞅得有点毛骨悚然。 “伯父啊,怎么了?”我失惊问道。 “我看你这么弱,还是好好跟我学学这一招‘翻云覆雨,海阔天空’,省得你们结婚之后把家里的家什都给砸了。” 白老大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宛然一幅过来人的口气。 “伯父啊,莫非伯母……” “不错,小语以前经常砸家具,我才练成了这一招‘翻云覆雨,海阔天空’。要知道,只有在逆境中,人才能够突破极限,上升到强者的地位。” 白老大端起咖啡,轻轻告诉我。 可是有人并不是怀着感激的心态。 “老不死!你说我妈什么?” 又是一把椅子飞来,白老大一边解释着,一边将飞来的椅子放到地下。这一切做得行云流水,天衣无缝,让人不得不怀疑在家的时候是否也是一边接着萧语菲丢来的椅子,一边说着软话央求萧语菲住手。 “丫头,我真的没说什么!何况,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遗传了你妈妈的特质吗?你回去之后不要对你妈妈说这些事情啊!” “你去死!” 白秋若怒不可遏,将手中的杯子也重重丢了过去,杯子里是滚烫的咖啡。 “喂!会死的!”白老大嘴上说话,手中一点都不怠慢,也抄起了一个杯子飞身上前。左手接住咖啡杯。右手挥舞成一片残影,似是四面八方,都有白老大的手臂一般。终于白老大停住,左手空杯,右手一杯咖啡。慢慢地喝了一口。 “这杯咖啡,还不冷!” 关羽温酒斩华雄,想不到白老大咖啡未冷就全部接下,也可以津津乐道了。 “贤侄啊,你倒是说,刚才你在想什么?” 不意此时白老大一心要问我刚才在想的事情。都这个地步,我不说倒是不大合适,可是只说七岁时候的事情我忘记了,这样也不大好。 但是,到底应该怎么说呢? “贤侄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白老大见我迟迟不语,又问了一次。 “没什么,只是我七岁的事情,一件都想不起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我迟疑着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去。白老大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七岁的事?爷爷的!我也记不起来了。这有什么可想的?” “可是,我不知道我老子居然那么厉害。” “你老子是谁?总不会是方世玉吧?” “你怎么知道的?” “峨嵯!真的是方世玉?”白老大的嘴里可以装下一个鸡蛋了。 “方世玉?”白秋若都惊住了,转瞬之间啐道,“你骗谁?方世玉的儿子我见得多了,怎么就没你这一个?” 我也不知道白秋若怎么会这么说,可是,我老豆真的是方世玉,这还需要冒认吗?方世玉虽然是“广东十大杰出青年”,可是也只是因为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才取得那样的成果,若说油水,反而没有其他的“杰出青年”肥厚。 白老大确认似的来问我:“你爹真的是方世玉?可你以前不是说是个政府小公务员吗?” “我老豆确实是方世玉,他也确实是一个小公务员啊。有什么不对?”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加奇怪“方世玉”有什么可惊诧的。 “方世玉,嘿嘿!他可是‘霹雳菩提’周佛海指定的广东民间守护者,怎么会是一般的公务员?”白老大看我的样子好像看傻子。 “哦,知道了。这种事情,也就我们这种武林中人知道。方世玉的使命是维护广东一地的安宁,不让三大势力打入这片地域。三大势力你知道吗?”白老大似乎想起了什么,才想到我本来就不是那个世界的。 我摇了摇头。 “嗯,简单一点来说,三大势力是近在身边的马克市的白家,还有南面在杭州的失重神教和沃德田纳的星域,你知不知道?”白老大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 “三方势力,白家胜在源远流长,自春秋战国时代就存在于世间,左右了历史上的很多事情;星域则胜在神秘,而且有一套星神转世,手转星移的仪式,代代传承下来,现在也是很强大的势力;而失重神教的创立者吴仲藜,是一代高手,在他手下,从来都没有活下来的人物。听说,他老婆钱少少也是不世出的奇才,手下高手如云,有左护法黄萍水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右护法,手下还有小胖狼十三亲卫队和御林军,胜在不知死活。” 我刚想问怎么是吴仲藜,后来想到了重名,但是不知死活怎么会是成为三大势力的优势呢? 我想问的时候,白老大已经料定我必有此问。“一个不怕死的家伙,是什么样的强者都害怕的存在啊。如果身上绑上了炸弹,废柴也能火拼掉强者。” 我立刻恍然大悟,“哦,你早说嘛。不就是恐怖组织嘛,我又不是不知道。” 白老大敲了我脑袋一下,“什么恐怖组织?那个是光明正大的建立的恐怖组织好不好?” “那还不是恐怖组织吗?”我很奇怪,用“光明正大”作为修饰难道就可以掩饰邪恶组织的本质吗?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七岁的失忆,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还是一桩无头公案。 “七岁的什么时候?你还有没有印象?”白老大问道。 “好像是下雨的时候。”我想了想,犹记那年的时候,似乎有一场大雨。 “七岁那年的雨季?你今年二十六,那么那一年,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 白老大想了想,似乎没有事情。真的没有事情吗?但是白老大的眼睛里,似乎看到的是隐瞒的样子。难道那年的雨季真的有事? “贤侄啊,我们先回去吧。今天打烊了,又没有一个客人。”白老大抖了满身的风霜一般,带着白秋若,或者说是白秋若带着他,回家了。我和梁雨丰也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照例我去上工。刚进门就看到了印景达口沫横飞,绘声绘色讲我的英雄事迹。 “话说昨天,方觉晓在雷因斯大厦底下,突然看到一位老者,左手执遮阳之伞,右手执止风之扇,一袭长衫,左脚一抬,刷刷刷!就是三脚踢将出去,只见空中的蚊子,硬是被传说中的佛山无影脚踢断了三条腿。方觉晓剑气地上的蚊子一看,咦?怎么还有四条腿?丝细一看,你猜怎么着?” 印景达睁大眼睛等着周围的人回答。可是吴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夜依张嘴说道:“莫非黄飞鸿老眼昏花,看不清了?” “去!”印景达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黄飞鸿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踢什么都踢不准?告诉你,黄飞鸿最后那一脚,踢断了蚊子中间的那一条腿!怎么样?厉害吧?方觉晓看到这里,大喊一声——前辈,我跟你混了!说罢拜倒在地上,黄飞鸿说道——抬起头来。只见方觉晓唇红齿白,一表人才,不禁大起怜才之心。于是才算跟我们连城公司谈成了这一笔大买卖。” 王小石沉吟道:“照你这么说,难道是黄飞鸿看上方觉晓了?黄飞鸿是同性恋?” 印景达结结巴巴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什么也没说。”欲说还休的样子摆明了不是反对就是承认。那副样子我想一拳打掉他的牙。 “景达,说什么呢?快点做事,你都做完了吗?”一声断喝,是柳经理及时制止了印景达的谣言。而我这个时候悄悄地坐到了自己的地方。 可是这个时候柳经理不小心,或许是不小心看到了我。 “那个在地上捡到宝的方觉晓,来我办公室一下,一起探讨一下我们的企划。” “嗯?”我没想到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了我。 “怎么还不来?” “我……没准备好心情。” “你要不要回去做个面膜,修个指甲,然后再做个SPA?” “这样最好了!” “你不想让我杀了你就赶紧过来!真搞不懂你,白老大也是,黄飞鸿也是。怎么都对你这么好?真是瞎了眼!”柳随风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我的运气这么好。 “是!” 我也只能乖乖地跟过去,一起商量未来的企划。 中午见到白老大的时候,白老大叼了一个翠绿色的烟斗,缓缓说道:“贤侄啊,你在地上捡个宝的光辉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你现在的名气,算是够大了。” “伯父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助老人家而已。谁知道那个咸湿阿伯居然是黄莺她爹,是她爹也没什么,怎么是黄飞鸿?我真是搞不懂!” 我大喊着冤枉,整个事情,数我最懵懂,岂料还成了一个关键性的人物。 “贤侄啊,运气来了,想挡都挡不住,你就认了吧。对了,爱情也一样。” 白老大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说梁雨丰?还是白秋若?希望两个都不是,我想有一段正常的爱情,不是梁雨丰那样的非常,也不要白秋若那样的疯狂。可是,前提是由一个其他的人才对。不过,白秋若对我一定没兴趣,从无差别丢椅子就知道她一点都不在意我的生死。 何处有芳草?我只能长叹一声。 “贤侄啊,听说张震涛要和林玲琪结婚?” 白老大不知道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想一想就知道,梁雨丰知道,白秋若自然知道,白秋若知道,或许白老大就知道了。虽然很复杂,还算有迹可寻。 “伯父啊,你难道要送一栋别墅作为礼物?”我不知道白老大想做什么。 白老大一摆手,说道:“当然不是,我是说,结婚就在七夜楼怎么样?小语那里只有我们去吃,好像生意很萧条,都是经济危机啊!” “前两天新闻不还是说经济形势大好,保持高速增长二十年吗?” “你要是信,怎么有了《埃遥玛亚公约》,还是有那么多裁员?” 白老大的话倒是让我想到了一点东西。不过张震涛的婚礼,总不能我来决定,虽然大半还是会在七夜楼,毕竟又便宜又豪华的地方不多。 “好的,我问问张震涛。” 这一周事务繁忙,都是因为我不小心帮助老人的结果。所以我下定决心,下次见到什么孤寡老人,一脚踢开。 周日的时候打算睡个懒觉,不幸电话一直响。梁雨丰将话筒递给我,我在半睡半醒间听到了张震涛的声音。 “方方,快点来晴了婚纱摄影楼,我和阿琪今天拍婚纱照。” “哦,那你知道我七岁那年的雨季发生了什么吗?”我迷迷糊糊问道。 那边张震涛沉默了一阵,说道:“下雨,咱们两个躲在家里,就这样。你没睡醒?” “不错,我没睡醒。” “没睡醒的人都会说我是清醒的,正如某些小罗莉说自己是男人一样。” 张震涛冷静的回答。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 金童玉女,男才女貌 更新时间2006-6-18 1:34:00 字数:5997 坐车,下车。抬望眼,晴了婚纱摄影楼。只见小楼坐落在织女路四十八号,远远望去,正巧能看见牛郎路的紫之云酒吧。只是紫之云是夜间的幽魂,掌管着夜晚的妩媚,晴了婚纱楼却是男人迈向地狱的第一步,女王执鞭的第一声响。 听说紫之云是男人的乐园,也是逃避河东狮口的避风港,还是给男人制造快乐的源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却与晴了婚纱楼遥遥相望。昭示着男人,从此,就是你看别的女人最后一眼,以后想都不要想来紫之云寻欢作乐。 晴了婚纱楼只有三层,通体银白,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婚姻的殿堂,或许就是这样神圣。可是晴了婚纱楼的通体银白,在当地素有“银楼”之称。我也知道。只是张震涛或许不太清楚。,到同事家里,看到了婚纱照,都会自豪地说:“这是银楼制造!”张震涛以为我不知道这个称呼,其实我知道。 下了车,就看见张震涛站在门口。哦,穿着礼服呢,是银楼的模特吗?白色的衬衫配上黑色的西装,张震涛还有一番明星气概。嗯,起码是两倍梁朝伟,三重刘德华。 看到我和梁雨丰下车,张震涛立刻跑过来,嘴上埋怨着我的迟到。 “方方啊,怎么这么晚?我和阿琪可是等了好久,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变成星星消失在这广袤的宇宙中吧!” 我一看银楼的落地窗下坐着满脸不爽的林玲琪,不仅咽了一口吐沫。不幸窗户太干净,我还能看到林玲琪的血轮眼。不会这么悲惨吧? “这个……我这周很累,你也是知道的。那个与宝芝林的合作计划,就是我写的。我……” 我在努力的解释着我忘记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张震涛耸耸肩,示意不需要跟他解释,真正的老大在里面。 “阿涛,你们家的户主,是阿琪吗?” 我看到张震涛一问三不管的样子,就问了这么一句话。铁定是一个气管炎,不然怎么会这个样子对待兄弟!虽然我也有错,可是他这样明摆着让我受林玲琪一拳再过解释。 “不错,我家的户主,就是阿琪。有什么问题吗?”张震涛轻声说道,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却让我惊诧莫名。 我点着张震涛结结巴巴说道:“真……真的?”说实话,我当然知道是真的,只是这样的结果,我以为会主权治权分立,想不到竟然都集中到了林玲琪一人身上。 “方方,你要是再不死进来,我就要出去了!”隔着一层隔音玻璃,声音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好深厚的内力! 看到林玲琪光火,我顾不得同张震涛说话,急忙走了进去。 “阿琪啊,那个……过年好!”急不择言,天晓得我说了什么。 “过年好?”林玲琪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不是,我说,结婚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然要马上改正。我连忙说了一句与今天有关的话。 林玲琪恍然大悟,脸色一变,喝道:“方方,今天是我们拍结婚照的日子,你居然这么晚才来!我们不叫你你还不来了?你怎么回事?” 我看着林玲琪一甩裙摆,就要发飚,立刻解释:“阿琪啊,其实我记得的,是最近太忙了我一时没想到。” “你还敢没想到?” “我不敢了!”我立刻回答。 “你的意思是还有下次?姑奶奶我这辈子能结几次婚?”林玲琪大怒,举起拳头就要打来。 我赶忙闪开。笑话!让她打一拳,我还不如让卡车撞。 林玲琪跟我闹了一会儿,才开始准备拍摄。 一名穿着粉色女仆装的少女走了过来,轻声问道:“请问,可以拍照了吗?” “可以了。”张震涛温柔一笑,一抬头,正巧对着少女的眼睛。少女骤然一愣,赶紧别过脸去,生怕张震涛的眼神勾引了她。 当年我和张震涛笑傲人生的时候,张震涛最大的志愿就是“万人斩”。可是现在看起来,终身都没有这个希望了。假如有,我相信林玲琪的拳头,绝对比张震涛的金钟罩硬。 林玲琪倒是没什么表示,毕竟自己的老公结婚了还能让女孩子痴迷,她的脸上也是有光。只是张震涛为什么还在看? “嗯哼!”林玲琪咳嗽了一下,立刻把张震涛拉回了现实。他已经是这个女人的丈夫,却还是看着别的女人这么入神,无论是哪个女人,都是会吃味的。 但是,那个少女,确实很漂亮的啊。 我想问一下她的姓名,可是不知道梁雨丰会不会吃味。为什么要想起梁雨丰呢?想也该想白秋若,不过白秋若一定不会吃味就是了。 我想上前问一下她的名字,可是师出无名,不知道怎么问才好。假如她把我当成了流氓,就不大好了。 “小姐,你头上的钻石头饰好漂亮!是在哪里买的?” 我没有问,梁雨丰先问了。回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眨了眨,果然深知我心。 女仆装少女一愣,想不到居然有女人来称赞她。虽然只是表面现象,可是毕竟难得。于是女仆装少女笑着说道:“是啊,我们老板喜欢收集美丽的事物,尤其对钻石情有独钟。这个头饰是老板送的。你喜欢的话给你看一下吧。这个可是真的钻石啊!”最后补充了一句话,让我惊讶了一下。居然有这样的老板,送员工钻石头饰,这个钻石头饰,起码有两克拉! 梁雨丰轻轻托在手心,看着头饰的纹路,感叹道:“好精致的做工!” 女仆装少女问道:“你们也是来拍婚纱照的吗?我们今天只预约了他们那一对啊。” 梁雨丰微微一红,说道:“不是,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今天是来陪他们的。” 女仆装少女的脸上依旧是笑容,一鞠躬,说道:“那么,日后拍婚纱照的时候,请方先生和白小姐到这里来好了。” 我本来在看着女仆装少女的下摆,没想到突然说出了我的名字,掩不住惊讶的神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方?她姓梁,不姓白。” 女仆装少女微微一笑,说道:“张先生是白老大介绍来的,听说是白家的女婿方觉晓的好友,今天你们来了,我理所当然以为你们是方觉晓和白秋若。既然这位小姐不姓白,一定是和方先生同居的梁小姐了。” 分析完了之后一鞠躬,淡淡说道:“我是晴了婚纱摄影楼的唐悦月,请多关照!” 虽然我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可是当初见到的熊熊欲火立刻被浇灭了。人人都知道我是白老大女婿,那我以后怎么去找女人? 张震涛悄悄凑过来,附耳说道:“方方,好大的名气。我说我怎么能在这里拍,而且还三折优惠,原来都是沾了你的光。不过,对不起,把妹你是没戏了。” 我翻了翻白眼,我知道杨孟为什么不去公共场所了。除了怕被老婆让杨孟勾引走了的丈夫打以外,谁都知道你的名字也是一件麻烦事。 “请问,方先生和白小姐,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可不可以到我们晴了婚纱楼呢?”唐悦月看我们没有说什么,于是凑过来问了一下。 “唔……唔……”我不痛不痒地答应着,总不能说一切都是幻觉,我和白秋若只有喝免费咖啡的关系。不过即使说出来,相信的人也不多。 “摄影师快要来了,请你们先准备一下。酝酿一下情绪。”唐悦月看了看表,对着张震涛和林玲琪说道。 “好!” 张震涛和林玲琪同时答应,然后各自酝酿起表情来。张震涛问我:“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我看着张震涛愁眉苦脸,一脸的深沉色,于是问道:“兄弟,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你又何必这样苦着脸?” “嗯……你有没有听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场,婚纱是让丈夫抓狂。从此以后,我的万人斩大计就此……唉!不说了。我好心痛!” 看着张震涛的神色,我就知道了为什么杨孟会说那么一句话。但是白雪衣好像没有与杨孟结婚,杨孟怎么会这样说呢?难道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唐悦月对着我们说道:“摄影师来了,可以开始了吗?” 张震涛回道:“我可以了,你问问她吧。” 那一边梁雨丰在帮着林玲琪整理婚纱,说是整理,也不过是将一丝头发拨正,将肩带移一下位置。不过女人就是女人,一点小事忙老长时间,细微之处就像蚊子一样尖利,还能一丝一丝改正过来。虽然结果与刚才差不多,可是已经不下于二十处了。 不过梁雨丰算哪门子女人?我最近没睡好,就当梦呓好了。 张震涛一正领结,一正衣冠,然后我们两个就可以闲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从后面走过一道紫色的身影,让我眼前一亮。哦,美女哦。我确信我的眼睛直了。十三秒钟后我恢复正常,转过头看张震涛。那家伙比我还不堪,居然差一点留下口水。那一边林玲琪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今天晚上张震涛今天晚上有难了。 “这对新人准备好了没有?”美女本来是对着唐悦月说的,转过头来看到了我和梁雨丰,又问道:“还有一对新人预约过吗?” 唐悦月的眼睛弯作了一轮新月,对着美女摄影师笑着说道:“楚菲姐,你来了。就这一对新人,这一对是白老大的女婿方觉晓,这是梁雨丰。最近锋头正健的青年俊杰。” “哦?”楚菲美女看着我很惊讶,“这就是白老大的女婿?那个疯子挑女婿我还以为会找一个跟他一样的,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书卷气。我是刘楚菲,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书卷气?女人长得不漂亮就说气质,男人不帅就说书卷气。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只能耸耸肩,说道: “方觉晓,请多关照。这两个家伙是我不争气的朋友。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刘楚菲笑着说道。 张震涛悄悄对我说道:“觉晓,好像你才是很不争气。” “你不说可以吗?实话不是这个时候该说的。” 刘楚菲让张震涛和林玲琪摆着各样的姿势进行活人雕塑。我和梁雨丰百无聊赖,坐在一边喝唐悦月倒来的默默百合茶。 “百合才是王道。”唐悦月倒茶的时候对我说道。 “其实,我更喜欢猪血。” 唐悦月眨眨眼,显然不理解我的品味,对我说道:“方先生,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到我们银楼来啊。” “嗯。”我点了点头。天知道我什么时候结婚。 唐悦月凑上前来说道:“我们这里还有特殊服务呢,你需要吗?” 特殊服务?这四个字让我不禁大量起来唐悦月,嗯,是个美女,胸部不小,那边的刘楚菲身材也不错,我也很喜欢。嗯,特殊服务好。 唐悦月被我瞅得有点毛,说道:“别想歪了,我们的特殊服务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子呢?”我端起百合茶,咂了一口。 “我们的特殊服务,就是将新郎化妆成女人,和新娘在一起拍一组‘姐妹情深’系列,而且有百合花精美相册附送,心动不心动?” 我一惊,嘴中的一口茶立刻喷了出去。唐悦月身手矫捷,向后一闪,躲了过去。梁雨丰看向我,问道:“觉晓,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呛了一下。” 唐悦月依旧不死心,拿出一个相框给我,“给!先看一下效果再决定嘛。” 我接过来一下,框中佳人一弯新月样的眼睛眯起来笑着,青山如眉,却秀气得如同天涯的秋水。一管挺拔的鼻子,微翘着,带来了一抹灵气,跃然飞出。嘴角一撇,绽出两个酒窝,笑得迷醉。让我醉死在了她的酒窝中,是我一眼望过去后的最大心愿。 “美……美女!”我惊叹,这是伯牙遇见了子期,琴师见到了周郎,只为她的回眸,只为她的倾城。我还惊叹造物的神奇,天地间的灵气,竟然都汇在她的眉心。造物却嫌不够,硬生生将寒星的璀璨点缀在了脸上。 我欲,欲醉,醉死在美人的一笑中。只是相片,就这样迷醉,真人在此,必定心许。我不禁神往之。 “看,这就是我们化妆师婷婷小姐的作品,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成为这样的美人?”唐悦月趁热打铁,不愧是做生意的。 但是我摇头了。废话!欣赏美女是我辈中人的本色,变成美女被欣赏我就不愿意了。 “你看这多美!”唐悦月不死心。 我还是摇头,“没兴趣,我还想找个女人呢。” “你当女人呢?”唐悦月问道。 “你看那边那两个有没有兴趣,他们才是正主。”我指着张震涛对唐悦月说道。现在不想自己倒霉,只好出卖张震涛。好在张震涛也不是没出卖过我,我还算心安理得。 “哦,好的。”唐悦月看我没有兴趣,黯然将相框放了回去。 “悦月,找的那个小孩子怎么还没来?” 刘楚菲大概是拍到了需要小孩子点缀的地方,可是我只看到刘楚菲和唐悦月,难不成让我和梁雨丰当金童玉女?这不是一个好想法。 我正想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对不起,我们今天上补习班,玩了没有?” “补习班?你只是个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啊!”唐悦月掩不住惊诧,半是质疑半是可怜。 “没办法,我们老师说要考上重点初中,现在不用功怎么可以?我们都已经二年级了,还有几年就要上初中了,一定要抓紧每一秒钟。” 小孩子说的理所当然,颇认为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一点都没有我们当年笑傲人生的风采。 “复生,就你一个人来吗?”刘楚菲在一边找衣服,一边问小男孩。 唐悦月告诉我,“他是我们摄影楼的童星,况复生,现在跟着大哥况天佑在一起住。可是他的小女朋友今天怎么没来呢?” 我怎么知道? 现在有了一个男孩子,还少一个女孩子。怎么办?难道是让唐悦月来?我是这么想的。 刘楚菲说道:“还少一个小女孩,一会儿太阳到了中午,不适合拍摄的。要不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说。”说完,刘楚菲就要收拾东西。 唐悦月大惊,连忙劝阻,说道:“可以再等一等,看一下其他的小孩子有没有空。”然后风风火火去打电话了。 我看着唐悦月跑开,一抬头,看见了一个人。 “罗莉,快点过来!觉晓哥哥请你看金鱼!”我正巧看到马雯在街上晃悠。那个小罗莉,日后可有成为大美人的气质。现在呢?成为玉女也是当之无愧的。 “觉晓,我是男人!你记住没有!”马雯寸土不让,非要跟我重申这件事。 我看着穿着牛仔裤,戴着棒球帽,穿着帆布鞋的小家伙。想当男人想疯了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没见过男人?”马雯大怒。 我连忙说道:“不是。罗莉啊,我有点事让你帮忙,是男人的话可要帮兄弟一把。”我想着“兄弟”两个字于小罗莉,真是一个奇怪的称谓。 “不要叫我罗莉,我是男人!”马雯虽然反驳,但是刚才我说兄弟有难,让她帮忙,她十分高兴,说话的时候已经轻松很多。“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答应了。” “是男人就说话算数!”我才是趁热打铁。 “当然!” 然后马雯面对着一袭蕾丝边公主裙,恨恨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这个孩子,以后有成为明星的潜质。”刘楚菲如此评价马雯。 “施瓦辛格吗?”马雯一听,精神一振。 “玛丽莲 梦露。”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一 是非成败,明心见性 更新时间2006-6-20 1:14:00 字数:5424 我低着头,将自己写的企划书递给白老大。看着白老大带着笑意看完了最后一页。我的心情也随着白老大将企划书合上而放松起来。 “不错,觉晓,看不出你还有一点当老板的能力。我就放心了!”白老大拍着脑袋对着我说。我心中一惊,这家伙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我? “不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老大掀开了一页,只这一句话给我看。我看了一眼硬生生地吃了一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上这句话,我马上删了。” 看到那句话,我不能保持微笑,也不能保持沉默,我大概是睡迷糊了,才会写出来这么不知所谓的东西。 “夕阳几度在,佛山无影脚。” 白老大看着企划书中的这一句话忍着笑,指给了我看。我十分窘迫,我大概写得太匆忙了,居然不经意中写出了这么不专业的话来。 可是我看到了这样的文字,自己也想笑一下。 “你还笑?有什么可笑的?不过这段话不错,给黄飞鸿看到了一定气炸。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咱们的合作伙伴,哦,不是,是未来的合作伙伴。不过还是留下好,我喜欢这一句。” 不知道白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是个随性的人,心血来潮,让我帮他批阅公司的文件。这样让我知道了许多本来不该知道的事情。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这样打印送到宝芝林去了。”我对着白老大说道,顺便打算告退。 “贤侄啊,你先别走,我这里一大堆东西看着心烦,来来来,快点帮我。” 于是我就看着白老大笑嘻嘻地提着一把紫砂壶,抱着一卷《论语》线装书坐在会客的椅子上。而我坐在他的椅子上看各地送来的文件。当然,不止连城,有的时候,某地声名鹊起的公司,突然给连城公司送来了季度报表。只是因为它其实是白家的世俗产业。 我本来已经在最近看过了许多这样的东西,但是哪份报表,也赶不上我现在看的报表震撼。因为,在我手底的,是贩毒集团的年度计划。 “白吴昌!你怎么解释这个东西?” 我一把将那一沓纸丢了过去,白老大虽然在慌乱之中,还是能够接住。 “贤侄啊,你怎么了?” 白老大的平淡,配上我的怒火滔天,真是一个强烈的对比。我本来知道白老大未必跟黑道没关系,可是万万想不到,贩毒集团的买卖白家居然也沾染。 “哦,原来是小乔集团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白老大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没什么大不了?那是贩毒!贩毒!白粉!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为什么千万人倾家荡产?为什么那么千万人妻离子散?为什么万世悠悠,中华沦落?都是为了什么?”我禁不住义愤填膺,开始质问白老大的所作所为。 “都是因为毒品。不止海洛因,还有冰毒,摇头丸有的时候也可以。至于古老的福寿膏,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用说,你或许在历史课本上也知道。”白老大慢悠悠地回应我的质问。 我想不到白老大居然面色如常,将这一件事说得这么轻松。毒品是什么东西,千秋万代的遗祸,都是因为毒品。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沾染这些东西?小乔集团是什么东西?我想你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总该知道那是一班什么样的败类!” 白老大面带微笑,说道:“是一班东南亚的败类!在他们的头衔上,什么忘恩负义、*掳掠、杀人放火,都是小儿科的事情。” 我忍不住痛心,痛心我所在的公司,居然有这样的黑暗。“你什么都知道,怎么还跟他们有关系?” “小乔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是谁,你知道吗?”白老大问道。 “知道,就是那个杀千刀的白小乔!”电视报纸、各国政府,过不了多长时间都会大肆谴责小乔集团,就好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小乔集团,是一个比微软还出名的集团。 “白小乔姓什么?”白老大又问道。 “姓白。”然后我恍然大悟,原来小乔集团也是白家的产业,“为什么白家有那样的产业?难道白家人也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我一向以为白家人只是疯狂,没想到疯狂的同时,还会逆天而行,犯天下之大不韪。 “伤天害理?”白老大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我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白老大——手中的《论语》斜放到手上,紫砂壶夹在右手,面色冷淡,只有一抹微笑在嘴角,是笑天、笑地、笑人、笑己还是笑我? 我一霎那愣住了,没想到一直给我平淡的白老大,竟然真的有老大风范,我竟然有膜拜他手止《论语》的左手的冲动。可是七秒钟之后我反应过来,立刻反驳白老大的话,“难道不是伤天害理?有多少人为了毒品卖妻鬻子?多少妻儿因为父亲的一时失足,远走他乡?这难道不是伤天害理吗?你有没有看过暹罗电视台采访著名的第三性明星夏语冰的时候,夏语冰如何叙述童年往事的吗?就是因为一个嗑药的父亲,她才走上了那条路。你难道说,那不是伤天害理?”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真要感谢她那不争气的父亲,让我们欣赏到了那样美丽的人物。不然现在他只能是一个小男人,游走在公司家庭之间,在锅碗瓢盆之间度过自己平淡的一生,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名声?怎么会踩着水晶高跟鞋走在红地毯上接受观众的掌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白老大的口才一向不显山露水,想不到这么厉害,我竟然想不到话来反驳。 “可是,你就没有为嗑药的人想过吗?”我在长久的寂寞后,蹦出了这样的指责。 “你有没有为种罂粟花的人想过呢?”白老大反问我,依旧微笑,依旧淡漠,不像我脸红脖子粗,杀伤力透过皮相,直指本心。 “我……” 我愣住了,一向只听到受害者的哭泣,却从来没听说过害人者的申诉。我怔怔出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暹罗的局势吗?”白老大问我。 “知道,那里比较乱,无论什么势力,都会在那里插上一腿。” “那么那里的环境呢?” “土地贫瘠,生活贫苦。” 白老大放下了手中的紫砂壶,将《论语》放到了腿上,缓缓说道: “在那个连年战火连荒外,死了老婆没人埋的地方,除了手中有军队的将军,还有手中有锄头的农民。将军可以一将功成万骨枯,农民却只能期盼一个好年景让自己的钱包里有两张中华公国的中国元。你认为他们愿意种那些祸害子孙的东西?但是什么水稻、小麦、玉米,都因为土地的贫瘠无法生长,于是,那里农民宁可让自己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要在阳世不饿肚子。而那班所谓的受害者又是什么东西呢?颓废、堕落、为了一时的High挥金如土,那么,就让他们为了这一时的挥金如土付出应有的代价吧!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的High,既然他们要High,就High到地狱里去吧!他们的妻儿、亲友,对不起,不要责怪那些脑袋拴在裤带上拼命的贩毒者和忍受烈日在贫瘠的土地上耕耘的农民;怪,只能怪他们有一个不争气的丈夫、一个不争气的父亲、一个不争气的亲戚。所谓的害人者,也只是为了生活在一个更加美好的环境下的打拚!” 白老大看着我眼睛睁大,舌头都快伸出来了,知道他的话对我还是起了作用。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小乔集团屹立不倒吗?就是因为他们在农民中的基础,可以让他们每有危机,都能化险为夷。你有没有听说过著名的女诗人陈白愁呢?”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 “那么你也知道她有一个称号——罂粟诗人。就是因为她赞美罂粟,在那个地方,她是用贩毒的中国元,才能看到李白杜甫的诗篇,才能成为暹罗不世出,也是天下不世出的女诗人。你真的认为小乔集团,就是传说中的无恶不作;嗑药的受害者,就是无辜?你现在还是那样认为吗?” “我……”我一霎那头脑空白,系统提示——数据庞大,处理不能。 可是有另一个问题,我却要问:“陈白愁,为什么是陈白愁呢?” “她老公就是沃德田纳州闹市焚琴,千金市文的陈子昂。”白老大昂首说道。 “那么陈白愁呢?姓白?跟白家?”我问道。 “当然是我们白家人!”白老大顾盼自若。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我长叹了一口气,“白小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老大没有笑,说道:“我跟他见过,长得很女人,很妩媚。自二十岁后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的上半身,也没有见过他的下半shen。他的绝技——李白嫁人,纵横天下,也算得上是当世强者。” 我耸耸肩,我想要的不是这些资料。 白老大拍拍我的肩,“天理是什么东西?天即是理,理即是性,明心见性,落地拈花。天地间的是非正邪,真的就是那样的吗?白家的世俗产业,放到你手里,还有一段时间啊。” “伯父啊,我跟秋若……”我连忙辩驳。 白老大阻止我下面的话,“我看中的,没有错。” 我坐在阿里斯基咖啡厅的吧台前面,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咖啡。人说是借酒消愁,我却借咖啡消愁。我心中的郁结,不知道怎么化解。 白秋若关切地问我:“觉晓,今天怎么了?”难得见到她关心我。 “有一点事情,想不出头绪,秋若,世间的事情,真的有不能了解、不能确认、不能判断、不能解决的事情吗?” 我知道问她是问道于盲,可是有一个人来陪我解闷,毕竟比自己思索好一点。 白秋若的脸上一红,我等了二十八秒钟后,她方才说道:“应该有那样的事情,就是我也不知道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回事。” 我说道:“是非,真的就是不能判断;正义,真的是天上的掌控,不要人间知晓吗?” “是非,正邪?”白秋若悄悄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你……去死吧!”白秋若手上一挥,毛巾如毒蛇般袭来,我躲闪不及,直接打在脸颊上。 “觉晓,你没事吧?”梁雨丰看到白秋若的毛巾打在我的脸上,赶忙过来看一下,“秋若,你也真是的!觉晓又没有说什么,你干嘛打他?” 梁雨丰的手捧着我脸,看我的伤势。其实白秋若没有用什么力气,我只是疼了一下,就没关系了。 风铃一响,张震涛推门而入,正巧看到了梁雨丰捧着我的脸这一幕。 “对不起,我先走了。”张震涛在门口一鞠躬,就作势要闪。 “喂!你别走!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让张震涛走?笑话!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对不起,打扰你们三个了。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先打电话。”张震涛不知道是道歉还是添乱。 “电话?不用,敲门就可以了。”白秋若跟着张震涛开玩笑。 张震涛摇了摇头,“这怎么行?一旦有什么事情,也好留一点时间收拾一下,做那种事情,收拾起来很麻烦的。” 看着张震涛一幅过来人的样子,我恨不能一拳打歪他的鼻子。我虽然不是处男,可是据说白秋若是处女,梁雨丰无论处男处女,就是一个雏。怎么好在她们面前说这些话呢? “不会吧?你跟秋若没什么也就算了,那个是要留到特定的日子,可是雨丰……觉晓,你也太……”张震涛数落着我。 梁雨丰斜看着天花板,手指在下巴上,做出了一幅沉思的样子。 “这个事情,我忘记了。我以前只要留在觉晓身边,就满足了。现在愿望达到了,我是不是该许下一个愿望呢?可是,我真的好害怕,那种事情……” 我听着梁雨丰的话,脸上绝对青一下白一下,恨不能钻到地下去。白秋若偷偷地笑着。张震涛就很没风度了。 “阿涛,你跟阿琪,莫非……”我转移话题,将矛头指向张震涛。 “当然了,我怎么会放着美女在那里荒芜呢?”张震涛得意洋洋地说道,然后话锋一转,“可是,好像有了一点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我很后悔。” “怎么?难道你不举?”我问道。提枪上马,却发现手中的是面条,恐怕是最无奈的事情。 “当然不是了,是阿琪,她……”张震涛伤心地说道,居然没有反驳我说的话。这是一个比较罕见的现象。 “她怎么了?”白秋若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张震涛一摊手,“当然是怀孕了。” “好啊好啊,是男孩还是女孩?”梁雨丰问道。 “是……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可以兴奋的吗?”张震涛无奈地看着白秋若和梁雨丰兴奋的脸庞。 “当然了,我一直想要生个孩子。”梁雨丰说道。不过这辈子,恐怕很难了。 “我十分喜欢小孩子。”白秋若说道。 “所以呢,我只好奉子成婚,本来想着再过几年单身的生活。想不到拍了结婚照,就要进教堂。”看来张震涛还是喜欢风liu快活。 我问张震涛:“你今天找我就是这件事情?” 张震涛点了点头,“不错。你认为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事情呢?” 我长了张嘴,没想到梁雨丰先抢了过去。她抢先说道:“当然是给孩子起一个名字了。” “对啊对啊!”白秋若拍着手说道。 我也不能让两个女士失望,于是也只好说给孩子起个名字比较好。于是,我先来。 “我看孩子要学好,不能跟他爹他妈一样不学好。就叫……嗯,张学良!”我的提议引来了白秋若的嘘声。 “不好不好!孩子是父母的宝贝,就叫——张君宝!雨丰,你来起个名字。”白秋若不知道为什么对孩子那么感兴趣。 梁雨丰沉吟了一阵,说道:“我希望孩子日后是个挺天立地的勇者,勇者无忌,就叫——张无忌!” 张震涛呻吟了一声,“天哪!你们起的是什么名字?”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二 无声处听惊雷 更新时间2006-6-25 14:22:00 字数:5399 “阿涛,你来可不是为了儿子起名的事情吧?” 我看我们说的话已经够了,张震涛还是没把真实来意说明。我已经有点倦了。不是开玩笑会让人厌倦,是因为上午白老大说的话,在我的心中起了一场风暴,而现在,还没有消除。我还记得,白老大说起小乔集团的慷慨激昂。 贩毒,也是正义的指引。你忘记陈白愁的罂粟吗?我的脑中又浮现出了白老大的面容,那样坚毅,如此气势。 “如果只是为了儿子起名,我当然不会来找你们了。一个疯狂的白家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大美人跟一个大白痴,指望能让你们起一个好名字就像指望小乔集团不卖白粉改卖洗衣粉一样困难。” 张震涛一摊手,耸耸肩,显然不相信我们三个人的能力。他的话立刻引起了我们的反驳。我是白痴吗?我很聪明的! “喂!你说谁是疯狂的白家人?我虽然是白家人,可是我很正常,一点都不疯狂!”首先发难的是白秋若,显然她很排斥“疯狂的白家人”这样的称呼。 梁雨丰反而很高兴,毕竟张震涛还夸奖过她。这个时候,梁雨丰真的就像白痴一样,指着自己的鼻子,喃喃说道:“我?就是我吗?我是美人?真是……” “那个白痴说你才对吧?” 白秋若插了一句话过来,梁雨丰立刻清醒起来,白了白秋若一眼,问道:“难道那个大美人是你?” 白秋若的个性,就是当仁不让地承认下来:“不错,大美人当然是我,你以为那是觉晓吗?” 梁雨丰问道:“那白家人又是谁呢?只有你一个人姓白。” 白秋若说道:“当然是觉晓,他可是老不死唯一的承认女婿。也算是半个白家人了。有一点白家人的特色也是理所应当。” 这是表白吗?我心中捉摸不定白秋若的想法。或许这是试探,也可能是她闲极无聊,更可能是真的没事做了,无论怎么样,假如她说要杀了我,这样我还能接受,如果是嫁给我,我看我还是应该到白公馆的精神科去看看自己有没有毛病。 系统分析——别做梦了! 但是我一时间,端着咖啡,怔怔地看着张震涛。我有自知之明,一样也会有幻想。张震涛也在看着白秋若和梁雨丰。我知道张震涛虽然总是说我是白家的乘龙快婿,可是他最清楚一切不过是阴错阳差,女方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可是,仿佛出现了转机。 张震涛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了什么,只是看着白秋若。 我现在都相信了日久生情这句话了。 “你们两个在看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难道以为我真的会嫁给这个废柴?” 这句话算是把我拉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可是白秋若这样指着我说这种话,就不怕我会伤了自尊心? 诚然,我是没什么自尊可伤的。毕竟白秋若是白家人,有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撑腰;而我只是方世玉的儿子,虽然老子曾经是“广东十虎”之一,现在也只是要钱没钱的穷老头。 某种意义上来说,白秋若说得没错,没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家族,也没有超强的实力,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家伙而已。真有什么不同,大概也只是身边有一个梁雨丰做我的忠实跟随者,一个爱上了别人就发傻的家伙又有什么用呢? 我长叹一声,甩掉了脑袋里的迷梦。 “不过,看到阿涛和阿琪都要结婚了,阿琪肚子里都有了一个小baby,我也想结婚了。” 白秋若驻着下巴,如是说道。 “假如没有什么自己中意的人,随便找一个也不失为一个选择。你这个人虽然没什么能力,样子又衰到街尾,自己不知道控制饮食搞到快要有一个啤酒肚,但是,也算是一个比较可靠的人。实在没有办法,你也无所谓咯。反正你跟老不死的关系也不错。又破解了那招几乎不可能的‘弄玉筑楼台’。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白秋若这样说着,看着我的脸,然后向下看我的肚子。我确定我在有了梁雨丰这个大厨之后,确实胖了不少。这也不能怪我,都是梁雨丰的手艺太好了。我才会越吃越胖。 可是,杨孟不也是有啤酒肚的吗?为什么白雪衣不嫌弃? 好在白秋若还算说了几句我的好话,让我有一点心理的平衡。我可以端起咖啡杯润一润喉了。 “不过呢,我只有在非常想结婚的时候才会考虑你。说不定明天我就不想结婚了。你就先别高兴得太早。” 白秋若在最后的时候,还是不忘记破灭我的梦想,既然已经给我了,又何必收回去呢? “噗……”我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反差,口中的咖啡喷了出去,洒在了桌子底下。 “你什么时候打算嫁人?” 问这句话的不是我,也不是梁雨丰,而是张震涛。 “又不是嫁给你,你着什么急?” 白秋若嘴角一撇,张震涛嘿嘿傻笑。我在一霎那就知道为什么了。张震涛向来喜欢走亲友团的路线,假如有一个强势的靠山,在张震涛看来是再好不过了。而我,就有成为张震涛靠山的可能。 我总是当作别人的工具,当白秋若的假男友,然后又是白老大的真女婿,现在是张震涛的大靠山。只是我这一生想要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我也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一直只是这样度过我的生命。 “你又在想什么呢?” 白秋若问我。我又走神了。我向来容易走神,今天为了什么走神?是昨夜的辗转反侧还是今生的无知? “没想什么,只是想今天晚饭吃什么。”我回答。 张震涛插嘴道:“方方一定在想,雨丰以后怎么办。对不对,方方?” 狭促的玩笑开起来,他是希望我窘迫还是喜欢看白秋若和梁雨丰闹翻? “没关系,我要和雨丰永远在一起的。”白秋若把着梁雨丰的肩膀,做了一个暧mei的样子。嘴唇轻轻贴在梁雨丰的耳后。梁雨丰受不了赶紧躲开。 梁雨丰发现我在看她,无辜说道:“我跟秋若,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张震涛唯恐天下不乱,“这个样子,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梁雨丰立刻语噎,白秋若笑嘻嘻地看着我,不说话。我耸耸肩,告诉她,无所谓。 “阿涛,你到底来做什么。好像还没有说出来。” 我问张震涛。他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必定有一些事情。 “首先,是告诉你,我和阿琪的婚礼近期举行,时间未定。其次,因为阿琪的身孕,我们缺钱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熟到了我跟张震涛的程度,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借钱虽然很不好张嘴,可是这又不是第一次向我借钱。 但是这是第一次有正当理由,以往都是邀请某个美女吃饭或者送什么礼物没有钱才向我借。难得是为了家庭来借钱。 我怎么也没有理由说不,于是只能答应,至少我现在是答应了。 “好吧,借多少?”我问道,数目不能不知道,不然太多了我也没有。 “你现在有多少钱?”张震涛问我。 我想了十八秒钟,给了他一个答案——“大概有两万块吧。” “那么多?”张震涛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了想,大概梁雨丰持家有方,所以我的薪水用得不多。她自己又有白秋若来发钱,想来也会有一点积蓄。 “嗯。”我点了点头,钱不可露白,这次我错了。 “借我一万五好了。”张震涛狮子大开口。 我点了点头,早知如此,就该说一分钱都没有。 白秋若惊叹:“才这么多?” 我转过头看白秋若,“工薪阶层的薪水是你想象不到的,我拼死拼活一个月的薪水,或许还不够你一天的花销;夸张点说,你心血来潮,买一件小玩意花的钱,大概也比两万块多。可是,这就是工薪阶层的悲哀,拼命赚的钱永远赶不上上流社会动动笔墨或者动动嘴能赚到的多。可是,你们是天生富贵人家,一下生就能确定身价多少;我只能在打拼中获得微薄的薪水,攒了好久的钱都比不上你们家老不死签一次盖一次章多,可是这就是我的命!你有你的富贵逼人命,我也有我的穷困潦倒命。我们的命是不同的,你的富贵,我的贫困,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苦笑。虽然一直以来我都有这样的觉悟,但是自己说出来,感觉并不好受。 但是,总比让别人说出来好多了。 “或许你以前看过的三流言情小说里,都是富家小姐爱上了穷小子的桥段;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中,贵妇人勾引劳工也是潮流。可是,这都是虚构的故事,现实中,嫁给穷小子的富家小姐只会后悔跟着穷小子的潦倒生活,最终回到了自己的豪门中才能过得下去。” 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或许没有用,也可能偏激,毕竟是我正在想的。这么长时间跟白老大在一起,跟白秋若在一起,大家喝咖啡开玩笑都算是不错的朋友。可是,我若没有一点自觉,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于是,我说道:“当朋友就当朋友咯。让我有太多的希望我会失望的。” 我故意笑着说,让气氛不要太严肃了。我不喜欢严肃,可是,有的时候严肃恰好是说明事情的最好表情。但是,我还是不喜欢。 张震涛问道:“你在说梦话吗?” 我一挑眉毛,“你看像吗?” “那就是梦游!”张震涛很肯定地说道。 白秋若抄起来桌子上的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你应该知道,司马相如也是一名不文的穷小子。” 白秋若说完这句话,颇有玩味地看着我。 “我不是司马相如。”我耸耸肩,“也不会有卓王孙送我财产。” “我也不是卓文君,我没有守寡在家。”白秋若说道。 “你比卓文君的条件还好。” 这真是一个不好的想法。 “可是,继承一个公司还是找个男人呢?”白秋若问道,食指点着杯子的边缘。 “继承一个公司。”张震涛说道,这是实话,至少我也这么想。 “别傻了,还是找个男人,继承公司那种费力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白秋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告诉我,她真的不愿意。 “你真是疯狂。”梁雨丰说道。 “我姓白啊。”白秋若说得理所当然。 “在我们白家人看来,无所谓门户,什么家族都没有我们白家雄厚,我们又不能跟星域或者失重神教的人攀亲, 所以一个穷小子和一个二世祖,只需要看那个人是不是我一生注定的另一半就可以。虽然未必是你,但是你也不是不可能。”白秋若对着我说,我不明白。 白秋若耸耸肩,问道:“你们两个要喝什么咖啡?” 我一看,我的杯子已经空了,张震涛的杯子里也什么都没有了。 “恰似你的温柔。”我说道。 “让我温柔地杀你。”张震涛不知道为什么会点那种咖啡。 白秋若倒着咖啡的时候,似乎不经意说道:“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是很节俭的。每年才花几百万,还算一个持家有方的人。” 我暗叹:你怎么不给我?我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这一天我受到了两种不在我思考范围之内的冲击,一时之间我的脑袋超过负荷,系统提示——请稍候。 吃晚饭的时候,我没有说话,看着前方似乎也是瞳孔散光,虽然看了,但是没有一点看到的地方。 “喵呜……”小影在我脚下,我低头一看,踩到了她的尾巴,禁不住又使了点劲。 “喵呜!”声音更加凄凉。 我不在乎。 “觉晓……” 我抬头一看,梁雨丰似乎有话要说。 “嗯?”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但是梁雨丰挪挪捏捏,似乎有一点不好意思。 “怎么?”我又问道。 “其实,我是想说……”梁雨丰好像有一点难以启齿的事情。 “什么?”我继续问。 梁雨丰终于下定决心,终于说道:“我做不了那种事的,你不要担心。” “嗯?”我不明白。 “我跟秋若……没什么的。”梁雨丰下定决心说完了这句话,放下碗筷跑进了卧室,只留下我捧着饭碗看着她的背影。 “在说什么呢?真是奇怪!”我没想什么,继续吃饭。 第二天我坐在白老大的桌子前面,看着白老大看《孟子》。 “听说张震涛最近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白老大翻过了一页,突然问道。 “不错。” “听说林玲琪怀孕了,真是一个好消息。”白老大感叹着,递给我一杯茶。 我知道这是白秋若告诉白老大的,并不意外。 “你跟秋若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孩子呢?我可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白老大似乎开玩笑。 “你不一直叫她死丫头吗?怎么会在意那些事?”我问道。 白老大无奈说道:“奉子成婚是个不错的办法,贤侄啊,我这里有一点装备,你看怎么样?” “伯父,不是什么‘爱我一棒棰’之类的禁忌药品吧。”我懒懒的说道。 “贤侄啊,你真是聪明。” “呃……”想不到有这样的父亲。 “贤侄啊,张震涛的婚礼,我打算隆重一点,他是你的兄弟,太寒酸了没面子。” 这种事情,我真是想不到。 “你看杨孟当证婚人怎么样?”白老大又问我。 有名人来当证婚人自然好,可是,杨孟会来吗?然后我的疑虑立刻解开——杨孟是他妹夫,怎么会不来? “好的,我告诉阿涛去。”说完了,我就打算走。 “贤侄啊。”在我要走的时候白老大叫住了我。 “我是真打算让你当我的女婿。”白老大在后面说道。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三 少年热血,中年发福 更新时间2006-6-26 1:16:00 字数:5152 “不是吧?居然让杨孟当证婚人?” 我告诉林玲琪,本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可是看着林玲琪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居然用一种不情愿的语气。倒是张震涛很高兴的样子。 “杨孟哦!太好了!” 张震涛拍手叫道。 “杨孟有什么好?只不过是一个中年发福的老男人而已。” 白秋若在一边不痛不痒地说道。林玲琪立刻点头。 “是哦是哦,前两天看杨孟访谈录,电视上好胖啊!”一旦说起男人,女人们总是很有兴趣,正如一旦说起女人,男人的兴趣更大。 “就是,啤酒肚都起来了。我都不知道,我的姑父跟前几年的时候差距好大。那个时候还很苗条的。”白秋若说起来也算是兴趣盎然。 梁雨丰给林玲琪和白秋若各上一杯咖啡,看着她们八卦,自己却站在旁边。 “雨丰,你说,杨孟是不是该把腰带给紧一下?他实在变化有点大了。”白秋若喝了一口咖啡,问梁雨丰。 梁雨丰想了想,说道:“杨孟在当年有一种清爽的感觉,现在看起来更加厚重了一点,感觉也不错啊。” 白秋若想不到梁雨丰给杨孟说好话,“怎么能这样呢?我希望男人永远不要有肚子,就算是头发白了,也是一样。” 张震涛问道:“阿琪,你不是也是这么看的吧?”说话的时候,还看着自己的肚子。我知道,他的肚子也起来了。生活安逸了,想不要赘肉都难。 我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最近的腰带有点紧了,裤子也有点瘦了。 林玲琪理所当然地说道:“女人哪有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总是风liu倜傥呢?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有小肚子了。” 张震涛立刻感觉矮了半截一样,脑袋缩了回去。他想没有都晚了。 “我还是认为,男人嘛,在打拼的时候自然没有一点脂肪,可是生活安逸了,日子有人打理了,强迫把自己的腰带勒紧,也是不现实的。” 我决定还是说点公道话好,于是不管林玲琪和白秋若的淫威,主动站出来给杨孟说话。 “杨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给他说话?”没等我说完,白秋若就嗤之以鼻。女人显然不理解,男人也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肚子上有一圈脂肪,只是年纪大了,想没有,也不容易了。 我说道:“女人中年的时候不也会发福?男人都没说什么,女人又何必说男人的肚子呢?” “因为女人发福发得均匀,男人发福就发得像包子,只在一个地方长肉。”林玲琪也加入到了讨伐男人发福大军中来。 只有梁雨丰没说什么。 “男人到了中年的时候,就是应该有一点肚子,没有的话,显不出威严也看不出福分来。你见过踮着肚子的伟人,也见过挺着肚子的将军,什么时候见过瘦皮猴一样的大将和露筋狗一样的长官站在台前训话?只有三餐不继的人,才没有福分拥有一个啤酒肚。所以男人的肚子,到了一定年龄,如果没有,反而不自然。杨孟到了那个年纪,能挺着自己的肚子出来,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张震涛悠悠然说道,端起咖啡抚着自己的肚子,竟然有一种满足的样子。 “但是,即使有了肚子,也不能像杨孟一样凸起来到处走,也应该勒紧腰带装作没有的样子。”白秋若说道。 “杨孟此人,一贯率性而为,什么世俗礼节,在杨孟看来都是渣。勒紧裤带装作没有的样子,不是杨孟所为。而自己勒紧裤带装作没有却笑别人的肚子,更加不是杨孟的作风。这样凸起肚子到处走的杨孟,才是真的性情。”张震涛给杨孟辩解,自己松开了腰带上的扣子,扣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笑着看我。 我确实一直感觉到裤带很紧,可是,假如不勒紧裤带,就要被人笑话,所以,还是自己难受得好。 于是,我也把裤带松了松。 “杨孟,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白秋若驻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天花板沉思。 杨孟到底怎么想的,大概只有白雪衣知道。我们怎么回答? “杨孟想的是,大家都不希望我作证婚人吗?” 接这句话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张震涛,是新进门的一位客人。站在那里,就是一座标志。微微凸起的肚子,黑框眼镜和落寞的神情,恰似一种无可比拟的感觉,正是杨孟。 “杨孟?”白秋若惊叹。 “杨孟!”张震涛感叹。 “杨孟。”白秋若茫然说道。 杨孟走进来,自顾自坐了下来,“秋若,‘血在烧’一杯。” “嗯?”白秋若傻了眼。 “糖要双份的。”杨孟补充道。 “真的是杨孟吗?”张震涛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 “不错。”杨孟看着张震涛,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张震涛立刻抓住杨孟的手,“杨孟,你是我的偶像,快点给我签个名吧!” 杨孟一脸的难色。 “不行吗?”张震涛黯然失神。 杨孟解释道:“我今天没带纸。” “没关系,我今天刚换了一条名牌内裤,还是Four的,你看要不签在这个上面?”张震涛知道杨孟不是不愿意,立刻又来了精神。 只是,签名签在内裤上? “你怎么不去死?” 杨孟一脚踹在了张震涛蹲下来的屁股上。 杨孟是大作家,名动八表,今天坐在了阿里斯基咖啡厅里,明天就不知道是否有疯狂的人来砸白秋若的场子。 只因为杨孟虽然出名,拥有的仰慕者不少,可是仇家更多如牛毛。当年写小说的时候得罪的人着实不少。 现在杨孟就在这里坐着,我想这应该问一些什么。 “姑父,你今天怎么来了?”白秋若抢先问道。 杨孟看到梁雨丰端上咖啡,接了过来,“今天没什么事情,听说你开了一家咖啡厅,你也知道,我喜欢喝咖啡,想着过来看看,一直没过来。今天有了空闲,就来看看。” 似乎是长辈关心小孩子一样,虽然杨孟的年纪也不算太长,可是恍然之间,高山仰止的感觉出现在我的心里。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大家在讨论我的肚子吧?我就在这里,你们不妨看看。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杨孟问道。他刚才一直在听的样子。 “流氓姑父!”白秋若啐道。 杨孟很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林玲琪问道:“你这个年纪,没有凸起肚子的也不少,你怎么不学一学他们?最不济也要掩饰一下。” 杨孟回答:“诚然如你所言,我这个年纪的人,有肚子的不少,没有的也不少。没有的自然可以嘲笑别人。我也想嘲笑别人,可是自己既然已经凸起了肚子,就不要害怕别人嘲笑,挺着肚子出去,也未尝不可嘲笑没有的人,说他们福分浅薄,连一点肚子上的脂肪都攒不下来。” 林玲琪又说道:“可是别的名人,一般都给人一种无所不能天下无敌的感觉,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缺点?而且年纪稍长,居然连中年男人的标志都出来了。” 杨孟笑问:“你不喜欢中年男人吗?” 林玲琪回答得爽快:“当然不喜欢,我更加喜欢朝气的力量。” “曾经的年少轻狂换作今天的大腹便便,当年闪亮的眼睛中有寒星的光芒,今天的眼角浮现出了鱼尾的沧桑。这都是时光的法则,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挡命运的到来。我们都是人,又怎么能让青春永远留在永恒的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凸起肚子的三十六岁,也只在青山一晃之间。少年有一腔热血,中年有一个肚子,这样才是人生。” 杨孟的话,总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触,似乎是受过了一些风雨,才能焕发出雨后彩虹的魅力。 “姑父,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又沧桑了?”白秋若叹道。 杨孟叹了一口气,“都是你姑姑家教有方,最近看我的肚子凸起来,连糖都不让我吃了。”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老婆?”张震涛铿然说道,浑然忘记自己也是在林玲琪的淫威之下。 杨孟又叹了一口气,“无敌未必真英雄,惧妻如何不丈夫?我的朋友胡适之也怕老婆,可是《胡适文存》,我也一直很仰慕的。” 张震涛翻了翻眼,什么也没说,可以必定心有戚戚焉。以后他可以明目张胆妻管严了。 我突然感觉到,这个杨孟在和我们谈话的时候,不像是那个编纂了《杨孟语录》的世外高人,反而是一个可以倾吐的朋友。 杨孟把杯子推了过来,“身边没有伟人。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听说要我当证婚人,是真的吗?”杨孟问道。 张震涛看了林玲琪一眼,他不说话,等着林玲琪发言。 “是啊,有这样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来当我们的证婚人,我想在以后的岁月里,一定是一个难忘的回忆。” 林玲琪本来也不曾愿意让一个凸起肚子的中年男人,可是既然是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凸起肚子也应该是一种乐趣。 “那真是我的荣幸。可是,能不能再来一杯咖啡?”杨孟最后一句是对着白秋若说的。 白秋若耸耸肩,“不要对姑姑说在我这里喝过咖啡,我不在,只有雨丰在。” “老样子,合作愉快。”杨孟说道。“天晚了,我先回去了,要是雪衣看不见我,又要跪一夜主板了。” 于是我头一次见到了将跪主板作为一个玩笑的丈夫。 第二天的早上,我和张震涛林玲琪走进公司。这时保安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了差异。毕竟我是在土堆里挖出了一个黄飞鸿,这样的奇遇他不是没有,而是把金子当作了石头,一脚踢开。 我笑着跟保安打招呼,在二十七楼和林玲琪再见,然后一直去企划部。 印景达看到我进来,“觉晓,和黄飞鸿的合作计划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只是递了上去。宝芝林那边还没有回应,听说宝芝林的经理梁宽接手。”什么人做什么事,我的责任到此为止。 “研发部的张震涛结婚了,怎么连白老大都惊动了?莫非他也有不得了的后台?”夜依看看桌上的请柬,将电脑打开。 王小石说道:“似乎是一个不得了的家伙。不过也太没眼力了,竟然做那种花花公子的后台。结婚都要搞个大排场。” 吴情说道:“这有什么办法?张震涛据说斩女无数,现在出家当了别人的老公,未尝不是你我的福音。少了一个人跟咱们单身汉抢女人,总是一件好事。”吴情看着自己的手,青筋毕露,又宽大了不少。 “要我说,那个张震涛,一看就是眼带桃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后台,也一定不是好东西。” 夜依做了一个总结性的讲话,然后对着我说道:“觉晓,你说是不是?” 我无奈说道:“没错。只是他的后台也不想有那么一个不长进的兄弟。” 他们茫然不解,不清楚我的意思。 我咳了一声,“那个后台,不巧是区区在下。” 吴情说道:“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夜依说道:“我去找经理有点事,我也先走了。” 印景达看了看左右,人都跑了,“我……今天早上忘记去厕所了,我先去一下。” 这个理由真不是什么好理由,尤其是我抓出了一个包子的时候。 晚上的时候梁雨丰问道:“阿涛结婚,我们应该送多少钱?” 我一把抓起小影,丢刀墙上,“娘西皮!包个红包就好了,他怎么会拆呢?看着一块钱的纸币包个十张八张。” “这样好吗?”梁雨丰担心我礼数不周。 “无所谓。要是我先结婚,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包一毛钱的纸币。” 梁雨丰捡起小影,抚平了背上乱了的皮毛,默默去烧晚饭了。 “阿涛的婚礼,我还真的是很期待啊。”对着天空,我长叹一声。不知道我跟白秋若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这是一个哲学的问题,因为我实在搞不懂这个问题存不存在。 阴历的四月二十四,传说是一个很好的日子。在这一天里,隋炀帝降世,在这红尘中嬉笑之后,退隐江湖,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李世民收拾。 而在这一天,张震涛结婚。两者没有任何联系。 “觉晓,怎么七夜楼的墙上都是杨孟的墨宝?”林玲琪问我。 “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这么难看的东西作为我们结婚的背景,这婚我还是不要结得好。”林玲琪耍起了脾气。 “阿琪,这也不是我们愿意的。何况七夜楼只是吃饭的地方。你们的婚礼,是在峋山隐修会大教堂举行。那里据说是摆放着圣杯,你是不是满意了?”我只能温言安慰林玲琪,虽然我看杨孟的字也不顺眼。 “我不管,就是不要杨孟的字!” 可是这是饭店的东西,拆下来之后用什么填上去?我知道白老大和萧语菲其实不学无术,对于什么字画古玩,一向都是被杨孟骗。 这就是在阴历四月二十一的白天,我和林玲琪去看菜谱的时候的一段插曲。张震涛则去峋山隐修会的教堂沐浴持斋,静坐忏悔前世的种种。 我在心里祷告:仁慈的主啊,感谢您让张震涛娶了林玲琪,从此暴龙的威胁离我远去。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四 郇山婚礼 更新时间2006-6-29 0:47:00 字数:6084 婚礼,是爱情的坟墓。 所以,杨孟和白雪衣不领结婚证吗? 维系着爱情的,到底是婚姻还是证件?这样的问题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即使爱情早已消失,可是因为证件还在,于是相约不分离。而有情人难成眷属,也只是横在世俗之中的一张薄薄的纸在阻隔。 结婚,就是爱情吗? 这种问题是哲学上的,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是走在通往牛津大教堂的路上,参加张震涛和林玲琪的婚礼。除此以外,别无阴谋阳谋。 美满的婚姻,仅仅是童话存在于书中。现实中的婚姻,总是有很多麻烦事发生。听说昨天晚上林玲琪想吃酸的东西。无奈牛津大教堂周围没有什么酸葡萄之类的东西。然后,据说人肉是酸的。 然后张震涛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胳膊一直在痛。 我只能说他不小心。当时省下那一块钱做什么? 路途不远,只在城外一点点路。可是两个身着盛装的白痴坐在公交车上,只给其他的乘客看笑话。 于是我恨为什么当初不答应白老大的好意,一起坐他的车去可能会更好。 但是,我不希望在同僚面前太过拉风,坐着老板的车是否暗示自己与老板有非比寻常的交情呢? 这个问题,不是哲学的问题。只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终于看到了牛津大教堂的尖顶, 我不累,可是看着教堂的尖顶,恍然如梦。候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觉晓仍单身。 尖顶的下面,是郇山隐修会的标识——玫瑰。除了代表爱情的玫瑰,还能代表什么呢? 郇山隐修会是女圣主义的代表。林玲琪将婚礼举行地确定在此,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想到这里,我的嘴上一定浮现出了笑纹,我感觉得到。 “觉晓,你在笑什么?”梁雨丰问我。 我笑了笑,“没什么,想到了玫瑰的涵义。” “爱情,还有什么吗?”梁雨丰不读书,少读史,当然不知道郇山隐修会那一段光辉的历史。 “还有女圣主义。”我解释道。 梁雨丰听错了,“女生注意?注意什么?男人吗?” 我点了点头,“不错,女生确实应该注意一下男人,不要让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孤老终身。不过,我说的不是让女生注意什么,而是一种主义,与男权社会同在,却比男权社会的存在更加久远的,女圣主义,可以简单理解为女权主义,只是女圣主义将女性作为神来崇拜,当然与传统的男性崇拜有所区别。我说的也仅此而已。” 梁雨丰笑着点点头,这只是传说。真正的郇山隐修会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组织。除了女圣主义以外,还负有保护耶稣血脉的责任。 只是,这更加是传说。 现实中的郇山隐修会,虽然是一个天主教会组织,可是只相当于什么蕾丝边姊妹会和断臂兄弟会之类的福利性机构而已。听说白雪衣是蕾丝边姊妹会的成员。 看着玫瑰印记越来越近,距离牛津大教堂也近了。 “觉晓,为什么教堂的顶楼是玫瑰印记,门口却是蔷薇标志?” 梁雨丰看到了了教堂门口的蔷薇标志,于是问我原因。她一向把我当作万知万能的杨孟,殊不知杨孟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如何能不跪键盘。 跪键盘,或许是结婚的副产品,一定不是结婚的理由。 梁雨丰问的这个问题,不是很难,恰巧我知道原因。我大学的时候选修宗教流派,算不上专家,一点点尝试还是有的。 “郇山隐修会在历史上不同于其他的基督教派别,就是因为他拥有自己的护卫队,就是二百年前名噪一时,现在还有无数传说留下的十字军起义中最具有传奇性的蔷薇十字军团。郇山隐修会在中国有这么大的势力,北方所有信教的子民,都以郇山隐修会为正宗,都源自二百年前的蔷薇十字军团。” 梁雨丰只是当作笑话来听,我也说得语焉不详,二百年前的事情,史书上略有记载,可是据说真实情况并不是那样。而十字军建立了太平天国之后的所作所为,更加让这个隐秘的团体的事迹扑朔迷离起来。 “原来是太平天国的信仰,我好崇拜哦!”梁雨丰的胸前划着十字,对着门前的蔷薇祈祷。 “喂,玫瑰才是郇山隐修会的象征。” “可是我还是喜欢蔷薇多一点。” 教堂正门大开,我却没看到一众同僚,不知道为什么都不在这里。我走了进去,只看见了白家人和新郎新娘,还有一个神父在聊天。 哦,还有负责司仪的小翠和林雅音。小翠的黑色网眼丝袜更加诱惑了,修长的双腿并没有因为萧语菲一刀对穿留下疤痕,脸上的笑意还是那么浓重。相比之下,林雅音的修女装就很有浮在贞节表面下的挑逗意味,虽然冷冷的看着世间,可是让人有了更加想要征服的兴趣。我差点忘记林雅音是男人的事实。 只是,梁雨丰发现我看林雅音的时候,挺了挺胸,我就立刻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别——绝对不在同一个等级上,至少相差了两个罩杯,即使在有填充材料作弊的时候。 于是我对着梁雨丰笑了笑。 “贤侄啊,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呢?我们等了你好久啊,好在没有迟到。” 最先跟我打招呼的,一定是白老大,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式。 “伯父啊,怎么只有我们?” 我还是想问一下为什么没看见公司的人。 “教堂婚礼时不需要太多的人,是一个只有亲朋挚友才能参加的庄重仪式。至于你所问的那班人,现在应该在七夜楼喝默默茶。” 白老大解释了我的问题,又说道:“一会儿礼毕,咱们一起去七夜楼。” 于是,我这一趟路算是白跑了。让白秋若来接也好,让白老大来接也好,反正我的同事们是看不到的。而到了七夜楼,他们想不看见都不行。 “牛津大教堂的婚礼,还算有面子吗?”白秋若笑着问我。 我耸耸肩,没说什么。牛津大教堂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结婚的地方,郇山隐修会的神父可不是当月下的月老,他们一向只为了虔诚的信徒祷告和放下屠刀的罪人忏悔。 神父看我进来,慢慢踱了过来。“这就是方先生吧?久仰大名,幸会幸会。”说完了一抱拳,竟然还是江湖礼节。 看着神父的脸上一抹神秘的笑意,我竟然有人生一梦的感觉。又粗又黑的眉毛配上坚毅的脸,一管下塌的鼻子都挺直起来。身上的肌肉撑起了空荡的长袍。他是第一个穿神父衣服都穿得像紧身衣一样的家伙。 “我姓方。”不认识神父,我也只好用自己的姓当作回答。 神父知道我不认识他,先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牛津教堂的列昂纳多•;达•;芬奇,也是郇山隐修会的大师。别人叫我列昂纳多,但是我更加喜欢熟悉的人叫我阿达,方先生叫我阿达就可以了。” “那么阿达神父就不要叫方先生了,叫我觉晓就可以了。”直觉告诉我,这个神父跟白家的交情,应该不浅。我也不便叫“阿达”,后面加了“神父”两个字。 “呵呵……” 阿达神父笑了一下,又和白老大说话了。 “我最近信手涂鸦,画了一幅画。不知道教皇大人最近身体可好?改日登门拜访,请教皇大人鉴赏一下。不过呢,阿昌兄弟先来看一下吧,如果好,我再送呈教皇大人。” 教皇是谁?难道是梵蒂冈的教皇?山水迢迢,怎么会呢? 我疑问的目光接上了萧语菲,萧语菲笑了笑,在我们跟着阿达神父走向内室的时候,给我解释这一段原因。 “教皇在梵蒂冈有一个。可是郇山隐修会与天主教廷同信上帝,却有着差别。梵蒂冈信奉的是不会结婚的耶稣,而我们信奉的是抹大拉的丈夫耶稣。所以,为了表示两个信仰的不同,是存在着两个教皇的。郇山隐修会确立的教皇,就是白家家主。” 这一段秘闻应该算得上惊天动地,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基督教却拥有两个教皇。传了出去,虔诚的基督徒一定会有很多自杀以慰耶稣的在天之灵。 “可是,白健生应该是有老婆的人,怎么还能当教皇?”我怀着疑问,问萧语菲。 不料萧语菲没有回答,阿达神父接了过去。“耶稣可以娶抹大拉生孩子,教皇怎么不能娶妻生子?虚伪的彼得的衣钵弟子,怎么能明白伟大的耶稣留给后人的精神财富,除了刻苦的修行,还有博爱的胸襟,如果连恋人都没有,怎么能爱世人?” 白老大问道:“那么你的相好的呢?在翠红俱乐部?” “不是,是丽春休闲娱乐中心的韦春……” 可爱的神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了,顺着白老大的话就道出了实情,好在到最后悬崖勒马,没有把相好的全名说出来。可是,有用吗? 我们憋着没有笑,可是看着彼此涨红的脸,都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阿达神父很尴尬。于是也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阿……达!” 神父一脚将门踢开,发泄刚才一时口误的尴尬,事实证明,除了一泄郁闷以外,内室的门也被踢坏了。 “哈哈哈……” 我们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阿达神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沉声说道:“这就是我的新作——莫娜丽莎的微笑。” 我们顺着阿达神父的看去,看到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恍若神魔附体一般,一霎时,我的眼中只有一幅画,而在画上,只有一个微笑。在这里微笑里,我忘记了所有的,包括世间红尘、男人女人、情人爱人,眼里心底,只有那么一幅画,那么一个微笑。 “我愿沉醉于此,一生一世。”阿达神父看着自己的画,却依旧流连。 “我想,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画作了。”阿达神父叹了一口气。 白老大说道:“我那个眼高于顶的哥哥,也说不出什么了。” 萧语菲说道:“这是什么……”喃喃自语,不知所谓。 剩下的人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作,看过了《蒙娜丽莎的微笑》之后,我如此认为。 回到教堂,就该举行仪式了。在举行仪式之前我们还到处看看,似乎是对婚姻的不敬。但是,率性而为的人看来,一张画,比一个宏大的婚礼还能表达对生命和生活的期待。 “阿涛,家里面有没有表示什么?”回去的路上,我问张震涛。 张震涛想了想,说道:“寄来一封信算不算?” “也算。” 林玲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吾儿卿卿士郎如晤,父作霖字。哈哈……” 我知道“作霖”是张震涛的父亲张敞的字,那么,“士郎”是谁呢?我看着张震涛,在他的眼中我得到了答案。 “哈哈……士郎!你真的是个狼啊!”张伯父果然有先见之明,早早给张震涛起了这个名字昭示着后来他的斩女无数。可惜中就落在了林玲琪的手里。 “阿涛的小名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哈哈!”林玲琪不顾形象,后面拖着婚纱的马雯叫道:“不要乱动哦!” “有没有说什么呢?”我算是问了一个正经事。 “一切安好,放心结婚。就这么多。”张震涛一摊手,说道。张伯父向来对子女冷漠,说什么苦辛劳骨的事情来磨练男人。 “真是一个冷漠的父亲。”梁雨丰评价。 事实如此。 进了教堂,却鸦雀无声。只见教堂中间一块大石头上面插着一个剑柄。教堂的玻璃窗被砸了一个大洞。 阿达神父作为主人,理所当然问道:“是谁家的小孩子丢进了石头?” 一个白家的宾客说道:“不知道,刚刚听到一声巨响,落下了这块石头,还有半个鸡腿,落在了圣杯里。” 阿达神父一惊,“什么?”赶紧去看祭台上的圣杯,里面果真有半个鸡腿。 “师傅!”林玲琪说道。 “什么?”白老大也知此事不寻常,一定要问清楚。 林玲琪感叹道:“是我师傅,给我的结婚礼物。他说过,等我嫁人了,一定送给我一个礼物。我刚才怎么不在?又没有见到师傅!”林玲琪一跺脚,很可惜。 我也想知道林玲琪的师傅——苏乞儿,是何等的英雄。可惜没见到。 这个时候阿达神父转过头来看到了那块大石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石中圣剑!” 随着阿达神父的惊呼,我虽然认不出来,可是对于“石中圣剑”的传闻还是了解的。 “亚瑟王的石中圣剑?”我问道。 “不错!八百年前的圆桌骑士传说。”白老大神色不惊,看不出深浅。 于是我们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师傅送给我的礼物,就让我,把它开启吧!” 林玲琪慢慢走了过去,走到了石头面前。 “自亚瑟王逝世后,再也无人能够拔出的石中圣剑,你决定了吗?” 阿达神父问林玲琪,林玲琪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态,右手抓住了露出的剑柄。 “我已经决定拔出此剑!” 林玲琪慢慢回答阿达神父的话,慢慢拔出了石中圣剑,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擎宝剑在手,一丝阳光从破败的窗户中穿过,映在了穿着婚纱的林玲琪脸上。 阿达神父忘记了要说话。 “婚礼可以开始了吗?” 林玲琪笑了一下,问阿达神父。阿达神父说道:“可以了。” 张震涛和林玲琪并肩站在一起,相视一笑。 “若不是耶和华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费劳力,我们得到帮助是在乎依靠开创天地之耶和华的名。诸位亲爱的弟兄姐妹,我们现在聚集在这里,是为了男(张震涛)女(林玲琪)要在上帝的面前结婚立约建立美满的家庭来做见证。婚姻的起源是上帝设立的。幸福的家庭是由于上帝的恩赐,所有敬畏上帝,遵行他的道理的,必定蒙受赐福,所以要用圣洁的心,以正式的礼仪来结婚,才能建立幸福和快乐的家庭。” 这是基督教的宣训,虽然与梵蒂冈不同,可是还是一样尊重神圣的婚姻。 “愿仁慈的主宽恕他们的罪恶,在通往天堂的路上,让一颗博爱的心带给他们解脱,让前世的罪恶随风,让永恒的原罪化作灵魂深处的忏悔。仁慈的主啊!” 当然,阿达神父只说到了这里。 “神父,这是婚礼吗?怎么像是让死人往生?”林玲琪举着圣剑,问阿达神父。 阿达神父一阵心惊,说道:“这种事情我们做多了,一不小心说错了台词。” “这个台词也能说错吗?”林玲琪挥舞着圣剑,阿达神父吓得向后退了半步。 阿达神父只好说道:“对不起,要不要重来?” 林玲琪说道:“不必了!” 然后林玲琪举起圣剑,“以石中圣剑为证,我林玲琪今日起嫁给张震涛,相亲相爱,一生一世!阿涛,你来!” 张震涛看着闪闪发光的圣剑,立誓:“我张震涛今日娶林玲琪为妻,相亲相爱,一生一世!” 阿达神父接着说道:“礼毕!完事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于是张震涛和林玲琪的婚礼,就此完成。 然后,林玲琪开始了例行公事的将手中的鲜花抛给女宾,谁如果能接到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 林玲琪在前面左手鲜花,右手圣剑,念叨:“下一个结婚的,是谁呢?” 就势要将鲜花抛向后面。 男人们知趣地闪开,只留下女宾等待新娘的鲜花。 梁雨丰怎么也混在了女宾里?难道她也想要花? 是谁接到了林玲琪的鲜花?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五 圣剑为证,生生世世 更新时间2006-7-2 1:42:00 字数:5030 “等等!” 一个气喘吁吁的人跑了进来。 “好在没晚!我也要结婚,我也要接!” “黄莺?”我一看,正是黄飞鸿的宝贝女儿黄莺,“你要结婚做什么?” “人家要结婚嘛。” 看着黄莺一脸娇羞状,我真的怀疑这就是一直克扣我粮饷的财会科科长黄莺吗?可是看样子,黄莺思嫁也不是假的。 “你……”指着黄莺,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黄莺依旧娇羞,“我想早点有个家。” 那么与抢花也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何况*,也只是一个安慰,还没有听说过真正有哪个女人接到了新娘的花就马上结婚的。可是,一般都是新娘的情敌接住。 张震涛的情敌,不巧今天没有到。而跟张震涛关系比较好的,在女的中只有马雯。可是那样的小罗莉,怎么会是林玲琪的情敌? 有人说人有三种性别,当然第三种性别说的不是梁雨丰,而是说马雯。当然也不是说马雯是男人幻想症这件事,而是说第三种性别是童性。之所以说是童性,因为童年的孩子,男女之防,是没有的。你看马雯若真的穿上超短裙,也不会有人盯着她的大腿看。她虽然可爱,毕竟还小。但是白秋若即使穿上男人的长裤,也会有色默默的眼神看她,美女的效用是不可估量的。这样说,只是说马雯虽然有日后成为美女的倾向,但是现在还是个孩子,可爱归可爱,没有特殊嗜好的人还是不会以马雯作为梦幻的对象。这样说,亦只是说她跟张震涛,是不会发生什么的。 好了,思绪回到这里,我们继续看抢花大赛。 “以手中的石中圣剑为名,以骑士王的名义,代表爱神的旨意,追寻命运的光轮,剑与花时,请你选择下一个执掌爱与正义的玫瑰的人吧!” 林玲琪高挚圣剑,一道剑光划过门前的街道,左手的鲜花抛到了后面。 “伊达!”黄莺的力量该是这一群人中最强横的,为了保险起见,仍然用了魔兵“伊达”,确保万无一失。 “啊!”梁雨丰首当其冲,立刻被狂暴的力量卷到了一旁。 黄莺思嫁心切,依然手下留情,恰到好处将梁雨丰推到一边,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纵身一跃,向着鲜花落下的方向抓去。 “我也想结婚了,怎么办呢?” 白秋若本来站在最外围,看来她打算虚应故事,但是为什么现在这样迫不及待要抢这个代表下一个新娘的花束呢? 应该是看黄莺的作弊行为才这么干的吧?我心里猜测。 白秋若的实力我从来没有见过,只有在丢椅子的时候偶尔体现的力量,昭示着隐藏在平凡下的不平凡。 白家人,即使是平凡之人,也必有不平凡之处。——《杨孟语录》。 “为了自己能够早日嫁人,而用作弊的手段将其他人渴望幸福的希望破灭。虽然你的心意我能够理解,可是你用的方法我不能苟同。为了爱和正义,为了这公正的人世间,我要替月行道,惩罚你!” 白秋若近乎咒语的吟唱,让我想起了一个我应该认识的邪马台帝国的朋友,她姓月野,我们好久没有联系了。 “月之冕,出击!” 一霎时,我之间白秋若的手上幻出了凛冽的光芒,那一只手,就好像天上的明月。 我本将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那月光,照的就是沟渠。一片月光洒落,淡淡的迷梦,是荷塘月色,是天光云影,是照我心的明月,是葬花魂的冷月。也是杀人的招数。 “伊达!”黄莺不知道白秋若为什么突然间要攻击她,本能的反应就是催动魔兵,与之硬撼。 魔兵的威力也不是寻常可拟,天魔的十颗魔珠,散落在人间,每有负面情绪,就能催生出变态的兵器。魔兵“伊达”的异能,还不在可知范围内。我只知道能够抗拒。 有法必有破,一味防守固然可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是最好的防守也会被更加猛烈的攻击所破。 所以,“伊达”也会攻击。 黄莺的手中一抓,向着白秋若的胸前抓去。这就是“伊达”的攻击,也是黄莺的必杀。 如此简单的攻击,让我不敢想象。“伊达”的攻击只是向着胸口这么一抓。可是只对女人有用,那么男人攻击的时候该怎么办呢?抓下面? 虽然是如此简单的攻击,正因为简单、直接。更加防不胜防。最简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正如黄莺向着白秋若的胸口那么一抓。我想了好多种办法,只有后退可行,那样的话,花终于还是让黄莺抢去了。 我若是白秋若,也只好让黄莺抢到了。 事实上我不是白秋若,也幸亏我不是白秋若。 白秋若手底未有一丝犹豫,正如月光照在纱窗上没有一丝犹豫一样。 是两败俱伤还是各让一步?我不知道,我看不出来,我希望各让一步,不要两败俱伤。 “光辉胜利之剑!” 新娘林玲琪终于不忍看到血溅教堂的惨案发生,忍不住用新到手的兵器阻止两人继续火拼。 林玲琪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只有一道剑光飘落在两人之间。 我看见了旭日初升的时候,光辉和荣耀,是骑士的尊严! 日出,月隐。月之冕归于在朝阳灿烂的时刻。光明出现,怎么会有阴影?黄莺的魔兵也被反振出局。 林玲琪驻剑而立,剑尖点在地上,双手握住剑柄,一阵风过,雪白的婚纱向后飘扬,嘴角上淡淡的微笑。 王者,执天下之剑,君临天下。 白衣如雪,剑气如虹。 那么,花呢? 马雯看着落在手中的花束,愣愣地看着。她只是站在新娘身边拖裙摆的侍女角色,怎么一跃而成为接过新娘的鲜花,成为下一个新娘的人选呢? 我们看着马雯,马雯看着手中的花。 黄莺一扁嘴,差一点哭了出来。 “我要等着这个小罗莉结婚,要得到什么时候?我要嫁人!” 黄莺的眼泪在眼眶里转,赶场子赶到这里,却不料得到这样的消息——下一任新娘不是她。 只有张震涛的金童况复生很高兴。 “小雯,我等了六十年,终于等到了你,让我们结婚吧!”况复生深情款款,在教堂作出了今生的告白。假如不看他的表面年龄,这样的告白,也确实是很浪漫的。 马雯一向以男人自居,自然不愿成为况复生的新娘,她大概想做新郎。 “爬!我是比施瓦辛格还MAN的MAN!你不要搞错!”这就是马雯对款款深情的况复生的回答。 爬这个字,是在某地的方言中作为语气助词或者情绪表达来使用。大约相当于“滚”。可是我没有考证过。 “但是,在我的眼里,你是比邓波还罗莉的罗莉。”况复生不死心,继续用甜言蜜语打动马雯的心。 邓波,是曾经风靡一时的童星,踢踏舞踢得人心醉,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小罗莉。只可惜,罗莉易长,童颜难存。如今已不复当年之萌矣。 “你……”马雯怒火中烧,恨不能一口将况复生吞了。 况复生果然才是真的男人,面对美人的怒火,依旧言笑不改,如此厚的脸皮,才有当男人的资本。当然,我认为他男人的另一项资本还没有发育完全,可以暂时不作讨论。 相比之下,马雯就像小女孩在撒娇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嘛。 两个小孩子的打闹,虽然有趣,可是我们大人,看一下就可以了,即使看到胜负已分,于结果也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 白老大说道:“婚礼既然已经结束了,我们去七夜楼和他们会合吧。阿达,你去不去?” 阿达神父摇了摇头,说道:“我还要在上帝的面前忏悔,还要做礼拜。石中圣剑重现当世,我要与上帝进行沟通,看这到底预示着什么。亚瑟王与郇山隐修会有一段渊源,不知道今生是否再续前缘。” 这些教会的事情我们不会想它。林玲琪也只把石中圣剑当作一柄利器。于是我们去七夜楼。 本来不想做有特权的事情,所以不坐白家的车来。可是到了教堂才发现,只有亲朋至交的教堂婚礼,是我白白坐了一路公交车,所以在去七夜楼的时候,我要坐白老大的车去了。 七夜楼中,自然比牛津大教堂热闹。张震涛只请了相熟的几个部门同事来参加他的婚礼。连城公司家大业大,这几个部门的同事凑在七夜楼里,也够这一楼的酒席了。 “罗罗,接客!” 一进门,我和白老大齐声喝道。相视一笑,果然是很有默契。 萧语菲的眼中冒火,白秋若假装不认识我们,一直走了进去。梁雨丰抓住了我的胳膊,默默跟着我。 看来还是梁雨丰对我好。假如不算她那么用力抓我的胳膊的话。 “总裁!”看到老板光临,各位同仁都站了起来。 我以为白老大会挥挥手,说道:“同志们辛苦了!”想不到居然萧语菲说道:“今天是张震涛大喜的日子,各位不要客气。” “董事长好!”现在说的是白老大。 “好!”白老大虚应了一下。风头又让萧语菲抢尽。 杨孟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两个杯子,一个递给萧语菲,一个递给白老大。 “默默银杏茶,怎么样?” 杨孟又端起两个杯子给我和梁雨丰。还有两个给了在后面的张震涛和林玲琪。 “贤侄女呢?”杨孟看了看我们,淡然问道。 萧语菲喝了一口茶,向后面一指。我们看到了白雪衣和白秋若正在一起玩一朵百合花。 “婚礼正式开始吧?”张震涛问道。 杨孟点头,说道:“我第一次当证婚人,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言下之意,不甚感慨。 “你和白雪衣,为什么迟迟不结婚呢?”张震涛问了偶像这个问题。 杨孟答道:“你不认为单身男人更容易获得女生的爱情吗?” “白雪衣没有关系吗?” 杨孟一耸肩,“夜夜跪主板,我依旧练出来了。以后你也会的。” 张震涛猛力点了点头,将杨孟的教诲铭记于心。 “你们在说什么呢?”林玲琪拖着石中圣剑,问道。 “你可不可以将它放到别的地方?婚礼的时候这个样子会联想到当年我的先祖杨过的夫人小龙女绝情谷的事情。”杨孟看着林玲琪的长剑,说道。 林玲琪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的师父送给我的宝剑。” 杨孟又是耸耸肩,遇到不能改变的事情,他只有这个动作。 “在天地的见证下,爱情的指引,让两个毫不相关的男女站在了一起,共同举行这个神圣的仪式。我,杨孟,有幸见证这一对新人的誓约印在三生石上面。从此,你们的人生不再孤单,你们的肩膀有了可以互相依赖的港湾。在这……嗯?以石中圣剑为誓,此生此世,至死不渝!” 林玲琪和张震涛高举圣剑,齐声说道:“此生此世,至死不渝!如违此誓,圣剑斩之!” 我听到了张震涛的颤音,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 杨孟低沉的声音作为证婚人的发言,勉强算是过了这一关。 其实白老大和杨孟都不懂得什么婚礼的程序,身边都有智囊团,却不问,一切率性而为,也成了一个近似于闹剧的行为。可是,人生如戏,将庄重的婚礼化作一场闹剧,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严肃的太多,反而会有沉重的压力,将生活作为一个游戏,总胜过一个责任。 “为这一对新人的结合,干杯!”杨孟高举酒杯,等待台下人的回应。 “干杯!”同事们或酒或茶,一起干杯,庆祝张震涛和林玲琪的结合。 张震涛从此不会和我们抢女人,林玲琪也不会再带给同事们生死的考验。当然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只是,林玲琪的厨艺还是那么差吗? “罗罗,上菜!”喝完了酒,白老大让罗罗上菜。 侍应生鱼贯而入,一盘盘七夜楼的特色菜端上,我总感觉这里有不同以往之处。我尝了几道菜之后问萧语菲:“伯母,七夜楼的厨师换了吗?” 萧语菲夹过一个黄金龙蹄膀,答道:“换了一个,你怎么知道?” 我回答:“因为菜里面有药味,这不是以前的厨师风格。” 萧语菲想了想,说道:“新来的厨师人送外号——药师,大概药膳比较好一点,她叫慕少艾,听说和素还真是朋友。” 素还真?是被张震涛的指棍打败的素还真?还真是冤家路窄。慕少艾知道吗? 我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白老大问我:“阿涛和阿琪的婚礼结束了,你和秋若的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说道:“等马雯先披上婚纱吧。” 马雯在我身边叫道:“我是男人!” 我回答:“我知道了。” 还是没什么办法说服这个有男人妄想症的家伙。 我只能学杨孟耸耸肩。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六 不胜人生一场醉 更新时间2006-7-8 21:39:00 字数:5624 张震涛就这样结婚了?坐在他的旁边,看着同事一杯接着一杯水酒往死里灌他。我仿佛感觉是光再次停顿,而我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白日梦。 那天傍晚,我和张震涛刚刚掀过一个女同学的裙子,坐在学校后面的小河边看夕阳。 其实我们绝对没有看夕阳,那么高雅的兴趣,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养成。而那个女孩子的名字,我想我大概忘记了。不过似乎叫做彭玉馨或者尤冰之类的名字吧。女孩子的名字不是重点,而我们在那时的谈话和女孩子的裙子也没有任何关系。 之所以想到女孩子的裙子,我想是因为我对女孩子的裙子下面的兴趣多过于和张震涛说话的兴趣。 张震涛也一样。那次的谈话才使我回想的主题。可是不自觉想到了之前掀女孩子的裙子的事情。于是想的时间多了几秒钟。 那天张震涛说道:“方方,我以后要一辈子不结婚,然后找很多很多女人,每一个女人都要有一夜情。” 我那个时候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算了吧,你先找一个再说。村西头的那个刘莽玉,已经谈了多少次对象了?你现在还一个都没有,就说以后要有很多很多女人?兄弟,现实点,先把咱们班的包姒那个小丫头给搞定,我才能相信你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女人!” 张震涛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嗟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我一脚将张震涛踹下了河里,“去他妈的!谁信你?” 后来没想到张震涛果然有了很多很多女人,并且变本加厉,要完成“万人斩”大业。出师未捷身先死,想不到大业未成,先折在了林玲琪这里。 一如我当年没有想到张震涛后来有很多很多女人,现在我看到张震涛和林玲琪结婚,虽然在婚宴上,我恍恍惚惚,感觉如同在梦里一般。 世事难料,不止张震涛如此。那年的时候刘莽玉和包姒干chai烈火,是我们学校早恋的佼佼者,想不到后来包姒一脚将刘莽玉踢开,嫁给了一个阔佬,听说名字是周厉王。 也不止包姒和刘莽玉的恋情如此,我在那个傍晚也说过——我要一早就结婚,然后一辈子不管别的事情,让老婆管我一辈子算了。这是因为我老爹在老妈的管教下衣食无忧,我也很羡慕那种生活。想不到竟然是一辈子不结婚的张震涛先娶到了老婆,我到现在为止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真想一时冲动随便找个女人娶了。我向后一仰,靠在七夜楼的椅子上,听着椅子“吱”的一声。这个声音只有我能听到,正如心中所思,只有我一个人寂寞一样。 娶了梁雨丰怎么样?我的心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中华公国的宪法里明确不许同性结婚。即使梁雨丰再女人,再能照顾我,这个理由就足以将她排除在了九天之外。 那么,白秋若好了,虽然只是一个小老板,可是背后的白家势力大得吓人。娶了她,这辈子至少不会为吃饭犯愁了。可是,即使我同意,她能同意吗?一切也不过是我的幻想,有了白老大的同意,也只是一个梦想。我这样三流大学毕业、四等工作能力的废柴,在她身后排队都未够班。 可是,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到白秋若的追求者呢? 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也可能是我和白秋若在一起时间不多的缘故,可是梁雨丰就是阿里斯基咖啡厅的小妹,怎么也没有看到过白秋若有什么青梅竹马、裙下之臣呢? 于是我又想了想白秋若的样子,不算白雪衣一般的女人味,可是也算得上是清秀可人、天下无双的小美女,怎么就是没有男人来爱? 从十二年前的白日梦到白秋若的隐藏男友,我的思绪仿佛天上的云朵,变幻无常,一抬头就看到了何崇逼着张震涛喝酒,张震涛已经脸红脖子粗,偏生还不能抗拒。 何崇的样子,就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硬要张震涛喝下杯子里的酒。张震涛的样子则是大户人家的大少爷骤然知道了老头子在外面的私生子,要做好面子来招待一下,可是骨子里的优越感始终不能敞开胸怀,和弟弟一起吃饭。 何崇则以与生俱来的热情,试图打破便宜老哥的坚冰,于是就借着吃饭的时机拚命灌酒,表示自己的友好和初次见面的生疏。 事实不是这样,可是我模模糊糊中假想成为了这样的情景,不但吻合,而且更加适应现在的状况。 “觉晓,阿涛怎么能不喝酒呢?你快点过来劝一劝他!怎么着也要把这一瓶给喝下去。” 印景达举着一瓶刚刚开封的茅台,挥舞着酒瓶大声喝道。他招呼我喝酒,我自然不能再喝了。酒能乱xing,阿弥陀佛! 我不能喝,可是假如让张震涛来喝,我是不会介意的。他喝多了自然也会难受,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难受他的,我不难受就可以。 我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立刻感觉到了下盘虚浮,好像喝了一大包蒙汗药一般。我晃到了张震涛面前,接过了印景达手中的茅台。 “阿涛,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来,喝!” 我举起酒瓶,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倒到了张震涛的杯子里。 张震涛抬起了头,睁开一双血色的双眼。我一惊,难道血轮眼传给了张震涛?过了一下我才想到,是因为喝酒喝多了,眼睛红纯属自然现象。 “方方,我喝多了,还能再喝吗?” 话语中的声音迷迷糊糊,我想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酒醉的人说的话都是外星话,我不巧也喝多了,同类之间好交流,我也用外星语回答他。 “怎么不能喝?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一定要多喝!” 天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假如灌得太多,林玲琪不会因为心疼老公把握这个损友给一掌格毙吗? 张震涛说道:“还能喝?还要喝?那就喝吧。”于是端起酒杯,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将一杯酒给灌了下去。 我这时才是真正惊讶起来,拖着舌头问这一桌子上的人:“怎么都和这么多还让他喝?” 印景达拍着我的肩膀,“还是觉晓厉害,这么多人让他喝他都不喝,觉晓一句话就让他喝了,嘿嘿……” 我立刻知道,这帮家伙都疯了。正如先贤所言,喝酒的时候,开始是绅士,然后变成了武士,我看现在,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疯子。 可是,我也不见准好到哪里去。 “方方,还喝不喝?”张震涛眯着眼睛,问我。 我一瞪眼,说道:“喝什么?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先一边去!我来!” 于是,我来。 然后,我倒。 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张震涛趴在我耳边诉说:“我还不想结婚啊!” 听说虽然是趴在我的耳边,可是,整个七夜楼都听到了张震涛说这句话的声音。 结果,我倒是知道,结婚那天林玲琪硬是让张震涛睡在了外面一夜。 可惜结果是听梁雨丰告诉我的。不过在外面睡还是在床上睡,对那天的张震涛来说一定没有什么区别,他一定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能感觉到床上和地上的区别? 对于我来说,睡在地上还是睡在床上确实没什么区别,睡在那里我都能确定我睡得不省人事。 直到……直到我的手里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很软,手感不错。 然后,我习惯性地抓了一把,宿醉的人对力道的控制,是绝对没有什么知觉的。 “啊……”梁雨丰大喊一声,将我惊醒了。 我手上还抓着那个软软的东西,听到了“啪”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墙上。我抬起头来,看到了梁雨丰掩着嘴,而我的手,好死不死正巧抓在梁雨丰的胸前,而且,抓得绝对技术,正巧全部抓在了手里。 怪不得梁雨丰叫声那么清脆,原来抓到了什么不该抓到的东西。 “呃……我是不是该放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在那个时候我应该说其他的吗?可是说什么也不能说那句话。这一切因素都归结于宿醉问题。 就当我是喝多了吧。 可是,我应该问什么呢? “你吃饭了没有?” 梁雨丰想了想,回答:“午饭吃过了,晚饭还没有去烧。” “刚才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墙上?” “是小影,刚刚我抱在手里了。” “死了没有?死了就煲汤,听说宿醉的人喝汤最好。” 梁雨丰的脑袋偏向地面看看,回答:“还没有,小影有九条命,没那么容易挂。” 于是我和梁雨丰一问一答,就这么下去了。虽然我和梁雨丰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不过她的胸部,我还是第一次抓。虽然可能有一些奇怪,可是我就是这么一个保守的家伙。 若是杨孟的话,一定早就推dao解决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杨孟。 然后我看了看我的右手,似乎还抓在她的胸前没有放下。我承认那种感觉很好,好到我的手都不愿意离开。 梁雨丰眨了眨眼,闪了闪眼睛,说道:“其实我很愿意让你这样的,不过下一次的气氛不要这么紧张就好了。” “哈哈哈……”我假笑着把手放下。刚才为什么一直忘记了呢?是我故意忘记还是别的原因。 一切不可解释的事情都归结于宿醉问题。我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安慰。 “刚才……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想提刚才,可是那么尴尬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 梁雨丰看了看时间,说道:“下午三点半。” 我想了想,才问道:“昨天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雨丰回答:“九点多一点就回来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秋若把你背回来的。” 怎么是白秋若把我背回来的?我问道:“我有没有做什么事情?” 梁雨丰一撇嘴,说道:“你那个时候醉得一塌糊涂,就算你有那心,都没有那个力了。” 有心无力?怎么会?那是刘莽玉在知道包姒嫁给周厉王之后对天大笑三声,喝道——有心娶妻,无力挽回;百年光棍,不亦快哉! 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我的脸上一红,问道:“有没有水?我有点渴。” 大醉之后口渴是正常现象。 梁雨丰一惊,从床边抄起了杯子递给我,“呀!刚才忘记了,知道你起来会喝水的。” 我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是默默银杏茶。 “你怎么会在床上?”我想了半天,才感觉应该问这个问题。如果梁雨丰刚才不是在床上,我就不会抓到那个东西了。 “我睡午觉。” “你怎么会睡午觉?”我也很奇怪。 梁雨丰无辜的摇了摇头,说道:“昨天你不省人事,我就要照顾你,一夜没睡,今天又要收拾你的残局,当然很累了。睡午觉都不行吗?那我不睡了。” 说得我好像是剥削劳工的老板一样,可是现在通过了《埃亚玛亚劳工公约》之后,老板要剥削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连忙摆手,表示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不是,不是!你要是累的话你就睡吧。” 梁雨丰撅了撅嘴,“开个玩笑啦,我现在醒了。你不饿吗?” “不饿。”我确实没有感觉到饿。 “我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梁雨丰说昨夜未睡,我很想知道我做了什么。 “你该做的事情什么也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做了不少,吐得满地都是。”梁雨丰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此总结,然后说道:“空气清新剂喷了半瓶,才把酒味给驱走了。” 我更加奇怪,“我该做什么?” 梁雨丰看着我的眼睛,“比刚才更加深入的事情。” 我一下子懵了,赶紧躲开梁雨丰视线。“哈哈哈,我饿了。” 这个时候转移话题才是应该做的吧。 “觉晓,你什么时候才明白?”梁雨丰悠悠叹道。 “嗯……我明白,可是我感觉……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这么说。 “为了你,既然已经过去了八年,那么再过八年,我想我也可以,何况现在在你身边,我的奢望也只是个梦想。我去烧饭了。” 梁雨丰说完了,去厨房了。 “总是表白,也太累了。我看,这种事情,是个很玄妙的事情。”我对着梁雨丰的背影,慢慢说道。 “觉晓,你要吃什么?” 梁雨丰没有了刚才的激情,又是我每日里见到的梁雨丰。 “随便什么,我都爱吃。” 这句话不是恭维,确实如此,梁雨丰的厨艺较之七夜楼的慕少艾,也不稍多让。 梁雨丰甜甜一笑,去了。 我摸着小影的头,“刚才把你摔疼了吗?” “喵呜……”我也不知道小影是什么意思。 “那么……就再来一次吧。”我将小影对着墙丢了过去。 “喵呜!”这是痛了的声音,我确定,然后一口气喝下半杯银杏茶。 “哦,是芹菜百合豆腐汤,怎么这么清淡?你不知道芹菜是杀精的吗?”我看着梁雨丰端上的汤,这么清淡的口味实在不怎么适合我。 “你酒醉刚醒,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你怎么就知道杀精?不知道芹菜还能补铁吗?”梁雨丰端着汤盆,慢慢放下,嘴上不停,数落着我。 “就男人来说,精这个东西是比较重要的。至于铁,就随便了。” “那你喝不喝?”梁雨丰问道。 “喝!”我毅然说道。虽然芹菜杀精,可是我这么精力旺盛的人,应该没什么影响的。何况梁雨丰的手艺,在一盆芹菜百合豆腐汤里也能看到不凡之处。 一叶知秋,一盆汤中也能见到生机盎然。 何况,我是喜欢吃豆腐的。男人有几个不喜欢吃? 我才想起了一件事,“雨丰,你应该不饿才对。” “你饿了,我就要烧饭,不用管我,我也吃一点吧。”梁雨丰给我盛了一碗饭,自己也盛了一碗,坐下来一起吃。 我笑了笑,一时间心里其乐融融。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雨丰靠了过来。 “喂!你想做什么?”我抱着胸前,紧张戒备。 “不想做什么,我要和你更多接触一下,不然你总是不开窍。”梁雨丰理所当然地把我的手拿来,抓着我的手放到胸前。 “你!你要做什么?” “这样的话,我感觉更可靠一点,先睡吧。” 然后她睡,我睡不着。 这是因为白天睡多了。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七 情之何物 更新时间2006-7-9 2:53:00 字数:5435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在这个年龄,江湖岁月已经磨平了心中的沟壑,消磨了胸怀的斗志,只剩下了娶妻生子拿薪水的日子。什么百万富翁、什么出人头地,到现在只剩下了昨夜的一场chun梦,留下的,除了一点痕迹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理想就是床单上的污渍,开始的时候很醒目,洗了几水,自然就淡了。可是无论怎样洗,理想还在,污渍也不会洗清。——杨孟语录。 这句话,我本来不明白,现在渐渐也明白了。我是在张震涛婚礼之后才明白的,杨孟在什么时候明白的呢?杨孟没有结婚,那么就是在肚子发福之后才明白的吧。 结婚和肚子,都是让一个男人成熟起来的东西。 只有看到身边的老婆,摸摸发福的肚子,才会想到,自己已经不再青春年少,往昔的意气风发变成了肚皮风发,只好长叹一声,解决自己的温饱。至于什么理想,都是干他娘亲去了。 王图霸业归尘土,不胜人生一场醉。 有了这样的觉悟,只能将青春年少的理想化作一场宿醉,忘了忧伤,丢了希望。我们没有明天,只为了今天混日子。 这就是张震涛的婚礼带给我的震撼吗? 我放下了最新一期《拉帮结伙大色狼会刊》,看完了最新的杨孟专栏——无事自做多愁。真是一个赚取感慨的专栏。 我虽然没有明天,可是我还有梦想。 我的梦想,就是——找个老婆给我烧饭扫地收拾东西。 好像我的梦想已经实现,梁雨丰除了不能当老婆以外,什么烧饭扫地收拾东西她都已经做了。 但是,最重要的,当老婆她还没有做。所以,梦想只是实现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却不是根本的部分。 印景达看着电脑屏幕,叹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看着张震涛结婚,我都心里发痒了。” “你想找女人就去吧,不要以婚姻这个神圣的名目。”我当然知道,印景达不是要结婚,而是要女人。要女人不一定要结婚,可是结婚一定要女人了。两者是不一样的。 我长叹一声,卷起一本卷宗,往外走出去。 “觉晓,你要做什么?”柳随风经理正巧进来,于是问我一声。 “与宝芝林的统筹安排,正好要给你送去,要不现在看看吧?”看着顶头上司,理所应当要给她看。 “我看看,哦?这么长?放到我的桌子上好了。”柳经理随口说道,我就照她说的做。 吴情说道:“柳经理最近好像也有男朋友了。” 看着柳经理的背影,吴情的声音都有一种落寞的情怀。印景达轻轻杵了我一下,我低下头,印景达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吴情喜欢柳经理哦。” 吴情的耳朵尖,回过头来瞪了印景达一眼。印景达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王小石听到我们在谈论柳经理,于是就凑过来一起聊天。王小石虽然只是一个公司小职员,可是私下里有两家产业,一个是市中心的金风细雨楼饭店,一个是一个连锁租书屋——象鼻塔。这样的人本来应该坐在家里数钱,天知道犯了哪门子神经要在连城打工。 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因为白老大对他有知遇之恩,为了报恩,才栖身连城中。可是为连城公司,好像也没有创造多少利润。 在饭店和书屋中,正是各种小道消息交汇的地方。王小石为人平易,正好也是探听消息的最佳人选,于是什么白雪衣今天没穿文胸之类的话题都能从他的嘴中传出来。 “柳经理是蕾丝边姊妹会的,怎么会有男朋友呢?” 果然,王小石一句话就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怎么知道的?”这是吴情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唯一反应。 王小石得意地笑了笑,“我是谁?这种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听谁说的?”吴情瞪着眼睛,看着王小石嬉笑的面容。 王小石说道:“你不知道本市的蕾丝边姊妹会在我的象鼻塔吗?” 吴情的虎躯一振,慢慢向后面倒去,“你怎么不早说?”吴情的脸上好像女友嫁人,新郎不是我一样的吃鳖表情。 “你又没问过。”王小石这样说道。 吴情追问:“柳经理的恋人是谁?” 王小石说道:“是夜依啊。” 吴情的脸上吃鳖的意味更加浓重,“哦,咱们公司还有谁是那个什么蕾丝边姊妹会的?” 王小石顺口说道:“还有黄莺。” “那个死要钱的黄莺?”想不到黄飞鸿的女儿竟然还有这样的嗜好。 “她的恋人是谁?”吴情问道,他可不希望再有一个。 “听说一个叫做小蕾的女人,还有一个编号,收集在了会里的档案中,是——40。不错,是40!” 王小石一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尤其是这种小道消息,更加唯恐世人不知一般。 夜依从后面敲了一下王小石的脑袋,“喂!还不去干活?说什么呢?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四个字,是夜依给王小石的评语。可是我看了看吴情,分明已经把王小石的话当了真。 其实,我也当真了。 “喂!你信了?”夜依看着我瞅她,问道。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承认?当然猛摇其头,大呼:“怎么可能?王小石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信?” “嘴上说不信,其实心里面早就信了吧?”印景达不留情面,直指我的本心。 夜依的眉毛一挑,“要是王小石说的是真的,你会怎么想?”这句话是问我的。 我想了想,说道:“我会祝福你们。” “为什么不立刻说呢?”夜依问道。 “这种话我要是马上回答,我都不信,你怎么能信?” “真的吗?” “也许正是我想说的。爱情这种东西,我就很想不明白杨孟怎么会爱上白雪衣,张震涛怎么会爱上林玲琪。冥冥中自有天意,豪门千金的故事让我们知道一切自有上天注定,三生石上轮回,是凡人想不到的姻缘。既然上天已经注定,我们又何必勉强?存在既是真理,既然有了蕾丝边的妩媚,才会有断背山的隽永。” 想到什么就说些什么,即使是说错了,也不能改掉。我这样的毛病不是一件好事,好在只有在说到了感兴趣的话题才会继续。不巧爱情这件事,正是我感兴趣的。 虽然没有多少恋爱的经历,可是对于前世今生的约定,一直是世人追求的方向。 “说得好!”一阵拍掌,是白老大进来了。 “哎呀,贤侄。既然说得这么慷慨激昂,我家的死丫头终于嫁人有望了。” 白老大拍着手,一脸兴奋仿佛吃了可卡因。 “老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刚才我说的声音那么大,柳经理又是高手,没道理听不到。可是碍于身份,不能出来。现在白老大既然来了,当然有身为下属的自觉,出来迎接白老大的光临。 “和宝芝林的计划怎么样了?我是来看这个的。”白老大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宝芝林的案子并不大紧要,已经确立好的事情没有理由这么着急。白老大分明只是没有事做,找我来聊天而已。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看着白老大。白老大笑了笑,知道我的意思。 “那个案子我刚看了,还有一些要修改的地方,我让……夜依来做好了。”柳经理当然没有想到白老大催得这么急,只好让一个熟悉的人来给我收尾。 这个事情没有什么自己办的事情不能让别人来插手的说法,集广益思,本来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人多力量大,至少能够有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想法。 “你还真是举贤不避亲啊!”白老大笑着给柳经理下了这样的定义。 “老大,我只是……”这样更加说明了她们两人的不寻常关系。吴情的脸已经绿了,即使没有一段恋情,可是知道自己一直暗恋的人竟然是同性恋,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吧。何况吴情这个人,虽然脸上冷冷的,可是内心如火,多愁善感,可以写诗,能够弹琴。 暗恋扑街,大概更加多愁起来了。 多情自古空余恨。三生石上既然写的不是你,强求定然也是无用。 白老大随意看了看,就坐在柳经理的电脑前看了看。 “什么?没有逆流,没有战凤,你这是什么电脑?哇!只有蜘蛛纸牌!你这电脑是废柴吗?” 这样的责难出自白老大之口,柳经理知道这是白老大无事生非,可是还是要点头说道:“是,我马上就装。” 然后轻声反驳了白老大错误,“我的电脑里还有扫雷和红心大战。” “呃……被你打败了。”柳经理能够将那些东西当作游戏,白老大也只好甘拜下风。 这次的白老大视察,最终以在柳经理的电脑上寻找游戏不着而结束。 事后,柳经理问我:“逆流和战凤是什么东西?” “不是个东西。”面对无知的柳经理,这样的回答,才是一个合理的答案。 柳经理点了点头,挥手让我出去。 阿里斯基咖啡厅,白秋若在吧台后面擦拭万年不用的玻璃杯,我和白老大谈天说地,梁雨丰随着我们的招呼跑来跑去。 “秋若没有追求者吗?”我终于忍不住,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在张震涛的婚宴上想到了,现在才问,我的反应够迟钝的。可是认识了白秋若这么长时间才想到她的追求者,我这个反应才是够迟钝。 莫非,我在潜意识中把白秋若没有追求者当作理所当然? 这个想法一定不能在白秋若的面前露出来。 白老大沉吟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也不大清楚,你还是问一下秋若吧。似乎她一直没有男朋友,在国外的时候,据说也没有。死丫头虽然不讨我喜欢,不过怎么也是我的女儿。白家的血统一定是优秀的,没人喜欢她,可能是时机不到吧。” 白老大说的时候吞吞吐吐,语意中又有很多猜测性的东西,我实在是不得其门而入。 这样的回答,过于模棱两可,真的不如问一下白秋若。 好奇憋在心里太久,就会造成口不择言。比如现在。 “莫非秋若是男人?”我问白老大。 有梁雨丰这个例子,我是不会怀疑一个美女对我说——伙计,我是男的。这句话的可信度。当然,马雯除外,我在她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见到她了。没有理由凭空长出一段东西来。 但是,我又没看过白秋若。 白老大的脸上透着古怪,“这个,在死丫头下生的时候,我发誓我没有摸到什么可以用手抓住的东西。” “哦。”我点了点头,白秋若是女人。 这样的窃窃私语,不引来梁雨丰和白秋若的好奇,我就不信女人的好奇心能够杀死猫。 说来,男人的好奇心也不小,可惜只有在对女人的时候,才有好奇心。 “你说什么?”白秋若也是强者,当然这种程度的说话,听不到就奇怪了。 “我没说什么。”我一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我明明听到你在说我。”白秋若狐疑地说道。 “我们在说,你怎么以前没有男朋友。”白老大不知死活,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觉晓都怀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喂!怎么能提到我呢?我拼命给白老大使眼色,白老大恍若未觉。 “贤侄啊,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有点痒。”我回答。 “最近要做好保健工作,春天的细菌最多了。”白老大说道。 “你们,给我,去死!” 白秋若两个字作为一组,一组一顿说完了一句话。 意料中的椅子飞了过来,白老大伸手接过,“贤侄啊,以后这一招要学着点了。” 我点了点头。哦,不对,我要学什么?难不成还真是白家的女婿? “呃……”我想说一句话,可是看着一张椅子又飞了过来,我那句话也就咽了下去。 “贤侄啊,我半卖半送,这死丫头就交给你了。”白老大耐不住椅子一张接着一张来。 “伯父啊,我还没有学会你这一手,娶了她你不怕脑袋砸开一命呜呼吗?” “那你怎么还不学着点?” “这样高深的功夫怎么是一朝一夕练就的呢?” “这也是咯。” 白秋若被说到痛处,口中叫骂着:“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追求者?我的追求者在外面有一个加强排呢!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这个时候,白老大反而惊讶起来,“怎么,有生意了?” 白秋若得意地说道:“这几天有一个人总往这里跑,十有八九是爱上我了。” “是谁那么不开眼,爱上你了?”我不小心说了出来。 “你去死!”又是一把椅子飞了过来。 既然是有顾客来,我也想知道阿里斯基第一个正经的客人是谁,于是就多留了一下。 五点三十分,咖啡厅的门开了,风铃带起了一阵情人的别离。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说他年轻,其实也比我小不了,只是我装老人惯了,跟我差不多的人都是年轻人了。 果真是一个看上了咖啡厅某人的家伙,他要了一杯咖啡之后就直直往吧台后面看。 趁着他转头看外面,白秋若递给了我们一个眼神:那个小子可是看上我了。 不知道那个人鼓足了多少的勇气,在要第五杯咖啡的时候终于开口:“小姐,能不能问一下?” 白秋若禁不住内心的狂喜,假装面上如古井无波,心中波澜不兴,淡然说道:“问什么,就问吧。能说自然就说了。” 那个人嘴巴张了三次,终于开口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的那个侍应生,有没有男朋友?” “嗯?谁?”白秋若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她!”年轻人的手一指,正是梁雨丰。 “你去死!” 一杯香浓的咖啡落到了年轻人的头上,咖啡顺着头发流下,年轻人茫然说道:“怎么?也是蕾丝边姊妹会的吗?”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八 结婚要趁早 更新时间2006-7-12 14:15:00 字数:5299 白秋若没有男朋友,没有什么前任现任,也没有什么追求者,没有什么前援后援队。 听起来,真是不可想象。 可以不管她的世家身份,可是美貌如她,虽然赶不上对面的梁雨丰诱惑,也没有萧语菲的绝世刀法,可是怎么也算得上是个小美女,看胸部也不小,怎么会没有人追求呢? 身边虽然有梁雨丰的存在,但是我不否认,作为女人,白秋若的条件不错,甚至说,非常好。如果算上身价,可以说是黄金未嫁女。只是,为什么嫁不出去呢? 系统提示——匪夷所思,运算不能。 “贤侄啊,死丫头没有男朋友不好吗?省得我还要先棒打野鸳鸯,然后才把原配还给你。这样省了我多少事情?” “伯父,我想的可不是这个问题,我在想为什么秋若连追求的人都没有?” 白老大的话像是幸灾乐祸更加多一点。这样把一个女儿随随便便就嫁了出去,日后的幸福很难说,只是吃喝一定不愁是真的。 “哎呀贤侄,你可不要把我想得太坏了。我还是为秋若的终身幸福考虑过的。你这个人即使什么能力也没有,但是起码还能算个男人。” “你是说我只提供下半shen就行了吗?” 白老大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不知道白家人是否对于表达这种事情从来不在乎,于是说出来的话在我看来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挑起了新的怒火。 “贤侄啊,你也该知道,我们白家人向来是用拳头说话的,用嘴巴说话,也只是对你而已。词不达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就不要在意这种事。咱们喝咖啡。” 白老大半是对于说出口的话道歉,半是解释自己的缘故。端起咖啡来将白秋若的事情掀过一页。就当刚才的话没有说好了。 其实他是我老大,说错什么话也不用向我说明。 “难道秋若没有男朋友的原因是拳头说话?” 在这个大家要淡忘刚才的事情的时候,梁雨丰不合时宜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噗!”白老大的咖啡向前喷了出去。 白秋若的脸立刻变了颜色。 我连忙喝道:“雨丰,瞎说什么实话?快闭嘴!” 梁雨丰话说出口,才感觉有一点不对,讪讪退了一步,忙着手中的事情,不敢再看我们了。 白秋若的脸越涨越红,我连忙说道:“秋若,雨丰说错了话,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了。” “好好好!”白秋若连着说了三个好字,抡圆了胳膊,一把椅子飞了过来。 “伯父啊!”这个时候,当然要白老大帮忙接招。 “贤侄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事的时候跟我学一下功夫,不然以后娶了秋若,我还不想死丫头三天半就变成寡妇。” 白老大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诉我:“结婚,要趁早。” 瞎说!杨孟曰:多享受一天单身,就是多享受一天生命;早一日结婚,早一日玩完。 白秋若出离了愤怒,瞪着两眼血色的红丝,“你们给我滚!” 我和白老大只好喝完了咖啡,乖乖地出去。只是不知道罪魁祸首梁雨丰怎么没有享受到我们的待遇。 “贤侄啊,女人的心思,我们不要猜了。” 我了然,“杨孟语录最新版。”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不错。” 周末的日子,就是在床上躺到不想起来为止。我在床上翻了七个身,对着天花板叹了七次气,望着小影从我的眼前跳过了七次。于是我明白了世间的真理,恍然大悟——我该起床了。 慢慢穿好衣服,抓起小影对着墙一甩,听着熟悉的“喵呜”一声惨叫,我站起身走出去,正巧看到了时钟指向了十一点钟。“今天,还真早啊。”看着时钟,我也会感慨起来。 梁雨丰拿着拖把到处乱走,“早什么?早饭都快变成午饭了。”梁雨丰把拖把放到了洗手间里,走出来洗了洗手给我端早饭。 我看着梁雨丰走来走去,把我的早饭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坐下来。我吃早饭,她看着,就这样,我一口一口吃,她拄着下巴一眼一眼看。 “吃饭有什么好看?”我喝下了一口汤,问道。 “你吃饭就是很好看。不过为什么不像其他的男人一样狼吞虎咽呢?” 我慢慢咽下嘴里的饭,说道:“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没人跟我抢饭吃。” “为什么阿涛吃饭不像你这样?他不也是独生子?” “阿琪烧饭烧得就跟三昧真火烤过一样,一连吃了几天之后再来咱们家,还不跟饿狗似的?”梁雨丰的厨艺果真不错,吃了这么多天一样不觉得腻。 算起来,梁雨丰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吃过早饭之后,我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抽出了一本《近思录》看了起来。朱熹的话道貌盎然,可惜为人有点虚伪,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了。于是看王阳明的《传习录》。 “我看花,花在;我不看花,花不在。雨丰,你在不在?”我眯着眼睛,拿梁雨丰打趣。 梁雨丰抬了抬身子,说道:“在啊,怎么了?” 一句话让我从哲学的巅峰跌到了世俗的低谷。 “我就在这拖地呢,有事吗?”梁雨丰茫然不解,看着我,不知道我又在搞什么东西。“你是在看王阳明吗?”梁雨丰也知道王阳明? “嗯?”我才是真的奇怪了。 “那本《传习录》我在睡午觉的时候看过,很管用的,本来睡不着,一下子就睡着了。”梁雨丰天真地指着我手中的书,说道。 我一拍脑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女人都是哲学的白痴吗?白雪衣怎么不是?她至少还知道异次元空间。“你啊,多读书好不好?” 梁雨丰笑了笑,“穿林北腿蒋中正敬佩的人,我怎么会没有看过?不过也实在是太难了。”梁雨丰噘着嘴,看着我手中的书,“要不,你讲给我好不好?” “我……”我说不出话了,“王阳明说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姓王的,而且名字里有阳,虽然字不一样,不过也该是个很厉害的人了。”梁雨丰想当然将名字和成就联系到了一起。 “姓王的,近代只有大刀王五算是最厉害了。只是不知道后继有没有人。”我叹道。在北京保卫战中,王五力战八国高手,终于伤在了英国高手米歇尔的手中,死在了齐达内的腿下。听说王五没有后人。 但是我本来再说王阳明,怎么会想到了王五? 闲着无事的时候,还是看《传习录》修身养性好了。 “叮咚……” 外面是谁?阿琪和阿涛?不是去度蜜月了?那么现在敲门的应该就是阿宾了。大约是叫我去吃饭聊天之类的闲事吧。 我以为是白老大的人,于是施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懒洋洋打开门。在此过程中一点也没有往前看过。 不了打开了门,竟然是一对不认识的男女。男人满脸沧桑,女人风霜满面。 “请问,你们找谁?”我本来以为是收电费的,可是一看腋下没有一个皮包,立刻知道不是;本来以为是推销的,可是手上没什么东西;假若说乞丐的话,他们脸上虽然沧桑,身上的衣服可都是名牌。于是,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楼下的方先生吧,我们是楼上的。”那个男人轻声说道,有点沙哑,是典型的熬夜过度。 “嗯,是我。你们是……”楼上的?楼上的不是马雯吗?那他们就一定是马文的父母了。 没有等我说什么,男人就说话了:“我是楼上的住户,我叫马本斋,这是内人朴晨星。邻里一年多了,一直没有时间拜访,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难道是送礼的?今天似乎也不是什么节日。 “今天贸然来呢,也是因为一点事情。”马本斋顿了一下,说道:“听说犬子马雯和方先生关系不错……”只是这样的开头,让我很不习惯。 “犬子?马雯不是女的吗?”我很惊讶。 “不错,可是我们只有这一个孩子,虽然是女的,可是我们一向把她当作男孩来看待。” “所以才会说‘我是男人’这样的白痴话吧。” 对于我的冷笑,马本斋点了点头,说道:“我和晨星比较忙于应酬,疏忽了对于小孩子的管理,给邻居们造成了麻烦。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呢,是想问一下,小雯在不在你这里?刚刚给小雯打电话没有打通,我就来找一找。” “马雯走失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小罗莉十分可爱,我也不希望她拐卖到什么地方做傻子的童养媳或者老流氓的小老婆。问得急切一点应当算是情有可原。 梁雨丰在一边听到之后也有点着急,“小雯不见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朴晨星在一边答道:“是三圈麻将之前的事情。” 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父母。“你们怎么不早说呢?”梁雨丰有点着急,说话也不注意语气了。 “我们那时正是手风正顺,怎么可能去找小雯呢?”马本斋说得理所当然。 “你丫的!”我只能爆出这么一句话来。 “还不快去找?”我怒吼,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是从马本斋的虎躯一振上面就看得出来,他要拿分走人了。 “还不跟我去找?小雯经常去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我进屋里穿好衣服,赶忙跑出去找马雯。梁雨丰也穿好了衣服。反而马本斋和朴晨星两个人对望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怎么还不走?”我吼道。 马本斋是很无辜的,“可是我不知道小雯平时都去哪里。” “你们怎么不去死?”对着马本斋,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急急忙忙跑下楼去,匆匆忙忙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站在楼下,我才发现,对于马雯,我还不够了解。 不知道她有一对痴迷麻将的父母,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其他的朋友,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我只知道她经常穿着蕾丝边公主裙大叫着“我是男人”,其余的却一无所知,现在她跑了我还不知道从哪里找起。 以马雯的性格,找个女朋友最后加入蕾丝边姊妹会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看着四周的行人,一对情侣从我面前走过,男人说了句:“这家伙的女人跟人跑了?”女人说道:“下来追女朋友,多浪漫!” 我看着那对情侣的背影苦笑不已。梁雨丰走了下来,问道:“要去哪里?”我也只能一摊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于是闭上了嘴。 马本斋和朴晨星慢慢走了下来,“着急也没用,假如真的发生了,一定早就发生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想要打一拳了事。马本斋摸着脑袋,说道:“最近他经常说找个朋友玩,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他那里了?” “她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梁雨丰问道。 朴晨星想了想,说道:“似乎是姓况。” 我问道:“是不是圆脸,很可爱,有点少年老成,还有一点沧桑感?” 马本斋点着头,说道:“是啊是啊,他最近来过我们家好多次,你看到过吗?” 我指着前面,说道:“本来没有,不过,他好像就在那里。旁边那个穿公主裙的家伙,是不是马雯那个小罗莉?” 没想到匆匆忙忙心急火燎跑下来,竟然是虚惊一场。 马雯看着况复生的眼睛含情脉脉,我都不知道马雯什么时候谈起了恋爱。至于什么时候变成了正常的女人,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马雯对着况复生说道:“以后你嫁给我了,记住了,要叫我老公。” 况复生无奈笑了笑,说道:“知道了,老公!”在“公”字上拖着重音。马雯没有计较,满意地走了回去。 “小雯,今天到哪里去了?”马本斋端起父亲的架子,问了一句话也算似模似样。 马雯低着头,小声说道:“今天我和复生去教堂举行婚礼,没有看时间。” 马本斋问道:“打你的电话怎么不接?” 马雯从身边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女士手机,看着灰色的屏幕,无辜说道:“没电了。” “唔!知道了,你去烧饭吧,我和你妈妈都饿了。”然后转头对着我说道:“让方先生麻烦了,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便饭吧。” 难道去找马雯只是为了没人烧饭?这样的父母却是比较少见。 “你结婚了?”朴晨星问道。 马雯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是啊,我老婆很可爱的,就是刚才那个。” 朴晨星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家没有要嫁妆吧?” 马雯说道:“没有。” “太好了,省下了一笔钱。” 于是我们上了楼,在马家里,我只看到了一样东西——麻将桌。剩下的花花草草只是为了衬托中间的麻将桌。 马雯的饭菜草草结束,马本斋就说道:“多年的邻居,一直没有拜访,今天咱们来打一会儿麻将加深一下友情吧。” 梁雨丰点了点头,我说道:“好的,那么……” “现在就开始吧!”朴晨星立刻来了兴致。 “十八罗汉大四喜!” 梁雨丰将面前的牌一推。马本斋和朴晨星的脸又绿了。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梁雨丰又和了。 “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大长庄?这么厉害,我看自摸天后都不是你的对手啊!” 马本斋看着自己的牌,唯有长叹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大长庄?”梁雨丰看着马本斋的眼里充满了不解。 然后我和梁雨丰客客气气地喝了一杯茶,客客气气地给送走了。 梁雨丰说道:“马雯结婚了,那么下一个是谁呢?” 我愕然——难道是你?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七十九 谢谢合作(女人跳过) 更新时间2006-7-13 15:07:00 字数:4719 难道马雯就这样嫁出去了?况复生是什么人,我虽然不知道,可是与马小玲在一起十九不是什么一般的小孩子。我倾向于生化改造体或者什么转世灵童之类的家伙。 听说马小玲和邻居况天佑热恋中。同样姓况,况复生是况天佑的弟弟或者儿子也说不定。 整天神神道道的巫婆玲居然也有喜欢的人,实在是不能想象。 那么我呢?一个二十多岁接近三十的老男人是否还有可能获得真爱?杨孟可以由白雪衣,我比杨孟好的地方就是没有那个发福的肚子,所以,我还有希望。 据白老大说,徐弈文的肚子也发福了。大约是因为伙食太好了吧。 心宽自然体胖,一如所说马瘦毛长一样。 看黄莺的头发,最近似乎又长一些。 我叹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速溶咖啡。张震涛和林玲琪度蜜月,我的早饭也只有在家里吃的那一点了。杯中的速溶咖啡不如阿里斯基的咖啡香醇,电脑屏幕上的东西也不如杨孟小说来的那么激荡。 “唉……” 长日漫漫,无心工作。 “觉晓,你在想什么呢?快点把这摊子工作给做了,然后我们去喝茶。”印景达一拍我的肩膀,故作亲昵的样子。我一闪,他的手掌就落空了。 “去死!老子这里还没有完事呢,喝茶你先等七夜再说吧。”我看着屏幕上的东西,就知道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搞定的东西。 “我才是去死去死团的好不好?你都有了白家大小姐了,就不要再我们团里混名额了。”印景达自诩去死去死团团员已经好长时间。不知道是否如此才没有一个女人看上他? “觉晓,这个东西,送到财会科去。”柳经理将一沓纸往桌子上一甩,就回去继续加班加点。我看了看,《计划评估书》,也是一个没有什么意味的东西。 假如凉风有幸,那么必定是秋月无情。至少我看黄莺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看着我的。我想她大概怨白秋若抢了她的花,又找不到白秋若来泄愤,只好用白秋若的冒名男友方觉晓来出气。这样的解释应该是合理的。 但是为什么会有人抢花呢?新婚夫妻手中的花又有什么可抢呢? 西方的婚礼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环节,让东方人想不开也想不到。但是我记得杨孟在《风俗万物考》里面论述过西方婚礼的礼仪。 欧洲自古多战乱,战乱多自然男人少,男人少自然供不应求。这个跟抢花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只是杨孟在百家之外另辟新径,偏偏找到了这个关系的由来。 花是什么?当然就是花。作用是为了生育下一代而用。于是可以说花是植物的生殖器。这样的说法并没有错。 而在古老的东方,那个东西一向称作为“话儿”。这个话字,据考证乃是一个通假字,对应的就是花字。所以可以说,我们的祖先早就发现了花的本质特征,于是将人身体的某个部位形象地对应了过去。 西方开化得即使晚一点,一定也在某个天才的脑中将动植物两者之间的关系联系了起来,所以才会有抢花这一风俗在婚礼上流传下来。 那么为什么新娘会把手中的花丢了出去呢?因为新娘的手中已经有了新郎的花,不再需要那一束假花来给自己安慰。至于女宾,当然还没有抢到命中注定的那一束花,于是要拼命争抢,抢到花的女人,理所应当是下一任的新娘。 假使没有一个命中注定的男人,至少还有手中的花来自我安慰。这才是抢花的真正意图。 这么隐晦的说法,想来也有很多人不理解。但是不理解才是最好的事情。 以上是杨孟说的,绝对不是方觉晓的想法。所以,大家尽量说杨孟是个色狼吧!千万不要将方觉晓扯进来,虽然我只是看了杨孟的书,可是罪不至死,我也应该没有什么罪过才是。 杨孟那个人,真是一个矛盾的主体。网路上流传的《特殊的十一个人》,就是因为他的特殊性才能造就了个性化的性格,于是特殊的才能成为了特殊的理念。 杨孟此人……我一瞬间想到了杨孟,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错误。我应该想白雪衣才对。 黄莺看完了手上的东西,抬头怨毒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惊诧,“怎么?不是该你看过之后我拿走吗?” 黄莺一摊手,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让我随便签签字就让你拿走?好几个零的款子你以为是纸钱吗?” 被黄莺这样一说,我也只好讪讪一笑,老脸一红就跑了出去。 “等等!”黄莺在后面叫住我,“快点娶了白秋若,省得下次抢我的花。” “知道了!”我什么也不敢多说,急忙跑了出去,只听到黄莺在后面的狂笑声——“吼吼吼……”听声音很有女王的潜质。 即使知道是因为张震涛结婚的关系,可是让黄莺这样说我,我的脸还是很红。我并不怎么适合跟女人打交道。如果是杨孟,一定面不改色跟小女生讲情色笑话。 该死!我怎么想起了杨孟?不能把他作为自己学习的对象。白雪衣的巨目可以与红拂女媲美,我可没有李靖的能耐,找不到自己的朱丽叶。 没有张震涛的日子,也没有什么波澜。唯一与以往不同的事情就是没有人在星期天的早上敲开我的门,一脸淫笑看着梁雨丰说“兄弟最近吃得不好,来改善生活。”后面就是讪讪笑着的林玲琪。 我在家里和梁雨丰看肥皂剧,梁雨丰抱着枕头抹了一把眼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笑,看着男女主角为了一点小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然后再腥风血雨中重归于好。 这不是我的风格。但是这就是小女生的最爱,简单点说是梁雨丰的最爱。最爱一个不知所以的故事。 正常的生活,偶尔会有一点波澜壮阔,更多的时候是在风平浪静中度过,假如不算跪主板的时候。——杨孟语录秘密版,源自于我和杨孟的一次谈话。 于是我打着哈欠和梁雨丰继续看下去。顺便偶尔将小影按在身下。 在一个茫然的周末,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眼的落寞,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天花板。身边只有小影在陪我。我一把揽住小影的纤腰,拽了过来。 “喵呜……”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暗爽的声音。 “叮咚……”门铃,又是门铃,我可不希望是马本斋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来叫我们搓麻将。一味屠杀不能代表水平。 “贤侄啊,我可找到你了!”白老大一开门就扑了过来。 “喂!我的裤子要掉下去了!” 刚才找不到腰带,想不到白老大就这样扑了过来,我一着急,手上提着的裤子就掉了下去。白老大应该不是断背山兄弟会的成员。 “贤侄啊,死丫头在家里摔桌子,你快点去看一下吧!”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揉着眼睛,看着白老大。白秋若摔桌子就让她摔好了,我又不是她老公,贸然过去了让桌子砸到就不好了。 “可是她叫着你的名字摔东西能跟你没有关系吗?”白老大的语速很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哦?我没有欠她钱。”我说道。 “好!就当我欠你钱,快点跟我走。”不由分说,白老大抓起我的胳膊就要把我带走。梁雨丰看着我身上的衣服,问道:“不用穿衣服可以出去吗?” 白老大于此才看到我身上竟然只有一条裤子。 “贤侄啊,你是刚刚起床吗?” “确切点说,是你来了我才惊醒。” “真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死丫头的事情,我现在也一定在床上。” “你在床上和伯母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你和雨丰还不是一样?” “怎么会?我们是清白的。” “算了吧,二十年前我还和萧十一郎说过我和小雨是清白的,现在还清白什么?没有不偷腥的猫,只有性无能的男人。出自哪里?” 我想了想,说道:“出自杨孟语录。” 白老大一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嘛。你不是偷腥的猫就是性无能的男人,你打算选哪一样?” 用杨孟的话来反驳我,我当然不是对手。可是我和梁雨丰确实是清白的,纵使白老大不相信也没什么办法。总而言之,以每天早上苦练的一柱擎天神功来说,我起码不是性无能的男人。 “雨丰,早饭好了没有?”白老大问道。 梁雨丰点了点头,说道:“好了。” 于是白老大坐了下来,说道:“家里的事情就先不要管他,先吃早饭吧。”施施然等着梁雨丰上饭。 我一拍脑袋,这个家伙风风火火来了只是为了跟我抢早饭?但是白秋若那边似乎才是比较紧急的事情。在衣柜里随便找了两件衣服穿上,我告诉白老大:“我先去秋若那里看一看,你先吃着吧。” “贤侄啊,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一桶东来顺的豆浆!”白老大埋头苦吃,根本不把我的话当作一回事。 “那个……觉晓,没事吗?”梁雨丰到底还是关心我。 白老大将手一挥,说道:“觉晓出马,秋若拜倒。再来一碗!” 没有理会白老大的乐观,我自己出门去了。 让白秋若在家里摔桌子的事情,应该不是小事了。白老大来找我救场,我无论是站在白老大是我的顶头上司这种立场还是白秋若给我无数免费咖啡的立场上,我都应该去看一看。 可是,应该不止是免费的咖啡那么简单。谣言说我和白家的婚约,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却一厢情愿。无论站在什么角度上,我都和白家有说不清的关系。 入白家易,出白家难。近白家者,与之俱疯。白氏家族,就是一个黑洞,连光子都跑不出去,我又怎么能脱离关系? 一路上什么也没想,开着白老大的车就直到紫奔轮。却忘记了白老大在我家怎么过来。 随便找架直升飞机好了,反正白家财大气粗。我如此恶意地想着。 到了车库,我就急匆匆往楼上跑。推开门之后,大喊一声:“秋若!” 白秋若在客厅里,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拿着水果刀,不知道要做什么。 “秋若,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想不开你可以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憋在心里很容易造成心理负担的。这样长期积累下去,更年期就会早一点到来,更年期到得早了你怎么嫁出去?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喂!听我说话就听嘛,怎么把刀子也给掉到地上?扎到了脚怎么办?扎不到脚碰到了小朋友怎么办?没有小朋友砸到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喂!你怎么又把苹果也给掉到了地上?” 我回头一看,门后站着小翠和林雅音,萧语菲站在了二楼的楼梯上。小翠和林雅音张着嘴,想要说什么还没有说出来。 “姑爷,生日快乐!” 过了良久,林雅音的嘴里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也快乐。”我随口应道。 “什么?是我的生日吗?”我抬起头来,问萧语菲。 “你不知道吗?”白秋若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和水果,问道。 我一耸肩,“这种事情应该问我妈,那个时候我还小。” “有没有早饭?伯父说秋若正在摔桌子,我就急匆匆赶了过来,连早饭都没有吃。”我说道,感觉肚子确实有一点饿。 “咣当!”白秋若手上的水果刀又掉了下来。 “喂!怎么又掉了下来?砸到了蚂蚁也十一条生命啊!” “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明明让你来过生日,干什么说那些什么话?”白秋若涨红着脸,抓着苹果的手慢慢收紧,攥出了苹果的汁水,一滴一滴从手指缝落到了地上。 我想说什么,一看到这种情况还是不说为宜。 然后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房顶传来,萧语菲面无表情地说道:“阿昌那个死仔!又私自调用直升飞机!” 过了一会儿,白老大从楼上下来,手中提着一桶豆浆。 “贤侄啊,让你买豆浆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害得我还要自己动手。” 怎么我想着让白老大坐直升飞机就坐直升飞机来了呢? 看样子,我们的幸福小区一定不会风平浪静。 “贤侄啊,生日快乐!” “谢谢合作。”我答道。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八十 华丽的未完成 更新时间2006-7-16 16:05:00 字数:6357 今天是我的生日,想不到还是白老大告知我。一时之间,禁不住感谢白老大来。 “贤侄啊,千万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要真的感谢我,就早点把死丫头娶过去吧。你看紫奔轮庄园怎么样?我和小雨打算环游世界把八十天。以后这座园子就给你们了。唔……小翠和雅音也给你吧。” “伯父啊,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把秋若嫁出去?难道是秋若未婚先孕了?” 我一张嘴就知道是我说错了话。白秋若毫不客气将手中的橙子丢了过来。意料中的“砰”一声砸到我的脑袋。 “唔……你和秋若在一起做出了那种事情吗?贤侄啊,这样做我们会很麻烦的。你也不希望秋若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婚礼的教堂上吧?” “没关系,那样我会说秋若这两天发福了。”我笑了笑,这个时候,指望我说什么呢? “说起这个来,伯父啊,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和秋若什么时候结婚?” 白老大说道:“其实我也不怎么关心,那不过是早晚的时候。关心的人是杨孟的一个后辈,叫做小雷的家伙,每次见到我就问秋若什么时候结婚。我怀疑小雷是不是看上秋若了。” “如果是你所想的话,干脆让我和小雷平等竞争,看谁最后赢得秋若的芳心。”假如真的发生这种事情,我一定会做个样子,然后把白秋若那个烫手的山芋送人。 “贤侄啊,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所谓的平等竞争,平等这个事情只有在拳头够大够硬,或者靠山够强够狠的时候才有用。”白老大眯着眼睛,轻轻说道。 “但是我没有什么强势的靠山和逆天的拳头。” “逆天的拳头你当然没有,但是强势的靠山——我就是。贤侄啊,你是不是很欣慰?” 我当然很欣慰,可是靠山假如不让我娶白秋若的话我就更欣慰。 “即使小雷有什么逆天的拳头,可是别忘了,撼穹之能我会传给你的,不解之护和锐感之缨也给你,我就不信他能拿出造化之钥来逆转乾坤!” 白老大的话充满了自信,但是他绝对忘记了一件事情。 “可是,那个东西我又不会用,你给我也是白搭。” “好!那么就在决战前一天晚上杀到他家里把他给做了!” 白家人果真是白家人,疯狂无限。 “觉晓,来,吃寿桃!”萧语菲捧着银色的托盘放到了桌上。 “可是我一个人吃会感到很寂寞的。”我看着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动手的打算。 白老大站起身来,说道;“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吃。先把这一盘送到祭坛上去。那位先生也是今天的寿辰。觉晓,你跟我一起去吧。” 白老大说话向来无所顾忌,称呼杨孟那样的天才都是“那家伙”。我很好奇什么人是他口中的“那位先生”。 我和白老大慢慢走到紫奔轮的后面,在王屋和太行走过的时候,依稀还能看到萧语菲绝世一刀的痕迹。而在王屋和太行的后面,有一个鸟巢似的小房子,我一直以为是养鸟的地方,可是只看到几只精灵安琪儿飞过,就知道白老大不会养那种食之无味的小鸟。何况看白老大的体质,不像是需要吃壮阳药的人。 白老大将寿桃放到鸟巢的里面,肃立三分钟,三鞠躬,嘴中喃喃自语。我听着了一些片断:“先生一生为国为民,魂归道山,必知千载悠悠身后事。世人无知,或着色相所迷,望先生九泉之下,勿以为意。适逢先生寿辰,寿桃三两,聊表敬意。先生爱国爱民之心,晚辈深敬仰之。” 做完了毫无疑义的祷告,白老大回过身来,温和地说道:“这里祭奠着一位先生,你也来拜一下吧。你有缘和他同一日生辰,一定也错不到哪里去。” 于是,我也学着白老大的样子,肃立,鞠躬,只是不知道是谁,没有办法说一些久仰大名的话。我抬头看着天,今天是哪位伟人的生日? 五月四日,我记得只有在一百多年以前,九大门派弟子不满政府所为,持剑怒斥卖国贼的事情轰轰烈烈,恰巧也是五月四日。青年为国之栋梁。这句话是梁雨丰的爷爷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老人家在我小的时候对我不错,时常给我两个棒棒糖,可惜小的时候梁雨丰孤僻了点,就没有多说话。现在还想得起梁雨丰的爷爷一摸谢顶的脑袋,悠悠说道:“启超是没什么学问的。”然后想了想,抿着嘴说道:“还是有一点点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起了梁雨丰的爷爷。可能棒棒糖的味道还留在嘴里。 那位先生就是九大门派青年之首陈独秀先生?陈先生也确实背负了一些冤枉债。 难道今日是陈先生的生日?我在心里想着。可是五月四日只是九大门派持剑游行之日,并非陈先生的寿辰。 “这里面祭祀的是陈独秀先生吗?”我想了想,决定还是问白老大。 “陈独秀虽然为国为民,可是事既不成,拂身而去,有侠者风范,然不足为一代完人。” “难道是胡先生?”胡先生而不名,因为一代完人只有那一位胡先生,正是胡适之先生。直到如今,青年仍喜说“我的朋友胡适之”。 “胡先生治学严谨,律己甚严,一代完人之说他也能够,但完人之说只在律己,并非为国。” 我连着说了两个人,都不是。不禁想着究竟有哪个人还能入白老大的法眼。 “难道是血战到底,最终驱逐鞑虏、光复中华的铁拳无敌孙先生?” “也不是,孙先生当然我是久仰的,但是孙先生已经不需要我来送给他什么东西了。那个人,是一个被遗忘的人。看样子你也猜不出来,自己去看看吧。” 白老大说完,我就怀着好奇的心将头探进了鸟巢,在鸟巢里只有一把宝剑。虽然是一把宝剑,却没有一点杀气,只是泛着宝蓝色的光,静静躺在那里。剑后面的木牌只有五个字——汪先生兆铭。 汪先生兆铭就是汪兆铭,那么汪兆铭就是汪精卫,而汪精卫就是…… 我一下子忘记了说话。汪精卫的生日也是今天。我只想到了这里。汪精卫是什么人,我也清楚。 “你看到的一点都没错,这就是佛剑随心汪精卫。”白老大的眼中是仰慕的神情。 “汪先生曲线救国的意义,又怎么是世俗所言那般简单?”白老大对天长叹一声,掏出一个寿桃来,咬了一口。 “真难吃,噎得死人。”白老大咬了一口,如是说道。 我也不认为那个寿桃有什么好吃的,只是对于生日的一种形式而已,可是本来给汪先生的寿桃吃到我和白老大的肚子里,总是感觉怪怪的。 “但是汪先生不为世所容也是正理,为什么白家要将这样的人物祭祀起来?” 不止是我,恐怕看到这个鸟巢的人都想问一下。 “天下飨庙堂者众,真正值得坐在那里吃香火的,又有几个?善恶之分野,难道在人们的口中?为了自己的英雄送上自己的心意,这才是我白家立世千载所留下的真正传统。贤侄啊,来,这个桃子你吃了。” 白老大递给我一个寿桃,我咬了一口,也感觉不怎么好吃。 “食之无味的寿桃啊。”我叹道。白老大说道:“只是为了汪先生的寿辰才做的,你算是赶上了。” “汪先生的牺牲虽然大,可是也未见是正义的牺牲,在我看来,为了魔鬼的事业才对。” 白老大一口噎下半个寿桃,说道:“穿林北腿蒋中正和手转红星毛润之两位先生为国而战,佛剑随心汪精卫先生为民求和,两方都是大丈夫,可是汪精卫先生更加忍辱负重一些,也更加值得尊敬。心既是理,心本无善无恶之心,又有什么正义是非之说?坚持自己的正义,以己之是非为是非,这才是大丈夫立命之根本。孟子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王阳明?”我刚看了《传习录》,正巧还记得王阳明的话。 白老大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贤侄啊,你虽然与汪先生是同一天的生日,可是境界却没有汪先生那么高远。剩下的寿桃你自己吃了吧。就当作是为了汪先生。” “心宇将灭万事休,天涯何处不怨尤。纵有先辈尝炎凉,谅无后辈续春秋。汪先生,你自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我敬佩你大丈夫的本色!”白老大对着鸟巢,长叹一声,就像是至交好友对话一般,对着鸟巢说话。可是,汪精卫的佛剑虽在,人早就随心宇而灭。 于是我想着白老大的话噎下了自己的寿桃。临走的时候,对着鸟巢看了一眼,心中默念:或许如白老大所言,汪先生真的是大英雄,可是大英雄,就让我吃下你的寿桃吧。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白老大:“是否因为我和汪精卫先生是一天生日,所以你才对我刮目相看?” “贤侄啊,你不要妄自菲薄,并非只有那么一个原因。你这个人我也很赞赏,虽然你的生日是引起我注意的一个原因。可是这不是重点。缘才是命运相遇的天意。” 白老大没有否认我的生日是一个理由,我也正因为白老大的坦然而没有像其他的事情。感觉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命运的相遇”,真是一个奇怪的词。 “方世玉,可不是一个小公务员。方歌吟,也不是一个糟老头子那么简单。贤侄啊,真相只有一个!” 白老大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理由我不知道,可是我宁愿相信我的父亲方世玉和爷爷方歌吟是三片大石村的寻常百姓。 “那么,我宁愿相信我所看到的真相!” 这就是对白老大的话的回答。白老大笑了笑。 回家之后,在楼门口巧遇小区的管理员马大姐。看着我和梁雨丰进来,她立刻皱着一脸的核桃纹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哎呀呀……觉晓刚从外面回来吗?今天早上一架阿帕奇直升机落在小区的花园里,我差点以为是小乔集团的恐怖袭击呢!” 是这么回事?我早就知道白老大会造成严重的影响,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调动的是阿帕奇直升机。“是吗?哈哈……我没有看到还真是可惜!”我和梁雨丰深知内幕,笑得都感觉有点假。 日子于是又在不经意中度过,我下班还是去阿里斯基咖啡厅喝咖啡,和白老大闲扯江湖,梁雨丰还是如以往一般在我的身边默默看着。 恍然周末的早上,门铃又敲响了。我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套上了裤子,“又是谁啊?马雯去找她老公去了?” “怎么?那个小罗莉结婚了?噢!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张震涛双手合十,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对天长叹。 “还敢想着别人?”林玲琪一脚踹在张震涛的屁股上。张震涛立刻飞了出去。好在我的家里没有什么大写字台让林玲琪丢过去。只是我看着林玲琪瞅着沙发,总感觉有一点不安。 “砰”!这是张震涛,不是冰凝雪影。小影奇怪的看着张震涛,误将张震涛引为同类。可是张震涛明显对一只猫没有兴趣。 “你们怎么回来了?”我看着这两个家伙,不禁问道。 林玲琪趴到梁雨丰的肩上,嘻嘻一笑,说道:“外面的饭没有雨丰烧得好吃,我今天来混饭了。” “蜜月假期不是还有半个月吗?”我问道。 “可是我实在想念雨丰和她烧的饭。”林玲琪上下其手,梁雨丰不堪她的骚扰,连忙跑来。 “没有想念到我吗?”我问道。 张震涛在茶几上找到了一个橙子,在口袋里掏出一把李家的刀,慢慢在橙子上雕出了一个人头。“像不像你?”张震涛问林玲琪,“方方啊,你一个大男人,谁会想你?” 一切归于平静。这个理由我勉强能接受。生活终归于张震涛和林玲琪打扰的正常生活。 白秋若依旧优雅地擦着万年不用的玻璃杯,冷冷的双眼看着世间的沧桑。我看着白秋若喝下了一口咖啡,竟然较寻常更加苦涩。 “秋若,你为什么总是擦着这个杯子呢?总也不见你用过。”我如是问白秋若。这个问题想了好长时间,可是自己纵想不到原因,还是问白秋若比较好。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白秋若悠然道出一个谒语,就不看我,继续擦拭。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虽然不大明白佛家的谒语,可是这么出名的话还是能记住。 “擦杯子也是一种修行,在人世间的修行。”白秋若说道。 “是吗?”我认为白秋若只是和我插混打科。 “听说马雯结婚了。”白秋若突然说道,“还没有给她送什么东西呢。” “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这件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阿达神父。”白秋若只说了这个名字。 我恍然大悟,主持婚礼的是阿达神父,白家不知道就怪了。我说道:“那个小罗莉,连教堂都不会选。” “下一个结婚的是谁呢?”白秋若问道。 “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答案?”我耸耸肩,无奈说道。 然后就是沉默,我和白秋若都在沉默。梁雨丰一直都不说话,只是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停了一下,白秋若问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主动追过女人?” 白秋若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一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梁雨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我,大约也希望知道答案。 事实上来说,确实如此,我从来没有主动过,都是在接受。梁雨丰如此,甚至于白家所谓的婚事,也是如此。我没有主动过,只是等着别人来向我表白。 “应该……不是这样,不过……事实确是如此。”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这样回答。 白秋若气愤地说道:“你到底有没有自己的爱?”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白秋若只是我高山仰止的镜花水月,梁雨丰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在我身边的两个女人,虽然在别人看来,似乎是我占便宜,可是,我什么也没做。没有主动让镜花水月变成现实,也没有把馅饼吃下去。 “应该有,在七月那年的雨季,我似乎有过自己的初恋。”不能正面回答,只好换个方式来作为回答。 “真不知道爱上你这样的男人,是幸还是不幸。”白秋若叹了一口气。 “应该是幸运的。”我挑了挑眉毛。没有杨孟好看。 “可是我爱上你,为什么这样寂寞?”白秋若皱了皱眉头,一池春水荡起,说话的口气却异常萧索。 我一愣,半天才答道:“这是表白吗?” 白秋若学着美国人一般一摊手,说道:“就算是吧。” “爱上我,理由呢?”我想问一下理由,因为这种事情太无厘头了。我一向以为白老大只是在和我开玩笑,没想到这并不是玩笑。梦想一旦变成了现实,我却不知道如何应对是好。 “需要理由吗?”白秋若问道。 “不需要吗?” “不需要。”白秋若说道。 梁雨丰静静地站在我们两个的身旁,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我茫然的心态一直到晚上睡觉时依旧没有回复,睡觉的时候确实好了一点。起码能够知道喝茶的时候加一点银杏。 梁雨丰问道:“觉晓,你会和秋若结婚吗?”迟疑了几下,梁雨丰还是问了。 “哦?”我想不到梁雨丰问这种问题,“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和谁结婚,都不要丢下我。”梁雨丰卷上我的身体,抱着我,我又茫然了。 “但是你别抓得太紧了,我现在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不行,不抱紧点,我怕你会像chun梦一样失去痕迹。” “chun梦之后,还有遗留的。” “你和秋若结婚之后,要怎么谁呢?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现在还没有那么无聊,我还没有到明天,我们就不该想着明年的事情。” “杨孟语录,杨孟曰:上帝是魔鬼,会推着你走向一条不归路。” “杨孟还曰过: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就要遵循魔鬼指出的道路。喂!这是什么?”我突然感觉到身下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喵呜……” “小影!”我和梁雨丰齐呼。 梁雨丰一把抓起小影,丢到了墙上。“喵呜……”重归于寂静。 我看着梁雨丰睡熟的脸,恍然如初三分离的那个傍晚,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小男孩,离别的时候递给我一本同学录,翻开第一页,等着我签名。 那本同学录,一定只有我一个人写了。我笑了笑。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后记 更新时间2006-7-16 23:31:00 字数:1737 我一拍手,终于完结了。 仿佛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即使我不愿意,或者读者也不愿意,但是该完结还是要完结的。十里长亭,犹有尽处,何况一本小说?这本书能写到这里,还是要感谢各演职人员的精心配合与无私奉献。身为主角的方白粱是可以不列入感谢名单的,他们拿着出场费招摇过市,却一点建设性的事情都没有做过。方觉晓到了本书的结尾还没有推dao梁雨丰和白秋若,甚至于得到的一点甜头都是梁雨丰和白秋若送上门的赠品,这样的男主角,我不止一次想让他领便当。需要感谢的是诸如精灵安琪儿、寒湘素、黄莺、马雯、默默等一系列死跑龙套的家伙。其中马雯小箩莉一句“我是男人”给诸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给我也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但是最要感谢的龙套成员还是我们可爱又善良的冰凝血影小姐,为了这部小说,付出了比主角还要大的努力,得到的却只有一次又一次撞到墙上的可悲下场。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得罪作者,不然今天的冰凝血影,未尝不是明日的某某某。 当然了,还有很多跑龙套的家伙就不一一列举,因为他们的出场时间屈指可数,甚至于一出场就挂掉,纯粹是为了一盒便当的存在而出场。因为他们浪费了剧组的便当,还给收尾工作带来了一定麻烦。 这部小说的初衷,其实只打算写个十万八万字就瞭事,我和亲爱的美女七夜茶小姐讨论的时候,曾经说要写四十万字。可是那个时候我只是随口说说,但是想不到写到了四十万字还有继续的可能。可是,我还是不要继续了,留在了合适的地方结束,总比以后事情多了,总也结束不了为佳。 而这部书的由来,有人以为是《同居非男孩》这部漫画,其实不是。又有人以为是哪里哪里,其实也不是。这部小说是我在某一日上网的时候看到一部漫画而产生的灵感,但是并非一部大部头连环画,而是只有四十八页的小人书。名字是《再见朱丽叶》,或许是这个名字,但是作者我已经忘记是哪一个天才。最后的结局是那个为了爱人而做第三性的男人因为付出的爱没有结果而离去,几年之后再相遇,已经是一个清秀的老男人了。我不喜欢那样的结尾,于是自己就开始胡编,产生了《上帝是魔鬼》这一部小说。 比较恶搞的事情就是,本来打算写一处都市剧,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家方家这样传说中的世家都出来凑热闹,而什么失重神教也偶尔提及。到了后来,已经不是什么都市情感剧,像一部奇幻剧的可能性更加大一些。但是,我不改了。 而这一部书,是按照日漫的风格来写作的,读者或许看不出来这一点,但是作者在写的时候还是明了这一前因后果。日漫的风格其实不在语言上,而大家看到的小说似乎很日漫,可是实际上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叙事方式。日漫的风格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一个毫无关联的事情组成,最后联系到一起也好,联系不到一起也好,一个松散的结构。在以日漫的写作上,我的女朋友白雪衣堪称是一代高手,她的风格是在骨子里的洒脱,还有在内心深处的忧郁。她忧郁的原因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和她生活所迫两地分居,可是这种事情我也很郁闷,以至于不得不偶尔通过科教片来发泄对她的思念。 下一部书已经想好了名字,在投票上,《寒星世纪》以微弱的优势压过《黄道》这一中年男子的怨念。可是在我看来,似乎邪恶的怪叔叔裸奔造成的声势,并不比美女脱衣来的差。从投票的人数上就可以看出——大叔控也是不少的。那位流连于各大情色网站的怪叔叔,你可以安心的去了。但是,不知道诸多的大叔控是男是女?(一笑) 而下一部书何时发布,还尚未列入计划。因为这一部仆街之作仆的过于凄惨,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有七百多人收藏而已。而将这一仆街之作完结的我,各位可以用仰慕的眼光来看着我。而发布的地点,或许不再是起点网站,这个原因我也是说不清楚,可以用打一枪换个地方来说明。 近日出去逛街,偶遇一个小女孩抓住我的衣角,轻声说道:“叔叔请我看金鱼。”不禁悲从中来,慨叹白云苍狗,恍然一梦,人书俱老,不亦快哉! 突然想起了昵称为不入迷不行了的那个家伙,曾经问过起承转合的合之后是什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是后记。 夜色已晚,大家可以睡觉了。我的下一部书,敬请各位期待——《寒星世纪》。 看到收藏人数降到了六百多 转载 铁拳无敌孙中山 更新时间2005-12-6 18:15:00 字数:2101 孙中山先生诞生于广东省香山县翠亨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乃一武林传奇人物。 辛亥革命後,则常以中山为名。世人常以为与孙逸仙,中山樵,孙文为同一人。 孙逸仙,先后在澳门、广州等地行医。他的医术精明,而且对贫穷病人免费治 疗,因此,行医“不满两三月,声名鹊起”。 中山樵,在「中山」二字下加了一个「樵」字。「加上樵字,就是中国山樵的 意思!」 一熟知历史之人如是言。中山樵在日本与大隈重信、副岛重臣、大石 正已、尾崎行雄等政治上的人物交往,对中国革命事业有不少的帮助。 孙文,共党以为满清为此人推翻,称之为国父。 此四人生平事迹大相迳庭,但经世济民之心却同出一辙,是否为同一人,却也 不必深究。 孙中山先生於 1894 年创立兴中会,世人却无人知晓此中之内幕。此乃在中国 传承五千年的秘密组织之地上化,少数革命党人称之为 "里•兴中会",也有人 称之为 "中华革命门"。而孙中山先生即为此秘密组织之首脑人物。此组织暗中 维持了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每当民族存亡之秋,便可发现他们活动的迹象。传 承至此,孙中山先生便是掌握了此时代之钥的重要人物。 1896 年,孙中山先生於英国伦敦潜心钻研中国五千年之学问及西方科学,终於 在历经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中国历史上的瑰宝,"三民主义" 终於面世。 三民主义亦不单纯,分为 "光技" 及 "影技"。 光技,此乃修习 "三明主义" 之心法。"影技三明主义" 浩瀚渊博,此中之武学 并非一般人心力所能负荷,必须靠 "三民主义" 之相辅相成,始能毕其大功於 一役。"中华革命门" 为了不让此绝学失传,多年前推动学校教育,至此,20 岁以上人多已修习此心法。若是向往铁拳无敌之绝学者,亦可於一般书店发现。 影技,"三明主义"。此为铁拳无敌孙中山之独门内功,内功刚柔并济,水火相 容,与三民主义相辅相成,但若两方顾此失彼,只一味贪求武学,必当走火入 魔,万劫不复。练成之後,世界大同,天下为公,内力源源不绝,有如天空之 广阔,大海之浩瀚。"三明主义" 分为三部,一为 "明足主义",一为 "明身主义" , 一为 "明拳主义"。 "明足主义" 为体,绝世身法 "民权初步" 为用,内练精气神,外练筋骨皮,相 辅相成,绝世轻功乃大成。 "明拳主义" 则搭配 "五拳宪法",为 "五拳宪法" 提供了无穷的内力,拳拳呼 风唤雨,力如拔山。多年後,日人多蒙学得 "皮毛",以此成为 "洗牌同盟 红心王" ,必杀技即为 " shining Finger !" "明身主义" 则为护身气劲,功成之时,身发异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此 主义乃孙中山悲天悯人之表现,革命之时,常需保护革命同志,以身发异光吸 引清兵注意,并以护身气劲档下子弹,刀枪,辛亥革命缺此主义,必不能成功。 至此 , 不得不说 "五拳宪法"。一招既出,五拳分立,分打周身百穴,奇经八脉 ,实乃铁拳无敌孙中山最厉害之武学。在世界核爆之後,日人名为 "拳志郎" 之 人习得了此一武学,可惜未能融会贯通,出招必打百拳才达目的,号曰 "北斗百裂拳"。 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到 南京 宣誓就职,建立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 而孙中山之独门弟子 "神腿盖世蒋中正" 率军 北伐。後人便合称 "南拳北腿 盖世无敌" 。 "神腿盖世蒋中正" 虽为铁拳无敌孙中山之独门弟子,但无法领略 "三民主义" 之奥秘,因而无法练成 "五拳宪法" "民权初步" "三明主义",但孙中山确已将 秘笈传与蒋中正,因而世人相传此三影技目前藏於中华革命门新竹分部 "天宏宫" 匾额後,真实与否,则无人知晓。 1924 年,铁拳无敌孙中山莫名其妙消失了踪影,至此一代伟人销声匿迹。 但,或许在民族存亡危及之秋,铁拳无敌孙中山的传人会再度出现,导正历史 的轨迹吧 ? 起点中文网 www.cmfu.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诗一首 怀乡 更新时间2006-1-2 22:55:00 字数:72 夜来寒雨落窗声, 晚去层云暗路灯。 无限乡愁无限感, 早知故里水成冰 手中无工具书,故平仄韵律均凭感觉,有错莫怪 诗 读史 更新时间2006-1-3 22:46:00 字数:118 古往今来一把抓, 老楼新客自成家。 时兴长叹付流水, 每有会心告落花。 人事缤纷长似梦, 世情变幻繁如沙。 是非难论千秋事, 来去浅尝七夜茶。 杨孟闲诗 基本蒙人 诗,又见 更新时间2006-1-7 23:19:00 字数:68 壮怀千里寒江长, 沸水初沏七夜凉。 霜冻文思难下笔, 对天浩叹干他娘。 杨孟夜觉寒意侵衣,三重被亦不堪挡 三十而立(女人与狗不得入内) 更新时间2006-3-16 20:13:00 字数:2466 兄弟我写这个题目的时候,就知道有一帮小女生看不过眼,非要进来看一下。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个自然段,看到了这里可以选择或者应该选择马上就走。当然,女人天生就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让女人没有好奇心,恐怕比让男人不看美女难一点。可是不看美女的男人不能称之为男人,那么没有好奇心的女人一定就不是女人了。可是好奇心到了这里就该打住,因为我不会说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反社会反人民的内容,女人与狗,可以静静地走开。不然一会说起男人的事情,你想不走,可是已经看了,就走也走不了。 好了,现在确认一下:第一,读者不是女人;第二,读者不是狗。完毕!那我开始了。 我很高兴,我居然可以写完三十大章,十余万字。兄弟是懒人,懒到了看过了十多年小说,偶有想法也不愿意去写的地步。我们老板说,你真懒。我的朋友说,你实在太懒了。我的老师说,你要是勤快点,一定能考上北大。我对老板的话,基本上是置之不理,老板想让我勤快点多给他创造剩余价值,我才没那么笨呢。薪水又不涨,津贴也不加,还想让老子干活?娘西皮!想得美!当然,这话一定不能让老板知道。朋友的话或许是实话,不过我认为,人生在世,太勤快了会遭天谴的。你看孔繁森,你看焦裕禄,怎么死的?都是累死的!兄弟才不跟着他们混!至于老师的话,或许是吧。不过我如果去了北大,也没什么用,都是混口饭吃,去哪里不一样?何况我知道是真是假?一旦老子也勤快了,他妈的北大还不要我,我亏不亏?所以我一直懒下去。能在网上码字,主要是闲的,所以打发一下时间。你们看到我的小说,也不要称赞我为了大多数人民的精神需求来写小说,其实兄弟就是没事了。 转眼到了三十章,这个数好!好在哪里?孔夫子也说过,三十而立。既然如此,我马马虎虎也算是立住了,虽然读者不过是小猫三两只,但是一样不妨碍兄弟用小说来打发时间。攒到这么多不容易,于是乎兄弟先发个外篇在这,说一下这个三十而立。 孔子说,三十而立。什么是三十而立?就是三十岁能够独挡一面,可以独立了。二十弱冠,你头上的帽子还不够稳,二十岁难有作为。乍一听似乎有理。不过事实上二十多岁就出人头地的海了去了,三十多岁还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的也是如过江之鲫。硬生生地将三十而立说成是三十岁,似乎是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那是机械的思考问题。马克思批判过,毛润之夜批判过,于是我就不批判了。 那么,三十而立到底是什么呢?是个计量单位。这是经过大作家杨孟的思考之后得出的结果。那个究竟是什么立呢?当然不是木棒了,木棒那个东西不管多长都是可以躺着的,不需要立起来。那么究竟是什么需要立起来?男人最需要立起来的地方我想我不用说了,是男人都知道。假如是女人,那么不是要立起来,是要足够大,不然结果不说也知道。男人的那个东西势必需要立起来的,如果某人立不起来,那么你有老婆吗?有老婆赶快和她打离婚,没老婆就要自命清高,说胭脂俗粉,老子一个都看不上。处理及时,还能保住一世清名,不然的话,身败名裂还是小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个结果是哪个男人都不希望看到的,当然,如果看到别人这样了,一定会心底暗爽。反正我知道你立不起来的话,我一定会暗爽的。 十五有志于学,什么意思?如果只有十五那么长,你要有志气去学习,一定要达到多么多么长。二十弱冠,如果二十那么长,弱冠就是软绵绵的,不顶什么用。三十而立,到了三十,你才算真正立起来了,不然太小的话,您说这麻烦不是?四十不惑,如果长四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半长不长,实在麻烦。所以要么小点,要么大点,千万别长四十,不然别人看到了,说“好小啊”不对,说“好大啊”还不行。如果你长四十,那么什么也别说,要么用锯截一段,要么自己用万能胶接一块,别忘了抹上点万金油,省得掉了。五十知天命,那么五十的话,你就知道自己干什么的了,英国的作家威尔斯先生一生所做,就是在chuangshang运动,你也可以学他了,还有那个马龙白兰度,都可以学一学的。六十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杖于家,就是在家的时候,你能用那个东西当拐杖了,估计你们全家也就你一个人的能有那么大,想一想,驻着一个那个东西当拐杖,当然意气风发了。至于六十花甲子,就是说六十的话,上面都可以绣花了,要不就是上面满满一层那个东西,在家里当拐杖,古代人又不怎么洗澡,上面的东西好像一层花甲子,真他娘的晦气! 至于更长的,应该就算是珍稀保护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说明七十那么长的,就很少了,古来稀,他妈的从古到今就没有几个!七十杖于乡,你在你们那个小地方,就可以大摇大摆的挥舞你下面的东西,可以大喊一声:“谁能和我比!”估计不会有的,即使有,那么在你之前一定早就挥舞过了,这个东西,藏拙是不现实的,那么大!我看你怎么藏? 八十杖于国,这个要是到了八十那么长,在你们那个国家是没人能比上你了,你可以在门口大书横匾一副,手书:“国中第一”的字样。而且在国家里面,走到哪里挥舞到哪里,真的是“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的气概。哦,够长了够长了。 要是九十,当朝国君都不惧他!你的那个东西只有老子一半长,你鸟个叉!就是如果你九十了,天子欲问焉,则就其宝。说是天子都拿你当个宝贝。天子怎么了?皇帝怎么了?都可能立不起来,立不起来了,拿你的用一下,想必也是荣耀。不过七十古来稀,九十的话,恐怕千百年也不出一个来。 秦代著名的男人是嫪毐,能拿下面的东西和车轴较劲。不过也就五六十而已,想来他妈的七八十的东西,又是何等之壮观! 八九十的时候,还有一个称呼,耄耋。就是白发。我现在一想那个东西上面一层白毛,一定是男人“口胡口胡口胡”怪笑,女人大呼:“唔要啊!唔要啊!”这个东西实在是够难受的。看来太小固然不好,太大了也是麻烦。自己拿一把刀看着办吧。 我知道毕竟还有好奇心深到忍不住的女人,一直把我的东西看完了。你想吐就吐,我不管你,不过请你留个爪印,表示你看过了,顺便说两句感想。女士们,你现在可知道,我一点都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 送别 更新时间2006-4-12 19:50:00 字数:900 昨天弈之告诉我,阿飞的父亲走了。我跟他说,愚人节过了,别蒙我。弈之说,真的。我还是不信。阿飞的父亲今年刚到五十岁,怎么能走呢?弈之说,你看阿飞的QQ。我去一看,签名改了——家父已逝,守孝三年。虽然阿飞在线,我硬是没敢去问。怕伤了他的心。 我问弈之,怎么会呢?弈之告诉我,上午刚问过,是脑溢血,走的急了,好在没受罪,也算是安稳。我说,怎么会走呢?弈之说,世事无常啊。一句话我半天回不过神来。我说,弈之,阿飞是咱们兄弟,写篇文章吧。弈之说,我写不出来。我说,弈之,伤情文字你最拿手,写一下一定够煽情。弈之没说话,我知道我说错了话。弈之说,好文章要布局,要思考。一旦写到文字上,怎么也没了感情。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弈之问我,这事问过阿飞了吗?我说,没有,不知道怎么开口。弈之说,今天我看了签名问了他,你就别问了,等几天平静一下。我问,什么时候走的。弈之说,七号,没几天。阿飞刚办完丧事回去。我问,怎么那么匆忙,没有一点征兆? 弈之告诉我,阿飞他父亲走的时候在晚上,阿飞那天晚上就是睡不着觉。看来是父子心灵相通,临走嘱咐一下儿子。我又问,那前几天呢?什么事都没有?弈之说,没有,一点事都没有。前一天晚上给儿子打了电话,走的那天晚上给老父打了电话,都挺乐呵。谁知道就这么走了。阿飞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我当时这么想着。 弈之说,阿飞看来没事,可是那话总是透着伤心。我说,父亲走了,当儿子的能不伤心吗?弈之说,阿飞说自己没事,就是母亲伤心,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说,要不哪天找阿飞出去喝酒发泄吧。弈之说,阿飞父亲就是喝酒得的病,别和他说喝酒,他急,我刚说过了。我答应了一声,再也没说什么。 阿飞的父亲只见了一面,不熟。阿飞是我们的兄弟,酒肉朋友也好,至交好友也好,关系铁得不得了。突然间他的父亲去了,我们的心里却同样有凉意,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想写,却下不了笔。写出来之后自己却很不满意,但是写都写了,没了改的心情。阿飞的父亲一走,我竟然也意兴阑珊了。 我问弈之。弈之说,咱们也有父亲啊。你想亲人了,我也是。 我立刻打电话回家。 弈之的词《雨中花》 更新时间2006-4-27 22:55:00 字数:258 弈之高才,诗词散文都算不错,据他自己说,词从清纳兰性德一脉,诗学唐李商隐,但是学得不到家,成了四不像。可是我依然喜欢。我的小说弈之看了,总是说我写得不到家,让他写,他却不写。大概也是眼高手低的家伙。 我也写诗,不过是打油诗。弈之倒是诗词双绝。下面是弈之给梁雨丰写的《雨中花 思恋》,果然不错,前两天抄了两句进文章,现在全抄录下来,量弈之也不会说什么。 曾经萧郎风liu最,入梦神女何错对?空掷芳华,虚度白发,老去应无悔。 鸳梦得偿心欲碎,回首天涯一片翠。红颜纵逝,独守房中月,月中思阿谁。 天涯怨尤的春秋 更新时间2006-5-30 10:18:00 字数:44 该看的都看了,就这样了! 争议的话题,特定的人看了就可以,别人还是别看了。 手机阅读器、看书更方便。【安卓版】http://download.qidian.com/apk/QDReader.apk?k=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