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阁 变身小说专题文学网 <变身美人> 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 最初的变化发生在林志华刚进高中的时候。那时他只是觉得四肢越来越没有力量,跑步和跳远还不如很多女同学,肤色也越来越白,常常引来同学笑话,他以为是缺少锻炼,于是制定计划,每天早晚都要跑步,做俯卧撑,可是过一段时间,他发现不但没有效果,反而更糟了,他不仅体力更弱了,而且身上的肌肉有了明显消退。林志华很不安,害怕自己患上什么严重疾病,他把这事告诉了妈妈。 妈妈大惊,急忙带儿子去医院作检查,可是查来查去,查遍各大医院,看了无数专家,始终找不出原因,因为林志华身体各部分都未见异常和病变,专家们也无法采取治疗措施,只是建议他保持身体锻炼和正常生活习惯。 林志华回去继续他的学生生活,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到高二下期时,身上那些鼓起的肌肉几乎全部消失,代之以全身白白的细腻而富有弹性的肌肤,跟女孩差不多,同时,脖子上的喉结也消退了,声音变的尖细,胸脯上的小咪咪也渐渐变大,象女孩那样发育起来,最令他难堪的,是他的小鸡鸡变的很小,每次小便都十分困难。妈妈再次带林志华去看了专家,这回专家有了确定的说法,林志华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而是他体内的性协调机制出了问题,他原先出生时所具有的男性优势已经丧失,而原来潜伏着的女性因素则逐渐占了上风,也就是说,林志华以前是男性,以后则要做女性,这种转变是人力无法控制的,这种情况的发生是极其偶然的,跟自然界里所谓突变、异变是同一个道理,无法统计人类社会究竟有多少这样的事例,但是有,是肯定的,没有疑问。 “今后做女人?”林志华难以接受。一直以来,林志华都是一个雄赳赳的男子汉,他视女孩和女人为弱者,认为应该由男人来加以保护,所以遇上有脏活累活,他总是抢在头里,帮妈妈或者女同学做了,妈妈和班上的女同学都很亲近他。林志华喜欢漂亮女同学,有时候就幻想将来要娶谁谁做老婆,他想得最多的是许婷婷。许婷婷在另一所中学,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模样长的很乖巧,很讨人喜欢,唯一的不足就是性格太辣,管天管地管得林志华经常都很不舒服,他觉得要是聚许婷婷做老婆,那他一定会得“妻管严”,那样的日子又好又不好,好的是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一切有老婆顶着,不好的是事事都必须向老婆请示,零花钱受到严格控制,经常都要做深刻的思想汇报。 他也欣赏女孩们穿的漂亮衣裙,经常遐想要是自己也有这样漂亮的衣裙,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很美。可是,喜欢归喜欢,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做女人,做女人应该不大痛快。首先,每天都要对着镜子反复的梳呀洗呀,麻烦透了,每次出门都要左一件右一件的拿着衣裳比来比去,大热的天气也要穿袜子,打球不行,跑步也不行,打架就更不用说了,每次都靠男的帮忙,当然,惹事的人也是男的,做女人尤其不方便的,是连小便也要蹲着,哪象男的,随便哪里一站,简单了事,还有,做了女人,将来怎么当兵报效国家,怎么当英雄,怎么娶媳妇,对了,不但不能娶媳妇,反而要给别人做媳妇,还要变成大肚子,喂小孩,织毛衣,唉,一大堆烦人事。林志华一想到这些,头都疼了。 妈妈看他烦恼的样子,安慰他,“志华,其实做女孩并不算坏事,你看那些女孩子漂漂亮亮的,都很愉快呀。” “可是,我会漂亮吗?”林志华听到“漂亮”两个字,马上想到自己要是变成了丑女人,那可就糟糕透了。 “一定会的,瞧我的孩子眉目清秀的,将来一定是个漂亮姑娘。”妈妈说。妈妈以前总是说“我的儿子”,现在改称“我的孩子”了。 “妈妈,我现在还没变呢。”林志华很不好意思。 “那是无法避免的,你现在应该作好思想准备,要勇敢面对。” 面对现实是令人痛苦的。林志华现在从外表看怎么都象女孩,白白嫩嫩的肌肤,清秀含情的大眼睛,细里细气的声音,走路做事的举止,都跟女孩没有两样,只是他的那个小鸡鸡还在,尽管已经变的很微小了,他现在小便特别困难,尿憋得心慌,每次站在厕所里的尿池边,他憋上几十分钟也尿不出来,为此还常常耽误上课。有个别无聊同学胡乱散布流言,说他的小鸡鸡没了,还特别好奇的每每在他尿尿的时候凑近了围观。他连小便池也不敢去了,实在憋得难受,只好躲进解大便的地方。他在学校里变得很孤独,他不敢到人多地方去,害怕别人取笑他,说他是“娘娘腔”,“假女人”,“阴阳失调”,他更害怕经过从家里到学校的一段路,经常有一些小流氓拦在路上骚扰他,骂他是“太监”,“人妖”,把他推来搡去,在他面前比划一些下流动作,甚至动手扯他的裤子,要验证他究竟有没有那玩意儿。林志华感到非常无助,他尽量混在人多的时候躲过去。 为了减少麻烦,不引起别人注意,林志华用深色的宽大衣裳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戴了一顶鸭舌帽,尽量把帽檐拉得很低,他还戴了一副宽大的墨镜和一张大口罩,他不和人交流,总是来去匆匆。 妈妈见他生活这么辛苦,下决心搬家到别处去,到一个完全没有熟人的地方去,让自己的女儿堂堂正正的以女性的身份生活。林志华对于以女性身份生活,抱有一种憧憬,也感到很无奈,但是不管怎样,应该都比目前这种噩梦般的状况要好些。是啊,如果不走,他究竟该以男性身份生活,还是该以女性身份生活?还是继续这种不男不女的状况? 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妈妈到上海去了,她要利用这段时间筹备搬家的事,等六月的高考一结束,马上就带着志华离开这里,永远也不再回来。 妈妈走后不久,林志华的女性特征加速完成,胸前的小咪咪已经有如鸡蛋般大小,胯下的小鸡鸡已经严重退化。那一次,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解出小便,整个人憋得变了形,夜里发起高烧,昏昏沉沉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尿急得满街找公共厕所,却每次都扑个空,他憋的都想要哭了,突然发现一个大大的卫生间,急急忙忙冲进去,刷刷刷,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好一番酣畅淋漓,蓦然,潜意识告诉他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一下子惊醒过来,自己已经置身一片泽国之中,被盖和垫褥全湿透了。他先是一阵懊恼,接着,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终于解决了小便问题,心情顿时好起来。他跳下床,动作麻利的换上干净被褥,然后冲进卫生间,褪掉内衣裤,打开淋浴好好的清洗一番,他动作潇洒的搓洗着,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当他手接触到那个今晚叫他特别开心的地方,他忽然愣住了,“怎么,没有?”他再摸一遍,还是没有,而且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赶紧低下头望去,小鸡鸡没有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使劲咬了一下舌头,“哇!”痛得他叫出声来,他又关掉热水,拧开冷水,一股寒流冻得他身体一阵颤抖,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彻底清醒的,小鸡鸡真的没有了,自己应了专家预言,变成女人了。他呆了好一会儿,心想接受现实吧,他仔细观察下身,原来女性生殖器是这样,象一个竖着的嘴唇,用手摸摸,有一种异样舒服感觉,他的心跳了一下。他匆匆洗完澡,走到穿衣镜前边,镜子里的他俨然一个标准女孩,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红润润的嘴唇,光洁的肌肤,纤细的腰枝和那对挺挺的小乳房,他看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一夜未能入睡。 第二天早晨,他穿上衣裳,正要出门,蓦然想起什么,低头一看,自己胸前挺挺的,他想了一会儿,找出一条丝带,脱下外衣,把那对小乳房紧紧缠住,然后再穿上外衣,走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红润的嘴唇和白净的脸庞,他先把头发弄得凌乱,再用手在门框上边蹭了一把灰,往脸上胡乱抹几把,那张脸顿时就变得脏兮兮的,然后再戴上他的墨镜和大口罩,这才拎上书包去学校。 这一天很顺利,没有人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他上厕所小便不再痛苦,径自走进去,把门一关,蹲下,一会儿就轻松解决,只是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担忧,他怕自己既然已经变成女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来了月经,血要是顺着裤管流出来,那岂不太丢人了?他一会儿低头查看下边情况,一会儿认真体察自己身体内部有没有异样感觉,整整一天都绷紧了神经,连着几天他都这样神经兮兮的。 过了几天,看看没事,林志华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五月时,妈妈为了办理房产方面的手续回来了一趟,林志华把自己身体最后变化告诉了妈妈,妈妈查看后说,“这样好,这样早点完成改变,你也好早点重新开始,妈妈已经在上海买了房子,正在装修,等你高考一结束,我们就搬过去。”妈妈反对林志华用丝带缠胸的作法,心疼的说那样做简直是虐待自己,她说,“女孩的乳房本来应该小心呵护,让它有足够大的空间来正常发育,用丝带缠胸很可能造成乳房发育不良,成为终身遗憾,”林志华说,“可是,妈妈,不缠胸我的秘密就会败露,那样所有的人都会把我当成怪物,我就真的没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唉,可怜的孩子,你受的委屈太多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说。 “快别这样说,妈妈,这事本来就不怨您,是我自己不好,我没有管好自己的身体。”林志华说。 “要不这样,以后你白天出门就缠胸,晚上回家就松开,反正家里也没有外人。”妈妈说。 林志华想想也行。 妈妈用软尺给林志华量了一会身体尺寸,然后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了几个大盒子,“志华,你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 “什么呀,妈妈?”林志华问。 “裙子。”妈妈得意地说,“你看多漂亮的连衣裙。”妈妈展开一条白底兰花蕾丝连衣裙,在林志华身上比划着。 林志华吓了一跳,“妈妈,你该不会让我穿着它去学校吧!?” “不会,妈妈没有那么傻,妈妈是想让你在家里穿的轻松一些,同时也适应一下女孩的生活,快来,把身上的衣裳脱掉。” “一定要穿吗?”林志华虽然心里挺愿意,可嘴上还是很勉强。 “一定要穿。”妈妈说。 妈妈很快帮林志华穿上连衣裙,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直看的林志华很不好意思,妈妈叫林志华在屋里来回走动,裙裾飘飘洒洒,十分好看。 “行,就这样,以后你放学回家,就赶快解开束胸带子,换上裙子,慢慢你就会适应,这里还有两条可以替换。”妈妈指指另外两只大盒子。 正文 第二章 妈妈又到上海去了,林志华按妈妈的要求作了两天,那一日放学回家,解开束胸,换上连衣裙,正在厨房给自己弄晚饭,忽然门铃响了,他想都没想,立即跑去打开门,来的是物管王大叔,问,“林志华在吗?我来收上个月水电费。” “开什么玩笑,王大叔,我不就站在您跟前吗?”他以为王大叔在开玩笑。 “你?不会吧,姑娘,你怎么可能是林志华?林志华是一大小伙子。”王大叔上下打量一下她。 林志华一下子脸红到耳根。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条漂亮花裙,声音低低的说,“对不起,林志华不在,我是他表妹,您把发票给我好了。”他接过王大叔手里的发票,进到里边取了钱出来,把钱递给王大叔,“麻烦您了。” “姑娘,不用客气,我跟林志华挺熟的,再见!” “再见!”林志华关上门,心里“咚咚”直跳,好一阵才平静下来。“差点露馅,看来的加强小心。”他暗暗告戒自己。 饭做好了,林志华端起碗刚吃一口,门铃又响了,林志华急急忙忙又打开门,门口站着他们这单元的居民小组长钱大妈,“钱大妈,您有什么事?” “我找林志华,他人在哪儿?”钱大妈偏过脑袋往里边看去。 “我──”林志华刚说出个“我”字,一下子意识到什么,急忙掩饰道,“我会转告他的,钱大妈,请问您有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钱大妈,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你呀,姑娘?”钱大妈狐疑地问。 “这这,”林志华一时语塞,“这个是我表哥告诉我的,他说钱大妈今天可能有事要来。”他很快替自己圆场。 “你表哥知道?奇怪,我们在这里住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林志华有什么表妹,姑娘,你是他什么表亲呀?”钱大妈问。 “远房的,远房的,”林志华汗都出来了,“我们是远房表亲,多年没有走动,所以您不认识我。”林志华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他想赶紧打发走钱大妈。 “哦,是这样,那好,姑娘,请你回头告诉林志华,这个星期天下午4点开居民小组会,传达上边有关小区精神文明建设的精神,不准缺席啊!” “知道了,钱大妈。”林志华说。 “远房表妹,真是奇怪,不过模样还是有点象。”钱大妈唠唠叨叨走了,林志华又是一身冷汗。 林志华吃完饭,洗过澡,刚换上一件白底黄花的吊带裙,正在穿衣镜前左右摆动自我欣赏,门铃又响了,他条件反射般跑过去打开门,他从小的好朋友,邻居,在另一所中学上学的许婷婷直往屋里钻,嘴里还不停喊着,“林志华!林志华!你躲在屋里干什么?” 林志华吓的心都提到喉咙眼上,“咚咚咚”直跳个不停,他还没有想出应对办法,许婷婷已经嚷嚷着把几间屋子找了个遍,“林志华呢?他上哪儿去了?你是谁?你怎么在他屋里?”许婷婷站到林志华面前,连珠炮似的发问,眼睛还在屋里不停巡睃。 “我我,我是他表妹。”林志华结结巴巴地说。 “表妹?”许婷婷不信任的说,“不对吧,应该是情妹妹才对,表妹哪有这样穿衣裳的?”她指指林志华裸露在外边的半个乳房,林志华的脸刷的红到耳根,“林志华去哪里了,他难道忘了本周末我要来的吗?这个家伙,太不够意思,几个月不见,也不在家里等我,还居然背着我找回个什么表妹,看回来我不收拾他!” “你要不坐下等等?”林志华刚一说出口就暗骂自己嘴笨,把“你要不等会儿再来”竟然说成“你要不坐下等等”。 “好的,我就坐下等,看他回不回来。这家伙也真是,既然家里来了这么好的表妹,居然忍心扔下,自己倒跑出去玩。”说着,她又窜到卫生间,“咦,这家伙澡都洗过了,衣裳换在这里,这是什么,做什么用,一条白丝带?”许婷婷满腹狐疑。 林志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陪她说话也不是,不陪她说话也不是,在那里六神无主,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许婷婷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屋里寻睃,“表妹,你换下的裙子怎么放在表哥屋里?”该不会你们俩那个了吧?“她暧昧地说。 “这这──”林志华嗫嚅着说不出来。 “表妹,你几时来的呀?”许婷婷没管她,顾自问。 “今天下午。”林志华说。 “今天下午?怎么不见你的行李呢?” “这这──”林志华又在那里嗫嚅。 “这什么呀!半天说不清楚,这个林志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莫名其妙地往家里带个莫名其妙的表妹,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溜了,算了,我不等了。”她转身往外面走,林志华松了一口气,终于要走了,谁知道许婷婷走了两步又转回身,“麻烦你告诉林志华,我过一会儿再来,我可要他好好解释这一切!”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这一会工夫,林志华身上出了好几身冷汗,许婷婷刚走,林志华急忙脱下裙子,用丝带束胸,再换上自己原来的衣裳,照样不敢露胳膊露腿,他揉乱头发,戴上大大大墨镜,专心等待许婷婷再次造访。 过了不大一会儿,门铃响了,林志华打开门,许婷婷站在门口,一脸惊讶表情,“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楼下怎么没看见你?你跑哪儿去了?你那屋里的表妹是怎么回事?”她边说边往里走。 “咦,人呢?刚才还在屋里呀?真是奇怪了,眨眼工夫就不见了。哎,我问你话呢,你那表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她可不仅仅是表妹那么简单!”许婷婷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返回来拦住林志华问。 “哦,那个,我表妹她出去买东西了。”林志华胡乱编造。 “她真的是你表妹?”许婷婷盯住林志华的眼睛问道。 “表妹嘛,那还有假?”林志华搪塞。 “那可不一定!”许婷婷大为怀疑的口气,“既然是你表妹,我问你,她的裙子怎么脱在你的屋里?咦,这一条不是刚才她穿在身上的吗,怎么又脱了?而且,她还把裙子穿成那样,连胸罩也不戴,这象表妹干的事吗?!”许婷婷狐疑的用两个指头拈起林志华刚脱下的那条白底黄花连衣裙,在林志华面前抖动着。“还有,那条白丝带是怎么回事?你要那东西干啥?”她又钻进卫生间。 “没有,那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林志华汗水直冒,语无伦次地说。 “不是你的?那它怎么在你换下的衣裳里面?咦,怎么没有了?你先前换下的衣裳哪去了?”许婷婷四下一搜索,眼睛盯在林志华身上,“你怎么又穿上了?你不是刚洗过澡换下的吗?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许婷婷生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林志华站在那里,脑袋里就象灌满了糨糊,根本不听使唤,他就那么傻呆呆地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在你那个表妹面前,你不会这么沉默寡言吧?我说,你的表妹呢?她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害怕,溜了?” “我,其实,表妹──”林志华结结巴巴想作一番辩解,可实在找不出应对的话。 “你怎么那副德行,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那女的究竟怎么回事?你从哪儿找来的?你好兴致啊!伯母不在家你就干这种事?看来今年高考你是不打算考了,本来我还打算跟你商量高考填报志愿的事,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你的事从此跟我两不相干,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站起来,气哼哼地走了。 许婷婷走了,林志华呆若木鸡在那里立了半天。 第二天下午放学回来,他洗过澡,拿起妈妈买的花裙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依然穿上自己平时的衣裳。 五月的太阳很热辣,每几年就有这么一次轮回,接连两三个星期的大太阳,早已把人们的衣裳一层层褪去,男人们至多也就穿个T恤,不少人还光着膀子,女人们早就急不可耐地换上裙子,尤其是女孩子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好象要跟五月里的鲜花争艳似的。林志华看的眼热,每每总在幻想着自己要是有一天能穿成那样,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实不允许他这样做,他依旧得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他最多也就是回家关好门,拿出妈妈给他买的花裙子到镜子前左右比划。自从那天钱大妈和许婷婷几个人接二连三串门以后,他就再不敢在家里穿裙子了,钱大妈那怀疑的神态和许婷婷咄咄逼人的盘问,让他着实担心了好几天,以至于他后来没穿裙子时,也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来串门。 林志华的奇怪装束在天冷时还不太显眼,可是在这大热天气就很怪了。善意的人认为他可能身体有什么不适,人家这样穿衣裳总有人家的道理,不必去在意。但总有些无聊好事之人,偏要去琢磨这个人是不是的了什么严重疾病,比如癌症,传染病什么的,琢磨了还四处传播,闹的沸沸扬扬,弄的一般人避林志华远远的,生怕染上一身瘟疫似的。人们若只是躲他,林志华还好受些,毕竟他自己也在尽量避免过多和人接触,可是那些老是招惹他的小流氓,这下子更起劲了,他们成群结伙地在路上截住他,抢夺他的帽子墨镜动手撕扯他的衣裳,非要看看他这个人妖的庐山真面目,林志华每次走过那些地方都提心吊胆。 那天下午放学后,林志华因为尿急去了一趟卫生间,他现在不怕小便了,他可以从容不迫地在卫生间里蹲下解决这个问题,当他从卫生间出来时,学校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他心里暗喜,终于周围没有别人奇怪的眼神了,他可以稍微自在地走自己的路,用不着作出那种过分的夹着尾巴的样子。出了学校大门,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平日那些小流氓经常骚扰他的地方,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太阳在静静地晒着大地。林志华本能的再一次四下打量,确定没人,心里才松一口气,这条路今天终于清净了,那些讨厌家伙可能到别处干坏事去了,但愿他们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哈哈,人妖,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出来了,差点让我白费工夫。”一个个头比林志华还矮一个拳头的家伙一下子挡在路中间,那家伙长得很敦实,剃了个光头。 林志华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立刻后悔放学后上卫生间的事,他看看面前只有一个人,心想鼓鼓劲也许能够冲过去,于是假装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突然向着前边猛冲过去。光头果然被林志华的假动作迷惑,林志华从光头身边一闪而过,他拼命跑着,可是才跑几步,就被抓着了。光头把他拽回去,一把抢去他的帽子,戴到自己头上,又一把摘掉他的眼镜,自己戴上,然后又扯下林志华的大口罩。 “唷呵,人妖果然有几分姿色,只是这脸怎么弄得脏兮兮的,来来,哥们给你洗一洗。”光头先伸手在林志华脸上使劲捏了一下,然后拽着他往附近水龙头走去。 林志华拼命挣扎,想摆脱光头控制,可是丝毫不起作用,光头很轻易就把他弄到水龙头边,强行按住他的头,给他洗脸。脸上污垢一洗去,林志华唇红齿白的本来面目立刻暴露无遗。光头象发现了宝贝,乐得心花怒放,“哥们今天总算没白来,抓个人妖比个娘们还漂亮,哥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人妖的味道。”说着,伸手去扯林志华的衣裳,林志华往后退缩,被光头使劲一拽,“咔嚓”一声,林志华的上衣被撕开了,纽扣掉了一地。 “救命啊!救命啊!”林志华拼命喊叫起来,他那尖细的嗓门打破周围的宁静,把光头吓了一大跳,赶快用手去捂他的嘴,林志华就势狠狠咬了光头一口,痛的光头一下子跳起来,林志华转头就跑,边跑边喊: “救命啊!救命啊!” 光头跟着追了几步,看见附近有两人跑来,悻悻地骂了句“妈的,到嘴的鸭子飞了!” 林志华眼看跑近来人,刚松一口气,却被来人一把扭住,捂住嘴,拖往光头那边,林志华挣扎不动,只好听任摆布,只听其中一个抓他的家伙对光头说: “牛哥,你在哪儿弄到这么个娘们,模样还挺俊的?” “人妖,”光头说,“人妖洗干净了就是这个样子。” “人妖!?”两个家伙惊奇的瞪大眼睛,其中一人搬过林志华的脸一看,“人妖真他妈的漂亮!”他又瞥了一眼林志华的胸脯,“只可惜咪咪还没长出来,胸脯平平的。”林志华在缠胸带子外面穿了一件T恤,那个家伙没看出来。 “牛哥,人妖只能拿来欣赏,玩一玩,没有实际用处,要是个娘们还差不多,兄弟几个也好解解馋。”那家伙说着用手在林志华脸上乱摸。 “那不一定,你看这个人妖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很有意思呢,”光头说,他捏一把林志华的脸,“如果不是人妖,真想亲他妈的一口!”他动手来扯林志华的裤子,“我们先开开眼,看看他的那玩意儿!”扯了两下,眼看就要扯下来,林志华动又动不了,喊又喊不出,他急得快要哭了,正在绝望之际,忽听有人大喝一声: “住手!”一群人跑过来,这才是林志华刚才呼救唤来的救兵。 光头一伙见势不妙,丢下林志华撒腿就跑。 那群人上前扶起林志华,帮他拢拢敞开的外衣,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林志华喘息着说,“谢谢你们!谢谢!”说着,给救命恩人们鞠了一躬。 “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有人好心提议。 “不用,谢谢!我没事了。”说完快步走了。 林志华回到家里,过了好一阵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接下来好多天,一直到高考前,他都没再去学校,他一想起那天的事,心里就感到恐惧。 正文 第三章 高考终于过去了,林志华放下笔,走出考场,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浑身一阵轻松,结束了,一切都终于结束了,即将离开的时刻,他对这所他生活学习了六年的学校有一种复杂的感情,他回身最后一眼扫视校园,似乎要把这里的一切永远留在记忆里,又似乎要想把在这里遇到的一切不快通通从记忆里排挤出去,永远不再回首。少顷,他转回身,扶了扶宽大的墨镜,拉底了鸭舌帽,提了提外衣领,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林志华回到家时,妈妈已经收拾好行李在等着他,说是行李,其实只是林志华的几件换洗衣裳,装在一只手提箱里。家里的东西包括家具,妈妈在前几天就联系卖了,现在差不多已经搬空了,至于房子,早在两个月以前,妈妈就委托中介公司找到买主,办妥了一切手续,今天只是向买主交接房屋钥匙,这会儿新房东正满意的在房间里来回查看,因为卖的急,妈妈在价钱上作了很大让步。 见到林志华,妈妈起身打了一个电话,对志华说: “孩子,考完了?考完了,我们走。” “这么快?不是说下午动身么?”林志华有些不解。 “11点半还有一班火车,我们早点走,免得晚上到达太晚。”妈妈说着拿起行李,林志华见状,赶忙走上前去,接过妈妈受中的箱子,“我来吧,妈妈。” 这时,路口那边传来汽车喇叭声,是妈妈叫的出租车到了,母子俩提着箱子向路口走去。 去上海的火车晚上8点才到站,林志华母子又打了的士,8点半时到达新家,和平新村B座3单元,乘电梯上到8楼,妈妈拿钥匙打开房门,逐个摁亮各房间的灯,一种清爽的感觉扑面而来,林志华的旅途倦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一下子摘下墨镜,扔掉鸭舌帽,“哇,好漂亮的房间!”他不禁赞叹,接着就迫不及待的在各厅房之间穿梭查看,片刻,他大声的问,“妈妈,我的房间呢?我住哪儿?怎么没有我的房间?” “傻孩子,你现在不就在你的房间里吗?”妈妈在厨房里应道。 “可是,这明明是女孩儿的房间呀!”林志华疑惑地打量着这间屋,一幅嫩黄色窗帘,上边印有简洁可爱的卡通图案,粉红色的方格图案床单和被褥枕头,床上还放了一个雪白的毛茸茸的大玩具熊,一个梳妆台,上边摆放了几瓶面霜粉盒之类,还有睫毛膏和眉笔,这些东西林志华都在妈妈的房间里见过,一个大衣架,上面挂了好几件漂亮的衣裙,还有一个大立柜,门上镶着整块的大镜子,墙上贴着几幅漂亮女孩的画像。 “不对呀,妈妈!”林志华又一次叫起来,他确认妈妈是搞错了,妈妈是不是急糊涂了? “怎么不对了?孩子,这就是你的房间。”妈妈走过来,拉住志华的手,亲切的说,“志华,我们离开N市家乡,搬家到上海做什么来了?” “开始新的生活。”林志华想都没想回答说。 “那怎样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呢?”妈妈问道。 “把过去的一切画上句号,一切都重新开始。”林志华这时才明白母亲的用意。 “对呀,我女儿很懂事呢,孩子,我们到上海来,不是要逃避现实,而是要面对现实,既然你在生理上已经事实上由男孩转变为女孩,我们就要勇敢地去面对,妈妈告诉你吧,做女孩其实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有好多男孩得不到的快乐和幸福,女孩都能得到。” “可是,妈妈,做女孩就不能喜欢女孩了,可我从心里就喜欢女孩,不喜欢男孩,我要是做了女孩,我会非常难过的。” “傻孩子,谁说女孩就不能喜欢女孩了?一样可以,你没见很多漂亮女孩都是好朋友?我相信我的女儿一定会有很多朋友,其中就包括许多漂亮女孩,谁叫我的女儿这么漂亮呢!” “妈妈取笑我,不跟您说了。”林志华有点不好意思。 “我怎么会取笑自己的女儿呢!”妈妈到床边坐下,把林志华拉到面前,让他蹲下,把他的头揽在怀里,轻轻抚摩着,柔声说道,“真的,孩子,你真的很漂亮,连妈妈看了都嫉妒。感谢上天赐我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我真要享福了。” “妈妈您又来了,”林志华害羞地低下头,她知道妈妈说的是真话,因为妈妈本身就是一个标准美人,将近40岁的年龄,可是怎么看也才三十出头,妈妈的审美观不会错的。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望着妈妈,“可是,妈妈,您以前最疼爱儿子,现在儿子变成了女儿,您真的一点都不遗憾吗?” “不遗憾,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什么遗憾!”妈妈用手抚摩着志华的秀美脸庞,“从前我的儿子很优秀,妈妈很骄傲,现在我的女儿又这么美丽聪明温柔,妈妈的心里感到莫大的满足和幸福。好孩子,从今以后你就是妈妈的乖乖女儿,是妈妈的小天使,妈妈的心头肉,妈妈永远都和你心贴着心。”妈妈把脸贴着志华的额头,母女俩紧紧依偎在一起。过了片刻,妈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原来的名字不能再用了,妈妈给你取了一个新名字,叫林瑞雪,喜欢吗?” “喜欢。”林瑞雪声音低低的。 “其实这个名字早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取好了,那时侯你爸爸和我一共给你取了两个名字,如果生下来是男孩,就叫林志华,如果是女孩,就叫林瑞雪,结果是个男孩,林瑞雪这个名字就没用上,没想到事情过去18年,又转回来了,你又还原成林瑞雪。” “怎么叫还原成林瑞雪呢?我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男孩吗?”瑞雪轻声问。 “不错,你生下来时的确是男孩,但是之前我做B超检查,查明怀的是女孩,那时我晚上做梦,也梦见自己生了个女儿,可是实际生下来的却是男孩,你爸爸和我怕医院把孩子给抱错了,还特地到专门机构做了DNA亲子鉴定,结果证明你确实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妈妈说到这里不禁生出感慨,“谁知道冥冥之中上天还是要赐给我们女儿,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女儿,你爸爸如果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喜欢你,保佑你。”妈妈低头见瑞雪听得痴痴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好了,女儿,你该去洗澡了,妈妈去厨房做饭。” 林瑞雪进了卫生间,关上门,脱掉衣裳,扯下缠胸丝带,那对乳房一下子蹦出来,骄傲地挺着,瑞雪以往看见了,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东西带给自己的究竟是福是祸,现在她看着,心里竟生出一种喜欢,她用手轻轻抚摩,顿时传来一种异样舒畅的感觉,她打开淋浴,任莲蓬喷出的热水从头顶浇下来,顺着脸庞,流遍全身,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她就这么任意淋着,直到妈妈在外面催促,“瑞雪,洗好了没有?快点,吃饭了。” “来了,妈妈。”瑞雪连忙用浴巾擦擦身子,正要穿衣,才发现忘记拿了,她把浴巾往下身一裹,打开门走出来,穿过客厅朝卧室走去。妈妈正在与客厅相连的餐厅里布置餐具,见到瑞雪光着上身的样子,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奔到瑞雪的身边,把她拥进卧室门里,责怪道:“太不小心了,女孩子不可以这样的,给人看见就糟糕了。”妈妈指了指瑞雪裸露的一对雪白高挺的乳房,瑞雪低头一看,脸红了。 “女儿的发育真快呀,上次我看到的还只有鸡蛋那么大,这才多久的工夫,就变得象一对小白鸽。”妈妈一边用浴巾轻轻擦拭瑞雪雪白娇嫩的身子,一边感慨地说。 “妈妈,”瑞雪嗔怪道,“你再说,真让我难为情死了。” “好了,妈妈不说,我的女儿害羞呢。”妈妈擦完了,问:“瑞雪,你换的衣裳在哪里?” “我还没有找出来,我也不知道换哪件。”瑞雪看着衣架上那些漂亮衣裙说。 “你喜欢什么颜色?红的?白的?还是花的?”妈妈在衣架上翻了翻,又打开大衣柜,里面的衣裳更多,更漂亮。 “我不知道,还是妈妈帮我挑吧。”瑞雪声音很轻,其实她都很喜欢,因为妈妈买的衣裳全是最漂亮最新潮的,只是瑞雪不好意思说而已。 妈妈拿出一件嫩黄色的低胸连衣裙,一条印有卡通兔的小裤头,一件白色的蕾丝纹胸,一边帮助瑞雪穿戴上,给她讲解纹胸的穿戴要领,一边问,“喜欢吗?”,“喜欢。”瑞雪声音低低的。小裤头有点紧,连衣裙的长度刚及膝盖,摆很宽,穿在身上感觉很舒服,瑞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妈妈又拿出一双白色的绑腿中跟凉皮鞋帮她穿上,完了,妈妈站起身,把瑞雪拉到大立柜的穿衣镜前,替她拢了拢头发,然后细细地欣赏起来。 镜子里面的姑娘美丽极了,连妈妈都看得发呆,瑞雪更是惊愕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这是谁呀?象泉水一样清澈明亮的扑闪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弯弯的细眉,红润诱人的嘴唇,微微有点上翘的下巴和可爱乖巧的鼻子,再加上雪白的肌肤和婀娜的身姿,瑞雪以前见过很多漂亮女孩,可是跟她比起来,那些女孩就什么都不是了,她简直就是天使下凡,让人看了怦然心动,瑞雪的心跳加快,脸上飞起一朵红云。 妈妈率先回过神来,看见瑞雪的表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儿,你怎么了?你该不会被她迷住吧?” “是的,她太美丽了。妈妈,她是谁呀?”瑞雪还有些迷离。 “是你自己呀,傻孩子,你看,这不正是你自己吗?”妈妈用手指指镜子里的姑娘,又指指瑞雪。 瑞雪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镜子里的姑娘,真的是自己,但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我真的有这么美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她一连串的发问。 “以前你是以男孩的身份生活,再加你老是戴一副墨镜,再戴一顶鸭舌帽,还罩一件长袖外套,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把美丽全都掩盖了,连妈妈也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你长的比较清秀,皮肤比较白,没有想到你竟然出落得有如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难怪上天要把你变回女儿身,你不做女孩真是非常可惜。”妈妈拉着瑞雪在镜子前来回走动,又转了几个圈,只见镜子里的瑞雪站立时亭亭玉立,走动时风姿绰约,旋转时婀娜多姿,看得让人心醉。末了,妈妈牵着瑞雪的手去餐厅吃饭,说“瑞雪,妈妈真是羡慕死了,妈妈好开心,我们应该早点搬家过来,真委屈你了,乖女儿,妈妈今后一定加倍爱你,小心的呵护你。” “我爱妈妈。”瑞雪说着,在妈妈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激情过去,瑞雪这时感觉到下身凉丝丝的,好象没有穿裤子,她吓了一跳,低头一看,那条鲜艳的薄纱裙正好端端的穿在身上,没有什么异样,走起路来纱裙摩挲着身体,有一种既酥痒又舒服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妈妈说:“瑞雪,我给你报了一个舞蹈班,你去学习学习,对你了解女孩的生活有好处。” “嗯,我听妈妈的。”瑞雪答道。 “另外,我还给你报了一个女子礼仪班,改一改你那些男孩子习惯。” “妈妈,两个班时间不冲突吧?” “不冲突,舞蹈班是平时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4个小时,上午9点至11点,下午3点至5点,礼仪班只是周末下午2个小时课。” “我去,妈妈。”瑞雪这时心里想的是在舞蹈班可以见到很多漂亮女孩。 吃过晚饭后,妈妈又带着瑞雪在屋里练习走路,因为她胸部长期束缚,乍一释放出来,再加上戴了胸罩,重心前移,身子前倾,穿着中跟鞋也还有些不习惯,直到深夜母女俩才去休息。 正文 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瑞雪还在睡梦中,妈妈把她叫醒了,“瑞雪,该起床了,今天我们还要到舞蹈班去报到,去晚了不好。” “妈妈,舞蹈班都是女孩吗?”她有点担心,害怕遭到男孩子骚扰,以前在N市,经常有一些小流氓骚扰他(她),令他至今心有余悸。 “不全是,有少数男孩,不过,那些男孩应该都是比较规矩的。”妈妈知道她的心思。 “我不想跟男孩子在一起跳舞。”瑞雪穿上裙子急忙站到穿衣镜前,前后照了照,还是跟昨晚一模一样,美丽动人,她放心了。说老实话,瑞雪自从昨天晚上见识自己美丽的容貌以后,竟然生出一种担心,生怕自己的美丽又突然消失。 洗漱完毕,瑞雪站到妈妈身后,看妈妈弄早餐。妈妈想起什么,“瑞雪,你去化妆吧。” “哦。”瑞雪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那些化妆品,不知道怎么下手。“妈妈,我该做什么呢?” 妈妈从厨房走过来,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女儿,好一会儿,说:“挺好,我女儿真是美的不可思议,唇膏可以不用,睫毛膏眼影可以不用,眉笔用不着,粉底也用不着,但皮肤保养一定要,来,妈妈先用洁肤霜给你清洁一下皮肤,再给你敷上保湿乳。”妈妈熟练的操作起来,一会儿弄完了,瑞雪觉得脸上特别清爽,还有一股淡雅的香味,她想,“怪不得女孩们非要化妆,有的人甚至不化妆就无法活下去的样子,原来化妆竟然有这么美妙的效果。” “这下行了,”妈妈满意地看着瑞雪的俏丽摸样,“不过,你的头发稍微有点乱,待会儿,我带你去做个头发,你的头发有多久没有理了?”其实瑞雪的头发一点都不显乱,挺自然的,只是妈妈追求完美罢了。 “四个多月,自从那次您叫我把头发留着以后,我就再没理过。” 吃过早饭出门时,妈妈手里有两只女式坤包,还有一只塑料袋,里面好象装了件衣裳,瑞雪见了,好奇地问,“妈妈,您拿衣裳出去作什么?而且还有两只手提袋?” “你的,练功服。”妈妈把塑料袋递给瑞雪,又递过一只小巧精致的新坤包,“这个也是你的,里边有钥匙,梳子,小镜子,纸巾手绢和手机,你会用得上的,当然也有唇膏,眉笔,粉盒这些东西,尽管有些东西你现在用不上,但女孩子都要随身携带的。”妈妈说完,想起一件事,“瑞雪,你的钱夹子呢?” “在卧室。” “快去拿来,把钱放进这个里边,你的那个不能用了。”妈妈从坤包里拿出一只漂亮的女式钱夹。 “哦。”瑞雪跑进卧室,把钱放进新钱夹里。 瑞雪拿着两件东西,觉得有点碍手,灵机一动,打开塑料袋,把坤包往里放。妈妈见了,说,“女孩一般不兴这么做的,因为女孩子的坤包,不仅仅是实用的工具,更重要的是一种装饰品,它能够帮助女孩,当然也包括女士,更好地展示她们的美和高雅的气质。” “哦。”瑞雪连忙缩回手,老老实实把坤包拿在手里。 “你这样,”妈妈教瑞雪把坤包单挎在肩上,“这样就行了。” 母女俩出了门,走到电梯口,摁了底楼的楼层,一会儿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位身材高挑的漂亮姑娘,见到瑞雪,略显吃惊,随即冲瑞雪母女甜甜一笑,往里边让了让。电梯开动了,瑞雪开始打量身边的姑娘,那姑娘也正在打量她,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种真正欣赏和喜欢。 “你好,我叫黄小薇,住在十楼。”那姑娘率先打招呼。 “你好,我叫林瑞雪,住8楼,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一样。” 这时电梯在底楼停下了,她们走出来,黄小薇礼貌地说:“阿姨,瑞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你忙,有空上我家来玩。”妈妈说。 “好的。再见!” “再见!”母女俩一齐应道。 在去舞蹈班前,妈妈先带瑞雪去附近服装市场看了她开的时装店,妈妈现在每天都在这里上班。早上时间还早,这里的店铺都还没有开门,市场里冷清清的。妈妈指给瑞雪自己家的店铺,然后母女俩走出市场。 六月的上午天气还不算热,阳光透过行道树洒在地上,斑斑驳驳。瑞雪挽着妈妈的手往舞蹈培训中心走去,瑞雪不能走快,一来她还是不大适应中跟鞋,二来走快了,那对刚刚释放出来的乳房就不安分地跳动。一路上不断有人向她们投来注视的目光,有的人甚至盯着瑞雪看,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刚才在美发厅她就遭到一群美眉围观,七嘴八舌的向她讨教皮肤保养方法,她说没有,人家不信,说她保守,还是妈妈出来作解释,那些人才将信将疑地散了。发型师分析了林瑞雪的情况,说,“我认为没有必要在发型上做文章,以免破坏小姐这种天然美”,他只稍微动了几下剪子,但就这几下,也使瑞雪更显俏丽。 一阵阵清风拂吹来,轻轻掀动着瑞雪的裙子,裙裾飘飘,摩挲着她的双腿,痒酥酥的,瑞雪很喜欢,只是下身凉丝丝的那种感觉让她极不放心,时不时紧张地低下头去查看,生怕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妈妈觉察到瑞雪的举动,问: “瑞雪,你很喜欢这条裙子?” “嗯。”瑞雪低下头,她有点害羞。 “喜欢就好,妈妈会给你买更多更漂亮的,一定不会委屈了我的女儿。妈妈原先还担心你不适应新的身份,这下可以放心了。” 路边有一个卖冰激凌的摊贩,有几个姑娘刚买了拿在手上吃,瑞雪见了,感觉很想吃,说,“妈妈,我想吃冰激凌。” “想吃就去买吧。”妈妈说。 瑞雪买了两只,递一只给妈妈,妈妈摆摆手,瑞雪高兴说,“那我就都吃了。”瑞雪现在变得很爱吃甜食、零食。 华美舞蹈培训中心不远,距家也就两站路程,母女俩不多会儿就到了。看见大厅里的示意图,知道这个培训中心很大,楼上楼下共6层,分为少年组、青年组和成年组,其中青年组又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三种班。林瑞雪初次来,自然是在青年组初级班,在三楼。瑞雪和妈妈上了三楼,找到青年组初级班的牌子,敲敲门,门开了,走出来一位教练模样三十来岁的青年女子,“请问,你们是─” “您好!我们是来报到的,我姓韩,叫韩雪,是我女儿报到。”妈妈递上报到通知。 “您好!”教练同妈妈握握手。“哦,林瑞雪,”教练看了通知,再打量瑞雪,“您女儿好美呀!”教练赞美道。接着,她伸出手来,“我叫王小兰,欢迎你们。”她先同瑞雪妈妈握了握手,又同瑞雪握了握,“不知林瑞雪同学以前在哪里学过跳舞?”王教练问,同时欣赏着瑞雪的身材。 “没有。”瑞雪答道。 “没有!?”王教练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的女孩竟然没有学过跳舞?”王教练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的确没有,”瑞雪妈妈面带歉意说。 “真可惜!在我们这里好好学吧,你一定会很棒的。”王教练对瑞雪说。接着,她拉着林瑞雪的手,对瑞雪妈妈说,“请您放心,我们会给您女儿最好的培养。” 瑞雪妈妈道过谢,又叮嘱瑞雪几句,走了。 王教练牵着林瑞雪的手走进训练大厅,立刻引起学员一阵小小骚动,全体齐刷刷向她投来惊羡的目光。王教练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同学们,请大家欢迎我们的新同学林瑞雪。” 全场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热烈掌声。 “刘小彗同学,请你带领林瑞雪同学去更衣室,以后她就分在你们这一组。” “是!”刘小彗很精神地应道。这是一位皮肤白皙鸭蛋脸的姑娘。 “其余的人继续训练。”王教练一声令下,学员们立刻散开。 刘小彗领着林瑞雪到处转了转,指给她更衣室和卫生间的位置,讲了在班上的注意事项,然后交给她一把衣柜钥匙,说,“你自己换衣服吧,我先走了,出来找我。” 林瑞雪见刘小彗出去,走过去关上门,打开妈妈给的塑料袋,里面有一件黑颜色的前后鸡心领吊带式舞蹈服,还有一双同样黑颜色的芭蕾舞练功鞋,瑞雪想了一下,才找到穿着要领,脱下连衣裙,换上舞蹈服。服装稍微有点紧,她到穿衣镜前前后一照,顿时红了脸,雪白的大腿、胳臂和半个后背裸露在外,前边的领口开的也很低,就这么出去吗?她马上记起刚才训练大厅里女孩们全是这样穿的,这才放下心来。瑞雪回到训练大厅,又是引起一片惊叹,教练走过来,把她拉到面前,前后左右仔细打量一番,“很好,到刘小彗小组去吧。” “是,教练。” 刘小彗把林瑞雪安排在最前面一排,这里可以很清楚地观察教练的动作,王教练也经常到林瑞雪身边进行指导。舞蹈基本功的动作很单调,反反复复都是那几下,林瑞雪觉得没多大兴趣,但一想到自己是以真正女孩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做女孩就要做个好女孩,于是潜下心来认真学习。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上午的训练结束了,林瑞雪感到尿急,顾不上换衣服,急忙赶到卫生间,卫生间门外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在焦急等待,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前边的人马上冲进去,待到瑞雪进去时,她都快憋不住了。她慌忙关上门,急切之中,却不知道怎样褪下身上的练功服,她急得团团转,也是急中生智,她忽然想起练功服是先穿下边,然后再提溜上来的,现在应该先褪下上边,对,就是这样,她三两下把吊带拉下,问题终于解决,她感到好轻松。 林瑞雪换好衣裳挎着坤包走出培训中心大门,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林瑞雪!” 这声音有点熟悉,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我,何况我还是第一天使用这个名字?她疑惑地回身一看,原来是早上刚认识的黄小薇。 “呀,黄小薇,是你!怎么,你也在这里培训?”林瑞雪问。 “我在中级班,你呢?你来多久了?” “刚来,今天是第一天,我在初级班。” “哦,我怎么看不象?你不是在说笑吧,凭你这么好的身材?” “真的,我不骗你,我以前没有学习过跳舞。”林瑞雪急忙辩解。 “真的?”黄小薇将信将疑,“哎,你走路回去还是乘公交车?” “乘公交车吧。”训练了一上午,林瑞雪有点累了。 “那好吧。” 两人穿过马路,来到街对面的公交车站。等车的人不多,只有几个人,看样子也是从舞蹈培训中心出来的学员。林瑞雪在车站旁的摊贩处买了两只冰激凌,递一只给黄小薇,两人蹲在路边吃着。 “哎,瑞雪,你来培训中心学跳舞,不会也是因为今年高考成绩不佳吧?”黄小薇问。 “不是。”林瑞雪刚一说出口,马上觉得不妥,于是改口说,“其实也是。”她今年高考虽然多半能考上,但是她肯定是不能去读了,怎么去呢?以林志华的身份?林志华已不复存在,现实是林瑞雪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可是这些她不能告诉黄小薇。“是我妈妈硬要我来的。”她撒了个谎,其实她自己挺愿意。 “我也是。”黄小薇颇有同感,“要不是我老妈逼我,我才懒得来呢。” “你考的怎样?你也是应届生?” “考的不好,我原本读书就不行,这次考试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黄小薇说完望着路面发呆。这时,车来了,两人站起身,上了车。一路无话。到分别时,两人约好以后同路。 瑞雪回到家,妈妈还没有回来,妈妈应该还在时装店里,这个时装店,是卖掉在N市的建材生意得来的钱,建材生意是妈妈和爸爸多年打拼的结果,只是爸爸去世太早,在林志华初中时就因为车祸走了,这些年全靠妈妈一人苦苦支撑。这次搬来上海,由于这里的房产比N市要贵,她们住的大房子变小了,原来自己拥有产权的店铺也变成租用别人的,经济状况大不如从前,但瑞雪妈妈千方百计也要保证自己女儿成长的需要,她拼命工作,为的是不让女儿再受委屈。瑞雪懂得妈妈的辛苦,她疼爱妈妈。 瑞雪循着上午的路线来到服装市场,市场里人很多,妈妈的店铺里也有好几个女孩在看时装,妈妈看见瑞雪,忙着叫她,“瑞雪,你回来了,怎么不在家里休息?” “妈妈,我想来陪陪您。”瑞雪进到店里,帮妈妈整理商品。 “你叫瑞雪?”一位大眼睛的女孩问林瑞雪。 “嗯,”瑞雪点点头。 “我叫田静,你好美呀,你能告诉我有什么秘诀吗?” “没有”,瑞雪小声说。 “那你一定是天生的,真叫人羡慕,你身上的连衣裙真好看,你能帮我挑一下吗?我选了好久都拿不定主意。” “我也不大懂,只是自己喜欢。”瑞雪看了妈妈一眼,妈妈给她鼓励的眼神。有了妈妈的鼓励,瑞雪大胆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其实你手上这款白色半裙和兰色T恤就很不错。” “真的?那我试试。”田静拿着衣裳到屏风后边去了,一会儿出来,果然很乖巧可人,围过来的女孩们都称赞起来,但田静还不放心,非要林瑞雪帮她试试,瑞雪无法,只好随她到屏风后面,换上那身白色半裙和兰色T恤走出来,“哇!”女孩们一声惊呼,接着鼓起掌来,林瑞雪这一换,另是一番青春靓丽。 “我就要这件了,谢谢你,瑞雪。”田静说。 接着,又有几个女孩要林瑞雪帮她们选试衣裳,那些衣裙,只要瑞雪一穿上身,总是别具一番俏丽,妩媚,活拨可爱,婀娜多姿,妈妈说瑞雪是天生的衣架子。待瑞雪和妈妈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累死我了。”瑞雪一进门就嚷嚷,她走进卧室,一下子倒在床上,坤包扔在一边。 妈妈见了,赶忙走过来,“怎么了,女儿?有什么不舒服吗?”妈妈拉起瑞雪的手,又摸摸她的额头,担心地问。 “没有,妈妈,我只是有点累,教练老是让我们重复同样的动作,单调死了。”瑞雪翻身坐起来。 “舞蹈基本功就是这样的,过了这一段就好了,”妈妈见瑞雪没事,松了一口气,“你要有耐心,不能着急。你肯定会学得很棒。” “对了,妈妈,王教练把我安排在第一排,手把手指导我,还直夸我身体素质好,悟性好,说我一定会有出息。”瑞雪很得意地说。 “那你得好好练,别辜负人家王教练一番苦心。” “知道了。”瑞雪想起什么,走到穿衣镜前,仔细打量自己。今天这一整天,不断有人夸她漂亮,她得看看,自己到底美在哪儿。瑞雪再次被镜子里的人儿所吸引,雪白的肌肤,娇美的容颜,婀娜的身姿,瑞雪看得痴痴迷迷。 “瑞雪呀,你先去洗澡吧,一会儿该吃晚饭了。”妈妈在后边说道。 “哦。”瑞雪应道。 一会儿,卫生间传出淋浴的声音,瑞雪出来时,已经用浴巾把身体裹得恰到好处,她一边走,一边撩起浴巾的一角擦拭头上的水珠。 瑞雪回到房间,自己动手找衣裳,她打开大衣柜,在里边翻弄着,穿什么好呢?她左拿一件看看,右拿一件看看,放下这件又拿起那件,都有点舍不得,费了好大工夫,最后选中一款有着娃娃设计的织着白色华丽图案的伞状洋装,她穿上在镜子前一照,既性感又甜美。 收拾完毕,瑞雪来到厨房,看看能帮妈妈做点什么。妈妈见了瑞雪的打扮,赞美道: “我女儿好可爱哟!” “妈妈!”瑞雪很害羞,“妈妈,我能帮您做什么?” “都弄好了,你去摆碗筷吧。” “好的。”瑞雪到厨柜里拿出碗筷在餐桌上放好,妈妈就把饭菜端上来了。 吃饭时,瑞雪告诉妈妈她在培训中心碰到黄小薇了。 “就是今天上午电梯里的那个女孩子?”妈妈问。 “对,就是她,她在舞蹈中级班。” “也好,你以后多个伴,妈妈也放心些。” “嗯。” 正文 第五章,第六章 以后林瑞雪每天从舞蹈班回来,都要先到妈妈的时装店去帮忙,她帮妈妈整理顾客翻乱的衣物,帮着女孩们挑选和试穿各种时装,有很多女孩干脆就照林瑞雪的穿着买衣裳,瑞雪很受女孩们欢迎,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大帮漂亮女孩,十分吸引人们的眼球,妈妈的店里顾客越来越多,生意也更好,瑞雪很快乐,她完全适应和融入了新的生活。 从舞蹈班回家的那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是公交车的两站,乘公交车只需几分钟,步行大约半个小时。由于公交车十分拥挤,人们不分男女紧贴着挤在一起,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不用说了,更兼大热的天气人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臭烘烘汗味以及诸如口臭、脚臭、狐臭之类的特殊体臭,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林瑞雪往往只好放弃乘车,改为步行。 步行确实令林瑞雪感到惬意,公交车上那种拥挤难受的感觉没有了,她自由放松地走在人行道上,行道树提供了足够阴凉,加上一阵阵清风吹来,吹得她身上的衣裙翩翩起舞,心里感觉特别舒坦。她不时低头查看一下自己的衣着,心里美滋滋的,她知道自己很漂亮,她喜欢在心里把别的女孩拿来做比较,看看谁更美丽。每当有年轻漂亮的女孩从身边走过,她总要这么暗自思忖一番。 林瑞雪现在已经习惯了别人倾慕的目光,虽然碰到这种目光她还是会含羞地避开,但她心里却是满心喜欢,尤其是那些漂亮女孩子们充满艳羡倾慕的目光,她喜欢看见她们有这样的表情,有时候胆子大起来会忍不住在她们脸上多停留一会儿。对于那些男士的友善而倾慕的目光,林瑞雪也会淡然接受,当然,她从来都不会回报以相同的表情,因为现在她的内心对于男人是有抵触的。 然尔,林瑞雪这一路上碰见的并不全是愉快的事,每当看见其他女人向她投来嫉妒甚至是愤怒的目光时,或者有男人用色咪咪的眼神盯着她看时,她的心里总会一哆嗦,赶紧把视线移开,加快脚步离去,往往要走出好远,她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才会慢慢平静下来。 除了这小小的一点不愉快,林瑞雪喜欢悠闲地漫步在街上,她喜欢欣赏街上的风景,喜欢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喜欢漂亮的女孩,当然也喜欢别人对她的赞美。有时候,她信步走进大商场的时装部,细细地浏览那些华丽时尚的衣裙,揣摩着把它们穿在自己身上的感受,别有一番身心的愉悦,往往这时,售货员小姐就会不失时机地极力向她推荐她们的新款时装,林瑞雪却只能报以歉意的笑容。 离家越近,认识林瑞雪的人就越多,这些人知道她的姓名,知道她是他们这个区新来的大美女,这都是那些女孩们快速传播的结果,人们见了她,往往都友善地点头打招呼,她的心里感受到从未有过的亲切。 由于林瑞雪出众的美丽和极好的身材,很快成为她生活圈子周围人们注视的焦点,女孩子们不论是出于羡慕还是嫉妒,都自觉不自觉把她当作生活中的模特,当作样本,林瑞雪穿什么样的衣裳,大家就也要穿那种样式的,林瑞雪头发短,留个自由式,大家也一窝蜂剪掉长头发,留起了自由式,于是满街上都是漂亮的短发女孩。而男人们见了林瑞雪,则往往眼睛发直,神不守舍,引得他们的女朋友或太太醋意顿生,闹出些小小的不愉快。 忽一日,林瑞雪正在回家的路上,有一名男孩手捧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冷不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到林瑞雪跟前,嘴里结结巴巴地向她表示爱情,弄得林瑞雪满脸绯红,极为尴尬,不得不狼狈地跑掉。 回到妈妈的店里,店里这会儿比较清静,林瑞雪依然喘息未定,胸脯起伏,脸上红扑扑的,妈妈见状,疼爱地说: “瑞雪,怎么走这么急,看把你累的。” 瑞雪脸一红,“不是,妈妈,刚才有一个,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一个男孩手捧鲜花向我求爱!”她一边说一边警惕注视着门外。 “啊!”妈妈也大吃一惊,“这么快就有人追我女儿了?那你是怎么处理的,你有什么感觉?”她有些担心。 “我呀,我既尴尬又害怕,只好赶紧逃走。”瑞雪说。 “单是逃走还不够,你应该果断明确地拒绝他,否则,他下次还会纠缠,到时候你将不胜其烦,知道吗?”妈妈教给瑞雪应对方法。 林瑞雪后来又几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她都按照妈妈教的方法,十分明确地告诉对方,“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也对你一点不感兴趣,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免得大家都不开心。”说完这话后就快速离开。 那些识趣者便知难而退,但也有那种不知天高地厚近似痞子者,仍然纠缠着,他们以为凭着死缠烂打,林瑞雪最终会投入他们的怀抱,搞得林瑞雪走在街上都提心吊胆,不得不瞻前顾后,小心提防,一发现有点不对劲,就赶紧逃走。这些人不仅仅是让林瑞雪感到难堪,而且是害怕,就象从前在N市遭到小流氓骚扰那样的害怕。这一段时间,林瑞雪为了躲避这些人,弄得精神高度紧张,时刻处于戒备状态,这使她感到原来做个漂亮女孩也挺不容易,也有很多烦恼。为了躲避那些纠缠者,林瑞雪又改步行为乘车,但情况更糟糕,那些痞子竟然跟上车,在车上乘着拥挤的机会在她身上摸摸捏捏,于是她仍然只好步行。好在林瑞雪有象黄小薇和田静那样的一大帮忠实地拥护她的姐妹,知道了这种情况后,便毫不犹豫出来护送保护她,更兼一些对她十分倾慕的男孩,主动担当起护花使者的责任,远远的在暗中保护她。 那些痞子退缩了,但是,林瑞雪的烦恼并没有减少,更多的追求者似乎具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他们利用一切机会向林瑞雪大献殷勤,其中包括一些当今社会的成功人士:事业有成的年轻企业家,大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在某些学术领域有着骄人业绩的精英,以及那些踌躇满志、仕途一片光明的年轻的政府官员,或者干脆就是花花公子,这些人倚仗自己或者自己老子的成功,强势要同林瑞雪建立那种关系,他们中有人炫耀自己的财富,有人炫耀自己的地位势力,有人摆出领导的派头,动用了社区的关系,给林瑞雪的妈妈做工作,反复纠缠,但都毫不例外遭到婉言拒绝。 这段时间,林瑞雪既紧张害怕,又十分喜悦,不管那些男性追求者是多么令她不快,但她已经真正开始体会妈妈早先说过的做女孩的快乐,尤其是做漂亮女孩的快乐。她每天回到家里,都要把妈妈给她买的那些漂亮衣裙一件一件穿上身,在大镜子前左顾右盼,细细欣赏自己靓丽的容颜和美妙的身姿,还把自己同别的女孩比较。还要走到妈妈面前,让妈妈赞美几句。在外面,她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关爱与呵护,习惯了别人倾慕的目光,习惯了听各种赞美之辞,但就是对男士们的殷情很不自在。 这段时间,林瑞雪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舞蹈培训班,几乎天天都有人送来鲜花和求爱信,尽管林瑞雪和她妈妈一再表示拒收,但那些鲜花和信件还是源源不断送来,弄得林瑞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她和妈妈约定,那些鲜花一概拒收,那些退不掉的信件一封也不拆,等到家里实在堆不下了,再雇两个民工用编织袋装好,扛到小区的某处空地,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烧毁。这样烧了几次,那些鲜花和求爱信才渐渐少了。 第六章 由于林瑞雪的身体素质极好,身体的柔韧性、稳定性、协调性与灵活性都非常好,控制力与弹跳力也很强,把上把下动作学起来得心应手,什么擦地、蹲、小腿踢、大腿踢、压腿、下叉以及翻身、跳、手位、身段等等,几乎全是一学就会,很快成为班上的佼佼者,王教练大为满意,专门为她设计课程。 一个月以后,舞蹈培训中心把林瑞雪的妈妈请到中心,王教练向瑞雪妈妈介绍中心主任陈女士,陈女士同瑞雪妈妈握握手,说,“韩女士,我们请您来,是有这么回事,您女儿林瑞雪身体素质非常好,学习舞蹈天赋极高,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在初级班的表现非常优秀,已经十分熟练地掌握了初级班所要求的各种基本功,我们教练组通过认真考核,一致意见,让林瑞雪同学进入舞蹈中级班学习,您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有意见,非常感谢你们对林瑞雪的精心培养,谢谢。”说着,韩雪给陈女士和王教练各鞠一躬。 “您不用太客气,最关键的还是您女儿条件好,我搞舞蹈这么多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可以这样说,天才。”陈女士说。 “谢谢您的夸奖。”韩雪再次鞠躬。 舞蹈青年组中级班在六楼,四五十个女孩子看见林瑞雪跟教练一起走进来,“哇!”一阵欢呼,“林瑞雪!”有好几个人在喊她的名字,黄小薇也在人群中向她招手,林瑞雪朝她点点头。休息的时候,黄小薇跑到林瑞雪身边,“欢迎你,我们培训中心的超级美女,你现在都快成偶像了。” “什么呀,其实你也很漂亮。” “真的吗?你真的认为我漂亮?”黄小薇认真地问。 “真的,那天我和妈妈在电梯里一见你,就喜欢你了。”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记得当时第一眼看到你的美貌,我差一点喊出来。你这么快就跳班了,真了不起,我早知道你不平常。你以后怎么打算?” “不知道。”林瑞雪现在很迷茫,大学她是不能去读了,至于将来做什么,她还真没想过。 “我听说前几届有学员从舞蹈班出去以后,还真找到工作,在什么文艺团体。哎,瑞雪,其实凭你的条件,不用在这里辛苦练的,将来找个好老公,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你说什么呢!我可不想找什么老公,作茧自缚,不过,你自己要愿意的话,这倒是一条出路。”林瑞雪说的是实话,她现在刚刚摆脱做男孩的梦魇,怎么可能去喜欢男人呢? “作茧自缚,说得好,女人真象那可怜的蚕宝宝,自己辛辛苦苦织的茧关住自己,失去自由。”黄小薇叹了一口气。片刻,她又说,“我听人说佳丽模特训练班9月份招生,你想不想去?” “做模特?”林瑞雪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你去吗?”她问。 “去呀,干嘛不去!这是一个机会,机会并不多,说不定将来我还真成了名摸,看谁还敢小瞧我!” “你行的。”林瑞雪鼓励她。 瑞雪回家跟妈妈说了报名模特班的事,妈妈很支持,说,“去呀,应该去,做模特很有前途,正好,到那时你的舞蹈班也该结业了。” 如同在初级班一样,林瑞雪在中级班受到许诗雅教练的特别关照,许教练不仅手把手教她,还单独为她拟订教学计划,林瑞雪很快补上了前边欠的课程,并且表现得特别优秀,她有很多朋友,大家有事没事总爱围在她的身边。但是,也有人不高兴。 中级班有个女孩叫陈雅娇,长得很漂亮,舞也跳得不错,深得教练喜欢,林瑞雪到班上来以前,她就是班上的NO.1,自有一班要好的姐妹跟随。当林瑞雪还在初级班时,陈雅娇就已经感到这位新来的超级美女对自己构成了巨大威胁,因为班上的同学总是在议论林瑞雪如何美丽,如何有着高雅的气质,自从林瑞雪到了中级班,很自然成为班上新中心,新焦点,教练事事都把林瑞雪挂在嘴上,事事都拿林瑞雪作榜样,使陈雅娇备感冷落,加上姐妹们一个个离她而去,使她非常落寞。陈雅娇可不是等闲之辈,她从小到大,受尽父母娇宠,她家开着两家厂子,有的是钱,任她花,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学到中学,她一直都是班上的三好学生,从来听的都是赞美,从来都被老师和同学捧着、哄着,哪里吃过这样的亏。看见林瑞雪春风得意的样子,她恨得心里长牙。陈雅娇有两个铁杆姐妹,一个叫王宜,一个叫吴雯雯,两人都是陈雅娇多年形影相随的好朋友,这会儿见陈雅娇受气吃亏,便为她打抱不平。 那天下午训练结束后,看着林瑞雪在一大帮姑娘簇拥下走出去,陈雅娇冲着她的背影气哼哼地说:“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全凭那张脸蛋在教练面前献媚!” “可是,许教练也是女的呀!”吴雯雯说。 “那有什么,女的也照样好色!”陈雅娇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对,就是好色之徒。我一看见许教练讨好林瑞雪的那副嘴脸就恶心。”王宜在一边帮腔。 “可是先前许教练对雅娇不是也很好吗?”吴雯雯疑惑的问。 “你哪来那么多可是?你到底帮谁说话?!”陈雅娇气得大声嚷道。 “不是,我只是说也许这事不怪许教练,完全是林瑞雪使的坏也不一定。”吴雯雯急忙辩解。 “哼,林瑞雪,我不会放过她的!”陈雅娇心里生出一个恶毒的主意。 “快说说,你打算怎么做?”王宜和吴雯雯凑到陈雅娇跟前。 “是这样┄┄”陈雅娇附在两人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说完得意的笑起来。 “不会出事吧?”吴雯雯有点担心。 “不会,就算出事,也是对林瑞雪的一个教训!”陈雅娇狠狠的说。 正文 第七章 上个星期天林瑞雪同黄小薇田静一起到崇明岛看海,三个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岛上玩的特别开心,她们先去了森林公园,又去候鸟自然保护区观看候鸟,接着来到海滨,脱掉鞋袜,一会儿撩起裙子在浅滩追逐嬉水,一会儿又在捡拾潮水留在沙滩上的贝壳螃蟹,嘻嘻哈哈银铃般的笑声感染了不少游人,也引起几个小混混的注意。为首的家伙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横肉,他色眯眯的从附近角落盯了林瑞雪好久,直看得他馋涎欲滴,苦于没有下手机会,急得抓耳挠腮,一个下午伙同他的两个小兄弟,就在几位姑娘附近踅来踅去,到最后终于抓住机会在一僻静地方堵住她们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黄小薇大声呵斥。 “干什么?”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伸手在黄小薇的脸上摸了一把,“陪哥们玩玩,哥们看得起你。”另外两个同伙在一旁淫笑着。 “你!流氓!”黄小薇气红了脸。 “我就流氓,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横肉家伙越发放肆,抓住黄小薇的两只手,嘴巴直往黄小薇脸上拱去。 “住手!”林瑞雪大喊一声,朝着那家伙的裆部猛踢一脚,谁知那家伙早有防备,一松手一闪身躲开了,黄小薇乘机逃脱。 “哟呵,这位小美人还挺有个性,哥哥喜欢,实话跟你说,哥哥今天就是冲着你来的。”那家伙嬉皮笑脸地说着,“怎么样,跟哥哥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快活快活?” 林瑞雪身子往后退去,却被另外两个家伙挡了回来,横肉家伙步步紧逼,林瑞雪看看无路可逃,把心一横,大叫一声“我跟你拼了!”攥紧拳头狠劲打去,黄小薇和田静两人这时也扯开嗓子拼命呼救: “救命了!救命了!┈┈”。 横肉家伙躲开林瑞雪的拳头,趁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转头命令两个同伙,“快,快点堵住她们的嘴!”那两个家伙应了一声“大哥,归我们了!”象饿狼一样扑上去,很快制住了黄小薇她们。林瑞雪被抓住手,使劲挣扎几下,纹丝不动,横肉家伙淫笑着,“小美人,跟哥哥先香一个,哥哥好心疼哟!”说着,把一张臭哄哄的大嘴向林瑞雪贴来,林瑞雪急忙把脸别向一边,那家伙又逼到另一边,眼看在劫难逃,林瑞雪急中生智,抬起大腿狠狠往他下身顶去,谁知那家伙又一次闪身躲开,一边还阴阳怪气的说,“美人,别这么狠心嘛,踢坏了哥哥的宝贝,你就不心疼呀。”他一狠劲把林瑞雪拽到胸前,另一只手直往她的胸部插去,林瑞雪眼看躲避不开,悲愤地心想,“完了,什么都完了”,这时,忽然听见一声大喝:“住手!”一阵风似的,一个人影闪到跟前,慌得横肉家伙急忙松开手,退后一步,拉开架势,“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说着,一个饿虎扑食向来人扑去,只听“扑通”一声,横肉被重重一拳打倒在地,横肉老羞成怒,爬起来,掏出一把匕首,“呀呀”叫着,又一次恶狠狠向那人扑去,又是“扑通”一声,横肉被一脚踢中面门,仰面倒在地上,匕首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另外两个家伙见势不妙,丢下手中猎物,撒腿就跑,横肉见了,“你们不管老子了,等等我!”忍着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跟着跑了。 “你没事吧?”来人捡起掉在地上的女式坤包递给林瑞雪,问。 “没事,谢谢你。”林瑞雪惊魂稍定,胸脯起伏,喘息着说,她这时才看清来人的面目,二十八九的年纪,1米78左右的个头,俊朗的脸上略带腼腆,看不出来他打架那么厉害。 “我叫黄文勇,很高兴认识你。”黄文勇自我介绍,伸出手来。 “我叫林瑞雪,再次深表感谢。”林瑞雪说着,伸出白嫩的小手同黄文勇握了握,同时对他鞠了一躬。 “不用客气,我应该的。”黄文勇赶忙回礼。 这时黄小薇和田静也整理好衣裳走过来了。 “帅哥,你要再晚一点来,我们就惨了。”黄小薇快人快语。 “真对不起,我在附近路过,听见呼救声,才赶过来的。”黄文勇说道,好象他真做错什么似的。 “快别这么说,要不是黄大哥,我们今天还不知怎么着呢,黄大哥,我们都不知怎样感谢你呢,要不我们请你吃个饭吧?”林瑞雪说。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黄文勇连连摆手,只是你们以后到这种偏僻地方要多小心。“黄文勇说着转身跑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三个女孩一齐大声喊道:“再见了,黄大哥!” 那天回到家里,林瑞雪把自己关进卫生间,对着淋浴冲了好久,直到妈妈在外面喊了好几遍,她才开门出来。 瑞雪换上一件白色的公主洋装,边用浴巾擦拭头发,边对妈妈说: “妈妈,我们今天遇到流氓了。” “啊,”妈妈大吃一惊,她不安地看着女儿,“那你们没事吧?” “没事,多亏了一位路过的人见义勇为。”瑞雪说。 “那你们没问人家姓什么,好好感谢人家?” “问了,他姓黄,叫黄文勇,我们想请他吃饭,可是他谢绝了。” “真是好人呀!”妈妈感慨地说。末了,妈妈又拉起瑞雪的手,“女儿呀,你现在知道做女孩要比做男孩更不容易,要面临更多危险,有些事情男孩子能做,女孩却不能做,以后出门一定要加倍小心,啊?” “嗯,妈妈。”瑞雪依偎在妈妈怀里。 晚饭后,门铃响了,瑞雪心里嘀咕,是谁呢?她们在这里并没有熟人。她从门镜里往外一看,是黄小薇。瑞雪打开门。 “小薇,是你呀,快进来。有什么事吗?” “我爸和我妈有急事到苏州去了,我一个人晚上害怕,来找你做伴。”黄小薇穿了一件有着红色吊带和红白色相间条纹图案的海兰色牛仔裙,头发挽成一个发髻。 “好呀,我也正想你呢。”瑞雪牵着小薇的手走进来,对妈妈说,“妈妈,是黄小薇,她家里没人,来跟我做伴了。” “阿姨好!”黄小薇恭恭敬敬给瑞雪妈妈行了个鞠躬礼。 “好好,好闺女,快过来让阿姨看看。”瑞雪妈妈亲切的说,她拉过黄小薇的手,慈祥的端详着,“好漂亮呀,瞧这眉清目秀的,身材也挺不错,好好。” “阿姨,瑞雪才漂亮呢。”黄小薇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都漂亮。小薇,听瑞雪说今天下午你们遇到流氓了?” “是呀,瑞雪还很勇敢的,还敢跟那流氓斗呢。” “哦,瑞雪行吗?她身体那么柔弱,”妈妈看了瑞雪一眼,“我是说呀,你们这些小姑娘,以后出门,千万要多加小心,别到那些人少僻静的地方去,出了事多吓人呐。” “知道了,阿姨,我们会小心的。” 那天夜里,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两姐妹好害怕,躺在一个被窝里,紧紧依偎在一起。 “瑞雪,我好害怕。” “我也一样。” “我是说下午那事。你说要是黄大哥真的再晚来一会儿,那我们不就被─━”她顿了顿,接着说,“我真羡慕黄大哥,人长的那么帅,打架又毫不含糊,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是呀,多亏他了。”瑞雪感到自己今天在面对歹徒时是多么柔弱,多么无奈。她忽然回味过来,“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黄大哥了?” “喜欢有什么用?谁知道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再说也不知他人在哪儿。”她叹了一口气。“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他对你倒有点意思,下午他看你那眼神,好象能把人融化,你就一点没有感觉吗?” “你瞎说什么,人家怎么会对我有意思呢? “怎么不会?”小薇来了精神,“我看呀,把你们两人凑成一对,那是再好不过了。” “你再说──”瑞雪伸手去挠小薇痒痒,小薇直往瑞雪怀里钻。 “瑞雪,你身上好香、好光滑,羡慕死我了。”小薇依偎在瑞雪怀里。 “你不也一样吗?” “我可没有你好,要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小薇嘟起个嘴。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们的小薇同样可爱,同样有很多人喜欢。”瑞雪轻柔的抚摩小薇的脸庞。 “真的?”小薇充满期待。 “真的,我几时骗过你?”瑞雪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吧,时间不早了。” 正文 第八章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瑞雪平时每天到舞蹈培训中心去学习跳舞,周末下午则到女子礼仪班去听课,礼仪班距离有点远,要转两次公交车,还要步行一段比较僻静的巷子。 礼仪班专门讲女子生活中的仪态问题,包括仪容、风度、发型、化妆、服装服饰搭配,以及坐姿、站姿、动姿,还有吃饭的规矩,说话的规矩,面见长辈或上司的规矩,林林总总,足有好几百条,课堂上学员们不停记笔记,问老师问题。林瑞雪冰雪聪明,什么都是一听就懂,一看就会,根本不用刻意去学习模仿,一切优雅高贵的气质仪态与生具来,天生一个气质美人。授课老师干脆把林瑞雪当作模特,让她给大家作示范,每次课后总有一大帮学员围住她请教各种问题,因此回家的时间往往拖后。 那一天,林瑞雪给几个学员作示范,很晚才结束,她又上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人都走光了。她抬腕看看表,将近6点钟,她走出大门。路上人很少,天空一片乌黑,起风了,快下雨了,林瑞雪加快脚步,急匆匆地走着,她想快点穿过这段人少的路段。风越来越大,高高卷起林瑞雪的裙摆,使她不得不时常停下来整理一下,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过膝裙,裙子的质地很薄,下摆比较宽,很容易被风掀动,加上她穿了一双高跟凉皮鞋,想走快也不行,看看大雨就要来临,她有点着急。 这段巷子很长,大约有两三百米,中间拐了个弯,所以从一头是看不见另一头的,巷子中间还有一条横巷,不知通向什么地方,幽深莫测,平时林瑞雪走到这里,总要不自觉加快脚步,生怕那里边藏着什么不测。 快到横巷了,林瑞雪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前后一望,没有一个人影,她的心“咚咚”跳着,几乎都跑到嗓子眼儿了。横巷越来越近,林瑞雪放慢脚步,屏住呼吸,悄悄朝那里望去,一个人也没有,一切如平时一样,她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打算快速通过。就在她快要走到横巷口的时候,突然从横巷里窜出一个人来,吓了她一大跳,“啊!”林瑞雪一声惊叫,本能地回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拼命喊叫:“救命啦!救命啦!”才跑了几步,就被那人追上,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拽住她就往横巷里拖,林瑞雪拼命挣扎,女式坤包和凉皮鞋都掉了,无奈她力气太小,远不是那人的对手,最终被拖进横巷。那人把林瑞雪拖进横巷深处,松开手,在林瑞雪脸上拧了一把,淫笑着说,“小宝贝,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快跟哥哥亲一个。”说着一把扳过林瑞雪的脸,把一张臭嘴在林瑞雪白嫩的脸上乱啃,林瑞雪恶心得要命,奋力一把推开,“啪!”一记耳光狠狠扇在那人脸上,那人一愣,狞笑道,“你敢打我?!我今天非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猛扑上来,一把扯掉林瑞雪的小外衣,又迅速一把扯掉里面露出的文胸,一对雪白娇嫩的乳房展现出来,林瑞雪惊叫一声,急忙用手去护胸部,却被那人趁势压倒在地,那人一只手摁住林瑞雪的双手,另一只手伸过去扯林瑞雪的裙子,林瑞雪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大叫“救命啦!救命啦!”就在她近乎绝望之际,一群人跑进横巷,制服了歹徒。原来是巡逻的联防人员听见呼救声,察觉情况异常,才赶过来的,幸好来得及时。人群里两个戴红袖标的大妈急忙扶起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的林瑞雪,帮她整理好衣裙,并拿来她掉在横巷口的凉皮鞋和坤包。待她在附近派出所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7点过了。 林瑞雪回到家里,感觉好累,匆匆洗了个澡,裹着浴巾一头栽倒在床上,妈妈看见了,走过来,关切的摸摸她的额头,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妈妈,我今天又遇上流氓了。”瑞雪扑进妈妈怀里嘤嘤哭起来。 “啊!”妈妈大为紧张,揽紧女儿,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别怕,瑞雪,有妈妈呢。”妈妈在瑞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那后来呢?” “后来幸亏联防及时赶来,抓住了那个家伙。”瑞雪说。 “哦。”妈妈松了一口气,替瑞雪擦干眼泪,抚摩着她的脸。“瑞雪呀,你近来接连遭遇歹徒,太让妈妈担心了,妈妈很不放心,我看,这礼仪班,要不你就别去了,妈妈可不想让你出一丁点儿差错。” “没事,妈妈,我只要多加小心,只剩下最后两堂课了,我想把课上完,这样对我们的老师也是尊重。” “女儿真懂事。”妈妈说。妈妈看瑞雪还裹着浴巾,站起身给她找衣裳,“穿什么呢,瑞雪?” “随便找件就行。”瑞雪用浴巾擦着头发。 “这件怎样?”妈妈递过一件白色吊带阶层裙。 “好漂亮!”瑞雪开心起来。 正文 第九章 那天黄文勇回到家里,脑海里还在回想下午的一幕,林瑞雪,好美丽的姑娘,那双如同秋水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那娇美的容颜和身姿,以及她身上透出的那种无与伦比的优雅气质,令他久久不能平静。黄文勇长这么大,见过的漂亮姑娘也不少,可是象林瑞雪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那种美,撼人心魄,净化心灵,黄文勇失眠了。 黄文勇出生时身体单薄,家人为了他能健康成长,给他取个单名“勇”,这名字果然灵光,黄勇的成长一帆风顺,身体长得十分结实,打架是一把好手,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亏,街坊四邻的同龄孩子,差不多都成了他的保护对象,有谁谁受了其他人欺负,多半是靠黄勇去讨回公道,“打架王”因此远近闻名。他妈妈一看不行,照这样下去,儿子不成黑社会了?又在儿子名字上加了个“文”字,意思是儿子不但要勇敢,而且要有文化,要文静一些,不要太好胜斗勇。名字一改,黄文勇果然又象变了个人,再也不去参与街头少年打架斗殴的勾当,规规矩矩做起了好孩子,后来考上名牌大学,前几年大学毕业后自己开了一家公司,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虽然妈妈张罗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对象,他自己也不乏漂亮的女性追求者,但他都没有动心,他好象在期待什么。那天在崇明岛碰见林瑞雪以后,他心里明白,这就是他期盼已久的梦里人,真令人魂牵梦绕。可是那天匆匆一面,既没有留下她的电话,也不知道她家住何处,黄文勇这段时间有点神不守舍,做事情也有点丢三落四。 “儿子,想什么心事,给妈妈说说。”黄文勇妈妈关切的说。 “没有什么,就是,就是两星期前我碰到一个女孩,我,我─”黄文勇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样对妈妈说。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母亲看出儿子的心事。 “是,”黄文勇点点头。 “她不喜欢你?” “不是。” “那你就去追求她呀!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不是丢人的事,尽管大胆去追,妈妈支持你。” “可是,我没有她的联系方法,电话也没有。” “哦,是这样。”黄妈妈沉吟片刻,“这事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慢慢打听,她既然出现了一次,就完全有可能出现两次三次,说不定哪天就让我们给找着了。” 听妈妈这样说,黄文勇有点释然了。这时门铃响了,黄文勇跑去打开门,是表妹陈雅娇。这陈雅娇虽然说只是黄文勇的远房表妹,中间隔着十八个弯,但由于两家住的近,陈雅娇从小就跟在黄文勇屁股后边,成天表哥表哥叫个不停,黄文勇大陈雅娇8岁,作为表哥事事迁就她,关系自然很密切。两人长大后,黄文勇妈妈也曾经考虑撮合这一对远房表兄妹,陈雅娇自然非常愿意,无奈儿子一丁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只得作罢。 “表哥,你也不帮我,我都快被人欺负死了。”陈雅娇一进门就撒娇。 “谁欺负你,跟表哥说,表哥找他算帐。”黄文勇安慰表妹。 “是我们舞蹈班的,她心黑着呢,把许教练哄的团团转,经常让我出丑,搞的我现在在班上一点面子都没有,真是坏透了,表哥,你再不帮我,我都不敢去舞蹈班上课了。” “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女的就不好办了,表妹,你总不能叫我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汉去打一个弱女子吧。” “她才不是弱女子,上回,她就当着全班的面,重重扇了我一个耳光,害我的脸肿了好几天,都不敢出去见人,表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呀。”陈雅娇信口雌黄。 “哦,这个人倒是挺厉害的,哪天你带我会会她。” “表哥答应了!”陈雅娇高兴得跳起来。 “文勇,去说说道理就行,你可千万别把人家给打坏了。”黄妈妈在旁边叮嘱道。 “我知道,妈妈。” 隔日,陈雅娇没去舞蹈班上课,她拉上吴雯雯,把表哥黄文勇拽到舞蹈培训中心对面的佳佳咖啡馆,叫了两杯咖啡,从这里可以清楚看见马路对面培训中心大门的情况。黄文勇有些不解,问: “表妹,你不是要找什么人算帐吗,坐在这里干什么?” “表哥,这里是闹市区,我们不在这里动手,待会儿你先认认人,我们再找个僻静地方揍她。”陈雅娇解释。 “表妹,你还真打呀?教训她几句不就行了?” “不行!”陈雅娇大声嚷道,“我非要让她吃点苦头,不给她点厉害不解我心头之恨!” 这时,舞蹈培训中心上午课结束了,很多学员从里边走出来,陈雅娇眼睛紧盯着人群,在里边搜索着。 “来了,就是她!”她指给表哥看。 “谁呀?”黄文勇看见一大群姑娘正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在马路边分手道别,“再见,瑞雪!”,“再见!” “瑞雪?”黄文勇一愣,“林瑞雪?”他定睛一看,果然是林瑞雪,还有那天在场的另外一个女孩,正和其他几个女孩一起穿过马路往公交车站走去。黄文勇转头问: “表妹,你认识林瑞雪吗?” “当然认识,我指给你看的就是林瑞雪,怎么,你认识她?” “认识,啊,不,只是见过一面,表妹,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表哥,你有没有搞错,我叫你来是修理林瑞雪,不是来介绍你们认识的!”陈雅娇大为不满。 “你为什么要修理林瑞雪呢?她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雯雯,你说呢?” 吴雯雯看一眼陈雅娇,说,“是,哦,不对,不是,对不起,雅娇,我不是故意的。” “可爱?”陈雅娇没有理睬吴雯雯,继续对她表哥说,“你居然说我的仇人‘可爱’,表哥,是不是中了林瑞雪的邪了,才见一面就被她迷的神魂颠倒?!”陈雅娇气得七窍生烟。 “表妹,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为什么要拿林瑞雪当仇人呢?她那么文静柔弱,她有可能做什么严重伤害你的事吗?” “怎么不可能,她,她打我。” “她真的打过你?你敢发誓?” “我,我发,我凭什么要发誓?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算看透了,表哥,你是彻底被林瑞雪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替我报仇了,我找别人还不行吗?”陈雅娇气呼呼的站起来,抓起桌上的坤包走了,吴雯雯无奈地对黄文勇笑笑,转身跟了上去。 黄文勇摇摇头,待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公交车站时,林瑞雪和她的同伴们已经不见了。他叹口气,“老板,买单。” 陈雅娇在表哥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差点气坏了,居然连一向对自己有求必应、百依百顺的表哥都被她拉过去了,都是林瑞雪这个狐狸精给害的,不行,这一次我决不能轻饶了她。陈雅娇下了决心,找到她过去一个追求者,一个绰号叫白毛的人。白毛从前追求陈雅娇可谓费尽心机,除了给她写情书送女孩子喜欢的各种小玩意以及处处巴结之外,还花钱雇人冒充劫匪,他自己则来个英雄救美,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陈雅娇的眼光在天上,她的追求者虽然众多,可她的眼里只有表哥黄文勇,哪里看得上什么黄毛白毛之类。现在,陈雅娇遇到难事,不得不屈尊来求白毛。白毛正在服装市场看守摊位,听了陈雅娇的来意,阴阳怪气的说,“陈小姐屈尊大驾,请我帮忙打架,本当效劳,然而仔细一想,又担心将我等街头市井闲杂小民与高贵的陈雅娇小姐混为一伍,会降低小姐的身份,辱没您的清白,您说是不是呀?”陈雅娇一听,气得脸色发白,转身就走。 陈雅娇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简直气得发疯,她发誓,一定要林瑞雪付出代价,以解心头之恨。陈雅娇把王宜和吴雯雯约到佳佳咖啡屋,把她的新计划对两人一说,吴雯雯吓了一跳,“雅娇,你该不是气疯了吧?那滚刀肉你也敢招惹?那是黑社会呀!” “黑社会怕什么,只要给钱,还不是听我摆布。”陈雅娇不屑地说。 “可是,他能听你的吗?他手黑着呢,前一段时间我还听说他带领手下把后街建筑工地上的一个民工打得半死,强奸了那民工的女朋友,我们还是小心点吧,千万别引火烧身。” “什么引火烧身,我就不信他敢拿本小姐怎样,再说,我们是同他做生意,给他送钱,难道他滚刀肉不爱钱?!” “那倒不是。” “这不结了,明天我去同滚刀肉谈判,你们两个陪我去。” “我还是不去了,我一看见滚刀肉那帮人就发怵。”吴雯雯说。 “胆小鬼!”陈雅娇骂了句,“你呢?!”她转向王宜。 “我,我去。”王宜哆嗦了一下,她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既很害怕滚刀肉,但更怕得罪陈雅娇,现在见陈雅娇发问,赶紧表态。 “那好,明天上午我们先在这里会合,然后再去聚仙茶楼。” 正文 第十章 聚仙茶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那里也卖茶,而且都是上品好茶,但寻常百姓是不会光顾的,因为老百姓都知道,那里是一个以茶楼作掩护的赌博窝点,出入那里的都是些纨绔子弟,发了横财的暴发户和有门道捞取外快的政府公干人员,总之都不是等闲之辈。聚仙茶楼的老板就是滚刀肉。这个人,姓高,单名一个“强”字,排行老二,四十多岁年纪,曾经三进监狱六进拘留所,自从年轻时起,就混迹于江湖,吃喝嫖赌,打架斗殴,逞强斗勇,以至于后来纠集一帮喽罗,向附近的娱乐场所和农贸市场的小商小贩强行收取保护费,贿赂执法机关和政府公干人员,开场聚睹,强迫妇女卖淫,是一个十足恶棍,老百姓对他恨之入骨,却拿他没有办法,他每次都能避开严打斗争锋芒,堂而皇之的继续经营他的“事业”,人送外号“滚刀肉”。 聚仙茶楼不在繁华正街,它坐落于后街上,上下共八层,有一个挺大的后园,一般上午生意不算好,客人稀稀拉拉,可是到了下午和晚上,这里就门庭若市,非常热闹,当然,凡是来的大赌家和有身份的客人,是不会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的,他们都被安排在秘密包间。 陈雅娇和王宜到茶楼时大约十一点钟,底楼客人不多,有几个跑堂的跟保安在玩扑克牌,见有人进来,马上有一个跑堂颠颠跑过来,“请问,二位小姐,是要喝茶呢还是玩牌?楼上有雅座。” “我们不喝茶也不玩牌,我要见你们老板。”陈雅娇戴了一副大墨镜,面无表情的说。 “见老板?可不那么容易,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有笔生意要同你们老板做,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赶快去通报!”陈雅娇严厉的说。 “哟呵,小丫头片子,还挺厉害的,好好,我去通报。”跑堂的也不知二位小姐来路,生怕得罪哪路神仙,赶紧进去报告老板。 滚刀肉正斜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个小姐蹲在旁边给他捶腿。 “二爷,外面有两位年轻小姐要见您。”跑堂的站在门口,小心地说。 “什么事呀?”滚刀肉眼皮也没有抬。 “没有说,不过,其中一位小姐好象挺有身份的。”跑堂的补充道。 “人长得怎么样?” “挺好,都很漂亮。” “带她们进来。” “是!”跑堂的恭恭敬敬的退下。 陈雅娇二人被带着在三楼拐了几个弯,进入一个房间,滚刀肉坐在中间的沙发上,一个小姐在给他捶腰,两边站着四个保镖。 “二爷,她们来了。”跑堂恭敬地说。 “你们谁找我?”滚刀肉瞥了一眼两位姑娘。 “是我,”陈雅娇摘下墨镜,“我有一笔生意要同高二爷做,不知感不感兴趣。” “什么生意呀?”滚刀肉问。 “我有一个仇人,只要你帮我做了她,这些钱就是你的。”陈雅娇把一扎钞票扔在茶几上。 “什么,杀人?!”滚刀肉一个激灵,眼睛睁的圆圆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雇凶杀人,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告诉你,派出所王所长就在楼下,来人,请王所长。” “别别,”陈雅娇赶紧拦住,“其实我并不是要你去杀人,只是想教训教训她。” “教训谁呀?”滚刀肉口气缓和下来。 “是华美舞蹈培训中心的一个女学员。” “女的?” “是女的。” “该不会是你的情敌吧?”滚刀肉乜了一眼陈雅娇。 “不是,是,”陈雅娇想起表哥黄文勇,她定了定神,“这事就不用你费心了,你只管替我教训人就行了。” “你打算怎么做?”滚刀肉问。 “狠狠揍她一顿,最好毁她的容,不行的话,折掉她一条腿也行。” “够狠的,那你准备出多少钱?” “五千。” “五千?你当我是叫花子!来人,把她给我撵出去!”滚刀肉勃然大怒。 “那你要多少?”陈雅娇还算镇定。 “我要──”,滚刀肉眼珠一转,“我要你陪我玩玩。” “怎么玩?”陈雅娇心里打鼓。 “今天晚上我在鸿宾楼有一桌酒席,你只要陪我玩高兴了,你的事我叫人替你做。” 陈雅娇略一思索,不就陪喝酒吗,干了。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陈雅娇拉起一直呆立一旁的王宜,转身往外走。 “等等。”滚刀肉把她们叫住。 “还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诚意?你要是耍我呢?我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那你要怎么着?” “把这位小姐留下,算是个信誉,晚上鸿宾楼再物归原主。” “不行!她必须跟我走。” “要走,那这个生意就没的做。”滚刀肉冷冷的说。 “不做就不做。” “那好,你赔偿损失吧。” “什么损失?” “什么损失,你让我跟你在这里费了半天口舌,你知道我的时间值多少钱吗?多的不要,放下五万元走人!” “你!”陈雅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你不要欺人太甚!告诉你,我父亲是华丰公司董事长陈之淮,我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哇,华丰公司董事长指使女儿买凶伤人,这有钱人就是无法无天,明天的报纸头版登出来,自然是很好的新闻了。”滚刀肉嘲弄道。 “你到底要怎么样?” “交钱走人。” “可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要不,你先放我们回去,我明天再给你送来?” “你当我傻呀?你跑了,我找谁要去?乖乖拿钱吧,我跟你说,人要讲点信用,尤其是干我们这行,不讲信用,你怎么混!” “我是讲信用,可是今天确实没带够钱。” “没带够钱,你敢到我这儿来蒙事,你真的耍我呀?!鼓眼,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两个彪形大汉走上前来,一人抓住一个姑娘,就象抓两只小鸡似的。 “别别,千万别,我想办法给钱还不行吗?”陈雅娇口气软下来。 “早该这样,给你家人打电话,就说你在这儿打牌输了钱,叫他们赶快拿钱。” “不能打,我爸要知道我上这儿,非打死我不可。” “那你想怎么着?你还敢在这里耍贫嘴?” “我,”陈雅娇看看实在没法,转身求王宜,“要不你先留在这儿,我回去取了钱再来接你?” “不要,雅娇,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我好害怕!”王宜浑身发抖,哭腔道。 “你怕什么?不过几个小时,晚上我到鸿宾楼来接你。”陈雅娇劝慰道。 “行了,别再罗嗦了,赶快走吧,抓紧时间把钱送来。至于这位小姐,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鼓眼,送客!” 待陈雅娇出去后,滚刀肉一使眼色,几个保镖识趣地鱼贯退下,那个一直在给滚刀肉捶腰的小姐也站起身,从侧门退出去。屋里只剩下王宜和滚刀肉两个人。滚刀肉把王宜带进里间。 “叫什么名字?”滚刀肉问。 “王宜。”王宜声音低得象蚊子。 “多大了?” “十九。” “有男朋友吗?” “没有,啊,有。” “你看我做你的男朋友,怎么样!?”滚刀肉走过来,一把托起她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说。 “啊!不,不不──”王宜惊恐万状。 “你敢说不,”滚刀肉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你就不怕我废了你!?”说着掏出匕首在王宜脸上来回比画。 “啊,不要,不要啊!”王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滚刀肉的一条腿哭着哀告,“求求你饶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你答应?那好,你起来吧。” 王宜抖抖索索站起来,脸上满是惊惧和泪水。 “哭丧个脸作什么?难道陪着二爷我,会辱没了你!” “没有,不敢。”王宜头也不敢抬。 “把头抬起来,笑一个!”滚刀肉厉声说。 王宜吓的浑身一抖,咧开嘴,勉强挤出个笑容。 “这就对了,只要你乖乖的,二爷我不会亏待你。”滚刀肉说着,走过来,三爪两爪扯掉王宜的衣裙,抓起她两只白嫩的乳房,拿捏把玩一番,然后一把拦腰托起这个瑟瑟发抖的光溜溜的身体,抛到床上,接着迅速褪掉衣裤,象饿狼一样扑上去,王宜不敢反抗,只是泪水不住流。完事后,滚刀肉爬起来,扔给王宜两千块钱,“记住了,以后你要随叫随到。” 正文 第十一章 陈雅娇气急败坏跑回家,在父亲屋里偷拿了五万块钱,若无其事的往外走,她母亲在后边叫她,她应了声“我有事,”径自走出去。陈雅娇找到一位中学同学,名叫陶贵,也是她的一名追求者。这陶贵,生得五大三粗,有一身好力气,当年虽然追求陈雅娇失败,但并不恨她,依然对她很痴迷,他是一个真正的崇拜者。陈雅娇这会儿把陶贵约到佳佳咖啡屋,要他晚上陪同自己到鸿宾楼去会滚刀肉,她现在明白自己一个人在滚刀肉面前不过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必须找个帮手。 陶贵见陈雅娇这么看重自己,有点受宠若惊,当场表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考虑到滚刀肉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决定多约几个弟兄,以壮声势。陈雅娇十分感激,当即拿出一千块钱作为酬谢,陶贵婉言谢绝,说,“雅娇,我为你办事,完全出于自愿,决不为贪图钱财,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 晚上8点钟,陈雅娇带着陶贵一帮人来到鸿宾楼,为了避免引起保安注意,他们装作互不认识。经打听,滚刀肉在三楼,这些人就前后来到三楼中餐厅门口,被两个保镖拦住,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客人自己带了保镖,值班的保安就被派到别处去了。 “干什么的?” “我们找高二爷。”陈雅娇说。 “只准进去一个,”一名保镖指了指陈雅娇,“就你,其余的人等在外边。” “那我们今天非要进去呢?”陶贵一下子站到前面。 “你小子敢在二爷的地盘闹事?”保镖把拳头一晃,威胁道。 “去你妈的!”陶贵一拳砸在保镖脸上,保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正想发作,却被一拥而上的一大群人推搡走进里边。 外面的喧哗早惊动了滚刀肉,他刚吩咐一名手下出去看看,陈雅娇和陶贵就率领众人闯进来了。滚刀肉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心里暗暗叫苦,他赶紧低声吩咐一名手下打电话回去搬救兵,那名手下刚拿起手机,就被陶贵一把抢了过去,“想报信?没门!”滚刀肉见了,知道今天遇上横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陈小姐果然守信用,有请!”他指了指面前的空席位。 “不坐!”陈雅娇冷冷地说,“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讲信用的,跟你这种人没有信用可讲!”她走过去,拉起坐在滚刀肉身边的王宜,“我们走!” 王宜胆怯的望了一眼滚刀肉,刚要迈步,被一名保镖拦下,“不能走,帐还没结清。” “什么他妈的帐!”陶贵一掌推开保镖,把王宜拉过来。 两名保镖扑上来,想对付陶贵,被滚刀肉喝住了,“让她去吧,买卖不成仁义在,王小姐跟我们是有交情的,早晚我们还得见面,王小姐,是吧!?”说着,眼睛睃了一眼王宜,吓得她直往陶贵身后躲。 “怎么,高二爷还想跟我算帐?”陈雅娇鄙夷的问。 “哪里,陈小姐与鄙人公道交易,互不相欠,哪里有什么帐好算!”滚刀肉瞥一眼陈雅娇带来的那一帮虎视眈眈的大汉。 “互不相欠?这可是你说的?!”陈雅娇进逼道。 “是我说的,是我说的,”滚到肉连忙陪着笑脸。 “那好,既然高二爷与我们买卖不成,我们间又互不相欠,那我们就告辞了。”说完,带领一帮人浩浩荡荡走出餐厅。 “不送,不送,”滚刀肉待陈雅娇带人走了以后,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今天栽了,自认倒霉吧,谁知道陈雅娇这个丫头片子居然找到这么一帮凶神恶煞的东西,其中好几个都是负案在逃的亡命徒。滚刀肉现在好歹也算事业有成,有身家的人,穿鞋的遇上光脚的,滚刀肉好不气馁。 正文 第十二章 8月底,舞蹈中级班的课程就要结束了,结业前几天,培训中心主任陈女士约林瑞雪谈了一次话,问她是否继续高级班课程,林瑞雪说不想再学了,陈女士又问她是否愿意留在舞蹈培训中心担任教练,工资每月四千元,林瑞雪回答说她想去学习做模特。陈女士惋惜地说,“林瑞雪,象你这样好的条件不从事舞蹈事业,是非常可惜的,真的,非常可惜。不过,凭你的素质,做模特也一定会同样优秀,同样出众,祝你成功!” “谢谢!谢谢您的培养。”林瑞雪给陈女士深深鞠了一躬。 从陈女士那里出来,等在一边的黄小薇迎上前来,“瑞雪,什么事?”林瑞雪把陈女士留她做教练的事说了,黄小薇一听瞪大了眼睛,“四千呀,乖乖,一个大学毕业生也就两三千块,你真牛,你还不去?”末了,又叹口气,“陈女士要是聘我就好了,也免得我老妈老是跟我念叨找工作的事。” “你不想做模特了?”林瑞雪问。 “当然想了,我现在做梦都梦见当模特。”黄小薇说。 “那你还说这些。” “我只是羡慕你嘛,谁象你运气那么好,事事都很顺。”黄小薇嘟起个嘴。 “其实你蛮不错的,各方面都比较优秀,舞跳的也很好,只是要等机会。”林瑞雪安慰道。 “真的?” “真的,我说的是实话。”林瑞雪亲昵地贴近黄小薇耳边说。 黄小薇搂住林瑞雪的脖子,撒娇说,“瑞雪,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 “我也一样。”林瑞雪拍拍她的脸蛋 佳丽模特训练班的报名面试异常火暴,报名处挤满了人,林瑞雪和黄小薇先去登记报名,然后等着面试。那些身材高挑、三围骄人的女孩在招考老师面前摆出各种姿势,接受严格的测试,不少人因为一点小小的瑕疵而被刷下来,或者是三围的尺寸就差那么一两个厘米,或者是身体各部分比例稍微不合适,或者是身上多了那么一丁点儿赘肉,总之,被淘汰的人很多,她们下来时几乎都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有的女孩甚至当场就伤心哭起来。 “真残酷,”林瑞雪忽然对自己没信心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三围是多少,身体各部分长度比例如何,她穿的衣裳都是妈妈买的,从来没有不合身的情况,平时老听人家称赞她身材好,但具体三围什么的,却没有量过,“我有点犹豫了,我怕哪里不合适。”她担心地说。 “不会吧?象你那么好的身材,会不合适?”黄小薇疑惑道,“如果你都不行,那我们还不都被刷下?!” 林瑞雪和黄小薇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才轮到她们。 “林瑞雪!”招考老师看了一下花名册,又看看站在面前的姑娘,眼睛一亮,“你叫林瑞雪?”他问,不等回答,他又说,“气质不错,我给你测量一下三围。”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拿过尺子,亲自动手测量起来。见到主考亲自为一位报名小姐量身材,周围的人一下子围上来。 “哇!好美呀,这一位小姐一定行。”有人判断。 “不一定,选模特不光看脸蛋,身材才是最主要的。”另一人持不同意见。 “身高,1.73米。”主考报一个数据,工作人员作一笔记录。有人在低声议论,“高度勉强。” “胸围,0.88米。”主考再次报告。“好象标准胸围是0.90米。”那人又说。 “腰围,0.60米。”主考第三次报告。“腰围还行。”还是那人。 “臀围,0.88米。”主考报告说。“又少2厘米,”那人叹一口气,“真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都没选上。” 林瑞雪听见了,心里一沉,以为落选,正想转身离开,忽听主考大声说,“谁说没有选上?!我要宣布,林瑞雪小姐已经被佳丽模特训练班录取,”他转而握住林瑞雪的手,热情地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模特队伍,你的条件非常好,不仅适合做时装模特,而且适合做汽车模特、广告模特,尤其符合内衣模特各项标准,要知道,这是几千名职业模特才有一个的机会,恭喜你!” 人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真是天生丽质,魔鬼身材!”有人在感慨。 接着,黄小薇也顺利通过。两人办完合同签字手续,交了六千元培训费,走出训练班。 回家的路上,黄小薇说:“瑞雪,你注意到没有,合同上规定学员不准走穴,就连周末都不准。” “这有什么,训练班也是为了严格管理。”林瑞雪说。 “才不是呢,训练班是为了多捞钱,合同是写的清清楚楚,平日模特走秀收入全归训练班,周末周日模特走秀收入80%上交训练班,难道你没看见?” “看见了,有什么关系吗?”林瑞雪不解。 “太有关系了,你想,训练班的训练时间是从星期一至星期五,周末和周日是我们的休息时间,与训练班毫无关系,可他们合同一弄,我们就要为他们白打工了。” “那怎么办?”林瑞雪可没想到这点。 “有什么办法?!只好让他们黑了。”黄小薇叹口气。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瑞雪,我羡慕死你了,你到哪儿都那么受欢迎,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其实,我倒觉得象你这样还好些,免得招惹那么多麻烦,我一看见那些男人色迷迷的样子就恶心。”林瑞雪说。 “那些男人是挺讨厌的,有时候弄的我也很烦。”黄小薇颇有同感,“不过,你今天得请客,说吧,请我吃什么?” “冰激凌了,正好,我也想吃。”林瑞雪说。两人挽着手来到街对面的冰激凌店。 “两位漂亮小姐买冰激凌吗?”冰激凌店的女店主热情招呼。 “有水果味的吗?”林瑞雪问。 “有有,”女店主一边帮两位姑娘挑选冰激凌,一边低声说,“两位小姐要小心了,那边有个人好象在跟踪你们。”说着朝马路边上努努嘴。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路边行道树下有一个人正朝这边张望,这人她们先前在佳丽模特训练班附近见过,竟然一直跟踪她们走过两个街区。瑞雪赶紧付了钱,和黄小薇拿了冰激凌出来。 “怎么办?”黄小薇问。 “跑吧。”瑞雪说。于是两人顾不上吃手里的冰激凌,在大街上跑起来。跑了好远,两人回头一看,那人还跟在后边。 “我跑不动了。”林瑞雪说,喘着粗气,胸脯一起一伏。 “我也是。” 两人急忙招手拦了一辆出租汽车钻进去,“师傅,开快点,后边那人在追我们。”瑞雪说。 “好的。”司机应一声,汽车象箭一样,跑的飞快,过一会儿,看看后边,那人没有跟上,瑞雪和黄小薇才松一口气。这时想起手上的冰激凌,拿起一看,在盒子里已经化得差不多了。黄小薇说,“这回不算,你要重新请客。” “好吧。”瑞雪无奈地说。 那天晚上,黄小薇拿了一小瓶喷雾剂给瑞雪,说是遇上色狼就喷他的眼睛,有很好效果。瑞雪试了试,果然厉害,就放进自己的坤包里。 正文 第十三章 佳丽模特训练班的作息时间,跟先前的舞蹈培训班一样,也是上午9点至11点,下午3点至5点,星期一至星期五上课,一共四个星期,80个课时。课程的安排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枯燥,分别是: 星期一,上午理论知识,下午形体训练; 星期二,上午模特管理,下午舞蹈训练; 星期三,上午形体训练,下午T台表演; 星期四,上午时装表演,下午T台表演; 星期五,上午化妆课程,下午T台表演。 对于林瑞雪来说,形体和舞蹈方面已经没有问题,化妆课程她在礼仪班取得很好成绩,重点就集中在T台表演和时装表演。林瑞雪悟性极高,那些什么步态训练、神态演绎、形神配合、心神环境的构建,以及基本步态、站姿、步态、眼神,旋转90度、180度、360度和镜前表演,很快就掌握的得心应手,远远把其他学员抛在后边。 一天回家路上,黄小薇问林瑞雪周末要不要去参加美达日用化学品公司开业典礼,人家给2千元出场费。 “不是不准许吗?”林瑞雪问。 “管他呢,我利用休息时间并不犯法,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着。”黄小薇不屑地说。 “还是不要吧,关系弄僵了不好。” “怕什么,对这种人不能太软,再说,我们参加这个训练班交了那么多钱,你就不想找点回来?” “那──”瑞雪还想说什么,被黄小薇打断,“那什么呀,跟我去吧,不会错的。” 美达日用化学品公司的开业典礼举办很隆重,林瑞雪她们在这里碰上好几个佳丽模特班的姐妹,原来大家都是来美达挣外快的,由于模特们的出色表演,产生了很好的宣传效果,现场商品被抢购一空,公司还收到大量定单,公司老总非常满意,决定给每位模特加奖1千元,同时热情邀请林瑞雪做他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林瑞雪觉得很突然,回应说要考虑一下,还要征求家里意见。 “考虑什么呀!这么好的机会你千万别放过。”黄小薇一下来就鼓动说。 “可是,我跟训练班订有合同的呀。”林瑞雪说。 “那有什么,不就是一个合同吗?不理它就是了。” “那怎么行?那样我不是就违约了吗?” “违约才多少钱?6千,美达给你多少?10万呐,你会不会算帐?” “可是,我的模特结业证怎么办?” “还要什么结业证!你死脑筋,你要结业证做什么用?用来找工作吧,现在工作送上门来,你反倒往外推,你什么意思啊?”黄小薇有点急了。 “我不是推,我是担心将来如果美达公司不要我做形象了,没有结业证,找工作不方便。”林瑞雪解释。 “看你多虑的,其实人家美达是看中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结业证,人家问你要过结业证吗?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反正你不应该错过这次机会。”黄小薇有点生气了,噘着个嘴。 “我听你的还不行吗?”瑞雪赶紧安慰,“不过,这事我还得征求我妈妈的意见。” 晚上,妈妈听了瑞雪的想法后,认为有道理,妈妈说,“做形象代言人不能算是正式有工作吧,你应该把模特证书拿过手,你那样喜欢模特这行,没有证书,你怎么上T台走秀?至于做形象代言人,可以先征询佳丽模特班的意见,看看他们怎么说。” 星期一上午,林瑞雪和黄小薇刚到模特班,就被叫到主任办公室,周末参加美达公司走秀的其他几个女孩也在。主任严厉的批评了她们违背合同的作法,要求她们把收入的80%上交训练班,否则就要以单方面违反合同的条款来终止她们的训练,并且不退还所交费用。女孩们很不服气,申辩道,“周末是我们的休息日,我们做什么模特班根本管不着,凭什么要我们上交劳动所得?” “凭什么?凭合同,我不管什么休息日,只要是合同上有的,就得照办,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合同就是规矩,就是专门管你们这些不讲信誉的人。”主任怒气冲冲。 “你那合同是霸王条款,欺人太甚!”黄小薇还不甘心。 “霸王怎么着?有人强迫你们签吗?大家都是自愿的,不愿意你别来呀,来了就别后悔!佳丽模特班不是非要你们不可,想来的人多的是。”主任说着,狠狠盯了黄小薇一眼。 确实,佳丽模特由于训练严格,选人严谨,培训出来的模特大都是本行的佼佼者,在模特界很受欢迎,这也是佳丽模特报名火暴的原因。女孩们想到这些,不敢再闹了,一个个很不情愿的往外掏钱。 林瑞雪打开坤包,取出钱夹,从里边拈出2千4百元交给主任,站起身,正想离开,被主任叫住,“林瑞雪请留一下,其他人交完钱可以走了。” 待其他人都离开以后,主任示意林瑞雪坐下,说,“听说你要跟美达公司签约,做他们的形象代言人?” “没有的事,只是美达征询过我的意见,我还没同意呢。”林瑞雪恐怕主任有什么误解,急忙解释。 “为什么不同意?嫌钱太少?告诉你,小姑娘,钱要一步一步的赚,不可能一下子挣得很多,象你这样还没出道,就有人出10万元来请,已经是高抬了,知足吧,赶紧去把合同签了。”主任说。 “可是,我跟模特班的合同怎么办?”林瑞雪不明白。 “合同?放心,我不会多收你钱的,我已经算过了,你跟美达的合同是一年,跟佳丽是一个月,我们就按一个月算,你应该上交模特班的数目是6666元,没意见吧?” 林瑞雪这才明白主任的意图原来在这里,不过,还算公道,于是说,“我回去跟我妈妈再商量一下。” “别犹豫了,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主任劝道。 林瑞雪后来把这事说给黄小薇听,末了说,“主任这回还算公道。” “公道什么呀,你又上当了,你跟佳丽模特的合同虽然是一个月,但是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他们收你的费用还是按一个月计算,不明摆着多收你3千多块钱吗?” 林瑞雪一想是这个理,但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了。晚上跟妈妈一说,妈妈也赞同她的意见。 正文 第十四章 美达日化同林瑞雪签了约,合同期限1年,林瑞雪担任美达日化的护肤品形象代言人,美达一次性支付代言费10万元,不含税。林瑞雪的形象很快出现在各种媒体上,她那雪白娇嫩的肌肤,惊人的美貌和高雅的气质,倾倒无数的人,令他们如痴如狂,美达日化的产品也如日中天,大行其道。 瑞雪有了收入,就极力劝说妈妈关掉了时装店,她不想妈妈太累。 在其后几个月里,林瑞雪忙的不可开交,接二连三的有十几家公司来请她做品牌代言、形象代言,还有更多公司请她T台走秀,参加开业庆典以及新产品发布会,有时候一天要跑好几处。林瑞雪租了一间写字楼,成立了瑞雪工作室,其实就她一个人。妈妈看瑞雪辛苦的样子,心疼说,“瑞雪,看把你忙的,要不你少做一点,妈妈可不想让你太累。” “没事,妈妈,我现在精神着呢,一点都不觉累,只是杂事太多,我都不能安心T台走秀了。”瑞雪说。 “是啊,我看你该找个人来帮帮你了,不然,你会累垮的。”妈妈说。 “找谁呢?”瑞雪其实也早有这个想法,蓦然,她想起黄小薇,“妈妈,我们就找黄小薇,她头脑可灵了,再说,我跟她比较熟悉,性格也合得来。” “好哇,可是她现在不是在星光模特公司吗?她会来吗?”妈妈有点担心。 “我先跟她商量一下。”瑞雪马上给黄小薇去了电话,说明她的意图,黄小薇当即应承下来,还说,“瑞雪,你早该这么做了,我看你那么累,都不忍心”。 “可是,你在星光模特那边怎么交代?”瑞雪问。 “没事,我跟这里的老总很熟,我会想办法请他通融,应该问题不大。” “还有,你,你──”,瑞雪欲言又止,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还有什么?”黄小薇问,“看你吞吞吐吐的。” “就是你的报酬不知多少合适。”瑞雪鼓起勇气说出来。 “嗨,这个,我在星光那边每月各种收入加起来也就一万来块,你就照这个给吧,不合适少点也行。”黄小薇说。 “噢”,林瑞雪松了一口气,“我的打算是这样,每月给你的薪酬是两万元,我的薪酬也按这个算,年末纯利润里再给你10%提成,你看怎样?”瑞雪说。 “不行不行,太多了,我们是好姐妹,我不能拿你这么多。”黄小薇连连推辞。 “正因为是好姐妹,我才不能让你吃亏,不过,你也别为了追求利润拼命揽活,小心把我累死。”瑞雪打趣道。 “瑞雪,我还是觉得我占你便宜太多,这样不合适。” “别再说了,就这么办,明天我们签个合同。”瑞雪这段时间跟各种公司打交道,“合同”这个概念早已深入她的心里。 有了黄小薇的协助,林瑞雪省心多了,她不用再到处跑来跑去跟各公司老板讨价还价,这些事务黄小薇处理起来得心应手,黄小薇帮她推掉了一些没有价值的活动,把那些必须参加的活动安排的井井有条,并且保证让林瑞雪有充足时间休息,同时,收入却有了大幅度增加,到旧历年末一算帐,四五个月时间,除开两人的薪酬及各项开支和税金,林瑞雪竟然赚了150万,按照约定,黄小薇应该分得15万。 2月19日,瑞雪分了钱,就到南京路的老凤祥银楼花10万元给妈妈买了一对精美翡翠手镯,当瑞雪把手镯给妈妈戴在手腕上时,妈妈责怪瑞雪不该为她花这么多钱,瑞雪说,“妈妈,为了您,花多少钱都应该,我想让妈妈永远年轻。” “我女儿真懂事。”妈妈拉过瑞雪,从自己手上褪下一只手镯,轻轻戴在女儿雪白娇嫩的手腕上,说,“这样好,我们娘儿俩一人一只,妈妈看见手镯就象看见你。” “妈妈,我每天都特别惦记您。”瑞雪把头埋在妈妈怀里。 “瑞雪呀,明天2月20号,是你的十九岁生日,妈妈该为你做点什么?”妈妈说。 “妈妈,您已经为我做了太多,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您真的不需要再特别为我做什么,倒是您,应该多关心自己,多加保重,女儿成天忙于外面的事务,对妈妈缺少关心照顾,妈妈,您不会怪我吧?。”瑞雪扬起脸,望着妈妈。 “傻孩子,妈妈喜欢你还喜欢不够,怎么会怪你?你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说着拿出一大一小两只盒子,大盒子里是一件雪白的羽绒服,小盒子里是一条颜色鲜红的围巾,“哇!好漂亮,谢谢妈妈”,瑞雪急忙拿出来穿戴上,站到妈妈面前。 “妈妈,我美吗?” “美,看着我女儿如花似玉,妈妈有时感觉就象做梦,瑞雪,你真是妈妈的小天使。” “妈妈!”瑞雪撒娇地勾住妈妈的脖颈。 “哎哟!”瑞雪忽然感到一阵小腹疼痛,她一下子松开手弯下腰来,妈妈见状大惊,“怎么了,瑞雪?” “我小肚子疼得厉害,还有点发胀。”瑞雪从地上站起来,“不行了,妈妈,下边好象涌出来什么东西,我要上卫生间。”瑞雪感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下身流出来,顺着大腿往下淌,她急忙跑进卫生间,褪下裤子,忽然眼前一片红色,血红的颜色,瑞雪吓了一大跳,惊叫道: “妈妈,你快来呀!” “别怕,瑞雪,妈妈来了。”妈妈快步走进来,一看到眼前的情景,放心了,说: “瑞雪,你这是来月经了,不用害怕,每个正常女孩都会经历这一天,妈妈恭喜你,瑞雪,你已经成为完整的女性了。”妈妈边帮助瑞雪清理,边教给她卫生棉的用法。弄好以后,问,“还疼吗?” “有点,”瑞雪说,“妈妈,我以后是不是完全变成女人了?” “也是,但不够准确,应该说从现在起,你已经是完整的女性了,但距离女人还差一步,女人是指象妈妈这样结过婚的成年女子,仅仅来了月经还不能算是女人,十几岁的少女一般都来了月经,但她们仍然是女孩,而不是女人。”妈妈耐心给瑞雪解释。 “妈妈,我不想结婚,我要一辈子做女孩。”瑞雪恳求地望着妈妈。 “好好,一辈子做女孩,妈妈依你,可是,傻孩子,女孩长大了都要嫁人的,这是社会规律,瑞雪呀,妈妈也盼望你将来找一个好女婿,妈妈想抱外孙。” “可是,妈妈,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男人,我也不想变成大肚子,不想成天做家务。” “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勉强,妈妈不会催你,一切凭你的缘分,妈妈理解你,现在呢,你还是快快乐乐做女孩。” “谢谢妈妈!” 接着,妈妈又给瑞雪讲解一些经期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段时间,林瑞雪和黄小薇还去通达汽车驾驶学校学习开车,为了节省时间,她们报的是一人一车一教练的贵宾班,当然费用比较高,每人8千元,林瑞雪都出了,眼下她们已经考上了驾驶证,正在通达汽车商行选购汽车。 “这辆红色的凯越06款,请问,办完各种证件手续,到上路行驶,全部费用一共是多少?”林瑞雪问。 “这辆车的车款是12万,加上办理各种证照包括交纳养路费,一共是13.568万,其中没有包含保险费,保险费得另算。”工作人员一番计算后回答。 “就要这款吧,这是我的信用卡,有关保险费请你一并给办了。”林瑞雪对汽车没有多少研究,只想快些了事。 “好的,我马上给你办,明天下午提车。”工作人员殷勤的说。 “今天不行吗?” “不能,这已经是最快的。” 接着,黄小薇选了一辆06款的黄颜色奇瑞QQ,总共花了6.2万元。 第二天下午,林瑞雪和黄小薇提车后,迫不及待在市区兜圈子,兜了一会儿,还不过瘾,就驾车出了城市,上了沪杭高速公路,再用两个小时就到了杭州,两人稍事休息,又原路返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两人停好车,上了电梯。 “过瘾,畅快极了。”黄小薇惬意地说。 “老实说,刺激是刺激,但我还是有点紧张。”林瑞雪说。 “哎,瑞雪,我们有了车,该找个地方好好玩一下,是吧?” “你选地方,五一节我们去。”瑞雪说。 “好的。” 这时,8楼到了,林瑞雪和黄小薇互道再见,走出电梯。 正文 第十五章 正文第十五章 春节过后,黄小薇拿着香港华玉珠宝公司的合作意向来找林瑞雪,这家公司已经来过几次了,给的条件也很优厚,事情也并不难办,但林瑞雪都给挡了回去。 “瑞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华玉珠宝公司合作,他们给的条件其实很不错的。”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们要在我的耳朵上穿孔,让我戴耳环,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弄坏自己的耳朵。”林瑞雪说。她不爱戴首饰,除了脖子上一条纯白的珍珠项链。 “其实,那也不能算是弄坏耳朵,难道你不认为很多女孩因为戴了耳环而更加美丽吗?” “那倒没有,耳环确实能使女孩显得更加漂亮,更加妩媚动人,只是我不想破坏自己耳朵的完美,平添一份缺憾。”瑞雪说。 “可是,从来没有人认为女性耳朵上穿个小孔是什么缺憾,既然大家都不看作缺憾,那就根本不是缺憾,你又何必坚持呢?当然,你的条件是无与伦比的,你怎么着,哪怕你不化妆,都非常美丽,但是,我认为,如果你戴上那些漂亮精美的耳环,你将带给人们更多别具风情的美丽形象,你的美丽将更多,而不是减少。”黄小薇一口气说了很多。 “照你这么说,我应该──”瑞雪有点心动。 “穿孔,戴耳环。”黄小薇马上接上。 “好吧,就听你的。”瑞雪说。 “那这个合作?”黄小薇递上华玉公司的合作意向书。 “给他们发传真,同意合作。”瑞雪说。 “好的,谢谢你,瑞雪。”黄小薇在瑞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你什么时候去香港拍广告?” “华玉公司的意见呢?”瑞雪问。 “他们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合同签了马上就去。”黄小薇说。 “那就依他们吧。” “另外,华丰服装公司希望你能全面代言他们的女装和女内衣,他们的陈总天天催促这件事,他们给出的代言费是女装80万,女内衣100万,比两个月前他们给的价位上涨了将近50%,当然,其他公司的出价也都有了相应的上涨。”黄小薇接着说。 “华丰公司是著名的大公司,我早有意与他们合作,可是我们同四季服装公司的合同还没有到期,所以这事不大好办。”林瑞雪说。 “我查了一下,四季服装同我们是半年和同,这个月底就到期了,所以不影响我们同华丰的合作。我们是不是给华丰一个明确的答复?”黄小薇问。 “四季服装那边有消息吗?”瑞雪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没有,一直没有联系过。”黄小薇说。 “会不会是他们生意不好,下次不打算合作了?” “才不是呢,我早就了解到四季服装自从跟你合作以来,销售好极了,连过去的库存都卖空了,他们可赚得不少。” “那他们怎么没动静呢?”林瑞雪有点疑惑。 “不知道,也许他们另外有什么打算吧。瑞雪,我看我们还是别管四季了,再说他们上次给的条件远不如华丰,跟他们合作,前景不如华丰。”黄小薇说。 “我是觉得第一次跟我们合作的公司,应该保留下次合作的优先权,这样有助于树立我们的信誉,免得别人说我们过河拆桥,行了,既然四季服装没有联系,那就确定华丰吧。” 在香港拍广告的那几天,林瑞雪十分想念妈妈,她觉得妈妈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她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也有同样感觉,母女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常常要聊到深夜。 瑞雪工作室发展很快,林瑞雪已经成为大众心目中的美丽天使,她的崇拜者经常等在瑞雪工作室外边几个小时,为的是一睹林瑞雪的芳容,那些求爱者比从前更加胆大,表露也更加直白,其中不乏功成名就的人士,当然也有不少公子哥儿。林瑞雪对这些人的态度是一律不予理睬,所送鲜花物品一概拒收,这可全仗黄小薇挡驾。黄小薇曾经问林瑞雪: “瑞雪,你把那些有地位有身份和有事业的人一概拒绝了,会不会错过机会呢?说不定那些人里真有你的白马王子。” “什么白马王子,我现在一点不想这事,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你如果有兴趣,不妨从中物色一个?” “什么呀,人家又不是找我,我就是想,也没有办法。”黄小薇说。 “我也没有办法,这事需两相情愿。”瑞雪说。 鉴于林瑞雪几次遭遇流氓骚扰,为防万一,黄小薇在征询林瑞雪的意见后,专门到人才市场去物色了一位退役女特警,来兼任林瑞雪的保镖和司机。 这位退役女特警名叫杨小兰,家在陕西农村,退役后不想回原籍,在上海几家公司干过保安,也曾经给两位私人老板当过保镖,但都没有干长,给公司干,工资太少,给老板当保镖,又经常遭到性骚扰,转行干别样吧,一没有文凭,二没有技术专长,她就这么在人才市场踅摸,碰巧,让黄小薇给寻到了。 一听说要她给老板当保镖,杨小兰连连摇头,“我不给私人当保镖,你找别人吧。” “为什么?你不是特警,有一身好工夫吗?”黄小薇不解。 “看你也是女的,我跟你实说吧,我受不了那份性骚扰。”杨小兰说。 “嗨,这事呀,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老板是女的,而且是大美女,她比你更害怕性骚扰。” “是这样啊,那我去。” “你会开车吧?会,那好,你还要兼任老板的司机。” 黄小薇领着杨小兰来见林瑞雪,两人一见面,惊得杨小兰瞪大眼睛,“哇,好美呀,电影明星也没有这样美。”她心里赞叹。 “这位就是你的老板,林瑞雪小姐,这位是杨小兰。”黄小薇介绍道。 “你好,我不是什么老板,你叫我瑞雪就行了。”林瑞雪伸出手同杨小兰握了握。 “你好,我叫杨小兰,请多多关照。”杨小兰低头行了一个礼。 “不用那么客气,以后我的事就让你多费心了。”林瑞雪说。她回过头来,问黄小薇,“小薇,杨小兰的报酬说好没有?” “还没有,这事应该你来定。”黄小薇说。 “你打算要多少薪水?”林瑞雪转问杨小兰。 “3千,我前边做保镖就是这么多。”杨小兰说。 “3千也就相当于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要求的薪水,作为特警再怎么也应该高一些,我看就5千吧,相当于研究生水平。” “啊!”杨小兰显然没有料到老板会这么给自己开工资。 “你不要奇怪,瑞雪是一个很宽厚的人,你只要干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记住,一定要保证瑞雪的安全,决不能出丝毫差错。 “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做到。”杨小兰来了个挺胸立正。 正文 第十六章 正文第十六章 自从上次在聚仙茶楼闹了那么一出以后,陈雅娇一直很郁闷。原先她的生活一片阳光,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周围的人谁也不敢违拗她的意志,可是自打林瑞雪出现以来,一切似乎都变了。先是她在舞蹈班受到冷落,追随者纷纷离去,随后表哥站到林瑞雪那边,接下来原先的追求者白毛竟然当面把她挖苦奚落一番,再接下来去找黑老大滚刀肉合作,却害得她的好姐妹王宜无端失身,两人从此断绝情谊,自己也差点被滚刀肉所害,再后来自己要与陶贵来往,遭到家里坚决反对,还被父亲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现在,家里给她物色了一个对象,是半球地产公司吴总裁的公子,蛮门当户对,人长的也还算将就,小百脸,就是听说花得很,处过无数对象,糟践过不少女孩子,不过在人前,倒显得恭恭敬敬,规规矩矩,有一些斯文作派。陈雅娇打心眼里厌恶吴公子,但是迫于家里的压力,只好勉强答应交往。 那一日,按照安排,吴崇高应该上午到陈家来接陈雅娇,然后一起去吴府拜见吴崇高的父母,可是,吴崇高无意中见到林瑞雪代言华丰内衣和时装的大幅广告,顿时来了精神,他急忙吩咐手下跟华丰公司市场部联系,查询林瑞雪的情况。其实林瑞雪的广告早在各媒体铺天盖地,这位吴公子也早就见过,只因他平日只知玩乐享受,不肯在生意业务上用心,错把林瑞雪当成天外来的明星,不曾留意,这会儿突然发现林瑞雪竟然同自己未来老丈人的公司有业务联系,如此机会,岂能放过?!手下刚一查到林瑞雪的瑞雪工作室情况,他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去,要约林瑞雪吃饭,那边接电话的是黄小薇,问: “请问,您是哪位?找林小姐有事吗?我是林小姐的经纪人黄小薇,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我是吴崇高,半球地产公司总裁吴必达是我父亲,我想跟林小姐交个朋友,请您行个方便。” “对不起,如果您不是有业务方面的事,恕不接待。”黄小薇说完,把电话挂断,看来是个公子哥,找林瑞雪的麻烦来了。可是刚放下,电话又响了,黄小薇拿起来,就听吴公子一连声的赔礼: “黄小姐对不起了,请您多多包涵,我这样邀请林小姐是有些唐突,但是我确实是有业务方面的问题要同林小姐商榷,华丰公司总裁的千金陈雅娇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我想就我们双方迫在眉睫的一些问题与林小姐深入交换意见,还请黄小姐代为安排。” “吴先生,您说要就我们进一步合作事宜与林小姐交换意见,可是我今天上午刚同华丰公司总裁陈之淮先生交换过意见,陈总裁对我们与华丰的合作进展以及今后的安排非常满意,并没有提过什么‘迫在眉睫’的问题,况且,林小姐的一切经纪事宜,都是由我代为办理,吴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黄小薇知道吴崇高没安好心,想把他挡回去。 “这个这个,这,黄小姐,您如果帮了我这个忙,我一定会重重酬谢,我决不会亏待您。”吴崇高明白,要见林瑞雪,必先通过黄小薇这一关。 “对不起,吴先生,我帮不了您的忙,我还有事,挂了。”黄小薇挂断了电话。 吴崇高并不死心,他立马换了一身白色西装,打一条花领带,头发梳得铮亮,身上喷了比平时多两倍的香水,要到瑞雪工作室去,手下人提醒他上午要去接陈小姐,他一愣,说,“这事你帮我遮着点,家里人问起,就说我一位同学病了,我去看他。”说完,开着他的白色宝马车,风一样驰到瑞雪工作室楼下,从后备箱中取出一大捧耀眼的红玫瑰,在众人一片啧啧惊叹声中,招摇走进写字楼。 “哎唷,吴公子,几天不见,怪想你的,”一个妖艳的女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嗲声嗲气地拦在吴崇高面前,忽然发现吴崇高手上的玫瑰花,眼睛放出光来,“哎唷,好漂亮的玫瑰花,送给我的?难得你有这么好心情。”说着,也不等吴崇高回话,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玫瑰,同时,还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唇痕。 吴崇高猝不及防被妖艳女人抢走了玫瑰,心中大为恼怒,可又不便发火,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最早的姘头之一,虽然吴崇高早厌恶了,想甩掉她,可甩了几次,就是甩不掉,眼看今天一桩美事就要毁在她的手里,于是陪上笑脸,低声下气地说: “好佼佼,我今天有事,你放过我,改日我一定好好陪你,听话,把花还给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塞进佼佼手中。 “真的?”佼佼对于吴崇高的话根本不信,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只好放他一马,不然弄僵了什么都不会有。“你怎么让我相信呢?”她瞥一眼手里的钱,再看看另一只手里的玫瑰花。 吴崇高知道她嫌少,连忙又掏出一叠钞票塞给她,佼佼才极不情愿的将玫瑰还给他,不过她还是先从中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上嗅着,然后抛给吴崇高一个飞吻,“拜拜!” “拜拜!”吴崇高等佼佼走了以后,赶紧整理一下西服领带,捧着玫瑰,来到瑞雪工作室门口。 “请问,林小姐在吗?” “您是──”黄小薇一见眼前这位油头粉面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心。 “鄙人吴崇高,刚才跟贵工作室联系过,现在特来拜访林小姐,这位想必就是黄小薇小姐了,还请多多关照。”说完日本式鞠了一躬。 “对不起,林小姐不想见你。”黄小薇把他挡在门外。 “为什么?难道我有什么做的不对吗?我要亲自向林小姐解释。”说着就往里闯。 黄小薇再次把他拦住,“不为什么,林小姐不愿意见你,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我可是半球地产公司董事长吴必达的公子,她怎么能不见呢?”吴崇高开始耍横。 “吴公子,林小姐不愿意见你,就肯定不会见,甭说是你了,就是副市长的公子,上回来也一样没见着,你不会比副市长的公子还牛吧?” “这,”吴崇高眼看见林瑞雪无望,忙递上手上的玫瑰,谄笑道,“献束花总可以吧?” “不行,林小姐从来不接受无关的献花,你的这束花,还是献给跟你有关的女士吧。”黄小薇指指吴崇高的额头,吴崇高这才透过室内的大镜子看见自己额头上那道耀眼的红吻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吴崇高赶紧用手擦擦,狼狈的拿着他的玫瑰花走了。 吴崇高悻悻地从写字楼出来,一看手里的鲜花,刚要扔掉,忽然记起今天约了陈雅娇,就把花放到汽车后坐上,然后直奔陈府。到了陈府,开门的帮佣刘妈说,“吴少爷来了,你快去劝劝小姐吧,她正发脾气呢!”他以为今天的事情败露了,有点提心吊胆,跨进大门,就听见里边陈雅娇大大吵大闹的声音,他小心地拿着那束花往楼上走去。 “砰!”不知一件什么东西砸碎了,吴崇高吓了一跳。 “娇娇,你不能这样任性,林瑞雪做公司形象代言和产品代言的事是董事会决定的,再说这样做对公司业务有好处,你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呢?”是未来岳母的声音。吴崇高听到这些,松了一口气。 “我就是不能容忍,林瑞雪是什么东西!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我就弄不明白,董事会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怎么就被林瑞雪这个妖精给迷住了,难道得了她的好处!?”陈雅娇怒不可遏。 “不许胡说!”陈母赶紧制止,“你爸爸知道你这样胡闹,你要吃亏的,你难道不明白,董事会实际上都是按照你爸爸的意思做事?” “爸爸做事也不能这样,全世界什么明星不好找,偏偏找了林瑞雪这个狐狸精!”陈雅娇依然怒气冲冲。 “不许再说了!”陈母严厉呵斥,“你难道非要我把你今天的表现告诉你父亲?” 陈雅娇不敢做声了,过了一会儿,恨恨地说,“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我早晚要撕破她的画皮!” “伯母好!”吴崇高走进门,先给陈母弯腰行个礼,然后把玫瑰花送给陈雅娇。陈雅娇本来一肚子气,见吴崇高来了,心里更加不快,冷冷地说,“你来了?” “来了。”吴崇高不在乎,他见惯了这种使性子的小姐。 “来了好,崇高,你帮我劝劝雅娇,她今天一大早就在这里莫名其妙的发火。”陈母说。 “伯母,我会的,谁敢欺负雅娇,我决不会放过他!”吴崇高恭恭敬敬的对陈母说。 待陈母离去后,陈雅娇对吴崇高说: “你真的肯帮我?” “那当然,谁叫你是我女朋友呢!” “好,我要你帮我对付林瑞雪,这个女人太可恨了!” “哦,一个女人呀,没有问题。”吴崇高拍拍胸脯。 “你该不会动什么歪脑筋吧?”陈雅娇忽然觉得吴崇高似乎另有所图。 “哪里会,我是真心想帮你。”吴崇高辩解道。 “好吧。”接着,陈雅娇把她对林瑞雪怨恨由来告诉了吴崇高。 正文 第十七章 五一节前,林瑞雪和黄小薇正在商量节日长假期间上哪儿去度假,忽然黄小薇接到一个电话,她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才过来说,“是四季公司来的。” “他们怎么说?”林瑞雪问。 “他们的任总经理希望与我们再次合作,我告诉他晚了,我们与华丰公司已经签定一年合同,要合作只能等明年。我问他为什么不及时续签合同,他也叹气,说他们老板新结交一个女歌星,老板为了讨女歌星欢心,不顾经理们反对,决定把所有产品改由女歌星代言,结果弄得公司信誉大打折扣,很多商家纷纷退货,公司销售一落千丈,女歌星在拿到代言费以后,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老板没办法,这才决定重新找我们合作。”黄小薇说完,又补了一句,“其实他们也是自作自受,跟我们合作得好好的,偏要另起炉灶,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做事对与不对,全在自己的选择,行了,这事我们帮不了他们。还是继续说五一该去的地方吧。”林瑞雪说。 “上次去杭州,转个身就走,根本还没有来得及玩,要不,这回我们还去杭州?”黄小薇说。 “我也想过去杭州,可是转念一想,这五一大假,杭州可能都快挤破了,那里人挨人,人挤人,同上海不会有什么两样。”林瑞雪说。 “那去什么地方呢?”黄小薇问。 “无锡怎么样?”林瑞雪反问。 “无锡位置跟杭州差不多,同样很挤的”黄小薇说,“要不,我们去千岛湖,那里风景好,湖光山色,空气清新,人也不会太多。” “可是,那未免太远吧,我们初学驾车,就跑这么远,我有点害怕。”林瑞雪说。 “你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杨小兰做你的司机嘛,我自己倒是有点担心,要不,我们都坐你的车,哪位开车疲倦了,也好替换休息,怎么样?” “好呀!可是你父母难道不去?”林瑞雪这么问,是因为她的车只能乘坐4人。 “他们五一要回苏州,他们一有长假,就往老家跑。哎,我说的办法到底行不行呀?” “当然行了,就这么定了,五一去千岛湖。” 还有两天就到五一节了,为了避开道路拥挤,林瑞雪她们决定提前一天在4月30日出发。今天瑞雪由于参加一家公司的开业酒会,回来时天已很晚,在车上她想起明天就要出发去千岛湖,有些东西还没有买,就叫杨小兰就近在一家商场附近停车,然后进去买了一大堆旅游食品之类的,上了车刚开了不远,发现前边有几个黑影好象在打架,她吩咐杨小兰,“开过去,别理他们”,可是就在汽车缓缓驶近那群人时,忽然听见女孩的哭泣和近乎绝望的哀求声,林瑞雪心里一紧,吩咐,“停车,把车前灯打开。” 车灯把前边道路照的雪亮,只见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正在推搡撕扯两位姑娘,把她们逼向路边,还不停地在她们身上乱抓乱摸,林瑞雪见了,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拉开车门,冲到前面,愤怒的喊道:“住手!不许耍流氓!” 杨小兰在林瑞雪下车的同时也迅速下了车,站到林瑞雪旁边,小声对她说,“瑞雪,你回到车上去,这里有我。” 林瑞雪看看四周,来不及了,那几个家伙已经围了上来,其中一个领头的淫笑着说: “我怎么耍流氓了?你也不问问,这位是我们老大的女朋友,是我们的嫂子,我今天是奉了老大的命令专门来接嫂子回去的,我说的对不对呀,弟兄们?” “对对,是我们嫂子,我们老大早跟她那个了。”众流氓一片起哄声。 “我不是他女朋友,他们是流氓,是土匪,你们一定要救我们!”其中一位姑娘带哭腔的声音,林瑞雪觉得有点耳熟。 “把她们放开!”她厉声说。 “唷呵,这位小妹妹也想来个英雄救美呀!哥哥今天算是开了眼,来呀,哥哥成全你,正好哥兄弟几个不够分配。”说着,朝着林瑞雪猛扑过来,杨小兰把林瑞雪往身后一让,飞起一脚,正好踢中那家伙面门,那家伙“哎哟”一声,仰面倒在低上,其他几个家伙不知死活的“呀呀”怪叫着向杨小兰扑去,早被她旋风般打倒在地,另外两个看管那两个姑娘的喽罗,见了这阵势也顾不了那么多,喊了声“鼓哥,对不住了,兄弟去搬救兵!”话音未落,人早跑远了,地上几个家伙也爬起来仓皇逃窜。 林瑞雪和杨小兰连忙上前扶起两位姑娘,“小姐,你们没事吧?”林瑞雪关切的问。 “没事,谢谢,谢谢你们!”两位姑娘连忙道谢。 “要不要我用车送你们一程?你们这样走夜路很危险的。”林瑞雪问。 两个姑娘相互看一眼,有点不好意思,“那不太麻烦你们?” “没关系,来,上车。哎,你们声音好熟,你们是──”林瑞雪疑惑道。 “我是吴雯雯,她是王宜,你是林瑞雪吧?你还记得我们吗?我早认出你来了,谢谢你,林瑞雪,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就──”吴雯雯说不下去,开始抽泣起来。 “原来是你们俩,怎么这么晚还在外边走,多不安全呀?”林瑞雪问,这两人是她舞蹈班的同学,只是平时没有什么交往。 “我们在这附近一家商场打工,今天老板让加班,出来晚了,就被那帮流氓缠上了。”吴雯雯说。 “以后可不敢这么晚了,多危险呀!”林瑞雪说。 一行人上了车,杨小兰问:“去哪儿?”吴雯雯报了地名,车子飞快弛去。过了一会儿,吴雯雯问: “这位姐姐刚才好厉害,一定是学过工夫吧?” “那当然,小兰以前是特警,一般歹徒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林瑞雪说。 “哦!”吴雯雯惊叹一声,“怪不得,我要是有那样工夫就好了。”她叹息一声,扭头看看身边的王宜,王宜一直一言不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王宜,是不是刚才哪儿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林瑞雪问。 “不用不用,”王宜赶紧说,“我没有事。” “她是,她──”吴雯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看一眼王宜,对方正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她似乎最终下了决心,“刚才那帮流氓就是专门找王宜麻烦来的,他们这样纠缠王宜已经有半年多了,王宜被吓得整天东躲西藏,这不,刚到这边商场上班不到一个月,那帮家伙就找上来了,今天就差点出事。” “那为什么不去报警?”林瑞雪问。 “报过,人家说没有证据不好立案,可这种事,怎么去找证据?” “简直无法无天了!堂堂一个上海,流氓团伙竟然这样猖獗!”林瑞雪气的满脸通红,“那你们明天还去那家商场上班吗?”她问。 “不敢了,那帮家伙一定还会去那儿找我们,再去就是自投罗网。明天又得要重新找工作了。”吴雯雯长叹一口气。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们。”林瑞雪说,可是怎么帮呢?她一点头绪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她问,“你们两人后来上过舞蹈高级班吗?” “上过,原本以为这样出来好找工作一些,可谁知道同样难,到一些歌舞厅去过,那里的情况很不好,经常都有人对你动手动脚,还不敢吭声,否则老板就炒你的鱿鱼。”吴雯雯又是一声叹息。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林瑞雪问: “我记得那会儿我们班上的陈雅娇跟你们俩挺好的,听说她们家很有办法,怎么没帮帮你们?” 吴雯雯和王宜二人大惊,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吴雯雯才说,“我们跟她没来往了,其实,有好多事情都是因为陈雅娇引起,要不是她,王宜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们现在恨死她了!林瑞雪,我们对不起你,请你千万要原谅我们,我们当初并不是存心要跟你作对,都是陈雅娇害的,呜呜呜”吴雯雯说着哭起来了。接着她把当初陈雅娇嫉妒林瑞雪走火入魔的故事一一讲出来,听得林瑞雪一阵阵心惊肉跳,吓出一身冷汗,原来自己早就无端成为别人猎杀目标,陷阱处处存在,只是因为意外因素自己才幸免于难,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末了,她又想起自己现在合作的华丰公司正是陈雅娇父亲的公司,万一他们父女俩串通一气,中间布下什么阴谋,那,她心里一阵乱跳,待稍微平静后,她又想到陈总裁应该不是这种人,跟他合作从来都是生意归生意,没有出现任何节外生枝的问题,但是不管怎么样,对陈雅娇都得小心提防。 “谢谢你们告诉我实情,我真想不出我是怎样得罪陈雅娇的,让她那样恨我。”林瑞雪有点忧郁的说。 “这事根本不怪你,从头到尾全是陈雅娇的虚荣心和嫉妒心在作怪,我们也很后悔,当初还站在她那一边,差点作成坏事”吴雯雯满脸悔意,“林瑞雪,你真的肯原谅我们吗?”她满怀期待地望着林瑞雪。 “当然,你们既是我在舞蹈班的同学,现在又这样信任我,肯把心里话告诉我,我只会把你们当作好朋友、好姐妹,怎么会不原谅你们呢?”林瑞雪诚恳地说。 “真的,你愿意跟我们做朋友?”吴雯雯还有些不信。 “真的,我什么时候让你们不信任了?” “那倒没有,”吴雯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你现在成了明星,我怕你看不上我们。” “放心吧,我跟你们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运气好点而已。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的,尽管来找我,千万别客气。”林瑞雪说,她看看车外,汽车已经停下一会儿了,“你们就住这里吗?” “是,我们要回去了,真的非常感谢你,林瑞雪!” 吴雯雯她们下车走了,望着她们的背影,林瑞雪若有所思,片刻,她对杨小兰说,“我们回去吧。” 正文 第十八章 正文第十八章 正文第十八章 4月30日,天气晴好,林瑞雪她们一大早就出发了,一路不停,9点到达杭州,没有进城,吃了点东西,稍事休息后接着前行,下午2点到淳安。在淳安城里兜了几圈,选了个度假村住下来。在简单洗漱一番后,几个女孩迫不及待要去坐游艇观光湖区。林瑞雪的妈妈这次没来,她不想太长时间坐汽车,同时也对瑞雪她们这次活动有点担忧,瑞雪再三向妈妈保证说有杨小兰在,一切都不会有事,妈妈还是反复叮嘱瑞雪千万别到人烟稀少僻静的地方去,尤其不要单独行动,瑞雪不住点头,让妈妈放心。 这会儿她们进入景区,来到码头租了一条游艇,在湖面上游弋起来。林瑞雪喜欢驾驶游艇从近岸的地方欣赏岛屿上的美景,喜欢在湖的深处探幽,而黄小薇则偏好驾驶游艇开足马力兜风,有时候甚至和别的游艇较劲比赛,杨小兰从不参与她们的争执,只是微笑着随时准备帮上她们谁一把。 碧波浩瀚,湖水清澈,千岛百姿,港湾幽深,岛上森林茂密,峰岩沟壑,坐在游艇上一阵阵清新的风扑面而来,令人胸襟特别开阔,神清气爽。三位姑娘忘了时间,忘记了饥饿,尽情在湖面穿梭徜徉,不知不觉间阳光没有了,湖面升起一股潮气,天空突然下起雨来。正在林瑞雪和黄小薇惊慌失措之际,杨小兰从她一直随身携带的背囊中拿出几件塑料雨衣给大家批上。 “哇,小兰姐,你怎么知道今天会下雨?”黄小薇惊喜的问,她早就称杨小兰为小兰姐了。 “我不知道今天会下雨,但我知道这个季节湖区雨水多,所以做了些准备。”杨小兰说,“这雨越下越大,我们的找个地方避一避。”她驾着游艇就近停靠在一个岛上,杨小兰拴好游艇,三人上了岸,钻进半坡的一个亭子里。这里雨淋不着,三人松了一口气,可是风很大,三位姑娘都只穿着薄薄的裙子,裹在雨衣里瑟瑟发抖,杨小兰的情况稍微好些,林瑞雪和黄小薇则早已冻得嘴唇发紫,喷嚏连连。 “唉,要是这会儿有点东西吃就好了,今天光顾赶路和玩了,连中午饭也忘了吃,真饿呀!”黄小薇嘀咕道。 “有啊,”她话音刚落,杨小兰已经从背囊中取出好些吃食,巧克力、火腿肠、八宝粥、面包、饼干、山楂杨梅,还有几个大苹果和矿泉水,黄小薇和林瑞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兴奋的欢呼起来,这些东西她们虽然也都有买,但从度假村出来时压根就忘了带。 “小兰姐,你真神,什么都准备的很周全,看来我们要长期依靠你了。”黄小薇边说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看着她的吃相,林瑞雪和杨小兰忍不住笑起来。 “你吃点什么?瑞雪,我给你开个八宝粥吧。”杨小兰征询林瑞雪意见。 “好,就八宝粥,谢谢你,小兰。”林瑞雪接过八宝粥,杨小兰给自己也开了一个吃起来。 肚中有了食物,身上也暖和些,但是雨依然没有停,而且潮气越来越重,天色很晚了,在这里呆下去不是个办法,三人正在商议是否要冒雨驾艇回去,湖面传来一阵马达声,不一会儿一艘救援艇在岸边停靠,下来一个人用扩音器朝林瑞雪他们喊话,问他们要不要乘救援艇回去,林瑞雪几个听了,顾不上雨大,马上就往坡下跑去。 回到度假村,雨已经停了,天空呈现绚丽的晚霞,林瑞雪她们看见停车场都已经停满车了,度假村比下午她们刚来时多了许多人,住宿登记处挂出了“客满”的牌子,他们暗自庆幸赶得早,不然现在到处去找住宿才真是一件麻烦事。三个人心情轻松的洗了澡,换了衣裳,林瑞雪换上一身浅粉色阶层连衣裙和一件淡紫色披肩,一起来到餐厅用餐。 这是可容纳几百人同时用餐的豪华大餐厅,眼下正是用餐时间,里面坐满了高贵的先生和衣着华丽的太太小姐们,那些先生们彬彬有礼,太太们一个个雍容华贵,小姐们一个赛一个的美丽,正在高谈阔论,品味珍馐美味,林瑞雪到来,象聚光灯一样,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男士们眼中多为惊羡和欲望,女士们则多半是惊羡和嫉妒,餐厅里霎时安静下来。餐厅经理飞快跑上前来,将林瑞雪几人领到靠窗的一张空桌,然后极力向她们推荐几道本地特色菜:千岛湖鱼头褒,银鱼羹,清汤鱼丸,麂肉炒冬笋,蕨菜,野香菇,在等菜时,忽然有人招呼: “林小姐!” 林瑞雪回头一看,是华丰公司董事长陈之淮,挽着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士,旁边还站着好几个人,林瑞雪连忙站起来,“您好!陈总裁。”优雅地伸出手同陈之淮早已伸出的手握了握。 “我来介绍一下,”陈之淮彬彬有理的说,“这位是林瑞雪小姐,是我们华丰公司女装和女内衣的代言人,同时也是众多女性用品的代言人,在业界享有极好声誉,我们华丰为有林小姐这样的合作伙伴深感荣幸,林小姐,这位是我太太,许玉娇女士。” “您好,陈太太。”林瑞雪礼貌地同陈太太握手。 “您好,林小姐,常听淮之说起过您,林小姐果然美貌非凡,气质高雅。”陈太太赞美道。 “陈太太过奖了。”林瑞雪有点不好意思。 “林小姐,这位是小女陈雅娇,是华美舞蹈培训中心的高才生。”陈之淮接着介绍。 “你好,陈雅娇,我们好久没见了。”林瑞雪向她伸出手来。 “你好,林瑞雪。”陈雅娇勉强同林瑞雪握了握手。 “你们原来认识?”陈之淮惊奇地问道。 “我们是华美舞蹈的同学。”林瑞雪笑笑解释道。 “哦,”陈之淮若有所思。 接下来介绍到吴崇高,陈之淮说,“这位吴崇高,是半球地产公司吴总裁的公子,也是小女的男朋友。” “你好。”林瑞雪伸出手。 “你好!”吴崇高赶忙握住,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陈雅娇见了,气得“哼”了一声,把脸别向一边,吴崇高见了赶快撒手。 “还有一位,”陈之淮扭头一看,问,“雅娇,你表哥呢?” “不知道。”陈雅娇硬邦邦地说。 “对不起,林小姐,小女这脾气。” “没关系,陈总裁,我跟雅娇挺熟的。”林瑞雪说。这时,黄小薇走上前来,“怎么,陈总裁眼睛里就只看见林小姐一个人吗?” “哎呀!岂敢,黄小姐可是林小姐的得意助手,每次谈判,我们都得仰仗黄小姐礼让三分,刚才是真的没注意,还请黄小姐见谅。”陈之淮说。 “开玩笑了,象陈总裁这样的大人物不在意我们这些打工的,实在情有可原。”黄小薇说,接着一一同陈太太等人握手寒暄。末了,陈太太热情邀请林瑞雪黄小薇同他们共进晚餐,林瑞雪婉言谢绝,“不了,陈太太,我们另外约了朋友。” “那好,我们就不客气了,再见!林小姐。” “再见!”林瑞雪她们回到桌边,菜已经上来了,三个人埋头吃起来。刚吃了几口,又有人问候:“林小姐一向可好!”林瑞雪抬头一看,是香港华玉珠宝公司老板兰成玉。 “您好!兰老板,您也喜欢来玩千岛湖?”林瑞雪连忙站起身握手。 “千岛湖是我度假的最爱,连林小姐这样绝世美人都来这里,可见我的选择没错。” “兰老板开玩笑了,您这样说,我可担当不起。” “我是认真的,”兰成玉正色道,“自从您的形象进入华玉珠宝,华玉珠宝简直快卖疯了,我希望提前与您续签明年合约,不知林小姐能否赐予方便?” “承蒙兰老板如此抬爱,恭敬不如从命,回头我让黄助理来办这事。”林瑞雪说。 “那好,一言为定,我可以在价钱方面再让利10%,相信林小姐一定不会爽约。” “不会。”林瑞雪送走了兰老板,重新坐下吃饭。 “瑞雪,这些老板怎么都喜欢来千岛湖玩?”黄小薇问。 “谁知道呢,也许这里风水好,行了,快吃吧,一会儿说不定又要碰见什么人。” 在餐厅的一处角落,围坐着滚刀肉高强和他的家人,鼓眼和另一名手下垂手站立一旁伺候着,当林瑞雪走进餐厅艳惊四座时,鼓眼赶紧附在滚刀肉耳边说着什么,滚刀肉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林瑞雪,直看得他垂涎三尺,哪里听见鼓眼说些什么。按理说因为这里的客人都很尊贵,度假村布置的保安十分严密,即使是再喜欢摆谱的大亨,也都没有往这里带保镖的作法,因此,滚刀肉的两名手下站在那里就特别显眼,难免惹人一番议论。陈之淮一家看着就特别不顺眼。 “瞧,那是什么人,摆那么大架子,吃饭还弄两个保镖,就象两个瘪三似的,看着那么堵心。”陈太太首先不舒服。 “可能是街头上混的下三烂之类,这些人习惯打打杀杀,到哪里都喜欢前呼后拥的。”吴崇高猜测。 “我知道,那个矮胖敦实的家伙叫滚刀肉,是上海聚仙茶楼的老板,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陈雅娇说。 “不入流的东西,怎么混进这种高贵场所!服务员,服务员!”陈之淮招来服务员,要他把那两个保镖赶出去,服务员点点头走过去。 “先生,你们不是在这里用餐的,站在这里不合规矩,请你们到外边去等候。”服务员彬彬有礼的说。 “你──”滚刀肉刚想发火,但一看到围上来的几名保安和周围客人鄙视的目光,改对两名保镖说,“你们出去吧,这里没事。” 两名保镖应声退下。 待服务员走开以后,陈之淮忽然想起一事,“雅娇,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滚刀肉?你认识他?”众人目光一下集中在陈雅娇脸上,陈雅娇惊出一身冷汗,她慌忙编凑道: “我,我不认识,我是听朋友说的。” “哦,你有这样的朋友?”陈之淮说,“那你以后结交朋友就得当心了,这种黑社会是万万沾惹不得的。” “是,爸爸。”陈雅娇恭恭敬敬的说。 “对了,你表哥怎么还不来,他做什么去了?”陈之淮问。 “我真的不知道,刚才──”陈雅娇话没说完,就见表哥黄文勇从外边匆匆走进来,“他来了。” 待黄文勇坐下,陈母问:“你上哪儿去了,让大家等你?“ “表姨妈,先前在路上我就觉得汽车的刹车有问题,但当时确实又还能正常使用,我就没说出来,停车后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就返回去把刹车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刹车片坏了,连忙到城里找修车的去了,这不,刚刚弄好,我就赶来了,表姨妈,表姨父,对不起,我忘了给你们打招呼,让你们久等了”。黄文勇边擦汗边说。 “唷,刹车坏了,那这车明天还能坐吗?”陈母紧张的问。 “没事,刚才文勇不是说了,已经修好了,还是文勇细心,”陈之淮赞许道,接着,他又问,“哎,崇高,你开车就一点没发现问题?” “对不起,伯父,我没注意,我当时一心只想着安全驾驶,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吴崇高说。 “对了,我刚才进来时,看见滚刀肉的两个手下在外边转悠,滚刀肉肯定也来这儿了,这家伙不定又要干什么坏事。”黄文勇说。 “那不是,”陈雅娇朝滚刀肉那边努努嘴。 黄文勇顺着陈雅娇指的方向看了看,“雅娇,你认识?你可得离他远点。” “没有,”陈雅娇嘟了嘟嘴。 “文勇,你也知道那个滚刀肉?”陈母问。 “知道,还在我上小学时,滚刀肉就已经臭名远扬,是我们那一片的恶霸。” 这时,滚刀肉和他的家人已经吃好,站起来,只见滚刀肉对他家人低声吩咐了什么,他的家人便走出餐厅,滚刀肉本人则径自朝陈之淮这桌走过来,陈雅娇蓦然发现滚刀肉的目光射向自己,吓得赶紧低下头,心“咚咚”直跳。滚刀肉没有理睬陈雅娇,走到陈之淮面前。 “鄙人高强,上海聚仙茶楼老板,这位想必是上海华丰公司董事长陈之淮先生,久仰大名,幸会幸会!”滚刀肉一边说着,一边恭恭敬敬给陈之淮行了个礼,同时递上名片。 滚刀肉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陈之淮很被动,眼前的名片,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出于礼节,他只好站起来,拱手相告,“高先生与陈某素昧平生,不知有何见教?” “高某人早闻陈董事长乃商界精英,崇拜至极,苦于没有机会谒见,今日相会,三生有幸,还望陈董事长提携。”说毕又是一躬。 “不敢当,陈某充其量不过一介裁缝,怎敢高攀做大生意的高老板,况且你我所从事行业风马牛不相及,隔行如隔山,陈某实在无能为力,还望高老板见谅。” “这么说,陈董事长是瞧不起高某人了?”滚刀肉面带愠色。 “不敢,高老板误会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见谅见谅。”陈之淮对滚刀肉拱拱手。 “哼!”滚刀肉拂袖而去。 在整个过程中,陈雅娇始终不敢抬头,这会儿滚刀肉走了,她才抬起头来,黄文勇问,“你好象很怕他?” “是呀,黑社会嘛。”陈雅娇掩饰道。 餐毕,吴崇高送陈雅娇回房间,路上,陈雅娇说,“你不是说要帮我对付林瑞雪吗?今天见你那副色咪咪的样子,我感到恶心!” 吴崇高连忙辩解,说,“我那样只是出于社交礼节,伯父不是也对林瑞雪恭敬有加吗?” “那不一样,你敢说你见到林瑞雪就一点没动心?” “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对雅娇你有二心,天打雷劈!”吴崇高赶快赌咒发誓。 “行了,别演戏了,我只问你怎么对付林瑞雪?” “这个,我们总不能在大庭广众打她一顿吧?” “要这样我还找你做什么?你究竟帮不帮我?”陈雅娇不耐烦起来。 “帮帮,一定帮,只不过得想个妥善办法。” “那你得快点,别老磨磨叽叽的,太便宜那个妖精。”陈雅娇恶狠狠地说。 “遵命,夫人!”吴崇高对陈雅娇来个立正,趁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陈雅娇猝不及防,只好顺水推舟,“那你可得好好表现!” 正文 第十九章 滚刀肉回到下榻处,他太太赵香秀和两个女儿正在看电视,见他进来黑着脸的样子,都不敢作声,他没有理睬她们,气哼哼地走进自己的房间,越想越恼火,餐厅服务员赶走了他的保镖,让他很没面子,而陈之淮的作为明摆就是给他难堪,上次在陈雅娇那里,他就吃过一次哑巴亏,这父女俩是铁了心要跟他过不去,滚刀肉恨得牙痒痒的,不过,从今天的情形看来,陈雅娇好象很怕她的父亲,上次的事也瞒着她父亲。这个小妞,模样还挺俊俏,比那个王宜还靓些,上回大意了,让她逃脱,这回一定得把她抓牢了。随后,滚刀肉又想起在餐厅见到林瑞雪的情景,嘴角不禁流出口水,真他妈的美啊,简直就是国色天香,能坐怀拥有这样的美人,那滋味,他使劲咽下口水,可是,这样的美人怎样才能到手呢?在上海,林瑞雪是著名的公众人物,要对她动手来硬的,恐怕不行,再说,她还有个功夫了得的女保镖时时护着,要下手也非易事,得另外打主意。 滚刀肉叫来鼓眼,要他去搞清陈雅娇的行踪以及陈之淮的个人嗜好,鼓眼听命后唯唯诺诺出去了。 陈雅娇在吴崇高离去后洗了个澡,她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看了会电视,刚打算睡觉,忽然电话响了,是宾馆的座机,她拿起来,“喂,谁呀?” “陈小姐别来无恙啊!”电话那头传来滚刀肉阴险的声音。 “你,你要干什么?”陈雅娇大为紧张,声音有些发抖。 “陈小姐不要紧张嘛,我只是想请陈小姐吃个饭,陈小姐千万要赏光唷。” “我不去!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陈雅娇说。 “陈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上次我们合作,难道不证明我高某人是讲信用的吗?我不是当场就把王小姐完璧归赵了吗?” “你那是什么狗屁信用,你无耻,你害得王宜──”陈雅娇一时不知该怎么说,那头滚刀肉接过话头,“陈小姐说那事,可怨不得我,男欢女爱,两相情愿,王小姐不是也很投入吗?如果陈小姐有丝毫不愿意,我高某人是决不会勉强的。” “那好,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愿意,我不想同你打交道,不想再见到你,我要你永远从我面前消失!” “要我消失恐怕没那么容易,你难道不想继续我们的合作,来共同对付林瑞雪吗?你当初不是还要弄断她的胳膊腿吗?怎么,你的仇都报了?” 陈雅娇沉默了一会儿,她太想报复林瑞雪了,恨不能置林瑞雪于死地,但是跟滚刀肉合作又有太多风险,正在左右拿不定主意,忽然想起今天晚餐时爸爸说的“跟滚刀肉那种人万万沾惹不得”的话,于是对着话机说,“我不想报仇了,就是想报仇,也不会找你合作,你就死这条心吧。” “看来我们的合作缘分就要尽了,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打算把我们先前愉快合作的故事详细地告诉令尊大人,想必他老人家一定会为你这么杰出的女儿感到骄傲,并且会在你未来的公婆,他的亲家面前去炫耀。” 陈雅娇再次沉默了,她不敢想象父亲知道后暴跳如雷的样子和自己即将面临的极其严厉的管束,“你要怎么样?”过了一会儿,她问。 “很简单,我们一起吃个饭,商量合作细节。” “可以,时间地点由我定。”陈雅娇说。 “没问题。”滚刀肉很爽快。 “你只准一个人来,不许带保镖!” “悉听尊便,一切按你的意思办,我只图个干脆,与陈小姐合作愉快。”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电话通知你。”陈雅娇说。 “那我就恭候陈小姐的消息了。”滚刀肉说。 回到房间,林瑞雪给妈妈挂了个电话,“妈妈,我想您,好想好想,妈妈,您还好吗?”跟前次出差到香港一样,瑞雪心里非常想妈妈。 “瑞雪,妈妈很好,妈妈也同样想你,你们今天都顺利吧?” “顺利,我们下午两点就到了,接着就到湖上驾驶游艇兜风,这里的湖水面特别宽阔,湖水清澈,岛屿星罗棋布,岛上森林茂密,风景极佳,度假村的菜肴味道好极了,妈妈,您没有来,真的非常可惜。” “真的?那我下次一定要去。瑞雪,妈妈给你交代的要注意安全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我小心着呢,我随时都把杨小兰带在身边,杨小兰特别能干。有好多事她都比我们想的周到。” “那就好,那样妈妈就放心,瑞雪,还有事吗?” “没有了,妈妈,我就是想您。” “乖女儿,妈妈没有白疼你,好了,早点休息,你今天一定很累了。” “是累了,妈妈,您也休息,晚安!” “晚安!” 回到房间,陈之淮对太太说,“没想到林瑞雪竟然与雅娇是舞蹈班同学,瞧人家多有出息,已经成了大明星,而雅娇依然象孩子一样不懂事,成天只知道玩,她姐姐在英国读完了硕士,也迟迟不肯回来帮我,真是愁死我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林瑞雪的成功主要在于先天条件,加上她运气好,有你们这些大老板捧场,要是我们雅娇也有人捧场,说不定同样成为大明星,没准更红。”陈太太却另有看法。 “难道你责怪我没有给自己女儿捧场?你以为我不想吗?实话跟你说,我做梦都在想雅娇变成明星,可是想归想,实际能行吗?雅娇固然乖巧可爱,一表人才,但放在社会上看,并不算突出,不突出就没有优势,没有优势谁会崇拜你?没人崇拜谁又肯给你捧场?看问题要客观一点,前不久,四季服装的老板就因为中断跟林瑞雪的合约,改捧他相中的一个女歌星,结果生意一落千丈,公司几乎破产,莫非你要我去学他?!”陈之淮越说越恼。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应该多给雅娇一些机会,不然,她看着别人走红,心里总会不好受。”陈太太说。 “我怎么没给她机会了?我要供她上大学,她考不上,我要送她出国留学,她嫌艰苦,不肯去,我要她到公司来学做生意,帮帮我,她嫌工作单调,没意思,不来,她成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她究竟玩些什么,对了,今天晚饭时,她居然说出她认识黑社会的头子滚刀肉,这你可得当心,弄不好会惹出大麻烦。”陈之淮说到这里,点着了一颗雪茄。 “不会的,雅娇怎么可能同黑社会有关系?雅娇也就是贪玩,再怎么着也是挺纯洁的,别的不敢说,这一点,我这个当妈的还是可以打保票,哎呀,你就别疑神疑鬼了,连自己女儿也要怀疑,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陈太太也不耐烦起来。 “但愿如此,唉,现在给她介绍的这个男朋友,我看也不怎么样,今天汽车刹车出了问题,他竟然一点没察觉,回头介绍林瑞雪时,他倒表现的猴急,还是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换在别的场合,真不知道会是一番什么表演。”陈之淮又数落起来。 “我倒不这么看,我觉得崇高这小伙子挺不错的,人长得俊,又懂规矩又懂礼貌,每回见了我都客客气气,伯母长伯母短的,再说,他的家庭背景也不错,跟我们雅娇蛮般配,我就喜欢他这样。”陈太太还是有不同看法。 “算了,我也不与你争了,是好是坏以后自然会知道,但愿你说的有理。睡吧,明天还要游湖,有得累呢。” 正文 第二十章 第二天上午,滚刀肉要赵香秀自己带着两个女儿上岛去游玩,他称他有事要办,他让鼓眼把她们母女三人送上了大游艇。游艇在湖面巡弋,迎面扑来清新的风,梳理着赵香秀的头绪,丈夫不在跟前,她感到心里一阵轻松,每次丈夫不在身边,她都有这种感觉。赵香秀跟滚刀肉不是恋爱结合,也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被她父亲卖给滚刀肉的。她父亲赵成业是个酒鬼,更是一个赌鬼,成天不务正业,除了酗酒,就是赌博,经常醉醺醺回家,对赵香秀和她母亲非打即骂,这娘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忍气吞声度日,赵香秀的母亲因此忧郁成疾,卧病在床。 那一天,赵成业输光了家里所有可以变钱的东西,要把身上穿的那身臭熏熏的褂子抵作赌注,被人赶了出来,他输红了眼,歇斯底里叫着,“我把自己老婆押上还不行吗?!” “不行!瞧你那老婆病怏怏的样子,瘦得皮包骨头,谁还要哇,不过,你女儿还值几个钱,要不,把你女儿押上?”赌场老板滚刀肉阴险地问。 “押上就押上,但你得多给钱,因为我女儿长的俊在我们那条街是出了名的。”赵成业一看有钱,哪里顾得上女儿的死活,当场就跟滚刀肉签字画押,出卖了女儿。那一年,赵香秀17岁。 赵成业假说帮女儿找了个工作,把赵香秀骗到滚刀肉家里,拿了钱就溜了,待赵香秀明白事情原委,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她一个弱小女子,想反抗,根本不是滚刀肉的对手,她只得跪下,苦苦哀求滚刀肉放过她,“高二爷,你放了我吧,我妈病在床上都快死了,她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还要回去给我妈煎药,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你妈就能活了?再说,放你回去,你拿什么给你妈煎药?你爸把你典押在这里,拿了钱,早进赌场了,这会儿估计也输得差不多了,你还指望他?别做梦了。”滚刀肉说。 “我不指望我爸,我妈的药我会想办法,求求你,放了我,要不我妈会死的!”说着,不住地磕头。 “你能有什么办法?但凡你有办法,你妈会病成今天这样?别做梦了,你只要老实依从我,你妈的药钱,我出了!”滚刀肉说。 “可是,我年纪还小,国家法律也不允许,你还是饶了我吧,给我妈看病的钱,就算我借你的,还不成吗?” “不成!”滚刀肉一口拒绝,“你当我是慈善家呀!我肯出钱给你妈看病,那是因为你,我不娶你我凭什么给你妈看病?你想想清楚,要是你不依从我,不仅你妈得病死,你父亲也难活,他欠我那么多钱,还敢拿你这事来糊弄我,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可是,我这么小,我怕我真的不适合你,再说,我以后怎么见人,我妈也不会同意的。”赵香秀看看脱身无望,还想作最后挣扎。 “什么适合不适合!”滚刀肉从地上一把拎起赵香秀,拍拍她的脸蛋,又在她胸脯上捏了捏,“到我这儿的都他妈的适合,你老老实实听话吧,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把一柄匕首狠狠插在桌子上。 赵香秀不敢再说什么,呆呆立在那里。滚刀肉一声吩咐,“来人,送小姐去沐浴更衣!” 两个女佣走进来,搀起浑身发软的赵香秀,进入浴室,她无力挣扎,任由两个女佣摆布,两个女佣给她用沐浴乳清洗身体,又拿来崭新的衣裙和高跟鞋给她换上,然后把她扶进滚刀肉的卧室。 滚刀肉屏退两名女佣,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你好好跟我过吧,你妈的事,我会管的。”说着,一把抱起赵香秀,放到床上,顾自褪掉衣裤,见赵香秀还没动,一声怒喝,“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吗?!”赵香秀浑身一抖,机械地解下衣裙,露出一身洁白光滑的肌肤,滚刀肉一下子扑上去,把她紧紧裹在身下。 那天晚些时候,滚刀肉用轿车把赵香秀送回了家,香秀给母亲请了中医大夫,煎了药,又买了些营养品,留下五百块钱,然后随滚刀肉回去。母亲见香秀穿得光鲜漂亮,又拿出那么些钱,心生疑窦,想说什么,可是看见女儿哀怨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看着女儿帮她做这做那。 香秀被滚刀肉安置在郊区一幢别墅里,由两个女佣伺候着,当然也是防止她跑掉,平时是不能自由行动的,只是每星期一次可以回去探望她母亲。母亲的病渐渐有了好转,能下床走动,可以料理自己的生活,香秀心里略感宽慰。 开始那段时间,滚刀肉经常来陪香秀,给她买了些昂贵首饰和华丽衣裙,这些东西香秀以前从未享受过,现在没人的时候,她就对着镜子穿戴打扮起来,她已经逐渐习惯了别墅的生活,对滚刀肉也没有了抵触,只是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别墅里的生活很寂寞,但香秀并没有特别感觉,因为从前也差不多,她家穷,家里又多是非,没有人愿意接近她。不久,香秀怀孕了,肚子一天天隆起来,她再也不敢回家去看母亲了,一怕碰见同学熟人,怕街坊邻居说闲话,二怕被计划生育干部发现,她只能呆在那幢别墅里。 滚刀肉之娶赵香秀,是有原因的。他这样一个十足的恶棍,在地方上干了很多欺男霸女的勾当,被他玩弄糟践的女孩不少,一晃到了二十七八年纪,家财赚了很多,寻思该正经成个家,可是托人说合几次,人家一听是滚刀肉娶亲,都一口回绝。一晃又是一年,娶媳妇的事还是没有着落,滚刀肉暗暗着急。 那日赵成业赌博输红了眼,要拿自己女儿下注,给了滚刀肉一个灵感,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然攀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但娶个媳妇肯定没有问题,况且赵成业的女儿他清楚,那可是当地街上的一支花。滚刀肉的如意算盘拨好了,赵成业便规规矩矩把女儿送上门来,于是赵香秀成了滚刀肉的老婆,被他藏在别墅里,生儿育女起来。 赵香秀到别墅时间一长,滚滚刀肉就很少碰她了,他隔三岔五到别墅只是为了看看香秀为他怀孩子的情况。滚刀肉从来对同一个女人都不会有太持久的兴趣,他多年的生活习惯就是不停寻找新的刺激,香秀心里很清楚这点,她没有说什么,当然也不敢说什么,好在滚刀肉还没有把那些女人领到别墅里来。滚刀肉这样做,也算是给了香秀面子,当然后来更多是不想让女儿步自己后尘。 后来,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滚刀肉倒没嫌弃,对香秀比从前好些了,给香秀的自由也多些,她可以随便出去走动,但不能到聚仙茶楼那样的地方去。 赵香秀有了女儿,一门心思全在女儿身上,女儿是她全部精神寄托,除了有时候去商场买件衣裳什么的,平日她很少出门,总把自己关在别墅里。 毕竟赵香秀年龄太小,私下里生孩子的事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消息传到计划生育干部那里,要对她大动干戈,滚刀肉闻讯,急忙找到在公安局的哥们,篡改了身份户籍记录,把赵香秀的年龄改大几岁,躲过这一关。 接着,滚刀肉堂而皇之在鸿宾楼摆下酒席,算是正式娶赵香秀为太太,他还带赵香秀去拍了婚纱照。又过了一年,赵香秀生下第二个孩子,还是个女儿,滚刀肉虽然说心里不快,但也没办法。 两个女儿越长越漂亮,就象两支娇艳的花朵,时时牵动着母亲赵香秀的心,生怕她们遭到不测。她每天为她们祈祷,希望菩萨保佑她两个女儿平安。滚刀肉要给女儿派保镖,被她坚决拒绝了,她不放心滚刀肉那些人,那些家伙全是好色之徒,让他们来给女儿做保镖,无异于让狼看护羊羔。她每天亲自接送女儿上学,有时候自己不能去,就叫保姆去。在赵香秀精心呵护和漫长期盼中,两个女儿渐渐长大,个子都比母亲还高,大女儿高玉婉,十六岁,出落的眉清目秀,亭亭玉立,就象当年的赵香秀一样,小女儿高玉洁,十四岁,也十分乖巧可爱。赵香秀憧憬着将来女儿念完大学,成家立业了,她就跟女儿过。她心里清楚,象滚刀肉这样一辈子作恶的人,最终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她也曾经劝过,让滚刀肉不要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可滚刀肉不是粗暴地叫她别管他的事,就是叹气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事情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确实,滚刀肉曾经跟香秀念叨过他想隐退江湖,香秀也因此抱有过一线希望,然而她的希望每每落空,滚刀肉依然照做他那些违法勾当,香秀也因此死了这条心。 几年前,赵香秀的母亲病故了,香秀为母亲料理了后事,母亲住的房子归还了公家,那里又搬去别的住户,赵家住过的痕迹一点都没有了,至于香秀的父亲,早在香秀嫁给滚刀肉不久就因为赌博赖帐而死于非命,凶手是谁根本无从知道。 香秀经过十几年的岁月,依然同当年一样漂亮年轻,香秀自己也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往往把她当作玉婉玉洁的姐姐。 这会儿,赵香秀带着两个女儿玉婉和玉洁在湖上兜了一会儿风,玉婉玉洁就嚷着要上岛去玩,母女三人便登上中心湖区的梅峰岛,乘坐索道,登上梅峰最高处,极目远眺,湖区美景尽收眼底,看了一会儿,玉婉玉洁两姐妹又嚷着要去滑草、森林野趣游,于是这母女三人来到滑草场,玉婉玉洁姐妹两疯玩起来就没个完,直到肚子有些饿了问妈妈要吃的才歇下来。 赵香秀拿出吃的,玉婉刚撕开包装,忽然想起森林野趣,不顾妈妈劝阻,非要现在就去,玉洁也支持姐姐,香秀没法,只好带着姐妹俩去森林野趣。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正文第二十一章 那天上午,林瑞雪她们也去了梅峰岛,后来同样去森林野趣。这里森林茂密,是不允许生火的,所谓野趣,实际上就是在森林里搞搞野餐,吃点自带的现成食物。林瑞雪几人在林子里穿行,避开人多地方,来到密林深处,这里已经完全听不见外面的人声,只有偶尔鸟鸣和风吹动树木枝叶的沙沙声。林瑞雪她们找了一块林中空地,在草地上铺开塑料布,拿出食品饮料,慢慢吃起来。 “我说,这千岛湖可惜离得太远,要是在上海那该多好。”黄小薇躺在塑料布上感慨地说。 “好是好,可是不会长久,上海那么多人,到时候,几百万人拥上来,比这里的树还多,就跟城市的公园一样,还有意思吗?”林瑞雪不同意她的看法。 “可是,上海没有千岛湖,也忒不好玩了。” “那没有办法,想好玩,只好跑远点了,旅游旅游,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也许吧。哎,瑞雪,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多玩几天。” “好呀,反正都来了,干脆多玩两天,五号再回去。” “嘘──”杨小兰忽然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林瑞雪和黄小薇一愣,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屏住呼吸,学杨小兰的样子竖起耳朵听起来。除了林中枝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还多出一种悉悉梭梭的声音,好象有很多人在树林中急匆匆穿行,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响。 “会不会是什么人到林子里来搞野餐?”林瑞雪小声问。 “不会,那么多人搞野餐,不会偷偷摸摸在林子里钻,一定会有人说话,谈笑什么的,今天可能遇上麻烦了,你们俩小心点,一会儿不要乱跑,紧跟在我身边。”杨小兰示意两人轻轻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脚步声停在前边什么地方,同时有什么东西被扔到地上发出“嗵嗵嗵”几声,“莫非是窃贼,偷了东西来这里分赃?”林瑞雪小声问。 杨小兰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然后对她耳语道,“你们两人在这里别动,我到前面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人钻进林子不见了,杨小兰今天没穿裙子,穿了一条长度只及腿肚的白底兰花的紧身马裤,行动十分敏捷。 杨小兰走了以后,林瑞雪感到害怕起来,今天说不定遇上歹徒了,在这密林深处,杨小兰一个人要是对付不过来怎么办,早先怎么忘记了妈妈再三的叮嘱,心里十分后悔,她拉住黄小薇的手,发现小薇的身子也在发抖,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前面好象出现打斗声音,林瑞雪想到杨小兰一个人势单力薄,担心她有危险,站起身来,想前去帮忙。 “你干什么?”黄小薇问。 “我怕小兰一个人力量不够,对付不了那么多人,想去帮帮她。”林瑞雪说。 “你省省吧,你以为你有力量?瞧你那副娇弱样子,十几岁的孩子都能轻易把你打倒,你去了不仅不能给小兰帮忙,反而会给她添乱,成为她的累赘,弄得她碍手碍脚,老老实实在这儿等吧。”黄小薇拉拉她。 林瑞雪看看自己,又看看黄小薇,两个穿着单薄连衣裙的纤纤柔弱女孩,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猎物,只好叹一口气坐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打斗声终于停了,林瑞雪又站起来,“你又要干什么?”黄小薇问。 “我想去看看,小兰那边搞定没有。”林瑞雪说。 “还是再等等吧,现在那边情况不明,万一要是坏人得手,你现在去,不是正好自投罗网吗?”黄小薇说。 林瑞雪一想也是,就又坐下了。 “瑞雪!瑞雪!小薇!”林中传来杨小兰的喊声。 “我在这儿!”瑞雪和小薇一齐回答。 过了一会儿,杨小兰回来了,还带来三个人:两个姑娘和一个年轻女士,那两个姑娘非常漂亮,显然是姐妹,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一个大约十四五岁,身上的衣裙都很华丽,只是有些凌乱,脸上也有哭过的泪痕,那个年轻的女士大约二十八九模样,与两个女孩很象,如果说是她们母亲,又太年轻了,大概是她们姐姐。 “你们没事吧?”杨小兰问。 “我们没事,你呢?你怎么样?”瑞雪问。 “你们没事就好,我始终放心不下,那边的事刚完,我就急着赶过来了,那边还有一个见义勇为者,是他先出的手,我只是配合而已。”她回过头,对那三姐妹说,“现在说说,你们怎么跟那伙歹徒碰上的。” 那位年轻女士还没开口,穿白色连衣裙的姐姐抢先说话了,“我叫高玉婉,这是我妈妈赵香秀,”她拉过那位年轻女士的手,又指着她旁边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这是我妹妹高玉洁。” 大家都对高玉婉母亲的年轻感到吃惊,杨小兰接着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碰上那伙歹徒的?” “我们也不清楚,先前我们在那边滑草,完了来这里野餐,在林子边上遇上那些坏人,他们堵住我们的嘴,把我们塞进口袋里,后来到了这里,就动手撕我们的裙子,要和我们那个,这时你们出现,救了我们。谢谢你!谢谢你们!”高玉婉说着,给杨小兰深深鞠了一躬,接着,又给林瑞雪和黄小薇鞠了一躬。 “不要谢我,我没做什么,你该好好谢谢她,她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林瑞雪指指杨小兰说。 “谢谢你!”高玉婉再次给杨小兰鞠躬,同时她母亲和妹妹也给杨小兰深深鞠躬,口中连连称谢。末了,高玉婉走到林瑞雪跟前,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认识你,你叫林瑞雪,是上海鼎鼎有名的模特美女,我一直都好崇拜你,你真的很美,比广告上美多了,姐姐,我好喜欢!” “还有我,我也喜欢林姐姐!”高玉洁也跑过来,拉住林瑞雪的另一只手,依偎在她身边。 “没想到瑞雪在森林里也能遇见粉丝。”黄小薇不无醋意地说。 “算了吧,小薇,你别在那里酸溜溜的了,我们还是赶快出林子去吧,一会儿别又遇上什么麻烦。”林瑞雪冲她说。 一行人往林外走去,走到先前杨小兰与歹徒搏斗的地方,警察已经在勘察现场,九个歹徒,跑了三个,逮着六个,这些家伙已经戴上手铐,眼下正好需要高玉婉她们做笔录,林瑞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黄大哥!”她不假思索就大声喊出来,那人一回身,果然是黄文勇,“怎么是你,林瑞雪!”黄文勇也很惊喜,上前一把拉住林瑞雪的手,激动的说,“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真是太高兴了!”接着,他又紧张地上下打量林瑞雪,关切地问,“你们没事吧?”在得到林瑞雪肯定答复后,他才吁了一口气,“自从上次在崇明岛遇见你以后,我就常常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虽然在广告上也能经常看到你的形象,但那不算,我想我一定还会见到你,今天果然实现了,只不过没想到又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你还是太大意了,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你很容易成为坏人攻击目标。”他真诚地说。 “谢谢你的关心,对不起,又让你救了一次,没想到你还这么惦记我,其实我一个人时,也会想想黄大哥在做什么,上次多亏你救了我们,我还没谢你呢,今天要一并感谢。哎,你是怎么发现歹徒的?该不会是你成天侯在这里,专门等着英雄救美吧?”林瑞雪戏谑道。 “哪里的话,林小姐开玩笑了,”黄文勇不好意思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林瑞雪的手,赶紧松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瑞雪轻轻揉揉被黄文勇握的有些发红的。 “哎唷!握这么半天才松开人家的手,林小姐的玉手握着就那么舒服呀!”黄小薇在旁边站了半天,满以为黄大哥会同样热情地招呼自己,没想到黄大哥竟然跟林瑞雪一聊起来就没完,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她心理酸溜溜的,眼泪已经涌到眼眶里,说出话来也就口无遮拦。 “是黄小姐呀,对不起,失礼了,黄文勇这里赔罪了。”黄文勇说着还来了个抱拳一躬,“还请黄小姐多多见谅!” “扑哧!”黄小薇破泣为笑,“黄大哥就是偏爱瑞雪,一见面就卿卿我我的,见了人家还假装没有看见,下回我不理你了。” 林瑞雪听了这话,脸顿时就红到耳根子,黄文勇也差不多,他看了一眼林瑞雪,见她已经把脸别向一边,低着头,“哪,哪里的话,黄某礼数不周,再次给黄小姐赔罪!”说在又给黄小薇行个礼。 黄小薇这才放过他,撒娇地说,“好吧,这回就算了,下次可不允许了。” “得令!”黄文勇再行一个抱拳礼,动作有点滑稽,惹得黄小薇和林瑞雪都笑了。 “好了,别疯了,黄大哥,还是请你说说你到底是怎样知道这里有事的。”林瑞雪把话拉回正题。 “对呀,快说。”黄小薇催促道。 “哦,是这样的,我本来是陪我表姨父一家来这里度假,可是今天早上,他们老的小的都要双双单独行动,说是要找点个人的浪漫情趣,剩下我这个多余人,只好一个人出来自己玩,在滑草场我发现有几个可疑的家伙在窥视那两姐妹,哎,那两姐妹叫什么来着?” “姐姐叫高玉婉,妹妹叫高玉洁。”林瑞雪说。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和高家两姐妹差不多同时到的滑草场,在那里玩了很久,可那几个家伙始终呆在附近,不时朝高家姐妹那边窥望,后来,高家姐妹和她们母亲走了,那几个人随后就跟上,我就知道多半有事,于是便跟了过来。”黄文勇说。 “后来呢?”林瑞雪问。 “后来,一到人少地方,那些家伙就突然用麻袋将高家母女罩住,扛到密林里,就要强暴她们,我一看,来不及了,就冲出来跟那些家伙搏斗,可那些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都会点工夫,加上他们人多,我应付起来还真的有点吃力,就在这个时候,你们那位姐姐出现了,她可真神勇啊,就象一阵旋风,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那些家伙就被打倒一片,一个个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对了,那位姐姐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我可得好好跟她学学。”黄文勇说完,眼睛四处寻找。 杨小兰这时正陪在高家母女身边,这会儿刚刚跟警察做笔录做完走过来。黄文勇一见杨小兰,连忙走前几步,握住她的手,激动的说: “你好!我叫黄文勇,今天真亏了你,要不然,还真麻烦了,谢谢!谢谢!忘了请教小姐姓名,你叫──”。 “你好!我叫杨小兰,你真勇敢,一个人敢斗那么多歹徒,先前我还以为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所以没有先动手,直到你跳出来跟那些家伙搏斗,你没受伤吧?”杨小兰问。 “没有,只是擦破点皮,不要紧,回去擦点药就没事了。”黄文勇抡抡胳膊,“对了,杨小姐工夫那么厉害,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他问。 杨小兰笑而未答,黄小薇在一旁插嘴说,“知道厉害吧,我原来以为黄大哥就是顶顶了不起的大英雄,这回我知道我们巾帼英雄小兰姐也不比你差,告诉你吧,小兰姐是退役特警,那工夫可是一等厉害,她现在是瑞雪的私人保镖,怎么样,服气吧?”黄小薇找到一个报复黄文勇的机会。 “服气服气,完全服气,”黄文勇给杨小兰行个礼,“以后还望杨小姐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黄大哥武功高强,互相切磋而已。”杨小兰回之以礼。 林瑞雪看看时间不早了,说,“肚子都饿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吃饭吧,今天我请客。” “不,今天应该由我们请,今天要不是你们,我们母女三人就──,唉,不说了,在此,请受我们母女一拜。”赵香秀说着,领着玉婉玉洁两姐妹当场跪下,要给杨小兰黄文勇等人磕头,众人见状,连忙扶起母女三人,说,“饭我们吃,磕头就没有必要了。” 路上,黄文勇紧走几步,走到林瑞雪身边,低声说,“林瑞雪,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机电话给我,我我想以后联系方便。”林瑞雪脸红了红,轻声告诉了他号码,黄文勇赶紧输入自己手机。 席间,林瑞雪悄悄问坐在身边的高玉婉,她母亲为何这么年轻,怎么看都不象玉婉姐妹的妈妈,倒象是她们姐姐,玉婉看了一眼她母亲,跟林瑞雪耳语道,“我妈十八岁就生了我,今年才三十四岁,我只能说这些了。”林瑞雪点点头,对黄文勇说,“这回又没能请你的客,看来只能等以后回上海了。” 黄文勇说,“其实你不用那么客气,那事我都快忘了。” “你能忘,我可忘不了,为这事,我妈也念叨过我,所以,我无论怎样都要请你这次客,回上海后有时间我再跟你联系。” “那好吧,我等你电话。”黄文勇说。 饭后,林瑞雪她们已经游兴全无,商量下午回上海,高玉婉高玉洁两姐妹要跟瑞雪一同走,可是林瑞雪的汽车坐不下,只好作罢,瑞雪几个想让黄文勇一起走,可是他还得等他表姨父一家子,因为他这次还兼着表姨父家的司机。分手时,玉婉玉洁跟林瑞雪难舍难分,姐妹俩要了林瑞雪的电话地址,说以后一定要去看望林姐姐。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正文第二十二章 林瑞雪她们夜里十点回到上海,瑞雪一进家门,妈妈吃了一惊,“瑞雪,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事,妈妈,就是不想玩了。”瑞雪放下行囊,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瑞雪,要我给你弄晚饭吗?”妈妈在外面问。 “不用,妈妈,我在路上吃了点东西,现在不想吃。”瑞雪回答。出来时,她用浴巾裹着身子,边擦头发边对妈妈说,“妈妈,我们今天碰见黄大哥了,就是上回在崇明岛救过我们的那个黄大哥,今天他又是见义勇为。” “啊!”妈妈吓一跳,“你们又遇见坏人了?” “不是我们,是别人。”瑞雪接着给妈妈讲了今天的事,言语中对黄文勇颇多溢美之词,妈妈听出点味道来,打趣道,“瑞雪,你是不是喜欢上黄大哥了?” “妈妈!”瑞雪大为不好意思,“人家哪有呀,只不过觉得黄大哥够男子汉气概,我崇拜英雄,难道妈妈认为不对?” “对对,崇拜英雄,瑞雪你真的有很大进步,已经知道崇拜男子汉气概了,我记得去年你还一点不喜欢男人的东西。”妈妈说。 “真的吗,妈妈?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就是经常觉得自己非常柔弱,面对坏人非常无能为力,不知不觉羡慕起黄大哥这样的人来。”瑞雪说。 “这样好,这说明我女儿的心理发育跟你的生理发育一样正常,这样,妈妈就不用担心你将来不给我找个好女婿,妈妈可一直在等着,等着你将来给我生个胖外孙。” “妈妈!你又来了,老是拿女儿寻开心,再这样,我不理你了。”瑞雪娇嗔道,她对妈妈刚才说的“生外孙”并没有以前那种抵触,反而有一种期盼,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好好,不说不说,我女儿害羞,一切顺其自然。” “妈妈,我该换什么衣裳呢?”瑞雪打开大衣柜,一边找,一边问,这是她的老习惯了,尽管自己就是时装模特,但日常穿衣还是爱问妈妈。 “我这个女儿,这些事总象小孩子,好,妈妈帮你找,就穿这个吧”妈妈拿起一件纯白色露背无肩紧身长裙。 “这不是晚礼服吗?适合在正式场合穿的,现在是在家里呀。”瑞雪接过来说。 “对,晚礼服,妈妈就是要让你在家里穿,以前你穿晚礼服都到外边让别人看了,妈妈没看着,今天我要你在家里就穿给妈妈一个人看。” “对不起,妈妈,我以前没注意您的感受,我现在就穿给您看。”瑞雪扯下浴巾,穿上妈妈找出的晚礼服,晚礼服紧紧裹住瑞雪的身子,优美的身体曲线呈现出来,瑞雪又换上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披上一件黄色披肩,在妈妈跟前来回走起了台步。 “喜欢吗,妈妈?”瑞雪问。 “喜欢喜欢,妈妈很喜欢,我的乖女儿。” “妈妈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穿给妈妈看。”瑞雪低下头,亲了妈妈一下。 “还是换下来吧,瑞雪,在家里穿的这么正式,你就不能得到很好休息了,穿着高跟鞋怪累的,”妈妈说。 “不累,妈妈,我想让您高兴。”瑞雪。说。 “妈妈高兴,有你这么好的女儿,妈妈当然高兴,来,听话,把晚礼服换下来,妈妈可不想让你累着,你也该休息了。”妈妈说。 瑞雪听话地换上了一件粉色花边透明睡裙,跟妈妈道了晚安,上床休息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赵香秀那天下午接到滚刀肉打来的电话,说他有急事先回上海,让她带着两个女儿自己玩两天再回去。香秀征求两个女儿意见,玉婉玉洁虽然上午受了那一场惊吓,这会儿心里还有点怕,但她们太喜欢千岛湖了,加上平时她们出来玩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决定再玩两天,就和母亲一起留下来了。这两天,她们再不敢单独行动到人少地方去,总是紧跟着大队游客,原来很想坐小快艇兜风,这下也放弃了,上了乘坐很多人的大游艇,虽然少了些刺激,但总体上是很开心的。 滚刀肉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这个号码他从来没见过,他以为是谁打错了,不耐烦的说,“谁呀?”却听见他在公安局的朋友语气紧张地说,最近上边可能要采取一次重大行动,严厉打击黄赌毒,滚刀肉开始没当回事,说,“那有什么,这种事不是有你们罩着吗?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你不知道,这回情况不同,”对方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见似的,“这一次是跨区联合行动,参加每一区行动的警力,有一半不是本区的人,是从外区,甚至从外县调来的,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有没有什么办法疏通一下?多给点钱也行。”滚刀肉听了大为紧张。 “暂时没有,你赶快回来,抓紧时间好好布置一下,免得到时弄个措手不及。好了,我不能跟你多说了,挂了。” 滚刀肉的这位朋友,名叫郝贵发,是市公安局一名处长,原先跟滚刀肉并不认识,后来借着分管片区的便利,隔着下面的分局和派出所,直接同滚刀肉建立了关系,以后就成了滚刀肉在公安里边最大的也是秘密的保护伞。他平时根本不到聚仙茶楼去,需要跟滚刀肉联系时,都是到避人耳目秘密地点,相互打电话也不用自己经常使用的手机。他第一次给滚刀肉提供了一份至关重要的情报,使滚刀肉免遭灭顶之灾的打击。 当时,郝贵发获得情报,公安部门将对全市范围涉及黄赌毒的文化娱乐场所来一次迅雷行动,就用一个公用电话同滚刀肉联系,告诉他当天晚上九点公安人员将包围聚仙茶楼,严厉打击黄赌毒等犯罪活动,并且索取一百万元信息费和百分之十的干股。滚刀肉逐一打电话给在分局和派出所的朋友核实此事,但那些朋友都说不知道,叫他放宽心,说没有的事。滚刀肉以为有人恶作剧,没有在意,但过了一阵觉得不放心,万一这个信息是真的,自己却没有采取预防措施,那岂不冤枉死了?于是他马上打电话给鼓眼,要他务必立即停止茶楼里一切附属业务,打完电话他还不放心,又亲自前往茶楼检查,刚进大厅,一大群公安武警就冲进来了,他的那些朋友虽然也在其中,但却一副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而来的人大部分是生面孔,而且担任行动指挥的也是他从未谋面的人,看着那些警察把聚仙茶楼上上下下翻了个遍,滚刀肉惊得一身接着一身出冷汗,直到最后警察收队走了以后,他还心有余悸的呆在那里。 “好险!差一点自己这次就栽了,”滚刀肉暗自思忖,“分局的那帮小子,平时吆五喝六挺神气的,有事情也能及时通个消息,这一次这么关键的行动,却连个屁也没有放出来,看来还是靠不住。这个通消息的人来头不小,应该牢牢抓住。”他兑现了一百万信息费,并且承诺以后每月按照百分之十的比例给郝贵发分红利。当然,滚刀肉不会这么老老实实给钱,那个百分之十是不能变的,但是百分之十究竟是一百万还是五十万,这却是由滚刀肉说了算的。两人的秘密合作就此开始,郝贵发后来又给滚刀肉提供了几次信息,都使滚刀肉能够及时化险为夷,合作还算顺利。 这个郝贵发除了捞钱,还有一个嗜好,那就是玩女人,但是鉴于他特殊的身份,那些公开的色情场所他是不能去的,于是找女人这样的事就得靠滚刀肉帮忙解决,显而易见,郝贵发玩女人没有什么品位,不管什么样的女人,他都照收不误,这样倒省去滚刀肉不少麻烦。然而,有一天他对滚刀肉说他以后只要处女,这可难住了滚刀肉,滚刀肉他们赌博行业所接触到的女子,哪里找得出什么处女!总不能直接就到大街上去抢吧。滚刀肉实话告诉郝贵发,郝贵发却不相信,他恼怒地说,“久闻赌博与色情并存,逼良为娼的事情往往都发生在你们那种地方,怎么我现在要个把处女,你们居然说拿不出来,难道我的那点要求很过分吗?” “不过分,不过分,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平添几分风险,而且干这种事并没有个准,很可能不能及时解决你的需求。”滚刀肉连忙说。 “那没关系,只要你把人给我弄来,时间长点不要紧。”郝贵发说。 “我只能尽力去办。”滚刀肉说。 后来,滚刀肉指使鼓眼采取利诱哄骗的方法,使几个外地来打工女孩子上当受骗,成了郝贵发发泄的工具。 再后来,处女实在不好弄,再说滚刀肉自己也有同样需求,就对郝贵发来个冷处理,只说没有货源,郝贵发憋不住,也只得随行就市,逮着什么都将就了。 滚刀肉带着两个保镖急匆匆赶回上海,在他们秘密地点见到他郝贵发,他有点不解,问道,“五一节前不是清查过一次黄赌毒吗?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又来了?” “以前一段的扫黄行动,被几十位人大代表指责为走过场,说每次扫黄打黑搞得大张旗鼓,轰轰烈烈,可行动过后黄赌毒和黑恶势力都能很快卷土重来,而且比打击以前更加泛滥猖獗,上边压力很大,市长亲自安排这次行动,届时人大代表将全程监督。我看你还是小心为妙,把有些活动先停下来,躲过这阵再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郝贵发说。 “停多久?”滚刀肉问。 “不知道,至少要等到这个月底。” “太久了,那样利润损失太大了,能不能时间短点?”滚刀肉心疼钱。 “不能,我们不掌握确切的行动时间,不能冒这个险,否则,这一次如果失败,损失的就不仅是钱了,你我可能将在牢狱呆一辈子,连命都可能没了。”郝贵发说。 “有那么严重?以前不是都没事吗?”混刀肉还不甘心。 “以前我们事先都能掌握行动内幕,再说参加行动的又都是我们下边的人,好把握,这回我们一点情况不了解,参加行动的人又不受我们控制,我们再那样干,就纯粹是找死!行了,就这样吧,你抓紧时间赶紧布置,时间晚了就怕来不及,再说了,我也心疼利润,再怎么说我也是股东。”郝贵发有点不耐烦。 “那好吧。”滚刀肉嘴上应着,心里却骂道,“你他妈的也好意思自称股东?一分钱本钱没出,白拿老子的干股,什么玩意!” 五月中旬的一次大规模跨区扫黄打黑行动,震撼了整个上海滩,不少黑恶势力被连根端掉,他们在公安队伍内部的保护伞也纷纷落马,广大市民拍手称快,不过,令老百姓大跌眼镜的是,滚刀肉又逃过这一劫,他的聚仙茶楼再次被授予“文明茶楼”荣誉,滚刀肉本人也成了工商界的劳模。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五一节后,林瑞雪对黄小薇讲了吴雯雯和王宜她们的故事,说她想办一个舞蹈班,请黄小薇帮她筹划一下,看看经济上是否可行。黄小薇花了两周时间,收集了上海几十个舞蹈班的资料,得出的结论是,大多数舞蹈班是赚钱的,有少数亏本,当然,在声称赚钱的那些舞蹈班中,也有部分其实是在勉强支撑,而有的声称亏损的班,实际上在赚钱,只不过老板怕露富,装穷而已。黄小薇分析道: “瑞雪你办舞蹈班有利有弊,有利方面是你的名气,你有很多粉丝,如果你办舞蹈班,前来报名的人一定不少,生源不愁;不利方面有几点,一是没有办学经验,能不能办好班,培训出令人满意的学员,现在不好说,因为瑞雪你自己虽然跳舞很好,但你没有时间,你最多也就是不定期去教课,而我的情况也不能经常去,吴雯雯她们虽然跳舞还可以,但自己会与会教学是两回事,因此教学方面我们没有优势,还需要聘请专业老师;第二,没有管理经济的经验,舞蹈班各种投资和开销,我们不熟悉,弄不好,我们办的热闹,亏的也热闹;第三,你我都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进行管理。” “可是,我想做点什么来帮帮吴雯雯她们,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办法,只想出这个主意,如果不这么办,你有什么门道?”林瑞雪说。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人家未必真的领情,她们现在是够可怜的,叫人同情,可是早先她们帮着陈雅娇来对付你的时候,他们心中有同情过你吗?你与她们无冤无仇,从来没有一丁点儿得罪过她们,她们却要害你,心也未免太狠了。这样的人,现在倒霉了,你去可怜她,同情她,将来一缓过气来,说不定又要反咬你一口,农夫和蛇的故事恐怕又要重演。”黄小薇不赞成瑞雪的意见。 “可是,我看他们现在的状况,总感到于心不忍,再说,她们现在又被坏人迫害,我们不帮助她们,说不定她们真的就没有活路了,算了,小薇,看在曾经同学的份上,我们还是帮帮她们。”林瑞雪诚恳地说。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帮她们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单单为了帮助她们,就在投资上去冒险,有点不值,其实你完全可以采取其他方法,比如给她们点钱,就可以解决的。”黄小薇说。 “这个办法我也想过,就怕给钱人家不接受,算了,我们自己多辛苦点,说不定舞蹈班不亏钱呢,小薇,你可要帮我。”林瑞雪恳求说。 “哎,谁叫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呢!放心吧,瑞雪,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坚定支持你,决不会让你为难,我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嗯?”黄小薇说。 “谢谢你,小薇,有你这样的好姐妹,我真高兴,我真喜欢你。”瑞雪说着,在黄小薇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过了几天,黄小薇带着她找的专业舞蹈老师来见林瑞雪,林瑞雪眼睛一亮,激动地喊道: “刘小慧!” “林瑞雪!”那边刘小慧一下子扑过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再分开,相互看了一会儿,一个说,“我好想你!”另一个说“我也是!”然后又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过了好一会儿,林瑞雪问。 “你还问我,不是你要聘请我担任舞蹈教练吗?”刘小慧奇怪道。 “噢,是这样的,刘小慧是我替你聘任的专业舞蹈教练,这里还有一位,何芳枝老师。”黄小薇拉着何芳枝的手站到前边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林瑞雪,瑞雪青年形体舞蹈班的投资人,这位是专业舞蹈老师何芳枝,从事舞蹈教学有近十年经验。” “你好!我叫林瑞雪,欢迎你!”林瑞雪握住何芳枝的手。 “你好!我叫何芳枝,早闻林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美貌出众,气质不凡,今后还望林小姐多多关照。” “何老师过奖,今后大家在一起共事,专业方面还要请何老师多拿主意。”林瑞雪说。 “应该的,应该的。”何芳枝说。 “何老师请坐!”林瑞雪指了指沙发。 “谢谢!”何芳枝说。 “哎,小慧,听说你后来又上了华美舞蹈高级班,出来后一直在干什么,老也没有你的消息。”林瑞雪问。 “我从华美结业后,就留在那里担任舞蹈教练,前两天听小薇说你要办舞蹈班,正缺人手,我就回去辞了职,到你这里来了。”刘小慧说。 “呀!你这样可太冒风险了,我对于办好这个舞蹈班,自己心里还没有底,怕将来弄不好拖累你们,你们这样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林瑞雪说。 “瑞雪,我愿意跟你呆在一起,我知道,你办这个班,其实也是为了帮助别人,你投资那么多钱都不怕,我不过出点力气,还有什么好怕的!”刘小慧说。 “你们这样肯帮我,我真的很感激,在这里,我给大家鞠躬了。”林瑞雪说着,给大家鞠了一躬。 接着,她们在一起商量办舞蹈班具体事宜,何芳枝跟刘小慧都提出了很好的建议。何芳枝说: “现在象我们这种形体班,一般收费400元,课时10小时,每次训练2小时,五天就一个周期,如果等到每次训练结束我们再招生,那样我们就会在这方面消耗大量时间和精力,有时候还会有生源不足的情况,但如果我们每周只训练一次,每次还是2小时,我们就可以一次招够五个班,这五个班分别在从周一到周五的一天里训练,那就是五周一个周期,周期延长了,我们也用不着频繁招生,抽出精力来加强训练工作。” “有道理,照这样算,我们一个月收入大概是多少?”林瑞雪问, “按每个班60人计算,五个班一个月收入大约10万,除去房租4万,4个老师工资2.5万,除去税金,各项日常开支,以及各种设施分摊费用,估计能够抹平,不过,要赚钱就难点。”黄小薇说。 “赚钱的事以后再想办法,只要不亏本,先就这么办吧。”林瑞雪说 半月后,林瑞雪的瑞雪青年形体舞蹈班开张了,报名的那天,来了很多人,开始人们还遵守秩序排队,到后来听说快招满了,秩序就乱了,报名处前简直挤得水泄不通,女孩子们不时发出尖叫声,吴雯雯、王宜还有聘用的专业舞蹈老师何芳枝、刘小慧一起出来维持秩序,黄小薇声嘶力竭的作解释,可是根本不起作用,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嘈杂声中。黄小薇看看实在没法,赶紧给林瑞雪打电话,告诉她这边的紧张情况,林瑞雪当即推延与一位客商的会见,再三向人家表示抱歉,然后马上赶到瑞雪舞蹈班。 舞蹈班前拥挤的年轻女孩,差不多都是林瑞雪的粉丝,这会儿见林瑞雪来了,她们安静下来,也不再拥挤,改为嘴里有节奏的喊声:“林瑞雪!林瑞雪!林瑞雪┅┄” 林瑞雪摆摆手,要大家安静,说,“我很高兴大家这么看得起我,我非常感谢各位姐妹对我的支持和厚爱,正是因为有大家的关心和支持,我们的瑞雪舞蹈班才能顺利开张,我当然希望有更多的舞蹈爱好者能够加入进来,但是,大家也看到,由于我们的能力有限,由于受资金、场地、人力等资源限制,我们每一期只能招60名学员,再招多了,其结果就是就没有地方安排训练,这样就会影响大家学习舞蹈,就会降低瑞雪舞蹈班的办学质量和水平,我想,这样的结果,今天现场各位都是不愿意看到的,对不对呀?” “对!”下面一片应声。 “因此,我在这里要请求大家体谅我们的难处,我们这一次一共招收了五期共300名学员,一个月后,这五期学员结业,我们将接着招收下面五期300名学员,那时欢迎大家再来报名,现在,请大家先回去,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好不好呀?” “好!”又是一片响应。人群开始松动,忽然有人喊:“林瑞雪,我要请你签名!”人群呼啦一下又拥上来。黄小薇赶紧喊道,“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今天来的都能签到名!” 林瑞雪坐到报名处的桌子后,一个一个签起名来,一直签到天黑,手腕都写得发酸。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舞蹈班办得很顺利,转眼到了六月,林瑞雪到上海已经一年了,她对过去的事早已忘记,她现在的生活很充实,除了做各种形象代言和产品代言,出席各种庆典仪式,有时候还参加一些公益活动,为慈善事业募捐,至于社会上流行的各种选美活动,她从来没有动过心思,她认为一个人的长相是天生的,与自己的努力没有关系,不值得炫耀。可是,自从林瑞雪出名以来,就不断有人邀请她去参加各式各样选美活动,那些人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不厌其烦地给她渲染参加选美的好处。这回上海小姐选美又在筹备了,很多人频频劝说林瑞雪,希望她能参加,尤其是她的粉丝们,更是热切盼望他们心中的偶像能够在选美活动中一展丰采,艳压群芳,就连黄小薇,也极力鼓动她参加。 那天,黄小薇兴冲冲地对林瑞雪说,“你知道吗,互连网上最近正在搞一次上海小姐网络选美活动,一般人可以自己报名参加,但公众人物还可以由别人提名参加,现在火暴得很。” “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林瑞雪不解。 “当然有关系了,你早已被提名了,而且你现在得的票已经超过一百万张,比排在第二位的上届上海小姐得票足足高出三十万张,而且这个数字每时每刻都在迅速增加,不信,你自己过来看。”黄小薇指着电脑。 “真的?”林瑞雪走过去,“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眼睛看着屏幕。 “就是前几天,当时我也没在意,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人踊跃参加投票,网络的作用真了不起,”黄小薇说,“照这样的情况看,这次的上海网络小姐准是你,哎,我觉得,你应该去参加上海小姐选美比赛,拥护你的人一定很多,就象这次网络选美一样。” “可是,你知道的,我并不主张参加选美活动。”林瑞雪说。 “你不主张有什么用?你实际上不是已经参加了吗?”黄小薇说。 “那是别人弄的,我有什么办法?”瑞雪说。 “别人为什么要投你的票,而不投我的,你想过没有?这不正说明有很多人认可你,拥护你,他们为什么要认可你拥护你呢?不就是因为你长得很美丽吗?你因为美丽可以做公司形象代言人,做产品代言,为什么就不可以参加选美呢?” “这不一样,做代言人有助于促进产品销售,促进经济发展,对社会是有益的,可是参加选美仅仅有利于个人出名。”林瑞雪说。 “我不赞同你这种说法,我认为选美活动不仅仅帮助选手出名,更主要是向广大公众传播美的知识,让大家得到美的享受,在社会弘扬美的精神,如果不是为这些,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热心参加选美活动?试想,如果现在搞的不是选美,而是选丑,还会得到公众的热烈响应吗?还不恶心死了!” “你这样说,还是有点道理。”林瑞雪说。 “那当然,作为选手,当然有权利选择参加或不参加,但是,参加的选手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呈献给公众,难道不是她对社会的贡献吗?难道不去赞美反而却要指责她才对吗?” “我说不过你,可是那些评委很厉害,一点芝麻大的小毛病他们也会说成西瓜大,我参加不参加,还是再考虑一下,谢谢你给我的鼓励。 林瑞雪后来征求妈妈的意见,妈妈说,“瑞雪,这全在你自己,如果你想去而且有信心,有准备,那你就去,如果你比较勉强,那就别去,因为那样你不能把自己最好的最美的东西奉献给大家,你说呢?” “我知道了,妈妈。”瑞雪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上海小姐网络选美结束了,林瑞雪果然以高出第二名八十万票的绝对优势当选网络上海小姐,黄小薇激动地说,“我们瑞雪就是牛,轻轻松松把第二名甩那么远,恭喜你,今年的上海小姐就是你了。” “是网络上的。”林瑞雪说。 “是上海小姐,原来筹备的上海小姐选美活动已经取消了,网络选出的上海小姐就理所当然是今年的上海小姐。”黄小薇说。 “为什么取消?”林瑞雪问。 “主要是舆论的压力,主办方当然还想接着办,对他们来说,只要办,就有经济效益,就有商家出钱赞助,可是这回舆论不让,舆论说既然网络选美已经成功举行,大多数市民已经真实表示他们的意见,就完全没有必要再举办内容相同、参加选手基本相同的上海小姐选美活动,不应该浪费公众资源,况且,前面有了公众的评选结果,现场的几个评委由于顾忌粉丝们的反对,已经纷纷表示辞去评委职务,组委会已经宣布解散。”黄小薇说。 “原来是这样。”瑞雪说。 “瑞雪,你要请客。”黄小薇说。 “好吧,吃什么?”瑞雪说。 “鸿宾楼海鲜很有名,我们去那儿吧。” “行,噢,对了,上回黄大哥那事,我们还没表示感谢,这次就把他请来吧,还有,上次在千岛湖遇见的高玉婉姐妹很可爱的,把她们也叫上吧”瑞雪说。 “好,我马上打电话。”黄小薇一听说请黄大哥,特别来劲。其实,黄文勇这段时间经常过来,名义上是跟杨小兰切磋武功,实际上就是想在林瑞雪身边多呆一会儿。一会儿的工夫,电话打完了,黄小薇说,“都弄妥了,餐厅我都订好了,时间是星期天中午,瑞雪,你就等着掏钱吧。” “没问题。”瑞雪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自从上次在千岛湖接到滚刀肉那个要挟电话以后,陈雅娇一直心神不宁,她想不出应对办法,当时虽然在电话里答应和滚刀肉见面,但那只是一时权宜之计,是为了稳住滚刀肉,可是现在真要毁约不去和他见面,就怕他把事情捅到父亲那里,可要是去吧,又怕他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来,陈雅娇左思右想,理不出个头绪。她想到陶贵,上次帮了自己大忙,这回也只有他能帮自己了,于是赶到陶贵所在的农贸市场,陶贵在这里卖水产品。 “请问,陶贵在不在?”陈雅娇问陶贵摊位上的一位姑娘。 “他不在,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我是他女朋友。”那姑娘看了一眼陈雅娇,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我叫陈雅娇,是陶贵中学同学,我有件事想请陶贵帮忙,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你就是陈雅娇?”那姑娘停下手里的活,露出不高兴的神态,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们陶贵出差进货去了,他帮不了你的忙。”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回来再说,麻烦你转告他我来过。”陈雅娇没看出那姑娘的不悦,顾自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知趣?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陶贵他帮不了你的忙,你找别人去吧。”那姑娘加重语气,气哼哼的说。 陈雅娇一愣,明白是怎么回事,陪个笑脸,说,“对不起,打扰了。”走出来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什么人都敢抢白自己,都是林瑞雪这个妖精害的,这口恶气怎么也得想办法出,不过,看来陶贵这边没指望了,她无精打采地走着。 “雅娇!”忽然有人喊她,声音那么熟悉,“陶贵!”她一下子来了精神。 “陶贵,你不是到外地进货去了吗?”她问。 “没有,就在铜川路水产批发市场,你找我有事?”陶贵问。 “那个,我想请你再帮我一次忙,我,我就找你这最后一次。” “还是滚刀肉那事吧?”陶贵看她吞吞吐吐的,猜测道。 “对对,就是那事,滚刀肉最近又在找我的麻烦,我又找不到别人帮忙,所以只好来求你,你如果帮了我这次,我会重重谢你的。”陈雅娇说的可怜兮兮。 “其实不是钱的问题,这,这”陶贵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陈雅娇,看陈雅娇委屈的样子,他很想马上答应下来,但又顾忌女朋友的态度,他女朋友是坚决反对陶贵去干这种打抱不平事的,知道他曾经去帮陈雅娇打架,就专门同他约法三章,一定要改正打架斗殴的习气,陶贵还写下保证书。 “是不是你女朋友不同意?其实这事我也不该找你,我再另想办法。”陈雅娇很失望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把事情告诉你父亲呢?他总会有办法对付滚刀肉。”陶贵不解。 “唉,你不知道,我爸要是知道我跟滚刀肉这种人有什么纠葛,非打断我的腿不可,这些事情我根本不敢对他说,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还是去想想别的办法,我走了。”陈雅娇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看着陈雅娇楚楚可怜的样子,陶贵再也忍不住了,“好,雅娇,我就帮你这一次,最后一次。” 陈雅娇破涕为笑,“真的!?那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你跟我不必那么客气,帮你是我心甘情愿的。”陶贵说。 那天下午,滚刀肉接到陈雅娇的电话,说,“小丫头,你想好了,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我还以为你又在糊弄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哪能呢,我是遵守信用的,这段时间一直很忙,这不刚腾出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陈雅娇说。 “守信用就好,快说,什么地方、时间?” “我想还是鸿宾楼,上次在那儿我们不是合作很愉快吗?”陈雅娇话里带点揶揄。 “鸿宾楼啊,行呀,小丫头会选地方,好,就那儿吧。”滚刀肉上回在那里吃过亏,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现在听见陈雅娇用那种嘲弄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心里那把鬼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但他还能忍得住,以免把陈雅娇吓跑了,“陈小姐定在哪一天呢?”滚刀肉不急不躁地问。 “星期天中午,我们事先说好的,你不许带人来。”陈雅娇强调说。 “那是当然。”滚刀肉说。 本来林瑞雪请了刘小慧吴雯雯几个星期天一起吃饭,但王宜借故推脱,说她家里有事,其实她是因为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林瑞雪,不好意思见她,而接受林瑞雪给提供的舞蹈教练这份工作,实在出于无奈,同时,她也不愿呆在熟人多的地方。熟人在一起老是说些男女朋友之类的话题,而这些话题现在特别刺激王宜的神经,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正常处男朋友谈恋爱了,别人在她面前谈论这些话题明显就是在故意嘲笑她奚落她,她经常委屈得想哭,感到命运对自己太不公平。她痛恨滚刀肉,都是这个坏蛋玷污了自己清白的身子,毁了自己的一生,她痛恨陈雅娇,要不是这个嫉妒、任性、自私的女人非要去勾结滚刀肉来加害林瑞雪,自己也不会落入滚刀肉的魔掌,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在经历了漫长的屈辱和失魂落魄的日子以后,王宜现在内心充满仇恨,她很不得把滚刀肉陈雅娇之类的人渣撕碎咬烂,她在苦苦寻找报仇机会。 机会终于被她捕捉到了,那天王宜在调查陈雅娇的父亲陈之淮的行踪时,发现他居然在玫瑰小区包养了一个小情人,那女的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叫什么娜娜,家在外地一个小地方,家里经济不算太穷,但因为贪恋富裕舒适的生活,经常混迹于歌舞厅这些场所,后来被陈之淮包养。为了讨得小情人欢心,陈之淮偷偷在玫瑰小区买了套房子,添置了一应家具用品,一有机会,就来这里幽会,娜娜也极尽小蜜之能事,每每把陈之淮挑逗得情欲高涨,伺候的舒舒坦坦,陈之淮因此对这位小情人倍加宠爱,出手大方,除了每月给她一万元作为生活费以外,还给她买了很多贵重首饰,添置了很多名牌时装。 再继续调查那女的时,王宜发现那女的另外还有一个情人,两人好得如胶似漆,是她们学校一位帅哥同学,比她大两届,在读研究生,据说将来很有前途。王宜把相关情况用手机拍摄下来,并制作了备份,然后打电话约陈之淮见面。 “陈先生,请你看看这些照片。”在佳佳咖啡屋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王宜把一叠照片推到陈之淮面前,自己则啜起了面前的咖啡。 陈之淮拿起照片一看,大吃一惊,“你怎么有这些照片?你是从哪儿搞到的?”他紧张地注视着面前这个身材修长、眉目清秀的女孩。桌上的照片都是他的那个小情人与另一个男人幽会时做出的各种亲呢动作,陈之淮之前也曾经揣测他的小情人另外有男朋友,但眼不见心不烦,这会儿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稍微一紧张,随即镇定下来,“你拿这些照片给我看,有什么企图吗?” “陈先生难道对这些照片无动于衷?你就一点不感兴趣?”王宜不紧不慢的问。 “我为什么要感兴趣?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陈之淮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那好,请陈先生再看看这些照片。”王宜把又一叠照片推到陈之淮面前。 陈之淮迅速拿起照片,一一看起来,才看了几张,额头上就冒出汗来。这些照片都是他与那位娜娜幽会时拍的,虽然没有床上戏,但两人搂在一起卿卿我我和接吻的动作,足以说明一切。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陈之淮紧张的问。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陈先生要做什么,你说呢?”王宜说。 “那是那是,请小姐开个价吧。”陈之淮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这不好吧,陈先生应该做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王宜没有接陈之淮的茬,冷冷地说。 陈之淮在心里骂道,“这小丫头片子,年龄不大,道行还挺深”,嘴上却说,“小姐息怒,陈某人这里给你陪不是,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负责给你的卡上打入10万元钱,你把底片还给我。” “这就是陈先生的处理办法?”王宜嘲弄地问。 “那是,不知小姐还有什么要求?”陈之淮暗想,10万按说不少了,看来面前这位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难道陈先生还要留着娜娜这样的小姐,继续让她给你戴绿帽子?”王宜问。 “这个,这个当然不能留,我没想到她竟然背着我干这种事,还是这位小姐明事理。”陈之淮陪着笑脸。 “那陈先生有什么打算呢?”王宜问。 “有有,今后一定检点自己行为,洁身自好,不再到外边招惹女人,好好敬重太太,争取做一个模范丈夫,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陈之淮推测眼前这位小姐可能是他太太派来的,但对于她为什么不回去禀报太太,而自己在这里作出处理,他也弄不明白。 “不再招惹女人?说得很好,可是陈先生打算拿我怎么办?”王宜抛他一个媚眼。 “小姐的意思是?”陈之淮疑惑起来,没准这是他太太设的一个陷阱。 “很简单,我要取代娜娜的位置,不过,你要另外置办房子家具,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喜欢。”王宜说。 陈之淮大喜过望,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赶紧说,“一定一定,一定作到,敢问小姐芳名,从事什么职业?” “陈先生对我的职业尽可以放心,我不是妓女,做这种事是头一回,至于我的姓名,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这是我的手机号,你什么时候办妥了,给我打电话,现在,先把你许的支票开出来吧。”王宜递过去她的电话号码。 “应该应该,我这就给你开。”陈之淮说着,拿出支票簿,写好了,撕下来递给王宜,“请小姐多多关照”,他用起了商业用语。 “记着打电话,底片嘛,等我们的事办妥以后,我会给你的。”王宜接过支票,看了一眼放进坤包,站起来走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几天以后的一个周日,也就是林瑞雪在鸿宾楼宴请几个好友的日子,王宜按陈之淮的电话到了菊花小区的一处住宅,摁门铃进了屋,刚一进屋,陈之淮就一把把她抱起来,走进里边卧室,扔到床上,接着迅速熟练解掉她的衣裙,又几下扯掉自己的衣裤,然后急不可耐地抱住王宜白嫩柔软的身子一阵抚摩狂吻,王宜先是任由他摆布,身体一阵阵颤抖,接着就配合起来,两人很快进入高潮。 完事后,王宜躺在陈之淮怀里,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姓名吗?” “是呀,你快说。”陈之淮道。 “我叫王宜。”王宜不紧不慢地说。 “哪个王宜?”陈之淮一个激灵,一下子坐起来,他的女儿陈雅娇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就叫王宜,小时侯到陈家来过几次,大了,陈家的事业也做大了,就再没登过陈家的门,但女儿雅娇跟她的关系仍旧很深,常常听见雅娇念叨王宜如何如何。 “扑哧!”王宜笑了,“当然是陈雅娇的同学王宜了。” “那,那你,你──”陈之淮紧张得结巴起来。 “看把你吓的,”王宜勾住陈之淮的脖子,给他一个长吻,说,“放心好了,这事与雅娇无关,再说了,雅娇也不会愿意我们这样做呀。” 陈之淮这才稳住神,揽过王宜的脸,“你吓我一大跳,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也变的这么妖娆,让我认不出来了。”说着,就在那张妩媚的脸上吻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又一次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把个陈之淮累得直喘粗气。 陶贵虽然答应陈雅娇去给她壮胆,但毕竟怕女朋友知道,所以不敢大张旗鼓行事,再说上回那几个亡命之徒帮手,现在也不知道流窜到何方去了,所以,他实际只找来两个小青年,成天无所事事,在社会上混的那种。陈雅娇看看这几个人,觉得势力单薄,实在没法,又找到吴崇高,要他出力。吴崇高挺乐意,他要借此机会在陈雅娇面前表现一番,于是打电话召来他父亲手下某建筑队包工头徐大麻子,徐大麻子见是少爷吩咐,立刻打了几个电话,一下子叫来二十多个农民工,有的还拿着棍棒扁担。陈雅娇估计这回人手足够了,于是率领大家浩浩荡荡向鸿宾楼进发。 鸿宾楼是一所高档豪华大酒楼,下边五层是各式中西餐厅,上边五层是客房,出入这里的客人多是达官显贵,这里的保安十分严密,一般人是不敢在这里闹事的。陈雅娇率领一众人刚到鸿宾楼大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 “干什么的?这里是酒楼,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为首的保安说。 “谁是闲杂人等?你给我说清楚。”吴崇高一听就火了,上来揪住保安头的衣领。 保安头一看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当下陪上笑脸,“对不起,请这位先生息怒,当然不是说您,您是我们这里尊贵的客人,随时欢迎您的光临,我们主要是拦住那些身份低的人员,以免他们干扰了象您这样客人的雅兴。”保安头指指那些民工。 “那也不行,那些人是我们带来的,必须进去。”吴崇高态度骄横地说。 “对不起,这个恐怕不行。”保安头再次阻拦。 “老子今天非要带他们进去!”吴崇高蛮横道,说着,带着人就要往里闯。 保安头回头打个手势,呼啦一下拥上十来个保安,双方就在酒楼大门处推来搡去,僵持不下,这里的情况惊动了酒楼大堂经理和保安部长,在问明情况后,大堂经理对吴崇高说: “这位先生要带这些民工进去用餐,我代表本酒楼表示欢迎,不过先生应该知道,本店最低消费是每位客人一千元,您如果没意见,那就请进吧。” “一千就一千,难道你怕我赖帐不成?!”吴崇高说。 “好,请吧!”大堂经理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一等,”保安部长这时说话了,“这位先生,我看您带来的人多,您最好把你们要去的餐厅告诉我们,我们派人先去作出安排,以免这么多人在里面走动,影响其他客人用餐。” “我们要去三楼中餐厅。”陈雅娇说。 “对不起,三楼几间中餐厅都已经有人预订了。”大堂经理说。 陈雅娇可没有想到这点,她本来应该早点来酒楼订座的,但是为找帮手的事一忙,就给忘了,她原来打算在上回那间餐厅会滚刀肉,因为上回她就是在那里斗败了滚刀肉,她认为那是一个对她吉利的地方,可是现在怎么办?她还没拿定主意,大堂经理又说了: “各位要是没有意见,可以去二楼,二楼的中餐厅和三楼的一样好。” 陈雅娇看看吴崇高,又看看陶贵,这两人也正看着她,在等她拿主意,于是只好说: “那就二楼,不过我们的人要全部在一间中餐厅里。” “没问题,我一定给您安排妥当,小姐,您请。” 大堂经理亲自在前边带路,陈雅娇一行人鱼贯而入,刚走两步,忽然有人大喊: “等一等,陶贵!”众人回头一看,是一名姑娘,二十来岁年纪,正气喘吁吁跑来,那姑娘跑到近前,一把拉住陶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陶贵,你不能去,你跟我说过,以后决不再干这种事。”拉着陶贵就往外走,陶贵回头为难的望望陈雅娇,陈雅娇气哼哼把脸别向一边,吴崇高在旁边大大咧咧地说,“行了,你不去就不去吧。” 陶贵走了,陈雅娇知道少了一个能打的,心里十分不快,本想冲吴崇高发火,但看到他跑前跑后,十分卖力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便率领那群人浩浩荡荡开进二楼二号中餐厅。这些人总共有三十人,分别坐成三大桌,刚一落座,服务员小姐就送上饮料、瓜子、点心,那些民工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吃,吴崇高想制止,被陈雅娇拦住,说,“让他们吃,吃了好办事。” 陈雅娇看看表,滚刀肉该到了,于是拿起手机,拨通滚刀肉,“喂,高二爷,你到了吗?我在二楼二号中餐厅恭候多时了,你什么时候到?什么,你早就到了,在三楼原来的中餐厅?”陈雅娇这才明白三楼的中餐厅原来是叫滚刀肉给占了去,心里骂了声“老狐狸”,“不对呀,高二爷,按照我们的约定,这回应该是我请你,我这里宴席都已经布置好了,你还是赶快下来吧。” “鸿门宴吧?!”滚刀肉在电话那头冷冷地说,“你带那么多人是要想绑票我呢还是想就地把我整死?!”。 “哪里的话,高二爷,我带这些人都是我男朋友建筑工地的民工,今天无非请他们吃顿饭而已。”陈雅娇连忙编造故事。 “哄鬼去吧!在鸿宾楼宴请民工?他们是救过你的命呢,还是要为你去卖命?陈小姐,跟我耍这套把戏,你还嫩点,看起来,你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一点诚意没有,我也不勉强你,你爱怎么干就怎么干,我可没有工夫陪你,至于令尊那里,我会让他得到满意解释的,拜拜!”说完挂断电话。 “高二爷!高二爷!高──”陈雅娇慌神了,连忙对着话筒呼叫,可是耳机里只有一阵忙音。陈雅娇气急败坏,马上又拨通滚刀肉手机,陪笑说,“高二爷,误会,误会,那些人真的与我无关,要不,我上你那里去?不过,按照我们说好的,你只能是一个人。”陈雅娇这时觉得,鸿宾楼保安措施如此严密,自己上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你早这样做,不是省掉许多麻烦吗?赶快来吧,我不想再陪你浪费时间!”滚刀肉说完挂了电话。 还在陈雅娇那帮人刚进餐厅时,保安部长就已经吩咐楼层保安头目加强防范,说,“这帮人好象来者不善,你要重点防范,还有,一号中餐厅的林瑞雪小姐,你要特别小心保护,出不得半点差错,我马上再给你派些人过来,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陈雅娇并不十分放心,还是先派了一个人到三楼一号中餐厅门口去打探一番,回来报告说那里果然只有一个人,自己这才款款走上楼去,吴崇高想跟去,被她留下了,叫他随时注意楼上动静,及时增援。 陈雅娇上了楼,看到楼层里有几名保安在巡逻,走到一号餐厅门口,先往里边巡视一番,里面果真只有滚刀肉一人,才放心大胆走进去。 “哎呀,高二爷,纯属误会,你我都过多猜疑了,其实我是诚心要同你合作的。”陈雅娇一上来就套近乎。 “但愿如此,我也是要同你真诚合作的,陈小姐,请坐。”滚刀肉挤出一脸假笑。 “不知道高二爷对于我说的那件事,现在有什么安排?”陈雅娇问。 “你说的是林小姐吗?这事可不大好办,当初你并没有说明,林小姐是上海大名鼎鼎模特,是本年度上海小姐,林小姐如果真的有个闪失,恐怕上海市民是不会答应的。” “这么说,高二爷是不打算合作了?”陈雅娇颇有几分失望。 “那也不尽然,这要看陈小姐开出的条件了。”滚刀肉说。 “你要多少钱?”陈雅娇问。 “这话瞧你说的,那林小姐在上海是用金钱能买得到的吗?要是金钱能买得到,那也轮不到你我,早被捷足先登者买走了,你说是吧?” “高二爷的意思是──” “一物换一物,陈小姐只要顺从我的意思,我负责把林小姐给做了。”滚刀肉色咪咪的盯着陈雅娇。 “你!”陈雅娇呼地一下站起来,气得脸色绯红,“你太过分了!你当你是谁?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去吧!”说完噔噔噔走出去。 吴崇高见陈雅娇怒气冲冲回来,知道没谈拢,献殷勤道,“要不要我带人上楼去教训那家伙一顿?” 陈雅娇略一思忖,觉得不妥,一来她怕这事就此闹僵,滚刀肉决不会轻饶她,二来并不知道滚刀肉的虚实,说不定他的打手就在附近埋伏着,自己虽然带的人多,但很可能不是对手,就说,“算了,我们不同他一般见识。今天就叫大家散了吧。” “可是,餐厅已经来催了几次,问什么时候上菜,要不就让他们在这儿吃?”吴崇高朝那些民工努努嘴。 “这种事你也问我?你莫不是等着叫我买单吧?”陈雅娇鄙夷地说。 “哪里是要你买单,我只是觉得在这里一切都应该由你说了算,你的话就是圣旨,我们大家都会服从。”吴崇高连忙讨好道。 “那就让他们吃,吃了以后遇事多出点力。”陈雅娇说。 吴崇高便回身吩咐服务员上菜,并拍了拍巴掌要大家安静,然后说,“大家注意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现在陈小姐请大家吃海鲜,这可是鸿宾楼最高级的享受,诸位想必这一辈子都还没有吃过吧?那就敞开了吃,吃它个够,不过,陈小姐以后有事,你们可得跑快点哟!”吴崇高一番演讲结束,自我感觉良好,颇为得意的望望陈雅娇,陈雅娇也很满意,回报他一个微笑。 于是那帮农民工就在鸿宾楼的豪华餐厅里大吃大喝起来。陈雅娇没有胃口,坐了一会儿,想先回去,吴崇高连忙喊过服务员交代一番,两人一起往外走。刚到餐厅门口,忽然从一号中餐厅那边出来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林瑞雪,另外还有几个熟悉面孔,黄小薇、刘小慧和吴雯雯,最可恨的是表哥黄文勇也在她们中间,还大声招呼她“表妹!”陈雅娇一下子就拉长了脸,这时其他人也认出陈雅娇,吴雯雯马上把脸别向一边,林瑞雪几个则善意同陈雅娇打招呼: “你好,陈雅娇!在这里吃饭呀?” “晤,”陈雅娇嘴里哼了一句,勉强说,“吃饭。” “那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林瑞雪说,还对吴崇高点点头。 “林小姐走好!”吴崇高受宠若惊,赶紧巴结道。 林瑞雪她们走过去时,黄文勇对她说了句“瑞雪,我耽误一下,一会儿下来。” 林瑞雪点点头。 黄文勇说,“表妹,你好象很不开心,有什么事表哥能帮忙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还是留着精神去讨好别人吧!”陈雅娇气冲冲地说。 “你的事我怎么能不管呢?表妹,从小到大,你什么事表哥没有帮你呢?”黄文用说。 “你帮了吗?你帮了吗?!我叫你帮我教训林瑞雪这个狐狸精,你帮了吗?你不但不帮我,反倒跟她搅到一起,还好意思说!“ “表妹,你还在想这事呀?不是表哥说你,你这样钻牛角尖是不行的,听表哥一句,别在那事上计较了,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个吴雯雯不是也同林瑞雪和好了吗?” “你别跟我提她,有奶便是娘,叛徒,我听着恶心!”陈雅娇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咒骂道。 “表妹,你这是何苦呢?难道你要把所有跟林瑞雪好的人都当作仇人?”黄文勇说。 “是是,我就是,其中还包括你!表哥,我不想再跟你说了,你还是赶快去追林瑞雪,拍她的马屁吧!”陈雅娇气呼呼地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理睬黄文勇,黄文勇无奈地对吴崇高说,“吴先生,不好意思,麻烦你多劝劝她,别老是那么大火气,拜托了。” “放心吧,黄先生,我会的。”吴崇高连连点头。 “你什么意思,见了林瑞雪那样一副谄媚表情?”黄文勇一走,陈雅娇就向吴崇高发难。 “我这不是出于礼貌吗?当着那么多人面,林瑞雪又是名人,再说你自己当时也跟林瑞雪打招呼了嘛,对不对?”吴崇高说。 “你!──”陈雅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看把你气的,气坏了身子,吃苦的可是自己,听我的,我们现在别想这事,我们走吧。”说着,挽起陈雅娇的胳膊走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正文第二十八章 滚刀肉那天碍于鸿宾楼加强了保安,没有机会对陈雅娇下手,心里很是懊恼,后来鼓眼向他报告夫人小姐也在鸿宾楼吃饭,还是跟林瑞雪在一起,令他又动起歪脑筋。他想,既然夫人小姐同林瑞雪有交往,何不利用这层关系接近林瑞雪,说不定就能事倍功半,手到擒来。 当天晚上,滚刀肉到了别墅,对赵香秀表现得异常亲热,一进门就给她一个热吻,嘴里还说,“宝贝,你让我想死了!”弄得赵香秀很意外,两个女儿也对父亲的举动感到奇怪。接着,滚刀肉拿出几盒贵重首饰,钻石项链,翡翠手镯,白金钻戒什么的,两个女儿拿了礼物欢天喜地回房间去了,滚刀肉一把抱起香秀进入卧室,就开始做那事,赵香秀闹不清男人今天唱的哪出,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男人的温存了,所以当她被丈夫剥光衣裙压在身下时,身体还禁不住颤栗了一下,就是这一下颤栗,让滚刀肉大受刺激,他感觉香秀似乎越来越年轻,身体还跟从前一样光滑细腻富有弹性,就象处女似的,远远强过他平日接触的那些脂粉女子,滚刀肉很快进入高潮。待他发泄完毕,躺在一边喘息时,赵香秀轻声问道: “二爷,你今天碰上什么特别高兴事了?”十几年来,赵香秀一直称呼高强为“二爷”,开始的时候,鉴于他们之间身份地位的关系,她只能这么叫,后来叫顺了,就一直延续下来。 “什么?高兴事?噢,是高兴,我有你这样漂亮贤惠的夫人,当然高兴了。”说着又把香秀搂进怀里,温存起来。 “不会这么简单吧?”赵香秀把头挣出来,喘息着说,“你一定还有别的事。” “哦,对对,是有一件事情,你认识林瑞雪吗,听说你跟她在一起吃饭了?” “林瑞雪?”赵香秀一下子明白原来滚刀肉的心思在这里,“你打听林瑞雪,该不是又动歪脑筋了吧?” “不是不是,我现在只想对你一个人好,哪有心顾及别的女人,跟你说正经话,我找林瑞雪是有重要业务要同她谈,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滚刀肉说。 “你跟她有业务?你一个开茶楼的,跟林瑞雪这样的广告模特有业务?谁相信呢?”赵香秀根本不信滚刀肉的话。 “真的,我打算聘请林瑞雪小姐为聚仙茶楼的形象代言人。”滚刀肉正儿八经地说。 “聘请林瑞雪当聚仙茶楼的形象代言人?你没搞错吧,人家林小姐代言的都是时装、内衣、首饰和化妆品这类女性用品,至多也就是名牌家用电器,怎么也跟你那茶楼一帮赌鬼扯不上关系,她会跟你合作吗?” “所以呀,这件事情还需要你来帮忙,你帮我引见引见,没准事情就成了。”滚刀肉说。 “我不能帮你这个忙,人家林小姐,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又是上海的大名人,如果跟你那个茶楼扯上关系,你还不毁了人家的名声,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一个茶楼还找什么代言人。”赵香秀说。 “清白?你说我的茶楼不清白?你是看不起我了?”滚刀肉一下子火了,“你难道不知道,从你踏进我家那天起,十几年来,你所有吃的穿的用的,还有这别墅,还有两个女儿的一切花销,有哪一样不是从我聚仙茶楼赚来的钱?你现在竟然说我的茶楼不清白,你当初怎么不说?你拿我的钱去给你妈治病时怎么不说?” “我是拿了你的钱去给我妈看病,但是你难道还非要我感谢你?当年我父亲是怎样被你敲诈勒索,我又是怎样被你强抢入门的,你不会都忘了吧?这些事情我都没提,没想到你却当作你对我的恩惠,你那是恩惠吗?你还好意思说。”赵香秀被揭开了从前的伤疤,也就顾不了那么多,直捅捅把多年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滚刀肉大惊,他没想到赵香秀竟敢这样跟他说话,而且明显对他从前强娶她的事怀有敌意,他心里极为光火,很想发作,但一转念,要是把赵香秀逼急了,说不定会跟自己闹离婚,两个女儿一向亲近香秀,肯定会跟她去,到时候,自己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就忍下了,说,“就算我那句话不对,你也不用说那么多难听的吧?虽然当初我娶你的时候确实用过一些手段,但是这么多年我有亏待过你吗?就算我在外面不大检点,有过别的女人,也干了些见不得阳光的事,那我还不是为了你和这个家吗?” “你要是真为了我和这个家,那你为什么还非要去干那些违法犯罪伤天害理的事?你不怕干这种事早晚是要遭报应的吗?你说说,你万一有个什么事,我和你两个女儿怎么办?当然,我,你可以不管,但是你叫你的两个女儿如何抬头做人?如何面对她们的同学、朋友、熟人、老师和整个社会?她们将在自己父亲是个罪犯的阴影中面对漫长的人生,这些事情你想过没有?你要那么多钱,多少才算个够?”赵香秀豁出去了,要说就说透。 “你以为事情是我想停就能停的?告诉你,有些事情,你一旦做了,就他妈的没法停下来,你要停,别人还饶得了你?!”滚刀肉说。 “那聚仙茶楼不是你自己的吗,你停不停的别人还管得着?”赵香秀问。 “聚仙茶楼是我的不假,但那根本不是我一个人能伺弄得了的,工商、公安、税务、文化,哪一个部门你都得罪不起,你对他们烧香上供,他们也就真把自己当作菩萨,现在你要不干,菩萨们还不同意呢,你叫我有什么办法?” “反正你总有一大堆理由,我不想跟你多说,林瑞雪的事我管不了,人家也不会听我的,女儿那里你也别打主意,否则,你会害了她们,你那聚仙茶楼再怎么清白,你也不许把女儿卷进去。”赵香秀说。 “你当我傻呀,你想想,要不是为了这个,我会把你跟两个女儿安置在这座别墅里,从来不让你们跟茶楼接触?我不是为你们我是为谁?”滚刀肉说。 “就算你是为了我们,我还是要劝你好自为之。”赵香秀说。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滚刀肉说。 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滚刀肉呆了一会儿,穿上衣裳走了。 滚刀肉出了别墅,坐在汽车里,心里好不懊恼,林瑞雪的事没着落,反而在赵香秀那里惹了一肚子不痛快,不过,赵香秀说的确实有她的道理。滚刀肉这些年通过开地下赌场赚的钱算算也有几个亿,他也想过就此收手,改从正当行业,上回在千岛湖他同陈之淮接触就是出于这种考虑,然而想收手并非易事。首先,无论他滚刀肉同哪行接触,人家只要一听见滚刀肉的名号,都象躲避瘟疫似的躲他,哪里肯谈什么合作,这大概就是所谓从良无门。其次,每当他表露出些许洗手的念头时,他的那班朋友就威胁他,说“你高二爷钱是捞肥了,可朋友们才刚刚起步,你要冒充正神,也不能断了朋友的财路,你那样做未免太不仗义了吧!你就不想想要是没有朋友们鼎立相助,你高二爷不要说发财,恐怕你早就进了局子在里边安度晚年呢!” 当然,他滚刀肉也并不是真的什么良心发现,只是有过那么短暂的一点念头,平日里他照样经营他的赌场,照样贿赂收买各种政府官员,照样见了别的漂亮女子就要千方百计弄到自己怀里。这会儿在汽车里他想起赵香秀说的话,觉得是应该做好二手准备,单独给女儿存点钱,万一哪天自己有什么不测,两个女儿也不至于沦落街头。想到这里,滚刀肉立即着手实施。他先把一笔五百万美圆的瑞士银行存款过户到两个女儿名下,然后又在香港银行给赵香秀和两个女儿各存入五百万港币,再把上海的几处房产过户两个女儿名下,而现在赵香秀她们母女住的那幢别墅已经在赵香秀名下,当初置办时这个地方还是郊区,花了一百多万,现在这里早已被括展到二环以内,房价早在千万以上。 滚刀肉做完这些事,心里轻松不少,于是又打起陈雅娇的主意来。陈雅娇这个小妞还够机灵的,几次都让她逃脱,而且还敢当面顶撞滚刀肉,这让滚刀肉占有她的欲望更加强烈,越是这种野性的女子,越让滚刀肉觉得刺激有味。上回陈雅娇当面臭骂一顿滚刀肉,滚刀肉并没有翻脸,他要耐住性子,找机会再收拾她。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正文第二十九章 陈雅娇上次在鸿宾楼被气得够戗,陶贵不帮她了,吴崇高这个花花公子每次一见了林瑞雪就晕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哪里还能指望他?滚刀肉这个坏蛋一肚子坏水,跟他合作,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吞掉。难道自己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林瑞雪这个妖精吗?陈雅娇心里那股火一窜一窜的,怎么也按捺不住,她忽然想起那天在鸿宾楼滚刀肉说的一句话,“哄鬼去吧!在鸿宾楼宴请民工?他们是救过你的命呢,还是要为你去卖命?”陈雅娇从这句话里品出点味来,对呀,为什么不去找那些民工呢?这些人只要给钱,还愁他们不卖命?于是,她马上给吴崇高打电话,要他立即把徐大麻子找来。 吴崇高带着徐大麻子风风火火赶到陈雅娇指定的佳佳咖啡馆,陈雅娇也不让座,开口就问徐大麻子能不能找几个可靠的人,她有大事让他们做。 “没问题,陈小姐要找多少人都行,不知陈小姐什么时候要?”徐大麻子点头哈腰地说。 “人不要太多,有七八个就够了,关键是要能打架。”陈雅娇说。 “这个请陈小姐放心,我找的人保证个个都有一身好工夫,不说以一当十,起码一个也能对付三五个,打架从来没吃过亏──”徐大麻子吹起牛来涛涛不绝,被陈雅娇不耐烦的打断,“我问你这些人的报酬怎么算?” “这个,”徐大麻子望一眼吴崇高,“他们平时做工也就五十块钱一天,如果是干陈小姐要求的那种特殊工作,就要多给一些。” “究竟是多少?能不能痛快一点?”陈雅娇愈加烦躁颇,她同徐大麻子这样的下流社会人物大交道本来就是迫不得已。 “怎么着也得二百,陈小姐,这个数不能再少了,你想想啊,万一他们要是受个伤什么的,这医药费还得从里边出,还有──” “那就二百,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们可得卖力气,要是把事情给我办砸了,我可饶不了你们!”说着,从坤包里掏出一叠百元钞票,“这是五千元,算是预支,今后你们要随叫随到,把你的电话给我。” “是是!一定随叫随到,保证替陈小姐把事情摆平。”徐大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双手恭恭敬敬递上,同时接过陈雅娇手上的钱,迫不及待的数起来,吴崇高见了,连忙说,“别数了,陈小姐不会少你的。” 陈雅娇拿出一张林瑞雪的照片,是用相机从电视上拍下来的,递给徐大麻子,“就是这个人,叫林瑞雪,家住静安区和平新村,你要负责调查清楚她的出行规律和行踪,并且随时向我报告,至于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做,我会另行指示,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陈小姐。”徐大麻子“啪”地一个立正。 “那好,你去吧。”陈雅娇挥挥手。 “那我就先走一步,陈小姐,多谢关照,有事call我。”徐大麻子给陈雅娇鞠了一躬,走了两步,又回来给吴崇高鞠了一躬,口里说,“多谢吴少爷!”然后才乐颠颠的走了。 见徐大麻子走远了,吴崇高问,“雅娇,你找那么多人手,莫非你真的要对林瑞雪下手?” “我指望不上你,我靠我自己还不行吗?”陈雅娇乜斜着眼睛说。 “不是,我是说,你这样闹,会出事的,到时,谁也承担不起。”吴崇高说。 “我就是要弄出事情来,你怕承担,你不参加好了。”陈雅娇冷冷地说。 “雅娇,我是为你好,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吧。”吴崇高说。 “为我好就别挡我的道,小姐,买单。”说着,扔下一张钞票在桌子上,站起身走了。 吴崇高愣了愣,连忙跟上去。 陈雅娇刚走几步,坤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听,是滚刀肉的声音,“陈小姐,你这么不理不睬的,是不是说你我之间的合作结束了?” “是结束了,我跟你这种人没有什么好合作的,我已经另有合作伙伴了。”陈雅娇气冲冲的说。 “那好哇,你我之间的合作结束了,我也好开始另外一场新的合作,我相信我的那位伙伴是非常需要这次合作的,他一定不会象你这么轻易拒绝我。”滚刀肉说。 “什么合作?”陈雅娇禁不住问。 “跟华丰公司董事长陈之淮先生的合作呀!我相信陈先生一定会对某些项目非常感兴趣,比如陈雅娇小姐与聚仙茶楼合作的细节,我这里有十分清晰的录象资料,到时候,陈小姐可以与陈先生共同欣赏,想必一定非常愉快。”滚刀肉阴阳怪气地说。 “你究竟要怎么样?”陈雅娇心里直打鼓。 “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只要陈小姐肯赏脸,陪高某吃个饭,大家在一起聚一聚,叙一叙,也就可以了,至于那种事,陈小姐如果不愿意,高某人决不勉强,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高某人讲究个两相情愿,怎么样,陈小姐?”滚刀肉说。 “那,时间地点还是由我来定。”陈雅娇犹豫了一下,说。 “这不行,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并不遵守信用,这次时间地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滚刀肉说。 “那,你选在什么地方?”陈雅娇心里砰砰乱跳,说话牙齿都有点打颤,生怕滚刀肉把她带到聚仙茶楼那样的黑窝点。 “你不要紧张嘛,放心,我找的地方对你我来说都是公平的,我们还在鸿宾楼三楼中餐厅,星期六晚上八点,我在那里恭候陈小姐,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再节外生枝,否则──”滚刀肉没有把话说完,陈雅娇连忙接住,“不会不会,我一定准时赴约。”她对于鸿宾楼这个地方稍感宽心,毕竟那里保安工作很到位。 “那就一言为定,我们星期六晚上八点钟见。”滚刀肉说完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陈雅娇拿着手机还呆立在那里,吴崇高早听出来电话的是滚刀肉,他感觉到陈雅娇很害怕这次约会,说,“雅娇,为什么这样怕他?你不想去就别去。” “唉,其实,我并不是怕滚刀肉,我是怕我的父亲啊,他要是知道我跟滚刀肉的那些瓜葛,绝对不会轻饶了我,只怕以后我连走出家门都不可能了,也怪我当初情急之下跟滚刀肉搞什么合作,现在是进退两难。”陈雅娇叹口气道。 “那你也不能总是由他牵着鼻子吧?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吴崇高说。 “有办法我会象现在这样发愁吗?明天还是把徐大麻子那几个人带上吧,多少放心点。” “那我明天陪你去。”吴崇高说。 “好吧。”陈雅娇道。 陈雅娇那天回去,她父亲陈之淮已经先回家了,陈雅娇本想躲过父亲,偷偷溜进自己房间,不想还是被父亲喊住了。 “雅娇,你这一向都在做些什么?”陈之淮问。 “没有做什么呀,不过有时去去健身房而已。”陈雅娇答道。 “就这么简单?”陈之淮问。 “是呀,”陈雅娇心里直打鼓,以为父亲知道了什么,“爸爸,你说的什么意思呀?” “那你都跟什么人在一起?”陈之淮问。 “这,这,都是原来的那些人呀,象那个吴雯雯、王宜,哦,还有吴崇高,对,吴崇高,他可以证明。”陈雅娇说。 “哦,是吗,吴崇高给你证明?”陈之淮一直对吴崇高这个花花公子持有看法,“雅娇,你除了玩,也应该学习做点正经事了,上次我叫你到公司里来帮忙,你究竟认真想过没有?你就打算这么混一辈子吗?” “你说这话我不爱听,”陈太太在一边插言了,“女儿都这么大了,她在外面无非交交朋友,玩一玩,你怎么可以说她是在‘混’呢?用‘混’这样的词来说女儿,太不雅了,别人还会误认为我们女儿真是个社会小混混,以后不许这样说了。 “好,不用‘混’这个词,那你究竟什么时候到公司来上班,雅娇?”陈之淮说。 “爸爸,我想再过一段时间,等今年热天过后再去吧。”她想的是如果现在就到公司上班,那就没有时间对付林瑞雪了。 “那好,就等热天过去,但是,我要提醒你,你在外面无论做什么,都不许与滚刀肉那样的人沾边,否则,你是吃不尽的后悔药。”陈之淮说,他对这事始终有些不放心。 “爸爸,我怎么会与滚刀肉沾边呢?我躲他还躲不及,我会离他远远的。”陈雅娇急忙表白。 “怎么,滚刀肉纠缠上你?”陈之淮好象发现疑点。 “没有没有,我是说我会尽量躲避滚刀肉。”陈雅娇汗水都出来了。 “你看你,疑神疑鬼的,把事情总爱朝坏的方面想,娇娇,你快去洗澡,然后出来吃饭。” “是,妈妈。”陈雅娇得了母亲的指令,赶紧溜了。 正文 第三十章 聚仙茶楼披红挂彩装扮一新,“文明茶楼”挂牌仪式正式隆重举行,市里区里的许多领导出席,滚刀肉的那位神秘的公安局朋友也在其中,其他的如工商、税务、文化、教育、公安等部门以及社区街道的宾客来了一大群,场面十分壮观,电视台和报纸记者忙着录象和拍照,劈劈啪啪闪光灯亮个不停,滚刀肉十分风光,而赵香秀更是光彩照人,成为众人注目焦点。 本来,混刀肉是从不让赵香秀出现在这类场合,无奈这次郝贵发再三强调市里的领导前来出席挂牌仪式的重要性,要他携夫人一同参加,说如果他夫人不能出席,将不足以表示他对此事的重视,还说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碰上这种场合,都是携夫人一同出席的。滚刀肉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回去对赵香秀说了,赵香秀说,“你那个茶楼的什么活动,从来都没让我参加,为什么这次却非要叫我去呢?” “还不是为了给市里来的领导一个面子。”滚刀肉说。 “我一个家庭妇女,能有什么面子?”赵香秀说。 “是啊,本来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那位朋友非说什么社会名流都时兴带夫人参加这类活动,还说夫人的作用是很大的。”滚刀肉说。 “人家那恐怕是指商界,可是你这也算商界?”香秀问。 “当然是了,商会的人还挺起劲,说这回一定要把夫人带来,好瞻仰你的风彩。你就去这一回,给大家一个面子。”滚刀肉说。赵香秀想想既然市里的领导都会前来出席,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就答应了。 “好吧,我去,不过仅限这一次,以后这样的事就别再找我了。” 隆重的挂牌仪式后是盛大的舞会,赵香秀成了大家竞相邀请的对象,她虽然舞跳的很好,但平时很少跳,这会儿,接连几曲跳下来,脸上红扑扑的,给她本来就很秀美的容貌更添几分姿色,更加楚楚动人。滚刀肉开始还颇有几分得意,认为香秀给他挣够了面子,可是当看见那一个个色咪咪的男人紧紧搂住香秀那只穿了一层薄薄纱裙的细腰,都快要把香秀拉进他怀里的样子,心里那股醋意几次都差点爆发出来。他滚刀肉是什么人,他的老婆岂能让人随便揩油?要不是在这种正式社交场合,滚刀肉早就发作了。想当初,滚刀肉之所以把赵香秀藏在别墅里,不以示人,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不想让别人分享自己老婆的美貌,看也不能让人随便看了去。滚刀肉窝了一肚子火气,正没处发泄,恰好瞥见郝贵发在跟香秀跳舞时,那手几次伸到香秀的屁股上去又捏又摸,香秀似乎很害怕,身子直往后缩,可是郝贵发反而拽得更紧,脸还直往香秀脸上贴,滚刀肉心里那股火直窜,“他妈的什么狗屁朋友,连朋友的老婆都要占便宜,老子平日待你不薄,你却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不信老子废了你!”他恶狠狠地在心里诅咒着。 那一曲刚完,赵香秀就对那人说声“对不起”,然后急冲冲跑出去了。看着滚刀肉一脸愠怒的样子,郝贵发还一副无辜表情,他手一摊,耸耸肩,“嫂夫人这是怎么了,刚才我们还很尽兴。” 滚刀肉没有理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兀自走开。 此事过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主动联系对方,一直到月底分帐时,郝贵发发现分到手的钱比平时少了一大截,知道滚刀肉为上回那事在报复他,心里不由火冒三丈。你滚刀肉算个什么东西,这些年要不是老子罩着你,你别说当老板赚大钱,你早进监狱了,跟我玩这手,你不够分量。他约见滚刀肉。 “高老板,你这是怎么回事,利润平白无故少了一半多?”他直截了当问。 “什么怎么回事!?这事难道你不清楚?上个月不是你说要应付突击检查,把很多赢利项目都停下来,当时我还提醒你利润会受很大影响,你还坚持要停吗?怎么这会儿嫌钱少了?”滚刀肉说。 “检查影响营业是经常有的事,但检查之后营业额往往会加倍翻上去,从来没见因为检查而使利润受到这么大影响,高老板,你糊弄别人可以,但是要糊弄我,你应该再掂量掂量,这件事情你必须给个说法。”郝贵发毫不相让。 “你威胁我?”滚刀肉不吃这一套,“告诉你,这回就是那么多,想多要?等下回吧。” “你这样随便破坏游戏规则,会给我们的合作带来很大负面影响。”郝贵发强硬地说。 “随你的便。”滚刀肉不信,他会舍弃茶楼的利润不要,郝贵发这些年从聚仙茶楼捞的钱总有两三千万元。 然而,几天以后,滚刀肉的聚仙茶楼频频遭到巡警治安检查,抓了几起不大不小的赌案,罚款几万元,搞得辖区派出所所长和公安分局那一帮人莫名其妙,一再向滚刀肉解释这并非他们所为,并保证一定要把此事搞个水落石出,给滚刀肉一个交代。 滚刀肉自己当然心知肚明,知道是郝贵发他在给他下套,他在心里嘲笑郝贵发小儿科,明明有百万元以上的大赌他不敢抓,拈那些小赌抓了几个,吓唬谁呢!滚刀肉不予理睬,果然,治安检查的事又突然没了,就象它开始出现时那样没有一点兆头,派出所和分局那帮人查了好久也查不出个头绪,只好向滚刀肉胡诌说纯属意外。 滚刀肉赢了这个回合,但心里那股恶气仍然没有出够,他叫来鼓眼,如此这般吩咐一番,末了再三叮咛下手一定要干净利落,决不可以留下任何尾巴。隔几天,郝贵发家里被盗走了三百万元现金和二十万美金,还有价值不菲的若干贵重首饰。郝贵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报案又不敢报,他也曾怀疑是滚刀肉指使人做的,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暗认倒霉。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到了约定和滚刀肉见面的日子,陈雅娇早早把吴崇高和徐大麻子那一帮人召到佳佳咖啡馆,她一看见那几个人就皱起眉头,“怎么搞的,又象上次那样,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待会儿连大门都进不去,快快,把衣袖裤腿统统放下来,你们那些扁担棍棒也别带了,徐大麻子,你不是说他们都有功夫吗,离开这些棍棍棒棒,究竟行不行?” “行行,肯定行,他们随身带这些棍棒,只是为了做活方便些,没有这些东西,打架一样没有问题。”徐大麻子满脸堆笑说。 “噢,行就好。”陈雅娇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她看看表,还有两个钟头才到八点,“不知道滚刀肉带了多少人去,暗中做什么布置没有?”她忽然问吴崇高。 “这个,”吴崇高略一迟疑,马上充满豪气地说,“这个问题,待我前去侦察一番,自然就解决了。” “你去?!”陈雅娇惊疑的看着吴崇高,她从来没见吴崇高这么豪爽过,不禁生出几分感动,毕竟吴崇高从小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你去,不怕有危险?” “不怕,为了你雅娇,我吴崇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吴崇高说的斩钉截铁,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在保安戒备严密的鸿宾楼,滚刀肉决不会拿他怎么样,再说,滚刀肉的目标并不是他吴崇高,他到那里去,完全可以放宽心。 吴崇高来到鸿宾楼,上了三楼,逐一察看几间中餐厅,发现滚刀肉只带了三个随从呆在边上的小餐厅里,其他几间中餐厅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赶紧把这里的情况用手机向陈雅娇作了汇报,一再保证万无一失,于是陈雅娇便带领徐大麻子一帮人开过来了。 陈雅娇一行人到了鸿宾楼门口,吴崇高在那里接着,一名迎宾小姐很礼貌的问清他们所订餐厅,便引领他们往三楼走去。 “哎呀,陈小姐,请恕高某有失远迎,”滚刀肉一看见陈雅娇一行人走进餐厅,马上站起来迎上前,“请坐,这几位随行弟兄也请坐。”鼓眼便安排徐大麻子几个人坐下,迎宾小姐随即退了出去。 “高二爷客气了,我区区一个小女子,怎么敢劳动高二爷大驾?还请高二爷宽恕小女子来迟。”陈雅娇学着滚刀肉的腔调说话,还站起来给滚刀肉鞠了一躬。 “陈小姐不必过谦,你我乃精诚合作伙伴,需要相互提携,高某以后还要仰仗陈小姐多方关照才是。”他扭头吩咐,“服务员,上菜!”待服务员小姐出去后,滚刀肉问: “陈小姐,你喝什么酒?” “请高二爷见谅,我从不喝酒,只喝饮料,给我来杯橙汁吧。”陈雅娇心想,难道你还想把我灌醉不成?我才不上你的当。”她说。 “那好,给陈小姐上橙汁。”滚刀肉刚吩咐毕,一名服务员小姐马上给陈雅娇端上一大杯橙汁。 接着,一道道海鲜佳肴端上桌来,滚刀肉举起酒杯,“诸位,为了与陈雅娇小姐的长期亲密合作,我请大家干了这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其他人纷纷效仿,喝干杯中酒。 滚刀肉说,“各位不要客气,放开吃,吃个高兴。” 于是除了陈雅娇、吴崇高和滚刀肉三人只是动了动筷子,其他人都马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差不多是这些人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漂亮的服务员小姐还频频给他们斟酒,那种享受,真是不用说了。 陈雅娇起初还为自己手下人那种饕餮吃相感到很没面子,但她看见滚刀肉的手下吃相也不差时,心里才感到释然,她甚至悠闲地想,今天这一关算过去了,你滚刀肉也不过如此,看来以后只要小心应付,滚刀肉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的。 这时,几名警察突然闯进来,“不许动,举起手来!” 众人感到莫名其妙,为首的一名警官走到徐大麻子跟前,“喀嚓”一声给他戴上手铐,“原来你们躲在这里,你们以为做了坏事,想跑就能跑得了吗?带走,通通带走!” “我,我们没犯什么事呀!”徐大麻子一大口菜在嘴里,他使劲咽下去,“你们为什么抓我们?” “对,为什么抓他们,你们必须得说出个理由。”吴崇高也缓过劲来。 “为什么抓他们?工地聚众斗殴,这就是理由,”领头的警官说,“还有你,给这帮人提供资金支持,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严重扰乱社会治安,一块带走!” “你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不管你是谁,与法律作对都是要受到惩罚的,带走!”领头的警官打断吴崇高的话,强行把他带走。 “这位警官,这是我的名片,你看可不可以把这位先生留下?”滚刀肉递过自己的名片。 “您以为你是谁呀?!告诉你,我们是在依法执行公务,对不起,请你让开一点。”警官看都不看滚刀肉递过去的名片。 警察带着吴崇高和徐大麻子那帮人走了,陈雅娇毕竟没见过什么场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心慌意乱,她呆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陈小姐,陈小姐,你想什么呢?”滚刀肉叫了几声,陈雅娇才听见。 “噢噢,没事没事,来我们继续喝酒。”陈雅娇故作镇静,举起饮料杯说。 “好!陈小姐处变不惊,果然是能成大事的人,来,我敬陈小姐一杯,干了!”滚刀肉说罢,一口喝干杯中酒。 “干了!”陈雅娇也豪爽地一饮而尽。 “来,给陈小姐再满上。”滚刀肉吩咐。 “小姐,给高二爷把酒满上。”陈雅娇说。她心想,我喝的是橙汁,还怕你灌不成? 接连几大杯饮料下肚,陈雅娇有些尿急,说声“对不起”,去了卫生间。滚刀肉对服务员小姐说,“小姐,你可以出去了,有事我们再叫你。” “好的,先生,有事请随时叫我。”服务员小姐说完鞠躬出去了。 鼓眼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春药和麻醉剂加入陈雅娇的橙汁杯里并搅匀。 陈雅娇回来,继续喝她的橙汁,一杯还没喝完,忽然一阵倦意袭来,眼皮直往下垂,她摇摇晃晃站起来,“高二爷,恕我今天不能奉陪了,我,我有些困了┄┄”话没说完,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滚刀肉连忙吩咐鼓眼把她扶去楼上预先包下的房间,自己又呆了一会儿,才上楼去。 鼓眼扶着陈雅娇出了餐厅往电梯走去,路上有服务员小姐要上来帮忙,“先生,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用,谢谢!我自己能行。”鼓眼打发走服务员小姐,自己一个人扶着陈雅娇挪进电梯。 陈雅娇的身体软软地搭在鼓眼身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加上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少女特有的馨香勾起鼓眼的欲望,下身的那个玩意一下子勃起,他不禁伸手往陈雅娇的隐私处摸去,突然“当的一声,吓了他一大跳,原来是顶楼到了。陈雅娇这时已经完全迷糊了,鼓眼只好把她背进房间。 把陈雅娇放在床上,看着她从卷上去裙裾处露出雪白的大腿以及胸前那对半裸半现的诱人的乳房,鼓眼涎水都流出来了,但他心里明白,这样的女人不是他鼓眼所能享受的,他努力克制自己,咽下口水,转身出门,把门关好。 滚刀肉进入房间,他并没有马上对陈雅娇下手,他在等待最佳时机,一直到一个小时以后,陈雅娇身上的麻醉剂渐渐过去,只有春药还在起作用时,他才不慌不忙的打开事先布置好的摄象机,然后一把抱起陈雅娇,剥光她身上的衣裙。陈雅娇这时已经激情难耐,主动迎合滚刀肉的动作,还把她那对雪白的奶子在滚刀肉脸上来回摩擦,滚刀肉顺势一口咬住,含在嘴里使劲咂着。接着,滚刀肉又帮助陈雅娇摆出各种具有挑逗性的淫荡动作,让摄象机一一拍摄下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陈雅娇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赤裸身体躺在滚刀肉怀里,惊得她呼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你你,你流氓!” 滚刀肉不答话,只是瞪大眼睛欣赏陈雅娇那美妙的裸体,陈雅娇见滚刀肉紧盯着自己的身体,低头一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急忙找到自己的衣裙匆匆穿上,拉开门就要走,背后传来滚刀肉的声音,“陈小姐就这么衣衫凌乱的出去见人,尤其是回家见父母,恐怕不妥。” 陈雅娇僵了片刻,转回身,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衣裙,补妆,这时,滚刀肉在她身后说,“陈小姐尽可以放心,你我之间的美事,永远是秘密。” 陈雅娇狠狠瞪了他一眼,猛地拉开门走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正文第三十二章 回到家里,还好,父亲陈之淮还没有回来,这段时间父亲总是回家很晚,外边总是有很多应酬,母亲只是问陈雅娇为什么回来这么晚,陈雅娇说跟朋友吃饭去了,然后又去了迪厅蹦迪,母亲也就没再说什么。 陈雅娇回到自己房间,她把今天穿过的衣裙脱下,全部扔进垃圾袋,然后进入卫生间打开淋浴,使劲冲洗自己那个被滚刀肉玷污的身体,她在心里发狠地想,一定要找滚刀肉报仇,出这口恶气。 第二天,陈雅娇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完毕,来到餐厅,母亲照例是昨晚打了半夜麻将,现在还在睡觉,只有父亲陈之淮在那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翻看刚送来的报纸,见陈雅娇进来,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不过,年轻人就应该这样,贪图睡懒觉只会使人变得慵懒,碌碌无为,快坐下吃饭吧。” “爸爸,我想今天就到公司里去做事。”陈雅娇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说。 “哦,你想通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到公司做事有很多规矩,事事都要听从主管的指示,由不得你的性子,做得不好还要受罚,你真的想好了?”陈之淮对女儿的意外转变很高兴,但也表现出不放心。 “我真的想好了,我不能就这样碌碌无为过一辈子,我也不能眼看着爸爸您这么大年纪还整天为公司忙碌,为我们这个家操劳,我要为您分担一部分责任,使您能够腾出时间来多保养身体,以后能安享幸福晚年。”陈雅娇严肃地说。 “你太让我感动了,女儿,听见你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叫我百感交集,这说明我们的雅娇终于懂事了,终于能够明白作为父母对于女儿的一片苦心,我们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雅娇,你说,你想先从什么部门做起呢?”陈之淮一番感慨之后问。 “我对公司的事不了解,不过我想,销售部和保安部两个部门应该是公司很重要的两个部门,这两个部门应该牢牢抓住,所以我想先从这两个部门入手,到那里去学习,不知爸爸意见如何?”陈雅娇说。 “好!有见识,雅娇,你果然素质不差,爸爸今天就安排你到这两个部门去学习,先挂个名担任部门副经理,注意,你到那里是新人,不要随便发号施令,凡事多听别人意见,多学习别人是这样处理业务的,多积累些知识和经验,明白了?”陈之淮一番教诲。 “明白了,爸爸,我一定会好好做,不辜负您的期望。”陈雅娇保证道。 “好,我相信我的女儿。”陈之淮说。 那天在鸿宾楼带走徐大麻子一帮人和吴崇高的警察是滚刀肉事先布置的,不过徐大麻子一伙人在工地斗殴倒是常事,警察抓他们确属事出有椐,他们被关了几天才放出来,而吴崇高第二天早上就放了,但还是交了五千块钱罚金。 吴崇高从派出所一出来就去找陈雅娇,陈家人说陈雅娇到公司上班去了,吴崇高又急忙赶到华丰公司,找到陈雅娇,陈雅娇正在保安部翻看保安部人员花名册和人事档案,见吴崇高进来,没有搭理他。 “雅娇,昨天晚上我们走了以后滚刀肉没有为难你吧?”吴崇高问,看看陈雅娇没有说话,他又接着说道,“真没想到半路上杀出来一帮警察,都是徐大麻子这个混蛋招来的麻烦,害得我被警察关了一夜,那地方真他妈不是人呆的,我非得要找徐大麻子算这笔帐不可。” 陈雅娇一肚子的屈辱和怒火,但她忍住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听吴崇高在那里喋喋不休,完了,依然冷冷地说: “徐大麻子不是你找来的人吗?你那天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怎么全怪别人?你这种人能办成什么事?!我看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现在给我出去,我还要上班。” “哎,雅娇,你不能这么说吧,我办那些事还不全都为了你,再说哪一件事不是你亲自指挥的?这回没办好,我们下回还可以重来呀!下回我一定给你找稳妥可靠的人,象徐大麻子这样的混蛋,决不会让他再蒙混过关了。”吴崇高继续说。 “你说够了没有,我现在不想听你这些空话、骗人的话,我要工作了,你走吧。”陈雅娇说。 吴崇高这时才发现陈雅娇今天对自己十分冷淡,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可能与昨天办事不力有关吧,还有,他也搞不清楚陈雅娇怎么会突然要到公司上班。 “雅娇,你老赶我走是什么意思呀?你不会真的要天天坐在这里上班吧?那样多闷呀!”吴崇高还是没有走的意思。 “我就是要天天坐在这里上班,你觉得闷就赶快走,别在这里烦我了。”陈雅娇真的不耐烦了。“ 吴崇高看看实在没趣,只好站起来说,“那好,雅娇,我先走了,有事call我。” “行。”陈雅娇头也不抬说,她现在心里极其厌恶这个丧门星,巴不得他马上滚蛋。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黄小薇拿着几份资料对林瑞雪说,“瑞雪,舞蹈班的情况看起来还不错,这个月有三万赢利,你看这个报表。” “嗯,是不错,哎,小薇,你觉得把我们的瑞雪舞蹈班承包给刘小慧她们怎样?”林瑞雪看了报表以后问道。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承包的事?”黄小薇没有回答,反问道。 “我是觉得你我的精力实在有限,光是各种代言广告活动就已经忙得够戗,另外我还在想,这种代言活动我总不可能长期从事吧,哪天公众不喜欢我了,我的广告代言也就结束了。你见过有哪个明星能够久盛不衰?何况我跟那些明星还没法比,人家一般都是影视歌三星集于一身,我呢除了会走台步以外,什么都不会,所以我想啊,不如我们早做打算,在其他行业谋求发展。”林瑞雪说。 “虽然你把自己的前途描绘的过于悲观,但总体来说,我对你所说的‘我们早做打算,在其他行业谋求发展’持完全赞同意见,只是不知道你打算往哪方面去发展呢?”黄小薇对林瑞雪的话很感兴趣。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只是觉得我们老是替别人做产品代言,要是我们给自己做呢?”林瑞雪说。 “对呀!干吗不给自己做?”黄小薇接过话头,“其实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你的心思,不敢说出来而已,比如说,你现在代言的服装行业,你要是自己做,自己又是模特出生,更重要的是你对服装特别有灵感,做起来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一定会成功。” “可是,我们仅仅是在服装的广告宣传方面具有一定优势,我们毕竟对于服装制作基本不懂呀。”林瑞雪说。 “服装的制作其实并不难,我们可以找一家别人做不下去的底子又不错的服装企业,用低价收购进来,原来的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一概留用,在产品设计上,充分发挥你对服装的灵感,我敢预言,我们的品牌服装一定会大行其道,我们也会大赚其钱。”黄小微说得眉飞色舞。 “你真的这么有信心?我起先还担心一开始我们会做的很糟糕,要走一段时间弯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前途是一片光明,只是不知道你所说的那样的服装企业能不能找得到。”林瑞雪说。 “先找找看再说,上海的服装企业那么多,不能家家都经营顺利,大发其财吧?我想要找几家经营不下去的倒霉企业,应该不会太难,行了,这事就交给我去办,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黄小薇说。 “那你就多辛苦点,拜托了。”林瑞雪说。 “别客气了,这是我理应做的。“黄小薇说。 “谢谢!”林瑞雪说。 隔几天,黄小薇兴冲冲对林瑞雪说,“瑞雪,你要我找的服装企业已经找到了,就是原先同我们合作过的四季服装公司。” “怎么回事?四季服装可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大公司呀,怎么就会经营不下去呢?”林瑞雪疑惑道。 “四季服装公司从前确实很有实力,但那是从前,现在早就不行了,自从四季的老板取消跟你的合作以来,四季就一直在走背运,他们连续换了几家产品及公司形象代言人,可是越换越糟,产品销售一蹶不振,库存大量积压,资金周转不灵,各方债主上门逼债,现在正在四处寻找买主。”黄小薇说。 “那依他们那么好的厂房设备,他们的要价一定很高吧?”林瑞雪问。 “恰恰相反,他们要价很低,低到令人难以想象,你猜多少?四百万!我研究过四季服装的资料,他们的厂房设备最少价值六百万,我们如果以现在的价格拿过来,相当于白捡两百万。”黄小薇激动地说。 “那么他们怎么不搞拍卖呢?”林瑞雪问。 “拍过了,连拍两次都流标,根本就没有人参与投标,也难怪,现在整个服装行业都面临大调整,在走下坡路,谁还敢去接手呢?所以,这就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绝好机会,真是老天帮忙。”黄小薇说。 “可是,既然人家现在都不敢接手四季,那我们就不怕调整吗?”林瑞雪问。 “我们当然也怕,但是也不怕,如果我们接手四季以后仍然按照他们的老一套经营,那我们的结局肯定同他们一样,但是,如果我们改变经营思路,按照市场需求来经营,那我们就占据了主动,其实市场调整,就是淘汰那些不适应市场需求的东西,并不是说市场没有需求了,服装这个市场,永远都有需求,而且是旺盛的需求,你见过曾经有哪个女人减少过对服装的兴趣和追求?从来没有,有的只是女人们对服装的不停的喜新厌旧,女人尤其喜欢赶新潮,赶时髦,我们只要把握好这点,我们还用得着怕什么调整吗?”黄小薇说了一大套。 “那你说,如果我们收购了四季服装,我们现在经营什么服装好呢?”林瑞雪问。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瑞雪,凭你自己的感觉,你认为今年夏天穿什么最好?”黄小薇反问道。 “我想几年前旗袍曾经盛行一时,这几年又很少见人穿了,我认为旗袍应该可以重新热起来,前些年旗袍大热的时候,街上的女子,不论大人小孩,人人都穿旗袍,可是当大家全都赶上旗袍的时髦以后,那种新鲜感就渐渐消退,炫耀的作用也越来越小,于是女人们又走向另一个极端,几乎完全放弃了旗袍。我认为如果我们把旗袍做的更精致一些,使用更多种类的面料,再配上一些小装饰物,就能够重新赢得女子们的青睐。”林瑞雪说。 “你说的太好了,连我听了,现在都想穿旗袍,以前我总想象自己将来当了模特穿旗袍走台步的样子,只可惜这几年不流行旗袍,去年我作了模特也没穿成旗袍,我还一直为此感到遗憾,现在可有机会弥补了。”黄小薇说。 “那么等我们的旗袍制作出来,你可得重操旧业,好好地给我们走台步,作宣传。”林瑞雪说。 “没有问题,不过,观众更期待你的出场。”黄小薇说。 “另外,今年裙子流行黄色,你在外面,不论走到哪里,满眼都是一片黄色,这固然就是趋势,就是潮流,但是有很多人并不喜欢跟别人穿成一个样,她们比较喜欢标新立异,喜欢与众不同,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向市场投放其它颜色的各种款式裙子,红的、蓝的、白的、绿的、紫的,还有花的,反正不要黄的。”林瑞雪说。 “瑞雪,你的见解真是太妙了,我早说过,凭着你对服装的灵感,我们干这一行,一定会有收获。”黄小薇颇有感慨。 “那我们就经营服装,收购四季公司?”林瑞雪问。 “经营服装,收购四季。”黄小薇坚定地点点头。 “好,就这么办,那我们说干就干,你马上同四季服装联系收购事宜,我来筹措资金,其他不要紧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林瑞雪说。 “是!老板。”黄小薇开玩笑地来个立正。 “嗯?”林瑞雪瞪她一眼。 “是!瑞雪。”黄小薇不好意思地笑笑。 “等一等,我们的服装公司还没有取名呢,还有我们的服装品牌,小薇,你说起什么名好呢?”林瑞雪问。 “这不是现成的吗?‘瑞雪时装公司’和‘瑞雪’牌时装就是响当当名称,把这样的牌子打出去,你的那些粉丝还不热烈追捧?再说了,大热的天气,大家都穿上‘瑞雪’牌时装,不是很爽快很惬意吗?”黄小薇有点打趣的味道。 “我现在就让你穿上‘瑞雪’牌时装,我看你还穿不穿。”林瑞雪说着,掐了黄小薇一下。 “瑞雪,饶命!”黄小薇做个鬼脸求饶道,“不过,我们制作的时装都是女装,你应该不会忌讳什么,”她望林瑞雪一眼,见林瑞雪正在用眼睛瞪她,连忙说,“好好,我不说了,跟你说正经的,我起的这两个名称还真的就是现在对我们最适用的,借助你的名气,很容易打响,这样,我们可以少走弯路。”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林瑞雪沉吟一下道,“公司的名称可以稍微改动一下,叫‘瑞雪女子时装有限公司’。”林瑞雪说。 “瑞雪,你搞什么搞?公司不就是你自己的吗?还搞什么‘有限责任公司’?再说,工商局那边也通不过。”黄小薇说。 “公司不能说就是我的,应该说是我们大家的,这里边有你百分之十股份,这是你应该得的,如果你觉得少,我们还可以商量。”林瑞雪诚恳地说。 “瑞雪,我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股份,上回那个我本来就不该──”黄小薇有点激动,被林瑞雪打断,“你不是拿我的股份,你是拿你自己的股份,你想想看,你为我做了多少事,要是没有你,我这里有很多事情都是办不成的,就更别说下面要办的这个公司了,所以,你拿这些股份,完全可以心安理得,我还担心你嫌少呢。”林瑞雪说。 “可是,我,瑞雪,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你是好心,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把公司办好。”黄小薇说。 “这就对了,小薇,记住,我们永远是好姐妹。”瑞雪说。 收购四季服装公司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双方经过协商,最后以三百八十万成交,现金一次性付清,林瑞雪取得了原四季服装公司的厂房和设备,并且主动接收四季的熟练工人和技术人员。由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开工,职工们没有收入,原四季的老板这次虽然用卖厂的钱补发了早先开工时拖欠的部分工资,但大家的日子仍然很紧,都在望眼欲穿地盼望公司早日开工。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正文第三十四章 林瑞雪和黄小薇一忙完收购四季公司的法律手续,马上就来到公司,职工们早就得知四季服装被林瑞雪收购的消息,都在焦急地等待结果,他们很多人聚集在公司里,不肯离去,林瑞雪和黄小薇刚下车,他们一下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提出好多问题。 “林小姐,欢迎你做我们的新老板,我们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工?我们都有好几个月没有开工资了。” “林老板,现在的服装行业不太景气,你打算让我们制作什么服装呢?你有销路吗?” “林小姐,我们知道你是做模特的,可是你对于服装经营并没有经验,你凭什么就那么有信心收购四季公司呢?难道你就不怕亏本吗?” “林老板,现在职工的生活都很困难,你能不能先给我们预支一点生活费?” 林瑞雪没想到这种情况,有点紧张,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她望望黄小薇,黄小薇会意,马上高举双手,大声说: “大家请安静,请林瑞雪小姐讲话。” 林瑞雪之前虽然出席过许多重要的活动,但差不多都是作为嘉宾出席,即使有发言也多是象征性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象今天这样自己要唱主角的情况,她看看黄小薇鼓励的眼神,又望望现场几百名职工期待的表情,鼓足了勇气说: “我叫林瑞雪,现在来和大家一起工作,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大家以后不要叫我‘林老板’,叫我林瑞雪就可以了,我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希望大家也喜欢。”林瑞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心里在思索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我也喜欢你的名字,我还是你的粉丝呢!”有人在下边高声说道,引起一片笑声。 “我也是!” “我也是!” 这里制作服装的大部分是青年女工,难怪其中有很多人是林瑞雪的粉丝。黄小薇又高举双手,要求大家安静。 “我对于服装经营确实不太懂,但是我不懂可以学习,尤其是向你们中间有经验的人学习,另外,我和你们中的大多数人一样是女子,我们都是服装爱好者,都喜欢追求漂亮时尚的服装,我们一起交流心得,把各人对于服装的感受汇集起来,我们就会知道什么样的服装比较受欢迎,什么样的服装将会被淘汰,再把这种意见运用到我们的经营中去,我们还怕制作不出受市场欢迎的服装吗?”林瑞雪说。 “说得好!林瑞雪,我们相信你!”有人喊道。 “至于什么时候开工,我认为很快,我们紧接着就会同公司的技术人员一起,拿出一批设计方案,马上投入生产,但是我要强调一点,我们的瑞雪女子时装有限公司是制作精品的公司,我们要想长期从事这一行,我们制作的服装就必须是品质一流的,我们每一个人都要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制作出精美的、质量一流的服装提供给市场,大家有没有信心啊?” “有!”几乎全场都喊起来。 “关于预支生活费的问题,我很同情和理解大家的难处,我们可以考虑给那些生活最困难的职工预支少量生活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公司开业之初,有很多地方需要资金,采购原材料,检修机器设备,支付电费、水费等等,希望大家能够谅解。我在这里请那些生活最困难的职工,到你们的车间主任那里去递交一个预支生活费的申请,由车间主任集中办理,大家看这样行不行?”林瑞雪话音刚落,马上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今天就先跟大家说这些,接下来,请任经理和厂里的技术人员以及有经验的工人师傅留下来,我们要研究产品设计问题,其他人可以走了。”林瑞雪作了结束语。 “可是,林小姐,怎样才算‘有经验的工人师傅’呢?” “这个,凡是大家公认有经验和自己认为有经验的,都算,我们的目的是集思广益,谁有好的意见,都欢迎贡献出来。”林瑞雪说。 结果一共有二十几个人留下来,其中就有林瑞雪和黄小薇的好朋友田静,田静是这里的会计,黄小薇安排人去买来盒饭,大家一直工作到深夜,拿出了第一批时装草案,又经过两天的紧张工作,第一批时装设计终于完成,另一方面,面料采购和设备检修也已经完成,林瑞雪又委任原四季公司总经理任新文担任瑞雪公司的副总经理,负责公司的日常经营管理,同时委任田静为公司财务总监,当然,公司总经理是黄小薇。为了配合瑞雪牌时装上市,林瑞雪成立了瑞雪时装模特公司,为公司产品大作宣传,于是,瑞雪女子时装公司的精致旗袍和五彩缤纷风格各异的各种款式裙子迅速投放市场,立刻被一抢而空,各方面定单象雪片一样飞来,公司马上组织全力生产,并招聘了一批熟练临时工,三班倒换,很快,全上海都流行起“瑞雪”牌旗袍和裙子,一个夏天,瑞雪时装足足赚了六百万,当然,林瑞雪和黄小薇真累得有点吃不消。 在这期间,林瑞雪将她的瑞雪舞蹈班承包给了刘小慧,几名教练的收入因此有所提高,只是王宜办了辞职手续,转到别处谋求发展去了,就连吴雯雯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王宜自从傍上了陈之淮,极力向陈之淮展现她的柔媚与激情,深得陈之淮喜爱,陈之淮因此经常寻找借口不回家陪老婆,而同王宜在一起厮混。王宜不贪财,从来不问陈之淮要钱要衣物首饰,这更博得陈之淮好感,给她的钱物反而更多,远远超过先前女大学生娜娜小姐。王宜曾经要求陈之淮不要再给她那么多钱物,说她并不是贪图钱财,而陈之淮则一定要给,说不这样他就无法表达对王宜的一片心意。这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是卿卿我我,如胶似漆,这样过了几个月。 秋天的时候,王宜怀孕已经有几个月,渐渐开始显怀,她没有让陈之淮知道这事,给他留下一封信,说她的离开并不是她俩的爱情出了问题,而是因为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过些时间,等她把事情办妥当了,她还会回来。陈之淮看到信后,内心非常失落,竟然患起了相思病,常常失魂落魄的,搞得家里人以为他得了什么病,再三催促他到医院去作检查。这事过去很久,陈之淮才渐渐恢复正常。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陈雅娇到父亲的公司去上班,并不是出于情绪冲动,当然,她无法排解滚刀肉带给她的屈辱和巨大伤害,她也不能整天躲在家里哭,她不是那样的性格,她心中怒火燃烧,整个心思都沉浸于复仇之中,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切实可行的方法。她到父亲的公司里去,是因为她意识到她只有借助于父亲公司的巨大能量,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复仇目标。她很后悔,当初要是听了父亲的话进入公司,自己应该早就掌握很大权力了,要办什么事也就不至于象现在这样寸步难行,自己更不可能遭到滚刀肉的凌辱,林瑞雪也早就得到报应了。她在心里掂量,滚刀肉跟林瑞雪两个人,究竟应该先找哪一个复仇?想来想去,陈雅娇认为,滚刀肉固然可恨,但一切罪恶都是起源于林瑞雪,要不是这个妖精,她陈雅娇现在依然过着人上人的生活,那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更重要是精神上的,然而,她现在除了物资上照样富有以外,精神上简直一贫如洗,几乎没有一个朋友还肯理她,表哥不理她,吴雯雯和王宜弃她而去,白毛当众羞辱她,就连陶贵也不再帮她了,虽然还有一个吴崇高隔三岔五地跑来献殷勤,但她宁愿没有这个人更好些,要不是吴崇高无能,自己也不至于被害得那样惨。陈雅娇内心的阴影越来越大,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连一点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连一个乞丐还不如。她恨透林瑞雪,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可是现在,她还没有权力,她必须得忍,得等待时机。 陈雅娇在公司里尽量表现得中规中矩,不耍她的大小姐脾气,对于下属员工总是彬彬有礼,说话也尽量温和,有时候还买点小玩意儿送给销售部的女同事,大家都夸奖老板的这个女儿,这些好听的话自然很快就传到陈之淮耳朵里,陈之淮对陈雅娇大加赞赏,很快提拔她担任主管销售和保安的副总经理,陈雅娇更加勤勉,每天早出晚归到公司办公,有时甚至比她父亲陈之淮回家还晚。当然,陈雅娇做这些事情并不全是做给她父亲看,实际上她自己也从工作中找到对情绪的排解,每天有很多人向她请示和报告工作,使她感受到权力的魅力,经常有人向她献殷勤拍马屁,又使她渐渐恢复了自信。 陈雅娇现在经常出没于各种社交场合,在有钱人和身份地位显要的人士组成的社交圈子里,陈雅娇充分体验到自己的魅力,每当那些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男士向她大献殷勤时,每当那些其貌不扬却又衣着华丽的女士向她投来嫉妒的目光时,她的心里都涌出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她在这时感到自己的成功,发现自己的价值,她不仅是喜欢,更是沉迷于这样的生活,以至于有时想起报仇的事来,都觉得十分遥远。 陈雅娇在社交场合曾经与林瑞雪有过几次邂逅,当她看到只要有林瑞雪在场,林瑞雪就永远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永远都是那样的艳惊四座、艳压群芳时,她的心里翻腾的不仅今是嫉妒、酸楚,更多的是仇恨。然而,陈雅娇毕竟更成熟了,她不再轻易把自己的想法写在脸上,当她在心里对林瑞雪恨之入骨时,脸上却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嗨,林瑞雪!好久不见了,最近你的那个‘瑞雪’牌时装可是抢尽了风头,搞得我们华丰都快招架不住了,你可要看在我们老同学的份上,手下留情,给我们留碗饭吃哟!”陈雅娇亲热的同林瑞雪打招呼,夸张地与其寒暄。 “嗨,是陈雅娇呀,瞧你说哪里的话,我们瑞雪时装哪有那么大能耐,不过做点别人不在意的小生意而已,哪能跟你们华丰比,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有时间我还要向你们多讨教讨教呢。雅娇你有你父亲陈之淮先生的真传,一定学会不少经营管理的妙方,到时候,你可不要保守哟?”林瑞雪也虚与委蛇。 “哪里,我父亲的本事我是要长期学习的,倒是你林瑞雪小姐,有许多事倍功半、立竿见影的高招,你也不要太保守,多少传授我们一二,也使我们不至于在男士面前束手无策呀。”陈雅娇话里带刺。 “陈雅娇你说什么话呢!对于你所说的什么事半功倍、立竿见影之类的东西,我是一无所知,对于博取男士的青睐更是不感兴趣,我想呀,在这些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有经验。”林瑞雪说完头也不回走开了。 “你!”陈雅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发狠地诅咒道,“林瑞雪,我一定会让你好看,让你吃到苦头!” 那次陈雅娇回到公司,马上召来保安部副部长安良新。这个安良新一贯善于逢迎拍马,讨取上司欢心,自从陈雅娇到公司以来,他就极尽讨好巴结之能事,一副摇头摆尾的走狗模样,陈雅娇也早就把他视为心腹。 “我时上次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陈雅娇问。 “小姐,这事已经办好了,人我已经找到,要多少都可以,保证随叫随到,都是些社会上的亡命之徒,就是他们要价有点高。”安良新低声下气地说,他在私下场合不管陈雅娇叫“陈副总”,而是称“小姐”,以显示其对主人的忠心。 “要钱多没关系,关键是做事要得力,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给人留下把柄。”陈雅娇拿出一张林瑞雪的广告照片,“就是这个人,你认识吗?” “啊!这不是我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林瑞雪小姐吗?小姐,你跟她有仇?”安良新看着照片惊疑地问。 “这个你就别问,我只问你,敢不敢做?!”陈雅娇直视安良新的眼睛。 “这个,”安良新略一迟疑,紧张地问,“不知道小姐您要求怎样做?如果要杀人──” “不用你去杀人,我也没有那个胆量,我只要你好好教训她一顿,最好给她破相或者破身。”陈雅娇恶毒地说。 “哦,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安良新松一口气,心想不杀人就好办,但又一转念,把一个当红女明星破相,那还不等于把她杀了一样,将来公安局如果穷追猛查,一定难逃干系,不过,要是不应承下来,自己就会在陈雅娇这里失宠,那样自己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没有问题就好,算我没有看错人,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陈雅娇拿出两万元钱交给安良新,“这里是两万,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另外两万。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 “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安良新嘴上说着,眼睛却盯着陈雅娇递过来的钱,一把接过,急急忙忙数起来。 陈雅娇厌恶的看他一眼,说,“行了,你回去后再慢慢数吧,我这里来的人多,别让人看见了。” “小姐,那我就先走了,您放心,您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安良新恭恭敬敬给陈雅娇行个礼,乐颠颠地出去了。 安良新拿一万元交给他找来的打手,那些人起初听说一万元给人破相,觉得还划算,待他们弄清楚是要他们给当红大明星林瑞雪破相时,马上不干了,说什么林瑞雪那样的脸盘,没有几百万,生意免谈,那伙人的头目叫钱疤瘌,还阴阳怪气地说,“你那一万元钱,还不如拿去买门票看林瑞雪的时装表演,人家一场的出场费都是十几万,你简直是把我们兄弟几个当要饭的。” 安良新又来回在陈雅娇和那伙人之间穿梭几次,最后总算达成协议,陈雅娇出十万元,预付五万,钱疤瘌替她教训林瑞雪,给她破相。当然,这中间,安良新捞了两万。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陈雅娇近来对财务部的工作挺关心,经常向财务部何经理询问一些敏感的财务数据,何经理碍于她是老板的女儿,觉得这样做不应该算泄密,就对陈雅娇有问必答,甚至把公司的财务报表拿给她看。陈雅娇很快就熟悉了公司的财务状况,她去请求父亲陈之淮,要求把财务部划到她的管辖之下,陈之淮对于女儿的进取心很赞赏,但又担心她不懂财务,直到陈雅娇将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头头是道的讲出来,才不得不对女儿刮目相看。陈之淮一番权衡之后,决定将公司财务部划归陈雅娇管理,但是十万元以上的开支必须有他本人签字批准。 陈雅娇掌管了财务部,她用钱的问题就解决了,胆子也大起来,她接连催促安良新加快动作,可是那边一再回话说没有合适机会,让这边再等等。时间过去很快,一两个月的工夫眨眼就没了,可是陈雅娇却等得不耐烦了,就在这时,安良新带来消息,钱疤瘌已经确定了动手时间,但是要求把剩下五万支付了,陈雅娇一听就火了: “前面不是预付了五万吗?怎么现在事情还没有做,又来要钱,难道是你安良新把钱给私吞了,没有交给钱疤瘌?” “天地良心!我安良新一向对小姐您忠心耿耿,决不会干那种背叛您的事,如果有半点背叛,情愿接受小姐任何处罚,要不,就出门让汽车碾死!”安良新急忙赌咒发誓。 “那你说,他们是怎么回事?把我当成二百五呀?!”陈雅娇料想他也不敢这么欺骗自己,口气缓和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安良新见陈雅娇没有再追究自己,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赶紧说道,“钱疤瘌说,前面每天租车跟踪林瑞雪,光租车费一天就得一千多,你给的那五万元早用完了,弟兄们的辛苦钱还一分钱没见着,都在嚷着说不干了,他要求您把剩下五万给支付了,不然,这事就没法做下去。”说完,小心观察陈雅娇的反应。 陈雅娇听了安良新的话,脸上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她知道钱疤瘌是在耍她,跟她层层加码,心里恨得直咬牙,但她又无法有效控制钱疤瘌,要是任他这么无休止地敲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于是她冷冷地对安良新说: “钱疤瘌要违反协议吗?那好,叫他双倍返还定金,拿十万元来,我这事就不麻烦他了,我另找别人。” “别别,别呀,小姐,钱疤瘌他并没有说不干了,他只是希望小姐把另外那五万给付了,还说收钱后马上动手。”安良新生怕陈雅娇改变主意,急忙解释道。 “要那五万,得等他把事情做完以后,这是我们事先协议的,他钱疤瘌无权改变协议,这事没的商量,你过去告诉他,要么履行协议,把事情做了,要么违反协议,支付双倍定金。”陈雅娇面无表情地说。 “是!小姐,我去转告他。”安良新见陈雅娇没有丝毫松口的余地,不敢再说什么,从陈雅娇那里退出来。 “他妈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把钱看得这么紧,老子不给她做了,她敢拿老子怎样?”钱疤瘌一听安良新传话就火冒三丈。 “钱兄,陈小姐是不能把你怎样,但你不是也白白损失一个捞钱的好机会吗?你什么时候捞钱有这回这么顺利?”安良新劝解道,其实他是怕如果失去钱疤瘌这伙人配合,他在陈雅娇那里将很快失宠。 “安老弟,你有没有搞错,居然说你那个陈小姐的钱好挣,八万元,她竟然好意思叫我去给林瑞雪破相,既然你说这钱好挣,那你去挣给我看看,先不要说公安局不会放过你,光是林瑞雪那些粉丝都能把你给撕碎生吞了。”钱疤瘌对安良新的话大为不满。 “钱兄,这种事情你以前可没少做,怎么这一次变得如此胆小,畏首畏尾?难道你真的畏惧林瑞雪的名气?没想到你钱疤瘌一世英雄,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为,我行我素,竟然也有怕人的时候,而且是怕一个女人。”安良新拿话刺激钱疤瘌。 “笑话,我钱某人怕过谁?不要说她林瑞雪不过一介女子,就是他妈的吃人魔王,老子也不怕,不过,你安老弟也别拿话激我,老子我现在不吃这一套!要做林瑞雪,就得加钱,否则,什么都不用再说了。”钱疤瘌先是被安良新刺激得差点跳起来,但他马上冷静下来,没有中安良新的激将法。 “钱兄到底要多少呢?”安良新问。 “一百万。”钱疤瘌说。 “钱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一百万,这可是天文数字,恐怕陈小姐那里根本通不过,我看你还是提个实际点的数目为好。”安良新说。 “我说一百万就已经作出让步了,你说,事情做成之后,我和手下那班弟兄不得跑路吗?你这点钱,分摊到每个人头上,就没有几文了,兄弟我从此亡命天涯,这上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老实说,你的这单生意,我还真他妈的不想做,我现在过的好好的,干吗非要趟你这混水,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你们也不打算出这钱,你们还是另请高明。”钱疤瘌以退为进,索性就咬住这口狠的。 “别别,钱兄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我只能把你的话如实向陈小姐转告,至于陈小姐什么态度,你们能否合作成功,那就听天由命吧。”安良新无奈地说。 “什么,一百万?!他是穷疯了?竟然狮子大开口,想把一口我吞掉怎么的?华丰公司他要不要一块儿拿去?”陈雅娇一听安良新的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在室内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来说: “安良新,你自己瞧瞧,你都找的什么人!事情一件没办成,钱倒是越要越多,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个钱疤瘌就该骑到我的头上拉屎了!不行,这样的人没法打交道,你最后一次告诉他,他要是不履行协议,那就退钱吧,还要支付赔偿金。”陈雅娇说到这里,眼睛盯住安良新,“我现在很怀疑,究竟是你的办事能力不行,还是你和钱疤瘌串通一气来敲诈我,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 “良新不敢!良新对小姐一向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起过二心,为了小姐的事,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安良新赶紧恭恭敬敬来个立正表白,看见陈雅娇脸色稍有缓和,继续说道,“这回实在是那个钱疤瘌心太黑,他还说事情作成之后他和他那帮兄弟要跑路,那一百万分摊到各人头上就没有多少了,而且以后上海也难回来了,我看他那样子是真的不想干。” “他真这么说?”陈雅娇将信将疑,她现在很疑惑,要收拾一个林瑞雪怎么这样难,难道自己以前的出价真的太低,看来不作出很大让步是不行了,不然,林瑞雪这口恶气很难出得了。 “真的,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安良新赌咒发誓。 “你不用发誓,你把钱疤瘌给我约好,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在佳佳咖啡馆见面,记住,只准钱疤瘌一个人来。”陈雅娇吩咐道。 “是,小姐。”安良新应道。 “你就是钱疤瘌?”陈雅娇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横肉,脸上有着一块紫色疤痕的中年男子,心里在厌恶的同时,也生出一种恐惧,不过她在问话时故作镇静。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本人就是。”钱疤瘌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端起服务员小姐刚送上的咖啡,咕哝咕哝灌了几大口,用手抹一下嘴,“陈小姐叫我来,莫非是同意我们的条件了?” “现在还谈不上同意,我找你来,是有几个问题需要当面核对清楚,你不会反对吧?”陈雅娇说。 “陈小姐既然有问题,尽管问就是了,我保管有问必答,让陈小姐满意。”钱疤瘌说。 “你要价一百万?”陈雅娇问。 “对。”钱疤瘌答。 “你这已经是第二次要求加钱了,而且加价的幅度很大,一下子从十万提高到一百万,你能说出你的理由吗?”陈雅娇问。 “陈小姐,你所要求我们做的不是一般业务,单是为了跟踪目标,搞清楚她的活动规律,我们花掉的钱就不止十万,除了你预付的五万,其余都是我私人垫支的,现在我的钱已经用完,再也无钱可垫,我当然可以要求陈小姐加码了。”钱疤瘌说。 “可是我们有约在先,我出十万,你就要负责替我把事情办好,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这样不讲信用可不符合干你们这行的规矩。”陈雅娇说。 “我承认中途加价不符合规矩,但是,陈小姐,你所给的价码同样也不符合我们这行的规矩,你要给一个当红大明星破相,那还不等于把她杀了,你说到时候公安局满城追捕嫌犯,我们难道不跑路却要留在这里束手就擒?”钱疤瘌说。 “有那么严重吗?不过是叫你们给她破相而已,又不要她的命。”陈雅娇问。 “陈小姐看来涉事不深,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这么跟你说吧,你如果给一个农民工脸上划道口子什么的,他跟你要的赔偿也就是几百元,顶多几千元,你甚至完全不理睬他,也很可能没有人来追查,如果你划伤的是一个普通城市女孩,出几万元你就能摆脱干系,但是,你现在要做的是大明星,是本年度的上海小姐,你以为你还能够随随便便脱身吗?到时候,在社会舆论压力下,公安局还不卖力的折腾?那时有麻烦的不仅是我们这些干活的,其他的相干人等,包括陈小姐你在内,恐怕都难逃干系。” “可是一百万还是太多了,对付一个林瑞雪,你根本不需要太多人手。”陈雅娇还想压价。 “陈小姐,这你就是外行话,林瑞雪这样的明星,到哪里都有一大群保安护着,还有无数的粉丝,我们去的人少了,别说动手,就连林瑞雪的身边都很难靠近,再说,她们这些人往往还雇有私人保镖,都是一些会功夫的高手,我们要是去的人少了,那就等于去送死。”钱疤瘌看陈雅娇有松口的迹象,耐着性子解释道。 陈雅娇权衡一番,说: “看你说的还算有理,我就不再多说了,一口价五十万,算上先前那五万,我再给你二十万,其余的等事成之后再付。” “八十万,不能再少了。”钱疤瘌赶紧还价。 “六十万,一分钱也不再加了。”陈雅娇态度坚决地说。 “唉,好吧,看在你这位漂亮小姐的份上,就六十万,不过,以后有什么事情,陈小姐可得多多关照。”钱疤瘌说。 “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我叫安良新把钱送过来。”陈雅娇说完站起身来,“小姐,买单!”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陈雅娇因为所主管的保安,销售和财务等几个部门工作有起色,受到她父亲,也就是董事长陈之淮的大大赞赏,她现在已经是地位仅次于陈之淮的华丰公司二号人物。在公司内说话一言九鼎,只要是她陈雅娇的意思,没有人敢当面反对,人人都看她的脸色行事。在公司外面,无论在什么样的社交场合,她更是风光无限,那些风流倜傥的男士的追逐,男士们那些彬彬有礼的殷切和温文尔雅的赞美,令陈雅娇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她甚至沉溺于有几个男士同时向她求爱的虚幻幸福感之中,对他们若即若离,在他们之间周旋,她有时一天收到好几个人送来的鲜花,心里那种美,令她几乎把林瑞雪也不大放在眼里,她曾经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提议更换华丰公司形象代言人,却遭到与会者的一致反对。每当她冷静下来时,当她在有林瑞雪存在的场合面对林瑞雪那永远无可比拟的美丽和高雅的气质时,她的内心才重新生出自卑,她内心深处的那股仇恨也就变得更加强烈。陈雅娇曾经多次催促安良新和钱疤瘌那帮人,要他们赶快动作,可那边总是借口种种理由,迟迟没有动手,搞得她有时火气很大,但也无可奈何,好在她现在交往的那班朋友能使她很快忘却烦恼,她依然生活在高雅的社交圈子之中,生活在男士们的甜言蜜语和热烈追逐之中。 那一天下午,陈雅娇刚进办公室,就有人送来一束鲜花,还附有一封信,她先拿起鲜花嗅了嗅,那种沁人心脾的馨香令人陶醉,她使劲嗅了几下,然后插入桌子上的花瓶中,这才拿起那封信,用小刀轻轻裁开,里边掉出来两张照片,她拾起照片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慌忙把照片往抽屉里一扔,又“砰”地一声关上抽屉,那颗心“咚咚”直跳,刚才收到鲜花时的那种喜悦之情已经荡然无存,整个人仿佛掉进冰窟窿一般,浑身凉透了,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看看没有人进来打扰,陈雅娇又拉开抽屉,拿出那两张照片,这是滚刀肉寄来的陈雅娇的裸体照片,在春药作用下陈雅娇摆出挑逗性的淫荡姿势,照片拍得十分清晰,陈雅娇看的心惊肉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上冒出一阵阵冷汗。 其间,有人进来请示工作,她都有点答非所问,弄得来人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多问,只是觉得陈副总今天有点怪。 陈雅娇心情沮丧到极点,她感到绝望,她又十分不甘心,自己的事业,自己真正的好日子才刚开头,就被滚刀肉这么给毁了,她明白,那些照片要是捅到社会上去,她陈雅娇就彻底完了,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可是她陈雅娇根本没有能力阻止滚刀肉这么干,而且,这件事既不能报案,也不能告诉自己的亲人朋友,否则她就会越描越黑,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助,就这么神不守舍的呆在办公室里,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把她吓了一跳,她拿起来一听,是一位朋友约她晚上去参加一个舞会,她推说有事,挂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父亲陈之淮打来电话,要她晚上去参加一个酒会,出席的人都是商界名流和政府有关部门的官员,她借口已经跟朋友预约而推辞。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再次响起,这回是她的手机,陈雅娇紧张地拿起来,耳机里没有人说话,陈雅娇对着话筒“喂喂”了几声,耳机里才传来滚刀肉的声音,“是陈小姐吗?我送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吧?那束鲜花还不错吧,那可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想必你一定喜欢,怎么不说话?我们这么久未见面,难道你听见我的声音一点都不高兴?这样不好。好了,闲话我就不多说,今天下午六点,在老地方鸿宾楼三楼中餐厅见面,你最好一个人来,如果你带来别人,那么他们将会愉快地欣赏到你那些美妙的照片,记住,六点钟我准时恭候。”滚刀肉顾自说完,挂了电话。 陈雅娇没有开自己的车,打了一辆出租车到鸿宾楼,三楼的小中餐厅里只有滚刀肉一个人,她环顾一下四周,走进去。 “来了,坐吧。”滚刀肉拿起一瓶红酒,倒上两杯,递一杯给陈雅娇,“来,先喝一杯酒,暖和一下子。”说着,把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陈雅娇望着滚刀肉给她的酒,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哀求说,“高二爷,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陈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你我之间的事,不是钱的问题,是缘分,你想,要是你我没有缘分,我们能够走到一起吗?”滚刀肉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扶起陈雅娇。 “高二爷,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我过去对你多有得罪,我愿意出一笔钱给你赔罪,求求你一定要放过我。”陈雅娇身子在簌簌发抖,说话牙齿也在打颤。 “看陈小姐的样子,一定是很冷,来,把我的大衣批上,把这杯酒喝了。”滚刀肉走到衣架边取下大衣给陈雅娇批上,同时再次递过那杯酒。 陈雅娇望着酒,有点犹豫,滚刀肉说,“放心,里边没放东西,这回,我们讲自愿,只要陈小姐不愿意,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陈雅娇眼睛里出现一丝希望,她眼巴巴望着滚刀肉,“高二爷肯放过我了?你肯把那些照片还给我?” “陈小姐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那些照片我一定全部交给陈小姐处理。”滚刀肉色咪咪的盯着陈雅娇说。 “一定一定,我以后一切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照办。”陈雅娇低声下气的说,头也不敢抬。 “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要随叫随到。”滚刀肉说。 “是,”陈雅娇说,“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把照片给我了吧?”她急切地问。 “现在不行,你不要太性急,你对我的承诺还需要时间来证明,我现在如果把照片给你,你翻脸不认人怎么办?陈小姐放心,那些照片我会好好替你保管,一张都不会泄露出去,我这么喜欢陈小姐,我也很爱护陈小姐的脸面呀。”滚刀肉说完,大声吩咐服务员,“小姐,买单。” 滚刀肉站起身往外走,陈雅娇迟疑了一下,赶紧跟上,挽起滚刀肉的胳膊,一起走出餐厅。 滚刀肉开上自己那辆宝马一路驰去,陈雅娇望着窗外的夜色有点紧张,“高二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一个对于你我来说都比较适合的地方,陈小姐总不会希望碰上太多熟人吧?”滚刀肉说。 陈雅娇不作声了,刚才她手挽着滚刀肉从鸿宾楼餐厅走出来时,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生怕遇见熟人。 半个小时后,汽车停在菊花小区一座别墅前,这座别墅是滚刀肉前些时间过户到自己女儿名义下的,当时他还曾经带赵香秀和两个女儿前来看过一次,只是香秀她们母女三人都说原来的地方住惯了,不想搬过来。 滚刀肉将车开进车库,挽着陈雅娇进了门,直接进了楼上一间宽大的卧室,打开空调,室内温度很快就升起来了,两人都感觉有点热,滚刀肉说,“陈小姐先去洗澡吧,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可是,我没有带换洗的衣裳,还是不洗了吧。”陈雅娇稍微一犹豫,说道。 “放心,那里边都有。”滚刀肉用手一指足有一面墙大的大衣柜。 陈雅娇走过去,逐一拉开大衣柜的几扇门,里边的衣物琳琅满目,全是昂贵华丽的女式衣物,从夏天的裙子到冬天的裘皮,从正式的晚礼服到内衣睡裙,应有尽有,不少东西比陈雅娇家里的还好,她们陈氏虽然有钱,但也不至于每样东西都用世界名牌。陈雅娇心想,滚刀肉准备这么多女人衣物,在他这里受害的女人一定不少。 陈雅娇动手挑了内衣和睡裙,走进卫生间,掩上门,开始沐浴,她透过镜子看见自己凹凸毕现的身体和洁白的肌肤,想到自己完全陷于滚刀肉的掌控之中,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悲凉,但是,很快她内心又生出一种强烈的愿望,现在的一切都会过去,都会从她陈雅娇的生活中消失,包括这个可恶可恨的滚刀肉,她陈雅娇一定要报仇雪恨,叫滚刀肉不得好死。 陈雅娇又想到林瑞雪,简直恨不得马上生吞活剥了她,都是这个妖精害的,害得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陪着滚刀肉这样的下流人物睡觉,想到这里,陈雅娇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时滚刀肉在外面问,“陈小姐,你还有多久?都过去半个钟头了。” “来了,马上好。”陈雅娇赶紧应了一声,拿过浴巾,匆匆擦拭身上的水珠,然后穿上睡衣,拉开门走出来。 “桌子上有点心红酒,你将就吃点,我进去洗澡。”滚刀肉说着,走进卫生间。 陈雅娇看看桌上的点心,感到确实饿了,就用碟子盛了一块吃起来。她一边吃,一边打量这间屋子,房间很大,大概有四十个平米,一扇门通向走廊,一扇门通向阳台,还有一扇门就是浴室。室内的装饰和家具都很豪华,看来滚刀肉很懂得享受。她站起来走向阳台,拉开窗帘,隔着玻璃看见外面的花园黑黢黢的,只有远处有一点昏暗灯光,院子里很安静,对面和周围的几座别墅都没有开灯,显然那里边的主人跟滚刀肉一样,都不是这里的经常住户。 陈雅娇拉上窗帘,又走过去打开门,她想看看其他房间的布置,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冻的只穿薄薄睡裙的她不由打了个寒噤,连忙退回屋里,关上门。 这时滚刀肉已经洗完澡走出来,他手里拿浴巾擦着身体,陈雅娇见了,脸上羞得绯红,刚把脸撇向一边,滚刀肉说话了: “你做什么?还不快来伺候我!” 陈雅娇吓得一抖,赶快转回身,走到滚刀肉身边,接过浴巾给滚刀肉擦起身来,擦到隐私处,她本能地把视线转向一边,滚刀肉鼻子“哼”了一声,吓得她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小心翼翼地擦拭滚刀肉的那个玩意儿。陈雅娇擦完,拿着浴巾往浴室走去,被滚刀肉一把拽回来,滚刀肉扯掉她的睡裙内衣,捧起她的脸,紧紧吻住她那湿润的红唇,直到陈雅娇有点喘不过气来才松开,然后一把把她抱起来,走过去放在床上,轻轻抚摩她那光滑洁白的身体,直摩的陈雅娇一阵阵颤栗,末了,滚刀肉一口咬住陈雅娇一只高挺的乳房,陈雅娇嘴里“嗷”的一声,身子猛地一抽搐,双手勾住滚刀肉的脖子,下身急促地扭动起来,滚刀肉吐掉乳房,又一口含住她的舌头,顺利进入,陈雅娇“嗷嗷”直呻吟。 完事后,陈雅娇把头枕在滚刀肉怀里,用手摩挲着他胸前的肌肉,柔声说: “二爷,你从前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什么事?”滚刀肉问。 “就是收拾林瑞雪这个妖精呀,二爷你难道忘了?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呀!”陈雅娇撒娇地用脸在滚刀肉的胸脯上蹭着。 “你真的这么想对付林瑞雪吗?”滚刀肉捧起陈雅娇的脸。 “嗯,”陈雅娇点点头,“她可把我害惨了,二爷,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废掉林瑞雪,求求你了。”说着趴在滚刀肉身上,把一对柔软乳房在他脸上来回摩挲,滚刀肉用嘴含起一只,咂了几下,说,“既然你对林瑞雪有那么大的仇恨,那我就非得帮你这个忙了,不过,收拾她可不是一件简单事,毕竟她林瑞雪是一个现在正红得发紫的大明星,还是今年的上海小姐,动她,社会舆论反应一定很强烈,公安局也会全力追查,搞得不好,我们就有可能栽进去。” “她林瑞雪又没有多大背景,公安不一定肯卖力。”陈雅娇生怕滚刀肉缩回去。 “你想得太简单了,公安局如果连一个上海小姐都保护不了,那他们的脸面就丢大了,到时候,政府不会放过他们,老百姓也不会放过他们,公安局一定会玩命地追查到底,所以,这件事情有大麻烦,不过,既然你做了我的女人,我也不能不管,但是需要时间,得慢慢找机会,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滚刀肉亲了一下陈雅娇的脸蛋说。 “二爷可千万别食言哟,我一个弱女子,可就全靠你了。”陈雅娇嗲声嗲气地说。 “放心,只要你好好伺候我,对我忠实,我高某人一定会遂了你的心愿。”滚刀肉心里却骂道,你这么穷凶极恶地要害一个弱不禁风的女明星,算他妈的哪门子弱女子! “二爷,我既然是你的人,当然会对你忠实了,如果我陈雅娇对你有半点背叛,一定不得好死。”陈雅娇继续趴在滚刀肉身上撒娇。 “那就好。来吧,再来一次。”滚刀肉这时已经被陈雅娇撩的兴起,他一翻身,再次把她裹在身下,很快进入高潮。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陈雅娇从此成了滚刀肉的情妇,隔三岔五被滚刀肉叫去云雨一番,时间一长,她自己也渐渐沉溺于这种生活,到后来以至于有时候滚刀肉几天不叫她,她心里还空得慌,她本来不缺少追求者,但怕触怒滚刀肉,只得作罢。陈雅娇现在心里唯一期盼的,就是滚刀肉尽早帮她收拾林瑞雪。 陈雅娇自己通过她公司的保安部副部长安良新找的钱疤瘌那帮人,后来终于对林瑞雪下手了,但令人沮丧的是,他们非但没能伤着林瑞雪,反被林瑞雪的女保镖给痛打一顿,去了五个人,只有一个人是完整逃回来的,其余四人都当场伤筋断骨,钱疤瘌自己也断了两条肋骨。事情没办成,安良新居然还来替钱疤瘌讨要剩下的三十万,把陈雅娇气得不行,她对于安良新之类终于死心,转而一心一意指望滚刀肉。 来年二月末,刚过完春节不久,那天晚上滚刀肉正在菊花小区的别墅里同陈雅娇寻欢作乐,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骂了句“败兴”,拿起手机不耐烦地问: “谁呀?” “二爷,是我,鼓眼,二爷,不好了出大事了,茶楼里刚刚死了人。”鼓眼在那头紧张地报告说。 “死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死的是什么人?”滚刀肉不以为然地问。有赌客因为输赢关系,受到过度刺激在赌博现场当场毙命,赌场只要稍微出点钱帮助料理一下后事,就可以轻松摆平,这种事情聚仙茶楼以前也曾经碰到过,算不得什么怪事。 “死的是兴隆饭庄的老板李聚财,他是割腕自杀的,他这一段时间赌得太大了,手气又太差,输光家产,连他的饭庄也抵押输掉了,今天晚上他又来赌,可是没有本金,就要求赊欠一百万,被柜上当场拒绝,后来他就闷闷不乐地离开,谁知道他竟然去了他平时的包房割了腕,等到服务小姐发现时,人已经死了,二爷,这事该怎么办?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鼓眼一口气说完,焦急地问。 “哦,是李聚财呀,这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报案了没有?”滚刀肉看了一眼陈雅娇问道,陈雅娇这时正竖起耳朵倾听滚刀肉的电话,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 “现在只有保安队长和我,那个服务小姐和楼层的保安这几个人知道,还没有报案,这不刚向您报告吗?”鼓眼说。 “立即停止茶楼内一切附属业务,马上通知派出所王所长,同时保护现场,李聚财是自杀,与我们茶楼没有关系,你们不要紧张,我过一会儿就回来。”滚刀肉说。 “可是,那些大客户要是不肯走,要求赔偿损失怎么办?”鼓眼又问。 “他们要损失?我的损失还没处要呢,碰上这种事,大家都跟着倒霉,还是老办法,你就跟他们说今天晚上公安有突击检查,看他们谁还敢不走。”滚刀肉说。 “是,二爷,我马上就去办,二爷还有什么吩咐?”鼓眼末了又问。 “没有了,你赶快去办,别耽误了事。”滚刀肉说完挂上电话。 “二爷,出什么事了?”陈雅娇刚才已经听出个大概,但她还是问道。 “茶楼里有个赌客因为输光家产割腕自杀了,我得赶回去处理一下,宝贝,今天晚上就不能陪你了,改日一定好好补偿。”滚刀肉说着捧起陈雅娇的脸,吻向她的红唇,陈雅娇迎上去,勾住他的脖颈,柔声说,“二爷,我不想让你走。”滚刀肉说,“宝贝,你越来越让我心疼了,我真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不过,今天这事我还非去不可,不然,弄不好会出大事。要不,你今晚别回家了,就在这里等我,我晚些时候再来?” “那太好了!”陈雅娇高兴得叫起来,接着,她有橛起小嘴,“二爷,人家在这里等你,你可一定要来,不兴骗人!” “是,我的小宝贝,你让我简直都不想走了,管他妈的谁死了,对,不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滚到肉一把抱起陈雅娇,对她一阵狂吻,弄的陈雅娇气都有点喘不过来,待滚刀肉停下来时,陈雅娇喘息着说: “二爷,我想你还是应该去,毕竟你那是正事,二爷是干大事的男子汉大丈夫,千万别因为我误了你的大事,再说你我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二爷,二爷,你说呢?” “好!你越来越有品位了,只怪你晚生二十年,不然,我一定娶你做老婆。你等着我,我去去就回来,还有,你想收拾林瑞雪那件事情,我会叫人做的,我会让你满意的。”滚刀肉说完放下陈雅娇,穿上外衣走了。 聚仙茶楼死人的事处理的很顺利,因为有派出所的人帮忙,加上死者李聚财系自杀,滚刀肉只是稍微出点钱,帮助死者家属料理后事而已,茶楼的生意第二天就恢复正常,那些大赌客照样在茶楼里一掷千金,其中不乏象李聚财那样提着自己身家性命豪赌的人。 正文 第四十章 再说陈之淮因为王宜的离去情绪低落,很长一段时间后才逐渐恢复正常,他发现女儿陈雅娇处理公司业务越来越成熟,在公司上上下下都有很好口碑,就决定提前让她接管公司总经理职权,好好历练历练,这总比把公司大权交给一个上门女婿要强。 陈雅娇现在真正主宰华丰公司,虽然她父亲作为董事长对公司的方针大计仍然握有绝对的权力,但公司的日常经营和小规模的开发项目,都是她陈雅娇一人说了算,她这才真正体会到权力的威力,几十万上百万的资金,经过她的手那么轻轻一挥,就马上被派做各种用场,就有各种各样的人奉她的指令,围着这些项目在辛勤忙碌,即使她陈雅娇的决策不是很正确,甚至是失败的,她也无须承担多大责任。当然,陈雅娇并不是庸碌之辈,她天生就有商人聪慧,在她的管理下,华丰公司生意越做越大,产品不仅销售在上海周边地区,还远销到内地偏远省份,一些过去积压的服装也在内地找到销路,而且卖出很好的价钱。 在此期间,陈雅娇一改过去的作法,她不但不再要求销售部中断与林瑞雪的合作,反而促成了更多合作,当然,她毕竟是商人,追逐利润才是她最大目的,但是,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已经逐渐学会隐瞒自己真实内心世界,她不能把自己对林瑞雪的刻骨仇恨挂在嘴上,写在脸上,让人一看见林瑞雪出事就联系上她陈雅娇,她可不想在报复林瑞雪的同时把自己也搭上。 陈雅娇整顿了保安部,新招了一批会点功夫的保安,她从其中挑选了两人担任自己的保镖,伺候在自己身边,有时下班后去一些地方也随身带着。她淘汰了一些人,本来她想借此机会辞退安良新,但又顾忌他掌握自己一些秘密,怕他出去后乱说话,所以考虑很久,最后还是把安良新留下了,只是从此对他不再信任和重用,他的保安部副部长职务也给撤消了,仅仅是一名一般保安员。 安良新在陈雅娇那里失宠,内心极为失落,他曾经想到要做出点成绩给陈雅娇看,重新博取她的信任,但他哪里有这个能力?从前陈雅娇对他重用时,他尚且一事无成,更何况现在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孤掌难鸣。安良新尽管表面上依然对陈雅娇唯唯诺诺,低声下气,但内心里已经产生怨恨,并由这种怨恨升级为一种恶毒的报复情绪。他开始秘密监视陈雅娇的行踪,发现陈雅娇每星期总有那么一两天下午下班后,不开自己的汽车,而是打的士回家,他很纳闷,为什么好好的有车不开而非要去打的呢?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名堂?于是,安良新也打的士跟踪,结果却有惊人的发现,原来陈雅娇上了的士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叫做菊花小区的高档住宅区与情人幽会,而她的那个情人看上去年纪比陈雅娇大多了,估计有四十多岁吧,真是不可思议。 安良新决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他好不容易等到下一个周末,算来应该是陈雅娇会情人的日子,下班后他从公司出来,并没有走远,而是呆在附近一家咖啡店里,透过玻璃窗注视着公司这边的动静。公司的员工差不多走光了,陈雅娇才一个人姗姗走出来,照例招了一辆的士上去,安良新赶紧叫了另一辆的士跟上。 由于跟的太紧,前边车里的陈雅娇有所察觉,她不清楚跟踪她的是什么人,担心是她父亲派来的人,在甩了几次没甩掉后,陈雅娇用手机给滚刀肉打电话说明情况,滚刀肉问清楚跟踪者的车牌号码,叫她别慌,继续领着那个跟踪者兜圈子,并且告诉了她行走的路线,然后吩咐鼓眼带两个弟兄前来解围。半个小时后,陈雅娇乘坐的的士开进菊花小区,安良新则被拦在外面,他掏出一百元钱塞给小区保安,谁知这名保安很尽职,不吃这一套,死活不肯放他进去,他看看实在没法,只好一个人悻悻往回走。 这一段行人很少,的士也不多,安良新接连招了几辆都没停,心里正在骂晦气,“吱”的一声音,一辆车停在身边,他以为是出租车,刚叫了声“的士”,才发觉车上没有顶灯,知道弄错了,这时车上司机说话了: “朋友,要打的士吗?” “要要,我正愁没有车呢,谢谢哥们。”安良新以为碰上了非法营运的黑车,这些车没有合法经营手续,偷逃国家税费,暗中经营赚黑钱,打的的人往往不管这些,只要能够顺利达到目的地就行。 “朋友,上哪儿?”司机问 “我上──”安良新话没说完,脑袋就遭到重重一击,软软地倒下了,鼓眼几个迅速把安良新捆好,嘴上贴上透明胶布,眼睛蒙上眼罩,再把他塞进汽车后备箱。 汽车开到郊外一处废弃的破厂房里,鼓眼把安良新从后备箱里拽出来,撕掉他嘴上的胶布,一拳打在他脸上,安良新一个仰翻倒在地上,痛得眼前直冒金星,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又被鼓眼一脚踹倒,接着,鼓眼同另外两名打手扑上去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打得安良新哭爹叫娘,不住求饶,到后来连求饶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是在那里拼命喘气,鼓眼几个才住手。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干了多长时间了?”鼓眼问。 “我,我,我叫安良新,是华丰公司员工,我没有干什么呀,你,你们可能找错人了。”安良新至此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被打。 “你他妈的还嘴硬!”鼓眼猛力一脚踢在安良新下裆处,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我说,我说,我是来跟踪一个人,是华丰公司总经理陈雅娇。”安良新忍住痛,爬在地上说。 “是谁派你来的?”鼓眼问。 “没没有人派我,是我自己来的。”安良新说话声音在发抖。 “没有人派你也敢来?看来你小子是不打算说实话,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打,看他的嘴硬还是我们的铁棒硬!”鼓眼一声令下,两名打手冲上去就要下手,安良新吓得赶紧求饶,“我说我说,确实是我自己来的,因为我被陈总经理撤去公司保安部副部长职务,心存怨恨,想找机会报复她,所以偷偷调查她的隐私。真的,我对陈总经理什么都还没做,只是跟踪而已,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安良新痛哭流涕的爬在地上哀求。 “说完了?就是这些?你没拍照什么的?”鼓眼上前踢了他一脚。 “哎哟!哦,有有,用手机拍的照片,手机在我上衣口袋里。”安良新被踢得一滚,重新爬起,卑怯地说。 鼓眼一脚踏住安良新的一只手,然后蹲下去在他身上搜出手机,打开来,果然里面有高老板同陈雅娇在一起的照片。他走到外面,给滚刀肉拨了个电话。 “高二爷,事情已经搞定,跟踪陈总经理的人叫安良新,是陈总她们公司的保安,因为被撤职而对陈总怀恨在心,他调查陈总隐私是为了伺机报复,他还用手机拍了一些你跟陈总在一起的照片,二爷,我们现在该拿这小子怎么办?”鼓眼向滚刀肉请示。 “是这么回事呀,这事得问问陈小姐,你等一下”,滚刀肉用手捂住手机,转对陈雅娇说,“跟踪你的人被我的手下抓住了,是你们公司的安良新,这个混蛋是想掌握你的隐私报复你,你看拿他怎么办?” “哦,是他呀,这个人前次我就想把他踢出公司,就是怕他报复才没敢下手,没想到他反倒恩将仇报,居然想害我,二爷,就依你们江湖规矩处置,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他了。”陈雅娇说。 “好,”滚刀肉对着手机说,“按照规矩办,这个混蛋胆敢谋害主子,不能轻饶了他,记住,做得干净一点,别留下尾巴。” “我知道,二爷。”鼓眼恭敬地说,他挂上电话,转身走回屋里,对另外两个同伙做了个手势,三人一起扑向安良新,铁棒拳脚一阵猛揍,一直打得安良新满地打滚,最后不动了,鼓眼上去试了试鼻息,还有气,转身说句“走!”,带领两个手下开车回到茶楼。 安良新这一顿被打折四根肋骨,打坏了肾脏从此丧失性功能,两只手也断了,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花掉几万元,先前从陈雅娇那里讹去的钱所剩无几。出院后,工作没了,他又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想回原籍农村,只好去投奔钱疤瘌,当个小喽罗,专事给人放哨传信什么的,因为他鬼点子多,经常帮着钱疤瘌出谋划策,不久就成了地位仅次于钱疤瘌的二老板。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滚刀肉的聚仙茶楼麻烦不断,先是外地一家国营企业的老总在这里输光了来上海购买设备的两千万元公款,引来外地公安机关对聚仙茶楼进行调查,进而将聚仙茶楼这个大赌窝的黑幕掀开,虽然滚刀肉依赖他的靠山郝贵发竭力压制,上海本地公安部门没有对聚仙茶楼聚赌的事实进行认定,但各种媒体却将此事炒得沸沸扬扬,看见这些舆论,连郝贵发都感到害怕,生怕这事引起有关领导注意。 提心吊胆的日子没过多久,聚仙茶楼发生一件事,两帮赌客因为怀疑在赌博中使用老千作弊,各自纠集人马在聚仙茶楼大干一场,直打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聚仙茶楼尽管平时戒备森严,但由于长期没有出过大麻烦,所以保安们的防范措施很不到位,待他们控制局面时,受重伤倒下的已经不下七八个,而受轻伤的足足有好几十人,其中不乏看热闹的看客、茶楼服务员和保安。这件事当场就引来新闻媒体记者暴光,郝贵发再也无法罩住,聚仙茶楼被停业整顿一个月,先前获得的“文明茶楼”荣誉也被取消。好在滚刀肉上上下下都有人走门子,茶楼的事最终大事化小,只处分了保安措施不到位的问题,而根本没有涉及聚众巨赌的实质。一个月后,茶楼重新开业,开头几天生意比较清淡,但那几天一过,赌客们就象铆足劲似的,更加疯狂地下注,茶楼的生意翻倍的增长。 那个月结算利润后,郝贵发得意地对滚刀肉说,“这回要不是我,你的麻烦就大了,要想重新开业,简直门都没有。” “听你的意思好象那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是白帮忙的?要是这样,你何必多此一举,操这份闲心?”滚刀肉反唇相讥。 “你,”郝贵发被噎了一下,“你还别不服气,现在上海象聚仙茶楼这样规模的赌场,已经找不出第二家了,有不少老板求到我的门下,我都没答应,一来我对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二来我不能丢下你这位老朋友,毕竟我们有多年合作的经历,友情为重嘛。” “照这么说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我手上的股份让给你,按照市价优惠百分之二十,你看如何?”滚刀肉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想合作了?”郝贵发愠怒道。 “郝局,不是我不想合作,实在是因为这碗饭不可能吃一辈子,早晚有结束的那一天,”滚刀肉说了一句,看见郝贵发没有什么反应,接着说道,“我看与其被别人终结,还不如自己主动早点找退路,俗话说久走夜路要撞鬼,我高强过去是从来不相信这一套的,可是,现在年龄大了,孩子也大了,经常就会想到日子还是安稳一点好,从前混社会,一来是因为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二来是因为光棍一个,无牵无挂,现在不行了,遇事总要联想到老婆女儿,心里多几分顾忌,郝局,难道你就没有同感?” 郝贵发沉吟半晌,说: “你说的有道理,说老实话,我有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你的生意做到今天这个份上,想退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者,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好好捞它一笔的大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我们何不等两年再说?” “我是想,如果我们现在抽身也许还能全身而退,而如果再等两年,中间又不知道要出现多少状况,其中有些事情很可能是我们无法把握控制的,到时候如果不得不退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顺利了。”滚刀肉说。 “是有这么个理,可是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损失?你把茶楼转手一卖,收钱走人,我呢,我却一无所有,你倒是全身而退了,我却被你晒了干鱼,我是什么滋味?”郝贵发脸色很难看,语气很冲。 “这个问题郝局不必担心,我已经决定,把过去给你的干股变成实股,茶楼变卖所得款项在扣除各项费用之后,照样分给你百分之十,你觉得怎样?”滚刀肉说,他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很费心思的,但是如果不这样,郝贵发是决不会放过他的。 “这样还算公道,不知道茶楼现在估价是多少?”郝贵发听滚刀肉这么说,脸色顿时缓和下来,说话语气也不那么逼人了。 “一亿总该有吧,聚仙茶楼占地二十余亩,现在光地价就价值这个数,你那头没问题,我就加紧操办,争取卖个好价钱。”滚刀肉说。 “好,就这么办。”郝贵发同意道。 三个月后,聚仙茶楼以两亿四千万出手,买主是聚仙茶楼的常客,一位浙江蔡老板,蔡老板仍然经营茶楼,暗中的附属业务仍然是赌博,他将茶楼改名为鸿运楼,他自有门道疏通上下关系,工商、文化、公安等部门照样一路绿灯,生意同样红火,后来,郝贵发看得眼热,又故伎重演,与蔡老板搭上关系,照样吃干股利润,这样的好事持续两年,在一次严打斗争中,双双落网,蔡老板因为聚众赌博和非法使用暴力、限制他人人身自由而被判入狱六年,郝贵发则被翻了个底朝天,被查明非法收取贿赂以及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共达八千万元之巨,被判无期徒刑,当然,这是后话。 滚刀肉卖掉聚仙茶楼后,遇上国家调控房地产市场,对房地产的贷款收紧,许多扩张过度的企业因为资金短缺倒闭,吴崇高的父亲吴必达的半球地产公司就在其列。半球地产照说规模也可以了,在上海虽然比不上最大的那一类,但也属于中等,本来应该没事的,但就是因为前几年扩张过度,把自身财力使用到极限,这次遇上银行收紧贷款,就四处周转不灵,不得不陆续变卖资产来归还到期债务,可气的是那些从前的同行如今给出的价钱简直到了敲骨吸髓的地步,滚刀肉在这时插进来,以比较低的价格收购半球地产,摇身一变,成为地产老板,新公司当然不能再叫半球,滚刀肉托人专门给取了一个吉利的名称,叫做宏发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 滚刀肉手下那帮弟兄,长期兼做打手的,总有二三十人,没有别的本事,到了宏发房地产做了保安,平时没有多少用武之地,房地产公司不比赌场,每天不需要那么多打手来维护利益,但是在讨债时却发挥很大作用,面对这样一群凶神恶煞,很少有人敢赖帐不还,这些人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宏发房地产由于介入时机合适,抄了个低价,几个项目下来,在房地产市场站稳脚跟,但是也引起同行嫉妒,尤其是天利房地产公司,成天对宏发虎视眈眈。 天利房地产公司对宏发地产的芥蒂起源于宏发对原半球地产的收购,当时天利房地产公司与半球谈判正处于胶着状态,天利死死压价,眼看半球就快撑不住了,宏发却横插进来,以仅仅比天利高出百分之五的价钱吞下半球地产,天利公司的老板马天利简直气的要吐血,因为天利之前把半球的价钱压的足足比市场价低百分之三十,算起来就是一亿多元,这个便宜全被宏发给夺去,因此,天利对宏发从此结下仇恨。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临近春节时,杨小兰收到家里来的电报,说她父亲病重,要她赶快回去。杨小兰拿着电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来向林瑞雪请假。 “你父亲病重?那你就赶快回去呀,你赶紧收拾行李,我叫小薇马上给你订飞机票,”林瑞雪一听杨小兰说明情况,简直比小兰本人还着急,她转头对黄小薇说: “小薇,你马上给小兰订一张今天下午飞兰州的机票。” “好的,我现在就办。”黄小薇说完就开始打电话。 “瑞雪,我是不放心我走了以后万一你有事怎么办。”杨小兰担心的说。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再说还有小薇成天陪着我,应该不会有事。你看看需要给家里买点什么东西,赶紧去办,哦,对了,你到财务那里去把这个月工资支了,这个月过年,发双薪,快去吧。”林瑞雪说。 杨小兰到财务室,会计李小姐让杨小兰在工资表上签名,一个月一万,双薪共两万,已经上了工资卡,杨小兰办完手续刚要走,李小姐说声“等一等,这里还有一笔,需要你签字。”说着递过一张十万元领款单。 “这是什么?”杨小兰诧异地问。 “奖金呀,十万元呢,你为瑞雪保驾,有很大功劳,这是给你的特别奖励,你快签字吧。”李小姐说。 “等一下,这个钱我不能要,我去找瑞雪。”杨小兰拿起领款单走出去。 “瑞雪,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个钱我不能拿。”杨小兰把那张领款单放在林瑞雪面前。 “怎么不能拿?这是你应该得到。”林瑞雪看了看那张领款单说。 “保护你是我的工作,对于我的工作你每月已经按时付给我报酬了,所以这钱我不能要。”杨小兰说。 “可是这个钱并不是对你日常工作的报酬,而是对你在危急关头舍命保护我的奖励,上次那帮歹徒那么凶恶,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连命都没有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对你进行奖励有什么不对吗?”林瑞雪说。 “可是我本来就应该保护你,这是我的责任,是我的本职工作,我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是天经地义的,额外再要你的报酬,我觉得不妥。”杨小兰说。 “谁说做好本职工作不能奖励?有这样的规定吗?没有吧,相反,绝大部分的奖励都是为那些本职工作做得好的人设定的,再说你这不是一般的事情,你是救了我的命,奖励你这点钱,我还觉得过意不去,怕你嫌少,对了,小兰,你该不是嫌少吧?要不,我们再商量?”林瑞雪说。 “看你说哪里的话,我怎么会嫌少?我确实是觉得拿这个钱心里有愧,再说即便是奖励,也不能给这么多。”杨小兰说。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好象瑞雪不值钱似的,如今最红的女性用品广告代言人,堂堂上海小姐,难道连十万元都不值吗?小兰,你知道的,我们的瑞雪可远远不止这个价,你可不要把我们瑞雪小姐降价处理哟,我看你就依瑞雪的,把钱收下,再说,这也是公司的决定,你总该服从吧。”黄小薇插嘴说。 “可是,我心里总是有点受之有愧。”杨小兰说。 “要说有愧的,应该是我,本来这钱早该给你的,好了,不说了,小兰,我在这里对于你今年以来为我所做的工作深表谢意,同时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林瑞雪说着站起来给杨小兰鞠了一躬。 “快别这样,”杨小兰赶紧拉住林瑞雪,“瑞雪,你都搞得我不好意思了,不过,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忠于职守,尽全力把工作做好,保证我们的上海小姐平平安安。” “谢谢你!”林瑞雪拉着她的手说。 杨小兰走了,春节也临近了,这段时间应酬很多,林瑞雪和黄小薇开着她们的汽车到处跑,忙的昏天黑地,常常很晚才回家。 在距春节只有三天的时候,林瑞雪和黄小薇去参加市工商联的一次酒会,在停泊车时正好碰见陈雅娇也刚下车,由于两家公司有广告业务上的合作关系,林瑞雪主动上前打招呼: “你好!雅娇。” “你好!瑞雪,”陈雅娇的回应比林瑞雪还热情,“说真的瑞雪,今年我们华丰公司业务有很大发展,还得要感谢你这位漂亮的形象代言人,有你作为代言人,我们真的省心不少,我还同家父商量,哪天要来给你拜年,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欢迎唷。” “雅娇,瞧你说哪里的话,贵公司实力雄厚,令尊陈董事长经验丰富,加上雅娇你谙熟经营门道,才有贵公司的出色发展,我林瑞雪不过是贵公司一个打工仔,凡事有做得不周到的,还望雅娇不要怪罪才是,至于说到拜年,应该是我林瑞雪给令尊和贵公司拜年,这里,我先给你鞠一躬。”林瑞雪说着,拱手对陈雅娇一拜。 “不敢当,不敢当,我陈雅娇怎么敢受瑞雪你这样的大礼?象你这样的上海小姐竟然给我这个平民百姓行礼,实在令我感动,足见瑞雪你社会经验之丰富,出名后仍然是那么和蔼可亲,难怪你有那么多粉丝。”陈雅娇嘴上象抹了蜜。 “雅娇你这么说我可担当不起,你我都是同龄人,都是老百姓,又差不多同时步入社会,要论社交经验,很多方面我都应该拜你为师,向你好好学习,还望你不要推辞。雅娇,我们先进去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请代向令尊陈董事长问候。再见!”林瑞雪见陈雅娇还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就同等在一边的黄小薇先进去了。 “再见!”陈雅娇看着林瑞雪和黄小薇的身影消失在门里,心里恨得长牙,她呆了一会儿,觉得有什么不对头,想了好一阵,才发现林瑞雪的女保镖兼司机的那个人今天没有来,她干什么去了?她跟林瑞雪可是形影不离的,莫非她病了?回家探亲了?生病不大可能,这些练功夫的人身体素质极好,那么很可能就是回家探亲去了,听说那个保镖的家乡在大西北,路途够遥远的,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可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真是瞎操心。蓦地,陈雅娇终于想明白,林瑞雪的保镖不在身边,这不是天赐良机是什么?她心里一阵狂跳,掏出手机摁了滚刀肉的号码。 “二爷,是我,雅娇,机会来了,林瑞雪的保镖不在身边,对,刚才我亲眼看见的,只有她那个助理黄小薇陪着她,这可是动手的大好机会,二爷,我一向对你忠心耿耿,有求必应,从来没有过二心,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二爷你了,你可是亲口答应过我要帮我收拾林瑞雪,我可全靠二爷做主了。”陈雅娇嗲声嗲气说得楚楚可怜,叫人不能不动心。 “好吧,告诉我你们的具体位置以及林瑞雪的活动时间安排。”滚刀肉略一犹豫后说道,他本来不打算再搞这类暴力活动,但是看起来这事还非做不可,一来可以稳住陈雅娇,让她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进而将来可以借此控制华丰公司,二来他滚刀肉对林瑞雪垂涎已久,无奈平日根本没有机会,既然天赐良机,他滚刀肉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事非同小可,得小心从事,确保万无一失。滚刀肉记下陈雅娇报告的时间地址以及林瑞雪的车牌号码H-333858,马上给鼓眼打电话,如此这般吩咐一番,鼓眼连说几个“是”,他才放下电话。 鼓眼叫了几名手下,这些人过去在聚仙茶楼靠的是拳头吃饭,自从跟随滚刀肉投身房地产以来,虽然也有耍横收帐的时候,但那毕竟只是装装样子,吓吓人,并不需要真正动手,那手早就闲得发痒,要不是滚刀肉一再告戒,真不知道已经惹出多少事端,这回听说要去绑票一个当红女明星,竟然倍感刺激,做起活来也十分驾轻就熟,出乎意外的顺利。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鼓眼带着两名打手赶到陈雅娇指示的建设饭店地下停车场,找到林瑞雪的那辆号码为H-333858的红色凯越车,躲在附近等待。 工商业界的迎新酒会正在热闹举行,林瑞雪看一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钟,因为约好十点钟要去世纪大酒店拜会香港华玉珠宝公司老板兰成玉,所以她和主持人打过招呼后就同黄小薇退出酒会,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兰成玉这次是路过上海,所以行程比较仓促,这次拜访也只是礼节性的,本来兰成玉是要专程登门拜访林瑞雪的,但是林瑞雪认为兰老板远道而来,加上他年龄又比自己长很多,让兰老板来拜访自己显得不够礼貌,坚持要自己前往饭店拜访兰老板。 这个地下停车场很大,里边停满了各种轿车,林瑞雪二人乘电梯下来,停车场里空无一人,十分安静,她们走到那辆红色凯越跟前,拉开车门坐上去,林瑞雪刚要发动汽车,突然一件冰凉的东西抵到脸上,同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别出声,否则我废了你!”林瑞雪吓得一时僵住了,旁边的黄小薇也遭到同样待遇。 过了片刻,还是黄小薇先反映过来,“先生,你们别这样好不好,你们不就是要钱吗?好商量,好商量,你们开个价吧。” “闭上你的嘴,我们这次不要他妈的钱,我们要你们的命!”鼓眼说着,一使眼色,几个家伙麻利的捆住林瑞雪二人的手脚,嘴上贴上透明胶布,蒙上眼睛,然后把她们塞进鼓眼开来的那辆面包车里,匆匆发动汽车往外冲去,刚一转弯,差点与迎面开来的一辆捷达撞上,鼓眼惊出一身冷汗,猛一打方向盘刹住车,探出脑袋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怎么开车,找死啊!”对方车早已拐弯进去了,鼓眼气得直骂娘,手下一名弟兄劝道: “算了,鼓哥,我们还有事呢,下次再跟他算帐吧。” “便宜这小子了。”鼓眼气冲冲地重新发动汽车,这回他不敢开得太猛,缓缓地顺着弯道往停车场外开去。 刚才差点与鼓眼撞车的是黄文勇,他因为应付几个客户耽误了出席酒会,刚刚把客户送走就驾车急匆匆赶来,没想到因为车速过快差点出事,他本想下车说声“对不起”,但时间来不及,他怕酒会散了见不到事先约好的朋友,就没有减速一直把车开到里面,眼睛迅速搜寻停车位置,蓦然,一辆红色凯越引起他的注意,这不是林瑞雪的车吗,她也来酒会了?怎么,车门还开着,太大意了吧,正好旁边有个空位,黄文勇停住车,走过去把那辆凯越车的车门关好,往电梯走去,一边掏出手机给林瑞雪打电话,手机接通了,传出不紧不慢有规律的呼号声,但是没有人接,再打电话给黄小薇,同样没有人接,他想忙什么呢,电话也不接,不会喝醉了吧?不对,黄文勇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莫非她们出事了,开着门的凯越车和刚才那辆不要命地往外冲的面包车迅速在脑海里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不好,黄文勇快速转身跑过去拉开自己车门,跳上去,轰然发动,往外追去。 鼓眼经过刚才那一场惊吓,小心翼翼地顺着停车场的弯道把车开出去,他腾出一只手给滚刀肉打电话,报告说一切顺利。 “二爷,得手了,事情全部办妥,一切顺利。” “好,马上送到菊花小区来,我在这儿等你。”滚刀肉大为高兴。 “二爷,是两个,林瑞雪的助理黄小姐也抓住了,你看是不是一块送来?”鼓眼小心地问。他以为滚刀肉有了林瑞雪,这个黄小姐总该奖励他这位有功之臣吧。 “都送来,你和弟兄们这趟辛苦,我会重奖的。”滚刀肉一个也不肯放过,鼓眼很失望,略一走神,马上醒悟过来,恭恭敬敬地说: “是!二爷。” 鼓眼招呼一名手下过来接替自己开车,自己则到后座去新欣赏两位绑来的小姐,林瑞雪的天仙一般的美貌自不必说,单是黄小薇那白里透红、楚楚动人的容貌就令鼓眼馋涎欲滴、性欲难忍,他掰着黄小薇的脸去掉眼罩,注视良久,吓得黄小薇身子不住发抖,鼓眼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悻悻松开手,使劲咽了一下口水。这时,开车的弟兄报告: “鼓哥,后面好象有一辆车在跟踪我们。” 这句话在车内引起一阵紧张,鼓眼赶到前面,透过反光镜往后面看去,果然有辆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而且好象就是刚才在地下停车场碰见的那辆捷达,鼓眼心想,他追来干什么,刚才不是没有撞上吗?老子没找他算帐,他倒还找上门了,不知道死活的东西!鼓眼在心里狠狠诅咒道。不对,一般人是不会为这种事情大动干戈的,除非象我这样火气旺,看来,这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不过,你今天可是找错了发泄对象,看你鼓爷爷怎么收拾你。 鼓眼把车开到三环一带,这里路灯很暗,在一个僻静处他猛然刹车,后面的黄文勇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他跳下车,冲着面包车吼道: “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不会,下来我教教你。” “爷爷来了!”鼓眼从车上窜下来,抡起拳头往黄文勇脸上砸去,被黄文勇闪过,鼓眼又是一脚踢过去被黄文勇轻轻一跳躲过,鼓眼大怒,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挥舞着向黄文勇扑去,黄文勇见对方出手就下狠招,知道绝非善良之辈,越发怀疑就是这伙人绑架了林瑞雪和黄小薇,顿时抖擞精神,在鼓眼扑来的一刹那,身体一闪,虚晃一招,随即闪电般一脚踢中鼓眼面门,鼓眼惨叫一声仰面倒地。另外两个家伙见鼓眼与黄文勇交手,赶下车来帮忙,这时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哪里来得及,早被黄文勇三拳两脚撂倒在地。黄文勇顾不得倒在地上的几个家伙,急忙奔向面包车,上车一看,什么也没有,再拉开汽车后备箱,还是没有,回头看那几个家伙,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正“哎哟”、“哎哟!”呻吟着往这边走来。 “大哥,你找什么?”鼓眼巴结道。 “我找,”黄文勇刚要说出寻找林瑞雪的事,觉得不妥,话锋一转,“哼,我看着你们就不是好人,说,今天晚上都干了什么违法的勾当?” “大哥,冤枉,我们可都是遵守法纪的好公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不信,你可以去调查。”鼓眼说。 “对,我们都是好公民。”另外两个家伙也在一旁挤眉弄眼地附和。 “好公民?好公民有你这样出手就动刀子的吗?我看还是把你们交给警察处理,让警察来教训你们比较合适。”黄文勇说,他觉得这些家伙肯定有事,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大哥,别呀,我们又没犯什么事,做什么把我们交给警察,再说大过年的,大家都忙,一忙起来,火气就大,难免冲撞大哥,小弟这里给大个陪不是了,还望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弟这一回。”鼓眼说着,双手抱拳给黄文勇一拜,完全一副江湖派头。 黄文勇一想也有道理,自己不是火气也挺大吗,虽然说林瑞雪还没有找到,但很可能自己把事情全想拧了,林瑞雪她们也许根本就没事。于是,黄文勇对鼓眼几个说: “好吧,今天且放过你们,不过以后要是再让我撞上,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走吧。”黄文勇边说,边拿出手机给林瑞雪打电话,还是跟先前一样,通了没有人接,不过附近好象有谁的手机也在一遍又一遍的振响彩铃,那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 “多谢大哥开恩,多谢大哥开恩,小弟以后再也不敢了。”鼓眼见黄文勇放他们走,一边嘴里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快速登上面包车猛然发动飞驰而去。 黄文勇一愣,面包车已经开出去好长一段。“看来还是一个暴躁脾气。”他心里想,刚才那段彩铃怎么这样熟悉,哦,对了,是林瑞雪的手机,这个林瑞雪在哪里呢,我怎么会听见她的手机彩铃?这里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黄文勇突然想到面包车,刚才的手机彩铃就好象是从面包车上发出来的,他想到这里,头皮一阵发炸,林瑞雪的手机在那辆面包车上边,那林瑞雪她人?黄文勇不敢再想,迅速轰燃油门追上去。 鼓眼一伙正为骗过黄文勇得意,他吩咐手下掀开后座,把林瑞雪二人放出来,那里的空间很狭小,林瑞雪二人早已憋的脸色发红,快喘不过气,一名打手把她们两人拉出来,重新盖好后座。这个后座当初改造时是为了在里边临时隐藏作案工具,没想到今天派上大用场,鼓眼心情一好,先前被黄文勇揍的不愉快也忘了,竟然哼起下流小曲来。 面包车调整方向,朝着菊花小区方向开去,刚走一会儿,鼓眼发现那辆捷达仍然跟在后边,他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有些发慌,赶紧掏出手机向滚刀肉报告: “二爷,我们现在在三环附近,发现一辆捷达在跟踪我们,怎么办?” 滚刀肉正在前往菊花小区的路上,听见鼓眼的话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好兆头,说不定今天这事就要坏在这辆跟踪的捷达车上,他当即命令鼓眼: “要坚决甩掉它!实在不行就把车上的人干掉,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 “是!二爷。”鼓眼挂了电话,开始想办法甩掉后边跟踪的黄文勇。 面包车在路上疯狂行驶着,遇上红灯也不停,连闯几关,渐渐拉大与黄文勇的距离,这时一名打手说:“鼓哥,我们这样跑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定会把警车招来,不如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等那家伙走了我们再出来。” “我也想躲,可是上哪儿躲去?”鼓眼一边开车一边说。 “二爷的太太不是就住在这附近吗?我们上那里躲去,神不知鬼不觉的,那家伙肯定找不到。”那名手下出点子说。 “可是二爷平时不让我们上太太那儿去,要是被二爷知道了,谁担当得起?”鼓眼还有些顾虑。 “这不是特别情况吗,再说,我们不讲,二爷也不会知道。”手下还在坚持。 “我们不说?难道太太小姐也不会说吗?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鼓眼话没说完,看见黄文勇的捷达车又在后面不远的地方冒头,他一慌,不由自主打动方向盘,往赵香秀住的别墅开去。 这是一幢老式别墅,带一个独家小院,鼓眼把车停在大门口,下车去摁响门铃。女佣刘妈走过来问: “谁呀?” “是我,鼓眼。” 刘妈认识鼓眼,知道他是滚刀肉身边的人,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问,“鼓爷,老爷来了吗?” “没有,就是我和几个弟兄。” “老爷没来?那你们可不能进去。”刘妈说着,要把刚打开的门重新关上,鼓眼一见,急了,忙说,“刘妈我们有急事,快让我们进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老爷没有发话,有急事也不行。”刘妈很忠于职守。 鼓眼急得就要硬往里闯,这时里面赵香秀说话了: “刘妈,你在跟谁说话,谁在那里?” “太太,是鼓爷,他带了几个人,说是有急事要进来,可是老爷没有发话──”刘妈话没说完,就被赵香秀打断,“既然有急事,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是,太太。”刘妈话音刚落,鼓眼已经急不可耐的把面包车开进别墅小院,刘妈关好大门。 赵香秀等了一会儿,见鼓眼还没有进来,说,“奇怪,不是说有急事吗,怎么还不进来?” “妈,我去看看。”高玉婉说着就往外走。 “我也去。”高玉洁跟在后面出去了。 姐妹俩走到院子里,见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车门关着,鼓眼一个人站在车门外抽烟。高玉婉走过去拉车门,说: “伍大叔,你有什么事,怎么还不进来?还有人呢?”这鼓眼长期混迹江湖,人们都只知道他的外号,而他的本名则几乎被人遗忘了,只有高氏姐妹和赵香秀还知道他姓伍,本名叫伍发奎。这会儿鼓眼看见高玉婉去开车门,连忙上前阻拦: “大小姐,你不能开这车门。” “为什么不能开?这车上藏什么秘密了?”鼓眼的话勾起了高玉婉的好奇心,“我还非要看看这车上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说着,命令鼓眼,“让开,你给我站的远远的。” 鼓眼知道高玉婉姐妹很受滚刀肉宠爱,不敢来硬的,只得乖乖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高玉婉拉开车门,往车内看去。 高玉婉一眼看见车内有两个女人被捆绑着,眼睛蒙着黑布,嘴上贴着胶带,“啊!”她一声惊叫,倒退好几步,惊魂未定地问: “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绑她们” “大小姐,这个事情我不能说,我只是奉命行事。”鼓眼说。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这时赵香秀听见玉婉的叫声跑了出来,一连声问道。 “妈妈,车上绑着两个人,是女的。”高玉婉指指面包车。 赵香秀盯了鼓眼一眼,问,“怎么回事?是谁叫你们干的?”边问边上了面包车,高玉婉姐妹俩也跟着上去 赵香秀走到两名被绑者跟前,撕掉她们脸上的黑眼罩,顿时大吃一惊,“林瑞雪!”,“黄小薇!”高玉婉高玉洁两姐妹也惊得大呼小叫: “瑞雪姐姐!” “小薇姐姐!” 赵香秀气得脸色通红,厉声呵斥跟在一旁的鼓眼,“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松绑!” 众人七手八脚解开捆在林瑞雪二人身上的绳子,撕下贴在嘴上的透明胶,把她们扶进室内。鼓眼跟在后边,想说什么,赵香秀止住他,“你不用解释,你回去告诉你们高二爷,他这次绑架的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上次在千岛湖,要不是林小姐相救,他高强的两个女儿和他老婆早就被流氓糟蹋了,没想到高家人却恩将仇报,反而要加害林小姐,真是天良丧尽!天理何在?” “是,太太。”鼓眼恭敬的应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怨高二爷,主要是华丰公司总经理陈雅娇小姐的主意。”他替滚刀肉辩解。 “谁的主意我不管,给你下命令的总是他高强吧?你用不着帮他说话,他是什么样人,我比你清楚,带着你的人走吧,以后再也不许上这里来!”赵香秀怒气冲冲地说。 鼓眼退出门来,对两个手下一挥手,“走!”三人垂头丧气地爬上车,打着火,开到大门口。 刘妈急匆匆跑去打开大门,门外一辆捷达轿车堵在那里,鼓眼几个见了,吓得跳下车就往里面跑,黄文勇跃上前一把抓住鼓眼把他摔倒在地,用一只脚踏住,厉声喝道“说,你们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我们,没有,在在里面。”鼓眼被黄文勇踩得喘不过气来,结结巴巴地说。 “黄大哥!”高玉婉一声惊呼,她听见院子里的打斗声,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急忙跑出来,结果看见黄文勇正在收拾鼓眼。 “高玉婉?!”黄文勇惊疑道,“你在这里住?” “是呀,我和我妈妈、我妹妹在这里住。”高玉婉高兴地说,她指着地上的鼓眼,问,“黄大哥,你这是?” “噢,我怀疑这家伙绑架了林瑞雪小姐,所以就──” “就要教训他!对不对?”高玉婉不等黄文勇把话说完,抢过去说道,“黄大哥,你放心吧,瑞雪姐姐她们现在没事了,正在里面呢。”她用手指了指里边,同时大声喊道,“妈妈,玉洁,黄大哥来了!” 屋里的人听见喊声全都跑出来了,大家一见,惊喜异常,一番激动之后,黄文勇指着还被他踩在脚下的鼓眼问,“这个人怎么办?要不要送公安局?” “放他走吧,他也是奉命行事,只是以后不要再干这种违法犯罪的事了。”林瑞雪说,她已经知道事情原委。 黄文勇松开脚,鼓眼赶紧爬起来,不住作揖,“多谢林小姐饶命!黄大哥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地遵纪守法,做一个模范公民。”说着,转身一溜烟跑了。 “另外两个家伙,别再藏了,出来,滚吧!”黄文勇往院子里巡睃一眼,大声说道。 那两个打手从躲藏的地方慢吞吞走出来,走到大伙跟前,行个礼,说声“多谢饶命!”往面包车奔去。 “哦,对了,我的车还堵在门口,我得去把车挪开。”黄文勇说着,往大门口跑去,鼓眼几个见黄文勇出来挪车,讨好的露出谄笑。 林瑞雪和黄小薇这时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她们俩对赵香秀母女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林瑞雪说: “婶,玉婉玉洁,今天多亏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就──”她声音哽咽,眼泪也涌出来,她接过高玉婉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拭一下,稍停后接着说,“对于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们会感激一辈子的。” “对,我们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大恩大德,你们都是好人。”黄小薇也眼圈红红地说。 “两位姑娘快别这样说,这场灾祸都是,唉,怎么说呢,反正都是我们高家给引起的,是我们对不住你们,是我们家害了你们,我,我这里带领玉婉玉洁两姐妹替高家给两位小姐赔罪。”赵香秀说着拉上玉婉玉洁当场给林瑞雪黄小薇跪下磕起头来。 林瑞雪黄小薇赶紧拉住,说: “婶,这事与你们母女三人毫无关系,你们毫不知情,丝毫也不用为此感到内疚,倒是你们救了我和小薇,我们俩是真诚向你们表示感谢。”说着又给香秀鞠了一躬。 “还有你黄大哥,每次在危难关头总是有你出手相救,就象是冥冥之中老天爷的安排一样,谢谢你,黄大哥。”林瑞雪伸出手同黄文勇握了握,握手的时候她似乎握得很紧很久。随后,她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于是对香秀说,“婶,我们该回去了,不然我们家里会担心的,你们多保重。” “婶,玉婉玉洁,我们走了。”黄小薇也起身告辞。 “要不我们送一下?家里有车。”香秀问。 “不用,我送她们就行。”黄文勇忙说。 “那你们开车当心点。”香秀嘱咐道。 “我们会的,婶,玉婉玉洁,再见!”林瑞雪几个一齐说道。 “再见!”香秀母女对她们挥挥手。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在回家的路上,黄小薇问黄文勇,“哎,黄大哥,怎么我和瑞雪这次遭难又是你来解救,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出事的?” 黄文勇于是讲了他去参加工商联酒会在地下停车场遇到的情况以及后来发生的事,他说,在跟踪鼓眼一伙人到赵香秀家时,本来打算报警,但是却发觉里面情况起了变化,于是就在别墅大门外等候着,为的就是要教训鼓眼那几个家伙一下。末了,他关切地问道: “瑞雪小薇,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就是被他们硬塞进汽车座位下边时,憋得透不过气来,当时我们听见你的声音,以为有救了,可是我们被捆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后来听见你走了,我们心都凉了,没想到遇见高玉婉母女三人,真是大难不死呀!”林瑞雪说着感慨起来。 “这件事情要怪我,当初杨小兰回家探亲时,我是知道情况的,我本来想到应该主动帮助你们解决保安问题,但是却犹豫了,结果害你们吃这么大苦头,还差点铸成大祸,我真该死!”黄文勇竟然自责起来,看他的样子,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表示。 “黄大哥,你快别这么说,这事主要怪我太大意了,其实我们只要从公司里调两名保安,歹徒就不会那么轻易得手,结果还让小薇跟我一起遭受磨难,小薇,对不起啊,希望你能原谅我。”林瑞雪诚恳地说道。 “瑞雪,你说什么呐,要说责任,我黄小薇第一个就逃避不了,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你林瑞雪的助理呀,你的一切日程安排,包括今天晚上出席酒会,都是我安排的,杨小兰走后,我本来早就应该解决你的个人安全问题,但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有错的是我黄小薇,我应该给你道歉。瑞雪,你不会不要我了吧?”黄小薇说到最后,故意可怜巴巴的说。 “你装什么可怜样!”林瑞雪在小薇的鼻尖上用手指头轻轻刮了一下,她揽过小薇的身子,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说真的,我们以后还必须认真对待这个安全问题,想想我们屡次三番遭遇歹徒袭击,我们对此再也不能掉以轻心。” “要不,在杨小兰回来之前,我过来临时给你们当几天保镖?反正快过年了,我那边公司也没有多少事情。”黄文勇提议。 “我就免了,黄大哥还是给瑞雪当保镖比较合适,而且不要临时的,最好是永久的那种。”黄小薇调侃道。 林瑞雪脸“腾”地一下红了,她偷看一下黄文勇,黄大哥的脸也红了,而且红得更厉害。她用手在黄小薇的脑袋上轻拍一下,“胡说什么呀,小薇,看来非得想办法把你嫁出去不可,不然你整天不想正经事,哎,小薇,你究竟要找一个什么样的,我们帮你参谋参谋。” “我呀,我的要求高着呢!不过有你瑞雪帮忙,应该也不难解决,这事今天先不说了,哎,瑞雪,你对滚刀肉今天害你这事打算怎么办?还有那个陈雅娇,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他们,要不然他们以为我们软弱好欺,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接着下毒手。”黄小薇转过话题认真的说。 “等一等,你刚才说陈雅娇,是华丰公司的陈雅娇吗?她是我远房表妹。”黄文勇停下车问。 “你表妹!?陈雅娇是你表妹!?”林瑞雪黄小薇二人吃惊得张大了嘴,过了好一会儿,黄小薇说,“黄大哥,这一切你该不会事先都知道吧,然后你再出来扮演英雄救美?” “小薇,别乱说。”林瑞雪赶紧阻止,她歉意的对黄文勇说,“对不起,黄大哥,小薇她不是有心的。” “小薇,你瞎说什么呀,难道你认为我黄文勇是那种人?陈雅娇是我表妹不假,可是她作出这样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唉,不过这事说起来还真的跟我有关系,还在去年,雅娇就找过我,要我帮她教训一个人,当我后来知道雅娇要教训的人是瑞雪时,我非常吃惊,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对瑞雪有那么大仇恨,我无法相信象瑞雪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还会对什么人造成伤害,当即就对雅娇进行劝解,希望她放弃这样的念头,因为自打小以来我这是第一次没有帮她的忙,她很生我的气,我以为她仅仅出于一时意气,过些时候自然就化解了,谁知道她竟然因为嫉妒走火入魔到这种程度,还跟滚刀肉搅到一起,这简直太过分了,不行,这件事情我要马上告诉我表姨夫,让我姨夫好好教训她。”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黄大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不会怪我吧?”黄小薇向黄文勇道歉。 “我也没往心里去,不会怪你,不过小薇,你的那顶帽子挺吓人的,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了。”黄文勇说。 “是!黄大哥。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刚才你说‘瑞雪这样可爱的女孩子’,瑞雪就真的这么可爱吗?你是不是爱上我们瑞雪了?老实说,不许撒谎。” 林瑞雪和黄文勇都愣住了,脸也一下子都涨红了,两人对望一眼,黄文勇说,“我不知道,但是小薇,难道你不认为瑞雪很可爱吗?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当然,可爱的人也包括你黄小薇。” “你太狡猾了,黄大哥,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今天先暂时放过你,我们还是接着说正事,刚才说了陈雅娇,那么对滚刀肉又该怎么办?”黄小薇说。 “我认为应该报案,滚刀肉这号人从来就干坏事,要是放任他们下去,迟早会出大事,我看,干脆报警算了,让公安局去收拾他们。”黄文勇狠狠地说。 “我本来是想报警,可是这件事情又牵扯到高玉婉家,她们两姐妹和她们的妈妈人那么好,我真的不敢想象她们的父亲被公安局抓走对她们的打击会有多大,我害怕她们承受不了,我不忍心看见她们痛苦的样子,还有,陈雅娇的父亲,也就是华丰公司董事长陈之淮先生与我有长期合作关系,陈先生是个好人,他如果知道这事,一定会气的半死,我也不愿意陈先生受到这样的伤害,所以现在我还拿不定主意。”林瑞雪说。 “玉婉玉洁她们是够可怜的,摊上滚刀肉这么一个父亲,专门做坏事,我也不忍心玉婉她们因为她们的父亲而抬不起头来,可是如果我们不报案,让滚刀肉这些坏蛋受到惩罚,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干坏事,瑞雪的安全就会随时受到威胁,对玉婉玉洁她们造成的伤害也会更大、更深,所以我主张我们还是应该报案。”黄小薇说。 “可是,我现在又想,即使我们报案,因为没有证据,公安也不会拿他们怎样,况且,滚刀肉和陈雅娇也会想方设法摆脱一切干系,把责任全部推给手下承担,他们则逍遥法外,继续罪恶勾当。”林瑞雪说。 “这样说也有道理,滚刀肉这样的家伙,犯法的事干的多了,可以说是坏事做绝,可是这些年他每次都能逃脱惩罚,说明这家伙非常狡猾,而且他在公安内部有关系,我们要是不拿出有力证据,要想扳倒他恐怕不行,搞得不好,还会被他反咬一口,告我们诬陷。” “那我们就算了?”黄小薇问。 “案子可以暂时不报案,但是你们的保安问题要切实解决,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由我来临时担任瑞雪的保镖兼司机,瑞雪,你同意吗?”黄文勇又提出保镖一事。 “黄大哥,这样做真的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眼下年关已近,再怎么说一个公司总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应酬,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同客户以及同有关部门之间的关系。”林瑞雪有些担心,“要不,我们还是从公司保安里边挑两个人吧?” “那样也好,挑选保安的事由我来帮小薇搞定,明天一早我就到你们公司来。”黄文勇说。 “那就劳你多费心了,黄大哥。”瑞雪道。 黄文勇重新发动汽车,不多久和平新村到了,黄文勇停好车把两位小姐一直护送到家,林瑞雪邀请他去家里坐坐,他很高兴地去了。 “妈妈,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黄大哥黄文勇,黄大哥,这是我妈妈。”一进门,林瑞雪就介绍道。 “您好!阿姨。”黄文勇对于瑞雪母亲的年轻美丽十分惊讶,他有点腼腆。 “你好!是叫文勇吧,欢迎你到我家来,你请坐,喝点什么饮料?”瑞雪妈妈一边拿饮料,一边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很精神很英俊但有点腼腆的青年,“听说你曾经两次救过瑞雪,我作为她的母亲,在这里向你表示真诚感谢!”瑞雪妈妈说着还给黄文勇鞠了一躬,慌得黄文勇急忙拦住,说: “阿姨千万别这样,您这样做让文勇担当不起,保护瑞雪,我是应该的。” “妈妈,还不止两次呢,今天晚上黄大哥又一次保护我和小薇。”林瑞雪说。 “怎么,今天晚上又出事了?”林妈妈大为紧张。 “是这样的,杨小兰走了以后┄┄”林瑞雪把今晚所发生的状况详细讲给妈妈听,妈妈听得心惊肉跳,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末了,她拉过瑞雪仔细端详,“瑞雪,你没事吧?让妈妈好好看看,太危险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妈妈太不放心了。”接着,她又对黄文勇说,“谢谢你,文勇。” “阿姨,其实今天救瑞雪她们的是高玉婉姐妹和她们的母亲,我真的没做什么。”黄文勇说。 “不,你做了,你那么在意瑞雪她们的安危,处处小心保护她们,今天即使没有高玉婉母女,相信你也一定会把瑞雪和黄小薇救出来。”瑞雪妈妈肯定地说。 “我,我只是觉得瑞雪太柔弱了,很容易受到伤害,瑞雪真的应该加强安全意识。”黄文勇说。 “是呀,杨小兰走了,你应该再找一个人来临时负责你同小薇的安全。”瑞雪妈妈说。 “这个请妈妈放心,黄大哥明天就到公司去为我们挑选保安。”瑞雪说。 “那就好。文勇,辛苦你了,瑞雪的事,你就多费心。”瑞雪妈妈说。 “应该的,阿姨您不用客气。”黄文勇说。 “时间不早了,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瑞雪妈妈说。 “不用,阿姨,我不饿,我该回去了。”黄文勇说着站起身来。 “就走?瑞雪,你送送文勇。”瑞雪妈妈说。 “不用,瑞雪,你也该休息了,阿姨,我走了。” “再见!黄大哥。” “再见!阿姨,瑞雪。” 黄文勇走后,妈妈问瑞雪,“瑞雪,你是不是对文勇有好感?我觉得这个青年人不错,人很精神、很明朗,一见就让人放心。”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感,反正有时候会在心里想起他来。”瑞雪说。 “想得厉害吗?”妈妈问。 “有时候挺厉害的,对于黄大哥,开始我对他只是有点好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想他的时候越来越多,妈妈,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瑞雪说。 “瑞雪,你知道思念一位大哥哥,这说明你已经没有早先那种心理障碍,对男性不再排斥,你不仅在生理上,而且在行为举止和心理思维上,都已经完全融入女性生活,你现在同别的女孩并无两样,妈妈真的为你高兴,瑞雪呀,文勇人不错,关键是他对你好,对你有心,你爱他没有错,妈妈支持你。”妈妈说。 “谢谢妈妈。只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没有那个意思呢?”瑞雪不放心。 “女儿呀,这是不可能的,文勇对你那么上心,这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他对你还没有明白表示过,也许他心里有顾虑,怕被你拒绝,所以不敢轻易向你求爱,他有这样考虑是很正常的,当初你不是拒绝了很多追求者吗?所以,既然你爱文勇,你也要主动一点,给他一些信心,”妈妈说,“妈妈希望你解决好个人终身大事,我也好早点抱外孙。” “妈妈!”瑞雪脸红到耳朵根了,“我跟您说过我不想生孩子,要是让我变成一个大肚婆,一定丑死了,妈妈,您也一样不愿意您这么漂亮的女儿变成丑八怪吧!?”瑞雪撒娇的摇晃着妈妈的身子。 “是,妈妈就依着我的漂亮女儿。”妈妈爱抚地摸着瑞雪的脸说。 “哎,对了,瑞雪,刚才你和文勇提到的那个什么滚刀肉和陈雅娇,你可得当心了,滚刀肉是黑势力,心狠手辣,陈雅娇年纪轻轻的,又出生在那样体面的家庭,竟然跟滚刀肉搅和在一起,而且心也那么坏,真不知道她家庭是怎么教育的,她的父母如果知道她干这些事情,肯定会被气死。”过了一会儿妈妈提醒瑞雪说。 “陈雅娇从小娇生惯养,任性,自私,嫉妒,我听吴雯雯她们讲,她就是因为嫉妒才那么恨我,她要害我不是一两次了,一个人因为嫉妒走火入魔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十分令人可怕,可是她父亲陈之淮董事长完全不象她那样,我跟他有过几次接触,能够感觉到他是一个心存善良的好人。”瑞雪说。 “那么你要不要把陈雅娇的事情跟她父亲说说?让她父亲管管她,免得她那么张狂。”妈妈说。 “这件事情黄大哥已经答应要去告诉陈雅娇的父亲,黄大哥是陈雅娇的远房表哥。”瑞雪说。 “是吗?那这个陈雅娇做的事情黄文勇知不知道?”妈妈担心起来。 “黄大哥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他很生气,当即就表示他要马上告诉陈雅娇的父亲,妈妈您就放心吧,黄大哥人品肯定没有问题。”瑞雪说。 “那样就好。瑞雪呀,不管怎么说,你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小心,一点儿差错也不能出。”妈妈说。 “知道了,妈妈。”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鼓眼从赵香秀那里出来,赶紧给滚刀肉打电话报告这边发生的情况,滚刀肉一听见林瑞雪被赵香秀给放了,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一顿,责问鼓眼: “你到太太那里去,是谁的指示?是太太吗?” “报告二爷,没有人指示,当时情况紧急,不这样做,我们就会被警察追上。”鼓眼战战兢兢地说。 “太太要放走林瑞雪,你就没阻拦?眼睁睁看着她把人给放了?”滚刀肉喝问。 “报告二爷,小人阻拦了,可是太太说上回在千岛湖林瑞雪曾经救过太太和两位小姐,太太这样做是为了报恩。”鼓眼小心地说。 “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居然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讲,竟敢把警察往老子家里引,你他妈的活腻了!你说,这事怎么办吧?”滚刀肉说。 “小人坏了规矩,愿意接受二爷处罚,并且愿意戴罪立功,保证把林瑞雪再给您抓来。”鼓眼赶紧表态。 “你以为就那么容易?要是那么容易,你这次也不会轻易失手,再说,林瑞雪受了这次惊吓,早已有了准备,你再去,说不定警察正在那里等着呢,这事就暂停吧,你还是带上你手下那几个人滚出去避避风,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滚刀肉骂道。 “是!二爷,小人现在就去。”鼓眼恭恭敬敬地说。 “二爷,事情不顺利吗?”陈雅娇因为惦记报复林瑞雪的事,不等酒会结束就匆匆赶到菊花小区,她已经跟滚刀肉通过电话,知道他在那里等候消息,这会儿见滚刀肉火冒三丈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妙。 “唉,都是他妈的那帮混蛋给弄的,本来都已经把林瑞雪给弄到手了,现在一下子又没了,煮熟的鸭子飞了。”滚刀肉说道,接着他简单讲了一下赵香秀放人的事。 “没想到高太太还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倒是便宜了林瑞雪这一回,使她能够侥幸逃脱。”陈雅娇酸溜溜的挖苦说。 “你也别这样说,我太太这么做是为了报恩,据说林瑞雪曾经救过我太太和两个女儿的命。”滚刀肉说。 “林瑞雪还有这本事?瞧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是她保镖做的吧!”陈雅娇一副不屑的表情。 “管他谁做的,反正我太太就记住林瑞雪了。我说,你对这位林小姐究竟有多大仇恨,非得要整死她才痛快?连累老子给你卖命。”滚刀肉话锋一转,突然对陈雅娇发难。 见滚刀肉这么说,陈雅娇有点慌神,撒娇道,“二爷,我们可是有约在先,你答应过要替我教训林瑞雪,你可不能反悔,再说,我也早就是二爷的人了,二爷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林瑞雪欺负你的女人吗?二爷,你可是要为我做主哟。” “老子是要为你做主,可是这跟玩命有什么区别?稍有不慎,就他妈的全完了,唉,现在的事情不好做,不象从前了。”滚刀肉叹气道。 “二爷,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陈雅娇问道。 “算不算的还能怎么着?事情已经捅开了,还不知道警察会不会找上门来,我看你还是消停一点,等过了这阵风再说,对了,刚才鼓眼说跟踪他的有一个年轻人,好象在哪里见过,那人跟林瑞雪很熟悉,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干什么的。”滚刀肉说。 “那二爷还不派鼓眼去查一下,弄清楚了以后也好防着他点,免得又坏我们的大事。”陈雅娇说。 “鼓眼捅了这么大漏子,警察很快就会找到他,我让他避风去了,调查的事我会另外派人,你就不用再说什么了,真他妈烦人!”滚刀肉已经有些不耐烦。 “二爷,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来陪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吃亏的还是自己。”陈雅娇嗲声嗲气地说,一边动手替滚刀肉宽衣。 “这还差不多,”滚刀肉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内心歹毒却又漂亮魅力的小女人,心里那股欲望早被勾引起来,“你放心,你的事以后会有机会,二爷我决不食言。” “多谢二爷,雅娇感激不尽。”陈雅娇刚脱光身子,就被滚刀肉一把拽住,拉进被窝云雨起来。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正文第四十六章 “姨夫,我是文勇,有件事我想应该单独给您谈,您有时间吗?”黄文勇给陈之淮打电话。 “是文勇呀,究竟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你以前可从来不这样的。”陈之淮很欣赏他这位远房表侄,只是遗憾他不能成为自己的女婿。 “姨夫,是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雅娇的,她在外面惹下大麻烦了,我也是昨晚刚知道,心里很不安,所以今天一早就给您打电话。”黄文勇语气很紧张。 “什么,雅娇惹祸了?是在生意方面使用什么不正当手段吧?这个丫头,我一再告戒她要以诚信为本,要遵守国家法律,她怎么就给忘了?太不象话了。”陈之淮生起气来。 “姨夫,不是生意上的事,比这严重多了,电话里说不方便,还是见面后我再详细给您说吧,您什么时间有空啊?”黄文勇口气很严肃。 “那,就马上吧,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陈之淮感到事态严重,急于想知道女儿陈雅娇究竟闯下什么祸。 “顺庆路的佳佳咖啡馆,不知道姨夫方便不方便?”黄文勇问。 “好,就在那儿,现在是九点半,我十点钟到。”陈之淮看了看时间说。 “那好,姨夫,我等您。”黄文勇说。 “情况就是这样,姨夫,我昨天晚上听说以后本想给您打电话,但又怕影响您和姨妈休息,所以才等到今天早上。”黄文勇讲完后注视着表姨夫的反应。 陈之淮在黄文勇讲述过程中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等到黄文勇讲完,他已经瘫坐在椅子上了,黄文勇连忙又是捶背又是拍胸,好一阵才让他缓过劲来。 “姨夫,您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黄文勇关切地问。 “我没有事,我是被气的,文勇啊,你刚才说的情况都是真的?那些事情雅娇真的参与了?”陈之淮对于女儿勾结滚刀肉进行绑票一事似乎很难相信。 “都是真的,这是滚刀肉的手下亲口说的,而且林瑞雪和黄小薇还说雅娇要害林瑞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唉,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还在去年有一次雅娇上我家,要求我帮她教训一个人,当我弄清楚雅娇要教训的人是林瑞雪时,就劝她别这么干,她当时很不高兴地走了,我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时间一长,那股任性劲头也就淡化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而且还有滚刀肉裹在里边,当时我要是把事情告诉姨夫就好了。”黄文勇说道,颇有点自责。 “这事不能怪你,”陈之淮摆摆手,“你当时不可能预料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你说说,林瑞雪她们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她们是不是打算去报案?” “目前还没有,林瑞雪主要顾虑报案后混刀肉被抓,对于高玉婉姐妹和她们的母亲打击太大,怕她们从此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所以还有些犹豫,另外,林瑞雪对于姨夫您也表示了尊重,她也担心您会因此而受到伤害。”黄文勇说。 “这个林瑞雪真有气量,自己受到那么大伤害却还在替别人着想,唉,我的这个女儿怎么就一点不象人家,哪怕有人家的一半也好呀!要知道她们曾经都是一个舞蹈班的同学,她可倒好,好的没学会,跟坏人学得到挺快,竟然跟滚刀肉这样的黑势力搞到一起。去年在千岛湖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她小小年纪,又是女孩儿,居然了解黑势力滚刀肉,怪我大意了,当时如果一查到底,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真是造孽呀,是我陈家家门不幸哟!”陈之淮十分伤感。 “姨夫,您也不要太难过,小心别伤了身子,也许雅娇的情况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我们加紧想办法,早点帮助她改掉那些坏毛病。”黄文勇安慰道。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要想扭转已经形成的心智,不是那么容易,也怪我们自己,光知道赚钱,对她从小娇生惯养,而没有多抽出时间进行教育,以至于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陈之淮回到家里,他太太许玉娇连忙迎上前来,接过他脱下的大衣往衣架上挂,一边说,“雅娇这孩子,这一向回家都特别晚,老是加班,哎,我说,你公司的事就别让雅娇担待那么多,她年纪轻轻的,又是女孩子家,可别光顾着工作而累坏身子,你听见了没有?” “她要是真为公司的事情累坏身体,也许还好些,可是现在她坏的不是身体,而是心!是良心,你懂吗?”陈之淮没好气地说。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了,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太不应该了。”陈太太对丈夫的满口胡话大为不满。 “你知道她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你的宝贝女儿!”陈之淮怒气冲冲。 “干什么也不应该这么说她,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就算是有错,你不会帮帮她,用得着把话说得怎么难听吗?”陈太太仍然维护女儿。 “我说的难听?等公安局来人把她抓进局子,你就不觉得难听了!每次我教育孩子,你都要出来护犊子,现在好了,你的宝贝女儿陈雅娇出息了,竟然勾结滚刀肉那样的黑势力,干起绑票的事来了,昨天晚上,他们绑架了上海小姐林瑞雪,你说,公安局不找她找谁?”陈之淮把手里的皮包重重往茶几上一摔,震得上边的茶杯直摇晃。 “你说什么,雅娇参与绑票?你没有说错吧,这怎么可能!我们雅娇成天加班忙公司的事还忙不过来,怎么会有时间去干这个?再说了,雅娇是多么文静柔弱的女孩,从小又受到良好教育,说她去干绑票,打死我也不信,一定是你弄错了,陈之淮,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听了什么人胡诌,回到家里发神经?”陈太太决不会相信自己女儿干出犯法的事情。 “砰!”陈之淮一巴掌猛然拍到茶几上,震得茶杯跳起老高,吓得许玉娇一抖,“够了,我给你谈正事,你在那里喋喋不休嚷些什么!雅娇就是被你宠坏的,不然,她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你这样没原则地宠她,你是在害她,知道吗?是在害她!”陈之淮大声咆哮道。 许玉娇被震住了,在丈夫发怒时她是不敢多嘴的,过了一会儿,她见陈之淮在屋里来回踱步,脸色很难看,便小心翼翼地问: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雅娇真的参与绑票了?” “你还不相信呐?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无缘无故说自己女儿是罪犯很好玩吗?!”陈之淮余怒未消。 “我不是不了解情况吗。”许玉娇小声说。 “不了解情况你听我说呀,总是那么吵吵吵,有用吗?告诉你,这些都是真的,”陈之淮口气缓和些了,便把情况详细说给许玉娇听,末了叹气道,“堂堂陈家小姐、华丰公司总经理,竟然和黑势力一起干起绑票勾当,说出去,我陈家还有脸在这个世界立足吗?也不知我陈家是哪辈子造的孽!”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们总该救救雅娇,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呀,之淮,你有什么办法没有?!”许玉娇又怕又急。 “我能有什么办法?公安局又不是我家开的,只好听天由命了。”陈之淮仰倒在沙发上。 “那就不能想点别的主意,比如说给对方些钱,叫他们不要去告发?”许玉娇想到消财免灾。 “哪有这么简单,知道吗,他们绑架的人是林瑞雪,是本届上海小姐,你给林瑞雪送钱,送多少合适?林瑞雪是缺钱的人吗?不要尽说些没谱的话。”陈之淮说。 “那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警察抓走呀!雅娇她不管有多大的错,她总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不心疼我还心疼,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警察把雅娇带走,不能让她吃这份苦。”许玉娇说。 “就凭你能干预法律上的事?你省省吧,你别去丢人现眼了,嫌我们家丢人还丢得不够?告诉你,林瑞雪没有报案,你的宝贝女儿暂时还不会被警察抓走。”陈之淮说。 “噢,你怎么不早说,你吓死我了。”许玉娇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别以为这就没事了,这件事情并没有了结,人家只是暂时不报案。”陈之淮的话使许玉娇又紧张起来。 “那她要怎样?她不要钱又要什么?之淮,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她林瑞雪现在不还是我们华丰公司的代言人吗?她一定是害怕失去这个代言人机会才没有去报案,我们得好好利用这一点,让她把嘴巴闭紧点,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们也不是吃素的!”许玉娇为自己的发现颇为得意。 “你胡说些什么!”陈之淮声音提高八度,“人家林瑞雪不去报案是出于人道的考虑,她怕滚刀肉的妻子女儿为此事受到牵连,今后不好做人,与做不做代言人毫无关系,再说了,请林瑞雪做公司代言人是我们求人家,不是人家求我们,我们如果放弃林瑞雪这个代言人,那后边排队请林瑞雪代言的公司有的是,真不知道你那个脑袋里净想些什么,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也说得出来!” “我是不了解情况嘛,你这么凶干什么。”许玉娇嘟嘟囔囔的。 “不了解情况你不会少说两句?你还是安静一点吧,让我一个人安静地想一想,看能不能有一个比较妥善的解决办法。”陈之淮说。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雅娇,你过来,你爸爸有事情问你。”陈雅娇刚一进家门就被母亲叫住了。 “什么事呀,爸爸,我今天刚跟一位外商谈了公司产品出口的事,对方很感兴趣。”陈雅娇脱下外衣坐到父亲陈之淮旁边。 “外商的事先不说,我问你,最近都跟什么人在一起、做些什么?”陈之淮紧绷着脸。 “没有和谁在一起呀,每天上班下班的,碰见的都是公司的人,再有就是公司客户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爸爸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陈雅娇一脸纯真和茫然。 “哼,没有吗?我问你,那个滚刀肉是怎么回事?”陈之淮没好气地问。 陈雅娇心里一惊,莫非父亲知道什么了?!一股寒流袭遍全身,打心底都凉透了,陈雅娇打了个寒战,半晌没有说话。 “说话呀,我问你话呢,你跟滚刀肉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你是怎么跟他搅到一起去的?”陈之淮咬牙切齿地问。 “爸爸,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什么滚刀肉的,我一点都不知道。”陈雅娇打定主意,打死都不能认帐,否则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就全完了。 “你还犟嘴!昨天才做的事情,你就忘了?你伙同滚刀肉绑架林瑞雪,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这是犯罪!是要坐牢的!”陈之淮几乎是吼起来。 “可是爸爸,您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的话,天打雷劈!再说了,我怎么会绑架林瑞雪呢?她可是我的同学,而且还是我们华丰公司的代言人,我们与她合作挺愉快的。”陈雅娇越发一脸无辜表情。 “之淮,也许雅娇真的不知道,是你那里情况有误?”许玉娇见女儿的可怜的样子,又怀疑起丈夫的消息来。 “我倒宁愿是我这里情况有误,可是现在事实摆在那里,能够否认得了吗?”陈之淮道。 “毕竟你那也是听外人一面之词,我们总不能人家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我们总该多听一听自己女儿怎么说,给她一个辩解机会吧!”许玉娇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人家总不会是空穴来风,无缘无故地牵扯到我陈之淮的女儿,这样做究竟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陈之淮说。 “说不定是有人嫉妒雅娇,想方设法要诬陷她,你忘了去年在千岛湖那次,那个什么滚刀肉要跟你合作,被你当场拒绝,他会不会怀恨在心,这回是故意来报复你?”许玉娇推测。 “这个,唔,这个嘛倒还有些道理,滚刀肉那人做出这些事完全有可能,”陈之淮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不过,雅娇,我还是要告诫你,滚刀肉那样的人万万招惹不得,否则你将万劫不复!” “我知道,爸爸,我会记住您的话,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回房间去了,我今天有点累。”陈雅娇说。 “雅娇,你要不要紧?该没有生病吧?”陈太太关切地问。 “没事,妈妈,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我上去了。”陈雅娇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一颗心还在“砰砰”直跳,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那天要不是母亲因为不明事情真相从旁帮了几句,陈雅娇是很难躲过父亲那一关的,后来想起来,她一直还有些后怕。父亲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是有人向他告密,还是他暗中派人跟踪自己?想到父亲暗中派人跟踪自己,从而有可能掌握自己同滚刀肉的秘密,陈雅娇惊出一身冷汗,不过还好,父亲好象还没有掌握多少实质的东西,不然,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是今后一定得多加小心,跟滚刀肉的联系要暂时停下,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当初陈雅娇被滚刀肉用卑劣的手段霸占,她恨透了这个毁掉她美好青春和前途的男人,她设想过无数种计策要报复滚刀肉,无奈终因缺乏实施手段而告吹。她也曾想过要自己亲自掌握一批打手,这样做起事来就会少很多磕磕绊绊的麻烦,什么滚刀肉林瑞雪统统见鬼去吧,但是事情办完之后这些人的安置是个麻烦问题,弄不好这些人反过来会讹上自己,安良新就是现成的例子,况且稍有不慎就会把警察招惹到自己身边来,那样的话,自己在报仇的同时也会把自身送进监狱。滚刀肉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她不得不任由他玩弄,同时她也动起脑筋要利用滚刀肉收拾林瑞雪,她要来个以毒攻毒。但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并不见滚刀肉有什么动作,一直到前几天那次绑架事件。 本来这件事情很简单,派去的人只需要用刀子在林瑞雪脸上划上几道口子,神不知鬼不觉走人,就算大功告成,根本用不着搞什么绑架,结果弄巧成拙,不但林瑞雪跑掉了,自身也差点栽进去。可恨,滚刀肉的老婆居然把林瑞雪给放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滚刀肉会不会与此有关?看起来没有,滚刀肉显然在打林瑞雪的主意,这个老色鬼,一见漂亮女人就想搞到手,如果让他搞上林瑞雪,那他还会听自己的吗?那样一来,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输得太惨?决不能让他得逞。不过,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滚刀肉的能量有限,并不象传说的那样神乎其神,再说这家伙觊觎林瑞雪的色相,跟自己并不是一条心,要依靠他收拾林瑞雪难点,看来自己还得另打主意。可是,上哪儿去找人呢? 陈雅娇冥思苦想良久,不得要领,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她突然想到鼓眼,滚刀肉干那些事情不是全靠鼓眼吗?自己若是把鼓眼收买过来,让他暗中为自己办事,事情岂不是容易多了?可是这个滚刀肉的忠实走狗,跟随滚刀肉多年,他会听自己使唤吗?他会不会出卖自己,去向滚刀肉告密?那样自己可就惨了。陈雅娇有些犹豫,放弃吧,觉得再没有机会了,自己从此就只能忍气吞声,苟且偷生,一辈子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生活,干吧,确实有点冒险,搞不好会惹翻滚刀肉,她权衡半天,最终决定赌一把,现在的社会谁不爱钱,只要多给钱,不怕收买不了你鼓眼,有钱能使鬼推磨。 陈雅娇马上叫来自己的一名保镖,对他如此这般吩咐一番,保镖喏喏连声去了。这名保镖名叫穆天明,会一些功夫,原来就是公司保安,尽管他工作很卖力气,却长期得不到提拔重用,陈雅娇在挑选保镖时,发现他除了有功夫以外,嘴巴比较紧,从来不与人议论公司及上司之长短,也不酗酒乱找女人,陈雅娇认为这样的人比较可靠,就把他调来做了自己的保镖。穆天明工作这么一换,就不用每天在公司里轮岗值班,行动比较自由,平时没多少事,陈雅娇外出时跟着去保驾,陈雅娇去的一般都是上流社交场合,治安状况都绝对没有问题,所以穆天明跟去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事情虽然不多,但是穆天明的地位可大不一样了,从前同事们都不拿正眼瞧他,这会儿见了他都点头哈腰,尤其是两个部长,有机会就跟他套近乎,还几次主动要请他的客,被他婉言谢绝了。更重要的,是穆天明的薪水陡长几倍,从原来的不足一千元一下子提升到五千元,跟保安部长的薪水齐平,大家私下猜测,穆天明不久将是保安部长的人选。穆天明很清楚这一切全仗总经理陈雅娇的恩赐,因此他对陈雅娇十分忠实,总想在这位女老板面前表现点什么,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穆天明费了些周折在星光夜总会一个包间找到鼓眼,在屏退小姐后,鼓眼问: “朋友,我们认识吗?” “我们认识不认识没有关系,这不会影响伍兄对发财的兴趣吧?有位大老板要见你。”穆天明说。 “有这样的好事?告诉你,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你们还是留着自己发财吧。”鼓眼冷冷地说,他并非不爱钱,只是觉得事情突然,不得不有所防备。 “伍兄真的不感兴趣?那我只好回去复命了,不过,伍兄若是有兴趣,我这里有一份见面礼。”穆天明拿出一捆钱,足足十万元。 “有钱赚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你的老板要我做什么,违法的事我们可不来。”鼓眼眼睛放出光来,嘴上却装腔作势。 “放心,我们老板是正经商人,干的都是合法营生,这么说伍兄是同意了?”穆天明说。 “这个关系重大,我还得请示我的老板。”鼓眼留个心眼儿,到时候有条退路。 “这恐怕不行,我们老板有吩咐,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仅限于你一个人知道,同意,这见面礼就归你,不同意,我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怎么样,伍兄?”穆天明说着拿起那捆钱就要往包里放。 “等一等!我同意。”鼓眼终于按捺不住,看这老板出手挺大方,再说自从不干赌场以来一直没有什么油水,生活清苦多了,傻瓜才会放弃这捞取外快的好机会,高二爷也那里就只好对不起了。 “好!这个归你了,”穆天明把那捆钱推到鼓眼面前,鼓眼一把抓起来藏进怀里。 “记住明天下午三点钟在佳佳咖啡馆楼上一号包间,另外告诉你,我叫穆天明。” 鼓眼提前一个小时到了佳佳咖啡馆,这并不是出于对对方尊重,而是他多年做打手养成的职业习惯,他要先去踩点,看看对方有没有设下陷阱。 鼓眼把咖啡馆楼上楼下仔细搜寻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楼上一号包间还没有人,向服务员打听,已经被人预定了。于是他在一号包间斜对面咖啡室里选了一个位置,从那里可以观察到这边以及楼梯口的情况。 时间已经是三点半,鼓眼已经接连喝掉五六杯咖啡,吃了好几份点心,肚子撑圆了,要等的人还是迟迟没有出现,就连那个姓穆的接头人也不见踪影,鼓眼忽然有了一丝害怕,怕这整个是滚刀肉的阴谋,目的是试探自己的忠诚,想到这里,鼓眼觉得后颈处凉丝丝的,一阵寒意从心头掠过。 “啪!”有人重重一巴掌拍在鼓眼肩膀上,吓得他忽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刚要拉开架势,却看清来人正是昨天那个姓穆的,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走吧,伍兄,我们老板来了。” 鼓眼忐忑不安地跟随穆天明来到另外一间包间,穆天明留在门外关上门,鼓眼赫然看见高老板的情人、华丰公司总经理陈雅娇正坐在里面。鼓眼吓得魂飞魄散,额头汗水直冒,双腿直打哆嗦,他眼睛一寻睃,没有看见滚刀肉,心神稍微定了些,上前两步作个揖,巴结道: “小人愿意随时听候陈小姐调遣,不知陈小姐有何吩咐?” “鼓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高二爷脚踩两只船,幸好是被我发现了,二爷要是知道,你还有命吗?!”陈雅娇面若冰霜。 “陈小姐开恩,我伍某人将一辈子记得陈小姐的大恩大德,甘愿为陈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鼓眼“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 “起来吧,我有事情问你。”陈雅娇见他怕成那样,心知滚刀肉之心狠手辣。 “不敢,小姐还没有饶恕小人。”鼓眼爬在地上不起来。 “好,我答应你,不把这事告诉高二爷,你站起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是!”鼓眼抖抖嗦嗦爬起来,“陈小姐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的。” “别的我也不感兴趣,我就问你,高二爷是怎么给你还有你手下那帮人开薪水的?”陈雅娇说。 “这个,是这样的,”鼓眼松了一口气,“二爷平日给弟兄们的开支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固定的,每月到柜上会计那里去支取,这部分钱不多,从一千至几千不等,视每人的资历而定,我最高,每月有一万元,单靠这些钱是远远不够开销的,弟兄们主要的收入来自赌场的抽成和小费,这部分钱约占弟兄们全部收入的七成,另外单独出去干活高老板单独开支。”鼓眼说完偷望了一眼陈雅娇,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这样说来你们收入蛮高的,攒下的钱一定不少了?”陈雅娇问。 “从前还算可以,可是要说到攒钱,我那班弟兄没有一个人善于此道,成天在赌场里混的人,本身就是地道的赌徒,虽然弟兄们不敢明着在赌场里面赌,但赌场在我们掌管之下,要赌钱,有的是办法,弟兄们的钱有一多半是输掉了,剩下的那些也都花在买酒和女人身上,不要说其他人,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攒下几个钱。”鼓眼说。 “刚才你说的是‘从前’,那么现在怎样?”陈雅娇继续问。 “现在就大不如从前了,自从跟随高老板从事房地产以来,虽然在柜上开支的薪水都有了很大提高,差不多翻了一倍,但是原来赌场的抽成和小费都没有了,而弟兄们的生活习惯一点没变,照样要赌,要酗酒玩女人,于是大家就想找点外快,”鼓眼说到这里忘一眼陈雅娇,说道,“小人也是一时糊涂,昨天穆先生给小人的那笔钱,小人回去一定如数奉还,还请陈小姐开恩,替小人保守这个秘密。” “算了,看来你的日子过的也够紧巴,那点钱你就留着用,高二爷那里我会替你保密的,”陈雅娇说道,“另外,我再问你,你跟高老板有多长时间了?” “谢陈小姐!”鼓眼又是一鞠躬,“小人自从二爷出来闯世界就跟随他,应该有二十多年了,那时侯还没有聚仙茶楼,二爷成天领着弟兄们到处收保护费,小人是最卖力气的,最得二爷赏识,所以才做到今天的位置。” “你也真不容易的,辅佐高老板成了亿万富翁,自己还拿着两万元的月薪,真是难得的忠臣,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要发大财、赚大钱,过上富贵的日子?”陈雅娇引诱道。 “小人不敢有这样的非分之想。”鼓眼说。 “真的没有想过?说老实话。”陈雅娇加重语气。 “想过,做梦都想,只是小人命不好,没有这样机会。”鼓眼低着头回答。 “我现在就给你这样的机会,你敢做吗?”陈雅娇问。 “小人不知道陈小姐说的是什么样机会,还请小姐明示。”鼓眼不知道陈雅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贸然答应。 “我要你继续上次没有完成的任务。”陈雅娇说。 “陈小姐的意思是绑架林瑞雪?高二爷不是叫停了吗,怎么又要──” “这是我的意思,有什么问题吗?”陈雅娇打断鼓眼的话,逼问道。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既是陈小姐的意思,小人一定照办。”鼓眼赶紧恭恭敬敬地说。 “这次不需要绑架,你只要给林瑞雪破相就成,有问题吗?”陈雅娇问。 “没有问题,这个比绑架容易多了。”鼓眼心想破相还不容易,只是这位陈小姐未免太歹毒,把林瑞雪那样美的小姐破相,还不如直接把她杀了。 “我给你这次行动的经费是二十万元,你看够不够?” “这个,我算一下,”鼓眼见陈雅娇出手大方,心里盘算要不要乘机敲她一笔,但一转念,怕把事情弄僵,得罪陈雅娇,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于是装摸作样盘算一番,说,“紧是紧点,但差不多够了,陈小姐,我会尽量节省开支的。” “你不用节省,该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给你再加十万。”陈雅娇说。 “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我一定把陈小姐交代的事做好。”鼓眼心中一喜,赶紧表态道。 “这件事情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不能让人抓住把柄,而且你不能用你现在的手下,要找另外的人去做,做完以后让他们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来上海。能作到吗?”陈雅娇布置一番后问道。 “能。”鼓眼不加思索答道。 “那好,我现在就付给你三十万行动经费,事成之后,我再支付你的报酬一百万元。”陈雅娇说。 “一百万?!”鼓眼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地叫出声来。 “对,就是一百万。但是你记住,我要求你百分之百的忠诚!”陈雅娇语气发狠。 “是!陈小姐,你就是我的新主人,我保证对你百分之百忠诚,如有虚言,天打雷劈!”鼓眼抖擞精神,赌咒发誓。 “另外,你要把高二爷那里的重大情况及时向我报告。”陈雅娇说。 “是!小姐。”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自从上次遭绑架之后,林瑞雪和黄小薇一直心有余悸,黄小薇又到人才市场去招聘了一名退役女特警,跟杨小兰一起负责林瑞雪的安全保护,这两人白天寸步不离的跟着林瑞雪,她到哪儿,两人就跟到哪儿,就连上厕所都跟着,晚上则由其中一人住到林瑞雪家里,丝毫不敢懈怠。 鼓眼派人跟踪林瑞雪好几个月,始终没有机会,不敢贸然下手,他担心陈雅娇失去耐心,换别人来做这单生意,那样的话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一百万就全部泡汤了,鼓眼急的抓耳挠腮。一名手下建议绑架林瑞雪的母亲,逼着林瑞雪单独来送赎金,到时乘机行事。 鼓眼拿不定主意就去报告陈雅娇,陈雅娇起初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转念一想,绑架林瑞雪的母亲,林瑞雪就那么傻,再把自己送上门来?不,她一定会报案,警察调查起来,说不定就会牵连到自己,不行,这个办法肯定不行,太冒险了。 “现在下不了手,你不要急,你就长期派人给我盯着,总会有机会的,我就不信她林瑞雪没有麻痹放松的时候,同时,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去干绑票,那种工作既费时费事,又容易招来警察,我要的是行动果断,干净利落,不留任何尾巴。”陈雅娇吩咐。 “是!小姐。”鼓眼赶紧挺胸立正。 “高二爷那边有什么消息?” “二爷那边与天利房产正较着劲,争夺银都二期的开发权,银都一期二爷的宏发地产与天利地产平分秋色,各占一半,双方都想在工期上压倒对方,除了自己拼命赶工,还给对方使绊子,想方设法拖延对方工期。”鼓眼说。 “那二爷新入房地产这行,能斗得过天利吗?我听说天利的老板马天利在房地产界滚打多年,是个很不好对付的角色。”陈雅娇问。 “那可不一定,二爷也不是吃素的,刚入行时兼并半球地产,二爷就让天利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听说天利的老板马天利气得吐血,两家也是自那以后结下仇怨。”鼓眼道。 “这事我听说过,你刚才说想方设法拖延对方工期,宏发和天利两家,各自在自己的工地上施工,怎么能够拖延对方工期呢?你仔细说说。”陈雅娇问。 鼓眼一见陈雅娇感兴趣,颇为得意,绘声绘色地讲道: “那马天利仗着自己多年建立的关系,想在一些关键材料的供应上卡住宏发,就收买一些供应商的业务经理,故意拖延给宏发发货,因为突然断了材料供应,按照合同规定又不能使用别的品牌材料替代,一下子造成宏发公司大面积停工,二爷大怒,命人赶紧从外省重新组织材料,同时秘密调查原供应商,这才发现是天利在使坏。二爷不动声色,暗中派人到天利的工地上散布谣言,说天利因为诈骗银行贷款,已经受到有关部门查处,各方债主找上门来,要变卖天利资产抵债,农民工的工资根本没指望了,煽动农民工去闹事。”鼓眼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后来呢?”陈雅娇问,“天利向农民工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不会造成太大问题吧?” “没有那么简单,天利拖欠农民工工资由来已久,有不少民工已经有半年多未拿到工资了,大家心里本来就不放心,现在一听说自己的血汗工资没有指望了,一个个急得发疯似的,全部拥到天利公司要找老板算帐,把个天利公司挤得水泄不通,整个公司全面瘫痪,有些工程刚做了一半,一停工就只能报废,天利的老板急得直跳脚,再三向农民工保证等工程完工后一定支付全部工资,但是民工们哪里还会相信,不拿到现钱他们说什么也不复工。这件事情还引起政府有关部门干预,责令天利公司限期支付农民工工资,否则就要吊销天利的执照,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结果现在不光是农民工,那些大大小小的材料供应商都堵在公司里催帐。”鼓眼说。 “天利公司把钱还给人家不就没事了?”陈雅娇问。 “他们没钱,要有钱也不会拖到现在了,听说银都的建设方欠了天利的工程款,他们也是实在没办法。”鼓眼说。 “照你这么说,银都既然能欠天利工程款,那他们也就能欠二爷的宏发工程款,二爷有没有说起过这些情况?”陈雅娇问。 “银都也欠宏发款项,但是没有欠天利那么严重,原来银都拖欠宏发工程款也很严重,二爷跟他们交涉几次都不起作用,二爷就叫我把手下的人带去吓唬吓唬,我带着人一进去,银都那些人就软了,大概他们知道我们从前是干什么的,马上规规矩矩把欠的钱给付了,二爷为此还给了我们奖励。”鼓眼说着,颇有点沾沾自喜。 “哦,是这样。行了,二爷那边你继续留意,有重要情况及时向我报告。”陈雅娇说。 “是!小姐。” 鼓眼走后,陈雅娇寻思,早就听说商场如战场,原来使用的是这类战法,那个林瑞雪现在既然暂时没法对她下手,可不可以在生意上挫挫她的锐气,把她整垮呢?可是用什么办法呢?林瑞雪的瑞雪牌女子时装一向销路很好,不仅在上海,而且在外省也十分畅销,她们的工厂一年四季都在加班赶活,最近她们又在开发瑞雪系列高档时装,还要把它推向国际市场,她怎么就这么顺呢?对比之下,华丰公司的时装虽然还能卖出去,但走势越来越疲软,价格也节节下滑,遇上换季或者别的商家削价,很多货都要打折甚至亏本处理,公司现在虽然架子铺的挺大,表面上很风光,但是说到赚钱,那是远不如从前了,有什么办法能既击败林瑞雪,又能使自己的华丰摆脱困境、得到一个很大发展呢?陈雅娇冥思苦想良久,最后想出一套计划。 她马上布置公司有关部门实施,有一名副总经理质疑道: “陈总,您让我们仿制瑞雪牌时装,这件事情如果泄露出去,那可是要闹上法庭的,弄不好要蹲监狱,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这样做风险实在太大了。” “只要你自己把嘴巴闭紧,这件事就不会泄露出去,再说了,我们生产出来以后,并不在上海本地销售,全部运往外地,运到现在瑞雪牌时装最畅销的地方,低价批发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知道的,你们就放手去干,干得好,公司有奖励,但是,谁要是出去乱说话,吃里扒外,损害了公司利益,别怪我对他不客气。”陈雅娇说着严厉扫视众人一眼。 没有人吭声,过了一会儿,那名副总小心地问: “董事长那里要不要报告一下?” “不用,董事长那里我自有交代,你们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陈雅娇冷冷地说。 于是陈雅娇指挥华丰公司用一多半的生产线,开足马力生产仿冒的瑞雪牌时装,大量销往内地市场,由于瑞雪牌时装享有极好的声誉,销售商一时难辨真假,这些冒牌时装大行其道,陈雅娇的公司因此大赚其钱。 正文 第五十章 林瑞雪的瑞雪时装公司却遇到大麻烦,内地的经销商不断反应市场出现仿冒产品,仿冒品的价格远远低于正品价格,正品的销售现在已经很困难了,而买到仿冒品的消费者又不停地前来投诉,要求退货换货,经销商们要求公司尽快派人前去处理。 瑞雪公司眼下正在与外商谈判瑞雪牌高档时装出口事宜,谈判正处于关键阶段,林瑞雪和黄小薇整天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又碰上品牌被仿冒的问题,真是火上浇油。 “小薇,你看这事怎么办?内地的经销商催得很急,再不处理,眼看就会丢掉内地市场了。”林瑞雪担忧地说。 “瑞雪,我去走一趟,我非查它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我不会让他好受的。”黄小薇发狠地说。 “可是,你走了,这边的谈判怎么办?我们与外商这次合作,关系到公司以后长期的生存与发展,黄大哥这次牵的线,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瑞雪说。 “合作应该没有问题,照现在的情形看,史密斯公司对于我们的瑞雪牌时装十分了解,对于我们在欧洲市场打开销路很有信心,只是他要求我们压价,把高档时装按照中档价格销售,这个我们坚决不能同意,如果我们同意,我们就永远在低端市场挣扎,永远只是别人的打工仔。我们必须坚持高档时装高档价格,不能让步。”黄小薇说。 “可是,虽然我们的高档时装在选料、制作工艺和做工等方面完全可以同欧洲名牌相媲美,但是人家毕竟是多年的老牌子,消费者只认人家的牌子,我们要是跟人家的名牌卖同样的价钱,恐怕很难得到市场响应。”林瑞雪还是忧心忡忡。 “所以我们要说服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公司历来经销欧洲名牌,享有极好声誉,由他们来推广我们的瑞雪牌高档时装,消费者应该是能够认可的,但是我们的时装应该坚持两点,一是要适合西方人的品味,二是要新颖,要领先市场,我们有了新颖的领先市场的东西,不怕西方消费者不买帐。”黄小薇说。 “我们的时装在新颖性领先性等方面,应该问题不大,现在上海的外国人,那些夫人小姐有跟多人都很喜欢我们的瑞雪牌高档时装,当然我们的价钱比人家名牌要低一半,但毕竟是有人买,真正难的还是说服史密斯先生,这个老头有时候不太讲理,我看这样,内地的事情我让公司副总任新文去处理,你还是留下来协助我跟外商谈判。”瑞雪说。 “任副总去也好,给他多派几个人,质检、财务,还有法律顾问,必要时就在当地报案,或者起诉那些假冒者。”黄小薇建议。 “好,就这么办,你马上把任副总找来,我们商量一下具体事宜。”瑞雪说。 “行,我就跟他联系。” 同史密斯公司的谈判进行的不太顺利,史密斯先生坚持要瑞雪牌时装压价在欧洲销售,高档时装只卖中档价,简直没有商量余地。 “史密斯先生,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不愿意我们公司的瑞雪牌高档时装在欧洲登陆,是担心我们的品牌不被欧洲消费者认同,在那里打不开市场吗?”黄小薇问。 “我是很担心,欧洲垄断高档服装市场已经有很长历史了,这不仅是由于他们创造这些品牌花费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时间,由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大师亲自设计,采用最好的材料和制作工艺精心制作而成,而且还由于,由于──”史密斯先生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好象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出来。 “由于什么,史密斯先生但言不妨,我们正好虚心请教,不然,我们的品牌无人认同,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更谈不上如何去加以改进。”黄小薇说。 “黄小姐既然这么说,那我还是直言吧,欧洲服装名牌之所以能长盛不衰,除了刚才说的服装商对自己品牌的精心维护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欧洲情结,在欧洲,高档服装的消费群体一般都是上流社会人士,这些人士心目中,一直骄傲地把欧洲(当然包括美国)看作是几百年以来世界的经济文化发展中心,当然也是服装文化发展中心,他们不相信别的地方还能制作比较欧洲高档服装更好的服装,即使你采用与他们完全相同的设计、选料和制作工艺,即使你做出来的服装与他们的完全一样,但他们还是不会认同,他们只认自己心目中的欧洲品牌。”史密斯说道。 “史密斯先生,您说的情况我相信是有,但我认为那毕竟只是少数人,而大部分欧洲人士,包括象您这样具有远见卓识的欧洲人士,是不会持有那样陈腐观念的,如今这个时代,纺织品的生产制作已经不是欧洲的强项,来自中国和世界其他地方制作的服装正在大量进入欧洲和北美,这些服装用料讲究,制作精美,款式新颖,很受欧美消费者欢迎,并且正在迅速由低端向中端和高端扩展,可以预料,在不久的将来,由欧洲品牌一统高档服装市场的格局必将被打破,到那时候,这个世界将不仅有欧洲服装大师创造的高档名牌服装,而且将会出现由中国以及世界其他地方的服装大师创造的高档名牌服装,史密斯先生对于这种发展趋势难道还怀疑吗?”黄小薇说。 “这个,我当然相信将来高档服装市场的格局会起一些变化,欧洲不可能永远在这方面占据垄断地位,但是,难道这种变化现在就要来临?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史密斯说道。 “史密斯先生是精明的商人,懂得如何把握机会,您现在固然代理着欧洲高档名牌服装,但是,难道您就不想在这个变化迅速的时代也同时代理世界其他高档名牌服装,比别人抢先一步,抓住有利商机?”黄小薇说。 “但是,你们的瑞雪牌时装现在还没有成为世界名牌,现在要求我介入,可能为时尚早,我这样介入,会有风险的。”史密斯先生面有难色。 “不错,我们的瑞雪牌时装现在还不是世界名牌,但它已经是中国名牌,而且许多在华的外国人也已经把瑞雪牌时装当作欧洲名牌的替代品,再进一步的发展趋势,必然就是很多在中国之外的外国人也会选择瑞雪牌高档时装,瑞雪牌高档时装终将为世界所接受,史密斯先生对于我们的瑞雪牌时装早就有过详尽的考察研究,您是如何判断这种趋势呢?”黄小薇问。 “贵公司制作的瑞雪牌时装设计新颖,富有创意,选料讲究,制作精良,在市场很受欢迎,我丝毫不怀疑,将来中国如果出现世界名牌,瑞雪牌将是最有潜力的品种之一,只是在这种潜力变成现实以前,我是很难下这个决心的。”史密斯说。 “这么说来,史密斯先生是要等待我们的瑞雪牌已经成为世界名牌之后,才肯与我们合作,可是您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的瑞雪牌已经成为世界名牌,必定是因为我们同其他的具有远见卓识的经销商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合作,到那时候,与我们共享这道丰盛大餐就会是那个与我们良好合作的伙伴,史密斯先生难道要拱手把这样的机会让给别人吗?”黄小薇说。 “黄小姐,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们毕竟还是要冒风险的。”史密斯说。 “风险与机会并存,在这里,究竟是风险大,还是机会大,想必史密斯先生会有一个很好的评估,我们期待与您真诚合作。”林瑞雪说。 “我们会认真考虑你们的建议,林小姐,你有黄小姐这样这样得力的助手,瑞雪公司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史密斯先生说。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史密斯公司最终与瑞雪公司达成一致,成为瑞雪牌高档时装在欧洲以及北美市场的总代理,瑞雪牌高档时装从此在欧美登上大雅之堂,那些款式新颖、做工精良的瑞雪牌高档时装很受欧美消费者欢迎,成为最畅销的品牌之一,史密斯公司的利润直线上升,单是代理瑞雪品牌这一块,其利润就占到整个史密斯公司全部利润的两成还多,史密斯先生大喜过望,希望能够包下瑞雪牌高档时装在亚洲、澳洲以及南美的总代理权,但为时已晚,这些代理权已经分别被多家国际高档服装经销商抢走,这些商人刚闻到点气味就果断采取行动,不给竞争对手以回味考虑的机会,从而大赚其钱,当然获益最大的还是史密斯公司。 瑞雪公司从此实力大增,虽然在规模上还不是国内排行老大,但其赢利能力、市场知名度以及信誉都稳拔头筹,另一方面,任新文副总经理经过一番艰苦调查也掌握了华丰公司仿冒瑞雪品牌的事实,其中关键的证据还是华丰公司内部员工提供的,这些员工本来就是林瑞雪的铁杆粉丝,她们发现自己制作的时装竟然是仿冒的瑞雪牌产品,就携带相关证据向瑞雪公司举报,瑞雪公司当即向工商局报案,工商局迅速组织对华丰公司突击检查,结果在华丰的仓库里和生产线上查获数量巨大的仿冒瑞雪牌时装和商标,法院最终认定华丰公司仿冒瑞雪品牌侵权成立,判决华丰公司一次性赔偿瑞雪公司各种损失两千万元,并且在全国性媒体上赔礼道歉,消除影响,责令其收回并且销毁全部仿冒的瑞雪牌产品,同时对其罚款一千万元。 华丰公司遭此打击元气大伤,再加上其他几家股东退股,陈之淮气的吐血,大病一场,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陈雅娇闯下大祸,吓得不敢回家,跑到外面躲起来,后来得知父亲大病,家里没人主事,才又跑出来收拾残局。 陈雅娇这次折腾,使华丰公司各种损失加起来超过一亿元,清理偿还债务以后,公司已经完全没有流动资金,连原材料也买不回来,职工也跑得差不多了,由于公司信誉一落千丈,哪家银行都不肯向华丰贷款,而且还频频催讨旧帐,商界同行也纷纷对华丰避而远之。 各方面的旧关系都求遍了,没有一家肯在这时借钱给华丰,望着自己一手造成的烂摊子,陈雅娇欲哭无泪,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当初仿冒瑞雪品牌进行得很顺利,眼看林瑞雪的公司受到沉重打击,而华丰公司则是节节胜利,却冷不防被自己公司的员工抄了后路,形势一下子就逆转了,厄运就此降临,真没有想到林瑞雪到处都有人帮着她,这些可恨的林瑞雪粉丝!陈雅娇恨得咬牙切齿,却拿这些瑞雪粉丝毫无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人数太多,根本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要下手太难了,况且现在一个林瑞雪对付起来都这么费力。 陈雅娇现在是既无力对付林瑞雪,又没资金使华丰公司重新运转,她知道母亲有些平日积攒下来的私房钱,总该有几百万吧,她想跟母亲借出来用做经营启动资金,母亲平时最宠爱她,一定会支持她。 “雅娇,妈妈确实很想帮你,但是你知道家里现在一点收入都没有,你父亲大病一场,还在医院里,每天开支那么大,妈妈这点钱还是留着给你父亲治病吧,再说你最近做的那些事,让妈妈很不放心,你为什么要去仿冒人家的品牌呢,我们做自己的不是很好吗?你看现在的局面,唉,你的父亲对你很失望。”陈太太一听女儿是来要钱,就把她数落一顿。 “妈,您不懂,这是商业竞争的需要,这次没做好,只怪我经验不足,您应该相信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林瑞雪逼人太甚,我也不会这么干的,行了,既然你没有钱给我,那我还是另想办法,你告诉爸爸,我一定会把公司失去的都找回来,我就不信我斗不过林瑞雪。”陈雅娇说。 “可是,你能斗过她吗?听说那个女人在社会上门路广得很,连外国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帮她的人可多了,你跟她斗,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陈太太很为女儿担心,“再说,你跟林瑞雪不就为华美舞蹈班那点事吗,又不是什么天大仇恨,非要这么你死我活地斗来斗去,听妈妈的劝,别跟她斗了,对她那样的人,我们惹不起还躲得起。” “妈,您怎么能帮着外人来这样指责自己的女儿呢?我可是一向最爱您的,我承认,我跟林瑞雪的恩怨最初的确起因于华美舞蹈班,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远不是‘恩怨’二字就能解释的,我已经因为她而付出太大的代价,我们家的公司也被她整垮了,我跟她之间已经是势不两立的仇恨,是我今生非报不可的深仇大恨!”陈雅娇咬牙切齿地说。 “你说出这样的话我非常吃惊,但是妈妈依然不明白,林瑞雪究竟怎么你了,你又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也许我和你父亲还能为你想想办法?”陈太太说。 “我,唉,这事我怎么说得出口,妈,您就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您就照顾好爸爸,将来情况好点了,我会去看望爸爸的。”陈雅娇说。 “这么说你现在不去医院看望你父亲了?他为你的事生了这么大一场病,你竟然连看他一眼都不肯去,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没良心?你这不是要把你父亲活活气死吗?” “妈,不是我不肯去,我也想去看望爸爸,可是公司现在情况这样糟糕,我怕爸爸见了我会更生气,我怕他身体吃不消,真的,妈,爸爸要是见了我而使病情加重,我不是更加对不起他了吗?所以,您就劝爸爸安心养病,我会努力恢复陈家的家业。”陈雅娇说。 “你这样说,你父亲听了也许会好受些,要是你早知道这样,我们家也不会有这场磨难,你父亲也不会病倒,我说,你以后再不要跟林瑞雪斗了,好好打理自己的公司吧,有什么困难事,去找你表哥帮忙,他这段时间经常到医院看望你父亲。”陈太太说。 “哼,求他?算了吧,求他如果有用,我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吗?妈,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起这个人,我恶心!”陈雅娇心中的火又窜起来。 “表哥又怎么得罪你了?从小到大他什么事情都让着你,帮衬你,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算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要去医院照顾你父亲,你自己好自为之。” “妈,您多保重,我走了。” 陈雅娇在母亲那里没有拿到钱,想来想去,只好去求滚刀肉。滚刀肉答应给钱,但是提出要参股华丰,“钱可以给华丰,但是因为你要的不是一笔小数,我的宏发地产必须参股,我应该掌握我的资本的实际运作情况。” “难道你怀疑我不还你的钱?你放心,我们华丰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赖帐,华丰现在虽然陷入困境,但是所有到期债务都是结得清清楚楚,一分钱不欠。”陈雅娇说。 “华丰的信用我当然不怀疑,但是我很怀疑你这个华丰总经理的能力和处事方式,华丰如果再任由你折腾,恐怕要不了多久,剩下的那点家底就会被折腾个精光,华丰将丧失一切偿债能力,到时候,你用什么来还我?”滚刀肉一点不给陈雅娇留情面。 “你──”陈雅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想想又不能跟滚刀肉发火,不然,这钱就一点没希望了,“要股份恐怕不行,我父亲那一关就过不去,我们只能是借贷关系,我向你借钱,利率可以高点,”她说。 “借贷的事免谈,钱一到你的手里,就由不得我了,谁知道你哪天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搞的我血本无归?我只对参股感兴趣。”滚刀肉说。 “可是参股的问题我根本无权决定,这件事情非得我父亲同意才行。”陈雅娇说。 “那你就去征得你父亲同意,然后我们再接着谈。”滚刀肉毫不让步。 “那你要多少股份?”陈雅娇知道父亲根本不会同意这桩合作,但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问道。 “多的我不要,按照我们双方投资比例确定各自的股份,我想应该是合理的。”滚刀肉说。 陈雅娇盘算,陈家无论如何要保持对华丰的控股权,就说: “华丰现在经过评估的净资产是一亿二千万元,占60%,你再投入八千万元,占40%,董事长和总经理都由我方出任,副总经理由你方出任,这样还算合理吧?” “董事长由你方出任没有问题,但是总经理要由我方出任,不然,我把八千万扔出去打水漂啊?”滚刀肉说。 “你们对服装行业一点都不熟悉,由你们出任总经理,那是拿公司的命运开玩笑!”陈雅娇脸都气红了。 “我方的总经理会尊重各方的投资人,谨慎经营,为股东谋取利益,决不会拿股东的血汗钱去恣意冒险,而你,完全凭个人意气行事,不把股东的意见当作一回事,由你继续担任总经理,我能放心吗?”滚刀肉说话毫不客气。 “你既然这样不信任我们,那你为什么还要合作?”陈雅娇气呼呼的问。 “因为我对服装行业很感兴趣,去年在千岛湖那次,我本来是诚心要跟令尊合作,不想令尊看低了高某人,百般推阻,不过,我高某人,胸襟开阔,不计前嫌,这不,在你们华丰遭遇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我这是挽救你们华丰。”滚刀肉说。 “你哪里是挽救华丰,你分明是要一步步吃掉华丰!”陈雅娇说。 “这么说,陈小姐是不想合作了?你可要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后悔都来不及。”滚刀肉说。 陈雅娇一怔,类似的话她听滚刀肉说过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对她发出的严厉警告和威胁,都会让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付出惨痛代价,她心里有点发毛,不知道滚刀肉又要玩弄什么花招,不自觉口气就软下来。 “二爷,我不过说说而已,因为我父亲那里实在是很难通过,其实我个人是很愿意同二爷合作的,要不然我怎么不找别人而专找二爷呢?二爷,你千万不要生气,再说,我还指望二爷替我教训林瑞雪哩,我父亲那里我尽量去说服他。”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希望你早日说服令尊,我们也好携手共建大业。”滚刀肉说。 “一定,一定。”陈雅娇连连称是。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陈雅娇好一番踌躇,最后不得不到医院去见她父亲陈之淮。陈之淮对女儿本来就忍着一肚子气,当听见她说要跟滚刀肉合作,并且滚刀肉要参股华丰时,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大声吼道: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陈太太赶忙上前劝解,“之淮,雅娇她毕竟是小孩子,你犯不着为她生这么大气,你看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要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得了!” “爸爸,你也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人家高老板现在是宏发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从事的是正当行业,再说,我们这不是遇到困难吗,人家也是出于好心帮我们,除了高老板,现在还有谁理睬我们呀!”陈雅娇说。 “你听听,你听听,”陈之淮指点着女儿,对太太说,“还正当行业,还出于好心,他滚刀肉一个完全依靠黑道起家的人,在黑道滚打几十年,他能够安安分分地从事正当行业吗?他能有好心吗?我看他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接着又转向陈雅娇,“我就弄不明白,你堂堂一个陈家大小姐,什么人不好交往而非要跟这样的人来往,你说,你跟这个滚刀肉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认识而已。”陈雅娇心里不住打鼓,父亲的话不仅使她感到紧张,而且涌上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她在滚刀肉那里陷得太深,完全不能自拔,当初她是想利用滚刀肉来对付林瑞雪,可是事到如今林瑞雪毫发无损,自己反倒被滚刀肉牢牢掌控在手心,一切美好前途和希望都化为乌有,当初自己要是听从父亲的告诫,远不至于落得今天的结局,想到这些,陈雅娇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她背过身去,用手巾擦了擦。 “没有关系,那你哭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除了绑架林瑞雪,你究竟还背着我们跟他做了什么?”陈之淮紧逼着问。 “我真的没有什么,爸爸,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陈雅娇忍住泪站起身,对父亲鞠了一躬,匆匆离去。 “你看她,还说不得了,这全是你惯的!”陈之淮愤愤地说。 “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她怎么样,能全怪我吗?再说,出了这些事情,她自己也一定很难受,我们不能一味指责,还是要帮帮她。”陈太太说。 “帮她?怎么帮,帮她再去制造假冒产品?帮她跟滚刀肉合作?”陈之淮质问。 “我看这合作也没什么不可以,雅娇不是说了嘛,高老板现在做的是房地产,是合法生意,我们现在这么困难,人家要来投资,为什么要拒绝呢?我看你是对高老板成见太深。”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说,你们是串通了要跟我作对吧!?告诉你,休想!只要我陈之淮还有一口气,就决不允许我陈家人跟黑势力有任何关系,你最好告诉你那个宝贝女儿赶紧打消这样的念头,否则,别怪我不认她这个女儿!”陈之淮怒气冲冲的说。 “不合作就不合作,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我问你,现成的钱你不要,你那公司还开不开了?”陈太太不满的说。 “不开!我宁愿不开这公司,也决不用黑势力的钱,滚刀肉这些人,你招惹不起,你一旦跟这些人沾上边,你这辈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们会无休止地粘着你,你就会永远摆脱不了他们的控制,你会身不由己地任凭他们摆布,跟他们一道去干那些违法犯罪的勾当,上次绑架林瑞雪的事难道你都忘了?你怎么好歹不分呢!”陈之淮说。 “可是政府部门都没有说他的生意不合法,他跟我们做生意我们就合作,他干违法的事我们就不参与,我们自己又不是没长脑瓜,这点还是分得清楚。再说,现在银行不给你贷款,你过去那些朋友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没有人肯帮你,不跟高老板合作,你就等着关门吧!”陈太太依然喋喋不休。 “关门也比跟滚刀肉搅在一起强,我看你真是糊涂透顶了,居然把黑势力当作救命稻草,你说说,从来跟黑势力搞在一起的人,有哪一个能有好下场?你以为滚刀肉那么听你的话,让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雅娇年轻涉世不深,容易上当受骗,你都几十岁了,还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是想入非非,也不嫌害臊!”陈之淮似乎下了决心,“反正这份家业也败得差不多了,我明天就把公司卖掉,那点钱用来养老,省得跟黑势力搅在一起,毁了我一世清名。我这就起草文件免去雅娇的总经理职务,你把公文包递给我。”陈之淮说。 “你当真要卖公司呀?我看你还是再想想吧,你当初创办这个公司是多么艰难,吃了多少苦头,现在说卖就卖,你会不心痛?别卖了又来后悔。”陈太太见丈夫真的要卖公司,劝阻起来。 “不卖又怎么办?你们母女俩一步一步把我往黑道上逼──”陈之淮话没说完,被进来的黄文勇给打断了: “姨夫,卖什么呀?什么黑道呀?” “文勇来了,快劝劝你姨夫,他要把公司卖掉。”陈太太见了姨侄儿,就象见了救兵。 “文勇,你说,这公司现在不卖行吗?公司被你表妹这么一折腾,资金非常困难,雅娇和你姨妈又非要跟滚刀肉搞什么合作,你说,这不是等于往自己脖子上套绳索吗?”陈之淮当然期待黄文勇站在自己这一边。 “姨夫,您现在的身体怎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陈之淮刚入院时黄文勇来过几次,待姨夫病情稳定后因为别的事忙,就没有过来。 “好多了,我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陈之淮说。 “哪有这么快?你不趁现在在医院多养几天,回去后病又反复怎么办?”陈太太还是心疼丈夫。 “我没有事,只要你跟雅娇少给我气受就行了,哎,文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陈之淮说。 “姨夫,您真的舍得把公司卖掉?那可是您多年的心血呀,华丰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卖了真的很可惜。”黄文勇说。 “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实话给你说,华丰现在是一分钱流动资金都没有,我就是想把公司做下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雅娇四处求遍了,没有一家商界同仁愿意借钱给我们。”陈之淮叹气道。 “雅娇虽然求人了,可是姨夫您自己有没有向老朋友们开口呢?我觉得要是姨夫您本人出面,情况可能会好一些,毕竟您在商界多年,您的信用和为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相信大家不会不给您这个面子。”黄文勇说。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我陈家的老脸都给丢尽了,我哪里还有脸去见那些同仁,真是造孽呀!”陈之淮又伤感起来。 “姨夫您千万别这么说,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次造假事件是雅娇背着您干的,不是您的主意,大家都很同情您的境遇。”黄文勇说。 “不是我的主意真的有人相信吗?雅娇是我的亲生女儿,又是我亲自任命的公司总经理,她做的事我会不知道?这事说到哪儿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文勇,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心里清楚得很,谢谢你的好意。”陈之淮说。 “姨夫,我说的是真的,林瑞雪就一点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她还托我跟您问候呢。”黄文勇说。 “你说什么,林瑞雪肯原谅我?她真的不记恨我们?你该不是编些话来宽我的心吧?”陈之淮难以置信。 “就是,林瑞雪能有这样好心?!打死我也不相信,她现在巴不得我们破产才开心吧!要不是因为她,我们陈家哪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陈太太插言道。 “你这是什么话!终究是我们陈家人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你倒好象更加有理似的,真是岂有此理!文勇,你看看,就凭你姨妈这种态度,人家能原谅我们吗?!”陈之淮对太太一番申斥。 “反正说她林瑞雪问候你,我就是不相信,就是有,也是假惺惺的,猫哭老鼠,没安好心。”陈太太依然不服气。 “姨妈,姨夫,林瑞雪真的没有责怪您二老的意思,她还托我转告姨夫,她愿意把两千万赔偿金借给华丰,利率照同期银行利率计算,她还说,如果钱不够,她可以另外再帮助筹借资金,她不愿意看到华丰这块老牌子就这么倒了。”黄文勇说。 “真的?!”陈之淮两口子异口同声地问。 “真的,姨夫,姨妈,我怎么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林瑞雪本来想来看望姨夫,但她最近实在太忙,所以就请我代为问候。”黄文勇说。 “林瑞雪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胸怀,真叫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惭愧!再看看我们雅娇,令人寒心呐!”陈之淮一番感叹,转向太太,“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太太嘴上不敢再说什么,可是心里仍然不服,“装什么好人,还不是用我们的钱!”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陈雅娇只得硬着头皮去给滚刀肉复命,把她父亲的态度告诉滚刀肉,满以为滚刀肉会因此大发雷霆,不料滚刀肉丝毫也不着急,说道: “不要紧,这事我们另想办法,我叫人起草了一份合同,八千万算我借给你的,不过你必须用你家在华丰的股份做抵押,期限是半年,利率按月计算,每月百分之二,到期你还钱我们就两清,到期你若是不还钱,你抵押的股份可就归我了。我看这样做对你蛮照顾的,给了你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哟。” “可是二爷,我家的股份估价是一亿二千万,你怎么能用八千万就拿走?”陈雅娇原以为父亲那关过不了滚刀肉就会知难而退,放弃对她家股权的觊觎,没料到滚刀肉会想出这种花招,而且更狠。 “我现在是借钱给你,承担的风险更大,你的一亿二千万只是一个估价,是单方面的,拿到银行去作抵押,你以为银行能给你多少,他们能给你一亿二千万?做梦都不会,正常情况下最多给你六七千万,更何况凭华丰目前的状况,银行根本不可能给你贷款,我给你八千万,是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你可别不识抬举,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滚刀肉说着有点不耐烦起来。 “可是,百分之二的月利率实在是太高了,比银行的高出好几倍,二爷,你看是不是少点?”陈雅娇觉得让步太多,很不甘心。 “百分之二你还嫌高?!嫌高你跟别人借去,实话跟你说,我高某人放出去的款子利率从来还没有这么低过,如果不是看在你我的情分上,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不过我管归管,但是一切都得按规矩来,你不用想在这方面打什么主意。”滚刀肉一步也不退让。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二爷,既然你这么说,我签字同意就是了。”陈雅娇心想,滚刀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现在公司急需资金,再说抵押给他又不是卖给他,等公司运转起来,赚了钱再还给他就是了。 “这就对了,不过,我警告你,千万不要瞎折腾,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滚刀肉说。 “我会小心的,二爷。”陈雅娇现在只想着快些拿到钱,匆匆在合同上签了字。 陈雅娇从滚刀肉那里出来,路过沃尔夫酒吧,感觉有些疲惫,就让穆天明把车停在马路对面,叫他等在那里,自己独自一人穿过马路走进去,要了一瓶烈性酒,一连灌了几大杯,不胜酒力,迷糊着扑倒在吧台上。陈雅娇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经常到此借酒浇愁。陈雅娇的境遇早引起了安良新的注意,这个家伙自从上次被鼓眼一顿暴打以后,领教了陈雅娇的厉害,规矩了一段时间,但是在内心却种下了对陈雅娇刻骨仇恨,华丰公司造假事件出来之后,他认为报仇机会来了,于是又开始秘密跟踪陈雅娇,发现陈雅娇经常到这家名叫“沃尔夫”的酒吧酗酒,便带了几个人在这里守株待兔。这会儿,安良新见陈雅娇喝醉了,便走过去,附在她耳边轻声呼唤: “陈小姐,陈小姐,陈总经理,你醒醒,该回去了。” “你,你是谁呀?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陈雅娇抬起头,醉眼朦胧地问。 “我是安良新呀,是公司保安部的,我来接您回去,来,我们走吧。”安良新对旁边两名男子递一眼色,那两人便走上前来,扶起陈雅娇望外面走去。 “你,你是安良新?你不是被我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陈雅娇伸手推开来扶她的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走,我,我还要喝酒。” “陈总经理,您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董事长还在等您回去呢。”安良新示意那两人架起陈雅娇快走。 “我没有醉,没醉,给我酒,酒┄┄”陈雅娇嘴里断断续续呓语,脑袋已经耷拉下去。安良新一伙人架着陈雅娇匆匆出了酒吧,招呼出租车。 穆天明正坐在车里抽烟,不时往酒吧这边望上一眼,陈小姐最近不太顺利,他很想帮点忙,但无奈自己能力实在有限,只能干着急。华丰公司遭遇这场打击,迟迟没有恢复正常经营,公司的员工拿不到工资,大部分都跑了,保安部连部长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只有穆天明没有跑,陈总经理对他有恩,他得报恩,不能不讲良心。这会儿他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劝陈小姐少喝一点,别伤着身子,蓦然看见安良新一伙人架着陈雅娇从酒吧里出来,心里说声“不好”,他噌的一声跳下车跑过去。 “站住!站住!安良新你站住!”穆天明边跑边喊,冷不防旁边一个人冲过来把他猛撞了一下,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穆天明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又要去阻拦安良新,却被撞他的人一把拽住: “回来!你他妈的撞了人还想跑,你以为撞了白撞?有这么便宜吗?说吧,这事怎么了结?” 穆天明本来无端被人狠狠的撞了那么一下,心里就有一股火,只是因为他急着去救陈雅娇,才忍住没有发作,谁知那人不但没有表示歉意,反而又把他拉了一个趔趄,心里那把火“腾”地一下就窜上来了,但他还是压住火气对那人说: “朋友,我有急事,晚了就来不及了,你看,我们的事能不能过一会儿再说?” “过一会儿?你当我是傻子?你跑了我找谁去?”那人死死拽着穆天明不松手。 “我真的有急事,要不这么着,”穆天明忍住气,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那人,“朋友,这事就算我的不对,这钱你拿着,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你现在该放我走了吧?” “这点钱你就想走?告诉你,没那么便宜,你至少也要陪我到医院做个检查,万一你要给我撞出个骨折脑震荡什么的,我找谁算帐去?”那人依然不依不饶。 穆天明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勃然大怒道,“你他妈的究竟要干什么?你故意找茬是不是?明明是你撞的我,我因为有急事,都这般忍让了,你却得寸进尺,你到底有完没完?我看你跟安良新是一伙的,故意在这里捣乱,为他们打掩护。”穆天明说到这里眼睛往街那边一看,安良新一伙已经挟持陈雅娇上了出租车,他再也顾不上许多,挥拳直往那人脸上揍去,待那人一松手一躲闪身的工夫,拔腿就往自己的汽车跑去,那人则还在后面纠缠,挥舞着拳头对穆天明大喊: “你打呀!有本事就别跑,老子今天就是故意找茬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臭小子,敢在这里跟你爷爷叫板,我看你是活腻了,有本事你下来,让爷爷好好教训你。” 穆天明哪里还顾得上理睬他,一轰油门,汽车象箭一样窜出去,可是安良新他们那辆出租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刚才被那人拦住纠缠,也没看清楚出租车的车牌号码,只看见是一辆红色桑塔那。 穆天明驾车追了一阵,没有追上,心里十分着急,他拿出手机想报警,号码摁了一半又犹豫了,改为给鼓眼打电话,他把陈雅娇被绑架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要求鼓眼赶紧想办法救人。 鼓眼一听陈雅娇被人绑架,觉得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做主,马上报告滚刀肉,滚刀肉这时对陈雅娇本人已经没有多少兴趣,本不想管这件事,但是他吞并华丰公司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岂能容忍旁人随便毁掉,他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当即严令鼓眼要不惜采取一切必要手段把陈雅娇救出来。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安良新为了摆脱穆天明的追踪,在街上兜了很大一个圈子,又换乘事先在租车行租来的面包车把陈雅娇带到钱疤瘌一处秘密窝点──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小王村一处居民出租屋。这是一出两进的平房院子,几个月前被钱疤瘌一伙租用,这伙人平时不呆在这里,遇到作案需要时才把这里当作据点用来藏匿赃物和躲避警方追捕。小王村周围环境道路很复杂,住户更杂,除了本地居民,还有很多来自天南地北的外地住户,其中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凭力气或者手艺打工的,有摆摊做小买卖的,有走街窜巷吆喝收购废品的,当然也有长期没有正当职业的游民以及鸡鸣狗盗之徒,这些人每天早出晚归,忙忙碌碌谋求生存,一天下来都很累,根本无暇去关注别人的事情,钱疤瘌一伙选择这里很放心。 陈雅娇在出租车上早已清醒,明白自己遭到绑架,心里十分害怕,身子不住瑟瑟发抖,她想呼救,可是一左一右挟持她的两个大汉威逼她不准出声,到后来她被强行架上面包车时,她苦苦哀求安良新放过自己,说要多少钱都行。安良新阴沉着脸,他对陈雅娇早已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他指使两名喽罗先把陈雅娇捆的结结实实,嘴上贴上透明胶布,再把她塞进麻袋里,系上袋口。 面包车停在前院,安良新吩咐开车的家伙出去买点吃的,自己去关上院门,另外两名喽罗抬着麻袋进了后院一间黑屋,把麻袋往地上一抛,麻袋重重撞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住,疼得陈雅娇差点昏过去,眼泪都掉出来了。 一名喽罗问安良新: “安哥,这个小妞可能没有多大油水,听说她家的公司破产了,我们会不会白忙活?” “你懂什么,她们陈家可有钱了,你没见她家住的豪宅,最少也要值两千万,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从她家哪怕拔下一根毫毛也比你我腰都还粗,我们这回说什么也得好好捞它一把,要不然安哥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带我们干这活,安哥,你说是吧?”另一名喽罗的声音。 “打开。”安良新对着麻袋努努嘴说。 两名喽罗打开麻袋,解下陈雅娇身上的绳索,又撕掉贴在她嘴上的胶布,安良新走过来用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阴笑地说: “陈小姐,我们真是有缘,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上回你让人把我打得半死,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到现在我也只有半条命,你说,这个帐该怎么了结?怎么样,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对了,你不是一直就想给林瑞雪毁容吗,要不,先在你的脸上试试?” “别别,千万别,安大哥,我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真的,我说话算数。”陈雅娇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 “钱,我现在倒不着急,有你这位陈家大小姐,华丰公司的总经理在我的手上,我还怕弄不到钱吗?我现在就想着怎么收拾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安良新恶狠狠地说,“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象我上次一样,被打断四根肋骨两条手臂,打坏肾脏,要么毁容,你自己选择吧!”安良新说。 “安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以前都是我不对,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求你看在我年纪轻不懂事上,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陈雅娇十分恐惧,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我要什么你都答应?”安良新掰起她的脸来审视着,“你这么听话?” “是,只要安大哥喜欢,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侍奉你一辈子。”陈雅娇看到一丝希望,顾不得许多,先保命要紧,说话的声音嗲起来,那张泪脸上还给安良新抛了一个媚眼。 “是吗?你还是留着侍奉滚刀肉吧!”安良新话音未落飞起一脚踢在陈雅娇心口,陈雅娇被踢得差点背气,接连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还没等停稳,安良新又赶上前去一顿猛烈拳脚,打得陈雅娇鬼哭神嚎,满地滚爬,到后来她爬不动了,只有入的气没有出的气,安良新还不肯住手,还在那里一脚一脚狠命的往陈雅娇身上踢去,两名喽罗见这样下去陈雅娇非被打死不可,连忙上前拉住安良新: “安哥,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对呀,安哥,要是把她打死了,我们的发财计划就泡汤了,钱老板肯定不会同意。” “再说,这么漂亮的小姐打坏了怪可惜,不如先让弟兄们玩玩,要不,安哥,你先消消气,让弟兄们来替你教训教训她。”一名叫阿三的喽罗早对陈雅娇的姿色垂涎三尺。 “你说什么!?”安良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十分愠怒,这家伙分明是在挖苦他丧失了性功能。 “安,安哥放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安哥休息一下,我对天发誓!”那名喽罗慌忙辩解。 “对呀,安哥,阿三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出出气。”另一名喽罗给他帮腔。 安良新听了这话更加来气,这两个家伙竞敢合伙起来嘲笑他,本想发作,但一转念,若真动起手来,自己根本不是这二人的对手,再说自己能在钱疤瘌这里混,一个重要手段就是笼络这些小喽罗们,不如把陈雅娇交给他们,做个顺水人情。于是忍住气说: “好吧,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们,你们给我狠狠地玩,玩死她!”说罢摔门而去。 剩下的两个家伙象饿狼一样向陈雅娇扑去,抓住她的衣裙一阵猛烈撕扯,可怜陈雅娇刚才被安良新一顿暴打还没有缓过劲来,现在又遭遇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家伙,哪里还有反抗的力量,只得任凭他们凌辱。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就在陈雅娇被阿三二人扒光衣裙,万念俱灰之时,大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砸门声,两个家伙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接着院子里拥进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安良新和先前出去买食物的那个家伙也被人拧着进来了,这群人径直进了后院,“砰”地一声撞开黑屋的门。 “绑票!强奸!统统抓起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安良新一伙迅速被制服,捆起来了,几名女子赶上前去给奄奄一息的陈雅娇穿上衣裳,扶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陈雅娇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人们从她的衣着上看出她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 “小姐,你是谁?家住哪里?这些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众人一连串发问。 “我我叫陈雅娇。”陈雅娇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陈雅娇?!”其中一名年轻女子惊异叫道,“你父亲叫陈之淮?华丰公司的陈之淮?” “对,”陈雅娇看了看面前的人说,“我知道,你是王宜,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王宜也已经透过陈雅娇那张被打得肿胀变形乌眼青的脸,依稀辨认出这位确实就是那位漂亮骄傲的富家小姐陈雅娇,心生怜悯之时也掠过一种厌恶。原来王宜离开陈之淮以后就来到小王村,住在姨妈家里生产,她家里人再三劝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宜有她自己的主意,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样子很可爱,现在已经半岁多了。 王宜的姨妈就住在钱疤瘌租的这套院子隔壁,王宜平时不大出门,多在家里带孩子,隔壁院子平时都很安静,惟独今天很嘈杂而且传出女人十分凄惨绝望的叫声,王宜听了毛骨悚然,十分害怕,就赶紧向村里的干部作了汇报,于是村长带领民兵和村干部们前来查看情况,这才救了陈雅娇一命。 “你又得罪了什么人,该不会又是滚刀肉吧?”王宜耐着性子一边帮陈雅娇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不是,那个头目叫安良新,从前是华丰公司保安部的员工,被我开除了,挟私报复。”陈雅娇已经缓过劲来。 “她撒谎!”安良新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叫起来,“是她先勾结黑社会把我打成重伤,是她千方百计收买歹徒绑架林瑞雪,是──”安良新话没说完,被看守的民兵猛踢一脚,“不许嚷!你绑架人你还有理了!” 这时,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警赶来了,带走了安良新一伙,紧接着120救护车也到了,众人七手八脚把陈雅娇抬上救护车,因为没有亲属陪同,王宜略一思索也跟了去。 陈之淮接到王宜的电话知道陈雅娇被人绑架并且打成重伤,他又气又急,不顾自己身体尚未康复,便和太太许玉娇一道急急忙忙赶往陈雅娇住进的那家医院,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个女儿,真不给我省事,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人,唉!”陈之淮唉声叹气。 “你要搞清楚,这回是我们雅娇被别人绑票,不能又怪她吧?”陈太太对丈夫的态度大为不满,“我怀疑会不会是林瑞雪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雅娇进行报复?对,肯定是这样,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而你还处处维护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是跟她有那种关系吧?!” “够了!”陈之淮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简直是语无伦次,岂有此理!刚才文勇说的话你全都忘了?人家林瑞雪若是要害雅娇,用得着把两千万借给我们吗?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一味袒护雅娇,照你这样引导,雅娇非得毁在你的手里,你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 丈夫一发火,陈太太声音顿时低了八度,“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那么凶。” “说说也不能随便乱说,你说我就很不应该,但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你说人家林瑞雪那是要吃官司的,你懂吗?!你嫌我陈家的麻烦还不够大是怎么的?以后这些事情你少掺和,净添乱。” “说来说去你还是维护林瑞雪。”陈太太咕哝道。 “你!”陈之淮怒目想视,脸上表情十分可怕,陈太太再也不敢吱声了。 陈雅娇这次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有些出血,另外有些外伤,牙齿掉了四颗,其中包括两颗门牙,陈之淮夫妇赶到时,她做完手术已经醒了,正躺在病房里输液,王宜守侯在门外,有两名警察刚给王宜做完笔录。看见父母进来,陈雅娇不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陈太太也陪着女儿不停抹眼泪,陈之淮则在一边唉声叹气。王宜连忙搬过两把椅子给陈之淮夫妇让座: “陈先生、陈太太,你们请坐。” 陈之淮见到王宜一怔,但是他太太在场,又不好问,何况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 “警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架我的女儿?”陈之淮问。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有人在城郊结合部的小王村搞绑票,最先发现情况的就是这位王小姐,还是请她谈谈当时的情况吧,王小姐,你把当时情况再给陈先生、陈太太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王宜把整个事情的情况向陈之淮夫妇作了介绍。 “那雅娇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陈太太焦急地问。 “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有少量出血,医生说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有,就是她的牙齿掉了四颗,将来需要镶假牙。”王宜说道。 “雅娇,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狠呀?”陈太太忍不住又哭起来。 “是公司原来的员工,叫安良新,他━─”陈雅娇话没说完,急不可耐的陈之淮抢过去问:“安良新!?公司保安部的安良新?你不是对他很重用的吗,他怎么会害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撤消他的保安部副部长职务得罪他。”陈雅娇有些惊慌,连忙搪塞道。 “仅仅是撤职也不至于吧?公司每年裁撤那么多人,也没听说有谁搞绑架,事情肯定不会怎么简单,雅娇,你要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陈之淮对女儿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想敲诈我家钱财吧。”陈雅娇无论怎样都是不会说出安良新实施报复的事来,那样的话自己同滚刀肉之间那种不清白的关系就将暴露无疑,父亲就很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就将被从陈家扫地出门。 “那也不对呀,安良新是我们认识的人,他这样明目张胆搞绑票,挺而走险,不等于是自己往牢狱里钻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陈之淮还是难以相信。 “陈先生,我们也觉得这事蹊跷,这些绑匪在绑架人质以后不急着索要赎金,反倒把陈小姐打成重伤,而且还准备强暴她,这种情况倒更象是某种报复行为。”个子较高的一名警官说。 “对,就是报复,这个安良新,好歹雅娇也曾经重用吧过他,他怎么就怎么狠呀,他是要打死我的女儿呀!这个坏蛋抓住没有?警官先生,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陈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放心,陈太太,安良新连同他的三个同伙全都抓住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们,”他看看表,“陈先生,陈太太,我们还有事得走了,随时保持联系。”他又转向王宜,“王小姐,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再见!” “不用客气,再见!”王宜说。 送走两位警官,王宜也起身告辞: “陈先生,陈太太,我该走了。” “王小姐,太麻烦你了,耽误你太多时间,今天要不是你,雅娇就──唉!我送送你。”陈之淮站起身送王宜。 “王小姐别来无恙,你还好吧?自从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一番好找,你现在在哪儿高就?”两人一进走廊,陈之淮就迫不及待地问。 “陈先生有找过我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象你这样的大老板不会把我这么一个普通女孩放在心上,你还不是可以象抛弃娜娜那样轻易地忘记我。”王宜说。 “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自从你那次不辞而别之后,我是多么想你,自从有了你,我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孩,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陈之淮话没说完,被王宜岔开: “陈先生说这话好象不太合时宜,你的女儿陈雅娇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应该多关心她的情况。” “哦,对对,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得到雅娇被绑架的消息,你怎么又会出现在小王村那样一个地方呢?”陈之淮得到提醒,连忙问。 “这,我姨妈家在小王村,碰巧就住在绑匪隔壁,我是听见雅娇被打时发出的惨叫声才去报案,其他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王宜说。 “你说我们雅娇怎么会得罪安良新这样一个小人,弄的被绑票?”陈之淮不解地问。 “这个事情旁人怎么知道,除了绑匪,可能只有陈雅娇本人才能说明白,陈先生你还是回去问她吧。”王宜说。 “说的也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雅娇好象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要她说出实情还真有点难。”陈之淮叹气说。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陈先生,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家里会着急的,再见!”王宜出来很久了,因为惦记家里小孩子,匆匆告辞道。 “再见!”陈之淮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同王宜讲,但这会儿直到王宜走出去一段,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他想喊,但有顾忌周围的人,只得作罢。 回到病房,太太许玉娇疑惑地盯着他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好象跟她挺熟的样子。 陈雅娇也紧张地望着父亲,她是担心王宜会跟父亲讲出从前滚刀肉的那些事来。 “我跟她熟什么,人家救了雅娇的命,我去送送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陈之淮不满地说。 “送送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用得了那么久吗?”陈太太咕哝道,陈雅娇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时间久,下回你去好了,我看跟你是越来越没法讲道理了。”陈之淮不再理她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就在陈雅娇被阿三二人扒光衣裙,万念俱灰之时,大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砸门声,两个家伙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接着院子里拥进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安良新和先前出去买食物的那个家伙也被人拧着进来了,这群人径直进了后院,“砰”地一声撞开黑屋的门。 “绑票!强奸!统统抓起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安良新一伙迅速被制服,捆起来了,几名女子赶上前去给奄奄一息的陈雅娇穿上衣裳,扶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陈雅娇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人们从她的衣着上看出她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 “小姐,你是谁?家住哪里?这些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众人一连串发问。 “我我叫陈雅娇。”陈雅娇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陈雅娇?!”其中一名年轻女子惊异叫道,“你父亲叫陈之淮?华丰公司的陈之淮?” “对,”陈雅娇看了看面前的人说,“我知道,你是王宜,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王宜也已经透过陈雅娇那张被打得肿胀变形乌眼青的脸,依稀辨认出这位确实就是那位漂亮骄傲的富家小姐陈雅娇,心生怜悯之时也掠过一种厌恶。原来王宜离开陈之淮以后就来到小王村,住在姨妈家里生产,她家里人再三劝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宜有她自己的主意,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样子很可爱,现在已经半岁多了。 王宜的姨妈就住在钱疤瘌租的这套院子隔壁,王宜平时不大出门,多在家里带孩子,隔壁院子平时都很安静,惟独今天很嘈杂而且传出女人十分凄惨绝望的叫声,王宜听了毛骨悚然,十分害怕,就赶紧向村里的干部作了汇报,于是村长带领民兵和村干部们前来查看情况,这才救了陈雅娇一命。 “你又得罪了什么人,该不会又是滚刀肉吧?”王宜耐着性子一边帮陈雅娇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不是,那个头目叫安良新,从前是华丰公司保安部的员工,被我开除了,挟私报复。”陈雅娇已经缓过劲来。 “她撒谎!”安良新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叫起来,“是她先勾结黑社会把我打成重伤,是她千方百计收买歹徒绑架林瑞雪,是──”安良新话没说完,被看守的民兵猛踢一脚,“不许嚷!你绑架人你还有理了!” 这时,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警赶来了,带走了安良新一伙,紧接着120救护车也到了,众人七手八脚把陈雅娇抬上救护车,因为没有亲属陪同,王宜略一思索也跟了去。 陈之淮接到王宜的电话知道陈雅娇被人绑架并且打成重伤,他又气又急,不顾自己身体尚未康复,便和太太许玉娇一道急急忙忙赶往陈雅娇住进的那家医院,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个女儿,真不给我省事,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人,唉!”陈之淮唉声叹气。 “你要搞清楚,这回是我们雅娇被别人绑票,不能又怪她吧?”陈太太对丈夫的态度大为不满,“我怀疑会不会是林瑞雪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雅娇进行报复?对,肯定是这样,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而你还处处维护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是跟她有那种关系吧?!” “够了!”陈之淮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简直是语无伦次,岂有此理!刚才文勇说的话你全都忘了?人家林瑞雪若是要害雅娇,用得着把两千万借给我们吗?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一味袒护雅娇,照你这样引导,雅娇非得毁在你的手里,你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 丈夫一发火,陈太太声音顿时低了八度,“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那么凶。” “说说也不能随便乱说,你说我就很不应该,但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你说人家林瑞雪那是要吃官司的,你懂吗?!你嫌我陈家的麻烦还不够大是怎么的?以后这些事情你少掺和,净添乱。” “说来说去你还是维护林瑞雪。”陈太太咕哝道。 “你!”陈之淮怒目想视,脸上表情十分可怕,陈太太再也不敢吱声了。 陈雅娇这次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有些出血,另外有些外伤,牙齿掉了四颗,其中包括两颗门牙,陈之淮夫妇赶到时,她做完手术已经醒了,正躺在病房里输液,王宜守侯在门外,有两名警察刚给王宜做完笔录。看见父母进来,陈雅娇不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陈太太也陪着女儿不停抹眼泪,陈之淮则在一边唉声叹气。王宜连忙搬过两把椅子给陈之淮夫妇让座: “陈先生、陈太太,你们请坐。” 陈之淮见到王宜一怔,但是他太太在场,又不好问,何况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 “警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架我的女儿?”陈之淮问。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有人在城郊结合部的小王村搞绑票,最先发现情况的就是这位王小姐,还是请她谈谈当时的情况吧,王小姐,你把当时情况再给陈先生、陈太太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王宜把整个事情的情况向陈之淮夫妇作了介绍。 “那雅娇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陈太太焦急地问。 “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有少量出血,医生说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有,就是她的牙齿掉了四颗,将来需要镶假牙。”王宜说道。 “雅娇,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狠呀?”陈太太忍不住又哭起来。 “是公司原来的员工,叫安良新,他━─”陈雅娇话没说完,急不可耐的陈之淮抢过去问:“安良新!?公司保安部的安良新?你不是对他很重用的吗,他怎么会害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撤消他的保安部副部长职务得罪他。”陈雅娇有些惊慌,连忙搪塞道。 “仅仅是撤职也不至于吧?公司每年裁撤那么多人,也没听说有谁搞绑架,事情肯定不会怎么简单,雅娇,你要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陈之淮对女儿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想敲诈我家钱财吧。”陈雅娇无论怎样都是不会说出安良新实施报复的事来,那样的话自己同滚刀肉之间那种不清白的关系就将暴露无疑,父亲就很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就将被从陈家扫地出门。 “那也不对呀,安良新是我们认识的人,他这样明目张胆搞绑票,挺而走险,不等于是自己往牢狱里钻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陈之淮还是难以相信。 “陈先生,我们也觉得这事蹊跷,这些绑匪在绑架人质以后不急着索要赎金,反倒把陈小姐打成重伤,而且还准备强暴她,这种情况倒更象是某种报复行为。”个子较高的一名警官说。 “对,就是报复,这个安良新,好歹雅娇也曾经重用吧过他,他怎么就怎么狠呀,他是要打死我的女儿呀!这个坏蛋抓住没有?警官先生,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陈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放心,陈太太,安良新连同他的三个同伙全都抓住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们,”他看看表,“陈先生,陈太太,我们还有事得走了,随时保持联系。”他又转向王宜,“王小姐,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再见!” “不用客气,再见!”王宜说。 送走两位警官,王宜也起身告辞: “陈先生,陈太太,我该走了。” “王小姐,太麻烦你了,耽误你太多时间,今天要不是你,雅娇就──唉!我送送你。”陈之淮站起身送王宜。 “王小姐别来无恙,你还好吧?自从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一番好找,你现在在哪儿高就?”两人一进走廊,陈之淮就迫不及待地问。 “陈先生有找过我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象你这样的大老板不会把我这么一个普通女孩放在心上,你还不是可以象抛弃娜娜那样轻易地忘记我。”王宜说。 “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自从你那次不辞而别之后,我是多么想你,自从有了你,我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孩,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陈之淮话没说完,被王宜岔开: “陈先生说这话好象不太合时宜,你的女儿陈雅娇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应该多关心她的情况。” “哦,对对,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得到雅娇被绑架的消息,你怎么又会出现在小王村那样一个地方呢?”陈之淮得到提醒,连忙问。 “这,我姨妈家在小王村,碰巧就住在绑匪隔壁,我是听见雅娇被打时发出的惨叫声才去报案,其他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王宜说。 “你说我们雅娇怎么会得罪安良新这样一个小人,弄的被绑票?”陈之淮不解地问。 “这个事情旁人怎么知道,除了绑匪,可能只有陈雅娇本人才能说明白,陈先生你还是回去问她吧。”王宜说。 “说的也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雅娇好象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要她说出实情还真有点难。”陈之淮叹气说。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陈先生,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家里会着急的,再见!”王宜出来很久了,因为惦记家里小孩子,匆匆告辞道。 “再见!”陈之淮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同王宜讲,但这会儿直到王宜走出去一段,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他想喊,但有顾忌周围的人,只得作罢。 回到病房,太太许玉娇疑惑地盯着他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好象跟她挺熟的样子。 陈雅娇也紧张地望着父亲,她是担心王宜会跟父亲讲出从前滚刀肉的那些事来。 “我跟她熟什么,人家救了雅娇的命,我去送送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陈之淮不满地说。 “送送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用得了那么久吗?”陈太太咕哝道,陈雅娇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时间久,下回你去好了,我看跟你是越来越没法讲道理了。”陈之淮不再理她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就在陈雅娇被阿三二人扒光衣裙,万念俱灰之时,大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砸门声,两个家伙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接着院子里拥进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安良新和先前出去买食物的那个家伙也被人拧着进来了,这群人径直进了后院,“砰”地一声撞开黑屋的门。 “绑票!强奸!统统抓起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安良新一伙迅速被制服,捆起来了,几名女子赶上前去给奄奄一息的陈雅娇穿上衣裳,扶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陈雅娇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人们从她的衣着上看出她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 “小姐,你是谁?家住哪里?这些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众人一连串发问。 “我我叫陈雅娇。”陈雅娇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陈雅娇?!”其中一名年轻女子惊异叫道,“你父亲叫陈之淮?华丰公司的陈之淮?” “对,”陈雅娇看了看面前的人说,“我知道,你是王宜,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王宜也已经透过陈雅娇那张被打得肿胀变形乌眼青的脸,依稀辨认出这位确实就是那位漂亮骄傲的富家小姐陈雅娇,心生怜悯之时也掠过一种厌恶。原来王宜离开陈之淮以后就来到小王村,住在姨妈家里生产,她家里人再三劝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宜有她自己的主意,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样子很可爱,现在已经半岁多了。 王宜的姨妈就住在钱疤瘌租的这套院子隔壁,王宜平时不大出门,多在家里带孩子,隔壁院子平时都很安静,惟独今天很嘈杂而且传出女人十分凄惨绝望的叫声,王宜听了毛骨悚然,十分害怕,就赶紧向村里的干部作了汇报,于是村长带领民兵和村干部们前来查看情况,这才救了陈雅娇一命。 “你又得罪了什么人,该不会又是滚刀肉吧?”王宜耐着性子一边帮陈雅娇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不是,那个头目叫安良新,从前是华丰公司保安部的员工,被我开除了,挟私报复。”陈雅娇已经缓过劲来。 “她撒谎!”安良新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叫起来,“是她先勾结黑社会把我打成重伤,是她千方百计收买歹徒绑架林瑞雪,是──”安良新话没说完,被看守的民兵猛踢一脚,“不许嚷!你绑架人你还有理了!” 这时,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警赶来了,带走了安良新一伙,紧接着120救护车也到了,众人七手八脚把陈雅娇抬上救护车,因为没有亲属陪同,王宜略一思索也跟了去。 陈之淮接到王宜的电话知道陈雅娇被人绑架并且打成重伤,他又气又急,不顾自己身体尚未康复,便和太太许玉娇一道急急忙忙赶往陈雅娇住进的那家医院,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个女儿,真不给我省事,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人,唉!”陈之淮唉声叹气。 “你要搞清楚,这回是我们雅娇被别人绑票,不能又怪她吧?”陈太太对丈夫的态度大为不满,“我怀疑会不会是林瑞雪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雅娇进行报复?对,肯定是这样,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而你还处处维护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是跟她有那种关系吧?!” “够了!”陈之淮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简直是语无伦次,岂有此理!刚才文勇说的话你全都忘了?人家林瑞雪若是要害雅娇,用得着把两千万借给我们吗?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一味袒护雅娇,照你这样引导,雅娇非得毁在你的手里,你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 丈夫一发火,陈太太声音顿时低了八度,“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那么凶。” “说说也不能随便乱说,你说我就很不应该,但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你说人家林瑞雪那是要吃官司的,你懂吗?!你嫌我陈家的麻烦还不够大是怎么的?以后这些事情你少掺和,净添乱。” “说来说去你还是维护林瑞雪。”陈太太咕哝道。 “你!”陈之淮怒目想视,脸上表情十分可怕,陈太太再也不敢吱声了。 陈雅娇这次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有些出血,另外有些外伤,牙齿掉了四颗,其中包括两颗门牙,陈之淮夫妇赶到时,她做完手术已经醒了,正躺在病房里输液,王宜守侯在门外,有两名警察刚给王宜做完笔录。看见父母进来,陈雅娇不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陈太太也陪着女儿不停抹眼泪,陈之淮则在一边唉声叹气。王宜连忙搬过两把椅子给陈之淮夫妇让座: “陈先生、陈太太,你们请坐。” 陈之淮见到王宜一怔,但是他太太在场,又不好问,何况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 “警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架我的女儿?”陈之淮问。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有人在城郊结合部的小王村搞绑票,最先发现情况的就是这位王小姐,还是请她谈谈当时的情况吧,王小姐,你把当时情况再给陈先生、陈太太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王宜把整个事情的情况向陈之淮夫妇作了介绍。 “那雅娇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陈太太焦急地问。 “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有少量出血,医生说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有,就是她的牙齿掉了四颗,将来需要镶假牙。”王宜说道。 “雅娇,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狠呀?”陈太太忍不住又哭起来。 “是公司原来的员工,叫安良新,他━─”陈雅娇话没说完,急不可耐的陈之淮抢过去问:“安良新!?公司保安部的安良新?你不是对他很重用的吗,他怎么会害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撤消他的保安部副部长职务得罪他。”陈雅娇有些惊慌,连忙搪塞道。 “仅仅是撤职也不至于吧?公司每年裁撤那么多人,也没听说有谁搞绑架,事情肯定不会怎么简单,雅娇,你要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陈之淮对女儿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想敲诈我家钱财吧。”陈雅娇无论怎样都是不会说出安良新实施报复的事来,那样的话自己同滚刀肉之间那种不清白的关系就将暴露无疑,父亲就很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就将被从陈家扫地出门。 “那也不对呀,安良新是我们认识的人,他这样明目张胆搞绑票,挺而走险,不等于是自己往牢狱里钻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陈之淮还是难以相信。 “陈先生,我们也觉得这事蹊跷,这些绑匪在绑架人质以后不急着索要赎金,反倒把陈小姐打成重伤,而且还准备强暴她,这种情况倒更象是某种报复行为。”个子较高的一名警官说。 “对,就是报复,这个安良新,好歹雅娇也曾经重用吧过他,他怎么就怎么狠呀,他是要打死我的女儿呀!这个坏蛋抓住没有?警官先生,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陈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放心,陈太太,安良新连同他的三个同伙全都抓住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们,”他看看表,“陈先生,陈太太,我们还有事得走了,随时保持联系。”他又转向王宜,“王小姐,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再见!” “不用客气,再见!”王宜说。 送走两位警官,王宜也起身告辞: “陈先生,陈太太,我该走了。” “王小姐,太麻烦你了,耽误你太多时间,今天要不是你,雅娇就──唉!我送送你。”陈之淮站起身送王宜。 “王小姐别来无恙,你还好吧?自从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一番好找,你现在在哪儿高就?”两人一进走廊,陈之淮就迫不及待地问。 “陈先生有找过我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象你这样的大老板不会把我这么一个普通女孩放在心上,你还不是可以象抛弃娜娜那样轻易地忘记我。”王宜说。 “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自从你那次不辞而别之后,我是多么想你,自从有了你,我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孩,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陈之淮话没说完,被王宜岔开: “陈先生说这话好象不太合时宜,你的女儿陈雅娇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应该多关心她的情况。” “哦,对对,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得到雅娇被绑架的消息,你怎么又会出现在小王村那样一个地方呢?”陈之淮得到提醒,连忙问。 “这,我姨妈家在小王村,碰巧就住在绑匪隔壁,我是听见雅娇被打时发出的惨叫声才去报案,其他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王宜说。 “你说我们雅娇怎么会得罪安良新这样一个小人,弄的被绑票?”陈之淮不解地问。 “这个事情旁人怎么知道,除了绑匪,可能只有陈雅娇本人才能说明白,陈先生你还是回去问她吧。”王宜说。 “说的也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雅娇好象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要她说出实情还真有点难。”陈之淮叹气说。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陈先生,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家里会着急的,再见!”王宜出来很久了,因为惦记家里小孩子,匆匆告辞道。 “再见!”陈之淮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同王宜讲,但这会儿直到王宜走出去一段,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他想喊,但有顾忌周围的人,只得作罢。 回到病房,太太许玉娇疑惑地盯着他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好象跟她挺熟的样子。 陈雅娇也紧张地望着父亲,她是担心王宜会跟父亲讲出从前滚刀肉的那些事来。 “我跟她熟什么,人家救了雅娇的命,我去送送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陈之淮不满地说。 “送送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用得了那么久吗?”陈太太咕哝道,陈雅娇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时间久,下回你去好了,我看跟你是越来越没法讲道理了。”陈之淮不再理她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就在陈雅娇被阿三二人扒光衣裙,万念俱灰之时,大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砸门声,两个家伙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接着院子里拥进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安良新和先前出去买食物的那个家伙也被人拧着进来了,这群人径直进了后院,“砰”地一声撞开黑屋的门。 “绑票!强奸!统统抓起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安良新一伙迅速被制服,捆起来了,几名女子赶上前去给奄奄一息的陈雅娇穿上衣裳,扶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陈雅娇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人们从她的衣着上看出她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 “小姐,你是谁?家住哪里?这些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众人一连串发问。 “我我叫陈雅娇。”陈雅娇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陈雅娇?!”其中一名年轻女子惊异叫道,“你父亲叫陈之淮?华丰公司的陈之淮?” “对,”陈雅娇看了看面前的人说,“我知道,你是王宜,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王宜也已经透过陈雅娇那张被打得肿胀变形乌眼青的脸,依稀辨认出这位确实就是那位漂亮骄傲的富家小姐陈雅娇,心生怜悯之时也掠过一种厌恶。原来王宜离开陈之淮以后就来到小王村,住在姨妈家里生产,她家里人再三劝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宜有她自己的主意,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样子很可爱,现在已经半岁多了。 王宜的姨妈就住在钱疤瘌租的这套院子隔壁,王宜平时不大出门,多在家里带孩子,隔壁院子平时都很安静,惟独今天很嘈杂而且传出女人十分凄惨绝望的叫声,王宜听了毛骨悚然,十分害怕,就赶紧向村里的干部作了汇报,于是村长带领民兵和村干部们前来查看情况,这才救了陈雅娇一命。 “你又得罪了什么人,该不会又是滚刀肉吧?”王宜耐着性子一边帮陈雅娇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不是,那个头目叫安良新,从前是华丰公司保安部的员工,被我开除了,挟私报复。”陈雅娇已经缓过劲来。 “她撒谎!”安良新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叫起来,“是她先勾结黑社会把我打成重伤,是她千方百计收买歹徒绑架林瑞雪,是──”安良新话没说完,被看守的民兵猛踢一脚,“不许嚷!你绑架人你还有理了!” 这时,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警赶来了,带走了安良新一伙,紧接着120救护车也到了,众人七手八脚把陈雅娇抬上救护车,因为没有亲属陪同,王宜略一思索也跟了去。 陈之淮接到王宜的电话知道陈雅娇被人绑架并且打成重伤,他又气又急,不顾自己身体尚未康复,便和太太许玉娇一道急急忙忙赶往陈雅娇住进的那家医院,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个女儿,真不给我省事,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人,唉!”陈之淮唉声叹气。 “你要搞清楚,这回是我们雅娇被别人绑票,不能又怪她吧?”陈太太对丈夫的态度大为不满,“我怀疑会不会是林瑞雪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雅娇进行报复?对,肯定是这样,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而你还处处维护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是跟她有那种关系吧?!” “够了!”陈之淮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简直是语无伦次,岂有此理!刚才文勇说的话你全都忘了?人家林瑞雪若是要害雅娇,用得着把两千万借给我们吗?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一味袒护雅娇,照你这样引导,雅娇非得毁在你的手里,你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 丈夫一发火,陈太太声音顿时低了八度,“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那么凶。” “说说也不能随便乱说,你说我就很不应该,但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你说人家林瑞雪那是要吃官司的,你懂吗?!你嫌我陈家的麻烦还不够大是怎么的?以后这些事情你少掺和,净添乱。” “说来说去你还是维护林瑞雪。”陈太太咕哝道。 “你!”陈之淮怒目想视,脸上表情十分可怕,陈太太再也不敢吱声了。 陈雅娇这次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有些出血,另外有些外伤,牙齿掉了四颗,其中包括两颗门牙,陈之淮夫妇赶到时,她做完手术已经醒了,正躺在病房里输液,王宜守侯在门外,有两名警察刚给王宜做完笔录。看见父母进来,陈雅娇不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陈太太也陪着女儿不停抹眼泪,陈之淮则在一边唉声叹气。王宜连忙搬过两把椅子给陈之淮夫妇让座: “陈先生、陈太太,你们请坐。” 陈之淮见到王宜一怔,但是他太太在场,又不好问,何况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 “警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架我的女儿?”陈之淮问。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有人在城郊结合部的小王村搞绑票,最先发现情况的就是这位王小姐,还是请她谈谈当时的情况吧,王小姐,你把当时情况再给陈先生、陈太太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王宜把整个事情的情况向陈之淮夫妇作了介绍。 “那雅娇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陈太太焦急地问。 “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有少量出血,医生说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有,就是她的牙齿掉了四颗,将来需要镶假牙。”王宜说道。 “雅娇,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狠呀?”陈太太忍不住又哭起来。 “是公司原来的员工,叫安良新,他━─”陈雅娇话没说完,急不可耐的陈之淮抢过去问:“安良新!?公司保安部的安良新?你不是对他很重用的吗,他怎么会害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撤消他的保安部副部长职务得罪他。”陈雅娇有些惊慌,连忙搪塞道。 “仅仅是撤职也不至于吧?公司每年裁撤那么多人,也没听说有谁搞绑架,事情肯定不会怎么简单,雅娇,你要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陈之淮对女儿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想敲诈我家钱财吧。”陈雅娇无论怎样都是不会说出安良新实施报复的事来,那样的话自己同滚刀肉之间那种不清白的关系就将暴露无疑,父亲就很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就将被从陈家扫地出门。 “那也不对呀,安良新是我们认识的人,他这样明目张胆搞绑票,挺而走险,不等于是自己往牢狱里钻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陈之淮还是难以相信。 “陈先生,我们也觉得这事蹊跷,这些绑匪在绑架人质以后不急着索要赎金,反倒把陈小姐打成重伤,而且还准备强暴她,这种情况倒更象是某种报复行为。”个子较高的一名警官说。 “对,就是报复,这个安良新,好歹雅娇也曾经重用吧过他,他怎么就怎么狠呀,他是要打死我的女儿呀!这个坏蛋抓住没有?警官先生,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陈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放心,陈太太,安良新连同他的三个同伙全都抓住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们,”他看看表,“陈先生,陈太太,我们还有事得走了,随时保持联系。”他又转向王宜,“王小姐,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再见!” “不用客气,再见!”王宜说。 送走两位警官,王宜也起身告辞: “陈先生,陈太太,我该走了。” “王小姐,太麻烦你了,耽误你太多时间,今天要不是你,雅娇就──唉!我送送你。”陈之淮站起身送王宜。 “王小姐别来无恙,你还好吧?自从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一番好找,你现在在哪儿高就?”两人一进走廊,陈之淮就迫不及待地问。 “陈先生有找过我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象你这样的大老板不会把我这么一个普通女孩放在心上,你还不是可以象抛弃娜娜那样轻易地忘记我。”王宜说。 “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自从你那次不辞而别之后,我是多么想你,自从有了你,我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孩,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陈之淮话没说完,被王宜岔开: “陈先生说这话好象不太合时宜,你的女儿陈雅娇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应该多关心她的情况。” “哦,对对,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得到雅娇被绑架的消息,你怎么又会出现在小王村那样一个地方呢?”陈之淮得到提醒,连忙问。 “这,我姨妈家在小王村,碰巧就住在绑匪隔壁,我是听见雅娇被打时发出的惨叫声才去报案,其他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王宜说。 “你说我们雅娇怎么会得罪安良新这样一个小人,弄的被绑票?”陈之淮不解地问。 “这个事情旁人怎么知道,除了绑匪,可能只有陈雅娇本人才能说明白,陈先生你还是回去问她吧。”王宜说。 “说的也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雅娇好象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要她说出实情还真有点难。”陈之淮叹气说。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陈先生,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家里会着急的,再见!”王宜出来很久了,因为惦记家里小孩子,匆匆告辞道。 “再见!”陈之淮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同王宜讲,但这会儿直到王宜走出去一段,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他想喊,但有顾忌周围的人,只得作罢。 回到病房,太太许玉娇疑惑地盯着他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好象跟她挺熟的样子。 陈雅娇也紧张地望着父亲,她是担心王宜会跟父亲讲出从前滚刀肉的那些事来。 “我跟她熟什么,人家救了雅娇的命,我去送送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陈之淮不满地说。 “送送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用得了那么久吗?”陈太太咕哝道,陈雅娇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时间久,下回你去好了,我看跟你是越来越没法讲道理了。”陈之淮不再理她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就在陈雅娇被阿三二人扒光衣裙,万念俱灰之时,大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砸门声,两个家伙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接着院子里拥进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安良新和先前出去买食物的那个家伙也被人拧着进来了,这群人径直进了后院,“砰”地一声撞开黑屋的门。 “绑票!强奸!统统抓起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安良新一伙迅速被制服,捆起来了,几名女子赶上前去给奄奄一息的陈雅娇穿上衣裳,扶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陈雅娇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人们从她的衣着上看出她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 “小姐,你是谁?家住哪里?这些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众人一连串发问。 “我我叫陈雅娇。”陈雅娇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陈雅娇?!”其中一名年轻女子惊异叫道,“你父亲叫陈之淮?华丰公司的陈之淮?” “对,”陈雅娇看了看面前的人说,“我知道,你是王宜,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王宜也已经透过陈雅娇那张被打得肿胀变形乌眼青的脸,依稀辨认出这位确实就是那位漂亮骄傲的富家小姐陈雅娇,心生怜悯之时也掠过一种厌恶。原来王宜离开陈之淮以后就来到小王村,住在姨妈家里生产,她家里人再三劝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宜有她自己的主意,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样子很可爱,现在已经半岁多了。 王宜的姨妈就住在钱疤瘌租的这套院子隔壁,王宜平时不大出门,多在家里带孩子,隔壁院子平时都很安静,惟独今天很嘈杂而且传出女人十分凄惨绝望的叫声,王宜听了毛骨悚然,十分害怕,就赶紧向村里的干部作了汇报,于是村长带领民兵和村干部们前来查看情况,这才救了陈雅娇一命。 “你又得罪了什么人,该不会又是滚刀肉吧?”王宜耐着性子一边帮陈雅娇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不是,那个头目叫安良新,从前是华丰公司保安部的员工,被我开除了,挟私报复。”陈雅娇已经缓过劲来。 “她撒谎!”安良新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叫起来,“是她先勾结黑社会把我打成重伤,是她千方百计收买歹徒绑架林瑞雪,是──”安良新话没说完,被看守的民兵猛踢一脚,“不许嚷!你绑架人你还有理了!” 这时,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警赶来了,带走了安良新一伙,紧接着120救护车也到了,众人七手八脚把陈雅娇抬上救护车,因为没有亲属陪同,王宜略一思索也跟了去。 陈之淮接到王宜的电话知道陈雅娇被人绑架并且打成重伤,他又气又急,不顾自己身体尚未康复,便和太太许玉娇一道急急忙忙赶往陈雅娇住进的那家医院,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个女儿,真不给我省事,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人,唉!”陈之淮唉声叹气。 “你要搞清楚,这回是我们雅娇被别人绑票,不能又怪她吧?”陈太太对丈夫的态度大为不满,“我怀疑会不会是林瑞雪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雅娇进行报复?对,肯定是这样,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而你还处处维护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是跟她有那种关系吧?!” “够了!”陈之淮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简直是语无伦次,岂有此理!刚才文勇说的话你全都忘了?人家林瑞雪若是要害雅娇,用得着把两千万借给我们吗?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一味袒护雅娇,照你这样引导,雅娇非得毁在你的手里,你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 丈夫一发火,陈太太声音顿时低了八度,“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那么凶。” “说说也不能随便乱说,你说我就很不应该,但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你说人家林瑞雪那是要吃官司的,你懂吗?!你嫌我陈家的麻烦还不够大是怎么的?以后这些事情你少掺和,净添乱。” “说来说去你还是维护林瑞雪。”陈太太咕哝道。 “你!”陈之淮怒目想视,脸上表情十分可怕,陈太太再也不敢吱声了。 陈雅娇这次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有些出血,另外有些外伤,牙齿掉了四颗,其中包括两颗门牙,陈之淮夫妇赶到时,她做完手术已经醒了,正躺在病房里输液,王宜守侯在门外,有两名警察刚给王宜做完笔录。看见父母进来,陈雅娇不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陈太太也陪着女儿不停抹眼泪,陈之淮则在一边唉声叹气。王宜连忙搬过两把椅子给陈之淮夫妇让座: “陈先生、陈太太,你们请坐。” 陈之淮见到王宜一怔,但是他太太在场,又不好问,何况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 “警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架我的女儿?”陈之淮问。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有人在城郊结合部的小王村搞绑票,最先发现情况的就是这位王小姐,还是请她谈谈当时的情况吧,王小姐,你把当时情况再给陈先生、陈太太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王宜把整个事情的情况向陈之淮夫妇作了介绍。 “那雅娇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陈太太焦急地问。 “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有少量出血,医生说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有,就是她的牙齿掉了四颗,将来需要镶假牙。”王宜说道。 “雅娇,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狠呀?”陈太太忍不住又哭起来。 “是公司原来的员工,叫安良新,他━─”陈雅娇话没说完,急不可耐的陈之淮抢过去问:“安良新!?公司保安部的安良新?你不是对他很重用的吗,他怎么会害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撤消他的保安部副部长职务得罪他。”陈雅娇有些惊慌,连忙搪塞道。 “仅仅是撤职也不至于吧?公司每年裁撤那么多人,也没听说有谁搞绑架,事情肯定不会怎么简单,雅娇,你要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陈之淮对女儿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想敲诈我家钱财吧。”陈雅娇无论怎样都是不会说出安良新实施报复的事来,那样的话自己同滚刀肉之间那种不清白的关系就将暴露无疑,父亲就很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就将被从陈家扫地出门。 “那也不对呀,安良新是我们认识的人,他这样明目张胆搞绑票,挺而走险,不等于是自己往牢狱里钻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陈之淮还是难以相信。 “陈先生,我们也觉得这事蹊跷,这些绑匪在绑架人质以后不急着索要赎金,反倒把陈小姐打成重伤,而且还准备强暴她,这种情况倒更象是某种报复行为。”个子较高的一名警官说。 “对,就是报复,这个安良新,好歹雅娇也曾经重用吧过他,他怎么就怎么狠呀,他是要打死我的女儿呀!这个坏蛋抓住没有?警官先生,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陈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放心,陈太太,安良新连同他的三个同伙全都抓住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们,”他看看表,“陈先生,陈太太,我们还有事得走了,随时保持联系。”他又转向王宜,“王小姐,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再见!” “不用客气,再见!”王宜说。 送走两位警官,王宜也起身告辞: “陈先生,陈太太,我该走了。” “王小姐,太麻烦你了,耽误你太多时间,今天要不是你,雅娇就──唉!我送送你。”陈之淮站起身送王宜。 “王小姐别来无恙,你还好吧?自从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一番好找,你现在在哪儿高就?”两人一进走廊,陈之淮就迫不及待地问。 “陈先生有找过我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象你这样的大老板不会把我这么一个普通女孩放在心上,你还不是可以象抛弃娜娜那样轻易地忘记我。”王宜说。 “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自从你那次不辞而别之后,我是多么想你,自从有了你,我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孩,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陈之淮话没说完,被王宜岔开: “陈先生说这话好象不太合时宜,你的女儿陈雅娇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应该多关心她的情况。” “哦,对对,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得到雅娇被绑架的消息,你怎么又会出现在小王村那样一个地方呢?”陈之淮得到提醒,连忙问。 “这,我姨妈家在小王村,碰巧就住在绑匪隔壁,我是听见雅娇被打时发出的惨叫声才去报案,其他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王宜说。 “你说我们雅娇怎么会得罪安良新这样一个小人,弄的被绑票?”陈之淮不解地问。 “这个事情旁人怎么知道,除了绑匪,可能只有陈雅娇本人才能说明白,陈先生你还是回去问她吧。”王宜说。 “说的也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雅娇好象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要她说出实情还真有点难。”陈之淮叹气说。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陈先生,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家里会着急的,再见!”王宜出来很久了,因为惦记家里小孩子,匆匆告辞道。 “再见!”陈之淮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同王宜讲,但这会儿直到王宜走出去一段,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他想喊,但有顾忌周围的人,只得作罢。 回到病房,太太许玉娇疑惑地盯着他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好象跟她挺熟的样子。 陈雅娇也紧张地望着父亲,她是担心王宜会跟父亲讲出从前滚刀肉的那些事来。 “我跟她熟什么,人家救了雅娇的命,我去送送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陈之淮不满地说。 “送送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用得了那么久吗?”陈太太咕哝道,陈雅娇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时间久,下回你去好了,我看跟你是越来越没法讲道理了。”陈之淮不再理她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就在陈雅娇被阿三二人扒光衣裙,万念俱灰之时,大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砸门声,两个家伙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接着院子里拥进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安良新和先前出去买食物的那个家伙也被人拧着进来了,这群人径直进了后院,“砰”地一声撞开黑屋的门。 “绑票!强奸!统统抓起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安良新一伙迅速被制服,捆起来了,几名女子赶上前去给奄奄一息的陈雅娇穿上衣裳,扶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陈雅娇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人们从她的衣着上看出她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 “小姐,你是谁?家住哪里?这些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众人一连串发问。 “我我叫陈雅娇。”陈雅娇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陈雅娇?!”其中一名年轻女子惊异叫道,“你父亲叫陈之淮?华丰公司的陈之淮?” “对,”陈雅娇看了看面前的人说,“我知道,你是王宜,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王宜也已经透过陈雅娇那张被打得肿胀变形乌眼青的脸,依稀辨认出这位确实就是那位漂亮骄傲的富家小姐陈雅娇,心生怜悯之时也掠过一种厌恶。原来王宜离开陈之淮以后就来到小王村,住在姨妈家里生产,她家里人再三劝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宜有她自己的主意,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样子很可爱,现在已经半岁多了。 王宜的姨妈就住在钱疤瘌租的这套院子隔壁,王宜平时不大出门,多在家里带孩子,隔壁院子平时都很安静,惟独今天很嘈杂而且传出女人十分凄惨绝望的叫声,王宜听了毛骨悚然,十分害怕,就赶紧向村里的干部作了汇报,于是村长带领民兵和村干部们前来查看情况,这才救了陈雅娇一命。 “你又得罪了什么人,该不会又是滚刀肉吧?”王宜耐着性子一边帮陈雅娇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不是,那个头目叫安良新,从前是华丰公司保安部的员工,被我开除了,挟私报复。”陈雅娇已经缓过劲来。 “她撒谎!”安良新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叫起来,“是她先勾结黑社会把我打成重伤,是她千方百计收买歹徒绑架林瑞雪,是──”安良新话没说完,被看守的民兵猛踢一脚,“不许嚷!你绑架人你还有理了!” 这时,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警赶来了,带走了安良新一伙,紧接着120救护车也到了,众人七手八脚把陈雅娇抬上救护车,因为没有亲属陪同,王宜略一思索也跟了去。 陈之淮接到王宜的电话知道陈雅娇被人绑架并且打成重伤,他又气又急,不顾自己身体尚未康复,便和太太许玉娇一道急急忙忙赶往陈雅娇住进的那家医院,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个女儿,真不给我省事,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人,唉!”陈之淮唉声叹气。 “你要搞清楚,这回是我们雅娇被别人绑票,不能又怪她吧?”陈太太对丈夫的态度大为不满,“我怀疑会不会是林瑞雪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雅娇进行报复?对,肯定是这样,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而你还处处维护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是跟她有那种关系吧?!” “够了!”陈之淮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简直是语无伦次,岂有此理!刚才文勇说的话你全都忘了?人家林瑞雪若是要害雅娇,用得着把两千万借给我们吗?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一味袒护雅娇,照你这样引导,雅娇非得毁在你的手里,你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 丈夫一发火,陈太太声音顿时低了八度,“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那么凶。” “说说也不能随便乱说,你说我就很不应该,但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你说人家林瑞雪那是要吃官司的,你懂吗?!你嫌我陈家的麻烦还不够大是怎么的?以后这些事情你少掺和,净添乱。” “说来说去你还是维护林瑞雪。”陈太太咕哝道。 “你!”陈之淮怒目想视,脸上表情十分可怕,陈太太再也不敢吱声了。 陈雅娇这次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有些出血,另外有些外伤,牙齿掉了四颗,其中包括两颗门牙,陈之淮夫妇赶到时,她做完手术已经醒了,正躺在病房里输液,王宜守侯在门外,有两名警察刚给王宜做完笔录。看见父母进来,陈雅娇不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陈太太也陪着女儿不停抹眼泪,陈之淮则在一边唉声叹气。王宜连忙搬过两把椅子给陈之淮夫妇让座: “陈先生、陈太太,你们请坐。” 陈之淮见到王宜一怔,但是他太太在场,又不好问,何况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 “警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架我的女儿?”陈之淮问。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有人在城郊结合部的小王村搞绑票,最先发现情况的就是这位王小姐,还是请她谈谈当时的情况吧,王小姐,你把当时情况再给陈先生、陈太太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王宜把整个事情的情况向陈之淮夫妇作了介绍。 “那雅娇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陈太太焦急地问。 “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有少量出血,医生说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有,就是她的牙齿掉了四颗,将来需要镶假牙。”王宜说道。 “雅娇,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狠呀?”陈太太忍不住又哭起来。 “是公司原来的员工,叫安良新,他━─”陈雅娇话没说完,急不可耐的陈之淮抢过去问:“安良新!?公司保安部的安良新?你不是对他很重用的吗,他怎么会害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撤消他的保安部副部长职务得罪他。”陈雅娇有些惊慌,连忙搪塞道。 “仅仅是撤职也不至于吧?公司每年裁撤那么多人,也没听说有谁搞绑架,事情肯定不会怎么简单,雅娇,你要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陈之淮对女儿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想敲诈我家钱财吧。”陈雅娇无论怎样都是不会说出安良新实施报复的事来,那样的话自己同滚刀肉之间那种不清白的关系就将暴露无疑,父亲就很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就将被从陈家扫地出门。 “那也不对呀,安良新是我们认识的人,他这样明目张胆搞绑票,挺而走险,不等于是自己往牢狱里钻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陈之淮还是难以相信。 “陈先生,我们也觉得这事蹊跷,这些绑匪在绑架人质以后不急着索要赎金,反倒把陈小姐打成重伤,而且还准备强暴她,这种情况倒更象是某种报复行为。”个子较高的一名警官说。 “对,就是报复,这个安良新,好歹雅娇也曾经重用吧过他,他怎么就怎么狠呀,他是要打死我的女儿呀!这个坏蛋抓住没有?警官先生,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陈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放心,陈太太,安良新连同他的三个同伙全都抓住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们,”他看看表,“陈先生,陈太太,我们还有事得走了,随时保持联系。”他又转向王宜,“王小姐,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再见!” “不用客气,再见!”王宜说。 送走两位警官,王宜也起身告辞: “陈先生,陈太太,我该走了。” “王小姐,太麻烦你了,耽误你太多时间,今天要不是你,雅娇就──唉!我送送你。”陈之淮站起身送王宜。 “王小姐别来无恙,你还好吧?自从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一番好找,你现在在哪儿高就?”两人一进走廊,陈之淮就迫不及待地问。 “陈先生有找过我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象你这样的大老板不会把我这么一个普通女孩放在心上,你还不是可以象抛弃娜娜那样轻易地忘记我。”王宜说。 “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自从你那次不辞而别之后,我是多么想你,自从有了你,我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孩,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陈之淮话没说完,被王宜岔开: “陈先生说这话好象不太合时宜,你的女儿陈雅娇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应该多关心她的情况。” “哦,对对,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得到雅娇被绑架的消息,你怎么又会出现在小王村那样一个地方呢?”陈之淮得到提醒,连忙问。 “这,我姨妈家在小王村,碰巧就住在绑匪隔壁,我是听见雅娇被打时发出的惨叫声才去报案,其他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王宜说。 “你说我们雅娇怎么会得罪安良新这样一个小人,弄的被绑票?”陈之淮不解地问。 “这个事情旁人怎么知道,除了绑匪,可能只有陈雅娇本人才能说明白,陈先生你还是回去问她吧。”王宜说。 “说的也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雅娇好象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要她说出实情还真有点难。”陈之淮叹气说。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陈先生,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家里会着急的,再见!”王宜出来很久了,因为惦记家里小孩子,匆匆告辞道。 “再见!”陈之淮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同王宜讲,但这会儿直到王宜走出去一段,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他想喊,但有顾忌周围的人,只得作罢。 回到病房,太太许玉娇疑惑地盯着他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好象跟她挺熟的样子。 陈雅娇也紧张地望着父亲,她是担心王宜会跟父亲讲出从前滚刀肉的那些事来。 “我跟她熟什么,人家救了雅娇的命,我去送送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陈之淮不满地说。 “送送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用得了那么久吗?”陈太太咕哝道,陈雅娇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时间久,下回你去好了,我看跟你是越来越没法讲道理了。”陈之淮不再理她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就在陈雅娇被阿三二人扒光衣裙,万念俱灰之时,大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砸门声,两个家伙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接着院子里拥进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安良新和先前出去买食物的那个家伙也被人拧着进来了,这群人径直进了后院,“砰”地一声撞开黑屋的门。 “绑票!强奸!统统抓起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安良新一伙迅速被制服,捆起来了,几名女子赶上前去给奄奄一息的陈雅娇穿上衣裳,扶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陈雅娇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人们从她的衣着上看出她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 “小姐,你是谁?家住哪里?这些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众人一连串发问。 “我我叫陈雅娇。”陈雅娇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陈雅娇?!”其中一名年轻女子惊异叫道,“你父亲叫陈之淮?华丰公司的陈之淮?” “对,”陈雅娇看了看面前的人说,“我知道,你是王宜,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王宜也已经透过陈雅娇那张被打得肿胀变形乌眼青的脸,依稀辨认出这位确实就是那位漂亮骄傲的富家小姐陈雅娇,心生怜悯之时也掠过一种厌恶。原来王宜离开陈之淮以后就来到小王村,住在姨妈家里生产,她家里人再三劝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宜有她自己的主意,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样子很可爱,现在已经半岁多了。 王宜的姨妈就住在钱疤瘌租的这套院子隔壁,王宜平时不大出门,多在家里带孩子,隔壁院子平时都很安静,惟独今天很嘈杂而且传出女人十分凄惨绝望的叫声,王宜听了毛骨悚然,十分害怕,就赶紧向村里的干部作了汇报,于是村长带领民兵和村干部们前来查看情况,这才救了陈雅娇一命。 “你又得罪了什么人,该不会又是滚刀肉吧?”王宜耐着性子一边帮陈雅娇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不是,那个头目叫安良新,从前是华丰公司保安部的员工,被我开除了,挟私报复。”陈雅娇已经缓过劲来。 “她撒谎!”安良新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叫起来,“是她先勾结黑社会把我打成重伤,是她千方百计收买歹徒绑架林瑞雪,是──”安良新话没说完,被看守的民兵猛踢一脚,“不许嚷!你绑架人你还有理了!” 这时,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警赶来了,带走了安良新一伙,紧接着120救护车也到了,众人七手八脚把陈雅娇抬上救护车,因为没有亲属陪同,王宜略一思索也跟了去。 陈之淮接到王宜的电话知道陈雅娇被人绑架并且打成重伤,他又气又急,不顾自己身体尚未康复,便和太太许玉娇一道急急忙忙赶往陈雅娇住进的那家医院,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个女儿,真不给我省事,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人,唉!”陈之淮唉声叹气。 “你要搞清楚,这回是我们雅娇被别人绑票,不能又怪她吧?”陈太太对丈夫的态度大为不满,“我怀疑会不会是林瑞雪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雅娇进行报复?对,肯定是这样,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而你还处处维护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是跟她有那种关系吧?!” “够了!”陈之淮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简直是语无伦次,岂有此理!刚才文勇说的话你全都忘了?人家林瑞雪若是要害雅娇,用得着把两千万借给我们吗?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一味袒护雅娇,照你这样引导,雅娇非得毁在你的手里,你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 丈夫一发火,陈太太声音顿时低了八度,“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那么凶。” “说说也不能随便乱说,你说我就很不应该,但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你说人家林瑞雪那是要吃官司的,你懂吗?!你嫌我陈家的麻烦还不够大是怎么的?以后这些事情你少掺和,净添乱。” “说来说去你还是维护林瑞雪。”陈太太咕哝道。 “你!”陈之淮怒目想视,脸上表情十分可怕,陈太太再也不敢吱声了。 陈雅娇这次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有些出血,另外有些外伤,牙齿掉了四颗,其中包括两颗门牙,陈之淮夫妇赶到时,她做完手术已经醒了,正躺在病房里输液,王宜守侯在门外,有两名警察刚给王宜做完笔录。看见父母进来,陈雅娇不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陈太太也陪着女儿不停抹眼泪,陈之淮则在一边唉声叹气。王宜连忙搬过两把椅子给陈之淮夫妇让座: “陈先生、陈太太,你们请坐。” 陈之淮见到王宜一怔,但是他太太在场,又不好问,何况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 “警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架我的女儿?”陈之淮问。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有人在城郊结合部的小王村搞绑票,最先发现情况的就是这位王小姐,还是请她谈谈当时的情况吧,王小姐,你把当时情况再给陈先生、陈太太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王宜把整个事情的情况向陈之淮夫妇作了介绍。 “那雅娇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陈太太焦急地问。 “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有少量出血,医生说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有,就是她的牙齿掉了四颗,将来需要镶假牙。”王宜说道。 “雅娇,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狠呀?”陈太太忍不住又哭起来。 “是公司原来的员工,叫安良新,他━─”陈雅娇话没说完,急不可耐的陈之淮抢过去问:“安良新!?公司保安部的安良新?你不是对他很重用的吗,他怎么会害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撤消他的保安部副部长职务得罪他。”陈雅娇有些惊慌,连忙搪塞道。 “仅仅是撤职也不至于吧?公司每年裁撤那么多人,也没听说有谁搞绑架,事情肯定不会怎么简单,雅娇,你要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陈之淮对女儿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想敲诈我家钱财吧。”陈雅娇无论怎样都是不会说出安良新实施报复的事来,那样的话自己同滚刀肉之间那种不清白的关系就将暴露无疑,父亲就很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就将被从陈家扫地出门。 “那也不对呀,安良新是我们认识的人,他这样明目张胆搞绑票,挺而走险,不等于是自己往牢狱里钻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陈之淮还是难以相信。 “陈先生,我们也觉得这事蹊跷,这些绑匪在绑架人质以后不急着索要赎金,反倒把陈小姐打成重伤,而且还准备强暴她,这种情况倒更象是某种报复行为。”个子较高的一名警官说。 “对,就是报复,这个安良新,好歹雅娇也曾经重用吧过他,他怎么就怎么狠呀,他是要打死我的女儿呀!这个坏蛋抓住没有?警官先生,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陈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放心,陈太太,安良新连同他的三个同伙全都抓住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们,”他看看表,“陈先生,陈太太,我们还有事得走了,随时保持联系。”他又转向王宜,“王小姐,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再见!” “不用客气,再见!”王宜说。 送走两位警官,王宜也起身告辞: “陈先生,陈太太,我该走了。” “王小姐,太麻烦你了,耽误你太多时间,今天要不是你,雅娇就──唉!我送送你。”陈之淮站起身送王宜。 “王小姐别来无恙,你还好吧?自从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一番好找,你现在在哪儿高就?”两人一进走廊,陈之淮就迫不及待地问。 “陈先生有找过我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象你这样的大老板不会把我这么一个普通女孩放在心上,你还不是可以象抛弃娜娜那样轻易地忘记我。”王宜说。 “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自从你那次不辞而别之后,我是多么想你,自从有了你,我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孩,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陈之淮话没说完,被王宜岔开: “陈先生说这话好象不太合时宜,你的女儿陈雅娇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应该多关心她的情况。” “哦,对对,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得到雅娇被绑架的消息,你怎么又会出现在小王村那样一个地方呢?”陈之淮得到提醒,连忙问。 “这,我姨妈家在小王村,碰巧就住在绑匪隔壁,我是听见雅娇被打时发出的惨叫声才去报案,其他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王宜说。 “你说我们雅娇怎么会得罪安良新这样一个小人,弄的被绑票?”陈之淮不解地问。 “这个事情旁人怎么知道,除了绑匪,可能只有陈雅娇本人才能说明白,陈先生你还是回去问她吧。”王宜说。 “说的也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雅娇好象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要她说出实情还真有点难。”陈之淮叹气说。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陈先生,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家里会着急的,再见!”王宜出来很久了,因为惦记家里小孩子,匆匆告辞道。 “再见!”陈之淮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同王宜讲,但这会儿直到王宜走出去一段,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他想喊,但有顾忌周围的人,只得作罢。 回到病房,太太许玉娇疑惑地盯着他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好象跟她挺熟的样子。 陈雅娇也紧张地望着父亲,她是担心王宜会跟父亲讲出从前滚刀肉的那些事来。 “我跟她熟什么,人家救了雅娇的命,我去送送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陈之淮不满地说。 “送送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用得了那么久吗?”陈太太咕哝道,陈雅娇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时间久,下回你去好了,我看跟你是越来越没法讲道理了。”陈之淮不再理她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就在陈雅娇被阿三二人扒光衣裙,万念俱灰之时,大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砸门声,两个家伙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接着院子里拥进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安良新和先前出去买食物的那个家伙也被人拧着进来了,这群人径直进了后院,“砰”地一声撞开黑屋的门。 “绑票!强奸!统统抓起来!”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一声令下,安良新一伙迅速被制服,捆起来了,几名女子赶上前去给奄奄一息的陈雅娇穿上衣裳,扶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陈雅娇早已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人们从她的衣着上看出她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 “小姐,你是谁?家住哪里?这些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众人一连串发问。 “我我叫陈雅娇。”陈雅娇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陈雅娇?!”其中一名年轻女子惊异叫道,“你父亲叫陈之淮?华丰公司的陈之淮?” “对,”陈雅娇看了看面前的人说,“我知道,你是王宜,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时王宜也已经透过陈雅娇那张被打得肿胀变形乌眼青的脸,依稀辨认出这位确实就是那位漂亮骄傲的富家小姐陈雅娇,心生怜悯之时也掠过一种厌恶。原来王宜离开陈之淮以后就来到小王村,住在姨妈家里生产,她家里人再三劝她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宜有她自己的主意,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样子很可爱,现在已经半岁多了。 王宜的姨妈就住在钱疤瘌租的这套院子隔壁,王宜平时不大出门,多在家里带孩子,隔壁院子平时都很安静,惟独今天很嘈杂而且传出女人十分凄惨绝望的叫声,王宜听了毛骨悚然,十分害怕,就赶紧向村里的干部作了汇报,于是村长带领民兵和村干部们前来查看情况,这才救了陈雅娇一命。 “你又得罪了什么人,该不会又是滚刀肉吧?”王宜耐着性子一边帮陈雅娇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问道。 “不是,那个头目叫安良新,从前是华丰公司保安部的员工,被我开除了,挟私报复。”陈雅娇已经缓过劲来。 “她撒谎!”安良新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叫起来,“是她先勾结黑社会把我打成重伤,是她千方百计收买歹徒绑架林瑞雪,是──”安良新话没说完,被看守的民兵猛踢一脚,“不许嚷!你绑架人你还有理了!” 这时,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警赶来了,带走了安良新一伙,紧接着120救护车也到了,众人七手八脚把陈雅娇抬上救护车,因为没有亲属陪同,王宜略一思索也跟了去。 陈之淮接到王宜的电话知道陈雅娇被人绑架并且打成重伤,他又气又急,不顾自己身体尚未康复,便和太太许玉娇一道急急忙忙赶往陈雅娇住进的那家医院,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个女儿,真不给我省事,不知道又得罪了什么人,唉!”陈之淮唉声叹气。 “你要搞清楚,这回是我们雅娇被别人绑票,不能又怪她吧?”陈太太对丈夫的态度大为不满,“我怀疑会不会是林瑞雪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雅娇进行报复?对,肯定是这样,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而你还处处维护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是跟她有那种关系吧?!” “够了!”陈之淮大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简直是语无伦次,岂有此理!刚才文勇说的话你全都忘了?人家林瑞雪若是要害雅娇,用得着把两千万借给我们吗?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一味袒护雅娇,照你这样引导,雅娇非得毁在你的手里,你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 丈夫一发火,陈太太声音顿时低了八度,“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也用不着那么凶。” “说说也不能随便乱说,你说我就很不应该,但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你说人家林瑞雪那是要吃官司的,你懂吗?!你嫌我陈家的麻烦还不够大是怎么的?以后这些事情你少掺和,净添乱。” “说来说去你还是维护林瑞雪。”陈太太咕哝道。 “你!”陈之淮怒目想视,脸上表情十分可怕,陈太太再也不敢吱声了。 陈雅娇这次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有些出血,另外有些外伤,牙齿掉了四颗,其中包括两颗门牙,陈之淮夫妇赶到时,她做完手术已经醒了,正躺在病房里输液,王宜守侯在门外,有两名警察刚给王宜做完笔录。看见父母进来,陈雅娇不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陈太太也陪着女儿不停抹眼泪,陈之淮则在一边唉声叹气。王宜连忙搬过两把椅子给陈之淮夫妇让座: “陈先生、陈太太,你们请坐。” 陈之淮见到王宜一怔,但是他太太在场,又不好问,何况他现在更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 “警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绑架我的女儿?”陈之淮问。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有人在城郊结合部的小王村搞绑票,最先发现情况的就是这位王小姐,还是请她谈谈当时的情况吧,王小姐,你把当时情况再给陈先生、陈太太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王宜把整个事情的情况向陈之淮夫妇作了介绍。 “那雅娇的伤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陈太太焦急地问。 “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有少量出血,医生说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有,就是她的牙齿掉了四颗,将来需要镶假牙。”王宜说道。 “雅娇,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狠呀?”陈太太忍不住又哭起来。 “是公司原来的员工,叫安良新,他━─”陈雅娇话没说完,急不可耐的陈之淮抢过去问:“安良新!?公司保安部的安良新?你不是对他很重用的吗,他怎么会害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撤消他的保安部副部长职务得罪他。”陈雅娇有些惊慌,连忙搪塞道。 “仅仅是撤职也不至于吧?公司每年裁撤那么多人,也没听说有谁搞绑架,事情肯定不会怎么简单,雅娇,你要说实话,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陈之淮对女儿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他想敲诈我家钱财吧。”陈雅娇无论怎样都是不会说出安良新实施报复的事来,那样的话自己同滚刀肉之间那种不清白的关系就将暴露无疑,父亲就很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女儿,自己就将被从陈家扫地出门。 “那也不对呀,安良新是我们认识的人,他这样明目张胆搞绑票,挺而走险,不等于是自己往牢狱里钻吗?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陈之淮还是难以相信。 “陈先生,我们也觉得这事蹊跷,这些绑匪在绑架人质以后不急着索要赎金,反倒把陈小姐打成重伤,而且还准备强暴她,这种情况倒更象是某种报复行为。”个子较高的一名警官说。 “对,就是报复,这个安良新,好歹雅娇也曾经重用吧过他,他怎么就怎么狠呀,他是要打死我的女儿呀!这个坏蛋抓住没有?警官先生,你们一定不能轻饶了他!”陈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放心,陈太太,安良新连同他的三个同伙全都抓住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们,”他看看表,“陈先生,陈太太,我们还有事得走了,随时保持联系。”他又转向王宜,“王小姐,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再见!” “不用客气,再见!”王宜说。 送走两位警官,王宜也起身告辞: “陈先生,陈太太,我该走了。” “王小姐,太麻烦你了,耽误你太多时间,今天要不是你,雅娇就──唉!我送送你。”陈之淮站起身送王宜。 “王小姐别来无恙,你还好吧?自从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一番好找,你现在在哪儿高就?”两人一进走廊,陈之淮就迫不及待地问。 “陈先生有找过我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象你这样的大老板不会把我这么一个普通女孩放在心上,你还不是可以象抛弃娜娜那样轻易地忘记我。”王宜说。 “怎么会呢?你不知道自从你那次不辞而别之后,我是多么想你,自从有了你,我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孩,我对你可是真心的,我──”陈之淮话没说完,被王宜岔开: “陈先生说这话好象不太合时宜,你的女儿陈雅娇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应该多关心她的情况。” “哦,对对,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得到雅娇被绑架的消息,你怎么又会出现在小王村那样一个地方呢?”陈之淮得到提醒,连忙问。 “这,我姨妈家在小王村,碰巧就住在绑匪隔壁,我是听见雅娇被打时发出的惨叫声才去报案,其他情况你都已经知道了。”王宜说。 “你说我们雅娇怎么会得罪安良新这样一个小人,弄的被绑票?”陈之淮不解地问。 “这个事情旁人怎么知道,除了绑匪,可能只有陈雅娇本人才能说明白,陈先生你还是回去问她吧。”王宜说。 “说的也是,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可是雅娇好象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要她说出实情还真有点难。”陈之淮叹气说。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陈先生,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家里会着急的,再见!”王宜出来很久了,因为惦记家里小孩子,匆匆告辞道。 “再见!”陈之淮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同王宜讲,但这会儿直到王宜走出去一段,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他想喊,但有顾忌周围的人,只得作罢。 回到病房,太太许玉娇疑惑地盯着他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好象跟她挺熟的样子。 陈雅娇也紧张地望着父亲,她是担心王宜会跟父亲讲出从前滚刀肉的那些事来。 “我跟她熟什么,人家救了雅娇的命,我去送送她,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陈之淮不满地说。 “送送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用得了那么久吗?”陈太太咕哝道,陈雅娇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时间久,下回你去好了,我看跟你是越来越没法讲道理了。”陈之淮不再理她了。 龙耀阁 www.lunyo.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