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蓝颜易 作者:煮酒人 有妻幽凰 曾记得,他死亡时的鲜艳,一地落红。 他对我说,他是将军,死亡是对国家绝对的忠诚。 他说,他能在死前最后看我一眼,已经足够。 那一刻,虽然感觉天地在崩塌,却又似乎……我们之间,不止友情。 最后的一次,他深深望着我,仿佛穿透了我的灵魂,让我与他,生生世世缱绻不停。 我爱他,他可知?他可知…… 我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却无法作出任何挽回,就连他的最后一程也不能去送一送! ——虽然我们只是朋友,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怎会不洞悉?父皇,不许。 在他头七那天,我娶了杀死他的那人的妹妹,大衷国三公主,曲幽凰。 大婚那夜,我在一片红色里,仿佛见到了他,他对我微微笑着,说他也爱我,说我们不止友情,说他理解我,说他永远不会怪我,说他……等我 等我?呵呵,我当时想,仅为了那可笑的责任与答应他的荒唐诺言,我定然也会“好好”活着,不记仇,不报仇。 他要等我,该要多久啊……这是对我的补偿吗? 以前,他是个战绩彪炳的大将军,我是个风花雪月的皇子,他每次出战,我都会流连秦楼楚馆,夜夜笙歌,但谁又知道,我在等他。 我等了他好久,久到他死了,我活着。 我还没对他说我爱他吧?是啊,那样禁忌与不堪的爱恋,也只能藏在心里,烂在心里,怎么能对他说呢? 他或许会觉得,这是在玷污我们的友情,玷污世上的伦理,玷污了我,玷污了他。 我们生活在世俗中,又怎么能脱离世俗? 就像好久以前,我说,尽管我是个皇子,但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幸福作为筹码。但如今,为了父皇的大业,为了国家的繁荣,为了母妃的生活,为了……为了……一切都为了其他人,就真的没有分出一点给自己了。 就如母妃说的,我首先是个皇子,其次再是她的儿子,最后是我自己。 我,一个无用的皇子,只是一枚棋子,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生命。或许从出生开始,就静静等待入土的那一刻吧。 但我没想到死亡那么快,我二十五岁,一次根本就是预谋的“意外”,我就在阴谋里闭上了眼,结束了我漫长又短暂的一生。 直到死后我才不得不承认,真的有鬼神。因为我现在浮在半空中看着下面,那个属于我的灵堂,那我应该是鬼吧? 呵呵,没想到待在自己的灵堂里参加自己的丧礼是那样奇怪的感觉,可我却不悲伤,只是有些失望。 原以为死了也好……起码可以见到他了。可是……唉。 不过曲幽凰哭得好伤心,不是假的,是真的。在皇室待了二十五年,什么都没学会,就属看人最精了。 看着曲幽凰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哭得比母妃都凄惨,我的心除了歉意,还是有些痛的。毕竟五年夫妻了,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假的,何况幽凰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又为我怀了孕,只是……我心里缺失了,配不起她,要不了她的情。 我死后她会怎么办?第一次,在死后有了留恋的感觉,我……有些放不下她。 然而放不下也要放,因为在“我”盖棺的那刻,一道白光刺过,就陷入黑暗。 鬼也会昏迷吗?我会去阎王那吧,那他会不会在那等我?呵呵。或许,不会。 是去投胎了吗?也好,下辈子平凡一些吧。即使没遇见他,也不要再为别人活着了…… 为了自己,只为自己。 重生红装 沉沉浮浮,意识时清时混,嘿,难道这就是投胎的感觉?难道投胎不用经过阎王或判官?哦,那也很好,起码不用看前世有没有债了。虽然前世我不大参与政事,可作为一个皇室里的人,哪个人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黑夜里待久了,手上总会沾上血与孽的。 眼睛重重的,但我还是努力睁开的,我想看看现在应该是怎样一个家…… “啊……笑语醒啦醒啦!”方睁眼,还只觉得一片白光没有影象,就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尖叫。 好刺耳。 然后就是好多人的气息,许多模糊的影象,看不清,昏昏的,耳边也开始喧哗里,我甩了甩头,好晕啊。 很多人,很多声音,而且我还有名字,身体还有些不爽利,那么……我不是投胎喽?没有重新从小娃子做起也很好……可是,那不是等于我借尸还魂?呃…… 不一会儿周围静了下来,接着一阵脚步声,我发现有人在我身上动手动脚,身体不是很舒服,脑袋还有些混胀,所以我没有反抗,我想大概……我想是亲人或大夫吧。 没一会儿,实在疲劳的身体,让我又睡下了,等我醒来后天已经黑了,我睁开眼,没有刺眼的白光,周围只是淡淡地笼罩在柔和的黄色……咦?那个是蜡烛吗?好奇怪! 我又看了看四周,周围的布置也很奇怪,接着我发现我的手有些僵硬,一看便知,原来是被一个男人握着。 我打量了这个男子,他的衣服很奇怪,头发还是短的,他似乎睡着了。柔和的光勾勒了他的脸,很漂亮的男人……或许称做男孩更妥帖。 我抽了抽手,被他握得太紧了,我的抽动惊醒了他。他睁大眼睛看着我,里面有惊喜与欢欣,我想这个大概是这个身体的亲人吧。否则怎么会陪着“我”到现在?唔,现在深夜了吧。 那个男人突然激动地抱住我,好久才说出了话,他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很激动,不是属于少年的声音,看来这是个大人了,只是长了个娃娃脸。 他见我一动不动也不急,只是红着眼,却是笑着:“笑语以后乖乖待家听话哦,外面坏人多,车子多,不安全,还有……” 我发现这个娃娃脸很烦,我皱了眉,抽过手,倒了身体到床上,盖上被子继续睡,才不管他呢。 也不知道这身体受了什么创伤,好累。还是不是男人的身体啊! 感觉那个娃娃脸愣了会儿,又叹了口气说:“乖乖哦,哥哥在这里陪你,快睡吧。” 从那个男人的罗嗦里我听了不少事,后来让我睡了还是有些激动地嘀咕。 我很烦,但没去跟他多讲,也没多想,只想赶快睡下吧。太烦了。 不过他说的话也不是全然无用的…… 例如,我通过他的话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反正不是我原来待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基本都不相同的地方。 不过幸好,语言还是一样的,否则我难道还要像小娃娃一样从语言抓起? 呵呵,开玩笑。 不过,那个娃娃脸居然是我的哥哥?那我现在多大?难道还是小娃娃?看了看手,不像…… 后来娃娃脸继续说,我也正好再听听。 然而,我听到一个事情,我知道这个身体居然是个十五岁少女……少女……少女…… 少女=女的…… 哦,老天,你和我司马无涛开什么玩笑啊! 少女阴阳 这女的十五岁,叫洛笑语。 曾经很乖很聪明,后来据说是一场叫“车祸”的事故让这女孩子变傻子了。而这傻子后来糊哩糊涂跑出了家门,一不小心又遇见了那个叫“车祸”的,结果变成叫“植物人”的一种病人。 ——以上这些,我是从照顾我的大夫……呃,这里称护士、医生,嚼舌根时听到的。 我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好的,很强的,不接受难道还让我拍死自己? 所以我现在基本接受我变成女人了,虽然还有些呆滞……不过这呆滞没关系,因为洛笑语不是傻了吗?那呆滞正好啊。 我那个哥哥叫洛文思,我和他相依为命,父母早亡,家里条件不大好,不过那个娃娃……那个,哥哥还是很努力地赚钱给“我”这个妹妹看病。听说现在他还欠了外面好多债…… 是个好哥哥,对于前世皇室里的残酷见多了,我对这样的兄妹情格外感动。 呵呵,没想到我也会感动。所以我决定了,既然接受了这个洛笑语的身份,那我是不是也该接受她哥哥? 从这里非常清楚的镜子里看出来,“我”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前世美丽的女子见多了,也仅觉得论女子,幽凰最美,现在这个身体居然与幽凰不相伯仲,只是她们美的风情不同。 幽凰有幽凰的端庄高贵,她有她的可人清丽。而洛文思,我的哥哥,和我有几分相似,只是或许因为男子的关系,他是一种奶油小生的雅致。 哥哥会每隔两天看我一次,给我买些吃的,然后拍拍我的头,问我需要什么? 我总是怔然,我对这里那么陌生,我会要什么?而且,我能要什么…… 但他似乎总会误会我的意思,他总是很悲伤地看着我,然后喃喃地说:“都是哥哥不好,让你成了这样……都是哥哥不好……” 我很想安慰他,可是……总不知说什么好。 终于有一天,他这么说时,让我仅少的良心有些不安,于是我拥抱住他,有些尴尬,所以疙瘩地说:“哥哥……我,很好的,哥哥……”他实在太爱自责了,责的我走自责起来,好烦。希望这样能堵住他的嘴。 然后哥哥僵硬了,接着欣喜若狂地跑了出去,后来他们这里的大夫——医生,就跑了进来,检查了我一下,带头的那个斯文的男人说:“笑语或许正在慢慢恢复,有空多陪他说说话吧。” 这以后,哥哥几乎天天来,而我那些朋友——就是当初我清醒时“看见”的那群人,也常常来看我,陪我说话。 我和他们说不上什么话,只能笑笑,不过我的笑,到让所有人都快乐了。 第二次,我为了别人真心,想笑。 快乐的日子过了一段,一天,慕容悠悠,也就是在我清醒时尖叫的那女孩子,她据说是我的“闺中密友”,她问我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想既然决定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总要多了解一些,所以我答应了。 慕容给我披了件衣服,用一种叫“轮椅”的特殊工具推我到了外面,我这才发现这个世界有多不一样……同样,我也看见我许多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例如:鬼。 呵呵,见鬼了,真见鬼了。好在不久以前我也是鬼,不然我一定会吓到了,也好在曾经的我在皇室里长大,不然见了那么多……“奇形怪状”的鬼,还真难安啊。 不过现在,我也只是愣了愣,又恢复常态,那些鬼似乎不知道我能看见他们,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事,但都是飘来飘去的。 看的心烦,我干脆闭上了眼。 慕容以为我不舒服,就把我推回去了。 之后,随着身体渐渐好转,我见鬼的能力越来越大了,居然大白天在屋子里见到了鬼,那鬼还一脸兴趣地看着我,貌似是个孩子,不大,看样子是溺水死的。我把眼睛透过他看向另一边的哥哥,他也就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鬼,我到是不怕,只是烦,见了那么多鬼飘来飘去,头晕,心烦。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后来模模糊糊有个老头子出现在我梦里,让我叫哥哥配副眼镜。 我虽然奇怪,深表怀疑,但还是照做了。 结果哥哥第二天就给我拿了副蓝色架子的没有边框的眼镜,和慕容的不同,她不是透明的。(慕:慕容的是太阳镜==) 哥哥还一脸高兴地说:“笑语果然快恢复了,居然想起自己有近视了啊!” 近视?唔……又是个新名词。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了大约三十来天,哥哥说要带我去“疗养院”。 我问他为什么不带我回家,他很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说:“哥哥不在家,怕哥哥的宝贝待家里不安全。” 我哑然了,呵呵,唉,现在真被人当成孩子了。 年华易去 前世,我就知道长得美有好处也有坏处,可当时的我,有钱有势,喜欢无论男人女人,都长得越美越好,也越方便我有兴趣蹂躏……咳。 可现在,我宁可自己平凡得放人堆里都找不出,那我是不是能不被调戏了?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慕容说“我”以前一直冷着一张脸了,因为这脸实在太祸水了,连来了疗养院都能被人调戏? 好在我已经不是那个“我”,往往正常一点的被我一个眼神就止住了他们的动作与话语,而不正常一点的我不介意暗暗让他“正常”。 虽然现在这个身体不但没有以前的内力,还很弱不禁风,可是以前的招式都在,我想等我稍稍修炼一下,点了人的穴道不是问题。 皇家秘传的武艺不是普通的武功可比的。 我在疗养院待的还过得去,只是有些乏,还有些担心哥哥的荷包……呃,钱包。 以前我尽管是四体不勤,但也知道普通人度日子不是很好过的,特别是哥哥为了我的病…… 所以有一天哥哥来了,我问他:“哥哥,我想,我可以找个工作。” 哥哥愣了愣,接着有些无奈地笑道:“放心养身体,虽然现在你好多了,可是脑子还是不大灵光对不对?还有啊,笑语应该上学,不是担心钱的时候。” 上学?我歪了歪头,认真点点:“可以。” 哥哥又愣了,然后苦笑道:“那等笑语……再过些时候,哥哥送你回学校好吗?” 我点点头。哥哥说什么就什么吧,辛苦也好不辛苦也好,我是问过他要不要我分担的,可他自己拒绝了,也不是我的事了对不对? 前世死的时候我说过,这辈子要把命活出自己的样子来,属于自己,无论对谁,都是自私一论。 慕容常常来陪我,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同学也会来看我,哥哥也很尽心地照顾我。我只是安心地吃,睡,等死,有时连自己都会嫌恶自己的自私,可是,那又如何? 上辈子我就冷冷的,脸上堆的笑也只是应付,现在我谢下伪装,一边活着自己,一边思念我心里的空洞,有时练练内功心法,冷着脸,到也自在。 反正如果关心我的和我关心的人真有什么提出,我还是会去做的,例如哥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由于我一直不大灵动,总如“老僧入定”,所以慕容和哥哥总以为我还是傻的。 这三年我几乎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几乎完全适应了。 我在疗养院从十五岁长到了十八岁,脸蛋从稚嫩到安静,越发清丽美貌。哥哥也由二十五岁长到了二十八岁,面容越发优雅成熟,曾经的“娃娃”气成了现在魅力十足的气质。 慕容虽然和我曾经是同学,但由于曾经的“洛笑语”非常天才,有了跳级的经历,所以要比慕容小上四岁。 慕容如今已经落成一个温柔的大姑娘了,虽然不是顶漂亮,却也清秀纯净,很是有亭亭玉立的感觉。 她二十二岁了,正在上大学,大三吧。今天她穿了件嫩黄色的连衣裙来看我,她幸福地说,她要订婚了,等大学毕业就结婚。 我愣了下,有些感叹,时间过的真的好快,再看一眼脸色红润的慕容,当初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子偷偷地已经长大了,安静了,马上要嫁人了。 我突然有种很沧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幽凰和孩子,幽凰还好吗?孩子还好吗? 顿时,有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只是一味追求逝去的北堂枫,如今……还能说什么呢? 不由叹了口气,慕容敏感地发现了,有些委屈地看着我说:“笑语,人家要结婚了,你不高兴?不祝福?”这孩子……刚还说她长大来着。 我对着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不禁笑了,抱了抱她,对她说:“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就嫁给他,但你的幸福不是做他的爱人,而是花一辈子的时间成为他的亲人。亲人等于生命的习惯,一旦他习惯了,你们就是一辈子。请相信自己,不要相信别人,你会幸福的。” 我放开了她,对着她的讶然笑了。 回过头,我意外地看见了哥哥迷惘而凄伤的神情。 陌生男人 我很少过问哥哥的事,我也确切知道哥哥的事……有很多辛酸与悲伤。 曾经遗留的敏感告诉我,一旦知道了,我就不能再逍遥地做我自己。 自私如我,一如清醒的傻子。 但如今已经七天了,哥哥没有来看我。我不禁有些担心,往常最多两天,他一定会来看我的。而如今…… 我想打慕容电话,可一拿起哥哥买给我的手机我就愣了,手机里的电话本空空的,而我的脑子里也空空的,号码是…… 心底有些酸楚。 疗养院并不是不让人出去的,但我这样的“情况”或许困难点……不过没关系。 可出去以后该去哪找哥哥呢?家?我不认识。哥哥工作的地方?我连哥哥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洛笑语,你也是司马无涛啊!现在居然问怎么办?还真把自己当弱不禁风的女娃娃了? 打定主意,我随意穿了汗衫和仔裤,把长长的头发扎了个马尾甩在脑后,抬了抬眼镜,拿了些哥哥留下的钱和那个手机,趁着午休,偷偷溜出了疗养院。 打的,我会的,我乘到了曾经我住过的康荣医院,付了钱,走进去。 外面人很多,看我的人也很多,但大概我实在太“冷”了,或者是光天化日的缘故,反正没有人来“调戏”了,连搭讪的都没有,很好。 进了医院我找到我的主治医生。他见了我非常惊讶,并赶紧看完了病人就把我拉进他的办公室问我怎么一个人来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看了眼他,他立刻灿灿地把手放下,我对他说:“你知道我哥哥在哪。”是肯定句,因为我很肯定,这医生和哥哥关系很好,大概是朋友。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忽而问我真是一个人来的? 我很有耐心地答了,是。 只是看他的眼光越来越冷,这家伙……罗嗦。 他叹了口气,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脸埋在手里,闷闷地告诉我:“你哥哥出意外了,在医院,已经昏迷六天了。” 出意外?我的心咯噔一下。 原来如此,否则哥哥不会放任我在疗养院一个人那么久的。只是这个意外…… 我皱起了眉头,淡淡看他一样,往门外走去,冷声道:“带我去。” 我隔着玻璃看哥哥,他身上都是白色的绷带,还插着许多仪器,心里很难过。 不过看那个医生的反应,虽然哥哥伤的挺重,但似乎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问那个医生:“他怎么伤的?” 那个医生非常复杂地看着我,说:“你不先问问你哥哥的伤势?”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弯起嘴角,道:“呵呵,伤都伤了,反正不会死,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是如何伤的。” 报仇?不不不,我只是不大愿意别人动我关心的人,而哥哥恰好是一个,所以我要去好好“告诉”那个人我的原则。 医生皱起了眉头,说:“第一次听到你说那么多话,只是你的话……呵呵,当初我们怎么会认为你傻了呢?只是不正常到是真的。” 说了那么多没有重点,我渐渐有些不耐烦了,正想再问一遍,一个暗哑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哥哥是被我妻子伤的。” 我这才注意起一开始就存在于旁边的男人,审视了一番,长的不错,就是太过霸气狂傲。 不过听他说……哥哥是被他妻子伤的?还有…… 哦,原来是这样。“敢在外面觅食就要有能力管好里面。”哥哥应该是他情人。 我的话一出,他和医生都愣住了,继而神色复杂地打量我,久久道:“我只知道文思有个白痴妹妹,到不晓得这个妹妹那么特别。” 说话还真不客气啊!白痴?呵呵,白痴…… 我耸了耸肩,不接他的话,只是冷冷笑道:“洛文思的事,是要他的妹妹讨个公道?还是你自己还他个公道?” 那个男人很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你是第二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 我不说话,瞪了一眼拼命向我挤眼睛的医生。 那个男人接着说:“如果我不呢?你如何?” 哦?要我动手?呵呵,上辈子轻易死在阴谋里并不代表我蠢,而是不想自杀,又活的无趣,那场阴谋还是皇帝父亲间接安排的,虽然有些排斥“君要臣死,父要子亡”,但那时的我作为那个时代的人……没有现在这些对当时来说是“离经叛道”的思想,当时的我,也是符合那时思想的人。 一个作古的人,当然拥有一种作古的思想。 一方面为了自己,另一方面为了母妃和幽凰,我才不做任何反抗的。也可以说是借了别人的手杀了自己,仅仅这样罢了。 现在让我对付一个人,相信不是太难,更何况近三年我的武功也练的不错,即使没有前世那么好,可也足以暗杀他们了。 我摸了摸下巴,笑道:“呵呵,那你可以看看我的表现啊。”突然恶趣,补了句:“大叔。” “啊……”旁边那个医生叫了起来,见男人瞪他,他立刻闭嘴。 男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只是嘴角有些抽搐,他说道:“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恶趣啊。” 我的嘴角也不禁抽了下,孩子……我啊?啧啧。 男人在最后走人时突然对我说:“无论你信不信,我对你哥哥是真心的,这次意外我也很难过,家里的那个女人……我会管好的。”说完转身走了。 秘密惊天 医生非常客气地把他送上了电梯,再屁颠颠地跑回来,非常夸张地张着大嘴跟我说:“洛笑语啊洛笑语,你知道刚才那么男人是谁吗?他可是应江天,全国都有名的‘黑社会商人’啊!你居然那样惹他啊?他可是黑白两道通吃啊!” “哦?”我很好耐心地等医生说完,之后淡淡地对医生笑了笑,问:“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医生很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说实在的,他的表情总能有滑稽效果。 我点了点头,问:“他最大?” “呃……”医生愣了下,呆呆地说:“那到不是,最大排不上……他上面起码还有个司马风……啊呀,反正他非常厉害的!你小姑娘一个别惹了不该惹的人!”说到这,医生突然有些苦苦地笑了起来,说:“你哥哥就是惹了他。” 我就说哥哥怎么和这医生关系那么好呢,想来哥哥跟他也有一腿吧?于是我又问他:“你叫什么?” “啊?”医生有点跟不上我的思维,但还是回答我了:“我叫黄竟名。” “黄竟名,应江天,洛文思。嘿……”我推了推他,他奇怪地看着我,我很认真地说:“他和我哥哥很配,你算了。”况且,我能看出那个男人对哥哥有真感情,而哥哥……也许,大概吧。 “诶?喂!你你你……”医生似乎被我刺激了,一时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咋呼起来。 我耸了耸肩摇了摇头,换个话题,说:“我哥哥什么工作?”事情到了这,必须尽快了解哥哥的一切,这问黄竟名当然最方便。 黄竟名居然有些迟疑,没有说,我对他挑了挑眉,他闭着眼,有些无奈,也有些痛苦地说:“MB。” MB?那是什么?虽然我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个世界,可还是会对这个世界一些词汇搞不清,例如这个,MB。 我问:“那是什么?” 黄竟名瞟了我一眼,异常严肃地说:“你真要知道?不后悔?你哥哥的工作……不大光彩。” 不光彩吗?MB……MONEY BOY?那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有哥哥的样子……于是我有些猜测地问:“是古时小倌一类的?” 黄竟名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过头闭上了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就,是了。呵呵,没想到……哥哥…… 黄竟名担心地问我:“你会……瞧不起甚至讨厌你哥哥吗?” 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有些为哥哥心疼,我对着黄竟名的眼睛说:“我有些讨厌自己。” 往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黄竟名愣了会儿也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一时间我们没有其他谈话了。 想了好久,我对他说:“我十八岁了,成年了。” 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瞬不瞬地隔着玻璃盯着哥哥。 我几乎可以从现在他的表情与举动证明,哥哥不喜欢他,而第一时间来看哥哥的就两个男人,那么哥哥虽然和他们都有关系,却是应该喜欢那个男人的。 我继续说:“我想找个工作,你有介绍吗?” “啊?”黄竟名回过神来,有些担忧地问我:“你……”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他的犹豫,他是想说“你会什么吧”?于是我把我思考了三年的问题之一用答案形式告诉他:“我自学了许多,加上天生优势与天分,可以做……古董坚定、考古学家、文学创作、编辑、模特、小工、侍应、毒药配置工作、保镖、杀手……”我越说黄竟名的眼睛越睁越大,当我说到杀手时,他张着大大的嘴巴,呆了。 我停下来看着他,他好久回过神呆呆地说:“你确定……你……你……”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想了想说:“我想我笛子、古琴、箫等古乐器我都会一点,或者我还会跳舞,不过是剑舞。” 黄竟名见我不像开玩笑,似乎有些半信半疑,他有些复杂地看着我,问:“你……如果你会,你是……” 我对他淡淡笑了笑,说:“如果我说是世外高人教我的你信不信?” “啊?”他又开始呆了。瞧瞧…… 起身走到玻璃前,我问:“哥哥什么时候醒?” “啊?”他回过神,说:“哦,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 我点点头,他低着眼几不可闻地嘀咕着:“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问:“我家在哪?”反正疗养院出来就不打算回去了。 做个明星 哥哥大概过了两三天就醒了,病情也稳定了,转到了普通病房,他见到我非常惊讶,也有一丝被家人关心的喜。 我淡淡看着他,说:“我早不是傻子了。” 黄竟名也是哥哥的主治医生,他在一旁非常认真地点头,说:“我们以前都被这个小姑娘骗了,她只是冷淡,不大爱搭理,哪是傻啊!” 哥哥明显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我无所谓地歪了歪脑袋。 突然想起昨天应江天已经和他妻子离婚了,也算个交代了,所以我告诉了哥哥。 哥哥听后有些怔然,苦笑着叹了口气。忽然又有些紧张地望着我。 我淡淡瞥了眼哥哥,径自把家里哪来的生活必需品放好,无所谓地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是大人了,哥哥你也别担心了,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哥哥。”说着,我对哥哥真心一笑。 哥哥怔了怔,盯着我的眼睛没看出异样,似乎放了心地舒了口气,却又在脸上淡淡笼上凄伤。 我看不得哥哥这样的表情,和前世我丢掉的男宠一个样……咳。 黄竟名看我对哥哥笑,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起来:“哇哦,洛大姐原来会笑啊!” 自从我露出了“真面目”,黄竟名就开始会在某些时候叫我洛大姐了。我瞥了他一眼,很鄙视地扭过头,我不跟白痴讲话。我一直会笑好不好! 黄竟名跑到哥哥面前说:“她以前那些笑都不是真心的,要么假,要么出于礼仪,要么冷,要么……” “好了,别烦我哥哥了。”我把苹果和刀甩给黄竟名,说:“削个苹果给哥哥吃。”拿手术刀的手,削苹果一定很有手感。 黄竟名对我龇了龇牙,听话地左手苹果右手刀,开始削苹果。 哥哥笑了笑,闭上眼假寐。 睡一会也好,想来那个应江天也快来看哥哥了。 我整理好东西,往外面走去,哥哥担忧地叫住了我:“你去哪?” 我知道我是祸水,尤其长开了五官,更祸水了。可是祸水上街也不用那么担忧吧? 我回头笑了笑,说:“买点补品去,哥哥你需要进补。” 哥哥皱了眉,黄竟名叫了起来:“你哪来钱?!” 需要那么敏感吗?我指了指电视机,说:“前天回家路上遇见据说是星探的人,让我过两天先拍个广告试试,并给了我一些订金。”我还把那个人当作色狼打了一顿……貌似…… 哥哥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向我招了招手,我只得走过去坐在床边。 哥哥看着我不说话,突然叹起气来。黄竟名放下苹果和刀,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用异常严肃的表情看着我,问:“你要做明星?” 我点点头,“我想的很清楚,用你的话来说,我‘该懂的’都不懂,做明星无疑做为可靠。”不靠脸吃饭靠什么?后面那句我没说出来,会刺激哥哥的。 哥哥摸了摸我的头,虽然不喜欢……被当成孩子,可我没有躲开,他说:“笑语,演艺界很复杂,你……” 我对哥哥笑了笑,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形形□的人构成的,演艺界只是把人的欲望无限扩大,所以更加复杂。然则,这个世界哪里不复杂?” 哥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讲,黄竟名安慰地拍了拍哥哥,又认真地看着我,说:“文思,我想你与我看人的准度是差不多的(?),现在笑语……看来她知道自己所做的,或许你该放开,她是个大人了,该知道的。” 确实,我早就是个大人了。算来比哥哥和黄竟名都大。 哥哥许久睁开了眼,问我:“那家娱乐公司叫什么?” 哦?哥哥同意了。呵呵。我回答道:“‘水木风尚’……” “司马风的?”从外面进来个人,是应江天。 他没有接下去说,而是对哥哥笑了笑,轻轻问道:“怎么样了?” 哥哥柔柔地看着他,又有些无奈地笑笑,说:“还好。” 黄竟名向应江天点了点头,应江天也点了点头,继而转过头看着我,说:“你就是把司马雨揍成猪头,却又让他整天恍惚的……美女?” 司马雨?那个疑似色狼的傻子?我皱着眉头,对应江天点了点头。 对我来说没什么的事,却不想让哥哥和黄竟名惊讶起来,黄竟名更是夸张地喊道:“司马风那个很厉害的弟弟?!” 应江天点了点头,哥哥有些担心地问我:“你……为什么打他?” 我看哥哥是想问我,“你怎么能打过他”吧。我摊开手笑笑,说:“我回家,他尾随我,疑似色狼变态。”一个激动,终于可以练手了,所以很兴奋地把他打了。 黄竟名很哥哥对视一会儿,突然非常郑重地对我说:“我相信你了,你可以去当明星的。” 不会吃亏吗?也许。 性向问题 --> 上辈子,我很花心,甚至生活糜烂,有女宠也有男宠,去青楼也去红楼,玩过女人也做过男人,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我是个双的。 不过我现在发现,我还是对女人感兴趣一点,男人……暂时没什么兴趣。可惜我现在是个女人……唉,上辈子没有真正断袖断彻底,这辈子要了?不不不,如果一家人都断了袖,我怕哥哥受不了的。 那个司马雨,他把我介绍去了“水木风尚”,然后他自己亲自做了我的经纪人。他给我定了计划:首先拍几个广告,然后因为我唱歌没有感情所以让我做些时候模特,再接着打出些名气后假装去进修一下,弄个文凭回来再拍拍戏。 我觉得不错,这样的工作也就打发几个色鬼,不过我不会很过分,比如……不会像打司马雨那样,总的来说很轻松,就答应了。 哥哥也没说什么,过了几个月出院后搬回家了,又过了几天搬去应江天的别墅了。 我拍了几个广告,外面送来什么“冷艳动人”“清纯美丽”等称赞,最后给我一个称号“冰美人”。 后来又转去模特当当,我长的不错,身高也不错,身材也很好,所以当的也很顺。还很顺便和几个大美女打上了关系,不过我现在也只能看看,我虽然喜欢女人,也只是欣赏。 好歹我也做了二十五年的男人吧?还是个花花皇子…… 慕容很惊讶我的转变,直嚷着让我签名,然后就说:“我以后就是你的粉丝咯~” 我的粉丝?洛丝(螺丝)?笑丝(小厮)?语丝(鱼死)?算了吧…… 我发现当明星真的很赚钱,我每个月都给哥哥送钱,尽管他现在不知道用不用的上,但我还是打在给他的卡上,他似乎都存着,很大嫌疑是给我存的…… 除去给哥哥的钱,我还能多很多,然后我又很勤快,工作多,所以也就入娱乐圈半年时间,在我个人的努力、天生优势、以及司马雨的帮忙下,我还演了几个戏的配角,用上我的假笑,这本来就是我的强项,只是平常不想用,所以演技当然被说是好的,皇室出来的人嘛…… 现在我也算小有名气了,我买了车子,买了房子,还有一些钱可以存着。 今天结束了工作,司马雨约我吃饭庆功,我拒绝了,向他要了两天假期,休息一下,顺便看看哥哥。 开着车大约一个小时,到了应江天的别墅,哥哥早知道我要来,早早下来等我了。见我到了,引我停了车,拉着我进屋去了。 应江天的房子,当然是很不错的。哥哥给我倒了杯茶,应江天似乎不在,我们坐在沙发上开始聊了起来。 听来和看来,哥哥生活不错,我也放心了。 接着聊到我了,哥哥突然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我的衣着:“以后不要穿得那么……” 我今天一完工作就来了,没换衣服,浓妆到是谢了,只是还留着很性感的衣服。我笑着安慰哥哥:“工作需要,没什么的。” 哥哥叹了口气说:“女孩子容易吃亏,你要记住呀。”男孩子就没所谓了? 我点了点头,哥哥继续说:“最近……你的诽闻越来越多了?你那个……” 我拨了拨最近留起来的手指甲,突然发现再见越来越娘了…… 恶寒一个,说:“假的,司马弄来炒做的。”还总把我和同性恋的哥们炒上,不都是他自己私心作祟。 哥哥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随便你吧,如果有什么委屈了,就回来,知道吗?” 哥哥还把我当孩子,算了。我耸耸肩,说:“放心好了。”我最不爱吃的就是亏。 哥哥给我添了茶,又笑了笑问我:“笑语喜欢司马雨吗?我觉得那司马雨挺喜欢你的。” 我摇了摇头说:“花花公子一个。”况且我不喜欢他。 哥哥又问我:“确实,不过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哥哥还真是……为了断了哥哥的念头,我有些恶趣地说:“我比较喜欢女孩子。” “噗——”我话的后果就是,哥哥把茶都喷出来了,还咳到肺里了。 我给哥哥拍了拍,哥哥定下来就直直看着我,复杂,有些颤抖地说:“笑语……” 看哥哥这样,我笑着说:“开玩笑的,只是被男人缠的烦了,有些赌气。呵呵。” 唉,当过二十五年的男人,只当了三年的女人,虽然我最爱的人是男人,可是也仅仅是暗暗爱着,我早已习惯女人了啊……如果除了那个人,我真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喜欢上其他男人。至于女人嘛…… 先做恋人 因为工作顺利,所以我的进程被提快了,努力工作了一年之后,司马雨决定让我去进修,充电。 哥哥大概是在半年前被我吓到了,在那之后一直给我相亲似的拉男朋友,这下换我吓到了,都不敢去看他了。 可他到好,不但找了黄竟名来帮忙,还把应江天给扯进来了。== 我真的……对他没话讲了。唉。 司马雨又时不时跟我闹别扭,别人都是艺人闹的别扭,他到好,经纪人来闹了! 他跟我告白过,但被我拒绝了。接着他就像防狼一样防着我身边出现的一切男人,甚至连工作也尽量让我避免和除他以外的男性接触。 而哥哥呢?相反,一直防狼一样防着我身边的女人,连快要结婚的慕容也不放过,甚至尽量让我生活上避免和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一切女性接触。 现在的我就三个字:郁闷啊。 昨天去哥哥那里吃饭,我告诉哥哥我要去国外进修,他赶紧急了,一定要我在出国前找个男朋友,否则不许我出国。 黄竟名也在,他很认真地跟哥哥保证,一定马上、立刻给我找个男人,弄的我好象没人要…… 而应江天没甩哥哥,只是很敷衍地答应了一声。 看看吧,除了黄竟名这白痴……连哥哥他男人都觉得哥哥白痴了。啧。 今天司马雨交给了我确切的时间,然后笑眯眯地对我说:“笑语啊,为了防止别人趁虚而入,我决定陪你去留学哦!” 我呆了呆,这个……怎么可能! 于是我想了想,收起留学费支票,对他说:“我们先做恋人吧。” 司马雨端着茶杯愣着,我对他挑了挑眉,他突然反应过来把茶杯往地上一扔赶紧抱住我,激动地问我:“真的真的真的……” 被他问的烦,我敷衍地对他的嘴碰了碰,然后推开了从愣到傻笑的司马雨。 这样好了,哥哥和司马雨都解决了,两面齐全了,烦恼解除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嘿,难道换了个身体脑袋也换了?的确,脑袋是连着身体的。 出国留学两年,两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我在黄竟名他们带来男人之前我先把司马雨带去了,哥哥有些皱眉,黄竟名笑得很暧昧,应江天事不关己。 司马雨从头到尾就在傻笑,所以可以忽略。 后来我发现司马雨其实有些奸诈,非常自私,喜欢假公济私。他完全没有当诽闻地、一本正经地在我去留学前,把我们的“恋情”一个“不小心”透露给了某个资深记者,然后又很郑重地开新闻公布会,宣布:洛笑语是他司马雨的女朋友。 笑话!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事情变化总比人计划快,何况他只是把我的名字上盖上他的名字,又不是在我身上刻着他的名字,更何况,我又没在心中埋下他。 司马家虽然纵容司马雨,但对认真的事还是很认真的,比如,我。 很幸运在留学前我见到了“水木风尚”的第一把手,司马家当家人司马风。 现在他就在我对面,眯着眼,透着他的金丝眼镜巡视着我。 我的眼镜早在当明星前就摘了,为了防止看到那些不该看到的物体,我把那副眼镜的镜片硬是做成了隐形眼镜的样式,放在了眼睛里。而我现在正透过我的隐形眼镜看着前面这个男人,回视他。 司马雨和他虽然是兄弟,但他们不但性格不同,长的也非常不同。 司马雨长的清秀斯文,司马风则是轮廓分明,阳刚味十足,非常帅气英俊,一副眼镜又若有若无掩盖了他的霸气,显得睿智干练。 说实话,司马风比他弟弟迷人。有魅力。 而且……竟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互相审视过了,他先笑了笑,说:“洛小姐很漂亮。” 狐狸和狼的综合体……这是我的评价。我说的是:“谢谢。”不打算对他评价。 他挑了挑眉,单刀直入地说:“司马雨很喜欢你。” 我点点头:“我们只是恋爱。” 他说:“以什么为前提。” 我说:“不以结婚为前提。” 他点头,说:“很好。”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礼貌地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你们不想让我嫁入你们家,我还不想嫁呢…… 两地离合 留学去了加拿大,全世界土地第二大,人口却几乎只有与中国四川省那么多,还几乎都是城镇人口。 加拿大和澳大利亚不同,澳大利亚在许多人烟稀少的地方是炎热的,而加拿大却是寒冷的。那里虽然寒冷,却有非常不错的风景,有许多动物,往往是猎人、摄相师等最喜欢的地方。而我也常常去那些地方放松心情,也可以享受享受。 说是留学,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用金钱累筑起一道人生的光环,对我来讲,仅仅一个意义。 不过留学的日子很不错,没有人逼着我交男朋友,也没有人逼着我做女朋友。 我为了验证自己这辈子的性向,特意找了个女同志吻了吻,没感觉,然后一天不到就分了。 接着又接受了一个英国男孩的告白,牵了手,接了吻,等要上床那刻,我提出分手了。历时一个月。 我发现了,无论男人女人,我都不大感兴趣,如果要说喜欢……这辈子其实我还是喜欢男人多一点的,对于女人只是纯粹欣赏,真要让我怎么样……啧,难。 喜欢男人对我的身体来说比较正常吧?即使心理方面我断袖断定了。然而又出现一个新的问题,我喜欢男人,却不喜欢被压。可我现在的样子,怎么上男人?! 唉,即使是以前,面对北堂枫,我虽然很爱他,但也没想过让他压,即使他是个将军。 如今呢,可能就这么让人上?笑话。 一时间,我发现我虽然已经是“洛笑语”了,却依然摆脱不了司马无涛的影子。二十五年,时间上来说是一个很长的日子了……习惯这东西,不是轻易可以丢弃的。 留学的日子我交了不少朋友,但多数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有时我也会和哥哥通长途,给他发电子邮件,甚至还寄过包裹。 和慕容我也联系过几次,她说等她结婚让我回去一趟,我答应了。 至于司马雨,随便发了几张我的独照给他,然后安慰几句,他说几句让我想吐的甜言蜜语,就行了。 不过司马雨的消息我到是得到不少,嘿,他身边有我的线人啊。 司马雨果然不辜负花花公子的名头,虽然有了我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但野食也是要打的,不过我理解,男人嘛,有需求的。 不过有一点让我出乎意料,没想到司马雨居然是个双插,他玩女人,也有□,啧,富家公子到底是生活糜烂啊。这我也能理解,我以前不也这样嘛。 日子过得很快,一年过去了,也有风浪了。纠结处就是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在一个酒吧和一女的接吻的照片被司马雨出来公干的手下拍到了。 于是司马雨知道了,应江天不知怎么也知道了,所以哥哥自然而然也知道了。 唉。我怎么解释,难道说一时兴起?其实真的是一时兴起。谁让那女人和幽凰有几丝相象…… 我还真怕司马雨一个不对冲到加拿大来,还有哥哥,他也许也会来。不过好在慕容的婚礼近了,我顺便以及乖乖地回去一趟。 所以遇见了三堂会审的架势…… 我坐在中央,哥哥、司马雨、临时被拉来的应江天,(黄竟名可以忽略)他们一字排开。面对这样的架势,纵使我是如何冷静稳重,也有些心虚了。 哥哥很冷静地开口,很直白地问:“那是男的女的?”哦,原来哥哥还没接受。 司马雨面无表情地说:“一看就知道是个祸水型男人。”哈,又是一个没接受现实的。 应江天似乎有些无语了,他手拍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明显是个女孩子。” 黄竟名抢道:“洛大姐真喜欢女人?” 我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力地对哥哥说:“我喜欢男人,那个女的我和她在作戏,耍她男友的。”咳,临时编的。 哥哥有些皱眉头,不知道信不信,司马雨却有些喜形于色,连问:“真的?” 我有些不悦了,准你是双还不准我?算了,我很有耐心地说:“是的,反正一个吻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还是有疑问的,可这场三司会审不得不在这样的回答下结束了。 之后我去参加了慕容的婚礼,他丈夫是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虽然公司不大,却经营良好。加以时日,一定有大出席。 望着慕容无限快乐与甜蜜的幸福脸庞,我也衷心祝福了她,同时心里也想到了另一个时空的妻子。 还有……北堂枫,他是不是投胎了?是不是也娶到了美娇娘?是不是有了孩子?是不是……幸福…… 镜下幽魂 又一年过去了,我二十一岁了,留学完毕,该回去了。 司马雨派了他的一个手下来接我,而不是他亲自来,我就知道时间能冲淡一些东西,比如:一时的迷恋。 在留学的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最后觉得,既然不爱男人也不爱女人,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是太大问题。 我在留学的这段时间为了让外界“验证”我的留学成果,也为引起外界对我的重新关注,我写了一本书,叫《司马无涛》,写的就是曾经的我,司马无涛漫长又短暂的一辈子,不过我就仅仅写到“他”死,没有写到他又活了。 同时我还在书里写到了对幽凰的亏欠,以及对……北堂枫的爱恋。 在回去前几天我把书稿发给了司马雨,司马雨看过后非常高兴,他说写的很不错,不过还要先让他哥哥同意才能发表——因为他想借“水木风尚”的名义替我发表,这样能进一步提高我的人气和引起各界关注,只是“水木风尚”很少替人发表书籍之类的。 回去之前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我的隐形眼镜一不小心让我的眼睛有些发炎,所以我这几天都要上药,也就把眼镜除去了,这导致我一直处在“见鬼”进行时中。 我想过用其他有形眼镜遮一下,却发现全然无用。后来也就算了,只要没有用眼必要我都闭着眼,等到走路的时候盯着脚底,总之我避免看见那些魂魄在我眼前飞啊飞,很烦。 到了机场,看到了司马雨,他来接我了。他给我带来两个消息,一、我的书开始出版了;二、他哥哥出了意外。 我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哥哥?”我也只是问一问。 他选择通过等我回来,当面跟我说,而非打个电话让我提前知道这两个消息,由此,我和他的关系比起恋人更像朋友。 而朋友的哥哥受伤了,即是我朋友的亲人受了伤,又是我的老板,我去看看也应该吧? 司马雨想了想,点头道:“好的。” 我把行李先放在了公司,没有回家就和司马雨去医院看他哥哥了。 据他说,司马风是出了车祸,当时他手里紧紧拿着我的书,所以他想他哥哥是同意我出版那书的。 听他那么说,我怔了下,心里有些怪怪的。 司马雨或许是以为我内疚了,微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说:“不关你的事,是哥哥开车超速了。”我对他笑了笑。 到了医院,来了特护病房,见到了和哥哥上次几乎一样装扮的司马风,不同的是他的脸色更苍白。 司马雨说,司马风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 我听了点点头,甩了甩前些日子卷染的红色□浪,抬头望向那个两年前傲慢的司马风,现在他的好柔弱哟。呵呵。 几乎同时,我看见了漂浮在半空冷冷注视我们的,司马风! 有一瞬间,我呆住了,并不是由于司马风的灵魂出壳,也不是我看见了他,而是……他看我的眼神……好复杂。 虽然冷着,却里面涌动了好多……我不熟悉却不陌生的东西。 比我高半个头的司马雨亲了亲我的额头,问我怎么了。 我愣了愣,淡淡笑着说:“没什么。” 司马风的目光突然变了,冷的对着他弟弟,柔的对着我。一时间,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然后他对着我呆愣的表情,冷脸的嘴角一勾,淡淡的,却有该死的魅力…… 他飘了过来,停在我的前方对我说:“你能看见我?” 我不但能看见,我还能听见你啊……老兄…… 他见我不语,又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挂起真诚的微笑,说:“去外面单独谈谈?” 这时一个浓妆的中年女子大咧咧地闯了进来,长相和司马兄弟有些像,我想是他们的母亲吧。 她有些嫌恶地瞪了我一眼,我无动于衷,挂上礼貌地笑,说:“伯母好。” 司马雨紧了紧握着我的手,看了眼那个女人,淡淡叫道:“妈。” 很少看见司马雨那样对人啊。看来他们母子关系一定不好。 而司马风则只是貌似……可能……把他妈当了空气…… 司马雨他妈冷声道:“我有是要对你说。” 司马雨挑了挑眉头。 我拍了拍司马雨的手,说:“我去外面等你。” 司马雨点点头,我很识相地替他们关好了门。 司马风跟我出来了,他不怕太阳,大概……是生灵吧?因为他的身体没有死亡,只是植物人了。 我坐在医院树下的椅子上,看着一直微笑非常不正常的司马风,有些无力地说:“我确实可以看到……一些不该见到的东西,你需要帮忙吗?” 司马风深深的望着我,我总觉得他很熟悉,而现在……那感觉更明显了。 甩甩头,丢到莫名其妙的想法,这样,还是让我有些无措。 他却笑了起来说:“我看了你的书,司马无涛……” 他意味深长地说,深深地看着我,心里非常复杂,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 此时,司马风用根本碰不到我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发丝,有些悲伤地说:“无涛,你是无涛,对吗?” 相认却错 风携着夏天草木的清凉吹过,绕起了我的发丝,却怎样也吹不动司马风身上的所有。 他是生灵,最接近死亡的灵魂。 面对他的话,他的举动,他的神情,他…… 我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再也不能选择不相信……明明是我一直最期待的事,明明是我一直等待着的,明明一直是我祈望着的!为什么……会想逃避? 我的表情几经变化,而司马风……不,应该是北堂枫,他一直静静等着,同时相当复杂地对着我的眼睛。仿佛……与那时一般,把我的灵魂看透…… 心里有了一丝计较,却不知道怎样……总之,不太合适地能解释为,“近乡情更怯”。 可我还是扯起一丝笑,只是有些苦涩,明知故问:“你是……北堂?” 北堂枫意味不名地勾了勾唇角,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叹息,渐渐飘下了些距离,尽量与我齐视……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不够高,恨自己没有再好一些,因为他的尽量,仍在我额头部位,我们,还是无法……直接注视着彼此的眼睛。 北堂枫闭了闭眼,说:“没想到……我们都再活着了。还活着。我们……” 他的话有些凌乱,可是也充斥着他内心的矛盾与复杂,与我一般。 继而他接着说:“无涛,你是什么时候……来这的?” 什么时候死的?我心里有些讽刺地笑,但脸上却是一片无奈,或许是已经接受了,我们对于这样近乎尴尬地处境一点也不自知了,这到底是我们经历诸多事物而内心强悍?还是我们曾经好久好久以前养成的默契? 我笑了笑,耸着肩说:“抱歉,如你当时所料,我始终不适合皇室斗争。” 北堂枫没有过分惊讶,或许他早有预料,只是有些悲伤地说:“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听从家族而远赴那场必败的战役,或许可以继续帮你。” 帮我苟延残喘?呵呵,那时的我已经如那个皇朝一般,腐败了,注定无用啊。北堂枫,你最终还是不知道我失望的是什么吗?我不畏惧死,即使背负着对妻儿的愧疚与思念,我还是可以死的。 相对生,或许死对我来说是美丽的活法。而这样的美丽,是你间接赋予的。 想到这,那么多年,我的心第一次生出对北堂枫的怨恨。 北堂枫见我不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无措地看着我,有些试探地问我:“无涛,你可恨过我?” 看着司马风这张脸上演着北堂枫有些担忧地神色,真的很想笑。 是你自己找死的,而作为你的“朋友”,我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恨你?难道恨你不能实现你所谓的“帮”?不必了。 我有些讽刺地想,两年前,我和这张脸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时,“它”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副防备,一副咄咄逼人。 如今,是物事人非?还是人是物非? 生活,当真无论在哪个环境哪个空间,都一样,人活着只是一个死亡的进行时。 罢了。不想再谈这样毫无目的的话语了。我有些沮丧地笑了笑,对北堂枫说:“你不能回去?我指的是你现在的身体?”他这个身体,应该是“从小长到大”的吧? 北堂枫挑了挑眉头,叹了口气说:“我也想回去啊……” 暂时还不行?没等我把话问出口,一个清亮的声音扬了过来:“笑语!” 转头看去,不是司马二公子是谁?满脸神清气爽,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司马家……我望了望维持着司马风面貌的北堂枫,心叹道:司马家果然只只狐狸。 司马雨一把搂过我,他无视(是真的看不到)自家大哥有些冷到恐怖的眼神,径自笑着问我:“今天刚回来,先不赶通告什么的了,我们去HAPPY一下怎么样?” 两年不见,这小子和我相处到是“从善如流”啊?不过,也更像朋友了。 我笑了笑,瞥了眼北堂莫名其妙冷下的脸,说道:“好,你先去开车,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司马雨笑了笑,有些轻佻地亲了亲我的脸颊,笑道:“好,美女稍等。”说着就哼着歌走远了。 这家伙……自己哥哥还挺在医院里,自己老妈似乎也不合,他居然还能这样……快乐?呵呵,或许,司马雨是最爱生活的一个人,还是最会伪装的一个人? 我第一次对司马雨做了有些贬义的评价,但很客观,不是? 北堂似乎有些不快,瞪着我,语气却轻柔地问:“你喜欢那家伙?” 我内在是个男人,可外面却是实实在在的女人,他这样问,当真是讨厌透了断袖?我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幸好当初没有告诉他我的心啊,否则会真被鄙视吧?(慕:误会,就是这样练成滴。) 我向医院门口走去,一边尽量避开那些眼前飞啊飞的鬼魂,见北堂跟着,我抬头看他一眼,问:“你跟着我?不要紧吗?” 北堂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待这也没什么事。” 是啊……他还回不去。他这样“活”着,很寂寞吧? 我不可置否地笑笑,问:“你妻子不陪你?”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问:“我什么时候娶妻了?” 我也惊了,脱口问道:“你貌似现在有三十多了吧?” 他点点头,道:“你在这多久了?现在像我这么‘年轻’,不结婚很正常的。” 他一副理所当然,我的嘴角却有些抽搐,咳,我还是不大太习惯这么个……奇怪的世界。 北堂到是很习惯嘛,老男人。 虽然那么想,但心里还是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甜。 明明不应该再奢想什么了,为什么还会…… 虽乏难弃 北堂,我非常不懂他了。 明明,他与我的是兄弟情,可是他却经常因我和司马雨的亲密神色古怪。 让我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是我先入为主的观点认为他对我只有兄弟情?说来,我似乎没有说过我爱他之类的话语吧? 我们之间没有告白,却暧昧着,我不敢问他……对我究竟是何感情,因为我怕连朋友、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那他是怎样想的呢?他是认为我和他真是兄弟,只是不惯我接触男人?但我从前就有男宠,也玩过小倌,不见他如何,还是他现在观念改变了? 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应该……不会为了这个而怎样别扭的,还是……他在不习惯我用小女儿情态面对男人?呵呵,抱歉,我现在真是女子。 或者是,他与我一样,不知道对方怎样想,踌躇不敢前一步,所以一再误会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还是先入为主认为对方把自己当兄弟,所以怕对方的鄙视唾弃? 可是,我自认为我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告白,却也有过暗示,料他一个精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慕:面对爱情,再精明,也是白痴~) 亦或者,他连他自己对我是怎么样的感情都没弄明白?他自己不知道,所以迷茫,而对于外人与我的接触自然也抵触?然而,前世我那样……怎么不见他抵触?还是我未曾好好观察? 唉,昏头了,别再想了。 看了眼飘在半空中看电视的北堂,我真的……乱了。 再一眼见到电视里的男女接吻,我也好想……望了眼北堂半透明的唇,很性感的薄,依旧鲜艳……好想去试试。 北堂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转过头见我愣着看他,他也愣了下,对我笑笑,脸有些红?难道是被我看“红”的?啧,难道本人的眼神真那么露骨? 哦,丢脸。 我也烫着脸转过头,用手拍了拍额头。抬起头,发现北堂已经飘到了我的上面。 他对我眨了下眼,笑着问:“是对无聊的剧情头疼呢?还是对晚上的聚会头疼?”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站起身拿起那副已经修好的眼镜,扬了扬,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随口说:“等下出去还要戴这该死的眼镜,本人正在请求撒旦的宽恕啊!” 北堂随着我飘了进来,含着笑意问我:“哦?为什么是撒旦?” 我白了他一眼,拿出一件白色晚礼服,淡淡说:“让我不要见鬼呀~我可不认为见鬼是该死的上帝赋予我特殊的恩赐。” 北堂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慢慢地问:“哦……是吗?” 我突然想到北堂现在的状况,“嘿嘿”笑道:“风除外。”因为北堂枫前世的名字与今世“司马风”这名字音同了,所以我现在简单称他“风”。(慕:其实是打字方便啊……) 北堂做了个请的姿势,眯着眼对我勾起了嘴角,昂着脑袋挺着胸……飘了出去。 我关上门,隔着门对他挥了挥拳头。 哼~这孩子被这个世界污染了,咳。 反正北堂前世称不上老实,可也正直极了,将军该有的威严他发挥了百分之二百,绝对超合格。 而现在,在这个世界,尤其是商界打滚了三十多年,完全掩盖了前世的二十多年。 说来也怪,他死时二十多,我也是,只比他晚了几年而已。但他却在这个世界活了三十多年,而我还不到十年,这到也奇怪了。 一见到他的魂我就知道他“从小长到大的”,原因很简单,他的魂的脸和身体的脸是一模一样的,而我……虽然没清醒时见过自己魂的脸,可我在梦里,见那个给我眼镜的老头的时候……顺便,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梦里有类似镜子的东西,我一照,见到了分外熟悉的二十五……(慕:前世的脸^^) 唉,不想了。我套上了那件礼服,非常熟悉地给自己上妆,然后照了照镜子,完美了。真是一个……女人…… 握住门锁的那刻,我眼前立刻呈现出北堂现在的脸——司马风。 甩了甩红色□浪的长发,甩开那些有的没的奇怪的想法,北堂……我和他相遇,又将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没有尴尬,还是那样默契,那样“理所应当”,真不知该喜该悲。 乏了,对于等待,所以他出现了;累了,对于猜测,所以想逃避了。 也想过放弃,却难以甘心,多少年了?前世今生,是谁欠谁的?谁等谁的?谁的对谁的错?谁是谁又非? 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绝对,只有或许。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最终分开,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连朋友都不是,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尴尬于见面,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 在一起啊,呵呵,也有可能的,不是? 只是现在,让事情就这样自然发展吧。 倘若每天如此,是一种累赘,一种痛苦,却也是一种永远不败的美。 不如就此 聚会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司马雨弄个我回来的噱头,让大家知道我又要开拓事业了。 来参加聚会的是一些上流名士及资深记者等,个个花枝招展,连司马雨都穿了件十分扎眼的宝蓝色礼服。 ——骚包一群。 司马雨名义上是为了我的新书即将出版而为此造势的聚会,没有向外界公开,但来的都是扎眼的人,想来明天不是头版也不会是无版,他也算是……无声胜有声? 敲着酒杯,我淡淡看着一个个穿梭的人影,笑了笑。 从开始到舞会开始,我就没闲过,现在灯光在黑色中闪烁,我躲在这角落,总算清净了。 习惯性地摸摸眼镜,才想起为了穿出礼服的好效果,造型师建议我把眼镜摘了,现在眼镜正躺在我的小包里呢,等出去的时候再戴上。 好在这里人多,阳气旺盛,到也不见什么魂魄,而北堂被我留在家里咯。 一个身影闪了过来,我瞟了一眼,是司马雨。 司马雨很夸张地躺在椅子上,却很轻声地说:“累死人了,不过效果应该不错。” 我笑了笑,说:“谢谢了。”其实出不出大名我无所谓,只要能赚到钱就可以,而现在我赚的钱我自认为已经可以了。 司马雨笑着眯起了眼睛,弯了弯白皙纤长的手指,拿过我手里的酒一口喝下,半倚在我身上,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和你谁和谁呀~”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得意,推了推他,他很重的。 司马雨干脆拉起一只手把我抱在怀里,我看了他一眼,说:“干什么?”这家伙有必要有事没事的那么亲密吗?想起北堂见我和他亲密时的神色,心里一阵黯然。 司马雨向我身上嗅了嗅,有些严肃地问我:“笑语,你是不是有新恋爱了?” “啊?”我被他吓了跳,看了他的严肃,莫名其妙有些心虚地说:“你干什么一副捉奸的样子。” 司马雨苦笑道:“喂,你现在好歹还算我女朋友吧?如果是真的,那我这样……” “没有。”是你大哥乱我心,并非我恋、爱! “是……吗……”司马雨挑眉。 “就算我有心,别人没意思。”跟你说也无妨,反正现在我也很矛盾,明明要放下却舍不得。怪谁? “啊?”司马雨不知是被我直接的态度给吓了,还是听到居然有人不要我。 “呵呵,我就这么有魅力?我喜欢的人都要喜欢我?”我失笑。 “现在……问题应该是我怎么办吧?”司马雨有些尴尬地说。 他怎么办?真没想过,本来嘛,等他自己提出和我分手的,反正我们友情多于爱情,想必他也清楚的,而现在开开口说这事了,到真还需要个形式上的解决。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那好,你提分手还是我提?”分手,不就可以了? “喂!”司马雨愣了愣,然后有些委屈地嚷起来:“……就这样?解决?” “反正你对我抱着怎样的情感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而我们与其说是恋人到不如是密友。呵呵,我可一点也不介意你司马二少当我的闺中密友哦~”我推了推他有些凑的太近的酒杯,微微笑着看他。 司马雨怔了怔,接着居然有几分认真地考虑起来,不久说:“你们女人的直觉到真准,确实……当初我对你或许……” “一时迷恋。”我非常清楚,因为我可不是真正的“女人”。 司马雨叹了口气,从始至中没有不悦的他居然出现了一丝恼意,似笑非笑地睨着我,轻轻开口道:“你这人……真奇怪。或许当朋友是最好的,对于和你想亲密接触的人。” 这话很奇怪,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司马雨望着手中酒已干涸的杯,向椅子里靠了靠,平静地开口说:“我是真的有喜欢过你,所以才会在当初那样执着地追求你,追到后不急着与你亲近却一定要让大家都知道并承认我和你的关系。”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但两年的时间确实改变了很多,对于你,我有过执着,所以我也有过思考,我也清楚你无意于我。” 那后来为什么不提分手?我想问,却在看见司马雨眉目间淡淡的失落看出,他似乎对我还存着一份情感与一份侥幸…… 我闭上了嘴,有些苦涩嘴里残留的酒味。 过了许久,司马雨貌似潇洒地笑道:“不过做朋友轻松多了!”接着有些夸张地用他司马二少电兮兮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道:“做朋友你不会抛弃人家了吧~” 我很不给面子地拍了他的脑门,说:“别弄得跟我哥哥珥兹一样!”珥兹是哥哥养的狗,一年前回去时见到的。应江天似乎非常不满意这狗的名字,可以想象。 呵呵,珥兹珥兹……音异过来不就是儿子了? “说起你哥哥,我到要不得不问问你了,你喜欢的那个不喜欢你的人,是雄的还是雌的?”司马雨一本正经地问。 我瞪了他一眼,“你是雄的?” “嘿嘿……”司马雨不要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知道哥哥非常想要个孩子,但他和应江天生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才会答应黄竟名把狗取名叫“珥兹”吧? “你哥哥确实很喜欢小孩子,我也能看出来。”司马雨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说:“所以他把生孩子的任务交给我了。”上辈子不至于当种马,这辈子到要当回生育容器了…… 司马雨说:“那你喜欢哪种性别的?” 我看了他一眼,“我喜欢的人恰好是个男性。” “啊?”司马雨有些惊,捂着嘴颇具三姑气质地说:“难道你喜欢女人?!” 他一定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随便你怎么想。”我很客气地回答了他。 司马雨“呵呵”笑了几声,拿起酒杯站了起来,说:“我去到点东西来。” 看着他的背影混入人群,我心里有些奇怪,终于解决一个问题了,那家里那个呢? 唉。 那可是意 --> 司马雨送我到了家,他说要送我到门口,我心里琢磨着,怕北堂见了他和我在一起又不快,还是拒绝了。 然而司马雨却叹道:“最后暧昧一下了,洛朋友……” 是真是假,那玩笑般的口气,却在眼角透露着怨与酸,纵使懂得男人心理的我,在路灯下一时也迷惘了。 最后司马雨还是陪我走到了小别墅的内门门口,我对他点了点头,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这时……他从后面抱住了我。 温热的气息呼吸在脖子敏感的地方,司马雨略显单薄的胸膛却炽热着。 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轻轻叹道:“做什么呢……”明明没有深刻的情感,做什么不舍得呢? 司马雨扳过我的身子,让我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不同于他哥哥的纯黑眸子如星辰般,点点滴滴仿佛都有说不尽的话语。 我挂起淡淡的笑容问他:“其实朋友是我们之间最真感情的诠释,你说是不是?”别弄成一副失恋的样子,让我怪有负罪感的说…… 司马雨低下了头,手不知不觉间绕在了我的后脑,轻轻往前一推,是唇齿相依。 并不奇怪和他接吻,即使有些惊讶。 以前和司马雨也接过吻,只不过都是浅尝辄止的,然而这次的他却把舌头探入了我的嘴里。 几不可闻的叹息被我残留的呼吸带出,我迎上了司马雨有些炽热的吻。 湿漉漉的舌头与牙床的碰撞,清扫齿间的柔软,唇上的温度,彼此唾液的相融,无一不张势着这个吻带着离别的味道。 是吻别吗?呵呵。 有了窒息的感觉,我们分开了,我见到司马雨的脸上有红晕,这使他清俊的容貌更为动人了…… 舔了舔嘴角的麻木,我发现我的脸上也是烫烫的…… 转过身拿钥匙继续开门,一边对司马雨说:“怎么样?” 脚步声渐渐远了,夜幕传过司马雨清亮的声音,有丝和往常一般的懒洋洋:“唔……回去睡咯~”这人! 我的嘴角挂着笑意,拿下眼镜,打开了门…… 门口,是北堂。 哎哟,又一麻烦!我很想捂住额头,但这非常不礼貌,貌似是的吧? 所以我只是闭了闭眼,往沙发上一躺,叫道:“累死人了。” 北堂跟着过来了,却是冷冷地看着我。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被他看到了?那他这样……是讨厌了?难道我多了一个朋友注定少一个?少一个么…… 嘴角的笑变了味道,苦涩的,那是。 北堂不语,只是一动不动站在我面前,冷冷地看着我。 我有些沮丧,在他的注视下是狼狈尽现。 叹息着,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北堂终于还是开口了,听不清情感地平静着,说:“你和雨恋爱。” 他说的是肯定句,因为他早就知道的。不是么? 可是他为什么还这么意外的……生气,这么意外地说? 我点了点头,撇过头,无法注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那里太过复杂,让我畏惧在里面寻找出鄙夷与讨厌的绝望,我也很讨厌这样。 北堂接着说:“你们会结婚……” 有些不确定的语气?我顿了顿,摇着头说:“不会。” “那么……”北堂顿了顿,尽量往下些,却没有成功,“你们爱到什么地步了?” 终于询问了?呼……我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好比一个被严厉的父母抓到的早恋的孩子?更确切,是嫌疑犯?唉。再叹一口。 我还是不能与他对视,话却非常坚定,说:“爱到终于冲破迷茫,从暧昧不清到朋友,于是以吻别的形式再次确认自己的情感与否,终于发现还是友情居于上者。”够清晰了吧?呵。 北堂没有动静,好久说道:“那你睡吧,明天还有事吧?”寒冷化去,终于迎开和风春晓了? 心里呼下那口掉着的气,带着微微的笑意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北堂,转身走进了房间。 北堂是魂魄,用不着睡觉,他会干什么呢? 好想问,但没有问。 关门的瞬间我透过那缝隙,隐约见到了北堂眼眸里的笑意! 欣喜若春,如风拂晓。 难道…… 潜藏未知 --> 曾经听人说过,房子不等于是家。 前世我有豪华的住所,有许多人,有父母兄弟,有妻有子,有奴仆宠人,只是……没有那种被人等待的感觉。 即使是幽凰,对我也只是淡淡的,即使我知道她喜欢我。 今世来到这里时是十五岁,在医院里也没有什么被人等和等什么人,后来去了疗养院待到十八岁,依旧没有什么等待与被等待的感觉,接着十九岁和二十岁在外面闯,自然不会有家的感觉,二十一岁留学回来,与北堂相认,然后……他会在家里等我,会关心我,会跟我絮叨的却不罗嗦地讲话…… 那种感觉,或许就是家吧?那种连哥哥都不曾给我的感觉,北堂却在短短一个月内让我领略了。 这使以前非常不愿意回家守着空空的屋子的我,乐意回家陪着北堂笑着,活着。 即使我与他有诸多没有解决的事,有诸多想要解决的事,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在一起的合拍程度,如当年,犹更甚。 我发现我习惯了这样的感觉,渐渐的…… 回来后我去看过哥哥,他过的不错,即使知道我和司马雨分了,也没再提起让我早早成婚的事。 他只是淡淡地说:“我本来就没做好你们一直下去的打算。” 我心里愕然,难道是因为司马雨风流花心?还是因为哥哥早年的遭遇? 我没问,哥哥却告诉了我,“你和他相处没有半点情人的样子。” 我摸摸脸,有那么明显吗?汗。 最近的工作很多,一会儿赶广告一会儿又要接受什么仪式或节目的邀请,总之,我回来短短一个月时间暴光率绝对惊人,这也造就了电影公司等性质的公司找上了门。 经过筛选,司马雨决定让我出演一部大片,不过……据说要露点。 问:“几点?” 司马雨漫不经心地说:“三点总要吧!” “……” 到底不是女朋友了,待遇果然不同,作为朋友他就是不会吃醋…… 回到家后北堂跟我闹了,我家电视机自北堂来了后就没关过,所以他或许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消息。 北堂颇愤懑地吼到:“那死小子怎么让你接这样的片子?!” 其实没什么吧?我哑然,哪个要出名的人会拒绝接受大片?即使大片大都喜欢露露,可也再所难免的,为了引起观众注意嘛。 不过我不打算给司马雨辩解,让他哥哥恨恨他也好,到时候……到时候? 唉。又是个问题,北堂还不知道怎样回去呢…… 正在我的工作如火如荼进行时,意外也来了—— 威胁信件,骚扰电话,被人跟踪,等等,之类问题层出不穷。 对方身份不清楚,目的很清楚:让我退出娱乐圈。 司马雨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威胁他们公司的人,然后他想动用公司暗里的势力,可惜他哥哥还处于植物状态,他无权动用。 唔……看来北堂不大相信他的弟弟嘛。 后来司马雨想找应江天帮忙,我立刻给否决了。开玩笑,我可不想让哥哥担心。 司马雨要让保镖跟着我,我心想:这样我还什么隐私?而且我和北堂的互动不会吓到吗? 所以我拒绝了,反正我修炼了一段时间感觉也不错了,当然是相对于现在来说。 司马雨还想坚持,我只好靠着巧劲打退了他给我派的保镖。并受我威胁:“朋友,你不会告诉我哥哥的。” 司马雨极不情愿地一一答应了我。 然而事情没完,又过了一个月,大片开了,我去试镜了,结果当天就差点被布景砸了。 事情经过媒体的“关心”,终于让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如:哥哥和北堂。 哥哥执意让我退出,我也想啊!可是我就这样退出会让司马雨很难做的,对北堂的公司也不是一个好事。 外面事情一堆,再加上哥哥的压力我真的,很累了。 所以我今天推了一个工作早早回家了,回到家又迎来了北堂的关心。 他居然也让我退出! 我问他:“为什么?” 北堂认真答道:“雨都应付不来,看来对方一定是个角色,这想来必须动用我的暗势力。但我现在……没办法用,所以我想……” 我挥了挥手道:“应江天那方开始调查了,我想问题应该不大。”哥哥在苦劝我无效后,就着命应江天严肃处理了。 北堂拉下了脸,我知道他又想教训我了,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在外面烦,在家里也烦,我现在真是……好烦啊! 酒吧遇袭 --> 打扮了一番我才敢出门的,到不是怕那个威胁我的人,而是怕被人认出我这张脸……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可是用生活在体验真理。 我现在很烦,能感觉有人跟踪,但……难不倒我。 转了几个圈,挤了一会儿,似乎没人了? 呼出口气,想想还是去酒吧喝酒好了。 于是打了个弯,停在离家不远的一酒吧,这里比较近,不过有个不好的地方……这里是个GAY吧。 好在今天出门为了方便我换了男装,打扮也偏了中性,加之本人还不至于娘到一定程度,所以应该没什么。 上了吧台我想要一杯SCORPION(天蝎宫),可是想到这酒太……所以还是要了一杯LONG ISLAND ICED TEA(长岛冰茶)。 LONG ISLAND ICED TEA是用辛辣琴酒、伏特加、无色兰姆酒、龙舌兰、无色柑香酒、柠檬汁、糖浆、可乐、柠檬片调制的。 虽然取名冰茶,却在没有使用半滴红茶的情况下就调制出具有红茶色泽与口味的美味鸡尾酒来。 它的酒精成份相当高,第一次跟Lily(留学时的同学)去酒吧喝的时候我就被柑香酒、柠檬汁与可乐的甜味蒙骗了。 结果自然是醉了。还是Lily拖我回去的。 喝了一会儿,这家生意明显不错的酒吧还是有很多客人,所以即使我坐在角落,都有人上来搭讪。 我只能压压帽子再喝,不过好在这些人认得清形势,没来个胡闹的。 否则嘛……我只好走咯。 如果我闹出点什么,明天司马雨不把我吃了?说不定还会让哥哥和北堂知道我去了酒吧——直觉告诉我,他们不喜欢我去酒吧的。 我喝得很慢,喝了会儿又有人来搭讪了…… 不过这个人明显胆子不小,直接把手往我肩膀上搭?我有些后悔来这个酒吧了…… 那人见我不理,径自坐下,于是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白头鸟,来杯ALEXANDER。” 转头一看,居然是黄竟名? 他对我眨眨眼,显然已经认出我了,所以并不惊讶。 我有些心虚,怕他告诉哥哥啊,但嘴里不由嘲笑道:“看来你经常来这里呀,连酒保的外号都那么清楚。”他叫酒保白头鸟,大概就是那个冷冰冰的白发少年吧? 黄竟名耸了耸肩,有些幸灾乐祸地对我说:“这里我来没关系,貌似你不应该出现吧?你就不怕我告诉……” “尽管啊。”我打断他,冷静地对着他的眼睛说,“你会后悔的。”天可怜见,我这是纯粹吓他的。 可是黄竟名似乎真被我唬住了,愣了会,讪讪地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我挑了挑眉头,不理他了。 黄竟名把ALEXANDER(亚历山大)递给了我,又把我的酒拿开。 我看着他,他笑笑说:“我知道你最近有很多烦恼的事,可是这酒喝多了醉的简单呀!你也不想你哥哥担心吧……” 威胁!算了。但是这酒……“这酒比较适合女性饮用。” 黄竟名点头道:“是啊,所以给你喝啊!” 这人……不过说的也有理,可我不大喜欢喝ALEXANDER,所以我另点了GRASSHOPPER(绿色蚱蜢)。 黄竟名摸摸脑袋,说:“你真怪,宁愿喝甜点一样的……” 白了他一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懒得跟他烦。 其实绿色蚱蜢挺不错的,这是一种香味很浓的鸡尾酒,杯中散发着薄荷清爽的香味及可可酒的芳香。配方中加了鲜奶油,入喉香浓、滑溜,非常可口。 GRASSHOPPER是指蚱蜢,因其酒色呈淡绿色,故名为绿色蚱蜢。此酒口味很甜,可以当甜点饮用。 这酒是司马雨推荐给我的,我尝了觉得不错,于是就喜欢上了。不过……这酒对于我来说,喝不醉。 黄竟名罗嗦地跟我一边喝酒一边说,我高兴就点点头,不高兴就不理他。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决定走了,旁边的黄竟名也起了身,他说:“我送你回去吧,一个女……呃……” 我瞪了他一眼,他停下了话。 我往外走去,黄竟名跟在身后罗嗦:“我那不是看不起你啊,我不就是说实话嘛。虽然知道你不同凡响,但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嘛……所以……” 他在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一惊,蓦然发现有陌生人的气味! 立刻往旁闪了闪,转头一看,黄竟名已然昏倒在地! 这时气味近身,立即转身,刹那间……我被旁边的攻击打昏了。 他们不是一个人!是对付我的人?! 昏倒前如是闪过。 决不哭泣 有人说,悲剧的发生往往毫无预兆。 拉紧衣服的领子,压低帽子,强忍着眼中的酸涩,赶紧往家里赶去。 从未想过我的第一个男人会是黄竟名,从未想过我是在被人设计后才发生那样的事。 昨天被打昏了,后来稍有清醒时人在酒店,身体像火一样烫。 今天醒来后还是在酒店,身上的衣服早就没有了,旁边躺真同样赤身裸体的黄竟名,满床的狼籍与身上的不适让我知道……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没多久黄竟名也醒了,见到狼籍的现实,他同样狼狈地呆住了。 后来在桌上发现了用电脑打印的威胁信,以及一盒录影带。 上面写道:退出娱乐圈,离开水木风尚,录影带不止一卷。 我浑浑噩噩地告戒黄竟名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然后慌忙套上衣服赶紧离开。 当时未有想到的哭泣,现在……眼睛却渐渐湿了,模糊了,打了车到了家,却发现家的影子在日光下摇晃。 开门吗?不……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依着门边的墙缓缓滑落了身体。 秉着最后一丝理智打了电话告诉司马雨我今天不舒服。 司马雨有些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我没有理他,请了声假就立刻挂了。 放下电话,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把头深深埋进自己的怀里。 自恃懂得武艺又怎样?还不是在不慎间遭人暗算了? 累聚了两辈子的骄傲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设计而婉转承欢于一个不爱的男人跨下? 抱着自己的手,又紧了一些。 是谁要害我?光光是对手吗? 为什么会是黄竟名?一个发生不该发生的事会绝交一辈子的人。 我与他,是通过哥哥认识的,他……也算是被我勉强划分为朋友一类的。 如今这样了,今后见面不会尴尬?呵呵,还能见面么…… 哥哥又会怎样想?司马雨呢?还有……北堂呢? 虽然我毫无贞操观念,但是!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总之……我好矛盾。 北堂,他会怎么样?他…… 北堂他喜欢我吗?如果喜欢,今后我将怎样面对他?如果不喜欢,我又要怎样面对他?他会介意吗?他会……怎么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怪谁呢?怪黄竟名不应该出现?怪那个一心害我的人够歹毒?不,应该怪自己。 我抬起了头,对着阳光,眼睛有一丝承受不住的酸痛。眯起了眼,笑了笑,我不知道我现在的笑容是如何的,只是…… 闭上了眼,我的尊严告诉我,不容许在最后仅存的它的面前哭泣。 抬起手,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 ——让你自傲什么?! 一失足成千古恨,难道还没真正体味到?居然轻敌!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抬起手,狠狠在另一边也煽了个耳光。 ——你该……怎么办? 仰起头,靠着墙,里面是北堂,外面是我,一墙之隔,却遥远得好象两个世界。 渐渐的,我闭上了眼。 等我睁开时,天已经黑了。 艰难地爬了起来,拿出口袋里的钥匙,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开了门。 电视机仍然播放着,现在正是新闻时间。 四周黑暗暗的,拿下眼镜,却没有见到任何影子……北堂呢? 心底生生抽了起来,不管身体的不适,我赶紧跑过去打开所有的灯。 然而等所有房间的灯都大开了,亮极了,我最后徘徊在大厅里,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啊! 没有北堂……他去哪了? 回去身体里了?那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被人抓去了?会是谁呢?会有谁呢?还是出去逛了?北堂从来不喜欢的?还是他发现了我的……丑陋?最终决定离开了? 是为什么?为什么! 太多事,太多突然,硬是经历过诸多事的我,脑袋也懵了。 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满脑子空白,模糊,面对着还在静静播放的电视,眼睛酸到无以复加。 但是,不能哭啊…… 风雨不过 三个月了…… 我去医院看了北堂,他仍静静地躺着。 我给哥哥通了几通电话,没有再见过黄竟名。 第一次服软的我,跟司马雨提出退出那个圈子,他问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我说没有。 我一直待在家里,不知道是在逃避外面世界,还是在等着北堂回来。 好歹我也是半个男人,还是个见过风浪的男人,可是……也许是累了吧。 人最怕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失去。那些“曾经拥有”的话,到底是偏别人?还是骗自己? 那天的事,北堂一定是看到了,所以才离开的,不是么? 后来应江天查了出来,威胁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司马兄弟的母亲——黑道上有些名气的董龙的女儿,董如华。 ——知道了,又怎样? 听了消息,我冷冷地笑着。原来是这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养女能嫁给儿子搞出来的事。 后来我办了出国手续,打算过几天就出国。司马雨有过挽留,我拒绝了。后来他给了我一笔钱,不管怎样,我接受了。 我打电话跟哥哥告别,哥哥很意外我要离开,一直紧张地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没什么! 哥哥没问出个所以然,最后嘀咕道:“一个两个都这样,黄竟名不正常,你也不正常。” 我听后,苦笑……唉。哥哥啊…… 又过了几天,慢慢冷静过后,一件事的恐怖在心里蔓延…… 自与黄竟名有过那场糊涂的性事后,我的月事就三月未来! 莫不是……怀孕了?! 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心想不能去医院检查,就只有去买测孕物品了。 打扮得严严实实,我去买了那玩意,后来测了测,果然是在人倒霉的时候,想到什么不幸发生什么不幸。 颓然在地上,我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心里琢磨着,怎样堕胎呢? 医院是去不成了,自己弄又怕搞出事来,那怎么办?难道真要生下孩子…… 咳,这个念头一闪,我就吓了一跳。搞什么,这根本不可能! 一个没有爱的孩子根本是场错误,以前在皇宫里看多了,没有爱的孩子把他生下来简直就是害人害己…… 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什么“好歹是个生命”……就现实而言,简直废话。 我是要生活的,真实的,凡人一个,不是搞浪漫艺术不食人间烟火的。 越想主意越紧,坚决要打掉孩子。可是……怎么打?抓脑袋,搞不定。 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多久我接到了黄竟名的电话。 ——哥哥再次受伤了……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应江天颓废地倒在医院的椅子上,手抻着头,看不清神色。 黄竟名满脸痛苦地站在隔离玻璃前,见我来了,僵硬地露了一个尴尬的笑。 哥哥这次没有浑身绷带,却还是插满了仪器,胸口绑着绷带,隐隐有红色的血丝。 心里一揪,问黄竟名:“伤得怎么样?” 黄竟名深深呼了口气,说:“有可能……就这样了。”什么叫就这样?! “谁干的。”我紧紧握住了拳。 黄竟名苦涩地笑着,说:“你这次倒是先问你哥哥伤势,后来才问是谁干的呢。” 我冷冷看着他,黄竟名耸了耸肩膀,说:“是应老大的对头,你哥哥给应老大挡了一抢,子弹离心脏很近,送入医院已经……有些休克了。后来因为心脏紧缩,失血过多,对大脑供血产生阻碍,再加之……” “总之可能成为植物人,对不对?”心被狠狠抽了下,为什么……重要的人……厄运总会纠结在一起到来?! 黄竟名点了点头,张口还想说什么,我阻止了他,在他惊讶的眼神下走到垂着头的应江天面前。 “你不是男人?还是你根本不爱洛文思?”手,紧紧握着。 应江天身体僵了僵,缓缓抬起通红的眼睛,张了张口,“我……” 虽然打这个男人没意思,虽然这个男人也不想的,虽然他也很痛苦很难过,虽然这个男人一定会给我和哥哥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虽然打这个男人哥哥可能会心疼的……但是! 我还是身不由己朝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男人自然反应起了,抬手挡来,我闪过身抬腿狠狠顶了他的小腹,趁他疼痛间攻了他的软档。 在黄竟名的惊叫里,应江天倒在了地上,医院的椅子在打斗里弯了坏了破了,也引来应江天的保镖和医院的医生与病人。 保镖愣在那里,看应江天一时没有吩咐,又看我……呃,是个熟脸,所以呆那不知道该做什么,连去扶扶他家应老大都忘了。 病人和医生似乎不敢上前,幸好这里的病房高级,没有几个人,不能围成一圈看客。 我冷冷地看着曲倒在地上咳着血的应江天,黄竟名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赶紧跑上前替应江天查看一番。 接着有些责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你把他打……打到内出血了?还……可能断了骨头……” 我冷冷笑了笑,说:“应江天,好好照顾我哥哥,我哥哥醒了就跟他说我走了。”接着甩也不甩怔住的黄竟名转身就走。 黄竟名追到了门口,拦住我问:“你要走,是不是因为……” 我淡淡看他一眼,说:“什么事都忘了,我只是去散散心。”甩开他的手继续走。 但转身的时候,心里突然一混,又叫住了他,问:“你懂……妇科吗?” “啊?”黄竟名张大了嘴,我冷冷看他一眼,走了。 黄竟名却又拉住了我,有些紧张地问我:“你是不是……是不是那天……那个……你怀孕了?” 我还在为拉住他问那个蠢问题懊恼,他到来个小聪明猜到了。 我自然没好颜色给他看,淡淡道:“我赶飞机,好好看住应江天,好好照顾我哥哥,他醒了给我来个电话,他出事也来个电话,我走了。” “可是……”黄竟名被我挣脱了手,在我身后还想说什么。 我头回也不回地朝后挥了挥手,说:“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事情该告一段落了,不是么? 儿子铎毓 “甄铎毓!你再给我跑跑看!”好好好……放松放松……不发火不发火……不值得不值得…… 可是!这小魔头怎么一会也不给我消停啊! 甄铎毓站我十步以外,耷拉着脑袋,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 我冷冷咧开嘴,笑:“小多啊……”小多是甄铎毓的小名,“你可真行啊,几岁了?” 甄铎毓垂着小脑袋嗫嚅道:“妈妈别气,小多知道错了……” “知道个鬼!”我大喊起来!真的很佩服这小鬼,谁见过哪个人惹得我大喊大叫全无风度教养为零的?!呵呵,不巧,就这么个不该出世,不想生的,却……很无奈养出来又没掐死的小鬼。 话还要说我离开那里,来到了美国,世界最大的移民国家。 刚来这里的时候虽然有钱,但很陌生,等安定下来想把黄竟名的种堕了的时候,那东西已经……大概快五个月了。 医生跟我说,本来堕胎就对身体非常不好,现在五个月的孩子还要堕了,对身体就大大不好了。 我没必要对不起自己的身体吧?所以……算了,一时心软就把这么个小魔蛋给下下来了。 “唉,你都五岁了,还那么捣蛋?”我推了推眼镜,累极了,倒在沙发上。 小家伙抬起脑袋,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 我瞪着他,他挠挠脑袋,拖拖拉拉挪过来,在我身上蹭了蹭讨好地说:“妈妈,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不理,他歪了歪小脑袋,再蹭,“以后小多不打爱米尔家的小猫小狗小蛇小马小猪了,也不扔汤姆家的花花菜菜小鸟了,不去欺负吉姆哥哥爱奇姐姐了,不踩多拉阿姨的头发了,不……”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那些事我都能忍,淘气嘛,只要不过分就好。(慕:==|他那些事还不过分?汗!) 可是!“你干什么撒尿在可罗叔叔头上?”别人追求他妈他就赶,难得我现在能接受男人追求了,小魔头就不能行行好,让我来个春天吗? 小家伙狠狠甩了甩头,气呼呼地鼓着两颊,瞪着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我:“妈妈不爱爸爸没关系,给人家起了个叫‘甄铎毓’也没事,可小多心里知道,妈妈还是爱着小多的。” 我手扶着头,有气无力地说:“讲重点。” “可是我不喜欢可罗老头!” “……人家可罗才三十。” “但我讨厌他!” “为什么啊?是不是别人追你妈你就厌?” “不是的,我是觉得他贪恋妈妈……和我的美色。” “……人家可罗不是恋童癖。”虽然可罗是真的贪图我这张脸,我承认,可我也只是玩玩,贪图他的英俊嘛。 “可是……可是人家很美嘛……”得了,我翻了个白眼,这小家伙还有一点我最受不了!小小年纪不论,还是个雄性的,居然自恋到一天到晚说自己……美? 孔雀……水仙…… 我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无奈地笑了笑,说:“好了,我们不说可罗了,我们去睡觉吧,你先去洗澡。” 小家伙点点脑袋,笑着露出两个酒窝,亲了亲我,甜甜软软地说:“小多睡觉去了,妈妈也早点睡哦~”说完“啪嗒啪嗒”地跑去洗澡了。 其实甄铎毓确实长的不错,别人说“女儿像爹,儿子像娘”,还是有根据的。倒不知道幽凰和我的孩子像谁? 离开那里五年了,哥哥还没醒,我也没回去过,对于那边的消息也不是很清楚。慕容悠悠和我联系过几回,不过……她似乎过的也不是很好。 模模糊糊知道个大概,似乎她因为一场车祸丧失了生育能力,这对她丈夫来说到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她婆家非常震惊。 加之她先前没有生下孩子,所以和婆家的关系愈加恶劣。 终于他丈夫提出想去找个代孕母亲,然后她觉得她丈夫不爱她了,脑袋一热,两个人离婚了。 她向我哭诉年少时是多么无辜地走入婚姻,后来又因婚姻迷失了自己,最后伤痕累累。 最后她感叹,婚姻果真是爱情的坟墓啊! 我没有接话,却在心里跳出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没有婚姻,爱情死无葬身之地。 不是我想婚姻,而是觉得,无论有没有婚姻,爱情,都很飘渺。 即使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最后结婚了,最幸福的结局,不过是两个人一同努力,成为彼此的亲人。 也只有亲情,是人一生的习惯。 最近一次慕容给我来电,她说她又恋爱了,她觉得这次她可以幸福。 我没什么好说的,最后也就假惺惺地祝福她了。 其实我们都清楚,幸福,多么缥缈的东西,是说可以就可以的么? “妈妈!”甄铎毓两手抱住我的脖子,甜甜软软的童音在耳边响起,“妈妈想什么?有没有吓一跳?和小多一起去睡好不好?” 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抱起他,笑着说:“好啊,明天你多睡会儿,托儿所明天放假。妈妈要赶稿子,要早起,可能会吵醒你……你确定要妈妈陪你一起睡?” 小家伙小小的脑袋狠狠地点,然后抱得我紧紧的,撒娇一般地说:“小多就要妈妈陪!” 怀里儿子温暖的感觉很舒服,看着他稚嫩的脸蛋满脸依赖,似乎……这样一辈子,也不错吧? 如梦至临 第二天早起,甄铎毓还没起床,把他的小身子轻轻挪了挪,瞧他还咂吧着嘟起的小嘴,我忍不住又吻了吻,接着我就先起了。 给小家伙准备了早上吃的面包牛奶,中午吃的泡面,煮了开水,又在录音笔里录了些嘱咐性质的话,换上米色的休闲装,拿起包就往外赶了。 现在我在一家杂志社工作,总编喜爱中国文化,我常会半真半假写些古中国的江湖故事或古中国的宫廷传奇,偶尔介绍一些风俗习惯,销量不上不小,还可以。 其实凭借我带来的那些钱也够我和甄铎毓过日子,但考虑到也许会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多过些日子,用我的传统观念思考,将来孩子的学费、生活费、结婚费等,我都要付,所以多赚点钱总没错。 赶到一家我常去的咖啡屋,那里刚开门,不过我常去,所以老板和我挺熟的。老板与我说笑一番,亲自带我来到了几乎可以称做我的专座的位子上,又给我上了我常点的那款咖啡与布丁蛋糕,于是我一天的编辑工作开始了。 我的位置比较偏不大起眼,却可以看见整个不大的咖啡屋。这个咖啡屋很从装修到食物都很别致,服务也很亲切,虽然没有现场版的音乐演奏,但有一台崭新的老式留声机在播放着悠扬的乐曲。我很喜欢来这里工作,非常……舒服。 一坐就是将近十个小时,看着手里厚厚一刀稿子,终于呼出一口气,嘿,搞定了!明天送去可以了。 我在咖啡屋里给小家伙买了一款他喜欢的奶酪蛋糕,出了咖啡屋时天几乎已经黑了,而路上的人越来越多。 这就是繁华的魅力,美丽却不可避免地腐败。 记得过去的曾经,我也很喜欢沉迷在一切浮华之中,仿佛没有未来,没有过去,有的只是金钱与权势带来的片刻荣华。 而生活的意义,那时被诠释为死亡的进行时。 北堂,无可厚非必须提到他的名字,他几乎是我那时生命希望的全部。 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是从初见时惊撼于他对皇子不屑一顾的骄傲?还是默看少年时他在梨花树下的舞剑?或者,是迷恋他作为将军的飒爽英姿?唯一一个拿心与我做朋友的那份执着? 不大记得了,只是现在经历了很多,分开了很久,冷静了很足,所以回想着,我对他的一幕幕举动,他对我的一次次回答,我似乎可以认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对不? 否则前世的他为什么会在死前一定要挺着回来,并坚持死在我的怀里,这是对于一个朋友的承诺?不会。 否则今生的他为什么会反感我和一切男子的交往,并……在灵魂飘泊中停靠在我身边,这仅仅是对一个前世的朋友的信赖?不会。 我当时是不是……离开的太绝对了?连等他醒来或找他回来问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这到底是不给他机会,还是断绝自己的希望。 那么,我是该回去吗? 不知道…… 深深呼吸一口气,却是浑浊的空气。 这世活得越久,越觉得对不起幽凰和孩子,连母妃,那个几乎一直利用我的女人,都觉得对不起…… 有时候成全爱情需要放弃很多,但都说舍得,舍而得,我舍去了,却久久得不到我久待的东西。 与邻居打过招呼,乘着升降器到了五楼,走到公寓的门前,一阵笑声传了出来,心中不禁奇怪。 我没有急着开门,而是仔细隔着门先辨起来。 笑声过后是说话的声音,一个是清脆童音,一个是低沉男声。 童音是甄铎毓,而男声是……他?! 那非何必 脸不是很久很久以前那张精致俊美的脸,现在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阳刚味十足,帅气英俊。脸色不似不久以前的那白皙,却是有些许久不见日光的病态般苍白。没有金丝眼镜,没有逼人霸气,却依旧睿智干练,还有……温柔。 他微微笑着,身体瘦了很多,或许是因为激动,微微颤着。见到我走了进来,他不自禁地站起了身,这使一身蓝色运动服更松垮地挂在身上。 我没想到……我……还记得门开见到他时,钥匙落地的清脆,仿佛是……一直紧紧绷着的那颗心。 我道那一直是一个病灶,却发现只是一场思念的洪泉。 见面是一个突破口,忍不住,不想忍住,里面的水,便化为作了眼角的湿润。 我低下了头,深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望他时,近在咫尺。 他微微笑着,用纤细苍白的手指替我拭去眼角的不自然,深深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说话,这,是他第三次如此看我,那样深深的眼神,仿佛想把我铭刻记入他的心脏,随着时光的洪流同时跳动。 “妈妈,这个漂亮的叔叔说他认识你哦!”铎毓眯着眼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盒冰激凌。 转头眼神,好象这样能逃避尴尬的氛围,瞪着铎毓,我有些怒意地训道:“你不认识这叔叔吧,你就随便放陌生人进来?” 不用怀疑,这小家伙喜欢北堂,因为他只说他喜欢的人漂亮,否则一概是丑八怪。还有,看了眼小家伙不理我只舔着冰激凌的入迷,不排除北堂用了“肉包子打狗”这一把戏。 这时耳边传来轻叹:“为什么不等我醒了再走?” “啊?”有些错不及防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琥珀色,却幽幽如斯。 他说:“那年我的失踪,是被肉体重新吸附进去了。但我没有立刻醒来,直到前三个月我才醒过来,换言之,我昏迷了五年。” “我……”我有些不安地撮着衣角,他这是……对我解释?“你……为什么解释?” 北堂有些苦笑着说:“我以为你明白。” “可是……”真如我那么想吗?应该……是吧?“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那还会接受我吗?即使当年你不是因为这件事离开的。 “会的。”北堂想了想,目光有些尖锐,冷笑道:“是我母亲的冤孽。” 我抿着唇,静等他的话:“我一醒来就开始做恢复运动,一边做一边打探你的任何消息,所以一切我都知道。” 我咬住了唇,他轻笑着抚过我的唇,我放开了,他继续说道:“我知道那女人对你做的事,可请你原谅,我很抱歉不能把那些事双倍奉还在她身上。不过,我把他的养女嫁给了她的父亲,让她好好待在娘家养老。” 我怔了怔,他……好样的!虽然当年的事我再怎么不计较,可心里始终是个疙瘩,现在他的做法,不是为我出口气吗?即使还是对她母亲善良的饶恕了。 北堂却在这时抱住了我,轻轻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吗?我以为你都明白,因为你曾经是那么执着。可我不曾想过执着背后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与对我的不信任。其实在那次死亡的时刻,我就明悟了,等再次遇见时我已经开始回应了,可惜你……你个傻瓜走上了我曾经走过的路。你知道吗?等我醒来却见不到你时,我是多么……多么……” 一个字,一个字,一句话一句话,仿佛阵阵心尖的雷,滚滚鸣动着灵魂的呼应!他…… “妈妈……”清脆的童音再次打破了一时的静,铎毓歪着脑袋,对着北堂笑弯了眼,他说:“我喜欢这个漂亮叔叔,他刚对我说要做我爸爸哟~” 福至有双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如果强以追求,那缘分就薄如纸淡如水仿佛是轻烟一吹即散。 可是当你若即若离,短暂地缺失,兜兜转转还是在原地,那回到原处,不难发现时是有惊喜在问候。 我不知道这样形容我和北堂,确不确切,但……总算化解了不是?每到午夜梦醒,看着身边熟睡的人,我都觉得好不真切。 我和北堂暂时什么也没做,只是相互拥抱着沉沉睡去,可就这样,我觉得异常幸福与满足。 后来我问北堂他的“水木”怎么办?一直靠司马雨吗? 北堂笑着说,要回去的。 回去?回去么……那一刻,满满的心突然空了,有些失落。 北堂却紧紧握住了我的手,给了他对我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吻,轻轻噬咬唇的麻,细细勾勒口中结构的深……牙床的扫荡,舌头的翻卷,一个吻几乎要了我所有的气息。 他说:“是要回去,不过不是‘我’,而是‘我们’。” 我就像一个小姑娘听了心上人的告白,整颗心一直“扑通扑通”,脸上还有热热的温度,微微红肿的唇角却不禁微微扬起。 可转而想到那里的经历,一颗心有渐渐沉了下去。 北堂似乎看破了我的心事,他轻轻落下安抚地吻,道:“我不在乎那些事,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母亲而怪责我。” 当然不会!他这样说真是看小了我的气量,不过我不介意…… 那刻,我紧紧拥住北堂,把头埋入他削瘦却温暖的怀抱,傻傻地笑着。 厄运来临让人措手不及,一个接一个的打击、沉没。 可是好运也拥有了这样的宽容,在我和北堂相知不过几天,国内传来好消息,哥哥清醒了。 所有我和北堂的行程又提前了两个月,我辞了工作,卖了房子,休了铎毓的学,一切都是斩断后路的决绝。 因为北堂说,他会给我一辈子的快乐幸福,我不必一个人来美国。就算要来,也会买坐我们一起的房子。 我也乐意坚信他,尽管这是一种破釜沉舟地赌博,没有幸福,就是消亡。 甄铎毓知道要回国了,也很兴奋,他说他想见见自己的国家,他说,他要见见他的父亲。 这一点我没答应他,他似乎感觉到我的尴尬,所以懂事的他说:“妈妈,我就是想见见。” 后来我接到了慕容的电话,她说她要结婚了。 我说我正好想回去。说不定她的婚礼结束就是我的。不过后面一句我没有说。 我笑着问她:“新郎是哪位?” 慕容有些羞涩,因为她的声音轻了些许,她最后说:“我们都认识的,是那个医生,黄竟名……” 我愣了愣,但也仅是一下,后来我祝福了她。 ……其实这样,也好,对不? 甄铎毓很粘北堂,很喜欢北堂,就算现在我和北堂还没实质上的什么,可这小家伙已经喊人家“爸爸”了。 北堂也很喜欢甄铎毓,因此他听了甄铎毓的名字后有责怪我,后来他说要给铎毓改名。 于是两个人在回国的飞机上商量来商量去,完全把我排除在外。 当抵达机场后名字也定下了,叫“司马昊仁”。 昊仁昊仁……我还好人呢……心里鄙视之==# 我们下机,来接机的我万万没想到是慕容和黄竟名。 看慕容,貌似若无其事,实质有些尴尬的神色,我想黄竟名是把事情都跟她说了吧? 这样也好,坦白一切往往容易幸福。 当他们见到甄铎毓时,黄竟名和慕容都有些惊讶,两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小家伙和我一会儿,之后有些疑问。 我看了看他们,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我以为慕容会生气,然而她没有,她突然很激动地想去抱铎毓,铎毓拉着我的衣服。 我瞪了他一眼,他有些委屈地撇撇嘴,迎上了慕容的拥抱。 黄竟名也有些激动,一个劲地看铎毓,跟铎毓讲话,夸铎毓,最后问铎毓的名字。 铎毓那小子想了想,有些狡诈地笑了笑,露出小小的酒窝,昂着小脑袋说:“我姓有瓦的甄,叫金属的铎和秀气流芳的毓,合着就是甄铎毓(他用标准的“真多余”这音说)。” 黄竟名和慕容的脸色变了变,复杂地看着我,我很不争气地不去看他们,要么抬头望了会天,要么低下头数蚂蚁。 北堂咳嗽了一声,铎毓的眼珠子转了圈,又说:“不过在我妈妈结婚后我就要改名。” 这话一出黄竟名和慕容又死死望了过来,有疑问。 铎毓笑着又说:“我将来会叫‘司马昊仁’!” 这下,终于把慕容俩人的目光引了一半去北堂身上。 不过后来在车子上时,慕容又狠狠逼问了我,问我怎么跟这么个大老板勾搭上了。 咳咳……什么勾搭啊……算了。我随便支吾过去了…… 不过她明显不大满意,一个劲地瞪我瞪我瞪我。 最后她笑了,说:“其实这样很好,我们都会幸福的。还有……” 她有些严肃地看着我,说:“你知道,我不能生育,不能给阿名生个孩子是我最大的遗憾。而铎……而那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阿名的骨肉,我想……如果你不想要或不方便……” “不。”我打断了她,也很严肃地说:“我爱他,爱那个一直陪着我的孩子,无论他是怎样产生的,谁的孩子。” 慕容有些愕然,不过还是欣慰地笑了笑,之后对我眨眨眼,说:“那我做他干妈成么?阿名做他干爸?” 我笑道:“他早知道黄竟名是他父亲了,所以你们不必是‘干’的,你们是孩子的第二个父母。” 慕容惊讶极了,最后竟有些激动地湿润了眼睛。 我们把行李放在车上直接去了医院,哥哥醒来后没见到我一定很失望吧?不过我这就去看他。 黄竟名和慕容陪我们一起去,后来慕容看了看我和北堂,不排除奸笑可能性地笑,说:“司马雨也在哦~” “他在干什么?!”我晕,一个哥哥够我解释的,怎么还有个小白司马雨啊?! 慕容捂着嘴靠在黄竟名身上笑弯了眼,她说:“等你呀~” 北堂紧了紧握着我的手,哼了一声,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眨着大眼睛的好奇宝宝朝着医院走去。 我有些头皮硬,后面的笑声有些刺耳。 北堂拉了拉握着我的手,我一个不慎跌入了他的怀抱,抬起头,对上他暖暖的笑意。 铎毓看了我们一圈,发出清脆的笑声。 这一切,在夕阳下是那么美丽。 和谐着,一切人生的过往与未来。 结婚了吧 --> 其实人的一生都在“后悔”中度过。我们要做一件事,必先立一个标准,如果到达了标准,那你一定想要更好,这时你或许会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做得更进一步呢?如果没到达标准,这样的后悔是一定的,不需多说。 人活着,不停后悔,等老了,就会想,我这一辈子做了什么呢?这时还要后悔,却发现没有多少时间了。 所以说,后悔也有可能是出自于人的贪婪,无人不贪,起码是我所认识的人中,包括自己。 我和北堂,也算经历了不少事,用“缠绵悱恻”四字太过夸张,但用“风风雨雨”来形容还是可以勉强为之的。 说实话,和北堂相遇的蹊跷,之后虽然相处了一段日子,可也专心关注一些其他的事,没多关注北堂本身。 后来北堂追到了国外,把我追回来了,大有和我在一起的意思。起初,我当然是欣喜若狂,我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他接受我的这一天,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可激动过后,我就开始有些忐忑了,毕竟大家……唉,我这不是怕他变了,还有就是大家相处上不习惯么。 不过好在北堂没有一回国就让我嫁他,而是先取得了家长亲友的祝福。呐,说到这,我不得不说,其实赞同我们在一起的实在没几个,但处在反对立场敢于跳出来大喊“我反对”的也没有。即使是北堂的母亲,也就忍在一隅,怕是受到了什么警告或教训,那为司马老夫人一直过着隐居一样的生活,连娘家都没多管。 我想问北堂,又没想好怎么开口。至于司马雨,我怎么问?更不好问了。 哥哥康复是康复了,但身体遭到重创的人还是留了病根,应江天重新置了一处郊外的别墅,让哥哥安心养身体。 我会常常往那坐坐,顺便捎上我儿子。 啊……说起这小子,我和北堂没结婚,他倒先让北堂改了名,叫司马昊仁,还先立在了一个户口里。我忿忿,那孩子眨眨眼:“妈妈,你嫉妒我?” 北堂一听,立刻转头,闪亮着眼睛盯着我。 我毛毛地缩了缩身体,眼珠子转外去。我还没想好要嫁他呢,虽然是答应了。 哥哥似乎不大喜欢北堂,但他很喜欢昊仁。常常都是我和昊仁一起去,偶尔北堂也去。但哥哥对北堂总是阴阳怪气的,对昊仁则近乎溺爱。应江天跟流,哥哥喜欢什么他自然也爱什么,爱屋及乌啊。所以昊仁那小P孩最爱往应家跑。 除了应家,昊仁最喜欢跑的就是黄家了。黄家夫妇,黄竟名和慕容悠悠,对他当然也是除了爱就是满足。有时我骂他两句,那孩子居然跟我吵着要离家出走! 我不在意,他能出走到哪去?不在应家就在黄家。结果他什么地方都没去。我奇怪。 那孩子很无辜地瘪嘴,他委屈的说:“人家想不出去哪……” 我白眼,“找你黄爸爸去。” 他摇头。 我冷笑,“找你舅舅去。” 他还是摇头。 我愣了,他说:“我都想去,所以想不出去哪。” 以手抚额,得,这孩子是贪心不足啊。 回国三个月后,我和北堂同居了。同居意味着什么?当然……咳,那个事,自然也有吧。呵呵……呵……咳。 我原以为我们会尴尬极,先开始也确实尴尬极,大家楚汉分明,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我们都想打破这样的状况,但我们都难。北堂是觉得自己没个立场开口,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强迫我。而我么,没好意思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经常听到卫生间粗粗的喘息声,还有床上若离若即的距离,我们谁都不好受。我们都试图打破,却无能为力。 直到……北堂一次醉酒。 那天,他喝了很多,似乎是先和客户喝,然后又和司马雨喝,结果喝高了,被他俊秀的小秘书搀回来了。 小秘书双颊泛红,眼神扑闪,看得我心里泛酸。再看看似乎在发酒疯唱歌的那个家伙,嘴巴里都酸了。 小秘书很识相,放下他家大老板就跑了。 我瞪着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自言自语一会抱着枕头说“笑语笑语我爱你,就像我爱我也爱无涛。”然后傻笑,又暴粗口,什么“司马老二,你他妈活腻了,连我马子你也泡?!” 昊仁听到声音,小身子沿着墙探了半个过来,又被我狠狠瞪了回去。 关上门,转头看到北堂居然在啃枕头了,嘴里还模模糊糊地说“小嘴儿真甜……” 天啊!这也差太多了吧?!无论是司马风还是北堂枫,我认识的那个风绝对不是这样的啊! 看来喝酒失态确实如此。我很少喝醉,即使醉了酒品也很好,不像这家伙。 我认命了,这样任他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去拉扯他。 结果被他一翻身,压在了身底下。他醉眼朦胧,对我傻笑,说……咳,保密。 他又凑过来吻我,舌头堵我堵的慌,却又舔又啃的被他弄得很舒服。 等他放开我,我被他迷晕了头,昏昏的。 接着的事,顺理成章就这么“顺藤摸瓜”下去了…… 第二天醒来,他很尴尬,死死压着被角。 我虽然也尴尬,但面上一派风轻云淡,拍拍他裹得严严的肩膀,认真地对他说,这样的事迟早要发生的,没关系的。 他愣了愣,说,我会负责的。 一说这话……我有些怒了。是我想上他的,怎么倒头来像他把我强了呢?面上过不去,心里不舒服,我冷了脸,一声不吭又睡下了。 北堂没弄个明白,以为我生气了,给我陪不是,又对我特殷勤,最后……最后……反正最后答应也很多话,还同意以后户口本上立我当户主,我这才觉得面子回来了一点。 咳,于是原谅他啦。 之后的日子,和北堂做 爱人之间的事很是顺利,大家都习惯了。 每次做,我都要求在上面,每次做完,我总形式话的安慰他一番。为什么?面子啊!好歹我以前也是个那啥…… 北堂被我这样的举动弄适应了,再没有初次见到那样惊诧。不过从他的眼光里,我似乎看到了无奈与宠溺…… 等我睡下后,总有人轻轻抱着我,安心地叹息,轻轻的亲吻我的脸,对我说,他爱我。 实在话,我很受用这样的日子。特别是北堂给我不知从哪弄来个符,让我带着,然后摘了我的眼镜。我以为会见鬼,却什么都没有。惊喜之下,我赶紧问他哪来的,他说求来的。我再问,他却不肯答了。 虽然心里不甘,但人人都有自己的空间,我们没必要要求心里的人把整颗心都掏得明明白白。 亲密无间,不一定真无间啊。 这样同居的幸福日子过了三年,昊仁八岁了,按照国内的规定,要正式入学了。 北堂鞍前鞍后的忙了很久,比黄竟名都还认真,我知道他喜欢孩子,特别是……我的吧。 我很想给他生个孩子,却在一起三年了,三年没个动静。他面上没说什么,意思还有让我别急,但我知道,他很想要。唉…… 昊仁入学后我实在无聊,想着这些年司马太太当得挺顺,工作都没去找个。越想越觉得自己像被包养的小白脸。 我某次傻傻地问哥哥,“我是不是该找个工作了?这样一直被男人养着不好吧……” 哥哥一脸欣慰,点头道:“女孩子确实应该要独立。” 汗……哥哥大概搞错我的意思了吧。 某次我又问慕容,慕容诧异,呆呆地反问:“待家里不好吗?” 咳,我望了,她是个十足的家庭妇女啊。 所以我想着,决定找北堂商量下,虽然心里觉得找他商量怪怪的…… 我跟他说:“我啊,想出去工作了,你怎么看?” 他愣了愣,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我笑道:“怎么这么想?” 我没有回答,叹息着,只是。 他踱过来抱住我,下巴搁着我的脑袋,宠溺地说道:“我们结婚吧。” “啊?”我惊。 他说:“然后入公司,替我分担一些事。” 我心里不自在,横着脖子问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也可以养自己的!”不用事事靠他。 他赶紧安慰我一番,然后又急忙辩道:“我只是公司缺个把守关口的人,其他一些事放给一些人做,我不放心。” 我瞥他,“不是有司马老二?”自从他酒醉后叫了司马雨司马老二,司马雨在我嘴里蹦出来就司马老二字四字了。 他点头,又摇头,说道:“最近公司打算扩大化,光他和我顶着,还要注意有没有那女人的人混进来,很难的。” 那女人是他母亲,他和司马老二现在一直这样叫。 我想了想,觉得可行。再加上和他生活了那么久,和普通夫妻没什么区别,也挺适应,于是同意了。 但想想,又问:“可我行吗?我是说……” “你行的。”他笑道:“司马无涛,是行的。” 我愣了愣,既而笑了。确实,我不但是洛笑语,我还是司马无涛。 事情商定,通知亲友,就要准备婚事了。 清晨上马 --> 北堂让我穿婚纱,我琢磨着,裙也穿了,女人也当了那么些年头了,注定被压了,好!我穿! 听说我俩要结婚,反应最激烈的就俩,一是我哥,二是他弟。 哥哥不同意我嫁北堂,在我们结婚前夕他彻底爆发了,他指着北堂向我吼:“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同居就算了!结婚?免谈!” 应江天在一旁安抚哥哥,我和北堂对看一眼,他紧了紧握住我的手,我笑笑,硬着头皮对哥哥说:“哥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笑语。”哥哥稍微镇定了点,他直直望向我,说:“当初司马雨我就反对你和他交往,现在司马风我更反对你和他交往。当初你坚决跟他同居,我也尊重你的决定。因为同居毕竟不是结婚,要分开还是很简单的。但婚姻意味着什么?” “责任。”北堂踏过一步,坚定地看向哥哥,他说:“我会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 哥哥冷笑道:“婚姻中固然要求一个男人负起丈夫的责任,但这就可以了吗?” “不够。”北堂答道:“还有爱,一心一意永不放弃的爱,我坚信我能做到。也请你……” “抱歉,我很困难相信你。”这时的哥哥和平常温和的哥哥一点都不同,恍然换了一个人,我有些诧异,看向应江天,他却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看也不看我一眼。 北堂和哥哥一阵沉默,我有些急了,试图开口。 北堂打断了我的打算,他冷静地开口说道:“洛先生,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哥哥挑起眉头,冷笑道:“呵?” 北堂脸上毫无怒色,依旧礼貌地说道:“就算判了死刑的死刑犯,也总有个理由。” 哥哥瞥了我一眼,略加思索,便领着北堂往书房去了。 难道那个让哥哥一心阻止我和北堂在一起的理由是不方便给我听到的?我有些好奇,有些焦灼,也有些担心。 应江天淡淡开口说道:“不用急,文思非常爱你,否则一向温和的他怎么能变得那么尖锐。” 我叹息着坐下,是啊,洛文思和洛笑语可以用相依为命来形容了,我这个外来者能懂得可以明白,却始终隔阂了什么。 应江天没有再说话,我却忍不住问道:“是什么理由……让哥哥那么反对?” 应江天只是淡淡吐了四个字:“陈年旧事。” “哥哥和北……和司马风认识?” “见过,不熟。”应江天答道。 “那哥哥怎么似乎不大认识司马雨?” “司马风是司马风,司马雨是司马雨。”应江天有丝不耐烦地站起来,皱着眉对我说:“该说的你哥哥会对你说。”说完往里面走去,偌大的大厅就只剩下我了。 我什么时候那么焦急过?在客厅里踱了很久,发现自己现在真的很可笑……可不是么?等着一个男人来娶我,等得那样急切。 不过也算了,那个男人终究是我爱的人,两世的追随说来有些酸,不过是真真切切的,个中滋味,几经生死,自然不可以随随便便就能了悟的。 等了许久,总算等开了那扇关闭的门,门开的一刻,我有种将被裁决的错觉,我在期待,一个结果。 北堂走在后头,哥哥走在前头,哥哥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我一刻提起的心稍稍放下片刻,但仍有那么一丝担心,被哥哥皱起的眉头提了起来。 我再看了看北堂,北堂对我柔柔一笑,根本见不出个究竟。 哥哥走到我跟前,我不由自主站起来了,哥哥示意我坐下,我却有一丝犹豫,北堂也走了过来,他拍拍我的肩,也示意我坐下,于是我依着他坐了下来。 哥哥看了我们一眼,停顿许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心也被提了提。哥哥好笑地看着莫名紧张的我,一笑,仿佛柔和了所有阴云,不过语气里不见什么轻松,他说:“人要对自己负责,我相信你是清楚的。” 哥哥很少用这么严肃近乎教育的口吻与我说话,紧张,该死的紧张,我发现我越来越……好,变了,对,我真紧张了。我乖乖地点了点头。 哥哥继续说:“既然清楚,那么要记得,我劝过你,既然你要坚持,我……” “祝福吧。”应江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哥哥身后,哥哥望了他一眼,他笑笑,说:“能让一个我见过最不像女人的女人这么紧张,说明她想得到的东西真的是很重要,起码对她很重要。而且……呵呵,现在离婚也很简单啊!” 应江天难得的幽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共鸣,只换来哥哥瞪着他,他无娶地耸耸肩,走开了。 哥哥最后总结性地说:“我也不多说了,笑语,如果那个……司马风对你不好,就听应江天的,离婚吧,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永远给你留下一个家,你永远都是家里的一分子,永远可以回家。” 哥哥说的很煽情,我也渐渐眼睛有些热度,少有人这么对我,想起上辈子那些个亲情,全是作假,如今……我应是幸运的。 手上传来一阵热度,我低头看看,是一双比我大的手,整整包着我的手,那样契合,似乎是用灵魂的尺度测量的精确。 抬头,遇见的是一双温柔的眼,北堂对我微微一笑,坚定而又充满的温暖的爱。 哥哥最后也把声音放柔了,他走过来用力抱紧我,把下巴靠在我的头顶,他说:“笑语,你要幸福才好啊!” 在哥哥的怀里,我与北堂四目相对,似乎所有光华都入了彼此眼眸,不见昏晓。 哥哥这里搞定,北堂请了很多人,他说,他要给我一个所有人见证的婚姻,要告诉全世界他爱我。 我笑骂他好酸。 他微微一笑,说:“酸?你我本是古人呀!人呢,可不能忘本。” 我瞥了他一眼,问道:“如果是那时,我对你说了……那个,北堂将军会怎么样?” 北堂笑笑,“怎么样?我还真说不好。” 我好笑地摇头,叹息道:“确实说不好,而且,我也不会说。” 北堂笑着,没有说话,眼睛里却是整整的,一个我。 有些事不用说从前,也不要轻许未来,只要此刻,此刻的真实才是对从前最好的诠释,对未来最完美的预示。 我想,我得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