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你,上了瘾  作者:悠悠   话说棋门云集   棋门云集,这是一个五子棋家族名称。   嘿……嘿……常常忙里偷闲下五子棋,对紧张或是不安趵情绪,是很好的扦解方法,下过……我的棋下得很差(傻笑)。   棋门云集是我一时兴起所组成的家族……呃,也许有人说:「哇!棋下得那么烂,还敢组家族喔。」   哈!真不好意思呢,美女悠人缘好咩,棋下得差,棋友倒是认识不少哩,也真多亏棋友们对我的鼓励,所以我有更多的动力继续打拚写作。   我最不会想人名了,每次光想个人名就发愣好久,甚至好几天……有一天突发奇想,把棋友的名字与小说融为一体,棋门云集系列名就这样诞生了。   是的!勾魂者、棋情似冰、杀无赦、惜铭、练棋、璇玉、小金、怡茵……这全是棋门云集家族成员的名,哈……全被我拿来借用了。   当然啦!我有事先告知,不过呢,他们全没有反对的余地,嘻……还气得牙痒痒的哩,抗议著要为我想部小说整我,哈!我等你们喔。   啥?我的代号是什么?不告诉你们。嘿……   最可惜的是书中人下的是象棋,不过,我真的很庆幸有这部小说,能为棋门云集这个家族留下纪念。   练棋是这部小说的男主角,现实中的练棋棋艺非凡,棋品相当好,很喜欢看他下棋,步步深思熟虑,可以算出好几步的棋,记忆更是超强,可以下到心中有棋盘,甚至能把下过的棋步全牢记在心中,要他把棋子重新排回去也没问题,想要赢他超难的,天啊!以我的超烂棋艺来说,他简直是神……   郑重声明唷!除了名字之外,小说内容都是虚构的啦,练棋怎么谈恋爱我哪知啊?还吻你,上了瘾哩,搞不好那个纯情练棋还没谈过恋爱咧,嘻……   而恰茵……亲爱的妹子,看完之後,千万别扁姊姊我啊!   P.S.:又想收包袱了,唉,为什么我常常逃亡呢?为什么……   楔子   宰相之女柳恰茵才德兼备,气质宛如春风般清新脱俗,双眸灵活清澈,笑容柔美恬静,善解人意的适合当知己,温柔可人让人疼惜的好妹子,孝顺体贴会是个好媳妇,医术精湛更是名良医……   总而言之,她是难得的佳人,不过若说是要当他的妻子,他会说不,因为他还不想娶妻,而且她的心上人也不是自己,这桩错误的婚事万万结不得!   收起柳恰茵的画像,楚惜铭暗自在心里怒骂皇上非常鸡婆,闲闲没事爱乱点鸳鸯,而且居然敢打他的主意。   趁皇上旨意尚未下达之前,得先下手为强将这「烫手山芋」丢给别人,黑眸转,精明的脑袋已经盘算好,如何将麻烦佳人给嫁掉。   顺水人情……他就当牵红线的月下老人吧。   第一章   这条贯通南北数千里水运的大运河,不仅加强了王朝对南方的政治、军事控制,便利江南财物向京城、洛阳的运输,而且大大强化南北的经济、文化联系。   柳恰茵轻抚著地图上的运河,想像水道上的洪舸巨舰,那往返繁忙的景象,及……那令人朝思暮想的身影。   棋门云集的三当家——杀无赦,呵……好孤寂又冷漠无情的代号啊。   但自从四目交接的那一刻起,她像是著了魔似的,疯狂收集有关他的点滴,将他牢牢刻在心版上,思慕情愫像是融人血中与她密不可分,他挺拔有力顽长的身影总是在她心头缭绕。   杀无赦——练棋,像是生了根似的长住在她心里,随著时间流逝,那抹身影愈是鲜明,一面之缘却让她相思成灾。   或许在他记忆中根本没有她的存在,但她却已受困相思泥沼里。   唉,仅仅一面之缘怎会如此刻骨?这样的感受太令人不可思议,这是真情或是迷恋?她是爱上传闻中的人物,或是真实的他?   「非要弄个明白。」小心翼翼收超地图,柳恰茵拉回飘离的思绪喃喃自语。   得想办法弄清楚这份感觉,否则她恐怕会被相思淹没。   「小姐马车已经备妥。」丫鬟香儿双手紧抱药箱等候著。   「嗯。」柳恰茵微微点头,感受内心翻涌的情绪一阵涌上。   呵……她病得可下轻哪。   只不过要去他曾经出现的地方,心情瞬间就变得高昂,好像能见到他似的,也不想想—年里,他出现在亲王府的次数不超过两次。   唉,相思磨人啊。柳恰茵不禁在心中自嘲。   * * *   经过短暂的马车颠簸,亲王府已经出现在眼前,占地宽广、宏伟气派的府邸,楼阁如云、回廊连绵,赫赫气势显现出楚王爷的威势与地位。   柳恰茵步入王府时,习惯性地左右张望,那期盼的神情像在等待另一次的「四目相接」,然而预料之中的失望仍是让她心伤。   「茵儿……茵儿……」楚老夫人连唤几声仍得不到回应。   「啧!恰茵姑娘为了何事心不在焉?」一把摺扇在她眼前晃动,楚惜铭的调侃声唤回柳怡茵的注意。   瞧她那失神的表情,还真难想像她享有「神医美人」之名,竟然在看诊时失神,不过从她进府一路来的表现倒像是把相思,梭巡那屡寻不见的身影,嘿……机   「啊!对不起。」真枉费皇上封赐她成为御医,柳怡茵惊觉自己在众人面前恍惚失神,美丽的脸蛋上满是愧疚。   她赶紧屏气凝神认真把脉,随後拿起笔轻舞飞扬的写下药方,「楚老夫人,您的病情已经痊愈,这帖药方可补元气。」   「这些日子真多亏有你细心照料。」芳龄十七已医术精湛,楚老夫人轻拍柳怡茵的手背,眼里满是感激。   「老夫人您过奖了,这是身为医者该做的事。」柳怡菌欠了欠身恭敬回应。   「怎么如此客气呢?对了,我特地挑了几样珠宝要送给你,答谢你长久以来的细心照顾。」楚老夫人命人取来珠宝盒,   「恰茵心领,看诊治病是身为医者该做的事,这礼我不能收。」谦卑的态度一点也没有骄纵之气,柳恰茵婉拒楚老夫人约心意、   「可是……」   「娘亲啊!赠珠宝倒不如送珍贵消息来得恰当。」早预料到美人不爱珠宝,楚惜铭别有用意的笑了笑。   「珍贵消息?」楚老夫人与柳恰茵同时讶然问向他。   「我昨日进宫,听闻皇上正愁著恰茵姑娘的婚事……」楚惜铭故意顿了顿,利眼始终观察著柳恰茵的反应。   「什么?」闻言,柳恰茵的脸色瞬间惨白,对於未来感到惶恐不安。   心很疼……被绝望压抑得无法呼吸,深藏在心中的情意不断翻涌,引出失意的苦涩与哀伤,此时此刻她十分明白,对练棋的爱慕是真心真意,并不是一时迷恋!   但……明白了又能如何?心底那抹身影仍是遥不可及,且若皇上真的下令指婚,这份情愫只能石沉大海……   「有对象了吗?」楚老夫人欣喜问道,好像是自家女儿要出嫁。   「婚事再过几天就会确定,不知你是否有中意的人选,本王可以从中穿针引线。」望著那苍白的小脸,楚惜铭的笑意更深。   真被他给料中,神医美人心中果真藏了如意郎君,这段长达两年的爱慕之情,也应该有个结果,况且这才貌双全的佳人,不留给自家人怎么说得过去?   当然这自家人绝对不是他自己。   「你若有中意的人选尽管说。」楚老夫人拍拍她的手鼓励道。   望著她热切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柳怡茵险些脱口道出心上人的名,但理智阻止了她,她没有把握让那飘泊自在的身影为她停留。   就算皇上主婚又如何?她要的是两相情愿的婚姻哪!   「回禀老夫人、王爷,恰茵还不想嫁人,祈望王爷能帮忙暂缓婚事。」柳怡茵咽下哀伤,恢复惯有的冷静。   「这怎么成?女大当嫁。」楚老夫人露出和蔼笑容劝说。   「皇上的美意恐难推却,你最好有嫁人的心理准备。」楚惜铭好心提醒她。   本以为这么一激,可以让她道出意中人的名,却没料到她叩地跪地哀求,「请王爷帮忙,让皇上暂缓婚事,恰茵不想嫁人。」   就算她真与练棋无缘,她也不想另嫁他人啊。   「这……可麻烦了。」楚惜铭蹙眉缓缓说著。   以皇上对她赞赏的程度,相信只要她开口便会为她指婚,想不透她为何放弃这太好机会,难下成伯为难心上人?看来她的爱浓烈到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意心上人有一丝丝委屈不情愿。   「傻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柳大人一定头一个不答应,你放心,皇上会替你挑个如意郎君。」皇上赐婚高兴都来不及,真不懂她为什么活像被判死刑。楚老夫人急忙扶起她安抚著。   「我……」要嫁给不爱的人,她宁可孤独一辈子,老天啊!真的没有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吗?柳眉蹙起,小脸满是绝望。   「暂缓婚事总要有个好理由,例如……往来全国巡视水运的孤浪船上急需一名随船良医。」楚惜铭挑眉笑道。   没关系!山不转路转,他决定使计将柳怡茵送到练棋身旁,一来可保自身安危,二来让两人有相处的机会。   而且要成为练夫人,柳恰茵得先吃得了苦,练棋要娶得美娇娘也要懂得怜香惜玉,双方能够找出相处的方式,也不枉他费心当月下老人牵红线——   「呃……」原本苍白的脸蛋浮现两朵红晕,娇小的身躯一阵颤抖。   望进楚惜铭那双睿智双眼,终於明白为什么她总能轻易突破棋门云集的防卫,得到意中人生活的点滴情报,原来楚借铭早已经知道她心属何人。   「这怎么成?茵儿如此纤弱,怎么禁得起飘泊的生活?」以为柳恰茵被吓傻了,楚老夫人连忙出声阻止。   楚惜铭摩挲著下巴,「嗯……要千金之躯过著飘泊不定的生活,确实太过於勉强,就当我没……」   「不!我愿意去。」只要能待在心上人身旁,不管有多苦她都愿意,怕楚惜铭改变主意,柳怡茵急忙坦诚心意。   「怡茵姑娘,你就像是我的妹子,为兄可要提醒你,船上生活不容易,行动范围狭小,且百余人中只有你一名女子,这样好吗?三思啊。」嘴角微微上扬,他脸上那抹笑意让人分不清是好心劝阻,或是恶作剧的贼笑。   「我明白,我从不鲁莽行事。」她抬头挺胸,表情十分坚决。   她绝不抱苦遗憾另嫁他人!被逼急了的柳怡茵顾忌全抛至九霄云外,决宅勇敢追求爱情,说什么也下愿意错过这大好机会。   「天啊!这……这未免太荒唐,堂堂宰相之女怎么能过这种困苦的生活?」楚老夫人怒瞪楚惜铭,气他竟出这种馊主意。   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下,别说行医助人,柔弱人儿能不能照顾自己都还是问题:   「老夫人您放心,恰茵不会有事的。」能有机会追求想要的爱情,再苦她也会撑下去。柳怡茵展露微笑安抚她,   「唉,这怎么成?倘若还不想嫁人,趁苦皇上尚未确定人选之前,老身亲自进宫替你挡下婚事。」楚老夫人舍不得她一个女孩上船受苦。   「娘亲,我会请练老弟好好照顾恰茵妹子,您就别操心。」楚惜铭不停对楚老夫人眨眼暗示。   「可是……」还想继续劝阻,可见到儿子那别有用意的眼神,及柳恰茵烧红的睑蛋,楚老夫人硬是吞下话语,改口道:「那茵儿你若是适应不了,随时要人送你回来,万事有老身替你撑腰。」   难不成练小子与恰茵是对有情人?待会可要好好拷问宝贝儿子才是。   「嗯,多谢老夫人、王爷。」心事被看穿,红晕已蔓延至颈脖处,柳怡茵羞得不敢抬头。   「关於你随船行医及柳大人那里,我会负责安排妥当,不知恰茵妹子尚有什么需要为兄帮忙的?」麻烦解决一半,楚惜铭脸上的笑更轻松。   「我想以普通大夫的身分驻船。」换言之,她不要任何特殊待遇,柳怡茵深思之後喃喃开口。   虽然没有与练棋真正相处过,但据了解,公私分明的他,绝对不欢迎有特权存在他管辖范围内,而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出现为他带来困扰,不论这段情会不会有结果,她不愿意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什么?」楚老夫人闻言惊呼出声,心中正盘算要替她派几个丫鬟、奴仆的主意全被打乱,很想开口劝说,见儿子又对自己使眼色,到嘴边的话全数吞了下去。   「好。」楚惜铭眼底充满赞赏之意,十分期待柳恰茵成为练夫人那一天到来。   练老弟,可要好好把握美人儿,这样痴情又不骄纵的美丽女人不多见喽。   「而且我想女扮男装,请不要泄漏我的身分,因为船上都是男人,我不希望我的存在造成他们的困扰。」柳恰茵祈求的说。   以男子的身分驻船,不只是要多些和练棋接近的机会,更是想藉此证明,她的存在并不会影响到他自由自在的生活。   「什么?」一语惊人。这下连楚惜铭也被她惊人的想法吓到,她要以男人的身分接近练棋那个大木头,天啊!这婚事成得了吗?   心念一转,他暗自在心中贼笑,反正将她弄上船远离京城、远离自己,最主要的目的算是达成,而练老弟想必不许女人上孤浪船,如此一来,他还省了说服的口水哩,真是太好了。   「好!我答应你。」楚惜铭爽快允诺。   楚老夫人愈想愈不放心,「茵儿,三思啊。」   「娘,您放心,我不会让怡茵妹子受到一丝丝委屈的。」楚惜铭保证的说。   这爱慕之意男方是毫无知觉,女方是太过於矜持,倘若不从中撮合,这婚事恐怕难成,到时,男方娶不到老婆,女方带著悲伤嫁别人……嗅!搞不好柳恰茵还会削发为尼哩,他怎能不帮忙呢?      夜色深沉,乌云密布,棋门云集的灯笼照亮河岸,让河流像是一条金龙卧在岸边歇息,耀眼光芒像座不夜城。   急奔如风的身影穿越重重关卡上了孤浪船,无声无息袭击男人,千钧一发之际,英朗的身影飞旋掠闪躲过攻击,随即抽出腰际那把弧浪剑,幻化成嗜命银蛇如猛浪暴射而出,但一瞥见来者邪熟悉的身影,孤浪剑随即收回入鞘、   拔剑入鞘仅在眨眼间……   「喂……太不够意思了吧!」枉费他一身装扮,居然与他比划不到三招,楚惜铭扯下蒙面布巾抗议。   「不想浪费力气。」练棋转身坐下,拿起制船图继续研究。   「我从头包到脚只剩两颗眼珠,这样你都认得出来,看来我该学学易容术。」未能测试新招街心有不甘,楚惜铭拧眉,真的打算好好钻研易容术。   「没用!体味独特。」不想他抱著希望又来缠斗,练棋立刻粉碎他的念头。   「啥?本工可是天天沭浴,哪来的体味?」举起双臂嗅了嗅,楚惜铭低吼抗议,这话要是乱传出去,可是会破坏他「棋情似冰」的美名。   「有奸诈的味道。」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的练棋喃喃地解释。   「哈哈!奸诈那表示我聪明。」楚惜铭无所谓的耸肩笑著。   「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练棋开门见山的问。   知道他向来寡言不喜欢吵闹,楚惜铭故意多扯几句,「耶?这么问好像为兄有事才会来看你似的,虽然那是事实,但你也别讲得这么明,练老弟啊!你也二十五岁,早该成家,看你经年累月四处奔波,为兄特地为你挑了名美人儿……」   唉,若不是知道楚惜铭有聚水成冰的功力,肯定会被他「棋情似冰」的代号给骗了,还以为他个性冷似冰,事实上他是非常会碎碎念,很嘈杂的男人。   「皇上塞女人给你?」闲闲没事会挑女人送他?不必听下文就知始末,练棋冷然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直切重点。   「意下如何?」与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不必浪费口水。   「你要的答案不就是一个好字吗?」拿起笔在制船图上画下记号,练棋又一针见血的道出事实。   「耶?那你是答应了?够爽快!」楚惜铭十分讶异练棋不排斥娶妻。   还以为得费尽口舌,才能让习惯飘泊的男子安定下来,早知道他这么好说话,那当初就不必骗柳恰茵当船医。   「嗯。」倘若他说不!楚惜铭肯定会施展计谋一直到他答应为止,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乾脆直接答应,对喔!忘了问……   「那女子能生吗?」娶老婆对他而言只是要传宗接代,所以能生孩子就好,其余外在条件他倒是不在乎。   「呃……这……我哪知啊。」问这种问题,楚惜铭脸上多了好几道黑线。   这男人对婚姻还真是一点也不在乎,难怪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该不会就认为妻子只是生小孩的工具?   练棋的视线终於离开制船图,冷冷的目光对上楚惜铭,「不能生我不要,另请高人解决你的烦恼。」   「哇!这也要用过之後才有办法回答。」楚惜铭收起笑脸怒瞪回去。   可怜的痴情佳人,居然爱慕这样的他这么久,要是换成自己,肯定当场将练棋剁成肉酱,不!剁成肉块制成棋子,哼!   练棋耸肩,低头又继续研究制船图,棋、船、剑在他心里占有的分量与性命相当,其余的对——来说全是可有可无,   娶不娶妻都无所谓。   「哇!」这回算他认栽了,楚惜铭冷哼一声。   想起柳怡茵那可怜的模样,及自己要帮忙的决心,当然……他期待练棋为爱受苦的那一刻,嘿嘿……届时非要好好整他不可。   呃,心中好像出口鸟气比帮忙的成份居多。   楚惜铭展露亲切和蔼的笑容说:「如果她不能生孩子,那我楚惜铭下半辈子就当你的船夫。」   好呛的保证,练棋再次抬起头迎向他认真的目光,那笑里藏刀的笑容让他心里充满诡异的疑问,若不是有陷阱,就是他被自己惹到发了怒。   看来答案是後者……   「先声明我只娶一个女人。」女人太多可是麻烦的。练棋妥协的同时,也拒绝往後有同样的事情再找他帮忙。   「当然,我最看不惯男人三妻四妾。」这一句话拐弯抹角骂了好多人,包括当今圣上。   练棋不语的再度低头审视造船图,楚惜铭见状抢过他手上的图,逼他正视自己,啧!连皇上跟他说话都不敢一心二用。   练棋双手僵持在半空中,维持拿图的姿势,脑海里思考著该如何修改设计,良久之後才缓缓问:「还有事?」   木头人终於有反应了,真不简单,「给个信物。」   语未毕,已伸手取走他挂在弧浪剑上的玉佩,见他拧眉,楚惜铭解释,「这是要给你末过门的妻子。」   少了玉佩,孤浪剑看起来好怪,两道浓眉澡深蹙起,「什么时候还?」   「唉!跟你谈棋、船、剑之外的事,真是会气死人,就不会问什么时候娶妻吗?」楚惜铭忍下住叹息的同时也开始担心,柳怡茵与练棋相处过後,万一被气死了,那他麻烦可大了。   练棋拧眉不悦的看著他,「明日得启航,预计三个月後会回来,请她耐心等候,玉佩先还我。」   「不是不信你,而是一定要有玉佩当订情之物,对了,明日我会派一个像太监的船医随船,替我好好照顾她。」楚惜铭收好玉佩立刻飞身离开。   「你……」练棋冷漠的表情浮现一丝丝怒意,然而楚惜铭已经消失在眼前。   握著手中的孤浪剑愣了好一下,没了玉佩这剑看起来好怪,突然觉得应该立刻将那女子娶过门。   唉……能不能先娶过门?我要我的玉佩……   还有,什么是像太监的船医?   第二章   棋门云集表面上足以棋会友的棋会,实际上却纵横江湖多年,专管是非恩怨,这庞大组织犹如江湖的审判者,嫉恶如仇!   组织能如此强大,不只是大当家棋情似冰贵为王爷,二当家勾魂者行事俐落,更是因为三当家杀无赦掌控了南北水运的运作。   河岸边干帆竞发,码头上十分繁华,掌控无边水域的男人,正伫立在码头上视察眼前一切,眉宇问冷傲无比,身著一袭蓝色劲装,浑身散发令人难以捉摸、桀骛不驯的气息,如山般沉稳的身影在茫茫人海中是那么耀眼。   渴慕已久的身影就在眼前,柳怡茵一颗心不停狂眺,是兴奋亦是害怕,不!她不能害怕,这是难得的机会,她得要好好把握住与他相处的时光。   柳恰茵不停深呼吸之後,鼓起勇气走上前,拱手行礼道:「练当家,在下是新来的随船大夫,姓柳名宜。」   天知道,光是这一小段话,她已经在心里演练千百次,正式说来语气还是颤抖,睑上更是一阵热,   冷漠的眼神上下扫视柳怡茵,肌肤白净如雪,纤细的身躯看来柔弱。倘若他是女人,肯定是千娇百媚,可惜身为男人,这模样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娘娘腔。   他终於明白什么是像太监的船医……   练棋双手盘在胸口冷冷应声,「我不喜欢你!你给我的感觉像是需要人照顾的软弱女子,不管你医术如何,我希望在这漫长旅途中你能尽到大夫的责任,而不是制造麻烦。」   可恶的楚惜铭,真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竟然临时撤换大夫,难道他不明白像女人的男人,在男人堆里是个麻烦吗?   别说是行医助人,以柳宜这样瘦弱的身躯,恐怕还得让人照顾他。   练棋很想当场下令要柳宜不用登船,但楚惜铭的再三叮咛,让他不得不硬著头皮接下这个大麻烦。   「我……」他的反应让她瞠目结舌。   他的声音如同她想像的浑厚迷人,他身上的气息也令人心荡神驰。   曾幻想千百次他与她的对话,但万万没有料到,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我不喜欢你!」   冷冷的语气如同闪电般狠狠劈砍在心头,一颗爱慕他的心当场淌血……   「这样就受不了?那趁还没上船之前,你还有机会可以走人。」练棋眯眼挑衅的激她,   男人长得像女人该是让人作呕,可柳宜脸上那抹错愕无助,令自己觉得像狠毒的刽子手,这莫名的感觉让他更加感到不耐烦。   「我不会放弃。」盈盈水眸直视冷漠的双眼,短短的字句表明她的决心。   面对诚实又直接的话语她不应该心伤,反该庆车至少不必费心猜测他对自己的看法,而且他并没有因楚惜铭的关系,违背他公正无私的性情,   「喔?希望这不是你一时逞强的话。」以为柳宜会放弃随船大夫的职务,没料到他的态度是那么坚定。   「这绝不是逞强的话,我的体力确实不如人,但我是大夫并不是水手、船夫,你需要的该是我的医术,且我能保证我不会成为麻烦。」娇小并不代表虚弱,她的身体可是非常健康。   「我为我方才的成见向你道歉。」盈盈水眸里映著坚定无比的眼神,邪隐舍勇气与毅力,一番言语让人对他刮目相看,练棋重新打量眼前瘦弱的男子。   「不!你不必这么早道歉,当你肯定我能力的那一刻再道歉不迟。」她要的是他的肯定。柳怡茵拱手行礼,随後拖著沉重的药箱准备上船。   凝望著身材娇小似女人的柳宜,练棋两道浓眉深深拢紧,实在想不透向来不以貌取人的自己,怎么会一时冲动,违反原则轻易下定论?   他在气什么?想不透自己生气的原因,倒是觉得他有点面熟,只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还有……这是什么情况?!   他居然替柳宜提药箱!   看著不知何时接到手中的医药箱,练棋讶异於自己的举动,整个人当场愣在原地,拧眉、抿嘴的似乎在考虑什么。   「练当家,这药箱我可以自己搬。」   见练棋望著手中的医药箱僵立不动,柳恰茵忍不住开口,「如果你觉得药箱有问题,可以打开来查看。」   该立刻将药箱丢还给他的。一个男人连拿个二十来斤的药箱都得用拖的,这未免太丢人现眼,望著不及自己肩膀高的矮小身影,练棋缓缓开口,「举手之劳。」   「呃……多谢练当家、」还以为他会开口刁难哩,练棋意料之外的体贴,让她的水眸闪过一丝丝讶异与喜悦。   随即她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嫌弃自己,沉重的药箱在他手上恍若小玩具盒,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异还真大。   「跟我来。」练棋转身上船,不自觉放慢脚步。   好一个举手之劳,事实上他想说的是—你自己拿。   怪哉!为什么要帮他?瞪著手上的药箱,练棋不自觉又拧起眉、抿了嘴……   孤浪船的载重数万石,船身约莫长十余丈,船上操驾工人达数百人,个个精壮魁梧,正打赤膊搬运货物上船;生伯独处於充满男人的空间,柳恰茵始终低著头紧紧跟随练棋。   她不停深呼吸稳住情绪,伯控制不住想依附练棋的念头,天啊!要在这男人堆里生活并不如想像那般容易。   「怎么?」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练棋停下脚步转身问。   「吓!」柳怡茵来下及止住脚步,就这么直直撞进他怀里。   好温暖的胸膛,有种令人安心的气息平复她的害怕惶恐,那心跳的声音恍如天籁让人沉醉,倘若时间能够静止,她好想就此依偎在他怀中。   「你……」没料到他会撞进怀里,如麻如醉的感觉侵袭而来,轻轻碰触竞能带来这么大的震撼,练棋失去惯有的沉稳变了睑。   一高一矮,一强一柔,两人就这么站著,众人见状也停止动作,将目光全停留在他们身上。   原来的人声鼎沸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时间真的就像停止了一样,   空气像是浇著火的变得炙热,睑蛋烫红浑身发热,羞涩的感觉扯回理智,柳怡茵连忙退离他怀抱,「很抱歉,我……我……」   身躯柔若无骨,嗓音细细绵绵,白皙脸蛋泛著红晕,眼前的男子令人遐思。还来不及深思这异样的感觉,百余道窥视的目光引起练棋的熊熊怒火,他冷厉地眯眼扫视四周,不必言语,阴冷的目光逼退众人,人们如逃命似的一哄而散。   「果真是个麻烦。」   冷冷的语调浇熄了突如其来的炙热感觉。   「回禀练当家我才下是麻烦,是你突然转身我才会撞上你的。」生怕因此被赶下船,柳恰茵鼓起勇气急忙反驳。   「我是想告诉你,走路要抬头挺胸,表现男子气概,别像个女人般扭扭捏捏的。」众人的眼神是那么暧昧,好像他怀里的人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思及百余道异样的目光,练棋不由自主的加重语气。   「是。」她压低嗓音应声,挺直身躯立正站好。   练棋从头至脚将他彻匠打量一次,仍旧只有三个宇能形容——娘娘腔,唯一可取的是那坚决不屈的眼神。   算了,慢慢来,就不信三个月还不能将他锻链成强壮的男人。   「船快启航了,得先安顿好一切。」向来寡言冷漠的他,不由自主的多叮咛了几句,提起药箱进入船舱。   「是!」柳恰茵加快脚步跟向前。   船舱经过特殊设计,采光、通风极佳,并无她预期中的潮湿霉味,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不断打量四周,船舱分为三层,第一层堆放货彻,第二层是船员休息的地方,环境整洁,地板光亮如镜,真难从相信这里住的都是男人。   接著她跟随练棋来到最高层船舱,她伫立在甲板栏杆旁俯瞰而下,视野广阔的将整个河岸全收入眼底,望著匠下渺小的人群,喜悦充斥心头,当初只能远远仰望著他,今日终於能与他伫立在船上。   发觉身後的人并没有跟上脚步,练棋回头见柳宜倚著栏杆发呆,想开口呼唤的话全梗在喉间,只因他脸上的笑容洋溢著幸福,让人舍不得唤醒……   呃……老天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别浪费我的时间。」惊觉自己又失常,练棋说话的语气更加冷淡。   「是。」柳恰茵立刻迈开脚步跟随他转入一间舱房,   里头宽广非常并无隔间,书房、寝室……全是相连接,从摆放的物品及舱房内的设计,她下车纳闷,这里是她的寝房吗?全然阳刚的气息,充斥著属於练棋的味道,依她看,这里倒像是他的私人空间。   「未来三个月你就与我住在这里、」练棋放下药箱,清空几处柜子好让他使用。   随船大夫通常与船员住在同一层,然而这像女娃儿的柳宜……   他得让他有点男人样,才能让他与船员们同住,这样做是为避免麻烦滋生,更是为了对楚惜铭有个交代,以免他有个损伤,那麻烦可大了。   唉!麻烦、麻烦,或许该将他一脚踹下船比较省事。   「嗄?」闻言,柳恰茵脸蛋通红不敢相信自己所听闻的。   练棋拧眉开口道:「你除了看诊治病外,每日得与我练武一个时辰,这是命令。」   男人与男人同住有什么大不了?他居然脸红了,那白里透红的模样令人迷炫,若不是楚惜铭引荐他来,他肯定会以为眼前真是个女人。练棋无力的想。   「是。」感受到练棋眼中的怀疑,柳怡茵咽下羞涩急忙应声。   很显然的,他打算改造她,看来往後的日子一定会很精彩。   听到启航的锣鼓声,练惧开口警告首次登船的柳怡茵,「船要开了,小心站稳。」   「啊……」还来不及反应,船身的震动让她措手不及,整个人往後倒去,幸而练棋眼明手快的拉住她。   手臂细腻半滑,娇小身躯带著清香,还有那……   「你……你……真是够了!外表长得像女人、身上有香味这样也就算了,你都不锻链身体的吗?胸膛软绵绵的……」一触及那柔软的胸部,练棋像是碰到烫手山芋般立刻弹跳开半步。   「我……我……」小脸涨红到不能再红,柳恰茵立刻站起身,急忙道:「我会好好锻链身体的。」   她已经用布条束紧胸部,这样还感觉得出来?她女扮男装的技术真的如此差吗?看来定要小心注意以免露出马脚。   「柳宜,你还是……」理智不断呼喊著快把他踹下船,可不知为何,这冷酷的话语练棋就是说不出口。   方才柔软的触感依旧残留在掌心,莫名的感觉在心中滋生,他为掩饰而低吼道:「会的!我非要把你变成强壮的男人不可。」   宣誓完毕,他立刻拂袖而去。   「呼……幸好。」还以为自己会被驱逐下船,柳恰茵终於松口气。   轻抚著胸口,思及方才的意外,小脸又立刻涨红,真羞人哪!摸著发烫的脸颊,想必此刻它的脸一定红得像成熟的桃子。   环视没有隔间或屏风阻隔的舱房,她开始担心自己女扮男装这笨拙的伎俩瞒下了他多久,依练棋的个性,恐怕知道自己是女人後,真会立刻将她给踢下船,惨了   她暗自在l中盘算著,一定要在短时间内以医术获得练棋的肯定,将来恢复女儿身之时,还有机会获得他的垂爱。     她似乎被隔绝了?从练棋拂袖而去到现在,见过的人只有送饭的小金,夜色深沉,练棋似乎没有回舱房的打算,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掠过失望。   该不会除了行医看诊之外,未来三个月她都得待在舱房里?那岂不是太无趣了,依她看来,船员个个精壮健康,生病的机会伯是少之又少,自己若不另外找事情来做,没被遗忘也会闷出病来。   她起身走向书柜,放眼望去全是有关制船的书籍及棋谱,再看看桌案上的设计图,从那刚强有力的字体看来,这里全部的书籍应该都出於练棋之手。   她低头专心审视桌上的设计图,船的结构多桅杆,可以更有效地利用风力,采用水密舱,加强了抗御风浪的性能……   终於明白为何除了船启航那一刻的震动外,船航行时能够又快又平稳的原因,这样的造船技术和设计真令人赞叹不已。   「巧思。」柳怡茵忍不住叹道。   「你看得懂设计图?」见她看得专心又赞不绝口,练棋有些讶异。   「抱歉,我不该动你的私人物品。」柳恰茵放下设计图退离桌案边。   采查练棋生活点滴的同时,对於他喜爱的事物,她自然也想办法了解,虽然不专精至少略懂皮毛。   「没关系,你不是当间谍的料。」练棋拿起设计图坐下研究。   「呃?」这是信任还是眨低?无所谓,能见到他才是重点,柳怡茵偏头暗笑自己太多情,坐列一旁拿起医书钻研。   寂静无声的夜该是平淡,然而舱房内的气息随著练棋的出现逐渐变得下同,烛火摇曳,两人约身影随风飘摇,影子靠得好近,她忍不住偷偷瞧著他专注的模样,心中溢满幸福的喜悦。   两道浓眉拢起,唇办抿了又抿,人秋的季节该是凉爽,但他却有身处炎炎夏日的感觉,练棋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正准备脱下长衫,目光迎向那魅惑人心的眸子,恍然明白燥热感是因何而起。   很想质问他为何用异样的眼光看人,更想斥喝他几近抛媚眼的行为,但一对上他美丽的眸子,话却便在喉问变成简短的字句,「有事?」   「我……我能在船上自由行动吗?」偷看他的眼神被捉到,好羞人,但思及练棋不喜欢她表现出女孩儿样,柳恰茵立刻提出问题掩饰脸红。   见他拧眉不语,柳恰茵开口道:「我保证绝对不会干扰其他人,更不会为你带来困扰。」   在船上能活动的地方有限,若让他独处在这里,根本像是囚禁犯人,所以他的要求他理当答应,可是……   思及众人看他的异样目光,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翻涌,凝望著那张白皙容颜,他迟疑不决,像是遇到大难题。   他到底为什么要犹豫不决?楚惜铭要他娶妻也没考虑这么久,自己是怎么了?打从见到柳宜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变得失常。   良久之後,依然得不到答案,想必她的要求造成他的困扰,柳怡茵失望的收回央求,「抱歉,我不该……」   「好。」见下得期待的小脸换上失望表情,练棋脱口允诺。   「嗄?我可以自由活动?谢谢你。」得到他的允许,娇颜浮现灿烂笑容。   见到那令人,迷炫的笑颜,後悔立刻浮现心中,开始担心那张像女人的容貌为他带来麻烦,生怕自己出尔反尔,练棋急忙道:「早点歇息,清晨得习武。」   「是。」柳恰茵收拾好书,走向角落搭起的床铺歇息。   事情出乎预料之外,练棋太在意她软弱的外表,原来预计要以医术获得他的好感,看来似乎有点困难了,习武……希望不会太操劳。   头一遭与男人共处一室,她该要害怕的,但对象是心上人可就不同了,在这属於练棋的空间里,心安让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一切恢复寂静,练棋的目光停留在设计图上,可脑海里全是一张美丽的笑颜。   不该答应、不该答应的,正确的作法该是将他踹下船。   美丽红颜可以一笑倾城,而柳直是男人却也拥有这等功力,真担心会让船员们情绪躁动不安,唉,未来三个月的生活要怎么过?头疼啊……   空气里弥漫著淡淡清香,练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凝望著角落的人影,瘦弱的身躯随著呼吸起伏,之前触摸到他细腻肌肤的感觉又浮现……   唉……楚惜铭无故撤换大夫是为恶整他的吗?呋!枉费自己好心帮忙接收他不要的女人。   无心再研究设计图,他索性拿出珊瑚制成的棋子,小心翼翼的擦拭保养,三十二颗棋子全是由他精心雕刻而成,每颗棋全刻印著各式各样的船只,细小的字体记载著多年设计心得。   他藉著棋子转移柳宜带来的影响,待心情恢复以往的平静沉稳後,才将棋子收藏在宝盒之中。   吹熄烛火,走到床铺正想躺下歇息之时,对面床铺传来微弱声响,打乱了他好不容易才平复约情绪,那莫名的感觉再度翻涌……   他弄不清楚这奇怪的感觉,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一夜难熬了。   练棋套回外衫回到桌案边,再取出棋子重新擦拭:心底下断咒骂著楚惜铭。   已经很久没如此大动肝火了,为什么向来沉稳的他,情绪会波动如此之大?   弄不清楚晅因,那隐隐的香味又频频千扰他,可恶的楚惜铭!要是真搞得他精神错乱,绝对下帮他娶妻,让他妻自己想办法搞定那女人。   忙碌了一整天身体疲惫不堪,脑袋却不肯歇息不停的运转,转头凝望著那睡得香甜的罪魁祸首,不平衡的心燃起他恶作剧的念头。   大家都别睡了。   他来到柳宜的床铺前,伸手欲将他摇醒,然而触及那柔软如棉糖的肌肤时,像是鬼迷心窍,不由自主地低头细闻香味,品尝像棉糖的雪肤……   好香、好甜……   吓!他居然亲了他!真是疯了。   「起来,别睡了。」失控的行为让练棋出声斥喝。   「吓!发生什么事?」经他这么一喊,柳怡茵睡意全消的立刻坐起身。   传闻中练棋的个性沉稳鲜少动怒,然而相处不到一日,他对自己动怒的次数多到今她心伤,呜……她真的差到连睡觉都能惹他生气,好惨。   「呃……」惶恐失措的小脸扯回了练棋的理智,他这才惊觉自己有多么失态,最要命的是他不後侮亲了柳宜,真的病得不轻。   看来他是想女人想到疯了,等回京城之後,定要立即娶妻,   「我突然想下棋找不到对手。」他随意搪塞个理由便转身离去。   「嗄?」柳恰茵整个人傻了。   三更半夜下棋?望著练棋默默擦拭棋子好一会,她只得移动身躯坐到他对面,排好棋子,   刻工精致的珊瑚棋让人爱不释手,这棋子简直美得吓人,从那细腻刻工便能深深感受到他对船与棋的狂热,看著他那像是呵护心头肉的动作,让她不禁渴望变成他手中的珊瑚棋。   对弈开始,练棋的每一步棋部下得离谱,柳怡茵不禁纳闷他是真的想下棋还是故意让她?抬头迎上他发愣的眼神,她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梦游?   「练当家你快全军覆没了。」连续吃掉他几颗棋後,柳怡茵忍不住开口呼唤。   「你几岁?」望著细皮嫩肉的柳宜,练棋脱口问。   「呃……年底满十八岁。」好怪!话题怎会兜到这来,不过他愿意了解自己,柳怡茵感到欣喜。   「怪不得像个生嫩的小娃儿。」纤细的手指像是在勾魂似的,下棋的劲道也不见分毫。   「我、我会努力拿出男人的气魄。」从那冷然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老天保佑啊!希望他的锻链方式别太狠。   「说话大声一点,别吞吞吐吐。」怒火又起,不可否认他是想藉此掩饰心中的悸动,真是该死的!与他相处不到一天的时光,他便能左右自己的情绪。   是的,都是柳宜的错,让自己变得不太对劲,所以改造行动得彻底实行,明早就让他先在甲板上跑三十圈、马步蹲一个时辰……   「以後多吃点才会长得高壮。」矮人一截,看起来更像女人。   「嗄?」不会吧……真要她壮得像只牛?   柳怡茵开始觉得不对劲,她想当的可是他的妻,而且她现在的身分是船医,不是船员,这男人是不是忘了?   「还有你别再刮胡子,蓄成落腮胡。」看著那光滑洁净的下巴,他开始怀疑他真是个太监。   「这……」这太强人所难了吧,她胡子长得出来才怪哩。   「有问题吗?」黑眸眯起,不容得他说不。   虽然她很有心要扮演好男人的角色,但练棋的要求根本无法达成,柳怡茵忍不住为自己擦出路,「练当家,我是船医……」   「来到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练棋抵死不承认自己的要求太过分,此时此刻只想要他别干扰自己的情绪。   「是。」柳恰茵开始为自己往後的新生活担心,不过想想好像挺刺激的,期待的心情瞬间取代惶恐。   盘算好之后心情平稳许多,低头看著棋盘,练棋愣了好一会,「我是红方?该死的!居然下成这样?」   「切磋而己,输赢不重要。」总觉得练棋好奇怪啊,他不像是输不起的人,怎会如此在乎输赢?   但她真是爱惨了他,竟觉得他生气的模样也是这么迷人。   「输赢是不重要,不过……」不过你的影响力还真是大!竟然能让我下出如此没有技巧可言的棋局,练棋忍住嘶吼的冲动暗自怒道,可恶!非得将他改造成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可。   第三章   翌日清晨曙光微亮,柳恰茵睡得正香甜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给拎起,她睁开惺忪睡眼对上那双像猫熊的黑眸,怎么?这男人彻夜无眠吗?   「练当家早。」   「特训开始,动作快。」见她清醒,练棋抛下话语,转身离开舱房。   可恶的家伙居然睡得如此香甜,棋局一完,才沾枕又随即不省人事,而他却翻来覆去成不了眠。   今日非要好好整治他不可。   「特训?」对喔,忆起他严苛的规定,眼眸一转她思索著敷衍战术,不一会便笑逐颜开起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才不会笨到完全按照他的方式,真的把自己变成强壮男人,就不信他会想要娶一条牛为妻。   梳洗好步出舱房,她俯瞰而下,甲板上布满人,船员们个个赤裸著上身练武,为首的男子格外耀眼。   古铜色精壮胸膛令人垂涎,呃,她还真是不害臊,抚著发烫的双颊,柳恰茵不禁嘲笑自己。   等等!再次低头看著人群,不会吧?他该下会要她与一群赤裸上身的男人一同习武?   「柳大夫!」练棋仰首警告他休想混水摸鱼。   「是,我马上下去。」收到严厉目光,柳怡茵急忙应声。   随即她发现,面对整群半裸的男人都不及亲近他来得「可怕」。   好强壮的胸膛!   咬紧唇办不停深呼吸,她下容许自己退缩与……表现垂涎,唉,真怕自己忍不住依偎到他臂弯里。   她仰首定到练棋身边,拱手道:「练当家。」   「你有这么冷吗?」见他下巴以下只露出手掌,练棋挑眉故意问。   「言下之意是希望我入境随俗?」她转身凝望众人,不敢让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柳眉蹙起反问。   果真被她料中了,不过没关系。   「你说呢?」冷冷语调中蕴藏怒火。只因柳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众手下身上,哼!难道他的体格不够精壮吗?   呃……他在想些什么啊?思绪莫名其妙竟又被左右。   「当然可以。」柳恰茵伸手欲脱下外衫,随後像是想到什么,退至练棋身旁低语,「你替我摆脱娘娘腔的目的,不就是因为怕我的『与众不同』影响船员们吗?」   柔柔的声音在耳旁低语,惹得他耐性全消,练棋低吼道:「别像娘儿们咬耳朵,还有说重点。」   两个男人当众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柳怡茵不理会他的怒气,依然轻声道:「我的肤色雪白,胸膛又软绵绵的很容易惹人逦想,等我练好体格再脱可能比较恰当。」   被逼急了,柳怡茵抛开所有矜持与顾忌的威胁著、   「你……你……」万万没有料到他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练棋当场烧红脸怒斥道:「你给我马上入列。」   「是。」危机解除,柳怡茵暗自在心里窃笑,嘿……就知道这招有效。   但见他难得脸红,她故意傻愣愣地问:「那我不用赤裸上身吗?虽然我的胸部很白……」   「不必了,以你弱不禁风的体格还是从头包到脚,给我到旁边去蹲马步。」全身血液被激得沸腾,练棋濒临发狂边缘。   呃……玩笑开大了,「练当家你……」   「还有什么问题?」从没如此失控过,这个柳宜真有气死人的本事。   「你流鼻血了。」柳恰茵拿出手巾帮他轻拭血迹。   「够了,你给我到舱房里磨药,立刻离开我的视线之外。」练棋像是遇到瘟神似连退三大步,望著巾帕上的血迹,感受到众人暧昧的目光,心里仅存想掐死柳官的冲动。   「是。」血气方刚,留点鼻血不碍事。柳恰茵急忙逃离他的视线。   练当家与柳大夫对话的情景,还有流鼻血……啧!果真有瞹昧,众人不敢明言,但心里全不约而同这么想。   「绍恒这里交给你。」他需要静心,否则难以控制将柳宜丢到河里喂鱼的冲动,练棋丢下命令,纵身消失在甲板上。   「是。」火气还真不小,不过还真有意思,从没见过练棋大发雷霆,吕绍恒十分好奇娇弱如女人的随船大夫对他说了什么?   会不会昨夜两人共寝发生了什么事?好暧昧喔。     这才对嘛!大夫本来就该在药房里磨药,练体格就不必了,不过……她倒是彻底明白自己在练棋心中是什么模样。   不只是像女人的男人,而是足以影响他情绪的人。虽然都是惹他生气,但相信只要她加倍努力定能让他对她改观。   流鼻血……真令她意外啊!   嘻,看来对自己有遐思的八成就是他本人,柳恰茵思及自己对练棋说的话,小脸红似火,倘若有勇气色诱他,或许……老天啊,她在想什么?呵……她何时变得如此大胆?摇头甩去不该有的念头,专心挑选药材。   她最想得到的是他的肯定,让他明白她独立自主的个性,可以与他一同邀游大江南北,并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唉!他为什么如此在意她的外表?总该给她时间展现才能啊。   连续敲了数次门得不到回应,伫立在门边良久的吕绍恒开口唤道:「柳大夫。」   柳恰茵回神抬起头望向来人,「原来是吕兄,请问有何事需要帮忙?」   「真讶异你认得我。」   「棋门云集中个个皆是闻名江湖的高手,当然会认得。」有关练棋身边的人事物,她早已经摸得熟透,更何况吕绍恒还是练棋的得力助手。   「柳大夫过奖,在下不敢当。」吕缙恒拱手行礼。   「吕兄客气了,请问有什么事吗?」虽然吕绍恒倚在门边,但因不习惯与男人独处,柳恰茵感到非常不自在。   她是胆子大到想色诱练棋,可面对其他男人,还是让她惶恐不安。   「练当家要我请你准备金创药。」近看柳大夫更加觉得他像个女人,难怪练当家会将他与众兄弟隔绝。   「我会的。」很显然她的任务是疗伤居多,看来练棋这次运输的货物并不只是粮食,盗匪会袭击他们吗?练棋是身子非凡,可她仍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危。   「需要派人手帮忙吗?」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吕绍恒好心的问。   「不必,多谢你关照。」   「柳大夫有事可以随时交代吕某效劳。」吕绍恒露出友善的笑容。   「多谢。」目送走他,她低头继续挑选药材,但心里满是忧心。   这两年来,听闻练棋在河上遇到的危险多得数不清,棋门云集扬名大江南北,敬重的人虽多,竖立的敌人相对也不少,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不会武功的她会不会成为练棋的负担?据了解,随船的大夫都略懂武术,但她不会。   美丽的眸子一转,放下手中的药材,走到药柜前拿出几味药,慎重处理调制,随後小心翼翼吊纸包起,藏在衣衫暗袋里,有了防身的方式她安心许多,柳怡茵继续挑选药材,准备制作金创药及其他药。   「柳大夫。」   再次抬头望去,门口竟然挤满人群,一群魁梧男人全瞠著目打量她,柳恰菌强压下惶恐问:「各位弟兄有什么事?」   「呃……我们……」   从未接触过这么美丽的男人,柳大夫身上散发出高贵的气质与大当家类似,一时之间众人连话都问不出口,你推我、我推际。   见大夥说话吞吞吐吐,又是搔头脸红,柳恰茵安心露出亲切的笑容道:「请问各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很想认识你,」站在最前面的年轻人,也就是替她送饭的小金唯唯诺诺的开口。   「认识我?」好意外,柳恰茵开始觉得练棋的手下个个老实有趣,并非如她想像的难以相处。   「是啊,我们十分好奇,你怎么让练当家气到发狂又能平安无事?」有人先开门说话,多话的阿峰也就毫无保留的问出疑问。   「是啊、是啊,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真令人佩服。」三当家让人敬畏,众弟兄们没有人不怕他。   「怎么没有人直接来问我?」   让人打从脚匠窜起寒意的声音从众人背後响起,弟兄们个个胆战心惊,霎时一哄而散逃命去也。   练棋高大的身影倚在门边,黑眸射出利芒怒瞪著她,很显然他又生气了,而她便是导火线,这回该不会是来算她书他流鼻血的帐吧?一片静默,空气里像有火花劈咱作响,这么爱生气,冬天有他在身边根本用不著暖炉。   难得他这么爱看自己,柳怡茵不急著打破沉默,默不作声的挑选药材、磨药   见吕绍恒离开药房胸口的怒火寸稍稍平息,没想到兄弟们又一窝蜂来到,明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熊熊怒火却不停狂烧。   皱著眉,练棋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可恶!这两天他生气的次数多过二十五年来的纪录,眼前的太监,呃……大夫可真有干扰他的本事。   「你为什么要笑?」浑厚嗓音终於忍不住打破沉默。   「什么?」柳怡茵抬起头来对上灼人的目光,这是什么问题啊?她不能笑吗?敢情他是在吃醋?思及此,小脸染上两朵红晕。   「不许笑、不许脸红。」练棋霸道的命令著,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有魅惑人心的能力吗?那模样根本是存心勾人魂魄。   「练当家可不可以给我不能笑的理由?」柳恰茵故意展露笑颜与他作对。   想把她当成船员训练成牛也就算了,居然还妄想要她当个木头人,这未免太不讲理又霸道,下过她挺随和的,只要他说出合理的理由,她会尽力配合。   例如……他会吃醋。   「因为……」因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更不想承认自己无理霸道。   「嗯?洗耳恭听。」她放下药材来到他面前,眨著眼睛试图干扰他的思绪。   练棋对感情一事好像少根筋,如果自己不主动点,恐怕三个月过後,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然遥远,柳恰茵决心抛开顾忌极力追求幸福。   「还是一句老话,因为你的外表与举止像女人,我不想众弟兄们对你想人非非。」好可怕的眼神!居然让他浑身燥热。见她逼近,练棋下意识退後。   虽然长期在船上生活,可他见过的美丽女子也不少,从不曾心动失控过,真不明白这非女人为何有能耐左右自己。   「言下之意我有惹人犯罪的本事?嗯哼!就没见你侵犯我。」柳恰茵也恼了,忍不住调侃,这理由还真令人失望,而他避开自己的举动更令人心伤。   她又不是瘟神离这么远做什么?   「你……」昨夜的记忆回荡在脑海,血液直冲脑门,黝黑的脸庞明显的泛起红晕,练棋作贼心虚无法反驳。   「耶!练当家你脸红了。」真稀奇!柳恰茵瞠大眼直盯著他瞧。   「这才不是脸红,是被你气到脑充血,收敛你的行为举止,别忘了勤於锻链体格。」试图用冷漠语调掩饰慌张,练棋始终板著脸孔。   要是被柳宜发现自己那没人格的行为,他这辈子别想在他面前抬头,不过……那吻还真令人再三回味,好想再尝一口……   吓!他真疯了吗?甩开可怕的想法,他佯装冷漠的又补充说:「希望你能彻底遵守规定。」   「笑与脸红都是本能,我没有办法控制,至於勤练体格……我还是一句老话我是随船大夫,自然以医术为主。」她回头用力捣著药,以行动抗议他的无理。   规定、命令,除了这几句话,难道他就没话对她说了吗?   「是以医术为主,但要你锻链体格是命令。」确实是自己理亏,不过他仍旧不放弃训练他的念头,相信只要柳宜有点男人样,他绝下会再有不轨的行为。   是的,只要他像男人,自己绝对会恢复正常。   「是的,练当家,」好一个命令,就看谁厉害能改变对方心意。   「傍晚练武。」心情烦躁不已的练棋抛下话语转身离去,只想回自己舱房擦拭棋于平静心情,   「是。」纡唇嘟嚷不甘愿的应声。   落腮胡、六块肌,哼!想都别想,要是惹恼她,她就连续吃三个月的木瓜排骨、猪脚花生汤,补得她前胸长肉好色诱他,相信到时候就不是流鼻血可以解决的。   呃?老天啊,她的矜持全被他给气得消失无踪,这男人变得易怒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的好脾气全没了,唉,不行啊,得冷静沉著的为将来铺路,把握现今的优势。     孤浪船上某个隐密的角落……   「快快……钱拿来。」吕绍恒伸手收齐碎银,准备分赌金。   「哈哈!我就说稳赚不赔的。」小金双眼闪闪发亮盯著白花花的银两,打从练当家与柳大夫在甲板上窃窃私语的那一刻起,众人就感觉到他们关系不寻常。   「可恶啊!练当家怎么失常?」交出银两,阿峰痛心疾首不停槌打船舷。   「哈哈!你笨啊,我说练当家与柳大夫有暧昧关系,你就不信,偏偏要赌他不会冲过来。」肥仔笑得肥肉不停晃动。   「啊!别再说了。」杨秉泰心痛槌胸,仍旧不相信向来冷漠的练当家会如此在意一个娘儿般的男人。   呜……通赢的美梦破碎。   「不行!再赌。」阿峰心有不甘想要翻本。   「好,赌什么?」船就这么一点大,娱乐有限。闻言,吕绍恒立刻附和。   「还赌?你不怕输到脱裤子?」杨秉泰有些迟疑,提醒著阿峰再睹恐怕会赔尽老本了。   「呸呸!别触我霉头。」阿峰心一横,拿出仅存的碎银,「就赌练当家会在一个月内把柳大夫踹下船。」   「好主意,这个赌注有意思。」小金双眼一亮,「我赌不可能。」   「练当家最受不了的就是柳大夫那种男人,我想柳大夫没被丢下船肯定是奇迹。」阿峰心中盘算自己这回稳赢。   「哇!小金,你赌二十两?那我也来插一脚。」黄宇鸿见状,赌兴也起,跟著下注。   「有意思,我也要……」其余三十多个没有轮值的弟兄们也纷纷下注。   「啧啧!」眼见赌金愈来愈多,原本想收手的杨秉泰心又动摇了,「我……」   「要下注就快一点,不然就没机会了。」肥仔不耐烦的开口催促。   「好!我睹会」杨秉泰掏出银两下注。   「下好就离手,今日十六日,下个月的十五为最後期限,咱们就等著看练当家与柳大夫之间的发展吧。」吕绍恒拿出纸笔开始记载赌金。   「先声明不许挑拨,更不许帮忙,否则这赌局不能算数。」生怕赔了老本,杨秉泰不放心的再三声明。   「安啦、安啦,依照目前的情况,没人敢接近柳大夫,谁有能力作弊?」小金拍著他的肩膀安抚。   「是啊,练当家那么凶谁敢接近柳大夫,呃!这不就表明练当家对柳大夫特别……天啊!还我钱,我不赌了。」杨秉泰脸色铁青不停喊叫。   「嘿嘿……来不及了,你稳输的。」肥仔得意狂笑。   「同是男人,练当家才不会对柳大夫有意思,你们少胡说,一个月内练当家绝对会把柳大夫丢下船。」阿峰胸有成竹的坚持。   「是喔,很难吧。」   「有断袖之癖的人多不胜数……」   大夥你三曰、我一语,不断讨论练当家与柳大夫的未来发展,这回多了柳大夫,航程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第四章   黄昏时刻,彩霞满天,船航行王一处峡谷,如镜的清澈湖水因船破水而行激起滚滚水花,湖水击船声规律悦耳。   两岸风光秀丽独特,垂柳飘摇,远方山景壮丽,如此天色绝景皆映落在湖面上。   唉,可惜哪!这么美好的时光居然拿来练武,马步才蹲不到半刻钟,双腿早就发软,柳恰茵忍不住频频皱眉头。   好酸……腿会不会断啊?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幻想此刻是与练棋相依偎的共赏美景,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映照在甲板上……   啊,还是好酸哪!幻想毕竟是幻想,一点效果也没有,呜,腿快断了……   如果真蹲上一个时辰的马步,双腿不知会不会变形?她还会走吗?   不行,得想想法子,不然她真的会哭著求他,一瞬也不瞬的偷瞧舱房内低头研究设计图的练棋,趁他不注意,柳恰茵像只螃蟹缓慢移动身体。   「呼!有墙可靠背轻松多了……」她呼了一口气,轻喃著。   「哪来的墙?」   「呃?」冷漠的声音从头上传出,她抬头一瞧,竟然对上那双黑亮眸子,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所谓的墙竟是练棋如铁的胸膛……   老天啊!好丢脸人哪!   「要混水摸鱼也要懂得技巧,从没见过这么蹩脚的伎俩。」隐忍住笑意,练棋冷哼一声,往後退一大步。   「啊!」失去依靠,柳恰茵整个人往後倒去,鼓起脸颊细声喊疼,「痛……痛……」   那可爱的表情让练棋的心漏跳好几拍,他勉强稳住,冷然的道:「时间重新计算。」   「什么?」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这男人可真狠啊。   「怀疑?从来没有人敢质疑我的话。」双手盘在胸前,练棋不悦的怒瞪著她。   「如果质疑会如何?」先听听下场再作打算,柳怡茵依然坐在地上揉揉瘫软的双腿。   「时间加倍,直到你达成目标为止。」练棋冷漠得像是冰雕。   这个柳宜真不把他的可怕放在眼里,要是换成其他人哪敢多话。   「我敢说你如此训练,得不到一只精壮的牛,而是一具死尸。」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她难免有埋怨,虽然自己是女扮男装。   「你威胁我。」冰雕般的面具倏地龟裂。   「你应该明白这不是威胁,你严苛的标准我根本无法马上达到。」柳怡茵吃力的站起身,双腿仍频频发抖,眼神坚决的迎向那无情的眼。   真不懂这男人到底在恼什么?   柔弱的身影让练棋心中泛起阵阵不忍,不由自主伸手欲扶持,理智却冒出头阻拦,手就这么僵持在半空中,他想做什么?马步蹲下列半刻钟就双腿发软,这还算是男人吗?   那一瞬间不该有的心怜让他脸色更黯沉,「你需要多久的时间?」   宽容时间已是极限,其余免谈。   「我只是船医,为什么老是想将我训练成强壮的船员?就算我的瘦弱真的会造成误解,棋门云集众手下个个严守纪律,加上有你挡著,谁敢对我如何?」柳恰茵振振有词的问。   「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体型、外夫难以改变,请你正视我的医术,还是……」聪颖的她见黑眸掠过一闪即逝的心虚,又觉得他很奇怪,再联想到流鼻血事件……「该不会就是你本人想对我怎么样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动不动就生气,急著想改造她的行为……这所有的谜底全解开了。   柳怡茵抱持著无限希望,等待他的回答,「怎么不说话?」   「少胡说。」冷漠的面具瓦解殆尽,为了掩饰心虚熊熊怒火像火山爆发。   他的怒气让人难以招架,柳恰茵不由自主的连退几步,同时没漏看他的脸红。   啊哈!真被她猜对了!   见他欲转身离去,她急忙上前拦阻,「请留步,我们话还没谈完。」   练棋虽停下脚步,但目光始终直视前方,经历过许多腥风血雨,他从没像此刻这么紧张,这柳宜真是他的克星。   「你说我胡说?那表示我对你没有吸引力喽?既然如此,你也就不必费心改造我,我会努力当个好船医,训练之事就这么终止。」她抓准机会以免除「凌虐」,顺势试探他的心意。   她的话让练棋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沉默良久,练棋终於开口,「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的命令如同圣旨。」   「你……」什么嘛!好无理。柳怡茵气得小脸铁青,决定豁出去,「命令确实不能不遵守,但至少要让人心服口服。」   「如何心服?」脸颊的燥热感渐渐退去,练棋低头望著眼前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蛋。   没事长得像女人就算了,居然还频频诱惑他,最要命的是他一点也不怕自己,一颗脑袋瓜又聪明得紧,可恶!   「以事实证明,如果我有诱惑男人的魅力,那么我心甘情愿接受你的训练。」小脸仰望著他,轻易妥协的眼神不容他忽视。   这男人太霸道了,既然横竖都要被操练,那她至少要趁机捞油水,否则单凭爱慕之意,她可撑不到三个月後。   「证明?」闻言,练棋两道浓眉像是打了千个结似的。   这家伙究竞想做什么?该不会想勾引人吧?他双手紧握,想掐死人的冲动在体内迅速高张。   「没错。」不待他有所回应,她踮起脚尖,双手攀上高大的身躯,吻上那抿得死紧的唇办。   生涩的吻如细雨点点,轻啄诱惑他开口,小丁香舌出於本能趁机滑入他口中翻搅,大胆的行为出乎他预料之外。   正想结束亲吻之时,原本僵硬如石的他将她紧紧拥人怀中,铁臂困住娇躯让她动弹不得。   浑身燥热难耐的像是寻得水源,他情不自禁的汲取她口中的津液,所有的顾忌与理智被震出九霄云外,早已忘记怀中的人儿是男是女,唯一清楚的是对他的渴望无止境……   细细绵绵的吻让人无法喘息,娇弱身躯瘫软在强壮的怀中,然而被她引燃的欲火仍是不停窜烧,蔓延至脸蛋、下巴、耳垂……   「啊!别这样……」羞涩扯回曾叛逃的理智,柳恰茵及时捂住他的唇办。   四目交接,这回眼中不再是冷漠与怒气,而是浓厚的情欲与眷恋,事情演变出乎预料之外,两人面对面僵持良久。   黑夜寂静无声,只有清风偶尔吹拂与两人的喘息声。眼底映著彼此的身影,鼻尖轻轻触著,姿势依旧暧昧。   练棋身上散发的迷人味道让她感到迷炫,柳怡茵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让他静静抱著,美丽的眼睛不停眨呀眨,很想问他累不累,这样抱著自己手下会酸吗?   但两人间难得的平静,让她欲张的红唇始终没开口,可是夕阳西沉,月儿早巳出来,他还要僵持多久啊?肚子好饿喔。   肚子咕噜咕噜作响,她饿得受不了,看看时辰,小金随时会送饭来,要是让人瞧见这样的情景,练棋肯定会将她丢下船喂鱼。   小手轻轻在他眼前晃动,俊脸依旧神情呆滞,看来她偷偷溜走,他可能也不会有反应,眼眸一转,决定溜之大吉。   小心翼翼挣脱铁臂,滑离健壮胸膛,呵……练棋果然像石雕一动也不动,她蹑手蹑脚的钻进舱房。   冷风吹拂,练棋恢复理智,只见娇小身影正准备溜进舱房内,他平静的宣布,「明日马步给我蹲两个时辰。」   那隐含暴怒的声音吓得柳恰茵僵直身躯,但她仍转身抗议,「喂!你……」   好可怕的脸色,咽了咽口水,想骂他没人性的话全数吞了回去,眼前还是逃命要紧。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他居然诱惑自己……   而他竟然觉得吻得不过瘾,还想将他揉进体内、吞人腹中!疯了,他真疯了。   真的想女人想疯了,竟然会垂涎那娘娘腔的男人,第一次还可以解释为意外,而第二次再说是意外就太牵强了。   「啊。」练棋仰天嘶吼,抽出腰际的孤浪剑,想发泄体内过剩的精力,最好累得自己倒地不省人事。   是的,一定是精力过剩才会饥不择食……   「哇!真的抓狂了•」柳怡茵躲在窗後,小心翼翼的偷窥著。   一个吻而己,有这么严重吗?   如果真要算谁吃亏,那可是她被吃豆腐耶,他恼怒什么啊?完了,明日铁定凄惨,不过能获得他的吻,被罚蹲马步两个时辰也算划得来,嘻……   好饿!小金怎么还没送饭来?该不会被练棋给吓得不敢来了,好饿啊!      练棋的狂吼声传遍孤浪船每个角落,众人全预料到住後柳怡茵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船上一角又聚集人群。   「呜……呜……我的二十两。」担忧会输光光,小金愁眉苦脸。   「哈哈!我就说练当家绝对受不了柳大夫的个性,这回我稳赢。」目前局势扳回一城,阿峰忍不住得意大笑。   「幸好、幸好……」杨秉泰欣喜,心中又升起无限希望。   「哼,距离决定输赢的日期还有近一个月,你们紧张什么劲。」吕绍恒一点也不为所动。   倏地,刺耳的船笛声响起,众人皆拿起刀剑跃出舱房,个个训练有素的全处於菩势待发的状态。   原来一群黑衣水鬼趁夜摸上船,众人正想蜂拥而上,展开一场火拼之时,练棋挺拔的身影从桅杆跃下,「全部退下。」   「哈哈!棋门云集也下过如此,不想死就将黄金交出来。」以为不战而胜,为首的黑衣人普阳仰首长笑。   「是吗?一群不知死活的废物。」凌利的双眸蓦地掠过一抹残酷杀意,练棋正愁著没地方可发泄怒气,这些恶人送上门的时机可真是时候。   语未毕,蓝色身影横扫而过,孤浪剑击射出强大剑气,击毙入侵者。   普阳见状深感下妙,号召众人齐力攻击,天真以为人多便能了结练棋的性命。   孤浪剑宛若银蛇缠上敌人颈项,划下深深血痕,眨眼问数名黑衣人纷纷倒下。   「快走啊!」实力悬殊,怕死的黑衣人放弃掠夺钱财的妄念纷纷逃窜。   想逃回小船,船只早巳经落人棋门云集的手中,投入河流里的兄弟们全被箭雨击毙,普阳只好另寻出路。   原来练棋真是只猛虎,这下劫数难逃,普阳不停在孤浪船上奔窜求生机。   练棋跃身追捕,在普阳入侵自己舱房之前,一剑削落他的头颅,来不及呼声求饶,尸首已经分两处,一双眼珠瞠大似乎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身躯晃动几下应声倒地,血液柒红整个地板……   他急忙奔入舱房梭巡那软弱得像女人的柳宜,见不到他的身影。心吓得漏跳好几拍,直到看见娇小身躯蜷缩在椅子上,双眼紧闭睡得正香甜,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真正下知死活的人是你,外头闹翻天,你居然还睡得著,真是佩服。」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笑容。   凝望那美丽容颜的视线久久无法栘开,黄昏时的记忆涌进心头,生怕自己又受诱惑,他移动脚步退至一旁。   对他而言,柳宜是危险人物,环视没有隔间的舱房,他不禁惶恐,怕自己真有把持不住侵犯他的一天,或许该让他独自住一个舱房,然而船上危机四伏……   「唔……」好累、好饿、睡不著……   长长的睫毛下停颤动,隐约见到人影晃动,以为是小金送饭来,柳怡茵起身喃喃呼唤,「小金……」   「这家伙!你给我起来。」怒发冲冠,练棋转身回头怒吼著。   小金!胆敢勾引他之後,又惦记著别的男人,真该死!   「吓!原来是你。」唉,没饭吃,小脸掠过失望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态度?」双拳紧握,眼眸眯起,很想将他与小金丢下船与那些黑衣人作伴。   又生气了,该开几帖药帮他降火气,不然他可能会有气到脑充血的一天。   瞌睡虫全被他吼走,揉揉惺忪睡眼,这才发现他身上沾染血迹,「吓!你、你受伤了。」   柳恰茵急忙冲向前,拉开染红衣衫仔细审视,发现宽阔胸膛上没有伤痕,可衣衫上的血迹多得吓人,「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练棋低头看著染血的衣衫,浓眉又拧起,头一回杀人染上血迹,就为了眼前这个娘娘腔的家伙?呋!真太不值得了。   「不会是气到内伤呕血吧?I柳怡茵不放心的替他把脉,一切正常,可是他的表情好难看,她只好猜测,「还是又流鼻血?」   如果真是因为一个吻,而流这么多鼻血,那未免也……   「亏你还是大夫。」被提醒流鼻血丢脸的事,他忍不住又低吼的道:「原已不够格当船员,倘若又当不好船医,那我乾脆将你踹下船,免得浪费粮食。」   「质疑我的医术,就是质疑楚王爷。」又想踹她下船?柳怡茵立刻搬出强硬的後台。   「哼!我练棋才不在乎什么楚王爷。」厉害关系环环相扣,连皇上都敬他三分,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   「喔,可是你在乎大当家棋情似冰。」不就是同一个人,他真爱计较。   「……」练棋双眼眯起怒瞪。这家伙果真是来克他的。   瞥见他身旁染满血迹的孤浪剑,心里大概有个谱,她有些不安,「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终於知道害怕了?」浓眉挑起,他冷笑道。   「当然会怕。」虽然明白他武功高强,可她仍旧害怕他会有危险。   练棋扬起眉慎重警告,「怕我宰了你,以後就千万别拂逆我的命令。」   哼!这家伙愈来愈得寸进尺,若不趁机恐吓,难保以後不会又「侵犯」自己。   「什么?我哪有怕你会宰了我?」柳怡茵不解,愣愣的问。   「你该不会以为我用孤浪剑来杀鸡吧?」他充满杀气,浑身又沾满血迹,这样还吓不到他,真不知有什么方法可以治他了。   「原来咱们鸡同鸭讲,没空理你。」柳恰茵提起药箱准备替人疗伤去。   「有受伤的人……但全成了死人。」淡淡的话语止住她的脚步。   「是啊,杀无赦,与你对打的人都投胎去了,我是要去探望船员们。」见他一身血,想必其他人也历经一番激战……   「你省点力气,准备明日的特训吧。」   「呃……」特训?危机四伏居然还有心情「关照」自己,她放下药箱静静坐著,看他擦拭孤浪剑。   沉默一会,柳怡茵忍不住开口问:「近来传闻有位名唤普阳的男子,训练一批『水鬼』专门抢夺货物钱财,不知你有没有捉拿他的对策?」   「传闻?」关於水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练棋不禁纳闷消息是何时泄漏。   「呃……我是听楚王爷提起的。」生怕他察觉自己调查他,她只好扯谎,不过想想她说得也没错,因为楚惜铭的帮忙,她才能轻易获得有关练棋的一切消息。   「喔?大当家还真信任你。」归剑入鞘,练棋起身脱掉染血的衣衫。   楚惜铭连这事都让他知道,不禁令人纳闷他随船的目的,这两人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望了他一眼,练棋暗自下决心与他保持距离。   保持冷静,寡言是最佳的方法,对!就是寡言安静,千万别让其他情绪左右自己,他要当回原来沉隐的练棋、   「普阳是怎么样的人?」见他不打算回答,柳怡茵再次问道。   虽然不是头一回见到他赤裸上身,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她别过头佯装收拾药箱。   「男人。」实在不想谈已经赶赴黄泉的死人,他一语简要带过。   「小气。」她忍下住白了他一眼。   「为什么想知道?」身为一个船医她问得也太多了,果然有问题。   「同在一条船上,没权利知道将面对的是什么敌人吗?」她还是没有资格分担他的烦恼?   「手无缚鸡之力。」知道又如何?恐怕他会吓得屁滚尿流。   「你……」简短又一针见血的回应,他变回「正常」的练棋了。   好帅好酷喔,可是……有点不对劲耶,该不会是不想搭理她,藉此抹煞掉他对她的感觉吧?这怎么成?好不容易才缩短彼此的距离,怎么能让他又逃离自己?   如果真被她料中,那宁愿他对自己凶。   「你刚说什么特训?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被操练。」灵机一动,柳怡茵故意将话题兜回。   「想不认帐?」套上乾净的蓝衫,练棋转身走到她面前质问。   「喔?那你的意思是……你被我吸引了?」小脸仰望著他,期待答案。   闻言,俊脸涨红一片,立刻反驳道:「没有。」   「喔,既然没有那就不需要什么特训啦。」预料中的答案,柳怡茵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才是想不认帐的那个人,不过没关系啦,至少她不必被凌虐,而且也有更多的时间让他看到她其他的优点。   「你敢使诈……」练棋揪住他的衣领怒道。   「我没使诈,你不被我吸引,我就不必受什么特训,这是我们当时讲好的。柳怡茵仰起下巴不畏惧的凝望著他。   「你……」   「怎么?要不要再验证一次?」她噘起红唇故意问。   对付超级木头,色诱果真是最好的方法,要是他再为难自己,她决心要让他「受不了」。   顿时口乾舌燥,一股翻涌的渴望让他又想寻求「水源」解渴,很想……很想再回味那甜美的滋味。   那红唇是那么芳香、柔软、甜蜜,残留在唇上的余味频频蛊惑著,让他很想尝尝那雪白的胸脯是不是也……   可恶的家伙!三番两次让自己疯狂,在他眼里他根本……根本不是男人,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人儿,他终於彻彻底底明白自己多么想要拥有他。   这样的念头让呼吸变得浓重,揪紧衣衫的力道逐渐放松……   僵持好久,就在柳怡茵以为他终於妥协,露出胜利笑容之时,练棋倏地低头俯身掠夺她红唇的美味,这一吻好狂热,不只是解放无限渴望,更像是惩罚她的频频诱惑。   但再怎么缠绵终究是会结束,拥抱著瘫软在他怀中的身躯直到理智渐渐回笼,内心的挣扎让铁臂逐渐放松,凝望那红晕满布的脸蛋一眼,练棋像是逃亡般飞离舱房,独留柳恰茵瘫坐在地……   第五章   柳恰茵倚著栏杆远望岸上景色,高峻的山上只有稀疏矮草,裸露出偏红泥色,山羊在陡峭山壁上吃草……日子好悠闲。   这两天她与练棋相处的机会不多,不!该说是几乎见不列他的身影,很明显的,他在躲她,唉!免除了特训之苦却见下列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掠过失望。   他打算躲她多久?承认被她吸引这么困难?对喔,都忘了自己女扮男装,难怪他会不停挣扎,嘻……   既然如此那她就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表现,让他知晓除了美貌外,她还有其他优点,待恢复女儿身时,若有机会与他同游大江南北,她绝对不会是他的累赘包袱,而会是夥伴与情人……   「加油!」柳恰茵双手紧握为自己打气。   低头望著甲板上忙碌的人群,她决定从亲近船员做起,先了解一切才能明白自己能帮什么忙,卜定决心之後,她来到甲板上,逢人问安,努力记住对方的姓名,四处走动勘查环境。   步入最底层听见齿轮不停转动的声音,那虽不刺耳但长期听来仍有损耳力,难怪孤浪船已如此先进,练棋仍旧不断研究该如何改善。   她探头望去,终於目睹船只操作的情形,船上装有木轮,用人力踏动,促使船身前进,速度比起运用风力来得快、   好壮观,百余人共同操作,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情景,柳怡茵愣在原地。   「柳大夫想伐练当家吗?」吕绍恒走向那娇小的身影。   练当家果真是在躲柳大夫,一见他来随即闪得不见人影,这样的情形让睹局愈来愈有趣。   「吕兄,方便请教几个有关船员的问题吗?」柳怡茵有礼的拱手请教。   「请说。」吕绍恒有些讶异他并不是来找练棋。   「船员们轮值的时间是多久?这样的工作环境……」      来到厨房,见到小金独自一人在看守,柳怡茵展露笑颜道:「小金,早。」   见信鸽飞远,小金正要关上窗时,背後传来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吓!柳……柳大夫早。」   「你在忙吗?我可以参观厨房吗?」小金脸上慌张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当然可以,柳大夫肚子饿吗?这里还有几个包子你要不要尝尝?」小金连忙转栘话题,打开热腾腾的蒸笼问。   幸好没被发现,若是坏了大事那他可就完蛋了。   「我不饿,谢谢,我想了解船上伙食的情形,你能帮助我吗?」柳怡茵婉拒他的好意,诚心诉说来意。   小金喃喃说:「伙食?伙食是由我与几名船员们负责,由於末到达目的地之前,船是不能随便靠岸,所以菜色通常是以鱼类和酱菜为主……」   「不能由别的小船送新鲜蔬果来吗?」长期不食蔬果船员们受得了吗?   「为了货物安全起见,那是不可能的。」小金低头削著船上唯一新鲜的菜类……番薯,不过再几天就得吃晒成乾的番薯条喽。   柳恰茵提议道:「那可以下水捞海菜……」   「旅程中危机四伏,下水是违反门规的,所以无法顾虑到菜色问题。」   练当家虽然冷漠,可是对船员照顾有加,菜色问题他老早考虑过,只是面临非常时期,不得下委屈大家的胃。   「这样啊……」看来需要运用药材,来调养长期不食蔬果的船员的健康,柳怡茵闻言心中大概有了谱。   瞥见丢在竹篓的菜根,杏眼闪闪发亮随即拾起,「这个给我拿回去种好吗?一   「种?哪来的上壤?」小金下禁笑她的异想天开。   「就用船长室外兰花盆里的上。」在船上土壤珍贵,拿去种花倒不如种菜。   「吓?你没搞错吧!那些兰花可是练当家亲自栽种的。」小金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她敢在太岁头上动上。   「没错,菜根全给我吧。」趁苦菜根还没枯死之前,她得好好把握机会。   「可是……」小金很想劝阻,但柳怡茵已拉著竹篓离去。   就算真种出来了,船上这么多人……一人吃一小片吗?柳大夫不只美丽还满天真的,果然与众个同。   「我帮你。」看瘦弱的她要扛苦竹篓走楼梯太危险,小金忙奔向前帮忙。   当菜根取代兰花之後,望著盆栽愈看愈觉得数量太少,上壤根本不够用,想了又想,或许可以采水耕的方式,柳怡茵决定试试看,「对了,有没有多余的水盆?全部给我好吗?」   「有,我去拿。」小金放下竹篓跑回厨房,拿来水盆。   只见柳怡茵拿出棉布包裹菜根,再放置到水盆里,一眼望去数十个水盆让舱房的人口变得狭小。   「这样好像太多了。」小金愈来愈担心有人会抓狂。呜……他会不会小命不保啊……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船就这么点大,事事难以掩人耳目,她敢肯定练棋一定在某个角落注视著自己,若真反对老早现身阻止了。   而如果他现身那最好不过了,因为她很想见他……      柳恰茵回到舱房内,详细审视自己所收集的资料,明白练棋对船员们十分爱护,除了重视他们的生活起居,还教导他们懂得该如何维护身体健康。   目前需要她帮忙改善的问题仅有饮食方面,抬头望著门外的水盆,蔬菜若真能栽植成功仍是不够吃,她想了又想,动笔写下几味药材,想利用药材来补充不足之处。   柳怡茵不断深思如何将船上的粮食搭配,并且写下菜肴与药材如何运用的作法。   再次抬头夜已深沉,她起身舒展筋骨,「好累……」   瞥见墙上孤单的影子,美丽的脸上不禁露出寂寞的表情,看样子今晚练棋又不会回来睡了,少了他的嘶吼声一切变得寂静,舱房的空间变得好空旷,思念趁虚而人充满内心。   唉,一面之缘让她相思两年,相处之後心更变得贪婪,对他的渴望就像涟漪一圈一圈下断扩大,两日不见万分难耐,真难以想像以前她是如何甘心默默爱慕他的?没闷出病可以算是奇迹。   轻抚每一本书、一刀一剑……摸递属於他的东西,柳怡茵忍不住幽幽叹道:   「唉,主人不在,你们也很寂寞是不是?一定也跟我一样想成为珊瑚棋、孤浪剑、   造船图吧?」   可以两天避不见面,但这三样东西就是不会忘了带走,唉!人下如棋、船、剑   啊,呜……好想—痛哭。 .   走到他的床铺前坐下,拿起他盖过的棉被细闻,那是属於他的味道,是一种让   人思念的味道,用棉被包裹著自己,想像成被铁臂拥抱的甜蜜感觉,顿时心情沉稳   许多。   船就这么一点大,看他能躲多久?   夜凉如水,午夜时分,英挺的身影无声无息步人舱房,本想走到书柜前取书,   可双脚却不听使唤来到柳宜的床铺前,见床铺上空无一人,一颗心慌乱起来,环视   整个舱房最後才发现,他竟然窝在自己的床铺上。   娇小的身躯蜷缩在被窝里睡得好沉,红唇微启像在呢喃些什么……   该与他保持距离的,理智不断在心里提醒著,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仍伫立在原地,待他发觉之时,手已经轻抚上那红艳的唇,他赶紧抽回手转身欲离开。   「练棋……」   以为他发现自己的越距行为,练棋全身僵硬,静待一会仍不见柳宜有所动作,回头一看原来他仍在沉睡,原来红唇下断呢喃的竟是他的名!   轻轻的呼唤声让他再也无法栘动脚步离开,情不自禁靠近轻抚著娇颜,牵著嫩白的手抚著自己的脸,渴望他梦里真有自己的存在,渴望方才的呼唤声是因为对自己有情感……   唉,梦到他又如何?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不实际且拿不起、放不下?逃避不就是为了阻断一切吗?此时此刻见到他之後却又压抑不住情感。   练棋内心个断狂喊,如果你真是女人那该多好……嘴角浮现苦笑,如果柳宜真是女人,那他也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他还能如何?   突然觉得目己不再是自己,不该有的情感颠覆一切,细闻芳香一会才舍不得的放开他的手,或许该让船靠岸……   「练棋?真的是你。」揉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幻影,柳怡茵开心的展露笑颜。   他终於肯现身了,天可知!她好想他……   霎时,他脸上的柔情消失不见,俊逸的脸庞像是覆盖了一层霜,浑厚的嗓音低吼,「为什么你要动摇我的决心?」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送定他,然而那双魅惑人心的眼又让他不舍,是存心要逼疯他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眨了眨双眼,她一点也听不懂他指的是什么事。   「你……」   忽地,船呜声响起,那是属於最危急的讯号。   练棋立刻将她从被窝里拉起,栘动书柜,书柜後竞有一个隐密的空间,将她推进里头,他命令道:「没有我的命令你绝对不能出这个舱房一步。」   「你要小心。」柳恰茵不放心的拉著他的衣袖叮咛。   从他慎重的态度可以明白,情况紧急,希望对方不是普阳所率领的水鬼。   那为他担心的眼神让人感动,练棋回头凝望了她一会才点头,正准备要关上书柜时,舱房的门被人击毁,敌人已经出现在眼前,见情况不对,练棋立刻将她拉出密室护在身後,抽出孤浪剑迎向来人。   漫天掌影仿佛雾般涌起化解了剑招,来人的身手非凡,独特的武功让人摸不清来路,面对内力与自己相当的敌人,惶恐霎时在练棋心中蔓延,只因害怕柳宜遭受袭击。   练棋设法将黑衣人引出舱房外,却没料到反而让其同党趁虚而入,柳怡茵也落入敌人的手中。   「快束手就擒,否则就要他的命。」利剑抵在柳怡茵的脖子上,黑衣人的警告让人胆战心惊。   「放开他。」练棋狂怒嘶吼,沭目惊心的画面让他惶恐失措,欲飞身向前宰了碰柳恰茵的男人。   「你小心后面,别管我。」柳怡茵掏出怀中药粉撒向擒住她的黑衣人。   「啊!」眼睛接触到辛辣刺激的药粉,黑衣人松手痛苦嘶叫。   她趁机逃离箝制,冲至甲板时只见船员们纷纷倒地,短短的时间,孤浪船上竟然血流成河,只剩练棋孤军奋战,还来不及悲伤哀悼,见其他黑衣人欲向前捉拿自己,她立刻拔腿就跑。   天啊!她能逃到哪里?她不想成为练棋的累赘。柳恰茵奋力爬上桅杆,希望能够多挣取一点时间,心里不断祈祷练棋能即时摆平所有的敌人。   见众黑衣人欲擒柳恰茵,练棋欲纵身向前解救却处处被阻拦,看来非要先了结敌人头目的性命叩不可,「你撑著点。」   「练棋!快闭气。」柳恰茵在空中撒下药粉,想藉强风吹送迷魂散摆脱敌人追捕:   众黑衣人间言欲闭气已经来下及,纷纷吸入迷魂散,刹那间倒了将近一半,她欲再故技重施便遭人阻止,最後一包药粉落入水中。   「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又有勇气。」小金扯下蒙面布巾爬向柳怡茵。对这瘦弱的人儿愈来愈佩服,难怪当家们如此重视他。   「小金?I看清楚他的脸孔及一身黑的装扮,柳恰茵当场傻眼,狐疑的问:「你真是敌人?」   「不是。」虽然他语气十分肯定,但脸上的笑容却耐人寻味。   「是吗?」棋门云集众弟兄们个个英勇善战,今夜会这么快惨遭灭绝,肯定有问题,她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霎时她明白了水鬼并不可怕,亲信的背叛才是最恐怖的,不祥的预感充斥心头,她好担心练棋一个人无法应付,而如果她不存在,以练棋的身手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见小金逼近,柳怡茵退至桅杆最末端,抬起下巴坚决道:「别想利用我威胁练棋,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水。」   「那就对下起了。」闻言,小金松了口气,幸好不用亲自推她下船,否则他实在动不了手。   见小金又往前,柳怡茵凝望处於苦战之中的练棋最後一眼,毫不犹豫往後倒下   练棋使著孤浪剑招招出神人化,杀气腾腾,构成绵密剑网扑向黑衣人,欲将他吞噬。   面对即将要吞噬自己的剑网,黑衣人沉稳如泰山,就在干钧一发之际,伸出左手凝聚所有剑气,纵身跃上空中释放出所有力量,空气因强大的能量而降温,霎时出现宛如白雪飘落的奇景。   「哈哈……有所顾忌,武功便不能发挥王最高境界,这场比划你稳输无疑。」黑衣人狂笑道。   「楚惜铭。」一知道与自己对打的是何人,练棋收剑狂吼。   「哈哈!你发现得太晚了。」楚惜铭扯下蒙面布巾。   看来这男人真的为爱而苦,不但变笨还变脆弱了,唉,这场打斗他可是发挥不出八成实力。   「可恶,」练棋急忙抬头望向夜空,只见到柳怡茵眺下桅杆的画面。   「不!」他狂吼,随即纵身跃入水中。   「命令船员加速行驶。」见两人双双坠入河中,目的已达到的楚惜铭立刻下达命令。   「啧啧!这小女子还真厉害,居然可以一次迷昏这么多人。」看著倒了一地的手下们,楚惜铭啧啧称奇。   怡茵妹子聪明又有勇气,他十分期待她成为练夫人。   在接到小金的飞鸽传书,楚惜铭完全掌握了小俩口相处的情形,料想以练棋刚直的个性,在受不了感情矛盾的折磨後,接下来一定会选择将柳恰茵送回京城。   切!要是让他将人送回来,那还得了。   「大当家,真要将练当家丢下吗?」原本该是倒地死亡的吕绍恒,起身拭去脸上的红色染料,   原来所有船员在楚惜铭的领导下,「背叛」了练棋,为了齐力促成这段姻缘,演出盗匪入侵的戏码。   「没错,你们放心,那小俩口不会有事的。」楚惜铭轻松笑道。   笨练棋,如果这样你都还不能发现恰茵是女人,你实在枉为男人。   不过,满欣慰的,他只不过说了一句柳恰茵是「像太监的船医」,练棋就对自己的话信得真切,但经过此次欺瞒……练棋不知会下会从此不信他啊?   练老弟你可要记得,为兄是为你好啊,毕竟以你的个性听到有女人要上船,肯定会拒绝,因此而错过一生的最爱,所以你得感恩,为兄欺瞒你的事就别计较了。   「是。」有了大当家再三保证,众人满心期待苦练棋与柳怡茵能有好结果。   「对了,绍恒快把赌金交出来。」楚惜铭露出奸笑。   「呃,赌金,属下该死,不应聚赌,请大当家严惩。」吕绍恒脸色惨白,立刻跪地认错。   「请大当家开恩。」见状,众人也跟著跪地、   「男儿膝下有黄金别乱跪,况且本王还没死哩。」船上生活可是无聊得很,如果连小赌一场部得惩罚,未免太不人道,楚惜铭根本不在意。   「是。」众人起身後仍面有愧色的低著头。   「练当家是绝对回不了船,一个月後既不会赶走柳大夫,也下会留下她,所以我才是最大的赢家,快将赌金交出来?」楚惜铭脸上满是贼贼的笑容。   「嗄?」众人全抬起头来愣愣望著他。   尤其是小金最讶异,他根本没将这等芝麻小事禀报,真不明白大当家为什么会这么清楚,真是太神了……   「大当家,可是你没有下赌注啊?」生怕银两就这么飞了,杨秉泰不怕死的鼓起勇气抗议。   「是吗?我可是赌了一个元宝哩。」嘴角上的贼意仍是浓厚异常。   见众人全部瞠目不相信,楚惜铭倒出所有的赌金,果然,白花花的银两里,有一个格外醒目的金元宝,那元宝上还刻印著「冰」宇。   「这怎么可能……」众人全瞠目结舌。   停止下赌注之後,这钱袋就被封死,又怎么会……见鬼了。   「哈哈……」楚惜铭笑得好猖狂,赢赌金多寡他根本不在乎,不过把众人摆一道的感觉真是痛快啊。   无故多出个金元宝,很显然大当家有作弊的嫌疑,但没证据还能如何?呜……众人皆心在淌血啊……   第六章   柳怡茵深呼吸一口气,从高空跃入河里後,之後她不停奋力的往河面上挣,河流虽不湍急但深不可测,混著黄上更模糊了她的视线,河岸像是永远到达不了的终点。   冰冷的河水冻僵身体,无法长时间闭气,水渐渐漫入口鼻,她的意识逐渐涣散,闭上双眼之前隐约见到练棋的身影……   练棋揽住脆弱的身躯奋力游到岸边,见她昏迷不醒,气息微弱马上深吸一口气,用力吹入她的口中。   这一刻仿佛有百年那样漫长,抢救的动作丝毫也不敢松懈,不安的感觉漫上心头,从未尝过如此苦涩滋味的他,此刻深深体悟到自己原来是个胆小的人。   不能、绝对不能!谁都下能从他身边带走他,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他就是爱他啊!   「咳……咳……」柳怡茵呛出数口河水,缓缓醒转过来,差点见阎王的她脸色好惨白。   「你还好吗?」练棋见她清醒,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拍拍她的背部安抚著,见她不语,连忙审视她是否受了外伤,「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我……我……我以为再也不见到你了,呜……呜……」柳怡茵瞠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她最爱的人,看著那心急如焚的眼眸,泪水不停滑落她的脸颊。   双手攀附在他宽广肩膀上,依偎在他怀里寻求安全感,方才她还以为自己逃不过死劫,以为将水远见不到他……   「别伯,没事了,没事了、」伸手为她拭泪,见她哭泣他心都拧了,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下断在她耳边呢喃。   待心情平稳几许,柳恰茵拭去泪水急忙探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抖得好厉害。」轻抚苍白的小脸,练棋将她战栗的身躯搂得更紧。   老天啊,他的身躯冻得像冰棍似的,这样的天气、冰冷的水温……这么瘦弱的他怎么禁得起?可恶的楚惜铭!居然这样伤害他,就算两人亲如兄弟,这笔帐也要好好清算。   「我好冷……」像是身处於冰天雪地,柳怡茵已经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我立刻叫人拿毛毯来。」练棋将她抱起欲求救,这才惊觉运河上空荡荡,根本不见孤浪船,就连楚惜铭乘坐的天龙船也不见踪影。   该死的!居然把他们丢在这荒山野岭,楚惜铭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要置他们於死地?   「练……棋……」黑夜一望无际,让人心更寒,她小脸上布满绝望。   「撑下去,我们先找个可以避风的地方。」紧抱著他的双手始终不敢松开,练棋低著头磨蹭她的小脸试图给予温暖。   双眼如炬不断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他抱苦她飞奔在这满是枯树荒凉之地,倏地,瞥见不远处有灯火摇曳,那灯笼上的字是那么熟悉——棋门云集!   飞身王灯火通明的石洞内,里头燃著熊熊炉火,摆设了石桌石椅、棋盘古筝,桌上还有热腾腾的佳肴,石洞深处甚至出现一池温泉及厚实柔软的床铺及乾净的衣物……连女人的肚兜都有!   练棋气得将肚兜丢进火炉里,拿起厚暖的衣衫,将昏迷下醒的人儿放在温泉旁,迅速替「他」褪去湿漉漉的衣衫,见到缠在胸前一圈又圈的布条时,眼睛随著布条褪去愈来愈瞠大……   当雪白高耸的胸脯呈现在眼前,他回头想抢救肚兜,很不幸地,那早已经成了灰烬。   「该死的。」练棋恼怒的低吼。   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回头将冻成冰棒的人儿抱起,小心翼翼将她放入水池内,泉水不浅,生怕无意识的人儿直直沉入水池,只得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夸,见到苍白的小脸渐渐恢复血色,布满在心中的担忧逐渐散去。   他的双眼始终不敢乱瞟,视线停留在眼前的小脸上,见美丽的脸沾染了黄上,挣扎半晌终於拿起手巾轻轻擦拭,他解开乌黑的发丝,温柔的替她洗著,一次又一次抚顺,直到秀发恢复亮丽,再轻轻将她捞起,置於一旁的长椅。   此时此刻他的心好乱,惊喜、恼怒全在心头翻涌。   「你可真会折腾人哪。」他手指缠绕著她的发丝轻声叹息。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矛盾就不停折磨著他,情绪失常、行为举止不受控制,几度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甚王为此曾想把她送走……   而这小女于不但频频诱惑他,见他受困於苦海之中,竟然还不承认自己是女人,於心何忍?难道她对他没有感情,存心以捉弄他为乐吗?   思及此,两道浓眉又拢紧,心里一阵旁徨,不知接下来该如何与她相处。   水眸缓缓睁开,陌生的环境让她慌张,以为练棋丢下了她,她慌乱地起身呼喊,「练棋!」   「想再冻伤一次吗?」以衣衫将她包裹住,他将她揽入怀里安抚。   「呜……我以为你丢下我。」他的声音从背後响起,原来他一直都守著自己。面临死亡的惊吓仍未散去,她甚至没意识到身处的情境。   「我是很想丢下你。」练棋刚毅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冷漠的道。   被欺骗让想抛下她的念头回荡在他脑海里,可不甘心、不忍心、爱她的心……阻止了这样的念头。   闻言,纤细的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际下放,脸色转成死白的问:「为什么?」   「你说呢?美丽又诱惑人心的——女人。」刻意忽略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俊脸逼近轻声问道。   「你……知道了?」柳恰茵咽了咽口水。   被发现了,难怪他会生气,这回散发出的怒意与以往不同,好似很难被安抚。   见她仍旧不认错,练棋火大的将她推开,伸手轻蔑的碰触那雪白的双峰怒道:「休想跟我说,你这两块肉是这几天苦练出来的。」   柳怡茵这才惊觉自己是全身赤裸,吓得魂不附体的她拉拢衣衫,不留神的整个人往後仰去,幸而练棋及时揽住她,免除她跌入水池成了落水狗。   「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练棋抱起她走向床铺,将她丢进柔软的棉被里。   退离几步,不容许自己被她诱惑,而轻易放过她这存心欺瞒他的可恶女人。   「我……」事情来得太突然,柳怡茵一时之间想不出该如何解释,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脑袋里除了羞涩还是羞涩,   身子不但被瞧遍,还被摸遍了吧?   「柳宜这名字也是假的吧,你到底有何居心?」自己为了她而深陷於苦海,有关她的一切却全都是谎言。   他真是傻!才会愚蠢到任人玩弄的地步。   「柳怡茵是我的名字……」手指不停绞动,她好怕会失去他。   从他的脸色看来,这回不是把她踹下船就能让他消气的,惨了……愈是慌张愈是不知该如何化解误会……   黑眸中燃烧的怒火是那么吓人,直直盯著她不放,双手始终盘在胸前,忍住想拥抱她的冲动,他还想拥抱她,对她仍是满满的不舍……   然而她呢?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难道真只是以玩弄他为乐吗?在她心里,他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两人僵持许久,直到打喷嚏的声音响起……   冻红的小睑让人不舍,练棋心里不断替她找藉口,又思及她险些命丧黄泉,惶恐的心情让他无法对她凶恶。   罢了,傻就傻到底吧。   练棋拿起手巾走向前,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帮她轻轻擦乾发丝,他忍不住拾起细细感觉软柔的乌丝,这长发好美……如丝亦如缎,以往因她假扮成男人,实在折煞这头美丽。   怱地心念一转,这美丽要是让其他男人瞧见,那……   或许她女扮男装这样的行为并不是坏事,她的美丽就只有他能独享。   如果她心里有他,如果……   柳怡茵鼓起勇气缓缓述说,「两年前在亲王府……」   练棋听见心爱的人儿欲提起别的男人,胸口一阵闷,唇微微抿著。   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在生气,柳怡茵想要表白的勇气几乎消失,声音微弱得像是说给空气听,「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   「什么?你说谁?」他听错了吗?她说的是他!   「是你。」感觉他口气缓和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凝望著他。   「两年前你在亲王府见过我?」他去亲王府的次数少之又少,练棋狐疑的问;   「对,那一回是楚老夫人的寿宴。」仅此一面,但那一瞬间倾心的感觉她至今印象清明。   柳恰茵接过手巾轻轻擦乾他的发,温柔的将垂在他额前的发丝顺了顺,很庆幸累积两年的相思有机会能够传达让他知晓。   「两年前,楚老夫人的寿宴……」练棋喃喃地重复她的话。   每回他到亲王府总是停留下到半刻钟便离开,实在想不起短短时间能发生什么事?凝望著她满心期待的神情,他绞尽脑汁不停回想。   忽地一双兴她一样的水眸浮现脑海里,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隐约记得的只有翦水双瞳与……她手中的棋。   「当时你是不是拿著用冰雕刻成的棋?」由於楚惜铭鲜少赠棋子人,所以当时他才会想瞧瞧那受赠女子的模样。   「你记得!」笑颜像是花朵盛开那样娇艳,柳恰茵欣喜若狂的拥抱他。   没想到他记得自己……这两年的相思是值得的。   「呃……只记得你的眼睛很美及那晶莹剔透的冰雕棋。」如果让她知道他会有印象的原因,她不知还会这么开心吗?练棋笑得有些心虚,且这心虚已经让他忘却自己方才还对她恼怒不已。   「不要紧,你有印象就好、有印象就好……」水灵灵的眼眸漾著泪水,爱慕他的心好欣慰。   「为什么掉泪?」见她又哭又笑,他不懂她为何有这样的反应。   难道那模糊不清的印象很重要吗?只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柳怡茵窝在他颈肩喃喃低语,「从那之後,我开始学著知道水运对大江南北的影响,开始懂得如何看造船图、如何泅水、下棋,然後……」   见他听得发愣,她继续倾诉情衷,「知道鱼肉要分成三部分煮,头尾,鱼骨熬汤,中间部分酥炸、凉拌生吃;缝制衣衫、鞋子的布料要以天空蓝为主:知道孤浪船何时启程、回航,该何时去送你、迎接你……关於你的事,还有好多、好多……」   说著、说著她忍不住哽咽,泪水滑落脸颊,尝到甜蜜及苦涩的味道。   「你……太疯狂了,老天啊!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不!为什么我没发觉,真该死。」一原来一直以来,她都默默守候著自己。   纤指轻轻抵住唇办阻止他自责,「你就像孤浪船适合遨游在大江南北,而我只会是你的束缚。」   「委屈你了。」练棋轻握住她的手,心疼细吻。   不可否认,即使自己明白她的心意,仍是不会为她停留,因为飘泊是他的天性,知道反而只会伤了她的心,或者会更狠的直接阻断这段感情。   「你还怪我女扮男装混上船吗?」柳怡茵小心翼翼的问。   「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吸引了我,频频诱惑我却又下坦承你是女人,让我一直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却又挣扎不想陷入如此离经叛道的感情中,你可知那矛盾的心情逼得我快疯了,」听闻她对自己有情,练棋满心欣喜,脸上堆满笑容。   聿好她是女人、幸好她对自己有情,那些折磨反而让他明白……她对自己的影响力、重要性。   「因为你很忌讳女人上孤浪船,人家怕被你丢下船,哪里敢承认?」小脸浮现冤枉无辜的表情抗议。   「我也讨厌男人娘娘腔,难道你就不伯我踹你下水?」练棋佯装生气的反问•   「人家是船医又不是船员,你要注重的该是医术。」哪有人这么霸道的,红唇噘起咕哝著。   「我明白,但你的魅力让我失去理智,怪你深深吸引了我。」他的笑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不只她气他找麻烦,连他也很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讲理,幸好没真的狠下心训练她。   「好凶!你从见到我的那一刻就发脾气了,耶?该不会那时我就吸引你了?」媚眼闪闪发亮不停放电,试图逼他说出真心话。   「我……我……应该是吧。」他迟疑了好久才承认。   「嘻……」柳怡茵闻言眉开眼笑,飞快在他脸上烙下一吻。   「还笑,若不是今日的意外,等到船一靠岸我会将你送走。」练棋环视石洞里样样俱全的设备,不知该气楚惜铭还是感谢他。   虽然感谢的成分居多,但楚惜铭的作法真让人难以接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真会恨他一辈子,所以这帐还是得与他细算清楚。   「怎么可以这样?」柳眉拧起,她委屈道,「我一直很希望你能肯定我的医术,可以认同我能独立自主,待恢复女儿身时你才不会嫌我是累赘,没想到你连一点时间都不给我。」   「不是不给你时间,而是……怕我自己会侵犯乔装成男人的你,送你走是为你好啊。」要送走她,他可是万分不舍,天知道,那是他挣扎好久之後,才痛心作出的决定。   「嘻,是你眼拙呀,人家女扮男装技术这么差,你还没发现。」闻言,柳怡茵忍不住破涕为笑。   「要不是楚惜铭形容你是像太监的船医,而且……」   「像太监?呵……这形容词还真是个好护身符啊,而且什么?」见他吞吞吐吐,她很好奇还有什么原因让他相信自己是男人?   这下他脸涨得更红了,连忙拿起石桌上鸡汤递到她面前,试图结束话题,「这汤快趁热暍,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算楚惜铭还有良心,准备了佳肴与其他物品,不过,为什么肚兜就只有一件,是算准了他会气得烧掉吗?可恶!   她接过鸡汤细细品尝,「这上等汤品准是熬了好几个时辰,你也尝尝。」   「嗯,好吗,这楚惜铭真不知在搞什么鬼?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请我们喝鸡汤?」该说是佳人亲自喂食特别好喝吧。练棋再次环视经过精心打点的石洞,十分纳闷楚惜铭的最终目的为何?   柳恰茵耸肩笑著,「我也不明白,但倒是知道你想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呃……一定要问这么清楚吗?」被看穿了,练棋搔头傻笑。   「当然要。」她仰首表明非知不可的决心。   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情,让他不再隐瞒,深吸一口气後道:「而且要不是怕被你细皮嫩肉的模样吸引,我老早……老早就扒光你的衣服,证明你到底是太监还是女人。」   不管她是男是女,脱光她衣服的後果可是很可怕,他对她的渴望已经到了疯狂热法自己的地步……   一你……呵呵……」总而言之,不管她是男是女,他都爱上了她,娇颜满是得意欣喜的笑容。   「不许笑。」他佯装盛怒的警告她?   见她仍然竿个不停,索性低头吻上红唇,这一次吻她的心情不再矛盾,感觉特别甜美,像是品尝甘露,舍不得离开她所给子的甜蜜,压抑已久的情愫让他冲动的想将她一口吞下肚。   热情缠绵的吻让柳怡茵娇喘连连,整个人软弱无力的瘫在他怀中,享受阳刚的气息,敞开的衣衫几乎掩藏不住,胸前一对呼之欲出的雪白双峰。   练棋忍住血脉债张的冲动,赶紧替她拉拢衣衫遮掩春光,後知后觉看见她挂在颈项的玉佩,「你怎么会有这块玉?」   「楚王爷交付予我,交代如果你为难我就把『免死玉佩』拿出来护身。」楚惜铭曾再三叮咛这玉佩的重要性,因此地才会挂在身上,小心翼翼收藏著。   「你可知这玉佩是孤浪剑的饰品?」玩弄她挂在陶前的玉佩,练棋喃喃地说道。   原来如此,楚惜铭无故撤换船医,闲来无事跑来抢船……所有一切怪异行为全有了解释,原来她就是皇上欲许配给楚惜铭的妻。   不!她该早他的妻。   「我不知道,我马上拿下来。」他最重视孤浪剑,她哪里敢跟孤浪剑争宠,柳恰茵马上伸手欲取下玉佩。   「在我尚未送你定情物前,不许你拿下来。」练棋拉住她的手阻止,他早已经不在乎孤浪剑没有玉佩会不会很奇怪。   「真的吗。言下之意,我比孤浪剑重要喽?」精致美艳的容颜浮现甜蜜蜜的笑容。   定情之物?这可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原来他也有如此浪漫的想法,真令人感到欣慰哪。   「当然。」字句简短却情意无限,练棋给子的承诺是真心真意的。   他炙热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不断思考完美无瑕的人儿适合什么礼物,黄金?珍珠?玛瑙……唉!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该以何物定情。   「你喜欢什么?」浑厚嗓音变得沙哑。   礼物想不出来,倒是感觉口乾舌燥,全身燥热,石洞内的温度像是随著她胸脯起伏愈来愈高,而他只感到好渴……好热……   那片如白雪的春光可以解渴吧……他想……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碰触,俯身低头在柔软的肌肤上烙下红色印记,艳红如玫瑰的记号像是在宣告她为他所有。   「你……」娇嫩的声音微弱羞怯,她该阻止他的,但对他的渴望如同他对自己一样,他说她频频魅惑於他,他何尝不是在在诱惑她?   柔软的声音瓦解了练棋仅存的理智,想拥有她的念头已无法阻挡,以沉醉的嗓音在她耳边蛊惑,「成为我的妻我的人好吗?」   「嗯……」他无法抗拒她的吸引力,她亦相同……   阵阵吟哦声回绕在山洞中,霎时春光无限……   第七章   英挺的身影伫立在高耸如天的巨木上俯瞰而下,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渭河,身後有奇峰峭壁,险径危石,此山以奇拔峻秀出名,被誉为「奇险天下第一山」,他心里十分明白要带著茵儿离开这里非易事,得策划好一切才能有所行动。   「练棋……练棋……」柳怡茵提著竹篮从枯树林里跑出来,急於献宝的笑容好灿烂。   绸缎衣裙衬托出她那曼妙的身段,倾泻而下的长发如黑缎般迷人,清灵气质更衬托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行走时自然摆动的柳腰给人纤弱诱惑的美感。   「怎么?瞧你像是捡到珍宝似如此开心。」练棋纵身跃下,接过竹篮,揽过纤腰,低头在美额上烙下一吻笑问。   「是捡到珍宝没错,你瞧瞧。」柳恰茵拿出竹篮里的药草笑道。采药草可是她的最大乐趣,像是寻找宝藏般令人期待又兴奋。   「这是什枣?」练棋拿起其中一株药草问道,又丑又脏的几株草竟然能夺得佳人的笑容,这笑容娇艳得连他瞧了都免不了吃醋。   「这个是断肠草,另外这是灵紫芙蓉、五味子。」这些药草十分稀有,可遇不可求,今日能全让她遇到真令人开心、   「喔?想不到这荒凉之地还藏厂这么多药草,有什么功用?养颜美容?」横看竖看都是草,练棋有点怀疑这些不起眼的杂草能有什么作用?   杏眼一转,她调皮的笑道:「断肠草能让人在百步内穿肠烂肚,你可要乖乖听话哟,要不然,嘿嘿!」   「才不信你狠得下心。」他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被她那水灵灵的眸子,贼贼的笑容迷住,   「灵紫芙蓉可解百毒,再用来救你不就成了。」他的反应不好玩,红唇噘起索性把话讲得绝情。   练棋掏掏牙朵下敢相信所听闻的,想下列可人儿竞然有这么惊人的想法,「哇!先毒後救,不会吧?真舍得毒害亲夫?」   「呵呵……怕了吧,要好好爱我一辈子哟。」见他刚毅的脸庞难得显现惊讶,柳怡茵笑逐颜开的撒娇。   「哼!你不会有施毒的机会,我可是痴心汉。」他紧紧将她搂在陵中,仰起下巴,他笑得极有把握,接著又道:「下易动情不代表下深情,对你的爱如排山倒海而来,无法抵挡更无法停止,这情就只给予你一人。」   小脸红似火:心里下断再三回味他的情话,一宇一句深深烙印在她心里,这—刻永生难忘,一嘻……原来你也会甜言蜜语。一   「是你让我学会的。」如果没爱上她,要他说这些话,肯定鸡皮疙瘩掉满地,外加恶心吐胆汁。   「我会永远珍惜你的情。」绝美脸蛋埋在他厚实胸膛中,听闻他有力的心跳,想望宽广的臂弯是她一生的依靠。   「幸好,你在这不会觉得委屈。」见她快乐逍遥,练棋松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挑去掉落在她秀发上的枯叶。   毕竟要让千金之躯生活在这贫瘠之地,太委屈她了。   生活上的苦可不比相思之苦来得难受,有他的地方永远是美好的,在这儿她可是过得很快乐,「有你在又怎么会孤单委屈,怎么?还没想到该如何离开这里吗?」   他详细解释两人此刻的处境,调侃道:「楚惜铭选择这个地点分明是想将我们困住,那家伙六概巴不得我们有了娃儿才离开吧。」   「难怪他留这么多粮食,呃……娃儿!」羞人哪!她全身发烫,这会肯定从头红到脚。   「哈哈……现在才担心会有娃儿未免太迟了。」他轻抚她平坦的小腹笑道。   「你很坏耶,」她拍掉他的手娇嗔出声,双颊酡红的好不诱人。   说到这话题,练棋开始幻想,「最好是龙凤眙,伟大的御医有没有生龙凤眙的偏方?」   「少不正经了。」面临困境,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哈哈……」   「还笑,要不是有我这个包袱,此地哪能困住你,你可以先行离开,再回来接我。」明白他是事事顾虑她才会寸步难行,她柳眉蹙起难过自己是个累赘。   「你确实是包袱,甜蜜的包袱,你如此重要,我怎么能留下你。」紧握住纤纤玉手,练棋说什么也不可能丢下她。   「但……」   「你放心,我们定能离开这里,且会抢回孤浪船。」练棋胸有成竹保证道。   水眸闪闪发亮,「你想到方法了?」   「方法当然有。」练棋睑上的笑容让人摸不著头绪。   「喔?能不能先告诉我?」十分好奇他的想法,柳恰茵撒娇的问。   「先别烦恼,咱们快快乐乐享受这无人打扰的世界吧。」揽住她的腰,他带著她跃上巨木顶端。   登高远眺,观赏日落奇景,灿烂晚霞与河流互相辉映,原来有情人的地方处处都是浪漫美丽的奇景,荒芜之地亦可以变成世外桃源。      翌日,曙光乍现,清晨露水未乾之时,练棋已经准备好乾粮与水欲上路,而佳人仍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那睡脸好甜美,红唇浮现笑意,想必梦里的景象很令人眷恋,不知是否梦见他了?   他低头呼唤沉睡的人儿,「亲爱的娘子,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她对药草的狂热与他对棋的喜爱程度有得比,彻夜未眠就是为了制作药粉,唉……以後恐怕得跟杂草争宠。   「唔……奵累,香儿别吵我……」柳恰茵挪动身躯咕哝著,紧紧抱著棉被又沉沉睡去。   「香儿?」看样子她睡到忘了身处何地,更忘了他是谁喽。   伸手顺了顺她的长发,掌心来回抚摸玲珑曼妙身段,细吻嫩白肌肤,他在她耳际喃喃低语呼唤,「茵儿……」   「嘘,别吵……好不容易才梦到练棋在吻我……」睫毛颤动,红唇噘起,佳人仍不愿意醒来。   他好温柔的将她搂在怀中呵护,像轻拭宝贝的珊瑚棋似的,不停来回摩挲她身躯每一寸,低沉嗓音蛊惑,让她化成一摊春水,他的吻是那么真实,令人窒息……   这梦好真实,令人感到羞涩,缓缓睁开惺忪睡眼,眼前的人影愈来愈真实,与他共处的记忆全部回笼,柳怡茵这才惊呼道:「啊!不是梦……」   「若你还不醒来,就会被我吃掉了。」他克制体内的欲望,替她拉拢敞开的衣衫,轻捏她火红的小脸笑道。   真可惜,要不是得出发赶去抢回孤浪船,他还真想与她在这里多道遥几天……现在想想,也许生个娃儿再回去也是不错的主意。   「我是不是误了时间?」想起他的计划,她连忙起身梳洗,   「别急,时间还挺充裕。」   「可是我信我的脚程不快,拖延了时间,那就惨了。」拿起衣衫背著练棋换上,幸好发丝够长能遮掩春光,不然还真羞人哪。   楚惜铭准备的衣衫都是丝绸衣裙,不方便行动,这是她用练棋的衣眼裁剪缝制而成,适台她身材的男装,但让她百思不解的是,石洞里样样俱全,连针线都有,为什么……就没有肚兜?   玲珑曲线若隐若现惹人遐思,生怕压抑不住对她的渴望,练棋别过头继续方才的话题,「不会的,我反倒是担心你会害怕。」   他计划行走的捷径虽然能够让他们追上孤浪船,但路程惊险,他生怕佳人受惊。   「才不会呢,听起来好刺激。」柳怡茵熟练的将长发东起,打理好一切来到他身旁,睑上满心期待,很开心有机会与他一同冒险。   「很好,有胆识。」轻拍她的臂膀像是赞扬弟兄们,他很高兴可人儿能有与他上山下海的勇气。   「我呀……」他的赞赏让她有些心虚,傻笑道:「要不是皇上欲指婚,楚王爷肯帮忙,我根本连接近你的勇气都没有。」   说不定,她人还在家里望著地图单相思呢。   「呃……你的话让我又开始担心了。」他还是放心得太早了。   「呵呵……不过与你相处的日子,胆子倒是变大许多。」柳怡茵搔头傻笑,这几日的生活可让她改变许多,甚至敢主动诱惑亲吻他,嘻……色胆包天喽。   「你这是安抚我还是存心让我心惊胆跳?」轻抚著她颈後却摸不到长长发丝,才一会的时间,他就开始想念她身穿女装的模样。   杏眼咕溜溜转呀转,她笑道:「都有,反正就是要让你放心的同时,又时时惦记著我喽,呵呵……」   她那眼神贼溜溜的,他轻揑她小脸笑道:「还有这样的?你呀,愈来愈鬼灵精。」   「那是当然,在你面临危险时请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在你要做危险的事时,也要记得有我为你担心。」她不要当练棋的累赘,但要当他甜蜜的包袱,让他放得下的同时又不忘呵护。   「原来有这么深的含意。」这话让人好感动,真让人心疼,他吻上她的娇颜笑著,「我会牢牢惦记在心中。」   带著简单的行李与乾粮,两人一同往山里出发,沿途怪石嶙峋、险崖多处,山路崎岖下平难以攀登,步履艰难的柳怡茵屡屡险些掉落崖底,车而练棋及时将她揽进怀里。   「呼……幸好!」柳怡茵吓得腿软窝在他怀里。   「真不知你是大胆想测试我的功夫,还是吓傻了,怎么频频往万丈澡渊走去?」他以轻松的语气调侃,下时偷吻窃取芳香,试图让她放松心情;   「呃,我……我……」从未经历过如此险境,她真是吓傻了,连声音都战栗著。   「别怕,若是谁不小心落崖了,咱们就在黄泉当夫妻。」练棋拉起绑在两人腰际上的麻绳笑道。   「呵呵……你安慰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她忍不住噗哧笑出声,顿时心情放松许多:   「让我背著你走,闭上眼睛看不到就下会怕了。」不待她回应,他将她背起。   「不!我走走得动,让我下来好吗?」不停深呼吸稳住心情,她扯著笑容道。   「过了山崖、经过树林,前面还有更惊险的路要走,你还是别逞强先保留体力。」他可不希望她一双美足走破皮,或累得不成人形。   「可是这样你不累吗?」唉……这下真的成了他的包袱。   「耶?你又没几两重,还怀疑我的体力?」可人儿轻得像只鸟儿,想要累垮他可是难得很。   健步如飞,练棋像只展翅的鹰在山崖处穿梭,顿时她才明白了一件享,原来不让他背著她走,对他来说才是累赘。   风呼啸而过,再次睁开眼望著无底深渊,白茫茫的景象让人有种错觉,以为两人是翱翔在天空中的鸟儿,北翼双飞。   不久,他们已经越过山崖来到郁郁苍苍的树林,没想到相隔一个山头,两地的景象与气温竞相差如天地,这树林浓密不见天日,千年松,万年衫,古藤缠身……好神秘的树林哪,肯定有很多药草。   隐隐约约听见瀑布水流声,想必他们已经来到目的地,柳恰茵迫下及待想要一睹练棋所形容的「恐怖瀑布」。   「你还好吗?」前刚方不远处便是急流瀑布,他蹲下身让她先下来休息活动。   「这句话该是我要问你的,你累下累?」拿出手巾替他拭去汗水,这一路可下算短,柳恰茵指著前方石头,「你先坐下来歇息好吗?」   「可以亲近佳人怎么会累。」挽著她来到石头前,他让她坐下休息,看看天巨,也该是吃饭休息的时候,「你先休息,我去摘些果子。」   「不!你累了老半天,现在好好坐下来歇息,一切由我打点。」拉著他坐下,她开始寻找可食用的水果。   浓眉挑起,很欣慰她愿意分担工作,这样的人儿可真难得,他上前牵著她的手,小俩口在树林里漫步著,一起寻擦果子、讨论花花草草……   两人啃苦果子与乾粮,天南地北不停的聊著,重新了解认识对方的一切,   「二当家匀魂者是什么样的人啊?」从未见过勾魂者,她感到很好奇。   大当家棋倩似冰楚惜铭,不论权势、地位、武功皆是令人刮目相看,而练棋更是难得一晃的英雄,至於勾魂者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像个谜。   「勾魂者?十八岁的小毛头。」说起倔强的欧阳璇玉,练棋不禁这样形容她。   倔强好胜的性情让她一点女人样都没有,还在前些日子,执行诛杀使毒闻名的蝴蝶夫人的任务时,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让人忧心。   「十八岁?怎么排名不是按照年纪排的吗?」真令人讶异,想不到竟然只长她一岁,想必其能力定有过人之处。   「小毛头直嚷著不要当最小的,就让她喽。」排名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倒是他们三个人的感情宛如亲兄妹。   从练棋的话中,隐约能感受到他们对勾魂者的宠爱,「你与楚王爷一定很疼爱他这个弟弟。」   「当然,如果连我们部不疼好强的小毛头,她恐怕没人敢疼。」茵儿形容得真好,「弟弟」,那个凶巴巴的女人这辈子肯定嫁不出去,当男人比较适合。   「你们怎么认识的?」岁数相差许多且来自不同地方,真令人不解。   「亲爱的美人儿,你的问题好多……」他含著小果子俯身喂食。   她该下会要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上一遍吧?鲜少说话的他,这几日说的话多到连自己都震惊,很不习惯……   「那是当然的喽,我很好奇……」滑进嘴里的果子特别香甜,像是沾了糖似的。   揽著纤腰他在她耳边呢喃,「可是我也想知道有关於你的事……」   「例如?」她以往的生活除了钻研医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迹,   「在孤浪船上的日子,你是怎么沐浴的?」没隔问的舱房她还能保守自己性别的秘密,关於这个问题才令他好奇……      瀑布下游连接的是渭河,依航程推断,夜晚时孤浪船会通过,届时只要他们守在下游树林便能重回船上。   「前方就是急流瀑布,那可比澡不见底的山崖还可怕,你先休息,我要去勘察地势。」练棋轻拍纤细玉手笑道。   「等等,你都不休息的喔?」柳怡茵跳起来追上他的脚步,才用完餐他就开始劳动?   「你先在那里小睡一会儿等我。」他摸摸她的头,像是安抚小孩似的。   「我也要去。」柳怡茵仰首抗议,不让他有机会将自己晾在一旁。   他停下脚步,调侃她,「那你不要看到恐怖的瀑布,就吓晕了。」   「才不会呢。」挽著铁臂她大步跟向前,一颗心愈来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瀑布?   河水抂泻咆哮如雷,势如奔洪躁动著,水流争先恐後地向前汹涌,洪波呼啸的气势足以让人吓得腿软,而练棋毫不受影响悠然自得的欣赏奇景,感受大自然的力与美。   小脸埋在他胸膛里,对於得走「水路」的计划柳恰茵开始感到害怕,天啊,这法子真不会出人命吗?咽了咽口水她抬起头来正想劝练棋三思之时,目光被眼前的奇景给深深哎引住,「哇!好美喔。」   水气如白茫茫的云雾飘至半空,又如细雨般淋洒得人全身湿淋淋,好凉爽!   她好奇的但头住下一瞧,瀑布注入深潭激起的细浪和水花,翻腾数十尺高再飞散开来,形成云雾,在太阳照射下,云雾中竟然出现一道炫丽的彩虹。   「喔?现在不怕了?」刚刚还吓得浑身战栗,见到彩红後竞兴奋得忘我,想要倾身触摸,幸好他有将她紧紧拥住,否则她恐怕已经提早实行计划。   「呵……不怕了,好美的地方。」柳怡茵连连赞叹不已,更明了为何他如此迷恋水上生活,原来水的美丽是如此千变万化。   「真的不会紧张害怕吗?稍晚我们可是要从丈余高的瀑布『游』下。」练棋以身体挡住水花,免得她被淋得一身湿。   「不!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入水捕捉彩虹。」美丽的虹不断诱惑著她,让她心情好高昂。   「喔?你真的不怕了?想不到这彩虹比我还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故意哭丧著脸哀怨道。   「别这么说嘛,人家可是担心你,而不是不相信你的身手,这是两回事啊。」她搂著他的腰娇嗔。   「那你真的不旧了?」他可不想见到她吓得魂下附体、花容失色。   「还是怕,怕彩虹消失不见,如果你确定『水路』可走,我们就赶快行动奸吗?」她挽著他的手臂央求。   「你呀,玩心挺重的。」练棋轻揑她的脸调侃她。   柳怡茵觉得他对这里定是十分熟悉,说不定他早就走过这条水路,「你以前就曾这么做,对不对?」   「你说呢?」这里可是他用来练功的秘密之地。   「一定有,那种感觉很刺激对不对?」从未听闻他有这么一段惊险的经历,它十分好奇?   水灵灵的眸子闪闪发亮,全身细胞活跃起来,她很想与他一同在水里奔游,浑然忘却前日险些淹死的恐惧。   「待会你就知道,切记千万要屏住气息,相信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带你离开水面。」他再三叮咛,就伯她兴奋过头,忘了该注意的事项。   「嗯嗯。」知道他不放心自己,柳怡茵又重复一次他交代的话。   「很好,那我们上路。」检查完孤浪剑与两人之间的绳索,练棋确定万无一失时才点头道。   「好耶。」她兴奋呼喊。   「抱紧我的腰,深呼吸然後闭气。」牵著她的手环抱自己,见她准备好,他便带著她纵身跃入湍急的瀑布中。   洪波怒号急湍翻腾,两人以直线坠落直直投入那激起如海浪的水花的深潭里,练棋身手健如蛟龙,很快将柳怡茵带出水面。   「哇!好好玩。」浮出水面摇头甩开水珠,她满脸意犹未尽。   「哈哈,胆子够大。」原以为她会吓得哭天喊地还得费心安抚她的练棋,朗声赞美她。   「是你身于矫健,否则当我捕捉完彩虹肯定就去见阎王喽。」那潭水可是深得不得了,以她的身手肯定难以浮出水面。   「来日方长,我会教你正确的泅水方法。」揽著柳腰游向岸边,他抱起她越过岩石定进树林里。   「真是太好了。」佳人欣喜的在他脸上烙下一吻。   「先别开心得太早,我可是很严苛的。」让他教导过的人没一个不喊苦,瞧她如此开心,届时—叫不要哭哭啼啼。   「嘻……我才不怕呢,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对我严苛。」面对他严肃警告的表情,她全不当一回事。   「你呀,肯定是上天派来整治我的。」这小女子果真没将他的可怕放在眼里。   「才不是呢,我是上天派来让你疼的。」窝在他的颈肩,柳恰茵笑得甜蜜。   深深凝望著她,练棋低头吻上那漾著水珠的红唇,「确实如此。你先在这里坐著,我去捡些木柴。」   将系在两人腰际上的绳索解开,生怕她受寒的练棋立刻准备生火取暖。   见他忙得不可开交,柳恰茵打开湿漉漉的包袱一瞧,昨日的心血全都泡汤,「我的药瓶被水冲走了,好呕啊。」   枉费练棋一路上替她背著。   「别难过,我想这一片树林里应该也会有药草,待会陪你去采。」东西不见是预料中的事。   「好,我们现在就走。」她老早就想逛一逛这鲜少人迹之地,想必这里蕴藏著不少奇珍异宝,柳怡茵兴奋起身。   拉住细嫩手臂将她搂进怀里,拨开湿透的秀发,他阻止她,「等衣服乾了,才可以去采药。」   「那下能让我等太久喔。」望著他身後的树林,她巴不得快定。   见他沉默没有应声,顺著炙热视线低头一瞧,她脸蛋嫣红的惊呼出声,双臂立刻盘在胸前掩住春光,「啊!你你……别看我。」   湿淋淋的夹衫紧贴在她玲珑身段上,姣美身材若隐若现,尤其是胸前的浑圆没有肚兜遮掩,好羞人……   「我是你相公。」从没听闻丈夫不能看妻子,练棋拧眉提醒她。   「呃……」虽然已经被他瞧遍身躯,可是那炙热的目光仍让她感到羞赧。   他赤裸著上身,见她仍穿著湿淋淋的衣衫,伸手向前欲帮她脱掉,「快脱掉。」   闻言,柳怡茵急忙左顾右盼,「吓!你要做什么?在这荒郊野外……躺在草地上不舒服吧……等回去再……」   「嗯?回去再如何?」练棋挑起浓眉望苦她,很显然的,她脑袋瓜里正想著特别的事。   「呃……不然你想做什么?」瞠著杏眼发愣好一会,她这才惊觉两人在鸡同鸭讲,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不然两人脱光衣服还能做什么?   「脱掉衣衫好烘乾,不然还能如何?」趁著她发愣时,他顺手将她身上的衣服脱掉,晾在树枝上烘烤。   「呃……对对对,烘乾衣服。」她羞红了脸连忙点头附和,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蜷缩在火堆前,秀发垂地遮掩半裸的身躯。   她还以为他想要……好丢脸哪。   他坐在她身後将她的娇躯揽进怀里,拾起长发顺了顺,俯身在她耳旁故意低语,「你方才的提议好像挺刺激的。」   「我……我……我哪有提议什么。」血液瞬间沸腾,小脸埋在膝间压根不承认。   见她羞涩的不敢抬头,他提醒她的逗弄著,「嗯,你忘了?就是躺在草地上……」   柳怡茵猛然回头伸手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他趁势将她搂得更紧,胸贴著胸享受那柔软的触感,低头埋在她香肩笑开,「哈哈……你可知,你现在浑身通红很诱人。」   「别笑我,是你的行为让人误会。」她槌著他的臂膀抗议著。   「好好,不笑。」忍住笑意,在她泛起红晕的胸前烙下一吻,如果不是时间不容许,他早就要了她。   拢起发丝顺手帮她编成辫子,练棋喃喃地说:「从来没想过学会编绳结的方法,可以替心爱的人编辫子。」   一直以为妻子下过是为自己生孩子的人,夫妻关系淡如水,偶尔回家看看妻儿是否安好就好,从未想过夫妻能如此亲密,更没料到他会如此心疼呵护一个人。   所有的一切都令他讶异,这也包括自己脸上的笑容,原来爱能改变人这么多   柳恰茵回头接过长辫,再伸手拉著他的发与自己的发一同编织,娇颜展露笑容道:「结发夫妻,嘻!」   深深凝望苦她,他跟著笑道:「是啊,结发夫妻。」   练棋将她拥在怀里,搂得好紧好紧,像缠绕在一起的发丝那样亲密……   第八章   夜空中万里无云星光点点,两人依偎在树梢仰望著满天星辰,诉说著古老的爱情故事,天南地北全都聊。   在这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饮食起居处处不方便,但深情相伴让一切变得美好,这里可以说是世外桃源、无忧之地。   「有船声。」耳力极好,对船行水声特别敏感的练棋立刻起身望向河流。   「是他们来了吗?」柳怡茵踮起脚尖仰望,眼前毫无船只踪迹,实在佩服练棋的耳力。   「那是孤浪船的声音,我们快走?」练棋立刻将她带下树梢。   他将河岸边的竹筏推入水中,接过佳人再三叮咛,「坐到竹筏中间,千万要紧抓著绳索。」   「嗯,我会的。」柳恰茵点头紧抓著绳索。   望了她一眼,他脱掉外衫让她穿上,就伯她万一落水时会春光外泄,「衣服穿好。」   见他如此有意,柳怡茵唯诺的开口解释,「那堆积如山的衣服里没肚兜,所以……」   「我知道。」因为唯一的一件被他烧了。   「嗄?」仰知道?他还真细心,会注意这种小事。   「坐稳了。」生怕她又问,练棋正声道。   河岸边的河水里有沙土堆积,对於行驶的船来说就像是地雷一样,虽然竹筏吃水下深,但仍很容易搁浅,如果误了时间,一定无法顺利登上孤浪船。   练棋时间拿捏恰当,当孤浪船驶近时,竹筏正好来到河水中间,他立刻施展轻功将她带至船上。   值勤的杨秉泰见到前方有人想利用竹筏靠近登船,正想要发出讯号通知其他船员时,迅速的攻击让他瘫软在地。   如此迅捷的好身手让人心惊,他睁开被打肿的熊猫眼一看,「练当家!」   见到主子重登船上,杨秉泰欣喜若狂,因为这代表他有赢回赌金的机会,真是太好了……可练当家身边娇柔的身影下就是柳大夫,两人亲密的举动说明了,练当家根本不可能把柳大夫踹下船,呜……他的银两……   「你下手轻一点。」见到杨秉泰哭丧著脸整个人傻了,柳怡茵立刻向前探视。   「怪他眼拙,居然认不得我。」练棋冷哼,大步向前准备擦楚惜铭算帐。   避开众人耳目,他无声无息来到自己的舱房,隐约听见楚惜铭与吕绍恒在对弈。   舱房内的楚惜铭望著残局笑道:「势孤取和。」   「想打和实在难难难,大当家的棋艺只有练当家可以抗衡。」这棋局以他的棋艺难以和局,思考近两个时辰仍想下出改变局势的方法,吕绍恒终於放弃。   「练老弟现在肯定在忙著制造娃儿吧。」想起摆了练棋一道,楚惜铭脸上浮现愉快的笑容。   故意将他与柳怡茵困在一起,就是希望两人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待生米煮成熟饭时,就不信皇上还能逼他娶柳怡茵。   哈哈……下个月十二日之时,他还会是快乐自在的单身汉。   「大胆弃炮轰象,以双俥伪炮妙手入局,便有机会和棋。」练棋的声音从舱房上头传出。   「嗯,没错,妙著……嗄,练棋怎么是你!」闻言,楚惜铭点头赞赏,但熟悉的声音让他猛然抬头。退伪象口,形成双献俥伪的绝杀之势,如此妙著构思奇特。   太不可思议了,自那日夺船已经过了两天,以孤浪船的速度,一般小船根本赶不上,没道理练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难道他错算了什么吗?   这也难怪,练棋有本事在水运上称王。   「怎么?活见鬼了?」纵身跃下来到楚惜铭身边,练棋第一个动作便是收棋。   珊瑚棋可是他的宝贝,绝不给设计他的人下。   「确实像见鬼了,你该不会只是魂魄回来吧?」好阴冷帅表情,楚惜铭伸手捏著他的手臂笑道:「幸好!肉体还在。」   练棋冷然的一掌打掉毛毛手,「少装疯卖傻。」   这男人竟然想打混过关,将日前对自己做的事忘得一乾二净,丝毫不会考虑要是柳怡茵落水,而他来不及搭救的後果。   「火气真大,该不会欲求下满吧?」练棋身上一点恋爱的气息也没有,该不会求爱被佳人拒绝了吧?   唉!真可惜,精心安排竟然还不能让他将佳人带上床,他还真忍得住,改天该想办法验明正身,看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练棋眯眼射出凌厉目光,咬牙切齿的说:「难道你不道歉吗?」   「道歉?啧!我可是好心牵红线哩。」楚惜铭拿起摺扇癌呀扬,不像是扇凉,倒像是在扇风点火,想让练棋好好发一顿脾气。   在船上的生活可真无聊,如果练棋能与他大打一场,那可有趣多了。   练棋的怒火只有楚惜铭与柳恰茵能够抵挡,吕绍恒老早就离开避难去,柳怡茵进来时,只见满脸笑容的楚惜铭与大动肝火的爱人。   「练棋,我们都回来了就别计较,而且如果没有楚王爷帮忙,我们可能今生无缘相守,别气了。」柳怡茵步向前,来到他身旁劝说。   「说得好,还是恰茵妹子讲理。」楚惜铭频频点头亲密举动赞赏。   见到柳恰茵偎近练棋的亲密举动,两人之间的关系,果真在他的设计下有进一步发展,喜事近喽,搞不好还双喜临门,她的肚子里有了小娃儿。   练棋低头凝望著佳人,倾听细嫩撒娇声,心中怒火去了大半,严肃的面对楚惜铭道:「我郑重提醒你,千万别再拿茵儿的安全开玩笑。」   唉,佳人撒娇两句就不生气,那这场打斗不就又落空了。   「耶?怡茵妹子可是皇上欲赐给我的妻,我怎么会拿她的安全开玩笑?」脑筋一转,楚惜铭贼笑的激著练棋。   「你说什么!」此时此刻竟然想将可人儿要回去,练棋闻言当场怒发冲冠。   楚惜铭眼神贼溜溜又略带色意的扫过柳恰茵,扬起嘴角笑道:「怡茵妹子这么美丽,深思之浚,我觉得……」   语末毕!孤浪剑已经朝他劈砍过来,楚借铭纵身跃出舱房,将他引到空旷的甲板上准备大打一场。   「这么欠人揍,今日就分个高下。」练棋很明白他挑衅的言语全是为了与他打一场,正好他也想细算他设计茵儿落水的帐。   「好,没分出输赢不停歇。」两人比划多年仍分不出胜负,他一直很期待一场认真的打斗。   「你们何必,我……我不管了。」此时此刻这两个男人眼里只有对方,而她早被撇到一边凉伏,柳怡茵索性退至一旁观战。   为了不伤及心爱的人儿,与宝贝的孤浪船,练棋巧妙的将楚惜铭引到天龙船上,没了顾忌约他出手招招凌厉,剑影重重划过天际,甲板受猛烈剑气波及,纷纷破碎飞散。   而楚惜铭也不是好应付的对手,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态度仍旧从容不迫,出掌一一化解剑招……   为了看清楚两人的打斗,没值班的船员们全涌至位於最高层的船舱,专注的看著难得上演的精彩比武画面。   此时赌性坚强的阿峰提议道「我赌大当家会赢。」   被楚惜铭派来卧底的小金点头附和,「嗯,我也是这么觉得。」   吕绍恒闻言不以为然的反驳。「我来作庄,练当家肯定会赢。」练棋对楚惜铭大动肝火,想必会全力以赴,   「好好,不怕输到脱裤子的人都来下注。」肥仔频频点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纷纷下了注,没银两的人就拿鞋、食物来赌。   「瞧你们好像很熟练呢?棋门云集的人下都是个个爱下棋,怎么也有聚赌的嗜好啊?」柳恰茵好奇的问。   「呃……」   「这个……」   阿峰搔头傻笑,「只是额外的休闲啦。」   小金乾笑着提议问:「柳大夫你要不要也赌一把?」   玩心被激起,柳恰茵兴奋道:「喔?我也可以呀,那我想赌……」   「你一定是赌练当家会赢喽。」众人下约而同的猜道。   「不是。」柳怡茵摇头笑答。   「嗄?」十余道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不懂她的想法。   「我赌楚王爷的那艘天龙船会沉……」柳怡茵笑著说。   两人武功相当,打得再久也只会是平手,倒是那艘船肯定会被毁掉,练棋八成知道结果会如此,才将楚惜铭引过去。   闻言,众兄弟全猛然回头,看著那破损不堪的船,及两人缠斗不歇的画面,全部点头惊呼,「对喔!快通知天龙船上的兄弟们速速避难。」   果真!一艘价值连城的天龙船,在两人缠斗数个时辰後就这么沉没了。   唉……这回真的输到脱裤子,看来他们一点也不适合赌,还是乖乖研棋吧。      冷酷的练棋变了……   变得多情温柔……不!该说他是变成双面人,面对众弟兄们仍是如往常一样严肃冷漠,尤其在面对楚惜铭之时更明显,可对上心爱的佳人时,却又常常展露亲切迷人的笑容。   船到达镇工港口时,楚惜铭与货物一同被练棋给踹下船。   「哇!当今敢对我这么不屑的也只有你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嘿嘿……」望著远去的孤浪船,楚惜铭耸肩笑著。   「大当家……那个赌金该交出来吧?」卧匠的小金自然也被喘下船,咧嘴傻笑道。   「呃……这个……那个……唉……真没意思。」一个月後被踹下船的居然是自己,头一回设计人失算,楚惜铭摇头,只好命人交出银两。   而完成载运货物任务的孤浪船显得优游自在,一路上停停走走,练棋带著柳恰茵四处游历,名胜古迹、恰人风景……逛得最多的并不是金楼玉店,更不是女儿家最爱的困脂水粉誧,而是药铺……   幸而柳怡茵眼光犀利,总是挑上选且有用的药材,否则以她爱药材的性子,恐怕载重数万石约孤浪船仍不够放,而为了争得陪伴她的时间,练棋开始认识药材学磨药,偶尔受不了她太过沉迷之时,便拉著她一同下棋,日子过得无忧?   就这样沿途游历,孤浪船来到了苏州城。   练棋生怕佳人在船上闷怕了,趁著货物搬运上船的空档,特别带著她逛市集,市集中万头钻动,柳怡茵始终依偎在他身旁,而肥仔被唤来当背药材的随从,而挑上他的原因,只因他该减肥了。   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练棋不禁拧眉,「茵儿,我们先到客栈歇息,等人潮散去好吗?」   「好的。」柳怡茵点头与他定进客栈。   悦来客栈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它是苏州最出名的客栈,由於价廉物美,所以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因此一楼人声鼎沸,练棋挽著她的手来到较为安静的二楼雅座。   俊男美女容易成为注目的焦点,况且身边还跟随著魁梧的肥仔,因此欧阳璇玉大老远见到来人立刻缩在角落里,她暗暗在心中叫苦,天啊!地啊!她都已经从京城躲到这里来了,居然还会撞见练棋,希望他别发现自己才好。   咦?不对哩,练棋身边竟然有女人?!原以为自己眼拙,欧阳璇玉抬起头来确定,眼前男人确确实实是冷漠的练棋,只是……   震惊於练棋的温柔多情,对待佳人像是呵护心肝宝贝的模样,欧阳璇玉不禁惊呼出声,「哇!真是见鬼了……」   练棋微笑的介绍著美味佳肴,「这里最出名的是红烧海皇翅……」熟悉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顺著声音望去,练棋欣喜若狂喊道:「璇玉!」   从震惊中回神的欧阳璇玉,见他发现自己,二话不说的,连忙以轻功绝技飞身离开客栈。   「璇玉别走……肥仔守著夫人。」这倔强的女人身中寒毒竟然还不回棋门,真是让人忧心,生怕又失去她的踪影,练棋立刻纵身追赶。   「练棋……」柳怡茵奔出楼台,已不见两人的身影。   练棋待人向来冷漠,但仅仅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竟变化如此之大,欣喜与慌张全落人她的眼里,那美艳的女子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   「夫人您放心,练当家只是去追二当家马上就会回来的。」见她忧心,吧仔连忙开口安抚。   「二当家?可是她明明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犹记得练棋说勾魂者宛如他的亲弟弟,柳怡茵I很讶异那美人儿的身分,同时心也隐隐作痛。   「她确实是棋门云集的二当家,勾魂者,因行事果决俐落扬名江湖,常人都以为她是男人,也难怪你会有如此想法。」一介女流之辈且年纪轻轻便能在江湖闯出名号,这可下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提到欧阳璇玉,肥仔的语气可是敬佩有加。   练棋见到欧阳璇玉时的表情又浮现在她脑海,胃里的酸意不停翻搅,喃喃问道:「练棋二正很疼爱这才貌双全的美人儿……」   「是啊!二田家可是练当家唯一会亲近的女性。」粗线条的吧仔没有发现不对劲,又继续道:「尤其二当家失踪後,练当家虽分身乏术,仍是很关心……」   怱地,远处传来浑厚有力的声音,其声宛如雷传遍整个城镇,那是练棋对欧阳璇玉恋恋不舍的呼喊,字字句句像是利刀穿刺著柳怡茵的心,她像是惨遭雷击般脚步踉脍,小脸瞬间惨白……   「哇!练当家的内力果真不同凡响,呃……夫人你要去哪里?」见柳恰茵转身离开,肥仔跟向前问道。   「上茅房……」柳怡茵随口应声,她需要独处静心,生怕会当众发狂失态。   奸难看的脸色,夫人肯定是憋不住了,肥仔连忙说:「快去、快去,我在这里等你。」   肥仔後来说了些什么,柳怡茵其实都没听见,她只知道自己心好乱、好疼,酸意翻涌让人好难受,练棋为何隐瞒勾魂者的性别?为何在爱她的同时,还能对另一个女人如此关爱?   远处又传来练棋呼喊欧阳璇玉的声音,急切的喊声让柳怡茵加快脚步逃离,捂住双耳不愿意再听,理智告诉她该问个明白,可那阵阵呼喊声让她的冷静与判断力消失殆尽,这一刻她只想逃离。   泪水模糊视线,嘴角尝到咸咸的苦涩味道,委屈让她连哭也无声……   是夜,星光闪烁。   满天星辰吏突显她的孤寂哀伤,冷风阵阵呼啸而过,身上的冷仍不及心受寒的程度,蜷缩在桥下老半天的她终於有了动作。   她走暗巷避开人群,怕被棋门云集的兄弟撞见,怕他们要找的不是她,更怕面对练棋……她该当面向他问个明白,但她怕答案令她无法承受。   理智不断告诉她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更该给深爱他的心一个机会,但椎心之痛让她疼伯了,连想都不敢想,只想回家……   出了暗巷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躲在县衙後,柳恰茵望著宏伟气派的建筑愣了好一会,也许她真该回家了。   守卫见到她好心问:「这位姑娘有事需要帮忙吗?」   「这是宰相柳大人的信物,烦请你替我通报县太爷。」取下手腕上的链子,柳怡茵决心离开。   暂时别了,待受伤的心复元再寻求答案吧,也许只是误会一场,也许他已经忘了她,想著、想著心又隐隐作痛,又将所有的浓情蜜意抹上一层灰……   爱他的心好狭窄,容下得一颗尘埃……   「是,这位姑娘随我来。」第一眼就觉得她的气质与众不同,守卫听见她有信物,生怕怠慢了贵客,立刻邀她入内。      在汹涌人潮的阻挠下,练棋失去了欧阳璇玉的踪迹,他飞檐定壁的在苏州城里来回穿梭,为了说服她现身疗伤,运用内力千里传音,然而性情倔强的她依然无动於哀。   等待许久依然等不到人,他无奈叹息吩咐手下们继续搜寻,待回到客栈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後。   见肥仔哭丧著脸,独自一人伫立在客栈门口,不好的预感掠过心头,他大步向前急忙问:「怎么了?茵儿呢?」   看丢了练当家的心肝宝贝,肥仔吓得双腿发软,「夫人她说要去茅房……然後我等了很久……」   闻言, 心慌意乱,练棋箝制住肥仔的臂膀嘶吼,「说话别吞吞吐吐,她人呢?」   「不见了。」肥仔硬著头皮说。   等了好久,当他觉得不对劲,四处查看之时已经下见夫人的踪影。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思及柳恰茵那令人垂涎的美貌,及自己曾结下的仇家,练棋好怕她被人掳疟。   「小的也不明白……」他知道事情严重了,不是他拿命来抵就能弥补,   「快出动所有人马去寻找。」练棋脸色铁青,气得出拳击向墙壁泄愤。   瞥见身後墙壁龟裂的痕迹,肥仔吓得腿软,断头见阎王都比不上面对练当家的怒气来得可怕……   黑夜,充满忧心惶恐的夜……   千百种柳怡茵失踪的原因,回荡在练棋脑海里,每个原因都让他胆战心惊,然而下论他多么焦急,依旧没有她的音讯,她像是平空消失了,拖著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孤浪船,向来英姿焕发的身影变得憔悴。   他的脑海里不停想著,她是否饿著了?是否受寒?是否安然无恙?是否……事实上关於她现在的情形,他连想都不敢想。   不祥的预感像乌云盘旋在心头,让他好胆怯……   曾猜想她已经不在苏州,然而没有寻获她的消息之前,孤浪船始终停泊在苏州城外不敢离去,没有寻著她,他像是迷失的孩子踌躇的停在原地,只能傻傻的等   惶恐下安约练棋又一次忧心叹息,「茵儿……」   两天之後,传来柳恰茵在县太爷的护送之下,已经踏上往京城之路的消息……   「回京城?」万万没有料到漫长焦急的等待,得到的竟是她欲偷偷回京城,练棋深感错愕不解。   为什么她一声不响的离他而去?真舍得离开深爱她的他吗?悄然离去是存心想折磨他还是已下再爱他呢?   「听闻柳大人即将为爱女举办一场招亲比试……」吕绍恒俏俏退至门边,随时有逃命的准备。   「什么?」她该不会想另嫁他人!练棋拍案怒吼,气得额冒青筋。   「招亲之事千真万确,只是不知这与夫人回京城有没有关联。」咽了咽口水,吕绍恒提醒他别轻易下定论。   老天保佑啊!希望柳大人有很多女儿……   「为什么?」难道他们的爱这么短暂薄弱吗?   「我、我也不明白,也许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知道传达这消息肯定会成为炮灰,吕绍恒鼓起勇气试图安抚他的怒气。   「有难言之隐就可以另嫁他人吗?」轰隆一声,桌子成了碎片。   练棋一直以为她是被人掳走,所以无法回到他身边,原来完全不是他所推测的那样。而且还有县太爷秘密护送、招亲之事,她到底在想什么……   「备马。」他绝对下会让她弃自己而去,她是他的妻!   她今生今世只会是他练棋的妻!      日夜策马奔驰,两日絰,练棋在花果山追赶上柳怡茵乘坐的马车,四同山石奇痔,亢泉飞瀑衣山傍水,风景清幽宛如诗画。   练棋已无优游赏景的闲情,炙热的视线像是要透视马车一解相思之苦,更想怒问她为何逃离自己,满腔熊熊怒火威胁毁灭护送她的人……最後,他强压下上前将地带回身边的冲动,始终保持距离跟著。   黄昏之时,护卫们开始寻找落脚之处,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好让宰相之女夜宿树林里,众人开始寻找柴火与水源。   夕阳西落,淡淡炊烟缓缓升起,只见护卫送餐点进马车,却始终见不到佳人出马车,夜色愈来愈深沉,练棋愈来愈按捺不住想见她的渴望。   她真的在马车里面吗?她不怕闷坏了?   忧心她是否安然无恙,他决定上前探视,伫立在树梢拿出迷魂药粉撒下,一会昕有人皆睡得深沉,她教他制作的药粉可真有用。   颐长的身影俏然来到马车里,见娇小的身影蜷缩在被窝里沉睡,脸蛋显得憔悴,睫毛颤动时泪水随之滑落脸颊,看她作梦也落泪哭泣,他一颗心拧得好疼好痛,伸手拭去它的泪水,胸口的怒气已经消失大半,   这么憔悴的模样,哪里像是背叛他欲赶回京城嫁人,莫非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低头俯卑亲吻著她,想将她唤醒问个明白,「茵儿……茵儿……」   「练棋……别过来……」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呼唤自己,柳怡茵猛然睁开双眼,反射性的退离只想逃开他,却力不从心,沉重的眼皮又阖上。   「为什么躲避我?」她竟真想逃离自己,练棋痛心低吼,等待许久仍得不到回答,这才发现是手上残留的迷药让她沉睡过去。   难道她真是为了招亲赶回京城?   「为什么?你真这么绝情?」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嘶哑的嗓音不断喃问。   他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要这样待他?   第九章   分离七天,柳恰茵心里的委屈渐渐散去,成灾的相思淹没了一切,心里惦记的不是那浓厚醋意,而是练棋对待自己的浓情蜜意。   心里很清楚知道她好想他,更想待在他身旁,马车愈驶近京城,她愈想往回走,好任性是下?她嘲弄的笑著。   唉……她何时变得这么冲动?该当面向他质问清楚的,是怕听见不想要的答案,可这些日于以来,她彻底明白相思才是可怕。   得到、爱过之後,单凭相思她根本无法存活。   望著镜中憔悴的面容,她只觉得自己变得好可笑,瞧她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   「李护卫。」柳怡茵走到门边呼唤。   「柳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可不可以请你送我到棋门云集总部?」她决定走出阴霾,当面向练棋要个答案,爱与不爱都该有个结果。   「这……恕难从命,宰相柳大人已经知道明日我们会抵达京城。」李护卫面有难色,万一娇贵的人儿有什么闪失,他们可承担不起。   「拜托你帮我好不好?」柳怡茵无助的央求著。   「这……实在恕难从命。」忽略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他再次拒绝。   一时心急,柳怡茵脱口说出原因,「可是我好想练棋……」   「呃……」她赤裸裸的表白让李护卫不知该如何接话。   同样的,柳怡茵的话让隐身在角落里的男人惊讶屏息。   李护卫愣了好一会才说:「恕我多言,据闻宰相柳大人对练棋掳你当船医之事很不开心,但碍於他权势强大敢怒而不敢言,如今你回到京城,柳大人又怎么可能让你前去棋门?」   「掳人?爹怎么会如此认为,这是谣言吧?」柳怡茵不敢相信的睁大眼。   「我是小小的部属,没必要扯谎生事,而且……而且柳大人已经替你举行招亲事宜。」凝望著憔悴的她,李护卫忍不住多话。   「什么?招亲?」闻言,她整个人吓傻了。   「请柳小姐明白我的为难之处,请你打消念头。」李护卫掩上房门退离,「恕我先行离开。」   「除了练棋,我谁都不嫁。」咽下震惊,柳怡茵立刻收拾包袱准备偷偷溜走。   「我也不容许你另嫁他人。」静静守著她三天,在听闻她的话之後,练棋再也按捺下住的现身,但他的语气显得轻松许多。   原来她逃离自己并不是想另嫁他人,但又是为了何事?   「那是当然的……吓!」柳怡茵猛然转身望向声音的来源。   见到令她魂牵梦萦的人,泪水迷蒙了视线,他变得蒙胧如幻影,生伯他消失不见,她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搂著他的腰,「我好想你!好想你!绝不再与你分开,就算你爱上别的女人,我也要拿出十八般武艺与她一较高下。」   对!当初就该有这样的气魄,何苦带著哀伤默默退让,她真是变笨了。   「什么?一她的话弄得他一头雾水,不过心中煎熬的苦因她的热情散去。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脸蛋埋在他的胸怀,柳怡茵不停呼喊,像是想要证明他是自己所有,红唇吻上他的唇办,吻得好激情狂烈。   感觉有异状,李护卫又回头,在门外急促叩门问:「柳小姐,你没事吧?」   猛然回神:柳怡茵连忙回答,「我没事,你退下吧。」   理智回笼,这才惊觉自己太过热情豪放,他的衣衫已凌乱敞开,而自己也衣衫不整,好丢脸哪……   见她热情退去,生怕她又对自己冷漠,练棋伸手将她拥人怀里,「我爱上别的女人?这是你离开我的原因?」   静默的守苦她这么多天,要下是伯她见到自己又想逃离,他老早想问个明白,判他死刑总要有个理由。   以为自己不在乎,但她错了!一股委屈又涌上心头,她含泪哽咽的问:「不是吗?那为何如此紧张她?」   她度量狭小、小鼻子、小眼睛……不容许他的心里有第二个女人存在,更贪心的只想独享他的温柔。   「什么?请你说个明白,别再打哑谜的折磨我、」除了明白他爱她,对於感情的事他根本一窍下通。   「勾魂者,你一见到她魂魄就被勾走,除了欣喜见到她,更慌张失去她的踪影。」思及他见到勾魂者的表情,她的心宛如刀刦。   「天啊!她就像我兄弟一样,」闻言,练棋实在哭笑不得。   好无辜,这些日子他们俩竟然为了这天大的误会而苦,只因她吃了没有必要的醋!   一她明明就是个美丽的女人。」事到如今竟然还想骗她,她双手奋力推离他,「别告诉我勾魂者是个像太监的男人……」   他伸手将她揽回怀里,一手拍打著她圆润的臀部,「你呀!真令人生气。」   这么大还被打屁股实在丢脸,柳恰茵气得脸色通红,「你你……居然为了她打我,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璇玉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女人,担忧她是因为她身中寒毒。」一双铁臂将她拥紧,让她没有逃脱的机会。   「寒毒?」她只看见那美艳的女子勾走练棋的心思,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想不到内来聪颖的你也有很笨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问个明白就判我死刑?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用心吗?」练棋拧眉问,她会吃醋表示在乎自己,同时也代表了她对自己不信任……   「当时我很怕,伯答案下是我能承受的,所以只想逃离,我……该说是对自己没信心吧。」以欧阳璇玉的美貌、武功,她才是足以匹配练棋的女人。小脸浮现沮丧的神情。   「瞧你一脸沮丧,那刚刚说就算我爱上别人,也要将我夺回的勇气呢?」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没信心?难道她还不明白她的—颦—笑轻易牵动他的情绪吗?她对他来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是的!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下要我,否则我绝不离开你。」俊逸的脸庞略显消瘦,或许她这目真的错得很离谱。   「我很抱歉,我不该如此胆怯,害你也受苦了。」双手抚著他的脸,她心奸疼。   「不!我要负大部分的责任。」他吻住她,阻止她开口道歉。   吃醋、招亲事件让他惊觉自己有多粗心大意,且一点也不懂得女人的心思,以为认定她是他的妻,便是给了名分,却忽略了理该名媒正娶的迎她过门。   「明日你先回声相府,我们在招亲大会上相见。」挽起纤细的手指细吻,温柔嗓音在她耳边呢喃。   「你是说要让招亲大会如期举行?可是爹对你成见很深,这样好吗?唉!掳人?楚王爷到底是媒人?还是来搞破坏的?」柳怡茵真的不懂楚惜铭的想法。   当初允诺她会安排妥当,没想到又被他设计了,他不是很期望她快嫁给练棋吗?又怎会如此刁难?   「两者都有,帮忙的同时仍不忘捣乱。」不用见楚惜铭,他就能想像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么贼。   「你确定要参加招亲?其实可以请我爹打消念头。」柳怡茵双手不停绞动,总是伯父亲会刁难他。   「我会让你爹点头答应,让我正式迎娶你过门。」为了他们的未来,他绝对会全力以赴。   「真的?」瞠著美目愣愣望著他,柳怡茵整个人因他的允诺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她那受宠若惊的表情看来,就知晓自己有多么粗心,练棋润了润喉又道:「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我像个木头,以後如果我忽略了什么事,你直接告诉我好吗?」   「嗯,会的。」柳怡茵感动的落泪,频频点头,   「别哭,这些日子你的泪水已经流得太多。」见她落泪,知道是自己害的,他只有心疼。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柳怡茵这才想到他出现得好突然。   「我一直都在,自花果山之後,你的身影从未离开我视线之外。」生怕有人窥伺心爱的人儿,他可是守得很紧。   「什么?我还以为那日见到你是在作梦,还伤心你都不来寻我。」原来她白白流了那么多的泪水。   「见你流泪的时候,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明白你哭泣的原因。」要不是怕惊动她,客栈的墙壁早就被他击垮了。   「我……对不起……」搂苦他,她暗暗发誓绝不让这乌龙事再发生。   「你睡觉的时候,我都偷偷抱著你共眠,而且哭累的你睡得可真沉。」轻抚秀发,他喃喃倾诉默默守著她的心情。   原来他一直都守著她,真令人吃惊,「等一下,那那那我沐浴的时候……该不会也……」   「身材很惹火,几度让我差点按捺下住的扑过去。」这回他笑了,带著色意的眼神。   「你、你偷窥我……好坏。」柳怡茵轻轻槌著他宽广的胸膛抗议著:   「我一直行影不离的守著你,体会了你相思两年的酸甜苦辣心情,更明了你对我的重要性,你是我的妻,我绝对不许你离开我。」他将她搂得好紧,浑厚的嗓音有些嘶哑。   「不会了,绝对不会……」朱唇不断在他耳边呢喃保证。   「你也绝对没有离开我的机会。」这难以承受的煎熬,受过一次就足以要了他半条命,他才不会傻到让她又有离开自己的机会。   恼人的误解全散去,此时言语是多余的,两人心中炙热的情意倾泄,只想填满这些日子分离的孤寂……   春意正浓……      报名参加招亲者,需具备文武双全的才能,还得献上最珍贵的三样物品,经历重重考验,才有资格让串相挑选,成为女婿。   这决定权根本是握在爹爹的手中,思及李护卫曾说爹爹很不谅解练棋,完了……看到招亲布告的柳恰茵开始担心两人的前途。   柳恰茵回到宰相府,香儿立刻迎她人内见父母,阔别好几个月,亲子三人忍不住相拥落泪,在闲谈之後,她深深感觉到爹爹对练棋有很深的成见。   暗暗叫苦,唉!她的一时冲动铸成的错误可真多,这下爹爹对练棋的印象更加不好了,「招亲之事……」   「你长途跋涉肯定累了,先回房歇息吧。」知道她要说什么,柳维国找藉口打断她的话。   「爹,请您别为难练棋好吗?事情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柳怡茵索性将话题挑明。   没想到她会直接央求,柳维国也不再掩饰心中的怒意,「如果他真心待你好,一开始就该登门提亲。」   女大真不中留啊!尚未嫁人心就向著人家,也下想想练棋是怎么待她的。   被掳主当船医又让她独自回京城,虽然这事被他压下鲜少人知晓,但总是有损她名节,得趁早将她嫁出去,至於练棋……如果是真心爱她自然会排除万难来争取她。   柳怡茵在一时之间也下知该如何将事情说清楚,「是我自愿去当船医的……」   「你不用起他说话,招亲比试後天便会举行,这消息我早就散播出去了,不过孤浪船还停在苏州城外不是吗?可见他对你独自回京与将招亲之事一点都不在乎。」思及练棋对女儿的不重视,柳维国更是火大。   顿了顿他又怒道:「依我看招亲当日,你就挑个人嫁了吧。」   「爹……」要是她说练棋一直守著她,那爹会不会更抓狂?   「除了孤浪船还有很多交通工具。」生怕柳维国会为难柳怡茵,练棋仍暗中守著她,果然见父女因他而起争执,为了维护爱人,他骤然现身。   「练棋?」面对突然冒出的人,柳维国显得吃惊,宰相府虽不是皇宫内院,但也不是任人来去自如,这男人果真身手不凡。   他不断审视眼前的男人,他比画像来得桀骛下驯,一表人才,凛然气势令人折服……难怪茵儿会对他如此死心场地。   「是的。」黑眸直直望著柳维国,练棋一手搂著柳恰茵,宣告她是为他所有。   气氛变得怪异,柳怡茵连忙扯开话题,「你不是回棋门云集了?」   紧握著她约手,他说话的语气温柔许多,「我不放心你。」   柳维国站起身走向他严肃道:「我不管你的势力多强大,想娶茵儿得真心真意,否则我宁可养茵儿一辈子。」   虽身为宰相,但想抵抗练棋的势力简直是以卵击石,可是若以父亲保护女儿的勇气,他可不输人。   「我的情意只须茵儿感受到便可。」伸手轻抚她的秀发,练棋眼中只有柳恰茵。   「没名没号,请保持距离,招亲大会上我等著你拿出对茵儿的真心。」柳维国立刻将两人分开,且命令香儿带女儿回房。   望著练棋,柳怡茵欲言又止,见他示意自己先离去,这才依依不舍的退离,   注视著她远去的背影,良久之後,他冷然的道:「孤浪剑就此先献上,王於孤浪船与珊瑚棋,招亲之日便交于你手中。」   欲参加招亲者得献上三样宝物,想必柳维国是针对他而要求的,练棋毫不犹豫的交出曾经最重视的物品。   「嗯,期待你当日的表现。」柳维国毫不客气的命人收下孤浪剑。   好冷漠的态度,一点也不像在对未来岳父说话,真怀疑他是否有感情。   「不论献上多么珍贵无价的宝物,仍远不及茵儿的千万分之一珍贵。」练棋说完,拱手行礼随即消失。   「呃……」这话让柳维国哑口无言,幸好练棋已经离开,要不然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回应。   「唉,真不知你是怎么想?难道看不出来小俩口是真心相爱吗?」始终不语的柳夫人叹息道。   「茵儿所受的委屈你看不到吗?」柳维国拧眉反驳,   「是吗?好甜蜜的委屈。」母女连心,最能感受到女儿的喜与悲,柳夫人一点也不认同丈夫。   「为什么你总是反对我的作法?」   柳夫人见到小俩口如此恩爱,更是不同意招亲,再次开口劝阻,「你心里应该很明白茵儿有没有受委屈,取消招亲好吗?」   「不可能,这是为了考验练棋而办的。」练棋与传说中一样像个冰雕人似的,真怕这段情只有茵儿一头热。   「喔?真是大费周章啊。」柳夫人恍然大悟的点头。   原来如此,其实他一开始就中意练棋,才会「敢怒而不敢言」的默许茵儿被掳去当船医,但没料到茵儿会独自回京,他气不过才会决定举行招亲。   不小心说溜嘴,柳维国连忙改口,「当然如果有比练棋更好的对象,我随时会将他淘汰。」   真是有够固执,接纳练棋这么难吗?柳夫人轻声叹息,「唉,你先担心招亲大会有没有人来参加吧。」   「怎么会没有?堂堂宰相之女欲招亲,好条件的男人绝对挤破头报名参加,相信练棋将要面对一番苦战才能娶得茵儿。」柳维国胸有成竹的说。   「不一定哩……」柳夫夫挑眉笑道。   「什么意思?」他想问个明白,但柳夫人已经离开。   第十章   招亲大会很热闹也很冷清,台下挤满看好戏的人潮,台上却冷清清的,只有寒风呼啸陪著练棋。   他宛如冰雕似的伫立在擂台上,杀气毕露的眼散发出冷冽光芒,清清楚楚宣告众人,谁胆敢血一他抢娘子就杀、无、赦!   这般气势让人好奇他的身分,打听之後,原先报名参赛的豪杰纷纷退出,荣华富贵、天仙美人虽美好,但性命更可贵!   同时大家也纳闷,有练棋这样好的人选,为何柳维国还要举行招亲?   在楼台上观战的柳维国,对这样的情形深感意外,「这……这分明不战而胜。」   真可怕的气势,如果眼光能伤人,恐怕只要上擂台的人都会死无全尸,茵儿嫁给这样的人,真的会幸福吗?   「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而且要不战而胜也得有本事。」看著预料中的结果,柳夫人耸肩笑道。   在江湖、朝廷中,练棋虽行事低调,但其名仍威扬於各地,人人畏惧他的武功、权势,更敬重他的磊落正义。   恶人闻其名纷纷退避,侠义之士见他敬重三分,这场比试哪有人敢上擂台?练棋当然不战而胜喽!   柳怡茵撒娇道:「爹,已经正午时分,该宣布……」   「还未成定局,有人登台挑战了。」柳维国大声呼道。他瞥见一抹身影如旋风般登上擂台,仔细一瞧,来者貌美如潘安,比起练棋有「人味」多了。   见练棋一个人站在擂台上老半天很无趣的样子,欧阳璇玉索性女扮男装登台搅和,呃……挑战,飞身至他的面前,她毫不留情的给予一击,「请赐教!」   练棋见到来人眼神流露出不耐烦,随即挡下她的攻势,凌空翻身取下她的帽子,扯落如瀑的秀发。   众人哗然惊呼,「是女人。」   欧阳璇玉的出现让柳怡茵心头为之一震,柳眉微蹙、唇办抿起,不禁联想她是来阻止练棋求亲……还正在胡思乱想,又一抹俊朗的身影跃上擂台。   上官逸揽住欧阳璇玉的柳腰,在她额上烙下一吻,随後向众人道:「真是抱歉,吾妻一时贪玩,打扰招亲大会。」   「你怎么当著众人的面前亲我。」欧阳璇玉羞愤的跺脚飞身离去。   上官逸转身拱手行礼,笑道:「练兄,我先告辞,你继续罚站吧。」   「哈哈……」如此小插曲与上官逸的话,引得众人纷纷笑出声。   随著上官逸离去,擂台上又恢复冷清,台下则是愈来愈热闹嘈杂,纷纷讨论著为什么时间已到,柳维国仍是没有动静。   「老伴,小心把练棋气走了,茵儿就得当老姑婆喽。」柳夫人扯著柳维国的衣袖,提醒他要刁难也得适可而止。   「我来跟他较量。」不战而胜算什么?柳维国起身准备与练棋较量。   「什么?小心一掌被打飞。」柳夫人惊呼道。   「根本是被一掌打到黏在地上当踏垫。」楚惜铭嘲弄的笑声突然传来。   唉!原本设计让柳维国刁难练棋,结果没想到竟是以招亲比试的方法为难,这根本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大胆!」闻言怒发冲冠的柳维国转身望向声音来源,「呃……楚王爷你来得正好,替我想想办法打破僵局。」   「喔?为什么?不中意练棋?」楚惜铭佯装下解的问。   「外在条件再好也没有用,我想要证明他对茵儿是真有情爱,但这人像个大冰块似的。」柳绝国仍是气练棋让女儿独自回京城,耶?有点不对劲,他们俩好像是一起出现在宰相府……事到如今管不了这么多。   真诚的笑容藏著贼意,楚惜铭出著主意,「这容易,不过就看你敢不敢试。」   「喔?愿闻其详。」   「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楚惜铭分析练棋的性情之後,说出计谋……   「什么?,不只是柳氏夫妇讶异惊呼,就连柳怡茵也被楚惜铭吓了一跳。   「这、这怎么可以……」脸蛋嫣红一片,柳怡茵羞赧抗议。   她终於确定楚惜铭绝对是以捉弄练棋为乐。   「喔?下赞同?那柳大人你就亲自去跟练棋比文弄武吧,不过……恐怕会输得很难看喔,要不然你就当众宣布他是你的女婿吧。」楚惜铭无所谓的耸肩道。   迟疑好久,柳维国决定豁出去,「这、这……好吧,就依你的提议。」   反正横竖女儿都得嫁给练棋,那为何不趁机刁难一下他呢?   「爹……」柳怡茵噘起红唇抗议。   柳维国的出现平息了众人的议论纷纷,当他宣布练棋成为宰相府的女婿时,热情的人们全欢呼著,反觊练棋只是眉头放松,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见他依旧冷如冰雕泥塑,柳维国大声说:「现在请练公子以吻定情、」   闻言,练棋瞠目结舌的望著柳维国,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提议,如冰的俊脸出现龟裂的痕迹。   柳怡茵在香儿的陪伴下出现在擂台上,娇美的她低著头来到练棋身边。   见到心爱约人儿彩衣粉妆,精心打扮更显娇美,白皙脸蛋因娇羞而染上嫣红,如羽翼的睫毛下停瘘呀媳……他的心不停狂跳、血液加速奔窜,魂魄像是被勾走,自己仿佛下是自己。   目光始终不敢停留在她柔软甜美的朱唇,然而与她缠绵美好的记忆,一幕幕掠过脑海,吻她的感觉不断撩拨著……   当众亲吻,这……真下怕他欲火焚身,当众上演春宫戏吗?   练棋脸上的表情活像被煮熟的虾子,愈来愈红……就连手上的剑掉落在地也下知,与先前冷冽如阎王的表情差如天地,真是奇观啊!   见此情景,众人不断呼喊,「亲下去!」   瞥见在楼台上狂笑的楚惜铭,想必这主意是出於他,回返的上官逸不禁摇头叹息同情道:「真可怜哪!英雄气势全没了,楚惜铭真是够绝,懂得痛踩别人的弱点。」   「呵呵……」这样才有趣嘛,要下然我还以为嫂子得与大冰块共度一生呢。」欧阳璇玉幸灾乐翠的道。   久久等不到练棋有所动作,柳维国佯装不耐烦再次催促,「练公子?」   这男人终卜有点人样了,下然还真以为他是冰人呢!   练棋润润喉稳住情绪,伸手揽住柳怡茵的柳腰俯身低头烙下一吻,此时他的脸已经红得快炸开了……      完婚之後,练棋带著柳怡茵上孤浪船,上官逸与欧阳璇玉特来送行,而楚惜铭早在喝完喜酒后就不见人影。   欧阳璇玉热情的牵著柳怡茵的手,相处过後两人就像亲姊妹一样无话下谈,同时柳恰茵也更加明白自己先前的醋意有多么可笑……   「此次离别不知何时才会再相聚。」与木头人说话实在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上官逸依然热切,「练兄我有个提议……」   练棋面对上官逸时的表情,没有因他是璇玉的夫婿而变得热切,反而冷漠坦白的道:「我不喜欢你,」   「喔!但也不会讨厌到哪里去吧!」一个大男人喜欢他那才吓人哩,听见他对自己的感觉,上官逸反而在心里大喊老天保佑。   「你跟楚惜铭一样有奸诈的味道。」练棋继续往前走,不理会上官逸的热情,不用深入了解,就能知晓他与楚惜铭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嘿……嘿……」可见与楚惜铭相处许久的练棋吃了不少闷亏,为此,上官逸更加坚定要与他合作的念头,「你不觉得两人一起对付楚惜铭轻松多了吗?」   「喔?」他的提议还满不错的,练棋止住脚步望向他。   「如何?」上官逸收起笑容正色的问道。   「你下笑的时让人觉得顺眼多了,需要我帮忙时就飞鸽传书吧。」练棋伸手与上宫逸击掌,两人达成协议。   「多谢,祝练兄一路顺风。」上官逸嘴角的贼意又浮现:心里开始盘算如何设计楚惜铭。   「你跟练六哥谈些什么?」方才见他与练棋有说有笑,挥别柳怡茵与练棋的欧阳璇玉好奇的问。   「只是预约何时再相见而已。」上官逸搂著她的腰笑得很贼。   「是吗?」这表情她可见多了,压根不相信事情有这么单纯。   「走吧,起风了,可是会著凉的。」替她拉拢披风,他催她上路,该回家打拚,为上官世家多生些小娃儿。   「真令人羡慕的一对。」望著远去的船,欧阳璇玉默默在心中祝福他们。   「我们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啊。」比恩爱他可不输人噢,上官逸扬眉自豪的说。   「嘻……是是是,如果你没三不五时惹我生气,咱们就是令人羡慕的一对。」欧阳璇玉被他那得意的表情逗笑了。   上官逸感到很苦恼,「这很难耶,你生气的模样特别迷人,嘿嘿!尤其是我们第一次在妓院相遇……」   「上宫逸!你给我住口。」陈年往事又被提起,欧阳璇玉气炸了。   上官逸佯装害怕的退离三大步,「好好……不提这件事,那我想那一回你赤裸身躯……」   「上官逸,纳命来!」欧阳璇玉出掌击向他,红颜怒火吓得路人纷纷退避,热闹的港口顿时变得好冷清……   孤浪船不断往东行驶,半个月後竞驶到东海上,来到一座神秘隐密的岛屿,柔美沙滩、尖锐礁石,隐隐可见几处幽深洞穴,鸟儿成群纷飞,还有浓郁的渔家风情,船靠岸停泊後,众人纷纷收拾包袱下船。   望著贝壳沙海滩,海水清澈透明可见成群鱼儿,这岛屿绿林丛丛风光秀丽,气候宜人,宛如海上世外桃源。   柳怡茵好奇的四处探望,「好美的地方啊,这是兄弟们的故乡?」   练棋笑而不答,只道:「你进入岛屿便知晓。」   「这么神秘喔。」如果能与他长住这里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事。   「当然,要送你的订情之物就在里头。」磨蹭著她粉嫩的颈项,双手最後停留在那王佩上,他将玉佩取下。   这礼物原左苏州之行後就该献给她,没想到却出了岔子,不成婚後以丈夫的名义送她反而更恰当。   「喔?能不透露是什么东西?」她的水眸发亮,好期待订情之物快出现。   「让你猜。」手指缠绕苦滑溜发丝,对她的眷恋让他不由自主地低头亲吻红唇,漾著幸福的笑容更添神秘。   「嗯……一个家?」这是她唯一猜想得到的,黑眸里的深情让她沉醉,双手攀上他的颈项,也在他脸颊上烙下一吻。   「不是?」那会是什么啊?」见他不摇头也不点头柳怡茵更是好奇,快步走出船舱急忙想知晓礼物是什么。   走到甲板上见到黑压压的人潮全聚集在港口,这样浩大的场面让她震惊,依偎在他身边问:「好热情……他们是来接船的吗?」   「是特地来接你的。」轻拍她的肩膀给予勇气,练棋微笑的道。   「我?」兄他点头,柳恰茵连忙小声问:「惨了,那我这身装扮得不得体?」   仿佛欲见公婆似的,生怕给人留下下好的印象,她一颗心狂眺不已,双手皆紧张冒出汗了。   「当然得体,你永远是最美丽闪亮的星。」搂苦她的肩,他低头在她耳边呢喃。   「你别逗我了。」她双颊嫣红笑得羞怯,不过心情稍稍平稳下来。   再次仰首;望著众人的紧张心情已经退去,娇颜展露亲切大方的微笑,她缓步与练棋一同下船。   欢呼与掌声纷纷响起,人们因两人回返而欣喜若狂,热情又恭敬的呼喊著,「欢迎爷、夫人回来。」   漫天粉红花办纷飞,淡淡清香飘散,练棋挽著她的手,一同走过艳丽花朵织成的步道,迎向热情的人潮,接受他们的祝福。   练棋当众宣告柳恰茵是他的妻亦是此地的女王人,霎时气氛沸腾至最高点,万人高举酒杯,可爱的孩童们热情献舞……      岛屿上唯一的山坡上处处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奇花异草四季绽放,自然景色十分秀丽,最高处有座观屿楼,俯瞰而下能将岛屿风光全收进眼医,为了让柳怡茵对此地有进一步的认识,欢迎仪式结束後,练棋带著她来到观屿楼台歇息,揽著她的柳腰坐在栏杆上,他指著每一处景点介绍著。   这儿有热闹非凡的商街、建筑宏伟的学堂、有绿油油的农田、最先进的造船厂,甚至连制兵器厂也有……这里是一座自给自足的岛屿。   「哇!好想逛尽岛屿每一处。」环视繁荣优美的环境,柳怡茵愈来愈佩眼练棋的能力。   「若下是怕你累坏了,我也迫不及待想带著你游历。」两人骑著骏马一同游历岛屿风光,享受美好时光,与她分享他的荣耀与成就。   「我一点也不累,能不能马上就去啊?」一思及能够更进一步了解他的生活,她的心情变得高昂。   「明日好吗?」长期随著他待在船上怎可能不疲惫?娇颜上的倦容让人心疼,练棋将她拥进怀里呵护。   「嗯,那明日肯定要逛完岛屿每一处。」柳恰茵欣喜的奋力点头。   「猜出订情之物是什么了吗?」他贴近粉颊感受肌肤柔软,温柔问道。   关於这岛屿还有很多故事与特点,一时之间还述说不完,但他迫不及待想要让她知晓,欲给予她的订情之物为何物。   「呵……我想我猜到了。」能独享他的荣耀与宠爱,她可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红唇洋还著甜蜜微笑,芳心因他给予的礼物而欣喜狂跃。   「喔?说来听听好吗?」浓眉挑起,期待她的答案,想知道她是否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用心与宠爱。   「定情之物是你费尽千丰万苦打造的家,且是你的荣耀与成就!」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她喃喃诉说。   不论走到何处,都听得见人们恭敬欢迎的热情,忽然间她明白了一件事,练棋是他们的王,订情之物不只是一个家,而是一整座岛屿……一个王国!   而这是他此生最大的成就与荣耀,宛如世外桃源的岛屿啊。   「这礼物合格吗?」很欣慰她懂得他的心情,练棋咧嘴笑问著。   虽然这礼物并下是很浪漫,也不是女人最爱的金饰珠宝,但他知道唯有这份礼,才有资格献给最宝贵的她。   「当然合格,这是世上最珍贵的礼物。」双手攀附在他宽广的肩膀,小脸埋在颈窝处,红唇哺喃细语笑道。   一会儿,柳眉微微蹙起,轻快的嗓音转为困扰忧愁,「你将我宠上了天,而我……没能给予你什么,好懊恼喔!」   「难道你不知道……你本身便是最好的礼物吗?」抚平她的眉头,练棋笑道。   轻拂著她约发丝,感觉其柔软芳香,吻上她美丽的脸颊,她的美丽让人永远不厌倦,更想贪恋一辈子,唯有她能长住在他心中。   ★欲知上官逸与棋门云集二当家欧阳璇玉,愈吵愈恩爱、愈打愈缠绵的火爆爱情,请看新月浪漫情怀1511棋门云集之一 《惹你,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