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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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件为安晴创作的短篇小说《因为你很好玩》的文本,故事围绕着女主角姚莳冬的大学生活展开。小说以幽默风趣的文笔描述了一名刚入学的新生姚莳冬,她在遭遇学长唐隐谦时的各种搞笑情节。从开学报到的紧张与兴奋,到对帅学长的憧憬,以及社团的种种奇遇,情节充满了青春气息和剧情波折。姚莳冬展现了单纯的性格和对爱情的憧憬,而唐隐谦则是一个表面温柔但暗藏心机的学长,二人之间的互动频频引发欢笑与尴尬,尤其是唐隐谦通过恐怖片的方式“调戏”姚莳冬,使得故事更添趣味。整部作品探讨了身份认同、友情和爱情的主题,运用幽默的对话和夸张的情节描绘出年轻人在成长过程中的探索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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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信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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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 因为你很好玩.txt |
Type | document |
Format | Plain Text |
Size | 186528 byt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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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1-1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安晴 |
Region | 未知 |
Date | 未知 |
Tags | 校园小说, 青春爱情, 幽默, 跨性别, 大学生活, 伪娘, 性别认同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第一章
过了三年惨澹的高中生活,在确定自己即将成为大学新鲜人时,姚莳冬愁惨郁闷已久的心灵只能用“舒爽”两字来形容。
哦~~大学啊,是多少年轻学子眼中美丽的圣地呀!
而她,呵呵~~就要踏上这片乐土了!
她怀著一颗喜悦无比的心来到教室门口,侧身往里头瞧了瞧,深吸一口气后,正准备踏入教室,手臂却被一股劲道往后拉,她重心一个不稳,狠狠往后头栽了去。
“学妹,走路要小心喔!”那个拉她的罪魁祸首以一口好听的嗓音说。
姚莳冬闻言,不禁有些生气,要不是他拉她,她怎么会差点摔跤!
用力扯回自己的手臂,抬起头准备给对方一个自认为很狠的瞪视。哼!别以为声音好听她就饶得了他,她才不吃……
“学妹,怎么啦?我脸上沾了什么吗?”唐隐谦笑得满面春风,即使此刻小学妹看到他的表情就像看到鬼一样。
“啊……”姚莳冬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同时间倒抽一口气。
天哪!天哪、天哪、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好像“魔戒”里面的精灵王子──Legolas。
“你还好吗?”唐隐谦一迳的好风度,对于那些迷恋的眼光已经很习惯了。
“我没事。”她兴奋地摇头,张著少女梦幻般亮晶晶的眼注视著他,活像个花痴。
“你没事就好,我们社团正在招募社员,请问你有兴趣吗?”唐隐谦端出专业的笑容。
“请问是什么样的社团?”她相信这么斯文俊秀的学长参加的一定也是很有文艺气息、很有深度的社团吧!
“我们呢……是比较偏向艺术方面的社团──电影赏析社,你喜欢看电影吗?”适时的再送给她一抹迷人的笑。
姚莳冬顿时心花怒放,双手在胸前合十,一副对他崇拜得要死的模样。
“我最喜欢看电影了!”尤其是魔戒,她已经看了不下二十次了。
“哦?”唐隐谦眉一挑,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那真是太好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我们社团正缺一名社团经理,你要不要来试试看呢?”
“请务必让我试试看。”她点头如捣蒜,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很好很好,学长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你不要让我失望啰!”唐隐谦说完,还伸手拍拍她的头,像在拍一只小狗似的。
“学长,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姚莳冬很郑重地举起右手发誓。
她认真的表情让唐隐谦差点喷笑,但他还是强忍住了。瞧她发誓的模样,如果是生在古代,或许会是个极重忠诚的武士吧!
“那你就先把入社申请书填一填吧!”打铁趁热,他赶紧拿出藏在背后的制式表格和笔递给她。
姚莳冬原本想写,眼角却瞄到老师已经进了教室,她容易紧张的性格立刻又发作了,她慌张地探头进教室,忙道:“学……学长,你的教室在哪里?我写完再拿给你好不好?”
“没关系,老师不会介意的,你慢慢写。”唐隐谦很坚持要她当下写好。
姚莳冬只好听话地乖乖写完,写好之后,她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学……学长,我写好了,我……我要进教室了。”
“好乖!”他低头看了一下表格,瞄到她的名字。“莳冬,入学手续办完后记得到后山的松鹤楼找我,那边是我们的社办。”
姚莳冬点点头,小脸整个都羞红了,他叫她的名字耶!
“好了,赶快进去吧!要不然老师会生气的。”他轻声催促著。
姚莳冬这才如梦初醒,慌张地跟他道歉后,红著小脸在众目睽睽下走进教室,找了个空位坐下。
才一落坐,身旁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同学就主动跟她说话。
“嗨!你好,我叫杨凯歌,杨桃的杨、凯子的凯、唱歌的歌,你呢?”
“我……我叫姚莳冬,女兆姚、莳花弄草的莳、冬天的冬。”姚莳冬的个性向来怕生,所以有人主动跟她说话,她觉得很高兴。
“哇!你的名字这么文言啊!”杨凯歌夸张地说。“欸,刚刚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哦?”她一双眼贼溜溜的打量著姚莳冬。
“不……不是啦!那只是……只是学长而已,他……他的社团在招募社员,问我有没有兴趣……”她结结巴巴的解释著。
“那你一定是对那个‘社团’非常有兴趣吧!”杨凯歌戏谑地说,别有深意的加重“社团”两个字。
“你怎么知道?”姚莳冬惊讶地问。
“不然你会在那边站半天,脸还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杨凯歌掩嘴窃笑,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连她的言外之意都听不懂。
姚莳冬这才会意过来,又羞又急地挥手澄清,“不……才不是这样,我只是很喜欢看电影所以才……”
“嘻,别当真啊!我说笑的啦!”杨凯歌笑著挥挥手。真有趣,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
“咳,我说,那边的两位同学,刚入学就交到朋友,老师很替你们高兴,但是请不要兴奋过度喔!”两人的交谈声引来台上老师的注意。
姚莳冬一察觉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身上,马上害羞的低下头,而杨凯歌却还是满不在乎地笑著。
“欸,那你真的决定要加入那个社团啦?”为了不让姚莳冬尴尬,杨凯歌刻意压低声音继续刚刚的话题。
“嗯!我已经写好申请书交给学长了。”姚莳冬老实地说。
“啥?干嘛那么急,怎么不先去观察一下社团的情形,万一后悔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过就是电影社嘛!”她可是全心全意地信任著学长的。唉!好想赶快下课去看那个帅帅的学长喔!
好帅,他真的好帅,没想到故事里的英俊王子是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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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隐谦心情很好地哼著歌回到社办,得意的将申请书交给学弟。
看到入社申请书后,学弟们高兴地带著崇拜的眼神说:“不愧是学长,一出马果然不同凡响。”
“呵呵!这是当然的啦!凭我锐利的眼睛和神准的第六感,马上就能感觉到什么样的人会上当。”唐隐谦骄傲地抬头挺胸,哈哈笑了两声。
“学长果然英明,我马上建档。”社团文书立刻跑到电脑前Key-in,正要动手输入时,却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啦?”其他社员看到他的纳闷表情,围上来问。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其他人看了半天,也深有同感,可不知为何,就是找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
唐隐谦走过来,拿起申请书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有了!”他弹了一下纸张,倾身在“社团”后的格子多加了两个字,然后潇洒地交还给文书。
文书接过来一看,果然赞同地点头,原来如此。
“今天新社员会来报到喔!”唐隐谦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应该快出现了吧!
“学长,一年级新生啊?对她来说会不会太刺激了?”文书心里虽然有点同情那个小学妹,但输入资料的手却一点儿也不迟疑。
“不然你以为学校里还有谁会被骗?”唐隐谦丢给文书一个“啊!不然勒”的眼神。
大伙儿也颇有同感的点头。他们社团在学校横行多年,做了不少让人“惊吓”的事,可说是人见人厌。
“奇怪,我们社团明明很好玩呀!女孩子怎么都不了解这种快感咧?”多年来,社团中只有寥寥几个女社员出现过,而且都是被骗来的,害社团里严重的阴阳失调。
“学长,你这次找的经理胆子够大吗?”
唐隐谦想了一下,哼哼地贼笑著,“不大,但一定很好玩。”
“学长心情很好喔!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
“是啊!我已经开始期待我在学校最后一年的生活了,呵呵!”唐隐谦陶醉地说,他有预感,有了她,这一年一定会很有趣。
看著难得情绪极佳的他一脸想使坏的样子,学弟们纷纷在心里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阿弥陀佛,请保佑那个可怜的小学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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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莳冬迷路了。
这实在不是什么新闻,因为迷路算是她的专长之一,加上学校太大,每栋建筑物又都长得好像……
不过,反正路是长在嘴巴上的,开口问就对了!
可是当她发现她一路问了十几个人,而且越走越偏远、越走人越少的时候,她的心不禁开始发毛了。
她不安的抬头望了天空一眼。咦?刚刚还晴空万里的,怎么天色一下却阴了起来?
这让姚莳冬更加紧张了,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背包,惶惶然地往前走。她虽然很想回头,可是她都跟帅学长约好了……想到再坚持一下就能再见到那张俊脸,她深吸口气,心一横,咬著牙继续“撩落去”。
又走了许久,她好不容易终于找到那栋……独特的大楼了。
松鹤楼单独建在校区边缘,颇有离群索居的味道,而且后面就是一片茂密的山林,看起来真的很……阴森。
她打了个寒颤。不会吧!是不是搞错了?她看别人的社团都在群乐楼那儿,为何电影社会在这种地方?
此时,眼角余光瞄到一抹身影。噫!有人,太好了!姚莳冬兴奋地跑过去。
“那个……对不起!”
乌溜溜长发及臀的背影一听到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苍白中泛著青光的面颊在看到姚莳冬后闪过一抹失望。
“啊!我还以为成功了。”又轻又柔,却有些凉飕飕的嗓音喃喃道,而后幽黑的眼神才又扫向她,声音飘飘的问:“有事?”
姚莳冬这才看清楚,对方刚刚正背对著自己俯在一口古井上。倒抽一口气,她瞪大眼,浑身忍不住开始皮皮挫,眼睛里逐渐聚集两泡水光,她她她……是不是鬼啊?
“我不是鬼。”长发女子缓慢淡然的语气像是很习惯被误会般,“我只是在召唤亡灵……”
不用召唤了吧!她自己都长得像鬼了。
“那……那个,请……请问电影赏析社是不是在这里?”姚莳冬抖著声音开口,她只想问到答案,然后赶紧闪人。
“电影赏析社?”女鬼……不,是女子柳眉轻蹙,偏头想了一会儿才理解似的“啊”了一声道:“这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社团。”
“谢……谢谢!”姚莳冬感激地丢下这句话后,就立刻转身逃离。
直到站在建筑物面前,姚莳冬才发现,这栋木造六层楼的建筑物比在远方看的时候还古色古香多了,简直就像是日据时代遗留下来的古迹。
学长就在里面等她,只要她鼓起勇气走进去,就可以见到他了!
别怕!姚莳冬,这没什么好怕的……
努力做好心理准备,她深吸一口气,抱紧背包,走进长长的走廊,蹑手蹑脚地推开第一扇门,试探性地轻喊,“哈啰……”
没有人回答,只有空旷的回音,四周好暗、好安静、好诡异、好……阴森。
“有人在吗?”她降低音量,用气音小小声的再问。
“你这么小声是在说给谁听?”
“啊──啊──啊──”姚莳冬尖叫出声,被背后突然出现的冷冷回应吓得跌倒在地,很鸵鸟地用双手捂著眼睛,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请安静一点好吗?你这样……会吵到沉睡的灵魂……”说完,那男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辞。
被吓得三魂七魄几乎飞光光的姚莳冬偷偷张开手指缝瞄了一下,在确定他不是鬼之后,这才放胆的放下手。
好不容易男子念经念到一个段落,张开眼。
“你……你是在念经吗?”她想学,为了不让恶鬼缠身,她一定要学个几句来防鬼近身。
男子不悦的瞥了她一眼,“我是在超渡那些被你惊扰的灵魄。”他冷冷的说。
“嗨!学妹。”突然,一张跟这里阴沉气氛很不搭轧的俊脸出现在门边,向她打完招呼后,笑盈盈地跟那个诡异男子道歉,“抱歉,希,她走错路了。”
“学长!”看到熟面孔,姚莳冬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像吓坏了似的扑到他怀里。
那个叫希的男生皱起眉,“新社员?”
“是啊!”被她的尖叫声引来的唐隐谦过分愉快地点点头。
“她行吗?”希一脸瞧不起她的样子问。
“不行也得行。”
希摇摇头,知道他铁定是又使出贱招去拐骗社员了。
“那就请她以后别在这里鬼哭鬼叫的。”他的要求就只有这么多。
“呃……”唐隐谦干笑几声,他们应该都心知肚明,那是呒可能ㄟ代志。
“那总可以请你赶快把她领走吧!”希掏掏耳朵,这女人吵死了。
那有什么问题!
“好啦!别哭了,有那么恐怖吗?”唐隐谦开朗地笑著,搂著哭得欲罢不能的小学妹往三楼社办走去。
“真……真的很恐怖,他突然在我背后出声,我……我还以为我会被鬼杀死。”她抖著声音控诉。
“唔,你跑错社办了,我们的社办在三楼,记住,以后别乱闯别人家,否则以你那比蚂蚁还小的胆子,早晚会被吓死。”
“我……我一定不会了!”她抽噎著。这种事经历一次就够了,她才不要再来一次呢!呜呜~~晚上回去一定要叫妈妈带她去庙里收惊。
“刚刚那是尸研社的社办。”唐隐谦含笑解释。
“诗、诗研社?很……很有气质的社团啊!”姚莳冬抽著嘴角僵笑。有气质才有鬼咧!哪有研究诗词的人会这么阴沉的。
“哦!不是,尸体研讨社简称尸研社,顾名思义,他们的社旨是研究全天下的尸体,无论是人类或动物。是不是很酷?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社办里有很多人体解剖模特儿?啧啧,做得几可乱真呢!”他兴奋的眼眸闪著光芒。
姚莳冬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有……有这种社团啊?我……我刚刚光吓都吓死了,根本没注意到。”还好没看到!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要是看到了,她说不定会当场晕过去。
“是吗?”唐隐谦对她低头一笑,“那里还有很多车祸现场的照片,他们社团的人都很热心,也很有爱心,常常接到线报后,就会去车祸现场帮忙拼凑事故者的遗体。”
“是……是吗?”还有线民?天哪!她刚刚究竟闯进了什么样的恐怖世界啊?
“你没看清楚真可惜,这样吧!哪天有空,学长特地请他们的社长通融一下,破例让你进去参观参观。”
“不用了、不用了。”她急得猛摇手,她才不想要这种“破例”呢!“学……学长,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赶快转移话题,免得学长一时兴起,拉著她说要马上带她去“参观”。
“哎哟!你叫那么大声,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了。”他打趣道。
“是吗?”姚莳冬有些不好意思。“还麻烦学长来找我,真是不好意思。”
话落,她突然想到刚刚自己竟然扑到学长的怀里大哭……想到这里,她突然脸红起来,还好这儿很暗,学长应该看不到……
“到了。”唐隐谦在一扇古老的门前停下。
“学长,这里怎么都没有标明是什么社团啊?这样常常会有人走错吧!”若是有牌子,她刚刚就不会误闯禁地了。
“除了社办在这里的社员,一般人是不会进来的,而社员又怎么会走错自家的社办呢?”唐隐谦再度对她微微一笑,差点让她看傻了眼。
“学长说的是。”姚莳冬崇拜的眼神又加深了几分。
“那我们进去吧!”在拉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回头对她说:“对了,为了表示我们的欢迎,我们准备了一个惊喜要送给你。”
“惊喜?!”梦幻花朵顿时在姚莳冬周身一朵朵绽放开来。好贴心的学长、好帅的王子喔!
抱著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她随著学长的脚步走进一片漆黑的办公室中。
惊喜呢?根本什么都没有嘛!
“学长?”她正疑惑地转头想问,却发现唐隐谦已经失去踪影。“学长,你在哪?不要吓我啊!”
她喊了半天,就是没有人回应。突然,黑暗中出现一束白影,接著……一个特大的恐怖鬼影伴随著凄厉的嘶叫声朝她的方向扑来──
“啊──啊──啊──”姚莳冬被吓得扯开喉咙尖叫,声嘶力竭地惨叫,然后……晕倒。
电影还在演,但唯一的观众却昏了过去。
半晌,从布帘后探出两颗头。
“唉!这样就晕啦?”有点可惜的语调。
“学长,我就说这对她来讲太刺激了啦!”嘴上虽这么说,语气里却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
“她还真会叫,等会儿希又要上来骂人了……”唐隐谦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满困扰的,但扬起的嘴角却几乎快要笑咧到耳边了。“唉!我明明有事先警告她的说。”
布帘后相继现身的男子面面相觑,如果学长所说的“惊喜”就是“警告”的话……应该没有人会不误会吧!
“总之,大家给新人拍拍手吧!入会仪式算是完成了。”唐隐谦率先拍手,然后三三两两的鼓掌声才跟著响起。
“学长,她怎么办?”历年来还是头一回有人被吓到晕倒,以前顶多吓到屁滚尿流而已。
唐隐谦二话不说,轻松地把昏睡在地板上的姚莳冬扛上肩头,心情愉悦地吹著口哨往外走去。
“学……学长,人家是小女生,你好歹也用抱的……”这样倒著扛,等她醒来之后,会不会因为脑溢血而中风啊?
“哦!”唐隐谦从善如流,将肩上的小学妹像甩布袋似的甩到胸前抱好,接著继续哼著歌往前走。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为姚莳冬的未来捏一把冷汗,原本他们以为学长会觉得她太胆小不好玩而心情变差,可没想到他竟然心情更好了,看来,他对小学妹真的很感兴趣呢!
他们都知道,当学长越是对一个人有兴趣,就越以作弄对方为乐,而对方反应越大,他心情就越好,只是截至目前为止……就属他今天的心情最好了!
唐隐谦抱著姚莳冬走下“叽乖”声不断的楼梯时,已经有心理准备会再次看到希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
“哈哈!抱歉、抱歉!管教不周、管教不周。”他打哈哈地笑道。
希冷冷的瞪他一眼,明明是他把人吓得这么凄惨,还有脸笑,害他又要花不少时间超渡刚刚那些被惊扰的灵魂了。
“希,帮我向大家道个歉吧!”
希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接著无声无息的又消失在门后。
唐隐谦轻抛了怀中的小学妹一下让手臂稍歇,然后得意的抱著她往停车场走去。
哦!好期待明天的到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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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
姚莳冬一张开眼就看到姊姊温柔美丽的脸,晕倒前的恐怖记忆再度涌现,让她委屈地抱著姊姊大叫。“姊……好恐怖喔!太可怕了……”她浑身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一边啜泣,一边告状。
“发生什么事啦?”姚萌秋拍拍妹妹的背问。
“我看到鬼了!哇~~吓得我心脏差点停掉。”
鬼?姚萌秋浅笑了一下,“八成是你看错了,这世上哪有鬼啊!”她这妹子就是胆子小,只要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就疑神疑鬼的。
“才没有咧!我明明有看到……”话未说完,就被一只小手给打断了。
“姨、姨!”五岁的温继尧扯扯小阿姨的衣角,企图引起她们的注意。
她停止了啜泣,“咦!小尧也来了,姊夫不在吗?”她姊夫肯放姊姊和侄子单独在这里,一定是因为有事不在家。
“你姊夫去韩国出差了。”姚萌秋解释道。
温继尧又扯了扯她的衣角,“姨,你都不听人家说话。”小男孩有些生气的抱怨。
“好、好,姨听就是了。”姚莳冬吸了吸鼻子,努力收回那些被吓跑的三魂七魄,振作起精神面对他,伸手轻掐那圆圆嫩嫩的小脸蛋。
“爸比说世界上没有鬼,爸比说那是怪力乱神。”温继尧人小鬼大地模仿父亲的语气。
“谁说的,我就看到了!”她加重语气强调,“姊,我真的是见鬼了啦!”她是当事人,而且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我知道。”姚萌秋先安抚完妹妹,才转头对儿子说:“小尧,你去陪弟弟玩。”
“哦!”温继尧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嘟起嘴闷闷的领命出去。
少了儿子插花,姚萌秋总算能好好听妹妹的解释了,“你就是这样才晕倒的吗?”
“姊,你都不知道,那只鬼好大,还张著血盆大口朝我扑过来,差点要吃了我耶!”她夸张的张开手,用行动来表示那只鬼有多大多恐怖。
姚萌秋看著妹妹生动的表情,只觉得想笑,“冬冬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看错!我告诉你,那里真的很诡异,我才一靠近,就感觉到一阵阴风吹来喔!”她压低嗓音道,紧张兮兮看了看四周,深怕那些鬼东西跟著她回家。
其实她早该发现了,遇鬼前她就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搞不好他们都是鬼!
“对了,是谁送我回来的?”少根筋的她这时才想起这个问题。到底是谁送她回来的呢?该不会是鬼吧!
“嗯……”姚萌秋偏头想了一下,“长得高高帅帅的,看起来很有风度、很贵气的男生,是你的同学吗?”
“啊!一定是学长!”姚莳冬的双眼顿时充满爱心符号,拉著姊姊追问,“他很帅对不对?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Legolas ?”
“魔戒里的精灵王子吗?嗯……是挺像的。”姚萌秋脑中浮现那张过分帅气的脸,知道妹妹一定是迷恋上他了。
“呵呵~~我就说嘛!而且他还救了我,他一定就是我的王子啦!”姚莳冬的眼睛眨呀眨的,漾出甜美的笑容,完全把见鬼的事情抛在脑后。
姚萌秋好笑的轻拍小妹的头,“明天去学校记得要跟学长道谢喔!”
“人家知道啦!”她娇羞的道,这是一定要的哦!一想到学长抱著她回来的情景,心就如同小鹿般乱撞,怦怦跳个不停。啊……好羞人!
那晚在睡梦中,姚莳冬依旧沉醉在被唐隐谦所救的这个错误的美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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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莳冬一早到学校,就迫不及待地跟杨凯歌述说昨天的恐怖经验。
“凯歌,你知道吗?我昨天去社办找学长时,居然撞鬼了!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鬼耶!告诉你,鬼真的很可怕,我都被吓晕了。”姚莳冬皮皮挫地讲解昨天可怕的经历。
“那你今天还要过去吗?”杨凯歌状似无聊的打了呵欠,一点也不觉得这有啥可怕的。
“啥?”姚莳冬微张小口,呆愣了一下。
“既然你是电影赏析社的社员,应该会常去那儿吧!”杨凯歌坏心的点出姚莳冬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咦~我不要!”她的小脑袋用力地左右摇晃,她又不是疯了,哪会明知山有鬼,偏向鬼山行啊!
“你不想去也得去,你的入社申请单都填好了。”又打了一个大呵欠,她就觉得姚莳冬真的是太单纯了说。
“那……那该怎么办?”姚莳冬怯怯懦懦的问。呜呜~~她不要再见到鬼啦!
“唔……不然你去退社吧!”
“退社?!”姚莳冬惊呼,她不想退社呀!她还想再看到帅帅的学长,可是……
“不然咧!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杨凯歌没好气的丢给她一个大白眼。
“呃……那……”好吧!眼前好像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可是,我不要一个人去,你陪我去好不好?”姚莳冬可怜兮兮的扁著小嘴,她说什么也不敢单独再踏进那栋“鬼屋”了。
杨凯歌不忍心看她愁苦成这样,只好答应陪她去退社。
姚莳冬双手贴著脸,双眼因为她的义气而感动得眼泛泪光。
只是,没想到中午当她们一起去美食街买午餐的时候,就遇见了唐隐谦。
“学长!”姚莳冬笑得一脸甜蜜蜜的样子,“昨天谢谢你!”
唐隐谦明显的一愣,他以为经过昨天那件事,就算她不会气得甩头走人,也不可能这么亲切地对他笑,更何况是道谢,她是被吓傻了吗?
“幸好昨天有你救了我,否则我现在可能没命站在这里呢!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送我回家。”姚莳冬弯著身,诚意十足的道谢。
这会儿唐隐谦终于明白,原来她以为是他救了她……瞬间,一股笑意直往他的胸口上冲,害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憋住。
虽然因为憋得太辛苦,使他的脸色有些怪异,但他还是力求镇定地对著她微笑,用很斯文的口气道:“不客气,这不算什么。”
姚莳冬被他的一派斯文迷得眼冒星星,完全没有发现学长任何“不寻常”的举止。但被晾在一旁的杨凯歌却一眼识破唐隐谦不正常的反应,她不禁拍拍姚莳冬的肩膀小声提醒道:“你不是要退社吗?趁现在跟他说。”
姚莳冬这才回过神,苦著一张小脸看了杨凯歌一眼,要她当面拒绝学长,好困难啊……
只是,在杨凯歌的催促下,她终于转向唐隐谦,面有难色地支吾著开口,“学、学长,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有什么事你今天到社办来时再说好吗?我现在有点事要忙。”他草草打断她的话。暗爽对身体不好,如果他再继续憋笑下去,可是会憋出内伤来。
“这样啊……那……好吧!学长你快去忙吧!”姚莳冬善解人意地说。
“那我先告辞了。”唐隐谦向她们点头致意,著急地快步离开。
等唐隐谦消失在门口后,姚莳冬才不舍的把目光收回来,委屈地对杨凯歌说:“凯歌,我觉得好难喔!我怕我会说不出口……”
她的确会!杨凯歌明白她已被那个学长迷得团团转,可是,她怎么老觉得这个学长怪怪的?
“没关系,下午我帮你说。”帮人就帮到底吧!谁教她们是好朋友。
“那就麻烦你啰!”姚莳冬有些泄气的垂下肩膀,惋惜地道:“好可惜喔!以后就不能常常看到他了说……”
两人边走边说,终于,交谈声越飘越远。
而在她们走远了之后,校园遥远的一角突然传出一连串响彻云霄的爆笑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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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走到“鬼屋”附近,姚莳冬的胃就忍不住开始隐隐作痛,她的肠胃原本就不好,向来一紧张就会闹胃疼,可是自从那天被鬼吓了之后,胃疼的情形似乎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她提心吊胆的揽著杨凯歌的手臂,一步一回首,深怕昨日的惨剧再度发生。但没想到今天却平顺得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既没有女鬼在古井旁边召唤亡魂,也没有会帮自己同类念经的背后灵突然出现,更别提当杨凯歌打开电影社社办的门后,竟一点事也没有。
“呼!”姚莳冬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抓著杨凯歌的手终于放松些。“凯歌,今天那些鬼魂一个都没有出现,一定是因为你正气凛然的关系。”
“呃,不……”杨凯歌不好意思告诉姚莳冬,她也觉得这栋大楼的确很像鬼屋,连她都感到有阵阵的阴风吹来。
“你来啦?”唐隐谦的声音忽然从空荡荡的社办里冒出来,脸上仍是挂著一贯的微笑。
“学、学长,你是从哪出来的?”胆小的姚莳冬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唐隐谦笑得好灿烂,“这里有很多房间,我是从其中一间走出来的。”说著,他还伸手一比。
“这样啊……”
“你今天带朋友来耶!莫非这位学妹也想入社吗?”
“不……不是的,学长,那个……”姚莳冬不安地看看周遭,很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偷听他们说话。
“怎么啦?”唐隐谦挑高眉,有趣的看著她的反应。
“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但是学长,你觉不觉得……这里怪怪的?”瞧!怎么天色又暗了,明明才初秋,太阳没理由五点就下山哪!
“怪怪的?”唐隐谦又挑挑眉,饶富兴味地笑著。“怎么说?”
“你昨天没有看到吗?我就是看到‘那个’才晕倒的啊!”姚莳冬有些著急的说,为了学长的人身安全,她有必要让他知道待在这里的危险性。
“‘那个’是指?”唐隐谦难以理解地抿著嘴,语气沉重地问,可心中此时早笑翻了。
“就是……”她再瞄了一下四周,决定还是把头凑到学长耳边说比较安全。“学长,你头低一点。”
唐隐谦很配合地弯下身子,她马上附在他耳边,用很轻很轻的气声说:“鬼。”
“鬼?!”唐隐谦故作惊愕状,大呼出声。
“嘘——学长,你小声一点,他们会听到啦!”姚莳冬将食指放在唇上,紧张的四处观望。
杨凯歌实在快看不下去了,姚莳冬也太爱说废话了吧!这样下去要等多久才能进入主题啊!她受不了的介入他们的对话中。
“没错!莳冬怀疑她在这里见鬼了,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决定退社,就这样!”她大气都用不著喘一下的说完。
“哦~莳冬,你想退社啊!”唐隐谦微皱起眉,语气低沉,仿佛听到一件令他非常难过的事。
姚莳冬拚命点头。学长,我也不愿意啊……
“可是……”他沉重的叹口气,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帮我的助手……”
看著那张俊脸困扰的样子,姚莳冬的心都要融化了。
“学长,对不起……”她好愧疚、好不舍,都怪她,没事干嘛要提退社。
“唉!”他又长叹一口气。“我原以为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没想到连开始都还没有,就已经要放弃了……”他的头微低,声音有著浓浓的沮丧。
“学长……”见状,姚莳冬不知所措地绞著玉指。
“想当初你还向我承诺过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我是这么真心真意的相信你,没想到……”他抬头无奈地看了姚莳冬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昏暗的光线刚好遮掩住他的表情,但她却看到学长微微抖动的肩膀。
“对不起,学长,我不该说什么要退社的,我是笨蛋!我怎么可以辜负学长的期望呢!对不起、对不起……”姚莳冬忍受不了良心的苛责,学长失望的语气如同针一样刺著她的心。
“真的吗?”闻言,唐隐谦飞快地抬起头,一扫愁苦的表情,换上满面春风的微笑,转换之快,简直比翻书还要迅速。
“嗯!”她见学长笑了,自己也跟著笑,满眼都是星星地用力点头。
“莳冬,你是想再遇见鬼吗?”杨凯歌声音一沉,提醒道。
她一听,梦醒了一大半,拚命摇头。
“唉~算了!要退就退吧!以前就算人家说七年级生是草莓一族,我都不以为意,但是现在……”唐隐谦又敛起笑容,一副准备要放弃的表情。
“学长,请让我为你效劳!”她迅速截断唐隐谦的话,亮晶晶的神采重回大眼,她的理性再度沉沦。
“莳冬,你如果打算继续和这里的鬼相亲相爱,那我就不会再携你了。”杨凯歌又好气又好笑的翻翻白眼。拜托她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容易就让人摆布啊?
“我不要!”她又拚命摇头。
她的小脑袋瓜子一下子点头、一下子又摇头,使得平衡感向来不佳的她马上就头晕了,微微摇晃的身体被眼尖的唐隐谦给稳住。
“莳冬,你怎么了?”他担忧的问。
“我头晕了,好想吐……”姚莳冬捂著嘴巴,看起来像是真的要吐出来似的。
一股熟悉的感觉又冲上他的喉间,唐隐谦眉一拢,努力将之压下。
“我的天哪!怎么会有人自己摇头摇到想吐?”杨凯歌感到不可思议之余,差点也笑出来。
“我真的想吐啊……”姚莳冬快哭了。凯歌好过分,她都已经那么难过了,她还一副快笑场的样子,还是学长好……她转向学长,却发现他也是背对著自己,肩膀呈现可疑的抖动状态。
“你们好过分!厕所在哪里?”她决定要自立自强。
唐隐谦伸出颤抖的食指,指指角落。
姚莳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厕所冲去,却在开门之前停下动作,可怜兮兮地回头,模糊不清地哭道:“陪我去……我会怕啦……”
隐忍笑意的两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大笑。
但杨凯歌算是比较有良心的一个,她狂笑之余,还不忘陪她进厕所去抓兔子。
姚莳冬是真的吐了,吐完之后被杨凯歌扶著走出来。
这时,唐隐谦已恢复正常,但俊脸上仍可看出方才狂笑过的痕迹,“莳冬,你还好吗?”
“不好。”她吸吸鼻子,“我决定要退社了。”这次她的立场意外的坚定,因为她深觉屈辱。她被取笑了,她竟然被学长取笑了!
“莳冬,虽然说这里的气氛是比较特别一点,但是你不觉得我们电影社已经是松鹤楼中最正常的一个社团了吗?”唐隐谦收起整她的念头,试著对她分析,现在说什么也不愿放她退社,她可是他未来的开心果呢!
“请问一下……”杨凯歌忍不住插嘴。=沮栋楼里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社团?”
“思!只有六个社团的社办在这里,一楼是尸研社……”他难得大方好心的一一解释。
“是研究尸体,不是研究诗句喔!”姚莳冬伯凯歌和自己一样误会了,连忙补充道。
唐隐谦对她笑笑,算是感谢她的解释,然后继续道:“二楼是巫灵召唤社,四楼是幽浮研讨社,五楼是毒邪研讨社,六楼是西洋鬼研究社,也可以称为吸血鬼研究社。”
“巫灵召唤社?毒邪研讨社?它们是……”杨凯歌不由得挑起眉心,不太明白这两个社团究竟是在干什么的。
“灵召社就是研究可以和灵界沟通以及召唤亡魂之类的方法,如果你有兴趣请已经死掉的亲人上来小聚一下,可以找他们帮忙:而毒研社则是在研究下蛊、诅咒等等,若你有很讨厌的人,倒是可以花点小钱请他们帮忙,看是要下蛊、钉草人或是养小鬼统统都有服务喔!”他还不忘为楼友们打打广告。
姚莳冬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禁吓得目瞪口呆,怎么这栋楼里的社团都那么奇怪啊!
“嗯!听起来的确就属你们最正常。”听完他的解释,杨凯歌点头认同。
“就是啊!而且我们欣赏的电影在电影院都不一定看得到,所有的片子我们都请专人采购,而且会在第一时间内就空运来台,甚至有人负责翻译喔!”
姚莳冬听得好心动,可是……不行啊!比起对电影的喜爱,她还是比较怕鬼。
“我……我……”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心一横。“我还是要退社!”
“莳冬……”唐隐谦拉起她的小手,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姚莳冬强迫自己将眼光栘开,免得又因为他的脸而扰乱自己的决心。
唐隐谦见状不但不在意,还用大手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很轻柔很轻柔地说:“你一定没有好好研读学生手册。手册中第三章第十二条有规定,为养成学生负责专注的好习性,一旦加入社团之后,不适应者,满一年后才可退社,未满一年而退社者,以大过处分。这是校规中最为严厉,也最为人诟病的一条呢!可是就我所知到目前为止,校长还打算继续实行下去喔!莳冬小学妹,你在决定加入社团前,一定也拜读过这一条校规了吧!”他的话语隐藏了强大的笑意。
姚莳冬大眼眨了两下,脑子一下子消化不了那么长的一段话。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坚持退社,你就得被记大过。”杨凯歌简洁地翻译给她听。
姚莳冬听完之后,终于正眼看他。
唐隐谦很愉快地点点头。
“相处愉快啰!经理。麻烦你给我一张课表,我才好安排你来社团报到的时间。”
姚莳冬突然有一种错觉,那张她著迷的脸、那个温尔笑容的背后,笑得好邪恶、好可恶。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像小孩耍赖似的,姚莳冬扁著嘴不停跺脚。
“莳冬,成熟一点,你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喔!”唐隐谦很有耐心、不厌烦地温和劝导。
“大不了就被记个大过嘛!”杨凯歌很阿沙力地说。
“不行啦!我妈一定会很生气……”姚莳冬哭丧著小脸,悔不当初啊!
“就是啊!莳冬看起来就是个好学生,一定不希望因为这一点点小事而在学校留下污名吧?”唐隐谦很好心的灌输她“名节”的重要性。
“学长,你不能通融一下吗?我真的很怕鬼,呜,,如果下次那只鬼再看到我,一定会把我吃掉,我还不想死啊……呜~~”姚莳冬哭得好可怜,不是每次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碰巧都有人救她的,要不然那些恐怖片的主角就不会都死光光了。
“莳冬,我想鬼不会吃人的……”杨凯歌凉凉地说,她只知道鬼会吸人的精气,还没听说过会吃人的鬼。
“他会!他会!他就张著血盆大口朝我扑来,不是要吃我是什么?”不是也有部电影叫“鬼吃人”吗?
“放心,还有我在,你怕什么?”唐隐谦轻松地咧嘴笑,压根忘了自己就是造成她怕鬼的罪魁祸首。
“学长,如果连你也一起被吃掉那怎么办?”她放声哭喊,那么帅的一张脸如果被吃掉的话,真的太可惜了啦!
“学长不怕鬼,我还跟鬼打过架呢!”他毫不脸红地扯谎。
“吓?!那学长是打输还是打赢?”姚莳冬傻愣愣的相信了,一时间忘了哭泣。
杨凯歌在一旁冷眼旁观,边听边摇头,跟鬼打架这种鬼话,说出来也只有姚莳冬才会相信了。
“如果打输了我就不会在这里啦!”唐隐谦露出很值得信赖的笑容,拍拍姚莳冬的双颊要她安心。
“学长,你这么厉害,那你一定很会念经或是超渡啰!可不可以教我?”姚莳冬仰起小脸,把唯一的生存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如果她学会这些,那她就可以留下来了。
“乖孩子,你只要很诚心地念‘阿弥陀佛’,佛祖就会保佑你了。”唐隐谦的表情再诚恳不过了。
“可是……我不是他的信徒欸,我、我信天主教的……”她嘟起嘴,佛祖有那么大方吗?
“放心,都一样的,宗教是无边界的,我也不是佛教徒啊!但每当我念这四个字时,我就感到佛法无边……所以只要你诚心诚意,佛祖随时随地都在你身边。”唐隐谦举起双手在鼻前合十,很庄严、很虔诚地低头冥思了三秒。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姚莳冬大受感动地说。
“不是听起来,是真的很厉害喔!”他张开眼,含笑纠正。
“我……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学长!”她双拳紧握,身体仿佛涌出许多勇气和胆量,一副打算卯足全力的模样。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喔!”唐隐谦欣慰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那么,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家吧!”
临走前,杨凯歌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唐隐谦一眼,果然让她捕捉到他眼底那抹诡计得逞似的快乐神情,而他也回视她,完全没打算掩饰的样子,对她笑得更开怀。
走出古老的建筑物后,杨凯歌不由得问道:“莳冬,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是呀是呀!是很怪啊!”姚莳冬忙不迭地点头认同,所以她才会抓凯歌的手抓得这么紧啊!
“我是说你那个学长怪怪的。”尤其是她们临走前那抹诡异的神情。
“有吗?学长哪里怪了?我觉得他很好啊!”经过方才,她对学长的仰慕又多了几分,没想到他不仅人长得帅,连鬼都不怕,呵呵~简直就是王子和英雄的综合体嘛!
“难道……你一点都没怀疑他是在骗你?”杨凯歌的嘴角微微抽搐著。不会吧!正常人就算再怎么笨,心里都会有一丁点怀疑的。
“他没有必要骗我啊!学长不会做这种事的。”她可是百分百相信学长的喔!
“莳冬……”杨凯歌低头看看姚莳冬那副天真得不像话的笑容,只能把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只丢下四个字,“你没救了。”
既然当事者如此执迷不悟,那她这个旁观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们相偕走出校园,遇上杨凯歌正在就读大四的姊姊和她的朋友,她热情的邀约,说要送她们回家。
一上车,杨凯歌灵机一动,倾向前问:“小姊姊,你知道靠近学校后山那栋叫松鹤楼的木造建筑物吗?”
“呃?”杨亚臻嫌恶地从照后镜瞄了妹妹一眼。“你是说那栋鬼屋?”
“嗯……可以这么说。”
“干嘛问这个?我警告你们少靠近那里,那里很邪门的。”杨亚臻没好气地说。
“为何?”杨凯歌瞪大眼问。
“以前就曾听学长说,那栋大楼是日据时代留下来的古迹,那一带啊!不管什么时间去,永远都阴森森的。而且巧得很,那边的社团都是些恐怖的社团。”杨亚臻的朋友回答道。
“也不是每个社团都恐怖吧!像电影赏析社就很正常啊!”杨凯歌想起唐隐谦的解释。
姚莳冬连忙点头,那可是她最尊敬的学长的社团耶!
“电影赏析社?哈!我们学校哪有什么电影赏析社,不过倒是有个专门看电影的社,但它的全名叫作‘恐怖电影赏析社’。”
闻言,姚莳冬肩膀一僵,傻愣愣地看著杨凯歌。
“那个社团的人都是变态,最爱搞些吓人的玩意,每年校庆的鬼屋都是他们布置的,吓得不少人尿裤子腿软的,甚至吸引记者来采访呢!”杨亚臻的朋友回忆道。
“那……那你们晓得唐隐谦这个人吗?”杨凯歌著急的问,不放心的瞄了旁边的姚莳冬一眼。
“怎么可能不晓得!他是医学院七年级的高材生,而且是这个变态社团的创办人兼社长,那人长得很帅对不对?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长那么帅、条件那么优却没有女生敢靠他太近?”杨亚臻从鼻孔冷冷的哼了哼。“那是因为他是劣根性超重的变态。”
“你吃过他的亏吗?”杨凯歌一眼看穿,若不是吃过亏,她的小姊姊绝对不会对一个人说这么重的话。
“我……我哪有,你别乱猜。”杨亚臻连忙否认。那段往事,她怎么也不愿再想起。
“你小姊姊只是被他那副优秀的皮相骗得团团转而已。”她的朋友接著解释。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杨亚臻生气地强调。
“听说一旦加入社团,一定要满一年才可以退社,有这回事吗?”杨凯歌继续追问,该不会连这点也是他瞎掰出来的吧!
“是有啊!很没道理吧!所以我们从来不参加社团。”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可怜的莳冬……杨凯歌转向坐在她隔壁的小可怜,发现她已经被这些残酷的事实打击得缩成一团,小小的身子还微微地颤抖著。
“乖、乖。”她轻柔地拍拍她。
“凯歌,救命啊……”她发出好无力、好害怕的呻吟。
“命也、命也,是福跑不了,是祸躲不过。”总算是让这“呆蠢”的小女生清醒了,唉!现实总是残酷的。
那晚回到家后,姚莳冬就哭著跟姊姊吵著要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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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然啰!姚莳冬的退学愿望没有实现,自从她知道真相的那天起,她前程似锦的大学生涯顿时变成苦哈哈的逃亡生涯,她梦想中自由快乐的大学生活啊……莎哟娜啦!
“……心事哪呒共出来,有谁郎ㄟ哉……”姚莳冬望著窗外,以很破的台语唱出心情。
“姚莳冬,外找!”
姚莳冬第一个反应就是迅速蹲下,让自己隐没在桌底,很鸵鸟的祈祷没有人能看得到她。
她委屈地抱著大腿,想起近来悲惨的境遇,差点为自己掬一把伤心的泪水,不知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只顾著自怨自艾,完全没看到同学们正死命地对她眨眼,等到一双黑得发亮的皮鞋稳稳地踩在她眼前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莳冬。”那张她“曾经”超爱的脸正朝著她迷人的笑开来。
姚莳冬反射性地对他绽开笑容喊道:“是,学长……呃……”不对!她在干吗?“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偷偷地往后退。
哎呀!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呢!
唐隐谦的笑容依旧灿烂,跟著蹲在她面前,探头问:“怎么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生疏?”
一个多月不见她,他可是心痒得要命。要不是为了赶一篇论文,这妮子以为他会放她逍遥自在吗?呵呵~~可见她对他了解得还不够透彻,不过没关系,他绝对会让她好好见识一下,永生难忘的!
“我们……本来就不熟。”姚莳冬鼓起勇气道,然后又偷偷的退后一小步。
“唉!你怎么越离越远?这样我们怎么说话?”他朝她移近。
他前进,她就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索性站了起来。
“学长,我后来想想,还是被记大过好了,我不要参加社团了。”她很努力的不让自己“皮皮挫”,可是只要一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拐她入社的计谋,她就忍不住因为他的阴险狡诈而感到害怕。
他再度亮出大大、无害的笑容。
“不给退。”
“啥?哪有人这样的……”她很窝囊的小小声抗议。
“我就是这样。”他大方的承认,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到她身边,牵趄她的手将她往教室外带。“走吧!今天下午是社团活动时间,身为经理的你可不能再缺席了喔!”
“可是……可是我们导师说下午要去听演讲……”姚莳冬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但又很没种的不敢直接反抗唐隐谦。
“哦!那是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的新生才要去,既然你有参加社团,就不用去受那种罪了。”他发亮的眼神像是在说:算你走运!
“我一点也不在乎受点罪的……”姚莳冬一路上拚命试图煞车。真是奇怪,明明觉得他没使什么力,可是怎么就是停不住往前走的脚步呢!
“最近有好几部新片,不来你会后悔的。”他也会,她的反应一定很好玩,怎么可以错过呢!
“我一定不会后悔。”她猛摇头,坚定地澄清这天大的误会。
“你会。”唐隐谦比她更坚定,步伐不自觉的越走越快,他好期待啊~~
“是……是什么片子?”她哭丧著脸问,放弃了逃离的念头,只希望片子不要太恐怖就好。
“‘变鬼’、‘猛鬼杀人’、‘墓园里的脚步声’、‘凶屋’……是不是一听就觉得很精采?”唐隐谦每念一部片名,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一分。
姚莳冬一听,马上用没被紧箍住的左手死命地抱住楼梯的扶手,当场吓哭了。
“我不要……妈,救我……”
“走不动了吗?我不在乎用扛的把你扛去喔!”他很有绅士风度的停下来等她,笑容可掬地说。
“学长,我还没吃饭……我肚子好饿,可不可以吃饱再去?”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找借口拖延时间。
“你放心,我们社团的福利很好,财务委员很贴心地为各位订了便当,让大家可以一面欣赏电影、一面用餐,是不是好贴心?”他咧嘴一笑,大手一用力,扳开她那死命抓著楼梯扶手的小手,再度强掳人上路。
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嘛……呜……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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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新社员来了。”男人国里的男人们欢声鼓噪著,像是从没见过女生般喜悦。
“小学妹,再次见面,你总算是清醒的。”有人很欣慰的说。他们原本以为只要有学长在,她永远都会处在晕倒的状态与大家见面呢!
姚莳冬扁著小嘴,大眼还含著泪珠,不明所以地看著这群陌生人过分热烈的欢迎场面。
“上次把你吓晕了,真是不好意思喔!”社团文书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
“都怪学长啦!没有给你一点心理准备,不过,你不要以为我们是故意捉弄你,那是我们欢迎新社员的传统,后来我们还有鼓掌欢迎你加入喔!”可惜她后来昏了过去,不知道罢了。
姚莳冬睁著水汪汪的大眼,疑惑的望著唐隐谦。
接收到她的讯息,唐隐谦颇为无辜的看著她,“我有说过要给你惊喜啊!”
姚莳冬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再度决堤,又羞又气地哭著指控,“哇~~那算什么惊喜啦……我差点被吓死耶!你这个坏蛋……”她抡起粉拳报复性的往唐隐谦的胸膛敲打,竟然连这个都是他的诡计,实在是太太太可恶了!
“好了、好了,别那么爱记恨嘛!赶快去领便当,电影要开始了。”他不痛不痒的抓住她的手,心里可是连一丝丝的愧疚也没有。
“我要回家……”姚莳冬用力的甩甩手,但怎么也甩不掉他的魔爪。
他包容地笑笑,“别说傻话,电影快开始了。”
为了怕她太矮被挡到视线,他很“细心”地将她安排在第一排,为了“方便”他为她解说电影内容,他也很理所当然地就坐在她的隔壁。
长达四个小时的电影,姚莳冬果然没吃到半口饭,从电影一开始播放,她就被吓得无法无天地尖叫,抓著隔壁的衣服差点埋入他胸口。
“看完后,每个人都要写心得呢!你如果现在不仔细看,是不是想要晚一点自己留在这里看?”他笑得如同春风宜人般,但语气却充满贼意。
“不要……”上帝啊!她现在不只胃很痛,头更是痛得发麻。
于是她边哭、边叫、边出力拉紧隔壁的人以求安全,还要分神的看电影,半点也不敢马虎。
唐隐谦只手撑颊,大半的时间都用来观察她丰富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看得不禁啧啧称奇,很少有人能一人同时分饰多角,还做得如此称职,她简直是个中翘楚啊!
她真的好好玩,他第一次碰到这么好玩的女生,呆呆的、纯纯的,思……尤其是她好像对他这张脸没什么免疫力呢!每次见著他时,眼里总是闪闪发光,像是见了偶像般崇拜。呵~~真是有够好玩的!
说实在的,他很少对一个“东西”这么感兴趣,只是她的一举一动充满了笑点,单纯到近乎蠢的地步……唐隐谦忍俊不住的想,接下来要怎么“照顾”她呢?
“啊~~”
才这么烦恼著,耳边又传来她凄厉的鬼叫声。哎呀!她真的很会叫,如果每个礼拜都让她这样叫下去,其他五个社团的人迟早会集结举白旗向他抗议的。
噢~~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玩呢?
真是令人百思不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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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姚莳冬以为电影终于结束而大大松口气之际,却被片子最后乍现的声音和画面又吓得昏过去时,掌声却如雷灌耳地响了起来。
“这次的片子只有一个字能形容——赞!加上现场的音效,简直High到最高点。”
“学长,你有眼光,找这个学妹进来真是找对人,现场的尖叫声使气氛更逼真了。”学弟们心有戚戚焉的纷纷点头叫好。
“那还用说,我一看到她,就知道她绝对适合我们。”唐隐谦骄傲得像只孔雀,对于学弟们的赞美完全欣然接受。
“ㄟ?她怎么又晕了?”
大伙儿纷纷望向提供绝佳音效的“来源”正昏死在社长大人怀里。
“她大概是太兴奋了。”唐隐谦轻描淡写地道。废话!她没吃饭,还拚命尖叫、使劲的抓著他,也难怪要没力的晕倒了。
一回生、二回熟,她再度晕倒在这里已算不上新闻,于是大家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扫地的扫地,至于她——当然就是社长的责任啰!
“啧啧,浪费食物是不好的行为喔!”唐隐谦低头看著她面前连一口都没动到的便当教训道。
当然,怀中的人儿仍是没反应,他伸手戳戳她嫩嫩的粉颊继续说:“莳冬,别睡了,放学了,可以回家了。”如此试了几次,见她依然睡得很熟,于是他放弃叫醒她的念头,反正也不是没有扛过她。
一手抓起两人的背包,一手把她抱到怀中,头也不回地对社员说:“先走了。”然后快快乐乐的走出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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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隐谦俐落地把车子停在姚家门口,下车把“尸体”搬下来,然后按门铃。
“哪位?”从门的后头传来慈祥温暖的女声。
“伯母您好,我是莳冬社团的学长,我送她回来。”他彬彬有礼的问好。
甫返国门的姚太太疑惑地打开大门,就见宝贝女儿躺在一个男人怀中,不由得大惊失色。
“冬冬啊?!”姚太太惊叫的跑上前去,焦急地问:“她怎么啦?”
“伯母您别紧张,莳冬只是因为看了恐怖片吓晕了。”
“恐怖片?”姚太太一脸滑稽,冬冬从来不看恐怖片的。
“是的,因为莳冬一直拉著我陪她看,没想到她自己却吓晕了。”唐隐谦温和地笑著,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说错,的确是她“拉”著他“陪”她看啊!
“哎哟!”姚太太受不了地拍著额头。“这笨孩子疯了是不是?从小就怕鬼怕得要命,还敢不自量力地跑去看恐怖片。”她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女儿?
“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莳冬这么怕鬼。”唐隐谦的脸上始终保持著笑容附和。原来她从小就怕鬼啊!难怪每次她的反应都激烈到让人难以想像。
“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这孩子真是的!”姚太太感到很不好意思,赶紧把他请进家里。
唐隐谦将莳冬放上床后,还不忘细心地替她盖好被,以免她著凉而有了请假的借口,那他那天就没有娱乐可以消遣了。
他的举动看在姚太太眼里简直是太温柔、太体贴了,她等不及要问清楚他和女儿的关系,所以马上把他请下楼一起喝茶聊天。
“这位先生……”
“伯母,我叫唐隐谦,您可以叫我隐谦或是阿谦。”他仍是一派的谦谦有礼,姚妈妈对他的好印象不知不觉又加了好几十分。
“哎呀!那我就叫你阿谦啦!呵呵……”姚太太掩嘴高兴地笑,“阿谦啊!虽然这么问很冒昧,但……你是不是我们家冬冬的男朋友?”
闻言,唐隐谦大脑的运作暂停了零点三秒,然后很快的在脑中得出一个结论,露出抱歉的笑容,愧疚地说:“真不好意思,到现在才来拜访您。”
呵呵~~他这算盘打得真精,先把她订下来,以后这丫头就是插翅也难飞啰!
姚太太一听,不禁暗喜在心头,嘴上却故意埋怨道:“冬冬也真是的,怎么瞒著我呢!一还好这男孩子看起来不错,就原谅女儿这一次吧!
“伯母,是我的错,原想等彼此熟悉些再来拜访您的……”
“没关系,没关系!倒是我这个女儿,从小就比较迟钝,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她了。”
“怎么会呢?伯母教得很好,莳冬的性格天真浪漫又单纯,很可爱呢!”是真的很天真,很单“蠢”。
女儿被捧成这样,当妈的有哪个不乐歪?
“呵呵呵~是吗?她从小就爱撒娇,她爸宠她宠得不得了,免不了有些任性,你可得多担待些。阿谦啊!难怪她会喜欢你,你看起来就是一副可靠又温柔的样子,我偷偷跟你说,那孩子有些恋父情节,我还一直担心她会交不到男朋友呢!呵呵~”她一开心,竟然就把女儿的小秘密给说了出来。
唐隐谦浅笑不止,心里却很邪恶地想著:哎呀呀!越了解她,他就越觉得未来的生活会过得很精采、很美妙呢!
“我这个傻女儿有个优点,就是不会记恨,不管人家曾经对她多不好,一旦稍微对她好一些,她马上就会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姚太太已把他当自己人,毫无心机的把女儿的“弱点”全都说出来,殊不知此举已让女儿的把柄落入恶徒手中。
姚太太一说起女儿经,便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唐隐谦的耐心更是让她的好感朝直线攀升,直到两个钟头后,楼上传来熟悉的尖叫声……
“这傻瓜,八成又被吓到了,每次看了恐怖片就要作噩梦作好几个礼拜,还要带她去收惊,这么没用还敢去看。”姚太太频频摇头叹气,对女儿的胆小不免又是一阵数落。
“伯母,我上去看她就行了,时间也不早了,看过她之后我就要先走了,叨扰您这么久,一定耽误了您做晚餐的时间,真是很不好意思。”
姚太太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这才发现已经快要七点了。
“瞧我,这么多话,那你赶快上去看看她吧!阿谦,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呢?”
“不了,家里有煮我的饭,没先说就在外面吃不太好。”他感激地笑笑,心里相当清楚这么一说,姚妈妈对他的印象一定又会更好了。
“也对、也对。”姚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真是位好孩子啊!
唐隐谦上楼转进姚莳冬房间时,她还在尖叫。他打开灯,走到床边搂她入怀,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莳冬,只是作梦罢了。”
“作梦?”姚莳冬紧闭双眼,泪潸潸地问,她的神志尚在迷糊状态中。
“对,只是作梦,你看!这里没有鬼吧?”他柔声引导她张开眼。
姚莳冬小心的张眼打量四周,松了口气,“没鬼……没鬼……谢谢你,你……”正想抬头道谢,却看到那张令她避之唯恐不及,如蛇蝎般的俊脸,要不是他立即发现她的意图,及时捂住她的嘴,她又要开始放声尖叫了。
“不准叫我才要放开喔!”他带笑的嗓音低沉地响起。
她迅速点头,等他一放开手,她马上往后爬,爬到靠墙壁的床尾时才有些生气地问:“你为什么在我家?”
“莳冬,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你晕倒了,是我送你回来的耶!”他微沉脸,似乎有些怪罪她的无情。
“那……那你可以回去了吧!”她仍是害怕著紧贴住床尾。
唐隐谦眉一敛,沉声道:“莳冬,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仿彿她是坏小孩般的纠正她。
“哦……那谢谢你。”她碍于他的威严,不情不愿的说,但一心只想他赶快离开。
“这么没诚意啊!”他眉一挑,淡淡的语气不免又让姚莳冬抖了几下。
“我很有诚意的。”姚莳冬紧张地拉高嗓音,怕他误会,不知道又要用什么法子整她了。
“过来。”他招招手。
“干嘛……”她的语气听起来好瑟缩、好无助。
“这里是你家,我能对你怎样?”他没好气地说。这妮子怕死他了,大概连这里是她家也忘了吧!
姚莳冬不得已,只好以龟速爬向他。
“你中午没吃,一定饿坏了对不对?”他摸摸她的额头。
她吓了一跳,他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
“以后三餐要按时吃,我不会再要你边看电影边吃饭了。”他承诺道。
呜~~她有点小感动说。
“听你妈妈说,你一看恐怖片就要去收惊?”他毫不吝啬的继续施展魅力。
她很可怜地点头。
“好,你明天几点下课?”
她眼带警戒看著他,他又想干嘛?
“几点?”他微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重复。
“三点……”她低下头,耶稣啊!她禁不起这么频繁的摧残了,明天下午还是跷课比较好吧……
“那乖乖在教室等我,我带你去收惊。”他若有所思的盯著那颗黑压压的小脑袋。
她好惊讶地抬起头,大眼眨呀眨的瞅著他。
“怎么这样看我?”他有些好笑的说,顺便捏捏她触戚极佳的脸颊。
刚才与姚太太一番“深谈”之后,他才了解到,如果要让姚莳冬一直保持在很好玩的状态,偶尔施点小恩小惠是必要的。
“没有啊!”害羞的红潮又爬上双颊,唉……好帅,学长果然还是怎么看怎么帅。其实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坏心啦!起码他主动要带她去收惊,不是吗?
“你妈妈在楼下煮饭,待会儿就可以吃饭了,记得多吃一点,瞧你,瘦巴巴的。”两次抱她回家,都觉得她太轻了,仿彿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了。
姚莳冬无力的翻翻白眼。拜托!也不想想她是因为谁的压迫而变瘦的。她不爽地埋怨著,当然,她只敢偷偷在心里抱怨。
“我妈回来了?”她后知后觉地消化这个讯息。
“听说才刚从新加坡回来。”他忍不住的再掐了她的小脸,奇怪她的触感怎么会这么好。
“那……那她有没有……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姚莳冬小心翼翼地探问,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行为。
“不会,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的,我们还聊了好久呢!”再捏捏她的脸颊要她安心。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我要先回去了,你要乖乖的喔!”唐隐谦拍拍她的脸颊后站起身。
“你要回去啦?”这么快,她露出好失望的表情。
唐隐谦剑眉拢起,微勾嘴角。哟~~看来这小恩小惠倒是成效斐然呢!
“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再见。”尽管内心窃笑不已,他仍是面露斯文。
“好吧……那学长再见。”姚莳冬恋恋不舍地朝他挥手。
他走后,她倒回床上,迳自幻想著,其实之前学长捉弄她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吧!刚刚他就好温柔啊……果然那张脸还是最适合温柔的表情……呵呵~~他真的是王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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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姚太太仍兴奋的谈论著唐隐谦。
“冬冬啊!你那学长真是不错呢!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姚太太其实很怕唐隐谦一看清女儿笨笨的本性后就后悔,很不放心地交代,真不知这个傻女儿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交得到那么好的男朋友。
姚莳冬好惊讶的放下手中的碗,她妈很少称赞人耶!嘻嘻~~那一定就没错了,学长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连妈妈都说他好,那他肯定很好。
“妈,你说珍惜什么?”心情大好的她,胃口也跟著大开。
“我说,有一个这么好的学长,你应该要感到庆幸。”姚太太意味深长的瞄了女儿一眼,以为她是害羞,故意装傻。
“对啊!学长人很好,又长得那么好看。”说到底,姚莳冬依然是个重视外表甚于内在的外貌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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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 4yt 人间书馆 ||四月天言情小说书库||人间书馆||安晴《因为你很好玩》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
第三章
大学嘛!除了玩乐以外,最重要的就属谈恋爱。而姚莳冬正值少女情怀朵朵开的年纪,想当然对恋爱也是十分憧憬。
虽然身边有一个超级大帅哥,虽然刚好又是她爱死的那型……不行,她用力摇摇头,要将那张俊俏的脸庞甩出脑海,她明明对他的劣根性心知肚明,常常还是会因为他太帅而忘了防备!
不要紧的,她告诉自己,等她有了心爱的阿娜答之后,就算是LegolaS亲自站在她面前,她坚毅的心还是不会动摇,更何况是唐隐谦这个大坏蛋?
一想到这,她不禁得意地大笑。
唐隐谦,你给我走著瞧!我很快就要摆脱你那张脸了!
杨凯歌和巩映潮互看一眼,杨凯歌忍不住上前去摸摸她的额头,担心地低喃,“糟!该不会被欺负到得了失心疯吧?”
姚莳冬不理会凯歌的行为,眼神充满了希望,迳自大声宣布,“我们礼拜六不是要跟T大联谊?那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交到男朋友!”她想得很美,认为自己只要交到男朋友,就可以解除自己对唐隐谦那张脸异常的迷恋。
“哦?你终于想开啦?”好友巩映潮堪称惊喜。
“哼!我已经彻底觉悟了。”姚莳冬高傲地用鼻孔傲视两人。“我看清那家伙的真面目了,我再也不会被那张脸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就要自由了,YA!”她越说越觉得有把握、越是自信满满。
“以一个正常人来说,你的顿悟实在是迟来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你知道吗?虽然第一印象给人的影响很大,但像你这样被骗了N次,下次只要他稍微温柔一点,就再度义无反顾去信任的人,实在是可以列为国宝级的人物了。”巩映潮忍不住给她拍拍手。
“因为我很喜欢他的长相嘛……”她噘起小嘴嘟囔,现在想起来仍会心痛,其实她知道他一直在骗自己,可是……她不肯相信在那张俊脸底下,竟是一副没血没泪的黑心肝。
“天底下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执迷于那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假象呢?”杨凯歌想不通,那张脸有这么好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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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六,姚莳冬特地打扮一番,那条因为要忙著逃命而无法穿去上学的裙子,终于有重见天月的时候。
她的姊姊还帮她梳了一头复古优雅的发型,马尾微微上翘,配上一袭连身短裙,说不出有多么的青春俏丽。
姚太太到女儿房间,看大女儿帮小女儿打扮得不亦乐乎,直觉问:“冬冬啊!你要跟阿谦出去吗?”
“嗤!”听见妈妈提起他,姚莳冬难掩嫌恶的哼声。“我要去联谊。”
姚太太一愣,莫非小俩口吵架了,她赶紧下楼打电话追问。
“喂?阿谦哪!我是姚妈妈,你和冬冬是不是吵架了?不然她怎么嚷著要去联谊?”
姚莳冬保密了半天,就怕唐隐谦知道了来搞破坏,还特地串通全班同学千万不要走露消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妈妈倒成了奸细。
就在姚莳冬快快乐乐准备要出门时,姚家的门铃响了,她以为是同学来接她,亮著大大的笑容去开门,一开门,小脸差点没哭出来。
“学……学长?!”她的眼睁得跟大眼蛙有得拚。
“哎呀!”唐隐谦潇洒的倚在门边,惊喜道。“莳冬,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莫非是有预感我今天要来接你去玩?”
“啥?”她一脸错愕,顿时由天堂堕入地狱。
他咧著再亲切不过的笑容说:“既然你都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他拉起她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向屋外。
“等等等等……”她双脚拚命踩煞车。
他回头挑眉,眼色有些冷了。“怎么?莫非你另有别的事?”这妮子好大胆,竟敢瞒著他想偷偷跑去联谊,看来他的“身教”做得还不够。
原本想大声说“是”的姚莳冬看到他森森的目光,顿时改口,“没、没……”
他立刻变脸,慈眉善目好不俊逸,“那我们就走吧!”
他一笑,姚莳冬就醉了,什么联谊、什么决心、什么誓言,她全都抛到脑后,傻傻的让他牵著鼻子走。
“学长,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晕陶陶地问,双眸又很没救的呈现一颗一颗的星星。
“到一个很有情调的地方。”他朝她神秘的一笑。
姚莳冬没半点警觉心,唉~~少女情怀总是诗,天真的以为这恶人会带她去风花雪月。因为路遥迢迢,她就一路睡——睡到目的地。
等他将她唤醒,他们已经身在陌生的城市。
“咦?这里不是台北?”她疑惑地看了看左右,好陌生的景色喔!
“这里是嘉义哟!”他笑容满面,好心的解答她的疑惑。
“嘉义?”她大吃一惊,未免也饱得太远了,她看了看车上的时钟,发现时间已经将近中午了。“我有睡那么久哦?”
“下车吧!”他体贴的帮她开车门。
她听话地下车,看到眼前有一栋红砖建筑,地处荒凉,她忽生不良预感。
“学长,我们要去哪里?”她开始觉得坐上他的车这件事,是个严重的错误。
“这里。”他比了比红砖建筑,悠闲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这里……是哪里啊?”她悄悄偎到他身边,虽然是大白天,还是不免感到一股阴凉。
“民雄鬼屋。”他说完,瞧见她明显一缩的瞳孔,心中升起报复的快感。哼!他是个有仇必报的男人,这妮子想跟他斗,再练十年也还不够看!
她瞪著他,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确定自己离够远后,才敢大声说:“再见。”然后开始往后跑。
她是疯了才会跟他进去!什么情调?根本就是变调!这个恶魔!她怎么那么笨,竟然笨到去相信他的话。这下于又要被好友们取笑了。
唐隐谦把跑没几步的她捞了回来,眯起眼瞪著缩成一团的她,“你想逃?”
可能是最近对她太好,所以她就松懈了。很好!他会让她好好的“重温旧梦”,竟然敢瞒他去联谊!
唐隐谦越想越气,显然她被吓了几次后,胆子变得比较大了,那好,今天就来试试她的胆!
他一手抓著她,一手掩著太阳打量这栋建筑物,一副很有冒险家的精神。“好!我们出发。”
“不要啊!”姚莳冬紧巴著他,只差没抱著他的大腿求他了。
“莳冬,你这样我不能走路。”他微皱眉,低头看看几乎窝在他怀中的人儿。
就是不让他走路!进了鬼屋那还得了,她八字很轻的,万一被附身该怎么办?万一她被鬼缠了该怎么办?呜呜~~这个人怎么那么没良心?
唐隐谦看她吓得腿都发软,心里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的就被她瞒著他要去联谊的事给取代,他索性抱起她,大步跨往鬼屋内。
姚莳冬紧闭著眼,泪珠挂在眼角处,整个小脑袋埋在他胸口狂发抖,他想要放下她,她却用力勒住他的脖子,如果他打算强拉开她,她不排除勒死他的可能。当两人一进到鬼屋,四周却传来热闹的招呼声,而且都是非常熟悉的声音。
“学长,不是打算不来吗?”轻飘飘的女声的确像鬼,但是耳熟得紧。
“忽然想来,就来了。”他云淡风轻的解释。没错!他本来想体恤她那蚂蚁般的胆识,不打算参加这一次的活动,不过既然她不仁在先,就别怪他不义!想背著他去找男人,哼!下辈子吧!
“这丫头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都来了这么久了。”阴凉的男声似叹息似同情。
姚莳冬总算大胆的偷偷睁开一条小缝看,眼前热闹滚滚的景象教她傻眼。
眼前的“鬼”,都是松鹤楼那栋怪楼里的社员,他们竟然在鬼屋里——烤肉?!
“嘘~~”脸色苍白至极的吸血鬼社员看她错愕的脸蛋,食指按在唇中间,像在讲秘密地轻声说:“也不知道需不需要申请,我们是偷偷进来烤的,不要说出去喔!”
“噗~”眼前诡异中带点滑稽的画面,害姚莳冬差点笑出来,让她一时忘了害怕。
但唐隐谦可没这么善良,他忽然宣布,“今晚大家都要住在这里喔!”
“什么?!”她大叫,然后在他的眼光下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她赶紧扯出笑容,搬出母亲做挡箭牌,“我……我是说,我不能在外头过夜,我妈会担心。”
唐隐谦呵呵一笑,当场亮出手机,俐落地输入她家的号码,“我马上替你打电话报备!”
“不要啊~~”姚莳冬紧张地抢下他的手机,他真的打了那还得了?她妈也不晓得哪根筋不对,信他信得要命。
“莳冬,你知道吗?当我灵感一来的时候,就是想找人聊聊。”他幽幽的道。姚莳冬愣了一下,不懂他的意思。
“唉!我是说,如果你有事,一定要跟学长说,不然如果我突然又有事找你,你不就要爽别人的约了吗?你说是吧?”他森凉地暗喻她,任何事都瞒不过他雪亮的眼,就不知道以她的脑容量能不能听懂他的暗示了。
“是,学长说得是。”她可怜兮兮地说,他说是,她不敢说不是。
“你要知道,学长都是为了你好,这个社会上坏男人这么多,你又不是太聪明,万一被坏男人骗去就不好了。你这个年纪就该专心念书,别想东想西的,以后出社会才能出入头地,做一个对国家社会有贡献的人,明白吗?”他语气温和地谆谆教诲,这是多么感人的学长之爱啊!
“明白……”她懂了,她怎么可能不懂?一定是联谊的消息泄漏了,可恶,是哪个人大嘴巴告诉他的。
他满意地勾起笑容,很高兴她十分受教。
“那么,我们就早点回去吧!”
不过等他们离开鬼屋,已经是晚上十点,而整群人也彻底的研究这栋鬼屋。
从此之后,姚莳冬知道,在他毕业之前,她是不可能再和联谊沾上边,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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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我不应该还不放手,你要走就快走,不要再继续折磨我……喔!解脱……”姚莳冬边收拾书包,边快乐地唱著自己改编的“解
“最近你的心情不错嘛!”有些冷冷的男声突然从她背后飘来。
姚莳冬吓得跳起来,转头,就看到他面色郁郁,赶紧矢口否认,“没有啊!我哪有?学长,你是不是看错了?”开玩笑,就算是爽也要暗爽在心,哪能让他发现啊!
“原来我毕业了你这么开心?”他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看著她微僵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没这回事,学长!”姚莳冬呵呵地僵笑著。该死!他用不著这么敏锐吧!
她紧张的表情让他不自觉缓下脸色,“那莫非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嗯……是啊!”她现在唯一开心的事就是她快要解脱了。
“哦!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唐隐谦一挑眉,饶富兴味的看著她。
“就……”呃!尴尬了,这怎么能让他知道呢?
“就?”
“就……天气很好咩!风景也很漂亮。”她的眼神飘来飘去的,脸上净是心虚。
见状,唐隐谦忍不住笑了起来,习惯性地轻轻掐著她的小脸。
瞧他一下子生气、一下子又开心,她不禁心一惊,即使认识他一年了,还是不太习惯他那极度情绪化的表情。
“你啊!学著精明点,不要再傻呼呼的,很容易被欺负的。”他一副好学长关心学妹的口吻。
姚莳冬顿时傻眼,这个恶劣的男人在说什么?欺负她欺负得最凶的不就是他!他哪有资格说这种话。
“也只有你会欺负我好不好?”她很不满地踢踢脚边的小石头抱怨,当然,还是很小声地说。
“什么?”恶质的男人眉一挑。
她连忙陪笑说:“没有啦!没事。”
“下礼拜就是毕业典礼了……”突然,唐隐谦的语气有些寂寥与落寞。
“是啊、是啊!”她巴不得明天就是毕业典礼。
“你会来参加吧?”虽然是问句,但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可忽视的强迫性。
“呃……可是负责送你们的是三年级……”关她什么事?
“你会来吧?”他的笑容布满俊脸,但看在姚莳冬眼里,却觉得那是恶魔的笑容。
“呃,这……这是当然的啦!呵~~”一向都屈服于恶势力的姚莳冬,当然不可能突然生出胆子来反抗。不过,她安慰自己,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嘛!
“我就知道我没有白疼你,不愧是我最看重的学妹。”他一手一边捏捏她的脸颊,赞许道。
这种“疼”法和“看重”法,她可不可以不要……
“这是一定要的嘛!”她还得很狗腿地配合著,然后言不由衷的说。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放心地把多年以来的心血结晶都交给你啰!”他拍拍她的肩膀很欣慰小女孩终于长大,可以负担重任了。
“学……学长的心血结晶是?”瞬间她的小脸整个垮掉,学长该不会是指……
唐隐谦顿首一笑,以一种“那还用说吗”的语气道:“除了社团还有什么?”
别开玩笑了!
“学长,这个责任太重大了,我担当不起,而且我是菜鸟、又笨,你……你另谋高人吧!”她不在意贬低自己,只求学长打消念头。
“莳冬,学长相信你喔!”他又露出那种对她格外有效的温暖笑容。
不、不!她绝对不会再上当了,这一切都是假象!
“我不要,你找别人啦!”花了一年去看恐怖片已经够教人捶心肝了,她才不要连另外的三年都赔进去。
不过就如同以往——抗议无效。
姚莳冬流著泪被拖回社办,一路上看著道路两旁的凤凰树,依然只能捶胸顿足,啊~~她那美丽的大学生活离她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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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骊歌响起时,姚莳冬不得不承认,她还是舍不得唐隐谦,虽然他的心地很坏、个性很恶质,但……他依然是她的“王子”啊!
唐隐谦一走出礼堂,就看到哭得比谁都凄惨的姚莳冬抱著一束大大的向日葵,很伤心地站在那儿频频拭泪。他叹了口气,看她的样子,别人搞不好还以为要毕业的人是她。
“谢谢。”他走到她身边很自动地接过向日葵,调侃道:“原来你真的这么舍不得我毕业啊?”还以为她迫不及待的送他出校门呢!
她吸吸鼻涕,抽噎地点头,水汪汪的大眼抬头看了看他,忍住的眼泪又飙了出来。
唐隐谦略微吃惊,莫非小妮子今天开窍了,这么老实的配合?
他挑眉好奇地看著她,“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赶快毕业呢!”如果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是没错啊……”姚莳冬难过到口不择言。
“哦?”他的唇边泛起一阵冷笑,虽然早知道她怎么想的,但听到她亲口说出,心里头还是有股酸涩感。
“可是……可是……虽然学长你很爱开玩笑、很爱作弄人、又爱骗人、脾气也很怪、个性又不好……可是我还是会舍不得你啊!呜……”她一口气说出平常不敢说约话。
“原来我这么多缺点啊?”唐隐谦咬牙切齿道,敢情她今天是向老天借胆了。
“还……还不只这些呢!”姚莳冬生气地反驳。
“这样啊……那你是打算站在这边继续数落我的缺点啰?”他笑盈盈地问,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突然回魂,为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实情”吓得直打颤,怯怯地说:“我没有啊!我哪敢?”
“嗯?”他微眯眼,睥睨的盯著她。
失言的小傻瓜仍企图以笑蒙混过关。
唐隐谦微眯的眼里闪过一丝恶质的笑意,但脸上仍是冷冷的客套道:“没想到还让你破费送我花。”
他的意思姚莳冬听得很清楚,虽说这男人既难懂又难搞,但是怎么说她好歹也被他摧残了将近一整年,他一些浅简的言下之意,如果还听不懂,这一年就算白活了。
“这是应该的,学长毕业,我当然要有点表示……”她如果空手来,下场恐阳会更惨吧!其实她开始真的不太想来,可想想,他脾性诡怪,人缘又不好,应该也不会有人来献花,这样想想他也真是可怜,如果所有毕业生都人手最少捧了一束花,而他却双手空空,实在太丢人了,她猜想他就是因为这样才硬要逼她来的……心机真重。
结果真的证实了她的猜测,送花给他的只有她,呿!学长还真是爱面子,怕丢脸就说嘛,干嘛那么爱威胁人。
她表情变化之多,让唐隐谦差点喷笑,这单纯的丫头想说什么全都写在脸上,又偏偏老爱在心里偷骂他。
“怎么会想送向日葵?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他看似无意地问,心里头却在意得不得了。
姚莳冬狗腿至极地陪笑,“因为就只有向日葵才能代表我对学长的仰慕和崇拜呀!”当花店老板娘跟她讲解向日葵的花语之后,她当机立断就挑它。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崇拜我啊?”他微诧道,黑眸饶富兴味地瞅著她,扬声道:“但是……我记得向日葵的花语似乎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是~~是什么意思?”姚莳冬不禁冒了冷汗……不会吧!他怎么这么厉害,花语这玩意男生应该没兴趣知道才对吧?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他睁大眼,惊讶不已。
“呵~~我……我不知道耶!”姚莳冬大眼飘了飘,僵硬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耸了耸。
唐隐谦嘴角勾起奸笑,愉快地欣赏她的慌张。“那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其实是在暗喻我这个人很高傲呢!”他一脸抱歉的说。
姚莳冬一听嘴角差点抽搐,为了不让他发现她其实是偷偷在骂他,她还特地挑了一般人比较熟知“崇拜”和“仰慕”两个意思的向日葵,没想到她的用心良苦马上就被他的魔眼一眼识破。
他……他的心机果然有够重ㄟ!
“没、没这回事,学长,你、你千万不要误会!”她死命的摇头否认。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误会。如果要用花骂人,我个人认为,绣球花是最恰当不过了,你说呢?”他低头含笑审视她的反应。“那花语是什么来著?”
她的心又是一吓,她的确有打算送绣球花,“什么?学长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姚莳冬打定主意装傻到底,实际上她吓得腿都软了,脑子热烘烘的。好可怕喔!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他怎么都猜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疯了,才会为了他要毕业而掉眼泪,她应该要放鞭炮庆祝的!她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不舍而忘了自己在他的淫威下度过了痛苦的一年!
“乖孩子。”姚莳冬慌张害怕的神情取悦了他,唐隐谦拍拍她的脸颊,自然的牵起她的小手,“今天我毕业,学长请你吃饭。”
她偷偷擦掉差点被吓得喷出来的泪,很婉转地拒绝,“那……那怎么好意思?”再和他乡相处一秒,无疑对她来说都是种折磨,她还年轻,可是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越来越无力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走!”他压根不让她反对,牵著她迳自往停车场走。
“学长……那谢师宴怎么办……”她不要啦!姚莳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啊!”他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算了,不去也没差。”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拉著她继续前进。
“学长……”她皱起小脸,他好任性啊!
“莳冬,你不愿意和学长一起用餐吗?”他停下脚步,不解地回头看著她。
虽然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是,没错,我就是不想和你吃饭”,可是到了嘴边,依然化作小媳妇般语气,言不由衷的说:“不是啊……”
“那就好,我看你好像每次见到我时,都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样,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呢!”唐隐谦夸张的喘口气,仿彿真的很怕她讨厌自己。
姚莳冬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号,听听,这男人说的话,还是人话吗?这句话应该是她要问他的才对吧?虽然她已经怀疑他讨厌自己很久了,但是因为说出来也许会遭到他更多的“关爱”,所以她一直都憋在心里,而他竟然反问她?!反了反了,这世界反了!
“学长……其实是你讨厌我吧?”她郁郁的问,事到如今她也豁出去了,想想自己实在很窝囊,就连他要毕业了都不敢反抗,起码她也要为了自己迟来地自由做一点表示哪!
唐隐谦困惑地笑著,一脸宠爱,“你在说什么傻话,大家都知道我最疼爱的就是你这个学妹啊!”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她,他“爱”死她啰!
看著他异常认真的表情,她的背脊再度凉了起来,原来……他不是开玩笑的,以往他所对她做的种种“暴行”——就是他所谓疼爱的表现。难怪社团里的学长们老是跟她说,唐隐谦对她有多特别……
妈呀~~她突然好想回家、好想念妈妈喔!
“学长,其实……其实你都是骗我的吧?”姚莳冬颤抖著小嘴,一脸受伤地望著他。
“我骗了你什么?”他无辜的眨眨眼,嘴角仍是微微的向上弯起一抹笑弧。
“比如说你曾说过,跟鬼打架……那类的。”她胆怯的说,这个疑惑已经摆在她心中很久了,只是她一直没胆问。
“哎呀!”他睁大眼,一脸的惊愕,大叫,“你真的相信啦?”
还装!他明明就知道她信他信得一场糊涂,还把阿弥陀佛当成口头禅早晚念了不下数遍。
“你太过分了。”姚莳冬羞傀地掩面啜泣,她竟被耍了那么久而不自知。
看她哭得那么悲伤,他揉揉她的脑勺安慰道:“欸,别哭嘛!因为一般人通常都不会相信的。”跟鬼打架?饶了他吧!他又不是道士。
“我就相信了啊!”她哭著大叫。
唐隐谦含笑点头,很赞成地说:“所以说你不是一般人哪!”所以才好玩嘛!
深深感觉到他话中的污辱意味,她抬起泪眸很生气地问:“那我是什么人柯?”
“你很特别。”他忍住又想捉弄她的念头,正经八百的回答。
“特别!”她不自觉的扬高语气,没好气的用泪蒙蒙的眼瞥了他,这算哪门子的解释啊!
“ㄟ,人家说你特别,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他纠正她的态度。
“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呜~~她的胃好痛……
“好,那你哭吧!”唐隐谦摊开双手,很大方的让她哭。
“学长……”她蹲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喊他。
他闻言也蹲在她面前,“什么事?”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整她,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因为……”他那用来骗人的笑容又露出来了,然后很坏坏的说,“你很好玩嘛!”上帝明鉴喔!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如果她不要这么有趣,他当然就不会这样了。
姚莳冬当真欲哭呒目屎,原来从头到尾自己都被当成玩具了……呜~~她怎么那么倒楣去遇到这种变态男人。
“我要回家了……”她虚弱地从地上站起来,还好他已经毕业,自己不用再受到他的茶毒。
唐隐谦伸手扶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说:“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回家。”姚莳冬无力极了,他是聋了吗?
“好。就去山上吃野菜吧!”仿彿她刚才没开口似的,他弹弹手指很大男人的擅自做决定。
“你……”她抱著隐隐抽痛的胃,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生气,总之她的身体虚弱得无力反击了。
看她扶著胃的举动,他自动解读成,“饿成这样,真是可怜,我们马上出发吧!”
“不去……不行吗?”她哭丧著脸,全身被寒冰笼罩著。
“当然不行,过几天我就要出国念书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请你吃一顿,这可是出国前我陪你吃的最后一餐。”现在才告诉她是因为不想让她太早爽过头,以免笑歪了那张小嘴。
“你……你要出国?”姚莳冬绝望的眼底出现一丝光芒,“学长要去……去哪里?”越远越好,最好是北极,不然南极也不错。
“美国。”唐隐谦没有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光芒,闷闷道。
“去很久吗?”她张著大眼期盼的问,心想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大概三、四年。”他的语气又更低沉了一度。
虽然答案让她有点小失望,不过这也代表至少在未来的三、四年内,他不会有机会常常回学校来“探望”他一手创办的社团,哈哈~~老天爷总算是听见她的呼喊了。
“那祝学长一路顺风喔!”她虚伪地假笑了一下。
“对了!你会来送机吧?”说真的,他还真舍不得她。
“好、好……”她忙不迭地点头,应允得比往常还要干脆、快速,反正说好又不用花钱,就算她真没去送机,他又能怎样?到时他马上就要上飞机了,哪有那种美国时间跟她算帐。而当他飞往美国的那一刹那,也就是她真正投向自由的时候了。
直至今天她才真正了解,什么王子,什么帅到不行的脸,都是狗屁!
男人啊!果然还是要老实温柔的最好……还是爸爸最好了!她一辈子都不要离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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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姚莳冬的大学生活终究归于平静,自从受到“某人”一年的摧残之后,她更懂得知福、惜福,明白了平凡就是一种幸福,所以她都自动离长相脱离“平凡”以上等级的男人很远、很远……
而她也的确在脱离他的魔掌后不久,就被告白了。想当然耳,姚莳冬是心花朵朵开,虽然这位——姑且称为A同学的外貌只能说是中庸之姿,但她心里只挣扎了五秒就立刻答应了。
她知道,她不能把每个人都拿来跟那个英俊的恶魔比较,因为,平凡就是幸福,不平凡,当然就不会幸福!关于这一点,她的感触格外深刻。
虽然第一任男朋友真的长得不怎么赏心悦目……但,平凡就是幸福嘛!
不过,悲剧很快就发生了。
在她答应和他交往后,A同学很有风度地说要去她的社团接她,然后一起去约会培养感情,她当然欣然同意,并且再一次在心中催眠自己,肯定自己的选择绝对没错,没想到他才进到松鹤楼——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巧到她都不得不悲叹自己的命运很崎岖。
她那群诡异的楼友们,竟突然心血来潮的举办化妆舞会,那……这群不太正常的人所要假扮的对象,当然就只有鬼,因此她的头任男友就——被吓到尿裤子了。
尿裤子还不打紧,那群肇事者还理直气壮地围在一起批判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禁不起吓。于是男主角羞愧地掩面跑开,听说那姿态,就好似撞见贾宝玉与薛宝钗相好的林黛玉一般,可悲可泣。
是的,等她听到杀鸡般的尖叫声时,万事都已经太迟了。
她知道后气得要命,没想到众人反而劝她要想开,挑那么懦弱的男人当男友,实在不是件光荣的事情,更可恶的是,他们还频频在她面前数落他那像娘儿一般的举动。
从此之后,她的异性缘就像是被谋杀了,男生看到她就怕,而A同学因为无颜见她,躲她躲得像只遇到猫的老鼠——皮皮挫。
姚莳冬的第一段恋情,就在A同学下台一鞠躬、为时三个小时后,正式宣布终结,快得她还来不及记住他平凡的长相和姓名。
经过打听后才知道,原来A同学是新转来的学生,才会误入歧途,误闯鬼窟。
自此以后,“姚莳冬”这三个字就和恶名画上等号,从此在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姚莳冬险些欲哭无泪,她没想到唐隐谦“带塞”的威力那么强。真是命运坎坷,难为她这个红颜。经过几番折腾下,她终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接受了在大学期间她别想要交男朋友的事实。
最奇怪的是,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掉唐隐谦那个恶质男,没想到他那可恶的伪善笑脸却频频出现,不断的困扰著她。常常,社团里的学长和楼友们会谈起他的“风光伟业”,而她总是避而不谈,因为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莫名地她的眼睛就会发酸。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症状,于是她跟映潮和凯歌说,凯歌却眼带怜悯地看著她说:“莳冬,你完了!你爱上他了。”
闻言,她的眼珠子险些掉出来!她拒绝承认这个事实。
她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坏胚!
她怕他、躲他都来不及了,而且她怎么可能连自己爱上谁都不晓得?而且她爱的是他那张像Legolas的脸,而且……而且……她替自己找了很多否定的理由。直到某一天她猛然发现,自己看他照片的时间比看LegolaS照片的时间还要多;每当看到不错的男孩子时,总忍不住拿他来跟别人比较,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她终于不得不承认,或许……
可是她有丝哀伤的想,也许他早就已经忘了她。她好恨喔!她明明那么气他欺负自己,为什么还会一直想他,一想到这儿就觉得自己窝囊死了。
他真可恨!好歹也欺负了她一年,这么没心没肝的,出了国连通电话也不曾打过,这冷漠的臭家伙!虽然她是想过他最好永远不要回来,可是……就不要让她遇到他……可恶!
臭学长、大烂人、超级无敌讨厌鬼!她把沙发上的抱枕当作是他那张可恨的俊脸,用力的搓揉,以示泄愤。
难得姚爸爸放假在家休息,见女儿突然怒气冲天的拿抱枕出气,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心肝儿,你在想什么?”
“没有啦!我在想毕业后要找什么工作。”她随口回答,这个问题的确也缠扰她很久了。越接近毕业就越闲,最近她老是在烦恼毕业之后要找什么样的工作,毕竟现在工作很难找。
姚爸爸一听心肝女儿在烦恼毕业后要找什么头路,马上义气干云地拍起胸脯保证道:“心肝儿,找什么工作?爸爸养你!”
姚爸爸的义气千云立刻招来老婆大人一记锅贴加白眼。
“你是想教她一辈子当米虫是不?”姚太太厉声道,这个二十四孝老爸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欸,老婆,现在人心叵测,我是怕心肝儿被骗了。”姚爸爸理由很正当地解释,八年前宝贝长女暑假去打个工,就打到人都被拐拐去,他能不防吗?
“就算如此,你这当老爸的能说这样的话吗?把女儿宠成什么都不会的米虫,你教她以后拿什么在社会上立足?”气死她也,宠孩子宠成这副德行,还好两个女儿都乖巧听话,否则她教起来多累?
“这……这……”姚爸爸面有难色,审慎考虑之后,深情地抓著女儿的小手道:“没关系,大不了爸爸养你一辈子。”
姚太太简直快被老公气得吐血,没好气的问:“你当她不用嫁人啊?”
“对喔!”姚爸爸灵光乍现,兴奋的对女儿眨眼,“心肝儿,将来你嫁人后就给老公养嘛!这个好,老婆,还是你想得周到。”
“那请问姚先生打算几岁嫁女儿?”姚太太冷冷问。
姚爸爸一听倒很慎重地蹙眉考虑,“嗯……三十岁差不多……不不不,还是三十五岁恰当点,心肝儿,三十五岁嫁你会不会觉得太早了?”他望向苦著小脸的女儿。
“你干脆教她一辈子不要嫁好了。”姚太太气得尖叫。
姚爸爸无辜地看著老婆,“老婆,你干嘛那么生气?我也是为心肝儿好,万一她被坏男人骗了怎么办?”
姚莳冬好泄气的发现自己问错人了,老爸老妈的意见一点也帮不上忙。
“爸,妈,你们不要吵架,人家真的很烦恼耶……”她很沮丧地说,像她的好朋友对未来都已经有计画了,凯歌决定在家帮她爸爸打点事业,映潮决定要出国留学深造,就只有她,家里又没有事业可以让她帮忙,她又不想继续念书……
姚太太叹了口气,安抚道:“有什么关系呢?你慢慢想嘛!想到你真正想要做的,再去做不就好了。”他们又不会逼她。
“对啊!心肝儿,其实被养著当米虫也不是什么坏事,瞧!你妈不就被我养了二十几年,当那么久的米虫,她不知道活得多么逍遥自在呢!”姚爸爸心疼死了女儿脸上的失落。
姚太太冷睨著老公,“你就没有比较好的比喻了吗?”敢情他皮在痒了。
见状,姚爸爸脖子一缩,不敢再造次。
姚莳冬看看妈妈,再瞧瞧爸爸,突然灵光一闪。
“啊!我可以去考空服员,那我就可以跟爸爸一起工作了。”她兴奋地十指交握在胸前,觉得这真是个绝妙主意。
“这个好、这个好,心肝儿,爸爸当你的后门,帮你去关说,那咱们父女俩就可以共同遨游天际了,哈哈哈!”姚爸爸快乐地幻想,有女儿陪伴的旅程一定格外舒爽。
姚太太受不了地看著这两个甜蜜的父女,当老爸的大言不惭地说要做女儿的后门,傻傻的女儿也笑呵呵的呼应,她身边怎么会有这两个宝夫宝女?
“好啊!如果你舍得女儿成天被那些三教九流的猪哥摸臀袭胸的话……”姚太太语意微凉,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在老公的头上。
闻言,姚爸爸的梦境稍稍被熄灭。
“而且空服员的生活很不规律吧?冬冬自小身子骨就不太好,也不知道适不适应得了……”姚太太继续浇冷水。
姚爸爸的梦境又再往后缩。
“唉!想想我也真是歹命,为老公担心了二十多年,一听说有空难发生就成天守在电影机前,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个女儿要操心……”姚太太说著说著,不禁低下头,细弱的肩膀微微颤抖著。
总算,姚爸爸举白旗认输。
“心……心肝儿……你还是不要当空服员好了。”老婆的话让他越听越心惊,他承认自己太莽撞了。
姚莳冬失望地扁扁嘴,“人家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刚刚爸爸明明还很赞同的。
“爸、妈,我们回来了。怎么啦?”带著老公和一双儿子回娘家的姚萌秋,一进门就看到妹妹和老爸失望的脸,以及低著头的妈妈。
“萌萌ㄟ,我的宝贝女儿。”姚爸爸很快的抛弃失望的表情,双手大张,结果接到的是长外孙扑过来的小身体。
“外公!”太久没见到外公的温继尧兴奋地扑了过去。
“你们回来啦?”姚太太抬起头,眉开眼笑,“没什么事,冬冬在烦恼毕业后要找什么工作。”
“何必烦恼那么多,你还小嘛!”姚萌秋抚抚妹妹的脸笑道。
“就是嘛!”忙著跟亲亲外孙玩的姚爸爸还不忘插嘴道。
“如果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不如先到姊夫的公司来玩玩,说不定会找到兴趣相符的工作喔!”温定远温和地对姚莳冬说。
“对啊!”姚萌秋看著丈夫,好温柔地笑著。
“不行!”这个主意姚爸爸第一个举手反对。
“你反对个什么劲儿?”姚太太又冷冷的瞥向丈夫,人家定远好心要让女儿试试,他干嘛反对。
“万一冬冬被哪个小伙子拐走了怎么办?”自从宝贝女儿年纪轻轻就被拐走后,姚爸爸一直对长女婿的公司心存戒心,直称那是间桃花公司,他说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辙。
“爸,我会看好冬冬,不会让她被拐走的。”温定远笑著保证。
“你……你这个拐走萌萌的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方面的保证吗?”虽然心中早已接纳这个优秀得不得了的女婿,但关于大女儿太早出嫁这件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痛。
“我不要去!”姚莳冬好闷地噘起嘴,大家好像都不相信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片天。
“冬冬,你看!小睿是不是又长大了?”姚萌秋看出妹妹心情很差,把她带到一边引开她的注意力。
姚莳冬看著眼前对她笑得好甜的小可爱,用那口掉得没剩几颗牙的小嘴叫著,“姨……”
她忍不住蹲下来紧紧抱住小侄子,高挺的鼻尖在他的小肚子上不停磨蹭。“小睿好可爱喔!”
“他的衣服好多都穿不下了,你帮我带他去买好不好?”姚萌秋挺著大肚子,被老公勒令不准到拥挤的地方血拚。
“好呀!”姚莳冬一扫阴霾,高高兴兴地牵著小可爱出门去,浑然不知这全是姊姊为了使她心情变好所用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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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小睿要吃‘矮死苦令姆’,好不好?”最近开始学英文的温睿尧撒娇地说。
面对这么可爱的小脸,姚莳冬什么都嘛好。交代完司机两小时后再来接她后,就带著小侄儿直奔地下美食街,一大一小的两人就坐在角落大啖冰淇淋。
“好吃吗?”姚莳冬一边帮小睿擦脸,一边问。
“好吃!”小睿露出大大的笑容。“谢谢姨。”
哇!真可爱,她忍不住的倾身亲了小睿一下。
正当她吃得开心之时,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群骚动,姚莳冬的眼神不经意地飘了过去,瞬间狠狠倒抽了口气。
吓?!她的小嘴微张,手上的冰淇淋差点掉下去。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发现为首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她的噩梦!
她悄悄移动身体,背对著他们。
他回国了?怎么会?什么时候回来的?
“姨,你嫩识那个祖祖吗?”小睿敏锐地感觉到小阿姨的情绪波动,口齿不清的问。
她拚命摇头,笑得很尴尬,压低声音说:“姨怎么会认识他呢?那个叔叔一看就怪怪的,小睿你乖,以后如果遇到长那个样于的人,要离他远一点才安全喔!”她煞有其事的以过来人的身分告诫小侄儿。
“哦!小睿知道了。”小睿乖巧地点点头,还不忘舔了几口冰淇淋。
那群人一直站在她身后,让她有点紧张……虽然已经过了三年,虽然她也不认为他还会记得她,但凡事小心为妙,因为三年前她放他鸽子,没去机场送他,如果被他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小睿,我们拿著吃好不好?”她越来越紧张,只想离这群人远远的。
小睿很认真地摇摇头,“不行,妈咪说不可以边走边吃喔!”
“呃……说得也是。那我们赶快吃,吃完赶快去买你的漂漂衣服。”她只好加快舔冰淇淋的速度,并且暗自祈祷他没有看见自己。
“好——”
等他们吃完同时,发现那群人也走了,她松了一大口气,又恢复轻松的心情牵起小侄子,兴奋地说:“去买衣服吧!”
到了童装部之后,姚莳冬就疯了,小朋友的衣服实在都太可爱了,她爱不释手地拚命地刷,因为她的姊夫爱屋及乌,办了张副卡给她刷免惊,现在为了他儿子购物,她当然是卯起来刷得毫不手软。
她一件又一件地拿在小睿身上比,像个宠坏孩子的妈妈,每件都问小睿喜不喜欢?但那只是礼貌上问一下,不管小睿怎么回答,只要她看了呷意,就扔给跟在一旁笑得嘴巴快裂开的专柜小姐,丝毫没察觉有双懒懒的黑眸已经饶富兴味地观察她好久。
其实唐隐谦在地下美食街时就发现她了,她的脸上仍是挂著那副傻傻的笑容,手中牵著也有一样傻呼呼可爱笑容的小男孩,一起搭著手扶梯下楼,看似母子的这对小呆瓜,漂亮得让人不得不多看一眼,尤其是这个母亲年轻得不像话……而且,看来就算分别三年,这小傻瓜的性子却一点也没变,还是单纯到令人笑到喷饭的地步。唉……没有她的日子的确乏味,美国那么大,又是世界大熔炉,竟然找不到一个比这小丫头还有趣的人,书他失望好久。
不过,他眉一挑,好笑的看著她的行为,她买东西倒是很干脆,简直像在逛大卖场似的,看上眼的就往推车里丢,那个专柜小姐倒也专业,捧著如山的衣服随她跑来跑去,脸上笑容依旧甜美。
他一直都知道她家境很好,他也不是刻意去查的,只是有某个当征信社的朋友闲来无聊,得知他对这小女生态度比较“特别”之后,就很鸡婆地自告奋勇帮他查了。
她父亲是美国西北航空国际航线的机长,母亲的娘家也是望族,而姊夫更是不得了,年纪轻轻就创造了“遥远”集团,事业如日中天。她在家是人人爱、人人宠,难得个性还温良成这个模样,算是奇葩一个。
其实,她这三年来的一举一动,他可是了若指掌,真是多亏了松鹤楼那群好楼友,这么帮他“照顾”她。他当然清楚她那三个小时的短暂恋情,噢!他真的感到很遗憾,虽然他是那个隔海遥控,指使他们去阻挠她爱情路的凶手。反正这小呆也不会发现有人在背后扯她后腿。
不过这最终还是她的错!他还以为他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他老拖著她到处跑、“好心的”为她挡下不少狂蜂浪蝶,就是因为对她有意思,不然她以为他没事干嘛带个累赘在身边?不然她以为她一年级时,没人敢来“把”她是怎么回事?更别提接下来三年,在出现那次“意外”之后,她就乏人问津。哼!她长得可不差啊!他没想到她会笨成这样。
也罢,反正他就爱她那憨憨的样子,她如果不憨他就没乐趣了。
唉~他好期待,如果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跟她打招呼,不知道她有什么表情?搞不好会当场晕倒。毕竟三年前吃了熊心豹子胆放他鸽子的人就是她,她应该知道,他一向是个爱记恨的男人啊!呵呵~想到这儿,他就浑身抖擞、全身是劲。
“呃……博士……”和唐隐谦同行的研究员们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他,他从刚刚就心不在焉的,现在又突然停下脚步看著某个地方,他们一群人也不得不跟著停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很尴尬ㄋㄟ。
唐隐谦突然看到什么,转过身对他们优雅一笑,“抱歉,你们要不要先走?”
“可是……”研究员有些傻眼,他们的讨论还没结束耶!
“请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他不容其他人反对,说完便往童装部钻。
他走到被阿姨忽略的小男孩身边蹲下,露出有史以来最诚恳的笑容问:“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睿没有被吓到,只是退了一步,甜笑著说:“姨说我不可以和陌生的祖祖讲话。”
刚刚姚莳冬突然想起也要“顺便”帮大侄子买几件衣服,否则那小于又要嚷嚷她偏心,所以叫小睿乖乖在这里等一下,自己便又杀入童装天地里,所以小睿就乖乖站在这里等阿姨。
“这是应该的,可是叔叔不是陌生人喔!叔叔认识阿姨。”
小睿困惑地看看他,再看看远方埋在衣服堆里的姨,“可是姨说不嫩识你耶。”
“哦?”他挑挑眉。“阿姨真的这么说啊?”
“嗯。”小睿乖巧的点头。
“那可能是阿姨太久没看到叔叔,所以忘记我的样子了,也可能距离太远,她没看清楚。”他搬出很合理的解释,见小男孩似乎懂了,称许的拍拍他的小脑袋。
但随即小睿又皱起小眉头,“可是,姨说,以后如果看到和祖祖一样的人,要跑远远喔!”
唐隐谦再度挑眉,原来她是这样破坏他的名声啊!
“那一定是我和阿姨之间有什么误会。”他面不改色地笑,试著解除小男孩的防卫心。“你叫什么名字?”
“小睿。”
“小睿好乖、好聪明,叔叔和阿姨之间的误会,我一定会找机会和阿姨‘沟通’清楚的。”
小睿似乎相信眼前这个好看的叔叔不会骗人,“不要吵架喔!”他很小大人地伸出食指谆谆告诫。
唐隐谦忍不住低笑,摸摸他的头,“我们不会吵架。”她的侄子也很有趣。
“呃……博士……讨论……”枯等一旁的研究员出声提醒他。
他回头看看愣在不远处看著自己的诸位研究员,叹了口气对小睿说:“小睿,叔叔要先走了,再见。”
“祖祖再见。”小睿露出天使笑容挥手道别。
他走没多久,姚莳冬终于完成血拚大业,提著大包小包走回侄子身边。
“姨,我帮你。”小睿伸手要帮阿姨分担。
“小睿好乖,姨拿就好。”她哪舍得侄子提,如果来的是温继尧那小家伙就另当别论。
“没关系。”
“那你提这个就好。”她好感动,拿了个最轻的给他。
他伸出两根小手指,“两个。”
姚莳冬只好分两袋不重的给他提,小侄子体贴得让她的心都化了,暗自发誓以后她一定要生像小睿这样温柔乖巧的孩子。
她空出一只手牵著小睿,一大一小的两人都心满意足。
“姨,你嫩识喔!”小睿边走边兴奋地发现什么似的说。
“认识什么?”她心不在焉地问。
“嫩识祖祖啊!”小睿抬头甜甜一笑。
“认识叔叔……”她皱起眉心,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怪人来搭讪小睿吧!
“就是吃‘矮死苦令姆’看到的祖祖啊!”小睿企图唤起她的记忆。
“喝?!一闻言,她脸色尽退,惨白的仿彿见鬼了。
“姨,祖祖说他嫩识你喔!你是不是忘记他了?要赶快想起来。”
“他他……他过来跟你说话?!”姚莳冬不自觉的尖叫,天哪!她太大意了,太大意了!“小睿,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被他吓到?”她好紧张地上下审视著小睿。
小睿被阿姨摸得好痒,咯咯直笑。
“没有啊!姨,祖祖说他是好人,你误会他了。”
姚莳冬嘴角一抽,他是好人……才有鬼。
“他……还说了什么?”
“祖祖说你们误会,要沟痛解四清楚,我有叫祖祖不要跟姨吵架喔!”小睿很努力地把“祖祖”的话传达给姨。
她惊喘一下,感觉心脏快要停掉。
她哪有胆子跟他吵?他光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把她钉死在墙角了——姚莳冬突然觉得百货公司充满危机,她左顾右盼,确定“某人”不会突然出现后,拉著侄子开始在百货公司里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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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百货公司事件,姚莳冬神经紧张了好几天,深怕他心血来潮又来找她麻烦。
这天她帮同学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代班打工,上班前在员工休息室吞了两颗胃药,以前是紧张或看到“某人”时才会胃痛,现在却没来由地痛了起来。本来今天同学拜托她时,她不想答应的,因为今天有种超级不祥的预感,可是对方一直拜托她……
她其实很喜欢这个工作,可以接触很多不同的人,看到很多不同型态的事物,感觉很新鲜,本来还想自己饱来应征打工,算是吸收社会经验,可是她爸爸第一个就不答应,所以她只能偶尔帮同学代代班。
“莳冬,你没事吧?”一起打工的同事小木探头进来关心地问。
“我没事。”姚莳冬摇摇手,勉强地笑了笑。
“不要逞强喔!如果真的不舒服就跟店长请假,我一个人不要紧的。”
“只是习惯性胃痛,吃了药就不要紧了。”她随著小木走出休息室。她代班次数不多,但是跟小木很有缘,几乎每次代班时都是跟小木一起,两人感情比一般同事好很多。
小木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女生,剪了一头小男生的发型,身材很纤细,讲话很无厘头,老是逗得她哈哈大笑。
“那你先在这边休息一下,我去补货。”小木很体贴地搬小椅子给她坐。
她感激地对小木笑笑,等小木补完货回来后,两人又开始天南地北聊了起来。和小木聊过后,什么胃痛、头痛都没了,她真觉得小木是个宝,到哪一定都受人欢迎——不像“某人”。
“你看!帅哥!”小木利眼一闪,闪到玻璃窗外经过的帅哥,赶快呷好道相报,拉著姚莳冬一起看。
她一听到帅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又不好意思在小木面前表现得太明显,意兴阑珊地瞄了瞄,正好见到那抹高大的身影从左边走到右边,目不斜视……
姚莳冬胃一抽,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脸色苍白地紧抓著小木的手,小木疑惑地转过头,被她吓了一跳。
“啊!你是看到鬼哦?”
姚莳冬张大嘴盯著那个比鬼还要可怕的身影,突然,动作有如光速的蹲下身子。
当唐隐谦的身影快要隐没在玻璃尽头前,像是感觉到有不寻常的目光,直视前方的目光突然往便利商店里射去——他的第六感向来异常敏锐。
姚莳冬虽然立刻蹲下,可她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她。
“莳冬、莳冬,他往回走了。”小木小声的时况转播,“他要进来了。”
她的心跳如雷鸣,同样小声而快速地交代,“如果有人找我,说我不在,说没这个人!”说完后,她腿软地从柜枱爬进后方休息室,期待能平安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唐隐谦笑盈盈地站在柜枱前,很客套地问:“不好意思,我刚刚经过似乎看到相熟的人,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姚莳冬的女生?”
“呃……”完了,真的要找莳冬,可是她没交代清楚到底是……“她……她不在,呃……不是,我们这边没这个人。”死了,抱歉了莳冬,突然给她任务她会紧张,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是吗?谢谢你,打扰了。”他温温一笑,随即离开商店。
小木傻笑目送他离去,不明白莳冬为什么要躲他,他看起来很斯文、很温柔啊!
“莳冬,没事了,我打发他走了。”
姚莳冬紧张兮兮地从休息室探头出来,紧张的眼眸观察了好久才肯出来。
“你干嘛那么怕他?”
姚莳冬叹了口气,没有感觉胃痛,大概是胃药开始作用了。“我觉得我最近很衰耶!”她沮丧的趴在柜枱上,严重怀疑自己被衰神缠上了,怎么走到哪都会遇见他?
“哦?!”小木眼露精光,一副经验老到的模样。“这个时候你就要去行天宫拜拜,很有用喔!”
“呃?可是我是天主教徒……”
“那你就去天主教堂拜啊!”小木理所当然地说,浑然不觉那完全是换汤不换药。
“小木……天主教是没有人在拜拜的……”姚莳冬闷闷的解释,一颗脑袋仍是放在柜枱上。
“那你们都怎么拜神哪?”
“嗯……我们祷告……”
小木顿了三秒,恍然大悟地拍手。“对喔!你可以祷告啊!请天主帮你赶走不好的事情。”
姚莳冬尴尬地笑笑,如果祷告有效,她早就脱离“某人”的魔掌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拜拜比较有用耶!”小木良心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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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姚莳冬觉得快要虚脱了,最近日子过得太紧张刺激,她有些适当不良。她苦笑,这还真是托“某人”的福。
今天老妈陪老爸去应酬,没有人可以来接她,只好很苦命地等公车回家。本来打算毕业前一定要学会开车的,可是老爸实在太忙,根本没时间教她,她又不喜欢给不熟悉的人教,像凯歌去驾训班学就被色教练吃豆腐,还好她马上用空手道摔他个四脚朝天,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大概只能回家哭吧!
她驼著身子走到公车站牌处,没注意到身后有一辆高级房车跟著她,直到她坐在椅子上抱著肚子发呆时,才被喇叭声吓得回过神来,她无意识地抬头一看……然后她确定胃药的药效过了。
男子亮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从车子的前座探出来,朝她诚恳的笑,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
这是不是就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还是那么奸诈,原来他早就知道是她,只是故意进来问好松懈她的心房,奸臣奸臣!
“上车。”唐隐谦简短道。
如果她还有体力,她会拔腿狂奔:但她没有,那她可不可以假装他认错人了?
“要我扛你上车吗?”他沉声恐吓她。
姚莳冬知道自己死期已到,挣扎无效,好无力地拖著背包坐进他早已打开车门的前座里。
“怎么会在这里打工?”让她惊讶的是,他的语气意外地平和。
“嗯!只……只是偶尔代一下同学的班……”她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回答,一点也不敢大意。
“上这么晚的班很危险的,如果可以就尽量拒绝,否则你这么晚要怎么回家?”唐隐谦略微皱紧眉头,她一个女孩子工作到这么晚,怎么没人来接她呢?
“妈妈都会来接我……”她嗫嚅道,不懂自己干嘛这么没种,明明没必要怕他啊!他又不是她的谁,他他他……唉!算了,反正她反抗不了他的,这辈子注定要活在他的阴影下。
“那今天呢?”
“他们有事出去了。”回答完她又想咬掉自己舌头,干么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
唐隐谦分神瞄了眼她摆在胃部的手,叹息问:“你又胃痛了是不是?”
刚刚一直跟在她后面,就觉得她的背影驼得厉害,看起来病恹恹的。
姚莳冬有些吃惊地微张小口,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她有胃痛的毛病……
“嗯……一她不想表现得很可怜,可是回答他时忍不住就露出脆弱的样子。
唐隐谦把车停到路旁,打开车内的小灯,朝她伸出手,“把手给我。”
“那一手?”她呐呐的问。
“右手先来。”他拉起她的手开始用大拇指帮她按摩内关节,一边揉一边解释,“以后如果胃又痛就自己揉揉这里,这样可以健胃舒气,解痉止痛。”
“嗯。”她乖巧地点头,偷偷看著他垂目专心帮自己揉手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让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温柔。
看著他,她突然悲从中来,她以为过了三年,自己已经可以摆脱对那张脸的迷恋,可是怎么现在感觉比以前更帅了……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直忘不了他,只是假装忘了他,唉~~也许这辈子只能单恋他,再也没办法喜欢上别人了。
“换手。”他揉得很专心,在他始终握不到她另一只手时,才发现她正用左手擦著眼泪。“怎么啦?还很痛吗?”他拉下她的手不让她揉,用指腹为她轻轻拭泪。
她摇摇头,哭得很伤心,为她迟来的体认感到悲伤。“学长……你以后不要欺负我了好不好?”她多希望他永远都对她这么温柔。
“傻女孩,我现在有欺负你吗?”他失笑道,语气很轻、很柔,且包含了一股溺爱在里头。
“可是你只是在骗我的,很快你就会开始欺负我了……”她早就看清他的整人模式,她觉得他总是把她当傻瓜,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傻的。
“莳冬,人都是会成长的……”轻轻拨开她的长发,他承认他是有点不舍了,他还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反弹呢!
姚莳冬不懂他想说什么,只是一迳的掉泪。以前她不觉得痛苦的,只要能看到他的脸,她就觉得很开心;后来他走了,她有时候会想念他,可是她告诉自己,她不是想他,只是想他的脸,不过当她发现就算每天看著Legolas的照片,也无法抑制思念时,她开始感到痛苦了。但她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因为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彻底的傻瓜,他把她欺负得那么惨,遗书她常常胃犯痛,她怎么会喜欢上他?!
难怪……难怪他老当她是傻瓜,原来她真的就是。
他现在这么温柔地帮她揉手,她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就算是真正的Legolas到她面前帮她揉手,她也不会觉得更幸福了。而这却是他安排游戏的一部分,对吧?然后他又要开始展现他恶劣的本性了,对吧?
唐隐谦凝视著她眼里的戒备和恐慌,他发现她还是有些成长了,似乎多了一份防人之心,眼里不再是全然的信任。他突然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她原来生长在一个那么完美的世界,她无条件的信任每一个人,他却将丑恶带进了她的世界……虽然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其实一开始他的确被她那份纯真的气质给吸引了,作弄她也确实是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可是从一开始的快乐,到后来他却渐渐感到害怕,怕太纯真的她哪天会被人骗了。
因为在她眼中,他可以看出她对爱情的憧憬,就像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梦想一样,她也期待被呵护、被疼爱,但这世界有太多披著羊皮的狼,也充斥著太多裹著糖衣的谎言,这年代爱与不爱都太容易说出口,他只是怕她会在情海里跌了一身伤,所以他决定——由他来教导她人们恶质的一面,当然,这是一举两得的方法,他也在其中得到无限的乐趣。
可惜她不懂,或许她永远也下会懂……不过不打紧,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
没有正面答覆她眼里的疑问,他只是低头……吻了她。
那是个带著柔情的浅浅的吻,他只是辗转吸吮著她娇嫩的红唇,如蜻蜓点水般优雅。不久后,察觉她憋著气不敢喘,他噙著浅笑又轻啄了她几下才放开她,她赶忙急喘了几口气,像是吓著般。
他伸手描绘她漂亮的唇形,“还痛吗?”
姚莳冬把几秒前发生的事倒带了一次,面色才迟钝地爆红,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只能一味的摇头,说不出话来。
他低笑,倾身再啄了她一下,“很好,我送你回家。”
她像是跌入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很美的美梦,让她陶醉的不想醒来。
圣母玛利亚!求求你,让美萝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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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莳冬慌了、乱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她不愿破坏那份难得的温柔,所以她想到一个能将它保存下来的方法,那就是——逃避。
因为捉不住他出现的时机,地点,她只有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每周两天的课之外,她不再出门,甚至不顾妈妈反对,任性地跑到姊姊家去长住,因为她很怕他又突然跑来毁掉一切。
她承认她很鸵鸟,可是只要不要看到他,她就不会感觉那么难过了,就像他出国念书这几年,她不也是过得很好吗?她只有偶尔才会想起他……
姚萌秋走进妹妹的房间,近来她的反常让大家都很担心,可是她的嘴巴却像蚌壳似的紧紧闭上,什么也不肯说。
她坐到床边,拍拍妹妹,轻道:“冬冬,爸爸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姚莳冬从棉被里探出头,小小的脸蛋有一丝不知所措的脆弱。
“如果不想回去也没关系……”姚萌秋心疼地摸摸妹妹的脸,这阵子她瘦了。其实她和老公都很欢迎莳冬来住,可是爸妈却不准她住太久。
“那怎么可以?”姚太太一踏进房,看著死气沉沉的小女儿,心中一把火直烧。“姚莳冬,你还要赖在这里打扰你姊姊和姊夫多久?你也不看看你姊姊怀孕已经够不方便了,还要分神来担心你、照顾你,你不会不好意思吗?”
“妈,别这样骂她啦!”姚萌秋不舍地说。
“还说!”姚太太白了长女一眼,“这小丫头就是被你宠坏了。”就是她和丈夫,把冬冬宠得无法无天。
姚萌秋微噘起嘴道:“爸爸也有份啊……”
在门外正想进房的姚爸爸,脚步突然缩了回去,躲在门边捶心肝,宝贝萌萌干么也把他拖下水?
心情不好,又被妈妈吼了一顿,知道自己不应该却又忍不住感到委屈的姚莳冬,扁著小嘴,竟抱住姊姊哭了起来。
“妈……”姚萌秋著急地轻叫,干嘛要骂她啦!
姚太太也没想到小女儿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敏感脆弱,一时也愣住了。
“好了好了,谁都不要骂,我的心肝儿又没错,老婆你干嘛骂人啊?”看心肝女儿哭,姚爸爸忍不住跳出来,大女儿现在不能站太久,他轻轻把小女儿拢入怀中,并示意萌秋坐下休息。
“爸爸……”姚莳冬偎进爸爸怀里哭得更可怜了,听得在场的三人心疼不已。
“傻丫头,哭什么?我还不是担心你吗?”姚太太软下声音,把女儿抢过来“秀秀”。
“你在姊姊家住那么久,你爸和我多无聊啊!还有,你姊姊快要生了,还担心你担心得每天打电话回家烦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舍得让姊姊为你操心,你都不会想回家啊?”
眼睁睁看著女儿被抢走的姚爸爸只能扼腕地站在旁边帮腔,“对啊!心肝儿,爸爸难得放大假,你不在家多陪陪我喔!爸爸很寂寞耶!”这更加坚定了他绝不让女儿太早嫁的决心。
“你不在家好多人打电话找你,我又不好跟他们说你姊姊这里的电话,你再不回家,别人都要以为你失踪了。”
“电话?”姚莳冬抬起泪眸,心里浮现一丝丝的期盼。“妈,有……有男生打电话找我吗?”
“有啊!就你大表弟啊!”
“哦……”姚莳冬难掩失望,越想越觉得自己白痴,他一直都知道她家的电话和地址,可是他出国三年以来,却从未打过一通电话、寄过一封信,她怎么还傻得期望他有些在乎自己?那天他一定又是在作弄她了,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供他娱乐的玩具罢了。
“冬冬,你在等谁的电话吗?”姚太太问。
“没有啊!”她勉强笑笑,脸上净是藏不住的失落感。
她哪有什么资格期待?他从未要她等他,一向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地去喜欢他,他却从没给过她等待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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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毕业的日子越近,反而和朋友们越没有时间聚在一起,大家都在忙著念书,忙著摸索未来要走的路、忙著认清现实社会的残酷,不忙的,似乎只有姚莳冬一人。
直到大学快要毕业了,她才认清自己的感情归属,没有一般人喜孜孜的甜蜜,只有满心的惆怅。
她从来都以为,唐隐谦若不是非常讨厌自己,就是非常喜欢自己,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无论是上述哪一种情况,她都太高估自己了。她甚至连让他讨厌的价值也没有吧!
刚从学校下了课,她骗家人说要和同学去玩,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有空玩,大家都在为未来做准备,而她却因为不想看见父母亲担忧的眼神而说谎,像抹游魂似的在街头乱晃。她去找小木,直觉小木一定会让她开心些,可是她到便利商店一问才知道,小木已经离职了。
站在街头,她突然有嚎啕大哭的冲动,她有一种没有朋友、被遗弃的感伤。
“莳冬?”
她闻言回头,看到一张恍如隔世的脸。
“怎么痴痴呆呆的?堂他习惯性地拍拍她的脸颊。
“学……学长,你怎么在这里?”她睁大眼,不自觉扬高语气,无意间的相遇让她感到一丝窃喜。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唐隐谦别有深意瞧著她。
“知道什么?”她仿彿活了过来,充满生气。
“我……”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后方就传来叫唤他的声音,一名女子坐在他车里催促他。
“隐谦,你好了吗?停太久会被开单的。”
姚莳冬转过头,看到那天他送她回家的那辆车子里,坐著一个高雅艳丽的女人——一个眼他很相配的女人。
心中小小的窃喜被这一幕敲碎了。
“马上来。”他回头微微一笑,跟著转回头问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用餐?”
姚莳冬不自觉退了一步,心在抽痛,有点佩服她竟然还笑得出来。“不用了,我不打扰你们。”她摇摇头,小脸上漾著过分愉快的笑意。
“没关系,我朋友不会介意的,你不用觉得尴尬。”唐隐谦伸手要拉她,她却又退了一步。
“真的不要,等会我家里有事。”他女朋友下介意,但她介意,虽然他要她不要尴尬,但她却无法不在意。自始至终,她在他心里都只是个学妹,但她却不只把他当个普通的学长而已。他问心无愧,她却惭愧极了。
“什么事?”他挑眉、环胸,冷淡地看著她,认为她在找借口。
她笑了笑。“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早就说好要全家一起庆祝的。”其实她没说谎,今天的确是她爸爸生日,但他若不相信,也没有什么差别。
“好。那就再见了。”很反常的,他不在为难她。
“再见,学长。”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以死心了,真的!她要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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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敢拒绝他?她竟然胆敢拒绝他?甚至不惜说谎也要拒绝他!
这妮子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向最听他的话?为什么刚刚她的态度突然变得那么疏远客气?根本一点都不像她。
“隐谦,你怎么了?”看他一副快气炸的模样,认识他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种表情呢!
“没事。”他敛起思绪,淡淡地回答,心里还再想刚刚的事情。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尤其是她转过头来看他的那一刹那,他甚至觉得她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发生什么事吗?还是……她在为那天他吻她的事情生气?
妈的!他吻她的时候,她可没半点拒绝的意思,干嘛事后才在怨他?
“可是你看起来不太像没事……是因为刚刚那个小女生吗?”艳美的女人可没错过他眼里的愤怒和著急呢!
“你会不会管太多了?珍妮。”就算是他也不会承认的。
“是不是她误会你了?”他越不爽,珍妮越是好奇。好难得啊!冷面笑匠也有陂敷怒的时候。
“误会什么?”他赏了她一眼看白痴的那种眼神。
“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啊!”珍妮把那一眼回送给他,“你没发现她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呵!那是一双嫉妒的眼神啊!
唐隐谦微拧眉,嗤了嗤,“你在说什么啊?那丫头本来就傻呼呼的。”
“唉……亏你在女人堆里这么吃得开,你难道不知道再迟钝的女人只要碰上开于男朋友的事,都会变得异常敏感。”珍妮就这样一路念念念,念到餐厅了还在念。
落坐后,他终于忍不住想叫她闭嘴,突然一个念头闪进脑里,莫非莳冬在吃醋?
“你的意思是说,她……有可能在吃醋?”
珍妮睁大美目,不敢相信自己一路开导,他竟到现在才听懂她的意思,她明明说的都是白话文不是?
“不是可能,她就是在吃醋!”若不是身处高级西餐厅,她很想用吼的,这白痴男!
闻言,唐隐谦的心情顿时如拨开阴云见到灿烂的阳光。
“我不吃了,你慢用。”他举起手先请服务生来结帐。
“欸!你要去哪里?”哪有人丢下淑女一个人用餐的?别人看到会以为她很没身价耶!
他掏出信用卡交给服务人员,笑道:“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我未来岳父生日,我得赶紧去祝贺才行。”不管莳冬那小家伙是不是骗他,先去了再说,若她真的说谎,日后可以一起结清算帐。
珍妮震惊得张大嘴,“你什么时候有未来岳父的?”别开玩笑了。
“从我有女朋友那天起。”他帅气的签下帐单说。
“你女朋友又是哪位?”她的逻辑似乎有点被他搞乱了。
“你刚刚看到的那位。”
珍妮偏头想了半天,“你是说……”
“对,就是那个小女生。”他把签单递给服务员,顺便塞了张钞票当小费。“我先走了,慢慢享用。”
唐隐谦飞车到朋友开的运动精品店,大手笔地刷下一套日系Tour Stage高尔夫球具,考虑了一下又觉得不妥,如果他没记错,莳冬的爸爸似乎用惯了美系Titleist的球具,他抚了抚下巴,微微一笑再指名了一套贵死人的限量球具。
“你进球具来不就是要卖的吗?”他才不管朋友死活,开始发挥他无比的说服
“可是我已经答应一位熟客要把这一套卖给他了……”朋友很哀伤地说,全球才二百七十套啊!教他去哪里生第二百七十一套?
“我也是客人啊!何况又没让你少赚。”唐隐谦硬是把信用卡塞到对方手中。
朋友多就是有这个好处。
唉!多年前朋友一时鸡婆所做的“姚莳冬身家调查”,若他知道竟还有这么点用处的话,应该死也会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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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姚莳冬一开门,就有一种想马上甩门的冲动——而她也真的这样做了,并不是她胆子变大敢反抗这个恶质男人,这纯粹是种很直接的反射动作,从若千年前开始养成的习惯到现在。
唐隐谦倒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快她一步的推开门,笑盈盈地不请自入。
“你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在微微发抖著。
“我听你说今天是伯父的生日,当然要过来祝贺一下才礼貌啊!我可不像某人,见到久未谋面的学长竟然想当面甩门。”他不以为意的倚在门边,心情极好的原谅她方才不礼貌的举动。
“冬冬,是哪位啊?”姚太太走到玄关,看到久违的唐隐谦,自是一阵惊喜。“阿谦哪!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已经有一阵子了,莳冬没有跟您提起吗?”他眼角稍稍瞟过她,就见她心虚的别过脸。
“这孩子就是糊涂,什么都没跟我说呢!快请进、快请进。”
姚莳冬傻眼的看著妈妈和学长异常热络的互动,她明明记得以前他们也没见过几次面,她应该跟他不熟啊!怎么她妈兴奋得一副好像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她妈妈还叫他什么?阿谦?他们何时成了忘年之交来著?
“冬冬啊!你站在玄关发什么呆?还不快来帮你爸介绍一下。”
姚莳冬很“矬”地走到客厅,挑了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要……要介绍什么?”没什么好介绍的,他只是刚好路过而已,不熟的!
姚太太瞪了女儿一眼,“你给我过来!”坐那么远是怎样?她一把将女儿拉到唐隐谦身边。
“呃……爸,他是我大学的学长。”她不著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寸。
“伯父您好,突然造访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今天在路上遇到莳冬,听她说您今天生日,所以特地过来向您祝贺,以前莳冬说过您很喜欢打高尔夫球,我买了套球具表达一点小小心意,请伯父笑纳。”唐隐谦边说著,边将身后的球袋扛到前面,一点都没发现姚莳冬正张著一双惊恐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
她……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他提过老爸爱死高尔夫球的事啊!她真的ds`没有。遇到他,她顾著害怕都来不及了,哪有心情跟他闲话家常?
倒是原本阴沉的姚爸爸一看到整套球具,整张脸瞬间闪亮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捞过来一看,哇!正好是他想要换的牌子。但怎么说姚爸爸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就算再喜欢也不会因为一套球具就把女儿给卖了。
“咳,我……我一向习惯用Titleist的球具。”
唐隐谦定定一笑,似乎早有对策。“晚辈略有耳闻,但是因为听说Tour Stage的球具以精致闻名,于是想让伯父试试看拿著它挥杆的感觉,若是您真的用不惯,我还准备了您惯用的Titleist,听说这一组全球限量仅二百七十套。”
姚爸爸兴奋的眼睛发亮,不自觉得颤抖了起来,“是……是Tiger woods用的那一套?”他高兴的有点结巴了。
“是的。”他马上将另外一套球具拿出来。
“你怎么弄到的?”姚爸爸情不自禁的抚摸眼前的球具。
“晚辈刚巧有位朋友专门进口运动用品,得知伯父您如此喜爱高尔夫球运动俊,便乐意让贤了。”简直是睁著眼说瞎话,他要走的时候,他那朋友只差没跪下抱著他的大腿求他不要。
“我的天哪!阿谦,你花那么多钱买这些杆子?”姚太太一听差点晕倒。
姚爸爸瞪了老婆一眼,什么杆子?这些可都是宝咧!
“伯母,这只是一点小心意。”唐隐谦浅笑。
唉!冷眼旁观的姚莳冬,偷偷的叹口气,他的笑,永远都是那么从容不迫、儒雅稳重,刚开始认识他时,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不知怎地,只要看到他这种笑容,她就忍不住感到头皮发麻,总觉得他这副笑容的背后正在算计著什么,那是一种让人拿捏不住的不安。接下来他又要做些什么事让她吓死了吧……
还有,她也不懂,他为什么要来?认识了四年,她暗地期盼他的到访、他的来信,不过什么都没有,他却在她打定主意要放弃时出现……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太好理解,还是他真能看穿人心,自己的一举一动仿彿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很了解什么事能让她感动,也很清楚在她开始对他感到失望时,做哪些事就能让她重拾希望,他总是这样。
就在她陷入沉思结束之际,又无端收到母亲的一记瞪眼,她自认无辜地皱起眉头,不懂为何她妈今天对她敌意这么深。
“冬冬这孩子实在太不懂事了,你这么照顾她,当年出国时她却没给你送行。”姚太太讲起来都觉得惭愧,人家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好,女儿却不知好歹。
这几年他出国在外,姚太太还怕远距离的恋爱,女儿会抓不住他,毕竟他既出色又优秀,没想到他一直那么有心,每逢她生日或是佳节,就远从美国给她寄礼物来,还不时打电话问候她,要不是他一直强调不要给女儿知道,让她有压力,姚太太还真想好好训诫女儿一番,这么难得的男人要上哪找?而莳冬这傻孩子却总是清清淡淡的,半次也不曾提起他,真是急死她这个当妈的。
“妈……”姚莳冬紧张地暗地里扯扯妈妈的衣角,她妈也真是的,哪壶不提提哪壶,说不定学长已经忘了说。
“我想,”唐隐谦含笑且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莳冬当时是有要紧事情给耽搁了。”
“这小丫头哪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催她去,她还气我吵她睡觉呢!”姚太太很不客气地掀女儿的底。
姚莳冬本来没发觉的,等她妈一掀完她的底后,她才发现这个奸诈的男人竟然在套她妈妈的话!可恶!
这下可好了,以后不用担心见不著他,倒是为了要防范他来报仇,她又要开始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
“哦——”这一声“哦”得他俩心知肚明。“她大概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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