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多情  作者:叶灵   第一章   放眼望去,美丽的霞光还在天空上做最后的流连,夜,正悄悄的爬上远方的山巅。   每当杨采依思念某人时,就会独自骑着马到这儿来,今天她的心情更是沉重,爹爹在离去前所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盘旋……   “这次我一定要坚持到底,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   “爹!请您不要再逼我了!”   “我哪儿逼你了?你已经年方十八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上门来提亲的人这么多,个个都是上上之选,论家世、论人品,都是顶尖的,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爹!我不管啦!反正我都不喜欢他们。”   “无论如何,等我从关内回来时,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如果再没有适当的人选,就由我来替你作决定!”   这该如何是好,不是她那么爱挑剔,实在是因为她的心里早巳有人了,八年了,日日夜夜的相思,使得那情感早巳根深蒂固。   可是叫她如何与爹爹说,她心里喜欢的人与她仅有一面之缘呢?更何况,她也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至于他的府上在何处以及家中情形,却是全然不知啊!想着想着,眉头忍不住皱得更厉害了。   “妹妹,爹回来了!”   天啊!爹回来了。听到二哥杨文豪的呼唤,杨采依在心里暗叫一声糟。   杨文豪纳闷的看着妹妹的表情,真是奇怪极了!从前她只要听到爹从关内回来,一定立即眉开眼笑的,怎么今天却是愁眉苦脸的呢?   “妹妹,你是不是吃错药啦?还是身体不舒服?”杨文豪霹出狐疑的眼光。   她赶紧摇摇头,虽然二哥很疼爱她,不过却不是一个可以倾吐心事的人,二嫂就常说他是个大老粗,一点也不懂姑娘家的心思。   杨文豪看到她摇头,就以兴奋的语气接着说:“我跟你说,爹这次回来还带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救了爹—命……”   “什么?!爹受伤了,要不要紧?”杨采依吓了一跳,急忙打断二哥的话。   “没事、没事!瞧你那个样子脸色变得这么苍白,幸好是江公子及时救了他,所以以爹并没有受伤。”   “江公子?”   “就是天下第一庄的少爷江静言啊!另外两位是……”   听到江静言的名字,杨采依已经跳到马霄上,往家里奔驰而去,任由二哥在后面呼喊。   “怎么回事啊?俐才还愁眉苦脸的,这会儿却兴高采烈活蹦乱跳,姑娘家真是善变啊!”杨文豪拍拍额头,大声叹气。      ”爹!爹!”杨采依一路呼喊着。一进到家门,她立即往大厅冲去。   江静言听到声音,转头向大门望去,眼睛不禁为之一亮,没想到长大后的她,比小时候更加秀丽动人,他忍不住地在心底赞叹着,却不形于色,而生在一旁的王磊,则早已目瞪口呆,   “采依,一个女孩家怎么大吼大叫的,也不怕客人见笑了?”杨书恒轻声斥喝着。   杨采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她知道爹平常任由她刁蛮任性,可是一旦有客人来时,她就必须收敛些,都怪她太兴奋了,所以才会忘记爹平日的交代。   她偷偷的看了江静言一眼,看到他没有任何表情,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因为她非常想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她。   忍不住偷偷的继续打量着他,八年了,岁月的历练,使得他更加的成熟而有魑力,只是为何他的眉宇不展呢?她竟然有股冲动想走向前去,抚平他紧皱的双眉。   这时王磊赶紧护着佳人说:“不会,我一看就知道杨姑娘的个性是纯真开朗的。”   这时杨书恒才露出笑容说;“来,我给各位引见一下,这位就是小女杨采依。”随即转身引见身旁的三人,“这位正是救了爹一命的江静言江公子,另外这两位是江公子的好友,王磊王公子和他的妹妹芯莲姑娘。”   杨采依一一向他们问候,却发现王芯莲的眼里,似乎有着挑战的意味,她觉得蚋闷,但也无暇细想,因为她的整颗心都放在江静言身上。   她随即转头兴奋的对杨书恒说;“爹,我跟江大哥早已认识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感觉愕然。   杨书恒诧异的问:“你们早巳经认识?怎么我一点也不知情?”   “爹,您忘记了?八年前我整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就是江大哥救了我。”   杨庄主转头高兴的看着江静言。“原来当年在千钧一发之际,保住小女一条小命的就是江公子啊!那老夫可更该要感谢你才是。”   江静言轻声道,“梅庄主你言重了,江某并来将此事故在心上,没想到杨姑娘竟接还记得。”   一听到江静言竟然忘了她,杨采依的脸色不禁黯了下来。   知女莫若父,杨书恒看了女儿一跟,心中立即有了谱,他殷勤的对江静言说:“无论如何就请你在敝舍多住些时日,老夫一定要好好的答谢你。”   “杨庄主的心意,江某心领了,只是我另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江公子不愿待下来,是不是嫌我们杨家庄太过简陋,比不上你那天下第一庄呢?”   江静言急忙摇头说:“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么就请你那两位好友也一同留下来,让老夫好好的招待吧。”   杨采依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他。“江大哥,这是我爹的一番心意,请你不要推辞好不好?”   江静言不禁犹豫了,当年那个萦绕他心头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俏丽姑娘,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放任心中的想望追求她,还是应该趁早远离她才对?   想多认识佳人的王磊立即说:“江大哥,我也想看看关外的风景,我们就在这儿待几天,好不好?”   江静言暗自思量,既然王磊要留下来,那么他也必须留下来,他绝不能断丁王磊这条线索。      “小姐,你的心上人终于来了,你的胸口是不是觉得小鹿乱撞啊?”杨采依的贴身丫环清儿笑着说。   “贫嘴!”杨采依白了她一眼。   “小姐,你今天晚上会不会睡不着呢?我想纵然睡觉了,大概也会做梦,而且梦里一定都是江公于,对不对啊?”清儿继续调佩。   “你再说,看我怎么修理你!”杨采依装模作样的生着气,柳眉—挑,杏眼一瞪的,叫清儿哪敢再造次。   清儿嘟着嘴说:“被人家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了。”   这次杨采依不理会她,却黛眉微颦地逸出一丝叹息。   清儿焦急的问:“怎么了?心上人都来了,你还在叹气,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叹气叹了八年了!”   杨采依哀怨的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甚至他根事就忘了我这个人。”   “那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现在就在你的眼前啊!”   想了一会儿,杨采依突然点头,“说的也是,我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叫他把我放在心上放一辈子。”她认真的说着,一双明眸顿时充满耀人的光采。   “就是说嘛1这样才像我的好小姐。”清儿高兴的拍手。   看到小姐已不再怏怏不乐,清儿那颗纠紧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八年来,小姐总是为相思所苦,每当想起汪公子,她就对什么事都显得意兴阑珊,虽然她不太了解,为什么小姐会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用情如此深,甚至小姐当年才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罢了,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小姐快乐就好了。   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待她像亲姐妹一样的好,有好吃的就分给她吃,有漂亮衣服也硬要送给她穿,什么心事都会跟她说,所以小姐的快乐就是清儿的快乐。   清儿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帮小姐达成心愿。      “哥,我们早点离开这儿好不好?”   “干么急着离开?”   “下个月就是爹的寿辰,难道你忘了?”   “我哪有忘记,只不过再多住两天,又有什么关系。”   “你当然没有关系,谁不知道你已经被那个杨采依给迷住了。”   这时,杨采依恰巧经过花圃的凉亭,原本她打算去找江大哥一同骑马,经过这儿听到她的名字就忍不住停下来,一听才知到原来是王家兄妹在吵架。   “我的确是被她吸引,面对这样一位秀丽娇美的姑娘,我想任何人地狱会动心的。”   看到哥哥一副非常仰慕的样子,王芯莲的心中就有一股怒火,如果哥哥都被她迷得神昏颠倒,那么江大哥是不是也有可能被她吸引呢?   一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尖酸刻薄的说:“人家是最毒妇人心,搞不好她是个蛇蝎美人,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啊!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昵,杨采依连忙捂住自己差点惊呼的嘴,她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王磊听了妹妹的话,沉声斥遭,“芯莲,什么时候你说话变得如此口不择言?你不能因为嫉妒她,就随便毁谤,这样做只会显得你的心胸狭窄。”   王芯莲蛮横的跺起脚来,“你喜欢她,当然说她什么都好,也不想想我可是你妹妹啊!竟然为了别人来责备自己的妹妹。”。   “就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要教训你的不是,你自个儿想想,杨姑娘这几天对你有多好,嚏嘘寒问暖就怕对你招待不周,有时候对你的蓄意刁难,她依然持之有礼,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早已看不过去,想要好好的斥费你”   王芯莲听了更加生气,她继续耍赖的说:“根本就是你偏心,还说那么一大堆借口,反正我不喜欢她就是了。”说完,王芯莲转头就跑回房里。   “希望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才好。”王磊忧心重重的说。   这时杨采依的心头仿佛被一团乌云笼罩着,她转身向另一边的花池走去,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前方有一双黑眸正专注的望着她。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了下来,随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若有所思的模着耳边的鬓发发呆。   江静言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过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无法给她任何承诺,就不该与她有太多的交集,以免伤害她。   前几天在大厅上,他故意装作不认识,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感,事实上,当年那位十岁的小姑娘早已掳获了他的心,尤其她那天使般的笑容,更是差点要融化他孤寂冷酷的心,所以他害怕的逃开了。   在他的重责大任尚未完成前,他是绝对不能分心的,而今再相逢,究竟是福是祸呢?他忍不住心中的悲叹!   可是看到她此刻如此的郁闷,他的一颗心总是放不下,想着想着,一双脚已不知不觉的往她那儿走去。   杨采依感觉有人站在她的身边,诧异的抬起头来,看清楚是谁后,忍不住急怦跳动的心,立即露出喜悦的神情。   “江大哥,我正打算找你一起去骑马!”   “是吗?你刚才似乎不太快乐的样子。”   看到江大哥眼里隐藏的关心,杨采依觉得好窝心,她的心情马上变得愉快起来,她摇摇头说:“没事没事!我现在觉得心情很好。”   看到她巧笑嫣然的容颜,江静言的心头一震,唉!为何她会如此的娇媚动人呢?他不禁在心头叹气。   “江大哥,为什么你总是绷着一张脸呢?”她停了一下,然后以猜测的语气说:“是不是你的心里一直挂心着什么不愉快的事?”   她总觉得他心事重重,很少言语,让人摸不着他的心思,但是就因为这样,更加增了她想要为他分忧的心疼,望着他那英挺的脸孔,她好想探知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江静言忍不住为之动容,没想到她的心思如此细密,他的确从小就被一件重责大任给紧紧的压住,二十年来几乎成了他活着的目标,甚至是他活着的理由,一想到那件事,他立即觉得血脉赍张。   “江大哥,你怎么了?”看他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杨采依非常的着急。“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不关你的事。”他摇摇头,一脸闷闷不乐。   杨采依小心翼翼的说:“那么我是否可以为你分忧解劳呢?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件事他无法对任何人说起,面对她的蕙质兰心,他深深的被吸引……   但是一想起自己的责任未了,他又有什么能力来爱人呢?   看到他再度恢复冷然的脸摇头,杨采依难掩心中的失望,然而她随即告诉自己,不要气馁,一定要有信心!   “那么我们来赛马!在草原上尽情的奔驰,暂且忘掉这些烦恼吧!”她笑容可掬的说,娇俏的眨眨眼,她聪明的不再触痛江静言的心事。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已骑着马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   杨采依一边骑马,一边回头对江静言喊道:“江大哥,快点来啊!”   当她转头继续向前骑时,突然一只慌张的野鹿冲过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立即想勒马停住。   马儿在急速的奔跑下突然煞住,于是扬起前脚,大声的嘶鸣,她被弹出马背,忍不住放声尖叫。   江静言心一惊,快速策马向前,一手搂住她快要掉落的身子,将她抱到自己的胸前。   杨采依靠在他的怀里,依然为刚才的险境惊喘不已,她将身子贴近江静言,在他的怀里,她觉得非常的安全。   一想到刚才她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的整颗心就纠紧,忍不住将她搂紧一点,一阵阵女性特有的芳香,不断的沁入他的鼻内,让他心头蔼漾。   两人不知不觉的沉醉在这个相拥的时刻。   这方突然传来杨文豪呼唤的声音,杨采依吃惊的抬起头来。   杨文豪听到马儿大声嘶鸣的声音,本来非常的担心,但现在看到她安好的坐在江静言的怀里,对两人之间暖昧的神情有所了悟。   他策马离去,临走前笑说:“江兄弟,那我妹妹就交给你保护了。”   杨文豪语中的含意非常明显,令杨采依害羞不已。      柔和的月光轻轻的洒在屋檐、树梢及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阵阵芬芳的香气扑进众人的鼻里,一阵阵优美的琴音正从杨采依的手中流泄出来,令人深深的沉醉   江静言一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杨采依,她也时而转头娇羞的看着他,虽然眼前有这么多人在场,可是她的琴只为他一个人弹奏。   当琴音停下时,大家忍不住拍手叫好,只有王芯莲露出嫉妒与愤恨的眼神。   “太好了!如此美妙的琴音只有天上才有,在这儿竟然能听到,真是我的福气啊!”王磊拍手大声的说。   杨文豪也呼应,“是啊!虽然我不太懂得乐曲,但还是觉得很好听。可惜前些日子,大哥带大嫂出外远游,所以今天才没有耳福听到如此天籁之音。”   杨文豪的妻子魏宛玲笑着对丈夫说:“不错了,你还知道小妹的琴音仿佛天籁之音,我还以为小妹对牛弹琴呢?”   杨文豪摸摸头,“娘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下回你弹琴时,我也说你是天籁之音好不好?”   魏宛玲失笑的斜睨着丈夫,摇摇头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不再理会丈夫,她转头对杨采依说:“小妹,夜深了,我和你哥先回房休息。”说完随即挽着杨文豪的手离去。   杨采依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内心里是多么的羡慕,真希望自己和江大哥也能这般恩爱。   王芯莲借机说:“哥哥、江大哥,我们是不是也该回房了,好让杨姑娘早点休息。”   王磊有点舍不得,“是该让杨姑娘休息了。”   杨采依望着江静言,心里很想叫他再多留一会,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夜已深了,但是她想单独为他再弹一首曲子,就为他一个人。   于是她鼓起勇气说道:“江大哥,你可不可以留下来一下?我自己做了一首曲子,请你听听看好不好?”   犹豫了一下,江静言还是敌不过自己内心对她的渴望,他点了点头。   看到他们之间交流的电波,王芯莲气得牙痒痒的,但是却被王磊拖走了。   杨采依含情脉脉的为江静言弹奏,琴音中充满无限的思慕……   江静言的心中波涛汹涌,明天他就要走了,不知是否还能活着再见到她呢?他极力的克制着心中那股想把她搂进怀中的冲动。   一曲弹罢,杨采依满怀希望的等待他对她表示爱慕之情。   看到她眼里的期待,他忍不住向前拥住她的双肩,正当他要俯身向前时,突然想到自己未了的责任,只得逼迫自己忍住心中强烈的爱火,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她感觉到抓住肩膀的手突然放开,马上张开眼睛,却已不见江静言的踪影。   受伤的痛楚自心中迅速的蔓延,也许她该就此放弃这分感情,可是八年的相思如何能说忘就忘呢?   不!我一定要坚持到底,那分对感情强烈的执着,让她又燃起斗志。      大厅上,江静言不断的在心里思量着,不知何时杨庄主会提出那个敏感的问题。   刚才已闲话家常好一会儿,应该快要说到重点了,如果杨庄主提出那个问题,那么他究竟应该如何回答呢?江静言的内心不停的挣扎着。   杨书恒的心里也百般迟疑,如果江公子同意了,当然是喜事一桩,如果他拒绝了,那么采依是不是会因此而觉得受伤?转而一想,这几天看他们两人相处的情形,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江公子却又没有什么表示,这该不会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呢?   杨书恒看了夫人一跟,杨夫人马上意会丈夫的意思,其实杨夫人是多么希望女儿与江公子能成为一对佳偶。   她看江静言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看他气宇轩昂又知书达礼,再加上武功又不凡,可以说是人中之龙啊!更何况江家庄既是天下第一庄,那么采依如果嫁过去,应该会过得很好才是。   她温煦的笑着说:“不知江公子是否巳成亲?”   江静言摇头,“尚未成亲。”   “那么与人可有婚约?”   “也没有。”   杨书恒插嘴,“那么你觉得小女如何?如果老夫将小女许配给你,不知江公子是否愿意?”   这时杨采依恰巧来到门外,无意中听到父亲的问话,她忐忑不安的等着江静言的回答。   看见江静言如此迟疑,杨书恒夫妇忍不住忧心的互看对方。   等了一会儿,江静言终于开口,他缓缓的说:“杨姑娘秀外慧中、文武全才,能娶到她的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是……”   “只是什么?”杨书恒焦急的问。   “我不能娶她,至于什么原因,我实在不能说,就请杨庄主见谅,不要再追问了。”   杨书恒夫妇顿觉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躲在窗边偷听的杨采依,只觉得天昏地暗,整颗心都碎了!   她好想冲进去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好,却又不要她呢?可是她不能也不敢进去,这样贸然的冲进去,岂不是让自己更难堪吗?   她含泪的跑开了,她在心里哭喊着,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不过她却没有发现有人尾随在她的身后。   当她跑到后花园时,突然有人说话了,“你想不想知道,江大哥为什么不能和你成亲的理由?”   杨采依惊愕的转头,看到王芯莲一刻得意的样子,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好讨厌她,于是她不说话的撇过脸去。   王芯莲却自顾自的说着 “因为他必须要对我负责,所以他不能娶你,也不能娶任何姑娘。”   杨采依顿时瞪大眼睛,“江大哥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因为我曾经为了救他,而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王芯莲眼神闪烁的说。   “你骗我!”她摇头不相信的喊道。   “女孩家的名节是很重要的,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名节来开玩笑?”   看到杨采依似乎已开始动摇了,她继续说:“我知道江大哥并不爱我,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可是他必须对我负责,却是没有办法的事,当时他被人暗算,而我舍弃名节救了他,这也只能怪你们没缘份,不过如果你去问他这件事,他一定会说没有,因为他答应过我,为了我的名节,他死也不会跟别人提起这件事。”   看到杨采依脸上已泪流满面,却依然不减清丽绝俗的容貌,反而更显得楚楚动人,王芯莲的心里更加嫉妒。   她露出诡谲的笑容,决定给杨采依致命的一击。   “其实明天我们要赶回关内,一来是为了替我爹祝寿;二来就是为了我和江大哥的婚事。”   杨采依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猝变,这伤心欲绝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会于心不忍。   王芯莲心下兴奋极了,她带着得意的笑容转身离去,在心里嘲笑杨采依的单纯,这么容易就相信她编的故事。   第二章   “小姐,你不可以不吃东西啊!这样身体会搞坏的。”   杨采依无视清儿所说的话,她神色哀戚,完全沉浸在痛苦中,此刻的她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一个想法,就是去找江静言问个明白。   但是她又非常的担心,万一答案真如王芯莲所说的,那么她将如何是好?是不是该假装不知道,然后继续想办法打动江大哥的心?她焦急的走来走去,不知如何决定?   “不然你把这碗鸡汤喝了,只要喝这碗鸡汤就好,这是我特地为你熬的。”   不管清儿如何诱惑,杨采依依然无动于衷。   清儿真的担心极了,她忍不住开始臭骂江静言,“这个江公子实在太没心肝丁,枉费小姐这些日子对他那么好,他居然敢欺骗小姐的感情,根本就是个伪君子!”   清儿边说边偷瞄小姐,发现小姐似乎有点反应了,于是她再接再厉的说:“想想看,小姐你等了他整整八年,你搞他拼命的学习琴棋书画,甚至连你最讨厌的绣花,你都愿意勉强自己去学习,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公子啊!”   “可是这一切一点意义也没有了。”杨采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们应该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江公子。”   她闻言焦急的转身,对着清儿喊道:“你可不能伤害他!”   清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小姐,到现在你还是舍不得他啊?”   杨采依低头不语……   清儿正要再嚷嚷时,忽然看见杨夫人走进房门。她随即噤口,然后转向杨夫人问安。   杨夫人柔声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怎么没吃早点呢?”   杨采依试着微笑,但却失败了,她咬住下唇,免得它颤抖起来。   杨夫人盘问清儿,“你说,小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进食?”   “夫人,我一直要小姐用餐,可是她就是不吃……”   杨采依急忙道:“娘,不关清儿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吃,您就不要管我了嘛!”   “说这什么话?我可是你娘啊!怎么可以任你这样糟蹋自己?难道你已经知道……”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按理说那件事是私下进行,女儿应该不会知道啊!   杨采依不愿让娘亲担心,更不想与娘亲谈论那件事,因为她根本不会了解的,就算说了,她也只会安慰几句话,然后叫她死心。   于是她掩饰着内心的痛苦,假装不知道的问:“是什么事啊?”   “没事、没事!”杨夫人赶紧摇头,“没什么事。倒是你,无论如何不能饿坏了身子,知道吗?”   杨采依急着送走杨夫人,就假装笑脸迎人,“会的、会的,待会儿我就把它们全部吃光光,您就别担心了,您的身子最近不太好,赶快回房休息吧!”   “最近我的身子确实不太好,原本以为可以了却一桩心事,谁知……”说到这儿,突然警觉差点又说溜嘴,赶紧停住,然后转个话题,“那么我就先回房去休息,记得一定要吃饭喔!”   临走前,杨夫人还是左叮咛、右叮咛了之后才离开。   杨采依和清儿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么小姐,这会儿你该吃饭了吧?”   杨采依收起了笑容,黯然又重新回到脸上,“我吃不下,你全部拿走。”   “可是你明明答应夫人……”   她打断清儿的话,“不要再说了,我的头好痛,我想自个儿静一下,你就不要再哕嗦了!”说完她不再理会清儿,径自出房门往后花园走去。      江静言一想到自己待会就要离去,而今天早上却没看到杨采依出来用餐,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忍不住来到她的厢房附近,恰巧看到清儿端着早饭出来。   “清儿姑娘,你是否可以帮我,请你们家小姐出来一下?”   清儿抬头一看,原来是江公子,她心想,本来一肚子气还未发作,既然罪魁祸首来了,那她就不客气了,谁叫他竟敢欺负小姐!   她没好气的说:“你还敢来啊?你这个伪君子!”   江静言诧异的问:“我有得罪清儿姑娘吗?”   “得罪我家小姐,就是得罪我!”她大声的嚷道。   “我哪里得罪你家小姐了?”   清儿撇撇嘴,“少在那儿装蒜,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我才不像我家小姐那么好欺负,也没看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都已经拒绝了婚事,还来这儿纠缠。”   江静言闻盲大吃一惊,杨采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原本是他和杨庄主私下谈论的事,怎么会传进她的耳里?   他焦急的问清儿,“杨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清儿瞪了他一眼后才说:“我家小姐亲耳听到的,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有多伤心,既然你已经和别人人私订终身,又何苦来招惹我家小姐,连我都想骂你这个薄情郎。”   “我并没有和任何人私订终身啊!到底是谁乱嚼舌根?”江静言暴喝一声。   清儿吓了一跳,看到他那张本来就缺乏笑容的俊脸,此刻已充满愤怒,她不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说话。   她的声音不自主的打着颤,“是王姑娘告诉我家小姐的,她说你遭人暗算时,是她救了你,并且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所以你必须对她负责,她还说……她还说……”看到江静言黑瞳中燃烧的怒焰,清儿吓得说不下去了。   “说下去!”江静言命令着。   原本迟疑的清儿,经他这么一吓,也不敢稍有迟疑的全盘托出,“她说如果问你,你是不会承认的,因为你答应过,为了她的名节着想,就算死了也不会说出来。”   江静言的心中怒涛汹涌,愤怒的气息不断地从他挺直的鼻梁中喷出,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杀人!   清儿害怕的说:“你可别把气出到我身上啊!我答应你,我不会把这件事跟别人说的,至于我刚才骂你的话,也是实情啊,谁叫你要欺负我家小姐,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我家小姐等了你整整八年,婉拒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俊门豪杰,你要知道,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   此刻,江静言觉得既高兴又心痛极了,他可以想象杨采依是多么的悲伤。   他温和的对清儿说:“我不会怪你,相反的,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现在可不可以请你家小姐出来一下?”   清儿纳闷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还是得让江公子亲自去跟小姐说清楚吧!   “小姐不在房里,她到后花园去了。”   话才刚说完,江静言已不见人影。      来到后花园,看到杨采依站在荷塘边,臻首微垂,浓密漆黑的两排羽睫,轻轻遮住她那一双生动灵活的美眸。   正当他沉醉于她优美的身影时,她突然身体往池塘里倾去,他以为她要寻短见,马上施展轻功拦腰抱住她,一转眼已飞到凉亭上。   杨采依大吃一惊,刚才她一时兴起,俯身想拨弄池里的水,却突然被人抱住身子。   当她看清是江静言后,就拼命的挣扎,她不想再见到他,更何况是被他抱在怀里。   江静言却误以为杨采依还是坚持要寻短见,所以他抱得更紧了,于是她气得举起粉拳,猛捶打他的胸膛。   突然间,江静言抓住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双眼眸深情款款。   杨采依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   她的理智拼命的命令她要赶快逃开,如果不想受伤,一定要逃离即将掳获她的缝缝柔情,可是她的身体却偏偏一动也不动。   看到杨采依眼角的泪光,本来极力克制自己的江静言竟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来,吻去那颗泪珠。   谁知一旦接触后,却难以抗拒的顺着她芙蓉般的肌肤往下搜寻,来到那鲜艳欲滴的唇边。   当唇与唇紧贴一起的刹那,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杨采依才从惊愕与喘息中恢复神智,一想到刚才的事,双颊立即泛满红晕,夹杂着羞怯与不安的心,她含羞的撇过脸。   “你还在为我拒绝婚事而生气吗?”   一听到这句话,她马上想起王芯莲说过的话,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真是羞愧极了,她怎么可以与一个有婚约在身的男人相拥,甚至还沉溺在他的吻中?随即一想,羞愧与愤怒瞬间集于一身。   “江公子,你常常这样调戏姑娘家吗?”她忿忿的说。   “我调戏你?刚才是谁一副陶醉的神情舍不得离开呢?”江静言忍不住反唇相稽。   “你——”杨采依听了气结,一怒之下举手往他的脸上挥去。   “啪”的一声,好清脆的一个耳光。   两道慑人的怒焰立即向杨采依袭来,她一惊,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她怎么这样莽撞吁她急得想向他道歉。   江静言先开口,“我没想到,你根本不是一个慧质兰心的姑娘,而是一个刁蛮不讲理的女子,算我看错你了,幸好我没有答应这门亲事。”   杨采依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淌血,虽然她不该动手打人,可是是他先辜负她的,现在他竟然把她说得如此不堪,八年的相思与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简直是一场笑话!   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江静言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说得太重了,可是一想到她居然动手打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受这种污辱。   他心一横,装出不为所动的神情。   杨采依看到他冷峻的脸,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间,她噙着泪,黯然的飞奔离去。   江静言顿感错愕,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原本是要向她诉衷情的,向她表露多年的相思,甚至想让她等他,等他完成该做的事情后,如果还能活着,那么他将与她长相厮守永不分开。   现在怎么会变得这样?他忍不住对着天空嘶吼。      洛阳城里一片热闹繁荣的景象,尽收杨采依明亮的眼睁里。   她轻轻挥动手中的羽扇,感叹的说:“没想到洛阳城竟然是如此的繁华,爹爹却不让我出来见识见识,若早知道,我就早点溜出来。”   清儿一听,马上接口,“小姐……啊!表少爷,现在你可高兴了,但我呢?我可完蛋了,老爷一定会派人来抓我们回去,到时候小姐你撒个娇就好了,我一定会被老爷处罚。”   “你怕什么?现在就担心,未免太早了吧!”杨采依安抚的说。   清儿皱着眉头,“我这叫做未雨绸缪。”   “什么未雨绸缪,如果你再臭着一张脸,我就不让你跟了,你看,所有的好兴致都被你破坏了!”   “不可以!小……表少爷,你绝对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如果你发生危险,谁来保护你?”   杨采依好笑的微摇着头,然后指着前方的客栈,“我的肚子好饿喔!”   清儿急忙道:“我也好饿喔!表少爷,我们去吃饭吧!”说完拉着她往客栈跑,但才跑了两步,她突然停下来。   “你又怎么了?”杨采依不悦的嚷道。   “你!你……你看!”清儿口吃的瞪大眼。   “看什么?”杨采依原本不耐的脸色,看清不远处的人影后,立即变成惊慌,“怎么办?怎么这么快就碰上了?都是你一路耽搁,才会那么快就被我哥哥们追上!”   “啊!”清儿突然大叫。   “又怎么了?你叫得我都快疯掉了。”   清儿指着前方,“江公子也来了!”   杨采依顿时瞪大眼睛,一颗心都快跳出来,她就是为了找他,才偷溜出来,虽然他误会了她,但她仍是管不住自己想他的心,知道他来到洛阳,便也尾随,可这会怎么全都碰在一起了?不行,一定要赶快想个法子应付才是。   突然她灵机一动,拉着清儿往两位哥哥的方向跑去。   清儿吃了一惊,小姐在做什么?简直是自投罗网嘛!   跑到哥哥们的面前,在他们未说话前,杨采依急匆匆的抢先道:“哥哥,你们什么都别问,待会儿江公子来了,就说我是你们的表弟,名叫陈翔义,知道吗?”   杨采依心知肚明,自己虽然女扮男装,但是绝对瞒不过相处十八年的哥哥,所以干脆自己先招了。   杨家兄弟本来愣了一下!光天化日竟然有人半路认兄弟,后来仔细一瞧,原来是杨采依装扮的一名书生。   杨文豪打趣的说:“小妹,你干什么穿男人的衣服啊?不过,倒是满俊俏的,真是可惜,如果你是男人,不知道要迷煞多少姑娘家。”   杨采依焦急的说:“有什么话待会再说,记得我交代你们的事。他来了!”   “江兄,能碰上你真是太有缘了。”杨文豪对走上前来的江静言说,接着他装出一脸痛苦的神情,“实不相瞒,采依离家出走,我和大哥被爹派出来找她,可是到现在还未有任何的消息,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江静言闻言一惊,杨姑娘离家出走,难道是来找他?!   杨采依看到他露出担心的神色,忍不住心头一喜。   “杨兄先不要急,你想她有没有可能会去哪里?”   杨文豪摇摇头,“她从未来过洛阳,不知道她会到哪儿去?唉!真不知要如何找起?”   杨文鹰接口,“以前她一直要求父亲带她到洛阳城瞧瞧,所以我们兄弟俩决定,先从洛阳城开始找起。”   杨采依在心里暗笑,哥哥真会瞎说,她明明有留书,说她要到洛阳城走一遭的。   江静言向杨文鹰抱拳一揖。“想必是杨大公子,久仰了。”   杨文鹰也还之以礼,“不敢,在下杨文鹰,对江公子相救家父一事,在此向你道谢。”   他微微一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杨采依在一旁等待很不耐烦,说了半天,怎么还不介绍她呢?   她偷偷的拉着杨文豪的衣袖,猛向他使眼色,谁知他硬是假装没反应,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江静言倒是一来就瞧见了杨采依,心里感到纳闷,这位公子长得倒是与杨采依颇为相像……   “敢问,这位是……”   江静言的话尚未问完,杨文豪就抢着回答,“我们不认识她。”   什么?!二哥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她明明不是这样交代的!杨采依气得想大叫。   杨文鹰一向最疼杨采依,于是他立即帮她回答,“文豪开玩笑的,这是我们住在京城的表弟,叫陈翔义,恰巧在这儿碰见。”   杨采依有礼的打躬作揖,“在下陈翔义,不知兄台是……”   “他是江家庄的少庄主江静言,你真的不认识吗?还是故意装傻啊?”杨文豪狡黠的抿嘴一笑。   杨采依僵硬的笑着说:“原来是江少庄主,久仰了。”   二哥太不够意思了,存心折我的台,给我难堪!杨采依对着杨文豪翻了个白眼,杨文豪则洋洋得意的咧嘴一笑。   杨文鹰赶紧打圆场,“他们俩从以前就爱斗嘴,吵吵闹闹像个小孩子似的。江公子千万不要见笑。”   江静言心想,原来他真的是男的,刚才他还以为他是采依乔装的呢,难道真是因为他太过于思念采依,所以才看走了眼吗?   “这样吧!大家一同到江家庄休息,再一起商量如何寻找杨姑娘,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清儿一听,赶紧问:“有没有吃的,我家表少爷已经快饿扁了!”   杨采依不悦的瞪了清儿一眼,“你自己饿扁了,就老实说嘛!干么推到我头上来?”   她话才刚说完,肚子突然发出咕噜的声音,众人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杨采依的双颊瞬间艳红如火,她懊恼的皱着黛眉。   一转头看到江静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眼里似乎在怀疑什么,让她不禁赶紧低下头。   她开始担心,到了江家庄,不知道会不会露出马脚?      杨采依无意间看到江静言若有所思的坐在凉亭里,在不经思考之时,她已走进亭内。   江静言看到她,立即起身,“陈兄,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呢?”   “我习惯早起,早晨的空气新鲜,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江静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住在京城里的公子哥儿都习惯睡得很晚,只有关外的人才习惯起得早。”   杨采依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因为我常到关外去,所以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像江兄不是也起得很早吗?”   江静言听后点了点头。   “不知江兄可有采依的下落?”杨采依故意试探的问道:“你跟采依很熟吗?”   “只是朋友罢了,曾在杨家庄有过数面之缘。”江静言淡然的回答。   她闻言黠然,“原来只是普通朋友啊!那么是她自作多情了喔!”   “什么?你刚才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   这时江静言的表妹李云婀娜多姿的走进来。   “表哥,原来你在这儿啊!当我都找不到你。”   听到她那娇滴滴的声音,杨采依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她转头看了江静言一眼,发现他面露温和的笑容。   “找我有什么事?”   “人家刚学会一首曲子,今儿个晚上弹给你听好吗?”   江静言点了点头。   杨采依忍不住插嘴,“我对乐曲略有研究,是否可以一同聆听呢?”   “不太好吧!我是初学者,怕让陈公子见笑了。”李云心里直嘀咕着,这个人怎么这么爱凑热闹,明眼人都该知道退到一旁去,他还要来搅和。   “既然李云怕献丑,陈公子就不要勉强她吧!”江静言打个圆场,让气氛缓和下来。   杨采依心里一沉,原来他是想和他表妹私下幽会,所以才不让她参加。   “陈公子,我听清儿说你表妹杨采依长得很美,是否属实呢?”   杨采依在心里暗骂清儿实在太多嘴了,她谦虚的回道:“还好啦!”   “我就说嘛!关外的女子都长得又高大又粗壮的,既不温柔又不懂得刺绣,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通,表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虽是轻声细语的说话,但是句句都有调侃的意味。   “也不尽然,杨姑娘的个性虽是有点像男孩子,但……”   “女孩家就是女孩家,怎么可以像个男孩呢?”李云故意打断江静言的话,抿着嘴儿说。   “谁说她像男孩了,她的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江大哥你说是不是?”杨采依生气的嚷嚷着。   江静言尚未回答,李云就突然捂着头说:“哎啊!不要这么凶嘛!我的头好痛喔!”   江静言闻言赶紧扶着她,于是她顺势往他的身上一靠。   杨采依看得快喷火,真是有够做作,跟那个王芯莲像极了,难道江大哥就是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女子吗?   “陈公子,对不起,我先扶她进房休息。”   看着他们离告的背影,杨采依难过的嘟着嘴,她低头看看自己,没错!她是长得比较高大些,不像李云那般柔弱,可是身材玲珑有致,一点也不粗壮啊!      落日的余晖照在杨采依的脸庞上,她坐在秋千上,荡秋千得高高的,嘴角露出愉快的笑容。   江静言原是打算去找杨家兄弟商谈找杨采依一事,恰巧经过花园,就看到她在那儿荡,泛红的脸蛋在阳光下显得娇美,那与杨采依相似的面容,不禁让江静言驻足,痴痴的望着。   世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似的表兄妹吗?还是他太思念杨采依的缘故,所以觉得两人更加相似呢?江静言感到怀疑,陈翔义不仅与杨采依长得相像,就连个性和动作都是几乎如出一辙,让人不禁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人呢?   昨天夜里,他无意间听到清儿脱口叫陈翔义为“小姐”,后来清儿看见他,便辩称她是问陈翔义是否找到小姐,但是看他们慌张的神色,却令他感到怀疑,且清儿是采依的丫环,要找小姐总该是跟杨氏兄弟一起找,怎会和个表少爷出来找呢?更何况一个住京城,而一个住关外……   他走向前去,“陈公子,很喜欢荡秋千吗?”   杨采依一看到江静言前来,立即跳下,拉拉袖子,轻轻喉咙。   “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偶尔玩玩也无妨。”   “是吗?”   江静言将她从头看到脚,然后停在她的脸上,不停的端详。   “你在看什么?这样子看人是很没有礼貌的。”难道他在怀疑什么?杨采依心虚的转过身。   “陈公子有戴耳环的习惯吗?”   杨采依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耳朵,根本没有耳环。   “你胡说,我哪有戴耳环?”   “那为什么穿耳洞呢?”他露出狐疑的眼神。   “那是!那是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有个得道高人说我必须穿耳洞,当作女孩子来扶养,才能躲过浩劫。”   说得似乎很合情合理,江静言突然灵机一动,按着她的肩膀说:“陈兄,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今夜你到我的房里来,让我们把酒言欢,并肩而卧……”   他的话尚未说完,杨采依便吓得跳开身子,大声喊道:“谁要跟你并肩而卧!”   “难道你很讨厌我?”   讨厌?她怎么可能讨厌他?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陈翔义,江大哥怎么可以用那种炽热的眼光看她呢?   江静言在抓住她的肩膀时,立即得知她是个女的,因为他是个练武之人,又懂得医术,深知女人和男人身体骨骼上的不同,他的身子骨柔软,分明是个女子,那么他应该有可能是……   “表哥,我的风筝掉在树上,你帮我拿下来好不好?”李云嗲声嗲气的跑了过来。   这种事叫庄内的护院或下人做就好了,还要劳烦江大哥帮忙,杨采依心想李云根本是借机来接近江大哥。   “走吧,表哥,快点帮我拿嘛!”   江静言转头对杨采依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杨采依听到这话,原是很高兴,可是想到江大哥叫的人是陈翔义而不是她,她的心觉得沮丧极了,于是她决定躲回房里,让他找不到人。      微凉的风轻轻的吹动树梢,杨采依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那片桂花树,淡淡的清香正在空气中飘动。   “陈公子倒是很有雅兴,居然跑到这儿来欣赏落叶飞舞的景象。”   不知何时,江静言已来到她的身后。   她心里一惊,立即端正容颜的问:“难道我不能在江家庄里自由行动吗?如果不能的话,江公子应该早点告诉我才是。”   “为什么你说话这么冲呢!我只是在想,通常只有女孩家才会对那些花花草草的东西有兴趣,怎么陈公子也会喜欢这些花草呢?”   江静言的心里想,也许她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才会女扮男装,不肯以真面目和他相见。   杨采依立即提高警觉,“你在暗示我很女孩子性吗?”   他别具深意的望了她一眼,然后拉住她的手,“没想到你的手这么纤细,真的很像是女孩子的手。”一边说还一边抚摩着。   糟糕!难道被他察觉了呢?这几天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她,常常若有所思的靠近她,甚至有时趁着没人的时候,竟然站在她的背后朝她颈边吹气,让她差点把持不住。   不,他一定是来套她的身份的,或者他真的有断袖之癣,所以才不能娶她。   她假装勃然大怒的甩开他的手,大声嚷嚷,“你怎么可以随便调戏人?”   “哈哈,你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关系呢?”   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逐渐的靠近……   杨采依差点因此而失神,她吃惊的跑开,暗叫好险,差点就暴露身份了。   反正不管怎样,在她还未确定他和王芯莲的关系前,她就是不能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江公子竟然有断袖之癣,实在是令人惋惜,我劝你还是早早把这个恶习改掉,以免将来惹祸上身。”   他迟疑了一下,因为他拒绝了婚事,所以她一直不能原谅他吗?   他笑笑的走近她,杨采依赶紧又后退一步,正当他又要拉住她时,突然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   他轻声的朝她低语,“这次放过你,下回我可就会采取行动了。”说完,笑着转身离去。   杨采依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小姐,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赏花啊?我们才在江家庄住几天而已,大少爷和二少爷就说他们要回去了,那我们怎么办?”   杨采依愣了一下,随即说:“他们要回去是他们的事,我要继续留在洛阳城,我还没玩够呢,更何况,我还要亲眼瞧瞧……”   “瞧什么……喔,你是说江公子和王姑娘成亲的事,对不对?”   看见杨采依一脸的黯然,清儿道:“我说你还是甭看了,看了又不能改变事实,只是让自己更加伤心和痛苦罢了。”   她一脸坚持,“不管怎样,我就是要留下来,我不相信王芯莲说的话,除非我亲眼看到他们成亲。”况且她心里更担心的是江大哥是不是有断袖之癣?   “那你打算怎么跟少爷他们说?”   杨采依胸有成竹的拍胸脯保证,“这你就甭操心了,一切看我的。”   清儿心想:叫她如何不操心?小姐的性子这么刚烈,铁定会将小事变成大事的!   第三章   杨文豪一看到杨采依,就急嚷道:“我的好妹妹,你到底决定怎样?快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也好对爹有个交代。”   “是啊!采依,先跟我们回去,爹和娘都很担心,下回我们全家再一起来洛阳城游玩,好不好?”杨文鹰温和的劝道。   “不好!你们先回去跟爹娘说,我一切都很好,不需要担心。”   杨文豪板起脸孔,“你实在太任性了!干么急着现在待在洛阳城玩?等将来你嫁给江兄弟后,你就能在洛阳城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谁说我要嫁给他的?”杨采依的脸色猝变。   杨文豪一脸的莫名其妙,“奇怪了,你们两个本来不是情投意合吗?在家里的时候,还瞧你们你依我侬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说小妹,你变心也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杨采依气得说不出话来,清儿则看不过去的插嘴,“负心的人是江公子,又不是小姐。”   “江公子?你在胡说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明明是江公子要和别人成亲。”清儿急着辩解。   “清儿!闭上嘴巴,谁要你多事了!”   杨采依杏眼一瞪,清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杨文鹰关心的问:“采依,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哥哥,不要一个人把委屈往肚里吞。”   杨采依红着眼睛摇摇头,这叫她怎么说?又该从何说起……   杨文豪可不容许自己的宝贝妹妹受委屈,但又嘴硬的不承认自己的关心,于是脱口而出,“那我去问江兄弟,我不相信他会是负心汉,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不过,不用问我也知道,一定是你又使性子了。”   杨采依一听到哥哥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来,马上气呼呼的冲口说道:“你不要去问他!人家已经拒绝爹爹的提亲了,你再去,岂不是让我更加难堪吗?”   话说完,马上觉得后悔极了,一生气居然全抖出来,现在把事情越弄越糟糕,这下子二哥真的会去找江静言说个明白,而自己女扮男装的事,也铁定会露馅。   “什么?!他居然拒绝娶你?!实在太可恶了!我倒要问问他,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既然不想娶你,当初又何必来招惹你?”杨文豪怒气冲冲的要去找江静言。   “二哥,你不要去啦!”杨采依拉住哥哥的衣袖,一边哀求,一边转头向大哥求援。   杨文豪暴躁的甩开她的手,“不要拉我!我非去不可!”   “如果你真的去问他,那我就不要活了!”她直接就要往亭上的梁柱撞过去。其实她只是做做样子,因为她知道大哥一定会来拦着她。   清儿哭叫着,“小姐,你不要这样啊!”   杨文鹰赶紧拦住她,然后对杨文豪说:“文豪,不要这么冲动,人家既然已拒绝婚事,就不要再强求,我想,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儿吧!”   杨文豪硬是将怒气压了下来,“好吧!我们现在就走!”   她擦擦眼角的泪水, “我暂且不想回去,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我和清儿会找间客栈住下来,再过些时日就会回去,请爹娘不要挂心。”   考虑了好一会儿,杨文鹰才同意让她继续留在洛阳,他明白她的难受,也许让她散散心后,心情就会好一点。   “大哥,都是你把她宠坏了!”   杨文鹰捏捏她的脸颊,“没有办法,她是我们惟一的妹妹,也是最可爱的妹妹啊!”   杨采依破涕为笑搂着兄长的颈子道:“还是大哥最好了!”   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杨文豪道:“你实在很谄媚,不过,只有大哥才会吃你那一套,好了,快点去收拾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走。”   杨采依和清儿赶紧回房收拾东西,半路上却遇到江老夫人,还有江静言的表妹李云。   江老夫人慈祥的看着扬采依,问道:“陈公子住得可习惯?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交代下人去做,可千万不要客气。”   “一切都很好。”她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怎么江老夫人对她特别好?   她不知在江老夫人的心里,早有一番打算,这位公子虽是一身书生的打扮,却瞒不过她的眼睛,她分明是个姑娘家,耳朵上还穿着耳洞,只有那个呆头鹅儿子才没发现,搞不好他们一直想找的杨姑娘,早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从未见言儿对哪位姑娘动心过,但这回他为了找杨姑娘,却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可见得这杨姑娘在他心里的份量有多重,想想言儿也快而立之年,再不让他成家,叫她怎么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尤其是言儿他死去的爹啊!   “陈公子,你觉得言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面对江老夫人的套话,杨采依故意装着不解的模样。   姜毕竟是老的辣,江老夫人立即单刀直入的说:“你对言儿的印象如何?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这……这……这个嘛!”杨采依着实为难,到底要如何说?不说个清楚,江老夫人是不会放她走的。   正在为难时,李云插嘴,“静言表哥文武双全,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夫婿。”她总是逮到机会就会向江老夫人表露自己对表哥的仰慕。   清儿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又是一个暗恋江公子的姑娘,真不知道小姐到底有多少个竞争对手?   杨采依顺着李云的话说:“江公子的确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夫婿。”   江老夫人接口,“你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杨采依一惊,立即说:“我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未来的媳妇王芯莲姑娘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   “王姑娘要跟静言表哥成亲?!我怎么不知道?”李云惊呼。   难道言儿为了复仇,硬是要娶仇人的女儿?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他白白的葬送自己的幸福。   江老夫人安慰她,“你不用担心,他绝对不可能娶王姑娘的。”   李云觉得江老夫人真是行事怪异,干么安慰陈公子?真正该安慰的人是她啊!   杨采依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想这江老夫人对她可真好,可惜自己却无缘成为她的媳妇。   看到她低头不语,江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等我的好消息。”说完即刻离去。   李云则赶紧跟过去。   杨采依一双晶莹的明眸,充满了感伤,没细想江老夫人临走前那句话的用意,她喃喃自语的说道:“再等,也来不及了。”      “你不要劝我了,再劝我也没用,反正我一定要参加王云霸的寿宴。”   虽然听到杨采依斩钉截铁的回答,但是清儿依然不放弃的继续说服她,“小姐,我拜托你不要去好不好?我给你磕头!”   杨采依撇过头不理她,她想起前两天坚持要离开江家庄时,江静言流露出不舍的表情,他甚至偷偷的在她的耳边低语,说过些时日会到杨家庄去找她,更不知道他要找的是杨采依还是陈翔义?   “小姐,那是个是非之地啊!听说王云霸不是什么善类,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如何跟老爷和夫人交代?而且二少爷一定会剥了我的皮!”   “我不会有事的,我要恢复女儿身,那王磊王公子一定会保护我。”   不管她如何说,清儿根本放心不下。   “小姐,我看你还是别羊入虎口,免得被他吃了,你都还傻呼呼的!”   “说这什么话?你当本姑娘没长脑子吗?”杨采依气呼呼的手叉腰嚷道。   清儿理直气壮的说:“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你明知道王公子对你有意图,却还往他那里钻,他父亲名声那么差,我想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父亲不好,并不代表儿子一定也不好,你不能这样推论,如果能够选择自己的父母,有谁愿意当大恶人的子女呢?”   “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杨采依诧异的问。   清儿一脸得意,“跟了小姐这么久,当然也得学会一些文诌诌的话。”   杨采依嘟着小嘴,“不管怎样,我就是一定要去看看,我不想再跟你谈论这个问题,”   “既然这样,那你必须带我一起去。”   “我才不要带你去,到时候碍手碍脚的,我才更麻烦,我一个人比较好脱身。”   “可是我……”   “别再可是了,”杨采依打断她的话。“就这么说定了,你留在客栈里,如果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没有回来,你才能去找人来救我啊!”   清儿想想也对,她紧张的说:“那小姐你可千万要小心喔!”   “你放一万个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   看小姐说得那么肯定,清儿却觉得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兆……      “静言兄,你真的打算在王云霸的寿宴上动手吗?”说话者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他正是江静言相处多年的好友——孟飞。   “孟飞,这是一个好机会得以进入王家堡。”   “但当天王家堡的戒备必定比平常还森严,更何况,到时候又有众多武林高手在场,想要取王云霸的性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我知道,我会随机应变,不会硬碰硬。”江静言气定神闲的说。   “那就好,千万不要枉送性命。”   “对了,你跟林宛儿姑娘的事,可有谱了?”   “唉!”孟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别说了,她还是不肯接受我。”   “其实青楼女子,也是有洁身自爱与重情重义之人,我觉得林姑娘,就好比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惜我有情落花却无意。”   “你错了,事实上,落花早已情深意重。”   “此话怎讲?”孟飞诧异的迫问。   “你是当局者迷,我在旁曾仔细的观察,这些时日以来,林姑娘总是含情脉脉的偷偷注视着你,只是你未发觉罢了。”   盂飞满脸的惊喜,“真的吗?太好了!我一直以为她对你有意思,因为她每次都跟你有说有笑的,对我,则是一副冷冰的模样,让我真是沮丧极了。”   “那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她才情高,相貌又姣好,却身在青楼之中,所以心中总是觉得自卑,她以为你只不过对她一时的迷恋罢了,叫她怎么敢对你付出感情?如果你持续真心的对她,相信再冰冷的心,也会被你炽热的深情给融化。”江静言客观的分析。   孟飞拍拍胸脯,“我绝不是个负心之人,只要是我认定的,我就会永远的珍惜。”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果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为兄在这儿先预祝你和林姑娘早日缔结良缘,到时候可要好好的请我喝一杯!”   孟飞露出爽朗的笑容,“一定!到时候我们可以同时举行婚礼,我和宛儿一对,你和杨姑娘一对,想想看,那是多么快乐的事啊!”   说着说着,孟飞更是得意极了,突然他发觉江静言的脸色黯然。   “怎么了?还在担心杨姑娘的下落?”   “唉!上回我俩不欢而散,她可能尚未消气,而且她对我有诸多误解,不晓得是否愿意听我解释?”江静言难掩内心的忧虑。他没说出口的是,其实他知道陈翔义即是采依。   “就像你刚才跟我分析的,只要你持续的真心待她,相信纵然有再多的误解,她还是会谅解的。”   听了孟飞的话,江静言稍稍放宽心,可是在尚未与杨采依澄清误会前,他依然无法完全释怀。   “你慢慢想吧!我要去江满楼找我的宛儿了。”   看着孟飞喜孜孜的离去,江静言觉得一腔忧闷无处宜泄。   那年他只有八岁,爹与家丁全丧生,王云霸不知道他被爹点了穴道,藏在草丛里,所以他才能逃过一劫,当他亲手埋葬了父亲,那时他就对天发誓,一定要手刃那个惨无人道的杀父仇人,   他记得杀父仇人的手臂上有个蜘蛛的刺青,但是他总是查不到谁的手臂上有这样的刺青,直到一个月前,认识王家兄妹,无意中听到王芯莲询问王磊,为什么她爹的手臂上会刺了一个蜘蛛的图形?那时他是多么的兴奋,终于让他找到杀父仇人了!   现在叫他放弃复仇,他是万万做不到。   后天就是王云霸的寿宴,如果他能全身而退,那时他一定要带着采依云游四海,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唉!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此时窗外飘进淡淡的桂花香,想起采依曾说过,她最爱桂花的清香,他忍不住更加思念她了……      一曲弹罢,林宛儿抬头轻道: “下回不要再来了,流连于青楼中,既不务正业,又浪费家财,你应该多花点心思去处理你的家业,或是去求取功名也行。”   孟飞笑的轻松惬意,“我无意求取功名。如果你觉得我在这儿不务正业,那你就跟我回家,我也就不用天天往江满楼跑。”   林宛儿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要把我金屋藏娇?”   孟飞赶紧解释,“错了,我要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门,我要你做我孟家庄的少夫人。”有了江静言的鼓励,所以孟飞决定单刀直入的向佳人表达心中的爱意。   林宛儿幽怨的说:“这怎么可能?你是堂堂孟大少爷,怎能娶一名青楼女子作为正室?叫你们孟家的脸往哪儿摆?到时候,岂不是让全洛阳城的人看笑话?”   孟飞正色,“世人的看法本就多异,难道我要事事取悦每一个人吗?那么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活在众人的眼里,如何能不在意、不理会?”   他摇头,“我既不偷又不抢,更没有作奸犯科,娶娘子是我的事,碍着别人什么了?你根本不需要理会那些人的想法,事实上,一旦你成为孟家的少夫人,他们所有人巴结你都来不及,怎敢在你面前造次?”   林宛儿黛眉微颦,“那你的父母亲呢?他们怎么可能同意你娶一个青楼女子进门!”   “你不要左一句青楼女子、右一句青楼女子好不好?我要娶的是林宛儿!你放心,只要是我喜欢,我父母一定会同意,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要坚持自己所爱。”   看到他如此坚决,林宛儿心中是又惊又喜,但是也万分惶恐,她是万万不希望他为了她与家人绝裂。   看到她如此犹豫不决,孟飞忍不住频频叹气。   “也不知道我明天是不是能活着回来?叫你给我承诺,的确是过分的要求。”   闻言,林宛儿神情惊异的喊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天要去做什么?为什么不能回来?”   说着说着,眼睛已噙着泪水,难道他是来跟她诀别的?   看到她汶然欲泣的模样,孟飞忍不住一把搂住她。   “别哭!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为了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他这么一说,林宛儿哭得更伤心了,原是极力的克制泪水,不想让它滑落,但是听他的口气,似乎是凶多吉少,这下于泪水再也无法压抑,早知道当初就早点接受他的感情,硬是拖到现在,只让自己更加伤心。   孟飞整个人都慌了,到底要如何才能使她停止哭泣呢?原本只是要试探她一下,却让她如此难过,他觉得自己的胃都快拧成一团了。   于是他不假思索,就这么冲动的吻了她。   没想到她并没有拒绝,反而更加靠近他的胸膛。   如果几天是最后一次的见面,那么就在今夜,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吧!在往后的岁月里,那将是支持她活下去的惟一回忆。   一时间,万般缱绻柔情在床第之间激烈的散开   夜,竟是如此的深情。      大红灯笼高高挂,来祝贺的人士络绎不绝,身份背景可是三教九流皆有,送来的贺礼更是川流不息的涌入。   “你看!那是索命七绝,他们七个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尤其是那个老三张盛,更是喜爱摧残美丽的小姑娘,常常是先奸后杀,手段非常残忍,没想到王云霸与他们也有来往。”   “这有什么稀奇?武林中人都知道,王云霸是黑白两道通吃,明的是经商的生意,暗的则是跟盗匪没什么两样。”   “说的也是,你看,连知府大人的二公子都来参加,这次王云霸的五十大寿可真是风光极了。”   “我看各位还是眼观就好,不要再议论纷纷,以免祸从口出。”   “说的极是,饭多吃闲话少说,免得惹祸上身。”   突然间,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是天下第一庄的江公于,他怎么也来了?”   “是啊!天下第一庄是名门正派,尤其江老庄主在世时,更是以仁义着称,而少庄主平日虽与人极少往来,但风评一向很好,难道江少庄主也被收买了吗?”   “如果连江家庄都与王云霸挂勾,那么武林中还有谁来铲奸除恶……”   众人议论纷纷。   “情况如何?”江静言轻声问孟飞。   孟飞摇摇头回答,“高手太多,最好选在王云霸单独一人的时候下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王芯莲的呼唤声。   “糟糕!她来了,记得帮我引开她,否则我无法行动。”江静言气恼得双眉皱在一起。   “放心,交给我吧!”   “江大哥你来了!我好高兴喔!”王芯莲做作的笑着,江静言却面无表情的微微颌首,让王芯莲觉得很难堪。   孟飞笑眯眯的说:“在下孟飞,想必这位就是王家堡里最美丽动人的王芯莲姑娘喽!”   这句话说得王芯莲心花怒放,平日她最自恃自己美丽的容貌,可惜江静言不为所动,着实伤了她的自尊心,现在听到孟飞的赞美,稍稍平复她受创的心,也使得她忍不住把焦点转到孟飞身上。   她娇滴滴的问:“请问阁下可是孟家庄的孟少庄主?”   看到孟飞点点头,王芯莲马上决定改变追求的对象,对孟飞是极力的讨好,反倒冷落江静言,不过江静言倒是乐得清闲,他对王芯莲本就无好感,只是利用她罢了。   孟飞看到王芯莲这么容易喜新厌旧,对感情一点也不忠实,突然非常想念林宛儿,想到昨夜与她缠绵了整夜,心中立即充满幸福的感觉。   “孟大哥,你怎么了?”   听到王芯莲的嚷嚷声,孟飞顿时回过神来,看到一旁的江静言投来关心的眼神,他赶紧装出一脸笑容,“没事,我只是觉得王姑娘说话的声音实在好听,忍不住沉醉了。”   这下子王芯莲立即笑得花枝乱颤,就连江静言也忍不住对孟飞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甘拜下风。   “那么孟公子是否愿意到后花园赏花?我们后花园里有许多各地送来的奇花异草,在别的地方是不容易见到的。”   孟飞心想,太好了!后花园是林水区,宾客是不能随便进入,能有王芯莲带路,就不会让人起疑心,于是他马上高兴的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到王芯莲欢喜的带着孟飞往后花园走去,跟在后面的江静言,立即偷偷的往另一个方向遁去……   第四章   后花园里,王磊小心翼翼的陪着杨采依,细心的为她介绍各种花卉的名称。   “王大哥,这是什么花呀?怎么红得像血一般呢?看起来真是可怕板了!”她不舒服的摸摸自己的手臂。   “这一株是断魂草,十年开一次花,它开的花可制成毒药,被下此毒者,七日内定七孔流血而亡。”   杨采依马上露出惊惧的眼神,“怎么会有这样的花?真的有人会拿它来害人吗?”   王磊摇头说: “你对武林中的事,实在知道的太少,像你这样涉世未深的姑娘单独在外,实在太危险了。”   “这种毒药,应该有解药吧?”   “没有。”   “为什么没有?那要怎么救人?”她忍不住惊呼。   王磊仔细的为佳人解说,“听我爹说,栽培断魂草者,原是一位感情受创的女子,她就是要折磨那个负心的男子,如果想活命,就必须……”   说到一半,王磊突然停下来,杨采依则好奇的继续追问:“必须怎样?你快说呀!”   “必须要有一名纯洁的女子献身给他,他才能活命,不过这个方法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爹也是无意中才得知这个解毒方法的。”   杨采依闻言大吃一惊,难不成当初江大哥就是中了断魂草的毒,所以王芯莲才献身给他?想到这儿,她的心突然烦闷极了!   就在这时,王芯莲带着孟飞走了过来。   “真巧,你们也在这儿啊!”王芯莲语气尖酸的说。   “妹妹,这位是谁?”   孟飞抱拳一揖,“在下孟飞,是江少庄主的朋友,这位想必是王磊王公子吧?”   “原来是孟少庄主,失敬,失敬。”   “不敢当。请问这位姑娘是……”孟飞疑惑的看着杨采依。   王芯莲害怕孟飞被杨采依吸引,就拉着他的手想走,“你不是要来赏花?走,我为你介绍这些……”   王磊及时制止她的不礼貌行为,然后带着歉意的对孟飞说道:“盂兄,请勿见怪,来,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杨采依姑娘,来自关外。”   喔!原来她就是杨采依!那位让江兄念念不忘的姑娘啊!果然是长得国色天香,一双慧黠的眼睛闪闪发亮,也难怪江兄动了真情。   王芯莲看到孟飞端详杨采依这么久,吃酸的喊,“孟公子,你到底要不要赏花啊?”   孟飞赶紧陪笑,“当然要,还请芯莲姑娘多多指导呢!”   王芯莲的脸色才和缓下来,她喜孜孜的拉着他东看西看,就像一只花蝴蝶。   杨采依看了,实在难掩心中的气愤,王芯莲怎么可以跟别的男子如此亲密呢?她怎么可以背叛江大哥?实在是太过分了!   看到她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王磊赶紧提议到别处走走,杨采依点点头。   走到一半,突然有人来秉告王磊,说宾客中有人意见不合打起架来,王磊只好向她说声抱歉,请她先自行到处走走。   杨采依笑笑的说:“我没事,你赶紧去处理事情吧。”   当王磊离去后,她突然想到西厢房附近有个花池,于是她决定到那儿戏水,那是她最喜欢做的事。      “堡主,江静言那个小子也来了,我看他似乎别有目的。”一个面带刀疤的男子警戒的说。   “他会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钱济,莫非你怕了?”一个手执羽扇的白面书生,以揶揄的口气笑说。   ’钱济立即反驳,“白浩文,你不要在那儿说风凉话,谁说我怕他?想当年,他父亲江胡飞伤了我的脸,我还真想找江静言算账,让他尝尝我所受的苦,这就叫父债子还!”   “还好你没去找他,否则岂不是把我们当年围攻他父亲的事,给抖出来?你要行动前,最好先经过大脑想一想。”   在门外偷听的江静言,心头一惊,原来真的是他们杀的!他正想冲入门内为父报仇时,却看到杨采依正从花池的方向走来,立即前去拉住她。   杨采依看到江静言,正想有许多话要告诉他,但是看到他示意她安静,她聪慧的立即闭上嘴巴。   钱济一听大怒,怒眼斜视白浩文,“你是在讽刺我做事都不经过大脑吗?”   “难道不是吗?当年明明可以逼问江胡飞,说出邪阳神功的秘笕藏在何处?偏偏你沉不住气,漏了底,让他有了警觉。”   ·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是我的错喽!”   白浩文挥挥羽扇,“明眼人自己心里清楚。”   钱济立即往前向他扑过去,白浩文轻盈一闪,躲过他的攻击,正当钱济想再度出击时,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两人立即安静下来。   原来出声者,正是脚踏黑白两道的王云霸。   他极具威严的陴光,扫射钱济和白浩文,他们忍不住低下头来。   伴君如伴虎,王云霸心狠手辣,想当年他杀死自己心爱的妻子时,根本毫不留情,成为武林盟主是他毕生的梦想,偏偏打不过少林寺的净空方丈,所以他处心积虑的想得到邪阳神功的武林秘答,就是想打败净空方丈,夺得武林盟主的宝座。   在门外偷听的江静言,觉得气愤难当,没想到,为了一本武林秘笈,竟然如此残害他的父亲!   杨采依看到他眼露杀气,着实吓了一跳,她从设看过他这个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江胡飞又是谁?纵使有再多疑问,冰雪聪明的她,知道此时并不适宜询问,于是她轻轻拍拍江静言的肩膀,对他露出安抚的笑容。   江静言看到她眼里的关怀,心头觉得一股暖流流过,忍不住用手拥住她的肩膀,而她也温柔的靠着他。   王云霸沉声的说:“眼前当务之急,是要清楚江静言的目的,以及秘笈的下落,再过三个月就是武林大会,这次我一定要成为武林盟主,叫所有的武林人土以我为尊,尤其是净空那个老秃驴,我要叫他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三个响头,以雪我多年耻辱!”   钱济顺势说道:“对对对!只要找到邪阳神功的秘塞,堡主一定能当上武林盟主。”   白浩文也赶紧奉承的巴结,“只有堡主的才识与谋略足以当上武林之尊,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会听从你的号令,不敢不从!”   王云霸难掩脸上得意的神情,仿佛已经当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   白浩文立即冲出门外,只见两道人影双双离去,速度极快,来不及看清是何人?他生气的骂道:“可恶!”   而正迎面赶来的则是王磊,他焦急的问:“白三叔,我爹呢?知府大人的二公子说有要事与爹商议。”      回到江家庄,江静言直接将杨采依带进书房,没有惊动任何人。   杨采依本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可是看到他皱着一双眉,不知在沉思些什么,她只好继续保持沉默,安静的待在一旁。   江静言的心中正如江海般汹涌着,他不停的思索要如何为父报仇?如果硬碰硬,可能不是王云霸的对手,何况还有白浩文与钱济两人,刚才他本来冲动的要冲进去,与他们同归于尽,但顾及采依的安全,他才没有贸然行动,一想到采依,他突然想到——   “王家堡是龙蛇混杂之处,你跑到那儿做什么?”   杨采依心想,怎么好意思说她是为了想知道他与王姑娘是否已订亲,于是她随便说个理由搪塞。   “听说那儿很热闹,所以我就想去瞧一瞧。”   “真是乱来,你随时可能丢了性命,居然只是为了凑热闹!”   看到江静言生气的模样,杨采依急急辩解,“我才不会有事呢,有王公子保护我,那儿的人敢对我怎样?难道他们敢得罪王家堡的少爷吗?”   杨采依不辩解还好,她越说,江静言的脸色越难看。   “原来有王少爷当你的靠山,你现在被我带出来了,他一定急死了,你赶快回去找他吧!”江静言冷冷的说道。   杨采依一听,心中觉得非常委屈,为什么他总是阴阳怪气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她噙着泪水不说话,谁知道他居然也闷不吭声,都不会来安慰她。   于是她轻轻的拉拉他的衣袖,他还是没有反应,这下于好像是她死缠着他,她生气的转身跑得不见人影。   江静言一惊,她真的走了!一想到她含泪的靠在王磊的怀里,他就觉得气愤。   一直都是女孩子对他软声细语,只有杨采依教他不知如何是好?一下子温柔善解人意;一下子又骄蛮任性,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   “唉!”江静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还是把她带在身边比较安全,于是他急忙冲出去追她。   追到一半时,恰巧碰见孟飞。   “江兄,你来的正好,我刚才在半路上,无意间听到索命七绝的张盛抓走杨姑娘。”   “采依怎么落在他的手里呢?”江静言惊愕的问。   “好像是在半路上遇到的,张盛本来是打不过杨姑娘,可是他却趁杨姑娘不备时,用迷药迷昏她,我听到另外六个人说,他像是将杨姑娘带到悦来客栈……”   话未说完,江静言已施展轻功走了。      看到张盛一脸狰狞又色迷迷的在她身上流连的目光,杨采依觉得自己都快吐了。   怎么办?他到底想怎样?另外六个人一听到她是王磊的朋友,就决定离去,只有这个叫张盛的还赖在这儿。   杨采依的心里真是忐忑不安,都怪她刚才太轻敌了,才会遭到暗算,如今被点了穴道,该如何是好?   张盛自认从未见过如此娇美的女子,这下子落到他的手里,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   她惊慌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盛邪邪的笑着,“小姑娘,我一看就知道你未经世事,哥哥我待会包管你舒服又快活,你铁定会兴奋得叫我不要停下来。”   杨采依听到他那些淫秽的话,脸都涨红了,她大声的喊,“你不要过来!”   “不要害羞嘛!哥哥我会很温柔的对你,会让你快活似神仙。”说完一只魔手向杨采依的胸前袭去。   杨采依吓得大声尖叫。   “待会儿你可以。叫得更加大声点,我最喜欢听小姑娘娇喘尖叫的声音,那会使我更加快活!”   “淫贼!”   “骂得好,真是有够泼辣!你骂人的样子真是带劲,哥哥我已经快受不了。”   他以极快的速度抓住杨采依,撕破她胸前的衣服,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张盛兴奋得双眼充血,正当他要俯身亲吻时,突然闯进两个人,致命的掌风连连逼近,张盛马上放开杨采依逃至另一方向。   江静言看到杨采依破碎的衣服,大为震怒,赶紧解了她的穴道,脱下自己的外衣被在她身上,一双凌厉的目光往张盛的身上射去。   张盛不以为然的说:“原来是江大少爷,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又何必跟我争这个小姑娘?”说到一半,看到江静言脸色一沉,马上又喀皮笑脸的改口,“既然江少爷喜欢就让给你吧,我可是很好商量的,嘿嘿!”   江静言只是冷冷的看着,看得张盛的心里觉得直发麻。   “江公子,这个小姑娘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可惜她曾是王磊的姘头,你又何必为了她,伤了我们彼此的和气。”张盛企图游说。   江静言随即打了他两个耳光,“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此话一出,张盛心里一惊。   杨采依听到江静言宜称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时,一颗芳心因喜悦而雀跃不已。   孟飞高兴的说:“静言兄,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就在此时,张盛的毒标射向杨采依,江静言急忙伸手接住飞镖,反手一射,直接命中张盛的心窝。   孟飞在一旁道:“此恶人一除,许多姑娘就免受其害,静言兄,我对你的武功实在佩服极了!”   江静言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倒下的人一眼后,转头温柔的对杨采依说:“我们先回江家庄吧。”   盂飞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就更想念他的宛儿,心念一动,他立即前往江满楼去见他心爱的人。      回到江家庄,江静言直接抱着杨采依往自个儿的房间走去。   他将杨采依放在床上,温柔的说:“你等一下,我先拿我的衣服让你换穿,明日一早,我再去客栈帮你拿衣服。”   一路上,杨采依都是温温顺顺的,现在她还是安安静静的,等江静言将衣服递给她。   当她换好衣服后,江静言才从房门外进来,看到她臻首微垂,难掩脸上的羞愤之情,他立即上前拥住她。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气走的,不然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他自责的说。   杨采依抬头望了他一眼,迟疑一下,还是开了口,“你跟张盛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可是当真的?”   他立即握住她的双手。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婚姻岂可儿戏?对了,你为什么跟他们说你是王磊的贵宾,而不是说你是我的人呢?”   她嘟着嘴,“是你叫我去找王磊的啊!”其实她根本就没打算再去找王磊,她原本打算直接回客栈找清儿诉苦。   他皱了皱浓眉,带着生气的口吻,“我叫你去,你就真的去啊?那只不过是我一时的气话罢了,还有你为何自称是王磊的情人?”   她急忙辩解,“我没有自称是王磊的情人,我只说我是王磊的朋友。”   “但是江湖上的人听你这么一说,就会误以为你是王磊的情人,以后对外都必须说你是我的未婚妻,知道吗?”他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那么王姑娘怎么办?”她焦急的询问。   “什么怎么办?”他假装不解的看着她。   她瞪大眼睛,“难不成你要我们两人共事一夫?!”   他继续装傻的问:“怎么?你不愿意吗?”   难道是因为她刚才被张盛羞辱了,所以他才认为她愿意屈就当偏房,与王姑娘共事一夫?一定是这样的!她顿觉满心的羞愤,泪水刺痛她的双眸,与其这样被他看轻,倒不如自我了断。心念一动,她立即往身旁的床柱猛烈撞去。   江静言赶紧抱住她,难掩心中的惊恐。没想到她的个性竟是如此刚烈,刚才只不过是惩罚她一下,只因为她留在洛阳竟然不来找他,却去找王磊,让他颇为吃味,再加上张盛又说她是王磊的姘头,让他非常不高兴,一时间被嫉妒冲昏头,因而忽略她刚刚才受到张盛的污辱。   “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了。”他低声下气的赔不是。   她咬了咬下唇,忍住泪水,哽咽的说道:“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自己知道已经配不上你,你不用同情我,原本你就打算与王姑娘成亲的,你不用管我了。”   他叹了一口气,“你真傻,王芯莲跟你说的话,你居然全都相信,她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每次搔首弄姿时,让我觉得实在是俗不可耐。”   “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又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他举起右手,“那么我发誓好了……”   杨采依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不用发誓了,我相信你。”   他顺手抓住她的手亲了一下,杨采依满脸羞红的把脸擞到一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颗心像小鹿一般乱跳个不停。   江静言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闻着从她发上传来的香味。   “是桂花香吧?”江静言喃喃的说道,她则轻轻的嗯了一声。   今夜,他只想这样静静的环抱着她,虽然他的心中有股强烈的激情,但是他绝不会在名份未定时冒犯她,因为她是他心中最爱的女子。      一夜未眠,杨采依现在已疲倦的躺在床上,江静言看着她沉睡的脸庞,一双羽睫轻轻覆盖着,娇艳的双唇微启,多么的诱人,最重要的是她拥有一颗美丽的心,这样的女子,我江静言何复何求。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依依不舍的走出房门。   门外陈总管正恭敬的守候着。   “少爷,您要的东西我都叫人准备好了,等小姐一起床,春梅和春菊就会立即伺候小姐。”   “很好,陈叔,辛苦你了。”   陈河在江家庄任职总管已有十多年,办事一向很有效率,做事也很有分寸,对江静言更是忠心不二,他心里暗自斟酌,少爷从未带任何姑娘回来过,这次他把这位姑娘安置在自己房里,由此可见房里的姑娘一定是少爷准备娶过门的媳妇,更应该要小心伺候才是。   “少爷,老夫人正在偏厅等您。”陈河小心的提醒。   江静言立即前往偏厅,他知道娘定是要询问杨姑娘的事,她会不会生气?责备他把杨姑娘安置在房里?想着想着,已来到偏厅。   只见江老夫人紧绷着一张脸端坐着。   江静言恭敬的叫唤,“娘。”   她严肃的看着他,“你就这样随便把一个姑娘家安置在你的房里,像话吗?什么时候你做事变得如此莽撞了?这样会坏了人家女孩家的名声!”   “我准备娶她为妻。”江静盲简短的回答。   没想到儿子回答的如此干脆,江老夫人颇为震惊,当然,儿子终于要成亲了,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她是谁家的闺女?”江老夫人紧张的问。   “就是前些日子孩儿极欲寻找的杨姑娘。”   江老夫人一听,心中大喜,马上笑容满面的说:“好!赶快带她来见我。”   没想到娘亲态度的改变如此之快,江静言诧异的看着她,“娘,您答应我娶杨姑娘为妻?”   江老夫人笑眯咪的说:“当然同意,杨姑娘人又美心地又善良,我非常喜欢她,让她当我的儿媳妇,我完全同意。”   “您又没有见过她,怎么知道她又美丽、又善良?”   江老夫人笑笑的回答,“我早已见过她了,上回她不是跟她那两个哥哥一起来吗?”   “原来娘也发现那个陈翔义就是杨姑娘啊!”   “那时我就非常喜欢她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跟她非常投缘,我可不准你欺负她!”   天啊!这未免太夸张了吧!他这个儿子的份量居然比不上未来的媳妇?   就在这时,陈河来通报,说孟少爷有急事求见,江静言连忙向母亲告退。   江老夫人看见儿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暗自欢喜,言儿都快三十岁了,终于有他看得上的姑娘,她可要督促他好好把握,别让他那个拗脾气给弄拧了。再加上她也很中意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所以如果能够见到他们俩成亲,她总算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   第五章   江满楼里,人声鼎沸,莺莺燕燕穿得花枝招展,像蝴蝶般的周旋在客人之间,真是热闹极了。   在二楼的私人厢房里,江静言和孟飞、林宛儿正轻啜着酒,聊着王云霸寿宴的事。   因林宛儿一脸巧笑倩兮,孟飞忍不住的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她害羞的偏过头,“不要这样啦!江公子在旁边看呢!”   江静言笑笑的说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们继续恩爱,我有事先行离开。”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有人鼓掌,大声的说道:“好一个君子有成人之美,真是高尚的情操啊!”   迎面进来的是一位翩翩美少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采依乔装改扮的。   她在江家庄一觉醒来,听到门外的丫环窃窃私语,才知江静言常三天两头的往江满楼跑,去见一位叫林宛儿的姑娘,她一气之下决定到江满楼找江静言算账。   一到江满楼,杨采依就对老鸨自称是江静言的好友,老鸨立即替她带路,到了门外,恰巧听见他说君子有成人之美这句话,她就误以为江静言真的喜欢林宛儿,因为迫于无奈才忍痛割爱,她的心中立即有一把熊熊怒火在燃烧。   江静言一看到她又是一身的男装,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花样。   盂飞诧异的问:“公子,这儿是私人厢房,你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   杨采依看了江静言一眼,“我是来找他的。”   江静言面无表情。   “静育兄,他是你的朋友吗?”孟飞心里觉得很诡异,眼前这位公子的样貌怎么和杨采依长得一模一样?   江静言摇头,“我不认识他。”   杨采依一听,立即杏眼圆睁,生气的喊,“我是陈翔义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陈翔义是谁啊?”江静言继续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孟飞忍不住插嘴,“这位公子,你如果是想与江公子攀交情,用这一招未免太落伍了,还是换点新奇的吧!”   杨采依焦急的看着江静言,“我是杨采依的表弟,你真的忘了吗?”   “原来你是杨姑娘的表弟啊!难怪和她长得如此相像,不知道的人还误以为是杨采依女扮男装呢。”孟飞恍然大悟的说。   她心一惊,怎她扮男装还是这么好认?   这时,江静言才假装想起来,“陈公子找我有事吗?”   “我只不过想问问你,是不是已经找到表姐了?”   见他摇头,杨采依顿时瞪大双眼,他居然睁眼说瞎话,难道是因为林宛儿在一旁的缘故吗?她转头向林宛儿望去,果真长得花容月貌,一股艳人的光彩直逼而来,难怪江大哥会割舍不下,杨采依的脸色不禁为之黯然。   林宛儿温柔的招呼着她,“既然是江公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坐下来一起喝酒吧!”   既来之则安之,杨采依索性依言的坐下来,江静言则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杨采依虽不谙酒性,但是心情实在太郁闷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拼命的猛灌酒,江静言越劝阻,她喝得速度越快。   盂飞的心情非常愉快,于是拼命的与她干杯,“来来来!不醉不归!”   “不要再喝了!”江静言生气的抢走她手上的杯子,一口把它喝完。   杨采依嘟着嘴,“你自己有杯子啊,干么抢我的?我还要喝,今天不醉不归……”   话说到一半,人已不省人事,醉倒在桌上。   讧静言叹了一口气,“明天醒来后,铁定会哭着喊头痛了。”手不由自主的抚过她的脸颊,温柔的看着她。   孟飞对他的行为不解,正想出言询问,林宛儿以眼色制止他。   过了好一会儿,江静言终于回神,“我先带她回江家庄歇息,你们继续聊吧。”   孟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问林宛儿,“静言兄对陈翔义的态度似乎太亲密了,他们两人都是男人啊,难道静言兄有断袖之癖?”   林宛儿心中略有怀疑陈翔义的真实身份,但是尚未证实前不便多言,所以她笑笑的说:“不要管他们了,跟我谈谈昨儿个晚上你和王芯莲都聊些什么,还有做些什么?”   孟飞摸摸额头嘀咕,“女人的嫉妒心还真重。”   林宛儿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没有,没什么。”孟飞暗叫一声好险,如果被她听见,免不了又是一场唇枪舌剑。      杨采依一觉醒来,觉得头疼得厉害,忍不住呻吟,“好痛喔!谁来救我啊?”   “谁叫你喝那么多酒,不会喝就不要喝。来,把这杯茶喝下去。”   “谁在那儿说话啊?头好疼呀!”杨采依定眼一看,江静言站在床边,手里正拿了一杯茶,她气呼呼的说:“不喝!”   “你在使什么性子?不喝那你就继续头疼吧。”说完他转身坐到一旁去,不再理会她。   杨采依偷偷的看了看他,结果等了好一会儿,他居然还是不理她,却自顾自的喝起茶,真是气死她了,她忍着头痛费力的下床,想自个儿倒茶喝。   “不要下来!”江静言突然大喝一声,“乖乖躺在床上,我倒给你喝。”   杨采依暗自欢喜,原来他还是在乎她的,喝着他倒来的茶,心里觉得甜蜜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不再气呼呼的了?”江静言露出狐疑的眼神直盯着她。   她笑笑的不理会他,继续喝她的茶。   江静言也不想再迫问,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些的说:“好一点了吗?”看她点了点头,他突然一脸严肃的说道:“那么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为什么又要女扮男装假装是陈翔义呢?”   杨采依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跟他摊牌。“还不都是为了你!人家先前以为你要娶王芯莲,现在又听说你喜爱林宛儿。我都快气死了,不知道你下回又要爱上谁了?这种担心的日子我也受不了啊!”   “我谁都不爱,只爱你一个人。”面对江静言如此真情的告白,杨采依怔愣了一下,不敢相信。   江静言握住她的双手,温柔的凝视着她。“不要再随随便便的相信任何人的话,也不要再误会我,在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人,我们实在不该浪费时间再继续争吵下去。”   杨采依不好意思的说:“我也很讨厌自己变成一个爱嫉妒的人,一点儿也不快乐。”   “既然这样,你就该学着信任我,那天晚上,我以为你已经完全了解我的心了。”   “对不起!”杨采依带着歉意低下头来。“我相信你,只是我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林宛儿又美又温柔,不像我的脾气那么冲。”   江静言摸摸她的头发,“其实你们两个人的脾气倒是满相像的,你可别被林宛儿的外表给骗了,她的脾气也是很倔强,所以孟飞才会拿她没辙,我从来都没有爱上别人,你的小脑袋瓜儿别再自以为是的胡思乱想了。”   杨采依终于抿着小嘴儿笑了,她兴奋的问:“那你倒说说看,你喜欢我哪一点。”   “嗯!我想想看,啊!有了,我喜欢你的骄蛮任性。”   “开什么玩笑?骄蛮任性是优点吗?”她满心期待着江静言会说一些语言蜜语的话来,谁知他想了一会,竟说出那样的话,真是让她失望极了,一张小嘴儿马上翘得好高。   江静言忍不住大笑,看到他居然大笑,杨采依才发觉原来他又在逗她玩了,就假装生气的举起粉拳,在江静言的身上拼命的捶。   江静言抓住她的双手喊道:“你在借机报复喔!看我怎么不饶你。”随即往杨采依的身上哈痒,让她笑得拼命闪躲,直嚷嚷着,“我不玩了!你仗着力气大就欺负我。”   “你少胡扯了,我才不上当呢!”江静言继续对她哈痒,弄得杨采依咯咯笑个不停。   在门外正打算敲门的江老夫人,听到两人快乐的笑声,甚感欣慰,“好久没听到言儿的笑声了,终于有人帮我溶解这块冰,实在太好了!春梅、春菊,赶紧去准备宴席,今儿个晚上,我要好好招呼我未来的儿媳妇,哈哈哈!”   春梅和春菊也喜孜孜的说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      坐在孟家的大厅上,林宛儿的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蝴蝶拍打着。   “别担心!我的双亲为人明理,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孟飞安慰的说。   “希望如此!”林宛儿勉强露出一点儿笑容,她的脸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   这时,突然闯进来一位小姑娘。她冲到林宛儿的面前,高兴的拍手,“好漂亮喔!她就是孟飞哥哥的新娘吗?”   小姑娘纯真的赞美,俏皮的模样,让林宛儿觉得欢喜,她亲切的说:“小妹妹你才漂亮呢!”   孟飞在宛儿的耳边轻声道:“她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因为父母双亡,我娘觉得她很可爱,就收她作干女儿,今年才八岁。”   听到眼前这位小姑娘也是父母双亡,林宛儿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的疼惜她,她温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叶香,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叫我宛儿姐姐吧。”   “宛儿姐姐你会不会唱歌?我好喜欢唱歌喔!你可不可以教我?”叶香露出期待的眼神。   宛儿摸摸她可爱的小脸颊,点头说:“好!”叶香听了马上高兴的拍起手。   此时孟氏夫妇出来了,叶香立即跑到孟夫人的跟前,兴奋的嚷嚷着,“宛儿姐姐要救我唱歌,等我学会唱歌,我就唱给娘听。”   盂夫人十分惊喜,叶香已到孟家庄半年了,可是从未叫她一声娘,今儿个是头一遭叫她娘,她慈祥的抱着叶香说:“真是乖孩子,娘总算没有白疼你。”   一旁的林宛儿看到孟夫人对叶香这么好,觉得叶香真是幸福极了,想到自己的身世,忍不住悲从中来。   孟老爷温和的问道:“听孟飞说,林姑娘的父亲原是一名秀才是吗?”   “是的,家父原是一名秀才,平日以帮人写状纸为生,有一回,恰巧要控告的是知府大人的女婿,知府大人派人来威胁我爹,不可以帮忙苦主写那分状纸,可是我爹却坚持要写,也因此得罪了知府大人,某天夜里,我家突然失火了,然后……我爹和我娘就活活被烧死了……”林宛儿强忍着心中的哀痛。   孟老爷感叹的说:“贪官污吏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可是朝廷的大权依然为一群奸臣所掌控,真是老百姓的悲哀啊!”   孟夫人替林宛儿心疼,“真是可怜啊,孟飞说,你是因为要偿还债务,所以逼不得已才到江满楼工作,是吗?”   林宛儿回答,“我爹在世时,虽然常常帮人写状纸,但是大部份的苦主都是一些穷苦人家,我爹经常都不收钱,所以欠下了不少债务。”   孟老爷点头道:“你爹真是个为善之人。而你人虽在江满楼,却能够洁身自爱,也算是难能可贵!”   孟夫人接口,“是啊,你也算是好人家的女儿,关于你和孟飞的事,我……”   话尚未说完,突然家丁来报,“大小姐回来了!还带着孙少爷一起回来!”   “娘!娘!我回来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美艳的少妇,衣着华丽鲜艳,手勇还抱着一个小娃娃。   孟夫人笑容满面的说:“云柔,娘可想死你了!我那宝贝孙子呢?快让我抱一抱啊!”   孟云柔抿着小嘴不依,“娘根本不是想我,真正想念的是你的宝贝孙子。”   孟夫人喜孜孜的反驳,“傻丫头,娘两个都想,别吃醋了。”   孟云柔转身向盂老爷请安,看见了林宛儿,诧异的问:“这位姑娘是?”   孟飞高兴的向姐姐介绍,“这是林宛儿姑娘,我们就快成亲了!”   她闻言色变。“这位林宛儿,可就是江满楼里的林宛儿?”   他没有察觉姐姐的脸色有异,继续说道:“是啊!你来的正好,将来你们一定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姑嫂。”   孟云柔冷冷的回道:“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跟她无话不谈。”   林宛儿一听,心马上凉了半截。   盂飞诧异,“你是怎么了?为什么态度这么不友善?”   孟云柔挖苦的说:“人家可是多少王孙公子争相追逐的姑娘!我怎么能跟她比呢?”   盂飞生气的骂,“我对你的态度非常不满!讲话怎么酸味这么重?娘,你应该好好的教她才是,身为县太爷的长媳妇,说话更该谨慎以免贻笑大方。”   盂云柔立即怒气汹汹的指着他嚷道:“你凭什么教训我,我好歹也是你姐姐,难道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吗?”   此话一出,林宛儿难掩难堪之情,孟飞急忙搂住她安慰她。   孟老爷沉声教训,“云柔!我不准你出言不逊,人家来者是客,你不可以没有礼貌,快向林姑娘道歉!”   孟云柔看到父亲如此生气,心里有点儿害怕,可是她又不甘心向林宛儿赔不是,所以转向孟夫人求情。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孟夫人怎舍得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好了,不要再吵了,当心吓着了我的宝贝孙于,刚才的事就算了,当作没发生过,林姑娘的意思如何呢?”   孟飞不愿妥协又想抗议时,林宛儿急忙拉住他,“没有关系的,很抱歉,害得他们姐弟两人吵架。”   孟老爷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便教训的说道:“你看人家多识大礼,你却像个宠坏的大小姐,都已经是个当娘的人了,也该学会长大。”   见孟云柔的脸上仍是不以为然的表情,林宛儿忍不住对自己和孟飞的婚事感到前途多劫,一颗心再度沉到谷底……      “你回去吧!你的双亲不会同意的。”林宛儿哭着推开孟飞。   孟飞极心疼的安慰,“我的双亲会同意的,都是姐姐害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这个时候来搅局,我非得找她算账不可!”   她一脸的无奈,“就算她今天没有回来,改天她回来了,知道我们的事,还是会反对的。”   “她已经是嫁出去的人,还敢回来撒野?”孟飞满脸的怒气。   “话不能这么说,她毕竟是你的亲生姐姐,也是你爹娘的女儿,她关心你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也不能毁了我一生的幸福啊!现在她同不同意对我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宛儿,你舍得不要我吗?你忍得下心来寓我而去吗?”孟飞的眼里充满害怕与痛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现在问我。”林宛儿伤心的哀求。现在她的心情非常烦乱,究竟是该坚持这份感情,还是该放弃?她不希望孟飞与他的家人决裂,但却又舍不下他。   孟飞在林宛儿楚楚可怜的哀求下,让她独自一人好好的静静,他自己就赶回孟家庄,打算与双亲表白他绝不放弃林宛儿的决心。   他直奔父母亲的房门,听到孟老爷应允的回声,急急忙忙的走进去,一开口即道:“爹、娘,我不管姐姐怎么想,我今生今世只爱宛儿一人,我不会再娶别人为妻,如果你们坚决反对,我就带着宛儿离开这儿。”   孟老爷沉声的问:“你的意思是不要父母了?”   孟飞摇头,“不是,在我的心里,你们永远是我敬爱的父母,可是你们容不下宛儿,所以我只好带着她离开,等你们愿意接受她之后,我会带她回来的。”   “林姑娘同意你的作法吗?”   “我会想办法让她同意的,如果她不愿嫁给我,我还是会离开这儿。”   孟老爷冷静的说:“孟飞,你的性子也太急了,我和你娘并没有说反对你和林姑娘的亲事,只是……”   “只是什么?”孟飞焦急的问。   孟夫人插嘴的说明,“只是云柔说士棋也喜欢林宛儿,我担心……”话尚未说完,就被孟飞打断。   “姐夫喜欢宛儿,我怎么不知道?就算他喜欢宛儿,那是姐夫对不起姐姐,关宛儿什么事?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到宛儿身上呢?这对宛儿多不公平啊!”他忍不住越说越激动,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孟夫人急忙辩解,“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将来大家都要见面的,到时候聚在一起,岂不难堪?”   他皱紧眉峰,“您的心里挂心的就只有姐姐,一点儿也没想到我的感受,一点儿也不关心我的终身幸福!”   说完就飞奔离去,孟夫人着急的唤他,他也不回头。   第六章   连续几天来,杨采依在江家庄里,受到众人的呵护与亲切热情的招待。   江老夫人每天都要她陪她到花园里散心、聊聊天,而她总是讲些俏皮的笑话,让江老夫人笑得阖不拢嘴,连旁边的丫环听了也捣着嘴偷偷的笑,大伙儿开心得不得了!   只有江静言的表妹李云总是臭着一张脸,有时候才勉为其难的挤出一丁点的笑意来,她的心里很不高兴,怎么无缘无故冒出了一个杨采依呢!这下子她要嫁给静言表哥的愿望不就泡汤了吗?   江老夫人总是高兴的一下子送项链给杨采依,一下子送手链,虽然她一再推辞,并且表明自己不喜欢戴首饰,可是江老夫人还是坚持要她收下。   今儿个竟拿出一个玉手镯,硬是把它戴在她的手上。   李云看得脸色全变了,她小心的问:“舅妈,这个玉镯子不是江家的传家之宝吗?”   “是啊!你们瞧!这玉镯子戴在采依的手上,真是好看极了!对不对啊?”   江老夫人这么一问,所有人都赶紧点头说是。   杨采依低头看着手上的玉镯子,这玉镯子确实很美,带着翠绿的光泽,使人爱不释手,更何况江老夫人将这玉镯子戴在她的手上,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在场的人都知道,江老夫人是在暗示大家,杨采依是她的儿媳妇,这对杨采依来说,等于确定了她在江家庄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杨采依的心里喜孜孜的,一直没有察觉李云哀怨的眼神。   江老夫人心花怒放,“你就戴着,不准拿下来,知道吗?”   杨采依温顺的说好。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江静言看见大家笑嘻嘻的样子,诧异的问。   “言儿,你来得正好,娘帮你找到一个好媳妇。”   杨采依羞得把脸低下来,江静言握住她的手,笑着调侃她,“你也会不好意思啊?这下安心了吧?”   大家笑得更开心了!杨采依害羞的甩开江静言的手,赶紧跑开。   江老夫人笑嚷着,“新娘子跑掉了,快去追啊!跑太慢,可是会被别人给抢走喔。”   大伙儿齐嚷嚷着,叫少爷快去追新娘子。   江静言潇洒自若的说道:“放心,跑不掉的!”说完马上追了上去。   追到杨采依的厢房里,看见她正摸着手上的玉镯子,一边摸一边开心的笑,江静言偷偷的在她身后,捂住她的眼睛,“不准动,你被我挟持了。”   杨采依一听,先是吓了一跳,接着马上听出是江静言的声音,她就装傻的说:“那你就带我走吧!”   江静言急忙放开手,“你就这样跟别人走,也不看清楚对方是谁?”   她的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现在我已经看清楚他是谁啦。”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她骗了。   他搂着她,“你每天都被娘缠着,害我们相处的时间都变少了。”   “那你想不想我啊?”杨采依笑着问。   江静盲笑着要她自己猜,她故意回答,“谁知道你是不是乘机到外头去做些什么,搞不好又泡在江满楼里左拥右抱。”   “我的确是去了江满楼,”看到她瞪大眼睛,他接着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正为孟飞的事感到伤心,他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   “究竟怎样呢?你不是说他打算和林姐姐成亲的吗?”   于是,江静言把孟飞和林宛儿婚事受阻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杨采依听了后,抱不平的嚷道:“这样子不是太委屈了林姐姐,孟飞的姐夫真的喜欢宛儿姐姐吗?”   江静言摇摇头,“根本不是,据说严士棋到江满楼里是为了办案,借江满楼来掩入耳目,不过究竟要查什么案子,可能就要问他本人才能知道。”   “那你去问他呀!问清楚后,孟大哥和宛儿姐姐就可以成亲了。”杨采依催促。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严士棋既然有心瞒着自己的老婆,可见得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办什么案子,我在猜想,他到江满楼去确实是跟某个人见面,而那个人可能也是江满楼里的姑娘,而且是严士棋特意安排的一颗棋子。”   “而他对外宣称到江满楼是找林姐姐,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棋子是谁,对不对?”   “对极了!满聪明的嘛!”江静言戒慎的看着她,“为什么你的眼睛在闪闪发亮呢!该不会你又想搞什么花样了!”   江静言觉得有点危险,每次杨采依有什么歪点子时,就会兴奋的眼睛发亮。   “乖乖的从实招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江静言伸出双手,捧着她的小脸。   杨采依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她的脑袋瓜已经开始想着她的计划,而且还对自己的计划感到沾沾自喜。   他看到她兴奋的模样,一颗心实在是七上八下的乱跳动着,却也莫可奈何。   “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她洋洋得意的说道。   面对她的保证,江静言一点也不敢妄想,只求她千万不要闯出什么祸事才好。      今夜,江满楼是宾客满门、座无虚席,比往常还要热闹,每个人都是充满期待的眼神……   “听说江满楼来了一位新的姑娘,美得像仙女一般,只有她的人幕之宾才能一睹她的丰采。”   “还听说她的琴声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所以今夜江满楼才会大爆满,大家都来来听听所谓的天籁之音,到底有多好听?”   “我看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大家是希望一睹佳人的容貌,甚至希望自己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吧。”   “这还用说,不然大家来江满楼里做什么?难不成来当和尚的吗?”此话一说,立即惹得哄堂大笑。   江静言冷眼旁观着,他根本不想来看什么新花魁,却被孟飞硬拉着来喝酒,他的心里正担心着,采依不知道是否乖乖的待在庄里?   “出来了!出来了!”   众人的目光全部被面前的佳人所吸引,虽然她蒙着一层面纱,但是身材姣好、体态轻盈,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的模样,使许多人忍不住发出赞叹之声。   当她优雅的坐下后,随手轻拨一下琴弦时,众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一阵琴音如行云流水般的源源而来,时而波涛汹涌,时而温柔婉约,牵动每个人的心灵,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每个人仿佛被催眠般的,跟着琴音的喜怒哀愁而起起落落。   这样的琴声是如此的相似,江静言不由得心头一震!   他想到采依,又随即告诉自己不可能,采依此刻正在江家庄,她怎么会在这儿,而且当上了江满楼的花魁,不可能!江静言摇摇头对自己说,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一个不好预感。   原本一直猛喝酒的孟飞,此刻突然停止喝酒,忍不住问道:“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美妙的琴声,真是不可思议!”   一曲弹罢,众人依然身陷在刚才的琴音中,浑然忘我,直到有人拍手时,大家惊醒,接着是一连串激烈的掌声与赞美……   老鸨非常高兴的对众人说:“接下来就是要选出今夜的幸运儿了,看看谁有这份荣幸,能够与我们的花魁面对面喝酒,一睹她美丽的容貌。”   话刚说完,众人已按捺不住了!   老鸨再度开口,“我们花魁有三大规矩,第一就是卖艺不卖身,只陪客人喝酒而已;第二,是一个晚上只陪一个客人,而且时间不能够超过午夜;第三嘛……”   江静言忍不住在心里摇头,孟飞试探的问:“静言兄,你可有兴趣一睹佳人的丰采?”   见他摇头,孟飞却说:“我倒是挺有兴趣的。”说完,不理会他诧异的眼光,大声嚷嚷,“快说,第三点是什么?”   老鸨装模作样的开口,“第三嘛,就是要考一考大家的文采如何,我们花魁说个上联,大家来对个下联,谁最先对得出来、对得好,谁就是今天的幸运儿。”   “好,快点出题吧!”众人吆喝着。   只见花魁低声念,“夹径落叶风雨斜。”   马上有人接口,“两岸桃花落谁家。”   众人连忙一看,原来是江静言,忍不住齐声夸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真是厉害极了!”   “各位,对不起,今儿个的幸运儿就是江公子了,明天还有机会,大家可不要灰心。”老鸨安抚着众人颓丧的心情。   “江公子,请进,花魁正等着您呢!”   孟飞拦住江静言,“你不是没兴趣吗?怎么这会儿马上改变了主意?”   “因为你啊!我知道你想利用新花魁来刺激林宛儿,希望她能见你一面,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相反的,可能使她更想离开你,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去调查,你姐夫到江满楼里究竟有何目的。”   “但是姐夫他常是一进入江满楼,就立即失去踪影。”   “所以你现在到处去查查,看看是否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再来商榷。”   孟飞临去前,意味深长的看着江静言,“可别让新花魁给掳获了,否则有人会打翻醋坛子的。”   江静言一进入房里,看见花魁依然带着一层面纱,他的心里颇觉得奇怪,难道她是要他帮她掀开面纱吗?   他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发现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不说话,居然她也不说话,是在比耐力吗?   “姑娘,你总该为我斟酒吧?”   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帮他倒酒,那个样子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让江静言越来越诧异。   突然他看到花魁手中带着的玉镯子,不正是江家的传家之宝吗?他立即心里有了谱。   他故意抓住她的手,调侃的说:“这双玉手,看起来又白又嫩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说完就抓到嘴边亲了一下。   她立即勃然大怒,正想动手打人时,江静言已退到门边。   “既然姑娘属意的人不是江某,那么江某就先告辞了。”话一说完,立即转身离去,并且传来阵阵的笑声。   当江静言离开后,门外的林宛儿马上走了进来,她不安的问道:“怎么样?他有没有发现?我实在不该答应让你帮忙的。”   “没事!你看我不是很好吗?”   “采依妹妹,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对得起江大哥,我想你还是回去吧,搞不好今晚他就会逼问你到哪儿去了。”   “不会有事的,清儿会跟他们说我身体不舒服,他们就不会来吵我了,等过了午夜,我再偷偷的溜回去就好了。”   “我觉得还是不妥,在这儿容易出问题的,如果江大哥知道花魁是你,一定会气疯的!”   只见杨采依掀起面纱,露出娇俏的容颜,带着怒意说道:“他可恶极了!居然也来凑热闹,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   “那你偷偷的跑到江满楼当花魁姑娘,你的心里就有我吗?”   杨采依和林宛儿转头向们口一看,忍不住大声惊呼,“江大哥!”   看到他一副想揍人的严厉目光,杨采依突然觉得冷风阵阵袭来。   这时孟飞恰巧也跑进来,一看林宛儿和杨采依低着头,纳闷的问:“你们怎么了?哎呀,糟糕!杨姑娘你看到花魁了吗?”   听他这么一问,杨采依的头垂得更低了,而江静言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不知情的孟飞还在为江静言解释,“杨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静言兄跟那个花魁完全没有关系,他只是……只是……喔!只是一时好奇吧了……”   他的话尚未说完,林宛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拉着孟飞赶快离开。   看林宛儿愿意理他了,孟飞心花怒放,离去前,又喊了一句,“我相信静言兄不会对那个花魁动心的。”      孟飞得知杨采依是为了帮他和林宛儿的忙,所以才想混入江满楼里,看看是否能查出真相,他不禁对杨采依的义气颇为感动。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又能查出什么呢?”他不禁怀疑的说。   “采依妹妹说,就是因为她是女的,又化身江满楼的姑娘,人家比较不会对她有所防备,调查事情起来也比较方便。”   “这样子说,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她还说,你和江大哥的身份那么明显,严士棋和那个隐身在江满楼里的棋子,一看到你们,很可能马上闪躲起来。”   “这倒是真的。”他不禁点头,“姐夫不知我们是敌是友,一定不会让我们发现他们的行踪,没想到杨姑娘的心思如此缜密。”   林宛儿无奈的说:“所以我才答应让她帮忙的,我也很担心她在调查中是不是会发生什么问题,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不仅对不起江大哥,我的良心更是不安,我想,你帮我劝劝她,让她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今天她才第一天当花魁,就被静言兄给碰上了,我看她铁定是没有机会再当花魁了。”   她还是不放心,“那江大哥会对采依妹妹怎样呢?我看他那么生气,一副想揍人的样子。”   孟飞笑着回答,“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静言兄那么爱杨姑娘,他又怎么舍得欺负她呢,倒是你,应该看看我,我的心已经碎了好几块了。”   她看了他一眼,他整个人不修边幅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那个注重穿着仪容的公子哥儿。   “你瘦了!”林宛儿忍不住摸摸他的脸颊。   他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你也瘦了,你又何苦这样折磨我们两个人呢?”   林宛儿的眼眶马上红了起来。“我能怎样?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千遍万遍,死了这条心吧,可是一想到今生不能与你共度白首,我整个人就觉得不知如何是好,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采依妹妹的帮忙。”   “既然如此,又何必对我避不见面,你可知道你不理我,我整天浑浑噩噩的,觉得人生一点希望也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孟飞!”她感动的投进他的怀里。   孟飞紧紧搂着她,郑重的说:“千万不要离开我!不管我的家人同不同意,今生我一定娶你为妻。”   林宛儿重重的点头说好。   “我不要你待在江满楼了,我另外找个房子给你住,好不好呢!你待在这儿,我实在放心不下。”   林宛儿再次点头说好。   孟飞心头的重担总算放了下来,顿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与光彩!   他笑容满面的计划着,“那么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房子,找到后就来接你帮你赎身。”   “可是你有那么多银两吗?”她担忧的问。   “你放心!我的手上原本就有一笔钱,我想应该够用,还好静言兄曾找我一同合伙做绸布庄生意,赚了不少钱。”   “那就好,如果不够的话,我的手边也存了一些钱,必要时你可以先拿去应急。”   “不用不用,你留在身边存着吧,我只是有点后悔,几年前静言兄曾要我花多点心思在自己的事业上,可是我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觉得生活不虞匮乏,所以就只参与绸布庄的生意。”   “别再懊恼了!现在我们一同努力,相信总有成功的一天。”   孟飞高兴不已,娘子的扶持,我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两人快乐的计划着将来的生活,眼里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荒唐!真是太荒唐!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呢?”当江静言听完杨采依的办法后,怒声的骂道。   “谁说的,我觉得我的办法很好啊!”杨采依抗议的说道。   江静言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坚持自己的看法。   “反正不管怎样,我不准你继续待在江满楼,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霸道的语气让杨采依非常的不高兴,实在太不尊重她了,尤其她对自己的办法感到沾沾自喜呢!   “我不要回去,我的计划才刚开始呢,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她生气转身不理会江静言。   “不要再闹了!你待在这儿很危险的,如果严士棋他们要对付的人,也刚好躲在江满楼,那么你岂不是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中!”   “你放心!”她得意的说:“我有功夫可以保护自己。”   “开什么玩笑?你那点小功夫打的过小角色,碰上硬角色,你只有挨打的份。”   看到江静言不以为然的表情,她气呼呼的反驳,“你当我那么笨啊!打不过我不会跑吗?”   “问题就在于你跑不跑得掉,江湖险恶,难道你已经忘记上回被张盛暗算的事?”   一提起张盛,她的脸色刷的转为惨白,她仍然忘不了张盛的淫秽行为,至今仍感到恶心极了!   江静言赶紧搂住她,“好了,不要再想那个杂碎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提起他的,跟我回去吧!”   她想了想,的确不安全,可是……   “怎么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他不解的问。   “今儿个晚上我尚未出场前,发现严士棋在后花园与孙嬷嬷眉来眼去,好像在传递什么消息似的,可是他们一看到我,就立即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真的?”江静言大惊,“那么他们是否察觉你发现了什么?”   “应该不会,因为我就假装在欣赏花园里的桂花,而且我是蒙着面纱的,他们也没看过我的真面目。”   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既然已经有了一点眉目,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她惋惜的说道。   江静言毫不妥协、“我不能让你发生任何危险。”   突然她大叫一声,“有了,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你不要再想一些歪点子了,我不会同意的。”他马上一口回绝。   她笑笑的说:“等你听完我的办法后,一定会赞成的。”她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七章   正当孟飞和林宛儿在计划着未来时,有人敲门了。   “啊!静言兄,是你们,快请进!”孟飞惊喜的喊道。   “静言兄,我正打算明儿个一早就去找房子,然后帮宛儿赎身。”   “真是太好了!”杨采依高兴的拉着林宛儿的手。“宛儿姐姐,恭喜你,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喝杯喜酒喔!”   孟飞得意的回答,“一定一定,怎么可以漏了你们两个,对了,你们来找我们,该不会也是打算请我们喝喜酒吧?”   杨采依白了江静言一眼,江静言笑着说:“就快了,事实上我是来知会你一声,采依发现孙嬷嬷和严士棋之间好像有点不寻常。”   “孙嬷嬷?”宛儿疑惑。”她是江满楼里负责打扫的一个老嬷嬷,平日沉默寡言,就住在后花园的一个小屋子里。   “我在想严士棋可能是利用孙嬷嬷来探知消息,她在江满楼里是负责打扫工作的,平日大家对她也比较没有什么防备,所以很可能就泄露了什么消息。”江静言猜测的想。   孟飞点头赞成,“你说的极是!我在想他们调查的人,很可能就是经常来江满楼喝酒的客人。”   “所以我打算继续在江满楼当花魁,看能不能发现孙嬷婕究竟在注意何人。”   听到杨采依的话,林宛儿惊呼,“采依妹妹,这样太危险了!”   “静言兄,难道你也同意吗?”孟飞惊愕的转头询问江静言。   江静言无奈的回答,“我拿她没办法,她执意要这么做。”   杨采依眨眨明眸,“为了我的安全,他每天都会到江满楼来捧我的场,当然要通过我出的题目喽!”   孟飞大笑,“静言兄,看来这回你终于败倒在石榴裙下,不再是一颗没有感情的石头了。”   江静言轩轩浓眉说道:“我只给她三天的时间,三天一到,如果查不出来,就乖乖的跟我回江家庄。”   林宛儿皱皱眉头,“既然采依妹妹还要留下来,那么我也留下来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杨采依急忙摇头,“不用啦!江大哥每天晚上都会来陪我的,应该不会有事的。”   “宛儿留下来陪你也好,她对这儿比较熟,在你没有出场前,如果有什么紧急状况,她可以来通知我们。”孟飞表示赞同。   江静言也同意,“采依行事容易莽撞,有宛儿照顾她,我也比较放心,那就委屈宛儿再忍耐三天吧!”   “哪儿的话?你们也是为了我和孟飞的事在忙,我们才该要谢谢你们呢。”   杨采依大声嚷道:“好了,不要谢来谢去了,其实我觉得当花魁满好玩的,还可以出题目考考别人,多有趣啊!”   江静言立即发怒,“你实在太孩子气了!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碰上蛮横的客人,或是有暴力倾向的人,否则可是有苦头吃的。”   眼看两人闹别扭,宛儿赶紧打圆场,“这也不能怪采依妹妹,毕竟她一直生活在双亲的保护下,那里懂得生活的黑暗面呢?”   杨采依轻轻技着江静言,“不要生气了嘛!我跟你保证,这三天我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江静言叹叹气,轻轻搂着她,“你总是要吓吓我才高兴是吗?我可警告你,不要出差错,否则我一定打你的屁股。”   “开什么玩笑?我是个大人耶!怎么可以打我的屁股呢?”杨采依不依的嘟着小嘴。   孟飞和林宛儿在一旁,看到这对欢喜冤家言归和好,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   第二天晚上,江满楼简直是大爆满了,大家仍然对昨夜的新花魁议论纷纷的。   老鸨看到今夜人群窜动的模样,心里的欢喜真是任何言语也无法形容!她笑得满脸都是皱纹。   江静言和孟飞则是谨慎的观察在场所有的客人。   当杨采依踩着莲步出来时,立即获得全场热烈的掌声。   这一次她弹的曲风是轻快的小曲,仿佛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听着风声、鸟声在天地间交相唱和着,婉转悦耳的琴声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神色变得轻松起来。有人甚至连脚都不由自主的踩着节拍呢!   琴声在快乐的节奏中停止,众人皆报以热烈的掌声,要求再弹一曲的欢呼声此起彼落,让人应接不暇!   老鸨带着笑脸说道:“真是对不住啊!我们花魁说一天只能弹一首,大家就别为难她了,真的想听就天天来我们江满楼报到,还怕听不到吗?现在大家安静一下,花魁要出题了,仔细的听喔!”   杨采依开口道:“一片凌云不成寺。”   江静言马上接口道:“半屏观音仍为山。”   “怎么又是江公子拔得头筹?唉!”   “回去要好好的读点书了,不然怎么有机会见到佳人的庐山真面目呢。”   “真是可恶,又输了!”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们江满楼的姑娘个个都是貌美如花,随你挑,喜欢谁就选谁啊!”老鸨大声的吆喝着,企图抒解了众人忿忿不平的声音。   当江静言进入杨采依的房间时,杨采依高兴的问:“怎么样?我的琴声不错吧!”   “你自个儿很清楚,又何必问我呢?你不是也听到众人如雷的掌声了吗?”   杨采依失望的说道:“别人我才不在乎呢,我只在乎你的看法嘛!”   见她生气的转过身去,江静言赶紧从后面拦腰抱住她,柔声的说:“好听!以后只能弹给我听,不准弹给别人听。”   杨采依的心里这才高兴些,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对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严士棋一到江满楼就随便点了一位姑娘,然后就一直待在房里,没有看见他再出来过。”   看到杨采依一脸失望的模样,江静言安慰着,“我本来就没寄望你能查出什么端倪,只要你不出事情,我就安心了。”   “有你每天来陪我,我才不会有事呢!只是那些来捧我场的人,我看他们的脸个个都变绿了。”   “如果谁敢动你一根寒毛,我绝不会放过他的。”江静言眼露杀气的说道。      “陆兄,你可有什么发现?”   “目前对方尚未有进一步的行动,严兄,你觉得孙嬷嬷可靠吗?”   “绝对可靠!她的女儿被王云霸杀了,她一心想要复仇,怎么?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如果她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是她被人盯上了!”   “什么?是谁盯上孙嬷嬷了?是……等一下,有人。”两人随即躲了起来。   杨采依东张西望的,却找不到严士棋,真是奇怪了!她明明瞧见他和一名男子悄悄的走进来这儿,怎么现在却什么人也没有看见呢?咦,那不是孙嬷嬷住的地方吗?   “花魁小姐,轮到您出场了。”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杨采依吓了一跳,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孙嬷嬷。   她故做镇定的笑着,“轮到我出场了,真是谢谢你来通知我。”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以后花魁小姐如果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不用亲自到老身住的地方来。”孙嬷嬷语重心长的说道。   杨采依听出孙嬷嬷话中有话,“原来这是你住的地方啊?我可能是迷路了,所以才会走到这儿来。”   “原来是迷路了,那更要小心点啊!迷路可是很危险的喔!”说完就走了。   杨采依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脸上有一层面纱,否则孙嬷嬷岂不是看清她紧张的脸色?还是赶紧去告诉江大哥吧。   待杨采依走后,严士棋两人走了出来。   “陆兄,你刚才要说的是不是花魁小姐呢?不晓得她已知道多少?希望她不会泄露我们的事。”   “我想应该还不清楚,今天晚上我去探她一下。”   “陆兄,听说这两天都是江静言拔得头筹……”话说到一半即被打断。   陆文逸插话,“所以我希望你去把江静言引开。”   严士棋立即笑着说:“我懂了!我这就去办。”      当杨采依一曲弹罢时,发现江静言尚未来到,不由得着急起来!   “太好了,今天江公子不在,我们有机会了。”   “想到可以一睹佳人的美貌,我整个心都酥软了。”   “真是爱说笑,今晚还不见得是你拔得头筹呢!就在那儿流口水,也不怕大家看了见笑。”   “你……你给我记住,难道你就有本事吗?”   “各位请注意,花魁要出题了,大家请安静!”老鸨急忙制止那群快要打起来的客人。   杨采依迟疑了一下,怎么江大哥还没来呢?   “怎么回事?快点出题啊!不要再吊我们胃口了。”众人起哄。   眼看无法再拖时间了,杨采依只好见机行事,于是她开口,“风是和煦天是青。”   隔了半刻,有人接口道:“云似清烟月更明。”   杨采依向回答者望去,天啊!怎么会是他?该怎么办呢?她心里暗吃一惊!   “那是谁啊?”有人间道。   “好像是最近一年刚成立的一个虎山寨的寨主,人称玉面虎陆文逸。”   老鸨开心的宣布,“恭喜陆公子拔得头筹!来,请到厢房来,花魁正在等侯公子您呢!”   陆文逸进入房内,看见花魁依然蒙着面纱,他突然伸手想揭开她的面纱,谁知杨采依立即躲开。   “原来你也会武功。”陆文逸忍不住道:“如果你不揭开面纱,岂不是欺骗客人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啊!”   好啊!居然考起他的武功来了,今天他非得瞧一瞧花魁的庐山真面目不可。   打了十个回合,杨采依还是不敌陆文逸,他伸手一拨,刹那间面纱飘落下来……   陆文逸不禁愣住了!好一个秀丽的佳人,芙蓉如面柳如眉这句话果然不假,尤其是那一双灵活的眼睛,更是吸引着他。   他随即报拳一揖道:“刚才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杨采依仔细端详他,长得斯文俊朗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是平常所听到的山大王。   她忍不住脱口,“我看你一点也不像是个雄霸一方的寨主。”   陆文逸愣了一下,“为什么不像呢?你对我的能力感到怀疑吗?”   “不是的!我以为当寨主的应该都有一脸的横肉,留着落腮胡,说话粗里粗气的,哪像你长相斯文,举止有礼,连诗词都会呢!”   陆文逸不禁莞尔一笑,从她刚才的话即可推知,她根本是个天真率直的小姑娘,所以才会如此坦白,当她说话时,一双灵活的眼睛闪动着亮丽的光彩!陆文逸不禁深深的被吸引。   “我看姑娘也不像是个青楼女子啊!”   杨采依急忙辩解,“我是啊!你难道忘了我们现在就在江满楼里?”   陆文逸笑着回答,“那有姑娘家拼命的承认自己是个青楼女子的。”   就在此时,江静言闯了进来。   “采依,你有没有怎样?”他焦急的问道。   杨采依立即跑到江静言的身边。“我没事!”她伸手指着陆文逸,“这个人就是和严士棋会面的人。”   江静言看了陆文逸一眼,顿时有所了悟。“如果我猜的没错,刚才是你叫严士棋故意引开我和孟飞的。”   “聪明!真是聪明!不愧是江少庄主,这么快就猜到了。”陆文逸拍手称道,“我有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说完,即展开轻功离去,临走前,还凝视了杨采依一眼。   江静言不高兴的问:“你跟他谈了什么?”   杨采依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突然口气变得这么差?都要怪你这么晚才来,结果你还怪我,你知不知道我吓死了,他硬要揭开我的面纱,我也挡不住他啊!”   “所以当初我就不赞成你当什么花魁,现在你知道了吧!”   杨采依气嘟啷的喊,“江静言,你真是可恶极了!撇下我不管,现在又来骂我,我讨厌你!”   江静言脸色一变。“难道你喜欢上陆文逸了?”   “你在胡说什么?”她觉得他实在是莫名其妙。   “为什么陆文逸看你的眼神那么嗳昧?我看了很不高兴。”他怒气冲冲的说。   喔!原来江大哥是吃醋啊!杨采依马上不生气,笑嘻嘻的,“我才不喜欢他呢!我的心里永远只有江大哥你啊!任何男人在我眼里都比不上你。”   听了她的话,江静言终于转怒为喜,她高兴的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他抬起她的下巴,专注的看着她。“那个陆文逸,我不喜欢他看你的表情,好像要把你据为己有,以后你离他远一点,知道吗?”      树林中只见一个人影,快速的飞来飞去,剑光四闪,落叶纷飞,令人心惊,但是依然挥不去陆文逸心头上的人影。   昨天得知杨采依是江静言的未婚妻后,心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唉!相见恨晚!君子不夺人所爱,如果是他先遇上的话,他今生绝不会放弃的。   “怎么回事?大当家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二当家徐仁杰关心的问道,见陆文逸不语,又继续说:“是不是有心事?剑法使得这么急,好像要发泄什么?说出来让兄弟为您分忧可好?”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抓到一个奸细了。”寨里的小喽啰匆匆来报讯。   徐仁杰问:“奸细是何人?”   “禀告二当家的,奸细指明要见我们大当家,而且还说,如果我们敢动她一根寒毛,大当家的一定会很生气的。”   陆文逸皱了一下眉头,会是严士棋派来的人吗?   徐仁杰轻声道:“我们先回去看看吧!”   回到寨里,看见一名书生手被绑住,原是背对着陆文逸,一听到他的声音,急忙转头叫道:“陆公子,是我啊!那个被你揭开面纱的人。”   陆文逸看到杨采依时,大吃一惊,随即帮她松绑,然后对手下的人怒斥,“谁叫你们把她绑住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回答。   杨采依原本仅是吓唬那些小喽啰的话,谁知道陆文逸会真的生气,于是她赶紧摇头,“我没事,你不要责备他们了。”   陆文逸关心的问:“你有没有受伤?来,赶紧坐下来。”一边说一边扶着杨采依坐下,“你瞧手都淤青了,来人啊!马上拿最好的金创膏来。”   药拿来后,他细心又温柔的帮杨采依上药,“你放心!这是特制的金创药,隔几个时辰马上见效,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   大厅上的所有人都倍感吃惊,他们是头一回看到大当家如此温柔的神情,对方明明是个书生,又不是姑娘家,大当家怎么对他这么体贴呢?难道大当家有断袖之癖吗?   “陆公子,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是否方便请他们离去呢?”杨采依问。   陆文逸不管众人诧异的眼光,随即命令所有人都下去。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什么事了。”   杨采依谨慎的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可是我看陆公子是个明理人,应该会理解的。”   陆文逸打断她的话。“你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动怒的。”   于是,杨采依劈哩啪啦的一直说下去,“我知道你和严士棋正在调查案子,至于是什么案子,可能不能让人知晓,所以借江满楼作为联络之处,可是,能不能请你叫严士棋坦白对他的妻子说明,他根本没有喜欢上宛儿姐姐,宛儿姐姐好可怜喔!被害得不能和孟大哥成亲,只因孟云柔反对,孟云柔是谁你知道吧?就是严土棋的妻子。”   当她一口气说完时,发现陆文逸一直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她着急的问道:“你听懂我的话吗?”   看着她说话时那种可爱的神情,陆文逸觉得很有趣,他的眼里充满了笑意。   “你怎么有办法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好像都不用换气似的。”   杨采依急的跺脚,“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都快急死了!”   “有,我听懂了!”   “那你的意思如何呢?”她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陆文逸。   “你认为我会答应吗?毕竟我们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凭什么我要答应你呢?”   杨采依失望的看着陆文逸。“那你是不帮这个忙喽?算我看错你了,原以为你也是一个有感情的人,谁知道,你竟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如果你非得要我帮这个忙,总该有个条件吧?”   陆文逸的眼神莫测高深,杨采依明眸大睁。“你该不会要我真的像江满楼里的姑娘一样服侍你吧?”   陆文逸摇头道:“我不是那种人,虽然我很想,但是我不会要求你做那种事的。”   “那是要我请你上客栈吃一顿上好的佳肴吗?”杨采依偏着头猜测。   他又摇头。   “总不会叫我亲自下厨吧!”她不可置信的大叫,他听了摇头大笑。   她立即不耐烦的嚷道:“那你到底要怎样?”   “很简单,你弹琴给我听。”   杨采依听了松了口气,“弹琴,这还不简单!喔!不行……”她突然停下来,不再说下去了。   陆文逸潇洒的起身,“不行就算了,我也不勉强。”   杨采依百般迟疑……怎么办?她已经答应江大哥不再弹琴给别人听,除非经过他的允许,可是宛儿姐姐和孟大哥的事,又该怎么办?宛儿姐姐偷偷告诉她,说她已经怀了盂大哥的孩子了,他们必须快点成亲才可以,啊!有个办法了!   “要我弹琴给你听,可以,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别人,说我曾经私下弹琴给你听,你答不答应呢?”杨采依心想,这样江大哥就不知道了。   陆文逸想了一下,“好吧!就依你的意思了。”   “那么在什么地方比较方便呢?不可以让别人来喔!”她再次交代着。   正好!他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   “就后山吧!我会交代他们不许有人靠近。”   “对了,你这儿有琴吗?”杨采依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你放心。我交代下去,马上有人会去准备的。”   “哇!你这个大当家的,好像当得满威风的嘛!”她一脸欣羡的模样。   他试探的问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给你做。”   杨采依注视着陆文逸的眼睛,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眼里充满了温柔。杨采依吓了一跳,赶紧逃开他的眼光。   还是离陆文逸远一点的好,不然江大哥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清儿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如果小姐再不赶快回来,恐怕就要穿帮了。她猛低着头,一点儿也不敢注视着江少爷猜测的眼神。   看到清儿闪躲的模样,江静言觉得事有蹊跷,他沉声问道:“你老实招来,小姐是不是出去了?”   清儿拼命的摇头。   “那你为什么坚持不让我进去呢?”江静言生气的盯着清儿。   “是小姐交代的,她说她人不舒服,叫大家不要吵她。”   江静言更加担心,“既然不舒服,就该请大夫来诊断,我要进去看看。”   “不要啊!”清儿急忙挡住房门口。“小姐……小姐这会儿已经睡着了,江少爷,你就等小姐醒来,再进去吧!”   “你放心,我不会吵醒她的,我只是要看看她睡得好不好?”说完,就推开清儿的手,完全不理会清儿抗议的声音。   清儿急到跟在身后,她在心里着急的祈祷,希望小姐已经回到房里了,一不小心撞到江静言突然停住的身体,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江静言转过身来,一张铁青的脸叫清儿吓得腿儿直发软!“我不是故意擅到你的。”   “小姐呢?”他生气的喊道。   “我不知道,我……”他用力的抓住她的手,怒声的命令她从实招来。   “好痛喔!江少爷,你放手啊!小姐,我真是被你害死了!好啦!好啦!我说,我说就是了嘛!”清儿揉了揉那只淤青的手。“小姐到虎山寨去了。”   江静言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似的!采依为什么独自去找陆文逸?难道她真的喜欢上陆文逸了?   今天早上,他去找孟飞时,在路上恰巧碰到王芯莲。   她窃窃的笑说:“听说陆文逸在打听杨采依的事,我看你最好小心点,也许哪天被杨采依出卖了,毕竟陆文逸是个强盗头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她果真去找陆文逸了,江静言怒气腾腾的大叫一声,然后一拳打在杨采依房间的梁柱上,梁柱立即裂成两段!   清儿看着江静言飞奔离去的背影,身体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第八章   阳光明媚动人,花儿随风搔首弄姿,但是陆文逸的眼里完全只有杨采依一人。   听着她的琴音,看着她的人,陆文逸忍不住想,如果早一点遇到杨采依,诙有多好!   当杨采依停下来时,陆文逸细心的问道:“你累了吧?不用弹了,来,吃点水果吧!”   ”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水蜜桃啊!”她咬了一口后,忍不住赞不绝口。“好甜喔!真是好吃!”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叫人天天送去给你吃。”   杨采依原本高兴的想立刻说好,但是一想到江静言,马上改口道:“不用了,江大哥会为我准备的。”   陆文逸失望的说道:“你一定很喜欢江静言,所以才答应当他的未婚妻?”   杨采依充满幸福的想着江静言。“我很喜欢江大哥,他对我很好,虽然我们偶尔有点争执,可是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她接着以诚挚的语气对陆文逸说:“陆大哥,你人这么好,将来一定会碰上一个你喜欢的姑娘,我相信能被你爱上的姑娘,一定也会觉得很幸福的。”   “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倒是挺恩爱的嘛?”   杨采依转头一看,看到来人是江静言,立即高兴的奔向他的怀里,但是江静言却冷冷的毫无反应,杨采依有点难堪的抽开自己的身子。   江静言冷冷的态度和杨采依失落的表情,让陆文逸觉得很不高兴。   “江兄对未婚妻的态度未免太冷淡了?”陆文逸的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   江静言冷冷的回道:“我们的事不需你多管闲事。”   杨采依看到江静言对陆文逸的态度不太友善,焦急的为他辩解,“其实陆大哥人很好,他已经答应帮……”话尚未说完,江静言就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江兄,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来去,未免太小看我陆文逸了。”   只听江静言冷声笑道:“有本事就留下我啊!”   两人随即动起手来,高手过招,招招变化无穷,一时间风沙大作,树叶颤抖。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人竟已打了好几回合。   杨采依在一旁显得忧心重重,她不希望任何人受伤,可是他们都不理会她制止的喊声。   突然间,陆文逸略居下风,眼看江静言就要使出凶猛的一招……   杨采依突然冲到两人中间,江静言惊愕的连忙收手。   他怒声的问道:“你就这样跑进来?为了他,你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罢了!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我还能说些什么?”他颓败的转身飞奔离去。   杨采依着急的追过去,一边哭喊,“江大哥,你误会了,你等等我啊!”但江静言早巳无踪影。   回到江家庄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这些日子以来,江静言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江家庄和孟家庄各振了众多人马出去寻找,依然毫无音讯。   杨采依天天挂念着他,孟大哥和宛儿姐姐的亲事终于决定了,他们原本要等江大哥回来再成亲的,可是孟夫人一听到宛儿姐姐已经有了身孕,马上要求他们快点成亲。   每次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她就非常思念江静言,一想起他,就不由得心痛,   她沉默的看着窗外,那些她最爱的桂花已经开始掉落了,一地的落叶,就像她忧愁的心情难以舒展。   清儿轻声的来到杨采依的身后,局促不安的问:“小姐,你真的打算离开江家庄,不再等江少爷了吗?”   见杨采依点了点头,清儿赶紧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过,可是……”   话才说到一半,杨采依即打断她,“不要再说了,也许我和江大哥的相识就是一个错误,现在就让一切都回到从前吧!”   清儿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可是你八年都等了,现在再多等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呢?后天就是孟少爷成亲的日子,我想江少爷一定会出现的。”   “就算他出现也不是为了我,我又何必待在这儿呢?”杨采依伤心不已的蒙住自己的脸说。   “怎么会呢?江少爷那么爱你,等他想清楚后就会回来了,也许后天我们就会看到他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和盂少爷一起成亲啊!”   杨采依摇头道:“如果我要成亲,怎么可能没有双亲在场呢?”   清儿拍拍自己的头,“啊!我怎么忘了。”   接着不气馁的继续说服杨采依。“反正你再多留几天也不会怎样啊!如果你不参加宛儿小姐的婚礼,我想她一定会很失望。”   杨采依摇摇头。“看到别人成亲,我的心情会更加落寞,我累了,刚开始我是真的很后悔,事先没有知会他,就贸然的跑去找陆文逸,可是他也太过分了,居然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说到这儿,她就越想越生气,竟然这么不信任她。   清儿不灰心的说:“不管怎样,毕竟江公子曾经承诺他要娶你为妻啊!他必须要信守承诺的。”   “我想他对我的感情,大概是同情比较多吧!唉!不要再说了,我决定回杨家庄了,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他就会来杨家庄找我。”杨采依决定赌一赌,虽然她并不是很有把握,江静言会不会去找她,但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可是你一回去,老爷一定会逼你成亲,到时候你怎么办?我听说老爷属意那个花花公子赵文杰。”清儿露出担心的眼神。“那个赵公子每次在老爷面前,都装出一副斯文有礼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是骗人的,上回他还调戏我呢?”   “如果爹执意要我嫁人,那么我就出家为尼。”   杨采依一脸的坚决,可吓坏了清儿,她连忙劝阻,“不可以,千万不可以,小姐一定会再遇到如意即君的,你可不能出家啊!你留下清儿一个人怎么办呢?”清儿泪跟婆娑的抓着杨采依的手,不知所措的哭道。   杨采依顿时沉默了,双眼马上红了起来,就在此时,江老夫人进来了,清儿赶紧擦干泪水,退到一旁去。   江老夫人和蔼的拉着杨采依的手。“再多留一些日子吧!等那个不孝子回来,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他。”   杨采依很为难,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因为我娘生病了,我很担心她,所以我必须回去探望她老人家。”   江老夫人无奈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该回去看看才对,唉!你走了,我会很想念你的,等言儿回来,我就叫她到杨家庄跟你爹提亲,你可千万别嫁给别人喔!”   “有少爷的消息了!有少爷的消息了!”春梅和春菊急匆匆的跑进来。   “真的有言儿的消息了?”江老夫人高兴的问道。   春梅马上递上一封信函,笑着说:“您看,这不是少爷的家书吗?”   江老夫人急忙拉开来瞧一瞧,一瞧完,就开始大骂不孝子。   杨采依疑惑的接过信,仔细一看,立即血色尽失晕了过去。   在一旁的李云则露出得意的笑容,原来那封书信是她写的,上面写着江静言已成亲。   这样子一来,杨采依必定会离开江家庄,那么她就有机会了。      江静言带着疲惫的心情回到江家庄,整个人神情萧索,异常冷漠。   他发现所有的人都以奇异的眼光偷偷的看他,包括对他忠心耿耿的陈总管也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他的心里很纳闷。   而当他知道杨采依已经离去后,顿时感到椎心之痛!原来她真的舍他而去了。   “娘,我回来了。”他恭敬的向江老夫人请安,可是江老夫人却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既然娘现在不想讲话,那孩儿也不打扰了。”江静言此刻的心情非常苦闷,他急需要找个地方去发泄情绪。   “站住!你带了谁回来?”江老夫人冷声道。   江静言不解的摇头。   江老夫人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你已成亲了吗?”   “是谁说的?”   江老夫人生气的大骂,“你自己写的家书,难道这么快你就忘?,”   她举起龙头拐杖,“我今天要打醒你这个笨蛋,好好的媳妇,你就非得把她逼走,你是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他一边闪躲,一边喊着,“娘,不是我写的,我根本就没有寄家书回来,我也没有和任何人成亲。”这是娘第一次打他,让他吓了一大跳,尤其他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   江老夫人马上停下来问道:“此活当真?”   讧静言立即回道:“我真的没有骗您,那封信在哪儿?给我看看。”   “已经撕毁了,我一生气,当场就把它撕毁丢了。”   “什么?撕毁了?那您仔细想想看上面的字迹,真的是我写的吗?”   江老夫人思索了一会儿。“当时太气愤了,也没仔细辨认,现在你这么一提醒,那个字迹的确不像是你的。反正不管怎样,你不该一出去就音讯全无,留下采依痛苦一人。”   江静言苦恼摸着自己的头。“我以为她喜欢的是陆文逸。”   江老夫人瞪了江静言一眼。“宛儿都跟我说了,她说采依是为了她的事,才去请陆文逸帮忙,请他叫严士棋跟孟云柔说实话,免得孟云柔继续误以为宛儿破坏她的婚姻。”   “严士祺就真的听从陆文逸的话吗?”江静言不以为然的问道。   “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江老夫人诧异的看着他。   “我一直待在山里面,所以对外面的事都不清楚。”那时他的心情已跌到谷底,根本不想跟任何人见面,所以就躲到山里面不管任何俗世。   江老夫人气呼呼的告诉他,“那个陆文逸真正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山寨的寨王,人家可是御林军的大统领,严士祺只是负责协助他办案的。”   “什么?他是御林军的大统领?”江静言大受震惊。   “可不是吗?他还破获了知府大人和王云霸密谋造反的事,王家已被满门抄斩,不过王云霸和他那一双儿女都逃走了。”   “王云霸竟然逃走了?没关系,我想下个月的武林大会,他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我就要他的命。”他怒气腾腾的握紧拳头。   江老夫人焦急的嚷道:“你先去把采依给我找回来,她说要回杨家庄去,三天前刚走,你现在去追她,应该在半路就会赶上她们主仆两人。”   江静言担心的低语,“她大概不会再理我了,她的个性很倔强的。”   “傻儿子,女孩家都是需要被呵护的,她们喜欢甜言蜜语,你就放下你那大少爷的脾气,想办法使她回心转意吧!”      江静言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追上杨采依了。   他看到她从客栈走出来,却被一个小姑娘缠着不放,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都要怪她一身男装的打扮,所以才会让小姑娘喜欢上她,于是江静言走向前去。   “杨公子,我陪你四处走走,这儿我非常熟悉。”那个小姑娘缠着杨采依,故意娇滴滴的说道。   江静言插嘴道:“小姑娘,杨公子有断袖之癣,他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我看你是白费心机了。”   一听说杨采依有断袖之癣,那位小姑娘立即吓得赶紧跑开了。   杨采依看到江静言时,脸上立即露出欢喜之情,可是一想到他已和别人成亲这件事,就马上换上冷漠的表情,再想到他如此狠心抛弃她时,又忍不住伤心欲绝。   “你来做什么?”杨采依冷冷的盯着江静言。   江静言不以为意,笑着说道:“我四处走走,恰巧碰见你,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把新婚妻子独自扔在家里,自己却跑出来游玩,未免不合情理!”杨采依抱不平的说道,然后转身就走,江静言赶紧追了上去。   见江静官拦住她的去路,她生气的嚷嚷,“让开,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   “是因为陆文逸吗?你喜欢他?”他生气的问道。   又要诬赖她了,她故意耸耸肩膀说:“我喜不喜欢他,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要忘记,你已经和别人成亲了,你有什么资格问我的事?”   “如果我说我并没有和任何人成亲呢?”   杨采依怀疑的看着江静言,“我不相信!你一定又再耍我了,再说,你有没有成亲关我什么事?请你离开,不要再来烦我了。”   说庑,她用力的推开江静言。这次他没有再阻挡她,只是偷偷的紧跟在她的后面。   杨采依以为江静言就这样放弃了,也不会再挽留她一下,心里越想越难过,不知不觉的走到山林中,终于忍不住坐在石头旁哭了起来,这几天,她一直忍住不哭的,原本以为她可以忘掉他,谁知在看到他之后,她才惊觉自己根本就忘不了。   所有的浓情蜜意和海誓山盟都已成过跟云烟了,现在她的感觉竟是这般的痛心!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有人温柔的抱住她。   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看到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多么熟悉啊!好像回到十岁那年,当时她也是被他抱着,抬起头来也是最先接触到这双深邃的眼睛。   往事就这么般的袭来,仿佛在提醒她八年痴痴等候的心情,她再也忍不住的靠在江静言的怀里,大声的痛哭起来……   她哽咽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等了八年的感情会是一场空呢?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   江静言看到她如此的伤心,觉得自己的心也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我怎么会不要你?就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不能忍受你对别的男人好,我希望你的眼里只有我,希望你的目光永远跟着我,我误会你了,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杨采依还是无法克制的继续哭泣,突然间,她的双唇被吻了。   带着强烈的感情,江静言不停的掠夺她的两片红唇,两人爆发的激情像洪水般的怒吼。   万籁俱寂,只有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天地间回响!   突然间一声老鹰的叫声唤醒了他们。   杨采依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拉下,露出了香肩,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江静言赶紧帮她把衣服穿好,然后他紧紧搂着她,一时舍不得,又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不停的亲吻她的秀发。   然后滑到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厮磨着,久久无法离开。   过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抬起头,“我们快回客栈去找清儿吧!继续待在这儿,我会把持不住自己的。”      “小姐,你怎么了?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呢?你生病了吗?”清儿担心的问不停。   杨采依不好意思的连忙摇头。   “没什么事,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吧!我们快出去吧!今天有人要请我们吃饭呢!随便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清儿露出狐疑的眼光打量着小姐,奇怪了?昨天都还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怎么今天早上出去后,再回来就变了个样呢?难道她真的已下定决心要去当尼姑了!   清儿正想再追问时,杨采依拉着她喊道:“快点嘛!我的肚子饿扁了。”   “当然饿扁了,也不想想你这几天那有吃什么,我还以为你是神仙,都不用吃饭呢。”清儿大声的叫道。   “好啦!我的好清儿,我们先出去再说,好不好?”   看到清儿犹豫的样子,她故意威胁,“你到底要不要吃饭呢?不想吃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转头就走,清儿急匆匆的跑着迫上去。   清儿一边走,一边嚷嚷着,杨采依懒得应声,毫不理会她在说些什么。   突然,清儿张大嘴巴,停在那儿。   “清儿,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江静言正一派从容的站在那儿。   “你……你怎么在这儿?小……小姐她……”清儿说话结结巴巴的说着。   杨采依已跑江静言的身边,挽着他的手,向前走去,并且回头叫了一声,“清儿,再不走就不给你吃了。”   清儿赶紧回神,跟了上去。开什么玩笑?她的肚子饿扁了!这几天小姐吃得这么少,害得她也不好意思吃太多。   “哇!这么多菜!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喔!今天非得吃个痛快不可。”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事。“不行,我不能和小姐与少爷一同用餐。”   “出门在外,那有那么多的规矩,坐下来吧!”江静言命令清儿坐下。   杨采依开玩笑的瞅着清儿瞧。“奇怪了!你单独和我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些规矩!是不是你怕江大哥啊!”   清儿想了一会儿,居然点头,杨采依忍不住噗哧一笑。原来也有让清儿恐惧的人啊!清儿在杨家庄表面上说害怕老爷和少爷,其实都是骗人的,她从小在杨家庄长大,根本就不怕任何人。   江静言随即面带笑容的说道:“清儿,你不用怕!我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赶快来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清儿边吃边偷看小姐和江少爷,发觉他们两人不停的帮对方夹莱,却很少吃,大部份时候他们都在视着彼此,小姐的脸儿还是红红的,那江少爷就不得了,看着小姐的眼光,好像要把小姐吃掉似的,清儿纳闷着,后来也不再想了,反正只要他们不要再起争执就好了。   于是她决定吃快一点,一吃饱后,她马上自动告退,不打扰他们两人的恩爱。   这时客栈里走进来了一群人,大声的议论着……   “这次的武林大会,你们想会是谁夺得武林盟主的宝座呢?”   “我看八成又是净空大师,他已连续当了很多次的武林盟主了,我想这次一定又是非他莫属。”   “这次可难说了,听说王云霸最近练了一种功夫,很厉害的,十步之内必能取人性命。”   “难道他已学会邪阳神功,传说邪阳神功是武林失传已久的武功,本来原本传闻在江飞星手中,后来才知是误传,害得江飞星因而送命。”   “对对对!就是听说是邪阳神功。”   不可能的!江静言心里纳闷着,娘明明告诉过他,邪阳神功的秘笈早已被爹烧毁,王云雾怎么有可能练成邪阳神功呢?当年爹因为有鉴于武林中人,常为武功秘笈而互相残杀,所以才将秘笈烧毁,没想到爹还是被残害了,一想到这件事,江静言的双眼就射出愤怒的火焰。   “江大哥,如果王云霸真的已经练成邪阳神功,那你去找他报仇,岂不是很危险?”杨采依担心的问。   “那仅是传言,未必是真的,反正不管有多危险,我都必须与他做个了断,父仇不共戴天,我不能让王云霸继续在江湖逍遥。”江静言一脸的坚决。   “既然你执意要报仇,我也不敢再阻止,可是你答应我一定要小心喔。”   江静言握着杨采依的手,拉近胸前。“我保证,一定会很小心,我怎么忍心留下你独自一人呢?”   “不是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华山参加武林大会,你说好不好?”杨采依期待的问道。   “不行!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长得如花似玉,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妄想。”   杨采依急声道:“我可以继续女扮男装啊!这样就不会有人来骚扰我了,好不好嘛?”   见江静言还是摇头,她生气的说:“说什么你舍不得我,根本就是骗人的,你现在就想摆脱我了。”   “怎么生气了呢?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为你着想,你先回江家庄去等,你待在那儿比较安全,我也比较放心。”   看她不再抗议,江静言以为她已经同意了,也放下—颗心的转移话题,“这儿附近有个市集,就在湖边附近,晚上我带你去逛一逛,我们还可以一同坐船欣赏湖面的风光,好不好呢?”   杨采依听说可以坐船游湖,马上欢喜的叫着,“快点!我等不及了!”   “不急,晚上游湖才能欣赏到湖上美丽的夜景啊!”   第九章   湖岸上,两岸垂柳摇旺生姿,彩灯光亮耀人,湖面上,泛起阵阵波光,一艘艘的游船快活的在湖上漫游着,凉爽的微风轻轻的抚在脸上,让人觉得快意极了!江静言温柔的拨开杨采依脸上的发丝。“喜不喜欢这里的夜色呢?”   杨采依娇羞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神情柔美动人,让江静言无法离开视线。“今晚的月色特别的美,想到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是很寂寞的,我却幸运的能与你共度良宵。”杨采依张着迷漾的双眼,“江大哥,你会一辈子都喜欢我吗?”   “当然!”   “如果我变成丑八怪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今生今世我将与你厮守在一起。”江静言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下辈子呢?”杨采依忍不住再问。   江静言摸摸她的粉颊。“愿生生世世与你共结连匣!”   杨采依听了之后,觉得非常高兴,笑着挨近江静言的怀里,而江静言拥抱着佳人,觉得一股热气从腹部不停的上升,全身越来越燥热难耐!杨采依的脸儿也越来越红艳,一颗心像小鹿般的乱跳,仿佛在期待着什么……突然有人撞上他们的船,船身晃了一下。   负责摇奖的船夫惊吓的嚷嚷道:“小心啊!”   江静言探出头来看,原来是一群喝醉的人控制不住他们的船,所以才会撞上他的船。这时杨采依也探出头来瞧瞧。那群喝醉酒的人一看到杨采依,立即大声呼喊,“哇!这么标致的姑娘让我们给碰上了。”“长得比李老头那个黄家大闺女还要动人耶!老大,今晚就叫她来陪您吧!”“小姑娘,你偷偷跑出来跟情郎约会啊!来,我也请你喝酒。”其中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举起手中的杯子递给杨采依。杨采依不理会他,不高兴的转过头去。   “可恶!本大爷请你喝酒,你胆敢不从?”对方恼羞成怒的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啊?凭什么你请我喝酒,我就一顶要喝?不过,如果你执意要我喝也可以,只要你跪在地上,叫我一声,姑奶奶,我就给你一点面子。”杨采依不高兴的回应他。   “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过来。”对方恼羞成怒的大叫。   那群人尚未靠近杨采依的身边,就被江静言打得落花流水,个个鼻青脸肿的,连连哭喊着,“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   杨采依杏眼一瞪,斥声道:“没本事也敢这么嚣张,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不知死活!”   “是啊!我们的确有眼不识泰山,请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杨采依看到他们已跪地求饶,就对江静言说:“算了,江大哥,放了他们吧!”   江静言一脸凛然的逼视着他们。“今天就放过你们,下回再让我碰上你们调戏良家妇女,铁定不放过你们。”那群人赶紧道谢,然后夹着尾巴速速离开。被他们一闹,坏了杨采依游湖的兴致,于是江静言提议去逛市集,杨采依的心情才稍微转好。到了市集,杨采依立即被五花八门的东西给吸引住。   “江大哥,我也要吃糖葫芦。”   “我也要玩那个套圈圈的,让你瞧瞧我厉不厉害。”   她像个小孩子似的,一下子要吃这个,一下子要玩那个,拉着江静言到处跑,江静言疼爱的陪着她到处逛,让她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江大哥,你看,这些人物剪得栩栩如生的,我们也请他们帮我们剪个人影好吗?”江静言立即点头说好。“姑娘是要单独一人,还是要剪成一对呢?”店家见有客人上前,立即笑眯眯的招呼着。“当然是要剪成一对啊!”   没有多久,老板就已剪好她和江大哥的人形,然后另外拿出一张纸来,将两个人形贴在一起。杨采依满心欢喜的拿在手上,频频夸赞,“剪得真像我们喔!江大哥,你觉得呢?”江静言看了看,也不禁称赞,“的确是厉害,才一会儿的工夫就能完成。”杨采依快乐的对江静言笑了笑,突然发现前方挤满了人……   “江大哥,你看前面好像有什么好玩的,有好多人都聚集在那儿,我们也去瞧瞧。”说完,就拉着他的手往前面跑去。“大家看!这只老虎是经过训练的,它会做各种表演,如果各位看了觉得喜欢,觉得满意,就请赏几文钱吧!”杨采依兴奋的挤到最前方,只见驯虎者不知道跟小老虎说了什么,那只小老虎马上一会儿举右脚,一会儿举左脚,然后又在地上打滚,滚来滚去的好可爱喔!“小心点!不要太靠近了!”江静言轻声的叮咛。   杨采依回答,“不会有事的,你看那只小老虎多可爱啊!”说着,不由自主的又往前一步。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只飞镖从空而降,射中了小老虎的脚,小老虎立即凶性大发,向人群抓狂的冲过来。杨采依因为离的最近,在她尚未意会前,小老虎已冲到她的面前,幸好江静言及时出手杀死那只抓狂的老虎,否则她就不堪设想了。在回客栈的路上,杨采依一直吓得躲在江静言的怀里。   回到客栈后,她还是紧抓着江静言不放,“江大哥,谢谢你救了我,刚才实在太可怕了。”“下回不可以再那么莽撞,野兽毕竟是野兽,一旦抓狂起来是非常凶狠的。”江静盲的语气中有着责备与关心。杨采依低着头。“我知道了嘛!我一定会小心点的。”   “你行事总是这么冲动,教我实在放心不下!答应我,乖乖的待在江家庄,不要随意乱跑,以免出了意外。”“不如这样吧,你带我一起去华山好不好?那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杨采依期待的看着江静言。“不行!”江静言摇头。   “如果我又发生什么危险,可是你不在我身边,那该怎么办?”   看到江静言不为动的表情,她赌气的说:“说什么你放心不下,根本就是骗人的,算了,你不带我去没有关系,我自个儿去。”杨采依打定了主意。江静言急着阻止,“你不可以自己去,很危险的!”   “我不管了,我已经决定了。”她生气的撇过头去。   江静言气愤的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杨采依委屈的喊道:“人家舍不得离开你嘛!可是你却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才不要自己回江家庄,你知道那些下人怎么看我的吗?他们都说是因为你不要我了,所以才回江家庄的。”   说着说着,已泪眼婆娑,“你走吧!你自己去华山,不要管我了,反正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你喜欢的时候就对我好,不高兴的时候就想甩开我。”   看到江静言仍然不语的看着她,杨采依难过的转身准备要夺门而出,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带你一起去华山,可是你必须听我的话,不可以单独行动,知道吗?还有也不准再说什么我不在乎你那些话,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杨采依终于破涕而笑了,她心里暗喜,现在江大哥真的很在乎她的感受了。   “你不可以骗我,来,打勾勾。”   江静言啼笑皆非的摇摇头。“实在是孩子气!”最后拗不过杨采依,只好勉为其难的和她打勾勾。      沿路上,杨采依东看西看的,显得非常兴奋,有江大哥在一旁作伴,她简直是乐不思蜀了。   一路上,杨采依俏皮活泼的笑语,让江静言心情愉悦显得神清气爽,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真是不知羡煞多少人。   过了不久,他们来到了一座大瀑布,只见山泉气势磅备,像一条白链从山顶倾垂而下,溅起水花纷飞。杨采依马上高兴的脱去鞋子,光着脚丫子跑去戏水。   “江大哥快来,这儿的水好凉快啊!”杨采依大声呼喊着。   江静言摇摇头,随意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他悠闲的欣赏这儿的风景,眺望那云雾在青翠的山峦间自在的游走,几声清脆的鸟鸣在树林间回旋,泉声在天地间作响。他忍不住闭上双眼,静静的聆听大自然的声音,让风声永声以及鸟声洗涤他的思绪。杨采依见江静言闭目沉思,也就不再吵他,独自在泉边戏水。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江静言突然感觉有人来到他的身后,接着一双柔荑蒙住他的双眼。“猜猜我是谁?”听起来是有人伪装成老头子的声音。   江静言笑着回答,“一个顽皮的小姑娘。”   “错了!”杨采依马上抗议道。   “哪里错了?”他装傻的问道。   “你应该说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姑娘才对,或者说是一个聪明伶利的姑娘,我也不反对,再不然,就说是个高雅大方的姑娘吧!”杨采依笑嘻嘻的拉着耳边的鬓发。   他反身抓住她。“你真是大言不惭啊!把自己说得这么厉害,这位智勇双全的姑娘,这会儿你又想做什么了,你已被我捉住了,快点求饶吧。”杨采依不依的嚷着,“你赖皮!你趁我没有防备。”   她拧着身子准备脱逃,谁知江静言硬是把她搂得紧紧的。江静言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这叫做智取,你还不快俯首称臣。”   杨采依继续拼命的扭动着身子,“我才不要俯首称臣,这回不算,我们下回再比过。”   “还说我赖皮,你才是真正的大赖皮。”她笑着搔她的痒处。   “快说你认输了,说不说?”   “不说,我就是不说。”杨采依还是顽固的摇头,直到最后受不了,才哀求,“好了,我认输了,真不公平,你都不怕痒。”   话语刚歇,突然下起倾盆大雨,他们赶紧找地方躲雨,刚好找到附近有间小木屋。“这儿还有一些残留的干树枝和稻草,可见得常有人跑到这儿躲雨,来,我来生火,你赶紧把湿衣服脱了,换上干净的衣裳吧!”江静言对杨采依说。杨采依左顾右盼后,犹豫了一下。   “你放心!我在这儿生火,我不会转头的,你安心的换衣裳吧!还是要我帮你的忙,我非常乐意。”江静言的眼里闪动着炽热的光芒。杨采依红着脸躲到江静言的身后,默默的脱下湿衣裳。   江静言正忙着要生火时,听到外面有人声……   “钱济,这儿有间木屋,我们快点进去躲雨吧!”   不远处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江静言一惊,连忙转身,恰巧看到杨采依已脱下衣裳,身上仅着一件红色小肚兜。他也来不及细想,急忙抱着她躲进后面的稻草堆里。杨采依半裸的身体就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一阵阵特有的桂花香味传进江静言的鼻内,让他一时心猿意马,差点难以把持!“这场大雨说下就下,来的真是突然,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才停!”   “管他的,先在这儿躲雨吧!”   躲在稻草堆里的杨采依听到他们的声音,即知是钱济和白浩文两人,她心里一震惊,身体忍不住动了一下,搂着她的江静言,因为她的颤动,故而更贴近她。他戏谑的在她的耳边低语。“你是在勾引我吗?我很乐意奉陪!”   “不正经!是你自个儿一直贴近人家的。”她衣衫不整的靠着江静言,脸儿都已红到耳根后了。   佳人在怀,江静言忍不住想要呻吟起来,他强忍住心中那股燃烧的火焰,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以免被人发现他和杨采依躲在稻草堆里。   钱济高兴的叫道:“堡主要我们放出假消息,说他已经学会邪阳神功,这一招实在是高招。”   白浩文点头附喝,“的确是高招,一路上我听到不少人已经打了退堂鼓,不争武林盟主的宝座了。”   “那么依你看,江静言那个小子会不会也跑来争夺盟主的宝座呢?听说他也是往华山这个方向来。”   白诰文想了想接着说,“很有可能,不过奇怪的是,他以前从不参加武林大会,今年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也跑来凑热闹呢?”   “他会不会是学会了邪阳神功,所以今年才来参加武林大会。”钱济以猜测的语气说道。   “反正不管怎样,如果江静言真的上华山,我铁定要好好的领教他一下。”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我们快点上路吧,堡主交代我们必须到冷老爷子那儿一趟。”待两人离去后,江静言和杨采依才从稻草堆里出来。   江静言随即转过身子,背对着杨采依。“你快点把衣服穿好。”   一朵红云飞上杨采依的粉脸,她赶紧将外衣穿上,然后走到江静言的面前。“如果你穿得慢一点,我真怕被你诱惑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她不好意思的捧着泛红的小脸,但是她的心里其实是充满着期待。   突然他从背后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颈边,“为什么你如此诱人,总是让我心猿意马呢?”      王芯莲在前往华山的半路上,遇见了江静言和杨采依。   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路上都是亲亲密密的,她心里觉得又嫉妒又伤心,为什么江静言喜欢的不是她,如果江静言喜欢的是她,那么爹就不会为了与冷老爷子结盟,硬是叫她嫁给梅少庄主冷吴天了,听说那个冷吴天是个白痴呢。王芯莲心有不甘,都是杨采依害的,如果她不要长得那么美,江静言早就爱上她了。于是她在心里暗自有了计划,她偷偷的跟在江静言和杨采依的身后。   当江静言和杨采依正卿卿我我的说话时,突然有个小孩子拿来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孟飞在我手上,如要救他,立即到前面树林里。纸条的末端写了一个“王”字。   江静言看了后,猜测,难道会是王云霸?他立即对杨采依说:“你先回客栈,我突然有急事,必须走开一下。”他不想让采依跟去,以免发生危险。   杨采依原想一起跟去,但是江静言执意不肯,所以她只好作罢。   当讧静言离去后,王芯莲突然出现,她邪恶的笑着,“怎么?你的心上人跑掉了。”杨采依回头看见王芯莲,吓了一跳,然后转身不理她。   王芯莲见杨采依不理她,心里非常的生气。“你得意什么?待会儿我会让你痛哭流涕。”杨采依依然不理她,继续往前走,王芯莲气愤的挡住杨采依的去路。   “到底想做什么?”杨采依一脸的不高兴。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嘛,我想跟你聊聊。”王芯莲故作神秘的样子,让杨采依觉得她似乎不安好心。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还是快走吧!不要忘记,你现在可是官府要抓的人。”杨采依冷声道。   “你以为你已经得到江静言了吗?我告诉你,等你这张脸蛋不再美丽时,看他还会不会要你,只怕到时候,他躲你都来不及了呢。”杨采依惊愕的后退一步,“你到底想做什么?”   “哈哈!我打算毁了你的脸,让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江静言。”王芯莲露出奸诈的笑容。   “为什么?你又不喜欢江大哥,为什么要破坏我们?”杨采依无法理解王芯莲的想法。   “因为我不要看到你们恩爱的模样,一看到你们那么幸福快乐的样子,我就生气,我就痛恨你们,”王芯莲脸上的嫉恨与怨尤,让杨采依感到恐惧不安,一股寒意突然产生,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简直是病态!”杨采依怒眼瞪着王芯莲。   “随你怎么说,看招!”   王芯莲突然出手,杨采依拼命的闪躲,几招过后,她开始采取正面攻击。显然的,杨采依的武功胜过王芯莲,于是王芯莲从手中抛出一样东西,杨采依大叫一声。“哎呀!什么东西咬了我?”   王芯莲邪恶的哈哈大笑。“这是上个月有人从西域带来送给我爹的毒蜘蛛,任何人被它咬了,三个时辰之内必定会死亡,纵然有人替你驱毒疗伤,你的脸也会变得其丑无比,到时候我看你干脆自杀算了!哈哈哈!”王芯莲带着邪恶的笑声离去,杨采依痛苦的倒在地上。   江静言回来了,他看到杨采依痛苦的身影,震惊的喊道:“发生什么事了?”一眼瞥见杨采依手上的伤口,他立即说道:“你中毒了,我马上帮你驱毒。”   杨采依含着泪水,硬是不让江静言帮她驱毒,“不要帮我驱毒!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别哭!我帮你把毒逼出来就没事了。”他温柔的安慰她。   “我不要,王芯莲说纵然把毒逼出来,我的脸也会变得其丑无比,我不要变成丑八怪。”杨采依的脸上充满了惊慌。无论江静言如何劝她,她依然执意不肯让他帮她解毒,迫于无奈,江静言只好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暂时昏迷。   他抱起昏迷的杨采依,找到了一个隐密的地方。趁着她昏迷的时刻,帮她逼出体内的毒性。当杨采依苏醒过来时,她害怕的大叫,“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样了?”   江静言试图安慰她。“你的脸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仍是我心目中那个美丽的杨采依。”   听了江静言的话,杨采依愤怒的嚷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帮我驱毒?为什么不让我死去算了?为什么要让我痛苦的活着?为什么……”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的捶打江静言的胸膛。   江静言没有反抗的任杨采依发泄她的情绪,他知道这时刻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也许等她发泄够了,就会比较理智些。终于杨采依哭得累了,她双眼直视着前方,然而眼神却是呆滞的。   江静言轻声呼唤着她,但是她都没有反应,江静言非常的担心,他急切的抱住杨采依,可是怀中的佳人却像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   于是他吻了她的唇,舌尖滑到她的嘴内,不断的引诱她,但是杨采依却是毫不理会。   江静言焦急的心情就像在热锅上的蚂蚁,为什么会这样?他抑制内心的慌张,直安慰杨采依。“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找到方法;使你恢复从前的模样,纵然倾家荡产纵然赴汤蹈火,我都会寻找名医来医治你。”   这时杨采依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即又把自己封闭起来。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你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江静言着急的问了数回,然而杨采依依然不答。   江静言在心里不断的思索着,究竟什么原因使杨采依退而不前呢?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是不是你害怕我会因为你的容貌变丑而嫌弃你?”   果然杨采依的身子震了一下,江静言马上把杨采依拉进怀中,怜惜的摸摸她的秀发。“我爱你!今生今世仅爱你一人,纵然你容貌变了,纵然你身体突然残缺,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巧思、你的慧黠、还有你那善良温柔的心,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最爱。它们并不会因为你的容貌改变就跟着失去,美丽的容貌并不是永恒的,只有美丽的心灵才能牵引我的心!”江静言的这一番告白,让杨采依为之动容,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她的心里受到强烈的震撼,她忆起自己曾对清儿说过,希望江大哥喜欢的是她的内在,而不仅是美丽的外表,如今江大哥真挚的话语就在耳边回荡。她抬起头来,凝视着江静言的双眼,紧张的舔舔双唇。“你说的可是内心话,绝无半点虚假?”   江静言深情的凝视着杨采依,以坚决的语气说道:“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倘若你不信,我可以发誓……”这时杨采依才转忧为喜。“不用发誓了,我相信你便是!”   她满心欢喜的依偎在江静言的怀里,江静言看到她不再难过了,顿时心头上的一块石头才总算放了下来!      客栈中,陆文逸正翘首往外望,徐仁杰怎么还不来呢?   他心里才刚纳闷着,就看到徐仁杰气吁吁的跑了进来。“陆兄,对不起,我来晚了,因为途中恰巧看到江静言和冷吴天动手,所以耽搁了一阵子。”   陆文逸诧异的喃喃道:“江静言也来了,那么她是否也来了呢?”于是他问徐仁杰,“江静言是否与人同行?”   “他带着一名女子,我本以为她是位国色天香的女子,谁知道她竟然满脸都是红斑。”徐仁杰叹息,“真是可惜啊!看她身材曼妙,举止有礼,声音悦耳动听,却长得其貌不扬,真是可惜啊!”徐仁杰连连叹气。   陆文逸听的是心惊胆跳,怎么可能呢?杨采依长得貌美如花,那像是他所形容的那样貌不惊人,他诧异的问道:“你看到的那位姑娘真的是满脸红斑?”   “的确是这样,不过依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是中了某种毒所引起的,然而江静言对她依旧是温柔体贴,嘘寒问暖的,如果不是因为突然刮起一阵强风,吹开了她脸上的面纱,我还以为面纱后面藏着一位美丽的佳人呢。”   陆文逸突然站起身来。“他们在哪儿?我要去找他们。”   徐仁杰诧异的瞪大双眼,奇怪了?陆大哥的情绪为何突然这么激动,他不解的盯着陆文逸。“陆兄,你怎么了?找江静言有何事?他跟皇上交代我们做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陆文逸着急的说道:“改天我再告诉你原由,你快点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别急!我想他们应该也会在这儿落脚,我们继续在这儿等,等会儿他们就到了,咦!说人人到,他们就在那儿。”   陆文逸往门口一望,正好与江静言双眼相对,江静言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就扶着杨采依往另一张桌子坐下去,陆文逸马上超前寒喧。杨采依看到陆文逸,大为惊喜,“陆大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呢?”   陆文逸温和的看着她,“我要去华山参加武林大会,你们是否也是前往华山呢?”杨采依随即神色黯然的低下头来,让陆文逸的心为之抽紧。   “我们不去了。”江静言回道。   “为什么?”   江静言认为杨采依也许不愿让人知道她被毁容之事,所以他只是摇头不语。   倒是杨采依自个儿说了,“江大哥是被我连累了,他原是要去找王云霸报杀父之仇的,现在却不能去了。”   陆文逸一听,方知江静言和王云霸有仇,那么他就不可能会和王云霸结盟了,当下倒是宽心不少。接着他关心的问道:“江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可以告知小弟,我或许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采依中了一种毒蜘蛛的毒,虽然我已帮她逼出体内的毒性,可是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却出现红斑,我正打算带她到西域,找鬼医欧阳无情帮她医治。”   陆文逸听完后,想了想……突然叫道:“我记得上个月有西域来的使者,送给皇上一盒芙蓉膏,他说是用各种上等药材提炼而成,能治疗各种毒,可外用也可内用,连鹤顶红都能医治。”   杨采依和江静言心中大喜,江静言连忙问:“那么陆兄可否拿到那盒荚蓉膏呢?”   “应该没问题,如果我向皇上要的话,他应该会给我的。”陆文逸毫不犹豫的回答。   杨采依感激的注视着陆文逸。“陆大哥,我又欠你一次人情了。”   陆文逸摇摇头,“千万不要这么说,朋友有难,本就应该互相帮助,何需言谢!”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会尽全力而为的。   江静言报拳一揖,“陆兄,我为上回在虎山寨与你动手之事,感到万分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在此我向你赔个不是……”   陆文逸连忙阻止,“江兄言重了,那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已澄清,江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当下两人相视而笑,杨采依见他两人已冰释前嫌,不禁欢喜在心里。   陆文逸道:“那我们就约在此客栈,三天之后我定当拿回芙蓉膏。”   江静言朗声说好,两人正当拍掌做为承诺。   第十章   三天后,陆文逸果真拿回芙蓉膏。   江静言连忙替杨采依敷上,然后用纱巾轻轻覆盖着,历经半个时辰后,杨采依紧张的等江大哥帮她拿掉脸上的纱巾。   她的心里是既害怕又期待,她局促不安的紧握双手。   “如果没有效果,那该怎么办!”   江静言拍拍她的手,“别怕!一定有效的,你要有信心!”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倘若无效的话,那杨采依岂不是再度受伤,所以他在心里也是不断的祈祷。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的纱巾拿下来,杨采依惶恐的不敢睁开眼看他的表情,“怎么样?怎么样?我的脸是否恢复了?”   江静言兴奋的喊道:“好了!你真的恢复原来的模样了,不信,你自个儿到铜镜前去瞧一瞧!”   杨采依犹豫的待在原处不动。   江静言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走到镜子前,杨采依害怕的遮住双眼。   “我好怕喔!江大哥,我真的恢复原来的容貌了吗?你有没有骗我?”   江静言鼓励的拍拍她,“拿开你的手,你将会非常惊喜的。”   说完,就硬将杨采依的双手拿开,她张大双眼含盯着镜中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镜中的她就跟从前一模一样,脸上那些难看的红斑全都不见了。   “我恢复我的容貌了,真的恢复了,江大哥,我好高兴啊!”她激动的抱着江静言,高兴的泪水扑簌簌的流下。   在门外等候的陆文逸,听到杨采依恢复了容貌,原想进去道喜,但是瞥见他们两人高兴的拥在一起,便决定不去打扰他们。   陆文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此刻他的心里是欢喜的,但是也带着强烈的失落感,唉!杨采依终究不属于他。   过了好一会儿,江静言突然想到,“应该跟陆兄说一声谢谢,你梳妆打扮一下,我先去找陆兄,向他道个谢,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杨采依笑着说:“记得也帮我说声谢谢喔!”   江静言抱拳一揖,“娘子有命,岂敢不从!”   听到江静言称她为娘子,杨采依马上露灿烂出的笑容,江静言看了忍不住迅速的吻了那朵亮丽的笑颜。   “讨厌,你又偷吻我了。”杨采依假装生气的叫道,然而脸上尽是害羞的旖旎之情。   江静言大声笑着离去。   来到陆文逸的房门外,恰巧听到陆文逸正与徐仁杰对话。   徐仁杰诧异的喊,“你真的答应皇上愿意娶承云公主为妻?我明明记得你侦破王云霸与知府大人的谋反案时,皇上就下旨赐婚,可是你拒绝了,现在为什么答应呢?”   陆文逸无奈的回答,“被皇上逼的,他以我和承云公主的婚事作为条件交换。”   “什么,有这回事!”徐仁杰大叫:“皇上跟你交换什么条件?”   “就是那盒芙蓉膏啊!皇上说芙蓉膏是稀世珍品,岂能轻易给人,如果我答应了婚事,那么他就将芙蓉膏当作是送我的贺礼之一。”   徐仁杰不解,“你可以拒绝啊!反正你和江静言以及杨采依本就不是熟稔的好友,何须为了他们牺牲自己的幸福呢?”   “不行,我不能让杨姑娘那么伤心难过。”陆文逸大声的叫道。   徐仁杰大为震惊,随即有所了悟的盯着陆文逸。   “难道你喜欢上杨姑娘,可是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我怎么都不知情?”   于是陆文逸将他与杨采依相识的经过,以及她到虎山寨一事,大概的说给徐仁杰听。   徐仁杰听后,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那位书生就是杨姑娘,难怪当时大家都觉得奇怪,你什么时候有了断袖之癣,竟然会喜欢上男人,有些长得稍微俊俏的弟兄,还很担心会被你看上呢,现在想起来是可笑极了!”   陆文逸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只能祝福杨姑娘和江兄,希望他们鹣鲽情深白头到老。”   “这样的感情实在是不多见,如果杨姑娘知道的话,不知会怎么想?”徐仁杰钦佩的说道。   “你不可以告诉她,我不要她有任何觉得亏欠我的地方。”陆文逸仔细的叮咛着,生怕徐仁杰跑去跟杨采依说了这件事。   徐仁杰拍拍胸膛。“放心,我不会说的,既然你有心隐瞒,我也不便拆穿,只是我很担心你,听说承云公主刁蛮任性,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让宫中的太监和奴婢都大为头痛。”   陆文逸双眉紧皱。“所以当时我才没答应这门婚事,不过我也听说她的心地善良,连她养的鸟儿死掉,她都会哭着将它埋葬。”   徐仁杰频频摇头,“我看皇上分明是应付不了承云公主,所以才把赐婚给你,将来你可有得受了,我等不及想看看你和承云公主成亲后,会是一场怎样的折磨?”   陆文逸一脸的严肃。“成亲后,她当然凡事都必须听我的。”   “只怕承云公主凡事都喜欢自己作主,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听谁的话呢?如果她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杨姑娘,恐怕……”说到这儿,徐仁杰连忙摇头说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陆文逸生气的瞪了徐仁杰一眼,徐仁杰马上找了个借口离去。   江静言见徐仁杰离去后,才进入陆文逸的房里。   他抱拳道:“多谢陆兄的鼎力相助。”   陆文逸微微一笑,“江兄不必言谢。”见江静言欲言又止的神情,便问:“江兄有甚么话,但说无妨。”   江静言轻声的说道:“刚才我无意间听到你们两人的谈话,才得知陆兄对采依的一番情感……”话未说完即陆文逸打断。   “江兄,请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对杨姑娘的感情已是过去事了,现在我真心的祝福你们永结同心。”   既然陆文逸这么说,江静言也不便再说下去,他能了解陆文逸的一番好意,“能与陆兄结识也是缘份,如果陆兄不嫌弃的话,江某想与陆兄结为兄弟,不知陆兄意下如何?”   陆文逸一听大为惊喜,“江兄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能与江兄结为兄弟,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有所不愿意呢!”   当下两人立即走出房门,在天庭中跪拜天地结为兄弟。   江静言问:“我年二十八,陆兄呢?”陆文逸答:“小弟二十六。”   “那么我虚长你两岁,就自称是大哥喽!”江静言拍拍陆文逸的肩膀,高兴的喊他一声义弟。   陆文逸也喜欢的唤江静言一声大哥。“今日我们兄弟俩应该好好的喝一杯。”   江静言露出爽朗的笑容,“那当然!看看谁的酒量好啊!”   这时杨采依恰巧来到,看见江静育和陆文逸两人愉快的谈笑风生。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我也要听听。”   江静言搂着她。“你来的正好,我刚刚与陆兄弟结拜,我为兄他为弟。”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应该要好好的庆祝一下。”杨采依惊喜的大叫。   江静言犹豫的看着杨采依,“我们打算大喝一场,你的酒量行吗?难道你忘记上回喝醉酒痛苦不堪的情景?”   杨采依不依的坚持,“不管啦,我一定要,我可以不喝酒啊!我当你们的裁判,看谁先醉倒,就算他输了,输的人嘛……”她停了一下,俏皮的接着说:“输的人就必须教对方一套武功,你们说这个主意怎么样好不好呢?”   江静言和陆文逸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彼此切磋武艺,武功将更为进步。   杨采依的眼睛转了一下,“不过,不管谁赢谁输,都必须教我一套武功,作为答谢我这个裁判的谢礼。”   “那你岂不是占了所有的便宜吗?”陆文逸笑着嚷道。   江静言则捏捏她的鼻子。“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精明呢?”   杨采依大声娇呼,“当裁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会醉倒呢!”   江静言的跟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我们以十盅酒为限,如果我和陆兄弟都没有醉倒,那你就必须依我们一件事。”   杨采依犹豫了一下。“什么事啊?”   江静言故作玄虚的说道:“到时候再说吧!”然后转头问陆文逸,“义弟,你觉得如何?”   陆文逸看了江静言传过来的眼色,即知他是闹着玩的,存心捉弄杨采依,于是他也附和江静言的话。   杨采依本已犹豫的撅起她的红唇,可是看到江静言和陆文逸交换的眼色,即知江大哥是故意逗她的,所以她立即干脆的答道:“好,没问题!”      昨夜一高兴,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今晨醒来,江静言竟觉得头疼。   杨采依赶紧倒杯茶给他喝下,一边咕嗜着,“我一直叫你不要再喝了,你就偏偏不听。”   “人生难得有几个可以谈得来的朋友,我与义弟相谈甚欢欲罢不能啊!”江静言笑着摇摇头。   杨采依也高兴的笑了笑,想起昨夜三人吟诗作对,把酒高歌,真是好不快活的事!   过了一会儿,陆文逸匆匆来辞别,因为接到皇上的密函,所以必须先去办点事。   待陆文逸走后,江静言若有所思的问杨采依,“我义弟文武双全,又贵为皇上的爱将,为什么你没有动心呢?”   杨采依娇呼,“难道你还在怀疑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疑惑罢了!”   杨采依带着温柔的眼神望着江静言,缓缓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情就是这么奇妙,跟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心跳加快,可是看到陆大哥,只觉得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就好比林宛儿姐姐那么的柔美,江大哥你也没有爱上她啊!”   江静言点了点头,他高兴的搂着她。“能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气,想想世上有多少对怨偶,痛苦的生活在一起,而我们竟能相知相许,真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呢?”   杨采依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所以王芯莲才会因为嫉妒我们,而对我下毒手。”   一提到王芯莲,他脸色一寒,“如果让我碰见她,我绝不轻饶她。”   “算了,还好我已恢复了容貌,就不要再跟她计较了,大家从此不相往来,又何必时时记着仇恨呢?”她拍拍他的肩膀,劝他不要生气了。   江静言拍拍她的头,“你就是这么善良,对于王芯莲那种人,应该给她一点教训,叫她以后不要再要什么奸险的手段。”   “其实她也很可怜,只因为得不到真心爱她的人,所以心里才那么的不平衡,这样吧!如果再碰上她随意伤害别人的话,你再教训她,好不好?”   他想了想,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就依你的意思吧!对了,我想你还是女扮男装在上路吧,免得多惹是非。”   于是两人收拾好行李,继续赶路。   到了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怪峰岩。   怪峰岩峰峰相连,每一个山峰虽是陡峭峻险,却各有各的景,让人叹为观止,许多奇人异士常常隐居于此,但是因为山间的雾终年弥漫,所以来拜师学艺的人常常找不到那些奇人异士的行踪。   杨采依惊讶的喊道:“江大哥,这儿的每一座山峰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奇特,而且这里都看不到任何的花朵,不过树叶倒是长得特别的青翠,耶!那儿竟然有一朵花,长得真是鲜红欲滴。   杨采依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想再看清楚山峰边的花儿,突然响起一阵老鹰的叫声,随即扑向杨采依,她赶紧跳开,却重心不稳掉下山崖。   “采依,采依,你在哪儿?”江静言在崖边叫喊着,只见云雾婆娑,不知下面到底有多深,但无法多想的江静言也绝然的纵身往山崖边跳下去。   一跳下,才发现其实距离崖顶竟然只有十尺高,他疑惑的继续往前行,前方出现的景致真是美不胜收!   再往前走,赫然发现王云霸挟持着杨采依。   “马上放开她,否则我绝不饶你!”江静言眼眸立即射出两道冷光。   王云霸大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辰。”   刚才他为了追一只千年雪貂,想借此增加功力,却无意中掉落此地,没想到会遇见杨采依和江静言。   “王云霸,我跟你并没有什么瓜葛,你又何必要置我于死地呢?”   “明眼人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你们和陆文逸的关系了,都是你们害的我家破人亡。”   江静言冷声哼道:“那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谁呢?赶快放了她。”   “有本事你来救她啊!我本来要等到武林大会再收拾你,既然冤家路窄碰见了,我们就在这儿比个高下吧!”   两人二话不说,随即动起手来,打到两人皆有了倦容,依然未分出高下。   突然王云霸欺身靠近杨采依,假装要攻击她。   江静言大吃一惊,立即去要救杨采依,不料,王云霸使出暗器,江静育因为担心杨采依遇害,一时失神,遂被暗器射中手臂,于是江静言尽全身之功力,对王云霸使出排云掌的最后一式——排山倒海。   排云掌是他研创出来的一套掌法,尤其以最后一式最为厉害,但是它会耗尽全身的精力,所以只能用一次,原本他不想使用,现在却非得使出不可了,而被这套掌法打到的人,武功弱者定会身亡,武功高者也会功力全失。   只见刹那间风起云涌,雄劲的掌风狂袭王云霸的身躯,使的他整个人飞了起来,然后掉落下来。   王云霸中掌后倒在地上呻吟,他阴沉的笑道:“江静言你中了我的断魂草的毒,你也别想活了。”   “江大哥,怎么办呢?你绝对不能死啊!”杨采依害怕的喊道,江静育支撑着身子,为她解开穴道。   “你这个大坏蛋,赶快交出解药,否则我一剑刺死你。”杨采依对着王云霸怒吼。   “哈哈!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江静言你就等死吧。”   杨采依担心的直落泪。“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不要哭了!我们先回江家庄吧!我支持的了,不用担心!”江静言强颜欢笑的看着杨采依。      杨采依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苦思又想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断魂草的毒呢?她已经查了无数本的医书,依然找不到解毒的方法,甚至连陆文逸差人送来的芙蓉膏,竟然也无效。   这时江静言突然走了进来,杨采依大叫,“你怎么下床了?赶快坐下来!”   他苦笑着说:“如果我再继续躺在床上,娘一定会起疑心的,他一直说觉得我不太对劲,我不想让她老人家担心。”   江静言一脸的苍白,让杨采依看了着实心痛极了。   “没想到王芯莲喜欢用毒,王云霸也喜欢用毒,他们王家个个都是奸险之人。”杨采依气愤的碎道。   接着她想到王磊,突然大叫,“唉呀!王磊曾经告诉过我解毒的方法,我居然会把它给忘记……”她看了江静言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王磊曾经告诉我,只要……只要有个清白女子献身给你,这种毒就自动解开了。”   江静言一时愣住了!   杨采依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对江静言说道:“江大哥,我愿意!”   看到江静言犹豫不决的样子,杨采依突然将自己的唇贴上江静言的嘴巴,热情的拥吻着江静言,然后整个身体都倒在他的怀里。   江静言立即举起他的手臂,温柔而独占的圈住她柔软的身子,他的嘴俯下来亲吻她,而她的双唇也热烈的回应着。   一股不可思议的热情顿时燃烧着他们的肌肤……   “我喜欢你身上的桂花香,多么的熟悉的感觉啊!”他在她的耳畔沙哑的低语,吐出的气息像温柔的风爱抚着她。   夹杂着害怕与期待,杨采依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阵阵软烘烘的感觉包围着她全身,让她觉得迷惑 与晕眩!   江静言抱起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温柔的褪去她的衣裳,看着她的脸泛着羞涩的红潮,他俯下身对她说道:“我爱你!永远永远!”   温柔的月光迤洒在庭院的湖面上,点点的波光随风轻漾,就像恋人快乐的心情,不停的起起伏伏……      一夜的温存,让杨采依醒来后,双颊依然是热烘烘的,她看见江静言灼热的眼神,羞得用棉被遮住自己的脸。   江静言抱着她,咧着嘴笑着说:“不用害羞了!我可是你的相公啊!”   这时,清儿突然进来,她手上拿着要给杨采依梳洗的用具。   一进门,她就看见江少爷衣衫不整的躺在杨采依的床上,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跑出房门外,一边跑一边喊“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跑到门外,恰巧碰到春梅和春菊,清儿吓得心脏快要蹦出来了,可千万别让她们看见江少爷在小姐的床上,毕竟他们尚未成亲,她一定要为小姐的名誉着想。   “清儿,你怎么了?什么东西没看见?难道你看见了什么?”春梅露出狐疑的眼神。   清儿用力的摇头,“没事!你们来做什么?”   “老夫人请杨姑娘到花园,一边赏花一边饮茶。”春菊一边打量清儿,一边回答。   “小姐还在睡,等会儿我叫醒她后,再去陪老夫人喝茶,两位姐姐先请回吧!”   春梅皱着眉头,怀疑的盯着清儿。“清儿你怎么了?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   “没有啊!我很好!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我的精神特别好。”   春梅和春菊两人疑惑的看着清儿,“那我们先走了,记得请你们家小姐来花园哦。”   看到她们走后,清儿才松了一口气,她想,小姐今儿个大概不会出来用餐了,还是将早饭送到房里吧。   看到清儿匆匆忙忙的离去后,春梅和春菊出现了。   春菊犹豫的说:“这样不大好吧!会不会冒犯了杨姑娘?”   春梅拍拍胸脯,“没问题!只是偷看一下嘛!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吧!就偷看一下下,可千万别让她发现了。”   于是两人偷偷的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往房里头瞧去,一瞧差点尖叫出声,杨姑娘的床上竟然有个男人,这怎么得了?两人赶紧冲出去察告老夫人。   江老夫人震惊的摇头,“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你们的眼花了?采依不是那种女人!”   春菊急忙的补充,“不会看错的,房里真的有个男人啊!”   春梅也附和的点头。   “那你们可有看清楚是什么人?”春梅和春菊同时摇摇头,当时那个人恰巧背对着她们,她们也不敢再仔细看下去。   就在此时,江静言牵着杨采依的手,一同到花园来了,两人非常亲密的走在一起,江静言还不时的帮杨采依拨弄额上的发丝。   春梅和春菊一看到少爷牵着杨姑娘的手,马上联想到房里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少爷了,糟糕!如果让少爷知道她们俩在窗外偷看的话,铁定会被赶出去的。   她们看到老夫人锐利的眼神扫向她们身上,两人赶紧跪在地上哀求,“老夫人恕罪啊!请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   杨采依疑惑的问道:“她们俩犯了什么错啊?”   “当然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江静言沉声说道。   春梅和春菊大吃一惊,原来她们在窗外偷看,少爷都知道啊!她们赶紧转身向江静言求饶。   杨采依看她们如此恐慌,心有不忍。“到底是什么事呢?我怎么都搞不清楚。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你就原谅她们吧!”   江静言以严厉的口吻训道:“以后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如此大胆,绝不轻饶!还不快点谢谢少奶奶。”   春梅和春菊欢喜的向杨采依道谢救命之恩,杨采依疑惑的看着江静言,她不知道江静言为何如此生气。   另一方面,江老夫人则是喜孜孜的拉着杨采依的手,高兴的说道:“我的好媳妇啊!你总算让我盼进门了。”   然后转头对江静言吩咐,“明儿个你就赶快启程到杨家庄去提亲,可别再耽误了!我可是急得想抱孙子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   杨采依的双颊瞬间爬满了火热热的红晕。   江静言却是爽朗而促狭的大笑。“快了,快了,我也很急啊!”   杨采依马上大发娇嗔的打了江静言一下,随即被江静言抓住双手,顺势搂进怀中。   他温柔的说道:“娘子,你怎么舍得打我呢?难道你不心疼吗?”   “该打,是该打!采依你替我好好的教训这个任意妄为的小子。”江老夫人完全站在杨采依那边说话。   江静言抗议道:“娘,您怎么可以教采依这样子对待我呢!采依,我的一片真心,你最清楚了,对不对?”   “也许我应该在成亲那天,出些难题来考考你,如果通过的话才可以进入洞房。”杨采依娇俏的眨眨眼。   江静言惊慌的猛摇头。“娘子,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江家庄上上下下忙碌不已,今天是江静言大喜的日子,所以处处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来祝贺的宾客络绎不绝,陈总管忙着迎接贵宾,又忙着接收一大堆的贺礼,简直是忙得焦头烂额,却还要应付宾客的各种问题。   “陈总管,听说你们少奶奶出了几道题要考考江少爷,究竟是哪些题目呢?说来听听吧!”   “我们实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难题,你快说啊!”众人七嘴八舌的番逼问,陈河的头都快爆炸了。   “对不起,各位嘉宾,我真的不知道少奶奶出了什么题目,待会儿新郎倌要进洞房时,你们仔细的瞧瞧,不就结了吗?”   “哎呀!陈总管,你不要卖关子了,我们可会急死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陈河眼看少爷还一派悠闲神色自若的在那儿喝酒,眼前这群人却急得这副德行,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谁要成亲呢?   恰巧春梅来了,她焦急的对他嚷道:“陈总管,清儿有事找你,好像是少奶奶有事要吩咐。”   陈河赶紧借此脱身,留下春梅去应付那些三姑六婆。   约过一个时辰后,陈总管笑嘻嘻的宣布,“新郎官要进洞房了,请大家赶快移驾到后花园。”话一说完,所有的宾客争相跑到后花园,人人都要找一个视野清楚的位置。   陈河喊道:“第一题,请新郎官注意听清楚,这梁柱上面挂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蝴蝶和树叶,待会打开时,请新郎官抓住十只蝴蝶,象征十全十美。”   “袋子一打开,蝴蝶不就到处乱飞了吗?新郎官要抓到什么时候啊?”大家议论纷纷的说个不停。   哪知片刻之间,江静言不仅抓了十只蝴蝶,还将蝴蝶排成一颗心的形状。   众人顿时喧哗起来。   “大哥,你的功夫实在了得!小弟佩服极了!”陆文逸高兴的鼓掌赞赏。   江静言摇头,“真不知道你大嫂的脑袋瓜里,还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主意。”   陈河接着叫春梅拿出一条红色的丝绢,和十支银针,以及一捆金线摆在桌上,然后喊道:“第二题,请新郎倌绣一副比翼双飞图,象征百年好合。”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绣花呢?新娘子岂不是存心给新郎倌难堪吗?我看江少爷大概会拂袖而去。”   江静言沉思片刻,突然一挥手,丝绢立即飞在半空中,刹那间,十支银针穿着金线,在空中不停的飞舞。   原来江静言使出掌法的第六式——排云手,不一会儿的工夫,一幅比翼双飞图已然完成。   “哇!你们看,这对蝴蝶绣得简直是栩栩如生!再加上百花齐放的景致,更是春意盎然啊!”   在场群众的情绪整个沸腾起来,实在太神奇了,江少爷的武功让人叹为观止,大家激动的喧哗声冲向云天,造成轰隆的回音。   孟飞、陆文逸和徐仁杰都连番向江静言道喜,情绪显得相当激动。   江静言可不敢太乐观,“还有一关呢?等我过了这一关,再向我道喜吧!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难题来考我了?”   陈河看到少爷这么厉害,脸上也难掩得意之情,这时清儿送来了一对鸳鸯玉石,任何人一看,即发现那对鸳鸯是用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的,光泽浑圆又温润,众人莫不为它们所吸引。   陈河欢喜的接着说:“接下来最后一题,就是考新郎倌的文采。”   他指着手上的鸳鸯玉石,“请新郎官在这对鸳鸯玉石上题个字,如果新娘子觉得题得好,新郎就算过关了。”   江静官运内力于指尖,在两只鸳鸯的底部快速的写了几个字,字迹雄健飞舞。   “究竟写了什么,快念给我们听啊!”众人频频催促的声音此起彼落。   陈总管大声的念出,“这两只鸳鸯上面题得是‘天定良缘’四个字。”   话语刚落,大家立即拍手鼓掌,叫喊着,“题得好!题得好啊!”   于是清儿将那对鸳鸯送进洞房里,过了一会儿,她笑容满面的走出来,大声的喊道:“恭禧新郎倌!贺喜新郎倌,请新郎倌进洞房!”   陈总管连忙招呼所有的宾客回到大厅,以免干扰新人入洞房,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江静言搂着杨采依,“怎么样?我的表现你是否满意呢?喜不喜欢我题得的字呢?”满腹的柔情在他的眼里跳跃。   杨采依笑着回答,“你题得真好!天定良缘,这对鸳鸯就好比是我和你,希望你的心里永远都有我。”   “娘子,你该不会每天都想出一些花招来考我,才准我进房吧。”江静言戏谑的捏捏她的鼻子。   “那可说不定喔?就看你成亲后的表现如何啊!”杨采依俏皮的望着江静言。   “我想我的表现一定会让你很满意的!”   他靠着她的喉咙说着,一只手顺着她肩膀的曲线而下,另一只手托着她的颈背,以逗弄般的热吻沿着她的喉咙,来耳后的敏感带,不停的引诱着她……   杨采依不禁兴奋的战栗起来,一颗心狂跳不已,她闭着双眼,柔情似水的躺在他的怀里。   一阵阵的欢愉冲击着她,更带两人飞上璀璨的星空…… 您下载的文件来自txt.nokiacn糯米社区 由会员(小妖精)为你制作 【糯米社区-TXT论坛】-立志要做最新最全的txt文本格式电子书下载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