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阁 变身小说专题文学网 <悠然梦> 作品相关 原创诗词集锦(第一卷) 夜悟(未按律) 良宵梦醒方觉早, 冷月长亭夜难知。 孤鸿寂寞风吹尽, 百岁仍留几缕痴。 ****************** 小酌(七律) 夜里闻花香满颊, 嫦娥入梦伴人家, 良宵梦语微风过, 百岁白头夜几发。 举盏更邀明月坐, 吟诗清酒乐方暇。 鸿蒙曜日别来客, 早起鸡鸣地上沙。 ****************** 春近 霏雪绝来客, 琵琶欲断魂。 荒忽冬日过, 消雪对迎春。 ****************** 静夜 秋风夜雨暗闻箫, 默倚长亭对绾髫。 乡远不知枫叶落, 船泊殷语畏华宵。 ****************** 菩萨蛮(第一卷章节名使用) 诒言戏语身忽换, 昧殷殛事愁纷乱。 秋雨凉屋庮, 影只冯泪愁。 爷娘何处去? 横路断难聚。 衣抱负如何? 油胼轻印辙。 (胼:车字旁) 作品相关 请假,剩下两章下周补上。(顺便说两句) 实在抱歉…… 另外,现在这样的文字大家可以适应不?就是现在这样的,偏文的语言,虽然说这样写有太多太多的好处,比如可以是人物更鲜活,事件更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是心里活动更细腻,往往只要几个小事就可以留下深刻的印象,写一些更为深入的东西的时候也更为顺手,没有突兀的感觉。很多很多,但如果大家受不了的话我也可以改换平淡的,都可以,就是剧情啊,人物啊的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力了。 还有,关于段落连接的问题,确实,前面使用的就是一种跳跃式的以时间发展为轴线的发散性的写法。对于情节的铺垫,世界观的构架,剧情的伏笔都很有好处,其实可能有的童鞋很苦恼的啦,因为我写的其实也很苦恼。 关于一章内的连接有些不好的问题,咳咳……那个确实是我的错。有的时候写着写着思维就发散出去了,然后就很不好的……嘿……连接不好了,而且我也没时间去修改,都是写好就发的。 我会努力啦,有问题可以提。 关于主角最后归属的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所以就先别问我啦。 最后,请允许我申明一下,我是纯洁的人,什么百合、耽美、鬼畜、攻受的我一概都不知道。恩恩,就是这样。谢谢大家。 第一卷 菩萨蛮 第零章 引子 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在发生着,或喜,或悲。有语戏称:城市就像是一台巨大的机器,而每天发生的故事是它运行时的纪录。生活在这城市里,我们是这机器之中的一员,每个人也都有着一部仅供自己纪录的大型影片,别人错过了,也许就淹没在生活的洪流之中,找寻不来。 时至正午,火热的太阳高挂天空,送下热浪滚滚。在这酷夏的午间,用有些宅人的话说,就是在家吹着空调,喝着可乐,看着漫画才是正策。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人声嘈杂一片,很多的小摊都摆了出来,吆喝着向路人推销自己的食物。街边挺拔的树木似乎也失去了活力,任由知了在枝头叫着:知了~~~~知了“我们分手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你知道吗?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暂时的替代品而已,请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一个穿着一身清凉夏装的美丽女子一脸的不耐烦,甩开手,用冷漠的语气说道。 “不!我不相信!不可能的!你忘了我们之间快乐的日子了吗?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了吗?不可能的!”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不顾被甩开的右手,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拉扯着那位女子。 “呵,什么都不要说了,那都是在做戏而已,你还真是……自作多情呢。”那女子似在忍着什么,突然猛地甩开了手,“哒哒哒哒”,伴着高跟鞋砸地的声音,快步离去。 “不可能的,明明我们说好的,还要一起去欧洲旅行,还要向你学厨艺,还要跟你一起过一个又一个的生日。而且,我答应你的戒指,还没有买给你,我已经攒够钱了,可为什么,已没有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说着说着,似乎已没了力气,渐渐的倒在地上,口中呢喃着,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停止不住。 “这是……黄末?!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晓萱呢?我刚看见她一边哭一边跑,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穿着白T恤的胖子摇着黄末,问道。 “你……李翔?”黄末抬起头,端详了那胖子许久,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说道。 “你们怎么了啊?我怎么看到晓萱在哭呢?”胖子李翔见他有了反应,低头又问道。 “什么?她在哭?我就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是这么容易被忘记的?一定是!我现在就去找她!”黄末说着就站了起来,强撑着向前追去,可是还没有迈出几步,脚步一软,就向前倒去。 伸手扶住了他,李翔说道:“你说你急什么啊?你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再说了,你现在追也追不上了。好吧,你告诉我,你们之间怎么了?” 黄末想了想,回答道:“嗯。我,不知道,她昨天突然跟我分手,今天我找打她问原因,她也不告诉我,语气很冷。” 话还没说完,胖子就打断了他:“不是啊?我看她哭得很伤心呢,不是你记错了吧?” “她走的那么快……她在哭……”没有理会胖子的话语,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对啊!我怎么就没发现,她一定是有苦衷的,我要帮助她。” “喂喂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胖子在一旁发出尴尬的声音。 “嗯?有,谢谢你。”叹了口气,黄末说道。 “谢什么?”胖子疑惑的问。 “告诉我她哭着离开。” “呵呵,我们是朋友啊。那,现在怎么办?”说着话,他们开始向前走。 “先回学校吧,我去了解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大概是有人逼她吧。” 他们说着,走到了路旁,拦下了一辆出租。 “师傅,到交大北门” *********************************我是邪恶的分割线******************************** “黄末?回来啦?”宿舍老大坐在凳子上,翘着脚在玩游戏,看见他回来,头也不回的说到。 “嗯。”他闷闷的答道。 “哦?我们的才子怎么啦?”老大惊讶的转过头来,“咦?老四?跟人打架了?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告诉老大,老大跟你找场子去!” “老大,我没有打架……不说了,我去洗个澡。” “到底怎么了,算了,不管了,嗯,这还下着副本呢,老四应该可以办好。要不然就愧对我们交大中文系才子的称号了。”自言自语之后,老大继续玩起游戏来。 在澡堂里,一边向头上抹着洗发水,黄末想着:“哎,晓萱,有什么事情不能给我说呢?不是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承担么?不管是什么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不是么?你男朋友我可是很厉害的呢,一定可以解决好的。”感受着喷撒下的水流将泡沫冲下的流动,将浑身洗了个干净,看着镜中清清爽爽的自己:“是啊,这两天都好像不是自己了,灰头土脸,一点往日的风采都没有了,也对,怪不得晓萱会不理我呢。恩,这才有我吟曲作诗,潇洒自如的风范嘛。好!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查清事情的经过。”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电话铃响了,黄末停止了自我陶醉,随手接起了电话。 “喂?” “老四?你们怎么了吗?我看见你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饭,不是我多嘴,只不过你们之间不是一直都黏在一起的吗?”电话那头传来了老三的声音。 “我们分手了”黄末叹息道。 “什么?晓萱那么好的女孩子你舍得跟她分手?”老三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不是我,是她。” “……怎么回事?”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说到。 “不知道,她肯定是有苦衷的,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 “哦,她们在南门外的那个小吃店,就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 “在那里?” “对啊。”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谢谢三哥!我走了!”黄末急忙对着电话说着,飞速的穿起衣服,“三哥,我先挂了阿”也不等那边有所反应,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出了门,以最快的速度向校门外赶去。 “师傅,我到南门,麻烦快一点好么?”黄末刚一进出租,就迫不及待的对司机说到。 不一会,在“哧”的一声之下,出租车赶到了东门的小吃店门前,急忙交了钱。出了车门,对着停在门口的兰博基尼看了一眼,黄末走进了小吃店的大门。看见晓萱正在和一位不知名的肥胖男子一起吃饭,那男人一身高档西服,但却穿不出西服的品位,一身松松垮垮的肥肉把西服的扣子撑的很紧,在饭桌上还放着一个镶着钻石的手机,黄末看着,心想,“晓萱是买不起这种手机的,那么就应该是那个男人的了,如此想来门外的那辆跑车也是那个人的吧!不过,我知道晓萱不是那种贪恋钱财的人啊?怎么会和这种胖子呆在一起。”那个胖子一边吃饭,一边不停的跟晓萱聊着什么,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那么情愿,想来晓萱不是真的喜欢那个胖子了。“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黄末想到此处,大步向前走去。 “晓萱,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情人,我可以给你200万。还有,你和那个穷男朋友之间该结束了吧?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还和别的男人有一腿,你可知道我是谁,他的下场会怎么样。”那个男人用一种骄傲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的,赵老板。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不会反悔,我与他……已经分手了”晓萱低声地说道。 “那就好!你那老头做生意赔的那200万,你跟了我,别说200万,400万我舍得花,好了,吃完了么?我们走吧!”男人笑着说着,手已经摸向了晓萱的大腿处。 “住手!你这个死胖子!”黄末一把推开了那个男人的手,将晓萱抱在怀里,“没事了,晓萱,我不会让你去做那种事的。200万我会用房子抵押,一定会把钱交上,你不用忍受这种人的侮辱,我们回去吧!” “你是谁?”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向黄末问到,“哦!我知道了!他就是你那个穷男朋友吧?”男人看了黄末一会,转过头对晓萱说到。 “赵先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找黄末的麻烦好吗?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晓萱挣开了黄末的胳膊,对这赵先生求到。 “萱!我根本就不怕他记过!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对你做这样的事?”黄末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又将晓萱拉到怀里。 “呵。小情人关怀到还备至啊!行!算你狠!” “不要!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去找他!赵先生!我们走吧,不要理他好么?”晓萱奋力的挣脱了怀抱,扑到了赵先生的身边。 “好!我们走吧。”赵先生一搂晓萱的腰,对她说到。他们两人一起向门外走去。 “为什么?”黄末幽幽的问到。 “对不起,你惹不起他的,我也惹不起他。我走了,你以后,会找到一个好女孩的,对不起。” “呵呵……这算什么?就算他是黑社会的,我又怕过谁来?呵呵……就这样结束了?呵呵……”自语着,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 ***********************************我是夜晚的分割线*********************************** 城市的夜景总是那样的美丽,华灯盛景,美不胜收,人们褪去了一天的忙碌,在这繁华的夜里尽情的挥洒自己的能量。这夜,必将是个未眠的夜。 大口大口的喝着白酒,本已为晓萱戒酒的他又再次沾染了酒意,醉醺醺的,“呵呵,晓萱也走了,妹妹也……嗝……早离开我了,萱,你……为什么让我从丧妹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呢?我才知道,原来……失去你,更加痛苦……呵呵……喝酒……” “小子,跟哥几个来一下!” “什么?你们……是……谁?”黄末听到了一个嚣张的声音,张开眯着的双眼,迷迷糊糊的问到。 “行了,来就是了,小王,把他给我拖走。”那个嚣张声音给旁边的人说到。 “老板!钱给你放着了,不用找了,我们是他的朋友,带他回去。” “行!” “你们……是谁?”似乎感觉到自己被拖到一个小巷子里,突然一个机灵,酒意醒了很多。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赵老板要你的命,兄弟们!抄家伙!给我往死里打!” 咚,那是一棍打到头上的声音,黄末看着这手持武器的10来个人,再次说到:“赵老板?呵,现在来要我命了?你们是收了钱吧。” “管那么多!今天他不死我们就没命,打!” 疼痛压迫着神经,脑袋似乎越来越沉了,今天,会死在这里吧,黄末想着,呵呵,不知道会不会想笑说里面一样的穿越到异世呢?然后获得个神功什么的。 想着想着,眼睛越来越黑,又一棒打在头上,黄末已经不省人事了。 PS:章节的问题已经修改完毕了……真的很郁闷的说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一章 诒言戏语身忽换(1) 二月中旬,正是柳絮飘飞的时节,长安城门外的柳树已垂下了枝条,几个孩童半蹲着聚在一起做着愉快的游戏,阵阵的欢声笑语飘扬开来,为古朴庄严的城墙和生机勃勃的春天增添了一抹轻松,一抹笑意。 长安城内依旧是车水马龙,作为都城,它自有着一种由内而生的大气。内城里流光溢彩的琉璃瓦顶,朱漆红木的屋房,和穿行于层层深院之中的官僚墨客,天子所居住的地方自是不会流于凡俗。居住在外城里的居民也与别的地方是不同的,就只从衣着上来说,天子脚下的居民在穿着上都沾染了一层贵气,就算没有丝绸做衣,但也是尽量保持干净的,就连在街边摆摊卖糖葫芦的小贩,也穿这一件粗布坎肩,将本要掉在身上糖汁挡在外面。 “表哥!快来快来!我要吃这个!我要吃糖葫芦!”清脆中带着稚嫩的声音在这条小巷中响起,路旁经过的行人恍惚间感到了一阵清新,将头转了过去,发现一位年约豆蔻,身着水绿色青衣,头梳两条马尾,一脸青春活泼的女孩正站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左手抓住一根糖葫芦,跺着脚,对身后的男孩喊道。她的背上背着一柄短剑,不过看她一脸青春活泼的样子,似乎这剑只是拿来玩耍的。 被唤作表哥的那位男孩约莫在舞象之年,身着白色的麻衣,背上背着一柄长剑,看他长满茧子的右手,似乎是个练家子。男孩似是无奈的笑了笑:“好,表哥给你买”说着,手伸进了衣服的口袋里,摸了摸,“咦?不对啊,表妹!你不是把钱施舍给那个乞丐了嘛!快放下!”伸手就准备抢下女孩手里的糖葫芦。 可是那女孩行动颇为麻利,三两口就已经吃掉了几颗山楂,对男孩坐了个鬼脸,“哼!我就要吃!”说罢,一侧身闪开了男孩的前扑,动作轻盈而流畅,显然在轻功之上有不错的造诣。轻轻吐了吐舌头,又咬了一颗山楂进肚,吐出几个楂核,味道酸酸甜甜的,女孩显然是在回味着,一脸幸福的表情。 “哎!”男孩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对他的这个古灵精怪的表妹毫无办法。“这位师傅,我表妹吃了这串糖葫芦,可是,我们的钱刚刚用来施舍了,这个糖葫芦多少文?嗯……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我留在这里,让妹妹去当了这个手镯”说着,男孩从手上褪下了一个玉质的手镯,看那镯子颜色十分翠碧,年代似乎也有些久远了,很可能是个传家之物。“哼!我有钱,老爷爷,别理他噢,他可是个坏孩子!”还没等卖糖葫芦的老翁反应过来,女孩就拉过他的手,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五文钱放入老翁的手里,拍了拍老翁的手,“老爷爷收好噢!你做的糖葫芦真好吃!我很喜欢呢!” “清然,别闹了,好么?”男孩又叹了口气,眉毛也皱紧了,“好啦耀阳表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要皱眉头,会变老的。”一只白嫩细腻的手覆上了耀阳的眉头,手指轻轻的摁着,似乎想要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 “清儿!”耀阳的声音又大了些,“你是女子,在外面,是不能对男子做这般动作的,会被别的人当作没有教养,知道吗?”耀阳伸出长满茧子的右手,轻轻的拿开了放在自己眉头的手指,低下了头,语重心长的对清然说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凤表哥!哼!”凤清然嘟起了嘴巴,使劲一甩,将他捏着自己的手甩开。 “咚!”生气的向地面跺了一脚,也不理他,转身就向后跑去。 “清然!”耀阳的脸色变得焦急,疾步向她追去,一把抓住了她的左肩,“好了,我答应你今天逛一天还不行么?明天在离开这里。” “真的?”清然的声音里哪里还有刚才的气愤,只见在她背对耀阳的脸上,眉眼中透着一丝狡黠,显然耀阳又被她开了玩笑。 “真的!”耀阳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左手使力,轻轻的将她扳了过来,头靠在她的额前,一字一顿地说:“我答应你!你说,表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哈!”清然勾起了嘴角,十分的高兴,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可以逛街,还是因为又赢了她的表哥一局。 ***************************我是沉默的分割线********************************** 已是午夜时分,长安城外的郊野里人声俱寂,白日时欢快游戏的孩童已归了家,附近的几处人家也熄了灯火。月光洒在旷野上,微微明亮。 月光的照耀下映照着几个影子,几个黑衣人在追逐一位素衣女子,那女子似乎精疲力竭了,右手紧了紧怀抱的物体,转过身来,带有一丝厉气得眉眼中倒映着银白的月光,紧紧逼视,与后面的身影对峙着。 “娘娘,你怎么不跑了?”面对的黑衣人中最前面的一个,右迈一步上前,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左手也暗暗握紧了刀柄,小心非常,害怕那女子突然暴起袭击。 “哼!”那女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语调有些戏谑,“劳烦李公公追了我几个月,可是,我还不想跟你们回去,怎么办啊?”嘴角勾起了嘲讽了笑容。 李公公看到了,暗自恼怒,左手的刀柄又握紧了一些,可他的涵养功夫倒是不错,面色一整,继续用尖细的语气说到:“娘娘,皇上可是向咱家下了死命令,咱家只是个小奴才,也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呀。娘娘,跟小李子回去吧,让奴才对主子也好有个交代。”右手的小拇指悄悄勾起,对后面的几位黑衣人暗暗下了指令。 “小李子,你的小动作还是收起来吧,你有什么计谋,还是不要在我的面前使。”女子嗤笑一声,说着,她的眼睛没有转动,仍是与几人紧紧地逼视着,但却发现了李公公的小动作。 “娘娘的眼神果然还是犀利非常啊!就是不知道,去年刚刚生育过后的您,这武功,还剩下几成啊?嘿嘿嘿嘿……”尖利的笑声洒在旷野之上,似乎压倒了周围枝叶摩擦发出的响动。 “表哥,”旁边的大树之上,一个压到极低的声音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对身边的人说到,“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忙?” “还是……算了吧……表妹,我们不要多事。”男子压低声音,将脸凑到女子耳边,低声答道。 “可是……”女子也将头凑到男子耳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场中的情况突变! 李公公突然又脚蹬地,一下子窜出丈余,左手的钢刀突然拔出,一刀就砍向女子怀中的物体,女子早有防备,左撤四尺,躲开了他的突然袭击,还没待喘一口气,突然背后的风向突变,连忙一个闪身,向前一扑,才躲开了背后的攻击,原来,在李公公出击的时候,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悄悄的绕到了女子背后,准备给她一个突然袭击。 “哼,李公公好手段!竟然对孩子出手!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女子看了看怀中所抱的孩子,见没有什么问题,轻轻的松了口气,对李公公怒道。 “哼,娘娘,咱家可不是什么君子,咱家只是个阉人而已,不必在乎那许多的。”李公公阴恻恻的笑了,左手依旧握着钢刀,平静的站着,似乎刚才那一刀并不是他劈出的一样。 “哼!这帮混蛋阉狗!欺负女人孩子!”刻意压低的声音已掩饰不住愤怒。 “清儿!” 待李公公正欲再有所言时,突然觉得头顶有一股凉意,也管不了那许多,使劲向右侧一扑,却仍是躲闪不及,被短剑在左肩捅了一个不是很深的窟窿。那女子抓住机会,脚踏玄奥的步法,只三步就踏到其中一位黑衣人的身边,左手变爪,飞快的前伸,抓向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被突然而来的女子弄了个手忙脚乱,来不及用剑隔挡,只好把右臂挡在喉前。“噗”的一声,右臂被刺了五个深及见骨的指洞。 李公公迅速点了几个穴道,血液渐渐止住了,正当他准备奋起还击的时候,旁边的树“哗啦”一响,又下来一人,李公公双眼向旁一瞟,看了看来人。 “哼!娘娘好手段!”尖利的声音带了一丝厉气,“小李子这回认载了,我们走!”右手恨恨地一挥,黑衣人显得进退有度,快速的退去了。 “谢谢两位少侠相助!”身旁的女子转过身,面向来人,幽幽的说到。 看着那位女子的面孔,男子不由得呼吸一滞,方才在树上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如今站的近了,才知那位女子生得极美:眉眼如画,年约20余岁,方才经过一场比斗,面色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正可谓恰似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 一时间,男子不由得痴了。 “哼!凤耀阳!”女孩在凤耀阳的耳边突然大喊。 “啊!”凤耀阳这才反应了过来,对女子一拱手:“这位姐姐,小子失礼了。” “对啊!姐姐你好漂亮啊!”凤清然跑到女子旁边,仔细打量了一番,羡慕的说到。 “呵呵!谢谢二位相助,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若是将来有机会,我们再行谈笑,抱歉!”女子歉意地对他们笑了笑,说到。 “那就不难为这位姐姐了,清儿,我们走。”凤耀阳再次对女子笑了笑,右手拽着恋恋不舍的清然,向外走去。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二章 诒言戏语身忽换(2) “不,我不走!我还没问到姐姐的姓名呢!”清然甩着胳膊,可是力气比不上是男子的耀阳,还是被他拖着,渐渐远离了女子的视线。 看着兄妹二人远去的背影,女子淡淡地笑了笑,“是时候了吧?”幽幽的语气似是在问自己,也似在问别人,“是时候了,孩子。”语气忽然坚定了起来,左手伸入怀中,取出一条绣着绽放的荷花的手绢拭了拭手。眼光恢复淡然,轻身提气,右脚轻轻一点便上了树梢,随风而行,飘然离去。 远处,耀阳兄妹二人并肩行走在月光下,淡淡的月色给二人带来了一丝朦胧感。 “表哥?”清然偷偷的打量着在银月照耀下显得更加俊美挺拔的耀阳,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说道。 声音极低,可耀阳是习武之人,这轻微的声音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向右侧转过了头,看了看清然,又略微无奈的咧了咧嘴角,说道:“怎么了?清然?还在生表哥的气?” “没有。”清然轻轻的摇头,“表哥,你说。” “什么?” “表哥,你说,那位漂亮的姐姐是什么人呢?”清然想了想,也侧过头,向耀阳问道。 “我想,她应该是跟朝廷里的人有关系的吧,因为那位李公公听声音应该是个阉人。”耀阳跟着清然的步伐缓步向前行走,思索着,轻轻说道。 “是阉狗!哼!欺负女子和孩子!阉狗!”听到那句阉人,清然突然像是一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跳了起来,左手食指指着耀阳大叫道。 “好好,是阉狗。”耀阳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整了整面色,用似是讨好的语气说道。 “哼哼!这还差不多!”清然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满意的笑出了声,脚步也变得轻快许多。 看着在前面快步行走的清然,耀阳的脸上满是宠溺的微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摇了摇头,脚步也放快了些。 “表哥,你看,我今天很厉害哦!哈哈!清然女侠神剑一出,恶棍李公公就认法伏诛了。”清然突然想到了今天的那一剑,忽的跳着转过了身,双手背在后面,满脸藏不住的骄傲,用一种极度兴奋的语气快速说着,显然她是对自己的那一剑十分的满意。 “清儿。”耀阳突然皱起了眉,用严肃的语气正色道,“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今天你能刺伤李公公实属侥幸,他正与那位姐姐对峙着,无法分心他顾。我听师傅说过,高手之间过招的时候,谁先分心露出破绽谁就落了下风,甚至可能导致落败。他们的精神全部用于防备对方了,所以才会被你刺伤。而且,若不是那位姐姐在侧,我想就算是出手偷袭,你也是无法刺到他的。” “哼!才不是呢!我已经很厉害了!”清然愤愤地转过了身,背对着耀阳,大声叫着。 “清然!”在耀阳也发出一声大喊之后,忽的冷场了,清幽幽的月色照在两人身旁,一时间沉默不语,缓慢的走着,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清然走在前面,脚步也没有原先那般轻快了,慢慢的挪着步子,心中堵着气不愿意回头看他,恨恨地踢着地上的石块。周围只剩下风过树叶留下的沙沙声,和他们行走时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表哥”在经历过一阵沉默之后,清然率先支持不住那种压抑的气氛,偷偷的回过了头,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耀阳生气的样子,偷偷的,低声地说道。 “清儿……”耀阳叹了口气。 “对不起……表哥……我,知道错了。”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已几不可闻。 “呼,对不起,是我过于冲动了,你,还是个孩子而已。”耀阳伸出右手,轻轻地抚了抚清然额前落下的青丝,微微笑着,说着。 “我才不是孩子呢!我马上就可以嫁人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清然听耀阳说自己还是个孩子,突然条件反射似的高声说着,看到耀阳停住了手,面色突然变得十分奇怪,不由得大笑了出来,笑声飘散在午夜的郊外,显得空旷而又寂静。 “呵呵。”看着笑得开心的清然,耀阳收回了手,也轻轻的笑了起来,两个笑声交杂在一起,传到了远处。 “好了清儿,我们星星没有看到,看到了一场武斗,想来也不虚此行了,我们会客栈吧。” “好。” 月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向着长安城内走去。 **********************************分割线********************************* 时间已到了正午,初春的太阳还没有那么毒,人们大多穿着一件外衣,就来到街上闲逛。中午,酒店正是聊天打尖的好去处。在长安城外城东边的大道上,开着一家酒馆,名曰:东来阁。名字中颇有几分高深的味道,东来阁共有三层,第一层是为广大普通的民众而开放,一眼望去,卓与桌之间相隔并不是很紧密,人们坐在一起也算热闹,而价格也比较合理,一般家里有些余钱的人都可以来此消费,美食一顿,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长时间以来的辛苦工作了。这第二层则是一个个雅间串联到一起围成一圈,每个雅间都使用蚕丝制作的门帘与外界相隔,而在圈子的中央则摆着一张鹤鸣秋月式的弦琴,看其材质纤维清晰,显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琴。放置于此,想来是有人弹奏给那些雅间的人来听的吧。当然,第一层也有用于演奏的地方,不过并没有放置这么珍贵的弦琴,听人说最近总有人来拉奏二胡,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而至于第三层,则不是普通的民众可以进去的了,只有王公贵族才得以进入,里面具体的摆设就不为人所知了。 坐在第一层的大厅里,清然和耀阳相对而坐,桌上红红绿绿摆着几盘小菜,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送上。看着周围桌子上坐着的人群,清然把头向前伸了一些,对耀阳说道:“表哥,你听到了吗?他们在讨论的人,是不是昨天那位姐姐?” “不知道,不过,大概是的。”耀阳又仔细听了一会,说道。说罢,有仔细倾听起来。 “哎,是真的,我亲耳从我表舅那里听说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嘘~~千万别给别人传,是我说的,乱嚼天子的舌根可是要杀头的!” “那是自然,那你给我们也仔细说说,怎么样?” “唔~~~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就是皇上的一个妃子出逃了,皇上派人已经追了一个月了,刚才给你说昨天晚上的行动,好像只是又一次失败而已,嘿!你还别说!这小娘们武功还真厉害!” “那~不知武哥有没有见过那位妃子啊?” “这……我就没有见过了,不过想来也是……嘿嘿嘿嘿……” “想来那脸蛋,滋滋~” “是啊是啊” 听他们越说越是猥%亵,两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而且这时他们的饭已用完,“走吧。”耀阳站起了身,对清然说到,“小二!算帐!” “好嘞!来喽!” 出了东来阁,二人走在街上。 “表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帮那位姐姐?”清然咬了咬嘴唇,迟疑的向左侧转过头,对着耀阳说道。 “嗯,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她到底是什么人,甚至,我们来那个人说的是不是她也不清楚,还是有机会再说吧。”耀阳略加思索,对着身在右侧的清然回答道。 “也对,表哥,你真的是很聪明诶!我跟你出来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清然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弯了眉头,高兴的走到耀阳身前,拉着他的手摇晃着,说道,“嗯~~武功又比我好,而且带我也好,而且还很聪明~~啊!我想到了!表哥!明年我就嫁给你好了!” “啊?”耀阳被她的言论下了一大跳,飞快的甩开了她的手,向后撤去。“不行不行!我们是兄妹!是兄妹!”语气不知为何,显得很是慌张,“不可以,不可以。” “扑哧~~”再也忍受不住了,清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叫你再笑!”耀阳的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装着凶神恶煞的样子去追逐清然,两人的欢声笑语在传街道上传开,为人们茶余饭后又增添了一个谈资。 此刻,东来阁三层内: “咚咚咚~~~~”一位身着红色华服的女子在一扇写着“默”的门牌前轻轻的敲着门。 “晓晴?”一个女子似悠远而又温柔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是我。”那位红衣女子轻声答道,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魅惑。 “吱~~”门开了,一位眉眼如画的女子从门内走了出来,正是昨天晚上清然与耀阳见到的那位女子! “欧阳姐,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红衣女子等了一会,轻声说到。 “呼,不知道,但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位被唤作欧阳姐的女子答道。 “准备回去?!欧阳姐?那你的孩子怎么办?”那位红衣女子很是震惊,双眼瞪得很大,颤颤巍巍的说道。 “孩子?就是因为孩子,我才得回去,在这样跟我风餐露宿下去,孩子,迟早也保不住,还是不如交给……一家好人家来养大吧……梦儿……娘亲对不起你……呜呜呜呜……”话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了。 “哎……姐,可找到好人家了?”红衣女子缓步上前,搂住那位复姓欧阳的女子,紧紧地,叹息道。“对不起,姐,你代替我……” “不要说了,”女子从她的怀里抬起了头,“我,是你的姐姐,虽然不是亲的,但我们比亲姐妹还要亲,姐姐为你做不了什么。能给你帮助,能让你开心的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姐姐唯一能帮你做的事了吧。”幽幽的声音向一个重锤砸在红衣女子心上,顿时,红衣女子忍住多时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姐!你真傻……呜呜呜呜……” 两女子相拥在一起悲鸣,也许,在泪水中,她们可以将一切的悲伤都排解出来吧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三章 诒言戏语身忽换(3) 自清然与耀阳从东来阁出来已过了一日,天方蒙蒙亮,人们还在沉浸在睡梦之中,没有清醒的意思,而且此刻也还未到公鸡打鸣的时间,就在这样的一个大清早,就已经有几名小贩将摊子摆在路旁,做着卖早饭的准备了。 “老板,来两碗豆浆!”刚从旅馆出来的耀阳二人来到了一个卖豆腐脑的摊前,耀阳对着卖豆制品的小贩示了示意,问道。 “哦,好嘞,二位客官先坐好。我这里还在收拾,麻烦等一会啊!”那位小贩将毛巾从肩膀上取了下来,低下身,为二人将桌凳擦了几下,“二位请坐吧”说罢右手前伸,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这位老板了。”耀阳对着小贩点了点头,回头伸手,拉着清然坐到了凳子上。“老板你先忙你的,我们出来的太早了,不急,等你弄完了再给我们做豆浆吧。” “呵呵,”小贩也不推辞,笑了笑,说道“现在还这么早,怎么就已经出来了呢?一般的这个时候都没有人出来的。” “这个啊,因为我们在明日就要离开长安了,所以她”耀阳看了看清然,对老板继续说道,“她想要多逛一会,然后,我们就起这么早了。” “呵呵,你们这对小夫妻间感情可真好!”小贩看他们很好说话,也和他们聊了起来。 “刷”清然的脸倏的一下红了,低下了头,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衣角,平日里机灵的言语也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 耀阳也是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作为掩饰,抬起了头,对小贩说到:“这个,我们只是表兄妹,并不是什么夫妻的。” “哦。”老板只是哦了一声,也不多说,就转身准备自己的事去了。 “喂,表哥。”清然的声音有如蚊吟,悄悄抬起眼角,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耀阳,轻轻问到。 “咳,怎么了?饿了么?”耀阳听到了声音,却也在为当时的那句话尴尬着,也没有多加思考,就脱口而出。 “……哼”清然又低下了头,发出了闷闷的哼声。 耀阳毫无头绪,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没有说话。不一会,小贩就将豆浆端了上来:“二位请慢用。” “谢谢老板了。”耀阳对着老板点了点头。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喝完了豆浆,满意的摸了摸肚子,清然站起身来,手在右手边的袖子里摸索,掏出了一块淡红色的丝巾,拭了拭嘴,正准备接着掏出些铜钱来付账。突然,“嘭”一个瘦小的身影撞到了清然的身上,将未加以防备的清然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瘦小的影子不断的鞠着躬,说着道歉的话。 “没事吧清儿?”耀阳关切的看着揉着肘部的清然。 “没关系的。”清然揉了揉,感觉不是很疼了,“好了,不用道歉了,只是不小心而已,下次注意哦!”低下头,对着那个瘦小的身影说道。那个瘦小的身影也不多说话,急急地离去了。 “好了,老板叔叔,给你钱……钱……不对!我的荷包不见了!一定是刚才那个小子!”清然摸着袖子,忽然发现袖中的荷包不翼而飞,不由得变了脸色,也来不及与耀阳商量,就疾步向那个身影离去的方向追去。 耀阳看着清然离去的身影,耀阳微微一笑,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突然,他忽的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转过身,将手上的镯子使劲褪下,放在桌子上,对着老板连声说到:“老板,这个镯子先放到这里,等我追回了钱,就将它赎回来。”来不及待老板有所反映了,右手拔剑紧握,飞快的向清然的方向追着。边跑边想:不对,那人能悄然接近我们而不被我们发现,显然是个高手,不好!清儿危险!想到这,不由得又加了内力,运步如风,飞快的前进。 “哦?凤幽步么?还可以吧,有点火候了。”远处,那位老板淡淡的看着耀阳的背影,“好吧,人品也还不错,就这样吧。”潇洒的转过身,动作竟不复刚才的缓慢,显得飘逸潇洒,背对西方,吹了一声口哨。那边似乎是有什么人的,只见在老板吹过口哨之后,便有几个黑影蹿了出来,几个闪身便来到了那位老板的身前。只见他们都身着黑衣,背上背着闪亮的钢刀,眼中精光四射,显然内功外功都是不弱。 那位领头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对那老板行了一礼。“先生!” 老板摆了摆手,对那几位黑衣人说到:“好了,去给她说,他们我已经测试过了,我的态度是可以通过。去吧,你们可以下去了。” “是!”黑衣人齐齐说到,又快速的撤走了。 “希望我没有看走眼吧。”老板用着自嘲的语气淡淡的说着,他的眼睛看向前方,“小姐,为什么连她的孩子也要那么关心呢。” 耀阳向前追着,忽然在巷边发现了清然的身影,“没事吧?”耀阳几个起落,就来到了清然的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发现清然并没有什么问题,“没有追上?” “不是。”清然的语气有些奇怪。 “那是怎么了?”耀阳听她声音不像是受了伤,不由得暗暗送了一口气。 “不知道,”清然说着,将左手握着的东西递给耀阳,“那个人跑到这里就突然不见了,我追着追着一下子就失去了他的身影”说到这,她又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几行字,“然后,我就在这里看到了我的荷包和这个。”说着,她把纸举了起来。 耀阳伸手接过,低头细看。那纸上的笔迹娟秀,是出自女子的手笔。 上面写道:午夜时分,长安城外,多谢二位少侠相助,小女子感激万分。未曾回报,今却又有一事相求,细想之下颇为唐突,只是此事于我十分重大,身边并无第二人可托。今不禁厚颜相求,此事有关于小女,我因某些原因无法多加照顾,想来二位也可以略略猜知。我不愿小女在与我一起奔波流离,故恳求二位帮忙收养,若是不答应也是无妨的,毕竟我们相识不深,但此刻也无更多良策,若是二位应了小女子的请求,还劳烦于今日前往东来阁一叙。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四章 诒言戏语身忽换(4) “怎么样?”清然说着,用右手很不雅的抓了抓头,一脸迷惑的样子,青丝之上的蝴蝶状的钗子,也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摆动,“是……那位姐姐吧?”说罢,抬起了头,用缓慢却肯定的语气问向刚刚看完纸张的耀阳。 “我想是的,”耀阳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她一定是有什么难处了,竟然连孩子都顾不上了,想来肯定了,那些追她的人都是高手。” “那我们就是帮她喽?”清然听着听着,突然笑弯了嘴角,一抹笑意涌上,打断了他的话,“那位姐姐那么可怜。” “可是,”耀阳没有在意她的打岔,低头分析道,“我们现在还小,照顾孩子也没有经验啊?”一句话,就说到了根本的问题上了,清然一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沮丧,两个马尾辫也似乎耷拉了下来。 “诶?”清然又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止不住的兴奋,脸颊红嘟嘟的,“爹爹不是告诉过你这方面的东西吗?不要隐藏了吧!”清然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手背在后面摇晃着,注视着耀阳,一脸我发现了的样子。 “可是。” “别可是了。”清然不满的挥了挥手,“我决定咯!一定要帮助那位姐姐!” “哎,好吧。”耀阳又一次妥协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勾起了平日的微笑,说道“既然这么说,也好。我们逃家出来,总也要有些事做才好呐。” “对啦!表哥!我们走啦!”清然一边跑着,转身对着耀阳挥了挥手,“快跟上!” 耀阳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呢喃着:“表妹,终于长大了啊,她的善良还是没有变。很好。”言罢,轻提身形,仅仅几步就跟上了清然的身影。二人一起,向着东来阁的方向奔去。 只一会的功夫,二人就来到了东来阁的门前,东来阁的门外依然是人流涌动,但只见那阁大门紧闭,门上挂着“谢客一天”的牌子。 “咦?表哥?”清然一脸疑惑的转过了头,对着身旁的耀阳说道,“不是要来东来阁一叙吗?怎么闭门谢客了?” “也许……”耀阳略作思索,刚要答话,就只听阁内传来一声充满魅力的声音,声音似碧玉年华的女子般清脆,却又似花信年华的女子一般充满了柔媚。 “二位进来吧。”虽然声音十分动听,但与其确是出奇的冷淡。 “里面那位姐姐好冷啊。”清然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向大门处走去,嘴里小声地说着什么,耀阳离的很近,却也没有听清。 待二位进了阁中,仰头四顾,却发现一楼并没有人,正当二人奇怪之时,头顶又传来了方才那位女子的声音:“请来三楼一叙。欧阳姐正在那里等你们。” 好高的功力!耀阳暗暗心惊,可以用内力将声音传出如此之远,这怕是师傅也做不到的吧,听她的声音也不会超过三十,听她所言,似乎与那位欧阳姐姐是姐妹,江湖上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阿?如果有的话,师傅一定会给我说过的。怀着惊讶,耀阳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与脚步轻松的清然一起向楼上走着。 “原来二楼是这样的啊,表哥,你看那琴好漂亮!”他们到了二楼的时候,清然看到了放置在房屋中央的那张弦琴,看样子很是喜爱,左手拉了拉站在她右边的耀阳,指着那张琴说到。 “嗯,我们还是先上去吧,免得她们等急了。”耀阳可没有清然的这般闲情雅致了,整了整声音,对清然正色道。 “噢,也对。”清然听他说的有理,又恋恋不舍的剽了那张琴一眼,一转身,大踏步的向传说中的三楼走去。 “哇!好漂亮!”原来这三楼内别有洞天,不知这样的房子是何人盖得的,一层二层都是与旁人相同,而这三楼却说不出的典雅别致,绿葱葱的树木点缀其中,一扇扇极具书画韵味的房门错落有致,一张张大家的墨宝穿插其中,好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清然和耀阳在欣赏了一段时间之后,忽才想起还有两人在等自己,不由得觉得脸上发烧,向四周看了看,不由得又是呼吸一窒:一位身着红色华服的女子站在那位复姓欧阳的女子身旁,容貌与欧阳女子可谓各有千秋,均是绝美,只见她貌似夭桃脓李,虽然脸上还透露出些许青涩的气息,但也已是倾国倾城之貌,秋波微转之间令人心动不已。与身旁的欧阳女子的长眉连娟,淡雅脱俗如芙蓉出水一般的美貌互相映衬,另二人目不暇接,就连身为女子的清然也不由得被二人的美貌一时迷住了。 “二位。”欧阳姓女子轻轻开口,语音仍是如之前所闻的那样有如空谷幽兰般幽静,“很感谢二位能够前来,不知……” “我们答应了!欧阳姐姐!”清然反应了过来,眼睛的余光看到耀阳正准备开口,她赶忙抢在耀阳的前面开口说到,说完得意地瞥了身旁的耀阳一眼。 “多谢二位!欧阳默在此谢谢了!”欧阳默说着就要向两人拜倒,耀阳与清然二人急忙准备上前扶住欧阳默,但已被她身旁的那位女子扶住了。 “晓晴!”欧阳默对晓晴的举动似乎有些生气,不由得转过了头,对晓晴正色道。 “哼!”晓晴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声音还是那样的冷淡,原来刚才的声音是她发出的。 “对不起,”欧阳默对二人又鞠了一躬,“我妹妹一向对其他人十分冷淡,她怠慢之处我向二位赔不是了。晓晴?”欧阳默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回头看向一脸冷淡神色的晓晴,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向清然二人道歉。 “……抱歉……”依然是那样冷漠的声音。 “无妨,我们不介意的,”耀阳面带微笑,对于晓晴的冷淡并不介怀。“欧阳姐姐,虽然这句话不该说,但是,把这么小的孩子交于我们之手,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么?我们对于照顾孩子并不是十分的擅长,恐怕……” “对不起,”欧阳默又对二人鞠了一躬,“我实在已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如此。本想将小女交于妹妹抚养,但是恐怕司马……抱歉,此事多做透露只会害了你们,很抱歉,我实在是不能多言!我……”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姐!”晓晴上前一步,拉住了欧阳默的手,使劲的握着,给与她些许安慰。 “嗯,我们明白了,毕竟孩子是自己的心头之肉,谁也不会愿意将孩子送与他人抚养,我要是再多言就过于唐突了。抱歉!”耀阳说着,双手抱拳,身向前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姐姐!我们会帮你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嗯……”清然也三两步走上了前,握住了欧阳默的手,摇晃着说道“姐姐,孩子呢?我已经迫不及待看看我们的孩子啦!”看着清然的动作,晓晴暗暗的皱了皱眉。 “好吧,请跟我来。”欧阳默挽着清然握向自己的右手,转身向着那间门上写有“默”字的屋内走去,身后的二人也缓步跟上,这一路上距离并不是很长,但清然似乎已是迫不及待了,皱着鼻子东张西望的表情颇有几分惶惶的味道。 看着清然可爱的动作,欧阳默淡淡的笑了一下,微微缓解了即将与女分别的苦痛,看她着急的样子,暗地里将步伐加快了几分。很快,四人就来到了房前。“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原本只是射向门上的阳光进入了屋内,给昏暗的屋宇带来了一丝光亮。 “好可爱噢!”清然脱开了欧阳默的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看着襁褓中孩子睡觉的可爱面容,语气兴奋的说道。 “好啦!姐姐!”清然转过了头,一脸激动对着欧阳默说到“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好可爱的孩子啊!呵呵呵呵呵呵呵~~~~~~`”说着说着,清然的笑声止不住的传了出来,但是一想到欧阳默正处在悲伤之中,努力的止住了开心的神色。 “啊,对不起……”清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转过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揪着衣角,头也渐渐的低了下来,喏喏的说着。 “没关系……”欧阳默想说什么,但从心底而发的无力感翻滚上来,将想说的话堵在口中,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请你们,将孩子带走吧。襁褓里有我给孩子写的一封信,如果可以,请将信上我录下的武功传授给她。”说完了这句话以后,欧阳默却是再也不愿意说话了,一时间气氛沉闷异常,清然默默的将孩子抱在怀里,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清然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抿了抿嘴唇:“那么……姐姐,我们……我们就离开了……”欧阳默点了点头。 站在窗前,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欧阳默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跌倒在地,泪水再也止不住,喷涌而出。 “孩子……娘对不起你……” “姐……你离开了以后……我会去保护好她的……”晓晴一脸悲痛的抱住了欧阳默,哽咽着说着,眼中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五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1) 黑暗,沉重的黑暗压迫着神经,双眼无力的挣扎着。乏力,脑中纷乱的声音充斥着,头昏脑胀,大脑里构不成一丝语句。身体的力量似乎已经用尽,已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四肢,都移动不了。 这,是哪里? 为什么,我没有力气? 对了,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哦,对了,还有,我好像被人打了,那么现在,我是在哪? 不行,眼睛也睁不开,难道是迷药?呵,赵先生,好手段啊。 想着想着,黄末终于经受不住疲惫的压力,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我叫黄末昏迷的分割线********************************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黄末觉得有些力气了,努力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阳光突然打到了眼睛上。好刺眼!黄末想要用手去遮挡日光,恩。挡住了,果然好些了,这阳光真的是好刺眼……不对,这手是…… 黄末忽然发现,呈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已陪伴自己多年的记忆中的那只手,而是一条粉粉嫩嫩的手臂,就像个婴儿那样,婴儿?黄末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回事?这手臂,难道…… 心下颇惊,动了动身子,他又发现自己竟被别人抱在怀里,怎么回事?偷偷斜了斜眼,偷瞄了下抱着他的那个人,水绿色的带着丝般质感的衣服,样式似乎是古代的,在偷偷看了下四周,周围的人也都穿着古代的衣服,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之后,黄末似乎明白了一些问题——他穿越了,也许说是重生了。 真的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也许,是在梦中吧。轻轻的甩了甩头,头脑似乎清醒了一点,他的动作似乎有些大了,惊动了正抱着他的女子,只见她低下了头,青春正茂的脸庞凑在黄末的脸上,看了看他,开心的抬起了头,对着她身旁的男子叫到:“耀阳表哥!快看!梦儿醒了!” 耀阳听到清然的呼唤,转过了头,看向清然怀中的孩子,笑着说道:“呵呵,清儿,梦儿终于醒了。” “对啊,”清然使劲的点了点头,笑得眉眼都眯到了一起,“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在睡觉噢,今天终于醒啦!”说罢又转过了头对着怀里的孩子微微笑着,伸出左手轻轻而又小心翼翼地拉起了孩子的小手,慢慢的摇晃着。 黄末看着那个可爱的少女,心中无奈的感觉在渐渐蔓延:想我一个20来岁的青年,也有被一个小丫头抱在怀里逗弄的时候啊。闷闷得撇了撇嘴。 “表哥,你看,她在对我笑呢!真可爱!”清然看见孩子在对她微笑,高兴的对着耀阳说着,将襁褓递给耀阳,张开双手伸过孩子的双臂,将孩子从襁褓中抱出,眼看着就要亲上去。 黄末急忙躲闪,连使劲的向右边偏去。“哼!敢躲我!?”清然见孩子把头偏了过去不愿意与她的嘴唇接触,恨很的躲了跺脚,头上的蝴蝶钗子也一阵晃动。张牙舞爪的将孩子的头扳了过来,一口就亲到了孩子的脸蛋上面。 黄末恨很的撇了撇嘴。一脸郁闷的表情,像要开口让她别再亲了,可以开口却只发出咿咿呀呀的童音。沮丧的放弃了说话的这个想法之后,一时忘记了自己还是小孩子的事实,想要伸手去制止她的再次行动,可他的动作落到了清然的眼里却是异常的可爱。 “好可爱!”清然突然大叫一声,把孩子抱在了怀里,用脸来来去去的摩擦着孩子的脸,一脸幸福的表情。 “表哥!孩子好可爱啊!你看!”清然似乎觉得蹭够了孩子的脸,转过身,将孩子举了起来放到了耀阳的面前,“多可爱!呵呵~~~~~~”清然说着,没等到耀阳有所反映,自己到先笑出了声。 “是啊,我们一定要将孩子养大成人。要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耀阳也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伸出双臂,将孩子从并不是怎么情愿的清然手里接过孩子,双手平伸,将孩子抱在臂弯里,眼光有些悠远的说着。 “是啊,我们要教她最厉害的武功!然后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向默姐姐那样。”清然也被耀阳口中所憧憬的未来所打动,双手抚胸,眼睛放着光芒,一派憧憬未来的神色。 黄末有些无奈的想着:这些古代的人难道都喜欢把自己的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么?我可不是女孩子啊,打扮得漂亮,那可成什么样子了?想着想着,不由得想起了原来平日里无聊时所看过的少女漫画中,那些妖艳美丽的男主角的样子来,不由得深深的打了一个寒颤。 “咦?表哥,孩子在打寒颤呢,她冷了。”清然看到了孩子打寒颤的样子,心里一急,急忙上前几步,将耀阳手里的孩子一把夺了过来。“你都把她冻着了!”咬牙切齿的对着耀阳做了一个鬼脸,将孩子轻轻的又裹回了襁褓里,看着孩子已不再发抖,轻轻的松了口气。 “表哥,你说,”清然的话音轻轻的,有些忐忑的味道,“你说,刚才冻到了她,会不会生病?记得我娘说我小的时候就很爱生病的呢。” “这个……”耀阳对这方面也跟清然一样是个外行,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也觉得十分烦恼,竟然做出了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的挠头的动作。“也许,不会吧。”耀阳语气不肯定的答道。 黄末静静地看着商量的两人:这就是我这一世的父母么?真是好年轻啊,不过据说古代人很早就结婚生子,看来确有其事。黄末正想着,就听到清然有些稚嫩但却坚定的声音。 “表哥,我们离开长安吧!呆这里似乎并不安全,就像默姐姐说得那样去别的城市里生活吧。”清然抱紧了孩子,眼里充满了憧憬的神色,“或者等我们玩够了然后和孩子一起隐居山林?一起过清雅淡然的日子,饮山中之泉,食山中之果。” 耀阳淡淡的笑着,静等她说着,并没有出言打断。等她说完了,耀阳开口说着,慢慢向前走去,“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马上就要到正午了,如果再这样站下去,我们恐怕就要等明天才能上路了,毕竟寄居荒野只是下策。” “嗯,我们走吧。”清然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轻身提气,几个跳跃间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耀阳,留下了一道水绿色的淡影,过了一会,才渐渐散去。 时间约莫到了下午,三人已经走出了长安城郊外,正沿着大道行进,方向向北,正是咸阳城的方向,日光从高处照射下来,路旁的农田里的农家正在地里挥洒着汗水。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正是播种的好时节。 “这位老伯伯,可否讨一碗水喝?”清然走下了大道,来到了一位穿着麻质的粗布汗衫,正在低头工作的老伯身旁,问道。 “哦?”老伯才发现身旁有人,却也没有慌乱,抬起了头,看了他们几眼,继续说道,“可以。不过,看二位这样子可是要出远门去?嗯……这方向是去咸阳?那路程可还要好走一阵呐!”那老伯到是个健谈的人,一边回身去拿水,嘴里倒还不忘和两人聊将开来。 “是啊,这位老伯,我们兄妹二人正是要去咸阳,途经至此地,怕孩子渴着,特来讨一碗清水饮用。”耀阳也三两步走上前来,对那老伯轻轻抱拳,沉声说到。 “孩子?”那老伯疑惑的望了望二人,看见了清然手中的襁褓,恍然大悟,用工作时粘了些泥的手指指着孩子说到,“哦,原来是小夫妻啊!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喝水好么?” 清然不禁为老伯的那一句“小夫妻”红了双颊,淡淡的一抹殷红爬上了脸蛋,头微微的低着,声音有些扭捏:“不是啦,老伯伯,我听默姐姐说过,孩子已经断奶了。” “哦,好的,给你,这水并不十分凉的,孩子可不能喝凉水呐。”老伯又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老人家一幅充满活力的样子,将水递给清然。清然接过,轻轻的将碗凑到了孩子跟前。 黄末到是有些渴了,张开早已有些干涩的小嘴,有些艰难的一口一口喝着干洌的清水,心里想着:孩子的身体可真不习惯,只是稍微有点渴,就已经难受到不行了。好不容易灌完了水,黄末微微苦笑了一下,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一点开心:看来,我的这世的父母对我还是很好的啊,至少比前一世的那抛弃我的父母好多了。好好享受这种亲情的感觉吧,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呢。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六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2) 不一会,黄末就喝完了水,虽然并没有喝下很多,但却已经饱了。以前可没有过被水喝饱过的经历吧。黄末想着,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看着他的“娘亲”轻柔的动作,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样的生活还有很长吧。 “谢谢老伯伯!”清然愉快地看着孩子喝完了水,脸上绽放出了满足的笑容,脸颊泛起了微微的红光,转过头,对着旁边的老伯行了一礼。 “使不得!”老伯急忙上前,准备扶住清然,但却忽然想起自己的手刚在田里劳作完成,还没有清洗,愣了一下,清然已经拜了下去。“只是一碗水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情。经不起这一拜的。”老伯顿了一顿,想起来什么似的,接着说到,“现在乃太平年间,又没有什么灾涝,我们的生活还是很富裕的呐!别说一碗水,就是来我家里吃点干粮,歇歇脚也没有什么不可啊。”老伯说的很是起劲,似乎很久没与人这般交谈过了,如打开的话匣子一般,越说越停不住。 “不是吧?我不是听说前几年还发生过蝗灾的么?”耀阳想到了什么似的,插了句嘴。 “蝗灾?哦!”老伯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黝黑的脸庞上泛起了一个微笑,露出了一口齐全的牙齿。“小兄弟说的是三年前的那场蝗灾吧?是啊,那场景,好家伙!铺天盖地啊!蝗虫所过之处那个叫惨!除了光溜溜的麦秆,穗子全都被吃光了啊!” “啊!那么恐怖啊!”清然听了缩了缩脖子,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是啊,那可把我们害苦咯!”老伯转过身,目光正对着田地,似乎已回到了当年蝗虫泛滥的日子里,“还好当今圣上英明伟大,还为我们这些个平头百姓着想,不光免了我们那年的苛捐杂税,还亲自派人来开仓救济呐。好家伙,前来领救济的排了那么长的队伍!”老伯说着,双手张开,比了一个“那么长”的手势,“多亏了皇帝,我们才得以在那场蝗灾中生存啊!”老伯也露出了心有余悸的样子,又转回了身子,叹了口气。“哦,对不住了,一想起那年的事情就不自主的说了起来,看二位风尘朴朴的样子,想来也是要赶路的吧?”老伯恍过了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勺,向他们问到。 “不耽误的,老伯。”耀阳对老伯微笑着,“我们能听到这些事情,也算是增长了阅历,只是……”耀阳回过头,眼睛看着清然怀中的孩子继续说道,“只是,我们还需要赶路,十分抱歉,不能再听您说下去了。”说着,转过头,对老伯作了个揖。“那么,”看老伯一脸认同的神色,“清然,我们跟老伯说再见吧,该走了。” “嗯。”清然将孩子向上推了推,想要让孩子被抱的更舒服一点,“老伯伯,再见!下次有机会继续听你说哦!” “好嘞!再见!” “再见老伯伯!”清然腾出了一只手来,对老伯挥了挥,和耀阳一起,离开了田地。 ***************************************************************************************** 离与老伯分离已有四个时辰了,时间也到了夜里,月光下的道路显得安静,静谧。没有夏日蝉虫的鸣叫,只略略伴着清风拂过枝叶的淡淡声响,给这条道路添上了几分安逸,几分惬意。 耀阳与清然正走在道路上,清然在前,耀阳在后。清然在前面走着,手里抱着的孩子早已进入了梦乡,看着孩子可爱的睡脸,清然的脸上带着母爱的光辉,抱着孩子的手不由得又轻了几分力气,小心的抱着,害怕将她吵醒。 “清然,现在已……”耀阳看了看月色,时间已不早了,刚开口想说什么,清然突然转过了头,食指贴在了唇边,“嘘~~~~~~梦儿在睡觉。” “呃……”耀阳被清然打了个岔,一时竟忘了刚才想要说些什么,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看着清然眼里警示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放低了声音,“清儿,我们在加快些脚步,不然就赶不上前面的镇子旅店打烊的时辰了。” “嗯,我们加快些。”清然的头用力的点了点,水绿色的衣袖也跟着一阵晃动,一提脚,就走在了前面。 黄末听着二人的对话,嘴角经不住的有些上扬:我的父母真可爱。其实黄末并没有睡着,已经睡了一天多的他在此刻根本没有了睡意。但睁开眼,周围黑乎乎的也看不甚清楚,所以就安然的闭目养神,听到清然耀阳两人的言语,耀阳刻意压低声音后变调的声线,忍住了笑意,没有出声,只是扬起了嘴角,虽然他的母亲叫他“梦儿”,但是被黄末选择性的忽略了,等我长些时候再跟我这一世的娘亲商量一下吧,黄末暗想着。 二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以耀阳的目力,站在树顶,已能隐隐约约看见前方的小镇了。“继续走吧,”耀阳从枝头轻轻一跃,跳了下来,落地时轻飘飘的,双腿微曲,略微点地,只发出了轻轻的响动。 黄末看着耀阳向树下跳的动作,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武功这种东西,而他这一世的父母就是习武之人,但现代人的思维还是令他担心着耀阳。在看到耀阳潇洒的落地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羡慕:好厉害!要是我也会就好了。 “表哥,我们走……”清然在耀阳刚开始上树的时候就一直在树下等着,她说女孩子上树不雅,就把上树梢探路的工作交给了耀阳。看见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向前迈了几步,又走到了耀阳的前面,话只说了一半,突然!一声尖厉的破空之声从清然的脑后传来!清然正在与耀阳说话,根本没有加以防备,那暗器前进的飞快,眼看着马上就要命中清然的头部。 “当”的一声,被抽出长剑的耀阳挡了下来。原来是一支袖箭,箭头上闪着渗人的幽幽蓝色,剧毒!清然看着那枚袖箭,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方才好险! 耀阳横剑戒备着,眼睛向下瞄了瞄,不由得也捏了一把冷汗,还好我一路上就觉得不对,加以防备了,不然……真不敢想象。 “是何方鼠辈躲在暗处伤人?!”清然被刚才的袖箭激怒了,运内力于胸,沉声说到,声音在空旷的夜里传播开来。 PS:抱歉拉~~~~~~因为时间不够,今天就只有2K咯,……嘿嘿!!!不过话说我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唔唔~~~~我还真是有点邪恶呢…… 开玩笑的。今天的打斗实在没有时间写了,找了半天,只有这里可以切开,就发出来了,阿门……欧阳默保护我吧…… 收藏!推荐!嗯嗯~~~~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七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3) “是何方鼠辈躲在暗处伤人?!”清然被刚才的袖箭激怒了,运内力于胸,沉声说到,声音在空旷的夜里传播开来。 一片寂静。 沙~~~~沙~~~~ 只有风轻轻吹动树叶的声音。 就是那里!耀阳左手捏着一枚铜钱,迅速向侧方的灌木丛打出,只电光火石之间就已到达了目的地,“咚~~~~~”,沉闷的声响,那里,没有人。 在哪?耀阳听到了声响,自知没有打中,眼光紧盯着前方,身子背向清然的方向,缓缓的,一步一步的靠了过去。 沙~~~~沙~~~~~ “怎么办?”清然紧盯着四周,将孩子早已交于左手抱住,右手持着短剑,低声问到。 耀阳没有回答。只是手中握的长剑又紧了一些,内力运转不息,紧迫的盯着周围的变化。 沙~~~~~沙~~~~~~ 一步,轻轻的迈出,落地。毫无声响,月光照亮不了的这一条黑影,唯有手中所持的短匕泛着月的幽光。 二步,缓缓的前进,离那女孩只有三丈的距离了,黑影的眼里透出的狠毒被隐藏了下去,瞳孔中散射的杀气也被深深隐藏。 三步,匕首缓缓的平举,正与那女子的心口相平的高度。 四步,暗运内力于脚,一踏地面,向着前方飞扑而去! 危险!清然感受到了背后突然而来的杀气,背后的汗毛全部竖起,来不及运起步法,只拼命的向前一跃。 可惜!那黑影看着刺来长剑,胳膊向前急伸,匕首横点,点到了耀阳的剑身之上,耀阳的长剑不由得向右偏了一偏,黑影退后两步,堪堪躲开了长剑。 “你是什么人?”耀阳死死盯着那黑影,沉声问道。清然短剑斜指,上前两步,与耀阳站于一排。 “我?要你们命的人。”那黑影发出了沙哑的嗓音,眼中暴起的精光很快就敛了下去,静静的说着,语气淡漠,像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一样。 “我们跟你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杀我们?”清然听了那黑影的话,心里恼怒,咬了咬牙,愤怒的问道。 “仇怨?”那黑影的声音有些戏谑,“没有。”眼中的嘲弄不加掩饰。 清然沉不住气,运气凤幽步,扑身而上,与那黑影斗将起来。 耀阳怕清然危险,而且,清然还手抱着孩子,耀阳没有多待,也运起凤幽步,加入了站团。 那黑影本将清然攻的左支右绌,见耀阳也挨了上来,突然脚步变化,速度比之前快了半分,一晃间就将吃了一惊的清然甩开,暗注内力于匕首,带着呼呼的风声,向着耀阳的脖颈刺去! “小心!”清然救援不及,只得大叫一声。 耀阳不慌不乱,长剑向上一撩,隔开了黑影的匕首,那黑影早料到有这一招,紧接着身形忽转,身子以不可思议的方向扭了过来,脚步快速点地,匕首向着追来的清然刺去。 清然被他这一招弄得乱了手脚,一时灵光一闪,也握紧手中短剑,向黑影的上盘刺来。匕首比短剑要短些,清然灵光之下巧妙的躲开了这一招。逼得那黑影向她的左侧撤去,“哼!”清然怒哼一声,顺势运起全身内力,短剑迅速前伸,刺向黑影肋间。 形势虽然对黑影不利,但他却并未慌乱,腰部扭动,整个人成了一个斜着的弓形,虽然躲开了致命的一击,但腰部还是被划了一道流血不止的口子。耀阳趁势而上,不给黑影止血的机会,趁身而上,剑身微斜,竟是要将那黑影一斩两断! 大惊失色!黑影慌乱之下运起了全身的力气,躲开了耀阳的长剑,可耀阳却还有后招,斜指变衡,划向黑影的中盘。黑影顾不得运岔的内息,强提两口真气,挡开了耀阳的长剑,可是却也没有了再战之力。左手伸入自己的黑衣,掏出了一个丸状的物体。 “小心!”耀阳大喊。 “咚~~~~~呲~~~~~`”绿色的气体从那个丸状的物体中冒出,有毒!耀阳和清然迅速后撤,待毒雾散去的时候,那黑影早已不见了。 “哼!”清然对着黑影里去的方向怒哼一声,低头察看孩子,见孩子没有大碍,轻轻松了口气。“表哥。”清然抬起了头,一双妙目紧盯着耀阳,没有说话。 “嗯。”耀阳回过头来,看了看清然,低声应到。 “你说,那黑衣人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们?而且,他端的好是很毒!每次都往我怀中的梦儿刺去,若不是这样,我根本不会输给他。”清然把孩子抱紧了些,银牙暗咬,气得脸色绯红,忿忿的说着。“哼,只是个三流的人物而已。” “清儿。”耀阳待她说完,缓慢的,似是斟酌语气似的说道,“看来我们的对敌经验还是不足啊,仅仅只是一个三流货色就把我们弄得左支右绌,我们的武功均高出他甚多,却还是险象环生。看来,我们还需要多多磨砺才是,要不然等到以后家里人找来的时候,我们……”耀阳说到这里,忽的住口不说了,清然也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时间气氛沉闷了下来,二人都有些失落。 过了一阵子。“表哥。”清然的声音很低,低着头,慢慢的说着,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嗯,不想那许多了,我们走吧。”耀阳拉了拉清然的手,一起向着北方走去,风轻轻的吹动树叶,为二人的夜路增添了春季的音符。 黄末在清然被暗器攻击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不由的,为他的娘亲的保护而深深感动着:那黑衣人在与她交手的时候,若不是黑衣人的匕首一直刺向自己,娘亲才会被他攻的撤不开手,无法回击。 看来,娘亲和爹的生活并不平静啊,只这么一会时间,就有人来想要杀害他们。虽然爹娘的武功很厉害,但是他们也不可能每次都这样护着我,如果以后遇到更加厉害的人呢?决定了,我也要练武,如果真有那时候,我也不能因为我而让爹娘分心。而且,既然原来的我已经回不去了,那么,学好武功,当个侠客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又有何妨?黄末暗想着,一阵困意又猛地袭来,原来孩子这么爱睡觉啊,黄末还没想完,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 离耀阳二人与黑衣人交战的地方距离五里之外,树林里。月光斑驳在树林间,点滴的光亮照亮了在其中穿行的黑影 伤势已是无碍了,那黑影低头察看了下自己的伤势,轻轻的嘘了口气。我对那两人的实力估计有误啊,不过,我的人物也已经完成了,看来他们是要赶去咸阳的,我得快些赶回去,通知主人。 那黑影想着,又加快了几分脚步,向着长安城的方向奔去,刚奔出百步,就忽的一惊,脚步,停了下来。 她是谁? 银色的光芒本是温柔而又公平地撒向大地,为地面抹上一层微光。可是那身影,却好像吸收了周围所有的月光似的,四周是暗淡的,她,就这般突兀的坐在那里,将所有生命的目光深深吸引。一袭如火焰般耀眼的红衣,只看一眼,就已经停止了时光的流动,周围的一切,被映衬得虚幻而又缥缈,四周的万物,都好像为了陪衬那一抹嫣红而存在。芊芊素手,轻抚弦琴,一曲菩提清心曲,如清涧空明,又如净世的梵音。轻抬蛾眉,目光是那样的清冷幽远,如同仙子的眼眸中透露的,又是何样的思索呢。 听着那女子弹奏的曲子,黑影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充满禅机的世界,如在翠鸟清泉中逍遥漫游,又如在枯崖之上,与得道高僧一起畅谈所感。 正到酣处,那女子却琴音忽变,曲音激昂,杀意凛然,正是一曲破律令,两首曲子的转换时那样的自然,只是轻轻拨弄几下,完全是那般圆润自如。 可那黑影本是畅游在空明的世界,忽然改变的曲调使他来不及反应,前后强烈的反差使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本已压下的内伤又范了起来。不好!黑影一下子惊醒了,悄悄的将袖子拉开,露出了藏在袖子内的袖箭机弩,他的眼神回复了狠毒,抬起手臂,将发射装置狠狠地摁下! 咻!天地间仿佛只剩这个声音,泛着幽光的袖箭从机弩里激射而出,微微散出的甜香仿佛定住了空气的流动,从这端到那端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哐~~~~”拔剑而出的声响,与袖箭被击落的声音一起发出。那女子,站起了身。 光,那只是光,这一瞬间,只剩下光的流动。她红色的身影,扭曲了光的通路,就这样转瞬,即至。 嗡~~~~~~长剑轻柔而又迅速的划过,轻轻起身,仿佛只是红光一闪,又回到了琴旁,方时停滞的破律令继续响起,激昂,充满杀意。 呲~~~~~~是什么,在脖颈里留下了一丝鲜红的痕迹。 稍顷。 呲~~~~~~从脖颈间,鲜血四射,血雾洒满了林间,黑衣人的身体还僵直在那里,与月光下的优雅弹琴的女子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又和谐的图画,仿佛一切都本应如此。 这夜,微凉。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八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4) 温暖的日光洒在道路上,温暖了初春的空气,路旁,仍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田野内星星点点的,是努力劳作的村民。日光温温柔柔的,不似夏天那么毒,行走在小路上,树林间,心情也便畅快许多。 可现在,黄末的心里却不是那么的舒服。 因为,他,尿床了,或许说,尿到襁褓里了。 “表哥?洗好了没?”清然拿出了早些时候准备的小被子,轻轻裹着只穿着肚兜的孩子,坐在溪边的青石上面,光着脚丫,将脚放在水面上,感受着水流抚摸脚底,痒痒的,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来。别过头,看着正在蹲身洗着襁褓的耀阳,娇声问道。 “没。”耀阳无可奈何的抬起了头,看着惬意的清然,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看清然笑得更欢了,又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去洗襁褓了。 黄末一直把脸躲在娘亲的怀里,不敢露出头:虽然知道爹娘不会责骂于自己,但是我黄末好歹已经是活了20多年的人了,竟然有朝一日还……还尿了裤子。想到这,不由得又像一个鸵鸟似的,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被子里。 就在这安逸祥和的气氛里过了一段时间,耀阳已经洗完了,正在将襁褓晾起来。“表哥?”清然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什么事?”耀阳继续着手中的活计,头也不回的问道。 “表哥,你去打点野味来吃吧?!”清然已经穿上了鞋子,来到了耀阳的身边,嘴巴靠近耀阳的耳边,忽然说道。见耀阳并没有被吓一跳,清然悄悄的撇了撇嘴,“在之前的地方有个森林,说不定会有野味呢!”说完,然后眼光直勾勾的盯着耀阳,等待着他的回复。 “……好”耀阳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浑身都不舒服,不由得避开了她的眼睛,回答道。 “好诶!”清然好像早已料到了似的,嘴角掩饰不住的兴奋已经表露了出来,开心的跳了一下,插在头发上的钗子又是一阵晃动,显得娇俏可人。 黄末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爹娘:每次娘亲都把爹爹吃的死死的,不过等自己长大了也可能是这样吧。 黄末正想着,耀阳就站直了身子,从背上取出长剑,迈着步子向着之前遇到的林中走去。边走边说着,“清然,你要注意安全,如果昨晚那人来了,你就向我的方向跑,我想凭你的轻功,跑掉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有……”耀阳转回了身,还想再叮嘱什么。 可清然却对他摆了摆手:“表哥!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一边笑着,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推搡着耀阳,一付让他快点去的样子。 “可是……”耀阳还待再说,可是清然确使劲一推,耀阳被推的向前走了几步,苦笑了下,却没有再多说什么。那就快点打完猎回来吧。耀阳想着,轻提身形,向着之前的林子赶去。 *********************************************************************** “嗯~~~~~”清然吃完了烧烤,愉快地伸了个懒腰,略显青涩的身体展现在耀阳的眼前,耀阳刚吃完手里的烤兔腿,就看到了清然伸懒腰的一幕,悄悄的瞄了一眼,就有些脸红的掩饰似的又将头低了下去。 清然看到了这一幕,本来也有些羞涩的,但看到耀阳的小动作,不由得轻掩嘴唇,姣笑起来,本就愉快的气氛变得更加和谐,清然一抄手,把孩子抱在怀里,寻着之前的那块青石,坐在上面,看着夕阳落下。一时间,坐在青石上的女子与夕阳洒下的光芒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周围的微风轻轻地送来一缕凉意,耀阳坐在草地上,看着清然,眼中泛出着的,是平日里隐藏起来的温柔,转过了头,看着夕阳下的美景,眼睛的焦距变得幽远,悠长。 黄末躺在娘亲的怀里,已经吃过了做给他的稀粥。没想到娘亲想的很周到,背包里早已带好了给自己做饭用的米。黄末想着想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的笑了。 千步之外,树林里,一袭红衣的女子站在树梢,手里抱着弦琴,无意识的拨着。微风拂动着她的衣角,给树的枝头泛起了一抹红色,淡漠笼罩着她的眼神,静静的站在树顶,飘飘然似欲乘风仙去。树下,斜躺着三位黑衣人的尸体,脖颈处一丝红线似在向周围控诉着时光的不公,一剑致命。丝毫没有在意地上的鲜血,红衣女子就那样淡淡地站在那里,仿佛已与周围融在一起。 “司马漩,看来你已经知道他们的方向了吗。”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清冷幽长,冰冷的声线给四周的空气也披上了一层寒意。 “不过,没关系。”说罢,掩嘴轻笑,但眼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依旧是那般冰冷、漠然。 ********************************************************************** 已是五日之后了,这天下午,清然二人来到了咸阳城外。不复一路上接连的林木,潺潺的小溪,城门外,古朴的城门伫立在城墙上,巍峨高耸的城墙比起长安城来也毫不逊色,显得是那样的庄严,肃穆。打开着的城门似乎在向路过的人们诉说着它的历史和辉煌,咸阳城门处人来人往的,有进城赶集的村民,也有手持武器的侠客,还有手持水墨折扇,吟诗泼墨的才子佳人,在城门处川流不息。 “表哥,我们终于到了!”清然走在耀阳的前面,看到了面前的城门,猛地转过了身,连带着水绿色的衣衫也是一阵晃动,向前走了几步,凑到耀阳身前,一双充满灵气的双眼盯着耀阳,激动的红了双颊,飞快的说道。 “嗯,是啊。”耀阳点了点头,将背上的包袱紧了紧。继续说道,“我们进城吧。” “好!”清然颇以为然的使劲点了点头,上下晃动的钗子反射的光芒晃花了耀阳的眼睛,耀阳不由得抬起手,遮挡了一下。 进到城里,人流熙熙攘攘,街边摆着许多摊子,卖着各种各样的货物。“表哥,你看这个钗子,到时候送给梦儿好不好?”清然蹲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前,经过一阵挑拣之后,拿起一个鎏金的蝴蝶状的钗子来,蝴蝶的翅膀做工甚是细腻,连花纹也做的十分精妙,比清然自己戴的那个还要好看一些。 “这个……”耀阳看她十分喜爱的样子,也不忍拂她的意,但又想了想,还是讲心里话说了出来,“不过,梦儿不一定喜欢蝴蝶啊?” “哼”清然回过了头,对着耀阳重重的哼了一声,“我说她喜欢就一定喜欢!”说罢不理耀阳,转过了头,对着老板问道:“老板叔叔,这个钗子多少钱?” “这个,”老板仔细看了看清然手里所拿的钗子,“这个可能要贵一些,五钱银子。” “这么贵啊?”清然左手抚着嘴唇,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吃了一惊。 “对啊,”老板对着清然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个钗子本来不是拿来卖的,本来是我送给朋友的女儿生日的礼物,但是他们搬走了,我就没送出去,一直留着,做个纪念,没想到今天竟然拿了出来。” 清然撑着下巴,认真的听完了老板的叙述,本来想把手中的钗子递还回去,但伸到一半又缩回了手,想了想,对老板说到:“老板叔叔,那……”清然扬了扬手中的钗子,眼中充满了不舍的色彩,“这个真的不卖么?那个,五钱银子也是可以的。”清然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呵呵。”老板看她可爱的样子,轻笑了起来,“算了,看你这么喜欢,我就原价卖给你好了,三钱银子卖给你吧。” “谢谢老板叔叔!那,再见!”清然飞快的掏了钱,像是怕老板反悔似的,拿起钗子装到衣袖里,站起身对着老板告别。 “再见小姑娘!”老板笑着跟清然告了别。 ****************************************************************** PS:求个收藏,另外,我好像有说过这个是变身小说的吧?不喜欢的就不要说这是个硬伤了,穿越你都可以接受,为什么就不能穿越到女孩身体上?如果要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只能写都市了?算了,不多说了,本章的错误已加以修改,不喜欢的就请不要看了吧。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九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5) “先生。”清冷的语调从老板的身旁传来,一回头,不知何时,老板的身旁竟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一袭红衣,鲜艳的如同鲜血一般的红色。遗世独立,向松柏一样的挺直了腰杆,显得那样的倔强和坚强。眼神淡漠,淡淡的俯视着四周的一切,像是天上的神女,对红尘的凡事漠不关心,明明是才出现在这里,却好像已经在那里很久了似的。 “嗯。”老板对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段小姐……” 老板还未说完,就被晓晴突然变的如万年寒冰般冰冷的目光打断了,顿了顿,晓晴用仿佛能将周围冻僵的语调一字一字的说着:“我叫,欧阳晓晴。” 老板苦笑,从他已起了几条皱纹的眼角里透出的是沉沉的无奈,深邃的目光也被那层无奈遮挡住了,“欧阳。”老板嘴里默念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该回去了。”晓晴的语气恢复清冷,淡淡的对老板说着,“离开她,太久了。”不加掩饰的温柔从晓晴的眼光里透出,顿了顿,仿佛是在肯定自己的话似的,“是啊,七天了,太久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罢,她将头转向老板,“那……” “我知道怎么做的,放心吧,担心她就赶快回去吧,小姐,有老赵给你守着他们。”老板没等她说完,就对她做了保证。 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晓晴用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说到:“……谢谢你,赵叔。其实你……” “不用多说的。小姐,快回去吧。” 老板的眼里露出了长辈对晚辈关爱的神色,静静的看着她渐渐走远,直到一丝背影也看不见,从怀里掏出素白色的手帕,擦了擦闪着光亮的眼角,自言自语着:“段家的三小姐,终于长大了,我老赵这一生,也不算枉了吧。” 说罢,满足的笑了笑,眼神又恢复了深邃,看着手腕上翠绿的镯子,“不过,那位耀阳小兄弟可真是粗心啊,镯子放我这里已经七天了,该还回去了。” 日光微斜,照着赵先生的侧脸,给本来显得十分坚毅的面庞又增添了几分魅力,充满了成熟的味道。 ************************************************************************* 大雨,就这样有如倾盆地下着,紧密相连的雨水编织着覆盖天地的网,雨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哗哗的声响,不时响起的惊雷轰隆阵阵,院子里静悄悄的,是这难眠的夜。 小男孩坐在院门口,双手抱膝,眼神里透出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落寞和惆怅。仰首望天,怔怔的看着从天上掉落的雨,雨落地时发出的声响像是打在他的心上,瞳孔里没有焦距,想来已是沉浸在这凄冷的夜里了吧。几滴雨飘到了男孩的身上,寒意刺骨,惊醒了,不由得又将手抱紧了一些。瑟瑟发抖着,却不愿回到屋内避雨,因为在那屋里的生活比寒冷的雨夜更加冰冷。 “啪!”一个巴掌抽到脸上的声音,小男孩松开了捂着脸颊的手,青紫色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上面,就这样突兀的出现。“还不快给我回去?”尖利而刺耳的声音在男孩的耳边响起,一个女人插着腰,右手食指指着男孩,愤怒的说道,“你以为你病了我们有钱给你治?恩?这是孤儿院!不是大老爷住的地方!”那女子的眼睛细小而又狭长,此时的眼里透出了掩饰不住的厌恶。“给我滚进去!”女子指着屋子,对着男孩怒喊着,“耽误我睡觉。”看男孩走进了屋子,女子厌恶的撇了撇嘴,踩着噔噔的高跟鞋,向里院走去。 眼泪,止不住的流着,男孩抚摸着脸上的青痕,无助的躺在床上,周围只剩下别的孩子在睡梦中呼吸的声音。为什么?男孩又一次在心底呼喊,爸爸妈妈,为什么你们不要我了?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为什么我要呆在孤儿院里?是我不乖么? 屋外,雨继续下着。 ************************* “我们准备收养这个孩子了。”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孤儿院的门口,指着依偎在男孩背后的女孩子。 “好,我们去办手续。”女子说着,踩着高跟鞋,噔噔地和男子一起走进了院内。 “哥?”女孩怯怯的不敢抬头,双手紧紧地捏着衣角,低声说着。 “妹妹,应该恭喜你啊!不用再受这样的日子了!”男孩温柔的对女孩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说道。 “可……可是……”女孩显得有些激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不是啦,”男孩又对她笑了笑,手也握得更紧了一些,继续说着,“妹妹能得到一个好的养父母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我为此而骄傲!”阳光洒在男孩的脸上,映衬着他灿烂的笑容。 “嗯!”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会求叔叔让你和我一起上学的。”女孩的声音虽然很小,却很坚定。 “呵呵,”男孩继续笑着,双手扶住了女孩的肩膀,“那我就等着妹妹的好消息咯?” “嗯!”女孩轻轻的抬起了头,眼中透露出了不可为之动摇的神色。 ************************* “哥,你来了!”这是一个初春的早晨,女孩坐在教室里,微笑着看完在讲台上做完自我介绍的男孩,见他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准备往她身旁的空位坐下。女孩从书包内掏出一瓶饮料,递给男孩,愉快地说道。 “嗯。妹妹,我们又在一起了,不过,谢谢你。”男孩接过了饮料,低下头,对这女孩认真的说道。 “不用谢哦,哥哥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还记得。”女孩有些激动,微微的红了脸颊,本来消瘦的面庞已渐渐有了一点婴儿般胖胖的感觉,皮肤也变得更加白皙了。 “……是吗?”男孩听到了女孩的话,微微一顿,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有做过什么么?我怎么不记得?” “有的。”女孩坚定的点着头,眼中没有半分促狭的意思。 “哦,那大概有吧。”男孩看她不像在说谎,而且她也从来不会对他说谎,就不再多说了。 “当然有,你虽然忘了,但我全部都记得,全部的,我的,哥哥。”女孩的声音微不可闻,男孩虽然坐在她的旁边,但却没有听到。 “我们听课吧,哥哥?”女孩微微抬了抬眼角,看着身旁的男孩,轻轻的问道。 “嗯,我们以后还要上大学,然后我会等着,等着你嫁给一个好人,那时候哥才放心呢。”男孩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中透露着狡黠的神色。 “哥!”女孩有些害羞,红了脸颊。 “好了,不说了,呵呵。” “呵呵。”男孩与女孩一起愉快地笑着,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挡他们兄妹一样。 上学了,至少哥哥以后不会太艰难了吧?女孩暗想着,笑的更加甜美了。 ************************ “哥……哥哥……”女孩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庞已再没有一丝血色,“现……现在……你已经上了……大学了……妹妹……可以……安心了……” “妹妹,你胡说什么?你会好起来的!”男孩的语气有些责怪,想要捏起女孩的手,却发现她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 “妹妹?妹妹?妹妹!”男孩试探的叫了几声,发现没有了回应,奋力的推开了门,冲了出去。 “医生?医生在哪里?” “叮”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这种遗传病,现在的医学是没办法治疗的,对不起。” 男孩失力地跌倒在地上,瞳孔中已没有一丝光彩,眼泪已没有知觉的流着,想笑,却笑不出来。 努力着,想要站起身来,他却惊恐的发现,他的身体竟在发生变化,他的胸部,渐渐隆了起来…… ************************ 啊!!!!! 黄末从梦中惊醒了,冷汗浸湿了包裹着他的被子,眼神中的焦距慢慢回复。苦笑了一下,想着自己已经是女性的躯体,一时间,无言以对。自从因为一月前的那次尿床发现自己穿越到女孩身体里以来,就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到今日为止,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很长时间了。每天都是机械的吃着饭,睡着觉。 她这一世的父母也很关心她,看见她浑浑噩噩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样子,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有一起守着她,对此,黄末虽然在逃避,但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逃避总是没有用的,问题也总是要解决的。斜过头,看着在一旁打着瞌睡的娘亲,黄末淡淡了笑了,既然逃避不了,而且,也不知道能否接受,那就先继续这样过下去吧。未来的事要由未来去说的,失去了妹妹,我不能,在失去父母了。 黄末眼神充满着可以称之为坚定的信念,望着母亲熟睡的脸庞,安心的微笑着:有这么爱我的爹娘,做恶梦又有何怕?又怎么能再伤害他们呢?点了点头,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6) 时光如同缓缓流过的河流,潺潺的流水显示出他的沉稳,不慌不忙,他从来不会因为外物而停下向前行进的脚步。时光的小河就这样四季如一的流着,又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树木的年轮又增了三圈,原本栽在院前的小树,已显得有些粗壮了。 “梦儿?”清然从木屋中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寻找孩子,三年的时光为她增添了一丝成熟的气息,本来青涩的身材也渐渐变得凸凹有致起来,仍是一身水绿色的丝衣,为她增添了一丝缥缈的气息。脸上的稚嫩已褪去大半,剩下的,是没有失去的童真。 “梦儿。”清然走到了院外,看着在炎炎的夏日下打坐的孩子,娇嫩的脸庞上不停的流淌着汗水,心疼的等待她收了功,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别练了,梦儿,你现在还太小了,会对身体不好的。” “没事的,娘亲。”黄末在娘亲第一次叫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功了,直到被娘亲扶了起来之前已经停止了修炼内力,看着娘亲焦急的神色,心中温暖极了,露出了欣然的笑容,继续说道,“娘亲你不是说这个武功很厉害吗?我要学会了,将来去当一位行侠仗义的大侠!” “小傻瓜。”清然被孩子伟大的理想逗笑了,轻轻的伸出右手,刮了刮孩子的鼻子,“要不是因为那个武功所说的,里面的内功必须在4到6岁的时候开始修炼才能打下基础,我才不会让你这么早去练什么武功的。所以嘛,你得听话,不能再这么拼命了,听到没有?”清然将脸凑到了孩子的脸前,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孩子的鼻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只是她眉眼中的笑意早已流露了出来,破坏了那种严肃的气息。 “呵呵。”黄末被她的娘亲逗笑了。 “不要笑,听话!知道没有?”清然看孩子不听她的话,清然张牙舞爪的想要吓唬一下孩子。 “嗯,知道了,娘亲。”黄末点了点头,头上由娘亲编成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晃动着。 “哎……”清然叹了口气,“每次你都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却继续那样练习。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都是在游玩中度过的呢,而且本来陪我们一起在这里隐居,没有别的孩子一起玩耍就已经是件很让我难过的事了。可是现在,你这样,真的很让我担心,梦儿……”清然越说越有些伤感,叫了一声孩子的乳名之后,就止住不说了。 “娘。”黄末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眼眶也酸酸的,“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拼命的联系了,我,我只是,只是觉得练功很有趣。”黄末斟酌着语言,向娘亲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有趣?”清然抬起了眼角,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嗯!娘亲!”黄末用力的点了点头,想要将这个理由表现的更可信一点,“因为我在娘亲向我讲了练习的方法以后就照着练习,然后感觉热热的气流一直在全身窜来窜去的,真的很有意思!”黄末为了让母亲相信,暗自咬了咬牙,做出了平日里根本不会做出的撒娇的动作,“娘亲,梦儿是真的觉得很有意思啊。”扑到了娘亲的怀里,用甜腻的声线说着。 “真的有趣么?可是我真的觉得练武功很枯燥啊?”清然一脸的迷茫,挠了挠额前的垂髫。“难道孩子小的时候会对这么枯燥的事情感兴趣?”清然的声音很低,自言自语的说着,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干脆摇了摇头,将烦躁的事情抛到一边,继续说道,“梦儿要真的觉得有趣的话……恩……那娘亲就不干涉你的练功了,只是,不要每次都是精疲力竭的才回来,知道么?那么现在,我们去吃饭吧!” “嗯!”黄末重重地点了点头,趴在了娘亲的怀抱里,任由她将自己抱回屋子里去。 屋内,一张精致的方桌摆在屋子中间,上面参差的摆放着今日的饭菜,红红绿绿的,看起来颜色十分诱人。耀阳也穿起了一件深蓝色的布衣,整个布衣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没有多余的花纹配饰。三年来,耀阳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脸上的线条变得有些刚毅了,多了一份成熟的味道,这些日子以来,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阅读一些书籍,身上散发着原先不曾有过的书卷气息,现在的他看起来比之原来又多了一分俊秀的感觉。 “清儿,我来吧。”耀阳坐在桌子旁边,看见清然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起身走向了她的身边,从她的手里接过孩子,轻轻的将孩子放到座位上坐好,转身将碗拿进了里屋,去盛已经蒸好的米饭。 “这武功真的是好神奇的东西呢。”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黄末吃过了午饭,正迎着日光,翘着脚,不雅地躺在落于门口的大石上,感受着阳光抚过身体的温柔的感觉,左手满足的摸了摸饱胀的肚子,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我原来的时候还以为那些小说里的那些关于武功的东西都是骗人的,没想到……不过,既然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有些武功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脑中所想的话语无意识的从嘴里吐出,黄末享受着午后温暖的日光,自言自语着,“但是,这个叫什么水月秘典里面的武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我练了这个里面的内功几个月以后,真的觉得体内的力量变得增添了许多。”说着,运足力气,对着身下的大石打了一拳,“唉呦!疼!”黄末正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没有反应过来,拳头已经打向了大石,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上传来,就像是被人用木棒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整个手面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疼得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好痛。”黄末憋红了脸,不让泪水掉落下来,“可恶啊,一时间大意了。”揉了好一阵子,疼痛也有所减轻了。 尽量的不去让受伤的右手碰到大石,她小心翼翼的又一次躺了下来,在休息了一阵之后,黄末又开始了她下午的修炼。 “咦?奇怪。”黄末正盘膝坐在石头上修炼内功,小心控制着身体里那一股细细的真气在身体的各个经脉里流动,因为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害怕出现问题,所以她显得十分小心,每次修炼的时候都要保持着自己全部的精力,然后严格的按照密典里所记载的方法去修炼。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但是,在她按照第二卷里所记载的内力流动方向去修炼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当真气流过尺泽穴、神门穴,再到阳池穴之后,右手的疼痛经有所减轻了,不由得惊讶的叫出了声。 这一阵的惊讶也将她沉息入定的状态打乱了,不由得推出了修炼。“难道,用内力疗伤也是存在的?”疑惑地自言自语,“好吧,我在试一下。” 这一次,又是在她修炼到第二卷,内力流过那三个穴位的时候,右拳的疼痛又有所减轻,惊喜地将手抬了起来,放到眼前:原来,本是青紫的手面颜色已经淡了下去,变成了只是淡淡的青色。小心翼翼的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真的啊!原来内力真的可以疗伤。”傻笑了一下,又继续开始了今天的修炼。 日色已经西斜,太阳也渐渐的开始落山了,黄末从入定中醒了过来,施施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睁开眼,眼中也泛出了一丝淡淡的精光,一翻身,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没等身旁的娘亲拉住她,就向里屋奔去。 清然看着孩子一蹦一跳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眼神有些悠远,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原来时候的时光。 “娘?”黄末在前面跑着,看娘亲没有追上来,回过头,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她,疑惑地轻轻叫到。 “嗯?”清然回过了神,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整了整神色,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没事的,梦儿,娘只是想到了自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罢了。” 黄末虽然疑惑,却也没有追问,等到了走上来的娘亲,与她一起走进里屋去。 ************************************************************************* 这夜,安静的让人无法呼吸,原本林子里低低鸣叫的小虫也没了声息,很压抑,沉闷的感觉令人无法入睡。每当睡不着觉的时候,人们就会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难眠的夜晚,总是一段让人惆怅的时光。 “表哥。”清然睁着眼睛,一直无法入睡,从窗户向外看去,看着银白色的月高挂天空,心情也变得凄冷了。 “清儿?”耀阳在这样压抑的感觉里也没有入眠,听到清然叫他,转过了头,看着另外一张床上的她。 “表哥,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快乐,可是,我们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几天呢?”清然的语气幽幽的,缓缓的说着,眼睛笼罩在黑暗下,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耀阳一顿,并没有说话。 “他们,很快就会找来了吧?”清然的语气像是在问耀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耀阳低低的应了一声。 “今天,看着梦儿,我忽然想起了我小的时候,表叔抱着我陪我去玩秋千的日子。那些被我刻意忘掉的记忆,突然又记起来了,表哥。”清然的语速很慢,声音也很低,在这漫漫的夜里充满了空旷的气息。 “嗯?”耀阳听她叫自己,应了一声。 “我们,把梦儿养大以后,就回家吧。” 一阵沉默。 “答应别人的事我们一定要做到,何况是默姐姐……当我们回家以后,不管,他们怎么判决我们,哪怕是永远得被软禁在家,毕竟,他们是我们的亲人,而且……这也是对我们好。”清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突然加快了语速,“但是,不论怎么样,与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不会后悔的。” 耀阳一阵沉默以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吐出了一句话:“我也不会后悔,可我也从来没有认为我们错了,所谓的家族的面子荣耀就这么重要么?我……” “表哥。”耀阳没有说完,就被清然打断了,“不要多说了,表哥。梦儿,不是还没长大么?日子,还早。” 一时间,两人沉默了下来。 一夜无话。 PS:嗯,就这样了。谢谢新来的那四位朋友的收藏。 我很开心,谢谢你们。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一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7) 良宵梦醒方觉早, 冷月长亭夜难知。 孤鸿寂寞风吹尽, 百岁仍留几缕痴。 轻轻地吐出在夜里写下的诗句,耀阳斜过头,看着仍抱着孩子熟睡的清然,叹了一口气。抖了抖精神,下了床,小心翼翼的将清然踢翻的被子盖好,拿起了放在墙角的长剑,缓步走了出去。 听到门被关上发出的吱呀声响,清然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看了看对面床上已经整理好的床铺,又紧了紧耀阳悄悄为自己裹紧的被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意,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公鸡的鸣叫又一次打破了竹林的宁静,如同一位坚守着自己的坚持的艺人,总是在清晨太阳初升的一刻唱出自己的声音。 “唔~~”黄末从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甩了甩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四周。 “起来了?”清然在她的耳边问道。 “嗯,娘。”黄末听到母亲的问话,迷糊之中应了一声。 “那就快起来吧,娘亲给你做饭去,不要再赖到为娘的怀里了。”清然看着孩子眼睛迷离的样子,掩嘴轻笑,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脸蛋,说道。 “娘!”黄末被清然的动作一下子惊醒了,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愤愤地说着。 清然又被孩子鼓起双腮,脸颊通红的动作逗的笑出了声,见孩子真的有些生气了,整了整神色,说道:“好了梦儿,快起来吧,娘要去做早饭了。” “嗯,知道了。”黄末的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接过娘亲递给她的衣服,胡乱的穿到身上,她的动作看得清然直皱眉头,俯下身帮她整了整翻起的衣物,口中教育着:“梦儿,你到了女学学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动作还是这么的,嗯……”清然顿了顿,皱起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语句,继续说道,“这么的粗鲁,女孩子应该……” “知道啦!娘!”黄末拉长了声音向娘亲说道。 “嗯,好了。”清然知道孩子的脾性,也不在多说,默默的将她的衣物整理好,走出门去,“梦儿,准备吃饭了,一会还要去女学呢。” “知道了,娘。” ************************************************************************* 吃过了饭,清然母女二人来到了女学的门口。清然将背上的红布包袱解了下来,递给孩子,低下头,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梦儿,这次可不能再逃女红的课了哦!” “知道了。”黄末的耸拉着头,声音低低的。 “呵呵。”清然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将它整理好,“好了,我的梦儿可是最乖的孩子哦,不要让娘生气。” “哦,我会的,娘。”黄末一脸苦相,但还是点了点头,认同了清然的说法。“娘,我走了,迟到了会被先生打手心的。” “嗯,去吧。”清然微笑的对着走进女学的孩子挥着手,轻轻的说道。“现在,该去和表哥打点猎物来卖了,最近的银两不是很多了。”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 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 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黄末一脸不屑的念完了每次上课前都要高声朗诵的《女论语》,作为一个现代人,而且虽然不接受但事实已经成了一个女人,他对如此这样钳制女子生活娱乐,而且还作为一个规定流传出来的东西是极为不屑的。不过,虽然心里并不认同,但是学堂老师的戒尺还是很疼的,在被打过一次之后,黄末也就学会了变通。 “呼,呜~~~~~”在上完了第一堂识字的课程之后,坐在最后一排的黄末弓起了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脸享受的表情。 看着学生如此不雅的动作,还未走出门口的夫子皱了皱眉,沉声对着那位女学生说到:“那位女同学,怎么这么多遍的女论语还没有把你的毛病改过来?那么,”夫子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你就再把它抄写两遍吧。” “知道了。”黄末撇了撇嘴,含糊的应了一声,并不在意,每次的抄写就当作是练习书法了。不过由于她的如此行径,有一部分学生与她刻意保持了距离,可是黄末并不在意。 “梦,下节课课就是女红了哦。”一个穿着一身可爱的红布衣服的女孩一脸看笑话一般的表情,对着黄末说道。 “哼。”黄末原本坐的很稳的身体晃了一下,“我,我才不怕什么女红呢。”语气明显有些不自信,慌慌张张的说道。 “呵呵呵呵~~~~~~~”她的动作将周围的女孩都逗笑了,因为每次黄末学女红的时候都会扎到手,所以她对女红十分害怕。周围的女孩想起一直感觉十分平淡自然,像是一位双十女子一般,而且对什么事情都很擅长的她也会有害怕的东西,都觉得很好笑,不由得笑出了声。 虽然黄末强装镇定的坐在那里,虽然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她的紧张,但是令她恐怖的女红课还是来了,如往常一般的来了。 “啊!”黄末又一次被针扎了手,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颤抖着将泛红的手指深入嘴里,听着周围女孩虽然发出了声响,但是也是一种善意的笑声,愤愤地低声自语:“有三字经啊、伦语啊的学什么不好,学什么女红嘛!” “那位同学,”台上的女老师走到了她的旁边,温和的对她说着,“你的用针还是太紧张了,你看,”老师从黄末的手里接过了缝布,右手捏针,转过头,对着她继续说道,“其实经过这么多次的练习,你的技法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主要就是因为你每次都太紧张,所以才会扎到手,不要怕,你已经很好了。”那位老师约莫四十年纪,保养并不是很好的她脸上和眼角已经起了皱纹,但是她对学生和颜悦色,从不发火地性格也颇得孩子们的喜爱,有时她也会教学生们一些新奇的事情,这位老师还是很得学生的尊敬的,当然黄末也不例外。 “谢谢老师。”黄末对这位每次都不会嘲笑她的老师恭敬的鞠了一个躬,心里不由得对之前逃女红课感到羞愧。 就在黄末仍在暗自羞愧之时,那位老师将缝布递给了她:“好了,继续练习吧,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烹饪也是一学就会,我相信这个小小的困难,你也一定可以克服的。” “谢谢老师。”黄末听到老师夸她烹饪学的好,一抹绯红悄悄的爬上了脸颊,其实对于这样年纪的小孩还学不到什么很难的烹饪技术,凭她上一世的功底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因为这样,每次的她都会得到老师的表扬,对此,黄末不好解释什么,只有暗暗的接受,今天被老师表扬,又加上之前的羞愧情绪不由得红了双颊。 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几口空气之后,她止住了因紧张而颤抖的右手,凝神向所要绣的地方看着,终于,没有在扎到手。“呼~~~~~”果然,在她经过老师的鼓励之后,终于迈出了女红的第一步。“原来这个也没有那么难嘛,”黄末自言自语着,“不过,娘亲在知道了我终于可以弄女红的时候,会不会开心呢?最近,娘亲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虽然是因为什么她不会给我说。不过,嗯,我回家把这个事情告诉她,要让她开心些。” 说罢,她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女红生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从原来的抵触,发展到了因为扎到手而害怕,然后到了今天的略略上手,黄末悠悠的想着,不一会,一个最简单的图画已经在她的手底下诞生了,虽然绣的歪七扭八的,但是她终于可以绣完一样东西了。 “呼~~~~~~”看着手里的早已看不出是什么花手帕,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这女红可真的很难作,真想不到为什么那些古代的女子都可以做的这么好。”将手帕收入怀里,这时,女红的课已经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习字的时间了,对于这节课,每次黄末都会十分认真的去听,去练习,虽然她有一定的文字的功底,但是这个世界的字与原来的繁体字还是有一些不同的,而且写字时需要毛笔,对一个用惯了钢笔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经过了这一阵的练习,她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毛笔了,虽然臂力仍是不足,写不出那些龙飞凤舞的书法,但是一般的字体已经可以运用自如了。每次,她都是联系到最后下课的时候才停止。 最后的时间里,女学的图书馆会向学生们开放,在剩下的时间里,学生们可以在这里寻找自己想要看的书籍,但是并不可以借出。在经过了剩下的自由看书的时间之后,黄末放下了手中的《丧乱帖》,看了看日头,已经到中午了,背起了来时背着的小包袱,向着家里走去。 PS:到时候我准备进行一次大修改,就是关于文章流畅性、文笔的。大约在10万字以后吧。 内容不会有太大变化。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二章 秋雨凉屋庮(1)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两个春秋,林中小院里树木的叶子绿了又黄,生了又落,几经风雨的它又发出了翠绿,抽出了几缕新的枝条,院子门口的大石原本粗糙的表面已被磨平,光滑如镜,坐在大石上练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黄末今年已经6岁了,这几年一直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平日里没有女学的课程的时候,她就或者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练功,或者与爹娘坐在一起,欢快地聊聊天,虽然没有与多少同龄的朋友在一起,但是与爱她的父母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倒也令她流连其中。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小动物们纷纷跑出了窝,来呼吸春季里充满活力的空气,沉寂已久的心也渐渐复苏了,恢复了蓬勃的朝气,此刻,清然一家三口,已是离开了林中的小院。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耀阳坐在马车上,一手握着马鞭,一手拿着书,斜躺在马车的门边,眼睛看着书上的字句,抑扬顿挫的念了出来。 “表哥,”清然掀开了门帘,从门里探出了头,望着躺在门边的耀阳,“记得上次我们看家乡的那个花会已经有很久了吧?我听说洛阳的花会是最好最大的,对于这次的花会我真的很期待呢,不过……”清然满脸兴奋的向他说着,继续道,“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到洛阳呢?据说到4月中旬洛阳花会就要开始了,可是……”清然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迟疑的继续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应该是可以的。”耀阳停止了看书,回过了头,对着一脸失望的清然轻声说道,“可能还会比预定的日子还要早几天呢。” “真的?”清然的兴奋满溢在脸上,将帘子放了下去,又回到了车内与孩子说话去了。 原来,清然从小就一直对花很感兴趣,自从三年前听耀阳说到洛阳的牡丹花会之后,就一直盘算着准备去洛阳看看,可是当时孩子还太小,不适合出那么远的门。如今,孩子已经六岁了,清然在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旧事重提,耀阳想了想,并没有反对,而黄末也是只在书上看到过有关洛阳花会的描写,她对这个盛会还是比较向往的。 经过了几天的准备之后,清然背着包袱,领着孩子向女学的校长请了假之后,三个人一起乘上了刚买的马车。 “娘。”黄末见娘亲回到了车内,将手中的书本倒扣着放下,抬起了头,对着清然轻声叫到。 “梦儿,”清然两三步走到了孩子的身边,靠着她坐下,“你没有见过牡丹花吧?它与女学里篱笆上种植的那些牵牛花是不同的,牡丹花开的很鲜艳,有一种大红大紫、很繁盛的感觉,所以有人说,牡丹是花中之王呢。” “嗯。”黄末轻声答道,牡丹花她自然是见过的,虽然她前世最喜欢的不是牡丹花,但也对那种锦绣繁华的花朵并不讨厌,“娘,我在书上看到过的,不过,那花的样子我倒是没有见过。” “呵呵。”清然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当然没有见过啦!娘亲也只见过一次而已。不过,”清然突然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一脸神秘的说道,“梦儿想知道有关它的传说吗?”也没待她有所反应,清然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娘给你讲,恩……就是关于荷包牡丹的传说吧。” “好的,娘。”黄末虽然已经在书上见到过那个传说,但并不忍拂她的意,脸上露出了渴望的神色,走到了清然的对面坐下,双手撑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清然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也跟着她走了过来,轻抚着她的头发,轻轻的说着:“从前,在一个名叫汝州的地方,在它的西边有一个叫做庙下的小镇,在这里啊,有一个风俗。”清然突然停止了说话,双手摁住她的肩膀,将孩子的身子扳了过来,看着她,继续说道,“就是男女定亲的时候,女孩子就要亲手给男的送去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哦!”清然一脸促狭的看着孩子,“而且啊,若是定的娃娃亲,也得由女孩家中的嫂嫂或邻里过门的大姐们代绣一个送上,作为终身的信物。” “娘!”黄末被她促狭的声音弄得有些招架不住了,撒娇似的对着她喊了一声。 “呵呵~~~~~”清然清脆的笑声传出了车外,在车外赶车的耀阳听到了,微笑着摇了摇头,驾~~~,继续赶车。 “好了,”清然拍了拍孩子有些发红的脸蛋,“镇上有一位美丽的女孩,名叫玉女。玉女年已十八,绣花织布技艺很是厉害,尤其是绣在荷包上的各种花卉图案,你知道吗?”清然伸出了食指,“她绣的荷包竟然有时会让蝴蝶都落之上面呢。于是啊,提亲者挤破了门槛,但都被姑娘家人一一婉言谢绝了。”清然顿了顿,满意的感受到了孩子期待的眼神,“原来那个女孩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子,而且家里也默认了。可惜,小伙在塞外充军已经两载了,但仍是杳无音信,更不曾得到她的荷包。玉女日日盼,夜夜想,每月绣一个荷包,然后挂在窗前的牡丹枝上。” “看来,那位姐姐很思念那个人呢。”黄末接了娘亲的话。 “嗯,是啊,久而久之啊,荷包形成了串,变成了人们所说的那种‘荷包牡丹’了。” “哇!”黄末一脸兴奋的样子,“原来牡丹还有这样的传说啊,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呵呵~~~”清然笑着将孩子抱到了怀里,拍了拍她的脸颊,“应该是真的吧,不过,我们可爱的梦儿有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心上人呢?” “……才不会有呢!”黄末被她的话问的有些恼了,因为着急,脸上也浮起了一抹红晕。而且,我又怎么可能会有。黄末心里暗暗的想着,到了现在,我还是不能完全的像一个女孩一样的去生活,去做一个大家闺秀,可是……算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到时候再说吧,毕竟爹和娘亲对我这么好,不能让他们担心,不是么? “呵呵~~~~~”清然看着她发红的笑脸,“梦儿,其实不必那么害羞的,你看……” “娘!!” “呵呵~~~~~” 一路上,伴着三人的笑声,本是颠簸漫长的路,也似乎变得平坦而又短暂了。 ********************************************************************** “清儿,”马车停了下来,耀阳在车外对着清然说到,“我们好像是到洛阳郊外了。” “是么?”窗户“刷”得一声被打开了,清然从里面探出了头,一脸惊喜地左右张望着,不一会,又一个脑袋也从窗户里钻了出来,贪婪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黄末转头四顾,看着周围,心里也是一阵激动,毕竟对于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城市里了,关于城市的一切,也只在书本中略有耳闻,如今,终于来到了城市里,又怎么能不令她激动?撩开车帘,脚在车前轻轻一点,飘然跃下马车。 举起右手挡着日光,极目远眺,依稀之间隐隐约约的,是洛阳的城门,太阳光温柔的洒在周围的大地上,燕子鸣叫着,从农田之上飞过,虽然已经不是春播的季节,但农田内还有很多人在低头劳作着。 “呼~~~~”静静地看着周围,黄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外面的景色是这样的啊,虽然也不是说家里不好,但是……”她顿了顿,眼睛扫过了田野四周,“很安静,没有这样的活力。” “看来梦儿很喜欢这里呢。”清然靠在门边,看着落在地上的孩子,静静的对身旁的耀阳说到。 “嗯,很久没有见过梦儿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呢。”耀阳转过了头,对着清然点了点。 “都是那本水月秘典,自从她开始练习以后,就没有原来的活泼可爱了。”清然眼睛里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可是,她的童年,应该像我们一样的,充满了阳光,充满了快乐,可如今……却……” “清儿。”耀阳微笑着看着清然,走到了她的近前,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脸,盯着她抬起的微微诧异的眼睛,“我明白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是如今,就带她来看洛阳花会了么?” “不是……”清然听着耀阳的话,忽然挣扎了一下,想要反驳。 “其实你并不想去看牡丹花会的,不是么?”耀阳紧盯着清然的眼睛,不由反驳的一字一顿的说着。 “……”清然被他看着,眼神闪烁,低下了头,“对,我希望她可以开心,那样,对于默姐姐我可以有所交待了,不,是对我也有所交待了。” “清儿。”“娘?”耀阳和黄末的声音一同传来。 “嗯?”清然抬起了头,看着孩子,“怎么了?梦儿?” “娘,”黄末轻轻一跃,飞上了车,“你们在说什么?呵呵~~~~”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痴痴的笑了起来。 “梦儿!”清然忍不住伸出了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女孩子不要那样子笑!” “知道了娘。”黄末揉了揉被敲的地方,转过身,对着耀阳,“爹,我们继续走吧?进城去!” “好。”等着她们走进车门后,耀阳又执起了马鞭,“驾!”马车渐渐启动了,向着洛阳的方向继续行去。 ps:呵呵……不想多说什么了 我写的,很难看吧? 不然怎么会没有推荐,没有收藏,没有书评? 你能想象183票有150票是自己投的,还有30票是朋友投的的那种感受么? 反正我,快坚持不了了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三章 秋雨凉屋庮(2) 今天已到了洛阳花会的日子,在旅店住了许久的旅客们都从客栈走了出来,观赏着香气扑面而来,花容映目而入的花的盛宴。在洛阳居住的居民虽然年年都会参加洛阳的牡丹花会,但是年年都有所不同,令人百看不腻,知道今年的花会开始了,也都从屋内走了出来,与外来的旅客呆在一起,度过一个欢快的节日。 “快来尝一尝啊,新出炉的烧饼,各位才子佳人,赏花的时候也不忘来一个烧饼啊。松香可口,尝一个还想再来一个了啊。”在街边摆满各色牡丹花朵的世界里,一位卖烧饼的小贩推着车,在沿街叫卖。 “梦儿,来,给你。”清然走到了正边走边观花的黄末的身边,伸出手,将手里的烧饼递给她。 “谢谢娘!”黄末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小心的将烧饼用手帕包好,在耀阳递过来的包裹里放好,继续在牡丹花的海洋里观赏游玩。 “娘,快来看!这个牡丹竟然是紫色的诶!”黄末被摆在街边的几盆黑紫色皇冠型的牡丹吸引住了:在浓密的大片绿叶的衬托下,几朵硕大的紫花亭亭而立,皱叠的花瓣遮挡住花蕊,给它富贵大气的外表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这位小姑娘真有眼光,”那位一直蹲在一旁的男子听到了她的叫喊,转过了头,对着来人说到,“这正是被誉为黑花之魁的冠世墨玉。” “冠世墨玉?”黄末疑惑的抬起了头,看着跟她说话的那位男子,“很好听的名字呢。” “对啊小姑娘,正是因为它的无与伦比的魅力,才得到如此的美誉。”那男子接过了她的话,飞快的说着,虽然语气很平静,但还是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透露出来,抬起了头,看着她,继续说道,“你知道么?我的这几盆冠世墨玉可是一直都用深山里的山泉的水来浇灌的,然后要朝阳栽在肥沃的黑土上,还需要准确地控制花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花才开的这么鲜艳。”男子被她勾起了说话的欲望,关于自己种的牡丹花的语句如瀑布落水一般倾泻而出,显然已经忘记了身旁的她如此的年龄,听不听的懂的问题。 “哦。”黄末迷惑的应了一声,虽然并没有听懂多少,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 “啊!对了,”男子好像才突然反映了过来似的,低下头歉意的对着她笑了笑,“抱歉小姑娘,我一提到我的牡丹花,我这嘴……”男子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可就停不住喽!” “呵呵~~~~~”黄末笑了笑,“这位叔叔是因为喜爱自己的花才会说那么多的,虽然我听不懂,但是也能感觉到一点它的不好种,不过,这些花真的很好看。” “谢谢你小姑娘。”那男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那么这样吧,作为道歉,我将我的花送你一盆怎么样?” “不,不了,还是不要了。”黄末连连摆手,虽然心里很想要,但是这东西是如此的贵重,作为道歉,还是不合理的,况且自己又没有为他做什么事,所以就有些心痛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呵呵,”男子看着她虽然摆着手但眼睛仍不舍的看着花盆的样子,被逗得笑了起来,两肩颤抖不止,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清然,“小姑娘,那位是你的姐姐么?不如这样吧,我就将这盆花送给她好了。” “不是的,她是我娘。”黄末也转过了头,“娘?” “梦儿。”清然轻轻的对着孩子唤了一声,又对着那位男子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谢谢这位先生了。梦儿?”清然看了看她,“快给那位叔叔说谢谢。” “谢谢叔叔!”怀抱着男子所赠的冠世墨玉,黄末继续与爹娘一起在街上闲逛着,眼睛已经不够用了,街边上到处都是千奇百怪、没有见过的牡丹花,如走马灯般的观赏着,这些争奇斗艳的牡丹花,红的、白的、黄的、蓝的,迎面而来的是五颜六色的牡丹花瓣,飘飘然穿行在花的海洋间,迷醉在空气中微醺的香气里。 花海一直绵延到洛阳城郊外,城外的热闹程度并不比城内的差,两三个,抑或是三四个人围成一堆,介绍着、欣赏着艳丽的牡丹花。有的文人墨客、贵家公子们轻摇着折扇,对着心仪的花朵轻吟做诗;有的来往的商人旅客褪去了风尘,疲惫的脸上挂起了笑容,发自内心的微笑挂在嘴边,略略品评,自娱自乐。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看过了多少的珍稀草木,一看日头,太阳西斜,已经快要落山了,周围的那些展示牡丹的人已经开始打点,准备收摊回到租住的旅店里,本来摩肩接踵的川行的人流也没有早上时的那样拥挤了,一些贩卖食物的小摊也趁机摆了出来,招揽一些观花累了的人前去吃饭。 清然三人还沉浸在这观花的兴奋当中,忽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准备离去了,才知道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耀阳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环顾四周,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逛到了洛阳的东郊外,转过了身,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清儿、梦儿,我们想来已经到了洛阳的东郊之外了。” “啊?”清然和黄末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惊讶的叫了出声,慌忙向四处张望,洛阳的城门,已经看不到影子了。 “嗯。”耀阳顿了顿,略作思考,“如果现在赶回城内的客栈里去吃饭的话,就有些太晚了。”伸出手臂后举,指向身后的方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被称为佛家源庭的白马寺,就在那个方向。”耀阳扭过了头,向前眺望,“嗯,再要不了多远我们就到了。不如就在那里吃一次斋饭吧?” “好啊!”清然和黄末一起点了点头,连忙上前两步,跟上了走在前面耀阳。 ************************************************************************ 在一片郁郁葱葱的长林古木中,朱漆瓦顶的巨大山门就气势恢宏地伫立在那里,挂在山门上的牌匾上上书三个金漆的大字:白马寺。高大的宝塔和巍峨的殿阁不接受山门的阻挡,从山门的顶部露出了形貌,一眼望去,充满了大气和辉煌。 待到走近,呢喃的梵音从打开的大门里隐约透出,让来人不由得一振,全身上下仿佛被博大的佛法清洗过一遍。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三人踏入了古寺的大门。 “敢问三位施主。”正在三人惊叹于白马寺的宏伟之时,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浑厚但不低沉的声音,将把心思全部放在惊叹的三人吓了一跳。回过头,原来是一位穿着黄色僧袍,面目清秀,浓眉大眼的和尚站在门后,正对着他们微笑。看见了三人惊讶的表情,僧人没有在继续说话,静静的等在一旁,待三人的惊讶慢慢退去之后,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继续说道:“三位施主来本寺是为何事呢?” 耀阳最先回过了神来,也略一躬身,掬了一礼,回答道:“这位师傅你好,我们本是在洛阳赏花的旅客,但是由于太过入神,忘记了路程,偶然间路过了这间寺庙。但是……”耀阳指了指洛阳的方向,“此刻再回去的话已经太晚了,所以前来叨扰,讨一碗斋饭食用。” “也好。”那位僧人点了点头,“这里离洛阳确实有些远了,好吧。”那位僧人先抱歉的对他们笑了一下,转过身,“无相。”叫过了身旁的那位小僧人,对他说到,“我就擅自主张了,你先带这几位施主去接待殿用膳,我去给师傅通知一下。”说罢,那位僧人就转身,向着大殿走去。 “好的,缘叶师叔。”那位被称作无相的僧人对着缘叶行了一礼,又对着三人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三位跟我来。” 清然三人跟着无相,一路上映入眼帘的都是白马寺宏伟的建筑,在惊叹之余,也终于有一些麻木了,再见到更加宏伟的塔殿之时,也只是心中惊讶,不会表露到脸上了。 “三位施主。”无相僧人带着三人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一座比起其它的大殿也不逊色的殿宇之前,指着上面挂着的牌匾,说道,“我们到了。”说罢,又对着几人双手合十,“那么小僧就去通知柴房做些饭菜来招待几位,不过,佛门里都是素菜,还请几位不要介意才是。” “不会的,谢谢这位小师傅了。”耀阳对着无相拱了拱手。 “清儿,我们进去吧。”耀阳转过了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清然说到。 “嗯。”清然轻轻的点了点头,拉着孩子,向殿内走去。 推开门,映目而入的是里面虽然比起外面宏伟的房子有些简朴,但却干净整洁的摆设,还有脸色淡然,慵懒的靠在窗边的,一身华服的,红衣女子。 她, 欧阳晓晴。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四章 秋雨凉屋庮(3) 推开门,映目而入的是里面虽然比起外面宏伟的房子有些简朴,但却干净整洁的摆设,还有脸色淡然,慵懒的靠在窗边的,一身华服的,红衣女子。 她, 欧阳晓晴。 就这样静静的靠在窗边,眼神幽远,没有说话,在瞬息间却已深深吸引住了尘世的目光,只需一眼,便沉浸在这鲜红色凄冷的轮回里,再也挪不开眼球。红,刺目的鲜红,如血,涂满了注视者的眼,如心神控制般的,飞快的占据了你的心神,察觉了,却也为时已晚,不愿挪开。 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的眼睛微不可察的抬了一下,只是微微的愣神,就又将眼睛低了下去,仍是那样慵懒的靠在窗边,身子没有移动。 清然和耀阳见到了她,也是惊讶万分,愣住了几息的功夫,清然最先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急步跑到了她的身前,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这位姐姐,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她站直了身体,声音依然如深秋般清冷,“陪她。”说完这句话,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显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眼神望向前方,变得更加幽深了。 “她?”清然感到很是费解,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反应了过来,“是默姐姐么?她也到这里了么?她在哪里?”说完,眼睛左顾右盼的,像要寻找欧阳默的踪迹。 欧阳晓晴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她眼前的人只是不存在似的。 “姐姐!”清然气氛的鼓起了嘴,努力的站直了身体,将脸靠近她的面前,大喊了一声,“喂!我在问你话呢!” “不告诉你,现在见她,不合适。”欧阳晓晴看着清然,脸色带上了一点严肃,慢慢的说道。 “是因为?”清然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 “孩子。”欧阳晓晴轻轻点了点头,又将头转了回去,看着窗外,却是不愿意再多答话了。 “谢谢。”正在清然转回了身,准备走到一旁,与耀阳和孩子坐到一起的时候,从背后轻轻的传来了她的声音,几已微不可闻。 清然顿了顿,微笑泛上了嘴角,却没有再回过头去,踱着步子回到了两人的身边,坐在蒲团上,与他们一起等待着柴房送来的斋饭。 “那位姐姐是谁啊?”黄末眼睛瞄向欧阳晓晴的方向,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清然低声问到。 “她啊。”清然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继续说道,“她是娘在以前认识的,嗯,朋友。” “可是,那位姐姐看起来好冷啊。”黄末又将眼睛悄悄地收了回来,缩了缩脖子,好像真得很冷一样的打了个寒颤。 “冷么?”清然笑得很深沉,“我发现她,应该是个好人呢。” “好人?”黄末疑惑的看了看清然,又看了看依旧站在那里的欧阳晓晴,摇了摇头,并没有认同她的话。 “呵呵,梦儿,你以后,会知道的。”说罢,清然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平日里没有的迷茫,“会知道的。” “清儿!”耀阳在旁边看见清然怔怔出神的样子,心里叹息,叫醒了出神的她。 “哦。”清然反应了过来,整了整情绪,又露出了平日里黄末一直所见到的挂在脸上的笑容。 黄末看到了母亲的动作,低下了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轻轻的叹着气。看来我,还是一点也不懂我的母亲啊,原来她,没有外表上的那样的开心,可是,又是什么事呢?可恶!我什么也帮不了忙! “梦儿?”旁边的清然看到了捏紧拳头的孩子,有些担心的叫到。 “娘,我没事。”黄末抬起了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我刚才只是在想,为什么斋菜还没有来?我的肚子都饿了。”说着,她捏起了拳头,向着清然摇了摇。 “呵呵,在等一会吧,应该快好了。”清然忍不住伸出右手,捏了捏孩子的脸蛋,松开了手,看着孩子嘟着嘴揉着脸的样子,轻轻的笑了起来。 当然,如果娘要是不把我当个小孩子的话,她就没有缺点了!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黄末一边揉着被捏红的脸,一边自己暗暗的想着。 “几位施主打扰了。”无相师傅和几个僧人端着菜站在门边,看见他们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有些歉意地出声打扰,“斋饭已经送来了,也不知是否可口。” “有劳这位师傅了,本来晚间前来打扰遍已是不对,还怎么能再对饭菜过多要求呢?”耀阳站起了身,对着无相拱了拱手,说道。 看着身后的僧人将斋饭送到三人面前,又转过了身,对着站在窗边的欧阳晓晴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说道:“不知道女施主还留在此处,就带别的客人来此打搅,打扰施主雅兴,深感惭愧。” “无妨。”欧阳晓晴淡淡的回答道,等了一会,又继续问到,“那人应是在此练功吧?如今可练完了?” “应该是练完了,女施主是要寻他们么?不如就让小僧带你去吧。”说罢,看见她点了点头,无相转过了身,对着吃饭的三人说道,“那小僧就先行告退了,有什么吩咐可以叫无行。” “有劳了。”耀阳坐在蒲团上,抬起了头,对着无相说到。 “那位姐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清然看见她要离去的脚步,着急得站了起来,对着她的背影呼喊到。 “我么?”欧阳晓晴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过身,淡淡的回答道“我叫,欧阳晓晴。”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 “月,我这一式逍遥迷踪腿练得可还好?”大雄宝殿后,接引殿前,一位穿着黄色绸缎衣物的男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转过头,对站立在他身旁的男子说道。 “善。”身旁的那位男子身着一身紫衣,挽着高高的发髻,在经过了一阵仔细的思考之后,答道。 穿着黄色绸缎的男子微微苦笑了一下,转过了身,对着那位一直冷着脸的紫衣男子说道:“月,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玩了这么长时间,你就不能不要再这么冷了?这明明是温暖的春季,但是我啊,嘶~~~~~`”男子说着,夸张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又轻轻的哈了一口气,“冷的我仿佛在猎猎的寒风之中啊!” 紫衣男子听了黄色绸缎男子的话,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依然冷着脸,既没有笑,也没有不耐的情绪,依然挺直着腰杆,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说,你就不能有点别的什么表情么?玄月?”黄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围着玄月绕圈,在转了四五圈之后,黄衣男子好像泄了气一般的低下了头,“罢了,与你出来真是一个错误,要不是璇不能出来,我才不会带着你呢。” 玄月抬着头,听了黄衣男子的话,并没有做反驳,继续垂手,站在他的身边。 “哦!”黄衣男子沮丧的用手抱住了头,蹲在一旁,不愿再多说话了。 “三爷,请注意自己的言行。”玄月看着黄衣男子不雅的动作,皱了皱眉,沉声说到。 “月!”男子甩开了抱住头的手,语气有些愤愤,一甩手,“我们现在又不是在皇宫里!不用再去受那些繁琐的礼节的约束了!” “可是……”玄月站在原地,还待要再说什么,却被黄衣男子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是出来玩乐的,不是来继续那种生活的,璇儿就知道我的辛苦,所以才帮我骗过母后,我才能出来的。”黄衣男子站起了身,直视着玄月的目光,打断了他的话。 “……也好。”玄月低下了头,仔细想了想,有些迟疑的回答。 “当然好了!”黄衣男子笑逐颜开,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攀上了玄月的肩膀,笑嘻嘻的对他说道:“月,我们从小玩到现在,我一直有个问题困扰着我……”说到这,黄衣男子却止住不说了,眼睛看着玄月,透出一股狡黠的味道。 “什么?”玄月微微有一点惊奇,但却没有表露出来,语调仍然是那么的平淡。 “那就是……”黄衣男子有些神秘的凑到了玄月的身边,附耳说道:“你在行房事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的一副冷脸呢?”他飞快的退了开来,正准备欣赏玄月尴尬抑或者生气的样子。 但却只见玄月拱了拱身子,一脸严肃的回答道:“回三爷,玄月不曾行过房事。” “哦……”黄衣男子仿佛被打击到了,比上了眼睛,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等了一会,又对着玄月继续说道,“好了,时间已不早了,我们去给方丈一说,然后用膳吧。”说罢,他转头看着大殿的方向,对着如神话里的仙女一般的坐在那里的蓝衣女子,“默……用膳吧。” “……好。”那女子沉默许久,抬起如画一般的眉眼,回答道。 PS:(上一章有一个错误,那个是接待殿,不是接引殿,这章的才是接引殿。)突然之间,收藏,书评,推荐,都多了好多,嗯,每一个书评我都有仔细的去看。其实,只要看过我书的朋友们都是我最可爱的书友,有你们的支持我就会走下去。 大一真的很忙,而且这个寒假还被我妈叫去打工,呵呵,本来真的没有动力了,谢谢你们!就像一针强心剂一样!很感动! 现在这一阵子会慢一些,等到大一完了就会飞速的更新,书大约会达到100万吧,因为从现在埋下的线索和伏笔来看,已经可以写几十万了。 嗯…… 谢谢,鞠躬。 下更在周一……大概……呵呵……如果没更得话别冲动哈,最晚周二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五章 秋雨凉屋庮(4) 清然三人吃过了饭,方一出门,就见到了来到门口的缘叶师傅,他微一屈身,行了一个佛礼,说道:“几位施主,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如就让小僧带你们在白马寺四处逛逛,然后就在客房就寝吧,如果几位不着急的话,明日再回城内也不迟。” 清然三人想了想,也没有过多推辞,便跟着缘叶一起,参观游览白马寺,此刻,他们正站在白马寺的盛景之一——清凉台。 “香台宝阁碧玲珑,花雨长年绕梵宫。石磴高悬人罕到,时闻清磬落空蒙。”黄末抚摸着由青砖镶砌的高台,在旁人惊讶的目光下抑扬顿挫地念出了这句诗,本来这首诗乃是康熙年间白马寺内的住持所创,在前一辈子的时候略有耳闻,今日来到了此诗所描绘的地点——白马寺清凉台前,心神激荡之下,不由得脱口而出。 “梦儿,”清然拍了拍孩子的肩膀,一脸惊喜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学会做诗了?娘怎么不知道?” “娘,”黄末苦于不能解释,心里微微感到对那位住持的愧疚,但马上整理了心情,抬起了头,对娘亲笑着说道,“孩儿平日里无事时便将父亲所看的那些诗词拿来阅读,久而久之,就也尝试过写几首诗句,今日,”黄末转过了身,指了指清凉台上的景物,继续说道,“大多还是有感而发的吧,只是胡乱吟的,如果做的不好可不要笑我。” “小施主。”身旁的缘叶合十双手,对方才念出那首诗的黄末说道,“你的诗句对这清凉台描绘得甚是准确生动,不知小施主之前是否曾来游览过?” “没有的。”黄末转过身面对着缘叶,“我只是第一次来,见到如此奇妙壮美的景色,心神激荡之下,随口而说出来的,这位和尚叔叔请不要笑话。”将手伸向脑后,不雅的挠了挠头。 “施主年纪轻轻,便能张口成诗,第一次观赏,所言内容却正是清凉台的精华所在。看来,方丈大人所言的极具慧根之人便是小施主你了吧?”缘叶低下了头,眼睛看着她,虽然用的是疑问的句式,但与其却包含着肯定。 “缘叶师傅言重了,梦儿她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当不得极具慧根这一说法的。”耀阳向缘叶掬了一礼,语气谦逊中带着为女儿而自豪的情绪。 “诶~~~”缘叶伸出了手掌,看着耀阳摇头到,“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孩子想来也还没有十岁吧?”缘叶顿了顿,看了看清然二人的反应,“于如此小的年龄便可成诗的孩子虽然也不是没有,但是可以做到言之有理,言之有序的并不多。这位施主,”缘叶扭过头,看向耀阳,“想来你也是认同这一点的吧?如今方有许多大人尚难以做到如此。”况且,缘叶望向清凉台的方向,“第一次参观就能有这么深刻的感悟,‘石磴高悬人罕到,时闻清磬落空蒙。’不正蕴含着玄妙的禅机么?所以说这位小施主不光有慧根,还有佛缘。” 耀阳被他连珠似的语句说的无话可说,也不再加以推辞:“那就谢谢缘叶师傅的称赞了。梦儿?”耀阳转过头,看向孩子,向她悄悄示意。 “谢谢和尚叔叔!”黄末双手抱拳,学起了江湖上的礼节,向前一躬身,对缘叶表示感谢。 “莫要谢我,我们之间的相见都是我们的缘,冥冥之中是佛引导着你们来到这里,小施主的佛缘于慧根深厚,小僧只是将它说出来了而已。只可惜……”缘叶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却不愿再说下去了。 “可惜?”黄末歪着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只可惜施主若要是男子,将来莫不是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缘叶保持着微笑,平静的说道。 “可惜什么?因为是女子?可为什么女子就不能成就事业了呢?”黄末听着缘叶明显对女性带有歧视的语句,不悦的抬起了眉毛,双眼直视着缘叶师傅的眼睛,大声地问道。如今,虽然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但她自己也是变成了女性,这确是事实,因此,作为一个转世重生的女子,她对于如此的言论还是比较厌恶的。 “小施主。”缘叶一抬手,止住了耀阳准备喝斥孩子的话,转头对她说道,“正如小僧所说,施主若是男子,凭此慧根,日后必定飞黄腾达,最终可成大事。” “可是,为什么女子就不能成就大事了呢?身为女子,又有何不可以成就大事,文明江湖呢?”黄末有些挑衅的挺起了头,瞪大了双眼,紧盯着缘叶的眼睛。 “施主此言差矣,身为女子,古人曾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身为女子,当主内事,女子还是当以相夫教子为重的。”缘叶看向黄末,说着。 “大和尚此言才差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世的素手圣心北神医一生至今并未嫁人,钻研医术,悬壶济世,她应该是现世最厉害也是最出名的神医了吧?而且,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需要我一一例举么?”黄末语气逼人,眼瞳中射出光芒,紧盯着缘叶。 “而且,”黄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逼近,“难道佛语有云女子就不能成就大事了么?难道大师也如同那些红尘中人一样,对女子如此的轻视?恩?”她提高了语调,大声追问着。 “梦儿!不得无礼。”耀阳见到了她无礼的举动,低声喝斥到,言毕,转过了身,对着缘叶抱歉的行了一礼,“缘叶大师,梦儿年纪还小,童言无忌,还望大师原谅。” “无妨的。”缘叶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悟的样子,“想不到,施主仅这般年纪便能有如此感悟,倒是小僧着相了,在此抱歉了。” 黄末看到他到了歉,气愤一下子消去了很多,“呼……其实,和尚叔叔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黄末见他没有再在刚才的问题上继续,也就收回了挑衅的眼神, “错了便是错了,”缘叶对着黄末双手合十,“便如同小僧与师傅论佛时,经常会发现自己的不足,那么,多谢小施主的教诲了。” 黄末对看起来并不是调侃自己的缘叶,说道:“其实与和尚叔叔讨论,倒也令我感触良多呢。” “三位施主,”缘叶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站直了身体,指了指天空中高悬的月亮,向三人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就由小僧继续为你们带路,去客房歇息吧。” ************************************************************************ 夜晚的白马寺,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安逸,静谧。 “呼~~”烛光摇曳着,在这安静的夜里,为白马寺的客房增加了几缕光明。床上,清然睁开了眼,侧过了头,看着睡在身旁的孩子:双手无意识的紧紧地抓着被子,眼睛紧闭着,嘴上露着甜美的笑容。清然屏起呼吸,将身子小心翼翼的从被窝中挪开,只发出轻微的响动,起身下了床,看着睡相可爱的孩子,伸出手,为睡梦中的她紧了紧被子。踮着脚尖,悄悄地移到桌前,深吸一口气,吹熄了灯火。然后移到门口,缓缓地打开了门,又回头看了看依旧熟睡的孩子,走了出去。 夜晚的寺院没有了白日里日光照耀下的辉煌大气,金光闪耀,只剩下了小溪的溪水潺潺,无论何时,还是那样的清脆悦耳。回过了头,客房前挺拔的树上,红色的身影伫立在枝头,衣摆随着微风的吹动静静摇晃,银月将光亮洒在四周,为她做着映衬,飘然欲仙。 “晓晴姐姐,你果然在这里。”清然抬着头,微微的愣过之后,微笑着跑到近旁,眼睛盯着立于枝头的她,说道。 “嗯。”头部轻轻的晃动,从鼻中发出了细默的声音,一提身,飞了下来,衣袋在风中作响,稳稳落地,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那……”她的嘴微微张开,眼睛看向不知名的远处,声音很慢,也很轻,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梦儿,她还好么?” “嗯。”清然点了点头,“她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呢!我们都很喜欢她,她也很聪明,什么都学得很快,只是啊,呵呵呵~~~~~”清然说着,忽然说到了好笑的地方,还没说出来,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晓晴将眼睛转向清然,静静的在旁边等着。 “唔唔~~~~~”清然看着她清澈的眼眸,费劲的止住了笑声,脸颊上别处了一丝飞霞,“就是,她做女红真的很差呢,呵呵呵~~~~~~~”清然噗哧一声,原本憋住的笑又笑了出来,“那次她绣给我的蝴蝶,我一直都还留着呢,你看。”清然伸手入袖,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手帕,上面用金丝绣着一只奇怪的小鸟。“呵呵呵呵~~~~~~~”清然看着那个绣着“蝴蝶”的手帕,又一次笑弯了腰。 晓晴看着那个奇怪的手帕,眼中也露出了一闪而过的笑意,很快的,就被掩饰了起来。 她转向了清然的方向,眼睛紧紧的看着清然,忽然,她张开了紧闭的朱红色的嘴唇:“谢谢你。”一躬身,就要向她跪下。 “哎?!”清然吓了一跳,赶忙将她扶住,站了起来。“姐姐你这是……哦,我知道了,不用这样子的,其实我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一直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的看待,而且……”清然说着,明亮的眼睛中泛起了水光,低下了头,声音中多了几许悲切,“我和表哥,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嗯?晓晴的眼神有些疑问。 “不。”清然连忙摆手,蹲了下去,头埋在臂弯里,从中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其实我和他,是兄妹,我们之间,是不可以的……” 清然说完了话,蹲在那里,却是不愿意再说了。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过后,“对不起。” “不用的,”清然猛地抬起了头,可身边,却没有了那红色的影子。 她, 已经离开了。 在她刚才所站的地方,留着一本红皮的小册子。清然叹了口气,整了整心情,走上前,将册子收好,放入袖口里,走回了屋子。 站在床前,清然看着睡梦中孩子的脸,温柔的笑着,“孩子,娘亲一直把你当我的孩子看呢。”运功驱散了身上的寒气,轻轻上床,伸手将孩子的脑袋抱到臂弯里,闭上眼,安心的睡了。 ps:呼…… 还是更新了…… 每天都会去看看推荐…… 最近多了57票,谢谢。 收藏82了…… 再次感谢…… 我不去追求那个虚幻缥缈的点推比了,有人支持我,就好。 看完以后,哪怕没有票,收藏下,留个书评,也好。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六章 秋雨凉屋庮(5) 时至第二天晨早,接待殿内。 “三位施主,今日的早膳已经送来了。”正在清然人交谈甚欢的时候,缘叶和几位和尚端着饭菜出现在了殿门前,今日的早膳是白米稀饭、馒头和几盘小菜。 “多谢缘叶师傅了。”耀阳连忙起身,接过了缘叶手中的盘子,放到了桌上。 “诶,无妨的,三位施主来我寺做客,虽说我们与红尘相去已十分久远,但是这待客之道我们也还是明白一二的。”缘叶摆了摆手,对着耀阳说到。 “那多谢了。”耀阳也没有再多坚持,拘了一礼,就又坐了下去。 “不知三位,觉着我寺的饭菜是否合口味呢?这粗茶淡饭的,也不知是否合意。”缘叶指了指桌上的几个盘子,继续用浑厚但不低沉的声音说着,显得中气十足。 “很好的,这些虽然只是一些小菜,但却别有一番风味。”耀阳对着他笑了笑,回答道。 “那就好。”缘叶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那……”说着,缘叶带着微笑,将头扭向左边,转到了一个只有清然能看到他脸色的角度。“不知这位女施主,白马寺的夜景,可还入眼啊?”双手合十,向她拘了一个佛礼,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咧开的嘴角继续向上勾起着,一直咧到了一个有些诡异的弧度,原本略带和蔼的笑意不知为何变得有些阴森可怖起来,虽然依然是刚才的语气,但不知为何,这二者,结合起来,却让人看了、听了,感到背后发凉,冷汗直冒。 啊!清然如同被突如其来的大手捏住了喉咙,呼吸忽的一窒,就像是被一枚重锤击打在心房,瞳孔略略有些放大,眼睛也越睁越开,嘴里嘟囔着,有些无意识的回答着:“我……我……” “自是入眼,接待殿前的溪流潺潺,在夜里倒也有趣。” 正在清然几近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清冷凄清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声音如同一湾清泉流水,流过她干旱的心田,意识渐渐的复原了,有些翻起的眼球已经归回了原位,脸色煞白,出的冷汗连衣物都几乎湿透了。再向方才的缘叶看去,但他却没了刚才的那种阴森之感,清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刚才的感觉是不会有错的,但为什么,现在却是不同了呢……难道是我看错了?不,不可能。 “哦?”缘叶微笑着转过了头,向着来人的方向行了佛礼,“白马寺的夜景能入了女施主的法眼,小僧也是甚感荣幸的。” 欧阳晓晴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他,纤纤细步,如同河上漂浮的睡莲,莲步轻移,只于几步之间,便已走到了清然的身旁,于原地只留下了红色的倩影,空余惆怅。 微蹲下身子,伸出了如暖玉那般洁白的手指,轻轻的捻起了清然的手,握住了它。 身体里一阵暖流划过,顷刻间,方才的疲惫已消去很多,感觉好些了,清然轻轻的松开了她的手,有些疲惫的向她微笑:“谢谢晓晴姐姐,我没事了。” “娘?”“清儿?”二人本听到缘叶在与清然交谈,就低下头享用饭菜,此时听到了她的话语,抬起了头发现了脸色煞白的清然,察觉到了异常。 “我没事的,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清然摇了摇头,止住了二人将要赶过来的步伐。 “可是……”耀阳的动作顿住了,抬着手臂,欲言又止的说着。 “阿弥陀佛,看来女施主是要与他们一同用膳了?”正待耀阳欲再说的时候,缘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转过头,看到缘叶正面向欧阳晓晴,双手合十,口中念了一句佛号,问她。 欧阳晓晴回过头来,对着他点了点头,便又将头转了回去。 “如此也好,那小僧就去将你的斋饭送来此处。”缘叶点了点头,转过了身,低着头,走了出去。 看着缘叶丝毫没有破绽的动作,清然的心头虽然疑惑万分,但是之后的迹象似乎并不能证明方才是缘叶所为。抑或者是它隐藏的很好吧,清然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罢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或者他想要做什么,反正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跟我们就没有了关系,就不再多去管它了吧。 正在清然思考着的时候,没有发觉耀阳和孩子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清儿。”耀阳突然在她的耳边说话,将正在思考中的清然吓的一个机灵,差点跳了起来。 看着发呆中的清然,耀阳温柔的笑了笑,伸出手去,摸了摸她额头,“怎么了清儿?”耀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怎么额头这么湿?难道是昨晚着凉了?” “恩?恩,恩,是啊。”清然正在想怎么回答,听到耀阳这么说,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昨晚夜里我又把被子蹬开了嘛~~~”清然说着,想起了以前睡觉的时候一晚上蹬好几次被子,每次都要耀阳来帮她盖好的事,声音变得有些扭捏了。 “哦。”耀阳也想起了原来的事情,心里暗笑:原来清儿到现在又开始蹬被子了啊,呵呵,看来以后,我又睡不好了。想着想着,嘴角挂起了丝丝靡靡的幸福的意味,“呵呵,我一会回城的时候给你去买些药吧?” “啊???”清然的脸一下子就苦了下去,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喝药了,那种苦涩的感觉流过喉咙,久久不散,总是让她觉得好像自己下一秒就要离开尘世一样。 “一定要喝的。”耀阳又见到了她苦于喝药的那种表情,轻笑着刮了刮清然的鼻子,伸出手指,放在她的面前,说着。 “哦。”清然撇了撇嘴,回答道。 黄末低着头站在清然身边,看着爹娘的谈话,并没有搭话,心里正在思考着,刚才所见到的情景: 在缘叶低着头离开接待殿的时候,只有黄末看到了他嘴角勾起的诡异笑容,和他眼眸中放出的邪魅的光芒,与他平日里温和的眼神一点也不相符。心里感到惊讶之极,因为就算他作出那样的表情,也并不能断定什么,所以就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心里暗暗的留了意。 “晓晴姐姐,”清然对着她甜甜的笑着,伸出手去,牵住了她的手,娇声说道,“可以认识你真的很高兴,可是,我们可能等你一起吃完饭以后就要离去了……”清然说着,想到了之后的分别,与其有些低落。 欧阳晓晴望向了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几位施主打扰了。”正在四人继续聊天的时候,缘叶的声音突然从门前响起,清然三人都没有发现,只有欧阳晓晴微微抬起了眉毛,又将头转了开去。 “女施主,你的斋饭已经来了。”缘叶将欧阳晓晴的饭菜放在桌上,对着她施了一个佛礼,继续说道,“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就容小僧就先告退了。”说罢,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黄末死死的顶着他的眼睛,但却没有刚才时候的那种邪魅了,只是一直以来的和蔼和温和,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不再说话。 *************************************************************************** 白马寺门外,清然三人站在门口,对着站在门内,负手而立的欧阳晓晴道别。 “晓晴姐姐!”清然大叫一声突然扑到了她的怀里,踮着脚,努力的将头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放心吧姐姐,我会我们将女儿照顾好的,直到她长大成人的那天。” 欧阳晓晴的眼神多了几分暖意,轻轻的拥抱了她一下,就松开了手臂。 “再见!”清然对着她使劲招着手,随着耀阳和孩子一同离去。 淡淡地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欧阳晓晴的眼神带上了略微的笑意,许久,一个闪身,只给原地留下了一个红色的虚影,飘然而去。 *************************************************************************** 白马寺的内部,缘叶缓步来到自己的房前,微微的向左右摆头,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穿着带有浓厚西方贵族气质的衣物的西方男子从门里走了出来,浅蓝色的眼睛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嘴角带着魅惑的笑容,伸出手来,将向左边歪掉的鼻子推回原位。整了整衣领,右手抚胸,做了一个贵族的礼仪,抬起了身,嘴角笑得更加灿烂了,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用蹩脚的汉语抑扬顿挫的吟着明显是翻译过来诗句。 “福克斯先生,原来你在这里啊,这边请。”正在他念诗的时候,一位僧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施着佛礼,对他说到。 “哦。”福克斯点了点头,跟着他向前走去,一边走,嘴里继续念着。 “哦!迷途的羔羊啊!你的执念是你的网……” ps:呼……文笔阿…… 怎么才能提高…… 好多想表达的都表达不出来。 哎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七章 秋雨凉屋庮(6) “哦!美丽的女士!你的美丽就像那世界上最美的朝阳!连清晨的露珠也要为你心醉!哦!美丽的女士!请一定要接受我的敬意!” 白马寺内,大雄宝殿后,接引殿前。福克斯笔直的先生站在身着红衣的欧阳晓晴的的身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单膝跪地,右手就要去牵晓晴的手,准备行一个西方人常用的吻手礼。 欧阳晓晴轻轻缩手,躲开了他的动作,负手而立,双眼仍然看着坐于身旁的一袭蓝色纱衣的女子,未曾移动,也未曾向福克斯转移一分。 “福克斯先生,我们这里的礼节和你们那里的不尽相同,在您不了解的情况之下,还请您自重。”如空谷幽兰一般幽静但却又像缠绵的乐曲一般温柔的声音从她身旁的蓝色纱衣的女子嘴里吐出,一瞬间,周围仿佛沐浴在朝升的日光里。 “哦!”弗兰克深吸了一口气,转向了坐在一旁向他说话的欧阳默,右手妇胸,做了一个贵族礼,“美丽的女士!请允许我,福克斯侯爵,向拥有如同黄鹂一般的音色的你表示歉意。” “我接受了。”欧阳默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只不过,福克斯先生你应该找的不是我吧?” “哦,对啊。”福克斯先生猛地一拍脑门,突然反应了过来。转过身,看着等在那里许久的黄袍男子和玄月,大步上前,待到走近时,被玄月伸出的手臂拦下了。 福克斯看到了拦住他的手臂,原本充满了笑意的脸突然僵住了,整了整脸上的笑意,使脸色看起来变得严肃了一些,学着这里人的礼节做了一个蹩脚的膝跪礼节,“敬爱的皇帝陛下,福克斯又来拜见您了。” “免礼。”黄衣男子端坐在那里,胳膊轻轻一拂,让他站了起来,“福克斯,这次来到我们大唐,出了来交换一些货物之外,又还带来了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啊?” “禀告陛下,小人我这次带来了我们的一些小特产,都已经交给您的部下了。”福克斯站起了身,想要向前几步,但又被玄月拦了下来。 “哦,那你又有何事啊?”黄衣男子的眉毛轻轻一抬,用略带疑惑的语气问道。 “起禀皇帝陛下,是这样的……”…… ************************************************************************ “但凡武之道,迷离番庑,其源者,皆一正字可述也。正者,人之根本也,是故天之魂粹者,吸星引月;山之昂首者,臣服原野;木之挺直者,不畏狂风。其所谓正者,虚实之间,亦不曾罔矣。故武之道,距人之道近矣。凡水月者,正逆之间……” 时间一晃而过,距上一次参加牡丹花会的日子已悠悠然然,不曾复返,院前新栽下的柳树又抽了枝芽,撒下一片嫩绿。 恍惚之间,又是三年匆匆流过,这一年,黄末九岁了。 在这日光明媚的清晨,坐在院门口早已被坐的光滑平整的大石头上,黄末又开始了今天例行的修炼。因为她知道,转生成为女性不光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更多的,是给她一个努力生活、好好生活的机会:转生到这个世界,不光拥有了如此爱护她的爹娘,还拥有如此充实快乐的童年生活。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是其中隐藏的东西也并不是那样的一帆风顺的,就如同当年黑衣人追杀他们的事情她一直记得,还有,从有时夜里会唉声叹气的爹,默默垂泪的娘亲,从有时会言谈之间突然间露出悲哀之色的娘亲,从他们小小年纪就从家中逃出来的事实。虽然嘴里都不曾明说,但是,她明白的,想要完全的享受这种幸福,就要有与之相称的,可以守护这种幸福的能力。也许,变身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为了守护这种幸福,而那时的重生,又何尝不是上天给她的一个绝好的机会呢?可以在年纪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一切,努力的奋斗着,直到,那也许会来到的那一天的降临。 “呼……”长吁了一口气,黄末将水月典倒扣着,放在一旁,“除了最基础的内功入门,其他的更深一层的东西还是不能完全读懂啊,水月密典,水月……哎……” 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也许有一天,我会在某一时刻顿悟这本密典里的武功吧。”说罢,又开始了今日的内功修炼。 时至中午,清然在屋内做好了饭菜,施施然走出了门,来叫醒修炼中的孩子。 “梦儿?”清然走进了她的身边,注视着孩子的眼睛,“累不累?来,娘亲给你擦擦汗。”清然说着,从衣袖里掏出手绢,帮她将额头上的汗珠擦净。 “娘。”黄末已经习惯于接受母亲的对她爱了,没有再多加推辞,安然的接受了母亲的动作。 “梦儿,如果光算内力的话,你的内力都已经赶上我了,不用再练得那么刻苦了吧?娘亲在你这么小的时候可是才开始学习武功的哦。”清然细心地将手绢叠好,放回了自己的衣袖里,竖起食指,对着孩子说道。 “娘~~~”黄末拉长了声音,对着母亲说道,“孩儿因为看不懂其他的东西,就只有练内功和你给我的那本红皮的书了啊,而且,那本书也是怪怪的,不知道那练得到底是什么。”说着,扁了扁嘴,一脸郁闷的样子。 清然看了她的样子,心里暗笑。本来在那本红色的书册里还夹着一张纸,上面记载着这本书册的内容和作用,这是一本有关于驻颜的书,而且竟然是只在江湖上传言有闻的功法——《驻颜术》,据传言说,练习了此种功法的女子,可以虽年逾而立,却仍然如双十年华的女子一般的青春与美丽。当然,纸上所介绍的效果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但也可以做到延缓衰老,长保青春了,江湖上的那些传言,想必也只是以讹传讹吧。知道这个功法并没有坏处,清然也就并没有告诉她到底是做什么用处的,此刻看到她嘟着嘴一脸郁闷的样子,可爱极了,清然不由得愉快的笑了起来,暗自决定,以后都不将这本书册的效果告诉她,只是让她努力去练习。 “娘!!!”黄末看着娘亲忍住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有些羞恼的大声叫了出来,脸蛋也憋得通红。 “呵呵,好啦,梦儿,改回去吃饭了。”清然伸出手去,虽然她不需要,但还是将孩子扶了下来。 “娘?”在回到屋内的路上,黄末对着清然说道。 “恩?”清然转过了头,明亮的眼睛看着孩子,询问她有什么事情。 “没……没了……”看着娘亲明亮的眼眸,原本盘旋在口中的问题再也问不出来,闪烁着眼光,低下了头,看着地面的灰尘,不再搭话。“娘,我们,快点回去吃饭吧,孩儿饿了。” “恩!好!”清然上下点着头,摆动的幅度很大,一拍手,一脸开心的说着,“今天可是做了你最爱吃的宫保鸡丁哦!快走吧!”说着,一拉孩子的手,也不顾平日里坚持的淑女的风范,迈着飞快的步子向屋内奔去。 算了吧,还是不问了。黄末被娘亲拉着向前走着,心里默默想:也许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他们总会有告诉我的一天,而且,就算现在告诉我,我也帮不了他们什么,不是么,他们的困难,也不是现在的我能够解决的。还是就像现在这样,安心的当我的好女儿吧,恩,就是这样了。 ************************************************************************* “梦儿,你这个样子用剑可不对。”耀阳身着一身深蓝色的布袍,手持长剑,斜侧着身子,脸的正面对着孩子,右手横指,一脸严肃的对着她说着。“如此一来,我只需要使出这一招依山傍水,你便只能投剑认输了。”说着,耀阳舞剑向孩子比划着。 “恩,原来这样啊!爹!”黄末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那就应该再将我的剑身压低一些,就像这样,对不对?”说着,黄末有舞动着手中的短剑,那柄短剑正是当时清然所随身携带的那一把,一边说,一边做着动作。做完,她抬起了头,望向站在一旁的爹,说道:“是这样么?爹?” “恩。”耀阳仔细的看着她的动作,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样的动作应该是可以了,这样的话,这招的破绽就没有刚才那般大了。如此一来,我便只能侧身闪开,不能抢攻了,这样,你就已经将这招的皮毛学会了。” “呼~~~~~~”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拿住剑的手松了开来,一直坚持着的她突然得知终于初步学会了此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软了下去。 “梦儿!”耀阳疾步上前,扶住了瘫软的孩子,“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用练功这么拼命!你看,又脱力了吧?!” “没事的爹,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而且,今天答应我的最难的那一招梅花六出还没有教我呢。”黄末瘫倒在爹爹的怀里,眼睛努力的睁开着,紧紧地盯着他,张开了泛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虚弱的微笑。 “梦儿……”耀阳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你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能将凤家的内家剑法练完,虽然只是初步的,但是那可是需要至少三个月才能初有成效的武功啊,为了这一剑梅花六出,真的值得么?其实,爹也没有将这一剑练好,也只是学到了梅花六出的皮毛而已。好吧。”耀阳放开了扶着的孩子,沉声说道,“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使出这一招吧,我们凤家传说中的绝学:梅花六出。” 耀阳几番深呼吸之后,平心静气,眼中的精光不断闪烁着,脚步挪了挪,将脚下的马步扎的更稳了些,突然,他眼中的精光爆开,猛的大叫一声:“看好了!” ps:大家好,我是万恶的ps,在这关键的时刻,就这样的停住了。梅花六出到底有多厉害呢?请听下回分解吧! O(∩_∩)O~,祝大家新年快乐。 另外,关于唐朝没有欧洲来使的事情,可是,真的有没有谁又说的清楚呢?况且,这只是一本小说,所以,就不要计较了,就姑且当它有吧。 再另外,水月密典那几句话有人看懂没?我写出来就是为了让人看不懂的,如果你看懂了,请你给我说一下,其实我自己写的我都不是很懂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八章 影只冯泪愁(1) 耀阳几番深呼吸之后,平心静气,眼中的精光不断闪烁着,脚步挪了挪,将脚下的马步扎的更稳了些,突然,他眼中的精光爆开,猛的大叫一声:“看好了!” 就只在耀阳拔剑出鞘的一瞬间,银白色的光辉猛然闪耀,满溢了整个世界,银白色,满眼里都是那无穷无尽的光影。在满目银白色的世界里,那一柄长剑只是轻轻的一颤,两颤,三颤,便横地里分出六道剑影,铺天盖地而来,想要后退,可心神却早已被这闪耀的光芒所深深吸引,脚步便只是稳稳地扎在那里,一动不动。漫天遍布的都是那银白色的剑影,想要阻挡,却没有阻挡的方向,仿佛是过了一瞬,又仿佛过了千年,突然之间,泛着寒光的剑尖出现在她的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内,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手中的短剑掉落到地上,缓缓地瘫倒在地。 “看到了么?”耀阳的身影渐渐地从那片银白中显露出来,“这就是我们凤家最后的绝学,梅花六出,当然,梅花的颜色是由战败者喉咙喷洒而出的鲜血染红的。虽然这一代到我离开的时候只有我一人学会,但是我这一招,还差得很远。”耀阳说着,抬起了头,昂首面对着天空的太阳,“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爹。”休息了许久,黄末才从刚才的那一剑中走了出来。“那一剑我要学。”声音平淡,但是却充满了坚定的味道。 “什么?”耀阳正在想自己的事情,突然听到了她的说话,茫然的回过了头。 “爹,我说,我要学。”黄末紧盯着耀阳的眼睛,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充满坚定地说道。 对视了许久,耀阳首先败下了阵来:“罢了,你要学,我便教给你算了。不过……”耀阳拉长了语气,眼神中泛起了点滴的笑意,“这一剑是需要天分的,如果你学不会的话,不能像现在这样去强求,明白了么?” “知道了。”黄末努力地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装作一脸认真的看着耀阳,一直到受不了他探寻一般的目光,“我知道了!如果学不会的话,我一定不会强求的!满意了吧!爹!”说完,嘟起了嘴,生起了闷气。 “呵呵……”耀阳看着她嘟着小嘴可爱的样子,轻笑了起来。“梦儿,好了,你是要现在学还是明天再学呢?” “我……”黄末本来正准备答今天,但转念一想:今天已经练习了这么久了,体力和精力都有所消耗,到时候学的时候一定会对它有影响的,而且,看爹爹的样子,可能真的只准备教我一次,所以,还是明天吧。“明天吧。” “哦?”耀阳惊讶的抬了抬眉毛,本来以为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马上就学习梅花六出,但是看到她马上就可以冷静下来,心里微微的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今天剩下的时间你就自己安排吧,不过,不能只练武功啊,你娘亲还准备再教教你的女红呢。” “啊~~~~~~”黄末听到了“女红”这个可怕的字眼,凄惨的大叫了一声,可怜兮兮地向耀阳问道:“爹,娘亲说非要练习不可么?” “是啊。”耀阳停住了离去的脚步,回过了头,有些戏谑的看着孩子哭丧的脸庞。 “哦……”黄末苦着脸,点了点头。“爹,那我自己练习了。” “好的,爹爹去打猎卖点银两,家里的粮食快不够吃了。”耀阳点了点头,背起了手中的长剑,大步流星的向森林走去。 呼~~~~~望着爹爹离去的背影,黄末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擦了擦练剑时流下的汗水,将短剑包好,背在身后。对于这把剑,黄末十分的爱惜,因为它不光是娘亲送给她的八岁礼物,也不光是因为那是母亲曾经用过的短剑,更重要的,这是一把可以如神兵利器一般的削金断玉的宝剑。据她的娘亲说,这把剑是家族中的长辈寻觅到的天外陨铁打造而成,足以做到吹毛立断,而且,陨铁之中蕴含的寒气在剑身刺中别人的身体的时候可以在一瞬间内阻断其经脉的流动,使他在短时间内内力运转不灵。这把剑,娘亲再送给她的时候,曾经说过说它的名字叫做——流星。流星,正是取之天外陨铁之意。 前几日刚过完她的生辰,黄末,已经九岁了。静坐在大石头上,伸手入袖,掏出了一个素白色手帕包裹着的鎏金的蝴蝶状的钗子,这支钗子是今年娘亲赠与她的礼物,只不过,如此女性化的饰物,对于一直以各种理由逃避女性身份的她,是没有那么容易接受的。口中当场说着谢谢,另一只手却悄悄地将它包裹起来,放入衣袖中,一直都没有佩戴过。今日里闲来无事,就又将它拿了出来,仔细观赏。就在这细致观察之下,才发现原本就十分精细的钗子上竟然还别有洞天:在这小小的钗子上的蝴蝶之上还微雕着几个小字。发现了这个事情让她惊讶万分,赶忙又低下了头,端起钗子放到眼旁仔细观察,可是那字太小,以她目前的眼力还看不清楚。 “这个钗子上到底刻了什么呢?”黄末疑惑的歪着头,苦思冥想却得不到答案,叹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算了,这是娘亲送我的礼物,干什么要那样深究呢,好了,我该练功了。”说着,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将手中的钗子包好,放回袖口内,平心静气,盘膝而坐,开始了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修炼内功。 约莫四个时辰过后,正在闭目修炼的黄末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看着屏起呼吸,脸上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容,迈着小步悄悄靠近的清然,“娘~~~~”有些无奈的叫了一声。 “啊?”清然原本恶作剧的笑容僵住了,“梦儿,又被你发现了。”清然遗憾的撇了撇嘴,又从袖内掏出她的素白色的手帕,给孩子将头上的汗擦干净,“梦儿,快去吃饭吧,吃完了饭娘教你做女红,一定要让你学会,我凤清然的女儿怎么会连女红都做不好?”说着,左拳猛地敲了一下右手,“好!就是这样!” “啊?!娘!真的还要学啊?”黄末一听娘亲这样说,就知道今天晚上又要学习女红了,虽然女红这项功夫已经学了有好多年头了,但是,也许是由于心里的无意识的抵触,也许是因为天分真的不够吧,绣出来的东西还是千奇百怪,但却总是不像想要绣的那种物体,为此,黄末与娘亲谈了好多次,但清然确是认了死理,一定要让她将它学会。看来,这一天的晚上,又要受罪了,哎,认命似的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跟着娘亲的脚步,回到了房中。 待到吃过了饭,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了,清然从里屋拿出了两盏油灯,用火石将它点亮,“来吧梦儿,我们来继续学习绣花,娘亲还不相信了,我的女儿在女学什么都学的那样好,这女红就是学不会?”说着,拿出了绣布,递到了黄末的手里,“喏,拿好了,开始吧。” 认命的接过了手中的绣布,熟练地将绣线穿过针眼,开始全心全意的练习起来。 ************************************************************************ 这一天的夜里,银月高悬,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是这伫立在林间郊外浩浩荡荡的林木,清清幽幽的,是歌唱在这林间的稀稀疏疏的虫鸣。清然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阳哥?”清然的口中发出幽幽的声响,传到了横我在旁边床上的耀阳的耳朵里。 “走吧……果然还是,找来了……”耀阳轻轻地叹了口气,摸出了放在枕头下面的长剑,小心翼翼的拔了出来,健身摩擦剑鞘,发出清脆的嗡鸣,“呵呵,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恩……”清然低着脸,低沉的应了一声,让人看不到她的情绪,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孩子娇嫩的面庞,在这安静的夜里,细微的烛火只映照出孩子看起来有些疲倦的脸庞,她,睡得很熟,“看来,梦儿今天很累呢,先练了一早上的剑,又练了一下午的内功,然后晚上还要学女红。”清然轻轻地说着,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可眼神里却闪烁着点点的银光,“今天这一去,我们的时间就只剩下七天了,梦儿,没有娘的日子,你该怎么办……没有梦儿的日子,娘该,怎么办……”说着,说着,滴滴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的,连接成串,在这幽幽的夜里,落地有声。 “梦儿。”嘴里无意识的叫着孩子的名字,轻轻地,下了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平日里就很注意在夜里起床的时候不愿吵醒孩子的她,而且,又何况是这种的时候,就更是不能将她吵醒的。 站在门边,深深地,望了睡梦中的孩子一眼,狠狠的转过了身,运起轻功,飞快的离去。 耀阳看着清然的动作,想要笑,却笑不出来,原本想要的微笑变成了苦笑,转过身,关上了门,运起轻功,去追飞在前面的清然。 ps:呵呵……呵呵…… 那个……大家看我笑得这么尴尬 就应该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大概要到21号才会更新下一章 明天我要回老家…… 抱歉哈…… 20号才回来。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九章 影只冯泪愁(2) 耀阳看着清然的动作,想要笑,却笑不出来,原本想要的微笑变成了苦笑,转过身,关上了门,运起轻功,去追飞在前面的清然。 月光在树荫间投下斑驳的影子,两人在稀疏的光影间穿梭,轻功运转之下,化为两道一闪而逝的残影,飘然起落,只不到盏茶之间的功夫,就已经接近了他们今夜所要去的地方——二更之天,高树之前。 一个人,一壶酒,一袭深蓝,一柄断剑,迎着苍茫的月色,独坐枝头。脸被黑色的面巾包裹着,撩起面巾,露出的,是充满沧桑的嘴唇,举酒饮之,良久,那双充满了孤寂与淡然的眼眸中却透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水痕,也许,举杯浇愁,愁更愁。 少顷,他的嘴角透出了一抹笑意,轻轻的松开了握住酒壶的左手,“咣当~~~”,陶制的酒壶落到地上,破裂的陶片碎裂一地,一股幽幽的酒香从洒在地上的一滩银白中透出。他没有将目光投向扔在地下的酒,目光平视着,望向遥远的南方,在这黑夜里隐约之间似乎有两个黑点在飞快的跳动,“是他们来了吧。”轻轻地站起了身,动作很轻,很轻,连细弱的树枝也没有发生一丝晃动,握了握右手中的断剑,嘴角的笑容充斥了迷离的味道,“毕竟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清儿和阳儿在外漂泊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脚步一点枝头,只一瞬间就消失了他的踪影,仿佛方才落于枝头独饮的身影并未存在过,几个闪身之间,银色月光下的身影在闪动中恍惚而又梦幻,眼睛所能跟上的,已经是之前跳动时留下的残影。 “什么人?”正当清然二人向前赶路之时,耀阳隐约之间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原本陪伴在耳畔的虫鸣竟然停息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接近。猛的停住了前进的步伐,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抽出了挂在背后的长剑,横在胸前,眼睛不停地向四周张望着,脚步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移动。 清然也在随后发现了不妥,也在跳跃之间迅速的停了下来,抽出了一柄剑身细长的剑,与耀阳背对而立,警戒着他身后的情况。 “沙……沙……”没有听到任何人移动时所发出的声响,只有夜里的微风拂过树叶的响动。高手!耀阳握住长剑的手又紧了一些,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微微的冷汗,眼睛中也露出了一丝的急迫,怎么办?耀阳心里焦急着,并没有发出声音,也许敌人,就藏在周围。 在哪里?耀阳的眼睛飞快的向四周扫视着,焦急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忽然,耀阳左边的草丛里猛的窜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影子,瞬息间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那一柄断剑,就要划向他的脖子! 好快!耀阳暗叫一声,由于有了准备,身子向后仰倒,躲开了蓝衣人刺向脖颈的剑身,右手持剑,突然暴起,一招“醉翁指路”,忽然刺向跟进来的蓝衣人的面门。蓝衣人却似乎早有准备,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的招式,好整以暇的将剑身向旁一削,架开了耀阳的长剑,轻松地将他这一凤家剑法之中用于防守之时反击的杀招拨到一边,破了开来。紧接着,随手一剑,就刺向正向后仰倒,毫无所依的耀阳。 耀阳见此大骇,停住了做了一半的铁板桥,脚步一滑,就往地面上躺去,斜地里窜出了清然的长剑,架开了蓝衣人这致命的一击,又挺剑直刺,中宫直进,手中的长剑飞快的刺向蓝衣人的胸口,顿时逼退了蓝衣人两步,清然看准机会上前,挡在了蓝衣人与耀阳的中间,给他争取了站起身来的时间。 蓝衣人似乎并不着急,剑尖下指,笔直的站在那里,一直等到耀阳站起身来,转了转身体,使之正对着两人,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清然二人暗自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暗自戒备着这个蓝衣的怪人,毕竟他刚才可是要取二人性命的,不能掉以轻心。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将内力又运的快了一些,随时准备着蓝衣人的暴起袭击。 清然与耀阳二人紧张的与蓝衣人对峙着,也顾不上擦掉方才紧张时额头冒出的汗水,“滴答”,汗珠凝成水流,从耀阳的脸颊上滴落下来,落在地上,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的分外明了。 好机会,耀阳看到蓝衣人分心看着他的汗珠滴落的轨迹,飞快的给身旁的清然使了一个眼色,猛的退后两步,“唰”的一声,就将手中的长剑收回了鞘中。清然得到了耀阳的暗示,咬了咬牙,趁那蓝衣人仍在分心之时,飞快跟进,挺剑直刺他的下盘,见那蓝衣人仍没有反应,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忍,轻叫一声:“小心了。”但剑却丝毫没有减弱速度,眼看着蓝衣人就要被刺伤。 “唰~~~”奋力的一击被蓝衣人轻松的闪了过去,清然没有放弃,继续趁着蓝衣人的劣势,出剑抢攻,将手中的长剑飞快的向蓝衣人的各处要害刺出,银白色的光辉在她的手中舞动着,形成了一片银色的海洋。 可那蓝衣人却如同信步闲庭一般,眼光中不知何时带上了没有加以抑制的笑意,在这夺命的银光中优雅的穿梭着,每每在剑身将要及身的情况下,脚步悠闲地一移,便躲开了刺来的长剑。他就这样在清然的剑影中穿梭着,不知为何原因,只是躲闪,而没有上前攻击。 就在清然与蓝衣人战在一起的时候,耀阳站在后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使翻腾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持着剑鞘的左手慢慢的抬了起来,右手放在剑柄之上,用力的握紧,猛然抬起了头,眼神变得平静如水。 “清儿!” 接到了耀阳的提示,清然猛的加快的攻击的速度,与瞬息间攻了好几剑,又一次逼退了蓝衣人的脚步,没有抢攻,飞快的退了回来,眼睛瞥向耀阳的方向,看着已经准备好了的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哦?蓝衣人看着耀阳的动作,眼光之中透出了微微惊讶的情绪,很快的,那种惊讶就被一种似乎是欣慰,又似乎是高兴地光芒所取代。似乎是感受到了耀阳即将用出的招式的厉害,收起了方才游乐的心,沉下身子,静静地等待攻来的一剑。 “哐~~~”就在耀阳拔剑的一瞬之间,光,无数的光,明亮的银白色,忽然间满溢了整个世界,照亮了黑色的森林,照亮了蓝衣人微微惊讶的脸,满眼里所能剩下的,就只是那无穷无尽的光影。这光仿佛有生命一般,挡住了持剑者的身影,这个世界,被这银白色遮蔽的干干净净,唯一可以剩下的,只是那一柄古朴的长剑。 一颤,两颤,三颤,六道剑影如奔腾而来的江水,汹涌而出,铺天盖地,浩浩荡荡而来。一柄,两柄,亦或是万柄长剑,如千军万马之中抛射而出的箭雨,四面八方,没有丝毫的空隙。 更近了,更近了,在这由剑光组成的世界里,已容不下其他的事物,哪怕只是一丁点,也要消灭的干干净净,灰飞烟灭,就比如说,笔直的站在这个世界里的,低着头的,蓝衣人。 他,抬起了头,没有惊慌,没有彷徨,只有那喷涌而出的自信,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断剑,抬了起来,他,将要以这柄残破的断剑,去挑战铺天而来的剑影。 更近了,更近了,银白色的光辉已经映白了蓝衣人的脸,微笑,从他的脸上流出,挺剑,直刺,就是那样平凡无奇的一剑。 “轰~~~~~~~~~~” 也许是有声音的,也许,根本没有存在过,银白色的光芒与那柄断剑一接触,猛的爆发出了更加猛烈地白光。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良久,银光渐渐地散去,剩下的,只是站在场中的,蓝衣男子,没有丝毫的狼狈,只是被划破了面巾,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清然,笑容之中充满了慈祥。 “三叔!!!”清然看清了男子的相貌,惊讶的大叫一声,手中的长剑也被丢弃了下来,飞快的奔向男子的身边,猛的扑入了他的怀里,抬起了头,眼睛紧盯着男子饱经风霜的脸庞,娇声说道:“三叔,清儿想死你了!” “呵呵呵呵呵~~~~~”那位被称作三叔的男子拍了拍清然的脑袋,愉快的大笑了起来,“清儿,没想到你还是像小的时候那样,喜欢扑到三叔的怀里。” 清然正抱着三叔的腰,听了他的话,不开心的扁了扁嘴,使劲的晃了晃三叔的身子,“哪有~~~~只是因为三叔对清儿最好了。啊!对了!耀阳怎么样了?”正说着,忽然想起了刚才战败的耀阳,忙脱开了三叔的怀抱,慌张的跑到了他的身边,焦急的检查着他的情况。 “阳儿应该是没有大碍的。”三叔看着清然的动作,微笑着摇了摇头,回忆起刚才的战斗,说道。 “恩,清儿,我没有事。”耀阳双手撑着剑,被清然扶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三叔。”耀阳看着站在一旁的三叔,伸手鞠了一礼。 “呵呵呵呵呵~~~~~没想到阳儿也还是老样子,这么多礼数。”三叔两步上前,扶起了行礼的他。 ps:那个……来晚了…… 呵呵呵呵汗…… 这章就这么多了,呵呵呵呵…… 求票,求收。 争取在10万字的时候收藏过300 因为现在已经178了 收藏了的,就不要下架了好吧。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二十章 爷娘何处去(1) “恩,清儿,我没有事。”耀阳双手撑着剑,被清然扶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三叔。”耀阳看着站在一旁的三叔,伸手鞠了一礼。 “呵呵呵呵呵~~~~~没想到阳儿也还是老样子,这么多礼数。”三叔两步上前,扶起了行礼的他。 “三叔,怎么……是你?”耀阳看着扶起他的三叔,语气有些疑惑的说着,“我还以为是……” “呵呵呵呵,以为是你爹爹么?”三叔看着耀扬疑惑的样子,愉快的笑了起来,紧接着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耀阳踟蹰着没有说出的话。 “是啊,我接到那封留言的时候也还以为是爹爹呢。”清然站在一旁,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忍不住插了句嘴。“不对啊,那个就是爹爹的字体,我应该不会记错的!”清然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说了出来。 “是啊,”三叔听了清然的话语,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充满了岁月的沧桑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对于亲人的和蔼的微笑,“那封信就是你们的爹爹让我带来的,确实是他所写,本来他是要亲自来的,只不过他近些日子要出远门,所以,就让我代劳了。” 清然听了三叔的话,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哦,原来如此。可是……”清然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偷偷地抬着眼皮,轻声说道,“三叔,我们真的必须要回去了么?”说完,清然抬起了头,清亮的眼睛看着身旁多年来仍然是一身蓝衣的三叔。 “……呼……”三叔听了清然的话,原本变得和蔼的笑容稍稍僵硬了一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必须得回去了。”说着,他眼睛抬了起来,望向那遥远的月,伸手摸索了几下,一怔,才想起酒壶已在刚才被丢弃在树下,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是啊,原本大哥他准备……”正要说着什么,突然顿了下来,停住了刚才要说的话,“你们也都这么大了,而且,我们这一代凤家除了你们,没有直系的传人,总不能让凤家归了别家去吧。他们,毕竟都是外家的人,你们的爹爹,其实这几年,太累了。” “没有直系的传人了啊,”清然感受着三叔的这句话,“只是三叔,”清然抬起了头,紧紧地看着三叔的眼睛,“原来爹爹和二娘没有再生一个妹妹啊?我原来还以为等我们长大了回去的时候会有个妹妹或者是弟弟呢。”说着,有些失落的又低下了头。 三叔听着清然的话,眼中的孤寂变得更加的浓厚了,提起了手中的断剑,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是啊,没有再生妹妹了……” “三叔,”在一旁听着二人谈话的耀阳插了进来,“这几年来您还是没有娶妻么?我记得小时侯我问爹爹的时候,爹爹不给我说。” “是啊……”三叔将抚摸着的剑身提了起来,对着苍茫的月光,星星点点的银色反射到他的眼上,微微裂了裂嘴,却只露出了一个寂寥的微笑,“我至今仍未娶妻。” “可是……”耀阳还要再询问,可看到突然变得有些苍凉的三叔,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似的,又似乎没有感觉到,没有再多追问,停了下来。 “呵呵,”三叔尝试着露出一个微笑,想笑出声,可喉咙却只发出了微微的声响,“因为,我还没有寻到再次令我心仪的女子吧。”说罢,头微微的低了下去,继续抚摸剑柄之上古朴的纹路。 清然感受到了场上的气氛,轻轻地开了口,转变了话题:“三叔,我们走了,可是梦儿怎么办?她现在虽然武功已经不弱了,但是她还那么小,武林上的阅历有那么低,我怕……”说到最后,已经成了轻声的自言自语。 “恩?梦儿?就是你们领养的那个孩子?”三叔挑了挑眉毛,问道。 “恩?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清然和原本在一旁沉默的耀阳听到了三叔的话,一起惊讶的叫出了声。 “呵呵呵呵……”看着他们惊讶的合不拢嘴的表情,三叔愉悦的笑了起来,一动手臂,手中的断剑在虚空中潇洒的划过,看着他们,语气中充斥了自信和洒脱:“你们以为我和大哥真的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或者是以为那个赵忠年真的能拦得住我一剑飘雨——凤箫航?” “啊?”清然一时间被三叔的话说的愣住了,理了理乱了的思绪,说道,“赵忠年?三叔,他是谁啊?”突然想起三叔的话中提到的不认识的人物,有些疑惑的询问。 “恩?你们不知道?哦,那算了,没什么的。”三叔又恢复了幽寂的神色,方才身上喷涌而出的自信与洒脱忽然转变,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似的,又仿佛只是一个幽远的梦境。 “哦。”清然见三叔不愿意告诉她,也就没有多问。“那,三叔,梦儿怎么办?不如,我们也将她带回去吧?爹爹也一定会喜欢上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孩子的。” “对了阳儿,”三叔没有回答清然的话,转过了身,面向耀阳,“你那个梅花六出其实并不是真正原本的招式,那个,只是大哥年轻的时候从那六剑里变化出来的剑法,因为容易上手,所以就将他留了下来,并且作为传授给外家弟子的绝招。”看着耀阳有些奇怪的脸色,三叔微微的弯起了嘴角,语气中充满了笑意:“阳儿,你那次见到你爹爹向别人传授这个剑招,就非要缠着他学,不是大哥不教给你,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而已。” “哦,”耀阳明了的点了点头,“三叔,你方才那一招就是真正的梅花六出么?只一下就破了我这么厉害的一剑。” “恩,对。”三叔点了点头,“那一剑就是那六剑里的第一剑,寂寥。看好了!” 三叔猛的大喊了一声,手腕一震,那一柄断剑运行的轨迹就忽然变得模糊不清了,似是要扶摇而上,又好像是要浅底而翔,摸不到下一步将要出现的方位。没有华丽的光影与声响,只是周围,已经仿佛淡化了一切,没有人,没有风,没有月,没有树林,也没有,剑。这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就这样孤独的立于世间,淡淡的感受着寂寥的侵蚀,没有了,没有了,周围似乎什么都没有存在过,什么剑光,什么喧嚣,都找寻不到。 只有那一个闪着寒光的剑尖出现在了眼前,那一柄断剑,似乎承载了世上所有的颜色,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眼前,原来,已经败了。 “感受到了么?它的寂寥。”三叔突然出现在耳边的话惊醒了呆住的耀阳,这艰难的转头仿佛消耗了一整个世纪,原来这一剑,无从可挡。 这样寂寥的一剑,已经忽略了时光,忽略了景色,忽略了自己,那只是一剑,孤寂的决绝。 “三叔,这就是梅花六出么?为什么会如此的,寂寥。”耀阳艰难的从嘴里吐露出了心里的声音。 “是的,那就是第一剑——寂寥。”三叔听到了他的话语,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好……好厉害!”清然突然在一旁大叫,由于当时三叔的剑并没有向她刺去,所以她并没有受到攻击,只是在一旁感受到了这一剑的精妙之处,大叫了出来。 “呵呵,”轻轻拍了拍耀阳的肩膀,语气有些沧桑,“阳儿,梅花六出的六剑:寂寥,凌寒,傲骨,盛绽,暗香,红泥,都代表着不同的心境,等你真正的感受到了,了悟了的时候,才是能真正发挥出这一剑的威力所在的时候。” “寂寥?”清然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语,低着头,没有再多说话。 “好了,时间也有些晚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三叔走到一旁,转向二人,说道。 “哦?哦……”“恩。”清然和耀阳听到了他的话,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一声。 “那,七天后再……”清然刚转过了身,正准备与三叔道别,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 一掌切到她的后颈,清然瘫软了下来,耀阳听到了声响,正准备回头的时候,却也和清然一样,昏迷了过去。 ******************************************************************** ps:票票什么的你不给我也没办法呢…… 我最近准备买一个本本, 这样以后就可以多更新一些了, 毕竟大一说不让带电脑, 结果家里就不让我带, 每天中午只能用宿舍里的那位的, 人家晚上还要用的呢, 哎……到时候再说吧。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二十一章 爷娘何处去(2) “那,七天后再……”清然刚转过了身,正准备与三叔道别,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 一掌切到她的后颈,清然瘫软了下来,耀阳听到了声响,正准备回头的时候,却也和清然一样,昏迷了过去。 “对不起……”从袖口中几下摸索,摸出两粒药丸,塞入二人的嘴里,扶着他们背靠着卧在了树脚下,三叔深深的叹了口气。略微想了想,转过了身,只几个闪身之间,就已经离开了原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原本空荡荡的树荫下就忽然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原来是三叔赶回来了,扶起了昏迷中的二人,三叔凤箫航苦笑着自语:“没想到,还是必须要这样做了,呼……”抬起头,看了看远方的月色,原本就显得有些沧桑的面庞上的皱纹似乎又加深了几许,摆了摆衣袖,有些无谓的说道,“罢了,罢了,他们要恨,就便恨我吧,呵呵呵呵……”自言自语到这里,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自信与狂傲了起来,“恨我凤箫航的太多了,也不差这两个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阵充满了潇洒与狂放的笑声的最后,不知为何,却有了一些哽咽,凤箫航转过了身,任谁也没有看到他眼中闪烁的银光,轻轻地夹起了昏迷中的二人,踩着林间错杂交错的枝头,飘身而去。 ************************************************************************* 第二日,晨。 温柔的阳光从窗棱中洒入,一道道细细的光线,给这一安静的小屋内增添了几缕欢快的气息。一丝光线调皮的跳到了熟睡中的孩子脸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熟睡中的孩子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转过了身,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梦境,想来是正做着什么开心的梦,不愿意醒来吧。 渐渐地,于鸿蒙之中的太阳,已经升上了高空,斜斜的挂在天边,洒下一片片的温热。“唔……”沉睡中的孩子醒来了,眼皮上下跳动,双臂向后伸展,做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虽然这一动作放在一名女子身上十分的不雅,但是这位孩子的动作却十分自然和熟悉,想来已经是经常做此动作了吧,不过,这样的动作放到这般年纪的可爱的小孩子身上只会觉得她充满了可爱和纯真。 “恩……”费力的睁开了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皮,黄末使劲的甩了甩头,渐渐地,因为起床而变得模糊地视线逐渐的清晰了起来,咦?奇怪的看了看身旁空荡荡的床铺,又看了看对面空着的爹爹的床,心里有些奇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却没有头绪,撑着手来到了床边,穿起了放在床下的鞋子。他们怎么会不在?到哪里去了呢?恩,想来是爹爹和娘亲又出去打猎了吧,不过,娘亲这次可没有给我准备饭菜,其实我自己也早都会做了,她总是对我这么好。恩,好吧!黄末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等中午娘亲回来的时候我也要让她看看我做菜的能力,虽然本来想要在娘亲生日的时候做的,但是,恩,今天做,也好。想到这里,她微笑着整理好了身上的衣物,又将凌乱的床铺好,拿着桃木梳一边梳着一头柔顺的长发,一边悠然自得的走向了厨房。 从去年挖好的地窖里拿出了一个新鲜的鸡蛋放在橱桌前,先将昨日剩下的稻米放入锅内,等到米饭炒开之后,又放入鸡蛋炒了几下,一份她以前最拿手的鸡蛋炒米饭就做好了,乘到盘里,满眼的金黄和银白色,冒着扑鼻而来的香气,陶醉的将脸庞凑向盘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幸福的表情:恩,虽然已经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做过了,但还是这样的香啊!想着,又从柜内去除了瓷制的勺子,端着盘子,一边哼着原来世界上的流行小曲,一边蹦跳着向屋内走去。 将盘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一斜眼睛,才发现餐桌上放着一本蓝色皮的书籍,是什么呢?黄末略微踟蹰了一会,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书,但是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新奇感,还是将手伸向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 黄末将那本书拿到了手里,书的表面上并没有标记什么,不过,虽然看它的封面保养得很好,但也能看出这本书的年代应该是有些久远了,想到这里,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地捻起了书皮的一角,翻了开来。 “梅花六出!?”看着书页上龙飞凤舞充满狂傲气息的四个大字,她惊讶的叫了出来,嘴巴张得老大,一副吃惊的样子。“哈!”不过,她想了想,马上反应了过来,“原来爹爹已经将东西都放到桌子上了,知道我要学这个,就已经给了我,爹爹,你最好了!”开心的对着门口之处大喊了一声,宣泄着自己喜悦的情绪,飞快的做到了桌子上,三下五除二的几口就将自己做好的饭吃完,又运气了轻功,冲到了厨房里去,从水缸中舀出了水,马马虎虎的清洗了一下油腻的盘子,就又运着轻功,跑回了屋子里面,激动地拿着那本书,一溜小跑,就来到了平日里经常呆着的青石旁边,盘腿坐了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翻开了上面的一页,上面用苍劲的笔锋,写道: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 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 只有香如故。 这不是陆游的诗么?黄末有些惊奇的看着纸上的文字,据她所知,她所来到的年代应该是唐朝,可是这陆游确确确实实是南宋的诗人,他的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亦或是,另有玄机? 怀着期待和兴奋地心情,她又翻开了下面的一页,开始阅读起来。 时间在匆匆中溜走,此刻,已是午间时分了,黄末已经将这本书看到了最后的一页,上面写着: 梅花六出,唯有真正体验过、感受过这些招式之人才能使用出最大的威力,我的后辈们啊,我凤烨一生没做过什么大事,留给你们的只有这一本书了。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珍惜,将凤家发扬光大,不要如我一样,一事无成。 此刻,我就站在那白雪皑皑的雪山之巅,望着中原的方向,那里,有我的家,我的亲人,我的孩子们。这些年来,我时时刻刻都有记得着她弥留之际所写下的那首诗句: 秋风夜雨暗闻箫, 默倚长亭对挽髫。 乡远不知枫叶落, 船舶殷语畏华宵。 待到我也背井离乡的时刻,我也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情。 孩子们啊!我所能留下的,也只有这一本平淡的武学,希望能对你们有所用处吧。 就在最后,我仅将写在前页的那一首诗送与你们,希望你们可以记住,并学会使用它。 ——不孝家主,凤烨留 一口气就看到了最后,“呼~~~~~~”轻嘘了一口气,黄末撇了撇嘴,说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这么稀松平常的招式,怎么会是梅花六出?难道是爹爹在骗我?不对,爹爹从来都不会骗我的啊?”说着,她抬起了头,看着已经几近中天的日头,“啊!算了,先不想了,爹爹和娘亲想来就快回来了,我还是赶快去将中午的饭菜做好,给他们一个惊喜吧! 说到这里,黄末一个翻身就从青石上跳了下来,整了整因为长时间坐着而皱了的衣物,抬起了头,快步向着屋内走去。 时间过得很快,经过了一个中午的精心烹调,一桌可口诱人的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台,看着桌子上五颜六色的香气扑鼻而来的杰作,黄末自傲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哈,我这次可是用了我最拿手的饭菜来做的,一定会给娘亲一个大大的惊喜!呵呵呵~~~~~”想着想着,却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不知道娘亲尝过了我做的这么好吃的饭菜会是什么表情呢?待啊!” 说罢,她又从厨房内拿出了三双筷子,摆在桌子上面,静静的坐了下去,一脸微笑的,等着清然二人的归来,等待着那随之而来的夸奖,和清然欢乐的笑脸。 只是,一直等到了日头落了山,就那样一直的坐着,等着,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地僵硬了下来,只剩下了孤单单勾起的嘴角,眼睛里的笑意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双手我住的筷子已经背越握越紧,竹制的两根已经弯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弧度,它的身躯在颤抖着,似乎马上就要断掉。呆呆的望着桌上的饭菜,从最初的色彩诱人,冒着热气,一直望到了它们消逝了的色彩,原本美味的颜色是那样的鲜艳,而如今,却似乎蒙上了一层的死灰,已经提不起一丝的兴趣。眼泪蒙住了眼眶,一圈一圈的打着转,坚强的忍着,忍着,没有形成短线一般的珠子,视野已经模糊不清了,口中呢喃的,是也许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语。 就这样的等着,等着,就像一座化石,浑身都是那样的僵硬,唯一还在动的,就只剩下手中那双竹制的筷子。“啪!”断了,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它终究还是不堪重负,告别了自己短暂的一生。这突然的一声响,惊醒了发呆的她,可泪水却失去了控制,滴落了下来,一发却再也不可收拾,一滴,两滴,无数滴,沾湿了衣襟,沾湿了桌角,也沾湿了地板上的灰尘。 嘴角长时间没有张开,已经有些干涩的粘住了,抬起衣角,抹了抹汹涌而出的眼泪,“我是男孩子,怎么可以哭泣呢?对,应该笑。”干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想要笑,却也失去了笑的能力,只是把早已经僵硬的弧度又往上提了一些,有些傻,也有了些诡异。“娘,你怎么还没有回来?梦儿的饭,都凉了……” 眼泪想擦,却如同黄河一般汹涌,使劲擦了几次,也就放弃了,伸出了颤抖着的手臂,将早已经凉下来的饭菜端了起来,拿到屋外树林中倒掉。一路上口中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些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那,娘亲?梦儿给你们再做晚饭吧?你们这次一定要回来哦?这次的晚饭,也一定会很好吃的,一定会的……” 倒完了饭菜的黄末,一边向屋内走着,一边抬着头,看着那残阳,鲜红如血。 ps:哇啊哈哈,买咯,买咯。 以后我也有本本玩了,上个学期无聊死了,,,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二十二章 横路断难聚 倒完了饭菜的黄末,一边向屋内走着,一边抬着头,看着那半抹的斜阳,殷红如血。如同的,是那鲜血一般的颜色,就像是沉寂在地平线上红色山丘飘洒而下的眼泪,是异样的凄美,和高远。院外林间飞过的鸟儿,掠过此地之时,也压低了谈论时发出的声响,轻扇翅膀,就已经远离了这里。也许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静,那样的,寂静,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嘴角向上翘起,是弯的,眼神里却也看不到以前的时候经常存在的笑意,只是如同低劣的画手所画出的人物生硬的的表情,咧着嘴,却看不出在笑。 “娘亲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一边如被封了穴道动作迟缓的人一般向前缓慢的挪动着,布制的鞋底磨蹭着地面,一路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轻轻地说着,像是疑问,却更像是一个自问自答。也许在她的心里知道,刚才的话是不会有人回答的,除了,正在挪动的自己。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重重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受到了鼓励,脚步也变得微微轻快了一些,眼中恢复了几许神采,走路的速度也渐渐变得快了起来。 “我还要快点将娘亲和爹爹晚上的饭菜做好,让回来这么晚的他们心生愧疚才行,恩,一定要。”嘴里一个劲的喃喃自语,嘴上勉强挂上了能称之为笑的表情,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木勺,好像那已经是支撑着所有力气的,最后的宝藏。钻的手心都有些发疼了,连木柄也被捏得吱吱作响,听到了木勺发出的声音,她猛地愣住了神,从刚才的那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自嘲的笑了笑,两行清泪不知觉的从眼眶中夺目而出,嘴里轻声的自语着:“娘亲,又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一定是我多想了,还是快做饭菜吧!”伸出袖子,抹了抹又一次湿润的眼角,一滩水渍留在了衣袖之上,沾了水迹的它又变得沉重了许多,压在胳膊上,似乎,就变成了一座巍峨的大山。 在一阵热油与鲜菜交织的声响过后,黄末打开了身旁闷着稻米的锅,一股白色的烟雾带着热气和稻米的清香扑鼻而来,满意的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合上了灶台下面烧火时使用的盖子,不一会,灶台里的火就已经熄灭了。 将做好的饭菜一盘接一盘的端上了桌,摆成了一个圆形的圈,乘着米饭的锅放在围放在桌上的一盘盘菜的中央,与周围的菜盘形成了一个圆形。刚炒出来的才还冒着热气,弥散在空气中,充满了诱人的味道,让人一闻,就禁不住食欲大开。 沉默,就像是一直浓郁的熏香,如同龙涎草弥漫持久的香味一样的幽远。静静地坐在圆桌的一角,正对着门,双手架在脖子的下方,撑起了脑袋的重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并没有关闭上的门扉,口中默默的念叨着,数着数字,等待着,爹娘的归来。 时间一瞬一瞬的流逝,它,就像是一个冷血而又无情的剑客,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下一步的行动,它就这样一瞬,一瞬的流逝着,每一瞬对于正在苦等的黄末来说,都是那样的漫长,那样的难耐。心下焦急,嘴唇因为长时间的抿着,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水润,变得干涩,而充满了褶皱;手中的衣角被她捏了又捏,皱皱巴巴的,已经失去了原本丝质的衣物的柔顺和光滑;平日里充满了活性的眼睛,那双很少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眼睛,已经目不转睛的,盯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酸痛,却没有泪水流下,就好像早已经干涸的河床。眼珠是红彤彤的,干涩的厉害,可是却一秒都不舍得闭眼,说不定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也许,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 一抹银辉洒在院内的空地,大树挡在院内,那投影在地面上的斑驳的影,横枝斜出,似在挥舞着双臂张狂的咆哮,残忍的嘲讽着,那个傻傻的她,如同木桩一样的,人。 桌面上,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了红烛,蜡炬成灰,在平整的桌面上已经留下了两滩眼泪的痕迹。还在飘扬着的火苗,已经几近走到了尽头,随着轻轻呼吸时的微风摇曳着,忽明,忽暗。努力地坚持着,烛心内流出的汗水,已经滴落成溪,从已经变得矮短的身体上滑下,终究,还是没有逃过一劫,猛然间闪了几下,熄灭了,又一支。 蜡炬的眼泪又何时是个尽头,她的身前的桌面上已经被厚厚的眼泪铺满了一层,竟然已经找不到地方落脚,又一支,随着她如同木偶戏中的提线木偶一般的动作,伴着火石相碰时发出的声响,再次的燃了起来,这光芒,在这寒冷的夜,竟然也会那样的温暖。张开了久久没有移动的双臂,拥抱着那闪烁着的微光,不知何时,恍惚间已经似乎驱散了寒冷,面露着微笑,像是将等待许久终于归来的娘亲抱在怀里时的那样的幸福。 可是幻梦却终究是幻梦,那庄周的梦蝶却也有醒来的时刻,在那火光熄灭的一瞬,这梦境,醒来了。不知道丢失了什么,却已经慌了神,颤抖着的手又拿出一支蜡烛点上,温暖才好像重新回到了身体,满足的嘘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一根,又一根,又一根,又一根……直到,烛火的光芒已经比不上周围的晨光,原来天,亮了。原来这一盘盘原本可口的饭菜,也已经随着苍凉的夜,渐渐地凉了,可那一切却仿佛过了一瞬,对此,一无所知。 抬起了身子,木然的走出了门口,那初阳的光芒光芒,像是出鞘的利剑,好刺眼。抬起了衣袖,稍微遮挡了阳光,一步一晃的向着青石上挪去,可身体,却已经不允许了,前后摇晃的身躯已经不允许继续的向前行进。咬了咬牙,拼命地向前挪动了脚步,可身体却也逐渐的失去了平衡,仰天向后倒去,倔强的眼睛也失去了控制,终于的,闭了起来。 ************************************************************************** 日月轮转,不知经历了几多春秋,何时何刻,月亮掩去了自己的脸,初生的太阳又一次努力地向上升起,还正被远方的高山掩着半边,只露出了一个通红的脸。 阳光照射在昏倒在地上的她的脸上,似乎是感受到了太阳光的热量,眼皮微微的晃动,不一会,就缓慢的打了开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哦,对对,娘亲该回来了吧?想到了这里,她使劲的挣扎着,可身上没有了一点力气,挣扎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情况,放弃了无谓的想法。平静了心情,开始运起水月内功来修复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阵暖流流过,仅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身体就好像充满了能量,一个翻身,双腿用力一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充满了期待的向院内一望,那仍然开着的门却明确的告诉了她事情的结果,此刻,经过了一天的昏迷,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心里思考着:爹爹和娘亲一定不会没有原因就这么长的时间不回来,自从我醒了以来,这应该恐怕是最长的一次了吧?呵呵,不过,不知何时,我对爹娘的依赖竟然已经到了这么深的地步,我原来时没有父母并没有感觉什么,但是现今,失去了的时候,才感觉到,原来亲情的滋味,是这么的充满了感动和幸福。仅仅是去了一刻,就像是撕心裂肺一样的疼痛,竟然就直接的失去了我的平常心,温柔的怀抱享受的太久,原来是真的会失去逆境时学会的警觉和冷静的,竟然也变成了小孩子。那,不过,当然了,我还是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吧,说不定真的娘亲只是出了什么事呢。 心里静静的想完,心情终于变得比之前好得多了,脸上也终于挂上了真正的热烈的笑容:那么,不能还没有等到他们回来就自己先不行了,恩,先去吃饭吧!一路小跑着向屋内赶去,一筷子就夹起了菜放到了嘴里,刚嚼了一下,脸色就变成了苦瓜一般:“我怎么忘了这才都放了一天了……”一脸郁闷的端起了盘子来到了林中倒掉,又随手将昨日剩下的米饭与新拿的菜炒了炒,就大口大口的吃完了,再也没有了往日里清然所教导时的婉约的动作。 “再练一会剑吧。”吃完了饭,黄末不雅的摸了摸饱涨的肚子,想了想,摸着挂在墙上的短剑流星,轻轻地自语。 ps:今天心情好,另外见到某位朋友在书评区的怨念催更, 我收到了! 所以更新了! 尽情的欢呼吧! 另外回答另外一位书友:关于名字的问题我想马上就可以解决,毕竟转换名字需要一个过程,第一卷一结束第二卷的开头就会有人问她名字,或者是别的什么事,就会改变的,稍安勿躁。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二十三章 衣抱负如何 “再练一会剑吧。”吃完了饭,黄末不雅的摸了摸饱涨的肚子,想了想,摸着挂在墙上的短剑流星,轻轻地自语。 “哐~~~~”的一声,随着她猛然出剑的动作,剑身与剑鞘摩擦发出了清脆的响动,将剑刃还在颤抖着发出嗡鸣声的流星抬到眼前,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冰凉的剑身,冷光四射而出,冰寒刺骨,只一出鞘,哪怕只是没有练过武的平民百姓,都会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内心中突如其来的寒意,不用多想便已经得知,这柄天外陨铁打造而成的短剑的威力不容小觑。 平举着剑身,剑尖微微向下斜指,一招《凤十二剑》中的起手式“松竹迎客”就已经使了出来,这一招并不是剑法中的杀招,整个招式里充满了大气、平和、宽厚和谦让的味道。但谦让并不等于让对方有机可乘,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斜指,便已经封住了正面和侧面所有的破绽,要想从正面进攻,就只有凭真才实学硬碰硬的来。若没有那两下子,怕是会吃一个小亏的,想要从这凤家人千锤百炼而得的一剑中占得上风,如果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贸然而上,本想占得先机却被别人得到的话,只会令别人笑掉大牙。 紧接着,平和的气势忽然一变,充满了飘逸和轻灵的味道,剑身忽上忽下,飘忽不定,那一瞬间,似乎在对方的上中下三盘都有剑尖的影子,令人目不暇接,看不清剑的来路。而持剑舞动的人,却踏着玄奥难懂的步伐,进退之间,充满了出其不意的感觉,是那样的潇洒、自如和奥妙,让人摸不清她下一步的落点在哪里,下一步的攻击在哪里。突然,运转着的步伐忽的停止,而飘忽不清的剑尖,也已经出现在了对方上盘的位置,对于一般人的高度来说,那里,正是脖颈——所有人的要害所在。这充满了飘逸和灵动的一剑,正是此套剑法中的杀招之一——第三剑,“竹舞广陵”。 面带着自如的微笑,猛地一下就收回了剑身,剑尖在空气中游动,画下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的脸色忽然一整,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不过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这样的年纪的小女孩身上,说不出的滑稽和可爱。那并不是十分狭长的剑身似乎有了千斤一般的重量,舞动开来,竟然多了几分沉闷的感觉,这剑似乎多了几分粘性,粘住了周围的空气,似乎也粘住了晨早温暖的光,好想要将一切都吸到剑身里去,舞将开来,竟有一番飞沙走石,黑云压境之感。这沉闷的剑法要是对着一个敌人在舞动,说不定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连手中的长剑也握不稳了。“拖泥带水”,正是《凤十二剑》中的第六剑,最适合臂力惊人的人所使用的加宽过的重剑,原本是用来与一群人战斗时所用的剑法,但机敏的她和爹爹几次探讨和商量之后,将这一件改成了现在的样子,而它的威力,也似乎略胜于前,更进一筹。 剑身运转,缓慢的画着一个标准的圆弧,画过了一个,仅仅是几息之后,变又画出了一个,一个一个的圆圈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像是一圈一圈捆绑住的绳索,还没有脱开这个,另外一个,却早已经赶上。进可攻,退可守,张弛有度,舞着这近乎神乎其技的一剑,一圈一圈泛起的光影,弧光掠过她的脸庞,她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自信的光芒。忽然,原本一个接着一个的圆圈忽然一变,四四方方,就只在那由剑光所框出的方方正正的形状之间,四个尖锐的棱角似乎预示着其中暗藏的杀机,寒光闪烁的剑尖随时都可能才能从任何一个方向突刺而出,危机四伏,猛然之间,一切的方形,一切的圆形都在一瞬间停止,短短的眨眼之间不知已经刺出了多少夺命的剑势。这正是《凤十二剑》中的最后一剑,“不定方圆”。 *************************************************************************** 沉浸在剑术的海洋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抬头,太阳却早已斜挂在了头顶,仿佛片刻之间,就已经几近了中午。一口气将早已熟识的剑法练了几遍,回过了头,望了望院子的方向,长长地,沉默的叹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自从练了水月内功以后,只觉得体力充沛异常。一口气练了一个上午,没有休息,可内息却依然如故——中正而又平和。心里又一次对神奇的内功表示惊叹之余,小心翼翼的从贴身的肚兜内拿出了包裹了好几层的《水月秘典》,轻轻地捻起了包裹的布的一角,轻柔的打开了它,将秘典捧在手上,又一次仔细的研读起来。 “呼~~~~~~”发出了一阵不知道是轻松还是无奈的叹息,自嘲的撇了撇嘴角,失望的将秘典又用方才的布包好,放了回去。果然,秘典之所以被称为秘典,终究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这一次,可以说又是一无所获,除了将早已经熟记在心的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又重温了一遍,就没有其他更多的作为了。 眼神中又一次产生了失望的情绪,但很快就将它调整了回来。 吃过了午饭,黄末坐在经常坐着的青石之上,没有继续进行修炼,脑中漫无目的的想着很多自己的事情:娘亲怕是真的遇到什么问题了吧?那,我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还是怎么办呢?诶?我想起来了!黄末原本是坐在那里静静地想事情,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就从青石上蹦了下来,很有可能就是跟那些当年追杀我们的黑衣人一伙的人又来找爹娘的麻烦了!她渐渐地回想起了还呆在襁褓里的她瞪这两个圆圆的眼珠,看着爹娘和那些黑衣人战斗的记忆。心里焦急万分,不停地来回走动着,额头也冒出了很久都没有出过的汗水: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他们真的遇到那些黑衣人的同党了?还是只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呆在这里等他们,会不会对他们有所拖累?到底怎么办呢?要怎么办呢…… 踌躇徘徊了良久,黄末终于定下了主意:那,就这样办吧,我呆在这里,再等爹娘两天,这期间顺便去向女学道一个别,如果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就赶快离开这里,不能给爹娘拖了后腿。 说做就做,一个翻身就从青石上跳了下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襟,稍稍整理了下仪容,就迈着飞快的大步,顺带着暗运着的一点点的轻功,向着女学的方向赶去。 女学的创办人是一位年近而立的中年女子,据说,她至今仍是云英之身,相貌才学俱是一流,却没有嫁作他人做妇,一心扑在了自己所创办的女学之上,对于一般的村民来说,她也可算是一个异类了。 也许就连知情的人也不能相信,面前这位明眸皓齿,豆蔻与成熟的气息并存的,如同绽放的桃花一般映目的,年纪怎么看也不应该超过二八的女子就是那位才华横溢,已经年近而立的女学之长——柳非烟。 目瞪口呆的说不出来话,自从黄末进来柳非烟的书房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保持着那惊讶的模样。柳非烟轻笑着看着吃惊的她,没有叫醒,就坐在书桌之旁,悠闲地端起了飘着清香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细细的品味着其中的滋味。 “回神了?”看到黄末回过了神,柳非烟狡黠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的味道,嘴角忍不住轻轻的勾起,竟然,在脸颊上还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柳……柳……”黄末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神色,慌乱了阵脚,一时间,忘了怎么措辞,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平日里想象中的一个严肃的中年妇人坐在青竹椅上,伴着悠悠扬扬洒下的日光,优雅的端着一杯清茶,另外一只手捧着一本诗集,整个人充满了岁月积淀之下所产生的智慧和从容的味道,本应该是这样的画面,可这现实的她却完完全全的颠覆了黄末心中对于她的认知。 “呵呵呵呵~~~~~~”看着黄末结结巴巴的样子,柳非烟再也忍受不住,用袖口掩着嘴轻笑了起来,歪着脑袋看着她,想了想,说道:“你是姓凤,名梦吧?其实,直接叫我柳老师就好,或者柳姐姐也行,不必那么紧张的。” “恩,柳……老师,我是来向您告别的。”黄末低着头,对着柳非烟行了一礼,沉声说着。 “哦?”柳非烟惊讶嘴唇微张,“是出了什么事了么?虽然我们并没有见过面,但是根据我的了解,你除了女红之外,所有的科目在学校里都是最好的,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告别么?”皱着柳眉,柳非烟的语气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ps:其实,对我的作品有什么问题可以提的。 不要这样子,不闻不问,更没有票。 是我哪里写的不好了? 你可以提出来, 我改,还不行么?这周自己投的推荐票又到20了 顺便恭喜下,我的书里的推荐我自己的已经超过了300票了,,, 哈哈…… 心有点寒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二十四章 油軿轻印辙 “哦?”柳非烟惊讶嘴唇微张,“是出了什么事了么?虽然我们并没有见过面,但是根据我的了解,你除了女红之外,所有的科目在学校里都是最好的,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告别么?”皱着柳眉,柳非烟的语气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柳姐姐。”黄末看她并非难以交流之人,而且,根据她前世得到的经验,只要是上了一定年纪的女子,都会希望别人把她叫的年轻一些,也就跟从了她的意愿叫她一声“姐姐”。“主要是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情,爹爹与娘亲要离开这里了,回到城市的家里去住。但是由于他们要做准备工作,很忙很忙,抽不出来时间,所以,就叫我来与柳姐姐你辞行。”黄末面对着这个并不熟悉的女子,并没有选择实话实说,脸上带着纯真的微笑,撒了一个可以算作是善意的谎言。 “恩。”柳非烟听着她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修长美丽的睫毛也随着她的动作上下微微的颤动,想了想,说道:“也好,也只能这样办了,顺便,凤梦妹妹,我就不亲自上门去与你的父母道别了,顺便帮我谢谢他们这几年来对我们女学无私的帮助,恩……”柳非烟拖长了声音,轻皱着好看的眉毛,思索过后,说道,“不如这样吧,”正说着,柳非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优雅的宫廷步伐,如跳舞一般的来到了书架跟前,修长、温润如玉的手指夹起一本红色封面的书籍,翻了几页,点了点头,然后就将它交到了黄末的手中。 “这是?”黄末拿着书,放在手里把玩,翻来覆去的都没有找到它的书名,翻开书页,于扉页之上的,是清雅秀丽的四个小字——悠然居士。看着那整齐脱俗的小楷,抬起了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啊,”柳非烟听到了黄末的话,原本背对着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是悠然居士的诗集,我想你的爹爹应该会很喜欢的。”说罢,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用悠远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恩,”黄末听到了她的话,轻轻地向着柳非烟行了一个江湖上的礼节,“谢谢刘姐姐,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扑哧~~~~~”看到她小小年纪却是一副如同江湖侠客的动作,柳非烟一时间没有止住笑容,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来,而后马上伸起了手,挡住了笑的已经咧开了得嘴。“你啊~~~~呵呵~~~~好了好了,”说着,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对着她摆了摆,“去吧去吧,别让你的爹娘等急了。” “恩。”黄末本想再做一次江湖上的礼节,拳正抱了一半,突然想起方才柳非烟笑的原因,心下里暗暗撇了撇嘴,只是微微的蹲身,就一溜烟的离开了屋子。 ************************************************************************** 过了一会,压抑了许久的清脆的笑声从屋子内里传了出来,听她的声音,好像是还是有所压制的,并没有疯狂的大笑,只是一阵一阵的,发出难以抑制的“咯咯咯咯~~~~~”的声音。 屋内,柳非烟捂着笑到疼痛的肚子,一手指着坐在对面的红衣女子,声音因为不停的笑着而有了一些颤抖:“咯咯~~~~~~晓晴,你姐姐,咯咯~~~~的孩子真的好好玩,咯咯咯咯咯~~~~~~~~” 对面的女子,欧阳晓晴,仍是一身火红,那一身从来都不曾改变的颜色。这一袭殷红如同熊熊燃起的烈火,又恍然如同素白色的蚕丝被泼洒而上的鲜血,如果有风,那边将是如同熊熊燃起的血液,随风而起,烈烈而升。她的脸,虽艳若夭桃脓李,似火一般的汹涌澎湃,但她那漆黑深幽眼眸,那淡淡的光华里,却饱含着似寒冰一般的冷淡,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干系。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孤言寡语,却无法让别人忽略她的存在,无论在何地,又无论是和时间、动作、神色。因为只要她出现的地方,这一幅幅的画面,一个个的地点,就像是人间最美丽的仙境。而如今,那寒冰一般的仙子,就坐在柳非烟的对面,静静地,望着她,微皱眉头。 “额……”看见她又一次将眉头皱起,柳非烟看到了她这个熟悉的动作,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些不悦,艰难的停止住了笑声,脸颊上因为强忍着笑意而出现了一抹红晕,就像是初生的日光,充满了和煦的美丽。 “那个,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笑了,可以么?”被晓晴的眼神看得背心发凉,缩了缩脖子,偷偷地瞄了她一眼,撇着嘴,闷闷地说道。不过马上,她郁闷的情绪就收了回去,眼光里闪烁着回忆,和温柔,低着眼角,轻声问道:“晓晴,从我们分别以来的这些日子,你们过得,还好么?” “恩。”晓晴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也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目光里多了一丝迷离,又好像想起了一些幸福的记忆,清冷的眼眸中竟在一瞬间被温暖所覆盖,虽然马上,清冷又占据了眼眶,但是那一刹那间的暖意还是被柳非烟收入了眼底。 微笑,带着温暖,还有淡淡的欣慰,走到了晓晴的身边,轻轻地,将她揽入怀里,语气没有了之前的略带调笑的意味,有些怅然的说道:“晓晴,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变回原来我们初次见面时的那个你么?你现在的样子,太令我担心了,虽然比起那时我们分别的时候好了许多,可是,我还记得,你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啊!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玩的那些日子,又是那么那么的快乐,那时……你的笑容……又是那么……的灿烂……”梗咽了,说着说着,再也继续不下去,眼泪顺着眼眶,顺着脸颊,流下,落到了火红的衣襟之上,落到了青石堆砌的地板上。手臂的力气越来越大,渐渐的收紧,仿佛臂弯里所拥抱的,是白日里最璀璨的梦,是病危之时北神医的救命神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好像一松手,就会离她远去。 “咳咳咳咳~~~~~~”突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怀抱的人中传出,柳非烟突然反应了过来,猛的松开了紧抱着晓晴的手,后退了两步,上前扶着她的肩膀,也顾不得被她吐出的血液而染红的衣物,只是焦急的说不出来话来。紧紧地看着眼神有些微微的涣散的晓晴,双手颤抖着,几番摸索之后,才准确的深入了晓晴的怀里,掏出了一个青色的瓷瓶,因为双臂不停颤抖的原因,小小的药丸怎么也倒不出来,一狠心,猛地使了劲,却又一下子倒出来了很多,也管不得那许多了,捏住了其中的一颗药丸,就塞到了昏迷中的晓晴的嘴里,又飞快的取来了茶杯,为她将药丸随水服下。 “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脸色微微好转了的晓晴,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妹妹的她每次都是这样,而姐姐……哎……苦命的姐妹……”扶着她来到书房中的躺椅上躺下,柳非烟这才有机会检查自己衣服上被染上的血液。那,是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红,染透了她胸前的白沙。 “哎……”又是重重的叹气,“算啦,就当我上辈子浅她们的好了,再这样担心下去,恐怕驻颜术也不管用了吧?呵呵……”低低的自嘲。 随手拿起了身旁的诗集,扉页上写着——悠然居士,随意的翻了几页,轻轻地念了出来:“ 霏雪迎来客, 琵琶欲断魂。 荒忽冬日过, 消雪对迎春。 她们,也算作是拥有了自己的春天了吧?可是我,柳非烟,我的春,又归何处呢?” 说着说着,迷离的看向了远处,可眼睛的余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身旁的晓晴,仿佛只要她没有醒来,就会一直看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 两天后。 “爹,娘,孩儿给您道别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有麻烦的话我一定会去帮你们的,其实,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都是可以说的,况且你们的女儿的武功也已经这么厉害了,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呵呵,爹娘,孩儿将这封信留在门里了,如果你们回来,也可以看到。”这一天,黄末站在院内,对着关闭着的门,轻轻地向着平日里爹娘的方向诉说着,轻轻地将一个纸卷放在门内,然后退后几步,缓慢的跪了下来,对着他们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孩儿真的要走了,保重。” 说罢,决然的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这个承载了多年记忆的小院。 *(第一卷,完)* ps:谢谢飘絮和过客,这么久了,你们还记得有我这本书,呵呵,蛮开心的。 第一卷 菩萨蛮 卷尾语 其实,这可以算作是我第一次创作的长篇小说了吧,之前,我只尝试过写一些四万字左右的中篇推理和短篇武侠,习惯于一种散文式的笔法,喜欢于点细致描写。 也许很多人不习惯吧,这几万字以来,成绩可以说是一点也不理想,在这一点上,我真的是深受打击的。有人劝我,我也曾想过,何苦要写的追求严谨?追求细致?追求人物的鲜活与生动? 为何不写一篇轻小说,轻轻松松的,她说,变身小说适合轻小说的文体,可我想尝试一下。我不追求超越谁,我只是想把我心中的侠,我的感动写出来,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创造出来,我会有强烈的成就感,也许,这对我,是以种幸福。 当然,我也曾动摇过,目前,我手里还有一份火影同人小说的大纲,是那一阵子迷茫的时候写的,呵呵,当然不是这本书太监,只是当时想的是考那本同仁来拉拉人气。 对,我是为了那些推荐和收藏。你说我着相也好,贪心也罢,毕竟,谁也不愿意仅仅800票的推荐,还有300多是自己的…… 哎…… 我没练过驻颜术,还是不要再愁了,变丑了怎么办…… 算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送大家一首诗吧,当然,还是原创: 夜里闻香花满颊, 嫦娥入梦伴人家。 良宵梦语微风过, 百岁白头夜几发。 举盏更邀明月坐, 吟诗清酒乐方睱。 鸿蒙耀日别来客, 早起鸡鸣地上沙。 乐方:音乐的法度。 最后,说下以后更新的计划,每周三更,当然,每次都是3K。另外,一周内的推荐票每多一百我就加更一章,或者说总共的推荐票每到一个整五百我就加更三章?大家说说吧,请你们谅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想要给我一个继续写下去的理由,其实,也就是你们的认可,推荐没有,可以收藏,评论就更好了。 就这样了。(另外,预告什么的还是不做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一说就提前预支剧情了。) 第二卷 摊破浣溪沙 第一章 八载温亲夜半失(1) 六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原本还是晴朗的好天气,仅仅只是瞬息之间,白云万里的天空就被忽然飘来的乌云所笼罩,滴答,滴答,刚开始还只是几滴试探性的雨,马上,就展露了他的本性,犹如瓢泼一般,轰轰烈烈的,铺天盖地的泼洒下来。 这里,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镇口挂着的牌匾经历了太久的风雨的侵蚀,已经模糊不清,看不到字迹了,由早已干裂的两根柱子支撑着,在斑驳的大雨中摇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路边的摊子早已经收了回去,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也变得稀稀落落了,偶尔能看见几个拿着武器,披着蓑衣,在雨中飞快穿行的侠客。想必是遇到的事情很是紧急吧,沿途遇到客栈的时候都没有停步,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向旁边四顾,雨滴溅落在蓑衣上,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成股流下。 “这烦人的鬼天气!”声音是从村口发出的,望向声音的来处,原来是一群人来到了镇前,来人约十一个,其中有十个人穿着蓝布劲装,露着结实的臂膀,笔直的站立在雨中,一动不动,这一队人仅一出现就显出了良好的素养。细细看来,十个人中一个个皆是天庭饱满,双目如电,虎背熊腰之辈,其实,也只有肌肉这般发达有力的人,才用得起他们背上背着的沉甸甸的大刀,很显然,这些都是内外兼修的练家子。十个人两前、六中、而后的站着,站在前面的两个人牵着马,拉着身后的板车,板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似乎是对防水它的防水很有信心,仅仅只在箱体上面盖了一层遮雨用的席子。整个箱身做工比较考究,使用的是比较贵重的红木,造型也十分美观,充满了大气,一个金漆的大大的“镖”字印在上面,旁边还留有几个比镖字略小的字——靖远镖局。站在中间的六个人三左三右,守护在镖车的旁边,眼睛警惕的望着周围,小心的行使着自己的职责。站在后方的两个人压着车尾,跟着镖车的行进慢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的将目光望向身后,探查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另一个人看起来像是这一群人的领头,身披精致的蓑衣骑在马上,方才的声音便是他发出的,伸着手挡了挡雨,抬头望天,语气微微有些抱怨:“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气?这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大晴的天,一眨眼就下起了雨啊!好家伙,真他娘的大!诶,我说王大啊,”他说着,将头转向了站在前面的两个人,“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吧,虽然镖箱已经用松油封好,但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呢?虽然可能会晚些,但别到时候镖送到了,东西却进了水不能用了,白白弱了我们靖远镖局的名头。” “知道了李镖头。”站在左边的王大回了话,常年在太阳下练功而晒得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伸手到后脑勺抓了抓,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就是不晓得还有没有空着的客栈了,也不晓得有没有能让咱们住的下的客房了。” “哎,我说王大啊。”李镖头被他的话语逗笑了,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憨憨的笑容,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看你也不跟你弟王二学学,看看人家就四年就当上了小镖头,你看看你……”李镖头上上下下的将王大打量了一个遍,摇着头,用叹息的语调说着,“哎,王大啊,你也该向你弟学学了,要学会动脑子。”李镖头说者,伸出了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光用蛮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嘿嘿~~”王大憨笑着摸了摸脑袋,歪着头想了一会,“因为俺笨,总是出不了啥主意,俺娘也老说我是个笨驴。”说道笨驴的时候,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咧开的嘴角笑的更加欢快了。“王大是个粗人,也笨,还没有啥本事,就是身体够结实,能打。”说着,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显得自己很健壮的样子。 “哎……”李镖头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大可不必去寻间客房,找个茶楼酒馆的,或者客栈里,吃点小菜,等雨停了不就可以上路了么?” “啊!”王大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摸着后脑,这个动作完完全全的将他身上本来的那股肃杀之气冲得干干净净:“原来是这样!李镖头真聪明,俺王大可就想不到这里了。” 微微的叹了口气,李镖头也不愿多说了,只是一挥手,带领着大家就进了镇子,不一会,一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镇前。 雨,还是那样大。 一家酒楼坐落在烟雨的朦胧里,坐北朝南,看外表的装修很新,没有什么年头,似乎不是什么老字号,想也不会有什么好酒,但众人在这大雨之下也管不了那许多了,远远的望见了它,就向着这家酒楼快步走了过来。 一行十一人来到了酒楼前,李镖头下了马,将缰绳递给前来接应的小二手里,“小二,帮我们帮马拴好,喂好,记得要用最好的饵料,给,这是给你的。”从衣服内摸出几钱银子,扔给了小二。 他欢天喜地的接受了,一边拘着躬,一边讲马向后院迁去,嘴里还直说着:“谢谢这位爷,谢谢这位爷。” “嗯。”李镖头点了点头,又说道:“如果做得好,爷还有赏。” “谢谢爷,来,几位还请先坐好,我去去就来。”说完,小二一溜风的牵起了马,就直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几个人走进了大门,找到了空着的桌子分成两张桌子坐下,王大和另一个镖师抬着镖箱,将它搬到了桌子的下面,而后拍了拍手,马上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将头转了开去,一双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等着前去拴马的小二回来。 挂在门口的大大的“酒”字还随着风的吹动前后的飘舞,也许是因为酒楼新建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下雨,在酒楼内喝酒的人不多,并没有坐满,稀稀拉拉的倒还空余了几张桌子,也给前来歇脚的他们提供了可以坐下休息,喝一杯烈酒暖暖身子的机会。 “几位爷久等了。”只一会的功夫,小二就赶了回来,轻轻一甩,就将麻布的汗巾搭到了肩头,弯曲着身子,说道:“不知几位爷想喝点什么酒?” “哦?”李镖头,抬了抬眉毛,有些惊讶的问:“这新开的酒馆种类还挺多啊?那好,你说说,都有些什么。” “恩,”小二听了李镖头的话,也没有生气,微微一笑,说道:“想来几位爷雨停之后还要赶路,那么我就推荐我们店最出名的汾酒吧,在这一带都是最出名的,只要喝了的人都会说他赞不绝口。” “是么?”李镖头听了他的话,有些动心了,“好!那就先上个四坛吧,再来几碟小菜,恩,看这些够不够?”说着,他递出了一小锭碎银子,交到了小二的手里。 “够了,”小二上下的掂量了一下其中的分量,点了点头,“应该还有盈余,我去给您把零钱找来。” “算啦!”李镖头摆了摆手,“那钱你就拿着吧,有没有多少,而且我也说过做得好就多给你的。” 小二一边感谢着,一边走了下去,不一会,四坛还未开封的酒和十一个大腕就摆到了他们的面前。轻轻拍开封盖,一股浓郁的酒香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王大胃里的酒虫被完全勾了起来,一边使劲的咽着口水,一边死死的盯着端着酒坛的李镖头的手。直看得李镖头心里发毛,笑骂一声:“好你个王大,见了酒就不要命,别丢人现眼了,又不是不给你喝。”说罢,就倾斜了酒坛,倒出了满满的一碗,端到了王大的面前。 王大见了,顿感眼前一亮,猛的抢下了李镖头手中的酒碗,大口大口的牛饮起来。李镖头和其他的镖师看到了,一起笑着大骂了牛饮的王大,而后端起了分给自己的酒碗,也开始“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大家喝着酒,一起大侃着自己的经历和生活,虽然那都是早已听过的老段子了,但大家还是津津有味的听着,一时间充满了热闹与和谐的气氛。 “奶奶的,真是该死的鬼天气!气死老子了!”正在镖师们喝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酒楼的门口传来了一个粗野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个穿着土灰色麻衣的满脸麻子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口,一脸横肉的脸上充满了晦气之色,右手牵着一匹马,正自抱怨着时晴时雨的天气。 PS:别担心,我知道我在写什么。先别急着问我主角哪去了。 第二卷 摊破浣溪沙 第二章 八载温亲夜半失(2) “奶奶的,真是该死鬼的天气!气死老子了!”正在镖师们喝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酒楼的门口传来了一个粗野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个穿着土灰色麻衣的满脸麻子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口,一脸横肉的脸上充满了晦气之色,右手牵着一匹马,正自抱怨着时晴时雨的天气。 “这位爷,外面雨大,来,您里面请。”把汗巾想肩膀上一甩,小二迈着飞快的步子一溜烟的小跑到了那位中年汉子的身旁,一边侧着身子做出请的姿势,一边伸手接过了那位中年汉子的手里缰绳。 “恩,”中年男子倨傲的扬起了下巴,也没有多看小二一眼,迈着八字步,就向店内走去,一边大摇大摆的走着,一边扭着头对着站在门口的小二说:“小二,给老子把马栓好喽,要是受了冻,坏了身子~~~~~~”原本正自摇头晃脑的说着的他,忽然的面色一变,露出了一个凶恶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充满了恐吓意味的话,“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知道了这位爷。”小二吓得冷汗直冒,连忙不停地鞠躬哈腰,不迭的答应着,生怕他心情一个不好就如他所说的一般真的取了自己的性命。说罢,赶紧转过了身,哆哆嗦嗦的牵起马匹,就向后院走去。 “诶?娘西皮,你倒是要把老子的马往哪里带?”刚找到了空座位坐下,中年男子一回头,看到了正将马牵向后院的小二,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大声叫嚷道:“你小子倒是真要跟老子过不去还是怎么着?竟给老子干这窝心的事。”说者,竟是倏地一下站起了身来,要去寻那小二的麻烦。 “这位爷。”小二听到了中年汉子的话被吓得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来,不停地打着揖,结结巴巴的说着:“小的是……是去给您拴马啊。” “拴马?”中年汉子“嘭”的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小二差点两腿发软跪坐到地上,“你倒是想往哪里去栓?恩?”语气一下子提高了一个八度。 “回……回这位爷,是……是后院里。”小二的声音里充满了慌乱,已经结结巴巴的成不了句子。 “后院?老子的马精贵着呢!雨可淋不得,拴在后院可不成,就给老子栓到屋里来!喏,就那里。”说完,他一指他桌旁不远的柱子,再次瞪了小二一眼之后,也不再多看他,扭回了头,大大咧咧的又坐了回去。 “大……大爷,这……”小二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斟酌着语句,“这样子不合规矩,那是人坐的地方……” “人坐的地方怎么了?老子的马比你的头都贵!”还没等小二说完,中年汉子就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小二的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给老子栓这,不管多少银子老子都出得起。”说罢,也不再管尴尬的小二了,就直直的坐在桌前,似乎在等着小二将他的马栓到柱子上。 方才,在中年男子出现在酒馆门口的时候,除了正聚在两拨喝酒聊天的李镖头一行人,坐在靠近门口的四个穿着深青色道袍,各自手持一把拂尘的道人只微微抬起了眼,略略看了几眼,就又低下了头默默喝酒,一直到中年男子拍桌子的时候都没有再抬起来过。坐在靠近东边窗户的两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见到中年男子这般蛮横的人,都熄了帮助小二的念头,偷偷地又将头低了回去,继续喝着方才的酒,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四周都与他们无关。另外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江湖汉子,见到如此咄咄逼人的人物,虽然都忍不住想去给那小二施以援手,但想到那人既然敢如此狂妄,必定是有一定的资本的,所以如此想来,武功定是差不了的,一想到这一点,原本跃跃欲试的江湖汉子们不由的就得在心中掂量掂量了,不知自己是否能在他那里讨得好处去。而一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反而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精致的剪裁使它显得即合身、又充满了贵气与潇洒、还于隐隐约约之中透出了一丝书卷的气息。右手端着酒杯,左手握着一柄画着山水墨画的折扇,一柄使用极为罕见的水蓝色上品雪山寒铁所打造而成的剑鞘的短剑放在桌子上,紧贴着桌子的边缘,虽然并未出鞘,但那水蓝色的寒意已经在暗暗警示着周围的人——这一柄剑,并非凡品。虽然仍带着稚气未脱的气质,但是那无意间露出的优雅无疑掩盖住了略显稚嫩的外表,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光芒闪动,一丝不转的盯着正在欺负小二的中年男子,嘴角下意识的露出一抹坏笑,却没有一般江湖人士所做出来的或险恶、或阴沉的感觉,随着笑容露出的小虎牙只会让人觉得清新和可爱,若是一些修养良好的大家闺秀在这里,怕也是会忍不住用手帕捂住羞红的脸,在心里悄悄的呼喊:好一个俊俏可爱的小少年!将酒杯凑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微微的皱了皱可爱的眉头,似乎并不习惯喝酒的样子。放下了酒杯,兴致盎然的看看兀自发威的中年男子,看看被逼迫欺凌的小二,又看看正凑到一起商量着什么的那些镖师,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坏笑更加深刻了,轻轻的摇着折扇,一脸的舒坦的坐在那里,一派看好戏的样子。 “李镖头,”王大是在是看不过眼了,愤愤的将酒碗撂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位中年男子,有些恼怒的说道:“俺王大觉的这个人也太可恨了,身为和咱们一样的武林好汉,竟然这样欺负一个连抓鸡的力气都没有的店小二,真是不可饶恕,李镖头,你就让俺去磨练磨练他吧!”说罢,就要提刀去与那位中年人一决高下。 “且慢。”李镖头一把拉住了正准备站起身来的王大,语气略微有些严肃,压低了声音,将头凑向王大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心这里面有诈,平常之人是不会有人这样与一个小二作对的吧?而且,别忘了这趟镖对于我们靖远镖局的意义,就像是这样的事,我们可这不能不防啊!”说完,他又抬起了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而且,那个也不是叫‘连抓鸡的力气也没有’,那叫做‘手无缚鸡之力’,王大啊,哎……”一口气说完,还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叹息了一声,看着王大憨厚的面容,却也说不下去了。 “嘿嘿,李镖头就是脑子好使,像俺这种粗人就想不到这些,俺没读过书,也不知道这些个雅句,只是随便用用,随便用用。”王大还是憨憨的笑着,虽然不再提去管那小二的闲事的事,但眼睛却还无时无刻的紧盯着事情的发展,显然对那位受欺凌的店小二十分的担心。 小二终究还是没有顶住压力,经历了一阵时间的沉默之后,艰难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话的声音虽然充满了颤抖,但却隐隐有一丝不可动摇的味道在里面:“这个真的不行,我要请示我的掌柜。” “他奶奶的!”中年男子暴跳如雷,狠劲的拍了桌子一掌,震得放在上面的碗筷都跳了起来,猛的站起身来,指着小二就开始骂将开来:“好你小子啊!格老子的是不想混了还是怎么着?你……” “客官!客官!”此时,胖胖的酒馆掌柜的终于出现在了中年男子的身边,连忙叫住了就要冲过去教训小二的中年男子,一个劲的陪着不是,一边暗暗地给小二打着手势,让他快点来认错。 “罢了,你把马给老子拴好就可以了,他决定不了你总可以把这事办了吧!”看见了掌柜,而且中年男子方才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慢慢悠悠的吐出了一句话。 “可以,当然可以。”老板鞠躬哈腰,手忙脚乱的将中年男子的马拴好,再望向中年男子的时候,又听他说要将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就告罪一声,转身又走回了内堂,去准备酒菜了。 “小二!”正在小二也准备去帮忙的时候,李镖头叫住了他。 “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来到了他们的桌旁,低头询问着。 “给我们再上一坛陈年的女儿红吧!你们的酒还不错。”李镖头善意的对他笑了笑,又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了他。 “客官,你们要的女儿红来嘞。”不一会,小二就从内堂走了出来,人还有没到李镖头的桌旁,声音就已经先喊了出来。 ps:本来在医院陪姐姐的,但是发现她居然带着电脑,那么……我不客气了。 还差一更,下周补上。 钦此。 第二卷 摊破浣溪沙 第三章 八载温亲夜半失(3) “客官,你们要的女儿红来嘞。”不一会,小二就从内堂走了出来,人还有没到李镖头的桌旁,声音就已经先喊了出来。 还没等小二端着酒坛走到他们的身边,就猛然之间听到“啪”的一声大响,中年男子大怒之下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好你个倒霉催的小东西!老子先叫的东西,竟然给他们先上了!你到底是想怎么着?”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嚷吓得小二一下子就将手中所端的酒坛脱了出去,还好他及时反应了过来,弓着的身子奋力向前倾,似乎是运气不错吧,竟然奇迹般的的抓住了本将要掉到地上的酒坛,可这一下子抓住的时候使的力气很大,竟然将酒坛的封盖都摁进去了一半,诱人的酒香从酒坛内散发而出,令人不由得口水直流。等他抱好了酒坛,看着被摁下去的封盖,脸色倏地一下变得哭丧了起来,看着那个可以算作是已经被打开了的酒坛,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小兄弟,那坛酒端上来吧,反正谁开封都是一样的。”李镖头看他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的样子,略有不忍,想了想,却忍不住开口说道。 听到了李镖头的话,小二一下子抬起了头,喜气爬上眉梢,屁颠颠地赶上前去,将酒坛放在他们的桌子旁,感激的对着他一个劲的道谢,知道李镖头摆手让他离去,他才又转过身,轻快地将手上捏着的汗巾甩肩膀,快步退回了内堂。 “那位兄台,”李镖头转过了身,端起了酒杯,对着中年男子的方向虚敬了一下,“想来大家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又何必跟这小二去计较呢?若是不介意的话,请卖在下一个薄面,就不要再与那人计较了,这杯酒就当我敬你,如何?”说罢,看着中年男子的眼睛,不再说话。 看着中年男子略作思考过后,上下点着的头,看样子是同意了自己的说法,于是便将酒杯向后一仰,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猛的一口气将酒灌了下去,将酒碗放在桌子上,李镖头对着中您男子的方向点了点头,抱拳说道:“那么如此就谢谢这位兄台的好意了。” 说完了话,李镖头坐了下来,一边招呼着另外一张桌子的镖师来喝酒,一边向他们夸言着这坛女儿红有多么的香醇,多么的润口。刚才在远处就闻到了酒香,现在又听到李镖头的夸赞,一字一句都像敲打到了心里,直馋的镖师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有的连酒碗都没拿好,就一窝蜂的拥到了放着女儿红的桌旁,大笑着抢过酒坛,也不管有没有对准碗口,就一股脑的倒了下去。 果然,照着这样的喝法,没有多少的功夫,高大的一坛女儿红竟也见了底,王大端着酒坛的底部,将它翻了个个,眼巴巴的望着坛口等着,可酒水却已经没有了。转过了头,一脸渴望的望着李镖头,似乎希望他再多拿一坛。旁边的镖师也差不多都是这个动作,都是死死地盯着王大翻倒过来的酒坛,待到它没有一滴酒流出之后,就紧紧地望向了坐在一旁的李镖头。 “喝到这里也只能停了。我知道大家压这趟镖很辛苦,”李镖头望着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低下了眼帘,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是我们不能喝醉,如果出了问题,那我们前面那么长时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而且这趟镖,无论如何,我们都……”说者,眼睛将周围的镖师都看了一个遍,缓缓地吐出了接下来的三个字“不能丢。” 默默的点着头,镖师们一个接连一个的走回了位置,似乎被李镖头的一番话而触动,眼神之间透着闪烁的精光,刚才醉酒玩乐时的表情如云烟飞逝,端正了腰杆,看了看门外仍如倾盆一般的雨,眼睛微闭,开始积蓄下一次赶路时的力气。 原本以为能看到一段打戏的少年郁闷的撇了撇嘴角,方才一直保持住的期待的神情因为时间久了而变得僵硬起来。大概是感受到了脸部的硬化,少年忙不迭一把将精致的折扇扔到桌子上,伸出双手捂住了脸,使劲的上下揉动,良久,才恢复了平淡的表情。眼光偏斜,瞟了瞟正在闭目休息的镖师们,又瞟了瞟正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的中年男子,认命似的垂下了头,自顾自的叹息一声,一下子就泄了气——想来是看不到精彩的打斗场面了。 “哎,无趣啊~~~~~~”摇着头,轻轻地自语着,声音很低,并不会让周旁的人所听到,四处无聊的张望着,拿起了折扇的扇柄,“唰”的一下打了开来,露出了精致的山水墨画。细细看去,那扇上的画用笔细致,精妙,却透着一股空灵和清幽的气息,画卷的右下角拓着一张方印,上书——悠然居士。如此看来此画大概是出自一位女子之手,只是不知道这悠然居士到底是哪家的才女的名号,竟在这方寸之间也有了这般不容小觑的功力。如玉一般莹滑温润的手无意识的摇着扇柄,随着它上下自然的摆动,带来了阵阵凉爽的微风。 伸手将放在凳子上的包袱拿到手里,几番摸索,拿出了一本用绸布包着的书籍,小心翼翼的捏着绸布的一角,轻柔的揭开,慢慢的将它红色的封皮显露了出来。翻开了书的第一页,看着上面那清雅秀丽的小楷,自语着:“悠然居士,倒真的是一位雅人呢。就是不知道是谁的名号,等有机会了,我一定要去拜访她。细细的品味,她的诗、她的画,可比我原来的时候胡乱涂鸦的来的好的不知道有多少倍呢。”一时间想静下心来读书,却一直被门外纷纷扰扰的雨喝酒馆内细末的交谈声扰乱着心神,读不进去,“呼,先等雨停了,再上路吧,别把东西都弄湿了。不过,对了,不知道这些个镖局的人知不知道凤家在哪里呢?一路上问了那么多的老伯都不知道,他们可能会知道吧。”一想到这里,少年就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要去与那些镖师搭话,不过看到他们都眯着眼睛,一副正在休息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现在去打扰他们实在是太失礼了,还是等雨停了他们也要走的时候再问吧。” 随后的时间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读进去,听到了翻起帘子的声音,一抬头,原来掌柜和小二将弄好的酒菜从内堂里端了出来,一盘伴酒时经常食用的香豆,还有几盘可口的凉菜放在桌子上,红红绿绿的,仅仅是看起来就十分的可口。中年汉子正背对着镖师们而坐,看到了送来的酒菜,抬起了头,对着二人说道:“看着不错,喏,接好了!大爷我赏你的。”说完,掏出一把碎银子就大大咧咧地扔给了掌柜。掌柜忙赶上两步,手忙脚乱的接到了怀里,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中年男子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可紧接着,他的表情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一脸奸诈算计的神色与他之前的所作完全不相符,悄悄地斜着眼睛,看到了小二轻轻点起的头,低下了眼帘。伸出筷子夹起一颗香豆放入嘴里,慢慢的咀嚼,嘴角,露出了一抹有着夸张的弧度的诡谲的笑。轻轻地翘起了食指,背对向镖师们的小二斜着眼,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牙,也轻轻的伸出了一根手指,两人四目偏斜着相对在一起,无声的笑了起来。 “客官您慢用!”俯下身子不迭的鞠了好几个躬,而后慢慢的转过了身,嘴角无声的笑也停止了下来,被一种带着惊惧的劫后余生的表情所取代。感受到了李镖头善意的目光,感激之情直接刻画在脸上,怀着微微颤抖的感恩的语气对着李镖头又一次感谢,又对着坐着的客人说了句有事情可以叫他,然后就和掌柜一起,又退回了后堂。 酒馆的时间还是那样缓缓的流逝着,除了叮叮当当的筷子和盘子碰撞的声音,咕咚咕咚喝酒的声音,哗啦哗啦轻轻翻书的声音,窗外淅淅沥沥的连绵的雨,和窸窸窣窣的,轻轻的交谈之声。少年的桌子与镖师们同在一排,他正端着书,摇头晃脑的,一脸陶醉的自语着,似乎是读到了什么令人陶醉的诗句;镖师们眼睛微闭,有的露着幸福的笑容,想来此人已经在梦中与周公相会了,有的一脸无聊,似乎正在为无趣的等待而伤神,有的拿着手指,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谋划着些什么;不知何时,仿佛就是那样自然而然的,忽然间就没有了那四个道人的身影,想来是有什么事离开了吧;而那些剩下的草莽汉子,竟然一个个都无聊到睡了起来,或将头枕在桌旁,或用胳膊撑着脑袋,呼呼大睡,甚至连涎水流到了桌子上、衣袖上都不得知。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坐在座位上面,四周扫视了一圈,中年男子站起了身,面向着镖师们的方向,迎着李镖头的目光,缓缓的,张开了口:“李镖头,我们来谈个买卖怎么样啊?”男子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周围的沉寂,粗犷的声音像是一泓清泉流入了昏昏沉沉的死水,给这死气沉沉的四周,带来了新生的活力。 ps:目前已经不欠了、 那个,谁知到网线哪里有卖的? 另外。因为有事,本周三更可以不?(不包括补上的) 第二卷 摊破浣溪沙 第四章 八载温亲夜半失(4)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坐在座位上面,四周扫视了一圈,中年男子站起了身,面向着镖师们的方向,迎着李镖头的目光,缓缓的,张开了口:“李镖头,我们来谈个买卖怎么样啊?”男子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周围的沉寂,粗犷的声音像是一泓清泉流入了昏昏沉沉的死水,给这死气沉沉的四周,带来了新生的活力。 “买卖?”李镖头听到了他的话语,在口中疑惑的回味了两番,抬起了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位中年男子正转过了身,面对着他。“敢问这位兄台,不知你所说是为何事?”李镖头站起了身,虽然心底疑惑,但还是向他抱了个拳,客气的相问。 “哦,李镖头。”男子笑着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因长期没有打理而发黄的牙齿,眼神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大爷我只是和你做个买卖而已,”男子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乘着香豆的盘子,捏起几粒,放在嘴里,一边细细的咀嚼着,一边放缓这声音悠闲地说道,“依我看来,你们每次这一趟镖、一趟镖的运下来,想来是辛苦的紧吧?其实要是大爷我说吧,不如……”男子转着眼珠,望向了镖箱的方向,来回的瞄了几眼,又收回了目光,看着李镖头的眼睛,咧开着的嘴角又将牙齿露了出来:“老子用一锭金子,将它买下来如何?”一边说着,放下了乘着香豆的盘子,手里边上下抛着不知何时拿出来的一锭金光灿灿的元宝,大摇大摆的坐在凳子上,一脸悠闲地看着变了脸色的李镖头。 “这位兄台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李镖头听了男子的话,脸色一整,侧身摁住了就要一下子从凳子上蹦起来的王大,转过了头,紧紧的盯着男子的脸,眼神间虽然充满了戒备和警惕,但李镖头还是哈哈的一笑,对着他大声的说:“莫不是兄台喝多了,所以说了胡话?” “诶~~~”男子摇晃着脑袋,拖长了音调,又粗又长的右手食指在空中左右的摇着,“别开玩笑了,大爷我喝酒从来别说醉了,就是连个酒嗝都不会打,怎么可能醉呢?” 李镖头听到了男子的话,明白了他就是要来找茬的,脸色一下子寒了下来,眼神里闪烁着精光,暗地里说四处察看着可能存在的埋伏,低沉着声音,向男子问道:“那兄台方才的话就是说真的了?可就是准备明抢了?” “李兄此言差矣!”从后堂内传来了掌柜的声音,撩开帘子,和小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算盘拨打着,对着镖师们的方向鞠了一礼:“咱们可都只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从来都不是那山贼土匪,不见血光的。而且啊,”掌柜好像算完了账目,将算珠拨回,把算盘收到了怀里,“我们方才也说的明明白白,是做个买卖,怎么能叫明抢呢?您说是不是?” “哼!”李镖头听到了他们的话,冷哼了一声,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便能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不过,就凭你们这几个……”李镖头说着,望向四周伸出手指一个一个的指着,“要想抢我李徽之的镖,倒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诶,莫动气啊李兄,动气伤身体,而且,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啊,是一锭金子不够?那两锭可否?”掌柜轻挥着手臂,一脸的泰然自若,老神在在的说完,也不管齐刷刷站起来的镖师们,和身旁的小二对视一眼,一起“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镖师们一个个都抽出了钢刀,紧握在手里,眼中露着寒意,目光炯炯的紧盯着三人,原本还有一些声响的酒馆内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场面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沉寂的可怕,又压抑的可怕。看着仍然好像胸有成竹的三人,李镖头暗自皱了皱眉,将捏在手中的刀又紧了一些,看着小二伸出了手,一副要开口说话的样子,向着左右摆了摆手,让准备冲上去的镖师们先停了下来。 “莫急,莫急。”小二一甩手,就将搭在手臂上的汗巾甩到了肩膀上,手臂前伸,用着一幅好整以暇的语气说着:“李镖头,就恕我稽越了,我想说的是,为什么你们这么冲动?难道不觉得身上有什么不适么?”有如预料一般的看到了镖师们惊讶的神情,小二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摸样,“我正琢磨,我的入梦浮生怎么会没了效果呢,呵呵,李镖头,我想现在你们可以坐下来陪我们谈生意了吧?况且,你知道的,我们都是生意人,只谈买卖,不谈命的。” 李镖头和众镖师发现自己已经着了道,丹田里和经脉中早已经是没了半分内力,而且身上的力量也在渐渐的减小之中,一个个铁青着脸色,怒气冲冲的坐了下去。李镖头强忍着怒气,对这三人一拱手,问道:“敢问你们是何人?就只是为了这一趟镖,也用得上入梦浮生?况且,这入梦浮生早已随着扬州三侠的消失而失传多年,光只是它的价格,就不下于我们的货了,这下子,未免也太大题小做了吧?” “非也,我觉得它值,他就值这个价格。”掌柜一脸认真的神色,向着李镖头摆了摆手,一扭头,又看向旁桌的方向,对着坐在靠里面的那桌拿起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由水蓝色上品雪山寒铁所打造而成的剑鞘的短剑的少年,慢慢地说道:“那位小兄弟,你也把剑放下吧,你不觉得你的身体也有所不适么?你也不考虑一番,我们是生意人,不是那些个山野莽夫,不傻。不过了,你也不用尝试解毒,我们的药,我们清楚。哦对了小兄弟,你先别急啊,等我们和这位镖头谈完了一会再和你做个生意。” 听到了他的话,少年原本拿着短剑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低下了头,默默的感受着身体的情况,一探之下却突然发现,果真如掌柜所说的那样,丹田之内的内息竟在无声无息之下变得一丝不剩,就好像瞬息之间就成了一普通人似的。一阵莫名的惊恐袭来,好像在在那一刻被抽空了体力,双腿已经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歪歪斜斜的瘫倒在了座位之上,连握着短剑的手松开了都没有发现,一脸的茫然和惊异。 掌柜悠闲地看完了少年的动作,暗暗的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却又马上将不屑收了回去,转过眼,对着李镖头继续说道:“李镖头,我们来继续谈我们的生意吧,如何?” **************************************************************************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就这样一下子就全部内力都不见了?这到底是什么?哦,对,对了,这叫什么入梦浮生,可是我的内力都没了,怎么办?难道要去硬拼?不行,我肯定是拼不过的,这药可真是厉害,无色无味,而且,到了现在竟然渐渐地连握剑的力气都消失了。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在于爹爹过招时的时光了,别人可不会让着你,没有内力光有招式也顶不了用,怎么办啊。坐在凳子上面,少年焦急的脸色都写在了脸上,心中的急迫又何止万分,连汗水都出到了脑门上,连额前的头发也被沾湿了。 “李镖头,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尝试了,我听你的意思应该也是知道我这入梦浮生的作用,继续挣扎的结果还是得和我们把生意完成,不是么?”正在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完完全全慌了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小二对李镖头说的话,虽然并没有任何劝慰的与其在里面,但少年的迷茫与急迫却渐渐的停止了下去,仿佛身上又有了力气似的,用手撑在座位上,直到端坐在凳子之上,脸上不知为何,在这翻危机的时刻,挂上了笑容:对啊,这次面对了这样的事,也许以后也还会遇到和面对,可我又怎么能够想着放弃呢?任何事情,都是要拼过了才会知道结果,况且,这把剑,不光在这个这个时候,或者可以说是说我这辈子,都不想交予别人的手中。想到这里,少年的脸上挂起了灿烂的微笑,静静地运起功来。 坐在凳子上的种中年男子看到了少年的表情,本欲开口讽刺,但却没有说出来,似乎是对自己的药很自信,又或者是对那少年所做之事的不屑,他并没有出言提醒他不要再浪费时间去做妄图解除药性的事,而是自顾自的撇了撇嘴,任由他继续做着无用之功,又将头转回了镖师们的方向。 少年尝试着运起水月内功,在原本早已经熟识的经脉线路里流动,虽然有如意料之中的,一丝内息都提不起来,哪怕是一点点的内力也都感觉不到,但少年还是咬着牙,在空荡荡的经脉里感受着,就像刚练习水月内功的时候那样。一个周天过去了,却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少年没有被失败所打到,也许是因为找到了成功的理由了吧,仍然挂着微笑于脸,继续的感受着经脉的流向,做着中年男子所认为的无用功。 ps:现在的网吧貌似下载速度好快啊。 我刚才没有限制下载速度,直接就下到4m了,还没有停…… 貌似还能更快 第二卷 摊破浣溪沙 第五章 八载温亲夜半失(5) 少年尝试着运起水月内功,在原本早已经熟识的经脉线路里流动,虽然有如意料之中的,一丝内息都提不起来,哪怕是一点点的内力也都感觉不到,但少年还是咬着牙,在空荡荡的经脉里感受着,就像刚练习水月内功的时候那样。一个周天过去了,却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少年没有被失败所打到,也许是因为找到了成功的理由了吧,仍然挂着微笑于脸,继续的感受着经脉的流向,做着中年男子所认为的无用功。 “好吧,”李镖头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看着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镖师们,有些认命似的低垂着眼角,开口道:“既然你们说是做生意,不如再加一点价格吧——我想知道你们和扬州三侠有什么关系,因为这入梦浮生已经随着他们三人的消失而失传了,现今也没有别的人会做,现在在外面它的价格又如何是千金可以买来的,而你们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将它用在我们这里,想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因为与已经归隐多年的他们相识,所以手头里应该还有不少。又或者,你们就是消失了已久的,扬州三侠?” 三人本来都是十分随意的站在那里,听到了李镖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像是被击中了要害一样忽然绷直了身子,转过头,默默地对视一眼,变得沉默了起来。良久,掌柜摇着头叹了口气,充满了沧桑的语调打破了沉默:“扬州三侠吗?他们,已经不在了。”说着这一句话的掌柜,就像是在泥泞的泥沼中艰难的前行,充满了压抑和沉重。是落寞?亦或是解脱?挣扎着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却似乎恢复了方才的力量,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小二,又看了看坐在前方的中年男子,望向李镖头,语气里蕴含着说不出的沉静,就像是经历过万千风雨之后的明悟:“现在剩下的只有三个商人而已。呵呵,李镖头,为侠者,逐义,可为国为民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梦想;为商者,逐利,事到如今,只有富甲天下,家财万贯才是我们的追求。” “可是秦大侠,你们……”李镖头听到他们承认了自己,虽然感到有一些惊讶,但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所以没有露出太惊异的反映。 掌柜的一抬手,止住了李镖头的话:“如今,叫我秦掌柜就好,大侠之名,早已经不敢当了。”说罢,秦掌柜见李镖头认出了他,也许是因为找到了故知的原因,他也就不再急于将生意做完,召唤着小二和他走到了一边,一同寻了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坐下,掸了掸衣袖,为自己倒上一口清酒,轻抿了一口,准备与李镖头先聊上一聊。 “秦大……秦掌柜,你们扬州三侠的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盛名在外,不管是谁,不管何地,何时,只要是谈到了扬州三侠,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声好汉子。我的那些个舞刀弄枪的孩子,又有哪一个不是以扬州三侠为榜样、为目标去努力的?自当你们十年前销声匿迹的那一刻,又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找遍了天涯海角去寻觅你们,又不知道有多少绿林豪杰四处寻找着杀害你们的元凶,扬言要血刃仇人,为你们报仇。可如今,就在人们这么多年都还没有放弃寻找你们的时候,就在我们大家仍然相信你们会在某一时刻出现的时候,可你们,竟也这样堕落如此,用着我们那原本是用来惩治恶人的药粉,竟然做起了这样的买卖,你们,又怎么能向那些仍然爱护着你们的人们交代?”李镖头似乎也是那些爱护着扬州三侠的人其中的一员,他原本是平静的回忆的语气,慢慢的,越说越是激动,到了最后,竟然不自主地跳了起来,完完全全的丧失了一个中年男子应有的冷静,带着一丝梦想破灭之后的失心似的癫狂,激烈的颤抖着的手指指着秦掌柜的方向,大声的责问着。 见三人没有反应,李镖头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慢慢的坐到了座位上,口中呢喃着念起了市井里广为流传的童谣:“你们知道吗?直到现在,这首诗还被传唱着—— 三剑客,绿柳衣,行侠仗义少年时; 破黑风,斩元霸,入梦浮生知已迟; 济孤老,救水患,三侠情意人人知……” 听到了那一首在记忆里早已经被尘封起来的童谣,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那是早已经被遗落的少年时候的锐气,此刻,完完全全的被展露在了眼前——它,还像是那一把锋芒毕露的长剑,而自己,却早已经在风霜中老旧不堪了。眼眶中有泪光闪烁,身子随着被一字一字念出来的那一首小诗慢慢的缩了下去,一点一点的矮着,越发显的佝偻和老迈。 口中呢喃的重复着:“行侠仗义少年时,是啊,呵呵……”嗓子干涩的厉害,想要笑,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响。低着头,沉默良久,秦掌柜猛地抬起了头,眼神中的迷茫被一种狂乱的神色所取代,双手奋力的挥舞着:“可是我们错了啊!都错了!我们一直立志想要救所有的人,可直到那一天夜晚,我才幡然醒悟,原来我们三人手里的剑,除了自己,谁都救不了。”看着李镖头听了他的话露出的诧异的神色,秦掌柜顿了顿,慢慢的放缓了语气,神色也在方才的那一番激动之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呵呵,李镖头,你知道么?一柄剑在手,可以救自己;三柄剑在手,可以救朋亲;”说完了这几句话,秦掌柜一下子站起了身,握紧了拳头,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语气中充满了激昂的味道,“可我若是有千柄剑,万柄剑,又有什么人不可以救?又有什么抱负不可以完成?”说罢,看了看李镖头的方向,又坐了回去,静静等待着他思考着自己的话,片刻之后,秦掌柜继续开口,语气间也有了许多的感慨:“所以,我选择了从商。为商者,逐利,事到如今,也只有富甲天下,家财万贯才是我们的追求了吧。” “秦……掌柜,但是……”李镖头静静地听完了他的话,抬起了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中年男子所伸出的手拦住了。 “诶,我说你也莫要再多问了,你要是再这样问下去,这生意,大爷我可就做亏了。”中年男子似乎不愿意再多谈谈们的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着李镖头继续说道,“我们继续来做生意吧,你看,这该问的你也问了,该说的我们也说了,这该给的……”中年男子抛了抛手中的金元宝,手腕一抖,元宝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李镖头面前的桌子上,“大爷我这也就是给了,你们也该痛痛快快的交货了吧?” ************************************************************************** 一边一遍一遍的尝试着运起水月内功,一边并没有像平日里那般的摒绝周围的感知,而是分着心竖起了耳朵,倾听着事情的发展。当听到三人承认自己就是扬州三侠的时候,少年心里忽的一惊,不过还好丹田与经脉之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内力,并没有因为情绪忽然间的猛烈波动而运岔了气,因为走了内息而受伤。默默地稳定着气息,少年的心里静静地想着:平日里娘亲也没少给我讲过扬州三侠行侠仗义的故事,不料想今日竟然在这种情况碰到他们,不过,似乎和娘亲讲的不太一样啊,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了那么些个年头,今日里出现了,竟然还干起了这般打家劫舍的勾当。看来,娘亲的这个故事并不那么真实呢。 时间还在不停地流逝着,一遍遍的努力都好像付诸流水,少年原本平静下来了的心情又变得焦急了起来,每一次在空荡荡的经脉之内运行完后,就强行的加快了运行的速度,一次又一次,越来越快。全身上下空荡荡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随着他一次一次的加快一点一点的堆积到了胸口,越来越压抑的感觉使他的气息也变得不畅起来,在又一次的运行过后,猛然间爆发出来,少年像是被突然袭来的大锤一下子捶到了胸口,一股甘甜从喉口涌了上来,一下子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红的颜色将桌子染红了一片。“滴答”,一滴没有吐出的血液从嘴角流出,顺着下颚悄悄地滴落了下来,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娇艳的梅花。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红绸的手帕,拭了拭嘴角,深红的绸布却遮不住鲜艳的血红,有些厌恶的看了看手帕上的血迹,又仔细的将它叠好,放回怀里。 周围的人听到了声响,镖师们望向了少年的方向,向他投来了寻问和担心的目光,少年看到了,对着他们露出了微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大碍。中年男子斜着眼,看着桌子上一滩的殷红,没有多言。秦掌柜原本正在静默的思考,听到了声音,看向了少年的方向,抬起了手,轻轻张口,本欲劝他不要再多做无用的努力,但看到了他倔强的眼神,却没有再说出什么,而是又转回了目光,继续的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奇怪,这种感觉……是……气感?少年在略作休息之后,又开始了水月内功的运行,可这次的感觉却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一丝类似于真气的感觉从他督脉的会阴、曲骨、气海、巨厥、膻中、璇玑六大穴道中传来,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微笑的循环,就像是他第一次练习水月内功的时候那样,如同水月秘典上所说的需要有天资的人才可以感受到的气感。有反应就是好事,少年好像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鼓励一般,就仿佛成功已经近在眼前了,带着自信的笑容,运起已经渐渐回复的内息在经脉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运行。 恢复功力似乎并不遥远了。经过了不断地努力和内力的运行,少年的四大经脉——任脉,督脉,带脉,冲脉,已经从微弱的气感发展到了像原来一样的如江河一般在经脉里奔流不息的内力。似乎已经是万事具备了,一切就只差最后的一步,也就是水月内功与其它的内功都有所不同的一处——将四脉的内息通过十五个特殊的经脉联系在一起。人体的经脉又何止千百记,一般的武学,或只练一脉,或讲究任、督二脉双修,而水月内功讲求的是四脉齐练,然后归四为一,待到成了气候,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而修炼此内功的人若是没有很高的悟性,即便是有水月内功里诸多玄妙的功法,怕也是学而无成,空有神功妙法,顾自惘然了。 可是,事情却没有像少年所想象的那样发展——就在他信心满满的准备像往常那样将四脉的内息联系到一起的时候,却发现,在他将内力运行到那些特殊的经脉的时候,原本如江河一般奔流的内力竟然被挡住,止步不前了,像是那些特殊的经脉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内息一点也流不过去。少年诧异的睁开了眼睛,一脸迷茫的神色,显然原来并没有出现过像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过,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又何况胜利已经触手可及了,少年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运起内力全力的冲击起了那些堵塞住的那些特殊的经脉。 ************************************************************************** 虽然恢复功力已经在望了,但是时间却往往不等人,就在少年努力的冲击着经脉的时候,中年男子已经从向他怒目而视的镖师们那里将镖箱取到了手里,一边说着风凉话,中年男子一边一把撕开了写着日期的封条,然后运起内力握住锁身,只稍稍一用力,就扯断了它。转过身,站在一侧,招呼着两人走上前来。 秦掌柜走到了近旁,站立在镖箱之前,双手握着箱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和周围的两人一样,紧紧的盯着渐渐打开的箱子。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秦掌柜伸手入箱,小心翼翼的捧着,带着装着它的盒子一起,将放在里面的物件拿了出来——那是一颗如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此刻正躺在绣锦包裹的盒子里,散发着柔和的光。 轻轻的捏着夜明珠,秦掌柜缓缓的踱着步子,语气里多了一分追忆的味道,眼光远眺,望着门外的雨水,静静的说道:“你知道吗?相传,汉武帝征战西北的时候,曾在一个部落里寻到了一枚巨大的夜明珠,那枚夜明珠约有成年男子拳头般大小。我们都知道但凡夜明珠之物,大多很小,便是有鸡蛋般大小的便已价值千金,话说汉武帝得到此珠,心下十分高兴,就命一能工巧匠将一藏宝图匿于此中,将其中千万计的珠宝留了下来,给于子孙,待其危急之时再将其启用。原本也是一代一代的传着,不过,待到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夜明珠却消失不见了。也自从那之后,关于夜明珠之事也就没有了更多的音讯,而那个传说的真假也就难以判断了。” “可是,那不是只是一个口耳相传的传说而已吗?”李镖头听到了秦掌柜的话,带着十二分惊讶的语气说着,并不十分相信秦掌柜的话。 “传说,往往都是有来由的,不是么?”秦掌柜将夜明珠小心翼翼的放回锦盒里,轻轻的合上了盖子,转过身,对着一脸不相信的李镖头说着,“也许你会问,为什么有人得到了夜明珠却没有去拿宝藏?其实,汉武帝在将这个藏宝图放进去的时候还多加了一道手续——若是有想要强行破坏珠身的人,只要珠子一被打破,或者是被破坏,那薄薄的藏宝图就会因为珠子的爆炸而被销毁。唯一可以取出藏宝图的方法,就是使用汉武帝留下的钥匙。” “那这样说,先生已经是得到钥匙了?”李镖头问。 “没有,不过,这样宝贝不是我们自己要的,只是一笔生意而已,我们可是做生意的人,只谈买卖,不谈命。若是我们拿到了这劳什子藏宝图,怕就是必须要谈命了,所以,我们不拿这个东西。”小二接过了李镖头的话,指着放着夜明珠的盒子,说道。 “好了,那么这笔生意就算是做成了。对了,那边的那位小兄弟,”小二说着,指向坐在旁边的少年,对着他喊道,“运功之事可不可以先放放?我们这边的生意已经做完了,该轮到你的这个了。小兄弟?小兄弟?你要是不搭话,我可就自己过去了?”说完了话,小二就自顾自的向少年的方向走去。 小二戏谑的声音就像是一并追魂的利剑穿透了少年的心,急迫、焦虑充满了他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明明马上就要冲破最后的内力的阻挡,但时间却不是那般足够了,小二口中的生意马上就要降临到他的头上。沙,沙,沙,沙,听着小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汗水,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心中的迫切几乎要脱口而出:快啊!快啊!就只差这一点了,快啊!感受着已经松动了的经脉,少年鼓足了劲力,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奋力的冲击着,一下,又一下,可是小二的脚步却也更加的近了。 “小兄弟?本来我是不想与你做这个生意的,可是你这柄剑我真的是喜欢得紧。那么……不如这样吧,我用我一直以来使用着的这柄鱼肠来跟你交换,如何?”说着,小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麻布的包裹,一层一层的掀开,一阵刺眼的的寒光从包裹内喷涌而出,持起鱼肠短剑,虽然只是那短短的剑身,但只是拿在手里,那掩饰不住的肃杀之气就已经弥漫了出来,仿佛四周都冷了许多。 感受到了周围气息的变化,少年睁开了眼睛,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寒气,瞳孔猛然间眯成了一条窄缝——好快的剑!好重的戾气!小二看到少年睁眼,忙两步上前,追问道:“如何?我用这柄鱼肠剑来跟你交换?” 不行。虽然因为正在运气,嘴里不能多言,但少年却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了小二答案。 “啊?”小二有些惊讶的叫出了声,紧紧的盯着少年,追问着:“为什么?就算你那柄剑乃是绝世的好剑,但我这一柄鱼肠也差不到哪去了,为什么不换?”少年没有理他,继续的奋力的冲击着早已松动许多的经脉,一次又一次,不曾停息。 “喂,小兄弟?你不答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做生意的,若是不满意我们还可以谈不是么?”小二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少年的肩膀。 ******************************************************************** ps:这个是6k的,所以,算两章。另外,这两章是上周欠的。 另外,感谢第六朵花花。 还有支持我的人 不知道有没有人想听解释,解释就是我生病了,一直咳嗽,一整天,打了针都没用,然后周末没有例外的要去医院陪姐姐,所以。恩恩 期待着猪脚穿女装的同学注意了,第三卷就会穿回女装,所以女装控们不要着急。 恩恩,大概就是说这么多了。 我发现一次更6k也挺爽的。 第二卷 摊破浣溪沙 第六章 八载温亲夜半失(6) “喂,小兄弟?你不答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做生意的,若是不满意我们还可以谈不是么?”小二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少年的肩膀。 心中的焦虑又何尝是可以用言语所诉说的,时间,正如滚滚的逝水一般时刻不停的流动着,原本只是斜躺于夕阳之下,轻抿一口清茶的功夫,可在这一刻,却显得是那样的漫长,又是那样的难耐。每一刻,对于此刻的少年来说,都仿佛是度日如年。肩膀一阵晃动,却是连自顾都已经无暇,嘴唇被牙齿在内里咬得紧紧的,浑身已经因为过度的用力而出现了一丝丝的颤抖。焦急,不安,急迫,和难言的渴望就在这风雨中的酒馆里,在这漫长的一刻里充斥了少年的内心。 “哎呦!小兄弟!你这是在练什么邪法呢?怎么练得浑身都抖起来了?”小二本是扶着少年的肩膀,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抖动,缩回了手,一脸古怪的望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的学着少年的动作,浑身猛的打着战栗。等了一会,看少年连睁开眼睛的意思都没有,小二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然后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点子似的,一脸诡秘的将头凑到了少年的脸前,眼睛里满是诚恳的神色,用着满都是调侃和诡异的语气继续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避冷神功——打摆子?这……这可是……扑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二仍待再说,却一下子忍不住了,抱着肚子狂笑了起来,一直笑的站不稳了身体,顺着少年所在位置的对面的凳子狂笑着瘫软了下去。 “三弟,你这性子怎么还是改不了?”秦掌柜原本在一旁皱着眉头望向这边,看到他笑的张狂的样子,有些看不过眼,眉头锁的更深了一些,伸出了手指指向小二的方向,忍不住出言喝止,“三弟,我本说只做李镖头这一笔生意,可你非要换那位少年的剑,我……” “大哥,就算他的剑再好,怕也是及不上我这把鱼肠吧?”还没待秦掌柜说完话,方才已停止住了狂笑的小二就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晃着手中泛着银光的鱼肠剑,语气有了些郁闷,“怎么说应该都是我吃亏的,如果不是对他的剑那么喜爱,我可是不会做这个亏本的生意的。” “三弟你……”秦掌柜被他的几句话堵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指着小二,一脸的无奈中带着一点点的纵容,“三弟啊,哎……都怪我和二弟看着你还小,平日里太惯着你了,才养成了你这样骄纵的性子。可是啊,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觉得你吃亏了,但是被你换剑的那位少年呢?他是否会愿意?”说完这几句话,秦掌柜停顿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二。 “可……可是,他怎么会不愿意?我用好的换他的差的,这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谁不会同意?你问问看小兄弟,你也是同意的吧?是也不是?大哥你看,他也是同意的。”小二听到了秦掌柜的话,眼神闪烁,兀自紧张的强辩着,随着他的话语,小二猛然转身,面对着此刻不能说话的少年,飞快地问出了刚才的话,也不管他的反应,马上又将身体转了回去,对着秦掌柜勉强的狡辩着。 发现虽然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过错,但却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秦掌柜有些生气的继续说道,“三弟!你还不知错?” “我……”小二被秦掌柜气愤的语言吓得缩了缩脖子,扭过头,定定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柄水蓝色的短剑,眼睛在不舍、茫然与渴望中徘徊了许久,终于却被对这柄剑的喜爱占了上风,“大哥,”小二一甩头,将几乎已经陷进去的眼光从剑身上拉了回来,转过了身,对着秦掌柜深深地鞠了个躬,“我虽然已经知错,但是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柄剑拿到手,因为错过了,以后就不一定会有这么适合我的剑了。”说罢,不再管秦掌柜的反应,转回了身子,伸手就向已经心仪已久的那柄水蓝色的短剑的剑身抓去。 “且慢。”就在小二的手抓住了剑身的末端,正准备提起来的时候,一只素白的手掌突然出现在了剑柄之上,原本轻盈的剑身就像是被加了千金的石块,一下子就将将本来已经略略提起来的短剑又摁了下去。小二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一脸茫然地抬起了头,看着手掌伸来的方向——那位坐在面前的凳子上的清秀俊美的少年嘴角还挂着殷红的鲜血,身前虽然已经被染得全红了,但他却没有在意。一手死死地摁着即将被提起来的短剑,明亮的眼光中透露出难以改变的坚定,此刻,正眼睛目不转睛的正盯着他,缓缓地张开了一直以来紧紧抿着的嘴唇,微扬着嘴角,坚定的声音仿佛掷地有声,“这柄剑,我不换。不管用什么。” 正在小二惊讶的时候,少年一把抄起了放在桌面上的折扇,持着折扇的左手猛的向前探出,快如闪电一般的就要向小二手上的穴道点去。还好小二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就在折扇即将及手的时候,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堪堪的将手抽了回去,然后又接连着飞快的连退几步,躲开了少年本应是连绵不绝的后续的进攻。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头脑发昏的他,待到躲开了这一波的攻击,伸出了手掌制止着少年的动作,想要缓一缓混沌的思想,理清楚因为刚才的事情而乱成一团糟的思绪。可少年确实得理不愿饶人,抓住了他的劣势,踩着凤幽步就追了上来,扇尖猛烈的晃动,行走的线路笼罩了他上下的六处大穴,就哪怕连退路,也被少年如同鬼魅一般的步法封堵住了。 刚才退开时为自己争取到的一点点的时间另小二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勉强打起着精神,定睛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少年的手腕,并没有像其他的一样被纷乱迷眼的招式所迷惑,冷静的判断着扇子即将攻来的方向,蜷着手指快如疾风一般的向前弹出,“当”的一声弹到了精铁打造扇骨的折扇的扇身之上,强大的指力突然从折扇之上传来,巨大的力量让少年手中的折扇差一点就脱了手,紧紧地抓着扇柄,少年禁不住倒退了几步。 小二于一招之间扳回了劣势,也不急着再次进攻,而是负起了右手,脸色十分怪异的准备开口向少年询问。可少年却还是不放弃,好像是与小二有血海深仇一般,两步退回了桌旁,一把握住水蓝色短剑的剑柄,“叮”的一声,剑身只与剑鞘发出了轻微摩擦的声响,就那样,被抽了出来。 “叮”,那清脆悠扬的声响,仿佛是一声畅快的呻吟,从震颤着的剑身之中传出,就像是,那被压抑了太过于许久的气势,在这一瞬之间被张扬了出来,张狂的向四周逸散着自己的能量。这是透骨而来的冰寒,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气透彻,就如身着黑衣在夜色下的阴暗之中悄悄袭来的杀手。当发觉的时候,却连身体都已经冷若寒冰,在这水蓝色的短剑出鞘的那一霎那,就连这酒馆里仍昏睡不醒的酒客都打了一个寒颤。握着这冰寒的短剑,剑柄入手却是那样的温暖,那些缠绕在剑柄上的蚕丝裹布,是娘亲的温度。 嘴角略带幸福的上翘,一甩手,挽了一个剑花,剑尖略微下垂,一招“松竹迎客”就已经使了出来,声音在这寒冷的周围也下降了声调:“剑名——流星,请赐教。” 如梦似幻一般的飘渺,没有给小二张口说话的机会,在恍然间,飘逸轻灵的剑身已经欺近了小二的身体,如同虚空之中破空而来的剑舞,飘忽不定。每一下都将手腕的动作完全的遮挡住了,小二绻起的指头攥得很紧,不管哪一个角度都没有办法看清剑身真正的走向。正待他找准了时机与角度,准备一下击破纷乱的剑影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原本模糊的剑身竟一分为三,攻向他的上中下三盘,剑身一下子变得清晰了,却更令人目不暇接,看不清剑的来路。渐渐地,剑舞一样的招式伴着奥妙万方的凤幽之步,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躲闪之地缩的越来越小,小二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猛的一下子咬了咬牙,身体片刻之间前进一步,右手飞快的一拳攻向上盘处的虚影,令原本完满的剑光变的滞慢起来。眼看这一击得手,小二的左手悄悄的缩回了袖中。 “嗖~~~~”尖利的破空之声忽然响起,在原本只有剑刃破风和腾挪转移时发出的声音中显得更加的凄厉和险恶。 “咣当~~~~~”少年被击中了手臂上的穴道,紧握着短剑的手松了开来,剑身跌落到地上,虽然很不光彩,但原本一招完美的“竹舞广陵”就这样被破解掉了。 第二卷 摊破浣溪沙 第七章 八载温亲夜半失(7) “咣当~~~~~”少年被击中了手臂上的穴道,紧握着短剑的手松了开来,左手扶着没有了一丝力气的右手,剑身从已经脱力的手指的缝隙中跌落到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虽然很不光彩,但原本一招完美的“竹舞广陵”就这样被破解掉了。小二在占得上风之后没有抢上前去进攻,进一步将对方击倒,而是不停摇晃着手掌,带着一脸的无奈,和刚才仍未褪去的惊奇,抢在少年继续准备抢攻之前,飞快的说出了从刚才起到现在一直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小兄弟别急,先停下!让我把话先说完好吗!” 少年听到了他的话语,正在弯腰的身体顿了顿,抬起了头看着他,眉毛向上一挑,做出了一副询问的表情。虽然停住了准备捡起短剑的动作,但却仍然暗自里悄悄地退后半步,气沉丹田,扎稳了步伐,做着十分的戒备。 小二看到了少年的动作,不自觉的对着他呲了呲牙齿。原本正准备借他小心谨慎的动作再多嘲笑他几句,刚刚张开了嘴唇的时候,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原本张口欲言的动作一下子僵到了那里,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低着头整了整因为这顷刻间风云变幻而混乱了的思绪,他猛的抬起了头,充满了急迫的开口说着:“小兄弟,你……”手指指着少年的方向,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为何被卡住了,颤抖着的手指摇晃了半天,却接不出下面的话来。 一直过了良久,小二转开了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看向少年的方向,语气里充满了懊悔与颓唐,“你这又是何苦?!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柄剑对你这么重要……我早知道就……你还这么年轻就废掉了武功,我……我为什么非要换你的剑啊!!”小二激动的说着,只可是一味的叙述已经不能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他悔恨的仰天长啸了一声,抱着头失魂落魄的滑倒在了地上。头沉沉的低着,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 还没待少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二突然抬起了头,眼中出现了坚决的神色,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嘴里不停的说着:“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将我的武功也废掉来赔你吧。”说完,就举起了手猛的拍向了丹田,眼看着就要自废掉武功。 “三弟且慢!”“老三你干什么?”掌柜和中年男子同时惊呼出声,迈开了大步就向此地赶来,但此时小二却与他们相距甚远,想要救援却已来不及。 “诶等等?!”少年被他的话说得全然蒙住了头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却隐隐约约知道似乎跟自己方才破掉入梦浮生的事情有关,不过小二所说的废掉武功之类的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也来不及他细想了,发现到冲动的小二眼看着就要自废武功,头脑虽然还是一片混乱,但身体的反应却已经快过了思想,不由自主的向前冲了过去。可是,由于情况紧急的缘故并没有来得及运起全部内力的他,却对上了小二那只已经用了全部力气的手掌,这一掌跟小二的手掌对了上去。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刻,一股无形中的气流飞快的四散开来,吹得原本倾倒在桌子之上的酒杯也变了方向,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似乎就连旁边的桌子也发出了一阵颤动。只见到那少年,如同稻草一般被一下子被拍得倒飞了出去,一下子就飞了出两丈多远。“咚”的一声,后背砸到了柱梁之上,停了下来。无力的跌落到地上,少年的全身都在激烈的颤抖着,胳膊努力的撑着地面,和因为脱力而只能缓慢蠕动的双腿一起使劲,想要挣扎着站起身来,可是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随着跌倒的冲力垂下了无力支撑的头,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喂!你没事吧?!”“小兄弟感觉如何?”秦掌柜和中年男子随后跟在小二的后面赶了上来。见到小二和秦掌柜已经将少年身边的地方占光了,中年男子在旁边伸长着脑袋焦急的向少年观望着,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和瘫倒在地面昏迷之中的少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他奶奶的,这小子伤的好像不轻啊!” 眼睛已经无力睁开了,闭着眼睛瘫软在地面上,少年一边运功检查着自己的伤势,一边心里默默的想着:呼~~~~~~身体已经动不了了,连内力也时断时续的,方才的那一掌可真是厉害啊,这次受的伤还真是重呢。不过,扬州三侠?虽然平日里也听娘亲说过,但是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呼,还好。少年运功检查了一番之后,发现中了刚才那摧枯拉朽似的一掌,内脏竟并没有如预料之中的那样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力再受到了那一掌后,竟然消耗殆尽了,变得时断时续,后继不足。害怕经脉出了什么问题,少年惊讶的又将丹田和经脉检查了一遍之后,发现真的如刚才所探知的那样,除了内力和体力消耗殆尽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是完好,就像是与别人激烈拼斗了良久,而不像刚中了如此猛烈的一掌的样子。不过却也容不得他细想了,少年赶紧摒除了四溢的思绪,开始运起功来,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功力恢复一些。 秦掌柜看到少年长时间不搭话,心中也明白自己三弟的一掌的威力,赶紧凑到少年的近前,伸手捏住了少年的手腕,用两只手指的指被搭在上面,眯着眼睛,探查起少年的情况来。初一探查,秦掌柜就惊讶的猛然睁开了眼睛,深深地看了昏迷中的少年一眼,摇着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片刻之后,他又将那笑容收了回去,敛住心神,又一次探查起少年的情况来。 “呼……”随着一声长长地叹息,少年睁开了明亮的双眼,从运功中脱离了出来。经过了刚才那一会的疗伤与恢复,此刻,他的内力勉强恢复了一小部分,伤势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对于平日里的行动都不会再影响什么。撑着小二递过来的手,勉强的站起了身来,向着远处兀自处在担心中的镖师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对着他们三人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废武功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虽然惊讶于少年如此惊人的回复能力,但秦掌柜还是马上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虽然说我们的入梦浮生没有解药,而且,在这么多年的行走江湖以来也都更是屡试屡成,但是,有一次,我们才知道,它还有唯一的一种解法,就是——”秦掌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样,用着低沉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着,“自废武功。” “自废武功?”少年听到了秦掌柜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语气里充满了惊异与不相信,歪着脑袋想了想,用着试探性的语气继续说道:“可是……如果像你说的,自废武功之后,就算解了入梦浮生,那也没有用处了啊?这样做有何意义呢?”说罢,紧紧地盯着秦掌柜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恩?呵呵……是啊,只是,那就是入梦浮生唯一的解法罢了。”秦掌柜仍是那一脸的追忆之色,像是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了,并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 少年见秦掌柜不愿回答,也不再为难他,向旁边走了几步,低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剑,“叮~~~~~~”伴随着清亮的响声,将流星放回剑鞘里。听到了少年的短剑发出的声响,秦掌柜像是从回忆里走出来了似的,抬起了头,站起身,眼神也恢复了清明有神,看着少年,缓慢的说道:“也不是没有用处,因为在自废武功之后,内力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从各个经脉之中逸散出去,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如果把握住的话,功力是会在那几个呼吸之间提升数倍的。那个人,就是用的这个方法吧。”说完,秦掌柜的眼光又增添了几分悠远,就好像,他嘴里的那个人,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亦或者是回忆。 “原来还可以这样!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少年恍然大悟一般夸张的点了点头,“恩,我明白了,方才这位……”少年说着,转过了身,指向小二,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什么好,拉长了声音,停顿了下来。 “称呼我为秦小二就好了。”“呵呵小兄弟,叫我秦护院好了。”听到了小二的回答,少年索性又将头转向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马上会意,告诉了少年自己的称呼。 “恩,方才这位秦小二,大概就是认为我也是自废了武功想要奋力一搏吧?呵呵~~~~~~可是就算我废了武功,你也不必跟我一起废掉啊?”少年说着,上下打量了秦小二一番,用着一副惋惜的语气继续说着,“你的武功这么高强,若是你将武功废掉了,那损失的可就太大了,一下子修炼了几十年的成果毁于一旦,与你的功力相比,我的又怎么值得一提呢?” “可是,本来此事就与你无关,是我非要将你牵扯进来,是我的过错导致了你武功全失,既然错了,那就应该改正。”秦小二听到了少年的话,感激的对着少年笑了笑,但从他的眼神里,却并没有改变自己废掉武功的想法。 “可是我并没有武功全失啊?”少年微笑的看着执着的秦小二,缓缓的吐出了这句话。 “什么?”秦小二惊讶的张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呵呵三弟,”秦掌柜插话进来,拍了拍秦小二的肩膀,“这位小……小兄弟看来并不简单啊,她并没有失去武功,而且,她刚才受了你的烈阳掌,也似乎没有受什么内伤。呵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没想到她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了如此的造诣,她的将来,不可限量啊。”秦掌柜抚着掌说着,一脸的感叹的神色。 听到了秦掌柜的话,秦小二虽然仍是不敢相信,但却接受了这个事实。转过身,面向秦掌柜,问道:“大哥,他既然已经破解了我们的入梦浮生,那我们……” “恩。”中年男子和秦掌柜一起点了点头,“既然她破掉了我们的入梦浮生,虽然说与我们想象的有些不符,但是说出去的誓言是不会食言的。好!那就这样吧,小兄弟,”秦掌柜看向了少年的方向,说道,“我们履行我们的诺言,放弃这次生意了。包括你的短剑,”指了指少年手中的剑,“也包括那颗夜明珠。”又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锦盒。 看到少年不可思议的眼神,秦掌柜有些愠怒,带上了阵阵的威严,说道,“我们是生意人,最重信誉,只谈买卖,不谈命。不动剑刀,不见血光。若是有人破去了入梦浮生,那就是响当当的汉子,无论如何也要取消买卖,而且还要保他一次性命——这个是我们从商的第一天所发的誓言,无论如何,我们会说到做到。” 无言的看着这个几乎有些诡异的结局,虽然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但少年还是点了点头,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危机的情况吧?若不是遇到了好人,我想我就连娘亲都没找到,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就在刚才中掌的时候,就感觉连魂魄都要出窍了一般,差一点感觉就要死了呢。原来武侠的世界这么充满了危机,侠客也原来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啊,还是赶快找到了娘亲的家人,等到由他们找到了娘亲与爹爹之后,再与爹娘一起生活娱乐,远离这种日子好了,毕竟幸福是要学会珍惜的。 “那这样吧,”少年和镖师的心神被突然发出声音的秦掌柜所吸引,目光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既然你们的功力还没有回复,那就现在我们这里住上一夜吧,等到休息好了、药性解除了再离开。” “也好,”李镖头点了点头,“我相信秦大侠会说话算话,今日情况特殊,我们就先在此歇息一日好了,待到明日再上路。”说着,李镖头转向了众镖师,看着他们都同意了自己的建议,站起了身,“那么,这一趟的镖,还是交到我们这里保管吧。”直到他拿回了自己的镖物,都没有收到三人的阻拦。 “恩。”秦掌柜点了点头,又将头转向少年,“那,小……兄弟你呢?” “……好吧。”稍微思考了一会,少年也同意了他的提议——毕竟此刻还需要再加以修养,凭借此时的身体还上不了路,就这样贸然出去的话显然并不值得。所以,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一个月以来无休止的赶路,总该有休息一下的时候,不然没有找到爹娘,自己就先垮掉了,那可如何是好啊。而且,这一次算我走运,下一次,再下一次,就不一定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看来,我的江湖阅历还是太浅薄了,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就不一定会这样中招了吧。想罢,少年将头转向了门外,望向了远方的某处,外面,雨停了。 *************************************************************************** 随着时间渐渐的推移,日头已经渐渐落了西山,酒店内的人们随着秦掌柜三人洒下的药水,已经逐渐的清醒了过来,也许是感叹于酒水的酒劲之大吧,他们并没有追问自己为何会喝醉酒。有的发现雨停了,交了银子,就离开了酒馆,有的醒来后继续吃着没有吃完的酒菜,喝着没有喝完的酒。随着黄昏将至,除了酒馆里的少年和秦掌柜三人,酒馆里已经没有了别的酒客。众镖师在收回了镖箱的时候就随着秦小二一起退回了内堂,想来是因为今日已经再无法赶路,就索性寻着一处安静之所,为明天的行程养精蓄锐了吧。 听着周围酒客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少年坐到了靠门口的桌子,感受着日光轻柔的抚摸,静静地坐在那里,微眯着双眼,一直到周围的闲聊声渐渐地减小,酒客也渐渐的消失。少年睁开了轻闭着的眼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胸中吐出了一口浊气,眼中因为修炼内功而放出的精光一闪而逝,站起了身,与秦掌柜打了招呼之后,准备出去闲逛一番。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句话用在这个小镇子上正是合适。 随着黄昏的来临,太阳斜挂在天空上,已经接近了远方的地平线。如血的残阳照耀着这个小镇,虽说临近晚上了,但却不像大雨倾盆的晨早那样的人迹罕见,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不光有摆摊卖食物的,路过的行人有时也会买下一些,一边走,一边填着肚子。也有趁着大雨停歇出来摆场卖艺的,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不是的发出叫好的声音。站在酒馆的门槛上,望着沸沸扬扬的街道——这个傍晚的小镇好不热闹。 手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新出炉的肉包热得烫手,不由得,令少年来回倒换着手拿着。一边走着,一边感受着包子的温度,发现它已经没有方才的那样烫了,少年低下了头,用指甲掐着包子的边缘,凑到嘴边,想要咬一口里面美味的馅料,可刚一咬开,嘴唇就被喷涌而出的热气被烫到了。舔了舔被烫得疼痛的嘴唇,少年有些生气的噘起了嘴,恨恨的看着手里的包子,想要一把将烫到自己的它扔到地下。但又想起包子扑鼻而来的香味,咽了咽口水,为难的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顶住美食的诱惑,向前扔出去的手臂缩了回来,又将包子捧回了手心里。 龙耀阁 www.lunyo.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