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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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悠然梦》为一部原创诗词集锦(第一卷),同时还包含了一段生动的变身小说故事,讲述了角色在情感冲突及性别转换过程中所经历的种种。作品的开头是几首抒情诗,表达了对逝去时光的感慨和对美好瞬间的回忆,诗句如‘孤鸿寂寞风吹尽,百岁仍留几缕痴。’展现了对人生的深刻思考。接着,小说部分则通过主角黄末与其女友晓萱的紧张关系展开,黄末因分手而痛苦,追寻过去的美好,展示一场青春的波折与自我探索。在这个故事中,还涉及了黑暗势力和对角色身份的深度思考。角色们在纷争中经历情感的起伏,对性别认同与自我意识进行反思,而这一切无疑为变身和跨性别的主题提供了丰富的背景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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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信息表
Attribute | Value |
---|---|
Filename | 悠然梦.txt |
Type | document |
Format | Plain Text |
Size | 226349 byt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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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1-1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未知 |
Date | 未知 |
Tags | 变身小说, 原创诗词, 青春爱情, 性别认同, 自我探索, 跨性别文学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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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梦>
作品相关 原创诗词集锦(第一卷)
夜悟(未按律)
良宵梦醒方觉早,
冷月长亭夜难知。
孤鸿寂寞风吹尽,
百岁仍留几缕痴。
小酌(七律)
夜里闻花香满颊,
嫦娥入梦伴人家,
良宵梦语微风过,
百岁白头夜几发。
举盏更邀明月坐,
吟诗清酒乐方暇。
鸿蒙曜日别来客,
早起鸡鸣地上沙。
春近
霏雪绝来客,
琵琶欲断魂。
荒忽冬日过,
消雪对迎春。
静夜
秋风夜雨暗闻箫,
默倚长亭对绾髫。
乡远不知枫叶落,
船泊殷语畏华宵。
菩萨蛮(第一卷章节名使用)
诒言戏语身忽换,
昧殷殛事愁纷乱。
秋雨凉屋庮,
影只冯泪愁。
爷娘何处去?
横路断难聚。
衣抱负如何?
油胼轻印辙。
(胼:车字旁)
作品相关 请假,剩下两章下周补上。(顺便说两句)
实在抱歉……
另外,现在这样的文字大家可以适应不?就是现在这样的,偏文的语言,虽然说这样写有太多太多的好处,比如可以是人物更鲜活,事件更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是心里活动更细腻,往往只要几个小事就可以留下深刻的印象,写一些更为深入的东西的时候也更为顺手,没有突兀的感觉。很多很多,但如果大家受不了的话我也可以改换平淡的,都可以,就是剧情啊,人物啊的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力了。
还有,关于段落连接的问题,确实,前面使用的就是一种跳跃式的以时间发展为轴线的发散性的写法。对于情节的铺垫,世界观的构架,剧情的伏笔都很有好处,其实可能有的童鞋很苦恼的啦,因为我写的其实也很苦恼。
关于一章内的连接有些不好的问题,咳咳……那个确实是我的错。有的时候写着写着思维就发散出去了,然后就很不好的……嘿……连接不好了,而且我也没时间去修改,都是写好就发的。
我会努力啦,有问题可以提。
关于主角最后归属的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所以就先别问我啦。
最后,请允许我申明一下,我是纯洁的人,什么百合、耽美、鬼畜、攻受的我一概都不知道。恩恩,就是这样。谢谢大家。
第一卷 菩萨蛮 第零章 引子
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在发生着,或喜,或悲。有语戏称:城市就像是一台巨大的机器,而每天发生的故事是它运行时的纪录。生活在这城市里,我们是这机器之中的一员,每个人也都有着一部仅供自己纪录的大型影片,别人错过了,也许就淹没在生活的洪流之中,找寻不来。
时至正午,火热的太阳高挂天空,送下热浪滚滚。在这酷夏的午间,用有些宅人的话说,就是在家吹着空调,喝着可乐,看着漫画才是正策。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人声嘈杂一片,很多的小摊都摆了出来,吆喝着向路人推销自己的食物。街边挺拔的树木似乎也失去了活力,任由知了在枝头叫着:知了~~知了“我们分手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你知道吗?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暂时的替代品而已,请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一个穿着一身清凉夏装的美丽女子一脸的不耐烦,甩开手,用冷漠的语气说道。
“不!我不相信!不可能的!你忘了我们之间快乐的日子了吗?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了吗?不可能的!”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不顾被甩开的右手,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拉扯着那位女子。
“呵,什么都不要说了,那都是在做戏而已,你还真是……自作多情呢。”那女子似在忍着什么,突然猛地甩开了手,“哒哒哒哒”,伴着高跟鞋砸地的声音,快步离去。
“不可能的,明明我们说好的,还要一起去欧洲旅行,还要向你学厨艺,还要跟你一起过一个又一个的生日。而且,我答应你的戒指,还没有买给你,我已经攒够钱了,可为什么,已没有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说着说着,似乎已没了力气,渐渐的倒在地上,口中呢喃着,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停止不住。
“这是……黄末?!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晓萱呢?我刚看见她一边哭一边跑,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穿着白T恤的胖子摇着黄末,问道。
“你……李翔?”黄末抬起头,端详了那胖子许久,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说道。
“你们怎么了啊?我怎么看到晓萱在哭呢?”胖子李翔见他有了反应,低头又问道。
“什么?她在哭?我就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是这么容易被忘记的?一定是!我现在就去找她!”黄末说着就站了起来,强撑着向前追去,可是还没有迈出几步,脚步一软,就向前倒去。
伸手扶住了他,李翔说道:“你说你急什么啊?你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再说了,你现在追也追不上了。好吧,你告诉我,你们之间怎么了?”
黄末想了想,回答道:“嗯。我,不知道,她昨天突然跟我分手,今天我找打她问原因,她也不告诉我,语气很冷。”
话还没说完,胖子就打断了他:“不是啊?我看她哭得很伤心呢,不是你记错了吧?”
“她走的那么快……她在哭……”没有理会胖子的话语,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对啊!我怎么就没发现,她一定是有苦衷的,我要帮助她。”
“喂喂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胖子在一旁发出尴尬的声音。
“嗯?有,谢谢你。”叹了口气,黄末说道。
“谢什么?”胖子疑惑的问。
“告诉我她哭着离开。”
“呵呵,我们是朋友啊。那,现在怎么办?”说着话,他们开始向前走。
“先回学校吧,我去了解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大概是有人逼她吧。”
他们说着,走到了路旁,拦下了一辆出租。
“师傅,到交大北门”
*****我是邪恶的分割线
“黄末?回来啦?”宿舍老大坐在凳子上,翘着脚在玩游戏,看见他回来,头也不回的说到。
“嗯。”他闷闷的答道。
“哦?我们的才子怎么啦?”老大惊讶的转过头来,“咦?老四?跟人打架了?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告诉老大,老大跟你找场子去!”
“老大,我没有打架……不说了,我去洗个澡。”
“到底怎么了,算了,不管了,嗯,这还下着副本呢,老四应该可以办好。要不然就愧对我们交大中文系才子的称号了。”自言自语之后,老大继续玩起游戏来。
在澡堂里,一边向头上抹着洗发水,黄末想着:“哎,晓萱,有什么事情不能给我说呢?不是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承担么?不管是什么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不是么?你男朋友我可是很厉害的呢,一定可以解决好的。”感受着喷撒下的水流将泡沫冲下的流动,将浑身洗了个干净,看着镜中清清爽爽的自己:“是啊,这两天都好像不是自己了,灰头土脸,一点往日的风采都没有了,也对,怪不得晓萱会不理我呢。恩,这才有我吟曲作诗,潇洒自如的风范嘛。好!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查清事情的经过。”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电话铃响了,黄末停止了自我陶醉,随手接起了电话。
“喂?”
“老四?你们怎么了吗?我看见你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饭,不是我多嘴,只不过你们之间不是一直都黏在一起的吗?”电话那头传来了老三的声音。
“我们分手了”黄末叹息道。
“什么?晓萱那么好的女孩子你舍得跟她分手?”老三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不是我,是她。”
“……怎么回事?”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说到。
“不知道,她肯定是有苦衷的,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
“哦,她们在南门外的那个小吃店,就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
“在那里?”
“对啊。”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谢谢三哥!我走了!”黄末急忙对着电话说着,飞速的穿起衣服,“三哥,我先挂了阿”也不等那边有所反应,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出了门,以最快的速度向校门外赶去。
“师傅,我到南门,麻烦快一点好么?”黄末刚一进出租,就迫不及待的对司机说到。
不一会,在“哧”的一声之下,出租车赶到了东门的小吃店门前,急忙交了钱。出了车门,对着停在门口的兰博基尼看了一眼,黄末走进了小吃店的大门。看见晓萱正在和一位不知名的肥胖男子一起吃饭,那男人一身高档西服,但却穿不出西服的品位,一身松松垮垮的肥肉把西服的扣子撑的很紧,在饭桌上还放着一个镶着钻石的手机,黄末看着,心想,“晓萱是买不起这种手机的,那么就应该是那个男人的了,如此想来门外的那辆跑车也是那个人的吧!不过,我知道晓萱不是那种贪恋钱财的人啊?怎么会和这种胖子呆在一起。”那个胖子一边吃饭,一边不停的跟晓萱聊着什么,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那么情愿,想来晓萱不是真的喜欢那个胖子了。“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黄末想到此处,大步向前走去。
“晓萱,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情人,我可以给你200万。还有,你和那个穷男朋友之间该结束了吧?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还和别的男人有一腿,你可知道我是谁,他的下场会怎么样。”那个男人用一种骄傲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的,赵老板。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不会反悔,我与他……已经分手了”晓萱低声地说道。
“那就好!你那老头做生意赔的那200万,你跟了我,别说200万,400万我舍得花,好了,吃完了么?我们走吧!”男人笑着说着,手已经摸向了晓萱的大腿处。
“住手!你这个死胖子!”黄末一把推开了那个男人的手,将晓萱抱在怀里,“没事了,晓萱,我不会让你去做那种事的。200万我会用房子抵押,一定会把钱交上,你不用忍受这种人的侮辱,我们回去吧!”
“你是谁?”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向黄末问到,“哦!我知道了!他就是你那个穷男朋友吧?”男人看了黄末一会,转过头对晓萱说到。
“赵先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找黄末的麻烦好吗?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晓萱挣开了黄末的胳膊,对这赵先生求到。
“萱!我根本就不怕他记过!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对你做这样的事?”黄末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又将晓萱拉到怀里。
“呵。小情人关怀到还备至啊!行!算你狠!”
“不要!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去找他!赵先生!我们走吧,不要理他好么?”晓萱奋力的挣脱了怀抱,扑到了赵先生的身边。
“好!我们走吧。”赵先生一搂晓萱的腰,对她说到。他们两人一起向门外走去。
“为什么?”黄末幽幽的问到。
“对不起,你惹不起他的,我也惹不起他。我走了,你以后,会找到一个好女孩的,对不起。”
“呵呵……这算什么?就算他是黑社会的,我又怕过谁来?呵呵……就这样结束了?呵呵……”自语着,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
*****我是夜晚的分割线
城市的夜景总是那样的美丽,华灯盛景,美不胜收,人们褪去了一天的忙碌,在这繁华的夜里尽情的挥洒自己的能量。这夜,必将是个未眠的夜。
大口大口的喝着白酒,本已为晓萱戒酒的他又再次沾染了酒意,醉醺醺的,“呵呵,晓萱也走了,妹妹也……嗝……早离开我了,萱,你……为什么让我从丧妹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呢?我才知道,原来……失去你,更加痛苦……呵呵……喝酒……”
“小子,跟哥几个来一下!”
“什么?你们……是……谁?”黄末听到了一个嚣张的声音,张开眯着的双眼,迷迷糊糊的问到。
“行了,来就是了,小王,把他给我拖走。”那个嚣张声音给旁边的人说到。
“老板!钱给你放着了,不用找了,我们是他的朋友,带他回去。”
“行!”
“你们……是谁?”似乎感觉到自己被拖到一个小巷子里,突然一个机灵,酒意醒了很多。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赵老板要你的命,兄弟们!抄家伙!给我往死里打!”
咚,那是一棍打到头上的声音,黄末看着这手持武器的10来个人,再次说到:“赵老板?呵,现在来要我命了?你们是收了钱吧。”
“管那么多!今天他不死我们就没命,打!”
疼痛压迫着神经,脑袋似乎越来越沉了,今天,会死在这里吧,黄末想着,呵呵,不知道会不会想笑说里面一样的穿越到异世呢?然后获得个神功什么的。
想着想着,眼睛越来越黑,又一棒打在头上,黄末已经不省人事了。
PS:章节的问题已经修改完毕了……真的很郁闷的说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一章 诒言戏语身忽换(1)
二月中旬,正是柳絮飘飞的时节,长安城门外的柳树已垂下了枝条,几个孩童半蹲着聚在一起做着愉快的游戏,阵阵的欢声笑语飘扬开来,为古朴庄严的城墙和生机勃勃的春天增添了一抹轻松,一抹笑意。
长安城内依旧是车水马龙,作为都城,它自有着一种由内而生的大气。内城里流光溢彩的琉璃瓦顶,朱漆红木的屋房,和穿行于层层深院之中的官僚墨客,天子所居住的地方自是不会流于凡俗。居住在外城里的居民也与别的地方是不同的,就只从衣着上来说,天子脚下的居民在穿着上都沾染了一层贵气,就算没有丝绸做衣,但也是尽量保持干净的,就连在街边摆摊卖糖葫芦的小贩,也穿这一件粗布坎肩,将本要掉在身上糖汁挡在外面。
“表哥!快来快来!我要吃这个!我要吃糖葫芦!”清脆中带着稚嫩的声音在这条小巷中响起,路旁经过的行人恍惚间感到了一阵清新,将头转了过去,发现一位年约豆蔻,身着水绿色青衣,头梳两条马尾,一脸青春活泼的女孩正站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左手抓住一根糖葫芦,跺着脚,对身后的男孩喊道。她的背上背着一柄短剑,不过看她一脸青春活泼的样子,似乎这剑只是拿来玩耍的。
被唤作表哥的那位男孩约莫在舞象之年,身着白色的麻衣,背上背着一柄长剑,看他长满茧子的右手,似乎是个练家子。男孩似是无奈的笑了笑:“好,表哥给你买”说着,手伸进了衣服的口袋里,摸了摸,“咦?不对啊,表妹!你不是把钱施舍给那个乞丐了嘛!快放下!”伸手就准备抢下女孩手里的糖葫芦。
可是那女孩行动颇为麻利,三两口就已经吃掉了几颗山楂,对男孩坐了个鬼脸,“哼!我就要吃!”说罢,一侧身闪开了男孩的前扑,动作轻盈而流畅,显然在轻功之上有不错的造诣。轻轻吐了吐舌头,又咬了一颗山楂进肚,吐出几个楂核,味道酸酸甜甜的,女孩显然是在回味着,一脸幸福的表情。
“哎!”男孩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对他的这个古灵精怪的表妹毫无办法。“这位师傅,我表妹吃了这串糖葫芦,可是,我们的钱刚刚用来施舍了,这个糖葫芦多少文?嗯……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我留在这里,让妹妹去当了这个手镯”说着,男孩从手上褪下了一个玉质的手镯,看那镯子颜色十分翠碧,年代似乎也有些久远了,很可能是个传家之物。“哼!我有钱,老爷爷,别理他噢,他可是个坏孩子!”还没等卖糖葫芦的老翁反应过来,女孩就拉过他的手,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五文钱放入老翁的手里,拍了拍老翁的手,“老爷爷收好噢!你做的糖葫芦真好吃!我很喜欢呢!”
“清然,别闹了,好么?”男孩又叹了口气,眉毛也皱紧了,“好啦耀阳表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要皱眉头,会变老的。”一只白嫩细腻的手覆上了耀阳的眉头,手指轻轻的摁着,似乎想要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
“清儿!”耀阳的声音又大了些,“你是女子,在外面,是不能对男子做这般动作的,会被别的人当作没有教养,知道吗?”耀阳伸出长满茧子的右手,轻轻的拿开了放在自己眉头的手指,低下了头,语重心长的对清然说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凤表哥!哼!”凤清然嘟起了嘴巴,使劲一甩,将他捏着自己的手甩开。
“咚!”生气的向地面跺了一脚,也不理他,转身就向后跑去。
“清然!”耀阳的脸色变得焦急,疾步向她追去,一把抓住了她的左肩,“好了,我答应你今天逛一天还不行么?明天在离开这里。”
“真的?”清然的声音里哪里还有刚才的气愤,只见在她背对耀阳的脸上,眉眼中透着一丝狡黠,显然耀阳又被她开了玩笑。
“真的!”耀阳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左手使力,轻轻的将她扳了过来,头靠在她的额前,一字一顿地说:“我答应你!你说,表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哈!”清然勾起了嘴角,十分的高兴,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可以逛街,还是因为又赢了她的表哥一局。
*****我是沉默的分割线
已是午夜时分,长安城外的郊野里人声俱寂,白日时欢快游戏的孩童已归了家,附近的几处人家也熄了灯火。月光洒在旷野上,微微明亮。
月光的照耀下映照着几个影子,几个黑衣人在追逐一位素衣女子,那女子似乎精疲力竭了,右手紧了紧怀抱的物体,转过身来,带有一丝厉气得眉眼中倒映着银白的月光,紧紧逼视,与后面的身影对峙着。
“娘娘,你怎么不跑了?”面对的黑衣人中最前面的一个,右迈一步上前,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左手也暗暗握紧了刀柄,小心非常,害怕那女子突然暴起袭击。
“哼!”那女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语调有些戏谑,“劳烦李公公追了我几个月,可是,我还不想跟你们回去,怎么办啊?”嘴角勾起了嘲讽了笑容。
李公公看到了,暗自恼怒,左手的刀柄又握紧了一些,可他的涵养功夫倒是不错,面色一整,继续用尖细的语气说到:“娘娘,皇上可是向咱家下了死命令,咱家只是个小奴才,也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呀。娘娘,跟小李子回去吧,让奴才对主子也好有个交代。”右手的小拇指悄悄勾起,对后面的几位黑衣人暗暗下了指令。
“小李子,你的小动作还是收起来吧,你有什么计谋,还是不要在我的面前使。”女子嗤笑一声,说着,她的眼睛没有转动,仍是与几人紧紧地逼视着,但却发现了李公公的小动作。
“娘娘的眼神果然还是犀利非常啊!就是不知道,去年刚刚生育过后的您,这武功,还剩下几成啊?嘿嘿嘿嘿……”尖利的笑声洒在旷野之上,似乎压倒了周围枝叶摩擦发出的响动。
“表哥,”旁边的大树之上,一个压到极低的声音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对身边的人说到,“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忙?”
“还是……算了吧……表妹,我们不要多事。”男子压低声音,将脸凑到女子耳边,低声答道。
“可是……”女子也将头凑到男子耳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场中的情况突变!
李公公突然又脚蹬地,一下子窜出丈余,左手的钢刀突然拔出,一刀就砍向女子怀中的物体,女子早有防备,左撤四尺,躲开了他的突然袭击,还没待喘一口气,突然背后的风向突变,连忙一个闪身,向前一扑,才躲开了背后的攻击,原来,在李公公出击的时候,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悄悄的绕到了女子背后,准备给她一个突然袭击。
“哼,李公公好手段!竟然对孩子出手!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女子看了看怀中所抱的孩子,见没有什么问题,轻轻的松了口气,对李公公怒道。
“哼,娘娘,咱家可不是什么君子,咱家只是个阉人而已,不必在乎那许多的。”李公公阴恻恻的笑了,左手依旧握着钢刀,平静的站着,似乎刚才那一刀并不是他劈出的一样。
“哼!这帮混蛋阉狗!欺负女人孩子!”刻意压低的声音已掩饰不住愤怒。
“清儿!”
待李公公正欲再有所言时,突然觉得头顶有一股凉意,也管不了那许多,使劲向右侧一扑,却仍是躲闪不及,被短剑在左肩捅了一个不是很深的窟窿。那女子抓住机会,脚踏玄奥的步法,只三步就踏到其中一位黑衣人的身边,左手变爪,飞快的前伸,抓向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被突然而来的女子弄了个手忙脚乱,来不及用剑隔挡,只好把右臂挡在喉前。“噗”的一声,右臂被刺了五个深及见骨的指洞。
李公公迅速点了几个穴道,血液渐渐止住了,正当他准备奋起还击的时候,旁边的树“哗啦”一响,又下来一人,李公公双眼向旁一瞟,看了看来人。
“哼!娘娘好手段!”尖利的声音带了一丝厉气,“小李子这回认载了,我们走!”右手恨恨地一挥,黑衣人显得进退有度,快速的退去了。
“谢谢两位少侠相助!”身旁的女子转过身,面向来人,幽幽的说到。
看着那位女子的面孔,男子不由得呼吸一滞,方才在树上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如今站的近了,才知那位女子生得极美:眉眼如画,年约20余岁,方才经过一场比斗,面色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正可谓恰似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
一时间,男子不由得痴了。
“哼!凤耀阳!”女孩在凤耀阳的耳边突然大喊。
“啊!”凤耀阳这才反应了过来,对女子一拱手:“这位姐姐,小子失礼了。”
“对啊!姐姐你好漂亮啊!”凤清然跑到女子旁边,仔细打量了一番,羡慕的说到。
“呵呵!谢谢二位相助,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若是将来有机会,我们再行谈笑,抱歉!”女子歉意地对他们笑了笑,说到。
“那就不难为这位姐姐了,清儿,我们走。”凤耀阳再次对女子笑了笑,右手拽着恋恋不舍的清然,向外走去。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二章 诒言戏语身忽换(2)
“不,我不走!我还没问到姐姐的姓名呢!”清然甩着胳膊,可是力气比不上是男子的耀阳,还是被他拖着,渐渐远离了女子的视线。
看着兄妹二人远去的背影,女子淡淡地笑了笑,“是时候了吧?”幽幽的语气似是在问自己,也似在问别人,“是时候了,孩子。”语气忽然坚定了起来,左手伸入怀中,取出一条绣着绽放的荷花的手绢拭了拭手。眼光恢复淡然,轻身提气,右脚轻轻一点便上了树梢,随风而行,飘然离去。
远处,耀阳兄妹二人并肩行走在月光下,淡淡的月色给二人带来了一丝朦胧感。
“表哥?”清然偷偷的打量着在银月照耀下显得更加俊美挺拔的耀阳,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说道。
声音极低,可耀阳是习武之人,这轻微的声音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向右侧转过了头,看了看清然,又略微无奈的咧了咧嘴角,说道:“怎么了?清然?还在生表哥的气?”
“没有。”清然轻轻的摇头,“表哥,你说。”
“什么?”
“表哥,你说,那位漂亮的姐姐是什么人呢?”清然想了想,也侧过头,向耀阳问道。
“我想,她应该是跟朝廷里的人有关系的吧,因为那位李公公听声音应该是个阉人。”耀阳跟着清然的步伐缓步向前行走,思索着,轻轻说道。
“是阉狗!哼!欺负女子和孩子!阉狗!”听到那句阉人,清然突然像是一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跳了起来,左手食指指着耀阳大叫道。
“好好,是阉狗。”耀阳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整了整面色,用似是讨好的语气说道。
“哼哼!这还差不多!”清然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满意的笑出了声,脚步也变得轻快许多。
看着在前面快步行走的清然,耀阳的脸上满是宠溺的微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摇了摇头,脚步也放快了些。
“表哥,你看,我今天很厉害哦!哈哈!清然女侠神剑一出,恶棍李公公就认法伏诛了。”清然突然想到了今天的那一剑,忽的跳着转过了身,双手背在后面,满脸藏不住的骄傲,用一种极度兴奋的语气快速说着,显然她是对自己的那一剑十分的满意。
“清儿。”耀阳突然皱起了眉,用严肃的语气正色道,“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今天你能刺伤李公公实属侥幸,他正与那位姐姐对峙着,无法分心他顾。我听师傅说过,高手之间过招的时候,谁先分心露出破绽谁就落了下风,甚至可能导致落败。他们的精神全部用于防备对方了,所以才会被你刺伤。而且,若不是那位姐姐在侧,我想就算是出手偷袭,你也是无法刺到他的。”
“哼!才不是呢!我已经很厉害了!”清然愤愤地转过了身,背对着耀阳,大声叫着。
“清然!”在耀阳也发出一声大喊之后,忽的冷场了,清幽幽的月色照在两人身旁,一时间沉默不语,缓慢的走着,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清然走在前面,脚步也没有原先那般轻快了,慢慢的挪着步子,心中堵着气不愿意回头看他,恨恨地踢着地上的石块。周围只剩下风过树叶留下的沙沙声,和他们行走时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表哥”在经历过一阵沉默之后,清然率先支持不住那种压抑的气氛,偷偷的回过了头,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耀阳生气的样子,偷偷的,低声地说道。
“清儿……”耀阳叹了口气。
“对不起……表哥……我,知道错了。”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已几不可闻。
“呼,对不起,是我过于冲动了,你,还是个孩子而已。”耀阳伸出右手,轻轻地抚了抚清然额前落下的青丝,微微笑着,说着。
“我才不是孩子呢!我马上就可以嫁人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清然听耀阳说自己还是个孩子,突然条件反射似的高声说着,看到耀阳停住了手,面色突然变得十分奇怪,不由得大笑了出来,笑声飘散在午夜的郊外,显得空旷而又寂静。
“呵呵。”看着笑得开心的清然,耀阳收回了手,也轻轻的笑了起来,两个笑声交杂在一起,传到了远处。
“好了清儿,我们星星没有看到,看到了一场武斗,想来也不虚此行了,我们会客栈吧。”
“好。”
月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向着长安城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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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到了正午,初春的太阳还没有那么毒,人们大多穿着一件外衣,就来到街上闲逛。中午,酒店正是聊天打尖的好去处。在长安城外城东边的大道上,开着一家酒馆,名曰:东来阁。名字中颇有几分高深的味道,东来阁共有三层,第一层是为广大普通的民众而开放,一眼望去,卓与桌之间相隔并不是很紧密,人们坐在一起也算热闹,而价格也比较合理,一般家里有些余钱的人都可以来此消费,美食一顿,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长时间以来的辛苦工作了。这第二层则是一个个雅间串联到一起围成一圈,每个雅间都使用蚕丝制作的门帘与外界相隔,而在圈子的中央则摆着一张鹤鸣秋月式的弦琴,看其材质纤维清晰,显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琴。放置于此,想来是有人弹奏给那些雅间的人来听的吧。当然,第一层也有用于演奏的地方,不过并没有放置这么珍贵的弦琴,听人说最近总有人来拉奏二胡,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而至于第三层,则不是普通的民众可以进去的了,只有王公贵族才得以进入,里面具体的摆设就不为人所知了。
坐在第一层的大厅里,清然和耀阳相对而坐,桌上红红绿绿摆着几盘小菜,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送上。看着周围桌子上坐着的人群,清然把头向前伸了一些,对耀阳说道:“表哥,你听到了吗?他们在讨论的人,是不是昨天那位姐姐?”
“不知道,不过,大概是的。”耀阳又仔细听了一会,说道。说罢,有仔细倾听起来。
“哎,是真的,我亲耳从我表舅那里听说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嘘~~千万别给别人传,是我说的,乱嚼天子的舌根可是要杀头的!”
“那是自然,那你给我们也仔细说说,怎么样?”
“唔~~~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就是皇上的一个妃子出逃了,皇上派人已经追了一个月了,刚才给你说昨天晚上的行动,好像只是又一次失败而已,嘿!你还别说!这小娘们武功还真厉害!”
“那~不知武哥有没有见过那位妃子啊?”
“这……我就没有见过了,不过想来也是……嘿嘿嘿嘿……”
“想来那脸蛋,滋滋~”
“是啊是啊”
听他们越说越是猥%亵,两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而且这时他们的饭已用完,“走吧。”耀阳站起了身,对清然说到,“小二!算帐!”
“好嘞!来喽!”
出了东来阁,二人走在街上。
“表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帮那位姐姐?”清然咬了咬嘴唇,迟疑的向左侧转过头,对着耀阳说道。
“嗯,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她到底是什么人,甚至,我们来那个人说的是不是她也不清楚,还是有机会再说吧。”耀阳略加思索,对着身在右侧的清然回答道。
“也对,表哥,你真的是很聪明诶!我跟你出来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清然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弯了眉头,高兴的走到耀阳身前,拉着他的手摇晃着,说道,“嗯~~武功又比我好,而且带我也好,而且还很聪明~~啊!我想到了!表哥!明年我就嫁给你好了!”
“啊?”耀阳被她的言论下了一大跳,飞快的甩开了她的手,向后撤去。“不行不行!我们是兄妹!是兄妹!”语气不知为何,显得很是慌张,“不可以,不可以。”
“扑哧~~”再也忍受不住了,清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叫你再笑!”耀阳的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装着凶神恶煞的样子去追逐清然,两人的欢声笑语在传街道上传开,为人们茶余饭后又增添了一个谈资。
此刻,东来阁三层内:
“咚咚咚~~~~”一位身着红色华服的女子在一扇写着“默”的门牌前轻轻的敲着门。
“晓晴?”一个女子似悠远而又温柔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是我。”那位红衣女子轻声答道,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魅惑。
“吱~~”门开了,一位眉眼如画的女子从门内走了出来,正是昨天晚上清然与耀阳见到的那位女子!
“欧阳姐,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红衣女子等了一会,轻声说到。
“呼,不知道,但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位被唤作欧阳姐的女子答道。
“准备回去?!欧阳姐?那你的孩子怎么办?”那位红衣女子很是震惊,双眼瞪得很大,颤颤巍巍的说道。
“孩子?就是因为孩子,我才得回去,在这样跟我风餐露宿下去,孩子,迟早也保不住,还是不如交给……一家好人家来养大吧……梦儿……娘亲对不起你……呜呜呜呜……”话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了。
“哎……姐,可找到好人家了?”红衣女子缓步上前,搂住那位复姓欧阳的女子,紧紧地,叹息道。“对不起,姐,你代替我……”
“不要说了,”女子从她的怀里抬起了头,“我,是你的姐姐,虽然不是亲的,但我们比亲姐妹还要亲,姐姐为你做不了什么。能给你帮助,能让你开心的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姐姐唯一能帮你做的事了吧。”幽幽的声音向一个重锤砸在红衣女子心上,顿时,红衣女子忍住多时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姐!你真傻……呜呜呜呜……”
两女子相拥在一起悲鸣,也许,在泪水中,她们可以将一切的悲伤都排解出来吧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三章 诒言戏语身忽换(3)
自清然与耀阳从东来阁出来已过了一日,天方蒙蒙亮,人们还在沉浸在睡梦之中,没有清醒的意思,而且此刻也还未到公鸡打鸣的时间,就在这样的一个大清早,就已经有几名小贩将摊子摆在路旁,做着卖早饭的准备了。
“老板,来两碗豆浆!”刚从旅馆出来的耀阳二人来到了一个卖豆腐脑的摊前,耀阳对着卖豆制品的小贩示了示意,问道。
“哦,好嘞,二位客官先坐好。我这里还在收拾,麻烦等一会啊!”那位小贩将毛巾从肩膀上取了下来,低下身,为二人将桌凳擦了几下,“二位请坐吧”说罢右手前伸,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这位老板了。”耀阳对着小贩点了点头,回头伸手,拉着清然坐到了凳子上。“老板你先忙你的,我们出来的太早了,不急,等你弄完了再给我们做豆浆吧。”
“呵呵,”小贩也不推辞,笑了笑,说道“现在还这么早,怎么就已经出来了呢?一般的这个时候都没有人出来的。”
“这个啊,因为我们在明日就要离开长安了,所以她”耀阳看了看清然,对老板继续说道,“她想要多逛一会,然后,我们就起这么早了。”
“呵呵,你们这对小夫妻间感情可真好!”小贩看他们很好说话,也和他们聊了起来。
“刷”清然的脸倏的一下红了,低下了头,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衣角,平日里机灵的言语也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
耀阳也是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作为掩饰,抬起了头,对小贩说到:“这个,我们只是表兄妹,并不是什么夫妻的。”
“哦。”老板只是哦了一声,也不多说,就转身准备自己的事去了。
“喂,表哥。”清然的声音有如蚊吟,悄悄抬起眼角,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耀阳,轻轻问到。
“咳,怎么了?饿了么?”耀阳听到了声音,却也在为当时的那句话尴尬着,也没有多加思考,就脱口而出。
“……哼”清然又低下了头,发出了闷闷的哼声。
耀阳毫无头绪,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没有说话。不一会,小贩就将豆浆端了上来:“二位请慢用。”
“谢谢老板了。”耀阳对着老板点了点头。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喝完了豆浆,满意的摸了摸肚子,清然站起身来,手在右手边的袖子里摸索,掏出了一块淡红色的丝巾,拭了拭嘴,正准备接着掏出些铜钱来付账。突然,“嘭”一个瘦小的身影撞到了清然的身上,将未加以防备的清然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瘦小的影子不断的鞠着躬,说着道歉的话。
“没事吧清儿?”耀阳关切的看着揉着肘部的清然。
“没关系的。”清然揉了揉,感觉不是很疼了,“好了,不用道歉了,只是不小心而已,下次注意哦!”低下头,对着那个瘦小的身影说道。那个瘦小的身影也不多说话,急急地离去了。
“好了,老板叔叔,给你钱……钱……不对!我的荷包不见了!一定是刚才那个小子!”清然摸着袖子,忽然发现袖中的荷包不翼而飞,不由得变了脸色,也来不及与耀阳商量,就疾步向那个身影离去的方向追去。
耀阳看着清然离去的身影,耀阳微微一笑,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突然,他忽的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转过身,将手上的镯子使劲褪下,放在桌子上,对着老板连声说到:“老板,这个镯子先放到这里,等我追回了钱,就将它赎回来。”来不及待老板有所反映了,右手拔剑紧握,飞快的向清然的方向追着。边跑边想:不对,那人能悄然接近我们而不被我们发现,显然是个高手,不好!清儿危险!想到这,不由得又加了内力,运步如风,飞快的前进。
“哦?凤幽步么?还可以吧,有点火候了。”远处,那位老板淡淡的看着耀阳的背影,“好吧,人品也还不错,就这样吧。”潇洒的转过身,动作竟不复刚才的缓慢,显得飘逸潇洒,背对西方,吹了一声口哨。那边似乎是有什么人的,只见在老板吹过口哨之后,便有几个黑影蹿了出来,几个闪身便来到了那位老板的身前。只见他们都身着黑衣,背上背着闪亮的钢刀,眼中精光四射,显然内功外功都是不弱。
那位领头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对那老板行了一礼。“先生!”
老板摆了摆手,对那几位黑衣人说到:“好了,去给她说,他们我已经测试过了,我的态度是可以通过。去吧,你们可以下去了。”
“是!”黑衣人齐齐说到,又快速的撤走了。
“希望我没有看走眼吧。”老板用着自嘲的语气淡淡的说着,他的眼睛看向前方,“小姐,为什么连她的孩子也要那么关心呢。”
耀阳向前追着,忽然在巷边发现了清然的身影,“没事吧?”耀阳几个起落,就来到了清然的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发现清然并没有什么问题,“没有追上?”
“不是。”清然的语气有些奇怪。
“那是怎么了?”耀阳听她声音不像是受了伤,不由得暗暗送了一口气。
“不知道,”清然说着,将左手握着的东西递给耀阳,“那个人跑到这里就突然不见了,我追着追着一下子就失去了他的身影”说到这,她又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几行字,“然后,我就在这里看到了我的荷包和这个。”说着,她把纸举了起来。
耀阳伸手接过,低头细看。那纸上的笔迹娟秀,是出自女子的手笔。
上面写道:午夜时分,长安城外,多谢二位少侠相助,小女子感激万分。未曾回报,今却又有一事相求,细想之下颇为唐突,只是此事于我十分重大,身边并无第二人可托。今不禁厚颜相求,此事有关于小女,我因某些原因无法多加照顾,想来二位也可以略略猜知。我不愿小女在与我一起奔波流离,故恳求二位帮忙收养,若是不答应也是无妨的,毕竟我们相识不深,但此刻也无更多良策,若是二位应了小女子的请求,还劳烦于今日前往东来阁一叙。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四章 诒言戏语身忽换(4)
“怎么样?”清然说着,用右手很不雅的抓了抓头,一脸迷惑的样子,青丝之上的蝴蝶状的钗子,也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摆动,“是……那位姐姐吧?”说罢,抬起了头,用缓慢却肯定的语气问向刚刚看完纸张的耀阳。
“我想是的,”耀阳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她一定是有什么难处了,竟然连孩子都顾不上了,想来肯定了,那些追她的人都是高手。”
“那我们就是帮她喽?”清然听着听着,突然笑弯了嘴角,一抹笑意涌上,打断了他的话,“那位姐姐那么可怜。”
“可是,”耀阳没有在意她的打岔,低头分析道,“我们现在还小,照顾孩子也没有经验啊?”一句话,就说到了根本的问题上了,清然一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沮丧,两个马尾辫也似乎耷拉了下来。
“诶?”清然又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止不住的兴奋,脸颊红嘟嘟的,“爹爹不是告诉过你这方面的东西吗?不要隐藏了吧!”清然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手背在后面摇晃着,注视着耀阳,一脸我发现了的样子。
“可是。”
“别可是了。”清然不满的挥了挥手,“我决定咯!一定要帮助那位姐姐!”
“哎,好吧。”耀阳又一次妥协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勾起了平日的微笑,说道“既然这么说,也好。我们逃家出来,总也要有些事做才好呐。”
“对啦!表哥!我们走啦!”清然一边跑着,转身对着耀阳挥了挥手,“快跟上!”
耀阳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呢喃着:“表妹,终于长大了啊,她的善良还是没有变。很好。”言罢,轻提身形,仅仅几步就跟上了清然的身影。二人一起,向着东来阁的方向奔去。
只一会的功夫,二人就来到了东来阁的门前,东来阁的门外依然是人流涌动,但只见那阁大门紧闭,门上挂着“谢客一天”的牌子。
“咦?表哥?”清然一脸疑惑的转过了头,对着身旁的耀阳说道,“不是要来东来阁一叙吗?怎么闭门谢客了?”
“也许……”耀阳略作思索,刚要答话,就只听阁内传来一声充满魅力的声音,声音似碧玉年华的女子般清脆,却又似花信年华的女子一般充满了柔媚。
“二位进来吧。”虽然声音十分动听,但与其确是出奇的冷淡。
“里面那位姐姐好冷啊。”清然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向大门处走去,嘴里小声地说着什么,耀阳离的很近,却也没有听清。
待二位进了阁中,仰头四顾,却发现一楼并没有人,正当二人奇怪之时,头顶又传来了方才那位女子的声音:“请来三楼一叙。欧阳姐正在那里等你们。”
好高的功力!耀阳暗暗心惊,可以用内力将声音传出如此之远,这怕是师傅也做不到的吧,听她的声音也不会超过三十,听她所言,似乎与那位欧阳姐姐是姐妹,江湖上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阿?如果有的话,师傅一定会给我说过的。怀着惊讶,耀阳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与脚步轻松的清然一起向楼上走着。
“原来二楼是这样的啊,表哥,你看那琴好漂亮!”他们到了二楼的时候,清然看到了放置在房屋中央的那张弦琴,看样子很是喜爱,左手拉了拉站在她右边的耀阳,指着那张琴说到。
“嗯,我们还是先上去吧,免得她们等急了。”耀阳可没有清然的这般闲情雅致了,整了整声音,对清然正色道。
“噢,也对。”清然听他说的有理,又恋恋不舍的剽了那张琴一眼,一转身,大踏步的向传说中的三楼走去。
“哇!好漂亮!”原来这三楼内别有洞天,不知这样的房子是何人盖得的,一层二层都是与旁人相同,而这三楼却说不出的典雅别致,绿葱葱的树木点缀其中,一扇扇极具书画韵味的房门错落有致,一张张大家的墨宝穿插其中,好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清然和耀阳在欣赏了一段时间之后,忽才想起还有两人在等自己,不由得觉得脸上发烧,向四周看了看,不由得又是呼吸一窒:一位身着红色华服的女子站在那位复姓欧阳的女子身旁,容貌与欧阳女子可谓各有千秋,均是绝美,只见她貌似夭桃脓李,虽然脸上还透露出些许青涩的气息,但也已是倾国倾城之貌,秋波微转之间令人心动不已。与身旁的欧阳女子的长眉连娟,淡雅脱俗如芙蓉出水一般的美貌互相映衬,另二人目不暇接,就连身为女子的清然也不由得被二人的美貌一时迷住了。
“二位。”欧阳姓女子轻轻开口,语音仍是如之前所闻的那样有如空谷幽兰般幽静,“很感谢二位能够前来,不知……”
“我们答应了!欧阳姐姐!”清然反应了过来,眼睛的余光看到耀阳正准备开口,她赶忙抢在耀阳的前面开口说到,说完得意地瞥了身旁的耀阳一眼。
“多谢二位!欧阳默在此谢谢了!”欧阳默说着就要向两人拜倒,耀阳与清然二人急忙准备上前扶住欧阳默,但已被她身旁的那位女子扶住了。
“晓晴!”欧阳默对晓晴的举动似乎有些生气,不由得转过了头,对晓晴正色道。
“哼!”晓晴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声音还是那样的冷淡,原来刚才的声音是她发出的。
“对不起,”欧阳默对二人又鞠了一躬,“我妹妹一向对其他人十分冷淡,她怠慢之处我向二位赔不是了。晓晴?”欧阳默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回头看向一脸冷淡神色的晓晴,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向清然二人道歉。
“……抱歉……”依然是那样冷漠的声音。
“无妨,我们不介意的,”耀阳面带微笑,对于晓晴的冷淡并不介怀。“欧阳姐姐,虽然这句话不该说,但是,把这么小的孩子交于我们之手,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么?我们对于照顾孩子并不是十分的擅长,恐怕……”
“对不起,”欧阳默又对二人鞠了一躬,“我实在已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如此。本想将小女交于妹妹抚养,但是恐怕司马……抱歉,此事多做透露只会害了你们,很抱歉,我实在是不能多言!我……”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姐!”晓晴上前一步,拉住了欧阳默的手,使劲的握着,给与她些许安慰。
“嗯,我们明白了,毕竟孩子是自己的心头之肉,谁也不会愿意将孩子送与他人抚养,我要是再多言就过于唐突了。抱歉!”耀阳说着,双手抱拳,身向前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姐姐!我们会帮你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嗯……”清然也三两步走上了前,握住了欧阳默的手,摇晃着说道“姐姐,孩子呢?我已经迫不及待看看我们的孩子啦!”看着清然的动作,晓晴暗暗的皱了皱眉。
“好吧,请跟我来。”欧阳默挽着清然握向自己的右手,转身向着那间门上写有“默”字的屋内走去,身后的二人也缓步跟上,这一路上距离并不是很长,但清然似乎已是迫不及待了,皱着鼻子东张西望的表情颇有几分惶惶的味道。
看着清然可爱的动作,欧阳默淡淡的笑了一下,微微缓解了即将与女分别的苦痛,看她着急的样子,暗地里将步伐加快了几分。很快,四人就来到了房前。“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原本只是射向门上的阳光进入了屋内,给昏暗的屋宇带来了一丝光亮。
“好可爱噢!”清然脱开了欧阳默的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看着襁褓中孩子睡觉的可爱面容,语气兴奋的说道。
“好啦!姐姐!”清然转过了头,一脸激动对着欧阳默说到“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好可爱的孩子啊!呵呵呵呵呵呵呵~~`”说着说着,清然的笑声止不住的传了出来,但是一想到欧阳默正处在悲伤之中,努力的止住了开心的神色。
“啊,对不起……”清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转过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揪着衣角,头也渐渐的低了下来,喏喏的说着。
“没关系……”欧阳默想说什么,但从心底而发的无力感翻滚上来,将想说的话堵在口中,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请你们,将孩子带走吧。襁褓里有我给孩子写的一封信,如果可以,请将信上我录下的武功传授给她。”说完了这句话以后,欧阳默却是再也不愿意说话了,一时间气氛沉闷异常,清然默默的将孩子抱在怀里,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清然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抿了抿嘴唇:“那么……姐姐,我们……我们就离开了……”欧阳默点了点头。
站在窗前,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欧阳默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跌倒在地,泪水再也止不住,喷涌而出。
“孩子……娘对不起你……”
“姐……你离开了以后……我会去保护好她的……”晓晴一脸悲痛的抱住了欧阳默,哽咽着说着,眼中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五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1)
黑暗,沉重的黑暗压迫着神经,双眼无力的挣扎着。乏力,脑中纷乱的声音充斥着,头昏脑胀,大脑里构不成一丝语句。身体的力量似乎已经用尽,已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四肢,都移动不了。
这,是哪里?
为什么,我没有力气?
对了,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哦,对了,还有,我好像被人打了,那么现在,我是在哪?
不行,眼睛也睁不开,难道是迷药?呵,赵先生,好手段啊。
想着想着,黄末终于经受不住疲惫的压力,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我叫黄末昏迷的分割线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黄末觉得有些力气了,努力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阳光突然打到了眼睛上。好刺眼!黄末想要用手去遮挡日光,恩。挡住了,果然好些了,这阳光真的是好刺眼……不对,这手是……
黄末忽然发现,呈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已陪伴自己多年的记忆中的那只手,而是一条粉粉嫩嫩的手臂,就像个婴儿那样,婴儿?黄末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回事?这手臂,难道……
心下颇惊,动了动身子,他又发现自己竟被别人抱在怀里,怎么回事?偷偷斜了斜眼,偷瞄了下抱着他的那个人,水绿色的带着丝般质感的衣服,样式似乎是古代的,在偷偷看了下四周,周围的人也都穿着古代的衣服,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之后,黄末似乎明白了一些问题——他穿越了,也许说是重生了。
真的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也许,是在梦中吧。轻轻的甩了甩头,头脑似乎清醒了一点,他的动作似乎有些大了,惊动了正抱着他的女子,只见她低下了头,青春正茂的脸庞凑在黄末的脸上,看了看他,开心的抬起了头,对着她身旁的男子叫到:“耀阳表哥!快看!梦儿醒了!”
耀阳听到清然的呼唤,转过了头,看向清然怀中的孩子,笑着说道:“呵呵,清儿,梦儿终于醒了。”
“对啊,”清然使劲的点了点头,笑得眉眼都眯到了一起,“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在睡觉噢,今天终于醒啦!”说罢又转过了头对着怀里的孩子微微笑着,伸出左手轻轻而又小心翼翼地拉起了孩子的小手,慢慢的摇晃着。
黄末看着那个可爱的少女,心中无奈的感觉在渐渐蔓延:想我一个20来岁的青年,也有被一个小丫头抱在怀里逗弄的时候啊。闷闷得撇了撇嘴。
“表哥,你看,她在对我笑呢!真可爱!”清然看见孩子在对她微笑,高兴的对着耀阳说着,将襁褓递给耀阳,张开双手伸过孩子的双臂,将孩子从襁褓中抱出,眼看着就要亲上去。
黄末急忙躲闪,连使劲的向右边偏去。“哼!敢躲我!?”清然见孩子把头偏了过去不愿意与她的嘴唇接触,恨很的躲了跺脚,头上的蝴蝶钗子也一阵晃动。张牙舞爪的将孩子的头扳了过来,一口就亲到了孩子的脸蛋上面。
黄末恨很的撇了撇嘴。一脸郁闷的表情,像要开口让她别再亲了,可以开口却只发出咿咿呀呀的童音。沮丧的放弃了说话的这个想法之后,一时忘记了自己还是小孩子的事实,想要伸手去制止她的再次行动,可他的动作落到了清然的眼里却是异常的可爱。
“好可爱!”清然突然大叫一声,把孩子抱在了怀里,用脸来来去去的摩擦着孩子的脸,一脸幸福的表情。
“表哥!孩子好可爱啊!你看!”清然似乎觉得蹭够了孩子的脸,转过身,将孩子举了起来放到了耀阳的面前,“多可爱!呵呵~~”清然说着,没等到耀阳有所反映,自己到先笑出了声。
“是啊,我们一定要将孩子养大成人。要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耀阳也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伸出双臂,将孩子从并不是怎么情愿的清然手里接过孩子,双手平伸,将孩子抱在臂弯里,眼光有些悠远的说着。
“是啊,我们要教她最厉害的武功!然后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向默姐姐那样。”清然也被耀阳口中所憧憬的未来所打动,双手抚胸,眼睛放着光芒,一派憧憬未来的神色。
黄末有些无奈的想着:这些古代的人难道都喜欢把自己的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么?我可不是女孩子啊,打扮得漂亮,那可成什么样子了?想着想着,不由得想起了原来平日里无聊时所看过的少女漫画中,那些妖艳美丽的男主角的样子来,不由得深深的打了一个寒颤。
“咦?表哥,孩子在打寒颤呢,她冷了。”清然看到了孩子打寒颤的样子,心里一急,急忙上前几步,将耀阳手里的孩子一把夺了过来。“你都把她冻着了!”咬牙切齿的对着耀阳做了一个鬼脸,将孩子轻轻的又裹回了襁褓里,看着孩子已不再发抖,轻轻的松了口气。
“表哥,你说,”清然的话音轻轻的,有些忐忑的味道,“你说,刚才冻到了她,会不会生病?记得我娘说我小的时候就很爱生病的呢。”
“这个……”耀阳对这方面也跟清然一样是个外行,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也觉得十分烦恼,竟然做出了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的挠头的动作。“也许,不会吧。”耀阳语气不肯定的答道。
黄末静静地看着商量的两人:这就是我这一世的父母么?真是好年轻啊,不过据说古代人很早就结婚生子,看来确有其事。黄末正想着,就听到清然有些稚嫩但却坚定的声音。
“表哥,我们离开长安吧!呆这里似乎并不安全,就像默姐姐说得那样去别的城市里生活吧。”清然抱紧了孩子,眼里充满了憧憬的神色,“或者等我们玩够了然后和孩子一起隐居山林?一起过清雅淡然的日子,饮山中之泉,食山中之果。”
耀阳淡淡的笑着,静等她说着,并没有出言打断。等她说完了,耀阳开口说着,慢慢向前走去,“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马上就要到正午了,如果再这样站下去,我们恐怕就要等明天才能上路了,毕竟寄居荒野只是下策。”
“嗯,我们走吧。”清然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轻身提气,几个跳跃间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耀阳,留下了一道水绿色的淡影,过了一会,才渐渐散去。
时间约莫到了下午,三人已经走出了长安城郊外,正沿着大道行进,方向向北,正是咸阳城的方向,日光从高处照射下来,路旁的农田里的农家正在地里挥洒着汗水。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正是播种的好时节。
“这位老伯伯,可否讨一碗水喝?”清然走下了大道,来到了一位穿着麻质的粗布汗衫,正在低头工作的老伯身旁,问道。
“哦?”老伯才发现身旁有人,却也没有慌乱,抬起了头,看了他们几眼,继续说道,“可以。不过,看二位这样子可是要出远门去?嗯……这方向是去咸阳?那路程可还要好走一阵呐!”那老伯到是个健谈的人,一边回身去拿水,嘴里倒还不忘和两人聊将开来。
“是啊,这位老伯,我们兄妹二人正是要去咸阳,途经至此地,怕孩子渴着,特来讨一碗清水饮用。”耀阳也三两步走上前来,对那老伯轻轻抱拳,沉声说到。
“孩子?”那老伯疑惑的望了望二人,看见了清然手中的襁褓,恍然大悟,用工作时粘了些泥的手指指着孩子说到,“哦,原来是小夫妻啊!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喝水好么?”
清然不禁为老伯的那一句“小夫妻”红了双颊,淡淡的一抹殷红爬上了脸蛋,头微微的低着,声音有些扭捏:“不是啦,老伯伯,我听默姐姐说过,孩子已经断奶了。”
“哦,好的,给你,这水并不十分凉的,孩子可不能喝凉水呐。”老伯又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老人家一幅充满活力的样子,将水递给清然。清然接过,轻轻的将碗凑到了孩子跟前。
黄末到是有些渴了,张开早已有些干涩的小嘴,有些艰难的一口一口喝着干洌的清水,心里想着:孩子的身体可真不习惯,只是稍微有点渴,就已经难受到不行了。好不容易灌完了水,黄末微微苦笑了一下,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一点开心:看来,我的这世的父母对我还是很好的啊,至少比前一世的那抛弃我的父母好多了。好好享受这种亲情的感觉吧,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呢。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六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2)
不一会,黄末就喝完了水,虽然并没有喝下很多,但却已经饱了。以前可没有过被水喝饱过的经历吧。黄末想着,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看着他的“娘亲”轻柔的动作,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样的生活还有很长吧。
“谢谢老伯伯!”清然愉快地看着孩子喝完了水,脸上绽放出了满足的笑容,脸颊泛起了微微的红光,转过头,对着旁边的老伯行了一礼。
“使不得!”老伯急忙上前,准备扶住清然,但却忽然想起自己的手刚在田里劳作完成,还没有清洗,愣了一下,清然已经拜了下去。“只是一碗水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情。经不起这一拜的。”老伯顿了一顿,想起来什么似的,接着说到,“现在乃太平年间,又没有什么灾涝,我们的生活还是很富裕的呐!别说一碗水,就是来我家里吃点干粮,歇歇脚也没有什么不可啊。”老伯说的很是起劲,似乎很久没与人这般交谈过了,如打开的话匣子一般,越说越停不住。
“不是吧?我不是听说前几年还发生过蝗灾的么?”耀阳想到了什么似的,插了句嘴。
“蝗灾?哦!”老伯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黝黑的脸庞上泛起了一个微笑,露出了一口齐全的牙齿。“小兄弟说的是三年前的那场蝗灾吧?是啊,那场景,好家伙!铺天盖地啊!蝗虫所过之处那个叫惨!除了光溜溜的麦秆,穗子全都被吃光了啊!”
“啊!那么恐怖啊!”清然听了缩了缩脖子,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是啊,那可把我们害苦咯!”老伯转过身,目光正对着田地,似乎已回到了当年蝗虫泛滥的日子里,“还好当今圣上英明伟大,还为我们这些个平头百姓着想,不光免了我们那年的苛捐杂税,还亲自派人来开仓救济呐。好家伙,前来领救济的排了那么长的队伍!”老伯说着,双手张开,比了一个“那么长”的手势,“多亏了皇帝,我们才得以在那场蝗灾中生存啊!”老伯也露出了心有余悸的样子,又转回了身子,叹了口气。“哦,对不住了,一想起那年的事情就不自主的说了起来,看二位风尘朴朴的样子,想来也是要赶路的吧?”老伯恍过了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勺,向他们问到。
“不耽误的,老伯。”耀阳对老伯微笑着,“我们能听到这些事情,也算是增长了阅历,只是……”耀阳回过头,眼睛看着清然怀中的孩子继续说道,“只是,我们还需要赶路,十分抱歉,不能再听您说下去了。”说着,转过头,对老伯作了个揖。“那么,”看老伯一脸认同的神色,“清然,我们跟老伯说再见吧,该走了。”
“嗯。”清然将孩子向上推了推,想要让孩子被抱的更舒服一点,“老伯伯,再见!下次有机会继续听你说哦!”
“好嘞!再见!”
“再见老伯伯!”清然腾出了一只手来,对老伯挥了挥,和耀阳一起,离开了田地。
离与老伯分离已有四个时辰了,时间也到了夜里,月光下的道路显得安静,静谧。没有夏日蝉虫的鸣叫,只略略伴着清风拂过枝叶的淡淡声响,给这条道路添上了几分安逸,几分惬意。
耀阳与清然正走在道路上,清然在前,耀阳在后。清然在前面走着,手里抱着的孩子早已进入了梦乡,看着孩子可爱的睡脸,清然的脸上带着母爱的光辉,抱着孩子的手不由得又轻了几分力气,小心的抱着,害怕将她吵醒。
“清然,现在已……”耀阳看了看月色,时间已不早了,刚开口想说什么,清然突然转过了头,食指贴在了唇边,“嘘~~梦儿在睡觉。”
“呃……”耀阳被清然打了个岔,一时竟忘了刚才想要说些什么,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看着清然眼里警示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放低了声音,“清儿,我们在加快些脚步,不然就赶不上前面的镇子旅店打烊的时辰了。”
“嗯,我们加快些。”清然的头用力的点了点,水绿色的衣袖也跟着一阵晃动,一提脚,就走在了前面。
黄末听着二人的对话,嘴角经不住的有些上扬:我的父母真可爱。其实黄末并没有睡着,已经睡了一天多的他在此刻根本没有了睡意。但睁开眼,周围黑乎乎的也看不甚清楚,所以就安然的闭目养神,听到清然耀阳两人的言语,耀阳刻意压低声音后变调的声线,忍住了笑意,没有出声,只是扬起了嘴角,虽然他的母亲叫他“梦儿”,但是被黄末选择性的忽略了,等我长些时候再跟我这一世的娘亲商量一下吧,黄末暗想着。
二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以耀阳的目力,站在树顶,已能隐隐约约看见前方的小镇了。“继续走吧,”耀阳从枝头轻轻一跃,跳了下来,落地时轻飘飘的,双腿微曲,略微点地,只发出了轻轻的响动。
黄末看着耀阳向树下跳的动作,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武功这种东西,而他这一世的父母就是习武之人,但现代人的思维还是令他担心着耀阳。在看到耀阳潇洒的落地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羡慕:好厉害!要是我也会就好了。
“表哥,我们走……”清然在耀阳刚开始上树的时候就一直在树下等着,她说女孩子上树不雅,就把上树梢探路的工作交给了耀阳。看见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向前迈了几步,又走到了耀阳的前面,话只说了一半,突然!一声尖厉的破空之声从清然的脑后传来!清然正在与耀阳说话,根本没有加以防备,那暗器前进的飞快,眼看着马上就要命中清然的头部。
“当”的一声,被抽出长剑的耀阳挡了下来。原来是一支袖箭,箭头上闪着渗人的幽幽蓝色,剧毒!清然看着那枚袖箭,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方才好险!
耀阳横剑戒备着,眼睛向下瞄了瞄,不由得也捏了一把冷汗,还好我一路上就觉得不对,加以防备了,不然……真不敢想象。
“是何方鼠辈躲在暗处伤人?!”清然被刚才的袖箭激怒了,运内力于胸,沉声说到,声音在空旷的夜里传播开来。
PS:抱歉拉~因为时间不够,今天就只有2K咯,……嘿嘿!!!不过话说我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唔唔~我还真是有点邪恶呢……
开玩笑的。今天的打斗实在没有时间写了,找了半天,只有这里可以切开,就发出来了,阿门……欧阳默保护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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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菩萨蛮 第七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3)
“是何方鼠辈躲在暗处伤人?!”清然被刚才的袖箭激怒了,运内力于胸,沉声说到,声音在空旷的夜里传播开来。
一片寂静。
沙~沙~
只有风轻轻吹动树叶的声音。
就是那里!耀阳左手捏着一枚铜钱,迅速向侧方的灌木丛打出,只电光火石之间就已到达了目的地,“咚~~~”,沉闷的声响,那里,没有人。
在哪?耀阳听到了声响,自知没有打中,眼光紧盯着前方,身子背向清然的方向,缓缓的,一步一步的靠了过去。
沙~沙~~
“怎么办?”清然紧盯着四周,将孩子早已交于左手抱住,右手持着短剑,低声问到。
耀阳没有回答。只是手中握的长剑又紧了一些,内力运转不息,紧迫的盯着周围的变化。
沙~沙~~
一步,轻轻的迈出,落地。毫无声响,月光照亮不了的这一条黑影,唯有手中所持的短匕泛着月的幽光。
二步,缓缓的前进,离那女孩只有三丈的距离了,黑影的眼里透出的狠毒被隐藏了下去,瞳孔中散射的杀气也被深深隐藏。
三步,匕首缓缓的平举,正与那女子的心口相平的高度。
四步,暗运内力于脚,一踏地面,向着前方飞扑而去!
危险!清然感受到了背后突然而来的杀气,背后的汗毛全部竖起,来不及运起步法,只拼命的向前一跃。
可惜!那黑影看着刺来长剑,胳膊向前急伸,匕首横点,点到了耀阳的剑身之上,耀阳的长剑不由得向右偏了一偏,黑影退后两步,堪堪躲开了长剑。
“你是什么人?”耀阳死死盯着那黑影,沉声问道。清然短剑斜指,上前两步,与耀阳站于一排。
“我?要你们命的人。”那黑影发出了沙哑的嗓音,眼中暴起的精光很快就敛了下去,静静的说着,语气淡漠,像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一样。
“我们跟你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杀我们?”清然听了那黑影的话,心里恼怒,咬了咬牙,愤怒的问道。
“仇怨?”那黑影的声音有些戏谑,“没有。”眼中的嘲弄不加掩饰。
清然沉不住气,运气凤幽步,扑身而上,与那黑影斗将起来。
耀阳怕清然危险,而且,清然还手抱着孩子,耀阳没有多待,也运起凤幽步,加入了站团。
那黑影本将清然攻的左支右绌,见耀阳也挨了上来,突然脚步变化,速度比之前快了半分,一晃间就将吃了一惊的清然甩开,暗注内力于匕首,带着呼呼的风声,向着耀阳的脖颈刺去!
“小心!”清然救援不及,只得大叫一声。
耀阳不慌不乱,长剑向上一撩,隔开了黑影的匕首,那黑影早料到有这一招,紧接着身形忽转,身子以不可思议的方向扭了过来,脚步快速点地,匕首向着追来的清然刺去。
清然被他这一招弄得乱了手脚,一时灵光一闪,也握紧手中短剑,向黑影的上盘刺来。匕首比短剑要短些,清然灵光之下巧妙的躲开了这一招。逼得那黑影向她的左侧撤去,“哼!”清然怒哼一声,顺势运起全身内力,短剑迅速前伸,刺向黑影肋间。
形势虽然对黑影不利,但他却并未慌乱,腰部扭动,整个人成了一个斜着的弓形,虽然躲开了致命的一击,但腰部还是被划了一道流血不止的口子。耀阳趁势而上,不给黑影止血的机会,趁身而上,剑身微斜,竟是要将那黑影一斩两断!
大惊失色!黑影慌乱之下运起了全身的力气,躲开了耀阳的长剑,可耀阳却还有后招,斜指变衡,划向黑影的中盘。黑影顾不得运岔的内息,强提两口真气,挡开了耀阳的长剑,可是却也没有了再战之力。左手伸入自己的黑衣,掏出了一个丸状的物体。
“小心!”耀阳大喊。
“咚~呲~`”绿色的气体从那个丸状的物体中冒出,有毒!耀阳和清然迅速后撤,待毒雾散去的时候,那黑影早已不见了。
“哼!”清然对着黑影里去的方向怒哼一声,低头察看孩子,见孩子没有大碍,轻轻松了口气。“表哥。”清然抬起了头,一双妙目紧盯着耀阳,没有说话。
“嗯。”耀阳回过头来,看了看清然,低声应到。
“你说,那黑衣人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们?而且,他端的好是很毒!每次都往我怀中的梦儿刺去,若不是这样,我根本不会输给他。”清然把孩子抱紧了些,银牙暗咬,气得脸色绯红,忿忿的说着。“哼,只是个三流的人物而已。”
“清儿。”耀阳待她说完,缓慢的,似是斟酌语气似的说道,“看来我们的对敌经验还是不足啊,仅仅只是一个三流货色就把我们弄得左支右绌,我们的武功均高出他甚多,却还是险象环生。看来,我们还需要多多磨砺才是,要不然等到以后家里人找来的时候,我们……”耀阳说到这里,忽的住口不说了,清然也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时间气氛沉闷了下来,二人都有些失落。
过了一阵子。“表哥。”清然的声音很低,低着头,慢慢的说着,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嗯,不想那许多了,我们走吧。”耀阳拉了拉清然的手,一起向着北方走去,风轻轻的吹动树叶,为二人的夜路增添了春季的音符。
黄末在清然被暗器攻击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不由的,为他的娘亲的保护而深深感动着:那黑衣人在与她交手的时候,若不是黑衣人的匕首一直刺向自己,娘亲才会被他攻的撤不开手,无法回击。
看来,娘亲和爹的生活并不平静啊,只这么一会时间,就有人来想要杀害他们。虽然爹娘的武功很厉害,但是他们也不可能每次都这样护着我,如果以后遇到更加厉害的人呢?决定了,我也要练武,如果真有那时候,我也不能因为我而让爹娘分心。而且,既然原来的我已经回不去了,那么,学好武功,当个侠客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又有何妨?黄末暗想着,一阵困意又猛地袭来,原来孩子这么爱睡觉啊,黄末还没想完,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离耀阳二人与黑衣人交战的地方距离五里之外,树林里。月光斑驳在树林间,点滴的光亮照亮了在其中穿行的黑影
伤势已是无碍了,那黑影低头察看了下自己的伤势,轻轻的嘘了口气。我对那两人的实力估计有误啊,不过,我的人物也已经完成了,看来他们是要赶去咸阳的,我得快些赶回去,通知主人。
那黑影想着,又加快了几分脚步,向着长安城的方向奔去,刚奔出百步,就忽的一惊,脚步,停了下来。
她是谁?
银色的光芒本是温柔而又公平地撒向大地,为地面抹上一层微光。可是那身影,却好像吸收了周围所有的月光似的,四周是暗淡的,她,就这般突兀的坐在那里,将所有生命的目光深深吸引。一袭如火焰般耀眼的红衣,只看一眼,就已经停止了时光的流动,周围的一切,被映衬得虚幻而又缥缈,四周的万物,都好像为了陪衬那一抹嫣红而存在。芊芊素手,轻抚弦琴,一曲菩提清心曲,如清涧空明,又如净世的梵音。轻抬蛾眉,目光是那样的清冷幽远,如同仙子的眼眸中透露的,又是何样的思索呢。
听着那女子弹奏的曲子,黑影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充满禅机的世界,如在翠鸟清泉中逍遥漫游,又如在枯崖之上,与得道高僧一起畅谈所感。
正到酣处,那女子却琴音忽变,曲音激昂,杀意凛然,正是一曲破律令,两首曲子的转换时那样的自然,只是轻轻拨弄几下,完全是那般圆润自如。
可那黑影本是畅游在空明的世界,忽然改变的曲调使他来不及反应,前后强烈的反差使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本已压下的内伤又范了起来。不好!黑影一下子惊醒了,悄悄的将袖子拉开,露出了藏在袖子内的袖箭机弩,他的眼神回复了狠毒,抬起手臂,将发射装置狠狠地摁下!
咻!天地间仿佛只剩这个声音,泛着幽光的袖箭从机弩里激射而出,微微散出的甜香仿佛定住了空气的流动,从这端到那端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哐~~”拔剑而出的声响,与袖箭被击落的声音一起发出。那女子,站起了身。
光,那只是光,这一瞬间,只剩下光的流动。她红色的身影,扭曲了光的通路,就这样转瞬,即至。
嗡~~长剑轻柔而又迅速的划过,轻轻起身,仿佛只是红光一闪,又回到了琴旁,方时停滞的破律令继续响起,激昂,充满杀意。
呲~~是什么,在脖颈里留下了一丝鲜红的痕迹。
稍顷。
呲~~从脖颈间,鲜血四射,血雾洒满了林间,黑衣人的身体还僵直在那里,与月光下的优雅弹琴的女子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又和谐的图画,仿佛一切都本应如此。
这夜,微凉。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八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4)
温暖的日光洒在道路上,温暖了初春的空气,路旁,仍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田野内星星点点的,是努力劳作的村民。日光温温柔柔的,不似夏天那么毒,行走在小路上,树林间,心情也便畅快许多。
可现在,黄末的心里却不是那么的舒服。
因为,他,尿床了,或许说,尿到襁褓里了。
“表哥?洗好了没?”清然拿出了早些时候准备的小被子,轻轻裹着只穿着肚兜的孩子,坐在溪边的青石上面,光着脚丫,将脚放在水面上,感受着水流抚摸脚底,痒痒的,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来。别过头,看着正在蹲身洗着襁褓的耀阳,娇声问道。
“没。”耀阳无可奈何的抬起了头,看着惬意的清然,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看清然笑得更欢了,又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去洗襁褓了。
黄末一直把脸躲在娘亲的怀里,不敢露出头:虽然知道爹娘不会责骂于自己,但是我黄末好歹已经是活了20多年的人了,竟然有朝一日还……还尿了裤子。想到这,不由得又像一个鸵鸟似的,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被子里。
就在这安逸祥和的气氛里过了一段时间,耀阳已经洗完了,正在将襁褓晾起来。“表哥?”清然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什么事?”耀阳继续着手中的活计,头也不回的问道。
“表哥,你去打点野味来吃吧?!”清然已经穿上了鞋子,来到了耀阳的身边,嘴巴靠近耀阳的耳边,忽然说道。见耀阳并没有被吓一跳,清然悄悄的撇了撇嘴,“在之前的地方有个森林,说不定会有野味呢!”说完,然后眼光直勾勾的盯着耀阳,等待着他的回复。
“……好”耀阳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浑身都不舒服,不由得避开了她的眼睛,回答道。
“好诶!”清然好像早已料到了似的,嘴角掩饰不住的兴奋已经表露了出来,开心的跳了一下,插在头发上的钗子又是一阵晃动,显得娇俏可人。
黄末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爹娘:每次娘亲都把爹爹吃的死死的,不过等自己长大了也可能是这样吧。
黄末正想着,耀阳就站直了身子,从背上取出长剑,迈着步子向着之前遇到的林中走去。边走边说着,“清然,你要注意安全,如果昨晚那人来了,你就向我的方向跑,我想凭你的轻功,跑掉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有……”耀阳转回了身,还想再叮嘱什么。
可清然却对他摆了摆手:“表哥!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一边笑着,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推搡着耀阳,一付让他快点去的样子。
“可是……”耀阳还待再说,可是清然确使劲一推,耀阳被推的向前走了几步,苦笑了下,却没有再多说什么。那就快点打完猎回来吧。耀阳想着,轻提身形,向着之前的林子赶去。
“嗯~~~”清然吃完了烧烤,愉快地伸了个懒腰,略显青涩的身体展现在耀阳的眼前,耀阳刚吃完手里的烤兔腿,就看到了清然伸懒腰的一幕,悄悄的瞄了一眼,就有些脸红的掩饰似的又将头低了下去。
清然看到了这一幕,本来也有些羞涩的,但看到耀阳的小动作,不由得轻掩嘴唇,姣笑起来,本就愉快的气氛变得更加和谐,清然一抄手,把孩子抱在怀里,寻着之前的那块青石,坐在上面,看着夕阳落下。一时间,坐在青石上的女子与夕阳洒下的光芒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周围的微风轻轻地送来一缕凉意,耀阳坐在草地上,看着清然,眼中泛出着的,是平日里隐藏起来的温柔,转过了头,看着夕阳下的美景,眼睛的焦距变得幽远,悠长。
黄末躺在娘亲的怀里,已经吃过了做给他的稀粥。没想到娘亲想的很周到,背包里早已带好了给自己做饭用的米。黄末想着想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的笑了。
千步之外,树林里,一袭红衣的女子站在树梢,手里抱着弦琴,无意识的拨着。微风拂动着她的衣角,给树的枝头泛起了一抹红色,淡漠笼罩着她的眼神,静静的站在树顶,飘飘然似欲乘风仙去。树下,斜躺着三位黑衣人的尸体,脖颈处一丝红线似在向周围控诉着时光的不公,一剑致命。丝毫没有在意地上的鲜血,红衣女子就那样淡淡地站在那里,仿佛已与周围融在一起。
“司马漩,看来你已经知道他们的方向了吗。”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清冷幽长,冰冷的声线给四周的空气也披上了一层寒意。
“不过,没关系。”说罢,掩嘴轻笑,但眼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依旧是那般冰冷、漠然。
已是五日之后了,这天下午,清然二人来到了咸阳城外。不复一路上接连的林木,潺潺的小溪,城门外,古朴的城门伫立在城墙上,巍峨高耸的城墙比起长安城来也毫不逊色,显得是那样的庄严,肃穆。打开着的城门似乎在向路过的人们诉说着它的历史和辉煌,咸阳城门处人来人往的,有进城赶集的村民,也有手持武器的侠客,还有手持水墨折扇,吟诗泼墨的才子佳人,在城门处川流不息。
“表哥,我们终于到了!”清然走在耀阳的前面,看到了面前的城门,猛地转过了身,连带着水绿色的衣衫也是一阵晃动,向前走了几步,凑到耀阳身前,一双充满灵气的双眼盯着耀阳,激动的红了双颊,飞快的说道。
“嗯,是啊。”耀阳点了点头,将背上的包袱紧了紧。继续说道,“我们进城吧。”
“好!”清然颇以为然的使劲点了点头,上下晃动的钗子反射的光芒晃花了耀阳的眼睛,耀阳不由得抬起手,遮挡了一下。
进到城里,人流熙熙攘攘,街边摆着许多摊子,卖着各种各样的货物。“表哥,你看这个钗子,到时候送给梦儿好不好?”清然蹲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前,经过一阵挑拣之后,拿起一个鎏金的蝴蝶状的钗子来,蝴蝶的翅膀做工甚是细腻,连花纹也做的十分精妙,比清然自己戴的那个还要好看一些。
“这个……”耀阳看她十分喜爱的样子,也不忍拂她的意,但又想了想,还是讲心里话说了出来,“不过,梦儿不一定喜欢蝴蝶啊?”
“哼”清然回过了头,对着耀阳重重的哼了一声,“我说她喜欢就一定喜欢!”说罢不理耀阳,转过了头,对着老板问道:“老板叔叔,这个钗子多少钱?”
“这个,”老板仔细看了看清然手里所拿的钗子,“这个可能要贵一些,五钱银子。”
“这么贵啊?”清然左手抚着嘴唇,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吃了一惊。
“对啊,”老板对着清然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个钗子本来不是拿来卖的,本来是我送给朋友的女儿生日的礼物,但是他们搬走了,我就没送出去,一直留着,做个纪念,没想到今天竟然拿了出来。”
清然撑着下巴,认真的听完了老板的叙述,本来想把手中的钗子递还回去,但伸到一半又缩回了手,想了想,对老板说到:“老板叔叔,那……”清然扬了扬手中的钗子,眼中充满了不舍的色彩,“这个真的不卖么?那个,五钱银子也是可以的。”清然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呵呵。”老板看她可爱的样子,轻笑了起来,“算了,看你这么喜欢,我就原价卖给你好了,三钱银子卖给你吧。”
“谢谢老板叔叔!那,再见!”清然飞快的掏了钱,像是怕老板反悔似的,拿起钗子装到衣袖里,站起身对着老板告别。
“再见小姑娘!”老板笑着跟清然告了别。
PS:求个收藏,另外,我好像有说过这个是变身小说的吧?不喜欢的就不要说这是个硬伤了,穿越你都可以接受,为什么就不能穿越到女孩身体上?如果要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只能写都市了?算了,不多说了,本章的错误已加以修改,不喜欢的就请不要看了吧。
第一卷 菩萨蛮 第九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5)
“先生。”清冷的语调从老板的身旁传来,一回头,不知何时,老板的身旁竟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一袭红衣,鲜艳的如同鲜血一般的红色。遗世独立,向松柏一样的挺直了腰杆,显得那样的倔强和坚强。眼神淡漠,淡淡的俯视着四周的一切,像是天上的神女,对红尘的凡事漠不关心,明明是才出现在这里,却好像已经在那里很久了似的。
“嗯。”老板对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段小姐……”
老板还未说完,就被晓晴突然变的如万年寒冰般冰冷的目光打断了,顿了顿,晓晴用仿佛能将周围冻僵的语调一字一字的说着:“我叫,欧阳晓晴。”
老板苦笑,从他已起了几条皱纹的眼角里透出的是沉沉的无奈,深邃的目光也被那层无奈遮挡住了,“欧阳。”老板嘴里默念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该回去了。”晓晴的语气恢复清冷,淡淡的对老板说着,“离开她,太久了。”不加掩饰的温柔从晓晴的眼光里透出,顿了顿,仿佛是在肯定自己的话似的,“是啊,七天了,太久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罢,她将头转向老板,“那……”
“我知道怎么做的,放心吧,担心她就赶快回去吧,小姐,有老赵给你守着他们。”老板没等她说完,就对她做了保证。
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晓晴用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说到:“……谢谢你,赵叔。其实你……”
“不用多说的。小姐,快回去吧。”
老板的眼里露出了长辈对晚辈关爱的神色,静静的看着她渐渐走远,直到一丝背影也看不见,从怀里掏出素白色的手帕,擦了擦闪着光亮的眼角,自言自语着:“段家的三小姐,终于长大了,我老赵这一生,也不算枉了吧。”
说罢,满足的笑了笑,眼神又恢复了深邃,看着手腕上翠绿的镯子,“不过,那位耀阳小兄弟可真是粗心啊,镯子放我这里已经七天了,该还回去了。”
日光微斜,照着赵先生的侧脸,给本来显得十分坚毅的面庞又增添了几分魅力,充满了成熟的味道。
大雨,就这样有如倾盆地下着,紧密相连的雨水编织着覆盖天地的网,雨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哗哗的声响,不时响起的惊雷轰隆阵阵,院子里静悄悄的,是这难眠的夜。
小男孩坐在院门口,双手抱膝,眼神里透出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落寞和惆怅。仰首望天,怔怔的看着从天上掉落的雨,雨落地时发出的声响像是打在他的心上,瞳孔里没有焦距,想来已是沉浸在这凄冷的夜里了吧。几滴雨飘到了男孩的身上,寒意刺骨,惊醒了,不由得又将手抱紧了一些。瑟瑟发抖着,却不愿回到屋内避雨,因为在那屋里的生活比寒冷的雨夜更加冰冷。
“啪!”一个巴掌抽到脸上的声音,小男孩松开了捂着脸颊的手,青紫色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上面,就这样突兀的出现。“还不快给我回去?”尖利而刺耳的声音在男孩的耳边响起,一个女人插着腰,右手食指指着男孩,愤怒的说道,“你以为你病了我们有钱给你治?恩?这是孤儿院!不是大老爷住的地方!”那女子的眼睛细小而又狭长,此时的眼里透出了掩饰不住的厌恶。“给我滚进去!”女子指着屋子,对着男孩怒喊着,“耽误我睡觉。”看男孩走进了屋子,女子厌恶的撇了撇嘴,踩着噔噔的高跟鞋,向里院走去。
眼泪,止不住的流着,男孩抚摸着脸上的青痕,无助的躺在床上,周围只剩下别的孩子在睡梦中呼吸的声音。为什么?男孩又一次在心底呼喊,爸爸妈妈,为什么你们不要我了?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为什么我要呆在孤儿院里?是我不乖么?
屋外,雨继续下着。
“我们准备收养这个孩子了。”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孤儿院的门口,指着依偎在男孩背后的女孩子。
“好,我们去办手续。”女子说着,踩着高跟鞋,噔噔地和男子一起走进了院内。
“哥?”女孩怯怯的不敢抬头,双手紧紧地捏着衣角,低声说着。
“妹妹,应该恭喜你啊!不用再受这样的日子了!”男孩温柔的对女孩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说道。
“可……可是……”女孩显得有些激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不是啦,”男孩又对她笑了笑,手也握得更紧了一些,继续说着,“妹妹能得到一个好的养父母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我为此而骄傲!”阳光洒在男孩的脸上,映衬着他灿烂的笑容。
“嗯!”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会求叔叔让你和我一起上学的。”女孩的声音虽然很小,却很坚定。
“呵呵,”男孩继续笑着,双手扶住了女孩的肩膀,“那我就等着妹妹的好消息咯?”
“嗯!”女孩轻轻的抬起了头,眼中透露出了不可为之动摇的神色。
“哥,你来了!”这是一个初春的早晨,女孩坐在教室里,微笑着看完在讲台上做完自我介绍的男孩,见他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准备往她身旁的空位坐下。女孩从书包内掏出一瓶饮料,递给男孩,愉快地说道。
“嗯。妹妹,我们又在一起了,不过,谢谢你。”男孩接过了饮料,低下头,对这女孩认真的说道。
“不用谢哦,哥哥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还记得。”女孩有些激动,微微的红了脸颊,本来消瘦的面庞已渐渐有了一点婴儿般胖胖的感觉,皮肤也变得更加白皙了。
“……是吗?”男孩听到了女孩的话,微微一顿,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有做过什么么?我怎么不记得?”
“有的。”女孩坚定的点着头,眼中没有半分促狭的意思。
“哦,那大概有吧。”男孩看她不像在说谎,而且她也从来不会对他说谎,就不再多说了。
“当然有,你虽然忘了,但我全部都记得,全部的,我的,哥哥。”女孩的声音微不可闻,男孩虽然坐在她的旁边,但却没有听到。
“我们听课吧,哥哥?”女孩微微抬了抬眼角,看着身旁的男孩,轻轻的问道。
“嗯,我们以后还要上大学,然后我会等着,等着你嫁给一个好人,那时候哥才放心呢。”男孩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中透露着狡黠的神色。
“哥!”女孩有些害羞,红了脸颊。
“好了,不说了,呵呵。”
“呵呵。”男孩与女孩一起愉快地笑着,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挡他们兄妹一样。
上学了,至少哥哥以后不会太艰难了吧?女孩暗想着,笑的更加甜美了。
“哥……哥哥……”女孩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庞已再没有一丝血色,“现……现在……你已经上了……大学了……妹妹……可以……安心了……”
“妹妹,你胡说什么?你会好起来的!”男孩的语气有些责怪,想要捏起女孩的手,却发现她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
“妹妹?妹妹?妹妹!”男孩试探的叫了几声,发现没有了回应,奋力的推开了门,冲了出去。
“医生?医生在哪里?”
“叮”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这种遗传病,现在的医学是没办法治疗的,对不起。”
男孩失力地跌倒在地上,瞳孔中已没有一丝光彩,眼泪已没有知觉的流着,想笑,却笑不出来。
努力着,想要站起身来,他却惊恐的发现,他的身体竟在发生变化,他的胸部,渐渐隆了起来……
啊!!!!!
黄末从梦中惊醒了,冷汗浸湿了包裹着他的被子,眼神中的焦距慢慢回复。苦笑了一下,想着自己已经是女性的躯体,一时间,无言以对。自从因为一月前的那次尿床发现自己穿越到女孩身体里以来,就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到今日为止,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很长时间了。每天都是机械的吃着饭,睡着觉。
她这一世的父母也很关心她,看见她浑浑噩噩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样子,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有一起守着她,对此,黄末虽然在逃避,但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逃避总是没有用的,问题也总是要解决的。斜过头,看着在一旁打着瞌睡的娘亲,黄末淡淡了笑了,既然逃避不了,而且,也不知道能否接受,那就先继续这样过下去吧。未来的事要由未来去说的,失去了妹妹,我不能,在失去父母了。
黄末眼神充满着可以称之为坚定的信念,望着母亲熟睡的脸庞,安心的微笑着:有这么爱我的爹娘,做恶梦又有何怕?又怎么能再伤害他们呢?点了点头,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6)
时光如同缓缓流过的河流,潺潺的流水显示出他的沉稳,不慌不忙,他从来不会因为外物而停下向前行进的脚步。时光的小河就这样四季如一的流着,又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树木的年轮又增了三圈,原本栽在院前的小树,已显得有些粗壮了。
“梦儿?”清然从木屋中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寻找孩子,三年的时光为她增添了一丝成熟的气息,本来青涩的身材也渐渐变得凸凹有致起来,仍是一身水绿色的丝衣,为她增添了一丝缥缈的气息。脸上的稚嫩已褪去大半,剩下的,是没有失去的童真。
“梦儿。”清然走到了院外,看着在炎炎的夏日下打坐的孩子,娇嫩的脸庞上不停的流淌着汗水,心疼的等待她收了功,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别练了,梦儿,你现在还太小了,会对身体不好的。”
“没事的,娘亲。”黄末在娘亲第一次叫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功了,直到被娘亲扶了起来之前已经停止了修炼内力,看着娘亲焦急的神色,心中温暖极了,露出了欣然的笑容,继续说道,“娘亲你不是说这个武功很厉害吗?我要学会了,将来去当一位行侠仗义的大侠!”
“小傻瓜。”清然被孩子伟大的理想逗笑了,轻轻的伸出右手,刮了刮孩子的鼻子,“要不是因为那个武功所说的,里面的内功必须在4到6岁的时候开始修炼才能打下基础,我才不会让你这么早去练什么武功的。所以嘛,你得听话,不能再这么拼命了,听到没有?”清然将脸凑到了孩子的脸前,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孩子的鼻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只是她眉眼中的笑意早已流露了出来,破坏了那种严肃的气息。
“呵呵。”黄末被她的娘亲逗笑了。
“不要笑,听话!知道没有?”清然看孩子不听她的话,清然张牙舞爪的想要吓唬一下孩子。
“嗯,知道了,娘亲。”黄末点了点头,头上由娘亲编成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晃动着。
“哎……”清然叹了口气,“每次你都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却继续那样练习。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都是在游玩中度过的呢,而且本来陪我们一起在这里隐居,没有别的孩子一起玩耍就已经是件很让我难过的事了。可是现在,你这样,真的很让我担心,梦儿……”清然越说越有些伤感,叫了一声孩子的乳名之后,就止住不说了。
“娘。”黄末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眼眶也酸酸的,“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拼命的联系了,我,我只是,只是觉得练功很有趣。”黄末斟酌着语言,向娘亲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有趣?”清然抬起了眼角,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嗯!娘亲!”黄末用力的点了点头,想要将这个理由表现的更可信一点,“因为我在娘亲向我讲了练习的方法以后就照着练习,然后感觉热热的气流一直在全身窜来窜去的,真的很有意思!”黄末为了让母亲相信,暗自咬了咬牙,做出了平日里根本不会做出的撒娇的动作,“娘亲,梦儿是真的觉得很有意思啊。”扑到了娘亲的怀里,用甜腻的声线说着。
“真的有趣么?可是我真的觉得练武功很枯燥啊?”清然一脸的迷茫,挠了挠额前的垂髫。“难道孩子小的时候会对这么枯燥的事情感兴趣?”清然的声音很低,自言自语的说着,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干脆摇了摇头,将烦躁的事情抛到一边,继续说道,“梦儿要真的觉得有趣的话……恩……那娘亲就不干涉你的练功了,只是,不要每次都是精疲力竭的才回来,知道么?那么现在,我们去吃饭吧!”
“嗯!”黄末重重地点了点头,趴在了娘亲的怀抱里,任由她将自己抱回屋子里去。
屋内,一张精致的方桌摆在屋子中间,上面参差的摆放着今日的饭菜,红红绿绿的,看起来颜色十分诱人。耀阳也穿起了一件深蓝色的布衣,整个布衣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没有多余的花纹配饰。三年来,耀阳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脸上的线条变得有些刚毅了,多了一份成熟的味道,这些日子以来,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阅读一些书籍,身上散发着原先不曾有过的书卷气息,现在的他看起来比之原来又多了一分俊秀的感觉。
“清儿,我来吧。”耀阳坐在桌子旁边,看见清然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起身走向了她的身边,从她的手里接过孩子,轻轻的将孩子放到座位上坐好,转身将碗拿进了里屋,去盛已经蒸好的米饭。
“这武功真的是好神奇的东西呢。”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黄末吃过了午饭,正迎着日光,翘着脚,不雅地躺在落于门口的大石上,感受着阳光抚过身体的温柔的感觉,左手满足的摸了摸饱胀的肚子,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我原来的时候还以为那些小说里的那些关于武功的东西都是骗人的,没想到……不过,既然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有些武功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脑中所想的话语无意识的从嘴里吐出,黄末享受着午后温暖的日光,自言自语着,“但是,这个叫什么水月秘典里面的武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我练了这个里面的内功几个月以后,真的觉得体内的力量变得增添了许多。”说着,运足力气,对着身下的大石打了一拳,“唉呦!疼!”黄末正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没有反应过来,拳头已经打向了大石,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上传来,就像是被人用木棒狠狠地砸了一下似的,整个手面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疼得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好痛。”黄末憋红了脸,不让泪水掉落下来,“可恶啊,一时间大意了。”揉了好一阵子,疼痛也有所减轻了。
尽量的不去让受伤的右手碰到大石,她小心翼翼的又一次躺了下来,在休息了一阵之后,黄末又开始了她下午的修炼。
“咦?奇怪。”黄末正盘膝坐在石头上修炼内功,小心控制着身体里那一股细细的真气在身体的各个经脉里流动,因为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害怕出现问题,所以她显得十分小心,每次修炼的时候都要保持着自己全部的精力,然后严格的按照密典里所记载的方法去修炼。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但是,在她按照第二卷里所记载的内力流动方向去修炼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当真气流过尺泽穴、神门穴,再到阳池穴之后,右手的疼痛经有所减轻了,不由得惊讶的叫出了声。
这一阵的惊讶也将她沉息入定的状态打乱了,不由得推出了修炼。“难道,用内力疗伤也是存在的?”疑惑地自言自语,“好吧,我在试一下。”
这一次,又是在她修炼到第二卷,内力流过那三个穴位的时候,右拳的疼痛又有所减轻,惊喜地将手抬了起来,放到眼前:原来,本是青紫的手面颜色已经淡了下去,变成了只是淡淡的青色。小心翼翼的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真的啊!原来内力真的可以疗伤。”傻笑了一下,又继续开始了今天的修炼。
日色已经西斜,太阳也渐渐的开始落山了,黄末从入定中醒了过来,施施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睁开眼,眼中也泛出了一丝淡淡的精光,一翻身,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没等身旁的娘亲拉住她,就向里屋奔去。
清然看着孩子一蹦一跳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眼神有些悠远,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原来时候的时光。
“娘?”黄末在前面跑着,看娘亲没有追上来,回过头,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她,疑惑地轻轻叫到。
“嗯?”清然回过了神,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整了整神色,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没事的,梦儿,娘只是想到了自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罢了。”
黄末虽然疑惑,却也没有追问,等到了走上来的娘亲,与她一起走进里屋去。
这夜,安静的让人无法呼吸,原本林子里低低鸣叫的小虫也没了声息,很压抑,沉闷的感觉令人无法入睡。每当睡不着觉的时候,人们就会克制不住的胡思乱想,难眠的夜晚,总是一段让人惆怅的时光。
“表哥。”清然睁着眼睛,一直无法入睡,从窗户向外看去,看着银白色的月高挂天空,心情也变得凄冷了。
“清儿?”耀阳在这样压抑的感觉里也没有入眠,听到清然叫他,转过了头,看着另外一张床上的她。
“表哥,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快乐,可是,我们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几天呢?”清然的语气幽幽的,缓缓的说着,眼睛笼罩在黑暗下,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耀阳一顿,并没有说话。
“他们,很快就会找来了吧?”清然的语气像是在问耀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耀阳低低的应了一声。
“今天,看着梦儿,我忽然想起了我小的时候,表叔抱着我陪我去玩秋千的日子。那些被我刻意忘掉的记忆,突然又记起来了,表哥。”清然的语速很慢,声音也很低,在这漫漫的夜里充满了空旷的气息。
“嗯?”耀阳听她叫自己,应了一声。
“我们,把梦儿养大以后,就回家吧。”
一阵沉默。
“答应别人的事我们一定要做到,何况是默姐姐……当我们回家以后,不管,他们怎么判决我们,哪怕是永远得被软禁在家,毕竟,他们是我们的亲人,而且……这也是对我们好。”清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突然加快了语速,“但是,不论怎么样,与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不会后悔的。”
耀阳一阵沉默以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吐出了一句话:“我也不会后悔,可我也从来没有认为我们错了,所谓的家族的面子荣耀就这么重要么?我……”
“表哥。”耀阳没有说完,就被清然打断了,“不要多说了,表哥。梦儿,不是还没长大么?日子,还早。”
一时间,两人沉默了下来。
一夜无话。
PS:嗯,就这样了。谢谢新来的那四位朋友的收藏。
我很开心,谢谢你们。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一章 昧殷殛事愁纷乱(7)
良宵梦醒方觉早,
冷月长亭夜难知。
孤鸿寂寞风吹尽,
百岁仍留几缕痴。
轻轻地吐出在夜里写下的诗句,耀阳斜过头,看着仍抱着孩子熟睡的清然,叹了一口气。抖了抖精神,下了床,小心翼翼的将清然踢翻的被子盖好,拿起了放在墙角的长剑,缓步走了出去。
听到门被关上发出的吱呀声响,清然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看了看对面床上已经整理好的床铺,又紧了紧耀阳悄悄为自己裹紧的被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意,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公鸡的鸣叫又一次打破了竹林的宁静,如同一位坚守着自己的坚持的艺人,总是在清晨太阳初升的一刻唱出自己的声音。
“唔~~”黄末从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甩了甩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四周。
“起来了?”清然在她的耳边问道。
“嗯,娘。”黄末听到母亲的问话,迷糊之中应了一声。
“那就快起来吧,娘亲给你做饭去,不要再赖到为娘的怀里了。”清然看着孩子眼睛迷离的样子,掩嘴轻笑,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脸蛋,说道。
“娘!”黄末被清然的动作一下子惊醒了,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愤愤地说着。
清然又被孩子鼓起双腮,脸颊通红的动作逗的笑出了声,见孩子真的有些生气了,整了整神色,说道:“好了梦儿,快起来吧,娘要去做早饭了。”
“嗯,知道了。”黄末的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接过娘亲递给她的衣服,胡乱的穿到身上,她的动作看得清然直皱眉头,俯下身帮她整了整翻起的衣物,口中教育着:“梦儿,你到了女学学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动作还是这么的,嗯……”清然顿了顿,皱起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语句,继续说道,“这么的粗鲁,女孩子应该……”
“知道啦!娘!”黄末拉长了声音向娘亲说道。
“嗯,好了。”清然知道孩子的脾性,也不在多说,默默的将她的衣物整理好,走出门去,“梦儿,准备吃饭了,一会还要去女学呢。”
“知道了,娘。”
吃过了饭,清然母女二人来到了女学的门口。清然将背上的红布包袱解了下来,递给孩子,低下头,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梦儿,这次可不能再逃女红的课了哦!”
“知道了。”黄末的耸拉着头,声音低低的。
“呵呵。”清然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将它整理好,“好了,我的梦儿可是最乖的孩子哦,不要让娘生气。”
“哦,我会的,娘。”黄末一脸苦相,但还是点了点头,认同了清然的说法。“娘,我走了,迟到了会被先生打手心的。”
“嗯,去吧。”清然微笑的对着走进女学的孩子挥着手,轻轻的说道。“现在,该去和表哥打点猎物来卖了,最近的银两不是很多了。”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
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
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黄末一脸不屑的念完了每次上课前都要高声朗诵的《女论语》,作为一个现代人,而且虽然不接受但事实已经成了一个女人,他对如此这样钳制女子生活娱乐,而且还作为一个规定流传出来的东西是极为不屑的。不过,虽然心里并不认同,但是学堂老师的戒尺还是很疼的,在被打过一次之后,黄末也就学会了变通。
“呼,呜~~~”在上完了第一堂识字的课程之后,坐在最后一排的黄末弓起了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脸享受的表情。
看着学生如此不雅的动作,还未走出门口的夫子皱了皱眉,沉声对着那位女学生说到:“那位女同学,怎么这么多遍的女论语还没有把你的毛病改过来?那么,”夫子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你就再把它抄写两遍吧。”
“知道了。”黄末撇了撇嘴,含糊的应了一声,并不在意,每次的抄写就当作是练习书法了。不过由于她的如此行径,有一部分学生与她刻意保持了距离,可是黄末并不在意。
“梦,下节课课就是女红了哦。”一个穿着一身可爱的红布衣服的女孩一脸看笑话一般的表情,对着黄末说道。
“哼。”黄末原本坐的很稳的身体晃了一下,“我,我才不怕什么女红呢。”语气明显有些不自信,慌慌张张的说道。
“呵呵呵呵~~~”她的动作将周围的女孩都逗笑了,因为每次黄末学女红的时候都会扎到手,所以她对女红十分害怕。周围的女孩想起一直感觉十分平淡自然,像是一位双十女子一般,而且对什么事情都很擅长的她也会有害怕的东西,都觉得很好笑,不由得笑出了声。
虽然黄末强装镇定的坐在那里,虽然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她的紧张,但是令她恐怖的女红课还是来了,如往常一般的来了。
“啊!”黄末又一次被针扎了手,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颤抖着将泛红的手指深入嘴里,听着周围女孩虽然发出了声响,但是也是一种善意的笑声,愤愤地低声自语:“有三字经啊、伦语啊的学什么不好,学什么女红嘛!”
“那位同学,”台上的女老师走到了她的旁边,温和的对她说着,“你的用针还是太紧张了,你看,”老师从黄末的手里接过了缝布,右手捏针,转过头,对着她继续说道,“其实经过这么多次的练习,你的技法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主要就是因为你每次都太紧张,所以才会扎到手,不要怕,你已经很好了。”那位老师约莫四十年纪,保养并不是很好的她脸上和眼角已经起了皱纹,但是她对学生和颜悦色,从不发火地性格也颇得孩子们的喜爱,有时她也会教学生们一些新奇的事情,这位老师还是很得学生的尊敬的,当然黄末也不例外。
“谢谢老师。”黄末对这位每次都不会嘲笑她的老师恭敬的鞠了一个躬,心里不由得对之前逃女红课感到羞愧。
就在黄末仍在暗自羞愧之时,那位老师将缝布递给了她:“好了,继续练习吧,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烹饪也是一学就会,我相信这个小小的困难,你也一定可以克服的。”
“谢谢老师。”黄末听到老师夸她烹饪学的好,一抹绯红悄悄的爬上了脸颊,其实对于这样年纪的小孩还学不到什么很难的烹饪技术,凭她上一世的功底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因为这样,每次的她都会得到老师的表扬,对此,黄末不好解释什么,只有暗暗的接受,今天被老师表扬,又加上之前的羞愧情绪不由得红了双颊。
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几口空气之后,她止住了因紧张而颤抖的右手,凝神向所要绣的地方看着,终于,没有在扎到手。“呼~~~”果然,在她经过老师的鼓励之后,终于迈出了女红的第一步。“原来这个也没有那么难嘛,”黄末自言自语着,“不过,娘亲在知道了我终于可以弄女红的时候,会不会开心呢?最近,娘亲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虽然是因为什么她不会给我说。不过,嗯,我回家把这个事情告诉她,要让她开心些。”
说罢,她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女红生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从原来的抵触,发展到了因为扎到手而害怕,然后到了今天的略略上手,黄末悠悠的想着,不一会,一个最简单的图画已经在她的手底下诞生了,虽然绣的歪七扭八的,但是她终于可以绣完一样东西了。
“呼~~”看着手里的早已看不出是什么花手帕,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这女红可真的很难作,真想不到为什么那些古代的女子都可以做的这么好。”将手帕收入怀里,这时,女红的课已经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习字的时间了,对于这节课,每次黄末都会十分认真的去听,去练习,虽然她有一定的文字的功底,但是这个世界的字与原来的繁体字还是有一些不同的,而且写字时需要毛笔,对一个用惯了钢笔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经过了这一阵的练习,她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毛笔了,虽然臂力仍是不足,写不出那些龙飞凤舞的书法,但是一般的字体已经可以运用自如了。每次,她都是联系到最后下课的时候才停止。
最后的时间里,女学的图书馆会向学生们开放,在剩下的时间里,学生们可以在这里寻找自己想要看的书籍,但是并不可以借出。在经过了剩下的自由看书的时间之后,黄末放下了手中的《丧乱帖》,看了看日头,已经到中午了,背起了来时背着的小包袱,向着家里走去。
PS:到时候我准备进行一次大修改,就是关于文章流畅性、文笔的。大约在10万字以后吧。
内容不会有太大变化。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二章 秋雨凉屋庮(1)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两个春秋,林中小院里树木的叶子绿了又黄,生了又落,几经风雨的它又发出了翠绿,抽出了几缕新的枝条,院子门口的大石原本粗糙的表面已被磨平,光滑如镜,坐在大石上练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黄末今年已经6岁了,这几年一直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平日里没有女学的课程的时候,她就或者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练功,或者与爹娘坐在一起,欢快地聊聊天,虽然没有与多少同龄的朋友在一起,但是与爱她的父母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倒也令她流连其中。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小动物们纷纷跑出了窝,来呼吸春季里充满活力的空气,沉寂已久的心也渐渐复苏了,恢复了蓬勃的朝气,此刻,清然一家三口,已是离开了林中的小院。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耀阳坐在马车上,一手握着马鞭,一手拿着书,斜躺在马车的门边,眼睛看着书上的字句,抑扬顿挫的念了出来。
“表哥,”清然掀开了门帘,从门里探出了头,望着躺在门边的耀阳,“记得上次我们看家乡的那个花会已经有很久了吧?我听说洛阳的花会是最好最大的,对于这次的花会我真的很期待呢,不过……”清然满脸兴奋的向他说着,继续道,“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到洛阳呢?据说到4月中旬洛阳花会就要开始了,可是……”清然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迟疑的继续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应该是可以的。”耀阳停止了看书,回过了头,对着一脸失望的清然轻声说道,“可能还会比预定的日子还要早几天呢。”
“真的?”清然的兴奋满溢在脸上,将帘子放了下去,又回到了车内与孩子说话去了。
原来,清然从小就一直对花很感兴趣,自从三年前听耀阳说到洛阳的牡丹花会之后,就一直盘算着准备去洛阳看看,可是当时孩子还太小,不适合出那么远的门。如今,孩子已经六岁了,清然在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旧事重提,耀阳想了想,并没有反对,而黄末也是只在书上看到过有关洛阳花会的描写,她对这个盛会还是比较向往的。
经过了几天的准备之后,清然背着包袱,领着孩子向女学的校长请了假之后,三个人一起乘上了刚买的马车。
“娘。”黄末见娘亲回到了车内,将手中的书本倒扣着放下,抬起了头,对着清然轻声叫到。
“梦儿,”清然两三步走到了孩子的身边,靠着她坐下,“你没有见过牡丹花吧?它与女学里篱笆上种植的那些牵牛花是不同的,牡丹花开的很鲜艳,有一种大红大紫、很繁盛的感觉,所以有人说,牡丹是花中之王呢。”
“嗯。”黄末轻声答道,牡丹花她自然是见过的,虽然她前世最喜欢的不是牡丹花,但也对那种锦绣繁华的花朵并不讨厌,“娘,我在书上看到过的,不过,那花的样子我倒是没有见过。”
“呵呵。”清然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当然没有见过啦!娘亲也只见过一次而已。不过,”清然突然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一脸神秘的说道,“梦儿想知道有关它的传说吗?”也没待她有所反应,清然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娘给你讲,恩……就是关于荷包牡丹的传说吧。”
“好的,娘。”黄末虽然已经在书上见到过那个传说,但并不忍拂她的意,脸上露出了渴望的神色,走到了清然的对面坐下,双手撑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清然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也跟着她走了过来,轻抚着她的头发,轻轻的说着:“从前,在一个名叫汝州的地方,在它的西边有一个叫做庙下的小镇,在这里啊,有一个风俗。”清然突然停止了说话,双手摁住她的肩膀,将孩子的身子扳了过来,看着她,继续说道,“就是男女定亲的时候,女孩子就要亲手给男的送去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哦!”清然一脸促狭的看着孩子,“而且啊,若是定的娃娃亲,也得由女孩家中的嫂嫂或邻里过门的大姐们代绣一个送上,作为终身的信物。”
“娘!”黄末被她促狭的声音弄得有些招架不住了,撒娇似的对着她喊了一声。
“呵呵~”清然清脆的笑声传出了车外,在车外赶车的耀阳听到了,微笑着摇了摇头,驾~,继续赶车。
“好了,”清然拍了拍孩子有些发红的脸蛋,“镇上有一位美丽的女孩,名叫玉女。玉女年已十八,绣花织布技艺很是厉害,尤其是绣在荷包上的各种花卉图案,你知道吗?”清然伸出了食指,“她绣的荷包竟然有时会让蝴蝶都落之上面呢。于是啊,提亲者挤破了门槛,但都被姑娘家人一一婉言谢绝了。”清然顿了顿,满意的感受到了孩子期待的眼神,“原来那个女孩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子,而且家里也默认了。可惜,小伙在塞外充军已经两载了,但仍是杳无音信,更不曾得到她的荷包。玉女日日盼,夜夜想,每月绣一个荷包,然后挂在窗前的牡丹枝上。”
“看来,那位姐姐很思念那个人呢。”黄末接了娘亲的话。
“嗯,是啊,久而久之啊,荷包形成了串,变成了人们所说的那种‘荷包牡丹’了。”
“哇!”黄末一脸兴奋的样子,“原来牡丹还有这样的传说啊,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呵呵~”清然笑着将孩子抱到了怀里,拍了拍她的脸颊,“应该是真的吧,不过,我们可爱的梦儿有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心上人呢?”
“……才不会有呢!”黄末被她的话问的有些恼了,因为着急,脸上也浮起了一抹红晕。而且,我又怎么可能会有。黄末心里暗暗的想着,到了现在,我还是不能完全的像一个女孩一样的去生活,去做一个大家闺秀,可是……算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到时候再说吧,毕竟爹和娘亲对我这么好,不能让他们担心,不是么?
“呵呵~~~”清然看着她发红的笑脸,“梦儿,其实不必那么害羞的,你看……”
“娘!!”
“呵呵~~~”
一路上,伴着三人的笑声,本是颠簸漫长的路,也似乎变得平坦而又短暂了。
“清儿,”马车停了下来,耀阳在车外对着清然说到,“我们好像是到洛阳郊外了。”
“是么?”窗户“刷”得一声被打开了,清然从里面探出了头,一脸惊喜地左右张望着,不一会,又一个脑袋也从窗户里钻了出来,贪婪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黄末转头四顾,看着周围,心里也是一阵激动,毕竟对于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城市里了,关于城市的一切,也只在书本中略有耳闻,如今,终于来到了城市里,又怎么能不令她激动?撩开车帘,脚在车前轻轻一点,飘然跃下马车。
举起右手挡着日光,极目远眺,依稀之间隐隐约约的,是洛阳的城门,太阳光温柔的洒在周围的大地上,燕子鸣叫着,从农田之上飞过,虽然已经不是春播的季节,但农田内还有很多人在低头劳作着。
“呼~~”静静地看着周围,黄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外面的景色是这样的啊,虽然也不是说家里不好,但是……”她顿了顿,眼睛扫过了田野四周,“很安静,没有这样的活力。”
“看来梦儿很喜欢这里呢。”清然靠在门边,看着落在地上的孩子,静静的对身旁的耀阳说到。
“嗯,很久没有见过梦儿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呢。”耀阳转过了头,对着清然点了点。
“都是那本水月秘典,自从她开始练习以后,就没有原来的活泼可爱了。”清然眼睛里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可是,她的童年,应该像我们一样的,充满了阳光,充满了快乐,可如今……却……”
“清儿。”耀阳微笑着看着清然,走到了她的近前,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脸,盯着她抬起的微微诧异的眼睛,“我明白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是如今,就带她来看洛阳花会了么?”
“不是……”清然听着耀阳的话,忽然挣扎了一下,想要反驳。
“其实你并不想去看牡丹花会的,不是么?”耀阳紧盯着清然的眼睛,不由反驳的一字一顿的说着。
“……”清然被他看着,眼神闪烁,低下了头,“对,我希望她可以开心,那样,对于默姐姐我可以有所交待了,不,是对我也有所交待了。”
“清儿。”“娘?”耀阳和黄末的声音一同传来。
“嗯?”清然抬起了头,看着孩子,“怎么了?梦儿?”
“娘,”黄末轻轻一跃,飞上了车,“你们在说什么?呵呵~~”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痴痴的笑了起来。
“梦儿!”清然忍不住伸出了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女孩子不要那样子笑!”
“知道了娘。”黄末揉了揉被敲的地方,转过身,对着耀阳,“爹,我们继续走吧?进城去!”
“好。”等着她们走进车门后,耀阳又执起了马鞭,“驾!”马车渐渐启动了,向着洛阳的方向继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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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三章 秋雨凉屋庮(2)
今天已到了洛阳花会的日子,在旅店住了许久的旅客们都从客栈走了出来,观赏着香气扑面而来,花容映目而入的花的盛宴。在洛阳居住的居民虽然年年都会参加洛阳的牡丹花会,但是年年都有所不同,令人百看不腻,知道今年的花会开始了,也都从屋内走了出来,与外来的旅客呆在一起,度过一个欢快的节日。
“快来尝一尝啊,新出炉的烧饼,各位才子佳人,赏花的时候也不忘来一个烧饼啊。松香可口,尝一个还想再来一个了啊。”在街边摆满各色牡丹花朵的世界里,一位卖烧饼的小贩推着车,在沿街叫卖。
“梦儿,来,给你。”清然走到了正边走边观花的黄末的身边,伸出手,将手里的烧饼递给她。
“谢谢娘!”黄末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小心的将烧饼用手帕包好,在耀阳递过来的包裹里放好,继续在牡丹花的海洋里观赏游玩。
“娘,快来看!这个牡丹竟然是紫色的诶!”黄末被摆在街边的几盆黑紫色皇冠型的牡丹吸引住了:在浓密的大片绿叶的衬托下,几朵硕大的紫花亭亭而立,皱叠的花瓣遮挡住花蕊,给它富贵大气的外表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这位小姑娘真有眼光,”那位一直蹲在一旁的男子听到了她的叫喊,转过了头,对着来人说到,“这正是被誉为黑花之魁的冠世墨玉。”
“冠世墨玉?”黄末疑惑的抬起了头,看着跟她说话的那位男子,“很好听的名字呢。”
“对啊小姑娘,正是因为它的无与伦比的魅力,才得到如此的美誉。”那男子接过了她的话,飞快的说着,虽然语气很平静,但还是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透露出来,抬起了头,看着她,继续说道,“你知道么?我的这几盆冠世墨玉可是一直都用深山里的山泉的水来浇灌的,然后要朝阳栽在肥沃的黑土上,还需要准确地控制花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花才开的这么鲜艳。”男子被她勾起了说话的欲望,关于自己种的牡丹花的语句如瀑布落水一般倾泻而出,显然已经忘记了身旁的她如此的年龄,听不听的懂的问题。
“哦。”黄末迷惑的应了一声,虽然并没有听懂多少,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
“啊!对了,”男子好像才突然反映了过来似的,低下头歉意的对着她笑了笑,“抱歉小姑娘,我一提到我的牡丹花,我这嘴……”男子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可就停不住喽!”
“呵呵~~~”黄末笑了笑,“这位叔叔是因为喜爱自己的花才会说那么多的,虽然我听不懂,但是也能感觉到一点它的不好种,不过,这些花真的很好看。”
“谢谢你小姑娘。”那男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那么这样吧,作为道歉,我将我的花送你一盆怎么样?”
“不,不了,还是不要了。”黄末连连摆手,虽然心里很想要,但是这东西是如此的贵重,作为道歉,还是不合理的,况且自己又没有为他做什么事,所以就有些心痛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呵呵,”男子看着她虽然摆着手但眼睛仍不舍的看着花盆的样子,被逗得笑了起来,两肩颤抖不止,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清然,“小姑娘,那位是你的姐姐么?不如这样吧,我就将这盆花送给她好了。”
“不是的,她是我娘。”黄末也转过了头,“娘?”
“梦儿。”清然轻轻的对着孩子唤了一声,又对着那位男子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谢谢这位先生了。梦儿?”清然看了看她,“快给那位叔叔说谢谢。”
“谢谢叔叔!”怀抱着男子所赠的冠世墨玉,黄末继续与爹娘一起在街上闲逛着,眼睛已经不够用了,街边上到处都是千奇百怪、没有见过的牡丹花,如走马灯般的观赏着,这些争奇斗艳的牡丹花,红的、白的、黄的、蓝的,迎面而来的是五颜六色的牡丹花瓣,飘飘然穿行在花的海洋间,迷醉在空气中微醺的香气里。
花海一直绵延到洛阳城郊外,城外的热闹程度并不比城内的差,两三个,抑或是三四个人围成一堆,介绍着、欣赏着艳丽的牡丹花。有的文人墨客、贵家公子们轻摇着折扇,对着心仪的花朵轻吟做诗;有的来往的商人旅客褪去了风尘,疲惫的脸上挂起了笑容,发自内心的微笑挂在嘴边,略略品评,自娱自乐。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看过了多少的珍稀草木,一看日头,太阳西斜,已经快要落山了,周围的那些展示牡丹的人已经开始打点,准备收摊回到租住的旅店里,本来摩肩接踵的川行的人流也没有早上时的那样拥挤了,一些贩卖食物的小摊也趁机摆了出来,招揽一些观花累了的人前去吃饭。
清然三人还沉浸在这观花的兴奋当中,忽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准备离去了,才知道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耀阳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环顾四周,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逛到了洛阳的东郊外,转过了身,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清儿、梦儿,我们想来已经到了洛阳的东郊之外了。”
“啊?”清然和黄末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惊讶的叫了出声,慌忙向四处张望,洛阳的城门,已经看不到影子了。
“嗯。”耀阳顿了顿,略作思考,“如果现在赶回城内的客栈里去吃饭的话,就有些太晚了。”伸出手臂后举,指向身后的方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被称为佛家源庭的白马寺,就在那个方向。”耀阳扭过了头,向前眺望,“嗯,再要不了多远我们就到了。不如就在那里吃一次斋饭吧?”
“好啊!”清然和黄末一起点了点头,连忙上前两步,跟上了走在前面耀阳。
在一片郁郁葱葱的长林古木中,朱漆瓦顶的巨大山门就气势恢宏地伫立在那里,挂在山门上的牌匾上上书三个金漆的大字:白马寺。高大的宝塔和巍峨的殿阁不接受山门的阻挡,从山门的顶部露出了形貌,一眼望去,充满了大气和辉煌。
待到走近,呢喃的梵音从打开的大门里隐约透出,让来人不由得一振,全身上下仿佛被博大的佛法清洗过一遍。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三人踏入了古寺的大门。
“敢问三位施主。”正在三人惊叹于白马寺的宏伟之时,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浑厚但不低沉的声音,将把心思全部放在惊叹的三人吓了一跳。回过头,原来是一位穿着黄色僧袍,面目清秀,浓眉大眼的和尚站在门后,正对着他们微笑。看见了三人惊讶的表情,僧人没有在继续说话,静静的等在一旁,待三人的惊讶慢慢退去之后,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继续说道:“三位施主来本寺是为何事呢?”
耀阳最先回过了神来,也略一躬身,掬了一礼,回答道:“这位师傅你好,我们本是在洛阳赏花的旅客,但是由于太过入神,忘记了路程,偶然间路过了这间寺庙。但是……”耀阳指了指洛阳的方向,“此刻再回去的话已经太晚了,所以前来叨扰,讨一碗斋饭食用。”
“也好。”那位僧人点了点头,“这里离洛阳确实有些远了,好吧。”那位僧人先抱歉的对他们笑了一下,转过身,“无相。”叫过了身旁的那位小僧人,对他说到,“我就擅自主张了,你先带这几位施主去接待殿用膳,我去给师傅通知一下。”说罢,那位僧人就转身,向着大殿走去。
“好的,缘叶师叔。”那位被称作无相的僧人对着缘叶行了一礼,又对着三人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三位跟我来。”
清然三人跟着无相,一路上映入眼帘的都是白马寺宏伟的建筑,在惊叹之余,也终于有一些麻木了,再见到更加宏伟的塔殿之时,也只是心中惊讶,不会表露到脸上了。
“三位施主。”无相僧人带着三人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一座比起其它的大殿也不逊色的殿宇之前,指着上面挂着的牌匾,说道,“我们到了。”说罢,又对着几人双手合十,“那么小僧就去通知柴房做些饭菜来招待几位,不过,佛门里都是素菜,还请几位不要介意才是。”
“不会的,谢谢这位小师傅了。”耀阳对着无相拱了拱手。
“清儿,我们进去吧。”耀阳转过了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清然说到。
“嗯。”清然轻轻的点了点头,拉着孩子,向殿内走去。
推开门,映目而入的是里面虽然比起外面宏伟的房子有些简朴,但却干净整洁的摆设,还有脸色淡然,慵懒的靠在窗边的,一身华服的,红衣女子。
她,
欧阳晓晴。
第一卷 菩萨蛮 第十四章 秋雨凉屋庮(3)
推开门,映目而入的是里面虽然比起外面宏伟的房子有些简朴,但却干净整洁的摆设,还有脸色淡然,慵懒的靠在窗边的,一身华服的,红衣女子。
她,
欧阳晓晴。
就这样静静的靠在窗边,眼神幽远,没有说话,在瞬息间却已深深吸引住了尘世的目光,只需一眼,便沉浸在这鲜红色凄冷的轮回里,再也挪不开眼球。红,刺目的鲜红,如血,涂满了注视者的眼,如心神控制般的,飞快的占据了你的心神,察觉了,却也为时已晚,不愿挪开。
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的眼睛微不可察的抬了一下,只是微微的愣神,就又将眼睛低了下去,仍是那样慵懒的靠在窗边,身子没有移动。
清然和耀阳见到了她,也是惊讶万分,愣住了几息的功夫,清然最先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急步跑到了她的身前,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这位姐姐,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她站直了身体,声音依然如深秋般清冷,“陪她。”说完这句话,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显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眼神望向前方,变得更加幽深了。
“她?”清然感到很是费解,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反应了过来,“是默姐姐么?她也到这里了么?她在哪里?”说完,眼睛左顾右盼的,像要寻找欧阳默的踪迹。
欧阳晓晴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她眼前的人只是不存在似的。
“姐姐!”清然气氛的鼓起了嘴,努力的站直了身体,将脸靠近她的面前,大喊了一声,“喂!我在问你话呢!”
“不告诉你,现在见她,不合适。”欧阳晓晴看着清然,脸色带上了一点严肃,慢慢的说道。
“是因为?”清然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
“孩子。”欧阳晓晴轻轻点了点头,又将头转了回去,看着窗外,却是不愿意再多答话了。
“谢谢。”正在清然转回了身,准备走到一旁,与耀阳和孩子坐到一起的时候,从背后轻轻的传来了她的声音,几已微不可闻。
清然顿了顿,微笑泛上了嘴角,却没有再回过头去,踱着步子回到了两人的身边,坐在蒲团上,与他们一起等待着柴房送来的斋饭。
“那位姐姐是谁啊?”黄末眼睛瞄向欧阳晓晴的方向,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清然低声问到。
“她啊。”清然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继续说道,“她是娘在以前认识的,嗯,朋友。”
“可是,那位姐姐看起来好冷啊。”黄末又将眼睛悄悄地收了回来,缩了缩脖子,好像真得很冷一样的打了个寒颤。
“冷么?”清然笑得很深沉,“我发现她,应该是个好人呢。”
“好人?”黄末疑惑的看了看清然,又看了看依旧站在那里的欧阳晓晴,摇了摇头,并没有认同她的话。
“呵呵,梦儿,你以后,会知道的。”说罢,清然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平日里没有的迷茫,“会知道的。”
“清儿!”耀阳在旁边看见清然怔怔出神的样子,心里叹息,叫醒了出神的她。
“哦。”清然反应了过来,整了整情绪,又露出了平日里黄末一直所见到的挂在脸上的笑容。
黄末看到了母亲的动作,低下了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轻轻的叹着气。看来我,还是一点也不懂我的母亲啊,原来她,没有外表上的那样的开心,可是,又是什么事呢?可恶!我什么也帮不了忙!
“梦儿?”旁边的清然看到了捏紧拳头的孩子,有些担心的叫到。
“娘,我没事。”黄末抬起了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我刚才只是在想,为什么斋菜还没有来?我的肚子都饿了。”说着,她捏起了拳头,向着清然摇了摇。
“呵呵,在等一会吧,应该快好了。”清然忍不住伸出右手,捏了捏孩子的脸蛋,松开了手,看着孩子嘟着嘴揉着脸的样子,轻轻的笑了起来。
当然,如果娘要是不把我当个小孩子的话,她就没有缺点了!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黄末一边揉着被捏红的脸,一边自己暗暗的想着。
“几位施主打扰了。”无相师傅和几个僧人端着菜站在门边,看见他们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有些歉意地出声打扰,“斋饭已经送来了,也不知是否可口。”
“有劳这位师傅了,本来晚间前来打扰遍已是不对,还怎么能再对饭菜过多要求呢?”耀阳站起了身,对着无相拱了拱手,说道。
看着身后的僧人将斋饭送到三人面前,又转过了身,对着站在窗边的欧阳晓晴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说道:“不知道女施主还留在此处,就带别的客人来此打搅,打扰施主雅兴,深感惭愧。”
“无妨。”欧阳晓晴淡淡的回答道,等了一会,又继续问到,“那人应是在此练功吧?如今可练完了?”
“应该是练完了,女施主是要寻他们么?不如就让小僧带你去吧。”说罢,看见她点了点头,无相转过了身,对着吃饭的三人说道,“那小僧就先行告退了,有什么吩咐可以叫无行。”
“有劳了。”耀阳坐在蒲团上,抬起了头,对着无相说到。
“那位姐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清然看见她要离去的脚步,着急得站了起来,对着她的背影呼喊到。
“我么?”欧阳晓晴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过身,淡淡的回答道“我叫,欧阳晓晴。”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月,我这一式逍遥迷踪腿练得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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