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毕业 我叫小华,是西南戏剧专科学校编导专业三年级的学生。 毕业前,我和表演专业的几个同学合作排演一个话剧,叫《月亮惹的祸》,作为毕业大作业,我是编剧兼导演,也就是那时,我认识了我的女朋友小莉,她是那出戏的女主角。导演配女主角,真是俗了又俗的爱情故事,但确实在我身上发生了。小莉长得不是非常漂亮,是那种很温柔可爱的那种,而我虽然长相还说得过去,但并不是现在的女生们喜欢的那种运动员体格型,我身材瘦小,个头也不高,小莉穿上高跟鞋的话我还比她低半头,更重要的是她的脾气特好,找到她我也心满意足了。每次我们并肩走在校园时,经常有学校的同学在身后指指戳戳,不难想像,他们一定是在说“这家伙还真有艳福!” 由于戏的成功与否决定了我们是否能毕业,我们都非常努力,真可以说是废寝忘食,和小莉约会也大多在排练场,我是导演兼编剧,帮她准备台词也就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还要为戏中的演员设计台步、动作。排练中有时其它演员不在他们也让我搭个架子,不论缺男演员还是女演员,他们都找我替,谁让我是编剧呢?所有的台词我都熟,我客串的时候动作也非常认真,同学们都说:如果给我化化妆,凭我清秀的外貌,绝不输给女生。我和小莉听了也就付之一笑。 毕业会演开始了,我们的节目安排在上午9点,到了八点十分,小莉还没有出现,大家都急死了,八点二十分,小莉的同寝室的小芳赶过来说小莉可能是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泄,直不起腰来,已经被几个学妹送到医院去了。 我听她的话了一阵紧张,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外跑,同学们赶紧拉住我:“小莉已经住进了医院,你去也帮不上忙,反正有医生呢。……况且……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一时着急把这头给忘了,作为导演,我怎么能丢下这么多人不管哪? “赶紧想办法找人替!” 我环顾四周,几个女同学个个都往后退!……唉!也不怪她们,她们能背好自己的那部分台词就相当不容易了,再让她们临时接别人的台词,谁能有把握不出错。搞不好演砸了,可是关系到好几个同学了毕业成绩,这种事谁敢出头啊? 看来只有向考官申请推迟毕业了。大家都很沮丧地看着我,因为小莉是我女友的关系,我心中也是很自责,但我也一时拿不出办法来。只好低着头一个劲地向大家说:“对不起,对不起。” 其中一个女生怯生生地说:“要不……你再客串一下?” “什么?”我以为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时其它的同学眼睛也亮了:“对,小华,你一定行的!” 我看他们来真的,赶紧摆手:“不!不!不!真的上台可不行,你们别开玩笑了。” 同学们都说:“没有谁能比你更行了,只有你熟悉台词,知道该怎么表演,如何把握分寸……”他们一口气说了许多理由,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救场如救火,你就帮我们几个同学一把吧!”我被他们说得头脑一片混乱,……一会想着住院的小莉现在到底怎样了,……一会又想到对不起这十几个同学,耽误他们的毕业。他们说得我也没听进去几句。 同学们看到我不语,以为我默许了,男同学就招呼女同学赶紧带我去化妆。 我懵懵懂懂地被被几个女同学拉进了女演员化妆室,坐在化妆镜前,我才想起说:“不行不行,我的扮相绝对不可能蒙混过关的。”说着就站起身要向外走。 女同学们赶紧按住我:“相信我们的眼光和化妆技术吧,你会比小莉更加漂亮的!再说啦,你不帮忙谁还能帮?” 她们真是疯了,一定是想到不能毕业使她们失去了理智……我再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了,只好随她们摆布。 好在化妆室里什么都有,她们找来一件海棉胸罩给我穿上,然后穿上女主角的白色无袖连衣裙,真该感谢我那瘦小的身材,衣服虽然有点紧,但还能穿得上。我心中一闪念,那都是小莉穿过的呀,我虽然和她恋爱了几个月了,但还从来没有过亲密接触,现在我穿上她穿过的连衣裙,仿佛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我有点激动,不觉有点……好在紧张战胜了激动,我没有在女同学面前出丑。 一个女同学又忙着帮我化妆,眉毛、眼线、眼影、腮红、口红。还有一个女同学找来一瓶摩丝,给我拾掇头发(好在我为了保持艺术气质,留了一头及肩长发)我闭上眼,不敢看镜子中的脸,想着那样子一定会很惨。 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女同学的声音:“OK!完工!”使我又回到现实。 我慢慢地睁开眼,看了一眼镜中的我:“天哪!那是我么?”印在镜子中的是一张漂亮的面孔,大大的眼睛回瞪着我,一副受惊的样子,头发梳理成童化式样,两边的头发向内卷着。如果在校园里见到她,我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她的。 傍边的女同学看到我吃惊的样子都在一边吃吃地笑:“你化妆后的样子非常像小莉,真是天生的夫妻相!”,我不觉又看了一眼镜子,小莉演出时也是这样化妆的,加上身材差不多,穿一样的衣服,看上去我还真和小莉有几分相似,远看绝对分辩不出来。……“真的不可以相信化了妆的女人,她们下妆还不知是张什么样的面孔”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我头脑中忽然想到我如果能顺利通过演出,不是也帮助小莉获得了毕业证书了吗?于是我长出了口气,决定冒险一试。 外面已经在叫我们准备了,我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向化妆间外走去,临出门时,一个女同学又叫住我,在我的胸衣里又塞入两团卸妆用的脱脂棉。 走出化妆间,着急地等在门口的男同学见了我都不约而同地:“啊!”出声来。 没等他们赞叹,台上已经开始报剧名了。 上台的时候,脚下的高跟鞋使我一个洌趔趄,差点跌到,不过很快我就适应了。好在我对剧本的理解比较透彻,当我进入角色后就发挥得很好,看得台下的考官都入迷了。 凭着“月亮惹的祸”,我们都顺利地毕业了,毕业后不久我和小莉双双来到广州找工作。初到羊城,翻开报纸的招聘栏,满眼看到的都是招服务小姐,没见有招导演的!静静找到了一份工作,暂时在一个歌舞团客串演出,工资不高,每月不到一千元,租屋吃饭,日子紧巴巴的。将就着渡日。而我已经跑了一个多月了工作还没任何起色,我跑到羊城和附近深圳的几家制片厂,他们的回答几乎都一模一样:你把自荐资料放下,等我们研究研究再通知你。我虔诚地交上我精心准备的自荐材料,满怀希望地等电影厂的通知。 直到某次在在x影的遭遇,使我的心完全冷了。 那天,我在住处等得心烦,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到x影去问问,没准他们的信已经经发出了而我不没收到。到了x影人力资源部,部长不在,我和一个办事员闲聊,聊了一会和办事员混熟了,他诚恳地劝我说:“我们这儿还有七八个北京电影学院、中戏导演专业毕业的都没饭吃呢,他们还是巩莉、张艺谋、陈凯歌他们的校友呢,你如果能拉个几百万的赞助我们还可以考虑。否则我劝你还是别等了。”几百万?说得轻巧,我现在拿几百都还成问题呢!至此我已经对当导演完全死心了。 我开始去找其它的工作,想去码头上做,由于我的身材实在瘦小,老板看都不看就让我走人。我只好考虑到歌舞厅去伴奏,那是我以前从不考虑的地方,我在学校业余学了一点吉他,凭着我的一张导演专业的文凭,和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通了花港歌舞厅的的老板,让我在他的歌舞厅伴奏,试用一个月。 我高高兴兴地回到出租屋,小莉正准备晚饭:“怎么样,有头绪吗?” 我假装不高兴的样子,小莉也就不再问了。 小莉确实善解人意,我那么长时间没工作,她从没对我有过脸色,一直是如待我像春天般温暖,我真感到自己好福气,心中暗想我一定要让她幸福,不让她一生幸苦劳累。为了她,那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了。但是不幸的是,直到现在,我连自己都还要靠她养活,这些话我那有脸说出口。何况我根本没有说这话的权利。我感到我的男子汉气概随着一次次被拒也在慢慢地消失。 吃晚饭时,我一脸平静地告诉她:“我……在歌厅找了个伴奏的事。” 她看着我愣了半天,好容易才反应过来,一步跨过桌子,把我抱住了,使劲地边亲我边说:“我知道你行的!你不可能找不到工作的。” 想着我花了那么长时间,瞧了别人那么多脸色才找到这么一份“工作”,我有点不自信,我是否真的如她所说的“行”。小莉真让我感动,她总是一如继往地支持我相信我。她对我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我去歌舞厅上班,一进门,有几个小姐就过来招呼我,问我需不需要小姐?我对她们说我是来工作的,她们就热心地告诉我地点。我的工作是为歌手和舞会伴奏,客人点歌也可以要求乐队伴奏,凭我在校时对音乐的业余爱好,还将就着对付。 这个歌舞厅的总经理是一个北京人,据说好像是北大中文系毕业的,人很正派。歌舞厅内部装修得富丽堂皇,显得非常高档,客人们不少都是一些港台和当地商人大款、政府政要,个个衣着光鲜,进来后都是带上小姐进包厢,偶而出来跳一曲舞。 晚上十二点半,小莉来探班,并给我送些吃的,我心里第一次有种当家作主的温暖感觉,我坐在员工小休息室内吃着小莉送来的东西,恰好经理走进来,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一一作答。 他掉头看见小莉站在一边,我赶紧向他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他上下看了她一眼,说:“真漂亮,不如到我这里来坐台吧,只是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我这里的小姐收入很高的,一天都可以挣几千块!” 我赶紧岔开话题,告诉他:“小莉有份很好的工作。” “那好,如果以后有兴趣,随时欢迎你来。”说着笑了笑,走了。 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我心里很不高兴,我即使再没用,也不会让小莉来做“小姐”。 不知不觉在花港歌舞厅干了近半个月,一天,大堂领班叫我:“小华,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去一下。” 我的心格登了一下,心里隐隐感觉不妙,忐忑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经理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只信封,我心知完了…… 向我解释了好长时间,不过我没听进几句,一心想早点走出这间办公室。不过大致意思我知道了,好像是一个北京音乐学院的毕业生抢了我的饭碗。我显然没必要争辩,无论是从水平,还是关系(他是北京人,说不定持有某个熟人的推荐信)我肯定比不上这个新来的。 最后我沮丧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回到家,我打开信封,里面装有900元,除了该得的600元工资,他还多给了300元。我再次怀疑起自己的能力,一个大男人(虽然个子不大),连个工作都找不到,还要先靠老婆养着,我还有什么用?有时我真恨不得一死了之,只是放不下小莉。 小莉回到家,看见我没去上班,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好像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不多问我,反而更加温柔地对待我。……我真有点受不了,她那怕打我骂我,说我没用呢,我心里都会好过些。……现在这样让我感到更对不起她,辜负了她。 又过了一个月,我虽然多方奔走,还是没找到工作,广州这地方真是个文化沙漠,商业味很浓,真正想搞艺术的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就连小莉的剧团现在也面临关门大吉。同时我也再一次怀疑起自己是否有能力在这个地方立足。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天晚上,小莉的肚子突然剧痛起来,我们一般是不敢进医院的,但我试用了许多方法没见有缓解,只好将她送进医院,经检查是胃溃疡,需要手术治疗,手术费大约需要四千元。 我被这个数字惊呆了!我们在广州这几个月,日子一直是紧巴巴的,那还能有积蓄? 小莉摘下了胸前的项链,我又卖掉了我所有值钱的东西,好不容易凑了2500元,好歹先安排住下了。我还得继续去筹钱。 我回到出租屋,挖空心思想着如何筹集余下的一千五百元,四下看看,家徒四壁,已经没什么好卖的了。……想出去找工作,但我找了几个月都还没有找到,这两天那有可能?……在广州我们举目无亲,也没地方去借。……我在屋里团团转,无意中看见相框里的一张照片,我停住了,那是我在学校毕业演出的时侯的剧照,里面是我化妆以后的模样,我早就想扔了它,小莉一定要留着,说要留个记念,记着是我帮她获得的毕业证书。房东太太几次来收房租时,都夸照片真漂亮,不过一直以为那就是小莉。从没想到那是我的照片,所以我也就不再介意她挂着它。 我拿起照片,仔细地又看了看,我一直都没有仔细端详过这张照片,有时偶而看一眼也有点感到不好意思。由于和我一起进行毕业表演的同学也有切身利害关系,他们也怕事情败露会受到校方处分,甚至于收回已经到手的毕业证书,因而大家都讳莫如深。在毕业作品展出的时候,出现在照片上都是小莉的名字,我也无意争风,小莉也是会心一笑,还有点自豪。搞得我心里都有点承认那就是小莉。 现在看着这张照片,白色的边连衣裙,童化发型,确实很漂亮,当然这时我没心情来欣赏它,在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的是歌舞厅经理的话:“只是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一天都可以挣几千块!……” 第二章 决心 我一夜没睡着觉,一直不能下决心,第二天一早带着用最后一点钱买回来的营养品,到医院去看小莉。 小莉明显也没休息好,她见我进来,憔悴的脸上勉强露出一点笑容,看到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她流泪了:“小华,我让医生进行保守治疗,吃点药,打点针,好点我就出院,暂时不开刀了。” 她的话又一次让我火心碎,我是个男人,连自己心受的女人的身体健康不能保障,我还算什么男人?我的血往上涌,马上打断她,道:“你别担心,安心养病,我已经有了办法了!” 小莉一脸迷茫,想开口说些什么,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显然不想打击我男子汉的自尊。 回到家,我横下一条心,径直打开小莉的衣柜,拿出她的衣服,比划起来,看到小莉的衣柜里,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在大学时穿的,毕业后就没添置过几件,我又是一阵心酸,小莉跟了我真是受苦了。 我先拿出一件小莉的纯白色带花边胸罩,套在胸前,吃力地扣上身后的搭扣,但里面空空的,我胡乱找来一些袜子、棉花什么的,填了进去,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高度,让两边的“乳房”大小对称,接着我穿上小莉的一件真丝缕空衬衫和一件黑色及膝窄裙。……这是小莉最好的一套衣服了,而且还是平时和我一起上街才穿的“礼服”。接着我又穿上一双肉色丝袜。最后坐在化妆镜前开始化妆,我虽然没学过化妆,但我有科班出身的艺术感觉,加上平时排戏时学校女同学化妆时的耳濡目染,实际上并没有显得无所适从,经过几次反复后就渐渐找到了感觉。 最后我走到穿衣镜前,左右转动身体看了一看,自我感觉还不错,好在我生活条件不太好,体型瘦小,穿上黑色一步裙的腰肢显得很纤细,虽然臀部不够大,在细腰的衬托下到也不显突兀。脸上的化妆不太浓,咖啡色的眼影和黑色的眼线恰到好处的突出了我的双眼,我那本来就比较深的眉毛被我描得微微上翘,显得很有气质。粉色的口红及金色的唇彩,要不是处在现在这种状况,我一定会扑上去吻那两片红唇……但现在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心中只有屈辱。 我一直都没有胡子,不过这到省了我不少事。打量着镜中的那个“纤细”的女孩,我不觉满脸发热,羞愧难当,怪不得我想去卖苦力挣钱别人都不收我,看起来我扮成女人都不算是丰满型的,怎么能找到一点男个汉气?我真怀疑是不是前世错投了胎。 穿着小莉的衣服,感受着从没感受过的丝绸与身体接触的滑爽感觉,我的身体不禁有了反映,把裙子都撑了起来。我突然意识到,千万不要在歌舞厅里出现这种情况,我赶紧拉开抽屉,找出了一条小莉最小的短内裤掀起裙子穿上,内裤太小了,把我的小弟弟勒的紧登登的,我还不放心,又找了几条小内裤穿在外面,最后在外面穿上一条纯棉的粉红色女内裤,确认再怎么弄也不会让小弟弟抬起头来时,我才放心的拉下裙子。再低头仔细看了看我穿着丝袜的腿,瞥见我的小腿部位的汗毛有几根从袜子里冒了出来,我叹了口气:“唉……看来还得做出点牺牲。”于是找出一把剃刀把腿了的毛剃掉,然后才又拉上丝袜,这样的感觉才好些。 头发我实在没本事弄,只是一起向后梳就算完事。 我在穿衣镜前坐下,一边看着镜子中的我,一边想像着我如何去得到那份工作。 直到下午二点钟,我才收拾停当,准备出门,最后照了一下镜子中的我,两手空空的,感觉似乎还缺些什么。……我又回过身,拿起小莉时常上班用的小包,打开看了看,把里面的卫生巾拿了出来(我当然用不上它们),留下一些面巾纸和一个小化妆盒,背上包再照镜子……这样的感觉好了些。 我在门口站了足有五分钟,确认这是我目前的唯一办法。 临出门时,我还是有点心虚,从包里拿出小莉的墨镜戴上,鼓足勇气走出门来到大街上,好在没遇到房东,虽然化妆后连我都认不出自己,我也许不用担心她会认出我来,但屋里走出个陌生女人她难免会问上几句的。 我找了个电话亭,火给歌舞厅的张经理打电话,我当然不能再用男人的声音说话,就用我以前用过的女声对电话那头的张经理说话,以我戏剧学院的功底,我可以学像不同人的声音,包括小莉。 “张经理,我是小莉,小华的女朋友。”张经理马上记起了我,我接着说:“您以前对我说的话不算数吗——就是做舞小姐的事?” 张经理马上回答:“当然算数,不过小华答应吗?” “我还是和你面淡吧。”张经理同意了,说在办公室等我。我告诉张经理:“我这就过来面谈。” 打完电话付钱时,我扫一眼电话亭的主人,他一直在我面前,但没过分注意我,看来我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不禁增加了一分自信。 十五分钟后,我走进花港歌舞厅,虽然大堂里有些人我原来认识,但我当然不好意思与他们打招呼,他们看来也没认出我来,因为这里小姐迎来送往,生面孔是常事,连保安都没问我。我径直敲门走进经理办公室,经理正看着一大堆账本,我进来后看见他的眉头皱了一皱。 “你不是小莉?”我低下头,只是默默地站着不说话。他接着说:“不过你比小莉更漂亮。” ……我还是没吱声…… “不过对不起,我们是特种行业,接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所以对这里的小姐都要知根知底的,对不起,请您去别的歌舞厅试试吧。”说完又继续干他手中的事,不再理会我的存在。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我都急得快流泪了,当经理再次抬头看我还没走时,不耐烦地对我说:“怎么你还没走,我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 “我……我……” “其实我是……小华!” “什么?”经理听了我的话几乎是跳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又绕着我连转了三圈,好像是在研究一个火星人。 “你真是小华?” 我羞愧地点点头。 “是你要来坐台?” 我又点头。 “天那,你这是为什么?还有许多工作可以做嘛!” 听到他这话我几乎要流泪了,说得轻巧,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强忍住眼泪咽了回去。经理招呼我坐在沙发上,我用一种几乎是绝望的语调慢慢地向经理诉说我这几个月的遭遇。 经理认真地听,不时地对我的惨境回应以摇头叹息,直到我全部讲完。 ……一阵沉默过后,经理回到他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钱,走过来递增给我:“这里是两千元,你先拿着用,至于做舞小姐的事吗,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行不行,经理,我和你非亲非故,我怎能用你的钱?”这绝对不行。 见我坚持不接经理说:“就算我借给你的,你以后有钱再还我。” 我知道这只是他想让我好受点才说这话的,根本没指望我还他。想着他与我只有几天的交往,就如此热情的帮助我,我更加感到决不能不还他的钱。……再说啦,就我现在这种状态,估计找到工作的可能性越来越小,我用什么来还他? 于是我还是坚辞不收,他看我似乎是决心已下,也不愿拒绝我使我受到又一次打击,最后无奈是说:“唉!好吧,好吧,治病要紧,你先拿着这钱去把小莉的住院费交了,晚上六点半再来找我。” 我这才接过经理手中的钱,再次说了些感激的话,告别张经理走出歌舞厅。 出了歌舞厅,我心中有了些成就感,毕竟小莉的医疗费有了着落,虽然是以这种方式。……我等不及卸妆、换衣服,直接去医院去交费,还用多余的钱买了些补品,迳直来到小莉的病房。 我满面春风地走进去,走到小莉的病床前轻轻叫了声:“小莉。”小莉这才注意到我,抬头一看,先是一愣,随即好像全明白了,眼泪扑簌簌地流了出来。 “真是难为你了。”她哭着对我说。 ……我面对着她也说不出话来,心中是一股辛酸的感觉。我从小手袋中拿出一方小手帕,一边不停地为小莉擦眼泪,一边安慰她,让她安心养病。 不一会护士小姐走了进来,对我说:“对不起小姐,病人需要安静,你们这样对她的身体是不利的。你还是先回去吧,等她平静下来再来看她。” 我又安慰了她几句,提起小包依依不舍地随着护士小姐出去了。路上,护士小姐问我:“你是她妹妹吧?以后要注意千万别让她太激动,特别是手术后。”我诧异了,我比莉还大几个月,怎会被认成为是她妹妹?已许是小莉满面的病容使她看起来稍稍显大。 时间快到了,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歌舞厅赶去,直接去见张总经理。 经理对我说:“小华,我考虑了一下,我们歌舞厅有几个曾经透露出有点断袖之癖,要不你就招待他们吧,也不必每天扮女人那么辛苦。” 我随即断然拒绝:“我是个男人,”我说这话时有些中气不足,也许我已经没资格再说这话了,我又接着说:“我决不会去干那种事的,那会一直提醒着我是多么地无能,让我感到羞耻,但如果做舞小姐,我只是把那当成是一种工作,当成扮演另一个女人,我还能保留着一点做‘人’的尊严。”我不再说“男人”这个词。 经理似乎很能理解我,不再强求。 顿了顿,经理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对我说:“跟我来。” 第三章 开始新工作 我跟着张经理来到楼上的一个房间,一看,里面是一间化妆间,张经理对我说:“小华,你来是做舞小姐,不是女秘书,你的穿着会让客人不舒服的。你得换换。” “我……” “这个化妆间原是歌舞厅驻唱歌手用的,她回香港了,她的衣服都在这里,你可以先穿着,但记住,你以后要自己配备衣服。” “是,经理。” “你自己随意挑吧!完了到我办公室见我。”张经理说着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我说:“对了,看上去你唯一问题是胸部,它们太不生动了,看上去就是假的,也许你该拾掇拾掇。”说着走了出去。 我低头看了一下我的胸部,它们到是比较挺拔,但确实,不够生动,特别是走起路来没有动感。用手捏了一下,硬硬的。我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环顾了一下化妆间,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一个梳妆台和一个大衣柜,我拉开衣柜,拨弄了一下里面的几十套衣服,都是些吊带装、透视装,我虽然喜欢看到女人穿这些衣服,但让我自己穿,还是有些犹豫。衣柜里面还有一个纸盒子,里面装的都是些性感女内衣,我看到里面有一个胸罩,就拿了起来,一看,哇!沉甸甸的,还是装水袋的。看来这位香港歌星对自己的胸部也不自信。 我脱下自己的衣服,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那个胸罩,又找了件最保守紫红色裙子穿了起来,看到桌上有个假发,是那种长大波浪的,就把它套在头上,这样我就不用担必乐队的那些人会认出我来。……我站起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还真有那么点风尘女子的感觉。 坐在梳妆台前,补了补脸上的妆,感到差不多了,我下楼来到经理的办公室,我注到我胸前的“乳房”,走起路来它们不住地在我胸着跳动,生动多了。 经理看到我似乎微微一动,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对我说:“也许没有必要,但我还是要对你说,我们这儿可是高尚娱乐场所,在这儿做小姐只是伴歌伴舞,没有别的,你要自重,我对每个小姐都是这样要求的。” 我虽然感到她对我说这些话实在多余,但仍然顺从地点了点头。 经理带我来到大厅,对领班说:“这是我们这儿新来的,叫小……呃……小花。”你安排一下。 领班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人很漂亮,头发向上盘着,穿着职业套装,显得很精干。他对我说:“我们这儿小姐每天坐台费是100元,小费就看你自己的啦。客人满意的话是很大方的。人勤点,嘴甜点。”我点了点头,但心里并不知道该怎么做。领班指了指大厅的一角一的溜沙发,让我坐过去。 我走到大厅一角,那儿已经坐了十几个小姐,我我心中不太踏实,不敢与她们坐得太近,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了,客人进来时,有几个小姐迎上前去招呼,而我只是坐有角落里不敢动。 看前一个个西服革履的男人一个个志得意满地走进来,点上一两位漂亮小姐走进包厢,我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我自己也是男人啊,却要打扮成性感女人的模样来伺候男人,我真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九点多钟,许多小姐都被男人点进包厢了,我还在沙发角落里坐着,沙发上剩下与我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小姐,她看了看我,挪到我身边。 “你是新来的吧?” “嗯。”我没想与别的小姐说话,但她主动来与我说话,我也不好拒绝。 “我是小可,你叫什么?” “嗯……小花。” “你长得很漂亮,一定会红的,但你太羞怯了!” 听了她的话,我抬起头看了看她:她的脸精心地化着妆,但是透过化了浓妆的脸,看出她的年龄一点不小了,估计有三十多岁吧。 她又接着说:“做舞小姐,你就不能太死板了,要灵活点,不然即使你长得再美也不一定有人点你的台。男人们来这里是放松来的,当然不愿意对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啦,换你也不干。” “…… ” “看你蛮老实的,我想提醒你,干我们这一行的是卖艺不卖身,你一定要守住你的最后一道防线,当然这也不容易,男人都一样,他们总是千方百计地想上你。但是记住,一但你被他们上过了,他们也就不会再在你身上花钱了。” “……” 她顿了顿又说:“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的财路。” 门口又进来了一个男人,小可拎起小包起身迎了上去,我在她的背后说了声:“谢谢!”也不知她听见了没有。 见小可迎上去招呼,那个男人盯着她看了一眼,并没立即答应,转身又向我这边望了望,我当然不能抢了小可的生意,于是在他看过来的时抱以一个更冷的脸,并别过头去。他看了看再没有其她小姐,只好被小可挽进包厢。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已经没什么客人进来了,我看来今天要一无所获了,我又开始恨自己,心中嘀咕:“难道我连做舞女都不会做?我真的成了个废物?” 正想着,领班走过来:“小花,六号包厢客人的小姐有事走了,你去顶一下。” “机会来了,我一定要发挥出我最佳水平,抓住这个机会。”我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我不会什么都不干不好的,我不是废物。” 我随领班来到六号包厢,路上还不停叮嘱我要灵活点,手脚勤快点。我一一应承。……一进门,一股酒气直往我鼻了里冲,我不禁掩住鼻子,但马上意识到这显是对客人不敬,赶紧放下手。……包厢里灯光暗暗的,过了好一会我才适应过来,定睛一看,沙发上半躺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眼睛闭着,好像是睡着了,甚至还好像有微微的鼾声。 领班说:“他喝醉了,你给他弄点热毛巾擦擦脸,想办法让他醒过来。”说完她就回大堂了。 我看着那个醉得像一滩烂泥似的家伙,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从哪儿下手,愣愣地站了好长时间,心想,这家伙也真是的,醉成这样还来歌舞厅,钱多了没处花?先前的那个小姐一定是看他醉得不省人事,想来没什么油水,所以弃他而去了。 十几分钟后,我慢慢回过神来,……我是来工作的,总不能一直这样站着吧? 我找来热毛巾,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汗和嘴边的呕吐物,他以乎有点知觉了,眼皮抬了抬,又闭上了。……擦完了他的脸,我又找来工具把地上的呕吐物也清扫干净,从柜子里找出香水,对着包厢空气喷了几下,压压酒气。……我以前从没干过这种事,但经过那么多的挫折,我已经学会懂得认真对待每一个机会,不管喜欢不喜欢。好在他迷迷糊糊,到使我没那么尷尬。 等到一切都收拾停当,大约用了近一个小时,他仍然没醒。我无聊地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电视里有个频道在放足球赛,我把电视机声音开的小小的,看了一会,但终是怕外面有人突然闯进来,我不好解释,于是换台看起了时装表演,这样比较符合我的身份。 直到半夜十二点多钟,他才醒转过来,晃了晃头,四下看了看,看见我坐在对面,问我:“我吐得很惨吧?” 我点了点头。 他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毛巾问:“是你帮我擦干净的?” 我又点了点头。 他抬腕看了看表:“啊,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跟着站起身,他从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我:“给你的。”我有点不太敢接,他看出我的犹豫,问:“你是刚来的?” 我还是点点头。 “拿着吧!” 我战惊惊地接过他递过来的钱。他又递过来一张信用卡,让我去柜台结账。 我拿起我的小包,把他给我的那一叠钱放了进去,走到柜台帮他刷了卡。 回头正好他走出包厢,我把账单交给他,并递还了他的卡,他对我说声谢谢,看也没看把账单和信用卡一起装进西服口袋,出门叫了辆出租车走了。 我也到柜台处领取了我的坐台费100元,回到楼上化妆间换回我原来的衣服,走出门,门前有几辆车来招揽生意,我想:这么晚了,我穿成这样别在路上遇上色狼,我到不是怕,不过如果露馅可不好玩。于是主坐上一辆TAXI,因为穷困,我还是第一次坐TAXI。司机问道:“小姐,去哪里?”我过了半天才反映过来他是那句“小姐”是叫我,于是告诉了他地址。车一会就到了,我让司机在距我家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来,用柜台上刚给我的100元钱付了车资,接过找零,步行向出租屋走去。看看四周无人,我迅速地溜进房间。 进屋后我第一件事是打开手袋,点了点里面的钱:整整1000元! 啊!一晚上就挣一千元,而且是几乎什么事都没做!我来了三个多月还没挣那么多!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会到这里来讨生活,回去还能买起县政府大院。原来钱这么好挣! 那天晚上我是带着一种成就感进入梦乡的…… 第二天6:30我又来到歌舞厅上班,小可算是我唯一的熟人了,她好像有点感谢我昨天没和她抢生意,很愉快地向我传授一些经验:什么三接三不接啦、怎么对付发qing的男人啦等等,这些都是我第一次听到,颇有些新鲜感,虽然对我不一定有用。 坐了一会,领班过来告诉我,我已经被人预订了,让我到六月号厢去等。 我又一次感到我成了只待宰的羔羊,居然是可以被人预订的。小可却面露羡慕之色,我告别了她走进六号,里面没人,我坐下边看电视边等。 大约是到了八点钟,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我猜的不错,就是咋天晚上的那人。 他坐了下来,我递上一杯饮料。 我们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我实在不知从何谈起。还是他打破了沉默:“他们说你是个大学生?” 我点点头,心想,一定是柜台上这样推销我的,所以也不便否认。 “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不能再不开口了:“还是不说了吧!免得玷圬了学校的名声。”我轻声回答,这是我的真心话。 他又问:“怎么想起干这行?” 我照实说:“到这儿好几个月了,找不到工作,没办法只好先来这儿干。”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估计是在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在广州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我是有苦难言,有时我照镜子时确实在想,如果我真是个女孩子,也许不会找不到工作的。 他也没接着往下问,就站起来邀我跳舞。 我当然不能拒绝,就站起来,他搂着我的腰跳起舞来。 好在我在学校就是舞林高手,不过那会是跳的男步,现在是女步,但这难不要我,只一小会就适应了。 “你的舞跳的很好。”他在我耳边说。 “我就是干这个的吗。”我有点得意地说,好在没忘记用女声。……我没吹牛,我想着我是艺术院校的科班出身。 几圈舞后,我们又开始唱歌,他先唱了一曲,又把话筒交给我,这有点犯难,我的嗓音应属女中音,可唱的歌曲不太多……我尽量选些风飞飞的老歌来唱,到也给演绎得有点那么回事。 唱了、跳了好一会,他又喝了几杯酒,大家都有点累,又坐下休息,我试着问他是干什么的,这一问使他打开了话匣子。也许是因为知道我是个大学生,距离近了些,使我知道了他许多事。 他姓杨,是五年前毕业于上海一个名牌高校的高材生,和我一样来广州寻求发展,一开始也是只做了一个低层的工作,自从结识了厦门x华公司懂事长的千斤后才时来运转,不久就做到部门经理,并和懂事长的千斤结了婚。现在x华公司让他负责整个广州分公司的业务,他也很有能力,使个广州分公司日益红火,年利润都有好几千万。……但最近似乎有点烦,一是他的老婆——也就是董事长千斤是个河东狮吼、醋坛子,对他的生活看管的特别紧,就在最近还开除了他的得力助手——女秘书美铃。……另外,他没有明言,好像是他的公司有些麻烦。……咋天喝得烂醉就是因为与老婆恶吵了一架才走进这里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成了我的熟客,每星期都来几次,但一直很规矩,只是来唱歌、跳舞,好像是只要我服侍他点点烟、喝点酒,搂着我跳跳舞就满足了,不过搂我的时侯也搂的比较最,我的“双乳”几乎紧贴着他的胸口。有时从他眼里也会看出一种yu望,但从不强求。……他是我最喜欢的那种客人,从不毛手毛脚,小费给的也大方,一般都是500~1000元。十二点多就走人。 他与我有着共同的爱好——喜欢看外国电影,这可是我的强项,(别忘了我是编导专业毕业的),他常说他烦透了他的发妻,看起那些又臭又长的港台连续剧就浑身来劲。而他只中意那些外国电影中动人的受情故事,有时还会带一些最新电影来与我共享,而我对于那些电影的精彩评论让他折服,也许这是我吸引他来的重要方面,他总是不失时机地夸我是个“才女”。 小莉在手术后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就出院回家休养了,不过她原来的单位也已经到闭,所以她也就失业了。……虽然是个坏消息,但至少现在我是养家活口的人,这给我不时涌起的羞耻感带来些须安慰。她看到我扮女人挣钱那么辛苦,提出是不是让他来歌舞厅提我的班,我严辞拒绝了。不要说她身体还没有全部康复,即使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到这种地方来工作。那样我会感到更加屈辱。……不过我与她说定在歌舞厅干两个月,有点钱就离开那里另想办法。 自从小莉出院后,我化妆的事就交给她了,到底是表演系的功底扎实,她的手法相当高明,也使我比自己拾缀漂亮多了。 小莉确实体贴,我有时回家得比较晚,很累,倒在床上就睡,当我第二天醒来时,发现下面凉飕飕的,一看,是小莉把我下面的几条小内裤脱去了,还睡在一边扑哧哧地笑,说:“我可不想把它压坏了,我还指望它帮我们生个小小华哪!”我被她的话弄得兴奋起来,翻身压住她:“不,我要一个小小莉,我可不想他以后像我。”……在她的身上,我加倍小必,轻柔地对待小莉,怕弄痛了她的伤口,小莉却不领情,笑着挪喩道:“你当女人久了,动作也像个女人啦?”我被她说得满面通红,她接着说:“……不过,……我喜欢。” 我在歌舞厅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说起歌舞厅,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的,许多酸甜苦辣都尝过,也有不少尴尬时光。做得时间长了,一来二去,除了杨老板外,我也有了几个熟客。 一个常光顾我的是一个港商,五十多岁了,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他对我的许诺最多,也最诱人,一会说要帮我移居到香港去,一会又说帮我在深圳买套房子,我当然知道他的真正想法。但按小可地教导,如果他在我身上什么也得不到,他也会对我失去耐心,所以我也不时会给他些甜头。他常常要求我坐在他的腿上,用他那双肥手拍弄我的的大腿和臀部,还假装不经意地触弄我的“乳房”好在那位香港歌星的乳罩手感非常逼真,没给他摸出破绽,也许这也是我该付出的,不是说吗:没有白吃的午餐,不是吗? 他是我最烦的一个了,看在他出手确实大方的份上,我还只得忍耐,但我在心里骂死他个老色鬼。……他经常提出些无理要求,好在小可当初教我的办法起了点作用,当他头脑发热时我就提出上厕所,晾他个二十分钟半小时,让他冷却下来。而且永远在包里带上卫生棉,不时拿出来亮亮。(小可还告诉我在下面一直垫上一粘块有红墨水的,但我实在干不出来) 还有一个常客是个当地的一个“处长”我一直不知他姓什么,他说话都很注意,决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处长”还是我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他光顾我的原因是他是个球迷,恰好我也是,我经常与他探讨中外各种各样的比赛,说得他一愣一愣的,直叹自己工作太忙,许多比赛都没时间看。他的另一个特点是不当堂付钱,总是签单,给的小费也不少,也是记在账上,但从不会超过一星期,就会有人把账结了,柜上把应得的小费转给我。 我在歌舞厅也渐渐出名,都知道花港歌舞厅有个漂亮的才女坐台,干了一个月后,我就已经不用在大堂等客了,有时预约晚了还排不上号。 一天傍晚,我化好妆穿了裙子准备去上班,一开门,恰好与准备敲门的房东大妈撞个满怀,我现出一脸尴尬,连忙把她让了进来,小莉见了,赶紧过来招呼,我退到一边,头脑中迅速地转着如何她搪塞过去。 房东大妈走进门,在小莉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眼睛却一直都没离开我。 她终于开口了:“你是……小……华?” 毕竟是见面太多了,虽然不太确定,但她还是认出了我,多半是因为她知道我们在广州几乎没有一个熟人,一般不会有其他人的。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小莉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直恨我没有预先想好相理由。 最后还是房东大妈开口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是个女的啊!”她的话令我大惊,原来我不用再解释了,可她接下来的话没让我背过气去。……她接着说:“怪不得你们刚住进来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两个人都是白白净净的,怎么后怎么不像夫妻,到像是对姐妹,原来你真是女扮男妆啊!” “????!” 我听了他的话,真是有点悲从心来:我反而不像个男人了,成了个女扮男妆者。小莉在一旁偷偷笑了一阵,看到我的吃惊样,赶紧过来解围:“对!对!对!我们是姐妹。”我也只好哼哼呵呵应付了事。 小莉又顺杆爬,接着解释:“我们在广州人生地不熟,两个女孩子在外面怕遇到色狼,于是就假扮夫妻,实在对不起大妈您。” 大妈回答道:“原来是这样啊……哪么你……是妹子吧?”她转向我问。 到了这种田地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做一阵小莉的妹妹了:“是!是!是。” “不过妹子,我们这段一直是治安模范区,你以后别再穿男人衣服了,这样被别人看到又要说三道四的,况且你又没胡子,扮得也不象。”大妈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 我一时语塞,还是小莉解了围:“好的好的,以后让她不穿男装就是了。” 大妈接过小莉递过来的房租费走了出去。 小莉关上门,见我一脸苦相,对我说:“也好,你以后也不必再男装女装换来换去的了。” 这到好,我在歌舞厅扮女人伺候男人,在家还要当女人,而且是小莉的“妹子”!这叫什么事? 不过从那一天起,我即使在家,也不得不穿着女装了。 第四章 女秘书 在歌舞厅干的时间长了,耳濡目染,舞小姐的一套功夫我也学得有七分象,我的心理也起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当我穿上女装,我感到我自己就是个女人,说话走路自然就会进入一种女性状态。……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男人大多喜欢那样的女人);还会不失时机地在客人而前撒娇,以换取舞客更多的小费;走起路来也会刻意地扭动臀部。……静下来时我会在心里骂自己变态,但立即会有另一个声音说:“放松,这只是在演戏……” 常常,当我下班回到家里后,还不能完全脱离那种状态,时不时都会冒出一句半句娇声细语,直到小莉对我格格笑才发觉。赶紧红着脸纠正。 正如我在歌舞厅认识的广州姐妹玉萍小姐所言,歌舞厅的活也并不好做,你得厚起脸皮说你不想说的话,干你所不愿干的事。……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我是机缘巧合加上用我的自尊作为代价才挣了点钱。……至今回想起我在客人面前说过的话,干过的事,我仍会感到脸上发烧……这些事不说也罢!说出来直感到有点无地自容! 时间终于到了两个月,我向经理请辞,经理也不便挽留我,这两个月,我在歌舞厅总共挣了近一万八千元,还了张经理的2000元,除去我和小莉两个月的花销,还剩下一万多元,为了能方便地与用人单位联系,又用了约3000元安装了一部电话,2000购置了一部电视,以打发在家的无聊时光,这是普通百性的最佳娱乐方式了。……余下的五千多元够我们在州生活些时日了,我可以在这段时间去找一份真正的工作。 ……我不再对搞专业抱有幻想了,于是就去一些公司、工厂谋事,但情况并没有什么改观,这类企业都注重经验,我毕业后除了在歌舞厅做了两个月“小姐”有什么经验可谈?……何况这种“经验”我能好意思在谁面前提起?……十几天跑下来没有任何进展。 小莉康复后到是找到了一份事,在一个小老板的店里帮着买服装,月工资是400元,在广州这也许可以算是最低收入了,但聊胜于无,小莉也只得是先干着。 有一天我和小莉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来广州当时装模特的变性人莲的专访,小莉认真地看着,说:“真漂亮!不过……”她转头向我打趣地说:“身材有点太高大了。如果你变性,一定会比她更漂亮的。” 我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你真的想让你老公变成你妹妹吗?” 她笑了笑:“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还是喜欢有一个能不时做我妹妹的老公。嘻嘻,你穿着女装表现出的温柔我喜欢极了。” 我叹道:“唉!如果我真能变成个女人,也许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混得这么惨。” “别这么说,你已经尽力了,现在社会就这样,全民皆商,艺术不太景气,不是你能改变的事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准过一阵子你的这个行当又吃香了呢!”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也不再说什么。 自从我离开歌舞厅后我就恢复了男妆,房东看见总是投来种异样的眼神,我也无法向她解释,只好尴尬的笑笑。 一天晚上,家里的电话铃想了起来,我一阵高兴,我们在广州没什么朋友,电话一定是用人单位打来的。我急忙拿起电话…… 是歌舞厅张经理打来的,我心里有点失望。 张经理在电话那头说“小华,你不在我们歌舞厅生意冷淡了不少。” 我说:“不会吧,歌舞厅漂亮小姐多的是。” “小姐是不少,但能有你这种素质的还不多,你一走,许多你的熟客都不来了,少了不少生意。” “可是……” “特别是那个处长,他是直管我们这块的,关系到我们歌舞厅的生死存亡。他几乎天天打电话问你来了没有。” 我心道,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少几个熟客也许还不至于让他来找我。 “所以,我想请你回来再帮我应付应付。”这句话我已经猜到了。 “经理……”我忙开始向他解释。 最后,他对我说:“你再考虑考虑,不过最好要救救我。” 挂了电话,我因为拒绝了张经理,心里忐忑不安,他在我最困难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帮助我,而我在这种情况下却不能帮他。……小莉已经听出了张经理的意思,但并没有劝我什么。一夜无话,躺在床上,想着张经理对我的好处、想着找工作的烦烦,展转反侧,无法入睡,只是紧紧把小莉抱在怀里。 第二天,我把事情向小莉说了,小莉最终开口说:“张经理是个好人,他在我们最困难的时侯帮助了我们。”就再没说什么。不过我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于是我拨通了歌舞厅的电话…… 我又开始了舞小姐的生涯……没想到这一答应就又干了整整一年…… …… 我坐在江南小城的家中装修一新的卧室里,看着墙上挂着的我和小莉的结婚照片,思绪万千。 墙上的照片对我有持殊意义,与一般结婚照不同的是,照片上的两个都是新娘!……确切地说:是两个人都穿着洁白的婚纱。常常有我的好朋友看到这张婚纱照,都会感到奇怪,开玩笑地问我:“你娶了两个老婆?” 我只是笑笑,不作正面回答。 小莉忙解释:“另一个是小华的一个远房表妹。” 朋友说:“怪不得长得那么象小华。”但心里却一定在嘀咕:“这两口子真怪,怎么把个表妹的照片也挂在卧室里。” 有时比较熟的朋友还会与小莉开玩笑:“每天都看着这么美的她,你也不怕小华移情别恋?” 小莉一语双关地回答:“他们关系太近了,属于超‘近亲’,小华不会胡来的。” 每次看到它,都会使我回忆起我在广州与小莉一起渡过的相濡以沫的日日夜夜;想起我在歌舞厅“工作”的那些日子。 其中有一件事是使我终身难忘的,也是许我心中永远的愧疚。 那是在我返回歌舞厅的一个月后,我接的一个人,他非常年轻,大约只有20岁,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敢说,我可以看见他的手在发抖。 “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也来这种地方?”我问。 “……” “你跳舞吗?” 他摇了摇头。 “那么唱歌吧。” 他又摇了摇头。 “那么我给你唱一首?” 他点了点头。 我点了一首“恰似你的温柔”,唱了一曲,看看他不是有点紧张,就坐在他的身边,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地问:(实际上我比他大不了多少,但在歌舞厅干了这几个月使我成熟多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他战战惊惊地开口了:“我来了好几次了,但你都被人预约了,我一直在等。” 我有点受宠若惊,现在是我自己张开嘴说不出话来了。“为什么?” 开口说话后,他稍稍平静了点,结结巴巴地说起来:原来他是广州某大学的学生,在校期间向好几个女同学递纸条,都被女同学拒绝了,所以对自己的形象和魅力完全失去了自信,而这个地方的小姐是不会拒绝他的,所以想来这里找回感觉,但他又不愿意去找普通的小姐,看到我是个大学毕业生,所以一直等想见我。 我听完他的话劝他说:“你的相貌一点也不比别人差,只是缘分未到,况且你还是个学生,首要任务是搞好学习,不要让这些事情分心。” 他沮丧地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接触过女孩子,甚至还有拉过女孩子的手,我真是恨自己,我对女孩太没有吸引力了。” 看着他,想起我自己,在我自己失去自信时也曾想过要一死了之……我冲动地拉走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一定会有一个真心爱你的女孩子看上你的。……以后也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这对你不好。” 他抬起头,看着我:“姐姐,让我抱你一下行吗?就一下!” ……这不算一个太过分的要求,我本应可以答应他的,但我是个男人啊,我可以欺骗所有的人,但我决不能欺骗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孩子,让他的第一次拥抱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不,我不能。” “连你也拒绝我,我真是失败透了,花钱都买不到同情。”说完,他把头埋在双手里,我感到他已经开始哭泣。 我又拉起他的手,开始长时间的安慰,但好像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地无力,他受到了一个“小姐”拒绝,这给他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最后我说:“不是我拒绝你……实在是……” 没等我开始最后的陈述,他冷不丁抱住我:“你不拒绝我?……你说你不拒绝我……”一边说一边想吻我的脸。 我站了走来,使劲推他,但他抱的太紧了,以我那人女人般瘦弱的体力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我只好转过头,不让他吻我的脸。他最后只吻在我的颈部……好在他根本也没想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身体紧紧贴着我,紧紧地抱着我……最后我也停止了徒劳的反抗。 他抱着我约有五分钟,我能感到他那顶在我身上的东西的颤动……最后他松开了我,满足地又躺回到沙发上,不没忘记对我说声:“对不起!” 我能说什么?对他这样一个从没接触过女人的大男孩? 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从包里拿出镜子整理着弄乱的头发。 “对不起!”他又说:“但我实在忍不住冲动。” 我不回答,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不住地向我道歉……我也不记得他当时说了些什么,最后,我对他说:“你回去吧,答应我,以后你一定不要到这种地方来。” 他点头,我起身示意他走,他站走来,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元,递给我:“这是我打工挣来的,不是父母给的。” 我拒绝了他,再一次叮嘱他:“以后千万不要把钱化在这种地方。”他又要到柜台结账,同样被我拒绝了,并把他送出了歌厅,他面露感激之色,开口想说什么,我没容他开口:“以后永远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见你的,……是为你好。”接着又补充说:“也不准找其到其它地方找其她的小姐!” 他使劲地点着头离去了,从此确实再没来过。 他走后我想:也许道歉的应该是我,我让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不完美,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但这却会永远是我心中的愧疚…… 另一件使我难忘的事发生在大约二月份…… 自从我答应回到歌舞厅工作后,为了进进出出方便,我又恢复了女装,房东也就不再对我抱以异样的目光了,见了我脸上也有了笑脸。……唉!他们把正常的当成不正常,不正常反而当成正常的了!……当然这不能怪他们,只能怨我自己,谁让我在那种需要有极强女人味的地方“工作”?……连我自己都感到自己一穿上女装就女人味十足,而穿上男装反到感到不自然了。 见到我他们还夸:“妹子,你还是穿女装好看。” 我知道,他们是在提醒我别再穿男装打扮成“不男不女”的样子。 走到街上,时间还早,我决定步行去歌舞厅。冬季的广州有点凉意,我穿上一件黄色毛衣,虽然我在歌舞厅不得不穿一些性感服装,但平时我还是注意尽量穿的比较“淑女”,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麻烦还是来了。 刚走出不远,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走上来搭讪:“小姐,你长的真漂亮,交个朋友好吗?” 我虽然听说广州有马路求爱一说,但从没有遇到过,这是第一次,我也不敢搭理他,迳直向前走,他并不死心,一路在后面跟随着。 我冷着脸说:“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叫警察了!”……我当然不敢叫警察,只是想吓吓他,如果我找警察,也许会自找苦吃,……他们如果问起我在哪儿工作?查身份证什么的,也许到霉的反而是我自己了。 那小子看我是只说不做,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一边跟在我身后不停地说着什么,一边还不时地拉我的衣服,好在天色不不算太晚,路上行人不少,他也不敢过于放肆。 我看到前面不远外有一家商场,就走了进去,东转西转好不容易才甩了他。 耽搁了那么长时间,我来到歌舞厅时已经快八点了,领班告诉我说:“快去六号包厢,你的客人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其它小姐他都不要。 我走进六号,一看,是我的熟客——厦门x华公司广州分公司的杨总经理,他一个人在唱歌,我进去时,他招呼我到他身边,搂着我的腰肢,边唱边舞,碰到高音上不去时,还把话筒递给我接几句,直到歌曲结束。 唱完歌。他和我一起坐下,我给他点上烟。他看了看表,开口对我说:“小花,我等了你……嗯……21分钟,你干嘛去了?” 我照实说是有个家伙跟我好久。 他似乎没有表现出生气,说:“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一个人走在街上难免会有人动心思的,以后出来要当心点,天太晚的话就打车。” 我谢了他。 他拉起我的手说:“小花,今天特地来找你,想请你帮个忙。” 他请我帮忙,真是奇了,他会有事用得着请我帮忙?……我一脸茫然。 他接着说:“是这样的,我有个香港来的客户,最近在和我谈一笔大买卖,这笔买卖对我公司很重要,而我的女秘书——你知道的,已经离开公司了。”……我还记得他曾说过,他的女秘书被他老婆赶出了公司,“……所以……我想请你客串几天,当我的女秘书。” 我心中一阵狂喜,这可比当舞小姐要更具挑战性,不过我没在脸上表现出来,还犹豫地对他说:“杨总,你看我行吗?” “当然行,你的综合素质比我以前的女秘书高多了。” 他继续说:“我每天付你800元工资,如果生意谈成,给你我1%的提成。” 我没理由不答应了,别说还有提成,那每天近千元的工资就足以让我心动,我也不必再问他们的生意有多大,1%会有多少。 那晚上我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唱了许多首歌,跳了许多曲舞,直到转得我有点头晕。 他临走前拿出2000元钱交给我,说:“这是置装费,明天你可以自己去买几套衣服,做一做美容……晚上七点整到白天鹅宾馆去找我。” …… 回到家,我对小莉说了这事,小莉听着听着,现出一脸复杂的表情,问:“他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我看出了他脸上的醋意,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他对我能有什么企图?” 我一般不对小莉谈歌舞厅的事,免得说得大家都不愉快,毕竟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看到小莉那种脸色,我不忍让她担心,于是说起了杨总经理的为人和故事,说完,还没忘了补充一句:“有了你这么个温柔可爱的好老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听完我的叙述,小莉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吃过午饭,小莉就拉我上街,自从在歌舞厅上班以后,我很少和小莉一起上街,因为我的工作性质是晚上上班,回到家已经非常晚,第二天上午几乎要休息一上午,下午又要准备晚上上班,我不是个天生的女人,准备的时间当然比较长。而且于这行是没有星期天的,越是周末越是忙。这样一来,几乎没有时间和小莉一起出去。我穿的衣服都由小莉一手包办了,好在我和她的身材差不多,无论是内衣外衣,只要她能穿的我都可以穿。实际上我们的衣柜也只有一个,我的衣服和她的衣服也是不分的。……看她兴致好,我也不忍拒绝,于是答应跟她一起出去转转。 她和我一起来到市中心一装修高雅的美容院,走了进去,我本以为她要美容,但进去后,她却把我摁在椅子上,还在我耳边说:“杨经理给了你这笔钱,你不能辜负了他。”……在这种场合,拉拉扯扯显然不符合我的身份,于是只好勉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小莉说:“我在附近商场转转,一会再来。”说完没等我否决,就走了出去。 美容师开始对我做美容,她对我说了一些专业术语,我也听不大懂,只好一个劲地嗯嗯答应。 她开始对我进行面部护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进美容院,而且是被当成女人来美容。两个漂亮小姐在我的脸上摸来揉去,我有点把持不住……于是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们那张张漂亮的脸,想着上周看的那场甲A联赛,以分散注意力。美容师温柔的手法使我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眉头处如蚁叮的感觉把我带回了现实,我睁眼一看,天呢!是她在拨我的眉毛,我赶紧制止,但已经晚了,半边眉毛已经修好了,看着一边粗,一边细的眉毛,我只好叹了口气,摆手让她们继续。 我躺在美容椅上,闭着眼睛,感觉着我的眉毛一根根离我而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的眉毛比较浓,这也是我脸上唯一有点男子汉气的部分,……现在……都怪我自己,进来时对他问什么都抱以肯定的答复,美容小姐一定是问过我了,而我也答应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大约又过了地一个小时,美容小姐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我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我,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第一眼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小莉平时为我化妆偏浓,为得是在灯光下有所表现,这也是她在学校学的主要内容,但美容院的化妆几乎看不出化了妆,使我显得气质更加高雅,更加清纯,就象常见的那种邻家美女。特别是那两条弯弯的细眉,显的更有“女人味”(虽然我不愿用这个词形容自己,但实在找不出更贴切的词来表达。) 门口,小莉走外面走了进来,我转身面对她时,她的表情显然也是一怔,但很快恢复了笑脸,挽着我走了出去。 在路上,有不少人都盯着我们看,我只好目不斜视,挺胸抬头以防被别人看出有什么不妥。 小莉在我耳边说:“我走在你身边成了你的‘陪衬人’了。”看见我有点不好意思,她又说:“不过没什么,我不会跟你争风吃醋的,都谁跟谁啊。” 小莉拉着我走进一间服装店,一边对我说:“我刚才在你做美容的时候到处逛了逛,这家店里的衣服不错,你来试试。” 一进门,店员就过来打招呼:“两位小姐要买点什么?”……“两位小姐”?小莉大概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叫我,对我做了个鬼脸。……不过我对小姐的称呼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一般不反对小莉帮我买衣服,反正那些衣服最后都是她自己的,但让我自己来服装店买,还是有点不习惯,但既然进来了,我还得装出一副很想买衣服的样子。 小莉指着一套白色套装和另外的几件晚礼服,对店员说:“我们想要那几套衣服,要她穿的尺寸。”她指了指我。 店员小姐拿出了我的尺码,说:“小姐,我可以帮你到试衣间去试一下。” 小莉拿起衣服拒绝了她的好意:“谢谢,我来帮她就行了。”拉着我走进女更衣室。 我还是第一次走进女更衣室,在歌舞厅我一直用那个港星的化妆间,连上厕所都是更衣室里专用的卫生间,从没进过公共的地方。……更衣室里四壁都是粉色的,很温暖的感觉,里面有一面墙都是镜子,好在没有其它客人。我脱去身上的毛衣我牛仔裤,小莉帮着我穿上了那件套装…… 真是人靠衣妆,我穿上套装一看就是个清纯的秘书小姐。 接着又试了几套晚礼服,真是件件都非常漂亮,小莉一边试一边赞叹,我都被她赞得有点脸红。 最后我们选了一套职业套装和两件晚礼服,其中一件是立领棋袍。 小莉没让我把衣服换回来,我就穿着那件白色职业套装走了出来。 店员惊叹道:“小姐,您这一进一出真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这衣服就像是给你订做的一样。”我知道这是她们的职业套话,但小莉认为不错,一定不会差的。所以就谢了她。 晚上快到七点时我打车来到白天鹅宾馆,迎宾把我带到陶陶厅,杨经理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看到我,高兴地说:“你来了,今天你更漂亮了!……象是……出水芙蓉……”我笑了笑,也增加了自信。 第五章 结婚 我们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下,他对我说起了关于这笔生意的事,原来他与这个叫陈旺财的港商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去年就与他合作过一次,但他非常精明,很不好说话,去年要不是他的女秘书美玲从中斡旋,生意肯定做不成,今天他从香港过来,说好7:30在这里给他接风,这次准备谈一笔纺织品出口生意,合同额为两千万。 “两千万!”我的心头一震,随即在心中算出了他许诺1%是多少。我从没想到他的生意会有那么大。但随却又心中打鼓,不知能否胜任这个“女秘书”的角色。……杨经理又给我介绍了一些陈老板的情况,我都一一记在心里。心中同时也在想着如何来完成这一任务。 快到七点半时,等候在门口的公司员工打来电话,告诉杨经理:“陈老板来了。” 杨经理领着我迎上门前。 陈老板从车里走出来,他的身材矮矮胖胖了,大约四十来岁,头顶的头发也已经早谢了。 杨经理迎上前去,和他握了握手,随即向他介绍了我:“我的秘书小花。” 陈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美玲呢?以前前你的女秘书不是她吗?”看来杨经理让我来客串是对的,他还没忘记美玲。 “噢……美玲离开我公司了,她……她结婚了。”杨经理显然不善于撒谎,说话时略一停顿,但随即恢复了正常,显是准备他有此一问。 他又看了看了,晃着脑袋啧啧称奇:“怎么天下的美女都到你这儿来了,一个比一个漂亮……”。我被他说得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心中想着怪不得杨老板的妻子要赶走美玲了,原来美玲长得太漂亮了,她当然不放心。 我引着陈老板进了陶陶厅,主客寒喧过后坐了下来,我坐在杨经理的一侧。 席间杨老板不停地向陈老板劝酒,可陈老板却只想与我共饮,还不停地回味着美玲小姐与他“甜蜜”的故事,我知他是说给我听的,只是笑笑,不予置评,心想:这个“女秘书”恐怕也不太好当。 洒后至半酣,陈老板要我坐到他的身边,杨老板摇摇头无奈地向我摆了摆手。我坐了过去,他搂着我的腰,充满酒气的脸对着我说话,我心里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只有忍耐,好在我在歌舞厅干了那么长时间,对这种场面也见多了,可以应付自如,总可以使他适可而止。……我不住地住地劝他喝酒,只望他早早醉去,我就可以解脱了。 陈老板到也好,只要是我劝的,他毫不犹豫一干而尽,不过我也得陪着他喝,好在我的酒量也不错,(我是年轻男人啊,酒量当然不输于他了,嘻嘻!)最终还是把他给放到了。最后,在陈老板一句句“小花小姐好酒量!”的赞叹声中,我把他扶进了他的客房。……临别双方商定第二天进行谈判。 第二天开始谈判,别看陈老板酒桌上嘻嘻哈哈,但谈起正事来,却是一脸严肃,寸步不让,我听着他们的谈判也插不上嘴,只是在一旁端茶到水,以缓和紧张气氛,陈老板只是在接过我递过去的水时,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由于双方有一定分岐,谈判不久就陷入僵局,这当儿我走过去建议去楼下舞厅跳跳舞,陈老板看着我满面笑容,愉快地答应了,我这才知道杨经理一定要带个女秘书,原来陈老板对女人的要求是从不拒绝的。 跳舞时,由我陪着陈老板,我们边跳边聊着祖国的大好山河,他非常喜欢自然风光,谈着谈着,陈经理的情绪很快好了起来。……我们还商定他下次去旅游时由我来为他导游…… 当大家再回到谈判桌前时,共同点就多了起来,我坐在一边用一双媚人的大眼笑咪咪地盯着陈老板,看来陈老板被我的双眼盯着也有点为难,双方最终答成了协议。 在签约酒会上,我穿着上次小莉为我挑选的旗袍,心里很兴奋,很有成就感,毕竟帮助杨经理做成了这单大生意。……我与杨老板,陈老板不知跳了多少曲舞,直到最后转得头晕眼花。 和杨经理跳时,他对我说:“小花,你真的很出色,不如就到我公司做我的秘书吧。” 我笑了笑:“你不是认真的吧?你能过得了老婆那一关?” 他苦笑了一笑:“你当小姐直是太可惜了,你的那一套‘情商’手法真是炉火纯青,不谈一字生意而做成了生意。” 我说:“我确实不懂生意啊!我谈什么?” 他叹道:“你是最懂如何做生意的人,可惜了你了,不过我也不愿意把你推荐给别的公司,因为你在哪儿都会是我的强力竟争对手。” 我被他说得还真有点飘飘然,真恨不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也许真可以到某个著名公司去当个秘书什么的,也不用在歌舞厅干舞小姐…… 这件事使我回味至令,我一不小心帮助杨经理演绎了一场美人计,还有可观的收入,这笔收入也使我们已后回家乡小城创业成为可能…… …… 最终促使我离开歌舞厅的是在那年的农历春节前:(写得太多了,该收场了!——作者。) 小莉在服装店的店伙计生涯随着服装店的到闭也结束了,我们计划着回乡去创业——广州永远也不会属于我们。……经和小莉多次商讨我们决定也回乡开一家歌舞厅,因为我只熟悉这一行。小莉向我提出也要到歌舞厅去上班,顺便学学如何经营歌舞厅,我是怎么也不答应,那地方太复杂,不适宜她去。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看见我扮成女人模样在歌舞厅与别人打情骂俏,她心理上一定承受不了的,而且在她面前我也会不自然的。 可是小莉几乎每天都在向我提这事。……最后我实在拗不过她,恰好歌舞厅张经理的助理另谋高就了,我就向张经理提出小莉的事,出于我在歌舞厅的特殊地位,加之小莉也有大专文凭,张经理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带着小莉来见张经理的时候,张经理打趣地说:“你们这一家可好,老婆当经理老公当小姐!真是千古奇闻。”看到我被他说的满面通红,他马上岔开话题不再提这话。 应我的安求,把她安排的餐厅部,让她尽量不与我接触……但这事最终这还是导致我下决心离开了花港歌舞厅…… 快过春节了,歌舞厅为了答谢老客户,在农历年底安排了一次晚宴,晚宴安排在小莉负责的餐厅,而我的那些熟客中杨经理和胖港商李发财、及那个处长和其它几个都在被邀请之列,因而自然要我来作陪。……处长因为身份关系没来……我和杨经理,李老板,和其他几个熟客在一桌。……但糟糕的是,这一桌是主客,歌舞厅张经理和作为餐饮部主管的小莉也在这一桌作陪。 虽然我在小莉面前穿女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我作为小姐在公开场合陪男人还是第一次被小莉看见! 我坐在杨经理和港商李老板的中间,表现得有点不自然,我也没法自然起来!小莉就坐在我的对面! 洒宴开始后我一直都是闷闷不乐,杨经理还好,一直在问我是不是不舒服,不过李老板就没那么规矩了,借着酒劲,他的手老是想用力把我搂向他的怀里,一会儿摸一把我的头发,一会儿捏一把我的脸。……我不住地推开他的手。他喷着酒气笑呵呵的说:“小花小姐,今天怎么啦,平时我们不是很甜蜜的吗?现在怎么害羞起来了”说着,就把我搂向他,并在我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我一把推开他。 我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小莉,她的脸色也明显很难看,眼里要想快流出眼泪了,我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别说自己的丈夫打扮成那样,即使是穿上男人的服装被人如此对待也会使她难以接受的。……张经理坐在一边,一脸的无奈。 但事情并没有过去,微醉的李老板好像并不在意我的情绪,没有就此罢手,又过了一会儿,他用一只手拿着酒杯,一手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向他的怀中,说:“小花,你真行,喝那么多酒还面不改色,啊不,是微红,更好看了!……我可顶不住了!来来来,代我喝了这杯!”我怕他会把酒往我嘴里送,因而马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李老板一脸不快地说:“不不不,不是这样代,这样代有什么趣味?”我一脸茫然。 他从桌上拿起另一杯斟满的酒,说:“要这样代!”一口把杯中的酒含进嘴里,双手抱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向他,把嘴向我凑过来!……我震惊了!此刻我才明白过来他要怎么“代”这杯酒,他是想从他的嘴里口对口地送到我的嘴里!!! 我用出了我最大的力气想挣开他的双手,但酒醉的李老板紧紧的握着我的肩,他的那张嘴堪堪就要接触到我的嘴唇…… 这是个十分尴尬的时刻,对面坐着的小莉再也看不下去了,推开椅子,站起身,捂着脸跑了出去…… 李老板一楞,放开了我,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追了出去…… 我追着小莉一直来到员工休息室,一把抱住泪水涟涟的她,她伏在我的肩了失声痛哭了起来…… 想着刚才那么屈辱的场面,我也禁不住流出了眼泪…… 小莉泣不成声地说:“小华,今天才亲眼看到你受的委屈,我心中难过极了,我们不挣这钱了,回家乡去吧!” 我心中一阵发热,是啊,我不能再这样屈辱地忍受下去,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广州!我现在就要过去把酒到在李胖子的脸上! 我站起身,转身向餐厅走去…… 餐桌上的人都转头看着我走过去,我走到那桌酒席边,对桌上的所有人正色说:“我要离开花港歌舞厅了……” 桌上的人都愣了,张经理似乎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低下了头,我看到张经理那张沮丧的脸,心中一震——我这样会让他受到很大的损失的……至少也应给大家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我……我……我要结婚了!” 大家都一惊,张经理反应很快,马上站起身来:“啊!小花,恭喜你,有了个好归宿,希望你与你的丈夫能和和美美,别忘记我们啊!” 我道了谢,这时,杨经理站了起来:“小花,要结婚了,怎么也不早说啊!一定要请我啊!不然我可不答应!” 李老板也站起来说:“对对对!就在这儿办,我们都来。”接着又转向张经理:“一定要请我们啊,不然我们就是仇人了!”桌上其它我的熟客也都附和起来。 张经理苦笑着诺诺道:“一定,一定!都请!都请!” 后面的进程中,李老板好像也意识到他有点失态了,所以一直都还算规矩,还算比较园满地结束了答谢晚宴。 …… 散席后,张经理把小莉和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你找什么理由不好啊,非得说结婚,这下可好,你说怎么办?如果让你悄悄地走了,我就把这么一大批人都给得罪了!” “我……”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莉也在一边着急地说:“哪可怎么办是好呢?” 张经理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踱来踱去…… 好久,他才开口说道:“而今之计,你只好结婚了!”他指了指我。 我和小莉相视一笑…… “不过……”张经理接着指了指小莉说:“不是你做新娘,是小华!” 没等我们说话,他又向小莉解释道:“如果让小华当新郎和你给婚,让那些那些舞客看到一直与他们拥舞的竞然是个男人,他会感到受了愚弄的,那样情况会更糟!……所以只好让小华屈尊再扮一次女人,我负责找一个男人与他假结婚,等到戏一演完你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我和小莉的心都又沉了下来,但又能怎么办呢?张经理这样做合情合理,更何况我们还欠着他的情…… 我们只有答应下来…… 到了我“结婚”日子,小莉在歌舞厅小化妆间为我化妆,他细心地为我做每一件事,盘好头发,描眉、眼影、睫毛油……然后戴上首饰,穿好婚纱。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地变成一个美丽的新娘,心中的感受是复杂的。实际上我更希望是小莉穿成我现在的样子,而不是自己。 小莉在镜子中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又绕着我前前后后转了一圈,轻声地说,“好了!”我感到她的声音有点梗噎,接着感到一颗豆大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抬起头,看见小莉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想开口,但还是止住了。……我能理解小莉现在的感觉,本该是我和她的大喜的日子,作为女人,她多么希望我能够打扮的帅帅的站在她身边,她可以甜蜜地依偎在我的怀里啊!但是她却要把我打扮成一个千娇柔百媚的新娘而去“嫁人”,她能好受吗? 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站起身来,紧紧地抱着她,她在我耳边哭着说:“小华,看着你,我好想吻你,但是看着你的脸,却是个完完全全的女人,我怎么吻得下去?我怎么能去吻一个女人?” 我听得再也受不了了,也顾不得脸上的妆了,捧起她的脸,不顾一次地吻了起来…… 小莉紧紧也抱着我,热情地吻着,小莉的手自然滑向我的我的下部,可是那儿平平担担的,什么都没有!……我的小弟弟虽然很热,但被紧身小内裤压得紧紧的。……小莉像是又一次受到了刺激,抽泣的更厉害了…… 我已经受不了了,撩起长长的裙裾,就想把小内裤脱下来…… 这当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小花,抓紧点,时间快到了!” 小莉推开我,说:“还是快准备吧!” 我心里一阵冲动,血往上涌:“小莉,我决定了,除了你,我不和任何人结婚,不管是真的不是假的!” …… 随着司仪一声宣布:“新娘新郎入席!”伴随着婚礼进行曲,伴随着所有客人的掌声,我和小莉手挽着手进入宴会大厅…… 一进宴会厅,掌声好像突然凝固了,只有乐声还在奏响。我看到几乎所有的客人脸上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张经理,他带头又重新鼓起掌来,其他人也随之鼓起掌来,虽然并不是非常情愿。 胖胖的李老板忍不住啧啧称奇:“大陆这些年真是开放得不让香港啊!连lesbian 也可以公开举行婚礼。不简单,不简单哪!” 他这一说使得全厅的人都好像醒悟过来,可能他们都在想:怪不得小花小姐在百般挑逗之下仍不为所动,原来是她不喜欢男人啊! 幸而这是在广州,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大厅中的气氛很快恢复了原来的快乐。大家用对待普通新人结婚那样对待我和小莉,只是不知该称谁是新娘,谁是新郎…… 在朋友们的欢呼下,小莉也歌兴大发,开喉放歌一曲,《至少还有你》:……也许……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边唱边用眼睛脉脉含情地看着我,脸上露着幸福的微笑…… 结局 我的思绪又回到墻上掛着的结婚照片,照片上的小莉温柔地看着我,真像一个大姐姐。小莉说:我要永远珍藏这张照片,它让我记着两次你都是用这种方式救了我……我看着它会永远想着你的好…… 我和小莉回到故乡苏州后,用我们的积蓄开了一间歌舞厅,小莉当老板,我则想办法另谋职业。刚开始起动时由于人气不太旺,小莉很是苦恼,为了帮助小莉,我不顾小莉的反对,再次下海坐台帮助她。用的招牌语就是“特邀广州花港歌舞厅红牌小姐小花坐台”,歌舞厅里到处都挂着我的大幅艺术照片,不久歌舞厅越办越红火,远近闻名……等到歌舞厅走上正轨后,我就上岸不再当舞小姐了。 经过我的努力,我考上了公务员,成了人民公仆,但还常常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小莉招揽生意。穿了那么长时间的女装,有时还真怀念女装那种合体滑爽的感觉,白天八小时上班,晚上还偶而地去歌舞厅过上一把瘾。由于小莉是老板,可以不时地照顾到我,因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最有趣的一次是,我们单位的领导来歌舞厅跳舞,我陪着他跳了一个晚上舞,他一直说我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我推说我们做小姐的在许多歌舞厅都做过的,可能是在其它地方见过,还让他以后多来玩,他满口应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