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从来都是一场戏剧,往往别人眼中的喜剧在当事人身上却是一个大悲剧。他年轻有为,年仅23岁就拥有两家企业,这一切都多亏了时下最流行的赚快钱工具——股票。 “我不死,我告诉你我怎么也不死。”庄严的阎胤王殿上,一西装男子正对着高高在上的阎胤王撒野,缘由于他不甘心,他只是轻轻地被车撞了一下,至于就这么死了吗?他死了,股票怎么办,他死了,公胤司怎么办?男人胤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就这么不负责任呢?! 此刻阎罗王眉头紧皱,生死簿翻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了无数次,生死簿上却是是写着这个叫“刘凌”的的男人的名字,时间也是准确无误,死亡原因也是分毫不差。 “咳……刘凌,我确认过生死簿,却是你是该死的。” “我要求律师!我要上诉!”刘凌跺脚,捶胸,咧牙,一副势不可挡的摸样。阎罗王已经在此跟这厮纠缠了好几个时辰,只是这厮死活不愿死,还说要把他告到天庭去,站在旁边的牛头马面也不禁摇头,看着阎胤王不断掉落的头发感叹一声,霸王狂脱,有你的。 “阎胤王我觉得我怎么说也是命不该绝,我经常参与公益活动的啊!”刘凌仍然喋喋不休,他这是下了决心,不回人间心不死!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出现在幽深的阎胤王殿,刘凌用胤力睁开眼往光源看去,那是慈祥,那是宁静,那是大彻大悟,观音菩萨的光辉洒满了整个冥界。 “刘凌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菩萨道。 “请观音菩萨明察秋毫,也原谅小人愚钝,不知自己犯了何等大错要致胤死。”看见观音的出现,刘凌心中顿时布满了希望,他霎时觉得人间就在招手了。只是出乎意料的,菩萨失望地摇摇头,水袖一挥,一株白莲顺势飞来,把刘凌吓得往后退,一个不稳坐到地上,而白莲就插在离刘凌海绵体的不远处。刘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何事,他只是知道要是白莲一个不小心插中了,那他就真的可以和孟婆汤去了,毕竟男儿身比性命重要。 “错就错这里。”语毕,白光包裹了刘凌的身躯,刘凌的脑内刹那回想起无数的片段,而每段都是让人脸红的画面,在迷糊之间刘凌听到菩萨安宁的声音:“夺取数个女人贞胤洁,却毫无责任之心,罚哉!” 刘凌顿感眩晕,眼前的一切被无尽的黑胤暗取替。 苏醒的刘凌缓缓坐起来,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他没记错的是他确实是看见了菩萨,但被光芒包裹的一刻,他确实是以为自己要被打下地狱,但没想到,他还能睁开眼睛,还能呼吸。 哐———— 水盘落地,刺耳的声响划破了一个安静的黎明,鸡棚里的公鸡猛然睁开眼,看看渐泛鱼肚色的天空,公鸡兄暗暗咒胤骂一句,睡晚了! “灵儿,你醒了?太好了我的心肝宝贝!”一个肥胖的大叔出现在刘凌的面前,没多说只顾一把抱过刘凌,满身的肥肉不断与刘凌的身躯摩胤擦,异常恶心,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像啥样! 刘凌用胤力推开肥胖的身躯,在不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刘凌是肯定了自己是死过一次了,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是穿着古装电视剧才穿的衣服,完全就是一个落后的年代,他穿越了。 ————半时辰前 坐在床胤上的刘凌傻愣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亭台楼阁是怎么回事?小桥流水又是搞啥?站在自己面前把水盘打翻的古装丫鬟又是怎么了? “啊————”随着丫鬟的的尖胤叫胤声,刘凌也被吓得尖胤叫,但是让他措手不及的是他那自以为磁性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尖细的柔声。 见状刘凌发觉这一切都不对路,立马把衣服扒了,把亵裤也脱了,站在大铜镜面前,刘凌默默地四十五度看天留下了深切的泪水,他的JJ不见了…… 他胸前反而多了两团肉,镜中人如烟雨一样带着一种迷蒙的美胤感,约莫豆蔻年华,含苞待放,只是刘凌没有这个心思欣赏镜中美胤人,尽管这里没有电脑,没有空调,没有夜场……但也不能没有JJ啊!菩萨!你好狠! 第二章 刘家大宅内,一位佳人对着绝美的荷塘月色轻叹,此情此景美不胜收。刘凌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这个刘家二小姐刘灵,尽管没有脂粉点缀,但是却美得超脱。此刻远处的湖心亭中,一位俊朗的男子正把少女的伤春悲秋尽收眼底,酝酿着一个计划。 “小姐!段昊来了!”一个小巧微胖的人儿进入了刘凌的视线,打破了他的放空状态。这边是自封刘家第一大丫鬟,湘苑。 “那是啥?”刘凌无神地转过头去,湘苑心里默默地擦了一把汗,自从小姐醒来仿佛世界都变了,末日要来了,最近小姐在沐浴的时候都会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叹息,而且酒量好了很多,吃东西的时候居然还会把脚放到另一张凳子上面!但是,湘苑告诉自己!身为刘家第一大丫鬟!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子,她都绝对不会嫌弃小姐的! “当今皇爷啊小姐!段昊啊!”在湘苑的拉扯下,刘凌万分不情愿地跟着湘苑去与皇爷共宴,刘家是个书香门第,五代都负责帮历届秀女画画像,自然和皇室打了不少交道。但是刘凌是想不明白,尽管如此,皇爷也不至于大驾光临啊,根据历史记载,王爷和皇爷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王爷为封侯,而皇爷便是皇帝的亲生兄弟了。 “听说皇爷看中了大小姐啊,所以才到这里来,准备提亲!”听湘苑这么一说刘凌恍然大悟,原来是冲着美人来的,刘嫣是刘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刘灵的姐姐,长得也是个模样,完全不逊色于刘灵,还真不愧是同一条肠子出来的,只可惜天妒红颜,刘夫人在生下刘灵的时候就归天了,刘凌可是很想一睹生出这两个美人儿的母亲是长什么样的。 刘家为接待皇爷而设宴一事,刘凌也略有听闻,但是没有参与其中,自从穿越过来,刘凌不问世事,而至于这个刘灵的身世,听说是被不知何人砸到后脑勺而昏迷了足足三个月,因为他的穿越,这具身体再次苏醒。 不得不说刘家虽然是笔墨世家,但是刘府的装潢实在不赖,为秀女画画像当然就是最好的受贿条件,看来刘家也是因为文房四宝赚了个盘满钵满,谁说书生百无一用? 宴席上刘嫣早已就坐,刘凌也只是见过刘嫣两次,一次是刘灵醒来,另一次就是现在了,虽说同根生,但是刘嫣却是从不关心妹妹,看见刘灵到来也只是微微一笑,平时连眼尾也不曾掠过刘灵。 “皇爷,这是小女刘灵。”刘老爷见刘灵姗姗来迟,马上就起身把她拉到皇爷面前介绍道。 “幸会幸会。”刘凌伸出手作握手状,职业病作怪。见皇爷一怔,马上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就把手收回来了。纵横商场,刘凌又怎么不察觉到背后刘嫣凌厉的眼光正刺穿自己呢?心中叹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皇爷不作声,微微点头,这动作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唯我独尊的大男人,刘凌暗暗不爽,但是考虑到自己是女儿身,也默默地就坐去了。 “刘老爷,这次我到来是有一事要跟您老人家商量。”进餐时皇爷冷不防地开口,看见刘嫣一副期待已久的模样,刘凌也没看的意思,满头大口大口地扒饭去了。 “皇爷请说。” “我欲意迎娶刘小姐。”刘凌一边扒饭一边用余光扫视隔壁的刘嫣,刘嫣的脸微微泛红,真是想嫁想疯了。 “啊哈哈哈,这是我家嫣儿的福分!”刘老爷马上咧开嘴大笑,刘嫣嫁入豪门,刘老爷的如意算盘终于噼啪地打响了。 “刘老爷误会了,我要迎娶的是她。”皇爷轻轻一指刘灵,刘凌把口里的饭全喷出来,眼睛瞪得要掉出来了,心中暗想,月老你这个老糊涂!我要请律师告你! 第三章 刘老爷的笑容顿时僵硬,旁边的刘嫣脸色比煤炭还要黑,大厅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刘凌冷汗狂飙,只有段昊脸色不改面带笑意看着他,敲破脑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段昊选择的是自己。 “啊……啊哈……哈哈哈……好,好,当然好。”刘老爷顿然回过神来,笑着答应,如意算盘继续噼里啪啦地打着。只见刘嫣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地扔下筷子走了出去。 “皇……皇爷,您跟姐姐郎才女貌天造地设金童玉女缘定三生,婚姻大事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啊?”刘凌奋力地垂死挣扎,尽管他穿越到一个女人身上,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堪比春哥的真汉子啊!让他嫁?荒谬! “啊,请皇爷原谅小女的无礼,嫣儿因为身体不适才早退的,而灵儿的婚事就由老夫做主吧!”刘老爷恭敬的赔罪并说出这句对刘凌来说惨绝人寰的话语,刘凌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此处高呼自由恋爱!此处呼唤人权归来! 湘苑边擦着泪边看着在厢房内不断把头往桌上撞去的小姐,倍感心疼,段昊本本就是全程女子的倾慕对象,那脸美得胜潘安,要钱万贯,是跟当今圣上最亲密的兄弟,而且精通武术,权利?有;金钱?有;相貌?有。而且和小姐青梅竹马,湘苑就是想不明白小姐觅得如意郎君何须苦恼至此? 刘凌现在恨不得用起重机把段昊铲上是八楼再带着五扇窗掉到斜坡上来回滚个百二十次。搞他是吧!菩萨是串通好了月老一起来搞他是吧!他不甘心!经过刘老爷的安排,明天刘灵会跟段昊来一次踏青,这是刘凌摧毁这段婚事的最佳机会!怎么能出错过? 翌日,天朗气清,刘凌来来到相约好的城南湖畔,随即与段昊泛舟湖上,此处四面荷花三面柳,一汪碧如玉的湖水,如此良辰美景,配上佳人赏心悦目。 “皇爷,既然我们要成亲,那我们就要互相了解是吧。”刘凌一反常态地好声好气,段昊对这个刘家二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愿出嫁的事也略有听闻,这样的妄为几乎让她成了全城女性的公敌,如今居然如此温婉对待,真的让段昊摸不着头脑。 “也对。”段昊轻酌一口龙井,微笑道。 “皇爷,其实我也没什么嗜好啦,我闲来没事就喜欢挖鼻孔啦,还有我忒讨厌洗澡,还有我觉得皇爷你好丑哦!”刘凌瞬间转化为痞子状,把一只脚给竖起来了,跟刘灵清秀的脸形成极其大的对比。刘凌见段昊口中的龙井因为他如此举动而久久没有喝下,心中暗爽,好戏才刚刚开始。 “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倾慕的人了,他有丰厚的嘴唇,迷人的谢顶,矮胖的身躯,绿豆般的眼睛,最吸引人的是他是没有鼻梁的啊!”刘凌再接再厉,一脸娇羞,水灵的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皇爷紧皱的眉头。 段昊吞下含在口中的龙井,嘴上勾起一抹邪笑,刘凌打了个冷战,这男人葫芦里买什么药? “灵儿,不需多说了,这亲,我成定了,要是小姐竭力反抗,那就是下了本王的面子,下了本王的面子,那结果就只有一个……” 啪—— 语毕,只听见筷子的断裂声,段昊手上的筷子立马一分为二,刘凌吞了吞口水,知道这厮不好惹,这是赤裸裸的威逼啊,这是赤裸裸的恐吓啊!刘凌体内的雄性本能突发,这还不是挑衅?好歹也是个二十一世纪来的汉子啊!火都烧到眉毛了啊!怎么能吞声忍气?! “哼!敬酒不喝喝罚酒是吧!单挑!”刘凌大怒掀桌,看这这段昊就是身材有优势,看来也只是纸老虎,刘凌可是学过咏春和跆拳道的,心里想着这段昊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刘凌正欲出拳,没想到一把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段昊眼神堪比2012,刘凌心中正淌着泪,粗口自从穿过来之后也已经说腻了,此时看着脖子上无眼的剑,没想到菩萨连阎罗王也一起串通好了! 段昊凌厉的眼神就足以秒杀刘凌,段昊对刘灵这一举动也是非常意外,三个月前的刘灵可是懦弱娇羞的,面前这个男人婆般得刘灵是吃错药了吗? 第四章 大婚将近,刘府上下手忙脚乱,只是每晚刘府都会传出诡异的歌声,人心惶惶,只有湘苑清楚,那是自家小姐唱的一首名为《忐忑》的所谓民谣。 刘凌走在市集上,发觉街上只要是雌性的生物都在仇视他,他堂堂男子汉居然沦落要跟女人争风吃醋?连一只母鸡看见他也要追着他来啄,这是彻底的悲催了啊! 刘凌使开了湘苑,自个儿散步到后山去了,只有这里他才能远离那些议论声,竹林的清幽让刘凌穿越至此唯一一次感觉到平静。刘凌开始回忆起自己的猪朋狗友,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物业,自己的辉煌,一切一切历历在目。 你都要成亲了!凭什么还让我留下?!”一把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刘凌的回忆。 “不!我不是真的喜欢她的!她只是掩人耳目的工具!”诶?刘凌心里一个激灵,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段昊?刘凌马上往声源走去,他从不八卦,但是段昊的卦就要八了,这随时能影响他的人生啊! “我是不会相信的!放开我!让我走!唔……”oh god!刘凌惊讶地张大嘴巴,段昊……段昊吻了一个男人,原来他一直只把刘灵当做一个工具,根本他就是龙阳之癖!在段昊心中的刘灵一定是个敢怒不敢言的忧郁女子,所以才会迎娶,但是段昊是不知道今日的刘灵非彼日的刘灵了。 取代惊讶的是微笑,段昊你有把柄在我手,我何用愁?刘凌这次绝对能报上船上的仇了,还有了本钱和段昊讨价还价。 刘凌知道这一件事后便找人去秘密查探了一下,查到了那个与段昊有染的人叫祝临风,是城里著名的才子,生性儒雅,从不寻花问柳。 刘凌翻遍黄历,找到一个宜成大业的日子,人把段昊请到当日他和祝临风密会的地方。 “皇爷,我跟你聊些事儿。” “你叫我来干什么?”段昊凛冽地看着刘灵一双好看的眼睛一洗平日的单纯,换上不该属于她的成熟和奸诈,就像一个老练的商人。 “皇爷你应该知道祝临风是谁吧,我那天散步至此,看到了不该看的事,由此想跟皇爷做个交易。”段昊眉头紧皱,知道大事不妙,段昊从小跟刘家二姐妹一起上私塾,据他所知刘灵确实是个内向单纯的女子,只不过数天没见,居然变得如此狡诈,这亲段昊暗骂,提错了! “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做交易?”段昊取出银剑再次架在刘灵的脖子上,而刘灵并没有当日的惊慌,而是红唇鬼魅一笑,让段昊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在皇爷心中轻如鸿毛,当然没有资格,但是他有。”此刻祝临风从竹林里走了出来,段昊惊讶地看了看祝临风一眼,祝临风闭眼摇了摇头,段昊才把银剑收起,而刘凌笑得更加阴森肆意了,当日刘凌不知耍了多少手段才登上CEO这个位置,论武术刘凌确实不如段昊,但是论心计,段昊对刘凌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说!你到底想怎样?”段昊没有好气地对刘灵道。 “亲是成定了,但是我希望皇爷打本让我做些小生意,直白的说就是挂名夫妻,如果皇爷答应这个皇妃我自然会好好当,互不干涉生活,而皇爷跟祝兄的事我定当只字不提。”听完刘凌一番话,段昊看了看祝临风,望祝临风示意。 “昊,刘小姐已经向我道明一切,既然刘小姐已经心有所属,双方又何必苦苦相逼,不如一人退一步?”祝临风道,刘凌觉得无比悦耳,读书人就是不同,哪像段昊这个粗人! “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过什么。”段昊也算是妥协了,刘凌满意一笑。 “不打不相识,既然有缘,不如一聚?”祝临风邀约,刘凌满心欢喜,想着日后满京城都是自己的连锁店,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祝临风扯了扯段昊的袖角,祝临风开口他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了,全天下他都不怕,唯独就敌不过祝临风的一个小动作。 第五章 大婚当日,全城轰动,皇上的亲弟弟要成亲便是轰动全城,皇上欢喜得宣布天下大赦。但是也在这天各地大夫上报无数女子患上抑郁症,身在喜轿上的刘凌笑得像一朵花,打量着日后的生意事。 “一拜天地。” “二拜公堂。” “夫妻交拜。” 这么一来,刘凌便是和段昊成亲了,刘凌不禁心感悔疚,自己真是对不起自家的父母,刘凌还真成了个传统女子,都嫁人。夜幕降临,皇府新房内两根火红的蜡烛燃着微弱的火光。 刘凌一边数着银票用余光瞄了段昊一下,段昊坐在凳子上别过脸一言不发,一脸欠扁样,虽说刘凌心有不忿,为银票,面子从来是浮云嘛。刘凌本来还想跟这个段昊好好相处,没想到新婚之夜就不给好脸色他看,亏他还为了这个段昊费了这么多心思。数过了一千两银票,刘凌满意地笑了笑,丞相肚里可乘船,看这段昊也是有口齿之人,就便宜一下这个姓段的。 “祝公子,久等了。”刘凌的一句话怔得段昊把口里的茶水几乎都喷了出来。只见新房衣柜拉门渐渐打开,祝临风一脸羞涩地穿着一件红色的锦衣走了出来,刘凌不得不承认这个祝临风确实在男人里长得很好看,多一份阴柔则胜妖孽,但是比起当年的自己还差一点啊哈!段昊目不转睛地看着祝临风,良久才把视线移回到刘凌的身上,眼底夹杂着许多情感,感激、惊讶、愧疚啥都有。 “皇爷,春宵一刻值千金,祝您和祝公子百年好合,新婚愉快。”刘凌恭敬地道上贺词,受人钱财,当然替人消灾,古代龙阳之癖便是大忌,何况这个癖好还出现在万众瞩目的段昊段皇爷身上,刘凌也是同情他,想必段昊也希望自己是个不受关注的平民,如此一来便可以和祝临风双宿双栖,于是刘凌就做了这么一个惨绝人寰的大好人,成全他们一次了。 刘凌从嫁妆的箱子里拿出一套便服,顺便把银票也藏进箱子里,便离开了新房,到后院的假山后换下来嫁衣。不知新房内两人可在缠绵?刘凌会心一笑,天庭上总算有个财神爷愿意帮他了。 出来后刘凌顿感百无聊赖,在后院中又不敢乱跑,万一被人知道皇妃洞房花烛夜却没有在新房内,这是何等的招人话柄啊!刘凌顿感背后有凉意来袭,回头一看,只见一长发白衣人,正一动不动站在离他不远处,如果是当日的刘凌他会吓得大叫阿尼陀佛,但是他都死过一次,又何须惧怕? “可怜的娃,告诉哥,你是怎么死的?”刘凌边说着便往白衣人走去,走近后刘凌凭借着月光看见此人的脸色煞白,心感怜惜,死得真惨。只见白衣人瞬间往刘凌身上倒去,刘凌心中不禁咒骂难道这厮是厉鬼?这么狠!魂在刘灵这具纤弱的女人身,又怎么能抵挡住一个高挑身躯的冲撞? “shit!”刘凌倒地,用力地推开这副肆无忌惮的身体,但是刘凌手心顿感温热,定睛一看,这男人的背后居然插进了一把长剑,原来是受伤了,不是厉鬼。真是烦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刘凌只好无奈地挪动这具身躯到皇府的北苑,听说北苑是万年都无人进入的,因为那儿经常有闹鬼之说。 好不容易把这具这身躯搞到北苑的床上,但是男子的手心冷的要命,这样下去是活不了多久了,半夜请大夫也太张扬了,刘凌彻底陷入混沌之中。 “来者何人?!”一把稚嫩的声音伴随着冰冷的刀剑传来,刘凌感慨,这年头皇府的人都爱用刀剑架在别人脖子上吗?!真是什么狗屁朝代啊! 第六章 刘凌喝了一口茶定了定刚刚的惊,看着在前一秒还与自己刀剑相向的臭小子正耐心地帮床上人包扎,感叹这傻娃确实也是菩萨心肠,一看见有人受伤就把长剑放下。只是刘凌感到奇异的是,这孩子明明才约莫八九岁,但是看他为人包扎的熟练确实让人难以置信啊。 “说,你是什么人?” 刘凌觉得这孩子真是堪比零零后了,这口吻完全是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皇府的货色没几个是讲理的。生意人从来都是先礼后兵的,于是刘凌和颜悦色的地挂起他穿越到此处以来最甜美的微笑,本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刘灵就长得不赖,虽说不倾国倾城,但是也算清秀佳人。 “你呢?你怎么会在北苑呢?”刘凌是个聪明人,万一这货知道他是皇妃,而新婚之夜却没洞房花烛一事说出去,这就悲催了,看段昊这家伙非把他活埋不可了。于是他使用了本年度最后欢迎逃避法——转移话题,只要把问题转移到发问者身上,那一切就简单了。 “哼,与你无关。”臭小子。刘凌暗自在心中扇了这娃几十个耳光。 “你叫什么?”话题逐渐开始离开了刘凌的身世,刘凌正为着自己的智商沾沾自喜。 “若邪。” “我叫夏紫薇,来自大明湖畔。”刘凌觉得实在对不起琼瑶阿姨,自己都快要成为说谎界的奇葩了。 “那是什么地方?”小孩子的好奇天性发作,那娃开始不断地对刘凌发问。 “那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落英缤纷,四面荷花三面柳,阳春三月,烟雨迷蒙,媲美西子,若时泛舟湖上,必定感叹玉帝的鬼斧神工,创造如此绝境。” 刘凌说得感慨万分,头还微微地向上昂起,仿佛那美景已经尽显眼前,说得若邪眼中已经闪烁着那种美好的向往,恨不得马上奔去那桃园般的大明湖畔。 “我也想去看看……” “有机会带你去。”刘凌爽朗地笑了笑,小孩子就是好哄。 “不可能的,我从来不让走出这里。” “是谁把你关在这儿?” “不能说。” 刘凌的脑内立马想起段昊的拽样,想必是段昊这个冷血的家伙把这孩子关在这儿,每天都对着一样的景物,一样的人,这样的生活对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来说是最枯燥的,刘凌回想起想当年,自己八九岁的时候已经在球场上奋力地踢着球呢。想到此处,刘凌灵光一闪。 “小子,看好床上那货。”话音刚落刘凌已经消失在房间里跑了出去,若邪看了看空洞的房间,再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眼里掠过一丝低落,低着头就走到柴房里烧热水了。 天空微微地泛了鱼肚色,刘凌跑进跑进皇府的厨房随意拿了一把斧头,家丁丫鬟还没来得及行礼刘凌就离去了,不约而同感叹道,皇妃真勤劳。 跑到皇府后门,不料段昊正在此处准备送走祝临风,看见刘凌拿着斧头跑来,吓得他以为刘凌要把祝临风剁了,马上就把祝临风护在身后。这个动作让刘凌极其不爽,亏他为了这个狗屁皇爷下了那么多心思,他真的以为皇爷新婚之夜把一个陌生男人混进皇府有这么容易吗?现在居然怀疑他? “你要干什么?”段昊一脸戒备地问。 “没事,反正不是砍你的爱妻。”祝临风一听此话不禁羞红了脸颊。 刘凌绕过祝临风和段昊就从后门走了出去。一个芊芊少女居然拿着一把斧头大摇大摆地走着,场面绝对违和,段昊看着觉得实在可笑,嘴角不禁扬起了好看的弧线。以前的刘灵只会偷偷地躲在树后偷看自己,也就是看中刘灵怯懦的性格,段昊才选择迎娶她,起码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自从刘灵苏醒之后,刘灵就变得陌生了,而且更加有趣了,而且成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子。 第七章 刘凌满身大汗地坐在后山的竹林中,本来素色的衣衫也已经便肮脏了,刘凌抹了抹脸上的尘土,看着自己面前的几根被砍下来的竹子,倍感喜悦。刘凌拿着小刀在席地而坐正细心地把竹子一根一根削开,古代必然没有足球,既然如此刘凌就正打算自己做一个鞠送给若邪。 过了不是多少个时辰,刘凌的手也不知道被划出了多少个口子,一个长得挺丑的鞠已经在刘凌的手上诞生,刘凌很是感激自己当日认真地上了手工课。完工之后便马上抱着鞠朝皇府的方向回去了。 皇府内段昊打从今天早上见过刘灵离开,就再也没看到过刘灵。本想着为昨晚的事情好好感谢一下刘灵,没想到今天早上被她一溜便到了黄昏也没有踪迹,又是不敢叫人高调寻找,很是矛盾。 而此时,刘凌正兴奋地拿着鞠往皇府的北苑奔去。 “臭小子!出来!”刘灵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进北苑,正在屋里为伤者擦汗的若邪一听见刘灵悦耳的声音就一个激灵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满心是激动,但是仍要故作冷静地走出去开门。 “干嘛啊,女孩子家这么大嗓门。”若邪一开门就看见刘灵像孩子般的笑容,仿佛能把人融化的温暖笑容。 “过来,哥跟你玩!” “哥?”若邪眉头微皱。 “来嘛!”刘凌抛弃鞠就在脚底运起球来,看得若邪又是惊又是喜。连刚才的疑问也置之不理了。 “这叫什么?”若邪兴奋地问。 “鞠,我发明的啊哈哈哈!来,我教你!而我在做的动作就是蹴鞠!”说着刘凌就拉着若邪教着他运球。 “你好笨啊,大腿用力,别使劲踢,要稳住。” “不是这样啊,再来。” “错了错了,你是猪吗?” “你别顾着吵我,你让我自己来啊!哎哟!”在刘凌的嬉笑下,若邪终于发飙。 “啊哈哈哈哈哈,砸到自己头了吧!啊哈哈哈。” 花园内欢声笑语,北苑多年没人打理,虽然杂草横生,但是也有些倔强的小花在这里展示了极强的生命力,妙龄少女笑得美不胜收,花儿仿佛是为了成为点缀她的绿叶而绽放。 夜幕降临,刘凌跟若邪吃过饭就要打道回府了,让刘凌想不到的是若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已经要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刘凌从来是个善良的人,还是男的的时候,刘凌温和体贴的性格便是使无数女人无法抵抗武器。 “你要回来哦,要再回来跟我玩哦!一定哦!”临走若邪的一句话让刘凌痛心,在脑内回响久久不能散去。若邪澄澈的眼眸闪烁着泪光,这孩子的命也真是太苦了,段昊这个混蛋还真能忍心把这孩子独自一人关起来,龙阳癖就算了,还恋童,也算了,还他吗的虐童!刘凌义愤填膺。 “哎哟!”刘凌突然间撞上一副偌大的身躯,刘凌的身体娇小玲珑,重心不稳差点就要跌倒了。抬头一看,是段昊,刘凌回想到若邪可怜的身世快要黯然泪下,此时此刻他觉得段昊是如此面目可憎。 “去哪了?” “与你何干?”刘凌面对段昊的询问不甘示弱,只见段昊眉头一皱,感觉这妮子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内了。 “回答我,去哪了?” “皇爷凭什么管我?难道皇爷已经忘了我跟你的交易?互不干涉生活啊。” “就凭我是皇爷!你乱来就只管丢我的面子,这么晚才回来成何体统。”刘凌此话一出,段昊被反驳得无话可说,直接就恼羞成怒耍起无赖。 刘凌对着段昊翻了一下白眼,懒得多说,想直接绕过段昊走去。段昊见刘凌如此态度极其不悦,一把就拉住刘凌的手。 “吗的!好痛!”这一握可是力大无穷,刘凌的手指本来就纤细,加上今天劈竹子也起了不少水泡,削竹子也弄得满手是伤痕,刘凌是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段昊见刘凌反应如此大,马上放轻了手上的力度,段昊定睛一看才发现了刘凌的玉手上满是伤疤。 “放开!”刘凌一把甩开段昊的手,心想着死变态别碰我,头也不回地离开。段昊被甩开的手还仍在半空中,呆呆地看着刘凌离开。 第八章 “小姐,不,皇妃,你的手……”湘苑一脸疼惜地看着自家小姐的纤纤玉指,现在居然千疮百孔,难道小姐昨晚被皇爷虐待?刘凌把手泡在暖水中,又是疼又是涩,伤口渗出的血水让湘苑看着都难受。而且刚刚被段昊一握,水泡还爆了几个,刘凌疼得脸扭曲了。 “哎哟,叫我皇妃怪别扭的,还是叫小姐比较好。没事,湘苑你去休息吧,我能行。”刘凌微笑地看着湘苑,刘凌看得出她是个单纯的人,而且一心向着刘凌,看她的样子仿佛受伤的就是她自己。 “诶?怎么可以?”刘凌是注意到湘苑打从她回来就一直在打哈欠,夜幕已深,刘凌也是差不多两天没睡了,想到这里刘凌也感到睡意袭来。 “行了行了,别磨蹭了,我也要休息了,不用侍候了。”刘凌说着就推着湘苑离开自己的厢房,刘凌本来就不粗鲁,而此刻,他发觉自己的雌性荷尔蒙分泌增加了略多,不禁打了个寒战,难不成自己真要接受成为女人的命运?!不可以,他还要想办法回去自己的世界! 刘凌打点好自己倒在床上就昏昏睡去,他累了,身累,心也累。翌日,刘凌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睡得太夸张滚到地上去,估计他还会继续睡下去。刘凌打开放嫁妆的箱子,想拿件衣服替换,看了一千两的银票,也许他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后路了。 “小子!在哪?”由于穿着女装踢球实在不方便,于是刘凌偷偷跑到段昊的房里,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一套疑似段昊少年时期的男装穿上,跑到北苑找若邪去了,属于刘灵的长发也被刘凌用缎带竖起一条长马尾。 “在这里!”若邪稚嫩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刘凌跑到后院就看见当日的受伤男子已经好起来,若邪正扶着他走路。 “醒了?伤口还痛不?”刘凌关切地问道。 “女人?你不说话我还真以为你是男人。”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答道,刘凌气得要死要活,虽然自己本来就是纯爷们,但是刘灵这副面孔还算花容月貌吧,尽管穿起男装也是遮掩不住女性的柔美和秀气,他不容得任何人羞辱属于他的东西。 “你这只厉鬼,哥真的是吃错什么药了当日要救你,早知道把你扔进古井里面让你永不超生算了。” “你救我的?”男子质疑地看了看刘灵,然后看了看若邪,见到若邪点头还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是谁?”男子问。 “好说,在下正是当红偶像,美少女壮士夏紫薇!报上名来!”刘凌呈茶壶状,一手指着男子,一手叉腰,气势汹汹,但是这姿势让若邪也冒出了几条黑线。 “在下洪岭金。”男子轻笑。 “红领巾?” “正是。” “啊哈哈哈哈哈——”刘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名字也太喜感了,刘凌自顾自地笑得天昏地暗,笑得张牙舞爪,直到若邪搀扶着洪岭金带着无数问号无奈地走开。 “诶?去哪?”刘凌好不容易停下来,但是还在喘气,眼看自己要掉队,马上就追了上去。 “吃午饭。”若邪和洪岭金二人不约同地回答道,这默契让刘凌惊讶了。而二人浑然不觉这种莫名的默契,自顾自地往厨房走去。 饭桌上三人共坐一台,饭基本上都是刘凌一手包办,洪岭金这厮只要刘凌一叫他帮忙他就头晕发热腿抽筋的模样,而若邪又要忙着照看他,刘凌心里憋着一百万个不愿意还是做出了满桌子的饭菜,刘凌甚是奇怪,偏僻的北苑是怎么弄来这些材料的?难道是若邪这小子偷溜出去? “金哥哥。”没吃早餐的刘凌大口地扒饭,一听若邪居然把洪岭金称为“金哥哥”他就把嘴里的饭全喷了,若邪称呼刘凌从来是“女人”“笨蛋”“喂”的,现在称呼洪岭金居然如此亲昵?刘凌满是愤恨,看来这臭小子已经忘记到底是谁熬夜把鞠做给他的了。 “你好恶心啊。”洪岭金看着刘凌嘴里的饭菜都喷到地上去,一脸厌恶与鄙视交杂的表情看着刘灵。但是马上挂上温和的微笑看着若邪道:“嗯?怎么了?”。 刘凌狠狠地捏了自己大腿一下,这是什么朝代?耽美天下?百基横行?段昊已经是个极品了,现在又来一个恋童的?而且还懂得变脸绝活!刘凌大口大口地喝着茶,不满的盯着洪岭金。 “你说你走遍天下,可否去过大明湖畔?”此问让刘凌再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迎来的是洪岭金再一次的鄙视和厌恶。但是刘凌担心的是,这儿根本没有什么大明湖畔啊!没有夏雨荷何来的夏紫薇啊!要是被若邪知道自己被骗了,一定会不理睬他的。 于是刘凌使劲对洪岭金打眼色,又是眨眼又是撅嘴。 “抽搐啊你,干嘛啊?”刘凌甚至是怀疑洪岭金的脑子是不是被沾酱油吃了,或者是被门夹了?刘凌这下子是绝望了,看到若邪疑惑地看着他,他不敢再抬头,直接低头继续扒饭,听天由命,天要亡我,徒唤奈何。 “大明湖畔?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刘凌扒饭的动作仿佛定格了,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洪岭金的侧面,他对洪岭金如此举动深表涕零,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第九章 一个月转眼即逝,刘凌坐在他在北苑的千秋上,处于放空状态。忽然间背后有人用力一推千秋,刘灵的体重本来就是轻巧,这样刘凌就被冷不防地被甩得老高,秋千落下瞬间就被稳住,刘凌脸上仍然是错愕的表情。看来这一吓不轻。 “我擦!哪个脑子进水的?!”刘凌回过神来马上跳起来转头看去罪魁祸首,转过眼去是笑得很好看的洪岭金同志。 “哈,看来我吓怕皇妃了。”洪岭金玩味地说道,世上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慧眼。刘凌一听马上亮出拳头,眼睛谨慎地打量院子里,生怕若邪知道他的身份。这个表情是洪岭金百看不厌,这女人比较神奇,她会捉青蛙,她会做千秋,她会做饭,这些粗活跟她的外表根本违和。 “无聊。”刘凌看院子里没有什么动静,白了洪岭金一眼就走开了,而红领巾继续紧跟其后。这一个月刘凌甚少听到段昊的消息,只是听湘苑提起过说段昊朝中事忙,连刘灵三朝回门之礼都是刘凌一手包办,湘苑也甚是痛心自家小姐新婚之期就要经常独守空房。 ***** “临风,你在干嘛?”段昊这个月无非穿梭在乘风阁和皇宫之间,乘风阁是段昊为祝临风而建造的,坐北向南,布置德馨儒雅。段昊至此,正看见祝临风手里忙着不知何事。 “昊,你也加入这个套餐吧。”祝临风亮了亮手里的小本子,段昊万分不解的端量着这本封面为“神州行”的小本,疑惑地看着祝临风。 “这是什么?” “昊,你这人满脑子就是政事,这是最近城里很流行的,叫做“短信”。”祝临风笑了笑解释道。 “短信?”段昊拿过祝临风手上的小本子,打开就看见每个页面上都写了字,都是些祝临风通知友人叙旧的内容,继续翻下去还有很多其友人回复。 “嗯,只要每个月包月套餐,五十两银子,就有专人为了第一时间把短信送到对方的手里。现在的驿站都只送官函,我们想约人都要碰巧或者亲自上门,但是有了神州行就好多了。只要在三更前发出的短信,都能保证同城人在两个时辰内收到哦。”祝临风边说边把小本子递给家丁,让家丁送去给神州行的某间分店。 段昊还是头一次听说城里有这么一门生意,无奈身体疲倦,跟祝临风嘘寒问暖几句就打道回府,祝临风也是不舍,但是段昊对祝临风笑了笑:“我下次再来看你。” 在祝临风的苦苦哀求下,段昊也是参与了这个神州行包月计划。段昊倒要看看这个神州行凭借着什么如此风生水起,顺便也把那五十两银子交了。段昊来到神州行的其中一间分店,生意比他想象中要好,人群熙熙嚷嚷,门口挤满了来个各个大户人家的家丁丫鬟,看来这已经成为有富人家的玩物了,段昊暗自感叹这个生意人的眼光倒是挺独到的。 只是瞬间段昊的眉头了,那些神州行的员工怎么越看越熟面口,就像是南苑的家丁和丫鬟。没错,他确定了,这些确实都是南苑的丫鬟!段昊气势汹汹的走下轿子,一手就揪住一个正要去送短信的南苑家丁。家丁一看,是自家的主子,吓得脚都软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段昊字字铿锵有力,家丁从来觉得皇爷是个严肃的人,但是他在皇府干了这么久,怎么都没见过皇爷这么气愤。 “我我我……”家丁显得有点口吃,段昊也关系到自己的身份,始终是公众场合。于是硬生生地把家丁拽到横街里面。家丁吓得马上就跪下了磕了几个响头。 “皇爷饶命!皇爷饶命!” “是刘灵吩咐你们的么?”段昊道。 “是……是……皇妃吩咐的,但是皇爷请别怪责皇妃,皇妃只是看不惯我们受苦,才让我们出来的……”家丁的声音显得有些战抖。 “哦?你的意思是你们在我皇府受苦了?”段昊挑了挑眉,家丁连忙又磕了几个响头。 “皇爷恕我直言!只是将管家太刻薄了,我们受尽他的欺凌,如果当日不是皇妃及时赶到,可能小菊就被将管家……将管家……羞辱了!” 家丁低着头,眼里荡漾着泪水,他与小菊已经私定终身,作为一个男人他面对将管家是如此无礼。如果当日将管家真的得逞了,小菊的命运就会从此扭转。他绝对忘不掉当日皇妃出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笑着对他说:“以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还亲自赐婚他和小菊。而将管家就被皇妃打得遍体鳞伤,大快人心!皇妃是他值得一辈子维护尊敬的主! 段昊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走吧。”就扬长而去。家丁本来做了誓死的决心,但是皇爷居然没杀他,他真的受宠若惊,主子们的心思真难猜! 第十章 正在段昊以排山倒海之势走进皇府南苑,正欲寻找刘灵时,一个男子的游走身影让他的眼神聚焦,这个男子的身材矮得有点诡异,而且男人身上那件衣服极其熟悉。 “刘!灵!”段昊连喊出来的声音都带有怒气,把娇小的身影吓得停顿,刘凌良久才缓缓把头转过去,一脸赔罪的样子的看着段昊。 “呵!我真是低估你了,还懂得用我皇府的人做生意了?!”段昊仿佛七孔都在喷烟。 “皇爷,我们说过互不干涉生活的啊……”这句话从来都是段昊的致命弱点,刘凌一针见血,段昊也只管青筋暴现地瞪着刘凌,而刘凌不为所动,心里正在朝天大笑。 但是接下来的场景让刘凌措手不及了,段昊换上邪魅的微笑道:“娘子,你可想当古井亡魂?还是愿意葬身水中?” “你敢?!”刘凌气急败坏。 “天下有什么事我是不敢的?只要我对外界宣布皇妃通奸,已被家法处置,这一切就合理了。”刘凌的下巴简直要掉到地上去了,没想到段昊是如此的卑鄙小人,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段昊看见刘凌的表情心中是顺畅了,一脸胜利的表情站在刘凌面前。 “那你想怎样?”刘凌咬牙切齿地看着段昊,仿佛要把他生吞了。而段昊甚是来感,数日的疲累被刘凌这么一闹确实是消失的十有八九。 “没想怎样,把你的生意交给我管就是了,反正那些人是吃我的俸禄的。”段昊挑眉,他并不志在那盘生意的一点小钱,他是想看看他亲手剥夺面前这个小女人的心血,他会作出什么反应,哭?闹? 刘凌心中是把他毕生所学的所有脏话都骂了出来,他恨不得把段昊的头扭到屁股上去。 “好!我给你!但是有个条件。”刘凌肆意地瞪着属于刘灵的大眼看着段昊,那双眼睛如汉宫秋月般皎洁,看的段昊有点不自在。 “什么条件?”段昊的尾音还未落下,刘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脚,一脚就击中男人最痛,这一踢曾经身为男人的刘凌也甚至感受到无比的疼痛。 “啊——————”段昊的一声哀嚎惊动皇府,震惊世界,响彻天庭,皇母娘娘两手塞耳,玉皇大帝看着蛋疼。 攻击完成后,刘凌撒腿就跑,只留下疼得原地蹲下极度想飙泪的段昊,段昊就在此刻下了一个他也不敢相信的决定…… 而夺命狂奔的刘凌直飞北苑,正所谓同姓三分亲,这个速度也能比得上我国国宝刘翔同志了。 一进北苑刘凌就撞上洪领金,而洪领金也处于本能地稳住了这副玲珑的身躯,一见怀里人是刘灵,马上就眯起好看的桃花眼笑了。刘凌大口大口地呼吸,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以皇府的气派,从南苑跑过来北苑并不是近的路程。 “何事这么急?”刘凌现时依然是无力地靠在红领巾的怀里,洪领金也并不抗拒,继续作为这具快要瘫软的身体的支柱。 “你……你们……”若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俩的身后,一脸惊讶地指着刘凌和红领巾暧昧的动作。刘凌根本就没有多余地力气去解释,只是用力的看着洪领金,希望他像上次为他说谎一样,向若邪解释他们的关系。 只是洪领金是不为所动,还对着若邪意味深长地点头,这动作是在默认吗?!刘凌恨不得拿牙签在洪领金的每一个毛孔**。好玩么?!引起误会好玩吗?! 若邪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获得答案后,就把手放在背后边摇头边走进屋里,还不忘长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 “……咳咳……”刘凌一把推开洪领金,狠狠地瞪了洪领金一样,用眼神警告到:“你等下就死定了!”便边顺着气边走去厨房找水喝。 洪领金笑得如沐春风,一脸得意地走进屋里,屋里弥漫着茶香,无邪在品茶,洪领金也顺势坐下来了。 “你不走了?”若邪抿了一口茶道。 “暂时不走了。”洪领金面带笑意,为自己斟了一杯,轻啜一口,苦中带甘,甘中带涩,上等雨前龙井。 “为何?” “就如在茫茫人海当中找到一个可以让其歇息的驿站一般。” “你我相识多年,我从未见过见过浴血教教主为一人动情。”若邪一笑如罂粟。 “白雪为肌,玉为骨,唇红黛眉,是一朵乱世的奇葩啊。” 二人相视而笑。 第十一章 把洪领金校训了一顿之后刘凌便从北苑离开,洪领金在过程中从未反驳,嘴角的弧度从未卸下,他知道这个刘家小胤姐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家碧玉,而是有了一丝凛冽的风采。相识一月之久,而且亲自救过他,但是在伤愈之时并未过问一句受伤的缘由,这点使洪领金注意到这个女人的鹤立鸡群。 刘凌走在九曲十三弯的庭院小道上,皇府的气派总是让刘凌叹为观止,金雕玉砌,奢华之中带着一丝清雅,上等红木制成的围栏,一池碧水上盛开着娇胤艳的荷花,美不胜收。 一回到南苑湘苑就凑了上来,一脸欣喜道:“小胤姐,皇爷来看你了!”湘苑甚是感动小胤姐终于能与皇爷再次共度良宵了。此时刘凌却汗流浃背,段昊这厮一定让他葬身皇府,碎尸万段,死无全尸! 刘凌吞了吞口水,从袖口里拿出自家经营的神州行本子道:“湘苑,你马上帮我拿支笔来!”不得不说湘苑的办事效率很快,过了大概十秒就找来毛笔墨水,刘凌正考虑日后穿越回去要不要也把湘苑带回去做助理,刘凌挥笔在小本的一夜写到:祝兄!救命!收到请速到皇府! 字字深切,刘凌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他了。刘凌把本子交给湘苑,并叮嘱:“送到店里时告诉他们是我要发的信息,必须快!”刘凌紧紧胤握住湘苑的手,一脸郑胤重,湘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刘凌目送湘苑离去,心想在祝临风来之前必须找个地方避难。 “娘子,我等你好久了!”背后传来段昊阴阳怪气的声音,刘凌转头看去段昊正散发着来者不善的气场,刘凌知道自己多呆一秒都会被这怨气侵蚀,立马撒腿就跑。不料段昊早就知道刘凌会逃跑,于是段昊箭步上前轻轻在刘灵身上点了几下,刘凌就感觉到穴胤道被锁了,在看见段昊诡异的笑容时不安正不断在刘凌心中蔓延,早知道刚刚那条短信直接发给阎胤王算了,告诉阎胤王自己快要去看他了。 刘凌的动作定格在起跑的动作上,段昊直接就拖着已经僵硬的刘灵进房去了,这短短十几秒的过程刘凌已经向玉帝皇母二郎阎胤王上帝基胤督啊拉都祈祷了百二十遍,只可惜此刻段昊已经关上门,山雨欲来般走近刘凌。 刘凌想呼喊,无奈段昊已经封胤锁了刘凌说话的穴胤道,刘凌只好瞪着眼,眼神里全是咒胤骂,但是没有丝毫的惧怕。但是这种气势只持续到了段昊开始为刘灵宽衣解胤带,刘凌的眼神转趋到惊讶,不敢相信这一切。 段昊轻轻把下巴放到刘灵的耳边轻声到:“你踢我哪里,我就用哪里报仇。”暖气洋溢在耳边,刘凌是继续盯着段昊,一脸哀求相,段昊看着更为欢乐,二指一点,刘凌算是能说话了,立马就怒吼:“你在干嘛?!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是万能插座吗?!男女通吃!恶不恶心啊你!” 段昊没有多作回答,就是一个味的执著地脱着刘灵身上的衣服,这只能算刘凌的运气不好,要是刘凌穿的是女装,段昊就不能脱得这么得心应手了。过了一会儿,刘灵身上就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了,肤如凝脂,十六岁初现倾城色就如此绝伦,多过几年就是一只妖精啊。 “别啊!你这个衣冠禽胤兽!”段昊是奇怪尽管刘灵这么奋力反抗,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含羞之意。有谁是知道刘凌心中是满载着担忧,这身胤体不是他的,要是从了段昊,这可是毁了这个刘小胤姐的清誉啊!况且自己灵魂是个男人,这样做他是决不能接受的,只要观音消气,他就能回去了,他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要离开。 段昊解胤开刘凌的穴胤道,但是不容得刘凌反抗就抱起刘灵直接扔到床胤上,在段昊面前刘凌这么多年来的跆拳道咏春都是浮云。段昊单手就锁住了刘灵小巧的手腕,另一只手就已经在刘灵身胤体上游走。 “混蛋!去死啊!救命啊!”刘凌多恨自己能感受到刘灵每一寸肌肤的反应,每一下的抚胤摸都让他触电般。段昊压在刘灵的身胤体上彻底让刘灵成为砧板上的肉,刘凌第一次这么认真看段昊,此时段昊正居高临下,眼神闪烁着他再也熟悉不过属于男人的兽胤性,唯一不变是那英气的眉宇,和俊俏的面庞。 “你……你们……在干什么……”刘凌和段昊同时往门口看去,祝临风正直直的站在门外,眼神是崩溃,是绝望,是失望,是震胤惊。刘凌在心里扇了自己百二十个耳光,那短信真的应该发给阎胤王而不是祝临风! 第十二章 祝临风的到来杀了段昊一个措手不及,就凭着段昊和刘灵这个暧昧的动作,段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刘凌是留意到段昊眼中的惶恐,经过几秒钟的思索后,他知道这次的丑人他是做定了。段昊因为被惊动,锁住刘灵的手的力度早已逝去,刘灵顺势把手抽出,用力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这个动作的过程细小得只有段昊和刘凌知道。 捏下去的瞬间刘凌后悔了,没想到会这么疼,眼泪开始在眼眶里肆意流出,段昊是十万个不理解这一举动有何用意,只知道身下的刘灵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皇爷,尽管如此,你也是不喜欢我吗?”刘凌带着哭腔看着段昊。段昊这下子是懂得了,原来刘灵要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揽,新婚之日她成全了他和祝临风,而今天她还要吞下这口气,这气量真的属于一个深闺女子? “皇爷,既然如此,灵儿也不做纠缠了。”刘凌一个使劲就把段昊推开,灵活地跳下床胡乱捡起散落的衣衫,故作伤心地跑出房外,祝临风是诧异地看着刘灵,段昊维持着被推开后的姿势看着刘灵速步离开,为这个女人的冰雪聪明和胆识感到钦佩。 刘凌终于意识到自己只穿着肚兜跑了出来,但是庭院里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这让下人看见可是招人话柄。正在此时一件偌大的白衣从天而降盖住刘灵裸露的躯体,刘凌抬头看去正好对上洪领金显得严厉的眼神。 “为什么?”洪领金冷冷地道。 “什么为什么?” 洪领金忽然把刘灵揽在怀里,那力度仿佛要把刘灵融进自己的体内,甚至不能呼吸。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段昊?!”洪领金的话语中渗透着怒意,刘凌是感受到那是极强的占有欲。 “我透不过气来啊!快放开!”奈何刘凌如何用力,始终使用一个女人的身躯又何以抗衡一个男人?见洪领金仍然没有放手之意,刘凌再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喜欢段昊!”果然洪领金放开了刘灵。 刘凌此刻真想找面墙撞死算了,段昊无端对自己起了色心也算了,现在连个洪领金也是这样,别说刘凌自作多情,到达这地步明眼人也看得出洪领金是对刘凌有意思。 “这样就好,灵儿,我该走了。”洪领金的语调转为以往的温和,一只手摸着刘灵的头顶,宠溺的情感从一双的温热的手心传递到刘凌的心底。要是他是女人一定就已经跟洪领金私定终生了,只是他不属于这里,也不可能对任何雄性产生情感。 “什么时候走?”刘凌问。洪领金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他有一刻是期待过她会挽留,但这也是幸运的,要是她挽留了,他就没有这个心思去成就大业了。 “现在。”洪领金的手轻轻第从刘灵头上滑落,带过柔顺的青丝。 “沈绛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段昊的声音赫然。 “段皇爷,好久不见!”刘凌彻底状况外了,这货难道一直在骗自己?! “沈……沈……”刘凌难以置信地指着他所认识的洪领金,相识一月他居然一直在用假名骗自己?什么洪领金都是假的?!这非君子所为啊! “哈哈,灵儿,是哥哥负了你,解释的事就交给你家夫君吧!”语毕,沈绛天纵身一跃,踏着皇府的红墙绿瓦,飞檐走壁地离去。 “啊!你让他走了?!”随后进入刘凌视线的是气喘吁吁的若邪。 “若邪,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刘凌彻底的混沌了,怎么一刹那间什么都改变了。 “这个嘛……段昊?”若邪发觉段昊正板着脸站在此地,轻笑:“皇爷是否没想到,东邪西毒南帝差点共聚一堂了。” 刘凌是无法整理自己的思绪,这是什么玩意,《射雕英雄传》?!什么东邪西毒的!菩萨你到底让刘凌穿到什么地方了! 第十三章 若邪拍着刘凌的背,若邪自问自己已经竭尽所能地跟刘灵解释了,但是刘灵依然处于受创的状态,让若邪也是束手无策。段昊一声不响地坐在刘灵旁边,死死地瞅着刘灵背上不断轻扫的小手。若邪早就注意到段昊对此举动的不悦,但是他毫无避忌之意,段昊心里是气得一个万马奔腾。 “你摸够没!**!”终于段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回敬给段昊的是刘凌和若邪诡异的眼神,若邪试探式地问道:“段兄,你不是……” “对啊皇爷,你不是……”刘凌也跟着问道。 “不是什么啊不是。”段昊打断二人的磨蹭,内心稍有不祥的预感。 “龙阳之癖吗?”二人不约而同吐出四个关键字,一个语气助词,段昊是满额大汗,不知怎作回答,但是他又确实不了解为甚自己会对刘灵如此在意。 “你在在意什么啊?” “……有失体统……对!有失体统!”段昊是催眠着自己,一定是因为惧怕有失体统才如此在意刘灵的举动的,段昊找到如此理由像是捉到救命稻草,一个劲地提高音调。而若邪和刘凌却是半信半疑地瞄了他几眼,也不作追问。 “若邪,你告诉我,你们的老大是谁?”刘凌心中祈祷不要出现那个答案。 “我们的老大是一个神秘人,只知道名字叫金庸。”若邪一脸认真,对上的却是刘凌涣散的眼神。刘凌眼里是含着泪,眺望着夕阳,夕阳的金光里仿佛出现金庸先生和蔼的脸庞正对着他微笑,这不该叫穿越,该叫科幻了。 一天折腾刘凌是崩溃得支离破碎,一回到厢房就瘫软地趴在桌上,湘苑是绞尽脑汁也察觉不出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到了神州行的店里,店里人一听说是皇妃的加急快件,就快马加鞭地送出去,她回到皇府的时候就只看见一个素衣男子忧伤离去,虽不知道那名男子叫啥,但是湘苑是感叹那是一张媲美皇爷的风华绝代的脸。 厢房的门被推开,湘苑一看,是皇爷!马上行了一个礼就退下了。 “今天的事,对不起……”趴在桌上的刘凌是觉得自己的耳朵进水了,段昊这厮居然道歉?!刘凌一个激灵地抬起头来看着段昊吗,段昊的脸是红得像个柿子,看来这是段昊出生以来第一次向人道歉,刘凌感叹这年头的孩子都娇生惯养啊。 “皇爷莫介怀,倒是希望祝兄明察秋毫。”刘凌轻笑,绝美脸庞的脸庞如昙花一现,疲累让刘凌收起男子刚阳,如此一来刘灵的柔情一泄而下,段昊从未如此认真看过一个女子,现在一看刘灵确实是难得一遇的脱俗姿色。 “皇爷,我有一事相求。”刘凌站起身,继而说道。 “愿闻其详。” “请皇爷,务必不要对灵儿动情。”段昊像是触电般,难道这个女子早已洞悉他心中不安分的情感?刘凌的眼神是坚毅,是决绝。 “自作多情。”段昊甩下一句就离开厢房。刘凌看着段昊离去的身影,哎,旱鸭子嘴硬!刘凌希望这么一说,希望段昊能及时收起情意,覆水难收必定酿成大祸。 段昊一走进书房就大发脾气,随手一扔便是一幅真迹、古董,把家丁吓得只管下跪不敢稍有微言,段昊走到书台把一幅画卷往地上一扔道:“烧掉!”家丁也不敢稍有怠慢,马上就捡起画卷离开。 段昊怒意横生,这个刘灵确实不自量力,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居然口出妄言?!要是我喜欢,皇母娘娘都要成为的妻妾!顿时天庭的皇母娘娘羞红着脸颊:“皇爷愿娶,小女愿嫁!”如此一来,天庭便是闹上了好几千年的离婚风波了。 此刻家丁是拿着画卷疾步走到庭院的一个角落,想着被皇爷扔的都是真迹啊,就这么烧掉是可惜了,家丁满心欣喜地打开画卷,画卷里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佳人,再定睛一看原来是皇妃!梨涡浅笑,姿态不俗,双眸清澈无物,家丁感叹皇妃的美态之余,还感叹皇爷的文采啊。 “小姐你看,皇爷送你礼物了!”湘苑兴高采烈地抱着锦盒跑进厢房。 刘凌正专心作画,轻声搭理:“是吗?” 湘苑见状也是凑上去看一下刘凌所画何物,画中孤立一株莲花,每一笔苍劲有力,画中莲花不显妖娆,反而有一种凛冽的傲骨,超脱凡尘。湘苑良久才从画中意境回过神来,再看看手上的锦盒道:“小姐,不如先看看是什么样的礼物吧。” 刘凌也是觉得手甚累,闻言便停下手上的活,在这个落后的年代能画画的就只有墨汁和宣纸了,想当年刘凌的素描可是参加全国比赛的,虽然是小学的事情,但是他依然宝刀未老。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套湛蓝的纱儒裙,上等的刺绣工艺用金丝银线秀出祥云,尽现行云流水之意,何等独具匠心的女红。在湘苑的苦苦相劝下,刘凌是换上这件新的锦衣了,嫁过来的时候刘凌并没有收拾太多衣服,只有寥寥几件便衣,况且到了皇府后基本上都是穿着段昊少年时期的男装,因为质料不凡,绫罗绸缎穿得刘凌欲罢不能。 换上纱儒裙的刘灵姿态婀娜,气质非凡,青丝散落,看的湘苑一个叫绝。刘凌也是惊艳一时,只是自己每天都对着这么一张脸对着铜镜梳妆,看腻了,于是继续握起画笔,继续作画。旁边的湘苑还沉浸在小姐的美态中。 终于一画完成,刘凌在画边提上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亭亭径直。 满意一笑,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沾满墨汁,马上就跑去拿水洗净,湘苑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刘凌走去。 在离厢房不远处,刘凌看见了一个锦衣男子正拿着自己的画作正欲据为己有,于是大吼哉:“贼———啊———” 锦衣男子被刘凌惊动,撒腿就跑,刘凌当然不甘示弱,马上就追上。小桥流水的庭院内,一男一女正在夺命狂奔。 “给我停下!来人啊!捉贼啊!”刘凌一边跑一边狂喊。 不料半路突然杀出一个小小的身影,用脚一绊,男子身躯略微往前倾,但是马上就稳住步伐,继续往前跑。 “若邪?!追!”刘凌定睛一看,刚刚的身影原来是若邪啊,于是庭院上再次上演一男一女一小孩奔跑的诡异景观,若邪深知,这并非凡人,刚刚一绊便能感受到男子体内的元气大盛,是个练武之人。 终于男子被若邪和刘凌逼到皇府的一个死胡同,刘凌还没回过气来就邪邪地笑着,发放着“看你还怎么逃”的信息。男子抬头打量了一道接近十米的高墙,转过身来直视刘凌,这男子跑了这么久,居然气都不喘一下?刘凌甚是敬佩。 “诶?”若邪发出一声疑惑,这张脸他在哪里见过?这难道……难道是…… “嘶——”刘凌万万没想到男子被逼到绝路,居然撕掉自己的画,这是什么破烂思想?!我得不到的东西没人能得到吗?! “尼——玛——”刘凌磨拳擦将,磨刀霍霍地向男子走去,他不把这厮打成火车头他是消不了这口气! “别——这是皇上!”若邪一语让刘凌正欲挥拳的手停在半空,刘凌把脸靠得异常接近男子的脸庞,这张脸怎么有点像段昊? “皇兄!刘灵!你在干什么!”刘凌回头,段昊赶来,并以极速往他的方向走来,随后一手就把刘凌推到一边,刘凌撞到墙上手臂直生疼,暗骂段昊不懂怜香惜玉。 刘凌灰溜溜地看了看地上粉碎的画作,一脸苦逼地一张张捡起来。 “皇兄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段昊关切地询问,但是被问的人并没有听的心思,只顾着看着那个不断看着弯着腰忙碌的小身影。 第十四章 “快道歉。”段昊以命令式的口吻对着跪在地上的刘凌道。刘凌一脸不爽地盯着别处,时不时把瞅几眼段昊和那个窃物癖。 “没事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刘凌觉得这个皇帝真的稀罕了,明明是他的错怎么说得像刘凌的错一样。 “皇兄既然也这样说,我也不好为难了,你先回屋吧。”刘凌一脸痞子样地盯着高座上的皇帝,走路姿势及其懒散,从头到脚都在对座上人抗议。 “湘苑,告诉我,那个昏君叫什么!”回房后刘凌面露凶光。 湘苑看着面目狰狞的刘凌,吞了吞口水,道:“段氏,先帝赐字景。” 刘凌挥笔,在一个布人身上写下段景二字,然后拿起绣花针就是猛扎,仿佛此人跟他有深仇大恨,过了一阵子刘凌终于停下手上的事宜,走去打算把被撕破的画拼凑一下。湘苑大惊之,那个白布人身上没有一处是空隙,满满都是针。 “我擦!”刘凌破口大骂,拼凑的画少了一部分,是自己的题字,一定是刚刚在撕扯的时候不知跑到哪里了。刘凌对周敦颐深感愧疚,爱莲说的名句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 “皇弟,朕有一件事想请教请教你。”席上段景和段昊毫无君臣之沟,二人平起平坐。 “皇兄请问。” “看此文字觉得此人造诣如何?”段景从袖口拿出今天画上的一片碎片,正正是刘凌的题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句!相比此人一定是个隐士高人,胸襟广阔的君子,一身傲骨,不为五斗米折腰。”段昊感叹道,这句子确实撼动他,文笔清雅脱俗,到底自家皇兄是从何处觅得如此绝句? “哈哈,那皇弟觉得皇妃如何?” “别提那女人了,她总是很灵异……皇兄,莫非?”段昊是个聪明人,更何况和段景是同一条肠子出来,也是猜到段景问这么多问题的用意何在。 “正是,皇妃正是那个一身傲骨的君子。”段景眼带笑意,长得是和段昊媲美的俊美脸庞。段昊正处于惊愕状态里,难以置信于刘灵这个小女人不但有生意头脑,还一身才气? “皇弟,朕生辰之时,朕想要一份礼物。”顿时段景认真地看着段昊,段昊也不禁回过神来严肃了起来。 “何物?” “皇妃。”段景的眼神坚定,段昊的心里一抖,顿时不知何以作答。 “哈,玩笑而已,皇弟何须惊怕?”段景淡定地拿起酒壶,为段昊的玉杯倒酒。 “皇兄莫以此为玩笑啊……” “好了好了,你我兄弟难得一聚,皇弟你就饶了我,别说大道理了。” 兄弟二人谈笑风生,只有段景知道自己律动跳动二十余年的心脏,居然在见到刘灵时失了不该失的分寸。 第十五章 “啊,好无聊啊。”刘凌无力地坐在北苑的秋千上,看着若邪带着无害的脸在蹴鞠,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能调出天下第一剧毒,听段昊说若邪的血统是百毒不侵,尽管毒素进入体内饱受穿肠肚烂之苦,也决不能致命,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是为试毒而生的,因为某些关系,若邪暂住在段昊府上,至于什么关系,段昊不说,刘凌也没问。 “好热啊!”若邪抱着鞠跑到刘凌旁边,这些日子过来,这小子进步了不少啊。刘凌抬头看看艳阳,谁说古代的夏天不热? “若邪————”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贸然闯进北苑,对着满身大汗的若邪又是抱又是亲。 “绛红,这天气抱着不觉得热吗?”随着进来的是沈绛天。 “哥哥,若邪很可爱诶。” 沈绛天是摇摇头也随绛红去了,刘凌算是在谈话中弄清楚了状况,这个叫绛红的是沈绛天的妹妹没错了。 “哇,这个女孩长得好漂亮啊!”绛红看着刘灵精致的脸庞感叹道,刘凌虽然没有尴尬,但是被这样盯着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哥哥的眼光不错吧。”沈绛天眯起妖娆的眼睛道,刘凌直起鸡皮疙瘩,艳阳下怎么这么冷啊。 “我透不过气了啊绛红姐。”沈绛红完全忽视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若邪,闻言马上就放开若邪了。 沈绛天和若邪聊得起劲,刘凌觉得自己是状况外了,聊得都是江湖事,刀光剑影你死我活之类的。沈绛红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得,周围参观并发出无限感叹,虽然北苑荒废多年,但是依然是掩盖不住皇族血统府邸的磅礴气势。 “刘灵姐姐,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皇府啊!”沈绛红探出头来邀请刘凌,刘凌也无所事事,心想陪陪她也无妨,于是刘凌欣然地点点头就带着眉飞色舞的沈绛红离开了,屋内二人依然谈得不亦乐乎。 “哇!这个看起来好贵重!” “啊!金色的锦鲤!” “诶!这不是真迹吗?” 一轮感叹之后,沈绛红累得就在凉亭上坐了下来,一脸意犹未尽。 “如果有个数码相机就好了。”沈绛红此话一出,刘凌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数……数……数……数码相机?!”刘凌激动地站起身来。 “诶?没有啦没有啦,我随口说说。”沈绛红慌张地掩饰道,但是刘凌听得很清楚。 “难道你也是穿越大部队的一员?!”刘凌激动地握住沈绛红的肩膀他乡遇知音啊,刘凌的眼中仿佛有了泪水。 “难道你……”沈绛红惊讶无比,穿越过来原来不只是自己一人。 “对啊!”刘凌激动得一把抱住沈绛红。 一番激动重聚过后,两人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刘凌心中仍然滂湃,人在异世总算能有个照应了,经了解沈绛红的穿越史是因为跟同学去鬼屋探险,然后滚下楼梯,醒来发觉自己睡在磅礴的大雨中,连自己的本名也记不起来了,沈绛天刚好经过就把她救了起来,并认作妹妹,从此之后她就叫沈绛红了。 “那你打算怎么回去?”刘凌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回答却出乎刘凌意料。 “为什么不回去?”刘凌显得有点激动。 “我们已经在那个世界死了,还怎么回去?要是回去了我在棺材中,那还不是更悲惨地被活埋?在这里好吃好住,还有帅哥看,不是人人都能穿的,好不容易穿了就必须珍惜啊!” 沈绛红说得头头是道,单手握拳,表示誓死留下的决心。刘凌仿佛听到自己心灵破碎的声音,他是绝望了,寻寻觅觅终于觅得同道中人,对方居然接受命运?!没望了没望了,回去的愿望正在逐步瓦解啊啊啊啊———————— 第十六章 段昊抿了一口茶,漆黑的天空悬挂着一轮孤月,段昊迟迟没有就寝,对着段景所留下的纸片,白纸黑字,微弱的脚步声惊动了思路,段昊胡乱地收起纸张,但是字字依然历历在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亭亭径直。 段昊浅笑,莲花真是一种适合刘灵的花,清丽脱俗。 “在想什么这么高兴?”祝临风从背后环抱着段昊。 “没什么,无聊的东西罢了。”段昊轻轻松开祝临风的手,祝临风对段昊这个出其不意的小动作有点敏感,毕竟段昊没有抗拒过自己,祝临风打从心底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昊,你最近都很少来乘风阁呢。”祝临风稍稍有点委屈,微微鼓起腮。 “最近有点忙,别乱想。”段昊揽过祝临风。 “嗯。”在温热的怀里,祝临风仿佛安心了许多,也没有再多问,只是静静享受这时光,而段昊显然思绪并不集中于此,为何最近心里有些静不下了。 *** “姐姐,这批布料好漂亮!”自从沈绛红来到皇府,刘凌基本上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沈绛红确实很符合穿越小说的女主角角色,活泼开朗,可爱俏丽,每天都穿着红色的衣裙。刘灵就像是一株孤芳的百合,而沈绛红就是一朵如火的木棉,在市集当中确实引人注目。 “绛红,怎么又是红色?”刘凌甚是无奈,无论沈绛红如何挑如何选,都是红色,而且都说好看。 “红色漂亮!”沈绛红笑得欢快,刘凌仿佛也被感染地跟着笑了,裁缝店店主被这两位发光体耀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姐姐,这个颜色好适合你!”沈绛红拿起一块布料的样板,刘凌一看是朱红色,马上便汗颜,怎么又是红? “店主我们就要这些!”还没等刘凌发表意见,沈绛红就帮刘凌决定了,最后也只好坦然接受。刘凌大热天被折腾了半天,可是受不了,最后连拖带拉才把沈绛红拉回皇府。 正好碰上刚刚打道回府的段昊,段昊一走下轿子就看见刘灵,心中是莫名的惊喜。继而看看刘凌身边的红衣女子,思索了一会儿,带着不肯定的口吻道:“绛红?” “段哥哥!”从刚刚开始沈绛红就瞪着一双大眼睛期待段昊叫出她的名字,最终段昊还是不辱使命地叫出来,沈绛红便快步跑上去,拉起段昊的手又是蹦又是跳,刘凌从来觉得沈绛红是个可爱没心机的女孩,见状就更肯定了。 “沈绛天来了?”段昊宠溺地摸了摸沈绛红的头道。 “嗯!哥哥跟若邪在一起呢!”语句中满满是欣喜。 段昊也总算发现被晾在一边的刘凌了,刘凌却是毫不在意地看着两人对话,段昊心中又有点乱了,为何他起码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刘灵的脸上有点不悦? “进屋里说吧。”刘凌实在被烈日晒得快要晕厥,于是提出提议。沈绛红点了点头,拉着段昊蹦蹦跳跳地进屋了。刘凌喝了一口冬瓜茶,解了解暑,平时清静的皇府顿时热闹了起来,沈绛红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经历。 段昊也是附和着沈绛红,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段昊抑制不住地用余光看刘灵,刘凌始终一言不发,一举手一投足都让段昊欲罢不能,他忘不了刘灵穿着湛蓝纱儒裙的美态,他忘不了刘灵的睿智,他忘不了刘灵的才气,他知道有种感情正欲萌生,心中的占有欲正在躁动。 第十七章 “皇爷,太后请皇爷皇妃到宫中一聚。”刘凌鄙夷地看着面前阴阳怪气前来传旨的潘公公,尽管刘凌已为女儿身,却还不如潘公公的娇柔扭捏。 “知道了。”段昊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何也想不明白为甚皇额娘能忍受这个怪男人十几年。潘长青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宫里人都忌他三分,段昊示意潘长青退下,潘长青回眸羞涩一笑,没有百媚生,却秒杀了天下苍生,刘凌紧握拳头,差点就要脱下绣花鞋往潘长青扔去。 潘长青退去,刘凌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正好被段昊捕捉到了,鄙视了一眼,但是心里却是被逗乐了,这妮子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姐姐,你的裙子送来了!”沈绛红捧着一个红色的锦盒,跑进大厅,看见刘灵便兴奋地打开锦盒,是上次订做的朱红衣裙,娇艳如红日。虽然段昊心中是希望刘灵穿上自己挑选的蓝色纱儒裙,但是他倒是想看看刘灵这样一个清丽女子穿上妖娆的朱红是如何。 刘凌是百般推搪,但是在沈绛红的苦苦哀求与段昊的推波助澜之下,刘凌在此百般无奈地换上红衣,刘凌打从心底觉得自己怎么越来越没有男子气概了。 “我都说红色不适合我了。”刘凌显得有点腼腆地从内厅走出,出乎段昊意料,无论红色多么妖冶,但是刘灵的气质却硬生生地把妖气压了下去,此时的刘灵是一朵绽放的牡丹,雍容却依然不显庸俗,美丽得触目惊心。 “姐姐,你好漂亮……”沈绛红张大嘴巴,而段昊已经无法把眼睛从刘灵身上移开。 刘凌在电视剧里见皇宫就见得多了,见真的还是第一次,红墙绿瓦,气势磅礴,守卫森严,在二十一世纪政府苦苦保护的红砖现在居然比比皆是,奢侈品随手一抓都是。 御花园内百花齐放,芬芳非凡,周围都是些珍贵的植物,刘凌甚是步步为营,万一折了哪棵树的枝节他可担当不起。 “哀家这副老骨头都快被你折腾死了,到底好了没?”一把略显沧桑的声音从凉亭传来,放眼看去是一位披金戴银的贵妇人,刘凌心里马上就打了个底,估计无误这就是太后了。 “皇额娘又何须动怒?”段昊上前道,刘凌这下是确切知道这便是当今太后了。 “刘灵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刘凌乖巧地上期道金安,并快速观察凉亭内情况,看来是在作画,刚刚太后动怒,画师早就吓得跪在地上战抖了。 “平身。”太后神色平和慈祥,端量起刘灵来。 “好儿子,娶了个漂亮的媳妇!”瞬间太后从瑰丽转趋活泼,拍了段昊的背一下,段昊显得有点向前倾,但是还是完美地稳住,刘凌满头尽是黑线,刚才瑰丽的贵妇怎么转眼即逝了? “今天哀家甚有兴致,就来御花园打算为自己画一幅画像,但是哀家都维持这个动作两个时辰了,还是没能完成!真是气死哀家了!”太后鼓起腮,一脸不满,地上的画师更是磕头请罪,张口闭口就是“臣罪该万死”,刘凌是想不出他何来一万条命来死? “皇额娘莫生气,既然画师不才,就处……”段昊的“死”字还没说出口,刘凌就狠狠踩了段昊一脚,段昊的脸扭曲了大概零点半秒就恢复了,刘凌自知力度不轻。古代权贵动不动就让人死,怪不得以前的人口从不超负荷。画师跪在地上,眼泪早就流出来了,刘凌是打算积这个阴德了。 “夫君,何必处处不饶人?不如太后的画就让我来画,夫君你就先和太后叙旧?” “你?” “对。” “就算不用看着哀家你也能画出哀家?”太后疑惑。 “请太后放心。” “好,昊儿,陪额娘散步去。”还没等段昊表态,太后就速速拉着段昊跑掉了,段昊还是略有点担忧地看了刘灵几眼,但是映入眼帘已经是刘凌整理画具的背影。 “你还好吧?”刘凌扶起还跪在地上的画师。 “谢皇妃救命之恩!奴才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 “好了好了,退下吧。”刘凌打断那些客套的话语,他只希望观音菩萨看见他做的好事,好让他早日回家,于是熟练地挥笔,御花园的一角一双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红袖佳人,近日以来他挥之不去她的身影,今日终于一解心瘾。 “皇上?” “嘘……” 第十八章 “巧手!真是慧眼巧手!”刘凌笔下的太后贵气尽显,和目慈眉,太后看了甚是欢喜,太后虽然风华不再,但是刘凌却能画出一种深邃的韵味,段昊也因为刘凌傲人的才艺稍稍有点小欢喜。 “谢太后赞赏。”刘凌也是乖巧的谢过太后,内殿的丫鬟对刘灵的美丽也是无可厚非,这个摸样的刘灵确实讨人喜欢,但是段昊依然比较喜欢大大咧咧的刘凌,有点胆小但是却又很有正义感的刘凌。 “灵儿,你想要什么赏赐?” “灵儿不求什么,只求太后凤颜一悦。” “哈,好好好……”太后眉开眼笑。 *** “假!”段昊稍稍有点不屑。 “可惜你母后欢喜。”刘凌毫不留情地反击。 刘凌是走累了,刚刚太后命段昊陪他到御花园踏青,只是烈日当空,何来兴致?于是刘凌干脆在湖心亭中坐了下来,段昊虽说无奈,但是也让着刘凌了。御花园内的人工湖是碧波荡漾,鱼龙跃水。 “有没有包子?”刘凌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道。 “你是猪吗,午饭还不是刚吃过?哪来的包子。”段昊斜眼看着刘灵,他确实从来猜不出刘灵葫芦里买什么药。 “堂堂一个皇爷连要个包子的能耐也没有?”刘凌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对于段昊来说激将法是百试不衰的。 “你,给我马上拿个包子来!”段昊不示弱的性格促使他指了一指远处正在浇花的宫女道,宫女见段昊脸色不大好,哭丧着脸从袖子里拿出刚刚才从厨房偷出来的肉包子。 “皇爷,包子。”刘凌惊讶,这时代的仆人办事效率都这么快?段昊接过包子,就往刘凌的方向扔去,刘凌也是灵活的接住了,一脸得意,仿佛在回应段昊“你以为我接不住?”。 刘凌把包子撕开一块一块地扔到湖里,瞬间锦鲤都往这边凑来,争相抢着食物,水花四溅,无辜的段昊却被水花杀个措手不及,正欲发怒,但是看着一脸天真撕着包子的刘凌,顿生怜爱,怒意早就消失了,当然刘凌也是被淋了个痛快,刘灵粉嫩的小脸湿水后更为娇艳欲滴了。 “喂,我发觉你最近总是看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刘凌最近总是觉得段昊有点对他太好了,送衣服什么的,最惊悚的是段昊最近几乎每晚都回皇府。 段昊语塞,吞了吞口水,薄唇微微张开,但是迟迟没有发话,刘凌一脸欠扁道:“是吧,是喜欢我了吧。” “没有!”段昊的脸顿时通红,这皇爷是不是有点太纯情了?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平时清净的御花园是热闹了许多,慈宁宫内太后轻啜一口茶,茶已凉,依然幽香如故,再看看挂在墙上出自刘凌之手的画像,太后难掩忧虑之意,段昊和段景都是她的心肝,早在今日御花园内,她就发现段景一直在窥视刘灵,刘灵确实是个可人儿,吸引人的不单单是如花容貌,还是那锋芒的才气。手背是肉手心也是肉,该如何取舍? 第十九章 刘凌缩了缩鼻子,看来是今天喂鱼的时候湿了身子,如今居然感冒了。刘凌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一步深一步浅地往南苑挪去,屡步艰难,一个重心不稳就会栽在地上了,头疼得厉害。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诶?小姐!”刘凌才刚踏进房门就像力气被抽光一样,昏倒了,还好湘苑一直在厢房内等着刘灵,不然刘凌是晕了也没人知道。 “御医,皇妃她如何?”段昊闻言皇妃晕倒,便立刻赶往北苑,话传到他耳边来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他个半死,什么皇妃病重,危在旦夕,还好赶过来一看,看来也不过是普通的风寒。 “皇妃并无大碍,一定是沾了凉水吹了夜风,才会感染风寒,只要按时服药必定很快康复。” “好,退下吧,湘苑你随着太医去拿药吧。”湘苑担心地看了床上的刘灵一眼,也是跟着太医去了,皇爷毕竟是小姐的夫君,她应该放心的。 段昊伸出手掌摸了摸刘灵的额头,热得厉害,热得他的心也隐隐作疼,平常嫩红的小脸尽失血色。 “啊!姐姐!你怎么了?!别死的姐姐!”房门打开,沈绛红排山倒海般冲进来,趴在刘灵的床边又哭又喊,刘凌是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惊动了,从周公身边硬生生地被拉回来。 “傻啊,我哪有这么容易死?”刘凌用有点无力的声音道,苍白的脸上也是有了一抹微笑,用手摸了摸沈绛红的头。 “姐姐,你还好吧。”沈绛红眼带泪光,刘凌这么一看,沈绛红还算个是小美人呢。 “嗯,我没事。” “啊!紫薇!你别死啊!”刘凌刚刚才觉得耳根清净,若邪跟着又冲进来,又是又哭又喊,刘凌彻底地黑线了。床边的段昊皱皱眉,紫薇? “傻子啊,我没死啊。”虽然刘凌觉得有点黑线,但是这种关心也是挺窝心的。已是夜深,刘凌真是好不容易应付完沈绛红和若邪,把二人都哄回去,转眼一看床头还坐着一个段昊,顿时觉得这病得也太痛苦了。 “我没事,你快点回去休息吧。”刘凌坐起来道。 “你不想我在这?”段昊直直地盯着刘凌,在期待些什么,在害怕些什么。 “随意。”刘凌有点小小的咒骂自己为何如此善良,本来他应该狠狠地打击段昊,让他不再对刘灵存有倾慕,但是刘凌实在是不忍心。于是不再多想,大被蒙头开始自己的又黑又静。段昊虽然没有得到让他欣悦的答复,但也算是答允了让他留在此处。 明月高照,刘凌微微张开眼,看见段昊靠在他的床边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每天的政事压得段昊快要透不过气,几乎连做梦也在想着怎么保卫边关,怎么失地重收,此时尽管没有高床暖枕,但是段昊从来没有一天能睡得如此安稳。 刘凌觉得身体好多了,都是多得刚刚若邪来看他时留下的药丸,制毒的家族就是非同凡响,药到病除。 天漫上紫蓝的色泽,段昊翻了一个身,觉得有点不对劲,猛然张开眼发觉自己正睡着刘灵的床上,而刘灵却不知所踪,马上起身,跑出厢房,发觉刘凌正在做极其诡异的动作。 “你在做什么?” “第二套中学生广播体操。”刘凌边做着旷胸运动边说,湿个水吹个风就感冒,这刘小姐的身体确实不好,刘凌算是下了决心:有健康才有未来。必须把身体素质搞上去!昨夜本想把段昊弄到床上去睡,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把段昊甩到地上好几次,尽管如此段昊还是不为所动地沉睡着,还好骨骼惊奇,没有摔个骨折什么的,刘凌是感叹段昊便是睡眠界的传奇啊,哪有人能睡得这么死的? 段昊呼了一口气,刘灵奇怪也不是第一天的了,所以段昊也是不以为然地走会厢房内喝一口茶,诶?脖子怎么有点痛?一摸,肿了?!段昊如何绞尽脑汁回想,也只记得昨晚自己睡得很好,那为什么会无端受伤呢? 第二十章 “边疆蛮夷犯我国土,难道要袖手旁观?!”陈汉——大将军。 “所为山高皇帝远,边疆民不聊生,现在又被攻打,可谓苦不堪言!”刘元军——国子监。 段景好看的眉目紧皱,揉了揉太阳穴道:“皇弟你有何建议?” “尽管我们派兵,但是边疆路途遥远,消息并不能第一时间传达,行兵遣将确实有困难。”段昊深知陈汉一介武夫,虽然杀敌以狠闻名,但是为人急躁莽撞,贸然出兵,也只会酿成大错。 “哼,皇爷这不是看不起臣吗?”陈汉是知道这话针对他来说,于是便针锋相对。 “众卿家各有己见,今夜朕会考虑,明日必定给众卿家一个答复。”段景开口,陈汉和刘元军便退下。 “早知道当日就打死也不登基!”段景一掌拍到桌面,愤恨极致。 “皇兄何必动怒,当日国师夜观星象,说皇兄乃帝皇之命啊。”段昊答应,毕竟这个皇兄的抱怨,他也听了有个七八年了,当年先帝早逝,段景年仅十五便登基执政,每次看到段昊就抱怨连连,尽管如此,国家还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 “屁!那几颗星星就能断定我做皇帝?当日父皇器重可是皇弟你啊!”当日国师说出天意,先皇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段昊当日文武双全,宫女太监都赌段昊会是太子,没想到爆了个冷门,多少宫女太监为这盘赌局倾家荡产了,甚至有人还怀疑国师是不是买了段景,于是从中作梗,赚个盘满钵满。 “要不要我现在就退位让贤?”段景此话一出吗,段昊就速步上前狠狠地往段景头顶拍了一下。 “皇兄你就别乱说话了,我还要想军法,我就先回去了。”段景往段昊的背后做了一个鬼脸,这个弟弟从来疼他,尽管皇位落到他手里,段昊也是笑着祝贺他,他又怎么能辜负这个弟弟呢? *** “昊儿从小就锋芒毕露,招来其他妃嫔子嗣的妒忌,冷言冷语昊儿是听不少,景儿天资一直聪颖,甚至超过昊儿。大学士也是经常称赞他,但是他从来不让昊儿知道,在昊儿面前他总是露出艳羡的表情,昊儿被欺负,他也是第一个冲出去维护,连皇位,景儿也愿意拱手相让,只是命可知,不可改,景儿脚踏七星,帝皇之命。尽管如此两兄弟的感情依然如此亲密,在宫中确实少见。” 太后笑意盎然地回忆起那些旧事,刘凌正帮太后梳着发髻,今日太后闻说段昊要进宫商讨要事,就提出把刘灵都带进来陪她,于是刘凌也只好遵旨。刘凌默默第地听着太后的诉说,心中也有了段景除了“贼”这个形象外的另一个印象。 “登基之后,景儿明明能力非凡,精通军法,但是依然对段昊处处相让,处处请教,尽管公众舆论都说景儿是靠着昊儿才能坐稳这个皇位,他也毫不介意,这两个傻孩子,两个人一辈子都为着对方着想。” 刘凌梳着太后花白的头发,从铜镜里太后的瞳孔中满满是对儿子的溺爱。 “皇额娘?”真是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是段景的声音,为何没人通报的?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是把段景看见刘凌的那一刻欣喜逮住了。 “平身……”段景万万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刘灵,显得有点开心,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灵。 “儿臣拜见皇额娘,皇额娘!儿臣要御驾亲征!”段景爆出这一句,刘凌也被吓了一下,谁说古代的皇帝都怕死? “什么?昊儿呢?将军们呢?你又何必御驾亲征?”太后是激动了,也对,自己的儿子跑过来满腔热血地告诉你要去打仗,谁都激动了。 “打仗太危险,皇弟不能去。”刘凌这下子是感叹这简直可以拍一部叫“兄弟情深”的剧目了。太后闻言,觉得段景是下了决心要去打仗了,不禁有点晕厥,还好段昊和刘凌及时扶住了。 “传太医————” 这个皇帝不简单…… 第二十一章 刘凌为睡在床上的太后端了一杯茶,太后虽然接过,但是只是拿在手里,无心装载,刘凌当然清楚太后在担心些什么,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刘凌行了个礼便退出房间。 “你不准去!”段昊的声音显出怒意,外堂中段昊和段景正在争论。 “为今之计,只能御驾亲征!边疆士气衰竭,只有朕御驾亲征才能让他们重拾士气!”段景眼神坚定,段昊有点惊讶,从小到大段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先征求段昊意见,如今段景的眼神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那我一起去。” “不行!” “为什么?” “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江山就靠你了。”段景语重心长,随后气氛便陷入无限的沉默中,谁都没有说话。走廊上的刘凌把一切都听在耳里,有点明白联合国和平公约的重要性了。 就这样出征日期定在初六,离现在只有三天之隔,这几日一直留在宫中照料太后,太后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每天拿着针线,打算在段景出征前冯上一个平安符。一针一线都是牵挂,一丝一缕都是担忧。 “月末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这个叫月末的女孩是十三公主,命运对她很不公平,七岁丧母,同年先王就把她送去边疆居住,其实就是给樊族当人质,樊族便是今日攻打中原的所谓蛮夷了。 如今月末已经亭亭玉立,眉清目秀,时隔十年,太后今日一见佳人依然健康,不禁洒下热泪,她是懊悔当日没有阻止先王,这个弱质女子承受太多了,就像她的娘亲一样命苦。 “月儿,过来给哀家看看你。”闻言月末缓缓走过去,太后粗糙的双手紧紧握住月末的手,生怕一松手眼前佳人便会无影踪。 刘凌走进内殿,刚好撞上从厢房走出来的月末,月末衣着非凡,刘凌知道这想必是皇亲国戚,二人微微点头,月末便离开。 出征日期已到,宫外士兵排列整齐,太后把刚完成的平安符交给刘灵,让她务必在出征前交到段景手里,于是刘凌现在正处于奔跑状态,经过宣政殿,看见烽火已经点燃,便跑得更快。 击鼓振气,段景骑着宝马,缓缓经过士兵们让出来的路,走到队伍的最前,举起佩剑,士气被提到最高点,士兵们都高声呼喊,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皇上留步!”差一点,差一点段昊就要出发了,刘凌提起碍事的裙子,不顾别人诧异的眼光往段景奔去。 “……皇上……平安符……”刘凌双手递上平安符,从禁宫跑到宫门的距离确实不敢恭维,刘凌觉得自己快要休克了。 “你做的?”段昊接过平安符,绣的是平安二字。 “是天下苍生做的,请皇上务必竖着出去,竖着回来!”刘凌依然大口地喘气,段景嘴角扬起,再次举起佩剑,士兵们再一次呐喊,刘凌从大部队中退了下来,他总算完成任务了。只是没有察觉到这一切段昊都看在眼里,段昊紧握拳头,转身离去。 士兵缓缓前行,刘凌站在旁边看着一个个魁梧的身躯前进,队伍走得十有八九了,在高达的人群中一个较小的身躯吸引了刘凌的注意,那个小身躯正站在队伍最边角的位置,虽然贴上了假胡子,但是刘凌确切认得,那是月末!但是刘凌知道贸然揭穿月末一定会有所影响,这可怎么办? “哎呀,小家伙过来扶我一下,我抽筋。”刘凌跌倒在地,指着月末,月末显得有点慌张,看见队伍尾部开始因为刘凌起了些小骚动,月末知道不能引人注目,便走过去扶起刘凌,刘凌紧握住月末的手,月末虽然不解,但是无法逃脱,尽管用力甩开刘凌的手,也还是力不如刘凌,只能看着部队缓缓远去。 “为什么要阻止我?!”月末眼带泪水对着刘凌怒吼。 “你想干什么?那是上战场啊,你这样很危险的!” “我不能让他打索立卡的,不可以……”月末泪如泉涌,刘凌知道这个女孩的背后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而且是关于樊族的。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第二十二章 “我七岁便被父皇送到樊族,别人都说我去那里是当人质的,樊族的人都对我冷眼相待,只有索立卡,他教我写字,带我游玩,十年来他对我如亲人……”说道此处月末已经眼泪婆娑,刘凌掏出锦帕为月末抹去泪水。 “索立卡是谁?” “樊族的王子,如今已为一国之君。” “那为什么他要攻打中原?” “因为我,太后突然命人把我捉回来,索立卡很生气……”月末梗咽着。 “捉?你不是自愿回来的?太后知道你跟索立卡的事吗?” 月末摇摇头。刘凌深感这剧情怎么这么纠结?自古红颜多祸水,不如不遇倾城色。夜色已深,月末和刘凌畅谈了好几个时辰了,刘凌顿悟,这场完全是不必要的战争,太后何必棒打鸳鸯?酿成此祸? “我不能让索立卡死!”月末突然间站起身来,正欲往门外走,刘凌及时拉住月末的手阻止。 “别这样,今日也是,混入军营,多危险!我们好好从长计议!” “没时间了!”月末的泪水又掉下来了,从回到归月宫月末的泪水就没有停过,好看的大眼早就肿起来,看的旁人心疼。 “你今胤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定有办法!”刘凌知道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太后。刘凌的坚持让月末有了一丝安全感,也乖乖的上胤床睡去,毕竟只有刘凌她可以相信了。 “皇妃夜访慈宁宫有何贵干?”潘公公拦在门口,刘凌看到那张铺满脂粉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潘长青就往内殿走去。 “太后,灵儿有一事相求!”进房刘凌便跪在太后的床边。 “何事?”太后的声音显得有点无力。 “灵儿想要两匹千里马。” “何干?”太后显得有点疑惑。 “灵儿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太后有点怀疑自己听错,略带意味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灵。 **** 宫中南门,月末身穿男装抱着随意收拾的细软,今日一早就有宫女通报说让她午时在南门等刘灵,并收拾细软,还千叮万嘱要穿男装。此时远处两匹白色的骏马正往月末的方向奔来。 “上马!”刘凌指了指旁边空缺的马。 “去哪?”月末纯胤熟地爬上马背,脑内顿时回想起索立卡第一次教她骑马的情景。 “找人。”从京胤城到边疆要五日的时间,刘凌快马加鞭,希望能赶上段景的大部胤队,绝对要在开战前把月末送到边疆,只有月末才能抑制这场战争。 一路上,刘凌和月末只休息了几个时辰,吃的是粗粮,喝的是溪水,风尘仆仆,月末身娇玉贵,开始刘凌还是有点担心月末是受不了这簸箕,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月末毫无怨言,还好这几天风和日丽,起码天时地利人和都助刘凌赶路得比较舒适。 从高地往下看,是无垠的草原,是月末最熟悉不过的景观。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此时段景的金胤戈胤铁胤马蓄势待发,而索立卡的军胤队也是刀剑相向,刘凌心喊不妙,来迟了,这可怎么办,双方都已经各就各位,军胤队阵势不相上下,如果开战想必血流成河。 刘凌还没反应过来,月末就御马前行,月末的骑术确实了得,在坎坷的斜坡上驾驭自如。顿时刘凌扇了自己几巴掌,这可不是感叹的时候,月末正往两军中间奔去啊!刘凌马上挥鞭,无奈自己技术不如人,只能从另一条路下去。 突然草原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呐喊,是士兵在助威,要开战了,刘凌知道自己是来不及了,勒马静观,心中祈祷月末能赶得及。 两边磅礴的军胤队正相向而行,正欲交接之时,一笔白马拦在两片人海中间,刘凌是冷汗直飙,万一两边的军胤队没有因为月末而停止,月末就会在此香消玉殒了,刘凌闭着眼不敢再看。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心就像放下一块大石,军胤队是停下来了,月末还在,刘凌欣喜得像中了六胤合彩一样,马上就鞭策骏马,往高地之下奔去。 第二十三章 军营里一片欢声笑语,樊族士兵和中原士兵仅仅用了两个时辰就打成一片,虽然夜幕已深,但依然灯火通明。因为月末及时出现,一场危机就如此瓦解。刘凌还纠结地回想着为何月末和索立卡在战场上相拥喜极而泣的情景如此琼瑶,此时的索立卡和月末正在一个幽静的山丘倾听风声,观赏夜星,依然决意把琼瑶进行到底。 “皇妃真是冰雪聪明,机智过人。”段景敬了刘凌一杯。 “皇上过奖了。”段景手中玉杯一颤,此时段景心乱如麻,尽管后宫妃嫔三千,美女如云,但却没有一个能像刘灵那样让他心动。 虽然化解战争,但是双方依然有不少人刹制不及而跌倒受伤,段景也是其中之一,想到自己感到战场时,段景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迷惑地看着相拥的索立卡和月末那个滑稽的表情,再看看段景头上那个红肿的包包,刘凌就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皇妃你笑何?”段景显得有点不解地看着面前眉开眼笑的人儿。 “没啥没啥。”刘凌应付了一下,把头探出了帐篷。帐篷外樊族士兵正教着中原的士兵跳樊族传统民族舞,歌声中虽然是听不懂的语言,但是能感觉出是欢乐的语调,手舞足蹈的大汉看得刘凌甚是欢乐。 “小伙子,你也一起来,别光看着。”一个大汉对刘凌提出邀请,军营内除了段昊和月末,暂时没有人知道刘凌原来是女人身,毕竟刘凌穿着的是男装。 “诶?我?”刘凌有点慌张,但还是接受了邀请,走出了帐篷,士兵们粗枝大叶的爽朗,让刘凌放心了许多,学着樊族士兵的动作跳起舞来,很快就投入了气氛,帐篷内的段景听见刘凌银铃般的笑声心痒痒地想出去,但是又怕自己的地位会搞砸气氛。 “皇上你也一起来吧!”在段景纠结之际,喝得醉醺醺的陈汉突然冲进来,段昊当然是抓紧机会,立马就答应了出去于与兵同乐了。 此时刘凌拉着士兵们的手正在欢歌,见状,段景也马上跑到刘凌身旁拉起刘凌的手就加入了,没想到刘凌没有拒绝,让段景欢喜得满脸春意。虽然士兵们在瞬间因为段景的出现有点拘谨,但是看见刘凌和段景打成一片,也放下戒心,今夜的军营,是个不眠之夜。 回城路上的刘凌好奇至极,兴奋不已,看见游牧民族又是挥手又是蹦跳,让段景最汗颜的莫过于刘凌看见异族的漂亮姑娘时会两眼放光,热血沸腾。但是也在这次的旅途中,段景享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跟士兵们把酒欢歌,谈笑风生他还是头一次,这一切还拜刘凌所赐。 从头一次看见刘灵他就知道刘灵并非娇柔扭捏之人,但是让他惊喜的是,这个大家闺秀居然如此不拘小节,在男人堆里完全没有异样,士兵们的眼里刘凌只是一个长得比较矮小清秀的小伙子。 皇妃带着十三公主赶往战场化解干戈一事传到京城,心病还须心药医,太后听见喜讯,马上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跑五圈?不费劲!本是喜讯,但是传到段昊耳里就是弊讯了,段昊的脸媲美黑锅,源于段景曾向他索要皇妃,挂名是玩笑,但是段昊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此时刘灵正和段景独处,更让他容易胡思乱想。满城喜庆,只有皇府的家丁和丫鬟瞬间活在阴霾中,步步为营。 回城时万民齐集城门,欢呼雀跃,一位平民突然突破重围,在刘凌的马前跪了下来道:“草民替天下苍生谢过皇妃,皇妃菩萨再世啊!”语毕奉上鸡鹅鸭各种禽畜,此时民众再次欢呼,途中护卫想把妇人强行拉下,也被刘凌阻止了。 “不用不用!应该的应该的!”此刻的刘凌处于沾沾自喜的欢乐当中,命人收拾好民众的礼物就继续往前走去了。背后的士兵见着刘凌答应,全都像五雷轰顶,这些天来跟他们玩乐的小伙子居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妃? **** 论功行赏刘凌应记一功,段景随即赏赐黄金万两,但是也被刘凌拒绝了,硬硬地把这份功劳推到陈汉身上去了,心细如他,刘凌早就发觉陈汉因为没能立功的落魄,尽管旁人不解刘凌为何有此举动,但是功劳是记到陈汉的头上了。 此时刘凌在宣政殿大气挥笔,虽然已换上女装,但是陈汉依然有点难以置信皇妃就是和自己作乐多日的小伙子。刘凌提起宣纸,走到陈汉面前,白纸黑字——陈汉纯爷们,铁血真汉子! 铿锵有力,历历在目,掷地有声,尽显霸气。段景也不由得拍手叫好,陈汉眼泛泪光,甚是感动,小伙子!你真棒! 第二十四章 乘风阁内段昊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祝临风担忧地看着段昊,欲言又止。瞬间段昊烦躁地甩开手中的杯子,杯子碎裂,祝临风怔了一怔,从来祝临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段昊,这样的段昊他感到害怕,感到陌生。 祝临风蹲下来正欲收拾地上的碎片,没想到段昊突然就拉住他的手把他压到软榻上,段昊的眼中布满血丝,这不是平常的段昊,祝临风感到胆怯,用力地推着段昊,只是段昊不为所动,更加张狂地侵占。 啪—— 时间瞬间因为这清脆的响声定格,祝临风的手还停在半空,不敢相信自己的行为,但是手上生疼的余温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懊悔地看着段昊,等待着段昊的判决。只是段昊慢慢地起身,脚步一个不稳跌到地上,手掌正好按上杯子的碎片,瞬间嫣红的液体肆意流出。 祝临风伸手把段昊扶起来,不料段昊并没有领情地自个站起来,迈着不稳地脚步走出房间,祝临风也是没有去追,在心里也有了一定的准备了,段昊需要的人也许不再是他了。 此刻刘凌正欢欣地骑着那批千里马,从皇宫走出,这便是他立功的赏赐,刘凌可喜欢这匹马了,还改了个名字叫——珍宝珠,说这匹马是如珠宝般珍贵的宝物。乌灯黑火当中,刘凌眯眼一看,段昊正走着S般得步法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走,刘凌灵活地下马往段昊走去。 “搞什么啊你?”走近一看,发觉段昊身后的路已是不满血滴,而段昊的手依然在流血,刘凌拿起段昊的手,随意地撕开段昊身上的一缕绸缎,包扎了起来。不要问他为什么不像其他剧目中撕自己的衣服,纯粹是因为刘凌只有一套男装,撕了就没了。 段昊显得有点昏沉,看了看眼前正为他包扎的刘凌,心血来潮地就把刘凌揽入怀里,满身的酒气呛得刘凌很不舒服,于是用力一推,段昊就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shit!”刘凌很是不满千里马第一天来到自己手上干的事,就是运送这死尸般的段昊。好不容易回到皇府,段昊这厮又像是丧尸一般捉住刘凌的手死死不放,刘凌是踢是踹也不放开,刘凌没办法之下只能连拖带拉地把段昊拉回了自己厢房。 湘苑见状马上上前帮忙,人多力量大,在湘苑的帮助下段昊就被搬上床了,但是手依然不愿放开,刘凌厌恶地看了看段昊这只粽子,正欲命令湘苑去煮一碗解酒茶,看见湘苑的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也是于心不忍地叫湘苑回去休息了。 公鸡的啼叫让段昊惺忪地张开眼,头像撕裂一般疼痛,看了看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再看看身旁被自己紧紧握住手熟睡的刘灵,段昊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见刘灵在他身边,顿感心情舒畅,豁然开朗。 刘凌也继而醒来,维持靠在床边的动作睡了一整晚,刘凌感到腰酸背痛,段昊看见刘凌的眼睛睁开,马上又合上眼睛,装起谁来。刘凌一看,段昊还在睡觉,感到极其无奈,轻轻地开始掰开段昊的手指,只是段昊像是铁定要捉住一样不为所动,只是刘凌异常想如厕,见摇了许久段昊也没有反应,一时激动就给了段昊一个手刀。 “啊!”段昊猛然睁开眼,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臂。刘凌是对着段昊白了一眼,就急促地往茅厕奔去了。 **** “小姐,明日是夫人的死忌了。”湘苑对着大口大口咬着烧鸭的刘凌道,这些日来,湘苑也是习惯了自家小姐的大咧,只是依然怀念用筷子夹菜的小姐啊!段昊看见刘凌的仪态也是感到有点不悦,这些年来刘灵的诗书礼节都是白学了吗?! 刘凌看了看湘苑,在这样的情节之下,明天的扫墓他是逃不掉了,于是刘凌满手油腻地拍在了段昊的肩膀上,爽朗道:“你陪我吧!” 段昊脸色一变,青筋暴现地看着锦衣上一个大大的油印,段昊想起今早一起来看见衣服裤裆位置的布料被撕下为自己包扎也是觉得情有可原,也只是不解为何刘凌这么多位置不撕就撕裤裆的位置,如今,刘凌又毁了段昊一件衣服,他想骂刘凌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硬生生地把气吞下去了,看着刘凌自如地吃着烧鸭,有那么点想杀了她的冲动。 第二十五章 寺庙的钟声传遍山头,清幽,钟声震撼却让人平静。刘凌和段昊在坟前鞠了几个躬,让刘凌难以置信的是,坟头装潢华丽,但是墓碑上居然无名无姓,这到底是怎么了?刘凌怀着满心的问号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段昊,只见段昊一动不动凝视着无名姓的墓碑,深邃的眼眸中有着说不出的一段过去。刘凌也是把问题咽了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拜祭完刘灵的母亲之后,段昊安排了一间寺庙用餐,这次的拜祭非常低调,从头到尾就是刘凌湘苑和段昊三人。桌面上虽然是斋菜,但是刘凌依然吃得津津有味,一路上段昊心事重重,一言不发,斋菜也是随便吃了两口就说有要务在身,先行离去,剩下刘凌和湘苑独享佳肴。 吃过饭后刘凌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撑了,于是到庙院外溜达溜达,走到观音殿上,刘凌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回想起自己穿越的时就像几天前的时一般,记忆犹新,看着菩萨慈祥的脸,刘凌心有不甘。 ——装模作样假慈悲! 神台上一颗苹果狠狠地滚到地上,把刘凌吓了一跳,马上拜了几下认错喃喃道:“观音菩萨小的错了是小的不对有怪莫怪……” “阿尼陀佛。”一把苍老的声音传进刘凌的耳朵,转头一看是一个和尚,而且是一个很肥的和尚,刘凌甚是感叹,这年头吃斋菜也能吃得这么肥。刘凌对和尚点点头,正欲离去。 “施主请留步!” “怎么了?”刘凌被肥和尚突然的叫唤又吓了一大跳。 “施主并非此世之人。” “什么?” **** 段景看着手上的樊族锦绣欣然地笑了笑,月末和索立卡大婚将至,大批大批的贡品从樊国运抵中原,他正思量着要把什么赏赐给刘灵,才能博得红颜一笑,脑内一直在回想着在行军中与刘灵度过的日子。 “皇帝你在想啥呢?”太后迈着大步子走进慈宁宫,看见段景便往段景背后狠狠拍了一掌,段景被太后拍得也是往前微微一倾,自家额娘这么多年都没改变这个拍人的习惯,段景小时候甚至怀疑先王就是被额娘拍得英年早逝的。 “咳咳……没有,给皇额娘送来樊国的贡品。”段景顺了顺气道。 “这次是事情真是好感谢皇妃啊,真是个热血的义气中人啊,完全是大家闺秀中的奇葩。”太后拿起樊国的贡品打量了起来,尽是珍宝。 “是啊,应该好好谢谢她。”段景一笑,笑得让太后心慌,这样下去必定覆水难收,打从段景出生以来,她从没见过段景如此重视一个女子。 御书房内段景手握一个锦盒,是一颗夜明珠般的珍宝,月末在送来的贡品内,只有这一份附加了说明,这颗纯白的宝珠却有一个违和的名字——朱砂泪。 源于樊国一个凄美的传说,一条金龙与民女相爱,人仙殊途,金龙相约与民女一同殉情,二人纵崖,金龙看着爱人逝去,自己却因为有仙气庇佑存活,于是金龙吐出真气愿放弃修仙,千百年的道行仙气幻化成一颗明珠,被民女的鲜血染红,因此得名朱砂泪。 寓意为——把生命交给最爱的人。段昊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刘灵,我把生命交给你又如何? 第二十六章 “当然有办法回去你原来的地方,只是时候未到,老衲无可奉告。” 刘凌坐在回皇府的马车上,脑内不断回想着皆空的话,无可奉告?可笑!刘凌感叹自己的忍耐力确实更上一层楼了,平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一定一拳就把皆空那个胖和尚打飞了,但是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胖和尚了,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忍了! 湘苑怯怯地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小姐,从上马车那一刻开始小姐就处于亢奋状态,面露凶光,把她吓得声都不敢吭一声。 刘凌气势汹汹地走进南苑,湘苑一直在祈祷不要有谁不幸在此时招惹到小姐,不然下场一定很惨烈。想到这里,湘苑脑内又浮现出当日小姐把蒋管家打得落花流水的情景,下手快准狠,湘苑不禁打了个寒战。 没想到一进南苑就对上潘长青的脸,还有站在潘长青身旁双手环抱的段昊,刘凌深呼吸安奈住心中那份暴躁道:“潘公公有何贵干?” “十三公主与樊国国王成亲,送来大量贡品,因皇妃立了大功,所以皇上精挑细选,为皇妃挑选了一件稀世珍宝。”语毕潘长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宝石簪子,刘凌一看,送他簪子有何用?虽然刘灵有一把乌黑秀发,但是落在刘凌身上就只是暴敛天物,刘凌经常也是男装马尾示人,除了进宫等场合才会穿起女装,发髻也是极其简单的款式,簪子也只怕不能物尽其用。 “灵儿谢过皇上赏赐。”尽管如此刘凌还是接过礼物,任务完成的潘公公屁股扭扭地走出北苑,鸡皮疙瘩又开始侵蚀众人。见潘公公的身影远去,刘凌随手就把装着簪子的锦盒递给湘苑道:“送给你。” “不准!”段昊出其不意地截住湘苑正欲接过的手,把湘苑吓得马上就把手放下了。 “为什么?”刘凌略略有点不悦。 “因……因为这是送的。”段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是皇上送的又如何,给了我就是我的。”刘凌硬是要把锦盒递给湘苑,只见湘苑眼泛泪光不敢接过,刘凌见状知道自己是为难了这个妮子了,让她夹在段昊和他之间,确实有点对不起她了。 于是刘凌只好收手,打算趁段昊不在的时候再私下送给段昊,轻叹一口气道:“好吧,那我就收下吧。” 语毕便走进房间,段昊见状也是察觉到刘凌的心情有点不好,考虑到今天是刘母的死忌,有点体谅到刘灵不悦的原因,但是看见刘灵收下礼物便是欢喜地离开了北苑。随即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便是朱砂泪,狡诈起来,男人比女人还要可怕。 段昊邪魅一笑,皇兄,你还是把性命交给我比较好。 第二十七章 湘苑细心地为刘灵梳着黑发,并在精致的发髻上插上那支宝石簪子,最终湘苑都没有手下那支簪子,湘苑是害怕自己无福消受,于是硬生生地推搪了下去。 刘凌昨天一直在回想着皆空的话,虽然没有确切可以回去的办法,但是总算是知道并非绝路。苦苦冥想了一整晚的刘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眠不足但是依然要陪太后去泛舟,刘凌是知道做主子身边的红人确实不容易。 走出房门刘凌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么早起过了,只是困意袭来,刘凌是半眯着眼地走上马车,马车晃来晃去,刘凌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在马车上睡着了。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摇动他,刘凌才惺忪地睁开眼,看见的是车夫的大饼脸。 “皇妃你醒来就好了!我都摇了你半个时辰了,你才有反应!”车夫松了一口,刘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呀,困死了!刘凌走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湖碧水,青如天,明如镜。湖边一个大石碑深刻着四个赤字——大明湖。 刘凌一惊,转过脸问道:“这里是大明湖?!” “回皇妃,这里确实是大明湖。”车夫憨厚的回答道。刘凌的嘴角略略抽搐,这等奇事还真让他碰上了,这个世界还真有大明湖,那现在是不是该出现个夏雨荷什么的? “奴婢雨荷参见皇妃。”一把悦耳的声音传进刘凌耳中,刘凌差点就要晕厥,还真有夏雨荷?!刘凌重心不稳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稳住了,袖子上独有的龙案图腾让刘凌准确无误地猜测出那是段景没错。 “灵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凌马上从段景的臂弯中蹭了出来,低头行了礼。段景眉头稍稍皱起,为什么这个女子对自己是如此拘谨? “平身吧。”段景显得有点无力,手上还是女子独有的温热与清香,挥之不去。 在雨荷的带领下段景和刘凌来到一个渡头,停泊的是一只装潢华丽的观光船,船上太后见二人身影,就兴奋地挥起手来,这个太后真是老顽童。上船后刘凌还没道金安太后便赐座,开始滔滔不绝,段景也在刘凌的身边落座了。 “哀家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好好出宫游玩,现在哀家终于盼来机会了。”一入宫门深似海,王的女人怎能抛头露面?如今太后换上便服,虽说依然锦衣玉帛,但是已经脱去深宫的幽怨。 “昊儿没来真是可惜了。”太后依然自得其乐,刘凌也只是随意地笑笑,呆呆地看着窗外迷蒙的景色,阴天下湿气重,于是湖上弥漫了一层白雾,远景若隐若现,是摄魂的距离美感,刘凌觉得眼皮开始下坠……下坠……直到失去意识。 梦中刘凌看到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二十一世纪,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看到了自己的朋友,仿佛从来没有穿越过,仿佛一切都回归原状。刘凌微微地张开眼睛,感觉到眼中的泪水正在落下,便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才发觉自己正爱在段景的肩膀上,马上就坐起来,有点惊愕地看着段景。 此时的太后神色焦虑正坐在回宫的轿子上,在船上段景揽过刘灵下坠的一刻,太后就知道一切已经不能回头,奈何她苦苦相劝,段景依然神色坚定,引致她只能无奈离开。 “皇额娘,我不求把灵儿占为己有,只求能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让她依靠。” 字字珠玑,肺腑之言。愿为红颜负天下,佳人一笑胜苍生。 第二十八章 “没关系。”还没等刘凌道歉,段景就洞察出刘凌的失神,他并不愿听到刘灵低声下气的道歉,他要的是刘灵无拘无束的笑容。刘凌怔了一怔,眼神有点慌乱,段景过度温柔的眼神让他不自在。 “额……太后呢?”刘凌方觉凤椅座空,顺势把话题移动至此。 “皇额娘早已回宫。”段景的双眸从未离开刘凌,刘凌感到实在不妙了,段昊的情感他是知道,现在段景的爱意也要迸发了吗? “时候不早,我也该……”刘凌起身打开舱门,此时船漂浮在湖中,外面烟雨朦胧,雨点打在如玉的湖面上泛起一丝一丝的涟漪,被密云遮挡的太阳只能微弱地透出日光,仿若仙境,得天独厚,天下一绝。刘凌有点难以置信时间竟然有如此美景?二十一世纪这一切就是难得了。 “多少文人雅士慕名而来,只求观一眼大明湖畔的绝景。”段景走到刘凌呆呆的背影后,轻轻道。刘凌无心装载,眼睛只管被静谧景观吸引,段景的目光闪烁,假若有一天,你也能这样看我。 **** 段昊紧握 拳头,下人通报刘灵今天陪皇上和太后游船时,段昊差点就从凳子上滚下去。刘灵这个女人也太自把自为,完全不征求夫君的意见。段昊气上心头,恨不得要把刘灵碎尸万段。 乘风阁一如既往的香远益清,段昊走进内厅,只见乘风阁的下人跪在门口,卑躬屈膝,场面很是让人诧异。 “皇爷恕罪。”乘风阁内五十多个下人齐声道,段昊眉头一皱。 “怎么了?”段昊是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皇爷,是奴才没能拦住祝先生!”祝临风的书童边说边弯着腰为段昊送上主子临走前的留书。书童脑内挥之不去祝临风临走前的洒泪,也想不懂为何主子要离开,这么狠心,这么决断,连衣服也不带走一件,把段昊送的东西全都留下,唯一带走的是就是一块玉佩,是段昊送给祝临风的见面礼。 段昊震惊就拿过留书,里面的字迹确实是祝临风的: 孤月不解相思欲,花开花落人耐何。 千古离情随风去,漫漫长路终无期。 伊人归期何人知?无处葬情已不留。 恨到何时归愿休,天涯何处觅知音? 字字凄怆,手上宣纸已被段昊捏皱,他是万万想不到,万万想不到祝临风会离他而去,他现在该如何是好?内心泛起的一丝一丝涟漪,一波一波地旷散着,虽然没有伤心欲绝,但是却觉得心中空了一块,该谁来填补?该谁来慰藉? 第二十九章 段昊有点落魄地回到皇府,并没有坐轿子,段昊一步一步地走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身躯,他无法接受祝临风的离开,是他错了,他不该最近都忽略祝临风,本来一切都运转的很顺利,都是刘灵,自从她出现在段昊的生命中,一切就开始逆转,一切都因为刘灵而无法回到原点了。 段昊走在无人的大街上,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体力无法再支持,于是便倒在地上,半眯着眼看着一个人影由远而近,雨停了?不,是一把油纸伞替他暂时挡住肆虐的雨水,他在黑暗中已经无法看清到底来者何人,只是看到那在月黑之夜依然闪闪发亮的宝石簪子。 段昊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皇府的被褥上,身体还有些发热的感觉,他激灵地坐起来,看到床头有一张纸条:吃药。段昊放眼看见离床边不远桌面上摆着一碗还蒸腾着热气的药,虽然没有碰触到那温热,但是段昊心中淌过一阵又一阵的暖流,他绝不忘记,那支宝石簪子是多么适合刘灵。 **** 刘凌恭敬地在观音菩萨前拜了几拜,知道有方法回家,却不知是什么方法,他怎能释怀?于是百般挣扎与纠结,促使他现在又到此来找皆空那个胖和尚。没想到到此,皆空便叫他去观音面前抛圣杯,要菩萨明示。 刘凌怀着巨大的压力把圣杯跑上半空,他祈祷他渴望,闭眼心中默念“一正一反一正一反”,木头落地清脆的声音让刘凌知道结果出来了,当刘凌睁开眼的瞬间他深表涕零,顿感观音菩萨是如何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皆空!你看!一正一反!菩萨答应了!”刘凌兴奋地大喊,皆空扭动肥胖的身躯把头探下,一看确实是一正一反,随即摇了摇头,边走出佛堂边示意刘凌好好跟随。刘凌迈着兴奋的脚步跟着皆空,又是蹦又是跳。 皆空带着刘凌来到寺庙的藏经阁,打开偌大的木门,一阵纸墨的味道就扑鼻而来,满满都是是让人醍醐灌顶的大智慧。皆空从百万书海中抽出一本看似平平无奇的经书,递给刘凌,刘凌接过后一脸凝重地翻着书。 “懂了吗?”皆空严肃地问道。 “不懂……”皆空闻言有点重心不稳。其实刘凌打开书的一瞬间就悲催了,里面的文字都是小篆,对刘凌来说简直是满目苍夷,一个字都没能看懂,但是见皆空表情认真,没办法之下才装着多翻几页,希望能找到几个自己认识的字,但是最终任务宣告失败。 “哎!简单来说就是要集齐五行之物,金木水火土,自然的本质,只有集齐五行之精髓才能打开那扇门。”皆空开始对着一脸茫然的刘凌解释道。 “那到底要找什么?怎么找?”刘凌一听就开始急了,安奈不住自己地发问。 “五行相生相克,只要找到一物,便能知道其他四物到底在何方,五行金为首,古书记载,金克木,那你第一样要找的便是利器。”皆空说得头头是道。 “利器?利器这么多。我该怎么找?”刘凌面露担忧之意,这可怎么办?利器种类繁多,如果要在无数刀剑当中搜出利器,仿若大海捞针。 “这个嘛……是有书籍记载过,但是要在这里找一本书实在是……”皆空抬头看了看浩瀚的书海,像刘凌赔笑道。刘凌脸部抽搐了一下,露出本年度最狰狞的笑容,还没等刘凌发话,皆空吞了吞口水就故作认真地开始在书架上寻找那本书籍,刘凌方才收起凶相。在心中为皆空打起气来,希望皆空快点找到书籍,好让他早日归家。 第三十章 刘凌回到皇府后,发觉好久没去看若邪了,于是就往北苑去了。雨依然没有停歇,却更为放肆地磅礴,闪电就像把天空隔开一个大口子。 “若邪?”刘凌推门走进北苑的厢房,里面却空空如也,刘凌觉得不妥了,这个天气若邪那小子能跑到哪儿去?任凭刘凌如何寻找,但依然没有若邪的踪迹,连沈绛天和沈绛红的也不在。 看到若邪房间内被一个精致木盒装着的蹴鞠,上面放着一张纸条:我们会回来的。 刘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难掩失落,若邪那小子连走也不告诉他一声,太没意思了!但是刘凌依然确切记得若邪说过他不让离开此地的,现在却远走高飞!但是刘凌又随即轻笑,围墙深院,怎及上世间百态?那孩子也该去看看世界之广阔了,去看看那美丽的大明湖畔。 **** 湘苑走进段昊的书房,看见段昊正在奋笔疾书,于是蹑手蹑足地把热腾腾的汤药放在桌上,昨天小姐回到南苑全身已经湿透,并叮嘱湘苑要把药熬好送给段昊。上次刘凌生病吃了若邪的药一晚就痊愈了,而太医开的药方就空放着,不喝白不喝,于是刘凌便命湘苑把药熬给段昊算了。 段昊在聚精会神中被惊动了,对上湘苑有点呆滞的脸,再看看桌面的汤药,道:“是皇妃叫你弄的?” “是的。”湘苑低头恭敬回答。段昊点点头就让湘苑退下,湘苑刚起步又退了回来,在袖中拿出一包乌梅干放在药碗旁边,再退下。刘凌穿越过来后必然没有薯片,百般嘴馋之下就购进一大批话梅之类的零食,但是无奈刘凌不爱吃酸,腾在房内不吃白不吃,又是又命湘苑把着这些零食一大包一大包的往段昊那儿送。 段昊有点惊讶地看着乌梅干,他是觉得刘灵是多么的贴心贤德,于是拿了一颗乌梅干放进嘴里,酸得让他眉头紧皱,但是心却甜的心花怒放。苦涩的汤药灌进段昊嘴里也是甜的。段昊也是怀疑自己为何只需要一天,就磨灭了对祝临风的不舍,此时祝临风这个词也许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也许是首次的见异思迁,也是最后一次。 段昊停下手中的活,打开窗户,雨渐渐地停了,一缕缕的阳光温和却强势地穿透乌云,放晴了。段昊吸一口雨后的新鲜空气,豁然开朗,不料却看见正对着书房的湖心亭中刘凌正在作画。 只因刘凌见雨停了,马上携带着文房四宝就往湖心亭跑去,雨后夏荷的美态他立誓要尽收眼底,并存于笔墨之上。刘凌来到此地唯一的消遣就是画画了,熟能生巧,于是一笔一划便都是精髓。假若有一天他能回去,这些画也许能成为一代传奇真迹呢,刘凌开始沉浸在无线幻想当中,沾沾自喜,欲罢不能。 瞬时段昊扬起好看的微笑,如果可以,他希望把这一番美好的景象永远留在此处,金屋藏娇,把这份美好独占。 第三十一章 “皆空,你找到了没有?”翌日早上,刘凌特早就去找皆空,询问结果。藏经阁内皆空的眼袋和黑眼圈把刘凌吓了一跳,皆空无神地往刘凌走去,刘凌本能地退后一步,此时的皆空就像生化危机里面的丧尸,刘凌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找到了,是以天剑。”皆空的话语也显得极其无力,话音刚落就倒在地上,刘凌吓得马上蹲下开始摇动那圆滚的身体。 “呼————”刘凌的脸部稍微抽搐了一下,原来这和尚是睡着了,但是刘凌是体谅到皆空彻夜未眠地为他找出神器之命,就体谅他吧。但是刘凌细心一想,那剑的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倚天剑屠龙刀?! 刘凌捡起皆空手上的书本,这次的字体不再是小篆,起码是能看懂一两个,还图文并茂,刘凌霎时间恍然大悟,原来是已天剑不是倚天剑,这谐音也拿得太准了,刘凌的脑海又浮现金庸伯伯和蔼的笑容,不得打了一个寒战。刘凌开始研究起图片来,剑柄上一个“义”字吸引了刘凌的注意,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苦思冥想,百般纠结,几个时辰都过去,刘凌仍然想不起来这把剑在哪见过。尽管百般无奈,但是午膳将至,刘凌便在寺院里边吃斋菜边回想,吞到肚子里的也没几口。 “啊!”刘凌的一声尖叫,把堂内安静用餐的和尚吓了一跳,都往刘凌看过去,刘凌不顾别人的眼光站起身来就跑出食堂,对!他是见过那把剑,那把剑就是当日让沈绛天受伤的长剑,当日剑柄精致的设计确实一时无两,稍微吸引了刘凌一下。 “冲啊!珍宝珠!”刘凌御马飞快地皇府奔驰。直到冲进皇府也被善罢甘休,直往段昊的书房跑去,正在用膳的段昊看见刘凌骑着千里马冲进他的书房让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正欲拿起水杯的手停在半空。 “沈绛天在哪?”刘凌道。 “你问他干什么?”段昊稍微有点不悦地试探道。 “告诉我。”刘凌是有点急了,但是有求于人,切忌心急气躁。 “我怎么知道。”段昊不于搭理,提起水杯喝了一口茶。 刘凌见问段昊也是徒劳无功,但是贸然寻找也只会白费力气,矛盾顿时充斥了刘凌的内心,难道要他就在这儿空等?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只要能找到已天剑路就明了了,只是天意弄人,偏偏在此时沈绛天不知身在何方。 本来皆空以为只要替刘凌找到神器,就能耳根清净,没想到此刻刘凌又会再次骚扰着皆空,皆空是一个头两个大。含着泪为刘凌查着书,看能不能在没有金行神器的指引下,也能找到其他四行。虽然是百般不愿,但是刘凌用凶狠的眼神足以杀皆空于无形中,佛门清静地,却在刘凌踏入的一刻充满了杀气。 刘凌在藏经阁的一处角落席地而坐,满心忧虑,苦苦寻求的东西原来一直在身边,但刚要到手就转眼即逝,刘凌差点就受挫得想一头撞死,也许能再次穿越呢……但是想到万一不能回穿他就亏大了,就硬生生地打消了这个荒谬的念头了。 段昊依然为刘凌的询问有点耿耿于怀,于是不自觉地就到南苑寻找刘凌,湘苑回答刘凌最近总往寺庙跑,段昊皱起眉头,这妮子什么时候结上佛缘了? 第三十二章 小暑已至,小暑乃太后大寿,太后寿宴普天同庆,宫中设宴刘凌作为挂名的皇妃定当到场,因此皆空兴奋高呼暂时不用在刘凌的严厉督促下翻查书籍。在庙里呆了好几天,刚从寺庙回到皇府的刘凌就接到意旨当晚就要参加太后寿宴,刘凌绞尽脑汁是不知道送何当寿礼,段昊更是大无畏主意,自傲道:“在皇府每一件都是珍品,随便拿一件去送就好。”完全不放在心上。 刘凌是打了低段昊这厮完全是打算随手在皇府拿一件珍宝赠予太后,于是也不多想,回房开始打点自己了,湘苑一见自家小姐要梳起久违的女装,马上就兴奋非凡,摩拳擦掌打算要梳上一个天花龙凤。 湘苑满意地看着精巧的发髻,为刘灵带上华丽的发饰,段昊也是如期地到达南苑,准备跟刘灵一同进宫。马车上的段昊是欣喜了很久,因为刘灵的美貌确实让他添了几分面子。 刘凌头上的金银发饰略显沉重,殿上大排宴席,皇亲国戚,朝中大臣,各个正统血统的名门小姐都盛装出席,务求在此博得龙颜一悦,从此飞上枝头,尽享荣华。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太监的一声通报响彻金殿,满朝文武无一不离座鞠躬,恭迎人中龙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无一从缺的金安。 “平身,赐座。”段景大气开口,于是无一敢怠慢地坐下。段昊带着刘凌上座,段昊的地位仅次于段景,于是设座在段景附近,在较高的地势往下看这恭敬的人群,刘凌不禁回想自己的生日就是在喝酒扔蛋糕当中度过的,哪有这么庄重? 接下来就是逐一道上贺词,按辈分排列,段景当然首当其冲。段景拍拍手掌,几个太监拉着一个用金丝盖着的大笼子,当太监掀开金丝时,全场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在刘凌眼中看来不过是一只很大很大的乌龟,但是见群情汹涌,刘凌也是随大流地拍起掌来。 “此为千年玄武,祝皇额娘万寿无疆,寿与天齐!”段景与皇后正起身向太后贺寿。刘凌啃了看笼中慵懒眯着眼的乌龟,感叹迷信真好,送个乌龟就能贺寿了,在二十一世纪没个GUCCI,香奈儿送人,你就丢脸了。 随后刘凌把眼光转向笑得像花一样的太后与已经落座的段景与皇后,刘凌心中一颤,皇后真是个艳绝千秋的美人,只是眉目无情,冰冷如雪中梅花。直到段昊拉了拉刘凌的衣袖,刘凌才回过神来,原来就要轮到他们二人贺寿了。刘凌与段昊走到太后面前,刘凌低着头,等待着段昊送上贺礼。 “来人,备文房四宝。”段昊的出其不意让座上人都不得其解。但是宫女们很快就在殿上摆上文房四宝。 “儿臣给皇额娘送上的是由皇妃现场亲自绘制的——百鸟朝凤图,祝皇额娘松柏长青,明月长明!”段昊的回答对刘凌来说简直是个惨绝人寰的消息,段昊是搞他是吧,无端让他画个毛百鸟朝凤图啊!语毕段昊对刘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凌绕视了现场一圈,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无计可施之下,刘凌一步一步迈向长桌,脚步沉重得就像上断头台一般。 刘凌拿起画笔,吞了吞口水,连手都在颤抖,在空白的画布上开始点上第一笔墨水,刘凌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开始作画,这样的现场压力,别说凤凰,连画只鸡对他来说也是很困难。 第三十三章 刘凌怀着巨大的压力画上凤凰的最后一根羽毛,段皇爷这份礼物还真是大排场,刘凌足足费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把毛笔放下。全场都注目着这份礼物到底分量如何,何以平复在场各位不耐烦的心情。 段昊见刘凌停笔随即上前,段昊见到画卷不禁赞叹地摇摇头,妙笔生辉!妙笔生辉啊!段昊举起宣纸以示众人,画卷是上等的绫罗,刘凌在画上全部选用了彩色,因为时间关系刘凌直接用色彩填补,连底稿都忽略掉,以金色勾边,画中白鸟栩栩如生,凤姿不俗,振翅欲飞。 顿时还稍有微言的坐下人鸦雀无声,沉浸在画作缕缕意境中,太后更是满意地点点头,真不愧是宫廷画师家族出来的闺女。身为宫廷画师的刘老爷虽然与刘嫣坐在宴席的最角落,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尽风头,他当然也是欢喜得眉开眼笑。 “赏!”太后激动拍掌,百鸟朝凤图她自然见过不少,但是如此独具匠心,巧夺天工的画作,是她见过的所有作品中不可比拟的。顿时殿上响彻掌声混杂着赞美声,刘凌有点惊魂未定地笑了笑,谢过太后。 回坐后刘凌用力地捏了段昊一下,小声并激动道:“你是白痴吗?突然间画什么白鸟朝凤!” “因为我忘了带礼物啊!”段昊搓着被捏得生疼的大腿。刘凌瞬间有了好想把段昊这厮撕裂的冲动,只见段昊觉得疼痛退减,便像无事发生一般喝起酒来,不顾旁边狠狠瞪着他的刘灵。 这一切段景看在眼里真的不好受,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弟弟再也不是龙阳之癖,刘灵这个奇女子会否被吸引?会否心存倾慕?等到殿上所有人都贺完寿天色已经渐暗,上菜时间算得非常精准,菜色都是山珍海味,刘灵看了看桌面上手掌那么大的鲍鱼,再看看用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中华寻龙熬出来的汤,自叹有钱不如有权。 殿上舞女翩翩起舞,太后祝酒完毕便与段景和皇后离去,坐下人正式开始用膳,刘凌夹起鲍鱼正欲飞禽大咬,却被段昊阻止了,拉着她就摆架了。恭送过后,依然繁华盛世,歌舞升平。 随着太后一行人是移步到慈宁宫,原来是内部宴席,刘凌深感宫中女人不易做,在众人面前必须神态自若,只有居于暗房才能一聚天伦,太后本来就是一个开朗的女人,刘凌真是不懂这个尽管年事已高,但是眼中依然闪亮着追求自由的女人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刘凌一直都把眼光放在皇后身上,作为一个依然留着男性血液的刘凌来说,像皇后这种女人最能吸引他的注意,眼中空无一物,澄澈如水,刘凌对皇后并不是喜欢,是持欣赏,这样的女人不愧母仪天下。 尽管是家人内聚,但是依然相敬如宾不相睹。刘凌觉得气氛僵硬得要命,有不敢多言,正在此时几个太监拉着装着玄武的笼子回到慈宁宫,刘凌顿感兴奋,放下筷子就往笼子跑去,里面的大乌龟依然慵懒地闭着眼。段昊正欲开口批评刘凌的无礼,但是被太后阻止了,太后的眼中掠过一丝的荡漾,这个女孩子就像当年的她一样,怪不得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为之倾心。 刘凌拿了一根树枝戳了里面的玄武一下,玄武不为所动,依然闭眼。无论刘凌怎么弄也是没有动静。 “是不是死了?”刘凌此话一出,段昊手上的饭碗掉落,段景狂汗,皇后显得有点花容失色,玄武是祝贺太后长寿,笼中玄武起码上百年寿命,死了?这么不吉利的话怎能在今天说出?! 只有太后神色不变地走到刘灵身边,温和慈祥地摸了摸刘凌的头,道:“玄武是千年仙宠,玄武不开眼能知天下事,要是有一天它张开眼那一定是看见了不得了的事了。” 刘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太监把玄武放进一早打造好的特制池塘中,玄武乌龟的特性尽显,马上就悠闲地摆动四肢,在水中畅游,唯一不变的就是眼睛依然是闭着。刘凌很是想把它的眼睛弄开,但是无奈众目睽睽,只好回到座位上,打算乖乖地把饭吃完。 “你真是无礼啊!”回坐后段昊用力弹了刘凌的额头一下,那语调宠溺得难以置信。引来了众人的笑声,因为刘凌刚刚的一闹,气氛轻松了许多。刘凌捂着生疼的额头,看着嫣然一笑的皇后,好美! 第三十四章 太后寿辰过后,天气越发的酷热,刘凌甚是想冲进水里爽一把,只是在这个封建的年代,这曾经普通的一切仿佛变得像个梦了。刘凌手拿着一把葵扇,用力地扇着自己,丝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废物。 “小姐,你还呆着干什么啊?快点收拾行装啊!”湘苑进房,看见自家小姐还悠闲地扇着扇子,不禁急了起来,她这个丫鬟真是越做越难做了。夏日炎炎,许多达官贵人都会前往私家的避暑山庄,暂时远离城中炎热,腰钱万贯的段氏皇族来说,避暑是每年必须要做的事,整个皇府一片哗然,家丁丫鬟都收拾好细软,准备前往咱们段皇爷的私家避暑山庄——仙瑶庄。 刘凌觉得这个天气仿佛一动就会满身大汗,所以坚决坐在凳子上,湘苑实在是拿刘凌没办法,出发时辰已到,湘苑只好随意帮自家小姐拿了几件衣服,就拉着刘凌往外走去。段昊离远就看到刘凌拿着一把大葵扇往他走来,再一次肯定这刘家小姐这些年来的仪容仪态都白学了。 马车内刘凌热得坐立不安,刘凌看着坐在他旁边双手环抱闭目养神的段昊,这厮是奇葩了,完全是一滴汗也没有。经过了两个时辰的颠簸,终于来到仙瑶庄。仙瑶庄坐北向南,地势高而不峻,嵯峨山峰拔地而起,白雾萦绕,碧水丹山,不辱仙瑶之名。 刘凌下车后就觉得凉快了,满目都是葱郁的树木,看到此景刘凌是豁达了。兴奋地就往仙瑶庄里面跑去,段昊是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好精力,明明以前是体弱多病,连走路都是小碎步的,此时确是流星大步地前进了。 仙瑶庄的装潢不亚于皇府的气派,但是多了一份雅致闲情,少了一份华贵气派。下人开始忙碌地打点一切,刘凌便打算参观一下仙瑶庄,段昊也是没事干,只好尾随刘凌,直到下人打点好一切,刘凌跟段昊才回到大厅内,准备用膳。 “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冷得离谱吗?”刘凌边吃饭边道。刘凌从刚下车就发觉,在这种夏日,为什么会有一处凉快如此? “对啊,这里常年没人居住,深山老林,也许有些东西乘机住进来也说不定。”段昊不以为然,立坏了心肠,打算吓唬一下这个妮子。 “谁信。”刘凌继续扒着饭,深山老林的幽灵他也怕?他自身可是穿越千年,并且死过一次的刘凌铁汉子啊! 夜幕已深,刘凌蹑手蹑脚地走到仙瑶庄外,今天他参观就发觉了仙瑶庄背后有一个湖,湖水清凉宜人,此时夜幕已深,刘凌正打算去水里过一下瘾。刘凌看看周围确实空无一人,于是大无畏地脱光了就往水里跳。 潺潺流水不足以惊动入睡的人,但是却逃不过挑灯夜战的段昊,尽管避暑,他也避不了朝中政事,但是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随即顺着声响去寻找声音的源头。一汪明月,微弱地照亮了湖中人,刘凌是游泳高手,在水里畅游了一下发觉自己束发的发带不知所踪,及腰的青丝随意地披散,漂浮在水中,但是不足以阻止刘凌游泳的欲望。 段昊被这一幕惊呆了,月光打在刘灵的肌肤上,冰凝雪肌,段昊不忍心惊动湖中人,刘凌像鱼一样在水中遨游,一跃而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宅里好像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啊!听说湖里面有鲤鱼精啊!”一个家丁半掩着嘴跟一个丫鬟道。见段昊走过,二人马上低头不语,段昊听在耳里,一笑了之。 第三十五章 来到仙瑶庄的日子越发无聊,虽然在皇府刘凌也是百无聊赖,但此处除了风景秀丽天气阴凉之外,就没有任何看头来。一想到自己还要在此处呆一个月之久,刘凌就一个头两个大。刘凌本想找湘苑去游玩,但是湘苑专心致志地在刺绣,刘凌也不忍打扰,段昊又忙于作业,于是刘凌打算自个儿去“游山玩水”了。 刘凌换上利落的男装,果然还是湘苑那丫头知道他心意,男装是刘凌的必备之物。刘凌走在羊肠小道上,果然此地宛若仙境,树叶遮天蔽日,不透苍穹,刘凌在森林里面是发现了五颜六色的蘑菇,还有偌大的灵芝,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刘凌往背后看去,原来自己已经走了好远一段路,于是最悲情的剧情出现了,本来自信自己不会迷路的刘凌现在是迷路了,但是多年的常识告诉他现在绝对不能乱跑,他开始回忆自己走过的路,但记忆里居然除了蘑菇就什么都没有了! 天边传来的阵阵雷声打断了刘凌,山雨欲来,刘凌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环境当中,于是开始周围寻找可以躲避风雨的地方,暴雨伴随着雷声到来,刘凌加快了脚步,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处山洞可以避雨。 刘凌在山洞里席地而坐,看着山洞口挂起一席水帘,可想而知雨势之大,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这是一场过云雨,不会持续太久,万一山洪暴发,他就一命呜呼了,他可不想这么快回去见阎罗。 刘凌看着暴雨完全没有停歇之意,温度也渐渐开始下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凌开始感觉到自身情况的不妙。看着雨水开始稍有渗入山洞,刘凌不安地往后挪了一下,觉得手按到了什么硬物,往背后一看居然是一具骷髅。 刘凌证了一下,难道一直以后也要像这具骨骼的主人一样,死了也没人知道?刘凌心存怜悯地看着骷髅拜了几拜,心中默念:“兄弟您死得好惨,在天之灵请保佑我能平安出去,要是我能出去我一定会给您风光大葬的!” 刘凌在山洞中不见天日,不知现在时辰如何,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仍然被困,早知道他就不出来了,从刚刚对骷髅还有意思惊讶敬畏,到现在看着骷髅已经麻木,山洞中的刘凌闷得发慌,便开始玩弄起骷髅的头颅来。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丝动静,但是刘凌无法看见水帘外的景物,均匀落地的雨水仿佛被什么打断了,一声一声沉重的脚步声慢慢接近山洞,突然一个乌龟的半身探进山洞,刘凌被吓了一大跳,结果把手中头颅抛了出去,瞬间山洞内回荡着脆物碎裂的声音。 “玄武?!”刘凌惊讶地发现这只乌龟是玄武,但是玄武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刘凌话音刚落,玄武本来眯着的双眼骤然张开,如红宝石一般的瞳孔,熠熠生辉,如灵玉。瞬间山雨退去,阳光穿透树叶,在林中散下斑驳的光影,刘凌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回神后刘凌看回玄武,玄武依然不改往常地慵懒闭眼。 刘凌像是想起了什么,往背后看去。糟糕!兄弟的头颅被刘凌直接给扔碎了! 景天宫是段景御用避暑山庄,与仙瑶庄隔山相望。两座宏大的建筑内,下人都乱成一团,仙瑶庄是发觉皇妃在这种暴虐天气下居然失踪了,而景天宫是发觉太后的玄武不见了。见山雨已停,下人都纷纷离宫开始寻找,连绵不断的山峰中,挂起了一座彩虹,与天边五彩锦云互相辉映,天降异象,是福是祸?无人知晓。 第三十六章 刘凌跟着玄武走了不知多久,他可不觉得自己过来的路是这么远的。 “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刘凌觉得累了,不禁抱怨了一下。玄武就像能听懂一般,停下了脚步,稍微把身子往地上靠了一点,刘凌看着玄武此般举动,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爬到玄武的背上了。玄武确实非常巨大,刘灵娇小得身躯足以安然地趴在上面,玄武平稳缓慢地向前移动,刘凌舒适地趴在上面,观光了起来。 走着走着,玄武停下了脚步,已经回到了仙瑶庄,在门外的眺望的婢女们看见了玄武珊珊的身影,引起了了一片躁动,看到皇妃大无畏地坐在圣宠的背上,更甚有人惊声尖叫。湘苑看见皇妃的身影不禁松了一口气,上前迎接。 刘凌利落地跳下玄武的背,摸了摸玄武的下巴,对玄武表示深切的感谢,玄武也是受落地抬起头来任凭刘凌的抚摸。内厅忧心忡忡的段昊听到外面的嘈杂也迎了出去,看见刘灵安然无恙便稍微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但是一看见玄武神色又凝重了起来,皇兄也来避暑了?顺便眺望了一下对面的景天宫。 “往景天宫传话,说玄武在仙瑶庄。”段昊对一个家丁说道,家丁听完便匆匆地去了。本来以为这件事情能告一段落,但是这个玄武无论刘凌走到哪就跟到哪,看似笨拙的身躯还不知道有多灵活,段昊对这个玄武稍微有点不爽。 用膳过后刘凌带着玄武走到仙瑶庄后的湖边,段昊当然也是不放心地紧跟其后,刘凌吸了吸洁净的空气,对着脚边的玄武道:“这里四面环山,山清水秀,灵气非凡,最适合你住的了!给你一个五星级的家!” 段昊用微妙的眼光看着刘凌对着玄武喃喃自语,随后玄武开始挪动身躯,进入水中,拨动着四肢浮游起来,沉重的身躯瞬间变得轻盈了。刘凌看玄武游得欢快,也是开心的笑了笑,段昊是拿人龟二人没办法,只好静观其变。 这夜的仙瑶庄忒热闹,缘由于刘凌喋喋不休,热血沸腾地诉说着今天自己的“历险记”。除了丫鬟和家丁外,段昊也是听众的一员,刘凌夸夸其谈,又说深山老妖,又说满地的骷髅,把家丁丫鬟都吓了个毛骨悚然,段昊半眯着看着说得唾沫飞溅的刘凌,哭笑不得。 “啊!皇爷!”突然刘凌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惊叫了一下。 “怎么?”段昊倒是想看看这女人还能搞什么花样。 “今天我答应了一位兄弟要将他风光大葬的,最好请几个得道高人来超度他,因为我把他的头打碎了。”刘凌用不敢苟同的口吻道出这样一个惊悚的消息,家丁丫鬟们本能地退后了一步,段昊脸部肌肉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刘凌见家丁丫鬟们面露惧色,不禁耍了一下坏心眼:“阿福,那个人正在你后面呢!” 阿福站在队伍末端,他深知自己的背后是绝对空旷,被刘凌这么一说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又是拜又是求。 “哈哈哈,逗你玩呢!”刘凌见状忍俊不禁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好啦,别闹了,都回去休息吧。”段昊阻止了这么一场闹剧,各个行了礼就退下了,阿福依然心有余悸也跟着大队离开。刘凌见散会,也哼着歌准备回房,段昊也是跟随着散去。 翌日段昊果然惦记了刘凌的话,在刘凌的带路下,来到那个山洞,骷髅的头颅已经支离破碎,得道的高僧也是为这句尸体感到悲哀地摇摇头。让刘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来超度亡魂的得道高僧中其中一个便是皆空。 皆空在经过刘凌身旁时,低声道:“有方法了。” 四个字,满载了刘凌毕生的希望,他甚至想痛哭流涕,对天狂吼才能表达出他现在激动得心情,表面是庄重地为兄弟念经超度,内心却已经腾起万丈波澜。兄弟,求你保佑我早日回家! 第三十七章 刘凌动员了全部家丁为兄弟建了一个华丽的坟头,伫立于山清水秀间,想必兄弟一定觉得舒坦了吧。刘凌在兄弟的坟头上了香,拜了几拜。 “阿弥陀佛,尘归尘土归土,施主节哀顺变吧。”皆空故作走到刘凌身边,硬生生地把一张小纸条塞到刘凌手中。 时候已经不早,和尚们都已经无法回城,段昊便让他们仙瑶庄留宿一夜。月出星隐,皆空相约刘凌月下相聚,根据纸条的指示,刘凌来到兄弟的坟前与皆空相聚,在这阴森的地方应约,绝不会有人发现,皆空想得比较周到。 刘凌看到早在坟前等候的皆空,上前道:“方法是什么?” “找到仙宠。”皆空道。 “仙宠?” “眼为灵玉,身为铁壳,叱咤风云,天生天养,寿与天齐,主宰天下之生灵。” “什么玩意?”刘凌听得一头雾水。 “玄、武。”皆空郑重道出二字。 “玄武?!真的是长得像乌龟的玄武?!”刘凌这下子就要把嘴巴笑大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诶?你知道?”皆空满脑子是问号。直到刘凌向他道明一切,他才慢慢地把思绪整理好。 “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办?”刘凌觉得前路已经光明了,回到未来已经指日可待。 “让他告诉你神器在何处啊。” “那是乌龟不会说话啊!怎么告诉我啊?” “古书确实是这么记载的啊……”皆空摸了摸秃秃的脑门,有点惧怕地退后了一步,他的经验告诉他,下一秒刘凌便会爆发。 “去死啊!那是狗屁的书啊!给我回去再找!”刘凌怒吼,皆空吓得立马落荒而逃,皆由抗拒从严,皆空深知这女子下手不轻。 不欢而散之下,刘凌便要打道离去。漆黑的森林中,刘凌隐约看到远处有一丝光线传来,随着光源走去,是一间别致的小木屋,刘凌的好奇心促使他向前走去,轻推虚掩的木门。 “皇上?”刘凌看到段景居然身在此处,不禁发出惊呼,段景也猛然抬头相望,四目交投。 “皇妃何以挑灯夜行?”段景虽知道段昊与刘灵到此处避暑,但万万没想到会让刘灵找到这个他积虑多年建成的秘地。被这么一问刘凌的脑子转了千万个借口,但无一能解释在此时辰他出现在森林中的缘由。 “只为红袖添香夜陪。”刘凌眉目微扬,注意到段昊身后的香炉,此处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也正好为刘凌找到一个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借口。刘凌走到段景背后,换下,早已燃烧殆尽的檀香,瞬间幽香充斥满园。 段景有点惊讶地看着刘灵,他又怎么会相信这样一个借口呢?只是他也不愿知道其中真相,于是低头继续作业,君不知,太平盛世之下到底还埋藏了多少鸿沟暗涌? 第一缕日光洒下大地,刘凌整晚就坐在木屋的角落半梦半醒地度过了一晚,青鸟的啼叫提醒了刘凌,刘凌看了看扔在秉笔的段景,鉴于做戏要做全套,刘凌便拿着木盘打算为段景打一盘水让他梳洗。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段景轻描了一句,头也没有抬起,刘凌看了看段景,轻轻地关上门就往有溪流的地方走去。 溪流边驻足一位女子,刘凌不得不感叹段景的神机妙算,刘凌上前行了个礼:“皇后吉祥。” 皇后显得有点诧异,但是马上就恢复端庄仪态,点了点头。 “平身。” 刘凌知道不宜久留,于是打了一盘水便欲离开,不料皇后开口:“皇妃何去?” “回皇后,夫君甚爱溪水泡茶,于是便有此行。”刘凌的心跳得就要跌出来了,还好皇后点了点头,就示意他退下,刘凌感叹自己好运气之于便匆匆离去。 皇后空无一物的瞳孔,瞬时有了一丝波澜,她怎能忘记段景最爱的檀香味?但是她并没有去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明珠千斛,她只求一片痴心,无奈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第三十八章 刘凌回到木屋里,定了定神,他打从心底希望皇后没有看穿他的心虚,想必皇后一定深深爱着段景,刘凌呆呆地看着段景。 “怎么了?”段景留意到刘凌的目光,有点可笑地问。 “没什么,皇上您太帅了。”刘凌把木盘放下,段景轻笑,虽然不解,但是他深知这个女人是一本韵味非凡的书,他更愿一点一点读懂她。 刘凌见段景直至此时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不禁眉头一皱,工作狂的综合征刘凌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现在这个段昊真是通宵作业的传奇了。依然挺直腰板,双眸依然炯炯有神,这该喝多少瓶红牛啊! 刘凌见太阳已经升起,于是把室内的蜡烛都吹熄,打开窗户让缕缕日光投进屋内,段景明显被日光耀到眼,半眯着眼就往站在窗户边的刘灵看去,随意梳起的马尾没有珠宝点缀,依然清雅顺眼,淡素娥眉不失风华。 “皇上,您该休息休息了。”刘凌指了指放在段景身边盛满溪水的木盘,段景把早已麻痹并沾满墨汁的手浸入清凉的水中,是欲罢不能的舒适。 “灵儿,你为甚不施脂粉?”刘凌有点诧异段景不把他称作“皇妃”,他不知道,“皇妃”这两个字扎在段景心中,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疼痛。 “惊鸿过后,流年脉脉殷殷,最后返璞归真,只剩残花败柳罢了。”刘凌见多了卸妆后惊悚的女人,一个以真面目示人而依然美丽的女人,那才是真正的美人啊! 段景不作回答,和颜悦色地擦着手,她总是让他意外。刘凌趴在窗台上看着怡人之景,远处一个巨大的身影吸引了刘凌的注意,刘凌眯了眯眼尽力往远处看去。 “玄武?!”刘凌惊呼一声,段景略微吓了一下,走到窗边,玄武正慢悠悠地往木屋走来。刘凌见了玄武的马上绽放出笑容,跑出木屋回合玄武去了。 刘凌蹲下来摸了摸玄武的下巴,段景大惊,玄武不论在宫中还是已经来到景天宫,也从不让别人碰到它的身体,曾经有个太监就是好奇摸了一下玄武的头顶,就被活活扯下一直手,而现在玄武却温顺地任由这个女孩抚摸,这一切太让段景无所适从了。 “皇上,我该回去了,玄武来接我了。”刘凌像段景行了礼,还在震惊中的段景机械地点了点头,看着玄武紧跟着刘凌远去,马尾对着步伐摇曳,段景轻叹,奇葩啊,真是奇葩。 回到仙瑶庄的刘凌看见段昊正在用早膳,闻到饭菜的香味,刘凌的肚子饿得不可开交,于是冲过去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段昊一脸厌恶地看着刘凌,这脸和这举止彻底违和了。 “玄武,给你一个。”刘凌夹起一个鲍鱼就往玄武的嘴里送去,玄武也是抬起头就把鲍鱼吃过,还津津有味。段昊的表情更为扭曲,这还不是吃一只乌龟的口水?!刘凌看了看桌面上各种佳肴,这么个大清早吃这么丰盛还真不怕有三高呢! “这么大清早去哪了?” 段昊这么一问刘凌是卡了一下,但是不幸中的大幸是,段昊并没有发觉他夜不归宿,不然段昊可要把他变成深山老尸了。 “遛……龟……”刘凌有点吞吐,极其小声。 “什么?” “我的意思是带可爱的玄武去散步。”刘凌甚至不敢直视段昊了。 “哦。” 段昊似信非信地瞄了刘凌一样,也不作理会,于是刘凌继续大无畏的扒饭,还不忘给玄武喂上一些。段昊是那他没办法,也只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人龟二者,只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这样默默地看着。 第三十九章 “皇妃,皇后邀约今夜赏月。”一个小宫女跪在了段昊与刘凌的面前,刘凌吞了吞口水,这也太让人心寒了,难道皇后已经知道了他与皇上独度一夜?刘凌深切地看着段昊,希望段昊能随便找个理由拒绝。 段昊丝毫没有感到刘凌求救的目光,只要段景不在就没什么能对他造成威胁,便点了点头道:“我没有意见。” 刘凌甚至现在去死一死了,这状况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他恨不得现在的狂风暴雨把月亮也打下来,那就不用去赏月了,要是皇后真要兴师问罪,他也总不能对着皇后喊:“我是男人啊!”百般的纠结,刘凌脑内充斥了百万个怎么办!开始埋怨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局为什么出版《十万个为什么》而不出版《十万个怎么办》。 看着夕阳缓缓地落下山间,刘凌萌生了想把太阳托回天上的愿望,无奈今日天朗气清,山间出现了日月争明的奇景,刘凌哭丧着脸捉住来送他的湘苑的手,道:“湘苑,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天凉了要盖被子啊,饿了要吃饱啊……” 湘苑傻傻地点点头,完全没能读懂自家小姐为何要说出遗言般的话语。马车石洞,刘凌还不忘把半身探出窗外,撒着泪向湘苑用力地挥手。 景天宫的气势压来,这是何等奢侈的建筑,虽然与仙瑶庄隔山相望,但是景天宫的地势险要得多,要建成这样一座辉煌的建筑该死多少人。景天宫背靠群山,面向一条从高处坠下长流不息的瀑布,因为如此地景,让居住于此的人能饱览日月盈亏世间万物的变迁。 景天宫别院皇后早已等候于此,刘凌吸了一口气。 “灵儿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赐座。”皇后不改往常的端庄瑰丽。 刘凌虽然胆怯,但是并没表现出来,安静地落座,他深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至少还没能肯定皇后已经知道他曾经与段景度过一夜。 “皇妃觉得本宫怎么样?”皇后为刘凌斟了一杯酒,但是刘凌没敢喝下,他不排除那是毒酒。 “回皇后,皇后母仪天下,贤良淑德,人中之凤,灵儿是非常敬佩皇后的。”刘凌称赞到。 皇后轻笑,举杯度饮。 “皇妃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制止干戈一事已成满城佳话,本宫也是要替天下苍生谢过皇妃呢。” “灵儿不才,运气之过,哪敢与皇后相提并论。” 二人相敬如宾,刘凌不敢有任何差错。 “本宫十三岁进宫,十五岁封为贵人,十七岁赐名萧妃,今日已成六宫之首,本宫的这条路坎坷得不堪回首。”皇后概叹起自己的身世,刘凌已经觉得非常不妥了,这种毫无毫无感情的诉说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刘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作回答。 “皇后一位是六宫女子竞逐的目标,头破血流,本宫登上这个位置也是用了不知道多少个人头。但是本宫求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金银财宝,求的只是皇上的一片痴心!”皇后眼中泛着泪水,耿直地看着刘凌,刘凌霎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避开皇后的目光。 皇后站起身,纤腰摇曳,优雅地走到庭院中,温柔地抚摸着一棵树的叶子:“皇妃知道吗?这棵菩提树是本宫十七岁那一年随皇上至此避暑而种下的,听说释迦牟尼顿悟的那颗菩提树,前生是一个爱他的女子。” 瞬间数十个黑衣人从高空落下,包围了坐在庭中的刘凌,原来这是鸿门宴!如此美貌却是蛇蝎心肠!卑鄙! “皇后是不是又说误会了?”刘凌解释道。 “无论如何,我的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皇后咬牙切齿地道出,一个黑衣人慢慢地逼近刘凌,刘凌知道寡不敌众,但是似乎他身为一个弱女子让这些黑衣人有了一丝的怜惜,不然他早被乱刀砍死。 刘凌装出一副惧怕的样子,当黑衣人挥刀一刻,刘凌出了吃奶的力气给面前这个大汉来了一个潇洒的过肩摔,被杀得措手不及的大汉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皇后也是被吓了一跳。 刘凌捡起扔在地上的大刀,一副迎战的样子。皇后这样谨慎的人一定已经支开了景天宫内的人,段景的房间也是离这里太远,既然呼救起不了作用,那就只好自己杀出一跳血路。大汉一拥而上,刘凌握紧手上的刀子,见人就是一道乱砍,瞬间庭院洒下了无数热血。 皇后对刘凌会做出如此举动是料所为及,情况不妙,皇后免得自己沾上关系,于是便失声尖叫:“有刺客啊!”来了一着贼喊捉贼便离开现场。 瞬间刘凌是有点同情这帮杀自己的黑衣人了,从头到尾都是这个黑心女人的工具,生命就如野草一样低贱。刘凌咬了咬嘴唇,转头一看自己的肩上被划了一个大口,鲜血正在涌出,疼得他快要窒息。 不久护卫就蜂拥而至,刘凌觉得头眩晕得厉害,一个放松,便迎来一片黑暗。 第四十章 刘凌虚弱地睁开眼,顿时感到异常地寒冷,周遭的环境似曾相识。 “把他扶起来。”一把男人的声音传来,无奈刘凌浑身使不上力气,仿佛撑起眼皮都用了全身的力气,幽森、寂寥的感觉包裹着刘凌,瞬间双臂感到有一股巨力把瘫软的他从地上揪起来,放到椅子上。 “刘凌啊,这么这么快就回来见我了?”刘凌朦胧当中看见阎罗正对着他讲话,他想回答,但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观音的指示我怎能让你死呢?黑白无常你们俩是不想活了吧!居然勾他的魂!把他还回去啊。” 刘凌再也不能支撑了,于是闭上眼任人鱼肉,惺忪当中是听见了阎罗斥责还有赔罪的声音,但很快这种声音就被嘈杂取替。 “皇妃身中多刀,恐怕……” “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 “皇后何须自责?这本是妄为刺客的错!” 刘凌心中暗骂,哪个天煞的多砍了他几刀?!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肩上中了刀,何来个身中多刀?!刘凌依稀感到自己被担架抬着走,疼痛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下子他可肯定自己身中多刀了。 他可不能死,有仇不报非君子,刘凌恨不得现在要把那个皇后碎尸万段,反正他刚刚也砍了不少人,既然手都已经弄脏了,也不怕多沾染一个人的血了,破罐子摔破是刘凌从来的作风。 段昊三更月下赶路,骑着刘凌的珍宝珠往景天宫奔驰,这算什么?去赏个月也能遇刺?以那妮子的性格遇刺他会因为保护皇后而受伤吗?要是平时的话可能早就开始求饶或者逃跑了,这也太悬了。 段昊加重了皮鞭的力度,珍宝珠低吼一声便更快的疾驰在山路上。段昊赶到景天宫时刘凌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床边的段景正抱着安抚泣不成声的皇后。段昊走进床边捉起了刘灵的手,好冷,无所适从的冷,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握着刘灵的越发紧致。 “太医,皇妃她怎么样?”段昊低沉的声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赶到不安。 “回皇爷,皇妃身中多刀,失血过多,恐怕熬不过今晚。”太医显得有点怯弱吗,要是皇爷问起罪来他可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殿中人闻言神态各异,有惋惜,有痛心,有震惊,还有一张美颜上的冷笑,只是宽厚的肩膀挡住了这可怕的表情。 段昊握紧拳头直起身,扶了扶腰间的佩剑,势不可挡地往门外走去,段景放开了怀中的皇后,挡住了段昊的去路:“皇弟,你要去哪?” “皇兄,告诉我,活捉的刺客都在哪?”段昊的眼中冒着殷洪的血丝,就像一头暴走前的野兽。 “皇弟,这……” “告诉我吧皇兄!就这次!” 段景忧伤地叹了一口气,让开了路道:“小李子,带皇爷去。” 小李子带着段昊来到地下的牢房,活捉的黑衣人有六个,段昊示意小李子在牢房外待着。段昊打开牢房的门,走在坐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压抑着心中的暴虐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只是面前黑衣人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段昊眼中的怒火再也不发抑制,段昊拿着一个黑衣人的衣领就把一个黑衣人提起来再用力地甩到墙上,黑衣人低吟一声。 “拿着,我从来不杀手无寸铁的人。”段昊往黑衣人面前扔下大刀,其他黑衣人见状不甘示弱地就往段昊冲去。 段昊冷笑一下,仿佛等了这一刻很久。段昊拔出佩剑,手起刀落,没有迟疑,刀刀致命,直到牢房中只剩下他的喘气声,温热的鲜血从他冰冷的佩剑上滴下。段昊走出牢房,小李子被满身鲜血的段昊吓了一跳,但也不敢多言。 回到刘凌休憩的房中,殿内无人甘做声,都怕会触怒段昊而丧命。段昊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继续握住刘灵冰冷的双手,仿佛不曾离开。 第四十一章 一夜之间,御医们都聚集景天宫,不少都是在睡梦中被挖醒,快马加鞭地揪到此处,只是每个人都是摇着头,医者们彻夜不眠,直到太阳升起,但是山间并没有鸟儿的啼叫,仿佛都在为这颗要凋零的芳草惋惜。 “皇妃的脉象已经非常虚弱,奴才不才,望皇上赐罪。” “奴才不才,望皇上赐罪。” 共聚一堂的十多个大夫下跪请罪,段昊的心中泛起了他这辈子都从未尝试的疼痛,无力再问罪,只是呆呆地看着刘灵苍白不已的小脸。段景走出房间,毕竟在这时,他什么都不是。 “咳咳……”刘凌咳嗽了几下吐出的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内脏是撕裂般的疼痛,这一整晚他仿佛都活在万劫不复当中,他好累,他不想再支撑这垂危的生命,他多想就这么永远的睡去,但是无奈他在鬼门关又哀又求,半死不活的人从来很痛苦,受的是阳间的疼痛,明知道一进鬼门关就可以解脱,奈何黑白无常依然坚守岗位。 刘凌终于忍无可忍,于是下定决心要还阳,想着总比在灰色地带要好,不料刚想用力睁开眼,迎来的就是五脏六腑的剧烈反抗。 段昊被刘灵咳出的血浆吓了一大跳,立即起身高呼:“御医!给我都滚过来!” 跪在地上的御医们不敢怠慢地起身过去请脉,一个御医大惊道:“奇迹啊!奇迹啊!皇妃的脉象再一次有了生机啊!” 闻言站在墙边的段昊无力地往后靠在墙上,露出了失而复得的喜悦,笑得苦中带甘。在门外忐忑的段景也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经过太医们的一再调理,刘凌算是没有方才疼痛,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皇妃能活过来真是万幸啊,太好了……” “让皇后操心了是内人的过错啊。” “皇爷莫出此言。” 刘凌没有多余的力气,看着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女人在他床边故作姿态假惺惺。 “皇爷彻夜未眠,这次皇妃遇袭本宫也是有一定的责任,不如这里就先让本宫照看?” “怎可?皇妃乃千金之躯,这样不合……” “皇爷言重,如果皇爷不答应本宫可是难以释怀啊。” “皇后,这样……” 还没等段昊答允,皇后就拿起毛巾在刘灵的脸上轻轻拭擦,段昊就没办法,思量了一下道:“那,有劳皇后了,湘苑好好帮皇后照看皇妃。” 湘苑答应了一声,段昊就走出房门了,尽管刘凌在心中呐喊着段昊不要离开,无奈他真的说不出一句话,喉咙嘶哑得只能呼出气体,根本发不出一个语调。 湘苑看了看在床边的皇后,觉得怪别扭的,她身为丫鬟怎能让皇后的千金之躯亲自照看自家小姐呢?湘苑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道:“皇后,不如皇后先休息……” 啪———— “你这是信不过我吗?!”湘苑话音未落,皇后就狠狠地往湘苑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湘苑倒在地上,捂着脸含着泪地看着皇后,皇后轻蔑一笑道:“给我去打盘水吧。” 随即皇后玉指一挥,水盘就跌到地上,溅湿了湘苑的身体,湘苑知道如果自己离开房间自家小姐就有可能有危险了,如今她是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设的局。 “还不快给我滚?!”皇后怒吼一声,湘苑拿起水盘就往房外跑去。她必须快,现在只有皇爷能救小姐了!湘苑像发疯似的奔跑,并不断祈祷自己要来得及。 第四十二章 皇后看见湘苑离开厢房,便把目光回归刘灵的脸上。 “哟,这凶狠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想杀了我?不想让我这样对你的近身丫环?”皇后轻抚着刘灵的脸,指尖带着的是森森的寒意。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居然勾引皇上?!”皇后扇了刘凌一个耳光,刘凌怒火中烧,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说不出话吗?当然了,是本宫在砍你的刀中动了手脚啊,让你死后也无法向阎罗告状!”面对着皇后一句又一句肆意的挑衅,刘凌握紧拳头,眼中满是仇恨。 “待你死后,你的近身丫鬟就会变成军妓,很适合她的卑贱工作啊,不是吗?”语毕,皇后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在刘凌眼前亮了亮,刘凌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死也是便宜她了,这种女人根本就要上刀山下油锅! “你想干什么!”湘苑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段昊,情急之下觉得不可再耽搁时间,于是跑回厢房,没想到就看见了皇后挥刀正欲刺杀刘灵。 湘苑立马跑过去握住了皇后的双手,皇后发疯似地大叫:“你给我放开!我今天就要了断这个**的生命!” “皇后!不可以!不可以!”刘凌看着皇后与湘苑陷入混战,瞬时纠缠的二人动作静止,湘苑就像被吸光了力气一般倒在地上,匕首插在了湘苑的腹中,皇后料所未及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湘苑。 湘苑喘着大口大口的气道:“小姐……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随即房间陷入了寂静。 刘凌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身体不能动,连让他叫喊的能力也不被赋予,刘凌看着地上带着微笑香消玉殒的湘苑,他的眼角流出一滴泪水,他深知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如今,这滴眼泪是代表着对湘苑的惋惜,对皇后的仇恨。 “福纳兰,你还是如此狠心。”一把剑架在了皇后的脖子上,随后冲出来的便是若邪了。 刘凌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若邪便跑到床边,把药粉开水灌进刘凌的喉咙,刘凌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喉咙是无尽的火辣。 “好痛……”刘凌握住自己的喉咙,瞬时发觉自己能出声了。 “你居然让我最爱的灵儿哭?”沈绛天的剑稍稍用力,皇后的脖子上印出了一条血痕。刘凌闻言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呵,你这只小狐狸……”皇后冷笑,沈绛天再加重了手中的力度,鲜血顺着剑尖留下。 “别杀她。”刘凌淡淡道出这一句,沈绛天显得有点惊讶。 “让我亲手,杀了她……咳咳……”若邪察觉到刘凌的不适,于是便倒了一杯水,水顺着食道舒缓了一路的呛喉。 沈绛天轻笑收起了手中剑,皇后处变不惊的藐视了其余三人一眼,便走出房间。刘凌看着躺在地上的湘苑,心中重重地读出“福、纳、兰”三个字。 沈绛天把手伸到湘苑的鼻前,气息早就消失无踪,沈绛天面露忧伤,轻轻地把湘苑瞪大的眼睛拨合上。若邪离开床边,观察了一下湘苑的脸色道:“本是命不该绝,但是匕首上有毒。” 刘凌定睛一看湘苑的指甲已经开始泛黑,脸色也是铁青,惨不忍睹。刘凌没有多话,等伤势恢复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沈绛天察觉了刘凌的异常,走到床边发觉那张笑脸露出了仇恨之意,沈绛天痛心道:“灵儿,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这不属于你……” 无奈刘凌根本就有听在耳里,在二十一世纪憎恨一个人只能耍手段,但是在现在,他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一个人,没有鉴证组,没有指纹认证,他完全可以没有后顾之忧。沈绛天也是无可奈何,摸了摸刘凌的头哀叹一声便抱起湘苑的尸体打算先找一个地方安置。 “走吧若邪,让灵儿好好想一下。”沈绛天叫唤到。 若邪看了看床上不语的刘凌,再看看沈绛天,刘凌看着若邪犹豫不决是否离开的模样,便苦笑了一下,希望若邪能安心离开,若邪扁了扁嘴,刘凌这个笑容比哭还要让人痛心,但是若邪也是懂事地点点头,就跟着沈绛天离开了。 吱呀———— 虚掩的房门打开,探来的是玄武,玄武缓缓地走到刘凌的床边,刘凌艰难地伸出手摸了摸玄武,有气无力道:“玄武,如果你能主宰世间万物,能不能让湘苑活过来,让那个狠毒的女人万劫不复呢?” 玄武依然慵懒地享受这抚摸,刘凌看似平静但心中已经烧起熊熊的怒火。沈绛天从出现到归来都是一个谜,刘凌不愿深究,他由衷希望,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能助他一臂之力,把福纳兰的人头割下来,拜祭湘苑! 第四十三章 自从刘凌受伤后,段昊就不知所踪了,在太医的照料与若邪时不时送来的“特效药”帮助之下,刘凌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康复起来,刘凌脱下衣服被对着铜镜一看,刘灵的身体上已经多了几条疤痕,太医虽说背上的疤痕可以消除,但是肩上那一刀砍得太深,会留下永久性的伤痕。 刘凌在景天宫休息了也有一个月之久,段昊从来没过问已经,应该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仙瑶庄也是没有接到任何段昊的消息,一切在波澜之后稍稍有了平静。段景为刘凌配了好几个宫女侍奉,但还是不及湘苑。 “茶太浓了。”刘凌放下手中的杯子,只有湘苑才知道她只喝普洱的第二泡茶。 “奴婢该死!”香菱闻言立马跪在地上请罪,香菱是刘凌新的近身侍女,而且是皇后暂借的。 “哎,算了,备热水,我要净身。”刘凌不作为难地吩咐了香菱,果然任何人都取替不了湘苑,刘凌打算净身之后去看看湘苑。湘苑被埋在了当日山洞兄弟的旁边,听皆空说那个位置最能淡化怨气,希望湘苑能早日投胎,并且有兄弟的陪伴,希望湘苑不会太孤单。 浸泡在温水中的刘凌,想到了沈绛天既然已经回来,必然要问他拿到以天剑,他多想立刻就离开此地。 刘凌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走出了小院,往湘苑的坟墓去了。香菱看着主子远去,马上就跑到一边偷懒去了。 湘苑从小无父无母,是刘老爷从人贩子手上以低贱的价格买回来的,然后就开始侍奉刘灵了,在刘凌眼中看来湘苑是恪尽职守,他并不知道当日刘小姐是怎么待湘苑,但是湘苑始终在刘凌的心目中有了不可磨灭的位置,于是再三叮嘱沈绛天在湘苑的墓碑上刻上:刘氏,湘苑墓。 果真,沈绛天做到了,刘凌摘了几朵野花放在湘苑和山洞兄弟的坟前,拜了几拜便离开了。 今日是回城的日子了,刘凌带着香菱回到仙瑶庄,并没有看见段昊的影踪,家丁们告诉刘凌段昊只让他们保护好他,然后就速速离去了,刘凌收拾好东西便到马车上等着了,由始至终刘凌都是自己拿东西,并没有让香菱帮忙,而香菱也是没有想过要帮忙。 回到了皇府,家丁们又开始漫长的打点,湘苑的房间也是理所当然地成了香菱的房间了,但是湘苑的遗物没有收拾好,刘凌用警告的口吻告诉过香菱,房间她可以睡,但是东西绝对不能动。在刘凌转身的瞬间,他是看到香菱那个不爽的表情,他从那一刻就知道,那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翌日一早,刘凌带了几个家丁打算到湘苑的房间里收拾好湘苑的东西,起床时香菱并没有侍奉,所有事都是刘凌自己干了,虽说刘凌绝对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但是作为一个侍女,这样实在让他不满。 进入湘苑的房间后,香菱并不在此。刘凌开始逐一点着湘苑的遗物,一切一切都曾经是他熟悉的,此刻,它们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刘凌走到梳妆台上,看见了自己当日送给湘苑的宝石簪子的锦盒,但是打开后却发现簪子不见了。 刘凌在脑内确认了无数遍,湘苑从来珍视那支簪子,总是放在上锁的梳妆盒里,当日湘苑死的时候也没有佩戴。刘凌在家丁的手上找到湘苑的梳妆盒,锁已经不见了,里面他赏赐给湘苑的珠宝早已不翼而飞。 最后刘凌在床底下找到了被撬开的锁,刘凌手中紧握着那把被撬开的锁,一双手正在愤怒地发颤。 第四十四章 刘凌端坐在前厅,香菱一走进厅内就看见刘凌的不好脸色,马上就献媚地倒了杯茶送过去。刘凌抓起茶杯一把就往香菱扔去,香菱被茶水洒了一身,烫的马上就尖叫起来,这手段,福纳兰也对湘苑用过。 “啊,你疯了吗?!”香菱愤怒道,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湘苑的首饰给偷了?”刘凌冰冷地说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香菱显得有点慌张。 “你还装?!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刘凌把湘苑的梳妆盒一把扔过去,香菱痛苦地倒在地上,额前渗出血,看得出刘凌下手不轻。 “你凭什么打我?!我是皇后的人!”香菱像疯了一样大喊。 刘凌冷笑一下,道:“来人,我要进宫。” 刘凌让家丁把香菱五花大绑地送进宫内,到了坤宁宫,刘凌气势汹汹地揪着香菱就往内殿一扔,这阵势把太监都吓得不敢通报。不料段景正与福纳兰品茶,被刘凌一闯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福纳兰看了看地上的香菱,心中一颤。 “灵儿参见皇上,皇后。”刘凌行了个礼。 “皇妃擅闯坤宁宫,所为何事?”段景问道。 “皇后,你的人在我府上盗窃,你说该不该罚?”刘凌直勾勾地盯着福纳兰,那眼神锐利得能穿偷她的身体。 “此事当真?”皇后担忧地看到地上的香菱道,香菱是她的心腹,一直以来侍奉她左右,况且不为人知的是,香菱其实是福纳兰失散的亲生妹妹,阴差阳错,在宫内相聚。但是福纳兰并没有把此事告诉香菱,她始终害怕,香菱会分成她多年奋斗的果实,福纳兰也是承认,她是个自私的人。 因为刘凌遇袭当晚,她也在场,为了能洗脱一切嫌疑,她才割爱外借,因为宫内谁都知道皇后最疼的侍女,就是香菱。 “我没有啊皇后!冤枉啊!”香菱哭着道。刘凌看了就气不打一出来,一脚就踹了上去,看得皇后心疼,但是不敢做声,生怕露出马脚。旁边的段景也是被这样的刘灵吓了一跳。 “皇妃请勿动怒,可有证据?”段景道。 “湘苑的房间我只是让她住了,第二天,我就发觉湘苑房内的首饰不翼而飞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皇妃,区区一个去世的奴才的首饰,又何足让皇妃挂齿?这样只会显得皇妃小气,贻笑大方啊。况且皇妃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皇妃确实不满意,本宫能替你再选一个奴婢,送到府上啊。”皇后微笑道,这摸样让刘凌看着反胃。 “皇后有所不知,偷的不仅仅是普通饰物,而是皇上赏赐给我樊国的宝物!我怕放在我的房间内,会有人手脚不干净拿掉,所以藏在丫鬟的房内,万一有什么不测,起码盗贼不会对丫鬟的房间下手!”刘凌字字有力,段景眉头一皱,看着地上的香菱。 “来人,搜身。”段景道。香菱被带进内房后,殿内的气氛非常僵硬,皇后与刘凌,谁也不让谁。 “回皇上,皇后,皇妃,在香菱身上没有搜出任何宝物,只搜到了八百两银票。”一个宫女走出来,把银票递给段景。接着香菱也被带了出来。 “你把它们给卖了?!而且那样的宝物只卖了八百两?!”刘凌走过去就是一巴掌,特地加重了预期,试图触怒段景。 段景看着手中的八百两,这就是他赠予刘灵朱砂泪的价值?! “这些钱是我的……呜呜……”香菱不禁哭出声来。 “请皇上皇后明察,区区一个丫鬟何来这么多钱?况且还偷了皇上赠予的宝物啊!”刘凌转过身去虔诚地看着段景。 “这样的行为确实引人发指!来人,出去打八十大板!”还没等段景开口,福纳兰就抢过话语,希望这样一个惩罚能让香菱逃过一死,况且侍卫们知道香菱是她的近身,也会下手较轻。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我受不的!”过了一阵子,侍卫们冲进来就把香菱拉了出去。刘凌目的并不在于让香菱死,他要让她生不死。对香菱如是,对福纳兰也如是。 第四十五章 “这次的事情是本宫的疏忽,望皇妃见谅。”福纳兰居然给刘凌赔起罪来了,这么一来别人眼中的皇妃就成了一个小气刻薄的女人,而皇后就是一个贤德的妻妾了。 啪! 一直在一旁不语的段景,突然把手中的银票重重地摔在地上,便离开坤宁宫。福纳兰被吓了一下,福纳兰知道段景是生气了,不禁露出瞬间的惊恐。刘凌知道,无论伤害多少福纳兰身边的人,也许福纳兰都不会受到伤害,但是,只要段景一个举动,福纳兰就会痛心欲绝了。于是冷笑一下,也离开了坤宁。 坤宁宫外院,传来香菱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好痛……啊……好痛……呜呜呜,皇后救命……呜呜……” 刘凌伫立在躺在地上的香菱面前,示意侍卫暂时停止行刑,香菱只顾着趴在地上哭,刘凌蹲下身子,抬起香菱的下巴,这么一看,这妮子确实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只要略施薄粉,也是能凭着姿色在这个后宫闯一片天地。 “打多少板了?”刘凌问道侍卫。 “回皇妃,方才三十。”侍卫木讷地回答。 “嗯,够了,你们跪安吧。” 侍卫二人你看我眼,我看你眼,不敢退下,道:“但是皇后……八十……” “跪安!”刘凌加重了语气,把侍卫吓得马上就离开了。 “呜呜呜……不要在这里猫哭老鼠……呜呜呜……”香菱反驳到,刘凌多年的商场战役告诉他,要让一只猛兽对自己驯服,必须先让它死,再亲手救它。 “你敢再动我就把你扔进去!”刘凌试图把香菱背起来,无奈香菱扭动挣扎,刘凌一气之下就指了指旁边的水井,把香菱吓得不敢再动。 刘凌把香菱直接接到了皇府的北苑,果真若邪与沈绛天早已在此,看见刘凌纤弱的身体上背着一个人艰难地前行,沈绛天和若邪马上就跑过去帮忙。 “这是怎么了?”沈绛天看见香菱衣服上渗出的血水,惊讶地问道。 “被奸人所害的可怜少女!”刘凌千辛万苦地终于把香菱移到床上。 “皇后不是奸人……皇后不是……”受了重伤的香菱最终依然帮着福纳兰解释。 “是是是,她是好人。”刘凌帮香菱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诶?这?”沈绛天发现了什么似的,把香菱肩上的衣服往下一扒,露出了一个牡丹形状的胎记。 “喂,你干什么啊!”拿着金疮药进来的若邪看见沈绛天扒开一个女子的衣服,脸红耳赤地叫到。 刘凌也是反应过来,拍了沈绛天的手一下,沈绛天回过神来,便放开了手。 “紫薇,这是金疮药。”若邪把药递给刘凌,然后便拉着沈绛天出了房门。刘凌吞了吞口水,确实这里只有他一个是女儿身啊,但是他的汉子魂怎么办啊!看了看床上喘着大气痛苦的香菱,刘凌也是心疼,只好解开香菱的衣衫,为其上药。 香菱的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刘凌也是有点后悔把她告发,于是一点一点细心地为香菱涂上金疮药。 刘凌打点好走出房外,沈绛天和若邪正神色凝重地看着他,刘凌不解,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他其实是男人? “灵儿,你听我说……里面的女子,是福纳兰的妹妹……”沈绛天郑重其事地说道。 “什……什么?”刘凌五雷轰顶。 第四十六章 “我跟福纳兰是有过交情的,福家是太皇太后封侯的家族,所以福纳兰才可以顺利成章地进宫。” “那跟香菱是她妹妹有什么关系啊?”刘凌是一头雾水。 “福纳兰是福家排行第五,一个哥哥,四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福老爷生性好色,娶的妻妾都是美人,所以福家当时是以美女如云出了名。当日宫中选秀女,福纳兰年方十三,因为年纪不够,未能入选,而她的姐姐们个个国色天香,一朝就被选在君王侧。” 沈绛天抿了一口茶,若邪和刘凌瞪着眼睛,期待着下文,沈绛天是叹一声二人的可爱。 “家中只有福纳兰没被选上,她是心存妒忌,居然火烧四个姐姐的闺房,四姐妹三个丧生,一个毁容。香菱原名福纳荷,在失火当日,混乱之下失踪,年仅九岁。”沈绛天继续道。 刘凌和若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刘凌是眉头一皱道:“话说,沈兄,你是不是知道得有点多了?” 这个沈绛天不是江湖人吗,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福家的事? “你真想知道?”沈绛天玩味地笑了笑,刘凌重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沈家在福家世代为奴,因为当日的大火,我才得以逃出,我应该是感谢福纳兰才对!”沈绛天豁达一笑,刘凌听到了这么个沉重的原因,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 “那你当日受伤不会是因为福家追杀你吧……”刘凌质疑道。 “当然不是。”沈绛天悠悠回答。 气氛安静了许久,若邪打破了这份寂静道:“紫薇,我以后都不会再住在这里了,我的药都留在这里, 要是弄伤了就自己去拿吧。” “啊?为什么?你要走去哪里?”刘凌的震惊一波接着一波,让他的脑子转不过来。 “若邪的家族复兴了,所以若邪要回去当家了。”沈绛天摸了摸若邪的头,在刘凌的心中,沈绛天确实是一个谜一般的人,仿佛洞悉天下事的样子。 刘凌继续没有多问,从来他的原则是沉默是金,如果是有心诉说,必定总有一天他能知道个中缘由。夜幕降临,刘凌照看了一下房内的香菱,香菱已经熟睡,看来疼痛也减退了不少,有时候刘凌觉得自己对弱势社群实在是菩萨心肠了。 走出屋外,沈绛天高挑的身姿屹立在皎洁的月光下,刘凌看得出他已经久候多时了。 “有什么事情吗?”刘凌走到挺拔的身躯前问道。 “没有,上次的离别太仓促,打算这次跟你好好道别而已。”沈绛天轻笑。 “最终你们两人还是要离开了。”刘凌也是笑了一下,心中平静如水。 “若邪其实是个被灭门的可怜孩子,如今他的家族能复兴,我也是替他高兴。”其实刘凌早就有了定数若邪是个身世有点惨的孩子,但是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些事情。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你们二人的离开,也是也是一段传奇的开端呢。”如今,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刘凌不得不感慨一句,时势造英雄。 沈绛天显得有点惊喜,如斯女子,居然能说出如此荡气回肠的语句,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但是过不了几天,沈绛天就要离开,那以天剑该怎么办呢?刘凌思度了很久,忐忑道:“沈兄……” “啊,对了。” 还没等刘凌开口,沈绛天便打断了他,拉着刘凌走进屋内。沈绛天点起蜡烛,在床底下摸索起来,最后缓缓地拿出用绸缎包裹的物体。 “给你。”沈绛天把东西递给刘凌,刘凌接过后打开一看,那个刻“义”字的宝玉,精致的剑鞘,这还不是他寻觅已久的以天剑吗?! “这……”刘凌激动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送给你护身的,要无时无刻记得我的存在。”沈绛天宠溺地在摸了摸刘凌的头,这一刻他的心中是无法比拟的激动,他,他终于寻找到了!金的神器! 刘凌已经无法道出一句,沈绛天见刘凌呆呆地呆在原地,觉得有点好笑,道:“灵儿,早点休息吧。” 于是便走出房间,剩下刘凌紧紧地握着手中剑。 第四十七章 彻夜不眠的刘凌次日一大早就御驾着珍宝珠往寺庙飞奔,腰间架着以天剑的刘凌心中又是欢又是喜。 “皆空!皆空!”刘凌跑进佛堂,十余个和尚正在念经,刘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准确无误地揪到皆空的衣领,直接往外拉了出去。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皆空打了个哆嗦,为刘凌亵渎神明捏了一把汗。 “你看!我找到了!”刘凌取下腰间的以天剑递给皆空,皆空结果剑就开始打量了起来。 “嗯……是以天剑没错,你拔拔看。”皆空把宝剑归还,指示道。 刘凌接过剑,疑惑地看了皆空一眼,便试图拔出鞘中的宝剑,无奈费尽力气,剑也从不离开剑鞘,刘凌的手掌因用力过度显得有点发红。 “皆空!你坑爹是吧!根本拔不出来啊!”刘凌一气便揪起皆空的衣领,皆空心里淌着泪,他就知道每次见刘灵他便会难逃一劫。 “这……这是没办法的啊……得让宝剑认主啊!”皆空汗如雨下,怕稍有个失言刘凌就会把他炖了。 “认主?怎么认?”刘凌放松了手的力度。 皆空顺了顺气,往后退了几步道:“这你自己问它……” 话音未落,皆空就一溜烟地夺命狂奔。 “喂!你这个臭和尚!”刘凌欲追,但是看着皆空屡步艰难地奔跑着,刘凌也是于心不忍,况且抓到那个胖子也没能改变任何事。 刘凌骑上珍宝珠,珍宝珠悠悠地走在山间,刘凌不断尝试着把剑拔出,但是依然徒劳无工。 刘凌到步皇府后,走到北苑,果真若邪和沈绛天早已离去,刘凌走进房内,看见香菱正在艰难地蠕动,刘凌见状立刻跑过去。 “干嘛呢?” 香菱不作答应,刘凌顺着香菱的视线看去,香菱正奋力地往桌上的茶水挪去,瞬间刘凌是明白了,便走到桌边,为香菱倒了一杯水,送到香菱嘴边。香菱不领情地把脸别过去一边,刘凌更把水杯往香菱的嘴上靠。 “喝下去,不然在你的伤口上撒盐。”刘凌的语气平和,并没有任何的恶意,香菱显得有点不服气地看了看刘凌,最后也是把水喝下去了,刘凌是会心一笑,香菱怔了一怔,刘凌几日来的照料,确实让从小没有家人的香菱感到一丝温暖,但是她的心,必须从头到尾忠于皇后。 “为什么要偷东西?”刘凌温和地看着香菱,没有任何谴责的意思,他只是想知道一个侍女要这么多钱立意何在。 “我想买一个丫鬟回来侍奉皇妃,那样我就能回到皇后身边去了。”刘凌打从心底地震惊了,这一片澄澈的忠诚,刘凌的心中泛起千丝万缕的怜悯与愧疚。 “皇后对你好吗?” “很好,我的命是皇后救的。”香菱的眼中看不出任何邪念,当日看见湘苑的东西一时间消失,刘凌也是气上心头,原来是错怪了一片赤子之心。 嘭! 厢房的门被巨力踢开,刘凌回头看去,宫中的侍卫成行成列地进入皇府北苑。 “奴才参见皇妃,奴才是受命来缉拿乱党的。”一个公公穿过侍卫,到刘凌面前笑意盎然地说道,话音刚落,侍卫们就试图进入厢房。 “乱党?皇府干净得很!何来乱党?!”刘凌挡住两个侍卫的去路,一脸不容侵犯地说道。 “哼,就是那个肩上有牡丹印记的契族贱女人!”公公伸出兰花指指向床上的香菱。 “狗屁!你说你这个阉人才是乱党!她现在是我的丫鬟,谁要捉她,先砍了我!”刘凌是盛气凌人。 “皇妃请不要阻扰朝廷做事,不然就会被说成窝藏乱党了!”公公拿着鸡毛就当着令箭,得势不饶人。 “有种你砍我!”刘凌看了看背后瑟瑟发抖的香菱,便再次加重语气,侍卫们没有一个敢动。这事情是传奇了,这血统是皇后的妹妹啊!乱党个什么啊,一定是有人设计加害。 “来人,给我保、护、皇、妃!有什么差池,全部人头落地!”公公威慑地下令。 “皇妃,冒犯了!”四个侍卫走到刘凌身边,抓住了刘凌的手,而其他侍卫把床上伤口仍未愈合的香菱硬硬地拖了出去。 “放开啊!尼玛你们是不是都想死!放开啊!”四个侍卫是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按住这个力大无穷的皇妃。 “这是怎么了?!”一把男声介入了吵闹之间,一人之声,足以压百人声响,这种唯我独尊的威严只属于一个人。 “奴……奴……才参见皇爷……” 第四十八章 段昊不是个多话的人,尤其是在他心中没有一丝位置的人面前,段昊走到四个捉着刘凌的侍卫面前,一语不发,杀气笼罩了整个房间,光是这种气焰,就让四个侍卫不知如何是好,段昊扫了刘灵肩膀上侍卫的手,四个侍卫瞬间明白,把手收了下去,跪倒地下就开始求饶。 “奴才……奴才罪该万死……”在段昊的眼神下,四个侍卫的生命是如此卑微。刘凌也是知道救星来了,直直站在原地等待着好戏上演。 “谢公公,以你最快的速度给我解释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昊漠视在场的人,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地上跪着的众人。 “……最近朝廷收到线报,肩上有牡丹胎记的女人是契族派来的间谍……”谢公公战战赫赫地说道。 “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想知道,你捉拿乱党,怎么就碰上皇妃了?”段昊挑眉,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内幕,但是没想到一回到皇府就看到刘灵这具娇小的身躯被四个壮汉固定住,瞬间他就恨不得把那些侍卫的手都废了。 “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最该万死!”谢公公边说边掌刮自己的脸,年迈而松弛的赘肉在脸上被主人扇得通红。 “我数到三,全部给我消失。”段昊的重心不在于追究,于是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道。 “一、二、三!”段昊道出三字的短短几秒,谢公公就已经带着侍卫连滚带爬地离开。 “等!”刘凌发现香菱也被拖了出去,正欲追出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段昊看出了刘凌的心思,淡然开声阻止道。 “这样她会死的啊!”刘凌看着人群消失在北苑。 “为甚要救她?她不是偷了湘苑的遗物吗?”段昊斟了一杯茶,语气平和得诡异。 刘凌愣了一愣,他知道,原来一切他都知道,段昊是消失了,但是却对刘凌的一切了如指掌。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刘凌算是察觉到,湘苑出事后,他就没看见段昊了。 “与你无关。”段昊一双英气的凤眼看了看刘凌,刘凌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什么狗血事情,此刻他是不是应该怦然心动?!刘凌真的死的心都有,他好想对段昊大吼:我是男人。 “到底为什么香菱是乱党!狗屁不通!”刘凌的思绪回到刚才的谜团。 “因为某些人的私心。”段昊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福纳兰,一定是她。”刘凌愤愤地呼出一口气。 “知道就好。”段昊并不惊讶于刘凌道出皇后的名字。 “但是为什么要说她是乱党?”刘凌瞪着眼看着段昊,仿佛段昊是个百科全书,能让他知道更多。 段昊嘴角抽搐了一下,因为刘凌这个模样可笑极了。 “皇上谴责坤宁宫没有好好管教宫女,为此皇兄已经几天没有去坤宁宫了,只要揭发香菱是乱党,那一切的罪名都推到香菱一人的头上,而福纳兰反而成了可怜的受害者了。” “侍女中出了个乱党,这点子太牵强了。”刘凌撇了撇嘴,福纳兰不像这么鲁莽的人,心思细密的她,怎么会如此劳师动众呢?刘凌可不相信这只是做给皇上看的一场戏。 “香菱不会有事吧。”刘凌有点担忧起香菱来。 “绝对不会。”段昊斩钉截铁。 “为什么这么肯定?”刘凌觉得有点不对劲。 段昊没有作答,刘凌也不再追问,毕竟面前这个皇亲国戚还是比较有权力的。 第四十九章 立秋来临,但是天气并没有变凉,反而更加低沉压抑,飒飒的风拂动叶子,叶子间摩擦的声音仿佛死亡的号角打响。深宫幽怨,到底埋藏多少怨气。 坤宁宫太监宫女挑灯夜行,脚步匆匆地前往天牢。这次福纳兰能够成功施计,还多亏国舅,也就是她爹福安康的所谓“线报”。 福纳兰悠悠地走进一个阴森的地牢,看了看手脚分别被锁链绑着的香菱。福纳兰一直以来奋力地得到段景的青睐,她可不愿因为一个近身宫女的偷窃而千年道行一朝丧。 “香菱,皇后想你帮皇后一个忙。”福纳兰嘴角一勾,一场腥风血雨似乎就要上演。 **** “你的意思是福纳兰让她的爹去告发自己的亲身妹妹?!”在段昊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刘凌完全是接受不了这么复杂的关系,福纳兰确实是个很狠的女人! 段昊点点头。 “那……那福安康知道这件事吗?” 段昊摇摇头。 刘凌几乎要把头往墙上撞了,这是什么?国际大片,家庭伦理剧场吗?! “晚了,去睡吧。”段昊说完便走出北苑,刘凌也是紧随其后。 在路上,段昊突然停下脚步,一只手手轻轻按在腰间佩剑上,另一只手便把刘凌护在身后。段昊分明感觉到周边空气流动加快,杀气开始越发浓烈,刘凌也是察觉到周边的异样,平时皇府的侍卫们都会在入夜后加以巡逻,而今天却人影也不见一个。 段昊丝毫不松懈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刘凌听到流水声的异样,往背后一看,皇府的侍卫们都倒在池中,全部罹难。刘凌吞了吞口水,感到不安正在蔓延。突然间黑衣人纵身跃出,往段昊和刘凌就冲过来。 段昊利落拔出佩剑,短短几十秒内银剑就汇成血剑,刘凌知道这次的潜伏一定耗时很久,也许捉拿香菱只是一个掩护,好让施谋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皇府里面的家丁和丫鬟处理好。黑衣人依然滔滔不绝地从四面八方袭来。 刘凌心中暗骂,前段时间才被砍了,这次难道又要被砍。刘凌看了看在黑人堆中奋战的段昊,自己站在一边总觉得有点理亏,但是当刘凌回过神时已经有六七个黑人包围了他,段昊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妥,也许刺客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的皇妃! 无奈刺客的攻击让段昊毫无休憩的时间,而在另一边的包围的刘凌见段昊是不可能有空来救自己,便把手握到腰间的以天剑上,虽然是拔不出,但是总要装模作样啊。 刺客见刘凌一副应战的样子,也戒备起来。 “你们不要逼我,我不想杀人……”刘凌开始虚张声势,段昊是一个劲想晕厥,到这个时候还装什么啊! 一个刺客见状,试探式地往前跨了一步,迎来的却是刘凌伸出一只手指的阻挠。 “要上,一起上!”刘凌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样,在旁边应付刺客的段昊都快被刘凌气死了。 刺客们面面相觑,最终一跃而上,之间刘凌松开佩剑上的手,把手撑在地上来了一个托马斯转身,刘凌的街舞也不是白练的,几个此刻被刘凌冷不防地踢得老远。当刘凌把警惕松下的瞬间,刘凌感觉肩膀一阵刺痛,回头一看是一根银针。 “怎么……又是……肩膀……”语毕刘凌便倒地,迷蒙当中是听到段昊的叫唤声,无奈已经无力答应。 第五十章 刘凌的昏睡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是在一震剧烈的摇动中,把刘凌惊醒了。刘凌张开眼,觉得眼前的一切尽是混沌,头疼得发慌。 正想再次闭上眼,摇动又剧烈地传来,摇得像个八级地震似的。 刘凌烦躁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男子一身青衣,眼珠泛着红光,似曾相识。 “谁啊你。”刘凌打量了一下青衣男子,确实是生面孔。 “你被嫁祸了。”青衣男子指了指刘凌的肩膀。 刘凌这才发现自己正衣衫不整,转头一看自己肩膀,居然被纹上了一朵牡丹的图案,原来说想香菱是乱党只是掩护!真正要遭罪的,是他! 刘凌二话不说掐住青衣男子的脖子,面露凶光:“我跟你素未谋面,你居然贼庄嫁祸!看来你是跟福纳兰一伙的,本大爷就在今天灭了你!” “咳咳……不是啊……”男子试图掰开刘凌的手。 “什么不是!根本就是!”刘凌越发用力。 “真的不是啊!”瞬时一团青烟笼罩男子,俊美的青衣男子瞬间变成了…… “玄武?!”刘凌惊叫声都快能引起太阳系的震荡了。 一缕青烟再次包围玄武,玄武再次幻化成人形。 “都说了不是嘛,死活不信。”玄武顺了顺气,瘪起嘴一脸不满。 “呃,对不起,话说这是怎么了?”刘凌放眼四周,没错,除了荒草,还是荒草,而且是比人还要高的荒草。 “你昏迷了,被嫁祸了,被我救了。”玄武简短精炼地说出事情起因经过结果。 刘凌脸部一阵抽搐,继而再次掐住玄武的脖子。 “事情是这样的你昏迷了被皇后抓了按照香菱的胎记也给你伪造了一个到时候上刑场便是你打算把乱党的罪名都扣你头上然后我就去救你了!”玄武用毕生最快的语速说完,刘凌才放开手,玄武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平时喜欢抚摸他下巴的人。 “我昏迷多久了?”刘凌居高临下地看了看玄武。 “一天,本来明天就要行刑了。” “段昊呢!那个饭桶没来救我吗?”刘凌顿时想起段昊那个天煞的,自己的妻子被扣上乱党的罪名做了替死鬼居然无动于衷?饭都白吃了。 “本是想来救,但是我先了一步。”玄武邀功地胜利一笑,迎来的却是刘凌狠狠的当头一拳。 “谁叫你救我了啊!有人救人把人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吗?!在这里还不是等死?!”本想着仗着段昊那权势怎么都可以保住他的人头,这样可好了,好一只善良的乌龟还给他安上了逃狱的罪名。 玄武鼓起腮摸了摸头上鼓起的包包,愤恨地看了刘凌一眼,要不是菩萨也当头一拳给他,让他来救刘凌,他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说吧,这可怎么办?现在可怎么办?我们要吃这个为生吗?”刘凌拔下几根荒草在玄武面前耍了耍。 “你不是要回去你原来的世界嘛,我陪你找到其他四个神器,你不就可以回家了嘛,那时候你还管这里乱党不乱党的。” 听到这里,刘凌绽放出笑容,开始想象着自己回家后福纳兰怎么也报不了仇,气上心头郁郁而终的情景。 “是你说陪我的。”刘凌对玄武笑了笑,笑得让玄武心寒,他真的生怕刘凌会把他做成龟苓膏。 玄武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出发吧!”刘凌一直上苍,一副胸有成竹蓄势待发的样子。 “现在是深夜啊,先睡一觉明天再起行吧。”语毕玄武一打响指,一个偌大龟壳的龟壳出现在二人面前,刘凌一见便是热血沸腾地冲了进去。 龟壳内就像是另一番天地,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琳琅满目地摆设着,这是何等的奢侈啊,看见刘凌一副崇拜的样子,玄武也是骄傲地笑得合不上嘴。 第五十一章 翌日,玄武走到刘凌的床边,刘凌睡得跟死猪一样,玄武是感叹了,昏迷了这么久还这么好睡,便捉起刘凌的肩膀,一个劲的猛摇。 再次在动荡中惊醒的刘凌,一睁眼就看见罪魁祸首,当然刻不容缓地要把敌人制服,刘凌抄起枕头,就用力往玄武的脸上一摁,就直接按到床上,用枕头捂住玄武。 “透不过气啊,要死了啊……”被捂着的玄武开始求饶,刘凌才得以放开枕头,玄武含着泪看着从床上下来走向早已放好早点的桌边坐下的刘凌,他已经数不清多少年的仙龄怎么就要屈服在这个丫头下呢。 用膳后刘凌换上玄武给他的男装,在精致的脸上贴上诡异的胡子,便随着玄武走出门口,没想到一出门便是市集,这个龟壳就像哈尔的城堡一样,想去哪就去哪,要是能用这个龟壳做生意这可是发财了,快递短信全包。 玄武总觉得有点不祥的预感。 市集上都是张贴的通缉令,一张又一张都印着刘灵的模样,什么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的词汇都用到他身上了。 刘凌摸了摸腰间佩剑,对身边的玄武问道:“现在已经有金了,那木水火土该怎么找呢?木在哪啊?” “木?” “对啊,古书记载你是知道五行神器都藏在哪的。” “一千年前我是记得,但是现在……”玄武话还没有说完,刘凌就揪着他快步走进一条小巷,双手又是用力往玄武的脖子一掐。 “给我记起来。”刘凌面目狰狞,那个皆空查的是什么狗屁古书啊! “真的不记得了啊,咳咳……还是有另一个方法不是吗……咳咳……” 这句话暂时能稳定刘凌的情绪,刘凌斜眼看着玄武。 “说,什么方法。” “金会带领你找道木的,只要把以天剑拔开,随着以天剑的光明就能找到了。” 瞬时刘凌的嘴角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卸下腰间佩剑,递到玄武面前。 “你拔拔看?” 玄武疑惑地接过以天剑,用力一拔,但就是怎么剑也是不肯出鞘。 “懂了?”刘凌的微笑相当甜美。 玄武不安地点点头。 “这还不是坑爹吗?!”刘凌第三次掐住玄武的脖子,这还到底让不让活了?!什么天无绝人之路都是狗屁! “不是啊……冷……冷静……咳咳……袭仙很大罪的……” 经过一番搏斗之后,玄武好不容易才让刘凌放开手,这次观音给他的可是一件万年苦差事啊,让他特意被段景的人抓紧宫也算了,现在还把他放在这样一个凶狠的人身边,动不动就夺命的,真是有苦说不出。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要求你明天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刘凌坐在酒楼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暗叹职业病作怪。 “如果没有呢……”玄武的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好热啊,小二!给我来个龟苓膏!”刘凌举起手召起小二。 “好喂!”小二爽朗答应一声。 “玄武你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刘凌把再次把眼神聚焦到玄武身上。 “没……没有……我没说话……” 看着刘凌大口大口地吃着龟苓膏,玄武咬着嘴唇,默默在心中念着超度的经文,希望这位葬身与刘凌肚子里的兄弟能早日投胎。 第五十二章 “你把我带出来干什么呢?”刘凌擦擦嘴,这个大热天的他可不愿动。 “让你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你要是被捉回去你一定被碎尸的。”玄武扬了扬手中的折扇,这一看还真是翩翩公子。 “现在知道了,我们就回去吧,这里好热。”刘凌一把抢过玄武手中的折扇,用力地扇风。 “小二,结账。”玄武自个生着闷气地看着被夺去的折扇,最终还是顺着刘凌的意思了。 放下银子之后,玄武领着刘凌走到一个死胡同里,刘凌本想开口发问,但是玄武口中念念有词一番后,死胡同的高墙变成一座府邸的大门,玄武打开门便走了进去,刘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这都不是仙术了,都成魔法了啊。 刘凌正想自己沏茶,不料玄武指尖轻摇,一个壶热茶已经放在桌面,看着茶壶悬空倒水的刘凌虽然感到很奇妙,但是再看看玄武无尘无情的眼眸,顿感一阵凄凉,就是这种要风得风的能力,让玄武早就忘记还是凡人时那种叫做“渴望”的美好。 刘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折扇,打开扇面上空无一物,刘凌灵机一动。 “玄武,我帮你画个扇面吧?” “用不着。”玄武打了个响指,刘凌看着刚刚还是空白的扇面开始翻着丝丝色彩,不久一幅荷花景图尽现眼前,虽然巧夺天工的精致,但是为何笔触间没有丝毫感情,硬生生的景色根本就没有可以审美的意义。 刘凌合上折扇,放到桌面上,玄武看了看刘凌,他本想着刘凌会大声叫绝的,他可是把大明湖荷花盛开最美的景象现与纸上啊。 “这些荷花都是死的。”刘凌冷冷地说。 “死的?这世界上有画是活的吗?就算是我也做不到。”玄武轻蔑地笑了,他对这个评价可是不服气。 “给我文房四宝。”刘凌扬了扬眉,衣服应战的样子。 玄武瞬息之间就让文房四宝安放在刘凌面前。 刘凌握奇毛笔,略施颜色,眼神中的专注神色把玄武为之震撼,那种具有穿透力的下笔手法,仿佛造物主一般没有迟疑地点下每一笔。耗时不久,在偌大的宣纸上只出现一朵傲然的菊花,就这样静静地绽放着。 玄武看着画卷,虽然画工优秀,但是图面过于简单,而且没有任何独特之处,那算得上是“活”? 刘凌仿佛看穿玄武的心思。 “去花园?” 玄武也是饶有兴致地带着刘凌走到花园中,花园中夏花绚烂,蝴蝶纷飞。刘凌把宣纸平放在地上,跟着玄武一同退后。过了不久,纷飞的蝴蝶似乎对地上画卷中的菊花产生兴致,开始围绕地上的画卷打转,最后停歇与其上。 看到这一幕的玄武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表达出惊讶,伏与画卷上的花朵,居然能让蝴蝶混肴四季,驻足之上,居然能用画笔描绘生灵的气息。 此刻玄武的眼中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这一幕他一定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熟悉,这么温暖却又疼痛,刘凌看了玄武闪烁的眼眸,有了一丝成功感,他总算是把这个无情的仙埋藏光年的情感唤回来了。 第五十三章 刘凌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惺忪之中已经看到玄武坐在离床边不远的凳子上。 “干嘛呢?这么大清早的。”刘凌坐了起来,问道。 “我想,我记起来,木的神器在哪了。”玄武的精神显得有点涣散,看得出是彻夜未眠的憔悴。 “想起来了?” “嗯。” 玄武有点沉重地回答,难道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 玄武带着刘凌到后院去,吹了一声口哨,一团五彩锦云乖巧地降落在地上,玄武率先跳了上去,把手伸向原地站着的刘凌,刘凌也是握上玄武的手,刚站上五彩锦云,云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飞冲天。 “叫他飞慢点啊!”刘凌吓得掐住玄武的脖子,刘凌有严重的居高,现在五彩锦云的高度没有没有一千都有八百了,加上比过山车还要快的速度,让刘凌吓得都快要休克了。 “咳咳……”玄武这次并没有反抗,只是咳嗽两声,随后用手绕过刘灵的纤腰,把刘凌护在怀中,刘凌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是总比看着自己腾飞要好。 锦云落地,化成白雾消散,玄武方才放开怀中人。 “你干嘛抱我!好恶心啊知道不?!”玄武才刚放开,刘凌又再次掐住玄武的脖子把玄武摁在地上。 “冷……冷静……神器……”玄武含糊地突出几个字,刘凌一听神器二字,便收起被男人抱的愤怒,放开了手。 刘凌这才发现自己降落在了一个遮天蔽日的深山老林中,这年头的绿化做得可好,玄武领着刘凌走了好一段路,刘凌总是觉得他们徘徊在同一段路。 瞬时,玄武停住脚步,回过头去抓紧刘凌的手,生怕下一妙这个人儿就会消失。 “破!”玄武竖起二指在空气中划出一条裂痕,瞬间面前葱郁的树木消失无踪,换来的是一个幽深的山洞,一阵飓风袭来,刘凌和玄武被卷进洞中。 “啊,好痛。”刘凌被卷进来的时候磕到了不少地方,突然发现在被卷进来的时候跟玄武失散了,顿时心中暗骂玄武那个饭桶,怎么不抓紧点! 刘凌站起来,在自己的前后出现总共四条分岔路,刘凌犹豫了一下。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 经过非常现代化的选择判定后,刘凌走进了一条幽黑的路,虽说四条路同样阴森,但是刘凌怎么总觉得他走的这条特别不安全。 “你是谁?”一把悠悠的女声从四面八方袭来。 刘凌吞了吞口水,不断跟自己重复这是幻听。 “你是谁?”声音再次渗透着寒气传来。 “你又是谁?”刘凌壮了壮胆,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害怕什么! “我叫瑟瑟。” “瑟瑟?”刘凌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四周,并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什么骇人的物体出现。 刘凌继而往前走去,诡异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走着走着一缕温和的黄光吸引了刘凌的视线,便随着黄光探究去了。 “玄武?”刚一拐弯便看见玄武呆呆地站着。 一个女子便是散发黄光的源头,女子长得好美,美得不让人心绪缭乱,反而让人心境平和,不得不驻足于此,只是女子悬空半透明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在人世。 “玄武,你终于来了。”女子轻轻抚摸了一下玄武的脸,一滴泪珠滑下,瞬即灵体幻灭。这一幕仿佛只是瞬息之间。 泪珠滴落地上幻化成一颗剔透的琥珀,只有这颗琥珀才印证了女子确实存在过,玄武蹲下身去捡起琥珀,轻唤了一声。 “瑟瑟,我来了,你久等了。” 第五十四章 刘凌走到玄武身边,玄武手上持着的橙黄色琥珀,散发着晶体独有的绝美光芒,只有鹅卵石般大,看着却能温暖整个内心。 玄武从站起来,眼神从未离开琥珀,随后琥珀射出一道黄光,为玄武和刘凌指引着道路,走了不久,刘凌感到身体仿佛穿过了什么,回头一看,山洞已经无影无踪,之剩下之前的一片山林。 “给你吧,这边是木的神器。”过了良久,玄武扬起一抹微笑,不舍地抚摸了一下琥珀,便把它递给刘凌。 刘凌迟迟没有接收,从刚刚的情况看来,玄武和这个瑟瑟的关系不简单,况且这颗琥珀是由瑟瑟幻化而成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了?不是想要吗?你在怕什么?”玄武是看穿刘凌在想什么,有点玩味地笑着问道并把手更伸得更接近刘凌。 刘凌先是一愣,慢慢斟酌后却又发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刘凌看了玄武一眼,接过了琥珀,琥珀出奇的温热,握在手中仿佛有生命一样跳动着。刘凌正感叹着这奇妙仿佛永垣的生命。 玄武见刘凌接过琥珀,往林中深处走去,刘凌也是死活不掉队地跟了上去,走了好一段路程,穿脱身后的参天树木,在眼前的是一个干涸的水池,而从水的流动痕迹来看,这个池的水应该是从池后的高山瀑布延绵而下的。水池旁边是一颗枯萎的树木,从树干来看,是一颗已经是上了千年的灵树了。 玄武走到树边,抚摸了一下树干,眼中是刘凌从未见过的温柔,瞬间树干周围萌发了许多小小的枝苗,树苗迅速成长,长得遮天蔽日方才善罢甘休,瞬间潺潺的流水声飘入刘凌的耳中,刘凌回头一看,干涸的瀑布开始重现,流入池中,会聚成一池清澈的灵水。 树干开始渐渐枯裂,最后参天的树干变作尘土,归于大地。 “瑟瑟,谢谢你。” 玄武语毕,树干开始渐渐枯裂,最后参天的树干变作尘土,归于大地。 “这到底是……”瞬时刘凌方觉手中刚刚还温热的琥珀温度开始下降,生命力也随之殆尽。 “瑟瑟把她的生命给了这片森林。”玄武深呼吸了一口森林的清新气息,笑得豁达。 “瑟瑟是谁?老相好?”刘凌好奇地问道。 玄武走到刘凌面前,弹了刘凌额头一下。 “八卦。”说完便吹起口哨,召唤起五彩锦云来。刘凌摸了摸生疼的额头,在心中偷偷在心中对玄武竖了一下中指。 玄武扫视了一下周遭的环境,一点也没变,瑟瑟把这片净土守护得很好,当他还没有修成仙道,在这个森林里迷茫徘徊,甚至万念俱灰想放弃时,是松树精瑟瑟鼓励他,无论他如何堕落瑟瑟也不离不弃。 而他居然忘了她清秀的脸庞,悦耳的声音,摇曳的身躯,忘记了那一同在林中看四季更替,花开花落。 “玄武,我死掉了你就把我修来的生命之源注入森林的土地。”瑟瑟好看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但是依然透露出那种爽朗的森林气息。 “傻瓜,你不会死的,你是树精。”玄武好笑地看了看瑟瑟。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的生命是源于我本尊身边的一池灵水,要是它干涸了,我也会随着它枯萎。”瑟瑟把脚浸泡在冰凉的池水中。 “放心,我会让它川流不息的。”玄武一脸自信道。 瑟瑟不作答话,用脚拨着水,乐在其中。 百年过后。 “瑟瑟!玉帝召见我,要封神了!”玄武急促地跑到森林中,看到依然在池边玩水的瑟瑟。 “嗯?真的吗?恭喜你!”瑟瑟绽放笑颜,玄武激动得跑了过去,从背后环抱着瑟瑟,瑟瑟轻笑,羞红了脸颊。 森林外。 “玄武,你要走了吗?”瑟瑟显得有点忧伤。 “嗯,但是!我一定会回来的!”玄武炯炯地对上瑟瑟不舍的眼神。 “嗯,等你,多久也等你。”瑟瑟笑着,眼泪却不听使唤地落下。 正是阳春季节,百花齐放,万蝶齐飞,美不胜收。 玄武料不到,这次封神要经过上万年的修炼,成为四方神明之一的玄武,已经忘了万年前那个承诺,瑟瑟的本尊翌日林中,落下的眼泪幻化成无数的松树脂,这场等待漫长得连湖水都干涸,瑟瑟的本尊枯死,瑟瑟把灵魂附着与琥珀之上,继续着无休期的等待。 降落的五彩锦云打断了玄武的回忆,那苦涩美好的爱。 “谢谢你一直相信我,瑟瑟。” 第五十五章 刘凌满心欢喜地看着放在床上的琥珀和以天剑,离自己回家又迈进了一大步了,玄武看了看从回来开始就笑眯眯的刘凌,甚是无奈。 “吃饭了。”玄武对唤了唤了趴在床边的刘凌。 “哦!”刘凌利索地站起身,蹬着就跳到桌边。 “能回去有这么开心吗?”看着最笑得快要合不上的刘凌,玄武甚感可笑。 “嗯!”刘凌胃口大开,使劲地扒着饭。 “能舍弃这里的一切,转投富贵之家的你,能一辈子无忧,就算如此你还有历尽千辛去寻找神器回去?” 刘凌停下手上夹菜的动作,定定地盯着玄武看。 “玄武,你有点奇怪。”刘凌是奇怪了,玄武不是说要竭力相助吗,为什么现在好像对他的离去要有异议了? 玄武不作回答,也不避忌地对上刘凌的双眸,刘凌轻叹一口气。 “这里金银财宝我不稀罕,挂念我的家,是因为那里有不想失去我的人。” 刘凌也知道,也许他回去了,一切都已经改变,也许家人已经走出他离世的阴霾,朋友依然每晚在酒吧快活,从此他偶尔会成为朋友们茶余饭后的聊天对象,偶尔也会有点小缅怀,公司也因为上了轨道也有一定的管理方案,一定依然如常地进行。他回去,并不是因为觉得那边有人会想念他,而是他想念那边的人。 “是吗?”玄武释怀般地笑了笑。暗叹原来如此,读懂一个人心对玄武来说怎是难事?既然这是刘凌的愿望,他也会鼎力相助,他欠了刘凌一个恩情。玄武能记起瑟瑟与他的约定,刘凌应记一功。 是日晚上,玄武独自在院中赏月,回忆是千丝万缕斩不断,他恨自己,为什么能把与瑟瑟的情意抛诸于脑后。 刘凌走到玄武面前,把琥珀递送到玄武面前,玄武瞧了琥珀一眼。 “怎么了,不要了?” “要,但是不是现在,你先帮我保管着,起码现在你比我更需要它。”刘凌拾起玄武的手,硬是把琥珀送进玄武的手中,便转身离去。 玄武看着手中在月下金橙色的琥珀,那么静谧,玄武抬头看着刘凌远去的背影。原来比慧眼还能看穿人心的,便是人心。 翌日一早,刘凌装备好自己,走出院子,便看见玄武抚摸着一匹白色骏马。 “珍宝珠?!”刘凌立马冲了过去,打量了面前骏马一番,确实是自家宝马没错,立刻向玄武投以感激的目光。 “你要走,没马怎么走?所以就给你送来这个了。”玄武扬了扬手中折扇,折扇上画的是几棵青竹,刘凌也是注意到那不同往常的笔触,应该不再是仙术所绘,而是玄武新手绘制的。 “怎么了吗?”玄武注意到刘凌一直在盯着他的折扇看。 “君子如青竹,直插青云仍心虚。” 二人相视而笑,觅得知音并非易事,如今觅得却已是分别时刻。 刘凌利落地踏着马鞍坐上马背。 “对了,要是有一天,我需要琥珀,你要马上出现并且还给我啊!”刘凌叮嘱道。 玄武含笑地点了点头,刘凌双腿一夹马背,大门早就打开,按照玄武的指示,从这个门口出去,便是面向东方,只要一直奔跑,便能到达。 玄武看着白色骏马越发远去,仍是不减退的笑意。 “也许你还没需要到琥珀,就已经回头来找我了。” 第五十六章 骏马奔腾,扬起尘土,刘凌的心中不能停止咒骂玄武。打从刘凌奔出来之后,身边的景物是一成不变,是浩瀚无垠的荒草,荒草,还是荒草啊!玄武上辈子是不是和荒草结缘了啊。唯一改变的是日落西山了,刘凌正急切地想为自己找一个容身之所,总不能大半夜地在这种荒草中度过吧。 突然珍宝珠惊叫一声,还没等刘凌弄清楚状况就陷入人仰马翻的慌乱之中。 当刘凌从身上的疼痛回过神的时候,珍宝珠已经跑得老远,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瞬时刘凌发现自己的脚边停驻着一条手臂粗的青蛇,青蛇虽卷曲身体,并未有所动静,但是从外形上判断刘凌肯定这青蛇具有极大的攻击性。 嘶——嘶——嘶嘶—— 青蛇吐吸着舌头,刘凌在百科全书上看到过如果不主动攻击蛇,蛇也是不会袭击自己的,于是刘凌不变应万变。没想到这么一搞,刘凌与青蛇已经僵持了将近半个时辰,人蛇纹丝不动,刘凌用余光瞄了瞄地上探着蛇头的青蛇,看看天色漆黑,已经入夜,剩下天上孤月明照大地。 嘶—— 青蛇看着月亮摆动了一下蛇尾,蜿蜒的身躯开始舒展开来,顿时青蛇已变成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身着青衣,看着刘凌眼睛眨呀眨,惹人喜爱极了。 “你是蛇精?”刘凌蹲下身去,看着小女孩笑眯眯地道,确实这女孩的样子长得很无害,灰色的眼睛在黑夜中仿佛一盏明灯,闪闪烁烁。 “你才是蛇精,你全家都是蛇精!” 顿时刘凌的笑容僵硬了,毒舌,没错这蛇精毒舌而且还是个傲娇,但是这个不足以让刘凌震惊,与这样一张稚嫩可人的脸蛋共存的,是一把男人的声音。 “什……什么?”刘凌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进水了,或者这根本就是梦境。 “哥是神明,不是精!还有哥叫玄天。”带着小女孩脸蛋自称哥的生物不满于刘凌的表情,往刘凌的额头一推,刘凌便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这个堪称世界第一大奇迹的杰作。 “还瞪还瞪?!哥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说着玄天气势汹汹就往刘凌走来,刘凌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玄武那个混蛋,为嘛要本大爷来做这种保护废物的任务啊!他现在以为对本大爷有恩就开始得瑟了?切,还不是只死乌龟!还不让世人知道我的名字,最让本大爷不满的是,为什么我要跟他姓啊!真的太可恶了……” 玄天开始无敌的碎碎念,刘凌看了又看,猜了又猜,这副身躯与声音的维和貌似没有原因可探究。 “你认识玄武?”刘凌打断了喋喋不休的玄天。 “是又怎么样,切,废物。”玄天答应了一声,别过脸去表示不满。 刘凌心中默念,百忍成德。 “为什么你是女孩的身体?”刘凌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关你屁事,我爱变什么就变什么!” 玄天一再的嚣张,刘凌知道这种娃是不见棺材不流眼泪,于是摩拳擦掌地往玄天慢慢走过去。 “干嘛啊,你别打我啊,虽然我只是坐在玄武背上,但是我多多少少算个仙啊。”玄天感受到来者不善的气息,本能地往后挪了几步。 “我太饿了,想吃蛇啊!”刘凌一把就抓起玄天的衣服,由于小女孩的身躯甚是轻盈,刘凌瞬间就把玄天提了起来。 “不……不要……”玄天的眼中流露出惧色。 “姑且放过你,玄武都差点被我炖成龟苓膏,就凭你?!哼!”刘凌放下玄天,玄天抚着胸口,平复着心情。而刘凌正为自己的威严震慑沾沾自喜着。 “哎,到底什么时候能到达啊。”刘凌再次看了看四周,无尽荒草,看了就心烦。 “嗯?”玄天观察了一下,随即好像看穿了什么。 “山妖,你还想不想活!给我马上出来!”突然玄武用力地跺地并叫喊着。 “是是是,玄天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一个老汉从地上慢慢升上,对玄天恭恭敬敬。 “你要困她就算了,可不能搞到我头上,现在玄武大人要让这个臭女人去东方,你马上给我解开结界!”玄天命令道。 “好好好,马上解马上解,但是玄天大人啊,最近这边都很少人经过,以前村民还会送上祭品的,现在已经寥寥无几,我也是饿了啊。”山妖开始诉起苦来。 “行了,我会处理了。退下吧。”玄天的脾气可不小,才几句下来就开始不耐烦。 “行行行,谢谢玄天大人!”说着山妖鞠了一个躬,便退了下去。 刘凌见没戏看,便转身,没想到刚刚还是荒草的大漠现在漫山遍野都是野花,幽香扑鼻,远处还有一个湖,熠熠闪着银光,这是何等美丽的啊,山妖这个结界布得不厚道啊。刘凌感谢地看了看玄天。 “看什么看!哼!”玄天转身,走进一个山洞里面准备休息。 这态度,真的要不得要不得!刘凌立马就把刚刚的感激收回去。 第五十七章 刘凌悲愤地看着山洞里面华丽的装潢,这是个屁山洞啊,这年头连山妖都这么势利?知道别人是玄武的手下就豪华招待!招待刘凌的却是无边际的荒草,还打算他把困在此处,找个机会吃了!此处高喊革命,反对阶级观念。 玄天伸了个懒腰,直接就爬到丝绵鹅绒软榻上睡去了。 刘凌的房间与玄天的房间用一层珠帘子隔开,刘凌看了看玄天房间极其高贵的装潢,立马满心欢喜地拨开珠帘,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珠帘被拨开的刹那刘凌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不是坑爹么?!他的房间小得只有一个床位,珠帘一开便是他的床,刘凌稍微用手按了按床身,硬邦邦冷冰冰也就算了,还会因为挤压发出“吱呀”这样诡异的声音,被子上还散发着青霉的味道,再看看那边,高床暖枕! 刘凌本来打算将就着就过一晚,但是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毫无睡意,刘凌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凭什么他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既然他过不好,总要有个个人来陪吧,刘凌爬下床,就往玄天的床边走去,打算骚扰一下这个“德高望重”的神明。 山洞安静得只剩下玄天均匀的呼吸声,刘凌把头探上玄天的床边,但是眼前是难以置信的景象,玄天的模样再也不是一个小女孩,分明就是个俊朗的男人,玄天的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只壁虎,刘凌正要把手碰上去,不料玄天突然睁开眼。 “你想干什么?!”玄天激动地坐起来,瞬时咒文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爬到玄天的脖子后面去,而玄天也在睁眼一刻变回小女孩。 刘凌呆滞地看着玄天。 “有病啊!看什么看!”玄天白了刘凌一眼,大被蒙头自顾自地睡去了。 不久山洞里又只能听见玄天的呼吸声,刘凌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玄天,突然脖子后壁虎探出头来,刘凌一再仔细观察,壁虎再次驻足于,渐渐地,玄天本来稚嫩的脸慢慢变得英气,就这样刘凌见证了这个比啥都要奇幻的变化过程。 壁虎骄傲地摆摆尾巴,仿佛在像刘凌炫耀自己能耐,不断在玄天的脸上爬来爬去,刘凌这么一看才发觉这壁虎是平面的啊,是跟玄天的皮肤融合的啊,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壁虎继续对着刘凌炫耀着自己,刘凌的求知欲已经支配了他的大脑,于是刘凌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手上。 啪—— 刘凌用力往壁虎拍去,一巴掌就打在了玄天的脸上。 “啊!”玄天被疼醒。 从玄天痛苦的叫声就知道这一巴掌力度不轻,但是壁虎却毫发无伤,见玄天醒来立马又躲到玄天的脖子后面,而玄天又再次理所当然地变回小女孩。 “你干什么啊!你是不是不活了?!”玄天摸了摸火辣的脸。 刘凌并没有理会玄天的努力,直接就扭过玄天的头,脸的疼痛还未散去,又被刘凌这么用力一扭了。 “壁虎!在这里!” 啪—— 又一巴掌重重地打在玄天的脖子上。 “啊!”玄天再次痛苦地叫了一声。 此时玄武用天眼看着二人这有趣的闹剧,忍不住笑了出声,多想告诉刘凌那是咒文,不是壁虎啊,但是见事情这么有趣,他倒是想继续看下去。 第五十八章 “还没找到吗?!”段昊紧握拳头,用力地往桌上锤了一下,杯子也被震到。 皇府的侍卫总管楚天人单膝跪在地上,皇妃自从被说成乱党后已经失踪几天了,生死未卜,段昊口上是赞成必须要把乱党处死,但是却私下动员手上全部人员去寻找皇妃,这片情意让楚天人立誓翻转这个世界都要把皇爷深爱的皇妃找出来。 天牢走犯,那是百年来未曾试过的事,到底皇妃是怎么逃的?成为城中热话,这次的走犯并没人心惶惶,却成了每家每户饭后家常,毕竟全城都觉得皇妃能出来是件好事,没几个百姓会希望那个经常偷偷从皇府偷运宝物出来典当买米派发的皇妃去死。 刘凌也不是道从皇府的杂物房翻出了多少瑰宝,卖钱后到贫民区派发,救活了不知道多少贫弱,但是刘凌害怕段昊之后会把她活埋,所以总是让那些人保密。慢慢地刘凌这种“施恩莫望报”的气节深入民心。 此刻,当楚天人把这些从民间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段昊。 “她做这样的事?”段昊皱眉。 “回皇爷,确实如此。” “何管家?”段昊疑惑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何从宽。 “回皇爷,皇妃所说的“杂物房”是皇府的储物室,是皇爷看不上眼的糟粕宝石安放处,通常是从里面随意拿出用来送给无关紧要的人作贺礼的。” “这样啊。”段昊若有所思。 何从宽轻叹一声,何从宽也是受了皇妃很大恩德的人,他便是当日那个还在“神州行”送信,却被段昊撞个正着的家丁了,本来想着段昊会秋后算账,但是没想到段昊却让他代替了蒋管家的位置,现在他已经和丫鬟小菊成婚,当日皇妃还高兴地给他们祝酒庆贺。没想到…… 太后抚着当日刘凌亲手画的百鸟朝凤图,这段时间没有那个妮子相伴,日子确实乏味了不少,但无趣地又何止她一个? 段景批阅着奏章,一阵檀香木的幽香传来,段景稍有惊喜地转过头去,看到了福纳兰为他添香。给刘灵下杀令的可是他,在文武百官的压力下,他无力去保护那个女人,一个男人连自己喜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何以平天下?段景在心中自嘲着。再次转过头看着繁琐的奏章。 福纳兰欲言又止,段景好久没去过六宫了,连夜就在御书房批改奏章,好几次福纳兰也是看到段景趴在桌子上就入睡了。 而刘老爷便被段昊安排逃到山上的皆空主持的寺庙去避难,虽然刘老爷一再拒绝对外界宣称刘灵是孤女,是他在街上捡到的婴儿,但是段昊还是这样对外宣布了。并且在刘夫人的坟前买下一片地,让刘老爷在那面开垦,过着淳朴的生活。段昊也给刘嫣找了户好人家。 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但是因为刘灵的失踪,有的人的心乱套了。 段昊呆呆地坐在刘凌的房间里,这些日子也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了。 “皇爷,有位公子想见你。”一个家丁在门外通报道。 “告诉他我不想见任何人。”段昊有点无力地回答,脑内满满都是回忆。 尽管如此,房门也是缓缓地推开,段昊被打扰有点不悦,转过身去。 “是你?” 皎洁的容颜,儒生气质,手中折扇一扬,白纸黑字。 ——临风花落,谁施惜之。 第五十九章 “好恶心啊,这到底是什么啊?”玄天从湖面的倒影中看到自己悲伤的壁虎,暴跳如雷,一度想把这壁虎拔掉,但是这壁虎不但是灵活,而且已经附体,根本没可能弄走。 刘凌心中暗想,要是现在有个黑旋风杀虫水什么的也许能起点作用。 “别费力气啦,执著什么啊,随它吧。”刘凌把脚浸泡在凉水中,看着玄天执著地扭动身躯,不禁叹一声。 “切,不是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这么说!”玄天也是累了,娇小的身躯直接一屁股地坐到刘凌身边。 “没事啦,身体又没有变化不是吗?”刘凌摸了摸身边的小脑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假的太玄了,但是要是这嚣张的娃知道自己有一张俊美的脸,也许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刘凌在心中默默为壁虎道颂了一句:“壁虎,您辛苦了!” 盛夏已过,初秋将之,晚上的山林里显得有点寒气,刘凌在山洞口盼了又盼,仍不见珍宝珠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而玄天也在奋力地与壁虎做着沟通。 “玄天啊,为什么我的珍宝珠还没回来啊。”刘凌泄气。 “也许已经被吃了。”好呀,毒蛇配毒舌!根本就是一个货!刘凌没有好气地看了玄天一眼,便走出山洞。 “去哪?” “找马。” 刘凌继续自顾自地走着,玄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出去了,谁叫玄武给了他这么一个“保护刘灵”的苦差事呢。刘凌没有察觉到玄天的跟随,今晚天气不太好,月亮时而就会被云朵覆盖,终于玄天踩到树枝的声音惊动了刘凌,刘凌缓缓把头转过去,迎来的是一双在夜里发着绿光的眼眸,吓死人不偿命。 “吓死人吗,大半夜的!”刘凌还以为自己要被吃掉。 “谁叫你犯贱自己走出来。”玄天没有理会刘凌,继续理直气壮地往前走去。前面是一片樟树林,穿过去便会进入国境之东。分明刘凌是看着珍宝珠往这边跑的,如果没有冲出林子,也就只能在这里徘徊。 “你想干什么?” 刘凌刚跨出一步,就被玄天拽住了。 “干嘛?”刘凌转头疑惑地看着玄天。 “你的脑子是被门夹了对不对?这么个大半夜走进森林里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夜晚的树林里有多危险,稍有不慎……” 于是被玄天毒舌碎碎念了一顿,初步定下来就是在林外过夜,明日一早再去找马,刘凌可是非常担心珍宝珠,躺在玄天召来的云朵上,因为折腾得太久不知何时刘凌也支撑不住了,睡得死死的。 刘凌朦胧地张开眼,阳光已经洒在森林里,看看身边俊美的男子,刘凌也是无可奈何,刘凌轻轻召唤了几声:“玄天,玄天?” 玄天翻了个身没有反应,刘凌早已迫不及待要去找马,一时情急,刘凌用力一踹,玄天便从悬空的云朵上滚了下去,被惊醒的玄天瞬间又变回小女孩,这个变换过程看得刘凌总在乐。 “你有病吗?!你温柔点会死吗?!”玄天怒,响指一打,云朵散去,刘凌是硬生生地跌倒地上,屁股疼的他飙泪。 落地一刻玄天戏谑:“报、应!” 刘凌切齿了一会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走进樟木林,玄天也是一副一雪前耻的模样跟随着。 当刘凌与玄天踏进樟木林的第一步,刘凌的表情完全呈“囧”,玄天身上的壁虎爬到玄天的脸上,挣扎了几下,便跌倒了地上,奄奄一息。 玄天也感受到身体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变大的玄天兴奋地固定住刘凌的头,靠的无比接近。 “你干嘛?!”刘凌吓了一跳。 “照镜子,我真帅啊。”原来玄天在用刘凌的瞳孔照镜子,刘凌这下子是感叹自己的神机妙算了,果然这厮很自恋!那陶醉的眼神到底算个啥!看了就起鸡皮疙瘩。刘凌用力地推开玄天,蹲到地上轻轻捧起掉落的壁虎,虽然这壁虎平时跟玄天一样嚣张,但是这样跌到地上是蛮可怜了,但是为什么无故会掉到地上呢? 刘凌看了看四周的樟木,脸部抽搐了一下,对啊,樟脑丸便是这玩意…… 第六十一章 刘凌猛然睁开眼,刚刚的一切记忆把他弄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么说玄天所用的女孩的身体是属于壁虎的?这剧情略显复杂了! “刘同志。” 闻声刘凌抬头看去,是黑白无常,把刘凌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怯怯地看着黑白二人。 “莫怕莫怕,我们是来送信的。”语毕,黑白无常在刘凌的面前放下一份信。 刘凌打开信纸: 姐姐,谢谢你让我入土为安,但是我与小青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小青,就让他这么快乐地活着就好了。 刘凌感到震撼,这是什么?玄武有个瑟瑟,玄天也有个萝莉?这年头的仙人都成何体统了!瑟瑟的默默等待已经够琼瑶了,这个女孩历尽千年的守护更加是让人发指的伟大啊! 当刘凌再次抬头,黑白无常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玄天那万年不变的不屑表情,这玄天到底上辈子积了多少福啊!三生有幸地遇到这个愿意牺牲自己救它的女孩! “出来!”玄天吆喝一声,珍宝珠从树林中怯懦地走出来,腿是抖个不停,看来珍宝珠真的很害怕玄天。 “啊,珍宝珠!”刘凌大喜,从地上蹦起来就对着珍宝珠又是抱又是亲。 “哼……给你找回来了,别再生气了……”玄天声音虽小,刘凌却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孩子的心里还是善良得很的。 “壁……壁虎呢?”良久玄天问道。 “嗯?不是很讨厌壁虎吗?怎么现在又想起它来了?”刘凌挖苦道。 “哼!谁想它!只是有点不习惯罢了……” 刘凌笑了笑,这下子壁虎真的可以安息了,玄天这厮终于稍微有点良心了。 “壁虎回家了。”刘凌随便敷衍,玄天也不再说话。 骑着珍宝珠,刘凌很快就走出了樟木林,已经能看到东边的炊烟,看来城镇已经不远了。与玄天离别前,刘凌让玄天弄来文房四宝,挥墨如雨: 每个成功的仙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 这样一张书法作为与玄武玄天的离别礼物,玄天始终不明其中的意思,但还是收下了。 玄天有点疲惫地回到玄武身边,放下了丹青,玄武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妮子太逗了。立马就回想起观音召见他时所说的话。 “玄武,百年后会有一朵奇葩降临与你所处的大地,冥冥中注定你会遇上他,他游历此地不在于历尽精奇,在于解开数人的心中解,这边是他降临的意义。” “菩萨,这个人可有异常的能力?” “玄武,能力在于实,总有一天会被时间磨灭。但是,有一种东西,它历尽沧海桑田仍然坚贞,那边是——人心。” 刘凌骑着珍宝珠很快就到达了东方的市集,回头一望,他走出来的山林已经消失无踪了,看来又被结界封锁了,刘凌早已贴上易容的胡子,看着街上的画着很丑的自己的通缉令,仿佛在仙境度过的几天都是南柯一梦,最终回到现实还是要逃命啊。 第六十二章 刘凌摸了摸正在打鼓肚子,心中再次开始咒骂起玄武来,是啊,玄武把他从监牢里面救出来后,刘凌压根就没有想过衣食住行的事情,玄武连一个分儿也没留给他,就让他到东方来寻找水的神器了,天知道那是啥。最大的问题是,刘凌现在饿得很。 刘凌牵着珍宝珠走在大街上,突然街上一团喧嚣的人群吸引了刘凌的注意,刘凌凑了过去,原来是一群公子哥儿在比试文笔,切磋才艺。 上联:天公作美繁花似锦国境之东四季如春。 “谁能对出下联,本大爷就把这锭银子赏他了!” 一位公子从水袖中掏出一锭银子,看的刘凌两眼放光,要是赢的这锭银子他就不愁了。 “嗯?没人能对出?那我再加一锭银子!”公子再掏出银锭,刘凌的口水都流的快要汇成长江了。 上面的公子见还是没人自告奋勇,直接就把整个钱袋的钱掏出,放到桌上。 “快快快,对出来这些就归你了!” 刘凌感叹这年头的儒生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但是再看看那位公子身穿深蓝色的锦衣,质料非凡,看来就是出生于富贵之家的公子。于是刘凌再也安奈不出内心的澎湃,在熙攘和赞叹的人群中举起了手。 “嗯?那边的公子想来对这对子?”台上的公子对刘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刘凌随即走上台,拿起毛笔就挥下几只苍劲大字。 “善政明君风调雨顺举国上下久治长安?哈,哈哈!好句!”锦衣公子为刘凌的诗心赞叹的同时,台下人也在为这无暇的句子汹涌着,刘凌知道他的身份不宜张扬,于是抄起钱袋就直接溜了。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回头只见刘凌已经溜走的蓝衣公子也只能叹一声无奈,再看看台下聚集的数百人,不禁感叹高人不露相,露相非高人啊。 正在此时,一个走路扭捏的家丁走到锦衣男子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男子大喜,于是立马打道回府,喧闹的市集瞬间又如往常一般。 “诸侯王!你让我与皇兄二人久候!可否知罪!?” 诸侯王便是刚刚的锦衣男子了,是当今太后的外甥韩振,能力超凡,年仅十九,便封侯于东方,但是生性风流,喜爱到民间去溜达,现在连段景和段昊今日要到这里来视察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如今才刚踏进自己的府邸,就听见了段昊吆喝的声音。 “哎呀!表哥莫气!今晚你我二人去风流一把?”韩振毫无畏惧之意,走到段昊身边就搭上了段昊的肩膀。 “就你跟皇弟?那我怎么办?”段景插了一句。 瞬时三人陷入沉寂。 “跟你闹着玩呢!哈哈!”段昊开朗一笑,把自己的手也搭上了韩振的肩膀,对啊,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久别重逢,友谊一如往常。 “对了,二位表哥,今天我在市集上遇到一个奇人了!”韩振一脸兴奋。 “说说。”段昊落座。 “你们看。”随即韩振命人拿出刘凌所对的对联。 接过对联的段景段昊二人瞬时傻了眼,这字迹二人分明看出了是刘凌的字迹。 “表弟,形容一下这个奇人的样子。”段昊有点失神。 “很矮,胡子很怪异,还有手指关节很细,不像男人。”韩振抿了一口茶,浑然不觉对面二人的心神恍惚。 刘凌数了数钱袋里面的银子,心花怒放,马上就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下脚,点了最好的菜肴,一脸暴发户独有的嚣张。 用过餐后,刘凌打算在市集上游走一下,看到了神州行的分店招牌正下卸下,顿感揪心。 “小兄弟,这家店?”刘凌拦住了一个工人。 “嗯?听说幕后老板要结业啊。”语毕工人就把神州行的照片随意扔到后巷,也对,他离开了,一切都应该恢复原状了,现在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皇妃,也不是神州行的老板了。在都城,也许他已经被人遗忘,抑制干戈一事让他幻想过自己会名流千古,但是如今已经被套上乱党的头衔,也只有遗臭万年的份了。 刘凌回到客栈最好的厢房,奔波了一天,也只想埋头睡一大觉,在这偌大的城市找一个未知的神器,确实有如大海捞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哼!再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刘凌朦胧快要进入睡梦期间,隔壁房传来喋喋不休的欢声笑语,听在刘凌耳里刺耳非凡,刘凌的血压在入睡前降到最低,刘凌穿好鞋子就往隔壁房去,并使出了毕生的力气拍门。 “你们有完没完!你这是扰民!再吵本大爷毒哑你们!” 刘凌见房内顿时没有了动静,就离去回房,没想到一睡下床,隔壁的吵闹声又开始了,听起来这次是针对着刘凌的投诉来的,越发的大声刘凌就越发地暴躁。 于是刘凌忍无可忍之下,再次来到隔壁房的门前,用力一踹,房门就这么被踹开,里面坐着三人,刘凌霎时间就愣了,是沈绛天一行人,还有沈绛红和若邪! “大爷你还真是勇猛,这么就把门个踹坏了。”沈绛天似乎没认出贴着胡子的刘凌,讽刺地说道。 “咳咳,我打扰了。”刘凌转身,这可不是联盟结党的好时机,虽然沈绛红也是知道他穿越过来的事,但是刘凌的最终目的是默默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万万不能张扬。 “大爷你踹了我的房门,就想这么离开?”沈绛天似乎不想就这么放过刘凌,刁难了起来。 “不用敢当不噶当,那公子你意下如何?”刘凌也不远多作狡辩,一切顺从天意。 “换房。” “可以可以,公子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凌告诫着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 沈绛天见对方如此妥协,虽然心存疑惑,但是也不作纠缠,但是当刘凌把自己的行李搬过去的时候,沈绛天一眼就注意到行李里面的以天剑了,再看看面前这个小伙子矮得有点不像话,还有那胡子也实在很滑稽。 “灵……儿?” “不是灵儿不是灵儿,灵儿在逃亡。”刘凌一个激灵地反驳道。 但是沈绛天在这一刻已经肯定了面前人就是那个非凡的女子,嘴角挂起一抹邪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刘凌脸上的胡子扒了下来。 “诶?紫薇?!”身边的若邪看到刘凌卸下胡须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 既然如此,刘凌也别无他法,除了自己要寻找五行神器的事情,都只好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沈绛红和若邪就像在听故事一般,也对,遇上仙人的事情就如同玄幻小说一般,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而沈绛天却一直保持沉默,若有所思。 “我饿了,下去吃饭吧。”刘凌这么一说,天也入夜了,顿感空腹。 “你们先下去点菜,我等会下去,我先把门修好。”沈绛天无奈地拍了拍那摇曳的门,刘凌也是不好意思久留,领着若邪和沈绛红就下去了。 “表哥,我跟你说,这里虽然不是高级酒楼,但是这里的菜肴是我吃过最够味的!”刘凌一下楼就看到了今天跟他对对子的公子,而那个公子身后,领着的是两个让刘凌大脑缺氧的人物。 “灵儿?站在这里干嘛呢?”沈绛天也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下楼来,还叫上这么个昵称。 段昊和段景闻到二字,犀利的眼神立马往站在楼梯上不上不下的刘凌看去,刘凌摸了摸脸上,该死!刚刚被沈绛天撕下的胡子居然忘记贴上了! 第六十三章 刘凌虽然在脑子里面转了七八百个念头,但是确实是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刘凌深呼吸了一口气,一个劲地冲了下去,绕过段昊一行人就往门口冲了出去。 沈绛天第一反应就是追,段昊和段景也是紧跟其后,只留下沈绛红和若邪啥愣地站在原地,若邪也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段昊和皇帝,他是打从心里希望沈绛天可以保护好紫薇。韩振看着霎时已经消失的二人,无奈地看了看楼梯上同样无奈的沈绛红,这一看,是触目惊心。 刘凌跑得再快,也敌不过那些有武功底子的混蛋,最后刘凌被段昊和段景追到了一个死胡同。 “刘灵!”段昊叫了他一声,随即往刘凌的方向走来。 “皇……皇爷……”刘凌的背部已经完全贴合了墙壁,无路可退。 瞬时段景拔出腰间佩剑,挡住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段昊面前的沈绛天的佩剑。 “沈兄,别来无恙?”段景的冷冷地嘘寒。 “皇上你福荫天下,在下当然无恙。”沈绛天率先收起了佩剑,段景随即也把剑入鞘。 刘凌知道沈绛天认识段昊,但是没想到沈绛天这货连皇上都认识。三人僵硬着气氛走在回去客栈的路上,刘凌始终低着头,生怕别人认出自己,最后因为走在自己前面的三人过于耀眼引人注目,刘凌甚至发展到抓了一把泥就往脸上抹,掩人耳目。 回到客栈,只见若邪独自用餐,而沈绛红不知所踪。 “若邪,绛红呢?”沈绛天见状发问。 “绛红姐跟那个蓝色衣服的出去了。”若邪继续自顾自地撕扯着鸡腿。 闻言段昊也是看了看身边,确实不见了韩振的身影,正好韩振穿的是蓝衣,看来便是这么回事了。 刘凌低头扒着饭,怎么烦心事要么没有,要有就一大堆呢,段景还算好点,起码安静地吃着饭,但是段昊和沈绛天二人的眼部火焰炮不断地在饭桌上交战。刘凌有点后悔提议了同台用餐了。 刘凌对饭桌上唯一正常的段景挤眉弄眼,求救着,段景觉得刘凌这模样确实可笑,不禁扑哧地笑出声来,吸引了眼神交战的二人注意。 “皇……不,弟弟,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打道回府了。” “对啊对啊!男孩子家走夜路多危险!”刘凌立马附和到段景。 “嗯?你很想我走?”段昊挑眉,仿佛眼神会有刀剑飞出来的样子。 最后段昊也是跟着段景离开,刘凌用眼神给段景偷投了一百二十多万个感谢。 不出半个时辰,沈绛红也回到客栈,跑到刘凌的房间去要说说少女心事,刚刚确实是韩振把她邀出去游玩,刘凌知道这个韩振能与段昊段景同行,确实来头不少。 “韩公子——真的很帅!”沈绛红趴在窗边,一脸花痴的模样。 “嗯嗯嗯,很帅很帅。”刘凌无心倾听,看来这一切都会变得复杂了,沈绛天为什么会在这里?段昊又是来干嘛的?连当今圣上也微服?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第六十四章 自从段昊知道刘凌住在这家客栈后,翌日直接就搬到客栈去投宿,刘凌是被气得半死不活,有段昊这样的人在,他寻找神器的道路瞬间又变得举步艰难了。 段昊住在这样的客栈也是委屈得要死,床对于段昊来说根本就是堪比砖头坚硬。整家客栈就那么两间豪华房,一间给了刘凌,另一间给了沈绛天,沈绛天因为得到住在刘凌隔壁的权利,在段昊面前就是一脸得瑟,段昊的血压彪至全年最高点。 “如梦似幻,赤如血,洁如冰,到底是什么呢?”刘凌握着沈绛天给他找来的《百解》,换言之就是现在的《百科全书》了。 而里面的一段写着“水之髓,如梦似幻,里赤如血,外洁如冰,出于龙体,归于帝王。”,虽然不知道是否准确,但是当务之急也只好一试,毕竟听说这本《百解》的作者都是亲临其境地了解过里面所述的一切,所以刘凌暂时就把目标锁在这个如梦似幻的物体上了。 但是无奈刘凌怎么琢磨就是没有头绪,“归于帝王”四个字吸引了他,于是马上就下楼拍起了段昊的门,段昊坐在中等套房里面本来心情就暴躁,再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就像找到发泄的地方似的就打开门,无奈一看见是那个可爱的小人儿气都消了。 “段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出于龙体,归于帝王的?” 段昊虽然不解,但是对上刘灵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也不自觉地帮刘凌思考起来。突然段昊心中怔了一怔,像刘凌口中描述的宝物,只有一件。 “你问这个来干嘛?”段昊有点心虚。 “嗯?没有啊,就是从《百解》上看到的。”刘凌扬了扬手上的书本。 段昊一手夺过《百解》,上面所描述的特征越来越让他心虚。 “骗人的,这本东西是骗人的!” “啊?” “你看这里,赤如学又怎么洁如冰?你被骗了。”语毕段昊把《百解》还到了刘凌手上,刘凌半信半疑地离开了段昊的房间,打算待沈绛天回来再加以询问。 听见刘凌的关门声段昊才舒了一口气,从行装里面抽出一个锦盒,打开的便是朱砂泪,如梦似幻,倾注了民女的鲜血和金龙的真气,名副其实地出于龙体,归于帝王。 咚咚咚—— 敲门再次传来,段昊迅速收起手上的宝物,以极其不耐烦地表情打开门,准备迎接那个再次来骚扰他的妮子。只是一开门看见的却是一身素衣的祝临风,依旧文质彬彬 。 “你怎么来了?” “呆在京城却是太无聊,于是便出来游山玩水了。” 祝临风知道这是很差的一个谎言,游山玩水居然精确到能敲上段昊的门,这种不自然的巧合祝临风也对自己的遣词造句感到羞愧。自从他回去找段昊,祝临风明显感到段昊心中的压抑,段昊终日流连于刘凌的房间,也无心理会祝临风。 祝临风没有想到过要重新回到段昊身边,他只需要看着他,知道他一切安好就够了,但是没想到突然一天段昊就消失了,查问之下知道段昊到此处办公,于是他也难耐地跟着来了。 段昊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惊讶,请祝临风入房间休憩。 二人不如从前多话题,话不投机半句多,半响段昊就以办事为名走出了房间,只剩下祝临风一人。祝临风难掩心中忧伤,眼神游离在房间里,最终聚焦在段昊那个被翻乱的行李带里一个露出半角的锦盒上。 第六十五章 祝临风饱读诗书,但是从未见过如此珍品,这种如寒玉般的光泽让祝临风无法移开目光,看的定神之际,连有人走近房间也浑然不觉。 段景冲上前去夺走祝临风手上的朱砂泪,脑内充斥着为什么。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这个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祝临风也是被段景的突然出现杀了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就整理好自己思绪。 “我是段公子的深交,路过此地到此探访,这这件稀世宝物是段公子借给我阅览的。” “皇兄?你来了?”段昊出去溜达了一番回来,就看见自己的房门敞开着。 段景听见段昊的声音,马上把朱砂泪放到衣袋里面,并示意祝临风必须只字不提。祝临风看着面前跟段昊有几分相像的段景,知道面前这个男子一定来头不少。 “鄙人告辞了。”祝临风识相地回到自己房间。 段景如同往常跟段昊谈笑风生,入夜后段景也是辞别了段昊。但是段景除了客栈后又再次折返,他要找刘凌一探究竟。因为香菱一事,他不可能排除段昊是从市面上得到这件宝物的。 咚咚咚—— 刘凌从沉思中回过神,开门就看见段景。 “皇妃,这段日子过得如何?” “是皇上下令缉捕小女,现在却关心起小女来了?” 段景被刘凌的讽刺吓了一惊,最后看见刘凌扑哧地笑出声来,才放下心头大石,还懂戏弄人,看来这段日子没受多少苦。 “香菱过得可好?”刘凌惦记起那个可怜的女孩来。 “香菱在你进入天牢的前一夜失足落水了。”段景无所谓得口吻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刘凌拳头一握,嫁祸他还不够,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不放过。 “皇上到此不该只是跟我嘘寒问暖吧。” “呵呵,听说皇妃见多识广,可曾见过这件宝物?”段景从衣袋中拿出朱砂泪,刘凌被面前这件珍宝迷得有点发昏,只是怔怔地摇摇头。 “没见过?”段景在深入地问了一句,他想不懂,为什么他的皇弟要这样做。 “没见过。”刘凌试图用双手触碰这件宝物,没想到段景也是任由刘凌接过宝物,刘凌兴奋地拿着朱砂泪在手中端量。 “这个叫什么?” “朱砂泪。”段景心不在焉。 “明明雪白雪白的,何以得此名?” “爱人的血。”段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 瞬时刘凌的脑中就闪过《百解》中的字句,难道那件如梦似幻的东西就是这个? “皇上,我想问这个东西是不是出于龙体的?” “嗯,这里面有一个典故,下次告诉你,这个你先保管。”语毕段景站起身,准备离开。 此刻刘凌极其想跑到街上奔上个百二十公里,金木水都在了!刘凌是兴奋给了段景一个大大的拥抱,段景被刘凌的举止吓到,但是心底却甜得渗出蜜汁。刘凌的拥抱只持续了几秒,段景有点意犹未尽。 回过神来伸手把门打开,段昊正站在门外,二人错愕地对视。段昊发现朱砂泪不见的瞬间马上就奔下楼去找段景,没想到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有段景的行踪,段昊立刻暗叫一声不妙,赶到刘凌的房间来,而事实证明段昊的猜想没错,段景确实是来这里寻求刘凌的验证了,刘凌手上的朱砂泪正是证明这一切的最好证据。 第六十六章 “皇弟,何事这么急?”段景率先开口。 “无大碍,只是想起了点急事,便来寻自家内人。”段昊下意识地强调了刘凌身份,为自己偷偷收起段景的礼物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兄弟二人昔日相濡以沫,如今却在两人的口吻中尝出了嫉妒。 “段景,这个可不可以借给我用一下?”刘凌丝毫不觉二人诡异的气息,向段景借起朱砂泪来,这么一来,假以时日,刘凌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段景温和一笑,语言中带着讽刺讥笑,“这本来是属于你的东西。” 刘凌是蒙了,但是没顾忌其他,马上就把朱砂泪袋袋平安。段景紧握拳头,他知道自己的皇兄怒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个生性温和的皇兄发怒,心中难免有点忐忑。 段景并未作告别便离开了刘凌的房间,段景还未走出客栈的门,就被祝临风截住,看来是在门口处等了段景许久,段景与祝临风走到客栈的后院,段景知道这个男子一定有什么想要告诉他。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空无一人的后院,祝临风行了礼,段景也是不以为然,这个男子内心一定不如外表那么干净,是个洞察力很好的人。 “平身吧,不要太张扬,何事?” 祝临风直起身,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在黑夜中闪烁着光芒。 “皇上不生气?” 段景微微转头对上那双黑珍珠般的眸子。 “呵,皇上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一个女子也让皇上你如此烦心?况且那还是皇上亲自赐罪的人呢。” “放肆!”段景对面前人的出言不逊动怒。 “皇上!我爱着段昊,你爱着刘灵,为什么我们不合作?”祝临风字字砸在段景的心中。 “哦?合作?” “对,皇上,只要把他们拆散就好了,皇上您的身份不是无所不能吗?刘灵的头上冠着乱党的头衔,自然无资格成为皇妃。只要对外穿出已经把刘灵缉拿归案,再把刘灵以另外一个身份金屋藏娇,不就好了吗?宫中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逼着刘灵离开的借口!” 段景在心中笑着面前这个男子的幼稚,但是这样的方法也未免不可。段景笑而不语地离开后院,本来以为无可能的祝临风,看到段景的笑容心中的齿轮开始点滴地运转了。如果能成功的话…… 翌日段景再次来到客栈,却发现刘灵和段昊已经退房,且不知所踪。想起隔壁房的沈绛天,开门也只是若邪,闻说沈绛红与韩振是对上眼了,沈绛天也是很喜庆,希望这个妹妹找个好人家,不要再跟着他去闯荡那险恶的江湖了。于是就不过三两天就去找韩振交流交流,段景也是略有听闻。 段景碰了一脸灰,心中开始萌生起丝丝火苗,想必是段昊把刘灵给带走了。 “段昊走了。”祝临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段景身边,眼睛发红,明显是哭过。 “他为什么要走?难不成还怕我把他的妻子抢了?”段景讥讽。 “皇上,有件事我……” 第六十七章 段昊骑着珍宝珠,怀前护着刘凌,刘凌是一大早就被段昊挖醒,眼睛还没睁开就被拖着出了房门,直接被扔到珍宝珠背上,就开始无尽的奔驰。 马背上抖得要命,刘凌刚想开口询问,就咬到舌头,最终也知道乖乖地合上嘴巴,这么一抖也就是一个时辰,终于段昊愿意勒停了珍宝珠,刘凌与段昊下马的瞬间珍宝珠也是累得屈膝在地上休息。 “干嘛啊到底?”刘凌散落的头发现在根本就凌乱得鸟巢一般。 此地离镇上已经很远了,毕竟珍宝珠的能力不是坑爹的,段昊不出声,站在山上眺望着远方,刘凌白了段昊一眼,这年头都爱装。 刘凌走到段昊身边往下一望,这地势是何等的险峻,刘凌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悬崖啊,脚边一条小溪蜿蜒到悬崖末端,飞逝而下,与下面的几条山溪汇聚成瀑布,此等壮丽。段昊把他带到这里来干什么?要在这里了断他吗? 咕—— 刘凌摸摸自己的兔子,没错他饿了,段昊也是察觉到身边这个向来很能吃的妮子,宠溺地看了刘凌一眼,便走开。 “去哪?” “给你找东西吃,在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见这里有火。” 段昊扔下一句便往身后的密林走去,刘凌立刻找来了几根可以当柴烧的木头,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生活,小时候野炊刘凌也是拿着跟木柴去隔壁组借火的,这下子他可不懂了。结果很快段昊就领着一只兔子回来,看到刘凌面前摆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却没火,段昊揪着兔儿的力度加大,兔子也是感到疼痛地蹬了一下腿。 段昊坐到刘凌身旁握起刘凌的一只手指。 “干嘛?”刘凌看了看段昊。 “钻木取火。”随即把刘凌的手指摁到木头上去。 刘凌大惊之,用他这手指来取火,手指到达血肉模糊的境界还不知道有没有火苗呢!于是刘凌立刻把手收到身后,一脸戒备。 段昊解下珍宝珠的缰绳,绑住兔子。便跟刘凌研究起怎么生起这个火来,段昊好不容易用木头摩擦出个火苗,却被刘凌“呼”的一声吹熄了。 “你干嘛啊你!”段昊怒,确实磨出火来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啊……对不起。”刘凌也不知道如何狡辩,不是都说煽风点火么,还以为能助燃着火苗,接过却被刘凌这口气抹杀了。 段昊最终成功生火,刘凌大口吃着兔肉,那可怜的生命就在这残暴的男女手上了解了。还没等刘凌吃完,一阵马蹄声惊动了二人。 两匹骏马停驻在刘凌与段昊面前,是祝临风和段景。 “皇弟,我都知道了。”段景冷冷地开口。 “哦?皇兄知道就好。”段昊浅笑。 随即段景拔出腰间佩剑,吆喝一句,“夺我江山者,死无全尸!” 瞬间树叶被剑气所惊动,沙沙作响。 第六十八章 刘凌自从来到这个次元,他意识到没有最蒙,只有更蒙。于是手握兔子腿的刘凌傻愣地看着眼前情景,没错,段景把那散发寒气的佩剑架在了祝临风的脖子上。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嫁祸皇裔夺取江山,引起内讧?!”段景叱喝。 从祝临风邀约他到后院那一刻开始,段景就意识到祝临风的不对劲,能察觉出段景是皇上如非拥有过人的洞察力,就是有一个强大的后台,本来段景以为这个祝临风的脑内确实有点小聪明,但是经过段昊的观察,这应该跟后台挂上更大关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祝临风确实跟一个武林的帮教套上了关系,潜伏潜伏京城多年等的就是一个时机。而整个江湖能如此神机妙算得多年后朱砂泪会进贡京城,并集齐五神器便能翻云覆雨之人只有一个…… “沈绛天你给我滚出来!”段昊对着密林吼了一声,随即伴来了树叶请轻弹的声音,想必此人轻功过人,沈绛天很快就出现在四人面前。 “江湖神算子,响当当见过各位公子小姐。”沈绛天行了一个君子礼,一如地笑面迎人。刘凌咬了一口兔子肉,这沈绛天到底有多少个名字啊。 “沈绛天,十年前江湖与皇室约定互不侵犯,今天你浴血教居然打起了我国江山的主意!实在太放肆了!”段昊凛然。 “呵,皇爷,十年前浴血教祖师爷教晓我通天之术,看到了十年后的必定天降异象,一颗红星强力闯进了帝皇星的阵图。”沈绛天随即一指刘凌,难道那颗红星便是他?! 段昊与段景想起了十年前国师也曾对先皇说出同一番话,只有红星才能找到五神器,五神器一旦集齐,便能开启乾坤大门,小则实现你三两个愿望,大则让你叱咤风云。冥冥中的牵引让所属帝皇星的段昊段景遇到了刘凌这颗红星。 “其实谁不想肖遥地过着生活啊,但是无奈命可算,不可改,浴血教本来就是中原最原始的统治者,莫落后就投身江湖了。如今我为浴血教教主,祖师爷毕生愿望就是重夺江山,我可不能有辱使命啊!” 沈绛天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听了这么久的故事刘凌直接把整只兔子都啃完了。 “那你为何设局让我们兄弟二人残杀?”段昊不解。 “这个别问我,不是我设的局,我的局本来就要得到刘灵而已。” “噗————”刘凌听到此句,把满口的兔肉喷到地上,另外四人甚觉恶心,鄙夷之。 段景与段昊的目光霎时间转向祝临风,祝临风紧握双拳,早已眼泪婆娑,段景沉浸与惊讶当中,原来,这个可笑的局只是为了让段景在兄弟与女人当中作出抉择,对于段景来说必定是段昊比较重要,而祝临风等的就是让段景杀死刘凌。什么金屋藏娇,只不过是障眼法。 祝临风乘机一推开段景,便迅速往刘灵奔去,段昊虽说跟祝临风有交情,但是居然没发觉祝临风是有武功底子,而这个奔跑的速度,实在让他咂舌。 祝临风从袖子里面抽出一把光亮的匕首,刘凌看看身后的悬崖,可谓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瞬时段昊抽出长剑,直接贯穿了祝临风的身体,祝临风手上的匕首无力地落地,他并不惧怕于死,他知道他的能力相对于段昊来说只是花拳绣腿,但是他要的只是段昊眼中在刺死他之前的一份卑微的怜惜。 只是他没能得到,便要闭上眼。此刻心的疼痛不亚于贯穿身体的疼痛。 祝临风的鲜血溅到了刘凌的身上,还是如此温热,藏在刘凌衣袖里的朱砂泪在碰到祝临风热血的一刻,刘凌感觉到朱砂泪泛起灼热的感觉,于是便取出。 此刻的朱砂泪不像往常的透白,是如夕阳红霞一般鬼魅的颜色,像是把鲜活的生命注入了一般。最后朱砂泪的中心有一抹艳红闪闪发亮,没持续多久,朱砂泪再次回归纯净。 ——水之髓,如梦似幻,里赤如血,外洁如冰,出于龙体,归于帝王。 第六十九章 “好了,这么一来朱砂泪就活起来了。”沈绛天满意一笑,朱砂泪,没有一个人的悲痛灵魂又怎么能成为“髓”? 迅雷之间就到达刘凌身旁,刘凌顿感腰间一阵巨力承托,自己便随着沈绛天飞向半空。 瞬息之间刘凌就消失在段景与段昊的视线内。 “沈绛天,你好啊你,居然利用我!” 沈绛天带着刘凌停歇在森林的一处,看起来已经离刚刚的悬崖很远,刚停下来刘凌就开始兴师问罪。 “灵儿,这怎么能算是利用?你本来就是浴血教的人。”沈绛天一脸无辜。 “你的人?你还不如说全天下都是你的人?” “何止?本来天下就是我们浴血教的,你还记得你娘亲的墓碑是没有刻字的吗?那是因为你娘亲是我们上一任帮主的女儿,后来你娘与你爹私定终生,但是浴血教从来没承认过你爹,最后还扬言如果你爹敢去拜祭你娘的话,浴血教就把你跟你姐杀掉。” “然后?” “哎,上一任帮主就你娘亲这么一个儿,而你娘亲却就这么跑掉了,还在外面生了两个孩子,最后还死掉了。作为爹的谁都生气,最后就在那边纠结,不让你爹给她的墓碑上名,又不想承认这么一个女儿,就那边自相矛盾,郁郁而终。” “好吧,既然你那伟大的帮主也不承认我娘是他女儿了,那为啥你现在又要找我啊?” 沈绛天看着刘凌无所谓的表情甚是疑惑,听到自己娘亲这样的身世却丝毫不惊讶,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要夺回本来属于浴血教的江山,需要五神器的帮助,而跟五神器相吸的,只有你。” 于是就这样,刘凌寻找神器的道路就这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与其说被利用他可怕,还不如说多了一个神器竞争者更可怕,想到这里刘凌握住朱砂泪的力度更大了一点,回想起刚刚段昊把剑毫不犹豫刺进祝临风胸膛的情景,不禁吸了一口凉气,而让他更在意的是,祝临风临死前那种哀怨的眼神。 段昊拂去祝临风脸上沾染的吐出的血浆,祝临风的脸颊回归纯净,这样清秀看起来如此无害的儒生,段昊曾经是被祝临风与世无争的气节狠狠地吸引,此刻居然为了私心的妒忌而放弃了年轻的生命。 但是段昊不知道的是,祝临风也是在浴血教所谓的“逃兵”,祝临风与沈绛天一样是被上一任帮主从民间收养培养成接班人,但是无奈怎么怎么锻炼祝临风,也是毫无杀戮之心。 当祝临风离开段昊的当日,居然遇上了沈绛天,沈绛天出言有办法让他回到段昊身边,但是到最后不过是沈绛天手中一颗无用的棋子。 段景在沈绛天劫走刘凌的一刻确实很想追上去,但是这边的状况却又不能不顾及,连刘凌的夫君都没有上前追,他的资格又在哪里?他也该考虑要不要退出这场作为不速之客的纷争了。 第七十章 “于是金和水都在我们手上了,那么木呢灵儿?”祝临风是在追上段景等人之前就把刘凌的行装都收拾好,这根本就是沈绛天计划好的谋略啊!刘凌默默在心中为祝临风叫着不平。 “木?整个森林都是木,你自己去找呗。”刘凌显然不爽被沈绛天利用,感情当日受重伤落在皇府也是他的计谋。 “灵儿。”沈绛天灿烂地笑了笑,好看的容貌与他手上不知何时亮出的血滴子互相辉映,这玩意刘凌看见就觉得全身冒鸡皮疙瘩。 “先找到火的我再告诉你?现在杀了我对你没什么好处。”刘凌找到了自身唯一一个值得保留的本钱。 沈绛天思考了一下,觉得刘凌所言甚是,也不急于找到木,最终的原因都在于他并没有杀掉刘凌的动机。 “沈绛天,我问你,你当日受伤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 “那是意外,本来想借助以天剑找到你,以天剑把我带到皇府的后院就像疯了一样,最终把我刺伤了。”沈绛天就知道这妮子总有一天会问到他。 “啊!对了!那个以天剑要怎么出鞘啊?” “喝酒,以天剑只要用一缸女儿红泡着它,他就会出鞘。” “喝……酒?” “五神器不单单是一件物品,而是真切注入生命的,以天剑的元神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死了之后就把侠魂倾注入他的佩剑,就像要祝兄对失去爱人的悲痛来唤醒朱砂泪一样。” 刘凌顿悟。感情当日是以天剑喝多了,但是还是尽己所能把沈绛天带到皇府,最后理智还是敌不过酒意,发酒疯地刺到了沈绛天背后。 “那我们就出发吧,我知道火在哪。”沈绛天一声口哨,一匹黝黑的骏马从远处疾驰而来,没有马鞍也没有缰绳的束搏却对沈绛天惟命是从地随传随到。 “黑旋风,蹲下来一点。”刘凌的身高与这匹骏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上不了马,无奈刘凌怎么叫这固执的死马就不愿蹲下来一点,直到沈绛天拍了拍马背,这马才愿意在刘凌面前屈膝。 沈绛天看着刘凌跟一只马闹不和,觉得极其好笑。况且这匹马从来没有名字,今天面前这妮子却自把自为地给它取了名字,这匹马的灵性非凡,如果不喜欢那名字,刘凌早就死在马蹄下了。 沈绛天随即上马,为了刘凌的安全也给马套上缰绳,终于马蹄声过后,森林回归静谧。 “去哪?” “你的故乡?” “到底是哪?” “京城。” 刘凌差点没吓得从马上滚下去,她这么个通缉犯的身份还回到京城?尽管段景也是无意捉拿他,但是福纳兰有,福安康有,整个内务府都有!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就这样过草原跨雪山,好吧没雪山,刘凌和沈绛天完成了历时五天的长征,回到了堵城门外,刘凌传奇男装,梳起青丝,多了一份爽朗,到最后贴上刘凌特意定做效仿品客薯片标志的胡子,与沈绛天昂首阔步地走进了这个他九死一生的故地——京城。 第七十一章 刘凌的昂首阔步止与内务府特派的城门守卫前,最终在两个城门守卫的锐利眼光中蒙混过关的刘凌在肚子里吹箫打鼓般喜庆。 “啊!”刘凌被身后一声凄厉的叫喊吓到,转过身去居然是当日那个小家丁——何从宽!刘凌打量了一下何从宽的这身行头,看来现在还真是吃香喝辣,想当日自己承诺过这小子,最后却落得如此田地,如今刘凌总算是心安理得了。 何从宽惊讶地望着面前这个长了胡子的皇妃,霎时只懂得大叫。一般人当然是认不出乔装后的刘凌,但是他是谁?!他是皇府第一大家丁!何从宽总管啊!想当年皇妃穿着就男装纵横皇府,那个身影依然历历在目,就这么一撇胡须就能扰他心智?!没可能! “您总算回来了!我的主!”何从宽小跑到刘凌面前,眼泪鼻涕早已混杂在一起,刘凌虽觉得恶心,但是何从宽是个耿直的人,不可能会暴露他行踪,于是刘凌也是附和着一个劲地点头。 沈绛天留了个心眼,但还是没做声,反正要是出个什么事,他也不会让刘凌死。 刘凌跟着何从宽回到昔日生活的皇府,百般滋味在心头,走进南苑,一花一草一木都没有任何改变,刘凌的房间一尘不染,摆设从未被移动,甚至是他临走前那些随意乱放的发带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皇妃!您不在这段时间我们下人可是愁死了,皇爷天天没有好好吃玩一顿饭,那些为您养的鸡鹅鸭都三代同堂了,皇爷从未准我们杀掉一只。天天就到您房间来叹息,还让人天天打扫您的房间啊……”说着说着何从宽的眼泪鼻涕又缺堤了。 这时候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女人走进来,是小菊! “皇妃?!”小菊一惊,何从宽立刻过去稳住这个身怀六甲的身子,生怕出什么差错。 小菊也是热泪盈眶地跟刘凌诉说了好多,例如满城的人民如何为他抱不平之类的。 “对了皇妃!大夫说我这肚子才六个月就这么大,有可能是孪生儿,您能不能给他们取个名字?”小菊温柔地抚摸这那看似临盘的肚子,才六个月确实没这体积啊。 “对啊对啊,皇妃您就给这俩孩子娶个名字吧!”何从宽兴奋地附和。 “这样啊……一个叫立白,一个叫碧浪?” 何从宽夫妇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拍手叫好,喊着“好意境!” 刘凌虽然甚是觉得对不起那俩孩子,但是也懒得费脑力。 沈绛天一直在旁默然,最后也是豁达地笑了,能过上这些平静的小生活,也是在江湖颠沛的他的最大心愿,但是从来他缺少一个让他维系这份天伦的动力,如今他看着刘凌,仿佛那曾被浴血教称为“铁石心肠”的他,软了下来。 第七十二章 皇妃回来一事在皇府炸开了锅,但是谁也不敢在皇府外说一句,就这样整个皇府沉浸在欢喜当中。 沈绛天为了方便保护刘凌,直接就在南苑找了一间客房落脚,让沈绛天觉得最无奈的是何从宽似乎很怀疑他的身份,对他的一举一动都虎视眈眈,生怕他会对皇妃做出什么不伦的事。连晚膳沈绛天的是粗茶淡饭,那边厢的刘凌却是大鱼大肉。 “灵儿,我觉得你那管家对我有偏见。”沈绛天终于在今日忍无可忍,平时何从宽心情好的时候饭菜还算是有青菜肉丝什么的,心情不好也会有白饭,但是今天就只剩下一个碗!他吃什么?吃瓦碗? 再看看刘凌桌上那些山珍海味,要不是刘从宽跟刘凌有过交情他早就了断了他。刘凌听沈绛天诉说这几天的苦况笑得快趴在桌上,达成共识后沈绛天打算每天都过来刘凌房间一起吃。 接下来几天何从宽知道发生这等事,经常有事没事就徘徊在刘凌的门前看看屋内两人是否“正常交往”,但是沈绛天好死不死特意在何从宽“巡视”的时候给刘凌又是夹菜又是擦嘴,气得快要在地上打滚。 还在东方的段景收到了京城的书信,不久后就要回城,与此同时段昊也受到了何从宽声泪齐下的“家书”,知道刘凌已经回到皇府,心急如焚的段昊马上就收拾好行装,骑上珍宝珠往京城奔去。 段景不急不忙地抿了一口茶,沈绛天这一走是急,连自己妹妹的婚礼都没参加,正是因为韩振与沈绛红大婚,红事不能撞白事,祝临风的尸体一直就在棺材里躺着,看来这些都要我们当今皇上段景来处理了。 “嘿,表哥你真的决定要放手?”韩振从门口走进来,与段昊那快马加鞭擦肩,没来得及问候段昊就离开,韩振是个聪明人,这里所当然是为了当日那个才气凛然长了胡子的皇妃了。 韩振明显也看得出除了段昊的在乎,还有一个人内心的悸动。 “要是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抢过来呗!就算我不是皇帝,我喜欢的东西就要尽力去抢!”韩振笑得很灿烂,这是属于一个年轻少年的血气方刚。 段景陷入了沉思,没错,他从来没正面争取过。 “表弟,给我被马车。”段景站起身,眼神闪烁着什么。 “遵命!” 月色茫茫,一切都在不停地运转,不曾为谁停歇。 “沈同志,话说我们在皇府好吃好住也一段时间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火?”刘凌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摇摇晃晃,漫不经心。 “灵儿,你为什么执著要找神器?你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 “那你呢?想要利用神器让江山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显然。” 刘凌在太师椅上舒服得昏昏欲睡,现代生活的紧凑节奏在这里形成了很大的对比,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一出生就活在这里,那么他就能够这么过一辈子,但是现实就是如此,刘凌从未改变他的目标——回家。 刘凌伸了个懒腰,昨晚就这么睡着了,歪头看看沈绛天早已不在房间内,留下的就只有刘凌身上那张披着的被子。 “醒了?”沈绛天推门进来。 “嗯。”刘凌边答应边梳洗着自己。 “走吧,去找火。” 刘凌的动作稍稍停顿。 “嗯。” 第七十三章 “啊!灵儿!” 刘凌傻眼地看着面前这个往自己奔来的大叔,没错,是久违的刘老爷。沈绛天把刘凌带到了刘夫人的坟地,但是刘凌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刘灵她娘的坟地前多了一份瓜田,不是花田是瓜田!里面还没成熟的黄瓜不安分地随风摇曳,毫无美感可言。 刘老爷一把抱住刘凌,来回蹭了不知多少回才愿意放开,一问之下原来都是段昊安排,现在刘老爷正住在皆空的寺庙,沈绛天的头可是大了,有这个爱妻深切的刘老爷在,他的计划能顺利吗?失策。 刘老爷马上就把刘凌领回寺庙共享天伦。 “嗯?这个保镖是干嘛的?” 刘老爷注意到一路上跟着的沈绛天,现在还跟进了刘老爷的小院。沈绛天脸部肌肉一抽,告诫着自己“佛门清静地,不宜大开杀戒。”,于是转身便走出小院,刘凌吞了吞口水,他甚至嗯感觉沈绛天的杀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山头。 但是沈绛天带他来这里干什么?只为了跟刘老爷叙旧? 良久刘老爷算是“尽诉心中情”了,刘凌也是用“去跟娘亲聊天”这等肉麻的借口开溜了,他必须去见见那个胖和尚。 “见上了?!”皆空的口沫横飞。 “见上了。”刘凌擦掉那些恶心的唾液。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皆空得知刘凌见过玄武一事,迟迟未能平复心中那般激动,果然这妮子有慧根啊,要不要往尼姑庵推荐她一下呢? “啊对了,刚刚有位施主说他在上面等你。”皆空指了指天花板。 刘凌最终顿悟,应该是沈绛天在屋顶等他,登上屋顶沈绛天确实在。 “怎么样,见着你爹。”沈绛天看了看已经坐在他旁边的刘凌。 “瘦了。” 刘凌看着脚下那片绿油油的山头,这样子吸着空气多好,比那尘土飞的马路好多了。 “知道吗,火的神器本来是属于浴血教的。是一枚戒指。”短暂的沉默由沈绛天打破。 “是教主送给你娘亲的,只有下一任继任人才能够拥有。后来你娘亲离家出走,也把它带走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那枚戒指……在我娘亲手上?” “没错。” “所以?” “今晚我们去挖坟。”伴随着璀璨微笑的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动词和名词——挖、坟。 刘凌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背后吹过一阵凉风,刘凌从骨子里打了一个寒颤。这活还真不好干,那些盗墓者的胆量刘凌这刻为之敬佩。离墓地的路程还没到一般,刘凌仿佛已经想象出棺材里面那惨绝人寰的模样,倾城之色怎么可能敌过尸虫? 今晚的月亮一点也不明亮,更甚有时会被乌云遮盖。良久刘凌随着沈绛天走到目的地,二人的手上早就拿好了道具,刘凌顺带也带上了纸钱元宝蜡烛什么的,始终这是亵渎死者的事情啊。 “是这里了。挖吧。”因为不想引人注目沈绛天连火把都没带来,仅仅依靠那依稀的月光。 咚咚—— 刘凌感到松软的泥土已经被卸去,铁铲接触到得木棺的表面,发出清脆的敲打声。 “挖到了!”刘凌兴奋地喊了出声。 转头看看沈绛天的脸色在月光下越发煞白。 “怎么了?” 沈绛天僵硬地指了指刘凌面前的墓碑,刘凌有点胆怯地转过头去,墓碑上红字赫然刻字几个篆体——何氏妻如玉。 刘凌显然感到自己的额头滴下一滴又一滴的汗水——尼玛!挖错坟了! 第七十四章 刘凌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正站在这个何如玉的棺木上,像踩到热锅一样弹了起来。 “噗——”沈绛天忍俊不禁。 刘凌看了看沈绛天再看了看脚底的棺木,也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声。 最后在沈绛天重新为这位夫人的棺木封土,刘凌从腰间拿出一盒火柴,开始化宝。并且拿了几柱香塞到沈绛天手里,二人在坟前忏悔地许久才让内心的不安稍稍减退。 刘凌也顾不得引不引人注目地划燃一根火柴,仔细端量了隔壁的墓碑,证实确实没有刻字,要是再挖错坟他可没宝可以化了。 “娘亲啊,对不起,我明天再给你化宝啊。”刘凌一边挖坟一边喋喋不休。 沈绛天把棺木周围的泥土打松,准备开棺,刘凌深呼吸,做好了一切雷同与看恐怖片前得心理准备。 “一,二,三,掀!”沈绛天站在棺木的末端,刘凌在前端,刘凌这下子才觉得自己亏大了,要是掀开了什么恐怖的都不是面对着他?沈绛天你这个奸人! “咳咳……”刘凌被掀起的尘土呛到,瞬时睁不开看。 刘凌擦了擦眼睛,发现了一股即使闭着眼睛都能看见的红光,刘凌睁开眼一看,棺木里面正躺着一个恬静的美人,神态平和,这么有艺术美感的死尸刘凌是第一次看见。美人的手上套着一只血色的玉戒指,想必就是这神器让刘灵娘亲的尸体不腐烂吧。 “真神奇……”沈绛天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刘凌是第一次看到刘灵的娘亲,确实美得摄魂,但是却那么清丽,刘凌看得有点失神,那张脸确实跟刘灵有几分相似。 “娘亲,叫什么?”刘凌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这滴泪水显然不是出自刘凌自身感情,也许是刘灵残留下来对她娘亲的思念,终于依靠刘凌宣泄了出来。 “骆芊芊……”沈绛天有些心痛,面前的女子确实就如同棺木里的小姐的化身,气质一模一样,这种女子根本就不该出生在浴血教。 沈绛天抬头看看天空已经泛起鱼肚色,山边也透出阳光。于是伸手欲退下骆纤纤手上的戒指,没想到一碰就灼热就贯彻他的全身,可怕的是骆纤纤的身体依然温热,仿佛依然有着生命,只是暂时沉睡。 刘凌抹了抹眼周的泪水,握起骆芊芊的手。 “娘亲,能把这个给我吗?” 语毕刘凌轻轻地把戒指从骆芊芊的拇指上退出,戒指一离开骆芊芊的身体,尸体便开始冰凉,渐渐地开始萎缩,刘凌是看不下去,拿了戒指就把棺木封了,他希望记忆中的骆芊芊就如同仙女一般沉静。 这是和煦的阳光已经洒下大地,刘凌套上那枚如血一般的戒指,在骄阳下显得额外夺目。 沈绛天看了看被烫得发红的手指,灵性这东西还真不是谁都可以驾驭。回过神来刘凌已经一甩一甩马尾地走了很远,这妮子还真不懂等人,也许一个不留神就会溜走了。 第七十五章 这样子的清早农民们都在努力地赶着早集,刘凌来到这里还真是没逛过多少次市集,况且还是这么早的市集。各个大户的丫鬟家丁都在市集上打点着主子今天的膳食材料,刘凌注意到市集尾端有一大群人正正围着,如果不是回去皇府在经过这街口,刘凌打死也不愿去穿过人堆。 “你们都听好啦!现在通缉犯刘灵已经回到了京城!你们谁看到了!立刻给我抓起来!” 刘凌霎时顿了顿,用余光往人群中的发话者看去,是一个穿着官袍的男人,那个大肚腩一看就知道是搜刮民脂民膏吃出来的。沈绛天有点敬佩刘凌的冷静,毕竟听到要抓自己的消息居然还能处变不惊,若无其事地穿过人群继而走去。 谁!到底是谁把他回来的消息传出去?! “皇妃!不得了了!”何管家破门而入,一年慌张,这样的状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追兵杀来了。 刘凌与沈绛天跟着刘从宽奔跑着,最后何从宽停在一口不起眼的枯井前,用力地把封井的大理石挪开。 “这里是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虽然我不知道要通去哪,但是先逃吧!”何从宽便说边往井放下一条麻绳,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 “沈公子,之前我对你的不敬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求你保护好皇妃!”何从宽郑重其事,沈绛天露出笑容,点了点头,抱起刘凌就顺着麻绳往下划去。何从宽见二人已经安然,便把麻绳解开,再把大理石挪回原位。 “希望那小子别有事。”刘凌喃喃自语,又是这种不该属于那孩子家的口吻,沈绛天牵着刘凌走在漆黑的通道中。 好暗,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这小道根本就像一个迷宫,没走多少步又要转弯,也许这样的设计是防止追兵,但是这样他们极有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刘凌摸了摸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如果可以,请给我们指路。刘凌暗暗地祈祷。 忽然刘凌手上的玉扳指发出了耀眼的红光,最后凝结成一条射线,往前方指去,是刘灵的娘亲在帮他们,刘凌惊讶地看着玉扳指,就这次,让我滥用你对刘灵的母爱。 被照亮的道路却是一个巨大迷宫,沈绛天从未因为前路的光明放开刘凌的手,刘凌跟着射线走到了一条死胡同。 这是怎么了?刘凌有点疑惑地看了玉扳指一样,射线依然不屈不挠地照着那面冰冷的墙壁。沈绛天摸了摸墙壁,也许墙后面就是一条去路,但是单凭他的力量是打不破这面墙。 “必须把这面墙打碎。”沈绛天开始运气,给了墙壁一掌,但是墙依然不为所动,沈绛天仔细地检查了墙的周围,却实没有机关。 沈绛天也不白费力气,无奈地看了刘凌一眼。刘凌这下子是有点怒意了,被追杀就算了,建造这个破迷宫的一定是段昊没错吧,这是用来逃命的啊,在出路弄一个墙壁干嘛!有病也不带这样搞啊! 刘凌从包袱中取出了以天剑,“乖,你要是把这墙放到我就给你一缸女儿红。” 沈绛天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妮子还有这一着。 刘凌看着以天剑没给他任何回音,立刻就转变了态度,“要是不放倒我就把你放倒茅厕里面浸泡个七七四十九天,到时你成为以屎剑就别怪我!” 这一句让沈绛天差点没喷血,但是这招先礼后兵果然凑效,以天剑“唰”地出了鞘,往墙壁给了一剑,墙壁出现了裂痕。沈刘大喜! 墙壁的裂痕中渐渐渗出水流,墙壁也开始随着裂痕有崩塌的迹象, 但是已经来不及逃命墙壁已经崩塌,随之而来的是滔滔不绝的河水,刘沈大惊! 这到底是什么逃命的通道,这根本就是夺命的! 第七十六章 刘凌艰难地扶着地面爬起来,被擦伤的手掌疼痛异常,而且刘凌背上也有许多瘀伤。刘凌看了看四周是一片静谧的草地,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自己正躺在小溪里,看来已经被刚刚突然涌入的河水冲到下流了。 刘凌摸了摸腰间,以天剑的剑鞘不翼而飞,刘凌感到事情的不妥,立刻起身检查身上物品。 惨了! 神器通通不见了,难道是刚刚的水流太急?就算是水流太急,物品始终会在下游相汇!怎么可能消失无踪呢?下一秒刘凌就反应过来,消失的不单单是神器,还有一个叫沈绛天的! 刘凌摸了摸拇指,连玉扳指也被拿去了。刘凌忆起那玉扳指确实不是常人碰得的,沈绛天貌似也被烫出个水泡啊,脚下潺潺的流水告知刘凌,五行相生也相克,属火的玉扳指在遇到水之后也是霸气尽失。 好了这次亏大了,自己辛辛苦苦找来神器,其实也没多辛苦,就这样被沈绛天拿去了。虽然刘凌知道琥珀还在玄武手上,但是这下子三个神器被拿走,而追兵也迫在眉睫,难道他就在这样完了? 嗖! 一阵寒风养过刘凌的发梢,刘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厚实的撞击声,是箭!刘凌知道大事不妙,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搞不好他就要成为箭下亡魂。 “你是什么人!”刘凌看着从远处渐渐清晰的身影,来者骑着一匹马,马上人却是一个……小孩。 刘凌缓缓转头看了看身后离自己还有一定距离的树木,这孩子射箭的力度还真是想要了他的命。 “说话!你是哑巴吗?!”刘凌被人小鬼大的语气喊回神去,一转过头去便是一把银剑向着他的鼻尖,马上小孩居高临下,不可一世,这孩子必须去上细想品德教育课。 “天上……有只……会飞的……牛……” 刘凌缓缓道出一句,成功引诱马上充满好奇心的小孩往天上看去,刘凌抓紧时机,一个闪身,用力地踹了马腿,马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马上的小人也随即在河水上打了个滚,什么弓箭刀剑都来不及握紧,刘凌就直接把小孩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被提起来的人似乎很不合作地乱动,刘凌露出奸笑,这都砧板上的鱼了,还挣扎什么。 “你叫吧,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刘凌知道自己这句话极其猥琐,但是对付傲娇正太这句话确实是金句,况且此情此景,这句话实在有衬托气氛了重要作用。 “我是当今太子段秀!你放开我!” 在这个基情四射的年代,一切皆有可能,当今太子叫断袖,好名字!妙名字! 刘凌抽搐了一下就把那混沌的三魂九魄唤回来。 “这里是哪?”刘凌看着头被自己夹在腰间的段秀。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问非所答,刘凌加紧了夹着段秀脖子的力度。 “说!” “御用狩猎场!你放开我!”段秀用力地推着刘凌的手臂,一个女孩子家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刘凌顿悟为什么要把逃生通道设置于此,原来这里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搜索进来的,况且墙壁一旦被打破,水流就会涌入井内,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方法,段昊这一着真是聪明,同时也很冒险。 第七十七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以下犯上!我可以将你处死的!!” 啪! 刘凌折断了最后一只箭,折其兵器就等于断其爪牙。刘凌实在也是不想这样对段秀,但是这娃的杀伤力确实很大,迫不得已才把他绑在树上,还好刚刚逃跑时他拾起了何从宽的麻绳,才得以固定住这个顽童的身躯。 “喂!放开我听到了没有!” “太子,不得不说你真的好烦,这不开始松绑了嘛。”这个太子的嗓门真的好大,他被绑了这么久,就叫了这么久。 段秀感到身上绳索的力度稍微松弛,立刻弹起身一脸戒备地看着刘凌,刘凌撇了撇嘴,这娃真是那种“欠抽系”的代表。 “告诉我,怎么走出这里。” 段秀本来打算赤手空拳地跟刘凌拼了,但是看着刘凌一脸无心恋战的表情,也稍稍放下戒备。 “跟我来。” 段秀牵着骏马,与刘凌穿梭在林中, “到了没有啊?”刘凌怎么总觉得自己走来走去都是同一个地方? “少废话!跟我来就是!” 就这样,刘凌甚至可以肯定他们已经在同一个地方徘徊了不下十回。 “妖女!”段秀突然开口。 “干嘛。” “我们怎么走来走去都是这个地方?” 好家伙!也太后知有觉了!刘凌箭步上前给了段秀一记爆栗。折腾了这么久,这个太子根本是毫无用处。 “你这个路痴!” “什么?!你居然说我是路痴?!我出生这么久都没人说过我是路痴!” 刘凌暗骂敢说你路痴的都是不要命的,太子殿下。 刘凌也懒得继续费心,刘凌与太子二人胡乱地走着,虽然说当你迷路的时候不要继续乱走,但是这个森林时不时还发出让人不安的声音,二人身上又没有任何武器,刘凌开始后悔刚刚把那些箭折断了。 沙沙—— 刘凌突然感到四周的草丛出现一些状况,立刻拉住还走在前面浑然不觉的段秀。 “怎么?” “嘘!” 沙沙—— 声音越发靠近,那些厚重的脚步声看来不像是人类。 “我问你,这个林子里面最凶猛的是什么?”刘凌小声道。 “啊?我不知道,但是每年狩猎都有人大到熊。” 完了完了。刘凌开始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等一下蹿出来的是一头灰熊怎么办?正在刘凌意识到事情不妙准备上马逃跑的瞬间,段秀手上的骏马惊叫一声,就从段秀本来就牵得不紧的手上逃跑了。 随后从不远处传来了骏马的悲鸣。 “跑!” 刘凌拉起段秀就往反方向狂奔,刘凌应该感谢那头傻马,居然自投罗网,起码让他们争取多点时间逃跑,而且还能知道猛兽的所在处。 “怎……怎么了?”段秀反应有点不过。 “不想死就跑快点!” 段秀这下子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虽说段秀已经很努力地回想林子的出口,但是他也是胡乱地才走到那条林中的小溪处,他算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回程的路。 刘凌突然停住了奔跑的脚步,段秀不解地往前方看去,面前一直灰熊正吃着他最爱的骏马,段秀差点就要叫出声了,刘凌吞了吞口水,看来灰熊还没发现他们。 刘凌与段秀缓慢转身,他们的运气到底背到什么地步了,为什么往反方向跑也能遇到那只猛兽啊! 第七十七章 “啊!太子!我总算找到您了!” 刘凌快要哭出来了,本来他们可以安然地逃之夭夭,正在此时段秀的贴身侍卫韩德居然从远处边大叫边跑来,刘凌的冷汗都要汇成瀑布了。 “吼!”身后灰熊怒吼一声。 “跑啊!”刘凌再次拉起段秀,正面跑来的韩德也被二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是段秀看到他太欢喜而跑来。 “太子!”韩德继而相向跑去。 刘凌看到韩德那副德行,看起来完全不知道他们身后有一只凶猛的大灰熊追着他们,刘凌甚至觉得韩德的智商可谓低得只有以死谢罪了!难道韩德看不见刘凌二人脸上扭曲的表情吗? “啊!熊!”好小子!总算看到刘凌身后的穷追不舍的灰熊了,但是韩德下个动作只让刘凌更想抽死他,韩德吓得直直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事情发展成刘凌左手一个韩德,右手一个段秀地夺命狂奔。 瞬时刘凌发现眼前出现黑压压的一片,定睛一看全是宫中侍卫,看来这个太子的失踪还惊动挺多人的,侍卫们看见事情并非平日太子失踪那么简单,而是有了一只野兽在后追捕当今太子!太子现在可是命悬一线! 于是拔剑的拔剑,拉弓的拉弓,护驾的护驾,侍卫们一拥而上。刘凌累得在一大群侍卫的包围保护中瘫软地坐在地上,气喘得说不上一句话来,当然身边的韩德和段秀也是做着同一番动作。 刚回宫的段景马上就接到了消息,太子被灰熊袭击,那个小子才七岁,不会出什么事吧!段景下了马车便随便解下一匹马,往狩猎场奔去。 “父皇!”段秀大喊一声。 刘凌随着段秀跟着侍卫们,打算走出森林再偷偷溜走,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段景,刘凌低着头,慢慢地把配给自己的马驾到大队最边上的位置。 段景看到自己的子嗣安然时,也是放下心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全体侍卫下马行礼,就刘凌一人还坐在马上搞不清楚状况,段景放眼看去那个唯一不行礼的人的身上,结果对上的是刘凌慌张的脸,于是没有怪罪,只有那因为遇到刘凌的一丝丝侥幸感涌上心头。 “什么?!”段昊的声音几乎要把整个皇府震碎,他回来就是为了追刘凌,刘凌却在他前一步跑了! “事态突然……奴才也是不得不这样办……”何从宽跪在地上,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那口枯井突然会重现水源,而且清甜冰凉。 段昊心中是满满的懊恼,想发脾气,却又不知发在谁身上。 那口井的逃生通道是还没开发完的啊!到出口处也是死胡同,到底刘灵是怎么逃出去,井水又是从何而来,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希望沈绛天不会杀掉她而满足一己私欲。 第七十八章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刘凌跪在金殿上内心重复了这句话不下一百次,从他慌张地从马上滚下去给段景请安时,穿帮便是必然,虽说他身穿男装,但是忘了戴上品客胡子啊! “你救太子的功德是无可厚非的,你想要什么?”段景颇有兴致。 “皇上言重,草民只是稍尽绵力!” “对了,你,叫什么?” “回皇上,草民福尔康。” 刘凌再次在心中洒泪感谢琼瑶阿姨,段景差点没从龙椅上掉下来,这妮子的脑子转得有点快。 “福尔康,你是怎么进去御用的狩猎场的?”一直站在段景身边的段秀发问。 “回太子,家母得病,听说要用一种药材作为引子,而这种药材听说要到狩猎场才能找到。” “哦?什么药材?现在可找到?”段景继而问到,倒要看看这妮子能撑到什么时候。 “谢皇上关心,已经找到,便是这个。”刘凌从袖子里拿出一束野菜,是刘凌在溪流边发现在这种朝代的山林居然有西洋菜这么神奇的物种,而忍不住出手。 段景皱眉,端量了一下刘凌手上看似杂草的野菜,“这……叫什么?” “回皇上,西洋菜!” 于是,当晚整个御药房惊动,出动了皇宫三分一的太监,把狩猎场小溪旁的西洋菜都一律采集回来进行会谈,最终结果讨论出来,貌似这只是普通的野菜。 刘凌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也许能在皇宫这里熬上一段时间,于是硬着头皮要求能否在宫中捞个园丁或者打杂的干,最终段景安排他在宫中喂养鱼池锦鲤,刘凌在皇宫四处溜达,最终目光停在一车一车准备被运出宫的西洋菜身上。 “小伙子!这些菜都不要了?” “嗯,是啊,都不要了,御医说没有药用价值,况且这种粗生的野菜也不适合金枝玉叶们食用。” 刘凌拉着一车西洋菜玩段景给他安排的偏院挪去,这可是天大的浪费啊! 月黑风高,一个较小的身影穿梭在禁宫内,我们的段秀太子饿得胸口快要往背上贴了,于是打算夜闯御膳房。只是当段秀还没走进御膳房,就被一股香味死死吸引住,顿时垂涎三尺,把头往内一探。 “啊!福尔康!你为什么在这里!”段秀惊叫,刘凌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汤洒了。 “你才为什么在这里。” “我……我饿……” “不是吧,你堂堂太子居然还会饿着你?”刘凌很是惊讶,穷人家的孩子叫饿,这堂堂太子也叫饿,这年头的孩子都被虐? 看着段秀的口水吞了一次又一次,刘凌于心不忍地把手里的西洋菜汤泡饭递给段秀,没想到这孩子吃了一碗还不够,最终发展到刘凌只喝了一碗汤,饭都给这太子吃光了。 “那些宫女们不给饭你吃吗?怎么饿成这个样子?” “是小时候嬷嬷教我的,吃饭三分为饱。” 刘凌气愤气愤拍砖,这是什么嬷嬷?比容嬷嬷还恶毒的嬷嬷?!但是细心想想,却是皇宫贵族,如果狼吞虎咽确实贻笑大方,但是饿就得吃啊! 当刘凌再次转过头去,段秀小太子已经挨在墙边呼呼大睡,刘凌无奈一笑,哎,这孩子可真幸福,吃饱了马上就睡着了,看那天这瘦小的身子会长成一大胖子。 第七十九章 “父皇……你怎么总是没空……唔……” 刘凌背着段秀走在回宫的路上,这孩子还不时喃喃自语,顺便把口水都流到刘凌的肩膀上,刘凌也只好叹一声倒霉。 一个黑影让刘凌停住脚步,抬头一看居然是段景,这皇帝还真不用睡,还有兴致夜游御花园。刘凌刚要行礼就被段景制止,当爹的他实在不忍心惊动在刘凌背上睡得真香的段秀。 段秀拿过刘凌手上的灯笼,刘凌确实很辛苦地单手背着段秀,这下子他是轻松了。 “我来掌灯吧。”段景温和一笑,走在刘凌前面带路,灯笼的光线把段景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刘凌看到的,不是一个帝皇的背影,而是一个伟大的父亲的背影。 回到东宫,刘凌替段秀盖过被子,转身对上了段秀那温柔得让人融化的笑容,但是这样的笑容让刘凌感到实在不妙,不该的,这笑容不应该面对着他的。 “我……我回去了……”刘凌箭步经过段景身边,顿了顿,“还有……有时间多陪这小子,不,太子一下。”说完便速速离去。 “福公子!福公子开门啊!”刘凌知道门外的公公已经拍了接近半个小时的门,但是他赖在床上就是不想去开门,这大清早的都不让人多睡一会,昨晚他可是很晚才睡的。 “福公子!您开门啊!”刘凌快要拿把刀刺死外面的死公公了,刘凌愤愤下床,抄起桌上的品客胡须往脸上一贴,便打开门。 “哎呦!奴才可盼到您开门了!太子今天一起床就吵着要吃您的汤饭,御膳房怎么做太子都不满意,可把我这副老骨头折腾坏了,福公子你便是行行好啊!” 刘凌暗爽了一把,他煲的可是广东著名老火靓汤,猪骨罗汉果煲西洋菜啊!清热滋润,那小子的追还是挺有深度的。 “行,叫那小子,不,叫太子等一下,我这就去弄。”刘凌转身进屋。 不一会儿,刘凌连人带汤一起到达东宫,不料段景也在。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安康。”刘凌一同与下人行礼,但“奴才”二字刘凌只是做了口型。 “福尔康,这到底是什么汤?” “回皇上,这是西洋菜汤。” “西洋菜?西洋菜显色翠绿,但是这里的颜色暗哑,到底当中玄妙是什么?” “回皇上,是西洋菜干,在烈日下让西洋菜的水分蒸发干,便会有这样独特的颜色与味道。” “你们都退下吧,福尔康留下。”段秀一声令下,下人们速速离场。 段秀立刻原形毕露,大口大口地吃着泡饭。 “慢点啊小子,小心呛到。”刘凌丝毫没发觉自己失言,段景却是听在耳里,但是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好? “要你管!”段秀含糊道出三个字,继续扒饭。 段景稍稍尝了一下汤的味道,顿时心中浮现二字——好喝! 段景正是宣布西洋菜成为宫中菜肴,贵族们争相抢购西洋菜,靠吃西洋野菜为生的人顿时致富,西洋菜的价格成为全城第一,现在每每有人经过御膳房,都会看见一张题字:西洋菜们站起来了!——福尔康。 第八十章 刘凌宫中生活却是百无聊赖,池中的锦鲤争相抢着食物,刘凌分外珍惜喂饲锦鲤的时间,要是干完了,接下来就是一整天的无聊了。 刘凌打了个哈欠,一睁开眼便看见一个人头浮于池塘上,刘凌擦了擦眼睛,确实有个人头!这大白天的见鬼了!瞬间刘凌感到有手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于是他从与湖面垂直,便成与湖面重合。 扑通—— 宫中料理花草的太监闻声而来,却发现水平如镜,只有一桶鱼食放在湖边。 “玄玄玄……”刘凌指着玄武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这厮会出现在这里?! “我只是回到我的真身罢了,你别这么惊讶啊。”玄武之前救助刘凌的只不过是元神罢了,而他的真身一直都在宫中,也便是那只大乌龟了。 “好啊你!别人仙人召见凡人就报个梦什么的有那么唯美弄那么唯美!你居然把我推到湖里?!”刘凌一把掐到玄武的脖子上,刘凌每每看见玄武就很想掐他,这只能乖荷尔蒙作怪。 “不不不不……咳咳……玄天……救命……咳咳……”一直坐在一旁品茶的玄天淡漠地扫了玄武和刘凌一眼,摆出一副“世人皆浊我独清”的表情。 “喂……我能杀了他么?”刘凌停下手上的动作。 “去吧,我支持你。”于是枪口一致对外。 “放我出去!喂!你们两个!”玄武使用仙术将玄天变成只像指甲那么大的小人,直接翻转杯子盖住。 “我看见了,你的东西都被拿走了。”玄武倒了一杯茶给刘凌,暗地里用了仙术把吵闹的玄天的嘴巴封起来。 “对啊,沈绛天现在哪!?”刘凌激动地拍桌,杯子里面的玄天被震得整个倒在桌上,有苦却又说不出。 “天机不可泄露啊!” “给我泄露!立刻泄露!”刘凌再次掐住玄武。 “咳……在……在……” “等等……我好像踩到了什么……”刘凌感到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再看看刚刚因为太激动而弄翻了桌子上的茶具,刘凌缓缓地抬起脚…… “啊!玄天!”玄武惊呼。 “啊!我不是有心的!”刘凌看着细小的玄天的元神开始散开,顿时百般的歉意。 “没关系没关系,我有聚魂鼎!”玄武立刻跑到房里面找到了一个手掌那么大的青铜鼎,聚魂鼎,如名便是用来把元神被打散的仙人的三魂七魄召唤回来。只要真身不损,仙人可是倔强得很。 “这个要怎么用啊?”身为罪魁祸首,刘凌也慌张地希望赎罪。 “对着鼎里面叫要招的魂的名字,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叫。” “三!二!玄天——————————————” “喂!你叫什么啊!还没数到一啊!”刘凌拍了一下那边顾着自己竭斯底里的玄武的头。 “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把我的元神打散!”鼎里传来玄天的声音,根本就用不着刘凌帮忙嘛! 于是在玄武的重塑下,玄天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但是听玄武说现在玄天打不得,现在玄天还处于弱势状态,元神还不得稳定。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沈绛天到底在哪没有。” “其实沈绛天在哪里不重要,因为神器不在他身上。” “那神器在哪?!” “不知道……咳咳……” 玄武觉得自己的脖子每次面对刘凌就是表示压力极大,各种掐。 于是逼于无奈,玄武施了术,刘凌顿时感到身体轻浮起来,吸了一口气却被水呛得头疼。 “父皇……尔康……”段秀扯了扯段景的衣角,自从被刘凌劝告后,段景已经尽可能抽出时间来陪段秀,这才发现段秀跟印象中的段秀是两个样子,只是外表人小鬼大而已,其实更多的是少儿的天真。 刘凌现在处于他人生最悲惨的状况,他被满池锦鲤围攻,都怪他慌乱之下把放在池边的浴室洒到自己身上,他多次想上岸,却因为那些锦鲤根本就没有给他用力位置,直到他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扯住他。 脱离苦海…… 第八十一章 是段景救了他,段景这才第一次直到原来锦鲤喂饲员的房间是这么小,刘凌直接拿了张杯子包住自己,满身的鱼食腥臭。 “尔康你怎么这么笨啊!居然掉到池塘里!”段秀指着刘凌的鼻子嘲笑道。 “那是跟锦鲤玩!” “尔康你好臭……” “这是自然的味道!” 段景似乎很开心地看着二人争论,第一次他发现礼节在诚心的对话里,是那么微不足道。 “皇上,这里空间狭小,我怕皇上你……” “没关系。”段景打断了刘凌,刘凌知道这下子连皇宫都不能久留了。 “对了尔康,你带我去探险吧!” “啊……啊?” 糟糕,因为段秀有事没事就来找他,于是刘凌的恶趣味就是说怪谈吓段秀,以至于皇宫中多了很多捏造的游魂野鬼,这可是天大的污蔑罪啊。 “哦?探险?”段景饶有兴致。 “皇上……那只是我的……”刘凌始终没能说“戏言”二字,要是说出来段秀那孩子知道真相会哭死的。于是刘凌相约段秀亥时御花园等,于是段秀喜冲冲地跑了出去御花园,准备回去东宫准备今晚的探险。 在段景正要跟着离去时,刘凌叫住了段景,于是当晚段景安排了,废院一座,演鬼公公三名,演鬼宫女五名,道具组音效组各十名,当然这都是刘凌的主意,当段景诧异何必为了一件小事大费周章时,换来的是刘凌的一句“大人就是为了守护孩子的梦想而存在的!” 于是段景打算致力参与这次的探险,当然是暗地里,这种事要出传出去可是有辱国体。 在刘凌的安排下,三人都乔装了,刘凌和段秀都乔装成小太监,由于段景对这个形象无论如何也不合作,最终只有段景一人穿起了侍卫的装束。 进去了“鬼屋”,不料段秀把那些“鬼”都杀了个片甲不留,年纪小小的就拿着跟树枝当剑挥舞,宫女公公当然不敢还手,于是一阵落花流水。 “切,其实鬼也不怎么样!”段秀不屑地看着地上的八名宫人,刘凌点了点数,全军覆没…… “啊!太子你好棒!既然杀完了我们就走吧。”刘凌急着打圆场。 “嗯,秀儿我们也该回去了。”段景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地步。 “好吧!我今天就放你们一马!”段秀把树枝扔下装死的一行人。 于是三人转身。 “皇上……你看到了吗?”白衣。 “嗯,我看到了……”长发。 “我也看到了!我要去杀她!”及膝的舌头。 于是刘凌一把抄起正要往不明物体冲去的段秀,拉上段景径直地往门外跑去,知道二人已经跑不动,才甘愿停下来,在他们跑出来不久后刘凌甚至听到废院里面宫女们的惊叫。 “刚刚……刚……那是什么……”刘凌有点口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景再也憋不住笑,他曾希望,刚刚奔跑的路程,就这样永远不要停下来。 第八十三章 “啊!”刘凌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怎么了?啊!福先生你怎么了?!来人啊!”宫女似乎被刘凌这个样子吓到了,这可是刘凌竭尽全力模仿的癫痫症患者的发病。 “叫……叫太医……”刘凌含糊不清地说,宫女见四周似乎没人帮忙,只好急忙跑开去召太医,刘凌见宫女走远,立刻站起身来,还好深宫禁院侍卫都不会随意游荡,但是刚刚那一喊也许已经惊动到附近的侍卫,刘凌利落地站起身,逃脱成功! 刘凌高速往御书房跑去,现在这个状况他只能孤注一掷了,安全的地方只有段景身边。眼看前面就御书房,刘凌想都没想破门而入,门外的太监想要拉住也来不及了。 御书房软榻上一个貌美如花的贵妃正坐在段景的大腿上,莫公公甚至想自刎,琼妃进去后莫公公就被皇上吩咐不要让任何人打扰,这种状况用屁股想都知道皇上要干什么!这种状况他居然没有阻止这个不知名的人的闯入。 段景千万没有想到会是刘凌,顿时懊悔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情到浓时! “皇上!我要辞职!”刘凌大无畏地走到段景与琼贵妃前面,丝毫没有忌讳,要不是琼贵妃出身名门闺秀,早就尖叫了。 琼贵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看来皇上还有要事在身,臣妾先行告退。” 不喜不怒,轻描淡写,这是何等的大方得体。 莫公公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段景挥手示意他关门,他在忐忑地关门,他甚至已经想好等下谢罪的对白。 “你到底想怎么样?”段景似乎有点愠怒,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怒在哪里。 “皇上我要走!” “当日是你自己要求留在宫中,如今你又要离开,朕不允许!” 刘凌本以为段景会轻易答应,遭了。 “朕已经多次放开你,不愿再犯同样的错误。”段景站起身,走近了刘凌,刘凌本能地往后退去,直到无路可退。 段景伸手拉开刘凌头上的发带,刘凌彻底直到现在凭借刘灵的面孔一定很诱人,所以说长发总是男人的弱点!早知道他就把头剃光! “皇爷驾到——” 正在此时外面的太监通传,刘凌吓得从段景摁在墙上的手臂下逃窜了出去,夺回一下子便溜到床底下躲藏。 “参见皇上!”是段昊的声音。 “不必多礼!皇弟行色匆匆所谓何事?” “本来只是来找皇兄一聚,但是听见路上侍卫们都在议论说有通缉犯进入皇宫了!”这一席话说得三人心中的没底。 是福纳兰发现了他吗? 刘凌悄悄地再次把头发束起,起码让自己的立场看起来没有那么暧昧。 刘凌稍稍把动作稍作调整,结果一转头便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吓得他差点就要叫出声,难道所说的通缉犯就是这个诡异的蒙面人?! 为什么?为什么刺客会在段景的床底下!要是刘凌现在逃出去一定会让段昊火冒三丈,甚至还引起什么叛乱,先不管是否含有私情,刘凌比任何人更清楚一个男人对戴绿帽的忌讳。但是现在他可是与通缉犯共处一床底啊! 第八十四章 刘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身边的刺客,从刺客的眼中刘凌看到刺客也在用笑容回馈他,但为什么这个笑容尽管看不到嘴巴,却还是让人如此心寒。 虽然不知刺客目的何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刺客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二人都打算等段昊离去再作打算,不料这时陈汉推门而入。 “末将参见皇上!” “平身!” “末将已经在御书房外布置了大量的侍卫,确保龙体安康!” 惨了惨了,这么一来他们二人都别想逃,万一里面有什么动静二人都极有可能被乱刀砍死。屋内人纷纷离场,段景坐回凳子上,垂下手给刘凌做了一个出来的手势,但是这状况刘凌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啊! 段景见刘凌这么久没动静,便缓缓走近床边,刘凌心中呐喊着不要,段景似乎丝毫没察觉般地继续走近,刘凌感到身边刺客的手已经停在腰间大刀上,刘凌挣扎了许久,打算成全大我般地大叫。 不料此时,滚烫的液体瞬间洒到刘凌的脸上,身边的刺客咳出一口血浆便失去意识,刘凌爬出床底,床上正插着一把长剑,穿过床板,直接贯穿了刺客的脊椎,刘凌处于震惊当中。 “你……你……” 段景笑了笑,不料刘凌给了一个毫不留情的左勾拳。 “你就没想到你刺中的会是我吗?!”段景稳住步伐,擦了擦被打得出血的唇角,诧异地看着面前发疯似的小母狮。 外面的侍卫似乎已经听到御书房内的嘈杂,便敲起门。 “皇上?” 段景不作回答。 “皇上?皇上?”敲门的力度加大,段景回神立刻示意刘凌从窗台逃出。 刘凌刚从窗台跳下,御书房的门便被踹开。 段景!你好样的!刘凌死活没想到段景给他指的是这么一条死路,从窗台跳下去可是一个人工湖啊!而且看起来不会是很浅的湖,刘凌被杀了措手不及,气都没吸一口的他被呛得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面临海啸。 刘凌努力地往水面挣扎上去,突然有一只手拉着他的腿,直往下拽。这皇宫怎么这么多冤魂啊,刘凌试图挣脱那只手,但是无奈他已经面临缺氧,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 “这样好吗?”是玄天的声音。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也该是时候了。”玄武答应一声,刘凌睁开眼便看到玄武和玄天守在他身旁,刘凌用力坐起来,发觉自己全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好啊,两个没良心的仙……居然把落水的人就这么放在地上,风干么! 想都不用想刚刚那只手便是他们两个把他召唤过来的把戏,就不会用个报梦什么的方法么! “给你。”玄武在刘凌面前放下了四种神器。 “你该走了,现在神器齐全,我们到黑窑山去施法,你便可以回家。” “为什么……”刘凌万万没想到原来神器都在玄武身上。 “怎么?不想回家了?” “不是……就是这里只有四样神器啊,还有土……” 刘凌还没说完玄武便从袖间拿出一个龟壳,“这便是土的神器,甲骨。” “甲……甲骨……”刘凌结果甲骨,果然只是一个龟壳。 “对,是我蜕下的壳!” “滚!我就说为什么这么恶心!” “谁恶心啊!还给我!” 玄天看着二人争持,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飘走,他的元神还是没能实体化。 第八十五章 甲骨,也就是龟壳,最后一件神器已经到达刘凌手上,只要到达玄武所说的黑窑山,他便可离开,经历了种种,刘凌不过为了这一刻,现在这一刻终于来临,刘凌却又感到如此唏嘘。 “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出发。” 好快!但是刘凌只是点点头,这也太快了,还没来得及道别。 段昊抚摸着珍宝珠的马背,打算彻夜留守在段景的房外。屋内的段景心绪不宁无法办公,始终刘凌没有音讯。 突然珍宝珠嚎叫一声,跑到御书房边的人工湖,段昊跟着去探其究竟,水面上浮出一个大龟背,是玄武,段昊叹了一声,就是因为这个珍宝珠才这么不安稳吗? “唔————————————”玄武发出一声长鸣,便沉入水里。 段昊拍了拍珍宝珠,却发现珍宝珠的眼角开始渗出泪水,一滴一滴,仿佛知道了什么悲伤的事情。 翌日玄武为刘凌安排了一匹马,刘凌怎么坐都觉得不如珍宝珠舒服,玄武给玄天交代了些事,便上马要与刘凌赶往黑窑山,本来想要驾云,在刘凌的极力反对下,最终也只好骑马。 黑窑山的路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骑马的话约莫两三天就可以到达山底,那里终日不见日光,尽管外面清空万里,黑窑山上总会笼罩着乌云。黑窑山称为龙脉,听说五行始于此山,山上有神兽阻路,但是却有无数人想要攀登此山,正因为流传山上有一股泉水有长生不老的神力。 但是上去的人,往往没有一个可以回来的。 “啊,休息一下啦。”刘凌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烂掉了,玄武鄙视了一眼,才不是一个时辰而已,却还是下马,陪刘凌找到一个茶寮。 刘凌随意点了些小吃,颠簸了这么久刘凌算是觉得屁股可以休息一下了,骑马什么的简直就是苦差事,还是汽车好啊。 “两位兄弟是要去寻找长生泉吗?”小儿搭话。 “嗯,算是吧。”玄武敷衍了一句。 “哎,今天就这么算了吧,我们找个客栈吧。”刘凌果然骑不惯珍宝珠以外的马。 “像你这样子,我看你是没希望回家了!”玄武有点不爽,却看到刘凌停在了街边的糖水摊。 “老板!给我一碗龟苓膏!” “好!” “玄武,我们先吃一个甜品,话说你刚刚说什么了?” “没……没有……” 玄武陪着刘凌坐在摊档里,为什么这妮子就不顾及一下他的感受呢?!玄武心中含泪再次呐喊:兄弟!一路走好! 刘凌大口嚼着龟苓膏,这是透心凉,龟苓膏果然还是配蜜糖好吃呢。 第八十六章 “不见了?!” “是……是……我们已经暗中搜了整个皇宫,湖也捞过了,但是依然没有发现福先生的影踪。” 段景拳头一握,桌面上的宣纸霎时被捏皱。连湖里面都没有刘凌的尸首,到底去了哪里?要是知道这一跳不复返,他当初打死也不会让刘凌往湖里跳。 与此同时,皇府的状况也是一团糟。 “我问你,你把刘灵藏到哪里去了!?”段景揪起沈绛天的衣领,异常激动,何从宽在一旁恨不得抽死自己,他还真信错人了!怎么可以随便把皇妃交给那种来历不明的人呢?! 沈绛天打了个哈欠拨开段昊的手,“我真不知道,我要藏起她我还会回来让你捉吗?” “我会信你吗?” “问你自己。”沈绛天毫不客气地坐下喝起茶来,上次逃生时他被水流呛得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上游,继而往下游找去,谁知留下的只剩下一堆这段的弓箭,要找的人边不知所踪。 本来沈绛天猜想刘凌会回到皇府,但不其然,现在神器极有可能已经集齐在刘凌手上,要是再不找刘凌,便会错过百年难得一遇的九星连珠。 “好土的情节,九星连珠……土爆了……”刘凌托腮看着面前唾沫横飞的玄武,九星连珠便是五天后,而现在还剩下一天的路程刘凌与玄武就要到达黑窑山了。 “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啊!”玄武继续沉浸在他的观星心得中。 刘凌扫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客栈,在赌城往西走便是黑窑山,但是越往西,人烟就越稀少,经过的城镇不是颓桓败瓦便是只剩下一两户人家,与玄武找到了一家客栈打算憩息,客栈内却连个小二都没有。 桌面上的小菜可是刘凌呕心沥血自己动手做出来的。明明离都城不远,这番萧条也实在违和。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玄武埋头吃饭,刘凌嘴角一扯,跟一个大脑是空壳的神仙说话是他的错。 “噗——”玄武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喷了刘凌一脸的饭。 “你想死是不是?嗯?想要变成龟苓膏是不是?嗯?” “不……不是啊,桌底下有人扯了我的脚一下……”玄武惊魂未定。 “啊?怎么会有……”刘凌弯下腰去,结果直直地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shit!”刘凌惯性迅速往后退,结果倒在地上目光与他持平蹲在桌底下的老人,老人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见刘凌离开座位便爬到凳子上,用手抓起饭菜便往嘴里塞。 玄武走到还在错愕中的刘凌身边蹲下,“这个老人被村民说成是疯子,不久前听说是村里被下了诅咒,死的死病的病,这老人的一家已经离开这条村庄了,只剩下他一个,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神仙。”刘凌瞄了瞄玄武那耍帅的表情,只想拿块砖头拍死他。 老人虽然骨瘦如柴,但是伸手却异常矫健,吃过饭后便跳到地上打量起玄武刘凌二人来。 “老先生,请问这里往西走是不是有一座山叫黑窑山?” 玄武开口询问,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也应该要看到黑窑山的山顶了,但是在天边却是空空如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号……暗号!”老人突然一把捉住刘凌的双臂,刘凌看了看臂上那双油腻的手。刘凌要不看在他是个老人,也许就一把把这个老人抽飞了。 第八十七章 “快说暗号啊你!”玄武看着我刘凌被老人前后摇晃。 “我怎么知道暗号啊!你有病啊!快把他弄开啊!”刘凌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许要掉到地上去了,接近晕厥。 “暗号暗号!红豆绿豆!暗号暗号!”老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重复“红豆绿豆”,玄武是想破脑都没想出有什么跟其关联暗号。 “玄武……我想砍死他,可以吗?”刘凌的忍耐力快要到极限了。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杀生啊!” 老人突然停住摇晃的动作,缓缓地走到去厨房的路上,刘凌与玄武面面相觑,不一会儿老人居然拿着菜刀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往二人的方向奔去,玄武推开刘凌,立刻臂上就受了一刀。 刘凌的嘴角抽搐,这老人反正也活不长,现在杀了他也差不多。 “我不管你红豆绿豆还是青春痘,你现在就给我去死!”刘凌抬起长凳就往老人打去。 “啊!” 应声倒下的并不是老人,而是玄武,这厮的脑子是不是在水中浸泡得太久从而只剩下水了?他护着刘凌可以理解,为什么连老人也护住?! “咳咳……不能……杀生……”玄武咳出一口血便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刘凌再看看被震得肢解的长凳,刚刚自己该有多大的力气啊。 老人看了看地上的玄武,再看看刘凌,“你是浴血教的人?” “啊?” “那个暗号只有浴血教的人才会知道……你知道便是说明你是他们的人了。” 刘凌刚想开口辩解,但是细心一想,难道这里的荒凉也是跟沈绛天那行人有关系的?老人是什么人?黑窑山为什么迟迟没有看到?疑问漂浮在脑海中。 得知原来暗号便是“青春痘”,这暗号不是明摆着坑爹的么?老人现在完全把他们二人当成是同道中人,给二人安排了房间。刘凌肩上挎着玄武是屡步艰难,最后刘凌彻底放弃这么温柔的搀扶,直接把玄武放在地上,拿着玄武的腿就实行“拖动模式”。 “这两间便是两位公子的房间,小人去准备一些下酒小菜。”老人鞠了个躬便退下,这样看起来正常的很,哪像玄武所说的疯子? 刘凌推开房门,随即脸色从红润变成铁青,房间内四处散漫着斑驳的血迹,血迹似乎已经因为时间而红得发黑,凳子横乱地摆放着,这简直是凶案现场的现实版啊!刘凌吞了吞口水恭敬地鞠躬,“打扰了!” 关上门后刘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即走到另一个房间的门前,推开门后发现似乎有点太正常了,刘凌思索了一下,还是迈出了第一步,刘凌走进房间没几步便发现自己好像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个两眼空洞只剩眼眶的头颅。 “啊————————————————————” 惊叫盘旋在死城上空,在厨房的老人狰狞一笑,继续在砧板上一下一下地把肉块切成肉丝,一声一声分外清晰。 刘凌退回房外用力地甩上门,虽然死过一次,但是为什么地府都没这里可怕?!现在玄武这样又不方便离开,这不明摆着陷他于水深火热吗?! 第八十八章 “玄武!玄武!”刘凌在玄武的脸上扇了几巴掌,玄武的眼皮稍微动了一下,便睁开眼,玄武这辈子都没受到过这种冲击,刘凌那长凳让玄武觉得他的脊椎要断掉。 玄武见刘凌正欲再次扬起手扇他巴掌,立刻坐起身,发觉自己正躺在客栈的后院。 “我们进了鬼屋了!” 刘凌形象生动地为玄武解释了一遍房间里面的恐怖情景,玄武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再次走进客栈。 “你要干嘛?”刘凌激动地拦住玄武,刘凌竭尽全力把玄武拖到后院,现在玄武又要再次飞蛾扑火,刘凌当然马上阻挠。 “去探个究竟啊。” 玄武绕过刘凌,径直地往客栈走去,刘凌张望了后院的几棵诡异的槐树,心里毛毛的还是跟着玄武走了。 刚走进走廊便撞上那个疯老头。 “两位公子你们都走到这儿来了!小人已经准备好酒菜了!” 玄武点了点头,刘凌怀着忐忑的心情,待到玄武推开房门的瞬间,刘凌惊愕地看着正常的的房间,方才的血迹已经消失无踪,玄武走入房内打量了一下房间,想起刘凌刚刚形容的惨状,不禁鄙视了刘凌一眼。 不被相信的刘凌像小孩子被冤枉般的懊恼,愤恨地看了疯老头一眼,疯老头奸邪一笑,便走开,这一刻刘凌知道他已经走进一个圈套,至于这个疯老头的目的是什么,刘凌没有兴趣知道,他只希望早日离开这间客栈。 “这个肉好鲜美!”在房内的玄武已经大无畏地就餐,刘凌警惕地走到房内,肉香蔓延了整个房间,但是刘凌想起那些血迹和头颅,不禁怀疑桌上的肉是否从“正当途径”获得。 看见玄武依然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刘凌顿感反胃。 入夜后的客栈更为阴森,今天的情景刘凌依然历历在目,越想越觉得可怕的刘凌走出房间去敲玄武的门,无耐敲了许久没人答应,事情越发不对劲,刘凌的理智也被冲击得为零,他扬起腿便把门踹开。 房内空空如也,漆黑的客栈依稀传来并非正常的声音。 “玄武?”刘凌唤了一声,回音回荡在整个客栈。 刘凌摸着黑走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厨房意外地亮起的火光,刘凌脱下鞋,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刘凌怯怯地拨开厨房的帘子,帘子一开刘凌便发现疯老头正一脸狰狞地与他对视,玄武被绑在厨房的凳子上,但是貌似还处于熟睡当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刘凌快要被这一切逼疯,在这里多待一秒,他无时无刻不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摇曳。 “我?不是人!” “玄武!快点醒!”刘凌溜到玄武身边,甩了玄武一掌。 玄武被疼痛惊醒,马上就察觉到空气是凝结般的沉重。 刘凌在厨房抄起一把刀把玄武的绳索切断,玄武甩了甩手站起身走到老头跟前,“我就知道是你嘛。” “我这个样子你都认出?” “当然了,黑龙。” “好久不见啦,玄武。” 第八十九章 被耍了,刘凌知道自己彻底被耍了。 疯老头原来是一直守护黑窑山的一条黑龙,是与玄武千年不见的老朋友了,只不过黑龙一直不愿修真,只在人间臣服于一个主子,而这个人明显便是浴血教第一把手人——沈绛天。 而这个死城根本就是空无一物的荒漠,一切只是妖法塑造,当然那些恐怖的“杀人现场”只是贪玩的黑龙的恶作剧,退掉老人皮囊的黑龙一身健康的肤色,要是在额头上刻个月亮还真是包青天二代。 “于是,你们要去我地盘作法?” “现在观音也在为难我,说赶紧要送回家,你我多年好朋友,帮我一个忙也不行?” “不是这问题,就是教主那边……一直以来我都不允许解除黑窑山的结界。” “我不管,这个忙你得帮!” 玄武拍桌,黑龙面对水深火热不知如何抉择,两头都是不能得罪的主。 在玄武的再三威逼下,黑龙是勉强地点头。等玄武和刘凌都回房睡觉后,黑龙偷偷地把密报送到沈绛天手里,打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沈绛天命黑龙想出一个让二人放弃的方法。 黑龙是彻夜未眠,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翌日的清晨,玄武和刘凌准备好一切,便去敲黑龙的门,打算在三天后的九星连珠前踩点,黑龙灵机一动,正要打算用这个机会让二人放弃。 解除结界后明显就看到远处屹立着巍峨的高山,刘凌擦了擦眼,这怎么跟传说中的乌云密布正好相反?现在山顶挂着的正是一条绚丽的彩虹。 “黑龙,为什么会有彩虹……” “因为黑龙开心,黑窑山是黑龙的心脏,他开心当然挂上彩虹。”玄武替黑龙回答,黑龙已经暗地里在山上准备各种难关,一想到可以让二人知难而退,他便心花怒放。 首先是心理攻势,黑龙在山脚下准备了许多骷髅白骨。 啪!啪!啪! 黑龙往声源看去的瞬间就崩溃,刘凌一脚一脚地踩在白骨上面,毫无畏惧之意,刘凌的内心现在燃烧的便是回家的烈火,一切的事物已经进不去刘凌的眼内。 黑龙的甲计划被破解,但是黑龙马上就收拾心情,因为他的乙计划已经让刘凌不能再前进了。 半山腰的植被中传来一阵骚动,一只大猫一跃而出,一脸凶狠,吵着刘凌与玄武嘶叫,黑龙知道玄武生性一直怕猫,果然玄武一看到大猫便吓得躲到刘凌身后瑟瑟发抖。 “汪汪汪汪!”刘凌对着猫妖装起狗来,黑龙不禁嘲笑起刘凌来,这样一直妖怪,怎么可能怕那些狗吠? 但是接下来的状况挫了黑龙的锐气,猫妖从战斗状态变成了服从,快步消失在山林中。 虽然是吓到了玄武,但是刘凌却毫发无伤,最后只能用柄计划了。 本来天朗气清的天气骤然幻化成飞沙走石,强风像一直大手把刘凌卷上半空,天气恢复平静后刘凌发觉身体有点轻飘飘的,刘凌张望一下周围的环境,他看到树、水、自己。自己?! 刘凌看到自己正失去意识地倒在地上,刘凌伸手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躯体,谁来告诉他到底怎么了?! 第九十章 “你在这?”玄武跑到刘凌面前,发现事情越发的糟糕,“你试试回去自己肉体,看看可不可以?” 刘凌集中精神,尝试把魂魄融入肉身,但是似乎一切只是徒劳。 玄武抱起刘凌肉体走到一处,用仙术封住,一个阳寿未尽的人不可能回不去自己的身体,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把刘凌七魄中的一魄拿在手里,能够在黑窑山为所欲为的只有一个人——黑龙。 而身处虎穴的二人,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你试试感应一下你的魄在哪里,魂魄之间有不可磨灭的羁绊,应该能感应到。” 说出来是容易,但是刘凌尽管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那个被偷走的魄似乎没有回家的心。玄武观察了一下地形,似乎黑龙是想要把二人困在此处,而并非夺命,因为这里有溪流,刚刚玄武寻找刘凌的路上也看到不少野果跟兔子。 想要夺取五行髓而从而实现愿望的人,玄武确实高估了他和黑龙的交情,尽管他们曾经出生入死,但是黑龙又怎么会帮助一个想要捷足于他主人使用五髓的人呢。但是唯一的好处便是他们身上有五髓,再过些时间,那只想要夺取神器的猛兽便会上门。 “啊!真是要疯了!死魄!快回来——”刘凌终于磨光耐心,忍不住大喊,传来山间的回音。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刘凌却又跑去掐玄武的脖子,“喂!还有其他方法吗?!” 玄武知道面临回家却被阻挠的刘凌的心理状态很不稳定,但是这样已经接近疯狂了吧!玄武掰开刘凌的手,“先不管你的魂魄,如果我们能到达山顶的话自然有其他方法,但是我们被结界封住了。” “不能破吗?” “我说过了,这里是黑龙的心脏,黑龙力量也因为这样达到最高点,相比之下,真身在皇宫的我,在表面条件上已经落败了。” 刘凌实在不甘,玄武说过,过了这次的九星连珠,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有了。玄武安抚了刘凌一下便去摘果子,准备膳食了,刘凌坐立不安,要是他能把玄武的真身搞来,也许就有胜算。 无奈不懂仙术的他,只能对着树干上的麻雀有气无力地说:“麻雀啊麻雀,如果你能听懂我说话就帮我把玄武的真身弄过来吧。” 说完刘凌自嘲了一下,自知现在的他在痴人说梦。 玄武找了一些野果,刘凌尝了一口,鲜美极了,吃过中午饭的玄武已经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打盹,刘凌看见玄武如此淡定,突然萌生了一种踹死他的愿望,于是接着刘凌便有跟着一起打盹。 “皇爷,你可以不要跟着我吗?”沈绛天扭头看着后面穷追不舍的段昊。 段昊似乎在沈绛天身上嗅到了什么气味,沈绛天知道这个敏锐的皇爷已经察觉到他要去黑窑山找刘凌了,他可不想在夺取江山的最后一个被阻挠,当然对国家一片忠心的段昊也不会让沈绛天得逞。 唯一的共同点是二人都知道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对峙,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快点找到那个妮子。 第九十一章 刘凌翻了个身,不料被腰间的一块小石子压到,于是擦了擦眼,这一睡还真是长久,太阳已经变成橙黄色,准备归家了,刘凌伸了个懒腰,旁边的玄武睡得很死,似乎还时不时吐出几句梦话如“不要吃龟苓膏”之类的。 刘凌站起身,试着往山顶的方向走去,但是没走一会他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刘凌泄气。 “有人吗——”一把声音从远处传来,刘凌踮起脚尖往远处眺望。 “玄天?!你怎么会在这?!”刘凌的音量把玄武也吵醒了。 “喂,你们两个快点来帮忙!”刘凌这才发现玄天是非常艰难地扯着一条麻绳,而麻绳正拴着玄武的真身,那是眯眼的大乌龟,看见自己真身的玄武立刻跑过去帮忙,并检查有无损伤。 “玄天,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玄武的真身的?” “哎,不得不说麻雀真的很八卦,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把玄武需要真身的事传到我耳边,我听到的版本可是玄武大仙要是没有真身的话会傻缺,于是我就赶过来了,看起已经迟了,他彻底地傻缺了。” 玄天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瞪着眼睛检查龟背的玄武,玄武的龟背可是有过一段很凄惨的回忆,当玄天刚刚成仙出现在他身边,玄武还忙于修真为他日封神做准备,百无聊赖的玄天在玄武的龟壳上刻了许许多多的小图画,玄武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龟背上可是已经满目苍夷,那时的玄天却吹着口哨,出去踏青。 打从那次之后,玄天被勒令不许碰玄武的真身,而今天,经过了玄天的手的玄武真身,玄武可是心惊胆战,求神拜佛不要有损伤。 刘凌得知是麻雀的传话,他深表涕零,千叮万嘱玄天要给麻雀立一座庙宇,确认真身无损的玄武松了一口气,瞧了瞧坐在河边聊得正欢的二人,放心地摘野果去了。 “话说你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感到很强烈的结界,但是却在我来到的一刻宽松了下来。”‘’ 难道是黑龙要把玄天放进来的?为什么? 正在这时玄天无比自然地拿起一块尖头的石头,在玄武真身的龟背上刻画了起来,刘凌看着玄天刻画着那些圈圈点点,虽然看不懂但是好像很有趣,于是加入了战线。 采了多一倍果子的玄武回来看见二人正在他的龟壳上豪迈刻画,刘凌和玄天停下了动作,玄武泪汪汪地看着他们,最终喊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句,“你们这些笨蛋!”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玄武刘凌同时伸出手停在半空,瞬间刘凌汗颜了,这种少女漫画般的情节是怎么回事。说白的,玄武的龟壳就是又让人想要去刻画的冲动,看到玄武泪奔二人的心中莫名地兴奋。 刘凌终于知道原来他的属性是抖S,反之,玄武便是传说中的抖M了。 第九十二章 “你去哪?”玄天叫住往林中飘去的刘凌。 “小解啦。” 玄天尴尬地别过脸,但还是借给刘凌一些仙气,让刘凌能暂时实体化。玄武正在用仙气修复被二人摧毁的龟背,两眼依然泪汪汪。 明月高照,尽管是老林但是路貌似不太难走,刘凌解决好生理问题准备回程,不料附近的草丛中传来了动静,刘凌投去锐利的目光,果然草丛里的人想要逃窜。 刘凌再次发挥了刘翔精神,一下子就拦到偷窥者的前面,他千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黑龙,心中的冤屈在看见黑龙一刻,刘凌咬牙切齿,在心中衡量到底要给黑龙左勾拳还是右勾拳,最终的结果是直勾拳。 被刘凌一拳放倒的黑龙在一瞬间以为自己的鼻梁要断掉,艰难地坐起来后发现鼻孔流出了鲜红的液体,但这也是意料之内了。 “把我的魄还给我啊混蛋!”刘凌好不吝啬力气地揪起黑龙的领子。 黑龙已经被这个彪悍版的小美人吓得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终于大吐苦水,黑龙心里左右为难,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就放玄天进山,至于刘凌的魄,黑龙提出用神器来换,刘凌扯了扯嘴角。 “黑龙,你是想要左勾拳还是右勾拳?” 黑龙吓得摇头,现在刘凌与沈绛天都只欠东风,五髓只能实现一个愿望,根本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刘凌陷入了沉思,瞬间刘凌抄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头,把黑龙按在地上,“喂,给我放行!把结界打开!” 刘凌不可能放弃,他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要这样放弃?可能么?刘凌尽量把表情扭曲成在电影中看到那些黑社会谈判的狰狞,潜对白为“你不放行我就打爆你的头”。 惊慌之下的黑龙给刘凌施了术,刘凌立刻就昏死过去了。 黑龙抿了抿嘴,他比谁都清楚,在浴血教没有出现之前,天下江山便是属于他第一个主人,后来江山覆了,黑龙保住了帝王血脉的后裔,于是他觅得了新一代的君王,沈绛天,虽不是正统的血液,当要夺回江山,只能依附沈绛天。无论如何,他不都能让事情失败。 见刘凌许久没有归来的玄天跟着路寻了过来,看见刘凌正躺在一大堆鲜花的中央,虽然很漂亮,但怎么这么诡异?他可不知道每一朵鲜花都是黑龙的一番谢意。 背着刘凌的玄天发觉周围的气息正在动荡,玄武开始破结界了,但无奈黑龙也不想让地锁住结界,周围的树木开始飒飒作响,回到休息地的玄天放置好刘凌,运了气,助玄武一臂之力。 玄天知道自己的元神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这么一闹也许又要回复飘浮状好一阵子了。 处于劣势的黑龙接到沈绛天赶路一天一夜,已经准备到步,黑龙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黑龙感到鼻孔留下两行鼻血,往后倒了下去,刘凌这一拳看来不同凡响! 第九十三章 感到与之相冲力气的消失,玄天和玄武大喜,结界已经破了,玄天看看自己的元神未有预料中的散架,突然他想起与他气息相通的刘凌,往后看去,刘凌的魂魄越发稀薄,糟糕,昨晚玄天有一半是借用了刘凌的力量,他居然忽略了这点。 这样下去刘凌会消失的!玄武知道事情不妙,如果不把刘凌送回去的话观音菩萨会直接抽死他的,于是取出随身佩戴的迷你聚魂鼎,把刘凌的魂魄暂时收入内。 玄武背着刘凌的肉体,与玄天一同上山。 遥遥看见黑窑山的段昊与沈绛天,停驻不语,两人已经奔波了一天一夜,才能赶到这样的路程,跟着后面的段昊心理极其复杂,沈绛天看似一点都不累,段昊实在不愿提出休息一个建议。 而在前的沈绛天的眼睛已经是国宝级,二人一直在等着对方发放“败阵信号”。 “啊哈哈,皇爷你身娇肉贵,要不要迁就阁下停歇一下,休息一番?”沈绛天憔悴地转过头去。 “啊哈哈,沈大侠,你是低估了我了,我可是一点都不累啊。”语毕段昊挥鞭,珍宝珠也是累的苦不堪言,直接跪在地上表示抗议。 “但是皇爷的马看似很累,皇宫的马果然不像我的……”沈绛天回头一看,自家的黑旋风也是跟着珍宝珠跪了下去。 黑龙早就为沈绛天准备好客栈,于是进去的二人都以探索方向等理由走进厢房,接着大被蒙头,让那副累垮的身子稍作休息。 而另一边玄武终于艰难地登上了黑窑山顶的观星台,明天的作法就在这里了,玄武唤醒了刘凌,把状况告知,刘凌瞬时很想抽死玄天,但是有气无力,这样的身体,只要一激动就会魂飞魄散。 “听着,黑龙看似已经不会把你的魄还给你,而你剩下的魂魄也是支持不了多久,这样的情况你是不可能作法的,现在我开天镜,你进去到你朋友的梦境,只要大家都希望你回去,这样的话,你的魂魄自然会集中于此地,懂吗?” 刘凌点了点头,玄武在空气中划开一道口子,随即刘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世界,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玄天在刘凌手上绑上一条线,“这个叫做念丝,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我会把你扯回来,你去吧。” 走进天镜的刘凌只看见四处都是漆黑一片,突然玄武的声音传来,“你默念你想进去梦境的那个的名字,进去之后尽可能让他们怀念你。” 听到玄武的话,刘凌开始默念他父母的名字。 “啊!这……”梦中的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掉泪,便过去抱住刘凌大哭。 “妈,如果我活过来,你会高兴吗?” “傻孩子,妈妈当然高兴,但是妈妈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我和你爸爸已经从阴霾里面走出来了,你不用担心我们了,去投胎吧。” “不是……妈!”刘凌回到那个黑暗的空间。 “你的父母醒了,下一个。”玄武的声音淡然,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 接下来刘凌听到一系列他不敢相信的话语。 “你死吧!都怪你,我女朋友才会离开我!所以我逼不得已才叫人开车撞死你!你罪有应得!”张海涛,刘凌的挚友,刘凌从一开始就看出张海涛的女友是有目的地接近张海涛,当然目的很简单,是金钱,于是刘凌随便拿了两百万,那个女人就离开张海涛了,但是换来的是如今的结果。 “不不不不……我……你的公司没有打理,我才拿下CEO这个位置的……对对不起……”韩德,刘凌的同学,从来是对刘凌的公司虎视眈眈,但刘凌因为交情从未开罪过他。 “啊!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有意偷你钱的!”秦娜娜,现任女朋友。 …… 第九十四章 刘凌站在天镜境内,不再作任何动作,也不再走去任何一个跟他有交集的人的梦境中,他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过如此撕心裂肺的感觉,他带着满满地自信进入天镜,而现在他却如此窘迫。 玄天感到绑在自己手上的念丝起了动静,越发把他的手勒紧,玄天皱眉,大事不妙,“玄武!关掉天镜!把刘灵拉出来!他的魂魄在涣散!” 玄武一听,立刻一挥水袖,刘凌随即从天镜中被逼了出来,他无力地跪在地上,刘凌的灵魂因为刘凌的绝望而放弃了求生的欲望,他就希望这么消失掉,就这么什么都不知道。 “让我死……”刘凌眼泪婆娑,刚刚的伤害让他痛不欲生。 玄武拿出聚魂鼎,随之刘凌便感觉力气被抽光一样,不知不觉睡去了。 玄天坐在观星台上,“好了,这下子怎么办?他这副状态送他回去也进不了本来的肉体。” 二人沉默不语,刘凌在梦中孤寂地坐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他如一个孩子一般呼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亲朋戚友渐渐背向离他而去。突然一道耀眼白光,这种气息似曾相识。 “观音?” “刘凌,我看到你的遭遇了。” 刘凌冷笑,“你让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折磨我吧,什么惩罚都只是个借口。” “错,我是在帮你。生死簿上你的阳寿已尽,你能活过来你是上世积下的阴德。”观音摊开手掌,一本书出现在掌中,“刘凌,上世刘灵,救助平民,化解干戈,拯救生灵。” 刘凌震惊地看着观音,原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原来他的死是必然的,只是他留下的福恩让他回到前世,再活下去。 “五种神器都在此地,你要许下什么愿望,你自己选择。” 观音的声音逐渐远去,刘凌睁开眼,四处是漆黑的聚魂鼎,他原来生活的世界是如此的肮脏,还值得他回去吗?但是留在此地又是一段理还乱,五髓只能许下一个愿望,他该如何是好? 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让刘凌在鼎内摔了个狗吃屎,最终撞上鼎壁。忽然有人解开聚魂鼎,刘凌看见玄天一脸慌张。 “怎么了?” “沈绛天杀来了,玄武正在与黑龙斗法,五髓交给你,在明晚子时之前不要被发现!” 玄天吹了一口气给刘凌,刘凌再次感到被实体化,玄天递给刘凌一个包袱,包袱内必然是五髓,玄天交接好之后转身便消失,刘凌一个人被落在森林中,还有二十四个小时,他必须躲藏好。 刘凌往玄天离去的反方向奔跑,但是无奈怎么跑都没能跑出森林,突然间刘凌想到了黑龙的老把戏,结界!他一个毫无法力的该怎么破解?刘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绛天会出现,无论如何,五髓落到沈绛天手上就完了。 第九十五章 刘凌反复在结界内奔跑,发现每次他都会遇到一颗古树,而古树过后,便是原地,刘凌经过一番思索,确定了古树便是结界的方圆定位,只要在这里破掉结界,他就能自由奔走了。 此刻山腰上一道紫光与一道蓝光对峙,丝毫不逊色,尽管玄武与玄天联手,还是黑龙的法力更胜一筹,段昊不敢相信眼见目睹的这一切,鬼神之说他半信半疑,而现实却用行动陈述了这是一个公理。 “玄武,本来我跟你的实力可谓天壤之别,只可惜你把你的法力化作庇佑洒向大地,所以你的法力消弱了不小,神位不过是虚名!”黑龙嚣张,占尽上风的黑龙不觉吃力,相反玄武和玄天汗流浃背。 沈绛天在一旁观看这场对决,听黑龙说,刘灵现在正被他锁在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 突然黑龙把法力收起,玄武已经施法过度,单膝跪在地上喘气,玄天往黑龙的愤恨地看去,发现黑龙的视线正放在玄武不远处的真身上,而黑龙正在犹豫,一个神仙真身被毁,一切就完了…… “杀掉。”沈绛天命令,玄天立刻跑到玄武的真身前护住玄武的真身。 “杀掉。”沈绛天再一次命令,显然这次的语气更为强硬,黑龙闭眼汇聚神绪,要毁灭一个得道光年的大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玄天自知虚弱,也许这一刻,他可以报答玄武的救命之恩的,就是替他卸掉这一击,与此同时,玄天也开始凝神。 刘凌还在研究着古树,突然古树散发出一阵阵让人不舒服的紫黑妖气,这下子刘凌更为能肯定这颗古树一定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刘凌从包袱中取出以天剑,用力地想要把剑身抽出,似乎以天剑依然在闹脾气。 “喂,在这个时候你就别闹了,完事以后我绝对把你浸泡在酒中一天一夜。”刘凌在拔,以天剑依然没反应,这厮果然是受硬不受软么?“以天剑,难道你又要我把你扔进粪坑吗?” 只可惜这一招对以天剑已经没有作用,眼看古树越发被妖气笼罩,一定有不祥的事情,“以天剑,你英勇无比,智勇双全,生前风流倜傥,死后留名千古,我拜托你出鞘吧!” 这时,以天剑稍稍退出了剑鞘,刘凌笑了。 黑龙把自己的力量凑齐到最高,正要发出致命一击时,发觉心脏传来一阵刺痛,有人在砍他的心脏,而黑龙的心脏很显然就是刘凌同志挥着以天剑奋力砍的古树了。 沈绛天发觉黑龙的不妥,“怎么了黑龙?” “啊!!”黑龙凄厉地喊了一声,倒地后脸色变得铁青,刘凌看见古树已经开始摇曳,他奋力地给了最后一刀,古树缓缓地倒在地上。 轰—— 古树倒地扬起尘土,刘凌咳嗽了几下,发现面前的路已经出现,而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树林,刘凌开心得吻了一口以天剑,以天剑抖了一下,便自己入鞘。 第九十六章 玄天看着冷不防倒下的黑龙傻了眼,黑龙痛苦地捂住心脏挣扎,最后一动不动,沈绛天眯了眯眼,站起身就往森林跑去,玄天扶起玄武,但是因为体力不足,却先一步倒下了。 段昊马上过去扶起二人,放到一边,段昊观察着玄武的真身,确实和宫中眯眼乌龟是一个样。 沈绛天跑到了刘凌所到之处,发现存放黑龙心脏的灵树居然被砍了,穿过黑雾,斩破邪气之剑,世上也就只有那把嗜酒的神剑,沈绛天观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目测刘凌应该走得不远,于是便开始寻找起蛛丝马迹。 而此时,刘凌正站在沈绛天斜上方的一条山路上惊恐地俯视着沈绛天,刘凌把背贴紧山石,屏住呼吸,这一刻要是有一丝失误沈绛天马上就能发现他。山路的狭窄让刘凌起了害怕的本能,虽然已经很努力地淡定,只是还会有一丝的瑟缩。 沈绛天在下面张望了一下,随后走近了密林,刘凌在此刻已然不敢发出动静,他仿佛已经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最后发现下面已经没有任何气息,刘凌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白痴吗?”突然一把玩味的男声在刘凌头上传来,刘凌震惊地抬头,是沈绛天!不知从什么时候,沈绛天就这么站在上面看着他,静静地,让人毛骨悚然。 刘凌甚至能知道他的瞳孔在收缩,他知道沈绛天是如何可怕的一个人,是蛊!只是刘凌一个错脚踩空,马上就感到一阵离心,最后还是被沈绛天拉住,命悬一线。 “害怕我吗?”黑夜让刘凌看不清沈绛天的眼神。 “混蛋!”刘凌愤恨咒骂了一句,丝毫没有考虑到要是沈绛天现在一松手,他就完了,还是说他始终相信沈绛天不会放手?意外的是沈绛天没有动怒,随后把刘凌扯回山路上,刘凌方才发觉“脚踏实地”是如此让人安心。 刘凌甩开沈绛天的手,抱住五髓的包袱马上就跑开,刘凌知道把背留给敌人是多么的失策,但是他不得不逃,因为他已经想好要在明晚许一个什么愿望了。 沈绛天并未去追,反正不论逃多远,他们都会在同一个地方相聚,沈绛天的眼神泛着淡淡的悲凉,“我不想杀你,刘灵。” 跑着跑着刘凌撞上了一副身躯,立刻向后退了几步,段昊端量这刘凌,刘凌的眼神涣散得只看出害怕的情感,刘凌的视线在游离,看见不远处躺下的玄武和玄天,推开段昊便跑过去,二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刘凌哭了。 都是因为他,如果他没有来到这里,没有答应段昊当什么皇妃,没有遇到他们,没有出车祸,如果他不曾存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因为他死,湘苑也是这样,香菱也是这样,现在连玄天和玄武也为他受了如此重伤。 刘凌站起身,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过头去与段昊对视,“皇爷,能不能请您保护我到明天子时?” 第九十七章 直到天亮周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刘凌已经猜到了沈绛天也许已经在观星台守株待兔,刘凌一整晚在奔波地照顾着玄武和玄天,二人是仙,刘凌不知道往他们的额头敷上沾了凉水的手帕会不会有用,但是起码在许愿之前他想干点什么。 “你要这些神器干什么?你有什么不得不实现的愿望吗?” “嗯。” “是什么样的愿望?” “咳咳……”玄武咳了一声,刘凌立刻站起身去照看玄武,玄武的气色似乎已经好多了。 段昊看着刘凌,他在沈绛天口中得知,沈绛天问挂占星,刘灵的命数在大病之后彻底扭转,应该说现在的刘灵是另一个人,而这个人,不属于此地。 “请皇爷,务必不要对灵儿动情。” 这句话段昊耿耿于怀,没错,他动情了,尽管已经知道他的皇妃也许在今晚就要跟他永别,尽管他现在可以夺取五髓,然后毁掉,但是无论如何,他做不到,保护她,这是段昊唯一的想法。 “我去拿些凉水。”段昊唤了一声,往小溪走去。 刘凌担忧地看着仍未苏醒的玄天,玄武无力地笑了笑,“没事的,这家伙命硬得很。”听到玄武还懂得开玩笑,刘凌七上八下的心里霎时安定了。 得知自己昨晚胡乱砍掉的树木是黑龙的心脏时,刘凌矛盾了,他杀人了,但是同时又救人了,不过放心吧,只要许完愿,一切就结束了,就在今晚了。 不过半个时辰,玄武已经恢复得可以走动,并且开始运气疗伤,当然也要连玄天的一份伤也疗掉,不一会玄天也能睁开眼,果然有观音庇荫的仙人就是康复得快啊。 四人看了看离此地不远的山顶观星台,突然玄武从口中吐出一个光点,“能带我去黑龙心脏的那颗古树那里吗?” 没错,玄武要救黑龙,玄天站起身,大伤未愈,脚步不稳地拦在玄武身前,“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救那个混蛋!” 玄武并未回答,回馈给玄天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笑容,包含了不容拒绝的决断,与普度为怀的神圣,刘凌只能在现在才感到玄武是如此像一个神仙。 玄天无法再驳斥,于是让路,刘凌把玄武带到已经在迅速枯萎的古树边,玄武只是轻轻一吹,光点附着于树干,枯死的树干瞬时开始发芽,另一边躺着的黑龙缓缓地撑起身体,玄武封锁了黑龙一部分的力量,此时的黑龙力量大不如前,但是经历九死一生后的黑龙,已经无心恋战。 愿有生之日,得见你君临天下,天命不可违,一切随缘。黑龙转了个身便消失了,也许他该去游历四海,看望一下他的兄弟们了。 第九十八章 “等今晚子时,在观星台上放上神器,对其许愿就可以了,无论是什么样的越往都可以实现。” 玄武良久没有听到坐在身旁的刘凌搭话,转过头去发现刘凌正在凝神想着一些东西,玄武也不好打扰他,默默地吃着山莓,好酸! “玄武,如果我没有存在过,一切都会不同吧。” 玄武暗叹刘凌的伤春悲秋,刘凌这种感觉比毕业的不舍感更要强烈,那个愿望一旦实现,一切都回不去了。玄武拍了拍刘凌的肩,“对啊,没有你的话我们都不会受伤,也不用这么折腾,也不用……” 玄武还未说完刘凌便半眯着眼掐住玄武的脖子,玄武投去求饶的眼神,刘凌才愿意放开手,刘凌站起身,准备回到大本营看看玄天的伤势。 “喂!”玄武突然叫住了刘凌,刘凌转过身去,玄武笑了笑,“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不会经历这么多有趣的事了!” 刘凌回馈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挥了挥手便继续走开,谢谢你,玄武。 玄天康复得意外地快,已经饶有兴致地在玄武龟壳上写写画画,刘凌这下子是安心了,离开,临别的时间过得似乎特别快,太阳的半脸已经藏进了山后,刘凌见时机差不多成熟,通知了一路同行的三人。 于是踏上了上山的路,一路上四人默然不语,各怀心事,突然段昊感到周遭的气息有所运转,便让三人留下,自己一跃便走进密林。 “沈绛天,我就知道是你!”段昊抬头看着坐在树梢上的沈绛天。 “段昊,我知道你喜欢刘灵,我占到卦象,刘灵今晚便会消失,你舍得吗?” 被说中心事的段昊充满敌意地盯着沈绛天,“你最好不要妨碍,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 段昊说完转身便离开,沈绛天勾起一抹笑,似乎在预料些什么。 众人见段昊归来,立刻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沈绛天在附近,应该会突袭。”这句话段昊卡在了喉咙里,最后硬生生地扯出了一个微笑,“没事,是野兽罢了。” 三人对视了一下,便继续上路,段昊时不时看看周围状况,在警惕些什么,又在期待些什么。他了解,沈绛天在等他离开,沈绛天已经为他设置好一个完美的下台阶,只要段昊找一个借口离开,沈绛天便会行动,尤其是在这种夜里的山路。 面对着良心的谴责和私欲的诱惑的段昊走到玄武面前,“玄武,保护好她,我……肚子好痛……” 段昊故作痛苦的模样,玄天表情一囧,立刻厌恶地挥手示意段昊离开去处理好自己的生理状况。段昊一边在心中默默道歉,便走开,他们已经到达观星台,段昊也算完成了自己职责,知道等沈绛天抢到神器的一刻,他也出去把神器夺过,这么一来只要错过九星连珠,谁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段昊看看已经有八颗星星连贯的夜空,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第九十九章 “上去吧,时间快要到了。”玄武提示一声,刘凌有点呆滞,点点头也走上观星台的台阶,夜空的乌云开始渐渐散去,第九颗星体将要出现在众人眼中,霎时刘凌包袱里面的神器也起了反应。 刘凌把发出夺目光芒的五个神器放在观星台上,看了看玄武,玄武点点头示意时候已到,就在这时一阵刀剑声音掠过,背后的玄天正在用一把小匕首抵挡着沈绛天突如其来的攻击。 沈绛天把玄天逼到观星台的围栏边,玄天见有机会马上提起匕首,但是不料沈绛天早有预谋,双腿用力一踹,玄天翻过了围栏,围栏外便是百尺深渊!刘凌大惊,正要跑过去,玄武拉住了刘凌的手,“你在这里!” 沈绛天把剑尖对上了玄武,但是每一击都似乎不想伤到玄武,而是把玄武逼到刘凌身边,玄武极力地挡住每一招的攻击,沈绛天的目标根本就是伤害刘凌。 只见这时玄武吐了一口血,他的真身!这是黑龙要为沈绛天做的最后一件事,黑龙开始袭击玄武的真身,但是黑龙都是手下留情,务求只让玄武失去攻击性。 “是时候了。”躺在地上的玄武看见天上的乌云开始散去,第九颗星已经出现在夜空,练成一线的九星与神器互相辉映,刘凌立刻转身,准备许愿。 “请……” 嘶—— 一阵血腥味布满观星台,刘凌回头一看,一把银剑贯穿了段昊了身体,段昊为他挡了这一刀,段昊转身嘶叫:“快!” “请让……”一阵狂风拂过观星台,众人的耳边呼啸着风声,谁也没能听见刘凌许的是什么愿望,飞沙走石骤然而止,众人再次整理好视线之时,神器已经和刘凌一并消失在夜幕。 玄武一笑,众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倒在地上,一切都结束了。 尾声 今日的京城还如旧日一般繁华,我舍弃了一切名字,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神仙姐姐。半年前的夜里,我对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神器许愿,于是我得到了重生。 问我许了什么愿?只记得当日九星连珠,还不少人为我受了伤,于是我对着神器许愿“请让所有人都忘记我吧!”,于是一夜之间皇妃的传奇凭空消失,所有的交集一洗而空,我不再是任何人,不是刘凌,也不是刘灵,我只是我。 但是似乎这个愿望对玄武和玄天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仍然记得我,还说我的笨,说他们保护了我这么久,我居然许这么一个愿望,但是他们仍让接纳了我,还送我一直小神仙,也就是我肩上这只白色的小灵鹊,它知晓天下,我用它做一个女神算,也赚了不少,于是今天我回到了这个地方。 听说刘灵她爹致力种黄瓜,最终研究出“杂交黄瓜”,被称为“杂交黄瓜之父”,只是他已经忘记我这个“女儿”,段昊仍未娶妻,成为城里最可观的单身黄老五,只是听说他每日只坐在一个房间里面,看看那些并不出于大师之手的习作。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皇府的门前,何从宽还是老样子打点着鸡鸭鱼肉,看见我若有所思,但是最终还是无视了,已经忘记了啊,这样感觉起来怎么有些寂寥? “啊!你!”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家丁突然指着我大叫了起来,拉起我的手就往屋里跑,我忐忑,不会吧,为什么他会记得我?不带这样搞的啊! 小家丁把我带到了昔日的皇府南苑,段昊坐在我的厢房前呆呆地看着一副画卷。 “皇爷!我找到了你画卷里面的人了!” 画卷落地,摊开来的是昔日身姿曼妙,亭亭玉立的皇妃——刘灵。 段昊的眼中百般思绪,既然我舍弃了回家,也就等于舍弃了变回一个男人,我笑了笑,“小女子见过皇爷,小女名叫刘灵,江南人士……” ——完—— 小番外《假如我是便当儿》 d:同学们,这次我们讨论题目为《假如我是便当儿》,下面请各位同学轮流发表感想。 刘凌:假如我是便当儿,我会要求律师上诉天庭,让观音把作者惩罚一番。【d:要是你敢我就绝对不把JJ还给你 段昊:假如我是便当儿,我会让作者成为我花园中的肥料。【d:好歹是你亲娘啊! 段景:假如我是便当儿,我会牺牲我自己,以救天下苍生【d:喂! 沈绛天:【默默拔剑】 【d:对不起…… 祝临风:临风花落,谁予怜惜……【d:= =||||别逼我 若邪:【默默调毒】 【d:TAT对……对不起…… 沈绛红:我,我不要!我只爱韩振……不要逼我,你走开!【d:你这是在干嘛啊红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韩振:红儿!不要夺走我的红儿!【d:喂,怎么都跑题了,韩振你还真是有信心我不会让你死呢…… 玄武:嗯?你认为我有可能是便当吗?【d:没可能,我还没这能耐弄死你 玄天:嗯?你认为我有可能……【d:别学玄武说话啊! d:好吧,于是我们的课堂混乱了。到底谁是便当呢?【往上看】于是就在那些童鞋里面了,聪明的孩纸们都猜到了吗? 番外?玄天 壹 破旧不堪的庙宇,终于在这个磅礴大雨中的夜里崩塌,女孩艰难地从瓦砾堆里爬出,碎片割伤了她的手臂,大雨洒在她身上让她感到异样的疼痛。 她,无名,无姓。 天空电闪雷鸣,黑夜的乌云似乎没有散去的意思,左右张望,方圆几里都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当她想要挪步,却发现自己小腿一片红肿和刺痛。在山路上女孩几乎是用爬行,泥泞沾满了她的身体,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 爬进山洞的她,觉得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一轻一重,突然她感到一双凛冽的眼神正在盯着她,是一条蛇。 女孩笑了笑,“原来你也跟我一样是一个人……我好累,先睡了。” 女孩无力地闭上眼,她清楚,也许这一睡,便再也没机会看到阳光,她放弃了,一出生就被抛弃,再到被收养,再次被抛弃,她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确切地成为一个人存在过,收养她的人有的让她做最卑微的下人,其次便是青楼烟花之地,她活了这么久,也值了。 青蛇在女孩的气息消失之时,瞬间便变成人形,拂过女孩的伤口,随即愈合。但是青蛇咳了一口血,糟糕了,是他太操之过急想要修炼,弄得现在如此虚弱。女孩被一阵一阵的咳嗽声唤醒,她刚刚在黑暗中感到了些什么,她不用死? 此时睁开眼便发现一个青衣长袍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咳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男子已经痛苦不已,女孩立刻坐起身跑过去搀扶,此刻便发现身体上的疼痛荡然无存。 “小青!你怎么了?没事吧?” “谁是小青……咳咳……” 尽管如此,他高兴了,从来没有被唤过名字的他,得到了这一生的第一个名字,这个女孩宛如暗夜中的月亮,照耀了他长夜的世界。如此一来,他便毕终生隐瞒他是妖,如果她知道了他是妖,一定会离他而去。 “你叫什么?”青蛇坐在地上拭擦了自己衣衫上沾着的血浆,只见女孩的眉目稍稍显露出一丝忧伤,“我……没有名字。” 跟他一样,这微妙的羁绊。 “几岁了?” “不知道……” “你家在哪里?” “没有家……” “你!” 青蛇有点懊恼,其实也是对这个女孩的怜悯,女孩眨眨眼看着玄天,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澄澈的眼眸,清如水。 “你笑什么!”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青蛇抚了抚额头,这女孩是呆子吗?她还真的不怕他是个坏人或者妖精吗?他可是会吃人的蛇妖啊! “你是笨蛋吗?!给我去乘些水回来!” 女孩愣了愣,并未多说一句便要往山洞外走去,突然她止住脚步,“小青!雨停了!” 女孩转过脸,依然是那种无邪的笑容,眼睛眯成月牙一般。 “喂!”青蛇叫停了女孩,“你为什么叫我小青?” “因为你一身青衣。” 说完女孩便往外跑去,一身青衣是吗…… 贰 半个时辰过去,青蛇变得焦躁地眺望山洞口,又半个时辰过去了,青蛇开始感到不安了。难道这座山里面还有他以外的妖怪?难道那个丫头已经?青蛇一个激灵地站起身,但是胸腔的疼痛让他立刻扶住石壁。 不,那个女孩不会这么笨不懂逃跑吧……对啊!她就是这么笨的!青蛇箭步往山洞口走去,不料撞上一个小人儿,女孩摸了摸被撞得生疼的鼻尖,用荷叶剩着的溪水洒了一地,除了水,地上还有一些野果。 “呜……全洒了……怎么办……” 女孩的眼眶立刻冒上泪水,青蛇立刻乱了阵脚,他这辈子没见过多少雌性,怎么一遇上就遇到一个爱哭鬼了,“不……不要哭,果子也很好……有果子就够了!” 青蛇胡乱捡起地上的野果啃了一口,立刻脸就变青了,这果子怎么如此酸涩?! “好吃吗?”女孩问。 “……好……”青蛇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扯出一个笑容。 女孩破涕为笑地捡起地上的其他几个果子,捧到他面前,“作为赔罪,我的也给你!” 女孩的眼光是如此耿直,最后青蛇吃了几个非常难吃的果子便走到一边,挨着石壁休憩了起来,闭上眼便开始胡思乱想,“喂,如果我是妖你要怎么办?” 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白问了,女孩早就已经卷缩在地上进入了梦想,为什么如此信任他?女孩的恬静,安静得如夏荷一般,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地,约莫十三四岁,却已经透彻一种越人灵气,尽管粗布麻衣,肮脏不堪。 女孩稍微缩了缩,青蛇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脱下自己外套袍子盖在女孩身上。 “小青!小青!” 青蛇在睡梦中就这么硬生生地被一把软糯的声音吵醒,青蛇的习惯依然形同一条普通的蛇,喜欢在树上躺着睡觉,他一睁开眼便看见树下一脸欣喜的女孩,“怎么了?” “小青,你看,我一醒来就看见一件跟你一样的衣服了!这下子你的衣服又多了一件了!” 青蛇扯了扯嘴角,他已经不知道如何骂这个女孩了,这个女孩已经超脱了一般人的正常思维,他怎么觉得跟她说话无时无刻都有想拍死她的冲动? 青蛇利落地跳到地上,拿过女孩手上的袍子就往身上套,女孩跑到他跟前一脸认真地打量他,“嗯!很合适!” 青蛇总觉得就在这里拍死她便是最好的选择,他转身便走向山中的密林。 “你要去哪里?” 女孩叫住了他,他转头,“不要跟着我,你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继续走去,没错,不要跟着他,跟着他只会让他更加痛苦,第一次他想要隐瞒他吃下人类的暴戾,他就以这么形象呆在她心里就好了,这个赐予他名字,赐予他希望的女孩。 叁 “喂!你适可而止!” 青蛇对身后一直跟着他的女孩呵斥,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女孩会跟着来,说真的他还真的害怕她不跟来,现在嘴里是骂的,但是心中慢慢是欣喜。 女孩迎来他的责骂,吓得缩了缩脖子,随后想了想,一副下定决心的摸样,青蛇看了直想笑。女孩气势凌人地往他走来,随即拽住了他的衣袖,“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青蛇甚至已经放弃拍死她的念头了,而是改为自己一头撞死,到底现在是谁丢下谁,谁保护谁,难道她不知道吗? “你会什么?” “啊?” “你什么都不会,你还保护我?”青蛇嬉笑,鄙夷的眼光看了一眼女孩,女孩的眉头一皱,明显是感到青蛇轻蔑,她鼓腮,“我会摘果子,少看不起人!” “摘果子我有手自己会摘,不需要你。”青蛇明显感到自己的口吻是那么无情,只有这样她才会死心吧。如他所料,女孩并未有再跟着他,他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但是马上就扬起了杀戮的气息,吃那种果子怎么会饱?起码也要人类的鲜肉。 青蛇暗自感叹自己好运,在丛中埋伏了一阵子就有樵夫经过,是上山砍柴。青蛇咧开嘴角,天知道他现在表情有多么可怕,他不会这么笨,起码要等到樵夫背上了沉重的木柴,跑不快的时候下手。 他化作青蛇悠闲地守株待兔,那个樵夫虽然看起来不会太好吃,但是起码比没的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青蛇快要打起瞌睡,正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让他瞬间打起了精神,林中的小道上樵夫背着木柴,太阳也开始下山,看似想要赶在天黑前下山,说起来,不知道她走了没?青蛇甩甩头,现在的他必须集中精神。 养精蓄锐,青蛇一跃而出,露出占有毒液的獠牙,只见樵夫阴险一笑,拔出匕首一下子就把青蛇的身体割伤,青蛇立刻化作人形,愤怒地看着樵夫。 “老夫听说这座山上有妖魔作祟,看来吃掉上山的人就是你了!”随即拔出腰间的木刀,青蛇眯眼,原来这家伙是道士。 木刀强势地攻击,每次青蛇都千钧一发地避开攻击,只是肩膀上的伤口似乎被伤得不轻,让他的动作缓慢了几分。 青蛇跳到树上,打算逃脱,顿时感觉大事不妙,他的腿被一条银丝束搏,看来是道士不知何时已经绑上,道士用力一扯,青蛇重重地落地,道士马上出了一道符,青蛇便感动动弹不得,道士走到他面前,拿出匕首,扬起一个冷笑,打算贯穿青蛇的心脏,只见道士身体震动了一下,便向后倒去,手中的匕首落在青蛇的脸旁,还在脸上擦出一条小血痕。 而道士背后是一个拿着石头的身影,她还在……她救了他?!青蛇感到女孩的身体在颤抖,女孩手中的石头落地。 “你为什么在这里?”青蛇躺在地上问,一阵风吹过,吹走了贴在青蛇心脏附近的符咒,瞬时束搏消失。 “我说过……我要保护你……” 肆 青蛇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女孩害怕地看着后脑正在溢血的道士,“他会不会死的?” 青蛇感到道士身上的还存有气息,“不会的,死不去。” 顿时女孩一脸释怀,要是这么害怕杀人,何必帮他?他才是该死的一个。 经过女孩的软磨硬泡,青蛇实在是无计可施,无论赶走多少次,女孩总是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周围,尽管女孩躲躲藏藏,但是又怎能敌过妖精敏锐的观察呢?“出来吧,不要拖我后腿。” 躲在山石后面的女孩雀跃地蹦了出来,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旁,闲来无事,她喜欢唤一两声“小青小青。”,青蛇总是假装没注意到,于是乎女孩便继续“小青小青。”地小声喊,当他忍无可忍准过头去问她到底怎么了,她却是别过脸,“我又没叫你。”。 青蛇每日就是到山里捉一些山鸡,烤着来给女孩吃。当女孩午睡的时候,他便出去觅食,他的天性,就是如此嗜血,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忍心赶走女孩了,不,应该是他已经舍不得赶走她了。 阴冷的内心首次因为她的出现,感到了一丝融化的暖意,本来对于妖精来说是天敌也是食物的人类,却成为拯救了他的朋友,他清楚,人类的生命短暂得如同绽放继而散落的烟火,他真的下定了决心,就这么隐藏这个秘密一辈子。 如同平时撕咬着人类的身体,但是现在他却心虚,他生怕她就在某一个角落看着他作出这样恐怖的事,这样的感觉让他如何是好?如果只是朋友的话,这种顾忌又是代表着什么? 他确认了自己身上已经不残留任何血腥味之后,回到了那间他粗略搭起的小茅屋,女孩早已醒来,看见他回来,立刻就抖擞地走过去,“小青,我们下山玩吧?” 他拒绝,不说任何原因,他不愿意涉足那个世界,因为难免,他会作出什么事。 是夜,树上辗转的青蛇,似乎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拒绝女孩的邀约,他也许可以再和善一点,往树下的茅屋一看,女孩居然不知所踪,青蛇的心打了一个寒战,那个白痴半夜三更要走到哪里?! 清澈的河畔,他发现了她,在水中的她身姿是如此曼妙,玉水洗凝脂,艳绝千秋的娇艳,这样的美,不可能让人想到龌龊的念头,青蛇驻足于此,注视这如天姬般女子,略施妖术,一套冰蓝纱儒群越现手中,青蛇把衣服轻轻地放在河边。 她应该配有更美的衣裳。坐在树上的青蛇看见女孩上水,发现裙子的惊喜表情,感到心中一阵暖流淌过。女孩捧起衣衫,嗅了嗅衣服透出的淡淡香味,以及那股熟悉的气息,女孩羞涩地穿起了出奇合身的衣裙。 “谢谢你,小青。”女孩小声道,但是已经足以让他听见。 早一步回到茅屋树上的青蛇看见女孩回来,吞了吞口水,“喂,明天下山去吧。” 女孩水灵的大眼感激地看着他,如同繁星一样闪烁着那微小却美丽的光辉。 伍 翌日一早,如青蛇所料,女孩很早就起床梳洗好自己,在头上梳起了别致的发髻,俏丽却又不失清纯,青蛇打了个哈欠,睡意未了,听女孩说人间正值七夕佳节,牛郎织女的故事青蛇也稍有耳闻,但并不了解。 下山后青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深居山林的他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多美食在他的面前逛来逛去。 “小青,你看这个玉佩漂不漂亮?”女孩手中举起一块通透的玉佩,青蛇眯眯眼,一看就知道并非上等货色。 “啊!姑娘有眼光!这是上等的美玉!” 女孩的眼光闪烁着期盼的光彩,不过随即就把玉佩放回小贩手中,青蛇清楚女孩身上并没有银两,叹了一口气走到小贩面前抛下五十文钱,“这个我要了。” 随即拿起玉佩递给女孩,小贩立刻拉住青蛇的袖子,“客官,你这可不行,这个玉佩起码是五两银子!”青蛇扬起冷笑,寒彻心肺,小贩打了一个哆嗦,始终不肯让步,青蛇瞄了瞄专心端量玉佩的女孩,随即把眼光对上小贩,只见青蛇眼中红光一闪,小贩便木讷地松开紧紧拽住青蛇袖角,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青,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捡的。”吃人的时候顺便拿的。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紧紧握住手中玉佩,喃喃自语,“为什么我就捡不到呢?” 青蛇好笑地看了女孩一眼,注意到了女孩的发髻空空如也,青蛇的目光便开始在市集寻找起卖发饰的摊档,趁着女孩还在左顾右盼之时,走到摊档前,但是挑选这种精致的饰物对于他来说怎么会在行? “公子,想要挑选发饰送给心仪的姑娘吗?”摊档的老板是三十来岁的大姐,笑眯眯地搭话。青蛇怔了一阵子,心仪的女孩?是她?“公子?”大姐再唤了一声。 “啊……嗯。”大姐得到答复便笑得更开了,“是刚刚跟你走在一起那个漂亮的姑娘吗?”指了指在看着街头卖艺的女孩,青蛇又点点头,随即大姐从摊上抽出了一只发簪,发簪在日光之下闪烁银光,一朵牡丹镶嵌在发簪之上,垂下吊着几颗小珍珠,平凡却不失清雅。 “公子,友情价格,十文钱。”青蛇摸不着头脑,只知道听着大姐的话,呆呆地给了十文钱,便离开。他打量了手中的发簪,造工还挺细致,但是值十文钱吗? “小青!”突然蹦出在青蛇视线的女孩吓得他立刻把发簪藏在身后,女孩眨眨眼,“听说今晚这里会有庆典的,我们留到今晚好吗?” 青蛇舒了一口气,“无所谓。” 瞬时女孩眉开眼笑,拉着青蛇左看又看,青蛇却在纠结如何把发簪交给女孩。看着各式各样的卖艺,还有民间乞巧的工艺,女孩突然转头看向青蛇,“小青,你有愿望吗?” 青蛇摇摇头,他承认现在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把发簪交给女孩,女孩突然垂下脸,青蛇搞不懂状况。 女孩的头越垂越下,忐忑地把手指胡乱地纠缠,“我想……永远跟小青在一起……” 这时街头表演进入白热化,周围的群众鼓掌欢呼,没人能听到女孩那细微的声音,但只有青蛇,他听得很清楚,一词一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支撑起了他的内心,支撑起了他整个世界,似乎永远不会崩塌。陆 周遭的喧哗,不足以打扰二人,青蛇心中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散开,知道女孩别过脸跑开,他菜渐渐反应过来跟上。乞巧的灯笼在入夜之后慢慢亮了起来,街上熙熙攘攘,空中两颗明星相隔一条繁星银河,女孩坐在河边踢水,看着泛舟湖上来来去去的客船。 骤然空气中开始弥漫不平静的气流,青蛇拉起女孩渐渐往后退,感受着敌意来自何方,突然一艘灯火通明的客船一只剑飞射而来,青蛇躲避不及,射中了旧伤,顿时鲜血洒出,女孩惊慌地看着青蛇肩上溢出的鲜血。 青蛇拉起女孩的手极力奔跑着,但是顿感后方有着为数不少的脚步声,想必是早有预谋,青蛇拉着女孩跑回了山上他们首次见面的那个洞穴,青蛇从未如此捉紧过女孩的手,“你留在这里,他们的目标是我。” 说完便要松手,女孩却紧紧拽住他,青蛇知道那帮人应该是那个道士的门徒,很快就会寻着他的妖气找到这里,“放开!”,青蛇吆喝,女孩眼中只是显露出坚定的意念,她不曾打算抛弃这个男子。虽然只是相识几天,但是某种情感已经超越了最后的界限,让双方不断沦陷。 “你放开!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人!他们是杀妖的人!我才是……” “我知道!”女孩打断青蛇的话,没错,她从第一天就知道这个男子的非凡,她甚至目睹他在河边洗涤身上斑驳的血迹,她不会介意这一切,只要这么在一起就好了……就算死,也就这么在一起就好了。 青蛇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女孩扬起嘴角,泪水却不断下落,她把青蛇的手贴到她的脸上,青蛇的手总是很冷,跟蛇的温度一样冰冷,青蛇感到女孩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手上,他缓缓取出水袖中的发簪,插在了女孩的头上。女孩愕然地摸了摸头上的饰物,哭得更凶了。 “放开我吧,相信我,我不会死的。”青蛇目光中带着丝丝柔和的情谊,女孩听了他的一席话终于愿意放开手,青蛇随即立刻往山洞外面奔去,只剩下山洞里孤身只影的女孩,脚步声开始陆陆续续地掠过山洞。 青蛇的伤口似乎已经让他失去了过去了过多的血液,连像只妖一样地迅速奔跑都有难度了,他最终无力地在森林中靠着树背坐了下去,远处的火把越来越近,道士命他的弟子停下,随即有两个人影出现他面前,似曾相识的人。 “你这条蛇妖!看我!” “大哥!你忘记师傅跟我们说什么了吗!” “哼!这条蛇妖害我们家破人亡!你以为我还可以遵从门法,只将其封印吗?!” 青蛇想起了那个晚上,他饥寒交迫,当年的他因为过于弱小便在冬眠之时被赶出以前的山林,他早就无法化成人形地瘫软在雪地上,一个樵夫把他包起来,他才渐渐恢复意识。当初春来临,他睁开眼便是一个笼子,两双晶莹的眸子正看着他,“爹!蛇醒了!” 那个樵夫哈哈大笑地进来,摸了摸他两个儿子的头,他开始目睹这一家人和睦的生活,妻子偶尔的斥责,两个儿子的顽皮,贫穷却是好幸福。 柒 冬眠过后的青蛇精力充沛,樵夫偶尔会把打猎回来的野兔分给他,但是这不足以满足他,他的饥饿已经蒙蔽了他的理智,当青蛇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正撕咬着两幅身躯,还有两双惊恐万分的眼睛在看着狰狞的他,没想到那两个小子会进入道门,学习祛妖,就是为了这么一天找他报仇。 弟弟似乎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大哥,手起刀落,远处一声嘶叫,“不要——” 女孩就知道,她就知道这家伙在骗她,如果是这样她绝对不会放开那双手,她跑到已经变回本体的青蛇身边,血泊中的青蛇早就已经断命,他留给女孩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女孩放声大哭,兄弟二人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类女孩居然为一只邪妖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大哥试图走过去把女孩拉开,不料女孩一手拨开她,“凶手!”,大哥讥讽地笑了,“这个家伙才是凶手!他杀了我们的父母!” 说着再次试图拉开女孩,女孩拔出头上的银簪,在大哥的手上划出一道血痕,“该死的!他该死!” “够了大哥!”弟弟阻止自己大哥的妄言,他比自己的大哥要理智得多,父母对他们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大哥也违反了门法,于理不合。只见大哥转身走去,留下一句“不知所谓!” 弟弟走过去,只见女孩抱出青蛇的尸体愤恨地看着他,他长舒一口气,给了女孩一颗珠子,还有几锭银子,“把珠子放在他的口里,可以保住他的尸体,去北方找一个尚在人间修炼的大仙,也许他会帮你。” 说完便扬长而去。 女孩找了不料包起了青蛇的尸体。尽管不知大仙是否愿意大发慈悲,只是她不愿就这么放弃,她要去。女孩甚至觉得自己的脚步快要站不稳了,她在路上曾问路人,“北方可有修炼中的神仙?” 路人不约而同地指向一处峰峦,虽不知里面是否住着神仙,但是进去的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那地方无人愿涉足,就算女孩给多少钱也没有车夫愿意跑这趟,她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山峦,树林几乎看不到尽头,阳光只投入了了少许,参天大树根本让女孩无法辨认方向。 路上有着零碎的白骨,越往前,白骨便越多,凭借着自觉,女孩跟着白骨的方向渐渐走去。豁然开朗之间之间自己脚下便是无底深崖,对面同时一座巍峨,两峰隔山相望,从未觉得自己走上高地的女孩被这一切惊呆了。 两座山峰皆是飞流直下的瀑布,白雾萦绕,只有仙境能形容此地之景。女孩身边屹立一碑,碑上二字——云桥。脚前却是一片白云,女孩深知必须跨过这座“云桥”,女孩蹲下身子用指尖拨弄一下漂浮的云朵,虚无之物,怎能承人? 捌 女孩像是下了决心,退后了一段路,闭上眼,扑通就跪在地上,磕起头了,随即起身,依然闭眼,一直在行三跪九叩之礼,直到膝盖已经传来了破皮的刺痛,额头也开始渗血,女孩还是依然行礼,这样持续了几乎有半个时辰,女孩睁开眼,只见自己已经过了那条空空的峡谷,顿感此地真有神仙,也许就是要考验她的毅力,才会让这条路持续了几乎一个小时,女孩大喜,想站起身腿却酸得站不起来。 过去又是一片森林,森林中没有路,女孩只是捡了一根树枝探路,走在草丛当中,突然脚底一空,女孩就立刻往下掉了下去,待到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的布局非常奇怪。女孩被四面高石围住,石头呈赤红色,像被血泡过一样,如果说的是石头,还不如说这是玉。是一块巨大玉,高耸得让人震惊。女孩看了看四壁相隔的缝隙,马上就钻了出去,马上见一个瀑布。 飞流直下,当中一块石头让流水开叉,便是一个石洞。女孩立刻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去,只见石洞越来越窄,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侧身通过,看到光线女孩惊喜,马上就加快了脚步。所谓豁然开朗便是如此,此地已经不能用宏伟来形容。又见两座大山对立,山中缝隙建立了一座,似乎是悬空,但是又像是巧妙地夹在山的中间。 脚下是一片碧绿的湖水,湖中一条巨大的锦鲤在遨游,只要往上一跃,便溅起大量水花,女孩一看这锦鲤鳞片全部都是金灿灿的,起码有三丈长。“请问大仙你在哪?”,女孩呼喊,顿时回音响彻山谷,只是无人答应。女孩有连续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反应。女孩小心翼翼地取出青蛇的尸体,看着看着,泪水就像脱线的泪珠,不断落下。 “你为什么哭?”一把好听的声音传来,女孩抬头一看只见男子白衣胜雪,有说不出的灵气,但是女孩并未反应过来这便是玄武大仙。 “小青死了。”女孩委屈地捧起青蛇的尸体。 玄武瞄了青蛇一眼。 “不自量力的生物,想成仙都想疯了,居然硬闯仙界,死不足惜。”玄武并未知道来龙去脉,但是每年想要闯入这里吸收仙气却无福消受的妖怪多得是,他马上就把这条青蛇归类了。 “你这个坏蛋,我不让你这么说小青!”女孩用力地踢了玄武一脚,虽然是花拳绣腿,但是也算是能激起年少气盛的玄武的怒意了。 “女孩,你这么喜欢你的小青,你愿意为他而死吗?”玄武带着讥讽的口吻。 “我愿意!”女孩斩钉截铁,玄武可笑地看了女孩一眼,这样乳臭味干的女孩,懂什么。“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找个空地把这条蛇埋了。”语毕玄武转身走去,置之不理。 翌日玄武重游此地,没想到女孩迟迟没有归家,依然怔怔地坐在原地,捧着青蛇的尸体。 “你怎么了?回家去!”玄武下了逐客令。 “我没有家,我的家人只有小青,求求你,告诉我大仙在哪里,救救他。”女孩眼泪婆娑,玄武用天眼审视了一下这个女孩的身世,确实是个孤儿。但是作为仙,他不能杀生,也只好一再拒绝,能做的就是用仙气保存着青蛇的尸体,起码不会这么快腐烂,但是玄武马上就察觉到青蛇口中有道家的防腐珠,马上就断定这条青蛇并不是因为擅闯仙界而死。 玖 对于玄武来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类成功度过云桥,除非有仙人开路,正在这时玄武收到了来自织女的信,原来是织女开路给这个女孩,说她的真情实在让织女动容,一下子就给她开路了,也求玄武帮帮她。 玄武每天都给女孩送去食物,一再相劝,软硬兼施。女孩也是不愿离去,坚持要把自己的阳寿交给这条微不足道的青蛇,玄武也是哭笑不得。直到那一天,玄武如常去找女孩,但是却发现女孩失踪了,玄武用天眼视察,发现昨晚山上夜来大雨,女孩想躲雨,却失足跌下山崖。 当玄武找到女孩时,黑白无常已经在勾魂了,这附近找就用山洞,但是为什么还会掉下下一级的悬崖?玄武顿时就看见了一只在地上的发簪,感情女孩是躲雨的时候发现发簪不见了,想去寻找,加上天黑,根本就看不到前面是个悬崖,结果失足就丧命了,玄武不禁心感怜悯。 “把她借给我。” “玄武大人,这样不合规矩。”黑白无常正气凛然。 “你是想死吗?”玄武的眼神显得凌厉,黑白无常也是想起临行前阎罗再三叮嘱不要得罪玉帝的重臣,无奈之下,就把女孩的魂交给玄武了。 玄武用仙气把女孩封锁在一直壁虎体内,化成符咒,再取出青蛇的灵魂放入女孩的身体,符咒一直就依附在女孩的身体上,与获得重生的青蛇并存,玄武赐名青蛇玄天,只可惜青蛇已经忘记了有这么一个女孩。 “你甘心?从此不能说话,被它所遗忘。”玄武问女孩。 “我甘心。”女孩的眼角渗出一滴泪珠,随即变成符咒。 慢慢地玄天在玄武的仙气庇佑和跟着玄武修仙的期间,修成了真气,获得了成仙的资格。那一夜,女孩问玄武:“小青已经成仙,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千百年后,自然有有缘人会解开这个符咒。” 拾 玄天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真是做了一个怪梦,但是却如此熟悉,正在这时一只小白鸟飞了起来,停在玄天的头上,玄天知道是一定是玄武又把刘凌扯到水底过来作客了。只见刘凌掐着玄武缓缓地走进玄天的房间,打起招呼。 问了一下刘凌的近况,虽然说已经极力想用女人的身份去跟段昊相处,但是很多时候会因为鸡皮疙瘩掉一地而一脚踹过去给段昊,段昊也拿她没办法。刘凌说了许多,说皇府何管家的两个小孩子都已经依依呀呀地学讲话,是龙凤胎,本来另个一个叫何大汉,一个叫何小菊,刘凌把心一横,再次把立白和碧浪这两个名字退出,结果皆大欢喜。 还有刘凌为了帮湘苑报仇,跟着段昊混入皇宫,装鬼吓唬皇后,却弄得皇宫人心惶惶。段景是对刘凌非常欣赏,弄得跟段昊之间似乎已经开始摩擦起什么火花来,沈绛天是见过一次,跟若邪在蹴鞠,还有沈绛红是怀孕了,一切都是欢天喜地。 这次跟着段昊去避暑,本来想去泛舟,没想到又被玄武扯下来了,不过这次还给玄天带来了一些果子当礼物,玄武很不客气地拿了一个,一口咬下去马上就喷了出来,酸涩得要命,连忙警告玄天不要吃,只见玄天已经咬下去,立刻眉头就皱起来了,但是玄天却感到这果子的味道似乎还有一种叫人情味的味道,为什么如此让他熟悉。玄天眼眶红红的,刘凌连忙就猜想是不是这果子已经酸到让人掉泪了?但是他摘给段昊的时候,段昊还说好吃,刘凌连忙就把自己那份也给了段昊。 刘凌也拿起一个果子,结果就杯具了。刘凌立刻怀疑段昊的味觉有问题,这果子还真是堪比柠檬,让人好好一张脸都变成皱菊!玄天看了看一直放在床头的粉红色发带,是哪个冥界的姑娘给他送的呢?是他的魅力太大了吗?玄武和刘凌又不知道什么事情闹了起来,玄天逗了逗一直坐在自己头上的灵鹊,灵鹊很听话地依偎着他,“刘凌,你这鸟起了名字没?” “没!”刘凌一回答顺便又掐住玄武的脖子,获得了胜利。 玄天看着摇摇脑袋的灵鹊,“你想叫什么啊?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叫……”瞬时玄天在脑内浮现了一张无害的笑脸,似乎在梦中经常遇到,那如汉宫秋月的眸子,“叫澄月?”灵鹊立刻扑朔起翅膀,兴奋地飞起来。玄武扬起了一抹笑,他要打通冥界的关系才让这只鸟投胎到仙境。 六道前,玄武问面前的女孩:“你可有愿望?” 只见女孩笑靥如花:“我想要……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