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心赋  作者:凌熙   序   小熙子记事本   凌熙   "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当!   " 唉,可怜哪,年纪轻轻就……唉!" " 可不是,古人说的话也不可全信,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根本就是狗屁不通,那祸害还不是这么早就死了。" 坐在躺椅上的小醉子一手拿着钓竿,一手往旁边的点心伸出魔掌。" 咦?没了?" 他心爱的点心怎么可以没了。   " 小醉子公公,你就少吃些吧!到现在你一尾鱼都还没钓到呢!" 玉灵剑嘿嘿嘿的直笑。她手上也拿着钓竿,另一手拿的正是小醉子公公最喜欢的芙蓉酥。   " 抢了我点心的人还敢说,你还不是也还没钓到。啐,丢人哪!" 小醉子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 " 还有,人家是叫你进宫办丧事,你怎么反而过来陪我钓鱼呀?" 真是找错人了,这是哪个天才找她来的呀?   " 我看你无聊呀!而且又没美眉坐台,我这老板只好勉为其难的来安慰你啦,看我多好心,要感谢我的话就拿……" " 你够了。" 他听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呀!   " 哎哟,说不过人家就生气,小熙子公公有你这样的烂友还真衰呀!他肯定是自认为交到坏朋友才抑郁而终的,不然就是被小醉子公公你给气死的,你现在还这么嚣张,他在天之灵肯定也觉得无脸见人。" " 你这死小孩,说话竟然这么恶毒!" 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把她教成这样的?   " 这可是得自小熙子公公的真传呢!哦呵呵……" 玉灵剑得意的高声朗笑。   她一副把小醉子给踩在脚底下的模样儿,看得原本就很气的小醉子更气了。" 你这死小孩,看我不把你的戏份给删了才怪,你死定了!" 可恶呀!   听小醉子这么说,玉灵剑很得意的举起修长的会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呵呵,你没那个权利,我是主角,戏分怎么可能会被删呢?还有,最有权利的人已经升天了呀,哦呵呵……" 接下来就是她玉灵剑的天下啦!   " 他才不会升天。" 小醉子不悦的撇撇嘴," 恶魔只会下地……" 他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因为煞得过猛,差点噎死;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 小醉子公公,你是看到鬼了呀?" 玉灵剑疑惑的转过头,这一看,马上从舒服的椅子上跌了下去。哇咧!真的看到鬼了!   " 你们俩真的很吵,你们知不知道?" 原本该静静的躺着当尸体的小熙子公公,在白玉制成的棺材里一脸不悦的坐着,他拨了拨有些散乱的头发,一双俊眸如冰刃般射向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 小、小熙子公公,你不是……" 死了吗?   " 很抱歉让你失望呀!" 这小耗子公公……不,忘记他已经改名了。因为他小熙子公公大人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耗子,(啐,真不想承认。)所以请皇上赐他新名,免得他每次一听到自己的名字,都会不小心惊了下,早晚会吓出病来。" 你们真好的兴致呀,我昨儿个才刚买的小鱼儿,你们今天就来给我玩钓鱼,好玩吗?" 小熙子笑得灿烂极了,却让原本兴高采烈的两人有种世界末日之感。   " 还好、还好。" 两人所流的冷汗可救旱灾了。   " 玉灵剑大老板,你可真是天才呀!我有说这丧事是为我而办的吗?怎么我竟不知道我那五公分的小鱼需要这么大的棺材?" 不过这厅堂布置得可真好看,都是白菊,他喜欢白色的。   " 你信里没交代清楚呀!而且我没有让人把你抬进棺材。" 大家都不知道他的" 尸体" 是怎么躺进去的。   " 是我自己进来试试舒不舒服的。" 好奇嘛!当然会想躺看看。" 若我没这么做,我还不知道你们俩是这么爱我刚养的宠物的。" 他们死定了,昨天才买回来的小鱼儿吞气泡自杀就已令他相当不悦,他们又来惹他,这下若死了人可别怪他。   " 呃,小熙子公公,我们只是……" "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尤其是恶魔的首领撒旦,根本是千万年不死。" 小醉子有感而发的道,而这些道理,都是小熙子教他的。   是呀!他从不反对别人说他是祸害或撒旦,不过是撒旦当然就不能太仁慈。   " 来人,派出速度最快的高手通知天傲残,说他老婆在宫里坐台陪客,而消费者就是小醉子公公。" 小熙子露出他迷死人的笑容,却也让那两位倒霉惹到他的人头皮发麻得厉害。   " 不!你不能找他来!" 惨了,残警告过她,她再卖笑会被他给宰了的!   " 小熙子,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她会被天傲残杀掉的!   呼!好困。" 晚安。" 小熙子又躺进棺材里,拉起小毯子将自己给密密实实的盖住,直当那两道充满恐惧的吼声是催眠曲。   嗯,真是悦耳呀!   第一章   " 咦,为什么?" 俏灵灵的玉灵剑纳闷的看着白发苍苍的师父,对他老人家刚刚说的话提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   " 师父不忍心看你待在山上无聊呀!" 嗯,真佩服自己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 就这样?" 她很怀疑。   " 嗯,就只有这样。" 看着师父那理所当然的笑容,她不得不怀疑。   " 师父,您打死徒儿吧!" 她随手摸出师父平常用来打他们几个的惩戒之扇,交给他老人家执行千百年难得一见的" 杀徒任务". "打死你?为师的为何要打死你?而且这扇子不是不见了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好小子,她竟敢偷他的扇子,这小妮子真是太……   " 活了十七年还被师父给当成三岁小孩子耍弄,不如死了算了。" 她可怜兮兮的抓起师父拿着惩戒之扇的手往自个儿头上敲了下去。   声音是很大,可是不痛不痒的,连头发都没弄乱。   反而是当师父的心里被狠狠敲了一下,马上将那把扇子给藏到身后,免得她再抓他的手打自己。爱徒若真有什么事,别说其他徒儿会怪他,连他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   " 师父怎么会耍弄剑丫头呢?" 明知刚刚那一声是虚张声势,但他还是忍不住看看她的头碍不碍事,要是把她给敲笨了。他找谁帮他办事呀!   " 没有的话师父怎么不跟徒儿说实话?您分明是看不起徒儿,觉得没必要理我,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才不信师父会没事要她下山找人玩咧!   " 傻丫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师父有多疼爱你们几个你们也是知道的,为师的怎会不理你?" 奇怪,这丫头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不然怎么多愁善感起来?   " 今天为师会要你下山只不过想让你见识见识外面广阔的世界,别成了井底之蛙呀!" " 师父……果然不喜欢剑儿,呜……" 她突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 剑丫头,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怎么会哭了呢?平常不是都惜泪如金的吗?这丫头怎么了?该不会…… " 师父当剑儿是白痴,以为剑儿是那么好打发的是吗?不然您也不会说些废话来当借口。虽然剑儿平日是贪玩了些,但对师父可是万般敬重的呀!也不想想您老人家每回腰酸背痛时徒儿是怎么不辞辛苦的为您按摩,如今要可怜胆小的徒儿下山也不跟徒儿说个明白;您就真那么狠心,要是徒儿一直参不透师父的用意,那不就让徒儿终日郁郁寡欢,最后抑郁而终,到时……" " 剑儿,别装哭了,师父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 呵,他要真那么容易就上当,就不是他们的师父灵仙人了。   " 师父!那您就说说为什么要我下山找人玩?" 她在山上待得好好的,才不想跟师兄弟姐妹们分开呢!   " 这……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多少得保留点当师父的威严;有些事还是别说得太清楚的好。   小孩子?他老人家真当她是小孩子那么好打发的吗?   " 嗯,知道了,不过听说小孩子还是别乱跑比较好,我看我还是别下山,免得大家为我担心。" 玉灵剑转身就要走,打算去找师兄弟姐妹们玩玩,看看今天有啥新鲜事;至于师父……就当他老人家无聊好了。   " 等等,你真的不听师父的话吗?师父含辛茹苦的把你养育到这么大,以为可以轻松点了,想不到你一点都不体谅师父;让你下山师父难道不会舍不得吗?师父虽然舍不得,可也不能害你成了井底之蛙,以后师父要是不在了,谁来……" " 师父,这给你。" 她突然递给灵仙人一只小瓶子。   " 这是什么?" 她是突然良心发现决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的是吗?   " 假眼泪,您也可以叫它水,把这点在眼睛里再说,效果会比较好。" 她很好心的教他" 撇步" ……   " 哦,原来你们平常都是用这个。" 他早知道他们会装哭,没想到她还有胆子把唬弄他老人家的道具送到他眼前给他,他该为她的勇气喝采,还是该先痛斥她一顿?   " 师父,剑儿……是不是很惹您嫌?" 她泪眼汪汪的瞅着他,看来伤心难过极了。   灵仙人看看手上这瓶水,很怀疑她眼中那些是何时点进去的,看来她装哭的功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 剑丫头……" 他考虑要不要再让她骗一次。   " 我就知道您不喜欢徒儿,不然也不会帮我取这种名字,呜……师父果然讨厌我……" 她双手掩着脸哭得好伤心。   " 丫头,师父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师父可是把你们几个当成是自个儿的孩子一样看待,平日被你们几个耍弄,师父也没对你们发过脾气不是吗?前些日子你们还把师父心爱的琴给毁了,但我也没惩罚你们不是吗?" 一想起那珍藏了二十几年的古琴被他们给毁了,他就难过得要命。   那是因为师父气昏了,没能把握到" 第一时间" 惩罚他们。   " 还有,你上次在茅房外做的陷讲让师父受了伤,好几天没办法走路,师父也没怪你呀!" 唉,当人家的师父还真是可怜,他实在是好委屈呀!   那是因为她跑了,受了伤的师父当然无法教训她。   不过,师父不是说事情过了就算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呀?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他这一番话教她无从反驳,只得听话了。   下山……感觉就不是很好玩,听枫师兄说山下的人都没什么特别,而且妍儿也说山下的人很无聊,她也不是没下山看过。的确真的很无聊。      " 天傲……"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玉灵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点特别的感觉也没有,还不就是人多嘛!   师父说天傲家的两个家伙在一年前抢了他的玉佩,他老人家跟他们言明一年后定会取回,而她就是师父派出来的人选。   " 玉佩放在那两兄弟那边这么久了,也该收取些利息才对,师父就派你去跟他们玩玩,不必把他们给玩死,只要弄得他们发疯就行了,没完成师父交给你的重任之前不准回来。" 灵仙人最后还是不得不跟她说明缘由,不然她还是不肯下山去帮他取回玉佩兼整人。   看,这是为人师父会做的事吗?竟然这么奴役她这可爱弱小的小徒弟,也不想想她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测;要是她真出事了,第一个不放过的人肯定是踢她下山的师父。   " 姑娘,尝块栗子糕吧。" 一旁的小贩笑容满面的跟她打招呼,马上递给她一块看来美味的栗子糕," 我这栗子糕可是独门配方,包管你在别的地方吃不到,也找不到比这更好吃的栗子糕。" 是吗?她对这些吃的不是很感兴趣,给妍儿还比较适合些;不过看这位大婶满头大汗的,在这大太阳底下想必也很辛苦,反正跟师父拿了不少银子,她就买个意思意思吧!   " 好吧,全帮我包起来。" 嗯,一百两应该够吧!   " 全、全部?" 那位大婶显然很惊讶,本来看这位客人好像不打算买,怎么这会儿全买了?她是不是听错了呀?   " 一百两够不够?" 她取出一张一百两银票。   " 一、一百两!" 天呀!她这些栗子糕全部也用不着十两,这位姑娘竟……   " 好了,麻烦你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 她将银票塞给那位震惊得说不出话的大婶,拿起一块栗子糕边吃边走。   嗯,还真的挺好吃的,回去时打包些好了。   就这样,她每看到喜欢、顺眼的东西就丢张银票,连小乞丐也给。不过半天时间,带下山的二十万两银票就这么用光了。   把所有银子花光,她只有一个感觉好快乐。   没想到一次把钱给花光是这么有趣的事,她想再来一次,可是身上已经没银子了,也不能回灵山拿,那……   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 两位面冠如玉、气质不凡的迷人公子,已经午时了,两位俊公子要不要到名闻四方的契海楼用膳呀?" 她挡下两名衣着华贵的俊逸公子,漂亮的脸蛋笑得可爱迷人极了。   花钱的第一步,就是要有钱花,而想要有钱,就只有赚了。   " 契海楼门庭若市,要用膳通常得先排队,我可以帮两位公子排队喔,不过要收点费用就是了。" 也只有她才想得到这种好办法。   " 都行。" 路人乙没意见。   " 那好。请两位公子到墙边歇歇脚,我已经摆上几张凳子了,轮到你们时我会来叫你们。" 她早就有所准备了。   路人甲、路人乙回头;果然见到墙边摆了几张椅子。也有不少人坐在那儿。   " 公子请先付钱。" 她伸出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以她今天的经验,只要露出这副笑容就会有人乖乖的掏出银子放到她手上,一个不小心放太多的也不是没有,就希望他们也是那样。   要赚钱就得先投资,早上那些受她不少照顾的乞丐们全来帮她排队了;而为了不吓跑别人,她还帮他们会买了套干净的衣裳换上,还跟他们三七分帐。这么一来,他们全成了她合作的伙伴,他们负责排队,而她负责拉客人。   她也不怕契海楼的掌柜不高兴,只要抬出他们幕后老板的名宇,他们还得敬她七分以上。她从不知道原来枫师兄的名宇这么好用,拉出门在外他都还照顾得到她,枫师兄真是太好了!   看来她还挺有赚钱的才能,干脆她也未开店好了,先赚它个一大笔,然后再一次花光。   恩,那应该比花师父给的银子还快乐,自己赚的银子花起来最痛快,恩,她好期待喔!   路人甲将一锭银子放到她摊开的手上,她一看不免瞠大眼,这可是今天最大的一笔,她果然遇到一个不小气的有钱人了。   " 谢谢这位貌胜潘安的公子,您先请坐,马上就轮到您了。" 看在银子的份上,她当然要更加狗腿,将他给捧上天,说不定他一个高兴,再给她一锭银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她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路人甲和路人乙转身就走到椅子上坐下,等着她帮他们排队。   没多久,她就帮他们排到了。而且还是楼上视野最好的位置。   恩,这掌柜的真是太给她面子了,她不过说要个不差的座位,他马上帮她安排这个贵宾席,这下要不多收那路人甲、乙的银子还真对不起自己。   " 姑娘可用过膳?" 路人甲微笑着问,让她直觉地认定他是个没脾气的烂好人。   " 刚用过,吃了个包子。" 她才刚将一个包子吃进肚子里,他们既然没看到,她可以再说一次。   " 只吃了个包子怎么算是用过膳了呢?姑娘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在下请姑娘- 同用膳如何?这也可省去姑娘的餐费。" 路人甲诚挚的邀请,最后一句简直说进了她心坎里去。   " 公子的心肠真好,不过小女子的餐费可是同几位合伙人一同算的,就不知公子……" 他若真那么好心的话,就请所有人吃饭吧!这样她省得可多了。   " 就请你一人。" 路人乙开口,语气显得有些不耐。   " 可我离开的话,其他人也不必做生意了。" 拉人的可是她耶!她跑了他们也没事做了。   不过赚钱的机会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但她也不会太得寸进尺的把他们给吓跑。   " 这……干脆公子折现吧!" 把银子给省下来最好,一个包子才一文钱,她一文钱就抵一餐。他们随便给她一点就够她吃好几餐了,还是别浪费的好。   美食诱惑不了她,目前银子最顺她的眼,那亮晃晃的银子看来真是可爱极了。   " 姑娘,有人会这么回答的吗?" 路人甲好笑的看着地。   " 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这样回答会很奇怪吗? 她觉得很正常呀,折现嘛,他爱花钱她爱存钱不是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眼睛偷偷的看了旁边那一言不发的路人乙一眼。若是他也不反对的话,那会觉得奇怪的就只有眼前这位路人甲而已。   不过,她怎么觉得路人乙看起来……有点特别,可一时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她太过敏感了吧!   " 还不就是天傲家……" 这道声音引起她的注意,是天傲那两个字。   他忙不迭的将耳朵凑过去。   斜对面的两位三姑六婆状似神秘的压底声音,但却让附近的人听清楚,看来就像是故意要散播似的。   " 更严重了?" " 是呀!还说要弄个冲喜新娘呢!" 冲喜新娘?什么是冲喜新娘?   " 冲喜新娘?哪家姑娘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嫁得了疯的男人?那不是糟蹋人家的女儿吗?" 疯?   跟师父被他们给气疯应该不一样吧!不过那是什么?听来像是一种病。   " 话可不是这么说,天傲家可是大户人家,听说全国各地都有他们的产业,谁要嫁过去,躺着吃都不成问题。" 三姑比手画脚的说得好像她就要嫁过去似的。   " 那不等于守活寡吗?要是我才不肯呢!" 六婆不屑的挥挥手。   " 唉,你以为天傲家是随便找的吗?他们就连要糟蹋人家的女儿也挑得很呢!" " 挑?他们还有资格挑呀?天傲残可是个疯子呢!" 疯子?天傲残是疯子?   宛若被雷给劈到般,她几乎动弹不得。   疯子?就是那种怎么耍他、怎么踢他、端他、污辱他都没感觉,反而会让对方更气的那种人?   师父怎么会交给她这么困难的任务呀!这样她不就回不去了吗?她可不想一直待在这种地方,没有大家在身边,她会无聊死的。   " 疯子算什么。" 三姑继续道:" 能嫁到天傲家可是祖上积德,高兴都来不及了还计较那些。而且呀……" 三姑突然凑到六婆耳边小声的道:" 说不定还能让天傲易给看上,到时大小通吃,日子岂不快活。" 完了,以师父的性子来看,他老人家定是不会让她只玩天傲易而已;而且师父也说了,天傲残是最不能轻饶的那一个。   " 姑娘……姑娘?" 路人甲举起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 呃!对不起,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呜……赚钱赚得太快乐,完全忘了得先打听天傲家的事。不过才一年而已,天傲残怎么会发疯的?这样她该怎么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   " 你看来好像对那两位大婶的话很感兴趣。" 路人甲一睑善意的微笑。   " 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不免有些好奇。" 尤其那位天傲残又是她此行的目标,能不注意吗?   " 其实我们倒是有些内幕消息。" 路人甲笑得迷人极了,仿佛以为这样的笑容足以吸引她。      " 潘安公子有什么内幕消息?" 一听说有内幕消息,她马上凑上前去。   " 姑娘,在下不姓潘。" 路人甲强忍着笑意。   " 不是吗?瞧公子这般英伟不凡、气质出众,想必是人中之龙!" 她惯用的甜言蜜语再次脱口而出,完全不把身边另一位路人乙的白眼看进眼里。   " 姑娘过奖了,在下华曜,这位是孤云,未请教姑娘贵姓?" 华曜乃尚书之子,孤云则是居无定所的江湖豪士,两人虽然年轻,但一身不凡的尊贵气质也十分出众,所以她这么捧他们倒也有几分真心。   " 小女子姓玉,今儿个能与两位公子结识,可真是小女子三生修来的福气,还望公子多多提点。" 她柔柔的笑着,两眼忍不住盯着路人乙……嗯,不是,是孤云。   只见身着一身锦衣的孤云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不在意的擦拭着筷子,两眼随意的看着外面。   本来想问他是不是筷子脏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既然他都不想理她,她犯不着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 华公子刚刚说的内幕消息是?" 这才是重点,不然她干嘛抛下可爱的银子来跟他说这些废话。   " 玉姑娘是外地来的?" 华曜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般,径自问起自己较感兴趣的事," 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他一脸温和的微笑。引来固周遭姑娘爱慕的眼光。   鸡同鸭讲是不是就是这种情形?这人是当她刚刚说的话是耳边风吗?还说要跟她说内幕消息呢,看这情形他很有可能是在骗她。   " 这是你朋友呀?" 他转头问冷然不语的孤云,纤细修长的手指指着笑得像看到一堆黄金的华曜。   孤云显然没想到她会反问他,瞄了眼好友吃鳖的模样,这才正眼瞧她。   " 让姑娘见笑了。" 虽然他语气冷冰冰的,但那副倒霉又莫可奈何的模样儿教她看了颇觉有趣。   " 辛苦你了。" 她夸张的拍拍孤云的肩,"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者,将来必有番作为,你的苦日子相信没多久就可结束了。" " 两位,你们这是在调侃我吗?" 华曜苦笑着,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姑娘家这么说。   " 唉,我本来以为他比较有学问的。" 她仍是对着孤云说:"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回去记得多教他些道理,免得别人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还问人家是不是要拿他下酒。" " 姑娘所言甚是。" 孤云将擦好的筷子递给她,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不过若是朽木,那么在下就算有再好的能力也无法让他变成有用之材。" 他缓慢的擦着另一双筷子。   " 难为你了,若真不合用就扔了吧,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真好玩,好像是在跟妍儿对话一样,不过最后那句倒像是她经常对师父说的话。   看来这位华曜跟师父一样幸福呢!   "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吗?" 孤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好友。   不知他又想到什么了。华曜觉得心里毛毛的,虽然可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不想白白放过机会。   " 你指的是什么?" " 你听不懂吗?" 玉灵剑张着大大的明眸看着他,夹起桌上的美味佳肴放进口中。   " 你也知道?" 怎么回事?他这跟他相交几年的好友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才刚跟他们认识就知道孤云在想什么?   " 知道呀。" 嗯,好好吃喝!   " 什么意思?" 不会吧,他变笨了是吗?   " 字面上的意思。" 有默契的说完后,她眼神中有些惊讶,想不到她跟孤云还真有默契呢!这会儿她是看他更顺眼了。   " 这很好吃,你尝尝。" 她夹起一块炸得香酥的鱼排,沾上特制的酱料后放到孤云碗里,一副和他相当热络的样子。   " 这个也不错。" 孤云也礼尚往来的夹了些东西到她碗里。   看着眼前的景象,华曜不禁有些错愕。认识孤云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原来他对女人也可以这么有温度,不过……   没帮他擦筷子也就算了,他难道看不出来他也想跟玉姑娘多聊聊吗?   他谁的主意不打,却偏打她的注意,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平常也没见他这么多话,现在却……   第二章   " 原来你也是孤儿,跟我一样呢!" 玉灵剑捧着茶杯边喝茶边跟孤云聊,当另一个人不存在似的。   孤儿?华曜不屑的轻哼,一直忽略他的两人也只是瞄了他一眼便不多加理会。   " 你会不会觉得当孤儿比较自由?而且没什么责任。" 她从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好,自然也就不觉得没有父母亲很可怜。   还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他与华曜对看了眼。   " 的确。" 一般人应该都认为孤儿很不幸,毕竟没有亲人的孩子要比其他孩子吃更多的苦,不过她显然不这么认为。   " 我也同意。" 说到自由跟责任,身为尚书之子的华曜苦水不比别人少。   " 你吃了很多苦是吗?" 瞧他多委屈似的,可他看来衣冠楚楚、谈吐不凡,哪里有吃苦受罪的模样?   " 很多很多。" 华曜煞有介事的点头,末了不忘叹口气壮声势。   "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她拍拍他的肩安慰," 不过以朽木来说,你可能要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能成功。" " 朽木?" 他堂堂尚书府大少爷是朽木?   " 放心,当块朽木也没什么可耻的,至少丢进火堆里烧得比较快。" 耶!这么想来,他要死是不是也比较快?   "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他听来像是讽刺。   " 你朋友说话好酸喔!" 她转头对着孤云道,手指不客气的指着哭笑不得的华曜。   "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 孤云也跟着损好友。早对华曜的某些行事作风难以苟同,他当然要一起搅和搅和了。   " 我年纪大的话你也是了。" 华曜不服输的回嘴。他今天已经被损得够惨了,再让他们俩一搭一唱的说下去他还有面子吗?   " 对呀,你们都是老人家。" 呵呵,看来看去就是她最年轻了。   "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张甜美动人的笑脸看来有些刺眼。   " 你看我这张充满弹性的脸蛋可有皱纹?" 她将睑凑到他面前。她可是年轻有朝气的小姑娘呢,哪里老了?   眼前的俏颜令人怦然心动,孤云不自觉的伸出手……   " 哎哟!你怎么可以捏我?" 他是看她不顺眼是不是?枉费她刚刚还跟他称兄道弟的,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   " 你把脸凑上来不就是要我捏捏看吗?" 若非她捂着脸避得远远的,他还会再捏她一把。那柔嫩的触感让他差点以为她的脸蛋就要融化在他手指间。   " 谁要让你捏了,人家只是体贴你老眼昏花凑上前让你看个清楚而已,谁知道你的爪子会跑过来。" 她又不是笨蛋,哪会故意自找罪受。   " 爪子?" 华曜很不客气的朗笑出声。   她是很会夸人,但若以为她不会损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 华曜兄,那是你养的宠物呀?该好好教教他礼貌了喔!" 她转而对着华曜说道。   " 真是对不住,华某会好好教导这只小老虎的,得罪玉姑娘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他装模作样的对她拱手作揖。   孤云看了他一眼," 别跟她瞎起哄。" 他这是给他良心的建议,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唉,你看看,还瞪我呢,也不想想我是如何含辛茹苦将他给养到这么大,养他有什么用,还不如……" 接下来的话在孤云的冷眼下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刚刚还不是一样,他才跟玉姑娘聊了几句消遣他一下,他马上就瞪他,那他是不是该为他刚刚的话揍他几拳?   难得有机会消遣孤云,他可不想就此放过。   孤云冷哼一声。他怎么不知道这位华大公子有养过他?也不想想他华大公子吃了他多少银子,还含辛茹苦咧!   " 唉,你也别太责备他,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只要好好做人就好。" 看他们俩的样子还真好玩,下山其实也没那么无趣,至少眼前这两位让她觉得好玩极了。   不过好玩归好玩,一直被她遗忘的任务也及时回到她脑袋里。从刚刚她就一直被他们给牵着鼻子走,这样到底是谁在耍谁呀!   " 怎么好象矛头有对准我了?" 他损友都还没损个过瘾,怎么又……   " 不是好像,是的确如此。" 华曜不禁苦笑,这话锋未免也转得太快了吧!   " 刚刚你们说要告诉我的天傲家内幕消息到底是什么?"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再不问的话恐怕会失了这次机会。   华曜看着孤云,而孤云则是……若她没看错的话,他好像白了华曜一眼耶!   这内幕好像挺有趣的,不知道浪费了她宝贵的时间后,他们会不会满足她的好奇心?   " 其实……" 华曜一副认真的模样,思考着该怎么告诉她这内幕消息。   哦,开始了、开始了,对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她终于往前迈了一大步。      " 天傲家的大公子天傲残发疯了。" 华曜神秘兮兮的道,还小心的看着四周,像是怕被旁人听到般。   " 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城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事,就连她这外地人都知道了,他实在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看起来好像把她当笨蛋一样。   小妹妹瞪人了,好吧,他就说些她不知道的吧!   " 能找来的大夫几乎都让天傲家给找来了,但对天傲残的病全都无能为力,目前能试的方法天傲家全试过了。" " 结果还是没用,所以天傲家要弄个冲喜新娘试试对不对?" 她帮他接话,这些刚刚她都听过啦!   已经耽误了她不少赚钱的宝贵时间,他再不说些真正的内幕她就……嘿嘿……   " 没错,不过他们就连娶个冲喜新娘也挑得很,除了身家清白外,还得要有知名人士的推荐。" 虽然说是冲喜新娘,可也是天傲家的媳妇。   有多少名门国秀想要嫁入天傲家,虽然天傲残此刻身子" 微恙" ,但以天傲家所拥有的资源,要让天傲残好起来并非难事。除去天傲残优越的身家背景,他本人也是个卓尔不凡的俊逸男子,女人见着爱慕倾心,男人见着既妒又羡,这样的男子谁不想要?   " 这么麻烦呀?" 那她想混进去看看不就很难了?   " 你也想嫁进天傲家?" 一直沉默不语的孤云开口问她,刚刚听她说今天才到这儿,怎么会对天傲残这么感兴趣?   谁想嫁给师父的仇人了?她只不过是要探听情况,想办法整天傲家那两兄弟。这些是师父交代的事,她只要快快办好就能回灵山了。   " 我听说天傲家很有钱,我需要一些钱请大夫医治好义父的病,所以才想或许我可以……" 她低着头边想边说。这理由刚好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要一直赚钱,同时也不会让他们误以为她是那种贪心的女人。   " 原来如此。" 难怪老远就见她在契海楼门口拉客人。   " 唉,看来我是没办法了。还是乖乖回去赚钱来得实际。" 他们若有良心,应该会帮她想办法。   " 嗯,你还是放弃好些。" 孤云也赞成她放弃跟那些名门闺秀争取冲喜新娘的资格。   呃!怎么这样?他好没良心喔!她都已经装得这么可怜了,他还要她放弃!这人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呀?   " 我倒觉得可以让玉姑娘试试。" 华曜持相反意一见,马上就让哭丧着脸儿的玉灵剑露出惊喜的俏丽模样。   " 可是小女子没身份、没背景。没地位,也没靠山,更不认识什么知名人士,连天傲家的大门都跨不进去。" 她可怜兮兮的又垂下头。   " 那就别……" " 放心,这事交给我便成。" 华曜打断孤云的话,眼里藏着一抹算计,身为他好友的孤云自然猜得到他想做什么。   " 华曜。" 孤云冷着脸看着他,他该知道他这声呼唤是什么意思。   " 要怎么做?" 有希望了,她的第一步就快要跨出去了,不管孤云摆什么脸都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但她得好好提防他破坏她难得的机会。   总感觉这家伙不想让她到天傲家去,他跟她有仇吗?还是她多心了?   " 说你是我的远亲即可。" 不理孤云的警告及冷眼,为了他往后的乐趣,自然得帮她了。   " 你的远亲?" 她偏头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只要说她是他的远亲就好了?他难道就是所谓的知名人士?   " 请问你是谁呀?" 会吗?她有这么幸运吗?   " 我乃当今华尚书的独子。" 让她知道也无妨,反正到时说她是他远亲时照样得让她知道,先告诉她免得到时候露了馅儿。   " 哦……" 华尚书……没听过,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算是满有名的人吧?   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冷淡?   "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这反应让他有些好奇。   " 不知道。" 他很伟大是吗?" 知不知道有差别吗?" 对她来说还不都一样,反正这又跟她没多大关系,她只要能进到天傲家一探究竟就可以了。   " 是没什么差别。" 对她来说没差别,对别人来说差别可大了," 但却多个选择的对象。" 似乎只有她不想跟他攀关系。   选择的对象?" 要选什么吗?" 他的话她有听没有懂。   " 选夫婿。" 孤云代他回答," 在未成亲前,姑娘家应该多方比较才是,毕竟这关系到一生的幸福。" 他这也是在暗示她别太冲动。女人跟男人不一样,该为一生好好打算才行。   一辈子呀,她早就打算要在灵山上过一辈子了。不过现在她又临时决定,偶尔像师父那样下山来玩玩也不错。   或许可以开几家店收集资金,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机会当散财仙子了。嗯,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吧!   " 嗯,我懂。" 孤云好像是在关心她,但听起来又好像是要她别去天傲家当冲喜新娘。   管他的,她只要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就行了,而第一步就是先去探探天傲残的病情。   " 华曜兄,你今天方便吗?今天就帮我引荐给天傲家可以吗?" 她喜欢速战速决,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赚钱。   " 当然可以,不过你想不想先到尚书府坐坐?" 华曜突然邀她,不必说也知道他对她很感兴趣。   孤云如鹰般的眼盯着好友。他知道他再怎么风流花心也不会将姑娘带回尚书府,这回怎么……他是看上她了吗?而且还想让华尚书及夫人见她。   " 我想不必了。" 她连原因都不问,直接回绝。   没事跑到尚书府去干嘛?她可是忙得很。   "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再坐坐,我先下去交代一下。" 说不定还能赶在晚膳时回来,这样就可以再赚一笔了。      以华尚书远亲之名,她很顺利的通过鉴定,被佣人领进了天傲府的" 兰湘苑" 里。   " 很好。接下来就等着跟天傲残成亲了。" 之后再偷跑就行了。   在此之前,她必须先熟悉环境,所以她悄悄的打开房门。   嗯,走屋顶好了,走屋顶比较安全。   她又仔细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她脚下用力一蹬,马上飞身上了屋檐。   嘿嘿,自小就学的轻功可不是盖的,平常除了拿来躲师父的追杀外,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她低身小心的在屋脊上行走。随时留意着周遭的一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便找地方躲藏;虽然说她的轻功超好,但她可是连一丁点粗浅的武功也不会,若真跟人打了起来,她只有认输。   突然,一阵细碎的谈话声传来,她不假思索的便趴在屋檐上,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戒备的盯着走近的人。   是两个嘴巴说个不停的丫鬓,等她们走后,她才继续开始熟悉环境。   不过这天傲府怎么这么大?好像迷阵似的,迂回的长廊及屋舍,一个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还好她记性不错,在灵山时常在山林间游玩,所以要让她迷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越走越安静,连仆人都变少了,最后连一个人也没见着,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一片绿油油的竹林让人感到舒畅,她缓缓的走下屋脊,踩着屋瓦,伸手往那片绿帆般的尖叶而去。   她只要一小片就好,只要一片竹叶子就好……   几乎就在碰上竹叶的同时,她心一凉,脚下的屋瓦仿佛在瞬间消失般,她随着破裂的屋瓦往下掉没有尖叫、没有吓晕,但她却害怕的闭起双眼……待一切终于停止后,她才张开眼。   看着眼前的景象,她不禁松了口气,虽然她掉在一间房子里,但还好这里没人,只不过她刚好掉在桌子上,压坏了放在桌上的杯壶。   这样坐在人家的桌子上让她感到有些好笑,好像她以前下山时见过的庙会神猪一样;抬头看看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更让她失笑。   只能算这房子的主人倒霉,谁教他不把屋顶给弄好,害她轻轻踩一下就掉了下来,没跟那人收医药费就……   突地,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瞪大的美眸像是做坏事时看到师父一样。   一名俊帅有型的男子正好坐在她左后方的躺椅上,冷眸早在她从天而降时就已盯着她,只是她还呆呆的东张西望又笑个不停,一直没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 不笑了?" 对方冷哼,出口的话除了充满嘲讽外,更有着极冷酷无情的寒气。   她……会死得很惨吗?   做坏事也就算了,可被逮个正着却是件非常丢脸的事,但她宁愿丢脸也不要丢了小命。   " 你……" " 呃!是谁在说话?" 她突然像是看不见似的把头转来转去,两眼失焦的看着前方," 来人!有没有人?" 装瞎子好了,来个眼瞎耳背,这样就算他想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要日后别再让他遇到就好了。   而为了突显起效果,她很" 自然" 的以奇怪的方式从桌上滚了下来。   嗯,反正她看不见嘛,当然就要制造些可怜的举动博取同情了。她的演技还算不错,应该瞒得过那人才是。   " 难不成我有在梦游了,这下怎么办才好?" 她喃喃地低语着,音量抓得刚刚好,可以让他听到却有不是那么清楚。   她伸手朝前方走去,明知前面是一堵墙壁,她还是要假装撞上,不然走路像常人一样哪叫瞎子呀!   突然领子被人往后一拉,她跌进一张椅子里,还来不及抗议,马上就有张脸凑到她面前。   师……师父呀!您的徒弟要死了,您老人家现在在做什么呀!   " 你……" " 是谁?你是谁?快放开我!" 她再次打断他的话,强抑着狂跳的心不让它跳出来。   为了不让他有机会责问她,她就什么都不让他问,不管他想说什么,都别让他有机会开口,反正也不可能会是什么好话。   " 你给我……" " 什么人在这里?" 她硬着头皮伸出手学瞎子往前摸,明知道会摸到什么,但她还是要当自己摸到的只是空气。   唉,当个看得见的瞎子好难呀!   她手才往他摸去,他竟然马上闪开,难不成自己的手有毒呀?只不过是沾了些灰尘而已,他没必要把她看得跟个脏鬼一样吧!   不过虽然不喜欢被这么看待,她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摆脱他,现在他人已经跟她有两三步的距离了,只要她多前进个几步……   她一往前他马上有退了两步,戒备的盯着她看,看她那一身的污垢,若非不想让她逃走,他根本不可能靠近她,更逞论是碰她了。   他干嘛这么怕她呀?不,应该说是厌恶,他眼里很明白的传达不要靠近他的讯息。   " 站住!" 他低喝一声,她真的不再朝他走去,不过她却突地跌了一跤……   看见可爱的姑娘跌倒他总该伸手扶一下吧,而且她还算好了距离,一定会撞到他。   虽然这么想,可下一刻她竟像尸体般直挺挺的趴在地上,若非刚才偷偷的护住脸,现在她可能已经变成大饼脸了;身上的小小痛楚她不放在心上,反正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她也不太可能摔得太严重。   一双脚出现在她面前,她不必看也知道是谁的大脚丫。   " 起来!" 冷冷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但她却连动也不动。   继续趴着好了,看是她比较有毅力,还是他比较有耐心,不过若他踩她怎么办?   这时,他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再次与她面对面。   " 谁准你到这儿来的?" 他阴狠的瞪着她,压根儿不信她真是瞎子,这借口未免太烂了。   他好凶哦!不过师父凶起来比他更可怕,她早已经习惯师父的吼叫声,当然不可能害怕他这小小的火气。   " 我……我是瞎子……而且耳朵不好,有重听……" 她可怜兮兮的缩着头。好吧,她就意思意思,表现一点害怕的样子好了。   " 睁眼说瞎话。" 她以为这样真骗得过他吗!   " 你说什么?可否说大声一点?" 呵,吼吧!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不过他可得小心喉咙。   " 原来你喜欢把自己做的坏事弄得人尽皆知。" 他提着她走向门口。   不会吧?都已经失风被逮了他还要召告天下呀!这样她这冲喜新娘才刚准备上任不就得马上黯然下台了?   不成不成,要再找机会进来一定会更难,她可不想将任务拖得太久呀!   毫不考虑的,她一把抱住他。" 放我下来,踩不到地的感觉好可怕!" 他一楞,赶忙将她扯开,像丢垃圾般把她给丢了出去。   还没落地,她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显然那人将门给用力甩上了。   虽然摔疼了小屁屁,不过总算逃过一劫;下次她决不会再跑到这恐怖的地方来,除非她已经完成任务,才会来报报小仇,否则怎么威胁利诱她都不会再到这个地方来。   第三章   " 哼!那么凶干嘛呀!" 竟然把她给扔了出来,太没天理了,他没看到她这么纤弱吗?   不过,她真那么惹人厌吗?怎么那人一见到她就把她给丢出来,她又没做什么坏事,只不过弄坏了他的屋顶、压坏他的杯壶而已,这没严重到哪里去吧?   由此可知,男人的心胸都满狭窄的,不过她的枫师兄和师父不会,妍儿也不会,他是很可爱的。   " 你是谁?" 玉灵剑险些撞上挡住她去路的人,对方还是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   " 你聋了吗?叫你那么多次都没听到啊?" 对方鄙夷的看着她,瞧她一身脏兮兮的,跟个乞丐差不多。   " 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人说话好直喔,她不喜欢她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她好像在看一条狗。   不过她乱吠不代表她要跟她一样,她可是有教养的玉灵剑呢。   " 本大小姐问你是谁?" 说不定她是混进天傲家的乞丐,打算来偷东西。   " 那你有是谁?" 这么没礼貌,谁想理她呀!   " 你敢质问本小姐!" 她提高音量尖叫,好似她刚刚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激怒了她一样。   质问?说得太严重了吧,而且不管怎么看都是她在质问她啊!先是挡住她的去路,然后又凶巴巴的看着她。   " 要问别人话前应该先自我介绍才有礼貌。" 不过这位姑娘可能不知道什么叫作礼貌。   "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说得这么明白她还听不懂吗?亏她看起来好像还满有教养的样子,难道她真的看错了,这位姑娘其实笨得很?   " 字面上的意思……你真的听不懂吗?" 她试探性的再问一次,可回应她的却是一巴掌。   呼!还好她问得快,不然就无脸见人了。   可姑且不论有没有脸见人,第一天来就跟人家起冲突总是不大好;尤其是在天傲家,管他对方是谁,她还是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反正她就不信以后会没机会报仇。   " 对不起,小女子孤陋寡闻、见识浅薄,不知道眼前美丽的仙子是谁家的掌上明珠,得罪之处还望仙子见谅。" 本来说好听话她是很行啦,但现在怎么越说越觉心虚?   " 你……算了,算你识相。" 原本还气冲冲地想再赏她几巴掌的,但看在她这么卑微的份上,她可以原谅她。   哼!也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真信了她的谎话,随便吹捧个几句就让她心花怒放,看来她也跟平常人差不多一样的好骗。   " 我是卢知府的独生女卢心渝,是天傲残公子未过门的妻子。你又是谁?" 她可以原谅她的孤陋寡闻,反正她看来不过是个乡野村姑,自然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她了。   天做残未过门的妻子?   是她听错还是她说错?天傲残未过门的妻子应该是她吧?目前已暂定是她不是吗?怎么又冒出她这一个未婚妻?   " 我" " 真不害臊呀!" 突然出现的嘲讽声打断玉灵剑要出口的话,她转头看着正朝着她们走来的两位姑娘。   这两个又是谁?   " 天做残公子的媳妇儿又不是你,你在这儿瞎说个什么劲儿,真是不要脸。" 来者显然是卢心渝的死对头,说话真是够直接的。   " 哼!你以为你们姐妹俩比得上我吗?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癞蛤蟆还想装天鹅呢!" 卢心渝摆明了就是看不起她们两姐妹。   " 你" " 采绫。" 另一名看来较年长的姑娘拉住几乎要动手的女孩。   这个……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们的话是不是表示那个疯子天傲残的冲喜新娘还没决定?而眼前这三位也是候选人?   可是怎么没人跟她说呀!她还以为已经决定是她了呢,他们怎么那么挑。到底还有多少姑娘?   山下的人怎么这么奇怪,都喜欢疯子。   " 你好,我是' 秋苍武馆' 馆主之女秋湘绫,这是我妹妹采绫,请问姑娘是?" 拉着妹妹的秋湘绫礼貌的问。   怎么都搬出家人来?一个是卢知府的女儿,这两个又是什么秋苍武馆的,这样说很好吗?   " 你们好,我叫玉灵剑。" 没多余的介绍,她不想多说些无意义的话,那样好无聊。   唉,现在真的好无聊,她可爱的银子什么时候才会越来越多呀?   " 请问令尊是……" 她们要知道她的家世背景,因为她们有些怀疑她是否也是候选人之一。   " 我是孤儿。" 她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   孤儿!   她们眼中露出鄙夷的眼神,不过秋湘绫却同情的看着她。   " 非常抱歉,我不该问的。" 她好可怜。   玉灵剑尴尬的微笑,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孤儿很重要吗?   " 我们得先回房准备明天的测试了。" 秋湘绫朝她们点头。拉着妹妹往她们的房间走去。   " 测试?" 什么意思?   她想问卢心渝,但她却不屑的对她哼了一声,转头就走,又是那副趾高气昂的高傲神态。   拜托,怎么都没人理她呀?   到底是什么测试?   不会是她脑中所想的那样吧?天傲残是有什么样的魁力,竟然能让这么多姑娘为了他委屈自己当个冲喜新娘?      怕羞的月娘躲在云里偷瞧着人间,轻雾飘散在空中,执意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几许幽幻迷离。   屋脊上轻舞着一抹娇小的身影,猫儿般灵巧轻盈的双足没发出半点声响,似乎已与这安静的天地合为一体。   嘿嘿嘿,晚上睡不着,刚好可以去找那个把她当垃圾丢的家伙玩。   就算她只去过一次,而且现在又是漆黑幽弑的夜晚,她还是轻松地找到那恶男的屋子。   才不过一阵,白天被她给踩塌的屋瓦怎么恢复原状了?这样一点都不好玩,他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不满的在原本该有破洞的屋顶上多踩了几脚,藉此稍稍发泄她的情绪。一脚不够,再踩个两脚,两脚不够,再踩四呃一阵令人惊愕的碎裂声伴着物体掉落下来的声音,她又成了神桌上的……不是,是她又跌下来了,且再次把桌上的杯壶给弄破。   那……那恶男是不是也……   玉灵剑僵硬的把头转向最可疑的地方,再转向另一边。   呼,还好,那恶男不在这里,要是他在的话,可能……   她安心的笑容在转回头时瞬间凝住,眼前那披散着一头湿发,洁净雪白的内衫半敞,露出结实胸膛的家伙不就是……   啧啧啧!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幕煞是好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书里写的海神那样,俊美邪肆、性感冷漠、孤傲自持,最重要的是,魅力超强的。   不过在她心中,枫师兄才是完美的化身,他虽然也不错,但仍及不上照顾她长大的枫师兄。   但秉持着好风景不看白不看的原则,所以她还是继续看着;如果她手上有纸笔,一定会将他给画下来……   好,就把他给画下来,相信这幅图应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 你先站着别乱动。" 她跳下桌子开始找纸笔,暂时忽略了她这是擅闯民宅。   一切以银子为重。   " 你的文房四宝放哪儿?" 她竟怎么都找不到。   " 做什么?" 他往她大步走去,正专心找纸笔的玉良剑没注意到背后有人接近了。   " 当然是把你画下来了。" 她翻着柜子," 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你的画像一定可以卖到很好的价钱。" 唉,难不成他不识字?不然怎么连枝笔都没有?   " 休想。" 他一把拎起她,大步的往他刚刚出现的地方走去。   " 呃!你、你做什么?" 他不是很讨厌碰她吗?怎么又抓她了?" 我又不是小鸡,你放我下来!" 她想揍他,但她的后领被他拎住,根本打不到在后面的他。   他将她丢进澡池里。" 你给我洗干净再上来。" 他蹲在池边冷冷的命令。只要一想到那些被她弄脏的东西他就头痛。   " 我干嘛要洗,我又不脏。" 只不过是沾了些灰尘罢了,他有必要把她丢进水池吗?何况这里又没有可让她换洗的衣物。   最重要的是,她干嘛要听他的话洗干净呀?   " 叫你洗你就洗,哪来这么多废话。" 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她是活腻了吗?   " 你叫我洗我就洗。那我多没个性呀!" 她站在澡池里用水泼他。这比起他恶劣的把她丢进澡池里,还让她呛了几口水,她已算客气的了。   " 叫你洗你不洗还不是一样没个性。" 这小妮子真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泼他水!   " 那好,我就做些有个性的事。" 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内衫,而后用力往下一扯很好,两只落汤鸡,谁也没资格嘲笑谁。   " 你" " 有个性吧?" 她马上打断他的话,若可以的话,真想压下他的头让他多喝几口水。   " 幼稚。" 他不悦的给她一个冷眼,手轻轻划过水面,一阵水花朝她袭去,没得她差点往后栽倒。   " 你是羡慕我年轻。" 可恶!他泼过来的水花打在她身上好疼,干脆她就多泼他几下,最好可以把他冲倒。   " 无知!" 他再泼了回去。   " 我这是天真无邪!" 可恶!她才不信连泼水这种小事都输他。   " 笨!" " 那是你!" 突然两人都停了下来,一个依然冷漠的看着对方,另一个则是咬牙切齿的想把他给淹死。   徐徐吹进来的风暂时平息了彼此间的火药味,水面上柔柔的泛起涟漪,四周静得仿佛什么都消失了般……   对看的两人动了下,突然水花如浪涛般往彼此泼去,好像不把对方给冲倒不甘心似的,此时若有人见着了,肯定会以为他们想杀了对方。   直到无力再战,他们才肯暂时休兵喘口气。   " 你……你是谁?" 仇人的名字不问清楚就太丢脸了,这样以后要报仇也不容易。   他气息无一丝紊乱,会肯休兵,也只是不想把她给玩死。   " 天傲……" 他显然是不太想说。   " 你、你的名字有毒呀!" 呼!他怎么都不喘?这人肯定有武功底子,她还知道他刚刚没有尽全力修理她,若有的话,她不会只是站在这里喘气,早就狼狈的倒在水里了。   " 天傲易,我是天傲易。" 她长长哦了一声,原来他就是师父要她" 玩" 的对象之一呀!   这么看来,他的好日子只到今晚了。幸福喔!年纪轻轻的就要遭受她" 甜蜜的伺候" ,她会尽量让他高兴点的,反正大笑、冷笑、苦笑、边哭边笑,都差不多。   他该庆幸他不是天傲残,不然她可不会只玩些小伎俩而已。   可仔细想想,对一个疯子她能做什么?她可不想也被当成疯子。没好处的事她不干。   "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以一副惟我独尊的姿态叉腰看着他,可一身的狼狈却破坏了那刻意营造出的气势。   嘿嘿嘿,把她的身份说出来肯定吓他一跳。   他挑挑眉。不屑的转身就要离开水池。   " 天傲易,你给我站住!" 她还没说出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身份耶!他难道不好奇吗?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 把自己洗干净再上来。" 他背对着玉灵剑边走边脱下湿透的衣衫,完全不在意身后是个姑娘家。   哇,就算是背部的风景也很养眼呢,若开间店让他去接客的话她肯定赚翻了。   滚滚而来的钱潮,取之不尽的银子……哈哈哈,好期待那一天的来到。   她心里忍不住幻想着那一幕。眼前出现了成堆的全银珠宝供她挥霍,她的一颗心快乐得几乎要飞上九重天……   突然眼前一栽,打断她既遥远又不切实际的幻想。   " 别一脸蠢样。" 嘲讽的声音传来,她不必看也知道是谁。   不悦的拉下盖在脸上的布巾,她有些生气的瞪着天傲易。   " 你就是这么没礼貌,难怪令尊请我过来教你' 做人的道理'." 意思很简单,他现在跟个野人差不多。   哼!他竟然打断她的美梦。可恶透了,不好好教训他,她就不姓玉!   " 我父亲请你来的?" 他很怀疑,不,是根本就不相信。   " 没错,想不到你竟然对可爱的夫子这样无礼。唉,真是块发烂的朽木。" 已经是朽木了又发烂,他还真是可怜。   闻言,他的反应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这人属马的呀!竟然从鼻孔喷气,教人看了火大。   " 凭你能教我什么?" 谁都看得出来她年纪比他小,要当他的夫子,她还不够格。   " 我能教的可多着呢!" 就算没有也不能说实话,在这种站的位置比人低的情况下,至少气势不能低于对方,用唬的也要把他给唬住。   " 哼!" 他不理她,直接离开。   " 天傲易!" 竟然不理她。   这人的个性真差,她就先玩他好了,至于那个天傲残……改天再说。      " 站住。" 不悦的走出澡堂的玉灵剑果真在天傲易的低喝下止住脚步,她也知道自己这身水早把脚下的地毯给弄湿了一大片。   他将一条大布巾丢到她头上," 可有洗干净?" 他知道他一离开她就马上从水池起来,完全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 还洗!都快变成腌梅子了。" 再泡下去她会烂掉。   " 还没腌透。" 不过看来比刚刚干净多了。   " 腌透就烂了啦!" 她才不要变成烂梅子咧!   " 烂得好。" 可惜没烂。   " 那你自己进去腌着,我还可以帮你买盐巴和醋。" 还可加酒,让他烂到生虫最好。   晤,全身湿答答的好难受," 都是你,我要是得风寒死掉,一定第一个找你算帐。" 冷死了。   " 要死还没那么容易。" 他又丢给她一条干净的大布巾,自己早已换好干净清爽的衣衫。   " 你……哈啾!" 她真的得风寒了,而他就只会说风凉话。   真倒霉,她可是来报仇的,怎么反而被他整了,真是太设面子了,她干脆去死算了。   " 把这吞了。" 拿了两颗药丸送到她眼前,他可没真坏心得想让她病死。   玉灵剑揪眉瞪着他掌心里的黑色药丸," 这是什么?" 虽然药丸看起来都是乌漆抹黑的,但放在他手上的东西看起来更让人难以相信这是药。   他该不会是想毒死她吧?这样他就不必屈就在她底下当学生了,可他不是不信吗?   " 吞下去。" 他也不跟她多说废话。   " 不要。" 她才不要乱吃药咧!药又没什么好吃的,而且普通的药对她根本没效,给她吃也只是浪费。" 叫你吃你就吃。" 不识好歹的女人。"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凶有什么用,她可不是吓大的。   " 你" " 好啦好啦!吃就吃嘛!" 她突然放弃坚持,接过天傲易手上的药丸," 我不会干吞。" 倒水吧,小弟。   这么明白的意思他岂会不知,马上就给她一记不屑的眼神,眼神中明白写着:你自己没手吗?   谁知她竟然耸耸肩,好似无所谓的模样。   他抄起茶壶,一手扳开她的嘴将茶倒进她口里,在迅速的将她手上那两颗药丸丢进去;她连抗议都来不及,就这么被强灌了不少茶水,及两颗不知是什么的药丸。   他才放开她,她便猛咳了起来,呛得难受,怨恨的美眸狠狠的瞪着他,她刚刚差点就到阎王面前报到了。   " 逼我动手对你没好处。" 他一点罪恶感也没有,但还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顺气。   她早就知道那样做对自己没好处,但那与如何?她的目的不是来要好处,她的目的是……   咦?怎么会反过来呢?到底是哪里出差错了?   "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 能让你继续危害人间的药。" 这女人真实麻烦。   " 你对我有意见喔!" 除了弄坏他的屋顶和压坏两组杯壶外,她应该没有犯到他吧?   " 三更半夜的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两次都是从天而降,她到底是要弄坏他的屋顶几次?   " 呃,这个……我来看看你屋顶修好了没。" 怎样,不行吗?那是什么眼神?看了就让人想戳他的眼睛。   " 就算修好了你还是会弄坏。" 他是故意在那里留个口的,只不过他不会告诉她。   " 你这是什么意思?" " 我这么说是瞧得起你。" " 你这人太坏了!" "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 你!" 等等,有点问题," 你好像是要故意激怒我似的。" 此人似乎有阴谋。   他冷哼," 没事少出来游荡。" 他突然拎起她,门一开就将她扔了出去,跟上次一样。   " 喂!你的心肠真是坏死了。" 气死人了,刚刚莫名其妙的要她洗干净,现在又把她丢出来,这样比刚刚泡水前还脏呢!   冷死了,她现在只是赶紧把这身衣裳换下来,但在离去前……   嘿嘿,他都对她这么坏了,她耍些小把戏也不算过分吧?   何况她东西都已经带来了。   她脚用力一蹬,飞身上屋脊,拿她刚刚放下的一个包裹,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小工具。   天傲易,你最好别出门,否则肯定让你做噩梦。   等着瞧吧!   第四章   哇!这些女人……   玉灵剑看着眼前这些美丽的姑娘,只觉得眼花缭乱,还有受骗上当的感觉,因为……   " 第一关考文采。"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沉稳的开口。他看来温和持重,一看就知道颇有修养。   唉,不知道天傲家有没有缺丫鬟,她去当丫鬟好了。   真不知天傲残有何魅力。   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几位姑娘,而且个个看起来都是出身世家的名门千金,那个疯子值得她们这样做吗?   唉……文采呀……   若她无法通过,是否就表示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那要整那个可恶的天傲易不就……   一整天,负责测试的老人不住的要她们提笔写诗、写词、作文章,也分别请她们回答些问题。   还好,她平常虽爱玩,但还有念些书,第一关虽有点勉强,但还是通过了;只不过……   她好像是最差的一位,这二十几位姑娘每个都饱读诗书,应答得体,跟她们比起来,她真有些心虚。   " 很好,不愧是小姐们,你们全部通过了第一关。" 老人锐利的眼看了看众家姑娘," 接着将测试女子最基本的绣功,只要在后天日落时将绣品交给天傲夫人即可,绣何种花样都行,请小姐们好好发挥。" 绣……完了,考她琴棋书画都行,就是要她绣东西最不行;缝缝补补她倒会一些,可要她乖乖坐几个时辰,绣那几千几万针的花样就……她干脆吞针自杀好了。   " 玉姑娘,你请多加油,希望你能将今天的不足给补过来。" 老人微笑着提醒她,她应该没忘记她是成绩最差的一个。   所有怜悯、同情、不屑、轻视的目光不客气的投向她,越看她是越心虚,耳朵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些令人难堪的话。   " 这样还敢来。" " 脸皮真厚。" " 若是我,连天傲家的大门都不敢踏进来。" " 哼!担心什么,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会被赶出去,一点实力也没有。" 唉,亏她们都长得那么漂亮,怎么说话都不会;委婉含蓄一点,一个人的实力不是只有文采而已。   现在,她们全要赶着回去刺绣,而她……嘿嘿。绣品的事不重要,她要去看看她昨晚设的陷阱有没有捕到猎物。   反正她本就不打算要嫁,只要争取足够的时间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就行了,其他的,她觉得高兴就好。   不晓得那天傲易有没有被她那些小小的把戏吓着?既然他那么讨厌脏乱,那些小把戏刚好可以让他多洗几次身子。只是……他会不会知道那些东西是她搞出来的?若见到她的话,他又会如何对付她?   " 你东张西望的是打算做什么坏事?" 突然有道满含讥嘲的声音自她头顶上传来,这声音听来就像……   " 哎呀!我还以为是哪个背后怨灵呢,原来是英明神武、气质出众的天傲易少爷呀!" 她一转身,马上就是一副标准的小人讨好嘴脸。   " 自称是我父亲找来的夫子,也想当咱们天傲家的媳妇?" 刚刚的测试他知道,当然也明白她是其中之一。   " 哼!我只是去观摩观摩。" 真倒霉,竟然被他知道了。   " 是去丢脸的吧?" 还第一名呢,倒数第一。   " 我若表现得太好她们会难过。" 这句话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就像是喝茶一样自然。   他冷哼一声,摆明了不信她的话。   " 你的态度真让人厌恶。" 他前世一定是匹马,这辈子才会改不掉用鼻子喷气的习惯。   " 比起你的死鸭子嘴硬,我的态度还算好。" 那样的话也只有她说得出口。   好个头,难怪师父会要她来玩他们了,光是天傲易就能把圣人给气死,真不知仇恨更大的天傲残会是如何的恶劣。   师父还真是可怜,不知是被他们兄弟俩怎么玩弄的。   " 你大哥……一定比你更坏对不对?" 所以老天爷才会惩罚他,让他发疯的。   " 他……" 他突然一把将她拉进了一旁的矮树丛后躲了起来,大掌还捂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 唔……   " 别出声。" 他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警戒的注意四周的状况。   " 嗯……你做坏事了,对不对?" " 闭嘴!" 她再这么闹下去,大家都知道他们在这儿了。   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她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要比眼睛大,她可一点也不逊于他。   连在自家也怕被发现,她确信他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是有人要追杀他,她若把他推出去,不知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两只小手不怀好意的伸向他,想出奇不意的将他推出去,哪知对方动作比她还快。   " 我有事的话你也不会太好过。" 他一手捂着她的小嘴,一手抓着她的双腕,两人往更隐秘处移动。   他这是在警告她吗?   好吧!就破例听他一次好了,反正她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要躲起来,还连她也拖下水,他是怕她出卖他吗?   拜托!她怎么可能会……没错,她一定会出卖他,不出卖他的话,她哪来的乐趣呀?   不过至少也得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 唔……嗯……" 玉灵剑甩甩头,想将脸上这害她不能开口说话的大掌给甩掉,无奈最后连头都被他给固定住;她背靠着一颗大石,半坐半蹲的抬起一只脚踩在他胸前。   她知道他不喜欢弄脏身子,所以……嘿嘿!   他冷冷的瞪着她,眼里有着怒气,两只手都用在她脸上、手上了,自然没法儿将她的脏脚给拍开,若她不识相点……   她动了动唇瓣,但是不出声,意思很明显,他若不把手拿开,她的脚自然也不会离开。   他真想掐死她,非常的想,但他却没这么做,反而将她放开,可还是拉着她的手,免得她突然跑" 别乱来。" " 我只是想看看。" 她无辜的睁着美眸看着他。才看一眼就叫乱来,那她若出声的话,他是不是要说她杀人放火了?   她认出了刚刚看到的人,是天傲夫人及三名姑娘,她认得其中一位,是刚刚测试中最让那老头子满意的吕云嫣,另外两位应该只是普通丫鬟。   吕姑娘看来跟天傲夫人好像满要好的样子,她们……   吕姑娘人长得美,说话也客气有礼,举手投足间展现了完美的大家国秀该有的风范;光是第一天测试她的成绩就已让人满意;若她是天傲夫人,当然也会喜欢她,这样一来就不必比了。   一旦测试结束,她应该会被赶出去,那么不就没机会报仇了,而她也不能回灵山了,这怎么可以?   " 喂,吕姑娘是不是你们家内定的媳妇呀?" 身边有个现成的人可问,她才不想浪费时间去查呢。   " 你怕了?目前看来,的确是吕云嫣的胜算最高。   " 哼!我才不怕呢!" 她当然不怕吕云嫣赢,她只怕任务尚未成功,士卒惨遭不幸,那她怎么有脸回去见师父。   一想到他老人家回如何嘲笑她并将她扫地出门,她就觉得自尊严重受创。   " 你没有赢她的机会。" 不是他泄她的气,这是事实。   方圆百里的人家都知道,吕云嫣不只是才女,举凡女孩子该会的她无一不会,更是无一不精,而家世背景也上得了台面,这样的姑娘,谁都想要。   " 喂,你别说得真么肯定好吗?我会难过耶!" 哈!难过?她才不管天傲残娶了个公主还是乞丐,她只要完成师父的交代就成了,然后就可以去赚它可爱迷人的银子。   " 你在发什么呆?" 她怎么突然一脸陶醉的蠢样," 真这么想当天傲家的少奶奶就多巴结我,若我高兴,说不定还能帮你美言几句。" 虽然这家伙有些古怪,不过她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天傲家的名声和地位,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   " 拜托,谁想当你们天傲家的少奶奶了,你们就算给我几千几百万两,我还得考虑要不要牺牲呢,要不是师父逼我……" 猛地一个停顿,她张嘴纳纳地看着他。   蓦地,远方传来一阵话语声。完蛋了,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剑儿泪满襟,呜……   " 唉,家门不幸,残儿怎会染上这种怪病,如今还得让你如此委屈,是伯母对你不起呀!" " 伯母,您千万别这么说,云嫣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天傲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请您别再伤心了好吗?您这样云嫣看了也好难过。" " 唉,若非古神算说要以测试的方式挑选新娘人选,伯母岂会让你这准媳妇去参加那些测试。" " 伯母您放心,云嫣定不会让伯母您失望的。" 听见天傲夫人及吕云嫣的对话,玉灵剑知道这场测试早已决定了胜利者,其他人不管再怎样努力。   果然……嘿嘿,她可以放心了,反正最后的人选一定不会是她,那她表现如何都没关系,只要别提前被淘汰就行了。   天傲易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想些什么。这不禁让她感到头皮发麻,若让他知道她来此的目的,那就真的玩完了。   " 你……" 异口同声,她因为这不小心的默契而有些怔楞。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没听清楚她刚刚所说的话,这样她就来个打死不承认,他也不能逼她说什么。   " 你躲着是不是因为新郎不是你,怕见着吕姑娘会伤心?" " 吕云嫣嫁谁都与我无关。" 若真对吕云嫣有意思,他早就行动了,凭他的条件,他不信她会不愿意。   " 好酸的口气。" 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下山后她更是确定这一点。   " 你……" " 今儿个你怎么在家?" 天傲夫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好奇地探出头去,不意外的又被拉了回去。   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状似亲呢的搂住天傲夫人,看那样子好像正要低头亲吻天傲夫人一般。他是" 偶尔也该陪陪咱们美丽贤淑的天傲夫人呀!" 年轻男子轻笑道。   " 那个人……" 玉灵剑指着身后," 是天傲夫人养的小白脸?" 闻言,傲天易差点昏倒。若非现在得躲在树丛后,他肯定会将她丢到池子里,她竟然以为那人是他母亲的小白脸!   " 让我再看一眼。" 她好惊讶,原来不只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也可以有几个年轻俊美的情夫呀!   书里说的那些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一女不侍二夫原来都是骗人的,不过真想不到山下的人会这么崇尚男女平等,看来她还有得学。   " 他不是什么小白脸。" 基本上那人只能说是花花公子,他还没那个胆去招惹有夫之妇。   " 不然他是谁?总不会是天傲残吧?" 天傲残已经发疯了,哪有可能这么正常的到处跑?   " 他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游戏人间的……" " 谁不知咱们天傲易二少爷今日会乖乖待在家,是为了那些个美丽的千金们,你……" 天傲夫人戏谑的声音悠悠传来。   其他的话她还是听了进去,但她脑子里就是素绕着那句" 咱们天傲易二少爷" ……   " 喂!" 她瞪着他,他会突然拉着她躲起来,就是怕被他们看见吧?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是天傲易。   " 请问您到底是哪位呀?" 她一反常态,笑得迷人极了。她不学人家生气翻脸那一套,反而笑得迷人灿烂。   " 天傲家的长工。" 他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她,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家伙当她玉灵剑是何许人,这样的谎她几百年前就说过了,他骗得了她吗?   " 长工穿绫罗绸缎?长工住独栋楼苑?长工还有洁癖?" 他说谎前也不考虑,若说他是天傲夫人养的小白脸她还比较相信咧!   仔细想想,有一点倒是很有可能,他住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就算是冷宫也差不多是那样,他" 你是天傲残。" 只有疯子才会让人隔离在那派偏僻的地方。   哼,看来不只是她在欺骗人,连他也在骗她。   " 老顽童的徒弟……" 天傲残的手指轻刷过她细致的脸颊。   刚刚天傲易那三个字冒出来后他便明白瞒不住她,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刚刚的失言就让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及到这儿来的目的。   他不是忘了吗?他说的老顽童肯定是师父,果真是……祸从口出。      她和天傲残做了个交易,她不能泄漏他装疯的事,也要尽力不让任何女人赢了这场测试。简言之,就是要帮他避开这桩可笑的亲事。   可笑吗?她认为可笑的是他,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任他挑选,他还不满意,真是笨死了。   而她所能得到的好处,就是帮她整天傲易。在她讨价还价下,她还能在不让大家知道他装疯卖傻的情况下小整他。   这样看来,她也不吃亏,反倒还得到了他的协助,虽然师父说最不能轻饶的就是天傲残,但她可以先跟他合作,把天傲易给整得惨兮兮后,再来将他一军。   嗯,她真不愧是师父的徒弟,完全学到了他老人家的奸诈,他一代好师的宝座可以让给她了。   " 奇怪,为何没人发现你溜出去的事?" 站在围墙边,玉灵剑疑惑极了。   他这张脸挺好认的,可怎么他出去都不会被人发现?他又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闺女,不会全城的人都不识得他吧?   " 记住,我娘喜欢玉绣庄的绣品,你要上哪家买绣品充数都行,就是不得买玉绣庄的。还有,酉时之前得回来这里。"'他也不多说,交代完转身就走,似乎明白不必他明说,她也知道该如何翻墙出去。   奇了,她都没说要出去买绣品,他就知道了,他该不会懂得未卜先知之术吧?那何不干脆告诉她一上哪儿去买不是更省事,或者他去帮她买,那她就可以去赚那可爱迷人的银子了。   一想到银子,她马上提起裙饼,脚下一蹬,飞身上了围墙。   果然如天傲残所言,这儿真的没什么人经过,是翻墙出去的好地方。   一到街上,她马上雇了辆马车,急急的往邻城飞奔而去。   既然她都参加天傲家的新娘测试了,要赚钱,当然也就不能太明目张胆;还是到邻城去好了,虽然这样会浪费她赚钱的时间,但也只能如此了。   " 不过……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呢?还有绣品该到哪里买?"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还真是好烦恼呢。   左看看、右看看、再前看看、后看看……   啊!看到了,那不正是钱多事少、轻松又快乐的工作吗?嘿嘿,里面应该也有些绣品可让她买吧?      悄悄的潜进一家颇具规模的妓院,玉灵剑跑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从怀中取出一面小镜出来左照右照的。   刚刚在外边儿已经在脸上画了个浓妆;看起来虽有些古怪,不过她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技院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她早就知道了;可当镜中照到一抹乞儿的身影时,她不免好奇的跟大厅上所有人一齐转头看去。   这妓院连乞丐都招待吗?她是不是走错了?   只见那乞儿丢了锭银子给脸色不怎么好的老鸨,随即被几位姑娘给迎上了二楼的上等厢房。   奇怪,竟有乞儿这么有钱,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脸色阴沉的英挺男子。   这可有趣了,去看看好了。   " 来来来,只要把这位怪叔叔伺候好的人一定重重有赏。" 她才一进去,就见那位少年将所有姑娘都推给同伴,自己则高高兴兴的吃了起来。   轻闻、浅尝、含味、入喉,这些看似平常的动作怎么她莫名其妙的竟感到有些熟悉?   她怀着忐忑不安又有些好奇的心情在那位少年身边坐下,随手抄起筷子夹了块香嫩的蟹肉凑近少年嘴边。   " 公子,这是咱们' 云仙坊' 特制的冬瓜蟹,您尝尝。" 还好刚刚进门时看了下招牌,也翻了下菜单,现下说出桌面上这些菜色的名称也不难。   " 嗯,果真美味,蟹肉鲜美滑嫩,冬瓜汁液香甜,再加上适量的姜丝,真是搭配得天衣无缝,这蟹下锅时还是活的吧?" 少年吃得一脸满足样,他看起来年纪虽轻,但却是个喜爱美食的老汉。   " 公子真是有眼光,这冬瓜蟹的确是以活蟹下锅煮的,您再尝尝这道' 霞光云粥'." 她顺着少年的话乱掰,再舀起一匙黄澄澄的浓粥到他嘴边。   " 嗯,极品,这粥集合了不少珍贵海产,浓郁中带点清爽,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黄澄澄的应该是蟹黄膏吧?" 她哪里知道,总不好当着他的面试喝吧?而且就算她把粥都喝光,也不见得说得出里面有哪些东西。   " 公子,您的舌头可真厉害,才吃这么一口便知料理的精华所在,教奴家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世上要找出像公子您这般懂得品尝美食的人恐怕不容易,而公子又长得这般眉清目秀,一看就知道是个俊美的小哥哥,您的眼睛更是" 高帽子往对方头上戴总没错,把人给捧上天对她来说就跟喝茶一样容易。   两眼一直没离开桌上美食的少年指着一盘清汤问:" 这是啥?" 啥?她的眼睛还没厉害到看得出清汤是用什么料理的,不过她可以利用这清汤证明她疑惑的事。   她动手舀了匙清汤到他嘴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道:" 这是由嫩萝卜加 -" ''我不喝。" 这反应太过明显,任谁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喜欢萝卜。   " 妍儿?" 真是她!   她这一声轻唤立刻让正举筷吃菜的少年任了下,这也才正眼看她。   ''剑儿!" 怎么是她!   " 你们认识?" 一旁受到众姑娘包围的男子看着她们俩。   " 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一没见面了。" 少年,也就是玉灵剑的同门师姐姬灵妍一懒懒的回答。   这有点冷冰冰的家伙是谁呀?难道是妍儿下手的对象?唉,她为他默哀。但愿他不会英年早逝。   " 是呀!你好坏,只顾着自己吃东西都不理人家,你都不知道人家在这里……在这里……" 她唱作俱佳的假哭,顺势倚进姬灵妍怀里。   好久不见妍儿,这下定要缠着她说说她做了哪些了不得的事。   " 乖妹妹,让哥哥好生安慰安慰你,走吧!我们到你房里去聊聊。" 姬灵妍也明白她的意思,随便跟同伴交代了几句,便和她离开了。   第五章   " 嗯,那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你事后要整他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 姬灵妍一手拿着一块小圆饼,一手握着一只毛笔,边吃边写边说,忙死她了。   " 没错,他看来好像有很多秘密一样,如果要整他,就是让他事事都不如意,逼他不得不成亲。他若痛苦一辈子,师父应该也会很满意。" 玉灵剑头也不抬的振笔疾书,马上又写好一封文情并茂的书信。   " 嗯,看他最讨厌哪一个,你就协助那位姑娘赢了这场测试……哦!这是什么?难吃死了!" 她将刚咬一口的方饼丢到小盘中,那里已经扔了一堆她觉得难吃的小点心了。   她只瞄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做着刚刚的工作写情书。   " 手好酸,不写了。" 姬灵妍将笔随手一丢,整个人趴到床上去。   " 好了,我先把这些拿出去换银子。" 玉灵剑稍微整理了下,高兴的捧着一堆信拿到隔壁房的隔壁房去。   一封深情的书信要一两银子,她跟妍儿写了这么多封,算算该有二十几两。刚刚顺道请这里绣功最厉害的姑娘卖她一条亲手绣的绣帕,以三封情书当报酬,那么今天的收人就是二十四两。   虽不多,但也是平常人好几个月的薪俸了,想稍微接近,剑儿仍须努力。   " 妍儿,帮我化个美美的妆,我要出去卖笑。" 难得易容高手析儿在这儿,帮她化个好看点的妆应该比吃东西还容易。   " 你已经够美了。" 姬灵析懒懒的趴在软榻上。门灵山专出帅哥美女,她不必在脸上涂那些东西他也能迷死很多男人。   " 妍儿,花魁赚的银子更多耶!" 这是她刚刚得到的情报,她若变得美美的站出去,听说光是笑一下就有大把的银子朝她扔来呢。   她不喜欢被扔东西;不过银子例外,就算被可爱的银子砸死,她亦心甘情愿。   不必她再多说一句,姬灵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美眸转了转,嘿嘿的笑了几声,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只小盒,开始动手帮玉灵剑打扮。   " 以你的容貌,只要化个细致的淡妆就好,等会儿一定能迷死一大群男人。" " 妍儿,我在想……" 玉灵剑抬头任姬灵折在她处不停的涂抹," 我开间妓院好不好?" 以她的口才可当老鸨兼管帐,而妍儿易容术高超,随便动手就能将几位其貌不扬的姑娘变成天仙。妍儿撒娇装柔弱的功力也比她们强,可当花魁,枫师兄担任保镖,他那相貌也可用来吸引女客,最后丹儿……她太过天真善良,还是当他们的专属大夫好了。   " 好呀!" 这么好玩的事相信没有人会反对的。   " 我还想开赌坊。" 而且可押的绝不只是银子。   " 这也不错。" 姬灵妍仔细的帮她将胭脂涂上,左看右看了下," 嗯,真是完美。" 她还不想让某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否则她定要跟剑儿一起去玩玩。   嘿嘿嘿,好戏开锣了,她今晚定要赚它个痛快,就以一百两为目标,而且是今晚。      一身粉嫩如彩蝶,白皙肌肤似凝脂冰玉,美眸隐含无限风情,蜜桃般嫩唇因贝齿轻啮看似欲语还休。   原本不太受瞩目的清妍佳人摇身一变,成了粉嫩绝尘的仙子,一出场,马上就吸引住所有人痴迷的目光。   " 怪了,我何时买了个这么个水灵灵的姑娘我怎么不知道?" 从刚刚就一直在思索那位跟着少年离去的姑娘是谁的老鸨,这会儿可是更加迷糊了。怎么想都想不起自己何时买了那名姑娘,可一般姑娘也不会跑进这种地方才是。   她到底是谁?难不成是坊里的人带回来给她的惊喜?   ' 小女子可银儿,见过诸位公子。" 她微微朝大厅上的众人福了个身,举手投足皆充满了不凡气质。   可银儿,可爱的银子,多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呀!   " 姑娘免礼、免礼。" 几位公子哥儿回过神后赶忙上前想扶她,却被她给避开,怯生生的样子看来惹人心疼极了。   本来想开口回应些什么,却在看到楼上的人儿时及时闭上嘴。妍儿说的,少开口银子才赚得多,为了可爱的银子,她都能改名了,少说几句话不成问题。   接下来,只要扮演好她柔弱的角色就行了,能对这些人挖多少银子就挖多少,她开店的规模就看今晚了。   "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姬灵妍手上拿着一叠银票,按照面额将它们分类放好。   一直笑个不停的玉灵剑右手拿着笔、左手不停的拨着算盘,越忙越高兴。   " 剑儿,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算帐的能力如此高超。" 她真是太佩服她了,真该叫枫师兄请她帮忙管帐才对。   " 这很好玩呀,你不觉得这算盘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悦耳动听吗?" 简直是天籁之音。   " 你也说过别人陷人陷阱的声音好听。" 尤其是越惨的叫声她听得越开心,这拨珠子的声音会比惨叫声好听吗?   " 是呀,那也好听得紧呢!" 她都爱死了,不过因这算盘声较新鲜,她现在就多爱它一点。:" 好了,你不累吗?" 天都快亮了,她也快累死了,没想到帮她数钱也会累成这样。   " 等会儿再休息。" 银子这么可爱,她舍不得少看它们一眼" 我可没你那么有精神。" 要知道,她姬灵妍目前可不像她这般自由自在,等会儿还得应付别人呢!   " 剑儿妹妹,你忍心让哥哥我在床上枯等吗?" 姬灵妍哀怨的趴在床上,星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玉灵剑看,这模样可真是诱人啊!   " 妍儿,你现在虽然不男不女的,可也好迷人喔!" 好吧,反正银子也不会跑,她先陪陪难得遇见的妍儿好了。   " 当然,这张脸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 以她原本的面貌再稍加改变,自然就会有这张迷死人的帅脸。   " 你有没有考虑当男人呢?" 刚好跟爱扮女装的剑儿凑成一对。   " 你哥哥我现在不就是男人了吗?" 姬灵妍伸出手,将站在床边赞美个不停的玉灵剑一把拉下,一个反身便压住她的身子。   " 呵呵,剑儿,你这副模样看起来好吃极了。" 她发出色鬼似的笑声,一双眼睛贼不溜丢的看着她,仿佛正考虑着该从哪儿开始把她给吞进肚里。   " 妍哥哥,你要温柔点,奴家会害羞……" 玉灵剑一副认命的模样,真把自己当成了可怜的小羊。   姬灵妍眼睛眨了一下,与玉灵剑交换了个眼神。   " 会的,哥哥会很温柔很温柔的好好疼爱迷人的剑儿妹妹。" 她伸手轻拉王灵剑包得紧紧的衣裳,脸几乎要贴上玉灵剑了。   " 妍哥哥,烛火还没弄熄呢,这样奴家会不好意思。" 玉灵剑娇滴滴的轻推了姬灵妍一下。   " 没关系,让哥哥我好好看看你现在发育得如何。   砰!   " 你们在做什么!?" 姬灵折一脸惊讶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而躺在床上领口微微敞开的玉灵剑更是吓了一跳,原本以为闯进来的会是姬灵妍的伙伴,没想到竟是……天傲残!   " 剑儿妹妹,你认识那凶神恶煞吗?" 姬灵妍故意将额头贴上玉灵剑的,一脸的暧昧。   " 奴家眼里就只有哥哥你,其他的阿猫阿狗,奴家怎么可能会认识。" 玉灵剑微微撅起红唇,双臂跟着缠上姬灵妍的颈子。   往下滑落的袖子露出一大截粉嫩藕臂,姬灵妍吹了声口哨,轻轻的抚摸着这令人垂涎的玉臂。   " 真是粉粉嫩嫩……" 突然一阵掌风袭来,姬灵妍赶紧跳到一边,只差那么一点,她就可能被打成重伤躺在床上当废人了。   " 喂!你做什么攻击我?" 这人带着一大票人闯进来也就算了,竟然还出手伤人!   " 剑儿,过来!" 天傲残不理会姬灵析,恶狠狠的瞪着正坐起身的玉灵剑。   他明明跟她说酉时前得回去的,现下都快天亮了,她还在这儿跟个半大不小的小鬼鬼混;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妓院,她真这么爱钱,为了钱连尊严都能牺牲?若他没来的话,她是不是打算这么将自己给卖了?   玉灵剑看了看姬灵妍,再转头看他,呆呆的指着自己," 你叫我?" 他竟然叫她剑儿?   " 过来。" 不叫她难道叫那小鬼?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是不?   跟着进来的老鸨一脸的为难," 这位公子,有话慢慢说,您……   冷冷的瞥了一眼,立时让老鸨安静的闭上嘴。   " 奴家叫可银儿,而且人家今晚是他的人了。" 玉灵剑故意起身走到姬灵妍身前,娇滴滴的偎在她怀中。   刚刚她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妍儿当她的入幕之宾,这会儿他要她过去她就过去,那她未免也太没个性了。   " 别让我再说一次。" 他警告的瞪着她。   " 呵,我又没要你再说,你只要往后退个几步,再把门给关……哎呀!" 她跟姬灵妍同时避到床的另一方,刚刚差点就被天傲残给打伤了。   原本想将他们分开的天傲残这下更加恼火,他们竟连避开都有志一同的往同一个方向避去,现下还抱得那么紧!   " 这位兄台,打扰人家相好可是会下地狱的。" 姬灵妍不知死活的往王灵剑脸上亲了下,双手紧紧的抱着她。   唉,剑儿真是不够意思,有这么好玩的游戏也不跟她说一声。   " 放开她。" 这可恶的小子分明是故意的,年纪轻轻就这么喜好女色,将来肯定是个采花盗。   " 没问题。" 姬灵妍竟然马上放手,为了表示清白,她还高高的举起手,一脸的无辜。   " 可你看,是这小美人儿爱上我,死巴着我不放呢!" 姬灵妍还不忘抛了几个迷人的媚眼勾引那些一起闯进来看戏的姑娘们,霎时引起一阵的尖叫。   " 唉,人长得太帅也是种罪过。" 她真是好无辜呀!   砰的一声,有人跌倒了,不过玉灵剑摔得真是够优雅的。   姬灵妍弯身想扶起她,可却感受到杀气,马上往床的另一边避开。她还不想死,所以先逃了,至于剑儿,她应该不会有事才是。   " 好了好了,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唉,真倒霉,今晚都没睡,等会儿还要赶路呢,她怎么这么歹命呀!      " 呜……是他逼人家一定要陪他睡觉,人家只是卖笑而已。呜……我这么可怜,你还这么凶……" 姬灵妍一走,玉灵剑也跟着被天傲残给逮回天傲家去。莫名其妙的被瞪着,她只好装可怜先哭一哭,看他会不会告诉她他为何要这么生气。   唉,她也真是辛苦,连他生气她都要想办法了解。   " 你看起来可是一点勉强的感觉都没。" 反而还自动的粘了上去,这也是让他更加恼怒的原因。   " 他说若我不好好表现就要打我。" 她说得煞有其事,把一切过错都推给了姬灵妍。   不过还好,妍儿是易容的,就算他要找妍儿算帐也不见得能找得到她。   " 你就不怕我打你?" 她不是不怕死吗?这会儿用这么烂的借口,他岂会轻易相信。   " 你……你会打我?" 她小女子害怕得往后缩,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 你再敢去卖身我一定打你。" 一想到她差点失身于那混帐,他不免怒火更炽。   " 行行出状元,说不定我混这行能混出个成绩" 这种事没必要混出成绩!" 她真那么天真无知吗?这么做她的清白会被沾污,她知不知道?   " 我只是卖笑而已。" 她又没有卖身,那种事她才不做呢;虽然银子可爱又迷人,但她多得是办法收集银子,犯不着为了那一点好处沦落到卖身的地步。   " 你跟那小子都已经躺在床上了,还会只是单纯的卖笑?" 他再晚一点进去的话,她不早被吞了才有鬼。   " 盖棉被、纯聊天呀!" " 他还要脱你衣裳!" 他不得不承认她这模样相当动人,只要是男人,莫不想将她占为己有。   " 睡觉本就该将外衣脱下来。" 这也有错吗?   " 你该不会以为他色迷迷的吃你豆腐也算正常吧?" " 又没关系,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反正她们都是女孩儿,没有谁会吃亏,更何况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   没关系!她竟敢说没关系?她当真不知道清白对女人的重要?   " 你" " 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她突然正色的盯着他," 我卖笑或卖身,跟你有关系吗?" 从刚刚她就想问了,除了她跟他的交换条件外,她做什么应该都不关他的事才对,可他怎么理所当然的对她发脾气?   " 你该不会忘了你是我的新娘人选之一吧?" 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居然还敢问他为什么?   " 当然没忘。" 不然她哪可能让他这么嚣张的欺负她。   " 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我的面子。" 原本该是义正辞严的,可现在他竟觉得有丝怪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心虚,好像是……借口。   肯定是他多心了,他何必拿这当借口,她本该对自己的言行小心谨慎,而他也不必为自己的发怒找借口。   " 你还有面子吗?" 她不太明白。可看到他额上青筋暴出,她马上又陪着一张笑脸。   "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大家都知道天做残是疯子,你应该没什么形象了才是;而且我只不过是接受测试的人选之一,很少有人注意我的存在,我又不像吕姑娘她们那么出色。" 就连天傲家的人都不太认识她了,外面的人哪可能会知道她这小角色,他真是太多心了。   玉灵剑说的不无道理,他也知道自己这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心里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 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去卖笑?" 既然她不承认卖身,可卖笑她倒是很乐意承认;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一想到她任一群发情的色鬼观看、调戏,他就想挖了那些人的眼、砍断他们的手脚,再把他们丢到河里去喂鱼,而该死的她也要受惩罚。   一个女人家一旦被坏了名声,就算是再怎么洁白的白云也会被当成污泥,她一点常识都没,早晚会把自己玩出问题。   " 职业无分贵贱。" 而且笑一下就有大把的银子进口袋,她怎么也不想放弃这笔可观的收人。   " 你再说一次。" 他一手放在她椅子的扶手上,一手轻抚着她这张让人想一亲芳泽的绝美小脸,脸上挂着异常温柔的笑容。   虽然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大,但她确定他在笑,而且是那种不怀好意的邪恶笑容,仿佛她只要一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他放在她脸上的大手就会往下将她脆弱的脖子扭断。   唉,长得好看的人连威胁别人都很迷人,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 我说,我不会再去妓院卖笑了。" 好吧,她是孬种,谁教她那么爱惜小命又怕死,只好乖乖听话了。   " 除了妓院之外呢?" 他脸上的邪佞退去一点,被满意所取代,但仍是不放松的威胁她。   " 也都不卖笑,我不会再去卖笑了。" 呜……她真是被欺负得好彻底!   " 别忘了你说的话。" 他这才满意的轻捏了下她粉嫩的玉颊,随手取来一条湿布帮她擦拭这张绝美的小脸。   " 我绝不会忘记你威胁过我。" 她仰着脸、眯着眼让他将她睑上的妆给擦掉。   她没忘记他有洁癖,没被他丢进水里还算不错,不过他还真粗鲁," 麻烦你轻一点,会疼。" 累了一天一夜,能有人帮她服务也挺不错的。   " 知道疼的话,以后就别在脸上乱涂东西。" 这样虽好看,但也容易吸引一大堆苍蝇,他宁愿她素着一张脸。   " 你连我都要管,你的洁癖真是恐怖到无可救药了。" 真是的,当他朋友还真倒霉。   他无语,仔细的将她脸上的妆擦掉后,将她拎到圆桌边坐下。   " 把这些吃完后回去休息。" 看她一脸倦容,昨晚肯定是赚钱赚得很高兴,不难想象那些色欲熏心的男子们是如何争着将大把银子献给她的。   " 你当在养猪呀?我吃不下。" 在妓院时她早吃了好多东西,现在再要她吃,她会吐的。   " 在易房间的茶壶里放毒蛇的是你吧?" 他突然问,昨天一早还闹得挺大的。   " 呵呵,他的茶壶比较温暖,小蛇喜欢才会爬进去呀!" 没错,就是她放的,这只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 别再这么做了。" " 你不是说可以吗?难道你想反悔?" 不会吧?他不怕她把他装疯的事抖出来吗?   " 你那么做只会让人起疑心,一看就知道是人为的。" 在茶壶里放毒蛇,亏她想得出来;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抓得到蛇,女孩不是都怕那种小动物的吗?怎么她好像还挺喜欢的。   " 我知道了,尽量做得像意外,别让他发现是人为的就好了是吧?" 嗯,不被怀疑要整人就更容易了。   " 还有,你要行动前先跟我商议。" 他可不想看到她失风被逮,这样对他没任何好处。   " 拜托,这点小事就不必了啦!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该怎么做最好她非常清楚;而且她的功力也不差,不可能会出事,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 你想做白工吗?" 只靠她一人的力量要整到天傲易不是件简单的事。   " 怎么说?" 他对她这么没信心,她定要想个轰轰烈烈的方法来玩天做易,让他刮目相看。   " 我可以事先告诉你易怕什么,而什么对他没用,这样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毕竟易是他弟弟,他自然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对喔,只弄些不痛不痒的小把戏还真的不怎样,能一次玩得他心惊胆战远比玩十几次都没感觉要好得多。   " 好吧,那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可怜的天傲易,若知道自己安逸快活的日子即将消失,不知会如何的伤心难过,而毁去他好日子的,还是他尊敬的兄长呢!   第六章   " 这株小花儿你花了两日?" 天傲夫人拿着一条干净的丝帕,这帕子只在角落处绣了株白色水仙。   " 是。" 玉灵剑微点个头,她虽不会刺绣,可基本常识还懂得。   两日的时间要绣出复杂的图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反正天傲夫人是要看绣功,只要交出个像样的图就好;用两日绣这株小花儿是太久了些,不过他们并没说要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刺绣,她这样做也不能说她不对。   " 为何你会挑角落绣水仙?" 好俊的绣功,比起刚才所见的繁花锦簇,这丝帕上的洁净水仙反而更清新幽雅。   " 晚辈认为,只有清新高雅的水仙才能与这丝帕相得益彰。" 这可是她从一堆绣品中精挑出来的,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天傲夫人仔细的看着这让人爱不释手的淡蓝丝帕,仿佛见到了一株水仙静静的生长在湛蓝的湖边。   这素雅的丝帕不论怎么看,都让人喜爱。   " 但……为何只有一朵花儿?" 水仙都是多朵花儿齐绽,单单一朵,未免有些孤单。   " 传说水仙原是个美男子,他不爱任何女子。有一天他在山泉中见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便爱上了那水中影;然而当他冲动的想拥抱那美绝的影子时,灵魂与肉体便在瞬间分离。灵魂化为一株孤独漂亮的水仙,而肉体,便成了与他永不分离的净水。" 这是她从书上看来的,真佩眼自己竟还记得住," 单朵花儿,更能显现出水仙的孤傲。" 不过世上真有那么笨的人吗?爱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 看来你很用心。" 天傲夫人赞赏的看着她,想不到一只绣品还能有这样的故事。   " 夫人过奖了,晚辈只是尽力而为。" 倘若那条丝帕上绣的不是水仙,她也有自信能掰出一个故事来。   这一关,她以高分通过,算是弥补了上一次的落败;而接下来,要考的便是她们的厨艺了。   " 玉姑娘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忙着和众家千金" 培养感情" 的天傲易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在这片美丽的繁花中,她看来像是那朵清新孤傲的水仙,让人想不注意也难。   玉灵剑轻福个身,并不答腔。   早听说天傲易是个终年发情的色胚……她当然要好好观察观察了。而第一步,就是让他对她产生兴趣,采迂回战术就是最好的方法,她倒要看看他好色到何种地步。   " 想必玉姑娘对水仙定有一番了解,我最近刚好买了株水仙,想邀请玉姑娘帮我看看。" 天傲易一脸亲善温和的冲着她笑。   他已经估算过,这抹笑容是他最吸引人、最有魅力的,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了他这柔情攻势。   " 小女子对水仙……" 她嘴角轻扬,有些娇羞的星眸半掩," 完全不了解。" 只不过背出了一段跟水仙有关的传说,这哪算了解?   " 玉姑娘过谦了,若完全不了解,你如何能说出那样美丽的传说?对水仙,玉姑娘想必下了番工夫,清雅幽美的水仙,就和你一样。" 他笑得迷人极了,语句中的褒奖是那么的动听。   但在说好听话像喝茶一般的玉灵剑面前,听他这番话还真是浪费她的宝贵时间。   " 天傲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只是恰巧记得那则传说,比起公子百忙中还专心培养水仙实是不足挂齿。对栽植水仙,公子定是大有心得。" 她含蓄的轻笑,心里则飞快的转着邪恶的念头。   " 玉姑娘也喜爱水仙吗?" 听她这么说,他心情要不愉悦也难,看来自己在她心中还有不错的印象。   " 小女子有位友人,对水仙相当着迷,若有机会,可介绍与天傲公子,交换培育水仙的心得。" " 玉姑娘的友人……也是名姑娘?" 被她的笑容迷住,天做易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若同是姑娘家,他倒可乘机认识认识。   " 是个出色迷人的姑娘家。" 是呀,的确是够出色的。   " 玉姑娘不就是个出色迷人的姑娘。" 他说着腻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   " 比起她,小女子只是株杂草。" 呵呵,鱼儿上钩了。" 而且她相当崇拜天傲易公子,常对我说您是多么俊伟不凡。气度雍容,还是个喜爱助人的温柔公子;只要对您开口,少有您不答应之事,只是不知……" " 不知什么?" 他的笑容益加扩大,看来自己做人还满成功的。   " 原不知她说的是否属实,天做公子人品如何小女子实是难以探知;不过今日一聊,才知会有这样的传闻,也非空穴来风。" 玉灵剑继续不着痕迹的捧他,简直让他高兴得快飞上天了。   " 对玉姑娘来说,在下是怎样的人?" 想必也是让她钟意的人中之龙。   花痴。自大、呆子、欠扁、蠢!   " 小女子不甚了解天傲公子,不好评论。" 告诉他实话的话他可能会昏倒,为了他好,也为了她的计画,不说实话也没什么大不了。   " 对了,厨子刚习会几道小点心,玉姑娘是否肯赏光至邀月亭一同品尝?" 她引起他的好奇,不多探探她的事是对不起自己。   " 天傲公子百忙中抽空与小女子一叙,小女子甚是感谢,只是……"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   " 玉姑娘有事旦说无妨。" 他第一次被拒绝,当然要问清楚是为了什么。   " 嗯……" 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他未免也太好骗了吧?害她没啥成就感,真难想象这么花心的男人怎么有一大堆女人会喜欢。他是长得不错,可不会觉得他太滥情了些吗?   这样的男人就算得花柳病也没人会感到意外吧?      " 我说过行动前得先和我商议。" 天傲残不悦的瞪着她,随手丢给她一条湿布擦手。   " 那是意外,我哪知他会突然找我说话。" 她擦好手后将湿布丢回他手中,拿起桌上的小点心吃将起来。" 而且这机会难得,谁知道有没有下次。" "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约他一起出去见朋友。" 更何况她哪来的友人?   " 我的目的就是约他出去。" 她神秘兮兮的把她的计画说给他听。   越听他脸色越不好," 你这是什么烂点子!" " 别这样,你说过要帮我的。" 玉灵剑撒娇的拉着他的手,张着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 我是说过会帮你,但不包括那种事。" 开玩笑,这比装疯还让他为难,他才不干!   " 残,别这样啦,你不帮我的话,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么好玩又新奇的点子耶!   " 那就别演。" 他冷酷的看着她。对他撒娇是没用的,有些原则怎样也不能因她而打破。   " 要啦!你不能让我当个言而无信的人。" 她已经答应天傲易了。   " 骗人的事没必要如此执着。" 尤其还拖他下水,那么丢脸的事,就算杀了他他也不干。   " 残,你一定要帮我啦!" 她也只能靠他了,现在要她出去找人帮忙也来不及了。   " 不!" 说什么都没用。   这人的态度还真坚定,她收起笑脸,不再拉着他,退了几步与他对立。   " 真的不帮?" 她皱着眉再问一次。   " 不帮。" 再问几次都一样。   唉,看来是别指望他了,她还是另外想办法自救好了。   看着她在屋子里绕圈子,伤脑筋的想着解决的办法,他狠下心不理她。给她个教训也好,免得再要他做些不可能的事;也让她知道凡事得先跟他商量,否则就只能像现在这样自己伤脑筋想办法解决。   " 你确定不帮我?" 那只剩那个办法了。   他冷哼,态度依旧是那么地强硬,不给她一点点希望。   " 好吧,那我就自己赴会。" 她可以想象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她真怕鸡皮疙瘩掉太多会伤身。   " 你要怎么自圆其说?" " 把对象改成我呀,只要再说些甜言蜜语应该很容易骗过他。" 只是要加些情绪在里面就感到不太自然,她还要假装很喜欢他,这更难了。   不过没关系,就当是考验她的演技,就扮演可银儿的身份好了,柔柔弱弱的更让人心疼。   可这样的话、这出戏就要延长了。本来可以一场戏马上解决,但换她上场的话,可能要多演几出才行。   唉,她真辛苦呀!      " 天傲公子,这位就是我所说的雪蝉姑娘。" 玉灵剑笑得灿烂迷人,指着纱帐后的一抹身影。若非天色昏暗,屋内的烛火不很明亮,要看出她眼里那抹怪异的笑绝非难事。   " 雪蝉姑娘有些害羞,所以……" 她微笑着没多说,相信他懂她的意思。   " 无妨,在下与雪蝉姑娘初次见面,姑娘不习惯也是当然的。" 这么害羞,应当是位名门千金,而国名又是如此的雅致,这让他更加好奇纱帐后是怎样的一个美姑娘。   而她,竟让清妍灵美的玉灵剑自比杂草,要他不对她存有高度幻想也难。天傲易不禁对这位雪蝉姑娘非常感兴趣。   玉灵剑突然进到纱帐,好像有什么事要与那位雪蝉姑娘说。   " 雪蝉姑娘今儿个喉咙不舒服,所以让小女子转达她所说的话,还望天傲公子别介意。" 玉灵剑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有着歉疚。   " 没关系,我府里刚好有瓶从大理带回来的珍贵药品,对喉咙相当有助益,晚些时候我再让人送来给雪蝉姑娘。" 不愧是情场老手,马上就展开攻势。   " 雪蝉姑娘说谢过天傲公子的厚爱。" 玉灵剑美眸直直盯着眼前的" 雪蝉姑娘" 看,努力憋着笑。   " 听闻雪蝉姑娘对水仙情有独钟,不知在下可有机会请雪蝉姑娘指点一二?" " 雪蝉姑娘说……天傲公子客气了,指点不敢,雪蝉对水仙只是略懂皮毛,还望公子多赐教。" " 雪蝉姑娘谦虚了,改日咱们再来交换心得。" 他顿了下," 在玉姑娘介绍雪蝉姑娘后,在下心中仰慕,满心期盼能与雪蝉姑娘一叙,不知雪蝉姑娘可否出来一见?" 纱帐后静默片刻,他知道她在犹豫了,这是好现象,表示有机会能见到这位雪蝉姑娘。   " 雪蝉姑娘请天傲公子先品尝她特别为您精心制作的点心。" 玉灵剑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 雪蝉姑娘欲为公子您弹奏一曲,还望公子静心听曲。"' "多谢雪蝉姑娘,在下洗耳恭听。" 会做点心,还会弹曲,这雪蝉姑娘可真是多才多艺。   一心期待的优美乐音悠悠传来,可他这一听差点将刚进口的香茗喷出,这简直是魔音穿脑,听那不成曲亦不成调的乐声,不禁让他倒尽胃口。   从没见过有哪个姑娘敢将这么烂的琴音献给他的,刚刚还高兴的说要洗耳恭听,现下也不好请她停止了;要知道,他可是最温柔体贴的天傲易,怎能伤了姑娘家的心。   可这琴音实在刺耳,真是令人想吐血的难听!   好不容易,这不知名的曲子终于停止,他差点不顾形象的趴在桌上,庆幸劫后余生。   还能活着,可真是他祖宗保佑。   不过他对雪蝉姑娘还是相当好奇。毕竟人都不是完美的,她的琴艺不好,但以谈吐而言却相当不错。   " 雪蝉姑娘的琴艺特殊,若多加练习,定有番成就。" 连烂到不行的琴艺都能让他说成特别,可他却不想再听一次,就算她再练个十年他也不想听。   纱帐后寂静无声,他有些纳闷,才想再开口询问,马上感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他的背,脸颊旁伸出了粉色衣袖;在他才刚意识到什么时,即被人从身后给环抱着。   " 听天傲公子这么说,雪蝉真是感到万分欣慰。" 除了吓死人的琴音外,从他身后传来的低沉嗓音更令天傲易的身子一颤,接着就像成了石头般动不了,尤其是他的脖子。   " 天傲公子果真俊伟不凡,雪蝉今日幸运得以相见,可真是莫大的福气。" 那姑娘的下巴好似就搁在他肩上,呼出的气息喷向他的脸颊,若有意、似无意的挑逗着他。   天做易完全说不出话,他瞠大眼看着前方,将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的雪蝉,双手正在他胸前游走。   " 雪蝉姑娘……" 主动的姑娘不少,但这么大胆的她还是第一位;虽然声音让他不甚满意,但刚刚玉姑娘也说了,雪蝉姑娘喉咙不舒服,平常她的声音肯定不是这般低沉得像个男人。   " 叫我雪蝉。" 雪蝉在他耳边轻呼了口气,挑逗意味十足。   " 雪蝉。" 美女的要求他从不拒绝,更何况这也让他觉得跟她更加亲近。   " 咱们这样……" 不知为何,他有种别扭的感觉,好似他才是那个被动的人,这角色合该是她才对,怎么反倒变成他了?   " 您放心,这儿没别人。" 雪蝉将手探进他的衣襟,大胆的举动令他咋舌,却也同时让他感到欲火焚身。   他按住胸前游移的手,几乎脱口而出的呻吟立时停住,将胸前那只略嫌粗糙的手拉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比他的手大,也比他的还要粗糙!   " 您在帮我看手相吗?" 雪蝉又朝他耳畔吹了口气,但这次却没让他情绪高昂,反而头皮一阵发麻。   天做易转动他那略嫌僵硬的颈子,突地,他马上被压在桌上,而在他身上的,正是那粗糙大手、低沉嗓音的主人雪蝉。   一个肩膀比他宽。手臂比他粗、身材比他高大。浓妆艳抹的妖怪!   他差点惊叫出声,一看就知被吓得不轻。   这、这就是雪蝉?那个让他兴致高昂、欲火焚身又充满美丽幻想的雪蝉姑娘?   天!瞧她这模样,他怎么会把她给想象成……   天哪!这一定是恶梦,他肯定是做了恶梦,再睡一下恶梦就结束了;可若不是梦的话,他只要一昏过去肯定会失身,到时她若要他负责娶她的话,他不就……   " 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雪蝉将身子压低,让他更清楚的看清她为了他特地打扮过的大饼脸。   天傲易一手捂着嘴,一手想推开这个将他压得动弹不得的妖怪;但受到惊吓后的他除了脑筋不清楚外,连手也跟着迷糊,竟罩在雪蝉的胸前。   " 对不起,这是意外、意外,在下绝没有轻薄你的意思,你……" 他有些慌了,真后悔来这一趟。   " 天傲公子,奴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您这般轻薄奴家,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奴家的清白该找谁负责呢?" 她的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语意暧昧不明,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她的企图。   " 意、意外,这都是意外,何况你刚刚也说了,这里没别人。" 开玩笑,要是让这妖怪给赖上了,他不如直接去跳河!   " 可是您已经碰了奴家清白的身子……" 为了让他明白,她还将胸前两团圆圆的柔软朝他挤着。   " 我说过那是意外,何况……" 何况他是死也不会去碰她的,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他也不会碰她分毫,他比她更怕失身呀!   " 您不要奴家了?刚刚您不是还……" 她黯然失色的半垂眼眸,涂得鲜红的唇微微撅起。   " 我刚刚说了,那是意外。" 他一股作气地将压在他身上的沉重身躯给推开,飞也似的往门口冲去," 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失陪了。" 他发誓,今年绝不再踏进契海楼半步,今天这件事就当它是恶梦一场,他是连想也不敢再想。   看他逃离的模样,仿佛是什么妖魔鬼怪在身后猛追着他似的,一眨眼,天傲易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上。   压抑的吸气声及不大不小的碰撞声从纱帐后传来,那位让天做易俊脸一阵青白的雪蝉姑娘掀开纱帐。   " 不必憋笑憋得那么辛苦,还有,别把人家的柱子给撞坏了。" 不必问也知道玉灵剑在笑什么。   拉过她,审视的勾起她的小脸,查看她有没有因撞得太用力而伤了小脸。   没见过有人笑得直拿头撞柱子的,她是第一人。   玉灵剑笑得连眼泪都溢出来了,尤其又看到眼前这副尊容,她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雪蝉也就是天傲残,不悦的撇撇嘴,任她趴在他身上笑个不停。   若非担心她遭弟弟天傲易辣手催花,他也不会一时心软答应帮她演这角色;他如此牺牲,她却还有脸笑得如此开心。   这女人未免太得寸进尺了,以为他没脾气吗?   她很想停住狂笑,但却怎么也停不了,一想到刚刚的景象,便足以让她狂笑三天了,再看到天傲残这副模样……哇哈哈……   他不悦的撇下她,恨恨的转身将脸上让人吐血的浓妆洗掉,然后再将身上那套可笑的女装扯去,粗鲁的动作明白的告诉她,他、很、不、爽!   看他气成这样,她终于肯收敛点了,但脸上仍是那刺眼的笑,整个人好像刚看了场绝佳好戏般乐不可支,连身边的空气都是快乐的,与他周遭的阴沉气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居高临下的瞪着坐在地上仍笑得不能自己的玉灵剑,只要抬腿,他就能把她给踹得贴到墙上。   但想归想,他还是踹不下去,反而动手将她给拎了起来,放到桌上坐着,恶狠狠的瞪着她。   " 呵呵,别绷着脸,这样容易老喔!" 玉灵剑笑嘻嘻的伸手捏他的脸,很努力的想把快乐感染给她。   她表面上虽笑得开心,但心里还是有些怕他会扁她。他的拳头那么大,被打到一定很疼,为了她的小命着想,还是别让他的脸再铁青下去才好。   她虽爱玩,可也怕死。   " 很好笑是吧?" 他仍是绷着俊脸,两手撑在她身边瞪着她;脸上的妆及那身可笑的女装虽已不在,但那" 耻辱" 还是缠在他心头。   而这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   这次她整的不止是天傲易,还有他,若让人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事,他打算先去买棺木再自杀。   " 我觉得你演得好好嘱!" 虽然是她一手策划的剧情,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演得如此投人,令天傲易好像真的被个花痴女人上身,让她不禁看呆了。   她今天真是开心极了,师父要是知道她今晚策划的事,肯定也会乐歪,她一次就将他老人家的两位仇人给整得七荤八素的,真是太有趣了!   " 而你则是从头笑到尾。" 已经都结束了她还是笑个不停,真不该答应她的,下次就算她要死了他也不帮她。   "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人家只是很高兴整到了天傲易,所以才多笑几声嘛!"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根本控制不住笑意,这种发自内心的狂喜是很难压抑的,他不知道吗?   " 多笑了几声?" 自从他穿上女装后,她的肩膀便微微抖动,连嘴角也可疑的上扬着;再看到他化了妆,她是没马上大笑出来,可那也是因为怕他气得甩头就走;现在戏演完了,没利用价值了,她就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这小妮子在想什么他岂会不知。   " 好啦,多笑了几声之外又不小心多笑了几声。" 就算憋得内伤,她也要忍住,否则可是会乐极生悲的。   " 不笑了?" 这副要笑不笑的模样依旧令他不悦。   " 你若要我笑,也不是不可以。" 根本是求之不得。要知道,憋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 你敢笑出来试试看。" 他突然朝她柔柔的笑着,人也跟着不怀好意的靠近她。   她若想死的话,只要笑给他看就行了。   " 这天气还满冷的,你还是多穿件衣裳较好。" 她有些不自在的轻推他的肩。   虽是要摆脱他带来的威胁感,但她却同时感到些许怪异的气氛。许是这冰冷的空气作祟,她能轻易的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轻轻柔柔的温暖,是她未曾感受过的。好怪、好奇怪!   " 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突然问,她刚刚明显的震了下。   看来她是嫌命太长了。   " 才没有呢!我才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只不过是心里感觉怪怪的而已,这哪算什么亏心事呀!   " 是吗?" 他不信,看她这副畏畏缩缩、不敢直视他眼睛的模样,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 是啦!你快点把衣服穿好,我们该回去了。" 她轻巧的闪开他,再往后退去,然后才从桌子的另一边溜出去。   直接推开他不就好了吗?都坐在桌上了还能倒退,说没事他岂会相信?   第七章   玉灵剑蹲在地上,慢吞吞的洗着莱,眼睛不住的瞄着远处。   现在要考厨艺,而她自然是只会吃,做的话还好,不过没特别练过。要她拿那粗浅的手艺出去丢脸,她是无所谓,可她却不想因此被踢出天傲府,这样她的任务就失败了。   不过不是说好了巳时两刻前就要送过来吗?怎么拖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就快来不及了耶!   残是在做什么?他明明答应要帮她接应契海楼送来的东西,怎么到现在还……   那个好像小偷的人是残吧?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偷偷摸摸的,感觉还真是棒。她得先将监视她的人给打发走,不然菜根本无法送到她手上。   " 唉,娶个媳妇而已,千嘛搞得像选皇后一样,无聊死了。" 害她不但要忙着赚钱、整人,还要为这些测试忙东忙西的,师父怎么会交给她这么累的任务呀?   一次整两个……也不想想他徒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美少女,若她出了什么差错,他肯定也不会好过。   " 玉姑娘刚刚有说什么吗?" 一旁看着她的丫鬟纳闷的问。   " 没有,你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管她休息多久都行,只要让她的菜能送到就好。   " 奴婢不累,多谢玉姑娘关心。" 她微微的笑了下,完全没听到玉灵剑心里的呐喊。   " 这样呀……" 她苦笑着。要不是还有人盯着她,她还真想撞墙,看能不能撞出个好办法。   苦命呀!她努力了这么久,该不会死在这里吧?若她真端这道" 小菜" 出去,肯定会被请出天傲府。   原本还奢望天傲易能帮忙说些好话的,可是自从上次让他见到那个雪蝉姑娘后,他现在对自己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唉……能让他这般记着她是很高兴啦,但……   叩!   一颗果子砸上她的头,力道虽不大,但却敲得她的头往旁边偏去;还好脖子留住她可爱的脑袋,不然她的头肯定会滚、滚、滚、滚到角落去。   痛呀!   " 玉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一旁的丫鬟关心的问:" 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的,尽管说没关系。" 应该不能帮的,可这玉姑娘很关心她,对人也非常亲切,反正这儿也没别人,她帮一点忙应该不碍事。   " 没事。" 真让她帮忙的话,她要换莱就难了。   她笑着,脸自然的转到另一边去,刚好看到天傲残开口,看那嘴形像是在说:呆!   可恶!若非现在得靠他,她肯定拿石头扔他。   " 对了,可以麻烦你去帮我掏几朵花吗?我要做装饰。" 她柔柔的朝那名丫鬟笑道。   真是佩服自己呀!在这种情况下她竟还能想到这个借口,看来她不笨嘛!   " 好。" 丫鬟一口答应,马上就转身去帮她摘花。   呼!终于走了。   她朝着站在树上的天傲残点个头,但他却一动也不动的抱胸站在那儿。   搞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吗?   难道他要让她通不过测试?若被天做家扫地出门的话,他不怕她把他装疯的事说出去吗?      这恶男到底在想……   " 怎么?还没好吗?" 天傲易突然出现,让她已经够难看的脸色更加惨白。   怎么打发了一个又来一个?这天傲易不是很不想看到她、能闪多远就问多远的吗?这会儿怎么又跑来坏她的事。   " 玉姑娘?" 是他太迷人了吗?怎么净看着他发楞?   " 快好了,天做公子您怎么跑到这儿来?" 真想踹他,等会儿那丫鬓若是回来,让她没办法换菜,她肯定整死他。   " 我来看看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他又露出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 可不是说男人进厨房是忌讳吗?听说男人进厨房是会折寿的呢!"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脚,他刚好站在厨房门口,已经踏进来一步了。   一听她这么说,他马上退了步,脸色有些不好。   " 这是真的吗?" 他怎么不知道?   " 不清楚,不过宁可信其有不是吗?凡事小心谨慎点总是好的。" 看他勉强的笑容,就知道她的话有效。   呵,瞎说的他也信,他真的很单纯,这样的男人还骗了很多姑娘,可见那些姑娘比他更单纯。   " 为了美丽的佳人,折些寿在下倒也心甘情愿。" 虽是这么说,但他脸色却仍很犹豫,连笑容都很勉强。   唉,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他就会知道这些话多没说服力。   " 这万万使不得,小女子何德何能,怎可让天做公子折寿?天做公子还是先回去休息,想必您有很多事得忙。" 快滚吧、快滚吧!   她都这么说了,他再坚持也不好。   "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 " 玉姑娘,奴婢摘的这些……二少爷。" 丫鬟看来有些惊讶,相当意外在厨房这种属于女人家的地方竟看到尊贵的二少爷。   " 玉姑娘,你不舒服吗?" 天傲易和小丫鬟看着她,瞧她的脸色相当不好,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   " 没什么。" 岂止是不舒服。她简直是快死了,那丫鬟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天傲残的所在位置……   咦?他人咧?   看来他若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就是撇下她不管,任她自生自灭。   这下该怎么办?她的仇还没报完耶!   耶?那个从天傲易和小丫鬟身后走过的不就是" 天傲公子,想必您还有重要的事得忙,小女子就不送了。" 反正他也要走了,这么说不算失利。   " 嗯,玉姑娘若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别累着了。" 给她一个自以为体贴的微笑后,他马上离开厨房。   " 多谢天傲公子的关心。" 现在只剩一个了。   " 玉姑娘,这些花儿够吗?" 小丫鬟手里捧着几朵盛开的花朵。   " 嗯,可以麻烦你帮我洗于净吗?" 应该一会儿就够了,只要她把菜放进蒸笼里再取出就行了。   " 好。" 小丫鬟马上就走到水缸边舀了些水,仔细的清洗那些可爱的小花儿。   她用力的将蒸笼掀开往旁边推开一些,天傲残也及时出现在她面前的窗子外,将一笼小点心递给她。   " 玉姑娘……" 正准备将小点心放到大蒸笼里的玉灵剑浑身一僵,这才转动她仿佛石化了的脖子。   完了,她怎么洗得那么快?她明明说要洗干净的,她难道就不会洗久一点吗?这下坏了她的事,该怎么补救?   完了,她死定了,她要被赶出去了……   " 玉姑娘,你……" 师父,您交代的任务失败了,您该不会怪徒儿吧?剑儿已经十分尽力了,可老天总是不帮忙。   " 你做好了呀?" 小丫鬟微笑着看着她。   人家已经很努……嘎?   小丫鬟笑盈盈的帮她将手上的小点心拿到桌上放好," 奇怪,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怎么不热?" 应该会烫手的。   她才刚要放进去而已,她以为是刚拿出来……嗯,这也行。   " 好像还没好,再蒸一下好了。" 玉灵剑赶紧将小点心再放进大蒸笼里。   还好早跟契海楼的大厨说要蒸食,这也比突然冒出一个熬煮或快炒的东西容易蒙混过去。   但她没看到天做残,刚刚他明明还站在这儿的。   " 我再去拿些柴来烧。" 小丫鬟说着人已从后门走出去。   看样子她是真的没看到,安全了,她还能继续待在这儿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   " 你还在发什么呆。" 叩一声,她的脑袋又遭到攻击了,回头一看,果然是天傲残这个有暴力倾向的家伙。   " 你不要每次都突然出现好不好?" 还好她胆子不小,不然多被他吓几次肯定小命休矣。   " 原来你也会怕。" 他嗤之以鼻。   " 刚做亏心事,当然会变得比较胆小。" 而现在她还不停的瞄着后门,要是被那小丫鬟看到他,那就完了。   " 既然知道怕就别做。" 连做个菜也要找人帮忙,她还能算是女人吗?   " 不做就死定了啦!" 她若被踢出去,也不会让他太好过," 而且这亏心事还是因你的帮忙才做得成的。" 他也有插一脚,别想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   " 是吗?那我以后都别帮了,你自己看着办。" 他倒要看看,凭她自己能撑多久。   " 不要,没有你我会死啦!" 刚刚的傲气立刻瓦解,现下反而死抓着他的手臂,露出小狗般的无辜表情。   虽然这招一向没什么用,但最后都能莫名其妙的顺她的意,她就继续装无辜,相信他还会跟以前一样,不会丢下她不管。   " 你不是很厉害吗?" 有事才会找他,这家伙还真现实。   是啦,她承认自己是很厉害,但厉害也该由别人说出口,不然就显得有些骄傲了;现在得先将他这合伙人给安抚好,为了她往后的快活日子,当然得乖一点、笨一些喽!   看她多委屈呀!   " 没有你,我哪厉害得起来?" 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来诚实无欺,而且还要透露出" 我很无辜" 的讯息。   " 你以为甜言蜜语对我有用吗?" 他太了解她了。   " 人家是说实……"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那小丫鬟拿了些柴走进来,还来不及开口叫他快闪,人就已经不见了。   真那么厉害呀?来去如风的,看来他的轻功比她还厉害,改天要好好向他讨教讨教。      " 玉姑娘,很高兴你已经进人状况了。" 厨艺测验的评审天傲夫人高兴的冲着她笑,显然很满意她端出来的菜色。   只不过是第一关时得了个倒数第一,他们有必要记得比她这当事人还清楚吗?害她每次都装得很不好意思,天知道她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   顺利过关后,她才步出大厅没多远,便被几个人给拦了下来。   是那表现还算不错的卢心渝、秋湘绫和秋采绫姐妹。   以之前三关的测试来说,她好似略赢她们一些,但她并不是第一,第一的是吕云嫣吕姑娘,她真是够完美的。   "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成绩好一点就神气了。论家世、论才能、论美貌,你根本不及我卢心渝的一根脚趾,你连帮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真不晓得凭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天傲府的。" 卢心渝尖酸刻薄的拿她长长的手指溅玉灵剑的额头。   " 有涵养的大家闺秀是不会随便动手的。" 痛死了,这女人的指甲留那么长做什么,还戳她,她不知道这很不礼貌吗?   " 你说什么!" 卢心渝几乎尖叫,"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我没教养。" 这脏女人不想活了,竟敢得罪地!   娇生惯养的卢心渝气不过,扬手欲掴个巴掌过去,但却被王灵剑避开了,一巴掌挥落空,让她更气。   " 不准躲!" 她上前,不赏她几个巴掌她绝不罢手。   " 笑话,我若要杀你,你会不会乖乖让我杀?" 她又不是呆子,哪可能任她欺负。   一直倒退着身子的玉灵剑突然撞上一个奇怪的东西,接着便有人将她往前推了一把……   闪避不及,她的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个巴掌。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甩巴掌,她怔忡的抚着脸,前所未有的屈辱如狂潮般朝她涌上,令她难过得直想掉泪。她被打了……她竟然被打了!   " 你没事吧?" 秋湘绫一脸担忧的拉着她的手,力气大到让她想走也走不了,接着小腿被狠狠的踢了下。   头一次面对这样的事令她的脑袋几乎停摆,只觉得有人将她推倒,然后身上好似有好多石头砸下来一样。   好痛。好痛……      天傲残站在窗边,将一纸信笺放进信鸽脚上的竹管里,才封好竹管口,他便听到开门声。不必回头,他也知道会跑到他这边疆地带的人是谁。   突然有什么抵在他背上。   " 怎么?连契海楼大厨做的料理也不行吗?" 他不慌不忙的将信鸽往上抛,让它朝天边飞去。   身后的人儿不言不动,只是将脸贴在他背上。   怎么这么安静?   他缓缓的转身,一看到眼前的人儿,马上令他不悦的眯起眼。   玉灵剑头低低的咬着唇,眼里有着倔强及恼火。   她一身的污垢、伤痕,若说她是跌倒的他自然不信;轻轻抬起她的小脸,脸上那明显的爪印使他为之惊愕,不必看也知道她身上定也带着伤。   " 是谁?" 不管是谁伤她,他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她依旧咬着唇不开口,倔强的不在别人面前示弱,就算是他也一样。   " 说。" 该死,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她以为他会看不出她眼底的委屈?   天傲残放开她的脸,将一身狠狈的她紧紧拥进坏中。   她虽总爱说他有严重的洁癣,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只觉得生气,气那胆敢伤她的人,气她的倔,更怜她的委屈。   想哭,但自尊却容不得她在他人面前掉一滴泪,尤其是在他面前,她不要让他觉得自己可怜。   但泪却不理会她的命令湿了眼眶,来不及滑落,便消失在他的衣襟上。   委屈,仿佛也在他这让人难以离弃的拥抱中消散,剩下的,只有越来越多的不甘心。   " 你的衣裳会脏。" 她在他怀中闷闷的开口。没伸手抱他,也没推开他,但却柔顺的任他紧紧抱着不放,就算他弄疼她了,她也不说。   被人这样紧紧抱在怀里,她觉得她好似很重要,感觉还不错,天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不错。   " 别总记着那些小事。" 他顿了顿," 想哭的话,我的衣服可以暂时当你的手绢。" 她不哭,他便越感到心疼。   她的脸依旧埋在他怀里,似乎是在考虑他说的话。半晌,她伸出手覆上他的额头。   " 我没病。" 现在这样她还开玩笑。" 是谁打你的?" 她该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 不知道。" 这么丢脸的事她不想说。   不知道?   " 要不要我毒打你一顿,让你回想一下刚刚的情形?" 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她再不说的话,他可能真会毒打她一顿。   "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要人家哭,就是要打人,这时候你应该要好生安慰我才对。" 她声音里的哽咽不甚明显,但却让他听出来;她本想推开他,却反被他紧抱着不放。   " 残,好疼耶!" 却疼得有些窝心。   她脑袋一定出问题了,怎么还想一直让他抱着?虽然疼,可却不希望他放开;看来病的人是她,刚刚可能被打伤脑子了。   他微微放松了些力道,却没放开她。   " 说。" 或许,他不该再这么沉默下去。   " 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 玉灵剑当然不是那种受了气会选择沉默的人,就算对方是老弱妇孺也一样,胆敢惹她,她绝不轻易放过。   他一把抱起她,往澡堂走去。   " 你干嘛?"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 说不说?" 他举高她,底下正是他专用的大澡池。   意思很明显,不说的话就把她丢下去。当然他也不会这么放过她,他每次要威胁她的时候,都会想些让她想扁他的方法来惹她。   晤,卑鄙小人,她最该设计的其实是他。" 是你未来的妻子,卢心渝和秋湘绫、秋采绫姐妹啦!"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一年后再找他算帐。   " 她们不可能会成为我的妻子。" 这点她相当清楚,否则他也不会与她达成协议,不过现在重点不在这里。   " 谁知道。" 最好是不可能,不然她肯定让她们三个难过,敢欺负她的人别想称心如意。   " 她们为什么欺负你?" 以她的性子,应当不会与人结怨才是。   " 因为我的成绩好像略胜过她们。" 就因为她比她们出风头,天傲夫人似乎有些注意她,她们就认为她太自负。   天知道她根本不认识所有人,连派来伺候她的丫鬟都与她客气生疏得仿佛她是某个走错屋子的路人甲,她要对谁自负呀?   真没道理。   " 哼!" 原来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   " 你哼什么哼?放我下来啦!如果我掉到水里,会伤得更重的。" 到时若有人问她身上的伤哪儿来的她要怎么回答?   " 正好可以清洗干净。" 话虽这么说,但天傲残还是轻轻放下她。   " 果然还是要洗。" 唉,伤口碰到水一定很疼,可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伤得如何,可以肯定的是,瘀伤应该不少。   " 难不成你要放着伤不管?" 不洗净伤口上药的话不容易痊愈。   " 知道啦,我洗就是。" 反正常被他丢进澡池,现在她几乎是天天上这儿报到。   瞧,连柜子里都有她的衣裳呢!   " 少爷、少爷,老爷夫人来了!" 急切的呼唤声传来。   " 还有二少爷也来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绿园。" 另一道声音也是万分着急。   " 我知道了,你们准备一下。" 看来今天又要难过了。   " 那是谁?" 她来这么久怎么没听过那两个人的声音?这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住吗?怎么多出两个好像知道他装疯的人?   " 是服侍我的沈容与沈平。"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为她披上,并系好带子。" 你先回去,记得别让人看到。" 他拍拍她的脸,马上带她出去。   " 可我想看。" 她好想知道他是怎么装疯的。   " 不行。" 若她让人发现了,他很难交代。   " 可是……" 如果放弃了,就很难再有机会。   "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快走。" 他将她推往众人来的反方向,他告诉过她不少路线,她应该能轻易的溜出这儿。   " 好啦、好啦,别推了。" 只不过是看一下而已,他还真是小气。   对了,他说不能看,是怕她被人发现,那她躲在远处偷听应该没关系吧?   她才一靠近那栋屋子,就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及摔东西的声音。要猜出是谁在摔东西不难,而尖叫声都是女人的声音,反而听不到天傲残的声音。   再靠近点听,顺便偷瞧……   只见天傲残捂着胸口,往地上倒下。   咦!是她多心了吗?怎么觉得他好像还瞪了她一眼,他该不会注意到她躲在这儿吧?   第八章   " 呜 呜……" 一身孝服的玉灵剑边走边哭,将湿透的帕子夸张的拧了拧,继续擦拭滚滚落下的泪珠。   低着头的她突然撞上一堵墙,差点往后倒去,还好……   "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天傲残的声音自她头顶上传来,他颇觉怪异的看着她," 你该不会说这是你亲戚吧!" 他眼光越过她看向后面一大队人马,在这些人中间有一具棺木。   " 我在工作。" 她再擦擦泪珠," 你不是说不准卖笑吗?所以我来卖哭。" 不过她现在才知道,这份工作也很不简单呢!   " 你……" " 老板,不继续走吗?" 一个也是身着孝服的老头子,纳闷的看着她和这位多出来的男子。   " 哦,抱歉,马上走。"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拉着天傲残一起往目的地走去,也就是坟场。   " 老板?" 居然有人叫她老板!   " 别那么大惊小怪,我只不过是开了间葬仪社。" 根据她的观察,人都会死,而有些人又不爱麻烦,这些死人的后事当然就交给别人来做了;她刚好开间葬仪社包办所有的事,除了看墓地及张罗丧礼事宜外,还帮人写讣文送至亲友家中,连孝子孝女都提供,场面浩大,真是替死者后代们做足了面子。   " 若家中欲办第二次丧事者还有优待,我想生意一定会很好。" 呵呵,她可是相当满意这个点子。   " 你上哪儿找来这么多帮手?" 凭她一人是不可能开得成的。   " 这里大部分都是街上找来的乞丐。我跟他们谈过,很多人都肯帮我的忙,现在他们都是我的合伙人。" 有钱大家赚,集合大家的力量也赚得比较快,而这些都是上次替她在契海楼门口帮人排队候位的人。   " 你怎么没跟我提这事儿?" 要不是他看到,她是不是打算不告诉他?   " 这有必要吗?" 她觉得这些是她的私事,应该不必跟他说。   " 嗯?" 他不悦的声音又扬起,这表示她可能又要接受处罚。   无奈的匆匆交代领队后,她立刻被他拉回天傲府的偏僻角落,也就是他的屋子。   她仍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刚刚吃了师妹紫灵丹特制的催泪丹,一时之间她根本止不住泪水。   " 把鼻涕擦一擦。" 他无奈的递给她一条手巾。   " 擦不掉。" 这鼻涕是假的,只有泪水是真的自她眼里流出来的。   " 假的?" 他有些好奇的伸手碰了下,果然是假的。   " 我的眼睛好难过。" 一连吃了好几颗催泪丹,她的泪早哭干了,感觉非常难过。   " 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 他一把撕掉她脸上贴着的假鼻涕,原来这只是种树脂。   " 我会量力而为。" 以后她不会再吞那么多丹药了,难过死了。   他让她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再取来一条湿布巾覆在她眼上。   " 再这么下去你早晚会哭瞎。" " 第一次嘛,我想做得认真一点。" 唉,早知会这么难过,就弄两道假泪痕贴在脸上。   " 这些事交给其他人做就行了。" 他不反对她开什么葬仪社,只要她别太过分即可。   " 我等一下还得去跟城西的王老板洽谈棺木的事,还要到别的地方去谈买白菊的事,好累喔!" 还好,眼睛已经比较舒服了。   " 那就别搞得自己这么累。" 她可以找他,但她却从不这么做,连跟他商谈都没有。   这让他感到不悦,难道他就这么难以信任吗?   " 可累得很有价值。"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她就开心,再怎么疲累都是值得的。   " 真是找死。" 天傲残不屑的冷哼,望着眼前这张清秀娇容,不自觉的伸手轻抚着。   这张小脸,他看过无数次,那微微上扬的唇似有灵魂般吸引他的目光,但他总只是看着。   " 呵呵呵,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银子堆里。" 那多幸福呀!   不过银子那么亮,她就算死了也会舍不得把眼睛闭起来吧?她喜欢那种闪闪银光。   " 若是被银子砸死呢?" 他缓缓的靠近她,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下。   她以为他是在摸她的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她没什么反应。   " 才不要呢,死了就什么都完了。" 她还要多摸几年银子呢!这么划不来的事她才不做。   " 看来你会是个很好的生意人。" 连死都不愿吃亏。   他着迷的又吻了她一下,又一下……   " 奇怪,你拿什么东……" 她感到有种怪异的东西在她唇上摩擦着,又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嘴。   她抬手想拿掉眼睛上的湿布,却反被他给包覆在掌心。   这是什么感觉?   她形容不出来,只觉得理智好像要被吸走般,连力气也是。   不讨厌的感觉,仿佛被一种令人心安的温暖所包围。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他不该对她这么做;但知道归知道,她却无力拒绝他,只想沉沦……      额抵着额,湿巾早已掉落,而她的两只小手仍被他握在掌心。   他的眼锁着她,而她亦然,不必明说,彼此眼中都有着明了,但他却也在她眼中看到了逃避。   " 你刚刚咬我。"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天傲残,语气里有些埋怨。   " 你也咬我。" 是她先咬他的舌,他才咬她的唇。   " 你可以对我这么做吗?" 她是不懂,但总觉得他们这样做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他不是都冷冷的吗?怎么今天看起来特别……特别让人感觉温暖,他的吻似乎灼伤她一样。   " 不管可不可以都已经做了。" 他轻描淡写的将话带过,但热切的眼却不放松的紧锁着她。   " 嗯,也对。" 反正都已经做了,再讨论好像是多余的,现在她该先想想可爱迷人的银子,还有……   看玉灵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轻啄了她一下。   " 你怎么又……" 又吃她豆腐了,这样她根本无法专心。   " 你的味道不错。" 一旦尝过了她,便很难忘怀她的甜蜜,像醇酒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 你当我是什么呀?" 真是的,说得好像都是她的错一样。她味道好不好关他什么事?而且她又不是食物,怎么说她味道不错!他真是不会说甜言蜜语,该跟她学学才是。   " 酒。" 醉人的美酒。   他还真当她是食物耶!这人没看到她的脸色吗?   " 我不要当酒,我不当食物。" 她反驳他。   酒这东西可有可无,她不要自己在他心中是可有可无的,她……耶?她这是什么心态?好像……   " 为何?" 想吃她,当然当她是食物。   这还需要问吗?" 酒、食物,吃下后会变什么出来?" 所以说她才讨厌被当成食物嘛!   " 你想太多了。" 真是服了她了,没事这么会想作啥,简直是自找麻烦。   " 这是直接反应嘛,如果细想的话……" 食物都要经过处理,而酒也要泡很久,不管是哪一样她都……   " 停,别再乱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 如果是你,你想当什么食物?" 只有她当食物未免太不公平了,而且不想这些的话,她又会不小心想到刚刚心里的疑问。   " 我说别想了。" 真是的,她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呀?      这次的测试好像特别慎重,除了天傲夫人外,连天做老爷和天傲易也都在场,而且带她们走的路好像是要到……   " 月筑" ……一个种满清雅幽竹的地方,同时也是众人能避就避的地方天傲残所住的别苑。   这一关到底要考什么?之前还考过耐心、慈悲心。待客之道……这些非技术性的测试她自然能很顺利的通过;不过其他人也是,现下新娘的候选人加上她共有七位。   吕云嫣自然是成绩最好的,天傲夫人对她是喜爱得紧,而那欺负她的三个人,仍是顽强的存在着,若非不想让她们直接认定这几日的" 意外" 皆出自她手,她是绝不会让她们继续待在这儿的。   唉,每次光弄那些小把戏她就看不起自己。不过是放些巴豆在她们的食物里让她们拉到虚脱,再将茅厕给弄得臭气熏天,再弄几只可爱的小狗进茅厕里陪她们" 玩" 一下;偶尔再将她们衣裳的缝线拆掉一些,让她们不小心掉了只袖子。裙子之类的;或者在她们睡觉时放些迷人的" 梦魂烟" 让她们整晚做恶梦……   这些小把戏真的是好无聊呀!她多想做一些陷阱玩玩,但那样又会留下证据,而且这儿也不是灵山,不是她想弄便能弄得成的。   " 玉姑娘?"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好似对那可爱又迷人的银子失去兴致,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天傲残,及那个让她瞬间虚脱的吻。   好奇怪,为什么她会这样?以前也是会想到他,但她想到的都是他把她给丢下澡池,不然就是她从屋顶跌落时,看到如神址般的他那时的情景。   突然似有什么东西贴住她的脸颊,回神一看,天傲易竟然一副关心的模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轻抚她的脸。   这下可将她自那些往日的记忆里拉了回来。她没用轻功,但却在转眼间退得远远的,仿佛看到妖魔鬼怪般惊恐的避开天傲易。   " 玉姑娘,等等,你……   天傲易想阻止她往后退,但一切在她撞上一堵墙后停止。   只见有人倒抽了口气,惊恐却又有丝兴奋的看着她……的身后。   这是什么情形?   那有些熟悉的清新竹味儿让玉灵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慢慢的转动几乎僵硬的脖子……   那堵墙天傲残正冷冷的看着她。   他发稍还滴着水,衣襟微微敞开,在这大冷天里,他这样是会着凉,但却又性感迷人;只见那几个千金大小姐及丫鬟们个个红着脸、低着头不住的偷瞄。   然而,遥远的众人只看得到迷人的天傲残阴沉的瞪着撞上他的玉灵剑,只有玉灵剑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邪恶。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这几天除了忙测试的事,还要出外赚钱、想办法整那三个欺负她的女人,还有就是,……躲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躲他,只觉得见到他会让她想到那天的事,感觉他们不能那样做;可她找不到人问,他也什么都不说,而且她心里总是有种怪异的感觉,所以躲他就变成最简单又直接的方式,这样她就有时间好好想想了。   可现在她都还没想通,怎么又看到他,尤其现在又那么多人。   她悄悄往一旁避开,免得他将她拆了喂狗。她可没忘记她那天要走前,还放了几条鱼到他的澡池里,当然,有鱼就会有蟹,这才能平衡。   她的表情、动作太过滑稽,天傲夫人身边的丫鬟忍不住掩嘴偷笑。玉灵剑好像见到鬼般赶紧避得远远的,这幅景象真是有趣。   " 呃,玉姑娘,你还是过来这边的好……" 天傲易才要过去请她过来,就见他惟一的哥哥天傲残迅速的接近她,在她回头的同时,一把拎起她的领子,马上消失无踪。   众人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天做残又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玉灵剑已经不见了。   " 残儿,你把玉姑娘带到哪儿去了?" 天傲老爷纳闷的问。他这儿子的病时好时坏,看他现在这样,应该是还好吧?   天傲残不语,走到石桌边坐下,冷眸迅速的扫过眼前这一大票人," 有事?" 他明知故问。   " 嗯……" 众人不甚自在的互看着,很担心他一个不高兴又发病。   突然,天傲易有些惊讶的看着屋顶上面坐着的不就是玉灵剑吗?   " 玉姑娘,你等着,我马上带你下来。" 天傲易就要施展轻功飞身上屋顶,却被一颗石头给打疼了右足。   " 残儿。你不让玉姑娘下来吗?这样会吓着她的。" 天傲夫人担心的看着玉灵剑。 " 她活该。" 天傲残冷冷的看了眼屋顶上的人儿,手边放着一堆石子,摆明了不让任何人接她下来。   这样若真会吓到她也好,谁要她躲他躲得那么彻底。      这里风景还真是好,只是底下有那些人在,她不能在屋顶上走来走去,真有些可惜。   " 真可怜,竟然吓到说不出话来。" 卢心渝幸灾乐祸的看着屋顶上的玉灵剑,心里真巴不得她失足掉下来摔断了手或脚的,若不小心扭断了脖子,她也不会太意外。   " 算她运气差,竟然得罪了天傲公子。" 秋采绫幸灾乐祸的道。   " 好可怜,那儿看来好高呢,若不小心跌下来就不好了。" 妹妹说话难听,可她这当姐姐的总得说些好听点的来凸显气质,不过语气中的期待让人怀疑她真正的用意。   这段距离也不算多远,她们的话她自然听得到。   那几个女人真那么想要她死吗?若她们知道她早就认识她们抢着要的夫婿,她们会不会气得昏死?   " 玉姑娘、玉姑娘。" 小小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她回头,便看到两名书童打扮的少年趴在另一边的屋檐上,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在这儿。   " 你们是谁呀?" 看他们的样子……哦,是那两个人吧!   " 我是沈容。" " 我是沈平。" 他们朝她嘻嘻的笑着,小心翼翼的递给她一小包东西," 这是少爷要我们交给你的东西,让你在这儿玩,好打发时间。" 玩?   这个字引起她的好奇,马上就将黑绒布打开,里面是个用玉石雕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圆的、直的,而且全都套在一起。她一拿上手,便手痒的想将它们给拆开。   " 这是智慧环,可以全部分开来,少爷说要让你试试看能否解开。" 沈容还没说完,她早就开始动手了。   " 谢了,这玩意儿满特别的。" 嘿嘿,感觉好像在做陷阱一样,这东西还真是新奇。   若用力过度,玉石可能会断裂,可环环相扣又无从解起,这对她是项有趣的挑战。   " 那你慢慢解,我们先下去了。" 他们说完,又像初来时悄悄的溜下,看样子他们也是会轻功的。   她缓缓的以自己的方式解着手中的玉石环,只用了三分心思注意底下的事,目前这智慧环更令她感到兴趣。   " 少爷。" 沈容送上一条手巾让天傲残略微擦了下手,然后沈平再送上一碗黑压压的药汁。   光是看那药汁就觉得苦。天傲残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因完全没有人怀疑他病情的真假,自然也不会有人去管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是什么成分。   " 我只有一题,解得开即留下,解不开,马上收拾行李走人。" " 可以,但是你不能将她们全部赶走。" 天傲老爷有但书,说不定他这宝贝儿子打的就是这主意。   " 留与不留,就交给这东西决定。" 他话一出口,沈容与沈平便捧着两只托盘出来,上面各放了几个由红绒布包住的东西。   他们将东西- 一交给六位千金小姐,打开后,里面各是一组由黄金打造的智慧环。   " 谁能在一注香之内将所有的环分开而不破坏它的形状者,即可留下。" 众人面面相觑,好奇的看着那些黄金环。   玉灵剑看着沈容与沈平取来一只小香炉,插上不长不短的线香,看那长度,可能不到一刻钟就燃完了。   底下六位姑娘马上卯足劲,全神贯注地想解开智慧环,连其他人也拿起剩下的智慧环解着。   她这样算是该留还是该滚?   玉灵剑看着绒布上这些早被她给拆开的玉环,她所花的时间肯定不到半注香,她还是再观察看看好了,万一只有她一个人解开那不就惨了。   " 玉姑娘,你也来一个吧!" 天傲易突然丢了一只包覆着红绒布的智慧环给她。   正小心观察那六位千金的玉灵剑,只见眼前有个红红的东西朝她飞来,她直觉起身要接,却将放在脚上的玉环给撞掉了。   只见沈容与沈平动作迅速的在屋檐下将那些奇迹似没摔坏的玉环一个个接住,而其中一个则是落人天傲易手中。   " 这……" 他再看着沈容与沉平手上的玉石环," 你已经解开了?" 她何时拿到这东西的他怎么不知道,而且她怎么会有?   " 玉姑娘,恭喜你,你只花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便解开了。" 沈容好像故意要让大家知道似的朝她笑道。   她僵硬的扯动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们两个一定是故意把那东西拿给她的,那家伙也一定有份,他是他们的主子,这事儿一定是他的意思。   看那几个姑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也就是说……她们解不开。   不会吧?有没有第二批人来接受测验?不会就只剩她吧?   看着面无表情的天傲残,她顿时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他该不会小气到才放几条可爱的小鱼、小蟹到他澡池里,以及几日不理他,他就这样报复她吧?   第九章   " 下来。" 天做残站在底下仰头望着她,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正想开溜。   下去?有没有搞错呀!是他把她给抓上来的耶!在所有人面前她可是个柔弱的大家闺秀,怎么可以自己下去,这不把他们给吓着才怪。   " 那个玉环是我在这里捡的。" " 玉姑娘,你真厉害,我们把智慧环交给你才一会儿,你就能全部解开且不弄断玉环,这可是除了少爷外谁都解不开的高难度智慧环呢!" 沈容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轻轻松松就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把玉灵剑说得好像是天傲残之外最厉害的人,可这番吹捧的话非但没让她感到高兴,反而还气得血管快要爆掉。   她今天一定遇到衰神了,而且是超级大衰神!   每次都要她行动前先与他商议,结果他呢?现在这样根本就来不及套招,她连他脑袋里在想什么都弄不清楚,这下子该怎么说才好?   " 这一关,是你胜了。" 天傲老爷若有所悟的看了众人一眼。   胜了?那……该不会就剩她一个了吧?   " 请教您一个小小的问题,胜了,会如何?" 既然不知道天傲残在打什么主意,那她就问别人。   " 胜了,自然是嫁人天傲府,当残儿的妻子。" 虽然跟他们理想的媳妇人选有所出人,可测试就是测试,一切早已说清楚,输赢老天爷都决定好了。   更何况看来儿子似乎属意于她,光是这点她便胜过所有人。   " 可老爷,这未免有些不公平。" 天傲夫人心疼的看了眼身边脸色苍白的吕云嫣,不管是她或其他姑娘,神色都相当凝重。   " 残儿都说了,能解的留下,现下一柱香都快烧完了。有谁解得出这难题?" 放眼望去,只有玉灵剑一个人解开,而且那玉石所制的智慧环看来比那些黄金制的还繁复多变。   " 谁知道这是不是她解的,说不定人家老早就准备好了。" 卢心渝不甘的瞪着屋脊上端坐的人儿,不相信她真会那么好运。   " 既然如此的话,就请玉姑娘再解一次。" 毕竟是一家之主,出口的话少有人敢反对。   再解一次?当然行,不过这次不管是几柱香,她都不会再将那玩意儿给解开。   一失手成千古恨,要知道,一旦被认定了,接踵而来的麻烦会将她给搞疯;若真嫁给一个疯子那倒还好,问题是对象是天傲残这装疯的老狐狸,又那么爱约束她,她才不想自找麻烦呢!   " 不必,这玉石锁当真是她花了半注香的时间解开的。" 天傲残两句话便将她的机会给他去,语气中不难猜出他已认定了她。   不管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她都不陪他玩;她是来报仇的,不是来把自己卖出去的,这种赔本的生意她打死都不做。   不等他们说什么,玉灵剑起身就要走,但脚下好似被人抓着一般,一个失衡,她就这么直直的往前扑倒。   " 别想逃。" 天傲残看着屋顶上的她,若注意看,不难发现他手腕上系着一条细线。   " 可恶!" 玉灵剑掀开裙彬,一圈细细的线不知何时已缠绕在她右脚上。   她快吐血了,自己何时被绑住了她怎么不知道?还呆呆的中了奸人所设下的陷阱,她今天真不知是走什么霉运。   " 大哥,你的病好了?" 天做易有些纳闷的看着兄长,瞧他的样子好似早已认识玉姑娘。   可他不是一直待在这儿的吗?怎么可能会认识玉姑娘?可看他们的样子,若要说不认识,却又不可能。   " 他的病又更严重了。" 玉灵剑气呼呼的扯着脚上的线,却怎么也扯不断,反而越扯越紧。   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呀?   气归气,她却对这线感到好奇。看来与一般的线差不多,却又相当有韧性,不管她怎么扯都扯不断;而且没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因为这线是透明无色的。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梦想中的东西,把这种线搭配在她的陷阱中,一定能让她的陷阱更完美,她好想立刻试试喔!   " 下来。" 天傲残故意扯扯手上的线警告她。   她不下来的话,他就扯她下来。   下去!开什么玩笑?他这分明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拆穿她嘛!若她被踢出去的话,那他……   嘿嘿,她好像也不会吃亏,顶多对师父较难交代而已;反倒是他避之惟恐不及的婚事及继承家业的事将会落到他头上,这样也算报仇了。   " 下去就下去,你可别后悔。" 她脚下一蹬,整个人翩翩飞了下来。   柔柔弱弱的清灵美人玉灵剑竟然就这样从屋顶上优雅的飘了下来。   这出乎意料的举动教众人傻眼,久久说不出话,只见她似乎很不悦的走到天傲残面前。   " 这是什么?" 她好奇的拉拉缠在她脚上和他手上的线。等会儿再兴师问罪,现在得先问清楚这令她好奇又喜爱的东西是什么。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爱玩。   " 蚕蛊冰丝。" 他接过沈平送上来的冷湿巾覆在丝线上,原本系在他手腕上的丝线马上松脱。   " 我试试。" 她如法炮制,原本越拉越紧的丝线经那冰冷的湿巾一敷,果真变得松弛,三两下就能解开。   好神奇喔!难怪她越扯会越紧,因为她的手有温度嘛。   " 想要的话拿东西来换。" 她不必开口他便知道她的想法,这对她来说是难得的好东西,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他果然有企图,不过他这饵下得还真不错,她确实很想要这蚕蛊冰丝。   " 什么东西?" " 你的下半辈子。"      天傲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预料中的震惊迟迟没出现,反倒是一旁的路人甲、乙、丙、丁……全部倒抽了口气。   玉灵剑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又望着天空,再低头……   叩!她头上又挨了记爆栗,而炒栗人,当然是天傲残大少爷了。   " 你不要每次都打我好不好,会痛耶!" 动不动就对她使用暴力,改天定要把他给倒吊在树上毒打一顿不可。   " 知道痛就别发呆。" 他还在等她的回答呢!   " 我哪有发呆,我是在想事情。" 真是的,每次他都直接动手,也不先问问。   " 是吗?想好了吗?" 他也没兴趣与她争辩,重要的是她的答案。   " 还没。" 她回答得干脆。   " 不必想了。这事就这么决定。" 为避免她说些令他不悦的话,一切由他来决定最好,也最快。   " 什么事?" 她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   " 没什么,一件小事。" 天傲残微笑着轻捏她的脸颊。   " 哦,那应该跟我没关系,再见。" 她转身就要走,但才走了几步便被拉回去。   " 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道。   放在她腰际的手虽轻柔,却让她怎么都挣不开。   " 都已经撕破脸了我还待着干嘛?" 更何况他现在的样子好危险,她再不快闪,肯定会出事。   不期然又想到那暧昧的吻,再加上他现在所说的话,她的心顿时慌了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心里那莫名的感觉。   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却又被一股温暖填满那空位。   好怪,她要花些时间厘清心中那惊惧却又有点甜蜜的感觉。   " 就是撕破脸了你才更该待在我身边。" 真让她离开的话,她不躲到天边去才奇怪。   " 我怕被围殴。" 她转头看向其余的新娘人选。   瞧,个个都一副想杀了她的样子,上次要不是她身体健康、恢复力惊人,这会儿应该还躺在床上呢!   那种皮肉痛她不想再受一次,而且还害她脆弱的小小心灵受到大大的伤害,要不是他及时安慰,她说不定会难过得去撞墙呢!   他轻抚她的小脸,一想到她受伤的那件事,眼底不自觉的浮出骇人的寒意,就算她不去找她们算帐,他也绝不轻饶她们。   " 不会了,她们没那个胆。" 他向她保证,谁都不会有机会伤她。   她管她们有没有那个胆,反正她才不留下来让他玩呢!   " 残儿,确定是玉姑娘了?" 天傲老爷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就看上了玉灵剑,谁反对都没用。   " 嗯!" " 不!" 这反对的声音自然是玉灵剑这即将被押赴刑场……不,是即将踏人火坑的人发出。总之,虽不甚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当然要先反对到底。   今天已经一失手成千古恨了,她可不想再失言成万年悲呀!   " 你反对什么?" 这小妮子早将一颗心放在他身上了,她还有资格反对吗?   " 那你又同意什么?" 玉灵剑不甘示弱的瞪着他,怕再出差错将自己给赔上。   " 娶你。" 废话不多说,直接告诉她较省事。   " 我?" " 嗯?" 他的手在她颈上游移着,脸上的微笑虽然温和,但却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落人狮爪中的小白兔。   " 大哥,想嫁给你的姑娘何其多,你又何必……" 天傲易的话未说完即消失在兄长的瞪视下。   他还是继续看戏好了,记得上次不小心惹他生气后,自己便如残废般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一想起来就够让他怕的了,哪里还敢惹他。   " 剑儿,聪明如你,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他温柔的提醒她,免得她不小心说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话来。   " 我什么都不敢说。" 小女子能屈能伸,不能说的不见得不能做,她还需要些时间好好想想。   " 是吗,那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粉颊上轻轻一吻。   一旁看着的众人不免尴尬得红了脸,当然也有人气坏了。他们没想到天傲残会这么热情。除了逼婚的强势外,还出人意料的温柔,他的病应该还没好吧?   她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感觉非常无奈。   " 别叹气。" 他当然不会以为她真的认命了,这只是一时的妥协罢了,这几天不看紧她不行。   " 误上贼船能不叹气吗?" 说完又长长的叹了一声。   " 放心,这条船是不会沉的。" 贼船?不错的说法。   他的意思是要她认命、节哀顺变?可惜,她不是那种会死心的人,尤其越是逼她,她越想反抗。   她不知道她若好好考虑过后会如何,不过现在她很肯定,他是这么霸道的帮她决定一切,还威胁利诱她。既然都已经没志气了,不讲义气也没关系,何况他还比她更没义气。   等着瞧,她玉灵剑可是很有个性的。      天未亮,一身少年装束的玉灵剑紧张兮兮的回头再看了下身后。很好,没任何追兵。   她削削的跳下高耸的围墙,脚一着地,马上没命似的拔足狂奔,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正在追赶她般。   急急的跑了一段路后,她靠在一户人家的墙边猛喘气。跑到这边应该不会再有人追过来了吧?   " 有人在追杀你?" 调侃的声音自她身旁传来,她心里一惊,拔腿就要跑,却被人给拉住不放。   " 放开我,你这没义气的……" 她回头,咦了一声。她以为是天傲残,没想到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孤云。   " 我没义气?" 孤云有些不悦的冷哼,他才刚见到她便被她这么说,他孤云哪时得罪她,他怎么不知道?   " 不是啦,我以为你是……" 太像了,他的声音跟天傲残几乎一样,让她直觉的以为是他,故直想逃跑。   " 是?" " 唉,不说这个了,一大早的你怎么在这儿?" 天虽然还未亮,但旁边的早点铺子却已经开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吃早点吧?   " 有事要出趟远门。" 他淡淡的道。   " 你要去哪里?" 说不定她可以跟他一起走,一来可以彼此照应,二来若天傲残要找她,他会以为她是一人独行,而不是偕伴同行,这样他要找到她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 京城。" 就是那最有赚头的京城?那她说什么都要跟了。   " 你听过'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吗?" 另有所图的她笑得献媚极了。      京城果然是最有赚头、银子最多的地方,光是看路上这些人的穿著就知道其富裕的程度,真是赚钱的天堂啊!   玉灵剑仍是一身少年装扮,将行李寄放在客栈后,便马上动身前往刚刚经过的地方一栋破烂的鬼屋。   瞧这屋子外表破烂不成样,往里面走去更是阴弑潮湿,只要风一吹来,便有哭泣般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刚刚才打听到,二十几年前这大宅子的主人及佣仆一夜间全死光,据说是被毒死的,却没人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只留下各种传说;从此以后这间屋子天天闹鬼,也没人敢住,更别说是买下它了。   嘿嘿,这屋子刚好可以用来赚钱,而首先就是寻找客源,街上的人那么多,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她要找的人。   她再观察了下地形后,才到外面去找寻她的情报来源路上的乞丐。   也许是跟乞丐们混久了,很清楚该怎么跟他们相处,于是马上有人提供了不少她想要的情报,其中还有人直接把委托人带到她面前咧!   老天爷真是太疼爱她了,这么快就让她有第一笔收人,她定当准备一桌的三牲四果。祭品纸钱来好好感谢仁慈的老天爷。   " 笑得那么奸诈,你是上哪儿去了?" 几乎跟她同时回到客栈的孤云取来湿巾擦了擦手,洗净拧干后再丢给她。   原本要偷吃桌上菜肴的玉灵剑只得先接住迎面飞来的湿巾," 我去谈了笔生意。那你又是上哪儿去了?" 她礼尚往来的也询问他,然后很顺手的将擦完手的湿巾丢回给他。   " 一样" 基本上他还算有钱,在全国各地拥有不少产业,但因他知人善用、管理完善,所以久久巡视一次便成。   " 哦,你是做什么的?" 杀手吗?   " 绝对是正当生意。" " 你这是在说我做的都是不正当的生意是吗?" 他又知道了?她不偷不抢,谁敢说她做的不是正当生意?   " 你承认?" 看来她还不笨。   " 我当然不……" 等等,她突然想到……   她倾身靠近他,骨碌碌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脸看,越看,她的眼睁得越大。   " 天傲残,你这天杀的超级大骗子!" 她倒退两步,气呼呼的指着他。   难怪她第一次看到他时就觉得怪怪的,原来他有易容;若不是妍儿教过她要如何看出别人有没有易容,这会儿又要被他耍得团团转了。   天杀的!她要杀了他!   她上前想掐他脖子,谁知反被他抱进怀里,两只行凶未遂的手也被他给反剪在身后。   " 你总是这么鲁莽冲动。" 他戏谑的道。   " 可恶!" 既然手不能动,她就用脚踢他,不泄恨的话她怕她会气得爆炸。   " 敢再踢的话我就把你压倒。" 他出声警告,但他希望她继续踢,这样他才能得逞。   " 你这卑鄙小人,不要每次都威胁我。" 虽然不甚明白他干嘛要压倒她,不过他会拿来威胁她的,一定是她讨厌的事。   " 那你就乖乖的。" 她撇过头,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每次都被他欺负,她怎么那么可怜。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不恨他。她一向最讨厌别人骗她的,可是她竟感到有些欣喜,她肯定是脑袋坏了。   这个人骗了她这么久,应该要把他丢到河里喂鱼的,怎么心中还会有些高兴,该不会她有被虐待倾向吧?   " 若是你会说吗?还是继续隐瞒?" 他都给她线索去猜了,她到现在才知道,也不能全怪他。   " 我当然是……" 不会说。   但她死也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不然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 你当然不会说,那天若不是你一时失言,或许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你是来报仇的。" 她的性子他早就摸透了。   她瞪着他," 你知道吗?你的个性很差。" 他不知道吗?有些事别说出来比较好。   他突然吻了她一下,"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要比个性差,她绝对不输他。   " 我该把这话当作恭维吗?" 她斜睨他。   她的个性本来就不好,她犯不着为了一句实话而跟他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 随你。   他抱着她亲吻,这几天一直没机会碰她,这会儿不好好享用个够岂不浪费?   " 喂!我跟你在吵架耶!" 这人瞎了还是聋了?没看到她正很不高兴的瞪着他吗? 她讨厌他吻她,每次都吻得她像生病一样,整个人变得怪极了,她不喜欢这样,感觉好像笨蛋。   " 你可以别理我。" 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跟她吵,她爱怎么说都行。   " 你说这什么话?你当我是疯子在这里自言自语吗?" " 那就别说了,我们来做别的事。" 说着话的同时他忍不住的吃她豆腐。   " 我才不……唔!" 他真的很讨厌,还叫她别理他,现在他连嘴都封住了,她要怎么说呀?   第十章   嘿嘿嘿,今天是她开工的好日子。   前三天准备到快昏倒的东西今天终于派上用场,她精心设计的陷阱就要发扬光大了,她真的好高兴嘱!   这次,有个女人要她杀一个人,由于是第一宗生意,玉灵剑便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她们灵山上的人从不杀人,所以她让老天爷决定那人的生死;因此,她陷阱照做,就看对方的命大不大了。   她事后一定会好好超渡那个可怜人的,阿弥陀佛。   身边蚕蛊冰丝系着的花朵晃了下,这表示有人进了那道破烂的大门,她的猎物上门了。   没多久,当第二朵花剧烈摇晃的时候,表示猎物已经陷入她在前庭所设的流沙坑。   但她的流沙坑显然困不住那狡猾的猎物,马上她便听到屋顶上传来的声响。   嘿嘿,若真以为她只做那些小陷阱可就大错特错了,他千不该万不该跃上屋顶的,这下子那猎物要活命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了。   啦!   屋瓦立时下陷,她兴奋得睁大眼躲在角落,偷看她一手策划的" 陷阱屠龙记" ……   如雨般的飞嫖朝那猎物疾射而去,地上也放满了毒蛇和捕兽夹。这样精密又万无一失的机关肯定没人破得了,当然她也不觉得那人破得了她精心设计的阵仗。   她是很笃定自己不会输啦,可老天好像特别眷顾她的对手,瞧他灵活的转动手上的剑,挡下她弄了好久的飞镖雨;飞镖顺势落下触动捕兽夹,捕兽夹接着- 一合起,她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到的毒蛇,也在他的剑下化为一缕缕孤魂。   天!不会真那么厉害吧?   她不信邪的扯下旁边的一只活结,马上又有一支支的飞镖从各处射了出来,钉在墙上。   这些飞缥的数目比刚刚少了很多,只有二、三十个左右,但每支飞缥后都系着一条浸了油的绳子。   " 我就不信这样你会没事。" 她用准备好的烛火引燃其中一条线,错综复杂几乎布满整间屋子的绳子迅速燃烧,被困在绳子中间的猎物马上身陷一片火海。   被烧死是件很痛苦的事,她也不是那种狠心的人,只要他昏厥过去,她马上让他脱离苦海。   可对方的能力之高,显然在她意料之外。   只见他手上的剑挥了几下,马上就将四周的绳子给切断,那些着火的绳子立刻往两旁弹回,瞬间就将他身边的火海撤去。   哎呀!他怎么这么厉害?   她想看看对手到底是什么人,可前面的熊熊大火让她瞧不清楚。   这么厉害的人她若不问出其大名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她看了下四周,现下只好硬闯了。   她摸了摸头发,还好扎得很紧,若是一个不小心发带松了被烧成火焰头,那就不是难看两个字了。   她将湿巾紧紧绑好掩住口鼻,提气往前迅速跑去;一个不小心便绊到脚往前扑倒,正好跌在那人的脚边。   完了,想她玉灵剑美好、绚丽的一生眼看就要提早结束。古人说得好,好人不长命,她这百年难得- 见的大好人就要香消玉殒了,凶手就是这人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   " 枫师兄,怎么会是你?" 她真是又惊又喜,想不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对她疼爱有加的枫师兄。   虽然很高兴能遇到他,可是她花了三天所做的陷阱全被他毁了,这可是她最得意的作品耶!   这对她打击太大了。   " 剑儿,你做陷阱的功力越来越好了。" 难怪会觉得熟悉,这里有大半都是灵山上常看得到的陷阱,不过刚刚不知被什么砸到脑袋,他觉得头" 真的吗?" 她惊喜的露出笑容,可马上又变得失望," 可是还是没用,我连你都困不住。" 从小就是这样,她的陷阱对枫师兄几乎是毫无作用。   他真是厉害得讨厌,害她乱没成就感的。   " 这次有用" 律灵枫终于受不了晕眩感,眼一闭马上倒地不起。   " 枫师兄!" 他为什么突然昏倒?      " 他是谁?" 天傲残一脸不悦的瞪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问着坐在一边守着的玉灵剑。   他才出去几日她就带个男人回来,她当他死了吗?   一直拿后脑瞧他的玉灵剑终于回头看他,一双哭得如核桃般的红眼睛蓄满了泪水。   " 残……" 她扑进天激残怀里,伤心欲绝的哭着," 我好怕、好怕他死翘翘。呜……" " 他是谁?" 尽管极度不悦,但看到她这副脆弱的模样,他怎么也气不起来,只有心疼。   " 他。他是枫……呜……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啦!" 怎么办,他都已经睡了好几日了,为什么还不醒?大夫明明说没什么大碍的,那一定是庸医。   可她也让他吃了很多救命仙丹,他不应该还昏迷不醒才对。枫师兄呀,求求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这点非常重要。   " 你干嘛问这个呀?" 她在伤心难过,他应该好好安慰她才对,可他却一直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他说喜欢她根本是骗人的。   " 不说清楚,我马上丢他出去。" 他绝不让这个男人有机会把她带走,她是他的。   " 不行啦!他差点就被我弄死了,你丢他出去的话,我、我……" 怎么办,她要说什么才能说服他?   " 嗯?" 哼!看她紧张成这样,他看床上那男人更是不顺眼。   " 我就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只要他够在乎她,这么说应该能阻止他。   该死!她竟为了一个男人打算离开他!   " 他对你真有那么重要?" 他一脸阴霾的瞪着她。   " 当然重要。" 不然她干嘛要威胁他?   天傲残冷冷的与她对峙,突然转身就要拉起躺在床上的律灵枫,却被她阻止。   " 让开。" " 为什么你要把他赶走?" 她不明白,他明明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我会照顾他,不会麻烦到任何人的。" 现在住在他的宅子里,她自然不敢要求太多。   " 让开。" 还亲自照顾他!到底在她心里他有多重要?那男人又是谁?   " 残……" 她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过,感觉好无情,她不喜欢这样,她不喜欢他这样对她。   他看着她,她眼里虽有悲伤,却丝毫不肯妥协。   他突然将她拥进怀里,低头便攫住她的唇,疯狂的吻着她。   好烫、他的吻好烫,而且似乎有些悲伤……   他放开她,什么话也没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这么自她眼前消失。   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胸口,原本以为哭干的泪水又夺眶而出,落在地上晕成一朵朵泪花。   好痛……心……好痛!   " 残" 为什么他会这样?他刚刚问了她什么?   她仔细的回想着刚刚见到他的情形,以及两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一时之间也不太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生气。   难道他这反常的言行都是……因为她?   " 笨蛋。" 她又哭又笑的,终于弄清楚他就是在吃醋。   他真是莫名其妙,枫师兄跟她,其实就跟兄妹一样呀!      玉灵剑背靠在一面围墙上,假装优闲的左右看了看。   很好,都没人。   她转身跑了几步后,攀上围墙观看里面的情形,恰巧围墙里也没什么人。   很好,那她就过去……   " 嗯!好,好巧。" 她尴尬的看着身边多出来的人。天傲残是何时过来的,她怎么没发现?而且他身边竟还带了个姑娘!   唔,她似乎有些了解他前几日的心情了,她也不喜欢他身边有另一位姑娘,那种感觉,还真是酸得挺难受的。   " 你在这儿做什么?" 明明不想管她的,却又忍不住想知道几日不见,她都在做些什么?   " 我……没什么。" 擅闯民宅的事还是不说的好,谁知道那位姑娘口风紧不紧,要是她事情还没办成就失风被逮,那可就惨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 婷儿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他看得出来她有所顾忌,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这个地方来。   虽然想不理会她,但他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想知道她过得如何,就算远远的看着她为那个男人忙进忙出的,他也不愿离去。   如今她在这里,是不是那男人要她来的?   " 很抱歉,恕难奉告,告辞。" 是呀,她不是外人,真正的外人是她玉灵剑。   或许他上京城就是为了找这位婷儿姑娘,或许他根本就不是误会她跟枫师兄,而是拿枫师兄当借口罢了。   现下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翻墙进到别人家里,还是等晚上再说吧!   " 等一下。" 莫婷儿拦下她," 玉姑娘很忙吗?有没有空一起喝杯茶?她对玉灵剑很好奇,自然不能轻易错失认识她的机会。   连一个陌生人都知道她是谁,她还真出名。   " 非常抱歉,我还有事,你们请便。" 算了,难过有什么用,还是眼不见为净比较好。   她想走,但这次挡在她面前的却是天傲残。   " 你……" " 天傲公子还有事吗?" 她打断他的话,客气生疏的退一步望着他,不管心正隐隐作痛,她就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在他面前。   她真当他是陌生人!   这事实让他原本低迷的心情霎时跌到谷底,他的脑子好像停摆了一般只剩一片空白。   他不要与她形同陌路!   " 不耽误你们了。" 玉灵剑绕过他们,马上走出小巷子。她不想再看到他,不愿再想他了。   不管是什么回忆,只要是跟他有关的,她都不想留;留下,只会心伤。      " 枫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看好未来的嫂嫂,不会让你失去她的。" 玉灵剑坐在床边,整个人趴在律灵枫身上。   唉,她心情好差。   " 发生什么事了?" 全身几乎动弹不得的律灵枫关心的问,她显然有些失魂落魄。   这跟平常的她差太多了,就算他是瞎子也感受得出来,她有心事。   " 没什么,只是好想大家。" 她不要枫师兄为她担心,他的心情不会比她好,她不能再拿事情烦他了。   " 剑儿……" 她这分明是有事瞒他。   " 枫师兄,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对不对?" 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语意中有着深深的昔恼。   她觉得好烦喔,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现在只想一直赖在师兄身边,感受他亲人般的温暖及呵护。   " 那奇怪的动物来了。" 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这几日他常听见,但却只限于听到,那人从不进屋里来。   她置若罔闻的轻叹口气," 枫师兄,我们今天要搬出去,这里不能再住了。" 她虽然犹豫,但还是说了。   天傲残避着她,是不想再见到她;而她也死心了,如此一来她更没立场再待在在这个有他的地方。   " 我住哪里都行,但这样你就会快乐吗?" 若换个环境就能改变心憎,那么世上就不会有郁郁寡欢之人。   " 至少不会触景伤情。" 她与他越来越没有交集,待在这里只是徒增感伤。   " 剑儿。" 律灵枫要她将耳朵靠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马上令她脸色一变,起身即冲了出去。   " 大胆小贼,竟敢偷听,看我不剥了你的……   " 呃!" 残……为什么是他?   " 我有话问你。" 有件事不弄清楚,他将来定会后悔。   " 你请问吧!" 她硬生生的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本想质问他有何资格要她回答他的问题,可一想到她正站在他的地盘,不论如何都没立场大声说话。   " 跟我来。" 他习惯性的要拉玉灵剑的手,却被她避开。   "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了。" 她故意四处看看,就是不看他。   很好,看来她当里面那男人是自己人,那他呢?   " 他是谁?" 他常看到她亲昵的趴在那男子身上,要说他们俩没关系,谁也不会信。   但他今天还是来问她了,他想知道他与她的关系,他就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那男子。剑儿的心里一定有他,他没必要呆呆的放手让她离开;何况真要抢的话,他也不见得会输。   " 我师兄。" 她不想与他多废说话,反正也没必要瞒他,早说晚说都一样。   不过,现在这样算晚说吧?他这几天一直避着她,让她心情恶劣到了极点,直想把他提来打一顿,以平息自己的怨气。   " 就只有这样?" 他听过她称呼里面那男人为枫师兄,但他们亲呢的举止却很难不让人生疑。   " 信不信随你。" 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玉灵剑丢下话便转身进屋,还将门给关上落锁。   " 剑儿,开门。" " 我问你一个问题。" 原本心情极度不悦的玉灵剑,一看到躺在床上、转头若有所思看着她的律灵枫;暮地,她觉得她跟枫师兄比起来算是幸运的吧?她都害他不能动了,再让他担心更对不起他。   " 开门我就让你问。" 天傲残在门外像是威胁地道。   闻言,玉灵剑只得开门。   " 那个姑娘……你叫她婷儿的姑娘,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不自在的低着头。他要笑就笑吧,反正问清楚她也比较没有遗憾。   " 她是华曜的表妹,那天只是碰巧遇上。" 果然没错,她果然相当在意莫婷儿的事。   出现在门后的她不再是那副瞧见路人甲一般的陌生眼神,但却看得出她眼中的一抹温色。   会发脾气就表示她的不满减轻了不少。   " 你为什么会到京城来?" 他说过工作上的事久久来看一次便成,听说他前阵子才到京城来,不应该这么快又到这里来才对。   天傲残没回答她,伸手便将她搂进怀里,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她又回到他身边。   " 还记得华曜曾问你要不要到尚书府坐坐吗?"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华耀随口问出的话,但他却记得很清楚。   " 有吗?"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到现在仍不太相信他们已经误会冰释了,这不会太快了吗?   " 有,你忘了?" " 忘得一干二净。" 华曜的话不像银子那么吸引她,会忘掉也是正常的。   " 后来我向他提了几次,他才告诉我……" 他看着玉灵剑," 你可能是他失踪的妹妹。" 什么?妹妹!   " 不会吧?" 她怎么可能会是那家伙的妹妹?   " 这次会随你到京城,也是要找机会带你去见华尚书及夫人。" 这才是他带她到京城的目的,顺便求她嫁给他。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是……   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 枫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