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比尔  作者:元笙   楔子   西元一六四八年 中国   码头上,一片忙碌景象。   一名明媚动人的少妇牵著一个小女孩朝一艘商船走去。小女孩年约十岁,一蹦一跳的跟在少妇身边,灵活的大眼睛好奇的转来转去。   少妇衣著简朴,小女孩却穿著”袭光鲜耀眼的新装。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她们的打扮显得格格不人。   “娘,咱们是不是要大船去找爹爹一.”小女孩抬头询问少妇。   “是啊!”   “好大的一艘船啊!娘,咱们要多久才能到达爹爹的家?”   “大概个把月吧!!”少妇不确定的说。   “请问你是苏女士吗—.”船长.瞧见她们,。止刻迎上前来,以生涩的汉语问道。   “是的。”   “太好了,我已经等你们两天了。坎莫公爵托我将你们送到英国,请跟我上船吧!”   “麻烦您了。”少妇柔柔的说。心里虽有些踌躇,脚步却没有停止,牵著小女孩的手走向不可知的未来……   第一章   西元一六五八年 英国住东印度丰岛的船上   “海神号”是杰斯.克莱得姆伯爵所拥有的商船中,他最喜爱的一艘。   在海运开启各国间的商务往来後,海神号精良的设计更是所有造船业者模拟的对象。   三十岁的杰斯是去年才承袭爵位的。老伯爵去世了以後,杰斯不得不放弃热爱的海洋,尊心管理自己名下的产业。当然,偶尔也会籍著到各国巡视事业的机会,重回海洋的怀抱。   但如今的他跟以前放荡不羁的杰斯比起来,已明显收敛了许多。   这次海神号便是载著他与狄瑞.葛兰伯爵到东印度群岛,验收其所投资的成果。   杰斯与狄瑞不仅是事业上的夥伴,更是莫逆之交,他们相识在东印度群岛上。当时两人同时看上了一处矿区,为了不恶性喊价,让第三者坐收渔翁之利,因此决定共同经营。两年后的现在,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拥有独特的眼光,这座矿坑使得他们累积了更多的财富。   夕阳照在海神号上使其更显英姿。杰斯站在舱房内唯一的一扇窗边,欣赏著落日馀晖.   狄瑞则坐在背对书架的椅子上,双脚搭在书桌上优闲的晃著。   “如果肯尼能帮我设计另一艘海神号,或许比尔就无法胜过我了.”狄瑞自言自语的说。   “别这样,狄瑞,”杰斯好笑的看著他的朋友,懒懒的揶偷著,“连你的风度也一起被比尔掠夺了吗?”最近他才知道,狄瑞不久前才被海盗比尔洗劫过。   “那个家伙真是厉害,我敢打赌,就连你遇见他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狄瑞英俊的脸庞闪著不服气的光芒。   杰斯耸耸肩,并不答话。   杰斯与狄瑞是两种不同典型的人物。同样是六尺三寸高的男人,若说狄瑞的长相是干使,那麽杰斯便是容易使人出卖灵魂的魔鬼。两位受女性欢迎的程度自是不在话下,但狄瑞对女性的态度是大公无私,甚至来者不拒;而杰斯则除了“有需要”外,皆以嘲讽的态度面对。   “说到比尔,三个月前他的’拜访’,把我船上的货品整个移到他船上,临走前还告诳我,说我的帐单已缴清了。老天!我什麽时候欠他债了?”狄瑞懊恼的向杰斯抱怨。   杰斯低沉的笑著,“或许他在为你的某个风流债索取遮羞费吧!”   “遮羞费?”狄瑞大声的抗议著。“从没有哪个女人值得我为她付出一整船的货品!”   “除了货品,你的人员损失多少?”杰斯好奇的问。   “还好没人死亡,只有几名船员受伤。”狄瑞回忆道。   “这个比尔居然只是掠夺而不杀戮?”杰斯若有所思的喃哺著。   “好像如此,两年来海盗比尔的事迹是每艘商船的梦魇,但倒也没听说过此人是嗜血魔王。”   “他长相如何?.”   “不知道。他都戴著面具,而且不多话。至少上次在我船上是如此。整个过程他都没诉一句话,除了临走前的那一句……”说到这里,狄瑞厌恶的翻了白眼,“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手下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海盗。”   杰斯忍住笑,“那‘最後一句’,你听得出他的口音吗?”   狄瑞瞪著杰斯,最後叹了一口气。“知道我在想什麽吗?我希望有一天你也会被比尔看上,如此一来,我才不会对你的取笑毫无招架之力。”   “哈!”杰斯夸张的笑了”声。“如果比尔选上了我,那就表示他的好运已经用完了。”   “杰斯,你想想,我的手下个个身手也不错,但真正交战起来,胜负很快分晓,而且该死的,我的剑术居然比不上他,当他把剑架在我脖子上时,我还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狄瑞的剑术在英国是赫赫有名的,虽然比不上杰斯,但也是一流的,比尔能胜狄瑞,表示他的剑术造诣不低,当然还要加上他的运气。杰斯沉思著。   “他的口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声音吵哑,但不低沉,好像刚刚变声的少年。”狄瑞继续回想。   “他或许是故意装的。”杰斯判断,”如果他真如你所说的高杆,而且能统驭一艘训一精良的海盗船,绝非一个少年所能为的。走吧!”杰斯往舱门走去,决定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不要再谈那个该死的比尔了,我们去喝一杯吧!把这个恼人的问题交给我们伟大”皇家海军吧!”   “皇家海军?”狄瑞咕哝的跟在杰斯後头,”那些笨重如牛的船舰只怕发现比尔时,比尔早已逃离射程范围了.”   杰斯大笑了起来:”当心!摄政王不会喜欢这句话的。”      比尔站在甲板上看船员们卸货,短短的落发不驯的迎著海风纷乱的飞舞著。   这个岛如今已成为她无法割舍的地方,望著岸上欢迎他们的居民——妇女们高兴的看莫她们的丈夫,母亲终於盼见儿子平安归来,小孩高兴的跳跃著、喊叫著。   她看见不远处,汤姆将小比尔高高的举起,并亲吻著他的妻子贝丝,比尔不自觉的露山了微笑。她爱这些人,她这麽告诉自己。   这次的出海收获颇丰;而这一整船的高级货品,还得感谢那叫什麽狄瑞的。他好像是个贵族,她开心的想著,当她用剑架著他脖子时,那副受辱的表情教她回味了好久,尤其他一直喃喃的嚷著:“这怎么可能?”这使她临走时忍不住取笑了他一句。   事实上,比尔觉得他并不心疼船上那些货品,而是不相信为什麽会让剑跑到自己的脖子上。   愚蠢的贵族,她心里骂著。   因为他们从一出生便不知道什麽叫贫穷,只计较那些荣誉、外貌……真是肤浅又可怜。   她撇撇嘴,不屑的摇头。虽然如此,她还是感谢他的慷慨,因为这些货日叩可以使他们的目标更早完成,而且再这麽下去,不久这些船员们便不需要再冒生命的危险,去侵略别的船售了。   不错,他们正是人们嘴*的海盗。比尔涩涩的想著,但她从不後悔自己的选择。      十岁那年的船难,比尔与同船的李奇是唯一的幸存者。大海把他们冲到此岛时,惊吓使得比尔几乎有一年的时间无法说话。幸亏岛上的居民热心的帮助了他们,而玛丽妈妈更是视她如己出,抚慰了她的心灵。玛丽总是告诉她,她是上帝赐给自己最好的礼物。想到此,比尔的眼神温柔起来,比他她八岁的汤姆_玛丽唯一的儿子,更是保护她不受其他孩的骚扰,因为那时的比尔实在长得太娇小了,看起来就如同瓷娃娃般的易碎。   有一天李奇突然来找比尔,想将她带回山上教导,为此玛丽与李奇狠狠的吵了一架。*为李奇是个奇怪的中国人,他到岛上以後,并没有与岛民一起居住,而是独自住在深山里.且从不与人打招呼。   如今他要带走比尔,虽然他们是一起来到岛上,但玛丽认为这个古怪的中国人无法细人照顾比尔,因此坚持不从。最後,玛丽是因为比尔愿意跟李奇走而让步。往後的几年里,比尔几乎都在山上度过,鲜少下山来。而玛丽也发觉,山上的日子使比尔的身体更健康了,也就不再反对。   李奇是一位传统的中国武术专家,他收了比尔为徒,开始教她正统的中国武术。他告告比尔,中国有种四两拨千金的武术,因此虽然她的力气无法赢过男孩子,但可以用灵活的技巧来取胜。   比尔对李奇的话持保留的态度,但因心无旁骛,所以进步神速。事实证明李奇没有骗她,这位恰似中国社会里典型老古板的师父教给她的武术,使比尔往後受用无穷,渡过了许多难关。   比尔十四岁的那年,大海又送给岛民一位医生——麦克。麦克有一颗漂泊四海的心,是一位典型的英国绅士,船难使他随遇而安的留在岛上,直到遇见比尔——一位他忍不住想关心的女孩。他教导比尔正统的英文发音及阅读书写的能力,以及英国上流社会的剑术。   慢慢长大的比尔也逐渐发觉岛上这些善良的居民们生活十分贫困。十七岁时,在她的芾画下,与岛上的年轻人共同建造了一艘简陋但实用、快速的船,他们决定出海,声称要改善生活环境,在居民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了海盗的生涯,也因此岛上贫困的生活有了转机。      贵族的船货使得岛民忙了好一阵子。比尔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教导妇女们该如何改造所得来的货口叩。对於饰口叩、珠宝,比尔有独特的设计天分,毫无经验的她,所修改过的珠宝不但可以卖得高价,而且常常供不应求。   贫穷的人审视一件珠宝的价值,通常会不知道如何估量,而要将珠宝变更成另一种样式更是难上加难。要知道,一颗昂贵的宝石如果样式粗鄙、做工简陋,价值便会大打折扣。而比尔不但能使它们索得好价钱,又能成为炙手可热的商品,证明她有著天生的独特眼光。   加工的事情告一段落後,比尔等人又回到船上,销售的事情就交给另”艘船——”天使二号”去处理。   可惜这次运气显然不佳,在海上已过了一个多月,仍没遇上“大鱼”,一无所获的他们仍在海上打转。   比尔见船员们无精打彩,自己也提不起劲,於是下了甲板,进人主舵房。   “有没有发现什麽,萨多?”   “除了你那两只海豚还跟著我们外,连个影子也没见到。”   “大家都没精神了,我们停在这*一会儿吧!叫大夥下去玩玩水,舒解一下倦怠感。”比尔交代著,顺手接过萨多掌舵的工作。   跳水声夹带著吆喝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比尔放下舵把船稳住後,也跟著出去。   好久没跟她的哥儿们——两只海豚,一起戏水了,炎热的夏季使得比尔也忍不住急著一往下跳。   “咦,查尔斯,你不下去吗?”看见查尔斯在船舷收著绳子,没打算下水的样子,比一不禁疑惑的问。   “不了,你快下去吧!你看,那两只小朋友在呼唤你呢!”   比尔顺著查尔斯的目光看去,海豚们正兴奋的跃出水面。”那船上就拜托你了!”然后如鱼般的跃人海中。   其实观看比尔与海豚们戏水才真是一大享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比尔才会卸下自己的伪装,像个孩子般自在快乐的玩耍著。看著比尔站在海豚身上,一跃而上的在空中翻了个身又没人海中,咯咯的笑声传人查尔斯耳中,令他脸上也不禁泛出微笑。   比尔十二岁的那年,由於一次意外,使得查尔斯开始注意到比尔的存在。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比尔当初是用什麽方法打败了比她高出两个头的自己,而且还让他躺在床上半个月。   年复一年,比尔渐渐由娇小玲珑蜕变成亭亭玉立、秀丽出尘,查尔斯忍不住的深深受她吸引。然而想到自己是大老粗一个便自惭形秽,他觉得只要能待在比尔身边,也就无所求了。   也不知愣在那儿多久,直到海面上突然增加了一个不该有的黑点,查尔斯才警觉了起来。   “喂!有状况!”他往下吆喝後,立刻就著绳索攀上桅竿,想扩大自己的视野。   船员们快速的上了船,拉起了锚。萨多往主舵房走去,比尔跟汤姆也一起走了进来。   “英国船。商船,吃水重。”查尔斯的声音传了下来,船员们起了一阵兴奋的喧哗。   “太好了!终於遇上条大鱼了!”汤姆也兴奋的叫著。   “知道是哪艘商船吗?”比尔问著外头的查尔斯。   “我看看,嗯……英国皇家标志,好像是海神号!”   “有没有海神号的资料?”她问汤姆。   汤姆翻阅桌上的文件。“海神号,商船,配备武器,人员训练精良,是一流的等级。哇!这仗有得打了!”   比尔望向外面,船员们个个摩拳擦掌的布置著战斗位置,她心*突然涌起”阵不安。   “我看回避好了.”她放低了音量,小声的向汤姆说著。   汤姆像是在看稀有动物般的审视比尔。“嘿!怎麽了?”他上前搂住比尔的肩膀,“我们好不容易才碰上的耶!"   比尔走过去重新翻阅海神号的资料。“太精良了,我觉得不安,纵使胜了,我们也一定损伤不少。太冒险了!”她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英国船都只是纸老虎而已。”汤姆的手在空中夸张的比著手势。“上次被我们洗劫的贵族不也是如此吗?而那艘船在英国也属一流的配备,结果还不是两三下就被我们摆平了?   “好了!不要再犹豫了。”他拍拍比尔的肩膀,给比尔一个鼓励的微笑。“不然就灭白己威风.你看,大夥都在等你下令呢!”   比尔望著大夥期待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目标海神号。各就各位,准备战斗位置。”   船员们欢呼了一声,兴奋的散了开去,比尔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   她回到自己的舱房,换下湿透的衣裳。在这艘船上,比尔所得到的待遇和其他船员并无不同,但碍於性别的关系,她拥有一间私人舱房,而这间舱房也与其他舱房一样,并无特件的布置,一个洗脸台、一个夜壶二个置衣柜兼椅子,以及一张床,另外还有搁置在床上的几本书,和墙上挂的一把创。   比尔走到衣柜前蹲了下来,从底层拿出一条白绫放在床上,然後慢慢的脱下湿透的背心、衬衫,及湿透的内衣和长裤。   亭亭玉立、纤腰圆臀的身躯呈现了出来。比尔毫不在意的拿起床上的白布条往自己的胸前捆起来。她讨厌捆这鬼玩意儿,但令天背心已被海水弄湿,无法再穿了,所以必须使用这东西,以免不小心被敌人看穿了她的身分。   穿戴妥当後,她又从衣柜里拿出了面具。她有许多各式各样不同的男人面具,狰狞的、残酷的、满脸胡须的……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不以特山正的形象出现,方不致成为被追捕的对象。   令天,她决定戴满脸胡须的面具,这些胡须都是真的,是查尔斯要夥伴们蓄了三个月,然後剪下来一 一黏在面具上的。她戴上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让她的心情稳定了许多。一切装扮打点好後,拿下挂在墙上的剑,吸了口气,她就走出去。   船上的一切动力装置皆已停止运作,并挂上英国的旗帜。他们伪装成抛锚的船只,於情於理,同属英国籍的海神号一定会停下来询问,并适时帮助。比尔隐藏在暗处,静静的看若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猎物。   甲板上,查尔斯及汤姆和其他五、六名船员正不停的向海神号挥手求救,其他的船员则和比尔一样,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海神号上,杰斯结束了东印度群岛的巡视工作,狄瑞自愿留下来处理後续的杂事,因此杰斯独自回来。回英国的航行还需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因为船上载满了货物,所以虽已尽速赶跎,但却行速度仍缓慢不少。他希望能赶上与麦隆.坎莫伯爵会晤的时间,否则将损失一件良好的扩展计画。   自己已年过三十,此次回去该好好考虑终身大事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好延续克得姆家族的子嗣。虽然风流在外,但他谨慎的不留下任何可能影响婚姻的问题。不像狄瑞,与他一样是独身,但外面的私生子不知有多少,而狄瑞却乐得轻松自在,反正以後只要从那些孩子中挑个有出息的来当继承人就好了。所以如令狄瑞仍逍遥自在,而杰斯则必须站在船边思索著谁有资格胜任克莱得姆伯爵夫人的头衔。   “大人,两点钟方向有英国船求援。”了望台上,吉姆的声音传了下来。   杰斯拿起望远镜朝两点钟的方向看,约有五、六个水手正向白己挥手求救,他再望向做身的吃水位,根浅。   对方的船上并无什麽货物,他起了一丝疑心。一般商船以货易货,船身的吃水应该不会这麽浅。於是他下令船员们守备,并命令舵手往两点钟方向驶去。也许他们被洗劫了,他心想著。      比尔看著越来越近的船,除了甲板上的两个人外,并没有其他的船员站在那儿好奇的张望。这与他们以往洗劫的船只有所不同使她又多了一份戒备,这使她紧张。   她望向藏匿在暗处的夥伴寇克,他还向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哎!她的夥伴们都这麽有自信,她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   船已到能看清楚船身的距离,这真是一艘雄伟的船只,船如其名。但这不是比尔产生惧意的原因,经验告诉她,这也有可能是一艘虚有其表的船。   甲板上的两个男人个子差不多高,其中一位留著大把胡子,是位中年人,虽然高大,看起来却满和善的——不足为惧。她心里暗暗下了个评语。   她把眼光调向另一个男人,心突然像被闪电击中般大大的震撼了一下,并产生一股寒意。有史以来第一次,她发觉威胁感笼罩在她的四周。   怎麽了?为什麽她感觉害怕?男人的高大吗?不!男人脸上的冷漠吗?不!   是那男人的气势!   气势是自然形成无法伪装的。若一个人的气势能让自己感到压迫,那表示这个人的实力不是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就是在自己之上。   她真的感到忧心了,背部的鸡皮疙瘩不断的冒出来。但现在制止也来不及了,对方已与他们的船并列,跳板也已放上,她的夥伴们正全神贯注的准备厮杀出去,现在怎能喊停呢?   会自乱阵脚,全军覆没的她只能告诉自己,或许这艘船只有这个男人足以构成威胁,其他的船员即使再怎麽不错,应该也比不上她这些把性命放在刀口上的夥伴们,何况这些夥伴又经过长时间的特别训练。   她稳住气息,待会只要专心对付这个男人,其他的交给夥伴们应该没问题的。这男人身上没携带武器,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先制伏他,以他当筹码,那就事半功倍了。      事情是怎麽发生的,比尔没看清楚,只知道汤姆与对方那个大胡子攀谈时,无意间做”个动作,寇克见状首先冲杀出去,接著大夥儿也跑了出去。比尔错愕不已,急忙也跟了山去。   她不断的架开周围的障碍,朝那男人逼近。查尔斯已经拿著刀子不断的攻击那个男人,   只见那男人手中虽没武器,但高大的身躯却异常敏捷,他灵活的闪躲查尔斯的攻击一边慢慢的朝主舵室退去。比尔知道主舵室一定放有武器,而自己前进的速度太慢,始终没法什近距离,她心里焦躁了起来。   该死的!她心中暗暗诅咒,对方的这些手下似乎不怎么好对付。她的剑忍不住下了重手,刺穿了对方几名船员的手臂。   这个方法果真起了吓阻作用,她前进的速度快多了,但那男人也拿到了武器,开始反塾查尔斯。   那男人的剑术就如当初她所想的一样,是一流的。转瞬间,查尔斯已由攻变守,而且险象环生。   突然,查尔斯中了一剑倒下,就在那男人毫无犹豫的想一剑刺人查尔斯的心脏时,比尔架开了它。   白己的这一剑居然如此轻易的被架开,杰斯本能的收回剑,护住自己,看向新敌人。   个子短小、身材瘦削,长了一大把脏乱的胡子,还戴了个眼罩。   “哎!”他低声下评论,”真是个不称头的男人。”然後对上敌人的眼睛。   乖乖,想不到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居然有如此清澈的双眸。他愣住了,再看看这大胡子拿剑的架式及沉稳的气度,是个高手哪!   “你是谁?”杰斯想知道对方的身分。   “比尔。”盯著他,比尔冷冷的回答。   “比尔?海盗比尔?”杰斯有些讶异自己真的碰上海盗比尔了。   见对方没有回答,杰斯忍不住又重新打量对方。以海盗比尔的威名而一肓,真难想像对方的外表是如此的不具威胁感,可是直觉告诉他,对方真的是海盗比尔没错。   他突然想到狄瑞当初败在这小家伙手上的情形,忍不住笑出声来。   比尔不知道这男人为何突然发笑,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对方分神的时候。她的剑如闪电般的快速刺向对方,而杰斯的应变也的确够快,他反身侧向一边,但仍被比尔划破衣袖。   “好!陪你玩玩!”杰斯”边说一边迅速的还击,“让我瞧瞧海盗比尔有什麽能耐。   比尔步步为营,并不理会男人的嘲讽。对方用的是她了若指掌的西洋剑术,因此她也用西洋剑法还击,但融人了一些中国武术。对方或许剑法比她好,但运用自己的小巧及灵活.想必可让他忙一阵子,而且这种男人通常是心高气傲的,久战不下就会开始心浮气躁,那一的机会就大了。   不知格斗了多久,比尔突然发觉打斗声变小了,四周慢慢的静了下来,男人突然将比尔的剑往旁一隔。   “看看你的四周吧!比尔!”   虽然当初就知道海神号不比一般的商船,但当她回头看时,仍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夥伴们有的毫无知觉的躺在甲板上,有的受了伤,对方的剑还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还有其余的数人正在做最後的抵抗。她脸色惨白,马上联想到这些夥伴们上断头台的情景,想著他们的父母、妻儿无法再见到亲人的悲伤眼神。而这一切全归咎於她的警觉性不够,明知不对劲,却不制止夥伴们的行动,仍一意孤行。   不行,错误已经造成,她一定得不惜任何代价来挽救他们。她望向男人,心中充满了无比的决心。   杰斯发觉比尔真的有双全世界感情最丰富的眼睛。像刚才比尔看向夥伴时,眼神就流露著受伤与不忍;而现在看向他,眼神又有著孤注一掷的决心,难道他还想做困兽之斗?   “你的手下们已全完了。”虽然对比尔充满兴趣与好奇,他仍冷冷的提醒。   比尔内心急遽的运转,要如何使她的夥伴们离开险地?若要挟持此人,只怕她自己也一多大的把握。遇上一个比她还强劲的对手,她该怎麽办?   “赫赫有名的海盗比尔是不是第一次惨遭滑铁卢,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川”   比尔望向声音的来源,是个三十多岁的福态男人。他正粗鲁的踏著汤姆的脸,而汤姆已经毫无知觉了。   比尔好心疼,她愤怒的看著那个臭男人,灵光一闪,低沉的说:”虽然如此,但现在对付你还是绰绰有馀。”   那男人的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跨过汤姆便要上前挑衅。   “克鲁斯,後退,小心他的激将法。”杰斯命令著。   克鲁斯及时煞住脚,阴沉的看著比尔。   比尔瞬间将头转向杰斯,狠狠的瞪他一眼,原本清澈的黑眸已转变成两泓深潭。   海盗头子发怒了,杰斯想著,警觉性不由得提高,小心提防他的突击。杰斯已经完全拾起对他的轻视之心上”小”家伙真的很难缠,难怪能在海上横行这么久,不过既然被占己遇上,就一定要擒住他。如果让他溜了,消息传回英国,必会让自己辉煌的纪录留下污点,更别说还要面对狄瑞那副嘴脸了。嗯,或许把他激怒,反而有利於自己的胜算呢!   比尔慢慢的收回自口己的怒气,她绝不可以再犯错,夥伴的命都在她手上啊!她慢慢的移至船舷。   杰斯惊讶的看著比尔,他想逃吗?他不顾全船的人了吗?早先在他眼神中看到的担心。是自己的错觉吗?   “比尔,你要抛弃夥伴们独白逃跑吗?”他不屑的看著比尔。   “海盗是没有道义可言的,不是吗?”比尔不在乎的回答。   原来这才是比尔的真面目,杰斯感到嫌恶。“你以为我会让你从我手中逃跑吗?”   “哦……”比尔扬起眉,嘲讽的问道,“你’以为’你的胜算有多少?”   杰斯不回答。   比尔默默的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回一,然後平静的开口,“放了他们,我就留下。   整条船突然静得毫无声音。   “不!”反对的声浪此起彼落。   汤姆不知何时醒来,首先叫道:“比尔,不可以这样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克鲁斯踢了一脚,又昏了过去。   比尔看了一眼视她如手足的汤姆,玛丽妈妈还在盼望著儿子的归返,她不能让玛丽妈妈伤心啊!   比尔知道自己的价值,杰斯想著。抓到比尔等於成为英雄的象徵,摄政王甚至还昭告于下,谁能抓到比尔便颁发荣誉勋章。事实上,他没把握能抓到比尔,纵使自己的剑法在比尔之上,他仍不敢肯定。如今比尔却为了救夥伴的性命,而拿自己为洱。比尔一定知道自己被抓是绝无活命的机会,虽然如此,他仍愿做此牺牲。杰斯不由得升起敬意,难怪比尔可令这些海盗为他拚命。   “成交!”为了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杰斯马上做了回应。没有了比尔,海盗船必定溃散,不再具有威胁。   “要我如何相信你的承诺呢?”   杰斯将剑举至胸口。“我,杰斯.克莱得姆伯爵,以我的名誉担保,只要海盗比尔束手就擒,我将不再追究其他船员的罪行,但仅限这一次。”   比尔知道贵族的名誉比性命更重要。原来这家伙叫杰斯,她会记住他的。丢下手中的剑,她走向夥伴。清醒的夥伴全都挣扎著拥向比尔。   “查尔斯,带他们回去吧!”比尔平静的说著,”前面的路走得可能艰辛,但已铺得全不多了,就到此为止吧!”   “比尔,别这样!你明知我们不可能牺牲你的。”   “别说了!这是我的命令,难道你们想反抗?”   查尔斯摇头不同意。   “走吧,你应该知道我的用意。”比尔说完,深深的看了查尔斯一眼,然後转向杰斯。   “放他们走!”杰斯命令著。   见查尔斯不动,比尔推推他。   杰斯的手下纷纷放开他们,可是海盗们却往比尔靠近。杰斯反射性的将比尔抓近,并用剑抵著她,这使得全部的海盗停了下来,但表情却悲愤莫名。   “虽然我的信誉卓著,”杰斯在比尔的耳边警告道,“但不要教我後悔放了他们,毕竟对海盗是毋需讲任何倍用的,不是吗?”   比尔留恋的看著这些爱她的夥伴,这可能是最後一面了!她眸裹不由得升起薄雾。   “查尔斯,带他们回船吧!”她口气变得冷峻,”这是把损失减到最低的唯一方法,难道你想全军覆没吗?”   查尔斯看看比尔,再看看自己的夥伴非伤即昏,最後叹了口气,吩咐受轻伤、还撑得下去的帮忙同伴回自己的船上,他则率先抬离受伤的同伴。海盗的撤退行动在严肃怪异的气氛下进行,最後只剩下查尔斯,他走近比尔。   比尔轻声的提醒查尔斯:“上帝告诉我们该停止了,嗯?”   查尔斯点了点头,他知道比尔的意思。当初要不是生活太苦了,比尔也不想做个掠夺者,如今岛上的生活已慢慢改善,而他们的另一艘贸易船也慢慢步人正轨,原本打算再出一个两、三次,使得资金运转较宽裕後就收手,可是不料比尔被抓,这是他们成为海盗以来,第一次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他现在知道这艘船的实力了,救比尔的胜算是微乎其微,但他不会放弃的,整船的夥伴们也都不会放弃的。   在查尔斯离开海神号後,两船的人员迅速拉开彼此的距离。海神号仍处於备战状态,迅速驶离。杰斯则亲自押解著比尔,将她关进禁闭室後离开。   比尔环视这房间,一张床及一个夜壶是它的全部。密闭的四周告诉她,除了门以外毫无任何逃生路线,显然这是个专供人”冷静”的地方。比尔坐到床上,将自己的思绪整理了一下,她的性别绝不能让任何人发觉,否则以她的”恶名”,难保这些船员不会毫不留情的欣暴於她,尤其是长期生活在海上的船员们。这也是杰斯将她关人这房间的目的:将一时冲动或故意挑衅的船员隔离,直到他们恢复冷静。   比尔叹了一口气,上帝真的远离她了。   第二章   杰斯站在甲板上,看著远方的海盗船。   “还紧跟不舍二大副汤玛生站在杰斯的旁边说道,“难道他们以为还有希望救回比尔?”   “等进人英国海域,如果他们还在的话,我们的海军正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杰斯转头看看大副,“不过那真是一艘好船呢,居然可以跟得上海神号的速度,难怪逮不到它。”   “比尔的确是位优秀的领导者二汤玛生佩服的说,“难怪能让这些人为他卖命,我都忍不住要欣赏他了,可惜他活不久了。”   “这叫咎由自取!”杰斯僵硬的说著。   是的,比尔的确是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人,杰斯惋惜的想著。他应该能成为,即使是个平民,只可惜他选择做海盗。回想他对属下们的态度,就像母鸡保护小鸡一般,而自已相形之下竟像只卑鄙的秃鹰。拜托!那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海盗哪!为什么他会觉得内疚?该死的!他并没有错啊!   但当时比尔绝对是有机会逃走的,心里一个细小的声音又默默的提醒杰斯。“如果他能撒下他们的话……”他不自觉的喃哺念著,“但他没有,他拿自己当筹码,交换其他夥伴。”   “天杀的!”他诅咒著,“海盗不应该有如此情操!”   汤玛生讶异的看著雇主兼朋友愤怒的神情,显然比尔困扰他了。汤玛生也替比尔惋惜,可是……他望向远方,如果真的进人英国海域,那艘船准会成为炮灰。想到此,他更可惜那艘船。      两天後,杰斯的表情已经告诉大家 少来惹我!   因为海盗船的穷追不舍,使得船员们必须改为三班制,并随时保持警戒。   但这不是重点,杰斯首先感到不对劲的,是他连续两个晚上都梦见比尔张著会说话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著他。   老天!他感到嗯心,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他居然潜意识的对一个长满大胡子的短小男人有兴趣?这种想法使他不寒而栗。他向自己解释,可能是太久没有女人了,才会有这种幻想。可是这仍让他觉得困扰。有双美丽眼睛的男人并不稀奇啊,为什麽他会有这种可怕的梦境?   嗯,他应该拿掉比尔的眼罩,瞧瞧他长得什麽德行。他的梦境无法确实的描绘比尔的长相,因为他始终没再和比尔接触。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梦见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   对!他现在就去撕掉比尔的伪装。毕竟戴著面具的人一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断定,“丑陋”便是比尔戴面具的最佳解释。   他吩咐四个手下押比尔上来,并警告他们小心比尔耍诈。      比尔待在这房间*,除了吃饭时餐皿会从门上的小洞送进来外,没人跟她接触过。她怀疑日子是不是都得这样过下去,直到上岸?果真如此,那地的逃生机率等於零。   开锁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愣了一下。门开了,有四个壮汉站在门口,两个人浑身绷紧的走进来,另外两个则驻守在门外。比尔在心中笑了起来日日她的机会来了。   她一边盘算著上边任由他们将她的双手缚起来,押著出去。外头明亮的光线使得她几乎无法睁开眼,有人推了推她,然後前後左右的被包围著往前走。   如果比尔不是对这艘船的实力有所了解,面对此时的情况她一山疋会笑出来。可是如令,她只有皱眉谬的份,因为她的手已被绑紧,而她的身材没这四个男人壮硕。事实上,她怀疑这艘船上有比她矮的人。   五尺七寸的身高,常使得遇见他们的商船毫不犹豫的认定她是个男人,而比尔也把自刁掩饰得很好,戴上面具遮住她的脸蛋,使得人们绘声绘影的描述她的可怕。如令她竟处於一个对敌人绝对有利的情况——一个矮小的阶下囚。不过他们仍然战战兢兢的态度表示对敌人的谨慎,而她的机会并不多。   上了甲板,所有的船员几乎都停下手边的工作,好奇的望著她。她看了看四周,想找中最有利的位置。她被推著继续往前走,前面的壮汉突然离开她的视线,左右两个男人抓著她的手劲也轻了许多。   甲板上人多,使得他们放松了警觉心。   瞬间,她用脚拐倒右边一个,被绑的双手握紧拳头打向左边的男人,随即冲向船舷。   四周的船员对她的突击惊愕了一会儿,才迅速的往地围去。比尔珍惜这千分之一秒的机会准备跃入水中,就在她以为成功的时候,旁边突然多出一人,并且一拳击向她。她本能的往旁一缩,但火辣辣的一拳还是扫过她的脸庞,使她往旁边滚去,伪装的大胡子也因这一券而脱落,掉人海中。   然後她被人抓了起来,面对著一张想要杀人的脸。   而杰斯看见一个淤血、但完美无瑕的下巴。   “把他绑在柱子上。”他粗鲁的将她推向甲板中间。   比尔看到一个好像是特别为她架起的柱子,她的手被紧紧的挂在绳柱上,而眼前这个强悍的男人正铁青著脸,监督著手下的动作。蓦然,她心中产生一股惧意,赶忙压下浮起的不安。她不怕他,她向自己无谓的保证,海盗比尔不怕任何人!   由於比尔的逃脱,使得杰斯这几天累积的烦躁与愤怒提升至最高点。尤其白己得意的手下在比尔面前,个个都成了饭桶,这对他的自负简直是一大打击日日还有眼前这个完美的下巴也是,他默默的补充著。   杰斯一直盯著比尔直到手下绑好她时,仍闷不作声。四周的船员也不自觉的慢慢围拢过来,好奇的瞧著她。   比尔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耸耸肩,而後随意的向四周张望。   一个模糊的影子将她扫描过的视线又转了回来。她再仔细的搜寻,“该死!”一句咒骂从她嘴里溜了出来。   杰斯知道比尔看见什麽了,他无情的嘲讽著,“你的手下可真忠心啊,还想救你呢!可是我怀疑他们有任何的机会。等船进人英国海域,我将乐於见到英国舰队把他们一网打尽。”   比尔瞪著杰斯,眼神闪著熊熊怒火,而杰斯仍继续残忍的笑著,缓步走到比尔身旁,故意利用身一局的差距往下看著她。   “与海盗比尔的名声比起来,你也未免太‘娇小’了。”他鄙夷的说著。   船员们顿时此起彼落的笑了出来,还夹带著奚落的言暴。杰斯又发觉比尔的双眸已成潭般的深不见底。此时他真心的笑了起来了巨口比尔生气了。这使他觉得好过许多,证明比*并不如外表般的冷静,他突然好想看看比尔的脸。   “让我们来看看名闻遐迩的 ‘海盗比尔’庐山真面目为何?”杰斯说完,毫不犹豫的扯下比尔的面具。   嘈杂的声音突然静得只剩海浪声。   好一张动人心弦、完美出尘的脸!杰斯错愕的呆望。   黑色如漆的短发不驯的飘扬著,微带英气的剑眉、微发的长睫毛,以及已呈黑色的大眼睛,配上一个完美秀气的鼻梁,和嘴角有一丝血迹、但仍让人想一亲芳泽的红唇;光滑的下巴是淤青的,但仍不损它的精致,比尔有著健康的肤色,把他衬托得更加完美,还带一丝神秘的气质。   天啊!真是一张漂亮的脸!杰斯的表情突然转为厌恶 他脸上甚至没有一根毛!   杰斯觉得自己厌恶得想吐,海盗比尔居然是个漂亮的美少年!   他们发现了吗?比尔惊惶的想著。她听到许多抽气声及低沉的交头接耳声。上帝!帮我吧!这些人会如何待她?她是宁死也不愿被这些人凌辱的。比尔惊慌得乱了分寸,只想到自己曾经听说过的故事 无助的妇女被欺陵、海上船员们饥渴到失去理智……她害怕极了!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个绝对女性化的动作低下头,颤抖的咬著下唇。   这个动作也使得杰斯的欲望毫无预警的被挑起,他恨极了这种病态的感觉。比尔嘴角上的血丝显然是他刚刚那”拳的杰作。他还以为比尔避开了那一拳,显然并没有完全躲过。而现在,他甚至想伸手将比尔嘴角的血渍拭去,这种想法使他握紧双拳。为了抑制自已的冲动,他必须做点什麽……   “一张漂亮女人的脸,嗯?”杰斯鄙夷的扣住比尔的脸。“这就是他们紧追不舍的原因吗?除了掠夺,你是不是还适时的取悦他们呢?”   比尔不顾一切後果的碎了他一口,“那你也绝对不会成为我的人幕之宾!”她咬牙切齿的吼著。   杰斯慢慢抹去脸上的口水,轻视的上下打量了比尔一会儿,“我还没变态到会对‘男孩’感兴趣。”然後他迳自走开。   比尔顿时满脸通红,心中的大石也同时落了地。赞美主!她心想,显然这个男人还不知道她是个女的。      清晨微风轻拂比尔的脸,她望向远处的船只,不确定她的朋友们是否看见她被绑在这儿。   最好不要。她在心里祈祷著。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像个饵,正引诱著地的朋友们上钩。再这样下去,正如那个臭男人所说的,等进人英国海域,那大家就真的玩完了!   现在该怎麽做呢?她沉思著。从昨天到现在,她的身边随时都有两个大汉轮流看守著她.真是的,以她现在这副德行,实在是没必要,除非她有平空消失的本领。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他们对她的警戒心看来,恐怕他们真是这样想的。   “喂!”她故意等到其中一名大汉走过来时,向他大喊一声,结果两名大汉同时跳了起来。   “什么事?”走过来的大汉戒备的、小心的问著。   “我要方便。”   两个大汉对看一眼,然後大声吆喝其他船员拿个尿壶来。   “我要大便!”比尔无辜的说著。   两个大汉闻言,眉头马上皱起,彷佛已经嗅到臭味,但又无法离开似的。   比尔见状,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   杰斯知道比尔还没看见他,他已经站在角落静静的看著比尔好一阵子了。   黎明时分,他离开了舱房,并且发誓绝不再回床上。整晚的噩梦吓得他一身冷汗,因他的梦境已不再是一双含情的美眸,而是个实在的躯体让他神经紧绷。结果他出了舱房後,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向暗处窥伺比尔。   显然比尔对他安排的这些守卫是持感兴趣的态度。因为每次换班,比尔都会仔细的打景他们,然後故意做一些小动作使他们紧张,再露出顽皮的眼神,那使他整张脸看起来像个淘气的小姑娘。   杰斯好笑的看著那个鬼灵精,当他发现自己的嘴角也泛起微笑时,愤怒又立刻包围他。   小姑娘?哼!他真该清清自己的脑袋了,怎麽会把海盗比尔比喻成小姑娘?   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比尔却还能怡然自得,杰斯不得不佩服。这种胆识的确罕见,只可惜他们所处的立场不同,实在令人惋惜。   银铃似的笑声撞醒了杰斯的思绪,也撞醒了他的心。他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只见两名手下正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而比尔迎若晨曦,正笑得前俯後仰。   够了!他受够了!”一个被俘虏的人凭什麽还表现得如此嚣张?杰斯从暗处走向比尔,他要给这海盗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什麽叫作害怕。   比尔的笑声在看见杰斯板著脸走来时敛去。她嗅到危险的气息,要小心了!她默默的警告自己。如果有机会逃脱的话,今後她会避著造个男人;虽然心中有个细小的声音在骂她“胆小鬼”,但她不在乎。   “你的精神不错嘛!”杰斯”贯的讽刺著。   比尔聪明的不去理会他。   “显然这张脸蛋让你占尽不少便宜。”他又故作不齿的打量比尔,“你对你的职业倒是非常尽责嘛!怎么样?在这艘船上挑中你的新猎物了吗?哦——”他拉长了声音,装出恍二大悟的表情,“也许你都是来者不拒的。”   他真懂得如何激怒她。   几乎同时,杰斯感到鼠蹊部一阵刺骨的剧痛,比尔攻击了他!忍住弯下腰的本能动作他用手架开比尔再度踢向他的脚,迅速的退至安全距离。   “狗娘养的,龌龊,下流畜生.”比尔怒不可遏的咒骂著。   杰斯熊熊的怒火已自胸中燃起,他直直的望进比尔的眼里,一动也不动,冰冷的表情令.害怕。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个残酷的念头——想伤害比尔,狠狠的伤害这嚣张的俘虏。   “拿鞭子来。”杰斯平静的告诉站在旁边的手下。   比尔尽量掩饰眼底所泄漏的恐惧。现在可好了,一时的冲动攻击了这个男人,如令她必须付出代价了。为什麽她就是无法忍受这个男人的污秽言词呢?   望著伫立在她四周的船员,她只希望待会能抑制自己的尖叫声,否则穿帮了,後果才真的不堪设想。想到有可能发生的结果,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杰斯接过鞭子时,仍然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比尔看不出他的情绪使得她更加紧张。她眼神勉强的与他对峙著,然後看著他冷峻的走到她背後,比尔屏息等待承受鞭子落下的感觉。   当一把匕首柢在她背上时,她全身僵直,後背一凉,匕首划破了她的衬衫及掩护她胸前的白绫。胸前的压力舒解,使她真正的恐惧起来。她的惊惶一定表现在脸上,因为她看见船员们同情的眼光。海风的吹送,使她的衬衫往前鼓起,这对她有帮助,但能维持多久呢?   一股椎心刺骨的疼痛毫无预警的划过她的背脊。她忍不住“嗯哼”一声,然後急忙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尖叫。显然他是个使鞭的好手,因为该死的,她痛得要命。没有喘息的余地,另一鞭又挥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後黑暗笼罩了她……   愤怒战胜理智,使杰斯不顾一切的想伤害比尔。当他割破比尔的衣服,看见白皙的背时,兴起的欲望使得杰斯更加憎恨比尔。他看见衣服里断裂的白布,心里居然还怜惜比尔不知是哪里受伤了.   这是毫无理由的关心!懊恼冲击著杰斯的神智,於是他用尽力气挥鞭抽去。   没听到比尔的叫声,他铁青著脸告诉自己,这是比尔对他的挑战,於是又狠心的挥动丰臂,一鞭又一鞭。而後比尔往後一仰,杰斯的鞭子停住了,他知道比尔昏倒了。   “泼水!”他严峻的吩咐著,并望著比尔血肉模糊的背脊。天杀的!他竟不觉得好过一些。   水泼在比尔的脸上,使她瑟缩了”下,然後慢慢的醒来,她的背好像火在烧。   朦胧中,喧哗声响起,有人惊叫著:”老天!看看她!她是个女的!”   杰斯的反应是立即的。他冲到比尔的前面,呆望著她前胸的特徵。湿透的衬衫紧贴著什尔的上身,勾勒出她浑圆的胸线及纤细的腰身。彷佛必须再确定似的,他的手往比尔的胯下 一探。   杰斯整个人松懈了下来,表情变得出奇的放心与困惑,他的眼神跳跃、闪烁著,就好小男孩终於找到自己最心爱的宝物般,直到听见比尔的呻吟声。   他急促的吩咐手下将比尔放下来,自己则小心的扶著她。比尔软软的趴在杰斯的手臂上,受伤的背完全呈现在杰斯眼前。杰斯倒抽一口气,脸色迅速刷白,并充满了愧疚。   “天!瞧瞧我做了什麽!”   他大声的吩咐手下拿担架过来。   比尔的眼前一片模糊,她不断的告诉白己不可以再昏倒。他们终於发现了,脑海中的想像力把一幕幕有可能发生的昼面,淋漓尽致的播放出来,她的身躯开始轻颤起来。   “比尔,比尔,你在发抖,你还好吧?”杰斯心焦的问著,眼神里有悔恨及担忧。   比尔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低语,意识到一个男人就在她身旁,而且距离是那么的近,这使她全身寒毛竖起。而後杰斯的手臂调整了一下,让比尔趴在他身上,更让比尔惊觉自己的一正贴在一个结实、强壮的胸膛上。   多舒服啊!有个感性的声音告诉她,就这样维持下去吧!但尾随声音而来的,却是警铃大作——这种触碰会衍生什麽後果呢?她不敢想。   比尔强迫自己张开双眼,背部的灼痛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推开正依靠著的胸膛,结果对方毫无所动,自己反而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她的视线又开始模糊了,一个男人似乎要靠近她,但她无法集中焦距看清他的面孔。男人温柔而富磁性的声音不断的震动她的耳膜,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麽。   她的背部撞到了船舷,使她突然张大眼睛,刺骨的尖叫声从她口中逸出。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残存的意识使她转身,然後跃上船舷,坠入“安全的”海中。   一声低沉的怒吼及感觉衣服被扯动了一下——是她最後的记忆。   杰斯跟著跃人海中,他的心鼓动著,无法相信比尔会如此愚蠢。她的伤口碰上海水,就等於抹上盐巴会痛得要她命的。难道她以为跃入海中就能逃离他吗?他告诉自己,他绝不会让比尔溜走的。   想到此,他再次感谢上帝——她是个女人!   杰斯看见比尔的身影了,立即游了过去。比尔显然已失去知觉却是好事,至少不会再感觉疼痛了。   突然间,不晓得打哪游来了两只海豚,居然比他更快的游向比尔,且不断的的用嘴逗弄她的身体。杰斯惊恐的张大眼睛,以更快的速度游过去,心里希望海豚们不会伤害比尔。虽然常识告诉他,海豚们不会轻易攻击人类,可是他仍不放心眼前的景象。   当海豚们开始推著毫无知觉的比尔往前游时,杰斯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老天!它们要带比尔去哪里?   “不!”他疯狂呐喊,然後拚命追过去。可是他又怎能赢得过海洋生物的速度?   渐渐的,看著越游越远的身影,杰斯无奈的浮出海面,大口的喘著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前方的海豚用嘴顶著比尔,朝海盗船的方向游去。   海神号的船员早就放下救生索,杰斯攀了上去,一面大声吆喝手下全速启航,但海盗船的设计本就以轻巧快速闻名,望著越行越远的海盗船,杰斯知道比尔真的从他手里溜走了.他走到比尔落海的地方,染了血的绷带还挂在那儿。这是比尔落海前被他抓到的东西.而上帝啊!他真的以为抓著她了。   刚刚比尔推离他的胸膛时,他还以为比尔只是因为愤怒,所以不愿让他碰,毕竟他是一手打她的人。直到他洞悉比尔不顾危险的企图逃离时,他冲上前抓她,一度以为抓到了,可是手中的重量只维持一刹那,然後发现自己抓到的只是绷带。   “比尔安全了吗?”到现在他仍在为她担心。   海盗船逃离的速度看来,显然海豚们已把比尔交给那些海盗了。杰斯除了对海豚们的做法感到不解外,也希望那些海盗们对伤口的处理有些概念。   看著血迹斑斑的船舷,有生以来,杰斯第一次这麽痛恨自己。只因为他一时失控,很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比尔了!想到此,他的心抽痛了起来。突然,一种认知进人脑子,伸他大受震撼。老天!他在乎她!为什麽他会有如此的反应?   虽然明知她是个人人欲诛的海盗,他不该对她存有任何的遐想,但该死的,他就是在乎。   杰斯回到舱房,沮丧的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是午夜梦回,他又会梦到比尔的剪水双瞳笑望著自己,然後转身慢慢的远去,只留下血肉模糊的背部对著他,然後杰斯便在白己的悔恨及沮丧中惊醒。   杰斯变了,没人知道为什麽。因为在船进港,尚未上岸之前,杰斯命令所有的船员不准透露有关比尔的任何事。   从此杰斯一贯的慵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刚硬与冷漠;他的幽默风趣也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鄙夷与冷酷。而且杰斯不再涉足社交界,不得已要出席时,其所显示的神情也在在告诉大家——少来惹我!   少女们开始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女人们遇见他更是心惊胆跳。   只有狄瑞知道事情的大概,那是在杰斯下船的一个礼拜後。   因为杰斯为了寻找比尔,在海上多逗留了一段时间,而原先留在东印度群岛的狄瑞早就乘商船回英国了。狄瑞还纳闷,杰斯的海神号不是早该到了吗?怎麽比他还慢?   一星期後,杰斯的管家亲口口到狄瑞的宅邸,拜托狄瑞能劝劝他的主子不要再糟蹋自己,因为杰斯口口从下船後到现在,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个礼拜,而且天天宿醉。   听了管家可怜兮兮的说词,狄瑞才知道杰斯已经回来了。他为管家的神经质感到好笑,同时也好奇是什麽事绊住了杰斯,使他比日H已还晚回来。   第二天,他去了杰斯的住处,进了杰斯的书房,狄瑞真的吓一大跳—— 满脸胡碴证明杰斯已有好一阵子没有整修门面了,身上的衣服到处沾满酒溃,四周全是空了的酒瓶,整个书房弥漫著一股屯积很久的酒臭味,而杰斯看起来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坩汉,更像是刚掉到臭水沟里的落水狗——狼狈不堪。   狄瑞张口结舌的看著,直到杰斯发出一串串的呓语,彷佛要抓住什麽似的伸长手臂,拼命舞动。狄瑞上前握住他的手,使得杰斯突然睁大眼睛往上看,眼前也慢慢的清晰。   发现是狄瑞的手後,杰斯的眼神突然变得痛苦不已。他推开狄瑞,拿起桌上的酒瓶大口大口的灌著。狄瑞静静的看著一向冷静沉稳的好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使杰斯变得如此消极?   “我想我是爱上她了!”杰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谁?”原来是为了女人。狄瑞松了一 口气,正想取笑他也有被爱神射中的时候,杰斯接下来的话却使得狄瑞想说的话梗在喉咙,出也不是,吞也不是——   “比尔。”   “哪一个比尔?”狄瑞难以置信的大声问著。   杰斯痛苦的大笑,“比尔!海盗比尔!我爱上她了!可是我想我也杀了她了!”   她?海盗比尔是”女人”?狄瑞只能瞪著杰斯,心中五味杂陈。这是怎麽回事?惊愕不已的他也沮丧的想起,他的剑术居然输给一个女人!天啊!真令人感到挫折。   然後他也拿起杰斯的酒开始灌著,陪著一起宿醉……   第三章   汤姆站在小屋外望向远处的大海。回来岛上已经一个多月了,比尔的伤口正在慢慢的复原中。回想起他们看见海豚们带回比尔的情景,汤姆的心到现在还会鼓动的惊跳着。真是好险!居然逃过了海神号的追捕。   感谢上苍赐给他们好运,全身而退。   比尔的伤势复元得不如想像中好。汤姆叹了口气,当时虽然救起比尔,但因伤口在海水中浸泡过,使得皮肤的再生能力坏死,而且后来又发现受伤的部位比想像中还来得严重.汤姆喃喃的诅咒那个贵族,显然那家伙很懂得如何使一个人承受最大的痛苦,就像现在的比尔。   他真后悔当初为什么忽略比尔所表现的忧虑?该死的!他应该要重视的,比尔的直觉一向都是那么的准啊,!可是因为已经在海上晃了许久都毫无所获,加上从没有失败的纪录,才使得他们的警戒心降低了,比尔也因众人的怂恿,而勉强答应劫船。当时,汤姆甚至觉得一比尔“女人”的天性发挥了,才使她变得多愁善感。天啊!他居然错得这么离谱,以致演变成这种后果。   比尔所表现的机智与勇气远胜于任何男人。他常常告诉自己,像这样一位奇女子,要找到能与她匹配的男子,真如大海捞针。最难得的是,她还纯真得如块未被挖掘的璞玉,可。看得见比尔价值的又有几人呢?哎—.恐怕他们在发现比尔“辉煌”的背景后,立刻就逃之夭夭了。   而比尔的个性是高傲的,她绝不会容忍一个害怕她历史的男人,而且还要能驾驭得了她,否则地会把他整得七荤八素,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想像比尔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而变成一位温婉妇女的模样,汤姆不自觉的笑开了嘴。但又马上皱起眉头,哎!想到哪里去了?看看比尔现在的模样……哎!他又叹了一口气,真想帮她承担些痛苦,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想到她背部血迹斑斑的伤痕,汤姆至令还不能原谅比尔的做法。虽然是为了救伙伴们的性命,但她怎可如此践踏自己?难道她不能也想想自己的家人吗?   打从十年前大海把她送来后,汤姆就深深为这瓷娃娃般的女孩所吸引。当母亲告诉汤姆,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妹妹时,汤姆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将一辈子呵护着这个小女孩,虽然后来发觉事实上比尔很少需要他。   她总是静静的过着白己的生活,几乎无视于周遭的一切。而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在值戏时,比尔也根少加人他们。有时孩子们会故意捉弄她,比尔只是置之不理,也不生气;口除了一次,那时比尔已经被李奇带上山了。   那天正好比尔下山来,手中拿了一把木剑,小孩子的头儿查尔斯看见了,趁比尔不注音时把剑抢了过来,比尔奋力的追着查尔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可是查尔斯不小心被石头牲倒,也折断了木剑。   比尔苍白着脸、红着眼眶,心疼的拿起断了的木剑,然后目露凶光的看着查尔斯,只合了一句:“你死吧!”便扑向查尔斯。   那年比尔十二岁,身材娇小,而大她三岁的查尔斯几乎已同大人一般高了。查尔斯好等的瞅着小老虎般冲向他的比尔。基于内疚,也由于轻敌,他刚开始并没有还击,等到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次,查尔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下床。也由于这次的事件,后很少有人敢再惹比尔。   时间慢慢的流逝,比尔出落得越发标致,混血的异国色彩,更增加了她的妩媚与神秘,比尔毫不自觉的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她大多数的日子都在李奇那儿度过,汤姆篮怀疑,比尔如何与那个古怪的中国人相处?   她的日子开始有变化是在十六岁那年 汤姆的儿子出生了。看着比尔轻轻柔柔的抱着婴儿,充满爱怜的摇着时,汤姆做了一件他“生中感觉最正确的事——他请比尔当孩子的一母。然后,他看见比尔善于掩饰情感的脸充满若惊诋与欣喜。从此以后,比尔待在山上的此间越来越短,而以比尔命名的小比尔,也越来越缠着这位年轻的教母了。   她渐渐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也慢慢的熟悉四周的朋友,彷佛从那时才开始融人岛上的斗活。   她开始注意到岛上贫穷的一面。由于四周环海,难与外界联系,而外海又存在着极危险的暗流,因此除非熟悉此处的地理环境,否则一般商船根本不会考虑进人这个海域。   岛上的居民根认命的靠着捕鱼维生,并在贫瘠的土地上耕种,偶尔也会猎捕到一些动物,哎!这里的飞禽虽不少,但走兽却少得可怜,而且山壁太过陡峭,根本不容易上山。   比尔暗暗的帮助较贫苦的人家。猎取动物的技术对她而言是必修的课程之一,她跟义父也靠此为生。   不知从何时开始,比尔开始教年轻人狩猎的技巧和防身的武术。查尔斯也被她吸引,加人学习,比尔待他一视同仁。   比尔十七岁那年,岛上收成不好,日子过得异常艰苦。   一天,比尔一反常态的将查尔斯带到海边,好奇的年轻人只远远的看见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   一个星期后,查尔斯突然召集岛上的年轻人上山打猎。他带领大家走一条全然陌生的山径,到达一处隐密的洞穴,比尔和岛上的一个年轻人亚丹已经在那儿等候了。洞穴干净、清爽,似乎有人居住。比尔轻笑着解释,”厄是oH己小时候住的地方,而李奇师父知道他们要来,早已离开这里,搬至刖处洞穴。   这一天,是他们步人海盗生涯的第一步,也是亚丹主导设计天使一号雏型完成的第一天。   设计天使一号的亚丹,是比尔无意间发现的造船天才。他们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造船及修改,在出海的前一个月,又在洞穴内进行例行的讨论。比尔告诉大家,将兵分两路,一半的人员随她上船,另一半的人员继续建造第二艘船,而天使二号将以商船的姿态出现在各海域间,将天使一号所掠夺的货品改造后转卖出去。当然上洹些计画暂时还不能让居民们知道,要等到他们平安丰收回来后,才告诉大家;万一不幸失败了,留在岛上的年轻人必须终止这项计画不再冒险。   出海的那一天,比尔已经十八岁了。随船人员总共二十人,这些年轻人都知道上顶次出海有可能便是生离死别,因此格外的肃静。   比尔剪短了头发,用头巾将头发包住,宽松的衬衫、长及脚踝的灯笼裤,看起来像个俊秀的男孩。他们以出外谋事的名义离开了小岛,岛上的居民因为长年生活困苦,也希望这些年轻人能经由这次出海,从外地谋取”些利益来改善这里的生活。   时间在妇女、小孩的盼望,及岛上其他年轻人的焦虑等待中过去,亚丹继续监督天使二号的建造。在建造天使一号时,是以轻巧快速为主要的访求,因此花了较多的时间,而天使二号以商业贸易为目的,所需要的只是稳固,再加上少许的防御设备,而且有了天使一号的   经验,因此进度比原定的时间快。   半年后,远方的船只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纷纷跑到码头。带着满船的丰收,天使一好回来了。在他们卸下所有的货物时,只听到抽气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及呐喊声,所有船昌在重见亲友时都笑开了。   只有汤姆有了怀疑,他无言的询问着与他母亲相拥的比尔,而比尔则心虚的转开目光。   三天后,查尔斯以打猎的名义邀大伙上山,汤姆尾随其后地跟踪,结果发现了洞穴,化发现了事实。起初,汤姆坚决反对这些年轻人冒生命危险来改善大家的生活,但看见这些年轻人的眼神闪动着生命的光彩,诉说着他们的理想与计昼——知道海盗生涯并非长久之计,等到天使二号的经营上了轨道以后,他们即收手不做,让天使一号也加人经商的行列。   后来汤姆同意了,但他也想轧上一脚。比尔拗不过汤姆的决定,三个星期后,他们又出海了。从此,每三、五个月不等的时间,他们就回来一次。而海盗一事虽未向岛民提及,言谈举止中,岛民们也了解了大概,尽管反对这种做法,却眼看着生活慢慢的改善,岛民们便采取默认的方式,只能努力的帮忙,也编织着精巧的商品,让天使二号能获得更多的利益,早日脱离这瞻战心惊的日子。   上帝是眷顾他们的,两年来的海盗生涯算是顺利的。可是他们也由天使二号传回来的讯息中了解,海盗比尔已是各国海军缉拿的对象。他们悬赏高额的奖金不论死活,而日活捉比尔视为最高的挑战。   这期间最遭殃的便是横行于海上的其他海盗,有人因此银铛人狱,有人甚至到死还不知道他们被误认为比尔。每次有海盗被吊死,总会吸引大批的民军前往观看,但过没多久,听说某商船被比尔洗劫,才知道所捉的海盗不是比尔。   由于比尔从不杀人,只洗劫货物,而从事海上商业的人不富即贵,因此生活刻苦的百姓们渐渐崇拜起比尔来,有关比尔的故事被当作神话般的在民间传开。而且比尔从不以真面目出现,因此根本无从描绘她的形象,于是高、矮、胖、瘦皆有人传,甚至拿来当作赌注。   这些事情都是天使二号回到岛上时,转述给岛民的消息。他们觉得好笑也担忧,因为比尔的名气越响,危险性便越高。但因天使二号的买卖已开始,如果突然喊停,无疑是功亏一篑,大家只能不断祈求上苍的原一舐和眷顾了。   如令,二十岁的比尔已经亭亭玉立了,貌美而不失俊秀,随和又不失高贵,文静还加上坚毅,岛民们不论大人、小孩慢慢对比尔转为尊敬和崇拜,查尔斯更是有如忠心的仆人般忠于她。   汤姆不愿事情发展至此,但岛民们爱戴她,她也已把保护这些年轻人的安全视为己任.   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飞过,汤姆希望比尔以后能得到美满的归宿,但这个梦想恐怕已遥不可及。   当他们载着受伤的比尔回来时,全部的岛民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有人甚至对比尔的做法痛哭失声。所幸天使二号也回来了,使得这些年轻人可以齐聚商量往后的对策。   比尔昏迷了一个多月才醒来,身心的疲惫、两肩的压力,使得伤口的愈合情形更加缓慢,麦克虽然悉心的照顾,但总不见好转。在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下,汤姆上山寻找李奇,李奇从山上带来一些奇怪的植物,*成泥敷在比尔的背上,直到第二天发出臭味了,才又换上新的的植物。   麦克只能在旁边吹胡子瞪眼,李奇根本不甩麦克的抗议。在一中一西的治疗下,果然比尔的伤口好了许多,最后比尔的背部只留下些许白色的细纹。      时间匆匆的过了半年,岛上的年轻人果然遵从当初的誓一肓,不再涉足海盗生涯。   天使二号在这半年间,仍持续在各海口扩展贸易。虽然资金不足,但因商口叩精巧,使得货品供不应求,而更值得安慰的是,已有商家愿意和他们维持借贷关系,这使得他们拮据的经济稍获舒缓。天使一号最近也改装成商船,准备加人天使二号的经商行列,虽然大家的生活仍旧贫困,但已比以前好多了,生活正在慢慢的改善中,岛民们已经很满足了。海盗!就让这名词成为回忆吧!      一年以后,未曾再有比尔的事迹出现,海上的商务因此更加频繁,大家都相信比尔已经伏法了,可是没有任何国家承认抓到了比尔。奇怪的是,比尔就好像从世界消失般,不再有任何的讯息。   在大家都庆幸远离海盗威胁的同时,只有狄瑞看得出杰斯的痛苦。为了打探比尔的消息,杰斯把时间几乎都花在海上。算一算,大概有八、九个月未与杰斯见面了吧!就连他俩所投资的矿产,杰斯都请狄瑞自行处理。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看着不远处为他们带来源源财富的矿山,狄瑞不禁纳闷的想着,爱情的力量真有这么大吗?   该处理的事都已告一段落,狄瑞明天即将回英国,他无聊的看着窗外,听见敲门声,无精打彩的漫应了一声:“进来。”   “爵爷,您所有的行李都已上船了。”约翰恭敬的说着。他是狄瑞与杰斯委托管理这片矿区的总负责人。   “谢谢你,约翰。来,陪我喝杯茶吧!”狄瑞庆幸在这无聊的时刻有人相陪,“告诉我,最近这几个月这里有什么新闻?”   约翰将他所搜集到的各家矿产资讯,连同各商家所从事的贸易一古脑的告诉狄瑞。“还有最近新窜起的天使一号贸易船,虽然商品不多,但品质良好,成为黑马的可能性很大。可借资金稍嫌短缩,要稳固其地位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哦—.他们卖些什么东西?”狄瑞懒懒的看着杯子上的图书。   “很杂,没有固定的商品,但很抢手,因为做工根精致。”约翰想想又说,“对了!我这儿有一副袖扣,这是上回他们来时我所购买的二的翰拿下袖扣递给老板。   狄瑞玩弄着袖扣,发现果然高雅大方。蓝宝石镶在一片纯金的精致叶片上,周围还散着几颗小钻,虽然样式简单,但看得出设计者的格调不同凡响,是个很好的投资对象。   狄瑞正想问约翰对方有无出售股权的打算时,一个模糊的记忆由他脑中闪过,这使得布又将还给约翰的袖扣拿了回来,仔细的翻看,模糊的印象越来越清晰。   没错!这个袖扣是他的。狄瑞眯起眼,仔细的看着袖扣回想。   这是两年前他即将上船的前夕,向一位珠宝商购买的。也就是那一次,比尔洗劫了他所有的货物,只留下一套换洗衣服给他——对于比尔这种黑色幽默的做法,狄瑞简直哭笑不得。后来,他又知道这位他恨得牙痒痒的海盗是个“女”的……天啊!真令人泄气!   “你说这是天使一号所卖的商品?”狄瑞不动声色的问着约翰。   “是的。”   “他们多久来一次?”   “三、四个月吧!显然他们的贸易范围还没有扩展很大,”约翰思索着,“而具(里有些商家已经和他们维持借贷关系,所以应该会以这*做为他们的起始点。”   “有人愿意和他们维持借贷关系?”狄瑞挑起眉,讽刺的重复约翰的话。   “是的”因为他们信用很好。”   “信用很好?”   约翰对老板所表现出来的不屑感到不解。   狄瑞终于发觉自己家九官鸟一样重复着约翰的话了,知道失态,他抬出老板的架式,吩咐着约翰。   “下次他们再来时,问他们愿不愿意与人合伙。若不愿意,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与他们搭上线,控制他们的贸易,等我回来。”他结束了谈话,并示意约翰离开,自己则陷入冥思。   这位让杰斯疯狂的比尔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觉得自己的好奇心被引出来了。希望这艘天使一号会跟比尔扯得上关系。无论如何上都算是条线索,总比杰斯亡目目的在大海中乱转得好。他当然不会笨到相倍在天使一号上会遇上那些海盗,因为海盗经商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会把这件事交给杰斯处理——这是比尔欠杰斯的。   而狄瑞白己呢?损失一船的货物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站在旁边看完这整出戏,他就认为大大值回票价了。想到已如瓮中鳌的比尔,狄瑞哈哈大笑起来。      约翰的办事效率是一流的,甚至连天使一号的老巢都探听出来了。   二个月后,杰斯与狄瑞站在海豚号的甲板上,这艘船是杰斯最新、也是最优秀的防”舰。   找到杰斯比狄瑞预期的时间快多了。过去的一年*,杰斯就是用海豚号在大海中四处寻找比尔,所以当狄瑞在回英国的航程中,交代每”艘他遇上的商船:”告诉克莱得姆爵爷.他要找的人有消息了。”的口信给杰斯后,杰斯几乎与狄瑞同时回到伦敦港。   “在哪里?”杰斯的眼神有着炙热的希望。   “嘿上顶是你见到老朋友的第一句话吗?”狄瑞做了个夸张的动作。“别心急!她不在英国。”   然后连家都没有回,狄瑞又马上被拖上海豚号。   在大海上寻寻觅宽了那么久,杰斯都快承认比尔真的不在世上了。   他望向站在旁边的狄瑞,一副想调侃他、又觉得还是不要在老虎身上拔毛的犹豫表情,他释怀的拍拍狄瑞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这辈子他最认真、最在意这件事情,幸好有狄瑞的热心帮忙。他欠狄瑞一份情。   此时他的船正全速朝“海盗岛”前进。它是座无名的小岛,是他私底下这么称呼的。杰斯尽量压抑自己的心,不要像海浪般波涛汹涌。希望越大,失望也可能越大,他不断的警告自己。若是此次无功而返,他还是会继续的搜寻,直到找到比尔。      依照船行的速度,大约再过两天就可以到达海盗岛了。狄瑞无聊的在这间密闭的书房车跷着二郎腿。哎上顶些天真是无聊!离海盗岛越近,杰斯就越沉默,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木不会去碰钉子。真是难以想像,一向蒲洒不羁、收放自如的杰斯,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加   此怪异,而这个女人还是个恶名昭彰的海盗。   他环顾着房间的四周,除了门上那个小洞外,再无任何空隙,房间里的摆设也很简单、舒适.这简直是个软禁区啊!他摇摇头想着,而且竟是要用来囚禁比尔的。看来他这位为了比尔还真是用心良苦,就不知道比尔是否也和他一样深陷情网了。      看见小岛的第一眼感觉是贫瘠。海豚号放慢速度,缓缓的驶向一个简陋的码头。   杰斯命令手下处于备战状态显然是多余的,因为好奇的妇孺正慢慢的聚集过来。比尔会在这个岛上吗?一座毫无戒备的荒芜小岛?   岛上的男人稀少,此刻也慢慢的围了上来,他想找出”些似曾相识的面貌……没有!这些面貌是那么的陌生。   他转头望向站在旁边的狄瑞,毫不掩饰失望之情。黯然的发现岛并不大,居民们活动的范围一眼即可望穿。最后面是一座峭壁怜怜的小山,看起来一像开发过的痕迹,想必这座山能猎杀的动物也不多吧,真是贫穷啊!难怪天使一号这么乐于与狄瑞合作。   虽然如此,但生活似乎在逐渐改善中,因为有一些房子正在翻修。杰斯让狄瑞及船长向居民解释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随便用什么理由他都不管,白己则慢慢的在小路上晃着以抚平他内心的失望。一些小孩好奇的围着他走,杰斯毫不在意,他的贵族身分对这些人根本没有意义,更别说应维持对他的礼貌了。   无目的的,他绕着这些居民的房子晃,杰斯再次惊讶于他们的贫穷,但他发觉此地的居民并不因为贫穷而显得畏缩、胆怯,反而表现出和善、好客,而且毫无敌意。他转过一条小路,居然发现一间挂着”麦克要生”招牌的诊所。真是奇迹!这里居然还有医生?他好奇一走了过去。   站在没有门的门口,杰斯看见一位金发中掺了些银丝的瘦削男子背对着他,正在整理医疗器材。   “嗨!”他打了声招呼。   “嗨!”麦克转过身看见了陌生人。“有什么可为你效劳的吗?”   “哦,没有,我们的船停泊在这里,我只是随便走走看看。”杰斯解释着,“听你说话的音调,你是英国人吗?”他又好奇的问。   “是啊!我是麦克.格明罕。”麦克伸出了手。   “杰斯.克莱得姆。”杰斯握住麦克的手。但不知为什么,他发觉报出自己的名字后.麦克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去忙我的了。”麦克的表情冷淡了下来,迅速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杰斯觉得莫名其妙。“嗯,打扰你了。”见对方无意与他攀谈,便走了出去,往山的方向而行。   “克莱得姆爵爷!”麦克赶忙从后面叫住他,“如果你要看好风景,从这边山岩转过土就是海岸,那里有全世界最棒的夕阳,不要到山上去,有野兽的。”   虽然感觉麦克的神色有异,但现在的杰斯对挖掘岛上的秘密可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一听了麦克的建议往山岩走去。   麦克舒了一口气,幸好两艘船全出海去了,显然克莱得姆伯爵不知从哪里打探出他们的行踪,所以来到这个岛。现在唯一要警告的人就是比尔,别让她下山来。他相倍岛民们纵然面对他们的询问,也不会露出马脚上,这是早就有的默契。但比尔怎么办?麦克急得如热锅。的蚂蚁,他根本不晓得比尔待在整座山的哪里,所以也无法寻找。他只能安慰自己,比尔上山才两天,应该不会这么快下山来吧,通常她都会待上一、两个礼拜的,所以麦克只能焦急的朝山的出口望去,希望不要看到比尔,而另一方面也监视着克莱得姆伯爵的行踪。      格明罕医生的建议果然不错。   几近黄昏,这里的夕阳是他所见过最美的,虽然此刻心情不佳,但仍震撼于它炫目的一丽。远处有一块巨石,站在上面视野一定更广,但杰斯不想过去。他缓步的走着,放任自己的思绪奔驰,不再压抑自己的感觉,所有对比尔的思念,一幕幕的从他脑海里显现出来。   现在承认对她一见钟情了,他想她想得心痛,不管她是什么身分,他都要她!   彷佛承受不了这份苦痛,他在一个大石旁坐了下来,茫然的看着绚丽的夕阳逐渐在海山线沉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杰斯前方的视线多了点东西,这时的天色只剩下远远的一点晚霞周围已慢慢被黑暗包围。那黑点慢慢的从海中向岸边飘来,杰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索性闭上眼睛。   海豚的叫声使得他本能的又张开眼睛,而后一个人影从水中冒出,人影背对着杰斯,向海中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朝杰斯的方向游来,显然那人还未发觉杰斯这个不速之客正坐在这边。远处的海豚跃向空中两次后就没了踪影,海豚引起了杰斯熟悉的感觉,随着越游越的人影,心也不知不觉的狂跳起来。   一个湿漉漉应但婀娜多姿、似曾相识的人影!      晚霞沉人海中更深了,彷佛不敢看这即将到来的一幕。   背着光,杰斯看不到对方的脸庞,石头的阴影使得那人影仍未发现杰斯。似乎警觉到危险的讯息,对方在离杰斯二十公尺处停了下来,侧着脸似乎在聆听什么。然后杰斯终于见到对方的侧面了,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比尔!   几乎是反射性的,杰斯跳了起来朝比尔冲去。他是这么的害怕她再度消失,因此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奔向比尔。   显然是被这画面搞胡涂了,比尔愣在那里,想看清楚来者是何人。她的惊惶全呈现在脸上,反身也拚命的逃,一心只想拉远彼此的距离。   怎么是他?怎么是他?她不断的反问自己这个解不开的问题,这安全的堡垒瞬间即被击碎。她一直认为这儿是最隐密的避难所,如今这个令她害怕的男人却悄声无息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后面的奔跑声越来越近,她如无头苍蝇般只顾拚命的往前跑。她应该可以甩掉他的,但与海豚的嬉戏已耗掉她大半的体力。   比尔一个踉跄,使得杰斯很快的追上她并适时抱住比尔。比尔尖叫了一声,反身想攻击杰斯,可是他抱得太紧了,两人滚人海中,翻了好几个筋斗。而本来就气喘吁吁的比尔,更因突然而来的海浪,被呛得几乎无法呼吸而晕眩起来。   发觉到比尔的挣扎变弱了,杰斯抱紧她,然后走上岸。他将比尔平放在海滩上,两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上脚跨上她的膝盖,亲密的固定住她。   比尔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并夹带着些许的呛咳声,杰斯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不久,比尔张开了眼睛,杰斯看到一对惊惶失措的大眼。   而比尔却看到一双炙热的眼睛慢慢的移近她的脸庞……   他吻了她!   所有的挣扎都在瞬间停止。   比尔只是张大眼睛,任由杰斯轻吻细咬,一阵酥麻从脚底升起,慢慢笼罩全身。比尔突然觉得浑身疲软无力,但又舒畅快活。她不o曰觉的闭上眼睛,屈服在感官的快感下,首次任感情凌驾在理智之上。   慢慢的,杰斯的吻由轻柔转为狂热,他深深的、忘情的吻着比尔,悸动的心弦不断的督促他还要更多。他轻拂比尔俏丽的鼻梁,细啄她粉嫩的双颊,吸吮她优美的颈项,彷佛想把她印人自己的灵魂深处。   直到杰斯的手移向比尔胸前,刺激感终于使比尔清醒过来。湿透的衬衫加上杰斯灵巧的挑逗,使得比尔的乳房变得极为敏感,胸前的燥热隐隐窜起。比尔吓到了,她像个乱了分寸的女人般捶打着杰斯,挣扎若想要脱离他的拥抱。而杰斯却像个失去理智的男人,根本忘了比尔的感受,反而继续强吻她。   突然,比尔一翻身,脱离了杰斯的钳制,跟跑路路的爬起来,转身就跑。      “比尔!回来!”   耳后传来杰斯急促的叫声,使比尔跑得更快。   “你跑吧!我马上传令给英国海军把这个岛夷为平地!”杰斯无情的说着。   刹那间,比尔冻住自己的脚步。   她喘着气回过身,望着几步之外的杰斯。杰斯仍坐在原地,双腿打直,两手撑着自己的身子,面无表情。   他在威胁我?哦!真卑鄙!比尔忿忿的想着,像头发怒的母狮子。“他是真的会这么做的。”她自言自语。   比尔又气冲冲的走回去。即使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粗犷、萧洒不羁,那么的吸引人,她的表情仍溢满了鄙夷。   “你这个没有荣誉的家伙!”她咬牙切齿的咆哮,“你到底想怎样?”   杰斯痴了,她居然连愤怒时也这么美!他愣愣的请不出话来。   “说话啊!”比尔挥舞着拳头,“不要像个白痴一样。”   形容得真贴切!杰斯笑了起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像白痴,低沉的笑声慢慢转为大笑。   “你!”看着比尔的腮帮子鼓了起来,杰斯连忙回应她的话。   “什么?”她听不懂   “我要你!”杰斯又重复了一遍。   “哈!”她了解杰斯的意思了。比尔看着天,两手一摊,做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邦现在既不在海上掠夺,又是个女流之辈,你抓了我,任谁也不会相信我是个海盗,你要如何让人信服?”   “谁也没看过比尔,”杰斯懒懒的*着指甲中的沙粒。“但不代表没见过你其他的党羽啊,是不是?”   比尔的眼神眯了起来,露出谨慎的表情。他是什么意思?船员们都出海了,根本不在鸟上啊!   “你觉得我是危言耸听吗?告诉你我会怎么做。首先,我会留下一部分的武装船员封锁这个岛,然后回去派特遣部队过来。当然了,这就是贵族的好处,不管相不相信,英王绝对会拨出一支舰队给我。在这个岛上熬个一年半载,我是无所谓,不管其他的海盗在哪里,总会有回来的一天,而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欢迎他们吧!”   看着比尔的脸色慢慢变成灰白,杰斯又继续说着,但语气变得小心了。”你不要妄想柢抗我的手下,你已经见识过他们的能耐了,反抗只会徒增无辜百姓的伤亡。而且我要你,并非要送你上绞刑台,我只是要你陪我半年,半年后你我互不相欠,以前的种种一笔勾消。”杰斯停下话来看看比尔,等着地的回答,天知道他的心正悬在半空中,渴求能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陪你半年?”比尔喃喃的重复着。   “对,陪我半年。”杰斯的语气变得更低沉了,缓慢而充满磁性,彷佛传送着诱惑。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如果你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我也绝不会要求你去见任何人,只要陪我就好了。”   比尔苦涩的笑了起来。“一个情妇?对我而言是最深的羞辱。”   “我可不这么认为。”杰斯的口气冷硬了起来,他讨厌比尔这样贬低自己。“在英国,可是有很多女人视当我的情妇为一种荣耀呢!”见比尔久久不语,杰斯忍不住的催促起来。   “如何?”   “我能有选择吗?”有如战败的公鸡般,比尔讽刺的回答着。   “如果你想救他们,答案是‘没有’。”   比尔看着杰斯。她就要跟这个男人相处半年,未来的命运如何她根本无法掌握。命运真是捉弄人啊!她越想逃避他,就越躲不开。看着他自在的坐在那一果,浑身充满自信;而自己呢?如果她答应了,自己的命运就由得他摆布了。但不答应行吗?自已的抉择紧系着岛民的命运。真是可恨!一个贵族就可以左右无数百姓的生死!   “什么时候走?”她截断自己怨天尤人的想法。   “明天一早。”   “这么快?”她希望能再多待几天。   “明天一早。”杰斯斩钉截铁的重复一握。事实上,他是怕夜长梦多。   比尔不想再与他争论。晚个几天又能怎样?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不再搭理他,她往回走,杰斯站起来也跟了过去。   他的心在跳舞,却也瞧不起自己用这种下流的方法,不过只要能得到比尔,他不在乎!   第四章   麦克看到比尔与杰斯走向玛丽的房子,吃惊得忍不住把拳头整个塞进嘴里。比尔怎么会在海边?她什么时候下山的?那位伯爵会怎么对比尔?他不放心,放下手边的工作,赶紧往玛丽的房子跑去。   “比尔!比尔!”一个稚嫩的童音兴奋的尖叫着。   杰斯看到一位金发如小天使般的小孩摇摇摆摆的冲向比尔。   比尔抱着追小孩也开心的笑着。“小霸王,跑去哪里玩了?”   “船!船!好大的船!”小孩指着杰斯的船给比尔看。   比尔看向码头,那*聚集了好多人,虽然穿着整齐的船员正站在那里严密的看守着,但仍无法阻止好奇的岛民推推挤挤的争相观赏。那的确是一艘设计新颖的豪华巨轮,所需要的价码只有贵族才花得起,而这艘船也即将载着她远离自己深爱的地方……她突然感觉厌恶,不愿再看。放下小孩并拍拍他的头,小孩一溜烟的又去找他的玩伴了。   “玛丽妈妈!”比尔进了屋里,杰斯跟了进去,麦克也冲了进来。   “嗨!麦克,你怎么来了?”比尔显然有些惊讶。   “哦!没事,我看见你回来,所以过来看看。”麦克敷衍的说着。   比尔接受了麦克的说法。“那你稍等一下。”接着进人后屋。   “克莱得姆伯爵!”   杰斯本来也想跟进去,可是听见麦克的叫唤,不得不回过身来,然后他又发现麦克充》 敌意的眼神了。他挑起眉毛,等着麦克的问话。   “请恕我冒昧,”麦克清清喉咙,”你预备如何处置比尔?”   “你的确冒昧!”杰斯冷峻的说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刚才麦克的表现如此冷漠了,原来麦克早就知道他是来找寻比尔的。   突然,一阵风似的,一位壮硕的妇人俐落的由外冲进屋来,“比尔!比尔!你下川 了?”比尔也由后屋走出,向前紧紧的拥住妇人。   杰斯看向麦克,麦克尴尬的把头转向别处。   下山?原来比尔住在山上!而麦克却故意让他往反方向走,结果……比尔却是在海边。   “玛丽妈妈!”比尔离开玛丽的拥抱。“我要去英国一阵子。”她尽可能平淡的说着。   “英国?”玛丽这才发现房里还有陌生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忧心的问。   “没事,”比尔赶紧解释,“是这位爵爷在英国打听到我父亲的消息,我想去确认一下。”她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心虚过,而且她恨透了说谎。一想到那个始作俑者,她便气不过的狠狠瞪了杰斯”眼。   “已经这么久了,现在才有消息吗?”   比尔就是为了到英国寻亲才遇上船难的。虽然这事众所皆知,可是经过了十一年又被坦 出来,玛丽不禁担心比尔是不是被骗了。她看向房中这位气势逼人的陌生男子,并不像个骗少女的登徒子。怎么办?她转过头向麦克医生求助,毕竟他是见过世面的。   麦克不晓得要说什么以安抚这个老妇人,克莱得姆伯爵与比尔到底达成何种协议他不” 晓,总之,带比尔离开这件事他不乐于见到。但他又如何阻止得了?认识比尔这么久,他从没看见谁动摇过比尔已决定的事—.如今他能做的,只有先使玛丽安心,免得比尔更觉愧疚   “杰斯.克莱得姆伯爵是当令英国最勇猛的大将之一,其‘人格与操守’是受人尊敬的.”麦克发觉自己的舌头快打结了,但他希望克莱得姆伯爵在听了他的褒奖后,多少能对比尔宽容一点。”所以要是比尔的父亲真的有消息了,应该值得去探究其真实性。”   比尔送给麦克一感谢的眼神。“是嘛,妈妈,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不管有没有结果.我一定会回来一趟的。”她柔柔的哄着玛丽。   玛丽决定相信比尔的话,她的眉头舒展开来,搂着比尔,“什么时候走?亲爱的。”   “明天一早。”   “这么快?”玛丽觉得不舍。   “早去早回嘛!”比尔故作轻松的回答。天!这一去真的能再回来吗?   “好吧!那今晚咱们俩就好好的聚聚吧!”玛丽用袖口擦掉眼眶的泪水,拍拍比尔的肩膀,强颜欢笑的说。   “我明早再来接你。”杰斯识趣的接下无声的逐客令。对他而而言,这妇人的做法简直无礼至极.但他决定不予理会。再等一个晚上,比尔就是他的了!现在就算有人砍他一刀、刺他一剑,他都不会计较的。      狄瑞又把自己丢人这间书房,他啜口手上的酒,叹了一口气。真是白来一趟!他想着.   这里的人纯洁得就像婴儿,又怎会是海盗?想到杰斯失望的神情,他不禁再度摇头叹息。哎!那个可怜的男人。书房的舱门没关,他想着想着便昏昏欲睡。一定是他作梦了,”为他听到吹口哨的声音。不知道谁那么大胆,敢在杰斯的船上吹着这么轻快的音调。不! 定是在作梦,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去惹毛杰斯的。他换了个坐姿,准备更沉的睡去,可曰 ……哨音怎么越来越近?   “狄瑞,起来!要睡回你的舱房去,别在这儿弄脏了房间。”   狄瑞睁开一只眼睛,他又听到哨音了,而且是由杰斯的嘴里吹出来的。   “挖到宝了啊?”狄瑞把扶手上的酒杯摆在书桌上,懒懒的问着。   “无价之宝呢!”杰斯喜形于色。   “难不成你找到她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狄瑞满脸难以置信。“我不相信,她真的在这个岛上?”   小厮们拿着雪白的被单进来更换,接着又拿抹布擦擦洗洗……天!杰斯居然也在旁边帮忙。   “你要用什么方法骗她上船?”狄瑞呆呆的问着。   “她明早会跟我们一起走。”杰斯难掩心中的喜悦。   “她已经答应了?”狄瑞怪叫。“天!你一定是用了非常的手段!”      杰斯站在甲板上,望着远方消逝在尽头的岛屿,心中仍不敢相信日日他终于得到她了!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只执着于这件事。占H从比尔逃走后,就再也没有她在海上出没的消息。杰斯知道,在茫茫的大海中要找寻一艘可能已消失的船是多么不可思议,可是他却像着了魔一样,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找到她。   现在比尔来了,在他为她特别准备的舱房里,里面温馨舒适,却密不通风。当初在改装这间舱房时,杰斯知道只给了它一扇门是有点小题大做,但他真的害怕比尔再从他手中溜走 这是说,如果他真的还有机会抓到比尔。而现在,比尔真的在里面了,杰斯却忍不住的嘲弄凸q己,因为接下来他不晓得要怎么办。   一年多的魂牵梦系,现在“佳人”已在身边,他却变得无所适从。   过去的十几个月,杰斯几乎不曾着陆的待在这艘船上,而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进人为比尔准备的这间舱房,独自回味比尔的种种——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历历在目。 但乍见比尔之时,却仍然受到无比震撼。   一年多的岁月里,比尔变了——那对令他无法忘却的神秘大眼增添了一些柔情,那姣好的五官多了一些妩媚,而身形所呈现的自然气质也添了些柔弱。   柔弱川”哈!堂堂的海盗比尔,他居然会感觉到柔弱?杰斯摇摇头,但他明白自己的心里的确涌出想保护她的欲望。当初威胁比尔的伎俩他根本做不到,压根也没打算将那些贫穷的岛民交给英国王室。当然,他也不打算交出比尔,因为比尔是他的。   他下了甲板,来到比尔的舱房前,他告诉自己,他要再检查一遍舱房的安全性。这个理由似乎有点牵强,因为这段时间里,他早已熟悉里面的每一个角落,但他决定不去深思这个问题。   室内的灯光是由书桌上的一盏煤油灯发出来的,比尔优闲的坐在书桌后,靠着椅背,跷着二郎腿,腿上放着房内唯一的一本书——《航海发展史》正认真的翻阅着。   当初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理由,杰斯偶尔会想睡这间舱房,而睡觉前看书是杰斯的习惯,因此就有了这本书的出现;又基于某种无法理解的理由,杰斯偶尔会在这舱房内工作, 因此又增加了一个书桌。   而现在,书本与书桌的使用者“易主”了,但杰斯唯一的感觉是——赏心悦目。他从不晓得这张书桌竟是这么好的衬托物,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比尔识一于。   他看得痴了。意识到口水好像快流出来,他忙闭上不觉微张的嘴,并且握紧双手,强迫自己不要有抹脸的动作。他厌恶自己一遇上比尔就表现出近似白痴的失常行为。   打起腰杆,把口H己的脸调成冷漠的颜色,他慢慢的走近比尔。   多年来,比尔已经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但生平第一次,她感觉自己害怕这家伙。   虽然地假装很感兴趣的看著书,没有抬眼看看是谁进来,但从这个人一进门,她的背脊便不由得爬满鸡皮疙瘩看来,比尔知道进来的就是那个会让她打哆嗦的男人,那个叫杰斯.克莱得姆的伯爵,那个集荣誉于一身的贵族,那个人人称羡的海神号船长。   “不错嘛,你倒很会随遇而安,把自己的处境打点得满好的嘛!”杰斯讽刺的说着。他讨厌看到她那么沉着,自己内心却波涛汹涌。   比尔打算来个相应不理。她合上书,张着清澈晶莹的眸子无辜的望着他。   杰斯发觉自己又快被她那两泓深潭迷惑了,不禁对自已这种“青涩”反应生起气来。   美女对他而*肓,见过何止千百?他不是一向都应付凸曰如吗?为何却常常在比尔面前失态呢?想到此,他不禁迁怒于比尔。   比尔看着杰斯阴晴不定的脸,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又要如何折成她?她猜不透这个贵族的心思。虽然强出口镇定,但她心里着实不安。   “把衣服脱下来。”   冷冷的命令突然传来,她反射性的睁大眼。   “什么?”她以为口H己听错了,呆呆的问着。   “衣服脱下来。”杰斯终于满意的看到她眼*的惊慌。   “不!”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杰斯扬扬眉看着她,”要我叫海军把那个岛铲平吗?”访着,又恨自己用了卑鄙的手段。   比尔的脸色刷白。他想要羞辱她!她默默的想着,决定不让他得逞。   她慢慢的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杰斯的眼前,定定的望着他。手伸到背心的扣子处二颗一颗慢慢解开。褪下背心,她的心不停的颤抖着 但绝不让他知道。   宽大的白色衬衫少了背心的遮掩,隐约显示出起伏的胸线。她发觉这个男人虽然面无表情,但双眸的神色却有如海上的风暴。这让她更害怕了,心也颤抖得更厉害了。   杰斯觉得自己快抓狂了。眼前这个女人脱下背心时,根本毫无挑逗的动作,却能使他体内的欲望一触即发,他握紧双拳,克制自己像野兽般冲动。他从不向欲望妥协,也不做欲望的奴隶。   直盯着比尔解到第三个扣子……对于这种被迫的屈辱,杰斯不知道比尔心中做何感想,因为她始终表情不变的望着自己,这也使得杰斯丝毫不敢松懈的维持快僵化的表情。   但是当白衬衫滑落至比尔的脚边时,杰斯感到自己的负荷已超越了极限。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位叱晓风云的海盗会与曼妙婀娜的身躯画上等号。但比尔就是。   细致均匀的颈线、如白玉般光滑的肌肤、小巧但浑圆坚挺的乳房,不断的诱惑他去胭 摸。他的双拳握得更紧了,害怕自己会无法克制,而做出违反原则的举动。他想要舒口气, 一声低沉的呻吟却自口中逸了出来。   看见比尔的手移向长裤的扣子,杰斯赶紧制止。“够了,转过身去!”他不认为占口己!有多余的能耐应付接下来的场面。   比尔顺从的转过身去,杰斯感谢比尔的顺从。他闭上眼睛,豆大的汗珠从发间流了中来,手张开又握紧,慢慢的从一数到十,感觉到情绪稍微绶和,杰斯才又慢慢张开眼,他偶然对自己没有把握,因此只用眼睛仔细的搜寻她的背。   虽然还有细细的疤痕,但不仔细看已找不到。伤口泡在海水这么久,竟然还能恢复得信么好,使得杰斯的凸q责与内疚稍微减轻。是麦克治疗的吗一.真感谢他。   “上次的伤口愈合得还不错嘛!”感到自己的杂念好像又来了,他赶紧说着“好了!穿上衣服吧!”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比尔的舱房。   他走了!比尔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她安全了!身体软软的跌坐在地板上,拿起衬衫茫然的穿着。他提到伤口?原来他只是要看她被鞭打的伤口是否复元了,他还惦记着这』事?这真令她感到迷惑上)会是关心吗?为她?一个海盗?      十天来都待在密闭的小舱房内,再怎么沉得住气的人也不会感到愉快。   就像比尔现在。今天她在房里踱步已不下几千回,所得的结论还是无聊。三餐固定有<物从门上的小窗送进来,每天早上固定有一个小厮进来更换地的夜壶,并加满盥洗用水上一虽使她觉得羞赧,但那小厮对她避如蛇蝎、战战兢兢的态度更激怒了她,甚至对那小厮讲“谢谢”,他都会惊跳得好远。这让她深觉挫折,也开始怀疑自己的面目真的如此可憎吗。   十天对她而*吉是可以做许多事的。那本《航海发展史》已快被她翻烂了,而那个该死的一族甚至吝于提供另一本书 因为她曾托小厮转达,结果如石沉大海。   房间的四周也被她“探索”过了,除了那一柜子的女性化衣服,其他皆乏善可陈。她《出一小块空间放自己的换洗衣物,想像着上一位小姐住在这舱房的模样口口哎!又一位可一的受害者。她觉得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受得了那粗鲁的男人,摇摇头,又对上一位受害者寄”深深的同情。   又过了一个礼拜,比尔觉得自己已受够了,这辈子她不曾闷在一个小空间内如此久。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透透气,看来只好对不起那位小厮了。想想,她不过是出去透”可气,又不是要逃走,应该不会有不可收拾的后果吧!   隔天早上,她故意将夜壶放在书桌后面,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三顶个角度门外是看不到 的,只要不出声的打昏小厮,迅速剥下他的衣服套上即可。问题是,那小厮有一头红发,而自己的发色却漆黑如墨。她告了声罪,拿出柜子里一件女用的红色棉质上衣,撕成碎条包林自己的头发,只希望外面看守的两位大汉不会发觉;想出去透口气的强烈意念使她顾不了祷么许多。   平常为了体恤那小厮的不安,比尔总在他来时走到不碍着他的角落,等待他整理好离开后,她才如常行动。今天地则优闲的坐在椅子上,看见小厮惊惶未定的脸,心中有一丝不忍。她硬下心,不理会小厮可怜兮兮的表情。   看着他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虽然身材同自己一般高,但也不过只有十三、四岁,哎!直是难为他了。   对一个不知要如何反击的人,比尔要弄昏他实在太容易了!那男孩经过她身边,蹲下主 要拿夜壶时就再也没有起来。比尔轻轻的把他安置在书桌旁,脱下他的上衣套上,然后拿出桌底下的布条,开始缠绕口口己不驯的发丝。   “定是太渴望自由的空气了,她在敲门通知外面的人开门时,一颗心竟。通。通的跳着。门”喀答”一声开了,她拿起夜壶及水壶走了出去。这一定是十几天来安分的回报,门口的警卫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她的心慢慢的飞扬起来,步伐越走越快。转个弯,她摆脱了门口的大汉,放下夜壶及水壶,往甲板的方向走去。   上了甲板,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啊!多甜美的空气!整艘船没人注意到她。她绕过甲*往前走,拨弄着船舷的绳索,假装自己正在工作。望着碧蓝的晴空及湛蓝的海洋,今天真且个好天气!风已有些凉意,她却仍想下水泡一泡,俱洹是个奢望,她不应该再要求更多了C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太久了,她准备换个位置,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比尔不舍的再*一眼大海,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砰”地一声,她撞上一堵肉墙,反弹的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鼻子,本能的抬头往。 看,正好对上狄瑞的眸子。   狄瑞的表情从似曾相识到恍然大悟,比尔却低着头爬起来准备溜走。   双手扑抱住比尔的腰,狄瑞大声喊着:“杰斯,快过来,瞧瞧我抓到什么了!”   像这种死缠的抱法,比尔是挣脱不开的。她拚命的扭身捶打着狄瑞,碎布缠住的发丝化松了下来。而杰斯只看见最后的一幕日鳄狄瑞像八爪鱼般的紧搂着比尔。   就算狂风暴雨来了,也不会比杰斯的脸更阴沉。   “你可以放开她了”杰斯冷冷的说着。他走到比尔的旁边,低沉又危险的说:“我信么会忘记你是这么会兴风作浪的人呢?”   血色从比尔的双颊褪去,她感到危险的慢慢往后退,本能的想拉开距离。可是没退两步,她的手就被杰斯扯住并往前拉,比尔毫无招架之力的跌人他的怀中,他的另一只手则稳稳的抱住比尔的腰。   比尔用另外一只手抵住杰斯的胸膛,然而在杰斯的钳制下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抬头看向几乎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而对方也低头望向自己,两个人的鼻子近得快贴在一起了。   比尔觉得快晕了,但——该死的,她身体又健康得晕不倒,所以只能张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正俯视她的男人。   首次的,她也以一个女人的心态审视他。   他的眼睛已呈现风暴来前的晦暗颜色,所以比尔不敢多作停留;他的额头上有几许垂下的发丝,让人有种容易亲近的错觉;鼻子坚挺如山岳,显现出他刚毅不屈的特质;方正的下巴布满胡碴,让人忍不住想去享受磨蹭它的感觉;而最后是他那要命的双唇,紧紧的抿住,却仍性感得让她想起初吻的滋味。   红晕慢慢爬上比尔的脸。天!她在干嘛?在这种不利于白己的情况下,她居然还被这男人电昏了头川二   杰斯不动声色的让比尔研究他的脸,虽然此刻气得要命——因为她居然让狄瑞紧紧的抱住。   这是比尔首次“正眼”瞧他。看着地变幻不定的脸庞,杰斯的心也七上八下。她讨厌他吗?她憎恨他吗?在对她用了这么多卑鄙的手段后,他还能要求她有什么反应?但他的心里仍存有些微的希望……   红晕爬上比尔的双颊,也冲散了杰斯的理智,一股排山倒海的欲望袭击而来,她看起来 是这么的可口。天!为什么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的理智总是不堪一击呢,   他放开比尔的腰,拉着她往回走,不理会狄瑞那取笑但了然的眼神,只想趁着理智还栩 存前把比尔带回房。原来这些天他压抑自己不去看她是对的,想想只要看着她,他就克制不了而想把她“吃”了。哎!真是令人沮丧。   比尔在看到自己舱房的门时,理智整个回来,想像着又要被关起来上刻露出满脸的嫌恶。她一手抱住旁边的柱子,不再让杰斯拖着走。“我警告你,杰斯.克莱得姆,不要再把我关进那间笼子里。”她负气的说。   看到比尔用四肢攀附那根细得可怜的柱子,杰斯感到好笑,但更气她在这个节骨眼挑战他的耐性。   他二肓不发的拉着她往别的舱房走,在比尔还搞不清状况时,把她推人房*。   “呃,现在我想还是回到我自己的舱房好了上看到*面宽敞又男性化的布置后,比尔赶紧表明。   “来得及吗?”杰斯靠着门边,阴晴不定的回答。   虽然觉得自己像个懦夫,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比尔跑到离杰斯最远的角落,贴着墙壁 谨慎的望着他。可———   看着杰斯脱下上衣,露出古铜色的上身朝她缓缓走来,比尔慌了。“你别乱来!”   她跃过床垫想夺门而出,可是杰斯的速度比她更快,一把遗住她的腰将她丢向床上,培着压上了比尔,并将她的双手举到她头顶,用单手固定住。   他用另一手轻轻的抚摸比尔细致的脸庞,享受那丝锻般的触感,激情的欲望自眼里来 出,再也忍不住了,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双唇。   杰斯细啄着她,温柔得几乎与刚刚的粗暴判若两人。比尔错愕得忘了挣扎,任他在她的嘴角、眼睛、鼻子、耳垂留下一连串的吻痕。她不口口觉的闭上双眼,享受着这酥麻的感觉,丹田内的一股暖流慢慢的扩展到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比尔发觉上在已被褪下,自己的双手正搂住杰斯的脖子。她想要挣扎,   却又被一连串印在身上的细吻击败。她感觉好热,为什么会这样呢?但她不想去探究,杰斯一定对她下了迷咒,否则她为什么反抗不了呢?   当杰斯的欲望抵住比尔时,比尔真的被吓醒了,她开始挣扎,不再着迷于杰斯的温柔。   她充满害怕的看着杰斯,只见他满头大汗,好像在克制什么痛苦,但她顾不了他的感觉,只想赶快离开。   谁知在他身下扭动的后果,就是一记椎心刺骨的疼痛袭击而至,比尔尖叫了”声,而旁 被杰斯的吻淹没。她感觉杰斯在她身上开始有规则的蠕动,而自己就好像快失去意识般,耳 边不断听到温柔又低沉的歉语,泪水滑下比尔的脸颊,杰斯用吻轻轻拭去。他如同对待心受之物般轻搂着她,喃喃诉说着软*一一。爱语。比尔好累,不知不觉的颦眉睡去……   全身不舒服的感觉让比尔从沉睡中慢慢醒来,花了三秒钟才想起身在何处。她坐了) 来,发觉自己身无寸缕,房间里只剩她”人,本想下床套上自己的衣服,但因门外有了由响,而让她又缩回床上。   房门开了,杰斯走进来,而且提了个大木桶,然后又走出门外,提了一大桶热水进来。 显然小厮们不被允许进来,因为他们只把水提到门口即折转回去,然后杰斯将一桶一桶的水注人大木桶中。   比尔从头至尾都用被单包紧全身,谨慎的望着杰斯。彷佛回应比尔的注目,杰斯看向在中的她,而且给了个害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比尔措手不及的转开头,脸又不自觉的羞红) 来。   看着比尔娇红的脸庞,杰斯心中爱极了。“洗澡水放好了,洗个澡会比较舒服。”他惘柔的说着。见比尔不说话,遂兴起了逗她的念头。“要我帮忙吗?”他走过来坐在床边,山弦外之音暗示着。   比尔的反应是立即的,头摇得跟搏浪鼓一样。   “是吗?”杰斯露出无限可惜的表情。走到门边,又不死心的问了一次,“真的不要务 帮忙?”   看到比尔的头摇得更厉害了,他轻笑的开门出去。   第五章   对一个快二十天没有洗澡的人来说,一桶热呼呼的水是最好的礼物了,而现在比尔正慢慢的享受着它。胸口的”块红晕是杰斯故意“烙下”的,虽然她知道这件事早晚都会发生, 但心中仍五味杂陈。望向雪白被单上的些许殷红,比尔幽幽的叹了口气,哎!就一个以“身”当作筹码的囚犯而一肓,她还能奢望什么更好的待遇?   冥想中,杰斯突然闯了进来,比尔吓得赶紧把身子缩进水里。看着比尔微露香肩的泡在水中,发梢上的水滴不断滴落,一幅芙蓉出水的昼面,映人他的眼帘,杰斯的眼神又晦暗起来。而比尔已经知道这代表什么含意了。   “有什么事吗?”她赶紧打破魔咒。   杰斯想了五秒,才记起自己进来的目的。   “嗯上”件衣服待会你可能需要。”杰斯拿起手上的白色女袍,挂在椅背上。   “谢谢!”   又过了十秒,杰斯还杵在那儿。   比尔不得不再清清喉咙问道:“还有事吗?”   “呃……没有了,你慢慢洗吧!”杰斯倒退着走至门边,又看了一会儿,才不舍的走了出去。   比尔等了十秒,觉得外面不再有动静后,才火速的跳出木桶,擦干身体,套上自己昨夜穿的衣服。她才不要让那只色狼再有养眼的机会。   果然,过了一分钟杰斯又闯进来。这次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满食物。   没见到比尔在水里,他有着明显的失望,再看见比尔穿着昨夜的衣服,他表现出些许的不满。   “怎么不穿干净的衣服?”他放下托盘问着。   “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这些都是特别为你准备的衣服啊!我怎么可能让你穿别人的旧衣服?”杰斯气愤的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她仍有些不信,也有少许的感动。   “相信我”他走近,故意用坏坏的眼光上下打量她,“女人的尺寸我只要用‘看’的即可一清二楚。”   “狂妄又下流!”比尔吨了他一 口,转身走向窗边,不再理他。   感觉到杰斯走在她后头,比尔并没有回头。一条质地细软的毛巾罩住她的头发,杰斯在帮她擦拭水滴。一种温馨的感觉震撼了比尔。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被呵护了?上次帮她擦拭头发的人是自己的母亲,转眼却已过了十一年。玛丽妈妈虽然照顾她,但自刚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的自力更生,反而是她照顾玛丽的机会比较多。   如令,身后这个令她觉得陌生又害怕的男子,居然这么温柔自然的亲近她,比尔感到迷惑。   一连串的细吻侵袭着比尔的香肩,她本能的倚向后面那片结实的胸膛,闭上双眼享受着被爱的快感。杰斯让她的心灵感觉到安定,讽刺的是,对她巫肓,他甚至跟陌生人没两样。   杰斯又想要她了,她温柔的依偎在他怀中,使他胸臆间充满了怜爱,可是又怕她还没准备好。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也无法否认,当他知道比尔还是处女时,实在难掩内心的欣喜。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呵,也是最后一个!他知道早上那次对她而*吉是痛苦的,但……看着窗外艳霞满天,他会有一整夜的时间好好的弥补她。   “先吃晚餐吧。”他在她耳边轻喃。   比尔的眼神微醉,双靥犹带娇晕的望向杰斯,那撩人的表情使他血脉愤张,猛抽了一口气。   “女人—.不要再勾引我了—.”他压下自己的烦躁,拉着比尔走向餐桌。   一股羞愧感从比尔的心中升起,这才发觉0H己刚刚做了什么。   天!她真想死,为什么如娼妇般的任他予取于求?   她僵硬的跟着杰斯走到桌旁,桌上的菜色看起来是那么的可口,可是她完全没有食欲。   “我想要回自己的舱房了。”强忍着屈辱的泪水,她用仅存的一点自尊说着。   杰斯看向比尔,也发觉她的不对劲了。   “怎么了?”他想捧起比尔的双颊,却被躲开。   “该办的事都已办完,我想我可以告退了。”她装出不在意的表情。   “什么意思?”杰斯的眼睛眯了起来。   比尔抿着嘴不再回答。   “解释!”他抓住比尔的双肩,粗暴的命令着。   “你还想怎样?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而我只是要求回去属于自己的空间,不可以吗?”   “既然你硬要把这件事情扯上我们的交易,”杰斯无情又冷酷的抓紧比尔,“让我告诉你,除非我玩腻了,否则别想逃离我的手掌。”然后生气的大步跨出舱房。   十一年来,她不曾流泪,而此刻泪水正决堤似的涌出眼眶。她走到床角坐下,蜷曲着身体,无声的哭泣着。      杰斯整夜没有再回来。   半夜,比尔的经期来了。以往每一次经痛,她都用调息的方法来抑制gM种要命的疼痛.但这一次她不行了,纷乱的思绪使她无法专心。   天啊!她好痛!   午餐、晚餐未进食任何东西,更使她觉得虚脱。她捧住肚子缩在地上,咬着下唇抑止。 已呻吟出声。冷汗已湿透衣服,而她只能缩在地上独自强忍着。   另一头,杰斯在狄瑞的舱房喝了整夜的酒,他唠唠叨叨、语无伦次的向狄瑞抱怨了一堆。狄瑞好笑的看着他的朋友,但在这个节骨眼,他可不敢笑得太猖狂,以兔惹祸上身。) 然,下半夜的时间,他大部分都在打瞌睡。   直至清晨,杰斯才醉醺醺的走出狄瑞的舱房,太阳还没出来,泌凉的海风倒使杰斯的酒意清醒不少。   他步回自己的舱房,想到比尔把他俩的做爱比喻为交易的一部分便感到生气,但他就具忍不住的想去看看她。想像比尔诱人的睡姿,他又心猿意马起来。   门开了,比尔不在床上。环顾四周及没有动过的晚餐,比尔不在屋*。   该死的!她居然无视于他的命令,回到自己的房里。他大步的走到比尔的舱房,开门的   震动声惊来了值班的船员。   没有!也不在这里!   她逃走了吗?跳水了吗?这里可没有海豚再来救她了,她应该不会这么笨吧!   杰斯又冲回自己的房*,心慌意乱中听到一声细微的呻吟。绕过床,他看见了蜷缩如】 孩的比尔。   “比尔!比尔!怎么了?”他把比尔抱上床,着急的问着。   比尔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另一声呻吟口U口中逸出。   杰斯慌了,摸摸比尔的身体,冷得吓人,而且衣服全湿透了。他赶忙拿起椅子上的袍了帮她换上,又用毛毯裹住她,把她抱在胸前摩擦着。   彷佛又想到什么,他将比尔放在床上,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来!比尔,慢慢的下去会舒服一点。”杰斯扶起比尔轻哄着。   比尔只啜了一口便呛咳起来,而后又开始干呕,虚脱的瘫在杰斯的怀*。   身子稍微回暖,比尔的意识也清醒多了。她抬头见杰斯紧搂着自己,另一波的疼痛又” 她痛苦的闭上眼。   “比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杰斯焦急的语气使得比尔又张开眼睛,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经痛……”她无力的说着。   “你等着,”杰斯轻轻的放下比尔,“我去拿吗啡来。”   比尔知道吗啡是毒品,但从来不晓得它也可以用来止痛。她勉强服下杰斯拿来的吗啡 疼痛的感觉慢慢褪去,只剩下一身的虚弱。又喝了点杰斯喂她的热汤后,便在杰斯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前夜的无眠加上刚刚的惊吓,杰斯抚摸着比尔苍白的面颊,怜爱的拨弄着她的秀发,不知不觉也沉沉的睡去。   窗外的太阳已高高挂上,窗内的男人正占有的搂着他的女人,彼此分享着对方的体温。      比尔几乎睡了两天,第三天虽仍会疼痛,但已可以忍受,因此拒绝再服用吗啡。   两天的时间也让比尔看见一个霸道、自负的男人温柔细心的一面。   杰斯这两天无微不至的呵护让她感动。蜷曲在他怀中人眠是这么的自然,彷佛天经地义。   她觉得自己变得懦弱了,却又不愿面对心里的警告。她不想再深思熟虑的安排往后的方向,就让自己偷懒一次吧!   门开了,杰斯端了一碗刚起锅的汤进来。比尔的背后垫着一堆枕头,半躺在床上。两天只进食汤水的比尔,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起来益发娇柔脆弱。杰斯将汤放在床头柜上,摸摸比尔的脸颊,心里感到无限的爱怜与心疼。   “今天感觉好一点了吗?”他轻吻了她一下。   比尔点点头。   “我怕你还会呕吐,叫厨子煮了一道浓汤,多少吃一点,汤比较好消化。”杰斯把浓汤端了过来,细心的喂着。   这辈子他还没有这么殷勤的伺候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而现在他却不眠不休的照顾比尔。以往他认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这样做的观念,全被这女人打破了。最可笑的是,他不伯不觉得懊恼,反而觉得只要比尔能舒服一点,一切他都不在乎。   “再多吃两口。”杰斯哄着。   比尔又吃了两口,然后摇摇头。   “已经进人英国海域了,”放下碗,杰斯告诉比尔,“再过三天就可以靠岸了。我们回伦敦的宅邸,等你恢复后,再起程到乡间的别墅,那里漂亮又宁静,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比尔没有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又快睡着了。奇怪,她模模糊糊的想着,为什么这一)的经期让她的精神损耗这么大呢?   以一个练武的女子而*一一?第一次初尝禁果转变为女人时,其全身的经脉都须重新调适。   李奇因中国人的保守观念羞于向比尔启齿,以致不明就里的比尔只认为是自己心浮气躁,法调息抑制疼痛,根本就不晓得有这样的前因后果。      三天后,船已靠岸,海豚号的任务终于圆满达成。杰斯吩咐船长,放船员们每人一个月的长假,薪水照给,算是对他们这一年多来辛苦的补偿。对于老板的慷慨,全船笼罩着一片喜气洋洋。而另一方面,杰斯也交代小厮火速赶回宅邸派马车过来。   这期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又最无聊的一位,大概就是狄瑞了。看着杰斯紧紧的被情网缠住,狄瑞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遇上这种事。   这些天,狄瑞对比尔的观感只限于那次的惊鸿一瞥,其丝的时间*杰斯都将比尔紧紧的看住,不许任何人窥探。对于杰斯的占有欲,狄瑞算是大开眼界了。   不等杰斯下逐客令,狄瑞先行告辞了。杰斯拍拍狄瑞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本来嘛,老婆娶进来,媒人踢回家,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狄瑞决定在回家之前,先去拜访一些“闺中密友”上那些可爱的女人们,会、水远敞开大门欢迎他的驾临二,不像杰斯这个重色轻友的老家伙!想到软玉温香的画面,狄瑞的心开始沸腾了。      黑底坏金的马车上,印着克莱得姆家族黑鹰金眼的皇家标志,为首的八匹骏马也是一系列的黑亮,当这醒目的“行头”缓缓驰向码头时,引起了不少人驻足观看。坐在前座的两名马车夫也穿着黑底镶金的制服,他们笔挺的坐着,脸上显露出以工作为荣的表情。   通常皇家会驾着这种豪华马车来码头,要不就是有外国使节来访,要不就是有受王室邀访而来的贵宾。人们开始跟着马车走,想一探究竟,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除了还有些虚弱外,比尔大致已经康复了,但杰斯仍不准她下床。   这些天来,荼来伸手、饭来张口,比尔觉得自己快被惯坏了,但杰斯说他喜欢这样子块她,使她觉得心里甜甜的。   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她不敢去分析,真要拿出理智来看清楚,只有徒增伤感。   “马车来了。”杰斯拿了一件女用斗篷进来。   比尔想下床,却被杰斯制止。   “我抱你下船。”他帮比尔把斗篷穿上,语气不容反抗。   “呃,不用了,我已经可以白己下床走动了。”彷佛要证明地话中的可信度,比尔作教要下床。   杰斯接住比尔,眼神坚决的望着她。“我抱你下去。”   比尔放弃了,她耸耸肩,一话双关的说:“你比我大。”然后任由他把兜帽罩住她的头。   这件斗篷的质料想必是上等的。比尔温暖的躲在里面,只觉它好柔软,完全不像一般斗篷的冷硬。   杰斯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瘦了一圈,使得比尔更加轻盈。他望着她,终于了解一件事日郦对比尔的感情,他放得比占同己想像的还多。   老天真会捉弄人,为什么会是比尔?她是个海盗啊!未来对他们而一一一口是没有结果的。可是,他却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他根本是逃避现实的不去想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只知道与比尔相处的每一刻他都会收藏在脑海里,深深的收藏着。   比尔勾住杰斯的脖子以维持平街,但看见杰斯怪异的眼光后,她又开始觉得不自在。红晕慢慢的由耳根子爬了上来,不经意的,比尔将手慢慢的抽回来。   突然一个跟路,比尔本能的又搂住杰斯的脖子,但在看到杰斯露出那坏壤的招牌笑容后,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喜欢你抱着我。”彷佛是一种诉说,又像是一种沟通,杰斯缓缓吐露心声。      该死的!他忘了这些好奇的百姓了。当杰斯抱着比尔出现在甲板上,看见岸上那些观望的群众时,他呆住了。   难道他们没别的事可干了吗?   他看了看比尔,斗篷几乎罩住她的全身,只微微露出半边脸颊。他走向扶梯时心*祈*着:希望明天的谣言不要传得太难听。他无法忍受任何人批评比尔。   他从容的下了码头,船员们已为他排开人群,清出一条通往马车的道路。流露着一股威严及自然形成的尊贵气势,杰斯自信的步上马车,徐徐的驶离码头。   虽然群众们对比尔的侧脸只是惊鸿一瞥,但第二天大街小巷还是流传开来,内容是:某小国的公主因身体违和,特接受杰斯.克莱得姆伯爵的邀请,到伦敦来调养虚弱的身体。      清晨的微风徐徐吹送,由落地窗外偷偷跑进屋里。比尔找到自己的小袋子,拿出衬衫、长裤及背心换上;赤着脚盘坐在长毛地毯上,她运了一会儿气,觉得全身上下通畅无阻,知道自己的体力已恢复了。想不到这次居然这么严重,真搞不懂到底哪里不对劲,回去岛上时 可得记得请教师父。   杰斯一大早即不见人影,环顾着99阳刚味十足的房间,她竟有种自己是闯人者的感觉。   她找不到自己的鞋,但又好奇的想做一次探险,于是打着赤脚走出房间。   由昨夜仅存的印象得知上是一楝三层楼的房子,她现在位居二楼,外面的走道静悄悄 的,没有任何人经过。   走道是宽敞的,铺着暖和的短毛地毯,底色是墨绿色,交织着几何图案。墙壁上有美丽的浮雕,放眼望去,不远处摆设了一张半圆形的小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大盆景,而走道的尽头则是两个部落的图腾分置在左右两旁。这层楼总共有六个房问。   比尔走上三楼,它的布置与二楼差不多,只是墙上换成一幅幅的水彩画。比尔慢慢的欣赏着,有街景、有田园的风光,她也看见一幅奔腾的骏马,马的结实及健壮栩栩如生。接着,她看见最美丽的一幅,画的是一座山庄。   山庄有五层楼*局,有如她曾在书本里见过的城堡,却不若城堡的高耸。山庄的前面是一大片草坪,外围种植着一排排的灌木丛当作屏障,左边有一个小型马场,马厩就在旁边,几匹马正在马场里奔驰嬉闹,而旁边站立着几名驯马师。山庄右侧的不远处是一座树林,远方的山坡上还散落着牛、羊。   这幅画表现得如此真实,就像从实景截取出来的。她想起祖国相传的桃花源,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下到一楼,眼前是一个宽敞高耸的大厅。大厅*铺着木质地板,看起来庄严,却有些空洞。两面的墙壁有四扇敞开的门,比尔朝其中的一扇走去,里边是间舒服的客厅,有1座大型的壁炉,几个女仆正在擦擦抹抹。她又往旁边的另一扇门走去,看到正埋首疾书的杰斯。   那是一间书房,杰斯坐在一张大型的书桌前,尊心的看着手边的文件,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家居服,头发蓬松的落在前额,看起来亲切又帅气。   比尔敲敲门框引起杰斯的注意。看见了比尔,他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丢下笔,起身走向门口,将她拉了进来。   “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他端详了比尔的脸庞,满意的说着。   “你忙吗?”   “还好,快完了。很无聊是不是?”杰斯坐回书桌前,让比尔坐在他腿上。   “嗯”   “明天我们就回奥克山庄,那里就不会无聊了。”   “还要离开吗?我们不住这里吗?”   “当然不上里是我到伦敦来时居住的寓所,太小了,没有活动的空间”   住这么大的房子还嫌小?贵族到底是过什么样的生活?比尔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有啊,你忙你的吧!”不想再打扰杰斯,比尔准备离开。   杰斯没让她走,搂紧比尔的纤腰,轻抚着她。“别走,陪我。”   低沉的男音刷过比尔的耳边,使她感觉一阵酥麻。看着杰斯直视自己的双眸变得幽暗,比尔不禁期待着杰斯下”个动作。   杰斯没让比尔失望,细啄的轻吻在她的唇边轻点着,杰斯像捧着珍宝般的托着比尔的双颊,动作是如此的轻柔。比尔心底的火苗慢慢的苏醒,她突然发觉每当与杰斯在一起时,自己的定力总是受到最严格的考验。   炽热的双层仍不断在比尔唇边流连,杰斯一把抱起比尔,走向靠*边的一张沙发,他放下比尔,脸埋入她的胸前,吸取发m她身上的幽香,然后吐出满足的叹息——真是醉人。      关上书房的门,杰斯看见了比尔脸上的问号。   “杰斯,这里是书房,你该不会要……”   杰斯喜欢比尔叫他的名宇,看着比尔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他决定先安抚她。“只是亲吻,我只想好好的亲亲你。”然后他将比尔的双腿打开,跪在她的跟前,双手拥着她的腰肢,热情的吻上比尔的颈项。   不知过了多久,比尔发觉自己的衣衫已被杰斯轻巧的褪去。“杰斯上顶是书房……”她微弱的抗议着。   “嘘,只是亲吻而已,别紧张……”他吻着比尔的敏感地带,迷乱的低语。“真的,只是一个吻.……:”   良久,她配红着双颊看向像是尝到甜头的杰斯,他正咧着嘴,笑得乐不可支。比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是羞死人了,竟然在书房.……:   眼见杰斯一副满足样的挤躺在她身边,比尔忍不住的推开他,不再搭理的开始着衣。   “生气啦?”从后面抱住正在穿衣的比尔,杰斯毫无愧色的磨蹭着比尔的云鬓,根本不让她有羞愧的时间。   “杰斯,你放手啦!”觉得自己又开始沉沦了,比尔挣扎着。   “让我再抱你一会儿,真的,一会儿就好了。”杰斯又开始哄着比尔。   他让比尔坐在书桌上,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开始挑逗她。   寂静的书房内,缠绵的人儿发出阵阵细微的呻吟,及浓重的喘息声:……      第二天一大早,杰斯拉着比尔坐上马车,前往奥克山庄。   离开伦敦市区后,乡村的景致渐渐延展开来。   之前的英国已经过一段无主时期,目前国会人员正积极安排荷兰的查理王子回来复辟,因此政府是处于等待的局面。   没有打仗的日子,人民的生活渐渐稳定下来,农作物欣欣向荣,沿途的景色绿意盎然。   比尔目不暇给的欣赏着外面的景色,杰斯则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上车双颊就开始羞红的比尔。   真无法想像比尔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竟是如此的害羞,这也使他明了海盗船上的那些男人是怎样的呵护着比尔。跟比尔相处越久,他就越发现岛上那些人们的可爱。像现在,比尔一本正经的看着窗外,但他怀疑她有注意窗外的景色。因为每次他咧嘴一笑,比尔刚褪去的红潮又会爬上双颊。他觉得自己现在”定很像白痴,但他就是快乐得想笑,于是杰斯又傻傻的笑了出来,当然——比尔又脸红了。   马车在午夜终于抵达奥克山庄,比尔在杰斯的怀中述糊的醒来,她揉揉惺忪的双眼,那小女孩似的动作惹得杰斯一阵轻笑。夜寒露重,他帮比尔加件斗篷,然后先行下车,转身扶她,表现出对一位淑女最高的礼仪。   奥克山庄内灯火通明,管家诺克率领着所有的仆佣列队欢迎主人的归来。杰斯已有一年多没回来奥克山庄,如今又史无前例的携着美春归来,怎不令人高兴?   诺克已六十多岁,但精神仍然健旺,他服侍过去世的爵爷及现在的少主,并以自己所担任的重责为做。   少主是位值得信赖的正直男人,但他身为克莱得姆家族的独子,对传承香火的责任却显得漫不经心。现在可好了,看着主人细心的照料着眼前这位淑女下车,诺克也决定对这位贵宾另眼相看。   “爵爷,欢迎您的归来。”   “嗨,诺克,好久不见了。”杰斯毫不受漫长旅途的影响,神态轻松得很。”比尔,我帮你介绍,这位是奥克山庄的管家,诺克先生。诺克,这位是比尔小姐。”   诺克向比尔恭敬的打招呼。主人的眼光果然不同凡响,眼前这位淑女真是位绝世美人,有个奇怪的名字日口”个男人的名字。   “爵爷,”诺克急忙压抑好奇心,一个高尚的管家是不该窥探别人隐私的。”我已把房间整理好了,比尔小姐的房间就安排在“绿室”,您觉得如何?J   “嗯……不用了,将比尔小姐的行李拿到我房间吧!”说完,杰斯轻搂着比尔走进屋 里。   诺克犹豫了,事实上他是不以为然。主人乍心么可以如此对待比尔小姐?同居一室?那比尔小姐的名声不就完蛋了吗?但主人的意思明确,像是早就打定主意。哎!真是满头雾水,摇摇头,诺克也跟着进去。      翌日清晨,比尔醒来,乍见陌生的环境,失神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奥克山庄。看着杰斯仍沉睡着,浓密的睫毛覆盖着那侵略性的双眼,卸下武装后的表情竟变得如小男孩般纯真。   比尔看傻了。上帝真不公平!为什么将所有的好都放在这个男人身上?看他越久,越觉得他的完美。自己算是幸运吗?被他如此呵护着。   突然,杰斯的睫毛动了动,比尔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听见杰斯一声轻笑,比尔更使劲的装。她突然感觉到杰斯不规矩的手正轻抚着她的身体,慢慢爬上她敏感的胳肢窝,她忍住想躲开的冲动,结果却上了杰斯的当。   “我的小美人,你还装睡?”他搔痒着比尔,得意的笑着。   比尔咯咯娇笑,拚命想躲开杰斯的魔爪。   “要不要投降?嗯?”杰斯用嘴唇在比尔的耳鬓呵着气。   “大人,烧了小女子吧!”禁不住酥麻的感觉,比尔又笑又喘的告饶。   “好了—.烧你一条小命,胜者为王,现在我可以对你予取予求了”杰斯将比尔的双手举到她头顶上,一副胜利者的得意模样。“你是我的俘虏,主人我现在颁布第一道命令,) 是你得永远臣服我,知道吗?”   看着杰斯”副土匪头的样子,比尔笑得差点岔了气。   “喂!女人,你怎么不怕我?”见比尔的模样,杰斯懊恼的说着。   “哦,主人,我害怕得发抖呢—.”比尔假装抖着。   “很好互”杰斯露出满意的表情,“识时务的女人,让我亲一下。”   “不行啊!主人,”比尔问躲着杰斯的侵袭,”您是堂堂的大人啊!怎能欺负小女子呢?”   杰斯抬起充满欲望的脸,呆呆的想了一会儿,又埋首在比尔的颈项间,呢喃的咕哝着: “小傻瓜,我这是爱你啊旦怎么叫欺负呢?”然后他覆上比尔的樱历,不再让她开口……   午后,杰斯带比尔参观了大宅。她惊喜的发现,原来这*就是伦敦寓所里那幅画取样的 山庄,身历其境,更可感到它的祥和与宁静。   “诺克是个好管家,我不在的一年多*,仍把山庄管理得井井有条。”杰斯引比尔进人花房,看见生意盎然的花草,欣慰的说着。   走到一朵盛开的花前,比尔蹲下来嗅开花儿的芬芳。“你为什么一年多没回来?”没听见杰斯的回答,比尔转身望向杰斯,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直视自己。”怎么了,”她有点莫名其妙。   第六章   在奥克山庄的第一天晚餐,就像是迎接贵宾来访般隆重。仆人们的制服整齐清洁,而诺克更是有效率的调度着他们。   比尔穿着一袭柔软的长袍,看起来舒适又典雅;但事实上,像这样的场合应该穿着晚礼服较为适当。杰斯也是一身便装,世俗的礼仪他从不在乎,何况他一直想让比尔生活得自由自在。因此餐厅里最不搭调的就是坐在餐桌前的这两人。   诺克穿着笔挺的仆役长制服,他仍谨守着自己的本分,不对主人有任何的评语。而看见大家都一本正经的比尔却有点想笑,也有些局促不安。小时候,母亲曾教过她餐桌上的礼仪,但她已忘得差不多了,而现在她最不想要的,就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杰斯早就想到比尔可能对这些繁文耨节一窍不通,所以在开始上菜后,即吩咐诺克将所有的佳肴统统搬出,然后支退所有恃者。   比尔松了一口气,却发觉诺克一脸受伤的表情。她觉得内疚,因为诺克是这么慎重的布置今晚的盛宴。   “诺克受伤了。”待餐厅里只剩他俩后,比尔说着。   杰斯惊讶于比尔的敏感。“嗯,我知道了。来!饿了吧?”   “嗯!”   “奥克山庄的厨子可是全伦敦最好的美食家呢!来!尝尝这个,”杰斯又了一片奶油鲜鱼放人比尔的口*二如何?”他盯着比尔咀嚼的红唇。   “嗯,好吃。”比尔舔舔嘴唇,赞美的说着。   见杰斯没说话,又露出一副饿虎扑羊的表情,比尔赶忙用手遮住杰斯的双眼。   “拜托!杰斯,我真的饿了,让我好好的吃一顿。”   “哎!”抓下比尔的手放到唇边亲吻着,“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抗拒你的魅力呢?”他叉了一块熏肉放人比尔的嘴里,乐观的说:“不过话又说回来,等待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不是吗?”然后他向比尔眨眨眼,开始了 1顿罗曼蒂克的晚餐。      第二天,杰斯准备了一篮子的食物,与比尔共骑闪电到雪瀑野餐。闪电虽然不可一世,却臣服于杰斯的控制之下。比尔坐在马背上,仍是一袭长袍,她发觉骑马是件好玩的活动,因此要求杰斯教她骑马的技巧。杰斯可乐了上刻“热心”的教导着比尔,手不断的在她身上游走,“纠正”她的姿势,弄得比尔好气又好笑。   “雪瀑”顾名思义是一座瀑布,是冬天的雪融化后所形成的,所以观赏雪瀑的景色只服于春天。看着那从天而降的雪水,很难相信它在秋天时竟是干涸的。   杰斯选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铺上带来的毛毯,让比尔坐在他身前,搂着地欣赏眼前飞奔而来的雪水。   “瀑布里面有什么?”她幻想着别有洞天。   “没有,只是石壁。”   “噢!”   “噢?什么意思……”   “没有,”比尔咯咯的笑起来。“只是幻想力在作怪而已。”   “天气好,想不想游泳?”   比尔的眼睛亮了起来。“可是我没带衣服。”   “没关系上裹不会有外人来的”杰斯别有居心的说着。   比尔犹豫了一会儿,那清凉洁净的水不断的呼唤着地。忍不住了,她点点头,脱下外袍,只留一件底衣便纵身一跃,跳入池中。   水有些冰凉,因为是由雪融化而来的,但平日与海为伍的比尔根本不在乎,她如鱼得水的潜入池底,尽兴的享受刺骨的快感。   “你不下水吗?”比尔望向岸上,发现杰斯并没有要下水的意思。   他正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她,笑着摇摇头。   “股恶作剧的冲动升起,比尔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潜人水底。   这水池在瀑布落下的地方恰好有一处洼洞,比尔朝那里游去,本想蜷伏在那儿,却看见洼洞里延伸出一个通道,她好奇的游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杰斯突然警觉到比尔很久没浮出水面换气了,他立刻站了起来,搜寻了水面一回。   没有比尔的踪迹!杰斯愈发紧张了,“这水这么冷,该不会脚抽筋了吧!”他自诏着。   赶忙脱下衣服及靴子,他也跃人池中。   在水池的周围找了一圈没见到比尔,他便往瀑布的方向游去。   水流的冲击力影响了杰斯的视线,憋到只剩最后一口气时,他立刻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四周仍无比尔的影子,他又潜入水底找了一回,仍无所获。他的心悬在半空中,卜通卜通的跳着。怎么回事?比尔呢?不死心的,他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潜入水底寻找。   不知是第几回,杰斯又浮出水面换了口气,正准备再潜人水底时,比尔从后面抱住他。   湿源源的长发技在肩上,精灵般的双眼巧笑倩兮的看着他,杰斯一把将比尔拉向自己,拥紧得害她几乎无法呼吸。   “永远、永远不要再做出这种会让我心跳停止的事!”他咬牙切齿,颤抖的说着。   “对不起。”杰斯的动作让比尔觉得自己好莽撞。   “我们上岸吧!”他不想再待在水*,拉着比尔游回岸上。   “杰斯,等等,”比尔挣脱他的手,“我找到了个好地方。”   叹了一口气,杰斯无奈的游了回来。“什么好地方?”   “瀑布底下有一个洼洞,可以通到一座隐密的山洞。”她兴奋的说着。   “什么山洞?”   “走!我带你去瞧瞧!”   她*着杰斯往瀑布游去,潜下水,确定杰斯跟在后头,又往洼洞游了进去。   这通道大概长十码,出口也是一座小水池。出了水面,赫然是一处宽敞的山洞。   山洞上头隐约有一丝光线照射进来。杰斯与比尔爬出水面,洞里干爽通风,往上望去,一些树的枝叶巧妙的遮住洞口。   山洞的面积约一百平方公尺,到处散落着干枯的树叶。杰斯仔细的检查周围上山洞应该是某次地震后裂开的大缝隙,因为山壁就如同被大斧劈开般的平滑,难以攀爬。看来水池底下的洼洞,应该是唯”的出路。   “甜心,你真的找到个好地方呢!”杰斯走过去因住比尔,望着四周说道。”我们该用来做什么呢?”他继续说着,眼光却直视着比尔湿透的底衣所勾勒出的曲线,及修长匀称的大腿。   “不知道他!”比尔摇摇头,没注意到杰斯不正经的表情。   “嗯,让我想想……对了!我们明天准备些毛毯及干粮,用防水袋装起来拿到这儿,以后就当成我们幽会的秘密场所好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比尔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任何事经过你的脑袋,都变得不正经了!”   “我再正经不过了,”杰斯抗议着,“不然我现在就正经给你看!”说完,他吻向比尔。   比尔笑着推了杰斯一把,见杰斯又扑过来,她反身跃人水池,循原路游了出去。 后来,他们在大石上享受了丰盛的午餐,啜饮香醇的葡萄美酒,并穿插热情慵懒的温存。      不知不觉的过了两个月,如同当初杰斯所说的,奥克山庄没有任何的友人来访,山庄的仆役已习惯了比尔小姐不喜被人打扰的习性,因此也乐得轻松,不特意服侍她。   那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山洞,如今几乎五脏俱全,民生用品样样都有,也是他们最常的会的地方。比尔已经学会骑马,而教她骑马的导师当然是杰斯,这使得杰斯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人夏的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昨天下午信差送了份文件到奥克山庄,因此杰斯从昨天开始就待在书房里,至今还没出来三是来到奥克山庄后,第一次杰斯没有陪在她身边,比尔有些无聊,但她不想去打扰他。   信步走到马厩,她的马儿贝儿,一见到主人来,马上高兴的嘶嘶叫二)匹马是在她   学会骑马的第一天,杰斯送给她的礼物。马儿全身雪白,跟它的女主人一样慧黠、聪明,但又不像闪电那般骄傲。比尔爱死了她的牝马,并给它取名为贝儿,一个在她心中尘封许久的名字。她亲自为它刷背,而且不时的找它聊天,亲热得令杰斯都感到吃味。   贝儿的旁边不远处,就住着闪电。闪电对比尔仍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闪电除了对杰斯顺从外,对任何人它都是这个样。   比尔坐在贝儿马厩前的栏杆上,它则撒娇的将头靠在比尔的肩上。抚摸着贝儿柔软的鬃毛及结实的身体,比尔喃喃的向贝儿自*自自\叩。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不耐的嘶呜惊醒了比尔,她抬头往声音的来源望去,闪电那自负的双眼正望着自己。   “你怎么了?”比尔拍拍贝儿的头后,跳下栏杆走到闪电面前问着。   “嘶—.”闪电踢着前蹄,目光高傲的瞧着比尔。   “嘶!”   “嘿!你在向我挑战吗?你以为我驾驭不了你吗?”   “噗!”闪电对比尔喷气。   “好!”比尔的斗志被激了起来,“我接受你的挑战,看你能猖狂到几时!”走出马厩,她呼喊着管理马厩的小厮,“乔!乔!”   “什么事?比尔小姐。”   “将闪电套上马鞍。”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跑回宅里。   乔以为主人跟比尔小姐又要骑马出游了,所以将闪电与贝儿都套上马鞍。   比尔换上骑马装,又跑了回来。   “走吧!”她接过乔手里的闪电,往前带了几步,然后一跃上了马背。“我就不信驾驭不了你这畜生。”   闪电前蹄高高的抬起,见比尔没摔下去,又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奔去,没多久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乔愣在那里。“比尔小姐骑错马了!”他哺喃的说着。一而她居然把危险的闪电给骑走了!天啊!”他丢下贝儿,没命的朝主屋跑去。“爵爷!爵爷!不好了……”   比尔将双腿紧紧的夹住闪电的两侧,以稳住自己的身子。闪电有意卖弄它的速度,因此有如脱缰野马般,快如闪电的跑着。   这种速度感真是一大刺激!不断呼啸而过的景色,让心情都飞扬起来。比尔不知道闪电要带她去哪里,但她配合它。   跳过几处矮丛没将比尔摔下后,闪电明显的收起轻视之心。   比尔开始掌控缰绳,半个钟头后,闪电的汗水开始滴下,比尔扯动若缰绳,让它开始往回跑。   它真是一匹好马,难怪会如此傲慢。她愉悦的想着。   比尔仍任由闪电随兴的往回奔去,事实上她已不太记得来时路,不过中国有句名*肓:“识途老马”。她相信闪电会带她回去的。   终于,他们遇上骑着贝儿的杰斯。比尔让闪电停了下来。   “你怎么出来了?”   “你还好吧?”杰斯气急败坏的梭巡看起来毫发无伤的比尔。   “很好啊!”她拍拍闪电的头。“它真是一匹好马呢!”   闪电乖乖的任比尔抚摸。   “看来我是白操心了。”杰斯松了口气。看比尔这么高兴,他甚至连责骂都舍不得。”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一个能遘用氧加比训及。人足!二 “真的吗?”她顺了顺闪电的鬃毛,自傲的说着,“它也是个识货的行家呢!”   杰斯笑了起来,“自大的小鬼,我们回家了!”   “你忙完了吗?”她喜欢他把奥克山庄说成是他俩的家的感觉。   “嗯!差不多了!”   转动着淘气的双眼,一吆喝,比尔率先往前冲去。“看谁先回到家。”清脆的笑声传到杰斯的耳裘,人却已奔得老远。   杰斯催促贝儿往闪电的后头追去,比尔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杰斯觉得兴奋无比,她终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在他的心里,奥克山庄突然变得重要起来。   半年的期限转眼来到。   当初以为半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满足他对比尔的迷恋。但杰斯错了,他发觉自己竟已习惯比尔在身边的日子。   一开始,他就没有要比尔避孕的念头,看着越来越逼近的日子,他开始希望比尔能够受孕,孕育出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小宝贝,如此,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比尔。可是天不从人愿,她每个月的来潮让杰斯一次次的失望。   奥克山庄及四周的景色到处都有比尔与他的踪迹。他们一起野餐、一起踏青二起打猎、一起游泳,也在隐密的大口曰然下温存过无数次。   他爱极了比尔的一颦一笑,爱极了她每一寸肌肤,爱极了她与生俱来的典雅,及那难得的刚强,更爱极了那灵魂深处的神秘。他如何能抛下这份原本吝于付出、现在却全部给了比尔的感情呢?   比尔未再对他提及g定的事,她自在的生活着,彷佛已忘了9%回事。杰斯衷心希望她真的忘了,因此也故意不向她提及期限将至的事。   只不过每当夜晚来临,杰斯搂着比尔睡觉的双手,随着时间的逼近更加的紧了。      狄瑞在比尔来到奥克山庄七个月后,拜访了杰斯。   马车在早上停在奥克山庄前。而比尔因在两个礼拜前救回一只迷途的幼鹰,所以最近迷上了驯鹰的活动,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正要出门寻找比尔的杰斯看见了狄瑞,真是喜出望外。狄瑞也讦异的看着杰斯,发现他已扫除了半年前的阴霾,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朝气蓬勃。   “幸好你不在伦敦,否则全英国的女人都会跟在你的后面跑,那我还混什么?”狄瑞与杰斯热情的拥抱时,调侃的说着。   杰斯爽朗的大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引狄瑞进到客厅。   “特地来瞧瞧你沉醉在温柔乡的蠢样啊!,”   杰斯又哈哈大笑,“不是吧!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无聊,就思念起我来了吧!”   “我川。”狄瑞夸张的指着自己。“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葛兰伯爵怎么可能有无聊的时候?告诉你,我是基于老朋友的立场,特来瞧瞧你是不是恢复正常了。”   “现在你看到了,如何?还满意吗?’   “嗯……”打量了一会儿,狄瑞终于满意的说道,“终于像人了。”   杰斯又大笑起来,他倒了一杯酒给狄瑞,自己也选了一张椅子坐下。“伦敦还好吧?”   “不怎么样,”狄瑞啜了一口酒。“查理王子已经回伦敦了,现在就等着议会什么时候让他重回王位了。”   “嗯!英国应该是要有个新王了,已经无主了十几年,人心不稳,老是上心怎不安。”   “是啊!而且我们所认识的查理,事实上是个不错的男人。”   “他会是个不错的国王。”   “不谈这个了,你呢?怎么没看见我们的小海盗?”   “不是‘我们’,是我的小海盗。”杰斯马上正色的修正狄瑞的语意。   狄瑞惊讶的望着杰斯。“天啊!杰斯,你该不是认真的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杰斯掩饰口H己的失态。   “你该不会忘了她是个海盗吧?”狄瑞感到事态严重的提醒杰斯二英国政府还在悬当可她的项上人头呢!”   “你管得太多了。”杰斯站了起来,语气显得冰冷,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清醒吧!杰斯,J狄瑞真诚的想点醒他。“她不过是个女人,再这样下去,你会身败名裂的。”看见杰斯不颉,狄瑞又说:“你背负着克莱得姆家族的荣誉,就算比尔是个特殊的女人,也无法改变既存的事实,虽道你要因一个恶名昭彰的女人而使家族蒙羞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不会再说了,*一曰尽于此。”   “我跟比尔在一起只是个契约而已,时间到了自然会恢复以往。况且,你瞧过我曾为哪个女人沉沦过吗?如同你所说的,她只是个女人,如此而已。”杰斯知道狄瑞是为他好,在感谢之余,说出了令他一辈子后悔的话安抚狄瑞,也是提醒自己。   “走吧!”杰斯走过去拍拍狄瑞的肩膀,不让他再继续这个话题。“到书房去,查理的信差几个月前送了封信给我,他需要一些帮忙,我们来看看你能帮得上哪一部分。”      岂知,比尔无意间偷听到了。   那只鹰已能展翅飞翔,而且会看她的手势,飞回她的手上。她原本兴匆匆的想与杰斯分享这个好消息,快步的从恻门跑了进来,却在人客厅的玄关处煞住双脚。   有人声。是陌生人的声音。   她吐吐舌头,庆幸自己没有莽撞的跑进去。转身正准备要走,却听见陌生人提到自己——小海盗。   是谁?她站住了脚,后来听出了陌生人的声音口口高贵的葛兰伯爵。但也听见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听见了书房关闭的声音,也震破了她整个世界。   承受不了似的,她将自己靠向坚硬的墙上。闭上眼睛,与杰斯相处的欢乐时光,在她脑海一幕幕的散成碎片。现实是多么的残酷啊!   她的心一走在滴血了,因为一阵阵的刺痛毫不留情的袭击着她。她知道杰斯是爱她的,可是他对她的爱突破不了门第的观念,也突破不了他是贵族而她是民女的事实,只能把她藏在乡下,羞于面对大众。她抚住胸口,不想再多听那些令她更心寒的话,转身慢慢的踱回台上。   她的梦是该醒了,已经够久了,不是吗?      今晚,她把过肩的长发刷得乌亮,明亮的双眸闪烁着子夜般的神秘,她身着丝质的性咸睡衣,把自己衬托得妩媚却不失慧黠;然而脸色也异常的苍白。   她望着镜子里苍白的容颜,连嘴唇也毫无血色。   不行!她要掩饰这份苍白,她要给杰斯和自己留下一生中永难忘怀的一夜。   她环顾四周,壁炉上有半瓶的威士忌。她不喜欢威士忌强烈的味道,可是仍拔开木塞饮了”大口。灼热的辛辣顺着喉咙直冲胃*,她自虐的享受着这痛苦的感觉,又喝了一大口。   血色又回到她脸上了,放在桌上的晚餐她动也没动,因此胃正因酒精的效应而火辣辣的燃烧着。   不晓得是不是有点醉了,她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比尔走到壁炉旁,加了块木头进去,虽然时序才进人秋天,但夜晚寒气已重。感觉到室内变得暖和,她在地毯上跪坐了下来。   打着赤脚,她着迷的看着火焰放纵后所余下的灰烬,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曾教她的诗句:”腊炬成灰泪始干J。那时地根本无法体会诗句背后的含意,只知道母亲每次念到这儿时,总是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来出发前往英国,母亲才告诉她,父亲在英国已有妻室,母亲的身分只是妾。   妾,在中国的社会里是被公认、但没有社会地位的。外公是位私塾老师,因此比尔从小就懂得这些女性的不平等待遇。   父亲因为经商而来到中国,却被强盗洗劫而落人海中,飘至母亲所居住的偏僻海边,且为母亲所救。   这段异国恋情从比手昼脚到萌生爱意。由于当时正值兵荒马乱,母亲早已过了出嫁的年龄,因此外公对于女儿温婉却寂寞的悲情,也只能视而不见。   他感觉得到这个外国人的正直与高贵。自己老了,老伴早已不在人世,又有几年的日子可以保护女儿呢?   父亲一开始就向母亲表明已有妻室,可是两人的爱情仍在矛盾中发展到难分难舍。   在第二年,母亲便生下自己。在自己的印象中,父母是那么的恩爱,父亲一直到自己八岁时才离开中国。虽然他与正室的婚姻是在利益下谛结的,但父亲对正室一直存有一份尊敬——而后更添”份愧疚。   临别前夕,他向母亲承诺,绝不让母亲受到任何委屈。母亲含泪送走父亲,可是父亲却没再回来。她曾问过母亲,母亲却以父亲经商忙碌回答她。可是她却常常发现母亲偷偷的哭泣。   后来在前往英国的船上母亲才告诉比尔,父亲回去后,本想向妻子坦白,他将离开她,并愿意付出一切做为补偿,可是一见到身体虚弱的妻子,父亲不忍再给她任何刺激,因此事情便耽搁了下来。而她们生活的不虞匮乏,也是父亲一直提供钱财援助的缘故。   父亲的元配在他回英国的第二年去世了,他于是马上着手办理接她们母女到英国的事宜。比尔也在这个时候才看见笑容又回到母亲的脸上。   在船L,母亲告诉比尔一切的故事,看着母亲幸福的表情,比尔聪明的不做任何评语,在心里却发誓,0H己的婚姻绝不重蹈覆辙,像母亲一样的委曲求全。   而现在呢?她终于体会出母亲那种无怨无悔的爱情了。   这么的苦、)顶么的涩,而她却笨得如飞蛾扑火般拚命往里钻!   她会像母亲”样吗?只为了自己深爱的男人活着,没有自我?   不!她天生的傲气绝不会让自己活得这般没尊严,每天只能守在门前等着伊人到来。既然如此,为什么她的心还这么痛呢?   一道人影遮住了火焰,杰斯蹲下来望着比尔。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甚至没听见开门的声音。看着杰斯刚毅俊美的脸庞,此刻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比尔不再隐藏的把感情流露出来,她多么的爱这个男人啊—.可是……哎旦又能如何呢?露出凄美的一笑,她投人他怀中。   杰斯紧拥着怀中的人儿,他本来有点担心比尔今天的反常,但这是比尔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依偎着自己,激动溢满了他的胸膛。他怎么能容忍今天狄瑞对他灌输的那些混帐话呢?他已经离不开比尔了啊!而且也不愿比尔在他的保护下受到一点委屈。   不行!他决定要娶比尔为妻,不管她的背景如何,而世俗的眼光他本来就不屑一顾的。   至于她“海盗”的身分,他一定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他抱起比尔,睡衣的”边带子不经意的垂落臂膀,酥胸微露的她让杰斯血脉债张。他爱这件衣服,更爱死了穿这件衣服的女人。把她抱至床边,轻轻的放下,他本想去拿那套只传长媳的祖传翡翠首饰帮比尔戴上,但比尔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她羞涩的献上双唇,第一次主动的题吻杰斯,受宠若惊的他仿佛怕嗷着她似的,一勤也不勤的享受着比雨的探索。   居雷震罩着月光,使得夜更深了。壁值内的柴火已剩下微杜的幽光,隐豹照映着床上抓纠缠锦的壁人。   第七章   比尔轻轻的溜出杰斯的怀中,她在心里从一数到十,感觉身旁的人毫无动静后,才慢慢的下了床。   拿出床底下昨晚早已藏好的衣服,她迅速的换上。房间内是如此的安静,以致窗外突然响起的闷雷吓了比尔一跳。她走向窗前望着天空,快下雨了这样也好,她的气味就会被冲刷掉了。感觉心里竟有些失望,地暗斥自已。   为了怕遇上仆佣,她决定就从这扇落地窗出去而不走大门。凭她的功夫底子,虽然是三楼,但应不成问题。   打开窗户,她忍不住回头看杰斯一眼。要对他留下只字片\叫吗?她甚至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上”前,她是不会再让他找到了,就当是春梦一场吧!   脚却安然着地。   泪水止不住的滚落下来。别了,她的爱人!比尔蹒跚的走到曾经供他们嬉戏的草坪上,回头环顾整座山庄,它仍旧巍峨的耸一止着。   就在这里画下休止符吧!她转过身,不再回头的消失在晨曦中。      窗外的雷雨正哗啦啦的倾泻着。习惯性的,杰斯伸出手去搂抱比尔,在伸手可及的范围内摸索一阵,扑了个空,他迷糊的张开眼。   比尔不在床上?他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房内并没有比尔的身影,但落地窗是开着的。他下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袍穿上,看见比尔的那件睡衣也在地上。昨夜的激情在他脑海中晃过,他觉得自己现在像只吃饱喝足、精力充沛的狮子,爆发力十足。   再次巡视房内,比尔的睡袍披放在梳妆台的椅背上,他走过去拿起睡袍,再次确定比尔不在房内后,信步往阳台走去,心里想着,外面温度低又风雨交加,比尔怎么不套上睡呢?又想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衣……咦,那她穿什么呢?   阳台外没有比尔的人影,杰斯又走了进来。他走向门口,门是上锁的。比尔没出去,她人呢?   一股不祥的感觉冒了出来,他又在房间内彻底的寻找一遍,还是没有比尔的踪迹。他立即冲出了门外,大声吆喝管家、仆佣及小厮们起来。在下达寻找比尔的命令后,他又冲回自己的房里,迅速换上轻便的衣衫,抬头瞥见那扇仍旧开启的落地窗,他走了过去。   阳台外的雨淅沥淅沥的下着,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比尔是从这里走的。他低头往下望这么高.她甚至不用一根绳子!   他现在才体会到海盗比尔的残忍,掠夺者的称呼对她而一肓,真是实至名归!   她是这么轻易就掳获他的心,又这么不屑一顾的丢弃;他对未来所勾勒的美景,她却视如海市蜃褛般的抛至脑后。他这一生从没有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过一个女人,而她却是此的回报他.   望着楼下疾奔出去的马匹及猎狗,他的手下正成放射状的往四方散去。他转身往楼下走去,突然瞥见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套翡翠首饰;他走过去,拿起那盒无价之宝二」是昨儿个比尔睡着后,他拿来的。怕宝石的寒气惊醒比尔,因此他只为她套上戒指。整套珠宝的设计以翡翠及钻石为主体,包括项链、手链、耳环及戒指。   晶莹剔透的戒指套在比尔的葱葱玉指上,更加显得碧绿辉煌。他不晓得自己为何非得在那时爬出温柔乡做这件事不可,只知道这是个承诺,一个对比尔至死不渝的承诺。   而现在呢?除了戒指外,其他饰品仍安静的躺在盒子里。他讽刺的冷笑起来,然后愤怒的将整个盒子摔向墙壁。   走下楼,他坚定的告诉自已,他会找回她!而她再面对的将是另一个自己,一个冷酷无情的自己.      忍住泪水,她决然的攀上阳台,开始往下爬,多希望自已失足,好有留下来的理由,怛情又观洒不羁的杰斯.克莱得姆伯爵。   楼下已有一小队人马及猎犬等候着供他差遣。比尔会往哪里走呢?她在英国举目无亲,   但他知道她想家,因此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码头二里的溪流不通外海,所以比尔不可能顺流而下。他打了个手势,骑上闪电,招呼着众人跟他走。   要到码头必须先到伦敦,而通往伦敦的道路只有一条。他庆幸比尔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而用两只脚行走的速度绝比不上他的马匹,他会充分利用猎犬的嗅觉来捕获他的”猎物”。      比尔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路痴,她无法辨识东西南北,她迷路了!   大雨滂沱的下着,她的全身早已湿透。仓卒下的决定,就是现在这种后果!   该死的!往伦敦的路到底是哪一条?   她已走了好几个小时,却发觉人迹越来越少。刚开始她战战兢兢的,看见人影就刻意避,而现在地倒希望能遇上个人,好问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好冷、肚子又饿,现在所靠的只是自己的底子好,尚能再支持”阵子。她得先找个地方避寒,否则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路的尽头是面前的这座山头,她忍不住哀号起来。爬过这座山头,至少要两天的时间,可而这山头的另一面是什么根本不可知。哎!先别管这些了,她走进山路前想着,希望这山有可容身的洞穴,先把衣服弄干再做别的打算吧!   上天是厚爱她的!她居然发现个干爽的洞穴,洞穴里居然还有几根干燥的木头。比尔喃喃的感谢上天,手却不敢迟疑的钻木取火。外面的天色已暗,她竟然走了一天!现在她浑身冰冷,牙齿打战。   火苗逐渐旺了起来,她又加了几块木头,暖意逐渐上身,比尔赶忙脱下衣服,拧干水滴,摊开来烘着。   搓搓已回暖的双手,她盘腿坐着,藉着温暖的火焰将全身的气运行一遍,感觉舒服多了,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响起。今天除了雨水,她没有吃过任何食物,但她懒得回应肚子的抗议。   熊熊火焰让她想起另一个温暖的壁炉。杰斯二发现她不见了,现在恐怕是在着急的找她。眼泪又不争气的溢出,她想用手拭去,却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一只戒指?她的手上何时多了这只戒指?是昨晚杰斯帮她戴上的吗,这是只美丽的戒指,但对比尔而言稍嫌大了点,因为她发觉戒环上用细线卷了一圈二么细腻的心有可能是杰斯的吗?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她命令自己不许再想这件事。疲倦的闭上眼,眉头深锁的渐渐沉睡 梦里全是杰斯的影子及醉人的温柔。      雨已停了,清晨的曙光照在通往伦敦的道路上。已经一天一夜了,杰斯还是没找到比尔,他的属下仍仔细的四处搜索着,但他知道他们累了,马儿也倦了,猎犬更是吐着舌头喘气。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他自问着。他们沿途都采取地毯式的搜索,为什么还是找不到比尔?到伦敦的路程已过了一半,他相信比尔如果走这条路,绝对不可能走得如此远,而且一路走来,猎犬根本嗅不到比尔的味道。这些猎犬口叩种精良,嗅觉一流,为何嗅不出一丝线索?   他决定不再漫无目标的找下去,挑出一半的人马,吩咐他们前去伦敦,在码头边守株待兔,为了预防比尔乔装,因此不可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物。另一半人马跟着他沿原路再找回去,他相信以比尔的个性应该不至于走另一条路。      天气依旧阴霾,但两势已停,洞内的火苗早已熄灭,比尔穿上干爽的衣服走出洞外。   雨后的山景总是扑朔述离,若换一种心境,比尔一定会停下来欣赏这唯美的画面,可是现在她没这好心情。   离开洞穴,继续往上攀行,路上她摘了一些野果充饥。看这天气,雨应该还会再下,她可得好好利用这段空档赶路。   下午比尔已攀爬至山顶,往下望去是个山谷,四面环山,层峦叠翠,只有一条通往外而的道路,道路的两旁有许多民宅。这地形有点像一个漏斗,延伸到最底部是一座让人肃然起敬的城堡。   那座城堡是如此的壮观、坚固又动人心弦,完全没有一般城堡的冰冷,比尔着迷的欣赏着它。她本以为杰斯的山庄已经是最坚固、美丽的了,但与99座城堡比起来,显然还略逊一筹。   城堡的后面是一座湖泊,可以看到点点飞鸟在湖面上翱翔。显然这座城堡的主人也很管护他的子民,因为那些民宅看起来坚固又整齐,而且并不脏。   民宅的方圆百里到处种植着农作物,显得欣欣向荣。比尔忘情的观赏山脚下的景致,直到雨点打落在身上。抬头望望天,雨势还小,她加快脚步下山,希望能再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   天色暗了下来,比尔又迷路了。她本想越过民宅,直接到达山谷出口的地方,这样就没人看见她了,但显然天不从人愿。四周阴暗,山路难辨,淋了一下午的雨,她体内正寒气逼人。   最糟的是,她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她知道自己已经倦了,但停下来等于坐以待毙。她手拿着树枝,不断拨开前面横挡的枝叶,雨仍无情的宣泄着比尔突然踩了个空.      一个礼拜了!杰斯开始说服自己,比尔真的逃了。这个礼拜他夜以继日的寻找比尔,但她如同泡沫般的消失了。   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仆人们也噤若寒蝉。   想逃离我吗?比尔,你逃得了吗?你是属于我杰斯.克莱得姆的人,除非我允许,否则你是逃不开我手掌心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他吩咐仆人备马回伦敦,在这里找不到她,他就到海盗岛等她。      比尔醒来了,她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内非常安静,她想要坐起来,浑身却酸软无力,手臂的刺痛勾起了一些回忆,慢慢的,这些天的记忆全回到了她脑海里。   摸摸受伤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窗帘紧闭着,她看不到窗外的景象,也不晓得是白天还是晚上。她想,自己可能生了一场病,但不晓得到底躺了多久三厄个地方让她觉得宁静,好像飘泊的心终于找到归依。疲倦了,她又沉沉睡去。      麦隆送走医生后,回到比尔的房里。比尔仍在昏睡,但高烧已退。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沉思的望着同父异母的妹妹。   在书房初见的那一刹那,这女孩脸上血色全无,湿源源的长发垂在肩侧,她和画中的人是那么相似,几乎让他错认是画中的人儿走了出来。   她昏倒在麦隆的怀里,发着高烧,全身冰冷,手臂全是血。一个如此脆弱无助的女孩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这十一年她到底如何生活?   如果这个女孩真是他的妹妹,那她的名字应该叫作贝儿。   这几天他常常进来贝儿的房间,仔细的端详她。她的五官有一部分比较像坎莫家族的特征,黑色微暑的秀发、长而微髻的睫毛,以及女性化却微带英挺的剑眉。   他没看清楚贝儿的瞳孔是什么颜色,但他相信应该和自己的眼睛一样,是子夜的黑;比起他另一个金发碧眼的妹妹黛儿,贝儿倒比较像坎莫家族的人。   问题是,她真的是贝儿吗?有许多的疑点需要澄清,他不会坐视一个陌生女子随便进人坎莫家族的历史里。虽然他早已默认这个女子是他妹妹,但一切仍须审慎处理,以免使家族蒙羞。      比尔再次醒来。她怎么会躺在这里?看看四周,是个陌生的房间,她感到有些迷糊。   她的口好渴,转头望见床柜上有”只水壶及一杯半满的水,她想伸手去拿,手却不够灵活.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那件快烂的衣服送去给她?”麦隆微微皱眉。   “爵爷,是……小姐要求的,而……且衣服我已……经补好了,看起来虽然旧了点,但已经不烂了。”玛丽微弱的抗议着。   麦隆愣了一下上(才知道玛丽会错意了。他有点想笑,但表情仍不变。   “呃,你做得很好。”他鼓励了玛丽一番,“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爵爷。”得到了爵爷的赞赏,玛丽顿时精神抖擞。   麦隆摆摆手,示意玛丽可以出去了。   书房恢复了宁静,麦隆却眉头深锁。   看来我们的客人准备要溜了,他心里想着。而且可能在今晚或明晚。   她人都还站不稳呢,会走吗?虽然在逻辑上不大可能成立,但他仍肯山疋楼上那位神秘的小女人这两天会溜走。 她几乎不给自己留点余地,一心急着跟坎莫家族撇清关系。为什么呢?他好奇的决定要探究其中的原因。   离开书房,他上楼走进她休息的房里。*面安静无声,麦隆走向床边,发现她正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他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微笑她在装睡!没有任何的破绽,但他就是知道。   离开了房间,他不自觉的吹起口哨,两手插进裤袋,优闲的走回房。与他擦身而过的仆人全都张口结舌,惊讶于主人从未表现出的轻松一面。   就在今晚,直觉告诉了麦隆。今晚会是个有趣的夜晚。      比尔后来真的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已万籁俱寂。她坐起身,慢慢的下床,感觉比先前好多了。走过去拿起椅子上的衣服,换上后已经消耗了一半的体力。   对城堡的地形她完全不熟,看来还是用老方法——从哪里进来,往哪里出去。   开了门,探头出去,一个仆人刚好从转角走过。比尔走了出去,走道的转角两端各有一个大型窗户,是为了在白天时能让阳光探进来。她选择其一走了过去。   探出头,运气真好,她隐约记得那棵树。   原来现在位居三楼,她赶紧下楼去。二搂的走道上一样有两扇大窗,而离她较近的这扇窗子外面正是那棵大树,因此那间书房应该就是眼前这间吧!   里面没有灯光透出,她开了门进去。   门没锁的,比尔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与杰斯相处的日子里,杰斯是从来不锁书房的,所以它没上锁,并没有引起比尔的怀疑。   母亲的肖像仍挂在那里,但比尔的心境已不同以往。知道父亲还思念着母亲,那么对母亲而言,这里应该就是最好的归宿吧!   她喃喃的向母亲道别,请求母亲原谅她的不告而刖,至少父亲以后不用去面对王室的判决,以及世人羞辱的眼光。   出了阳台,她开始怀疑当初是怎么跳进来的?虽说树枝缠绕着栏杆,但枝干细小,怎能承受自己的重量呢?幸好今天月色皎洁,比尔张大眼睛,搜索著有利的支撑点。   双脚有些软,但她不理会这个讯息,定下心来,爬上栏杆,瞬间跃了出去。   抓到了!她抓到了刚刚相中的那根树干,可是左手用力过猛,现在伤口好痛。她双腿圈住树干跨坐着,想像自己的脸色一定白得可以,因为头好晕。   哎!错就错在她不应该在这时往下看——   比尔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往下坠。   她用手捂住溢出的叫声,准备承受坠地的重击,却被人接个正着。   “哇!押到宝了!”麦隆似笑非笑的看着怀中的比尔。   比尔愣愣的看着麦隆,生平第一次被当场逮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夜游吗?”麦隆语带消遣的问。   意识到还在麦隆的怀里,比尔挣扎的想要下来,但麦隆稳稳的将她固定住,根本无视于她的抗议。   “放我走,拜托!”比尔着急起来。   “这可不是坎莫家族的待客之道呢!”麦隆故意会错意的说。   “我只是个不速之客,不是你们邀请的客人。感谢你们的照顾,我已经好多了,没有必要再打扰下去。”   “我可不这么认为。”麦隆抱着比尔转身走回屋内,“大夫说你起码还要休养一个……不,是两个礼拜。”说着,他已上了三楼,走向比尔的房间。   “你不可以这么做,拜托!让我走,对我们大家都好!”比尔着急的脱口而出。   进了门,把比尔放回床上,麦隆俯看比尔,“什么意思?”   比尔把头侧向一旁,不敢直视麦隆。   麦隆静静的看着比尔,多么奇特的女子啊!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哀伤,他们的心灵是不是有点相通呢?就像他知道她会利用那棵树逃走一样。麦隆衷心的希望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他想要保护她,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   现在,他终于明了父亲为什么会那么思念那位中国女人了,才几天而已,眼前的这位女子就已经完全抓住他的心了。   砰的一声,坎莫公爵急急的奔了进来.   “贝儿!贝儿—.我想到了!哦,儿子,原来你也在这里。正好,我告诉你们,我想到贝儿身上有什么特征了。”   “是什么特征一.”麦隆感兴趣的问。   “儿子,贝儿的头发内、与你相同的地方有一个心形胎记。”   “头发内?”   “对!头发内,在后脑勺的地方,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贝儿出生时,苏苏还担心那块胎记不会长头发,后来我想到你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但头发仍长得很好,苏苏才放心。”   “怎么样?”麦隆挑衅的看着比尔,那表情好像在问贝儿敢不敢求证。   比尔自己也不晓得后脑勺有没有胎记,但万一有呢?   事实上,她喜欢眼前这两个男人,但正因为这样,她才怕面对现实。   就在比尔犹豫不决的时候,麦隆迅速翻过比尔的身子,制住她反抗的身躯。   不管比尔骂他卑鄙,麦隆一迳拨开她后脑的头发 是有那个胎记。   他放开比尔,温柔的把她翻过身,激动得无法吉口语,然后一把拥她人怀。   天又下雨了!   亲情啊,它的拥抱竟是如此的温暖!   这股强大的吸引力使得比尔不再挣扎,任由父亲及兄长搂抱着。      情绪的好转加上细心的呵护,使得比尔的伤口迅速复元。   虽知这时“想”是于事无补的,但她仍不时的思念着杰斯。   幸好亲情的温馨冲淡了不少哀伤,这几天她也发觉了自己与麦隆似乎可以心灵相通。她可得谨慎点了,既然已决一疋不再与杰斯相见,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与杰斯的关系。   父亲与麦隆到现在还未询问她十一年来的生活,她却已知道不少坎莫家族的历史。贵族之后?想不到她竟是贵族之后!杰斯所在意的门第问题迎刃而解,但讽刺的是,她并不想以这新身分与杰斯联姻。爱,是没有条件的。   父亲告诉她,她还有个大两岁的姊姊,他们蔫称为黛儿,目前正在欧洲游历,发誓一辈子不结婚。比尔觉得黛儿的思想根特别,但她喜欢这种不受拘束的想法。   麦隆把黛儿的衣服拿给比尔穿戴,除了胸部较宽松、长度稍短外,黛儿的身材可说与比尔类似。裁缝师昨天刚来为比尔量过身段,衣服正在加紧赶工中,她顺从的让麦隆帮她张罗这一切,反正麦隆可以猜测出她的喜好。   她也喜欢与家人一起进餐,感觉很窝心。知道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是她的亲人,比尔的心常会涌起感动,她爱这种感觉。   有许多澧仪她不懂,春来当贵族也是挺累人的。不过她倒是很积极的学习,这得归功于坎莫家族的遗传基因,麦隆是这么告诉她的,也就是天生的王者风范,及不服输的个性。   她的房间已移至二楼,原来三楼的房间是属于客房。房内宽敞、明亮、典雅,却不复杂,是以浅紫色为主体,位居麦隆与父亲的房间之间,那让她感觉即使大风大浪袭来,她也毋需害怕。   她最常去的地方还是那间书房,当父亲给了她一把钥匙时,比尔才知道这间书房是禁区。她倏地看向麦隆,麦隆朝她眨眨眼,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瓮中之鳌,根本逃不了!   她常常跟妈妈说话,也常常和父亲一起回忆童年时光,好笑的是,阳台外的那棵树已经修剪到她无法跃过的距离。父亲还抱怨麦隆破坏了好景致,而比尔只是低头咯咯的笑。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来到坎莫城堡已一个多月,父亲及麦隆对她除了宠爱之外还是宠爱,手臂的伤口早已痊愈,他们仍没问她为何会负伤来到这里。她知道父亲在等,麦隆也在等,等地自己告诉他们。   虽然比尔不愿意,但她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逃避现实。   她决定先向麦隆倾诉这段“辉煌”的历史,因为怕父亲会承受不了。   今早她的了麦隆到坎莫湖——也就是城堡后面的那座大湖去骑马。在此之前,她已事先潜到武器室选了两把剑。   麦隆一定感觉到她的不寻常了,因为他严肃的点点头,没有拒绝贝儿的邀请。   自从知道坎莫家族的产业及领地有多广后,比尔才了解麦隆有多么忙。虽然如此,每天麦隆还是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贝儿及父亲。   城堡的两侧居住着坎莫家的武士,这些武士每天早上必须接受麦隆的严格训练,然后跟着他到处视察领地。贝儿从中了解到麦隆的身手不凡,所以她选择以剑术来告诉麦隆事实。   今早麦隆让武士们自行训练,他和比尔则穿梭在这片湖光山色之间。   比尔先让马儿沿湖奔驰一圈,然后来到受伤那晚初见的草坪上。麦隆与比尔并驾其驱,让马儿缓步的往前踱着。   马儿来到一处几乎被杂草覆盖的小径前,比尔让马停下。   她转头直视麦隆,眼神明亮、坚定。“我是从这条小径来的。”   麦隆挑挑眉,等着贝儿继续说。   “告诉我,麦隆,在这个年代,最令摄政王忧心的是什么事?”   麦隆不明白她为何在这节骨眼问这种不相干的事,但他仍慎重的回答。   “嗯……应该是海盗吧。”他想想后说道,“海盗洗劫了不少流通的商品,也影响了我国与各国之间的商业往来。”   “哦!”换比尔挑起眉毛。“那对于这些海盗,王室有没有抵制的办法?”   “只能靠我们的海军了,但成效不彰。”   “怎么说呢?”   “逮着的都是一些小角色。哎!这让我们的海军深受挫折。”   比尔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麦隆,英军认为海盗中的‘大角色’是谁?”   “嗯……比尔吧,海盗比尔。”麦隆对她所问的这些话感到不解,他直视着比尔补充 道:“听说他神出鬼没,屡战不败!不过也将近两年没有他们的踪迹了”   比尔下了马,躲避兄长的眼光,然后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头丢向湖中心,距离虽然远,但石头仍在弹跳了四次后才落入湖中。   “技术很不错吧!”她故作轻松的抬头,看向仍在马上的麦隆。   麦隆没有回答。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地吸了一口气,“麦隆,我就是比尔。”   麦隆的目光深邃,直盯着比尔,然后轻吐一声:“不!”   “真的,”比尔神色悲裒,怛仍”叫气止目山疋。“我就是比尔。十年前的船难把我冲向一个小岛。”为了避免勇气消失,她一股作气的陈述着。“那里的人民非常善良,可是很贫穷。起初的几年,我跟着一位一起被冲到岛上的中国师父住在山上,他教了我中国武术,后来有一年天灾,导致岛上收成不好,岛民们几乎无法生存,因此我找了一些岛上的青年,仗着自己的功夫底子,教他们一些基本的武术,慢慢就成了海盗。我们把掠夺来的商口叩重新加工,卖得好价钱,他们现在的生活终于改善了许多。我不后侮以往所做的事,而且我们从不杀人,我认为这些有钱人分一点钱财给需要帮助的人是应该的。”   比尔停止叙述,眼神变得叛逆,她在等待麦隆的反应。   麦隆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妹,她正在向他陈述自己是个海盗,而且是海盗比尔仄一个赫赫有名、人人等着看”她”上绞刑台的海盗。   就连坎莫家族的商船也曾被比尔洗劫过呢.   看着比尔认真的眼神,麦隆仍无法说服自己相倍。“贝儿,你的幽默感表现得有点奇怪”然后彷佛捧场似的,他干笑了几声。      比尔早就知道麦隆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她走到自己的马旁,从鞍袋里拿出那两把剑。   “麦隆,我知道你不可能那么容易相信,所以我带了这两把剑来。我看过你训练士兵,知道你是个使剑高手,到目前为止你是我遇见的第二位0我没有把握取胜的武士。虽然如此,”她丢了一把给麦隆。“你要赢海盗比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我能得到这个‘威名’绝不是空穴来风。”比尔说完后,走到草坪上,等着麦隆下马。   麦隆下马走向比尔,但不是要找她比剑,而是要好好的打她一顿屁股。他生气了,因为她拿着这么锐利的武器当玩具,她会伤了自己。   “贝儿,把剑给我,你会伤了.”   比尔根本不让麦隆把话说完,她举剑攻向麦隆,又准又狠!她必须抢得先机,这是唯一让麦隆相信的方法,如果自已再存妇人之心,那一切将成空谈。她相倍以麦隆的剑术造诣,一定可以躲过她的攻击的。   麦隆架开比尔的第一剑,然后第二剑、第三剑……起初他处在只能守无法攻的局势,比尔的剑法也让他震惊不已,这是正统的高级剑术啊!而且由她的攻击中,麦隆发觉她真的是顶尖高手。   贝儿去哪里学的?难道她真的是比尔?   收起轻视之心,他开始专注于这场比赛,这对他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毕竟能挑起他“专注”的人是少之又少。   好久没这么通体舒畅了,能找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麦隆全身是汗, 比尔也气喘吁吁。不过,以一个女子而言,能支撑到现在,也让麦隆体验到他这个不服输的妹妹个性果然固执。   虽然比尔巧妙的节省着力气,但就面对一个真正的高手而言?不过是延长打斗的时间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段时间也可能是转败为胜的关键。   虽然麦隆已慢慢的转守为攻,但以比尔现在的心态,她会战到剩下最后一口气。   想到此,麦隆故意错使一剑,比尔的剑毫不犹豫的直逼他的臂膀。麦隆准备承受这一击,却看到比尔眼中的惊讶,她迅速的将剑尖撒向一旁,避开麦隆的手臂,人也跟枪的往旁跌去,麦隆顾不得比尔,他先格开她手中的剑,而她也正好跌至草坪上。   比尔转过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这场比试她输了。比尔看向麦隆等待他的反应,然而她竟从麦隆的眼中看到赞赏及一丝的敬意,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不愿刺伤我,所以……仁慈的比尔,你输了”麦隆用刺向她比了个敬礼的姿势。   “你相信了?”比尔突然感觉苦涩。   麦隆点点头。   “你预备如何处理我的事?”   “我的处理方式就是 你仍当你的贝儿小姐,我仍回去当我的坎莫伯爵,偶尔我们练练剑。”他上前拉起比尔。“你知道吗?二你真像座宝山,有着无数的惊奇呢!   “麦隆!麦隆!”发觉麦隆准备推她上马,比尔反手抓住他。“你还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吗?我是比尔,这件事若让王室或任何人知道,很可能危害到整个坎莫家族,你希望坎莫家族的名声败在我手里吗?”   “嘿!”麦隆拍拍比尔的手表示安慰。“你以为坎莫家族禁不起这点风浪吗,”他把比尔抱上马。“放心吧!我会在王室发现前,想到一个补救办法的。”   麦隆也跃上马,看见比尔蹙眉的表情,他笑了起来。“放心吧!你绝不会成为坎莫家族的罪人的。事实上,我正以你为荣呢—.毕竟有几人能像比尔一般的智勇双全,而这位大人物还是我妹妹呢!哈哈哈!”   看着奔驰在前面、喜形于色的麦隆,比尔无奈的大叹口气,哎!他还真高兴呢!比尔怀疑麦隆脑袋有问题二个海盗妹妹居然让他如比资雪。   目前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第八章   杰斯的船正航向海盗岛,他的神情如冰,目光冷漠,船上的粮食及配备齐全上,是特别为寻找比尔准备的。   纵使翻遍岛上的每一寸土地,他也会把她找出来。他在心里默默的发誓:比尔!你是逃不了的!      狄瑞任由朋友安德森引进舞厅。今天的运气真背,牌局让他输光了钱。类似这种社交活动杰斯已有两年没参加了,连带的他也变得兴趣缺缺。想起可怜的杰斯,他的心情更觉晦暗。   他现在还不想回家,也不想再回牌桌,所以就被安德森拉来了。   舞会因他的到来起了不小的骚动。他开始后悔了,自己的心情已不佳,却还要陪着笑脸以维持金童的形象,看来还是杰斯比较聪明,选到个好角色,因为即使杰斯现在臭着脸出现在舞会上,也没有人会大惊小怪的。哎!他倒很希望能看见杰斯那张扑克脸,总比见杰斯躲在奥克山庄好吧!都已过了半年,他希望时间能冲淡杰斯对比尔的感情,可是看着杰斯不分日夜的拚命工作,他开始担心杰斯还能撑多久了。   一个月前杰斯从海盗岛回来后,就绝口不提比尔的事。杰斯怎会空手而回?难道比尔不在岛上?那她会去哪*?有太多的疑问狄瑞无法解。哎—.比尔,赶快出来吧!唱独脚戏的日子他已过腻了。   “狄瑞,瞧瞧窗户边跟麦隆.坎莫伯爵谈话的那位淑女,她是本季的社交之花呢!”   安德森兴奋的语气使得狄瑞更觉无聊,他懒懒的望去,女孩背对着他,正在跟麦隆说话。麦隆向来是个严肃的男人,此刻却哈哈大笑。   狄瑞有点好奇了,那位淑女身材窈窕,背影曼妙,穿着一件苹果绿的晚礼服,乌黑秀发由一条钻石链子盘绕着,使得发色更加亮丽。   那个女孩有个完美的背影。狄瑞暗忖着。   麦隆又笑了。狄瑞猜想那女孩可能还有一颗机智、幽默的脑袋。以外界对麦隆的传言,他不会花时间在一位脑袋空空的美女身上。   “安德森,那女孩的监护人是谁?”   “哈旦终于提起你的兴趣了吧!”见狄瑞发问,安德森露出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那女孩的监护人就是伍德.坎莫公爵及麦隆.坎莫伯爵,听说是坎莫家族的远房亲戚。我以为坎莫家族除了那位不参加舞会、只喜欢游旅的奥党丽.坎莫外,就没有其他女性了;想不到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位大美女.你知道吗?这个社交季到目前为止,听说贝儿小姐……呃,眼前这位小姐芳名是贝儿.坎莫,听说她已经有不下五十位的求婚者了。当然,谁都希望能娶到这位如花似玉又有钱有势的女人,想想坎莫家族的权势……啧啧!”   看着安德森语带讥讽却垂涎欲滴的表情,狄瑞决定不再强迫自己伪装下去。   “我要走了。”狄瑞转身往大门走去。   安德森愣了一会儿,然后追上狄瑞。“嘿!干嘛这么早走?来,我帮你引见这位淑女。”不由分说的,安德森拉着狄瑞往麦隆的方向走去。“坎莫伯爵,”安德森对麦隆欠了个身。“请原谅我的打扰,容我介绍,这位是狄瑞.葛兰伯爵,他想征求您的同意,认识坎莫小姐。”   要不是为了让贝儿增长见闻,麦隆是从不参加这种社交舞会的,虽然如此,狄瑞.葛兰的“花名”他也早有所闻。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狄瑞这家伙不只有个漂亮的外表,也有颗聪明的脑袋。听说狄瑞和杰斯.克莱得姆合作,在东印度群岛经营锡矿事业,其财富正在不断的累积中。   狄瑞.葛兰在女人堆中的盛名远播,麦隆基本上是不表赞同,但不可否认的,狄瑞的确 是女人们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选。在这个社交季里,他也觉得狄瑞是比较顺眼的一位,不知比尔的感觉如何?   狄瑞看麦隆转身打断威廉子爵与坎莫小姐的谈话,赶忙上前几步,拉近自己与坎莫小姐的距离。坎莫小姐仍背对着狄瑞,麦隆轻声细语的告诉了贝儿,眼光并瞄向她身后的狄瑞。   狄瑞在心里嘀咕,希望威廉能邀坎莫小姐跳支舞,他倒比较有兴趣与麦隆聊聊未来局势的演变。   但威廉就像根木头般的杵在那里,眼光充满崇拜的呆望着坎莫小姐。狄瑞在心里叹气,嘴角却挂出他的标记旦一个无法抗拒的天使笑容。   坎莫小姐转过身来,狄瑞也张大眼睛好奇的想看看这位人称“绝世美女”的庐山真面目.   哇!比他想像的还美。她有着秀丽标致的容颜,如初绽的玫瑰流露几许的娇艳与傲气;嘴角含笑,鲜红欲滴的红唇带着几许俏皮;皮肤如玉般的光滑;乌黑的秀发美如丝锻;眉毛遗传了坎莫家族的特征——浓黑如剑,但配在她的脸上,更烘托出她诚实、不虚伪的性格。   狄瑞赞叹着上帝的巧思,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杰作,令晚的不如意都已烟消云散。他望进贝儿小姐的双眸,期待能与她共舞一曲。   咦。那对眼睛 ?比尔?贝儿?狄瑞摇摇头,想摆脱这种错觉。   再望向贝儿小姐的眼,狄瑞呆了!   贝儿清澈的双眼仍直视着他,从她的眼神里狄瑞竟接收到几许的挑战,怎么回事?   事实上,他真正近距离看比尔只有两次。一次她戴着面具洗劫他的船,另一次则是她被杰斯带离海盗岛,在船上的惊鸿一瞥。   比尔在奥克山庄时,狄瑞很少打扰他们,纵使他不断的向自己解释,杰斯不希望外人去骚扰,但在他的潜意识里是不喜欢与比尔碰面。现在他竟然把贝儿.坎莫与海盗比尔画上等号?他想斥责自己的荒谬,但那对神秘的泓潭确实让他感觉到些许似曾相识。   当狄瑞发觉安德森不停的在他耳边干咳时,四周已传来阵阵的取笑声。狄瑞回过神,发觉自己失豫了,喃喃的向贝儿小姐告罪后,他征求坎莫伯爵的同意,与贝儿小姐共舞一曲。   麦隆不以为然的看着狄瑞,他这么无礼的直视贝儿让他生气,然而感觉不到贝儿的抗拒,他也只好同意狄瑞的要求。   贝儿与狄瑞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许多人停止了谈话,静静的欣赏这对壁人。麦隆也不禁虚荣起来,这位迷倒众生的美人可是他妹妹呢!   瞒过了!贝儿大大的松了”口气,真是孤注一掷。而现在,狄瑞为了弥补刚刚的失态,正全力扮演一位完美的舞伴,她好想笑。   狄瑞看她的眼神仍然充满疑惑,不过以她精湛的舞技与完美无瑕的礼仪,她相信他是没胆来求证答案的。   当然,任凭他怎么想,也无法将一位娇柔的贵族小姐与海盗牵连在一起的。   整个社交季里,她一直上心下心不安,现在可好了,全在这支舞曲中解决了。狄瑞认不出她,而杰斯根本不在伦敦;再过一周社交季就结束了,她实在不喜欢伦敦的势利与现实,只想念坎莫城堡,想回家。   舞曲结束了,她听到众人的掌声,向狄瑞行个礼,由狄瑞牵引着回麦隆身旁。   第九章   狄瑞拉着贝儿的手,纤纤玉指虽隔着手套,但他仍感到不盈”握。围着他们的人群越来越多,不外是说些赞美的话,狄瑞握着贝儿的干劲加强了,护着贝儿不让人群碰撞到。   掌中感觉有个硬块戳着,他本能的抬起贝儿的手观看。   原来是一只与礼服搭配的翡翠戒指寻细小的碎钻包围着翡翠,戴在贝儿手上更显翠绿。除了头发上缠绕的钻石辣子外,贝儿全身只搭配这戒指。他记得杰斯也有一套翡翠首饰,如果戴在贝儿的身上,宝石与美人二相得益彰。   他开始幻想它们戴在贝儿身上的模样工优美的颈项配着项链,小巧的耳垂配着耳环,修长的玉手配着手链及戒指……狄瑞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咦?那只戒指!   他又把贝儿的手拉起来看。   没错,真的好像杰斯的那只戒指。怎么可能?狄瑞再次仔细的审视这只戒指……   贝儿将手迅速抽回,打断了狄瑞的思考。他有些惊愕的看向贝儿,而贝儿也看了他一眼,眼神却有一丝的戒备。她向狄瑞点了个头,不再理他的走向麦隆。   望着不远处的贝儿,麦隆轻扶着她的腰,一股熟悉的感觉再度由狄瑞心中升起 贝儿是比尔吗?麦隆待她的方式太过亲密,实在不像“远房”亲戚。若杰斯在海盗岛上没找到贝儿,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比尔离开杰斯后,在伦敦找到另一个更适合她“栖身”的地方就像自己现在看到的.      思考了一夜,发觉那只戒指是唯一能让他找到答案的关键。第二天,狄瑞风尘仆仆的一到奥克山庄。   一个多月不见,杰斯的下巴留起一大片的胡子,虽然热诚的欢迎狄瑞,却少了一丝生气。   社交季只剩下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若贝儿真的是比尔,他希望能让杰斯看见比尔现在的模样,一个情妇,或许杰斯会死了这条心,回复原来的自己。   他把杰斯拉进书房。“杰斯,我有些话想问你。”狄瑞开门见山的说口.   杰斯坐回书桌前,继续刚刚未完成的工作。   他的动作分明在警告狄瑞,问公事可以,若问私事,他是不会陪狄瑞玩的。   狄瑞真想一走了之,让杰斯自生自灭。他在心里骂了一连串的脏话,按捺住即将出口的抱怨,冷静的开口:“你那套翡翠是不是少了个戒指?”   这句话终于吸引了杰斯全部的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杰斯脸色阴沉、语气危险的低声问着。   “哈!我突然想喝杯酒了!”   杰斯站起来走向狄瑞,随手抓起一瓶威士忌塞人他手中,双眼阴鸶的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嘿!离我远一点,我会有压迫感。”狄瑞推了杰斯一把。   感觉到杰斯好像要动粗了,狄瑞赶忙又说:“我昨天看见她了!!”   “在哪?”   “伦敦,巴克夫人的舞会上”   “舞会?”   “对!坎莫公爵及他的儿子是她的监护人。”   “坎莫公爵?监护人?你在消遣我吗?”      他们在门口受到白夫人热烈的欢迎,贝儿觉得这是她在整个社交季看到的最大的舞会   会场光是舞池就可容纳上百对的佳偶而不觉拥挤,场地是伯明罕宅邸的大厅,由伯明罕夫人亲自主持,听说王子殿下也会莅临。   面对这么盛大的场景,贝儿也有些兴奋,她柔顺的跟着麦隆向一些王公贵族打招呼。未婚男士们的视线则追逐着贝儿的身影,但碍于坎莫伯爵的权势,皆不敢上前冒犯。   当然了,因为麦隆.坎莫是未来的公爵继承者,而坎莫家族对王室的决策是有相当大影响力的,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在老虎头上拔毛呢一.   主厅的四周有许多落地窗直通外面的阳台及花园,一方面是为了让空气流通,另一方面则提供玩累的客人一个隐密安静的喘息空间。主厅的另一侧是男士们休闲的地方,里面提供雪茄、美酒,还有桥牌。二楼则是女士的休息区及补妆区,不过贝儿很少使用这些地方。   舞会在查理王子莅临后正式开锣,由查理王子及伯明罕夫人开舞,而麦隆与贝儿跟进,带动一对对的男女加人舞池。   舞曲结束后,一首轻快的圆舞曲接着响起,查理邀请了贝儿。由于舞曲节奏非常轻快, 整支舞跳下来须费许多体力,以致众人陆续退出舞池,欣赏着王子与贝儿的表演。   查理王子个性开朗,有着一头金发及淘气笑容,贝儿在他的带领下,像个跳出乐谱的音符般轻盈活泼的舞动着。她没注意到伯明罕夫人喜出望外的迎向大门,欢迎稀客的到来,也没看见麦隆第一次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刮掉了一脸的胡子,衣着光鲜的杰斯显得有些清瘦,却增加了危险的气质。身旁的狄瑞全身的白加上无邪的笑容,正调皮的四下张望。   他们的到来并没引起多大的骚动,因为四周的人群正注视着舞池中的王子及贝儿。   “欢迎!欢迎!真是稀客啊!两位的到来使得令天的舞会可说是圆满成功了。”   狄瑞轻吻着伯明罕夫人的手,并赞美她的美丽,惹得夫人咯咯娇笑。   狄瑞发觉杰斯根本无视于伯明罕夫人的存在,目光阴沉的直视舞池中的男女,他故意走到杰斯面前,遮住杰斯的视线。   这个举动虽惹来杰斯的怒视,但总算使他回过神来。他向伯明罕夫人行礼以示歉意后, 又将目光调向舞池。   “很出色的一对,是不是?”顺着杰斯的目光看过去,伯明罕夫人了解的说。   “她是谁?”   “贝儿.坎莫小姐,本季的社交之花,是麦隆.坎莫的远房亲戚。”伯明罕夫人故意压低声音:“不过,我对这个身分感到怀疑呢!”   舞曲结束了,四周响起掌声,查理望向刚刚麦隆站的位置,发现他不在那个地方,因此查理向侍者要了两杯酒,预着贝儿走向花园。   众人失去了注目焦点后,才发现杰斯与狄瑞的到来,霎时惊呼声此起彼落,少女们兴奋得双颊配红,而女士们虽故作镇静,目光却大胆的穿梭在两人之间。   杰斯与狄瑞黑白色彩的强烈对比,点燃了舞会的最高潮.   音乐又响起,可是无人滑人舞池,所有的女士都期待能雀屏中选,与狄瑞共舞一曲,不料狄瑞却邀请伯明罕夫人走向舞池。失望的眼神再度望向杰斯那不感兴趣的酷脸,有些少女们放弃了,只好跟着自己的男伴进人舞池,而女士们直等到麦隆和杰斯寒暄,并走人了男士休息区后,才怅然的想起自己身边的男伴。      明月皎洁,温暖中带有一丝凉意。时间尚早,花园内略显冷清,仍听得见对方气喘吁吁的声音,贝儿与查理对看了一眼,两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支舞真是畅快!你是第一位能跟得上我的步伐、又能舞完全曲的女人呢!”   “哦!殿下!您是在暗示我身体‘强壮’吗?这可不是一般淑女应有的特质呢!”贝儿嘟着嘴,引起查理一阵大笑。   “你真是个有趣的可人儿,这几年麦隆到底把你藏到哪里去了?”   “殿下,我以前可是个专门惹祸的捣蛋鬼呢!麦隆为了帮我处理善后已经自顾不暇了, 根本没有机会把我引进伦敦的社交圈啊!”   “哦!”查理故作惊讶的挑起眉。“容我好奇的请问捣蛋小姐,你到底做了哪些惊人的坏事呢?”   “嗯……”贝儿也假装的思考着。   “我私自闯人别人的私有烦地。”她想起第一次到坎莫城堡的情形。“我把猎人捕获的动物偷放走。”她想起在奥克山庄的一次狩猎。“我抢了别人的东西,”她想着自己的海盗生涯,然后虽语带玩笑,却隐含挑战的转望查理,“我是海盗比尔。”   “哈哈哈!”查理爆发了震耳欲聋的笑声,“如果你是海盗比尔,告诉麦隆,他不用再烦恼了,我将昭告天下,完全赦免你的罪行,还让你负责督导我们的皇家海军,哈哈……”   “殿下,君无戏言。”贝儿露出了慧黠的笑容。   “当然君无戏言!”查理面带笑容的牵着贝儿走回厅内,F今天真是愉快!走!再陪我跳支舞吧。”   “荣幸之至!”      合作开发中国的贸易之路是杰斯早就想进行的事。他需要一个伙伴,而论背景、财力,及有条不紊的策略头脑,眼前的麦隆.坎莫无疑是最佳人选。   但他现在不想与麦隆有任何的合作,只想质问他跟比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杰斯拚命的寻找对麦隆.坎莫的记忆。他知道麦隆结过婚,却在结婚前夕逮到未婚妻与情夫身无寸缕的同处一室,事后他将妻子软禁在一处偏远的别墅。   虽然妻子待他如此,却从没听说他闹过绯闻,他始终执着于着修士般生活的麦隆.坎莫,竟然会为了比尔把时间浪费在整个社交季上。   他跟比尔是什么关系?嫉妒啃噬着杰斯的心灵。   突然感受到危险的气息,麦隆停止了他的企画说明,望向杰斯。   虽然杰斯急忙掩饰,但麦隆仍捕捉到他眼角闪过的杀人目光。   怎么回事?对我吗?   杰斯被麦隆不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嗯,呃……这是个很好的点子,但我还必须好好评估一番,给我些时间。”事实上,他根本不晓得麦隆说了些什么。   “当然了,”麦隆释怀的笑了,“有兴趣的话,随时欢迎你来坎莫城堡,我们再商讨其他的细节。”   停止谈话的两个男人一起朝主厅走去。   “坎莫伯爵,听说本季的社交之花是你的远房亲戚?”   “你是说贝儿吗?”麦隆的表情马上缓和下来,杰斯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她可真是我们坎莫家的至宝呢!走,我帮你们介绍。”   “感激不尽。”      贝儿又与喜欢跳快舞的查理舞了一曲。她香汗淋漓,查理体贴的引她到人烟较稀少的落地窗边,让微风吹散贝儿身上的热气。   其间,狄瑞加入了他俩的谈话。查理今天非常愉快,而狄瑞在贝儿的面前终于恢复了平日的水准,表现得风度翩翩。贝儿则是自在的享受两位男士的陪伴。   她是背对着舞厅、面向窗外的,谈话的当儿,常捕捉到狄瑞环顾大厅、彷佛在寻找什么的神态。她向白己解释,可能是某位心仪的淑女尚未出现吧!   似乎找到了,因为狄瑞笑了起来。贝儿竟发觉狄瑞看她的眼神闪着诡异的光芒,一股凉意从背脊升起,而上次看到这眼神是在杰斯的船上,难道……   “贝儿.”   身后传来麦隆的叫声,使得贝儿松懈下来,原来狄瑞是要找麦隆。她开心的转过身想招呼麦隆,却瞥见麦隆旁边那一张冷酷无情、略带讥诮的脸。   原本容光焕发的贝儿瞬间脸色刷白,一阵寒颤从心底向外扩张。她本能的想向麦隆求助,而麦隆正与查理热终的寒暄,根本没接收到她的讯息。   她只能往后退,却碰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转过身,狄瑞正站在她身后,阻挡了她的退路。   贝儿突然明白旦狄瑞早就等着看这一幕了。又望向杰斯,他的表情仍然不变,双腿却向前走,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贝儿觉得一阵晕眩却没有倒下,这时她真恨自己的身体强壮.整个社交季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打探杰斯有无在伦敦,计画着如何避开与他见面的可能性,然而却在最不设防的当口,他闯了进来。怎么办?   “贝儿,这位是杰斯.克莱得姆伯爵,王室麾下最得力的大将。”麦隆开心的为他俩介绍,完全忽略了贝儿惨白的脸色。“杰斯上这位是贝儿.坎莫,坎莫家族的至宝。”   贝儿不知是吓呆了,还是怎么的,只能怔怔的死盯着杰斯,任由他执起自己的手俯身亲吻。   麦隆这时才发觉贝儿的不对劲,“贝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定是刚刚与我跳得太累了。”查理王子不好意思的解释着。“走,我们到外面去吧!这里的空气太混浊了。”他带头走向外面的阳台。   外面的夜色使得麦隆无法看清贝儿灰白的脸。上次他派信差告知查理,想征求王室批准贝儿认祖归宗的问题,尚未得到查理的回应,因此,当查理暗示麦隆要讨论这个问题时,他放心的将贝儿交给杰斯与狄瑞,这两位极重视个人荣誉的绅士。   望着麦隆渐行渐远的身影,贝儿突然回过神来,拔腿往他的方向追,却被杰斯拦腰一抱,紧紧的箍住。她惊惶的睁大眼睛望着杰斯。   “贝儿小姐,你怎么了?好像遇到鬼了?”机诮的双眸、冷酷的『叩气,杰斯低沉的说。   “放开我!”   “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杰斯低下头,几乎碰上贝儿的鼻子。   “请维持您的风度,爵爷。”她转头想躲开杰斯的注视,却让他的唇刷上自己的耳朵,酥麻感瞬间扩散至全身。   杰斯抬头一阵狂笑,然后靠近贝儿的耳边,不屑的低语:“我的风度是针对真正的淑女,而不是你这个冒牌货,海盗比尔。”他毫不怜惜的强吻了贝儿,动作粗鲁,毫不温柔,彷佛在对待一个毫无价值的娼妇。   连成一气似的,狄瑞赶紧关上落地窗,隔绝了窗内的人声与视线。   无法挣脱杰斯铁臂般的钳制,贝儿屈辱的泪水潸潸而下。   尝到她的泪水,使得杰斯更加愤怒。一手紧搂着比尔,另一手粗鲁的紧抓着她的秀发,逼迫她的脸往上扬而对他。   “这么厌恶我的亲吻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对我的身体还有浓厚的兴趣,把我伺候得销魂蚀骨、难以忘怀呢!”   “放开我!”比尔啜泣的挣扎。   “哦!这么快就忘了我们之间是多么的契合?还是麦隆的技术比我好,让你可以离开我,马上投入他的怀抱?”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她的心破碎。   “为什么不?我还低估了你的廉耻呢工想想,以前是光明正大的抢,现在则是偷偷摸摸.”   “情妇?我?哈……”比尔歇斯底里的笑着,“没错!我是个情妇!从我离开岛上的第一天,我就是个没有廉耻的女人了!”她拨开散落的头发,抹去不断溢出的泪水。“现在,一高贵的爵爷,请容许我这个身分低下的人离开,新的‘东家’搞不好正在等我的‘伺候’呢!”   杰斯仍紧拥着比尔。她果然是麦隆的情妇!他好心痛,但为什么自己就是爱这个女人? 在他怀中的比尔正不断的挣扎,想脱离他的怀抱,他怎能让她走?即使麦隆的地位比他高, 他也不会让步。   “麦隆给你多少代价?我出他的两倍买你!”   “啪”的一声,比尔狠狠的掴了杰斯。   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压抑想嚎啕大哭的冲动。她的心碎了!他竟把她看得如此不堪。   比尔竟敢打他!杰斯带着惩罚的意味发狠的吻着怀中的比尔,而比尔不停的闪躲,想挣脱杰斯轻蔑的袭击。   突然,她自由了,麦隆狠狠的赏了杰斯一拳。   “贝儿,他伤到你了吗?”麦隆搂住比尔着急的审视着。   “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嗯?”杰斯抹着嘴角的血迹,讽刺的消遣着。   “克莱得姆,你说什么?”麦隆暴戾的问着,他气疯了。   “拜托!麦隆,我要回家!”比尔抓紧麦隆的上衣,阻止了他与杰斯的对峙。   “回家?哈哈!”杰斯奚落着她,“坎莫城堡已经是你的家了吗?别忘了,麦隆可是有妇之夫,正主儿还没允许呢!”   “杰斯.克莱得姆,你竟敢如此污*坎莫家人,你等着接受我的挑口”   “麦隆!不要说了,我要回家,现在画”比尔不要这两个男人为她而受到任何伤害,地阻止了麦隆对杰斯下战书的冲动。   “害怕你的男人受伤吗?还是——”   “够了!杰斯!你说得太过分了!”查理适度的阻止杰斯口无遮拦的侮辱。“麦隆,先带贝儿离开吧!我保证还你一个公道。”   麦隆与贝儿渐渐消逝在夜色中,查理转过身来直视两位男人。   “真无法想像全伦敦风评最好、最有价值的两位单身汉,竟会对一位纤纤弱女子做出有辱风格与名誉的事。”   “殿下,贝儿小姐可不是高贵的淑女,她是个有野心的投机分子啊!”狄瑞赶紧为他刚刚的旁观行为解释。   “我的狄瑞,”查理有兴趣的问着。“你为何认为贝儿是个投机分子?”   “她原本是杰斯的情妇,现在又挑上麦隆呢!”   比尔是我的情妇吗?他扪心自问。不!她是被他强迫的,她根本就不愿意啊!可是现在她却选上了麦隆。   “不!”杰斯痛苦的说着,“她根本不愿做我的情妇,即使我出了高于麦隆两倍的价钱,她仍然情愿跟着麦隆,而不屑跟我。”   查理怜悯的看着杰斯痛苦的表情,他这个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手下大将,竟为了爱情变得如此愚蠢。他决定把嘲笑的话留到以后再说,现在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两个好男人因为一场误会而互相残杀。   “杰斯,你认为麦隆会为了一个情妇而向你挑战吗?”彷佛受不了杰斯的愚蠢似的,查理摇摇头,“知道我刚刚跟麦隆在谈些什么吗?,是贝儿认祖归宗的问题。你真是个白痴!难道看不出来吗一.麦隆与贝儿的气质与神韵是那么的相似。笨蛋!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轰—.杰斯的脑中一阵巨响。   “什么:……”狄瑞张口结舌。   “不用睁着铜铃似的大眼看我。没错,就是事实,而你们这两个男人竟然如此侮辱贝儿小姐,难怪麦隆要向你挑战了。对贝儿不敬,就等于对整个坎莫家族不敬。”   “贝儿并不在英国出生,怎么会跟坎莫家族有关联?”杰斯讷讷的问。   “坎莫公爵年轻的时候曾在中国失踪,被贝儿的母亲救起,因此有了这段故事。麦隆爱护他这个妹妹更甚于自己,而你们却如此对待她。好了,想办法把事情圆满的解决吧!”   查理转身走回大厅,留下两个面容呆滞的男人。      回到坎莫城堡的感觉真好!   在贝儿的要求下,麦隆连找杰斯算帐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强拖着回来。   父亲的身体最近欠安,暂时使麦隆分了心,也让她有机会躲在这塔楼上,迎着微风,舒解胸中的闷气。   父亲最近越来越常把她当成母亲,她知道这是思念过度了,她能体会这种绝望的感觉,自己现在不也如此吗?   听见大夫马车离开的声音,她转身下楼探望父亲。   “贝儿,你来了。来过来坐在我旁边,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看着麦隆无奈的表情,贝儿知道父亲的心病只有靠他自己克服,否则连医生也爱莫能助了。“爹地,您感觉好些了吗?”   伍德凝视若贝儿。“真的好像。苏苏,我们的小宝贝已经亭亭玉立了,你看见了吗?”   泪水溢满了贝儿的眼眶,她搂住父亲,忍不住的啜泣。“我也好想妈妈啊!”   麦隆在两个人哭成一团之前,带着贝儿离开,他领着贝儿来到日光室,让她平息情绪。   虽然沉默无声,但贝儿知道麦隆在要求解释,她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便娓娓说出与杰斯的那段经过。   麦隆气疯了。   杰斯竟如此对待贝儿 威胁、利诱、羞辱又不尊重!虽然如此,贝儿对杰斯那股浓浓的爱意,却令他无法不重视。这事会如何发展,他只能静观其变了。      杰斯和狄瑞于第二天要求造访坎莫城堡,但为麦隆.坎莫伯爵所拒。   社交季结束后的一个礼拜,麦隆接到王室的来文,查理王子将率领王公大臣到坎莫城堡展开这一季的狩猎节。麦隆知道,查理将藉此机会正式宣布贝儿为坎莫家的”员。   坎莫城堡在接到查理王子将来访的消息后,就开始忙碌了。   这期间,贝儿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父亲。那天对麦隆的倾吐,使得她绷紧的心情缓和了下来,至少她认为可以面对自己的问题了。   这一次查理王子的到来,她相信其中也包括了杰斯,她甚至可以勇敢的告诉自己,她已可以很坦然的面对狩猎节的到来。   第十章   伍德率领着麦隆与贝儿,还有坎莫城堡的家臣二起在大门恭迎查理王子的大驾。   由远而近的尘土慢慢推进,为首的是查理,然后是杰斯、狄瑞、安贝、威廉、安德鲁……还有许多贝儿叫不出名宇的贵族,女眷们会在明天到达,可以想见坎莫城堡将会热闹一阵子。   查理风尘仆仆的下马,却仍神采奕奕。伍德将他迎进大厅,其余的贵客则留给麦隆及贝儿招待。   麦隆根明显的对杰斯与狄瑞的到来感到不悦,奇怪的是,杰斯与狄瑞对麦隆的冷淡似乎不在意。   贝儿有效率的指使着仆佣安排饮食及房间的分配,她的动作温柔娴雅,却干净俐落,连她都想赞美自己的逃走。到目前为止,她是个最称职的女主人。   夜色渐深,坎莫城堡却点缀得金碧辉煌。丰富的晚膳、殷勤的主人,加上妙语如珠的贝儿,使得坎莫城堡的待客之道深受嘉宾赞赏。   杰斯与狄瑞被刻意安排在离主桌偏远的角落,坐冷板凳的滋味对他们而*肓可是头一遭。   狄瑞的神情微露愤慨,而杰斯却自在的调整个好角度,默默欣赏着贝儿的一颦一笑。   晚餐过后,男人们的聚会才刚开始,贝儿适时告退,回到她安全的卧房。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完全松懈下来,她感觉异常的疲惫。   皎洁的明月高挂在窗外,白天的灼热余威犹在。她想到坎莫湖洗个澡,又不想遇见任何人,怎么办?   灵光一闪,她笑咪咪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袋子,胡乱抓起”些盥洗用具,拿了钥匙,往书房走去。   麦隆后来没再修剪那棵树了,而那树也非常有出息,枝叶又攀回了原来的栏杆……   坎莫公爵在晚餐过后就先行回房了,杰斯及狄瑞在主人麦隆的“招呼”下备受冷落。查理为了平息麦隆的怒气,只有对这情形视而不见。不过早在杰斯要求同来时,他应该就有这层心理准备的。最难得的是,狄瑞竟也舍命陪君子的硬跟着杰斯来,望着这两个宝贝被整得七荤八素,查理真想笑。      确定贝儿不再出现后,杰斯受够了这种冷落,起身离开主厅进人夜色中。他决定要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让贝儿重回他的怀抱,因此千万不可对麦隆动气。明白事实的真相以后,他也察觉到麦隆与贝儿的神韵有多么相似,差别只在麦隆较严肃,而贝儿较和气。   和气吗?他心里苦笑。由她对他视而不见的情况看来,他还要加把劲呢!   站在夜色中,杰斯出神的想着。突然,一阵轻柔的歌声由远而近传来。   窈窕的身影映人眼底,杰斯喜出望外的发现竟是贝儿。她呼着轻快的小曲,正往他这边走来。   贝儿的神态轻松,根本没发觉站在暗处的杰斯,直到走至距离杰斯仅十码之处,她停了下来。杰斯看见她先将手上的小袋子丢向二楼阳台,再退后几步活动四肢,接着快速的冲到树下一跃弹起,勾住大树的分枝后,在树上转了一圈站住,再俐落的跳人阳台,拾起地上的小包包进人房内。   “乖乖上这么矫健的身手!”   杰斯见来人是狄瑞,也低沉的笑着走出暗处。“你怎么也出来了?”   “原来你在这儿!我受够了里面那个自大的家伙,所以出来找你。你刚刚有没有看到贝儿的表演?”   “我是心服口服的甘拜下风了,乖乖.”      杰斯若有所思的看着二楼的房间。   “杰斯,你还好吧?”狄瑞推推他。   “嗯,还好。走吧,我要回房了。”杰斯走了回去。   当夜,杰斯如法炮制的跃上二楼阳台,却发觉那并非贝儿的卧房,而是间上了锁的书房,失望的无功而返。   第二天,所有的男人都由查理王子率领外出打猎,贝儿则留下来迎接即将来到的女眷,白天就这样匆匆的过去O   杰斯始终彬彬有礼,并不特意骚扰贝儿上”使得麦隆稍微放松了警戒。   半夜,贝儿又溜下树,朝坎莫湖走去,杰斯静静的尾随其后。   湖水因白天的日光照射感觉微暖,贝儿自在的优游其间,完全没注意到躲在暗处的杰斯正忘情的窥伺。   突然惊起的飞鸟引起贝儿的警戒心。直起上半身,她直视着杰斯的方向。杰斯以为自己的行迹已暴露正要现身,想不到距离他不到两码的地方,另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是安德鲁子爵。   “爵爷上<么晚了,您怎么会在这儿?”穿着单薄衬衣的贝儿将身体缩回水中,好奇的问着。   安德鲁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贝儿,“我随便走走,正好发现你在这儿游泳。”   “是这样吗?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请您避一下,我想上岸了。”   “要我帮忙吗?”安德鲁根本不打算走,他走向贝儿放衣服的地点,拿起衣服上一一星暧昧的说着。   “不用麻烦了,我想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放下衣服,安德鲁慢慢朝水*走去。“贝儿小姐,我已经爱慕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也对我有意,否则不会这么晚独自来到这里,贝儿小姐,我.……:”   在安德鲁伸手要抓贝儿的同时,贝儿潜入水里,并勾了安德鲁一脚。   见安德鲁栽进水里,她迅速游上岸。安德鲁的应变能力也算不错,他跟着上岸,扑向贝儿。   贝儿躲过安德鲁的扑袭,假装轻呼的从他的腋下穿过,并乘机踹了安德鲁一脚。发觉自己莫名其妙的跪在地上,安德鲁站起来又抓向笑脸盈盈的贝儿,贝儿跳起来抓住早就看好的树枝,双脚往安德鲁的面门踢去口巨直挺挺的,安德鲁倒了下去。   看安德鲁趴在那儿不再有动静后,贝儿跳下来,拍拍手上的木屑。“真没趣!这样就倒了。”然后又自言自语,“像我这种才貌兼备又身手俐落的淑女,怎么会给男人英雄救美的机会呢……伤脑筋!”   杰斯忽然大笑,从树影中走了出来。贝儿像只张着爪的野猫,全身绷紧的盯着他。   “嗯!全能的淑女,干麻零出来势汹汹的表情?”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你一定不相信,但我真的也跟安德鲁一样睡不着。”   “才怪!”贝儿拿起毛巾擦拭着水渍,发觉杰斯的目光灼热起来。“转过身去!”她娇斥着。   令贝儿讶异的是,杰斯真的转过身去,真不像他的个性。   希嗦的穿衣声丰富了杰斯的想像力,但他小心的克制着,轻松的找了个话题,“你怎么找到麦隆的?”   停顿了片刻,穿衣声又响起,贝儿咯咯的笑声也传了过来,“你一定猜我会去伦敦码头,逃回岛上是不是?”   “嗯!你不是这么打算吗?”他语带磁性的问。   “我是呀!”   果然他判断得对。“但我为什么找不到你呢?”他很好奇贝儿到底用什么方法躲过他的追踪。   “我是个路痴,走错方向了。”   “什么?”杰斯转过身来,见贝儿正在收拾。   “我本来是打算要去伦敦的,却搞不清楚方向,结果越走越往山里去,最后攀越一座山,没想到就到了坎莫城堡。”贝儿叙述着,省略她受伤的部分。   “哈!”杰斯苦笑了一声。“上天真是捉弄人啊!为了找你,我甚至又跑了一趟海盗岛。”   “你又去海盗岛?他们都还好吧?”贝儿关心那些居民。   “只差没把我拆了!”杰斯的语气有些落寞,因贝儿竟不在意他的苦苦追寻。   “你活该!”贝儿瞪他一眼,转身往坎莫城堡的方向走。   杰斯跟了过去,两人安静的走着,温馨的谈话已悄然结束,只剩寂静的沉默。   “贝儿……”   “不要再说了。”贝儿打断了杰斯的话,语气已变冷淡。“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们、永远不可能不相干的—.”杰斯抓住贝儿的手,让她面对自己。   贝儿直视着杰斯,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吸引人,但他瘦了,为了她吗?   脑海闪过两人以前的种种,却也想起了狄瑞的一席话,她冷冷的拨开杰斯的手,想再说此一些绝情的话,但开不了口,索性转过身跑回城堡。   “贝儿!你是我的!”杰斯笃定的语气从后面传来,撞击着贝儿的心灵。“永远是我的!上天为证!”他斩钉截铁的说着。      那晚以后,贝儿开始处处躲着杰斯,甚至放弃了晚上的游泳杰斯也不可以招惹贝儿, 直到第四天杰斯狩猎时挂了彩,一道血口从大腿延伸下去,长的十公分。   鲜血汨泗流出,杰斯却不当一回事。贝儿着急的为他缝合伤口,而杰斯不在乎的表情却触怒了她。她毫不留情的拿酒消毒、缝针,令原本站在旁边伯杰斯蹒矩的麦隆看了,心里也为之发毛。   消毒后,贝儿将伤口包扎好,杰斯的脸色已白得像纸。他虚弱的对贝儿展颜一笑,贝儿痴了。望着杰斯俊美的脸,想起奥克山庄的欢乐时光,以及他细腻纵容的爱……她怎么忘得了一.   突然拥进房里的女人们惊醒了贝儿,杰斯的受伤无疑是给这些仕女接近的好机会。看着杰斯有些狼狈又懊恼的表情,贝儿还幸灾乐祸的窃笑。她悄悄的退到门边,不理会杰斯求救的眼神,转身出去,把他交给那群花痴。   半夜,照顾杰斯的女仆来报告杰斯开始发烧了,贝儿披上晨袍,到了他的卧房。   昏睡中的杰斯不再具有威胁感,摸摸发烫的额头,她交代女仆端一盆冷水进来。   坐在床沿,她终于可以好好的把这个男人看个够了。杰斯真的瘦了,昏睡中的他仍固执的紧抿双层。她爱怜的摇摇头,心里的爱意却一点一点的溜出来。   女仆端着冷水进来,贝儿看她一脸的疲倦,体贴的叫她先回房休息。   夜深人静,贝儿开始擦拭杰斯的身体,降低他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杰斯的发烧终于稳定了些。她累得瘫坐在床头,本想稍微休息一下,却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      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贝儿满足的找了个更好的位置,感觉不断有人轻抚她的背,她下意识的轻声呢哺。      贝儿慢慢张开惺忪的睡眼,却见杰斯正咧着大嘴朝她笑,而她正蜷缩在他怀*,顿时双颊配红。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杰斯却用没受伤的脚紧紧的压住她。   “睡美人,你醒了?”杰斯单手撑头俯看贝儿,另一手把玩着她的发丝。   贝儿正经的板着脸,“看来你已经恢复了.”   “我怎能辜负你‘悉心’的照顾呢?”他调侃。   “放开我!当心你伤口又裂开了。”   “嘘,还早,拜托,再让我抱一下。”杰斯紧拥着贝儿,沉醉的闭眼享受着。   强壮的臂膀霸道的圈住她,感觉却是那么好。她放弃挣扎,静静的依偎在杰斯怀里。   砰砰砰!   敲门声震破了这份宁静,贝儿惊恐的睁大眼。   “谁?”杰斯仍闭着眼,埋在贝儿的发香里。   “狄瑞。”   完了!馍大了!她现在正衣衫不整的在一个大男人的卧室里,还躺在床上上”下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贝儿挣扎的想下床,杰斯却扣住她。贝儿回给他一记杀人的眼神,杰斯却回应一个坏坏的笑容,随即用被子盖住贝儿,并确定她的衣摆没有露出来。   “进来!”他回应狄瑞。   “嘿!看起来精神不错嘛!”狄瑞走到床边。   “怎么起得这么早?你不像这种人啊!”   “哎!甭说了。”狄瑞拉来一张椅子,跨坐着。“麦隆那个老顽固害我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懒得跟那些美丽的小姐们应酬,结果独守空闺的后果就变成这样了。”   贝儿听见狄瑞在批评她哥哥,蠕动着想挣脱杰斯的钳制。杰斯翻个身半压住贝儿,然后掩饰的干咳两声。   “你还好吧?”狄瑞感觉杰斯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他过于快速的回答。   “那就好。你跟贝儿小姐之间有进展吗?”   杰斯耸耸肩。   “你不打算告诉她戒指的事吗?”   杰斯发觉贝儿突然停止挣扎。要藉此机会解释吗?他心里想着。   贝儿从来就不在意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那它们背后所代表的含意,她会接受吗.   “狄瑞,帮我个忙。”他决定不说。   “什么?”   “想办法让兰丝夫人离我远一点。”他转移话题。   “她骚扰你吗?”狄瑞尊重杰斯不愿说出的隐私。   “无孔不人,”杰斯的语意有些无奈,“只要她找得到机会。”   狄瑞哈哈大笑。“想不到冷漠的克莱得姆伯爵,居然会遇上吓不走的女人。”   杰斯警告的眯起双眼。   “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就是了。”狄瑞站起来走到门口,转过身,“好好修养吧……”他语气真诚,却突然瞥见床尾露出的粉色晨袍,又走了回来。   仔细的端详,没错!这是件女用晨袍。然后他看向杰斯,对方正会意的向他眨眨眼,狄瑞了然的笑了。   “希望贝儿小姐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能够从头到尾仔细的想想你这份执着的苦心。”说完,狄瑞离开了房问。   杰斯翻开被子,让贝儿呼吸新鲜空气。   贝儿双眼瞪着他,“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杰斯笑了笑,不准备回答,为什么叫你贝儿   “我本来就叫贝儿。”   “那又为什么叫比尔?”   贝儿思绪飘到从前,“船难时漂到海盗岛,大约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因惊吓过度而无法说话,又因语言不通,后来慢慢的学习,起初有些口齿不清,岛L的居民就听成‘比尔’了。”   “原来是阴错阳差,想不到日后竟让比尔闯出这么大的名号。”   “是啊!”贝儿苦笑,“人人皆欲杀之而后快的臭名。”   “麦隆知道这事吗?”   “嗯!”谈到麦隆,贝儿的表情变得充满信任,她开心的微笑,“他还以我为荣呢!麦隆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他说坎莫家族还禁得起这小小的风浪。”   杰斯真希望贝儿也能这样信任他。“他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贝儿摇摇头,“不过没有关系了,我已经有一张免死牌了。”   “免死牌?什么意思?”   “哈!天机不可泄漏!”她淘气的眨眨眼。   杰斯着迷的看着她,真是爱死她了。   “为什么突然离开奥克山庄?”他问出两人心中的症结。   贝儿收起笑脸,推开杰斯下了床。“我听到你与狄瑞的谈话了。”她平淡的回答。   杰斯点点头,“跟我当初猜测的一样.”   贝儿觉得待在这房间太久了。“我要走了.:”   “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杰斯又问着,不理会贝儿的话。   “有必要吗?你说的全是事实。”   “不!不是事实,那根本不是我真正的想法。”杰斯激动起来。   “哦,是吗?算了,事情都过去了。”贝儿不在乎的漫应。   “你真的割舍得下吗?”杰斯的语气好认真,“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在乎。”   贝儿背向他走到门口。”我走一—。”然后仓皇的跑了出去。      门又开了!杰斯以为是贝儿返回,结果却是麦隆。   麦隆走到床尾,居高临下的看着杰斯,两个男人互视着。   “我看见贝儿刚离开你的房间。”麦隆打破沉默。   杰斯挑起眉,没有回答他的话。-   “该死的!”麦隆吼着,“你不能这样对她!”   “我要娶贝儿。”   “取贝儿!因为她有头衔了?”麦隆嗤之以鼻—   “看在你是贝儿兄长的份上,这次我原谅你对我的侮辱。”杰斯平静的警告麦隆。   “不是吗?那表现你的真诚给我看啊!”   杰斯拉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枣红色的精致木盒,递给麦隆。   “打开看看。”   麦隆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翡翠首饰,那翡翠碧绿光滑,晶莹剔透,是属于上等品。但那又怎样?   “我看到了,”麦隆冷冷的说着,“你以为贝儿会被这些珠光宝气的束西所迷惑吗?”   “这套珠宝是克莱得姆家族只传长媳的传家之宝,但如今它少了一件饰品。”杰斯像是在叙述平常事般的说着。   麦隆又打开饰盒,的确少了一件,想想这些配饰的组合上顶空位应属于戒指。   杰斯为什么会拿一套有缺陷的饰品来向贝儿求婚?   不!等一下,他想到了!贝儿初来坎莫城堡时,麦隆就发现她身上唯”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只价值不菲的戒指。他一直不知道这只戒指的来历,而贝儿也无意告诉他,但他知道贝儿非常珍惜那只戒指,难道……   “没错!”看见麦隆恍然大悟的表情,杰斯印证了他的想法。”我已决定要娶她为妻,但还来不及告诉她,她就离开了,甚至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现在贝儿知道了吗?”   杰斯摇摇头,“我要她自己敞开心胸的接受我。”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在伯明罕的舞会上伤害她.”   “我是嫉妒得发狂了,以为她是你的情妇。”   “情妇?真是胡闹—.”麦隆彷佛在看待白痴一样的责备杰斯。   “是啊—.我是个大笨蛋。”杰斯的语气有着深深的悔意。   “得了,杰斯。”麦隆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拍拍杰斯的肩膀,满意的说,“我不再阻挠了,加油吧!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坎莫家的贝儿。”   杰斯苦笑。想到固执的贝儿、顶尖的比尔,哎!他要走的路还很艰辛呢!      杰斯的腿伤已逐渐复元,查理王子为了帮杰斯多制造些机会,特别允许他留在坎莫城堡疗伤。   麦隆不再设防的态度,使得杰斯与秋瑞又恢复到天之骄子的行情,但贝儿仍表现冷淡。   杰斯一直处心积虑的想接近贝儿,贝儿却逃得远远的。整个城堡,包括宾客们都知道,杰斯.克莱得姆伯爵正苦苦追求着贝儿小姐,可是想不到贝儿小姐竟不领情。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女士们羡慕贝儿的幸运,又对杰斯的挫败寄予无限同情。而大部分的男士则对贝儿表示敬意   唯一不死心的大概是兰丝夫人,她开始故意找贝儿的麻烦,就像现在——   贝儿在确定杰斯不在附近后,走到武器室,想找把创舒通筋骨。   “哟!贝儿小姐!”兰丝夫人扭着性感的臀走了进来,“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一个淑女是不应该舞刀弄枪的。”   “兰丝夫人,有什么事吗?”贝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招呼着。   “哦,没有,只是我最近听见一个传闻,据说你是坎莫公爵的私生女?”前丝夫人露出恶意的质问眼神。   收起客套,贝儿冷冷的说:“这是个人隐私。”   “哼!当然了!”兰丝夫人一相情愿的表现占有欲。“但不管你是什么身分,永远都配不上杰斯,他是我的!”   “哦!”贝儿有兴趣的挑起眉毛,“杰斯给你承诺了吗?”   “呃.……:没有,但他很快就会爱上我,只要你不要无耻的故意勾引他。”   贝儿火了。“再说一遍。”她目露凶光。   “我说——”兰丝夫人没把话说完,即尖叫了起来。   因为贝儿随手抄起一柄短剑,就向前丝夫人射去。   兰丝夫人的鬓发被贝儿削下一大块。她瞪大惊惶的眼,呆滞的贴壁而立,那一柄短剑就在她的耳边,剑尖人壁。   “这次是个警告,”贝儿\叩气寒如冰,“下次就不是这样了。”   “啊——”兰丝夫人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冲出去。   贝儿叹了一口气,好心情都被破坏殆尽。丢下剑,她也走了出去。   看见贝儿进人武器室时,杰斯也尾随其后,躲在暗处的他,又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他本想找机会向贝儿告白的,却因为这件事而作罢。他聪明的没有现身,虽然是两个女人的争吵,但始作俑者却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要贝儿又把这笔帐算在他的头上。   兰丝夫人当晚即先行告辞,马车夫火速的驶离坎莫城堡,留下百思不解的麦隆,及一堆搞不清楚状况的宾客。   而杰斯呢?他闷着气偷偷的笑。      两个星期即将过去,再过两天,查理王子就要率众回伦敦了。   躲杰斯躲得好累的贝儿,令天一早就将麦隆吵醒,要他陪她练练剑。   不容麦隆反对,贝儿即拉麦隆上马,来到了坎莫湖畔的草坪上。   “贝儿,你太残忍了吧—.”麦隆可怜兮兮的向她求饶。昨晚他与查理商讨她认祖归宗的事情,直至半夜才回房。   “麦隆,你专心一点啦!”贝儿撒娇着。   “我陪你练吧!”杰斯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贝儿气杰斯的阴魂不散,骄蛮的质问。   “睡不着。”杰斯耸耸肩,又用他一贯的老词。   “太好了!杰斯,你陪贝儿比画比画吧!”麦隆赶紧把剑递给杰斯。   杰斯笑了笑,懒洋洋的问着:“有奖品吗?”   “有!”麦隆满口回应着。“你想要什么?”   “我想娶贝儿。”杰斯目光深锁,”叩气温柔,好像在对贝儿求婚。   “不要!我不同意!”贝儿急急的反驳。   杰斯挑挑眉,“难道你没把握胜我?”他使用激将法。   贝儿想起海神号上的比画,要不是船员被俘,她不见得会输杰斯的。   “好!比就比,但要以打落对方的剑论输赢。”贝儿狡猾的加上这个条件,因为她相信杰斯不会伤她,而她是不会让剑脱手的,如此她的胜算就更大了。   杰斯沉吟了一会儿二好!麦隆为证,开始吧!”   杰斯的表情高深莫测,贝儿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两人比昼了半个钟头,杰斯小心的挡回贝儿的攻击,但没有回击她。   想用体力耗损的方法是行不通的,贝儿想着。不过只要她剑不离手,即不算输啊!   贝儿看见麦隆对她的做法表现出不赞同。她有些心虚,但就是忘不了当初杰斯与狄瑞的那席话。   她又攻向杰斯,杰斯轻巧的架开她的剑。   她是爱他的!她突然想到在雪瀑的秘密山洞里,杰斯在她耳边的呢喃。   她又刺向他一剑。想到有一次他们去打猎,设下的圈套竟远到一个经过的路人,贝儿笑得滚倒在地上,而杰斯放下那路人,毫无贵族气焰的接受那路人的咒骂。   她忘得了杰斯吗?木!她根本忘不了这个男人!而她为什么要忽略他千般的好,却谨记那点唯不足道的瑕疵呢?   她又想到狄瑞要她从头至尾想一想杰斯的苦心。没错,她知道杰斯为什么不还击了,他在等,在等她想他的好。看着他,就会让她想起以前的种种,她爱他啊!   见儿停下攻击,直视着杰斯。   会有哪个男人家杰斯爱她这么深一.而最重要的是,她也这么深爱着他。   剑,从她手中滑落,她”步步踱向杰斯,看见杰斯的眼眶里含着泪水,她也不禁热泪盈眶.   激动的,她投人他的怀中。杰斯紧搂着她,几乎使她无法呼吸,耳边传来杰斯不断的低语:"我爱你"   闭上眼,她好爱这种感觉啊!   后记   查理王子于一六六O年登基为查理二世。他复辟后的第一件大事即是主持杰斯.克莱得姆与贝儿.坎莫的婚礼。   婚礼的隆重是史无前例,盛况空前的。   举行的地点是在圣保罗大教堂。   伴郎是狄瑞.葛兰伯爵。   伴娘则是远从欧洲归国的黛儿小姐。   教堂女方的贵宾区,坐着一群有专门人员接待的陌生人。   他们有点腼腆,有些不自在,却满脸的欣喜。其中包括玛丽、李奇、汤姆、贝丝,及海盗船的难兄难弟。   音乐响起,坎莫公爵挽着贝儿出现在大门口,从红毯的首端慢慢走来。   全场的宾客见着贝儿惊为天人的美,痴得鸦雀无声。   杰斯早在红毯的尽头等候着。   麦隆也坐在贵宾席,心疼的看着心爱的妹妹即将出嫁。   望着贝儿越走越近的身影,杰斯忍不住的走向她,在宾客们的取笑声中,急急的从公爵手中接过贝儿。   “今天我们在这里为新人祝福……”大主教开始证婚仪式。   婚礼仍持续的进行着,在这令人振奋的神圣时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