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阁 变身小说专题文学网 <绝色药师> 正文 第一章 死亡 在女友小雯惊慌无助的哭喊声下,我感到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深秋的夜风灌入我的胸口,无情的带走我的体温。胸口汩汩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我的生命。我无力的瘫倒在地,看着凶手持刀逃去。小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苍白的手抱起我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我想伸手帮她整理被撕得零碎的衣衫,这秋夜太冷了,她怎么能受得了? “萧东,萧东,你不要吓我,说话啊,萧东” 一滴滴热泪滴在我的脸上,我试图抬起手来帮她拭泪,可平日里这万分简单地动作此刻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萧东” “雯别哭” 这艰难的三个字耗尽了我所有的气力,小雯的脸在我的视线里逐渐模糊,她悲伤的呼唤也渐渐听不清晰。 我猛地睁大眼把这张令我心动爱慕的脸刻入脑中,随即沉入了永恒的黑暗。 “萧东——” ~~~~~~~~~~~~~~~~~~~~~~~~~~~~~~~~~~~~~~~~~~~~~~~~~~~~~~~~~~~~~~~~~~~ “老师,你看她会醒过来吗?”一个软软的女生道。 “应该会的,他的生命力正在缓慢复苏中,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又一道略显得深沉的女声。 “可……可她这样都快两个月了,前……前天,她还断过气啊?” “……”女子回答不出,转而陷入思考中。躺在床上的女孩是她两个月前进山采集药草和晶石时候在一处断崖下发现的。当时的女孩已经陷入弥留的状态了,可她见她一息尚存,不忍任其自生自灭就将她带了回来,回到谷中更是不惜珍贵的药石为她掉命。这样维持了一个多月,女孩也丝毫不见起色,反而病情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就在三天前,女孩已经病体沉重,奄奄一息了。不,更确切的说,曾经一度她已经停止呼吸,而就在她断定她回天乏术之际,女孩却又回复了生机。就在昨天,她观察到她的眼球在微微转动,这就说明女孩已经有了意识,她虽然高兴。却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而忽略了女孩诡异的复员状况,可任凭她想破头也想不出这近乎神迹的原因,也许,等她醒来后就会有答案了。 女子的目光重回在床上昏睡的女孩脸上,却见她神色痛苦而且呓语连连。 我应该死了,不是吗?可为何这般难受痛苦,身体的每一处都象被一分一分地碾过磨国,脑海中更是乱糟糟的一团,一些我记得不记得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样闪过。儿时爷爷抱着我教我读医经,拿着一株一株的草药教我辨认,父母那殷切慈爱的笑脸,初入医大时那兴奋的我,刚认识小雯时惊艳心动的我。我们过往的一幕幕如电影放过,停留最长的就是那晚,衣衫尽碎的小雯绝望的哭喊,双眼赤红的我疯了一样的反击,到那血腥的一幕……最终定格在小雯垂泪呼唤我的那一幕…… “小雯……雯……”我厮吼,可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拖着我进入黑暗,黑暗的那一边,小雯是那般的绝望哀伤,而我却无力安慰。 “雯……雯……” “老师,她在说话耶?!” “我听见了。”女子边说边用手试探女孩额头的温度,“还很热,蒂娜你一会儿去那些冰晶石来,我想,她就快醒过来了。” “赞美生命女神,她居然活下来了,多么不可思议,她前天明明还病的那么重,我还担心她会被冥神召唤了呢?” “是啊,我也提心吊胆了好些天,生命女神毕竟是怜悯的,不忍让她小小年纪就回归尘土。好了,先别说这些了,你把冰晶石拿来,我好给她退热。” “好的,老师。” 沉入梦魇中的我丝毫不查外界的情况,我只知道我的心在疼痛,身体犹如置身在火中一般难熬。直到额头上渗入一股凉意,并且这股凉意迅速的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止住这股焚人的热意,我舒服的轻叹一声,身体的劳累让我再度沉沉睡去。 “老师,她怎么又睡了呢?” “那是她身体虚弱导致的。好了,我们也别呆在这里了,让她安静休息。你也三天三夜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快回去休息吧,也许等你醒来她就会醒过来了。”希拉尔温和的看着这个善良的小徒弟,自从三天前那女孩病势危急,她也跟她忙了三天,首了她三天没合眼。 “是真的么,老师?那我一定要让她睁开眼第一个就见到我,然后我就要跟她做朋友。”蒂娜信誓旦旦的道。 “蒂娜好像很喜欢她啊?” “那是当然的啊,我是第一次见到象她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啊!老师,她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精灵啊,是你告诉我的,那些精灵多有不输给神的美貌,而且都有一颗善良热爱自然的心,可天神们妒嫉她们的美丽就降下灾祸给精灵族,然后精灵族就消失在大陆上了。我敢肯定,她一定就是精灵。你认为呢,老师?” “也许吧!”希拉尔回想起当初救她时,第一眼见到她时的震撼,如果不是这么一个美的震撼人心的小精灵,她也许就不会为了救她而废寝忘食了吧? 见老师也赞同自己的观点,小蒂娜在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张开小嘴就要喋喋不休的继续下去,“老师——” “好了,蒂娜,”希拉尔笑着打断她的小徒弟,以她对她的了解,如果她不在这时把话题截住,她就会不知疲倦的说到明天早上的,“你快回去睡吧,否则你睡过头,你的小精灵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就不会是你了哦!” “好吧!”蒂娜不情愿的闭上嘴,可转念一想可以和精灵做朋友就喜笑颜开的跑回她的小房间做幸福的幻想去了。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希拉尔失笑,摇着头推开自己的房门,她也的确有些累了呢! ~~~~~~~~~~~~~~~~~~~~~~~~~~~~~~~~~~~~~~~~~~~~~~~~~~~~~~~~~~~~~~~~~~~~~~~ 喉咙的干涩终于迫使我从无尽的昏睡中醒来。睁开双眼,眼神有些失焦。我迷茫的打量着身处的这间房间,古朴典雅却又透露出丝丝怪异。我应该死了,不是吗?可这又是在哪里?我想弄清楚,可喉咙的灼痛却让我无心思考。转动双眼,我砍刀床头的矮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水壶,伸出手,我努力去拿,可双手却中愈千斤,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我气喘吁吁,我终于意识到我有多么虚弱了。费劲千辛万苦,我终于碰到了水杯,这时,我注意到握着水杯的手是那么的莹白细腻,我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个房间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我的确是因为口渴而去构那只水杯,那,那只手,是水的?!我触电般的缩回手,不去理会掉在地上的水杯,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来,这……这……这真的是我的手?!像似要印证什么东西,我颤抖的抚向我的胸口,那柔软的触感和凸起的小丘让我瞬间崩溃。 “啊——”我失控尖叫,接着就见门被撞开,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绊绊地跑进来。 “啊,你醒了?!你怎么了?”蒂娜关心的问道,她刚刚醒来就想过老瞧瞧她,谁知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她的尖叫声,她以为她发生了什么就急忙跑来,一路上撞到不少东西,她的腿都淤血了呢!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你说话啊?”蒂娜焦急地拍着我的脸颊,而我却一无所觉。现在,我所有的脑细胞都再消化我变成女人这一可怕的事实。见我没有反映,蒂娜更为着急,大叫着老师冲出门去。片刻之后,希拉尔也略显慌张的跑了进来,见我还维持着刚刚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蒂娜一急就哭了出来。 “老师,她怎么了,会不会是真的傻了?” 希拉尔没有回答,忧虑地看着我,片刻之后,叹息一声道“她没事,只是看起来还深陷在恶梦之中,心志没有清醒。” “那,那老师快点儿帮帮她啊!” “恩!”希拉尔点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口中吐出奇怪的音节,手上泛起一股柔和的白光,轻轻按在我的头上。 这白光奇异的抚平了我内心的暴躁,我舒服的轻叹出声,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二人。 坐在床畔的女人年龄大约在三十岁,一头耀眼的金发温柔的皮泻下来,美丽宁静的脸上,一双碧绿的眸子里漾着温柔的光,看不出质地类似于修道士长袍的白色长裙更突现了她的优雅高贵。我看着她微微发愣,直到另一声清脆的嗓音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站在地上,扑扇扑扇眨着一双天蓝大眼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波浪般的海蓝色头发,在两边俏丽的挽了一个髻,说不出来的甜美娇巧,很容易让人喜欢的一个天使。 “老师。她清醒了吗?” “是的,”希拉尔点头,转而对着我柔声问道“孩子,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 “孩子?” 我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 希拉尔皱了皱眉。试探的问“你听不懂?”接着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摇了摇手,我大约猜到她的意思了,点了点头。 “老师,她怎么了?”蒂娜奇怪地看着我们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问道。 “她听不懂我们的话。”希拉尔有些烦恼地道。 “那怎么办?如果她听不懂我说的话,那我怎么跟她做朋友呢?” 相对于蒂娜这天真的烦恼,希拉尔更在乎的是语言不通,她要如何才能探知女孩的身世来历,她坠崖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身体复员的原因。 “你从那里来?你的家在哪里?”她指了指这里,又指了指远方,试图让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无心理会,我很累。身体的虚弱和心里上从男人边成女人的巨大打击让我身心俱疲。 注意到我的疲倦,希拉尔体贴的结束谈话。 “可怜的孩子,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希拉尔温柔的拍拍我的头施放了一个催眠术,我又谁了过去。 正文 第二章 异界 “山。” “山……” “树木,湖泊。” “苏——苏木——”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字有些拗口。 “我饿了。” “我饿了。”这句话到是学的极快。 “今天天气真好!” “……”这句子很长,蒂娜说的又是很快,我没有学会。 “哎,真是笨蛋,跟我说,今天天气真好。”蒂娜跳起来敲敲我的头,小小的脸蛋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山。” “ “蒂娜,又在欺负琪拉雅了。”语音方落,全身上下都洋溢着温柔温暖气息的希拉尔就走了进来,美丽的脸上总是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一举一动之间尽显优雅与高贵,让人轻而易举联想到女神。琪拉雅是希拉尔为我起的名字,译为被神所赞美喜爱的人。 “老师——”我起身,微微欠身行礼。 “老师,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啊?”蒂娜吐了吐舌头,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希拉尔,发现她并无不悦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真倒霉,‘行凶’时被抓了个正着。 “你啊,不要总是欺负琪拉雅,她比你小,要象爱护妹妹一样爱护她。” 听到妹妹这个词,我的心微微紧缩了一下。算起来,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有三个月了。从昏睡中醒来后,希拉尔并没有立即追问我的身世,只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并开始教给我这个世界的语言,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可以进行一些基本的对话了,一些比较长的句子也能从一两个熟悉的词句中判断出大致的意思。一个月后,希拉尔第一次问起我的身世,却被我以失去记忆搪塞了。我不知道我该如何跟她解释我穿越时空而来又诡异的灵魂附体的这件事,索性就装成失忆。看得出希拉尔很失望,可她却对我更加关心爱护了,让我心中既有温暖又有惭愧。 通过希拉尔的介绍,我大致了解了我所身处的世界。 我所身处的大陆被称为奥姆斯大陆,奥姆斯是九神之父,即是所谓的创世神。九神分别指的是掌管风、火、水、土、光、暗,六大元素的元素之神以及掌管三种混沌力量的时间、空间、虚无三位大神。奥姆斯大陆被‘死亡之洋’所包围,据说,在‘死亡之洋’的彼岸,是传说中神秘的东方一族,不过也仅仅限于传说而已。受航海技术和死亡之洋恶劣的天气所限,从没有人真正到达过东方。奥姆斯大陆上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国家,其中最大的四个势力分别是位于大陆东边的龙之帝国,大陆西部的西奥帝国,位于大陆南部的帕卡拉和由大陆商人组成的‘利坎维商业联盟’。现在是大陆历3781年,长达三年的‘三国之争’已经结束七年。经过战后多年各国的整治,民生经济复苏,大陆迎来了一段相对和平稳定的时期,商业发达,贸易繁荣,各国往来频繁。大陆上智慧种族甚多,当然人数最多的就是人类,人类的足迹遍布大陆的各个角落,其次是矮人族,矮人以擅长铸造闻名整个大陆,一件普通的矮人制造的物品都可谓是万金难求。矮人族仍旧沿袭着古老的部族制,在整个大陆都有零星的矮人部落。精灵族的人口较于人类和矮人要少的多,只有十余万人数,因精灵喜静又热爱自然,因此聚居在帕卡拉南部的被女神祝福的精灵森林中,鲜少涉足世上。大陆上个体最为强大的种族是龙族,数不过万。成年的龙族人都有化身成为巨龙的本领,变身后,物理攻击完全无效,对魔法也几乎免疫,几乎不可战胜。所幸的是,龙族生育率极低,数拜年也难添一个成员而且龙族生性高傲好静,不喜欢争斗,否则,大陆霸主的地位恐怕早就易主了。 矮人坚韧勇敢,精灵美丽擅长魔法,龙族不可战胜,可相比较这些种族,人类最为忌惮的却是夜族。 夜族是居住在大陆极北,‘禁断山脉’之下,被称为‘遗弃之地’的一个种族,天性狡诈阴险,残忍嗜血而且天生就具有黑暗体质,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一个为祸一方的黑暗法师。幸运的是,夜族居住在环境极端恶劣的‘遗弃之地’,人数比龙族还要少,加上天险‘禁断山脉’的阻隔,少有夜族能够进入人类的领地,可历史上进入人类社会的每一个夜族人都掀起了滔天巨浪,血雨腥风。夜族的名声比专司黑魔法的亡灵巫师还要臭上千万倍。夜族的特征明显易辨,就是黑发红眼。 现在的奥姆斯大陆正处于一个魔法武技鼎盛的时期。魔法有十大系别:风、火、水、土、光、暗元素六系,时间,空间两大系,还有精神系和一种介于魔法与术术之间的召唤系。各大系之间又附属了许多系。例如,雷电就属于风系魔法,冰雪就附属于水系。奥姆斯大陆魔法极为普遍,一个普通的百姓都可以学习一些简单的魔法,并可以根据自身魔法潜力的高低进一步进修。魔法师的等级严格,分为:学徒、初级、中级、高级、魔法士、魔法师、魔导士、魔导师,大魔导师和传说中可以与神媲美的圣灵魔导师。各个阶级又有下位、中位、上位三个等级。魔法师的专业考核是相当严格的,整个大陆也才只有8个魔法师等级专业鉴定机构。虽然魔法在奥姆斯大陆非常普及,但真正通过鉴定的魔法师的比例是相当小的。在奥姆斯大陆,总和十个系的魔导士,魔导师,大魔导师也决不会超过50位。 相对于魔法,武技就没有那么多的派系了,武技的等级标准也类似于魔法的等级评定,却没有魔法的学徒,可分为:武者,中级武者,高级武者,武士,中级武士,高级武士,武师,中级武师,高级武师,武圣,然后就是与圣灵魔导师并称的武术顶峰称号——武神。武阶的晋级要比魔法师的晋级更加严格困难。同等级别的武术家和魔法师相比,武术家要更具力量,但一旦超过了魔导士的阶段后,两者之间就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了。顺便说一下,现在在奥姆斯大陆上共有17位武圣。 武术和魔法作为两种不同的修练体系,他们的修炼方法有很大的差异。一旦选择了其中一种学习就很难学习另外一种。只有极少数天赋异禀者可以同时修习两者并都取得成就的,这就是魔武双修者。魔武双修者是单个系别的魔法师和武术师的克星,因为数量极其稀少,所以也没有人为他们制定标准。大约一个魔武双修者可以越级三级向上位者挑战。奥姆斯大陆上还有许多行业,希拉尔没有给我做太多的说明。 我现在跟希拉尔老师居住在西奥边陲的喀隆山脉。据蒂娜所说,希拉尔是一位光系上位的魔导士,已经有接近魔导师的实力。光系是十系魔法中最不具有攻击力的系,但光系魔法的防御力却居十系魔法之冠。一些国家也把光系法师称为圣光法师。光系魔法专司祝祭与治疗。希拉尔就是一位治疗师,这在奥姆斯大陆上是一份受人尊敬爱戴的职业。 治疗师,类似于现在的医生,这让我对这个世界上的医疗水平起了很大的兴趣。 正文 第三章 医 时间不觉又过去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我已经粗通奥姆斯大陆的语言,可以翻阅一些书籍了。希拉尔的藏书非常丰富,魔法、武技,文学、地理,还有介绍各个种族,不同国家的民俗风物的书籍,还有一部分历史书。 翻阅了许多书,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无论是哪方面的书都很少提及医疗,或是根本没有提及医疗方面。这让我很是疑惑。在我的认识中,奥姆斯大陆的医学应该是非常发达才是,毕竟就连他们的魔法中都衍生出一系以治疗为主的魔法——光系,可我翻阅所有的书,对医学的提及都是寥寥数语,这让我大是不解,难不成奥姆斯大陆的医疗水平并非的十分发达而是落后?我决定去找希拉尔老师问个究竟。 站在希拉尔老师的药剂室外,我轻轻的敲了敲门“老师,您有时间吗?” “是琪拉雅啊,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希拉尔老师的药剂室不是很大,堆放满了各种晶石,魔法书和手卷,略微显得有些狭小,可是到处干净。 “老师。”我欠身行礼。 “你有什么事情吗,琪拉雅?”希拉尔放下手中的书卷,对我温和的道。 “是的。”我道,“老师,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这些天我看了很多书,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多书籍中都没有关于医学方面的记载呢?” “医学?”希拉尔一楞,惊讶地看着我,问“什么是医学?” “啊?!”这次换成我目瞪口呆了。希拉尔老师居然问我什么是医学?难道她连什么是医学都不知道?这不可能吧,也许只是称谓不一样,我想。 “医学是我自创的一个词汇,就是指治病救人方面的一类学问。”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希拉尔了悟,接着道:“琪拉雅,你看了这么多书,应该知道光系之中的治疗系吧?” “知道。” “光系魔法中的治疗术,我想就是你说的医学吧。”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到真的就象我所想的那样,奥姆斯大陆上的医学水平是非常落后的?! “老师,你可以给我讲讲光系魔法治疗疾病的原理吗?” “好啊,琪拉雅好象对治疗术特别感兴趣,那我就给你讲一讲。我们光系魔法跟其他系的元素魔法不一样,其他五系元素魔法是通过冥想,与元素精灵沟通并签定契约,施放魔法时其实就是调动元素精灵。魔法师的精神力越强,可以沟通的元素精灵越多。他释放魔法的威力就越大。而我们光系魔法师则不一样。我们通过向神祈祷,以诚心和虔诚借取光明之神的力量。所以,一个光系法师的魔力高低就是看她的虔诚程度,而且,因为光明之神是代表善与爱的神灵,所以光系魔法很少有攻击性的魔法而都是以滋养生命的力量为主。琪拉雅,你过来看,”希拉尔站起身,牵起我的手走到窗前,指着窗外一片蓊郁的树丛,充满赞叹的道:“光明之神是无私的,他的神力普照世间的每一个角落。驱除黑暗,带来生机。世界上的每一个生命都受他的滋养。光系魔法就是原于光明之神的博爱,我们通过祈祷来凝聚神圣之力,作用到病人的身体上,使他重换生机。我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吗?” “恩!”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希拉尔老师的意思,这光系的治疗魔法就好象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保健药,不治病就只是强身健体,只不过效果更加明显,时间也更短而已。 “希拉尔老师,我还有个问题。” “你问吧。” “听您的解释,光系治疗术就只是起到了健体强身的作用,如果遇到那种病体沉重,深入内俯的病人,光系治疗术也有很强的效果吗?” “光系魔法治疗外伤的确是很迅速的,可治疗那些久病体弱的人就需要长期不停的施用了。”语罢,希拉尔略显黯然。 “可是老师,据我所看的书,光系法师在十系法师中是很少的,而且由于很多原因,高阶的光系魔法师更是稀少,怎么少的魔法师却有那么多的病人,这样以来,不是有很多人都不能及时得到治疗吗?” “是啊,你说的很对。”希拉尔长叹一声,转头看向我,道:“光系法师很稀少,又大多呆在神殿里,百姓们有了疾病都必须带神殿里去,有些地方还好说,神殿免费为民众提供治疗,有的地方却要先交付一笔钱,这样一来,更多的百姓就更看不了病了。” 听了希拉尔的话,我暗自心惊,没想到奥姆斯大陆的医疗水平居然落后到了如此地步。医着父母心,虽然我并不是这个大陆的人,听到这里却也不免担忧。 “那……那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闻言,希拉尔美丽的眼睛掠过一丝亮光。 “要是从前,我也对此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五年前,我却看带了一丝曙光。”希拉尔的语调微微变的激动起来,“五年前,我去帕卡拉游历。早帕卡拉,我遇到一个人,他自称自东方而来,是个药师。我当时见他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医好了许多连我都束手无策的病人,我惊讶极了,我知道我多年的理想有了希望。可是,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我找遍了整个帕卡拉也没有他的一丝消息。那时我才相信,他也许真的来自神秘的东方。说去来,琪拉雅,我发现你们都是一样的黑发黑眼,说不准你也是来自东方呢?” 希拉尔发亮的眼神在我的周身游移,虽然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秘密,可我就是不由的全身发抖。希拉尔以为刚刚自己的话勾起了我的伤心事,急忙把话题差开。 “后来我找不到他,就来到喀隆定居下来。他治病救人的方法给了我很大的启示,我意识到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可能都有他隐藏的能量,这种神秘的力量可能更适合治疗疾病,于是我就开始研究,可五年以来却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我望着希拉尔,第一次认识到在她美丽高贵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不输于她外表的高尚灵魂,不由自主,我抓起她微微颤抖的手,真诚的道:“老师,你一定回成功的,我相信你。”这一刻,我已经决定要把我的所学教给她,只是目前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谈起。 “谢谢你,琪拉雅。”希拉尔感动的拍了拍我的头,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试探的对我说:“琪拉雅,你想学习魔法吗?” “学习魔法?!”我不敢置信地道,我其止是想,简直是想疯了。只是不晓得怎么跟希拉尔开这个口罢了。 “想不想学?” “想,想。” “呵呵,用不着怎么着急。我看你对治疗术这么感兴趣,就知道你有这当面的天赋。” “那……那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你学习?”我迫不及待地问,就连声音都因为太过兴奋而微微发颤。 “这就要等等了,要想系统的学习一系魔法必须先确定一下你的魔法属性,这需要一块试练石,可我这里暂时没有。” “试练石?那是什么?” “试练石是检测魔法属性的一种晶石。检测时,用双手握住,什么都不去想,这时试练石就回自动探知你的魔法属性。如果是火系属性,试练石就回变红,如果是风的属性,试练石就回变成青色,是土属性就是黄色,水属性就是兰色,光属性是白色,暗属性是黑色。一般来说,一个人身体中可以存在多种属性,但却有一种是最强的,只有修练符合自己自身属性的魔法才回有大的成就,否则,能达到一个小小的学徒级别就已经很不易了。既然琪拉雅你想学习魔法,就必须先用试练石来检测一下你的属性才好。” “哦!”我闷应了一声,觉得有点儿扫兴。 看我这个样子,希拉尔宠溺的一笑,温和的劝道:“你不要着急,学习魔法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我们有不必急在一时啊。琪拉雅,我看你很有学习的天分,希望你将来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是的,老师。” “好啦,你出去吧,我刚刚看到蒂娜跑到你的房间去了,那个小调皮一定是找你玩去了,去吧。” “那好吧,老师。” 我有点不甘愿的走出来,事实上,我并不太愿意陪这个实际上比我小了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做那些无聊的游戏。 才出门口,就看见蒂娜兴奋的跑过来。 “琪拉雅,你在这里啊?” 正文 第四章 喀隆 “琪拉雅,你在这里啊!” 蒂娜跑进来,抓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外跑。 “蒂娜,你要干什么?我今天有本书要看,不想陪你疯。”挣开蒂娜的手,我就往回走,可蒂娜却跑到我前面把我拦住了。 “琪拉雅,今天陪我进喀隆啦!山里的红果好了,我们来摘一些回来吃,好不好?” “红果?” “对啊,红果。好好吃哦,又大又甜又多汁,我们去摘几个回来吧?” 本来我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这几个月来我几乎都呆在家里足不出户,就只有看书而已,还没有真正认识这个世界。想了想,我点头同意。 “好耶!琪拉雅你最棒了!”蒂娜欢呼一声,拉着我跑出屋去。 希拉尔老师的家远离市镇就建在喀隆山里,出去走过一片人工开垦的平地就进了山里。 进入山林里,蒂娜就象是出了笼子的小猴子。上窜下挑,一会使用飞翔术飞行到树尖儿摘下一片叶子,一会又鬼使神差地出现在我的身后捉弄我,没有一刻闲着。我心情不错,大量着小道两边的翁蓊郁郁的森林,想起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不胜唏嘘。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路,就来到长红果的那片林子。红果树并不高,2,3米的样子,树上结满了拳头大小的鲜红色的果子,散发出阵阵的香甜,引得我急忙吞了几口口水。 蒂娜欢呼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树,摘了几个最大的仍下来给我,自己就做在树杈上大吃特吃起来。我笑着找到一个微微突出的石块,用嘴吹了吹,坐在上面吃了起来。 我的这颗红果极是多汁,才咬下去,汁液就几乎喷了出来。我急忙猛吸,只觉得入口甘甜,带着浓浓的果香。我一连吃了三个,待肚子都微微鼓起来才欲罢不能的停下手。 将种子随手仍在地上,我拍拍裙子站起来,这时,刚刚被我裙摆遮住的一株小草露了出来,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 椭圆型的宽大叶片包围着一根高细的茎,顶端是十几个鲜红欲滴的小红球聚集成的一朵小小的花……这……这好象是——人参?!!! 我急忙地下头仔细观察,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惊喜。 天啊,这不是人参还会是什么?! 小心翼翼地挖出参,淡黄色的参身,参须伸出来好象一个小人的手脚。我感觉我捧参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人参的珍贵,而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丝与曾经那个世界的联系。 蒂娜见我一会挖土一会又捧着根草根激动万分的样子,好奇的跳下树来跑到我身边,心里想我挖到了什么宝贝,可凑近一看,却是山里随处可见的一种草罢了。 “我还以为你挖到了什么宝贝了呢!不就是一块萝芋根嘛,有什么好稀罕的?”蒂娜撇撇嘴,颇不以为然地道。 “萝芋?”我问,难到他们这里把人参叫做萝芋? “对啊,这山里到处都有这种萝芋。”蒂娜眨眨眼,不明白我有什么好激动的。“喀隆山里真的是有好多啦!” “很多?!!”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天才地宝,难到在这个世界上真的遍地都是? “快带我去看看。”我急切的催促道。 “好啦,好啦!真搞不懂你,不就是几根破草嘛!”蒂娜翻了翻白眼,掏出一个布袋来,摘了几个红果进去,“走吧,跟我来。” 走了几十米远,蒂娜忽然指着一处林荫处,道“呐,那边不就是一棵吗?” 我顺着蒂娜所指望去,果然看到一棵萝芋,也就是人参。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他挖出来,珍而又珍的揩去参体上的泥土。这一支比刚刚的那一支还要大上一些! “琪拉雅,你挖怎么多萝芋干什么?他们又不能吃,而且还有毒呢!” “有毒?”我疑道,这是人参,怎么会有毒呢!难到这萝芋其实并不是人参只是长的很象人参? “对啊,以前有镇子里的人进山来打猎,挖到萝芋,还以为是萝卜呢就吃了,结果整个人浑身变得滚烫,还流了很多鼻血呢。”蒂娜一本正经的说道,生怕我把萝芋当成是萝卜吃掉了。 我哑然失笑,这人参本就是调理血气的圣物平时入药也就只是几钱几钱的与其他药互配才可以,哪里听说过整支都吃了的呢,况且这人参怎么大一棵,只是血气上涌出点儿鼻血,这都是便宜了呢!听了蒂娜的话,我可以确定,这萝芋就是人参无误了。 “蒂娜,这种萝芋在喀隆山里真的有很多吗?”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哎呀,我骗你干什么呢,不相信的话,我再带你看几支就是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蒂娜又带我走了几处隐蔽处果然看见了许多人参,我统统不客气的挖了出来。这要是在现在的地球野参的看护可是很严格的,哪里容得我这么肆无忌惮的挖。 看我这么疯狂兴奋的挖着她口中的毒草,蒂娜大呼“疯了”“疯了”,我懒得管她,他哪里能明白这种毒草的神奇啊!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喀隆山里挖参,日暮天晚,看了看手中居然挖了八颗之多,而且这一路的参挖下来,也受到了许多意外的收获。 金银花、马勃、白术、甘草、红花、赤芍、防风、当归、知母、石斛…… 一些对土质地理要求很苛刻的药草居然也找到几株!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各式药草,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能以平复我激动的心情。这喀隆山简直就是座天然的药材库啊! 死拽着留恋不想归的我,蒂娜一路抱怨,把我拉回了家,一路上都是她不满嘀咕声和肚子饿瘪咕咕声。 我一天兴奋的要死自然不觉饿,而蒂娜却在一旁百无聊赖,独自饿得震天响,我略微感动,为了陪我,这个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小丫头居然饿得肚子陪了我一天。 “蒂娜” “干吗?”蒂娜气匆匆的道,饿肚子的人脾气都不好的。 “回去后给你做好东西吃好不好?” “好吃的?”一听到吃,蒂娜整个人都活了起来,“算你有良心,知道我陪你一天有多累!” “是,你最伟大了。”我顺手给她带了一顶高冒子,小丫头乐不可支。今天采到的草药中有一味要是甘草,恰好喀隆山里有一些野生的山杏,山果,我就尝试崦制一些蜜饯。酸甜可口又开胃生津。 回到木屋,希拉儿老师正在向外张望,看到我们的身影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老师” “老师,我们回来了。” 我们都有些不好意识,一时忘行在外玩了那么久,让老师担心了。 “没关系,回来就好,下次要记得早点回来,夜晚的喀隆山是很危险的。”希拉尔安慰我们,一点没有责怪的语气,这让我和蒂娜更加不安起来。 “对不起,老师,让你担心了”,我惭愧说道。 希拉尔拍拍我的头,没说话,拉着我们进屋,客桌上早就备好了丰盛的晚餐,蒂娜一见刹时把什么都忘记的一干二净,扑了去狂吃起来,看来今天真是把她饿坏了。 席间希拉尔问起了我们这一天的去处。 “我们进山里去摘红果,后来,琪拉雅莫名其妙的摘了许多草回来。其中还有“萝芋”喔!真不知道她摘那些作什么?”,她软软的童声里还有一些埋怨的味道。 “挖“萝芋”?”希拉尔挑了挑眉,那可是毒草啊,“蒂娜没有告诉琪拉雅那是毒草吗?” “说了啊可是她一听是毒草就更兴奋了,还挖了一堆。” “琪拉雅这是怎么回是,你挖那么多作什么,那东西是有毒的。”希拉尔疑惑的看着我等待解释。 我心头暗自盘算,挖人参的时候就知道希拉尔老师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起疑。旧已经想好说词,与其编一个谎言后还要编另外一个谎言去圆谎,到不如编一个摸棱两可的借口。 “那东西没有毒。”我认真的道。 “你怎么知道没有毒呢?”希拉尔忽然感兴趣起来。 “我就是知道它没毒”我倔强的回答,不过怎么听都像是在强辩。 正文 第五章 坦白 “我就是知道他没有毒。” “你凭什么知道他没毒呢?” “我……我……”我故作口塞,强道:“反正我看见他就知道他没毒,而且他也不叫萝芋。”这下希拉尔听出了些什么。 “琪拉雅,告诉老师,你对这东西有印象吗?他不叫萝芋吗?”希拉尔十分认真的询问我。 我佯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有些委屈的道:“他本来就没毒,他也不叫萝芋,他叫人参。”语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好了,好了,老师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你怎么知道他不叫萝芋而是叫人参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看见他就知道他是人参不是萝芋。” 听了我的话,希拉尔可说是百分百确定我是对此若有所觉了。 “琪拉雅,这萝芋,不,是人参,他有什么用处呢,你为什么要挖这么多?”希拉尔试探是问,她确信我可能是恢复了一些记忆,只不过恢复了多少她还是不能肯定。 “这个……”我敲了敲脑袋,“人参……人参是……药。” “药?!”希拉尔惊道。‘药’这个词让她联想到五年前的那个神秘东方人,他就自称是药师。而且,琪拉雅的发色瞳色跟他那么的相近,难道琪拉雅也是来自东方? “那,那你们。你们用药来干什么?” “那个,药可以用来治病。” “怎么用药治病呢?”希拉尔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里是难掩的急切。是了,琪拉雅应该是来自神秘的东方大陆,五年前,那个东方药师就是用这种称为药的东西奇迹般是医治好那些让她束手无策的病人。琪拉雅虽然失去了记忆,可她是记忆深处仍保留着过去的印痕——那些关于神奇的药的记忆。有了这个认知,希拉尔的呼吸都变是急促起来,琪拉雅有一天回恢复,那,那,那自己不就是可以再次亲眼目睹东方医术的神奇了吗! “琪拉雅,你,你……你知道怎么用药来治病吗?” “治病?”我作出努力思考状。半晌,突然抱起头呻吟起来,样子十分痛苦。 “琪拉雅,你怎么了?”希拉尔急急地道。 “我……我头好痛,只要一想,头就痛的好象要裂开一样……” “什么?”希拉尔有些不知所措,慌忙施放了一个圣愈术给我,我神色也微微缓和了下来。“怎么样,还痛不痛了?” “不痛了,谢谢老师!”我虚弱的答道“对不起老师。”一脸歉意。 “傻孩子,老师这么会怪你呢?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身体要紧。” “老师……”我很是感动,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什么也别说了,先回你的房间休息吧,不必急在一时。” “……” “老师,我明天还可以进山去采药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却不可以在那么晚回来。” “谢谢老师!” 回到房间,心里因为对希腊尔老师的欺骗有些堵得慌,可毕竟也是过关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谎言在几天之后就被拆穿了。 ~~~~~~~~~~~~~~~~~~~~~~~~~~~~~~~~~~~~~~~~~~~~~~~~~~~~~~~~~~~~~~~~~~~~~~~ 今天同样也要进喀隆山去采药。背好木箱,带了一罐凉茶,慎而又慎地揣好希拉尔老师为我制作的瞬移卷轴,这可是逃命的宝贝。,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只要展开卷轴,上面早就施放好的空间魔法就会在瞬间发动把我传送回木屋。制作卷轴的材料并不昂贵,但是制作卷轴的过程却非常复杂,尤其是这种瞬移卷轴,归传送地点的要求很精确,制作也就更加费力,知道了这些让我对希腊尔老师的关心爱护更加感激。 最后检查了一下装备,我轻手轻脚的溜出房间,生怕有一点点儿声响吵醒了蒂娜,要是让她知道我要进山去,她一定会吵三吵四的要跟去,到了山里就一定会吵五吵六的抱怨天太热或是太累等等等等等。正因为如此,我才起了个大早准备独自进山,那只小猪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 出了房间没看到蒂娜却看到可希拉尔老师。她坐在客厅里,双手支额,低低地垂下头,脸色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苍白。平时那总是温柔舒展开的眉也都皱了起来。我担心地走上前去,碰了碰她暴露在空气里微凉的手。 “老师,你怎么了?” 希腊尔抬起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是你啊,琪拉雅。” “是。老师,你看起来很不好,怎么了?”她看起来是前所未有是苍白。 “没关系,只是老毛病犯了,你不要担心。”希腊尔回了我一记‘不用担心’的微笑,但纠结的眉头暴露了她的牵强。 “老毛病?” “是的,头痛。”希腊尔以苦笑作答。身为一个光系的治疗师,却偏偏对自己的病毫无办法,怎么想都更是象一种讽刺。 “头痛?”我暗忖,头痛可是分为好几种呢。头痛,偏头痛,顽固性头痛,神经性头痛,血管神经性头痛,风湿性头痛,制病原因也有好多:外伤引起的或是内俯不和引起的,表现的症状也有所不一,肝风土旋者,伴有头晕目眩;肝阳上亢者,目视昏花,视物不清;肝火上攻者,面红目赤,口苦涩溺。有的还伴有胸股闷痛,耳鸣恶心……但不知道希腊尔老师是属于哪一种。 “老师,我帮你看看好吗?”我试探性的问,对于这种一发病真要命的顽疾,跃跃欲试。 希腊尔有些错愕,虽然她每天都见我进进出出,摆弄那些她认为有神奇功效的药草,但实话实说,她并不认为我有办法可以治愈她的病,但不忍心弗了我的好意,只好微微颔首答允。 见希腊尔老师答应,我喜不自胜,稍稍有些紧张。正襟危坐在老师对面,我静静定了下心神,拿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示意老师把手拿出来。 看我强装庄重的模样,希腊尔暗笑不已,心下只道我还是个孩子罢了,却也依言把手交给了我。 我将两指平搭在她的婉处,闭下眼,静下心,仔细体会她的脉象,见脉弦细涩,殆缓无力,我心中已有猜测。抬起头看看一脸玩味的希腊尔老师,我到:“老师,把嘴张开让我看看好吗?” “好的。” 希腊尔配合的张开嘴,我瞧见她的舌尖淡红,舌苔薄白,这更加深了我的猜测。 “老师。可以给我讲讲你发病时的病况吗?” “好。” “每次发病时,头部左侧,还有这里都很痛,”说着,希腊尔指了指眼眶周围的地方,“有时疼的厉害了就灰看不清东西。耳朵里嗡嗡的响,晚上很难睡着。早上起来口中又苦又涩,没有胃口,也吃不下东西。” “多长时间了?”我淡淡地问,已经完全投入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根本没看见希腊尔惊异不已的目光。如果说我刚刚的表现还是个不成熟的孩子,现在的我则全身上下洋溢着严谨肃穆的医者风范,如果这种气度出现在一个垂垂老者身上,到不觉的可疑,可我偏偏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希腊尔碧绿的眼睛里滑过几丝莫名的神光,只是专心的我并没有注意到。 “应该有几年了。我记不大清了。” “恩。”我点点头,低头从箱子里拿出纸和笔,这些本来是我上山时为记录描画一些新奇药草而准备的,“可能是风阳上扰清窍引起的顽固性偏头痛,我写个方子给你。”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熟稔的如同以前在爷爷的药铺里为别人写方子抓药时一样。 我低头思索,想从记忆中的数十个治疗偏头痛的方子里找出一个效果立杆见影的,想了想,我提笔写出前世我开了无数次的药方。 “当归3克,川穹3克,白芷,细辛3克,羌活3克,防风3克。蔓蓟子6克。菊花3克,黄芪3克,麦冬3克,甘草1克。”看了看,觉得不甚完美,提笔又加上了一味草药,“再加入决明子9克,这样可以显著改善视力模糊的症状,恩,再加上柴胡3克,眉棱骨疼的话,加法半夏3克。” 看了看,我满意极了,把方子递了过去,习惯性的又叮嘱了一句:“两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这样的计量一剂,连服九剂,9天后回来看看情况,有效果的话再追加6副药,效果不明显的话再开张方子,好了,到那里去抓药吧。” 语音方落,屋子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一悸,猛的抬眼看,正好与希腊尔老师探询怀疑的目光相对 正文 第五章 坦白(下) 希拉尔拿着我刚刚递给她的那张纸,纸上端端正正的方块字她半个也不认识,至于刚刚琪拉雅口中所述的那些药名,病情,她更是闻所未闻。不是她见识浅薄,她敢说奥姆斯大陆上几乎所有的语言她都粗通一,二,这构型奇特又独具韵致的字体,她敢肯定这绝不是奥姆斯大陆上的文字。那么,掌握这地外文明的琪拉雅是?! “琪拉雅,可以为我解释一下这纸上写的都是些什么,好么?” “我……”我下意识的想回避希拉尔老师灼亮的眼神,可却是办不到。 “琪拉雅,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怀疑的句子,却是百分之百的肯定语气。 我脑中一团乱麻,潜意识里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穿越时空,借尸还魂的这件事。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装成失去记忆,可是没想到谎言怎么快就被揭穿了。 “老师,我……”我极力想解释,又不知道到从何说起。希拉尔见我懊恼为难的样子,长叹一声,轻轻地抓起我的手,一如既往温和的道:“琪拉雅,老师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如果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就不用说,老师不会逼你的。”希拉尔还是一样的温柔体贴,可我分明从她美丽的眼睛里看到失望和因为我对她的不信任而造成的受伤。 我心里一紧,希拉尔老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可以说上是我的亲人,我如何能忍心伤害她。咬咬牙,我下决心要讲清楚,最起码对我懂得医术这件事,我不会在隐瞒。 “希拉尔老师,你猜对了,我的确不是奥姆斯大陆的人。” 就算早就猜到我可能不是这个大陆的人,但听我亲口承认,希拉尔还是不免吃惊。没等她再发问,我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不是奥姆斯大陆的人,我来自遥远的东方。但并不是你所指的东方大陆,你看到的那些文字是我们的文字,而那些以草药治病的法术,我们称它为医术。至于我为什么会到奥姆斯大陆来,请原谅我,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很感谢你当初救了我,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你,请相信我有我的苦衷。” 终于都说出来了,感觉到心里一阵轻松。虽然我还是有所保留,但也算是说了实话。欺骗善良的希拉尔老师一直是一块堵在我心里的石头,如今说了出来,石头落了地,自然倍感轻松了。至于希拉尔老师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你真的不是奥姆斯大陆的人?!” “是的。” “那,那种……用药救人的方法叫做医术?” “是。”我的回答解除了希拉尔老师疑惑,同时也开启了她记忆里的一扇大门。她曾亲眼目睹神奇的东方医术,之后更是躲进深山避世潜心研究,却苦无头绪。如今这薏外救来的孩子很可能传承了那神秘的医术!是生命女神的怜悯么?派下这个孩子来一解她毕生疑惑。 “琪拉雅,老师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吗?”希拉尔有些难堪的开口,看到她局促地模样,想到她对医术的求知若渴,我已经猜到了。 “老师,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恩……你……你能不能教我,就,就是你们的医术?” 果然!! 看到希拉尔老师难得的窘迫模样,我坏心起,皱起秀丽的眉,一脸为难的别开眼,故意不去看她焦急渴望的眼睛。 见我进退两难,希拉尔失望的垂下眼,她怎么会不了解,象这种神秘古老的奇术又岂能轻易的就传给外人呢? “琪拉雅,你别为难,老师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我理解你的难处,你……” “老师。”我不得不打断她,她是越说越哀怨了。 “什么事?” “我想你大概要开始学习一种世界上最美妙生动的文字了,不然你怎么能听懂我的讲学呢?” 我对她灿然一笑,全然是恶作剧后的得意。 正文 第六张 裴南多 不可否认,希拉尔老师的确是我所见的人之中最为刻苦好学的了。每天上午,她都早早来我的房间学习一个上午的汉字。下午,我就给她讲授中华中医理论。有时间时,我们就相携进山,在山中,我实地教学教她识别各种各样的草药,介绍每一种药材的药理药性。几个月下来,希拉尔居然能熟练的辨别多达上百种的草药,只是遗憾的是,她对我所讲授的那些经络脉象之说还是一知半解。希拉尔老师的学习能力让我赞叹不已,要知道,当初我辨别出百种草药,记住这些大同小异的药性,可是花了一年有余的时间。就是这样,爷爷还夸我是个不可多遇的天才呢!可现在跟希拉尔老师一比较,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叫我汗颜了。 每天在希拉尔老师的书房里总是会上演一幕颇为搞笑的画面,一个十一、二岁的,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女孩正襟危坐,满脸严肃的拿着一张一张的纸指指点点,对另一个温柔高贵的金发女人说什么,而那个被叫老师的女人则一脸谦逊的聆听教诲,怎么看怎么颠倒错位。 “希拉尔老师,我昨天教你背的治疗神经性头痛的方子,你背住了吗?” “是,全席汤,黄芪30克、当归20克、川穹、天麻、乳香、没草、蒺藜、各10克,细辛3克、全蝎5克、蜈蚣3条、生甘草6克。” 我点点头,背的很准确。 “恩,都很准确。清上躅痛汤,如果患者脘股闷呕,加什么?”我稍稍加深了问题的困难程度。 希拉尔略微思考,尔后笑答:“加法半夏、陈皮、天麻、枳实、各3克。” “如果目视昏花,视物不清呢?” “加草决明,蕤仁9克。” “阴虚有火者,血虚者,加什么?” “阴虚有火者,加生地、白芍、各9克,羚羊骨12克,如果是血虚的人,就加制首乌、白芍、各9克,我说的对吗?” 岂止是对,简直是太对了!我赞佩的看着希拉尔。 “老师,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哪里,老师才佩服你呢!小小年纪懂的却那么多!”希拉尔由衷的道,我微微有点脸红,其实我哪里小呢,说不定两个年纪加起来比希拉尔老师还要大呢! “对了,老师,上次我熬了药给你,这几个月有没有复发呢?” “说起来真是要谢谢你,琪拉雅,那药汤喝下去后疼痛就减轻了,最近都没有发病了。” 希拉尔拉起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琪拉雅,你真是神赐给我的福音呢!” 我别扭的任由希拉尔拉着我的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怎么说我内里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老师!” “呀!琪拉雅脸红了呢,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本来就张的美丽可爱,在加上现在双颊染霞,羞涩不已,更添了一丝娇态。希拉尔心里一荡,情不自禁的拥紧我。我转世的身子本就娇小,被希拉尔老师这么一抱,小小的头不可避免的埋进她胸前起伏的软弱中,满鼻腔充斥的都是希拉尔老师淡淡的体香,我感觉脑袋‘嗡’地一声后就宣告罢工。 希拉尔终于松开了我,却见我眼神迷离,双颊滴血,显然被吓傻了。希拉尔一楞,随即呵呵娇笑不已。 我平日只是见她端庄高贵,哪里见她如此纵情笑过,只觉得这一笑可比百花初绽,甚至于阳光也失去了光彩。我这一边还未曾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忽然,希拉尔站起来,若有所觉的望向窗外。我也后知后觉的看向窗外,可什么也没有看到。 “老师,你在看什么?” “有人来了。”说罢,希拉尔起身走了出来,我也紧随其后而出,满眼所及无外乎的青山绿林,哪里有半个人影?! “老师,哪里有人啊?”我话音未落,只见前方一丈处的草地上蓦地浮现了一个半径一米的六芒星法阵。法阵散发着奇诡的光芒,逐渐变亮,六芒星也逐渐清晰起来,上面繁复的符号可见。虽然我不会空间魔法,但是魔法书籍却看了不少,这是一个传送法阵,看法阵六芒星的大小和法阵的复杂程度,应该是从远地传送。果不其然,法阵忽地闪亮一下,光亮褪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法阵中央。 来者是个老人,乱蓬蓬的白发下是一道过目长眉,眉毛太长以至于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下面同样是一团乱糟糟的胡子,同样看不清他的嘴在哪里。微胖的身上罩了一件脏兮兮甚至辩不出原来颜色的魔法师长袍,我甚至都能隐隐闻到那件袍子散发出来的异味。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魔法师不是都是以高贵严谨而著称的吗?!怎么眼前这位竟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了?! 适应了短暂的魔法震荡,老人缓缓张开了眼睛。 “哈哈哈哈,希拉尔,我的老友,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呢?” “隔了好远我多可以闻到你身上那股子馊味,裴南多,你的衣服有多久没有洗过了呢?” 希拉尔故意皱眉,但她眼中闪耀的重逢的欢愉却不容错认。 “怎么这样说,我上次走你才给我洗过的衣服呢!”老人有些嗔怪的道。当然玩笑的成分居多。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上次从我这里走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希拉尔提醒道。 裴南多闻言,老脸色变。片刻,大言不惭地道:“布衣落拓,方显男儿本色嘛!” “是,是,不过,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 希拉尔缓缓地走上前去,轻轻给了裴南多一个拥抱。 “欢迎归来,我的朋友。” 裴南多也收起了玩笑,同样的抱住了希拉尔老师。“这些年我非常想你!” 气氛一时有些暧昧,我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万分尴尬。不得已,我只好出声示意,这里可还有我一个人啊,而且还未成年。‘咳’‘咳’我的咳声打断了二人的无语相思,希拉尔微微有些羞涩的推开裴南多,转而向我道:“琪拉雅,这位就是我跟你常常提起的风之大魔导师——裴南多。” 什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我惊讶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眼前这位不修边幅,落魄到了极点,还散发着阵阵异香的老头子就是大陆上硕果仅存的三位大魔导师之一的,风之大魔导师的,裴南多。费扬?! 那一瞬间,我清晰地听到心里蹦碎一角的声音。这是偶像破灭时的心碎声啊!! 在魔法师中,等级最高的自然就是传说中可以与神一较短长的圣灵魔导师。紧随其后的就是同样具有翻天覆地能力的大魔导师。在奥姆斯大陆上,虽然魔法极为普遍,但魔法力达到魔导士以上的也不足50位。大魔导师更是凤毛麟角。现在大陆上公认的大魔导师一共有三人,分别是:炎之大魔导师——麦卡迪。欧斯;光之大魔导师——那沙。丘列莱:以及眼前这位,风之大魔导师——裴南多。费扬。 麦卡迪。欧斯就是大陆上最顶尖学府——圣法斯弗魔武学院的校长。那沙。丘列莱现居西奥帝国东部最大的光明神殿中,司掌圣祭一职。三人皆是大陆顶尖的风云人物,而其中又以风之大魔导师,裴南多。费扬最为传奇。当年,他正是弱冠,以年仅17岁的年纪成功通过魔导士的测试,成为奥姆斯大陆百年以来最年轻的魔导士,更被众人认为是最有可能问鼎圣灵魔导师宝座的魔法天才。20岁,魔法师工会向这位最年轻的魔导师抛出橄榄枝,礼聘为魔法师工会的荣誉主席。这对于每个魔法师来说,无疑都是最高殊荣,可裴南多。费扬却轻描淡写的拒绝了这唾手可得的荣耀与权势。30岁时,裴南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大魔导师。而当人们纷纷猜测他还会给奥姆斯大陆带来多少奇迹之时,他却如空气般销声匿迹了,至今行踪成迷,而此刻,这个传说中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想像中的他,优雅飘逸,现实中的他,落魄邋遢,甚至还散发着异味…… 我想像中的他,俊美高贵,现实中的他,满面风霜,胡子拉碴,甚至连脸都看不清。 我想像中的他…… 我无语!!! 5555555555555555555555 正文 第七章 居然无属性 这边我陷入疯狂的自怨自艾中,那边裴南多也同样打量起我来。 刚才因为希拉尔老师遮掩住了我,而且他正处于久别重逢的感动中,并没有注意到我。直到我的那两声咳嗽打断他们俩时,他才第一次注意到我。第一次清清楚楚看清了我的样貌,尽管裴南多已经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平生又见惯了大风大浪,却仍不免呼吸加快,心跳加速。 天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小女孩是真实存在的?! 任何言语也不足已表达他的震撼。眼前是这个孩子美的不可思议,几乎超越了美学所能表达的范围。漆黑如同子夜的长发垂至脚底,像一道流动的瀑布。精致完美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瑕疵,相信是最挑剔的美学家也无法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缺点。最让人赞叹惊奇的是她的眼,那是他所没有见过的一种黑,如黑耀石般,晶亮清澈,又如宇宙一般,深邃神秘。他相信,无论是任何人,哪怕是神,只要被这双眼睛凝视上一刻,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而且她现在只有十一、二岁,他简直不敢想像,待他长大后会是如何?!美丽的女人是神赐给人,尤其是男人的福音,但太过美丽的女人无异于一场灾难。 希拉尔笑着看着裴南多的呆楞,其实她第一次见到我时的反映跟他差不多,他很了解他的不敢置信,只不过与我朝夕相处,渐渐有了免疫罢了。 “裴南多,你这样对我的小朋友是很失礼的哦!”希拉尔笑着伸出手点了点裴南多呆滞的老脸,果然,裴南多立时清醒了许多。不自在的咳了几下,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我暗地里赞许,虽然这个风之大魔导师与我想像中的天差地别,但也不失为一个克己复礼的人。 “你好,我的孩子。” “您好,裴南多老爷爷。”我故意加重老爷爷三个字的音,听得希拉尔老师忍俊不禁,裴南多苦笑连连。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裴南多丧气的扯了扯自己乱糟糟的胡子,哀怨地看了一眼旁边窃笑不止的希拉尔,“我真的很老了吗?” “不,裴南多,你还很年轻。”希拉尔面不改色的说着违心话,“她是琪拉雅,我的小徒弟。” “琪拉雅?好名字,被神赞美喜爱的人,真的很合适啊!”裴南多赞叹似的看了我一眼,又道:“怎么没看到蒂娜那个小调皮蛋?” “她进山里去玩了。”希拉尔道。 这几个月,希拉尔随我学习中医,我也忙于教授希拉尔老师,都忽略了她。刚开始几天,蒂娜还嘟着嘴抱怨个不停,可没有几天她就野到山里,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 “哦!”裴南多有些失望,看来她很喜欢蒂娜。 可没等这个‘哦’字音落,那边就传来蒂娜夸张的长音, “裴——南——多——爷——爷——”蒂娜大叫着跑过来,当然这如果是在电影中会被处理成慢镜头。 “蒂——娜——”这边,裴南多也丝毫不讲脸面,学着人家小姑娘故意拖长音,只不过蒂娜的长音娇柔清脆,这边的老嗓门嘶哑粗嘎,我脸上黑了一片,这个风之大魔导也太宝了点吧,心中形象在破灭几分。 终于一老一小抱在了一起。 “裴南多爷爷,我好想你哦!”蒂娜略带哭音的道。 “爷爷也很想你啊!”裴南多乱感动一把的。 “爷爷有没有给蒂娜带好玩的东西啊?”目的暴露出来了。 “……你这个臭丫头,想爷爷是假,想爷爷给你带礼物是真吧?”裴南多佯装生气道。 “不是,不是,蒂娜是真的想爷爷,当然也有一点点想要爷爷的礼物嘛!”蒂娜撒娇的拽着裴南多的袖口,裴南多拗不过蒂娜终于多云转晴。看着蒂娜突然一笑,一翻手掌,一个精美的水晶发卡出现在手上,:“送给小蒂娜的。” 蒂娜双眼晶亮,一把抢过,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希拉尔轻轻帮她把发卡别在头上,淡紫色的水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衬托蒂娜的小脸越发神采飞扬。 “好看吗?好看吗?”蒂娜拉着我急切地问。 “好看。”我应付了一声,我对这种女孩子的东西根本没什么概念。 “哎呀,真糟糕,居然没有琪拉雅的。”裴南多见我只是淡淡的样子还以为是我因为没有收到礼物而不高兴,可他之前并不知道希拉尔又收了一个小徒弟,但让这么美丽的一个小姑娘失望,无论如何他也觉得过意不去。 “没关系,裴南多爷爷,我不喜欢这些小饰物。”我说的可是实话,只是裴南多却认为我在赌气。 “放心,下回爷爷一定会给琪拉雅带的。”裴南多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也不想在多说,笑笑了事。 四人进了屋子,希拉尔老师倒了一杯红果汁给裴南多,蒂娜甚至拿出一罐我为她腌制的酸梅子。这丫头平时可宝贝这些酸梅了,我要两颗都推三阻四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大方,看来她的确是很敬爱裴南多了。 说话间,希拉尔老师忽然像想起了什么。 “裴南多,你有带试练石吗?” “试练石,你要它干什么?”裴南多问。 “是琪拉雅,她想学习魔法,我需要鉴定一下她的属性,又恰好我这里没有。”希拉尔解释。 “这样啊,我这里正好有。”裴南多说着,左手虚空一握,摊开手掌,里面赫然是一枚鸡蛋大小的透明晶石。 “给你。” 希拉尔接过,看了又看,赞道:“好纯净的试练石啊!”转过头对我道,“琪拉雅,你拿着。” 我紧张的接过来,期待的望着希拉尔老师。 “老师?” “别紧张,我的孩子,放轻松,什么都不用想,让试练石去感应。”希拉尔柔声安慰。 “恩。”我点点头,调整了下呼吸,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手中的试练石。 一秒,两秒,三秒……试练石什么反映也没有。二十秒,三十秒,四十秒……仍没有任何反映。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我握不住了,不安袭上了我的心头。 为什么晶石不发光呢?是坏了吗?还是我连一点点的魔法天赋都没有?我下意识的排拒第二种认识。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试练石失效了吗?”希拉尔狐疑的接过我手中的试练石,闭上眼,暗中激发魔力,下一刻晶石爆发出灼亮却不刺眼的白光。见此情景,希拉尔更加不解了。 “这晶石并没有坏啊?裴南多,这是怎么回事?” “……”裴南多不语。 从希拉尔手中取过试练石,像希拉尔老师一样运用魔力激发晶石,只见屋中爆出比刚刚白光更亮上数倍不止的青绿光芒这?!这下连裴南多也糊涂了,他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他很清楚他刚刚拿出的是块上好的试练石,可以准确的鉴定出每个人的魔法属性,甚至是天赋的大小,哪怕是极微弱的魔法反映也测得出。琪拉雅的测试却说明她连一丁点儿的魔法天赋都没有,而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在奥姆斯大陆,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也都是有魔法波动的? “再试一块。”裴南多不信邪的说道。翻手又拿出一块比刚刚的试练石更大更精存的试练石来。 “琪拉雅,再试一试。”看着一脸急切的裴南多,又看了看焦急看着我的希拉尔老师,鼓起所剩不多的勇气,我决定再试一次,天可怜见,刚刚真的是试练石出了毛病才好! 用双手捧住试练石我在心中不停地祈祷,这一次一定要亮啊,一定要亮啊,一定要亮啊……试练石仍毫无反映。 我绝望了。颓然地垂下头,我轻轻把试练石放在桌子上,不在言语。 “琪拉雅,你不要失望,只是有一点失误。”希拉尔安慰我道。 “是啊,是啊,一定是那两块破石头的毛病,在奥姆斯大陆上还没听说过哪个人是没有属性的。”蒂娜也紧忙安慰,我苦笑,的确,奥姆斯大陆上没有人无属性,但我并不是奥姆斯大陆上的人啊,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只有希拉尔知道我的秘密,听了蒂娜的话,若有所思。 “琪拉雅,你在用这个试试看。”裴南多突然递过来一块樱桃大小的乳白色晶球,我本想拒绝,可见裴南多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忍弗了他的好意。 接过小球,我如法炮制,这一次奇迹居然出现了?! 只见小球缓缓亮起来,越来越亮……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转过头看裴南多,他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真是太奇怪了,精神力如此之强,但本身却全无属性,这这真是太不可理解,不可理解!!” 正文 第八章 麦卡迪。欧斯 “真是太奇怪了,精神力如此之强,但本身却全无属性,这,这真是不可理解,不可理解。” 裴南多喃喃自语,忽然转过头,一脸歉然的对我:“说琪拉雅丫头,真的很抱歉,老头子我也不能说出你为什么全无属性,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可能会帮得上你。” “是谁?” “谁?” “谁啊?”希拉尔老师蒂娜和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出疑问,语毕我们三人相视而笑,笑声稍稍冲淡了刚刚的忧虑。 “他是谁啊?裴南多,不要在卖关子了。”希拉尔催促道,她看得出我很焦急。 “麦卡迪。欧斯。” “麦卡迪。欧斯,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希拉尔一拍额头,暗暗怪自己忘事。 “麦卡迪。欧斯?!炎之大魔导?”我道。 “对,就是他。太好了,琪拉雅,这样你的事就有希望了。” “怎么说?”我虽然听过他的大名,但与他齐名的风之大魔导师——裴南多都多我怪异的体制束手无策,很难想像专攻火系的炎之大魔导师又会对我的问题有何建树。 看出我的疑惑,希拉尔笑了笑,为我解释道:“别看麦卡迪欧斯是炎之大魔导师,但实际上他可是精通六系元素魔法的超级天才,只不过相对与其他五系,他对火系魔法更加擅长罢了。他是罕见的六系魔法元素共融体制,对每一系的魔法见解都很深刻独到,尤其对各系魔法元素相生相克的研究,更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他比肩。他曾经设想,假若六大元素达到一个平衡的比例时,可能会出现魔法性抵消共融的情况,也就是无魔法属性。这跟你的情况很相似,也许他会帮上你哦!” 听了希拉尔老师的话,我心中又燃起一丝小小的希望,哪怕只有一丝学习魔法的希望,我也不愿放弃。 “这是真的吗,老师?” “是的。” “恩,过几天我会到丘罗一趟,顺便去拜访一下老朋友。琪拉雅,你就跟我一道去吧。到时让麦卡迪那老鬼给你瞧瞧。”裴南多道。 “真的?我可以吗,老师?”我望向希拉尔。 “当然,我的琪拉雅,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希拉尔爱怜地摸摸我的头,见我转忧为喜,她也在心里高兴。 “琪拉雅去,那我也要去。” “不行,不行,我才不要带着你这个小调皮鬼。到时候路上又不知道要给我添多少麻烦了。”裴南多脑袋摇的像一个拨浪鼓。 “人家才不会给你添麻烦呢!带我去嘛,裴南多爷爷,爷爷,好不好嘛?”蒂娜使出她对我和希拉尔老师百试不爽的无敌缠功。 “不行,”裴南多丝毫不吃这套,干脆地拒绝。 “求求你啦!好爷爷,答应蒂娜吧,蒂娜发誓,蒂娜一定会很乖,很听话的……” “那,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说吧,就是一千个条件蒂娜也答应。” “我不用你答应我一千个条件,只要一个就够了。刚刚爷爷看你的魔法力丝毫没有长进,说,你是不是经常偷懒啊?” “才没有呢,蒂娜每天都有很认真的冥想,练习的。”蒂娜耍赖道。 “是真的么?那好,爷爷就暂且相信你,爷爷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在我们动身之前,你可以施放一个三级的魔法,无论什么系的都可以,爷爷就带你去丘罗。否则,可就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喽!” “什么?!要三级魔法?!”蒂娜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三级魔法耶?!她施放一个一级魔法都很困难,还是时灵时不灵的。 “怎么不行啊?”裴南多故意道,顺便丢给蒂娜一个‘那可怨不得我’的眼神。 “谁说我不行了,只要给我几天,我这个魔法天才就一定会办到的。”蒂娜不服气的道。 “那一言为定?” “当……当然喽!”回答得很没底气。 “那你就快去练习吧!” 裴南多几句就打发走了蒂娜。接下来的几天,我首次感到了无聊。希拉尔老师和裴南多久别重逢,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要说。我这么聪明善解人意,自然不好多做打扰。蒂娜为了跟我们去丘罗更是卯足了劲儿练习魔法,没有她在身边聒噪,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了。 早上跟老师打了个招呼,闲极无聊的我决定到森林里去走走。两旁是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层层的树枝洒下点点斑驳。这是森林的外围,几乎不会出没大型的魔兽,否则我也不会到这里来散步,我是很惜命的。看着两侧翠郁的树林,我的心若有所动,这一幕好熟悉…… 那是大一的下半年,生性喜静的我总是躲到学校的小树林里去看书。也同样是这样一个天,我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晓雯。 我第一次见到她,还以为她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淡淡的眉,翦水的双眸,秀气可爱的琼鼻,淡粉的樱唇,及腰的长发随风飘动,是那么的轻灵飘逸。我就那样痴痴的看着她,摊在膝上的书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看什么看?”她嗔怪一声,我急忙低下头佯装看书,不过眼神仍不可自控的追随她的身影。 “呵呵呵呵!”她笑了,声如银铃,我一阵迷荡。 “呵呵呵呵!真是个呆子,书拿到了。”闻言,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我又贪恋她的容颜,想在多看几眼。 “真傻!”晓雯冲我奴奴嘴转身跑了,可能是因为跑的太急,她居然跌倒了。 “哎,好疼!”她疼的落了泪,我的心也拧得滴了血。 “怎么了?”我跑过去,扶起一看,竟崴了脚,“我帮你。”我轻轻地帮她接上了骨,可还是把她弄的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拼命道歉,心里骂着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在轻一点儿呢? “傻子!”晓雯破涕为笑,“送我回宿舍。”我不知道是怎么送她回到了女生宿舍,看到她的室友扶着她上了楼,我还在楞楞地出神,远远听到她室友传来一句话“你的男朋友啊?怎么傻乎乎的?” 男朋友!那一夜,我兴奋的一夜没睡。似乎就是这么开始的,她的身边开始多了一个我。我为她排长队,打来她最爱吃的菜,她总是喜欢把锅包肉上的姜丝统统放在我的碗里,说“老师说了,不准浪费。”在她含笑的注视下,我苦笑着吞下所有的姜丝。说真的,那味道并不好。她又把辣椒夹到我的碗里,“我怕辣,但是浪费不好。”她说,我吃,我说,那时她笑的流了,泪我辣得流了泪。 我们最爱去的地方还是那个初识的树林,四下里没人的时候她总让我背着她在树林里逛,我从来没有拒绝过,虽然我的身体并不好。 “我重吗?”她老是这样问。 “不重。”我喘着气回答。 “真的?”她不信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你还可以再重一些。”她笑了,笑的很开心,我很幸福。 “萧东。”一日她忽然问我,“你爱我吗?” “爱?”我豪不迟疑地回答。 “有多爱?” “很多很多。” “可要是我不爱你了呢?” 我脸色一变,沉重地道:“你可以不爱我,但是却不能阻止我爱你。”她眼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要是有一天,我有危险了,你会拼命保护我吗?” “你比我的生命重要。” 她扑到我的怀里,那一刻,她哭了,我笑了。 “萧东,我命令你,永远也不可以离开我。”她霸道地道。 “遵命!” 我笑着敬了一个礼,可就在那一晚,那一条巷里,我永远地失约了。 正文 第九章 都是肚子若的祸 一路思绪翻飞,待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周围乔木参天,灌木丛生,虽然我常常在喀隆山里采药,可此时仍辨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处何处。我有些心慌,这次出来,本只是想散散步而已,身上并没有带着希拉尔老师给的瞬移卷轴,现在想起来都后悔死了。蒂娜总说喀隆山中有许多恐怖的魔兽,可千万别让我遇到啊!把前世所知道的神仙妖魔都拜了个遍,我找到一片稍稍平坦开阔的草坪蜷膝坐下,在这样一个漫无边际的森林里冒失地走动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说不准会越走越往森林深处去。那里是大型魔兽的出没地,像我这样一个手无负鸡之力的女孩子进去根本就是找死,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着希拉尔老师来找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日以偏斜,希拉尔老师还是没有找来。我心慌了,入夜后的森林危机四伏,那时希拉尔老师要是还没有找到我,我这条小命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太阳一点儿一点儿地沉入地平线,我的心也一分一分凉了下去,希拉尔老师啊,你怎么还没来啊!森林里一声接一声地传出怪吼,夜行动物从白昼的休眠中醒来了,就要开饭了!!为了不成为餐桌上的一道主菜,我找到一棵较为好攀爬的树爬了上去,粗糙的树皮磨得我的掌心,手肘,膝盖内侧都渗了血,疼得我头皮都麻了。在一簇茂密的枝叶下藏还自己,一天的身心疲惫让我靠在树枝上打起盹来。迷糊中我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睁开眼,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树林里的平地上聚集了三十几个人。有的人正在点燃篝火,有的人正在扎帐篷,还有人在处理动物,空气中隐隐传来的血腥味让我皱眉,这帮人栓在草地边缘处的马匹上驮着满满的猎物,箭壶中装着满满的箭支,看起来这是一支游猎队伍。 看到人,我并没有欣喜地立刻冲下去,反而觉得有点担心起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知道这群猎人的心性如何,但我很清楚自己样貌的威力,那绝对是震撼人心的。若我冒失的下了树,而又恰好这群人是那种我最最讨厌的人渣,那我就真的是自投罗网了。有了这层考虑,我更加小心地藏起身形,连呼吸都尽量放轻。 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密林深处窜出数十匹骏马来。马上端坐着数十位骑士,除了领头的骑者一身玄色猎袍,其余十几个都是一色褐色的皮质猎袍。 ‘砰!’黑袍男子将悬在马侧的猎物仍在地上,利落地翻身下马,刚刚在树下扎营的这群人中跑出来一个胖子,一脸谄笑地迎了上来。 “雷伊少爷,您回来了。收获可真丰富啊!真不愧是雷伊少爷啊!” “恩。”黑袍男子慵懒地哼了一声,大概也没什么心情答理那个胖子,径自朝我藏身的这棵树下的篝火堆走来。借着火光,我看清了他的脸,灰色是短发下是一张宛如刀斧雕琢的俊脸,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挺傲的鼻梁,代表着刻薄寡恩的薄唇,劲瘦高挑的身材借着火光的衬托投射下巨大的黑影,给人一种无以名状的莫大压迫感,这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危险!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暗自庆幸刚刚没有下来的决定,这种人,跟他坐在一起都觉得呼吸困难,更别提是要打交道了。那边负责收拾清点猎物的一群人发出一阵阵惊诧地呼声,好像刚刚男子猎回的猎物中出现了很了不得的东西。 “天啊!这是五级的魔兽风羚吗?”一名男子拖着刚刚男子随意丢下马的那个猎物,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看看……真的是风羚?!这是怎么猎到手的?这太难得了!” “不愧是雷伊少爷,没人可以猎到这种魔兽。” “天啊!他用的居然不是魔法箭,只是普通的箭!我真是要怀疑我的眼睛了,这真的是风羚吗?!”暗含谄媚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传来,刚刚被晾在一边的胖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供吹捧的素材,摇晃着肥胖的身子跑到男子身边坐下,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皮革的袋子,到了满满一杯的红色液体,恭谨地递到那个叫雷伊的男子手上。 “雷伊少爷,打猎一天,您一定口渴了吧!这是小的叫下人特意带上的来自罗地安的葡萄酒,您尝尝。” 雷伊接过,也不说话,饮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是不是甘甜醇厚?小人知道您要来,可是差了下人坐船到罗地安花高价买下的这年份最久的葡萄酒,只等您来呢!”胖子一脸殷勤地道。 “恩,不错。”雷伊淡淡地应了一句,可就是这一句也让胖子如获至宝般的乐不可支。 正说话,旁边的仆人抬着收拾干净的羚羊过来,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一边一个身材高大健壮如熊的男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弯腰行礼后,粗声道:“雷伊少爷,这是刚刚从风羚肚子里挖出来的晶石,您看要怎么处理?” 只见托盘正中央白布上放置着一块小孩子半个巴掌大小的青色晶体,这就是大熊男口中的魔晶了。每一个魔兽的身体中都有一块这样的魔晶,魔兽不比人类,无法通过冥想来聚集魔法元素,只有通过天生就有的魔晶聚集魔法元素。魔晶的大小、纯度,就决定了魔兽等级能力的高低。五级风系风羚算是中上等的魔兽了,而且这块魔晶的大小纯度也堪称中上,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要知道,魔兽的魔晶在拍卖场上是紧俏抢手的货,尤其受魔法师青睐。甚至是有价无市。魔晶可根据等级的不同而不同程度的提高魔法师的魔法应用能力,辅助增加魔法的威力。可以做这样一个比喻,一个下位的大魔法师若拥有一块九级帝王级魔兽的魔晶镶嵌的法杖,可以轻松打败一个下位到中位的魔导士,若在加上一些运气和技巧的话,打败一个下位的魔导师都未为可能。由此可见魔晶对于一个魔法师的意义。但话又说回来,九级帝王兽的魔晶又岂是容易得到手的。不要说九级帝王兽本身就已经是凤毛麟角,就算真的遇到了,凭它超越魔导师直逼大魔导师的超强实力,恐怕到时不是想去夺魔晶,而是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给你跑路才是真的。在奥姆斯大陆上,帝王魔兽的魔晶共出现过两次,其中一枚出现的年代已经不可考,最近一枚是三百年前魔法师工会的会长获得,至于取得的途径不得而知,只知道这块魔晶为魔法师工会的震会之宝,由此可见魔晶的珍贵。 胖子也知道这块魔晶的珍贵,一脸垂涎的看着白布上散发着淡淡青色光晕的风羚魔晶。 “让我看看这块魔晶。”胖子猴急地接过晶石,拿在手中仔细赏玩,眼中满是贪婪。 “啊,真是一块纯净的风系魔晶啊!雷伊少爷,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我对您的尊敬了,您居然用没有经过魔法加持的木箭射中了五级的魔兽!天啊!这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啦!这风羚跑起来就像是风一样,您是如何射中他的呢?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武神啊!您真是我所见过的最杰出最有天赋的武者……”胖子滔滔不绝地将各种光耀的名头安加在雷伊身上,听得我这个旁观者都目瞪口呆,慑服于胖子舌头上的功夫了。 “拉契夫大人若是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吧。”雷伊轻描淡写的丢下对于胖子拉契夫来说无异于天籁的话,只见拉契夫原本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小眼睛蓦地睁大,粗短的手指更是死死抓住魔晶不放。 “雷伊大人,您说什么,难道您要把这块魔晶送给我?”难道他不知道这块魔晶最少也值十几万金币么?! “当然,拉契夫大人,对于朋友我又何吝这一块小小的石头。”雷伊似笑非笑地道,闻言,拉契夫整张肥脸上的脂肪细胞都乐的烂颤。 “呵呵呵呵,雷伊少爷真是大方慷慨,掷千金却面不改色,这种胸襟,这种气度,真是小人生平仅见……” 没兴趣在听胖子马屁神侃,我的全副心神都被吸引到架在火上烤着的风羚身上,羊身被烤成金黄色,羊油流下来,遇到火发出滋滋的声响,最要命的是那股诱人的香味,一路随风送进我的鼻腔。算起来我已经有半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刚才因为担心所以没怎么感觉到。这下被这肉香一引诱,空空如也的胃开始激烈抗议,而胃的下属单位肚子也不甘寂寞,如鼓雷鸣。 “咕噜!” 肚子终于发出恶嚎,我这边还没有反映过来,那边已经传来一声宛如地域鬼刹的阴冷嗓音。 “谁?!” 正文 地十章 雷伊。坦布尔 “谁?” 一声冷斥,对我来说无异于地域的催魂音。我懊恼的捶捶头,恨不得把这个坏事的肚子打烂,真是的,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叫。 “谁?出来!”雷伊再一次发出催魂音,我极度不情愿地往下蹭,可是上树容易下树难,看着有2米多高的地面,我实在没有勇气往下跳。树叶因为我的磨蹭而发出蟋蟋簌簌的声响,却半天不见人影下来,胖子拉契夫怕死的大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快保护雷伊少爷,快把那棵树围住。”听到拉契夫的叫喊,那边围着火堆喝酒烤肉的猎人立时站了起来,冲过来团团把我藏身的这棵树为了个水泄不通,几个人拔出腰间冷气森然的重剑,甚至有几人拉开了弓瞄准了我。 “不要射箭,不要射箭。”我情急大叫,生怕晚了一分钟那些不长眼睛的刀箭可就会真的招呼在我身上了。 听到回答声似乎是个女声,领头的人略微有点儿放心,可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冲着树催促道:“马上下来,否则的话我们就要放箭了,准备!” “不要!” 我听到了弓弦拉满的声音,再也顾不得跳下树是不是会跌伤了,跌伤总比内射成马蜂窝要强啊。闭上眼,我一咬银牙,跳了下来。 ‘砰!’我落地了,树下堆满了厚后的落叶,我并没有摔疼,但仍不可避免的灰头土脸。还没等我吐出呛入口中的树叶和灰尘时,两柄长剑已然架在我的头顶,拉满的弓箭也纷纷对准了我。 真是的,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我暗骂在心,面上极力装出一副弱质受惊,楚楚可怜的小可怜形象。“不要杀我,我不是坏人。” “咦?是个小孩子!”一个猎人疑道,转身喊道:“报告雷伊少爷,拉契夫大人,抓到刺客了,不过是个孩子。” “孩子?!”拉契夫也颇不可理解,这深更半夜的,又是森林深处,怎么会出现一个孩子。“不要放松警惕,带过来。”拉契夫命令道。 “起来,走。”一个猎人粗鲁地把我拽起来,推推搡搡地把我带到拉契夫面前。借着火光,拉契夫看清了我的样貌,虽然跌得灰头土脸的,仍掩不住绝色姿容。凌乱的发丝,微微颤抖的娇小身躯更添一份孱弱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拥入怀中,好好呵疼一番。 “把头抬起来,”拉契夫急色道。 “妈的,这个老色鬼!”我拼命压抑住心中对他的厌恶。没办法,形式比人强啊,最终还是极不情愿的抬起头来。 “嘶————” “嘶————”黑暗中传来数声抽气声,更有甚者,我甚至听到有人兵器掉在地上的声音。我知道我很漂亮,可我毕竟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不是吗?这些人中年轻的我都可以叫叔叔了(当然指的是外表上的年龄),有必要见了这么幼齿的就都表现得如此猪哥么?!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的人普遍都是恋童癖?! “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胖子拉契夫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肥腻嗓音道,平日里被脸上的肥肉挤的只剩下一条小缝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野兽一般的光芒。我想要不是他身边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他恐怕早就冲上来把我扑倒在地了。思及此,我不由得寒毛直立,虽然那个黑衣男子比拉契夫更加危险,可他并没有像拉契夫表现得如此露骨急色,想闭他不会是个色中恶鬼吧!下意识的,我缓缓向他身边靠过去,我这个动作极是细微,完全出于我本能的意识所为,甚至连我自己都没发觉,可雷伊却发觉了。如鹰隼般的黑眸闪过几丝不明的暗光,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蓦地我只觉脚下虚浮,一阵摇晃,待缓过神来赫然发现自己正被雷伊搂在怀中。‘腾’我的脸上燃起燎原大火,心中又急又气,又惊又羞,失策啊失策,没想到看起来人模人样虽然有些冷酷怪异却绝无一丝糜烂气息的男人才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大色鬼啊!可怜我识人不清,当真才出狼嘴又入虎穴啊! 搂着我纤腰的手臂如同枷锁般扣得我动弹不得分毫,搁着薄薄的衣料,他灼热的体温熨帖着我。这暧昧的姿势让我羞恼万分,就算外表上是个女人,但始终不改我内心的男人心,被一个男人如此抱着,让我的自尊心严重受伤。我奋力挣扎,但无异于蚍蜉撼树。 看着我在他怀中如同小动物般惊惶无助的挣扎,明知没有用却不放弃的倔强模样,一丝难以觉察的浅笑浮现在雷伊的嘴角。 “名字?”他正过我的脸,眼对眼盯着我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服输的回瞪回去。 “呵呵!”他低笑出声,声音出奇的低沉好听,只不过如此磁性的嗓音却给了一个猪哥,真是暴殄天物。 “你很有意思,我喜欢。” “你却很无聊,让我恶心。” 话一出口,就听见周围的人集体很吸一口气。雷伊的笑容瞬间隐去,黑暗里的黑眼滑过一抹危险的光芒,我不觉得有些后悔,我这个冲动的个性还真应该收敛一下。现在明显是敌强我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这般死硬脾气只会给自己增添困扰而已。 “你的勇气令我赞赏,”他淡淡地道,平缓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哼!”我冷嗤,决定不在开口,免得一张嘴又把眼前的这位仁兄惹毛,那时就说不定真会上演一出‘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戏码了。 “饿了吧?”他问。 “不饿。”我恨恨地道,话音还没落地,不争气的肚子就给我泄底,咕噜咕噜的大叫起来。我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该死的肚子总在关键时刻给我丢脸,幸好那个雷伊发善心的假装没听见,不然我真的就得找根面条吊死了。 “去。”雷伊一挥手,一旁的仆人训练有素的切下最为肥美的风羚大腿肉递到我的面前来。 “小姐,请。” “谢了。”我不情不愿地谢了一声,伸手接过来碟子,迫不及待地动起手切开肉。我发誓若是在以前,我一定会把整块肉都塞到嘴里,总觉得那样才爽,可现在这副尊躯的嘴实在是太小了,就是我想狼吞虎咽,客观条件也不允许。所以,纵然是饥肠辘辘,我还是比较淑女的小口小口吃完了(由此可见想当淑女后天培养固然重要先天条件也是不可或缺的啊)。只吃了那么小小的一片肉就已经很饱了,虽然我仍旧垂涎那黄澄澄的烤羊,可实在是吃不下了。 见我吃完,雷伊示意刚刚的仆人又呈上干净的毛巾,给我擦手,又端来清水给我漱口,完毕之后,还有一杯香醇的葡萄酒,当然我不能喝就是了。总之伺候得我舒舒服服的,吃饱喝足,觉得雷伊其实也未必就像我想像中的那么恶劣了。 “喂,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的家人会担心我。”有鉴于雷伊的良好表现,我决定动之以礼,晓之以情的好好跟他谈谈。谁知他的回答令我气绝,就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不能!” “为什么?”我有些生气了,刚刚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丝好感烟消云散,“你凭什么扣留我?” “凭我是雷伊。坦布尔。”他的语气平淡无奇,可又让人奇异的感到他的话语里的自傲。 “雷伊。坦布尔?”我冷笑,“没听说过。”我的确是没听说过。 对于我的回答,雷伊显然有些意外,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是我的奴隶了。”完全是不容置喙的口吻。 “我……我是你的奴隶?”这下子我真的被气乐了,不是没见过沙文猪,但这么大的一只还真是生平仅见。“我是你的奴隶?!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奴隶。我就是我,不属于任何人。” “在我的土地上,任何人,任何物,都属于我。”雷伊沉沉地道,黑眸扫视下,无人敢与其对视,统统卑微地垂下头表示驯服,就连刚刚一直色迷迷的盯着我看的胖子拉契夫也是一样。我心中暗叫不妙,看这样子,这下子不是遇见沙文猪了,典型是遇见沙文猪的始祖了,看来坦布尔家族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家族了,说不准还可能是皇族,不然怎么会培养出雷伊这种嚣张跋扈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一般的继承人来! “雷伊,你不能扣留我,我爷爷是风之大魔导师——裴南多。费扬,我的老师是炎之大魔导师——麦卡迪。欧斯,你要是扣押我,他们不会放过你。”对付非常之人应采取非常手段,炎之大魔导师麦卡迪。欧斯,风之大魔导师裴南多。费扬,这两位在大陆上是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响当当的大人物,我搬出这两位来诈他,赌的就是他不敢与之为敌,但显然我低估了他的狂妄。 “放过又如何,不放过又如何,且不说他们不知道你在我手里,就算知道,你算准我会害怕吗?” 恶意地拍拍我的脸颊,雷伊长身而起,指挥手下道:“入帐休息,明天还要满载而归。” 一干手下哄然称是,我愣愣地杵在原地,入帐休息?!那我呢?!不会是 正文 第十一章 关于厕所的讨论 我的恶感果然应验了,只见雷伊径直向我走来,不待我逃跑一把抓住我的腰肢,带入他专署的帐篷。 “混蛋,变态,快放开我。”我又蹬又踹,却丝毫不起作用。帐外响起暧昧的笑声,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毕竟我曾经也是个男人啊!真悲哀! “快放开我,快放开!”见他丝毫不松,我索性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雷伊猝不及防被我药了一口,吃痛之下把我仍在地上,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个懒驴打滚滚到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戒备的望着他。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否则对你不客气。”威胁苍白无力,雷伊充耳未闻的朝我走来,我闪躲不及又被他抓在手里。张开嘴刚想故技重施,哪想到却被他‘截口先登’,薄薄的唇重重吻在我的唇上,称我错楞的空挡,他的舌头堂而惶之的登堂入室,在我口中翻搅。 好半晌我才回过神来,猛地推开吻得全情投入的雷伊,泪水不受大脑控制的倾泄而出。有饱受惊吓的委屈,有被同性拥吻的屈辱…… “妈的,你他妈是个王八蛋,我才十一岁啊,你这个混蛋,变态,恋童癖,老子他妈是个男人啊!妈的,居然被男人吻了……”我语无伦次的哭诉,因为讲的是汉语,雷伊并没有听懂,但见我哭得梨花带泪,好生悲凉,也不觉的心中微微一悸。 “别哭了,我并没有要把你怎么样。不在我的帐篷睡,难道你想跟拉契夫一起,还是跟外面那些人一样露天睡一晚?”说了一堆听似解释又似道歉的话,雷伊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他从小时候起到现在从没有对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再内用这种近乎讨好的语气说话,他从不为任何事对任何人解释。道歉这个字眼压根就不存在在他的字典里,而今天,却因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一再破例。这违背了他的处世原则,但他不想深究原因,他只知道他要她,而且他不想让她不开心,不想看到她哭。 “睡吧!”拉过一张毛毯裹住我们二人,毛毯狭小的缘故,我和他挨的更近了。 “离我远一点儿,我不要和你一起睡。”我轻轻挣动,“打死也不要跟你睡在一起,免得你又兽性大发” “……”正眼和我对视片刻,雷伊突然一把扯开毛毯,把我仍了出来,自己重新盖好,不在理会我。 “你——”我气极。没见过这么没有风度的人。放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外瑟瑟发抖的挨冻,自己睡的却香!(看来她是忘了刚刚开始自己要出来的了) 入夜的森林很冷,我坐在帐篷里努力扯紧我本就单薄的衣衫,55555555555冻死我了,前面近在咫尺的雷伊裹着毛毯,应该是睡的熟了。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热源,缓缓放热,吸引我这个几乎冻僵了的可怜小孩忍不住朝他靠近,靠近,靠近,靠近……忽然,本应该熟睡的他有了动静,带着他体温的毛毯犹如一双巨大的翅膀张了开来,我眼前一黑,下一秒被他卷入温暖的怀中。 “你——”我刚刚想开骂,可理智战胜了冲动。好暖和啊!我冻僵的四肢渐渐回暖。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让他占一点便宜也不会死掉。想开了,我浑身放松的躺在这一片温暖中,大脑开始活跃。我怎么才能跑掉呢?首先,必须出了这个帐篷,这个好办,一会儿等雷伊睡熟后我就有机会了,之后是避开外面的那四十多双眼睛,就算侥幸跑出来,这危机四伏的暗夜森林我又能逃到哪里去,恐怕跑不出几百米就会成为某种动物的宵夜了,或许我应该躲起来。对了!我刚刚有注意到有一个树洞,大小刚好可以容下我,外面这么黑,他们肯定不会注意到我的,而且若我跑了,他们肯定先想到我是往外跑了,谁会想到我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呢?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暗地里自我褒奖一番,我决定实行我的逃跑计划。 等啊,等啊,等的我都差点蒙周公召唤了,雷伊紧紧圈住我的手臂才渐渐放松,呼吸也规律起来。行了!我在心里小小的欢呼一声,先轻轻动了动,发现雷伊并没有什么反应,才放心地挪动他横揽住我腰肢的大手,一分,一分,一分,终于我慢慢移开了他的手。成了!我窃喜,但喜悦没有维持一秒钟,一声熟悉的带点儿沙哑的低沉嗓音击碎了我所有的幸福泡泡。 “你想干什么?” “啊!”我下了一跳,抬眼正对上他在黑暗里仍灼亮如电的黑眸。他……他……他……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你……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挪动我的手臂时就醒了,我一向浅眠,我没告诉你吗?”邪邪道,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知道此时上面一定充满了邪恶的表情。 “我想你半夜起来,应该不是想要逃跑吧!”他故意地道。 “当……当然,当然不是了,我……我只是,只是,只是想上厕所罢了。” “上厕所?”雷伊疑道,就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也许他真是第一次听说也说不定。 “就是尿尿,如厕,出恭,方便,小便,吁吁,反正随便你怎么解释就是了。请问雷伊大人,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我没好气地道,还没实施我的逃跑计划就胎死腹中,感觉上有点儿窝火。 “当然可以。”这次他回答的到是爽快,但黑暗里他压抑的笑声却分外刺耳,让我火大。 “谢谢。”我一脚踢开身上的毛毯,气吁吁的坐起身,回头瞪视黑暗中的那个黑影,祈祷他晚上最好突发心肌梗塞,脑溢血,心脏病死了算了。 “你还不去,难道还要我陪你去?”说罢,作势欲起。 “不必!”我吓得叫了一声,还真怕他言出必行,“我自己去。” 走出帐篷,帐篷外的温度比帐内要低了许多。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思考这样一个夜晚在危机四伏的黑森林里独自奔逃是否为一个明智的选择。答案是一定的。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性会成为某位魔兽兄弟的腹中餐,最终化成一泡屎尿,环肥再造。当然,我最理智的选择还是回到帐篷里,继续面对那个雷伊。坦白说,我认为他的危险性并不亚于这个魔兽森林。才走出不到3米远,又有恶犬拦道。 “站住,你要去哪里?”一个值夜的猎人发现了我。 “上厕所。”我无力地道。 “上厕所?!”和那个雷伊。坦布尔如出一辙的语气神情。 “对,上厕所,你也可以理解成我要去撒尿,吁吁,交水费,难道你们这个地方的人都只用吃喝不用拉撒的吗?”我火道,一晚上的委屈不顺让我的耐性终于化为乌有。 “啊……恩……”男子愕然,显然是没想到从我这么一个仙女般的女孩口中居然会吐出如此粗野不堪的话来。略显年轻的脸上一阵臊红,害得我也有一点尴尬。 “那个……厕所在哪?”我尽量平声静气的问,刚刚是我气极了,跟他这么一个小丁丁发火有什么用,还有欺软怕硬之嫌。 “厕所?”来了,又是那个表情。 “就是茅房,茅坑,还是你们都直接叫屎尿坑的!” “啊!那……那个……那个没有,你,你可以到那边的树丛里。”说罢,他指了指那片黑黢黢的树林。脸上两片可疑的红晕。 “就随地方便?”我有点不喜,可转而一想,这是在深山的行猎队伍里,谁还能走到哪里就在哪里盖厕所的。况且又都是男人,带把的,方便着呐,真怀念身为男人的日子呀!! 正文 第十二章 疾风雷狼 不情不愿的走到树丛那里,幸好身后那个傻子总算还没迟钝到要跟来。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其实黑灯瞎火的又能看清什么呢)我解开裙带。繁杂的扣结又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作为男人的方便。终于结束了与裙子的战斗,就在我要一泻千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丝雨时,一只铁臂将我拦腰捞起。胡乱系好腰带,往营地带去。我一惊一吓,尿意生生被憋了回去,真他妈伤身啊!我心头火起,借火光望去,果然是雷伊那王八蛋。 “你个王八蛋,人家上个厕所你也不放过。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伤身的,老子将来要是生不出儿子来就……呜”愤怒的后续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雷伊的大手捂住了,我改用双眼来凌虐他,却见他面露严肃之色。 “嘘,别出声,有点不对劲。” 他松开捂着我嘴的手,我汲汲吸了几口气。刚刚他的大手连我的鼻子一并给捂住了。脸小就是不好啊! “怎么了?”感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我也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有东西。” “有东西?什么东西?”我小小声问雷伊。雷伊没有回答,只是用锐利的黑眸扫视了四周。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移动,只见刚刚还在篝火边酣卧不醒的众人都已经清醒,持箭张弓,满脸肃色。拴在中央的马儿仿佛也感觉到了某种威胁,不停地抛地打着响鼻,不安的躁动。原先森林里鸣叫的百虫好像同一时刻都死了一般不再鸣唱。黑暗中一种压抑的寂静,只有木材燃烧的哔哔啵啵声。我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而生,情不自禁向雷伊靠了靠,雷伊沉默的注视着我的动作,忽然抓起我的手,手上传来的温度奇异的安抚了我的恐惧。 我有些不自在,想甩开他的手,可他却拉的更紧了。 “一会儿就呆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他附在我耳边,吐气道。 就在雷伊与我说话的功夫,外围发生了惊变。猛然听到一声惨叫,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见一名张弓的男子颓然倒下,一道撕口赫然从胸口划至腰腹,内脏流了一地。男子惊惧不甘的双眼还没闭上。人群一阵骚动,居然连影子都没有看到就瞬间杀死了一个人,众人此刻只觉得心胆俱寒,周遭的黑暗也好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嘴要将他们吞没。 “外围向中间聚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要超过一臂,再燃起些火把来。”雷伊沉稳的下着命令,仿佛刚才的血腥一幕对他毫无影响。 人群慢慢的聚拢到一起,防卫的范围缩小了,可视野更加清晰了。忽听中间的马群一阵嘶鸣,人群的注意纷纷向中间投来,雷伊脸色大变,怒道:“笨蛋,别转移注意,注意防守。” 话音未落,悲剧再现。一名刚刚转过头来的男子猛然发现自己居然飞了起来,然后他看到一具外形极像自己的无头身躯正从断头处向外狂喷鲜血,那是…… 惊恐再次袭击人群,血腥一再上演,而他们还是没有看清凶手的庐山真面。 “目标左前方,射!”雷伊果断下令,猎手们的恐惧找到了发泄的途径,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齐袭向那片森林,一时间,箭簇中地的笃笃声响成一片,可无一射中目标。 “拿我弓来。”雷伊道。 “是。”一个猎手飞快地回帐搬出一张半人高的银色巨弓,雷伊单手接过猎人双手搬起来都煞费力气的银弓,拉开空空的弓弦,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只见下一刻银弓泛起银茫,一只淡红色,烈焰萦绕的箭支赫然出现在空中,而就在雷伊凝箭的过程中,又有一人惨遭残害。几乎他胸膛被撕裂的同一时间,雷伊手里的魔法箭飞射出去。 “去。”淡红色的箭矢带起一溜红芒直直射向那个杀人凶手。我几乎可以听见皮肉裂开的声音。下一刻,森林中爆响出一声凄厉至极的长嚎…… “是狼,狼。” “雷伊少爷射中了它。” “快,趁着它受伤,杀了它。” 几个猎人蜂拥而上,而就在众人以为狼凶必死的时候,却见平地乍响巨雷,几个拥上去的猎人更是浑身焦黑的被炸飞了起来。‘砰!’地落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人群退后,一个巨大的黑影终于现出了它的真身,一只小牛犊般大小的玄黑色独角巨狼,独角上电光萦绕,想来刚才那一声巨响必然出自他的杰作。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居然有这么大的狼?” “它有角,是什么东西?” “是它杀了马修和卡雷他们,杀了它——” 十几个猎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弓,没等雷伊下令,恐惧及恨意让他们射出了箭。箭矢带着复仇的火焰疾射而来,可巨狼却是躲也不躲,是自知不敌而绝望受死,还是因有凭恃而…… 答案在下一秒揭晓,原本疾驰而来的箭矢竟然统统在巨狼身前不到半尺处停了下来。就那么诡异的浮在半空,既不前行,也不坠落……众人惊愕。蓦地,静止在半空中的箭竟齐齐掉转方向,以射来时的几倍速度反射而去,霎时间一片箭入皮肉的惨叫呻吟声不绝于耳。 “它……它竟然会魔法?!” “它的什么?” “角……独角?雷……黑狼……” “神啊!是疾风雷狼!!” 惶惶不安的人群中猛然传出一声惊喊,人们短暂的静寂后, 爆出一道又一道绝望的呼喊。在听说那巨狼就是疾风雷狼后,我注意到就连雷伊的脸色都变了,这疾风雷狼究竟是……我猛地想起在希拉尔老师的书房里偶然读过的一本介绍魔兽的书籍中就有提过疾风雷狼。 疾风雷狼,上七阶双系魔兽,额上一根锐利的独角。可施放雷电。威力相当于雷系魔法师的全力一击。本身属性风属性,奔跑起来迅疾如风,几不可见,可施放七级的风系魔法,自身具有极好的抗魔性。身形巨大,玄色皮毛,因此也有人称其为风雷玄狼,但不管是风雷玄狼或是疾风雷狼都可说是猎人们的噩梦。身形迅疾,锐角无坚不摧又可施放双系魔法,又具有较高的智慧,继承了狼性的残忍狡猾,又有接近魔导士的魔法水平 正文 第十三章 惊魂 想到这,我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会在森林的外围遇到这魔星,看此时众人的表现,真不敢往下想去。 “怎么办?”我惶惶地问,此刻这群人中也只有雷伊还保持着冷静。 “……”深深看了我一眼,雷伊没有答话,转头对惶恐无措的众人道:“别慌乱,给这畜生有机可乘,换成火油布包裹的箭,这东西的弱点的火。” 人们的恐惧大多来自于对未知的无知,疾风雷狼固然可怕,可也不是没有弱点。听完这袭话,众人勉强安静下来,内围的人纷纷替外围的人换好箭矢,拿着火把一支一支点燃起来,形成一个一致对外的火箭圈。 大半个身体隐匿在阴影下的疾风雷狼一动也不动的望着我们,青绿的眼中冒着寒光,那眼光仿佛我们已经成为它待宰的猎物一般,让人看了从心里往外发寒。 “瞄准,射!”一声令下,数十支火箭呼啸射来,也不见疾风雷狼有什么动作,几道黑影起落,箭雨过后,疾风雷狼仍旧蹲坐在那里,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毛都没焦一根。 “霰型散射,射!” “嘶——” 又是一轮箭射,相对于第一轮的集中射击,这回则是漫无目的的四射。饶是疾风雷狼身形迅捷,也吃了苦头。箭阵过后,疾风雷狼随仍停在原处,但玄黑色的皮毛上却有许多烧焦的痕迹,多处还冒着烟呢。 “嗷——”又是一声凄厉蜃人的嚎叫,叫声中可以听出它的愤怒。 “小心,它要攻击了。” 果然,语音未落,前方黑影一闪,疾风雷狼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几个快不可见的起跃伴着一声沉闷的哼叫,两了猎人纷纷倒下,胸口上的大洞犹自汩汩冒着鲜血,显然是一爪毙命的。 ‘仓——啷——’ 众人拔出佩剑,向着黑暗中身形诡秘的巨狼砍去。这一群人气势汹汹,去势甚猛,无奈收效甚微。几个回合,地上又多了几具还带着体温的尸体,而疾风雷狼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空气中浮动的血腥味和自身受创的疼痛完全激发了疾风雷狼的凶性,只见它换身长毛无风自动,周围更是萦绕着淡淡地青绿光芒。 ‘嗷——’ 疾风雷狼猛地向离它最近的一名手持双手重剑的猎人冲去,身后带起一溜残像,快得让人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过程在我们眼中出奇的慢,疾风雷狼奔跑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定格回放一般缓慢,那支锐利的独角捅入毫无反应的猎人的胸膛,接着雷光一闪,猎人的身体被炸成齑粉,这一系列的惨象却在一个眨眼间完成。这极快又像是极慢的一幕让众人惊骇至极,难以反应…… “跑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呆滞的众人这才有了动作。 “大家上马,保护少爷先走,我们断后。”喊话的是刚刚献上晶石的大熊男,火光中的它浑身浴血。高壮的身体散发着凛然赴死的决绝气势,我暗暗在心里赞叹:果然是一条忠勇的汉子! “大家都上马,路德,你们也顶不了多少时间。大家四散跑。就看神要眷顾谁了。”雷伊淡然地道,口气虽然平淡,却也看出他对那个叫路德的男人的爱重。 “上马!”雷伊率先翻身上马,反手捞起我牢牢圈在怀中,:“可抓紧了,摔下去我可就不管你了。”语罢,反身一记火箭,正中那十几匹丧主而徘徊不知所以的马群中。加持了魔法的箭落地即炸,马群受到惊吓,四散而逃,显然是为了分散疾风雷狼的注意力。 “驾!”趁着马群惊乱,雷伊急促马前行。胯下坐骑神骏,奔跑起来犹如疾风,两边幢幢疏影飞驰而过,耳边风声呼啸,细小的树枝抽打在脸上,火一样疼痛。我死死抓住雷伊的衣襟,生怕摔下马去。 “驾!”马儿也仿佛知道身后危险的紧逼,发了疯似的跑。不时隐隐传来惨叫和马儿的悲嘶,想也是没逃脱得了疾风雷狼了的魔爪。看来魔狼没有追我们,我暗暗松了口气,稍稍挪动下身体,越过雷伊的肩膀向后望去,脸色顿白如死。只见一团青绿色的光团犹如流星一般向我们撞来,我骇极,惊叫:“天啊!它追上来了!” 明显感觉雷伊浑身一僵然,后更加频频催马。可无论怎样,疾风雷狼仍在快速逼近。 “它追上了。”我道,后视中甚至能见它带血的嘴角和清白的獠牙。 “抓紧我。”雷伊道,就见他双手弃开缰绳,改用双腿控马,空出的手操起那张银弓,口中念念有声,一道魔法箭向疾风雷狼射去。箭没射中,可落地后居然竖起一道火墙,可火墙仍阻碍不了疾风雷狼。它的身形只是微微一滞,就穿过火墙追了上来,瞬间就追上了。雷伊接连不断的施放魔法箭。我虽然不懂魔法也知道这样耗费心神巨大。偷偷抬眼上望,他早已经是面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了。 “去。”又一道魔法箭射出,雷伊急喘几声,脸色青白交替。 “你没事吧?”我担忧地问。雷伊可说是我唯一的希望,若他支持不下去,我今天也旧算完了。 对于我的担心,雷伊仅仅回以一记浅笑。我知道他恐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连连穿越几十道火墙,纵使没有给疾风雷狼实质上的伤害,但它一身黑亮的皮毛却也算是交代了。疾风雷狼越追就越是激怒,想来她在这森林里是威风惯了,何时这般狼狈过,心里愤怒,非要追上我们把我们撕成碎片不可。 疾风雷狼穷追不舍,速度丝毫不弱,而我们这边,马儿虽然神骏,但终是跑不过疾风雷狼的。加之又负了我们二人,一路狂奔下来,已经是步履不稳,几次差点因森林里的断树绊倒。疾风雷狼终于追上,突借奔跑之速跃起,伸出利爪朝雷伊背心抓去。 “小心后面!”我急喊,却已经是来不及了。雷伊身形巨震,脸颊先是苍白又是一阵潮红,几次反复,终于憋不住,一口热血喷在我脸上。 “雷伊!”我惊叫,顾不得脸上腥热的鲜血,急急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坚持住,坚持住,我们快要甩掉它了。” 我不敢想,只是徒劳无功的安慰几乎到达崩溃边缘的自己。雷伊一口血喷出后。神形具颓。意识也模糊了。软软向我靠来。我哪里承受得了他的重量。身体一阵摇晃。险些跌下马来。身后追赶的疾风雷狼也仿佛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极限。又一跃而起。打算给我们最后一击。巨爪挥至。我绝望的闭眼待死。却突感一阵巨力传来。身体无法自控的向前飞起。原来是飞驰的马儿绊上了一段木桩跌倒,骑在他身上的我和雷伊无力可依,巨大的惯性将我们狠很向前抛出。 ‘砰!’ 我摔了下来,顿时摔的我眼冒金星。在地上滚了几滚,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停止自己的混势。原来刚刚落地的地点恰好是一个斜坡。我越滚越急,脑袋和身体不时撞到东西,终于,在头磕到一个硬物后,我昏了过去 正文 第十四章 异洞奇花 耳中听到水声潺潺,我悠悠转醒,只觉脑中如绞,身上如割,稍稍一动,就感喉中一甜,鲜血溢口。我苦笑,看样子是伤到内腑了。挣扎着坐起,打量起四周来,发现这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深洞。深洞十米方圆,洞深十几米,底下是水潭。想我也是托了这一潭水的福,否则早就摔死了。四下里一望,没见到雷伊的踪影,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自己接好断骨,找了几跟树枝固定好,这过程疼得我差点没咬舌自尽了。撑着洞壁站起,打算自救救人。洞口不失为一个出口,问题是我根本爬不出去。不想在这里饿死等死,就得令寻出路,我贴着洞壁走,走出几十步远,来到一个天然形成是缝隙前。忽然感觉到有风从缝隙中吹出,我精神一振,知道这缝隙的另一端必然连通。外面试着挤进去,缝隙的大小刚刚容我通过,我心中一喜,头一次觉得自己转生为一个女孩是对了。若要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时也真要在此等死了。 我侧身挤进,大约侧行了几十米,洞隙渐宽,可容全身而行。又走了十几米,双臂伸直可碰到两旁的墙壁了。走了百十来米路,黑漆漆的洞里出现了一丝亮光。我喜极,看来就快有出路了。 迎着光亮走,我本以为出来了,可看清眼前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从一个洞来到另一个罢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洞要比那个洞小,也要比那个洞寒冷的多。同一个地区,只相距百米又互相连通的洞温度怎么会相差如此悬殊,我打着寒战想。借着洞中的微光,找到了答案,只见两边洞壁上镶嵌着无数白色的晶石,那些晶石隐隐还散发着白气,想来这就是洞中温度如此低的原因了。洞底也还是一个大水潭,不过浅的很。我现在的身材这么小,也仅仅没到我的胸口而已。水潭中央是一块圆桌大小的白色石头,石头中央生长着一株花吸引了我全部注意力。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花,通体雪白,仿佛一根白玉雕琢而成。没有一片叶片,茎秆细而高直,托着一个硕大的花朵。这朵花更是奇怪,花瓣似莲花形状,整体却又如菊花层层叠叠。花的全身萦绕着奇异的银光,我看的直了,喜爱中医的我本就对这些奇花异草感兴趣,更何况是这么一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呢! 想也没想,我就跳下去。刚跳下去,我就后悔了。这水潭的水冰寒刺骨,几乎将我冻住。我勉强一步一步向前挪,我有一千个一万个想马上跳出水潭,可又想跳都跳了,衣服也都湿了,要是不近距离看上一看那朵奇花岂不是更冤枉。思及此,我咬牙坚持淌下去,这短短的5、6米,我好像走了有一个世纪之久。来到石台前,我迫不及待的爬上去,然后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蹲在怪花前,细细打量。近看之下,更觉得这花美的不可思议。花瓣是那种几近透明的白,隐隐之间,其中有宝光流动。一股淡淡的清气在鼻间充盈,很难形容这种味道,清雅至极,隽永至极,闻了一下只觉从鼻腔到肺腑一阵清凉,诸火全息。再深深一嗅,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这一刻,心中的烦恼,诸般忧愁,仿佛都在这一呼一吸之间排出体外,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只觉天地之间一片清明,更让人有洗却凡尘,超脱世外之感。 玉洁冰清,这花也当真是玉雪为骨冰为魂了。痴痴地望着,竟越看越觉得这花不真实,非是人间可有。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我轻轻弹动了一下花瓣,没想到只这么轻轻一弹,这花竟然从根茎处折断! “怎么会这样?”我惊道,看着自己的这根手指,我应该没有使力才对,怎么就这样折了呢? 看着折断的花茎,心里一阵惋惜,暗骂自己多事。原本这花仍会好好生长在这里,虽无人欣赏,却可邻水自照,孤芳自赏,这下被我弄断,无根可依的它很快就会枯萎。自己这算不算是‘辣手催花’呢? 哀悼了下这朵英年早逝的花,我拾起它下水往回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错觉,竟觉得这水不似来时那么冰了,虽然还是很冷,可却没有那股子刺入骨髓的寒意了。我小心翼翼的走回来,却在离岸边不到两米处出了岔子。这潭底非是一般水潭的沙底泥底,而是像平镜一般光滑的大理石底,滑溜的紧。来时我加倍小心,回去时候可能是太过心急,竟然大意滑倒。 “啊!”我惊叫一声,喝了几口水。水一进肚,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给冻了起来。花儿沉在水底,我伸手去勾,此时异变发生……那花居然融化了?!化成一股乳白色的液体,迅速扩散到整潭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去抓,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不能动,不,确切的说,我全身都动不了了!! 一潭清澈见底的水全部都变成了白色,我的视野白茫茫的一片,周围的水不在温柔流动,有如实质的固定了。我惊骇的发现我似乎被冻了起来,尽管我丝毫不觉得冷,而且奇异的,我的呼吸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在外看来,这个水潭从怪花掉入的一刻起,先是变成白色液体,后是变成冰状白色晶体,而我正被包裹在这块看似巨大的冰晶石里了。 “救命!”我想喊,却无法发出声音,我连张开嘴都作不到。 我会死在这里吗?恐惧袭上我的心头。我会饿死在这里,变成一具化石,或是说标本?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死!我祈求,祈求希拉尔老师能够找到我,我祷告,希望裴南多能够发现我。我没有死,如果他们现在找到我,凭他们的实力一定可以救我出去。 我不断给自己制造希望,为自己打气,我还不想死,我不能放弃! 这里仿佛没有时间的流动,我仍活着,不会渴,不会饿,犹如刚刚才被困在这里,但我知道一定过了很长时间,因为我未曾停止一刻思考,我的身体不会感觉到累,但我的精神却极度疲乏。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迷糊起来,自身也犹如处于一片氤氲的白色雾幻中,就这样,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似幻非幻 正文 第十五章 三年 三年后 清晨的喀隆山,清爽宜人,没有中午时分令人烦躁的蝉鸣,只有鸟儿婉转悦耳的鸣叫。 突然! ‘轰’ 巨大的爆炸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森林上空腾起巨大的黑色烟柱,雀鸟惊飞,活着的生命奔走相告这可怕的一幕。早起进山打猎农耕的村民则见怪不怪,一副了解的样子,居住在喀隆山附近的人都知道,这爆炸十成是喀隆小魔女的杰作。 森林边上建着一座朴素的木质小屋,屋前的空地上此刻正浓烟滚滚。黑烟中不时传出咳嗽和抱怨声。 “真是的,我明名是施放了一个火球术而已啊,怎么会变成雷电呢?”伴着话音,浓烟中走出来一个少女,波浪一般的天蓝色头发柔顺的披散在两侧,小巧的脸蛋儿被浓烟熏的黢黑,虽然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但那双骨碌碌,充满灵气活力的海蓝色大眼睛却说明她是一个精灵古怪的甜美女孩。 “啊!这么大的烟!我就只是想用火球术点燃木材煮饭啊,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等下老师一定又会唠叨我了……啊,我的锅子呢?!”女孩四下张望,她不会知道,那只可怜的锅子已经被雷电炸成一堆粉末了。 “蒂娜,又是你在捣鬼,怎么回事?你烧了森林吗?”温柔的女声从木屋里传出,‘吱’的一声,木屋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灿烂的金发辉映着旭日,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美丽的脸上永远是一副温柔的神情,女人周围萦绕着祥和的气息,就犹如清晨的风一般温和,沁人心脾。 “希拉尔老师,我只是要煮饭,只想用火球术点火,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蒂娜吐了吐舌头,耍赖地道。 “你呀,知道你弄坏了多少个锅子了吗?”希拉尔无力地说道。自从蒂娜开始煮饭起。她每天不是吃因为火小而半生不熟的饭。就是吃因为火大而烧焦糊掉的饭。再不就像是这样。一个雷炸的不知所踪的饭。在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得胃病,要不是她最近忙着奇特省瘟疫的事情,她实在不想把这等民生大事教给她这个小徒弟完成。 “难道你的火球术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吗?” “当然有进步啊!”蒂娜不甘地争辩,“至少十次里有三次都会成功的。” “你还好意思说,火球术只是一个二级法术而已!”希拉尔简直被蒂娜打败,在怎样说她也是一个大魔导士,虽然专攻的是光系魔法,可也不至于教一个徒弟一个二级的火球术也要教个一年半载的吧!这对她简直是个侮辱。可偏偏蒂娜总是能随随变变使用一个四级甚至是五级的破坏力很强的雷系法术,蒂娜到底是天才还是蠢材,这让她迷惑不解。 “你确定你是按照我教你的咒语念的?”希拉尔不确定的问。 “当然啦!我怎么会记错呢!我再念一遍给你听啊。”蒂娜气鼓鼓地道,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污辱充斥在天地间的火元素啊,请回应我虔诚的祈祷,展示光与热的神迹——火球!” 咒语结束了,蒂娜向前伸出的指头别说是火球了,连点火星也没冒出。到是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一方阴云密布起来,隐约传来雷声。希拉尔和蒂娜的脸色都黑了下来,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道狂暴的落雷直朝着希拉尔和蒂娜头顶劈了下来。 “圣光结界!” 千钧一发之际,希拉尔撑开了光系的防御结界,无须念咒就可直接施放五级的光系魔法,可见希拉尔的实力之强。巨雷毫无遮挡的劈在结界上,结界上起了一道波纹般的震荡,稳当的接下这雷霆一击,威力波及开去,又一片树木遭到池鱼之殃,先是被冲击波从中间震断,然后烧的灰都不剩。 “你真是——”希拉尔对这个弟子彻底无语,但也无话可说。那咒语她听的无误,的确是施放火球术的咒语,可怎么让她施展起来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呢?希拉尔百思不得其解。 “老师,你看吧,根本不是我——”话没说完,蒂娜的头就被空中掉下来的一物砸个正着,拿起一看,黑糊糊的一个,还散发着香气,仔细一看,却是一只倒霉正好经过上空遇到波及的傻鸟。蒂娜一愣,而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尖叫:“老师,你看,正愁早饭没有着落呢……” ~~~~~~~~~~~~~~~~~~~~~~~~~~~~~~~~~~~~~~~~~~~~~~~~~~~~ 美美的吃了一顿轰炸鸟肉,蒂娜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心里祈祷这种傻鸟最好天天来上那么几只,她就可以免去做饭的辛苦了。 “真好吃!”蒂娜舔舔唇,有些意犹未尽。“老师,我们一会儿去干什么啊?” “进山采药。”希拉尔边说边往嘴里塞一片面包片,她可无福消受那种高空坠肉。 “又要去采药啊,昨天不是采了好些吗?” “那些哪里够用的,奇特省的病人是很多的,况且有几味药还没有采到,我们要尽早采到,耽搁一天又不知道会有多少可怜的人死去。”希拉尔忧虑地道。 三个月前,奇特省遭遇了一场大瘟疫。神殿和魔法师工会派出了大量的光系法师前往救治,但收效甚微,而且光系魔法师的魔力损耗巨大,恐怕撑不了几天。每天看着成千上万的人被痛苦折磨,看着数以百计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希拉尔心如刀割。一次,她治疗的病人突发急症,她观察了一下,发现病症很像是琪拉雅曾经给她讲过的伤寒,于是试着开了个方子给他服下,没想到病人的情况居然有所好转,几副药下去,居然痊愈了!希拉尔喜极,急忙报告给魔法师工会,并连夜赶回喀隆山采药,凭借当初的记忆采到了许多味药材,可有几味她却分辨的很困难,每到这时,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黑发黑眼的可爱孩子。若她还活着,所有的难题就都解决了。 看着希拉尔一会激动一会又悲伤的神情,蒂娜知道自己的老师恐怕是又想起琪拉雅了,就连她的眼眶都微微泛红起来。 “老师,你又想起琪拉雅了吗?” “是啊!若她在这里,奇特省的人就有救了。”希拉尔又是遗憾又是伤心。 “老师……琪拉雅,琪拉雅她……真的死了吗,你和裴南多爷爷不是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吗?” “……”希拉尔不答话,她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情感上,没找到琪拉雅的尸体她也不愿意相信她死了,那是一个像神女一样美丽的孩子,她宁可幻想她是被天神接回了原本就属于她的天宫。可事实上……那一晚,她和裴南多搜遍了整个喀隆山,他们看到遍地的血腥,惨死的人们,悲嘶的马儿,一看就知道是遇到了棘手的魔兽,然后他们找到一块沾血的衣服碎片,那是琪拉雅衣服上的碎片……她不敢想像琪拉雅死前遭遇了怎样的残酷,她也不敢告诉满脸期待的小蒂娜,她的小朋友已经被魔兽撕成了碎片,她只能欺骗她找不到琪拉雅,但她可能已经死了。那样一个纤弱的孩子可能在危险残酷的森林里活下去吗?! “对不起,老师,我不该问的。惹你伤心了。” “没关系,蒂娜。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也不要在伤心了,我们要相信,琪拉雅她没有死,她只是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只是没来得及与我们告别而已。现在她一定在某处想着我们呐!”希拉尔抚着那一头柔顺的蓝发,温言宽慰。 “会吗,老师?” “会的,既然三年前神没有忍心带走她,那现在也一样。好了,先别提这个了,我们要快点儿去把药采回来,奇特省的人可都在等我们呐。” 正文 第十六张 冰封女神 “老师,这个是宽筋藤吗?”蒂娜兴奋地拽着一根藤跑到希拉尔的面前献宝。 看了看,希拉尔摇了摇头,“这不是宽筋藤。” “不是吗?”蒂娜略显得失望,又拿出一根藤来,“那这个总该是了吧?” “也不是。好了,蒂娜。你到那边去吧,看好我刚刚才好的药就可以了。”希拉尔已经不指望蒂娜能帮上什么忙了,只希望她不要给自己添麻烦就好了。 “好吧!”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蒂娜郁闷的坐到一边把玩着一根据老师说是宽筋藤的藤来,“怎么看还不都是一样,什么宽筋窄筋的,一大堆罗罗嗦嗦烦死人。” 摆弄了一会儿藤草,实在是瞧不出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蒂娜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听见左边不远处隐隐有人声传来。 “老师,那边有人耶!” “有人有什么奇怪的,是进山打猎的猎人吧。”希拉尔头也不抬地道,埋首于自己的工作。, “可是听声音有好多人哦,还说什么……什么……好大,奇迹,冰晶石之类的话。” “冰晶石?!” 这下终于稍稍勾起一些希拉尔的好奇了。冰晶石可是退热的宝贝,如果真的有冰晶石,拿给奇特省的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们过去看看。” 穿过几片树丛,看清了眼前的一幕让希拉尔和蒂娜都惊呆了。眼前大大小小堆满了像小山一样的冰晶石,其中一块尤为巨大。 “天啊!这些都是冰晶石吗!”蒂娜揉着眼睛,欢呼一声奔了上去,抱住那块最大的冰晶石,舒服地叹息,“好凉哦!真舒服,要是能抱着这么大的冰晶石过夏天就好了。” 蒂娜的举动让众人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显然是因为她稚气天真的举动。 “这冰晶石是你们发现的吗?” 温和的声音转移的众人的注意力,被天真俏皮的蒂娜吸引的众人这才注意到刚刚同来的还有一位气质高贵的金发美人。看到希拉尔,众人同时眼前一亮,都在心里暗暗庆幸今天的好福气,居然可以同时看到两个气质迥异的大美人。当然,也有人立刻就认出了希拉尔。希拉尔就居住在喀隆山边,临山的村民有时生病就是让她给医治的,因此,喀隆山附近村镇里的人都非常尊敬她。 “魔法师大人好!” “您好啊,魔法师大人。”几个熟悉她的村民立刻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们也好。”希拉尔有礼的回应,又道:“这冰晶石是谁发现的?” “是卡尔,前天他进山来打猎,结果在追猎物时不小心掉到了一个坑里,把腿给摔断了。我们来找他时就发现了这个洞了。” “那卡尔的腿怎么样了?”不愧是希拉尔,只要听见有病人,立刻就把什么都忘了。 “托您的福,已经没事了。我们今天来就是要把这些晶石挖走,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没想到喀隆山里也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晶矿。”听猎人这么一说,希拉尔也感到有些奇怪。这冰晶石不是应该产自水元素密集而且温度低的地区吗?怎么会在这里发现,又是这么大的一个晶矿? “你们要怎么处理这些晶石?” “我们想先把它运到村里,看看村长怎么说,应该个会卖给魔法师吧,乖乖,这么多,能值多少钱啊?” “既然你们要卖,不如卖给我吧?”希拉尔提议道。 “卖给您?”男人没料到希拉尔会这么说,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您要这么多干什么?” “是这样的,奇特省发生了瘟疫,那里的人很需要冰晶石来退热。” “原来是这样啊!”男人了然。 “卖给我吧,这可以拯救数万人的性命,但是我能给你们的钱可能会少了一些。”希拉尔窘迫地道,她知道村民们的生活困难,这样的提议对他们来说有些过分。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魔法师大人。我们都很尊敬您的为人,大家都感谢平时您对我们的帮助,何况您又是为了救奇特省的人。本来这石头是可以送给您的,但是这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大家都有份。这样吧,我达鲁今天向各位讨个人情,希望大家给我达鲁个面子,这石头就买给大人了。钱我一分不要,都给大家分了。”显然这个叫达鲁的男人在这一群人中是很有地位的,一席话说完,大伙都纷纷赞同,也有几个脸色不郁的,但也没说什么。 希拉尔也没料到眼前这群憨直的汉子会这么好说话,激动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不停的道谢。被这样一个高贵的大美人感谢,达鲁等人都红了脸,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气氛一时间很是融洽热烈,高兴的众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堆放在一边的冰晶石发生的异变。直到一声惊叫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你们看!” 顺着惊呼者的指向,大家齐齐望去,只见堆放在冰晶石中央的那一块最大的晶石,乳白的颜色逐渐淡去,化成一种絮状的胶体在晶石中像是有生命一般的灵活游动,巨大的晶体中隐隐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确是一个人没错。 “天……天啊!这……这……这是什么?” “那里面是一个人?!我……我没看错吧?!”众人惊诧莫名,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看个究竟,就连希拉尔也是一样。乳白色一点儿一点儿褪去,终于变作透明,证实了众人的猜测,被冰封在晶石里面的人逐渐显露出真面目来。而大家也由惊诧注视转变成为痴痴凝视。 美之女神洛芙蒂亚,告诉我看到的都是真的!透明晶石里静静安睡的少女美得难以形容,清灵绝俗的完美娇容,子夜一般的黑丝绒长发,专署于十五、六岁少女的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娇柔身体,仿佛跟冰封着她身体的晶石一样透明的肌肤……空灵超尘,丽质天成,冰肌玉骨……还有什么词汇能形容这少女的完美!!这少女定是在神的眷顾下诞生的。不,她也许就是神,美之女神! 有志一同,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有这样一个想法,这个被冰封着的,出现神秘,又美的不真实的少女就是美之女神,出于对美丽事物的崇敬,又是源于对神明的无限虔诚,人们纷纷跪下,对着少女奉上最虔诚的礼拜。这些人中不包括希拉尔,相对于这些村民无知的迷醉,希拉尔更多的是震惊。 这样的黑发,这样的容貌,希拉尔情不自禁地想起三年前那个让她爱极痛极的孩子。若是她还活着,也要张到这般大,也定会拥有这样倾世绝俗的美貌。只是,可能吗?但这样的绝美,世间除了琪拉雅又有谁能够拥有?! 双眼不期然地对上蒂娜那同样存在着怀疑的目光。“老师,她……她是琪拉雅,她是琪拉雅,对吗?” 正文 第十七章 俗套的苏醒 一片缥缈的白色,感觉不到空间的边界,没有时间的流逝。 这是哪儿? 难道是传说中的混沌时空? 不,这不是,让我想想……想想…… 萧东——晓雯——异世界——琪拉雅——雷伊——银狼——花——啊!我想起来了!我在石头里?! 就是这么突然,失去不知道多久的意识突然变的清明起来,忆起那恐怖或神秘的一幕幕。我在这里多久了?一天?一月?一年?我只是睡了一觉,希拉尔老师呢,还没找到我吗?我还要困在这里多久?不会是——一辈子吧?!我拒绝去想,说怯懦也好,说逃避也好,我实在不想恢复意识,这会迫使我考虑现在的处境。看现下的情况,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环境,密闭却有空气,我不会渴,不会饿,也许在这里,我也不会死。那样的话,我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活死人!!不,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死,还不如死…… “不,老师,救我,救我……”我陷入妄想的境地,只能借由尖叫来宣泄我的恐惧。 “老师,她好像很痛苦,出了好多。”汗蒂娜一边细心地帮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忧虑地道。 “我看看。”闻言,希拉尔立即放下手里的什物跑到床边细细为我检查,“她在作恶梦。” “那老师快帮帮她,琪拉雅看起来真的好痛苦。”蒂娜急道。 “恩。”希拉尔点点头,喃喃念道:“博爱仁慈的光明之神,为万物生命生长之源,祈求您普照世间的神力,安抚焦躁的灵魂。”六级光系宁神圣咒念罢,只见希拉尔上举的双手各浮现一个网球大小的光团,光团缓缓上升,相互追缠,洒下点点光辉。光点落在我身上,然后消失无踪。见我紧皱的眉逐渐松开,希拉尔长出口气,摸着我的额头,在我耳畔微风般的呢喃:“我的孩子,醒醒,你回来了,安全了,今后老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在让你遭受一点儿痛苦,醒来吧!” 沉眠中的我自然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眼前浓稠的化不开的乳白渐渐变淡,一些星光一样的光团围绕在我身边,让我温暖又安心。一个飘忽又温柔的呼唤,穿透层层浓稠直进我的心底。这个声音,我记得,是希拉尔老师!! “老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叫着,追寻着无形的声音奔跑,浓白渐淡,光线越来越强,我仿佛看到那优雅的身影,那和煦的微笑…… “老师!” 我猛地睁开眼,望进一潭碧蓝。那是我记忆中最美的眼,像天空一样纯净的蓝,带着一丝天真,带着一丝狡黠,而此刻,那蓝眸中正泛起点点晶莹。 “琪拉雅,你醒了吗?你还记得我吗?” “蒂……蒂娜……”我不敢叫的太大声,生怕自己在做梦。眼前这张姣,颜熟悉又陌生,洗去了孩子的幼稚,换上了少女的灵动,还是那蓝发蓝眼,不变的清澈和纯真。 “哇!”听到我这一声,蒂娜终于忍不住抱着我嚎啕大哭:“这些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想你。老师说你死了,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死。你真坏,真坏,害我哭了好几次。”胸前的湿濡提醒我现在的真实。我出来了?!是我在做梦吗,还是关于那银狼异花才是一场惊心的梦! 看着蒂娜不停抽咽的样子,我的心莫名地充满了酸楚。 ‘啪!” 一滴冰凉滴落在我的额头,抬眼看见还是一般美丽温柔的希拉尔老师,唇角噙笑,眼角带泪。 “老师,我回来了。”我叫了一声,眼眶不受控制地热辣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琪拉雅,这三年来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抬起头,哭肿的大眼控诉一样盯着我:“说,你怎么会被封在石头里的?看到你时吓了我们一跳,要不是老师认出你穿的衣服,用了一个空间魔法把你传送回来,说不定现在你就是在神殿里了。”想起那帮村民突然见到琪拉雅消失,然后诚惶诚恐,以为是冒犯神灵的样子,蒂娜就忍不住想笑。到底是孩子心性,感伤这种高级的人类感情在她身上活不了多久的,“你可要老老实实把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喔!”蒂娜威胁地道。 听到蒂娜的第一句话,我就没心思在听下去了。 三年?!我居然昏睡了三年,就那么不出不喝的睡了三年?! “过了三年了?”我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是啊。” “琪拉雅,这三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三年前你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我也很想知道这三年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呢。’我心道。看了看一脸怀疑+好奇的希拉尔老师和蒂娜,我原原本本地把这三年来的前后说了出来,从散步迷路,到遇见雷伊,到夜遇疾风雷狼,逃跑时摔到一个大洞里,看到那朵奇怪的花,再到被那朵奇怪的花冰冻……种种,无一保留。 “……就是这样了。”我长长出了口气,感觉有点口渴。 “天啊!你——”蒂娜已经被我的故事吓到。 “那朵花是什么样子的?” “花瓣像荷花,又像是菊花,通体雪白,还没有叶子,而且还散发着凉气。老师,你认识这种花吗?”我道,想那朵花一定不是凡品,在这个大陆上,也许见多识广的希拉尔老师会认识。 “我不认识。在植物方面,琪拉雅你才是行家,你都不知道的话,我想我也很难认识的。” 我有点儿失望。 忽然,希拉尔像是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对我急道:“琪拉雅,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我仔细感应了一番,除了话说多了有点口干之外,没什么异样的感觉,虽然昏睡了这么久,可却是精力充沛,“我没有不舒服。” “那就好,只要你不要在出什么事就好。”希拉尔安心地道。 “老师,琪拉雅回来了,我们来开个晚会庆祝一下好不好?” “开晚会?” “是啊,大家这么高兴,老师一定要多煮一些好吃的啊!” “……小谗猫,自己馋嘴了还找借口拉琪拉雅下水。”希拉尔捏了捏蒂娜的俏鼻,“不过,这次就依你。” “好棒,好棒,老师最好了。”蒂娜‘啵’地给了希拉尔一个响亮地颊吻,转过身搂着我欢叫:“琪拉雅,一会我们要拼命吃,拼命吃喔!” 蒂娜的情绪感染了我,幸好这三年时间没有改变太多事情,环视这间熟悉的房间,所有的物品仍旧摆在原处,我了解,这是希拉尔老师的用心。 回来, 真好! 正文 第十八章 恶俗的情节 “啊——哈——” 伸了个懒腰,清晨的喀隆山,微风和畅,晨光熹微,鸟鸣婉转……我忍不住第N次掐我的脸,疼!真好!我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的回来了。 这是回来的第十七个早晨,过去的十七天真是充满了惊奇。先是在镜子中看到了长大后的自己,镜子中的脸美的更胜往昔,更多出了一种超脱世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以水为态,以月为神,以前的自己美则美矣,少了一分灵性,现在的自己,则多了一分神韵。以花为喻,必是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我隐约觉得这转变与那朵怪花有很大关系,但真正让我诧异的不是外貌气质上的改变,而是我居然在不吃不喝昏睡三年的情况下正常发育?! 我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归结在怪花的头上,反正我都灵魂穿越了,这种事也没必要大惊小怪,这个世界,没有不可能的。 接下来又过了两天,希拉尔老师告诉我奇特省瘟疫是事,让我很是担心了一把。听希拉尔老师对病情的描述,我也认为那是伤寒,可没看到病人也不好就下结论。我本来是想到奇特省去,可却被希拉尔老师拒绝了,她说我的身体禁不起路上的颠簸。但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让我设身险地。在瘟疫横行的省区,被感染可不是好玩的。几次要求同行结果都被老师拒绝,没办法,只好跟老师进山采药好进进我的心意了。 药没采两天,又发生了意外,我居然被一条毒蛇咬伤!看希拉尔老师那时的脸色也知道此蛇绝非是一般的毒蛇,后来才知道,那蛇是大陆上毒蛇之冠,名为死神之吻。听名字也知道被这蛇咬上一口就是跟死神接吻没两样,那天晚上,希拉尔老师和蒂娜守在昏睡的我的身边掉了一夜的泪,本来以为我是没的救了,谁知道第二天就见我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希拉尔老师为我检查一番,发现我症状全消,健康的不得了,之前的高烧可能是被吓坏所至。老师直呼神迹,我却对她口中的神没那么大的信心,我只想到那朵怪花,说不定又是它的原因。小说的贯有情节,一番奇遇后,主角的血变成了可解百毒或是百毒不侵的宝血。 我自己侃兴正浓,身后传来希拉尔老师的声音。 “琪拉雅,你醒了,起的真早。” “老师,早。” “你身体才刚刚恢复,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不了,我睡不着。哦,对了!老师昨天要我写的方子,我都写好了呢!”我跑进屋,拿出来递给她,“这些都是些退热和治疗伤寒的药方,药材、剂量,如何煎服,我都仔细写好了。其中这个藏木香、宽筋藤、悬钩子、干姜的方子是治疗热病的。这个苦瓜头汤,老师也要长喝,有预防作用的。还有啊,这个方子里的犀牛角我想是很难弄到的,你就用白水牛角和芦根那个代替吧。还有,这里,要是找不到川黄连就用胡黄连吧。”我一一为希拉尔老师指示需要注意的地方,老师也很认真的纪录了下来。 “就是这样了,老师你记好了吗?” “记好了,琪拉雅,多亏有了你,我自己可想不到这么多。” “老师您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啊……我真的不可以跟你去吗?”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希拉尔但笑不语,意思很明显。 “我自己也是个医生,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没看那些病人,怎么能够随便下药呢。” “哦,这样说,你是信不过老师喽?”希拉尔促狭地眨眨眼。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急忙否认,而实际上确实有点那个意思。 看出我的不郁,希拉尔俯下身来与我平视,语重心长地道:“琪拉雅,老师了解你的心意,可老师真的不能让你去。你只是一个孩子,那么危险的地方不适合你,而且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老师会跟年你联系的。还有啊,你忘了你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重要的事,我?”我不解,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你忘了,你要学习魔法,而你却是无属性的体质,所以你要去丘罗找麦卡迪。欧斯啊!” “啊!”我恍然大悟,要不是三年前的那场意外,我本应该跟裴南多前往丘罗去的。 “想起来了吧?” “是。”我闷应了一声。 “麦卡迪现在在丘罗,他是‘圣法斯弗魔武学院’的校长,‘圣法斯弗’是大陆上最顶尖的学校‘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吗?” “想。”我老实回答。 “而且,‘圣法斯弗’有全大陆最大的图书馆,你不是很想知道那朵怪花到底是什么吗,说不定在里面可以找到答案呢。‘圣法斯弗’里人才辈出,任教的老师中就有十个是魔导士,你不想见识一下吗?” “想。” “那你还要去奇特省吗?” “我——”我还真有点动摇了。 “去丘罗吧!你和蒂娜都十六岁了,应该多接触一些事物的。去丘罗的路上会经过很多城市,有一些是很漂亮的地方呢。你哪里都没有去过,应该去看一看。” “好吧!”受不了诱惑,我松口答应。 “那等下把这个告诉给蒂娜吧,你们今天开始就准备准备,我这边很快就要动身去奇特,老师不能送你们去了,真的很抱歉。” “老师,您不要这样说,您的事才真的重要。” “好了,回屋去吧,把东西都收拾好,也许明天就会动身了。” “是。” 路过蒂娜的房间,透过窗一看,她果然还在睡。我曾经无数次怀疑她跟某种肉食类家畜有血缘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蒂娜从周公的怀里拉出来,告诉她明天就可能会下山的消息,蒂娜如同意料中的,先是茫然无所觉(没睡醒),然后是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眼,在兴奋的又蹦又跳。 正文 第十九章 下山啦 辗转了一夜,天边泛起鱼肚白,想到今天就要下山,心里又是不舍又是期待。早早起来,洗漱过后来到客厅,希拉尔老师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那一如既往的温婉笑容,我的眼眶竟没来由的红了。 “希拉尔老师,早安!” “你也早啊,琪拉雅。”希拉尔微微一笑,拉着我的手来到餐桌旁坐下,“来,我今天起了个早做了你们最喜欢的菜,你们今天就要下山了,多吃点。” “老师!” “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蒂娜哽咽一声扑进希拉尔的怀里,嘤嘤啜泣起来。 “哭什么,只不过是去外面学习游历,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个小调皮,平时不是整天嚷着要下山的吗,怎么,现在又哭鼻子?”希拉尔爱怜的抚着蒂娜的长法,竟也是哽咽了。蒂娜从小被她收养,这十几年来,她对她如师如母。今天她就要离开自己,独自出行,而自己又不在身边,说舍得,不担心,那是骗人的。 “别哭了,快坐下吃饭,都要凉了。”拉着蒂娜坐下,希拉尔忙着为我们夹菜,“琪拉雅,虽然你比蒂娜要小,但你她懂事细心的多,下山后要好好照顾她,看好她,可不要让她出什么乱子才好。” 我暗笑,瞄了一眼蒂娜,她正嘟着嘴抱怨希拉尔老师的偏心呢。 “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可是百年不遇的魔法天才呢!下山后应该是我照顾琪拉雅才是啊!” “魔法天才?”我作疑惑状,“在哪里?” “在这啊!”蒂娜指着自己,得意道。 我对她视而不见,转而问道:“老师,你看到那个所谓的魔法天才了吗?” “魔法天才我是没看到,不过,‘间歇性魔法学徒’我到是认识一个。”想起蒂娜那时灵时不灵,破坏性多于建设性的魔法,我和希拉尔老师相视大笑。蒂娜气的大叫,可也拿我们没办法。 早饭在笑声中结束。 我回到房间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就跑到药室去了,那里有我这十几天来在山中采集到的各种药材,按照药性,我把他们分装在木盒子里。一转身,就见蒂娜走了进来。 “琪拉雅,你整理完了吗?” “完了。”我指着眼前大大小小不下数百个小盒子,看得蒂娜吞了吞口水。 “这么多?” “恩。”其实我还想带更多的,不过木盒子却只有这么多了。 “来,装起来吧。” “啊!”蒂娜机械地点点头,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小袋子来,闭眼念了几句,袋子口就打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一片。这是希拉尔老师送给我们的空间袋,空间袋几乎是每个魔法师的必需品,是由魔法师炼制的。里面的空间也虽着制作者魔法力的高低而大小不等,希拉尔老师是一位大魔导士,我猜她制作的空间袋的容量应该不会太小才是。整个大陆的魔导师魔导士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位啊。果然,那百来个盒子都装进了空间袋,也没见它满。 “还能装吗?”我好奇地问。 “我看看。”蒂娜闭上眼,放出感知探测了一下,睁开眼,得意地道:“还要好多才能装满呢!” 我略微有些嫉妒,我也很想要一个这样的空间袋呢,只是我没有丝毫魔力,就算有,我也无法开启。在心里轻叹一口气,不管怎样,我也要到‘圣法斯弗魔武学院’走一趟。 “出去吧,我还有一些衣服要装呢!” 时近中午,我和蒂娜终于收拾妥当了。 “琪拉雅,这封信你收好,这是给‘圣法斯弗’校长的推荐信。”希拉尔递给我一封带着淡淡光晕的信件,我看出它是一封魔法信,却不知道希拉尔为什么要在信上加魔法。 看出我的疑惑,希拉尔解释道:“加持上魔法以后,这封信就不怕水浇也不怕火烧了,而且我在上面施加了一个特殊的提示魔法,一旦它离开你的身体一米远,你就会感觉到,这样就不会丢了。”我惊讶地看着这封信,真看不出它居然有这么多的功用!感叹希拉尔老师心细如发的同时,不免赞叹魔法的神奇。 “啊,对了!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是什么,老师?”对于我的疑问,希拉尔回以一记神秘的微笑,接着她拿出一个木制的盒子来。 “打开!” 我稍微有些激动,会是什么呢?一件魔法物品?可我一点儿魔力也没有啊!蒂娜也伸长了脖子在看。 我轻轻打开盒子,看清了里面的东西。这,这…… “老师,这是……” “这是面具,是我一个矮人族的朋友送的。他们可不只铸造兵器在行啊!”希拉尔老师说着,拿出面具,“试试看。” 我颤颤地接过面具,这可是我们地球上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希罕物啊。微微泛黄的面具,触感光滑细腻的不可思议,面具上起伏的五官更是栩栩如生,宛如活人一般。想到人,在看了一眼这精细绝妙的面具,我心里有点忐忑起来,这面具这么像,不会真的是从人脸上扒下来的吧!! “老师,这面具……”我脸色发白,如果是,打死我也不敢戴。 看穿了我的想法,希拉尔揶揄地道:“想什么呢,矮人族可是一个善良的种族,这是用一种特殊的密法制的。” 闻言,我才放心地带在脸上。不愧是矮人族的密技啊,这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后竟然一丝一毫的异物感都没有,不仅贴合皮肤,而且触感良好,最绝的是在与真是皮肤接合处竟连一丝痕迹都看不出。除非上前用手撕,否则看不出一丝破绽。 “真是太完美了!老师,怎么样?”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希拉尔递来一面镜子,我紧张地接过,兴奋的期待我的新容貌。只见镜中映出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来,浅浅的眉,薄薄的唇,稍稍有些塌的鼻梁,掩盖了那惊心动魄的美貌我,变成了一个只算是清秀的女孩。 “真不错!”希拉尔赞道,前后左右看了又看,有些遗憾地道:“只是你的这双眼太美了,神秘幽邃,不像饿这样一个普通女孩能够拥有的。还有你的气质,是无论如何也遮盖不了的。”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可以给我省去不少麻烦呢!”我高兴地道,方才还在为如何掩盖自己这张惊世绝俗的脸而苦恼,这下字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至于那气质不气质的问题,根本不用去担心。 “也只有这样了,你们下山后就沿着驿道走,也可以跟着商队去丘罗,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奇特省的事处理完,我会去看你们的。” “老师,我会想你的。”蒂娜扁了扁嘴,红着眼拥抱了希拉尔。 “老师也会想你们的,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正文 第二十章 野宿 希拉尔老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了,刚刚还红着眼抹眼泪的蒂娜也开始逐渐活跃起来了,显然感伤这种东西是不会在她身上存在的。 “琪拉雅,我们一会儿去哪里玩?” “玩?”我挑挑眉,“我们应该沿着驿道走,或是加入商队去丘罗。” “你不要扫兴好不好?难得出来一趟的,我们边走边玩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为什么?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家呢,我什么都想去看看,你不想吗?” “不想。”我有些违心地回答。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算起来,来到这异世大陆已经四年有余,除却那三年的昏睡,剩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从未下过山,说到好奇,我比蒂娜要好奇千倍万倍。我想见识传说中美丽的精灵,倔强的矮人,高傲的巨龙,还有很多很多异界的人情风物,但是——好奇归好奇,我还是很爱惜生命的,我是绝不会跟这么个魔法半吊子,性格又迷糊透顶的丫头到处乱逛的。我会很本分的去丘罗,到圣法斯弗学习,等我有了自保的能力在出来游历未可。 “你——我不走了,我走不动了。”蒂娜气呼呼地坐在路边耍起赖来。 “蒂娜,”我有些头痛地道,“天不早了,如果我们不能在天黑前赶到城镇的话,我们今晚就得露宿野外了。” “露宿野外?”听到这四个字,蒂娜的双眼蓦地亮了起来。我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露宿野外,听起来好刺激噢!琪拉雅,我们今晚就在野外过夜好不好?”小狗一样的眼神乞求地望着我,我几乎就要答应了,可我坚强的顶住了。 “不行。” “为什么?”蒂娜哀号。 “我们就只有两个人,半夜里要是跑出来个野兽的话,怎么办?” “怕什么,我可是魔法师耶,未来大陆上的大魔导师,你不要看轻我好不好。” “我没有看轻你,未来的大魔导师阁下,不过,未来的大魔导师阁下,您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徒而已。”而且是那种施放个三级火墙术都要冥想个半天的那种半吊子。 “我的水平早就超过学徒了,只是还没有去魔法师工会鉴定而已。” “那就等鉴定后在说。”我防的滴水不漏。 见说服不了我,蒂娜使出她的独门绝技——无敌缠功。 “琪——拉——雅——好不好嘛?答应人家啦!” “……”挣扎中。 “琪——拉——雅——求——求——你——了——啦——” “好吧。”我终于举白旗投降了。 “万岁!”蒂娜欢呼一声,揽着我的脖子送上香吻一个,我蓦地脸红,虽然我外表是个女人,可我内在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蒂娜,下次不可以亲我。” “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亲你,你的脸好嫩啊,还有股香香的味道。”说罢,又凑了上来。 “蒂娜,”我拉下脸,“你要是在胡闹,我不保证我是否会后悔答应了你,也不保证将来见到希拉尔老师时会怎么说。” “好嘛,好嘛,人家怕了你了。不要告诉希拉尔老师啦,好不好?”蒂娜摇着我的手讨好地道,见她这可爱的表情,我哪里还能板得住脸,况且我也只是吓吓她而已。 “只次一次。” “下不为例。” (下一章我最喜欢的人物就要出场啦!大家要继续支持我!票票!票票!)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总有意外 露营地就选在树林边的一条小溪旁,对于野营,蒂娜显的格外兴奋,我也很兴奋,但兴奋中又夹杂着惴惴,我很担心我们的安全,对于重生了一次的我来说,生命格外珍贵。 “琪拉雅,琪拉雅,你看我抓到了什么?”站在溪水里的蒂娜挽着裤脚,天蓝色的头发吊起一束马尾,此时她手中正抓着一条银鳞闪闪的肥鱼。鱼尾激起的水花映衬着夕阳的余辉,闪耀着光芒散落在蒂娜身上,那一刻我以为我看到了森林中的精灵,转而又想,精灵哪里有吃荤的,自己想着想着就乐了起来,蒂娜的情绪感染了我,我跑到河边看她利落地把一尾尾鱼抛上岸。这大概是一条鲜少有人来的小溪吧,不然水中的游鱼怎么会那么笨,被蒂娜一抓就中? “够了,够了。”看到草地上的七八尾鱼,我担心我们两个如何能吃的完。 “够了吗?我还没玩够呢!”蒂娜嘟着嘴被我拽上岸来。 “琪拉雅,你会烤鱼吗?”蒂娜问。 “不会。” “啊?!”蒂娜显得很是吃惊,“你难道不会做烤鱼吗?” “有规定我一定要会吗?” “完了,完了,我还以为你会呢。这怎么办啊?我也不会,难道这些鱼都要扔掉吗?” “不会你还抓这么多?”我看地上那些奄奄一息的鱼,有些不忍。 “我以为你会嘛!那怎么办?” 算了,算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不就是区区烤鱼吗? “我烤鱼,你先把鱼处理干净,把鱼肚子一定要洗净,千万不要把鱼胆抠破了啊。”交代后,我立刻跑了。有道是,君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啊! 蒂娜不满地咕嘟了几句却也把鱼处理了。看着干干净净的鱼。我突发奇想。 “蒂娜,把辛叶、香叶拿出来,对了,还有我们的那罐蜂蜜。” “你要干什么?” “你别问,先拿出来。” 拿出辛叶香叶,想了想又加了几味中药进去,把鱼肚子塞的满满的,最后在鱼身上均匀的涂上一层蜂蜜,大功告成。 “这能吃吗?”蒂娜怀疑地看着我,“我可不想被毒死。” “就怕你呆会儿吃的舌头都掉下来,快点儿生火。” 拢了一些树枝,蒂娜施放了一个火球术。夏天的树木都很潮湿,开始时冒了好多的烟,亏的是魔法引燃,若是用火石就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点着了。把鱼放在火上烤,不到片刻,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出来。鱼的鲜香加上草药特殊的香味,勾的人十指大动。 蒂娜狂吞口水,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逐渐泛黄的鱼,问我:“那些药不都是苦苦的么,怎么会这么香呢?” “谁告诉你药都是苦的了,而且那些也不全是药,大部分是香料。” “香料?什么是香料?” “可以调味的,很多种,讲也讲不清。” “噢!”蒂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全副精神力都集中在烤鱼身上了。 “好没好,可不可以吃了?” “应该可以了?”我话音未落,蒂娜早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揭鱼肉了,结果被烫的哇哇叫。我好笑地看着蒂娜,只见她眼里含着泪,嘴里塞的满满的,一边模糊不清地说着好吃好吃,眼睛还一边溜向架上正在烤着的鱼。标准的吃着嘴里的,拿着手里的,想着锅里的。 “慢慢吃,还有这么多呢!”我撕下一块鱼肉放在嘴里,果然美味!鱼的鲜美,蜂蜜的清甜,加上香料的浓香,恰到好处的火候,入口绵软,差一点儿连舌头都吞了下去。飞快地解决手中的鱼,向下一条进攻。 风卷残云地吃完鱼,眼前一地狼籍。抚着肚子打着饱嗝的蒂娜已经在盘算着下一顿了。 “琪拉雅,我们明天也烤些东西来吃好不好?烤些兔子小鸟什么的。” “兔子小鸟?你不是说你最善良的么,怎么,居然想吃那么可爱的动物了?”我揶揄道。 蒂娜小脸一红,强词夺理道:“还不是你烤的东西太好吃了么?” “啊!把错都推到我的头上来了啊!”承认自己贪嘴不就好了吗,我暗笑在心。 “我……”蒂娜刚想为自己辩解,余光却瞄到一只肥肥的兔子正立在不远处好奇地看着我们。 “嘘!”蒂娜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干什么?”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那只倒霉的大肥兔。 “明天的早餐有着落了。”语落,暗中为自己施放了一个风之身法的蒂娜已经追了出去。 “喂,别跑太远了。”我扯着嗓子大叫一声,摇了摇头,开始动手整理这一地的鱼骨头,却猛然听到蒂娜的尖叫,我心头一颤,莫非蒂娜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寻声跑去,穿过几处茂密的树林,我看见蒂娜的身影。我急忙上前,见她没事,长长地出了口气。顺着蒂娜的目光望去,那就是让她尖叫的原因。 只见一个男子靠坐在树下,他的头无力垂下,不知是生是死。我上前两步轻轻将他放下,待看清后,心下一沉。男子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灰蓝色的短发,个子很高,却瘦削异常,面容俊美,可以想像那一双禁闭的眼睛睁开后会如何吸引人,不过令我吃惊的不是男子的容貌,而是他此时的情形。 他,分明是中了毒! 瘦削的脸上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仔细观察,竟会发现其中有些星星点点的紫癍。我急忙抓起他的右手为他诊脉。我的眉头越皱越紧,连在旁的蒂娜都察觉出气氛的紧张。 “琪拉雅,他怎么样?”蒂娜小心翼翼地问,怕会打扰到我。 我不回答,沉心在他奇怪的脉象里。脉象已呈死象,却是衰而不竭,一丝奇异的颤动夹杂在其中,我万分不解,这股维系他生命的奇异能量是什么?是魔法?还是武技?不过不管是什么,这股能量已经越来越弱,要不是我们刚好出现,这男子的性命绝难维系三刻。可是,即使我粗通医理,可对于解毒却毫无建树啊。更何况,从他的面色就知道这毒乃是奇毒。我顿生无力感,可医者父母心,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流逝,我是做不到的。定了定心神,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蒂娜,帮我把他扶起来。” “干什么?”蒂娜不解的问,可还是依言扶起男子。 “把他的衣服脱了。”我道。 “啊?”闻言,蒂娜不敢置信地张大嘴,看了看忙碌的我,又看了看昏迷的男子。这男人好看是好看,可怎么看都是要死的样子,琪拉雅不会是—— “干什么呢?快脱啊!”我急道,我现在是跟死神在抢时间,哪怕一秒都不能浪费了。 “琪拉雅,你不会是?”蒂娜欲言又止,红着脸指了指地上的男子。 “我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满面通红的蒂娜,又顺着她的指向看到了一个几乎半裸的男子,霎时什么都明白了,“你这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丫头。”我敲了她一记,“我是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是了,虽然我初步断定他是中了毒,可我并不知道他是如何中毒的。是被人下毒,还是误食毒物,还是被毒蛇毒物咬伤,亦或是被什么淬过毒的暗器打伤?有了这层考虑,我才要检查检查的,却没想到竟然被蒂娜误会成色女。 在腰下三分处,我找到伤处。看到伤口,我忍不住猛吸一口凉气。 好霸道的毒啊!只见腰部中毒处,巴掌大的地放已经溃烂,截至胸口,是触目惊心的大片紫癍。看来若是紫癍触及胸口,这个人就回天乏术了吧!糜烂的创口散发出阵阵恶臭,一旁的蒂娜已经是脸色苍白,看到她不住滚动的喉结,真怕她下一秒就吐出来。看看伤口,虽然看不出中毒的时间,不过,首先必须先要拔毒。可怎么拔呢?一般来说是以口吸毒,可先不去想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地方,单凭对毒一知半解就不应该贸然吸毒,弄不好人没救成,自己又中了毒。 略作思考,我对蒂娜道:“把空间带打开。” “噢!”闻言,蒂娜从怀里掏出贴身收藏的空间带。 “打。”蒂娜伸手进空间带,闭眼冥想,一个砂罐就出现在手里了。 “是这个吗?” “是。”我伸手接过,想了想,又道:“把装参的木盒拿出来,还有迷迭草。” “好的。”语音落,物就在蒂娜手上了。 我拿出一根最粗的老参,切下一片,掰开男子的嘴把参片放在他的舌底让他含着帮他提气,又迅速把迷迭草点着塞进一个小砂罐里。这迷迭草是我偶然发现的,它燃着后的烟,有让人麻痹甚至是产生幻觉的作用,就像是大麻,有很好的止痛作用。燃着的草造成了小砂罐里一段真空,火尚有余烬,我不顾烫手,迅速把它对准伤口,密实的一按。下一秒,我几乎听到脓水钻出皮肉的声音,紫黑色的血水涌了出来,瞬间就满了半罐,却丝毫不见有新鲜的血液出来。我皱紧眉头,在这样几罐下去,是要拔出人命来了。 换了砂罐,在拿出一个干净的如法炮制,这次的脓水里有了一丝鲜红。我略微宽心,却听蒂娜大叫一声。 “琪拉雅,他,他,他没呼吸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救人是很痛滴 “琪拉雅,他,他,他没呼吸了!!”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一抖,罐子里的紫血洒了一身。顾不得这些,我急忙将手放在他是鼻下,果然没了鼻息,这怎么可能呢?我不死心地抓起他的手,居然连脉搏都没有了!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失密的自语。我居然让他死在我的手里了。这…… “琪拉雅,琪拉雅,你没事吧?”蒂娜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她从未见过我如此失态,“这不是你的错,他本来就快死了,而且他中毒那么深,除非神迹,否则他也会死的,那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我根本听不到蒂娜在说什么,仲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他还只是个少年,而此刻,他是手正在我的手中冷掉。 “琪拉雅,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只是个人,不是神,你已经尽力了。” “神?”我仿佛抓住了什么,“蒂娜,你说什么?”我急道,刚刚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 “我说了什么?” “就是你刚刚说的。”我几乎是吼出来。 “我,我说你只是个人,不是神,你已经尽力了。”蒂娜被我的样子吓坏了,有些畏惧地道。 “神!”我终于想起来了。 是神,神……就是神,十几天前,我曾经到喀隆山里去采药,却被一条奇毒的蛇咬伤,那时希拉尔老师几近绝望的宣布我的死刑,可结果我只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发了一个晚上的烧,第二天伤口就结了痂,而我却无丝毫中毒迹象。那时希拉尔老师狂喜地直呼神迹,但我知道,并不是神拯救了我,其原因可能是那朵怪花。自从因为这朵怪花在寒池昏睡三年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的改变,不仅是外貌的改变,更是内在的改变。我发现我的血液似乎变成了某种圣药,可解百毒。刚开始还只是怀疑,可当我知道自己被一条被称为‘死神之吻’的剧毒蛇咬伤而无碍后,我就完全确认了。得知身体的改变,我并没有骇然,因为这并没有给我带来不适,相反,这对我来说有莫大的益处。这一改变我没告诉任何人,徒添麻烦而已。本来我都忘了这件事,刚才着急更没想起来,被蒂娜这么一提醒,我犹如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木板,欣喜若狂。 “蒂娜,快拿把刀来。” “刀?!你要干什么?”蒂娜戒惧地看着我。 “快拿来,没时间解释了。” “……给”蒂娜犹豫地递过来一把小匕首。 我抓过来,拉高衣袖将刀抵在手腕处,心一狠,割了下去。鲜红的血带着淡淡的清香流了出来。 “琪拉雅?!”蒂娜惊声尖叫,“你疯了!” 我哪有时间理会她,拿来一只干净的砂罐让血顺着指尖流进去。 “天啊!你流了好多血!”蒂娜带着哭音道,拼命地运起自己半生不熟的圣愈术。血已经流满了一罐,我没时间管血流如柱的手腕,强掰开男子的嘴,小心翼翼将血喂入他口中,可他已经不能吞咽了。 “喝下去,喝下去,”我焦急地拍打他的双颊,按摩他的喉咙,可鲜血还是从他口中流了出来。“喝下去!”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可男子动也不动。我猛地抓起砂罐,含了一口血,以唇堵上了他的嘴,将血一口一口哺入他口中,他终于把血喝了下去,我长出口气,顿时感觉一阵晕眩。 蒂娜哭着拉着我的手给我施圣愈术,柔和的白光过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可还是留下一道狰狞的红色疤痕。 “你疯了,你疯了……”蒂娜哭着,我回了她一个不用担心的微笑,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天近中午,我坐起身来,蒂娜坐在在已经燃尽的火堆旁,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正在打盹儿。眼下一片阴影,昨晚她一个人守夜到天明,真是累坏她了。视线在向旁移动,昨夜的男子躺在火堆的令一边,看到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缓缓起身,拿来小砂罐想到溪边取点水来喝,发出的声响却把蒂娜吵醒了。 “醒了?”我打着招呼,“早啊!” “早啊!”蒂娜蒙胧着睡眼,意识还模糊不清呢。 我笑了笑,来到溪边洗了个脸,喝了点水,就走到男子身边坐下,伸手给他把脉。蒂娜清醒了许多。也走到我身边坐下。忧心地看着我。 “琪拉雅,你没事了吧?” “我会有什么事?” “那……那……你的手腕还疼不疼?”蒂娜指了指我的手腕,昨天还鲜红的伤口今天就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红痕了。 “怎么会疼,难得我们的蒂娜大魔导师有成功的时候呢!”我故意馐她。蒂娜白了我一眼,没有像以前一样上前要跟我讨个公道,只是轻轻拍拍胸口。 “不痛就好,你昨天都要吓死我了,像疯了一样。” “对不起。”我由衷道。 “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我们两个可是好姐妹啊!”蒂娜不依道。 “是,是。”我只有点头应允的份,心里却想应该是好兄妹才是。 “琪拉雅,你昨晚为什么要给她喝你的血啊?”想到那诡异的一幕,她就害怕。 “当然是我的血能解她的毒啊!”这件事我也不想在隐瞒。 “骗人。”蒂娜眼里写满不信。 “当然是真的,你还记的那朵怪花吧?”于是我原原本本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听的蒂娜小嘴微张,直呼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真是,真是太神奇了!” “是啊,我都不太相信!” “我也要!”蒂娜忽然道。 “要什么?” “喝你的血。” “我的血?!”我以为我听错了,蒂娜她说……说要喝我的血?!“你没发烧吧?为什么要喝我的血啊?” “因为你的血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 “琪拉雅,我们就一直呆在野外吗?”蒂娜指了指昏睡不醒的男子,为难的道。 “当然不行,他余毒未清,任何意外都会要了他的命。我们要赶紧进城找一间旅店住下,在想办法帮他把余毒清除。” “可是他看起来很重耶!我们两谁也背不动啊!” “不用你背,我来。” “你来?”蒂娜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抓起我的手,在我的面前摇晃:“就你这像树枝一样的手?!你背的动吗!我看还是我来背会比较现实。” 蒂娜不相信的眼光瞄来瞄去,我心里暗笑,面上做严肃状,一本正经地说:“那好,就你来背。” “我背?!”蒂娜指着自己的鼻子对我大叫。 “对,你说的。” “我……算了,我背就我背。”蒂娜气呼呼地道抓起男子的手,猛地把他拽起来,也不理会男子现在极度虚弱的体质。七手八脚背了起来,看得我在一边暗自皱眉,难道我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人会死在蒂娜的手上吗? “重吗?”我明知故问。 “不……不重……”蒂娜咬牙切齿地道。 “那就上路吧。”走了不到百米,蒂娜就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了。我看着一阵心疼。也不想在戏耍她了。轻轻提醒道:“蒂娜,你不是会轻身术吗!” “……”沉默中。 “你怎么不早说?”蒂娜气极的对我狂吼。 我无辜地笑了笑:“你也没问啊!”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血色妖瞳 离喀隆最近的一个城市是莱因,说它是城,其实有些过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稍大一些的镇子罢了。此时邻近傍晚,小城略显得单调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老克里的酒馆是莱因城里最大的酒馆,每到晚上,劳动工作一天的人们都习惯喝上一杯,舒缓一下一天的紧张疲劳。老克里站在吧台里,闭着眼,悠闲的哼着小曲,一边轻擦着一个个酒杯。每天晚上也是他一天最开心的时刻,虽然酒馆里很是嘈杂,可听着那些客人们唠叨着一天的烦心或吵嚷着争执己见也是件很有趣儿的事。偶尔酒馆里还会住上一些周游大陆的旅人和要到喀隆山里去打猎魔兽的冒险者,听他们描述大陆上有趣的事和听听那些刺激惊险的冒险故事,更是老克里的最爱。坐在靠窗位置的萨姆,他的嗓门是最大的,每次他来喝酒总是抱怨他家的鸡又丢了或是果园里的果子被偷了,刚刚还听他信誓旦旦地说这准是里特那小瘪三干的,怎么现在突然消音了?奇怪!怎么连其他的客人都不说话了?感到气氛有些异样,老克里睁开眼睛,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盯着门口看,向门口看去,老克里明白让这些人安静的原因了。 就是这才迈入门槛的这一行三人。 开了将近半辈子的酒馆,来来往往各色人等克里都见过,往往只要看上一眼,克里就大约能猜出这帮人的底细。可看了又看眼前这三人,克里却怎么也看不出来。 来的这三人是两女一男,其中一个蓝发蓝眼的少女长的尤为漂亮,至少是克里见过的最美的少女。少女背上背的男人长相也相当俊美,只是脸色死灰,乍看一眼倒像个死人一般。女人背男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背着一个好看的男人,真是古怪至极。跟在她身后的也是一个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普通,尚可称得上清秀,可是却是这个少女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只因为少女的一双眼,黑的纯粹,黑的神秘,还有少女给人的感觉,她的气质……老克里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整个人不自觉的对少女生出一种尊敬的感觉。 “全屋子的人都在发呆,难道这个镇上的人都是呆子?”蒂娜恶意地想,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背着这么一个大活人赶了一个下午的路想必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喂,喂,回神啦,还做不做生意了?”蒂娜使劲儿地拍着桌子,把老克里吓了一跳,终于回过神来。 “啊?!啊……欢迎……您三位要点些什么?”老克里不好意思地道。 “给我们两间好些的房间,再快点儿把我们的饭菜送上去。都快饿死了。” “噢,好的。”克里应着,快速地找出两把钥匙来,递给蒂娜:“二楼靠左的第一间和第二间就是。” “知道了。”蒂娜抢过钥匙,飞快地跑上楼,还不忘交代一声:“快点儿把饭菜送上去喔!” “我为我同伴的失礼向您置歉。”我微微欠身,刚刚蒂娜的粗鲁吓坏了眼前这个酒店的老板了。 “没……没什么,客人。”老克里慌忙摇头,他可不敢接受这样高贵的小姐的一拜,:“客人你们想吃些什么呢?” “菜上四个,菜色就由你决定吧!在上一壶果汁就可以。”我道。 “那我就来四个我们的招牌菜好了,果汁就是喀垄特产,红果汁。” “红果汁?”我想起了那次和蒂娜在山里吃的红果,没想到还有买红果汁的。想起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还真有些怀念。 “那就这样了,我先上楼了。” “您好好休息,菜马上就好。” 来到房间,就见蒂娜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灌水,至于那个男人,被她抛到床上。显然蒂娜没有好好照顾他,男子脸朝下趴在床上,一半的身子还在外悬着。我摇摇头,这样他怎么呼吸呢,而且这种姿势会让他的伤口裂开。走上前去把男子扶好。给他盖好被子。我坐在床边观察他的病情。真是不应该把他交给蒂娜。上午时气息还比较重的。这一路折腾下来,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蒂娜,他是病人,你就不能对他温柔点吗?” “温柔?!你就不想对我温柔点?不提他,饭还没好吗?我就要饿死了!” “就知道吃。”我有些生气,“把冰晶石拿出来,他发烧了。” 看我生气,蒂娜也觉得做的有些过分,听我一说,立即拿出冰晶石,也不敢在抱怨了。 “他……他没事吧?” “托你的福,离死不远了。”我白了她一眼,“你要是真的感到对不起他,就去熬些参汤来吧。” “好吧。”蒂娜答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去。 “回来。”我喊她。 “噢,什么事?” “你会熬参汤吗?” “不就是把参放下去煮。” “……” “人参切10克,挑十枚莲子,放30克冰糖,放在小碗里加满水,放在水上蒸。”我无力道。 “喔!” 蒂娜下了楼,我掏出丝巾包上一些冰晶石搭在男子额上。我是不会解毒的,只能熬一些补血培元的补汤给他喝,等他醒来后在问问他是张了什么毒,在对症下药。 我正给他擦汗,突然他神色痛苦,接着竟然开始抽搐起来。显然是未清的余毒在他的体内作怪,虽说是余毒,但以此毒的剧烈,就是这点也要人性命,更别说他现在的身体极是虚弱了。 怎么办?我慌了手脚。在看他,刚刚恢复了一些的脸色又是灰黑一片,一些淡淡的紫癍出现。 “妈的,豁出去了。”我咬牙磕碎一个茶杯,用碎瓷片割破手腕,看着迅速涌出的鲜血,真是心疼+肉疼。 掰开他的嘴,我把手腕凑上去,让流出的血滴到他的嘴里,他本能吞咽。他满口鲜血的样子很是诡异,真像传说中的吸血鬼,可也没听希拉尔老师说过这世界上有吸血鬼啊。给他喝了有小半碗血,我就感到一阵晕眩。一会儿蒂娜回来看到我这样又要唠叨上半天了。 草草包扎上,我起身去看他的情况,可我刚刚低下头就发觉一件冰冷锐利的物件抵在我的咽喉处,低头一看,是一把泛着幽蓝色泽的短刃。我快速抬眼看去,床上的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睁着一双血红色泛着妖异色彩的血瞳。那血色的眼睛里有戒备,有孤独,有残酷……就是没有一丝人的味道,宛如野兽。 血瞳?!我所知道大陆的种族里是血红色眼睛的就只有——夜族!! 我瞠目,传说中的恶魔种族?!那一刻,心里充满了农夫与蛇故事里农夫的悲哀。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夜 夜族——被大陆上所有智慧种族共同禁忌厌恶的种族。传说他们狡诈阴险,残暴嗜血,他们生活在大陆极北的‘遗弃之地’,供奉黑暗的恶魔——萨迦。他们生啖人肉,嗜喝人血,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就连恶名昭著的亡灵法师也不及他们一二。传说他们黑发红眼,黑是因为他们把灵魂奉献给了恶魔萨迦,受到神的诅咒,红是因为他们嗜血……而此刻,传说中的种族就在我的面前——用刀抵着我。 “你是谁?”沙哑且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冷得像似从极地刮来的寒风,不只是冷的让人颤抖,更冷的人心寒。我下意识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免得被他的音调冻伤,可是却引发了他的疑心,抵在我颈子上拿刀的手毫不留情的划下—— “嘶!”我疼的倒吸一口冷气,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幸好他只是想警告我,否则我小命休矣。 “回答。”手劲儿又加重了一分。 “不要,我说,我——” “琪拉雅,饭好了呦,我端上来了。参汤要一会儿才好,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去拿汤,他醒了吗?琪——” ‘砰!’ 餐盘掉落,饭菜洒了一地,看到眼前的一幕,蒂娜瞠目结舌,几乎无法呼吸。久久! “啊,快放开琪拉雅!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坏蛋!”蒂娜怒吼一声,一副随时要上来拼命的架势。 “蒂娜,你先别吵。”我不敢动,生怕他在给我这么来一下。 “你快放了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蒂娜根本没听我在说,碧蓝的大眼里燃烧着愤怒,右手凝聚电光,我知道她一定在暗地里念了咒语,要不是怕伤到我,顷刻之间,就会发动魔法。 “……” “蒂娜,这一切都是误会,他没想伤我,你们都不要激动。”其实我这句话主要是给后面那位仁兄听的,我就怕他激动,他一激动不要紧,我就完完了。 “那个……谁,我们不是想要害你的人,是我们救了你的,你可不可以把刀放下,我们慢慢说?”我试探地道。 “……” “我看你也累了,把刀放下,我们要是想害你,又何必要救你呢?” “……” “我要是想杀你,趁你昏迷的时候就动手了!” “……” “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 “……你要想杀我就快点儿动手,在晚点儿,我就要失血过多死了。” “……” 他终于松开持刀的手,生怕他改变主意,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蒂娜身边,眼前一片昏花,失血过多啊! “琪拉雅,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啊!”蒂娜看到我脖子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没,没关系,皮肉伤。”只是看着很严重。 “一定很痛,不要紧,我帮你治疗。”说罢,蒂娜施展了一个圣愈术。我脖子上的伤口本来就不深,一个圣愈术就搞定了。 “怎么样?”蒂娜忧心忡忡的问。 “没问题了。”我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那就好,”蒂娜拍拍胸口,瞬间换上一张暴怒的脸:“你个王八蛋,恩将仇报,是我们救了你,你还伤害琪拉雅。当初不如不救你,让你死在森林里,最好尸体被野兽啃光,今天非得教育教育你,看我的雷——” “蒂娜!”我一把拉住陷入暴走的蒂娜,她这一个雷电放出去,不只是他没命,恐怕这个店也跟着毁了。“我说了只是误会,他以为我们是要害他的人。” “要害他的人?!要害他的人会救他?要害他的人会熬汤给他?要害他的人会——啊,你的手怎么了?”蒂娜注意到我渗血的手腕,“是他弄伤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不是,这是我自己割的。” “又喂他喝你的血?琪拉雅,他值么?他要杀你,他的坏人耶!” “值不值以后在讨论,坏不坏人也不重要,我眼中没有坏人,只有病人。好了,你下去把参汤端上来吧。我去看看他,他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我勉强站起来向床边走,心里并没有怪他,甚至有些可怜同情他。他是夜族人吧,至少他的眼睛是,听过不少夜族的传说,可我只把他当成传说来听。仅凭一言片语就断定一个人或是一个种族的好坏是不智的,我相信人性本善,也坚信眼见为实。他是伤了我,可却是他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那一双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戒备,孤独,不信,还有绝望——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和漠然。我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使他变成这样,但这样一个像似受伤的野兽般的少年,让我很难漠视。 “你疯了?还敢靠近他?”拽着我,蒂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没关系的,蒂娜。你放开手,去拿汤。” “琪拉雅?!” “去拿汤来。” 我拿开蒂娜拽着我衣服的手,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他:“你感觉怎么样?” “……”他不言,手里攥着刀,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你中的是什么毒,你知道吗?我想给你解毒,但我得知道你中了什么毒才可以。” 他还是不回答,血红色的眼一瞬不眨的盯着我。 “你……我总不好这样叫你,你叫什么名字?” “……” “喂,你别一问三不知的好不好?你以为我们吃撑了的想管你啊!”见他对我如此漠视无礼,蒂娜受不了了。 “蒂娜,我不是让你去拿汤了吗?” “还拿汤给他喝?喂猪喂狗都比给他好,猪狗可不会反咬一口呢!” “蒂娜!”我沉下脸。 “你……我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完就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对不起,蒂娜。”我在心里道,我知道蒂娜是为了我,但她说的那些话也太过分,尤其他还是个病人。 “喂,你……你最好躺下来休息。” 他依旧无语,拿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我。我自说自话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干脆跟他对起眼来。你不说我也不说,你盯着我我也盯着你,盯着盯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那双血色之瞳竟然慢慢变黑了?!!我使劲儿地揉揉眼,没错,那双泛着妖异色彩的红瞳真的变黑了!!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 “你……”我想问,却问不出口,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他面无表情看了我半晌,突然冷冷地开了口:“夜,我叫夜。”说完不再理会我,转身睡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讨厌不需要理由 “琪拉雅,他还要跟多久啊?你让他走吧!” 这是前往西奥帝国南部最大城市沃勒的路上,离开莱因的七、八天里,蒂娜这句话已经重复问了有上千遍了。 “跟多久是人家的自由,说不定他也是去沃勒,只是恰巧同路罢了。”我淡淡地道,偷眼瞄了一下吊在我们身后十米左右距离,一脸冷漠疏离的黑衣少年——夜,这是他的名字,他告诉我的。从救起他那时算起,这二十几天里他只跟我说过三句话:‘你是谁’‘回答’‘,夜我是夜’,要不是曾经亲耳听到过他说话,我几乎要认为他是个哑巴了。医治好他,本以为在莱因就会分道扬镳了,没想到他像一屡孤魂似的吊在我们身后,也不靠近,跟他说话也不回答,我们停下他就停下,我们吃饭他就吃饭,我们投宿他就投宿在同一家旅店,他的这种举动那本来就对他颇有成见的蒂娜更加厌恶,火大的撵过他好几次,都以未果告终。没奈何之下,蒂娜就开始烦我,让我赶人走。这种有失风度的事我是坚决不干的,况且我也不讨厌他,最起码有他跟着走这一路,安全系数得以提高。看他那个样子,而且又是夜族人,应该不会是个软脚虾才是。 “琪拉雅,拜托把他赶走吧!被他这么跟着都要烦死了!”蒂娜央求。 “他哪里烦到你了?他很安静啊!”我故意说道,他的确很安静,安静得很不容易让你意识到他是个活人。 “你——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会帮我啦?” “蒂娜,你让我凭什么去赶他走?这的路又不是我们的,怎么走也是他的自由,也许还真的一道的呢!” “一道?!吃饭住店统统都能遇到?真是太巧了!”蒂娜讽刺道:“你不去,我去。”说罢,气冲冲跑到夜的面前。 “喂,你这样还要跟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很惹人厌,告诉你多少次,不要你在跟了,你都没听到是不是?你让我们觉得很麻烦,很讨厌,说的清楚吧!不要在跟在我们身后碍眼啦!” 蒂娜连珠炮似地说完,喘着气看着夜的反映,真希望他知耻而后退,但显然结果又令她再一次失望了。只见夜绕过她,继续向我这边走来,依旧在距离我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身来,一动不动地静立。 “你——”蒂娜又一次吃鳖。 “噗!”我笑出声,蒂娜还真是学不乖,一次次被视作空气晾在一边,却是越挫越勇。我不明白蒂娜为何如此讨厌夜,除却那一天的误会,夜并没有得罪过她,也没给我们添什么麻烦啊! “蒂娜,回来了,傍晚前还要赶到城镇投宿呢!”不忍在看蒂娜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小脸,我出声喊他回来,也是给她个台阶下。 “算,算了,这次就饶了你,本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朝夜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蒂娜跑了回来:“琪拉雅,我们走,才懒得理这个跟屁虫。” 傍晚时我们赶到了龙吉城,一个中型城市。虽同为城市,但龙吉可与莱因有天壤之别,住宅更加密集也更加华美整齐,可供四辆马车并行的大道两侧店铺林立,太阳余辉尚在,就早已经华灯初上。各种各样的魔法灯五光十色,耀眼夺目。街头往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多是衣着考究的绅士贵妇。 “哇!这里好漂亮啊!”也是头一次到稍大一些的城市,蒂娜已经看的眼花缭乱了,“琪拉雅,我们吃过饭出来玩玩好不好?” “好啊!”我爽快答应。 “那我们就快点儿找家旅店住下吧!”蒂娜找的旅店通常是那些装修的比较豪华的,本来我是不赞成浪费的,但蒂娜喜欢美食和舒适的大房间,加上希拉尔老师给的旅费充足,也就没在多说了。 “上你们店里最好的四菜一汤,再加一个甜品,两杯柠檬汁,还有收拾两间上等的房间,要快啊!”蒂娜吩咐道。 “好的,两位小姐少等,菜马上就好。”伙计乐颠颠的下去了,因为蒂娜多给了她一个金币的小费。在大陆上有金银铜三种货币,100铜币等于一银币,10银币等于1金币,一个馒头的价格也就是1个铜币。这样一个酒店里的招待,一个月的薪水也就是十七、八个银币,这也就难怪伙计那么高兴了,这可是他半是月的薪水啊! “蒂娜,你要节省一点儿了,离丘罗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你这样浪费可不好。” “没关系,还有好多钱呢!而且你看他那么高兴,助认为快乐之本嘛,这可是你说的。”蒂娜满不在乎地道。 “你啊!”我苦笑,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啊! “你说那跟屁虫怎么还没……啊,到了。”蒂娜一脸怪异。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了。他又‘恰好’投宿在这家店了。 果然! 夜一进屋,厅中原来热烈交谈的几桌客人立即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也许是我的错觉,有他在的地方温度都要比其他地方低上几度。 “你看,我们又‘恰好’遇上了。”蒂娜嘲讽地道。 “客人,点些什么?” “……”夜不语,掏出四个铜币放在桌子上。 伙计不解,这是打赏还是饭食钱?打赏的话,钱有点儿少。饭食钱的话,就更少了。他们店里连一个馒头也要五个铜币呢! “客人,这些钱——”话的尾音消失在夜冰冷的注视下。 “你看,你看,这是要吃霸王餐了。”蒂娜刻薄的说道。 “蒂娜,你别说了。”我不解,蒂娜是顽皮了点儿,有时也喜欢搞怪,可从未对任何人这么尖酸刻薄过,单单只是对夜如此,真是让人想不透。 说话间我们的菜上来了,夜的饭也上来了:一个馒头加上一杯清水。相处这十几天来,他好像天天吃的都是这些东西,这哪里有营养呢? “好吃,好吃,琪拉雅你也吃啊!看什么呢?”蒂娜埋头苦吃,头也不抬。 我没理她。 “你过来一起吃吧,我们也吃不完。”我发出邀请,闻言,夜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又低头嚼那无味的馒头来。我很尴尬,有种好心被当初是驴肝肺的窝火。 “琪拉雅,你还管他那么多?他好歹不分的!救了他也没说个谢字,像个死人一样,跟这种人吃饭会倒胃口的。” “说的过分了,蒂娜。” “哪有,他本来就是……算了,算了,看了他就没胃口,不吃了。”推开椅子,蒂娜头也不回地跑到楼上去了。 我看着眼前这只剩下盘底的四菜一汤,无语中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迫于生计 凑合着用馒头沾着菜汤,我勉强也算是吃饱了。站起身活动活动,看见刚刚换过一身水蓝色魔法师袍的蒂娜蹦蹦跳跳的下来,拉着我就往外跑,说是要去逛夜市。 “琪拉雅,琪拉雅,我带这个好看吗?”蒂娜拿着一个水蓝色泪滴形的额饰,对我道。 我看了看,虽然我对女孩的饰品没什么概念,但也知道什么叫靠色。 “这个不好,跟你头发的颜色太接近了。” “是吗?那我不买了。” “为什么?这里还有其他颜色的啊,这个就很适合你。”我挑了一条透明水晶的额饰,款式都是一样的。 “我就喜欢蓝色的。”蒂娜固执地道。 “为什么啊?”我也好奇为何蒂娜独独偏爱蓝色,她的衣服、手势,大多是蓝色的。 “因为我的头发和眼睛是蓝色的,所以蓝色是最漂亮的颜色。” “……”脑海中只浮现两个字:自恋! “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刚转过身,蒂娜就和一个人撞成一团。 “哎呀,好疼!”蒂娜痛叫一声,“是哪个冒失鬼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怯怯地童稚声音。 “啊,还是个小孩子啊!”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蒂娜的气立刻就消了,还颇抱歉地道:“没撞疼你吧?” “没,没……” 孩子边摇头边往人群里退,然后一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他怎么跑了呀?” “因为你刚刚的语气太凶了吧。”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我们忘了。突然—— “啊,我的钱呢?”蒂娜惊叫一声,慌慌张张地翻找全身的口袋。 “慢慢找,是不是放在里面了?”我也很焦急,这钱若是丢了,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我找过了,没有。” “你确定你把钱拿出来了,没放在旅店里吗?” “当然,我要买东西,怎么会把钱忘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把钱带出来了。” “那……那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刚刚想买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它不见的。” “会不会是掉了?” “不会吧,要是掉了,你后面的那个跟屁虫一定会看见的,问问那个跟屁虫吧,喂,跟屁虫……咦?!人呢?!” 我回头看去,果然不见了夜的踪影。 “真是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像个幽灵一样跟在你身后不放,有事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了。” “好了,别抱怨了,他也许有事,我们先回旅店找找看。” “发生这种事,鬼才有心情在继续逛呢?” 回到旅店,我们把房间的上上下下包括床下面都翻了个遍,就是没见到钱袋。 “完了,这下完了,没有钱以后可怎么办啊?”蒂娜欲哭无泪。 “丢了就丢了,总还是有办法的。”我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 “我管他绝谁的路,明天的房费要怎么办啊?” “是啊,房费要怎么办呢?”我也想到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去向他借一些钱来怎么样?” “他?!”蒂娜挑眉,“他都在吃霸王饭了耶!他会有?!就算他有,鬼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也是。” “怎么办,明天要是交不出钱一定会丢脸死的。他们不会要让我们给他们刷碗吧?我可不要。” 刷碗?!恩,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琪拉雅,”蒂娜突然一脸神秘的挨近我,压低声音道:“我们趁今晚逃跑吧!” “逃跑?”我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亏你想的出来!” “怎么,不行么?我可打死也不要刷碗。” “那这次跑了,下次呢?到丘罗还要好长一段路要走,你不是想回回都连夜逃跑吧?” “那,那怎么办?”蒂娜垮下脸。 “我们有手有脚,难道还会饿死吗,我的魔法师大人。”我故意逗她。 “你还拿我寻开心。”蒂娜嘟起嘴,“想想办法嘛,琪拉雅!” “安静,正在想。” 是啊,我们能干什么呢?打零工?比如说洗碗之类的,但蒂娜又不想作,而且赚钱又少又耽误时间。去作搬运工?就我俩这身板?拉上夜去走把势卖艺?蒂娜的魔法,夜的武技……可不想他是不是会答应,光他那张冰块脸就足以让‘闲人止步’了。让他俩谁装死在上演一出卖身葬(妹)……不成,不成,我摇头,干什么呢?蒂娜就会点魔法,还是时灵时不灵破坏性多于建设性,而我呢,就更什么都不会了,只除了粗通一些医术。 等等!医术!! “有了!”我眼前一亮。 “有什么?办法?快说!”蒂娜比我更兴奋。 “明天你就知道了,暂时保密。”我卖起关子来,知道蒂娜急性子,就是要整整她。 “什么,快说啊!”蒂娜不耐烦地催促。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自然知道了。” “好琪拉雅,快说啦。不然我一晚都睡不好的。” 就是让你睡不着,我心道,谁让你把钱袋弄丢了呢! “回去吧,明天就有你忙的了。”我把蒂娜推出门,“晚安!” “琪拉雅?”蒂娜敲门,我不开,一会没声息了,想她是累了回去睡了。我找出一条白布,又找来纸笔,在白布上工工整整地写上四个大字:妙手回春。有觉得不对,这字谁认识呢,于是在侧又用大陆文字写上一行小字:专治疑难杂症。看了又看,终于满意了,明天就这样吧。走到那里都可以看病,不会耽误行程,空间袋里有足够的药草,不愁本钱的问题,而且又可以增加一些治病的经验,真是一举三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早早起来叫了蒂娜,因为没有钱,我们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出去了。摆好从旅店里借来的桌子和椅子,拉上‘妙手回春’的白布,我们的生意就算是开张了。我是自信满满,踌躇满志,可是一上午,除了几个闲极无聊的围观者外,我们的摊子前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了。 “琪拉雅,你的办法一点用也没有耶!都一个上午了,别说是人影了,就连鬼影也没见有个。我又累由饿又热,你到是想想办法啊!”坐在一旁的阴凉处,蒂娜边用手扇着风,边抱怨道。 我已经没有力气在理会她了,也不知道是谁把钱弄丢的,坐在阴影下还那么多废话,我可是整个上午都在大太阳下煎熬着呐! “琪拉雅,你说说话啊!” “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啦,我好无聊,好饿哦!怎么半天都没有一个人来呢?难道这个城里的人都不生病的么?” “生病的也都去了神殿,你以为会有人会相信我们这两个小孩子能看什么病。”我有些泄气。的确啊,就是我也不会去相信那些个江湖郎中,更不要说在这医学极不发达的地方了,他们连一个基本的用药的概念都没有。都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这个城里的人最好都生病,神殿接待不了那么多人,就会有人到我们这里来了。” “你可真毒。”我笑骂,没把蒂娜孩子气的话放进心里。好端端的,这个城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同时生病,除非是流行病或是集体中毒什么的。 等等,集体中毒?!……有了! “蒂娜。”我神神秘秘地把蒂娜招呼过来,交给她一包粉末:“去,偷偷把这些粉洒在酒店里的饭菜里,离我们摊子近的酒店啊。”我在叮嘱一句。 “这什么东西?”蒂娜好奇地道。 “巴豆。”我压低声音,其实也不怕别人听到,即使是听到了,他们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毕竟作贼心虚嘛! “巴豆?!那不是——” “嘘!小声点。”我一把捂住蒂娜的嘴,“少放点儿只是拉肚子,死不了人的。情势逼人嘛,你不是快要饿死了。” “可是,这……你不是总说医者父母心嘛,谁家的父母会给自己孩子下药的?” “……”我老脸一红,强硬道:“罗嗦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这样还不是你害的,而且只是给他们清理清理肠胃,对身体还大有好处呢。你不去也行,想办法把房租交了吧。” “我,我哪有不去。” 一句话噎得蒂娜顿时没了下文,接过药包,不乐意地走了。隐约还听见她的抱怨。 见蒂娜下药去也,我也不能闲着。拿出生姜,莱菔子,红塘,就急忙煮了一大锅止泻汤。这边止泻汤刚刚熬好,那边在我们周围的酒店里就起了响动。一些人急急忙忙奔进奔出,街口的一间茅房顿时爆满。有人还为争抢一坑之地而大打出手。 蒂娜满脸坏笑的回来,远远对我比了一个行了的手势。走到摊子前,忽一脸痛苦地大声道:“我肚子疼。” 我一愣,怎么蒂娜她也……下一秒,心领神会。感情这就是个‘托’,没发现蒂娜还有这天分! 暗地里笑的肠子打结,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为蒂娜诊过脉,然后盛上一碗汤药来,道:“你这是饮食不洁引起的急性腹泻,把它喝了,一会儿就可以止泻了。” 蒂娜苦着脸喝下,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没办法到掉。喝下去不到一分钟,一脸惊喜:“我好了!我肚子不疼了!” 我急忙给蒂娜打眼色,她也未免太假了吧!好在这城里的人没见过中药治病的样子,也可能不知道有托儿这么一种职业,都没起疑心。几个刚刚从厕所里解脱出来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这种汤可以治病吗?给我也来一碗。” “我也要一碗。” “给我一碗……” “不急不急,一碗两个铜板。”因为是自己造孽,我在收费上下手就轻了许多。几碗汤药下去,症状果然缓解了许多。有这么多活广告,一时间生意红火了起来。一锅汤尽,居然赚了六十多个铜币。 “哇,这招太高了!以后就靠它吃饭了。”蒂娜数着铜板,满眼的小星星。 “你小声点儿,怕别人听不见吗?”我怪道,偷偷打量了四周,幸好没人注意。 “我们快去吃饭吧,下午一定会有更多人的。” “你去吃吧,回来时带个馒头给我,摊子得有人看着,有人来看病怎么办。” “那好吧,我很快就回来哦!” 有了上午的良好开端,下午的生意果然好了很多。都是些小痛小病,没什么棘手的。开了些药给他们先吃着,有效果的告诉他们明天来取第二服药,可以后付钱。我打算在龙吉多呆上几天,凑些路费,而且中药起效慢,本来这里的人都是将信将疑的,回家喝了之后没有立杆见影的效果还以为我是骗钱的呢! “你这是痰湿上犯,蒙蔽清阳而导致的眩晕。”把过脉,我淡淡地道。 “那该怎么办,魔法师大人?我每天头痛恶心,还睡不着,连工作都不能做了。”病患甲苦恼道。 “我开个方子给你,最快两天,最慢七天就会治愈了。” “是真的么,魔法师大人?连神殿的祭祀都对我的病没有办法!您真的有办法?”病患甲不敢置信地道。 “我既然说了就有十成的把握,而且你的病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还有,我不是魔法师。” “不是魔法师?可是您用圣水治病啊!难道您是祭祀?” “不,我也不是祭祀,我是……药师。”为什么叫药师而不叫医生呢,这就是我个人的喜好问题了,因为我喜欢黄老邪黄药师。哈!哈!哈!哈! “药师?” “对。在我的家乡,对我们这种行医救人的人都称呼为药师,虽然都可以治病,但跟魔法师和祭祀所用的魔法是完全不同的。”我解释,就见病患甲一副云深不知处的样子,摆摆手,道:“你不用知道这些,这是我给你开的药。你看,这是半夏,你先把它煎成汁,然后用这个汤药来冲服这包粉末。这里是十克,你今天晚上喝,明天这时候有效果在来找我,我在给你拿。钱我先不收你的,有效果我才会收钱。”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魔法……不,药师大人。”病患甲高兴地走了,送走这一个病人,我决定今日收摊了。 “琪拉雅,你刚刚给他的那包粉末是什么?我看空间带里你准备了好多哦。” “啊,那是柳枝晒干后磨成的粉。用柳枝入药可是很早以前就有的。《本草纲目》谓曰:箭服,治黄疸,白浊。酒煮,可治痛肿,去风,止痛,消肿。可以治疗冠心病,慢性气管炎,传染性肝炎,烧烫伤……”我说的起兴,可蒂娜连一个字都懒得听。 “好啦,好啦,我对那些没兴趣。”蒂娜不耐烦地打断我,“我只关心我们一会吃什么啊?” “没慧根!”我骂道,突然兴起了一种想要收徒的欲望。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生意红火。 昨天吃过药起效的人们纷纷回头来拿第二附药,皮包也渐渐鼓了起来。说起来,奥姆斯大陆上的人对中药的反映是很快的,一些长疗程、起效相对慢的方子,在这里也会收到很快的效果。这大概与奥姆斯大陆特殊的环境有关,中医有五行相生相克,阴阳调和之说,奥姆斯大陆上魔法元素密集,其实五行的金木水火土跟六大元素很相似,一些中医理论完全可以照搬过来适用这个大陆。大陆上元素活跃密集,药材的药性更强,加上人们长期处于这种元素密集的状态下,身体对元素的感应也更加敏感,也就是说,可以更好更完全的吸收药效,所以,起效慢的中药居然也有了西药的效果,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已经是下午了,可我忙的连中午饭也没吃上。病人太多,我又得细心叮嘱他们用药的顺序方法,看看后面那一长队,恐怕是忙到天黑也不能休息了,而且前提还是没有新的病人增加。 “……这个方子你拿上九服,每天熬一服,早中晚分三次喝完。如果头疼的厉害了,你就用热水浸泡双手,头痛就可以减轻消失,但想去根,就要坚持连续喝这个方子,清楚了吧?” “是的,药师大人,真是太感激你了。” 第N名患者千恩万谢走后,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打算稍稍休息一下,却听见队伍后突然骚动起来,隔着人墙,我看不见。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好象有人得了什么急症?”蒂娜道,她比我高一些,又点起脚,看得真切许多。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众人纷纷闪出一条路,只见一个褐发女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女人一见我,立即跪倒,哭求道:“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你快起来,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我急道。 听了我的话,女人连跪带爬的把孩子抱了上来。我找来两张椅子并成一张小床,让她把孩子放在上面。只见这孩子面唇青紫,颈项强直,角弓反张,四肢开始抽搐,而且呼吸急促。 是破伤风,而且情况已经是十分严重了。在晚送来一个小时,这孩子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怎么这么晚才送医呢?”我责怪地对那女人道:“在晚一会,你的孩子就没的救了。” 女人一听我的话,登时泪如雨下:“前几天他被刀割伤了,我本来立即就到神殿找祭祀给他医治了啊,而且伤口也好了,我以为没事了,就没太在意,怎么知道会这样,我,我……”想到差一点儿就失去孩子,女人又痛苦失声。 “你别哭了,救人要紧。”我不忍心在苛责她了,她又懂什么呢。神殿的祭祀只是使伤口的皮肤愈合,可破伤风杆菌已经入侵,又是厌氧行的病菌,这一封合,更提供给它一个好环境给它生长繁殖了。可也要怪这个母亲太粗心,破伤风早期症状很明显,但她却是没注意。 “大家让让,给我一个可以活动开的地方。” 我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已经被我火培烘干,研成细末的蝉蜕、僵蚕、全蝎、地龙、蜈蚣。像是这些动物的药材,通常入药都需要烘干研末,为了应付急用,我都事先准备好了的。找来一个碗倒入蝉蜕,僵蚕粉9克,全蝎粉3克,地龙粉3克,蜈蚣粉3克,混合好后分成3克3克的一份,到入开水调匀。慢慢喂给孩子,可孩子牙关禁闭,掰都掰不开了。 “我看这孩子完了,嘴都张不开了。” “是啊,嘴都不能张了,就是有药也吃不了啊!”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那孩子的母亲听了后,疯了一样上前抱住孩子。几个人上去拉她,都被她甩开。 “你快让开,这孩子还有救。” “……你说什么?!”那女人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绝望有希冀的看着我:“你真的有办法?!” “对,我刚刚不是说了,你快让开,不然可真的没救了。” 女人慌忙躲开,急乱间跌破了头,血流下来都不擦。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我,我就是她全部的希望了。我叹了口气,这可敬的母爱。 方子还是刚刚的方子,不过方法换了。我先用水煎两次,找来细布过滤了渣滓,剩下有一碗的药汤,取了大约30毫升的药汤,我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从鼻子一点儿一点儿把药汤灌了进去。 “她怎么把水灌进孩子的鼻子里了?那孩子不就呛死了?” “对啊,这怎么回事啊?” 我可没空跟他们解释什么叫鼻饲法,全心注意着孩子的病情。那母亲赌上了她全部的希望,我不能让她失望。孩子仍在抽搐,一个小时后,我又依法给孩子从鼻子灌入一副汤药。半个小时后,孩子的抽搐慢满减缓,我又给他灌了一剂,然后一剂一剂延时灌下……大约六剂,孩子清醒过来。 “妈妈。” 这两个字牵动了我们所有人的心,我看见大家都长出口气。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却没有人离开,大家都在关心着这个孩子的安危。 “我……我的宝贝,你……吓死妈妈了……呜,呜……”女人颤抖地伸出手,却不敢去碰孩子,生怕是她的幻觉。我可以了解她的感受,今天一下午,她的心时刻在地狱中煎熬。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女人呜呜哭泣起来,忽然转过身对我磕起头来,我一愣,反应过来拉起她,发展她的额头已经是血肉模糊,可见她刚刚磕的有多么用力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是惶恐多于骄傲的。 “尊敬的药师大人,我没有什么能用来报答您,我只能像神述愿,我愿意把我今后生命的奉献给您,这这是我唯一能用来感激您的方式了……” 在奥姆斯大陆,人们信仰神也相信神是真实存在的。一切有关神的誓言都是最为真诚的,而且相信一定会达成誓言。我不相信神真的会剥去她的生命来延长我的生命,但女人的感激我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宣布明天继续开珍,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脚,都有些发麻。突然发现本应该散去的众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一阵疑惑。 “大家?”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即震惊又感动,只见大家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还有人动手帮我收拾起桌椅板凳。一路被众人默默地护送回旅店,却见旅店的老板早就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这是?” “这是小店免费为药师大人准备的,像您这样善良高贵的人住在我的店,是我的荣幸。今后就请您安心住下,食宿全免。” “我……我并不像你们说的那么高尚,我治病可是收钱的。” “可是两个铜币等同没有收一样,您珍贵的圣水是价值连城的。” “那不是圣水而是汤药,是没有本钱来的。我不是——” “请药师大人今晚好好休息。”根本听不进我的解释,所有人一起向我鞠了一躬后静静离开。 “我——” “琪拉雅,没想到你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让我下巴豆的人居然会是你耶!” “蒂娜,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我怎么敢气我们尊敬的药师大人呢?”蒂娜眨眨眼,装模做样地道:“尊敬的药师大人,我们现在可否开动了呢?” “你——”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无论是否出自我的本意,龙吉城善良而神奇的药师之名已经传扬出去了。络绎不绝的病人让我在龙吉城多停留了十几天,因为旅店坚持不肯收我们的钱,为了感谢城民对我的关爱,我义诊了几天,结果就是善良和慈悲的美名传的更远,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而已。 每天就是不停的看病,接受人们的敬拜,甚至有人请我亲吻他刚出生的儿子。给新生儿亲吻祝福这一习俗流传许久,通常都是由品德高尚的人或是神殿的祭祀来完成,我很以外我竟然会获此殊荣。这十几天来过的都是同样的日子,除了在此停留的第三夜,夜又像他消失一般的突然又回来了。我不去问他做了什么,主要是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蒂娜对他更是过敏了,看到他时,蓝眼里居然会冒出血一样的红光来。我开始考虑哪一天要起程了,病人是看不完的,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晚餐仍是由旅店免费提供的,老板坚持不肯收钱,我只好请他只做些普通的菜,也不需要太丰盛。不这样我就会更加不安心。夜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终于肯跟我们坐同一桌吃饭了,不过他基本上是不会去夹菜的。蒂娜开始时极度不满,但被我无情的打压了。 “蒂娜,晚上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我们就上路。” “啊?明天不是还有病人吗?” “病人有都是,我们不能在拖了,我们还要到丘罗去呢。那才是我们的目的地。” “哦!可是不跟他们告别吗?” “不了,说告别的话,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的留下我们,那样又走不了了。” “那好吧,我这就去收拾——” “药师大人,有人想要见你们。”正说话间,旅店的老板上来传话。 “什么人?是急诊的病人吗?” “不知道,你想见见他吗?” “麻烦你带他进来吧。”我虽然不喜欢被打扰,可也不想因此耽误病人的病情。 片刻,老板引进来一位五十上下,衣着考究的老者进来. “请问,哪一位是药师琪拉雅小姐?”老者有礼的一揖道。 我急忙还礼,“我就是,您是?” “很高兴认识您,我是沃勒城赫尔斯大公府上的管家,拜伦。我奉家主之命邀请小姐致府上。” “你家主人邀请我?”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我这药师之名都传到沃勒城去了。“请问你家主人邀请我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几天前我家小姐蓝妮娅不慎坠马,醒过来后却双目失明,而且剧烈头痛,不住呕吐。公爵请了许多大法师和祭祀都没有效果。听闻琪拉雅小姐身怀异术,而且医治好很多疑难之症,我家主人特命我连夜前来请琪拉雅小姐。” 听完老头的话,我大概也猜到这蓝妮娅小姐的情况了,百分之九十是坠马后脑震荡,至于双目失明,则是因为颅内淤血压迫神经造成的。 “既然如此,宜急不宜缓,我收拾一下就跟你走。”其实这正中我下怀,我岂有拒绝之理呢。 “琪拉雅小姐,我代表我主人对您表示感谢。”说完,又是一揖。 “药师大人,难道您要走了吗?!”听到我要走,老板急急问道。 “是的,你也听到了,那里有很危急的病人等着我,而且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也太久了,我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那……那您不回来了吗?” “也许吧!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的。感谢你这些天来对我们的照顾。” “您不要这样说,你对我们龙吉城的人施与了这么大的恩惠,为您服务是我的光荣,如果还收你的钱,那我也太没良心了。既然您执意要走,我就不留您了,祝您一路顺风。” “谢谢,代我向大家说声抱歉,再见。” “再见,尊敬的小姐。” 东西大部分在空间带里,草草收拾一翻,我们就随管家拜伦匆匆登上赫尔斯大公家的马车。马车里舒适豪华,酒食具备,可看出赫尔斯大公的用心。 “小姐,一路上我们要急驰,会有些颠簸。” “没关系,尽快赶到沃勒要紧。” 拜伦对我一颔首,表示感谢我对他的体谅。 “琪拉雅,这马车好棒哦!”蒂娜东摸一下西看一眼,满脸欣羡。 “当然啦,人家是公爵,讲排场也是应该的。” “你对那个什么蓝妮娅小姐的病,有没有信心?怎么从马上摔下来就会失明呢?” “我不知道,不过猜她大概是脑震荡。” “脑震荡?!脑震荡就会失明吗?” “也不都会,脑震荡就会头昏恶心,耳鸣,还会失眠,至于失明,大概是淤血压迫视觉神经。”我解释道,估计蒂娜也听不懂。 “哦!”蒂娜明显缺少兴趣,随便应了一声,全副精力就被小几上的美食吸引去了。 我摇头苦笑,忽见夜若有所思的望着我。 “有事吗?”我问,难道夜对医术感兴趣?没回答我,夜转过头去,再度让我遭遇尴尬。我转过身去,不在搭话,静下心来慢慢思索关于脑震荡后遗症的诸多表现和对症的药石。 一路无言,惟有急驰的马蹄声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蒂娜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睡去,坐在对首的夜也闭目养神,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我也昏昏欲睡,突然感觉马车好象慢了下来。拉开车窗上的帷幕,一座巨大的城池印入眼帘。现在应该是半夜了,容得下八匹马并行的大路两旁林立的商铺都静了下来,偶见小小一盏灯仍在不知疲倦的亮着。这里明显要比龙吉和莱茵要大上许多,街道更平坦开阔,店铺酒肆更密,集造型也更加华美。看来,这就是沃勒了。 我放下窗帘,轻轻摇醒靠在我肩头睡的一塌糊涂的蒂娜。 “醒醒,到了。” “哦,什么?”蒂娜睡眼惺忪,脑筋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快到了,清醒清醒吧。”感到肩头一阵湿凉,低头一看,顿时笑了出来,心头更是一阵无奈,这小妮子,也太能流口水了,整个肩头都湿透了。 马车转了几个弯,然后缓缓停下。 “琪拉雅小姐,我们到了,请下马车。” 正文 第三十章 “这位就是琪拉雅小姐吧!我是沃勒城的赫尔斯公爵。耐恩、赫尔斯,幸会。”面容清肃的中年男子微微对我点头致意,清矍的脸庞温和平静,但仔细观察,仍可见他眼底难以掩饰的担忧和焦急。 “这两位是?”注意到我身后的那一对美女俊男,赫尔斯道。 “这位是我的姐姐,蒂娜。这位是我的……朋友,夜。”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介绍夜。听了我的话,蒂娜拎起裙侧,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甚于夜,还是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有点尴尬,不过见赫尔斯的脸色却一丝不变,不禁暗地里佩服起他的养气功夫来。 “见到您很荣幸,赫尔斯公爵。我是琪拉雅、萧。我为我的朋友的失仪向您表示歉意。”我微微欠了欠身,语气不急不缓。赫尔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也许是我这样一个平民女子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他很惊讶吧! “不介意,久闻琪拉雅小姐的大名,听说你在龙吉活人无数,今晚这样匆促把你请来,一路马车劳顿,我感到十分抱歉。” 依照常理,像耐恩、赫尔斯这样一个王国大公见到我这样一个平民是不会如此礼教周全的,但谁让我现在是唯一可救他女儿的人呢!得意地笑一个! “公爵客气了,能否现在就让我去见一见小姐呢?” 听了我的话,赫尔斯明显很高兴。要知道他现在为了女儿的病可是心急如焚,可这样半夜把我请来他也不好意思让我马上为他女儿诊治。听我说不想休息,他可是一万个乐意。心理虽然这么想,可面子上总得做个样子。 “我看琪拉雅小姐也累了,我怎么好耽误你休息呢!”我暗道一声虚伪,可也体谅他的一片慈父之心。 “救人要紧,请公爵快些带我到小姐的房间。” “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拜伦。” “小姐,这边请。”管家拜伦亲自为我引路,在赫尔斯的陪同下,我们一齐朝公爵小姐的闺房前进。 “公爵大人,可以跟我详细的叙述一下小姐的情况吗?”路上,我问。 闻言,赫尔斯长叹一声,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 “我就只有蓝妮雅一个女儿,他母亲去的早,都是我把她宠的太无法无天了。前几天沃勒的城守献上一匹宝马,但此马野性未驯,本来我打算找一个一流的驯马师把它驯服了在送给蓝妮雅作礼物,谁知道她太胆大了,趁我不注意时居然把马牵出来骑了。就她那骑术,怎么可能驯服得了这样一匹烈马呢,不慎被马摔了下来。昏迷了一段时间,清醒后就不断呕吐,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失明了。我找了无数个光系治疗师,甚至请来了帝都里的祭祀都毫无办法。这时突然听说龙吉城里有一个活人无数无比神奇的药师,我就让拜伦连夜去把您请了过来,琪拉雅小姐,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请务必治好小女。”说罢,瞬也不转的盯着我,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 “公爵大人,我了解您的心情,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治愈小姐,一切自会尽力。” 说话间已来到蓝妮雅小姐的闺房门前,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哭闹声。 “琪拉雅小姐,见笑了,这孩子自从失明以后性情大变。”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任何一个正常人突然失明,那种心理上的恐惧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 赫尔斯公爵叹息一声,示意拜伦开门。门刚刚打开,几乎同一瞬间,一只玻璃杯杂碎在门框上。不见夜有何动作,眼前一黑,他就挡在了我的面前,挡下了飞溅的碎片。 赫尔斯歉意的望了我一眼,转过头对着在床上发疯的女儿无比痛心地道:“蓝妮雅,是我。” “出去,出去,我谁都不要见。”话落,有一只杯子朝我们飞来,呵呵,别看公爵小姐失明了,这声音辨别位的本事可见长。这只杯子明显比上只运气要好的多,没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被夜单手接下。 我感激的看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被碎片割出了一条红痕,不待我发语,蒂娜一把把夜拽到身后,口中半是嘲讽半是关心,却帮他擦干了血迹。我一愣,他俩一向不是水火不融的吗,尤其是蒂娜,对夜倒不是说恨之入骨,可也相去不远了。什么时候? “蓝妮雅,父亲请到了药师琪拉雅小姐,她一定会治好你的。” “不会的,不会好了,我一辈子都要看不见了。都出去,我谁都不要见,谁都不要见。出去!” “蓝妮雅——” “啊——”公爵小姐以尖叫来截断父亲的话。赫尔斯公爵无可奈何,只得出声请求支援。 “尤纳斯,麻烦你了。” 赫尔斯这一出声我才注意到蓝妮雅小姐的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存在。刚刚由于角度的关系,再加上只注意了蓝妮雅,根本没看到这个叫尤纳斯的人。他侧面对着我们,看不到正面,可就是侧面也称得上完美绝伦。一头银色却散发着太阳光辉的耀眼长发披泄到身后,身上穿着一件代表爱和圣洁的白色祭祀服,看胸口和侧面袖口上的金线代表他的层次绝对不会低。 一团温柔不刺眼的光团随着他的吟唱逐渐变大,光芒脱离他的手飞出悬浮在蓝妮雅的上方,缓缓旋转,洒下点点光芒。蓝妮雅激动的情绪也随之和缓下来。最终坐在床上双手抱肩嘤嘤地啜泣起来。小小的肩头一阵阵颤抖,让人说不出的心疼心怜。 蓝妮雅无助的轻泣,我的心竟然为之紧缩。我竟把她的影象和晓雯重合到了一起。她那时就是这样无助有可怜绝望的哭泣,我的心拧痛,暗暗发誓一定要医好她。 “琪拉雅小姐,这位是帝都神殿里的大祭祀,尤纳斯、斯纳特,是专程为医治小女而来。” “惭愧,在下没能医治好公爵小姐,实有负公爵大人希望了。这位就是药师琪拉雅小姐吧,久仰你的大名,一切就拜托你了。” 尤纳斯走到近前,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见过雷依。坦布尔,夜这样的极品,对于尤纳斯的容貌,我并没有太大的震撼。有别于雷依。坦布尔的阴贽,夜的冷俊,尤纳斯有一种令人无法自抑想要靠近亲近的特质,像希拉尔一样,他全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温暖圣洁的气息。银发,圣服,和一双被喻为神之瞳的金眼,我几乎以为他就是传说中的光明神了。 尤纳斯也颇具兴味的打量着我,从我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我,不是说我有多么吸引人,(戴着面具嘛)令他惊奇的是,我身上有一种圣洁的气息,让他几乎以为我也是一名神圣祭祀了。 “尤纳斯你太客气了,要不是你一直安抚小女的情绪,我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原来,这为大祭祀虽然对公爵小姐的病束手无策,但祭祀的神圣魔法却有安抚人心平定情绪的作用,也亏他多日来的看护,蓝妮雅才没做出太激烈出格的事。 “公爵大人,我能否近小姐面前呢?”我现在一心悬着这个让我想到晓雯的女孩儿。 “哦,请!” 我快步走到床前,心疼的望着眼前这个犹在哭泣的女孩。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我快步走到床前,心疼的望着眼前这个犹在哭泣的女孩. 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不去看,不去听,不去关心她周遭发生的一切,她蜷缩着小小的身体,无声的哭泣,像个被丢弃的小孩,让人打从心里疼了起来. 我轻轻把手放在她的头顶,无比温柔的轻抚。她微微一僵,抬起梨花带泪的小脸盯着我,跟蒂娜一般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眸里毫无生气,徒劳的印着我心痛的脸。 “蓝妮娅,我是琪拉雅,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猜我此时的语气应该就是我此生最温柔的语气了。面对这样一个我见犹怜,而且让我想到晓雯的女孩儿,我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融化了。蓝妮娅就这样抬头看着我,终于扑倒在我的怀里,嘶声痛哭起来。哭出了她的无助,哭出了她的恐惧。 我任由她在我怀中痛哭,只是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看着眼前这一幕,赫尔斯公爵长出口气,觉得梗在胸中的巨石可以落地了。虽然我还没有拿出具体的治疗方案,但他就是直觉的相信我,没有任何怀疑。 尤纳斯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是帝都光明神殿里的大祭祀。众所周知,因为修习光明魔法的缘故,祭祀身上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和力,可以使人感到安心亲切,正是因为如此,失明后无助恐惧只得以歇斯底里的方式宣泄的蓝妮娅小姐才准许他呆在她的房间里,但却不准他靠近她,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会不安的哭闹。没想到这个初见一面的琪拉雅居然可以让浑身是刺的蓝妮娅那样无防备的哭倒在她的怀里,这真是让他太意外了。难道这跟他在她身上感受到的神圣气息有关?思及此,尤纳斯金色的眼睛更是满装兴趣。 我沉心在蓝妮娅身上,又怎么会在乎身边的人事。过了许久,大概是哭累了,哭够了,蓝妮娅抽抽噎噎的坐直身体,但小手还是紧紧拽着我的衣襟不肯放松。 我拍了拍她拽着我衣襟的小手,柔声安慰:“蓝妮娅,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头疼,还恶心,呜……呜,我看不见了,看不见了。”说着说着,又再度黯然落泪。 “你一定会复明的,要相信我。”我挥挥手,招来蒂娜:“蒂娜,把装丹参、红花、茯神、骨碎补、续断、白菊花、钩藤、甘草、三七的盒子拿出来。”我吩咐道,又有补充:“还有血竭,不,不,不用了,拿地龙、蜈蚣、啊,在拿石决明、蒺藜、还有珍珠者,酸枣仁,生龙齿,还有代褚石,麦芽。” 前者治疗脑震荡,而地龙、蜈蚣和生龙齿,石决明那些可治疗头晕恶心,还加了几味安抚神志的药,我猜这几日来蓝妮娅一定没有好好睡觉。 我这边语音未落,蒂娜已经变戏法似的从空间带里拿出大大小小数十个木盒来,我说的这些东西在场的除了蒂娜和夜外,其他人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间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之后如何行事,尤其是尤纳斯,更是眼睛都一眨不眨。 “都拿出来了,还要什么,琪拉雅?”蒂娜得意地道。 我失笑。 “不用了,丹参切40克,红花6克,白菊花等12克,甘草、三七各3克,钩藤18克,其余酌量。你先下去把药煎了。”这一段时间跟我治病救人,蒂娜对于拿药煎药可谓是驾轻就熟了。 “公爵大人,可以给蒂娜一个房间让她煎药吗?”我对一脸呆滞的赫尔斯公爵道。 “哦!当然,当然,拜伦,你带这位蒂娜小姐过去。” “是。” 拜伦带着蒂娜下去,赫尔斯惊叹的看着我,“我真是孤陋寡闻了,琪拉雅小姐刚刚说的那些,那些……” “草药。”我提醒。 “对,草药,此我生平仅见啊!小姐妙术,小女这下可有救了。” “公爵大人,刚刚这副药只能治疗小姐的头昏恶心,至于小姐的眼睛,我需要在观察几天才能下手治疗。”虽然嘴里怎么说,可我心里也实在没多少把握。血淤这种事,不是说化得了就化得了的,尤其还是在脑袋这种人体最精密的部分,可赫尔斯没听进去,他只当我是谦虚。 “琪拉雅小姐不需谦虚,本公对你有信心。”看着赫尔斯志得满满的样子,我真怀疑他这自信是从何而来。 “琪拉雅小姐,我想请教你一下关于这草药治疗之术。”尤纳斯有礼地提问。赫尔斯大公也一脸兴味。 “这——”这下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我不能把中医的五行之术跟你们这种信奉诸神、元素的异世人说吧,尤其还有尤纳斯,等于是教廷的人了,我这翻中医理论说出来后,恐怕他会把我当成异教徒抓了起来。 “难道琪拉雅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的,这是家族不传之密。”我随口扯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那真是太遗憾了。”尤纳斯面有憾色,我在一旁怏怏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刚好蒂娜煎好了药进来,解了我的困。 “琪拉雅,药好了。” “哦,拿来。”我端过这碗汤药,黑黝黝的药汁还散发着阵阵苦味。我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小可怜一样的蓝妮娅,顿生不舍。 “蒂娜,拿一罐梅子来。” “什么?!”蒂娜像被猫咬了一般,跳起了来紧紧护住腰间的空间带:“我才不要给,我自己都不够吃。” “拿一罐算什么,以后我在给你做好了。药很苦,给她解解苦。” “不要,公爵府这么大,还没有解苦的东西吗?” “你给不给?”我眯起眼,威胁道:“你要是不给,我以后就不做给你了。” “好嘛,好嘛,琪拉雅好偏心。”蒂娜不情不愿的拿出一罐梅子,酸溜溜地道。我也不否认,以前我就是极为疼宠晓雯,甚至还被朋友们戏称有异性没人性,对于蓝妮娅,自然是爱屋及乌了。 “蓝妮娅,来,把这药喝了。很烫,小心点儿。”我舀了一汤匙,吹凉了送到蓝妮娅嘴边。蓝妮娅乖乖张开小嘴,只沾了一点,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好苦!” “苦口良药,喝了病就会好了。”我哄劝。为了早日重见光明,蓝妮娅还是强忍着喝完。 “给你个好吃的。”说完,不待她反应过来,把一颗梅子塞到她小小的檀口中。 本以为我又给她吃了什么苦药,蓝妮娅苦的都快哭了,没想到入口却是酸酸甜甜,一种从未有的滋味充斥在唇舌间,不禁让她心中一喜。 “好吃!” “当然好吃了,我都舍不得吃呢。”蒂娜在旁小声抱怨,我充耳不闻。 见蓝妮娅精神见好,赫尔斯公爵露出了几天以来第一抹开心的笑容。说了一会儿话,汤药中安神的成分起了作用,蓝妮娅上下眼皮打起架来。服侍她睡下,我对公爵道:“公爵大人,我想我就在小姐的房间好了,也好随时看顾她。” “当然好了。”赫尔斯可是求之不得,“拜伦,收拾好两间最好的房间给蒂娜小姐和夜先生。” 拜伦领命退下,折腾了半夜,天已经渐亮,众人都需抓紧这黎明前最后几小时养养神,交代了几句,都回了各自的房间。此时,就只剩下我和熟睡的蓝妮娅了。 轻轻抚摩着她熟睡的脸蛋儿,心中真不知道是何滋味。我是不会跟蓝妮娅一起睡她那张看起来极是舒适的大床,虽然我现在的外表是女人,可心理却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找了张大背椅,我轻轻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中,我似乎回到了从前,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邂逅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有人喊我,迷蒙的睁开睡眼,就见蓝妮娅坐在床上,一脸惊慌无助,正喊着我的名字。 我急忙走过去,捉住她空自挥舞的小手。 “蓝妮娅,我在这里?” “琪拉雅,是琪拉雅吗?我还以为你走了。” “怎么会呢?我就睡在旁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痛不痛?”我关心地问道。 “恩,好多了,没有昨天那么疼了,也不会昏了。” “那就好,既然你感觉好多了,今天我就陪你到外面走走吧,散散步,好心情对身体恢复是很有好处的。” “好。”蓝妮娅回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那天使一般的容颜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简单的梳洗一下,我扶着蓝妮娅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发现客厅中仆人穿梭往来,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引得我肚子咕咕作响,忙了一夜,不饿才怪。 “琪拉雅,你肚子饿了呀?”听到我肚子的抗议声,蓝妮娅小声取笑。 “是啊!”我不理会她的取笑,专心地扶她下楼。 楼下忙碌的仆佣见我扶着蓝妮娅走下楼来,个个惊讶地停下手中的工作,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俩。自从蓝妮娅坠马失明,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她下楼来呢。 “小姐,你身体好了吗?!”一个女仆激动地道,眼中竟有泪光闪现。蓝妮娅平素毫无架子,对待仆佣极好,因此极得家里用人的爱戴,这次她受伤,大家也是为她真正的在担心祈祷。 “是法拉吗?我今天身体好了很多,不想呆在房间里,吃早饭了吗?”由于看不见,蓝妮娅只有依靠听觉辩人。 “好了,好了,都是小姐爱吃的东西。我这就去叫老爷。” “不用了,我已经起来了。”伴着话音,赫尔斯公爵大踏步走进饭厅,看见蓝妮娅居然下了楼,心中大为高兴。 “蓝妮娅,看你今天气色很好,身体好了吗?” “是的,父亲。我今天感觉好多了,头痛减轻了,不会昏了,而且也不会恶心想吐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这都是琪拉雅小姐的功劳啊!你们看什么呢,快请琪拉雅小姐入座啊?”两边的仆人纷纷为我们拉开座椅,并奉上洗手的金钵。我生平头一次被人服侍,一时之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公爵坐在首位,他的右手边依次是蓝妮娅,我,还有蒂娜,左手边是尤纳斯,就是看不见夜的踪影。 “蒂娜,夜呢?”我小声问。 “谁知道?他那个人一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是事了?”蒂娜不满的嘀咕。 赫尔斯也发现少了一人,正是昨天那个让他一见感觉甚为冰冷的年轻人。 “琪拉雅小姐,你的朋友呢?” “可能……还在睡吧!”我苦笑作答。 面对夜的无礼缺席,赫尔斯公爵丝毫不以为忤,“那我们就不要打扰到他了,拜伦,等下记得送一份早餐到夜先生的房间里。” “是,老爷。” 席间,大家无不劝蓝妮娅多吃一些,由于蓝妮娅的情况大为好转,众人都很高兴,早餐吃的非常愉快。用完饭,蓝妮娅皱眉喝下早已准备好的汤药。我陪着她到公爵府里去逛一逛,昨天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加上忧心蓝妮娅的病情,我只是粗瞄了一眼公爵府,大抵的印象也就是占地大了些,今天去后园一游,才发现公爵府里真可谓是美伦美幻,而且占地极为宽广。我们现在正绕着公爵家的内湖游赏,脚下的小径是用鹅卵石铺就而成,一边是花甫,各色奇花,争奇斗艳,一边是碧玉一般的湖泊,湖上游弋着各种珍禽,更远处是一片开阔的树林草场,据说是府里的马场。必须一提的是,早餐时间一过,夜就像幽灵一般出现在我的身后,问他为什么不出席早餐,他也不说,最后见我有些生气,才淡淡丢出一个字:“吵!” ———————————————————————— “好苦!好苦!”一口气灌下一碗汤药,蓝妮娅真可谓是‘苦不堪言’。含下一颗梅子,蓝妮娅口齿不清地问道:“琪拉雅,我都喝这么多天的药了,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啊?” “不是告诉你了么,现在给你喝的是活血化淤的方子,等你脑袋里的血块化开以后,自然就会复明了。” “那还要等多少天才能化开?”蓝妮娅急切道。 “你不要急,慢慢来,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哦!”蓝妮娅闷应了一声,低头不在言语。 我无声叹息。 这翻对话每天都要上演几遍,我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蓝妮娅才好。每次面对她充满希望的问询,我都是以这般推脱之辞作答,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一见她失望的脸,我就万般不舍,更可恨的是,自己居然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端着碗退出房间,夜依旧守在门口。 “夜,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蓝妮娅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了,而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走在前面,我自言自语。我知道夜不会回答,我也不需要他说些什么,我只是要他做一个听众。这些天,蓝妮娅在希望,在恐惧,我又何尝不是?她害怕,可以告诉我。我害怕,又可以对谁说?所有人都相信我会治好她的眼睛,我的压力谁有能清楚呢?我也须找个倾诉的对象,而不言不语的夜,正是最合适的对象。 “我害怕,我没把握,可大家好像都对我很有信心,你说奇不奇怪?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蓝妮娅和赫尔斯大公了,我说我很快就会治好她,可这个很快,究竟有多快呢?” “我真的不想让蓝妮娅失望,可我尽力了。” “如果她真的不会复明,我怎么面对她?” “我——” “你尽力了。”低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不敢置信的转过身,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夜,他居然会安慰人?! 不理会我呆楞的傻样,接过我手中的药碗,夜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转角处。 半晌。 “谢谢!”我由衷的笑了,觉得身上的重量似乎都不翼而飞了。是了,我已经尽我所能了,而我又在执着什么呢? 没想到进门之后会看到这样一翻景象,就像触动我心灵深处的那一幕,蓝妮娅坐在大床的角落,双臂抱着自己,在无声的啜泣。也许怕被我看到,她小小的贝齿咬着一层薄被,掩饰自己的哭声。我从没有像这一刻憎恨自己的无能,是我先给了她复明的希望,然后在残忍的剥夺她这一丝希望。敏感如她感受到了我的无可奈何,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不过如此? “蓝妮娅。”我小声的唤她,对待她仿佛是我此生唯一的珍宝。 先前没注意到我进来,蓝妮娅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给我一个开心的笑容。 “你回来了啊,琪拉雅?” “你怎么哭了?”我问,其实心知肚明,不就是因为我的无能吗? “没,没什么,刚刚沙子不小心揉进了眼睛里。”这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蹩脚的借口,却让我既心酸又感动。我走上前去,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蓝妮娅,你在害怕,对不对?你害怕你会永远看不见。” “不,我没有,我相信你的,琪——” “你不用害怕,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赌上我的性命,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重见光明的。”上一世,我让我最爱的人为我心碎流泪,这一世,我绝不会让这个与她神似的女孩再度伤心落泪。 “琪拉雅。”蓝妮雅在我怀中哽咽。 “不用怕,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在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三天我一定可以让你重见光明。”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三天,这三天来我是足不出户,在房中钻研苦思,既然药石化淤起效慢,那何不换个起效快的法子呢?而最快的办法,莫过于针灸。直接穴位刺激,促进血涌,或许会一举成功,化除血块,但我对针灸钻研不深,只是大概记住了人体的一些比较重要的穴位,重来没有实际持针给人诊治过,心里没有底,但我又实在不想看见蓝妮娅伤心流泪的样子。凭借前世的记忆,我想到了一套下针方案,可促进血脉顺畅。 我在房中三天,避不见人。蒂娜,赫尔斯大公他们等的就更为焦急了。想进来看看我,可夜门神似的杵在那里,谁的面子都不给,连蒂娜都不允许靠近,至于吃食,统统放在门外,我饿的受不了了,自然会出来吃点东西的。 三天后,我走出房门,三天的不睡不眠让我看起来异常憔悴。我甫一出门,等在门外的蒂娜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来。 “琪拉雅,这几天你在里面搞什么鬼啊?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蒂娜心疼地道。 “我没事。”我轻笑,示意她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想到了给蓝妮娅治疗的方法了。” “想好了!什么方法?”蒂娜惊道。 “现在不能说。”我摇头,针灸这法子太惊世骇俗了,我现在还不想透露出去。 “又在卖关子了。” 我一踏出门,就有仆人去通报给赫尔斯大公了,就我和蒂娜说话这一会工夫,赫尔斯大公就赶到了。 “琪拉雅小姐,这三天你为小女废寝忘食,老夫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感激得很,你现在感觉如何?拜伦,还不给琪拉雅小姐去准备膳食。” “不用了,公爵,我现在还不饿。我想跟你谈谈关于蓝妮娅病情的事。” “哦?琪拉雅你已经想出什么好方法了吗?”赫尔斯大公惊喜的道,这几日的治疗进展甚微,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嘴上又不能说什么,他可不愿得罪我这个唯一可救他女儿的人。 “好方法我不敢说,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想让蓝妮娅小姐尽快复明,就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这样的话,就全凭你做主了。在这里所有的人当中,就只有琪拉雅小姐你懂得,只要你认为可以,你就去试,需要什么,尽量开口就是了。”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给我一间足够安静的房间就行了。绝对不可以有我允许之外的其他人在场。”我不容置喙的叮嘱。没有外人打扰,一可保证针灸之秘不外泄,二也可让我更加专心的施针。我是个半吊子,任何一点儿打扰,都可影响到我。 “这个当然没问题,后花园有一间木屋,蓝妮娅常常呆在那里,那里绝对安静,我会叮嘱仆人不准靠近的。” “那就好。”点点头,我转而面向随赫尔斯公爵一道过来的尤纳斯:“尤纳斯先生,我还需借你之力。” “琪拉雅小姐有何吩咐,敢不从命?”微微一笑,尤纳斯又道:“只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呢,我只是个祭祀,并不懂得琪拉雅小姐你的那些密术。” “这个没关系,”我挥挥手,“据我所知,祭祀的魔法中有一些可以使痛苦减轻,安抚人情绪的,对吧?” “不错。” “我在为蓝妮娅小姐施针时,希望尤纳斯先生能在一旁守护蓝妮娅小姐,减轻她的痛苦。”我道,虽然我不想让别人看见针灸这一中华密术,但考虑到下针时的痛苦可能会让蓝妮娅不自主的挣扎而导致下错针位发生危险,经再三考虑,我还是决定让尤纳斯来守护蓝妮娅。他身为神殿的祭祀,本身就精通此类魔法,而且,不知为何,我相信他是一个会保守秘密的人。 “琪拉雅小姐,怎么,还有危险吗?”听了我和尤纳斯的一翻对话,赫尔斯公爵隐隐感到不安。 “公爵大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危险的。实不相瞒,这个办法有一定风险,我也没有多大把握,但我可以保证不会危及到蓝妮娅小姐的生命。治好了,大家皆大欢喜,治得不好,情况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为了蓝妮娅,我觉得试一试是很有必要的。” “这——好吧!”赫尔斯犹疑片刻,终于松口答应。 简单用过晚饭,我陪蓝妮娅聊了一会儿天就让她好好休息了,我也要早早上床去休息,好的精神状态对于施针是很重要的。 一夜无话。 一早用过饭,公爵在忐忑中把我们送到那个小屋。小屋在花园后的林子里,平时都鲜少有人来往,今日公爵特别交代过,任何人也不许在附近走动,因此更显安静。 拉着蓝妮娅进了小屋,我安置她坐在一把椅子上,示意尤纳斯暂时站在一旁就好。 “蓝妮娅,我要给你治病了,顺利的话,明天你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是真的吗,琪拉雅?!你不是在骗我吧?!” 听了我的话,蓝妮娅先是雀跃,而后又不安的紧绞双手。经过这些天,她都有些绝望了,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怎能不让她激动不安? “我当然没有骗你,一会儿给你治疗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儿痛,你一定要忍耐,否则会很危险的。”我叮嘱道。 “我一定不会动的。”蓝妮娅信誓旦旦地保证。对于蓝妮娅的保证,我不置可否。针灸的痛楚,可不只有像我说的那么一点点疼,虽然绝大多数的穴位被针刺入后的感觉,都是麻而连带着一点疼,但有几个穴位,被针刺入后,那疼痛可真称得上是直入骨髓。我曾经就亲眼所见,那些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儿去扎针灸,一针下去,涕泪横流的。我让尤纳斯在一旁看护,那是在蒂娜实在受不了而挣扎乱动时,在其他穴位下针时,我可没打算让尤纳斯去给他保驾护航,那会大大影响针灸的效果。 给蓝妮娅打好预防针,我还给尤纳斯准备了一壶话呢。 “尤纳斯先生,你知道,这方法是我家族不传之秘,今天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才在人前冒险一试,我希望尤纳斯先生出去后,能对我今天所做守口如瓶。” “既然琪拉雅小姐你让我进来这里,心理也就是相信我的,那我岂敢辜负了你的这份信任?” “好,我相信你。” 语罢,我也就不在避讳些什么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轻轻从怀里掏出一卷布来,一折一折的摊开,里面赫然是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数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其实,针灸所用的针有好多种,什么金针,银针,玉针,骨针,松针??不同的针有不同的作用,剧情需要,这里就用银针了。 (有人问我这针是从哪里来的,前情怎么没提到,我也不它是从哪里来的,剧情需要,剧情需要嘛) 尤纳斯看我这一排针,看得目不转睛,满眼的疑惑惊叹,可却没开口询问,果然是言出必行的一个人,不该问的就不问,我暗暗点头。 拈出一根针来,我打量了蓝妮娅一眼,心道,幸亏她看不见,否则这么长的一根针扎进皮肉里,不疼死也先吓死了。 定了定心神,我下了第一针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这……这……这怎么还不出来呢?都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动静都没有,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由于怕吵到我们,赫尔斯大公,蒂娜,夜他们统统移架到距离小屋不远的一处凉亭中,遥遥观望。心系爱女,赫尔斯大公现在可以说是坐如针毡,不安的在亭中来回走动,不住观望。 “好了啦,公爵大人,你晃得我的眼睛都花了。放心吧,你要对淇拉雅有信心。”蒂娜老神在在的吃着仆人早先准备好的水果点心,这些天相处久了,在加上赫尔斯公爵很礼待我们,蒂娜就不像先前那般拘谨了,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个性。 “我——” “放心吧,琪拉雅神着哪!在龙吉的时候,有个小孩子送到琪拉雅面前的时候呼吸都停止了,可琪拉雅还不是一样把他救活了,所以你就放一千个一万个心,快点儿给我们准备好一桌大餐庆祝吧!”蒂娜胡吹神侃。这小妮子,对我的信任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即使我早就告诉她我没有多大的把握,她一样信心满满。 “那就好,那就好。” 此时的赫尔斯公爵已不复当初初次见面时那般冷静自持的风度,正徘徊,一直注意我们这边动静的赫尔斯公爵终于听到他期盼许久的开门声。 吱—— 门开了,首先就见我脸色苍白,汗水涔涔的走了出来。 “琪拉雅小姐,情况——” “琪拉雅,你还好吧?” 众人争相出声询问,只有不声不响的夜,闷不做声的扶稳了我遥遥欲坠的身体。 “赫尔斯公爵,不必担心,很成功。”我回以赫尔斯公爵一个虚弱的笑容,示意他不用太担心。 “那真是太好了,蓝妮——” “啊!” 赫尔斯公爵的话被蒂娜的一声惊叫打断,众人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尤纳斯抱着一身血污的蓝妮娅正要走出木屋,也被这一声尖叫吓了一跳。 “蓝妮娅?!你怎么了?”急忙冲上前去,赫尔斯公爵一把抱住昏迷不醒的蓝妮娅,心肝俱裂的问道:“琪拉雅,这是?!” “公爵大人不必担心,这是淤血排出体外,蓝妮娅没事儿。你快点吩咐人给她擦洗干净就是。”我解释,真怕他下一秒冲动的上前来把我生吞活剥喽。 “是的,公爵大人,您还是让人尽快换下蓝妮娅小姐这一身衣服吧。”尤纳斯也出言安抚。 “哦,是的,是的,请您原谅,琪拉雅小姐,我刚刚真是太失礼了。”赫尔斯公爵歉然,“琪拉雅小姐,我见你神色不好,怎么?” “没有事,我只是有点累。”我道,我总不能说我是因为紧张才会这样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吧。那太丢人了,有损我一代药师,英明神武的形象和飘逸绝俗的气质。 “那就快去休息吧。蓝妮娅这儿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是,等她醒来在给她喝一碗她每天都喝的那种药。” 交代后,我径自回去休息。短短的休憩了一会儿,来到蓝妮娅现在的房间。这妮子居然还没醒,看来刚刚的剧痛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 “公爵大人。” “是琪拉雅啊,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呢?” “我休息够了,来这里看看蓝妮娅的情况。” 走上前来,我看着蓝妮娅恬静的睡容,不复刚才那样苍白若死,娇嫩的脸蛋上浮出两朵晕红,气色很好。突然小丫头的眼睛在眼皮下滚动了几下,看来是要醒了。果然,眼珠滚动了几下,蓝妮娅缓缓张开了睡眼。 “痛!”惊呼一声,蓝妮娅迅速的合紧双眼。她的反映下了众人一跳,我皱眉思索,怎么会痛?!瞄了一眼窗户,疑云顿开,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我还真怕会空欢喜一场呢,看来她的眼睛是复明了。 “快把窗帘拉上,她才刚刚复明,长时间的黑暗让她眼睛一时接受不了。” 众人急忙拉上窗帘,房间内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 “蓝妮娅,再试试张开眼睛。”我哄道。 “不要,好痛!”蒙在被子下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会痛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想了想,觉得我的确没骗过她,蓝妮娅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可眼睛还是紧紧闭着。 “蓝妮娅,睁开眼睛。你不是说很想看看我张什么样子吗。”这句话起了作用,蓝妮娅试探的睁开眼,还是有些刺痛,可却不像刚刚那样难以忍受,好象眼睛要瞎了一样。视线由模糊逐渐变成了清晰。 用力地眨了几下,蓝妮娅终于看清了围在她身边的这一群人。右手边那两个一脸激动的老头子,是她的父亲和老管家拜伦。床尾站着那个银发,穿着祭祀服装的,应该就是前些天父亲请来医治她眼睛的尤纳斯。斯纳特,至于剩下那三个,一个是灰兰色半长发,长相俊美,但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生人勿近讯息的冷峻少年,一个是蓝发蓝眼,娇美俏皮的活泼少女,还有一个,虽然长相并不出众,但却让人心生亲近之感的清秀女孩。 “你……你是琪拉雅吗?”指了指我,蓝妮娅不确定地问道。 “你说呢?” “是,是你,我认得你的声音。琪拉雅,噢琪拉雅,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父亲,我看见了!”蓝妮娅又哭又笑地道。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赫尔斯公爵只会机械的重复这句话了。 半晌,终于从复明的喜悦中出来的蓝妮娅才突然意识到这房间中可不只她和她老爸,老管家这几个人,这才脸红着勉强镇静了下来。 “你一定就是尤纳斯先生吧?”蓝妮娅指向尤纳斯,后者点点头。 “恭喜你复明,蓝妮娅小姐。” “谢谢!这两位是?”又指了指蒂娜和夜。 “我是蒂娜,是琪拉雅的姐妹。”蒂娜自来熟地道。 “那他?” 反观夜,好象没听到一样,继续鼻观口,口观心。 “哎!你不用问他,问了他也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说。你就当他又聋又哑好了。”蒂娜半是讥半是讽地道。这可把蓝妮娅弄糊涂了,她不明白蒂娜在说什么。什么是这个人又聋又哑?又聋又哑的又怎么会听到,而且又是说不说的,那他到底是聋是哑?! “你别听她胡说,他叫夜,只是不太爱说话罢了。”横了一眼蒂娜,我给蓝妮娅解释。 “哦!”点点头,蓝妮娅不在追问,继而打量起她的卧室来。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今天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看过,只觉得又是亲切又是陌生,只有有过她这种经历的人才能明白她的那种心境吧! “我想出去看看。” “不行,外面光强,你才刚刚复原,光对你的眼睛不好。” “哦!”蓝妮娅失望地垮下肩,她真的很想出去转转,去看看她府里的一摆一设,一草一木。 看着蓝妮娅那张落寞的小脸,我心底又没来由的泛起一种疼惜,觉得非要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摆在她面前才好。 叹了口气,我对她举了白旗。 “好吧,你可以去看看,不过只可以在屋里逛逛,明天才可以到外面去。” “万岁!” “呵!呵!” 看蓝妮娅高兴的样子,我也由衷的笑咧了嘴。这辈子,我怕是要栽在这小丫头的手里了。 ——————————————————————————————— (做人要厚道,看书要给票票,下一章里,琪拉雅的真面目就要暴光了,有人说不喜欢看遮遮掩掩的,那我就顺应民意啦!呵呵!)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起床啦,懒猪,起床啦,懒猪,懒猪,起床啦,懒猪……”睡得正香,耳朵旁就响起这像苍蝇一样的嗡嗡声。我把枕头压在脑袋上,在把大被一蒙,可还是无法抵挡那无孔不入的魔音。 “起床啦,懒猪,懒猪,懒猪……” “好啦,好啦,我起来了。”郁闷地坐起身,迷糊的睁开眼,果然还是蓝妮娅+蒂娜这磨人二人组。 “小姐们,让我在多睡一会吧。求求你们啦!我真的好困!”说罢,顺势就要躺回床上。 “不行,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要去花园逛逛,然后在去骑马。”蓝妮娅不由分说把我拽出温暖的被窝,然后强硬的给我套上衣服,粗鲁的动作扯得我头皮生疼。 “松手,松手,我自己来。” 争脱开蓝妮娅的魔掌,我恨恨地瞪了一眼一脸得意的蓝妮娅。一定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否则怎么会被她给吃的死死的。提起这个妮子,我真该说声佩服,不是有个叫什么什么恐惧症的吗,大意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套在这个丫头片子身上就不适用。被马摔伤,照理来说以后应该‘敬马远之’才是,可她却更对骑马感兴趣了。伤好之后,死活也要骑马,赫尔斯大公被宝贝女儿一把鼻涕儿一把眼泪儿磨得没了辄,终于松口答应。不过不是烈马,只是温驯的母马,母马跑的不快,也不会觉得太颠簸,本来骑马也算得上是一种享受,哪个男人不喜欢御风奔驰的快感呢,可你试试连骑几天,大腿里子全磨破皮,那绝对更‘快感’。因此,我对骑马可谓是‘深恶痛绝’,偏偏蓝妮娅和蒂娜对此乐而不疲,我也只有可怜的舍命陪‘女’子的份儿。这时候,我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了,都是身娇肉贵的大姑娘,怎么偏偏只有我磨破了皮,而她们两个却什么事也没有呢?难道是我的皮肤比较嫩,比较滑?!要想皮肤好早晚用大宝(汗!!) 我坐在马鞍上忍受着,哦,不,是享受着。规律的起伏,温暖的阳光,徐徐的微风,在这三者的联合引诱下,我的瞌睡虫全部揭竿起义,不服从我的指挥昏昏欲睡起来,几次都险些掉下马来。蒂娜蓝妮娅两人在旁看的胆战心惊,决定把我请下马来。把骑马改成散步。 “其实今天的节目不是骑马呢,我带你们两个去个好地方。”蓝妮娅神神秘秘地道。 “什么好地方?”蒂娜立刻就来了兴致。经过几天的相处,蓝妮娅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和蒂娜这个有着‘喀隆小魔女’雅称的妮子都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来,都感叹‘此生平一知己’‘相逢恨晚’。一人已经够头疼的了,二人凑到一起,头疼指数立即以几何等级增长,而倒霉如我,正验证了这几何增长的成果。 “去了就知道了。” 蓝妮娅所说的好地方就是露天洗澡堂。不,也不能说是露天的,至少周围有轻纱遮掩。 “这个浴池是偶然发现的,这里的水有一半是冷的,而令一半是热的。”蓝妮娅献宝似地道。 “真的么?竟然有这么奇怪的水?!”蒂娜不信邪的跑到两边,分别去试水温:“哎,真的耶!这边是凉的,那边是热的。” “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还有更奇怪的呢,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在池子里泡一泡,就会好了。” “那我也要试一试。” “可以啊,我今天带你们来就是要一起洗澡的。” 正在亲身用手试探阴阳泉水温的我,听到蓝妮娅的话,差点儿没掉下去。什,什,什么?居然要洗澡?!还是跟这两个丫头同浴?!我没听错吧?神啊!非要这样考验我的意志吗?虽然我现在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我作出些‘身体力行’的事儿,可难道您老人家没听过这样一个词儿叫意淫吗,而对于蓝妮娅蒂娜这两个我视为亲生妹妹的丫头片子,我是绝对不能对她们两个产生什么绮念的,可两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跟你共浴,是个男人也不可能不想歪了吧?虽然我本质上已经算不得是个男人了。 “不,不,你们洗吧,我不洗了。我在外面给你们守着,你看这儿连个门都没有,有人闯进来就不好了。”我边说边往后退,随时准备撒丫子开跑。 “不行。”看清了我的意图,蒂娜蓝妮娅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了我,不由分说把我往池子里带。 “不会有人闯进来的,这里本来来的人就不多,更严格禁止男仆靠近,而且今天我还特别交代过了,所以不会有人来。你就不用看门了,安心洗你的澡吧。” “事情总有个万一。” “没有万一。” “救命啊!” “叫吧,叫吧,你叫得在大声,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呵呵……” 这台词有点熟。 扑通! 终于,我被两个神力无敌的女超人合伙扔下了水。喝了几口水,我才挣扎着浮起。说起来汗颜,上辈子就出生在海边,可也只勉强狍几下狗狍。 呛出几口吸进鼻腔的水,我拢了拢湿濡的长发,就要起身上去,可一转过头,就看到令我血脉贲张的一幕……氤氲的水雾把两具雪白柔滑的胴体勾勒得若隐若现,翩跹如仙子相我踏来。二者一比较,蒂娜显得健美,蓝妮娅显得娇柔。蒂娜四肢修长而结实,结实之中又不会让人觉得刚硬,是最完美的力与美的结合。长期上窜下跳锻炼出的腰身,紧瘦平坦,不足一握,而那高高挺耸的胸脯……这丫头什么时候发育得这么好了?!蓝妮娅则比较蒂娜有很大的不同,蒂娜的肌肤是微微带着蜜色的,而蓝妮娅的就像是牛奶般嫩白。她较蒂娜要矮,可纤浓合度的身材仍使她显得修长,圆润的胳膊,大腿,精细的足踝,纤细的柳腰,饱满的……现在的女孩子啊,发育是一个赛一个的。 看着看着,两人已经游到我的近前来了。 “看什么看!”蓝妮娅娇嗔一声,我的骨头顿时酥了一半。 “哎呀,琪拉雅,你怎么还穿着衣服呐?快脱了。” “不能脱。”我死死拽住领口,这衣服是绝对不能脱地! “为什么不能脱?哪有人穿着衣服洗澡的?蒂娜,来,她不脱,我们来帮她脱。”说罢,两个丫头就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抵抗间,我的衣服已经被拽下去差不多了。其实这倒也没什么,最难过的是,在挣扎间,与她们的肢体接触。双手只是无意(确定是无意?)的碰到了两个丫头身体上海拔最高的部位,真是触手滑腻,富有弹性啊!顿时我满面通红(确定不是因为兴奋?)。 我只觉得我的脑袋越来越乱,脸上越来越热,憋得我非得找个孔道发泄我这一身热火。可热火在身体上环游一周,也没发现什么发泄渠道,最后,终于一股脑地顺着鼻孔发泄出来了。 “啊!琪拉雅!你怎么流鼻血啦?”两个丫头被我火山喷发似的鼻血震撼了。 我无法回答她们,一张嘴,血就可能流到嘴里去。只得以眼神表示我的不满,要不是这两个死丫头闹的,我至于么我?丢人! “快,快,洗一洗。” 二人靠了近来,只见四朵雪白的云在我的眼前飘飞,一个激动,鼻血在喷。我甚至能看见我飙出的鼻血,谁让它几乎是与地面平行着喷出呢! “啊,又出来了,又出来了。” 四只香喷喷的小手在我的脸上捣鼓,我几乎想就此死去,幸福啊!可幸福没持续三秒钟,就被一声惊骇至极的惨叫扼杀在摇篮里了。 “琪……琪拉雅,怎么,你的脸……脸……你的脸怎么化了?!” 脸化了?!我狐疑的伸手去抚,结果撕下软腻的一块皮来,我亦愣了半天,然后突然意识到,不好,怕是人皮面具化了!! (大大们好抱歉啊,我的存稿都死翘翘啦,该死的电脑!55555。药师的第一部到此就结束了,二部就是校园趣闻了,大家继续支持我啊!)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丘罗,西奥帝国仅次于帝都的第二大城市。相传,丘罗是西奥帝国皇帝,恺撒。索兰德赐予功勋彪炳的开国元帅——法斯弗。丘罗地方领地。提起法斯弗。丘罗,他不仅是西奥帝国的开国元勋,更是大陆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位武神。时至今日,距那个战火纷争,头角峥嵘的时代已蔚为久远,恺撒。索兰德这个传奇帝王也只会出现在历史典籍中乏人问津,除了在国庆等重大国典,已经不会有人在提及,但法斯弗。丘罗的伟名却仍被人传诵不休,大陆第一学府就是以其名命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丘罗,作为曾经扼守西奥帝国咽喉要道之地,其城池修筑均以要塞的修筑公事为标准。城高数十仗,厚五六仗,气势雄浑,蔚为大观。由数十米高的城门走进,首先入眼的就是占地百万平方米的有大陆第一广场之称的“英雄广场”,广场正中耸立着全西奥帝国人民以至于大陆人民心中的不败战神,第一武神——法斯弗。丘罗的雕相,雕相全高二十仗,由大陆上最坚硬的岩石,钢石,雕刻而成。雕相中的法斯弗身着战甲,右手一把擎天巨刃,微斜指天,胯下神骏,双蹄离地,仰天长啸。造型豪壮,刀功鬼斧,让人一见顿豪情丛生,对那个铁血时代更心驰神往,仰羡不已,由衷生出一种敬拜之情。 丘罗分四个城区,而有大陆第一学府之称的‘圣法斯弗魔武学院’就坐落在东城区。 ‘圣法斯弗魔武学院’历史悠久,相传为武神法斯弗。丘罗的后人所建,自创校以来,数百年间,‘圣法斯弗魔武学院’培养出来的,可名载千秋的伟人,不胜枚举。远的不说,单说近百年来,奥姆斯大陆上魔法武技顶尖的魔导师,武圣就有一半是出自圣法斯弗魔武学院的。先进仍有数十位魔导师,魔导士任职在魔武学院内。大陆上硕果仅存的三位大魔导师之一的炎之大魔导——麦卡迪。欧斯现任‘圣法斯弗魔武学院’校长,而令一位传奇的风之大魔导——裴南多。费扬,也毕业于‘圣法斯弗魔武学院’。西奥帝国军队中的高级军官,超过半数是‘圣法斯弗魔武学院’的毕业生。能考入‘圣法斯弗魔武学院’的无一是泛泛之辈,能顺利毕业的都是各行各业竞相争抢的精英,若是再能在毕业证书上烙下优秀这两个烫金的大字,得到一枚只颁给优秀学员的金质龙形奖章,那无异于已经站在了封侯拜相的康庄大道上。 有别于大陆上其他知名学府,‘圣法斯弗魔武学院’更注重学生的素质潜力,而非其血统和其身后代表的财富势力。正因为如此,‘圣法斯弗魔武学院’吸收了更多的优秀学员,其中的相当一部分是贫民子弟,也因为无差别对待学员,‘圣法斯弗魔武学院’在民间拥有极高的威望。 时值入学之际,全国甚至全大陆欲考取‘圣法斯弗魔武学院’的学生都纷纷集聚到丘罗城中,已是繁荣至极的丘罗城更添热闹,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十六、七岁的少年学子(圣法斯弗魔武学院招收学员的最低年限是16岁),有的鲜衣驽马,仆佣数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贵媛,有的孤身一人,有的结伴而行。每年的这个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丘罗城中的旅店老板和卖武器和魔法增副物件的兵器店了。‘圣法斯弗魔武学院’招收西学员分两种方式:文试和武试。文试面向的是那些在魔法武技方面有欠天赋,有志于文学、艺术、政治等方面的学员。武试又分成武斗和魔斗。武斗是学员挑战学院指派的教师,由教师验证是否有资格入学。魔斗是在特殊的魔斗场地进行,有试练精神力和试练实战魔法两项。精神力的试练是对试练石输入魔力,观察试练石的反应,借此鉴证魔法潜力,实战魔法则根据学员不同情况,施放自己最为擅长的魔法,择优入取。 武试中胜出的优胜者,还需要进行更进一步的比试,择选出前几名,在伦次择选,最后挑选出本界潜力最大的学员,名列前茅的学员不仅可以消减学费,得到一笔可观的奖学金,而且在今后的学习中可以得到导师最全面的指导帮助,要知道在‘圣法斯弗魔武学院’任教的老师无一不是强者,能够得到他们的悉心指教,可以在学习的路上少走弯路,更快登堂入室。诸上原因,圣法斯弗每年的招新考试都是异常激烈,更被好事者称为是不见血的战争。 ——————————分割线———————————— “琪拉雅,丘罗真的好大呀!我还以为它和沃勒城差不多呢!”敲了敲车窗,蒂娜惊叹道。进入丘罗,那壮阔的城池,开阔的广场,华丽的建筑,已经让蒂娜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了。 “是啊!毕竟是全国的第二大城市。真难以想象帝都又会是什么样子。”坐在马车里,虽然隔着窗子,但丘罗的壮伟华美同样深撼我心,想这丘罗只是西奥帝国的第二大城,西奥帝国的首都又该是如何一翻景象? “肯定比丘罗还要大,还要漂亮,帝都嘛,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呢!” 我但笑不语,蒂娜的思维方式一向如此直接。 “真可惜你坐在马车里,不然就可以跟我们一起骑马了。街道两边的店铺里有好多希奇古怪的玩意儿呢!”蒂娜遗憾地道。 我不置可否。拜她和蓝妮娅所赐,我对骑马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隔着车窗看这历史悠久的城市,倒还是有一些遗憾的,而这遗憾,还是拜蒂娜和蓝妮娅的赏赐。要不是那日他们两个强拉我下水,我脸上的人皮面具又怎么会化掉?!想来也奇怪,我平时也戴着它洗脸洗澡,可是一点儿事也没有,偏偏那日沾到温泉水就融化了!想了几日,也没能想明白,也许温泉里有的一些特殊的物质融化了面具也说不定。我一显真容,绝世的容貌自然引得除蒂娜之外其他人的惊叹,包括夜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片刻的呆楞。好在呆楞只是一时,之后大家还是照常相处,只是对我更关心照顾。对于我隐瞒真容的原由,我对赫尔斯公爵陈明了顾忌,公爵也很能理解我和蒂娜二人上路的种不便。留在公爵府几日,我借去圣法斯弗魔武学院报告为由,离开公爵府,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受不了公爵府中仆人的过度“关注”。公爵也没多作挽留,给了我们一笔不小的酬劳。我欣然接受,没有推辞。我们本来就缺钱,又何必故作姿态。没想到动身的前一日,蓝妮娅也吵吵嚷嚷说是要一同前往‘圣法斯弗魔武学院’报到,更没想到的是爱女心切的赫尔斯公爵竟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对蓝妮娅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爱,蒂娜跟她也是情同姐妹,至于夜……总之,大家都很欢迎蓝妮娅的同行就是了。第二日,我,蒂娜,蓝妮娅,夜和顺路回帝都的尤纳斯一同辞别公爵,前往丘罗。细心的公爵特别我们选了四匹高腿健腰的骏马和一辆舒适的马车,想来公爵也是想到了我这真容一路上要引起何等骚动,特意为我准备了这辆马车。我对赫尔斯公爵的这份体贴真可谓是感激涕零,因为我对骑马实在是深恶痛绝,而且坐在平稳舒适的马车里,赶路的时候,我可以趁此机会细细研究针灸之术。经过蓝妮娅这一事,我发现单凭药物治疗是不够的,遇到像蓝妮娅这一类的病症,更是棘手,而针灸正可弥补。但针灸终非我所学,几日下来,只是大概回忆了一下穴道和几种施针的方法而已。 “琪拉雅,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敲敲车窗,唤回失神的我,蒂娜狐疑地道。 “没什么。”我摇摇头,笑答。 “什么没什么,我看你连魂都丢了,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听见。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呆在车里太闷了又不能出来所以才不开心,那我们一会儿就找店住下,等到了晚上,你蒙上面纱,我们一起出来逛逛如何?”蒂娜提议道。 “是啊,是啊,琪拉雅,一起出来逛逛吧!”听到蒂娜说要出来玩,蓝妮娅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急忙附议道。 “怕我闷?我看是你们两个想要出去玩儿才是真的。”我瞥了蒂娜和蓝妮娅一眼,后者因为心事被拆穿而赧红了脸,前者大萝卜脸不红不白,想来是身经百战,脸皮早就练得刀枪不入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蒂娜强辩,不过话怎么听起来怎么底气不足。 “蒂娜虽然‘动机不良’,不过,我也建议今晚出来一游。”勒住马,尤纳斯退到我的马车旁,看了看脸红的蒂娜,笑道:“几日赶路,大家都累了,不如今晚一同出去游赏一下丘罗的夜景。英雄广场晚上可是很热闹的,常有各地的歌舞团在此演出,还有吟游诗人吟唱,不去实在可惜,我知道一家旅店就在英雄广场附近,环境很不错。” “你对丘罗很熟悉啊,尤纳斯?” “熟悉谈不上,来过几次而已,每年丘罗都会举行祝祭来缅怀法斯弗元帅,有几次是我主持的。” “噢!”我应了一声,心里暗暗惊异。我知道尤纳斯是一名大祭祀,但没想到地位如此之高,能够主持像丘罗这样一个大城市的祭典仪式。 “我们先到那家店住下吧,天色不早了,吃过饭,天黑下来就可以出去了。”尤纳斯道。 “好——” ‘好’字音还没落地,前方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只见装修华美,气派非凡的一幢大酒楼前,围聚着一群人。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有的人愤怒不屑,有的人幸灾乐祸,被围的地方夹杂着传出打斗谩骂声。 “怎么回事?好象有人在打架耶!”蒂娜兴奋地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虽然坐在马背上,可还看不大清楚。 “真的耶!快,快,我们也去看看。”惟恐天下不乱的二号魔头蓝妮娅也迫不及待地催马向前。 “尤纳斯?”我问,因为坐在马车里,我只看到围了一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询问他了。 “的确有人在打架。”尤纳斯眉头轻锁,他这个崇尚自然和善的大祭祀自然是厌恶纷争的。 “那还等什么,快去看看啊!” 很自然,人群就分开了一条路。我们这一群人,男俊女俏,本就惹人注目,在加上衣着贵而不俗,良好优越的环境里熏陶出的优雅高贵的气质,更是让众人生出一种难以讫及的感觉来,下意识就给我们让了道。围观的人避出一条路,我们也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壮硕,赤发英挺的少年,持剑横立在空地正中。俊朗的面容上布满怒气,嘴角还垂下一抹血丝。身上几处都受了伤,尤其是肩膀上的一处刀伤,看起来最是严重,皮肉外绽,鲜血兀自流个不停。围在他四周还有六、七名持剑持刀的武者打扮的人,从他们统一的装束打扮上来看,应该是哪个大家族的护院武士。赤发少年伤的不轻,而这几个武士也没好到那里去,每个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可见刚刚必定经历了一翻恶战。 “孩子,我们走吧,又不是非要住在这里不可,何必讨人家的嫌呢!”一个苍老微颤的声音响起,我们这才注意到人群前还有一个半坐半躺在地上的老婆婆。老人异常苍老,沟壑遍布的脸上苍白病态,下半身盖了块灰色的毯子,看起来老婆婆的下身是瘫的。 “你们是开门作生意的,我们吃饭住店也不是不给你们钱,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少年声如洪钟,怒气满满的质问。 “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本店今日被塞蒙特少爷包下了,不对他人开放。你非要住进来,不是强人所难嘛?”站在酒店门口处,一个可能的酒店老板的胖子,不咸不淡地解释道,看他一脸不屑,丝毫没有把赤发少年看在眼里。 听了胖子这翻解释,少年怒火更炽。 “放屁!他包下的只是二楼,一楼不是也有很多人在吃饭嘛?” 闻言,胖子脸色一紧,眯眯的小眼睛里诡光闪动,皮笑肉不笑地哼道:“一楼有人吃饭又怎样?饭店是我开的,我愿意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你一个穷小子,背个浑身恶臭的死老太婆,我是招待你了,你还让不让别人吃饭了?做人就是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别闲着没事儿自找其辱。” “你——” 少年被胖子说得脸色一阵苍白一阵赤红,壮硕的身躯轻轻颤抖,显然是怒极。手中半举的阔剑随着少年压抑的喘息声,居然或大或小的吞吐着赤色的火焰!! “杰弗里,算了,人家嫌我们,换个地方吧!”半卧在地上的老婆婆苦苦哀求暴怒边缘的少年,可少年充耳不闻。咬牙道:“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天非得给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胖子一个教训。” 语落,少年动了。 举起手中火焰吞吐的巨剑,杰弗里毫无花俏的向正对着他的三个武士送出一剑。杰弗里的身材高大壮硕,可动作却出奇的轻盈敏捷,剑式朴实无华,平淡无奇,可笼罩的剑势却如五岳雄山,磅礴大气。 “咦?!”尤纳斯轻叹一声,我看看他,又转头去看莫不做声的夜,居然见他古井无波的眼中闪过一抹战意。我不懂武功,但从尤纳斯和夜的眼中也看出来那个叫杰弗里的红发少年一定不简单。 “浑然天成,大巧不工。”尤纳斯赞道。 在看场中,杰弗里自然不是庸手,可更惊讶的是那七名武士竟也无一是弱手,或许他们七个当中单个挑出任一个也不是杰弗里的对手,可他们之间默契配合,攻守有度,也缠得杰弗里只要招架而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且渐落下风。十几个回合过后,杰弗里高大的身躯上又添新伤几处。 虽然跟杰弗里只是萍水相逢,但看他的行事作风,也看出他是个梗直侠义之人,在观那酒店老板,趋炎附势,眼高于顶的做派也实在让人作呕。我正要出声让夜出手相助,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先爆发了。 “七个欺负一个人,真是好不要脸!”一声娇叱,蒂娜翻身下马,打斗的众人纷纷停了下来,尤其是围攻的那七名武士,明显脸色郁郁。 “小丫头,这儿没你是事儿,还是不要管闲事儿的好!”一个武士道。这些武士跋扈惯了,照例来说是不会对我们这么客气的,可他见蒂娜外貌娇美俏丽,而且看站在她身后的我们衣着谈吐皆不俗,猜可能是哪家的少爷小姐,因此决定暂时不要得罪我们。 “我要是偏要管呢?”蒂娜娇笑着反问。 “那你就要先去打听打听管的是谁的闲事儿。”武者阴冷地道,虽然蒂娜的态度激怒了他,但他一时之间还不想撕破脸。 “那就麻烦你告诉我喽!我才刚刚来到这里,什么都不熟呢!” 听了蒂娜的话,武士的胆色壮了许多。他看蒂娜之前的样子还以为或许是哪个爵爷府上的小姐或是世家的千金,既然她自己说是从外地来的,又何需顾念那么多。强龙难压地头蛇,在丘罗这块地面儿上,还有他塞蒙特家需要顾忌的人吗? “我们塞蒙特少爷今天宴请贵宾,不想让这臭小子污了清净。小丫头,我劝你走远点儿,别刀剑不长眼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小姐敬酒吃的多了,今天还就要尝尝这罚酒的味道。”蒂娜笑呵呵的说完,突然出人意料地先发起了进攻,不,确切地说应该的偷袭。 “充斥在天地间的火元素啊!请回应我虔诚的祈祷,展示光与热的神迹——火球!”咒语念的急快,应该说在刚刚与武士谈话的过程中,蒂娜就已经决定要偷袭一下下了。 蒂娜猝然发动魔法攻击,任大家谁也没有想到,包括杰弗里在内的七名武士都愣在了当场,尤其是七名武士,他们压根没想到在有人明明知道是塞蒙特家族要办事儿的情况下,还敢对他们动手。听到蒂娜念完咒语,大家先是一愣,然后手忙脚乱的摆好各种架势防御,魔法的攻击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架势摆了个十足十,等了好长时间,就是没有看到应该会出现的火球。 “……呵,呵,技术失误,技术失误。”蒂娜尴尬地捎捎长发,转身就准备开溜儿。真是丢死人了!她那时灵时不灵的破烂儿魔法,偏偏挑这个节骨眼上给她出糗。 “臭丫头,你敢耍——” ‘耍’字刚出口,就被滚滚的雷声彻底淹没了。一道狂暴灿蓝的巨雷狠狠劈在了空场中8个人的头上。 ‘轰’,一声让人耳膜欲裂的巨响后,空地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三米的大坑,8个浑身还冒着烟的人,摆着千奇百怪的造型杵在那里。 杰弗里火焰吞吐的长剑‘噗嗤’‘噗嗤’闪着几簇小火苗,出口气都能给吹灭了,那个持剑指着蒂娜的武士,浑身焦黑,隐隐还散发出烤肉的香味儿,直指的长剑,突然化成齑粉,随风飘散……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则摇头叹息,这一幕真是太常见啦!捅了捅尤纳斯,后者猛然回过神来,又指了指场中还在冒着烟的杰弗里,尤纳斯顿时会意。 只见尤纳斯动了动嘴,杰弗里就沐浴在一片圣洁的白光里,片刻伤愈。我暗暗感叹,魔法在催生肌体愈合的方面是中药无论如何也比拟不了的。 治疗后,杰弗里木然地走出坑,木然地走到蒂娜面前,木然地盯着她…… “你不用太感谢我啦,只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蒂娜笑得灿烂,还不知死活地拍了拍杰弗里的肩膀。 杰弗里看了看肩膀上的小手,又看了看蒂娜,终于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尤纳斯面前沉沉地道了一声“谢谢!” 见杰弗里甩都没甩自己,蒂娜来了气。自己才是出手相助他的大恩人,他怎么连个谢字都不会说?!他是忘了刚刚是谁一个雷差点儿劈死人家的了! “喂!你这个人——” “一个魔法师,一个祭祀,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居然敢在我凯恩。塞蒙特的脑袋上动土!”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一个魔法师,一个祭祀,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居然敢在我凯恩。塞蒙特的脑袋上动土!”极度狂妄的声音随着一道嚣张的身影出现在酒店的大门口,来人20上下,身型高瘦,长得到也称得上是斯文清秀,只是那一双狭长的双眼里流露的精光却让人没来由的心里发寒,极不舒服。 “凯恩少爷,您怎么出来了呢?就这么几个小瘪三,用得着劳您的尊架吗,我马上就给他们打发了!”胖子颠颠地跑到凯恩。塞蒙特的身边,一脸猪油似的油腻腻的谄笑,看了就让人恶心想吐。而有些人就喜欢‘身体力行’,比如说蒂娜,所以她就很不客气的干呕起来。 “呕,真恶心!”蒂娜装模做样的呕吐几下,不屑的目光挑衅似地瞥了两眼凯恩。塞蒙特。 “你就是这条哈巴狗嘴里的那个什么塞蒙特吗?” “你这个臭丫头,你说谁是哈巴狗?”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骂成是哈巴狗,纵然胖子平时心机城府在深,此刻也不免变了脸色。 “我有指名说你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连你自己也认为自己是条哈巴狗?”蒂娜故做吃惊的样子,俏皮的模样惹得周围围观的众人一阵哄笑,胖子气得浑身肥肉乱颤。 “你——” “你什么呀你,这年头的怪人真多,听过捡钱的,还没有听说过有主动捡骂的呢!”语罢,又怪模怪样地瞥了几眼胖子,“不过现在我可开了眼界喽,还真有捡骂的!“ 一阵抢白,又引得众人哄笑。 “你——” “赖德。” 凯恩塞蒙特出言阻道。见塞蒙特的眼色,胖子赖德不甘地闭上嘴,退到一边,小眼睛里满是恶毒。 “在下正是凯恩。塞蒙特,敢问小姐芳名?”凯恩。塞蒙特出奇温柔地道,要不是他眼中淫邪的神光太重,任任何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斯文有礼的青年。 蒂娜或许只是个未解世事的小姑娘,但身为女人天生的敏感却无法让她对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青年生出哪怕是那么一丝一毫的好感。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蒂娜冷冷地反问。 “在下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小姐若不告知在下你的芳名,不是有些无礼吗?” “我又没有逼你告诉我,怎么,你要是说你要去死,听了的人就都要陪你去死吗?” “小姐真会开玩笑?”凯恩。塞蒙特仿佛丝毫不以为意,笑得仍是一派温和,但眼里的阴鸷却更盛。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蒂娜嗤笑。 “呵,呵。”凯恩。塞蒙特低头尴尬地笑了两声,借机克制一下自己几乎要撕裂的虚伪嘴脸。从没有人敢薄他凯恩。塞蒙特的面子,要不见她和后面那个小美人还有几分姿色,他早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他的手段了。他一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丘罗城内外被她诱拐强迫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他始终坚持要先征服女人的心,让他们心甘情愿奉献出身体,实在搞不定,他才会采取非常手段。眼前的这两个少女,无疑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中的翘楚,极品,他当然要先过过征服驯服的瘾,在把他们拆吃入腹。 思及此,凯恩。塞蒙特的语调越发温柔,神态也越发谦和了。 “小姐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我对你才没有误会,只看见你在欺压善良。”蒂娜怒道。 “小姐此话又从何说起?”凯恩。塞蒙特状似不解,急急追问。 “你少装了,你的这几个恶仆欺负这个老婆婆和这个少年,”语罢,指了指伫立在旁的杰弗里和地上的老婆婆,“酒店是你们家开的吗?凭什么不让人家进去?人家又不是不给你们钱,还七个打一个,想你这个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姐这可误会我了,他们所为我的确是不知,想是这七个恶仆在外欺人,我回去一定悉心管教。”语落,对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旁手下心领神会,派出几人把还在坑里摆造型的七人全部带到后面去了。 “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那小姐可否告知你的姓名呢?”凯恩塞蒙特咄咄逼问。 “不可以。”蒂娜哼道。 “看来小姐还是不肯原谅在下啊!在下正在里面设宴,不如小姐几位一并进去,大家交个朋友,也好借此让我向小姐陪我教下不严之罪。” “不用了。” “我看小姐几位应该是要投宿的,这酒楼不算豪华,倒也舒服,想也不会屈就小姐,不如在此投宿?”凯恩。塞蒙特依旧死缠烂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们本来的确打算住在这里,可你们狗眼看人低的嘴脸让本小姐很恶心,本小姐就是要死,也不会住在这里。”语毕,甩也不甩塞蒙特,几步走回来,利落地翻身上马:“喂,那个红头发的,你也不要住在这里了。跟我们走吧,我看那位婆婆好像有病,我们这里正好有治疗师,你把婆婆送到后面的马车上吧。” 杰弗里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而且他也看到这群人中有一位祭祀,正好可以帮他治疗婆婆的病,于是把婆婆弯腰抱起,就要送上我所搭乘的马车。没想到婆婆却摇摇头,不想上马车。 “婆婆?” “孩子,婆婆不上马车,婆婆的腿有病,身上又臭,把人家这么漂亮的马车弄脏了就不好了。” “可是婆婆……” “没事儿,你也背我走了这么些天了,不差这一会儿。”见老人坚持不肯上车,杰弗里也没有办法,遂把老人背在背上,用腰带固定好。 蒂娜努了努嘴,没说话,掉转马头,就要离开。可见色心起的凯恩塞蒙特怎会轻易放弃到嘴的肥羊? “小姐,留步。”凯恩塞蒙特语音未落,几个护卫立即拦在蒂娜马前,另有几个隐隐把我们这一行人围在了中间。 “你想干什么?”蒂那怒声问。凯恩。塞蒙特的这一举动不止惹火的蒂娜,连一向温和的尤纳斯都皱紧了眉头。 “小姐,我只是想请你吃个饭,大家交个朋友。” “鬼才要交你这样的朋友,让开!”蒂娜冷叱。 前方的人动也不动,凯恩。塞蒙特笑的越发得意。 “凯恩。塞蒙特,这路是你们家的吗?我让你让开。”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这丘罗城里,这就是我家的路。”凯恩。塞蒙特狂妄至极的丢下这句话。 “美丽的小姐,我只是想跟你吃顿饭而已,或许可以更近一步了解一下对方,你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语句里是十足十的威胁。 “你这个人好是狂妄。怎么,这丘罗城还是你们塞蒙特家族的了?”连一向少跟陌生人开口的蓝妮娅都气不过了。这问题极难回答,以凯恩塞蒙特的狂妄,若是答了,则有叛逆之嫌,若不是,又失了面子。 “小姐这又是说的哪翻话?难道是怪我刚刚冷落了小姐你?”凯恩。塞蒙特似笑非笑的调侃,放肆的目光更是肆无忌惮的扫遍了蓝妮娅的全身,尤其的在某些敏感的部位,气的蓝妮娅红了俏脸,含愤带怒的娇俏模样,更引得凯恩。塞蒙特垂涎三尺。 我在车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对这个叫凯恩。塞蒙特的纨绔子弟更是厌恶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强龙难压地头蛇,这般纠缠下去,只会对我们不利,只要早早离开,还可图个眼不见为净。凭尤纳斯和夜这两个高手,还有蒂娜,蓝妮娅这两个魔法武技半吊子,只怕他还拦不住。 “蒂娜,不要在纠缠不休,我们走。”我淡淡地道。 我这一出声,众人才注意到车里还有个人。先前大家只被蒂娜,蓝妮娅的美貌吸引了去,谁也没注意这个车,还以为只是这一行人存放行李的呢。我这一出声,他们才知道车里还有一个大活人,更让众人惊异的是我的声音,清清冷冷,平平柔柔,蕴着娇柔,藏着疏离,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平平淡淡几个音,竟让众人生出了千百种感觉来。如清风拂岗,明月潮升,沁到人心底最深的角落。 凯恩。塞蒙特全身一震,想要一睹这发声人庐山真面目的想法更是泛滥的难以收拾。 “原来车中还有一位小姐,不知可否出来一见?” 我没理会他,仅说了一个字。 “走。” 自是没人理他,我们催马变走。 凯恩。塞蒙特急了,急忙向身边的一个侍卫递了个眼色,侍卫领命,称众人分神之机,竟一个飞身,抢身到马车前,伸手便要拉开车门。侍卫身法高妙,出手快捷如电,可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抹黑影蓦地从斜里窜出,那侍卫只见自己的手已经碰到了马车门的把手,突然眼前暴起一抹灿亮,就只感觉手腕剧痛,待一见,哪里还有手的影子,一截森森白骨露在外面,而鲜血,正从断腕出恣意喷洒 龙耀阁 www.lunyo.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