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失业   今年是公元2019年,是耶稣他老人家诞生的第2019年,说起耶稣,想起基督教。想起古代迷信牧师们,为防止梦遗,手拿十字架入睡。他们认为梦遗是因为魅魔半夜入梦,诱惑他们。   我当时看到这段记载时,只觉有一种智商上优越感,古人真笨。我自诩唯物主义者,对这些迷信行为,只觉好笑。   现在,我的三观崩坏,也迷信起来,开始相信古代牧师真的遇到魅魔。   因为,我现在镜子中见到魅魔。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分明我只是在家打个盹,眼睛一闭,一睁,就发觉不对劲。   手指变长、变白、桃红色的指甲,分明是女人的手。视线矮了不少,头传来沉沉的感觉,似乎戴上黄金王冠(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我低头看去,首先见到一对过于发达的“胸肌”,撑起秋衣,领口处一片雪白。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都在发抖。   自然我首先怀疑是一场梦,身为变身爱好者与变身小说作者,做个变成女孩子的梦,应该是很正常的。   于是,我经历传统的掐腿、打耳光、扭耳朵等“确定是否做梦”的方法后。依旧难以接受现实,便在网上游览起来——如果是梦境,那么网络上一定没有详实的内容。   我真的没在做梦。   稍微平复惊讶的心情后,我感到一阵窃喜与期待。身为变身小说作者,尽管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直男,但心里未免有些期待变身情节。希望我是美女,非常美,美到别人看了走不动路那种。   我站起来,很奇怪,尾椎骨似乎被压到有些疼。我不在意,走向厕所,看向镜子。   期待没落空,是位美女,鹅蛋脸、金色竖瞳、柔滑的黑发,皮肤雪白滑腻,气质清纯得像是一出生,就丢入蜜罐中长大,未染一分尘土。但美目流盼之间,多一分魅惑。   只是这种“美女”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不是人类。   头长黑亮犄角,腰后有一对蝙蝠翅膀,雪白色的肉尾巴,慌张地甩来甩去。   魅魔!   我惊得腾腾向后走两步,后背靠在墙上。镜中的魅魔也同时后退,脸上露出令人怜爱的惊恐。   这就是我?不,我明明只是被吓到,怎么会露出这种...做作的表情?   此时,口袋的手机响起,打断我的思绪。   我拿起手机,见到是我的上司打来。今天是周六,该不会又是加班吧。我点开接听按钮,果然公司又出事,要我这个码畜赶紧上班。   我一声不吭,挂掉电话,电话又响起,接听,传出项目经理的不善的语气,“如果你不想上班,就直接说一声。”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平常的语气说:“你好,我是宇拓的女朋友,他的家人今天生病,需要回去照顾家人,所以他想辞职。”   理由是现编的,无论如何,都要辞职。我可不想顶着一对犄角去上班。   我和项目经理扯皮扯了几句,奇怪的是项目经理的语气变得非常好。他意识到我的决心,最后说要走程序,挂掉电话。自然,这个月的工资是拿不到手,我不可能去公司签合同。   挂掉手机后,我虚弱地叹口气,把手机丢在床上。   太好了,性转后立刻就丢掉了工作。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想好好躺一会,尾椎骨忽然一疼,疼得我捂着屁股站起来。   忘了,我屁股后还有一条尾巴。   我诅咒一句,小心地抚平尾巴,坐在电脑椅上,开始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我失去经济来源,房租每月一千,存款只有一万,加上贷款,节省点,我预计我至少能活半年。   我必须隐藏好身份,在不确定后果前,不能暴露身份。但我是群租房,容易被其它租户碰见,平时只能小心再小心。   对了,我每个月都会打电话给父母。一想到这,我就一阵头疼。不打的话,父母着急,会找我,身份迟早暴露。   打的话,我现在还不确定父母是否能接受如此荒唐的事实,且不说我是否难以启齿。   但长远来看,我需要一个合法身份,才能在社会生存下去。这需要父母帮忙,说之前我是黑户,没上户,拿户口簿给我上户口。   真是头疼。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倚在窗边,望着外面小区。开始希望这是灵气复苏时代,我这种荒唐事并非个例,这样的话父母、社会就好接受得多。   只可惜倚在窗边幻想了半小时,外面还是和平常一样,没有飞来飞去的异能者。与过去唯一不同的是,有几个男人驻足望向我。   我连忙拉好窗帘,向后退去。身体一阵发虚,肚子咕咕叫,一种深入骨髓的饥饿感袭向我,我差点跌倒。   此时,手机响,是外卖上门了。   我把尾巴、翅膀塞进衣物里,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打开门。   “送外卖的,尾号是——”外卖小哥一时愣住,目光先是朝我胸口一扫,经过脸,最后停留在我犄角上。   “cosplay没见过?”   我没好气地说道,拿走他手中外卖,立刻关上门。通过狭窄走廊,回到自己房间,把外卖放在电脑桌上,大口大口吃起黄焖鸡米饭来。   米饭、鸡肉、生菜味同嚼蜡。我还把汤汁倒入米饭中,这是我最爱的吃法,但依旧感觉自己在咀嚼塑料。   我强迫着自己全吃完,还打了个嗝。   饥饿感未减半分,越来越饿,饿得我拿筷子的手都在发抖。   一丝诱人的香味传入我鼻间,顿时我口水四溢,我吸吸鼻子,循着香味,找到房间的垃圾桶。   它最上层塞着一层卫生纸,散发着石楠花的味道,我非常熟悉,一下就明白味道的来源。   顿时,我脸庞一阵发烫,艰难地吞下口水。   那是我昨晚手冲的结果。   魅魔的食物莫非是它。   不,坚决不,这种恶心的东西怎么可能吃下肚。为坚定我的决心,我跪起来,打好包,准备把它扔出去。   但大腿一软,扑倒垃圾桶,撒了一地。   身子越来越虚弱,我都快站不起来,鸭子坐坐在地板上,望着撒在地上雪白的纸团。   石楠花味弥漫起来。我既恶心又垂涎,两种对立的情绪在我心中交锋。身体告诉我是美食,而灵魂告诉我,那是恶臭的液体。   怎么办?为了活下去,我咬牙,颤抖的葱指夹起一团纸。   ...   ...   一刻钟之后,我松口气,浑身充满力量,不再饥饿。好在魅魔的食物并非实体,是它之中蕴含的情欲,只需皮肤接触即可吸收。   我把一袋垃圾打包好,放在门边。   开始思考目前最严重的问题——吃饱。 第一卷 第二章 梦境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居然要为吃饱而费心。主要是食物来源太单调,也太恶心。我嫌恶地拉出一截卫生纸,把手指头上残余黏糊糊的液体抹干净。   被仔细擦过的葱指,通体红润。晶莹指甲下,一片粉红。我起先以为是我用卫生纸擦得太用力,但仔细观察后发现,这片红润,顺着血管,一直蔓延到藕臂。   不一会,手臂变得微微湿润。染上桃红色,配上雪白肌肤,如熟透的桃子,充满无限诱惑,勾起内心的情欲。连我自己都有有些心动。   唉,这不和我电脑里少女卷轴5中少女蜜桃皮肤一样么?当然和我相比,少女卷轴5里的少女简陋得就像是便宜劣质的充气娃娃。我心底涌出一股自豪与骄傲。   等等,自豪什么,骄傲什么。我可是男的耶——至少灵魂还是。我撇过头,大步走向我的床,一屁股坐下。   尾椎骨部分,传来一阵痛苦,疼得我一下站了起来。我忘了,还有一条尾巴!   我咬牙切齿,一只手小心地拎起尾巴,慢慢地坐在床上。开始郑重思考进食问题。   不吃是不行的。刚才的饥饿感,刻骨铭心,从小到大挨的饿叠加在一起,也未有刚才饥饿百分之一强。   但怎么去找“石楠花液体”呢?这不是问题,大街上到处都是,只是要进食的话....   我一下就联想到十分不和谐的画面。大街上,穿着大面积露出服饰的魅魔小姐姐,跪在阴暗小巷中,正用两手一口进食...热兵器、粘稠液体,简直是本子的经典画面!   发自灵魂的恶心涌上来,更恶心的是:   身体不讲道理的涌出一股兴奋与食欲,这感觉,就像是半夜饿着肚子,看着烤肉视频里,外焦里嫩、冒着油、厚厚的肉排一般。   这种感觉,让我更恶心了。   我在内心狠狠谴责这种肮脏的画面。那些处男本子画师,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性病?什么叫发臭吗?真要这样做,过不了多久,会浑身发臭,浑身散发着汗液与石楠花臭味,谁还有心情做那种事?   处男单身狗也是,这样也能看得下去。真是精.虫上脑!   我边用力谴责,边打开电脑。把G盘,sex文件夹里,名字带着C9×、热兵器、莫名其妙日文等不和谐字眼的文件,通通删除。   G盘的空间一下多出至少50G,可以下辐射4了。   心情好了些。我继续思考如何进食。我坐在电脑椅上,坐之前脱下裤子,解放我的尾巴,免得它被坐骨折了。我新建了一个Word文件,手指敲着键盘,把我想法打出。   令我安慰的是,虽然我手指变长、变细了,但没影响到打字速度。相反,似乎手指轻快不少,速度反而上升了。   一个个想法变成宋体五号字,出现在空白的屏幕上,我又一个个否决。   趁着晚上租户睡觉的时候,偷偷翻找他的垃圾桶(×)备注:不会开锁,再说我不认识他,万一被发现了,就成本子了。   去医院购买(×)备注:哪家医院有这玩意?   在网上骚聊,引诱男人把手冲产物寄过来。备注:.....有可行性,但会暴露地址,引来危险,心理难关过不了。   去找发小,找好朋友解决。备注:最后可行性,但我该如何与基友说明?而且他不在本地,要坐火车等交通工具,又需要身份证,我人证不统一,坐不了。妈耶,我还真的考虑。   我扶着下巴,在一行行想法后打×。   起先,我想把所有想法都打×。因为它们无一不羞耻、无一不危险,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令人难以接受。   但之后,我脑中的想法越来越少,我甚至在上面写出一行:找个阴暗小巷,打晕人....   又想到刚才的“热兵器”画面,而且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气得直接把它删去,看着一行行打×的想法,我双手抓着头发。   头发变得浓密不少,塞满我的指缝。   我叹口气,把目光放在少部分没打叉的想法上。除非我腰后面的小翅膀能让我飞起来,这样我就不需要身份证,说不定还能装神弄鬼,骗骗基友。   我念头一转,拉开上衣,露出小蛮腰,翅膀拍了拍,扇起小小的风。一点没有腾空而起的感觉。   果然,这对小翅膀是带不起一个成年人的。怎么偏偏这时候讲起科学来?   于是,我把目光放在最后一条目前可行的想法。骚聊么?   不行,这是违法行为,我要响应“建立绿色、健康网络”的号召。好吧,其实是我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很恶心。   对着摄像头搔首弄姿,给色眯眯的陌生人展露着自己的肉体,发嗲说话。对着他发来的污言秽语露出害羞的表情。   想着想着,我皮肤一阵发麻,我看到自己的小臂上多出一片片鸡皮疙瘩。   我心烦意乱地关掉word文件,看了下右下角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四十分,那么晚了?我吓得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我还没有更新呢。今天不更新,就没有500元全勤了。   两千字,一个半小时,勉强够了。我强迫自己理清思路,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写着今天的更新。更新完,我用检查错别字软件检查一下,连忙打开作者后台,看一眼订阅,一个可怜兮兮的三位数。   我心一凉,只有455,比以前少50%。我马上关掉页面,深吸一口气,这才复制更新。   对了,该不会迟了吧。今天事情特别多,我又卡文,今天写的情节我又不喜欢。   我心慌地瞄一眼右下角时间,出乎意料,才晚上十一点半。   手速快上不少,或者应该是脑速快了不少,因为手速总是被“脑速”拖延,这算是变身魅魔的福利吗?呵,我宁愿不要。   我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要思考吃饱的事情,又更新,我只觉得脑子在抗议我的压榨,昏沉沉的,一想什么东西,就隐隐作痛。   我爬上床,脱下身上碍事的衣服——它们卡住我的尾巴和翅膀,只剩下一条四角裤。钻进被子里,侧躺着,身子蜷缩成C形。   唉,我那么倒霉。为什么别人都市变身小说,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人均开局死爸妈或远游,身份问题随便解决,我特么还要考虑食物问题。   我暂时不去考虑让人焦虑的吃饱问题,说不定睡一觉之后。我就变回男身,也没有那么多烦恼。   希望吧。   我幻想着自己是一只蜷缩在橘猫肚子上的小猫咪,很快就进入到梦乡之中。   梦很奇怪。   无星之夜,我蹲在高楼楼顶一角之上。下方是由灰白两色勾勒出的都市夜景,宛如水墨画,灯光灰蒙蒙。车辆行驶的声音,仿佛从遥远处传来。   更奇怪的是,我见到三十层的居民楼,每层都有一个类似漫画中,对白气球的东西。灰白色的,透过墙壁,在空中摇曳。每个“对白气球”都如一个电视,上演着朦胧、看不清的电视剧。   这些“对白气球”有一种吸引力,我仔细看,看不清。因为世间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中,一切线条都很朦胧,远处更是一片黑暗。   虽然在梦境,但我的脑子却慢慢变得清醒。我甚至能意识到我在做梦。   我梦中出现雾气,是因为这个城市雾霾严重吗?   在我猜测的时候,雾气渐渐变淡。梦中的一切都变得更真实起来,我能感觉到不知何处吹来的夜风,吹拂着我的发丝,能感觉到恼人的发丝,粘在我嘴角。   还能感觉到,自己腰后的翅膀很痒,一种想要伸懒腰的感觉传来。我按照本能,“伸了”懒腰,却是用力伸展开翅膀。   翅膀在我身后展开,骨头咯咯作响,只是一扇。我毫无拘束的黑发,便飞扬起来。   我转过头,才发现我的翅膀不知为何。已经长至大概三米长,黑色蝙蝠翅膀,我居然觉得威风凛凛。   说不定我能飞。   当然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它远远不能带着我翱翔。   但看着楼间一颗颗“对白气球”。如本能般,想在夜间楼间翱翔的冲动,便占据我的内心,也不觉得恐高。   我犹豫一下。想到反正是梦,摔下去也不会死,便大腿一蹬,跃向前方,身子出乎意料的轻盈。没有发生直接下坠的可怕情况。   我飞起来了,在空中滑翔。我身子自然的绷紧,尾巴摇摆着,轻易保持住平衡,风吹得我黑发不断拍着我的后背,速度越来越快,不远处的大楼,迅速向我靠近。   我却一点不害怕,微微侧身,翅膀一扬,轻易地便擦过居民楼飞向远方。   我快活极了。用力拍动着翅膀,飞向高空,飞向远处的黑暗。好像开视野一般,黑暗后退,露出一颗颗“对白气球”。   我观察了一下。“对白气球”源于人,但很奇怪,似乎只有睡觉的人才有“对白气球”。出于谨慎,我没触碰对白气球,在空中飞了好一会后。   感觉体力有些不支,更可怕的是。小腹涌出熟悉的饥饿感,没白天的那么严重,但也把我吓得够呛。   做梦都会饿,真是麻烦。   这时候,夜风带来诱人的美味。我拍打着翅膀,悬浮在空中,嗅嗅鼻子。发现美味来源于下方别墅中的一栋别墅之中。   难道梦中也可以进食?   我想也不想,俯冲下去。发现美味来自一个“对白气球”,轻轻触碰后,我脸蛋羞红才明白。   这不是“对白气球”,而是别人的梦境,还是春.梦。是其中情欲的气味,吸引我来的。                        第一卷 第三章 梦境大冒险!   眼前梦境对白气球。它淡白色的身躯,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味,勾得我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如果说,我今晚“自食其力”的食物是香喷喷米饭的话,那么眼前的梦境,就是天庭上饱满多汁的蟠桃。   我嘴中溢出口水,饥饿感从肚子里涌出来,手忍不住伸向梦境。   仅是触摸。一股暖流便包裹着我的双手,雪白的小臂泛红晕,渐渐向上蔓延。   我能感觉自己吸收了一点能量,但与生俱来的饥饿感,根本没得到半点缓解,反而更旺盛。就像饿了四五天天的食客,舔了红烧肉的肉汁,只会让自己更饥饿。   更多,还要吃更多。我渐渐发热的脸庞靠近面前的梦境。   这时候,梦境表面原本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我目光一凝,果然不愧是那种梦,场面真是激烈,每个人都大汗淋漓。   只见梦境中,一条大航海时期的木帆大船正在碧海波涛上航行。仔细一看,好像是加勒比海盗中的黑珍珠号,只不过船上水手们与整体画风严重不符。   船上,满是女仆小姐姐们,有白丝的、黑丝的、萝莉的、御姐的。她们身穿女仆服,个个顶着张漫画脸,拉着船绳、爬上桅杆,与汹涌波涛抗衡。   不只是女仆,也有穿衣风格格格不入的小姐姐,例如,穿露肩晚礼服的金发妹、旗袍精灵御姐、头顶金色呆毛的女骑士。   总而言之,她们更应该出现在宫殿、晚宴、甚至是奥斯卡颁奖仪式上,总之不应该出现在一艘船上当水手。   我正奇怪的时候。脑子里,本能地就浮现出相关魅魔知识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传承吧。   原来魅魔的正常进食方法,就是半夜飞来飞去,四处猎食男人的梦境,收割欲望。古代欧洲牧师对魅魔的描述居然是正确的!后世的人们,还嘲笑他们把梦遗的怪罪在虚无缥缈的魅魔头上。   我试图继续解析传承知识。但这时候,一波波海浪拍在船身上,零碎的海浪打在小姐姐们的脸上,湿透她们的衣裙,她们统一叫着悠长号子:   “啊啊~嗯!”   她们脸蛋通红,用尽力气,与大海拼搏。   这千篇一律的叫声,干扰到我消化知识。我闭上眼睛,凝聚精神,努力消化脑中魅魔猎食的知识。   一、魅魔可以在夜晚进入梦境世界,进到不同梦境中,引诱做梦者,猎取欲望,进食后,方能离开梦境。   二、在梦境里,魅魔可以保持清醒,并引导改变梦境,可以使用魅惑....   魅惑!各种西幻游戏里的神技与常客。   我兴奋起来。相比与“梦境猎食”非凡力量,魅惑对我非常重要。   我专注精神,开始解析魅惑。但方法复杂,知识繁乱,知识得一个个消化。我正努力消化如何改变梦境的知识时。   “嗯...啊!啊!”   猛然拔高的痛苦女高音,钻入我耳中。一下打断了我学习的进度。   我下意识睁开双眼,见到“惊悚”一幕。一头深海章鱼,猛然从海面下方袭击“黑珍珠号”大船。黑紫色的触手粗大,长满吸盘,牢牢吸住船体,触手在潮湿船板上蔓延,卷向女仆小姐姐们的小腿。   伴随着阵阵少女的尖叫。一时间,许多小姐姐被举高高,脸蛋通红。   海底章鱼张开嘴巴,嘴巴中长着根黑紫色利齿,尖锐、长粗。即便我身处梦境之外,也不禁夹紧双腿,小腿颤抖。   我忽然响起,这不就是《加勒比海盗》中杰克船长直面的章鱼吗?只不过梦境中的章鱼,没长有那么多利齿。   一只触手勒入一位精灵女仆的小腿肚,猛得一拉,将她扯入口中。利齿刺穿她的娇躯,精灵小姐姐仰头尖叫,或许是因为她是漫画人物,居然没死。   触手紧紧缠住她的腰,再次用力。利齿数次穿插入精灵小姐姐身体中,她的身子一阵颤抖,无色的液体喷涌而出。还好不是红色的,否则我还难以接受。   触手动了起来,第二个、第三个,一位位女仆小姐姐被利齿贯穿娇躯。水手们勇敢冲上去展开肉搏,但伤亡惨重,整个大船宛如一个餐盘。   如此清晰的画面,一时令我面红耳赤。   但一想到如果我进梦境里,会被章鱼大触手攻击,我就觉得恶心。不知道触手表面粘稠的液体有多臭,那密密麻麻的吸盘,吸在我皮肤上会有多疼,啧!   我找了好多借口,才勉强压下心中升起的躁动。尽管它很美味,但我才刚变成魅魔,根本无法接受这种重口的战斗。我用力抽一下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梦境如粘稠的糯米团一样,把我手黏住。   不只是手,连大腿也被黏住。糟糕,刚才在想事情的时候,不知不觉离美味的梦境更近了!   我慌忙地拍起翅膀,向后飞去。就如被困在粘蝇纸上的苍蝇般,使劲把我双手拔出。但好在我不是苍蝇,我力气更大。   白色梦境黏在我双手上,被扯出一座山峰,右手正缓缓从梦境里扯出。   正当我松口气时,一只触手忽然卷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   “啊!”   我惊呼一声,整个人都撞入香喷喷梦境中,感觉就像是落入棉花糖一样。   阻滞感忽然消失,我双脚落地,右手撑住身子。周围的一切立即变得更清晰起来,千篇一律的叫声将我包围。   我抬起头,四处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周围都是一片令人胆战心惊的肉搏场面,其触手动作之暴力。看得我心惊肉跳,心脏被揪住一般,这该有多疼?   这时候一根触手向我卷来。   完了,完了,它好像看到我.....我连忙一个下蹲,触手几乎是擦着头皮飞过。一位长呆毛的骑士小姐,惊叫着从我头上飞过。触手们一拥而上,抓住挣扎的骑士小姐,送入口中,忽略了我。   我抚着胸,松口气。   在梦境里保持清醒是最大的优势,只要我不被做梦的人注意到,应该就没事。现在,我只要把自己藏起来,等着做梦人完事,我吸收情欲,应该就能走了。   在那之前,我必须藏起来,就如在黑森林里藏好自己的猎人。我四处望去,发现船长室的门紧闭着,它画风格格不入,更像是房门,有着青铜门把。   好,目标已确定。   我悄悄趴在地上,向着房门。   船板颠簸,一直在振动。我   一路上,不免和满身大汗的小姐姐们发生碰撞。但她们都没任何反应,就像是充气娃娃一样。我边爬,边仔细观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发现,好多动漫人物。   做梦者,一定是位肥宅!   我一边吐槽,边躲过触手。   触手们没看见我,它们不时抓起小姐姐,抓到章鱼口中,尖叫与章鱼喘气声,彼此起伏。   我胆战心惊,好不容易爬到门边,伸手扭动门把手。   “咔嚓,咔嚓。”   门把手锁住了。   似乎章鱼听到什么,一条触手带着风声卷向我的位置,上面的腥臭味淹没我的口鼻,吓得我几乎跳起来。   但我心里早就制定好预案,抓起旁边小萝莉外形的充气娃娃,拿来当挡箭牌。小萝莉在被触手触碰时,才活过来,惊叫着被撤走,   呼~~,我深吸几口萎靡的空气,砰砰跳的心脏,缓缓平息下来。   继续呆在船上,迟早会被触手卷去。   我望着黄铜门把手,它非常坚实,上面雕满花纹。   既然传承知识告诉我,魅魔可以改变梦境,那我试着出去看可不可以。   这样想着,我盯着面前的门把手,回想起之前看过的知识,努力把它幻想成一个能开的门把手。   凝视了十余秒,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时候,身后粗重的喘气声越来越近,我旁边的小姐姐越来越少,触手也变多起来。   快点,快点,再不快点我就要完蛋了....我焦虑地甩着屁股后的尾巴。   忽然,一条启发性知识在脑海中浮出:最好想象成自己熟悉的物体。   我咬紧牙,把它想象成出租房的门把手。   几眨眼功夫。黄铜门把手就变成现代房门门把手,我连忙一拉,门很干脆地就被我拉。阴暗寂静的船长室出现在我面前,我连忙爬出去,站起来,转身拉着门把手,正要把门关上时。   两条触手袭来,我吓得立刻把门摔向门槛,扭头就跑,一双翅膀用力拍打。   身后传来门撞在墙上的声音。某条粘稠而柔软的东西,紧紧拽我双腿,一把将我拖倒在地毯上。   “啊!不要呀!”   我双手用力抓住地毯。但似乎是听到我的声音,触手更兴奋,轻易地就把我向后拽去,把我拖进温暖的船上。在经过房门时,我腰一挺,努力抓向门把手,另一只触手比我更快,它猛地拍击门。   我眼睁睁看着房门在面前关上。   触手向上一提,我倒挂在空中,船上内一切都倒立,周围的所有小姐姐都消失不见,唯剩有我与它。   “对,对不起!打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说道,“故意叉人是犯法的,是刑法!”   章鱼没说话,二十多条触手,抖动着袭向我。   “快醒醒!章鱼同志,不要知法犯法!”   触手们不为所动,袭向我。   黏糊糊的触感在皮肤上蔓延,就像是恶心的鼻涕虫在爬。   恶心!我要逃!要逃!   我咬紧牙,身子用力扭动,同时还幻想出一把加特林。   但无济于事,我看到那根粗糙的利齿正向大腿逼近。   “不!”   我尖叫一声,整个梦境都要被撕裂。眼前出现一道模糊的裂痕,我一头栽入裂痕中,感觉自己像是卡在泡沫里。但我四肢能动了,我努力向外爬,每爬一步,都耗费大量气力,酸痛感从四肢开始蔓延。身体抗议着,要休息。   不能休息,无论如何也要逃走!   抱着这样的信念,我终于努力爬出泡沫。   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化,身子忽然失重,向下落,砸到一个人体上。   “谁?!”   男声从下方响起。   回到现实世界了?   我吓得一哆嗦,想跳起来跑,但浑身无力,身子极度虚弱。这时候,开灯的声音响起,光芒驱走周围所有的黑暗。   我发现自己在某人宽阔的卧室里,更准确地说是在卧室的一张大床上。我勉强抬起头来,与房间的主人四目相对。   他五官俊朗,乌黑的双眸睁得老大,眼中满是惊艳,似乎一时变成了个痴呆儿。   “不,不...”   我努力撑起身子,要逃。但虚弱的手一松,脸跌在床上。正好见到房间里的全身镜,我衣着暴露,露出大片泛着迷人桃红色的雪白肌肤。   至于服饰,很魅魔。   我失去意识前,听到渐渐粗重的男性呼吸声.....   ——————————————   旧书大纲撕了两次,下面不知道怎么写才精彩,正好番外灵感来了。 第一卷 第四章 输了    我晕过去后。伴随着一阵失重感,感觉自己跌入半明半暗的云雾中,神志模糊,明明充满危险感,努力要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一阵疲困与虚弱涌上脑袋。   还是别挣扎好了,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梦......我想着,渐渐放弃挣扎,彻底坠入梦中。   好像只是过了一会儿,皮肤上的瘙痒将我唤醒。我朦胧地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数根乱舞的肥硕触手,朦朦胧胧,还有些可爱。   等等!触手?   这时,小腹传来一阵难耐的瘙痒。好像有只湿漉而陌生手,轻轻拂过我小腹,还在肚脐眼中一抹,激得我,脊背在颤抖。   没等我抖完。这只陌生的手就钻入我的内裤中,塞进去,灵活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我敏感区域,随即覆满腹沟处,好像有一根湿润又冰冷的手指,塞进我屁股缝中,在敏感区域中来回擦拭。   触电般酥麻,顺着脊梁向上蹿,蹿入我脑子里。刺激得我一阵颤抖,握紧双拳,绷紧足尖,血涌上脸蛋,热得发烫。原本迷糊的脑子,也被这一下刺激得清醒过来,认清了事实:   我被触手侵犯了!   我一哆嗦,喊道:   “谁?别这样,否则我——啊~~。”   触手往朝内裤中更深入,勒入我屁股沟中,整个屁股都被占满。随即,腹沟处的触手用力蠕动起来,摩擦着我的私处。好像一股波浪,从小穴开始一直拍打到我的屁股。   一股欲火从小腹中升起,全身的热血都涌入小穴,酥麻随着热浪波及到我全身,下体渐渐出现种撒尿的感觉。   既霸道又温柔...等等我在想什么?   前所未有的耻辱感从我心中升起,我下意识夹紧双腿,却是把腹沟处柔软的触手,更挤向我的小穴,又一波羞耻的刺激涌上头。   “给....给我滚!”   我努力喊起来,但软绵绵的女声让它听起来更像是撒娇。我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抓向侵犯我下体淫秽的触手。   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妹子,一被触手侵犯,就走不动路的那种。   可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呀!我身子虚弱得惊人,双手虚脱在颤抖,全身仅剩的力气,好像都被打颤所耗尽。   我咬牙,牙间挤出两个字,“草....呃呃~~~。”   终于,双手几次打滑后,抓紧黏糊糊的触手,我用尽全身力气,把这不断蠕动侵犯我的触手,用力往外拔。   触手往外滑了点,摩擦着我的私处,又是一波触电般的酥麻。随即,我感觉我腹沟处敏感的肉被紧紧吸住,嫩肉被拉扯,又疼又爽。   杀千刀的触手吸住我的下面了,越来越紧。我眼睛流着泪,又用力一扯,触手丝毫没放松,小穴被一拽。   疼!   我手松开,眼泪从眼角流下。   这一扯,小穴被刺激得愈发火热,一股温泉积聚在下体,似乎要涌出,我努力憋住。   触手似乎被激怒了,两条触手紧紧卷住我手腕,用力向上一扯,两条手臂绷紧,被触手紧紧捆在一块。   我双手用力挣扎,却只是让触手微微一动,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更让我感到无力的是,触手卷住我脚腕,以我根本无法抵抗的力气,朝两侧拉扯。   私处全面开放给触手侵犯,它占据更大的面积。燥热的情欲夹杂着无力感与被侵犯的羞辱,一起涌入心头。   我后背弓起,足弓绷劲,仰头发出一声颤抖又酥麻的呻吟,“呃~~。”   好像我对这侵犯很满意,很舒服。不,这更多是我魅魔身子的本性!我又羞又恼,尾巴用力左右甩,打在卷住我脚腕的触手。   这时候,破空声从下方传来。随后,我屁股火辣辣的一疼。   “啪!”一声清脆响声。   触手在打我的屁股!   我较劲起来,尾巴用力鞭打向触手。   “啪啪啪!”   我屁股被鞭打得发抖,火辣辣的疼,比小时候用衣架打屁股还疼,疼得我眼泪涌出,世界一片朦胧。我害怕地停下用尾巴抽打,但又有一声破空声响起。   “啪!”   疼得我又涌出眼泪。   我连忙喊道:“别——呃~~打——啊~~。”   连绵不绝的刺激,让我如今讲话都困难。积蓄在下体的热流,单单是憋住就耗尽我大半精力。   触手似乎听懂我的话,屁股没有再次被殴打。我尾巴被扯住,向后拉。冰冷湿漉的触手尖从我屁股缝中挤出,搔着我尾巴根,不亚于小穴被侵犯的愉悦沿着脊梁一路向上。   我目光一凝,尾巴自己绷紧,腰间的翅膀伸得直直的。   好舒服!好舒服!   脑袋里,就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我仅存的一丁点理智,让我回忆起小时候回老家时.我用棍子戳水牛尾巴根部,水牛停下脚步,扬起牛尾,撇过头,用温柔湿润的牛眼睛看着我。   现在,我明白了牛眼中温柔的含义,也明白为什么只要我一戳,每头牛都会停下。   尾巴根真是无比敏感的g点呀!   此时,小穴一热。将我从回忆拉回来,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充斥着被侵犯的愉悦,唯一剩下的一点理智告诉我。我一定要憋住!   就像憋尿一样,我赶紧憋住。只有少许热流漏出。   触手更兴奋地蠕动起来,前后夹攻,吸盘用力吮吸着我的菊花,稚嫩的菊花被吸紧,它还在揉动。   我浑身又是一阵无法抗拒地颤抖,整个脑子都在颤抖。小穴关随之一松,热流渐渐涌出,快要失守了!   我咬住舌尖,凭借痛苦带来的一时清明,我努力憋住。   触手的攻势更猛烈,可撑得上狂暴,用力蠕动着,要攻破我的小穴关,让热流涌出。   不,不行!我不会屈服,你力气大,侵犯我的身子,但并不代表我会对你臣服!.....我更用力憋住涌出的欲望。   这时候,我把憋住热流看成我尊严的一战。触手似乎也明白这点,在长达数分钟的暴力蠕动攻势后,它停下蠕动,一只触手缠住我细腰,所有触手用力,把我举了起来。   它,它要干什么....   一块全身镜映入眼帘,解答了我的疑惑。   镜中的场面令人血脉贲张。一只气质清纯,黑发金眸,被触手侵犯着的诱人魅魔,从上至下进入我的视野。   她清纯的鹅蛋脸上一片桃红,脸蛋泛着层淫靡的细汗。   一双湿润的金色大眼睛中,带着无辜的清纯和对性爱的渴求。淫荡与清纯这两种互相对立的气质,既互相对立,又互相衬托,完美糅合在一起,令人一阵性奋。   连我自己都一时被迷住,目光向下望。精致立体锁骨下,是被黑色蕾丝边胸罩裹住的双胸,再下面是挂满汗珠的平坦小腹,汗水顺着小腹中央的一条缝流到肚脐眼。   再下面就是正被侵犯私处。   莫名涌起的一股性奋,让小穴松一分。一股暖流顺着大腿内侧流下。   我猛然惊觉,这是触手怪的阴谋,它要从视觉上进攻我。我立即扭过头,不看。   触手卷住我头上的犄角,强行扭动我的头颅。   我目光被强行移到镜子前。被侵犯的下体,映入我眼中,我一时忘记了闭上眼睛。   黑色蕾丝边丝质三角裤鼓起一大团,触手塞满了里面,三角裤勒入腰身。触手使劲蠕动,发出湿润的啪啪声,汁水顺着黑紫色触手向下流,小腹忍不住一阵颤抖,强烈的视觉冲击袭向我。   我再也憋不住,暖流从下体涌出,小穴一张一缩,将汁液吐出。   羞耻的画面在我眼中呈现。汁液从触手与肉之间的缝溅出,四处飞溅,打湿了我的内裤,顺着触手向下滴落。   触手兴奋地用力吮吸。   “不,不要!!!”   “噗呲!噗呲!”   更羞耻的潮吹,汁液向四面八方射出,我两条细腿颤抖着,汁液凝聚成数条小溪,沿着紧致的小腿肚流下,经过绷劲的足弓,汇聚在晶莹脚指甲上,向下滴落,密集的滴水声似乎在嘲笑我是一位多放荡的魅魔。   再也忍受不住。   小穴用力收缩,痉挛起来,可里面空空无也。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占据我的头脑。我的世界炸开,身子一阵阵抽搐,脑子里甚至埋怨触手居然不深入我的小穴,狠狠侵犯里面。   嘴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高潮占据了全部。   随着潮落,我绷直的身体软下。   我输了,输得很彻底,但很舒服。                                  第一卷 第五章 苏醒   我缓缓清醒。黑色噩梦的碎片,不断在我眼前闪烁。我记得,我刚才做了场噩梦。梦见我变成魅魔,会飞,在都市上空翱翔,不慎钻入一个可怕的春.梦中,逃亡失败。   黑色噩梦便开始了。我记得,我穿着魅魔比基尼铠甲,徒手与一头触手怪进行肉搏战,被打尿了。   真是好荒唐的梦①。   脑袋昏沉沉,四肢无力,身子下半部分似乎有隐疼。真想好好躺在床上再睡一会,一点都不想起床。   对了,今天好像要去上班!!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白色天花板映入我眼帘中。   很陌生。   我缓缓移动目光,目光移动了两秒多才触及到天花板。   我猛然一惊。这天花板远比我小小房间里的要大得多。对了,我记得昨晚噩梦结尾,似乎我从梦境中穿出,砸在一张床上。   回忆中,渐渐粗重的呼吸声令我毛骨悚热。   昨晚的一切该不会都是真的吧,荒唐,我怎么可能能从梦境跳到现实里....我用力抬起手,一阵虚弱无力,手都在抖,感觉像是饿坏了。   手缓缓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薄被,房间中空调吐出的冷气落在我身上,凉到我心里。   我抱着一分侥幸,手掌向下,撑起身子,后背靠在床头。看清了薄被下我陌生的身躯。   修长笔直的一双腿,形状完美,足以比肩CG中,符合人类想象的完美双腿。单薄醒目的黑色三角裤,勒入丰腴肉体中,浅浅的勒痕给人无限粉色遐想。   再往上,收拢的腰线令人倾慕。目光停留在两座不高不矮的小丘上,蕾丝下的朦胧瓷白,透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暗示。   我倒吸口冷气,艰难移开目光。仅是身子,就富有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我心里空空的,最后一点侥幸化为乌有。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一位住在别墅里的男人。一天半夜睡觉时,一只充满诱惑力的魅魔跌在我身上,她还在我身上昏迷过去。恐怕我会选择触犯刑法。   都说,梦是现实的反应。那昨天与触手怪肉搏的噩梦,反应了......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单是稍稍回忆下被打尿的噩梦,就令我胆战心惊。   但目前看来,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红痕。也许他是正人君子,或者是个深柜...唉,又抱有侥幸心理,还是亲手验证为好...我又低叹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探入。   很湿,指尖轻轻挠动。酥麻的感觉,如电流板从脊椎骨蹿上头。   不是很痛,说明昨晚的噩梦真的只是单纯的噩梦,又想起被打尿的噩梦,我脸慢慢热起来。   我该不会尿床了吧,而且做梦时我还很兴奋,所以做梦的我,说不定像是小区里发.情得嗷嗷叫的猫咪一样。   不会被看房间主人看到了吧,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被个男性看到这种事....   我想着,想着心中充满羞耻感。最后一咬牙,决定假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装聋作哑,也不想太多,这才缓缓平复下心中的羞耻感。   下一刻,我又开始为我未来担忧起来。   我现在可是一只魅魔,掉在陌生男人的房间里,他会对我干什么?上交给国家的话,等待我的又是什么?隐而不报的话,会不会因为无人监督,他私欲大增,变得无比丑恶的话,我该怎么逃?   我现在可是连一只猫都打不过。   正当我为捉摸不定的未来而忧心忡忡时。房门把手一动,门推开。走进一位年轻男人,他五官俊朗,黑眼睛闪烁着自信光芒,平头,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精瘦,看起来很喜欢锻炼。是位在球场上奔跑,能引起众女围观欢呼的家伙。   我们目光相对,他乌黑的眼睛原本带着自信光芒,却一下尴尬起来,僵直在原地。   啊,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继续对视,我还无辜地眨眨眼睛。   漫长的几秒后,他后退一步,顺手带上门,说:“抱歉,打扰了。”   门关上,发出轻轻咔嚓一声。   哦,我明白了。是因为我现在衣着暴露,他尴尬了。而我内心还是男人,没觉得这样在同为男性的他面前有什么不妥,更别说羞耻心,这个必须注意下,毕竟我现在有女人的身子.....我把手从三角裤中抽出来,手指掠过眼前,指尖的一滴晶莹,格外耀眼。   我一愣,连忙扭头,看向房间里的全身镜。在镜中,我脸带着淡淡的红色,朦胧的金眸中满是无辜,而我这个姿势,真的很像是在自我安慰!而且在他进来时,我的手还在下..下面!   哇!我还很无辜地对他眨眨眼,他楞了好几秒,肯定是很诧异我居然没有一点惊讶,他一定是觉得,“不愧是魅魔,做这种事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所以才楞那么久时间,所以才向我道歉。   我简直要羞耻死了,抓住一旁的枕头,把脸埋进去。   一股陌生的体味猛得涌入我鼻腔中,味道很奇怪,不香也不臭。我的心脏却在狂跳,血在血管中涌动,脑子开始兴奋,饥渴难耐,像是饿极了的猫咪,问到厨房飘出的炒鱼味。   什么回事?我缓缓吐出口热气,放下枕头。雪白的枕头中央有淡淡的痕迹,被人用过。   我瞬间明白是什么回事。这是房间主人一直睡的枕头,那是他的气味!   我连忙把枕头丢到另一边,一抹脸,果然脸热得发烫。这具身子,真是....糟透了,明明脑子里没有那种想法,身子就蹦出来说:“不,你有。”   枕头下,有几片奇怪的东西。我好奇地伸出颤抖的手,翻了翻,发现是避.孕套,还翻到一个空空无也的包装。   轰!我脑子一片空白,如遭雷击。   既然已经用过一片,不会是用在某只“天降魅魔”身上吧。   我很慌。想着要不要查看一下,自己的贞洁是否还在?   肉白色的尾巴,从两腿之间冒出担忧地左右摇晃。   想想还是算了。   一来,我没那种方面的经验,虽然我还没无知到不知道女生会来月经,但对那地方的结构一无所知。   二来,如果再被房间主人撞见的话....羞死人了!   只是随便回想刚才,我就难堪地握紧被子,甚至恨不得冲出去,跟他解释。   我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脑袋。   现在看来,他态度还是友善,即来则安之,先去洗漱吧...我爬出床,床很大,上面能支持四个玩家作战。   床头棕木衣挂架上,挂着一个一件粉茸茸的女式浴衣。衣领上还贴着张黄色便签,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很霸气。   “早上好,我家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如果你有困难的话,可以下到一楼的大厅找我。”后面还画有一张笑脸。   我松口气,慢慢穿上浴衣。   自从醒过来后对未来的担忧与忧虑,导致的心慌平复了不少。至少目前看来,他是正人君子。   我又想起那打开的套套,心里又悬起来。   不过,至少比刚才心态轻松多了。   我边想,边穿上浴衣,将腰带在纤腰上打了个结,走入浴室里。   宽阔洗漱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牙膏泡沫的痕迹。上面摆着两套洗漱用具,其中一套崭新,粉红色的水杯也贴有一张便签,上面写着:   “你的。”   主人很贴心呢。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感觉惶恐不安。   我是个很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在快餐店里,别人卫生纸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而我是尽可能只拿一张。   这个性格可能源自小时候。在我小的时候,我爸被电视上新闻中的90后小皇帝吓坏了,不止一次对我说:“宇拓,我养你不是当小皇帝。”“少用点钱。”“以后长大不要想着啃老。”之类的。   有一次,我们一起看电视时。新闻报导一起缆车事故,缆车坠落时,父母抱起孩子,给孩子当缓冲物,让他们活下。我爸爸脸立即严肃下来,沉声对我说:“宇括,你记得,如果缆车跌下来我们是不会抱着你的。”   我的继母也应声赞同。   到现在我还记得我爸爸的语气。所以我总是害怕,由于我索取过多,会导致别人厌恶。   小小的回忆结束。   我拿起粉红色水杯,接满水。拿水杯的手还在颤抖,在睡意消退后,饥饿感变得更清晰。但我心思不在饥饿上面。   为什么房子的主人对我那么贴心?他给我的太多,多过我应得的,他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我拿起牙刷,塞进嘴中,抬起眼,望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中,一张美丽到有些熟悉的魅魔在看着我。清纯又妖媚,淡金色竖眸中带着要命的无辜与惶恐,如吓坏的小猫咪。   “想要我身子。”我语气沉重,自言自语。   边刷牙边想,给身子是不可能的。现在我根本没办法接受和个男人做亲密的动作。   这时候,水杯越来越沉重。我发抖的手,都快握不住。   我漱口水,放下水杯,撑着洗漱台,觉得浑身的力气在慢慢流失。   真是太饿,把我饿坏了。   我稍微回忆了一下,传承知识告诉我,我昨天从梦境穿梭到现实世界,用的是消耗很大的非凡之力。   现在,我急需进食。   怎么办?   我想起第一张便签的内容:“如果你有困难的话,可以下到一楼的大厅找我。”   真头痛。   ——   ①黑色噩梦详细内容,在Q群743411371中     第一卷 第六章 乞食   饥饿一直在折磨我。我四肢乏力,脑子如供电不足的电动机,思维缓慢,满脑子都是进食、进食。   我扶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思考着要怎么获取食物。   难道要开口向此房的主人要吗?太羞耻了,只是稍微想一下场景,心中涌上的羞耻感都快把我给淹死...还是先去找找食物吧,说不定有漏网之鱼...我一把推开门,瞥向宽阔卧室里的垃圾桶。   垃圾桶空空无也,恰如我空空的腹部,它抱怨地叫一声。   什么时候,我像个乞丐一样,得翻找垃圾桶,寻找食物了...这变身经历也太惨了吧,就算变成正生蛋的凤凰,也比这个好。   难道,真的要乞食吗?过去对他说:“帅哥你好,众所周知魅魔的食物是那个,我现在要饿死,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点那个。”   好糟糕的台词!作为正常男人,他一定会露出暧昧的笑容,调戏我说:“到底是什么,我听不清楚。”调戏完之后,一定当场亲密地给我“喂食”,距离为负的那种。   不,不,得换个台词。“我是守身如玉型魅魔,不想和你啪啪啪,否则我就会拿刀捅你。”   这听起来,盛气凌人,根本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吧!现在我状态连一只鹅都能欺负我。他听后心一横,随便上我。而且我现在身份有问题,他心黑一点,恐怕我就会成地下室の×奴。   脖子被拴上一条铁链,捆在地下室水管,只有一床被子作伴。墙上挂满各种玩具,他每天推开门,给我喂食....   不不,怎么越想越本子剧情....我赶紧摇摇头,把脑子中的胡思乱想驱逐出脑。   为了节省体力,我坐在电脑椅上,双眼望着房门。   房门是橘黄色的,青铜把手上满是雕纹。   我难以鼓起勇气,推开这扇门。我本来就不爱与人交流,原本高中有所改善,但是又被劈腿,弄得我对人际交流有种恐惧感。   和人面对面交流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你必须思考着礼貌这大问题,这代表着,你得弄清楚两三年不见的亲戚叫什么名字,分明关系非常陌生,还得露出笑容,一脸亲密的样子。我妈时常批评我怕不讲礼貌。   面对面还有一个天大的问题,那就是语言!语言或许是交流效率最低的沟通方式,口音、地方话、大小等等,都可能会让对方听不懂,皱着眉头侧耳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而且我说话的时候,只要一停顿,就马上有个家伙打断我的话,自顾自说下去。没有谁会听我把话完整说完。这让我对交际更抵触。   因此,我一般都是用通讯软件,用文字和别人交流。即使和同事,一天交流也不到五十句,也没人觉得奇怪,毕竟大家都是程序员,不需要高谈阔论。   所以,现在我需要用我非常不擅长的口头交际能力,穿着浴袍,去祈求一位正常男人要他与生俱来,充满石楠花气味的液体。   我不由地把胸口前的浴袍提了提,只露出精致锁骨。   好想转身就跑,跑远远的。   逃跑的念头刚从脑子里冒出。我胃蠕动着,似乎因饥饿绞紧成一团,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   太饿了。   还是去试试吧,他好像是位帅哥,床上常备有套套。八成是位性生活丰富的现充,说不定我能在走廊的垃圾桶上,捡到残存石楠花气味液体的套套。   我鼓起勇气,慢慢站起来,再一次环顾四周,没看到什么能用于防身的金属刀具。便踩着粉红色凉鞋,推开门,踩着木地板,如赶赴刑场般,缓缓走下楼。   季节是冬天,别墅却空气温暖,好像是有中央空调,上面吹着暖气。   走下楼梯时,我双手抓着扶手,一步步走下去。这真是一栋宽敞宜居的别墅,比我狭窄的群租房好上一百,不一千倍。但我现在心情无比“沉重”,没觉得有多开心。   走了五六分钟走到二楼,二楼是厨房与餐厅连在一起。餐厅如一个露台,隔着一个栏杆,可看见下方的一楼大厅。   我停下脚步,眼睛望向厨房。   厨房桌面干干净净,刀架上的各种刀具闪着光芒。是非常理想的防身武器。   要不要悄咪咪地去拿一把刀,但如果被发现的话,他一定很生气,把我上了怎么办....我踌躇不前,就在这时候,一束目光越过餐厅栏杆,射向我。   我连忙看向目光来源处。一位五官俊朗的帅哥,在下面对我招招手,脸上露出友善笑容。   我有种做贼被抓现行的感觉,脸一热,点点头。   他也点头,走向大厅深处,身影消失在我视野中。   我还哪有偷刀防身的心情,继续走下楼。小腿一阵乏力,走下楼梯时,还在抖。我在楼梯拐角处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   千万不能表现出饥饿的样子!就连我这种人际交往的渣渣,都知道,在谈判的时候不能随意露出自己的底牌。   我克制住饥饿感带来的乏力,昂首挺胸,蹬蹬地走下楼。   大厅宽敞,电视墙前摆放着一台游戏主机。   别墅的主人坐在黑色柔软的沙发上。是一位年轻的帅哥,他双手十指相扣,手搭在大腿上,手腕不知道戴着什么机械手表。皮肤小麦色,由户外阳光与运动汗水染成。   他身材精瘦,身材高大,手臂有肌肉,如果脱下短袖,十有八九会露出骄傲的八块腹肌。他嘴角噙着自信微笑,黑色双眼炯炯有神抬起来,望向我。   一股自卑感从我心中涌上来,感觉自己灵魂都在颤抖。面对这种现充,我卑微得像他脚下的一颗沙砾。   不,拓宇你没什么好怕的。你现在可是拥有超凡力量的魅魔呀...虽然是向他乞食的那种魅魔.....再说,他脑子里还不是和宅男一样,满脑子都是后宫与触手怪?都一样货色。   自卑感消褪了不少。   我努力让自己面不改色,同样回以微笑,走向沙发。途中,他目光一直聚焦在我脸上与头顶上犄角,不时忍不住扫向我大腿,但很快就克制住,把目光移到我脸上。   我走到离他最远沙发前,挺着屁股,慢慢坐下,免得把我尾巴给坐伤。   “How Are You?”   他忽然说出一句英文。   我愣了下,回道:“Im...fine..think You。”   他是以为我是西方的“怪物”,所以会说英文吗?不,不对!我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看得懂标签上的中文,他是故意试探我的身份,只有接受过华夏教育的人,才会回答那么标准,听说人家外国人是不会这样回答的.....真是厉害,一下就试探出我是本土生物。   我心中立即警钟大作,无比警惕地看着他,说:“我会说普通话。”   他笑了笑,切入正题,说:“我很高兴半夜有位美丽的魅魔来拜访我的房子,我们人类把你称呼为魅魔,会冒犯你吗?”   “不会。”我说,“对不起,我不会故意的,也没有害你的意思。”   “没关系,那么可爱的魅魔,我高兴还来不及。”奇怪的是,这句话配合他的语气与外表,却没让我有一丝反感,反而感到放松。   他好像看到我眼中的惊恐不安,“如果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我立即有站起来,说再见的冲动,但心中升起的饥饿让我脑子一下清醒。   一位魅魔走上街上,恐怕会引起旁人侧目吧。这还是小问题,大不了说老子是cosplay,但我没有钱,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也没有容身之处。   只能靠问路回到自己的群租房,但怕是会饿死半路,或者饥不择食,扑倒一位就.....进食。   “我很想回去。”我如实说,“但是,我现在暂时无法回去。”   “我很好奇,你的来历。”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整个地球就只有人类,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说说你来自哪里吗?”   我心一下揪起来,我很讨厌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一上来就问我隐私,什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你回到家干什么?之类的。但我又害怕让他不高兴,影响到我乞食。   肚子好饿,好饿。   “我来自无底深渊——咳咳,我还是不太方便说。”   谎话越说破绽越大,而且我还没编好,下意识的就用龙与地下城的设定补上。   “那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家吧,别客气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他的笑容,暂时看不出邪念,“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但怎么可能把陌生的地方,看成自己家呢?我真想回到我狭窄但温暖有熟悉的群租房。   又一阵饥饿感涌上心头。我感觉我的理智在慢慢崩溃,自制力在消散,骨子里的本能在夺取身体的控制器。   他的气味,他的外表,无一不在诱惑着我。   一个可怕的念头升起:直接扑过去吧,魅惑他,勾着他下巴,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他。   再这样下去,失控是迟早的事情。   我闭上眼睛,一咬牙几乎是喊道:“我...我需要石楠花气味的液体!!!”                                              第一卷 第七章 野兽  “我...我需要石楠花气味的液体!!!”  此话一出,我心里大呼坏了。恨不得直接把这话塞进嘴里,真是无比糟糕的台词,这句话,立即将我处心积虑扮演的人设毁了,估计我的人设一下就变成表面纯情,实则是欲拒还迎的床上痴女!  身为男人——至少灵魂还是男的。我很清楚这种清纯痴女的杀伤力,从清纯到放.荡的前后变化会极大满足男人的征服欲。更妙的是,这人设令男性没有QJ的负罪感。  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惊恐地砰砰跳起来。用尾巴尖都能想到,以这具身子的尿性,要是被推倒后,会有怎样“激烈而火热”的反应。  我哪怕再挣扎,再抗拒,也无法控制魅魔身体的反应。换句话说,我的一切反抗,不过是给这句话,“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增添几分可信度。  这句话简直将现实三次元,一下拉到hgame的糟糕世界。  哪怕对面再正人君子,恐怕也会淫.笑着,说:“好呀,我现在就喂给你。”说罢向下一掏....  我绝望地捂住脸,用力喊道:“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才不是在暗示你。”  更坏了好么!宇拓!你不会说话,就多想想。雪上加霜的是,由于我身体虚弱,因而语气很弱,与其说是在解释,不如说是在请求。  脸一下通红,热起来。我想,现在我的形象就和“媚宅”动画中,欲求不满的骚.货一模一样。  一只热乎乎的手碰到我手背。我向后一缩,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其实,魅魔小姐你只是想要填饱肚子吧,我听说魅魔靠精液维生。”  他的声音,意外地很温柔。  我缓缓移开手指,看向别墅的主人,他的笑容很温柔,眼睛也很温柔。我的身子停止了颤抖,心里有一股暖流。  这个世界还是有禽兽不如的——啊,不。是还有坐怀不乱的温柔正人君子。  我点点头,“麻烦你了。”我又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对劲,毕竟对方不是必须对我那么好,我又连忙补一句:“谢谢。”  “你客气了。”他说,“为神秘的美丽小姐,我反而很高兴。”  对呀,一个大美女吞咽自己的液体,换我我也会很兴奋 ....我又有点紧张,目光忍不住瞄一眼他的那个地方,生怕他手往下一掏,狞笑地说:  “嘿嘿,我现在给你吃最新鲜的。”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紧张,笑了笑,从下面拿出一瓶小小玻璃药瓶。里面装满白浊而粘稠的液体,淡淡的石楠花味道飘来,我的鼻子忍不住用力吸一口。  顿时,整个身体都有了反应。心脏再度加快,把血液输送到四肢,准备随时抢食。我现在就像是非洲饥民,遇到了一桌香飘飘的美食。回锅肉、酱肘子、清炒包菜、白灼生菜、孜然烤羊肉串....  他把一瓶“食物”放在桌面上,嘴上含着笑:“我昨晚就想到,提前预备好了。”  真是太贴心了,如果他现场制作的话,我还有点膈应。现在它安安静静地放在透明的玻璃药瓶里,卖相好了不少...我感激得都快落泪。  “谢谢。”  我说着,拿起只有一个指节高的药瓶。站起来,转过身,打开药瓶,毫不犹豫直接口服。饥饿的五脏六腑立即得到抚慰,不再吵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重新活了起来。  至于羞耻心?在饥饿面前,什么都不是。我把“药水”舔得干干净净,我现在才发觉,我的舌头居然还能变得细长,好奇怪,这生理结构不知有什么用处。  “谢谢!”  我扭过头,甚至想鞠躬,要不是觉得鞠躬会很尴尬,我早就90度鞠躬了。  话说,对方那么正人君子,如果放在某点上,肯定会被读者骂“阳.痿”。说实话,我也有点怀疑对方是否是功能缺陷,但转念一想,更可能是我这皮囊太美,迷惑了对方。  说不定还能收获一只舔狗。唉,这样腹诽“救命恩人”会不会太不好了?真是罪过,罪过.....  我在心中小小地忏悔三秒钟,重新小心地坐下。  对方笑得很满足,好像一只舔狗呀,说:“不用谢,我不可能一直直呼你为魅魔,你的名字是?”  “雪娜。”  我立即说道。这是我早就想好的假名,身为西幻网文写手,我起名一向很简单,女人的话,就随便一个字再加上娜字。因此,我书中的女角色名字都是各种“娜”。什么艾莉娜、莉娜、希娜、哈娜.....  “好形象的名字。”他的目光扫向我露出的雪白肌肤,“我叫程宇,我们好像在梦中遇见过一次。”  “很可怕。”  “哈哈,因为晚上我找到一本触手本...就是凡间里的画册....”他向我解释。  当然知道呀,身为心灵纯洁写手,我在E站找本子的时候,都避开触手本与NTR本子...我一手撑着下巴,假装听得津津有味。  期间,他有几次问到我关于我出生的地方。  我担心谎话会被看穿。我没编,而是摇摇头,诚实地说:“我不想说。”  诚实,只是我无法承担说谎成本的选择。  我还说:“其实我对凡间,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样避免我和他谈话暴露我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就这样,我们你一言我一句,谈了近一个多小时。他的人生经历很丰富,他去过撒哈拉沙漠,他开玩笑地说,自己本来是白面小生,到沙漠后就晒黑了。  他还告诉我,他攀爬过珠峰。  我很久和别人聊得那么久。他会安静地等我把话说完,不会像我母亲那样,动不动打断我的话,批评道:“你说话刚才又打结了。”  母亲一直叫我多说话。却从来不关注我说话的内容,兴致缺缺,敷衍地嗯嗯嗯几声,只想着怎么批评打断。  而他听完后,会不时参与点评几句。让我第一次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程宇也不像我的发小,自顾自在那里吹牛,随便打断我的话吹牛。吹牛的时候,还不忘贬低我的爱好、我的口味,以此衬托他的选择有多牛逼。  而他只是在述说,不时还给我留个话头,让我参与到他的故事里。  我喜欢和他相处,之前蓦然出现在陌生环境所带来的紧张感也在渐渐消散。  但我在愉悦之余,渐渐感觉到自卑。虽然我之前知道,人与人的差距如天地之间般大,但现在这种差距在我眼前展示时,我才切身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同个国度,同个城市。命运截然不同。  他小时候,就把欧美逛了一遍,青年时就喜欢到偏僻的地方冒险。让我惊愕的是,我们居然还在同个重点高中读过书。这也是我人生轨迹唯一和他有所重合的地方。  之后他住别墅,我住群租房。  难怪他的名字有些熟悉,高中时女生们的男神呀。我想起一些回忆,一些非常不好的回忆。  我开始嫉妒他,又有点小得意,这身皮囊还真是不错。这是我变成魅魔后,第一次感受到变身后的好处。  嘿,看高高在上的现充在“讨好”我,我颇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我甚至冒出用超凡力量玩弄他感情,把他培养成舔狗的邪恶念头。但转念一想,毕竟对方对我好,总不能恩将仇报吧。当然,更实际的原因是,我在感情方面是个新手,很容易翻船。  算了,算了。  这时候,我肚子又有一股饥饿感蹿上来。之前的食物太少,顶多只能算是两个小笼包。我酝酿了近半小时,开口道:  “那...那个。太少了,我肚子饿了。”  我自觉和他不怎么生疏,像他这种正人君子一定会体谅到我的难处。  哪想到程宇笑容收敛,认真地看着我的脸说:  “雪娜,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场面安静了下来。  我沉默地看着他,有种不祥的感觉,之前该不会是他的伪装,他其实想把我卖到地下酒店?又乱想了,他不是那种人。  虽然这样想,我依旧有些紧张。  “你答应我一件小事就好了。”他脸上重新露出让我心安的微笑,“我想亲一下你的脸颊。”  我一下放松下来,说:“呼,还好。我...等等。”  我怀疑自己听错,求证地看向他。  他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没有一丁点恳求,仿佛是天经地义,说:“对。”  我没感觉到害羞,只是还难以接受,连我妈都没亲过我的脸。一下要被个大男人亲,总觉得怪怪的。但想了想,对方虽然是疑似阳.痿的正人君子,但也是正常男人,还对我那么好,也应该给点“报酬”。  我点了点头,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笑道:“天底下男人都想天天交钱。”说罢,他拿出更大一瓶药瓶出来,比之前的小药瓶高三倍。  怎么那么多,只是一看就有种饱腹感....我咽下一口口水,点头道:“成交。”  说着,我站起来闭上眼睛。尽管在我预期中,所谓亲一口,应该只是嘴唇碰碰脸蛋,但还是很慌又感觉膈应。果然,还是很难接受一个大男人。  一股男人荷尔蒙的气息扑来,一只有力的手揽住我后腰,一个吻重重地印在我脸上,我能感觉粗重的喘气声袭向我的脸蛋,还紧紧贴着他火热的胸膛,如老虎扑向羔羊般。  说好的只是亲一下,怎么还抱上....我睁开眼睛,愣住了。  我的胸口紧紧贴住他胸膛,能感受到那充满侵略性的心脏在跳动。  “呀!”  我惊吓到,头后仰,双手立刻推向他,试图逃走。  但揽住我腰的手一紧,另一只手按住我后脑勺,又一口亲在我另一个脸上。  挣扎几下,发现他根本没一点刚才的绅士样子,紧紧地无法逃脱。  我慌极了,喊道:“你,你干嘛...嘛!”  这时候,腰上的手下滑,摸着浴衣下,我因惊恐而左右乱晃的尾巴。  “别摸我的尾巴!”  我还能感受到他的挺起。但无论我怎么叫,双手用力拍他手背,他一点都不放松。  我真蠢,真的!他哪是什么禽兽不如的阳.痿正人君子,他是个狡猾的禽兽!  在惊慌中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想起一个办法。抬起脚,狠狠一踩他的脚趾。他才松开手,他低头看着我,脸上没一点歉意,狡辩道:  “我亲完了。”  我根本没心情听他狡辩,直接逃出他怀抱,抓起茶几上的“食物”,逃向门口。可门反锁了,怎么扭都扭不动。  他慢慢从我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说:“你要钥匙吗?”  我惊叫一声,快步从他身旁跑过,连滚带爬爬上楼梯。大不了我从阳台跳下去。跑到通往露台的门前,才发现露台装有防盗窗。  走楼梯的脚步声从身后逼近。我慌不择路,逃到最近的卧室里,顺手把房门外的钥匙扯出,反锁了房门。  我后背贴着房门,缓缓坐下,心脏咚咚咚地在跳。  刚才差点在沙发上就要被上了....我原本以为,他要不是阳.痿正人君子,要不就是伪装的正人君子,不会那么快对我下手,却没想到,这家伙是一只野兽....  这个骗子,还说我想走就走,但早就把门锁了。  门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我连忙远离大门,左右查看,寻找什么破局道具。才发现,我居然跑回他的卧室。  我看向电脑桌,他的电脑桌很大,用来堵门肯定不错。跑到桌旁,准备用力推。  外面传来程宇声音,语气充满无奈:“雪娜,雪娜,我没想着要害你。”  “骗子!”我用力喊道,以掩盖我推动电脑桌的声音,电脑桌太沉上面三个大屏幕在抖,“你明明把门锁住!还骗我说随便让我出去!”  “又不是不给你钥匙,锁门是为了防止万一,你要是出去后,被人抓住拉去切片怎么办?”  “那我现在要出去,你给不给钥匙!”  好重!这家伙,买那么贵的电脑桌干嘛?桌面大到可以两个人在上面进行生命的大和谐了!  “好呀。”他说,“你可以开门吗?”  “我不是笨蛋!”  我蹬着腿,用力推。电脑桌缓缓推向门,上面的屏幕都快倒了。  门外沉默一秒,“我有所有房门的钥匙。”  “露出你真面目了吗?!”  “所以你不用费力推桌子了。”外面传来无奈的声音,“你才吃了点东西,别把身子弄坏。”  “我不是笨蛋!”  我再度强调,这时候房门传来心惊的钥匙扭动声。门一下推开,走进来的正是程宇。  我吓得连桌面上摇摇欲坠的屏幕都忘记扶,啪一声巨响,屏幕落在地面上。  完了闯祸了!这东西一定很贵,要大出血了!...我惊得愣住了。  他站住,看着颠三倒四的屏幕,无奈叹口气。跨过破碎的屏幕,走向我。  我连忙向后退,说:“啊,不不不,我会赔你人民币,你不要过来呀,我是不会肉偿的。”  “别把自己摔着。”他说,脚步却没停。  我没穿过女式浴衣,脚不小心踩到下摆,一下失去平衡,啊一声,身子后仰跌向地。  程宇猛地向我扑来,一阵失重感袭来,我又腾空而起。  等我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时,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还是传说中的公主抱,他正抱着我走出房门。  我脑子闪过几个可怕的画面,阴暗的地下室、狗链.....我挣扎起来:“放下我!”  他呵斥道:“别动,在下楼梯。”  我被他这一下,就一动不动,两只手在胸前交叉,打着抖。  好在,没到地下室而是走到家门前,把我放下来。我扭扭门锁,还是反锁打不开。  他没好气地说:“大冬天里,你就穿一件浴衣出去吗?”  “还有别的衣服吗?”  “没了。”  “我要出去。”  “你被拉去切片怎么办?”  “样本量不够是不会切片的。”  “那你的尾巴和角怎么跟别人解释?”  “cosplay!”我理直气壮。  “你真的要出去?”  “对。”我说,“否...否则,我就要用地狱烈焰,很厉害的。”  程宇像是被气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亮晶晶的钥匙串,递给我说:“你拿着,这把是正门钥匙。”  我踩着拖鞋,打开门,立刻把门关上。外面,一股刺骨寒风迎面扑来。我拉紧浴衣,还能忍受得住,就打开纱窗门,踏向外面。  外面真冷。  我走在草坪上的石板路,别墅区很幽静,一只猫在空调机下好奇地望向我。我没好气地对它说:“看什么看?cosplay没见过呀?”  发热的脑子被冷风吹一下,开始冷静下来。  好像我反应是太激烈了。程宇又没干啥坏事,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的漂亮女人,他到现在没发气,修养已经很不错。  但就这么回头好不爽,再说,哪有这样亲人脸蛋的?我会想到办法,走回去,先想想怎么用魅惑,找一个冤大头...我摸了摸浴衣口袋里的瓶子。  食物还能撑上好几天。  程宇的别墅离小区门口很近,里面的门卫是个皮肤发黑的老头,一双眼睛如着火一般,一直盯着我。  我瞥他一眼,看见他眼中的浴火,觉得更恶心,加快脚步离开小区。  小区外的路比较偏僻,路边长着四季常青的大树,遮住路上空。还好路人算少,我还能承受得住。  我仰起头,想象着自己依旧形象不变,如往常一眼走在大街上。  但无论男女,只要余光扫到我,一定会被我身上粉红色的浴袍勾起好奇心。随后,头上的犄角令他们脚步停下,上下打量我,这张脸和身材,又让他们眼神发直。  无一例外,一双双目光射向我。我浑身都舒服,焦躁不安,余光看见一对牵手的年轻男女也驻足远观。年轻男人松开牵住女朋友的手,掏出手机,正欲偷拍。  他女朋友气得在他腰间一捏,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年轻男人赶紧追上去,但又忍不住回头看向我几眼。  呵,男人。  我在街道若无其事继续走着,前面就是一排店铺与超市,人渐渐多起来。  人太多了,我有些害怕。如果谁把我拍上网,产生网红效应,引起轰动,引来一些“坏人”注意的话,那就危险了。但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这年头,地铁里一大堆五颜六色的coser,也没听说哪个失踪。  就在我给自己打气的时候。  一辆蓝色的轿车缓缓停下速度,引起我的注意。我不知道是啥车,车标是圆形,一蓝一白的。  车停在我旁边,车窗落下,一个年近中年的男人,笑着和我打招呼:“早上好,美女,我可以要你的微信吗?呵呵,你真是好特别。”  这就是传说中神秘莫测的搭讪?在我想象中,搭讪一环扣一环,精密得犹如航天发动机。  “没见过cosplay呀?”  我失去勇气,扭头往回走。正犹豫要不要“真香”,回到程宇的别墅时。  这时候,不远处又一辆车慢下来。车窗后,一位年轻男人手上的手机对着我亮了下。车里坐着两男两女。  我快步走过去,敲敲车窗,说:“如果你拍了我,麻烦把照片删去。”  拍照男看着我的脸与眼睛,楞了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好的。”  就低着头,操作手机。副驾驶座上的年轻女人笑起来,她的头发是金色的,还插着根呆毛,不知道是什么流行头型。  后座的男女也在看着我。我正要说,没见过cosplay吗?  后车车窗落下来,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伸出头,有些怯生生地说:“小姐姐你好,你cos得真像,你能告诉我微博吗?”  “我没有微博、微信等一切网络通讯软件。”  这时,驾驶座的男人把手机屏幕对准我,上面有“已删除”三个字。  “能说下你的手机号吗?我们也是cos爱好——”  我直接扭头走去,几乎是逃一般,走回小区,真香就真香。  后面传来一阵笑声,似乎是嘲笑我天真的勇气。  “...哈哈,搭讪太老套,人家小姐姐都不愿理你...”  “..本肥宅才可怜...我的初恋没了...”  两分钟后。  我再度走进小区,在门卫恶心的目光下,走到程宇的别墅门前。深吸一口气,转过头,调节一下心情。却发现,门卫是在打着手机,似乎是在汇报什么,我们目光相对时,他立即移开目光。  奇怪,他之前是恨不得用目光把我的浴衣给脱了。  我不再犹豫,把钥匙插入别墅大门中。重新感觉到门卫的目光,刺在我后背上,我扭动钥匙,关上门。  看到程宇悠闲地躺在黑色沙发上,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抬头对我说:“欢迎回来。”                                         第一卷 第八章 付费午餐   程宇悠闲地躺在黑色沙发上,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抬头对我说:“欢迎回来。”   尴尬,非常的尴尬。“离家出走”才一会,就灰溜溜地跑回来...现在我需要一个住的地方,以及能提供...食物的人,程宇看起来人很好,我还得求他...   我勉强笑起来,想必现在我脸上的笑容尴尬而不失礼貌。   正准备走向大厅,见瓷砖地板干净得能映出我的倒影,我忽然想到我脚下的拖鞋脏透了。赶紧脱下来,一打开鞋柜,发现居然没有一双拖鞋,都是球鞋,索性就光着脚丫子,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程宇有些奇怪地看向我,目光落在脚丫子上。他的目光似乎若有实质,我脚背被他看得有些发痒,好在到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时,他礼貌地移开目光,面色如常,好像盯着我脚丫子看是很正常的事。   我反而有种是我反应过度的感觉,嗯,应该是我反应有些过度吧。就被抱亲一下脸蛋,就跑到楼顶上试图跳楼逃跑,还“离家出走”。   “地板冷,你去穿个鞋吧,地板脏没关系。”   “没关系,别墅里暖。”   这时候姿态放低些,示弱,应该就能避免冲突。   我接着说:“不,不好意思,我好像反应有些太过火了。”   “没错。”他点点头,“那就道歉吧。”   “好——道歉?”   我睁大眼睛看他。   什么?出于礼貌,不应该会说:“没问题,没问题。”吗?看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他真的很生气...道歉就道歉,我又不掉一块肉....我平复心情,双手合十,正要说对不起时。   他又打断道:“对不起就算了,道歉要露出胸,难道不是常识吗?”   我心一紧,他果然是觊觎我的肉体,我忍不住往后一缩,正要严词拒绝时。   程宇笑起来:“跟你开玩笑的呢。”   这一来二去,都快把我弄懵了。   “你暂时要住在这,对吧。”   我连忙点头。   “这样,先去帮你买些东西,知道怎么网上购物吗?不会我教你。”   我犹豫一下,虽然我很害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程宇发现,但如果假装成对现代科技一无所知的话,以后会很不方便,而且极其容易露出马脚。   “当然知道。”我故意让自己语气充满骄傲,“我可是努力研究过的。”   “你是第一次入梦?”程宇问。   我下意识点头。   他炯炯有神的黑眼睛,似乎更亮了,带着我走上楼。   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旁侧敲击问我,是不是处。   哼,男人!   好吧,我也没多大底气厌恶他,因为换成我,我也是这样。   我跟在他后面,走到他卧室里,电脑桌依旧东倒西歪。他轻易地就把电脑桌推回远处,再把地上的屏幕的线扯下,随手丢到门口。这宽大的屏幕分明还好好的,只是蹭掉了些漆,这样丢掉的话,我看都觉得心疼。   “它看起来没坏。”我说。   “我已经下单买块新的了。”他不以为意,弯腰按下主机电源。   土豪!真土豪,那么大的屏幕,至少要两三千吧,掉地上就不要了。   电脑屏幕一亮,他输入密码后,屏幕显示出动态桌面背景,好像是位露出大片雪白的美女。我向前走一步,正要看清时,一个网页立即填满屏幕。我好奇地看向另一块屏幕,却发现依旧是黑屏。   我知道,电脑外接屏幕的话。桌面背景都一样,他好像不想让我看到桌面。   网页一下跳到某宝页面,他飞快登录进淘宝中,站起来把位置让给我,说:“知道打字吗?想要什么自己买,只要不超过支付宝里的金额就够了。”   我提着尾巴,小心坐下来,十指飞快敲击着键盘,眼睛盯着屏幕。指甲有些长,敲出好几个错别字,我立即全删,几秒后,就敲出正确的字。   “你对键盘很熟悉呀。”   程宇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对中文也是,好像是现代人一样,还是经常使用键盘的现代人。”   我吓得尾巴一僵,连忙胡编道:“哈...哈...都是培训过,我练得老努力,我们魅魔也与时俱进,不少姐妹在网上勾引人,不少热门女主播私底下其实是魅魔呀。”   他没接着问下去,我心里松口气,说:“我想买台电脑,一张床,嗯,就没有别的了。”   “随便你买。”   我看着搜索结果出现的一排电脑,什么I7级八核吃鸡全套游戏主机,1688元。多半是骗人,i7就一千元呢。还有五千块的笔记本。   我喜欢电脑,想买个好的组装机。但钱是程宇的,花别人的钱我感觉到很难受,能少花就少花,但我又希望有台好的电脑。以后住在着,我可不希望玩游戏一直卡。   我把鼠标放在价位3000到7710元上,悄悄斜着眼看向程宇。他眼睛含着笑盯着我。我脸一红,说:   “我又不知道这些数字代表什么?”   “看来你们培训还是不到位呀。”程宇说着,就抓向鼠标,点了几下,页面跳转到已绑定的支付宝账号,他居然已绑定了七八个,他点开一个支付宝账号,点击蓝色的“显示余额”四个字,一下就跳出好多好多个零。   这一大串数据,充满魔力,把我一下吓到了。   我压制住惊讶,默默数着长长的零,三十万人民币。这是我一生中见过最多的金钱。   “只要你买的东西价格总和不超过这个数字就可以了。”他说。   我特意关注他表情,分析他语气。他语气平常,面不改色,一切一切非常平常,似乎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给我到路边店买个汽水一样。   “对了。”他忽然一拍手掌,“淘宝买东西,几天才到,还是去京东吧。”   他一下登录上京东,账户余额是四十万,他还把支付密码告诉我。   我期间一直沉默,金钱的力量太强大,震得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他而言,几十万都只是零花钱,随便就给一个陌生的女人。   “雪娜,雪娜?”   他叫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不够的话,就找我。”他放开鼠标。   “嗯,好的。”我机械地点点头,伸手摸向鼠标。   他在后面看着我购物,我心情紧张,随便点击购买被子、电脑桌之类的商品,按照往常经验,我肯定会上某乎与论坛上,找推荐与评测,但又担心暴露身份。   于是挑贵的买,每点一下加入购物车,心里都在滴血,不知道这亏多少。   但买着买着,就麻木了。对价格渐渐不敏感,这就是有钱人买东西的感觉吗?   程宇在我身后站了会,说:“什么不会就叫我。”   说罢,转身就走,关门声从身后传来。   我连忙最小化网页,看桌面背景图。   桌面背景图是动态的,一色气御姐映入我眼帘,她穿着比基尼铠甲,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身材性感,双腿修长有肉,雪白脖颈上戴着项圈,脸上神情魅惑又无辜,整个人漂亮极了,而且还是只魅魔。   等等!魅魔!难不成程宇是魅魔控?   联想到之前他的行为,他担心我看到桌面背景会被吓到,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这么做!没错,他八成是个魅魔控!   我有些担心,这可能意味着他渴望得到我的身子。我自我安慰道:   “可能是个误会,只是一个桌面背景图而已,漂亮的色气大姐姐男人都喜欢。”   门又忽然推开,吓得我尾巴又一僵,连忙点开网页。   “对了,我刚才想好你的道歉。”他说,“你每天穿好看的裙子给我看,就当成道歉好了。”   说罢,他关上门。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屏幕中的鼠标都在颤抖。点开知乎,点开提问,打出题目:“变成魅魔,落入魅魔控的手中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第一卷 第九章 练习魅惑   屏幕中,以蓝色为主调的网页上,输入框内已写好数个汉字: “变成魅魔,落入魅魔控的手中该怎么办?在线等,急!”鼠标放在提交的蓝色按钮上。   我深吸一口气,移开了鼠标。   这对我百害而无一利,一定不会有人相信。即使有人相信,别人也不比我更了解我的情况,不可能给出有用的建议。   只是一张桌面背景图而已....不,不能抱有侥幸心理,程宇八成在觊觎我的身体,在这里待久了。迟早会沦陷,他有主场优势,人又聪明,随随便便就能套我的话,迟早会看破我真面目...   好像真的沦陷,过被包养的生活也不错,像猫一样能天天宅在家里过米虫生活,只需要勾勾小腿,而且还不用自己动....我猛得摇头,把这邪恶的念头驱赶出脑海中。   拓宇,在想什么呀?变嫁文看多了吗?再说,被包养的生活哪有什么未来?未来都系在某人的喜爱上,太不牢靠,他若是腻后,我一定会过上悲惨的生活...我都在想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满脑子都乱糟糟的...   我双手挠挠头发,指甲却刮在坚硬犄角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调节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我先想想目前要做什么,有什么目标。我切换页面,在桌面上新建了TXT文档,哗哗哗就打出几行字:   大目标:能独立生活,逃出程宇的手心。   打完这行字,我心生愧疚。毕竟,程宇一直对我很好,还给我四十万随便买东西,但我却没什么给他——能给的东西,我又不愿。   我双手合十,默念一句:“程宇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而且我还有家人,我得回去见我家人,否则父母会担心坏的。程宇一定不会接收我的真实身份,即使他能接受,我也绝对不会说!这种事,只有无比亲近的血亲才能知道。   要实现大目标,有一个前提,就是熟练掌握魅魔的超凡力量,这是我对程宇的唯一优势。从今天早上起来,到现在,事情很多,我都没时间与精力去熟悉自身的力量。   就称前提为中目标好。   我哗啦啦敲打键盘,TXT文档中又多一行字:   中目标:掌握熟悉超凡力量。   目前已知的自身超凡力量有:   ①入梦:睡后进入梦境,我对它一点都不熟悉,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主动进入梦境,还是魅魔每晚都必定进入梦境中,触发条件是什么?   ②梦境穿越:我能从一个人梦境中,走到现实,很耗费力量。我对它也没有把握,再来一次,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释放。   ③魅惑:非常重要的招聘技能,我近期要学会使用并熟悉魅惑,包括魅惑的效果。如果魅惑效果能长期存在,天天魅惑程宇,把他变成舔狗,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我发觉我的优势其实挺大的。我迫不及待,想练下魅惑。   说干就干,我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头顶着空调吹来的暖风,走入洗漱间中,望着镜子中的美人。   镜中鹅蛋脸魅魔,眨着一双金色竖眸,露出无辜又魅惑的表情,令人想狠狠抱住她,怜爱她,又忍不住欺负她。   真是写满祸害的一张脸,啊不,还有天鹅脖子,好身材...我被程宇“欺负”,怎么看,都是这副样子太不和谐的缘故...我有些生气,不自觉地叉着腰。   镜中的美人,叉着腰,龇牙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俯身向前,屁股后尾巴左摇右晃。真是可爱极了。   我却吓得猛一收手。怎么我会下意识做出那么吸引人的女性小动作呢?在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前,我还是一个天天宅在家里,生活是两点一线的普通程序员宅男。   对,是魅魔的传承知识。在我接受魅魔传承知识时,它也在不自觉地影响着我的动作习惯...那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心智,过几天就成为一个绿茶婊加公用“热兵器”呢?   但要掌握魅魔,必须接受消化魅魔的传承知识的...呃,这么说。我在掌握魅魔的非凡力量时,也是“成为公共热兵器”的深渊前进一步....   算了,不杞人忧天了,优先解决眼前的事。   我用力盯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魅魔少女双眼圆瞪,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呀。我温习着使用魅惑的知识:   “...双目盯着对方,但注意目光必须不刺激到对方,从来没见谁恶狠狠瞪对方能魅惑成功的,最标准的姿势是抛媚眼.....”   抛媚眼?我傻了,根本不会。只能放松下眼神,却什么都没感觉到,就是普通的看镜子。   “....调集你的欲望,集中精力,在脑中想象着对方拜倒在你脚下,想象着他跪在地上,双手轻轻捧着你赤脚,想象着他双手手指划过你脚底所激起的瘙痒,想象着他轻吻你脚背,哀求着你赐予他更多。想象着成功后,你支配他的快感....”   我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要YY一个男人,对我一个直男(至少灵魂是),未免有些太恶心,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我调用丰富的想象力,幻想出在一炎热的沙漠里,我赤着脚,踏在金色发烫的沙砾上。程宇跪在我面前,神情如舔狗,双手递上一瓶水,我抬起赤脚,刮过他满是汗水的小麦色肌肤。   他舔舔嘴唇,双手如对待价值连城的宝玉,轻轻捧起我的脚,粗糙的手指节在脚底摩挲.....   啊啊啊啊啊!好羞耻!好像脚底真的有点痒,怎么那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幻想得不给力吗?....镜子里的我皱紧眉头,简直就像是被逼吃清蒸苦瓜的小孩。   我咬咬牙,豁出去了。   在幻想中,我用脚背踢踢他脸庞,他受宠若惊,逼着眼用脸颊擦过我小腿肚.....   如此逼真,我甚至感觉到一阵瘙痒如蛇一般,攀附的小腿直往上,可恶真的痒痒的!   还是不行,一丁点反应都没有,到底哪里做错了?   等等,是我理解错了!之前回忆的魅惑要点中,强调了YY男性对身体的触碰,并不代表着,YY得羞耻就越可能魅惑。   那代表着什么?   魅魔,魅魔,魅惑对方,支配对方,令对方堕落....啊,我明白了,知道怎么扮演一只魅魔。   它代表着,对方的臣服。美丽的外表优美的身材,皆是俘获对方的武器,俘获后支配。而我却YY成等价交易,他给我一瓶水,我就给他摸小腿。   我重新YY一次,还是在沙漠里,程宇变成一位沙漠部族首领,手下精兵上万。我YY着,他轻易被我魅力所俘获,表面上来看,是他得到了我,但我只要勾勾手指,他就能命令上万骆驼骑兵挥舞着刀为我跳舞。   忽然,镜子中魅魔少女的眼眸染上一抹淡淡粉红色。   成,成功了?   迎面吹来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拂脸庞,温暖脖颈,温热的风一直吹到我胸中,小肚升起一股火焰。舌头传来一阵冰冷的感觉。   等等,发生什么事了...我发现,我不知何时居然向前俯身,伸出舌头舔着镜面。   我连忙向后退一步,同时感觉到身子多几分乏力,成功了,我真是天才,能初步使用魅惑了!   原本我还想多练习几下,但肚子里升起一阵饥饿感。   我差点忘了,早上只吃了小小一瓶“石楠花味液体”,他给我的大瓶还没进食。   手从浴衣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瓶玻璃瓶,量还真不少,莫非他在我熟睡的时候对着我....   停!不能再想这种不和谐又恶心的事情,喝它已经够恶心了!   我扭开瓶盖,忍不住深呼吸,嗅嗅味道。   食欲上来,口水填满嘴。   我仰起头,慢慢灌入,有点黏黏的,心里的不适比想象中淡了不少,我还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舔瓶壁....   喝光后,丢掉药瓶后。   我才觉得刚才的想法和动作,好变态呀。我明明应该是一脸纠结,就像是面对一盆清蒸苦瓜的挑食小孩。   不行,嘴里还有余味。   吃饱后,我倒没觉得余味很美味,但也称不上感到恶心。纯属是觉得,我应该讨厌它。于是我就漱口,正欲吐出,却鬼使神差的一口吞下水。   唉!   不知道对女孩子下手,能不能解决...   我还像继续练习,即使镜面会反射魅惑,而我必须有个施法对象才能施展魅惑。练习第三次后,我自己都撑不住,手忍不住伸入浴袍,向下深入....   我连忙停止练习,现在我初步掌握魅惑,新手那种,凝视十秒后才能发动魅惑。不知道对程宇效果如何?   我既兴奋又紧张,走到电脑前。舒舒服服地把中目标删去,改成“已学会魅惑,继续精进!”   对了,还有一个小目标。那就是得穿漂亮的女装给程宇道歉,天天穿!   一想到,我双腿要套入又薄又紧的黑丝中,再穿上修身开胸的女仆装,忍受着下方空荡荡的奇异感觉,给他欣赏,任由他目光上下视歼..   我就特别羞耻。   哼,男人想得没。我买中性、性冷淡服装好了,反正也算女装嘛....我买了风衣、长靴等等能把我包得紧紧的衣服。   因为不知道尺码,我就一次买两套。点击购买后,我松口气,总算要把道歉应付过去了。   “咚咚咚。”   门响了。   程宇推开门,手里拿着卷尺,说:“来,我给你量量身材。”   “不用了。”我说,“我已经买好女装了。”   程宇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小诡计,他一笑说:   “一个大美人,怎么能草草买衣服呢?我哥们有家裁缝店,经验丰富,擅长裁缝各种漂亮的洋装,预约都排到下个月。我叫他们赶紧制作,加急连夜做,现在人在等着你尺寸呢。”   “呃,不不,不用了,我不用穿更好的衣服。”   “嗯?难道要让我觉得别人耍我吗?”程宇说,“而且,我好像也没说女装要你自己买吧。”   果然要钻空子没那么轻松...我一阵泄气,看着逼近的卷尺,点点头。                           第一卷 第十章 认真测量    穿衣镜中,妩媚的魅魔浑身散发着魅惑气质,眨着一双无辜的金色竖眸。程宇咳了下,拿起卷尺,从我身后走来,围住我的腰。   我这不是给他吃豆腐吗?....这时我才反应过来。   潜意识里,我还认为自己是男的,对被另一个男的用卷尺量身材,一点都不抵触,但现在....   他一定会借机报复,狠狠吃我豆腐,我还没有什么借口反驳...我满脑子,都是小片子里的情节,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双眼小心翼翼盯着镜子中的程宇,只要他不安分,我绝对要反抗。   他双目注视我的腰,双目满是认真,全神贯注,黑色眼眸中没有一丝邪念,宛如专业珠宝匠在小心雕琢着一颗钻石   很舒服,有种被视为珍宝的感觉。我感到安心,紧绷的后背,不知不觉放轻松。   程宇忽然开口,沉稳道:“双腿并拢,两臂自然下垂。”   他的声音令人安心,我乖乖造作。   他的手指捏着卷尺,轻轻围住我肋骨下,腰最纤细的地方。指尖隔着卷尺与浴衣轻柔触碰着我的肌肤,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很舒服。   他量了一次,又一次,第三次后,才放下卷尺。拿下耳上的铅笔,低头在笔记本上书写着,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令我彻底放松。   接下来,他又认真测量我身高、领围、臂长,每次都是测三次,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数。   我差不多已经彻底放弃戒心,当他忽然说:“还差胸、臀部与腿没测。”   他是在提醒我吗?放松,只是碰到点胸,没什么是自己想多了....虽然这样想,但我放松的身体,重新紧张起来。   他说:“抬起双臂。”   我乖乖地抬起双手,看着镜子中的他。将卷尺绕过我腋下,卷尺精准地绕住峰顶,柔软的衣物轻轻摩擦着峰顶,我洁白的脖子渐渐染上淡淡粉色,紧张得在捏手。   他依旧全神贯注,认真测量,没有一丁点出格,当他在纸上书写时。我松口气,同时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戏多。   测完上身后,轮到腿。   我看到他半跪在我的脚旁,用卷尺围住纤长小腿肚最粗的地方。他认真地盯着我小腿,侧颜特别迷人。   我有一种被珍视、被注视的愉悦,全身毛孔舒服地张开,浑身透着一股舒服劲。像是被人捧在手中精心呵护一般。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小时候,看《读者》时见到一篇文章。文章内容是,作者去找一位极为专业的钢笔匠,要订制一支钢笔。钢笔匠用手指测量作者手到脊椎骨的距离。   我读到那段描述时,欲罢不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专门用剪刀剪下这一段贴在笔记本中,不时翻来看看。   后来读大学,有了自己电脑后。我收藏夹中满是按摩的视频,我喜欢按摩师全神贯注对待顾客的身体,幻想着我就是顾客。   这种被重视的感觉,真好。   他松开卷尺,指尖轻轻擦过我小腿肚,微微触电般的酥麻感,令我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脑海里忽然想起刚才练习魅惑时的YY。   中午、沙漠,程宇跪在我面前,双手捧起我的小腿....这YY,如燎原之火不可遏制。   我耳朵一阵火热,低下头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   忽然大腿.根套上绕上冰凉的卷尺,尾巴忍不住直了直,颤抖几下。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响起,如催眠般,悦耳得令人想睡。   “好了。”   他说。   终于完了...我松口气,但不知为何,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尤其是想到这只有一次,更失落。   等等!   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羞耻东西?只是量身体尺寸而已...我捏捏自己的手,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红晕在渐渐褪去,恢复如初,程宇似乎什么都没发觉,依旧在笔记本上写着东西。   我松口气,还好他没注意到我的异样,否则就丢脸了。   程宇突然抬头问道:   “雪娜,你皮肤很敏感吗?刚才怎么脸都红了。”   “才没有!”我斩钉截铁,又想起刚才的YY,连忙捂着脸,大步走出房门。   我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气得我小翅膀在衣服里一阵折腾。   后来就没那么多事。   程宇帮我清出一个卧室,就在他卧室的隔壁,有点小。不过已经有我的群租房一半大。他还出去买床,买被单等。我还坚持一个人整理被单与房间,是实在不想看他一个人为我干活。   等一切弄好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我早早关灯睡去。   躺在柔软的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边缘,把自己裹住。四周到处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床、陌生的墙壁、陌生的家具,陌生的气味。   我一时竟有些睡不着,变成魅魔的第一日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度过了半个月一般。   但不知为何,想起上午程宇给我量身体尺寸,就感到一阵安心,酥软的感觉从小腿涌起,我双腿夹了夹杯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从被子里慢慢睁开眼睛。   被子好温暖,空气也好暖,好想在柔软的被子里一直沉沦下去,我眼睛慢慢闭上。   不行!我还要上班,哇,要迟到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手,抓向手机的位置,却摸了个空。才想起自己现在算是被某姓程的富二代包养。   我立即缩回被子里,好好补了一个觉。   下午,房间里安好了电脑。   当一只米虫还真不好意思...我坐在崭新的电脑椅上,打开电脑。   但这个不好意思,随着我上网下载游戏后,渐渐消失。   周一到了,程宇告诉我,他去上班,就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他离去后,我感觉压力小了不少,一个人主动打开房门,如一只刚到家的小猫咪,把整个别墅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看了个遍。   除了地下室,他没给我地下室的钥匙,说那是他的隐私。   时间又过了一日,我渐渐没有刚来时对陌生环境的担忧,心安理得地享受程宇的好心。平时练练魅惑与超凡力量,我现在已经能差不多主动进入梦境中。   但我心中某个担忧越来越旺盛。   那就是女装。   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一切豪华午餐,女装的代价有多大?   女装会是什么?死库水?短裙露背女仆长?写满正字的白丝?   周三的时候,晚上五点半,程宇神采奕奕,走进别墅里,怀中抱着一个大大纸箱子,对我说:   “你的女装到了。”   我从栏杆后伸出头,不止一个纸箱,还有四个,随便能塞满一个衣柜!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女装   我的卧室里。   长长衣架上挂满一排女装,裤袜、白丝、黑丝、长手套、JK、女仆装、晚礼服、旗袍.....什么都有,数量种类多到可以开场服装店。   “好多!你哥们店的裁缝,身子里都是肝吗?”我吐槽。   “有的是订制,有的是现货买了。”他眼睛闪着光芒,微微弯腰,做个请的手势,“随便挑一件穿。”   我艰难地走到衣架前,目光落在女装上。每件女装都柔软、美丽,似乎都闪着光,穿上之后能加强身体的魅力,引人注目。一想到穿上女装,要接受程宇赏阅的目光。   我的耳垂越来越热,收回手,转过身说:“我,我不穿可以吗?”   “不够漂亮吗?”程宇问,“不少是裁缝连夜赶出来的,花上不少钱。果然是太赶工的原因吗?下一批我会让他们多花些时间。”   说不够漂亮是骗人的,我沉默,试图蒙混过关。   “那算了。”程宇的声音落在我心中,如此悦耳。他接着说,“只能把它们全丢了。”   “啊?”身为穷人家的孩子,我还没反应过来。   “既然没用就只好丢了。”程宇小麦色脸庞上,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败家子...我心都在滴血,这些衣服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钱,说扔就扔。我是穷人家孩子,就算菜再难吃,也会坚持把盘子舔干净。   冲动之下,我说:“我...我总不能天天穿浴袍吧。”   他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说:“那好,我先回避一下,不会穿可以找我。”   鬼才会找你,还有这笑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他套路了。   程宇关上门,我看着女装们犹豫了数分钟。   尽管知道变成魅魔,迟早得穿上女装,但还是难以接受这些大肆展现“女性魅力”的女装。   总不能天天穿着一件浴袍吧....我说服了自己,解开浴袍,浴袍顺着我身子滑落。   先是换上一套黑色内衣,找半天才找到一件没透视、没蕾丝边、覆盖面积较大的正常内衣。穿完后,我一件件检查着女装,胸口镂空的女仆装,裙摆还算正常,及膝。   我难以接受大片露出胸,就跳过了。   下一件,裙子太短,跳过。   大冷天的还露背,跳过。   这旗袍太高叉,跳过。   ....   程宇这家伙宅臭味到底有多重?什么洛丽装、旗袍的...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现代点的吗?   还真的没有,除了一件JK!   我目光最后落在第一件女仆装上,咬咬牙,心里默念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伸手拿起它,丢在床上,衣架上还挂着一张纸牌。我弯下腰,拿起纸牌,上面是一张照片,假人模特穿着女仆裙,果然是配上万能的黑丝。   我找到配套的黑裤袜,不再矫情,准备穿上。先是小心坐在床上,以免压到尾巴,再抬起脚,把纤长的腿塞进裤袜中。   尾巴一疼。这个姿势不行。   我没有穿女装的经验,折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适合我的姿势,缓缓把富有弹性的丝袜进我腿上。   第一次穿女装的感觉很奇妙。裤袜擦过淡金色肌肤发出轻微的,窸窸窣窣声。肌肤与丝袜接触、摩擦带来的瘙痒,激活打开我心中的某个开关。   热血涌上头,我心跳渐渐加快。欣喜、骄傲与捕猎的冲动,混合成奇妙的滋味,在我心中蔓延开来。一种冲动随即占据我脑海,穿上一件更贴身、更少,更能体现魅力的衣服,然后去捕猎程宇。   我脸一下因羞愧而发热。   这就是魅魔的本性吗?真羞耻,我现在还不能接受搔首弄姿,但总感觉自己在一步步沦陷....身为变嫁写手,我明白这是必然的结果,但现在真正要面临这种无可逆反的变化,却难以接受。   终于,把裤袜拉上了腰,却勒住了尾巴根,恰好那是敏感的地方。   “嘶。”   我扭过头,看着身后摇来摇去光洁的尾巴,“真麻烦。”   裤袜后开有一个洞,我用手抓住尾巴,鼓搞了好几分钟,才把尾巴塞进洞里,再把裤袜一提,终于穿好了。   裤袜很紧,很合身,裹着我双腿,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爽感。   我看向等身镜,白花花的肉体,因一件黑色裤袜,而显得更有魅惑力。特别是裤袜在腰间那一道显目的勒痕,吸引人眼球。   我脸颊微红,幻肢昂扬,好想与这具身体来一次狠狠的一刻春宵。   同时心里又有一股自豪感,如猎手欣赏着自己强壮的肌肉。   跨过第一道门槛后,接下来就简单多了。一阵窸窸窣窣,穿上了女仆装,再穿上束腰,束腰轻轻收拢,更衬得我腰线纤细。   再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我唯一学会的发型——马尾。我站起来,忍不住转了一个圈,心中狩猎的欲望在增长。   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我勇气顿时消散,手缩了回去。   胸口像是漏风一样,就穿这件给程宇看吗?   我左看右看,找到了一条围巾,也懒得管搭配合不合理,拿起它在脖子上一绕,盖住胸。这才打开门,踩着拖鞋向外走去。程宇还在大厅等着我呢。   穿女装的感觉很奇妙,走下楼梯时,下面凉飕飕的,让我感到不安,总觉得这样很适合被做那种事。   刚走到一楼楼梯,一束目光就从下方射来,目光如太阳下放大镜的焦点。从我脚背开始,沿路攀爬,小腿、膝盖、腰、脸蛋,最后停在我胸口上的围巾。   这还是我第一次穿女装,迎接着一位有能力随时夺走我身子男人的热烈目光。我感觉我尾巴都在发热,不安地左右摇摆,强迫着自己淡定,像是一个真正的魅魔一样,坐在沙发上。   程宇的眼睛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热烈得能点染一根雪茄。我忍不住夹紧了双腿,低声问道:“怎...怎么样?”   “雪娜,你太漂亮了。”   我后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我...我,看完了吧。”   说着,我逃一般站起来,准备回去把这一身女仆装脱掉。   “停,你要一天都穿着这件。”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当初说好的。”他站起来步步向我逼近,手伸向我。   程宇的身高好高,胸膛好宽厚,根本打不过他...在我眼中,此刻他就如巨人一般,我不自觉地一步步向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墙壁上,才意识到自己已无路可退。   “还有,这件围巾太碍眼。”他的手抓住围巾,一扯把围巾扯了下来。   我赶紧手遮向胸部,双手却在半空被他握住手腕,吓我一跳。   “你别乱来。”说着,我紧张地直接一膝盖,撞向他小弟弟。   却被他轻易用膝盖撞过一边。   他松开我的手,似笑非笑说道:   “你不遵守约定,还断子绝孙脚?”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把我拖进地下室里,啪啪啪啪,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我心慌得砰砰跳,说:“你吓到我了。”   程宇随手把围巾丢在地上,说:   “这样,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你穿一件旗袍好了,梅红色那件。”   我记得那件,高叉快高到大腿根,配上绳绑小内,绝对是情趣装!   “不。”我摇头。   他额头逼近我,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没等商量,雪娜。”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满是地下室、狗链、项圈。忽然记起我还有魅惑。   在这紧急情况,我脑子没迷糊。自从学会魅惑后,一直不好意思向程宇下手,现在好意思了。   我立即盯着他眼睛,使用魅惑。在他黑亮的眼睛里,倒映着我一整张脸,我看见我的眼瞳染上粉红色,眼睛一温,这是魅惑要完成的标志。   我看到程宇的表情,从疑惑渐变成热情与服从。虽然我现在魅惑需凝视对方双目长达五秒,但程宇是第一次见,绝对不可能反应过来。   对不起,程宇这是你逼我的....我骨子里却涌出一股兴奋。那是猎手抓到一个肥美多汁猎物才有的感觉。   忽然,尾巴一疼。痛苦顺着脊梁骨一路向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气,打断了魅惑状态。   程宇眯着眼,目光凌厉,抬起手,手里扯着我尾巴,随着他手抬高,我不得不转过身,撅起屁股。   我哀求:“不要再扯了,疼。”   “你刚才对我做什么?”他问,“是魅惑?”   “呃,呃...其实是——啊,疼!”尾巴又被一扯,我点头投降,“是,是魅惑!我错了,我再也不对你放魅惑了。”   他放下我的尾巴,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疼!”我屁股一辣,泪水湿润了眼睛,双手捂着屁股,说:“对,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嗯?”   “我...我...”我目光躲躲闪闪。他伸手抓住我犄角,强迫我看着他。   “这样,除了换上旗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程宇眼睛闪着光,“以后每晚必须入我的梦,不准你去别的男人梦里。”   “我...我...”   他眼睛变得可怕,另一只手伸向下方,抓向我尾巴。   “你在梦里对我下手怎么办?”我把尾巴挪开。   “我不会,那时你逃跑好了。”   “好的。”   话音刚落,他松开我犄角。我不得不给他三百六十度用照相机拍照。   好吧,唯一好处是。我渐渐觉得女装不这么羞耻了,勉强开始习惯。   一小时后,我肚子升起一股饥饿感。好几天没进食“石楠味精液”,加之魅惑耗费力量,尤其是魅惑到一半被打断,耗费更是巨大。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他说:   “程..程宇,我饿了。”   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说,“待会我们一起吃饭,你先去换旗袍吧。”   餐桌上已经摆好外卖。   我想起高叉旗袍与配套,踌躇一会,还是乖乖上楼去了。   今天,好羞耻!大失败!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入梦   穿上玫红色的高叉旗袍和白丝后,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走到餐桌前,挑一个离程宇最远的地方坐下去。   两侧凉飕飕的,绳子绑内.裤的蝴蝶结露出来,我扯了扯衣服,想遮住。但布料就那么点,设计得很好,一坐下去就必然会露出,我索性松开手。   程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欣赏着我穿上贴身旗袍模样。   好不爽....我抬起头抱怨:“现在满意了吧,想看就看个够。”   说着,我用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塞进嘴巴中,我想象着它是程宇的头,用力咀嚼。软骨咬碎,咔咔作响。昔日我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如今感觉像是在吃一块橡皮泥。   勉强把咬碎的食物吞进肚子里,饥饿感却没半点减轻,又只能向程宇乞食,这是唯一选择。   更不爽,感觉我全面被程宇压得死死的。   “生气了呀?”   “是呀。”我又咬碎一块骨头,说:“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快成你的家养宠物了。”   “每天都能穿上漂亮的衣服不好吗?”程宇奇怪地看着我,问道:“地狱那边风气是不是很保守?现在人间很开放,就算是冬天,女人们也会想尽各种办法露出大腿。”   如果你也变成魅魔,你就知道....我不能让你识破我的来历.....扮演一个来自风气保守的魅魔,也很容易穿帮...我想了一会说道:   “我还只是个新手,而且这些女装再漂亮,也是不得已穿上给你看的。”   程宇颇为无辜说:   “人靠衣装,马靠鞍。你天天穿着一件浴袍,我看着心疼。哪有把自己往丑里打扮的魅魔,我有时候都觉得你不是魅魔。”   说得好像好有道理...可恶,对女装的抗拒让他开始怀疑...我眼珠子一转说:   “唉,只是要穿给你看,我不舒服而已。”   “你误会了。”程宇说,“我只是想让你接受人类的女装,你想穿哪件就穿哪件,你开心就好。”   “那你怎么让我穿这件旗袍呢?”我指控道。   “如果我反应慢点,现在应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吧。”程宇说,“我只是把你围巾拿下来,别墅里可不冷。”   诡辩!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反击,心里也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于是闷闷不乐地说:   “对,你说得真对。”   是呀,我也只能靠这身迷人的外表蹭吃蹭喝蹭住,还有什么理由对程宇要求更多?他没直接把我拴在地下室,我就阿弥陀佛了,话说,魅魔是最好养的肉.奴了。吃的简单,也不拉屎尿,还漂亮。   唉,还是想想待会怎么问程宇要食物好了。   “雪娜看起来不高兴,是不能出去猎食吗?”   “猎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像闻到空气飘着一股酸味。   “刚才我和你的新约定。”   约定是每夜只能入程宇的梦,所以无我无法猎食。   至于入梦后可能发生什么,我都已经快麻木了。因为现在我肚子好饿,饥饿的人可没有未来。   “是吧。”   我边低头吃饭,边随口说道。   话说我也想过要不要到别人的梦里采集一下食物。但一想到第一次入梦大失败的经历,顿时畏缩不前。万一再发生那种事的话,不是每个人都像程宇一样禽兽不如,说错了,是坐怀不乱,不对一只性感的魅魔动手动脚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说实话,如果迟早要被夺去身子的话,我还宁愿被程宇夺去呢。   至少,他各方面还不赖。   我抬起头,瞥向他脸。却见他脸阴沉得可怕。   他放下筷子,站起来,往我这边走时。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扭断我的头。我刚站起来,就被他抓住手腕,很紧根本无法挣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说:   “据说,魅魔天性是每晚到不同男人梦中制造春.梦,汲取情.欲。我也没办法阻止你,但我希望你只对我下手。”   “因为一想到你会到别人男人梦里,我心如刀绞。”   程宇黑亮的眼睛此刻无比真诚,盯着我,没有之前的强势。   我有些慌,好像我们之间关系进展得太过迅速。难道是魅惑起效果了?   同时,我知道现在的他是最脆弱的时候。他把最柔软的一面露给我,把真心呈递给我,任我割宰。因为我也有过相似的体验。那是在高中的时候,开始很美,结局很惨淡,我被甩了。   “我尽量。”我说,又连忙解释,“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你身边。”   他一笑,不知是嘲笑还是轻松地笑。我不安地摆动着尾巴。   程宇说:“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这才松口气,继续吃饭。   似乎是因为程宇一改咄咄逼人的进攻姿态,我感觉轻松了不少。   想了想,程宇也很苦恼吧。明明是一只魅魔,怎么就对女装那么抵触呢?   吃完饭后,我叫住程宇问:“程宇,我有一件事,就是那个。”   “哪个?”他目光扫过我全身,含着笑问道。   “就是那个。”我感觉自己耳朵在发热,“我很饿。”   他一笑,说:“以后每天晚上记得进我的梦里。”   “嗯。”我低低恩一声。   程宇走进卫生间里。   十分钟后,热乎乎的石楠花味的液体到手。我接住乳白色的药瓶,这次倒没那么尴尬,不得不感慨,人真是一种适应力很强的生物。   我随口说一句:“这次量不少。”   程宇笑着说:“是雪娜穿起旗袍很好看呢。”   高叉旗袍=量多,等等,他意思是对着我撸的?....我脸一下热起来,瞪他一眼,转身走进房间里,把门锁上。   手中的乳白色药瓶,感觉无比烫手。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是在卖.....他刚才一定一直盯着我身子,脑子里幻想着做那种事,说不定是为今晚的梦中play做预演呢。   桌面上的乳白色药瓶,顿时变得不堪入目起来。我拉开抽屉,把它放进去。   马上进食,总让我联想到不好的东西。总觉得,自己就像是脱衣舞女,极尽妖娆,搔首弄姿,最后只求一次当场手冲果腹。   我抵制住诱惑,开始专心上网。   咦,B站老番茄出视频,赶紧看。   肚子一阵饥饿声,咕咕咕...   没心情,我又切换网页,点开知乎,跳出一个登陆页面,没有账号就无法浏览,真是个小气鬼。我手机可没有带来。   那玩一把英雄联盟好了。   打开游戏,进入大乱斗中,运气爆棚,选到一个炸弹人,正是大乱斗一霸,我也喜欢这英雄。是时候该大杀一场了!   咕咕咕咕....   整个游戏顿时索然无味,提不起半点力气。我一点击R键。   屏幕中,癫狂的炸弹人大叫着,朝前方投掷出超大炸弹。恰好落入慌乱逃跑的敌军之间,一朵橘红色蘑菇云升起,火焰褪去,地面上只剩下五具尸体。   “喷他Q!(五杀)”   耳机传来激动的女声,我却无法感受到半点快乐,整个游戏枯燥极了。   咕咕咕...   我再也无法忍受,拉开抽屉,拿出乳白色药瓶,迫不及待一饮而尽。   我..我只是在享用我的劳动成果而已,老娘那么漂亮,穿个女装,得到石楠花味液体的报酬,不是应该的吗?   劳者有其食而已,很正常....   话说,石楠花味道的液体还是温的。   “叮叮叮。”   耳机传来刺耳的信号声,我看向屏幕,无数问号绕着炸弹人升起,这是队友在问:“你怎么挂机了?”   我一看,队友全死光了。   对面五个残血正向我冲来,我放下一干二净的药瓶。   耳机里,传来激烈的技能声。五道人影同时从上中下扑向我。   我热血沸腾,对方的动作在我眼中变得慌忙。   我喊:“去死吧!”   耳机里,   “噼里啪啦。”   “轰!”   “咚咚!”   “喷他Q!(五杀)”   这次,五杀的语音,让我激动起来,心脏砰砰跳。   等打完这一把后。我渐渐冷静下来,想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刚才的经历说明,魅魔的一切乐趣,是基于石楠花味液体之上。如果饥饿,唯一令我感兴趣的便是石楠花味液体。怎么感觉和瘾君子差不多。   我无奈叹了口气。也没心情玩游戏,出去躺在浴缸了好一会。再打开Word码字,虽然自从来到程宇家后,没带手机,一直无法登陆作家账号,无法更新,但我依旧勤劳地码字。   不知不觉,晚上十一点到了。我看着word里满满黑字,露出充实而又欣慰的微笑。这年头能坚持每天更新一万字的作者已经很少了。像我这种没更新条件,依旧坚持码字的作者,放眼整个网站,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关掉电脑,码字带来的疲倦感涌来。   我按捺住对待会入梦的不安,脱下衣物,钻进柔软的被子里,关灯。   缓缓闭上眼睛,身子慢慢失重。整个人似乎渐渐沉入冰冷的灰潮之中,我渐渐失去意识。   不一会,我重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蹲在衣柜上,俯瞰着整个卧室。周围的一切,宛如由水墨勾勒,只有灰白两色,但没有黑暗阻挡我的目光。   墙壁上的时钟有些扭曲,已是凌晨两点钟。   我打开梦境中的房门,站在隔壁的房门前,程宇的梦境便在房门之后,门底下透着白光。   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触手怪。   我鼓起勇气,推开门,陷入他梦境中.....                                                     第一卷 第十三章 美梦   我怀着忐忑心情,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片乳白色,我吓一跳,误以为是啥夸张的性幻.想,连忙拍着翅膀飞起来。小腿却被一扯,我落入一个结实的怀里,看见的是程宇黝黑高原红的脸。   他带着头盔与防风镜,浑身裹在羽绒服中,旁边插着登山杖。我停下挣扎,问:   “你可以把手松开了吗?”   程宇松开手,脸上露出笑容:“真的很神奇,我第一次做清醒梦。”   脚下是白雪皑皑的雪山,我和程宇身处在山脊之上。我踩着冰冷的雪,小心翼翼伸出头,向旁边看。   太高了。脚下是一片白色云海,太阳落在云朵上如小区里晒的棉花。一览众山小,几颗小山头从云海之下冒出,头顶上就是万里无云的天空。   把山踩在脚下,感觉世间唯有太阳才比自个高的感觉,令我胸中满是豪言壮志。   “这里是哪?”我问他。   “珠穆朗玛峰。”   老实说,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做一个爬山的梦。在我设想中,程宇多半睡前会看些想象力天马行空的本子,在梦中夜夜萧歌。   程宇似乎看穿我的疑惑,他解释道:   “我想和你分享我人生中最美丽的风景。”   “哦。”   我点点头,假装明白他意思。对于我来说,这个答案非常奇怪。   莫名其妙的。   不过看到现实里,是大帅比的程宇,在梦中却一脸黝黑,脸颊染着高原红,顿时从帅哥富二代退化到山区穷少年,我就想笑。   心里也平衡了些。   他脸上的高原红好像更红了,颜值也更低。我忍不住笑出来。   “雪娜。”他拿起登山杖,问我:“为什么你穿那么少还一点都不冷呢?”   “啊?”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被寒冷包围,低头一看。哇,也是一片雪白,万恶的黑色比基尼铠甲。   我连忙捂住胸对他说道:   “转过头去,不准看!”   他也笑了起来,扭过头,慢慢登山去。   我费了好大功夫,在梦境幻想了良久,终于幻想出一套衣服——校服。   不对,校服一点不好看...我随手把校服扔掉,校服化为泡沫。试了好几次,我身上终于穿上一件黑色的甲胄,贴身、全覆盖,西幻风格。   我克服恐高,拍着翅膀,轻盈飞向天空,一会儿就追上程宇。   他用登山镐在冰壁上敲打,腰间系着绳子,上方是看不清脸的登山队员,费力极了。   我拍拍翅膀,配合尾巴保持平衡,悬停在他身后问他:   “程宇,程宇,你为什么在梦里还慢慢爬?我们做个交易,你给我食物,我就把你抱上去。”   “不了。”   他的登山靴在冰壁上钻出一阵冰渣子,“不攀爬,登顶没有乐趣。”   有钱人生活真是好,可以把大把时间精力随便花...我朝着山顶一用力,如箭一般飞过去。   飞了十来分钟,山顶永远那么远,我低下头发现程宇还在我下方。顿时明白,这时他的梦境,他还没爬到山顶,我自然也飞不到。   我悬停在他身旁,他喘着气,扭过头对我笑道:“雪娜,你这一身铠甲很酷。”   “真的?”我还以为我幻想出的盔甲很中二。   “真的,比你那副比基尼铠甲好多了。”他说,“哪天我也叫人做出一个复制品。”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心里还是很开心,我喜欢自己幻想出的东西受人喜爱,尤其是程宇这种见识多广人的喜爱。   “那谢谢你了。”   他停下来,递给我一个登山镐:“反正你也无聊,和我一起爬山吧。”   “爬山好麻烦。”   “但雪娜,你不是很遗憾以前没时间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吗?”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看着他,程宇却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牙齿,说:“猜的。”   鬼才信呢。   我想了想,可能是在第一次聊天的时候。他聊起自己人生经历时,我感到人生不公,羡慕嫉妒恨。而他察颜观色感受到我的情绪。   出乎意料,程宇很重视和我聊天,他绝不是敷衍...我心一暖,接过登山镐,通过幻想,也脚踏登山靴,加入登山中。   爬雪山很麻烦,很费劲,要不是我会飞,放在现实里,早就拖着一串人跌下雪山。   但这种体验很新奇,登山镐狠狠敲在冰壁上,冰渣落在我脸颊上,冰爽爽的,带着一步步前进的喜悦。   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所以这应该是程宇记忆中共享给我的感觉。   不知爬了多久,我们终于爬上峰顶。这可是珠穆朗玛峰峰顶,世界最高峰。   我精疲力竭,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虽然很累,但内心被无上的喜悦所填满,大多来自程宇记忆中登山的喜悦。他说得没错。不攀爬,登顶没有乐趣,   这时,程宇立起一面红旗,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程宇、雪娜。   最近我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第一次入程宇梦爬珠穆朗玛峰之后,第二次是在亚马逊河上探险,为了增加惊险程度,我让食人鱼从河面中跳出来,咬向我们。   我就笑着,拿着船桨和程宇一起拍食人鱼。   第三天是到撒哈拉沙漠。   他说,这下他每一段美好的回忆中都有我的身影。   我没多想,只说:   “要不,下次我们玩星球大战吧。”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星期。   身为勤奋写手的我,依旧在敲打着键盘,勤勤恳恳地码字。目光随便一扫右下角的时间—— 2017年1月31日 21:47:31   我人就呆住了,心一凉,大呼糟了,快到元宵节了。   我都快把给爸妈的问候给忘了。我在异地工作,我爸妈放心不下我,我妈要求我一周和她打一次电话,我经常无法坚持。而我爸,每两周必会和我语音。   平时没和他们联系,他们会焦急,会打电话过来训我一顿,这还好。如果节假日不叫声好,多半会被他们认为我失踪了。   以前在大学,有半个月没联系,元旦时和舍友出去开黑忘带手机,也忘联系父母。结果,我爸直接打电话到辅导员那,问我是不是失踪了。   现在我手机估计有多条未接电话吧。   我心里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如果元旦没和父母联系上,他们多半会打电话到公司,得到我多日旷工的消息,之后他们会报警,会从老家跑来这座城市,找到空无一人的出租屋....   最后会得出我已经死的结论,在老家哭着为我办婚礼。   我吓得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不行,一定要回到出租屋拿到手机,先蒙混过关再说。   要回到出租屋,从现实过去是行不通的,且不说我的外表,我还没有出租屋的钥匙。   最好的方法通过入梦,去到出租屋里人的梦中,再出来。我房间备用钥匙放在门外的一个墙洞里,可以用它打开门,再拿身份证手机等物品回来。   这是最好的方法。只是,我答应过程宇不入其它男人的梦。   和他相处的这几天,我渐渐明白他性格。如果我违背约定,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悄悄离开   闭目,入梦。   再次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一座熟悉的以红色为主调的教学楼,下方是宽阔的塑胶跑道。   这不是我的高中吗?难道程宇....我飞在三十多米低空上,左看又望,没发现程宇的身影。   透明玻璃窗后,是穿着红白校服的学生们,坐在课桌前。但飞近了看,大多数学生的脸一片模糊的,程宇不可能记住每个人的脸。   我目光落在我熟悉的教室上,念头一动,拍拍翅膀飞过,落入走道上,望向熟悉教室内。   奇怪的是,许多人的脸都很清楚,能看清五官。   我一下就在人群中找到我的初恋,她是一位皮肤白里透红,朝气蓬勃的女孩子,正和同桌说悄悄话,露出洁白牙齿。   我忍不住向前,额头靠在玻璃窗,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嘴里默念出她的名字:“姜听白”。   没有人注意到我,在我眼中,整个教室只剩下她一位,微笑的姜听白,看书的姜听白,把书立在脸前偷偷睡觉的姜听白。她身遭似乎散发着白光,一切鲜艳的花朵都因此而逊色。   没想到她也在程宇记忆中,也是姜听白可是我们班的班花,有名的美女。   看了好一会,我收回目光,叹口气:“没想到才几年不见,我居然胸比她大,也比她漂亮了。”   说罢,目光移到阴暗的角落,靠近班级垃圾桶的地方。   在那里坐着一位鼻梁架着厚厚精品,脸上长着一颗无比显眼白白的青春痘,是一位普通苦读的男学生,除了身材高一点就一无是处,泯然于众人中。   那就是我宇拓,一位普通的高中生,因为身高很高,所以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排。   程宇居然对我有印象,哼!分明是偏见,我记得我脸上的青春痘没有那么大!那么白!....   这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初恋,让我勾起无数回忆。   程宇说过,每一段美好的回忆中都有我的身影。而我每一段美好的回忆,都有姜听白的身影...   我心念一动,不忙着去找程宇,而是动用我的梦境扭曲能力。我伸出纤指,在明净的玻璃窗上点着过去的我,另一只手点姜听白,两根手指移动到一起。   撤掉手指,姜听白就和过去的我坐在一起。   我走进教室,站在姜听白前面,看着他们。   班花姜听白正和青春痘宇拓,讨论着一道物理题。宇括保持着学霸的高冷,回答尽量简洁,刻意与美丽的姜听白保持着三八线距离。   但其实,在姜听白俯首写作业时,目光不时从厚厚的镜片下瞄向姜听白纤细白皙的脖子。   这段记忆多美好,那时我是尖子班的小学霸,姜听白靠关系进尖子班,次次班考考倒数第一。最后,她天天找我补课,两颗青春躁动的心,因此而聚在一起....我看着看着醉了。   看着她叠粉色纸鹤给我,看着我上课时翻来覆去玩她的纸鹤。姜听白在我眼中越来越美。   这时候,宇拓的模样忽然变淡,梦境开始变得正常,过去的我、普通的我,又坐在靠垃圾桶的后排,被阴影挡住。   这是梦境主人开始夺回梦境主动权,渐渐清醒的征兆。   我回过神,走到靠垃圾桶的后排。看见宇拓拿着被退回的情书,泪水一直填满眼眶,悄悄落下。上面还有一行秀娟的字:“你是个好人,我们现在是学生,学习第一....”   我心里难过起来。自从姜听白成绩变好后,有一天她和我忽然提分手,我猝不及防,自此成绩一落千丈,在高三的时候被请出尖子班。   果然,早恋没有好下场。我曾想过,自己是不是被姜听白当成工具人,但随后否决,姜听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姜听白站起来,向室外走去,我好奇之下也跟着过去。跟着她,走上楼梯,走到天台,一步步,她变得越来越清晰,身上细节多起来。   不出意料,天台上站着一个帅哥,正是程宇。   我脚步呆住,躲开程宇的目光,以免将他唤醒,而是拍着翅膀,偷听他们对话。   我飞过去时,居然听到姜听白撒娇的声音,和她初恋了一年,我从未见过她撒娇过。   “....我和他只不过是同学之间互助,他比较热心。”   “...真的是很普通的同学。”   她却在程宇面前,如一只撒娇的舔狗。   我捂住发疼的心,差点跌下去。   难道这无疾而终的分手,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梦境随着我的意志而改变,我凭空看到、听到许多人对话。   “...宇拓居然不知道和程宇抢女人,安排他坐在后排吧....”   我记得,班长一直诚恳和我沟通,希望我坐在后排,我当时也没介意。   “...你看见宇拓哭了吗?真可怜,什么都不懂...”   原来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我按捺住怒火,双手一用力,翻过墙拍着翅膀,落在程宇面前,打断这一对情侣的幽会。   程宇一下清醒过来,他笑着对我打招呼:“雪娜,晚上好。”   “晚上好。”我估摸着,我现在脸上冰霜,能冻死一只竹鼠,“打扰你春梦,真是不好意思呀。”   程宇笑着,绕过一脸懵的姜听白,走到我面前,“只是美好高中生活的一个小片段,我刚才闻到空气有点酸酸的,好像有人打倒了醋瓶。”   呵,自我感觉良好,不过也好...我冷声昂起头,问道:“那女孩你的初恋。”   “不是,很普通的同学而已。”他盯着我眼睛,诚恳说道。   这句话好像很熟...我移开眼睛,借机问:“如果有一天,我因为某些事,不得不入别的男人的梦,怎么样?程主人你批准吗?”   程宇脸上的嬉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到我甚至有些害怕,他按住我的肩膀,用力到有些疼:   “不要这样,我会发疯的。”   我移开眼睛,“我不是吃醋,只是问一下。”   “不,看着我眼睛。”他居然抓着我犄角,逼我望着他的眼,“我没骗你,真的。”   不知道他说的是刚才和姜听白的关系,还是他会发疯的事。   不过我再次确定,他根本无法接受我入一个男人的梦。   呵,男人。   “知道了,我对你有多少任女朋友并不关心。”我实话实说。   他缓缓松开手,我们肩并着肩,走下楼梯。一路无言,他说什么我就嗯嗯嗯几声,气氛非常尴尬。   对于抢我初恋的家伙,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   走在塑胶跑道上,一个男生看起来像是程宇的朋友,走过来碰他肩膀,对他挤眉弄眼问:   “你女朋友?”   “对。”他搂紧我腰,说:“漂亮吧。”   我拍掉他的手,说:“别动手动脚,我们只是单纯的交易关系。”   那位男生却是一笑,对我一拱手,说:   “嫂子好!”   便离去。我气冲冲地看向程宇,他嬉皮笑脸,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样子。   接下来,他带着我走出校门,和几个狐朋狗友坐在一辆车上。   呵,高中生活那么丰富,他成绩一定不咋好....我于是问他:“你是怎么进这高中的?”   他开着车,思索一会:   “考进的。”   “真的?”   “真的。”他说,“原本大学附一中我也能考进,但这高中环境不错,我就考进这里。”   我沉默一会,扭过头。   为了考进这座高中,我拼命学习,戴上厚厚眼镜,最后除了学习成绩以外一无所有。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别人家的孩子    他的高中生活确实多姿多彩。他带着我,吃遍附近最好的美食,下至路边烧烤摊上至酒店,还带我走到胡同深处,寻得一家宝藏般的小吃店。   他兴高采烈,一路和我攀谈,我则强颜欢笑。姜听白的劈腿,她低声下气的语气,一直在我心中回放,令人胸口如压上一颗巨石。   最后,我们在一起吃甜酒汤圆时,我忍不住假装开玩笑问:   “那女孩,是你第几任前女朋友呀。”   程宇睁大眼睛,一脸大人冤枉的表情:“雪娜,她和我顶多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根本算不上女朋友。”   “哦?”   我心口的巨石更重,这一刻我真希望他是在撒谎。   他嬉皮笑脸道:“雪娜,忍不住要查感情史吗?你问,小人无所不答。”   “喂喂,我只是好奇。”我纠正道,“才不想和你谈恋爱。”   “我还什么都没说。”   “人类转移话题的本事,真是令本魅魔望尘莫及。”我在掩饰时,也特别喜欢开玩笑。   “其实,你是我第一任女朋友。”他收敛笑容,认真道。   我脸一红,用汤勺用力压扁碗里的一颗汤圆,“别胡说!”   “像你这种条件好的人类,除非有隐疾,否则从小到大都是左拥右抱。”   程宇耸耸肩,说:“哎呀,被你发现了。你也知道像我这种人,不可能是处男。”   “你一直在回避问题。”我更关心姜听白的事。   “以后婚后生活难咯。”程宇嘀咕着。   我怎么没发现这小子,怎么有股流氓气呢?我瞪圆的眼睛,气呼呼看着他。   程宇陷入回忆,数着手指头,最后给个约数,“1、2....10个吧。”   我想,我现在面无表情。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是吃醋,而是嫉妒,从小到大我唯一的感情经历是高中初恋,大学追了几次,付出极大金钱与精力,最后都没成。   程宇说:“雪娜别这样,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实话实说。”   “我没吃醋。”我说,“反正对于天性淫.乱的魅魔说,能遇见你这种“常胜将军”,那真是天上掉馅饼。”   “感情经历多不是什么好事。”程宇这小子倒是给自己叫屈,“以前在大学,有个女的追得我要死要活,我一直在躲她,差点连学都上不成,吓死我了,最后她还闹到要跳楼。”   我忽然想起,在我大学时有个大新闻。听说是某集团的千金,因情跳楼,我和舍友看过照片,女孩长得很美,纷纷为她感到不幸,当晚我们四个大男人都在YY要是自己也有千金倒追。   我问:“她是不是姓叶?”   “啊?你怎么知道。”   “在你梦境看到的。”我撒谎,“入梦可以了解做梦人的情报。”   “对。”   我快嫉妒得要质壁分离了。怎么天底下有那么多眼瞎的女人,我又问:“那姜听白呢?”   “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程宇说,“我也是看她比较漂亮,才和她说话,当当普通朋友,美女谁不喜欢?这是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好吗?”   我感觉自己被雷击,心中残留的雄性尊严被雷劈成碎片。   姜听白居然是倒贴!为了追求程宇,她毫不犹豫劈腿。如果是程宇把我当情敌,刻意针对我,我还好受点,输给妖孽富二代不丢人,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我,他还没使劲,我就在情场上一败涂地。   我不由得回忆起高中时分手后续。失恋后成绩一落千丈,高三时被请出尖子班,最后醒悟,为高考拼搏,学习得形销骨立,才勉强考上一所算是有名的大学。   话说,我居然还和他在同一所大学,真是TMD瘟神。   不过,我很奇怪的是他居然没选择出国留学。于是问他为什么选择双鸭山大学。   程宇说:“因为我不适应北方气候。”   我胸一闷,差点吐出血来。   结束这个令人无比伤心的话题后,我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尽管一直在努力和我分享他的美好回忆,想让我开心起来。   程宇与我分享篮球大赛,外校的人作弊,请了几个体校的人来,他率领着球队,力挽狂澜,最后以一分取胜。而我在赛场边,扮演着类似啦啦队的角色,面无表情地在喝彩。   他不知道,我并非吃醋。他越给我分享高中时多彩的人生,我就越觉得我高中的生活,单调得就像是墓碑。永远三点一线,没有美食,没有篮球,没有爱情,如一张黑白照片。   最后,他渐渐困了。   他的美梦终于结束,我感到一阵轻松,这简直就是噩梦。   程宇在我旁边打哈欠,一脸疲倦。   我望着他侧脸。就是这家伙,抢走我的爱情,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升起,但随即我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现在的我,都已经不是个男人,长着一张走出去能勾引一条街的脸,居然还想着为男人的尊严,而报复他?   于是,复仇的火焰化为满腔的烦闷。     “雪娜。”程宇望向我。   “嗯?”我打着哈欠,假装我也很累的样子。待会我还得从梦境跑到出租屋呢。   他脸上露出少见的局促,没有半点情场老手的样子,他握紧了我的手腕,说:   “雪娜,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你不要做一些小孩子的赌气行为。”   说到后面,他更用力,握疼了我的手,变得有些可怕。   我心虚地把手一抽,他松开手。雪白的手腕上泛着一圈红印。   “我不会赌气的。”我重申,“我根本没有吃醋好吗?”   “答应我。”   我轻轻点头,见到他脸上恢复如常,对我笑了笑。   “晚安。”他说。   我翅膀一张,用力一拍,飞出他的梦,重新回到灰白的梦境中。走到一楼的大门前,手搭在锁上,却害怕一下,收回手。   我很慌,就像是半夜瞒着父母,偷偷跑出去去网吧一样。   程宇这人太会察颜观色了。他一定发觉到我不对劲, 说不定会醒来,偷偷来我房间检查。   我最后走到我房间,回到身体中,退出梦境。   在床上我睁开眼睛,双手抓着被子坐起来。暖气从天花板上吹来,落在我胸膛上,山峰被吹拂的感觉依旧令我感到有股异样。   去,还是不去?   错过今晚,就没机会,白天群租房是不会有人睡觉的。   我闭上眼睛,想到焦急的双亲。想到他们打开出租房,见到空空无也的房间,发了疯的四处找我的样子。   我担心,如果他们报警的话。我以后再无和他们相认的机会。心里认定儿子失踪的父母,是绝不会相信儿子变成魅魔,他们会第一时间告诉警察.....   我可不想让我身份暴露。最后只能远远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还是家里的独子。   去是一定要去的,我握紧拳头。   和程宇说说?只有站得住具体理由,他才可能允许我入别的男人梦,但我不可能告诉他:“我就是被你抢走女朋友的屌丝。”   下定决心后,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小时。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今天程宇的样子。像是情场新手,一点没有开始时,对我的游刃有余。听说,男人在遇到自己真爱时,反而会局促得像是位纯情处男。   “不,不会被发现的。那么久他还没下来查房,说明他相信我,他一定睡着了。”我抱着侥幸心理,躺在床上,重新入梦。   在梦境世界中,我看到二楼程宇的梦后,放下心,张开双翅飞向出租屋的位置。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冒险   我飞在城市梦境上空,下方马路上,不时驶来灰白勾勒的车辆,路灯黯淡。我心乱糟糟的,总是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程宇的梦境,想起初恋姜听白,想起我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活。   越想心情愈发烦闷,最后落在路灯上,坐在上面,晃荡着双腿。努力想别的开心事情,我眼睛打量着下边,安静的街道上,走过几个路人,没人注意到坐在路灯上的我。   城市的夜景神秘又迷人,小时候到城里姨妈家住时,无聊的我就趴在窗前,幻想着自己在夜幕下的城市探索。现在,我也算是如愿以偿,没人能发现我,整个城市成为我私有的后花园。   代价是成为一只魅魔,还被抢走我初恋的情敌追。啊,不是。他根本没抢,姜听白是自己贴上去,程宇只是我单方面情敌....   本已碎成一地的心,又隐隐作痛。我捂向胸口,手感却无比柔软,提醒我现在的性别。   现在我成了,成为程宇下个征服的目标,他想征服我,把我变成战利品点缀他丰富多彩的人生....我放下手,继续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但一点用都没有。   我开始恨,恨我为什么变成魅魔,又嫉恨程宇。   是嫉恨。我费尽心思所追求,求而不得的宝玉。别人把宝玉塞到程宇手中,他还嫌麻烦,随地乱丢...   要不要狠狠耍弄他?   我被这可怕想法,吓了一跳。但又忍不住继续想下去。   现在,程宇被我外表所迷惑,他在情场上是百战百胜的将军,却没遇到过我这种“女人”。我还有非凡之力,只要我克制住恶心,与他清净,迟早能“俘获”他,用魅惑操控他。   让他成为我脚丫子下忠实的狗,令他对我言听计从,让他众叛亲离,让他家毁人亡....   你能做到,你能做到....就这么做!一股兴奋劲,从我骨头中冒出,这想法是那么的诱人,轻易就把我的道德束缚给打破。   我十指绞在一起,竭力用道德来克制住这股冲动。   但越是克制,就越是难耐。就像被禁止不能玩游戏,就越想玩一般。   我几乎决定要这么做时,忽然想到这不是我的念头,而是魅魔的本性。我一咬舌尖,刺痛感驱走那股冲动。   最后我长长叹口气。   算了,就别祸害程宇了。虽然他色了点,给我穿女装,但也算救了我,包吃包住。以怨报德我还做不出来,但我是不可能接受他感情,这关于男人的尊严——尽管我现在是魅魔,但我不能接受自己被“情敌”征服。   只要找到能进食的方法,我就立即离开他身边,从此离程宇远远的,免得看见他就来烦闷。   想好后,我张开双翅,飞向出租屋的方向。   二十分钟,我飞到小区,在五十层高的居民楼上盘旋一会,找到第三层。   里面人睡梦的梦境,透过窗户与墙壁落在我面前。   租客都是男人,入梦后可能会发生不和谐的OOXX。不过我并没有多担心,因为我经常与程宇一起在梦境探索,改造梦境的能力比之前强上不少。   我伸手触及一个铁灰色的梦中。   眼前一黑,过了一会,进入到梦境中。左右一看,我置身于一个破败的小区,筒子楼破旧,筒子楼前大树下,大妈们在唠叨,一群小孩在玩。   我举起手准备撕开梦境时。忽然一个大妈发现我,扭头对我嚷嚷,道:“哪个漂亮的小姑娘?”   下一刻,小区中所有人,小孩、大妈都望向我。筒子楼上,玻璃窗后浮起一张张脸,看向我。   果然,我一身高叉旗袍还是太显眼,引起梦境主人的注意。我手一用力,眼前空气裂开出一条白色小缝,我撕扯着小缝,很吃力,感觉自己像是在徒手撕开某种昆虫的茧。   一股男人的汗臭味扑面而来,我眼角看见,一位上半身赤裸的年轻男人扑来,他长着大盘脸,小眼睛咪成一条缝,嘴里喊道:   “芬芬,芬芬!今天我们换个花样。”   他正是我隔壁的租户,芳芳是他的前女友,他们喜欢在十点的时候,进行生命的大和谐。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每天十点,隔壁准时响起声音,我怀疑他女朋友之所以分手,是因为他欲望太强。   “滚!”   我呵斥着,随后扭曲梦境,一堵墙立在他面前。但他的欲望太强烈,墙壁只阻拦他不到十秒,便碎开。离我只有不到十余米,脸上满是肮脏的欲望,一对被欲望填满的眼睛,直勾勾看向我,我一阵恶心。   我双手更用力,面前的裂缝撕开,我喘着气,一头栽入其中。我跳得很急了,裂缝太狭窄,卡着我身子,我使劲向前爬,黏糊糊的裂缝粘在我身上,拉起一根根乳白色线条,阻滞着我的前进。   我感觉自己如同落入苍蝇纸的苍蝇,每一步都极耗我的体力与能量。   正当梦境裂开,露出一丝现实时。一只手抓住我脚腕,把我狠狠一拽,拽得我膝盖一阵剧痛,身子向后一退。我连忙双手抓住旁边,片片丝状的物体在我手中缓缓被扯断。   梦境主人在大吼:“快回来!芬芬!快回来!”   论力量,我根本比不过一位成年男人。尽管我尽力抓住一切,肌肉酸痛,但依旧无可反抗地,缓缓向后退。   “滚!谁是你的小芳!”   “芳芳!”随之,我小腿肚传来湿漉漉的感觉。   眯眯眼在亲我的腿!我又恶心,又慌。   我扭过头一看,膝盖以下却被他扯了出去。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隔壁的租户在与前女友分手时,过程并不和平,双方动手打了一仗,警察叔叔过来当裁判。结果是,眯眯眼虽然打输了,被高跟鞋抡得头破血流,但他先动手,得进派出所里反思。   我念头一动,立即动用扭曲梦境的能力。   两个黑衣警察的形象出现在他身后,他们带着大檐帽,长着几乎同一张脸,一起拍拍他肩膀。   眯眯眼回过头,吓了一跳。   “警察”立即发声:“还不快放手,要不就把你当强×犯!”   他吓得一松手,我艰难往外爬,过度使用能力,体力消耗极大,令我气喘吁吁。   我身后传来眯眯眼的尖叫声:   “她给我戴绿帽子,去找别的男人!”   “她要还我钱!给她买礼物,我信用卡欠了三万!”   我终于触摸到通往现实的缝隙,十指抓住边缘,拼尽全力一扯,整个梦境崩塌,在我眼前消失。   终于,我落入现实中。   一阵失重感袭来,一张床,一个人在我眼前不断扩大。   不能惊醒眯眯眼!   我心中就只有这个念头,下意识地四肢撑住床。   好在高度并不高,我四肢撑住了落下的身子,脸正对着他的脸,从外面窗射来的灯光,照亮了眯眯眼的脸。他脸油腻,高高发际线上,黑发中点缀着点点头皮屑,眼袋青肿。   同时,房间里一股腐烂的“石楠花”味随着呼吸,恶心我的鼻子。   我皱着鼻子,这家伙多久没处理沾满“子子孙孙”的纸巾了,真恶心。   他还在说梦话:   “芳芳听我解释。”   我小心撑起身子要离开时,马尾从脖子上滑落,在该死重力的作用下,扫过眯眯眼的脸。   他一下睁开朦胧布满血丝的眼睛,见到我,眼瞳扩大,随即燃起欲火,充满渴望。   我顾不上那么多,翻身下床,朝房门跑去。腰一紧,被一双手抱住。我力气小,加之刚才出梦境时,小孩太多体力,一下就被他丢在床上。   他把我压在床上,嘴向我脸上扑去,一股欲呕的口气袭来。我双手撑住他胸,他脸色涨红双手掐住我脖子。   脖子疼,我不断咳嗽,怎么都喘不上气。   情急之下,我忽然想到我他么是魅魔。克制住被掐脖子的痛苦,立即发动魅惑,紧紧盯着他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手,翻过身。我得以解放,捂着胸口咳嗽,咳得口水都流出。   “你,你是谁?”   他拿来一抽纸巾递给我,我抽一张纸抹了抹嘴巴。扭头看向眯眯眼,他满脸歉意,丝毫没有刚才的可怕,腰微弯着,低声下气,活活一条舔狗。   我一笑说:“你猜呀。”   “你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叫医生。”   “疼很疼。”我垂眸,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走了。”   说完,我走向房门。   “不!请给我一次机会。”他几乎是跪下,扯着我下摆。   “可以呀。”我轻轻说,“睡在床上,不要和任何人说,满意了我就考虑一下原谅你。”   他一点头,上床钻进被子里,努力睡觉。   我打开房门出去,找到备用钥匙,走进我房间,关上房门,走入狭窄房间里,一步就从门口走到床,趴在熟悉的床上,身体涌起一阵乏力感,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刚才又是魅惑,又是从梦境中逃跑。消耗我大量能量。   真倒霉,眯眯眼忽然见到美女,第一眼居然是想强×,而不是惊讶,害得我差点落入黑手。   趴在床上好一会,我才站起来,前去开灯,不小心撞上电脑椅,疼。   打开灯后,我看着逼仄的房间,我都怀疑我有幽闭恐惧症了。好不适应,怎么能那么小呢?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我找了下手机,在床头旁找到屏幕有裂缝的破华为,坐在缺一块床板的床上,打开手机。   果然,上面有好几通未接电话,还有双亲发来的短信,最新两条短信充满焦虑,问:“你怎么辞职了呢?怎么一直没接电话?”   “宇宇,你是不是不喜欢爸爸了吗?”   这就是我爸。                                     第一卷 第十七章 欺骗   我早已打好腹稿,在手机上飞快打字,大意是:“我遇到人生剧变,与女人有关,现在暂时辞职散散心。”   “我需要你们的支持,过年时我回家,到时候面对面说,很重要,做好心理准备。”   “和我命有关。”   我想了想,还是把“与我命有关”删去。免得他们胡思乱想。接下来,就是要回到程宇家。   但还有回去的必要吗?反正我是要提前回去。   我犹豫起来。说实话在程宇家呆的这段日子,总体上来说还是挺美好的。一想到我要离开,我居然有点伤心,特别是想到要和一书柜的女装说再见。   我身子就拼命地怀念穿上这些女装的感觉。咳咳,还有不少正常的女装。但一想到飞回去可能暴露,想到他发现真相时,愤怒的脸我就心悸。   回,还是不回?   这时候,熟悉的饥饿感从小腹升起。好吧,在找到其它替代之前。我还是先留在程宇家好了,至少要离开时,也要存储好“石楠花味液体”。   就在他家磨练好梦境扭曲技能先吧,免得进入别人梦境后,总是被反杀。而且不一定会有事的,程宇梦境完之后,一定会很累,睡得像是死猪。   就决定回程宇家好了。   做了决定之后,我握住手机,躺在床上,准备进入梦境。但又想了想,做最坏打算,万一被程宇发现了,一想到这可能性,我心脏不争气地砰砰跳了几下。   我把手机卡取出来,塞在腰部内.裤的松紧带之中,重新躺在床上。   慢慢闭上眼睛,随着呼吸渐渐平稳,精神不再紧张,疲倦涌上头,我才发觉这次冒险远比预计的还要消耗体力。   入梦....   太疲乏了,等我在梦境中醒来开,意识到自己睡得太久。   我连忙从床上弹起来,以迟到赶着到公司的速度,跳向窗看向外面的小区。小区内,已有零星数人。整个小区在缓缓苏醒,但还好,根据我经验离彻底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惊恐跳动的心脏,才缓缓回复平静。我心里依旧担忧,只希望程宇不早起。我伸手向窗户,沾满尘土的窗户扭曲消失,我直接从窗跃下三楼,翅膀张开一扇,轻盈地飞向天空。   目标是程宇的别墅,我用力扑着翅膀,翅膀传来一阵乏力的感觉。   我开始怀念进食程宇的“石楠花味液体”的感觉,怀念舌头在药瓶中搅动,汲取液体的美味。明明几天前就吃了一大瓶,非凡能力太消耗我能量了。   下方城市向后掠过,速度比以往快许多。但我心急如焚,感觉太慢了,好像飞了一个世纪,别墅群才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急着飞到程宇的别墅,而是缓缓落在门卫室楼顶上。一辆车正从我脚下开走,车的主人看不清相貌。   晚了吗...我急急望向程宇别墅的二楼,别墅二楼的窗户与墙壁渐渐变淡,露出程宇房间淡灰色的梦境。   我心一喜,脚用力一蹬,张开双翅便冲过去。房门大小的梦境渐渐靠近,梦里没有内容,只是充满淡淡的雾气,整个梦如一吹就散的轻烟。   根据传承的魅魔知识,这很正常,并非每次睡觉都会做梦,这种梦境最容易扭曲。   我轻易进入到程宇梦中,置身于淡灰色雾气中,我双手触摸到梦境边界,开始撕开梦境时,做贼心虚地在梦中左右看。   在雾的深处,隐约有颗淡红的火球在跳动。或许是象征着程宇跳动的心脏?   一条一人高的裂缝出现在我面前,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屏障出乎意料地清脆。我真是太幸运了,果然,幸运是守恒的。   双臂一用力,脚踏进去用力一踩,不顾乏力感,用力撕开。   不一会儿,缝隙后的现实景象出现在我面前。是程宇的床,他正躺在上面,直接跳下去的话,他床垫是软的可能会惊醒他。   要不,我直接说老娘是来爬床的...啊呸,说是来引诱他玩耍的好了。   下意识的,我宁可付出上.床来掩盖欺骗,也不愿被他发现。因为辜负别人的信任会令我非常难受,有种负罪感。   程宇旁边还放着一大大的毛毛熊,粉红色的。难道程宇有颗少女心,每天晚上都得抱着熊才能睡着?   但正好能充当我的降落点,能把降落时的震荡降到最低。   我把缝隙撕得更大一些,消耗更多能量,调整了下姿势,轻轻跃向床上的大毛毛熊。   准头很准,眼看我要完美落在大毛毛熊上时,我眼角瞥见我的尾巴,正鞭向程宇的脸。   我心头一颤,连忙控制着尾巴向外一扯。   尾巴几乎是擦过程宇的鼻尖而过,我下意识松口气时,身子落在大毛毛熊柔软的身躯上。   这只可爱的毛毛熊,完美地把我落下时的冲击减轻到最小,即使是一只婴儿也不会被吵醒。但代价是:   “啦啦啦啦!”   房间里,回荡着奇怪的尖叫声。   我吓得魂飞魄散,不敢看向程宇连忙从大毛毛熊身上跳下。   尖叫声随着我动作又响起来,我下意识低头看,原来大毛毛熊下放着一只尖叫鸡!   顿时,我浑身冰冷。但依旧侥幸地跑向房门,抓住门把手用力向下按,试图拉开门。   “砰砰砰!”   房门被扯得砰砰响,果然它被反锁了。   一股杀气如西伯利亚冻土上的寒风,从身后袭来。   我后背毛立起来,尾巴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回过头,见到脸色阴沉到极点的程宇,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向我。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什么缘故,我觉得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杀气。   我后背靠在房门,瑟瑟发抖,我勉强笑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好意思,打..打扰你了,其实这只..是...是..爬床,不是,是恶作剧。”   我吓得连腹稿都说不全。   程宇脸色更难看,忽然怒吼一声,一拳袭来,我吓得缩成一团。   他的拳头带起的劲风刮得我脸生疼,拳头擦过我脸,咚!的一声震耳欲聋,整个房门都在打抖。   程宇很生气...根本骗不了他,刚才是陷阱...他早就知道我入梦到别的梦境...我吓得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对不起,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入梦到一个人梦里,再出来拿东西。”   “男的女的?什么事?”他努力克制愤怒,声音在颤抖。   “男的。”我吓得都不敢说谎,“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说罢,我抱着头赔笑着。抱着他是开玩笑的侥幸,抱着他会开个玩笑缓解气愤的侥幸。   然而都没有,他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浑身都没多少力气,轻易地就被他粗暴地甩在床上。   “不,不要!”我吓得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抱住膝盖。   双手却没有反抗力的被扯开,他身子压了上来,我根本没办法反抗。                       第一卷 第十八章 后果严重    我四肢泛着乏力的酸痛,在程宇面前如婴孩般无力。他轻易地就把我护住重要部位的四肢给拨开,跨在我腰上,双手按住两只手,大口喘着气,发红的眼睛盯着我,如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我用力抽抽手,但程宇强壮的手臂晃都不晃一下。   在最初的害怕与愧疚之后,我反而冷静下来,自暴自弃的那种冷静。   他很生气。分析一下,程宇的心情大概和我当初看到,自己苦苦追求的初恋,转而跑去当别人舔狗的心情差不多....现在我无论说什么都没用...我撇过头,说道:   “我放弃挣扎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要太过分就好。”   就当做一次补偿好了,顺便进食。   程宇松开手,抓住我犄角,狠狠把我脸扭正,脸扑过来,狠狠啃一番我的嘴唇,一点不温柔,牙齿咬在我嘴唇上,很疼,齿间泛起血腥味。   我没叫出声,紧闭着眼睛忍耐,疼得我眼角湿润。   他顶开我牙齿,我咸鱼躺,任他割宰。嘴上的压力忽然消失,我以为他要亲向下面,却迟迟没动静。我舔舔嘴唇上他的口水与血,睁开眼睛,对上可怕的程宇。   他冷笑:“你是想用我的×液去找野男人?”   “不是。”   “他是不是下面特别大?是谁?”   “我只是借助他梦境到一个地方。”   “那就是男的。”程宇语气激烈几分,“你答应过我不入别的男人的梦。”   “我...不得已。”   “你去做什么说呀!”   如果你知道我真面目的话,呵呵....我又撇过头,不说话。我不可能暴露我的真实身份。   “别看向别的地方,说!”   他的喊声令我耳洞发聋,我的犄角又被抓住,被强扭着面对他。   这三番五次,也把我弄恼了。我可不是什么很有脾气的主,我反吼一句:   “秘密!打死我也不会说。”   “你在骗我。”   “我没骗你!爱信不信...疼,别揪我尾巴。”   我声音弱下来,他把我软绵绵的尾巴丢到一边,咬牙说:“今天梦里,你见到姜听白后,整个人很奇怪,还在我面前装...。”   被他说中,我心慌极了。难道,他已经猜到我身份了吗。我眼睛不由睁大起来。   “呵呵,我就知道。”程宇说,“你很吃姜听白的醋,我就不明白,我明明和你解释过。”   我是嫉妒你...我否定:“不,我没有。”   “呵呵。”他冷笑,“反正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个借口,魅魔天性淫.乱,你找个借口就迫不及待和更多男人上。”   我简直委屈极了,说:“我才没有!”   “还嘴硬。”说着,他又用力扯了下我的尾巴。   疼!我眼睛眯出泪,现在反而希望他兽性大发,来一次偿还炮好了。   “从我床上滚下去。”程宇松开我尾巴,站起来,“我嫌脏。”   我的心难受极了,嘴唇蠕动几下,下了床,走出房门,刚一踏出房门,门就狠狠在我身后关上,砰的一声。   我走回我的房间,心情一团糟。那种辜负别人的信任让我很难受。我从小就是不喜欢辜负别人信任的人。   坐在床上,难受了好一会,才微微开始好转。   不过还好,我没挨打也没挨艹。仔细一想,我未来是必然会和程宇决裂,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的秘密他决不可能接受,我不可能与父母断绝关系,而他控制欲太强。   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多只能达到于炮.友。这次决裂,只不过是提前发生罢了。   结果还不错。   我一阵疲倦涌上心头,身上旗袍也没脱,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我没想到的是,事情压根没我想得那么乐观。我低估程宇的疯狂,他也警告过我,他会疯的....   第一天,我饿得头脑发昏。   在晚上六点钟,主动穿上漂亮女装去找程宇,几乎是祈求着,低声下气地向他乞食。我真的是饿坏了,胃部一直在蠕动,脚都站不稳。   他冷冷说道:“怎么?你不会到梦里去吃男人的根吗?”   我气得转头就走。   回到房间后,拿起手机卡插入新买的手机中,用手机和回信的父母聊天,安抚他们心情。   我老爸性格悲观,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他非要我开视频语音,我拒绝了。爸爸非常担心,最后我只能搬出大杀器,我告诉他们,我已经买了春节回去的火车票。   艰难应付双亲后,我饿得看见手机上的字都看出重影来。   不行了,太饿了,真的受不了。好想,好想进食。   但想起程宇那张臭脸,我没有去求他,而是坐在电脑前码字,企图用码字转移注意力。但只写了不到五百字,一阵更比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席卷我全身。   每打一个字,都令饥饿感更激烈一分。   屏幕上的黑字,开始有了重影,一个字变成两个字。   对了,码字耗脑力,饿得快.....   我抬起软绵无力的手指,把近段时间写的文都发到网上,有手机后,我能登QQ,才能登陆作者后台。   我不敢看评论区与吐槽。糟糕的情况是,评论区从抱怨到骂声一片,更糟糕的情况是,评论区空空无也,没人发言。   我咸鱼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摆脱饥饿感的折磨。开始还好,勉强睡着,但不一会又被饿醒,能量匮乏,饿得无法入梦。   睁开眼一看时间,才晚上八点钟,我好想去找程宇乞食。   好饿。   不,不行,这家伙现在..普通的乞求是打动不了他。加之我头铁,不愿屈服,就一个人把冰箱里的所有食物都塞进嘴巴里。尽管口感与泥土无疑,但我依旧坚持下来。   重新躺在床上,我摸了摸发胀的肚子,却无半点吃饱的感觉。   关灯,睡觉。期间数次被饿醒,难以忍受。   第二天,我饿得只能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终于受不了,去找程宇讨吃的。   我哀求道:“我现在饿得都不能入你梦,和你共享美梦。”   他冷冷说:“我现在只想把我记忆中所有和你在一起的美好经历删去。”   说罢,他转身就走。   我饿得失去理智,难以思考,身子自己就跪下来,抱着他的腰,同时在本性的趋势下,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睛,抬头望向他。   结果是我挨了一脚。   今天他一天都在别墅里,但坚决不向我提供半点食物。   到了中午,我满脑子都被饥饿填满。失去理智,失去羞耻心,我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扑向程宇猎食。   后果是,肚子上挨了一脚。   到下午后,我缓过来。决定要跑出去,找个男人,无论谁都要,不管他丑还是矮,也不管他多大,只要有食物就行。   我走下楼,走到大门前,却发现它反锁了。翻遍整个房间,整个别墅,都没找到钥匙。   程宇坐在沙发上,当着我的面把弄着钥匙串——它原本在我房间。   他说话不关我的!   我没有去抢钥匙。我饿得失去理智,跑到门前,像一只猫一眼,用爪子、用犄角刮着门,不断地扭门。   我要出去,出去,出去进食。   好饿,要饿死了。   程宇则在旁边冷冷看着我,脸上冷笑着。挣扎了十几分钟后,我失去所有气力,饿得走不动路,跌在地上,想站也站不起来,饿出了幻影,什么东西在我眼中都有三重影子。       第一卷 第十九章 揭竿而起   我趴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感觉生命之光在渐渐离开我,每一口呼吸都在带走我的生命。   我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程宇,他如一雕像,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饿死....恐惧沿着我脊梁一路向上,我张张嘴,呼唤着他名字:“程宇,程宇.....”   一声更比一声微弱,每一声都在透支我的生命。   程宇依旧如一尊雕像。   恨..好恨..我恨我自己,拘泥于过去男性身份,不遵从本能在梦境中猎食,而是依赖看似可靠的程宇提供食物,   我恨,恨自己懦弱,居然对程宇感到愧疚。我是猎人,猎人捕杀猎物天经地义,程宇原本送上我嘴里,我就应该诱惑他,支配他....我知道,这想法来自魅魔的本能。   在以往,我都会提醒自己,这并非我所想,抵制它,避免自己成为真正的魅魔。但现在,我一没力气,二无动力。   只要能活下去,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眼皮缓缓落下,沙发上冷眼旁观的程宇,渐渐落幕。   意识模糊间,我听到一阵脚步声靠近,犄角被抓住,头被提起来,我睁开眼睛,看见程宇蹲在我面前。我没有其它多余念头,只有欣喜,能进食的欣喜。   “程宇...”   我低声念着他名字,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脸,脖子因饥饿而在颤抖。   他没说话,我看不清他脸上表情,现在我看东西都看不清。   我气若游丝说道:“什么..我都能做..。”   说着,我慢慢爬起来,他松开抓住我犄角的手,我站不起来,只能支起上半身。   “什么都能做?”   我分辨出他话中的情欲。我露出暧昧的笑,伸出颤抖的手,带着暗示,手指划过他的大腿,低声说:“嗯。”   奇怪的是,我对此一点都不抗拒,只觉的是理所当然。而这奇怪的想法也只是一瞬而逝。   程宇沉默,没说话,我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我着急,我现在只想着要进食。我直接靠在他怀里,用犄角微微蹭着他宽厚的胸膛,我听到胸膛后的心跳得砰砰砰响,一声更比一声响。   这激起我骨子里捕猎的欲望,它代表着猎物动情了,动静就代表有食物,有吃的。   我从未觉得,这宽厚胸膛如此令人心安。   但没心安多久,胸膛离去,程宇站起来,我的头就这样直直落向地面,犄角砸在地板上,咚的一声响。   程宇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装得好像,我还以为你要饿死了。”   我脸贴在地板上,只觉得这地板又湿又冷。   程宇的脚步远去,他的声音也远去,声音带着冬风冰冷的意味,从远方传来:“爬过来,爬到我大腿上,我给你吃的。”   前所未有的受辱感,顷刻间淹没了我,一时间压制住求生欲。但也只是一时,我用乏力的双臂撑起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原来那湿湿的感觉来自于我的眼泪。   我仰着头,朝着程宇的方向,手掌贴地,膝盖着地,一步步爬过去。这全依赖本能,若不是我现在很饿,浑身乏力,我甚至想轻轻晃动臀部。   每爬一步,都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爬了几步,我自己快坚持不下去,酸软的手腿都在抗议,乏力感,乏力感!我讨厌这感觉。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食物就在前面。这才强迫着自己,一步步继续爬。   已经从门爬到大厅。我从没有感觉到路途如此遥远,好像以前没吃早饭,感冒没好,被逼着跑一千米一样。   我好希望,好希望程宇能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来扶起我,紧紧抱住我说:“对不起。”说罢,就马上把东西塞进我嘴里,我一吸,竟然是已经准备好的“药瓶”。   如果他这样,我马上原谅他,对他感激涕零。他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什么秘密我都说。   不,不。不用准备好“药瓶”,就是站起来过来扶我,哪怕是站起来都好。   但在我迷糊的视野中,他就如一颗冰冷的山石坐在沙发上。我眼泪渐渐流干。   一步,一步,终于爬到他脚前,一只手抬起来,想扶住他大腿向上爬,却没有力气支撑身子,整个人再一次跌在地板上。   地板好冷,身子好冷。从上方传来一阵冷哼,它比地板更冷。   我犄角再次被抓住,提起来,把我往沙发上扯,我上半身都趴在沙发上,头搁放在他大腿上,   “没规定我必须给你吃的。”他说,“你说为了吃的什么都愿吗?”   “只要你..给我吃的..吃的。”我手摸向那地方,却“啪”一声,他一巴掌打在我手上。   “好,你不能入别人的梦中,不能离开我。”他说着,拿起什么作响的东西,往我脖子上套,一阵收紧,勒着我脖子一阵疼。   “疼....”   脖子上的东西才稍微松一下,但依旧是紧紧勒住我脖子。   “答应吗?”他拨弄着我脖子上皮项圈下的铁牌说道。   “嗯。”   接着,我被抱起,走上楼梯。我终于坚持不住,陷入半昏迷状态。   时间一滴一滴过去,没有食物,还没有食物。   我是被饿死了吗?这或许是我最后的念头。我彻底沦落入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我感觉到,冰冷的金属在口腔中搅动着,我睁开眼睛,看见一被舔得一干二净,闪闪发亮的勺子从我嘴里抽出,上面还沾着几丝口水。   嘴腔里满是美味的“石楠花味道”,我依旧饥饿,下意识伸出舌头舔向勺子。但勺子飞快离我而起,程宇把勺子丢入旁边的垃圾桶里,拿起笔,在笔记上写着什么。   我双手撑着床,发出“哗啦啦啦”的声音,看向声源处我才意识到一条铁链直连在我脖子上的项圈。   我是一只狗吗?   “你在写什么?”他没回答,但把笔记给我看。   我伸过头,看清上面的字,心立即凉了半截。上面记录着,我消耗“石楠花味液体”的记录,从我喝下近十五ml的“石楠花味液体”直到我濒临饿死时,所用时间。   原来如此,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似乎怕我看不懂,说:   “我算了下你一天大概要进食多少,以后我每天只给你一勺。”   我依旧饥肠辘辘,饥饿感还在折磨我。我现在连半饱都称不上。   “求求你。”我说,“我饿,再给我一勺吧。”   “不。”他“啪”一声关上笔记本,“这让你饿不死,也不能入梦。”   他说罢,站起来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剩下的半截凉了下来,房门关上。我心也彻底寒了。   环顾四周,好一个精致宽敞的卧室,是我梦想的宅居地。高配电脑、人体工程学电脑椅、跑步机,还有一座按摩椅。   顿时我明白,当初程宇为何给钱给我自己买。因为这样他就不用费心构建一个宠物窝,他从始至终,只是想养一只魅魔禁胬罢了。   我站起来,测试一下狗链长度。狗链很长,足够我到房间内的浴室里痛快洗个澡。我也顺便洗了一个澡。当然,也把我活动范围,控制在房间里。   真有你的,程宇。   我坐在床上,思考现在的处境。   不能入梦,无法从梦境逃跑。在现实层面,也难以逃跑。就算没有狗链,我也出不去。   说实话,如果是数天前。有人告诉我,要永远呆在别墅里,包吃包住包玩,我能接受,估计还有点开心。有互联网在,出不出去都一样。   但现在,不说别的,就这样天天被饿着,吊口气。我一天都待不住,我现在只想把这栋别墅烧了,烧之前把程宇捆在房顶上。   要逃跑的话,只有....   我目光锁定在电脑上。   上电脑,发现不能上网。桌面上有张纸条上写着,“要下游戏必须向我申请,玩网游必须在我陪同下。”   果然!   好在,我还有一部手机。我从柜子上,拿出我藏好的手机。里面还有流量,能通过手机上网。   但其实能上网也不能帮助我逃跑。第一,又没有救人网站。第二,即使我能制造舆论,救我出别墅,但与逃跑相比,我更害怕我的身份公之于众。   程宇,你好狠心,就算互联网无法帮我逃跑,你也要禁止我上网...我心里诅咒着他,手里拿着手机开始上QQ。   我QQ很简单,群聊只有一个开消息提醒,那就是我的书友群。几天没看,已经有99+消息,手指一点。   顿时,我感觉到熟悉的“情欲”力量,顺着我手指尖填充如身子中,安抚我肚子的饥饿凶野。饥饿感居然一时平缓许多。   什么回事?   这时,QQ群界面打开。一个头像是粉毛萝莉的读者说:“艾莉娜萝莉太可爱了,求详细描写。”   阿芙罗:“兴奋起来了。”   这两个人我知道,是整个书友群中,极少在看我书的读者。   为什么他们能提供情欲?起到类似进食的作用?   我想了想,往H的方面想。才记得昨天发了一大段文,里面剧情恰好有开车情节。当然,开车情节描写得很隐晦,免得书被下架。   难道只要我开车,激起读者的情欲,便能起到进食的效果?   越想越有可能,可能是他们读着读着,就用五指姑娘宽慰自己....   其实魅魔吃的并非“石楠花味液体本身”而是其中蕴藏的情欲。这么一想,开车进食很有可行性。   我打起精神,立即写里番版的开车情节,验证试试。        第一卷 第二十章 是你!   写里番简单,但要写好里番就难了。   简单的里番,从肉体方面下功夫。双方直接赤膊肉搏,为了体现肉搏的激烈,通常会给男方使用触手、粗大的不可描述等武器。   高级点的,是改变男女方种族身份,体现出一个男强女弱的局面。经典的有,强壮兽人×精灵少女(或萝莉)。   除了在个体质量方面做文章,还有从数量上做文章,采取群攻,一女对战多男。可怜的女方呀。剧情也十分简单,无非是美人不慎落入淫窝,最后恶堕。   但我不打算这样写。摸着良心说,这套路很简单,也很管用,至少我动心了,但我着实厌恶此等里番。里面好人受难,坏人得逞,看得心疼。   更何况,我目前境遇像是里番中悲惨的女方,写出来我会有心理阴影。   所以我打算写有剧情的里番,剧情得有紧张感,必须要有矛盾,这样双方结合才有感觉。如果男女两情相悦,直接上,会缺乏张力。   其次,在肉搏中要体现出女主的人外属性。   大致思路想好后,我手指在键盘上啪啪啪打出一通大纲。   女主的人设是喜欢作死,富有恶趣味。那就让她去狠狠招惹男主,被抓到狠狠惩罚,刚好答应过读者要写萝莉,恰好能体现“男强女弱”,虽然我不知道萝莉到底哪里好。   思路很清晰,外加勉强吃饱,我灵感涌动,坐在电脑椅上“啪啪啪”打了三个小时的字,写出五千字里番。   长时间码字,令我头脑有些麻木。我下意识复制全文,进入作者后台,点击更新,粘贴全文,鼠标移到“更新按钮”上,手指差点按下去。   河蟹,河蟹!现在是整改期间!   我心脏慢了半拍,倒吸一口冷气,小心地将葱指移开鼠标。这章里番发上网,这本书绝对会被封,前几天网文迎来三年一次整改,奇迹之点作为行业龙头,被约谈。   它索性直接把某两个频道的文全封了。其中变文首当其冲,打有标签的变文几乎全军覆没,这也是奇迹之点的"优良传统"。   那我发到哪呢?如果猜想正确的话,看的人越多越好。   这时,右下角的QQ群在闪烁,我一下就有了主意。马上新建一个无条件加入的群,全体禁言,把刚写好的里番章节上传。再把里番章节里所有违规内容删除,最后五千字章节删得只剩两千字。   把两千字复制,粘贴到上传窗口,并在章末加了一行字“详细内容,在Q群叉叉叉中”。   嗯,这样既没有违规,又尽可能令更多人看到。   鼠标放在上传键上,我很紧张,感觉就像高考等成绩一样。如果这猜想正确的话,我就能摆脱程宇,自力更生,逃走之前一定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想到这,我就心思澎湃。   但如果失败的话,一辈子都被程宇捆在身边,我手触摸向脖间冰冷铁链,浑身打了一个颤。同时竭力压下之前的期望感。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怕那时候我承受不住。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靠近。吓得我心拔凉拔凉,我手机还放在电脑桌上,正共享上网。   我连忙点击上传,弹出小窗口,中间写道:“正在上传中。。。”   我手抓住手机,一只手抓住线,只等它上传成功,便立即拔线藏好手机。   程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随着脚步声咚咚咚跳。   但这该死的小说网站,偏偏卡住了。有时候是会这样,上传个七八分钟才能上传成功。   我再也等不及,飞快拔出手机,藏在我裙子里,刚关掉网页,门就被推开。程宇走了进来,而我也装做在码字的样子。   我还撇过头,不冷不热地看了程宇俊朗的脸一眼。   呵,衣冠禽兽...   “你还在写作吗?”   他声音温柔,伸出手摸向我的脸,我下意识想后撤,但又强忍着不动。他指尖划过我下巴,顺着我脖子,落在我脖子的项圈上,轻轻抚摸着铁链。   “嗯。”   不知为何,或许是我接受了魅魔本性,现在演起戏来,脸不红,也不感觉到难堪。要知道,我以前很不擅长于说谎。   “对不起。”他忽然说道,“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微笑,低着头,说:“谢谢。”   语气无比诚恳,但在当下情景,更像是尖锐的讥讽。   程宇摆弄铁链的手停下,两人之间沉默数秒,他伸手抬起我下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我能听见他心跳声在缓缓加速,这激发我的本性,我心中升起一股冲动。我也不遏制此种冲动,手指缓缓地擦过他腰间,在他小腹肌肉上画圈圈。   他忽然吻我,很温柔,和上次啃我的嘴天差地别。   但再温柔,也无法打动我的心。我没有一丝惊慌,熟练应付,装出一付纯情少女猛然被吻的样子。   程宇松开我时,我脸红心跳,但只限外表,这是很古怪的体验,我能感觉到脸热、心脏如小鹿般跳个不平,但心里无比冷静,像极了身经百战的绿茶婊。   “雪娜,我很怕你离开我。”他说着,解开我铁链,为我松了松脖子上紧紧的项圈,但没把它脱下来。   呵呵...我心中冷笑。   但我反手紧紧抱住他,尾巴左右晃,朝他耳朵吐气,说:“谢谢。”   程宇温柔笑着,抚摸我的头,说:“你是想要“石楠花味液体”,尽快离开吗?”   我适时停止勾引动作,说道:“我只想不被饿。”   “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能呀。”   “那告诉我,你那晚去别人男人梦去做什么?”   我松开手,对他说:“无可奉告。”   程宇望着我的眼睛,揽住我纤腰,问:   “我想和你一起坠入爱河。雪娜,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有个疯狂的念头。”   他说着,开始亲昵地抚摸我的头发,笑容灿烂:   “我想把你带到热带一座小岛上,把你永远,永远关在我身边。我只有用膝盖死死抵住我的手掌,才克制住这疯狂的想法。”   “在后面确定你食物是“石楠花味液体”时,我又差点把持不住,想把你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你的世界只有我。”   他的笑容越发温柔,我忍不住打个寒颤。   “但最后看着你美丽充满灵气的双眼,我忍住了,因为囚禁会让你目光呆滞。”程宇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的宝贝,迟早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我语气冷下来,“永远不会。”   脖间的铁链紧了紧。   他说:“你会回心转意的。”   我会逃走,离你这个变态远远的,想调.教我?没门!   他说完,把手伸到我面前,笑道:“现在你可以把手机拿出来了。”   我有如被雷击,不可置信,问道:“你在房间安有针孔摄像头?”   他没说话,我气呼呼推开他,骂道:“变态,偷窥狂!”   说着,把手伸进裙底,摸索了一阵,拿出手机,摔在他手掌上。   他打开手机,低头看向屏幕说:“这就是你无可奉告的原因?手机卡呢?”   我用力嚼碎嘴中的手机卡,发出后槽牙碾碎。程宇抬起头,猛然惊觉,他握住我下巴,试图把我嘴掰开,“把手机卡吐出来!会死人的。”   我用力吞咽,把手机卡碎片吞下肚子,我欣赏着程宇面红耳赤的样子。这位人生赢家、富二代以及变态,难得从他脸上见到无能狂怒的模样。   “你就那么偏执吗?”他脸色变得难堪极了,扬起手,欲打下。   “对,打死我也不会说。”   程宇手没落下,他说:“只要你告诉我缘由,我甚至可以原谅你。”   “我要你原谅?”我冷冷说:“我们又没在谈恋爱,我有秘密与你何干?你能一路日女人日长大,为什么我入个男人的梦,就不行?你谁呀?”   砰!   他手掌落在桌面上,手掌发红,气冲冲地离开。   晚上,没有一勺食物。看来他打定主意,是要饿我。   神奇的是。尽管断网,我依旧感觉到不时有一股情欲,从远方涌入我体内,极大缓解我的饥饿感。   我一边咸鱼躺躺在床上,假装被饿得四肢无力。一边感受到读者们送来的支援。   感谢读者。   晚上,我能走进梦境,但由于能量不足,无法撕裂梦境,跨越现实空间。   唉,还是写的书不够火,要是我有大神人气,估计写完后再也不愁吃的了。也就是说,写里番能勉强保证我不饿死。   要从程宇手中逃走,还必须要更多的食物。但现在我断网了,怎么办呢.....   第二天下午,我依旧咸鱼躺躺在床上,程宇打开门走进来,我假装很饥饿,恳求着他。他只喂给我一勺淡淡的“石楠花液体”,只能吊着一口气那种。   他解开狗链,抱起我,公主抱,抱出房间,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于是问道:“你要怎么样?”   “想让你体会一下吃醋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大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很可爱。   “随你便。”我顿时明白他的用意,嗤笑道:“那你给点力,别让我笑话你。”   他应该找的是鸡吧。除了鸡之外,没有女人,能忍受被另一个美丽女人围观着啪啪啪呢。   他抱着我下楼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黑发美人出现在大厅中,她惊喜着凑上来,看见我,一下站定,脸色精彩极了:“宇哥哥,她是?”   “哦,cosplay得很逼真,不对吗?”程宇说,“我和她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   黑发美人脸上笑一时僵住,变了变,随后捂着脸,一脸悲伤。   我没说话,眼睛直直看着眼前的女人,缓缓说道:“姜..姜听白。”   我能感觉到,程宇抱着我肩膀的手,得意地紧了紧。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奇妙的三角恋   姜听白,比我印象中要成熟不少。她白皙的肌肤,依旧带着我回忆中美好的光晕。过了一千五百三十天,我以为忘记她,但当姜听白站在我面前时。我的心忍不住在颤抖。   我失态到一时忘记演习,表情全暴露出。   程宇低声在我耳边呢喃:“果然。”   “你要干什么?”我不由地有些惊慌。   “做你曾经做过的事。”   我在程宇身上,嗅到名为情欲的存在。心里有了不详预感,难不成他们要当着我的面为爱鼓掌。不,怎么可能?姜听白一向是骄傲的班花,怎么会在我面前,和他行苟且之事。   程宇似乎感觉到我的诧异,将我放在沙发上。走向姜听白,亲昵地抓向她的手腕,姜听白一撇手,头扭过一旁,捂着脸发出低泣,令人怜爱。   我既心疼,又自豪。   呵呵,看吧程宇。姜听白才不是鸡,你这个仗着自己有钱,就妄图为所欲为的愚蠢变态!   程宇几步追上了姜听白,不,是姜听白走得太慢。或许是因为我接受了魅魔本性,我隐隐看出,姜听白是欲擒故纵。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中,我能听到脚步声在门前停住,听到他们在大门前窃窃私语。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姜听白,快走,快走,他是个变态,坏男人...我心里不由开始焦急呐喊,躺在沙发上不安地扭着身子。时间过得尤其漫长,在短短几分钟内,我感觉我的心好像是被放在火上烧烤。   我再也忍不住,装作很虚弱的样子,慢慢下床,扶着墙,伸出头。   我看见,姜听白正扑在程宇怀里,喃喃自语,低笑着,她脸上的泪水闪着欢乐的光芒。我楞了下,碎到不行的男性尊严,再一次龟裂。   姜听白在他怀里抬起头,瞪了我一眼,充满挑衅。   我身子缓缓失去力量,悲伤从眼中慢慢溢出。   程宇就这样搂住姜听白的腰,大摇大摆地从我身旁走过。我紧紧掐着手,指甲陷入掌心中。   两人走到大厅,姜听白主动踮起脚尖,忘情地吻向人模狗样的程宇,亲在他俊朗的脸上,红色的嘴唇用力到变形。两个人就这样,当着我的面啃起来。   不,不该这样的...   我黯淡高中生活中唯一如钻石闪耀的记忆,我唯一的美好回忆,随着他们一次次激吻,而被一锤锤砸成漫天碎片。   这样他们居然还不够。姜听白的手指,那在我回忆中总是执着笔写出一行行整洁字体的手,熟练地解开程宇的衬衣,露出程宇强壮的胸膛。   主动得就如一只舔狗,不,她就是一只舔狗....   她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妄想。程宇的梦没错,我心心念的初恋女神,只不过是程宇勾勾手,就能得到的女舔狗。   我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尾巴紧紧勒着小腿。   程宇在低吻时,微微侧过脸,眼瞥向我,充满胜利者的洋洋得意。   我咬着牙,低声说:   “不,不要了。”   “确定?”程宇居然能听到我说话。   我捂住脸,泪水不停地顺着脸庞落下,点点头。   “好的。”姜听白也低声说,她根本没注意我与程宇的对话,她意乱亲密,红着脸低声说:“我想明天睡醒见到你。”   “对不起宝贝。”程宇轻轻要把她推开,“今天不行。”   姜听白抓紧他的手,一脸受伤,她想到什么,扭过头看向我,我第一次在姜听白眼中,见到如此惊人的怨恨。她一直是家教良好的女孩子!   “抱歉,是我对不住你。”他慢慢撤走姜听白的手,快步走向我,说:“这就是我的感受——”   才走到一半,姜听白的双手从后面环抱住他腰,她用我从没想过的求饶语气说:“宇哥哥,不要。”   这次程宇有些恼怒,他用力掰开姜听白的手,语气渐冷:“我会补偿你。”   “我只要你。”   她慌乱抓向程宇,程宇抓住她肩膀,对准沙发,在她锁骨上轻轻一推,把她推到沙发上。我看到姜听白脸上表情精彩极了,不可置信、悲伤,最后是嫉恨,望向我的嫉恨。   这世界真是疯了!我特么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的女神居然会对我射来无比嫉恨的目光。   程宇走来,温柔地把我拉起来,手轻轻抚过我的脖子,鼻子喷出的热气,带着情欲落在我脖子上,他低声问:   “我们能和好吗?第一次我会很温柔。”   他完全误解了,这自大狂、变态,以为我刚才是嫉妒他,吃他的醋!   “不!”我瞪他一眼,“晚了,在我爬向你时,你还有机会。”   说罢,我快步走上楼梯。身后传来程宇的声音,   “你会后悔的。”   “我现在就非常后悔。”我提着裙子,快步跑回自己房门,上了锁,扑在床上,紧紧抱住枕头。   不知不觉,枕头一片湿润,我抬起头才发现枕头中央湿了好大一块。   这时候,隔壁传来一声夸张的女叫声。   我起初怀疑自己是听错了,随后一声更比一声响亮,极富有节奏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程宇!”   我脸一下白了。   更过分的是,随后隔壁墙“砰”一声响,便传来就咚咚咚,肉体撞击墙壁的声音。   “好棒,程宇你好厉害!”   用脚指头都能推测出他们的体位。想必是姜听白背靠着墙。   我坐在床上,低着头,周遭都被纵情的声音所包围。   “呵呵呵呵....”   我低笑,笑声愈加战狂,我嘴笑得咧到了耳根,最后一滴眼泪落在嘴唇上,我一舔,很咸。   我笑岔了气,喘了好几下,才恢复呼吸。我打开房门,趁着他们在忘情地互相热爱时。走到别墅的车库,手里提着一大瓶塑料瓶与一根管子。   打开车库里,停着的跑车。利用虹吸原理,抽出汽油。   看着黄色的汽油,渐渐填满塑料瓶。我觉得,我真是疯了,居然做那么铤而走险的事情。要是程宇早泄的话,我被抓个正着就好玩了。   按照我的性格,应该谨慎、忍耐、不做有风险的事。但我实在一秒钟都忍不下,报仇要尽早!   我的手出奇地稳,直到汽油灌满瓶子,也没有一丝颤抖。没有想象中的紧张,我麻利地提着油瓶,撒在大厅沙发上,沿着扶手撒,撒到厨房。再用蜡烛,做了一个小小的延迟点燃器。   放在以往,我肯定不放心。因为我不知道,这延迟延迟多久,甚至不确定它会不会把我们三个人全烧死在别墅里。   但我不在乎,我有一种自信,疯狂的自信,认为它能成功。   我实在忍不下这家伙,我不仅要逃,还得把这地方全烧了!   昨晚这一切后,我去洗个手,麻利地换了一件女装,祛除身上的汽油味。穿衣镜中,穿着黑色女仆装的我,简直美极了,我还转了一圈,尾巴左右晃,自言自语:   “感谢读者贡献的一泡“石楠味液体”,嘿嘿。”   我走向程宇的房间,他房门打开,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啊,他估计还巴不得吃醋的我,过去目睹他“赫赫战功”呢。   离程宇房门越近,我表情渐渐变化。我想象着,自己是个瞎了眼的傻×,吃程宇的醋,这时候应该悲伤还有嫉恨,动作要可怜。   走到程宇房门前,我双手抓着门框,怯生生地伸出头,看到两条肉虫正偎依在一起。程宇黑亮的眼睛看向我,我适时咬住嘴唇,虚假的泪花在眼中打着转。   这时姜听白抬起头,如斗胜的公鸡般昂着头看向我。   我眼色复杂,难以对她演出名为‘嫉恨’的情绪。但对大事没什么影响。   没错,我的计划是怯生生走进去,与姜听白吵架,拉她出去,借机获取她体内的“石楠花味液体”,积攒够力量,随后入梦逃跑。   我觉得,刚OOXX完的男性,不会想那么多。   想着,我一步踏入房门,在眼睛积攒多时的泪花适时滑落过脸庞。   这时候姜听白低声与程宇说了声,翻身起床,随意披上薄纱睡意,慵懒地向我走来。期间,还昂扬地抬起下巴,像是炫耀般,炫耀她脖颈间的一朵朵桃花。   走出时,她关上门。   对我冷冷说:“别再纠缠程宇了。”   我一时沉默了。   “程宇跟我说过了。”姜听白似乎故意敞开胸膛,露出发红的“勋章”,“你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coser,见钱眼开就赖在他家里,也不想想,除了你脸以外,你这贱人,还有什么条件能配得上他?”   “现在,你可以死心了。”   我忍不住笑了,这次没有眼泪。她居然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我也没澄清,搞得好像我很在意程宇的恩宠一样。我看准她眼睛,慢慢说:“我见过你,见过你那叫宇拓的男朋友,见过你与他分手,转头立即去追求程宇。”   她有些惊讶,随即反问道:“又怎么样?咦,你眼睛怎么...变粉了?”   “哦,只是美瞳有些褪色。”我逼近一步。   姜听白感到不对,她想转过头,我忽然动手,双手抓紧她耳朵,把她头颅压在墙壁,额头顶在她额头上,看着她惊慌的眼睛,渐渐也染上粉红。   她呼吸变得粗重,脸色重新涨红,我一舔嘴唇,低声说:“对,就这样,我爱你,姜听白。”   说罢,我吻上她的唇,伸出舌头,尝到熟悉的石楠花味道.....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能量满溢   “好了。”   我停止亲吻,拍拍姜听白的肩膀。脸上露出微笑,我不确定这微笑是不是很扭曲、很丑陋。因为,我没想到我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吻了她。   之前,我与她关系最好的时候,她也仅仅允许我碰她的小指头。   在之前无数失眠之夜里,我曾幻想过与姜听白接吻的感觉。越是得不得,便越美好。如今,我已深吻过她,我心里对姜听白最后的一点执念....凉了。   姜听白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脸上的敌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能听到她心脏,砰砰砰的声音,啊,是一见钟情的心跳声。   我敢说,她在这一刻一定无比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呵呵...我纤指轻轻擦过她脸颊,掠过她耳背。她猛得一打颤,刚才面对情敌的威风,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里面离开我一步,如逃避变态般,但又停下脚步,看着我,张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说:“姜小姐,谢谢你的吻,真是个美丽的姑娘。”   她耳根渐渐发红,指着我说:“你!你..你!是同?”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耸耸肩,说:“现在,建议你赶快离开别墅。”   说着,我走回我的房间。姜听白如吓坏的小羊羔一般,转身就跑向程宇的房间,她一跑到房门前,我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程宇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雪娜!”   他真聪明,一下就知道我的计划....我连忙躲入房间中,把门关上,转身把早已立在门旁的柜子拉倒。倾倒的柜子,落在地上,堵住房门。   “咚!”   房门狠狠撞向地上的柜子,我又拉倒一个,柜子上的玻璃碎裂,里面的女装落了一地。   好可惜,那么多漂亮的衣服,可要被烧成灰烬。   “别撞了,程大公子。”我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再见,啊不,永别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姜听白的尖叫声:“下面烧了!”   “雪娜!求求你快出来。”程宇说:“我不会怪你,别墅烧了就烧了。”   “你没资格怪我。”我说着,感觉到一阵倦意涌上心头,坐在床上,“谁在意你?”   外面咚咚咚响,一声更比一声高,房间的温度也渐渐上升。我把耳塞塞进耳朵中,拿起主动降噪耳机。四十万能买到许多。   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   “程宇,快走呀...火..好大的火。”   “雪娜!火要烧上来了!你不够时间跑,你会被烧死的,快开门,我们一起走。”   “你摄取的能量不够!会死的。”   程宇的嘶吼声倒是挺清晰,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在被烧死前,能从梦境逃走。但我却一点不紧张,大不了就烧死呗。   耳机戴上,侧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手轻轻握着尾巴,这是我最舒服的睡觉方式。   我感觉,自己在缓缓下落,灰色的雾气从四面八方弥漫过来,包围了我。   我睁开眼睛,见到灰白色的卧室。床上,躺着一位美丽的魅魔,她睡相甜美,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惊人的热量包围着我,我甚至还能嗅到烧焦味,在梦境里我忍不住咳嗽,床上的我也咳嗽。   我想,那是因为我进入到浅睡之中。所以能感受到外界的变化,也就是说,如果我被惊醒就前功尽弃。   没有迟疑,我手对准墙壁,凭借意志扭曲墙壁,墙壁上出现一扇门。我穿过大门,看见走廊上有一道虚幻的人影,还在不断地踹门。   啧,真是变态到一定程度。这都没跑,就不怕火吗?我可没想过要烧死人,烧烧跑车、烧烧家具就好了。所以我撒汽油时,避开逃出别墅的必经之路。只要有腿,就能跑。   我又在墙上开个洞,快步跳出去,腰后的双翼立即张开,顷刻间张开到近三米,我飞向自由的天空。   在空中,我不由得转过头看一眼别墅,别墅前有一个人影,想必就是姜听白。一直在别墅前转圈圈,她没事就好。   我扭过头,向着我的出租屋方向飞去。   身体越来越热,梦境之外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我眼前的梦境一闪一闪,看来本体要被热醒了。   我更用力拍打着翅膀,飞向出租屋。在漫长的数分钟后,我浑身都是汗水,令人感动的是,我出租屋所在的居民楼出现在我眼前。更让我感激涕零的是,我出租屋所在的楼层,恰好有一梦境。   睡午觉真是个好习惯。   我瞄准那淡淡的梦,正要俯冲时。   耳边传来层层叠叠的呼唤声,我的本能告诉我,我可以回应。呼唤声就如一把钩子,只要我握住,它就能勾着我,把我带走。   但我没有回应,天知道这呼唤是不是克苏鲁的呼唤。   几秒冲刺后,逼近淡淡的梦。这时候,梦境闪烁频率上升一个等级。我眼前的景象不断切换着。一下是满是黑烟的房间,隐约有嘶吼声传来。一下是渐渐淡去的梦。   我的本体快要被热醒了!   我立即蹿入梦境中,被淡淡的雾气所包围。这时一个脆弱的梦,午觉的梦就是如此。它随着我的闯入,而摇摇欲坠。可能我不能用它来搭建,连接梦境与现实的桥梁。   我顾不得那么多,说不定下一刻我就醒来,落入火场之中。我双手用力,正欲撕开梦境与现实的屏障。   发痒的喉咙忽然咳起来,本体睡意消去大半。睁开眼睛,我看到被踢开的房门,外面涌来的黑烟正是导致我咳嗽的罪魁祸首。一个高大的人影,抓着湿透的床单向我扑来。   我被弹出梦境,一股力量把我抓回我的身体中。眼前,现实与梦境交替。   唉,他居然不怕死,没料到这层。   在“现实中”,我看到湿润的床单迎面而来。我下定决心,回应层叠的呼唤声。   就算是克苏鲁,也比程宇好....   我眼前一白,只觉得自己如被铁钩钩住鱼嘴的鱼,被猛得一扯。一瞬间失去意识....   喉间的灼烧感、如针刺般的炙烤感,通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凉的风。   我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到熟悉的空调。心里不由松口气,还好不是穿越异世界。我的命运还没离谱到这种程度。   不过,随即我隐约有些失望。要是到异界也挺不错,抛掉一切重来嘛。   “请..请问你是...”   我低下头,看见一个年轻、目瞪口呆的男人,他戴着黑框眼睛,正坐在电脑椅上。而我坐在他电脑椅前书桌的书柜上,他桌面上摆着一张羊皮纸,上面是一团鬼画符。呼唤我的声音,正来自于它。   我克制心中的惊骇,一手托住下巴,毫不犹豫地轻轻晃起裹着白丝的纤腿。脚趾一时离他额头只有一寸远,他面红耳赤,站起来,不小心把椅子推倒。   他慌忙地把椅子扶正。   “哦?是你从无底深渊里呼唤我吗?”我露出微笑,露出洁白牙齿,“年轻的人类。”   他的表情精彩极了,从惊艳、不可置信、最后到喜悦。活生生像是一不小心,中了一个亿彩票的人。   他问:“你是魅魔小姐吗?”   我含着笑点头。   他不知哪来的自信,昂着胸膛,咳了几声说:“现在,我们签订契约吧。”   呵,男人...我抓住尾巴,伸出舌头在尾巴尖轻轻一舔,说:“既然你呼唤我,也应该知道等价原则吧,原则上,你需给我祭上祭品。”   说着,我目光朝他书柜一扫,见到一排排日轻小说,随口说道:“否则的话,很抱歉,你会因为违约,灵魂被拖入地狱。”   短短几秒间,我看着他表情,从喜悦、惊讶最后到不安。   “看你像是个小菜鸟,真是的,最近人间超凡能力者越来越多,不懂规矩的菜鸟真是满地都是。”我咕哝着,好像确有其事搬,继续科普,“下地狱后,会有专门的魔鬼,拷打你的灵魂,什么带勾的鞭子、凌迟都是小儿科。”   “通过拷打,剥去你的人性与记忆,拿到鲜美的灵魂本质。”说着,我舔舔嘴唇。   他的脸渐渐失去血色.....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容身之所   一只魅魔,可以毫不犹豫地就在一陌生男人面前,做一些暧昧的小动作,对他性暗示。   这是魅魔的本性。老实说,现在我做这些暧昧小动作还觉得膈应,想象下,你现在翘着脚,把脚丫子往一个精壮大男人的鼻间送,对方火热的鼻息喷在你脚趾上。   若非我在程宇手中得到惨痛教训,我现在还不可能随心所欲地随从本能勾引。   吓唬的效果非常好。黑框眼睛男脸色发白。   虽然刚才说的话都是我随口胡扯,但我的表演,令“我是真正魅魔”的概念深入他人心。   欺骗成功带来的愉悦,一下就冲淡我心中的膈应。啊,这就是魅魔本性吗?我隐约感觉到,这样有助于我掌握魅魔的力量。   他吞吞吐吐地道:“那个...那个..姑奶奶,地球很危险,你能回深渊去吗?我其实是乱念咒的。”   我放下尾巴,偏过头对他一笑,“当然可以呀,其实我们还是很人性化的。”   他松口气,表情轻松下来。   “但是——”我故意拉长声调,满意地看到他脸从轻松再度到紧张,“我听到仪式的呼唤时,可许诺有纯洁的羔羊、一个饱受折磨的灵魂,还包吃包住包衣物呢。”   “所以我花费巨大,亲身降临。到这种程度,你叫我回去?你为何不和婴儿商量,让他爬回自己母亲的肚子里?”   黑框眼睛男慌了,他说:“可,可是我,我根本没有骗,它只是——。”   “哦,一些欺骗性咒文,奥术师们经常用这方法欺骗我们魔鬼。”我瞥一眼他桌面上,羊皮纸上鬼画符般的咒文,装作很懂的大佬样子,“欺骗就要付出代价。”   黑框眼睛男害怕地向后退一步,我能感觉到他现在很紧张。恐吓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能逼得别人狗急跳墙。   我语气放缓:“要不是你举行仪式,没有设置“防护邪恶”的法术,囚禁约束我的力量,我还差点以为你是故意的。”   他松口气,但随即露出警惕的表情。   聪明,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我暗示(吹嘘)他,我现在对他有碾压般的力量,其实现在我很虚弱,急需石楠花液体补充能量,还需要一处容身之所。   “羔羊我可以买给你。”他说,“但灵魂,我不可能去杀人,能不能商量一下。”   我坐在他书柜上,扫一眼他身后空荡荡的地面,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说:“好吧,好吧,我们慢慢来。你必须先提供给我一些基础东西,令我能在人间安身(白吃白住)。之后,我们基于等价原则,互帮互助好了。”   他渐渐放松下来,“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可能用不上你。”   “用不上?”我嘻嘻一笑,脚在桌面上一蹬,轻盈地落在他身前,手指尖划过脸庞。他楞了楞,脸以惊人速度红起来。   “我活了三世纪,绝对能在一些羞羞的事情上,让你欲罢不能哟。”   黑框眼睛男吞了吞口水,向后退了几步说:“姑奶奶,饶了我吧,代价我可付不起。”   “唉,不就是灵魂嘛,人生苦短,享乐要及时嘛。”我顺势说道,给他一种上我会付出严重代价的错觉。   我大步走向房门,他问道:“你,你要干嘛?”   “当然是看看你提供的住宿,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大美女,睡在马路上吧。”   他的房子不大不小,一房一厅一卫,是学校里的房子。在聊天中,我了解到他叫林毅,是一位大学生,读的大学我很熟悉,正是我曾经毕业的大学。   也就是说,林毅是我的学弟,真是巧了。   “这个,大厅沙发一直没人用,还是很软的,我有两个电热扇,全给你好了。”林毅小心翼翼对我说。   我抱着胸,瞥一眼所谓的大厅,连床都没一个,我说:“虽然你卧室里你的味道很重,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睡卧室好了。”   林毅问:“那我就打地铺?”   我瞥他一眼,指着大厅沙发,说:“沙发不是很软吗?”   他抗议:“这可是我的房子。”   “嗯?。”我盯他一眼,“好像是某人把我骗来的呢。”   “好...好吧。”   可怜的林毅,自觉理亏。他乖乖地把他卧室的个人用品清出来,在我要求下,亲自去买崭新的被窝。临走前,还在我要求下,打开自己的淘宝,任我选购服装。   我舒舒服服坐在电脑椅上,从窗户旁,望着他走出小区。   “说谎原来那么舒服。”我伸个懒腰,双腿搭在桌面上,顺手打开卧室空调的取暖空调,感受着空调吹来的暖风。我发自内心地有种愉快感觉。   一边悠闲地逛淘宝,一边总结一下失败经验——虽然烧别墅很爽,但依旧无法掩盖我一败涂地的事实。   回想以前在程宇别墅中我的表现,我皱起眉头,深深感到自己表现非常懦弱。   怎么说呢?那时的我,面对握着我命根子的程宇,诚惶诚恐,懦弱至极,害怕与他正面冲突,只想委屈求全。指望着以自己的让步,换来程宇的怜悯。   甚至,在被抓了个正着时。没胆量撒谎,而是乖乖地承认。带着一种坦诚从宽的可笑心理。   后来程宇习惯了我的让步,当我表现出对“秘密”的坚决维护时。他非常惊怒,而我觉得,我都让步那么多,你还不知分寸,老子反了!   最后发展到我冒险烧别墅复仇,也不知道程宇会不会被烧死。烧死的话,我反而愧疚,烧个半身不遂还差不多。   再对比现在,我靠着谎言。轻轻松松就骗得我救命恩人,把卧室让给我,解决了吃穿住问题,还掌握了主动权。   对不起了,林毅。过去的经验告诉我,如果我不摆布他人,就会被人摆布。   话说,林毅的超凡能力不知是什么。找机会骗他帮我一起去出租房拿证件...   我的愧疚只持续一两秒,我继续思考着经验总结。   最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最好遵循魅魔本性,“扮演”好魅魔。一位不撒谎、不演习、不玩弄人心的魅魔,是砧板上的鱼肉。   同时,我能感觉到。现在我对体内的非凡力量,掌握得越来越深。   再次使用魅惑,不再和以前一样困难。以前使用魅惑感觉就像是竭力把一颗硬屎给拉出来一样。   而这种变化,是我成功通过表演,蒙骗程宇,逃出别墅后开始的。   我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想,只要我“扮演”好魅魔。我的力量会与日俱增,能获得更多的非凡力量。   “就像是玩跑团,扮演好圣武士吗?”我自言自语。   这时候,房门打开,气喘吁吁的林毅抱着被子,丢在床上。   “累死我了,房间好暖,咦,你怎么开空调?好费电的。”   我对他眨了眨眼睛,以示无辜,委屈地摇起自己尾巴,“可天气好冷,我都感觉不到我的尾巴了。”   “好吧。”   “对了,麻烦结下账。”   他凑过来,看了一眼购物车下的金额,眼睛一下就睁大,“我的姑奶奶呀!你怎么买那么贵的衣服?”   “贵吗?才四位数而已。”也就差不多到五位数罢了。   “不行不行,不能买那么多。我快付不起了。”   “唉,也就是说,你连最基本的包吃包住包衣物都做不到吗?”我叹口气,“那只能违约好了。”   林毅一脸苦逼,他抬了抬手,最后一咬牙,说:“买!”   随着支付密码输入,他像是被掏空一眼,双眼无神坐在我的床上。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没有钱,怎么追。”   我耳朵竖起来,凑过去问:“你追求配偶?”   “差不多。”他叹口气,“我把恋爱基金全给你买衣服了。”   “哦,那用我帮忙吗?”我看机会来了,可以借此忽悠他帮我做事,而且我有点小愧疚,于是问:“等价交换。”   “不了。”他摇头,拒绝理由令人吃惊,“作弊没意思。”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一时安静了下来。   我安静地看着他,视线渐渐移到他身下。   “你..你什么意思?”他一脸警惕,在床上挪了几下屁股,远离我。   “我怀疑你是否有男言之隐。”我眯着眼睛问,“居然与梦想中女神大好的孕育下一代的机会。”   “啊?”   林毅问,“喂,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奇怪的地方去。”   “难道,爱情的原动力不是情欲吗?”我露出奇怪的表情,随后一拍手,说:“哎呀,别担心,给你带来爱情这种事,我勾勾手指就能做到。”   “这是第一次合作,有优惠。”   其实我根本不懂怎么帮舔狗追女神,但现在我扮演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魅魔。   况且,如果他答应。以后他欠我个人情,有什么困难就可以去找他。   没想到,林毅这小子居然摇了摇头,说:   “不,这是欺骗。我要得到她的一片真心。”   语气中带着自我感动。   “哦,凡间有位女文学家张爱玲说过,**是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我有些恼火,“难道你不想通过心灵通道,赢取她一片真心。”   “不,这是迷奸!”他一脸鄙夷。   “嘛,怎么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给她一次了解你的机会。”我一副毫无廉耻之心的样子,内心对他更不爽。   林毅一下就从床上站起来,义正言辞地对我说:“魅魔小姐,不管怎么样,我不准你对唐怡用卑鄙的手段。”   “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噢哟,我好害怕呢,尾巴都在发抖了。”我抓着颤抖的尾巴,眨着眼睛,卖可怜,说:“我个三世纪的小魅魔,真是被连召唤法咒都不知道的非凡者,吓得瑟瑟发抖。”   “喂喂,魅魔小姐,虽然我直到你在讽刺我,但你这一副好像真的被我欺负的样子,是什么回事?”   “哦。”我放下尾巴,表情转冷,对他摆摆手,“好了,谢谢你,可以出去了,一个大男人整天呆在女孩子里的房间不好。”   林毅转过头,刚走了一步,愣了愣,回过头说:   “喂喂,魅魔小姐,怎么好像你才是这房子的主人,这明明是我的房间。”   “但现在是我的了。”我伸了个懒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脱衣服,享受一下暖气了。”   “你...你...”林毅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门。   “哼,舔狗。”   我发热的脑子渐渐冷下来。应该是个人经历的缘故,我看见林毅好像见到过去的我,于是不知不觉把气撒在林毅身上。   不想那么多了,该查查这里离出租屋有多远。现在头要紧急的事情是想办法春节回家。   我坐下,打开导航地图,输入我出租房的地址。一看距离,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三十七公里!坐地铁都要一个小时多。不知道我在梦境里,能不能飞过去。   如果不行,只能等衣服送到,乔装打扮后,通过现实世界靠近出租屋。我打算先拿到证件,再找机会在春节前回去。   这时候,房门外传来一声更比一声焦急的声音,是林毅。   “咪咪!咪咪!吃饭了,你在哪?”   就连叫猫吃饭,也好像一只狗,舔狗的狗。   我微微侧头,看一眼趴在温暖主机上的布偶猫。雪白的毛绒绒的,长着一对碧蓝色眼睛,它听着林毅的声音,一点反应没有,昂着猫头,像极了高冷的公主。   “咪咪,过来。”   咪咪只是瞥了我一眼。   “你会喜欢我的。”我眼前掠过一抹粉红。   “喵~~”   咪咪站起来,爬上我大腿上,尾巴伸直,喉间发出类似煮开水的咕噜噜声。全然没之前的高冷。   “呵,小畜生。”我手指摸向它头。   咪咪把头凑向我手指,伸出舌头,舔了舔。   我感觉痒痒的、湿湿的,直接一把把它推下腿。咪咪委屈叫一声,又想爬上来,我又推下。它蹭了蹭我的黑丝,似乎求撸。   我直接抬起脚丫子,用脚掌在撸猫。它再次发出咕噜噜声,眯着眼睛享受着。   “魅魔小姐,你见到我的猫吗?”门一下就被林毅推开,正好看见我在用脚撸猫。   “这只吗?”我说着,两只脚掌擦过蹲着的猫咪,黑丝与白猫毛擦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毅喉头动了动,脸一红,刚想关门,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   “咪咪,吃饭了。”   咪咪听到后,一直眯着眼,真是只“好”猫。   “看来咪咪喜欢被我撸。”我说着,用脚轻轻一推,咪咪露出肚皮,我用脚揉着它柔软的肚皮。   林毅连忙说:“轻点,不要弄疼了咪咪。”   “它明明很享受。”   咪咪发出舒服的咕噜噜声音。   “魅魔小姐过分了。”林毅抱怨,“你连我的猫都不放过。明明咪咪是只高冷的小公主,我想抱它,有时还被挠呢。”   “现在你能不能和它说下,现在是它晚餐时间,得吃饭了。”   “我又不懂猫语。”我说。   “魅魔小姐,麻烦你不要用脚撸猫了。”林毅说,“咪咪要吃饭了。”   “是你受不了了吗?”我一笑,用脚把猫推开,咪咪伸直尾巴,走过来,喵喵叫着,想蹭我的腿。我又一下把它推开。   林毅一手拿着碗自己做的猫饭,走进来,蹲下,在咪咪面前晃了晃,轻声说:“咪咪吃饭了。”   “这可是用鸡脯肉、蛋黄、牛肉、鸡肝、鸡心做的营养猫饭,里面还有你喜欢的猪肝。”    啧啧啧,真是吃的比人的还好。   咪咪撇过头,置之不理,继续朝我喵喵叫。   “得了,咪咪成你的猫了。”林毅把碗放桌面上,“卧室、电脑、猫,都是你的了,我是造得什么孽呀。”   “因为舔狗不得好死呀。”我低声说。   “喂喂,你是说了舔狗对吧。”   “啊?”我露出疑惑表情,假装我受了天大冤枉,“没有呀。”   林毅:.....   他转身,拿着精心准备的猫饭,走向房门。我看着他背影,仿佛见到一只败犬,和高中时的我有几分相似。   唉,败犬怎为难败犬呢?   我叫住他:“林毅。”   “嗯?”   “我不是叫你买瓶可口可乐吗?”   “啊,我忘了。”   “快去买,急用。”   “哦哦哦,好的。”   十分钟后,气喘吁吁的林毅拿着可乐,递给我,“我一路都是跑,希望没有晚。”   我拿起可乐,打开,一下灌入半瓶,满意地吐口气,“啊,好久没喝可乐了,真开心。”   我看到林毅的脸皮都在抖。   “有个重要的事。”我把半瓶可乐递给他,“需要你帮忙,好吧这也是你的义务。”   林毅脸上不爽的表情消失,问道:“什么事?”   “现在到卫生间手冲,把石楠味液体滴入可乐中。”   “原来魅魔的食物真的是那种东西。”林毅说,“传说中可乐杀精,你是用可乐来帮助消化吗?”   “乱说。”我说,“因为可乐可以掩盖你那东西的臭味,混合后,口味会好上不少。”   林毅的脸皮再次抽起来,“所以,你让我买可乐就是为了这事?”   “哎呀,人家饿嘛,快点给人家吃的。”我笑着说,慢悠悠抬起脚丫次,撸向咪咪,“记得快点,你现在应该已经立起来了吧。”   林毅抱怨几句,转过身,关上门。   八分钟后,我进食,很饱,可以五天不用进食。   下午林毅跑去上课。   傍晚,我想询问他非凡能力的具体情况,但他一个字都没说。   晚上玩完电脑后,我去上厕所,见到苦逼缩在沙发上的林毅,回房间后,我躺在床上。   不一会后,我成功入梦,根据着白日查到的路线,向着出租屋飞去。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魅魔觉醒   飞了一个半小时后。   我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铁站上,一对翅膀酸软无力。我掏出口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路线,看一眼纸条,不由抱怨出声:“怎么才走了不到一半,理论上来说,飞不是很快的吗?”   飞当然是很快,但我不能长时间飞翔,飞一段停一段,飞翔对于我就如凡人短跑一般费力。   我揉了揉翅膀,准备再次飞翔。飞总比走路快,而且梦境比现实安全多了。   “加油,蝙蝠小翅膀,我们先飞到大厦上。”我抱怨几句,抬起软绵绵的翅膀,从地铁站房顶上一跃而下,艰难飞向一座大厦楼顶,   梦境渐渐变得奇怪。似乎发生了雾霾,灰黑色的雄伟大厦,愈加朦胧,不,不对,它是在消失。   我一下警惕起来,缓缓落向地面。梦境我了解不够深,说不定有怪物什么。   双脚刚一落向马路,触感柔软,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上。我心一惊,脚向马路一踩,刚想借力振翅飞翔,脚下朦胧的马路消失,我一脚踩个空,竟向下坠落。   我慌张地拍着翅膀,却依旧无力,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坠入未知的地方,被白雾包围。   不知落了多久,似乎过了千万年,我意识渐渐模糊,忘记了自己在坠落,忽然意识清醒,记得自己坠落。   “呼!”   我猛地睁开眼,手撑向身下,摸到柔软的床垫,令人心安。   环顾四周,这里是林毅的房间——现在是我的了。被惊醒的咪咪,跳下床,对我喵喵叫。   “只是个梦?”我打开灯,不情愿地从暖和的被子中爬出来,打开电脑,看了下时间,早上六点半。   那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床上,迷糊的脑子渐渐清醒,思考一番后,来自魅魔的传承知识告诉了我答案。   “每只魅魔在梦境里逗留的时间是有极限的。”   “也就是说,我不能在梦境千里奔袭,打击报复?”   这样的话,就只能等衣服送来。我乔装打扮,隐去头上犄角后,从现实里坐车赶到出租屋。希望程宇这家伙,会死心。否则,他一直追查下去,很可能追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这并非我的妄想。我在电脑上,留下的痕迹已经够多了。比如,我写的小说片段。虽然我写完后,就立即把它们删除,但身为程序员的我明白,硬盘里数据是可以恢复。   打个比方,文件比作房子,索引则是房子的地址牌。第一次删除时,电脑不一定直接拆房子,而是先把地址牌拆去。   最合适销毁数据的方法是。删除后,把硬盘塞满文件,再删除,来回数次。但当时我买的硬盘太大,时间太短,我根本无法顾及那么多。   如果他恢复了数据,根据小说内容,查找我的小说,再找到小说网站公司的话。   呵呵...   如果他在公安系统里有关系,说不定连我的出租屋都能找到。   我有些惴惴不安,同时心里又安慰自己。在短时间内,程宇是不可能一下就查到我出租屋的。   于是,我决定不自己吓自己。   现在应该享受一个美好的早晨,顺便再探索一下魅魔变强的办法。   话说,自从我从程宇别墅中逃脱,补充了石楠花味的液体后,感觉自己变强了。   怎么说,这种感觉很奇妙。感觉我能扭曲面前的空气与光线,但这种感觉很飘忽,想要握住,它又消失了。   我推开房门,打着哈欠,走向卫生间。瞥一眼客厅,高个子的林毅,正躺在沙发下面睡觉,双手紧紧抱住被子。   看起来睡觉不安分,滚下沙发了。   我先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望着镜子中美丽的魅魔少女。   她浑身上下都透露一股妩媚的气质,嘴角挂着自信微笑,仿佛自己是魅惑女皇,只是勾勾指尖,即便是太监也会为她醉心不已。   我才意识到,短短半个月,居然能让一个人改变得那么多。   只是心中转念一想,镜子中妩媚又狡诈的魅魔,眉目间露出令人心疼的悲哀,楚楚可怜,令人怜悯。与刚才魅惑的气质相反。   怎么说呢,能一下激起人“劝失足从良”的冲动。   我苦笑,自言自语:“这是因为演技上升吗?”   我猜测是魅魔不同的人生经历,会塑造出不同的魅惑气质。这两股反差的气质,源自于我的经历。   我用温热的毛巾用力擦过脸,定定心神。   现在我吃饱喝足,精力充沛,是探索新能力的最好状态。我放下毛巾,闭着眼睛,感受自己的呼吸,专注于那若有若无的感觉。   坚持了十分钟,我渐渐领悟到那能力的使用方法。我睁开眼睛,随着我心念一动,眼前的光线扭曲,而我能通过扭曲光线,塑造出我脑中的幻象。   不一会,镜子中出现一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男魅魔。脸是我曾经的脸,与整个苗条又丰满的身体格格不入,滑稽,令人想笑。   我一点想笑的意思都没有,心中感觉五味杂陈,我伸出手,摸向镜面,又摸向自己的脸边,却摸了一个空。   才想到,我原来的脸比变身后的脸大一些。   我叹口气。一时间,有点期望自己能变回去。   这样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事。每天上上班,下班回家写写文,宅在家里,对了,还可以养只猫,闲来无事时,可以玩玩猫咪。   这时,镜子中的脸,仿佛是被丢了石头的湖面,波浪散开,渐渐的脸破碎开,变成魅魔美丽的鹅蛋脸,她露出淡淡微笑,仿佛是在嘲笑我。   我有些心烦意乱,用冷水冲下脸,自我安慰道:“至少我现在有超能力,说不定还能永葆青春呢。”   冷静下来后,我开始思考我的能力。   想了下,我之所以又新获得能力。是因为我开始接受魅魔本性,并开始“扮演”一只魅魔。说明,不抗拒、顺从并时刻记得自己是只魅魔,能增强我的力量。   而这个幻想能力,对应的应该是“谎言”。昨天,我总结了经验,把林毅骗得团团转,过上作威作福的生活,我猜,这令我觉醒了幻象能力。   那下一步该怎么提升自己呢?   幻象能力非常重要,如果持续时间能更久,甚至能常驻的话。我就能顶着以前的脸,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谁也不知道,一位宅男,在黑夜降临时,能化身为魅魔,翱翔在安眠的城市上空。   想想就带劲!   我心情愉悦,推开厕所门,走回房间。   如果要提高自己“幻象”能力的话,那么....   我目光落在躺在沙发下地板睡的林毅,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注视,这位新任的超凡者,猛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走上前,蹲下来,帮他把被子披在他身上。这时,发现他右手拿着手机,看来这小子是昨晚玩手机玩通宵。   我好奇地从他手中拿出手机,林毅无意识哼哼几声,身子动了动,随时都可能醒。我不理会,坐在沙发上,翘着大长腿,打开他手机。   他手机没密码,屏幕一亮,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QQ界面,是与一位头像很美的QQ好友在聊天,她名叫“糖糖”。   聊天内容很短。   内容是:   昨天 20:54   糖糖,在吗?我上次给你代购的口红还喜欢吗?   昨天 22:15   看见你朋友圈里的舞了,跳得真好看,是艾斯米拉达的独舞吗?   昨天 23:09   好伤心,我的咪咪居然不理我。(下面是咪咪的美图)   以上都是林毅的话,没有任何回应。他一直试图找话题与名为糖糖的好友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看着聊天记录上,仿佛看到林毅费尽心力的模样。   思考着一切可能与女神能聊的话题,惴惴不安地盯着屏幕,一旦QQ企鹅上出现红点,就会兴奋又紧张,伸出手指,点击企鹅,在见到没有糖糖的消息后,心里落了空,又继续盯着屏幕。   我注意到聊天时间的间隔,每个时间间隔大致在一小时左右。想来,应该是林毅担心自己发消息发得太频繁,让糖糖心烦。   呵,就和我向编辑求推荐一样呢。   昨天 23:54   我刚洗澡,没看手机,睡了再见。   呵呵,洗了三小时的澡。   我点开那女孩的头像。向下一拉,看见精选照片大部分是一没露脸的少女,穿着芭蕾舞裙,在压腿、练舞的照片。双腿又长又直,配合上洁白的芭蕾舞裙,想必她就是林毅口中,“不容侵犯”的女神。   叫唐怡对吧,我盯着照片,把她的身形记入脑中。   “干嘛拿我手机?”醒来的林毅猛地一下夺走我手中的手机,嘴里念叨着:“那么喜欢刺探隐私干嘛?魅魔都是这样的吗?”   说着,他不安地看着聊天记录,好像我会对他的糖糖做出什么大事一样。他看了一遍手机,嘴里松口气,脸上又露出温和笑容,我凑过头,看见他正盯着糖糖最后回的那一句。   看这屌丝笑得那么开心,我忍不住用手肘碰碰他说:“喂,你这表现,妥妥的舔狗呀。”   “什么舔狗。”他似乎受到天大般叫出声,“明明是很正常的追求好么?”   “啧,瞧你这可怜样,都快舔人家的脚底泥了。”   “魅魔小姐,你的小小激将法没有用的。”林毅说,“我是不会和你交易的,昨天我上网查了查,传说和你交易,灵魂会被卖掉。”   我摇摇头,说:“乱想什么。”说罢,我一指手机屏幕中的聊天记录,说:“要不要你上网查一查,你这是明显的舔狗体好么?”   “就是那种,舔狗嘘寒问暖一万遍,女神只淡淡地回一句,我去洗澡。”   面对我的打击。林毅一脸坚定,仿佛是面对刑具都不动下眉毛的地下工作者。   “喂喂,老大,你不会连网都不上吧。”我说,“网上到处都是这种搞笑图,话说,我还以为是夸张,没想到现实真的见一只舔狗。”   “网上这种,都是有两个微信号的人编的。”林毅说,“什么舔狗,真是好笑。”   看着他坚定的样子,我嘴一瞥,心里是无限怜悯,一半给他,另一半给他的脑子。   “那要不要我指点一下你。好歹我也是年长三世纪的魅魔,对男女之事,比对我的手指头还了解。”身为处女魅魔的我,大言不惭。   林毅眼睛一亮说:“那麻烦你了。”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忽悠   我说:“那先告诉我糖糖的事情吧。”   林毅开心地坐在沙发上,揉揉眼睛中的眼屎,开始向我介绍起他的女神——唐怡。   她是一位舞蹈特长生,在高中时就名扬整个高中,暗恋她的男生能从一楼排到三楼,但高中三年和她告白的人不超过一只手,很少有人有勇气追求她,许多男生在她面前都自备得抬不起头。   林毅把手机凑在我面前,给我播放唐怡在高中舞台上的舞姿,确实挺不错。   我忍不住拍他肩膀说:“好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啊?”   “没啥。”   “你看她跳得好漂亮。”林毅一脸回味无穷,不知回放了多少次,“就是这场舞之后,我决定非她不娶。”   “那你都是怎么追求她的?”   接下来,林毅给我展示他从高三直到大四整整四年的追求历程。每次生日必买礼物,每逢佳节必嘘寒问暖,每次请客必掏钱。   他兴致昂扬地给我分享,他和唐怡在餐厅里吃饭的照片。若不是照片里,堆满了唐怡的闺蜜们的话,单看他眼神,我差点以为,他和唐怡已是恋人关系。   “又一个被女猎手放风筝的可怜娃呢。”我摇摇头。   “啊?什么意思。”   “没啥。”毕竟现在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由WOW衍生的梗,我说,“我的意思是,现在你们是恋人未满,朋友之上的关系。”   “你们关系已停滞多年,缺乏质变的机会。你想想你的追求方式是不是太单一了?整整四年,年年都嘘寒问暖,送礼体贴,是个人都会腻对吧。”   “想必,她现在已经从开始收到礼物的惊喜,变成厌倦,最后成为理所当然。这是人之常情,边际效应听过吗?”   林毅有些懵懂地点头,说:“好像你说得好有道理。我追求方法确实太单一了。”   我说:“其实女孩子喜欢一些刺激的东西,就是一些危险,又有安全感的事情......”   虽然我感情经历四舍五入约等于零,但依旧整整瞎掰了近二十分钟,原本打算瞎掰十分钟就好了。但看在林毅一副学有所成的样子,就忍不住继续瞎编下去。   “就到这吧,我口渴了。”我对他伸伸手,林毅便把冒着热气的杯子递上来。   我轻抿一口,温度适中,刚好可以一口全灌下去。不愧是资深舔狗,温度拿捏得真好。   “明白了吗?”   “不愧是魅魔小姐,我感觉许多疑惑都解开了。”林毅脸上一扫疲困,斗志满满,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那好,五百块与身份证。”我于心无愧地向他伸手。   林毅的脸一下就僵住了。   “喂,这可是我三世纪为魅魔的经验(其实还是个处),浓缩成一番话讲给你听(瞎掰给你听),字字珠玑。怎么遭也值点钱吧(瞎掰也很费口水的)。”   我问心无愧,刚才我看过林毅为追求唐怡的支出,大手大脚的,说明这家伙家庭条件不错,是个有钱人。   “不,不是,为什么要拿我身份证?”林毅问,眼神警惕起来,“莫非是要拿我身份证去做坏事?”   “我有事得出远门。”我说,“你总不能让我睡大街上吧。”   林毅还是有些不放心。看来,之前我给他塑造的邪恶魅魔深入人心。他害怕我拿他身份证干坏事,脱他下水。   他说:“我给你一千五怎么样?身份证就免了。”   “一千五加上借你身份证。”我说,“而且我不仅给你提供专业的恋爱指导,还能用非凡能力,帮你寻找到唐怡平时的爱好。”   “当然,这些套餐额外收钱。你追了四年都对她爱好没多少了解,想必也缺少砸钱换情报的渠道吧。”   林毅纠结了一秒,三分钟后,把身份证与一千五百现钞递给我。   “记得你额外套餐。”他说。   啧,真是积极。   我没急着去出租屋,因为能乔装打扮的衣服还没送到,也没急着去打探唐怡的消息。其实我打算找到出租屋后,就直奔机场,用幻象瞒过检查口,上飞机,跑回老家。   在等衣服送上门的时间。我也没闲着,继续探索着我魅魔能力。既然成为魅魔,演技、谎言、撩拨这三能力得到上升,那是不是还有其它能力,也能得到加强呢?   技多不压身,谎言、演技,为我带来“幻象”的非凡能力。那其它技能又能为我带来什么呢?   我在房间试了试,半天都没头绪。于是抱着咪咪,走出房门透透气。   只见刚下课回来的林毅,正痴痴盯着手机,我用裸腿轻轻踢踢他,林毅扭过头,视线在我白净修长的小腿肚停留一秒,抗议道:   “怎么冬天你穿个体操服呢?魅魔小姐,你这勾引也太赤果果了吧。”   “是人家内衣还没送来嘛。”我挠着咪咪的下巴,猫咕噜噜叫着,“你刚才在看什么?”   “唐怡昨天的艾斯米拉达的独舞!”他兴致一下就来了,把手机递给我,就像是小屁孩分享他珍贵的玩具。   我拿过手机,看一位苗条,双腿笔直修长的女孩,穿着露肩芭蕾舞裙,正翩翩起舞。   她脚尖轻盈立起,手里拿着鼓铃,随着节拍,拍打在自己身上,发出悦耳的铃声,脚下踏着轻盈舞步。   光看,就觉得这舞对手脚协调能力要求很高。鼓铃要对上节拍,又要考虑舞步。   音乐调子上扬,唐怡修长的手高举鼓铃,抬起包裹在白丝的笔直长腿,轻轻向上一踢,绷直的脚尖敲在鼓铃上,恰好压着音乐节奏。   啧啧,这可是一百八十度高抬腿,韧性真好。   林毅的眼睛一下就直了,不知道是看到裙下风光,还是被高难度舞蹈动作所折服。   “你知道这是什么舞吗?”   不会跳舞的我摇摇头。   林毅带着自豪语气说:“艾斯米拉达独舞出自一部,改编自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以原著女主角艾斯米拉达为主线的三幕五场芭蕾舞剧,原始版本由凯萨勒·普尼作曲、朱尔斯佩罗编舞.....”   “难度可是很高,就算是糖糖也练了好久。”   啧,一股百度百科的味道,估计是昨晚搜了一番后,强行背下的吧。   “原来改编自《巴黎圣母院》。”我做出惊讶状,“难怪那么美。”   林毅鼻子快翘上天了,那奇怪的自豪劲到底来自哪?   “说实话,里面有个角色你绝对适合去演,正好唐怡跳主角,你跳那角色,你在在一起跳简直是天造地设。”我说。   “什么角色?”林毅乐滋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巴黎圣母院那个敲钟的。”   林毅笑得更灿烂,“好好好,等等,敲钟的?”   他笑容一下僵硬下来,“卡...卡西莫多?那个丑陋的男人?”   “应该叫这名字吧。”我点点头。   “魅魔小姐!”他对我张牙舞爪。   我缓缓站起来,说:“你慢慢叫,我先回房间里。”   林毅见自己对我毫无威胁,气呼呼地把手伸向我的胸......前的猫咪,说:“我的猫不给你撸了。”   猫咪被他抱起,非常不高兴,叫了一声,一爪子划痛他的手臂,后腿一蹬,跳到我怀里。   “咪咪。”林毅一脸痛心,“我白养你了。”   我揉着猫头,不理会林毅,径直走向房门,正要关门时,停了停,说:   “对了,别整天叫我魅魔小姐,你全家才小姐。”   “我的名字叫雪娜,给记住了。”   说罢,我关上了门。   随手把猫丢向床,上B站,搜索“艾斯米拉达”。   刚才我看到唐怡的舞蹈,有种特殊的感觉。她每个动作我都能看懂,知道如何保持平衡,如何控制肌肉,并由衷跃跃欲试的感觉。   总而言之,是看出了门路,并有一股我上我比她更好的感觉。   舞蹈,很可能是我另一种被加强的能力。   在B站上,我找到了许多芭蕾舞视频。越看肌肉越兴奋,骨子里涌出一种跳舞的冲动,冲动中还夹杂着狩猎的欲望。   啊,我明白了。舞蹈,也是魅惑的一种方式。听说在远古的时候,舞蹈出现是为了求爱。   我点开“芭蕾舞教学”的视频,站起来,用脚轻轻推开一直凑上来的咪咪。   对着里面动作照做,我发现即便没有芭蕾舞舞鞋,我也能轻松地踮起脚尖,完美地做出里面的动作。   学习进度快得惊人,不,不是。与其称为学习,不如说是复习。就像是时隔二十年,重新骑上自行车,蹬一下,就会骑了。   我一下就从下午,跳到晚上。   房间空间不够,就到大厅,直接挑战那叫什么,对,艾斯米拉达的独舞。国外的名字真长。   我用一卷书本充当铃鼓,随着音乐跳起舞来,渐渐摸到窍门,舞姿越来越畅快,我内心喜悦,稳稳地高抬腿踢到手上的书卷。   这时门被推开,是林毅,他先是楞了楞,我没理会他,继续学习跳舞。   他走过来,左右旁观一下,啧啧几声,又摇摇头。   我不舒服,停下舞步,“怎么了?没见过美女吗?”   “漂亮是漂亮,可惜论舞姿,你比唐怡差远了。”他一脸惋惜,随后有高兴起来,“哈哈,糖糖真是天纵奇材,连魅魔跳舞都没她好。”   “啪!”   我把手中的书卷抡在他头上。   “哎哟!怎么一下那么生气,我头都要被打爆了。”   次日,衣服终于送到了。   我看着镜子中,穿着风衣、脚踩长筒靴的高挑女孩,头上一小软帽恰好将头上的犄角给遮住。   我把尾巴缠在大腿上,风衣的下摆恰好能遮住。看上去就是一漂亮的金眸美少女。我转了一圈,再踢踢腿,没发现有什么破绽,满意地点点头,推门离去。   哼哼,终于不再听满脑子都是女神舔狗的唠叨了,整天糖糖好,糖糖这里好,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我关上防盗门,对门轻轻摆手,小声说:“永别了。”   不一会,我坐着出租车驶向我出租屋的位置......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猎人与猎手   下午,人们开始下班,小区前的街道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我扶正淡紫色软帽,走过卖串串的移动小摊,就算看不到老板的脸,我也记得他。这家伙,是骗子,说好的串串不辣,但其实他串串辣得,就好像是用舌头去舔发红的钢板。   小区后门,旁边是地下停车场。在铁门旁的一座小亭里,一位中年保安,拿着一串钥匙,帮忘带门牌的居民们打开后门,正慢慢走向小亭。   我拦住他,对他露出极为美好的笑容,柔声问:“师傅你好,请问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保安见到我,黄黑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也不起疑心,他皱着眉头思索一下,“奇怪的事多了,有人遛狗不拴绳。”   “有没有一群人来小区调查某个住户?”我决定问得更详细些,“或者警察。”   他盯着我的脸,忽然想起什么,笑道:“美女,这样我老了,记不起,你先和我一起回亭里,看看笔记本。”   我皱皱眉头,感觉是个陷阱,但又想到,这里人很多,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强了我不成。于是我随着他,走到狭窄的小亭中,刚走到门前,他忽然一个转身,抓我我的手,用力把我推进去。   我摔了进去,身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帽子落在地上,眼冒金星,捂着额头起来,就听到门后保安对着对讲机大喊:   “抓到了!抓到了!”   外面的行人脚步没停下,依旧如初,即便许多人亲眼目睹,一位中年保安把妙龄女子扔进保安亭里。   “居然那么快就锁定了我的出租屋?”我感觉事情一下变得麻烦透了,“程宇难道觉醒成非凡能力者了?”   我说着,手一扬,保安亭的墙壁瞬间消失。我踮着脚尖,悄悄从一脸兴奋的中年保安身边经过,他满脸通红,像是中五百万彩票一般。   呵,不知道程宇给了多少钱,就让保安师傅继续做个美梦好了。   没错,这里是梦境。旁边的行人,都是脸部模糊,经不得细看的人。   我中午就到了,在附近踩点,找到这位保安,跟踪他,随后入他梦里,构建一个梦境,令他以为在白日。   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我从走到卖超辣串串的移动小摊旁时,保安在我身后继续做着中“五百万大奖”的美梦。我后腰忽然伸展出蝙蝠翅膀,一拍,轻盈飞向天空。   我低下头,只见被白雾环绕的梦境。万物的清晰度,随着与梦境主人距离越远,而越淡。   卖串串的移动小摊除外,它一直栩栩如生。我一挥手,扭曲梦境,一发炮弹落在卖串串的移动小摊上,把小摊与骗子摊主全炸上西天后。   我脱离了梦,来到梦境中。   黑夜下,小区如水墨画般。我那一层出租屋,有着四朵如对话气球般的梦境。   我飞过去,靠近。这一房里,只有四个人。但我敢肯定,一定是不怀好意的四个人,他们就等着我入梦,穿梭到现实,再瓮中捉鳖。   而且程宇效率那么高,莫非有官方插手?如果官方插手的话,我就已经输了,从此只能不断流浪。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官方没插手,程宇既然能找到出租屋来,也应该查到了真实身份。   我心一沉,看来这辈子都无法摆脱他的纠缠了。   这时候,我的身体忽然苏醒。梦境在我面前渐渐崩塌,这是要回到身体的征兆。   在朦胧中,我听到房间里响起电话铃声。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阴暗双人间里空空荡荡,没多出什么人。   情况勉强算好。我魅惑了前台小姐,顺便和她搞了姬,告诉她,如果有人查我,就打个偷偷打个电话到我房间。   我把座机的电话线拔了。从放在床头的小包包里,拿出降噪耳机、一瓶安眠药,迅速把耳塞,塞进耳中,再戴上降噪耳机。下床,滚入床下。   我慢慢闭上眼睛,唤回身体中仅存的睡意。模糊间,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还有门撞上堵门茶几的声音。   呵呵,一进房间,我就把门堵了。   不一会后,我在梦境中醒来。不由想起,之前第一次主动进梦境里,用了数个小时。   眼前,依旧是我的出租屋。随着我实力上涨,短时间苏醒,再睡着,不会让我的灵体,回到身体里。我快步跑向出租屋离我最近的窗口,准备飞向天空,找个安全的梦境逃脱。   忽然,一阵巨声在我耳中回响,顿时我听觉被剥夺,耳中全是鸣声。眼前的梦境,顿时分崩离析。   程宇在惊醒我!   我连忙克制住要醒来的冲动,强行把我留在梦境中,这一举动,令我头疼欲裂。眼前的梦境处于崩溃边缘,出租屋熟悉的墙壁,迅速变得淡白,就如水墨画被泼上一盆热水。   不行了,再不找梦钻进去,就要被惊醒,被抓住。   我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扑向离我最近的梦里,感觉宛如落入一团雾气中。惊慌的撕开梦,来到现实中。   一睁开眼睛,发现我正躺在床下。分不清到底是逃脱成功,还是被惊醒。   上方的床板传来响声,一只男人粗壮的腿,出现在床边。我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拔出腰间的电击器,一手抓住他脚腕,另一手把电击器按在他小腿上。   男人的小腿在打抖,另一只脚狠狠踩在我手背上,疼得我一下精神起来。我不放手,死死按住。   男人似乎坚持了五百年后,才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我从床底爬了出来,看到狭窄的房间,顿时心安。最后,我还是从宾馆中逃出来。   但是,这里原本不是一个陷阱吗?   “咚咚咚。”   木制的墙壁被敲响,陌生而粗重的男声响起,“咋了?”   我心一慌,连忙把三粒安眠药塞嘴中,立即打开房门,朝门外跑去。   起床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扭开出租屋的防盗门,一脚踢开,防盗门砸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   “她要跑出去了!”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估计还在房间中,我没跑出门,而是跑向离防盗门最近的厨房,厨房与晒衣服的小阳台连接,小阳台外,还有一水泥板,上面落满了垃圾。   我经过洗衣机,翻过小阳台的墙,落在满是垃圾的水泥板上,我脚旁还有一只剩半截身子的老鼠尸体。我翻开地上的几块红砖,露出熟悉的塑料文件袋。   里面是我的学历与身份证,上次我回来时,偷偷藏在这里。   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我心快吓得跳出嗓子眼,所幸脚步声远去,从外面走道传来。   “你上楼追,我下楼追!电梯没人!”   他们被我误导了。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我数着脚步声,能走的人,全跑出去了。   我立刻翻墙,回到阳台,心慌慌。我居然那么大胆,还敢回来。我走到我房门前面,拉开塑料鞋柜,露出一个墙洞,在里面拿到备用钥匙。   我拿起钥匙,跑回防盗门前。刚跨出门槛,就见到走廊另一端,有个人影!   我遏制住吓出的尖叫声,直接把钥匙塞进锁孔,狠狠一扭,把钥匙扭断。   一阵暴呵在我身侧响起,“放下!”   粗重的脚步声袭向我。   我吓得叫出声,反手就把门摔向门槛,门眨眼间把眼前高大的人影遮住。   “咚!”   门槛一震,外面传来一阵痛哼声。我能听出其中的挫败感。   现在,就算他们有一百把防盗门钥匙,都打不开门。我着急着跑回我房间,把门锁上,习惯性推桌堵门后,躺在熟悉的床上,汗流浃背,闭上眼睛,试图入眠。   但睡意迟迟未来,一阵激烈运动把我的睡意冲得所剩无几。   这时候,扰民的鞭炮声从窗外传来,声音之大,震得窗都在打抖。   在干扰我入梦时,还把附近的睡觉的人惊醒!   现在约十一点,大城市夜生活丰富,十一点睡觉的人本不多,大多数是中老年人,而他们很容易被吵醒。   只能赶快睡,睡完后,飞快点,找个梦境。防盗门能拖他们好久时间了。   我戴上降噪耳机,正要把头埋进被子里时。   一声让我胆裂的声音传来。   “嘭!”   是我单薄的房门在颤抖,有人踢我的门,我能看见门板都被踹下一块。   对了,出租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就是之前被我电在地上抽搐的男人。   房门随时要被踹开,一个桌子挡不了多久。外面,鞭炮声一波接着一波。   我心凉了近半,这大概是我人生最绝望的时候吧。   怎么办?时间不多了,就算我能睡着,估计还没找到一个梦境逃跑,房门被踹烂,我会被抓住。   好苦呀。   我重新躺在床上,决定拼死一搏,把未来交给命运。这时候,我手肘碰到腰间的手机。是我压榨某舔狗买的手机,手机卡还是他办的。   等等,林毅?   我拿起手机,拨打他电话,不到三秒,通了。   “喂~~。”林毅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你今天不回,我进你房间用电脑了。”   “林毅。”我明明想以平淡冷静的语气说话,但一开口,声音就颤抖,语气带着少许哭腔,还抽起了鼻子,“救我,召唤我,呼唤我,像上次一样。”   “啊?你怎么了?!等等,我马上就做。”他没问什么,我能听到手机另一端,传来的翻箱倒柜声。   我躺平,把被子蒙在头上,双手拿着手机,放在胸前。竟觉得特别安稳,心中的焦虑消散大半。闭上眼睛,这次,无论房门多响,外面窗口的鞭炮声多炸裂,我心如止水。   睡意渐渐涌上心头,我听到层层叠叠的呼唤声....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暂时安宁   “雪娜?雪娜?”   我感觉有人在摇着我,我竭力撑起沉重的眼皮,见到林毅的脸。   我从未觉得这只窝囊的舔狗,能有现在可爱。左右看一眼,我正躺在床上。窗外,是宁静的大学校园。   没有一群锲而不舍的壮汉、没有噼里啪啦响的鞭炮,也没有“咚咚咚”被踹响的房门。   一切都那么安全,我背部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靠着软软的枕头上,只觉得口渴,张嘴就说:“渴。”   一杯温水送来,我一口气喝完,身体舒畅了不少。   “雪娜,你早上去干了什么?”林毅问,“怎么噼里啪啦一阵响的?”   “我是在前男友的葬礼上,把他棺材给扒了。”我笑着说,“哎哟,好不容易才跑回来,对了,我拿回的东西呢?”   林毅拿起塑料文件袋,扬了扬,说:“看你出现时,把它抓紧紧的,我就知道它一定很重要。”   我表面微笑,却开始担心起来。他要是看文件袋里的文件,一直问,甚至猜到我真实身份怎么办?   “喂,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喜欢偷窥别人秘密的八卦婆。”林毅说着,把文件袋放在床头柜上,问道:“但我好想知道你去干了什么大事?毕竟你拿了我的身份证。”   我松口气,懒洋洋地说:   “去把空调打开,我就告诉,对了,还有把咪咪抱过来。”   “喂喂,不要这样吧,大小姐。”   “那麻烦关灯。”我说,“回去自己猜。”   林毅摇摇头,嘀咕道:“我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林毅心疼地打开空调,转而去抱猫,咪咪吃饱后喜欢躺在自己的小窝里。林毅去抱它时,它抬起爪子要给自己主人一爪。这时候,它忽然一呆,似乎忘记什么。   林毅却一手刮向自己的脸,他抱起猫,转过身时,闷闷不乐道:“咪咪居然想抓我的脸,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软软的猫落在我怀里,猫抬起头蹭了蹭我的脸,我打了一个哈欠,问道:“刚才你又用超能力了?”   “哦,是呀,我偷——”林毅话一顿,立即反应过来,我是在套他的话,说道:“喂喂,雪娜过分了呀。”   每位超凡者的具体力量,如底裤的颜色,不能暴露,一旦暴露自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例如我,程宇知道我的超凡力量,害得我差点回不来。   我哈哈一笑,向他抛了个媚眼,“要不,我肉偿好了。”   “算了,我不和小女子计较。”   “事情很简单,我呢,去拿很重要的东西时。被一位变态狂埋伏,他是魅魔控,想把我关在别墅里,当禁胬。”我说,“唉,原本我打算将计就计,直接把他灵魂榨干好了。”   “却没想到,他有圣器在手。”   后半句是我瞎掰的,防着林毅。   “我只想知道我身份证的事。”林毅说。   “我拿来住宾馆呀。”   林毅担忧地问:“那他一查,我们不是暴露了吗?”   真是个好孩子,居然没怪我连累他...我说:“放心,我没那么笨,我和前台小妹聊得很投缘,她就把身份证借给我,真是个好朋友呢。”   林毅非常奇怪地打量着我,“那..既然你擅长交朋友,那为什么还要拿我的身份证去呢?”   “万一交不上,不久派上用场了吗?”我揉了揉咪咪的头。   “啊?万一交不上怎么办?”   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安眠药的药效开始起作用了,说:“没关系,我马上会失踪。”   林毅呆了呆,手指着自己的脸,问:“那么意思是,我差点被一变态找上门。”   “所以你要感谢机智的我。”我说,“那变态可是男女通吃,菊花什么的,也很喜欢。”   林毅气哼哼的,说:“算了,我大人不记小女人过。反正现在好好的。”   我很喜欢他这种阿Q精神,坑他那么多,我未免有点歉意。我看了一下床,很大,能睡两个。忽然有个刺激的念头。   反正,他也不敢真的上....   我随便找了各由头说:“你照顾人,还真的有一手。”   “那是。”林毅一脸自豪,“唐怡生病,都叫我去照看呢。”   呵,窝囊可悲的舔狗...我不屑于与你为伍..我一把把怀里的猫丢给他。   林毅连忙接住爪牙武装的猫,问:“喂喂,你这是在虐猫!嗷,咪咪干嘛挠我。”   “关灯,我要睡觉了。”说着,我一侧身,把被子拉到脸上。   “真是,一定是更年期女人。”   我听到林毅的抱怨声,不一会,灯灭了。我闭上眼睛,不再去设想程宇查到我真实身份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希望他只觉得拓宇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男人。   我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后,精神焕发,精力充沛。   我懒懒伸了一个腰,肚子有些饿,打算去压榨林毅。有稳定的食物来源,真是很有安全感的事情。   在衣柜前,跳了跳衣服,坐在床上,双手抓着厚厚黑裤袜,套上雪白的腿,欣赏了下自己腿的曲线,再把手伸进屁股里,掏了掏尾巴。   三十分钟,穿好后。我经过咪咪的猫窝时,随手把咪咪从猫窝中捞出,抱着它,去找林毅。   林毅已经坐在沙发上等我,他抬起头说:“刚好,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说。”   我坐在沙发上,把双腿搭在茶几上,长腿离他的手臂,只有几厘米远。雪白的尾巴,慢慢缠上长腿,黑与白的强烈对比,令林毅的目光总忍不住,落在我腿上。   “什么事?”   我把猫咪放在我胸口前,摸着它的头,问道。   林毅屁股挪了挪,说:“咳咳,你能不能把腿放下,我还是个纯洁的孩子。”   “哟?”我说,“我还以为人类像你那么大,都有那种经验呢。你追了那么久,不会还是个雏吧?”   林毅捂着胸口,“不管怎么样,麻烦你把腿放下,要不别人以为你是干那种行业的。”   “就不。”我手指把耳边的黑发一撩,“对于魅魔来说,撩拨是习惯的一种,不干不爽。”   “好吧。”林毅深吸一口气说,“你之前不是说过,根据等价对等原则,我帮你,你也帮我,对吧。”   “当然。”我心有些兴奋,如玩火般,脱口而出:“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要求,也不是不能考虑。毕竟,你可是救我一条命。”   “雪娜,我不是禽兽。”   “那就是禽兽不如。”尾巴缠上我的手腕,我手指捏着尾巴尖,说:“我可以让你摸摸我的尾巴,你不会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吧。啧,虽然是处,但思想可是很不纯洁呢。”   “上次,你说可以调查唐怡的爱好吗?”他说,“你说得对,我对她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我摸着猫的手缓缓停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怎么忽然改主意了?你不是一直说,和魔鬼交易,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咳咳,那都是网上乱说的,他们又没见过魔鬼。”林毅说,“而且我觉得雪娜不是坏人,我也没那么笨。”   “你一下就说错了两件事。”   “我恋爱基金都被你用了差不多一半了。”林毅一脸惆怅,“我想到一个很好的点子,一定能感动到唐怡。正好最近学校要放寒假,班里聚会。天时人和都有了。”   “什么点子?”   “扮成唐怡最喜欢的角色,上台向她告白。”他说,“聚会的地方有个舞台,我打算提前跟后台说,等我上台时,让他播放适合告白的浪漫歌曲。”   我一想象到那个场面,就尴尬得鸡皮疙瘩都掉下来。好想把林毅的脑子给敲开,看看是什么奇怪的脑结构,才让他有这种愚蠢的告白方式?   “你不觉得很尴尬吗?”我说,“而且对女孩子说,这和大庭广众之下,跪下宿舍楼下摆蜡烛大声告白一样让人难堪。不仅把害羞的事情公之于众,还涉及到道德绑架。”   “这你就不懂了,我偷偷听到唐怡和闺蜜聊到最喜欢的告白场景。她喜欢,哪一天自己在舞台上跳舞时,有人上来勇敢向她告白。”林毅一脸高兴,“她还说,最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求婚。”   看着林毅那像是捡到五百万的兴奋样子,我沉默了一下。我知道劝不回,还是说道:   “林毅,你知道吗?许多女孩子口中告白的主角,是白马王子。再浪漫的告白,换猪八戒,她们一定会嫌弃地扭过脸。”   “喂,雪娜过分了呀。”林毅指着自己的脸,“我看上去像是头猪吗?”   “脸不至于,脑子倒是很像。”我说,“要是你真的是白马王子,唐怡早就和你上床了。”   “雪娜,你不懂。”林毅说,“更多人不是白马王子,也不是猪八戒,高不成低不就的。只有比别人更努力,才能赢到芳心。”   “雪娜,求求你帮我吧,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见他如此执着,我叹口气,说:“我不管你了,真的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   “还不够。”我说,“必须给我十天份的石楠花味液体。”   林毅咬咬牙说:“好。”   “就这么定了。”我站起来,不知为何,心好像有点疼。   算了,懒得管这只舔狗,他怎么样,关我屁事呀。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调查   第三天,我拿到用我身份证挂失好的手机卡,把它插进智能手机之中。   我心情忐忑不安,手中手机异常沉重。我害怕,程宇顺着我真实身份,查到我父母,想想就头疼。   在外工作不到一年的儿子,惹上一个变态富二代。虽然我父母并非保守的人,但绝对会让他们头疼到睡不着觉。   手机开机的动画似乎比以前愈加漫长。   我胡思乱想,就像漫画里,蒙面英雄被人找到父母的苦恼。   开机了,一打开收信箱,果然一大堆短信。   “挑货佬提醒您..”   “中国移动....”   是积累好几天的垃圾短信!   我全部设为已读,一眼就发现一条非常扎眼的短信。   “雪娜,我错了,我想和你谈谈。每晚十点钟,我准时入眠,地址在市人民医院,住院部,四楼左数第一个房间。”   住院了,活该...我冷哼一声,想到前晚如一只受惊的猫一般,被赶来赶去。手指在手机上狂点着,输入框出现一行字,“做梦把,你!”   我深吸一口气,又把这行字删掉。   连我手机都查到,他没道理没查到我父母地址。他大概已经隐约猜到宇拓便是我,至少宇拓也是位和我很有关系的人。   不,不可能。一个大男人变成魅魔,这种事情,脑洞至少得比火山口大,才能猜到吧。   但我的行动,已经印证了他的猜测?   我焦虑地抓着头发,咪咪跳上床,过来蹭着我,我不耐烦地一脚把它推下床。   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手机一震,一条短信发到收信箱。是我老妈发来的,看到她的手机号,我头发一阵发麻。   说服父母,也是一件难事。变身真是好麻烦呀。   点开短信,短信内容是:“儿子,你辞职了也好,多放松一下心情。”   我的母亲,虽然脾气暴躁,爱管着管那,但许多时候她的意见很管用。而且,一想到她丰富的感情经历,我顿时觉得,她是最好的求助人选。   我母亲与我父亲离婚后,带着我连续找了五六个男的。其中有一位姓韩,在与我妈分手后,心里不爽,半夜拿着刀,带着两瓶农药,潜入我与妈妈的房子里。   面对阻挡他与我妈的房门,他抬起脚来就是踹。我妈吓得拿准备好的木棍顶住门,韩叔叔在木板门上踹出一个口,伸出手想推开木棍。我妈就用手扶着,韩叔叔就用刀一阵乱割,我妈的手鲜血淋漓,一滴滴落在地上。   那时我吓得躺在床上装睡。我妈推了好几下,我才起来。   这么一回忆起来,发觉我真是继承了我妈的优良传统。我半夜也被一个男人踹门....   我忍不住想求教她,先是张了张口,模拟出我男声的声音。再发短信。   “妈妈,我遇到感情上的事情,具体经历就和你和那半夜杀到我们家的韩叔叔差不多,我有一个追求者,ta半夜也雇人踹我的房门,差点被抓。”   “现在,ta找我想见个面谈谈,ta家很有钱,很有势力,我该怎么办?”   在忐忑不安中,十分钟后,我妈打来手机。   我原本想用伪声,但终究还是不想欺骗,直接挂断,回了个短信说:   “我现在变化非常大,不想说话,短信吧。”   我们聊了大概半小时。期间,我妈很疑惑有哪个不长眼的富家小姐居然看上我。我一直回避这个问题。   我妈安抚我,大意是,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坏,人不会一直做偏激的事情,你和她聊聊,讲好你的决心,大不了给她骂一阵呗。你总是太悲观,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要改变你的思维.....   又是一通说教。   不过,这次我选择相信她。毕竟上次韩叔叔的事情,也算是完美解决了。   至少没有人再拿着刀,带着自杀用的农药,半夜找上门。   “这几天等着。”   我回复了程宇。   至少我开始着手解决困难了。我感觉心情轻松了不少。躺在床上,懒懒伸了一个懒腰,再摸了摸咪咪,它在我怀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摸猫久了,开始厌烦。这只猫,反应太单一。无论怎么撸,都是闭着眼睛,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明明原本看着觉得好可爱,但现在觉得,也就一般般。   我忽然把咪咪抛向空中,咪咪在空中翻滚着,吓得喵喵叫,我一把接住,开心地嘻嘻笑了起来。多来几次后,咪咪委屈地从床上跑了下来,离我远远的。   我活动一下身子,今天该去找唐怡了,下午再练练跳舞,我的芭蕾舞裙也到货了。   昨天,我也打听到唐怡的住所,她住在女生宿舍里,有点让我意外。怎么说呢,能让林毅一直舔的女人,怎么着也能从他身上,压榨出合租的钱吧。   换好衣服后,用帽子遮住头上显眼的犄角,我走下楼,漫步在母校的大道上。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钟,已经有些学生下课,或者从宿舍楼里慢悠悠下来,走向食堂。   我路过一矗立在桥边的男生宿舍楼。从玻璃门走出的三两成群的男生,几乎都把目光投过来,低着头不知议论着什么。我察觉到,旁边的人流量变多。   那么多男人,从理论上扮演一只魅魔,开始撩拨的话,是极好的。但我没有一丁点心情,很奇怪,反而觉得有些尴尬。   我站定在桥上,转过头扫向身后。不约而同,大家都撇过头,或假装和同伴聊天。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搭讪,几乎没有一位男性敢靠近我方圆五米内。   旋即我明白过来,据说长得越漂亮的女生,追得越少。唐怡也不是那样吗?   我嘴角勾起自信的微笑,双手伸向脑后,拢起黑发,露出一截脖子,假装整理下头发,头也不回,继续走向舞蹈社团。   我能感觉到,聚焦我背后的目光,更加火热,我还能听到谈论我的窃窃私语,我心中涌起一股自信。   反正现在我已经是女的,不应该因为自己引人注目而感觉到尴尬。   十分钟后,舞蹈社团到了。   我经过一间舞室,里面的女孩在上着舞蹈课,她们穿着黑色贴身体操服,一只脚搭在铁杆上,压着腿,努力的拉扯自己的韧带。   我扫一眼过去,只觉她们的身体缺乏柔韧性,笨拙不已。尽管我只学了两天舞蹈。   可惜,里面没有唐怡的身影。真是可惜了。   我走到前门,安静站着,一位苗条的女生走过来,问道:   “美女,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找唐怡的。”我叹口气,“可惜她不在。”   “她这个时间段都不在。”女生上下打量着我,见我不像是学生,问:“你找唐怡有什么事吗?”   “你和她是朋友?”   “同个宿舍的。”   “那好。”我露出微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望着她的眼睛,我笑道,“你也行。”   她楞了楞,脸上飘起可疑的淡红。我视野染上一抹粉红,她挣扎几下,想脱掉我的手,力气却一次更比一次小。   旁边的两位女生互相看一眼,结伴走过来,问我:“你在干嘛?”   我松开手,对面前苗条的女生笑道:“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对,她想和我交个朋友。”她笑了笑,转过头说:“我有事,出去一下。”   于是,我有一位新朋友。我们走过走廊,她左看右看,见没有认识的人,身体渐渐挨近我。   我笑了笑,问她关于唐怡的问题。成功问到唐怡的作息时间,与唐怡所在的床位好,便挥手与她告别。   “记得常来找我玩呀。”她说。   “一定不会。”我轻声说,微笑着挥手告别。   她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我才走了十几米,她追上来,问:“对了,你手机号码是多少,我们好联系。”   我想了想,告诉了她QQ号码,便离开了。   晚上,我在床上睡去。   在梦境中,我飞到唐怡的宿舍。在梦境中,我无法分辨谁是谁,因此我必须搞到对应的床位。   当然,更多的是我想事先亲自看到唐怡。能魅惑的话最方便。   我走进她梦中,唐怡在梦里懵懵懂懂,我借助着对梦境的熟悉,没有打扰唐怡,成功的编织出一场场梦境,套她的话。   有时候,她在一次凶杀案中,被身为警察的我带到派出所做笔录。我敲着桌面,严肃问她:“你喜欢什么动漫角色?”   “啊?”   “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凶手喜欢让不同爱好的人目睹凶杀案,并根据他们的喜好,而敲定下一次受害者。”我语气严肃起来,“请你一五一十把你喜欢的东西全说出来。”   “我说,我说。”旁边一群围观凶杀案的女孩子喊道,“警官快救救我。”   唐怡吓得脸色发白,根本没注意到这不符合逻辑的一幕——派出所一般都是一次一个人做笔录。   她在梦中,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有喜欢的东西,全说出来。   “居然喜欢跳完舞后,闻一下自己热腾腾的脚丫子。”我摇摇头说慌道:“好了,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凶手会不会找我?”   “根据我们警方的人格分析程序,凶手是不会害一位喜欢跳舞,还喜欢闻自己脚丫子的女人。”   唐怡松口气说:“谢谢。”   “对了。”我说,“如果有人在舞蹈聚会上,向你求婚,你希望他穿着什么?”   唐怡愣了愣,笑道:“我觉得维尼熊很可爱。”   “好,唐怡小姐你安全了。”   我转过身,摘下面具,挥挥手,整个梦在崩塌,被灰黑色雾气包围。我张开翅膀,飞了出去。             第一卷 第三十章 你不配   “谢谢,谢谢!”   林毅伸手要拿走我手中的笔录。眉笑颜开,就连多日被榨干食粮而略显憔悴的脸,也一时显得精神奕奕起来。   他丝毫没有之前的提防,明明之前一直都在提防我,避免做交易。   呵,男人。   “交易愉快吗?”我抓紧手中笔录,对他露齿一笑。   “愉快,愉快。”他连忙说。   我一松手,笔录飞快地到他手中,我手指他手背上轻轻一划,慵懒说道:“嗯,那我们等下就开始第二次交易好不好?”   他却像是一只受惊的猫,汗毛直立,猛地向后一缩,说:“姑奶奶,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呵呵。”我抱着手,说:“舔狗。”   “不跟你计较了。”林毅坐在沙发上,如饥似渴地看着笔录,翻一页又一页,头都不抬。   原本一说他是舔狗,他就立马炸毛。   现在林毅是那么的专注,就连咪.咪走过来,难得蹭他的腿,对他喵喵叫,要吃饭时。林毅理都不理,抬起脚,把咪.咪推到一边。   “林毅,你的长毛猫饿了。”   “没时间,不吃晚饭也没什么。”林毅头也不抬,说道:“唐怡居然也喜欢蓝猫,还有维尼熊。”   “呵。”   我抱着手,扬起尾巴,转过身走向房间。   “该买蓝猫的皮套,还是维尼熊的皮套,还是....”身后传来林毅苦思冥想的声音,他似乎在攻克困扰人类五百年的数学难题似的。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侧过身,瞥着卑微到尘土里的舔狗,说道:   “我问过类似的。”   “她说她喜欢维尼熊上来献花。”   说完,我立马转过头,只是....   懒得看那张被惊喜所染红的脸。   我打开门时,林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谢你!雪娜!”   好像他还是第一次叫我名字。   我用力把门关上,门打在门槛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接下来,就要开始解决程宇的事情。   还没到晚上,我无聊之间,也懒得去上网。电脑也没啥好玩的,所以我打开衣柜,拿起从淘宝上买鹅黄色的芭蕾舞裙,出乎意料的合身。   尽管之前已经穿过一次,但看到等身镜中的自己时,我下巴忍不住如高傲的天鹅般扬起来。骄傲的挺起形状优美的胸,脚尖轻盈地在地面上一点,顿时如起飞的天鹅。   我真是个天才,啊不,准确地说是挂比。我心里充满自信,开挂的自信。我从袋子里拿出铃鼓,轻轻一摇,上面银色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   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上,林毅还在用笔,在茶几上边写写画画,边看着笔录。那皱起的眉头、那严峻的表情,还真是像是个,为人类共同美好而奋斗的科学家。   我点开手机,搜谭元元,第一个视频正是艾斯梅拉达独舞。那时谭元元十六岁,据说凭借这段舞得到奖学金,或许她不是跳得最好的,但我喜欢。手机放在茶几上,点开视频,音量调到最大。   随着伴奏,我开始轻盈跳起来,旋转、抬腿、绷直脚尖,努力开始跟着节奏。第一遍,动作有些僵硬,而且大厅不如舞台宽敞,但我没出啥大错。   渐渐地,我沉浸在舞曲中。感觉越来越行云流水,这种感觉,只要念头一动,身体就能轻易地做到高难度动作。   我的自信愈发膨胀,在第十五遍时,我感觉自己开始能驾驭这舞蹈。铃鼓能跟上节奏,即便在比舞台狭窄得多的客厅,我也能在不破坏整体舞蹈的情况下,随便转身。   我这时有余力把视线投向茶几上的林毅。这舔狗,居然还在仔细研究笔录,闻所未闻,好像我并不在他面前。   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嘛,看到别人认真读书,就有种忍不住踹一脚的冲动。但由于是从小就是礼貌、自备、懦弱的孩子,所以我一直克制着这非人冲动。   “啪!”   我旋转时,伸直了长腿,绷直的脚背掠过他的头顶。   他吓了一跳,抗议道:“喂喂,魅魔小姐,要跳舞就到舞室去跳。”   我抬起小腿,轻轻一踢铃鼓踩点,说:“噢?让全校人知道世界上有只魅魔?”   “唉,算了算了,我出去行吧。”他收拾东西,抬起头来,第一次看我的舞蹈。   我正好高抬腿,裙底正对着他,“砰!”   铃鼓上银铃晃动。左脚踮起,向前一小步,又抬起右腿,踢中铃鼓,就这样随着音乐节奏,一步步向前。完美踩点,我自觉是今天跳得最好的时候。   一阵旋转后,我眼睛瞥向林毅。   “咔嚓。”   是防盗门打开的声音,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他没看一眼。   “呵,男人。”我轻蔑呵一声,继续跳舞,争取把魅惑完美融入舞蹈中。   只是再怎么跳,状态都没刚才好,真是奇怪呢。   晚上,林毅说有事,没回家。   我自己家里,把咪.咪丢向空中,让它前翻滚了五十多回后,玩腻了。去洗白白,慵懒地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不一会儿,灰黑色的雾气淹没过来。   我到了熟悉的梦境。我没有急着起飞,而是双手撑在窗框上,望向人民医院方向。下面,如墨水所绘的黑白校园里,去外面玩的学生们结伴归巢。   梦境,真是很神奇的地方。它突破地理限制,原本几个不同世界的人,命运线因它而交织在一次。   我第一次遇见程宇时,是梦境的功劳。遇见林毅,也是梦境功劳。   话说,这个设定不错。以后写小说可以用上。   我想着,深吸一口气,克服自己对未来的害怕。一扬手,窗子在我面前消失,变成跳水板,我助跑,借助木板弹力,一跃而起,拍着翅膀飞向医院。   程宇,老娘来了。   十分钟后,我飞入病房之中。   是单人病房,看起来程宇那日被火灾祸害得不清。也许那天猎捕的我行动,并非程宇下令。   呵,不过也是他活该。如果这家伙,以自己的伤势,道德绑架我,我就反驳说:   “没有你,我随便能逃走,正因为你所谓的救援,差点吵醒我,我差点和你一样被火烧。你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想好之后,我伸手触向程宇头顶上,对白气球般的梦。   他的梦,如火一般炎热。我一下陷入其中,灰色雾气淹没我的双眼。再次恢复视觉时,我已全面武装,手里握着一把AK-47。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壮丽的雪山,天空澄清如洗。在这大自然奇观面前,人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   正是珠穆朗玛峰,想到之前程宇在此,与我分享登山的美梦。我一时五味陈杂,同个梦,同个人,相见时,却是剑拔弩张。   我张开双翼,扭曲梦境里的规则,轻易地在高空中高速滑翔。不一会,就在由冰崖上看见了程宇,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明媚的绝美少女,她气质清纯,笑起来宛如春天降临,为着严寒的山峰,带来一分暖意。   她也长着一对蝙蝠翅膀,也有尾巴与犄角。   她是我,过去的我,程宇梦境的我。   我不惊动程宇,悄悄飞近,听到他们在叽叽喳喳讲话,我不记得那时我们讲过那么多话。   “呵呵。”我冷笑着,张大翅膀,丢下枪支,悬停在程宇头上,说:“程大公子,好久没见。”   他望着我,从疑惑、明悟再到伤心。一直和他亲切交谈,吵喳喳的魅魔,如一阵烟消失了。   我能看到他压制住眼中的伤心,眼睛渐渐古井无波。   “你终于来了。”他说。   他话音刚落,我便扭曲梦境,开始他有些抵触,扭曲并不顺利,但他错估我的实力。我一下用上全力,夺取对梦境的主动权,珠穆朗玛与碧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高中的教室。除了我与他,没有第二人。   我坐在桌面上,穿着贴身短袖与短裙,没有任何避讳地把两条大白腿,搁在对面桌子上,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之后撩过耳边长发,懒懒说:   “说吧,有什么事。我先说,反正我要离开你。咱们谁也不欠谁的,如果你想和我打嘴仗,那你随便打,我会一直躲你,如果逼急了我,我不建议再放几把火。没有超能力,现代科技根本无法捕捉到我的影子。”   程宇抬起头,冷冷看向我:“我被你骗了,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指的是这样?”说着,我双手顺着脖子线条向下,抚过胸、小腹。   他冷着脸没说话。   “我本性如此,关你屁事。”我笑道,“程宇,你以为你算什么货?居然觉得我是你的私有物?”   “难道,我们一定要走到这地步吗?”罕见的,程宇让步了。   “从你不把我当人起,呵呵,你以为你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我说,“我是正常人,好么?你觉得我会以委曲求全,求你的宠爱?”   “我在床上想了好久,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只是吃醋而已。”   我冷哼一声,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但我想通了,你的确是在吃醋,只不过吃醋的对象不同。”他双眼透着锐利的光芒射向我,“其实你有另一个名字,叫拓宇对吧。”     ————   PS:话说,咪.咪居然是屏蔽词,我还不知道。   备注:咪.咪是猫的名字。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自顾自说下去:   “起先我觉得你不可理喻,居然嫉妒一位和我顶多算是暧昧的女人。”   “但后面我查到你所用小说账号是拓宇的,我就有个大胆的猜想。”   “我问姜听白,她高中认不认识一个叫拓宇的?她想了大半天,才说:“好想有过那么一个人。”我再三追问下,才明白,曾有个叫宇拓的人对她有意思。”   “一个普普通通,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我顿时明白,为什么那天你那么生气。”   他停顿一下,定定地看着我,期盼着我露出惊恐或慌张的表情,一定是这样。   但他注定要失望。我把脸绷得很平静,这几日说谎,令我演技大大上升,我不悲不喜地看着他,仿佛他只是在说一件,与我无关的小事。   “哦。”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说:“继续呀。”   程宇黑色的眼睛,闪着怒火,他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怒火:   “呵,你不过只是披着一层美丽的皮,里面住着一个屌丝,恨我随随便便就能把你的女朋友抢走吧?连抢都算不上,是她自己倒贴的。”   程宇越说语气越激烈,双眼挑衅地瞪着我:“你住着狭窄的出租屋,又脏又臭,心里恨死了我。你从头到尾,一直在心里想方设法报复我,你这个变态东西!”   我没有为自己辩解,对于一个骂街的人,跟他讲逻辑?只要气死他就够了。   “我先不说你猜得对不对。”我微笑说,“所以,你花人力物力为了是抓一位疑似变态的人,程大公子的口味,还真是独特。泰国有不少人妖,许多下面掏出来比你的还大,建议你伤好了去泰国。”   程宇脸色涨红,我心里分外愉悦,这位人生赢家,从小到大约莫都没现在那么狼狈过吧。   “再见了,程大公子。”我从桌子上下来,对他露齿一笑,摆摆手。   “你急着去勾引男人?”他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信不信我把你信息给媒体,广而告之,让你不继续祸害别人。”   “哦,那你就做呗。我从来都不在意名声,即便别人知道我是个大坏蛋....”我停顿一下,侧过身,把食指放在樱唇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声音低柔充满魅惑,“又有谁会在意?”   程宇眼睛微微一缩,呆了那么半秒。   我心里好笑,就算是恨我、猜到我是男人、经验丰富的程宇,也会惊艳。这身皮,还真是厉害。   我....变了好多。   我转身,继续踏着优雅地步伐离去。   “雪娜,我说对了吗?”他追上来,喊道。这次语气中的挑衅意味少了不少。   “你猜呀。”我说着,继续发动扭曲梦境的能力。   程宇的跑步声一直从我身后传来,可他注定追不上我。   “雪娜,雪娜,我们还没谈完。”   “哦,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我站定,转过身,程宇一直在原地奔跑,“既然我在你眼里,是一个臭屌丝,那不正好吗?你不会追一位眼中是人妖的女人对吧。我乐得轻松,从此咱们就是路人了。”   程宇停下,问:“那我猜对了吗?”   “你能保证知道答案不骚扰我吗?”   “你把我别墅与车都烧了,还有医疗费,几千万吧。”他说。   我忍不住笑起来,“程宇,你觉得我是会遵守法律的魅魔吗?”   “我告诉你,你撕破脸,我也让你不好过,反正我能活几个世纪,一直惦记着你家。会有人为了爱情,拿刀捅向你、拿汽油把你家烧了,烧你的公司,烧你的车。”   “警察永远不会查到我,再先进的监控摄像头,也无法录下我面容。”   “当然,你也可以一辈子活在保镖的保护下,我时间多的是。我们的仇可以慢慢算,我在国外过几年,就来弄你一次,等你老了,精力不行了,你会不会为年轻时的狂妄而感到后悔呢?”   “对了,你还有后代。”   程宇定定地看着我,说:“你真是坏到骨头里去。”   “这句话还给你。”我说,“我不一定做得到,毕竟什么事情都有个学习的过程。我要告诉你,你威胁错人了。”   “你是在气我对吧。”程宇说,“拓宇与你的关系,也可能是你把他吞噬了。”   “你猜呀。”这小子,都开始找借口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雪娜!你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他说,“我忘不了你。”   “那你找个心理医生呗。”我不以为然,“多大点事,再这样像个言情小说里女人一样纠结那么久,我可是撤了哦。”   其实,我心里也很害怕。心脏咚咚咚跳,我绝对不想和程宇撕破脸皮,他动不了我,但可以对我父母下手。但我明白,绝不能认怂,否则我损失更大,更严重的是成为他的所有物。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脸色声音忽然软下来,意外地令我有点可怜,“我忘不了你,每晚都会梦到你。我所有美好的记忆里,都有你的身影。”   “有时候,我在想现实是不是个很长的噩梦?以前的记忆都是错的,其实在以前,我们就互相认识,一起坠入爱河。”   别说了...我想起与他在遮天绿叶下,亚马逊河上,在船中,一起嬉笑着,操着船桨拍鱼。一起徒步穿过沙漠,期间遇到强盗,在黑暗中惊险地躲过强盗....太多太多一起精彩的梦了。   我强忍住柔情,努力控制着我面部肌肉,好让他死心。   和他相处再开心,再快乐又如何?一次屈辱的经历,能抵消到一百次愉快的经历。   “是一场噩梦。”我说,“我经常梦到我濒临饿死边缘,梦到我脖子被拴住,关在漆黑的地下室里,趴在地上吃着狗碗里的食物。”   “惊醒后,我骂自己,当时怎么没学会在梦里勾搭男人,自己猎食呢?”   “或许现实是我做的美梦也不一定。”   我们两人沉默许久,我在程宇脸上看到一分愧疚,不过更多的是懊悔,为自己分寸没把握好的懊悔。   不过,无论他是怎么反应我都不在乎。因为,我早已打定主意,要和他说再见。   “再见。”   “雪娜,我的梦!你要么还我的美梦,要么回来和我在一起。”程宇说,“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种事。”   “建议你去找心理医生,我无能为力。”我说。   “我不会罢休的。”程宇说,“每晚闭上眼睛都能见到你对我笑,你让我怎么忘掉你。”   头疼,程宇现在就像是嚼不烂的牛皮糖。老妈呀,我遇到的事情,可比你遇到的棘手多了...我叹口气说:   “没办法,我只能用那招了。”   “雪娜,你在说什么。”   我托着下巴,说谎道:“似乎在我记忆里,有能消除梦的法术,只要一做,就能让梦消失。”   “那等什么。”程宇冷哼道:“你以为我离不开你?”   “可是,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说,“可能要等久些,我才能掌握。”   “给你四天时间。”程宇说,“要么在现实里见我,要么我们就撕破脸。”   “呵,以为我很怕你一样。”   我说着,双手撕开程宇的梦,回到梦境里,再回到自己身子里。   怎么办?怎么办?程宇真是一块牛皮糖!   我睁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开手机一看,才五点种。   “好烦呀。”我抱怨道:“再这样下去,只能和父母断绝关系跑路了。万一他一气之下,跑去报警,告诉官方,可能我都得跑到国外。”   “算了,先玩一把英雄联盟好了,反正睡不着。”   第二天。   练舞,码字、玩游戏。   第三天,练舞、玩游戏。   在梦境中,我与程宇相会,他告诉我,他们家请了一个牛逼轰轰的心理学家,一点屌用都没有。   我假装事情很棘手,但还有希望。不过,程宇没宽限日子。   回来后,我搜燃烧弹制作教程,在淘宝上买帐篷。   第四天,离程宇通告的最后一天。   我决定,先再骗程宇点钱,作为逃跑项目启动资金。治疗有几个疗程是正常的,应该很容易骗他。   我还写好了与父母的绝交信,大意是,你们的儿子,被老娘我一个魅魔吃了。不过我觉得这样太刻意,程宇不一定信,就全删了。   “对,对,今晚,就今晚。到时候我告诉地址给你,咱们见个面。”我推开房门,刚挂断程宇的手机时,就看到大厅中,多了一个憨厚维尼熊。   “嗨,雪娜。”维尼熊向我晃着红色玫瑰花,“你看我可爱吗?”   我上下打量一眼,做工精细,材料不错。没有平时所见的,廉价cosplay的那种廉价塑料质感。看来他花了好大的心思。   “很可爱...”   维尼熊高兴地晃着手,说:“谢谢。”   “...的舔狗”   维尼熊气呼呼说,“雪娜,我知道你这三百岁的老太婆,嫉恨我年轻又美好的爱情。”   “你今晚表白吗?”   “对。”他说,“我等下还要偷偷把皮套藏好。”   “哦,那快滚吧。”我说。   到了傍晚后。   我在卫生间里,洗去练舞流的汗,回到房间后,盯着游戏界面,没有一点热情。   游戏玩腻了,跳舞也觉得跳得不错了。心里总是想着,今天林毅去告白,好想去围观呀。   但我一没问他们班去哪聚会,二又不想亲自去,麻烦。   我想了想,打开QQ,输入QQ新注册的号,上面只有一个好友,名叫工具人,正是唐怡的舍友。   几天前,她就发信息给我,只不过我一直没回。   我正要编个借口,这时工具人发信息过来说:   “今天班级聚会好精彩,娜娜,今天我们班有个姓林的舔狗要告白。”   呵,林舔狗,敲你的告白计划好像是个人都知道。   “听上去好好玩,你能不能发点现场的图给我。”我回道。   “好呀。”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那姓林的,一直追唐怡。”工具人向我科普,“好像一直追了思念,唐怡天天向我们吐槽,说他好烦。”   “舔狗嘛。”   工具人似乎察觉到我字行间,对林毅的鄙夷,连忙发一大段字给我。   “可不是嘛,舔狗都是一群感动自己的人。”   “其实全班同学都知道林毅暗恋唐怡,就他一个人傻乎乎的不知道。”   “他整天琢磨的一些追女人的点子,又土又low,我们女生经常吐槽。”   “今天,其实我们都在看林舔狗笑话的。”   “笑话?”我立刻回道,一下从电脑椅上坐正。   “对呀,今天唐怡的白马王子要向她告白,顺便也让林毅死心。”工具人回道,“我们在QQ上建了一个群,你要不要一起进来看?”   “这样不太好吧。”我回道,“就没人告诉林毅,让他死心吗?”   “有人看不下去,偷偷和他说了,但他不听呢。他说,这是爱情的考验什么的,反正是肉麻死了。”   可怜的林毅...我同意了入群。   娜娜加入了情报交流群。   “欢迎,欢迎。”   “是个小姐姐呢。”   水不多发了一张图片。是林毅离去的背影,它说:“林毅一听到唐怡要献舞,就找个机会走了。”   不跳虎:“肯定是去偷偷穿维尼熊的皮套。”   工具人:“好变态呀,他是怎么知道糖糖喜欢维尼熊的,她说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真蓝:“变态总是有办法的。”   “等下看高富帅怎么虐舔狗。”   我心情复杂,虽然我看不起林毅的舔狗行为,但眼睁睁看他出丑,我还是做不到,我更气愤全班一起看林毅的笑话。   不只是全班,看样子像是别的班也一起看笑话。林毅的名声,估计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   “这样不太好吧。”我发言道。   不跳虎:“他活该呀,天天说什么真爱无敌。”   水不多:“不想看你可以退群。”   工具人:“别吓到小姐姐,见到她真人,你们一个个都要当舔狗呢。小姐姐只是善良,不知道林毅舔得有多变态。”   一抹少:“小姐姐求爆照。”   真蓝:“小姐姐求爆照”   .....   .....   我摇摇头,拿起电话,打起通讯录里唯一的手机号码。   “滴,滴,滴...”   在心烦意乱中,漫长几十秒过去了,没人接听,可能林毅没带手机。   “这舔狗,没带手机!”我恼火地起来,准备跑过去叫林毅。   工具人:“@娜娜,快看,快看,高富帅请来的乐队来了。”   一张图片发到群里。   一队穿着西服,带着各种乐器的乐队正走上舞台。旁边的同学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台上穿着洁白芭蕾舞群的唐怡,双手掩住嘴,眼中闪着泪光,十分惊喜。   水不多:“哇,好浪漫呀,这才叫告白。”   真蓝:“糖糖好幸福。”   工具人:“祝福糖糖。”   我连忙发了一条信息:“能告诉我,你们在哪聚会吗?我想围观一下。”   水不多:“小姐姐也要来吗?”   工具人:“就在学校的剧院里。”   我丢下手机,把浴衣脱去。草草地换上风衣,戴上帽子,遮掉我的魅魔特征。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看到林毅这小子,被高富帅打击。   希望我能赶得及,学校的剧院离这里还挺远,而且今天是周五,这个时间段学校里的小公交已经停了。   我跑下楼,忍不住打开手机。   水不多发了一张大图,是唐怡在乐队的伴奏下,手拿铃鼓,在翩翩起舞。   不跳虎:“糖糖跳得好好呀。”   真蓝:“郎才女貌。”   工具人:“糖糖多才多艺。”   水不多:“这才叫白马王子,林毅那叫妖魔鬼怪。”   呵,什么烂舞,脚步不稳,身体僵硬,跳得和大猩猩一样...我加快了脚步。   又一张图片发来,是一群维尼熊涌进了剧院里,他们手中拿着牌子,每一张牌子上,都写着一个英文字母,我扫一眼就知道是i—love—you,真是老套。   而一位帅哥,手捧着玫瑰花,正走上舞台上。   工具人:“哇!好多维尼熊。”   不跳虎:“维尼熊们和林毅撞上了,笑死我了。”   真蓝:“这下尴尬了。”   不一会后。   水不多:“林毅不承认自己叫林毅,一个维尼熊演员假装拉肚子,就请林毅帮拿告白牌。xswl,林毅还真的拿。”   工具人:“我们全班都知道他是林毅,就他傻乎乎的以为我们全不懂,笑死我了。”   接下来,是一堆表情包,一堆复读机。   我握紧拳头,转身跑回房子里。拿出刚晒好的鹅黄色芭蕾舞裙,加上舞鞋、铃鼓等。扛着一包,气势汹汹地杀向剧院。   情报交流群里,又发来最新照片,是一排维尼熊举着告白牌,上面的字母练成“i-love-you。”   水不多:“林毅是第一个,他举着i的牌子,真好玩。”   从照片来看,维尼熊们眼睁睁看着舞台上,高富帅单膝跪在宛如白天鹅的唐怡面前,向她献花。不知为何,我感觉到巨大的伤心从照片里漫了出来。   这时候,一辆电动车驶来。我立马伸出手,拦住喊道:“停车!搭顺风车的。”   “滋滋滋!”   一阵刹车声,气呼呼的骑手见到我,立即和颜悦色说:“美女,什么事。”   “江湖救急。”我说,“搭我去学校的剧院里,快点。”   “好勒。”   我跨上电动车,直接退出QQ群,发短信给程宇:“我在你母校的剧院里。”   发完后,电动车只用了七分钟,就把我送到剧院门口,我下车说了声:“谢谢。”   骑手痴痴地对我挥手告别。   我蹬蹬蹬,杀进剧院里,当然是从后门杀进去。一进剧院里,喜庆的嘈杂声就将我包围。我在舞台后,偷偷瞄一眼,只见唐怡像是和他男友结婚似的,两人正手牵着手,到舞台下发红包呢。这也太浮夸了吧。   而外围一排举着牌子的维尼熊中,i字告白牌举得特别低,那维尼熊一服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看一眼笑容满面的学生们,再看一眼唐怡满是笑容的脸,冷哼一声。   那么多人,正好可以用来验证我这几天幸苦练舞的成果。有反馈,能令我学到新的超凡能力。   我想着,从后面登上舞台,没几个人注意到我,大家都去祝福新人去。我径直走向乐队的指挥,抓住他领带。   指挥吓一跳,轻声问:“小姐,你有什么事。”   我眼睛染过一抹粉红,微微一笑说:“给我伴奏,就说我要为所爱献舞。”   显然,他能看出气势汹汹的我来砸场子的。指挥挣扎了三秒钟,他点点头说:“请问你芳名?”   “娜娜。”我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麻烦帮帮我。”   “好的,你别担心,包在我身上。”指挥一挺胸膛。   我对他“感激”的笑了笑,转过身,去换衣服。   幕布合上,我穿好舞裙,走向乐队。当然,之前用幻象的超能力,隐去尾巴与犄角。   几个人目光发直看向我,我对指挥说:“和刚才一样。”   “是。”他点头,一点没考虑他老板女朋友面子的问题。   我站在舞台中央,能听到从幕布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怎么回事?”   “听说还有人要登台表演。”   “是哪位同学呀。”   我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骄傲。我扬起右手,一手放在裙上,双腿交叉,扬起下巴。   幕布拉开,音乐未响起,众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保持着姿势。疑惑、惊艳等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我余光能看到,唐怡转过头问一脸懵的男友。我目光一下就注意到,那举着i牌的维尼熊。   议论声渐渐低下来,归于安静,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我脸上渐渐露出微笑,感觉自己状态很好,每个细胞都充满战意。   小提琴声响起,是缓慢的前奏。   随着音乐节拍,我缓缓屈膝,又随着音乐离起来。抬腿、双手挥舞、仰头,行云流水,整个舞蹈像是刻入我骨髓中。我轻盈地单脚旋转,感觉身子稳得如同一棵白杨。   几个重音后,音乐暂时停顿,我摊着双手,望着台下观众。   台下的观众们已彻底安静,大多数人眼睛直直望着我。唐怡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非常难堪,她抓紧男友的手。   接下来,将是一串旋转与转身。我非常有信心,但我还不满意,不满意观众们的表现。或许是因为我是小说作者的缘故,我渴望更戏剧化的结果,要他们疯狂,要他们忘记礼貌。   只是一场高水平芭蕾舞的话,还不够。我是魅魔,我不是来展现自己的武技,我是来征服、魅惑,让他们疯狂。   音乐再度响起。我旋转、转身,大肆展现着双腿美丽的线条。无数热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其中包括唐怡的男友,唐怡又急又气。   这时,我能感觉魅魔的本性蠢蠢欲动,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我心中浮起。我似乎能轻易地能影响到在场的所有人,点燃他们的心。   我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在舞的最后一段,是一系列踮脚,抬腿踢铃鼓的动作,难度很大。同时也是最抓人眼球,展现自己美腿的好机会。   我笔直的腿划过空气时,我能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死死抓住,音乐的节拍都出错了。   几乎所有人都用痴迷的眼光愣愣盯着我,我能听到几声低低的赞美。   唐怡赌气地和男友松开手,男友却理都不理她,直直盯着我。我偏向他,微微勾起嘴角,顿时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迷茫,唐怡掐他的腰,他不耐烦地把唐怡推过一边。   已乱了拍的音乐停下,我交叉着双腿,向观众道谢。掌声如海潮般,将我淹没。他们拼命地想吸引我的注意,用力鼓着掌,我轻盈走下舞台时,掌声还连绵不绝。唐怡的男友满脸红光,把手都拍红了。   令他们失望的是,我的目光直直落在远处唯一没鼓掌的维尼熊身上。那只维尼熊双手垂在两旁,告白板落在脚边,可爱的熊头呆呆地看着我。   旁边的人起身,纷纷热情向我走来,无数问题随之向我涌来。   “小姐姐,你是来告白的吗?”   “能给大家介绍下你吗?”   “小姐姐,你跳得好美好美。”   我走在过道上,一只只手伸向我,我随手把铃鼓甩向旁边,五六双手纷纷抓向铃鼓。   唐怡的男友向我走来,他露出礼貌的微笑,把手伸向我,说:“美女,好像我们在那见过....”   在他身侧,是小脸气得发红的唐怡,她不甘地跟在男友身后。 “不是你。”   我开口道,直接推开他的手,跑起来。   从椅子上站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能感觉到无数疑惑的目光聚焦在我后背。我跳上椅背,踩着椅背,一步步轻盈跑到林毅面前。   有人惊呼:“他不是林毅吗?”   “他是谁?”   我踩着告白牌,对着维尼熊微笑,伸手抓向他的头套,他眼中闪着疑惑与惊艳的目光,下意识伸手阻拦我。   “傻舔狗。”我说,“全班人都知道你的告白计划。”   他手放下,我踮起脚尖,把他头套丢过一边,抓紧林毅的手。故意侧身,让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林毅的脸上。他紧紧抓住我的手,坦然地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我微笑着,扫过所有人楞住的脸。   所有疑问似乎都得到了解答。   学弟学妹们,在愣了愣之后,立即讨论起来。   “哇!小姐姐倒追林毅?”   “这不会是林毅请来砸场子的吧。”   “能请小姐姐出场,他家里要多有钱。”   我勾勾嘴角,踮起脚尖,光明正大地在他脸颊轻轻一划。   “哇!!!”   许多人尖叫起来。唐怡男友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我拉着林毅的手,在尖叫声中,快步走出剧场,脸上带着满满坏笑。   “雪娜...”林毅脸红透了,“你跳得真好。”   “现在夸奖,可没有亲亲哟。”我说,“怎么样?装逼刺不刺激?”   “真刺激。”他也笑起来,眼角依稀有泪花。   多事的人,跟在我们身后,我拉着林毅跑到大门口后,在阶梯下,看见一辆锃亮的车。我不知道是啥牌子的,但那车几乎全身都印着“豪车”两字。   车门旁的司机看了看照片,对我说:“您是雪娜小姐?”   “是。”   “那么请上车吧。”   “你是程宇的司机?”   “对。”   “他是医生。”   我指着林毅胡说道,不顾他反对,就把他塞进车后座里,一起上了车。   随着车缓缓加速,我透过玻璃,看到门口有追出的一堆人在驻足远观,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想必一定很精彩。   不知道那群等着看笑话的同学会是什么反应。他们会说,林毅是哪家的公子吗?我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雪娜。”林毅已抹掉眼泪,对我说,“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我说,“看你小子太可怜,本姐姐可怜你。”   林毅很艰难的开口,“雪娜,那个吻——”   我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一口气,低声说道:“根据等价交易原则....”   我故意放缓声音,见到林毅脸上激动的神情,渐渐平息下来,“..我现在有个麻烦。”   “什么麻烦?”林毅说,“本维尼熊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有个富二代追我....”   我简短地把事情说一遍,“所以,如果我能把他的梦弄没了,以后就没事了。”   “雪娜?”   “啊?干嘛一副要表白的神情,严肃点,我们这是在讨论,怎么给童年有阴影的变态家伙设计一个治疗方案。”   我开玩笑道,假装没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林毅说:“喂喂,你别污蔑我好不?”   “那说吧。”   “雪娜,你的梦想是什么?”林毅很认真地问我。   “我想...”我沉默一下,脸上笑容收敛,“我只想光明正大地生活。”   话音刚落,我幻象技能持续时间到了。我捏着尾巴,疲倦地叹口气。   为什么?我只是想回个家和父母见面,过个普通春节就那么麻烦吗?我只想有个身份证,想正大光明地活着。   有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把程宇杀人灭口吧,死人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后果难以控制,我早就手沾鲜血。   林毅没发表什么评论,他低声说:“那么根据等价交易原则,或许我能帮你忙。”   语气平静到有些冷,我点点头,说:“嗯,能具体说说吗?”   “我能把他的梦偷了。”林毅低声说,“这是我的超能力的一部分,别告诉别人。”   我还有许多问题。例如,为什么他能召唤我,但我没继续问下去。   车到了医院。   人不多,也没有什么阴谋。   只是我带着一只维尼熊到病房显得特别滑稽。   病床上躺着程宇,他手臂缠着白色绷带。俊朗的脸没一点烧伤,我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可惜了。   “他是?”程宇锋利的目光射向我旁边的男性。   “我做了通灵仪式,唤来一只恶魔附体。”我严肃说,“在那只恶魔的审美中,这是一身威武的盔甲。”   林毅的脸抽了抽,差点没绷住。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斩断孽缘   林毅配合地昂首挺胸,如同一位战士,仿佛身上的皮套是一身全身甲一般。   “雪娜小姐,请你别开玩笑。”一旁的司机说道。   我早在车上戴上帽子,换上及膝的裙子。   我一脸严肃:“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程先生故意在拖时间的话,那么我只能和我同伴离开了,这仪式花费许多。”   “老成,出去吧。”程宇说道。   “可是,她...”   “出去。”   司机颇为委屈,就像是识破国王新装的小孩,被父亲教训一样。他走的时候,把房门关上,随着房门关上。   程宇说:“呵呵,你又勾搭上谁,给你当枪使?”   “你还真相信是通灵仪式呀。”我惊讶地看着他,摇摇头。   程宇脸更黑了,“又一个恶魔?”   “不。”我说,“不管你怎么猜,我都说不。他可能是体内有恶魔附身,也可能是超能力者、变种人、外星人,以及用来掩饰什么东西的普通人。”   “他还不是你勾引来的?”   “程先生,请尊重点。”林毅说,“而且以你与雪娜目前的关系,你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啧,有些直男癌就是一边操女人的B,一边不准别的女人身边有一点雄性。”我说,“我和他,关系非常纯洁。”   程宇疲惫地闭上眼睛,说:“治疗吧,如果治不好的话。”   “行,一句话不需要说三遍。”   晚上,治疗效果很好。   程宇望向我的目光变得陌生多了,这令我心里松口气。他叫我有多远滚多远,还给一笔滚路费,我对他竖了中指,不拿一分钱离开。   ...   ...   第二天中午,我在卧室里收拾衣服,旁边放着大开的行李箱。   “喵~。”咪.咪蹭着我的小腿,似乎要挽留我。   “再见了,咪.咪。”我对猫说,“以后我会养一只猫纪念你的。”   我在床上摊开鹅黄色的芭蕾舞裙,双手拿起它,凝视着它。我仿佛看到我在大厅中跳舞,用脚扫过正研究告白计划的林毅头上,仿佛看到我用一卷书卷,充当铃鼓。   这几天,过得挺快乐的。虽不是别墅,但安全多了。现在想起来,我能过上好日子,与其说是我会撒谎,不如说是林毅这个人好,攻击性低。   “雪娜。”   “嗯?”   我转过头,看到林毅靠在门上,看着我收拾东西,“你要走了吗?”   我忽然没来由地害怕他挽留我,点点头说:“对,很急,很重要。”   其实离春节还有一段时间。   “那以后——”   “以后我还有很多事情与任务要做。”我对他微笑,握紧拳头晃了晃,“你要加油哟,林大公子,争取不要做只舔狗。”   林大公子,是林毅的新外号。现在,校园流传一则传说,大意是痴情富二代扮猪吃老虎之类,漂亮小姐姐抢亲,打脸情敌之类的俗套情节。   林毅笑道:“那祝你成功,以后我怎么联系你呢?”     “哇,你要和一只魅魔联系,不怕哪天猎魔人敲你的门吗?”我笑道,把芭蕾舞裙叠好,塞进行李箱之中。这是最后一件衣物,我拉着行李箱,咪.咪一直跟在我身后喵喵叫。   林毅让开一条路,我经过他的时候,忍不住撩拨他。手指在他胸前一划,笑道:“谢谢林处男这几天的款待,口味不错。”   林毅义正言辞说道:“魅魔,你休想引诱我灵魂堕落。”   “哈哈哈。”我笑着,和他打招呼说再见。   关上门后,我笑容消失了。一步步离开林毅的家时,心里感到落寂,每踏出一步,心就空一分。   心里浮出一个很有诱惑力的念头:要不,过完春节后就来找林毅玩吧。   我立即摇头,告诫自己不能这样,这就像码字时,告诉自己玩游戏只玩一分钟般,只是个借口,往往是堕落的开始。   我现在只想离开这座,住有程宇的城市。如果一直和林毅呆在一起,说不定哪天程宇把我之前的身份告诉林毅,那样的话精彩极了。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只魅魔,不能深入。   林毅还有家人,朋友、亲戚,难道要一辈子瞒过去吗?各种麻烦想想就头疼。   “再见。”   我低声说,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走出小区。我没回头,害怕看到林毅站在窗前看着我。   三小时后。   机场。   我换了一身新衣服。是比较中性的风衣,因为我不可能顶着女人的脸,用我以前身份证过安检。   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到半小时,我四处乱逛。旁边的旅客们,忙碌地走过我身旁,那么多人,不知有多少人在机场告别?   一阵食物香味传到我鼻子里,我嗅了嗅,看一眼价格后,感觉鼻子挨了一拳。   唉,当时要是胆子大些,从程宇手中骗个百八十万就好了。   当时想着,老娘是魅魔,随便借助网络搞搞主播,卖卖萌,跳跳舞,肯定不愁钱。但来钱哪有骗钱快呀。   如果那时拿程宇钱的话,下一步会怎么发展呢?我在脑中设想着后续剧情。   这是我的习惯,通常在我脑子里都是某种东西时,我会推演剧情来转移注意力。可能是我隐约害怕,我想多了,脑子一热,就打电话回去找林毅。   话说,我连他手机号都删了,一切联系方式都没有。现在,分别已经成为事实,我不用再担忧。   我这样想着,漫步走到一厕所前。   “请问,你有见到一位有金色眼睛的美女吗?我找人。”   熟悉的声音,令我条件反射般的抬起头,见到熟悉的侧影。   是林毅。   我连忙扭过头,走向厕所里,眼睛余光看到林毅正跑向我走来。   我眼睛湿润了,直接走到洗手台前,用手掌接住冰冷的谁,狠狠搓了搓脸。   “你好,请问你....”   一只手搭在我肩头上,我抬起头来,在镜子看到林毅的脸,还有拓宇的脸,我刚才发动了“幻象”技能。   用了半秒钟调节了下面部肌肉,水滴刚好掩饰我眼眶中的红润,我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疑惑地看着他。   林毅仔细上下打量着我,最后露出尴尬一笑,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说着,他着急地离去。   “哦。”   我回道,转过身,自己用冷水洗搓,指间感觉到一点温暖的水流。   洗完脸后,我走上航空楼,幻象技能早已过期,我用机票上了飞机,座位是靠窗的。   飞机缓缓开动,航空楼正离我远去,我似乎在窗后焦急的人群中,见到一熟悉的背影。   “永别了。”我说,对窗户摆了摆手。   有点疼。   同时,我感觉到我的力量开始上涨了。我搓搓手指,指间升起一根荆棘。   “这也是魅魔本性?”我自言自语。   五小时后,我踏在家乡的土地上,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机场。   从此,我再也没见过林毅。   ——————   大结局了。   原本是打算八月一日结局,但和编辑讨论后,决定拖到八月十日。   新书被枪毙了一次,外加八月十五日备考。因而必定延期,悲观的是可能会拖到月底。   说完题外话,说说这本书。   在开始写之前,我已经敲定好结尾机场分别的场景。   原本男主是程宇,但我笔力不够,驾驭不住。   本来我是验证这个一个理论,“变嫁的爽点在于主角被调教的过程”顺便练习下贩卖“羞耻感”。   因此有了魅魔的设定,还设计了一个角色,专门来调教主角。既然他要调教主角,因为他应该有侵略性,并拥有吸引人的品质与外部条件,让主角在被调教时,半推半就,即使是逃,也不能轻易逃走。   但中间出了一个差错。我太在意提高剧情的紧张度,外加上我不知道如何设计让两人感情升温的剧情。所以写这一部分情节的时候,写的时候一直卡壳,我一直很不满意。   所以我索性放弃原本的想法,直接专心提高剧情紧张度,把程宇变成大反派,令他虐待主角。   写程宇虐待主角的时候,怎么说呢,我很兴奋,很爽,可能我骨子里喜欢写虐文吧。话说,我写虐情节时,还在想这好像有点干巴巴的,还不够虐。   但没想到,效果很好。许多人在那两章中留言,当然劝退的效果也好。   虐完后,是释放之前的压抑,我喜欢复仇的情节。但由于情节设计得不到位,我感觉主角烧别墅的情节,并没有很好地发泄,只能说中规中矩。   现在回想起来,我情节原本可以处理得更好。如果要传递出“羞耻感”的话,我应该这样写,程宇发现主角入别的男人梦后,以此为把柄,要挟主角,做出一件更比一件羞耻的事,调教她。   在主角受不了的时候,又关心她。渐渐的主角觉得挺舒服的,就...咳咳,想想挺兴奋的。   PS:   以上与正文无关的内容,不超过一千字,不会让你多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