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情天记 作者:寻欢的猪 字数:1965173 简介: 这是一本有喜有虐的爱情小说。师徒恋、姐妹恋(没变身前是姐弟恋)。除了两位主角,还有好几对百合恋。几乎所有情侣都是百合。有读者反应有不能接受的情节,所以,小白谨慎吧。其实本书是个古风仙侠小说(不信看封面),有虐,但是大部分点到为止。原来叫《师父姐姐别打我》,觉得现在的书名更符合全书风格。 标签:娘化,养成,性转,恋爱,变百 作品相关及番外 作者是姐控,小说是姐弟、女师男徒文。 更新时间2017-05-17 06:23:55.0 字数:1188   我是个姐控,御姐成熟美丽,心智成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人格健全,不容易被骗,也不容易变心。是绝好的伴侣。   而且我也喜欢师徒恋,女师男徒的。我觉得这是姐弟恋的一种类型,也是很有爱的。   七岁时就看刘德华版的《神雕侠侣》,崇拜小龙女到无以复加。   想象:如果一个美丽的师父辛辛苦苦把弟子一手教大,然后这个徒弟反过来又保护师父,成为师父的靠山,觉得这样故事太有感了。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让我满意的这种故事。   电视剧神雕其实美化了不少杨过的,原著中杨过好像是把小龙女当一个亲属看待的,他跟全书的美女都有纠葛。小龙女则一直对他忠心不二。这对小龙女不公平。   而且神雕的结局也不好,在杨过与小龙女重逢就该收尾了。可是金庸为了引出下一本倚天屠龙记,就又多写了几万字。让神雕有了个无聊的结尾。   而且我觉得神雕中的两位主角的感情不像爱情,至少不符合我心中的爱情。   我后来又看过很多师生恋的电影,但是大部分都好像只关注突破伦理的禁忌方面了,并不感人。   姐弟恋的电影,我也喜欢看的《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小男孩喜欢那个丈夫出去打仗的少妇。每天去偷看,天天在幻想自己成为一个大英雄保护这个心中女神。可是,真的有一天,女神落难,沦为风尘女,男孩与她坦诚相对时,男孩的心一定碎了。   还看过一个男孩爱上女老师的故事,只记得一个镜头,女老师换衣服,男孩只是背过头去而已。但是后来女老师还是嫁给了别人。这些都太让人无奈了。所以我想写一个比较爽快的男孩爱上姐姐(师父)的故事,不要那么多负担的。   另外比较喜欢仙侠题材,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看过四遍,很喜欢仙侠的天马行空,所以就选择仙侠作为故事背景了。当然,男女主角一直在一起的话,会陷入幸福的陷阱,只是在恩爱甜蜜,故事情节就会陷入平淡,所以还是需要偶尔分开一下,分开当然要稍微虐一下了,之后重逢,感情就更好更深了。   所以爱情小说中的短暂分离是不可避免的,但这是一个总体上快乐的故事。男主只爱师父,所以这是单女主。因为师父既是他的授业恩师,又是他的梦中情人,还是他的人生导师,师父一个已经满足了男主各种需求。   当然再完美的女人也不可能包含女人所有的优点,但是你一旦爱上了她,她就是完美的,她之外的女人再美、再好,都是你不想要的。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本书文风比较正经,爱情是本书主题,逗比加吐槽的风格大概不适合写爱情。我看过的爱情小说文风都是很正经的。   另外,作者还是个资深百合控,比如说看岛国片,只喜女女。再比如说看到女同电影,就忍不住要看,les片《阿黛尔的生活》不错,推荐。   在50万字的时候,作者百合病发作,而且师父和徒弟觉得异性恋的各种姿势都玩够了,于是男主在师父的支持和鼓励下,勇敢地获得变身妹子和怀孕的能力!。   最后,如果你觉得好,就鼓励下,投个推荐票,留个瓶。觉得不好的,也欢迎吐槽,毒舌都没问题,但是不要人参公鸡。   原来的群没了,可以加新书《猫女》的群892663390(验证是:阿夜) 新入坑的童鞋,一点说明 更新时间2017-07-23 09:47:03.0 字数:694   本书是一个happy end 的正剧,有悲有喜,不是一直轻松。   有虐主情节!但是虐主后是欢乐结局(包括阶段性的欢乐、最终的结局欢乐)。   另外,主角的恋情一对一,主角,也就是徒弟从头至尾只爱师父,师父也从头至尾爱徒弟。配角大多另配cp。   还有,女性角色占百分之九十九,大多百合。   最后,关于“变百”标签的解释,   作者之前写过变百文《情路仙娇》,很熟悉这种类型的小说。   本书设定,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身体性别(当然也可以变成半人半兽,比如师父有尾巴,紫翘是半人半蛇,小丽有对狗耳朵等),等于说性别不存在了。大概类似于科幻的赛博朋克?   不过大家都喜欢做妹子,哈哈(也许只是作者喜欢看妹子罢了)。   所以就变身百合喽。   不过变得很晚,从《卷六~娘化》,主角开始变的。   (因为主角初期功力不够,变不了,而且师父大人还没有玩够异性恋,不让他变,这么说师父是双性恋喽?没错!只是师父是专一的,一直爱徒弟,不论徒弟是男、女、扶她),   配角变身是很早的,(张如意在第十章就变了,李世民和梦尘子是30万字时变的,等于说我早就抛出了这个设定:那就是法力高了就可以变身)。   喜欢就看喽!   本书设定女强男弱,即使男主角的功力超过师父时,他的性格仍旧是弱势的。主角做妹子完全没有违和感。   她是个男人时就一直被师父欺负啊,变成妹子后,师父也没有怜香惜玉,仍旧是该打打,该骂骂,哈哈哈。   最后,男主变身并未对师徒感情产生任何不利影响,反而让他们解锁了更多的新知识,姿势。 因为真爱无敌呀。   (为什么最开始没用这个标签,因为最开始后台还没有提供,提供的时候,主角刚刚变身,不够明显,后面变得多了,超过三分之二的篇幅了,就用了)。   喜欢的朋友,请点赞! 本书的神仙系统 更新时间2019-08-19 22:55:28.0 字数:410   没有套用《西游记》《封神演义》的神仙系统,并且尽量避免用那两本书的神话体系。尝试了用了东南西北中五天帝的说法(看了一本道教的书)。部分神仙来自古籍(如广成子不是封神中的广成子,而是《庄子》里就出现的广成子,一种说法是广成子是老子的师父。),部分来自传统小说(如樊梨花,来自《薛家将》,樊梨花师父梨山圣母也直接搬了过来,据说梨山圣母也叫骊山老母,是女娲化身之一,本书采用此说,梨山圣母是旧小说中常见人物,几乎是个万能的师父,很多具有半仙气质的女性人物都是她的徒弟,比如钟无艳、樊梨花、白娘子等等)。   部分神仙改了已有神仙的名字:如太一子,就是改了东皇太一,不过本书里是个坏人。   还有很多仙人来自还珠楼主小说《蜀山剑侠传》,其实清因的二代天狐的身份就是参考了《蜀山剑侠传》中的宝相夫人的两个女儿,当然了,清因比秦紫玲和秦寒萼都好看和厉害,也更丰富。   更多的神仙是自己编的。   完本很久了,觉得情节有芜杂、罗嗦的地方,但是一直没空修订。 卷一、母子 一、娘亲是他的一切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5:20.0 字数:2408   大唐神帝一百三十七年   河南道登州某处小路   娘亲今早出门的时候好反常,亲吻自己额头的时候,她落了泪!   恐怕小慧说的是真的!   娘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因为家中这些天没有饭吃吗?   还是因为马先生催了她几次学资?   不管是因为什么,绝不能让娘亲受委屈!   娘亲就是自己的女神、自己的一切,不能保护她,那就死了吧!   想到这里,陈潇跑得更起劲了。   他浑身已经被热汗湿透,打着补丁的黑衣服已经紧紧贴在前胸后背,脚上的布鞋也露出了脚趾头。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果不是从小体力就异于常人,恐怕他早就累倒了。   同时他又感到体内有股汹涌的热气蒸腾,好像有团烈火喷薄欲出!   在三个月前,他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当时娘亲带他去看郎中,郎中说他气色之好,脉搏之强,从来未见,根本不是有病的迹象。   可是为什么总有热气在体内涌动呢?   不过现在他顾不上这个,他心里只有——娘!   赶快找到她!   保护她回家!   *******   画着浓妆,穿着艳服的陈小怜在欢乐舫的一只高等妓船上坐着,一边透过窗户看着青杨河上的景致,一边想着儿子的点点滴滴,不觉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快到中午了。   可还是没有一个客人进来。   看来这里白天确实没什么生意啊,也许自己应该晚上来?   可是晚上自己要检查儿子的功课,还要听他回报一天的经历,再伺候他洗脚,看着他入睡,自己睡前不亲一下儿子的额头,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晚上过来根本行不通!   她今天天不亮就驾着渔船出去了,对儿子说她像往常一样去打鱼,实际上却是来到了这里。   “唉”伊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下难过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潇潇,你要原谅娘,娘是个女人家,又没有丈夫。   就靠平日打鱼维持我们母子的生活,娘要供你读书,供你吃饭,可是这半年来都很少打到鱼,让你也吃不饱饭,你知道娘看到你吃不饱饭,心里有多疼吗?   而且你的学资也该交了,马先生已经催过好几次了,娘亲真是一文钱都没有了,一个女人家,除了做这种事,还能怎样呢?   她正思量着,忽然!船身一阵猛烈的摇晃!   有人上船了!   有客人来了?   她感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开始害怕了。   如果不是四下无处可走,她恐怕要落荒而逃了!   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儿子陈潇也十三岁了,可人们不知道她从未与任何男子亲近过。   难道就这贞节,就以这种方式被人夺去吗?   想到幼时对爱情的美丽憧憬,她心中又是一阵酸苦。   可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她心一横,立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力喝了一口,这是她第一次喝酒,立时感到从舌头到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   酒能壮胆,为了儿子的学资,豁出去吧!   她紧咬牙关,瞪大杏眼,好比一个身陷敌手,却又誓死如归的战士,等待着被屠戮的命运。   “呼啦!”一声船舱的珠帘被人掀起。   一个黑衣少年出现在她脸前,只见这少年大口喘着粗气,满脸是汗,头发凌乱,似是刚刚经过长途跋涉的劳顿。   潇潇!   怎么是你?   陈小怜慌了神,慌忙站了起来,酒杯一下子失手掉在了甲板上,酒水洒了她一脚。   她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她的儿子,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看见儿子一脸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地响,眼睛眼睛瞪得铜铃一样,眼中放射着怒火,眼眶中则噙满泪水,额头的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她不敢看儿子的眼睛,羞臊地低下头去,脸唰得红到了耳根。   陈潇看着母亲,竟然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一脸浓妆,嘴唇猩红,满脸腮红,特别是那条轻纱襦裙,将娘亲的整个胸口和肩膊都露出来了。   谁把娘亲打扮成这个样子的!   他越看越恨,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都刺入手心,两行清泪也汩汩而出。   今天他的玩伴朱小慧说他母亲去青阳镇做船妓了,把他气得火冒三丈,如果朱小慧不是个女孩,恐怕得挨一顿好打。   他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陈潇看着娘窘迫的样子,心中一阵悲苦: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不知道在儿子心里您是圣洁无暇的吗?   您是为了家中贫苦,没有饭吃了吗?   是啊,肯定是这个原因,在饭桌上,娘亲总是劝自己吃肉,她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可是等到自己睡了,她就悄悄起来咀嚼自己剩下的鱼骨头!   他心中暗暗在流泪,昨晚他决定,以后到了晚上等到母亲睡了,自己就出去捕猎,让娘俩顿顿有肉吃。而且自己力大无穷,行动敏捷,打猎完全不是问题。   还是为了自己的学资呢?   可是自己可以辍学不读书的啊,可你总是不同意,生活这样艰辛,还读什么书?读书不都是有钱人的事吗?   你难道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儿子怎能允许你到这里来?   看着娘,他心中的千万种情绪,   融汇成一声无奈的“娘!”   听到儿子的呼唤,陈小怜心头如遭重锤。   同时她的手被儿子紧紧攥住,她感觉儿子的力气好大,抓得她生疼,她低着头委屈地叫了声:   “潇潇!”   她低头时又看到自己半露的胸口,更加害臊起来,她赶紧提了提裙子,慌忙道:“你怎么来了?你没去读书吗?”   陈潇没有回答,只是怒道:“娘!你让儿找得好苦,快回家吧!”说着他抬起泪眼瞪了母亲一眼,这眼神像一道闪电,击中了陈小怜的心房。   陈小怜感到浑身一颤,更加不敢看儿子的眼睛了。   她的手被儿子抓住,被他拽着往外就走。   她险些被儿子拉了一个趔趄。   她从背后抱着儿子大哭起来,“潇潇,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她的泪水滴在了儿子脖颈里。   “别说了!”陈潇打断了母亲,拉着她大步走出了船舱,   陈小怜回头看到了一幕景象,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只见船篷上不知何时被人挂上了一副白色绸布条幅,条幅上写着:“新晋红牌 风流俏寡妇陈美娘”几个粉红楷书大字。   她不禁低头一手捂脸啼哭起来。   陈潇刚才进船时已经看到这条幅了,但是他不知道这说的是娘亲,这时他见娘看着条幅哭,他立即明白了。   同时他又感到体内怒火翻腾,似乎有股热气马上要喷薄而出,他怒吼一声,猛地窜到船舱顶上,一把扯掉条幅,紧咬着牙关把条幅撕成了粉碎,接着又狠狠地在船篷上踹了一脚,将船篷踹了一个大窟窿。   接着他跳下船,又回头看了一眼陈小怜,陈小怜赶紧低下头,逃避儿子的的眼神。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拉住娘亲的手,沿着岸边寻找自家的渔船。   陈小怜早上撑渔船来到这里,现在渔船不知道被欢乐舫的人泊到哪里了。   陈潇母子正在找自家的渔船,忽然听到有人厉声斥责: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二、怒火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5:45.0 字数:2284   陈小怜驻足回头,看到是老鸨谢三娘带着两个黑衣劲装男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娘,别理他们,我们走!”陈潇对身后的三个人似乎不在意。   “你来当姑娘,你儿子来当小相公吗?怎么这就走了?还没接一个客人呢?你以为我的衣服和脂粉不花钱?”谢三娘走近陈潇母子身后,冷声笑道。   陈小怜本来万分羞愧,不想让儿子听到任何这方面的事,可是还是避免不了,母亲的保护儿子的本性让她硬起了头皮道:“那……三娘,你把我的衣服拿来吧,我把这裙子脱下来还给你,我们就两不相欠了。真是对不起,我儿子不让我做,我要跟儿子回家!”说罢,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谢三娘。   说到儿子,她又是一阵酸楚,看到那两个黑衣男子狞笑的表情,她更加害怕起来,又赶紧扭头对他们加上一句:“我儿子只有十二岁,他啥都不懂,两位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谢三娘哈哈笑了起来,“我这裙子是从扬州二十四桥吴家铺子买来的,一条两千个大钱呢,而且是每个姑娘一身,我的女儿们脾气都大得很,绝不会穿别的女人穿过的裙子,给你两条路!”她冷笑了一声,又道:“要么你给我两千个通宝,要么你在这里无偿做上半年姑娘,自己选吧!”   “啊……两千个通宝!”陈小怜暗道自己打上一年的鱼都卖不了一千个大钱,她不禁悔恨起来,自己上当了,被讹上了。   想到谢三娘做官的兄弟,她更加害怕,不由紧紧抓住了儿子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陈潇感到了娘亲的害怕,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谢三娘和那两个男子道:“闭嘴!”   说罢他对母亲道:“娘,我们走。有儿子在,不用怕!”说着他拽着母亲扭头就走,那种千万人吾往矣的劲头,倒是让陈小怜悬着的心定了一定。   “哈哈哈!”随着一声大笑,陈潇感觉肩头被人抓住了,更让他生气的是另一个男子竟然伸手要去抓娘亲!   “滚!”陈潇猛力一推那个男子,那男子一下子被推出去一丈多远,才跌倒在地上,在地上哼唧着,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见到这个小孩这么厉害,另一个男子也慌了神,赶紧退到了一边。   谢三娘也不禁害怕起来,但她不甘心被一个小孩压住风头,就立即扭头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有人来闹事了,活着的都出来!”   随着她的喊声,立即从岸上的一排房子中涌出来一群人来,欢乐舫的六十条妓船中也钻出来很多人,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就聚拢过来上百号男男女女,将陈潇母子团团围住。   有些消息灵通的人船妓,还在不停指着两人道:“这就是那个要来做短工的寡妇。模样还可以呀,怎么还没接客就走呢。”   又有人道:“他儿子也不错呀,那个鼻子那个眼睛,不下于登州城中男妓馆中的头牌,而且眉目间有一股谁也不服的硬气,贵妇人最喜欢玩这种小相公了。他们母子完全可以一起来呀,娘俩成了同仁,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嘛。”   说着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陈潇扭身想走,可是四面都都给人围了个铁桶相似,更有几个精壮男子抓住他的衣服。   陈小怜则被吓坏了,看看儿子,儿子仍旧是满脸悲愤,狠狠地看着周围的人,自从刚才瞪了自己一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儿子心里一定看不起自己了。   她不禁万分悲苦,又怕周围的人对儿子不利,想到这里,她找到人群之中的老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三娘,求求你行行好,饶过我们娘俩吧,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实在不容易,你的裙子我还给你们总行了吧。”   “好!那你现在就在这里脱下来吧,脱下来裙子,我就放了你们母子。”谢三娘冷笑道。   “啊……现在?”陈小怜看看周围的上百双幸灾乐祸的眼睛,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么不动了,倒是脱呀!你这个小贱人,本来就是耐不住寂寞想要出来卖,来了之后又立起牌坊来了,脱呀,你就是想被人……”   谢三娘正在骂着,忽然大叫一声,跳到了一边。   原来是陈潇抓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子,朝谢三娘扔了过去去,谢三娘赶紧哎呀一声一闪身躲开,这人虽然并没有压到她,却压倒了几个船妓。   陈潇天生神力,而且在发怒时力气会增大好几倍,为了这个原因,他打伤过不少人,为他们母子惹过很多麻烦,也让陈小怜受了不少冤枉气。   为此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怪物,现在这个异能倒是派上用场了。   谢三娘不禁害怕起来,又赶紧退后了两步,对周围人喊道:“这小子是个妖怪,兄弟们动家伙吧。”   随着谢三娘的命令,呼啦一声,女人们都退了开去,几个短打劲装男子拎刀提枪杀气腾腾地冲过来了。   陈潇心中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虽说自己天生神力,不害怕这些人,可是娘怎么办?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忽然听得娘亲喊叫:“干什么!”陈潇回头才发现刚才自己扔那个人的时候,娘已经被人围拢住了。   “去死。”陈潇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起来其中一个人的腰带,猛力往后一甩,那人就被甩开一丈多远,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剩下聚拢在陈小怜身边的人都四散逃开了。   陈潇扶起来母亲,看到母亲脸上的泪痕和哭花的妆容,他立时怒不可遏,同时感到眼前一红,体内一股剧烈的热气翻腾,热气似乎马上就要喷薄欲出!   他感到体内这股热气剧烈地推着自己,让他不由自主抬起了双臂,只听“轰!”的一声,一团红色烈焰从他手心喷出,甫一喷出,这团烈焰就变得有车轮那么大,那群人立即大叫着四散奔逃。   谢三娘正在附近得意地看着陈潇母子的笑话,一个躲闪不及,竟然被烈火烧着了衣服,她赶紧嚎叫着扑进河里。   “妖怪呀,火妖!”随着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不一会,刚才那上百号人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随着喷出了火焰,陈潇感到最近几个月来一直在体内涌动的热气消失了,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他很奇怪自己竟会喷火,也顾不上去找谢三娘晦气,谢三娘趁势挣扎着游开了几十丈,被一个手下救上了岸。   而陈潇只是低头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没有任何异样,既没有裂缝,也没有窟窿。   火是从哪里喷出来的呢?   陈潇扭头看了看母亲,母亲正吃惊地看着自己,吃惊的眼神中还有一点兴奋。 三、母子情深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6:08.0 字数:2841   陈小怜快步走上来拉着儿子的手细细端详起来,关切道:“潇潇,你手不疼吧?”   “没事。”陈潇压服自己吃惊的心情,装作镇定的样子对母亲道。   “为娘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潇潇,娘以你为荣。”说着陈小怜又流下泪来,心里却在欢喜:儿子这下肯定能够进入神帝陛下专收异能孩子的神武军了。   她感觉自己望子成龙的美梦实现了一小步。   陈潇看看母亲脸上被泪水弄得纵横交错的妆容,心中又是一阵悲酸,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母亲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娘,你受苦了,我们回家吧。”   “嗯。”陈小怜重重点了点头。   陈潇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家的渔船,他和母亲一前一后上了船,他撑起渔船,沿着青杨河,往家中赶去。   陈小怜探出头来,从河中捧着水洗去脸上的脂粉。   陈潇又立即掏出来手帕给娘擦擦脸。   刚才儿子一直在别过头看远处,不看自己,这让陈小怜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看到儿子给自己擦脸,她顺势抓住儿子的手,“潇潇,对不起。你原谅娘吗?”   看着娘亲楚楚可怜的眼神,陈潇扔下船桨,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面前,“娘,对不起!都是儿子不好。娘都这样了,儿子还不能体会娘亲的辛苦,还在读什么书,我不读了!”说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嗯,娘以前想要你出人头地。不自量力地供你读书。不读就不读吧,只要你好好的就行。”陈小怜忍住悲痛给儿子擦泪。   “娘不爱惜自己,儿子怎么能好好的?”   陈小怜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   看看儿子的泪眼,她伸手擦拭他的眼泪,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不原谅我?”   “娘!儿子怎会不体谅你?都是儿子无能,才让你受苦受辱。从今以后,儿子再不许你受一点委屈!”   “嗯,娘相信你。”说着陈小怜给自己和儿子擦擦泪,站起身,拾起船桨,划了起来。   陈潇又上前抢过来船桨,“娘,你歇着,让儿子来。”   “好吧,给你。”陈小怜放心地把船桨给儿子,坐在船舷上欣慰地看着儿子划桨。   陈潇摇着桨,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家,陈家距离青阳镇六十多里。   泊下了船,系上缆绳,母子携手下船,向不远处山坡上的一所茅屋走去,这就是他们的家。   陈小怜这时才注意到儿子的脚,发现儿子的鞋已经被磨破了,心中又是一酸;他是从家中徒步跑了六十多里才到青阳镇的。   看着儿子从鞋子中露出来的脚趾头,她柔声道:“一会你换双鞋。”   “嗯。”   “今天你去学堂了吗?”   “娘,我说了,我以后不读了!”看到娘亲充满哀怨和关切的眼睛,他语气缓和下来:“儿今天去了,马先生只上了半个时辰的课,就散馆了。他说他女儿要出嫁了,他要回家张罗。”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小怜本来想的是儿子一整天都在十里外的刘家坝读书,中午也不回来。所以自己可以在青阳镇挣钱,然后晚上回家,瞒过儿子,没想到一天都没瞒住,幸好儿子去找自己了,不然自己很难回来呢。   她一边走,一边拉着儿子的手往家中走。   他们走到柴门口,一条瘦瘦的黑狗就冲了出来,这是他们家的狗小黑。   小黑趴在陈潇身上亲昵地偎依着,嘴里还不停呜呜地叫着。   陈小怜也摸了摸小黑,接着走进厨房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她不禁面带疑惑看看儿子。   陈潇解释:“儿昨晚趁着你睡觉的时候,上了牙山。打到了两只兔子,儿又怕您抹着眼泪责骂我不好好睡觉,儿就没敢告诉你,今天早上等你撑着船一走,儿就煮上了兔子。娘,你也知道儿子身体特殊,力气大、速度快,儿可以去打猎的。我们并不是走投无路,娘千万要爱惜自己呀。只有您开心了,儿子才会高兴。”   “嗯。”陈小怜流泪抱住了儿子。   “娘,您要哭就哭吧,儿子长大了,今后儿子就是您的靠山,日后谁也不敢欺侮您了。”   说着陈潇又想起来一直以来,围绕着母亲身边的不断的绯闻,说娘亲这里有相好,那里有相好。这些风言风语让他又恨又怒。   他为此没少骂过人,也常常因此被打,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回家都不告诉娘亲。   “潇潇,娘没本事,让你从小跟着我受苦,现在你终于长大了,日后我们的日子就好了。”说着她抱紧儿子大哭起来。   “儿子从没觉得苦,跟着娘亲,儿子心中一直是欢喜的。”陈潇一边拍着娘亲的后背一边说,说着他也落下泪来。   “嗯,有了你这样的儿子,娘也算没有白活。”说着她越哭越痛。   半晌无言,只有母子俩嘤嘤的哭泣声。   陈潇首先忍住悲声,抱着娘亲,感觉到娘好像又瘦了很多,“娘,别哭了,我们吃饭吧。儿子都不哭了,娘亲比我大,更不能哭了。”   “你是男子汉,娘亲是女人,女人想哭就哭,你哪能跟娘比。”说着话,她已经忍不哭了。   “我是怕娘哭得没有力气了,娘亲就吃点东西,恢复了体力接着再哭吧。”陈潇抬起袖子来给娘亲擦擦眼泪道。   “好了,不哭了。娘心里痛快多了。我的傻儿子怎么学得这么会说话了。”说着她破涕为笑。   “娘笑了,儿子最喜欢看到娘亲笑了,娘亲一笑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比哭的时候好看多了。”陈潇也笑了起来。   “什么大美人。你竟然敢这样说娘,亏娘亲还供你读了三年书,你也算是儒家门徒呢,这样没大没小的。”说着她笑着拧起来儿子的耳朵来。   “儿子不是为了逗娘笑吗?您不是说过吗?儿子是您的开心果,让娘开心,就是儿子的责任。哎哟,您轻一点吧,儿子的耳朵都给你拧下来了。”   “拧下来,正好凉拌了吃,娘还没吃过凉拌猪耳呢。”说着陈小怜又笑了。   “儿子是猪,娘亲是什么呢?”   “好啊,你这个混小子。这样说娘,快去把你的兔子肉端出来,伺候娘吃饭,我伺候你十几年了,也该你伺候我一次了。”   “是,儿子遵命,可是娘亲倒是放开我的耳朵啊。”他侧着脸望着母亲道。   陈小怜放开儿子的耳朵,又抬腿在他屁股上轻轻地踢了一脚,然后就在院子中的桌子前坐了下。   她一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儿子走进厨房,不禁欣慰地想到:到了明年,儿子兴许就比自己高了吧。   桌子其实就是院子里的大槐树下的一个大树桩,是母子俩在附近的牙山上刨来的。树桩边上有两块石头,这就是他们的板凳了。   不一会陈潇就端着一个大陶盆出来了,小黑摇着尾巴也跟了过来。   因为时间太久,兔子肉已经不是很热了,不过锅底有火,所以兔子肉还是温温的。   陈潇又端出来一盆水,他们母子都渴了,先喝了一大通。   接下来陈潇才捞起来一条兔子腿递给娘,“娘,你吃。”   “嗯,”陈小怜接过来,撕下来一块肥肉,递到陈潇面前,“儿子张开嘴。”   “嗯。”陈潇张开嘴吃下肉,又道:“让儿子喂娘吃一块吧,都是你喂我吃。”说着他撕下一块肉来递到娘亲面前。   “才不用你喂我,等娘老了,走不动的时候你再喂娘吧。”   “娘,吃啊。儿子好容易喂你一次,娘才不会老。”   “好吧,为娘还是吃了好了,省得等你将来娶了漂亮媳妇就不要娘了。”说着她张开嘴接过去肉。   “娶什么媳妇!儿子一辈子就陪着娘。”   “不娶媳妇怎么给娘传宗接代啊?”   “也好,娶个媳妇,让她跟我一起伺候娘。”陈潇一脸严肃地道。   “现在的媳妇都厉害得紧,恐怕你有了媳妇,你媳妇就把你完全给霸占了,哪里还有我的份?更不要说跟你一起伺候我了。”说着陈小怜笑了起来。   “如果媳妇对您不好,我就不要媳妇了。”顿了一下,大概是听到娘亲“传宗接代”的话,他忽然想起来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娘?”   “嗯?”   “我爹是谁呀?”以前陈潇一直听娘说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不相信这种说法。   “你爹?你没有爹!”陈小怜说着又叹了口气。   “没有爹?” 四、身世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7:44.0 字数:2261   “嗯。”陈小怜悠悠道,“你长大了,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一会就告诉你。”这时她也吃饱了,又把肋骨捞出来扔给小黑吃,然后她站起身来,舀了一瓢水,娘俩一起洗了洗手。   这时天色已傍晚,暮色开始织上天空,陈家在靠近河边的一个山坡上,四下都没有什么邻居。   周围倒是种了不少树,树上的鸟儿都开始回巢了,回巢前还在恋恋不舍地叫着,夜虫也开始鸣叫起来。   陈小怜看了看西方的残霞,又看看儿子,儿子长得真不错呢,大概是继承了自己的容貌,眉清目秀,更有一脸英气,特别是眼中满是坚毅和果敢的神色,看了让人心安。   “潇潇。”   “娘。”陈潇等着娘说自己的身世。   “你没有父亲,你是跟我的姓,以前我说的你父亲跟我同姓的说法都是骗你的。”   “那太好了。”陈潇笑道,娘是自己最亲最敬的人,这个陈是娘的陈,可比一个没有见过的父亲的陈好多了。   “净会骗娘,娘给你起的名字你都不喜欢,那次你还说潇潇这名字像女人的。”说着陈小怜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儿子的脑门。   陈潇立时急得小脸通红,赶紧向娘道歉:“对不起,儿子错了,那次是胡说的。请娘原谅潇潇。”那次他跟人生气,就拿自己名字做文章跟娘怄气。   “我是听算命的说你五行缺水,才给你起个水字边的字。并且娘亲想要你将来英俊潇洒呀。”   “潇洒不潇洒不重要,只要能让娘开心。”陈潇看看娘,想到娘要说自己的身世,但是半天了总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不禁问道:“娘,您还没说我爹的事呢。”   陈小怜望着天空飞过的一群晚鸦,慢慢说道:“我父母,就是你外公外婆,他们只有我一个独女,又渴望有个儿子,于是他们就把我当成儿子养活,给我穿男孩的衣服,还让我锻炼身体,帮他们做事。爹爹还经常让我帮他出海打鱼。”   “可是娘亲一点也不像男孩啊,哪里有这么漂亮的男孩?”   “潇潇,娘不许你这么油腔滑调的!”陈小怜瞪了陈潇一眼,继续道:“那次我又跟着父亲去了,当时我十六岁。但是那次到了海上不久便忽然起了飓风,渔船被打翻了……”   回忆起了不愿意回忆的事情,陈小怜不禁抓紧了儿子的手,才续道:“我死死地抱住一块木板,顺着波浪漂流,不想居然幸免于难,最后漂到了一个岛上,当时我浑身酸痛,躺在沙滩上起不来。   这时我忽然看到一团车轮般大的红光朝我席卷而来!”说着她紧紧地抓住了儿子的手,陈潇关切地问道:“后来怎样了?您没有躲开吗?”   陈小怜续道:“我那时刚刚经过一夜漂流,浑身酸痛,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躲得开,这红光就闪电一般罩在了我的身上,便倏地消失不见了。”   “娘亲当时害怕不?”陈潇伸手抚了抚娘亲的后背。   “怕都没来及,就是一瞬间的事,红光就消失不见了。后来我觉得,我就是因为那团红光才怀上了你。”   陈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陈小怜看看儿子,又道:“我在那个岛上待了好几个月,最后我编了个木筏,采摘了很多果子放在木筏上当食物,然后撑着木筏漂流了一百多天,居然让我回到了陆地,真是苍天保佑。”   “娘亲真厉害!”   “嗨,不过是侥幸罢了,而且我是渔家女,自小就熟悉水性。   之后我又奔波了两个月才终于回到了家,回到家后发现父亲没回来,大概是在海上遇难了。   我母亲,就是你外婆,这时已经生了大病,都是想我想病的,我就细心照顾你外婆,最后母亲终于病好了些,我就跟母亲相依为命。”说着陈小怜想起来母女两人的艰难岁月,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娘亲不开心就不要说了吧。”   “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既然跟你说了,就一次说完好了。”说着陈小怜摸了摸儿子的头,续道:“那时我发现自己肚子大了起来,可是我当时还是个处子之身,后来为娘一直在思考,最后的结论是,就是那团红光让我怀上的你。”   陈潇看看母亲,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有疑问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陈小怜又道:“我当时不知怎么怀上的胎,就认为这是个怪胎,想要把胎打掉,再去嫁人。可是我们母女尝试了很多法子都打不掉,只是平白让我受了无数的罪,而且还要一边劳作打鱼。   更过分的是,我怀胎两年多才终于生下了你,如果从被红光照体的时候算,怀你最少三年六个月,你真是个害人精啊,害为娘大着肚子那么久,受了无穷的辛苦。”说着她苦笑一声,摸了摸陈潇的脑袋。   “娘亲对不起,儿子让你遭那么大罪。”他不禁紧皱着眉头,差点掉下泪来。   “嗨,为娘说着玩的,这哪能怪你,人自有自己的命运,不能选择,也不能逃避。”陈小怜拍拍儿子的肩膀,又道:   “我生下你不久外婆就去世了,生下你之后,看到你对我孺慕情深的样子,为娘就开始后悔当初要打胎了。幸好没有把你打掉,要不然哪里找这么好的儿子。”   “儿子真的好吗?可是儿子觉得很对不住娘亲,老是惹娘亲生气。”想起来自己去码头找到娘的时候,还在心里责骂了娘亲,他更加自责起来。   “很好了,为娘有你这个儿子,今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我怕你受气,所以一直没有嫁人,看到你长这么大了,娘没有后悔自己这样做。你外婆告诉我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生下你,然后看着你长大。”   “嗯,那儿子的使命就是孝敬娘亲,保护娘亲一辈子了。”陈潇盯着母亲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陈小怜看着儿子郑重的眼神,不禁有些感动起来,“你还小,只有这一个使命的话,似乎有点胸无大志呢。”   “儿子才不需要什么大志,只要娘亲高兴就好。”   “也好。”说着陈小怜又摸了摸儿子的头,“我们去烧点洗脚水,洗了脚睡觉吧。”   “嗯,刚才儿子已经烧上了。”   “乖儿,你真是越来越细心了。”陈小怜又欣慰地摸摸他的头。   听到娘亲夸奖, 陈潇心中一甜:“得到娘亲的夸奖,儿子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   “嗨,真是的。你这样油嘴滑舌的,娘亲不太喜欢呢,还是等你将来找到喜欢的女孩再说这些话吧。”   “儿子是真心希望娘亲夸我,娘亲就是我喜欢的女孩。”陈潇看着母亲郑重地说道。 五、别跟娘睡一个床了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8:15.0 字数:2485   “说的什么话!我先去床上了,你去把洗脚水打来。”   “嗯。”   陈潇打来洗脚水放在床下,见娘亲已经换了平日穿的一件粗布衣裙。   “娘,洗脚吧,以前老是您伺候我洗脚,今天也让儿子帮您洗脚吧。”   “好啊,只是为娘还不习惯被人伺候呢。”   “以后就习惯了,今后潇潇要一直伺候您,伺候您一辈子。”说着陈潇脱下来母亲的鞋子,伸手试了试水,撩起来一点水洒在母亲双脚上,“烫不烫?”   “还行。”   他一边给母亲洗脚,一边扭头看到母亲脱下来的那件纱裙,不禁又恼怒起来,又想到妓院人多势众,今天打了人,又发了火,会不会给母子俩惹祸呢?   “娘,我们是不是搬家呢?”   “搬家?不用吧。我们屋后的棉花快要采摘了,而且你这么厉害,他们不敢来找茬。”   “可是他们人多。”   “不怕,你会喷火,娘亲想让你去参加神帝陛下的神武军,为娘早就听说神帝陛下在天下招募异能和有天资的人参加神武军。以前我就感觉到你跟普通人不一样,现在你会喷火,而且是为娘无夫而孕生下你的,你肯定就是他们所说的异能之士了。你去参加了朝廷的神武军,还怕他们那些小杂碎吗?”   “哦,可是儿子不想参加什么神武军,只愿意一直陪着娘亲。”   “嗨,看你没志气的样子。你变厉害了,就没人敢欺侮我们母子了呀,你要孝顺的话,就得参加神武军。等你加入了神武军,娘亲就跟着你搬到长安去住,我们娘俩还是天天在一起的,怕什么。这也是我让你读书的一个原因,因为听说神武军只要识字的少年。”   “哦,”陈潇抬头看着娘亲满是期望的眼睛道,“请娘亲恕儿子愚昧无知。”   陈小怜看看儿子给自己认真洗脚,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流:“就这样吧,你也给自己洗洗,然后上来睡觉吧。儿子你长大了,以后就别跟娘睡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就睡那个小床。”   “嗯,儿子是怕娘亲晚上害怕才跟娘一起睡的。”说着陈潇给娘亲擦了擦脚。   陈小怜把脚收上床,看着儿子笑道:   “你一个小屁孩都不怕,娘怕什么。就算害怕,知道你在我旁边,就不害怕了。别罗嗦了,快点洗洗自己的脚。”   “嗯。”陈潇坐上床沿,一边泡脚,一边扭头看着娘亲,娘亲侧着身子,一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自己。娘亲现在的样子好开心,我要让娘亲一辈子都这么开心,陈潇想到。   “傻小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儿子只是很喜欢看娘亲笑的样子。”   “只要你有出息,娘亲就会一直对你笑。”陈小怜笑道。   “嗯,儿子一定长出息,”看了看娘亲他又道,“儿子在想以后我就去打猎,或者跟着娘一起打鱼,神武军的事以后再说吧。”   “听说神武营是在八月才开始招募呢,现在才四月,还早呢。我们就先等着呗。你说你跑得比豹子还快,我明天要跟着你一起去打猎,看看我的宝贝儿是怎么个快法。”   “好!看到儿子跑起来的时候,娘一定会崇拜我的,因为我比风还快。”   “哈哈,崇拜你?你是我的神吗?快点上来吧。”   “我是娘的保护神!”   说着话,他洗完了脚,就爬到了床上,爬到娘亲身前,闭上了眼睛。   “乖儿。”陈小怜在他左边脸颊亲了一口。   他又将右脸扭了过来。   “行了,贪得无厌,睡吧。”   “不嘛,再亲一下,小怜姐姐。”他说出了母子间的玩笑称呼。   “好,好。”说着陈小怜在他右边脸颊又亲了一口。   陈潇睁开眼睛,看着娘的笑脸,忽地趴在母亲额头亲了一口。   接着他就欢呼雀跃地钻进了被窝,倒在了母亲怀里。   陈小怜从后面抱着他,她感觉儿子跟自己高矮差不多了。   儿子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他长得比一般小孩高一些,大概是因为自己怀他时间比较久的原因。   而陈小怜看起来则比实际年龄小,可能是因为那年她在荒岛上吃了那种红色果子,她现在外表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六七岁。   他们母子两人走到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人们都说他们是姐弟。   看到儿子这么高了,她想以后确实不能再跟儿子一起睡了。   而且每天早上,她醒来时都能看到正在熟睡的儿子身体的变化。   她既是欣慰,欣慰儿子终于要长大了;又是羞涩,羞涩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不久之前,在她心中,儿子,还只是个儿子,一个没有性别的亲切字眼。   可是忽然之间,儿子长成了一个小男子汉,这让她兴奋中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背后捋了捋儿子的头发,正要扫除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入睡,忽听儿子道:   “娘,儿可以翻过来身从正面抱着你睡吗?就像几年前一样。”   “别了,就这样睡就很好。”说着她双手十指并拢抱住了儿子。   “您不是说以后不让儿子跟您睡了吗?让儿子再抱您一次呗。”说着他扭回头看了看母亲。   “睡吧,白天起了床再抱。”说着她按了按儿子的手。   “为什么呢?以前儿子不都是那样抱你的吗?”   “以前你还吃奶呢,现在还吃吗?”   陈潇听娘的语气有些严厉,就不敢再缠磨娘了。   他在母亲的怀抱中一会就睡着了。   一旦陈潇不去读书,专心打猎干活,他们母子的日子就开始比较容易了。   他们有时候一起去青杨河打鱼,有时候一起上牙山打猎,打鱼的时候,主要靠经验丰富的母亲,陈潇主要坐在船舷上,给母亲叫好,帮母亲拉网。   而到了打猎的时候,陈潇就是主力了,他什么器械都不要,就靠一双手,这样次次也能满载而归,在他抓住猎物的时候,陈小怜总是又担心又兴奋,不停给儿子拍手。   不知不觉母子俩过了两个多月悠闲幸福的岁月。   这天陈小怜身体不适在家歇息,陈潇独自出去打猎了,回来时忽然被一个同伴叫住,正是陈潇以前还说得来的玩伴邱异。   只见邱异把陈潇喊到一个小树林中说:“陈潇,你跟你娘快走吧。”   “走,往哪里走?”陈潇有些不屑。   邱异道:“你没听说吗?你大闹青阳镇码头,烧伤了老鸨谢三娘,把她的腿给烧瘸了一条。谢三娘为了报复,到处在请法师,要来除掉你们母子。据说她已经请来了个法师,马上就要来除你了。”   陈潇有点不相信,而且也没有亲眼见过法师,就只是“哼”了一声,就拎着猎物回家了。   但是邱异的话,也到底让他有点惴惴不安。   邱异见他面不改色地哼了一声,就不理自己回家了,就赌气不理他了。   陈潇一边走一边想着是不是跟娘报告这个消息,但是他不想娘受到惊吓,决定心平气和地跟娘慢慢说,他走到家,一边喊娘,一边进屋,“你好些了吗?”   “娘没事,只是一个月一次的天癸而已。打猎顺利不?”   “还行,我打了几只貂,我想要一会儿把貂运到镇子上去卖,回来给娘买几件衣服。”   “嗨,买什么衣服?娘才不……”   忽然!他们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喧哗:“小崽子,给我滚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六、巨变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8:41.0 字数:2698   母子一起大惊,是谁?   陈潇一个箭步冲出了屋门,只见篱笆墙外面站着五个人,其中以谢三娘为首,谢三娘左右各有两个黑衣男子,男子腰间都悬着刀。   其中一个男子正在戟指自己的方向大骂。   “闭嘴!”陈潇噌的一声从院子中跳了出去,就要上前去抓那个男子的脖子。   那人往后一退,让他抓了个空。   谢三娘这时狞笑道:“今天你们的日子到头了,你那婊子娘呢?”   陈潇听到谢三娘的辱骂,立时火冒三丈,钢牙一咬,怒吼着窜了过去,一下子抓住她的衣领,但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谢三娘今天的身体很硬,他简直像抓在石头上一样,让他手指生疼。   谢三娘见陈潇目眦尽裂的样子,本来吓得慌了神,等到他抓到自己,自己也没事,又不禁又得意起来,扭头对着身后的空气道:“道爷,您看,不错吧,这小子一生气,眼睛中就有火焰闪烁。”   陈潇顺着她扭头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人,正在奇怪,忽然听得一声哈哈大笑,只见谢三娘身后平空多出来一团淡淡的黄影,黄影如轻纱薄雾,若有若无的。   这黄影甫一出现,就越来越浓,不一会凝聚为一个人形,最后凝固为一个黄衣道人。   陈潇见这道人身高六尺,三绺山羊胡,一对三角眼灼灼闪光,大鼻阔口,一手捻着胡子,正盯着自己冷笑。(唐尺,根据老猪的百度,采一尺三十厘米的说法,也就是这人一米八。)   他心中一惊,这就是谢三娘请来的法师吗?看来邱异说的是真的,他还算是个朋友。   还没等他多想,他的右手腕就给道人抓住了。   道人动作如电,他竟未躲开。   他用力想要挣脱道人的束缚,但是道人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根本就动不了。   他不禁吃惊起来,这个道人看起来厉害,自己万万打不过,娘亲又要给人欺侮了,他的心不禁一沉。   只听道人笑道:“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火精?”   陈潇呸了道人一口,道人猝不及防,被他吐了一脸唾沫,道人一边抬起袖子抹去唾沫,一边猛一用力紧捏他的手腕,他立时一阵钻心刺痛袭来,好像手腕断了一样,但是他咬牙忍住不吭声。   道人见这小孩如此倔强,不禁一手捋髯冷笑道:“小子脾气挺倔呀,你家神风道爷喜欢。”   这时,陈小怜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她一眼看见儿子被一个黄衣怪人抓住,而且表情很痛苦,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还有些后悔不听儿子搬家的劝告。   一看见娘,陈潇就喊道:“娘,你快走,这些人厉害。”   陈小怜不理儿子的劝诫,怒视着道人,银牙一咬,“你……你为什么抓住我儿子,快放手,要不然我跟你拼了!”说着她挥舞了一下右手中的菜刀。   道人扭头看看陈小怜,上下打量了一下,轻笑道:“你就是这小子的娘,那个要卖身的女人?”   陈潇一听就勃然大怒,立时感觉体内热气潮涌,扬起另一只手对着道人就是一团烈焰喷出。   陈潇的烈焰并不能想发就发,需要怒气激发,也需要恢复,而这时可以喷出了。   道人看到陈潇发出烈火,立即张开大嘴,一口白气喷出,迎上了陈潇的烈火,烈火和白气就立马同归于尽。   与此同时,陈小怜举着菜刀冲到黄衣道人身后,照着黄衣道人后脑就是一刀,只听“当啷”一声,菜刀像是砍在了石头上,震破了她的虎口,菜刀也掉在了地上,她不禁哎呀一声,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道人不理陈小怜,只是看着陈潇,脸上露出惊异和兴奋的神色:“不错,不错,真的会喷火。有你做礼物,我的美貌新娘子就娶回家了。”说罢他一手捋髯大笑起来。   这时陈小怜又站起身来,冲向道人,道人只是轻轻地一挥手,她就吃道人甩出去一丈多远,跌倒在地上差点晕厥。   谢三娘这时乐坏了,她看着陈小怜,大笑道:“你这小寡妇仗着你那小崽子欺负我,现在报应到了吧。”   陈小怜抬头怒目看了一眼谢三娘,见她正跟那四个手下一起哈哈大笑。   而陈潇见烈火无功,被道人摔倒在地上,看到娘亲也倒在地上, 简直都快把他气死了,他迅即爬起来,飞扑至道人,抬起脚就踢,道人站着不动,任凭他去踢。   他踢到了道人膝盖上,不禁哎呀一声惨哼,原来道人的膝盖比石头还硬。   他感觉脚趾头一阵钻心刺痛,他忍痛看着道人,心中开始害怕起来,暗道这人这么厉害,自己根本打不过,怎么保护娘亲?   想到这里,陈潇心中又气又苦,不知所措起来。   只见道人伸出左手抓住陈潇的胳膊,继续冷笑着,上下打量着他,像是猎人看着入网的猎物。   这时谢三娘慢慢走到了道人身后,媚笑道:“道爷,您说的……”   黄衣道人立即大声打断她的话:“你家神风使者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我向来说一不二,我怎会去欺瞒你这个无知老妇。”   这叫神风使者的道人扭头看到陈家门口有棵一抱粗细的柳树,他那只抓着陈潇胳膊的左手猛地一甩,陈潇就像一只小鸡一样飞起,砰地一声撞到了柳树上。   他感觉浑身巨震,差点背过气去。   还没等他掉下来,就忽然又感到浑身一紧,再看浑身缠着数道黑烟,黑烟如灵蛇一般,将他从脖子到脚紧紧缠住在柳树上。   黑烟立时又变成了实质,变成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黑色绳子。   这下,他被黑绳捆在柳树上,丝毫也动弹不得了。   神风使者又是一阵大笑,随着笑声,他噌的一声飞了起来,眨眼消失不见,同时天际传来震耳的狂啸:“我给你们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中,你们可以任意凌虐他,但是不能打死,一个时辰后我就要带他走。”   陈小怜见儿子被道人捆在树上,想要立即冲上前去解救儿子,但是却被两个人拦住,两人都是谢三娘请来的打手,一个叫申武,一个叫申文,是一对兄弟,都是青阳镇有名的破落户,专门为有钱人家充当看家护院。   申武申文一齐伸手把按住她的肩膀,嘿嘿笑着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陈小怜一个弱女子,哪里挣脱得开。   陈潇见两人按住母亲肩头,不禁悲愤填膺,又猛力挣扎,但是身上的黑绳也着实厉害,任凭他咬碎钢牙,也是挣不开分毫,那些黑绳子随着他的挣扎越来越紧,都勒紧他肉中了。   谢三娘和一个人各拿着一根藤条过来了,这个人是谢三娘的护院,名叫李通,本是个绿林人物,会些粗浅的功夫。   陈潇通红的眼睛瞪着两人,让两人有点害怕,他们不敢走近陈潇,在距离他还有五六尺的距离,就开始挥舞藤条打了起来。   “刷刷”两下,陈潇的脸上立即出现两道血痕。   陈潇现在怒火攻心,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瞪着母亲的方向,费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浑身青筋都已经凸起,牙齿也要的格格地响,可是身上的妖绳却越来越紧,还是一动也不了!   他看见母亲正被两人抓住肩膀,还在奋力往前挣。   陈潇心中又痛又怒,大喝道:“你们两个狗贼,快放开我娘,不然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申文申武立时哈哈大笑,“我们现在就能让你死无全尸,杀死了你,然后送你娘去当婊子!我们就是你娘的第一批客人!”说着他们都大笑起来。   陈潇把牙齿咬的格格山响,浑身青筋暴起,眼中都流出血来!可是身上的妖绳仍是挣脱不开。   见陈潇无能为力,谢三娘和李通胆子都大了起来,谢三娘往前走了一步,甩开藤条,在他脸上抽了一下,冷笑道:“小郎君,你到我那里做小相公怎么样?我看你比那年老色衰的娘的品相可好多了,到了那里肯定能够成为花魁。” 七、娘死了 更新时间2016-08-04 16:21:04.0 字数:2881   “无耻恶妇!你不得好死,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陈潇咬牙切齿道,说着又在谢三娘脸上吐了一口血,原来他把牙床咬出血来了!   谢三娘擦去脸上的血,哼了一声,道:“李通,给我狠狠地打。”说着两人不停地打了起来,不一会陈潇身上今天穿的粗麻布衣服都碎成了一条一条的,皮肉也绽开流出血来。   但是他一声不吭,不停地挣扎着,瞪着大眼,青筋暴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想要把这些人生吞活剥下去,让拿藤条的谢三娘和李通有些害怕起来。   陈小怜见儿子被人虐打,可是又给申文申武抓住,一动也动不了,看到儿子的惨象,她心中又酸又苦,扑通一声给申文申武跪了下来,哭道:   “两位爷,你们让我去看看我儿子吧,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实在不容易,你们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们吧,不要让谢三娘打我儿子了,我跟着你们去做姑娘好不好,你们怎么摆布我都行,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说罢,瞪着模糊的泪眼望着儿子,不停地往前挣扎着,申文申武几乎拉不住她了。   申文申武一起狞笑道:“你又要做表子了,好啊,那就先把我们当作客人,好好伺候我们吧,把我们伺候舒服了,我们就让你过去见见那个小杂种,你有什么看家手段都使出来吧。”说着两人大笑起来。   随着吵嚷,附近的居民围拢过来一大帮人,这群人大多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对受苦的母子。   两人一说完,周围的人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有些心软的人则摇头叹息着离开了,谢三娘的兄弟是登州的捕头,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他们谁敢招惹。   谢三娘听到陈小怜的话,回头冷笑道:“你这贱货我不稀罕了,我就是要打死这个小崽子,然后再找一群人草死你贱货!”说着又狠狠地在陈潇脸上抽了两下,陈潇现在满脸是血,都看不出面貌了。   陈小怜抬起头来望了一圈这些面目狰狞、形态猥琐的邻里,又满含深情地看了一眼儿子,立时觉得这些丑恶的男子的形影,那些不堪入耳的嘲骂都变得十分遥远、虚无缥缈起来,只有不远处的儿子是清晰的,只有儿子才是真实的。   可是儿子正在被人虐打!自己却毫无保护儿子的能力。   陈小怜心中又酸又苦,暗道:潇潇对不起,娘救不了你。娘实在不忍心看你受苦的样子。   她的眼神变得平静了一点,望着陈潇低声道:“潇潇,娘先走了。”说罢她又默祷上天:老天爷,希望我的死能能让你清醒一会,您就发发慈悲,下来救救我儿子吧!   接着她忽地拔下来头上的铜钗,猛地刺进了自己的喉咙,钗子刺透了喉咙,她又猛地拔出,两股鲜血如喷泉般喷了出来,申文申武被鲜血喷了一身。   陈小怜倒了下去,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望着儿子的方向。   “娘!不要!”陈潇见到母亲自戕,陡然发出震天动地一声怒吼,立时浑身怒气汹涌,体力增大了不知多少倍,他再一用力,竟然砰的一声挣断了神风使者的妖绳,如电射一般朝申文申武扑去,正在殴打陈潇的谢三娘和李通都被吓傻了眼,愣在当地。   陈潇几个箭步就冲到了申文申武身边,申文申武本来配有腰刀,但是现在都愣在那里,忘记拔刀防身。   只见陈潇猛一伸手,一手一个抓住申文申武的脖子,用力一捏,两人闷哼一声,头颅就倒在了一边,他继续用力,双手抓进了两人的脖子,两人的脖子立即被他抓碎,他的两手也血肉模糊。   接着他把两人往地上一甩,两人就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然后他噗通一声跪在母亲身前,双手抱起来母亲:“娘!你醒醒,娘!”   陈小怜竟然真的张开嘴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干张了几次嘴,最后艰难地举起右手,费力地往上举,似是想要再摸一摸儿子的脸。   陈潇赶紧伸手托住她的手,她的手在儿子满是伤痕的脸上抚摸了一下,然后就重重地垂下了!   她的眼睛仍旧大大地睁着,其中满是不舍和留恋。   “娘!”   陈潇忽然感到时间停顿了下来,从记事起到现在,十几年,母亲的音容笑貌如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闪过。   “乖儿,你不能再吃奶了,再吃就把娘亲吃死了,你不想看娘死吧。”   “嗯,儿子不吃了。”那是他三岁断奶的情景。   ……   “娘亲,我可以吃这个糖人吗?它尝起来好甜。”   “不要吃,它是个小人,它有生命的,你忍心吃一个人吗?娘亲去打鱼的时候,你无聊的时候,你可以对着它说话呀。”   “嗯,儿子不吃了。”   于是他把那个糖人珍藏了一年,天天对着糖人说话,最后那糖人被太阳晒化了。   那时他四岁时,母亲给他买了第一个糖人。   ……   “娘亲你哭什么?是儿子做的饭不好吃吗?”   陈小怜却越哭越厉害,并且紧紧抱住了他,“儿子,你还没有锅台高呢,就不要做饭了,小心烫到你。”   “儿子可以站在凳子上的,娘打鱼很累了,以后就让儿子做饭吧。”   娘亲抱着他泣不成声。   那时他五岁,他第一次给娘做饭。   ……   “潇潇,你画的是娘呀?这么难看。”陈小怜看着儿子在茅屋墙壁上画的一幅画,画中一个长头发的人坐在一个大元宝上,元宝下面还有一个小孩。   “对不起,儿子不会画,把娘画难看了,儿子是想让娘有个大元宝,以后就不用辛苦打鱼了,儿子就用这个大元宝给娘盖一个大房子,我们住在里面,天天陪着娘吃喝玩乐。”   “傻孩子,天底下哪有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说着陈小怜抱起了他,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那时他七岁。   ……   “娘,为什么儿子跟别人不一样?”陈潇但是觉得自己力气很大,在跟人玩耍时老是弄伤别人。   “潇潇,我们人都是与众不同的,只是差异的程度大小罢了,人活着的意义不在于现在是什么,而在于将来成为什么。”   “嗯,那儿子就要永远做一个永远孝敬娘亲的乖儿子。”   那时他十岁了。   ……   随着万花筒般的一幕幕情景,陈潇的眼泪汩汩而出,透过泪眼,他看看娘亲瞪的大大的眼睛,母亲的眼睛中还满是不舍,她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跟自己说。   “娘!”随着撕心裂肺地一声喊叫,他清泪如泉,他慢慢放下母亲,缓缓站起,无神的眼睛看了看谢三娘和李通,这两人死星照命,竟然愣在了当场,忘记逃走。   陈潇眼睛中慢慢燃起了怒火,你们逼死了娘亲,血债血偿!   他怒吼一声,飙风一般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谢三娘的头发,另一只手“啪”地给了谢三娘一个耳光,谢三娘左脸立即肿了起来,嘴角和鼻子都流出血来。   谢三娘哭道:“小爷,饶我一命,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陈潇不说话,又猛地扇了她几个耳光,最后打掉了谢三娘好几颗牙,谢三娘的脸立时肿得像猪屁股,她嘴里咕哝着大哭起来。   只见陈潇又在谢三娘脸上吐了一口痰,接着两手一起抓着她的头发,猛力往那棵柳树上撞去,砰的一声,她的脑袋立即开花,零碎溅了陈潇一身。   可是陈潇并不停手,还在不停地撞着谢三娘的头,最后把这女人的头都装成一团浆糊了,他才将她的尸体甩在一边。   他又怒目回头,看看正在哆嗦的李通,李通早已吓得尿了裤子。想要逃走却哆哆嗦嗦迈不开腿,陈潇满眼通红,怒吼一声,凶神恶煞一般一把推倒了高大的李通,李通大叫饶命,陈潇只是怒目看着他求饶的惨象,眼中满是怒火和厌恶。   只见他伸出脚来一脚踹在李通头上,李通惨叫一声,立即不停地蠕动着,陈潇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起脚在他头上猛踹起来,一口气在李通头上踹了几百脚,再看李通早已不成人形了,陈潇的布鞋也破碎了,他脚上满是血迹和脑浆。   他这才停了下来。   他再扭头看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村人邻里早已经屁滚尿流地逃走了,他也无心去追,他又回到了陈小怜身边,看到娘亲的眼睛仍望着自己,仍旧是那么满含关切和不舍。   他低声哭道:“娘,儿子无能,不能保护你。儿子就跟你一齐死了吧。” 卷二、师父老是欺负人 一、礼物 更新时间2016-06-25 13:50:01.0 字数:3060   说着陈潇拿起母亲带血的铜钗,将铜钗揣在怀里,又抽出申武腰间的佩刀,将刀架在脖子里,就要自刎。   但是忽然手腕一紧,双臂失去自由,刀也掉在了地上。   接着他听到一声哈哈大笑,刚才那个黄衣道人神风使者就出现了在了陈潇眼前,“你小子果然不错,你家道爷要把你送给未婚妻祭炼生魂。不过我一向恩怨分明,他们跟你有仇,我就让他们报复,你跟他们也有仇,你杀他们,我并不动手阻止。现在你仇也报了,跟我走吧。”   陈潇抬头怒视了一眼道人,道人只是冷笑着,陈潇又要蹲下去看地上的母亲,但是现在可能中了道人的妖法,竟然动弹不得。   道人走到陈潇跟前,桀桀怪笑了两声,又大笑道:“留恋这具尸体则甚,过不久你就会跟你娘团聚的。”   说罢,道人头顶忽然出现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珠子发出暗赤色冷光,忽地珠子上飞出一团红影,红影一下子击中了地上的陈小怜的尸体。   然后道人收去了珠子,陈潇再看母亲的尸体上起了一阵青烟,不过外表看起来仍是完好如初。   道人对陈潇笑了一声,又忽然低头对着陈小怜的尸体吹了一口气,立时一阵狂风刮起,陈潇只见母亲的身体忽然化为片片飞沙飘散,眨眼之间消失在天地之间,颗粒皆无。   “啊!你个妖道,我不杀你,誓不为人!”陈潇眼睛都瞪出血来了,恶狠狠地瞪着道人,想要把道人活吃下去!可是身体仍旧是一动也动不了。   “是吗?那我等着你,等你轮回千百世再来杀我。”说着道人仰天狂笑,接着他袍袖一卷,忽地一阵狂风袭来,道人和陈潇随风飞起,风驰电掣,瞬息千百里,陈潇只感到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不一会,两人忽然在一个台子上降落。   一到台子上,黄衣道人就扔下他,又一甩手,一团黑丝将陈潇捆住,然后媚笑一声:“崔盈,小心肝儿。我给你的新婚聘礼带来了。”   现在的天色已经昏黑,四月十五的月亮已经挂上枝头,只见台子呈六边形,上面旗幡林立,旗幡上面放出妖艳的红光来,借着红光陈潇看到台子上有七根大柱子,中间一根,每个台角一根,每个柱子上都捆着一个年约十一二的男童。   台子正中心有个黑色的大鼎,大鼎中心燃烧着妖艳的绿色火焰。大鼎旁边有一个水晶制成的透明沙漏,沙漏的沙子正在缓缓地往下流着,看时刻现在到了酉时三刻。(晚六点四十五)   再看台子旁边是个三层的朱楼,从高台上只能看到朱楼的第三层,第三层朱楼上挂着几盏八角粉红色宫灯,朱楼桃花形的窗子,粉红的窗纸,雕梁画栋,看起来很是雅致。   陈潇被捆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呆呆地看完周围的景物,又麻木地看着黄衣道人,感觉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心里的娘亲才是真实的。   忽然听到一个柔媚的女声从朱楼中传出,“向大哥,你来的好快哟。我刚接到你的传声就开始梳妆打扮了,现在还没有化好妆你就来了。你在台子上的桌子前等一会,我马上就来。桌子上有酒,我给大哥准备的,你先自己喝一杯吧。”   神风使者站在台子上盯朱楼中的灯光,眼中透出不快的神色,但还是气呼呼地坐在了一个朱红的大桌子旁边,桌子上放着两个酒壶,几个酒杯,还有好几双筷子,他看着那些酒杯和筷子,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道:   “崔盈,我说过你之前怎么样我都不管,在我们成亲以前,任凭你怎么花心,有多少面首,我都不闻问,但是在成亲后必须要对我忠心不二。我上个月答应你,让你在结婚前可以再玩几个面首,现在里面就有面首吗?但是我不会食言,所以聘礼给你带来了,我走了!”   但是他只是站起来来回回走了两步,眼睛还在盯着朱楼看,没有要走的意思。   “向大哥,你就是这么猴急。奴家早晚都是你的人,你那么急做什么,奴家一贯很胆小的,不要吓坏了奴家的小心肝哦。”   说着台上红影一闪,陈潇眼前出现一个身着一身轻薄透明的粉红轻纱的妖艳女子,这就是道人所说的崔盈吧。   透过纱裙,只见她浑身上下除了满头的首饰就只穿了一件轻纱,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带子,随着山风吹拂,丰乳肥臀袒露无遗,微妙之处若隐若睹。   这女人脸上浓妆艳抹,特别是嘴唇上,简直像刚刚喝过了生血,红得要滴下几滴血来,两耳各戴着一个硕大的满是零碎的耳环,耳环下垂到了锁骨,走起路来,浑身环佩叮咚,特别是耳环的响声都能传出去几十丈远去。   她一出来就飘然飞入道人怀中,在道人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甜腻腻地道:“人家为了让你开心,在屋里好好梳妆打扮呢,你怎么不相信人家呢,哪里有什么面首,人家有你一个就够了。”说着她抹起眼泪来,神风使者赶紧抬起袖子给她擦泪。   “我的乖乖,不要哭了,哥哥错了行了吧。”说着猛地伸手隔着纱裙在她胸部捏了一把。   崔盈嘤咛一声,“哥哥你好坏哟,弄痛人家了。还没有过门就这样暴虐,不知进了你的阴风山该怎样虐打人家呢。人家本来对新婚生活满怀期待的,这下,人家的心被浇凉了一半。”说着又悲悲切切地抹起眼泪来。   神风使者哈哈大笑起来,猛地一把将崔盈搂在怀里,崔盈扭头看看陈潇,媚声对道人说:“向大哥,我要去看看我的主魂,你先放我下来。”说着没等道人动作,就如游鱼一般滑了出去,一摇三摆,扭着屁股向陈潇走来。   神风使者顺势在她肥臀上摸了一把,笑道:“看什么,我还会骗你吗?这小鬼似是秉离火精气而生,天生就会喷火。资质对于你炼剑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崔盈格格笑了一声,“我也看出来一点。但我比不上哥哥法力高强,神目如电。我只有到了身前才能看清楚他的资质。”   说着她已经走到陈潇身边,只见她先弯下腰晃荡着肥硕的胸部,又伸出一只满是异香小手来,这手涂着黑色指甲并且戴满戒指,她轻轻摸了摸陈潇的下巴,陈潇刚才想要自杀,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冷静下来时,只是沉浸在丧母的巨大悲痛中,麻木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在做梦一样,娘亲就死了!   想到自己刚刚长大了一点,可以给娘撑腰了。本以为以后没人可以再欺侮娘亲了,可是娘亲却死了!就是被这些人逼死的!想到这里陈潇化悲痛为怒火,崔盈的抚摸,更是让他悲愤填膺。   陈潇青筋暴露地瞪了崔盈一眼,呸了她一口,崔盈以为这个小孩被吓傻了,没防备,被他吐了红红的一脸,原来陈潇咬破了唇舌。   崔盈哎呦一声,伸手擦去唾沫,“哎哟,我的小祖宗,还挺厉害的。”接着她又在陈潇身摸上摸下,陈潇一到台上就被神风使者解开了禁法,但是又立即被捆得结结实实,除了头浑身都动弹不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她,神风使者在后面有点不高兴了,刚想将崔盈唤回,崔盈已经回头颠着屁股走回,猛地一个大旋转,下面雪白肥臀、修长玉腿毕露,纱裙飞扬,裙角处飞出许多五彩花瓣,一时落英缤纷,异香四散。   神风使者不禁给她爱宠拍手叫好,同时崔盈也坐到他怀里。   然后她在桌子上端起一杯已经倒好的酒,喝了一小口,然后努着嘴向神风使者送来,神风使者立时满面通红,两人唇齿相接,就这样一递一口,喝完三杯酒,神风使者早已经眼神迷离,一脸急色鬼相。   神风使者指着台子中心大鼎旁边那根柱子上的男童,脸色有点不悦:“玉娘子!”   “不要叫我玉娘子!”说着崔盈忽然变了脸色,眼神有些幽怨起来。   “那天你梦中自称玉娘子的呀”神风使者有些发愣。   崔盈面色缓和下来,恢复笑脸道:“向大哥,我只是崔盈,你可以叫我盈盈啊。”   黄衣道人有些不高兴,又道:“我问你来历你也不说,也不说为什么不叫玉娘子,而改称崔盈,不说就不说吧。”   崔盈立即嗲声撒娇:“女人不是都有些小秘密吗?大哥就不要问那么多了。”   神风使者才高兴起来,他指着台子中心的柱子上的男童道:“我说我会给你找一个真阳醇厚的人来给你炼剑,你怎么还是找了个不中用的货色当主魂,你看我给你找的这个,也不枉我扮作游方郎中在尘世寻访一年多,这小子天生火质,还可以给你的神剑加入烈火的功效呢,你要怎么谢我呢。”   “大哥,那不是留着做备用吗?我们都是夫妻了,还谈什么谢不谢呢,是不是今后你占有奴家一次,也要谢奴家一次呢。” 二、妖女 更新时间2016-06-25 20:00:01.0 字数:3576   神风使者一听大笑起来。   崔盈又道:“今夜子时就要炼剑,我要确保万无一失啊,所以才弄个备用的,当然是向大哥找的这个更好了。向大哥,你一来到就凶巴巴的,让人家好害怕,我们还没有成婚呢,你就振起夫纲来了,不知道结婚后会对人怎样凶暴呢。”说着她又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神风使者道:“我的小心肝,哥哥哪里凶暴,哥哥只是太爱你了,把你视为禁脔,不想任何人分走你的风流妩媚。”   听了神风使者的话,崔盈眼神闪动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来。   神风使者没有发现崔盈的变化,就又道:“你何时跟我回山?我的洞房早已经收拾好了,就在阴风山山阳醉仙洞,那是全山风光最好的地方,不要住在这个荒山野岭了。”   崔盈赶紧道:“那可太好了,等我炼好了剑,我们就成亲,我们的六辰神剑足能炼到十二分火候,并且加入烈火的威力,看那个老狐狸还敢来找我们麻烦。”   “哼!青玖宫在老天狐遭了天劫后,现在一共就两三个贱婢,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们杀到望月岛,让我用巽风珠把神剑山和青玖宫夷为平地。”   “现在还是不要说了,我们来点开心的。到了子时,我就要炼剑,你给我护法哦。”   “那是当然。”听崔盈这么说,神风使者有些不高兴,觉得她小看自己,有些生气地道:“娘子炼剑,为夫当然要给你护法了,现在我们去楼中快回一阵再说。”   神风使者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搂紧崔盈,就要往朱楼中走去。   崔盈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这时忽然朱楼中传来一声叫:“神仙姐姐。”   崔盈一听大惊失色,只见一个青衣年轻男子从朱楼中走了出来。这个男子面貌还算好看,发髻上插着一朵牡丹,满脸谄媚神色,看着神风使者,脸上有点吃惊。   神风使者一看见这人就醋劲大发,噌地一声跳了过去,一把抓住青衣男子的右臂,不顾男子惨嚎,二话不说就把他的一条胳膊给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鲜血从青衣男子断臂处喷了出来,伤口处还满是撕碎的血肉、血管,还在不停地喷着鲜血,青衣男子一声惨叫,立时疼晕了过去。   神风使者又双手举起青衣男子,猛力往下一抛,扑通一声抛到了楼下的岩石上,这人就在昏迷中饮恨而亡。   神风使者回头看看崔盈,见崔盈正满脸难过,不禁更加生气,“哼!刚才说好的只有我一个呢。”   崔盈只是发愣,也不理神风使者。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来。   神风使者认为她在心疼自己的面首,于是“哼”了一声道:“我说过我说话向无更改,说让你在随意玩乐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绝不会食言,但是别让我看见,我还是一个月后再来,后会有期!”说着一阵狂风刮过,他就消失不见。   崔盈又呆了一会,才对着神风使者远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呸,我要不是怕那只老狐狸找我麻烦,我会屈从你在这丑鬼。等我炼好了剑,就去加入天淫教。看你这丑鬼能奈我何。”   说罢她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只跟着师父呢。”她沉默了一会,又道:“还是快活一些吧。”   接着她又恢复娇媚的神态,忽地打了一声响指。应声从台后楼阁内又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来,年轻人一到,崔盈就扑上前去,两人抱住先亲了个够,然后崔盈才娇滴滴地道:   “还是小方机灵,没有在刚才出来丧命,三弟就不行了,现在就剩下你了,你来陪姐姐好好玩玩吧,你们都要霸占我,可是本事又不够,你家神仙姊姊艳绝天人,如果被一人占牢,那岂不是暴殄天物,我这种集两间灵气、日月精华于一身的天材地宝、倾国之色,就只有牺牲自己,公诸同好,不偏不倚,做万众的情人了。”   这叫小方的男子立即应声道:“是啊,姐姐艳绝人寰,美貌无边,试问天下谁人不想对姐姐一亲芳泽,小方觉得看姐姐一眼都超出了做人的本分。”   崔盈格格笑了起来,“你这样的人,一个采花淫贼,除了样子好看些,会点内媚功夫,什么法力都没有,本来万配不上我的,你能跟我在一起,即使共度一宵也是你祖坟冒了青烟,祖上几辈子修来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小方被数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扭头看见了地上的陈潇,带着媚笑对崔盈道:“神仙姊姊,这个小鬼做什么用?姐姐的七个生魂不是已经凑齐了吗?”   崔盈则格格笑道:   “你懂什么,我原来的主魂太弱了,用这个才能让我的六辰真元神剑炼到十成火候。我这六辰真元神剑需要六个辰年辰月辰日出生的童男,因为六辰之日乃是天地交泰、阴极阳生的时刻,然后再另外加上真阳醇厚的男童做主魂,这样炼成的六辰神剑具有无坚不摧的纯阳之力。”   然后崔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你姊姊渴了,快让我喝一杯。”她好像忘记了刚才她刚刚跟神风使者喝了很多酒。   小方一听,赶紧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用嘴巴将酒送到崔盈口中,然后两人开始缠绵起来。   半天俩人才放开,崔盈看看沙漏:“距离炼剑还有一个时辰,我的小心肝,小肉肉,快点陪姊姊快活一下。”   说着她扬手往台上一指,一道红光飞出,红光围绕着那柱子上绑着的七个少年转了一遭,这七个少年都立时醒来,刚一醒来,就都望着她都求饶哭泣起来。   小方问道:“姐姐把他们唤醒做什么?”   看看少年们的哭相,崔盈哈哈大笑,“我自有道理。”接着又回头对那些少年大声道:“翻云覆雨乃人生大乐,可惜你们要为姊姊炼剑,今生不得人道了。所以,你家仙姊大发慈悲,布施色身,亲自现身说法,让你们临死前见识一下人生至乐之事是怎么回事,让你们死无遗憾。”说罢又嗤嗤笑了起来,随着她的笑,满头的钗环首饰一时叮叮当当响个不住。   然后她又一把搂住小方,趴在小方耳朵上咬了一口,又从两乳之间掏出来一个红色锦囊,从锦囊中倒出来两粒绿莹莹的花生米般大小的药丸。   她自己先吃了一粒,然后把另一粒塞进小方嘴里。   然后她才道:“我的小心肝,这是极乐丹,是天淫教的最有名的仙药。这丹药可以把我们心神的反应感受速度变慢至平时的千分之一,但是我们的感受强度却不变。也就是说我们快活一个时辰的话,而实际上我们却好比快活了一千个时辰,一千个时辰是多久呢?”   说着她扭头看陈潇:“你这娃儿看起来挺机灵的,你帮你家仙姑算算,一千个时辰是几天?”   “呸”,“无耻妖女,你不得好死,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陈潇大骂道,他燃起了复仇的怒火看,刚才一直在大骂,把嗓子都喊哑了。   听到陈潇的咒骂,崔盈反而笑了起来,“这么有骨气,我喜欢,比那些爱哭爱闹的脓包强多了,你做我神剑的主魂一定绰绰有余。”   说罢她掐着手指算了一会道,“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千个时辰也就是八十多天,两个多月。真是太好了,我还没试过呢,不知道有没有五淫仙子说的那么好。我用十二名童男子才跟我那贪心的五淫仙子姐姐换了六粒,我们可要好好珍惜。   你说神奇不神奇?现在感觉周围一切都好慢,大概药效开始发力了,我们快来吧,不要浪费哦。”说着她猛地往上一窜,玉腿如灵蛇般盘在小方腰间,俩人就开始癫狂起来。   陈潇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丑态,手脚却一动也不能动,自己挣脱了好几次,越是挣扎,浑身的黑丝就越是紧缚,勒得他浑身生疼。   他厌恶见两人淫浪形态,就扭过头看远处的山景。   少年们的哭声夹杂着活春宫的淫声浪叫一时俱来,让陈潇好不厌烦,暗道你们这些没骨气的草包,还能把这妖女哭死吗?   好一会崔盈两人才鸣金收兵。   崔盈又趴了好一会才慢慢爬起来,理了理衣裙,再看小方已经瞪着大眼睛,瞳孔发散。   崔盈伸手在小方鼻子边试试,一看他已经气绝身亡,脸上微微有些吃惊,自语道:“我没有采补他,他怎么就死了呢?真是个绣花枕头!浪费我一粒极乐丹。”   然后她站起身来,一脚将小方踢下台子,接着揉揉后腰,又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大鼎旁边的水晶沙漏,沙漏上面的沙子马上就要告罄,马上就到子时了,又抬头看了看当空的月亮,自言自语道:“到了炼剑的时间了。”   只见她一挥手,距离大鼎最近的那个少年缓缓飞到了她的怀里,这个男孩刚才已经哭成泪人,这时被崔盈抱着,满脸都是惊慌之色。又沙哑着喉咙哭叫:“神仙娘娘饶命,我父亲兄弟九人只有我一个男丁。”   崔盈咯咯笑着,“承祧九房的独生子呀,那一定你家的宝贝疙瘩呀,肯定是家中作威作福的小皇帝了,来让姐姐亲一口,尝尝小皇帝的味道。”   那个少年听说崔盈要亲他,立时吓得面无人色,似是听到人间最可怕的事情一样。   崔盈可不管那么多,这时已经将樱桃小口贴在男童的嘴上,陈潇望着这一幕,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崔盈用力一吸,然后就把那个男童往边上一抛,像扔一件破衣服一样。   再看那个男孩好像被吸干了精血一样,脸色煞白,瞪着大大的无神的眼睛,似是已经死去。   “真差劲。元气也不足,真的不堪做我的主魂。”说着她一脚把男孩踢下了台子,然后对着陈潇媚笑道:“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的六辰神剑不知能炼成什么货色呢。”   说着她扭着屁股陈潇身边,说道:“怎么样,刚才你家仙姊兴云布雨的景象你都看到了吧,小鬼有没有对你家神仙姊姊流口水呢。”   说着她伸手摸摸陈潇的头,陈潇哼了一声,扭头怒视着她,猛力挣扎,想要摆脱她的抚摸。   崔盈格格笑了一声道:“可惜了,小郎君,现在要开始炼剑了,可是你家神仙姐姐真想跟你这天赋异禀的家伙大战三百合呢。但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所以只好……”   说着她带着万分惋惜的神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抹抹自己的眼睛,她又流出来泪了! 三、采补 更新时间2016-06-25 21:50:01.0 字数:2864   说着她张开樱口,吐出一股粉红烟雾,这烟雾拥着陈潇飞到大鼎边上那个柱子上,陈潇身上的绳索自动解开,但是还没等他活动,那团红雾就化为一根红丝,红丝如灵蛇一般在他身上缠绕了几百遭,他又一动不能动了。   崔盈笑道:“如果不是先吸干了两个,我恐怕会忍耐不住要跟你这家伙好合呢。但是你做我六辰神剑的主魂确实比刚才那个小皇帝强得多,我只能忍忍了。”说罢她又抹起眼泪来。   陈潇则是不停咒骂,但是崔盈也不生气。   陈潇想着,看这个疯女人真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不知怎么做的就把那个男孩杀死了。我可不要被她杀了,我还要给娘亲报仇呢。   想到娘亲,他又是一阵酸楚。可是现在怎样才能摆脱呢,现在他不再想死了,只想报仇,把妖女和那个神风使者挫骨扬灰!   崔盈这时把首饰都取下来放到桌子上,然后解开了发髻、披散了头发,手拿一柄宝剑,禹步在台子上踏罡步斗,不时拿着剑到处乱指。   陈潇不停地咒骂着,崔盈现在似是不耐烦嚣,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丝绦,一甩手丝绦就堵住了他的嘴,然后顺便把其他六个男童的嘴都禁住,场上现在安静了下来。   陈潇只见随着崔盈的宝剑所指,剑尖上立时出现一团红雾。很快整个台子上都雾气腾腾的,连当空明月都看不见了,只在法台顶上有一个小圆洞,顺着圆洞撒下一片圆形的月光,月光照在台上的大鼎正中心。   然后崔盈往地上一坐,瞑目趺坐起来。   过了一会,崔盈倏地睁开眼睛,脸上的妩媚风流神色消失一空,换上了满脸的杀气,媚目中闪着寒光。   只见她站起身来,杏眼一瞪,立时从头顶泥丸宫飞出一把只有一寸多长的小剑,小剑闪着粉红色的光芒,刚一飞出来就晃眼变大,变得有五六尺长一道红光朝一个少年飞去,随着一声闷哼,宝剑上面就插了一个还在滴着鲜血的人心,然后这宝剑绕着台子飞了一周,宝剑上就穿了六个滴着鲜血的仍在跳动的人心,而那六个少年已当场殒命。   最后宝剑飞回,崔盈对着宝剑喷了一口红色气体,然后宝剑就缓缓地飞入陈潇脚下的大鼎中,蓝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宝剑和人心都燃烧起来,眨眼间人心消失不见,似乎是融入了宝剑之中,然后宝剑又朝陈潇飞去。   陈潇看着这些惨象,不禁义愤填膺,而且有些害怕,因为那六个男童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自己万不能死!我必须要手刃仇人!陈潇盯着飞来的宝剑,惊恐地想着。   他越是悲愤,越是怒气腾涌,体力就越是恢复的越快,而且力气会变大数倍。陈潇又感到一股怒火在浑身翻腾,感觉自己体力越来越大。而那把红色飞剑已经到了他胸前!   他怒吼一声,竟然一下子挣脱开了身上的红丝,扬手对着宝剑和大鼎就是一团烈焰,红色烈焰砰的一声击中宝剑,其势不歇,又打入大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顿时烟光四散,大鼎轰隆一声倒在地上,里面的烟火乱窜,弄得满台狼藉,刚才那柄飞剑也落在了台子上,失去了灵效,崔盈的六辰神剑功亏一篑!   陈潇恢复自由立在了地上,戟指大骂:“你这个疯婆娘!”同时想到这女人厉害,想要赶紧逃走再从长计议地报仇,可是刚走了一步就给困住了。   崔盈见到六辰神剑落地,不禁哎呀了一声,连喊可惜,看到自己辛苦准备许久的六辰神剑功亏一篑,她顿时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满脸铁青:“我小看你了,竟敢坏老娘的好事!”说着扬手一团红光,罩在了陈潇头顶。将他缠了个结实,只有头部没有缠裹红丝。   陈潇立时觉得浑身疼痛难忍。   崔盈满脸杀气,银牙格格咬得山响,一步一顿朝他走来,随着步伐,身后出现一串莲足凹痕。   陈潇立即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将自己罩在下面,不仅动弹不得,更无丝毫反抗之力,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动不起来!   他每发出一次烈火就要好长时间恢复,而且即使恢复了也不能随心所欲想发就发,这时又陷入困境。   崔盈咬牙切齿道:“我小看你了。我的六辰神剑炼不成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你元阳吸走弥补一下了。”   说罢上前一把搂住陈潇,鲜红的嘴唇一下堵住他的嘴巴,陈潇想要抗拒,但是根本无济于事,这女人看起来妩媚柔弱,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陈潇被她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崔盈香舌在陈潇口中一搅,他立时感到浑身一阵瘫软,如果不是崔盈搂抱着自己,他简直就要瘫倒在地!   他同时感到小腹有一股热气朝上涌来,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隐隐感觉:可能这就是自己体内最重要的部分,大概就是这妖女刚才所说的元阳,也就是刚才崔盈吸走那两个人的东西,两人被吸走元阳后立即就死了。   陈潇赶紧拼命抗拒,但是他从未修炼过,根本不知道运气的法门,哪里是身经百战的崔盈的对手,他万分情急之下,极力想着那股气流,想把他们保留在小腹处,想要把自己那股气流压下,误打误撞中他做到了意守丹田的步骤。   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他体质与常人不同,这一无心中做到意守丹田、抱朴守一。他的元阳真气的上升速度明显放慢,崔盈竟感到有些吃力。   崔盈对这个小孩越来越奇怪,她第一眼见到陈潇就知道这小孩应该是秉先天离火精气而生,是祭炼生魂的美质,元气也比常人深厚许多,自己到底是吸去他的真阳,还是用他来做六辰神剑的主魂,还犹豫了许久。   后来的发展是超出她的意料的,她暗道自己早已经突破龙虎期,已经斩了赤龙,精气从未外泄过,元神已经凝炼,如何拿不下毫无修道基础这个小孩?即使他是感染了某些先天灵气而生,也不能如此难缠。   崔盈心一横,使出了新从天淫教好友处学到的采补秘术——玄牝吞吐大法:将自己的元阴真气分出一多半送入敌人体内,元阴真气沿着对方的任督二脉,直攻丹田气海,立即把对方元阳包裹在自己的真阴之内,然后再让对方体内的元阴与自己体内的元阴形成感应,拥着对方真阳直往自己体内送来!   随着崔盈真阴涌入,陈潇感到自己体内乱了套,护身血脉偾张,似要炸裂了一样,感觉体内几乎所有的活力都要离体而去,这股气流已经顺着任脉上升到中丹田膻中穴。   只有咫尺就要离体而去!   崔盈想要采去的元阳,乃是人的父母在阴阳交感之时,感应并吸收天地之间所存的一点先天阴阳真气,此先天真气乃是宇宙初成之时大道所化两仪阴阳二气的一部分。   这点先天阴阳二气也是人之所以成长为人的最初的凭借,更是修道的根基和基础,这就是大道在人体的直接化身之一,这就是仙根,也称为根骨或者灵根,一旦失去,无法弥补,凡人被修道者采去真元,更是会立时精元枯竭而死!   先天真元就贮存在人的下丹田气海之中。   陈潇只感到浑身酸软,从头到脚都懒洋洋的,他暗道我不能这样死了,老天绝不会如此不公!我只有十三岁,娘亲说我是要做大事的,我怎能现在就给妖女害死!如果我死了,谁给娘亲报仇!   陈潇拼命抗拒崔盈的吸力,但是崔盈的玄牝吞吐大法真是神妙无比,他现在几乎毫无抵抗之力,自己的真元快要被崔盈的元阴挟裹着抽离身体!   他的真元已经离开膻中穴,向咽喉的十二重楼严关飞去,脱离十二重楼也就到了敌人体内!   他的眼睛已经从愤怒转为绝望!想到自己母子虽然常受欺侮,但是却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却落得母亲惨死,自己也被妖女害死的命运,真是苍天无眼。   他不禁心中一阵悲酸,眼中流出绝望的泪来。   再看崔盈一双媚目中满是笑意和得色。   陈潇立时大怒,暗道我化为厉鬼也要为娘亲报仇雪恨!   但是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元气就要给妖女吸走了,浑身一阵乏力,从脚到头一阵酸软,感觉全部的生命力也要消失了。   他更加绝望起来。   忽然!   一阵震耳的龙吟之声破空而来。   台子上立时亮如白昼! 四、初见 更新时间2016-06-25 23:10:01.0 字数:2777   只见一道其亮如电的白虹朝陈潇和崔盈立身之处席卷而来!   陈潇立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冷风扑面而来,自己和妖女的衣服都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   怎么回事?!   陈潇大惊中也生出一点幻想,莫非老天爷显灵来救自己了?   但是他更怕这道白虹会让自己与这妖女一齐玉石俱焚。   没等细想,他就忽然感到浑身一轻,崔盈的身体倏地飞离了自己。   接着一股热流喷在陈潇身上,他立即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同时已经被崔盈吸到咽喉的气团忽然坠下,坠入自己小腹部位。   陈潇顿时觉得浑身猛振,体内像是开了锅一样,奇热无比,似乎身体马上就要爆炸一样,感觉有百道气流在自己筋脉中来回冲突,他立时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体内的气流猛烈翻滚,鼻洼鬓角已经热汗直淌。   同时他身上的妖法禁制也失去了效力,台上的粉红烟雾已经散尽,明月当空,月华撒地。   在眩晕中陈潇看到:崔盈已经从腰部被刚才那道白虹斩为两段!   热乎乎的鲜血喷了陈潇一身,而崔盈的下半身血肉模糊地倒在一边,而上半身则像垃圾一样倒在台角,还在不停地蠕动着,并且不住发出哀吟。   他注意到崔盈惊恐地看着一个方向。   他顺着崔盈惊恐的目光,看到飞扬的白色裙裾,一个气度高华的女子从天而降。   这女子白衣胜雪,正在皓月照耀下的夜空中踏虚蹈空飘然而来,仙袂飘飘,宛如飞天神女。   而头上云髻高挑,风鬟雾鬓,余发披拂身后,迎风飘洒。   面容绝美中透着一股飘然出尘之概,容颜之美丽,气度之高华,有如朝霞映雪,艳光照眼,震慑人心,令人不敢正视。   白衣女子飞落台上,扬手一招,那道白虹就飞了回去,白虹到了她手中,立时缩小,她将白虹按在自己的胸前,白虹精芒一闪,就化为一个新月形的吊坠,吊在她的白皙如玉的颈项上。   这时陈潇看得更清楚了些,只见四月望日的皓月银辉,洒在女子一身仙裙上,更给人恍兮惚兮的感觉,他的头一个念头是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   一看到这白衣女子走来,陈潇周围的世界就仿佛凝固了一样,好一会才重新听到周围的山风萧萧、夜虫唧唧。   陈潇目光紧随白衣女的步伐,白衣女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目光一接触到白衣女的眼神,就立即感觉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罩住,浑身有些不自在起来,他赶紧羞涩地低下头来,这高贵冷艳的气质,他不敢多看。   白衣女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陈潇,就马上将目光转向崔盈。   她双唇紧抿,一脸坚毅果决的神色,神色中还夹着些许寒气。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到正在地上蠕动的崔盈半截身体上。   崔盈这时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服下,才可以说出话来了。   修道之人身体比凡人不知强多少倍,即使只剩下一颗头颅,只要及时救护,也是可以借体重生的。   崔盈断断续续地乞怜道:“师叔……饶我一命……”   这个白衣女子竟是她的师叔。   崔盈得到的回答只是冷哼一声。   陈潇见到自己的恩人,想要跪地叩头谢恩,可全身根本不听使唤,他想要极力给白衣女子一个好印象,但还是忍不住体内的痛苦,不禁颤巍巍的呻吟了一声。   听到呻吟,白衣女回头看了一眼陈潇,陈潇被她一注视,立时从心底涌起说不上来的感觉,大概是怕自己仪容不整亵渎了神仙吧。   陈潇只见眼前裙摆飘动,白衣女子向我走来了!   他不禁慌乱起来,又看到她伸出玉手向自己嘴边送来,淡淡的幽香袭来,他又看到白衣女子宛若春葱的玉手,和粉光致致的长指甲,他不禁惊慌失措起来。   “张开嘴。”   她竟然对我说话了,声音那么好听,清脆悦耳中夹杂着淡淡些许高贵冰冷,陈潇受宠若惊地想着。   他抬头近距离看到神仙恩人身材非常之高,至少比自己高出半头,陈潇在前不久还跟娘亲比过身高,娘亲仍比他高出两寸,如果他跟白衣女子站在一起,恐怕却连她的下巴都不到。   陈潇又看到恩人清丽绝尘、美绝人寰的面容,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表现出丝毫不敬神色。   陈潇就这样供神一样,战战兢兢的,也没有听从恩人的话而张开嘴。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张开嘴!”白衣女子嗔道。   “是,是!”陈潇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张开了嘴。   白衣女子给陈潇喂了一粒丹药,这让他受宠若惊,心里砰砰直跳,再抬起头时,白衣女子已经离开,走回了崔盈的半截身子旁边。   同时丹药熔化在陈潇口中,陈潇感到一股清冷的液体流遍了全身,立马感觉感觉浑身奇冷无比,好像浑身筋脉血流都被冻凝一样,不禁打起寒颤来。当然,还是比刚才快要爆炸的感觉好很多。   他挣扎着爬起来跪下给白衣女子磕头。   白衣女子没有回头,但是好像已经知道他在下跪,她淡淡道:“玉娘子的真元窜入你的体内,你现在体内真气大乱,你先忍着,我一会帮你运气。”   她又对我说话了,陈潇诚惶诚恐地想到,那声音如同容貌一样美好,柔和中含着冷淡。   白衣女子的话让陈潇诚惶诚恐,受宠若惊,他更加为自己浑身是血,衣裳破碎的狼狈形象脸红了。   他又听神仙恩人说什么真元、真气,暗道这都是什么意思呀,还说帮自己运气,看起来神仙恩人是在关心自己的。   他又注意到恩人叫崔盈玉娘子,大概这妖女又叫玉娘子。   陈潇心中不禁生起了更大的渴望:我能拜在她脚下,做她的弟子吗?娘亲被人害死,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娘亲。   娘亲惨死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叫神风使者的黄衣道人,必须要杀了此人!   为了给娘亲报仇,我必须要拜师学艺。而这个白衣女子这么厉害,一招就杀死了崔盈,正是我的绝好的师父。   可是这白衣女子如此的高贵冷艳,不知能不能答应收下自己做徒弟。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气馁起来。他抬头看看白衣女子和崔盈的方向,见崔盈还在向白衣女子求饶,白衣女子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陈潇非常痛恨崔盈,暗道不是这个妖女,神风使者也不会把自己当成什么新婚礼物送给她,娘亲恐怕也不会死。   想起来刚才她吃的什么极乐丹,可以让人的感受变慢,故而增长人享乐的时间,那么是不是也能让痛苦变长呢?   想到这里,他忍住体内的寒冷对白衣女子道:“神仙恩人,她怀里有极乐丹,就在她胸口的锦囊里。可以让……”   白衣女子挥手打断他的话,好像是说我知道,不要废话。   白衣女子蹲下身来拽下来崔盈的锦囊,从里面倒出来四粒绿色透明的药丸,对着她淡淡地笑了笑。   然后回头对陈潇道:“你来喂她吃了。”   神仙恩人命令自己做事了,陈潇受宠若惊地赶紧“嗯”了一声,挣扎着跑了过来,似乎跑得快一点就能增加白衣女子的好感一样,他小跑着赶到已经倒在地上的桌子边,然后拿起那个还没有撒完的酒壶,幸好酒壶是银的,不然就被打碎了。   他又跑到白衣女子脚下,半蹲着身子,双手摊开捧在一起,恭恭敬敬地放在白衣女的手下面,他又看到了恩人的手,恩人的手真好看,修长的手指,粉色的指甲微微泛着光泽。   陈潇距离神仙恩人这么近,闻到了伊人身上淡雅的清香,看到了恩人穿着一件洁白的齐胸襦裙,后面裙摆很长,拖拂在地,还有披在肩上的同样洁白的轻纱披帛,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无瑕。   陈潇不小心看到了恩人的胸口美白如玉的肌肤,和一个闪亮的月牙状的吊坠,以及露出一点的胸口,他赶紧低下头来,好像自己亵渎了神灵一般。变得拘谨无比,脸烧的要命。   陈潇感到自己手中多了几粒东西,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要去喂崔盈极乐丹。他赶紧低着头回身,走到崔盈身前。   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五、收下我吧 更新时间2016-06-26 00:10:01.0 字数:2752   崔盈的哀求才让陈潇回到现实,“这位小兄弟,我师叔一向宅心仁厚,你也不要太狠心了,我刚才把自己修炼百年的真元送给了你。你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就饶过我一条贱命吧。”   陈潇只是冷哼一声,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谁是你兄弟!”说着他在她身上踢了一脚,正踢在她断了的腰部上。   崔盈发出一声惨嚎,好久才平静下来,她见陈潇不可求,就又哀求白衣女子道:“师叔,看在我师父的面上,饶我这一次吧,侄女也是个苦命人。”   白衣女子则冷冷地道:“张如意!你还有脸提你的师父!抚玉对你恩重如山,你都是怎么回报她的?”说罢,白衣女子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宛如看着一堆秽物。   原来这崔盈又叫张如意,她到底有几个名字啊,陈潇不禁疑惑起来,不过他更关心自己能否拜恩人为师的问题。   崔盈绝望了,面上露出羞愧之容,但是很快又开始狞厉起来,咬了咬牙,对白衣女子恨恨道:“我跟神风使者订亲了,你也知道神风使者师徒的厉害。”   白衣女子冷笑道:“哪又怎样?我在青玖宫等着他们来给你报仇。”顿了一下,她又厉声道:“你当初怎么对抚玉说的,现在又要跟别人结亲,你想过抚玉的心情吗?”   崔盈更加羞愧起来,眼神垂下,好久也没说一句话,最后她终于抬起头来,咬了咬牙,狠狠道:“你这狐狸精,现在穿起衣服来装好人了,我变成这样子,不都是因为你……”   崔盈还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她立即樱口大张,原来白衣女子隔空一掌,打碎了崔盈的颞颌关节,崔盈的下巴骨一下子掉了下来,现在她只能张着大嘴,喉咙里还在不停咕哝着,带着怨毒看着两人,眼中泪水如泉。   白衣女子又对陈潇道:“快点喂她极乐丹。”   陈潇赶紧“嗯”了一声,蹲下身来,崔盈现在身受重伤,还失去真阴,身体也就跟凡人差不多,他将那四粒极乐丹一下全部塞入崔盈口中。然后又倒进去半壶酒。   崔盈虽是不愿意,可是现在不得自由,只得咳嗽着被灌入了极乐丹。她伸手要去捞摸陈潇,陈潇抬脚猛地踩了她手指一下,接着低头,猛力掰断了崔盈的一根中指,崔盈又是惨哼一声。   陈潇又抬脚猛地踢到她脸上,一下子将她鼻子踢碎,她立时满脸开花,陈潇大骂:“你这个妖女!不是你,我娘也不会死!”   提起娘亲,陈潇更加愤怒,又抬腿狠狠地在玉娘子断了的腰间猛踢了几脚。   崔盈疼的不断惨呼,不停地在地上蠕动着。   “住手!死老虎就不要再打了!”白衣女子清叱道,接着白衣女子又扭身戒备地四下看了看,似乎在防备什么。   听了神仙恩人的斥责,陈潇赶紧退回,跪倒在她面前,“神仙娘娘,请您让我去踢死这个恶妇吧,都是因为她,我娘才被人逼死。”   白衣女没有说话,忽然她一双妙目紧紧盯住陈潇的眼睛,陈潇立即感觉被什么力量攥住了心神,他不由自主地盯着神仙恩人的眼睛,竟然移不开视线,只见恩人的美眸乍看起来像是一泓清水,再看眼睛好比一个万丈深潭,看不出有多深多远,而且他的大脑立时变得惶惶忽忽的。   好一会,白衣女子脱离了他的视线,他才恢复如初,感觉浑身好累。   陈潇不知道,白衣女子刚刚对他用了读神术。读神术可以在一瞬间分化自己神念进入对方心神中,读取对方的所思所想。   再看白衣女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她忽然一扬手,就是几十瓣美丽粉红花瓣飘出,随着花瓣有几点银星如闪电一般,全部打入崔盈体内,崔盈身体剧烈的抽动了一下。   然后白衣女对陈潇道:“那是天女散花针,一针进入体内就会化生万亿肉眼看不见的小针,这万亿小针顺着全身血管经脉流行,流行一个时辰后才会忽然爆散,让人飞灰烟灭,行消神散。   这也算是替你娘报仇了吧,这比踢她几脚给她的痛苦更大。”   接着她又扭头对崔盈冷声道:“你也是我门弟子,本来资质不差,为何偏要自甘堕落,为非作歹,还连累抚玉投靠魔教。我非好杀之人,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连累抚玉和我,以及青玖宫一门都背上巨大的罪孽,我只好清理门户了。”   神仙恩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让陈潇好高兴。不管她说的什么,都这么好听,如果能一辈子听她说话就好了,神仙恩人说那天女散花针,可以好好折磨崔盈一顿,看来恩人也同意折磨这个妖女,想到这里,他立即朝崔盈吐了一口痰,狠道:   “一粒极乐丹可以把一个时辰延长到八十多天,那么四粒是不是就能延长到一年呢。你就好好享受这一年吧。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没有你我娘也不会死!”说着他忍不住上前在崔盈血肉模糊的身子上猛踢了两脚,崔盈又惨哼几声,陈潇仍不罢手,又在她脸上踩了一脚。   他忽然听到白衣女哧道:“快回来!别让散花针伤到你。”   听到恩人召唤,陈潇赶紧退回。   陈潇偷觑恩人神色,见仙女恩人正对自己皱眉,他心中不禁叫苦,糟了,神仙恩人说了不让自己打死老虎,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对一个残废的半死女人再狠也不能增加自己的勇敢,而且,更重要的,违背了恩人的命令,这样一来拜师的机会岂不是更渺小了。   想到这里,陈潇害怕起来,他又偷偷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见白衣女一直盯着崔盈,似乎她是对崔盈皱眉的,他这才放下了心。   但是他又不敢肯定,心中还是惴惴的。   极乐丹的药力好像现在已经发作,而且刚才的三枚散花针不停地在崔盈的体表隐现,每一次出现就带着一点鲜红的血花涌出,不一会她浑身都在喷出细细的血丝,她开始在地上蠕动起来,并且不停地惨哼着,同时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错乱。   白衣女子只是对着崔盈哼了一声,接着一手抓住陈潇飞起十丈多高,然后她凌虚站在空中,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下面法台和小楼忽然往下沉去,不一会台顶就低于地面好几丈了。   然后白衣女子一挥手,扔出来一块白色手帕一样的东西,手帕样的东西到了地上就晃眼变大,将裂口掩住,忽然手帕上白色光华一闪,手帕立时变成了与左右地面一样的形态。   现在地上都是荒草树木,根本看不出来下面被封着一座高楼、法台,以及一个没死尽的女人。   陈潇又想到神风使者是崔盈的姘夫,“她还有个同伙叫神风使者……”   “我知道。”白衣女子打断陈潇的话,说罢她拿出来一个满是符箓的白色小幡往脚下一扔,白色小幡精芒一闪,立即变成一团透明光云,将两人一齐包裹其中,里面有方圆五六尺的空间。   只见白色光云风驰电掣一般朝前飞去。下面的大湖和荒山晃眼间都缩小无数倍,最后都消失在身后。陈潇看到一轮明月孤悬天中,再看下面都是灰蒙蒙的。   飞行可真有趣!   如果娘亲在这里就好了,如果跟娘一起飞,娘一定会抓紧自己的手说:太高了,娘害怕。然后娘亲一定会趴在自己肩头不敢往下看的。   想到娘亲,陈潇又一阵酸楚,又燃起了自己的复仇怒火了,增加了他拜师的勇气。   他立即往白衣女子身前走了两步,而白衣女子正在看着光云外面的夜色,似是没有注意他。   陈潇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勇气,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谢谢女神娘娘救了我。我……”下面陈潇又不知怎么说了。   白衣女子回头看了看他:“刚才不是谢过了吗?起来吧。另外,别这样叫我,我可不是什么娘娘。”   “那……请问恩公,您能收下我做徒弟吗?”陈潇抬眼忐忑地仰望着白衣女子。   “不能。”伊人答道,语声仍是轻轻淡淡的,如果她说能大概也是这个语气吧。 六、除了娘,她是第一个 更新时间2016-06-26 09:30:01.0 字数:3211   陈潇感觉一盆冷水倒了下来,他低头看着白衣女子的裙角,裙角上绣着粉色丝线的梅花,恩人距离他不足咫尺,可是却仿佛在千万里外,是那么遥远,无法跨越。   他想到,娘亲被人逼死,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娘亲,而且逼死娘亲的罪魁祸首神风使者仍逍遥在外。不杀此人,怎能堪为人子,可是只有学会了仙术才能给娘亲报仇。   可是仙缘就在自己眼前,却不能拜师。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阵悲酸,不禁抽泣起来,泪水滴滴答答,滴在了裙角边上,滴在白色光云上,散为涟漪,融入光云之中。   忽然他看到裙角动了。   接着一阵清香袭来,原来陈潇眼前凌空悬浮着一个叠的方形的白色手帕。   “擦擦眼泪,节哀顺变吧。”白衣女子淡然道。   “嗯。”听恩人这么说,陈潇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拿起手帕擦擦泪,想要把手帕还给恩人,可是一看手帕上面又是血,又是泪。恩人这样高华冷艳,怎会要自己弄脏的东西?   他正在踌躇,忽听恩人道:   “不用还我了,看你总是哭,拿着随时擦泪吧。”说罢,白衣女子就又扭过脸去,不再理会陈潇。   他又是一阵激动,暗道恩人让自己擦泪,说明还是关心我的。但是为什么她不收自己呢?   他有心再哭求一次,但是抬头看到神仙恩人高不可攀的气质,让他自然生出敬意,不敢张口请求了。   恩人是个神仙,不是自己娘亲,可以随意缠磨。   可是恩人一路带着自己要去哪里呢?记得她说要帮自己运气。运气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问道:“神仙恩公,您带我去哪里呢?”同时,他体内的冷气似乎消失了,体内又开始有几股强烈的气流翻滚起来,他不禁又跌倒在光云中。   白衣女子道:“忍一会,就到了。”   陈潇这时看到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只见光云刚刚跨过一片大海,飞到一个大岛上面,只见此岛上满是连绵的群山,其中两山尤为高大,两山并肩而立,相距不过一二十里,都是其高万丈,平行钻入云中,一眼望不到顶,周围的群山都比这两山矮了半截,远看好比群臣拱卫皇帝和皇后一般。   光云飞到两山交界的一个峡谷中。   峡谷上面雾气弥漫,看不出下面有什么,白色光云穿过雾气,到了谷底,谷底有一个大约万亩的湖泊,再看天空,已经没有雾气了,陈潇奇怪,这雾气是单向的?为什么从下往上看,看不到雾气呢?   再看大湖映着晨光,闪着一池的碎玉。   白色光云此时忽然变成一个两头尖尖的梭子形状。   梭子一头扎进湖中,急速沉入湖泊之中,湖泊很深,下沉了四五百丈,才终于到底了,只见下面一片漆黑,除了有一些发光的水生物在游来游去,光云发出柔和的光芒来,这才看出来湖底白沙细细,还有一些碎石星罗棋布地摆在细沙上。   光云忽然朝湖底细沙撞去,眼看就要触底,可是速度一点都没有减慢,撞到湖底,恐怕不好。   陈潇抬头看了看白衣女子,见白衣女子镇定自若,于是他也也安下心来。   光云一下子扎进湖底白沙之中,可是跟刚才没有什么两样,还像是在水中游行。   他虽然相信神仙恩人,可还是吓得闭上了眼,等发现没有异样时,再看两人已经换了一个空间。   现在没有水了。   这时光云缓缓地在一片方圆数百亩的地方降落,陈潇观察周围景物,发现周围像是个几百亩大的广堂,广堂上玉柱林立,玉柱都是金黄色的。   再看顶上,陈潇以为会看到岩石之类的东西,可是没有。   大殿顶部都是五色光云,光云不停闪变聚散,白衣女子身上也被涂上了五彩光晕。   再看广堂地面,似是铺了一层沙粒。   光云现在不是直线前进了,而是左拐右拐,不时前进后退,似是为了避免触犯埋伏,最后终于飞到广堂东面的一个青色石门边,石门轰然开放,光云飞进石门。   只见这里同样有百亩大小,地上有数十株绿树,光云小心翼翼地穿行绿树,最后终于穿完这些绿树,飞进一处洁白的玉门,进了玉门,白衣女子抓住陈潇的手,忽地收去了光云,他即使被白衣女子抓住,也还是差点摔倒。   前面洞中四壁都是一色青色玉石砌成,宽有六七丈,高五六丈,两边墙根种着不知名字的花草,五彩缤纷,各色都有,还有阵阵馥郁的花香袭来。   再看这四壁的青玉,看不出任何接缝痕迹,似乎是一块整玉镂空而成。洞顶每隔十几丈远就有一颗斗大明珠,随着女仙往里走近,这些明珠都放出柔和的光芒来。   陈潇见白衣女子走得不快,但是不一会就已经深入到洞中不知有多远。   接着白衣女子忽然右拐,拐入一间玉室,忽然从里面跑出来一只白色小狗来,至少陈潇认为是小狗。   只见这小狗毛很长,身高一尺,身长二尺左右,浑身雪白,简直比羊还要白,只爪子是黑色的。   这狗瞪着一双精神的大眼睛,摇着一条长尾巴,尾巴头上是个黑色的圆球,这狗热切地望着白衣女子,猛地窜入女仙怀里,亲热地在白衣女子身上偎依。   白衣女子抱住它,用脸在小狗身上蹭了一下,道:“乖,有没有想我呀。”   陈潇看到恩人早已不是那种冷冰冰的面容,现在她笑靥如花,就像一个普通的青年女子。   看到恩人美丽的笑容,陈潇不禁想到,原来神仙恩人也会笑啊,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这狗听到主人的话,立即咕哝了几声,用头在白衣女子脸上蹭。又扭头看见了陈潇,不禁有些疑惑地看着主人,白衣女子又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陈潇想起了自己的狗小黑,娘亲被人逼死的时候一直没有注意过小黑,大概小黑也被他们杀死了吧,他又是一阵难过。   他一边想着小黑,一边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这只狗的头。   这狗刚被陈潇碰到,就电射般从白衣女子身上跳了下来,一落地就忽然变大了不知多少倍,只见现在它比一只老虎还大,瞪着铜铃一样鲜红的眼睛,前爪扑地,对着陈潇怒吼一声,陈潇立时觉得一阵腥风袭面而来。   他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倒坐在地。   白衣女子清叱一声:“小丽,你做什么,这是我在外面救的人,我现在要帮他疗伤,你去外面把我的湖底的颠倒旗门发动。”虽然是斥责, 不过声音也不是很大。   那狗一听主人斥责就赶紧缩小为原状,回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主人,尾巴不停地摇着。   白衣女子伸手在它头上敲了一下,又对陈潇道:“它有上千年的道行,自然不喜欢被一个凡人玩弄了。   陈潇一听,原来这狗上千年了,神仙的东西真的不能乱摸呀,自己太冒失了,自己一会还要再哭求一次她收下自己呢,这下完了,神仙连带她的仙宠都不喜欢自己了。   他赶紧躬身对着狗施了一礼:“狗大仙,请您恕陈潇无知冒犯之罪……”说吧,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听着他的称呼,白衣女子扑哧一声笑了一下,“它是狐狼与雪狮杂交之物,不是犬。你不要再惹它生气了,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神仙恩人又笑了,他不禁多看白衣女子一眼,但是白衣女子一将目光正对他,他就赶紧低下头去。   而那狗状的怪兽则回头瞪了陈潇一眼,翻起来嘴唇,露出了两根长长的獠牙,满脸的愤怒。   陈潇赶紧躬身谢罪:“狼狮先生,请您多海涵,陈潇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尊严了。”他不禁庆幸自己读过几年书,还懂些客套话。   白衣女子又笑了:“我家小丽可不是先生,将来还要变成一个大美女呢。”   听白衣女子一说,小丽有些忸怩起来,摇着尾巴在主人脚下转来转去。   陈潇赶紧又道:“那小丽阿姨,请您原谅陈潇无礼。”他心想这狗一千岁了,也许自己该给她叫奶奶。但是娘亲说女人都不喜欢变老,还是叫阿姨吧。   小丽听到陈潇的话,又回头瞥了一眼他,还是满脸的不高兴,眼神中还有些轻视。   白衣女子听了陈潇的话,嘴角又挑了一挑,忍住没有笑出来,扭头对小丽道:“小丽还不快去,我的命令说了多久了,快去恢复我的禁法。”说到最后,她的面色有些严肃。   小丽一直在一边摇尾巴,一边抬头观察主人神色,听到句末,噌的一声窜了出去,闪电一般消失不见。   再看白衣女子猛地朝地下一指,地下就出现一个向下的阶梯入口,接着她一把拉住陈潇就从入口飞了下去。   他们没有走楼梯,而是凌空沿着楼梯飞下去的,飞着不停盘旋了几次,终于在一处亩许大的广堂内停了下来。   陈潇一直在忍受体内的剧烈的气流,也无心观赏周围。   现在看到这里地方很大,中心有一个大池子,池子边上放着一块巨大的白里透红的圆形美玉。   白衣女一落地放开陈潇,用手一指,他的衣服就逶迤在地上,他身体完全暴露在女仙的目光下,除了娘亲,他还没有被任何女人看过自己的身体,更不要说这位他敬若天人的神仙了。   他不禁感觉脸颊着了火一样,烧得厉害。   他偷看白衣女子,见她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自己却扭捏万分,双手不禁捂住下面。 七、穿裙子 更新时间2016-06-26 18:50:01.0 字数:2379   白衣女皱眉道:“还不快去池子里洗洗,把污血洗掉。你以为我脱你衣服是为了要看你?”   陈潇赶紧点头,很快走近池子,跳了进去,池水很暖和,让他感觉很舒服,刚刚一见水,身上的血迹就消失不见了。   今天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可是这些伤口一见到池水,就马上愈合、消失不见了,这池水真是神奇,他立即觉得身体轻快了很多。   白衣女又命令道:“快上来。”   “是。”   但是他光着身子,有些不好意思,他扭扭捏捏地爬上来,只见白衣女忽然对着自己猛吹了一口气,像是刮了一阵柔和的春风,他身上的水珠立即就消失不见了。   白衣女子看到他的面容,现在陈潇伤口愈合,显得清秀、俊俏了,她不禁笑道:“小家伙长得还挺好看的。”   “谢谢恩人夸奖。”他忸怩道,心中却有些甜甜的。   “快去坐在那个玉石台子上,我给你疗伤。”   他浑身没穿衣服,很不好意思,手捂着下面扭扭捏捏地走着。   “快点!一个男子汉,磨磨蹭蹭的。你还想不想活了?对我来说,你的身体跟一张桌子没什么两样,你以为我还耐烦看你!”白衣女子清叱道。   陈潇赶紧“嗯”了一声,飞跑着爬上那个玉石台子,只见这台子上画了一个阴阳鱼,边上还有八卦图案。   他一坐上去就感觉玉石触体生温,感觉很惬意。   而白衣女也飞了上来,只见她过来一把将陈潇拉到玉石中心的阴阳鱼眼的阳眼上,然后她盘腿坐在陈潇身后的阴眼的位置。   “以趺坐姿势盘腿坐好。”白衣女命令道   他不知道怎么盘腿,也不懂什么是趺坐,只是两腿随意地交叉坐在上面,被白衣女一把抓住他两个脚脖子,猛力把两脚面都搬到另一条大腿的大腿内侧上面。   陈潇不禁闷哼了一声,真是有些疼,他感觉腿都被女仙恩人掰断了。   “你什么都不要想,意守下丹田,潜光内视。”   陈潇一副茫然的样子,暗道啥叫意守下丹田,什么又是潜光内视呢,女仙不会是嫌弃自己笨才不收自己为徒吧,他茫然失措地闭了眼又睁开,想问又不敢。   白衣女发现了陈潇的窘状,又道:“下丹田就是你那东西和肚脐眼中间的位置。”说着她伸手在他小腹处掐了一下。   “哦。”听到神仙恩人竟然说到自己“那东西”,陈潇不禁脸红起来。   “闭上眼睛,想象着你的体内这个位置的有东西流动旋转,跟着它运行的感觉走。”白衣女冷声道。   陈潇赶紧用力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极力想象着自己小腹的位置。   白衣女又道:“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不要太着相。”   着相是什么意思,没等陈潇细想,他就感到一双凉滑细腻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后背,立时感觉一股温和的气息缓缓地流入自己体内,自己体内的混乱的气好像被驯服一样,慢慢变得有序起来。   但是有时候感觉体内两股气流相持不下,渐渐地气流通畅起来,接着他感觉气流从脊背往上上升到头部,然后在头顶盘旋了一阵,接着往下顺着面部,到了咽喉,过去了胸口,到了肚脐,然后又到了小腹刚才神仙恩人点的位置,就是丹田吧。   如此这般,气流在他体内循环往复了好几遭,一开始还是时快时慢,有些阻滞。   慢慢地,他感觉越来越流畅,自己的感觉也越来越舒畅。   渐渐地他自己开始主持自己体内的气流流转,感觉自己的丹田在不停旋转,好像有大团源源不断的气流,不停地向下通过会阴,从脊骨上去,流行到头顶,又从头顶下来,从前面下来,回到丹田。   每运行一次,他就感觉畅快一些,他闭着眼睛,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真气的运行。这就是内视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体内有充盈无比的气流和力气,只是胸口还有些闷闷的。   最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回头再看,神仙恩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又看到身侧放着一身衣服,他一看是一条粉白色丝质长裙,似乎衣服的主人是个女孩。   十陈潇想,神仙恩人是让自己穿上这件衣服吗?可这是女孩的呀。   他想到娘亲倒是经常把自己的衣服改小了给自己穿,因为家境贫寒,没有那么多钱买布料。只是娘亲每次都力争把自己的衣服改出男孩的样式来。   看着这条裙子,陈潇又猛然想到女仙这里肯定没有男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这里有男子,他一定会感觉紧张的。   在陈潇眼里,他从小见过的男子就没有一个好人,不是欺负母亲,自己没有父亲,没有人给母亲撑腰,所以母亲经常受人欺侮。所以他特别厌恶男子,除了还说得来的伙伴邱异,他连同龄男孩都讨厌。   更重要的,他不能想象如此美丽高华的神仙会有丈夫,这样的天仙化人,又有谁能配得上呢?   想到女仙恩人没有结婚,他不禁没来由地高兴起来。   既然神仙这里没有男人,那么肯定没有男人衣服了,还是快点穿上吧,不管怎么样,总比光着屁股强吧,想起来运气前,神仙见到自己光屁股的样子,他不禁心头猛跳,脸也烧了起来,神仙恩人看到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真的好像娘亲呢,神色动都没动,真的就跟看一张桌子一样。   想到这里,他伸手去拿衣服,手指刚一碰到衣服,上面就发出柔和的女声来:“快穿上,然后顺着台阶爬上来。”神仙恩人的声音,倒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大概恩人用什么法术让这衣服替她说话了。   陈潇穿上衣服,大小还合适,只是第一次穿裙子,感觉身下凉嗖嗖的,好像什么也没穿一样,有些不习惯。   他又看到地上有双布鞋,布鞋上也有些碎花,大概也是女孩子穿的,他穿上布鞋,找到台阶入口,台阶也是玉石的,左右墙壁上镶嵌着很多明珠,所以台阶上光线很好。   他不敢怠慢,立即就爬了起来,生怕爬得慢了,神仙恩人见怪。   神仙恩人之前拒绝了自己的拜师请求,可能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呢,要不然怎么会费力救自己呢。   想到这里,他决定一到上面,一见到恩人就二话不说,立即再次跪地请求收为弟子,自己一定不能错过仙缘,死也要拜她为师。   他一边想一边爬。   台阶真多呀,每上升十丈,就有一层玉室,不过都紧闭着门,现在陈潇运气之后,体力大增,所以爬得很快。   但饶是如此,他仍旧攀登了有一个时辰,才终于爬了上来。下面那个房间怕没有上千丈深。   他现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热汗淋漓,裙子都粘在身上了,他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刚一跳上来,下面的楼梯入口就消失不见了,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一到上面就看见恩人女仙正坐在一个玉石床上闭目打坐,现在那只狗,不对,小丽不知去了哪里。 八、被她打了一耳光 更新时间2016-06-27 13:30:01.0 字数:2339   现在恩人换了一身轻薄蓬松的绿色长裙,头上的云髻已经披散开来,恩人的头发真长啊,像瀑布一样从后背垂到了玉床上。   只见神仙恩人双目轻轻地闭着,陈潇现在才敢仔细观看恩人的面容。   恩人眉毛比画得还好看,弯弯的,细细的。   两耳各垂着一个闪着银光的长长的耳坠。   绿色长裙又宽又大,在玉床上堆了一大片。   恩人脖子上挂的月牙形吊坠,陈潇听娘亲说不能盯着女人的胸口看,就赶紧跳过去。   恩人端端正正地盘坐,现在没有穿鞋,一双玲珑如玉般的美足分别交叉压在另一条大腿上,跟自己打坐的时候一样,这就是趺坐了。   脚脖子上还各戴有一串黑色珠子做成的链子,黑色的脚链更衬托出玉足之白。   恩人的两手掐着一个兰花指形状放在两腿的膝盖上。两手都各戴了一个青玉扳指。指甲不知怎么,现在变成了翠绿色,陈潇记得恩人喂自己丹药的时候是粉色的。大概恩人的指甲会随着衣服的颜色改变吧。神仙恩人法力无边,当然无所不能了,改变指甲的颜色算什么。   陈潇忽又看到恩人皱了皱眉,不过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他赶紧低下了头,这样看自己的神仙恩人是不礼貌的呀,大概恩人发觉了,他不禁后悔不迭。   他赶紧在心里请求恕罪:神仙恩人,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您实在太好看了,忍不住看了几眼,请您恕罪。   但是发现这样说不大好,他又默祷了一段词,还是不满意,就这样在内心折腾了好久。   又接着跪了好一会,可恩人还是不睁眼。   陈潇又观察起这屋里的陈设了,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石床,旁边一个石桌,桌子上有个翠绿的茶壶,还有两个碧玉杯子。几个石鼓。石桌石鼓都是一色青玉。墙壁上一色淡青,什么都没有悬挂。   地上青玉铺地,一尘不染。一面墙壁附近有个计时用的漏壶,现在的时刻刚刚过了巳时(上午10点)。   一会陈潇就把屋里看了几十遍了,可是恩人还是不醒。   他的膝盖都跪麻了,肚子也咕咕叫了,女仙仍旧纹丝不动地在那里打坐,像一尊石像。   他又累又饿,还在强打精神,继续跪着,直到最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膝盖了,真是漫长的煎熬。   他感到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头开始晃悠起来,忽然“咚”的一声,头碰到了地上,他立时惊醒了,吓了自己一大跳,怎么能犯困呢?   这么没有意志力,神仙恩人一定会讨厌我的,与此同时,他看到恩人睁开了眼睛。   只见恩人嘴角微微挑了一下,有些笑意。   不知是笑话自己打盹,还是笑自己穿着女孩衣服,陈潇心中惴惴不安。   又听恩人道:“我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你跟阿环身材差不多,你就先委屈下穿她的裙子吧。阿环是我的侍女,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顿了一下,她眼睛盯住陈潇,敛去了笑容,冷声道:   “你跪了不到十二个时辰就撑不住了,一点毅力都没有,就这样还要拜我为师?”   陈潇大急,原来神仙早就知道自己在这跪着,让自己跪着是一种考验。   自己怎么搞的,为什么要打盹,陈潇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想要分辨但是不知说什么,抬起过头来看着恩人,眼中掉下泪来。   又听道恩人道:“又要哭,你叫什么?”   他赶紧擦擦眼泪,“我叫陈潇,潇洒的潇。娘亲说我五行缺水,所以起一个带水边的名字。”   “你五行缺水?没看出来呀,看你一直在哭,你身上水很多嘛。”说着她格格笑了起来。   恩人的笑让他放松起来,胆子也大了很多:“不知恩人您叫什么?”他随口问出来这句话就感觉有些冒失了,刚才摸了一下他的宠物,宠物都跟自己急眼,神仙的名讳怎么能随便问呢。他怀着惴惴的情看着恩人,怯怯地道:“您不用说也可以。”   “我呀,清因。清风之清,因果之因。”白衣女竟然不以为忤,大方地回答了陈潇的问题。   恩人神仙告诉自己名字了,陈潇兴奋不已,他不记得有姓清的,大概神仙起名跟凡人不一样吧。   清因,真好听,跟人一样好。他不禁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清因看看陈潇,又道:“我还有个称号叫姑射仙子。”   “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她又笑了笑道:“你多大了?”   她早就用摄神术查看了陈潇的所思所想,现在又问,大概是要再印证一下。而且读神术只能读取人浅层所思所想,很多东西是清因的读神术无法读取的。   “十二岁,不过到了五月十五,我就十三周岁了。”   “你家在哪里?”   “河南道登州栖霞县刘家坝的附近的一座山坡上。”想起来自己的家,现在早已人去屋空,他不禁又难过起来,鼻子抽动了一下。   清因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似是在想陈家的具体位置。   陈潇难过了一阵,又道:“不过我现在没有家了,母亲被人害死了。”   清因皱了一下眉,“你能再把详细过程说一说吗?”   她这次的语气很温和,让陈潇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赶紧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清因听罢陈潇的话,叹了一口气,又道:“你父亲还健在吗?”   “我没有父亲,我是跟我母亲的姓。”   “哦?”清因眉头微微一皱,往前欠了欠身,似是对陈潇来了兴趣,陈潇后来才知道,清因也是自小没见过父亲的人。   于是陈潇把那天娘亲告诉自己的话又说了一遍,提起来娘亲,他心中又是一酸。   听罢陈潇的话,清因“哦”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了看房顶,似是在思考什么,又道:“你刚才说你会发火?”   “是。”   “现在你再发一次给我看看。”   “嗯。”陈潇答应一声,赶紧闭目运气,费力想要发一次火,手掌猛推了几次,可是半天也没有一点火星出现。   他不禁尴尬地看看清因,脸红了起来,暗道清因不会以为自己骗她吧,于是红着脸道:“清因姐姐,我的火不是想发就能发出的。”   “大胆!”说着清因一扬手,陈潇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清因隔空打了他一巴掌。   “啊!”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暗道不好了,清因生气了,他赶紧又跪倒在地,“姐姐真的对不起,我没有骗您,不知怎么,我现在发不出来。”   “谁跟你说这个!”   “那姐姐……您为什么打我?”陈潇一手捂脸道。   “姐姐是你叫的!”清因的脸色严厉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潇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看您好年轻,真的好像个姐姐。”是啊,清因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岁,比娘亲年轻得多,而自己快十三岁了,叫姐姐也可以吧,他在心中仍旧不服气。 九、终于要我了 更新时间2016-06-27 22:10:01.0 字数:2928   “闭嘴!”伊人叱道,“你再敢乱说,看我不打掉你的牙!”   “对不起,请恕陈潇冒犯,可是您真的好年……”   “够了!这样没大没小的,都是你母亲教的吗?”清因瞪了他一眼,让他心中一寒。   陈潇听清因说起母亲,觉得自己给母亲丢了脸,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   又听清因哼了一声,道:“你真是个害人的东西!”说罢她的脸色变得非常严厉。   陈潇不禁大惊,惶恐不安地看着清因,暗道她刚才一直对自己很温柔,怎么就忽然变了脸色,难道听了自己的悲惨的经历不是应该同情自己吗?   是因为自己叫她姐姐吧,听说神仙都长生不老,看不出来实际年龄,而且娘亲虽然三十多岁了,看起来也是年轻美丽的,对于神仙来说,更是如此了。   陈潇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怎么总是这样造次,胡乱说话,让清因讨厌自己了。这下完了,拜师肯定是拜不成了。   这时他听清因道:“我自然相信你可以发火,如果不发火你娘还不会死呢。”   一听恩人的话,陈潇大急:“这话怎讲?”   “你发火烧了人,结果引来了谢三娘寻找法师,找到了神风使者来,于是你娘就被逼死了。你如果懂得忍耐,我看出来你体质异常,天生神力,并且在愤怒之时会增大数倍。是不是?”   “是,确实如此。”   “我想单是凭借你的天生神力,只需要奋力打倒几个人,就可以将谢三娘那些乌合之众吓退,那样不是也可以轻松从欢乐舫脱困吗?这样一来,你娘还会死吗?”   经过清因一说,陈潇心头如遭重锤:是啊,是自己害死的娘亲。如果自己当时忍一忍,打倒几个人就可以脱困的,根本不用喷火,回忆当时情景,实际上自己当时已经凭借神力把他们吓退了,喷火根本是多此一举。   就是喷火,烧伤了谢三娘,才让他恼羞成怒,才让她招来神风妖道来除自己,若非如此,娘亲还会死吗?   他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害死了娘,想起来娘亲的音容笑貌,他不禁又恨又怒,“哇”的一声大叫,同时心头一甜,喷出一口血,就晕了过去。   不久,他悠悠醒来,见自己躺在了玉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轻柔的白色被子,而清因正坐在自己身边,目光已经柔和了下来。   他又猛然想起来方才的情景,立即又心如刀绞,万分自责。   只听清因道:“不要气苦了。我是故意引你生气的。”   “是……是吗?”陈潇疑惑不解,暗道清因说的确实不错呀,确实是自己引来了妖道,害死了母亲。   听清因又道:“虽然我帮你打通了任督二脉,小周天可以运行。   但是你筑基完成的太快,你只用了一夜之间就完成了筑基。但这不是你自己修炼的功劳,都怪崔盈弄巧成拙,在采补你的时候被我用弧月刀斩断法体,造成她真元逆流,进入了你的体内。   而且你这些天迭经丧乱,而且连续几次喷火,对你身体伤害很大,导致你心口有瘀滞不宣之血,所以我才故意激怒你,让你把淤血吐出来。其实那事不怪你,喷不喷火不是你自己可以控制的。”   陈潇一听清因语气甚好,是不是自己拜师有望了呢?想到这里,他立即跳下了床,扑倒在清因裙下,“您收了我做徒弟吧,我学了功夫去杀坏人,给娘亲报仇。”   说罢, 他抬眼热切地看着清因。   “不行。”清因又给了他否定的回答,声音却是那么柔和,虽是拒绝,但是语气却像是接受,“你这个孩子,我本来很同情你,想要收你,但是你既没有礼貌,又没有教养,更没有毅力,还那么爱哭,收下你也学不成。”   陈潇满怀希望的心又沉了下去,咬了咬嘴唇,非常恼恨自己为什么不多跪一会,为什么要给清因叫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叫你姐姐的。”说着他又掉下泪来。   “就知道哭,自从救了你后,我见过你哭了几百次了,你娘辛辛苦苦十几年就教出来这样一个脓包儿子吗?没毅力没礼貌还爱哭,这样的人怎能学道?还是学点小手艺在尘世养家活口吧,我曾在扬州救过一个布庄的老板,我把你送给他当学徒吧,学会做裁缝也够就结婚生子,吃喝一辈子了。”   “不……不要,求您不要把我送到布庄当学徒。”说着陈潇又急得流下泪来。   清因伸出手指在陈潇鼻子上刮了一下,“以后少哭,做人要坚强。”   “嗯,陈潇本来不爱哭的,只是现在娘亲不在了,我觉得整个心都被娘亲带走了,我一想起来就心中酸痛,忍不住眼泪。”说着他又掉下泪来。   “你哭鼻子还能把你娘哭活不成!”说着清因拿出手帕给陈潇擦擦眼泪,又递给他一粒药丸,“这是清宁养血丹,就着桌上的麻瓜茶吃了它,能调养气血看,拜师的事一会再说。”   陈潇一听大喜,自己拜师大概有指望了,赶紧双手恭恭敬敬接了过来茶杯,膝行到了桌前,正要去倒茶,忽听清因道:“老是跪着做什么,我又不讲究这些。”   可是您说我没礼貌的呀,陈潇虽然这么想,可是不敢反驳,他赶紧站起来,就着茶水服下了清宁养血丹。茶水入口有点苦,但是喝下去后,立时清香满颊,神清气爽,体内升起一股阳和之气。   服过丹药,陈潇端端正正地垂首站在清因旁边。   清因示意陈潇坐下,可他生怕再犯了恩人的什么忌讳,扭捏着半个屁股坐在床沿上,看见清因有责怪的神色,他才把整个屁股放到床沿。   “拜师可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你刚才的表现也很差,我当时想如果你能跪够一个对时,我就考虑收下你,可是你只跪了十个时辰就开始打盹了,而且还像个色鬼一样从头到脚的打量我,这是一个弟子该对师父做的事?更何况,你还满口胡言乱语,所以我就不想收你了。”   陈潇一听清因的话,简直要用头撞墙,真是恨死自己了,连跪一昼夜都坚持不住,自己看恩人的时候,她都知道啊,而且还乱叫姐姐。   特别是清因“色鬼”的说法,让他急得满脸通红,“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看您的,苍天作证,我心中对您没有任何不敬!我更不是色……”   “不用说了。”清因打断他的话,“我用读神术知道你及时发觉了自己的不妥,于是赶紧低头悔过了,也算知错就改吧。但是即此就让我厌恶你,所以决定不收你了。”说罢,清因翘起嘴角看看陈潇,满脸的讥诮。   陈潇立时觉得万念俱灰,心如死水。   忽又听清因道:“不过……”   不过什么,陈潇立即又燃起了希望,抬起渴望的眼睛望着清因。   清因道:“你能及时知错就改也是好事,我看你心性不是差到不堪造就,只要你能一心想上,恭谨事师,那就算作我的记名弟子吧。”   陈潇心中在疑惑什么叫记名弟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又不想让清因以为自己挑三拣四,但是记名弟子,总还是弟子吧,他立即兴奋起来,赶紧拜倒在地,但是因为不知道记名弟子是什么样的弟子,不知道能不能给清因叫师父,所以不敢冒失,他只是怯怯地轻声试探着道:“师父?”   清因颔首。   陈潇大喜,感觉受到了鼓励,又赶紧猛磕了一个响头,理直气壮地喊了声:“师父!”   随着喊声,他不禁掉下泪来,她终于要我了。忽然又想到师父刚才说自己要坚强,赶紧一瞪眼,努力把眼泪瞪回去。   他又想起来自己入村塾时候,给先生敬了茶,是不是也要给师父敬茶呢。   正好看到石桌上白玉茶壶,里面就是师父给自己准备的麻瓜茶,“我给师父敬茶。”   清因浅浅地笑了:“不用了。”   陈潇却已经倒了一杯茶在另一个杯子里。双手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清因接了过来,只是咂了一口,就还给陈潇。   陈潇忽然想起来这茶自己已经喝过一杯了,敬茶应该敬茶壶中的第一杯茶水,这样是不是不太尊敬师父呢。看到师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才放下心来。   清因又道:“那麻瓜茶是我给你准备的,喝了能调养真元,你正好刚刚打通小周天,完成筑基,而且吐了淤血,身体有些虚弱,你都喝了吧。”   陈潇在另一个杯子中倒满了一杯,看了一眼师父。   师父嗔道:“喝就是了,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我说让你懂礼貌是让你在内心尊敬我,也不是让你讲究这种迂腐的俗套。” 十、斩赤龙、降白虎 更新时间2016-06-28 06:30:01.0 字数:2955   陈潇赶紧道:“是,师父。弟子心中万分尊敬您,只是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尊敬的方式。”   “你心里时刻尊敬我、不会腹诽我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外在的形式。”   “是,是,弟子死也不会腹诽您的。”   他兴奋无比,回头看看师父,见师父面色比之前都温和,虽然没有笑,但是对自己还是很期许的。师父现在的神色有点像娘亲,当然比娘亲还是冷淡的多。   他喝了一杯麻瓜茶后,想要过去再跟师父说几句话,又听师父道:“把茶水都喝了,再过一个时辰,麻瓜茶就失去效力了。”   他赶紧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干净。幸好茶壶不是很大。这样也让他肚子有点胀,不过这茶确实好喝。   最后他喝完了茶壶中的茶,只剩下刚才清因咂过一口的那大半杯了。   清因道:“那杯也喝了。”   “啊?……这杯茶师父喝过了,弟子怎敢无礼。”   可是陈潇见师父脸色沉了下来,就赶紧端起来那杯茶,倒在了另一个自己用过的茶杯中,然后才喝下去。   只见清因嘴角又挑了一挑。   见陈潇喝完了茶,清因示意他过去。   陈潇跪爬到清因床下,清因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递给他一根钗子,“这是你娘的吧,在你破衣服里捡出来的。”   陈潇“嗯”了一声,接了过来揣在怀里,心里又是一酸。   “我不收你为正式弟子,是因为拜师学艺本来就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难事,不能那么容易,而你第一次的考验失败了,所以还需要再增加一些考验才行。”   听了师父的话,陈潇更加后悔刚才在跪着的时候打盹,他又开始骂起自己来了。   清因顿了一下,又道:“我本来不打算收男弟子,不过如果你表现特别好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收下。你给你一个月的考察期,如果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就收你为正式弟子,通不过,就送你到尘世去学点小手艺好了。”   陈潇一听,又开始想自己是个女孩就好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正式拜师有望了,而且师父给了自己明确的期限,他不禁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同时也立誓死也要通过师父的考验。   想到这里,他赶紧道:“是,弟子一定通过师父的考验!”   “希望你说到做到。”   “做不到,弟子就死了好了。”   看着陈潇踌躇满志的坚定神态,清因笑了笑,又道:“有决心是好的,重要的是说到做到。”   陈潇赶紧点头答应。又想起来之前听人说神仙都有门派,不知自己是什么门派,“师父,我们是什么门派呢?   清因答道:“我们是青玖宫,这里位于东海望月岛。”   “我们门派除了您,还有什么人呢?”   清因听他这么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母亲妙相夫人在这里创立青玖宫,除了我之外,共收了四个弟子,这四个弟子又大多收了再传弟子。”   “不知您母亲的四位弟子都是谁?”   清因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道:   “你不用问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有几个人良莠不齐,他们经常瞒着母亲在外为非作歹,后来母亲看不下去了,决定要清理门户,那些为非做歹的弟子知道了消息,都逃走避祸去了,母亲有心把他们寻来杀死,但是自己的第三次天劫快要到来了,就全力准备渡劫,就没空管他们了。渡劫之后,母亲飞升,清理门户的责任就落到了我的肩上。”   说到这里,清因又叹了一口气。   陈潇则问道:“渡劫是怎么回事?”   “徒儿你起来坐下,我简单告诉你一些修道常识,这是修炼必不可少的。”   陈潇领命坐在石桌边的石鼓上。   听清因道:“天地造化之理,顺势生人,逆势成仙,因为修道要夺天地之造化,常人生老病死,新陈代谢,枯树之前,万木更新。   而修道者却追求永远不死,所以大干造物之忌,违背宇宙演化规律,故而有大小很多灾难和劫数,其中最厉害的是天劫。依照你的修为而来,如果不能渡劫,就会被打散元神,求为凡人也不可得。”   “这么厉害呀,那师父,天劫什么时候来临呢?”陈潇问道。   清因答道:“在修炼到化婴期后,就会迎来自己的初劫,过了初劫就炼出元婴,成为散仙。”   “成了散仙后,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吗?”   “还早呢,学无止境。修到散仙之后的天劫是按照时间而来,那就是三百六十年一次的四九散仙天劫,经过一次四九天劫,就成为地仙了。也就是说散仙只有三百六十年的岁月,要么渡劫成为地仙,要么被打散元神,就此形消神灭。”   “哦,”陈潇想了想又道:“地仙就算是顶端了吗?”   “还差得远,成为地仙后,再修炼八百一十年,渡过九九地仙重劫,就可以飞升灵空仙界成为天仙。”   “成了天仙总算是大功告成了吧。”陈潇问道。   “天仙也未圆满,还要继续修炼。只是天仙的好处是基本没有天劫了。”清因悠悠道。   “那修炼到何时才是个头呢?”陈潇暗道这修炼太麻烦了。   “合道就是我们修道者追求的终极境界,与大道合一,道在身在,不死不灭。”   “师父现在修到什么阶段了呢?”陈潇抬起头来看看师父,看起来师父好厉害,不知师父修炼到什么境地了。但是刚一问出来,就又觉得这样不够礼貌,于是又道:“弟子只是随便问问。”   清因一手扶了扶自己额头,才道:“嗨,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就说给你吧。”   “谢师父。”   清因续道:“修道的法门不同,修道阶段的名称也有不同,不过殊途同归,最终都是趋向于大道,修道门类最主要的有玄门,佛门,魔教,还有一些上古传下来的炼身之法,为师修炼的以玄门功夫为主,玄门功夫就是炼一口先天真炁。为师已经在三百年前度过了散仙劫,现在正在准备应对四九地仙劫。”   “那师父一定要渡劫成功啊。师父的天劫还有多久到来呢?”   清因对陈潇点点头,面上有嘉许之色:“为师推算过,我的四九地仙天劫大概还有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天劫的具体时间是很难准确推算出来的,大致就是未来的五十年到七十年之间吧。”   “天劫很厉害吗?”   “是啊,如果渡劫失败,轻则法力完全消失,重则形神皆灭,连投生为牲畜都不可得。”清因悠悠道。   陈潇赶紧低头“哦”了一声,原来做神仙也有这么多麻烦。   “师父,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度过天劫,到时候徒儿一定全力保护师父渡劫。”   “好啊,借你吉言,不过你一定要炼得很厉害才行啊。”说着她笑了。   “是。徒儿一定努力!”   清因只是对徒弟笑了笑,没说话。   “从入门到炼成都有什么阶段呢?”陈潇又问道,又想起来师父说自己已经完成了筑基,不知道自己还要经历什么阶段。   清因笑笑,“本来想以后再说,但是今天看你勤学好问的劲头,为师心中也欢喜,就都告诉你吧,让你日后心中有底。”   “嗯,谢师父教导。”   清因续道:“修道最开始需要动息,就是感知并且运行自己的精气。你这一步已经直接跨过了,因为你的天生体质不同,一生下来就会动息吸收五行火气。”   “哦。”陈潇心里在疑惑五行火气是什么东西呢。   又听师父道:“第二步要筑基,就是我刚才帮你做的,筑基要打通任督二脉,运行小周天,让你的身体变得适合修道炼气。”   “师父说小周天,是不是还有大周天呢?”   “当然,有小就有大,大周天的事以后再跟你说。”   “是,那筑基后还要怎样呢?”   “筑基后就是漏尽,漏尽也就是斩赤龙、降白虎,男子降白虎,女子斩赤龙,所以此阶段也叫龙虎期,你现在就到了龙虎期,这是炼精化气的功夫。”   “人体中有龙和虎吗?还要降虎杀龙?”陈潇问道。   清因笑了笑,“当然没有,只是比喻罢了,通俗地说,女子在十二岁时,天癸初至,同时阴精开始外泄;斩赤龙便是斩去天癸和阴精,让血气、精气内流,反补自身。”   清因看了一眼徒弟,严肃地道:“徒儿,你需要注意的是降白虎,男子十三四岁时,开始对女子产生爱慕,因爱生欲,因欲动精,导致阳精外泄,产生梦遗。而降白虎则是斩断这种庸俗的欲念。使阳精永不外泄,徒儿你可明白?”   说罢,清因紧紧地盯着陈潇的眼睛。   陈潇见师父眼中都是寒光,不禁心中一凛,赶紧问道:“师父,您是说,学道就不能喜欢女子吗?” 十一、都是因为不会脱裙子 更新时间2016-06-28 20:40:01.0 字数:2788   “也不尽然。爱而无欲之爱,只有崇敬,而无欲念的爱,也是可以的。只是这很难,人一旦有了爱慕,便会动欲,更会产生占有之心。所以,我才不愿收男徒,为师自知自己天生好皮囊,容易撩人情思,我不想男女两人共处一室,而导致徒弟心旌摇动,败坏道基。徒儿,为师也有些担心你呢?”说罢,清因紧盯着陈潇的眼睛。   陈潇看师父眼波深不可测,暗道师父是让自己表态,他赶紧朗声道:“师父,您就是陈潇的再生母亲,陈潇绝对会永远尊重您的。请师父放心。陈潇只会对您永远崇敬,绝不敢有丝毫不洁的想法。”说罢陈潇坦然地望着师父的美眸。   “好!”清因抬起头看看洞顶,沉默了一会又道:“道分阴阳,人分男女,男女除了身体不同,其实内心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太容易在情爱中迷失,那种光风霁月般坦坦荡荡的纯粹精神之爱并不影响修道,所担心的是兽处禽交的凡人欲念。   修道者参透情关是很难的,为师修炼已经快五百年了,也不敢动情,因为能否参透情关,完全没有把握。   陈潇你更要小心,绝不要轻易动情,即使动了情爱,也要克制,不要因爱生欲,斩不断白虎,让修炼停滞。”   “是,师父。弟子谨遵师命,一定早日斩断白虎,完成漏尽。弟子绝不会因此败道的。”陈潇望着师父的眼睛郑重道。   “希望你说到做到。”说罢,清因望着徒弟的眼睛,半天也不说话。   “师父?”看到师父一直看着自己,陈潇不禁心中发毛。   “徒儿,你说为师长得美吗?”   “啊?”听师父这么说,陈潇心中慌乱起来,赶紧道:“师父很美,不过弟子对师父只有无限的尊崇,绝不会亵渎师父的。”   “这可说不准!你虽然还小,可终究是个男人。你天天跟为师这样一个好看的女人共处一室,很难不对我产生情思。”清因冷冰冰地道。   “弟子绝不会!如果弟子大逆不道,开始喜欢您了,您就立即杀了我!”陈潇急得脸都红了。   “你做了我徒弟,时间长了,就像个亲人一样了,我怎么忍心杀死自己的亲人?”清因淡淡地道。   “那……徒儿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师父相信弟子呢?”陈潇噤若寒蝉地看着师父。   “为师也没有好法子让你杜绝绮思,所以,我决定严加管束你,我要对你约法三章。”   “不知师父要怎样约束弟子?”   清因道:“根据这一天你的表现,晚上再给你写。”   “是。不过弟子一定尽快斩断白虎,绝不会让师父失望,更不会对师父有任何不敬心思。”   清因舒展了眉头,笑了笑,又道:“其实即使斩断白虎,也没有斩断爱念,只是让自己道心更加清净了一些,不会让阳精外泄而已,斩了白虎后,仍旧是要谨小慎微,克制欲念的。徒儿,你不要让为师失望,你在心中像对待娘亲一样敬爱为师是可以的,但是要敬字当头,绝不能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想法,知道吗?”   陈潇重重地点了点头,暗道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但是又不愿师父在这个话题上一直说下去,于是就问:“师父,完成了漏尽,还要怎样呢?”   清因看看徒弟着急的表情,笑了笑,又道:“完成漏尽,就可以辟谷了,不需要动火食,可以直接吸取天地精华为己用,可以长年累月地不吃饭。”   陈潇“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世间那么多好吃东西,如果辟谷了,永远不吃饭,真是可惜。   听师父又道:“辟谷之后,就是化神,就是炼气化神,用自己的真气在体内锻炼自己的魂魄,使魂魄凝炼为元神;化神分为凝神,出神两步。   就是凝神,就是把元神凝固;   再之后是出神,此时元神可以出窍,此时可以修炼第二元神,身外化身。”   “什么是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呢?”   “这个可有可无,到时候再告诉吧。”   然后就是化婴,将元神化炼为元婴,元婴也称婴儿,就是自身孕育的仙胎;此时面临第一次天劫。   再往后就是渡劫锻婴,就是锻炼婴儿,将婴儿与法体合一,以便将来肉身成仙,通过天劫,肉身成仙是比较难的,肉身成仙后可以成为金仙,也可以取比较容易的元婴成仙一途,元婴成仙就只能成为一般天仙了。”   “师父一定要肉身成为金仙,不要元婴修成那种。”陈潇想着师父这么美,如果失去肉身,多么可惜。   “多嘴。”清因笑嗔。   陈潇赶紧低头,又道:“修为到了天仙会有什么本事呢?”   “度过了三劫,即使不飞升,也算是天仙修为了。会增加很多本领的,为师都还没有到呢,你就先不用问那么多了。”   “哦,那请问师父,修为到了天仙之后,还要继续修炼吗?”   听师父续道:“当然,修道终极目的就是合道,让自己与大道合一,道在身在,不死不灭,成为遨游八荒九天的至人,与天地精神相往来。”说着清因抬头看看房顶,似是在憧憬这种境界。”   “徒儿相信师父一定能修炼到合道的境地。”   清因苦笑道:“谈何容易,合道是很难的,有人说修道者只能无限趋近于大道,根本不可能合道。为师也没有听说谁修到了合道的境界,大概上古真仙广成子算是最接近于大道的修士了。”清因说罢含笑看着陈潇。   原来修炼这么麻烦啊,陈潇一直在消化师父所讲,师徒两人都沉默下来。   好一会,清因等徒弟消化的差不多了,又道:“这些都是宏观的各大阶段,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脚踏实地,按部就班地打坐、炼气。”   “是,师父,弟子一定努力修炼。”   接着清因给陈潇介绍了一些运气导引的法门常识,并讲了人体各大穴位和经络的分布情况。   说了有两三个时辰,陈潇喝了麻瓜茶,竟然还没有感觉饿,这茶水真神奇,还可以顶饿。   但是因为喝水太多的缘故,陈潇想要解手,可是又不好意思提出,于是开始分神了。   而师父说的东西越来越多,什么修道注意事项,各大门派的功法特点和高手分布,陈潇简直有点头晕脑胀起来,但是为了在师父面前表现好一点,他还是双腿并拢规规矩矩坐在石鼓上,一边憋着尿,一边连连点头,即使不懂的,也不敢问。   清因以为徒弟都记住了,就又讲了很多。   可是陈潇见师父越讲越多,渐渐头大起来,神色也慌乱起来。   渐渐地清因看出来了,她不禁把脸沉了下来,   “这间屋子以后就属于你了,这是为师小时候住的地方,因为你现在刚刚筑基,身体并不很强健,所以还是需要睡觉,也需要盖被子,这张玉床是一块静心石,可以在你睡觉时调养你的身体。你身后墙壁里面就有厕所,你要解手就快去。”   师父这都能看出来,师父真厉害。   陈潇赶紧磕头,站起来扭身走到对面墙壁,但是墙壁一片洁白,除了有个阴阳图案,哪里有门呢?   “把手放在阴阳鱼上。”   陈潇照做,忽然墙壁上开了一道门,那门连同脚下猛一旋转,就把他转进了墙壁之内。   里面真的是厕所啊,可是这厕所也这么好看,厕所是一间小房子,房顶有个夜明珠,不停放出柔和的光芒来,茅坑里不停有清水流动,旁边还有一个羊头,他摸摸羊头,忽然从羊嘴中流出水来。这也让他又惊又喜。   不能让师父等我,赶紧赶紧上厕所吧,但是他想要脱裤子,才发现自己穿的是裙子,而且这裙子是从头到脚连到一起的,这裙子要怎么脱下来呢?为难了好久,终于发现穿裙子一掀起来就行了,于是赶紧上了厕所,又洗了手,按在那个阴阳鱼上,就被转到了外面。   见徒弟一出来,清因就轻声责备道:“上个厕所也这么久!真是个懒家伙。”   “是,请师父恕罪,都是因为弟子不会脱裙子。”说着陈潇脸红起来。   听他这么说,清因扑哧一声笑了,“以后注意。”   “是,弟子会注意的,弟子有经验了,下次不会这么慢了。” 十二、被师父打了一顿 更新时间2016-06-29 11:50:01.0 字数:2693   “你穿裙子上瘾了吗?还下次。”说着清因笑了笑,看看徒弟红扑扑地小脸,又道:“徒儿,刚才我讲的你记住了多少?”   师父刚才讲的好多,自己连一半都没记住,他开始挠起后脑勺来,但是如果自己承认自己没记住,师父会不会以为自己很笨,从而把自己赶走呢?   于是他大着胆子道:“弟子大部分都记住了。”   “大部分是几部分?”清因脸色沉了下来,星眸冷冷地瞪着徒弟。   “弟子都记住了。”陈潇忐忑地道,因为欺骗了师父,他不敢看师父的眼睛,不禁垂下头脸红起来,心想自己现在不会,以后多认真听,师父总不会只讲一遍吧,等师父再讲的时候,就认真记下来。   “好,那你给我指出来六阳经络的各大穴位,以及真气运行到这些穴位时的注意事项。”   陈潇赶紧一边指着自己的穴位,一边报告给师父,“六阳经络共分六个,分别是足三阳和手三阳。”   “嗯,不错,手三阳是哪三条经络?”   “手三阳有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对不起,弟子忘记了。”   “哼!”清因脸色变得非常严峻,又冷声道:“我的好徒弟,你再说说足三阳经都是什么?”   “足三阳有足阳明胃经、足太阳……师父,弟子不记得了。请师父责罚。”陈潇抬头看到师父面冷如冰,秀眉正頻,不禁害怕起来,赶紧给师父跪下了。   清因冷哼一声,又道:“你再说说北海冷心宫的功法特点。”   陈潇看到师父面冷如冰,不禁吓得冷汗直流,害怕师父一怒之下不要自己,赶紧给自己擦擦冷汗,又努力回忆师父刚才讲的,“冷心宫一门都是女子,她们主要修炼水系法术法宝。”   “冷心宫的独门雷法是什么?”   “啊?冷心宫的雷叫……水雷。”他支吾道。   “胡说!刚才我说了,冷心宫宫主冷云子利用北海癸水之精与万年冰精炼成了独门雷法——冷焰寒雷,你天生火质,这种雷可以克你。原来你什么都没有学会,还在连连点头,骗为师白白给你说了那么多,你一个都没记住,真是个混帐东西!”   “弟子不敢骗师父,弟子是想给师父留下个聪明的印象。”说着他以头抢地,不敢仰视。   听师父叱道:“古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根本就不知道,又不敢承认,首先在心性上就不诚实,不诚实的人即使再聪明也不堪造就。   我宁愿你笨一些,也不愿你说谎。即使笨一些,就像曾参,虽然愚鲁,但是因为勤奋好学,最终也成为大家。   你不懂装懂,这不是欺师枉上是什么!刚才你还说一辈子做我徒弟呢,做记名弟子的头一天就欺骗我,你这种弟子就该逐出师门,幸好你还没有正式拜我为师,现在我就送你走!”   陈潇一听,脸色吓得煞白,抬头一看师父秀眉紧蹙,双唇紧闭,一脸的寒气。   他赶紧又给师父磕了一个响头,以头触地哀求道:“师父,对不起,弟子不是故意骗您的,求师父不要赶我走,弟子以后绝不欺骗师父了。”   说罢,他抬起头看看师父,发现师父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半天也不说话。   陈潇也不知该怎样哀求了,只是带着祈求的神色看着师父,两人都沉默起来。   好一会清因才张口打破沉默:   “看你的可怜相,为师心软了,但是死罪免了,活罪难饶,伸手!”   陈潇听到师父说伸手,赶紧膝行两步,到了师父裙下,把双手都平摊开伸出去。   “念你是初犯,这一次只责打一顿。下次如果再敢骗我,不用再等我说,你就自己离开!”   “是,弟子绝不敢了。”他心中却放了心,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能不懂装懂了。   说着话清因腰间锦囊中飞出来一个银光闪闪的簪子来,只见她接在手里,一晃,簪子瞬间变大数十倍,现在簪子像是有二尺多长的棍子。   “你自己数着,打到你自己不能承受的时候就喊停。伸出右手来。”清因淡然道。   陈潇赶紧道:“是,谢师父责打。弟子以后再也不敢骗您了。”   清因瞪了一眼陈潇,拿着簪子在他右手手心打了起来,   “啪!啪!啪!……”   师父打得真疼啊,打了不到十下,他手心就肿了起来,可是他不敢求饶,师父说让自己打到不能承受为止,如果过早求饶,那么师父肯定会以为自己怕疼,会看不起自己的,说不定又说自己不堪造就,马上就撵走自己。死也不能喊停,师父总不会打死我吧。陈潇想着。   但是师父打得太疼了,右手就像着了火一样,疼痛难忍,浑身也冒出汗来,他紧咬着牙,闭着眼,呲牙咧嘴地承受着师父的责打。   这时他又听师父的斥责:“我讨厌你这种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样子,即使再疼,脸上不要带出来!这叫修道人的克欲功夫。”   “是,师父。”   他赶紧极力使自己脸上好看一些,心里默默数着,先开始是疼痛难忍,后来就变得有些麻木了,但是他强忍着,浑身已经热汗直流,在他数到九十八下的时候,师父终于停了下来。   陈潇现在浑身已被汗水湿透,衣服都紧紧粘在身上。   他偷看师父神色,发现师父面色已经缓和下来,他不禁心里松了一口气,再看自己的手,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清因收去了簪子,簪子恢复原状,但是上面沾了不少血,她对着簪子吹出一口白气,白气包裹着血迹在簪子上一旋转,血迹立即消失不见,“把为师的簪子都弄脏了,我不要了,给你将来簪发吧。”   陈潇赶紧道:“师父的首饰,弟子怎敢要!”   清因瞪了一眼他,又道:“给你你就收下,以后我说什么,你就立刻照做就行,别的什么都不要说!为师没空事事向你解释。”   陈潇赶紧点头称是,接过来簪子,只见这簪子大方美观,簪子头上并没有什么零碎挂饰,看起来倒是像一把极小的宝剑,男子用来簪发也无不可。   说着清因又示意他过去,他膝行到了床沿,清因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又隔空从旁边的镜子边招过来一个白玉梳子,接着她拿起来梳子给他梳起头来。   陈潇想起来娘亲给自己梳头的场景,又是心中一阵难过。暗道师父给自己梳头,对自己真的很好啊,只是刚才打自己打得好疼,娘亲从来不舍得打自己。   透过床头的镜子,陈潇看到师父给自己头顶一边一个,挽了两个抓髻。   他见过这种抓髻,这是有钱人家的书童常用的发式。   接着清因就把那根簪子插在他一个发髻上,“你还小用不着这个束发,就暂时插在头上吧。”   陈潇赶紧磕头,“谢师父赏赐我簪子。”   他看到师父嘴角挑了挑,暗道师父大概不生气了,怯怯问道:“师父,您打了我一顿,已经出气了吧。”   师父则是瞪了他一眼,“陈潇,你再敢骗我,下次我打断你的双腿,让你爬着走!”说着她笑了起来。   陈潇见师父笑了,心里也跟着放松起来,“弟子永远都不敢骗师父了,以后学不会就说学不会,绝不敢不懂装懂。再骗师父一次,被师父打死也无怨言。”   “不要那么多嘴,不问你就不要说话。”说着她从法宝囊中拿出一粒丹药,先在手心中拧碎,然后敷在他受伤的手上面,陈潇立时感觉一阵清凉,那只手的疼痛立即减少了很多,血迹也消失了。但是依然肿着老高,有些麻木。   忽然陈潇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他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如果不是喝了麻瓜仙茶,恐怕早就饿晕了。   清因听了,皱了皱眉道:“你这个家伙,饿了吗?”   陈潇想要否定,但是肚子确实早就在抗议了,刚说过不能骗师父,于是赶紧答道:“师父明察秋毫,弟子确实饿了。” 十三、秀色可餐?打得轻! 更新时间2016-07-01 09:12:16.0 字数:3717   “好。跟我来。”说着清因起身走去,陈潇赶紧跟着师父走。   清因把他领到一间玉室之中,玉室分里外两间,外间里面摆着一张圆桌,还有几张椅子,桌椅都是木质的,一色桃红。   桌子上还吊着一个八角宫灯,清因一扬手,那盏宫灯就亮了起来,里面发出柔和的橘黄光芒来。   “你坐下。”   陈潇赶紧躬身回答:“师父不坐,弟子不敢坐。”   “让你坐就坐,以后不要跟我客气。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对我鞠躬,更不要轻易给我磕头,磕头就把我磕老了,为师已经够老了,不需要更老了。”   陈潇以前听娘亲说过,女人都怕别人说自己老,如果自称老了,其实是想让人恭维自己年轻,于是赶紧道:“师父哪里老,师父看起来最多十八九岁。”他是说的真心话,清因看起来真的很年轻。   “混账!这种话能跟师父说吗,你在这里待着别动,我给你弄点吃的。”清因虽是斥责,不过语气很轻柔。   陈潇猜想师父听自己说她年轻,可能也开心。   他又想到师父这样的天仙化人怎能下厨做饭呢?那样岂非亵渎师父了,于是道:“弟子也会做饭的,让弟子来吧。”   “你老实待着吧!”清因叱道。   “可是弟子不想劳动师父,做饭会把您的手给弄粗糙的。”   清因笑了笑,摸了摸陈潇的头道:“亏你有孝心。不过这次不用你做饭。”说着她就进里间厨房了。   不一会清因就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碗米饭,还有几盘菜,其中一碟花生米,一碟鸡丁,一碟干煸豆角,还有一个白玉瓷盆,热气从盖子的缝隙中冒了出来,托盘上还有两双白玉筷子。   清因边把托盘放在桌上边道:“这瓷盆里是阿环做好的松鸡肉,被我用千年玄冰冻住了,刚才我施法让它融化了,还有几盘菜,潇儿快都吃了吧。”   “师父不吃些吗?”   “为师早能辟谷,不需要动烟火。不过今天我高兴,就陪你吃几口,再当一次俗人。”   “师父不用吃饭,好厉害。”陈潇恭维道。   清因道:“少说话,赶紧吃,最好都吃完,都放了好几个月了。”说着清因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丁吃了下去。   陈潇伸手拿筷子,可是手仍旧肿了老高,半天也没有拿起来,他伸手抓了一块豆角,忽然“啪”的一声响,他立时感到手背一疼,原来师父用筷子在他手面打了一下。   “不是有筷子吗?还要用手抓!”   “徒儿错了,师父恕罪。徒儿实在是太饿了。”说着陈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起筷子,但是还没到上去夹菜,筷子就掉在地上了,他的手都没有消肿,根本驾驭不了那双筷子。   他赶紧弯腰捡起来筷子,有些惊慌失措,把筷子在自己衣服上慌乱地蹭了蹭。   “不嫌脏,在衣服上蹭,而且也不是你的衣服啊。”说着清因对着他皱了皱眉,“看你的样子,被你气饱了,我不吃了。你用这双筷子。”说着清因把自己的筷子递给陈潇。   “师父的筷子弟子怎敢用。”陈潇羞道。   清因嗔道:“陈潇,你是把为师的话当作耳旁风了,”说着清因用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又道:“为师没说过吗,为师让你做什么你就立马照做!什么都不要问,再有那么多废话,立即离开青玖宫!今晚你睡觉前我要给你写几条规矩。省得你老是让我讨厌!”   陈潇诺诺连声,暗道不知师父会给自己写些什么。   他想要用筷子夹菜,但是自己右手肿了老高,现在根本拿不起筷子,他只好用左手拿起筷子来,但是老半天夹不起一块肉来。   他看了看那个白玉瓷盆,听师父说这盆里是鸡,暗道吃鸡就不用筷子了吧。   “师父,让徒儿吃这只鸡好不好?”陈潇嗅着喷香的肉味,咽了一口唾沫道。美味当前却不能吃,实在是太难过了。   “不行!等你把这些菜都吃完了,才让你吃那只松鸡。因为再不吃这些菜就坏了,为师不想浪费粮食。”清因又给了他否定的回答。   陈潇用左手拿着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夹起来一块豆角,但是还没有送进嘴里,就又掉到了桌子上。   他偷眼看师父,见师父正一手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的窘相。   “师父……”   “快吃,你能再用左手夹起来十次菜,我就把你右手的伤治好。”说着清因伸手在陈潇脑门弹了个爆栗子。   师父手指劲好大,陈潇感觉脑门上火辣辣的疼,他赶紧揉揉脑门,低声埋怨道:“师父,你的劲好大呀。弹得徒儿好疼。”   “一个男子汉,怕疼怕苦还爱哭,被弹一下也要埋怨。”清因笑着说。   陈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徒儿以后再也不喊疼了,师父弹我是弟子的荣幸。”   清因笑了起来,“别废话了,赶紧吃。”   “是。”陈潇费力地拿起筷子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掉了无数菜之后,才完成师父的任务。而桌子上已经被陈潇弄得一片狼藉。   清因格格笑了起来,“看你这小鬼以后还敢骗师父!”说着她一把抓住陈潇的右手,又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来,将药丸揉碎在陈潇手面,伸出手指在他手心揉了几下。   陈潇立即觉得右手又麻又痒,不一会就看到右手消肿了。   清因放开他的手。   陈潇再看,右手已经完好如初,活动自如。   陈潇赶紧道:“谢谢师父给弟子疗伤。”   “好了,快吃吧。这次算是警告了,下次再敢在我面前玩花花肠子,为师有的是办法分辨真伪,下次就不是打手心这么简单了。”   “弟子不敢了,弟子誓死不再欺骗师父。”   “好,为师相信你。快吃吧,不要拘谨,平时怎么吃饭就怎么吃饭。”清因拍拍徒弟的肩头道。   可陈潇还是不好意思甩开腮帮来吃,吃一口就偷看一眼师父的神色,怕师父说自己吃相不好。   “陈潇!”清因忽然冷声道。   “啊?”陈潇一听师父语气不好,赶紧放下筷子,见师父眼中都是嗔怪神色。   “你觉得为师秀色可餐?”清因一字一顿悠悠地问道,眼睛中满含讥诮。   “啊?……师父是什么意思,弟子怎么敢那样想。”陈潇急得小脸通红。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吃一口饭,就要看一眼我!为师是你的下饭菜吗?”说着清因眼中闪出怒火来。   “弟子不敢,求师父恕罪。”陈潇赶紧跪倒给师父磕头。   “行了,起来!”   但是陈潇见师父面色还很严肃,就不敢起来了。   清因上前一把拉起来陈潇,眼睛紧紧盯着他道:“潇儿,你吃饭就好好吃,不要没事老盯着师父看,为师最恨愚痴男子盯着我的脸看了,你不要让师父讨厌你!再有下次,我就挖出来你的眼睛!”   “是,是,师父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看您的。”原来师父这么多规矩呀,以后绝不能再看师父了,师父说打人就打人,说一不二,如果自己犯了什么错,恐怕真的会被师父把眼睛挖走,陈潇惴惴地想到。   又听师父道:“为师以为你是个天真未凿的小孩,心性会纯良很多呢,没想到你也跟那些好色愚痴男子一个样,你刚才跪着的时候从头到脚看我的事,我还没有罚你呢,你现在又看!看来我真得好好管教你了。”清因冷冷地道。   “师父错怪弟子了,弟子是怕师父笑话我的吃相难看,才偷偷地看您的。”陈潇忐忑地说。   “这么说,徒儿是以为我很难看,不值得你看?”清因冷笑道。   “不,不,师父是很好看的,弟子就没有见过师父这么美的人。只是弟子心中对师父只有无限尊崇,哪里会有不洁的思想,求师父相信弟子,不要再跟弟子开玩笑了。”   陈潇低头说完,想要看看师父的表情,可是师父又说不让自己看她,正在作难,忽听师父“嗤嗤”笑了一声,同时又看到师父抬手在自己头顶拍了一下,“傻小子,快吃吧。刚才为师逗你玩的。”   “哦,”陈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心说师父你不要这样逗我,都快把弟子吓死了,哪有逗人家说要挖眼睛的。   陈潇埋头吃了起来。不一会把那些菜和米都吃完了,不过他自始至终都不敢再看师父一眼了。   “不用这样看我像是看到蝎子一样,眼睛总是逃避我。”清因发现徒弟总是低头不看自己,于是嗔怪道。   “是,是,可是您说不让弟子看您的。”陈潇暗道师父的性情真是让人难以揣测。   “我是说你不能刻意地看我,如果只是我们师徒对话时看一眼是没关系的。你这样避我如蛇蝎的样子,也让师父很不喜欢。”说着清因撅起了嘴。   “是,师父,弟子在跟你说话的时候就看着您。”说着陈潇抬头看看师父,见师父正笑靥如花,同时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师父真好看啊。原来师父没有生气呀,真的是逗自己玩的,他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清因又皱起眉来,“别看了,还不快吃!”说着她又指了指那盆鸡肉,“把这个也吃了。”   陈潇道:“弟子是看师父笑起来很好看,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清因又笑了起来,“你这个混小子。倒是心里藏不住话,有啥说啥。只要你努力修炼,天天进步,就能见到为师的笑脸。”   “是,弟子一定努力修炼,让师父笑口常开。”陈潇又想起来娘亲也说过类似的话,心下又是一阵难过,不禁暗暗想道,以后师父就是我的第二个娘亲,一定要天天进步,让师父开心。   “徒弟,快吃啊。想什么呢。”   听到师父的命令,陈潇立即低头去吃那只鸡,不过他现在都饱了,但又不敢违抗师命,于是掀开盖子,一看这玉盆里的鸡还是完整的,足有三斤多重,自己万难吃完,但是师父刚才说让自己都吃了,那还是吃了吧。   因为师父说她的话自己要无条件照做。为了学艺,吃一只鸡算什么。   陈潇先喝汤,不一会肚子就胀起来了,鸡肉一块还没吃呢,肚子里就没有一点空间了。   但是他不敢抗命,他拿起一根鸡腿,见师父一直托着香腮盯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师父,你为什么老看着弟子呢,弟子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陈潇难为情地道。   清因伸手拍了一下陈潇的脑门,“为师看你长得好,所以要看看你,不行吗?”   听师父这么说,陈潇虽然高兴,但是却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是矜持地笑了笑。   清因也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又道,“我看你吃饭,是因为我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吃肉的情景,为师小时候最喜欢吃这种鸡肉了。这肉不好吃吗?”   陈潇赶紧答道:“不是……不是……弟子吃饱了,对不起,师父,弟子吃不完了,弟子有辱师命,请师父责罚。” 十四、尊师守则 更新时间2016-07-01 14:10:01.0 字数:2767   清因扑哧一声又笑了,“那句话不算命令,吃饱了,那就把剩下的都端进去,放在那个冰窖中,等下回接着吃。”   陈潇听了,如蒙大赦,心里松了一口气。再吃下去,恐怕就要撑死了。   陈潇端起玉盆,走近里屋,看到屋角有个石头小门,他伸手打开门,立即一股冷气扑来,这就是千年玄冰结成的冰窖吧,他把鸡放进去。   他一走出来,清因就抓住他的手道:“走吧,我看你累了,为师这就带你去睡觉,睡好了,明天为师再考验你。”   说着清因拉着他的手,往之前拜师的那个石室中走去。   被师父一路拉着手走路,陈潇感到师父的手凉滑细腻,不禁又想起来娘亲拉着自己手赶集的情景,当然娘亲的手就粗糙很多了。   可是师父拉自己的手的样子真的好像娘亲啊,除了看起来比娘亲年轻一点,想到这里,他不禁扭头看看师父。   清因注意到徒弟在看自己,眼中还有泪光闪动,嗔道:“怎么了,好端端地又掉什么泪?”   “师父拉我手的样子,让徒儿想起我娘来。”说着陈潇想起陈小怜的音容笑貌,心中又是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我可不想要你这么大一个儿子,为师还没有成亲呢。”说着清因递给他一个手帕,边道:“擦擦,为师讨厌看男人哭鼻子。”   “是。”陈潇赶紧接过来,他一看,正是前晚师父在光云中递给自己的那一块,白底蓝花的方帕,上面还有淡淡的清香。前晚这手帕被陈潇弄脏了,大概师父洗过了。   陈潇拿起手帕擦擦泪,又道:“那师父什么时候成亲呢?”他暗道师父这样美,又这样厉害,天底下谁能配得上师父呢。   “我不成亲,为师一辈子就修道向仙,成什么亲!”清因淡淡笑道,“徒儿,你可不要操那么多闲心,你要心无旁骛地跟着为师学习道法。”   “嗯。”陈潇点点头,心中暗暗高兴师父不成亲。   说着话,两人走回了那间玉室。   两人一起坐到床沿,清因又给陈潇说了一些打坐运气的法门,最后清因站起身道:“徒弟,为师以后就叫你潇儿吧。”   陈潇道:“娘亲有时也叫我潇儿,不过她大部分时候都叫我潇潇。”说着他看看师父,见师父在对自己微笑。   清因笑道:“我知道你娘叫你潇潇,我本来也想叫你潇潇的,但是我为了跟你娘区别开,所以才叫你潇儿。为师不想让你把我当成娘。”说着清因顿了一下,脸色严肃了起来,续道:   “因为我通过读神术,看到你娘对你太溺爱了,为师可严厉得多,以后你要是不好好学,为师打起人来可不手软。”说罢,清因一脸寒气地盯着他,让他心中一紧。   陈潇想师父真是喜怒无常啊,一会面如冰霜,一会春风满面,让自己无所适从。而且师父打我打得好疼,娘亲从来不舍得打自己。更不要说在手心连续打百十下了,而且师父刚才说还要挖自己的眼睛,真是伴师如伴虎,以后一定要好好尊重师父,绝不能惹师父生气。   清因看到徒弟的害怕神色,微微笑了笑,“你怕我了?”   “不……不怕,只要弟子一直尊重师父,不欺骗师父,努力修炼,师父就不会打我了。”   “你知道就行!你拜师第一天的表现就很差,为师很失望,为了防止你再犯错,为师要给你约法三章,你在这里等着,我就去给你写几条规矩。”   “是。”   说着话清因出去了,陈潇等着师父,暗道不知师父会给自己写些什么。   不一会,清因就进来了,还拿着一张二尺多长,一尺多宽白纸,上面写满了刚劲的楷书。   清因笑着将那张纸递给徒弟:“读一遍。”   陈潇一看上面的字非常俊秀,铁画银钩。没有丝毫的女人书法常见的娟秀妩媚之态,赶紧称赞道:“师父的字真好看。”   清因淡淡笑道:“真是个马屁精。”   “徒弟是真心的,师父的字确实好看,弟子万万不及。”   “行了!赶紧读一遍。”   陈潇答应一声,读了起来,“一、凡是师父的话,无条件服从。”陈潇暗道当然要听师父的话了,这算什么。   “二、听到师父的命令,立即执行,不要问任何原因。   三、绝不能让师父等你。   四、师父布置的功课和任务、不打一丝折扣完成。   五、除非允许,不得随意看师父。   六、认真听师父教导,不懂的问题不要过夜,如有欺瞒拖拉,重罚不饶。   七、不能总是恭维师父。如果感觉师父有些事做的不对,指出来。”陈潇读到这里,暗道师父怎么会犯错,就算是师父犯了错,自己哪敢提出啊。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看师父。   “怎么了?为师也是人,人都会犯错,你如果认为我做的不对,请你指出来。我希望我们亦师亦友,也希望你不要成为一个唯唯诺诺应声虫,只会在我面前磕头鞠躬。”   “是,师父。”陈潇又继续读下去:“八、不要总是给师父磕头鞠躬,一天一次即可。”   都到此处,陈潇问道:“师父的意思是徒弟可以一天给师父磕一次头,然后再鞠一个躬。”   “鞠躬或者磕头,一天只能一次,磕头了,就不要鞠躬,鞠躬了,就别磕头了。我讨厌谁老是对我下跪。”   “是。那弟子就在早上给师父请安的时候磕一个头吧。”   清因:“请安不用磕头,犯错的时候跪着领罚即可。”   “哦。弟子恭谨事师,力争不犯错。”   “好。”   陈潇又读了下去:“九、时刻尊敬师父,如有任何不敬,视情况责罚。   十、师父不开心时,想法子逗乐师父。”   陈潇读完最后一条,暗道师父也会不开心吗?于是又看了看师父。   “最后一条你不懂吗?为师救了你的命,收你为徒,管你吃,管你住,还教你功夫和道法,你是一本万利,我有什么好好处呢?所以需要你在我不开心的时候逗乐我,这也算是你回报为师了。”说着清因笑着摸了摸徒弟的头。   “弟子明白,师父不开心了,弟子一定成为师父的开心果。”   “希望你有这个本事。”   清因看了看徒弟,又道:“以上各条,如有违背,根据为师当时心情和犯错轻重责罚,责罚方式为打手心、屁股等。”   “师父还要打屁股呀?”说着陈潇脸红起来。   “当然,打屁股是体罚的最好方式,”说着清因笑了起来,又道:“因为它有三大好处。”   “三大好处?”陈潇咕哝道,暗道师父还真是古灵精怪。   清因看着徒弟笑道:“第一、屁股上肉多,打不坏。如果打手心,会导致没法拿筷子,你今天是不是深有体会呢?”   陈潇默认地点了点头,回想起来师父打自己的经过,不禁心有余悸。   清因续道:“而打了屁股不过只是让人无法坐卧而已,这也无形中延长了责罚的时长。”   第二、那里是人体的羞处,将羞处暴露在外,被人责打,除了疼痛之外,还会让被打人内心留下深刻自责和羞耻感,以便在被打人内心留下深刻印痕,让他刻骨铭心地牢记。这样就禁绝了下次再犯错误。这也是要义所在。   第三、这是世上责罚人最通用的方式,放之四海而皆准。比如当官的审问罪犯打屁股,唱戏的责罚学徒也打屁股,父母教导孩子打屁股更不用说了。打屁股是天底下最最通用的责罚晚辈的方式,说明这种方法是有很大效果的。所以我做了你的师父,对自己徒弟自然也概莫能外。。”   “弟子一定认真完成师父的任何任务和功课,不让师父生气。”他心里说师父说的虽然头头是道,但是打屁股太丢脸了,绝不能让师父打自己。   “你怕我打你。”清因看着徒弟笑道。   “不怕,弟子的命都是师父的,才不怕师父打我,只是弟子不想让师父生气,因为师父打我的时候,肯定师父也在生气,气到了师父,是弟子不孝。”   “小子,倒是会说话。但是为师不喜欢这种花言巧语的家伙。没听孔子说过吗?巧言令色,鲜矣仁。” 十五、睡前一吻 更新时间2016-07-01 22:10:01.0 字数:2756   “可是弟子是真心的。”   “够了!别说了。你这一天说了几次‘弟子是真心’了?我要走了,你把这十条好好背下来吧。我今晚就在你的隔壁那间石室中炼功,你在这里按照我说的打坐运气,运行两个小周天后就可以睡觉了。明天早上起来也要这样,每天早晚都至少打坐一个时辰。你先暂时睡在这里,到了炼剑的时候,我们再去山顶住。”   “山顶?”   “就是你看到的那两座高山,到时候我们都去山顶炼剑。你好生打坐休息吧。”说着,清因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师父?”陈潇想起来娘亲每晚都会在入睡前亲自己一口,师父就是第二个娘亲,真希望师父能亲自己一下。   “怎么了?”清因回头。“嗯……师父,您能在徒儿额头亲一下吗?”   “为什么让我亲你?”说着清因面色沉了下来。   “对不起师父,徒儿胡言乱语。”看到师父面色冷了下来,陈潇害怕起来,懊悔自己如此冒失,竟然提出这样无理要求,可是师父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好像自己的娘亲,才让自己这么大胆冒失,提出这样的要求。   “说清楚!”清因叱道。   “师父!弟子把师父当作娘亲看待,娘亲每晚都会在徒儿额头或者脸颊亲一口,从徒儿记事起就是这样,徒儿养成习惯了。对不起,师父,您不要生气。是弟子无礼。”说罢,他忐忑地看着师父,见师父的面色逐渐缓和下来。   接着,他又听到师父轻轻哼了一下,然后走回自己身边,俯身靠近自己,一阵淡淡的幽香袭来,接着额头被师父的唇轻轻碰了一下,虽是轻轻的,但是却好像一下子穿透了身体,直接印到了他的心里,他不禁心中一颤,接着浑身涌起了暖流。   又听清因道:“这是唯一的一次,今天为师看你失去娘亲怪可怜的,才对你这么宽容,日后再敢提这种不着调的要求,我立即割下你的舌头!”虽是斥责,但是师父的口吻却一点也不重。   “是,弟子绝不敢了。”   “打坐一会就睡吧。”   说着清因转身走了出去。   “师父,您住在潇儿哪边?”听说师父在隔壁,他不知道师父再自己的右边隔壁,还是左边。   清因驻足回头道:“问这个干嘛?”   “徒儿知道了师父在哪边,就可以避免睡觉时,将脚朝向师父了,徒儿绝不能大逆不道亵渎师父。”   清因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真是个混账东西!我在你石室的右边。你要好生打坐练功,不要偷懒,你要知道,为师在隔壁可以用透视法把你看个一清二楚。”说着她走出了石室。   陈潇又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师父道晚安,想到这里他赶紧跳下床,走出石室,走到右边隔壁,一看石室没有门。   他走进去,一看这间石室里面空无一物,只在中心有一块圆形的大石头,师父正双腿盘坐在石头上打坐。   “你过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让你打坐练功的吗?”清因看到徒弟走来,面色不悦地问道。   陈潇赶紧跪倒,“师父晚安,弟子是来给师父道晚安的。”想到师父一天只让自己跪一次,而今天早就超额了,他赶紧站了起来。   清因倒是没有责怪他:“小小年纪不要弄这么多迂腐俗套。为师更喜欢你天真未凿的样子。”虽在斥责,但是清因却在微笑。   “弟子以前的村塾老师教我的,对待长辈要尊敬。”陈潇看到师父这间石室中连个床都没有,不禁有些心疼起师父来,“师父您不睡觉吗?”   “修炼到为师这种境界,不需要天天睡觉,我一年也就睡两三次,你别在这里罗嗦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晚上哪里都不要去,更不要不经允许就来打扰为师。”   “是,师父。那弟子走了。”   陈潇退出石室,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鞋子,在床上打起坐来。   打坐运行了两次小周天后,他就上床睡觉了。   睡梦中他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娘亲,不禁哭着醒来。   醒来后他发现师父坐在了自己床边,桌子上放着一颗发光的珠子。珠光让室中显得很温馨。   他一看到师父,赶紧要下床给师父请安。   清因一把按住了他的胸口,“不用起来,我给你写的规矩忘了吗?一天只能磕一次头。”   “是,弟子错了。”   “做梦了?大呼小叫的,打扰为师入定。”   “对不起,打扰你修炼。”说着陈潇抱歉地看了看师父。   “梦到你娘了。”   “嗯。”说着陈潇又难过地珠泪盈盈起来。   “坐起来。”清因柔声道。   陈潇遵命坐了起来。   清因看到他没有脱衣服,“你睡觉不脱衣服吗?”   “徒儿怕师父用透视法看到徒儿的光着身子的样子,亵渎了师父的眼睛,所以没有脱衣服。”陈潇说着又脸红起来。   “嗨,小小年纪都想些什么呢?你忘了为师早看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了吗?你觉得透视法连墙壁都可以透过,就透不过你的衣服吗?”说着清因笑了笑,又道:“我才懒得看你呢,我只是怕你偷懒才那样说的。”   “徒儿绝不敢偷懒。”   “很想你娘?”   “是,徒儿真想从娘亲于地下。”说着陈潇掉下泪来。   清因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陈潇,陈潇正感到错愕,只听师父在耳边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才收下你。现在你好好哭一阵吧,今天你索性把你所有的眼泪都哭出来,以后就不要再哭了,因为为师想要你成为一个坚强的男子汉,好吗?”   陈潇趴在师父肩头,“嗯”了一声,感到有一股心中蜜流从心中涌出,瞬间流遍全身。   暗道师父对自己真好,娘亲不在了,师父以后就是我的娘亲,我要让师父满意,不能做娘亲的好儿子了,我以后就做好师父的好弟子。   同时又想到娘亲的点点滴滴,他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陈潇感到师父一手在轻抚自己的后背,在师父怀抱里真的很温暖和踏实。   他哭了好一阵才忍住悲声,再看师父肩头湿了一大片,他也哭够了,有些不自在起来,“师父对不起,把您的衣服弄湿了。”   “没关系,你哭完了?”清因盯着陈潇红肿的眼睛道。   “嗯。”陈潇点点头。   清因伸出袖子给徒弟擦擦泪,又道:“那以后不要落泪了,为师不喜欢哭鼻子的男子汉,我的侍女阿环就爱哭,我可不想收一个徒弟也是个天天哭鼻子的假姑娘。”   “嗯,弟子以后绝不哭了,谢谢师父安慰我。”陈潇又想起来娘亲被逼死的罪魁祸首——神风妖道,自己恨不得立即杀死仇人。但是听师父说修道进阶漫长,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学成道术。师父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不请师父帮自己报仇呢,于是他祈求道:“师父!”   “怎么?”   “您能帮弟子报仇吗?杀了神风妖道!”说着陈潇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师父。   “能。为师正有此意。”清因回答得很干脆。   陈潇一阵激动,他本以为师父会说出诸如自己的仇恨自己了结之类的话,没想到师父回答得这么干净利落,“那我们什么时候杀上阴风山,去把神风使者杀死呢?”   “不用我们去,神风使者一贯自高自大,得知崔盈的死讯后,他会主动找上门来的,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如果去阴风山上门报仇的话,他们阴风山人很多,而且有神风使者的师父赤发老祖,赤发老祖修为不比我低,我们到了那里就不占地利人和了,胜算就少很多了。”   陈潇又不禁失望起来,暗道师父这么厉害,神风使者怎么敢来找茬呢?那报仇不知到何年何月?   “你不信我?”说着清因面色严肃起来。   “弟子不敢,只是弟子太恨这个妖道了,一天都不想让他活下去。”   “潇儿,师父刚才的话是很认真的,我不会对着徒弟空口许诺,你只管相信我就好。”清因严肃地道。   “是,弟子信您。”   清因站起身来道:“明天你早点起来,我要带你打熬力气,为炼剑做准备。”说着清因就转身离去了。 十六、穿了师父的衣服 更新时间2016-07-02 05:50:01.0 字数:3284   送走师父后,陈潇再次睡下,这次沉沉地睡了一觉,再也没有做梦。   醒来后,他看看室中的漏壶,时刻已经到了卯时了,只是因为这里是在地下,看不出来天色明暗。   陈潇注意到这壶漏跟常见的不同,看来经过了师父法力布置,不需要人值守,常见壶漏都要在每天更换一次,把受壶中的水倒进漏壶中去。   陈潇想起来昨晚师父给自己写的规矩,不能让她等自己。不再看那个壶漏,就赶紧起来了。   起来后梳洗整齐,但是因为不会自己挽发髻,就披散着头发,想要去给师父请安,但是忽然想到师父让自己每天早晚各打坐运行两个小周天,于是就趺坐在玉床上运气了两个小周天。   然后他才下床走到隔壁,只见师父正坐在那块石头上,腿上放着一个针线筐,手里拿着针线,正缝着一件红色的衣服。   不知何时,师父已经换上了一件红色披风,里面是一身白色紧身短打,脚踏红色靴子。   陈潇上前,有心给师父磕头,忽然想起来师父写的规矩,一天只能磕一次头,就只是恭敬道:“师父,弟子给您请安。”   清因又缝了几针,收起了针线,“嗯”了一声,“我走后睡得好吗?”   陈潇赶紧道:“谢师父关怀,弟子睡得很好。”停了一下又道:“师父,您真的一夜都没睡吗?”说着陈潇看了看师父的眼睛,见师父的面色还是跟昨天一样容光焕发,并没有发现什么黑眼圈之类熬夜中常出现的东西这才放了心。   “修炼到为师这个境地,不需要天天睡觉,为师虽未睡觉,但是打坐了,跟睡觉差不多,还能增强功力,一举两得。”清因抬头望着徒儿说。   “哦。弟子是怕师父辛苦。”说着他看了看那件衣服,问道:“师父给谁做的衣服啊?”   “当然是给你小子了,”说着清因站起身,将衣服展开,陈潇看到这是一件红色短衫短裤,清因又道:“你试试这件衣服。这是我改小了自己的一件练功服。”   “谢谢师父。”陈潇赶紧磕头,心中不禁一阵感动,磕完了头才警觉今天的磕头名额用完了,暗道今天一天都不能再磕头了。   “谢什么,快去隔壁换上。然后跟着为师去练功。”说着清因拉起来徒弟,把衣服递给他。   陈潇赶紧双手接过来,心中满是兴奋,抱着衣服回到自己房间,赶紧脱下来阿环的裙子,换上了这件短衫短裤。只是师父没给他做鞋子,他就仍旧穿着阿环那双绣鞋。   陈潇穿上新衣,在镜子前照了照,这衣服正合身。而且材料很轻柔,他想到师父说这是她的衣服改小的,心中不禁更加激动。   他兴奋地跑回到师父面前,“徒儿好喜欢这件衣服。真是太谢谢师父了。”   清因含笑摸摸陈潇的头,上下看看他,“还行,穿上这件衣服确实比穿女装好看多了,徒儿你模样还挺好看的呢。”   “谢师父夸奖,但是徒儿哪里有师父好看。”   清因瞪了一眼陈潇,“以后不许你议论为师的容貌。”   “是,弟子不敢,弟子是真心那样以为的。”   “真心也不行,你要长大成人,就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想到的话都能直接说出口的。”   “是,徒儿错了,请您原谅我。”陈潇暗道不知那些话能说,那些话不能说呢。   “为师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只是借此机会给你讲一点做人的道理罢了。不说了,你喜欢这衣服吗?”   “嗯,徒儿真是好喜欢,感觉心里像是开了花一样。”   “你小子还挺会说话的,当年我的针线活没有白学,这件衣服本来是我很早以前练剑法的时候穿的短打劲装,也没穿过几次,现在正好改小了给你。”   “嗯,”听到师父再次确认这衣服是根据她的衣服改的,陈潇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激动。   清因见徒弟欢呼雀跃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她看徒弟披散着头发,就伸手抓住徒弟的头发,从法宝囊中掏出来一个檀香木梳子给徒弟梳头。   陈潇早就注意到师父腰间的粉红色香囊,见这个香囊不大,但是却可以掏出来很多东西。   “师父,您这个香囊好神奇。”   “这是件空间法宝,名叫纳芥袋,可以折叠空间,即使一头大象都装得下。”   “师父的一切都好厉害。”   清因笑了笑,“你还是少说话吧,你一声不吭,人家就不会知道你孤陋寡闻。不然让你小倩师姐听到,就该说你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了。”   “小倩师姐是谁?”   “你师叔紫翘的徒弟。”   “徒儿还有别的师姐吗?”   “阿环已经拜在紫翘门下,她也算是你的师姐吧。”   “哦,那徒儿除了紫翘师叔,还有别的师叔吗?”   “不用问那么多,我日后再告诉你。”   “是。”   师徒说着话,清因把徒弟的头发都挽上头顶,再用那根簪子别住。   给徒弟梳好了头,然后清因道:“走吧,徒儿,为师先带你去锻炼锻炼筋骨。”   说着她就走了出去,陈潇赶紧跟上,跟着师父沿着甬道,拐进一个大山洞里,只见洞口右边的白色岩石上写着“演武堂”三个黑色隶书大字,里面是一个大厅,有方圆十亩大小,四五十来丈高,地上铺了一层白色的沙子,踩上去软软的。   广堂中陈列着大大小小各种器械,有几块锁子状的大石,还有弓箭、飞刀、好几个兵器架,上面插满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还有许多并立的大石,两块大石中间悬着一根鸭蛋粗细的铁棍。看来是个练功的地方。   清因一到就把披风甩到一块大石上,陈潇这时见师父一身白色短打劲装衣靠,长发都束在头顶,黑色板带束腰,小腿上绑着绑腿,显得干练利落,美秀中透出逼人的英气。   他不禁在心中由衷赞叹师父的美,但是师父说过不让自己议论她的相貌,就没有说出口。   他又见师父一个箭步冲到一根大石中间的铁棍下,一跃伸手抓住铁棍,一用力双臂按了上去,如同猿猱一般,然后整个身子就不停地围绕铁棍中间飞旋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只见一团白影如飙轮电转一般不停飞旋。   陈潇都看晕了,只是一团白影,看不出师父的身形了。   好一会猛然听到师父清叱一声,只见师父飞离了铁棍,在空中迅捷地打了几十个跟头,然后落地继续翻了几个跟头,然后轻轻在陈潇脸前落了下来。   只见清因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地站在陈潇身前,双手交叠扶住肩膀,含笑看着他。   陈潇由衷佩服师父,“师父你好厉害,把徒弟的眼都看晕了。”   “嗨,这算什么呀,这是最简单的入门功夫。你再看看这个。”说着清因走到一块其高五六丈的大石下面,接着弯腰一把托起来这块大石,举过头顶,然后走到陈潇身边。   陈潇暗道这块大石怕没有几万斤,师父可别掉下来。   再师父的面色,他发现师父确实是有些吃力了!   他心中暗暗担心,暗道师父不要逞能,压坏了身子可不好,可是嘴上又不敢说。   刚想到这里,只见大石忽然朝自己这边歪了下来,同时师父的脸色也惊慌起来!   陈潇大惊,坏了!可不要伤着师父!   他不敢怠慢,一个箭步冲上去,帮助师父托起来巨石。   只听师父一声惊叫,忽然师父松手了,几万斤的大石的重量全部落在陈潇手上,陈潇天生神力,曾经举过上千斤的东西,可是这大石实在是太大太重了,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但是他护师心切,害怕伤到师父,他还是赶紧一脚把师父踢开。   陈潇根本托不动大石,只见大石马上就要将他砸成肉饼了,忽然!   他感到大石忽然一轻,他才看到不知何时师父已经一手轻松托住了大石。   然后只见师父轻轻一扬手,大石就猛地飞起来二三十丈高来,在空中不停翻着跟头,然后又猛地坠下,夹杂着一股寒风。   陈潇一惊,不过已经看出来师父对这块大石根本就是毫不在意。   只见大石快要落到清因头顶时,清因一手轻轻接住了,然后她把大石轻轻放在原处,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潇不禁对师父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奇怪刚才师父为什么那么惊慌,而且差点让大石落下来。   他刚才经历巨变,已经让他满头冷汗,只见师父走来,掏出一块玉白色手帕,给他轻轻擦了擦汗,接着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陈潇立即脸红了起来,师父亲我了,这个吻也真的好像娘亲的。   但是不知怎么,他竟然脸红起来,以前被娘亲吻额头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脸红过的。   陈潇抬起红扑扑的小脸看看师父,只见师父冲着自己笑道:“你小子要把师父踢死吗?”说着清因指指自己腰间,陈潇看到师父腰间有个淡淡的脚印。   “对不起师父,弟子是担心你,怕那石头压坏你。”说着他上前赶紧给师父打落腰间的灰尘。   清因却嗤嗤地笑了起来,“为师那么不中用吗?不过你通过为师的一个考验,所以为师奖励你一个吻。”   陈潇兴奋中还有些疑惑,自己根本举不动那块巨石,“不知弟子通过了师父的什么考验呢?”   “嗨,真是个笨家伙,就是在危险时刻冒险护师啊。你明知自己不行,还是不顾生命危险猛力推了我一下。就凭这点,师父就没白疼你。”   “哦,”陈潇心中兴奋无比,但是被师父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矜持地低下头来,小声道:“师父是徒儿的第二个娘亲,徒儿已经失去了一个娘亲,当然不能失去第二个了。” 十七、师父,您太重了 更新时间2016-07-03 05:30:01.0 字数:3016   “好了,我不是你娘,别那么肉麻兮兮了。现在来点正经的,你趴在地上给为师做五千个俯卧撑,就当作锻炼身体。”   “是。”陈潇应声趴倒在地。   “身子要挺直,要比一根笔杆还直,不要撅屁股!”说着,陈潇听到“啪!”的一声,立时感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暗道师父怎么又打我?   他扭头看师父,只见师父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柳条来。正一手拿着柳条不停地轻轻地打在另一只手掌上。   又听师父道:“我没说吗?不要撅屁股!你再撅屁股,我还抽你,严师出高徒,不要在心里恨为师,如果你在心中腹诽为师,你可知道为师会读神术,我要是查出来你在心里骂我,那就不是打屁股这么简单了。听到了吗?”   “是,师父,弟子绝不会腹诽您老人家的。”   “好了,别罗嗦了,快点做吧。自己数着,五千个,一个都不能少,你已经完成筑基,做这个还不是小菜一碟。这只是炼气的辅助功夫,我们修道者外练筋骨皮,内炼一口先天真气,在初步功夫中必须要熬炼筋骨。开始吧!”   陈潇领命不停地屈伸双臂,感觉真的好轻松啊,完成筑基后,感觉自己的力气比以前又大了好多,不一会就飞速做了五六百个,丝毫也感觉不到累。   “嗯,不错,看来这个对你有点简单。待为师给你增加一点重量。”师父的话音未落,陈潇就感到腰上猛然一沉,感觉有千万斤的重量压在了身体上,他不禁哎哟一声,趴倒在地。   陈潇扭头往后,正看到师父正侧坐在自己后腰上。   师父怎么这么重啊,怕没有几千斤。   “你就这点本事?为师坐在你身上,你就坚持不住了?”   陈潇费力地想要撑起双臂,但是只管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起不来,“对不起,师父,您太重了,弟子起不来了。”   “你是说为师太胖了?”   “不……不,师父身段苗条,一点都不胖,只是徒儿感觉您好重,师父您是不是用什么法术让自己变重了?徒儿真的起不来,请师父恕弟子无能。”   清因伸手在徒弟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好,我变轻一点,我刚刚不过用移山之法,将一块千斤石头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已,这就不行了,你没看为师刚才举起来一块几万斤重的大石跟玩一样吗?”   “师父神通广大,弟子万万不及。”陈潇费力地说出来这句话,暗道师父您快起来吧,都快压死弟子了。   “你腹诽为师了?你认为我会把你压死?为师就那么狠心吗?好容易收个徒弟,还没见到一点成效呢,就把徒弟弄死吗?”陈潇听师父语气中满是轻松和调侃,大概师父在跟自己开玩笑。   “不敢,师父,弟子确实快死了。”说出来这句话,陈潇就趴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了。   “好,我变轻一点。”   陈潇立时感到身上一轻,但是师父还在自己后腰坐着,只是现在轻得多了,师父的真实体重大概有百斤左右。   “谢谢师父变轻,刚才您真的快要压死徒儿了。”   “你再说!”说着清因在陈潇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有叱道:“快点做!”   就这样,陈潇奋力做着,不停屈伸双臂,清因看到徒弟出汗了,就伸手招来一个蒲团,把蒲团放在陈潇腰间,而她则坐在蒲团上。   大概是觉得无聊,清因从腰间法宝囊中掏出来一本书翻开看。   陈潇做完五千个后,浑身早已经被热汗湿透。   等到师父站起身后,陈潇才费力翻身躺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感到筋疲力尽,暗道师父的徒弟可真不好当啊。   他扭头只见师父正坐在自己身旁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拿这一本书,正含笑看着自己,陈潇注意到书皮上写着“近体诗选”四个楷书大字,他不禁想到原来师父喜欢读诗啊。   “渴了吗?”   “报师父,弟子渴死了。”   “走,我们去海边吃椰子去!顺便带你在岛上四处转转。”说着清因收起了书。   “嗯”陈潇答应着,可还是感觉浑身酸痛,躺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快起来!”说着“砰”的一声,清因在陈潇大腿外胯上踢了一脚。   陈潇惨哼一声,被踢了好几个滚,感觉浑身骨头都被师父踢散架了。   他暗道师父您可真狠啊,但是他不敢怠慢了,怕师父再打自己,他赶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右胯都被师父踢断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他不禁在心里埋怨起师父来,暗道师父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这样爱打人呢?   清因看着徒弟不满的神色,冷声道:“我昨晚给你写的什么?你都忘了吗?不能让师父等你,听到师父的话,立即照办,可是你呢,这样懒散,跟个老头子一样,磨磨蹭蹭的。再拖拖拉拉一次,为师就踢断你的腿!”   清因斥责着,看到徒弟呲牙咧嘴的样子,她面色缓和下来,弯腰伸手给徒弟揉揉痛处,笑道:“徒儿,你忘了刚才你踢了为师一脚,虽说你用意是好的,为师心里也是欢喜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打了师父,犯了忤逆不孝的戒条,所以为师按照门规就踢你一脚。别埋怨我,快跟我去海边。”   陈潇又赶紧要跪下请师父恕罪,“弟子绝没有忤逆的心思。请师父明鉴。”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师父,那不知我们青玖宫还有什么规矩呢?除了您给我写的那些。您都一并告诉弟子,好让弟子心里有数,不再触犯门规。”   “为师是掌门,掌门的话就是门规,你听我的话就行了。”说着她看着徒弟笑了笑。   陈潇问道:“那如果师父的话前后不一样的时候,徒弟应该怎样呢?”   “以后说为准。”说着清因瞪了陈潇一眼,“你是说我是个颠三倒四,朝令夕改的人?”   “不……不敢……”陈潇赶紧低头认错,暗道您这就是没有规矩啊,听说门规都跟国法一样,不能更改,可是师父的规矩好像都像是儿戏,但是他嘴上不敢说。。   清因看了看他,陈潇一接触师父的眼神,见师父眼睛灼灼放光,好像能够透视自己一样,暗道自己腹诽了师父,是不是被师父察觉了呢,他不禁害怕起来。   师父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就一手抓住他一只手,一顿足,立即一股大力拥着两人飞起,不一会就飞到了湖底。   陈潇只见师父手掐一个法诀,伸手向湖水一指,五六百丈深的湖水立即被逼出来一个直径五六尺的大洞来,大洞中滴水皆无,可以看到四壁宛如透明水晶,里面游鱼游来游去。   清因拉着陈潇一只手,两人箭射一般就飞出湖水,随着两人的飞起,身后的湖水就汹涌着恢复原状。   不一会,两人飞出湖来,只见这时正是正午时分,骄阳当空,外面很热。   师徒继续高飞,又飞出峡谷,猛地向右边飞去,不一会飞出去而二三百里,在这岛的南面海滩上落下。   陈潇看到这岛非常大,一眼看不到头,四外海滩上白沙细细,上面很多贝壳、海螺、砂石星罗棋布地散布着。   远处是无边的碧蓝的大海,海风正吹起一阵阵细浪,不断向沙滩上涌来,海面上星罗棋布排列着几个小岛。   同时,他看到星星点点的海鸟在空中翩翩飞舞,海边还有几只海鸥在戏水。海鸥见了清因到来也不害怕,只是有点奇怪陈潇的到来。   不远处的海里还有一座立在水上的绿色三层竹楼,竹楼下面有几根柱子支撑着,悬在海面上。海水不停地冲刷着下面的柱子。   清因一到就脱下来鞋子,把鞋子往身后干燥处一扔,卷起来裤腿,去踏那些不停涌来的细浪。   原来师父也喜欢玩水,陈潇不禁想到。   他又看到沙滩上生长着一片椰林,他生长在北方,没见过椰子树,只是根据传闻和印象判断这是椰子。   但是这椰树比传闻的要高得多,一棵足有百丈高下,而且椰子也非常之大,距离百丈距离,看起来椰子仍旧非常大。   清因踩了几脚海浪,回头见陈潇瘸着腿在沙滩上兴奋地抬头看着那些椰子树,不禁笑道:“没见过?”   “嗯。弟子孤陋寡闻,没见过这么大的椰子树。”陈潇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没见过椰子树,只是说自己没见过这么大的。不过又立时想到这样是不是欺骗了师父呢,不禁又害怕起来。   清因笑了笑,“这椰树是异种,是望月岛上的特产,望月岛上的椰子与常见的不同,吃了后大有好处,你不是渴了吗?去爬上去够下来几个喝椰子汁吧。”   “是。”陈潇赶紧应承,可是他走到椰子树下才发现,这椰树每一棵都有两三抱粗细,抱都抱不过来,怎么才能爬上去呢?”于是他在树下做起难来。 十八、御姐都有黑历史吗 更新时间2016-07-03 12:00:01.0 字数:3150   “笨死了,这都上不去!让为师帮帮你。”   陈潇回头看到师父说着话,同时从腰间锦囊中掏出来一样物事来,接着把这物事往一棵椰树上一扔,只见立时一道白光飞起,白光一下子穿过椰树顶上的一根桠枝,然后垂了下来,然后白光就变成了一条百丈多长的白练,白练正好落在陈潇眼前。   “抓着白练上去吧!”   “嗯。”陈潇不敢怠慢,赶紧抓住白练,双脚蹬着树干,往上爬去,因为右胯被师父踢了一脚,一直疼得厉害,他不禁一边爬一边埋怨起师父来。   老半天他才爬上去,再看这椰子真大呀,一颗椰子足有个箩筐那么大,直径有四五尺宽。   陈潇伸手去扳一个椰子,没想到这椰子结得很牢,他一只手愣是没有掰动。   同时听到师父在喊自己了,“潇儿,快点呀,为师也想喝椰子汁呢?你不会是连个椰子也摘不下来吧。”   他立时脸红起来,暗道自己如果连个椰子都摘不下来,师父更要数落我了,刚才做俯卧撑的时候,师父都说自己力气小了。   想到这里,他不敢怠慢,立即将白练缠在腰间,两手并用,双脚踏住树身,猛力往怀里一扳,只听咔嚓一声,椰子应声而落。   陈潇低头看见师父扬手发出一道白光,白光将椰子稳稳托住,轻轻放在了沙滩上。   他赶紧下来,下来后,看见师父已经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两块大石头,大石头放在椰子两边。   他问道:“师父,我们在这里喝吗?”   “嗯,”   陈潇看看海上那座竹楼,“师父,那座海上的楼房挺好看的,我们去那里喝椰子怎么样?”   “在房子里干嘛,这样幕天席地不是更有趣。而且那座房子本来是大姊和张如意住的,我讨厌去那里。”   “师父,您还有个大姊啊?”陈潇其实还想问张如意跟师父的大姊有什么关系。   “嗯,”清因叹了口气,“我大姊其实是我大师姐,她叫颜抚玉。”   “您大姊怎么跟张如意在一起呢?”   “她们是道侣啊。”清因望着海面那座房子,似是陷入了回忆。   “道侣是什么?”   但是清因一直在看远处,没有回答徒弟。   陈潇也就不敢打扰师父了。   好一会,清因才扭过来头,慢悠悠地道:“修道岁月都是数百年上千年,有些孤寂和无聊是难免的,而且如果没有人督促自己的话,很容易陷入懈怠和停滞中,所以很多修士都寻找一个道侣来相互扶持督促,共同进步。”   “这么说道侣就是修道者的伴侣了?”陈潇心中一动。   清因看了一眼陈潇道:“嗯,道侣有姐妹;有兄弟;也有师徒;还有名色夫妻,就是一男一女,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情侣。就看机缘和自己的好恶了。”   陈潇听师父说道侣中也有师徒的,暗道自己能否算作师父的道侣呢?不过他赶紧克制了这个念头,因为张如意和颜抚玉这对道侣是住在一起的,师父刚说过让自己尊敬她,自己连正式弟子都不算,怎能胡思乱想!还是要谨小慎微,恭谨事师的好。   清因看着徒弟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嗔道:“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弟子在想师父这样的天仙化人,什么样的人才配够做师父的道侣呢?”   “少操点心!”清因脸色严肃起来。   “是,请恕弟子多嘴。”   看到师父对自己皱眉,他赶紧端然肃穆起来,转移话题道:“师父,您还没有告诉弟子,您大师姐和张如意怎么成为道侣的呢?”   清因看了徒弟一眼,才慢慢道:“我大师姐颜抚玉自小厌恶男子,她父亲本是东汉末年颍川县一个田庄地主,董卓之乱时,生父被乱兵杀死,家产被抢,那时她才刚刚六岁。   她母亲带着她四处流浪,最后改嫁给一个豫州牧治下的军官,而这军官品行不端,经常在酒后虐打他们母女。   等到颜抚玉长到十四五岁,越发出落得美丽窈窕,她的继父竟然对她起了不良的心思,在一个夜晚将她奸污,颜抚玉的母亲大怒,与后夫厮打,结果被后夫打死,抛尸荒野。   颜抚玉为人隐忍坚强,她立誓复仇,她表面上假意顺从继父。三个月后,在继父对她完全信任的时候,一个晚上她把他灌醉,用一根麻绳勒死了他,然后拿起菜刀,在他身上砍了数百刀。   之后她携带干粮逃出家,在路上又遇到一伙被何进剿灭的黄巾军残余,就又被这群黄巾士兵捉住献给了头目,好几天后才因为袁绍的大部队赶到,这伙黄巾兵才四散奔逃,而颜抚玉也趁乱恢复自由。   她凄凄惶惶地逃入了王屋山中,每天靠吃野果、树根为生,她在深山中生活了半年多,终于遇到了入王屋山山采药的母亲,她看出来母亲是个异人,就哭求母亲收录。   母亲同情她的遭遇,就收下了她为弟子,那时母亲还没有一个弟子,为师也没有出生。母亲对她特别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因为她幼年的经历,让她极端厌恶男子,所以她后来比较喜欢女子……唉!”说着清因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   “师父,你的大师姐好可怜。”陈潇想到娘亲为了自己的学资去青阳镇欢乐坊的经历,更加同情起来这个大师伯了。   “是啊,我母亲就是同情她的悲惨经历,才将她收为弟子的。对她视如己出,给她母亲一样的关怀。可是她……”说着清因又叹了一口气。   陈潇:“大师伯她后来怎么了?”   “颜抚玉不是你大师伯!她什么都不是!”清因叱道,秀眉紧蹙,满目怒火,让陈潇看起来有点害怕。   陈潇怯怯地问道:“怎么?她后来变坏了吗?”   清因冷声道:“她早就叛出师门,投身魔教了,都是因为那个张如意。她现在是无极宫主。她在修炼了《血神经》之后,魔功愈发厉害,而且行事开始毒辣起来。她们两人的事,我一想起来就厌烦!更懒得细说!”清因停顿了一下,出了一口长气,又道:   “我母亲对她恩重如山,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倾心传授自己所学,可是她后来竟然背叛师门,在我母九九天劫到来之时,她也不来相助。此人如此凉薄,你将来可不要学她!”   说罢,她冷冷地看着陈潇。   陈潇直视师父的眼睛,朗声答道:“师父,您放心。弟子一日为徒,必将终身为徒,弟子一辈子都是您的徒弟。生生世世,永远都不会背叛师父!”   “不要轻易许诺一辈子,为师承受不起,再说我还没有正式收下你呢。”清因看着徒弟血脉偾张,慷慨激昂的样子,不禁微微笑了笑。   “弟子一定加倍努力,力争早日通过师父的考验!”   “好,为师相信你!”   陈潇看看师父,又想起来张如意一直自称崔盈,就又问道:“师父,这张如意为什么又叫崔盈呢?”   清因皱了皱眉,伸出右手的手指扶着太阳穴,才道:“她那是为了跟抚玉断交,在尘世夺舍一个女子后,连名字也改了。”   “夺舍是什么?”   “我们修道都需要一个身体,也就是法体,法体是修炼的凭借,又叫庐舍。   法力高的人可以夺去比自己修为差的人的庐舍。修道者更是可以去夺凡人的身体。不过此举大干造化,除非是穷凶极恶之辈,一般无人敢做,否则他的天劫万难度过。”   “那这张如意可真是坏透了。那她跟大……颜抚玉是因为什么断交的呢?”   清因这才道:“正因为张如意为非作歹,到处采补男童,造孽无数,连累我们青玖宫一门都背上罪孽,拖累我们,增加我们青玖宫的劫难,所以我非杀她不可,这也让你小子走了运,如果我不追杀张如意,你就不会得救。”   “谢师父救我,弟子以后一定肝脑涂地报答师父。”顿了一下,他又道:“只是弟子不懂,为什么他人作恶,却要增加您的劫难呢?”   清因答道:“修道除了要炼气,还要积累功德,积累功德也是为了弥补自己逆天改命的霸道,修道者人人都求长生不死,无形中违背天理,所以有大小祸端,如果积修了功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灾祸了,让自己的天劫不那么凶狠霸道了。   而这张如意是我们青玖宫弟子,不是我青玖宫收她为徒,她不过是北朝魏国洛阳城一个妓女罢了,活个四五十年,很快就会死去。可是因为我们青玖宫收她为弟子,教她法术,让她做起恶来,为恶甚大!所以我身为青玖宫掌门,必须要将她清理门户!”   “哦,那么说,弟子日后必须要到尘世多做好事积累功德了。”   清因道:“没错,到时候为师带着你一起去外面积修外功,外功也就是在尘世中做一些有益于天下苍生的事。”   “弟子谨遵师命,”他看看师父,又道:“那张如意和颜抚玉为什么绝交吗?”   “唉,”清因叹了一口气,“别问了。她们的事为师想起来就厌烦,赶紧喝椰子吧。为师本来心情挺好的,被你东问西问,开始烦了。我一会发脾气揍你可别怪我。”   “是,是,弟子不敢怪师父。”陈潇暗道师父刚才心情好都打自己那么狠,自己真不该乱问啊。 十九、张如意没死 更新时间2016-07-04 06:00:01.0 字数:2106   痛,好似无数的钝刀在割肉!   酸,好似全身都被腐蚀掉了!   麻,让人一阵阵惊悸!   痒,亿万个蚂蚁在浑身血管中爬行!   最重要的,这些感受都奇慢无比,这痛苦,无休无止,好似天长地久,比凌迟还痛苦万倍!   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如意,如意,醒来。”好熟悉的声音,谁在叫我的名字?   张如意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片浑茫之中,四外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团雾气,什么都看不到,低头看自己,竟然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而且也没有了任何感觉。   “我是在无间地狱中吗?”她惊慌失措起来,想到师叔清因将自己斩为两半,又被打入三枚红云散花针,还让那小鬼喂了四枚极乐丹。   回想起来刚才那漫长的煎熬,她又是一阵心悸,随即想起来这一百年来,自己作恶多端,杀生无数,不禁暗暗悔过,暗道自己一定下了无间地狱了。   据说穷凶极恶之人死后会被轮回业力送入无间阿鼻地狱,人在无间地狱中,受亿万般痛苦折磨,绝苦间断,所受苦难也不重复。   而且生生世世,永远受苦,历万劫而不止。   她又是一阵惊恐,心中好生悔恨,暗道自己怎会堕落到这地步。   “如意!”又是一声呼唤,随着喊叫,她意识更加清醒起来,这声音好熟悉,这不就是她……   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一个一身红裙的美丽女子。   这女子满脸的哀怨,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红裙像是烧着了一团火焰,这火焰又燃起了张如意久久压在心底的火苗,现在她感到浑身一阵激动。   师父!姐姐!抚玉!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她一阵感动,大叫一声“师父!”朝红衣女扑了过去,却发现扑了一个空,竟然从红裙女子身上透身而过。   “你这个孽障,害我为你吃尽了苦头,流尽了眼泪!”   “师父!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师父,这些年您都在哪里呢,听说你坐死关修炼了魔教心法《血神经》,我好想你。”   “我能在哪里?我出关后发现你逃出了无极宫,就一直在你背后跟着你,给你善后呢,你害死的人,我都把魂魄送去转世了。我一直等着你走投无路,有一丝悔过之心的时候,再让你借体重生呢。”   “我好过的人,你是不是都杀死了呢?”张如意想到自己结交过的情人大多不得善终,一直不明白原因。今天终于恍然大悟。   红衣女子瞪了她一眼:“你害死的人我都送去转世了,这是为了减轻你的罪孽,而你交合过又没弄死的人,我都杀了。我不能忍受占有过你的人还活着!”   “师父,对不起。如意老让您生气。”   “哼!生气?轻描淡写的一个生气就能描述我的心情了?”   “对不起,如意罪该万死,你真该杀死我。”   红衣女子哀叹一声,续道:“你被清因追杀,走投无路,为什么不去无极宫投我?反而委身给神风使者?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以前跟你道过多少次歉了,我现在爱的就是你,不是任何人。你为什么不信我?”   “师父,对不起,如意错了,如意无颜见你。我早就想明白了,可是我无法回头,更害怕见你。”张如意哭了起来,这时她低头能够看到自己的形体了,自己像是一团雾人形的雾气,若有若无的。   “即使委身给任何人,你都不想见到我,是吗?”说着红衣女子眼中的幽怨更深。   “不,不,师父。您在如意心中一直是最重要的,只是如意实在无颜见你,如意愧对你。你看如意一直都穿着红衣,就是为了祭奠自己对你的爱,想到跟你穿一样的衣服,如意心中就能得到一丝安慰。”   “可是你穿着红衣给别人……!”红衣女子说着紧咬牙关,悲愤地流下泪来。   “对不起,如意罪该万死,您不要救我了,您就让如意魂飞魄散吧。”说着张如意羞得无地自容,她就是一团雾气,只是现在更加凝固了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形状了。   “唉!”红衣女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真是我的冤孽,害我为你叛出师门,投身魔教。即使如此,你仍仍不放过我。”   “师父,如意不是故意那样做的。”   “真是孽障。”红衣女子叹了一口气,续道:“我知道,当年我给你凝炼元神时候,正好有化蛇与玄龟在附近相交,龟蛇淫气凝炼进你的身体中,所以才让你这百年来风流浪荡。”红衣女子顿了一顿,又冷声道:   “可是,我们是人!人有自己的理智,您难道不能为了你的师父,你的姐姐,你的抚玉克制一下吗?就因为我去闭关,你就像一个发情的母猫一样到处去浪,不这样你会死吗?你就那么想要男人吗?我在你心中真的一钱不值吗?你体谅过我的伤心吗?”   张如意只是嘤嘤地哭着,不敢看抚玉的眼睛。   良久,她才道:“师父,抚玉,姐姐,你一直是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我的名字玉娘子,你忘了吗?如意就是你的娘子。”   红衣女子却冷笑一声道:“呸!我可不敢暴殄天物!你这种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天材地宝,不是要做万众的情人吗?”   张如意羞愧的低下头去,又向红衣女子扑去,哭喊:“抚玉!不要说了好不好,当初你救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像师叔,你追求不到师叔,就一直把我当师叔的替代品……”   “够了!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清因的替代品了?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还故意毁去原身,夺舍一个相貌完全不同的人。你现在相貌一点都不像清因了,我不还是照样爱你!”说最后,她声色俱厉起来。   张如意羞愧起来:“那,姐姐,我错了。我知道你的苦心了。我夺舍别人就是为了考验你。现在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都在万分自责,向你悔罪吗?你为什么不理我,不将我带走呢?或者索性将我杀了呢?”   “我没有那样试过吗?八十年前,我把你带回无极宫,将你锁住,你不还是杀了曼娘,然后逃走了吗?”   “那你现在救了我,就能保证我完全对你忠心了吗?” 二十、她俩是百合 更新时间2016-07-04 12:00:01.0 字数:2666   “你怎么做我都管不了,只能保证我会一直陪伴你,你下地狱,我就跟着你下地狱。”说着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对不起。”说着张如意心中大痛,想起来三百年前,自己父亲张成梁本是北魏太武帝的宰相,因为被政敌污蔑谋反,九族男丁都被北魏太武帝满门抄斩,而自己和两个姐姐则被编入官妓中,每天生不如死,很快两个姐姐含羞自杀。   而自己呢,在十四岁被老鸨强逼着接客破瓜之时,一个红衣美艳女子从天而降,杀死老鸨,救走了自己,收为弟子,倾心传授自己仙术。   这人就是自己的师父,也是自己的姐姐,自己的一切——红裳仙子颜抚玉。   可是自己为人任性好杀,经常在外无故生事,教祖妙相夫人十分恼怒自己的行为,经常连累师父跟自己一起受罚。   而且后来两人情谊远远超过了师徒的范围,可以说既是师徒,又是姐妹,还是夫妻。   后来因为自己总是嫉妒师叔,认为师父爱着师叔,两人开始不合起来,又故意引抚玉生气,去外面跟人风流,结果被教祖妙相夫人打散元神。   抚玉偷偷用红欲袋将自己元神残片收集起来,然后她背叛师门,投身到了铁莲峰石神宫老人门下,利用石神宫老人的炼魂之法,重铸自己元神,条件是代替石神宫老人镇压《血神经》,但是抚玉是性情中人,被《血神经》魔气干扰,忍不住修炼了血神经,修炼血神经后,就会被幽冥血海中的血魔暗制心神,无法克制自己而大开杀戒。   自己害了她!   而自己重生后,发现自己相貌还是一如生前,还是那么像师叔,就更加嫉妒起师叔来,而且此时自己不知如何,风流成性,无法克制。于是就在金陵夺舍一个美艳妓女,索性整天在外面寻欢作乐,因为知道姐姐抚玉痛恨男子,所以故意跟男子风流,就是为了气她。   自己亏负抚玉良多,可是抚玉一直无怨无悔。抚玉是真爱自己的,自己早该知道了,为什么又错了那么多。   “师父,抚玉,姐姐,如意错了,如意现在见到你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你以为我还相信你?”   “不论你信不信我,我现在说的是发自肺腑的实话,不信你可以用读神术查看我的所思所想。”   “唉,你真是我的冤孽。”   说着颜抚玉手掐法诀,张口喷出一口红光,红光罩在张如意身上,很快被张如意吸收,张如意本来虚无缥缈的身体,马上凝结为实质,现在张如意看起来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了,只是身上没有穿着衣服,而是被一层白色雾气笼罩着。   “抚玉,你又用耗损自身元气为我续命。”说着她扑进颜抚玉怀里大哭起来。   颜抚玉一手轻轻抚着张如意的头发,一手轻轻抹去她的泪水,然后她盯着她的眼睛,满含幽怨的道:“我已经锻炼你的魂魄锻炼了三天三夜了,这不过是最后一步。”她哀叹一声,又道:   “不知道你这孽障要害我到什么时候?还要害我的话,就尽快害死我吧。”   “姐姐,如意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以后我们就寸步不离,我跟你去无极宫,你就用七情锁把我锁在你屁股后面,以后我们衣食住行都在一起,我每天晚上给你捶背、洗脚,伺候你吃饭、穿衣。”说着张如意在颜抚玉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我早就不稀罕你这贱婢了。现在我跟采诗在一起,你也见过采诗,她模样比你好看得多,你以为我还稀罕要你这……这坏东西。”颜抚玉盯着张如意的眼睛,又道:“最重要的,采诗对我忠心不二。”说着她眼中满含讥诮。   “啊?……什么时候。”张如意感到心中一酸,“抚玉,你不要吓我。”说着抬起汪汪的泪眼看看颜抚玉。   颜抚玉双手紧紧抓住张如意的双肩,将她扳开,然后看着她的哭相淡淡笑了笑道:“不行吗?下个月我就跟采诗举行结婚大典,你一定要来观礼。”   “抚玉,你不要这样戏弄我,看我不杀了采诗!”说着她伸手狠狠地在颜抚玉肋下掐了一下。   颜抚玉被张如意掐一下,却一点不在意,只是冷笑一声:“你还有脸管我?”说着颜抚玉苦笑一声,伸手拭了拭张如意的泪眼,声音柔和下来:“你现在魂魄损伤严重,虽然有我真元为你续命,但是如果你没有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时,仍然很快会魂销魄散,所以我才给你一点强烈的刺激。   没想到你现在真的有脸生气呢,你情人成群,就不许我有一两个崇拜者,你知道无极宫中都是妖艳美女,我身为一宫之主,那些美女个个都把我敬若天人,为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将来有你吃醋的日子。”说着颜抚玉冷声笑了起来。   张如意咬咬嘴唇,低头饮泣道:“是吗?也好。无极宫门人都是你的后宫妃子,你现在又是魔教数一数二的高手,只求你一年临幸奴家一次就好了。”   颜抚玉看着张如意泪眼婆娑的样子,吻去她的泪水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你不是救了我吗?”   “你哪里知道?你被清因斩为两段时,我一直在远远地看着你,我羞于跟清因争斗,就等清因走了后,才下去救出来你的魂魄。   但是你的魂魄伤损比上次师父伤你的时候严重得多,因为清因所用弧月刀乃是前古异宝,可以斩杀元神,而且你还被打了三枚天女散花针,天女散花针则是九天玄女所传的厉害毒针,这两下一凑,导致你的魂魄受伤奇重。如果救护不当,你不出三天就会魂消神散。”   张如意一听,心中大惊,“那……你可以救我吗?”   颜抚玉伸手摸摸张如意的脸,“你说呢?”她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要救你,但是我没有炼魂散了,我用魔教炼魂之法,根本不能将你化炼成形,我度给你一次真元和百年功力,也只能维持你魂魄一月不散而已,只有师父妙相夫人当年留下的固元丹才能让你魂魄凝炼,然后我再送你借体重生。”说着红衣女子又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凝魂鼎中,少不得我要老着脸皮去求清因给我固元丹了。”   张如意又哭了起来,想到自己一直在伤害师父,“师父,您不要救我了,如意被色·欲蒙心,亏欠你太多,又杀生无数,作恶多端,你就让我死了吧。而且清因师叔一贯方直,她肯定不会给你固元丹的。”   “混帐东西!我如果可以放下你,我早就罢手了,为了你我被迫修炼《血神经》,心神已经被天魔暗制,即使想要改恶向善,也做不到了,你这个冤孽,如果你不是没有形体了,我真想将你剥皮抽筋,然后送到我无极宫的黑地狱中将你虐杀复活,循环往复一万次!”   张如意怯怯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舍得吗?”   “怎么不舍得!你知道我为了保护你,用晶球视影看你言行,我在宫中打碎了多少晶球吗?后来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比魔教中人还作恶多端,我就只好隐身在你一里之外,一直监视你了。”   “抚玉,你对我这么好,真让我羞愧难当。”   “还说这些!你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地给我活着!打坐凝炼自己的魂魄,我这就厚着脸皮去青玖宫,向清妹要固元丹。”   “可是,师叔会给你吗?”   颜抚玉冷声笑道:“要知道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善良的红裳仙子了,我现在是魔教妖女,妖女做起事来不择手段的,我自有办法让清因妹子给我固元丹。你就少操点心吧!你在这里好好给我待着吧,等待我把你恢复形体后,接受我的惩罚和虐待吧。”   说着红光一闪,她就消失不见。 二十一、 被打屁股好羞耻 更新时间2016-07-04 20:40:01.0 字数:3516   说着清因从脖子来摘下来那个月牙形吊坠来,吊坠精光一闪,骤然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她拿着弯刀在椰子边上砍了一刀,将上面小半截砍掉。   之后弯刀恢复原状,又回到了她脖子里变成了项链。   同时,椰子被剖开,立即一股清香袭来,沁人肺腑,陈潇则一直盯着师父的刀看。   清因又从腰间锦囊中掏出来两根竹管来,递给陈潇一只。   “好了,徒儿,我们开始喝吧。”她这时看到徒弟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胸口,她顿时不高兴起来,伸手在徒弟头上打了一下,“小子,看什么呢!”   “师父,弟子是看您的刀,您的刀好神奇,既是刀又是项链,还能变大变小。”   “这个呀,我以为你又变成小色狼了呢。”   “弟子绝不是色狼,师父不要那样说。”   清因笑了笑,才道:“为师救了你的命,连说都不让说吗?”   “师父对不起,师父可以责骂弟子,但是总要实事求是啊。弟子真的不是色狼,更不敢亵渎师父,弟子只是惊奇师父的宝刀。”陈潇气鼓鼓地说。   “好,好,好,你不是。”说着清因拍了一下徒弟的头,又道:“我这是弧月刀,可大可小,这是母亲的师父,神女素女所炼,是为师的得手兵器,这跟飞剑是差不多的,为师早已练得身刀合一,平时不用的时候可以挂在脖子里当项链用。”   陈潇道:“弟子能有个这样的武器就好了。”   清因对徒弟笑笑,“别着急。”说着她看了看陈潇头顶的簪子。   然后她把自己的竹管插了进椰汁中去,立即吸了一小口,闭着眼睛咂着嘴唇,慢慢享受起来。   陈潇见师父现在的表情好可爱。   他不好意思跟师父一起喝椰子汁,只是呆呆看着师父。   清因喝了一口,睁开眼睛一看徒弟的呆相,伸手在徒弟头上拍了一下,“看什么看!刚还那么强词夺理说自己不是色狼呢。为师没说过不让你没事老看我吗?我给你写的规矩可不是闹着玩的,还不快点喝!”说着清因一把将陈潇手里的竹管插进椰子中,又迅即揪住徒弟的耳朵,把他按在竹管上。   陈潇赶紧顺势喝了一口,立即感觉一股清凉的液体流遍全身,清香满颊,这椰子真好喝啊。   这时师父也正在喝,两人的头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听师父“哎哟”一声,“你这家伙的头怪硬的啊。”说着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头。而陈潇赶紧红着脸退开一点,对师父连连说对不起。   “没关系,继续喝。”   而她只是喝了两口就不喝了,端正坐了起来,抹了抹嘴,看看徒弟,“潇儿都喝了吧,过了时间久了就不好喝了,这椰子是异种,喝了还能补身子呢,看你柔弱无力的样子,跟个小姑娘一样,连我的丫鬟阿环都不如,爬个树都爬不上,摘个椰子也半天摘不下。为师就发愁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变厉害一点,你需要多补补身子才行。”   得到师父不如她的丫鬟的定评,陈潇心中很不服气,“师父,弟子才刚刚开始学道,不如您的丫鬟也是常情,等徒儿跟着师父学个一年半载,肯定能超过您的丫鬟的。”   看着徒弟气鼓鼓地样子,清因含笑摸摸徒弟的头,“好!为师相信你。”说着清因拍了拍徒弟的腿,正好拍在他受伤的右胯上。陈潇又感到一疼。不禁撇了撇嘴,低声埋怨道:   “师父,您没事不要总打我了,徒儿的腿现在还疼呢。徒儿一片好心,您却打我那么重。”说罢,陈潇看着师父,一脸委屈。   “那你就不要磨磨蹭蹭的!怕疼怕苦还怎么学道!而且我没说吗,你打了师父,师父要打回来,这是门规。而且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弟,我不打你打谁!”清因看看徒弟低下了头,又道:“别愣着了,快把这椰子汁喝了。”   陈潇看着这个大椰子,赶紧把竹管插进去,猛喝了几口,一会就喝饱了,抬头放下竹管,对师父道:“师父,弟子喝饱了。”   清因笑道:“真是个小女孩,饭量也这么小,算了,喝饱就别喝了。”   “师父,弟子不是小女孩!弟子一定努力锻炼,争取早日让师父满意!”说着陈潇不服气地抬头看看师父。   清因看看徒弟绷紧的小脸,笑道:“怎么?你看不起女孩?为师不也是个女孩吗?”   “不,不,弟子一生中两个最终的人您和娘亲都是女孩,弟子对女孩绝没有任何轻视,弟子只是不想被师父说弟子不如您的丫鬟。”   “阿环确实比你厉害呀,起码她能随意摘椰子。”说着清因笑笑摸摸陈潇的头,“知道自己不行,以后就抓紧锻炼,为师让你做什么,就立即去做,不要磨磨蹭蹭,半死不活的,学道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嗯。”陈潇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时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清因也听到了,就撇嘴道:“又饿了?真是个懒家伙。”   “是,弟子饿了。”陈潇心说现在都过中午了,师父您会辟谷,不用吃饭,徒弟一天还没吃一口饭呢,又在地宫做了五千个俯卧撑,怎能不饿?   他又想到师父对自己忽冷忽热,一会亲自己,一会打自己,师父真是喜怒无常。特别是自己的大腿,被师父踢了一脚,都快要断了,而且师父打了自己还要去拍自己的伤口,师父还要自己带伤爬这么高的椰子树,看来就是想让自己多受罪嘛,师父是不是喜欢虐待人呢。   “陈潇!又在腹诽我了?”说着清因脸色冷了起来。   “不,不,弟子不敢。”看着师父的冷脸,陈潇害怕起来。   “什么不敢!我知道你在咒骂我不让你吃饭了,还骂我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女人,还埋怨我虐待你。你要知道我在救你的时候,对你施了一次读神术,我们的心神已经相连,在一个月内,你的所思所想,为师都随时洞若观火,你休想骗我。跪下!”   陈潇赶紧跪下,战战兢兢地看着师父,“对不起,师父,刚才弟子确实有点埋怨师父。但是弟子实在是饿了,不过弟子没有骂您。”   他想到自己命都是师父救的,即使师父对自己不好,自己也不能埋怨啊,何况师父给自己做衣服,又教自己功夫,还亲自己的额头,对自己确实很好,师父责打自己都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好,做徒弟的怎能不尊重师父,不过让自己晚吃了一会饭,怎么就开始埋怨起来师父了,他不禁万分懊悔起来。   他抬眼看着师父,只见师父面冷如冰,冷冷看着自己,斥责道:“为师怎么舍得让你一直挨饿,你不要忘了,我还没有正式收下你,只不过吃饭晚了一会,你就开始埋怨为师,咒骂为师了,将来翅膀硬了,那岂不是要欺师灭祖了?”   “弟子怎敢?弟子惹师父生气了,请师父责打弟子吧。”陈潇惊慌失措地起来,他更害怕师父一怒之下赶走自己,还是被打一顿,让师父消气更好。   “脱了裤子,趴在那块大石头上!”   “啊?”听到师父这么说,他的脸立即红了起来,师父真要打自己屁股呀。他暗道娘亲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自己屁股了,被打屁股太丢脸了,他急得小脸红扑扑的,带着哀求的神色看着师父,   “师父,您别打弟子屁股,弟子真的没有骂您。您如果真的要打,隔着裤子打也是一样的,别让弟子脱裤子了。”说着他急的掉下泪来。   “你敢抗命不遵?”清因冷笑道。   “不……不……弟子不敢。只是不要让徒儿脱裤子了,您隔着衣服打吧。”   “屁股打破了可以再长好,那衣服打烂了怎么办,我辛苦了一夜,耽误了两个时辰的坐功才给你做好一件衣服,难道让我再耽误修炼给你做衣服吗?你算个什么东西,第一天就这样惹我生气,还不听我的命令,你不想做我徒弟就滚!”说着清因秀目紧蹙,双唇紧抿,好像又回到了那晚她对着张如意的情景。   陈潇见师父一脸寒霜,害怕师父赶走自己,只好屈服了,赶紧求告道:“是,弟子错了,求师父消气。”说着他红着脸扒下了自己的裤子,趴在了身前的大石头上,红着脸道:“师父打我消消气吧,弟子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   陈潇刚说完话,就立时感到师父从自己头上发髻中抽出了簪子,   他暗道,师父给自己这根簪子,还让自己戴在头上,自己开始还万分感激,原来就是为了方便她打自己呀。可是师父正在生气,他不敢再埋怨师父了,赶紧压制住自己的心绪。   陈潇听师父拿着簪子在手心不停地拍打着,就是不下手打自己。   师父每敲她自己一下手心,陈潇心中就一颤,暗道师父要打就快打呀,让自己光屁股在这里示众吗?还是在研究自己的屁股呢?他不禁难为情地回头看看师父,“师父,”   “怎么了?”   “您还打不打呀?”   “当然要打,赶紧转过头去,我弄出声响是为了让你没挨打就害怕。”   “是。”陈潇暗道师父的心思真是细密,懂这么多,师父弄出的每一下声响,确实都让自己心头一颤,好像是要打自己一样,让自己集中精神等着挨打,但是师父却不打自己。   清因一直轻轻拍打着手心,让陈潇等得筋疲力尽,最后他都要崩溃了。   终于听得“啪”的一声,屁股上猛地一疼,他暗道谢天谢地,师父,您终于开恩开始打了,让徒弟等得心力交瘁呀。   他不敢回头偷看,只是默默忍受着,不知师父要打自己多少下。   他默默数着,浑身颤抖着忍受着师父责打,一声也不敢吭。   他只是感到自责不已,暗道自己还没有正式拜师,就这样惹师父生气,师父昨晚给自己写的规矩明确说明了犯了错会有打手心、打屁股等责罚方式,自己还敢顶嘴。自己还要学了功夫给娘亲报仇呢,这个时候惹师父生气,师父不赶走自己都是万幸了。怎么还敢埋怨师父呢?   想到这里,他越发自责,觉得自己罪有应得,虽然每打一下都疼得要命,可是也一声不敢哀哼。   他以为师父会跟打手心一样,打自己很多下,没想到只是打到第十下就停手了。   接着听到师父叹了一口气,道:“提起裤子,站起来吧。” 二十二、师父真是恩威并济 更新时间2016-07-04 21:50:01.0 字数:3168   陈潇回头见师父已经在另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只是看着远处海面,也不说话。   他赶紧道:“师父,对不起,徒儿惹您生气了。您没有消气就继续打我吧。”   “打够了。”   陈潇见师父面色还是阴沉着,就赶紧道:“师父对不起,弟子真的错了。请师父宽恕弟子,而且也请师父保重身体,不要再生气了。”   “怎么那么多废话,我说不打了就是打够了。你是贱骨头喜欢挨打吗?”清因厉声斥责道。   “是,是,”陈潇赶紧提了起来裤子,系好腰带,立时感到裤子摩擦在受伤的屁股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还饿吗?”   “不饿。”   “胡说!”   “弟子饿了,不过弟子犯了错,就让弟子饿着吧,这样弟子心里好受些。”   清因一听徒弟这么说,嘴角挑了挑,回过头来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今天饿着吧。反正你完成了筑基,十天半个月也饿不死。”   “是,弟子谨遵师命。”陈潇暗道莫非师父真的要十天半月都不让自己吃饭吗?想到这里,他十分懊悔自己跟师父顶嘴,不过这次他只是埋怨自己,再也不敢恼恨师父了,因为师父会读神术,而且自己确实对师父不敬。挨饿虽然难受,总比被师父赶走强。   清因这时从石头上站了身来,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又走近正在地上跪着的陈潇面前,“站起来。”   “是。”陈潇赶紧站了起来。   “疼吗?”说着清因在他肿起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下。   虽是轻轻的一下,但是却让陈潇疼得一咬牙,应声道:“嗯。”   “埋怨我了吗?”   “弟子确实错了,师父打的好。”   清因淡淡地笑了笑,“念你你认错态度好,我就给你弄点吃的。”   “让弟子饿着就好了,弟子忤逆,挨饿是应该的。”   清因上前摸了摸徒弟的头,“潇儿,你要上进些。修道途中会有很多辛苦,为师踢你打你并不是虐待你,只是在磨练你。”   “是,师父的苦心弟子明白。”说着陈潇抬头看了看师父,见师父正对自己微笑。   “我给你治治屁股上的伤吧。”师父笑着对他说。   “不用了,不用了,就让弟子多疼一会吧,弟子跟师父顶嘴,还腹诽师父,弟子疼死都罪有应得。”其实陈潇是不想让师父在看见自己的光屁股。   “你能这么想,为师很欣慰。所以你的挨饿免了,我去捉一条鱼给你吃。”   “弟子犯了错,怎么有脸吃饭。”   “闭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我说不罚你了,就是不罚你了。你忘了我给你写的第一条了吗。”   陈潇还想再要说些什么,却只见师父一顿足,忽地一道白影闪过,就凌空飞起数百丈高,陈潇正在吃惊师父是在干什么。   又忽然看到师父猛一掉头,忽然飞落海中,海面上只轻轻溅起来一点水花,师父就消失不见。   陈潇暗道师父是去海中捉鱼了吗?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见不远处海水忽然汹涌而起,接着看到师父飞出海面,还带起来一个巨浪。   他看到师父两手托着一头一丈多长,浑身蓝色鳞片的巨大鲨鱼从海水中飞出,鲨鱼还在不停扭着身子挣扎。   又见师父扬手扔出来一个青色小鼎来,小鼎一飞到海滩,就变得有丈许方圆大,接着她将鲨鱼投入大鼎中。   然后她理理云鬓,往岸上走来,走了没几步身上的水迹都消失不见了,浑身衣服仍旧是十分干爽的,陈潇不禁有些惊奇。   清因含笑看了看徒弟,道:“我这衣服是天孙锦做的,不沾水。”   “师父的一切都那么神奇,师父刚才抓鲨鱼的样子好神勇。让弟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以为师父捉鱼是捉小鱼小虾之类的,没想到捉来这么大一只鲨鱼。   清因笑道:“这条巨鲨在望月岛附近扰害水族,我早想除它。今天正好杀了给你这饿死鬼吃。”说着她将食指弯曲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响哨。随着哨声响起,忽然一道白影飞来。   陈潇仔细观瞧,是小丽!只见小丽电射一般飞到,嘴里还衔着一个大盒子。   清因接过来盒子,摸摸小丽的头。   接着她打开盒子,原来里面是很多调味料,又取出来几种倒进鼎里,一扬手,一个盖子飞出,将大鼎严丝合缝地盖好。   之后她双手轻轻拍了几拍,对陈潇笑道:“徒儿,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打熬力气的方法。”   “弟子不知是什么方法呢?”   “就是摘椰子,你用那条白练挂住树枝,攀上去够椰子,然后把这海滩上二百四十八棵椰树上的椰子全都摘下来。我把弥尘幡放在下面接住,这弥尘幡是姨母涂山氏所炼异宝,弥尘幡所化光云可以用来飞遁,也可以用来搬运东西,有多种用途。等你摘完了椰子,力气估计打熬的就差不多了,那个时候就可以上山炼剑了。”   “师父,这么多椰子都摘下来吗?我们喝得完吗?”   清因笑道:“等你紫翘师叔回来吃,她饭量最大了,肯定喝得完。现在正是椰子的成熟期,如果不摘下来,过不了几天就会自己掉下来打碎了。不如摘下来,之后放进玄冰窖中储藏起来慢慢喝。这样你锻炼了筋骨,又摘下了椰子,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吗?”   “是,师父。”说着陈潇看了看那棵树上的白练,和百丈高的椰子树,爬树真的不容易呢。   “好了,先吃饭。”说着清因扬手收去了大鼎上的盖子,只见大鼎中热气腾腾,一股鱼香四溢。”陈潇觉得奇怪,暗道这才多久,这么大一条鲨鱼这就熟了吗?而且大鼎下面也没有见火啊。   清因看着徒弟笑道:“这是姨母送我母亲的禹鼎,是我姨父,也就是大禹炼成的鼎。用来做饭是它最基本、最简单的用途了。”   说着她用弧月刀割了一块鱼肉来,鱼肉冒着热气,“接着。”随声将鱼肉甩给了徒弟。   陈潇正在吃惊师父的姨父竟然是古神王大禹,见鱼肉飞来,下意识抬手接住,以为会很烫,但是没有。   清因看出了徒弟的疑惑:“我弧月刀是太阴精英所萃,是奇寒之质,可以除热气,鱼肉已经不热了,快吃吧。”   “师父,大禹真的是您的姨父?”   “对呀,有什么奇怪的。快吃啊!”   陈潇咬了一口鲨鱼肉,味道很不错呢,以前没吃过。   只见清因又给小丽割了一块肉,然后她坐在了一块大石上,示意徒弟也坐下。   陈潇正要坐下,忽然感到屁股一疼,只好扭捏着用大腿靠在石头上。   清因看到此景,对徒弟笑了笑,“要不要我给你治好它?”   “不用了,谢师父。”   “好,那你就坐下!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扭扭捏捏的大姑娘相。”   “是。”他正要去坐,清因忽然一把拉过去他,将他拉趴在自己大腿上,接着,一伸手就扒掉了他的裤子。   陈潇脸立即红了:“师父,您干什么?”   “为师要强暴你行不行?”说着清因格格笑了起来。   听了师父的话,陈潇脸脸更红了,暗道师父真会开玩笑,不过他又忍不住想了这种可能性,却又立时觉得大逆不道,赶紧澄心静虑,压制住这些奇怪的念头,暗道师父开玩笑可以,如果被师父用读神术查知自己有这种念头,她还不一刀砍死自己?   接着他忽然感到屁股一凉,这才知道师父是给自己治伤呢。   他同时感到师父细滑凉滑的手指在自己屁股上揉了几下。   好舒服啊,真想一直被师父这样揉着。他红着脸想到。   不一会屁股就不疼了,治伤真是太快了,他还有点不舍得呢。   接下来清因给徒弟提上裤子,又拍拍他的屁股,“还疼吗?”   “不疼了。谢师父帮我疗伤!”   “下次再犯错,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绝不会有下次了。弟子死也不会忤犯师父了。”   清因淡淡笑了笑,站起身,去海边洗了洗手,走回来时,陈潇已经吃饱了鲨鱼肉。   他不想师父再问自己屁股的事,于是道:“师父不吃些鱼肉吗?”   清因道:“不吃了,我不想动火食。”   “师父,大禹是您的姨父,真是让弟子震惊。”   “嗨,这没什么,姨父再有名,我也沾不了什么光,而且我也没有见过姨父,这都是母亲告诉我的。我母亲是大禹之妻涂山氏的妹妹,她们都是修炼数千年的天狐。”   “天狐?”陈潇暗道师父是天狐的女儿,这么说师父也是天狐了?怪不得师父这样美貌。这真是让自己意外。   “是啊,天狐。”清因看了看徒弟,又道:“天狐一种上古灵兽,母亲和姨母先后修成了人身,姨母嫁给了大禹,生下了夏朝的开国帝王启,而母亲则没有婚配,一直是一个人。   后来母亲遇到素女,跟着素女学了很多道法,再往后姨父大禹和姨母涂山氏都先后飞升去了灵空仙界,给母亲留下了很多法宝,母亲就在望月岛建立了青玖宫。”   陈潇想师父是天狐,不是神仙,虽说有点意外,但是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不论师父是什么,都是自己的师父,自己绝不能知道师父是天狐后就不尊重师父。   清因看徒弟在沉思,就冷声道:“你师父不是什么天仙化人,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听到了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失望呢?” 二十三、世界构成 更新时间2016-07-05 07:30:01.0 字数:3371   陈潇应声道:“徒儿不是那种人!我只知道您是我的师父,您是天狐还是仙女都是一样!”   清因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要是嫌弃我是天狐后裔,可以改投他人,我绝不拦着。”   “师父!弟子绝不会背叛师门,弟子活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陈潇直视师父的眼睛道。   “混账!说的什么话!我收不收你还不一定呢。”说着清因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陈潇听说师父是大禹的侄女,就开始兴奋无比,因为大禹治水是妇孺皆知的神话,没想到自己竟然跟神话人物有了亲密的联系。   只是不知师父的父亲是谁,可是又不知怎么问,既然师父不说,可能那不是让师父开心的事。   清因看了看徒弟,“你想问我的父亲?”   “没有,弟子不敢乱问。”暗道师父又对自己用读神术了吗?   “为师不是说你要诚实吗?”   “是,弟子确实有疑问,不过不需要师父回答的。”   “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说着清因抬眼看远处的海面出神。   陈潇则兴奋地问师父:“我们青玖宫是大禹的亲戚,一定很厉害吧。”   “嗨!为师可没想过借这个光。”说着清因扭过头来,“我母亲虽然来头不小,但是道法并不是很好,而且出身异类,修炼艰难。   似乎素女并没有传授给母亲多少东西,母亲修炼的一本《地阙金章》也是姨母涂山氏赠予的,到了两百年前,母亲才找到素女的一本《素女真经》,而且此经似乎不全,我也看过,都看不明白,似乎需要另一本书来相互引证才可以理解,而且似乎此书不可以一个人炼。   因此,母亲在一百五十年前度天仙劫时,因为肉身练得不好,所以没有能够飞升九天灵空天界,而且元婴被乾天纯阳火和巺地风雷以及天魔炫心舞重伤,连活下来都是问题,更不要说飞升成仙了。”说着清因叹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很伤感。   陈潇之前听师父说她母亲飞升了,现在才知道得详细,想要安慰师父却又不知说什么好。老半天他才道:“师父不必难过,您母亲后来怎么样了呢?”   半晌才听师父续道:“那时妖后西王母派人来接引母亲去妖界,母亲是不愿意去妖界的。可是没办法啊,不去妖界,就会行销神散。于是母亲就去了妖界,母亲去了妖界后,我们母女已经两百年没有见面了。”说着清因叹了一口气。   “妖界是怎么回事?您不能去妖界找母亲吗?”陈潇暗道除了仙界、妖界,还有什么界呢。   清因扭头看看徒弟疑惑的眼神,慢悠悠地道:“去妖界?谈何容易,凭借自己的功力突破时空障壁,我还做不到。只有妖后来接引才可以,而且去了后也不能随意回来,在妖界很难修炼成仙,所以我虽然想念母亲,也没有去过妖界,不知道母亲在妖界怎么样了,我有一个心愿就是修炼大成后,去妖界把母亲接引过来,再带着母亲一起飞升灵空仙界。”   “弟子一定帮师父完成这个心愿。”陈潇心中还在疑问除了妖界,不知还有什么界?   清因似是看出了徒弟的疑问,就又慢慢说道:“其实世界本来是一体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大道衍生万物,大道衍生的世界中有神、有人、有妖、有飞禽走兽,他们共处一个世界,这就是上古的仙凡杂居的世界。   上古时期本没有什么人间、仙界、妖界、魔界的分别,所有的人、神、妖都是在一个世界的。天界和人间虽然有上下之分,但是之间有很多天柱和天梯,无论人、还是异类都可以通过天梯往来天界和人间。”   “那世界是怎么分开的呢?”   清因续道:“后来炎帝蚩尤与黄帝轩辕为争天帝大权而发生大战,天柱被共工撞断,颛顼和重黎又断去了另外几个天梯,天地通被绝,让九天灵空仙界跟人间分离了。而且此后的神族也不再想要凡人获得神性,就严令断绝了神族和人族之间的沟通,之前神族、妖族、人族之间是可以自由通婚的。这样也让很多人类和异类获得了神族的血液和精气,人神不分。”   “天界和人间分离真是可惜。”陈潇道。   清因拍了拍陈潇的肩膀,“这些老黄历,没什么可说的,后来人间一些修士汲汲于成仙,就是飞升去九天灵空仙界,因为据说那里没有天劫,可以专心钻研合道。   而异类成仙是非常难的,困难也多,就像我母亲虽然修炼数千年,法力高强,但是仍旧不能飞升灵空仙界。   而妖后西王母本身是天地生成的先天神兽,她不满异类飞升困难,于是凭借自己的法力在虚空中开辟了妖界,异类不能飞升仙界的,她便接引去妖界,到了妖界也算是个差强人意的选择,但是因为妖界是后天人为创立的次生世界,并非大道直接化身,所以到了妖界更加难修成合道至人了,只有在大道直接化生的人间和灵空仙界才是最好的修炼地。   所以大部分异类和修士都不愿意去妖界。   到了妖界的唯一好处是可以延缓天劫的到来,并且有妖王西王母来帮忙抵御天劫。   我们这里所在地方是个人、仙、妖、魔杂居的地方,以人为主。所以叫做人间。   魔界则是神妖大战中殒命的数百万亡魂怨气化生而来的。   尤其是蚩尤、共工和刑天的怨气飞到了无极虚空中,形成了大魔天,大魔天中有很多魔头,这些统称为天魔,天魔可以引诱人作恶,还可以暗制人的心神,让人失去自我,迷失本性。还可以吸收众生的怨气,增强天魔的威力。   除此之外,后来还有几个人间的觉悟者,自以为参透了宇宙间的一切奥秘,自称为觉悟者,这就是佛,他们开辟了很多佛域。   此外还有一些修为高的修士自己开创的小世界,比如梨山圣母开辟的梨山界,这些小世界有很多。   但是徒儿你要明白,无论是妖界、魔界、佛域都不是好的修行地,更不要说那些小世界了,只有人间和灵空仙界是最好的修道世界,因因为这里是最接近大道的地方。”   说罢清因停了下来,等待徒弟消化。   原来世界是这样的,陈潇慢慢回味师父的话。又听师父道:“炼气之术都是上古时期的修士传下来的,广成子是上古炼气士中最有名的,他被称为仙祖。此外还有赤松子、容成公、宁封子等等上古真仙,都是很有名的。   但是后来天地通断绝,炼气法也就四分五裂了,大多数人得到得炼气法都不怎么好。连飞升去仙界都很难。”   说着清因站了起来,见到徒弟一直在消化这些话,清因拍拍徒弟的肩头,“你在这里慢慢摘椰子吧,我去山顶炼剑了。你饿了的话就吃这个鼎里的鲨鱼肉,到了天黑,你就去海上那座房子里住着,明早继续起来摘椰子。”   “师父,那弟子摘完了椰子怎么报告您呢?”   清因看看徒弟,伸手摸摸徒弟耳垂,拉着他的头翻过来倒过去,观察他的耳朵。   陈潇不知师父要做什么,这时听师父道:“你戴耳环不戴?”说着清因从法宝囊中掏出来一个青色圆形耳环,耳环直径有一寸来长。   陈潇一阵错愕,赶紧道:“弟子要做男子汉大丈夫,不想戴耳环!”   清因笑笑,“也好,省得你变得更加女孩气。其实有很多民族男人也戴耳环的,比如契丹族、吐蕃族、鲜卑族等等,而且戴不戴耳环跟男子气概也没有关系呀,只是这耳环不配你的肤色,等我再祭炼个别的颜色的再给你。”   说着她笑了起来,又从头上接下来一个丝带来,将那个耳环穿进丝带,然后系到了陈潇脖子里。   清因指着那个耳环道:“这是聆音环,是传声法宝,我跟你师叔紫翘一起炼的,我们都是当耳坠戴的。   你摘完了椰子对着这个耳环喊话,我那边就听到了。”   说着清因又在陈潇肩膀猛力拍了两下,鼓励道:“徒儿,加把劲。到了晚上你就睡在海边那座别墅中好了,那里设施一应俱全,到了明早你起来继续摘椰子。”   说着她又祭出了那天带着陈潇飞行的小幡,一扔出来就化成一团光云漂浮在陈潇周围,接着清因道:“快点摘,摘完了椰子就开始爬山炼剑了。”   说罢一道白影闪过,清因便消失不见。   师父走后,陈潇就立即开始沿着那条白练爬上树,刚刚吃完饭,现在体力大增,不一会把那些椰子都够下来了,椰子没等落地就落入了弥尘幡化成的光云中。   陈潇摘完了一棵树上的椰子,就又做起难来,暗道如果把白练取下来,自己就没法下树了;如果沿着白练下来,那就够不下来白练了。   他又开始着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会飞呢?不知师父什么时候才教自己飞行的法术。   他有心用聆音环求师父相助,但是又一想,师父说自己女孩气,还说自己不如她的丫鬟,如果请求师父,师父又该说自己这不行,那不行了。还是表现的爷们一点,不要随便请她帮忙的好。   他一低头忽然看到小丽仍在树下蹲着呢。   他赶紧沿着白练爬下来,正要请小丽帮忙,忽然白练如灵蛇一般飞到了附近的一棵椰子树上,又跟以前一样缠好了垂了下来。   原来这白练也是法宝啊,陈潇大喜,赶紧沿着白练爬上树。   如此这般,到了天黑,陈潇一共摘下了二十九棵树上的椰子。弥尘幡中已经有两百多颗椰子了。   他也累得没有力气了。   这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溪边天空红霞璀璨,映得整个大海都是红的。   一轮残阳如血一般,在海面上拖出来老长的影子。   陈潇又打开禹鼎,吃了一块鲨鱼肉,又趴在那个没喝完的椰子上喝了一大通。 二十四、师父不可能跟人亲吻! 更新时间2016-07-05 13:00:01.0 字数:3328   他有心回地宫,但是想起来师父让自己在海边那个房子中休息,就起身向海边那个竹楼走去。   他一边走还在奇怪:师父讨厌去这个房子,为什么让自己住在这里呢?   走近竹楼,他发现,有一个红色的木桥从海边沙滩直通竹楼的一楼,他走上木桥,不一会就走上了竹楼,回头看小丽,小丽已经化为一道白影飞走了,大概是回地宫了。   陈潇走近了一楼的大门,发现门额上写着“如玉楼”三个朱红小篆。   如玉?大概是用张如意,颜抚玉两个人名字的串联。   陈潇想着,就走进了竹楼。   一看竹楼中陈设非常雅致,地面上是白色的木地板。   大厅正中心挂着一副楷书大字,写的是“美人颜如玉”。落款是:清因。   原来这是师父写的字,这应该是师父和大师伯没有绝交之前写的。那副字前面是个八仙桌,两边各有一张红色木椅。   大厅左侧还放着一个竹塌,陈潇抬头,看见房顶悬挂着几盏灯。   地面上非常干净,大概常有人打扫。   陈潇从楼梯上到了二楼,二楼的几个房间都关着门,他推了推没有推开,就又上了三楼。   三楼中没有任何隔断,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三面都是落地窗户,只在北面是一堵墙,这面墙上画着一副巨大的壁画。   画的是:一望无际的碧海,海上星罗棋布有很多小岛,游鱼星星点点隐现与海中,浪花朵朵波光潋滟,而碧海之上,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悠悠的几朵白云。   白云之间还有一弯艳丽的彩虹,而虹桥旁边有一只巨大的仙鹤,仙鹤通身雪白,正舒展双翼,鹤颈朝后扭,正看着自己背上,背上却骑跨着两个绝代佳人,一个紫裙,一个红裙,看相貌,这紫裙的女人有点像师父。   而那个红裙丽人,也同样美丽,而这两人正在鹤背上交颈而吻,两人脸上都是红霞齐飞。   旁边留白处,有一首七律,字迹秀雅,陈潇以为是师父的手笔,但是跟昨晚见到的师父的字迹不同,这些字妩媚得多。   诗曰:   海碧天青情雨飘,昔年飞鹤渡虹桥。   苍天无眼仙禽没,造化弄人玉色遥。   花貌依然君意改,素心依旧泪河滔。   得成比目何辞死,何日倩伊怜我娇?   陈潇不住吟哦这首七律,隐约感到是闺怨之类的意思。   不过他更关心紫衣女子的相貌问题。   这紫衣佳人怎么这么像师父?   不会就是师父吧,那个红裙的丽人也许是大师伯,师父竟然跟大师伯接吻?   想到这里,他赶紧压制了这个想法,又骂了自己几百句罪该万死。   暗道师父那样讨厌大师伯,怎么会跟她接吻?而且这个楼是如玉楼,是张如意和颜抚玉住的地方,这两人肯定是颜抚玉和张如意了。只是不知那个人是颜抚玉,哪个是张如意,自己虽然见过张如意,但是师父说过张如意之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想到这里,就不想待在这地方了,因为墙壁上像师父的那个女人太让他心潮起伏了,而且让他感觉心里酸酸的。   他决定下去,到一楼的竹塌上睡觉。   陈潇下了楼,就在那个竹塌上打坐了两个小周天,又用聆音环向师父传声:“师父,弟子已经遵命到了竹楼中,师父您晚安。”   “嗯,徒儿,晚安。”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怎么了?”   “我在三楼看到一幅画,画中有个……”   “不必说了,赶紧睡觉!”   说罢,聆音环就寂然无声了。   陈潇听师父语气这样不好,暗道那个紫衣女子是不是就是师父呢?   他带着疑惑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天刚亮,陈潇就醒来了,他一直在忐忑那紫衣女子的事,害怕这女子是师父,师父绝不能跟人亲吻!   他又上了三楼,想要再仔细观察一下,然后放心否认它。   陈潇上了三楼,又在那副壁画前流连了好久,盯着画上的紫衣女子看,看了好久,终于在内心说服自己了:这女子绝不是师父!因为师父比她更美,而且师父态度比她庄重,而且师父不喜欢大师伯,陈潇在心里想了几十个理由,终于说服了自己。   他正要回身下楼去继续摘椰子,忽然感到身后一阵风吹来,接着还有淡淡的香气飘来,他不禁猛然回头。   只见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一位红衣女子!   这时太阳刚刚浮出海面,透过落地窗子,可以看见东海海天一片红霞灿烂,霞光映在红衣女子身上,显得这女子更加美丽。   陈潇见这女子身材高挑,看起来跟师父差不多高矮,身着一身鲜亮的红色曲琚长裙,裙摆在后面拖出去很长。   而她的五官精致而冷艳,一双凤眼美丽动人,只是眼角眉梢隐含深深的幽怨,眉心中有一个血红的菱形水晶状的东西,大概是一种面饰。   菱形水晶上还不时放着妖异的红光。   红衣女子紧紧地蹙着眉头,也不看陈潇,只是盯着墙上那幅画出神,半天也不说话。   陈潇这才发现,这红衣女子跟画上的红衣女一模一样。既然她不是张如意,那肯定就是大师伯颜抚玉了!   他有心用聆音环传声通知师父,但是现在就跟大师伯面对面,怎么通知呢?   于是他道:“请问您是大师伯吗?”   红衣女将视线从壁画上移开,没有回答陈潇,而是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两百多年都不在这里住了,因妹还将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听到她这样说,陈潇更加肯定她就是大师伯了。   红衣女这时淡淡地看了陈潇一眼,冷声道:“你是因妹的徒弟?”   “是。”   “你……你是大师伯吗?”因为师父讨厌大师伯,陈潇本来只想直呼其名,但是心中实在是有些同情这位大师伯,而且她那种为了张如意刀山火海义无反顾的劲头,让他很佩服。   “没错,因妹都告诉了吗?”原来她真是颜抚玉。   只见颜抚玉眼睛有些空洞,她又看了看壁画,显得有些神伤。   陈潇害怕师父到来跟大师伯打起来,因为不知道师父能否打得过她,想要把她撵走,于是道:“师伯,我师父很讨厌你。你快走吧,师父来了肯定不饶你,我其实有些佩服你,我不希望师父跟您打架。”   颜抚玉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又苦笑了一声,“因妹怎么说我的?”   “她说您十分凉薄,要我不要学你。你快走吧,师父来了,肯定要跟你打一架的。”   颜抚玉笑了笑道:“陈潇!”   “你知道我的名字?”   颜抚玉没有回答他,而是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现在急需你师父手中的一种丹药来救如意。”   “张如意没死?”陈潇暗道张如意受了那么大的折磨竟然没死,看来是被大师伯救了。   “如果不救她,就会死,”颜抚玉望了陈潇一眼,“我想绑架了你,用你来换那种丹药。不过我没有那么无耻,去绑架自己的师侄,这只是权宜之计,我绝不会伤害你,事后我还会给你许多回报。其实我本来可以强行掳走你,但是因为你是我的侄儿,所以我才这样客气。你可愿帮我?” 颜抚玉说罢就盯着陈潇的眼睛。   陈潇一听就生气了:“你……听说你是无极宫的宫主,你也算是个大人物,而我则是你的师侄,你怎么能够这样欺侮你的师侄呢?你这样实在是……而且张如意是个坏人,我亲眼看到她一口气杀死了六个少年。”   听陈潇这么说,颜抚玉只是叹了一口气道:“陈潇,为了你的母亲,你愿意做什么?”   “我的母亲?”陈潇暗道她连这都知道。   “为了你的母亲,你是不是愿意做任何事?”   “是。可是你……”   “你的母亲就是你最爱之人,对吧。”   “嗯,”陈潇重重地点点头,“可是我母亲是好人。”   “为了最爱的人,做任何事都可以被原谅,是不是?”颜抚玉打断陈潇道。   “这……但张如意是坏人。”陈潇暗道大师伯的话确实无法辩驳,自己为了娘亲肯定会做任何事,张如意在大师伯心中也那么重要吗?   “坏人?好人谁说得清。你眼中的坏人也许是别人心中的好人呢。”   陈潇听了不知怎么回答好,他还在疑惑壁画上的紫衣少女,这紫衣少女面容很像师父,但愿不是师父,于是求证道:“师伯,这画上的紫衣女人是谁?”   “唉,那就是如意呀,旁边那首诗是我写的,当时我和如意只见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哦。”陈潇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这紫衣女人不是师父,如果是师父的话,那可太不好了,师父怎能这样被人亵渎亲吻?想到张如意跟自己见到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却是特别像师父。   “那是如意以前的样子,很像你师父,对不对?”   “嗯。”   “其实我跟如意早有夙缘。”说着她通过窗子看远处的朝霞。   “夙缘?”   “我们在前世就是夫妻。”   “夫妻?”   “对!自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觉得今生我有个重要的人在等我,但是我又不知是谁。   三百年前,我跟因妹有些不合,我就离开了望月岛,在中土游玩散心,那天我到了黄山文笔峰,发现一个女子正在被仇人围攻,我就上前救了她。   救了她之后才发现,她原来是梨山圣母的弟子离垢仙子转世,不过她当时刚刚入道,修为很差,所以才被人困住。   我跟她言谈甚欢,就结成了好友。   言谈中,我告诉她,自己老是觉得今生我必须要去找一个重要的人却又不知道此人是谁。又过了几个月,离垢仙子就拿来一个法宝给我,是一面镜子,她说那是她师父梨山圣母的前古异宝宙灵镜,此镜可以显现自己前世之事。   我便用宙灵镜看到了自己和如意的前世…… 二十五、孔雀东南飞 更新时间2016-07-06 06:10:01.0 字数:3587   一间雅舍内,陈设古朴典雅,里面居中坐着一个老妇,而老妇前面则跪着那个青年男子。   “如意呀,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要女子婚后无出,就可以出之。为娘也老了,还等着抱孙子呢。”老妇黯然道。   这个叫如意的青年男子一听,脸色骤变,“母亲何发此言,我与玉儿结婚不过五年而已,玉儿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织布勤快,洒扫应对都无可挑剔,您忘了您生病时,她是怎么照顾您的吗?”   “混帐东西!你是说你老娘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了?你就是贪恋那狐媚女子的女色,她虽然表面上谦恭,但是对我多有不忿之色。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而且婚后五年,连个一男半女也没有生下,你想让我们家绝后吗,你父早死,你知道我养你多不容易吗?终于等你前些年被太守大人看中你,举了孝廉,才做了一个小官,家里才好过些。   那抚玉的貌美是祸患!你忘了她上街之时,多有浪荡公子在后面盯梢攀附,还被很多达官贵人看中,给家里惹来无尽的烦恼。而且最重要的,无后为大,你好自斟酌。”   男子听罢此言,脸上尽是悲戚的神色,以头抢地道:“母亲何必如此,古人云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和玉儿夫妻五年,伉俪情深,怎能说休便休?而且虽然玉儿一出去,有轻薄之徒言语挑逗,可是玉儿甚是自爱,现在从不随便出去。母亲怎么能那么说呢?”   “哼,看你是被她的狐媚像迷惑了,你忘了她对我多有顶撞吗?你要留着她,我就上街讨饭去,不要再说了,快些出去!”说罢,老妇气的大口喘气。   男子知道老母有肺上有病,不敢再说话,赶紧过来给老母揉背。可是被母亲一把推开,“不孝的东西,去心疼你的媳妇吧。我也老了,早该死了,我死了就没人管你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男子徨愧无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只见这时忽地从外面走来一个身材修长曼妙、绝代娉婷的貌美少妇来,一进门就扑通跪地,哭诉道:“承蒙婆婆厚爱,让贱妾抚玉进了你们李家门,自问织布耕田、洒扫应对,都无过失。   婆婆每日骂贱妾狐媚,可是玉儿我虽是生的好了些,长得俊了点,可是我对李郎始终如一,对陌生男子一句话也没说过,请问老夫人,我玉儿狐在哪里?媚在何处呢?”   “你,你……”老夫人张口结舌,想要大骂却又理屈词穷。   “贱妾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贱妾确实五年无出,贱妾日日烧香拜神,请求老天赐我一子,可是至今仍未有胎气。我确实是犯了七出之条,我玉儿怎样不堪,也不能陷李郎于不孝不义之中。我明日自当收拾包裹回去,可以先责小玲回去告知我的父兄,他们一来,我就回去。不会再惹老夫人生气了。”说罢,伊人哭倒在地,人事不省。   …………   这抚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丈夫李如意怀中,回忆前事,不禁又悲从中来,一看现在已经深夜,屋内桌上烛泪流了一桌,似乎丈夫无瑕去剪烛芯。只见李郎正低头注视着自己,眼中有无尽的悲恸。抚玉也不禁凄然。   “如意哥哥,对不起,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都怪我脾气太大,冲撞了老夫人数次,而且玉儿太不争气,我们结婚五年连一男半女都没给你带来,如意哥哥,真的对不起,我也舍不得你。”   “玉儿,不要再说了……我……绝不会放你走的。”如意也不禁流下泪来。   “你事母至孝,婆婆生病时,你曾割股做药引,我怎么能让你做个不孝之子呢。我们相逢即是有缘,有些人虽然有情有缘,可是只见一面就相忘于江湖。而我们已做了五年夫妻,我们已是万分幸运了,我玉儿也别无所求了。你也别再说那种话了。”   “玉儿,我生下来时,我爹希望我今生万事顺心,给我取名如意,只有你在我身边,才能让我如意,如意绝不会放你走的。”如意也泣不成声。   抚玉紧抱如意,哭了一阵,如意先止住悲声,“别哭了,傻郎君,我会一直等你的,等婆婆回心转意,或者你可以再娶,说不定就能有一个孩子呢,等有了孩子,婆婆就会非常高兴的,你再趁机把我接回家不就成了吗?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介意做大做小的。如意你这样好,享齐人之福也是应该的。不要哭了,好吗,你这样让我更不知明日将怎样离开家门了。”   “玉儿,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你还不知道吗,我真的不在乎有没有子女,若是我命定无子,又何必强求,而你才是我的全部,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意继续哽咽道。   “如意哥哥,别哭了。就像刚才我说的那样,我等你。我们都只有二十多岁,我们有时间的。说不定你母亲会回心转意的。”如意点头体会到了言下之意,可是又觉得对母亲甚是不敬。   “如意,我辛抚玉做了你五年妻子,以后我也永远是你的妻子,郎君你放心,我绝不会再适他人。玉儿一生都是你的人。”   “嗯,玉儿,如意对不起你。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不要再说了,可能我们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吧。”   说罢,辛抚玉双手轻轻捧住如意的下巴。   如意感到爱妻本来柔嫩的小手上生了一层老茧,心中更见难过,抬起手来捉住爱妻玉手,凄然道:“玉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看你的手上,五年前你刚来时,你的手柔若无骨,可是现在,都怪我没有本事,让你跟着我受苦。”说罢,如意哽咽起来。   “傻郎君,为了你,织几匹布,又算的了什么呢?我知道你只做了个小吏,俸禄低微,做你的内子当然要为你分担一点负担了。当然我也想打扮得貌美一些,让你开心,可是我知道,不管我什么样子,你都是爱我的,对吧。”   “抚玉,你跟着我,委屈你了,没让你好好地过上一天贵妇人的生活,你这样国色天香,应该日日华服美食才衬得上你。可我什么也没给你带来,你上街时常被无良公子盯梢搭讪。我也没有本是去为你出气。我真是个窝囊废!你真不应该嫁给我。”   “如意,怎么说起这些傻话了,只有能在你身边,才不需要什么华屋美食,你就是我的华屋美食。再说那轻薄之徒,世上的人本来就是这样,登徒子无处不有,我知道每次你都拼死拼活去找人家拼命,我都拦住你,我知道你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   我只是怪自己生的太好了,给郎君惹来无尽的麻烦,是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别说这些了,如意,过来,让我再亲亲你,在等你接我的这段时间内我就不那么思念你了。”说着辛抚玉紧紧抱住如意,狠命吻了起来,虽是忘情,可是两人脸上都是泪水。   …………   “二妹,你被李家遣回已经三年了,父亲自小宠爱你,你还不知道吗?你被人家遣回,虽然是没有过失,到底是让我们父亲受辱,你没发现父亲这些年都几乎没有出门过吗?”   “哥哥,我知道,我希望李郎能回心转意,玉儿自幼被父亲、兄长照顾,婚姻大事当然由你们做主,玉儿怎敢有半点主见,更不能任性胡为,你们要把我改嫁给谁都可以,我不会反对的。”玉儿冷冷地对兄长道。   “嗯,二妹,刘府君的次子……”   “一切凭哥哥做主便了,不用跟妹子说是谁,妹妹没有资格决定这些。”辛抚玉仍是冷冷的。   “好,他们已经下了聘礼,下月十六就是吉日……”   “不必说了,一切凭哥哥做主。”   这男子终于无趣地离开了。   辛抚玉等哥哥走了,关紧房门,趴在床上痛哭起来。自言自语道:“如意,不是玉儿辜负你,而是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主宰自己的命运呢?我本不认识你,可是嫁给你后,你对我甚是恩爱,我就庆幸上天给了我一桩好姻缘,我就想好好陪你白头偕老,可是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为你生个一男半女,你被你母亲所迫休我,我不怪你。   可是我要为你守志,却连一点名分也没有,我只是你被休的废妻,只能听凭父兄的逼迫改嫁他人,我也不再奢望你能来接我回去了,我今天就要应我见你之后的誓言了,我去了。”   哭诉罢,这时时已三更,家里人都睡了,辛抚玉悄悄推开房门,从后院柴草堆上爬上墙头,翻身下去,踉踉跄跄走到一个湖泊边,慢慢向湖心走去,还未到湖心,可是湖水已经渐渐达到了她的胸口,这时她又对着李如意家的方向凄然道:“玉儿今生没有负你,只怪老天把我托生成女子,做不得一点自己的主,若是我为男,你为女,我即使跟父母决裂也不会休你的,如意。”   又举首苍天道:“老天爷若怜悯我,就让我来生继续和如意结为夫妻。”说罢又向前迈了几步,湖水渐渐淹没头顶……   辛抚玉沉湖一年后   李如意跪在辛抚玉的坟前,坟前的草已经很高了。   李如意前面还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刻着一行隶书“李如意与爱妻辛抚玉合葬之地”   只听他哭诉道:“抚玉,你怎么竟死了呢?我为什么不再等我一年!”说着他大哭起来,越哭越痛,泣不成声,“是啊,你是个女子,不能自主自己的婚事,父兄逼迫你,你也没有办法反抗,只有用死来表白心迹。你死了,我岂能独生!”   说着李如意看了看坟墓四周,辛抚玉是自杀而死,而且是别人的弃妇,按照族规不能入祖坟,这里只是一个乱葬岗。辛抚玉的坟前也没有墓碑,所以他才自己刻了一块木板当作墓碑。   想到了死,李如意平静了下来,从怀中掏出来一把牛耳尖刀来,尖刀闪着寒光,看起来甚是锋利。   李如意暗道:自己今生是一个男子,需要照顾双亲,多有忌讳。所以不能违抗母命,只好违心休妻。如果自己做一个女子的话,就能像抚玉一样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   抚玉,我不怕来世的你休弃我,求老天让我来世投生为女子吧,让我做抚玉的妻子,一生只知死命爱她,任凭她是留是休。”   说罢,他将见到刺入了自己的咽喉,李如意倒了下去,鲜血慢慢在辛抚玉的坟前蔓延…… 二十六、师父见到师伯后 更新时间2016-07-07 06:40:01.0 字数:2961   颜抚玉向陈潇讲着自己和张如意的前世,说到如意自杀时,就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陈潇。   “大师伯!你前世姓辛?”   “嗯。如意前生姓李,我这一生的名字其实不叫抚玉,这是我在知道了前生的事之后改的,不过为了怀念今生的父母,我没有改姓。我之所以改名,是因为我是用这个名字跟如意相爱的。   而且,我也恢复了如意的名字,只是我没有告诉她这些事。我不想让她有太大的负担。”   “可是……大师伯,您今生的年龄要比张如意大很多啊。”   “唉,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啊,我们在东汉明帝时的那一世是夫妻,我只转了一世,就被师父妙相夫人接引,收为弟子,修炼长生不老之术,现在已经六百多岁了。   而如意则没有这么幸运,她连续转世九生都是女子,不过都只是个凡人,都是没有婚配就死去了。一直到北魏太武帝时,我从离垢仙子的宙灵镜中看出来如意转生为北魏宰相之女,但是宰相被灭了九族,她也被收编为官妓。我当时立即赶往救了她。而那时我已经修道两百多年了。”   “那……师姐是怎么转生为女子的?”   “天机难测,详情我也不知。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六道轮回,可凭借个人所造的业力和愿心主持,临死之时你发的愿心,大概会主导你的业力。如意死前想要投生为女子,好做我的妻子,任凭我是爱是弃,于是他就投生为了女子了。   只是我也曾发愿转生为男子做如意的丈夫,不知怎么我却没有转世为男子,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原因,虽然我修为已过地仙,但是仍旧不能彻悟玄机,而入了魔道后,虽然功力越强,但是心性却越来越差,更是难以明了玄机了。”   “哦。”陈潇点了点头,心中对大师伯更加同情起来,同时对张如意的恨意也减小了很多,虽说娘亲被害跟张如意有关,但是那只是神风使者自告奋勇去抓的自己。   而认真算下来,张如意,跟娘亲的死,并没有直接关系。   而且张如意采补自己时,又弄巧成拙,真元被自己反噬,帮自己在一天内完成了筑基。   特别是,张如意竟然也这样命苦,于是陈潇恨不起来她了。   之后他又问道:“那你们隔世重逢,本来应该珍惜彼此感情的,为什么后来却又分手了呢?”   “唉,一言难尽。不过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颜抚玉叹了一口气,又道:“怎么样?你可愿帮我?”   “大师伯,我很想帮你和张师姐,但是我做不了主,我大事小情都由师父做主。师父让我往东,我就往东,师父让我往西,我就向西。侄儿绝不敢背师行事,请师伯体谅侄儿。”   说着陈潇对着颜抚玉鞠了一躬。   “好,你真是清因的乖孩子。那我只好用强了。”说着颜抚玉盯住陈潇,眉心的红色水晶立即闪动起红光,她双眼也瞬间变成血红!   陈潇立时感到一股杀气将自己罩住,简直浑身动弹不得。   他费力地退后几步,艰难地说道;“大师伯,您一个大名鼎鼎的一宫之主,欺侮自己的侄儿,是不是太无耻了。”   “潇儿,不得无礼!”   师父的声音!陈潇又感到气流一荡,再看师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时师父换上了一身白裙。   清因一到就将陈潇护在身后,含笑面对颜抚玉大声道:“无极宫主归灵圣姑怎么得暇,屈尊光临荒岛?清因有失迎迓,还望多多包涵。”说着她给颜抚玉一个万福。   颜抚玉眼中痛苦更深,苦笑道:“因妹,不要那样见外。”   清因冷笑道:“清因何等样人,怎敢攀附凤尾,做归灵圣姑的妹妹?”   颜抚玉看着清因,忽然眼中闪起了泪光,“清因,你忘了姐姐那时候是怎样对你的吗?谁给你做的风筝?谁教你绣花的?谁带你去尘世游玩的?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姐姐真的是身不由己。你恨姐姐,就杀了我吧,但是请你拿出固元丹,救一救如意。”说着颜抚玉扑通一声跪倒在清因面前。   陈潇刚才听到张如意没死,非常吃惊。   但是看师父,师父却好似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似的,只是淡淡地冷笑。   颜抚玉上前膝行两步,一把搂住清因的双腿,清因竟没有逃避,而是低头看了看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大师姐,面上也显出戚容。   “清因!师父天劫到来的时候,我那时刚刚接替石神宫老人镇守《血神经》,被《血神经》中的魔气困住心神,根本不得自由,你知道我当时心中有多么悲苦吗?你姐姐真的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要还在恨我,你就杀了我吧。姐姐绝不逃避!”说着她仰起头来,伸着白皙的脖颈,等待清因的杀戮。   “那你刚才还说要绑架潇儿来换固元丹呢。”说着银光一闪,清因祭出了弧月刀,清因拿起弧月刀在颜抚玉脖子上试了几试,但是下不了手。   颜抚玉抬头答道:“我绝不会伤害你徒弟的,那是为了引你出来,那种事我做不出来!你要杀我就杀好了。只求你杀死我后去救一救如意。”说着她大哭起来。   陈潇本以为师父见了颜抚玉会大动干戈,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局面。不过这也让他放心不少,至少他们不会两虎相斗了。   清因奋力挣脱开颜抚玉的怀抱,走开两步,颜抚玉扯着她的裙角,她行动不得自由,一怒之下手持弧月刀往身后一劈。   陈潇大惊,师父真的下手杀师伯了吗?   但是再看,没有!   只听“噗”的一声裂帛之音。   原来师父只是割断了自己的裙摆,而颜抚玉双手则拿着清因的一段裙角,双眼无神的看了看师妹。   良久,她才慢慢地道:“因妹,你真的与我割袍断义了吗?”   “早就断了!”清因背对着颜抚玉,双肩颤抖了一下。   “我们三百年的姐妹情谊,怎能说断就断?”说着颜抚玉又流下了眼泪。   “不必多说!清因今后与你颜抚玉井河不犯。我有我的因果,你有你的去处。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如果你要强取固元丹,不妨收起眼泪,亮出你的血影神功,扑死清因后,别说固元丹,就是整个望月岛都是你的!”   说着清因猛然回头,陈潇看到师父的眼中有泪光闪动。   她看了一眼颜抚玉后,又扭身背过头去看着窗外,现在太阳已经升高了,只是海风习习,让人感觉不到热。   “我绝不会跟你斗法的,更不会对你施展血影神功。”说着颜抚玉站起身来,颤声道:“因妹,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心中都永远当你是亲妹妹。”   “你要怎样都与我无关!”清因的声音颤抖起来,她一直背对颜抚玉,陈潇也看不出来师父的面容,但是看起来师父也很伤感。   “因妹,那你就跟姐姐做个交易吧,我帮你做一件事,你就把固元丹给我。”   “好!我答应你。”说着清因转回身,陈潇看师父已经泪眼星星,可是却极力装作无情的样子,只见师父瞪着颜抚玉颤声道:“神风使者是我徒弟的大仇,可我自忖打不过赤发老祖,无法给他报仇。   你带着潇儿去阴风山,当着他的面杀死神风使者,我就给你固元丹。”说着清因一顿足,一道白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陈潇赶紧叫了一声:“师父!”   但是师父大概已经回宫了,并没有回应。   陈潇又对着聆音环喊道:“师父,弟子不想让别人帮我报仇,更不愿意跟您讨厌的人一起并肩作战。”   但是聆音环一直寂然无声。   颜抚玉则收去了戚容,看了看陈潇:“侄儿,跟我走吧。”   不等陈潇回答,只见她纤手一扬,立时从手心飞出一朵血红的莲花,整个室内被抹上了一层妖异的血光来,莲花慢慢变大,陈潇忽然被一股吸力吸入血莲花上,接着血莲花精光一闪,颜抚玉便与他一起倏地飞起。   陈潇感到自己被周围的大力撕扯着,好像要把自己撕碎了一样。   只见、天空、大地以及周围的一切都扭曲变形了,飞遁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   不一会,速度慢了下来,陈潇再看血莲已经消失不见,自己正站在颜抚玉身后。   这时骄阳正在东天,计算时辰,从望月岛飞到此地不过用了半个时辰而已。   陈潇再看眼前则出现了一座山谷,山谷中雾蒙蒙的,不知有些什么,再看周围都是连绵的群山,山石险恶,杂草丛生,还不时有大蟒爬行,怪兽嚎叫。   颜抚玉回头看看陈潇,冷声道:“神风使者也是我的仇人!即使不是因为你,我也要杀他!因为碰过如意的人,都必须去死!” 二十七、血影神功 更新时间2016-07-07 12:00:01.0 字数:3164   陈潇暗道大概她是在吃醋,又想到师父将张如意斩为两段,又打入三枚天女散花针,那么,大师伯是否会杀了师父呢,他又不禁担心起来。   颜抚玉又道:“你待着别动,这里是南诏都护府附近的阴风山,神风使者和他的师父赤发老祖就在这条谷后面五百里的天狗崖,我不想杀人太多,所以才没有去他们老巢,如果赤发老祖来阻拦,少不得要将他们师徒一起杀死了。   我刚才用晶球视影看出来神风使者带了很多法宝,正要去青玖宫报复因妹,这个谷口是阴风山的出口,他一会就出来了。我本来可以用血影神功毫不费力地扑死他,再吸走他的元神,但是我不想他死得太易,我想让你来虐杀他。”   陈潇听颜抚玉说得轻描淡写,好像神风使者和赤发老祖都是土鸡瓦狗一样,让她想杀就杀。他心中不禁有些怀疑。   颜抚玉忽然回头,妙目一瞪陈潇:“你不信我?认为我在吹牛?”   “侄儿不敢。”   颜抚玉“哼”了一声,接着秀眉一皱,眉心血红水晶立即大放血光,一双妙目立时也变成了血红,接着她伸手拉着陈潇霍地飞起,其势如电,直往谷中飞去,飞了数十里,忽然看见前面有一群身着虎皮裙子、披发文身的半裸苗人,苗人手中都拿着各式刀枪,看人数大约有十几个。这些人大概是赤发老祖的入门弟子。   陈潇听师父说过,阴风山赤发老祖就是个苗人,五百多年前得到一本道书,修成散仙,法力高强,但是为人护短、纵容门下到处作恶,让阴风山是南诏都护府的一大害,神帝李世民曾经几次派人去围剿,但是数次都是大败而归,赤发老祖气焰越来越嚣张,特别是大弟子神风使者更是其中的首恶。   只见这些苗人看见颜抚玉和陈潇飞来,赶紧举起刀枪武器,其中一个大喝:“哪里来的贱婢和小毛孩,阴风山也是你们擅闯的吗?”   颜抚玉格格冷笑一声,一扬手,飞出一个血莲将陈潇托住。只见她忽然厉啸一声,再看她骤然变成一道人形血影!   血影中有一个美秀的赤身小人,看起像是缩小的颜抚玉,这道红影如光似电一般扑进苗人群中,忽左忽右,时前时后,电也似疾!   红影飞到哪里,哪里的人就噗通倒地,连惨叫来不及发出!   就是一个喘息之间,红影忽地一闪,颜抚玉恢复原状,再看她脚下躺着十几具尸体。   颜抚玉则回头看看目瞪口呆的陈潇,格格笑道:“侄儿,你看师伯怎么样?”   陈潇只恨神风使者,不想杀人太多,“师伯,您……您真厉害!”他庆幸师父没有跟她斗法,师父肯定打不过她。   颜抚玉笑道:“你觉得我可不可以杀死赤发老祖和神风使者?”   “师伯您神通广大……”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后来却有点害怕起来。   颜抚玉又冷笑一声,走近陈潇近前,伸手摸摸陈潇苍白的小脸,“陈潇,不用怕,你是因妹的徒弟,因妹是我的至亲,除了如意,她就是我世上最重要之人,我爱屋及乌,怎能害你?我现在就带你去把阴风山满门屠杀!”   说罢她抓着师侄急速向前飞去,下面又出现了几个苗人,拿着发火的铁叉,直往两人脚下乱捣,还有几个人驾云堵截。   颜抚玉大笑一声,一扬手就是万点血光飞出,流星雨一般撞上那些苗人。   只听砰砰砰几声,整个山谷中立时惨叫连连,那些人全都炸成粉碎。眨眼间整个山谷中满是断肢残体!   陈潇对大师伯的功夫越来越佩服,而且也更加害怕起来,大师伯一出手,对手立死!连一个照面都没有。   真是匪夷所思,她的功夫太邪门,太毒辣了。   忽然!前面一阵旋风刮来,到处飞沙走石!   颜抚玉回头对陈潇道:“神风使者来了!我这就捉了他给你虐杀!”   这时旋风已经飞到两人跟前,颜抚玉忽然一张口喷出一道血光,血光晃眼变得有方圆数亩大小,血光迎上旋风,立时将旋风吞没。   只剩下神风使者一个人凌空悬浮着,手中指着一并赤黄的飞剑,满脸的错愕:“什么人,施妖法暗算你神风道爷。”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神风使者的头立时一扭,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再看神风使者刚才被打了一巴掌,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神风使者大怒四顾,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陈潇暗道大概师伯让两人隐身了,陈潇四顾也没有看见大师伯的影子。   神风使者大怒道:“有种的现身跟你家道爷大战三百合,不要偷偷摸摸的做乌龟。”   神风使者刚说完乌龟两个字,忽然脸上鲜血直流,再看他的鼻子忽然飞了出去!   神风使者惨叫一声,张皇四顾,这时颜抚玉才悠然现身,“项纪!你不打听打听张如意是谁,就敢跟她订婚!”   神风使者一手捂住脸,忍痛嗫嚅道:“原来是归灵圣姑!不知项纪怎么招惹了您。”说着他手指的黄色剑光忽然向颜抚玉飞去!   颜抚玉格格一声冷笑,一伸手就把那口飞剑抓在手中,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身,两手轻轻一拧,只见那口飞剑就化为点点飞星四散。   神风使者大惊失色,赶紧跪地求饶道:“请圣姑饶恕项纪无知冒犯。”   再看神风使者黄色道袍上都是鲜血,满脸的乞怜,看起来狼狈不堪。   颜抚玉则冷笑道:“你要与我内子结婚?”   “你内子?”项纪一脸茫然,忽然他想起来崔盈来,“你是说崔盈?”   颜抚玉冷哼一声,扬手收去了陈潇的隐身法,陈潇立即现身。   陈潇立即大骂道:“神风妖道!你的死期到了!”说着他想要过去给神风使者几下,但是在血莲中冲不出去。   神风使者听说崔盈是颜抚玉内子,立时吓得面无血色,又看见陈潇,更加吃惊,不知这小孩怎么和归灵圣姑搞到了一起:“你?”他忽然想起来陈潇来,赶紧道:“你娘是被那个老鸨逼死的,与我无关……”   颜抚玉格格一声冷笑,一扬手一道红光从神风使者头顶百会穴飞入,神风使者扑通一声跌落在地面。   接着颜抚玉收去了陈潇脚下的血莲,陈潇双脚站在了地上。   颜抚玉也落地,站在陈潇身后道:“侄儿,现在随便你怎么虐杀他。”   颜抚玉又对神风使者冷笑道:“告诉你!让你死的明白,今天我跟我师侄来杀你,我们各有各的仇,你竟敢骚扰我妻!不把我归灵圣姑放在眼里。而且你又逼死了我侄儿的母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神风使者赶紧跪地求饶,颜抚玉扭头对陈潇道:“侄儿去吧,随便怎么杀他!我已经用锁魂大法,困住了他的法力和元神,他现在就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去杀了他吧,越惨越好!”说着她一抬手从陈潇头上取下来那跟簪子,“天辛剑?”说着她又看了看陈潇,“因妹把天辛剑都给你了?你可不要让她失望!”   说着她把簪子那在手里一晃,那簪子便放大了数倍,闪着银光。   陈潇听到她说这是把宝剑,也甚是惊奇,暗道原来这不是师父让自己随身携带的刑具啊,原来是把宝剑。   颜抚玉将簪子递给陈潇:“这是当年因妹四处搜集太乙辛金萃炼而成的天辛剑。她当年说如果收了弟子,就把此剑传给他,大概还没有杀过人呢,你正好拿神风使者祭剑!”   陈潇一听此言,暗道师父肯定是正式收下自己了,师父考验自己一个月的话大概只是勉励自己向上,他心中不禁窃喜不已。   他拿着天辛剑,看看神风使者,娘亲惨死的一幕又浮上心头,本来愤恨无比,但是又看着神风使者满脸是血,跪地求饶的惨象,他又厌恶起来。   陈潇抬手一剑下去,削去了神风使者一条胳膊,神风使者惨叫一声,另一只手捂着断臂,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打滚还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   陈潇心中现在满是厌恶,又一剑砍断了他一条腿。随着喷泉一样的鲜血,神风使者惨呼一声,立时晕了过去。   陈潇有心上前砍死仇人,这时听颜抚玉“哼”了一声,“这人竟然如此脓包!”说着伸手一指,一道灵蛇一般的蓝火从神风使者鼻孔钻进。   再看神风使者立时醒来,不知怎么回事,现在他浑身抽搐,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还不停地惨嚎着。   忽然!他的七窍都流出血来!浑身不停抽搐着,两个眼珠子瞪得满是血丝,似乎就要夺眶而出,似是痛苦万分。   颜抚玉笑道:“这是我魔教腐心大法,一旦使用,会让对手全身骨髓、血脉中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爬,会让他全身涌起起痛、麻、苦、酸、冷、热等诸般感受,这神风使者平日耀武扬威,没想到却这么脓包,待我结果了他。”   说着她走近神风使者,张开嘴一吸,只见从神风使者头上飞出一个赤身小人,小人跟神风使者一模一样,小人带着惊慌乞怜之色向颜抚玉求饶。   颜抚玉大笑一声,猛力一吸,小人就倏地被她吃进肚子。   接着她仰天大笑起来,随着笑声,漫山遍野都传来回声。   陈潇看大师伯双目中都有血红光芒远射数尺,看起来妖异而恐怖,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二十八、屠山 更新时间2016-07-07 20:09:22.0 字数:2896   颜抚玉回头看看陈潇,“我们仇报了,这就回去吧!我看赤发老鬼是不敢出来见我了。”   忽然前山传来一声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归灵圣姑,我阴风山与你无极宫魔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竟然下此辣手。你有本事,不知能否闯过我的毒蝗灭魂阵。”   话音未落,只见前面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接着传来了令人心悸的厉啸鬼哭!   只见一片铺天盖地的绿云袭来,眨眼间天地就黑了下来!   颜抚玉冷哼了一声,扬手一道红光将陈潇包住,“你不要动,看我收了这些蚂蚱!”   陈潇透过红光看到周围都是蝗虫!   这些蝗虫比常见的大得多,每只都有二尺多长,瞪着鸡蛋一般大的眼睛,口中都喷出绿色火焰,火焰又劲又直,直射数丈远近!   而四外厉啸之声如同海潮一般不断涌来,听了让人心魂皆颤!   再看颜抚玉冷笑一声,朗声道:“赤法老鬼,你也活了几百岁了,难道不知我归灵圣姑的大名,竟然纵容徒弟骚扰我妻!就凭这一点,我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只听远处传来一个苍老声音,“贱婢不知廉耻,一个女人却要娶一个女人为妻,违背天地人伦!你也不必多口,你有本事破了我的毒蝗阵再说!”   “好!我就让你看看你这些蚂蚱可能伤我分毫!”说着颜抚玉浑身一阵,身上红裙立时四散为一团红影消失不见。   再看颜抚玉肌肤如雪,粉弯雪股,妙相毕呈。   陈潇赶紧闭上眼睛,不敢亵渎自己的长辈,暗道师伯打架就打架,为什么要脱衣服呢?   不说陈潇闭目寻思。   再看颜抚玉赤身站在那些漫天飞舞的千万只毒蝗中,那些毒蝗如潮涌般飞扑颜抚玉,将她浑身上下钉了一个满。都看不出她的一点肌肤了。   毒蝗越聚越多,渐渐将颜抚玉包裹成一个大圆球。   忽然!一声厉啸从圆球中发出,再看那些毒蝗猛然四散,都坠落在地,失去生机。   只见颜抚玉完好无损地站了出来,脚下则是一堆死去的毒蝗!   颜抚玉仰天大笑一声,忽然双臂平伸猛地一振,头顶云髻立时四散,秀发若绿云般飘散起来。   紧接着一团血云忽然从她身后飞起,血云晃眼间就展布在天地之间,霎时间将那些毒蝗全都淹没了。   只见这时谷中天空都是惨红的血云!好似血海倒悬!   那些毒蝗都在血海中挣扎惨呼,听起来让人心悸。   不一会那些毒蝗全部在血海中行销神散!   天地立刻宁静下来。   颜抚玉玉臂一挥,喊声“疾!”只见那铺天盖地的血云忽然急如奔马朝前涌去!   山上,地上,空中都是血浪翻滚!   颜抚玉玉臂一阵,红裙又穿上了身。   回头看看闭着眼睛的陈潇,格格一声冷笑,上前拍了一下陈潇的脑袋。   “嗨!看你假正经的熊样子!”   “可是……师伯,侄儿不敢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颜抚玉在陈潇脸上捏了一把道:“那你说我跟你师父谁更美?”   陈潇继续闭着眼睛道:“师伯和师父都是绝世美人,难分轩轾,不过在陈潇心中,师父是独一无二的,别人再美也比不上师父。”   “好!希望你一直这么想,不要辜负了因妹。睁开眼吧,我穿上衣服了。”   陈潇睁开眼睛见颜抚玉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再看四周都是一片血海。   陈潇不禁大惊!“师伯,周围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嘛,我按照《血神经》末章炼的万流归宗血焰消魂大法啊,这血水流到哪里,哪里的一切生命都会被血云吞噬吸收,那些生命力用来增强我的功力。我练成此法后还是第一次用呢,没说吗?我要将阴风山屠山!”说着颜抚玉又大笑起来。   陈潇只见她一头秀发不停四散漂荡,满脸的狞厉之容,不禁更加害怕起来。   再看那些血水已经流满了方圆百里的整个大地、山峦。血浪一直翻滚着,看起来无殊地狱变相。   忽然前面山峰中飞来一道黄光,黄光中拥着一个红发老者!   只见这老者满头红发披拂,身穿穿着一件孔雀翎毛织就的短衣,一条短裤,左臂偏袒露在外面,上面肌肉虬结,看起来甚是健壮。   双腿到脚一齐赤裸,外面披着一件其长过人的红斗篷,红斗篷随风往后拖出去老长,   而他周身红云缭绕,背上插着三叉一刀,左肩挂着一个黑漆葫芦,腰间佩戴有革囊、宝袋之类。   陈潇暗道这就是赤发老祖吗?   赤发老祖一到就戟指颜抚玉大骂:“你这个女魔头!我与你有何仇怨,即使有仇,你将我门人上百口屠尽也够报仇了,为何要用血云将我天狗崖方圆百里布满,你是想将我这方圆百里亿万生灵全部杀死,将这里全部化为一片死域吗?你不怕造孽!”   颜抚玉现在双目通红,放着血光,只是冷笑着,还没等赤发老祖说完,忽然她厉啸一声,浑身红光一闪,她倏地化为三道血影,三道血影都奇快如电,分左中右三路朝赤发老祖卷去!   赤发老祖大惊失色!赶紧一纵黄色遁光飞退!同时祭出了一道乌溜溜的光华来,光华斩断了一个血影,那血影被光华斩为两段后,又马上复合为一,同时另两条血影已经看看快要赶上赤发老祖的遁光!   赤发老祖大惊,眼看血影就要罩上身,赤发老祖知道,这血影神功狠毒无比,只要被血影扑上身,元神和功力立即被血影吸走,当场殒命!   赤发老祖本有很多法宝,但是都来不及施展,大惊之中。眼看三道血影已经将自己包抄上来,自己命在顷刻!   赤发老祖嗅到一股淡淡让人浑身发懒的香气,暗道血影快要上身了,赶紧使出六阳解体大法与敌人一拼!   六阳解体大法是利用自己身体做武器,把自己辛苦数百年炼成的法体当作神雷炸散,而赤发老祖的元神则顺势兵解逃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在身陷绝境中的生死关头才会使用。   只见赤发老祖须发戟张!怒吼一声,三道血影围上身之际,忽听“砰”的一声巨响,赤发老祖浑身忽然爆散。   随着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颜抚玉化作的三道血影立时被震散!   同时滚滚的雷火四下猛射!几道雷光潮涌而来,陈潇大惊失色!眼看就要被雷光吞噬。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红影一闪,只见不知何时颜抚玉冲到了自己跟前,她抓住陈潇肩膀,猛地飞起数百丈高。   这时只见下面满是雷光电火,方圆百里一片血海,血海中有无量雷光电火四处乱窜。   到处都是轰轰砰砰的爆炸声,方圆百里都看不多一个活物,也没有一点生机。   陈潇再看,颜抚玉一手捂住胸口,嘴角流出血来。   陈潇道:“师伯,你受伤了?”   颜抚玉没理陈潇,只是冷哼了一声,目注远处。   再看远处忽然有一道绿影如电射般冲天而起,后面跟着一条血影,血影在不停追逐着。   同时方圆千里之内的血海的血流忽然如长鲸戏水一般,被追逐绿影的血影吸走,千里之内的血流滚滚而来,又忽然上升,全被那道血影吸走,那道血影越来越大!   最后颜抚玉大喝一声,也冲了过去,同时有一道血莲将陈潇托住。   再看颜抚玉与那道血影复合为一,同时方圆百里内的血海立即也被颜抚玉吸走。   这时颜抚玉清叱一声,立时身化为一道数百丈长的血龙,血龙将那道绿影卷住,那道绿影正是赤发老祖的元神。   只见暗道绿影在血龙中挣扎了几次,忽然又是砰的一声大阵,绿影忽然变为千百道黑色影子,按照不同方向飞去,血龙被震散为点点飞星。   但是血龙马上又复合为一,那千百道黑影立时被吞噬了大半只有两三条逃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天边。   血龙骤然变小,恢复为人形,慢慢地又变为颜抚玉。   颜抚玉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还是让他用碎身乱影大法逃走了一丝残魂!”   颜抚玉接着回身一把捞起陈潇飞起。   两人电射一般飞出去一百多里,现在天色已经到了中午,映着骄阳,陈潇只见百里之内,都是一片焦土,连一棵树、一株草都不见了,更不要说有飞禽走兽了。   颜抚玉带着陈潇飞出去一百多里,陈潇才从新看到花草树木。   颜抚玉一边飞,一边看着下面的惨象,面色越来越悲伤起来,忽然她抱紧陈潇降落在一块大石上。   颜抚玉回头看看百里之内的一片死气沉沉景象,忽然跪地大哭起来! 二十九、樊梨花 更新时间2016-07-07 20:44:31.0 字数:2372   她边哭边道:“师父!对不起,徒儿不是有心变成这个样子的。”说着她猛地回身搂住陈潇,哭道:“侄儿,你师伯是好人,不是故意杀他们的,更不是故意毁灭这方圆百里的生灵的。”说着她泣不成声,趴在陈潇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陈潇心中正在震惊,师伯太厉害了,眨眼间就把方圆百里变为一片死域!这真是太恐怖了,师父可千万不能跟师伯对敌,师伯杀人真是不眨眼。   陈潇对师伯越来越害怕,忽然看到师伯抱住自己大哭,他不知所措起来。   只听颜抚玉嘤嘤地哭了很久,终于悲声渐止,陈潇拿出来师父给自己的手帕,“师伯,您别哭了,擦擦泪吧。”   颜抚玉“嗯”了一声,拿起手帕擦擦泪,眼睛已经哭得跟桃子一样了,又红又肿。   颜抚玉望着陈潇道:“侄儿,你师伯都是身不由己啊,我不是坏人,自从我炼了血神经,一旦杀起人来,我就不由自主地大开杀戒,总是把能看到的敌人全部杀死,体内有股莫名的愤怒,似乎是杀的人越多,我越快意。这几十年来我已经杀死过成千上万的人了。每次杀人后,我都非常后悔,但是下一次杀人时又是如此。   今天更是如此,我感到自己慢慢要变成另一个人了,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我好害怕,侄儿,你和你师父可以救我吗?”说着她抬起泪眼看看陈潇。   陈潇不知说什么好,暗道人不都是你杀的吗?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吗?   颜抚玉看着陈潇满脸的疑惑,又悲叹一声,“唉,你一个孩子懂些什么。我们回去吧,如意还在等着我呢。”   说着她夹起陈潇,正要施展血光遁法飞回望月岛。   忽然她眼前出现一道黄影。   陈潇仔细观瞧,原来是一个黄裙女子,这女子面容清丽无尘,浑身仙骨珊珊,道气盎然。   黄裙女子走到颜抚玉近前,“姐姐,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说着她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气,她又扭头看看被颜抚玉破坏掉的方圆百里的死域,脸上神色更加难看。   颜抚玉看了看黄裙女子,脸上有些疑惑:“离垢?”   “嗯。不过妹子转世了,我今生叫樊梨花。”   “我知道,我用晶球视影察知了你转世为樊梨花,还知道你跟薛丁山结了婚,只是我还没有亲眼见过你。”说着颜抚玉眼中露出怨恨的神色。   樊梨花听到她说起薛丁山,脸上露出不快之容,“姐姐,你在埋怨妹妹当初没有帮你吗?”   “我还是不习惯叫你梨花。”颜抚玉苦笑了一声,又道:“三百年前,我穷途末路,去岷山找你,想让你帮我救如意,却没有见到你……”   “姐姐!那个时候我身受重伤,师父把我带到梨山上养护元神,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找我,妹子如果知道姐姐的难处,即使冒死也会帮助姐姐的。我今生转世后一直不知前世的事,我不久前才恢复了前生灵智。恢复了灵智后,我就一直想要去看你,知道了你入了魔道这些事,妹子很为你难过。”   “唉。”颜抚玉叹了一口气,“我错怪你了,我以为再也没有一个朋友了,没想到你一直是关心姐姐的。”说着颜抚玉掉下泪来。   “姐姐别哭了,”说着樊梨花擦了擦颜抚玉的眼泪,接着她又正色道:“姐姐!赶紧放弃修炼《血神经》吧,不要再沾染任何与《血神经》有关的东西,并立即解散无极宫!不要再造孽了!”   颜抚玉一听,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她趴在樊梨花怀里大哭起来,樊梨花则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颜抚玉哭了好久,才道:“离垢,我确实那样想过,我只想跟如意一起找一个地方隐居,每天踏浪捉鱼,放羊牧马,过一些平凡的日子。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的脑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你帮帮姐姐吧。”   “嗯,我们是至亲姐妹,我怎能忍心看你受苦。我今天用神术算出来姐姐有事阴风山,我想你肯定又要大开杀戒,就要来阻止你,但是因为我弟弟无尘知道我要来,害怕我被你所伤,就用消魂软香散把我迷倒了,真是个混帐东西!我将他吊在洞里了,回去后我得狠狠揍他一顿。因此,我才来晚了,没有阻挡住姐姐。”   “你弟弟?”   “嗯,我弟弟无尘。妹子现在住在巫山神女峰,姐姐到那里盘桓两天吧,我们姐妹好好促膝彻夜谈一谈我们别后这些年的事。”   “幸好你没来,我在杀人的时候,只知道杀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你来了,说不定真的会伤了你呢。”   “伤了我也不怕。妹子对姐姐一片血诚,姐姐又不是不知。姐姐你跟我去巫山神女峰住两天吧,我们隔世重逢,好好谈谈心。”   “现在不行,我要回望月岛,向师妹要固元丹,然后去救如意。我不能再耽搁了,下次再见吧。”   樊梨花“嗯”了一声,又看了看陈潇,陈潇刚才一直在盯着樊梨花看,这樊梨花大概就是大师伯说过的离垢仙子了。   师父也说过梨山圣母修炼数千年,法力高深,不可思议。为今世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以自己开辟小世界。那梨山圣母的弟子一定也是很厉害的了。   陈潇想要跟樊梨花说几句话,但是颜抚玉跟樊梨花一直说个不停,根本没有他插话的余地。   樊梨花发现了他的窘状,笑道:“我是樊梨花。”   陈潇忙道:“梨花师叔请受陈潇一拜。”说着他恭恭敬敬地给樊梨花磕了一个头。   “免礼。”樊梨花搀起了他。   “你是抚玉姐姐的徒弟吗?”   颜抚玉笑了笑道:“我有如意一个徒弟都快把我害死了,我哪里还会收徒弟。”   陈潇道:“梨花师叔,侄儿的恩师是姑射仙子。”   “哦,你是清因姐姐的徒弟啊。幸会。”   颜抚玉道:“我要去望月岛了,如果我没去巫山神女峰,你一定要去铁莲峰无极宫看我。”   “嗯。”樊梨花答应一声,忽然她脸色一变,秀眉紧蹙,“妹子家中有事。我必须要赶紧走!姐姐再见了。”说罢,她不等颜抚玉回应,就立即平空消失不见!   没有任何飞遁痕迹,就是那样,平空就不见了,好似根本不曾存在一样。   陈潇不禁对樊梨花佩服不已。   颜抚玉也有些震惊,暗道离垢已经炼成了灵光遁法了吗?   灵光遁法最快的飞遁法门之一,可以折叠空间,实现空间跳跃,可以说是随着神念动处,人已到达目的地。灵光遁法与心光遁法并称为当世两大遁法。之所以得名灵光遁法,就是说这种遁法像心灵一样快,只要你想到哪里,就立即到达那里。   这种遁法会的人很少,而梨山圣母就是其中一位,作为梨山圣母的高足,樊梨花会这种遁法也不稀奇。   颜抚玉对这个妹妹更加佩服了。   她不敢怠慢,拉起陈潇,一纵血光,施展血光遁法,瞬息千里,向望月岛赶去。 三十、鲨鱼的娘来报仇了 更新时间2016-07-07 21:40:02.0 字数:3047   颜抚玉带着陈潇一走,清因便回到了地宫,躺在自己睡觉的闺房内叹气。   她其实有些后悔了,后悔让大姊去阴风山,她知道这些年大姊杀人无数,自己怎能提出那样的要求呢?大姊到了阴风山还不是要把赤发老祖门下杀个干净。   中条山门下五十五口,一夜化为劫灰,只是因为一个弟子辱骂了张如意。   罗浮派全山九十八口,眨眼间被大姊用血影神功扑死了个干净。也只是因为其中一个弟子跟张如意有染。   为什么让大姊去给徒弟报仇呢?   难道是要考验一下,大姊对自己还没有姐妹情谊吗?不怕徒弟有危险吗?何况徒弟还在张如意身上踢了几脚,万一大姊发了魔性,一怒之下扑死徒弟怎么办?   绝不会!清因否定了自己。   因为自己追杀张如意时,大姊就一直在附近隐身,自己将张如意斩为两段,她也没有现身阻止,大姊一定感到亏欠自己了。母亲对她那么好,她却没有回报母亲,所以她肯定不会对徒弟不利。   而且自己用大衍神术推算过徒弟的未来,徒弟宿根深厚,绝非夭折之相,恐怕自己将来也要有许多地方仰仗他才能化险为夷。   这样说,自己让徒弟跟着大姊一起去阴风山,就是为了考验一下徒弟的宿根是否真的深厚了?或者看徒弟会不会夭折了?   想到这里,清因暗暗骂了自己。怎能拿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做实验。   而且,如果大姊扑死了阴风山上的几百口人,岂非是自己种的恶因。   即使为大姊考虑,这样也会害她与天下人为敌,成为众矢之的,让她入魔更深。   绝不能害她!   清因忽然又想起来以前自己对大姊说过的话,“我们要做一辈子,几千年,几万年的好姐妹。”   虽然后来大姊要自己做她道侣,而自己拒绝了,但是大姊只是自责,从未恨过自己,对自己也一直是很好的,大姊不是恶人。   她堕入魔道,完全是被逼无奈的。   将她从魔道中拉出来,则是自己的夙愿。   当初母亲一怒之下用紫霆珠震散了张如意的元神,其实自己是大大不以为然的。   母亲就是太溺爱大姊了,不忍心看大姊被人伤害。   那时大姊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张如意身上,而张如意却在外面广收面首,每日将大姊气得死去活来。   母亲痛恨张如意害大姊伤心,于是杀死了张如意。   唉,清因叹了一口气。   母亲其实不知道张如意犯淫戒,自己也有责任。自己没有劝住母亲,也没有劝住张如意,因为自己不屑于跟张如意解释,当时张如意以为自己霸占了大姊的心。   想到这里,清因拿出了摄形镜,对着镜子喷了一口气,再看镜中逐渐显现了大姊和徒弟的情形。   大姊好快,这时已经到了阴风山了。   大姊的血光遁法,虽然比不上佛门心光遁法和道家灵光遁法可以念动即至,但是也是快得惊人了。   这时,她忽然看到大姊施展了血影,血影一瞬间扑死了十几个人。   清因触目惊心。   不行!赶紧去阻止她吧。   想到这里,清因祭出了弥尘幡,全力催动起来。可是刚刚飞出去地宫,弥尘幡就不动了。   怎么回事?   清因再看周围都是雾蒙蒙的,还不时有鬼哭狼嚎传来。   她赶紧施展慧目法眼观瞧,忽然弥尘幡光云前出现一个黑衣美妇!   只见这美妇面容精致,身材窈窕,身穿一件黑色轻纱雾纨。腰间悬着一个黑漆大葫芦。   这美妇满脸狞厉之容,她甫一出现,就戟指清因大骂:“你这只妖狐!何故杀死我儿?”   “你儿?”清因看了看她,忽然想起来她的来历了,“你是北海巨鲨夫人?”   “不是你家夫人还会是谁!”   “这么说那条鲨鱼是你儿子了?”清因暗道巨鲨夫人的儿子竟然还没有修成人身,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没错!你竟然跟那个小崽子一起吃了我的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杀你这妖狐,然后再把你那个小崽子挫骨扬灰,我巨鲨夫人誓不为人!”   她正说着话,忽然看到弥尘幡外一片落英缤纷的花光,她赶紧后退了几百丈远,几枚飞针从脚下掠过,她身上却未受伤,她暗道侥幸,她知道天狐教独门暗器天女散花针的厉害。   清因看敌人退后,不想跟她纠缠,她想到巨鲨夫人为子报仇也理所当然,自己如果知道那条鲨鱼是她的儿子,一定不会吃它的。   但是事已至此,只好看现在了。   想要催动弥尘幡离开此地,但是弥尘幡像生了根一样,行动艰难。   清因心中暗暗有些着急,因为她知道大姊已经在阴风山大开杀戒了,自己最关心大姊,不希望大姊入魔越来越深,可是今天却因为自己一句话,让大姊屠杀别人,她心中越来越自责。   她全力催动弥尘幡,但是再看四周都是碧绿色的妖光,周围压力如山,弥尘幡在其内如陆地行舟,每动一寸都艰难万分。   清因对巨鲨夫人道:“夫人息怒,清因委实不知那是令公子。而且令公子在我望月岛糟蹋水族不下万数,这个账有怎么算呢?”   “贱婢休逞利口,你望月岛那些鱼虾怎能与我儿子相比?”   “令公子不也是一条鱼吗?难道他的命就比别的鱼更金贵吗?当年我母以仁慈著称,让很多水族望风归附,这才让望月岛周围聚集了数百万水物。难道到了我的手里,就让这些水族全被人屠戮吃掉吗?   再说令公子既然是修道之士,为何不努力修为,以便早日脱去兽体,修成人身,以窥上乘道业,却只知道四处残害同类……”   巨鲨夫人听到清因说儿子残害同类,便打断了清因:“妖狐贱婢,休逞利口,看我不把你形神俱灭。现在你好好尝尝我七煞碧血神罗的滋味吧。”   巨鲨夫人说完就从腰间解下那个黑漆大葫芦,她一扬手,将大葫芦抛上天空,大葫芦中立即喷泉一般,喷出来无量碧绿、血红掺杂的二色妖光邪雾,其中还有无数夜叉、恶鬼影子。   还不停有鬼哭厉啸传来,听起来让人心悸。   清因见弥尘幡外都被妖烟邪雾布满了,而弥尘幡还是动也动不了,她本来有很多法宝,其中不无克制妖烟邪雾毒网之物,但是她着急去阴风山,那些法宝都没有带着,这下陷入了困境。   这巨鲨夫人跟她的丈夫巨鲨真人都是北海中修炼千年的鲨鱼,巨鲨夫人在五百年前修成人身,之后又度过了散仙劫,修为与清因不相上下,她的七煞碧血神罗乃是采集地底阴火与古战场的凶魂合炼而成,除了有剧毒外,还可以惑乱道心,让人体内真气大乱,引火反烧自身真元,不是易与。   那条被清因煮给陈潇吃的鲨鱼,正是巨鲨夫妇的最小的儿子,此子只有一百多岁,尚未修成人身。   巨鲨夫妇虽然已经修成人身,但是结胎生子之时,却需要变为原形才可妊娠分娩,生下的孩子仍旧是异类。   其实那条鲨鱼已经可以幻化为人形,因为十分凶残和贪玩,经常在四海游玩,望月岛周围水族十分丰富,这家伙在望月岛南面浅海吃上了瘾,不舍得离开,结果被清因杀死。   巨鲨真人夫妇知道儿子噩耗后,就愤怒不已,但是巨鲨真人为人比较持重,而且他也不大喜欢这个儿子。他知道青玖宫继承了大禹的很多法宝,不是易与,所以主张从长计议。但是乃妻巨鲨夫人不听,为此夫妻两人大吵一架,只身一人带着七煞碧血神罗就来找清因报仇了。   这七煞碧血神罗也果是不凡,弥尘幡乃是大禹治水和划分九州时所用飞行至宝,据说可以纳须弥于芥子,所以起名弥尘幡。   但是弥尘幡竟然不能冲出碧血神罗的包围。   清因一着急,马上就有几声鬼哭入耳,她立即感到心头有些摇动,脑中一阵迷糊,体内真气立时有些紊乱。   她暗道不好,赶紧收摄心神,潜光内视,放下杂念,专心入起定来。   七煞碧血神罗虽然厉害,但是也只是暂时困住清因,并不能对她有什么伤害。   巨鲨夫人一边大骂清因,一边加紧催动碧血神罗,可是清因在弥尘幡中趺坐入定,头上还有一圈慧光,看起来宝相庄严,更加美秀。似是已立于不败之地。   巨鲨夫人也不禁着急起来,她知道清因的师妹云紫翘和师姊颜抚玉都非常厉害,特别是颜抚玉,已经炼成血影神功,更是恐怖。虽然听说她已经叛出师门,但是她到底跟清因同气连枝,也许妙相夫人不在以后,她们姐妹和好都不一定。   她来望月岛前,用七星盘查知现在全岛只有清因一人在,所以才敢来复仇,可没想到清因一个人也这么难对付。   清因打坐中,想起来小丽还在地宫中,她怕小丽出来遭了毒手,就隔空封闭了地宫的出口。之后她继续打坐,一边筹思脱困之计。   就这样,巨鲨夫人和清因僵持起来。 三十一、姐妹情深 更新时间2016-07-07 22:50:01.0 字数:4734   颜抚玉的血光遁法奇快如电,瞬息千里。不一会就从阴风山赶回望月岛,两人一起落地。   陈潇一到岛上就赶紧用聆音环传声师父:“师父,弟子和师伯回来了。师伯好厉害,三下五除二就帮弟子报了仇。”但是师父并无回应。   而颜抚玉魔功高强,一到岛上,就看到两座神剑山之间的同心湖之上有妖烟邪雾蒸腾。   她立即催动遁光,带着陈潇飞临了神剑山下,两人在一座山头上降落。   陈潇见颜抚玉妙目一瞪, 眼中放着红光,眉心的菱形水晶也大放红光,看了一会,她便就立即化为一道血影电射飞出!   这时巨鲨夫人正在全力催动七煞碧血神罗,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甜香,立即感到从头到脚都软绵绵的,接着心头一阵惊悸,再看一道血影距离自己已经不过三尺!   她吓了个亡魂皆冒,想要逃避,但是血影已经上身!   只听得巨鲨夫人“啊”的一声惨叫,立即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颜抚玉收去血影,看了看死于就地的巨鲨夫人的尸体,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接着张口喷出一道血光,巨鲨夫人的尸体一接触道这道血光,就立即化为一团青烟随风而散。   清因忽然感到弥尘幡外压力一轻,再看大姊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而巨鲨夫人已经死于非命。   第一次近距离见识了血影神功,清因也不禁震惊不已,暗道这血影神功真是歹毒。   颜抚玉看了看清因,关切地问道:“因儿,你没事吧?”   清因没有回应,只是“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杀她?我不小心杀死她的儿子,她来报仇也是理所当然。”   “妹妹怎么这样糊涂,我不杀她,难道让她杀了你?”   “不可以重伤她之后,让她法力尽失之后放走她吗?”   “放走她,让她再来寻你报仇?而且我的血影只会杀人,不会伤人!”说着颜抚玉叹了一口气。   “哼!”清因瞪了一眼姐姐,又道:“你在阴风山又杀了多少人?”   “杀了……因妹,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徒弟出气。”   清因冷哼了一声,只见她胸前精光一闪,再看弧月刀寒光闪闪地凌空悬在她胸前,不停地旋转着。   “既然你这么爱杀人,就把也我杀了吧。”   颜抚玉道:“因妹,我怎能杀你,不过你要跟我斗剑的话,姐姐倒可以陪你玩玩。”说着她一伸手,手里多出来一把闪着红光的宝剑。   清因一顿足,霍地飞起数百丈高,颜抚玉也跟着飞起。   陈潇刚才见前方出现无量妖烟邪雾,大概师父被敌人困住了。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接着颜抚玉化为血影飞扑进妖烟中,不一会妖烟邪雾就消散了。   再看师父已经出困了,陈潇立即高声大喊:“师父,弟子好想你。”   但是清因看了他一眼,见他完好无损,心中放下心来,但是嘴上却没理他,她想要试验一下大姊入魔到底多深,可是无形中就把自己姓名赌上了,如果大姊发了魔性,恐怕会把自己杀了。   如果大姊不杀自己,说明大姊还有恢复的可能。为此,她才冒险要跟大姊一斗。   陈潇害怕师父跟师伯斗法,而被师伯血影神功扑死。   就立即大声喊道:“师父,大师伯是好人,而且帮弟子报了仇,她还说您是她最重要的人,您不要跟她斗法。”   但是清因仍不理他。   颜抚玉看到师妹的刀光,笑道:“因妹,我们几百年都没有斗过一次了,姐姐一直怀念当初我们切磋技艺的日子。”说着她手中忽然多出了来一把闪着红光的宝剑来。   陈潇见大师伯也亮出了宝剑,自己害怕的事情成真了,两人真的要争斗起来了。   他赶紧劝师父:“师父,师伯刚刚给您解了围,我们不要忘恩负义,您不要跟她打了,听徒儿的话,好吗?”   他刚说完,就“啪”的一声,脸上隔空中了师父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陈潇鼻子嘴角都流出血来。   他也顾不上疼痛,再看一红一白两道光华一闪,师父和师伯两人霍地飞到了空中。   这时天空晴朗,蓝蓝的的天空中悠闲地漂浮着几朵白云。   两位丽人飞到云下,泠泠的天风吹拂着,两人仙袂飘飘,无异飞天仙女。   两人在空中拉开了百丈左右的距离,接着两人的剑光刀芒地飞起,弧月刀化为一道数十丈的白虹,颜抚玉的红剑也变成一道百丈左右红色剑光,两道光芒之强烈,当空骄阳也为之失色,只听“锵!”的一声一刀一剑撞击在一起。   随着这声响,空中散落漫天白色、红色星雨。   这时正是正午时分,骄阳当空,但是这一红一白两道光华将日色完全遮住了,陈潇立足之处的方圆几十里都是一片一白一红两道光华不停闪灭,让他看的心惊肉跳。   陈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仰头盯着颜抚玉,害怕她忽然变成血影将师父扑死。   但是没有,颜抚玉只是全力指着剑光与师父的弧月刀比斗。   又听颜抚玉笑道:“因妹,你的功力确实提高了很多,姐姐都快比不上你了!我们再身剑合一玩玩吧。”   说着她忽地变成一道红光飞进红色剑光之中,陈潇大惊,以为颜抚玉又施展了血影神功,但是看起来只是让红色剑光剑芒加大了,并没有变成人形血影。   他才略略放下心来。   再看师父也忽然化为一道白气融进刀芒之中,弧月刀刀芒立即大盛,现在有一里多地长,红色剑光也不示弱,两道光芒把整个天空都遮住了,太阳根本看不见了!   再看大地、群山都不停闪变着红白光影。   陈潇抬头看天盯着战局,心中却万分焦虑,暗道师父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心中暗怪师父你跟颜抚玉打什么呢,颜抚玉这么厉害,怎么能打得过呢?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徒弟怎么办。   他又暗暗自责,自己什么都不会,如果自己非常厉害,就可以自己上阵对敌,不用师父亲自出手了。   他只好暗暗祈祷师父不要受伤。   再看空中这一红一白两道光龙,宛如神龙天翔,不停地缠斗,一会两道光华直飞高天,眨眼不见踪影,忽而又从天空飞落,宛如流星下坠一般,一前一后在空中缠斗许久,又忽而带着剧烈的破空之声飞到了海上,猛扑进海里,海上立即被掀起了惊天巨浪。   忽然两道光芒又霍地从海中飞出,直奔岛上的群山而去,只听“轰轰发发”的不停地石块碎裂之声,不一会两道光华削断了好几座山头,群山之中立时狼烟动地。   最后两道光华又倏地飞近陈潇跟前,一阵强风袭来,陈潇被鼓荡得一屁股坐在山石上。   这两道光华忽然一闪,化为了两个绝色女子,正是清因和颜抚玉。再看颜抚玉肩头血流如注,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裙子直往下流,她立足的山石上一会就流了一大片血迹。   陈潇只担心师父的安危,但是仔细看师父,师父毫发无损。他才放下心来。   他又看到颜抚玉的伤势,害怕颜抚玉恼羞成怒施展血影杀手,于是赶紧道:“师父您怎么不听弟子的话,非要跟大师伯争斗,大师伯是好人。”   清因叱道:“闭嘴!”   说罢她瞪着颜抚玉,眼中都是关切的神色,接着又柔声道:“你为什么故意输给我,又为什么不用血影神功?”   颜抚玉一手捂住伤口,苦笑道:“因妹。血影神功我无法控制,一用起来就必须杀死对手。这世上,除了如意,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能杀你!”   清因“唉”了一声,走到颜抚玉跟前,忽然刺啦一声,她撕开了颜抚玉肩头的衣服,将伤口完全袒露出来,又从法宝囊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拧开盖子,从瓶子中倒出来一点药末在手中,然后都散在了颜抚玉的肩头。   颜抚玉看着妹妹给自己疗伤,含泪道:“因妹,我以为你再也不认我这个姐姐了。”说罢她的眼泪就如断线珍珠一般流了下来。   清因只是埋头给她包扎伤口,不接她的话茬。   她给姊姊敷上药末后,又从自己裙子上撕下一角,给她缠上。   这时颜抚玉眼泪落得更疾。   忽然清因盯住颜抚玉的泪眼,眼中又恨又怜,“大姊!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那么凶狠,你在阴风山杀死了多少人!我正要去阴风山阻止你,却被巨鲨妖妇困住了。”说罢,清因眼中就掉下泪来。   颜抚玉则低下了头,不敢看妹妹的眼睛,好久,她才抬起头来道:“不管我变成为什么,我都是你的姐姐。”   清因冷哼一声,“中条山六仙也都是你杀的?”   “嗯。”   “为什么?”   “因为老六段志贤侮辱了如意。”   “如意!如意!”清因哼了一声,又道:“那罗浮七友三代门人九十八口呢?”   “因为林凤杰跟如意……”   “看如意把你害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作茧自缚,为什么不告诉如意她的前世,你收她为徒之后,既然想要跟她再续前缘,为什么不索性跟她一开始就做夫妻,就是因为你摇摆不定,才有这么多事!”   “因儿,我一开始真的只想做她的师父和姐姐,我们都成了女子,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不用做什么夫妻了。但是后来她一直那么迷恋我,我有些感动了,就开始超出了师徒之情了。可我心里最开始喜欢的是……”   “我知道,不用说了。好好珍惜现在吧。”清因伸手抹去颜抚玉的泪水,“姊姊,不知道你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妹妹真的好担心你。碰到如意的人都被你杀死了,你真是个女魔头,我把如意斩为两段,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颜抚玉苦笑一声,“我们是至亲姐妹,我怎能伤你?而且,如意也需要一次这样的折磨,好磨掉她的淫根。她这次重生之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好姑娘的。”   “如意成为好姑娘,那你呢?”   抚玉看到清因关切的眼神,忽然趴在清因肩头大哭起来:“妹妹,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啊,我自从修炼了《血神经》后,功力越来越高,但是心神被血魔暗制,在逐渐失去本性,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以后你见到我千万要躲开,不然我可能把你也杀了。”说着她越哭越痛。   清因一手拍着颜抚玉的后背,道:“你不能找为高僧神尼用佛光帮你去除附体的魔性吗?”   “我当然试过,我在二十年前曾经找到隐居大雪山的寒月神僧,他很愿意帮我,但是他刚刚布下法坛,佛光刚刚放出来,我身上忽然飞出一道血光,将他重伤。   姐姐我是无药可救了。我想要自杀,但是我杀别人还可以,伤自己的话根本就抬不起手。我每时每刻都在跟体内的魔性拼斗。刚才我被你弧月刀刀光紧逼,心头忽然巨震,动了杀你的心思,让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所以我赶紧停了下来,这才让你伤了我。日后你千万离我远远的,不要让我杀了你。”说着颜抚玉在清因怀里大哭起来。   清因哀叹一声,不知说什么好了,她掏出来手帕给颜抚玉擦擦泪,又拉起它的右手,将一个白瓷瓶塞到她手里,“当年母亲一共留下五粒固元丹,我和紫翘炼形化体都要用,这两粒你拿去吧。”   颜抚玉点了点头。   清因又道:“姐姐,魔由心生,内魔一起,外魔才会入侵。你要改过自新,还是要多多反躬自省,我追杀如意时,早就知道你在后面救护她,我是故意不杀死如意,我恨如意残杀生灵,但是我知道离开了如意,你活不下去。   我四处询问,得知如意需要一次痛苦折磨才能去掉淫根,于是我才将她斩为两段,给她吃下极乐丹,又打入三枚散花针,我是希望如意恢复本性后,让如意帮你去除阴魔。因为妹子听说只有至爱之人才能帮你去掉阴魔,至少不让你失去本性!”   说着清因转过头去,陈潇见师父已经泪眼星星,直视着远处的群山,不再言语。   陈潇赶紧上前,拉起师父的手,想要安慰师父,却不知说什么好。清因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颜抚玉含泪看看清因,“妹妹,我也想到了,你是最关心姐姐的。但是我体内的魔性真是如附骨之蛆,很难除掉。不过你和如意,是我良心的羁绊,有你们在,我想我或许可以战胜魔性。”   陈潇赶紧回道:“师伯,等侄儿厉害了,一定帮你去除体内的血魔。”   颜抚玉看着陈潇苦笑一声,走近他近前,“小子,你要好好对你师父,努力修炼,将来做她的左膀右臂!”说着她将她刚才那把红色飞剑取了出来,递给陈潇:   “侄儿,这是离朱剑,西极庚金之精与南极离火精气淬炼而成,这是把前古异宝。我看出你是天生火质,你用这把剑正合适。”   清因叹了口气道:“姐姐,这是母亲给你的飞剑,你留着它也是个纪念。”   颜抚玉苦笑道:“师父让我用这把剑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我现在哪里有脸用这把剑。”说着她上前又紧紧抱了抱清因,含泪道:“你的徒弟是块好材料,你要好好培养,将来是你的大助。”说着她趴在清因脸颊上亲了一口,又道:“妹妹保重吧。”   说罢她一顿足,一道血光冲天飞起,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只在天际云间留下一条淡淡的红影。   清因望着颜抚玉消失的方向出神,老半天也不说话,   陈潇询问道:“师父,我们回去吧,您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清因这才扭回头,看到徒弟嘴角的已经干了的血迹,她拿出手帕给徒弟擦了擦,柔声道:“疼吗?”   “不疼。弟子以下犯上,竟敢多嘴指挥师父,被打也是应该的。”陈潇说罢,看到师父对自己笑了看,只是神色仍包含着无尽的无奈和苦涩。   他又续道:“师父您累了吧,我们回宫歇歇吧。”   “嗯,为师确实有些累了。” 三十二、意外 更新时间2016-07-08 00:00:01.0 字数:3183   接着她拉起陈潇飞回了地宫。   清因将徒弟拉进一间石室,这石室里外两间。   两人走入里间,陈潇看室中甚是雅洁,墙上悬挂着几张仕女图,玉床上锦裀绣襦,侧面不远处还有个大镜子,镜子前琳琅满目地摆着各式胭脂、妆奁,看起来像是个女孩子闺房。   清因一到脱了鞋子,合衣卧倒在玉床上,盯着房顶出神,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   陈潇心中有很多疑惑,不禁问道:“师父,您知道张如意没死?”   “嗯。”   “可那天您怎么说……”   “我知道大姊一直在用晶球视影查看我的行迹,所以我才故意那么说。我是为了让她知道我对她的态度,激发的她的羞耻之心,让她不要太作恶。”   “那张如意师姐作恶多端,不应该死吗?”   “该死。但是没有了她,大姊就活不下去。”清因面无表情地回答徒弟的疑问,说完这句话,她停了好一会,才扭头看看徒弟:“徒儿,你还恨如意吗?”   “我……恨,但是没有以前那么恨了,她毕竟与娘亲的死没有直接关系。”   “我让你去她们的别墅,就是为了让你了解她们的过去,让你不要那么恨她。”说着清因伸手摸了摸徒弟的脸,然后她又盯着房顶出神,看起来无奈而疲惫。   “哦,”陈潇暗道师父真是用心良苦,她想到大师伯的魔功实在是太狠毒,于是问道:   “大师伯炼的《血神经》到底是一种什么功法?看起来太毒辣了。眨眼之间就毁灭了阴风山。”   “唉!”清因叹了一口气,一手支起头,看了看徒弟,显得非常疲惫,“潇儿,不要问我了,为师现在不想说话。”   “是。”陈潇本来要说自己见到樊梨花的事,见师父这么说,就不再开口了。   清因叹了一口气道:“为师好累,一句话也不想说,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师父睡这里吗?”师父说她不需要睡觉,这一直让他很心疼她,这时听说师父要睡觉,他不禁高兴起来,他想:是啊,师父也应该多休息。   “嗯。”说着清因躺了下去。   陈潇看师父的表情很不开心,于是他也伤心和焦虑起来,忽然想起来师父要让自己在她不开心的时候逗乐她,现在不就是这种时刻吗?   于是他装起笑脸道:“师父,徒儿给你讲个笑话吧。”   “讲什么笑话!我想睡觉。”   “那师父……您看徒儿翻跟头吧,师父不要皱着眉睡觉,不然会做噩梦的。”说着陈潇在床前翻了两个跟头,又倒立着看师父神色,发现师父并没有变得开心。   “潇儿,在地上折腾什么呢。”   “弟子是想逗乐您啊,师父不开心了,弟子的心中也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所以我想让您开心。”   听到陈潇这么说,清因笑了笑,“徒儿,谢谢你这么关心为师,可我现在不想看你翻跟头,我想睡会。”   看到师父笑了,陈潇高兴起来,“那……师父您睡吧,弟子告辞了,师父做个好梦。”说着他倒转身形,想要退出师父的闺房。   “潇儿别走,你就在床边陪着我吧。今天为师心里不舒服,不想一个人待着,你陪我一会,你看着为师入睡后你再出去。”   陈潇赶紧道:“弟子一直看着师父睡觉也是应该的。”说着拉过来一个石鼓坐了下来。   “别坐在石鼓上,你坐在床沿就好。”   陈潇立即坐在床沿,心中有些激动师父让自己距离她这么近,再看师父已经合衣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师父?”   “怎么了,徒儿?”   陈潇忸怩着半天没说出来。   “说呀!什么事这么不好意思?”清因嗔道。   陈潇这才小声道:“嗯……要不要让徒儿出去,您脱下衣服睡下,徒儿再过来。穿着衣服睡不大好。”   “不用,师父睡一会就好了。”说着清因伸手解开了发髻,一手梳了梳头发,又看着徒弟淡淡笑了一下。之后就伸手抓住徒弟的手,朝里侧着身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陈潇就听到师父轻微的鼻息声,师父这么快就睡着了。   陈潇的手还在师父手心中握着,她看师父合着眼帘,睫毛很长,睡态很安详。   师父的头发都披散在胸前,望着师父,他暗道师父现在就跟一个普通女子没什么两样。   师父一定是看到大师伯受苦却无能为力而感到难过了,陈潇不禁在心中起了保护师父的念头。   可是现在自己什么都不会,怎么能给师父排忧解难呢。   他又下了努力修炼的决心。   陈潇想到师父说她睡下后,让自己离开。他正要走,可是手被师父抓住,挣脱不开,他更怕弄醒了师父,于是就继续在床沿上坐着。   再看师父现在忽然皱起了眉头,浑身扭动起来!安详的面容也变成了惊恐的样子。   只见清因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地喃喃着,陈潇又感到自己的手被师父抓得生疼,暗道师父肯定是做噩梦了,但是又不知怎么做才好。   “师父,您别怕,潇儿在这里呢。”   但是师父仍旧在不停地蠕动着,脸上的表情也让陈潇害怕和怜惜。   “师父,弟子在这里,您不要害怕。”   但是师父仍旧是不停地扭来扭去,脸色惊恐万分!   陈潇又叫了几声,还是如此,叫不醒师父。   陈潇听娘亲说所做噩梦都是被梦魇压住了胸口,揉揉胸口可以驱走梦魇,于是大着胆子伸出另一只手大着胆子去揉师父的胸口,但是手刚一伸到师父胸口,就给师父忽然抓住了。   现在陈潇两只手都在清因手中了,陈潇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清因顺势一翻身,一下子将他带倒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仍旧在惊恐地喃喃着,浑身也在哆嗦!   陈潇被师父拉倒,贴着师父倒在师父身后,立即惊慌起来。   这怎么行!怎能跟师父躺在一起!   快起来吧!   但是他抽不开自己的手。   同时师父还在不停地扭着身子,看起来像是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师父,师父,醒醒。”   陈潇叫了数十声,师父仍旧在噩梦中,就是不醒来,而且紧紧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   他忽然想起来以前自己做噩梦醒来的时候,总是发现娘亲在抱着自己。娘亲说过被人拥抱也可以赶走噩梦。   暗道我是不是要抱着师父呢?而且自己被师父拉倒在床上,也不是故意亵渎师父的,师父问自己,自己也有话说。   可是自己说过要永远尊敬师父呢,怎能在师父睡觉时抱师父呢?   陈潇又叫了两声师父,可是师父仍旧不醒,还是在害怕的不停蠕动,嘴里还在喃喃着。   他费力地抽出了一只被师父抓紧的手,但是另一只手被师父抓得很死,根本拉不出来。   看着师父害怕的样子,他心里越来越怜惜师父,暗道不知师父做了什么噩梦,又想到我怎能让师父在噩梦中害怕呢,我抱着师父吧,赶走师父的梦魇。   于是他大着胆子,在心里默祷师父恕罪,接着从背后抱住了师父。   清因比他高得多,可是现在却蜷缩在陈潇怀里,被徒弟拥抱着,清因平静了很多。   陈潇这样抱着师父,隔衣服触着师父柔滑的肌肤,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动也不敢动,怕醒来后师父见怪,心里一直在悔过。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冒失了,万一师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这样抱住她,她会不会勃然大怒把自己赶走呢?或者把自己杀了呢?   陈潇越想越害怕,正要抽身起来。   忽然清因猛地一个翻身,将正面对着陈潇,抬起一条腿来将他压在身下,两手则死死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陈潇一阵错愕,暗道完了,这下起不来了,师父醒来后发现跟自己睡在一起,肯定要勃然大怒的。   他越想越怕,而且师父的鼻息就在自己脸前,淡淡的女儿香气捉弄着他的身心,秀发扫着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这一切都让他浑身一阵骚动。   师父就是自己娘亲,可是以前被娘搂得再紧,也没有这种感受啊,陈潇心中一阵凌乱。   师父的玉容距离自己不足一寸,他看到师父的脸现在平静了下来,大概噩梦过去了。   他就开始觉得这样是对的了,做徒弟当然要肝脑涂地解除师父的困难了,师父做噩梦,徒弟帮师父赶走噩梦,责无旁贷。   可是他到底害怕,却被师父紧紧抱住,一动也动不了,只好苦挨着。   好一会,陈潇也渐渐地困了,可是他极力睁开眼睛,害怕一旦睡着会有什么不敬的行为。   可是越来越困,眼皮都在打架了,他想要腾出一只手来掐自己一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自己的左手被师父紧紧抓着,另一只手被师父压在身下,根本动不了。   他只好用力咬了咬嘴唇,将嘴唇咬出了血来,这才清醒了一些。   陈潇感到时间过得好慢,暗道自己一等师父醒来,就跪地坦白自己的心迹,说明自己绝没有丝毫亵渎师父的念头。   想到这个问题,他立刻清醒了很多,又担心师父不相信自己,心中在暗暗叫苦。   好久,清因终于睁开眼睛了,她立时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徒弟。   “啊呀”一声大叫,清因霍地一下坐了起来,被子都落到了地上。   接着她“啪!”的打了徒弟一个耳光,陈潇被打落到地上,嘴角鼻子立时流出血来。 三十三、师父不要我了 更新时间2016-07-08 06:30:01.0 字数:3331   陈潇赶跳翻身跪倒在地,“师父!您错怪弟子了!”   清因一手扶头,揉了揉太阳穴,厉声道:“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弟子看昨晚师父做噩梦了。师父做噩梦的样子让徒儿很心疼,弟子就想叫醒师父,但是叫了好几遍,师父都不醒,弟子听娘亲说揉胸口可以赶走噩梦,我正想揉揉您的胸口,赶走师父的梦魇,可是这时师父忽然拉紧弟子的手,将弟子拉倒在床上……”   “混账!你是说我勾引你上床!”   清因气得粉面通红,两只杏眼瞪得大大的,眼中闪起了泪光,浑身都哆嗦起来,忽地她祭出了弧月刀,一道寒光射到陈潇眼里,让他心中也是一寒。   清因把弧月刀架到了陈潇脖子里,银牙咬了咬,犹豫再三,又移开了刀。   陈潇赶紧求饶:“弟子绝没有任何不敬心思,求您不要杀我!而且您抱住弟子后,您的噩梦好像就消失了,于是弟子才没有叫醒师父。请师父明鉴弟子苦心,弟子害怕亵渎了师父,一夜都没有合眼,为了保持清醒,好等师父一醒来就向师父悔过,弟子的嘴唇都咬破了,不信您看。”说着他张开嘴让师父看自己咬破的已经结痂的嘴唇。   听徒弟说完,清因面色缓和下来,看到他战战兢兢地样子,以及深深的黑眼圈,流血的鼻子和嘴角,破烂的嘴唇。   她收起了弧月刀,冷声道:“抬起头来!”   陈潇赶紧抬起头,清因眼睛盯住他,又对徒弟用了一次读神术。   不一会,陈潇见师父移开眼睛,面色彻底缓和下来,忽然她“唉”了一声长叹,又道:“抚玉误我!”   说罢她站起身来,拿起来陈潇放在床边的离朱剑,就走了出去,连鞋子都没穿。   清因走出玉室,心中愤恨无比,暗道自己肯定被大姊施了魔法,清因走到炼丹室,将离朱剑取了出来,口喷自身所炼三昧真火,离朱剑立即燃烧起来。   离朱剑被颜抚玉祭炼使用五六百年,早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剑中包含有她的元灵,凭借颜抚玉的法力,可以用离朱剑直接向她传声。   颜抚玉也可以直接远隔千万里外将自己的声音在剑上发出。   离朱剑燃烧了一会,剑身忽然红光一闪,里面发出了声音:“因妹!”   “大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想让我跟徒弟好合吗?”说着清因气得掉下泪来。   “因妹,姊姊有分寸,我看出来你一直在用各种方式考验徒弟,我觉得你是在浪费时间,陈潇是一个心性醇厚的人,你赶紧传授他功法吧,教他炼剑锻体吧。   所以才用一个极端的方式,让你对他放心。我在吻你脸颊的时候,分化一缕元神对你施了锁梦法,此法会让你感觉非常孤独,不想一个人待着,而且会很快睡着,并且做噩梦,只有被人抱住可以解开。”   “你!……如果潇儿把持不住,对我……”   “不会的,我对陈潇用了禁术,他如果亵渎了你,他立即就会欲火焚身阳亢而死的。现在你们都没事了吧,我看得出来,那小子对你是敬若天人的,绝不会忤犯你的。   省得你老是在一些无关痛痒的方面考验他,索性就来一个大的,一次考验完成不是好吗?然后你赶紧传授他功法吧,你和紫翘祭炼神木剑,不是需要火灵珠吗?正好让陈潇去参见李世民主持的群英会,夺取火灵珠,你收他为徒。这也是一个原因吧。”   “大姊,你管好自己的事吧!”说着清因将离朱剑猛地扔进了一个大鼎中,大鼎中立即烧起火来。   她想将离朱剑中颜抚玉的元灵炼掉。   清因气鼓鼓地恨不得去无极宫,当面质问大姊,想起来昨晚如果徒弟把持不住就会焚身而死的话,更加气愤,恨大姊怎能这样对一个十三岁的男孩。   清因从藏丹室搬出来一坛子百花酒,自斟自饮了十几杯,心中仍旧是愤恨难平。   她又掏出来摄形镜,对着镜子喷了一口真气,镜中立即现出了陈潇的样子,清因看徒弟一直跪在那间石室中一动都不动。   摄形镜,跟魔教的晶球视影功效差不多,可以查看另外一个人的行迹,还可以再现近期已经发生过的事。   清因看了一会,心中很矛盾,不想跟徒弟对面,她又施法在镜中再现了昨晚两人在一起的完整过程,清因看到确实是自己把徒弟拉上床的,然后抱紧徒弟的,她不禁脸红起来。   “唉”清因叹了一口气,暗道大姊入了魔教,行事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自己在徒弟心中现在成了一个什么人呢?勾引小孩的浪荡女人?而且徒弟知道自己是天狐之女,关于狐狸精的传说徒弟肯定也是知道的,他肯定会把自己跟狐狸精对上号,认为自己也是个采补男童的狐狸精。   想到这里,清因一掌打到石壁上,将石壁打了一个洞。   她又怒又羞,暗道日后与徒弟怎么见面呢?   罢了!将徒弟送给别人吧,可是心中又万分不舍。   清因怀着矛盾的心情,在室中来回踱起步来。   ***   自从师父走后,陈潇一直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暗道师父原谅自己了吗?但是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啊。   听到师父说的“抚玉误我”的话,暗道是因为大师伯才让师父做噩梦的吗?心想大师伯怎么能害自己的妹妹呢?或者说师父的意思是因为她关切大师伯,所以才做了噩梦?   虽然一夜没睡,他早已经疲惫不堪,但是被师父刚才拿刀杀自己的样子吓坏了,一点也不感到累了,心中只是害怕。   心里想着大概师父不会杀自己了,不过重罚肯定是少不了的,也许会像在海边那次一样,打自己屁股?或者更严重一些,大概会将自己剥光了衣服,吊起来打一顿?   陈潇惴惴不安地想着,跪在地上不敢动,等待师父的责罚,一连跪了有十几个时辰。   清因终于进来了。   陈潇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师父的眼睛。   “抬起头来!”   他遵命抬起头,看到师父换了一身黑色道装,头上挽了个道髻,耳环首饰一件都没有佩戴,一进屋就端坐在了玉床上,面色还是冷冷的,看来不是好兆头,他心中不禁害怕起来。   “陈潇!”   “弟子在。”师父又叫自己全名,看来事情要糟!   “我们师徒缘分就到这里了,你走吧。”说着清因叹了一口气。   “师父!您……您不要潇儿了?”陈潇感到冷水泼头。   “你都跟我睡到一张床上了,我还怎么要你?让我给你生孩子吗!”说着清因目光如箭刺在陈潇身上,让他心头一颤。   “师父!弟子真的没有亵渎您!求师父明鉴。”陈潇急得小脸通红,眼泪都快下来了。   “对,你没有。是我亵渎了你!”清因眼睛仍旧怒视徒弟。   陈潇看到师父秀眉紧紧皱在了一起,脸像冰雪一样冷,更加惶恐无地。   “师父!弟子不想离开你,弟子什么都还没有学呢。师父怎么就赶我走呢?弟子犯了错,您打我好不好,为什么要撵我走呢?您不是说要考查弟子一个月吗?现在才过了几天啊。师父,留下弟子吧。”   “住嘴!你跟我睡……这件事,我已经不怪你了,而且错不在你。”清因叹了一口气,续道:“陈潇,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的仇也报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也告诉你了,我的道法很差,很难修成天仙,我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呢,我母亲修炼数千年,法力比我高的多,都不能修成天仙,我更是不行了。”   “师父道法不好,弟子更要跟您同甘共苦,将来保护您度过天劫。师父!留下弟子吧。”陈潇哀求道。   “陈潇,你是性情中人,你跟着女人学不好道!而我又是世上少有的绝色,你很容易对我动情动欲,这样你的修为很难有多大进步。”   “徒儿不在乎师父是美还是丑,我只知道您是我的师父,师父再美,弟子也不会对师父有亵渎之思;师父再丑,弟子也不会嫌弃师父!师父!留着潇儿好不好?”   听到徒弟的话,清因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咬了咬嘴唇,续道:“可是我的道法确实不好,你跟着我,是误了你。你也看到了,我今生两个最重要的人,我的母亲被迫去了妖界,我竟然见不到她,我的姐姐堕入了魔道,我也帮不了她,我自救不暇,怎么堪为人师?你走吧!”说罢清因面色很难看,转过头去,不再看徒弟。   “弟子不走!您杀了我,我也不走!弟子说过,我活着是您的人,死了是您的鬼。娘亲不在了,您就是我的娘亲,儿誓与娘亲共存亡!”   “混账!我不是你娘!你什么都别说,快走!我这就用弥尘幡送你走!而且为师给你找到了一个好去处!”说着清因从怀里拿出来一封封好的白色信封来,扔到了陈潇面前。   陈潇见信封上写着“任真人亲拆”五个大字,右下角还有一列娟秀的小字“青玖宫清因敬上”。   师父连引荐信都写了,陈潇更加坐实了师父要赶走自己的事实,他心中一阵悲酸,不禁泪如泉涌,“师父,弟子以后绝不惹您生气了,再给弟子一个机会吧,弟子再犯错,您就杀了我。弟子绝不走!师父就是弟子心中最亲最敬的字眼,弟子绝不给任何人再叫师父!”   清因冷冷地看着徒弟,等徒弟说完,她才慢慢道:“峨眉山凝碧崖长眉真人任寿是个忠厚长者,他是仙祖广成子《九天玄经》的当世唯一传人,你跟着他学道,一定成就远大,我跟他有数面之缘,知道他喜欢有异能的灵慧男孩,你到了凝碧崖肯定可以顺利……潇儿!”   清因正侧着脸说着,忽然发现徒弟竟然泣血晕厥了过去。 三十四、师父今天是弱女子 更新时间2016-07-08 12:00:01.0 字数:3548   “师父不要我了,师父不要我了,师父怎能不要我……”   陈潇嘴里喃喃着,霍地醒来,一眼看到了师父正坐在自己身边,目光已经温柔了起来,而且换了一身白裙子,再看自己躺在自己的石室中。   想到师父就要赶走自己了,连引荐信都写好了,陈潇心中又是一阵悲苦,赶紧坐了起来,“师父!您别赶走我好不好?”说着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   “潇儿。”   师父叫自己潇儿了,陈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大概师父不会赶走自己了,于是可怜巴巴地望着师父道:   “师父,您原谅潇儿了,对吗?”   清因没有回答他,而是端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你也累了,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这碗鸡汤喝了吧。”   “师父都不要弟子了,弟子哪还有心吃饭?”   “你不吃饭,饿死了我的徒弟可怎么办!”说着清因在陈潇头上拍了一下。   “啊?”陈潇瞬间明白过来了,赶紧霍地起身下床,跪倒在师父裙下,给师父磕了一个响头,饱含深情叫了一声“师父!”说罢,眼泪刷的下来了,“谢谢您留下我!”   清因端然道:“潇儿,既然你要跟着为师一条路走到黑,为师就尽力把自己低微的道术传授给你。   那件事,我们师徒都有不对,我看出你跪了一个昼夜,为师也有错,可是没有被罚呢。为师也要受罚,跟你一样,跪一个对时!”说着清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陈潇吓坏了,暗道师父怎能这样?   他赶紧跪爬两步,到了师父面前,双手搀着师父:“师父!您起来!不要这样。”   清因严肃地看看徒弟:“潇儿,自身不正何以正人?为师确实犯错了!我是你的师父,我的错比你更大!我必须要罚自己!徒儿你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刚才你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你去睡吧,为师跪一个对时就会起来的。”   “师父,您没有错!师父不要这样!”陈潇急得满脸通红,但是清因就是不起来。   陈潇跪在清因后面,“师父,让弟子代替你受罚吧,您起来吧。”   “不行!自己的错自己承担,怎能让他人代替?”清因依旧端端正正地跪着。   陈潇只得道:“您在这里跪着,徒儿怎能去睡呢?徒儿陪着您吧。”   清因只是跪着,不理陈潇。   于是陈潇也跪在了师父的后面,期间陈潇数次喊师父起来,师父都不理。   师徒两人沉默着又整整跪了一个对时。陈潇看着室中的壶漏,发现时间到了,可是师父还不起来。   “师父,一个对时过去了,您起来吧。”   “嗯。”清因答应一声,想要站起,却又歪倒在地上,不禁难为情地看了看徒弟。   陈潇看师父非常疲倦,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腿太麻了,我跪下之前吃了化俗丹,化俗丹是母亲炼来惩罚弟子用的,哪个弟子犯了错,在受罚前都要吃化俗丹,化俗丹可以在短期内封闭人体气穴,断绝真气流动,让人的体力在一定时间内变得跟一个凡人一样。”   “还有这种药?”   “嗯,为师法力较高,我怕化俗丹不管用,一共吃了三粒,大概是吃的太多了,在两天内为师的体力连一个弱女子都不如,更比不上你。”说着清因坐在了地上,揉着自己的双腿,满脸的痛苦。   陈潇赶紧起来去拉师父。   “别拉我!我的腿麻,让我坐一会。”清因撩起来裙子,陈潇看到师父的膝盖都是青色的了,而且有些浮肿,他不禁更加难过起来。   “师父,你不要这样虐待自己!”   “为师要以身作则,看你鼻子抽动的样子,又要哭吗?为师讨厌你哭。”   清因一边说话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   陈潇伸手去揉师父的腿,被师父一把推开,“日后你不要那么靠近我,我们师徒要保持距离,只有距离才能让我们相互敬爱。我们太亲昵了不好!”   “是,师父。”陈潇赶紧退后了两步,又给师父跪下了。   “你别跪了,起来吧。”   陈潇赶紧站起来,又想到师父现在跟一个凡人差不多,可能渴了饿了呢。   “师父,您饿吗?渴吗?”   “嗯,为师又累又渴。”说着清因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手扶着墙,艰难地走着,去摸那个阴阳鱼。   清因回头看到徒弟一直关切的盯着自己,不禁有些脸红:“徒儿别看我了,我现在是个凡人,凡人需要上厕所的。”说着她就被转进了厕所中。   “是。”陈潇赶紧低下头去,他想给师父沏茶,但是不知道热水和茶叶在哪里,“师父,您渴了,茶叶在哪里,我给您泡茶。”   “为师上厕所呢,你说这个,恶心我吗?”   陈潇赶紧住嘴。   等了一会,师父出来了。   他看见师父站在阴阳鱼下面,一手扶头,摇晃了两下,差点晕倒,他赶紧去扶着师父。   清因揉了揉太阳穴道:“徒儿,师父头好晕,而且好饿。”   陈潇赶紧将那砂锅中的鸡肉端过来,“师父,这鸡肉您吃了吧。”   “我们师徒不要用一个碗吃东西,我们去膳房吧。”   “是,师父。”陈潇放下了碗。   “你在前面带路。”   “嗯。”陈潇往前走,发现师父竟然跟不上来。   他赶紧停下,“师父,你腿脚还不灵便吗?”   “是啊,为师吃了三粒化俗丹,我的法力和体力完全被禁住了,没有两天绝解不开,还不如一个凡人弱女子呢。”   “让徒儿背着您吧。”   “不行,我们师徒不要那么亲昵。”   “那搀着您总行吧。”   “好。”   于是陈潇回身搀着师父去膳房。   “徒儿你慢点,为师跟不上你。算了,你背着我吧。为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陈潇俯下身背起了师父。   他边走边道:“师父,日后您不要这样虐待自己了。您没有错。您也不要随便吃什么化俗丹了,万一这时候来了敌人可怎么办,徒儿什么都不会呢。谁来保护您呢?”   “你就不会长点本事吗?”   “是,那师父赶快教我功夫吧。”   “好,等化俗丹的功效消失,为师法力恢复就教你炼剑。”   师徒说着话,走到了膳房。   陈潇把师父放下,去厨房给师父下了面,盛出来两碗,又从冰窖中端出来一盆肉热了热。   清因端起碗吃了起来,师徒两人都饿了,不一会就吃完了。而且两人都吃了不少肉。   陈潇看师父意犹未尽,“师父,您吃饱了吗?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清因笑道:“你不要笑话师父。为师长得比你高,吃的自然比你多。”说着她站起身来,平伸着手在自己眉心和陈潇头顶之间比了比,陈潇头顶正到她下巴那里。   清因又笑问:“徒儿你一年长多高呢?”   “大概长两三寸吧。”   “那你还得长四五年才能赶上为师呢,五年后你就十八岁了,是个大人了。”   “嗯。”陈潇又想起来娘亲跟自己也比过身高,不禁心中又是一酸,“师父,我给你盛饭去。”说着他又给师父又盛了一碗面。   清因吃完了饭,用手帕擦了擦嘴,“徒儿,我要去睡了。你也去休息吧,你三天三夜只睡了一个时辰,你也累了吧。”   “徒儿不累。我送您去睡吧。”陈潇忽然想起来前晚的尴尬经历,不禁后悔自己失言了。   清因看了看他,也有些不自在,“不用送我,你去睡吧,我们青玖宫有五行禁制,外人绝进不来。前晚的事,我们都不要跟任何人说。   我们是师徒,虽说修道者不讲究那么多,可是我们到底是男女有别,师徒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成什么体统!被人知道了,为师的脸往哪里搁呢?记住,绝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你紫翘师叔,她如果知道了,肯定会一剑砍死你的。”   “是,师父,这是我们师徒间的秘密,绝不告诉任何人!”   “别这么说,好像我们师徒做了苟且之事一样!”   “是,师父!”   清因出了一口长气道:“我昨晚睡是有点失策了。因为昨天我非常难过大姊的遭遇,我们姐妹相处的过往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看到大姊受苦,我却无能为力,为师感到非常无助,心中也很难受,于是我身心俱疲,所以才让你陪我。”   “嗯,徒儿陪您是应该的,师父没有错,错的是弟子。”陈潇顿了一下,暗道现在应该是告诉师父樊梨花的事的时候了,“师父,您可以请樊梨花师叔帮忙,一起去拯救大师伯啊。”   “我知道。只是我没有见过樊梨花,我在你睡觉时,用摄形镜看到了樊梨花和你们见面的事,樊梨花是梨山圣母的高足,有她帮忙是很好的,我想去巫山拜访她一次,求她一起去帮大姊驱除魔性。”   原来师父已经知道了。听师父 这么说,大概师父跟樊梨花不熟,还有些不好意思去求人间,陈潇有些自责自己没有本事了,如果自己什么都会,还会让师父这样作难吗?   清因看了看徒弟,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好了。不说了,我们都去休息吧。”   想到师父又要休息,他怕师父再做噩梦,“师父,您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呢?您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清因看着徒弟关切的样子,又恨起来大姊的多管闲事了,但是羞于承认被人摆布,于是柔声道:“徒儿,做噩梦不算什么,为师也是个人,人都会做噩梦。”   “娘亲说,把自己的噩梦说出来,就能赶走噩梦,师父您不妨把您的噩梦说出来,说不定以后就不再做了。”说罢陈潇热切地看着师父。   “潇儿!你不要操那么多心!你要尊敬师父,不要总是东问西问,为师不说,那肯定是不想说了。”说着清因脸色又严肃起来,让陈潇心中又是一凛。   清因续道:“只有适当的距离,才能让你保持对为师的尊敬,太近了,容易太亲昵。   为师前些时确实犯了小孩子心性,对你也有些没大没小的,从今之后,我也认真端严起来,我们相互尊敬,共同进步。我会尽力把你教好,我说的话你都马上招办,不要有任何废话。”   “是,师父。弟子一定会万分尊敬您的。”   清因又道:“好了,我们都去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为师带你去炼剑。”   “弟子谨遵师命。”   “还有,回去后把那个砂锅中的鸡肉都吃了。”   “嗯,”陈潇赶紧答应。   “吃完了就睡吧,吃饱了睡足了,为师也差不多恢复了。”说着师徒两人分别去休息了。 三十五、真有敌人来了 更新时间2016-07-08 17:00:02.0 字数:2288   “潇儿!潇儿!陈潇!”   陈潇睡梦感到呼吸不畅,骤然醒来,发现师父站在自己床头,正捏着自己的鼻子。   而小丽则站在床下,这时已经变得有头牛那么大。   “师父?怎么了。”陈潇紧紧地抓着被子道。   他昨晚睡觉前脱了个光溜溜,不好意思被师父看到。   “快跟我走!”说着清因一把掀掉了他的被子,陈潇“啊!”的一声大叫。   清因不耐烦地看着他,把裤子递给他,“穿上!快点!被你小子乌鸦嘴说中了,真有敌人来了!”   “是,是吗?那您背过身去吧,让徒儿穿上衣服。”   “现在生死关头,还跟我说这个!你想你师父被人抓走受辱吗?你小子身体哪里我没有看过。”说着清因扬手在徒弟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是,是。”陈潇红着脸当着师父的面赶紧穿上裤子,上衣都没穿。   “我的法力还没有恢复,你快我抱我骑上小丽,你自己也上来!”   陈潇不敢怠慢,听说敌人来了,不禁有些慌乱,不过师父倒是很镇定。   他把师父抱上小丽的后背,自己也跳上去。   “夹紧小丽,双手抱紧我,我现在没力气,别让我掉下来!”   陈潇赶紧答应,双腿夹紧小丽两肋,从后面紧紧抱住师父的腰。小丽忽然窜了出去。   “师父!我们去哪里?”   “去炼丹室。”说着话,小丽已经窜入甬道,不一会就在一间石室中停了下来。   陈潇抱师父下来,自己也下来后,看见炼丹室中间有个法坛,法坛中有面大镜子,镜子中正有一女二男三个人,三人正在那片满是金黄色大柱子的广堂中小心穿行。那个广堂正是地宫的头一道门户。   广堂中不时飞起黄沙,向三人卷去,那个女的取出来一面放着青光的镜子,镜子一照,那些黄沙就四散而去。   清因道:“那个女的是本门败类,名叫林妙儿,那两个男的似乎是北海北冥妖道的门人,林妙儿勾结妖邪,在母亲天劫到来之时抢夺法宝,被我和紫翘打败后逃走。   她的姘夫也被我杀死,林妙儿一直在准备找我报仇,现在无瑕多说。他们已经过了湖底的颠倒旗门,闯进了五行土宫。   她是本门中人,五行禁制她也大多知道如何规避,我现在又法力尽失,无法在外面催动五行禁制,只好要你去木宫发动木宫的丙丁真火,然后小心退出。”   说着清因从自己左耳取下一只耳环,陈潇这才注意到师父今天戴了两只金色耳环,跟自己脖子里的聆音环大小差不多。   清因一手揪住陈潇的左耳耳垂,将那个耳环硬生生地穿透了陈潇的耳垂,疼得他哎哟了一声,耳环就戴到了他左耳上。   “师父不是说不让我戴耳环吗?而且徒儿脖子里有聆音环啊。”   清因道:“现在事态紧急,你那只聆音环在脖子里传声太慢了,这个聆音环融汇了我们两人的血液,传声会更快的,也不需要法力催动。你骑着小丽快去木宫发动丙火,然后小心退出。”说着清因又把颜抚玉那口离朱剑递到他手里,“拿着这把剑去!”   陈潇接过去剑,点点头,“那师父你要小心,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你还有多久才能恢复法力呢?”   “三个时辰!到了木宫,在那些绿树上喷一次火,就可以发动木宫丙火了,看见火苗一起,你就赶紧退出,时间一久,你可能就被困入木宫出不来了。”   陈潇答应一声,刚一骑上小丽,小丽就猛窜了出去。眨眼间就飞入了木宫。   青玖宫在两座高山中间的同心湖的湖底,过了湖底就是五行禁制,金木水火土五宫,五行相生相克,这五行禁制的五座宫殿是青玖宫的重要门户。   一入木宫,小丽速度慢了下来,陈潇看着那些绿树,就听耳朵上的聆音环的声音:“快点喷火,引燃木宫之后,就赶紧退出,不要跟他们纠缠。”   陈潇赶紧回应:“是。”   他正要发火,忽然刚才在镜子中看到的林妙儿出现在了不远处。   小丽怒吼一声,猛地将陈潇颠落在地,而它则猛扑向林妙儿。   林妙儿立即祭起一口赤黄飞剑对敌。   陈潇不敢怠慢,运一口真气,感到现在自己体内真气旺盛,他一扬手,砰的一团烈火喷出,烈火烧到了那些绿树枝上。   那些绿树枝本来都很小,只有三四尺长短,不规则地插在地上,现在刚一接触陈潇的烈火,这些绿树骤然起了变化,开始渐渐变大起来,而且上面起了火苗。   这时小丽刚刚扑倒了林妙儿,林妙儿与清因一辈,法力本来不弱,三百年前他勾结上玄阴教弟子李垚,在外面采补男童,怕师父妙相夫人问罪,就在外面不敢回去。   后来她师父妙相夫人天劫到来之际,林妙儿就跟情夫一起来青玖宫趁火打劫盗宝,被清因将李垚斩杀,林妙儿也被云紫翘青旻剑重伤,只逃走了一缕元神,修炼了一百多年,法力才刚刚恢复了不到三分之一。   这次来报仇,也是被北冥神君的两个门人怂恿,那两人一名龙之腾,一名龙之引,同时迷恋上了林妙儿的美色,两人争宠吃醋,牛皮吹的山响,说清因、紫翘在他们手底下都是土鸡瓦狗,到了青玖宫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且听说巨鲨真人夫妇的小儿子被清因吃掉了,巨鲨夫人到了青玖宫报仇,又给杀死了。   巨鲨真人悲愤交加,联络北冥神君来报仇。但是北冥神君推三阻四,只是派自己的两个弟子龙之引、龙之腾听候巨鲨真人调遣。   北冥神君其实跟巨鲨真人有亲,他是巨鲨真人的妹妹沙艳娘的丈夫,北冥神君和沙艳娘夫妻关系一直不好,特别是后来北冥神君因故被妙相夫人斩断双腿后,沙艳娘就嫌弃起丈夫无能窝囊来,两人经常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最后沙艳娘与丈夫分居,又跟另一位修习采补之术的散仙雷起龙结了亲。   乃妻背叛,一直让北冥神君耿耿于怀,他一直潜伏在北海祭炼法宝,想要炼成法宝后,将青玖宫满门屠戮。   因为法宝没有炼好,而且北冥神君痛恨乃妻背叛,所以对内兄的请求,也不大情愿。   不过北冥神君又想探听青玖宫虚实,所以才派自己两个弟子龙之腾,龙之引去帮助巨鲨真人。   但是巨鲨真人脾气很倔,看到北冥神君态度冷淡,就一怒之下离开了黑砂岛,只身去青玖宫寻仇。   龙之引和龙之腾为了向心上人献殷勤,就向师父请求,跟林妙儿一起来到青玖宫。   林妙儿虽然功力大损,但是小丽仍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她做贼心虚,一见到小丽,就以为清因在后面,不禁有些害怕。这才在慌乱中被小丽一下扑倒。 三十六、宽恕 更新时间2016-07-08 19:50:01.0 字数:2020   小丽张开血盆大口就去咬她的脖子,林妙儿的飞剑也从小丽背后飞来,小丽赶紧躲开。   此时陈潇体内真火喷到了木宫绿树上面,触动了木宫禁制,木火开始相生,知道不久木宫火宫就会合力触发禁制,丙火、乙木一起发动。   陈潇赶紧道:“小丽姐姐,快走吧。”   小丽听到陈潇呼唤,立即电射般回身,急速飞奔到了他面前,他赶紧骑了上去。   这时候林妙儿追了上去,陈潇举起离朱剑往后面一挥,离朱剑发出一道丈许长的红色剑芒,林妙儿大吃一惊,暗道这是大师姐的飞剑,难道大师姐也在这里吗?大师姐不是跟青玖宫决裂了吗?她不禁愣在了当场。   这时龙之腾也过来了,龙之腾、龙之引两人在玉人面前夸下海口,打赌谁更厉害,一起去闯金宫,一到金宫就有无数刀枪剑戟一起潮涌而来,两人害怕起来,赶紧亡命般逃了出来。   见心上人发愣,龙之引喊道:“妙儿!怎么了?”   林妙儿惊慌道:“看来我们算计错了,我大师姐颜抚玉也在这里,颜抚玉现在修炼了《血神经》,我们万万不是对手!”   当世魔教第一魔法《血神经》,可以说是天下人无不闻之色变,颜抚玉的雅号归灵圣姑就是说敌人一见到她,就立即真灵归位,死于非命。颜抚玉就成了人人闻之丧胆的女魔头。   龙之腾也不禁害怕起来。   龙之引则比较清醒,“可是那个小毛孩看起来一点法力都没有,他只能手拿着剑挥舞,根本就不会使用飞剑。颜抚玉应该不在这里。”   他们三人在这里商量犹豫着,小丽已经驮着陈潇退出了木宫。   这时木宫起了巨变,只见刚才那些小火苗都变成了冲天火柱,那些绿树则化为千万根青色巨木排山倒海向三人涌来,三人立即被冲开!   林妙儿立即用那面镜子向那些巨木照去,她这面镜子名叫青乙神镜,是甲木之气淬炼而成,可以以木制木,还可以用来破土系法宝禁制。   林妙儿本来想的是用青乙神镜破掉中央戊土,然后用甲木克制乙木,破了木宫,就进入了青玖宫,然后带着龙氏兄弟去找清因麻烦。   可是现在木宫和火宫竟一起发动。   到处是密匝匝的丈许长的圆木,还有汹涌澎湃的火浪翻滚。青乙神镜根本就无济于事!   不一会,就有千万根青色巨木挤压而来,林妙儿赶紧催动青乙神镜,青乙神镜化为一个青色光笼,将她包在其中。   林妙儿感到周围压力如山,她也不知龙之引和龙之腾去了哪里,只好在青乙神镜宝光中苦挨着,现在不禁后悔不迭,暗道龙氏兄弟真是误人不浅,两人功夫太差了。   只见外面满是无边的巨木影子,密密层层,这些巨木排山倒海一样向林妙儿涌来,林妙儿的护身宝光被冲荡得不断扭曲变形。   巨木之后,又是烈火,漫天的赤色火焰在林妙儿宝镜光芒外烧了起来,她立即感到周围其热如焚。   林妙儿大惊,暗道这下完了,正在这时,龙之引忽然飞到,祭出一条黑黝黝的带子,带子化为一条墨龙,将林妙儿周围护身镜光包了一圈,林妙儿这才感觉清凉了些。   龙之引这条带子名为玄犴带,乃是前古异兽冷龙玄犴骨头所炼,专能克火。   只见玄犴带化为一条墨龙,将林妙儿和龙之引包裹其中,外面的烈火一触碰到玄犴带所化魔龙,就化为青烟消散。   龙之引英雄救美,看到林妙儿对自己满是感激,不禁心花怒放。   可是外面忽然起了变化,只见丙火已经化生戊土,铺天盖地的黄土挤压而来,接着戊土又生庚金,庚金生发癸水,最后癸水有生乙木,五行已经循环一周,五行开始合运!   接着周围忽然起了一阵爆音,之间漫空都是五色星火飞舞,好似有人放了千万支花炮。   接着无量巨木、刀剑、雷火、黄沙、巨浪翻滚着一起涌来,并且有惊天动地的厉啸传来,让光笼中的林妙儿心魂皆颤。   林妙儿吓得大哭起来,她知道五行禁制已经合运,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一起并发,任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   龙之引还有些不服,恨恨道:“妙儿不必惊慌,看我一会不捉了妖狐清因,妖蛇紫翘,将她们两个贱婢扒皮抽筋!”   他正说的起劲,忽然有无量刀枪剑戟一起向玄犴带冲了过来,玄犴带立即扭曲变形,接着又是铺天盖地的黄沙压来,玄犴带立即被重开。   龙之引吓得面无血色,接着就是亿万刀枪如流星雨一样冲了过来,龙之引惊慌失措,认为青乙神镜中不堪久留,就赶紧祭出飞剑,身剑合一向外飞去。   可他刚到外面,就有铺天盖地的怒火潮涌而至,顿时将他连人带剑烧成灰烬,连元神也化为乌有!   林妙儿见了此景,吓得心魂皆颤,不禁跪地大哭道:“师父,当初妙儿色·欲蒙心,辜负了师父教诲,请师父法外开恩,饶妙儿一缕残魂投胎转世吧。”   林妙儿刚刚说完,就看到无量刀剑冲破玄犴带和青乙神镜的宝光,她一声惨叫,立即尸横就地。   她的元神立即脱体而出。   忽然一团白气涌来,护住林妙儿元神,弹丸一般向上飞起,不一会就飞出五行地宫和同心湖。   林妙儿的元神惊喜不已,又跪在湖边感谢师父不杀之恩。   原来五行禁制中有妙相夫人的分化的神念附着,妙相夫人在两百年前飞去妖界之时,也未收去五行禁制中自己的分化的神念,就是割舍不下自己的几个不肖之徒,想要等他们再来闯宫时,给他们留一条性命。   林妙儿临死前的求告,让她逃得残魂。   陈潇则被小丽驮着飞出木宫,他看着身后排山倒海般的火柱、巨木,心中也甚是惊悸。   他们正要飞回炼丹室,忽然聆音环上起了声音,“潇儿,你快去上次帮你疗伤的温玉宫躲起来!那里最安全。” 三十七、坐怀不乱? 更新时间2016-07-08 21:20:01.0 字数:2054   “躲起来?”陈潇听到师父的语声中满是担心。   “林妙儿三人不足为虑了,但是我在回光镜中看到巨鲨真人正使用钻地法宝碧磷冲穿地而来!他绕开五行禁制,直接从海底穿地入侵青玖宫,现在距离我们不足十里了!”   陈潇担心师父安危,暗道哪能撇下师父自己躲起来呢。   他立即跟小丽一起飞回了炼丹室。   但是他看不到师父的影子,只是看到炼丹室中有一个丈许方圆的大鼎,陈潇急的大喊:“师父!您在哪里?”   “混小子,谁让你过来的,不是让你躲起来吗?”   陈潇正在四下寻找师父的踪迹,忽然一道乌光一闪,乌光挟裹着他向那个大鼎中飞去,他记得这正是师父给自己煮肉的禹鼎。   陈潇被吸入大鼎中,看到大鼎中空间非常大,足有亩许方圆,这大概也是师父所说的空间法宝。   再看师父正盘膝坐在地上闭目打坐。   陈潇一进来,清因就瞪了他一眼,“不听话!看我打退了敌人后怎么收拾你!”接着她又用聆音环传声,严令小丽去温玉宫。   小丽虽然护住心切,但是不敢违反命令,就飞去了温玉宫。   陈潇道:“师父您怎么不去温玉宫呢?”   “你懂什么?禹鼎在炼丹室中,我现在没有法力,搬不动它,而我必须在禹鼎中打坐,因为在这里面有五岳四海灵气,在这里打坐运气可以事半功倍。让我快点冲破化俗丹的封禁。”   陈潇“哦”了一声。   清因又道:“我要运气了,你不要打扰我,更别跟我说话。”   说罢,清因便闭起眼睛,专心打起坐来。   不一会,陈潇忽然听到一声巨震,禹鼎中都在摇晃,他看师父仍在入定,他却有些着急起来,暗道这巨鲨真人大概已经攻入了青玖宫。   接着就是阵阵若有若无的鬼哭之声传来,陈潇听到这些鬼哭,心头不禁有些烦躁。   接着他又忽然感到脚下的地面和四周都非常寒冷。   这时清因睁开了眼睛,道:“巨鲨真人正在用冷焰搜魂大法寻找我们的位置。”   “这种法术厉害吗?”   “并不怎么厉害,除了有点冷,这是采集地底阴火精华凝炼成的冷火,这冷火被法力祭炼,可以如水银泻地一般寻找敌人踪迹。”说着话,清因已经嘴唇紫青,脸色苍白。   陈潇也感到一阵冷,但是他天生火质,自小就不怕冷,大冬天就穿件单衣。   所以此时,他还可以忍受。   可他看到师父却已经浑身哆嗦起来。   “师父,您很冷吗?”   “嗯,为师太冷,以致没法运气了。”清因又是一阵哆嗦,又道:“徒儿?你……”   “师父怎么了?”陈潇看师父有点忸怩。   “过来从我背后抱紧我吧。”说着她想起来那晚自己搂徒弟睡觉的情景,不禁有些难为情。   “是。徒儿正在这么想呢,但是怕师父责怪,才不敢说。”   说着话,陈潇已经走到清因背后坐下,将自己前心紧贴师父后背,双手紧紧的搂住了师父的腰。   清因立即感到暖和了很多,又暗骂自己刚才的忸怩,笑道:“你小子的鬼心思倒是不少。”   “师父,您别说话了,赶紧打坐运气,好恢复功力去杀死敌人啊。”   “嗯。”清因澄心静虑,开始打起坐来。   陈潇双臂紧紧搂住师父的腰,感到师父的腰好细,比自己的还细很多。   而且师父身上很凉,于是他也运起小周天来,让自己热起来。只是嗅着师父身上的淡淡的香气,而且师父的秀发就在自己脸前,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青玖宫非常大,巨鲨真人攻入之后,并不能找到清因的位置,而且清因师徒待在禹鼎中,也屏蔽了灵气波动,即使他使用冷焰搜魂之法,也还是找不到。他又使用神念法,分化自己神念寻找,还是不凑效,最后只好一间一间亲自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炼丹室。   这时清因运气已经越来越顺畅了。   化俗丹的功效原理其实是冷气丹的加强升级,就是暂时冻凝丹田气海,让真气无法运行,而且还可以让人筋骨暂时变弱。   清因渐渐感到自己真气已经恢复,法力也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   陈潇感到师父身上开始热了起来,大概师父已经恢复法力了。他不禁高兴起来。   他一直紧紧地与师父贴在一起,他距离师父脖颈不足一寸,看着师父脖子里的细小绒毛,嗅着师父淡淡的女儿香气。   他不禁浑身开始骚动起来。   他暗道不好,可不能亵渎师父,可是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   可是他不知师父还冷不冷,所以不敢放开师父。   这时清因忽然感到徒弟身体有些异样,不禁眉头一皱,伸手狠狠地在徒弟大腿根上掐了一下。   陈潇被师父一掐,大腿疼得要命,不禁“唉呀”一声。   清因回头瞪了一眼徒弟,接着她霍地站了起来。   陈潇也看到了自己的变化,立时小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师父。   清因轻轻“哼”了一声,“真是个混帐东西!”   “弟子亵渎了师父,请师父责罚。”说着扑通一声,他给师父跪下了。   清因厉声道:“作为凡人这没什么,但是作为修道者,这就太不应该了!”   “是。可是弟子心中真的对师父只有恭敬。不知怎么徒儿管不住自己身体。”   “哼!如果不是失去本根后会让修炼停滞,我真想立刻阉了你!”说着清因面色非常严厉。   陈潇羞愧得深深地埋着头,小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心中也自责不已。想要分辩,但是罪证如山,师父确实不是冤枉自己,于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又想到师父就是就是自己的娘亲,怎么能亵渎师父呢?那不是禽兽不如吗?   想到这里,他难过得想要自杀。   这时忽然一声巨震,这巨震的声音给陈潇解了围。   随着巨震,禹鼎剧烈地颤抖一下,听起来好像是被人用重物敲击了一下。   陈潇不禁被震得嗡嗡地耳鸣。   清因法力已经恢复,她不再理会跪在自己裙下的徒弟,只是手掐法诀做法,禹鼎倏地飞了起来。 三十八、师父的包容 更新时间2016-07-09 06:30:01.0 字数:2507   巨鲨真人已经找到了禹鼎,看出了禹鼎的异常,所以用自己的断魂锤在禹鼎上猛击了一下,试探试探里面有没有人。   这时他忽然看到禹鼎竟然自己急速飞了起来,他一个没有防备,禹鼎已经电射般飞出去很远了,巨鲨真人赶紧追赶。   忽然禹鼎飞入一间青色大厅中,巨鲨真人听说过青玖宫的五行地宫,暗道这不就是木宫吗?   他正在小心戒备,忽然有成千上万根巨木袭来,这间大厅立时放大了数百倍,变得有方圆几十里那么大,无数巨木翻腾着将巨鲨真人包裹其中。   巨鲨真人赶紧祭出断魂锤,断魂锤化为一道黑光,将那些巨木打得四处飘飞。   接着巨木又化为烈火,烈火急速化为黄土,黄土又化成刀剑,刀剑又急速化为无边的巨浪海水。   就这样走马灯一样,木、火、土、金、水循环往复化生了几十遭。把巨鲨真人弄了个晕头转向。他本来想一项一项地用法宝和法力克制,但是因为五行相生太快了,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紧接着,五行变化停留在了癸水上,巨鲨真人看见周围都是汪洋大海,无边无沿,滔天的巨浪不停地向自己涌来。   他想要飞遁离开,但是马上发现自己法力已经失效!运用各种法门都不能飞离大海一寸!   巨鲨真人惊悸不已,只得凭借体力在水中游泳,渐渐体力不支起来。   这时清因带着徒弟一起飞出了禹鼎。   陈潇看到两人正站在一个玉石屏风上,只见这屏风有丈许高,三丈多宽,屏风上不停隐现着树木、黄土、刀剑、烈火、波浪。   刚才的事让既是自责,又是尴尬,看到此景,想起来师父教过自己的五行知识,赶紧想用这个来转移话题,“师父,这个屏风是五行的总坛吗?”   “嗯。”   “巨鲨真人到了哪里呢?”   “你小子自己不会看?”说着清因指了指屏风中间的一个坎卦形凹痕。   陈潇只见屏风中间的有个二三尺长的坎卦形的水槽,里面有一泓清水,清水就那样储存在屏风上,好像贴在屏风上的一副画一样,不知怎么,却一滴不往下流。那个水槽虽小,但是水却不停翻滚,看起来好像是个缩小无数倍的大海一样。   清因看徒弟一直在脸红自责,就叹了一口气,“潇儿,你的克欲功夫太差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是。师父。”   “要不然,我只好撵走你了。”   “弟子一定加紧修炼,绝不给师父撵走我的理由!”   看到徒弟坚决的样子,清因柔声道:“你正是个血气方刚的小孩,那其实难怪你,但是修道者跟凡人不同。”说着清因摸了摸徒弟的头。   陈潇重重地点了点头,又赶紧顾左右言他,“师父,巨鲨真人就在这个坎卦形水池中吗?”   “嗯。”   “可是徒儿看不到啊。”   “这个屏风上的坎卦形水池是先天玄阴癸水精华所萃,是师祖素女所留,一滴真水就可以化生为方圆数十里的一片汪洋,人被吸入先天癸水中,就会立即失去法力,不出一个昼夜,就会被癸水吞噬,形神俱灭。   巨鲨真人已经缩小了亿万倍,你当然看不到他了。”   “这先天真水真厉害。”   “是啊,不过我倒是不想杀他。因为那天我们吃了他的儿子。”   “那条鲨鱼吗?”   “嗯。而且巨鲨夫人来找我报仇,又给你大师伯杀死了,他一家人死在我们手中两个,我们不要赶尽杀绝,就把巨鲨真人放了好了。”   “师父何必这样仁慈,那条鲨鱼吃了我们望月岛无数的鱼虾,它是鱼,别的鱼也是鱼,难道它就比别的鱼金贵?徒儿看是百死也不足蔽其辜,那个妖妇来找师父无理取闹,送命更是活该。而且,放了他,岂非又要留下后患。”陈潇慷慨陈词道。   “不怕,我们等真水将他功力吸个差不多再放。六个时辰后,巨鲨真人大概也就跟一个凡人差不多了,到时候就放了他。”   “那样也行。”   “走,徒儿,我们去休息一会。”   “不是说要六个时辰后放巨鲨真人吗?”   “让小丽来放就行了,我已经传声小丽了。现在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吃点东西,然后你就睡觉,我呢,去修补被巨鲨真人碧磷冲破坏掉的地方,到了明早我们去山顶炼剑。”   陈潇忽然又想起来林妙儿和那两个男人来,“师父,那三个敌人去哪里了。”   “大概都死了吧。”说着清因拿出来摄形镜,对着镜子施了法诀,镜中立即显出三人的不同场景。   只见林妙儿的元神已经被放走,而龙之腾和龙之引已经被五行合运之力杀死。   “这五行之力真厉害,这是您母亲的法力遗留吗?”   “不是,这是一种阵法,利用五行法物吸取天地间五行之力,将敌人置于与天地自然造化之力的敌对位置。所以,我们要千万重视敌人的阵法,如果被陷入阵中,再大法力也抵御不了天地造化之力。比如长眉真人的两仪微尘阵,易周的先天混元阵、梨山圣母的四象灭神阵等都万难破解。陷身入阵中,只有等死。”   “哦。”陈潇点了点头。   清因拉着徒弟飞出了五行总坛,飞到膳房用了饭。   徒弟去休息,清因去修补被碧磷冲穿坏的地面。   清因带着徒弟吃了饭,就分别回去练功休息了。   陈潇打坐两个小周天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拥抱师父的一幕又涌上心头,自己为什么会亵渎了师父呢,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师父告诫过自己,到了自己这个年龄,就会对美丽的女人产生强烈的好感。自己这样,大概是师父太美了。   可是师父就是自己第二个娘亲啊,怎么能亵渎娘亲呢,师父虽然没有责罚自己,可是自己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师父前天还说她自己犯了错,整整跪了一天一夜,自己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入睡呢?   自己也跪着吧。   想到这里,陈潇霍然起床,面对着师父打坐练功的房间,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   他心中一直在默求师父宽恕。   陈潇一直跪了两三个时辰,忽然感到肩膀被人轻轻地按住了。   他一回头,看到不知何时,师父已经到了自己身后,正俯身对着自己,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别跪了,起来去睡吧。”师父的语气很温柔。   “可是弟子亵渎了您,实在罪该万死,弟子感觉犯了弥天大罪,无法入睡。”陈潇恳切地道。   “弥天大罪?”清因笑了笑。   “嗯,师父就是弟子的天,让师父不开心,弟子的天就黑了。”   “花言巧语真是不用教啊。”清因淡淡地笑了笑,又道:   “这也不全怪你,一来你修为太低,为师又是个美人,抱着师父这样一个美人坐怀不乱实在是很难的,而且男女异性相吸是天地的千万年不变的规律,如果异性不能相互吸引,恐怕众生就不会繁衍生息了,正因为你修为低,所以才不能抵抗自然规律和本能,起来睡吧。”   “弟子心中很难受,师父,您让我跪着吧,这样好受一点。”   “我怎么要求你的,我说的话要怎么样?”   “师父的话要无条件服从。”   “那还不快点滚起来!明日还要爬山炼剑呢,如果睡不好觉,导致你爬不上山,为师会很失望的!”说着清因又在徒弟肩头用力抓了一下,就起身离去了。 三十九、爬山 更新时间2016-07-09 12:00:01.0 字数:2154   听到师父这样说,陈潇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想到明天还要炼剑,还是赶紧睡吧,让师父失望可不行。   想到这里,他就上床睡下了。   一觉醒来后,梳洗一遍又打坐了两个小周天,正要去给师父请安,就听到聆音环发声了,“潇儿。”   昨晚他一直在自责,也顾不上取下耳朵上的聆音环,后来见师父也没有让自己取下来,他也不敢摘下了。   “师父,早上好。”   “嗯,你在那里等着我吧,一刻后就到你那里了。”   “嗯。”他恭恭敬敬地坐在石桌边等着师父。   不一会清因就到了,她今天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道装,头上挽着道髻,银簪别顶,显得清爽利落。   她还端着一个瓷盆,瓷盆中大概是食物。   “潇儿,赶紧吃饭,吃完了跟为师出去练功。”   “弟子不饿!弟子昨天吃了很多鸡肉。师父您吃饭了吗?”   “我现在跟昨天不同,不用吃饭了。你快吃,今天练功要费很多体力的,不吃饭不行!”   “是。”陈潇只好吃了瓷盆中的肉。   他刚吃完,清因就拉着他就飞出了地宫和同心湖,在湖边落下。   现在正是大清早,湖边满是奇花异草,蜂蝶飞舞,花香袭人。   还有一片桃林分布在池边,桃树上现在正桃花盛开,不时一阵清风吹来,满树桃花扑簌簌落下,落英缤纷,一阵花雨。枝头还有好些黄莺、杜鹃之类的鸟儿不停地鸣叫,真是鸟鸣山更幽,一切都叫人心旷神怡。   陈潇暗道现在是四月下旬,怎么这里还有桃花呢?大概这里气候与外面不同。   只见清因在站在桃树下,闭目嗅着缤纷的桃花,打了一个旋转,立时仙袂飞扬,趁着粉红的桃花,真是人是丽人,景是美景。   佳人美景,相得益彰,人面桃花,交相辉映。   陈潇见师父现在心情变好了,自己也高兴起来,而且看到师父在桃花中旋转的样子,真是太美了,不禁赞叹道:“师父好美呀。”   刚说完,就后悔起来,师父说过不能议论她的容貌,而且昨天还经历了那些事。可能师父正在讨厌自己呢,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又违反师父的规矩呢,于是他赶紧悔过道:“师父对不起!弟子妄议您的容貌。”   清因震落身上的花瓣,淡淡看了徒弟一眼,才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次我不怪你。”   他赶紧应承:“谢师父。”   想起来师父让自己摘椰子的事,于是问道:“您让徒儿摘椰子,您说是炼剑的初步,那还去摘吗?”   “不摘了,那个太慢了,现在你应该加强锻炼。我想尽早教你炼剑。”   “那我们就在这里炼剑吗?”   清因道:“这里这么好的景色,破坏了可不好。我们到山顶。”   说着她就往前面走去,陈潇跟着师父,踩着地上的芳草,走了一会,走到了山脚下。   他抬头看山,只见这山好像要压到自己头顶一样,笔直笔直的,根本看不到顶,又看到前面有一根手臂粗细的黑色锁链,自山上垂下。   这链子也很长,一眼望不到头。   清因指着那根铁索道:“这是海底万年寒铁炼成的长庚链,是以前母亲让弟子打熬力气的布置。这长庚链从山下直到山顶,有六千三百丈长,我门弟子炼剑之前,都要顺着这跟链子从山下爬到山顶,你当然也不例外。   爬这根长庚链可比上树难多了,不过也有利于发挥你的极限,让你进步更大。你慢慢爬,为师在山顶等你。”   陈潇赶紧“嗯”了一声,“潇儿遵命。”但是看到那么长的铁链,不禁又有些胆怯,面露难色。   清因看了看徒弟,嗔道:“害怕了?”   “不怕!”说着他赶紧换成踌躇满志的样子。   清因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加把劲。”   说罢,她就化为一道白影向上飞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上空,大概已经上了山顶了。   陈潇暗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师父一样飞呢?   他活动活动腿脚,一把抓起铁链,就往上爬去。   一开始还有很多高低起伏的石头,可以供他踩着借力。   爬到山腰的时候,整个石壁都变得镜子一般光滑,而且非常陡,简直是垂直于地面的,有的甚至还是上丰下锐,山石就在头顶,只能依靠双手的力气往上攀,他爬得越来越艰难。   他两手已经麻木,低头一看,发现下面是个大山谷,距离自己已经有几千丈高了,现在可以平着向外看出去很远,只见远处群山万壑,还有白云在自己身边飘过。   一阵天风吹来,他摇晃了几下,立时感到头头晕目眩!   还是不要往下看了!   他再往上看,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道还有多高。   这山怎么这么高?师父说这铁链有六千三百丈长,六千三百丈说起来没有多长啊,怎么爬起来这么难?   师父早就上去了,说不定等自己都等烦了。还是快点上去吧,可是腿脚根本不听使唤,每挪动一尺都要紧咬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简直是举步维艰!   他低头看看脚下,又是一阵心慌。   他想到自己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的话,师父又不在身边,肯定要粉身碎骨的。   会想起师父殷切的期望的眼神,他就立即自言自语道:陈潇,死也要上去,死也要死到山顶,绝不能让师父失望!   又想到前天师父要赶走自己的情形,以及昨天自己亵渎师父的情景,他心中又是一紧,想到如果自己让师父失望,师父说不定会数罪并罚,一下子赶走自己!   想到这里,他害怕起来,更加不敢怠慢,继续往上爬,继续爬了几十丈,又爬不动了。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而且又累又渴。   双手已经失去知觉了,浑身不知出了几身汗了,他的嘴唇也干裂了。想到自己怕不上去就可能被师父赶走,他心中难过起来。   忽然他听到师父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实在爬不上就算了,天都快黑了,下去吃饭吧。”   接着他就看到师父的白衣在头上飞舞,不一会师父就落在了自己身边,“爬下去吧,下去总比上去容易,是不是?”师父的语声没有一丝温度。   一看到师父冷峻失望的表情,陈潇心中一阵难过,自己让师父失望了,不禁羞道:“师父,对不起,弟子无能,上不去了。不过弟子明天一定爬上去!” 四十、师父终于笑了 更新时间2016-07-09 14:30:01.0 字数:2971   “好,希望你下次上去。”说罢清因飘然而下。   他立即顺着铁链往下降落。降落还是比往上爬容易得多。   他落得很快,但是因为双手发麻,往下降也费了两个多时辰。   落地的那一刻,陈潇不禁“哎哟”一声,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看天色已经到了半夜了   忽然见眼前白光一闪,再看他眼前出现一个大椰子和一个白瓷盆,瓷盆里面是一盆肉。白瓷盆上面有一粒丹药。   师父让我在这里吃吗?他从头上拔下簪子,按照师父所说的,让簪子变长宝剑,他感觉这把剑有千斤重,自己险些拿不起来,再看自己双手,已经血肉模糊。   他费力将椰子砍开,先喝了一个饱,然后伸手揭开盖子,接着聆音环的声音响起了,“瓷盆上面是一粒金疮药,你敷在手上,手上的伤就会好的。   你就地吃饭,不用再回地宫了。吃完就在草地上休息,到了明早继续爬,什么时候爬上去,什么时候教你炼剑。”   陈潇赶紧道:“弟子明天一定不辱使命,师父晚安。”但是他心里仍旧是惴惴不安的,不大相信自己明天能够成功爬上去,这山太高了。   他拿起来那粒丹药,覆在自己手心,一阵清凉的感觉布满手心,双手的伤不一会就结了痂,一会结痂脱落,双手立即完好如初。他不禁大喜,又在心里感谢师父。   接着掀开盖子,开始吃起那只兔子,他真是饿了,狼吞虎咽,不一会吃完了,感觉自己体力立时充沛起来。   他又把肉汤端起来喝了个干净,瓷盆见底的时候,忽然看到盆地出现一行字“这肉汤里我加了大力九还丹,可以增加你的力气。吃完后就地打坐运气。明天最好能爬上去,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随着他看完,字迹就消失不见。   “明天一定要爬上去!绝不能让师父不高兴!”陈潇自言自语道,说罢,就盘起腿打起坐来。   他打坐运行了几次小周天,觉得体力很快就恢复了。大概是师父的丹药的作用。   他睁开眼睛,一看天色还早,又抬头看看天上的启明星,大概现在的时辰在寅时(4点)。   他暗道,如果再爬不上去,我就摔死好了!绝不能让师父失望。   笨鸟先飞,现在就开始爬吧。   想到这里,他不敢怠慢,立刻就爬了起来,这次果然比上次轻松很多,大概是师父丹药的原因。   到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爬上半山腰了。   他感觉体力还很充足,不禁振奋精神,继续前进,爬到中午,已经远远超过昨天的距离了。   可是他也没多少力气了。   他咬了咬牙,艰难地爬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千斤重,每前进一尺,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让他欣慰的是,终于看到前面有变化了,往上看,看见上面的山石忽然比下面突出去很多。铁索就是从哪里垂下来的,可是因为前面的山石忽然伸到了外面,向外突出了数百丈,所以他现在是完全悬空了,只能依靠双手的力气攀住铁索,强拖着自己不掉下去。   现在距离山顶已经只有百丈远近了,只见下面烟雾迷蒙,不知道有多远。下面山谷中一片雾气,看不到同心湖。   他没有力气了,不过山顶在望,让他振作了一点精神。他咬了咬牙,又爬了几十丈,终于再也爬不动了。   他现在嘴唇干裂,又累又渴,他费力用麻痹的两手紧抓铁链,双腿紧紧夹住,想要在向上挪动,可是老半天,只不过动了一两寸。   这可怎么办?师父失望的样子看了好叫人难受,死也不能让师父失望,陈潇想着。   “潇儿,快上来,我等你老半天了。加把劲!别让你师父失望。”   师父!陈潇抬头,见师父在上面悬崖边对自己招手呢,师父还面带微笑。   得到师父的鼓励自己,他不禁回光返照,来了点力气。精神头比刚才足了很多。   终于他又爬了几十丈,现在距离峰顶只有十几丈远了。   可是他却再也爬不动了。   看到师父殷切的期盼,而自己却不能继续爬上去了,他不禁心如刀割,自责不已。   他努力了几次,还是一动不动。   清因对他道:“我的好徒弟,还差十丈,不能放弃!”说着她握拳在胸前挥舞了一下,示意陈潇坚持住。   陈潇“嗯”了一声,牙关紧咬,伸手猛地往上一攀,可是用力过猛,一下子松了劲,双手都脱离了铁索,一下子坠落下去!   他大惊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师父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忽然感到眼前白影一闪,紧接着他就看到师父双臂托住了自己。   看到师父眼中期盼的火花已经熄灭,现在变得冷冰冰的。   他不禁心如刀绞,低声道:“师父,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清因没说话,托着他飞下了山,将他扔在地上。   他筋疲力尽,又感到羞愧、难受。就立即就晕了过去。   不一会,他猛地醒来,感觉脸上一凉,原来师父给自己头上泼了凉水。   他一醒来,赶紧爬起来,给师父磕头:“弟子吃了师父的仙丹仍旧没有爬上来,弟子无能,请师父责罚。”   “起来吧。”清因声音淡淡的。   “求师父不要失望,弟子以后一定加倍努力。”   清因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陈潇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暗道这两天的事,先是自己跟师父睡在一起,然后又在禹鼎中抱师父的时候亵渎了师父,师父心中恐怕已经非常厌恶自己了,而现在自己爬山又让她失望了。   这样算下来,自己就没有做过一件让师父满意的事,师父会不会赶走自己呢?   他抬头偷觑师父神色,见师父还是冷冰冰的,于是更加害怕起来。想开口求告可又不敢,只好在内心祈求师父不要赶走自己,期望师父用读神术查知自己的内心的恳切愿望。   好久才听师父叹了一口气。   师父的叹息虽是轻轻的,却让他心头遭了重击一样痛。   接着听师父道:“那肉汤里面并没有仙丹,为师只是在激励你一下,看看你的信念的力量有多大,但你还是差了一点。你不够相信自己,在最后关头,你在信念上放弃了,导致功亏一篑。”   原来昨天吃的肉里面没有什么大力九还丹。   清因续道:“人的潜力是巨大的,你以后要相信自己,在内心相信自己能行,你就一定能行。   而且,你已经完成了筑基,现在你进入了炼精化气的步骤。凭你的体力,你是完全可以爬上来的,这铁链不过只有六千三百丈而已。可是你昨天只爬了一半就放弃了。为师甚是失望,所以才骗你说,给你吃了大力九还丹,希望可以借此激发出来你的力量,可是你还是不行。   你的心性还差得远,需要好好磨练!为师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的。唉!”说着清因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看徒弟。   再次听到师父叹气,又看到师父没有光彩的眼睛,他心里好像被刀子扎了一样,他颤声道:“徒儿不孝,让您失望了。”   他暗暗下决心,以后死也要让师父满意。   清因回头在他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来陈潇的两腮,秋水般的眼波紧紧盯住他的眼睛道:“潇儿,为师想把你教成天底下最好的徒弟,想要将来你的名头完全盖过我,让别人一说起我,不再说我是姑射仙子清因,而说我是陈潇的师父。你别让失望,好吗?”说到最后,她脸色满是疲惫和哀怨。   陈潇不敢看师父失望的眼神:“师父对不起,弟子今天让您失望了。弟子再也不敢懈怠了,今后弟子一定事事让师父满意!”   清因点了点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你明天继续爬吧,如果明天还是上不去,为师只能送走你了,本来我要把你送给长眉真人的,你这个不长进的样子,估计人家也不要,只好把你送给布庄当学徒了。”说着白影一闪,她就飞走了。   陈潇跪在草地上向师父消失的方向磕了个头,心中羞愧不已。   暗道师徒两人刚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自己怎能在这个时候让师父失望呢?他不禁狠狠骂起自己来。   他低头看到地上又有一个椰子和一个白瓷盆,里面是一只鸡。他喝了椰子汁,吃了肉,打坐了一个小周天,就在草地上睡下了。   这次他睡到刚过午夜就醒了,醒来二话不说,就赶紧起身爬山,这次终于在正午时分爬了上去,趴上去后看见师父正站在悬崖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师父!”陈潇跑到师父面前兴奋地喊道,接着又给师父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清因笑道,说着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徒弟满是汗水的额头。   “是。”看到师父的笑脸,他心中也阴霾尽扫。 四十一、炼剑 更新时间2016-07-10 06:30:02.0 字数:3007   看着徒弟干裂的嘴唇,清因道:“你渴了吧,把椰子汁喝了吧。”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石桌上的已经开口的椰子,椰子上插了一根竹管。   “嗯。”陈潇跑过去喝了一大通。   看徒弟喝足了,清因才道:“今天开始你就在这山顶炼剑,我也需要在另一座山上祭炼神木剑,以后我们就都待在山顶。我先教你些炼剑的法门。”   说着清因带着他走到山顶中心的湖泊边,这湖泊大有千亩,宛如一块碧玉。   陈潇又注意到湖泊旁边是一座其高有千丈的皑皑雪山,原来自己还没有到达山顶啊,到了雪山顶上才是顶峰。   湖泊边上有一桩三层的红色小楼,小楼背后是白雪皑皑的山峰。   小楼不是很大,大概有十几间,但是雕梁画栋、掩映流辉,看起来很别致。   特别是这楼通体红色,被背后的皑皑雪山一衬,加上楼前的碧玉般的湖泊,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清因带着陈潇走到湖边停了下来,只见湖面静荡荡的,映着天空的云影和雪山的倒影,看起来让人心醉。   湖中有块方圆二三十丈的小岛,其实就是一块大白石。白石上有个红色的阁楼。   清因对徒弟道:“我又给你做了件衣服。你把旧衣服脱下来,然后就在这湖中洗个澡,游到湖中的白石上的听月阁中,阁中有你的新衣。注意这是万年玄冰所化的冰水,非常凉,要扛住。”说着她扭头在湖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陈潇赶紧赶紧脱下衣服,那件师父的练功服已经支离破碎,都是爬山时被铁链磨破的。   他跳入湖中,果然是凉啊,简直奇冷入髓。   一入湖中,他便打起哆嗦来,这湖水比冰雪还冷!   他双手双脚简直不听使唤,几乎马上就要坠入湖底。   他赶紧挣扎着前进,虽然距离湖中的听月阁只有几百丈,可是他却游了不知多久,最后终于爬上湖心白石。   爬上去后,他感觉那块大白石触体生温,他在白石上打了一个滚。身上才暖和一点,同时水迹也干了。   然后他赶紧上来穿上衣服,一看是件鹅黄色的短裤,短衫,都是半截的,还有一双鞋子。   师父又给自己做衣服了,他穿上衣服,心里美滋滋的。   他刚刚穿好了衣服,清因也飞了过来。   他赶紧磕头:“谢师父又给弟子做衣服。”磕完了头,忽然警觉自己今天已经磕了两次头了,师父会不会责怪呢?想到这里赶紧站了起来。   他又抬头看师父一直在微笑,他才放下心来。   清因打量了几眼一身新衣的陈潇,淡淡笑了笑,道:“还不错。走,我们到听月阁顶上去。”   说着一团光拥着两人飞起,就到了小岛上听月阁的顶上。   这听月阁有三层,阁顶上是个方圆五六丈的平台,上面空无一物。   清因指着下面的大湖道:“这个冷月湖是万年玄冰所化,奇冷无比,可以用来去内火。而且这湖底还有块万年冰精,在湖中修炼可以防止邪火入侵。   而这湖中的白石,是一块太阴元磁精石,用法力布置后,可以将飞剑悬浮在空中,帮助淬炼飞剑。”说罢清因从颈项上摘下弧月刀。   弧月刀悬浮在她面前,她口喷一道白气,白气不停推送着弧月刀来回进退。   弧月刀进退数遭之后,她扭头对陈潇道:   “这虽叫弧月刀,其实跟飞剑是一样的。炼剑就是炼的一口真气,将自己的真气与飞剑融合为一体,再让飞剑与自己的丹田气海形成感应,之后即使人与剑远隔千万里外,也可以随心所欲地指挥飞剑。   刚开始是要用自己的真气催动飞剑飞行,到了更高阶段,就将自己真气融入在飞剑之中,飞剑与自身形成感应,这样一来,就可以做到御剑飞行了。”   陈潇想起来师父跟师伯斗剑时,化为一道白影飞进弧月刀中,只看到刀,完全看不到人了,于是问道:“师父,那更高阶段是不是可以将自己与飞剑融为一体呢?”   “不错!炼剑道更高阶段确实可以让自己整个身体与飞剑融为一体,那样人就是剑,剑就是人,可以将剑炼到无形,将剑融入自己体内,还可以将自己与剑融合为一体,那就是身剑合一。   身剑合一就是自身与飞剑融为一体,飞行起来就是一道剑芒,根本看不到人。就像那天为师跟你师伯斗剑时一样,我们两人最后都身剑合一了。   为了让你明白,我再给你示范一遍。”   说着清因前面悬浮的那把弯刀忽然化为一道白虹冲天飞起,而清因也化为一道白影融进白虹之中,白虹电也似疾直冲高天,刚开始还能看到一丝白光,后来踪迹皆无,陈潇仰着头看,只见不一会白光忽又出现,宛如长虹泻地。   白虹长达数十丈,风驰电掣般往阁顶飞回。一阵冷风吹过,师父又出现在自己身前,那把弧月刀就不见踪影了。   “师父好厉害。”陈潇由衷佩服师父。   清因手里拿着那个吊坠,道:   “这弧月刀经过为师数百年的祭炼,已经是我自身的一部分了。不过女人总是爱美嘛,我平日都是当作项链来戴的。”说着清因领口精光一闪,吊坠重又出现。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够跟师父一样厉害呢。”   “别着急嘛,慢慢炼呀,为师是想让你炼的比我更厉害呢。”   “是,师父。等弟子厉害了,就可以保护你了。”说着陈潇望了望西边的高山,暗道这两座山可真奇怪,并肩而立,都这么高。   清因淡然道:“我也期待你可以超过我甚至保护我呢。”她看到徒弟一直盯着对面那座山,于是道:   “这神剑山,共有左右两座,加上峰顶的雪山,其高七千多丈。从远处看,好似两把宝剑插在地上,是天下一大奇景。   这里本来是教祖素女的别府,后来传给了母亲,母亲就在神剑山右峰上建了几座楼阁。而左峰峰顶则是一个巨大的九宫阵法,可以在阵中祭炼法宝法术。   但是后来母亲觉得,在这高出天半的高山顶上建立洞府,太过招摇了,而且不利于抵御天劫,就在两座神剑山中间的同心湖底修了五行地宫,也就是青玖宫。   我也不太喜欢住这么高,除了炼功时更容易吸收日月精华外,再想不起什么好处了,所以我平日住在地宫,这里只在炼剑练功才来。”   “其实这里也很好啊,起码空气好。”陈潇暗道地宫太让人气闷了。   清因笑嗔:“你师父是天狐之女吗?狐狸嘛,喜欢住地洞。不像你,那么好高。”   陈潇赶紧道:“师父别生气,弟子……”   “我没有生气啊。看你的样子,你不用那么怕我。”   陈潇嗯了一声,又想到师父也要炼剑,不知炼什么剑,“师父现在还炼剑吗?”   “当然了,我一直在炼四十九口大衍神木剑。潇儿,你现在拿出来你的飞剑吧。”   “哦。”陈潇取下来头顶的簪子,又想起来那柄离朱剑,“师父,那口离朱剑是不是更好呢?”   “嗯,但是离朱剑被你师伯用了五百多年了,早就是她的一部分了,外人很难应用,还需要重新祭炼。为师正在下面禹鼎中祭炼那把剑。而这跟簪子是为师采集三千六百斤西方辛金淬炼而成,作为入门飞剑,也不是很差。”   “三千六百斤?怎么徒儿感觉不到重?”   “只是那三千六百斤辛金的精华。”   “师父刚才说的辛金与庚金,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庚金是先天之金,是天地初成是五行元素之一,辛金是后天之金,是通过采集后天五金矿脉锻炼出来的,它们统称西方太乙真金。”   陈潇拿着那根簪子,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师父不让自己不懂装懂,还为此打过自己手心,赶紧道:“弟子不是很懂。”   “没关系。日后再跟你说。”清因摸摸陈潇的头,“不知为不知,这才是好孩子。”   “师父,您不是说我们不要太亲昵吗?您不要总是摸我的头了。”   “好小子!师父摸你的头是鼓励你呢。”说着清因在陈潇头上拍了一巴掌。   “其实徒儿才不在乎师父的态度,师父怎样对我都行,徒儿为师父死都毫无怨言。”   清因瞪了他一眼,叱道:“潇儿,以后这样肉麻的话不要跟我说,我是你师父!”   “是,师父,可是徒儿心里说的是真心话。”他赶紧给师父磕头赔礼,又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可能师父正烦着自己呢,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总是胡乱说话。   “行了,别磕头!我的规矩你都忘了吗?”她看了看徒弟又道:   “即使真心话也不行,自己心里明白不就行了,非要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什么话都说出来吗?”   “是,弟子明白了。”他暗道师父这是不反对自己这样说了,心中暗暗有些高兴,不禁面露喜色。 卷三、师父的少女心 一、戴耳环的事 更新时间2016-07-10 11:10:01.0 字数:4022   清因看了徒弟一眼,“干正事吧,开始炼剑。”   说着她在簪子上弹了一下,簪子晃眼变大,并且成了一个宝剑的形状。   “这把天辛剑已经融合了你的血液,就在我责罚你的时候,你的血液被这把飞剑吸收了很多,所以这把飞剑已经是你心血融合之物,这样你炼起来也会得心应手的。而且我用摄形镜看到你用此剑砍掉神风使者一条胳膊,也算喂过敌人的血了,再祭炼祭炼就很快可以使用了,我再传授你一些吞吐炼气的法门。”   陈潇领命。   清因又道:“你打坐把气息调匀,然后喷出一口自身真气,真气与飞剑形成感应,如此来回吞吐。这就是炼剑的初步了。你在这好好炼,我去右峰了。”   说着伊人飞走了。   陈潇按照师父所说的法门运用真气吞吐飞剑,一炼就是很多天。   炼剑期间,陈潇一直住在湖边的朱楼的一楼,师父在炼剑回来时就住在他隔壁,便于随时查考他的功课。   不过清因从没让他进过自己的居室,每天他都是在门外请安。   陈潇暗道师父确实对自己端然肃穆了很多,他无形中也对师父更加敬畏了。   炼了二十来天,他终于可以手指飞剑在方圆百丈范围内飞行了。   晚上师父从右峰回来考查他的功课时,他兴冲冲地给师父示范自己的修炼成果,用真气催动天辛剑在冷月湖上空转了一圈。   之后,陈潇跑到师父面前,急切地道:“师父,您看徒儿炼得怎么样?”   “还行,二十天就可以催动飞剑了,也算是比较快了。”   陈潇看到师父微微有了笑意,不禁心花怒放,赶紧收了天辛剑,兴冲冲地围着师父翻了几个跟头。   “干什么呢?你当为师是个耍猴的吗?”清因笑道。   “弟子是太高兴了呀,看到师父笑,弟子好像掉到蜜罐里一样。师父喜欢猴子吗?弟子当您的猴子陪您玩吧。”   说着陈潇又两手垂成猴爪,哈着腰、用下嘴片包住上嘴唇,装作猴子的样子在师父面前蹦了几圈。   清因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混小子,这都是跟谁学的。”   “不用学,逗师父笑是弟子的天赋本能。”   清因笑得粉面通红,“你再这样花言巧语,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弟子还不能辟谷呢,缝上嘴会把徒儿饿死的,师父对徒儿这样好,一定不舍得饿死徒儿,您到徒儿可以辟谷的时候再缝吧。”   听到徒弟这么说,清因又格格笑了起来。   “师父笑起来真好看。”陈潇抬头看看师父说。   “你别老让师父笑了,笑得太多会长皱纹的,师父是女人,很怕老的。”说着她伸手捏了捏陈潇的脸蛋。   “是吗?那师父别笑了。”陈潇挠挠头道。   “你逗师父这么开心,师父决定奖励你。”   “奖励什么?”   “给你放假。”   “放假?”   “嗯。”清因又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潇儿,你连续炼剑二十天了,也累了吧?”   “不累!我还不会御剑飞行呢?我要一鼓作气炼到御剑飞行,然后再身剑合一,做师父的左膀右臂,像师父的小狗一样忠心耿耿地保护师父!”   说着他又蹲在地上,两臂撑地,装作小狗的样子。   清因又笑了起来,“小狗?你是说你小丽姐姐吗?你别让她听见,不然她吃了你我可不管。”   “不,不,弟子不敢说小丽姐姐。弟子曾经有一条狗叫小黑,这个小黑从来不知道生气,弟子经常踢它打它,但是它从不怨恨弟子,一直对弟子忠心耿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就要像小黑一样对师父,任凭师父打我骂我,我不气不恼,就知道供神一样敬爱师父。”   说着他又蹲在地上对着师父汪汪几声。   “好端端的人不当,非要当小狗。”说着清因伸手揪住陈潇耳垂上的聆音环,把他拉了起来,笑道:“这个耳环你小子戴上瘾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右耳垂上也打个眼,让你两耳朵都戴个耳环?”   “因为这是师父给的耳环啊,一开始弟子是害怕师父生气,不敢摘下来,后来想到弟子跟师父戴的是跟师父一样的耳环,弟子就没来由地开心,所以不摘下来了。”他看了看师父,又忸怩道:“只是这个耳环有点大,在睡觉的时候,老硌弟子的脸。”说着他难为情地看了看师父。   “真是个傻蛋,你不知道睡觉时要取下来吗?你连续二十多天都没摘下来?”   “嗯,师父没说让弟子取下来,弟子不敢取。不过弟子习惯了,弟子一直用右侧睡觉。不会硌到脸了。”说着他忸怩起来。   “这下完了,你这假姑娘的名号是逃不掉了。连续二十天不取下来,耳朵眼已经固定,即使取下来也长不住了,你只好当一辈子假姑娘了。”清因笑笑,又伸手拉了拉徒弟的聆音环。   “疼,师父您别拽了,“陈潇顺着师父拽的方向偏着头,“师父,那您为什么不让我摘下来呢?这二十多天来,您天天看到这耳环,为什么不让徒儿取下呢?”   “你自己不会取吗?你吃饭睡觉也要为师教吗?”清因笑了笑,又道:“不过,这样倒是方便我揪你耳朵了,如果没有它,我揪你耳朵至少要用两根手指,因为你戴了聆音环,我用一根手指就可以了。”说着她伸出一根小指套进聆音环,然后拉着走了几步。   陈潇只好呲牙咧嘴跟着师父走。   清因又回头笑道,“你既然这么喜欢戴圈,我给你鼻子上也戴个圈吧。”   “不要了,鼻子上戴圈不是跟牛一样了吗?”陈潇脸红起来。   “你刚才不是要当我的小狗吗?当牛就不行了吗?你鼻子上戴了圈,为师不开心了,就用根绳子系住你鼻子上的圈,然后拉着玩,不是很有趣吗?”   “不要,不要”,陈潇着急了:“当小狗是为了表示对师父忠诚!徒儿才不要当牛,牛又笨又蠢,还脾气傻大,徒儿今年开春借小慧家的耕牛帮娘亲耕田,结果那头牛老是撂蹶撒欢,把禾苗都踩坏了,很不听话,这让徒儿很讨要牛。   徒儿对师父言听计从,才不要做又笨又爱发脾气的蠢牛呢。”   清因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接着她伸手在徒弟严肃的小脸的上捏了一把,又哈哈大笑起来,“为师逗你玩的,再说你当牛身材也太小了。”   陈潇挠挠头,暗道今天实在是有点太放肆了,不过师父没有责怪,一直在笑,也算是值得了,他抬头看看师父,想起来师父要给自己放假的话,“师父您真的要给徒儿放假吗?”   “没错。”   “可弟子不想放假,就想赶快修炼,立即突破龙虎期。”   “别着急,练功要按部就班,急不得。”清因含笑看着徒弟道。   “可是弟子想赶快炼成,弟子羡慕师父可以飞。”   “原来是这样啊,你就是想飞啊。我以为你真的想要炼成后保护我呢,害为师空欢喜。”说着清因**了一下鼻子,双手捂眼,像是要哭的样子。   “师父,您别难过,会飞是保护您的第一步啊。”说着陈潇赶紧跑到师父面前,掏出来手帕要给师父擦泪,但是师父根本没有落泪,师父抓住他的手格格笑了起来。   “潇儿,你要知道漂亮女人最喜欢骗人了,为师这么漂亮,当然更是个中能手了。”说着清因又笑了起来。   “被师父骗是弟子的荣幸,只要能待在师父跟前,被骗也高兴。”陈潇也笑了。   “傻小子,为师才懒得骗你呢,我只骗人,不骗小狗。”说着清因努起了嘴。   “师父真把弟子当小狗了呀?”陈潇暗暗有些后悔刚才的疯癫行为了,暗道如果这样,师父就不会平等对待自己了。   “哈哈,后悔了吧。我都说了,好端端的人不当,非要当小狗。要不今晚我把你栓到我门外?”   “不要了,弟子不是那个意思。”陈潇不禁脸红起来,“不过只要师父开心,弟子为师死都毫无怨言,给师父看门也可以。”   “小子,不要那么油嘴滑舌的。”清因伸手摸摸他红扑扑的小脸,就拉着他吃饭去了。   师徒两人坐在朱楼中的厨房中,陈潇看到今天的晚饭是粽子,他每天刻苦炼剑,没注意日期,大概到端午节了?   清因拿起一个粽子给他:“潇儿,端午节已经过了十天了,我们师徒都在练功,端午节都没有过,粽子也没有吃。所以今天为师牺牲一个下午给你做了几个粽子。”   “谢师父费心!”   陈潇剥开一个粽子,发现里面包着各种自己没有吃过的干果。   他双手捧着剥开的粽子,恭恭敬敬地送到师父面前,“师父您先吃!”   “嗯,徒儿乖。”清因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竟然直接低头张口吃了下去,这让陈潇大感意外,师父这些日一直是非常严肃端庄的。   清因吃完粽子,发现徒弟的吃惊,笑道:“徒儿,莫笑我为师不尊,为师这是在练习怎么做个可爱少女呢。”说着她撅起了嘴,看起来真像个少女了。   “可爱少女?”他不禁愣住了,暗道今天师父也不正常,被自己刚才的疯癫感染了吗?   清因没有在那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轻轻咳嗽了几下,“徒儿!刚才我要给你放假的话是认真的。   因为你炼剑二十多天,丝毫没有懈怠,为师心中甚喜。所以为师决定明日给我们师徒都放假一天,我带你去尘世游玩。你是不是很开心呢?”说着她双手握拳,看起来很开心。   师父真的好反常啊,怎么做这样夸张的动作,陈潇想着,道:“徒儿不想游玩,只想赶紧炼成飞剑!”   “口是心非!”   “真的!徒儿想赶快炼成功夫,做师父的得力助手。”   “好了!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适当的放松也是必不可少的,为师也闷了,想要去逛逛呢。而且,我明天还要给你一个惊喜。”说着清因一手托着自己下吧,含笑看着徒弟。   “惊喜?”   陈潇抬头看见师父又笑了,脸上两个小酒窝,看起来真可爱。   “明天就知道了,”清因看了看徒弟,又道:“把这些粽子都吃完。可不要浪费粮食和师父的苦心。”   “是。弟子保证完成任务。”说罢陈潇大吃起来。   不一会吃完粽子。   师徒分别回自己房间了。   陈潇脱衣睡下,暗道师父给自己什么惊喜呢?   他不禁心中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兴奋。   他忽然扭头看到房中的黄历,今天正是五月十四,他蓦然想起,明天五月十五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他从早到晚都在心无旁骛地刻苦练功,日历都很少看,连端午节过去了都不知道。   想起来明天是自己生日,那么师父的惊喜肯定就是给自己过生日了。师父还特意给自己放假一天,带着自己去尘世游玩,师父真是太贴心了,对自己也太好了,陈潇兴冲冲地想着。   按照师父的嘱咐,他打坐运气两个小周天,然后摘下了聆音环放在了床头,暗道师父真是有些坑人,让自己戴了一个来月耳环,不过也不能怪师父,因为后来是自己喜欢戴的,想到跟师父用一样的东西,自己就兴奋得不得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师父,感激师父记得自己的生日,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有心起来去谢谢师父记得自己的生日,但是害怕打扰师父练功。   回忆起来师徒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暗道跟师父在一起一个月了。   师父有些严厉端庄,还有些可爱,有时候还有点蛮不讲理,但是不管怎么样,师父的一切都让自己特别喜欢。   他在床上翻过来倒过去,想着师父的方方面面、一颦一笑,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睡梦中,他忽然觉得呼吸不畅,“师父,您不要捏我鼻子。”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禁“啊!”的一声惊叫,一下子从床上掉了下来! 二、师~妹 更新时间2016-07-10 21:00:01.0 字数:2442   陈潇只见眼前哪里是师父,而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看起来身高还没有自己高,少女面容非常清丽可人,一身雪白裙子,头上齐眉刘海,脑后用粉红色丝带绑着两个马尾辫子。少女的面容很像师父,正在满含讥诮地看着自己。   “你?你是谁?”   “也不羞!还不穿上衣服!我可不想看你的那东西!”少女声音清脆,宛如黄莺。   陈潇低头看见自己一丝不挂,原来他昨晚为师父记得自己的生日而兴奋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得去了所有束缚,脱了所有的衣服才勉强入睡。   这个陌生少女这么像师父,大概是师父的朋友,或者是妹妹,怎能亵渎,他赶紧跳上床盖上被子。   “嗨!潇儿!怎么又回去了,还不快点穿衣服起来。”   少女的语气怎么这么像师父呢?莫非是师父变小了来逗自己玩,想到这里,陈潇疑惑地道:“你是师父?”   “如假包换。”说着她竟然上前趴在他错愕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徒儿,生日快乐!”   陈潇还在发愣,她真的是师父。可是师父怎么变得这么小呢?   “不谢谢师父吗?”   “你……你真的是师父?”   这个女孩正嘟着可爱的小嘴,脸上有点恼怒。   “我不是你师父是谁!还不快点给我滚起来!想要打屁股吗?”少女发怒了。   “是,是。”陈潇答应,真的是师父啊,只有师父才会这么说话,但是心中终究不敢确定,“师父……您怎么变得这么小呢?”   少女格格地笑了起来,头上的辫子不停地晃动着,笑声跟平日师父甜美的声音不同,现在更加清脆。   “快穿衣服!起来后再告诉你。”说着她背对陈潇坐在室中一个绣墩上面,头上的辫子正对着陈潇。   陈潇赶紧穿上衣服,少女忽然回头,上前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拉到房中的大镜子前。   陈潇通过镜子看到自己比这个少女高半头,“您真的是师父?”   “对呀。”少女抬头看看他,“没说吗?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陈潇再仔细看这个少女,发现少女跟师父简直太像了,跟一个人一样,除了小了点。   “你没见过我十岁时的样子吧,现在就是。”少女笑看陈潇。   “师父,您怎么变得这个样子的?”   “傻小子,这是为师的元婴啊。没跟你说过吗?为师正在化婴阶段,正在锻炼元婴,这就是我的元婴。”   陈潇恍然大悟,师父说过,到了化婴期,将元神凝练为元婴,一开始元婴只有刚刚出生的婴儿大小,随着修为增加,元婴慢慢长大,最后长得跟法体一样大,那时候就可以合体,用肉身对抗天劫,以求成仙。   “师父!请恕弟子愚昧。”陈潇赶紧跪下给师父叩头。   “起来,今天我不想当你的师父。”   “什么?”   “我这么小,还没有你高呢?怎么做你师父?我要当你妹妹!”   “妹妹?”陈潇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是啊,陈潇哥哥,快点起来吧,妹子担当不起。”说着清因拉起了陈潇。又伸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现在的清因头顶只到陈潇眉毛那里。   “师父?妹妹?”陈潇还在惊慌失措,看见师父正努着小嘴看自己笑,师父这么小,看起来只有十岁,真的让他太不适应了。   “逗你呢。傻徒弟!来,为师给你梳头编发髻。”   陈潇对着镜子坐下,清因给徒弟梳头,这次没有挽抓髻,而是给徒弟编了一头小辫子,辫稍都用红丝绳系住。   “怎么样,好看不?晃晃脑袋,让为师看看。”   陈潇左右晃了晃头,那些碎辫子都拨浪鼓一样都四处飘摆,他没见过这种发型,不禁有些难为情,“师父,为什么给徒弟编这么多辫子呢?辫子不都是女孩子才梳的吗?”   “不好看吗?哪里是女孩子,这是契丹族男孩子的发型,我当年和紫翘一起去塞北游玩,看到了契丹族男孩的这种发型,一头碎辫子看起来很灵巧活泼啊,我打开始收你为徒就琢磨给你编这种辫子呢。但是为了让你恭谨事师,觉得这种发型太活泼了,所以一直没给你弄。现在我们一起去游玩,你没看为师都弄了两个辫子吗?你这头小辫是为了跟为师相称啊。怎么,你不喜欢吗?”   说着清因嘴撅起老高,鼓着腮帮瞪着徒弟,好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的少女。   “没有,弟子很喜欢。”陈潇暗道既然师父高兴,就随师父怎么弄吧。   “喜欢就好。”清因笑了起来,又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接着她又摸了摸他的耳垂,发现耳垂上光秃秃的,“耳环呢?”   “徒儿摘下来了,在床头柜上。”   “戴上。正好配你这头小辫子。”   “还要戴吗?师父不是嫌弟子女人气吗?”   “你戴了聆音环,并没有变得女人气呀,你不是说跟师父戴一样的东西,就没来由地高兴吗?”说着清因鼓起了腮帮。   “嗯。”陈潇点了点头。   “那就好。”说着她走到床头拿起聆音环,给徒弟戴上了。   然后清因侧过来头,两人的聆音环碰在了一起,发出“叮”的一声。   同时陈潇内心涌起一阵奇异的感受。   “有意思吧,”   “嗯。”陈潇暗道我跟师父戴了一对耳环,这样岂非让自己跟师父成为一对了。一对师徒,或者一对姐弟?   他又听师父格格笑了起来,“刚才我亲你的样子,真的好像一个小女孩在亲她的哥哥呢。”   听了师父这么说,他心里甜滋滋的,还有些忸怩,嘴上则比较矜持:“徒儿才不是您哥哥,师父不要这样,折杀弟子了。”   “你当然不是。走!为师带你去吃寿面。”说着清因拉着徒弟的手就往外就走,两人走近餐厅。   陈潇看到桌上放着一大碗面条,还有几个大桃子。   清因按着徒弟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徒弟对面。   “徒儿,快吃吧。为师起了个大早给你做的寿面。”清因用清脆的童声道。   “师父……您这个样子让徒儿好不习惯啊,特别是您叫我徒儿的时候,徒儿心中当您是娘亲一样尊敬的,您忽然变得比弟子还小,让弟子都不敢看您了,也不敢听您小女孩的童声。”   清因格格地笑了起来,“一切色相都是虚幻,不管我什么样子,都是你的师父啊。你不想叫我师父,今天可以没大没小一次,叫我姐姐,或者妹妹都可以的。”随着她的笑,头上的马尾辫也在不停颤动。   “打死弟子也不敢叫您姐姐,更不要说是妹妹了。”   “如果为师命令你叫呢?”   “那也不敢。”   “违抗师命可不太乖!”说着清因伸手在陈潇头顶弹了一下 ,努起了嘴巴。   “弟子不敢抗命。”   “那就叫我姐姐!”   “是,师父姐姐。”陈潇一叫出来后就发现自己脸发烫。   “混蛋,把师父两字去掉。”清因格格笑了起来。   “是,是,姐姐。”因为叫姐姐被师父打耳光的经历又浮上心头,他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这才乖,我的好弟弟。”说着清因轻轻地徒弟脸上抚了一下,“你这么乖,姐姐怎么会揍你呢,再叫我声妹妹。”   “妹……您打死徒儿好了。”陈潇红着脸道。 三、师父,您别逗徒儿了 更新时间2016-07-11 10:30:01.0 字数:2695   清因抿嘴笑了起来,头上的辫子不停颤动着,“算了,抹不开脸一会再叫吧,老寿星,快点吃面吧!”   陈潇于是拿筷子去吃寿面。   清因一把夺过去筷子,夹起来面条的头,“徒儿,这是寿面,看起来一大碗,其实只有一根面条,你只能吸着吃了,不要弄断了,弄断了不吉利哟,为师折腾了半个时辰,用法术相助才给你做好的。”说着清因把面条的头儿塞进了陈潇的嘴里。   陈潇赶紧吸着往嘴里吃,清因则双手托着腮帮看着徒弟。   看着变成十岁少女的师父,陈潇心里净是吃惊了,也没有尝出来面条啥味。   他看桌子上还有几个大桃子,大概是师父给自己摘的寿桃,想要请师父吃桃子,但是嘴里有面条,张不开嘴。   清因看出来了,用清脆的童声笑道:“潇儿,你是寿星,你要吃第一个桃子,为师不跟你抢,快吃。”   老半天,他才吸完寿面,嘴里终于自由了,出了一口长气道:“师父!您做的面条太长了,让徒儿吸溜了老半天,嘴都抽筋了。”说着他摸了摸两腮。   清因看着徒弟嗤嗤地笑了起来:“面条越长,象征你活得越久,为师想让你当我一千年,一万年的徒弟啊。”   “一千年,一万年?”陈潇一愣,又道:“师父您骂我吗?”   “怎么骂你了?”   “徒儿知道千年王八,万年龟的说法。”   清因大笑起来,“混蛋。让你当我一万年徒弟不好吗?不想当趁早滚蛋!”   “不,不,一千年,一万年都太短了,徒儿想当你徒弟当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哎哟,又开始肉麻了,赶紧把嘴巴塞住吧。”说着清因把一个大桃子塞到他嘴里。   陈潇也递给师父一个桃子,不一会,师徒两人吃完了桃子。   清因道:“走吧,徒儿,今天我们去扬州玩。我们先带点东西。”说着清因将他拉进一间屋子,他一看屋里面有个大桌子,大桌子上摆着几串铜钱。   清因笑道:“我的纳芥袋是空间法宝,多少东西都装的进去,装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但是我们去尘世游玩嘛,不要太惊动俗人耳目,所以还是不要轻易从法宝囊中掏钱了。”   “师父是让我把这钱都带着吗?”   “聪明,快点把这十吊铜钱都挂在脖子里。这十吊钱够我们花一天了。不够的话,再从法宝囊中取。”   陈潇赶紧遵命把钱都挂在脖子里。   “好了,走了。”   说着清因祭出了弥尘幡,一团光云将两人拥着飞起,不一会就飞出了望月岛。   接着清因停下了弥尘幡,停在空中做法,不一会一团烟雾将望月岛笼罩,再往后烟雾消失,望月岛就消失不见了。   “您把望月岛全岛都隐蔽了吗?”   “嗯,我发动了望月岛上一切禁制,还用太乙潜踪之法隐蔽全岛,我还让小丽看家,如果有什么异常,她会立即燃烧信香通知我的。”   “那……师父,您的法体在哪里呢?安全吗?”   “为师的法体在地宫最深处的温玉宫,外面有很多道禁制,绝对安全。”   “师父,我们还是不要玩得太久,赶紧回来的好。”   “没事!别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娘们一样,为师什么不知道!”   “徒儿是担心师父啊。”陈潇暗道师父身体那么美,可不能毁坏,而且对着师父的小女孩形象也让自己很不适应。   “你再罗嗦,小心我抽你,走了。”   说着一团光云拥着两人向西边中土飞去。   陈潇一直在盯着师父的新形象发愣,清因伸手捏了捏陈潇的鼻子,“潇儿,没说不能老看我吗?我这个样子跟以前哪个好看?”   “这……都好看,但是徒儿还是更喜欢您以前的样子,您现在像个十来岁的女孩,让徒儿很不习惯。”   清因笑了笑,“你不是说过不管我美丑,都是你的师父吗?就是变小一点,你就有点不高兴了,净会骗为师!”说着她一手捂着眼睛,嘴巴撅得老高,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师父可从来没有在我眼前哭过啊,上次大师伯来的时候,师父也不过是掉了几滴泪而已,陈潇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师父,您别哭,弟子不敢嫌恶您,您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潇儿的师父,求师父别哭了。”他掏出来手帕递给师父。   清因拿过来手帕,陈潇看到师父真的哭了,两眼都红肿起来了。不禁慌了神。   “师父,您真的哭了?”   “当然了……”清因擦擦泪,抽噎道,“为师为了更像个十岁女孩,今早我吃了还童丹,今天我的情绪就跟一个十岁女孩一样。你不要惹我,不然为师哭了,徒儿你得哄我。”说着她又抽泣起来。   “师父,别哭了……”陈潇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安慰师父,忽然灵机一动,道:“师父别哭了,徒儿到了市集上给您买糖好不好。”   “嗯!徒儿要说话算话。还有徒儿,你到了闹市,不要给我叫师父,哪有这种爱哭鼻子的师父呢。”   “那徒儿叫您姐姐吗?”   “不要,叫我妹妹。因为我看起来比你小,叫姐姐也不合适。你先叫我一次妹妹试试看。”说罢,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徒弟。   “弟子不敢!”刚才叫姐姐都让陈潇浑身不自在了。   “没事,今天去玩嘛,就痛快玩,称呼都是外相,为师也不看重这个。”说罢,她等徒弟叫自己。   “嗯……师父妹妹。”陈潇终于大着胆子叫出来一句。   “刚没说过吗,把师父两个字去掉!”   “是,妹妹。”陈潇叫过之后,就后悔了,暗道师父是自己的第二个母亲啊,怎能这样称呼师父?   “这才乖,我的好哥哥。”清因终于破涕为笑。   “师父!师父您不要这样叫潇儿,潇儿承担不起。”陈潇急的脸红起来。   “你叫我妹妹,我不叫你哥哥叫什么?是不是,陈潇哥哥。”说着她双手拉着陈潇一只手摇了起来。   “您打死潇儿,徒儿也不敢应承这声哥哥!”   “大胆!不听师父的话,你以为我不敢打死你吗?一会到了扬州,我要在闹市中剥光你的衣服揍你!怕不怕?”   “师父!您不要跟弟子开玩笑了,你杀了弟子,弟子也不敢当你哥哥。”   说着师徒两人都沉默起来,好一会,清因笑道:   “好吧!混小子,你赢了!不叫就不叫吧,不过你得随我怎么叫你。”   “是,师父。”   师徒两人一路说笑,两个时辰后,两人在扬州郊外没人的地方落下,清因拉着陈潇的手,两人好像一对金童玉女,向扬州闹市区走去。   陈潇看师父好像真的变成一个小姑娘一样,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头上的辫子不停地晃来晃去。   清因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卖风车的,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扛着一个大架子,架子上插满了各式各色的风车,周围还围着一大群小孩,有的小孩在买,有的是没有钱,只能眼巴巴地跟着看。   清因扭头对徒弟道:“潇儿哥哥, 妹子想要玩风车,你去给妹子买一个。”   “师父!您都五百岁了,别这样逗徒儿了好不好。”   “混账,你是嫌为师老了吗?”说着她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师父不老,师父永远年轻。”陈潇想起来师父吃了还童丹,容易情绪激动,赶紧上前安慰师父,并且给师父擦泪。   清因趴在陈潇肩头,哭了好一阵,才哽咽道:“你嫌为师老了,是不是?你去找个二八佳人当你师父吧。”说罢继续趴在徒弟肩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徒儿错了,师父别哭了,师父在弟子心中永远是年轻美丽的绝代佳人,而且师父才十岁,比二八佳人还年轻六岁呢。求师父不要哭了好不好,潇儿给您跪下了。”陈潇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只好给师父下跪。   “混账,快起来!我还没哭够呢。”   陈潇赶紧站起来,暗道师父是真哭还是假哭啊,哭还有够不够吗? 四、玩亲亲 更新时间2016-07-12 07:00:01.0 字数:2669   清因又撅着嘴道:“你真不嫌我老?”   “弟子没说过吗?师父永远是年轻美丽的绝代佳人。”   “那为什么不当我哥哥,你还是嫌我老!”说着她又要哭。   “好了,好妹妹,不哭了好吗?哥哥错了。”陈潇红着脸道。   “这才是我的乖徒儿。”说着清因破涕为笑,伸手在陈潇肋下掐了一下。   疼得陈潇哎哟一声,暗道师父真是古灵精怪,要哭就哭,要笑就笑。   陈潇这时才注意到周围围拢了很多人在看他们,大概因为清因太美了,即使是小女孩,也是清丽出尘,美艳不可方物。   而且两人忽而师父徒弟,忽而哥哥妹妹的乱叫,也让大家都很惊奇,他们都在指点这对金童玉女谈笑。   “看什么看!没看过我师父哭吗?都滚开!”说着陈潇猛地在地上跺了一脚,踩碎了脚下的青石。扬州是天下第二大都会,大街上都是用青石铺地。   周围人见这小孩如此神勇,都像见了鬼一样,立时四散逃去。   “不要随便展示体力吓那些凡夫俗子!”清因面色严肃起来。   “徒儿恨别人笑话我们师徒。”   “修道人要有点涵养。”   “是,师父。”   “快去给我买风车吧,好哥哥。”清因又笑了起来。   “您要什么样子的?要不您跟徒儿一起去买吧。”   “不要徒儿徒儿的了,现在你是哥哥,你就当作演戏,扮演好这个哥哥的角色。好不好,潇儿哥哥。”   “是,是,那……师……妹妹想要什么样子的。”陈潇害怕师父再哭,只好顺从师父。   “你给我挑,我看看我们兄妹眼光是不是一样。”清因笑着放开徒弟的手,两手弄着自己的辫子。   “好!”陈潇走过去,挑了一个紫色的风车,风叶上面画着玫瑰花瓣,这只风车五文钱。   陈潇又看到有几个十来岁的小孩眼巴巴地望着那些风车,但是好像买不起,只是在那里干看着,于是他又买了几只,送给那几个小孩,那几个小孩都对他千恩万谢。   好一会陈潇才摆脱开那些小孩,走回到师父面前,“这个风车您喜欢吗?”他本来想叫师父,但是想起来师父刚才的哭相,改口叫妹妹,到底张不开口。   “不错!为师很喜欢紫色。我要玩风车楼。”说着清因擎着风车,围着陈潇跑了一圈,白裙子在他周围飞舞起来。   陈潇一听师父又自称为师,心里才放松下来,暗道大概师父也不习惯当妹妹。   清因又转到陈潇面前,“潇儿,今天没什么风。为师又不能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施展法术。怎么样才能让风车转呢?”清因歪着头想了想。   陈潇道:“那我们跑吧,跑起来就有风了。”   “跑什么跑,妹妹今天不想跑路。”   “那哥哥背着你吧。”师父又自称妹妹了,让陈潇也赶紧改口。   “不行,今天这么热,你背着我,趴在你肩头热乎乎的,一会就出汗了,让我骑在你脖子里吧。”   说着清因看着,努着嘴瞪着大眼睛:“你不愿意吗?潇儿哥哥。”   看起来如果陈潇不答应,她马上就泪如雨下。   陈潇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师父真的跟一个十岁小女孩一样,陈潇一贯对师父唯命是从,更何况现在师父看起来只有十来岁,是那样惹人怜爱,他感到责无旁贷,立时蹲了下去,“哥哥当然愿意,妹妹上来吧。”   清因笑着就骑到了陈潇脖子里,一手攥住他头上的小辫子,“驾,驾。”她在陈潇肩头拍了一下。   “徒儿成了你的马了吗?”   “对呀,不愿意吗?你不是连小狗都愿意当吗?不愿意当马?”   “愿意。”说着陈潇学了几声马嘶,站起来驮着师父往前走。   “马儿马儿跑快点!”   “是!”陈潇又学了几声马叫。   陈潇飞速跑了起来,风车开始急速转了起来,清因拿着风车不停地欢叫着。   “潇儿哥哥,别太快了,把妹子颠下来了。”   “嗯,师父妹妹,我慢点。”   陈潇往前跑了一里多地,清因看到一个卖手链饰物的,“潇儿哥哥别走了,我们买个手镯戴着玩。”说着清因从陈潇脖子上跳了下来。   小贩赶紧应承道:“小妹妹,跟着哥哥一起出来买东西啊,喜欢什么样子的?”   听到小贩这样叫,清因回头含笑看看有些恼怒和不自在的徒弟。   清因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银项圈,给陈潇戴上一个,自己戴了一个,又买了两对满是铃铛挂饰的手镯,两人一人戴了一对。   陈潇付了钱,用去了六吊钱。   小贩高兴坏了,暗道这对小兄妹也不还价,出手可真阔绰,赶紧千恩万谢,“天上的金童玉女也没你们好看,这位小哥哥将来一定当大官,封王拜候,这位小姐姐这么俊俏,将来一定当上皇后娘娘。”   “你妈才是皇后娘娘!”陈潇怒骂道。   听到陈潇怒斥,看到两人衣着都很华丽,害怕两人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小贩也不敢生气,“小人才没有那个福分,我妈要是娘娘,我起码也是个亲王了。”   “看着!你再敢胡言乱语,这枚铜钱就是你的下场。”说着陈潇拿起来一枚铜钱,弯腰伸手按进了下面的青石地面。   看着完全嵌入地面的铜钱,小贩吓傻了眼,赶紧磕头求饶:“原来两位是神仙下凡,神仙饶命。”   陈潇拉着清因的手扭头离开,清因一直含笑看着徒弟发威,也不说话。徒弟走开几步,她才道:“徒儿别跟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嘛。”   “可是师父怎能被人亵渎?”   “也不算亵渎啊,对尘世女子来说,当上皇后娘娘确实就是终极的理想了。”   “徒儿才不允许什么狗屁皇帝占有师父!即使口头上也不行!”说着陈潇气鼓鼓地攥紧拳头。   清因则格格地笑了起来,她晃了晃手臂,手镯上的小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那就保护我,别让有人把我抢走了。”   “要抢走你,先从陈潇的尸体上跨过。”陈潇斩钉截铁地道。   “哥哥好有志气,妹子喜欢。”说着清因拍了拍他的肩头。   说罢,清因拉着徒弟的手往闹市区走,清因趁人不注意将风车收进了纳芥袋。   两人手拉着手,两人手上的银手镯碰到了一起,发出叮叮的响声。   陈潇又感到师父的手比以前更细腻了,又觉察到师父的一根手指在轻轻的划着自己的手心,让他手心和内心一起麻酥酥的。他不禁扭头看看师父,见师父正冲自己笑呢。   于是他不好意思地扭了过来,暗道师父本事真大,轻轻划自己手心,也让自己获得那么大的感受。   “潇儿,你好容易脸红啊,拉个手都脸红,如果被亲一下呢。”   陈潇正要分辨,忽然感到脸颊被师父亲了一个响吻。   陈潇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感受,四肢百骸都好像被一股暖流洗涤了一样。   他不禁红着脸挠了挠头,扭头偷眼看师父,见师父正抿着小嘴笑呢。   “潇儿哥哥,难道不知道礼尚往来吗?”   “礼尚往来?”难道师父让我亲她?陈潇心中虽然愿意,但是又有些震惊,虽然自己亲过娘亲的脸颊,但是师父可比娘亲严厉得多呀。   他看看师父,发现师父正期盼着自己呢。   于是陈潇红着脸迅速的亲了一口师父的脸颊,就赶紧退开,亲过师父后,立即觉得浑身发烧。   结果清因伸手在他红扑扑的脸上捏了一把,“占师父的便宜,看回去我不打你屁股。”   “可是这是您……”   “我没说我不对的时候要纠正我吗?”   “师父,您不能这样对我,您这是钓鱼。”陈潇忸怩道。   清因格格笑了起来,“没错,师父就是要考验你呢,不过今天我高兴,就暂时不打你了,先给你记上账。徒儿,你可要经得起诱惑啊。”   “是,弟子以后一定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说着清因大笑起来。 五、糖人风波 更新时间2016-07-12 11:40:01.0 字数:2404   两人又走了几步,这时前面出现一个吹糖人的,清因道:“潇儿哥哥,我想要吃糖人。”   “好!我给你买。”   “这次我要自己挑。”   说着清因跑上前从卖糖人的架子上取下来一个牧童骑牛形状的糖人。   小贩一看到这对俊美少男少女,就眼前一亮,“小妹妹,你眼光真好。这是我吹过的最好的糖人,十文钱。”   听到卖糖人的给师父叫小妹妹,陈潇怒视了他一眼。   小贩看到对面的男孩瞪自己,也不以为意,“小兄弟,你带着妹妹一起出来玩吗?家大人在附近吗?”   “闭嘴!”说着陈潇取了十文钱,狠狠地扔给他,然后就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小贩看这个男孩这么没礼貌,心中也甚是不悦,但是看两人都衣着不凡,怕是某个官家的小孩,也就收敛了脾气。   “嗨,潇儿,那么大脾气干什么?”清因伸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I小小年纪,不要总是皱眉。”   “徒儿讨厌别人叫你小妹妹。”陈潇气鼓鼓地说,心里还恼恨师父装成小女孩干什么,让自己无所适从。   清因银铃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她又摸了摸陈潇气鼓鼓的小脸,“潇儿,今天为师装成小妹妹,别人这样叫我也没错啊,别生气了,为师把这个糖人奖励给你吧。”   “嗯。”陈潇接过来糖人,一边生气一边咬了一口糖人,把牛背上的牧童给咬了下来。   “别吃它,它是有生命的!”清因叱道。   陈潇骤然间感到浑身一震,好像时间停顿了。   谁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娘亲!   陈潇猛然想起来娘亲给自己买糖人的情形,娘亲没有钱,给自己买一个糖人也要节衣缩食,买来后也不舍得让自己吃,骗自己说糖人是有生命的,让自己把那个糖人珍藏了一年多。   “娘亲,我可以吃这个糖人吗?它舔起来好甜。”   “不要吃,它是个小人,它有生命的,你忍心吃一个人吗?娘亲去干活的时候,你可以对着它说话呀。”   “哦,儿子不吃了。”   陈潇愣在当场!半晌无言。   清因看到徒弟的异常,不禁关切地问道:“潇儿,怎么了?”   再看陈潇忽然落下泪来!   清因上前抱住他,“潇儿,怎么了?这个糖人让你想起来伤心事了吗?”   陈潇猛然扑进师父怀里大哭起来。   清因伸手捋了捋陈潇的头发,静静地抱着徒弟。   周围的行人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扑进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怀里大哭,再看那个女孩像母亲对待儿子一样,不停地安慰着那个男孩,让周围的人都甚是惊奇,不一会就围拢了一大群人看热闹,还不停的指点两人笑谈。   陈潇一直埋头在哭着,清因看着周围的人,心中有些厌烦。一掐法诀,两人瞬移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潇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说着清因扳开了陈潇的头,盯着他的泪眼道。   “师父对不起!徒儿想起来娘亲,那年,娘亲给我买了一个糖人,娘亲骗我说糖人是有生命的……于是……徒儿就把糖人珍藏了一年多……”   “哦,潇儿对不起,师父让你伤心了。”说着清因也掉下泪来。   陈潇终于不哭了,一看师父肩头被自己眼泪弄湿了一大片,师父也在流泪。   陈潇忽然想起来师父吃过什么还童丹,容易情绪激动,害怕又引师父大哭。于是擦擦眼泪,不再哭了。   “师父对不起,我们本来玩得挺好的,但是这下都被弟子破坏了。”   “为师应该说对不起才对,今天是你生日,本来要带你还好放松一下。为师失言,却惹你不开心。我们买点布料和脂粉就回去吧。”   “师父我们继续玩吧,弟子不哭了,师父对不起,打扰了你的兴致。”   “不要紧,我们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再玩吧。”   “师父,真的对不起,徒儿忽然想起来娘亲,害您也为徒弟流泪。”   “嗨,我是你师父,那么见外干什么。以后不要总对为师说对不起,你一般的错误我都会原谅你的;不能原谅的,就算你说一百句对不起,我也不原谅。”   “弟子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好了,不说了。走,我们去买了胭脂和布料就回去。”说着清因拉起陈潇的手,很快又回到闹市,两人走过一个很高的牌楼,只见牌楼周围围着很多人。   “潇儿,蹲下,让我站在你肩膀上看看这牌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潇答应一声,立即蹲下了,清因站到他肩膀,陈潇则站起来,清因看了一会就跳下来了。   “师父,里面有什么?您为什么不用透视法看。”   “不是玩嘛,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清因拉着陈潇的手,走过人群,才道:“那里是振东侯的侯府,府门前是个告示,是李世民的诏书,说八月初九要在崆峒山举办火灵群英大会,天下刚入门的修道者都能参加,借此来筹建神武军。并且前三甲可以取得火灵珠作为奖励。”   “徒儿知道,娘亲跟我说过神武军的事。但是不知道这神武军是干什么的。”想起来娘亲,陈潇又是一阵难过。   “大概是要组建来扫荡那些为非作歹的妖魔鬼怪的,比如神风使者之类。天下虽然统一了,但是有很多修道者不安分,利用法力作恶,他们各据山头,为非作歹,让李世民很头疼,而他手下会法术的人又不多,所以才要招收很多灵慧小孩来组建神武军,当他的左膀右臂。”   “哦,李世民也会法术吧?”   “当然,他法术还很厉害呢。他在贞观二十年吃了药王孙思邈的延龄丹,然后又在崆峒山顶通天拜绿章,获得了圣帝轩辕氏的册封,被册封为神帝,被赐予《天王正气经》,法力甚高。今年已经是神帝一百三十七年了。”   “轩辕氏现在还活着吗?还去册封李世民?他不是上古时期的人物吗?”   “当然活着了,他就是灵空仙界的中央天帝啊。以前世界一体的时候,轩辕氏既是人皇,也是天帝,后来绝了天地通,他就只当天帝了。人皇则一直不定是谁当。现在李世民统一了所有的地方,他的文治武功也算是前无古人了,所以才会被天帝册封为神帝,钦命为人间帝王。”   “那整个灵空仙界就归轩辕氏管辖吗?”   “不尽然,很复杂,我也没去过灵空仙界,关于仙界,都是得诸传闻,我说不好仙界的情况。”   顿了一下,清因又道:“徒儿,我想让你去参加大会,磨练一下。”   “徒儿不想参加什么神武军,徒儿绝不离开师父。”陈潇又在担心不能陪伴师父了。   “谁让你离开我了。你离开我,我还不舍得呢。参加大会也可以不加入神武军的,为师就是让你锻炼锻炼,看看我清因教的徒弟是个什么水平。”   “师父真的舍不得弟子?”陈潇高兴起来,见师父则微微有些脸红,他没见过师父脸红,不禁看得呆了。   “别美了,我们到了,这里是牛记布庄,这里面也卖胭脂。”说着清因在徒弟屁股上踢了一脚。 六、放肆 更新时间2016-07-13 00:20:01.0 字数:2277   陈潇看到前面有个大门市,门前一个两丈多高的大旗杆,旗杆上悬着一面红底白字的旗子,绣着“牛记布庄”四个楷书大字。   前面门庭若市,非常热闹。   清因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在扬州救过的人开的,老板叫牛长财,二十年前,牛长财跟着他父亲一起从淮阴运一批布料回来,但是遇上了一伙水贼,牛长财的爹就给水贼杀了。   而我追逐张如意正好打那里经过,就救了牛长财,杀了那伙水贼。我也算是牛长财的救命恩人了。”   “师父救过很多人吗?”   “是救过不少人,但是只有一个人当了我的徒弟。”说着她笑了起来。   “是,谢谢师父收下我。”陈潇暗道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啊,师父救过很多人,只有自己成为了师父的徒弟,他不禁面露喜色。   “嗨,这也值得高兴。牛长财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到了里面我就装作是清因的女儿,你呢,就是清因的徒弟,我还是要叫你哥哥。”   “师父,徒儿不想让您有女儿。”   “为什么?”说着清因含笑看着徒弟,一边把辫子拉在胸前,用手指捋着。   “有女儿就要有丈夫,徒儿不想让你有丈夫。”说罢,陈潇有点担心师父会生气。   “为什么不让为师有丈夫?”清因盯着徒弟眼睛,鼓着腮帮,一脸可爱相。   “因为……因为……因为……”他不知说什么好了,因为有丈夫,就会抢走师父对自己的关爱了,可他不敢说出来。   “因为什么?怎么结巴起来了?”清因伸手捏了捏陈潇的腮帮,“好徒儿,快说呀,为什么不想让我有丈夫?为师说不定哪天动了凡心就去结一回婚,娶个丈夫玩玩呢,传闻的狐狸精不都是这样吗?找个丈夫,生个孩子,然后玩腻了,就撇下孩子和变老的丈夫飘然而去。”清因一脸讥诮地笑着。   “师父千万不要!”听到师父这么说,他急的脸红起来,“师父这样的天仙化人,美貌无边,法力高强,天底下任何男人都配不上师父,所以……”   “所以,为师只能当一辈子老处女了?”说着清因笑了起来。   “不!不!等弟子变成全世界最厉害的男人后,您想要丈夫的话,您可以嫁给……”陈潇说到这里不敢说了,想到师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动情动欲,现在明目张胆这样说,虽说师父变成了小女孩来逗自己玩,可不管师父什么样子,都是自己的师父啊。怎能这样说呢?师父不会勃然大怒揍自己吧?他惴惴不安地看着师父,生怕师父忽然变脸。   看到师父并没有变得声色俱厉,只是淡淡道:“你要让为师嫁给自己的徒弟?我记得谁说过为师就是就是他的娘亲,他就是我的儿子,你要娘亲嫁给儿子吗!”说到最后,清因脸色严厉起来。   “不不,弟子胡言乱语。”陈潇害怕起来,赶紧给师父跪下了。   清因又冷声道:“而且我不知我这个儿子几时才能变成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好让为娘嫁给他?”   “师父,对不起,弟子错了。”他急得都快哭了,他抬起头看看师父,见师父脸上的寒霜在慢慢减少。   他怕师父看到自己的脸再生气,于是低下头,不敢看师父,暗道自己刚才的话,真是大逆不道,师父就是自己的娘亲,怎么能说那种话呢?   忽然感到耳朵上一疼,原来师父揪住自己的耳环将自己拉了起来,又听师父道:“潇儿真是人小鬼大,那可不是一个徒弟该说的话。”   “是,弟子错了。”   清因拉着耳环,拉着陈潇围着自己转了一圈。   陈潇怕师父生气,也不敢反对,暗道师父您天天拽那个耳环,自己的耳朵眼越来越大,即使取下来耳环,也能看到一个明显的耳朵眼。被别人看到不是要笑死吗?   不过这是师父的聆音环,戴着师父的耳环,也是一种荣耀啊。他不禁又有些高兴了。   又听师父道:“就凭刚才你的话,我就该立即将你逐出师门!”   “师父,不要。”陈潇侧着头哀求道,“弟子真的错了。”   又见师父笑了,“不过,今天你生日,为师事先说过,可以让你没大没小一天,所以为师就不赶走你了,我也不当清因的女儿了,我就算是清因的妹妹吧,而你则是清因的师弟,也就是我的师兄。走!”说着清因放开了他的耳环。   “多谢师父,弟子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清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拉着他走进了布庄。   只见这布庄非常大,有一排五扇敞开的朱漆大门,里面是一个十几丈宽的通堂,里面人很多,买布料的,买胭脂的丫鬟婆子,柜台上伙计和客人讨价还价的声音,显得熙熙攘攘的。   师徒两人往里面走了十几步,忽然看见大堂中围着一群人,里面传出来哭声。   “徒儿,挤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嗯。”   陈潇挤进人群,看到里面有个一身绿裙的头梳丫角双环的姑娘,姑娘脚下跪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青年一身灰布衣服,正在哀求道:“绿云,拜托你让我看看寒儿吧。至少把这封信给寒儿捎去。”   “林公子,你回去江南吧。不要再纠缠我们夫人了。让侯爷知道可不是小事,连夫人也会被连累的。你受了那么大的酷刑,还不死心吗?你和我们夫人不可能!”   叫林公子的男青年还在跪着哀求,忽然从那个年轻姑娘身后挤过来两个男子,男子一到狠狠地在林公子肋下踢了两脚,将林公子踢得惨叫连连,他们又啐了一口道:“变成太监了,还不死心!”然后两人拥着那姑娘离开了。   陈潇看俩人打人,非常不忿。但是因为心中疑惑,没有来得及找他们麻烦,两人就跟那个丫鬟走了。   这时那些围拢的人也四散开来,那林公子还在地上哀哼着。   陈潇觉得这人很可怜,看起来是因为感情的事,于是弯腰蹲下来问道:“你怎么了?”   “你一个小孩懂些什么?说出来你就能帮我吗?”那人哎哼着从地上坐起来。   “看我能不能帮你!”说着陈潇伸出一根手指往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一戳,就把大理石戳了一个小洞。   那人一见大吃一惊,立即两眼放光,“你是个修道者吗?你一定要帮我!”说着给陈潇跪了下来。   这时清因也走了过来,“你有困难,不妨告诉我们。”   “两位真的能帮我吗?”   “那是自然。”清因斩钉截铁地道。   陈潇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人叫林风。”   “林风,你就讲讲你的经历吧。”   林风看着这对俊美少男少女,就哭着一五一十地讲了自己的事情。 七、林风与柳寒儿 更新时间2016-07-13 09:50:01.0 字数:2422   (不喜欢林风这个配角的话,跳过本章亦可。一句话总结本章:林风为了救青梅竹马的爱侣,失去了男人的根本。然而他身残爱不残。)   因为自己讲述自己的事太无聊,就用林风这早上的独白和回忆来代替他说的话:   寒儿,今生不能再见你一面了吗?   林风醒来,发现才到四更天。   他躺在床上,想着他的寒儿,再也睡不着了。   他暗道这个布庄老板确实不错,老板可怜自己的身世,收留他在这里干活,这让他非常感激。   说不定今天可以见到寒儿的丫鬟绿云呢,绿云肯定会来给寒儿买胭脂的。   等见到了绿云,就把信给她,想到这里,林风又摸了摸怀中的信。   今生跟寒儿在一起是不可能了,即使她现在是个自由人,自己这个样子,也不能跟她再续前缘了,相期来世吧。   林风再次下定了决心:只要再见寒儿一面,就立即自杀。   一想到死,他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他又开始回忆起来他跟寒儿相见、相识、相望的十年了。   十年!十年中自己每天都想着寒儿的音容笑貌入眠,想象着她每天都做些什么,看到月亮,会想到她看不看月亮,有风吹过,就会想起来这风是不是刚刚从她身上吹过。   但是,殷切的期望只得到了这个结局。   唉!老天不公。林风不禁叹了一口气。   接着十年来不同地方见到寒儿的情形又浮现在心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每天都上山砍柴吗?”   “我叫林风,树林的林,刮风的风,我今年十二了,我爹在三年前上山打猎被野兽吃了,我娘卧病在床,我只好每天出来砍柴。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柳寒儿,我比你小一岁,我娘说生我的时候天气很冷,所以叫我寒儿。”   “那你来武夷山干什么呢?”林风笑着问。   “我来采茶啊,爹爹说碧螺茶只能让未结婚的少女来采摘,才能保证茶的新鲜、醇正、一尘不染。”说着柳寒儿拢了拢自己的秀发。   “你要采多久的茶呢?”   “我要采摘一个月的茶。”   “寒儿,那我们这一个月都可以天天见面了。”   “你比我大一岁,可以做我哥哥吗?”   “当然可以。我一个兄弟姐妹都没有。”   “好的,风哥哥。认识你真高兴。这山的路径我不熟悉,你要多给我当向导。”   “没问题,寒儿妹妹。包在哥哥身上吧。”林风看看柳寒儿的绿裙,踌躇满志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   “风哥哥,我明天要走了。跟着你一个月说说笑笑,真舍不得你呢。”说着柳寒儿掉下泪来。   “你明年还来这里采茶吗?”林风心中也是一痛。   “不一定,明年可能不上武夷山来了。因为爹爹说他遇见了一个神仙,神仙说这武夷山不让外人随便上来种茶采茶,不然他会杀了爹爹。所以爹爹不敢在这里种茶了,我大概不能来这里了。”说着柳寒儿掉下泪来。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林风大急。   “我家住在扬州城外的绿阴镇柳家巷,你可以去找我啊。我家很好找的,我家门前有棵大槐树。”   “可是,我娘卧病在床需要照顾,我不能离开我娘。”   “那……”说着柳寒儿上前一把搂住林风大哭起来,“风哥哥,那我就来找你吧,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风哥哥,我说过,寒儿喜欢你,我长大后要嫁给你。我等和爹爹一起回到家,我就找机会偷偷跑出来,来武夷山找你。”   “好!我等你!”   ***   扬州最大的欢乐场雨浓院。   “你……你真是林风?”   “嗯。寒儿,是我。”   “风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寒儿,我等了你十年,你为什么不去找我?”说着林风就掉下泪来。   “风哥哥,我一个女人家哪里有那么多自由,你既然找到了我,你应该知道了我父亲被山贼打死,母亲被族人夺去家产,气病身亡,而我……唉。”   “寒儿,你跟我走好不好?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我现在是这里的摇钱树,怎么跟你走?你有一千两黄金吗?那就是我现在的身价。风哥哥,我只是行尸走肉地活着,你去外面找个好姑娘结婚吧,不要迷恋我了,我早就不是那个采茶的清纯少女,我也不是你的寒儿妹妹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被人蹂躏的妓女,寒儿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我只是丽娘。风哥哥走吧,好吗?”   “寒儿!一千两黄金,我有办法。我听说吴国公需要山中一种草药暖香莲,谁献给他这种草药,他就任凭你什么要求,他都答应。我生长在武夷山,我知道武夷山的天都峰顶上有这种草药,我这就去采摘,摘来后得到了一千两黄金,我就给你赎身。寒儿,你等着我!我这就回武夷山。”说着他站起身往外走。   柳寒儿一把拉住了他,忸怩道:“风哥哥,你不要走,今晚留下,让我陪你吧。我的贞操已经没有了,但是我的心还是你的,我也经常在梦中与你在一起,让寒儿今晚……”   “不,不,寒儿,我绝不在这里要你,我不能变得跟那些人一样。我要把你赎身之后,再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你穿上鲜红的嫁衣,把你明媒正娶,娶回家厚,再祭告我的母亲,才跟你成婚,到了一切完备我们再洞房花烛,因为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圣洁无暇的。其实我在武夷山缙云岭上为我们盖了一座石头房子,那里背山靠河,风景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说着林风掉下泪来。   而柳寒儿早已经泣不成声,“可是,风哥,我早已是残花败柳,哪里还有半点圣洁。你不嫌弃吗?你对我这样好,让妹妹羞愧难当。”说着柳寒儿大哭着扑进林风怀里。   “寒儿,都怪哥哥没有本事,让你受苦了,你等着我吧,我一定会来娶你的。”   ***   林风带着两个仆人携带一千两黄金来找雨浓院的老鸨。   “王妈妈,我今天来给丽娘赎身!”   “你来晚了,丽娘被振东侯买走了。”   林风不知道怎么走出的雨浓院,他去振东侯府,多次打点,想要见到寒儿一面,最后花光了那一千两黄金,也没有见到寒儿一面,真是侯门深似海。林风又去吴国公府,想要请求吴国公来帮忙交涉。但是吴国公的一个好心老家人告诉他,吴国公刚吃了暖香莲就脱阳而死了,吴国公上下都以为林风给吴国公献了毒药,那老家人要林风躲得远远的。   林风只好赶紧逃走。   他见不到寒儿,终究不死心。   于是他又拜访名师,学了一身轻身术,在一个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里,飞檐走壁,跳落到振东侯府,但是一落地就给振东侯的护院捉住了。   振东侯只是对着林风淡淡一笑,“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嘿嘿!”   接下来,林风被下了蚕室,用了腐刑,之后又给驱逐到大街上,他还是对寒儿念念不忘,于是在街上四处流浪,被牛长财好心收留当打杂的。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见寒儿一面,今天见到了寒儿的丫鬟绿云,于是跪地哭求。 八、抱不平 更新时间2016-07-13 10:14:33.0 字数:4666   一听完林风的话,陈潇就勃然大怒,立即就要去振东侯府兴师问罪。   清因则拉住徒弟,瞪了他一眼,“潇儿,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牛长财来了。他刚才一直在盯着清因看,想要上前相认又不敢冒昧。   这时清因回头对他格格一笑,“牛长财,你生意越做越好了啊。”   “您……您跟姑射仙子清因怎么称呼?”   “那是家姊。”清因又指指陈潇,“这是清因的弟弟。”   “原来是恩人的妹妹和弟弟。”牛长财立即躬身施礼,“两位请到后面一叙吧,这里太乱了。”   他又扭头对林风说:“林风,我好心收留你,你不要给我惹麻烦,振东侯是你可以招惹的吗?你就死了心吧。”   说着牛长财又给清因复述了一遍林风的遭遇。   林风这时认准陈潇师徒是异人,一直在哭求陈潇。   清因回头对牛长财道:“林风的事,我们去看看。清因姊姊的别墅一直有人打理吗?”   牛长财立即道:“是,欢娘一直在那里打扫,长财一直等恩人到来小住。”   “好。我现在去看看。”   说着她一掐法诀,三人就瞬间移动到了郊外一个农家小院里。   小院坐落在一个山丘上,主体是一幢两层的青砖灰瓦的小楼,小楼前有块卧石,卧石上镌刻着“乡乐居”三个黑色小篆,小楼有五间,前面是个篱笆扎成的围墙。周围绿树成荫,小院前面还有一条小溪流过,周围甚是清雅。   原来清因每年都会来扬州游玩,于是就嘱托牛长财在扬州郊外修了一个农家院,作为她来游玩时的落足之处。   她在里面看了看,里面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白衣淡妆少妇。   一看到三人降落,少妇一脸吃惊。   清因笑道:“欢娘,我是清因。”   “您是清因仙姑?”这欢娘一脸吃惊。   “没错,我现在变小了。”清因笑了笑,又道:“你现在去张罗一顿饭。一会我们来吃。”   欢娘赶紧答应。欢娘服侍清因也十年了,虽然每年只有几天,但是清因给了她不少好处,比如她早已五十岁了,因为吃了清因给她的蓝田玉实,相貌看起来只有三十许。   欢娘本来是牛长财小时候的贴身丫鬟,后来牛长财娶了妻,牛长财为了表示对妻子忠心不二,而且妻子也善妒,牛长财就遣散了所有的年轻丫鬟,欢娘就嫁了人。   但是牛长财还当欢娘是亲姐姐看待,所以给她找了这样一个服侍清因的美差事。   看到清因的飞遁法术,林风对清因更加佩服,就跪在她面前,“神仙大人,求您一定让林风见一面寒儿,林风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心愿了。见过寒儿后,林风死也愿意。”   “你不用死了,我保证让你和柳寒儿团聚。我现在就带你去跟你的寒儿相见。”说着清因祭出了弥尘幡,三人乘坐弥尘幡飞起,风驰电掣一样,一会就飞落在振东侯府门外。   陈潇刚才经过了振东侯府门,因为人太多,没仔细看。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骄阳似火,街上行人不多,振东侯府门前只有几个看告示的,还有两三个家丁在门前的大狮子前打盹。   陈潇见这侯府甚是气派,占地足有数十亩,黑漆大门足有十几丈高,五六丈宽。门前一左一右两个一丈多高的大石狮子。   于是问师父:“师父,这振东侯是何等样人?这样欺男霸女。”   清因道:“振东侯原名不知叫什么,他协助薛仁贵征服高句丽后,被李世民赐名李琰,封为振东侯,为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你去打门,但不要伤人,我们先礼后兵。”   陈潇应了一声,怒冲冲地走到府门前,朗声对家丁道:“叫你们主人李琰出来见我!”   清因看到徒弟义愤填膺,气势汹汹的派头,不禁微微笑了一笑,但是没有说话,暗道徒弟现在什么都不会呢,就这样理直气壮,将来变厉害了,不知要怎样威风呢?   这两个家丁看见一个满头小辫子的十三四岁的男孩这样无礼,不禁有些恼怒,又看到小孩背后站着一个美丽的小姑娘,以及小姑娘背后的林风,他们见过林风,不禁有些奇怪。   其中一个黑脸堂,身材高大的家丁道:“哪里的小屁孩?我们侯爷也是你说见就见的?”他看出来这小孩衣着光鲜,怕是某给大官的小孩,所以才这样客气。如果是旁人,早就拳打脚踢了。   “哼!”陈潇回头看到那个大石狮子,他猛地上前,双手一推,一丈多高的大狮子立即轰然倒地,侯门前立时狼烟动地。   三个家丁害怕起来,赶紧逃命一般进门送信去了。   清因笑道,“走,我们进去。”   林风有些后怕,“两位神仙,振东侯厉害,他好像会法术,你们要小心。”   清因一听,面色一动,“不用担心。”   陈潇只见里面曲廊回环,十步一阁,五步一楼,移步换景,到处都是假山池沼。   三人正走着,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伙手提刀枪的劲装黑衣男子。大约有十来个,这些人一到就指着三人大骂。   陈潇一怒,扬手一团烈焰喷出,这些人立即四散奔逃。他现在过了筑基,烈火威力更大,但是仍旧不能随心所欲发出。   清因含笑对徒弟道:“潇儿,你现在还不能随意控制你体内火气,还是不要随便喷火的好,等回山后我就教你炼火的法门,让你淬炼火身,到时候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喷火了。”   “谢师父。”   林风见状,心情更是激动,暗道这个男孩这么厉害,这小女孩似乎是男孩的师父,那肯定是更厉害了,想到这里,心头不禁猛跳起来,寒儿肯定能见着了。   清因一到就用神识四处查看侯府的迹象,脸色有些疑惑起来,暗道这侯府中有灵气波动,隐藏着几个修道者,看修为虽然不如自己,但是也不是易与。   有一个修道者似乎是自己同门,清因心头一震,暗道这下必须要开杀戒了,同时她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取胜之法。   修道者在化神期,除了元神可以出窍之外,还可以将自己神念散步周围,查看周围有无厉害敌人潜伏,这种方法名叫神识。清因已到化婴期,神识自然更加厉害,现在可以在一瞬间查看方圆十里内各种事物的动静。   清因有心让徒弟避开,但是又一想,徒弟刚刚入门,见识一下斗法场面也能涨涨见识,而且徒弟看起来宿根深厚,不是夭折之相。   但是林风就不好说,想到这里,清因回头道:“林风,你没有丝毫法力,在这里是个累赘,你在乡乐居等我们吧。如无意外,你到了那里,就能立即见到你的寒儿了。”   “是吗?”林风一阵激动,还有些不信,但还是赶紧磕头给清因千恩万谢。   清因笑笑一挥手,立时一道白光拥着林风飞起,眨眼间就将林风卷起消失不见。   陈潇看师父现在又恢复了平日端庄的样子,就不敢再叫妹妹了:“师父,怎么了?柳寒儿这么快就被救出来了,你怎么做到的?”   “一会便知。”   “还是因为敌人厉害吗?您才那样说,又送走林风。”   清因笑了笑,才道:“为师怎会对你打诳语,我本来想让林风来虐杀振东侯,但是我看出来这侯府中确实有厉害敌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好像还是故人,害怕斗法时林风受伤,所以才送走他。”   她话音未落,骤然从前方飞来一道匹练般的黑烟,黑烟飙风一般到了陈潇面前,迅速凝聚为一个艳丽女子。   这女子浑身没穿几件衣服,只在前胸和腰间缠了几块黑纱。   这女子看着陈潇,格格一声冷笑,“小娃儿,模样挺俊的,跟姐姐回北海,做我的小相公怎样?”她又看到陈潇身后的小女孩,不禁有些吃惊,看起来这个小女孩没有丝毫法力,却怎么那样从容不迫。   因为清因屏蔽了自己的灵气波动,法力比她低的人看不出来她的修为。   清因一看到这个女人,就冷笑道:“龙阿妩,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她把陈潇护在了身后,扬手放出弥尘幡,将他围拢在弥尘幡中。   陈潇冲不出去,不禁大急:“师父,我还要出去杀敌,您不要总这样保护我。”   清因回头叱道:“你不过刚刚会用飞剑,你能杀谁?你在里面好好待着。看为师的就好了。”   想到自己还要师父保护,陈潇又是一阵气闷。   再看龙阿妩吃惊道:“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   清因没有回答她,只是格格一笑,笑声未歇,弧月刀骤然化为一道匹练白光冲霄飞起,立时一道强烈刺目的白光,辐射周围数百丈,连骄阳也为之失色。但是刀芒并不下击,只是围绕着龙阿妩盘旋,似乎只是在示威。   龙阿妩一看,就是一惊,暗道敌人飞剑这样声势这样厉害,绝不是好对付的。   她赶紧祭出一口青色飞剑抵挡,但是她明显比清因差了一截,青色飞剑一接触弧月刀就不断后退,不停有青色飞星四散,宛如正月里的花炮,青色剑光越来越弱,马上就要被绞散。   龙阿妩大惊失色,现在她看出来了,“你是妖狐清因?”   陈潇一听就勃然大怒,“贱婢住口,看一会不割下你的舌头!”   清因听了也有些不悦,只见她秀眉一皱,一扬手飞出数点银星,只听龙阿妩一声惨叫,原来她左臂被清因打中了三枚飞天散花针。   同时龙阿妩的飞剑也被清因绞碎为万点青色飞星落了一地。   龙阿妩右手扶住左臂,倒坐在地上冷汗直流。   清因笑道:“念在你模样俊俏,年幼无知,你老爹北冥神君自从三百年前被我母亲斩断双腿后,一直潜伏避祸。三百年来除了在北海残害水族,也没有怎么作恶,这次就不杀你了。”   龙阿妩忍住奇痛道:“你,你等着。”她知道天女散花针的厉害,赶紧一咬牙,砰的一声,震断了左臂,化为一道黑烟飞走。   “师父,怎么不杀她?”陈潇很生气她叫师父妖狐,恨不能立即杀死她。   清因回头看了徒弟一眼,“潇儿你记住,杀一个人就会有一堆人来报仇,还是不要杀伤太多的好。”   “可是您即使不杀她,她还是会照样来报仇啊。”   “来找我报仇的时候再杀也是一样的。为师做事自有道理,你就少来数落为师了。”   “是,师父。只是师父太手软了。”   “少废话,你在里面看着师父怎么对敌吧。”   两人正说着话,前面不远处忽然飞来一道灰白色光华,光华落地,现身出来一个长身玉立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如冠玉,三绺长髯,相貌也颇英俊,一身青色劲装,系着一个黑色大斗篷,斗篷上黑烟缭绕,看起来像是件法宝。   男子一到就张口怒骂:“哪里来的贱婢,也敢在我振东侯面前撒野。”   但是一看到清因的面容,男子立时大惊,“清因师姐?你炼成元婴了?”   清因冷哼一声,“海靖,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本来百死不足蔽其辜。两百年前教主遭遇天劫,你不思救护,反而勾结妖人来趁火打劫,抢夺法宝。被我跟紫翘打败生擒后,我又忽然念及两百年同门情谊,才优柔寡断被你逃走,事后我也并未追杀你。   没想到你竟然做起官来了,做官也就罢了。为何你又干起欺男霸女的勾当了。你不是说你今生只爱你徒弟随精精一人吗?随精精哪里去了?”   “她……你管不着!”海靖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他身上的黑斗篷化为一片滚滚黑烟飞起,直扑清因而去。   清因立时感到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不禁微微有些头晕,暗道自己散仙的修为竟然还会头晕,这黑烟毒性不小,还是从长计议,想到这里,她立时后退进入弥尘幡中。   陈潇见师父退入,有些担心,“师父,这人厉害吗?”   “别说话。”   再看周围的黑烟滚滚如潮,黑烟中还有血影纵横交错,不时有夜叉骷髅等物上弥尘幡的光云外撕咬。   陈潇护师心切,扬手喷了一蓬火焰,火焰从弥尘幡中喷出。   外面的夜叉鬼怪立时消散,同时一股黑烟从陈潇烈火出去的缝隙间进入了弥尘幡中,清因猛地祭出弧月刀,弧月刀白芒将黑烟裹住,一会黑烟化尽。   这时清因才仔细观看徒弟,发现徒弟没什么异样,没有中毒,这才道:“潇儿,不要轻举妄动。弥尘幡不是你心灵相合之宝,你的火焰出去时,会有空隙,把敌人的妖烟招来。这是六丁神煞阵,为师自有取胜之道,你不要鲁莽行事,给为师添乱。”   “是,师父。”陈潇暗暗气苦,暗道自己真是太差了,就是师父的累赘,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呢。   这时陈潇注意到周围景象更加猛恶:只见周围妖烟邪雾滚滚如潮,里面鬼影乱窜,其数不知有多少,一个个目射凶光,口喷毒火,往来驰骋飞舞,不时有鬼哭狼嚎之声传来,听来让人心悸。   其中还夹着一种奇怪的呼叫,听起来若有若无,忽远忽近,时而尖锐刺耳,时而温柔甜美,陈潇听来有时候好像是娘亲在呼喊自己名字,有时候是师父的声音,不由得心旌摇摇,心神一阵迷糊,差点晕倒。   见徒弟摇摇欲坠快要躺下去了,清因厉声棒喝一声,“陈潇!”陈潇立时清醒了很多。   清因道:“这六丁神煞阵中有天魔恶鬼附着,容易扰乱人的心神,只有闭目打坐,澄心静虑,震慑心神可以抵挡。为师已看出此阵玄虚,要破它不难,但是我正想借妖阵来磨练你的意志和定力,所以暂时不去破它,你闭目打坐,潜光内视,一切付之幻像,不闻不问即可。抵御魔扰,还可以让你修为精进。” 九、心魔 更新时间2016-07-14 08:58:20.0 字数:2506   “是,潇儿遵命。”陈潇赶紧闭上了眼睛打起坐来。   “哼!清因妖狐!看的出来你还有点道行,不知你能否抵挡天淫教镇教之宝五蕴天魔琴,即使你能够暂免于死,你的面首也在劫难逃。你故意以小女孩形象示人,就是便于跟你的面首苟且吧。”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陈潇一听他辱骂就立即火冒三丈,便睁开了眼睛,只见海靖在妖雾中现身,凌空趺坐在妖烟毒雾之中,这时他已经披散了头发,满头长发不停飘舞,最引人注目的,他身前有一架五光十色的古琴,古琴只有五根琴弦,琴弦不停变幻着颜色,好像一个无底深渊,将自己的双目紧紧地吸住,竟然移不开视线。   陈潇关心师父安危,赶紧费力地移开视线,再看师父正闭目趺坐在自己身边,自己盯住师父时,师父睁开眼睛,“潇儿,小心被迷。刚才为师怎么说的!   这是五蕴天魔琴,大概海靖跟天淫教勾结到了一起。这五蕴天魔琴专门勾动人的心魔和七情六欲,一不小心就会把真魂勾走,失去知觉,任人摆布,也着实厉害。我一会便可以破它,但是你要坚持一会,不要被迷。赶紧闭目打坐!”   “可是,这人骂我们。”想起来敌人骂的污言秽语,陈潇也不禁有些脸红。   “由他骂去,赶紧垂帘内视,观想自在。”清因脸色则十分平静。   “是,师父。”   陈潇闭上眼睛,忽然这时一声微妙的琴声传来,他心中一颤,紧接着琴声如泣如诉地响了起来,忽而宛如夜虫啾啾,让人心下一宽,时而又如黄鸟鸣叫,甚是清脆悦耳;   时而又如小儿啼哭,让人心头烦躁。   时而又如冤鬼夜哭,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心神皆颤。   忽而又如娘亲在叫自己名字,“潇潇,娘好想你!”陈潇心头一震,忍不住就要答应,但是他立时想起来师父说过一切都是幻像,就赶紧震慑心神,付之不闻不问,这样好了很多,但是头脑已经有些晕晕的,差点昏倒。   陈潇越是不听,那琴声就越是入耳。   这时琴声忽然变成了一种哀怨叹息,好似怨女思夫,夜半不眠,对镜梳妆,忽而想起来青春辜负,良人不在,不禁悲悲切切,泪落如雨,让人忍不住怜惜叹惋。   陈潇暗道不好,这一切都是幻像,可是为何如此真切。   这时忽然琴声转入商音,裂帛之音响起,变得高亢激昂起来。   好似死士报国,城池将破,只有最后几个守卒,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与敌人最后一搏,接着是令人心脉皆振的哭喊发出,陈潇听了也不禁为之义愤填膺,血脉偾张。   幻像!幻像!这一切都是幻像!   陈潇再次提醒自己,他正在强自震慑思绪。忽然传来一阵让他不得不应的呼唤:“潇儿,快来救救为师!”接着是师父的哭声。   陈潇心头一迷,忘了自己本来身在何处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前面几个青面獠牙的夜叉恶鬼正拖拽着师父往前走,师父正奋力挣扎着,“潇儿,快来救我!”   “是,师父!”陈潇奋力奔出,飞奔到那些夜叉恶鬼面前,手持天辛剑,一顿乱砍,那些恶鬼夜叉全化为一团黑影飘散不见。   再看师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大人模样,师父一把抱起自己,边哭边亲起自己的脸颊来,“潇儿,为师好怕!魔王要来强娶我为妻,你要守着我。”   “徒儿会紧紧守护你,请师父放心。”   “你怎么打得过魔王?为师好怕,魔王淫凶狠毒,徒儿你要救我。”说着师父又悲悲切切地啼哭起来。   陈潇想起来自己确实道浅力弱,让师父这么害怕的魔王,肯定是非常厉害的了,不禁又气又急,“打不过就死了好了,谁要来抢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   “你死了又有何用?师父的身子迟早要给人玷辱。”   陈潇急的满脸通红,五内俱焚:“师父!您放心,徒儿决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一根汗毛!”   他又看师父擦擦哭得梨花带雨,忽然一把搂紧自己,颤声道:“徒儿,为师的贞操给你吧,魔王只要处子,为师失去贞操之后,他就不会来抢夺我了,你不是想跟我成亲吗?为师的第一次就给你吧,好吗?”   陈潇正要反驳,只见师父忽然宽衣解带,玉体横陈,一身香肌玉骨袒露在自己面前,接着只见师父一把将自己隔空抱了过去,双臂紧紧抱住自己,香唇猛然贴了上来,口吐丁香,香津暗度。   软玉温香,玉人在怀,而陈潇却是又惊又惧!   他赶紧推开师父,“啊”的大吼一声:“师父不要!”   但是他推开师父的时候正好推在师父的酥软的胸部上,立即尴尬的脸红起来。   推开了师父后,他头脑清醒了一点,强自震慑心神,心下不禁疑惑起来,这真的是师父吗?那些恶鬼连自己都打不过,师父法力高深,怎会被擒?一定是幻像!   想到这里,再看眼前师父的玉体骤然化为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直扑自己而来!   陈潇赶紧持剑与厉鬼搏杀起来,不一会就杀得筋疲力尽,终于将恶鬼杀退。   陈潇一手拄着天辛剑,单膝跪地大口喘起气来。   同时猛然想起来师父的叮嘱,师父已经有制胜之法,只是要考验自己道力,刚才那幻像肯定是自己惧怕师父失败受辱的心魔,心魔一起,外魔就会有感应入侵。   自己应该相信师父,师父肯定可以打败敌人,想到这里,他赶紧盘膝打坐,双目垂帘,观想内心,潜光内视,调息运气,心神立即澄明了很多。   这时又有琴声传来,不时有娘亲的声音,师父呼唤传来,他都付之虚幻,不闻不问。   任凭琴声千变万化,陈潇自岿然不动。   忽然声音消失,他身体又起了酸、麻、痒、疼、苦等诸般感受,他只是观想自在,默数自己气息,小周天运行畅通无阻。渐渐地自身的诸般感受都消失不见了。无形之中,他的定力大进,道法也精进了很多。   原来海靖一直急抚五蕴天魔琴,清因一直闭目打坐,头顶有一道慧光闪现,天魔琴根本无法勾动她的心魔。   于是海靖全力攻击陈潇,他看到这个小孩真魂已经出窍,真魂快要被魔头勾走。   海靖以为胜利在望,但是不知怎么,那小孩的真魂忽然回归命宫,再看他闭目安安稳稳的打起坐来,再也不受魔头干扰了。   这两人都是毫发未损,让他十分气苦,他正在筹思下一步的策略。   忽然一道红光如惊天长虹席卷而来,海靖大惊失色,赶紧跳了起来,再看“锵!”的一声,五蕴天魔琴被红光劈中,五根琴弦一齐断裂!   海靖正在吃惊,再看清因站在了自己跟前,他又扭头看看弥尘幡中,弥尘幡中的清因仍在盘膝打坐,他不禁疑惑不已,“你,你是……你难道……”   “不错,我已经练成了身外化身!”清因冷笑了一声。   海靖大惊欲逃,身后忽然飞来一道白色长虹,只听他闷哼一声,头颅就飞离了身体,一个红色小人脱体飞起,正是他的元神,清因的本体也飞出了弥尘幡,一红一白两道剑光同时飞起,一起卷住海靖元神,   海靖元神立即哭喊起来:“师姐饶我,海靖错了。”   清因冷哼一声,“我哪里是什么师姐,分明是一个玩弄面首的妖狐。” 十、左拥右抱 更新时间2016-07-15 01:24:21.0 字数:3802   说着一红一白两道剑光搅在一起,海靖元神命在顷刻。   海靖又疾呼起来:“师姐,你要知道我是神帝陛下功臣,你杀了我,陛下不会饶你!”   清因再次冷笑道:“李世民如果袒护你这种败类,他也不配修炼《天王正气经》。”   “师姐,海靖虽然不肖,可我也是你弟弟,求师姐饶我魂魄转世吧。”   清因哼了一声道:“你对林风做了什么?你这种人,我懒得再费口舌。”   “林风不过是个外人,您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杀自己的兄弟吗?”   清因冷声道:“在我心中,你早就是个外人了。母亲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看待,你是怎么回报母亲的?”   海靖元神正要辩解,忽然离朱剑和弧月刀光芒大盛,一红一白两道光华急速旋转,海靖地元神立即惨呼起来,不一会就化为一团黑影,黑影也渐渐稀薄起来。   最后海靖的元神黑影只剩下一条淡淡的影子,原来清因最终还是一念仁慈,手下留情,只是绞碎了他的法力和元神,留下了失去法力的一丝残魂。   但这残魂失去灵气,再也不堪修道,再转十世也不堪修炼了。   “转世去吧!”说着清因一挥手,离朱剑和弧月刀都被收回,海靖残魂就急速飞了出去。   清因叹了一口气,收去了弥尘幡,看到徒弟澄心静虑,打坐甚稳,不禁欣慰起来。   “好了,潇儿,起来吧。”   陈潇感到周围安静下来,再没有任何魔头来侵扰了,知道师父取胜了,赶紧兴奋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傻了眼。   “师父!师父?”   陈潇只见眼前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师父,两人同时含笑看着自己,一人手拿弧月刀,另一个手拿离朱剑。   陈潇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两个清因同时收去兵器,一左一右双双走到他面前,一人一手抓住他的双手,同时在他左右双颊亲了一口,又齐声道:“潇儿!”   陈潇扭头看看左右,心下疑惑起来,他暗道刚才那个师父手拿离朱剑,离朱剑是大师伯的兵器,师父说大师伯的兵器外人很难运用,莫非是大师伯来了,然后装作师父的样子?   于是道:“师伯,您来了吗?”   只见两个师父同时皱眉摇头,齐声道:“笨家伙,再猜。”说着两人同时在陈潇脸上捏了一把。   陈潇感觉两个师父力道差不多,捏得都很疼。   他又左右看了看两个师父,这两个师父同样美丽,都在笑着,都有两个酒窝,完全是一模一样,他的头拨浪鼓一样转了十几次,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来师父说的身外化身的说法。   “师父,我明白了,您炼成了身外化身!”   “孺子可教!”两个师父又忽然一起在陈潇左右脸颊亲了一下,之后两人一边一个一起手拉这手抱住了徒弟,一起笑道:“潇儿哥哥,两个美女在怀感受如何啊?”   陈潇左右看看师父,见两个师父都在满含讥诮地看着自己,忙道:“师父,您别逗徒儿了,赶紧收去化身吧。”   两个清因一起格格笑了起来,“玩玩嘛。说着两人一边一个拉着徒弟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都同样蹦蹦跳跳的,不是回头看着陈潇笑。   陈潇难为情地跟着两个师父走。   在振东侯府中走了几十步,这时侯府中的人都跑了个干净。   两个清因停了下来,同时扭头在陈潇左右两颊亲了一个响吻,   陈潇尴尬地看看师父,“师父,哪个是您的本体,哪个是您的化身呢?”   两人齐声笑道:“那重要吗?看起来一样就行了呗。”   “您快变回来吧。徒儿心中最敬爱的师父只有一个,您变成两个,我就不知道该敬爱哪个了?”   一听徒弟这么说,两个清因一起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我们的徒弟只想有一个师父,既然如此,你就消失吧。”   然后两人重叠在了一起,慢慢变成了一个人。   陈潇这才松了一口气,“师父,您以后别这样了,徒儿不喜欢。徒儿只想有一个师父。”   “男人不都花心,喜欢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吗?”说着清因笑了起来。   “师父!您说什么呢?”陈潇暗道师父可能又要在今天自己失言那件事上拿捏自己,不禁又脸红了。   “那你今天还要让我嫁给你呢?”说着她对着徒弟抿嘴笑了笑,又道:“而且,你刚才被魔扰地时候,似乎见到了些奇怪的东西,是不是?”   陈潇一听就尴尬起来,“徒儿没看到什么,只是产生幻像罢了。”   “什么幻像?”   “我……我……看见您被人抢走了,我去救您。”   “就这样吗?”   “嗯。”   “你救到我了吗?”   “救到了,这不是吗?”说着陈潇指了指师父,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清因格格笑了起来,“你屁本事没有。靠什么救的我?莫非你用了美男计?”   陈潇有些害羞起来,暗道被师父用读神术查知自己刚才的幻想可不好,赶紧道:“徒儿现在确实没本事。但是徒儿今后会加倍努力的,之后就能当好师父的护花使者了。”   清因笑了起来,“你这么想,为师很欣慰,”但她还在刚才的话题上不依不饶:“只是你刚才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弟子没想什么。师父您大人大量,饶过徒儿吧,别追问了。”   清因笑了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我追问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梦想英雄救美,对吧。”   “不,不,”陈潇摇摇头,又道:“弟子不想当什么英雄,只是师父就是弟子的一切,弟子救师父责无旁贷。”   “还有呢?”   “没有了。”说着陈潇红着脸面带求饶的神色看看师父,暗道师父您别让徒儿难为情了。   “美人没有对你以身相许吗?”   “啊?师父,弟子错了,请师父恕罪。”陈潇大惊,刚才幻像中的一幕又涌上心头,师父唇舌的香气又开始在齿颊间回荡了,师父一定知道自己刚才的幻像了,他赶紧跪倒,二十天前师父要赶走自己的一幕又涌上心头,而且今天自己还失言说要师父嫁给自己,这下真赃实货怎么推脱。   他跪在地上,抬头看看师父,面色很紧张。   清因只是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起来吧,你正在血气方刚的年龄,这样想也难怪。只是你太脓包了吧。你为什么不在幻像中去杀掉魔王呢?却要为师失身给你,这样曲线救国?你有点男人的骨气吗?我看你就是想占师父的便宜。你的心魔就是你的真实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不,不是,师父,弟子心里没有这样想!”陈潇赶紧给师父跪下了,他被师父说的都快哭了。   “看你的怂样子,这是要哭吗?”说着清因一把拉起来徒弟。   陈潇看着师父,害怕师父生气赶走自己,赶紧给自己辩解:“师父,大概是因为徒儿现在本事太差了,自知自己没法靠真本事救您,所以……”   “所以让我跟你睡觉?”   “师父,那不是弟子的真实想法。求师父明鉴,弟子绝不会亵渎师父的,师父您消消气吧,只是不要赶走我。”陈潇噤若寒蝉地看着师父,生怕师父又要赶走自己。   “行了,行了。看你的害怕的样子,我也没说赶走你啊。今天你生日,你的责罚都免了好了。”清因又出了一口长气。   “谢师父,师父您真好。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徒儿以当您的徒弟为荣。”陈潇听师父这么说,不禁放松起来。   “哎哟,天底下最好的师父,我可不敢当啊。”   “真的!徒儿是真心的。”   “徒儿是真心的成为你的口头禅了吗?”   陈潇不想师父一直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他看到地上海靖的尸体,赶紧转移话题道:“师父,这人是师父的师弟吗?”   “是。”   “他是个坏人吧。我听你说他在教祖天劫之时过来趁火打劫。”   “没错。”说着清因有些神伤,“不要提他了。”   清因叹了一口气,掏出来一个黑色小瓷瓶,倒了一些粉末在其上,一会海靖的尸体就化为清水消失不见。   陈潇心中还在疑惑师父是怎么运用离朱剑的,师父说过大师伯的飞剑外人不能用。   “师父,离朱剑您也可以运用吗?您不是说这离朱剑,除了大师伯,外人无法运用吗?”   陈潇知道上次自己也用了一次离朱剑,只是自己只是把它当作普通兵器挥舞,而师父则是像原主人一样当作飞剑使用的,这是根本不同的。   “没错,外人是不能用,可我不是外人!我和你大师伯当年非常亲密,我们的法宝飞剑经常交换使用。”   听到师父说“非常亲密”四个字,陈潇心中暗暗有些酸酸的,暗道大师伯喜欢女人,不会也喜欢师父吧,又想起来那天师父和师伯见面的情景,看起来她们感情确实很好。   清因看到陈潇面色阴晴不定,心中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你猜的不错,你大师伯曾经确实喜欢过我。”   “啊?这是真的呀?”陈潇惊得合不拢嘴,真的猜中了,可还是让他很惊讶,又想到大师伯走的那晚,师父黯然神伤的样子,师父不会也喜欢大师伯吧,大师伯那么厉害,自己万万比不过,想到这里他不禁自惭形秽起来。   清因摸摸陈潇的头,“混小子,想什么呢?”   陈潇看看师父,看师父小女孩的面孔正在笑,才慢慢道:“大师伯喜欢您,让徒弟有点吃惊。”   清因笑道:“因为你师父长得美呀。”清因笑了笑,又道,“我和抚玉本来是至亲姐妹,可是不知怎么,她非要将我们的感情再深入一步,经常跟我说一些只有情侣才会说的话,什么一生一世就守着我到海枯石烂之类。   我跟紫翘一起玩,她都不开心,我看出来了她的心思,心中非常难为情,我知道她就跟一个男人一样爱女人。我矛盾了很久,终于明言正告她,我只是她妹妹,让她学会尊重我,之后她好几个月都闷闷不乐,还经常忽然落泪。   母亲建议她到外面散散心,她就哭着离开了望月岛。五十年后才回来,回来时带着张如意来的,从那时开始,她就全力爱着张如意。”说罢清因叹了一口气,又正色对徒弟道:   “徒儿,为师早已决定今生不婚不嫁,一心向道成仙,希望你也跟为师一样,一直做到道心清净,勉修仙业。特别是对我,你对为师动男女绮思之时,就是我们师徒缘分断绝之日!   今天我们游玩,我们师徒像姐弟一样没大没小,说了很多小孩子的话,但是那些话都只是玩话!”说着清因双眸中射出一道寒光,让陈潇不敢逼视。   陈潇赶紧也严肃地道:“弟子恭谨事师,绝不会亵渎师父!弟子知道您今天说的都是玩笑话。”   他又想到师父说让自己也跟她一样,那就是我们师徒两人都不结婚,那么岂非自己就一直跟师父在一起了?想到这里,他不禁高兴起来。   清因看徒弟又眉开眼笑了,不禁瞪了徒弟一眼“陈潇,以后你在我面前严肃一点!不要没事就乐!”   “是,师父。”陈潇赶紧端正态度。   “走!我们再去救一个人。” 十一、井底的女人(不怕,没死) 更新时间2016-07-15 07:00:01.0 字数:2311   “救柳寒儿吗?”   “刚才不是说了吗,柳寒儿早被我救出去了,就是我进门的时候,我的身外化身就寻到了柳寒儿,把柳寒儿送回乡乐居了。然后我的分身回来,夹击杀死了海靖。”   “师父好厉害。”   “嗨,以后不要恭维我。而且这身外化身之法并没有多大用处,因为分身好比将自己的法力和心神一分为二,本体还要远距离控制分身,一心二用,对修为也不好。很多人都会身外化身之法,但是他们都不用。我今天只是觉得对手远远不如自己,而且害怕柳寒儿有什么不测,才这样用了一次。为师法力并不厉害,我希望你将来的修为远远超过我。”   “是,师父,但是即使弟子的功力超过你,您也是我心中最厉害的师父。”   “不要油嘴滑舌的,走!”   说着清因携带陈潇猛然飞起,一会就落在一个井口那里。   只见井口上放着一块好几百斤的大青石。   “徒儿,搬开这块石头。”   陈潇应声搬起了大石,扔到了一边。   清因这才道:“我刚才用神识查看过了,这是口枯井,里面封着一个女人,你去下面把这女人救上来。”说着她把自己的弧月刀递给陈潇,“如果有什么锁链之类就用此刀斩断。”说着一扬手祭出弥尘幡,拥着陈潇飞入井底。   陈潇在弥尘幡中飞入井中,这井有百丈左右深,不一会就飞到了井底,陈潇跟着师父早就学会了弥尘幡的用法,他收去弥尘幡,见井底墙壁上有个大洞,于是他走进洞中。   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洞中有丈许方圆大小,洞壁一色灰黑,洞壁凹槽中点着两盏绿阴阴的灯,好像鬼火一样,不停闪灭。   映着这绿色的灯光,陈潇看到洞中站着一个未着寸缕的女人。   站着?不!陈潇再仔细看,发现这女人是被吊着的,她身上纵横交错穿着很多铁索,铁索都深入肉中,似是穿过了骨头和关节。   锁骨、手心、后背都有几根锁链吊着,锁链另一头在洞顶。   女人就这样吊着,双脚只有脚尖着地。   女人长发乱糟糟的披拂着,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特别是穿到肉中的铁索,看起来真是触目惊心。   陈潇一到,这女人就低声哀哼起来:“海哥哥,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陈潇一看此景就火冒三丈,暗道这女人叫海哥哥,大概就是叫海靖吊起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被海靖吊在这里的吗?”   “啊?你不是海哥哥?你是海哥哥的手下吗?”女人战战兢兢地道,随着她说话,身上的铁链在不停颤动,而她也哀哼起来。   “不是!海靖已经被我师父杀了!”   “海靖死了?”女人眼中放出光来,接着又咬了咬牙。   陈潇看她可怜,手持弧月刀往铁链上砍去,锵锵几声,铁链立即都断了。   女人跌倒在地,大概是身体太过虚弱了,立即晕了过去。   陈潇看她身上还残余着好几段长长的锁链,这些锁链都深深嵌入肉中,上面满是铁锈和血迹。   特别是锁骨处的两条锁链,让陈潇不忍去看。   他不知怎么才能去掉铁索,于是用聆音环传声师父:“师父,您下来吧。这女人身体里有铁索,我解不开。”   “那种污秽阴湿的地方,为师就不去了,你带着她一起上来吧。”   陈潇应声祭起弥尘幡,拥着两人飞到井外。   到了外面光线很强,他这才看清,这女人相貌也颇端正,只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浑身骨瘦如柴,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大概是被鞭子一类的刑具打的,再加上那些穿入肉中的铁索,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清因叹了一口气,从法宝囊中掏出来一粒丹药,塞进这女子口中,然后俯身上去,嘴贴嘴,运一口阳和之气将丹药送入。   陈潇看师父跟这女子口唇相接,不禁心里酸酸的,低声埋怨了一声:“师父!”   清因回头看看徒弟,笑了笑,“救人嘛,我不这样,怎么才能让她吃下去丹药呢。这是养血丹,这女子身体太虚弱,我一会要解开她的铁索,不先吃一粒丹药,她自己会疼死的。而她现在昏迷不醒,我不用自身阳和之气送入丹药,别无他法。   我有心让你来做,但是你小子正在气血方刚的年龄,我怕你跟女人这样亲密,让你心猿意马,动了邪念。所以,师父就责无旁贷了。”   “但是徒儿不喜欢看到您跟别人这样亲昵。”陈潇低声道。   清因脸色马上严肃起来:“收一个徒弟还成了为师的管头了?你以为我在亲吻这个女子?我又不是大姊,我不喜欢女人!如果不是救人,我才不会这样做呢。你再这样以下犯上地管束为师,小心我揍你。”说着清因又瞪了徒弟一眼。   “是,师父恕罪,弟子不敢。”   清因又看了徒弟一眼:“今天为师装作小女孩,确实让你对我也放肆了很多。也不能全怪你,日后我就不再以这个形象在你面前出现了,你再不能这样没大没小地,知道吗?”   “是,师父,弟子错了,师父责罚我吧。”说着陈潇又给师父跪下了。   “行了,起来吧。今天还没过完呢,我还是你的小妹妹,不怪你。”说着清因伸手拉起来陈潇,又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潇儿哥哥,妹子不喜欢这个女人,你不要吃醋了。”说着她笑了起来。   陈潇又是一阵错愕,见师父又在自己脸颊上捏了一把。   又看到师父扭回身对着这个女人扬手洒出几枚散花针,散花针全都钉入铁索中,不一会,就听到铁索起了一阵清脆的爆音,忽然那些铁索全都脱离了女子的肌体,铁索出去时,女人的身体也流出了黑血。   那女子则哀哼了几声,眉头紧皱,牙关咬了几咬,但是仍旧未醒。清因又迅即掏出一个白瓷瓶来,拧开盖子,从里面倒出来几滴药水来,这是清因配制的去腐生肌玉液,去腐生肌玉液一会就展布女子全身,全身伤口渐渐愈合。   接着她又从法宝囊中掏出一件黑色的袍子给女子裹上。   清因这才扭头对徒弟道:“徒儿,我们走吧,一会当地的地方官可能就来了,来了就惹厌了。”   陈潇再看这时候侯府中一个人都没有了,大概刚才斗法时这里的人都跑了。   陈潇道:“这振东侯看起来像是个大官。”   “没错,是个大官。”   “我们杀了朝廷大官,会不会惹麻烦。”   “我会给李世民写信解释的。走吧,妹子以为潇儿哥哥就是个鲁莽的混球呢,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一层。”说着清因笑了笑。   “我才不浑呢。”   “行行行,你不混,你聪明绝顶。走了!”说着弥尘幡拥着清因师徒和那女子飞起。   不一会就飞到了乡乐居。 十二、久违的重逢(上) 更新时间2016-07-15 12:50:01.0 字数:2344   林风直接被清因法光送到了院子里,刚一落地就忽然看到恩人从朱楼中走了出来,他不禁大惊,恩人不是在侯府跟人打斗吗?怎么又在这里了?   只听恩人道:“我是清因的身外化身,我本体在布庄查看了你的心神,知道了寒儿的相貌,然后到了侯府的时候,我用神念查看了全府,迅速知道了寒儿的位置,接着分身救了寒儿回来了,同时你也被我送回了。   寒儿就在一楼右边的卧室里,我施法让她睡着了,大概要半个时辰才醒,也好让你整理一下思绪。我遣开了这里的仆人欢娘,就是为了你们说话。”   林风一听大喜过望,赶紧跪地给清因磕头,看这叫清因的女孩只有十来岁,但是非常端庄秀丽,言语态度像是一个成年人,但是还有一点天真可爱。   清因叹了口气,又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我知道你失去了很多,但是不管怎样,总算是跟所爱之人团聚了。我看的出来寒儿也非常爱你。我带她出来的时候,她好像已经绝食好几天了,大概是为了你。我给她吃了养血丹,她醒来后身体会恢复很多的。   你是个哥哥,你的寒儿妹妹没有你活不下去,你趁早抛开你寻短见的想法,为了寒儿,你也要活下去!我是个修道者,修道者有很多名色夫妻,他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任何床笫之事。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是出奇的好,爱到一定境界是可以不需要那些床笫之事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谢恩人教诲,林风一定会爱惜自己,并且爱护寒儿的。”   说着林风又给清因磕了一个头,清因道:“起来吧。我说的话,你好好思量。”说着她一顿足,一道光华闪过,就消失不见了。   林风站起身来,心激动地都快跳出来了,自从去年春天在雨浓院见到了寒儿一面,之后去武夷山采暖香莲,然后去杭州把暖香莲献给吴国公,之后领了赏钱回扬州,就得到寒儿被振东侯买走的消息,之后就是痛苦的煎熬。   现在总算又要见到寒儿了,虽然自己身体残缺,但是自己爱寒儿的心仍旧是火热的。   自己每天入眠还是在想着寒儿,每天早上起来后第一件事仍是想着寒儿在干什么。   只是自己现在已经失去男人的根本,即使寒儿不嫌弃自己,但是自己也不堪做寒儿的丈夫了。   虽然恩人告诉自己名色夫妻的事,但是寒儿和自己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一天也没有修炼过,肯定达不到修道者的精神爱恋境界。   自己也许还可以,但是寒儿呢。怎能耽误寒儿一辈子?   那就做寒儿的哥哥吧,然后给寒儿找一个如意郎君。   想到这里,林风又是一阵难过。   如果寒儿可怜自己,宁可委屈自己,也誓死不嫁别人怎么办?   那就表白自己的心迹,说自己只想让寒儿过得好,不在乎自己是否跟寒儿在一起。因为寒儿跟自己在一起肯定是过不好的。   唉!林风叹了一口气,边走边想,他已经走进了竹楼的大厅,大厅中陈设很简单,他也无心去看,他听恩人说寒儿在右侧的卧室中睡觉,于是他右转,走到了一间房子外,房门半掩着,他的心揪了起来。   他轻轻地推开门,一眼看到寒儿正躺在床上,洁白的被子盖在寒儿身上,她正安安稳稳地睡着。   林风轻轻地走过去,然后慢慢地在床沿上坐下。   这是真的!真的又见到你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猛跳。   寒儿还是跟一年前那样美丽,只是面容憔悴了很多,她穿着一件紫色罗衫,面容瘦了很多,秀发在胸前披散着。   他像朝圣一样看着寒儿,眼中不禁流下泪来。   这一面他等得太久了!   忽然寒儿喃喃地说起梦话来:“风哥哥……快过来……”之后声音低了下去,不知说些什么了。   听了寒儿的梦话,他内心一阵激动,暗道寒儿也是爱我的,为了寒儿受的那些罪都是值得的了。   他不禁慢慢地捉住了寒儿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上一次拉寒儿的手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是十一年前了,那天他拉着寒儿的手上山,只是想让寒儿走路稳当一点罢了,但是两人到了山顶也没有松开,之后他们天天都要拉手。   十一年前的采茶少女宛如目前,他不禁陷入回忆。   “风哥哥,是你吗?”   林风一愣神,一看寒儿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正在有些惊异地看着自己。   “对,寒儿,是我。”林风紧紧握住寒儿的手,眼神中闪烁着火焰。   “真的是你,不是在做梦吧。”说着寒儿伸一根手指放在嘴里咬。   林风一把抓住寒儿的手,“没错,是我,不是做梦!有位神仙恩人救了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寒儿又扭头看看周围,好像是想找一件能够确认现实的东西。   林风赶紧道:“一个叫清因的女仙把你救到这里来的,我本来在牛记布庄打杂,碰到了恩人女仙,她问明我们的事,于是就把你救了过来,这里是一座乡下小院。”   “风哥哥!”寒儿终于确认了现实,流着泪猛扑进林风怀里,哽咽道:“风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为我受了太多的苦了,我两天前决定为你绝食而死,但是振东侯给我吃了什么药,让我饿不死。”   说着她抬起泪眼,看看林风,见他也在哭,她抬起袖子给他擦擦泪。   林风还是泪如泉涌,寒儿轻轻抬起嘴巴,轻吻着林风的泪水。   吻去了林风的泪水后,她的香唇又移到林风的嘴巴那里,她忽然发疯一样吻起了林风。   同时她的双手脱去林风的衣衫。   面对寒儿的热情,林风心中又急又苦,一把推开了寒儿。   寒儿一阵惊异,“怎么了?你嫌弃寒儿了吗?”   “没……没……我怎么会嫌弃你。”说着林风拉好自己的衣衫扭过头去,心中又羞又恨,不知如何开口讲述自己的窘况。   “风哥哥,如果你担心那件事。告诉你:我知道!他们告诉我了,就是为了让我死心。寒儿只想没有隔阂地抱抱你。”   说着她上前从背后紧紧搂住林风,林风只是在流泪。   “风哥哥,你还爱我吗?”   “嗯。”   “完整说出来!”   “寒儿,我爱你。可是……”   可是我失去了男子的根本,怎么履行丈夫的责任?他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你爱我就够了。”   柳寒儿说得很平静。   林风下定了决心,终于扭回身,双手扶着寒儿的肩膀,盯着寒儿的眼睛道:“寒儿,我们就做亲兄妹吧。”   “不!”   柳寒儿牙关紧咬,眼中闪起了怒火,狠狠地瞪了林风一眼,续道:   “你是我的丈夫,我在十三岁时就决定了。之后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是这一点从未变过,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就永远在一起,绝不分开了,我真的不在意你的身体怎样。”   “可是……” 十三、久违的相逢(下) 更新时间2016-07-16 00:50:01.0 字数:2424   “不用可是!没跟你说过吗?我早就知道了,我当时就想自杀,但是我奢望能够再见你一面,于是才又苟活了三个多月,最后我绝望了,我开始寻死觅活,但是都被人看着。现在我庆幸我还活着,因为我又看到了你。风哥哥,你是男人,女人,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跟你在一起,相信我吧。”   “可我这个样子怎么与你做夫妻。”听到爱侣真切的言语,林风心中是激动的,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确定。不敢确定寒儿是真的那样想的。他怕,怕寒儿忽然有一天离开自己。   “你当我是你妻子,我当你是我丈夫,这还不够吗?我们像姐妹一样天天厮守在一起,心里都只有对方,不行吗?”   林风非常感动,但是心中仍旧有点忐忑。   “陪我躺一会吧。”说着柳寒儿拉着他的手,两人并肩躺在了床上。   “风哥哥,我看出来了,你现在很脆弱,有点担心我会离开你,是吗?”   “没……没有。”   “放心吧,我不会的。”说着寒儿握紧了拳头,直视房顶,狠狠地道:“我柳寒儿对天发誓:我敢对我丈夫林风有任何不忠,立即被天雷……   “好了,寒儿,我相信你。”说着林风拉住了寒儿的手,另一只一握住了寒儿的嘴巴。   寒儿张嘴咬了一下林风的指头,又含笑看着林风道:“风哥哥,我在心中给你想了一个新称呼。”   “什么称呼?”   “今天开始我要叫你风儿,因为哥哥总是要关心妹妹的,我想要把我们的关系颠倒过来,我要多关心你。所以我不叫你哥哥了。风儿,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厌恶男人。”   “厌恶男人?”   “对!除了你。因为除了你之外,我遇到的男人都在欺压我,我早对男人死心了。只有你是我对男人的最后一丝希望。你不是男人了,其实对我更好,会让我更爱你,你明白吗?”   “这……”   听寒儿这么说,林风不知如何回应了。这是不是寒儿又在安慰自己。   “真的。抱紧我,风儿你受伤了,身体的伤我无能为力,但是你心里的伤我会把你治好的,你虽然比我大三个月,但是寒儿知道你的心更脆弱,现在更是如此,我的内心比你更坚强。所以寒儿要做你姐姐,我会好好疼你的,一辈子都是如此。”说着寒儿翻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了林风。   “风儿,叫我姐姐。”   “寒儿!”   “不开玩笑,快点!”   “寒儿姐姐。”林风忸怩道。   “乖。”说着寒儿笑了,不过眼中有泪光闪动。   “寒儿,称呼不是那么重要,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做哥哥,关心你。”   “行!但是只能是情哥哥,而我要做你的情姐姐。”   说着两人都笑了。   之后是沉默,好一会。   寒儿才打破沉默,   “风儿,你跟我说说,我们在武夷山的婚房是怎么样的呢?”   “就在你采茶的那座山的山阳,那里本来是个山洞,我在山洞地面铺了石砖,打磨了洞壁,又布置了一张床,其实很简陋,不堪做婚房。”说着林风有些抱歉地看了看柳寒儿,暗道寒儿虽然遭遇不幸,但是她一直都在锦衣玉食,不知能不能陪自己吃苦。   寒儿又在林风唇上亲了一口,“很好啊。是不是一出门就能看到方圆几十里的山色?”   “嗯,就是因为可以方便看山,才被我看中的。我知道你喜欢山景。”说着林风看着寒儿苦笑一声。   “来,风儿,高兴一些。”   说着她只是林峰的眼睛,又道:“让你的寒儿姐姐好好亲亲你。我们等谢谢你所说的那位神仙恩人就回武夷山吧,在你给我布置好的婚房中白头到老,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说着她在林风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又道:“跟我说说,你十年间都是怎么过的?一直都在想我吗?我的风儿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子好过呢?”   说着她嘟起了嘴。   林风看着她嘟嘴的样子,又想起来十一年前的采茶少女了,不禁有些痴了。   “快说呀,傻家伙,是不是真的跟某个美女好上了?怕我吃醋吗?”   柳寒儿现在的样子,真像一个少女了。   爱情大概能让人变年轻。   “当然没有。”林风笑了,“我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山顶,对着你的方向高喊一声寒儿,如果有北风,我就更高兴了,我就会闭着眼睛,仔细闻那风的气息,因为我觉得这风一定会给我带来你的气息。   之后我就上山砍柴和打猎,打到了猎物,我就会想象你在旁边为我欢叫拍手,然后我就扭头对假想的你说:寒儿,哥哥厉害吧。”   林风说罢,又有些后悔了,暗道这样岂不是让寒儿更加伤心呢。   于是他抱歉地看了看她:“其实哥哥也没那么痴心了,我都是骗你的。”   听着林风的话,寒儿流下泪来,但是她却装作生气的样子,哽咽道:“死东西,敢骗姐姐。”说着她含着泪在林风胸前捶了两下,又道:“我送你的那串珠子还在吗?”   “当然。”说着林风给寒儿擦擦泪,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串小小的黑色的串珠,他笑着说:   “本来我一直是戴着的,但是戴两年,但是后来忽然脱线了,珠子散了一地,当时我正在树上砍柴,地下都是杂草,我赶紧下来,找那些珠子,整整找了一个月,但是还是差了好几颗,本来我数过的是三十六颗珠子,但是现在只剩下三十三颗了,那三颗再也找不到了。   我又重新细牛筋穿了起来,但是少了三颗珠子,而且我长成大人了,那串珠有些小了,我戴不上了,就一直揣在怀里。”   “风儿!”寒儿听着林风的话,早已泣不成声。   好一会,寒儿又道:“那棵桃树还在吗?你记得吗,我想要你上树给我折一枝桃花,你欺负我说只有答应做你媳妇,你才给我折。于是我红着脸答应了,其实我当时心中是很愿意的。”   “当然记得,你走之后,那十年间,我每天都会在那棵树下站一会,想想你那天的样子。我知道你喜欢桃花,我一到桃花盛开的时候,就上树摘下来很多桃花,然后插在柳条上给你编了很多花冠,然后我就闭着眼睛靠在那棵树下,然后说:寒儿,哥哥给你编了花环。然后我就期待你可以答应我。我当时好想一睁眼就能看到你。”说着林风哽咽起来。   寒儿伸手擦擦他的眼泪,自己也越哭越痛。   林风哭了一会又道:“我那十年中最喜欢有月亮的日子,我知道你喜欢月亮,我知道你一定会在晚上看月亮的。一到了有月亮的日子,我吃完了饭,服侍母亲睡下后,就跑出来看月亮,我知道我们可以共同看到一个月亮,想到这里,我就感到莫大的安慰。”   寒儿哭道:“风儿,对不起,让你白白等了我十年。”   “你不是说现在在一起就够了吗?”   “嗯。风儿,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很多日子。我们不说过去了,让寒儿好好亲亲你。”说着寒儿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林风,一条腿将林风压在身下,香唇贴了过去,深深地吻起来他来。 十四、随精精 更新时间2016-07-16 08:33:41.0 字数:2653   清因带着陈潇飞到乡乐居,陈潇看这间乡下别墅甚是清静闲雅,刚才他听师父说过乡乐居,但是因为更关心师父身外化身的问题,没来及问,现在才道:“师父,您在这里还有行宫啊?”   “什么行宫?你小子不要那样花言巧语的。这里是十年前建的,我时常和紫翘来扬州玩,于是就委托牛长财修了这个小院。我积修外功的时候,这里是一个落脚处。”   “其实,师父,我们住在这里修道也行啊。”   “行个屁!这里距离闹市太近了,练习飞剑伤到人怎么办?你小子贪恋尘世繁华吗?那就留在这里好了,我自己回去。”   “不不不,师父,弟子说着玩的。”   “要慎言慎行,不是发自内心的话就不要说。”说着清因严肃起来。   “是,师父。不过,师父不是说今天就是玩嘛,师父说以后不再以小女孩的形象面对弟子了,以后师父都是冷冰冰的了,所以弟子今天才放肆了些。”   “我一直对你冷冰冰的吗?你修炼进步的时候,难道我没有对你笑吗?”   “是,可是您笑的太少了。”   “那是因为你进步太少!”说着清因在陈潇屁股上猛踢了一脚,“你竟然嫌我不对你笑了。你算什么人,也值得我天天对你笑!你当为师是卖笑的吗!”   “师父,对不起!徒儿错了。”陈潇赶紧跪下向师父认错。   “别说对不起!”   陈潇抬头看师父还在微笑着,话语虽严厉,但是面容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师父。”   “别叫我师父。”   “妹妹!”   清因格格笑了起来,“好了,潇儿哥哥,起来吧。今天你给我跪了几次了,早就超额了。”   说着她拉起来徒弟,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潇儿哥哥,明天我就只是你师父了,你对师父可不能这样了。”   “是,哥哥遵命。”   “你背着随精精进屋。”   “这女人叫随精精?”   “别废话,背着她,听妹子的就行。”   “是。”陈潇背起来随精精,跟着师父进了楼。   清因一进来就听到柳寒儿和林风正在小声私语,不想打扰他们,就领着陈潇进入另一间卧室。   陈潇将随精精放在床上,才问:“随精精是谁?”   “她是海靖的情侣。海靖是母亲最小的徒弟,很是聪明伶俐,很会说话,母亲看中他这一点,就收为弟子了,但是为人太差。   而这个随精精则是一个异派女散仙,主要修习采补之术,那年海靖路过南海翠螺岛,被随精精看中,随精精施法要生擒他,他俩就斗了起来,两人打赌谁输了就做谁的徒弟。   结果随精精故意输给他,于是她就做了海靖徒弟。其实她是想从长计议,日后再做海靖的妻子。   之后海靖就把她带回了望月岛。   后来海靖跟很多邪派人物有往来,有一次他帮助一个邪派人物粉雾真人祭炼神婴剑,被母亲知道,母亲本想杀他,但是他指天画地的发誓哭求,母亲就只是将他逐出了师门。”   “您母亲心好软,这种人就该立即杀死。”陈潇愤愤地道。   “是啊,母亲心软。”清因叹了一口气,又道:“这海靖就带着随精精离开了,直到一百年后,母亲地仙大劫来临时,海靖勾结天门山五鬼来趁火打劫,天门五鬼都被我和紫翘杀死了,而海靖则跪地哭求,我也心软了,被他趁机逃走。我念在百年来的同门情谊,事后也无心去追杀他,没想到他还是死在我手里。”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随精精忽然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她一看到清因,就愣了神,又看看陈潇,回忆前情,才颤巍巍地道:“谢谢两位恩公。”   说罢,她盯着清因的脸,眼神越来越疑惑。   清因笑道:“我是清因,你看到的是我的元婴。”   “师伯!”随精精害怕起来。   “不用怕我。我不会杀你的。是海靖吊你在那里的吗?我把海靖杀了。”   “谢师伯!”说着随精精就要起身给清因磕头,清因一把按住了她。随精精非常虚弱,刚一起来,就累得气喘吁吁。   “你不用叫我师伯,你本来就不算是海靖的徒弟,你们的师徒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你可以叫我姐姐的。”   随精精躺下后,才道:“侄女怎敢!海靖猪狗不如,死的活该!谢师伯帮我杀了他。”   清因和陈潇都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随精精续道:“师伯两百年前没有杀他,他之后就潜伏在沂蒙山六阴洞,经常在外面掳掠少女采补,我一直在劝诫他,他好像是有点害怕了,就想要积累功德赎罪,这时候正好神帝李世民要东征高句丽,他就加入了薛仁贵的部队,因为会法术,杀敌很多,升官也很快,最后征服高句丽后,李世民就封他为振东侯。   这时他做了大官,又故态复萌做起恶来,他勾结了天淫教香城娘子廖春娥做了姘头,除了廖春娥,还勾搭上了北海北冥神君的女儿龙阿妩。把我冷落在一边,而且他这时淫性大发,除了勾搭廖春娥等妖女,还在各处掳掠美女。”   “你说他掳掠了很多美女,但是侯府中怎么看不到呢?”清因问道。   “师伯哪里知道,他修习了天淫教的采补之术,尘间女子见了他都是一交即死,几十年来不知被他祸害了多少良家姑娘,那些姑娘死以后,就被他用化尸散化去了。   而他本来对我还是有些情谊的,这时候只是玩弄美女,早把我抛到了一边。我非常嫉妒,也生气他作恶多端。我想要去找一个面首,对着他当面亲热,刺激一下他,看看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   三十年前我就在扬州南郊找到一个英俊公子哥,将他摄入府中,公开取乐。没想到他竟然对此视而不见,只是笑着说:现在我们扯平了,我们夫妻谁也不说谁了,大家一起乐,而且还对我找的那个人说我如何如何贱。   我本来是他公开的振东侯夫人的,他竟然不要脸到这地步了。我都快气死了,我越来越恨他,恨不能杀死他!   不久让我知悉了他一个秘密,原来他被李世民派作神武军扬州招募处的总管,而海靖竟然和天淫教勾结,想要将报名的少年全部掳走,祭炼什么阵法。   我知道后震惊无比,而且我此时非常恨他,对他早已没有丝毫夫妻之情,于是想要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于是你向李世民举报了?”陈潇道。   “嗯,这位恩人还未请教。”   清因道:“这是我的徒弟,名叫陈潇。”   “原来是陈师弟。”   陈潇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道:“陈潇见过随师姐。”   他暗道自己的师姐怎么都是这种人,张如意杀生无数,随精精看起来也不是个多好的人。   清因道:“你怎么报告李世民的?”   随精精继续道:“我给李世民飞剑传书,但是被海靖截获了。他就将我用困龙索将我全身关节和锁骨穿透,然后将我吊在那口枯井中,他还经常让妖女虐打我。”想起来悲惨的经历,随精精大哭起来。   清因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徒弟,见徒弟正一脸气愤,她没理徒弟,对随精精道:“这样正好,你有海靖的罪证。你就再给李世民写一封信,让我给李世民送过去吧。”   “是,师伯。”   “我们要回望月岛了,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我会吩咐欢娘照顾你到痊愈,之后你不想住这里的话,去哪里都可以,但是要洗心革面,不要再作恶了。”说到最后,清因脸色严肃起来。   “是师伯,精精再也不敢为恶。以前都是被海靖胁迫的。”   “好,你歇息一会吧。”说罢,清因和陈潇走了出去。两人走出了楼房,在院子中两块石头上坐下。   陈潇看师父面色很难看,“师父,您怎么了?” 十五、林风不是一个人 更新时间2016-07-16 12:00:01.0 字数:2218   “没事。”   “您看起来很不高兴,你为海靖的事难过吗?”   “唉,”清因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海靖和随精精两人腻在一起,出双入对,看起来亲密得很。没想到因爱生恨,竟然会是个这样的结局。情之一物,真是害人不浅。”   “可是天下还有很多善始善终的情侣啊,师父不能以偏概全。徒儿想他们的爱不算是真正的爱,像林风和柳寒儿大概才算是真爱。”   “潇儿。”清因盯着徒弟道,“佛家称情爱为河水,就是说一旦陷入情爱,就好像溺水,很难控制自己的理智,不知最后会怎么样。你看海靖和随精精,大姊和张如意都是如此。我们修道者真不能轻易动情呢。潇儿,你要小心,不要因此败道。”   “师父说得对,潇儿绝不会跟他们一样。”   “恩公!”忽然听到有人在叫。   师徒同时回头,看到林风和柳寒儿一起携手走了出来,两人的眼睛都有些红肿,手却拉得很紧。   林风和柳寒儿一起走到清因和陈潇跟前,两人双双跪了下去,“谢两位恩公救命大德。”   陈潇赶紧起身道:“两位请起!”但是看师父不动声色地坐着,他有点后悔自己僭越了。   清因看了看徒弟,才微笑着对两人说:“两位请起吧。”   林风和柳寒儿又给两人磕三个头,但还是不起来。   清因道:“两位怎么还不起来?”   林风看了一眼寒儿,咬了咬嘴唇道:“恩人能够传授寒儿或者林风一点道术吗?”   “你要学道?”清因盯着林风冷冷地道。   “是。因为林风害怕再有人来欺侮寒儿,而林风根本就保护不了她。”说罢林风热切地望着清因。   柳寒儿也道:“我们苦命夫妻不敢奢望做恩人的弟子,只是祈求教我们一点粗浅的道术,能够防身就行了。”   陈潇看看师父,他着实同情他们,但是又不想让师父收他们为徒,不知怎么,陈潇不想让任何人给清因叫师父,师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才让他满意。   于是他大着胆子道:“我师父不轻易收徒弟的。连我都不过是师父的记名弟子,还要考察一个月呢,两位……”他忽然发现师父在瞪自己,于是赶紧闭口。   清因沉吟了一会,终于开口对两人道:“你们先起来。”   但是两人还是跪着。   清因有些生气了,“起来!”   两人看恩人变脸,不禁有些害怕,赶紧站起身来。   “坐下。”说着清因以目示意两人坐在石凳上。   两人才规规矩矩地并肩坐下,两人同时忐忑地看着清因。   清因这才对林风道:“林风,我的道法不适合你学。特别是你现在的状况。”   林风不禁红脸低下了头,柳寒儿赶紧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低声安慰道:“风儿,别难过。”   陈潇听到师父这样说,心中放心下来,又看他们相互之间那样关切,也不禁有些羡慕,暗道师父如果也这样时刻关心自己就好了,师父今天对自己比较热情,都是因为变成了小女孩游戏人间才这样的,炼剑这二十多天都难得见师父笑一次。   想到这里,他偷觑师父,见师父也正在看自己,就赶紧息下了杂念。   清因又看了看林风和柳寒儿失望的眼神,才慢悠悠地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去处。”   “什么去处?”两人同时抬头,眼中闪起了希望的光芒。   清因道:“修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我的道法不适合你们学,你们两人真想学道,就去巫山朝云峰碰碰运气吧,但是能不能入道,就看你们的机缘和福分了。”   “不知这朝云峰上可是住着神仙?”柳寒儿道。   “我不能说太多,说多了反而不好。”说着清因从法宝囊中掏出来一锭金子,足有十两,她将金子递给了柳寒儿,“这锭金子你们拿着,不管你们是居家度日,还是去巫山寻仙,都离不开钱。”   林风和柳寒儿又磕头谢恩。   清因续道:“我们缘分大概就到此为止了,你们走吧。想要修道就去巫山朝云峰上碰碰运气,不想修道就回家好了。”说着她站起身来,拉着陈潇往楼中走去。   林风和柳寒儿相对苦笑,又上前走了几步,对着陈潇跪下道:“我们还不知道这位恩人的名字呢。”   陈潇赶紧道:“两位请起,我叫陈潇,救你们都是恩师的功劳,我什么都不会。”   “哦。两位恩人,大恩不言谢,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不忘,日后我们修道有成,一定回来报答两位恩人的。”   清因回头看了看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就拉着陈潇走入楼中。   陈潇道:“师父,巫山朝云峰住着个什么人?”   “朝云仙子夫妇。”   “朝云仙子夫妇?不知这朝云仙子是夫还是妇?”陈潇暗道称呼夫妇都是用丈夫的名字,师父这么说,那这朝云仙子就应该是丈夫了,可是仙子都是女仙啊,比如师父叫姑射仙子,大师伯叫红裳仙子。   清因看了看徒弟,才慢悠悠地道:“朝云仙子本名唐文瑜,他本是三国时期吴国末代皇帝孙晧的一个宦官。”   “这么说这朝云仙子是个男人了?”   “嗨。我就知道你就会关心这个。他的经历跟林风有点像,他儿时青梅竹马的玩伴韩朝云被吴末帝孙皓收为妃子,他为了见韩朝云一面,就自愿净身入了宫。   入了宫后见到了韩朝云,韩朝云并不嫌弃他,两人经常偷偷相会,他们立誓逃出宫去,长相厮守,但是宫禁森严,一直不能如愿。他们一直等到晋朝王濬的部队攻陷石头城才趁乱逃出宫去。”   “他们也算是幸运的了。他们后来是怎么走上修道这路的。”   “详情我也不知,只是听说他们在巫山得到一本道书,就按照道书修成了散仙。不知怎么回事,唐文瑜修炼这本道书后,就变得比乃妻韩朝云还要美丽,但是韩朝云仍旧以他为丈夫,唐文瑜也为了表示对妻子忠诚不二,就以妻子的名字称呼自己为朝云仙子。而韩朝云就顺势自称朝云夫人了。   听说他们最近天劫也快到了,他们渡劫没有把握,想要找个可靠门人,传授道术后,两人再一起转世重修,让徒弟接引他们从新修道。也许林风正适合当他们的弟子。”   “他们有共同经历,林风一定会被收录的。”   “那可说不准,这朝云仙子脾气十分古怪,他们想要看自然的机缘,不想要别人引荐徒弟,而且我跟他们没有深交,所以我才不对林风说那么多。” 十六、回家 更新时间2016-07-17 00:30:01.0 字数:2964   “师伯!师弟!”陈潇回头,只见这时随精精从卧室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清因接过来信看了看,就折了起来,伸手从陈潇的辫子中取下天辛剑,天辛剑立即化为一一道白光,白光将信包住,就飞出了窗外。   “师父,您是用飞剑传书把信给李世民吗?”   “嗯。”   “为什么用这把飞剑?”   “弧月刀是前古异宝,我用弧月刀给李世民传书的话,李世民恐怕会误会我在向他示威,所以用这把威力不大的飞剑。”   “弟子有点担心这飞剑飞不回来呢。”师父给自己的飞剑怎能丢失?   “李世民才不稀罕要这口飞剑呢。”   说罢,清因又看了看随精精,“精精。你可以在这里修养。欢娘一会就来了,就让她伺候你到痊愈,希望你日后勉为端人,一心向善,我们走了。”   “是,师伯!”随精精说着给两人跪了下来。   清因看了看随精精一眼,就祭起了弥尘幡,拥着他们师徒飞起。   陈潇看到随精精跪在地上向两人拜谢。   “我们回去吗?师父不是说还要买胭脂和布料吗?”陈潇道。   “我买了,刚才我的分身去了布庄,买过了。”   “哦。”陈潇暗道师父的分身可真是用处不小,可是老是瞒着自己,让自己心里好不踏实啊。   清因又道:“潇儿,我们去城里吃点饭吧。你应该饿了吧。”   “嗯,弟子都快饿死了。”   “傻小子,就知道吃,刚才为什么不说。”   “刚才不是一直有事嘛。”   “跟师父不要见外。”   “弟子知道师父最疼我了。”   “谁疼你!”说着话两人落到了扬州城中一个高楼顶,两人趁人不注意,跳了下来。   两人又拉着手走路。   陈潇拉着师父的手,心中一直忐忑,师父说让两人保持距离,可是师父今天对自己这么亲近,虽说师父是用小女孩的形象游戏人间,但是终究让他感觉很矛盾,他不禁低声道:“师父。”   “怎么了?”   “您说我们要保持距离,可是您这样拉着我的手,跟徒儿这样亲近,让徒儿很不适。”   “没说嘛,今天为师是你妹妹,是不是,陈潇哥哥。我们就像亲兄妹一样相互关心就好。你总不会对你的亲妹妹有男女之思吧。”   “当然没有。”说着陈潇有点脸红。   “那就好。”   陈潇跟师父一起走在大街上,现在已经到了午后申时,日头偏西,天气渐渐凉了,街上人开始多了起来,很多美丽少女少妇结伴在街上闲游,她们穿着各式艳丽的裙子,有的坐着轿子,有的骑着马,有的步行。   现在大唐立国一百多年,长孙皇后母仪天下,而李世民的好友红拂女则做了大唐内阁凌烟阁的首座,红拂女和长孙皇后一起颁布了很多提高女人地位的政策。而且民风也开放,许多女子都越来越大方。衣着也花样翻新起来。   陈潇看着这些丽人走身前飘然而过,香风拂过。他心情不禁一荡。   清因见到徒弟的异样,瞪了徒弟一眼道:“潇儿!为师不许你随便看那些女子。”   “是,师父。”陈潇赶紧回头。   “你要目不斜视,行不由径,做师父的堂堂正正的好徒弟。”   “是,师父。”   “可是你刚才为什么盯着街上那些女子看?难道那些女子真的好看?”   陈潇本来是无心看了几眼,这时看到师父在笑,于是也迎合师父笑道:“不好看,没有师父好看。”   “可潇儿哥哥你为什么还看?”说着清因又撒起娇来。   “因为……”陈潇听师父又叫自己哥哥,又看师父在笑,于是胆子大了起来道:“因为师父妹妹不让我看啊。”   清因格格地笑了起来,“别以为今天我不生气,你就这样没大没小的,你今天犯的错我都记上账了,你就等着秋后算账吧。”   “师父,您……”   说着清因揪揪徒弟的耳朵,“骗你的,到了。”   陈潇看到现在两人走到一个包子铺边上,两人坐下,清因给他要了十几个大包子。   他狼吞虎咽吃了个饱。正吃着,忽然看到一只黄狗蹲到眼前,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陈潇就扔给它两个包子。   看着那狗吃包子的样子,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狗小黑来。为什么不请师父回家一趟呢,那天谢三娘带着神风使者来闹事的时候,没有见到小黑,说不定小黑没死呢。   “师父,您能跟弟子回家一趟吗?”   “回家?”   “就是徒儿以前的家,我想看看我的狗小黑还在不在。”说着他满含期盼地看着师父。   清因看了看徒弟热切的眼神,慨然道:“好!”   “真的?师父您太好了!”说着陈潇激动地差点流下泪来。   “我是你师父嘛,师父不都是又当妈又当爹还当姐姐的吗?”   “还当妹妹呢。”陈潇笑道。   “别惹我,小心我不高兴了反悔。”   “是,师父。那我们走吧。”   “走。”   说着清因付了账,拉着徒弟走到没人的地方,祭起了弥尘幡,向北方飞去。   “师父,徒儿家在登州,靠近黄河入海口的地方。”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   “我只跟您说过一遍啊。”   “一遍就够了。为师是干什么的。”   “是,师父神通广大,陈潇以当师父的弟子为荣。”   清因笑了笑,又道:“徒儿,到了你家,你不要哭的太伤心,为师不想跟着你哭。”   “是。”说着陈潇就想起来娘亲来,不禁神伤起来。   “你家一直就在登州吗?”   “不是。我外公本来住在东莱,我娘生下我后怕人说闲话才驾船搬到了登州。”   “哦。”说着清因按了按徒弟的肩膀,不再说话了。   两人都沉默起来。   好一会,陈潇往下看到了熟悉的青杨河,“师父,顺着下面的青杨河往上游走没多远就到了!”   清因催动一指弥尘幡,弥尘幡就按照陈潇说的方向飞去,不一会就飞到了目的地。   陈潇开始回忆起娘亲来。   到家了。   到家了?   两人落地,陈潇望望不远处,不知怎么,那座茅屋已经只剩下废墟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他走近才知道,茅屋不知被谁烧了,篱笆墙也倒了,总之是一片狼藉,再没有家的样子。   陈潇不禁勃然大怒,悲愤交加。   忽然这时他听到两声“汪汪”的狗叫。   他愕然愣住了,这时一条黑狗窜入了他的怀中。   陈潇一把搂住那狗,“小黑!”   同时他流下泪来,他们母子带着小黑一起打猎的情景又浮上心头,历历在目。   小黑热切地望着主人,抬起嘴巴在主人脸上舔了起来。   “小黑,你还活着!”陈潇哽咽道,“那天你去哪里了?怎么没有看到你。是不是去邻村找母狗了?”   小黑呜呜地叫着,不停地舔着主人的脸,手。   陈潇蹲了下来,手拍着小黑的后背,清因走近也蹲了下来,“这就是小黑吗?”说着清因也摸了摸小黑的头。   小黑抬起头望望清因,有些疑惑起来。   “小黑,这是我师父,你要尊敬她,就跟以前尊敬娘亲一样。”   小黑只是呜呜地叫着,眼中也有泪光闪动。。   它又去舔清因,清因一把推开了它,“想舔我?小丽那么干净都不行,更别说你了。”说着她笑了笑。   清因看徒弟哭得很伤心,就掏出手帕给徒弟擦了擦,又道:“你离开家一个月了,小黑身上怎么一点也不脏?毛也很柔顺呢?”   陈潇这才注意到小黑身上皮毛光滑,好像没有断吃喝。   在茅屋的旁边,他看到地上放了两个大瓷盆,一个盆里是清水,一个盆里有些吃剩的馒头。   谁在一直喂小黑?   清因看到此景道:“大概有你的朋友在一直喂小黑。”   “大概如此。”陈潇又看看被烧毁的茅屋,不禁又怒从心起。   “师父,您能用摄形镜看看是谁烧了茅屋吗?”   “徒儿……”清因正想要开导一番徒弟,开导他不要再随意跟人怄气仇杀,忽然听到有人来了。   “潇哥哥!”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   两人一起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麻布衣裙的十一二岁的少女出现在两人身后,少女手中还提着一个瓦罐。   少女秀发披肩,眼睛不大,单眼皮,但是很精神,面容也很清秀。   陈潇站起身来,激动地喊道:“小慧!”   这正是陈潇不多的玩伴之一朱小慧,就是她告诉的陈潇他母亲去了欢乐舫。   只见朱小慧提着瓦罐,将一些剩饭菜倒在地上的瓷盆中,小黑上前吃了起来。   她又看看清因,面露疑惑之色,但是她更关心陈潇,“潇哥哥!我以为你死了呢。”说着她抱着陈潇哭了起来。   “我没死。我去学功夫了,你看,这就是我的师父。”   清因则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徒弟被那女孩抱住,脸上表情有点不高兴。 十七、你嫁给潇哥哥吧 更新时间2016-07-17 22:52:39.0 字数:3071   朱小慧看了一眼清因,就又扭头盯着陈潇看,“潇哥哥,小慧好想你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那天听说了你的事,想要来救你,但是被我爹爹把我抱走了。我以为你被坏人杀死了,我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说着她趴在陈潇怀里越哭越痛。   “小慧别哭了,我没死,是你一直在喂小黑吗?”   “不是我还有谁?”朱小慧哽咽道,“我想把小黑弄回我家里喂,可是它死活不离开这个院子,每天他都跑到你打猎的地方转一圈找你,晚上又跑回来,卧在墙根等你。真是条傻狗!没办法,我只好天天在这里喂它。没想到真被它等到你了,真是傻狗有傻福了。”   这时候小黑又跑到陈潇脚下,前脚抬起扑在陈潇怀里,朱小慧还在抱着陈潇,两人一狗就搂在了一起,像是一家人一样。   接着,小慧有注意到陈潇一头的小辫子,“潇哥哥,你的辫子好漂亮啊,还有你戴耳环了呀。”说着她摸了摸陈潇的耳环。   陈潇正要跟她说话,就听到师父“咳咳!”了两声,接着只见师父一把将自己拉了过去,冷声道:“潇儿,你抱着人家小姑娘干什么!为师平日怎么教导你的?男女授受不亲,怎能随便跟人家女孩子搂搂抱抱的。”说着她伸出右臂揽住了徒弟的腰,将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陈潇看师父面色不高兴,就拉着师父的手道:“师父,这是弟子的好朋友,她叫朱小慧。”   陈潇又给朱小慧介绍,“这是我师父,很厉害。”   “你师父?看起来好年轻啊,比我还小,怎么做你师父的,不过你师父真好看!”她注意力转移,也不再哭了,只是盯着清因看。   她仔细盯着清因从头到脚看一遍,“你真是潇哥哥的师父吗?你平常都吃什么东西,你怎么长的?这样好看?比画上画的美人还好看。而且年龄这么小。”说着她眼中都是歆羡的神色。   “别看我师父年龄小,实际上她已经五百多……哎哟”他正说着,忽然感到屁股上一疼,原来被师父狠狠地掐了一下。   于是他赶紧改口道:“我师父是五百年来都少见的美人。”说罢他扭头看看师父,只见师父正寒着脸瞪自己呢,他赶紧又小声道:“师父妹妹别生气!徒儿错了。还有,您别一直搂着我了。”   清因看看徒弟,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他。   朱小慧看看清因,又道:“这位小姐姐,你真的是潇哥哥的师父吗?”   “当然真的是。”   “潇哥哥找到这样一个师父,真是他的福分。”说着朱小慧满是自惭形秽的神色。   清因笑了笑,松开了徒弟的腰,对朱小慧笑道:“你也挺好看的呀,你是潇儿的伙伴吗?谢谢你帮潇儿照顾小黑。”   “这位姐姐,你不用谢我,我很喜欢小黑。喂小黑也给我很多快乐。”朱小慧笑道。   “你喜欢潇儿吗?”   “啊?你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这样问人家。”朱小慧脸红起来。   “你喜欢他,我就把他许配给你怎么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母,潇儿没有父母了,我就是他的父母,我可以做主把他许给你。怎么样?”   陈潇低声埋怨了声:“师父!你说什么呢?弟子死也不结婚!”。   清因看了看陈潇,含笑道:“看得出来,你们很般配呀。你们青梅竹马,你娶了她不是很好吗?”说着她含笑看着徒弟。   “师父!您别开玩笑了!”陈潇脸急得通红,更害怕师父说得出来做得出来,真的让自己跟朱小慧订亲,更害怕师父把自己抛在这里,自己回岛,想到这里,忙道:“师父,你不是说让徒儿跟您一样,一辈子修道向仙,不谈婚姻的吗?您再这样说,徒儿生气了。”   朱小慧也红着脸低下了头,低声忸怩道:“这位姐姐,您不要这样说,虽说潇哥哥很好,我也喜欢他,但是小慧已经许了人了。”   “许人了?你爹把你许给谁了?”陈潇有些吃惊,赶紧问道。   “不是我爹,是我自己。我把自己许给阿异了。”   “邱异?”   “嗯。”说着她红着脸点了点了头,又低声续道:   “那天我的风筝挂在了我们村东头的榆树上,你也上过那棵树,那棵树有十几丈高,我根本上不去,我让阿异帮我够,他非要我答应将来嫁给他,才给我够。   我的风筝十几文钱买的呢,丢了会被爹爹打的,只好答应他了,阿异真是个坏人!不过我也有点喜欢他,而且当时我以为你不在了。”说罢她抬起一脸红霞的小脸,含羞看了看陈潇和清因。   “是……是吗?邱异真是够欺负人的。”陈潇惊得合不拢嘴。   清因则格格笑了起来,“这么说,小慧,如果你知道潇儿没死,你也可能嫁给他。”   朱小慧则红着脸一声不吭,好久才低声道:“潇哥哥和阿异都是我喜欢的人,嫁给谁我都是愿意的,但是只能嫁一个,而我已经答应阿异了,就只能这样了。”然后她抬起头来,“小姐姐,我看你跟潇哥哥很般配的呀,我一个人不能两嫁,你就嫁给他吧,好不好?”说着她拉着清因的手摇来摇去。   清因本来要调侃徒弟,没想到却被朱小慧抢了白,于是也尴尬起来。脸也有点发红。”   陈潇更加脸红,“小慧,你不要乱说。这是我师父啊。”   朱小慧则忸怩道:“可是潇哥哥,你这么好,真的只有这样美丽的小姐姐才能配得上……”   “好了,小慧,不要说了。”陈潇高声喝止了她。   清因则笑着对朱小慧道:“你自己想要嫁给潇儿,但是已经许了人了,于是让我代替你嫁给他吗?”   “嗯。”朱小慧红着脸点点头,又忸怩道:“不过潇哥哥真的很好的,很知道疼人的。”   清因算是碰到对手了,朱小慧发自天真,却让她无法反驳,她也脸红起来,不再说话了。   陈潇又道:“小慧,你不要说了。我师父家教很严的,你这样乱说,会让我挨打的。”   “是吗?那潇哥哥对不起了。”   她又扭头对清因道:“小姐姐,你不要打潇哥哥,我都是胡说八道的。你现在不想嫁潇哥哥也没关系,你可以考虑考虑,以后再嫁吧。”   清因哭笑不得,扭头看看徒弟,在他肋下掐了一下,道:“潇儿,人家名花有主了,你不要太难过啊,你跟这位小姐姐说声再见,然后抱着你的小黑走吧。”   “是,师父。”   陈潇暗道师父今天怎么有点反常啊,见了小慧为什么不高兴呢,又说出来让自己娶小慧的一大套不着调的话。而且小慧也是的,乱说一气,不知道会不会让师父生气。   “你们这就要走吗?”朱小慧满脸的不舍。   “嗯,我们要回去练功。”陈潇道,不过他心里还在想着还没有找到烧毁茅屋的凶手呢。   清因也道:“小慧,再见喽。”   “潇哥哥,你们不要走这么急吗?等阿异来了,我们好好说说话再走呗。”   陈潇也不想走,想要找到烧毁茅屋的人,于是问道:“小慧,我家被谁烧的?”   “被……我不认识,听说是登州衙门的捕头,来给谢三娘报仇的。”说罢,她又担心起来,“那人长得很高,还有很多手下,手下都拿着刀,你们不要去找他!你跟你师父肯定打不过他。当时我抱着小黑躲开了,要不然小黑肯定也会被那人打死!”   找到人了!去杀了他吧。   想到这里,陈潇回头看看师父,见师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陈潇暗道师父宅心仁厚,不喜欢杀人,只能软求了。   于是他拉起师父的手,摇晃着,媚声哀求道:“好师父!找到正主了。我们去杀了那人给弟子出气吧!好不好?”   “哎哟,潇儿,没想到你还会撒娇呢。”说着清因笑了起来。   朱小慧听陈潇这么说,赶紧又道:“那人厉害,有很多手下,你们不要去,你师父也这么小,看起来还没有我大呢,怎么打得过他们呢?”说着她慌得掉下泪来。   “别哭了,小妹妹。”说着清因上前掏出手帕来给朱小慧擦擦泪,又含笑道:“你姐姐我很厉害的!”   说着她不经意间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拿在手里轻轻一抓,石头就碎成了粉末飘散了,“那人比这石头还硬?”   “哇!潇哥哥,你师父真的厉害呀!跟我师父差不多。”说着朱小慧张大了嘴巴,瞪着清因发呆。   “你师父?”   她刚要回答,就被一声喊叫打断了。   “小慧!”   随着喊声,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身黑衣,只是有一只胳膊受伤了,用一根宽宽的布条吊在脖子里,另一手拿着一个画着老鹰的风筝。   朱小慧赶紧迎了过去,满含关切地道:“你胳膊摔断了,还跑出来干什么?我怎么叮嘱你的。”说话的语气好像一个母亲在关心淘气的儿子。   “不是在家太闷了吗。”少年嘿嘿地看着她笑了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陈潇和清因。 十八、有你一个徒弟就够了 更新时间2016-07-17 23:38:19.0 字数:3593   “陈潇!你没死?”说着他又看到了清因,不禁一怔,多看了几眼。   “邱异!我当然没死。”陈潇叫道,想起来邱异对自己很不错,那时候还警告自己逃离这里,只是警告太晚了,自己也没当回事。   这时他看到邱异盯着师父看,暗道师父真是太美了,任谁见了师父都要忍不住多看,又害怕师父生气,更讨厌别人看师父,就立即对邱异说话:“你胳膊怎么了?”   邱异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看了看朱小慧。   朱小慧也有些不高兴,上前在他后背上掐了一下,才对陈潇道:“都怪他没本事瞎逞能,上榆树去够我的风筝,结果压断了一根树枝,掉下来时胳膊又硌到了树下露在外面的树根,胳膊就断了,真是个没本事瞎逞能的笨蛋。还骗我嫁给他,真不是个好人,怎么不把两条胳膊一起摔断呢!”虽是这么说,但是她眼神中满含关切。   邱异又嘿嘿地挠了挠头,低声细气对朱小慧道:“小慧,你还放风筝不?这是舅舅在青阳镇给我买的,你喜欢吗?我送给你。”   “不喜欢!”说着她接过来风筝,又叱道:“你在家好好躺着吧,跑出来干什么,把胳膊弄坏了怎么办?让我嫁给一个残废吗?”说着她又脸红着掉下泪来。   “小慧不要哭,哥哥错了。”说着抬起来那条完好的胳膊给她擦泪。   这时清因看着这对小情侣,不禁有些发笑,她走上前道:“你的胳膊我给你治好吧。”   “治好?”朱小慧和邱异一起吃惊道。   陈潇立即上前给邱异介绍,“这是我师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我师父只要吹一口仙气,就能让你的胳膊完好……哎哟!”她正吹嘘着,忽然感到屁股一疼,原来师父在自己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师父!您掐我那么疼干嘛?”   “师父是你吹嘘的资本了?你把我吹得那么厉害,我做不到怎么办?”   他立即向师父赔罪。   清因瞪了徒弟一眼,从法宝囊中掏出来一粒丹药,放在手心柔碎了,然后一把抓住邱异的胳膊,胳膊上标着的竹板立即四散开来,露出来有些浮肿的胳膊来,邱异疼得“哇”的一声大叫。   只见清因左手把着邱异的断臂,右手将药末抹在邱异断骨处,黑色药末化为一团黑烟,不停地渗进皮肤肌骨中,邱异则一直疼得呲牙咧嘴的大叫,过了有一刻。   清因放开了他的手臂,双手拍了拍,“试试,能不能活动了?”   邱异大着胆子抬了抬胳膊,真的一下子抬了起来。立即高兴地大叫起来,赶紧趴在清因面前,给清因磕了好几个响头,“这位姐姐,谢谢你。”   陈潇赶紧将他拉起来,暗道如果邱异看中师父的本事,耍赖皮拜师父为师怎么办?   而且今天师父有点反常,如果邱异哭求拜师的话,说不定师父真会答应呢,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不告诉他师父会治伤呢,邱异耍赖让小慧嫁给他,这样的人多受点罪也活该。   他正想着,忽然看到师父正冲自己笑呢。   坏了,师父又对自己用读神术了吗?想到这里,于是他尴尬地冲师父笑了笑。   接着他耳中忽然听到师父的声音,但是师父并没有开口:“为师有你一个徒弟够了,就快把我累死了,我那还有空再收徒?”   大概师父用了心灵传声之法,陈潇听到师父这么说,不禁幸福的要颤抖了,赶紧给师父磕头道:“谢谢师父。”   邱异和朱小慧看到陈潇没来由地就谢谢师父,不禁有些诧异起来。   清因对徒弟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道:“起来吧,但是你要上进啊。”同时她又示意邱异起来。   陈潇兴奋地站起,上前拉着师父的手道:“是,师父!听您的意思,徒儿就是您唯一的徒儿了?”   清因在徒弟鼻子上刮了一下,“那可说不准,世上夫妻都有离婚的,有停妻再娶的,如果你表现不好,我说不定会休了你呢。”说着她笑了起来。   陈潇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徒儿一定会让您满意的,绝不会让你休了我。”他忽然想到,休这个词好像有点不合适,想想休的含义,不禁有些脸红起来,暗道我是师父的小媳妇吗?让师父休我?   这时邱异站起身,将那条胳膊轮了几圈,又兴冲冲地对朱小慧道:“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我胳膊好了。陈潇的师父可真厉害。”   朱小慧也来给清因道谢,“小姐姐,谢谢你。”   陈潇这才问:“你刚才说你的师父也很厉害,你师父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十天前我在村西头地里挖野菜,忽然有个道姑在出现在我面前,她说我是她徒弟转世,要我拜她为师,重归师门。   她又展示她的本事,在地上轻轻跺了一脚,就跺了一个一尺多深的大脚印。我有点害怕,就说我自己做不了主,要回家问问爹娘。   她呵呵笑了一声,就忽然消失不见了。   我回到家,还没对爹娘说,爹娘就说我师父来过了。还说让我再待在家里半年,到了过年就要我跟那道姑走。   爹娘一直很疼我,不知怎么竟然会答应把我送给那个道姑。我真有点舍不得呢,但是不知怎么,我觉得那道姑是个亲人,很想跟她亲近,所以我又很想跟着她走。”   清因一听就来了兴趣,就对朱小慧施了一次读神术,但是很快她就皱起眉来,原来朱小慧被施了法印,屏蔽了心神,竟然让清因的读神术失效。   清因有些吃惊,暗道这肯定是那道姑所为了,这道姑看来法力很高。   但是她没有说破。   而邱异则有些愁眉苦脸的,他走到陈潇近前,低声道:“小慧到了年底就要跟那个道姑去学道,我想跟她一起去,可是不知那道姑答不答应。如果她不答应可怎么办?那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小慧了。”   朱小慧听到了,就赶紧过来拉住邱异的手说:“阿异,我一定求师父也收你为徒弟。如果她不答应,我就不跟她走。好不好?”   “嗯,你说话得算数。”   “当然算数!我是你娘子啊,怎么会骗你呢?”说着她脸红起来。   邱异嘿嘿地笑了起来。   清因对两人道:“我要跟潇儿走了,两位再会吧。”   陈潇又上前跟两人话别,说了很多话。   清因又催了一遍徒弟,陈潇才抱起来小黑,跟朱小慧和邱异道别。   然后两人一狗被弥尘幡拥着飞起,又看到邱异和朱小慧在下面向他们摇手,陈潇也回应着对他们摆手。   弥尘幡飞得很快,很快就看不见这对小情侣了,陈潇这才问道:“师父,我们去哪里?”   “给你出气。”   “您答应我了!”陈潇高兴起来。   “对。为师也恨这种欺压良善的人。”   “那我们去杀了他吧。”陈潇兴奋地道。   “不行,他罪不至死。”清因回答淡淡的。   “那砍断他的双腿!总可以吧?”   “不行,砍断双腿后,让人家怎么生活?”   陈潇暗道报仇不就是以伤害对方为目的吗?还要考虑仇人如何生活吗?那还报什么仇?但是又不敢反驳师父,只是又哀求道:“那……砍掉一条腿总行了吧。”   “砍掉一条腿也不行,即使是坏人也要走路的呀。而且坏人的妻子孩子也不一定是坏人。”   “砍掉一条胳膊总可以吧!”陈潇暗暗生气起来。   “我看,就割掉一只耳朵好了,稍微惩戒一下就行了,再说你也杀死了他的姐姐谢三娘,他只是烧了你家茅屋而已,而且茅屋中也没住人。”清因说的轻描淡写。   听了师父的话,陈潇越来越生气,暗道师父真是妇人之仁,报个仇也那么婆婆妈妈,如果是大师伯,那还不是立即飞到仇人家里,大杀四方,杀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而师父呢,报个仇,还要考虑仇人的生活问题。   清因看徒弟一脸不高兴,就伸手捏捏徒弟脸,“潇儿,我们不能随便断人生死。割一个耳朵,让他下辈子没脸见人,也算是很严厉的惩罚了。你嫌我太心软了吗?”   “弟子哪敢!”陈潇还是气鼓鼓的。   “我们修道不是为了杀人!这点都不懂,还学什么道?趁早回家种地打猎,娶妻生子好了,我看你跟那个朱小慧挺般配的,我就把你许给她吧,邱异和她只是小孩过家家,他们家大人应该都不知道,而我是你的爹娘,我说的更算数。”说着清因脸色严肃起来。   “不,不,师父,不要那么说,弟子死也不会结婚!”   “那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非要去杀人不可!”   “是,师父,弟子错了。只是那个茅屋承载了徒儿的太多记忆,我看到茅屋被烧,就好像看到娘亲被人烧死一样。”说着陈潇难过起来。   清因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不一会两人在登州府衙门外落下了。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府衙没什么人了,只有两个看门的坐在门槛上聊天。   清因一到就对其中一人用了读神术,之后拉着徒弟飞起,陈潇看师父脸色有点疑惑。   于是问道:“师父,那捕头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根据我读神术的结果,那捕头叫谢梁,但是最近改名叫谢承明了,似乎他最近做了茅山派的外门弟子。”   “就是说我们报仇会跟茅山派结仇。”   “对。”   “那我们还报不报仇了?”   “当然要报了,我怎么会失信于自己的徒弟。”说着清因脸色非常郑重。   “师父,我听您说过,茅山派是个大派。”   “大派又怎样,谁让他烧了我徒弟的美好记忆呢。李世民的大臣我都敢杀,不敢动一个茅山派外门弟子吗?何况他罪有应得。”说罢清因双唇紧抿,不再说话。   陈潇看师父一脸严肃,也不敢多说了。   这时,他忽然看到前方火光冲天,火光中有两道光华在缠斗!   清因一看就加紧催动弥尘幡,迅即赶到了近前,再看一所大宅院起火了,宅院上空有两人在斗法。   他再往院子中看,只见地面上围拢了一个妇女和两个小孩,正在抱着一个人哭,这人失去了一条腿,断腿处满是血迹。但是还没死,只是在不停嚎叫着。   清因道:“潇儿,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如果没猜错,这地上断腿的人就是谢梁。那个女的是他的妻子,两个小孩是他孩子。”   陈潇看地上四个人都在哭喊,一开始有点快意,但是很快就有点厌恶起来。   特别是那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哭爹喊娘的样子,让陈潇心中非常厌烦,但还没有到同情的地步。 十九、颜抚玉的侍女 更新时间2016-07-18 06:10:01.0 字数:3355   再看空中相隔百丈左右,分别凌空立着两个人,两人各自指挥着一道光华在空中拼斗,其中一人是个女子。   这女子一身青色宫装,头梳丫角双环,面容甚是俏丽,正手指一道寒光,与敌人费力奋力拼斗。   另一方则是个褐衣道人,手指一道黄色剑芒。看起来黄色剑芒步步紧逼,青衣女子似是落了下风。   陈潇不知道这两人哪个是敌,哪个是友,就回头看了看师父。   只见师父忽然同时祭出了弧月刀和离朱剑,一红一白两道光华,将两人的剑光抵住、分开。   褐衣道人大惊,低头看到了清因,大骂道:“哪里来的贱婢,竟敢在道爷面前撒野!”   但是他话音未落,就忽然一声惨叫。   原来是青衣女子趁势他飞剑被清因抵住之际,飞扑而前,扬手几道血光,血光中又飞出几点银星,正是她的一种暗器血云针,血云针刺中敌人,只听得褐衣道人“哎呀”一声大叫,就立即落在了地上,口吐鲜血,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只是恶狠狠地看着青衣女子和清因。   青衣女子看到清因,急忙下拜:“清因师叔,请受采诗一拜。师叔元婴这样凝炼,真让采诗佩服。”   清因看了看这个女子,道:“你为何要暗算那人,我来把你们分开,可不是帮你害人的!”   “是,请师叔恕罪。”说着她给清因跪下了。   “起来吧,你就是大姊的侍女采诗吧。”   “嗯。侄女就是采诗。”她站起来躬身答道。   “你斩断的谢梁的腿?”   “对,我恨她烧了潇师弟的家,我怕您不好意思出手,于是我就越俎代庖了。”   “所以你也烧了他的家?”清因皱起了眉,又看了看那些已经被烧毁的房子。   “嗯,我不敢多杀。只是砍掉了他一条腿,烧了他的房子而已。”   清因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她。   采诗有点尴尬起来,陈潇听到师父和采诗的对话,就赶紧上前,“谢谢你帮我出气,采诗姐姐。”他暗道还是大师伯的手下办事痛快。   这时,谢梁的老婆扑到了清因脚下,哭求饶命,清因扬手洒了止血药末在斜梁大腿根,给他止住了血,又去祭出禹鼎,禹鼎中喷出一团冷气,冷气灭了四处火。   然后清因走近褐衣道人。   褐衣道人恶狠狠地看了看清因:“你是妖狐清因?”   清因冷哼一声,没说话。   陈潇一听大怒,飞奔过去,照着道人鼻子上就是一脚,道人哎呦一声,立即满脸开花,鼻子被踢成粉碎。   “我师父是你骂的?快向我师父道歉!”   道人一手捂脸,叫道:“我师父正阳真人不会饶了你们的,妖狐,无极宫的妖女,还有你这个小杂种!”   陈潇气急了,一抬腿在道人胸口狠狠地踢了一脚。   道人疼得惨呼起来。   可他还是不服气,还在恶狠狠地瞪着陈潇,陈潇又要抬脚踩他的眼睛。   “潇儿!够了,回来吧。”   听到师父呵斥,陈潇才退了回来,看着道人惨象,心中还是愤恨不平。   采诗也走了过来,“你们茅山派收留这些败类,正阳老道还敢自称为正?”   说着采诗祭起一道寒光,就要去斩杀褐衣道人。   清因止住了采诗,又对这个道人道:“我只是帮你们两个分开,让你们停战,并无心杀你,也请你嘴上积点德。”   采诗又上前在道人身上踢了几脚,又祭起了那道寒光。   褐衣道人害怕起来,赶紧哭求清因:“姑射仙子,请您饶我一条狗命。我知道您与归灵妖妇虽然同门,但是你洁身自好,一心向善。”他虽然在哀求,却有点高高在上怜悯下层的意思。   这让清因有点不悦,清因出身异类,虽说与大禹有亲,可所谓名门正派的人仍不把青玖宫视为同类。   褐衣道人一提归灵妖妇,采诗就大怒道:“我让你乱吠!”说着就寒光砍到了道人头上,道人赶紧带着祈求的神色看看清因,清因这时却没有阻止,只见寒光斩到了他的头上,头颅立即碎裂,元神脱体而出。   采诗又祭起一团血光,血光中飞出万点寒芒,马上就要将道人元神包没。清因扬手祭出弧月刀,弧月刀抵住了血光,道人元神赶紧向清因拜了两拜,然后迅即飞走了。   采诗收去了血光,对清因笑道:“我知道您会出手救他的,这下他要感恩您了,仇恨就都是我们无极宫的了。”   清因冷声道:“我认识这人叫刘志一,除了高傲自大,平日并不为恶,所以不想让你他死,结不结仇倒没什么,我青玖宫早就跟茅山派不合。”清因叹了口气又道:“是抚玉这样教你的?”   “师叔不要生气,这都是采诗自己的主意,采诗也是为了您好。”   清因“唉”了一声,又道:“你跟我们走,我有事要问你。”   “是,采诗也有事向您回禀。”   说着清因催动弥尘幡,拥着三人一狗飞到了登州城外。   一落地,清因就道:“如意恢复了吗?”   “宫主夫人恢复了,只是还在闭关凝炼元神,宫主也跟着她一直闭关,帮她凝炼魂魄。”   “大姊最近没有出去杀人吗?”   “没有,宫主最近一直在凝炼夫人的魂魄,哪里都没有去。她跟我说以后也不想杀人,她想跟夫人一起解散无极宫,两人隐居。”   清因道:“她的附体血魔,想怎么驱除?”   “宫主也很为难,一直在强力克制。师叔您一定要帮助宫主。”说着采诗给清因跪了下去,哭了起来,“宫主好可怜,现在正邪各派都将宫主视为仇敌,除了您之外,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听说青城、峨眉、武当、昆仑还有海外各派,加上朝廷要联合起来围攻无极宫,杀死宫主。采诗好怕,宫主是可怜人,师叔您一定要救她。”   “起来吧。我想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大姊一旦被逼迫,可能就会完全失去本性,变身为血魔,再也回不来,那样对天下的伤害就更大了。”   “正派那些伪君子的心思谁说得准?但是不管怎样,宫主就是采诗的一切,采诗立誓与宫主共存亡。师叔,宫主一直当你是亲妹妹,希望您不要袖手看着宫主堕落惨死。”说着采诗大哭起来。   “唉!”清因叹了口气,又道:“我当然不能不管。”说着清因上前搀起了采诗,又给她擦了擦泪。   采诗抽泣道:“都怪张如意,都是张如意害的宫主。”   清因道:“你不要对着大姊的面这样说,小心她杀了你。”   “我的命都是宫主救的,为她死也愿意。”   “你死了,无极宫就没有可以劝诫大姊的人了,大姊更要迷失本性了。”   “是,采诗不敢死。”   “大姊真的要解散无极宫?”   “嗯。只是宫众都不同意,特别是血莲四使,她们都是幽冥血海中地凶魂所化,就知道一心作恶,她们还可以暗制宫主的心神,让宫主举棋不定,下不了决心。   要解散无极宫,必须要首先杀掉她们四人!   而且宫主现在也非常优柔寡断,朝令夕改,大概都是因为被魔头禁制了心神,而且被血莲四使掣肘。宫主做事越发颠三倒四。早上想好的决定,到了中午就改了。今天信誓旦旦的要怎样怎样,到了第二天就不当回事了。我希望您可以去无极宫杀死血莲四使,帮助宫主解散无极宫。”   “好吧,我试试看。”清因皱眉道。   “谢谢师叔!”采诗大喜,跪地给清因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抚玉是我的至亲姐妹,她在受苦,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采诗知道,您最关心姐姐了,不过血莲四使确实厉害,您最好联合离垢仙子一起去。”   “我知道。”   说着采诗站起身来,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师叔,宫主决定在八月二十二日跟夫人举办结婚大典,希望您一定要去。”   清因接过来信,看到了信封上地“因妹亲拆”四个大字。   就淡淡地笑了笑,便揣在了怀里,对采诗道:“好,我一定去。”   “您趁势,就在您参加婚礼的时候帮宫主解散无极宫好了。”   “我心里有数,不必说了。”清因又问,“你这次就是为了给我送请柬来的吗?”   “这是我此行任务之一,宫主命我给您送信,还让我去东海采集蚌珠,好装饰她们的婚房。”   “那你是怎么潇儿家里的?”   “我用晶球视影看出来的,不瞒师叔,我怕您不见我,所以想要先结纳潇师弟,先帮他报仇,市恩于潇师弟。可是,没想到我刚刚斩断了那人的腿,茅山派的刘志一就来了,如果不是师叔,我可能要吃亏呢。”说着采诗脸红起来。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说着清因笑了笑。   陈潇也上前道:“采诗姐,不管怎样,都要再次谢谢你。”   “我是有目的呀,不用谢我。”采诗低头道。   “那也要谢你,采诗姐姐,你真厉害,我学剑一个月了,还什么都不会呢。”   “嗨!你才学一个月,我都跟着宫主学了五十年了,也不过如此,打一个茅山二代弟子都打不过,这也是宫主爱护我,不肯让我学习魔法的缘故,宫主只是传授我飞剑和血云针,一点魔法都没让我学。”   “那你也很厉害了,采诗姐姐你人既美貌,功夫又好,真是兄弟学习的榜样。”   采诗被夸,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清因这时笑着对徒弟道:“潇儿,行了,你见了美女走不动吗?”说着她笑了起来。   陈潇不好意思了,“师父,您不要瞎说,我是在感谢采诗姐姐。”   “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好色之徒。看你姐姐叫得多甜。”说着清因对着徒弟撇了撇嘴。   采诗看着这对师徒,脸上露出了笑意。   陈潇忙对师父否认,清因也不理他,又对采诗说:“采诗,我们就此别过吧。”   “那您一定要去无极宫参加宫主的婚礼。”   “别担心,我一定去。” 二十、好色之辩 更新时间2016-07-18 12:10:39.0 字数:3049   说着清因拉过来陈潇,祭起弥尘幡,飞到了空中。   陈潇看见采诗对着师父拜了拜,就起身向西飞走了。   清因并没有催动弥尘幡去东海,而是在黄河边上一座小山上停了下来。   刚才听到师父说自己好色,陈潇心中很是委屈,一直气闷闷的。   这时看到师父停落在一座小山上,不知师父是干什么。   只听师父道:“我很久没有看过黄河了,所以来看看。”   这时天很热,周围一丝风也没有,再看黄河水正在汹涌地流着,清澈的河水映着月华,闪着粼粼的波光。   清因道:“这黄河水真的变清了呢,李世民的统治真算是海清河晏了。”   说着她捡起来一块小石头,猛力向河水投去,石头飞旋着在河水上打了十几个水漂。   陈潇则一直对师父说自己好色的话更耿耿于怀,没有接师父的话茬,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师父打水漂神勇的成绩表达赞美。   清因回头看到徒弟的异样,心中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笑问:“潇儿,怎么了?”   陈潇撅着嘴道:“没怎么,可是弟子真的不好色,师父不能冤枉好人。”   “你看到美丽的女人就两眼放光,能叫不好色?”说着清因在徒弟撅着的小嘴上捏了一把。   “没有吧?”他有些慌了,“弟子……弟子真的两眼放光了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盯着我看,老半天不移开眼睛。”清因淡淡地笑道。   “那是……弟子错了。”陈潇脸红起来,他偷觑师父脸色,见师父正在微笑,他这才放下心来,又大着胆子道:“不过师父确实是太美了,弟子没有见过师父这样的人。”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说着清因努起嘴来,鼓着腮帮看着徒弟。   “不,不,师父,弟子以后绝不会那样了。”   清因看了一眼徒弟,又道:“今天邱异也看我,为师因为长了这样的好色相,很招人直勾勾地看,我很不喜欢,你要做我的徒弟,就应该跟别人不一样才对。”   “是,师父。弟子错了,弟子以后一定收摄心猿,目不斜视,绝不再敢东看西看的。”陈潇暗道,难道在师父心中,自己跟别的人是一样的?   别人好色,自己也好色吗?如果这样,自己怎么配做师父的徒弟。自己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才对呀,自己说过师父再美,也不会亵渎师父,可是自己表现确实让师父误会。   清因看徒弟一脸郑重,又伸手摸了摸在一边望着两人的小黑,小黑刚才一直在弥尘幡中,师徒两人跟采诗见面的时候也没有放出来。   清因摸过小黑,脸色又缓和下来:“徒儿,好色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没听孔子说过: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孟子也说过,食色性也。我只是不希望你也这样。”   说着她又低头看了看黄河,河水正缓缓地向东流着。   “可是给师父这样的印象,弟子心中很不舒服。弟子以后一定遵从师父的教导,绝不随便看任何女人了。”陈潇郑重地道。   “你懂得克制就行,不过不用压力太大。因为为师也好色呀。”说着清因笑了起来。   “师父不要胡说!”陈潇着急了,暗道即使师父,也不能亵渎师父啊。   “为师看到好看的俊男、美女,心中也欢喜,也愿意多看,比如说你。”说着她伸手捏了捏陈潇的脸。   陈潇倒是有些慌乱,不知如何回答好了,好久,他才道:“你说徒儿长得好看吗?”说罢他就脸红起来。   “好凑合。”   “只是凑合啊。”   “我很少夸人的,凑合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说着清因笑着捏了捏徒弟的脸,“不过挺水灵的,皮肤也挺好。只是回山后为师要教你锻炼火身,要对你烟熏火燎,那时候恐怕就没有这么水灵了。”   “哦,只要能锻炼得厉害,那也值得了。”陈潇顿了一下,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师父,您说好色就是喜欢看好看的异性了?”   “嗯,差不多,”她缓了一下,又道:“好色是人的本性,世上人人都是好色之徒,只是我们修道者要超脱这种本性,我们要从后天返先天。”   “我们要怎么超脱本性呢?是不是弟子以后修炼进步了,见了漂亮女子,比如师父,就不想看了?”   “不是。世人好色,不仅是以看为满足,还想要霸占自己的好色对象。好让满足自己的禽处兽居的欲望。即使不能霸占之,也会在心中恣意妄想一番,这种好色,就是凡人的好色。”   “那我们应该是怎样的呢?怎样超脱凡人这种心思呢?”   “正如凡人需要吃饭,我们修道者却可以辟谷,直接从天地间吸收灵气为己用,对情爱也是如此。我们修道者即使有情也跟凡人不同。   李太白有句诗: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两山相距几十里,根本不能在一起,但是此山望着彼山,知道那座山在那里,心中就满足了,根本不想要去占有另一座山。这种好色,才是坦坦荡荡的君子之爱。   不会患得患失,两人心有灵犀。自己相信对方,就像对方也相信自己一样。”   “弟子不是很懂。”   “为师也不懂,这是我根据《素女真经》的经文领悟的,那本书上说,如果两人一直心心相印,绝无二志,才可以修炼此书。”说罢,清因抬头看看空中的月亮,月亮很圆很大,师徒两人都被月华涂抹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师父,《素女真经》是两个人才能修炼的吗?徒儿可以和师父一起炼吗?”陈潇想起来师父说过师祖妙相夫人有两本道书,一本是《地阙金章》,一本就是《素女真经》,早听说过素女真经不能一个人修炼,现在师父重提此经,让他更加疑惑。   清因没有回答徒弟,只是看着空中的月亮出神,好一会,她解开了头上的两个辫子,将秀发拢在胸前。   她又扭头看看徒弟,这才开口:“徒儿,我们回岛之后,明日开始,就要加紧修炼了,不能有任何懈怠了,为师可能会对你很严厉,希望你勉力为之。”   “是,师父,弟子也想早日修炼得很厉害,不至于成为师父的累赘。”陈潇奇怪师父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又想到师父说过要自己尊重师父,不能随便乱问,她不说的话,都是不想说的,于是他就不再问了。   “我保护你,让你很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只是弟子想要厉害一些,就是因为弟子没本事,才失去了娘亲,所以绝对不能再因为弟子无能,而失去师父!”说着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严肃。   “不必总是这样苦大仇深的,你只要努力修炼就行。为师也不是那么不中用,会让人把我怎么样。”清因笑道。   “可是,师父不是也很为大师伯的事情为难吗?”   听到徒弟这么说,她叹了口气,“被你说中了,为师确实很为难。我不能不管抚玉,但是又实在无能为力,只好用尽自己所有力气了,能不能将她在悬崖边挽回,也只能看造化了。”   “师父不要那么灰心,三人同心,其利断金,等紫翘师叔回来,我们三人一起,一定能够想出来好办法的。”   清因看到徒弟殷切的目光,不禁笑了笑。   小黑这时走了过来,又去舔陈潇,被陈潇一把推开了它。   清因看看小黑,“现在小丽多了一个伴了,小黑多大了?”   “大概三岁。”   “才三岁,小丽都一千多岁了,她是母亲养的宠物,比我年龄还大一倍。你的小黑到了岛上,千万不能去骚扰小丽,不然让小丽吃了我可不管。”说着她满含深意地看了徒弟一眼。   “是,弟子一定严厉申斥、管教它,让它远离小丽姐姐。”听师父这样一说,他心中有些害怕起来,小丽确实脾气很大,小黑如果当它是普通母狗,肯定会被吃掉,于是又道:“师父也求求小丽姐姐,让它对小黑宽容一些。”   “我会告诫小丽的,但是重要的是小黑要自爱。”说着她格格笑了起来,又盯着徒弟的眼睛不放。   陈潇暗道师父看自己干嘛?他忽然明白,师父是用小黑来含沙射影说自己的。   于是他朗声道:“师父,您放心,小黑一定会洁身自爱的。”   清因看着徒弟,微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师徒俩这时都不再说话了,惬意地沉默了下来,只是一起观看月色下的黄河。   忽然!   起了一阵北风,黄河水都被吹起了大浪。两人的衣衫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看北方天空忽然出现一团乌云,不一会乌云就展布整个天空,明月被遮住了,天完全黑了下来。   陈潇又看到北方天空的乌云中有银蛇乱窜,似乎是在打雷,接着就听到北方有隆隆的雷声传来。   要下雨了?   陈潇低头看看师父,发现师父面色有些慌张。   怎么了,难道有敌人?   再看忽然清因祭起弥尘幡,将两人一狗包入其中飞起。   “怎么了?师父。” 二十一、师父领我去开房 更新时间2016-07-18 17:33:02.0 字数:4644   清因没有说话,这时雷声越来越近,渐渐地近处也打起雷来。   而弥尘幡已经急速飞到登州城中一家客店前。   两人落地,清因把小黑收入纳芥袋。   陈潇有些奇怪,暗道师父这是干嘛呀?难道要住店?   “师父?到底怎么了?”   清因没说话,一掐法诀,她就忽然变成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道人,然后拉着徒弟,进入客店。   看到师父变成了个男子,这男子一身白袍,头束七星冠,面容俊朗,只是面色有些冷漠。   陈潇不禁有些不习惯,“师父,您为什么变成男的呢。”   “我要住店,不变成男的,岂不是又要被很多人看?”   师父连声音都变了,现在师父的声音完全是一个男的。   陈潇心中疑惑不已,又看到这客店门口有个牌子“如归客栈”,是个三层楼,看起来比较气派、华丽。   清因拉着徒弟进入客店,马上有个伙计迎了出来,“请问道爷是住店吗?”   清因道:“要一间上等客房。”说着她从陈潇脖子里取下两吊钱。   “一晚一间一吊五百文钱。两位是要两间,还是一间。”   “一间。”清因答道。   这时忽然轰隆隆一声雷响,震得客店窗户都在晃动。   陈潇感到师父抓住了自己的手,师父的手竟然出汗了。   怎么回事?   难道师父害怕了。   伙计收了钱,“道爷,这太多了。”   “多的算是给你的酬劳吧。”   伙计对清因千恩万谢,领着他们上了三楼,打开了一间客房。   两人进入客房,陈潇看着客房甚是雅洁。   但是他住过神仙洞府,再看这凡人的客店,就差很多了。   清因一到就走到床前,收去了幻术,恢复为十岁少女模样,一伸手,那床干净的铺盖就飞了起来,落在了墙角。   接着她又从纳芥袋中取出一床洁白的被褥,铺在床上。   然后她坐在了床上,对着陈潇道:“潇儿快过来。”   这时,忽然窗外奇亮无比,打雷了。   陈潇走到了师父跟前,暗道师父真的很爱干净,确实啊,这种客店怎么能让师父落脚呢。   只见师父忽然一把搂住了自己,趴在了自己怀里,“徒儿,你不要笑话为师,我害怕打雷。”说着她把头深深地埋入徒弟怀里,又颤声道:“抱紧我。”   同时,一声巨雷响起,宛如山崩地裂一般。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客店的窗纸都被震得呼啦作响。   陈潇感到师父抱自己抱得更紧了。   师父这么厉害,竟然怕打雷,陈潇只见师父紧紧地闭着眼睛,死命抱住自己。   “师父,您别害怕。”   “别说话,抱紧我。”   “嗯。”   陈潇只好紧紧地抱住了师父。   这时外面忽然又打了一个雷。   陈潇又感到师父浑身一抖,师父怎么这样害怕打雷呢?   “我们到被窝中吧。快点,你先躺进去。”   “是,是。”陈潇一阵错愕,但是也不敢怠慢,赶紧躺进了被窝里,接着清因也钻进被窝,倒在徒弟怀里。   “从背后抱紧我。”说着她蜷缩在了徒弟怀里,然后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陈潇有些哭笑不得,师父怎么这样害怕打雷呢。   “师父,不过是打雷而已,您怎么这样害怕呢?”   “别跟我说打雷,为师正怕着呢,刚才为师变成男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您是怎么变成男的呢?”   “我并未变成男的。那只幻术,就好像是一张画将我围拢在其中,不过这画是立体的,从四面八方看都没问题。”   “哦。徒儿不喜欢您是男的。”   “我也不喜欢,男的都是下半身动物,你也是一样。”   “不,不,徒儿不是。师父,您不要这样。”   “哼,为师今天也就是个小女孩,如果我是个大人,我这样抱着你,又该让你不安分了。”   “师父!您别说了。”陈潇又脸红起来。   这时外面忽然其亮无比,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传来。   陈潇感到师父又是一抖。   “徒儿,别沉默,再说点别的话,让我转移注意力。”   “是,师父。嗯……”陈潇想了想,想到师父今天说她吃了还童丹,但是后来变现却一点都不像小女孩了,“师父,您今天真的吃了还童丹吗?你一开始的表现真的好想小女孩啊,跟平日一点都不一样,真的很可爱。”   “这个呀,为师小时候一直被母亲关在家中练功,什么都没玩过。除了一年中被大姊带我去外面一两次。所以为师很遗憾自己的童年太无聊乏味,于是今天为师装成小女孩的样子,而且我的身体就是个小女孩,我不自觉按照小女孩的思考方式思考,所以看起来像小女孩了,还童丹都是骗你的,哈哈,没说吗?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   “师父今天倒是真的很可爱,您后来端庄的样子,也很有意思,看起来是个小女孩,但是行为举止却像个……”   “像个老女人吗?”   “不,不,师父才不老。”   这时外面轰隆隆又响了一声雷。   陈潇感到师父浑身都在发抖,又听师父道:“潇儿,你不是会讲笑话吗?给为师讲几个笑话吧,故事也行,好让为师转移注意力。”   “是。”陈潇看到师父在被窝中蜷在自己怀里一动也不动,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就想了一个笑话,“从前有个财主特别吝啬,他为了赴宴多吃一点,就提前三天没有吃饭,结果到了宴会上,大吃了一顿,吃的肚子都快胀破了。”   “跟你一样,也是个饿死鬼。”   “徒儿才不是饿死鬼呢。”   “继续讲啊。”   “嗯,这个财主在回家的途中,忽然起了大风,大风挂掉了他的帽子,但是他肚子太胀,以至于弯不下腰,就跟个怀孕的女人一样。”   “别跟女人作比较,侮辱女人。”清因在被窝中斥责道。   这时,外面又打了一个雷,陈潇感到师父又是猛地一颤。   他于是紧紧地抱住师父。   “是,徒儿不敢,徒儿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你娘和我都是女人。继续说这个笑话啊。”   “是,他弯不下腰,于是用脚踢着帽子回家了。”   “这个故事不好笑,而且根本不通,大风没有把帽子刮跑吗?他怎么踢着帽子回家的。”   “我也不知道通不通,我听娘亲说的。”   “这个没意思,再讲一个。”   “是,从前有个男的,这人特别怕老婆。”   陈潇刚说完,就听到师父在被窝中笑了一声。   “师父,您在被窝中不闷得慌吗?”   “不闷,只要你小子别放屁就行。这男的怕老婆,然后呢?”   “是,弟子不敢放。”   清因听徒弟这么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快讲故事啊,这个也是你娘给你讲的吗?”   “不是,我娘才不跟我讲这种故事呢,这是邱异给我讲的,这个男人,他怕老婆。”   “他有多怕老婆?”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怕老婆,究竟怕到什么程度,弟子却不知。我想大概就跟弟子怕师父这样怕吧。”   “混账!为师是你老婆吗!”   “对不起,对不起,弟子错了,弟子是无心这样说的,师父息怒。”   清因没有难为他,而是问道:“外面还打雷吗?”   “您没有用神念法查看吗?”   “用神念法会让我的听觉和视觉敏感百倍,那样岂不是更让我害怕。好久没听到了,大概不打雷了吧。”   两人都静下来,听外面的声音。   好久都没有雷声传来,这时外面起了哗哗的雨声。   “不打了,下起大雨了,您还听故事吗?”   “不听了,你的故事太无聊了。”说着清因钻出了被窝,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徒弟,脸上起了红晕。   “师父,您为什么怕打雷呢。”   “有什么奇怪的,谁没有点害怕的东西?”说着她站起身,走到室中的镜子前,解开了辫子,拿出来一个梳子。   “弟子什么都不怕。”   “你敢说你什么都不怕?”清因扭回头对徒弟道。   “除了您。”   师徒两人都笑了。   “师父,让徒儿给您梳头吧。”陈潇望着师父的背影道。   清因没有说话,而是在镜子前坐了下来,然后将梳子举在自己肩头。   陈潇上前接过来梳子,给师父梳起头来。   师父让我给她梳头了,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呢,他的手都有些发抖。   清因则从镜子中看着徒弟,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她取下了耳环。   陈潇动作很慢,现在师父的头发没有平日长。   师父的头发非常柔顺,而且有些泛黄,很像个小女孩的发质,跟平日的绿发如云不一样。   清因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徒弟给自己梳头。   “师父。”陈潇忽然开口了。   “嗯。”   “以后一直让徒儿给您梳头吧。”   “算了吧,你技术太差,什么发髻都不会梳,为师的头发在你手里是糟蹋了。”清因看着徒弟,粲然一笑。   “您可以教我啊。”陈潇一手托着师父的头发,一手拿着梳子轻轻的梳着。   “我哪有空,我除了教你炼剑运气,还要自己练功,你还是学点有用的吧。加紧修炼才是正道。”   “是。”   “好了,差不多了。别梳了。”说着她站了起来。   “徒儿,你坐下,让我解开你的小辫子。”   “师父给我辫辫子用了那么久,一天就解开了不浪费吗?”   “晚上应该解开,不然对头发不好。”说着她解下了陈潇小辫子头上的红丝绳。   陈潇的头发披散了开来,因为最近一个月陈潇都用跟师父一样的丹药洗头,所以他的头发也变得很柔顺了。   清因将头低下来,两人的头发都很长,像瀑布一样。   看到跟师父一样的头发,陈潇心中涌起来一种很惬意又说不清的感受。   清因一手一把抓了抓两人的头发,“不错,你小子的头发跟我的差不多了,不过有点硬。”   “师父,您可以说说您为什么怕打雷了吗?”   “你知道那么多干嘛?”   陈潇看着师父的眼睛道:“因为徒儿想了解师父啊,了解师父的一切,这样才能更好地敬爱师父。”   清因看了看徒弟的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到窗子前,推开了窗子,哗哗的雨声显得更大了,她拿起旁边的一根棍子支起了窗户,看着外面的雨,好久,她才道:   “三百年前,为师经历了初次天劫,被巺地风雷重伤,九死一生,坐死关四十七年才恢复功力,从那以后,我就害怕打雷。”说罢,她扭头看看徒弟,“你是不是笑话为师胆小了呢?”   “徒儿不敢。以后有弟子在,您就别怕打雷了。”   “唉,你现在中什么用啊。不过我只怕天雷,不怕修道者的雷法。”说着她回身坐到了床沿上,盘起了腿,又道:“现在外面雨很大,而且为师害怕再打雷。我们今晚就在这家客店住下吧,到了明早再走。徒儿你睡吧,为师就在这里入定。”   说着她闭起眼睛,运起气来。   陈潇看看师父,暗道自己赶紧变强大吧,成为师父的靠山。   “徒儿今天也没有练功呢。”说着他在师父旁边,也盘起了腿,打起坐来。   打坐了一会,陈潇就在师父身后躺下了。   “不脱衣服吗?你平时睡觉不都是脱的光溜溜吗?”   “师父,难道您一直偷看我睡觉吗?”   “谁偷看你睡觉?我是观察你睡觉时浑身的真气运行情况。”说着清因摸了摸徒弟的脸,又笑道:“怎么,这次不脱了吗,师父在身边呢,绝对保证你安全。”   陈潇忸怩道:“可是师父在这里呢,徒儿怎么敢放肆,而且万一再打雷怎么办,让师父抱着我的光屁股吗?”陈潇忸怩着道。   他还没说完,清因就格格地笑了起来,“好吧,随便你了,那就别脱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陈潇被师父叫醒。   两人洗了脸,清因想要赶快回岛,于是也没有给自己和徒弟编发髻,只是用昨天那两根丝带给徒弟和自己各随意扎了个马尾辫子。   辫子在脑后晃来晃去让陈潇很不适应,不过他想到自己跟师父的发型一样,就不说什么了,而且又高兴起来。   两人退了房,走出客店。   陈潇立时感到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抬头,看见东边天空有一道彩虹。   清因也高兴起来,“走,我们回东海吧。”   说着她驾起了弥尘幡,向东海赶去。   “这彩虹真好看,到底是一种什么物质呢?”   “嗨,不过是水汽罢了。为师小时候就缠磨大姊去研究过,彩虹和白云都没什么稀奇的,是太阳光从水汽中透过,看起来五颜六色的,就形成了彩虹。只能远看,不能近观。就跟为师一样,远看是个年轻的美女,其实为师早就老了。”   “师父才不老,师父不要胡说!”   清因回头含笑看了看徒弟,摸了摸他的头,“那你还跟人家说我五百多岁了。”说着她撅起嘴来。   陈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摸了摸头,他想起了小黑,于是道:“师父,小黑在纳芥袋中没事吧。不会被闷死吧。”   “当然不会。纳芥袋中地方大着呢。要不你也进去看看?”说着清因含笑看看徒弟。   “不看了,不看了。”   师父还对自己说她五百岁地事耿耿于怀,万一生气将自己关进纳芥袋中,不放出来怎么办?   两人正说着话,清因眉头忽然一皱:“快走!”   “怎么了?”   清因也不说话,张口喷出一口清气,清气融入弥尘幡中,弥尘幡骤然化为一道精光,急速朝前飞去。   陈潇只见周围都是五光十色的,什么都看不到,他知道弥尘幡速度之快,扭曲了空间,以前被大师伯带着去阴风山时有过同样的经历。   “师父,到底怎么了?”   “有敌人入侵望月岛。”   “有敌人?”陈潇立时惊慌起来,暗道师父美丽的法体还在岛上。 二十二、北冥神君 更新时间2016-07-19 07:00:01.0 字数:2474   清因道:“不过别担心,岛上禁制重重,敌人没那么快就能突破。你没什么法力也到纳芥袋中来吧。”   “不!弟子要跟师父并肩战斗。”   “也好,让你涨涨见识,但是为师跟人斗法的时候,你不要跑出弥尘幡,给我添乱!”   “是!徒儿谨遵师命。”   说着清因祭出了离朱剑,递给徒弟,“拿着,以防万一。”   “是。”陈潇接过来离朱剑。   不一会,师徒两人飞到望月岛上空,只见现在全岛一片汪洋,铺天盖地都是巨浪滔天,除了巨浪,就是白蒙蒙的雾气。望月岛方圆千里,可是现在却看不到一点痕迹了。   陈潇不禁有些吃惊,“师父,敌人厉害吗?”   清因没理他,而是催动弥尘幡,在空中破浪而行,往下直冲,忽然有几个手持鱼叉的半人半鱼的怪物踏浪冲了过来,一到弥尘幡近前就举起鱼叉,照着弥尘幡就刺。   清因哼了一声,扬手一粒紫色光团飞出,光团闪电一样,飞出弥尘幡,只听砰的一声巨震,弥尘幡前的海水立即掀起来一个数十丈高的巨浪,再看那几个鱼怪已经不见踪影,只是周围海水中有些淡淡的红色血痕。   陈潇不禁给师父拍手叫好,他知道,这是师祖妙相夫人所传的紫霆珠,采取太阳真火与乾天罡煞之气凝炼而成,每一粒紫霆珠爆炸开来,可以将一座百丈山峦夷为平地。   他本来担心师父的法体被敌人毁去,现在看师父镇定自若、所向披靡的样子,不禁放松起来。   但是他又不禁担心起小丽来,“师父,小丽姐姐没事吧。”   话音刚落,只见前面一团白影不停地在来回辗转腾挪,搅动地空中的海水到处群飞四散,白影不一会就到了弥尘幡前。   陈潇一看,正是小丽,小丽看到弥尘幡,欢啸一声,立时窜了进来,弥尘幡乃清因心灵相合之宝,可以辨识敌我,自己人和武器、飞剑都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小丽一下子扑到清因面前,带过来很多水珠,因为现在它很大,清因只到它腿弯。   小丽又欢叫一声,伸出一尺多宽的大舌头在清因脸上舔了一下,清因赶紧掏出来手帕擦了擦,又踢了它一脚,对它撇了撇嘴道,“脏死了,没说过不能舔我吗?”   小丽赶紧变小,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偎依在清因脚下,抬头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主人。   这时弥尘幡还在前飞,陈潇注意到弥尘幡冲过巨浪,忽然间四周没有海水了,再看弥尘幡已经到了望月岛上空,抬头往上看,天空中到处都是海浪和各式海怪,但是海浪下面的全岛则都是静荡荡的。   他再仔细看,发现那些海浪都被一层淡淡雾气抵住了,雾气还不时发出各色光芒来。   他暗道这是什么法宝,怎么没有听师父说过。   只见师父摸着小丽的头对他道:“小丽在敌人来攻时,发动了太乙水烟罗,太乙水烟罗展布千里,将全岛包入其中了,不过因为范围太大,似是不能持久,是以为师必须要尽快赶走敌人了。”   说着她一扬手,一个青色小鼎立即飞出,正是给陈潇做过饭、清因在其中运过功、在谢梁家灭火的禹鼎。   禹鼎刚到空中只有个小孩玩具一样大,一出手就迎风而长,晃眼间就有百丈左右宽,数百丈高了。   只见禹鼎上不停闪现各种奇光。鼎身上满是符箓和奇形怪状的怪物,禹鼎越升越高,慢慢飞出太乙水烟罗外,穿波直飞高天,飞出去上千丈高,忽然倒转过来,鼎口中骤然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四周的海水立时被吸入鼎口。   晃眼之间,四周密布望月岛空中方圆千里的海水都被大鼎吸了个干干净净,接着又有许多各式人鱼、海怪也被吸入大鼎中。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空中一滴水也不见了,又是皓月当空,银辉匝地。   “师父,您真厉害!”他知道这禹鼎是大禹治水所用法宝,当年肆虐九州的洪水都能对付,这点海水还不是小菜一碟。   清因笑了笑,扬手召回禹鼎,又运一口丹田真气,对着天空朗声道:“北冥妖道!就这种伎俩也敢来骚扰青玖宫!”   陈潇听师父声音不大,但是却震得自己头晕目眩。   只见天空忽然间起了一声厉啸,“妖狐——不必夸口,今天神君不把你生擒,誓不为人。”   厉啸声音未歇,再看上空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风叶朝下的风车,风车有上千片风叶,都在不停旋转着,随着旋转,风叶上不停闪现着滚滚黑烟。   风叶上面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英俊道装男子,男子面容俊朗,三绺长髯飘摆胸前,看起来仙风道骨,不像个恶人。只是有一样奇处,此人头发和胡须都是深蓝色,好比蓝色水晶,看起来更多了一份妖异。   只是看不到道人双足,因为双足被一团蓝色雾气笼罩着。   说话之间,风车已经飞临太乙水烟罗外,风车风叶中忽然急速旋转起来,随着旋转,风叶中飞出点点绿色火焰来。   清因好整以暇地对徒弟道:“这就是北冥神君,也就是那天被五行禁制吞噬掉的龙之引和龙之腾的师父和干爹。   他本名龙如海。他父亲龙季本是东汉时期渤海郡一个渔夫,那天他海上打鱼失事,被漂流到了北海一座荒岛,误食了迷阳香草。于是……”   北冥神君听到清因上课一样给徒弟讲解自己的来历,不禁勃然大怒,加紧催动风车,风车中的绿色火焰越来越盛,太乙水烟罗开始抖动起来。   原来他这风车是件异宝,名叫八反风火车,本是八反教的镇教之宝,下面千片风叶分正反八门,一旦被风车吸入,就会立即被毒火烧身,形神俱灭。   八反教的教主在百年前得罪了颜抚玉,被颜抚玉灭教后,此宝落入北冥神君手中,北冥神君又从北海一处万丈深的海沟内采集地底毒火与阴煞之气凝炼一甲子,让此宝威力更大,专门能够消熔金铁,是一件开山通路、破除防御、攻击敌人的多用途法宝。   北冥神君忌讳别人说他身世,因为他父亲龙季海上失事后流落到北海一座无人荒岛上,误食迷阳香草,这种毒草原是极热之药,为补药中的圣品。   迷阳香草被龙季误服下去,他便立时欲火烧身,阳亢如狂,万难克制。   仗着他在荒岛上吃了一年多的异果,异果中有不少灵药,让他体健身轻,力大无穷,抵抗力也极大,如换常人,早就脱阳而死了。   但是因为无从发泄欲火,龙季便在海水中游泳,试图让自己极度劳累,以便去除欲火。   忽然他遇见一只雌海豚,便立即上前擒住了海豚。   这龙季一沾生物肉体,越发欲火如狂,万难禁制,当下将那海豚擒上岸来,交合了一个昼夜。   虽然之后泄了欲火,但是人已从此瘫倒在地,浑身精血已失,不能行动。那海豚居然很有良心,每日给他衔些小鱼虾帮他续命。   同时海豚已有身孕,因这海豚与普通海豚不同,乃是一种异种水物,竟然可以感染人类精气怀孕,两年后,海豚就生下一子,便随即死去。   龙季因此子是海豚所生,为了让他不忘本,就把他取名龙如海。在龙如海长到五岁时,龙季也死了。 二十三、斗法 更新时间2016-07-19 11:40:01.0 字数:2624   龙如海后来在北海落沙岛上一处山洞中寻到一本道书,按照道书让他学了一身法术,因为天生会水,制服了很多水物,无形中做了水中大王,又跟北海百介冢的巨鲨真人的妹妹沙艳娘结了亲,让他愈发如虎添翼,夜郎自大,为所欲为。   有一年因为龙如海手下水物骚扰望月岛,被清因的师妹云紫翘所杀。   龙如海登门报仇,重伤了云紫翘,然后妙相夫人赶来,又跟妙相夫人斗法,法中被妙相夫人斩断了双足。   不过妙相夫人不为已甚,未对他痛下杀手,只是劝诫了几句就把他放走了。   龙如海逃回老巢北海落砂岛后,乃妻沙艳娘嘲笑他懦弱无能,打不过一只狐狸精,而且被砍断了双脚,说自己羞于再当这种无能之辈的妻子,把龙如海气得火冒三丈,夫妻两人立即大吵起来,最后大打出手,斗起法来,若非女儿龙阿妩苦劝,两人必有一人身死。   之后夫妻反目,立即分居,沙艳娘也跟粉香真人雷起龙好上了,夫妻三百多年都不再有来往。   龙如海因此更加痛恨妙相夫人,决心苦炼法宝,立誓报仇雪恨,然后杀死乃妻姘夫,质问乃妻。   除了在一甲子前,龙如海前去八反教捡漏得到八反风火车外,他就从未出世过,只为祭炼法宝,好来报仇,后来听说妙相夫人天劫后不知去向,他又急又气,只好将清因作为自己报仇对象,他觉得清因不是自己对手,早就想来报仇,但是又听说清因大师姐颜抚玉投身魔教炼成了血神经,他知道血神经厉害,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清因与颜抚玉早已经断了来往,这才重新放下心来,他不知她们姐妹已经和好。   龙如海为人毒辣阴狠,很少轻举妄动,本来他也不想这么快来寻仇,因为清因法力不弱,而且她是大禹法宝的继承人,古神女素女的道术传人,即使没有颜抚玉从中作梗,单凭清因紫翘姐妹,也极难招惹。   奈何他的两个义子跟林妙儿一起到了青玖宫寻仇,结果死于非命,这他还可以忍受。   但是他的亲生女儿龙阿妩在扬州失利后,遁回落沙岛,龙如海一看女儿失去了右臂,就立时火冒三丈。   因为龙如海跟乃妻沙艳娘分居之后,女儿一直是跟着沙艳娘的,他十年也见不到一面,而且乃妻严禁女儿来见他。   他见女儿一面都难上加难,但是他又十分疼爱女儿。   他一看到女儿被清因断去一臂,就立即怒发如狂,不可遏制。   而且龙阿妩还将清因说的如何如何毒辣、狂妄,如何辱骂乃父,龙如海忍无可忍,决定前来报仇。   一开始他只是想试探一下望月岛虚实,先是破了望月岛的太乙迷踪大法,然后驱遣自己手下虾兵蟹将来攻,见清因紫翘都没有出来,只有一条大狗祭起了一团光云,自己的水兵竟然攻不进去。   龙如海正要用八反风火车来攻,没想到清因就赶到了,清因一祭起禹鼎,那些虾兵蟹将立时全部被收。   龙如海甚至暗自有点后悔自己带他们来了。   他看到清因的元婴,面露吃惊神色,看出来清因修为不比自己低,但是想到自己辛苦两百多年炼成的至宝,立时又恢复了自信,朗声道:“妖狐清因,神君驾到,还不束手就擒,跟我乖乖回转北海,保你无穷享受。”   说着话,继续加紧催动八反风火车,现在太乙水烟罗更加抖动的厉害,上面不停闪动各色光晕。   陈潇听到龙如海辱骂恩师,立即大骂道:“你个一身蓝毛的狗妖道,看一会我师父不把你大卸八块,然后将你一块一块地喂狗!”   龙如海一看陈潇,立时桀桀怪笑一声:“清因妖狐,这是供你采补的炉鼎吗?还是你养的娈童?天下人谁人不知你们青玖宫就爱师徒乱伦,你这个妙相妖狐的嫡系传人,果然不失家风,你这娈童货色还不错呀,平日没少恩爱吧,只是似乎太嫩了一点,毛都没有张齐,怎么填补你妖狐天生无边的欲壑,哪里比得上你家神君英勇神武,百战不殆。”说着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陈潇听他们辱骂,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对师父道:“师父,您一定要杀了这个满嘴喷粪的狗道!”   清因听到辱骂,秀眉也皱了起来,按了按徒弟的肩膀,安慰道:“骂人没好话,不用那么生气。”又高声对龙如海笑道:“龙如海,多年未见,不知你的双足长出来了吗?”   “贱婢敢尔!”龙如海一听就勃然大怒,立时加紧催动八反风火车,下面扇叶中放出百丈绿色毒火来,太乙水烟罗剧烈抖动起来,看起来马上就要被破!   清因扬手发出弧月刀,一道利闪,奇快如电,直扑风车上面的龙如海。   龙如海大惊,立即祭出一口蓝色飞剑抵挡弧月刀,与此同时,八反风火车骤然爆炸。   只听“轰!”的一声惊天巨震,一道紫色蘑菇光云照彻天地,再看八反风火车爆散为无量碎片,其中还有亿万团毒火到处乱窜,展布方圆数十里范围,声势惊人。   龙如海大惊,赶紧收去蓝色剑光护住全身,立即后退百丈远近,双腿上缠绕的雾气立时被震散了,现出了空荡荡的裤腿。   再看漫空都是绿色毒火,原来是八反风火车中的地底毒火被震散了。   刚才清因祭出弧月刀的时候,暗地里扔出了十粒紫霆珠,紫霆珠被八反风火车吸入其中,才忽然一起爆炸,一粒紫霆珠威力就可以排山倒海,更别说是十粒并发了,八反风火车立即被炸成粉碎,但是里面的毒火却一时无法消灭。   若被这些毒火落入望月岛上,岛上生物会立即一起死绝,望月岛附近恐怕会成为一片毫无生气的死域!   清因不敢怠慢,立即一扬手,太乙水烟罗顿时向上包卷起来,将满空飞舞的毒火收束为一个直径百丈左右的巨大光球。   然后她又加紧催动如意水烟罗化成的光球,光球上升,瞬间消失在高天之上。   忽然在万丈高空中一声巨响,亿万点绿色火星飞散,如意水烟罗竟然与毒火同归于尽。爆炸后的毒烟也被罡风吹散。   清因暗暗可惜,如意水烟罗是乃母祭炼的防护法宝,可以展布千里,防护甚周,现在竟然被八反风火车的毒火所毁。   她更加痛恨起龙如海来,再看龙如海已经逃到了几十里外,她一纵遁光,身与刀合,一道白虹直扑龙如海而去。   陈潇也赶紧催动弥尘幡,与小丽一起跟了上去。   清因追逐龙如海飞临一处荒岛上,此岛在望月岛之北一百多里,方圆十里大小。因为太过荒芜,她从未上来过。   她一到岛上就发现,岛中心立着一座法坛,法坛上旗幡林立,妖烟滚滚,再看龙如海不知去了哪里,她再举目四望,发现岛上四面八方都立着一面蓝色妖旗。   清因艺高人胆大,也未过分在意这些妖幡,只是运用慧目法眼查看龙如海的位置。   忽然听到一声厉啸,她正在戒备,忽又听得空中铺天盖地一片爆音,似有亿万鞭炮同时爆炸!   接着眼前骤然一亮,照出了全岛荒芜的山石,接着四方八面忽然出现许多蓝色雪花!   蓝色雪花被狂风吹着,漫天飞舞,每朵雪花都其大如掌,奇光幻彩,蓝火流辉,耀人眼目。   顿时!   全岛山岭全都看不见踪影了,大地都是一片茫茫的蓝色,到处都在蓝色洪涛笼罩之中,声势委实惊人。   特别是那些蓝色雪花铺天盖地地飞舞,清因一个不防备,竟然被一粒雪花沾上了身体,便立即感到奇冷彻骨,同时看到周围那些蓝色雪花立即如潮水一般朝自己涌来! 二十四、天蓝神砂 更新时间2016-07-19 23:50:01.0 字数:3386   清因大惊失色,而弧月刀是她心灵相合之宝,自身已有灵性,主人遇险,不需要主人催动,便可以自己主动保护主人,这时弧月刀立时化为一个光笼将清因罩住。   她怕只是弧月刀不保险,又赶紧祭出自己一直戴在手上的一个青色指环,指环飞起,化为一团青光罩在弧月刀刀光外面。   这指环名为辟邪清宁环,是素女传授给妙相夫人的法宝,此宝可以化为一道青光将人包住,抵御邪烟毒雾。   平日清因一直将辟邪清宁环戴在右手中指上做装饰用。   这时她忽然听得一声哈哈大笑,在看龙如海突然在自己两层宝光身前现身,戟指自己笑骂道:“小狐狸,这是你家神君耗费两百年苦功,专门为你祭炼的天蓝神砂,不知你感觉如何呢?”   龙如海刚一说完话就消失不见,只见漫空遍野都是蓝色沙粒四处飞舞,滚滚如潮,现在正是正午时分,可是当空地骄阳却已经看不到一点痕迹了。   更有千百个蓝色沙浪潮涌般向清因的护体宝光潮水般涌来。   清因初看这些蓝色沙子,觉得不过是旁门妖人常用的毒网火罗,因龙如海蓝发蓝髯,故而将火网幻成蓝色,以标新立异,惑乱人心,而且他的飞剑也是蓝的。   直到她刚才中了一粒毒砂,同时感到浑身一阵冷如骨髓的疼痛,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催动真气逼出毒气,同时感到功力受损,真气阻滞。   清因暗道这毒砂果然不凡,潇儿这个冒失鬼可不要出事!   她不敢怠慢,立即用透视法查看徒弟踪迹,只见徒弟正驾弥尘幡赶来,她不禁有些担心起徒弟来。   原来北冥神君龙如海的这些蓝色砂子名为天蓝神砂,不是等闲法宝!他那口蓝色飞剑,他自称为天蓝神剑,乃是采海底万千年寒铁精英锻炼百年而成,已非寻常。   而天蓝神砂则更加厉害,这是龙如海在深海广洋之中,从海水中采集寒铁之精,然后再行提炼。   提炼海中的寒铁精英非常艰难,往往万丈碧海,寻求终年,所得不过一小堆而已。   他被妙相夫人打败斩断双腿后,闹的自己妻离女散,自觉身受奇耻大辱,这才狠下心来,按照自己所得道书《炼器经》所载,在海底苦寻万年寒铁精英凝炼法宝。   龙如海耗费一百多年时间,搜遍了北海海底方圆几万里的海域,才最终得到上百万斤的寒铁砂粒。   然后他又采集北海黑礁滩百介冢的污秽沙粒,以及海底数百种妖兽的毒液,然后把这些材料融汇一炉。   再在万丈地肺中用地底阴煞毒火淬炼一甲子,最终才炼成了一百零八粒砂母。   此砂一旦运用,每一粒砂母都可以化生亿万蓝色毒砂。   只是现在还差火候,还需要结合阵法才能发挥毒砂威力。如果炼到纯熟之后,毒砂便可以随心所欲运用了,本来他就是要到祭炼毒砂到完全纯熟后才来复仇。   可是他先是看到两个义子被杀,还在强自忍耐,又忽然看到女儿失去右臂,听到女儿哭诉,觉得自己父女都被青玖宫打成残废,感到悲愤难抑,再也忍耐不住了,这才改变计划,提前来报仇。   这天蓝神砂对敌之时,只需要放出毒砂,毒砂立即展布四周,只要有一粒毒砂寻到目标,剩下的亿万毒砂便生出感应,立即铺天盖地潮涌而来,每一粒沙子都其重如山,并且有极大吸附撕扯挤压之力。不把敌人撕成粉碎,决不罢休!   北冥神君曾经在北海鲸鱼湾做过试验,当时那里有上百条身长百丈的鲸鱼在那里栖息,龙如海祭出天蓝神砂,神砂在一瞬间就将那上百条小岛一样大的鲸鱼撕成粉碎,连骨头都找不到一点!   更有一桩奇处,天蓝神砂可以将生物撕成碎片后,然后那一百零八粒砂母会将生物全身精血、骨头吸收,以用来增强神砂威力!   人如在毒砂中困住,如无克制法宝,即使修为高出龙如海,也万难脱身。   更加毒辣的是,此砂还有绝大的毒性,因为包含了千百种毒物的毒液,并且有海底万年寒铁的奇寒之质,让此砂有极大的寒毒之性。人只要中上一粒毒砂,就会立即全身抖战,功力大损,饶是清因修为高深,仍旧是被一粒毒砂寒毒入侵,造成功力受损。   若是普通人,那还不立即被冻死!   清因只见四周蓝砂如海涛一般不断向自己护身宝光外涌来,眨眼之间就将清宁环所化宝光缠绕了一个严严实实,外面什么景象都看不见了。   她利用透视法查看外面景物,看到徒弟弥尘幡已经进入沙海,不禁大惊失色,赶紧想要隔空催动弥尘幡,让弥尘幡护送徒弟脱离险地。   可是她一施法,才发现,自己在毒砂包裹之中,竟然不能隔空指挥心灵相合之宝弥尘幡,心下不禁骇然。暗道这毒砂割断了自己的灵气感应,无法隔空催动法宝了。这比上次巨鲨夫人的七煞碧血神网厉害得多。   她有心祭出禹鼎,看看能不能收去毒砂,但是又想到禹鼎中被自己收了成千上万的水物,她本来想要将那些水物在战后训诫一番,然后放生。   如果禹鼎中吸入毒砂,那些水物就会立即被毒死,自己将会酿出无边罪孽,那样的话,自己的天劫就恐怕万难度过了,虽说这孽由龙如海所造,但是如果这些水物直接死在自己手中,那么自己和敌人恐怕要分担因果,敌我都脱不了干系。   但是又实在担心徒弟安危,心下不禁犹豫起来。   她想到之前自己曾用大衍神术推算过徒弟的未来,虽然推算不出来徒弟将来会有什么成就,但是却发现徒弟宿根深厚,绝非夭折之相,大多数情况下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于是她狠下心来不再使用禹鼎,同时加紧催动弧月刀和清宁环,清白两道光华立时向上空飞去,同时听到宝光之外的蓝色星沙如惊涛骇浪一般不停向自己涌来,弧月刀与清宁环的宝光只是上升了百丈左右,就被无量蓝砂缠裹成了一个直径数百丈的大沙球,再也上升不了分毫,同时感到宝光之外其重如山,简直难以移动一寸!   她又改变方向,向下遁去,也是一样,只是向下移动了几十丈,就感到外面蓝砂阻滞之力越来越大,又在几十丈的位置停了下来。   同时看到自己护身刀光和清宁环宝光被蓝山紧紧压缩,不断缩小,刚开始宝光之内有十几丈空间,现在被蓝砂压缩得只有两三丈了,弧月刀和清宁环都是她心灵相合之宝,挤压这两件法宝,这两宝所受的挤压,宝主人清因也感同身受!   她赶紧运用玄功,抵御神砂的挤压!宝光大涨,挤开了一点空间,但是她也感到非常吃力。   同时她又看到那些蓝砂幻变这五彩光华,不停地挤压排荡,发出阵阵令人惊悸的摩擦之声。   清因暗道如此下去,绝难讨好,赶紧扔出所剩下的仅有的三粒紫霆珠,紫霆珠在蓝砂中爆炸,一声闷响,将蓝砂炸开一个缺口,但是四周都是茫茫沙海,立即潮涌而来,填补了空缺!   她不敢怠慢,赶紧要趁着毒砂没有合拢之际隔空催动弥尘幡遁回地宫,但是发现小丽正在催动弥尘幡攻击龙如海,自己因为离得太远,不如小丽得心应手,竟然指挥不动。   这下把清因急得粉面通红,于是只好赶紧用聆音环同时传声陈潇和紫翘,告诉陈潇赶紧回宫,又命令紫翘立即回来。   陈潇看到师父被无量蓝砂围在其中,立时心急如焚,哪里会听师父的命令。   陈潇大喊:“师父!您快点破了这些鬼沙子,然后杀死妖人啊。”   清因听到徒弟喊叫,赶紧灌注真气朗声道:“徒儿不必惊慌,为师只是暂时受困,你催动弥尘幡回去吧。为师一会也会回去的。”   与此同时,小丽听到主人呼叫,救主心切,立时化为一道白影飞出弥尘幡外,直扑龙如海而去,刚一飞出,就有无量毒砂潮涌而来,龙如海见小丽过来,哈哈大笑道:“孽畜,你主人快要被我降服了,你这这丧家之犬我并不要,你家神君只喜欢美女,不喜欢小狗。”   说着龙如海伸手一指,立时有几个沙浪涌向小丽,小丽立即喷出白色丹气抵住蓝砂,但是蓝砂不停分合,已经从侧翼向小丽包抄而来, 其中一粒沙子中上了小丽前爪,小丽立时感到前爪奇冷彻骨,小丽本是雪狮与狐狼杂交的异兽,天生奇寒之质,不怕寒冷,但是竟然禁受不住这毒砂的寒毒。   小丽立即惊慌失措起来,赶紧祭出它一直戴在脖子里的银项圈,那项圈是前主人妙相夫人给她的一件防身法宝,名叫元象圈。   元象圈立时化为一团黑白二色光华将小丽包住,小丽也赶紧缩小,运用玄功抵御寒毒。同时元象圈四周都被无量蓝色星沙围了个严严实实。   小丽功力比清因差得多,连人身都没有修成,幸亏天生奇寒体质,加上元象圈威力,才不至于丧命。   陈潇看到小丽出去后立即就给蓝色沙子缠裹成了一个大沙球,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就不再动弹了。   暗道小丽不会死了吧?   同时看到师父身外宝光的沙球越来越大,刚开始还能从缝隙中看到师父的法宝光芒,后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是看到那沙球上升下降了数次,就再也不动了。   陈潇急得差点满头大汗,同时看到龙如海正在不远处的一个法台上仗剑做法,龙如海似是不在意陈潇,只是全力催动毒砂攻击清因,对陈潇的弥尘幡之外只是围了一层薄薄的毒砂,就放那不管了。所以他还能看到外面的景物。   他用聆音环传声师父,但是毫无回音,于是他戟指龙如海大骂道:“蓝毛狗道!靠这些鬼沙子对敌,算什么本事,真正有种,就收去沙子,跟你家小爷大战三百合!”   他妄想激他收去毒砂,好让师父脱困。 二十五、中毒 更新时间2016-07-20 11:40:01.0 字数:2904   龙如海大笑道:“无知小鬼!你家神君是你可以激将的?”同时龙如海扭头看看沙球中的清因,暗自也有点着急,看来清因宝光很难突破,如果旷日持久,来了救兵可不好办。   特别是妖蛇紫翘的功力不次于清因,这时一直不见紫翘踪影,大概是在坐关,或者是外出了,如果被紫翘赶来,那可不妙。   紫翘还好说,如果紫翘知道自己厉害,去无极宫哭求归灵圣姑颜抚玉相助就麻烦了,她们毕竟姐妹情深,也许只是暂时反目。   听说颜抚玉已经度过四九天劫,更炼成不死血影之身,天下人无论正邪都对颜抚玉闻风丧胆。自己的天蓝神砂能否抵御颜抚玉,实在说不准。   想到这里,龙如海想要用激将之法,让清因失去方寸,好让自己得手,杀掉清因,立时退走,然后再从长计议,寻找紫翘麻烦。   想到这里,他故意松开一点毒砂,让陈潇可以看到师父,然后指着清因笑骂道:   “我的小美人,不要反抗了,识相的乖乖献上你那妖狐母亲的天书,然后随神君我去落沙岛快活,你们妖狐一贯是精于双修内媚之术的,你好好伺候你家神君,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其实龙如海并非好色之徒,他只是为了激怒清因,让清因失去方寸,然后好让他地天蓝神砂趁虚而入。   又听清因的声音从沙球中透出:“龙如海,三百年前我母亲放你逃生,还不知闭门思过,静待天诛。又炼了些鬼沙子就来扰闹,你有甚伎俩只管施为,看看可能伤我分毫?我现在不过是想好好看看你的鬼把戏。”   同时清因看到周围上下四方都是无量蓝砂,宛如海浪不停潮涌翻滚,虽然自己身前毒砂稀薄,暗道这肯定是龙如海诡计,而且天蓝神砂狠毒,自己刚才中了一粒,现在体内真气还在寒冷,所以清因不敢轻易冲突。   只是她恼恨龙如海口出狂言,于是趁机一扬手祭出数十枚天女散花针,数点寒星直奔龙如海而去。   龙如海吃过散花针的亏,早就防备清因骤然暗算,这下看到寒星,立时祭出来一个血红的袋子,几点银星一见到袋子,就投了进去,踪迹皆无。   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你的绣花针还能伤我吗?你家道爷杀死北海数十条逆戟鲸,用逆戟鲸的毒涎祭炼了一个袋子,专门收你那些绣花针,这些绣花针还是留着,等我把你收为禁脔爱宠后,你再用绣花针给自己做件嫁衣吧,也好让你跟我成婚。”   说罢他又桀桀怪笑起来,其实龙如海三百年来都很少近女色,他每天都在炼宝,也顾不上寻欢作乐,他只是想占些口头便宜,激怒清因。   清因不再说话,任凭他乱吠。   龙如海原打算借此激怒清因,好让清因恼羞成怒来攻自己,这样他的毒砂就有机会侵入,只要毒砂上身,四下无量毒砂就会产生感应,席卷而来,那时敌人就会立时全身抖战,浑身冻凝,不能言动,然后神砂就开始撕扯敌人,用不了多久就能让敌人身溶骨消!   陈潇见师父天女散花针无功,不禁又惊又怒,那天失去娘亲的心情又从新回到心头,他开始害怕起来,他大骂道:“看你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连条腿都没有了,也敢来与我师父对敌。”   清因听到徒弟辱骂龙如海,不禁担心龙如海犯了性子,杀死徒弟,又想趁着这一点空隙立即催动弥尘幡保护徒弟逃出去,但是一看四周都是滚滚沙海,徒弟逃出实在万难,弥尘幡一旦有所动作,龙如海肯定不肯罢休。   倒是龙如海一贯好面子,自高自大,似是可以欺之以方,于是赶紧朗声道:“潇儿不要激怒此人,此人修为数百年,一贯擅长欺压弱小,特别是你这种毫无法力的小孩。”   龙如海一听,就哈哈大笑:“我的小美人,你不用激我,我今天不把你收伏,就绝不伤你的娈童,”   接着又对陈潇道:“我也让你好好看看,今天神君是怎样降服你的美女师父的,然后再把你这小鬼擒回我的神宫做太监。”   陈潇贼道、狗道的乱骂,可龙如海只是哈哈大笑。   陈潇见师父宝光之外的沙球又变大了很多,师父的宝光一点也看不到了,师父也不再发出法宝暗器对敌,他不禁心急如焚。   他暗道是不是师父实际上已经被打败了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是女的,就是终身为母了。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不能再失去第二个。而且师父对自己那么好,经过这一天的游玩,陈潇对师父地依恋更深,更加不舍得师父。   又想到师父说让自己回去,但是师父在这里受难,自己怎能回去?   陈潇怒发如狂,急得跺脚,恨自己毫无法力,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师父,四周毒砂厉害,师父和小丽那么厉害都被困入其中,脱身不得,自己虽然不怕死,但也不能白死。   他四下张望,忽然看见了在妖风中隐现的旗子,旗子下面还有一个道童在看护旗子。就是这些旗子发出来黑云的,他想到自己打不过妖道,也许可以打得过这些旗子。何不去毁去一面,也许师父就出困了呢。   但是自己的弥尘幡距离下面还有百丈远近,距离最近的旗子也有一里多地。   陈潇又注意看到远处有一个道童把妖幡插在了地上,好像是觉得敌人已经无能为力,于是放松了下来,道童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玉瓶子来,扭开瓶塞,对着瓶子念咒,忽然从瓶中飞出一团青烟,青烟落地忽然化成一个妖艳的女子来,道童一把搂住那个女子亲热起来。   陈潇又看到龙如海在全力催动毒砂围攻师父,不再注意自己,好机会!他赶紧按照师父平日的教导,催动弥尘幡向那个道童飞去!   因为龙如海正在全力指挥毒砂攻击清因,陈潇的弥尘幡外只有一层薄薄的毒砂,压力也不大,而且弥尘幡是大禹所留法宝,不是等闲,突破这薄薄的一层沙子还不难。   说时迟,那时快,弥尘幡电射一般,带着陈潇扑向那个正在淫乐的道童,其势快绝!   前面的妖幡和道童已经不过距离自己两三丈了,陈潇猛地一跳,怒吼一声,跳出了弥尘幡,同时挥舞离朱剑砍向那面妖旗,咔嚓一声,那面妖幡立即被斩断!妖旗也应声跌落地面。   陈潇又扬手发出一团烈火,他现在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小周天运行畅通无阻,体内真气旺盛,那团烈火比以前大了五六倍,烈火烧着了妖幡,妖幡化为一片黑烟消散。   道童大惊,正要回身,忽然看到一团光云向自己袭来,光云飞临道童身边,立时化为无数道光丝,将道童紧紧附住,这道童是龙如海一个炼药的童子,法力不高,这次只是预先埋伏在这里看护妖旗的。   而刚才那个从瓶子中飞出的妖艳女子则是龙如海对手下人的福利,龙如海给得力手下道童祭炼了很多美女生魂,以便让手下不时随着需要可以召唤出来取乐,因为那生魂被道童妖法禁制,不得自由,只有承颜候色,百般顺从。   这时道童被禁,生魂重获自由,立时逃走转世去了。   陈潇刚一出了光云就有几粒毒砂袭来,因为这里在天蓝神砂沙阵之外,本没有毒砂,只不过因为陈潇毁去一面法旗,里面的毒砂才趁势飘出来几粒,飘在了陈潇身上。   但是饶是如此,陈潇也禁受不住。   他立时感到浑身奇冷入骨,刚刚喷出烈火时还不觉得,现在立时浑身哆嗦个不停,好兆头是看到黑色妖云从这面妖幡往外散去,不好的是自己头脑慢慢模糊,渐渐地在失去知觉。   幸亏龙如海毒砂祭炼还不到火候,如果是祭炼纯熟之后,毒砂有了灵性,可以自己寻找敌人撕碎,现在陈潇恐怕已经是个找不到尸体的死人!   陈潇浑身打颤,奇冷入髓,他费力地朝师父那里忘了一眼,看到包裹师父的那团沙子中透出千万道白光来,师父似是要脱困而出了,不禁心中一喜。   又忽然听到一声龙吟,见远处有一道万丈青光射入阵中,接着又有一对其大无比的圆环平行排列出现在天空妖云之中,圆环发出百丈红光,射向下面妖云毒沙之中,妖云消散,下面的沙子如潮涌般向从两边向双环中心投去,双环宛如长鲸吸水一般,眨眼间就将蓝砂吸去了大半。   同时陈潇的知觉渐渐消失,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二十六、清因的师妹 更新时间2016-07-20 16:56:49.0 字数:3394   陈潇舍命破去一杆旗幡,因为现在天蓝神砂没有炼到炉火纯青地境地,必须要结合阵法才能运用,失去一杆旗幡,立时威力大减。   清因顿时感到毒砂缠裹之力一轻。   她不敢怠慢,立即身刀合一,一道白虹向愣在当场的龙如海卷去!   龙如海看到天空的巨大红色圆环,暗道不好,原来青玖宫还有这种法宝。早知如此,自己也不敢来报仇了。   他心疼自己的法宝,赶紧祭出一个黑葫芦,急收天蓝神砂,但是现在天蓝神砂似长鲸归海一般,根本禁止不住,潮涌一般投入圆环中。好似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法宝一样。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两百多年的天蓝神砂被敌人收走,不禁欲哭无泪。   忽然他又看到清因的白虹向自己席卷而来,他不敢怠慢,赶紧祭起天蓝神剑抵挡,他这边天蓝神剑刚刚抵住清因弧月刀芒。   他就立时感到身后冷风袭来,龙如海大惊回顾,只见刚才那道毁去法坛的青虹掉头向自己席卷而来。   龙如海大惊,他的天蓝神剑立即分化为两道剑光,抵住青虹。   他一人抵御两人,明显吃力。   这时忽然听他惨叫一声,原来他被偷袭中了几枚天女散花针,天蓝神剑立即光芒大减,慌忙中那道青虹已经上身!   只见他哎哼一声,立时被青虹斩为两段。   与此同时,漫天遍野的蓝色毒砂也被天空的巨大红色圆环收了个干干净净。   天空又是响晴白日,万里无云。   龙如海的元神赶紧遁出体外,那道青光将他元神罩住。   他哀叹一声,闭目等死。   再看他身边出现一个紫裙俏丽少女,少女一挥手,那道青虹将龙如海元神卷住,如神龙戏水一般开始搅动起来,龙如海立即惨呼连连。   这紫裙少女正是清因的师妹云紫翘。云紫翘手中的青虹名为青冥剑,她青冥剑卷住了龙如海地元神,正要回身与姐姐清因说话。   忽见一道黑影飞到近前,清因、紫翘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独臂黑衣少女飞临两人近前,扑通一声给两人跪下了。   清因一看,正是龙如海的女儿龙阿妩。   清因立时止住云紫翘的剑光,龙如海已经在青冥剑光之中委顿不堪。   龙阿妩哭道:“两位仙姑,你们饶了我父亲吧。从此之后我们再也不敢与你们对敌,我父亲法体已失,元神也被重创,根本无法修炼,放了他,对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威胁。”   云紫翘冷哼一声,想起来三百年前龙如海手下鳄蛟骚扰青玖宫,被自己杀死,被龙如海寻上门来,自己那时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大败重伤,如果不是师父妙相夫人及时赶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云紫翘冷声道:“龙如海今天必死无疑。若非看你年幼可怜,连你也难逃活命。”   说着她催动剑光,青色剑光在龙如海身上转了几遭,龙如海不停发出惨嚎来。   清因柔声拉住妹妹的手柔声道:“紫妹,放了他们走吧。”   云紫翘对清因撅着嘴道:“姐姐太仁慈,总是留后患,必须要杀死他。”   清因又道:“紫妹,我好歹也是你的掌门,你就听掌门一次吧。”   云紫翘对清因偷偷眨眨眼睛道:“姐姐,我违抗掌门法旨,事后甘愿领罚。但我也不能放走他!”   她又厉声对龙阿妩说:“放你父亲逃生也不是不行,但是把《炼器经》献上!”   龙如海在剑光中哼了一声,背过头去,不理紫她。   云紫翘又将刚才收去天蓝神砂地圆环祭出,这圆环名为朱雀环。据说朱雀环乃是上古四灵兽之一朱雀精气所化,可以发出纯阳至火,烧熔一切!还可以引动上古灵兽之力收取敌人法宝。   只见朱雀环化为一团火云将龙如海元神罩住当中,火云中烈焰翻腾,不一会龙如海就支持不住了。祭出朱雀环的同时,她收去了青冥剑。   龙如海立时觉得浑身其热如焚,恐怕不一会就会形消神散!但是他还是抹不开脸哀求敌人。   龙阿妩则在外面跪地哭求道:“爹爹,您不要逞强了,为了女儿,你就把《炼器经》给两位仙姑吧。”   这《炼器经》乃是一个前辈地仙所著,是龙如海在落沙岛一处洞府中寻到的道书,他就是根据这本书记载炼成的天蓝神砂。   龙如海挣扎道:“可是,阿妩,你为什么三百年来都不来看我,你跟着你娘,又认贼作父,让爹爹心中很难过。爹爹活着的目的只是报仇,现在仇也不能报了,而你和你娘早就离开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   龙阿妩哭道:“爹爹,以后女儿就侍奉爹爹,护送爹爹转世,接引爹爹重新入道修炼,都是娘亲她不让我见您,这次娘亲和继父闭关,我才得自由去找您。都是女儿不好,害您被两位仙姑生擒。”说着她越哭越痛。   云紫翘不理他们,她一边催动朱雀环,一边走到龙如海的尸体跟前,从他腰间解下了一个小袋子来,掐了一个符咒,立时手中放出白光来,白光中还夹杂着许多符咒,符咒进入袋子,不一会袋子中忽然散出来很多法宝、丹药来,其中还有一本黄皮的书。上面有三个金色篆字“炼器经”。   云紫翘回头对龙如海笑了笑:“龙如海,刚才让你交书换命你不从,现在你还有什么筹码,我只好杀了你了。”说着朱雀环红光大盛,龙如海都看不到人影了。   “紫翘!放了他们吧。”说着清因扬手收回了朱雀环,可是龙如海元神受了重创,已经不能飞遁。   云紫翘对姐姐撅撅嘴,又催动起来青冥剑来,清因用弧月刀抵住青冥剑,又示意龙阿妩快走。   龙如海的元神也趁势赶紧遁出青冥剑剑光之外,龙阿妩祭出一个黑色小瓶子,将父亲元神收入其中,又扭头给清因磕头。   清因从法宝囊中掏出一粒丹药递给龙阿妩,“你父亲元神受创,把这粒丹药喂他吃下去吧,可以凝炼元神。”   云紫翘看着清因,立即撅起了嘴,想要说话,清因制止了她。   龙阿妩接过来丹药,又给两人磕了个头,就带着龙如海的元神飞走了。   “清因小姐姐,你太仁慈,他来报仇,你还给他们固本丹,天底下哪有你这种人?”她笑着上前一把抱起了清因,趴在清因脸颊亲了一口,“姐姐你又变小了。”   清因一挣脱,跳了下来,“紫翘,不要胡闹,你再胡闹,我不当你姐姐了。”   因为清因现在很矮,云紫翘蹲下了身子,才跟她一样高,“姐姐,你又用元婴玩世了?”说着她朝龙阿妩飞走的方向看了看,又鼓起了腮帮,“姐姐不要那么妇人之仁,要对敌人果断一些。”   清因笑笑没有说话,上前捏了捏妹妹的腮帮,“别生气了,小心长皱纹。得到了《炼器经》也算是不错了,龙如海法宝尽失,失去法体,元神大损,逃走又能怎样?”   云紫翘道:“紫翘只会听姐姐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她又仔细看清因脸色,“姐姐,你没事吧。接到你传声的时候,我已经在回岛的路上了。”   “我没事。”   “没事就好。”说着她趴在清因脸上亲了一口,“小妹妹,你现在真可爱。”说着她又把清因抱了起来。   清因笑道:“好了,让我下来,我还要去救我徒弟。”说着她推开师妹的拥抱,从云紫翘怀里跳了下来,飞向徒弟昏迷的地方,原来刚才她已经用神识查看过徒弟的位置,只是不想紫翘杀龙如海,才赶紧劝说妹妹讲龙如海父女放走。   与此同时,小丽也收去了元象圈,扑到两人近前,小丽天生寒质,而且及时祭出了元象圈防护,所以她并未受伤。   清因飞临徒弟近前,先是收去了弥尘幡,放走了那个龙如海的手下,然后看看一看徒弟面色铁青,但是嘴角却有笑容。   她心中一痛,双手抱起了徒弟。   紫翘也追了上来,道:“姐姐,这就是你收的徒弟陈潇吗?”   “嗯。”清因收下陈潇后,曾经传声告诉过师妹陈潇的事。   “看来中毒不浅啊。”   “是啊。”说着清因将禹鼎递给紫翘,“紫妹,你去把鼎中的生物放了吧。我要给他疗伤。”   紫翘答应一声,接过来禹鼎,向海边飞去,清因也抱着陈潇飞回望月岛地宫。   原来清因师妹云紫翘领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小倩和阿环去北海采集阴沉木,采集过阴沉木之后,又奉清因之命去中土长安办事。   清因在中土游玩之时,本来距离妹妹不远,但是她不想让妹妹打扰师徒两人游玩,就没有通知妹妹。   而她接到小丽信香通知的时候,以为敌人不足为虑,自己可以对付,也没有在当时通知云紫翘,只是在被困入天蓝神砂中才通知了妹妹云紫翘。   云紫翘接到师姐传声之时,已经从长安赶回来了,距离望月岛不足万里了,但她担心师姐安危,怕携带两个徒弟飞遁变慢,就撇下两个徒弟,只身用两界牌立即赶了回来。   云紫翘一到就祭出了前古异宝青冥剑,青冥剑将龙如海法坛毁去。同时她又祭起了至宝朱雀双环收去了天蓝神砂。   再说云紫翘带着禹鼎放生水物。   清因则将陈潇抱回温玉宫,将徒弟放在那个上次帮他导引炼气的玉床上。   她的法体也在温玉宫中,这温玉宫在青玖宫最深处,距离地面有上千丈,有多层禁制,可以说是青玖宫中最安全的地方。   她马上与自己的法体合一。   她虽然修炼出了元婴,但是仍旧不能一直脱离法体,法体是修炼的凭借,长期脱离法体,会让元婴受损,修为停滞。   清因恢复了成熟女子的模样,她感到熟悉的重量又回到了胸前,她低头看看自己曼妙的身材,回想起这漫长的一天中化为小女孩与徒弟游戏人间的经历,不禁笑了笑。   接着她看了看徒弟铁青的脸,紫黑的嘴唇,又摸了摸徒弟的手,那手像死人一样冰冷僵硬,就又犯起愁来。 卷四、青玖宫居家生活 一、蛇珠吸毒 更新时间2016-07-21 07:54:23.0 字数:2965   “姐姐,看来你徒弟中毒不浅啊。”   清因回头,见紫翘已经回来了,“是啊。”她看了看紫翘,又道,“小紫,你北海之行顺利吗?”   紫翘答道:“没遇到什么波折,除了跟冷云仙子斗了一次。”紫翘上前拉住姐姐的手,又道:“姐姐,你托我给冰儿要的东西我也拿到了。”   “现在没空说那个了,先把我徒弟救活再说,”清因看看徒弟,又道,“那阿环和小倩回来了吗?”   “我刚传声她们了,她们就要到了。我一接到你的传声,就立即赶来了,我来怕带着她们会减慢我的速度,所以她们落在了后面。”   清因点了点头,回头抱住了师妹,对她笑道,“小紫啊,帮帮姐姐吧。”说着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师妹。   “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紫翘却撅起了嘴,“可是妹妹不想在姐姐面前变成那副样子。”   “好妹妹,姐姐才不会在乎你的原身,我徒弟都快死了,你就行行好,帮帮姐姐吧。”说着清因拉起了紫翘的手,嘟着嘴摇了几摇,又嗲声道:“你要不帮我,我以后就不当你姐姐了,我只当你的妹妹,反正你也比我大。”说着她撅着嘴,像是要哭的样子。   “好姐姐,不要哭,”紫翘笑道:“我才不当你姐姐呢?我要当你一辈子的妹妹。姐姐退后两步吧。”   “我知道紫妹你最好了。”说着清因在紫翘脸颊香了一口,又回头对着徒弟一指,陈潇浑身的衣服就四散飘飞而去。   清因看着徒弟浑身乌黑,双唇紧闭,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不禁心急如焚,回头对紫翘道:“好妹妹,你快些啊。”   “嗯。”紫翘答应一声,再看她的裙子忽然逶迤在地,再看她周身香肌玉骨精光一闪,再看这位绝代佳人骤然变为一条其长六七丈长的大蛇!   这蛇通体紫色鳞片闪着光芒,蛇身直径有四五尺,一对蛇眼宛如鸭蛋大,闪着青光,蛇身在空中不停蠕动着,看起来甚是可怖。   再看这条紫翘变成的蛇呼啸一声,向清因冲来,在清因腰间缠了三圈,然后将蛇头对着清因的脸。   清因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紫妹,别闹了,快干正事吧。”   “不行,我最讨厌变身,而且讨厌看男人的身体。你非要让我变,还让我对着你徒弟的裸体,都快把人羞死了,你得我让我亲你一下。”说着它伸出长长的红信子在清因脸上舔了一下。   清因不禁皱了皱眉,掏出手帕来给自己擦擦脸,又伸手在它的七寸处掐了一下。   这蛇赶紧电射一般脱离了清因,“姐姐你手真狠,疼死妹子了。”   清因则瞪着它道:“别罗嗦了,快点吐出你的蛇珠,吸我徒弟身上的毒!这是姐姐加掌门的双重命令!”   “好,好,好,掌门姐姐别生气,妹子这就吸。”说着紫翘张开血盆蛇口,蛇口中骤然喷出一团白气,白气中拥着一颗鸭蛋大小的金黄色的珠子,珠子缓缓地飞落到陈潇身上,就慢慢地滚动起来,随着滚动,陈潇体表散发出丝丝黑气,黑气都被那颗珠子吸收了。   清因又上前托起徒弟,给他翻了个身。   那颗珠子在陈潇后背又转了几圈。   陈潇体表的肌肤开始从乌黑转变为苍白,蛇珠却吸不出什么东西了。   紫翘恢复了人形,穿上了衣服,见清因正对着陈潇发愁。   “姐姐,妹子的蛇珠只能做到这里了,我看他的毒已经深入腠理,不是我的蛇珠所能吸出来的。”   这时清因看到徒弟眉头动了几动,但是没有睁眼。她一下子跳上了床,将徒弟扶起来,双手紧贴他的任脉,给他输送气真气来,又回头对紫翘说:“你去炼丹室将百草夺命神丹拿过来,再熬点祛邪清氛散。”   紫翘应声出去了。   清因给徒弟运气,可是徒弟的经络好像死了一样,自己的真气竟然无法进入他的体内。   这下她更着急了,站起身来,在徒弟的床前来回走着。   不一会紫翘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个砂锅,砂锅中热气腾腾的,这正是清因所说的祛邪清氛散,她将砂锅放在玉床旁边,又将百草夺命神丹递给姐姐。   此百草夺命神丹乃是清因、紫翘姐妹两人合炼的驱毒奇药,夺命者,从黄泉路上将人命夺回也。   清因将百草夺命神丹塞到陈潇口中,可是陈潇紧闭着牙关,根本咽不下去。   她的秀眉蹙得更紧了。   紫翘上前按了按她的肩膀,“姐姐,看来不好办啊。”   “是啊,我们合力运气试试。”   于是她们一人一头,清因双手握住徒弟脚心,将双手对着徒弟的涌泉穴,紫翘则双掌则对着陈潇的六阳魁首百会穴。   两人一起运气,过了好久,陈潇终于开始在玉床上微微动了动,但是那样已是极限了,没有进一步好转的迹象。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床,清因道:“看来这样最多只能让他醒来,还是驱不走他体内的毒,北冥妖道的毒砂真是厉害。”   紫翘道:“我也看出来了,如果吃下去百草夺命神丹,大概能行。”   “嗯 ,也许只有用我的真元将丹药送入她体内来来恢复他的知觉了。”   “不行!姐姐不要那样,你的真元千万不能损耗,妹妹首先不答应!”   这时陈潇忽然睁开了眼睛,见师父和一个身着紫裙、紫红头发的俊俏的女子站在自己身边。   师父战胜妖人了,他不禁大喜。   这紫衣女应该就是师父的师妹云紫翘了,他之前听过师父说起过师叔的衣着和相貌。   这时他见师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元婴肯定复体了。   他看到师父满脸都是关切的目光,大概是因为看到自己醒来,师父面转喜色,接着重又忧虑起来,肯能是因为自己不能动转。   清因看着徒弟,暗暗有些愧疚,因为自己拿徒弟的性命赌了一把,幸好徒弟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也身受重伤。   陈潇正要说话,但是却张不开口,想要下床给师父磕头请安,但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动也不能动,同时又感到嘴中有什么东西,似是一粒药丸,他想肯定是师父喂自己的药,他想要咽下去,却是连喉咙的肌肉和舌头都不能动转。   接着又是浑身颤抖,一阵奇冷袭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冻凝了,同时又感到自己浑身未着寸缕躺在一个很温暖的床上面,正是师父帮自己运气的那个玉床。   他又见师父皱起了眉,又听师叔对师父道:“姐姐,我们把他送去南海离明礁吧,用那里的万年温泉的阳和之气慢慢恢复他的知觉。姐姐千万不能行此拙计,我们修炼不易,此时天荆地棘,修道之路举步维艰,损失了一分功力,就多一层阻力和危险。   更何况陈潇是个男子,你那样做,等于是变相让他采补你的真元,会让姐姐的真元驳杂不纯,要恢复至少要半甲子坐功。”   听师叔的意思,师父大概是要用自身元气帮助自己疗伤,陈潇知道真元对修道者的作用,内心不禁有些感动,而且还有些自责。   又听师父道:“妹妹所说不错,我自然不会让自己损伤真元,你再去炼丹室看看有什么可以恢复元气的丹药,再拿一些过来。”   再看紫翘答应一声出去了。   紫翘刚一出去,清因就脱离了徒弟的目光。   她暗道离明礁是三阳神君的洞府,自己与三阳神君素无往来,如何能将徒弟送到那里疗伤,徒弟因为救自己而受伤,自己救徒弟也是责无旁贷的事,而且这一个月的相处,徒弟就像自己一个亲人一样,自己救他也是天经地义。   但是她又怕紫翘阻止自己,于是她在门口施了禁法。   接着她一下子跳到床上。   陈潇感觉师父一把抱起自己,同时师父双腿平伸,把自己放她的大腿上,而师父的两手一把抱住自己后背,现在自己就跟师父面对面了。   两人的脸距离不到一尺,但是陈潇却开不得口,只见师父满脸都是坚毅的神色,又看到师父的长长的睫毛,清秀的面容,脸上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接着又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   陈潇心中不禁慌乱起来,除了那一晚的意外,以及师父化为小女孩跟自己闹着玩的时候,他还没有这样与师父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过。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师父的开口了:“你身中寒毒,浑身麻痹,吃不下药。即使为师有解毒奇药百草夺命神丹,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为师必须先将自身真元所化的阳和之气度入你的咽喉,让你的咽喉暂时恢复活力,这样汤药才不会呛入肺中,百草夺命神丹也可以被送入你腹中。就好像那天为师给随精精喂药一样。” 二、经典的对嘴喂药情节 更新时间2016-07-21 10:41:35.0 字数:4134   陈潇眼望着师父,心里有很多话要跟师父说,但是浑身疼痛麻痹,一动也不能动,见师父距离自己这么近,想到师父嘴对嘴给随精精喂药的一幕,暗道师父也要那样口唇相接给自己喂药吗?他不禁脸红起来。   他忽然感到师父温暖细腻的手摸到自己的下巴骨处,猛力一捏,陈潇感觉下巴一酸,下巴立即掉了下来,他的嘴一下子张开了。   他又见师父一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然后师父柔软细嫩的嘴贴了过来,他心中一阵慌乱,感受着师父的细嫩的香唇,他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现在浑身麻痹,一动也不能动,只好听凭师父摆布。   师父真是对不起,他不禁在心中向师父悔过。   又见师父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嘴唇已经贴了上来,现在师父嘴唇包紧了自己的嘴,同时感觉一股柔和的气流进入自己的口中,接着自己的口舌、咽喉好像被熔化一般,被这股柔和的气流滋润,同时还有淡淡地清香味道,自己四肢百骸本来都好像被冰雪冻住了一样,现在师父的气息好比一阵春风,让自己身上的坚冰融化了不少。   他不禁咳嗽了一声。   听到他咳嗽,清因面露喜色。   接着她端起来旁边冒着热气的砂锅,倒了一碗药,先喝了一小口咂了砸,然后又喝了一大口,但是没有喝下去,只是噙在嘴中,努着嘴向陈潇嘴边送来。   接着清因与徒弟再次口唇相接,陈潇感到一股温暖的液体从师父口中流了过来,自己嘴中的药也顺流而下,刚才一直滞留在舌头上的丹药也被冲了下去。   不过,两人口唇虽然紧紧地相接,但是还是洒出来一点药液,洒在了陈潇嘴角,还有几滴滴在了清因胸前。   陈潇心中感动莫名,记得自己很小时候娘亲好像这样喂过自己药,现在师父就像娘亲一样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将来一定不论生死都要肝脑涂地报答师父。一辈子敬爱、保护师父!   想到这里,他又看到师父关切的眼神,他眼眶不禁湿润了。   清因看到徒弟流泪,伸出袖子搌了搌他的眼泪,然后接着如此这般,一递一口喂药数次,把砂锅中的药都喂给了陈潇。   接着清因掏出手帕给徒弟擦擦嘴边的药液,又轻声道:“潇儿,药给你喂下去了,接下来可能会难受,你要忍住。”   陈潇费力地想要点头,但是浑身仍旧是麻痹不能动。只好对师父眨了眨眼睛。同时又看到师父的雪白裙子地前襟有好几道黑色的药迹,师父的胸口肌肤上也有几滴药,但是师父只是关心自己,完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陈潇不禁更加感动,还有些自责,都怪自己没有本事,才会中毒,让师父担心自己,而且让师父给自己喂药,损伤师父真元,还弄脏师父的裙子。   与此同时,陈潇感觉体内五脏六腑开始翻腾起来,感觉体内有热气和冷气在相互交战,双方势均力敌,你争我夺地抢占阵地,接着腹内一阵剧痛。   他想要喊叫,但是仍旧是发不出声音。   清因伸手在陈潇肚子上轻轻的揉着,柔声道:“潇儿,坚持住才是我的好徒弟。”   陈潇又费力地点头,这次竟然能动了!只是点了一下头,陈潇就立时觉得浑身乏力,气喘吁吁。   感受着师父的细软嫩滑的手在自己肚子上揉搓,陈潇心中一阵激动,同时感觉师父手心有股温暖的气息在输送入体内。   原来师父不单是给自己揉肚子,而是贯注了真气在疏通自己的经络!   陈潇感觉四肢百骸都要被师父柔和的真气融化了一样。   他又听师父关切道:“徒儿你体内真气大乱,而且有毒气在五脏六腑乱窜,为师必须帮你疏通,将毒气和浊物逼出体外。”   说着话她再次将自己的红唇贴了过来,陈潇感觉一股柔和的气体缓缓从师父口中流入自己体内,这气体与刚才的药液不同,不仅是顺着肠胃流行,还在顺着自己的浑身筋脉游行。   陈潇又在耳中听到师父的声音:“按照我传授你的运气法门,运行小周天。”   师父的嘴唇还在与自己相接,这是师父向自己传声啊。   陈潇不敢怠慢,他赶紧按照师父传授的运气导引的方法运行体内的真气,但是一开始艰难万分,简直一动不能动,下丹田气海好像被冻凝一样,根本发不出一丝真气。   自己不能按照师父的嘱托运气,陈潇不禁一阵气苦。难为情地看看师父。   “为师帮你。”他又听到了师父的传声。   同时他感到师父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下丹田位置,轻轻的揉着,同时有股柔和的气息,从小腹透过,输送到自己的下丹田。   与此同时师父口中的真气也在不停地涌入,陈潇体内的真气终于被激发了活力,他开始跟着师父的真气运行起来。   他感到师父的真气带动自己的真气从丹田下到会阴,有上升到背后的督脉,沿着尾闾、命门,上升到大椎,又到了六阳魁首的百会穴,在上丹田中旋转了一周,下十二重楼、膻中,慢慢回到了下丹田气海。   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陈潇感觉自己的真气越来越通畅。   同时刚才喝进去的丹药也已经发生了作用,他感到自己的肠胃扭结在一起,疼痛无比,似乎体内开了锅一样,感觉有一股浊气顺着自己咽喉上升,师父的清气渐渐后退起来。   陈潇看到师父眉头一皱,同时感觉师父的真气忽然加大了,师父的清气猛力前冲,将自己的浊气一下子压到了胃部,然后又紧追不放,压到了肛肠,忽然砰的一声,浊气从陈潇后面出去。   陈潇立时觉得体内舒畅了很多,同时一股其丑无比的气体在两人周围蔓延。   他想到自己天仙化人一样的师父肯定也听到了自己放屁,也闻到了臭味,他不禁窘迫万分,小脸通红,眼泪都掉了下来,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师父看到自己这副难堪的样子,那次他不想让师父打自己屁股,就是不想让师父看见自己的羞处,而这次实在是太让他难堪了。   陈潇看到师父正在睁眼看着自己,面上显出喜色,并没有丝毫嗔怪嫌恶的神色,他这才放了心下来,但是心中还是羞愧万分,祈求师父之后赶紧把这个场面忘记。   紧接着,更让陈潇羞死的事情发生了:他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好像整个肠子都拧成了一条,疼得他皱起了眉头,忽然师父的清气涌来,接着他感到一团浊物在自己体内往下直冲,似乎马上就要脱离自己。   他不禁大惊,脸红的像是猴屁股,暗道自己死也不能在师父面前拉在玉床上。   接着他见师父忽然抱起自己,放在了一个什么器皿上,腹中的毒物就不停地喷了出来。   两人四周立马臭气熏天。   接下来师父的嘴唇终于脱离了自己。   看师父一把端上了自己的下巴,陈潇这时感觉自己可以稍微动转了,看到自己一丝不挂,身后满是污秽,而且还有很多脏东西沾到了师父的裙子上。   他这才看清楚两人所在之处正是两人第一天见面时候师父帮自己打通任督二脉的温玉宫。   想到自己在敬若天人的师父面前出了这么多丑态,陈潇又痛又羞,垂着头不敢看师父,满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清因厉声斥责道:“有什么好害羞的!赶紧运气,你中了龙如海天蓝神砂的寒毒,体内真气失去了统御,我帮你让他们各复其位了,但是运行还很微弱。   你要趁热打铁,立即开始运气一个对时。现在我帮你洗掉那些脏东西,然后过来运气。”   说着清因一把抱起陈潇放入池中,用手一指,那些水就在陈潇周围身上冲洗起来,不一会就冲洗干净了。秽物则化在水池中踪迹皆无。   清因又立即将陈潇捞了出来,吹了一阵风烘干了陈潇身上的水迹。然后把他轻轻放在温玉床上。   最后伸手帮陈潇盘起了双腿,陈潇看到师父裙角沾上了自己的脏东西,他难为情地道:“师父,对不起,把您的裙子都弄脏了,您快去换换衣服吧。”   说罢他红着脸低下了头。   清因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嗨,这没什么,我一会换,不必难为情。为师是你的再生父母啊,为了自己的儿子做这些事不是理所当然吗?”   陈潇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又看到自己一丝不挂,不想让师父看到自己的羞处,就合拢双手握住下面。   “现在这时候,心里还在想着这个。”接着清因拉下来自己肩头的轻纱披帛,围拢在徒弟腰间。   这时她忽然看到徒弟下面的变化,也不禁红了脸。上一次在禹鼎中打坐的时候,她被徒弟那东西顶了一下,虽然她原谅了徒弟,但是也让她好几天不自在。   这时真真切切地看到徒弟的花蕾绽放的样子,清因心中又气又恼,但是她修炼数百年,知道徒弟无法克制本能,两人刚才嘴对嘴喂药,任何一个男人与自己这样一个美人口唇相接,恐怕都不会好到哪里。   清因站起身,叹了一口气,别过去头,不再看徒弟。   陈潇脸红的更厉害:“徒儿真想立即死了,对不起,师父,徒儿亵渎了您的眼睛,徒儿不是故意的。”说着他就掉下泪来。   清因看了看徒弟羞红的小脸,没有说话,只见又用手弹出一点白末,将他的秽物化尽,接着在他身边点燃了一根黄色的手指粗细的香,随着香的燃烧,室内立即空气立即变得清新起来。   清因现在脸色严肃了很多,她指着香,对徒弟冷声道:“刚才的事不必难为情,不要因此让自己无法运气。这根香燃尽,也就到十二个时辰了。你好生打坐吧,我上去了。”   陈潇一直想问师父是怎么打败妖道的,而且想用此转移注意力,“师父,我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您是怎么打败妖人的?”   清因道:“你毁去一杆妖幡,天蓝神砂的缠裹之力大减,我那时身刀合一冲破了毒沙,正好这时你师叔紫翘从长安赶回,她用至宝朱雀环收了毒沙。   然后紫翘将龙如海斩为两段,本来要杀他,但是他女儿龙阿妩来求情,就放走了他受损的元神。”   “那岂不是又留后患?”   “少操点心吧,你好生将息,打坐运气,我上去陪你师叔紫翘了,等你恢复了再慢慢告诉你。”   说罢清因看了一眼徒弟,眼神很复杂。   陈潇不敢与师父对视,赶紧低下了头。   清因淡淡地道:“别想了,过去就算了。这次特殊,不算你亵渎为师。快点运气吧,运气的时候心有杂念是会走火入魔的。”   说罢她就化为一道白影飞身出去了。   陈潇感到自己那东西现在终于消停了,这简直要把他羞死了。自己心中没有杂念,可是为什么还会这样呢?他恨不能把自己阉了。   他又想到师父的叮嘱,让自己赶紧运气,于是他澄心静虑,趺坐起来,一开始还是无法静下心来,不是想着刚才的尴尬,就是想着师父的口唇,好一会,他才入定。   他在温玉床上打坐了许久,感觉自己真气终于慢慢恢复了,睁眼看到那根香已经燃尽熄灭了,一个对时过去了。   他站起身来,感觉全身还是有点软绵绵的。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陈潇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想起来刚才自己在师父面前的糗相,脸又红了起来。   他想到,可能一会师父会来给自己送衣服,刚才没穿衣服是迫不得已,大概衣服被毒砂毁坏了。   可是现在身体已经恢复活力了,再这样出现在师父面前,那就是对师父太不敬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将师父的披帛紧紧围拢在腰间,但是很快又觉得不妥,师父的披帛平日是披在肩膀上的,自己怎么能围拢在屁股上呢?那样太不敬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将披帛解开,叠好放在玉床上。   他看到池水,就灵机一动,跳进了水池中,趴在池边,等待师父。   好一会,师父都没有下来,但是自己没穿衣服,又不能上去找师父,只好等着。   “我的记名师弟在哪里?”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三、两位师姐 更新时间2016-07-22 12:40:01.0 字数:3588   陈潇赶紧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一身淡黄衣服的少女走了过来,少女一张瓜子脸,眉清目秀,头上梳着两个丫环。   少女步履轻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灵巧劲。她手里捧着一件衣服,先是四处看,最后发现了水池中的陈潇,于是就盯着陈潇看。   陈潇大窘,暗道我还没穿衣服呢,你看什么?不知这少女是谁?   他想到自己已经见过师叔了,听师父说师叔有两个弟子,一个叫阿环本来是师父的侍女,后来被师叔收为弟子;另一个叫小倩,这个少女大概是其中的一个,但是拿不准是谁,于是问道:“你……你是谁?”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趴在池边盯着陈潇左看右看,陈潇被看得脸红起来。   少女看了一会才道:“土了吧唧的家伙。为了你师父和师伯吵起来了你知道吗?”   她师父肯定就是师叔紫翘了。师父和师叔吵起来了,为了我吗?想到在这里,他不禁暗暗自责起来。   又听少女道:“你这小子,狗屁法力没有,也敢闯北冥神君的神沙阵,误打误撞破去了一根妖幡,却弄得浑身冻凝,寒毒深入骨髓,小命差点送掉。”   “我是为了……”   没等陈潇说完,少女就打断了他,“狗屁,你就是为了添乱!”师父已经从长安赶回了,我们青玖宫有至宝朱雀环,可以收去毒沙,你逞什么能!”   “可是我很担心师父啊。”陈潇不服气。   “哼,师伯法力高强,用你担心!师伯不过是暂时受困,因为师父拿去了朱雀环去北海采集阴沉木了……”   “可是师父当时真的很危险,师父就是我的一切,我宁死也要救师父!”陈潇又反驳道。   “啧啧,‘救师父’,这下好了,师伯为了救你,损耗自身修炼数百年的童女元阴为你疗伤,师伯的真阴感染了你的阳气,真元变得驳杂不纯,想要恢复至少需要再修炼半甲子,对你小子却是有利。”   “是吗?”陈潇再次确认师父为自己损伤了真元,他知道真元对于修道的重要性,修道人必须要永葆真元,才能修炼有成。   想到师父为了自己让真元受损,修炼三十年才能恢复,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难过。   少女继续道:“师父嫌师伯不计利害,不爱惜自己,数说了师伯,师伯从未被人说过,就反驳起来,姐妹两人越吵越凶,师父一气之下哭着飞走了。都怪你!让师父师伯姐妹不合,她们姐妹四百年来都从来没有吵过嘴的。”   陈潇更加自责起来。   黄衣少女说了一大通,把衣服扔在了池边,但是好像感觉不妥,又拿了起来,轻轻放下道:   “你原来的衣服被毒砂腐蚀了,这衣服是师伯亲手给你做的,快点穿上去!”   说着她背对着陈潇坐在了玉床上。   陈潇一边自责一边赶紧爬出池子,穿上衣服。   是件白色的袍子,还有一条青色丝绦,鞋子是黑色的。   陈潇穿戴整齐后,暗道这少女是师叔的徒弟,看起来年龄跟自己差不多,不知道比自己大还是小,不过师父说过,自己有两个师姐,说明这少女肯定比自己大,但是又不能确认她是谁,于是陈潇问道:“请问姊姊叫什么?”   “师姐。”少女冷声道。   陈潇赶紧道:“师姐。”   “嗯。”少女回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立即又收殓了笑容,“真是个傻家伙。我叫卫倩娘,师父和师伯都叫我小倩,你以后叫我师姐就行了。”   说罢她又盯着穿上新衣的陈潇道:“穿上衣服就是比光着屁股好看点。”   “谢师姐谬赞,师弟早就听师父说过师姐的大名。”他见她这样活泼,就怀疑她是小倩,但是不敢肯定,直到她亲口说出来。   小倩只是撇撇嘴,没说话。   陈潇忽然想起来小丽,不知道小丽是否也中了毒:“小丽怎么样了?”   “小丽是你叫的吗?我都叫她小丽姐姐。”   “是,请恕师弟无礼,那小丽姐姐怎么样了?”   “以后懂点礼貌,小丽姐是千年神兽,她本身就是奇寒之质,自然不怕寒毒,而且她有护身法宝元象圈。所以她并未中毒受伤。”   陈潇“哦”了一声。   “走,快跟我上去!别让师伯久等。”小倩催促道。   接着她左手抓住陈潇的手手腕,别看她弱不经风,力气却很大,五根手指像铁钳一样夹紧陈潇的手腕,陈潇立即感到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   陈潇暗道你是故意让我难堪吗?大概她是恼恨自己让师父师伯吵架,陈潇对时师父真元损伤也觉得心中愧疚,觉得对不起师父,有心承受她的指力。   但是他手腕实在太疼,而且他又觉得自己与师父亲密无间,自己肯为师父赴汤蹈火,师父自然也会为了救自己而不惜一切了。所以用不着这个外人来多管闲事,于是他也赶紧运气相抗,手腕才好了些。   小倩感知到陈潇的气流,面上微微有些吃惊,就松了劲,“小子,你遇到师伯前修炼过吗?”   “没有。”   “你一个月就达到这个程度了?”说着她更加吃惊起来。   “嗯。”陈潇有心解释这是张如意真元的功劳,但是他刚才被小倩数落,心中不悦,于是没有解释。   小倩惊异地看看他,接着她另一只手甩出来一把小剑,一道青色剑光顺着台阶朝前飞去。   陈潇感觉好像有莫大吸力,两人都跟着剑光一起朝前盘旋飞起。   他暗道小倩师姐已经可以御剑飞行了,自己仅不过刚刚可以催动飞剑,她的修为比自己高,看她脾气这样大,而且好像不喜欢自己,日后不知道她会不会欺负自己,自己一定要抓紧修炼,争取早日超过她。   他一边想着,一边被小倩带着飞,不一会两人就飞到上面。   小倩领着他飞到一间通体洁白的石室,只见这间石室非常之大,似乎皇宫大殿也不过如此。   陈潇听师父说过这是当年教祖,也就是师父的母亲妙相夫人准备用来广收门徒地集会之所——中和殿。   但是后来教祖觉得自己的道法不好,并不能飞升成天仙,不想误人子弟,就打消了广收门徒的心思,这个大殿也就闲置了下来。   中和殿其高有十几丈,深达百丈,宽四五十丈,大殿上很多玉柱挺立,中间还有个大池子,池上还有几座月桥,池中生着很多粉红的莲花,池中心有一块玉石平台,平台上有石桌石鼓。   石桌上摆着饭菜和水果,石桌旁边坐立着一个相貌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女,少女相貌也颇齐整,脸上有点婴儿肥,大概就是小倩说的阿环吧。   青衣少女一看到陈潇过来,就立即走了过来,拉着陈潇的胳膊道:“你是陈潇师弟吧,我是阿环。”   陈潇应声道:“陈潇见过阿环姐。”说着他对着阿环点了点头。   小倩纠正道:“我师父已经收阿环姐为徒,阿环也是你师姐。”   陈潇立即又喊了声师姐。   他想到自己穿过阿环的衣服,后来师父给自己做了衣服,自己本来要把那件裙子还给师父,但是师父说那件裙子自己穿过了,阿环肯定不要了,于是那件裙子就一直留在自己房间里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脸红,忸怩道:   “阿环师姐,谢谢你,我那里有你一件裙子,一会还给你吧。”   阿环听了,秀眉蹙着看了看陈潇,不一会就笑了:“是不是那件裙子你已经穿过了呢?”   陈潇红着脸点了点头,“当时宫中没有男孩的衣服,师父就让我穿了师姐的裙子。谢谢师姐了,让弟弟把裙子还给你吧。”   阿环笑道:“谢什么呀,一件衣服而已,我还有很多呢,就送给你好了。”说着她看着陈潇羞红的小脸,笑道:“潇师弟你想穿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几条,恩母给我买了几百条裙子,我穿都不穿不过来,送你几十条吧。”   陈潇更加脸红起来,“谢谢师姐,不过我不喜欢穿女孩的衣服。”   小倩也笑了,“也不羞,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孩子讨论穿裙子的问题。”   陈潇只是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   阿环这时又注意到陈潇耳垂上的耳环,于是笑道:“你的聆音环好漂亮啊,是恩母专门为你锻造的吧,比我的好看。”说着她伸手摸了摸。   小倩则冷眼看了看,才讥诮道:“一个大男人,穿裙子,还整天戴着耳环,我看就是个假姑娘。”   陈潇见小倩老是数落自己,心下不禁有些生气,暗道师父也没有这样一直数落自己呀,你算老几呀,于是反驳道:“我才不是呢!这个耳环是师父让我戴的,作为徒弟我当然不能违抗师命了。”   阿环笑着对小倩道:“小倩不要说他了,我们作为姐姐要关心弟弟才是啊。而且我们青玖宫人人都戴聆音环,师弟是我门中人,当然也不例外了,男子也可以戴耳环啊,我们昨天在长安游玩时,你忘了吗?很多波斯人、契丹人、苗人的男子都戴耳环的。”   小倩又撅着嘴看了看陈潇,没有说话。   阿环又扭头对陈潇道,“恩母说我资质太差,不肯收录我为弟子。后来师父可怜我的身世,就答应在飞龙岛事完后收我为弟子。我真羡慕你,被恩母一眼相中收为弟子了。”说着她脸上显出即使歆羡又是难过的表情。   陈潇暗道这阿环比小倩强多了,小倩就喜欢没事找事,于是真诚安慰阿环道:“阿环师姐不用难过,以后我们是同门了,要相互照顾。”   阿环点点头,又道:“恩母吩咐我为你准备饭菜,让你快点吃饱,恩母一会要来看你,你快坐下吃吧。”   陈潇于是就坐了下来,阿环和小倩也在旁边的石鼓上坐下了。陈潇一看有四个菜一个汤,还有几碗米,他风卷残云吃了个饱。   但是小倩和阿环只是吃果子,陈潇疑惑道:“两位师姐怎么不吃饭?”   小倩一边吃一个蓝色的果子一边道:“哪个修道人还像猪一样甩开腮帮大吃大喝,我现在只需要吃些果子就行了,过不久我就可以辟谷了。阿环姐姐也跟我差不多。你就是头猪,就会吃。”   阿环赶紧道:“我还差得远,还需要动烟火,不过我刚才已经吃过了。潇师弟好好吃就行了,不用管我们。”   接着她又扭头劝诫小倩:“小倩,不要总是跟师弟吵了,我们才刚刚见面,如果被恩母和师父知道,她们肯定要责罚我们的。”   小倩不再说话了,只是拿着果子埋头吃着。   陈潇现在更加讨厌小倩了,暗道这小倩事事都要数说自己两句,师父也没有这样呀。 四、推心置腹 更新时间2016-07-22 22:11:09.0 字数:3395   但是他想到自己确实需要吃饭,不能辟谷,没办法理直气壮地驳斥小倩师姐,虽然有些有点窝火,但也没办法。   他抬头看看小倩,见她正冷眼看着自己呢,可是自己无法反驳,于是低头吃饭,不理小倩了。   不一会陈潇吃了个饱,阿环站起身把残羹冷炙收走,擦了擦桌子。接下来就看到清因过来了。   只见清因现在换了一身雪白的道袍,头上束发挽着个道髻。道髻上穿着一根银钗,浑身显得朴素淡雅,跟平日云霞披裳、雾鬓风鬟的样子很不同,也跟昨日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形象大相径庭,现在的她美丽中有几分英气以及让人不得不尊重的端庄之态。   三人一看到清因走来都赶紧站了起来磕头。   清因一到就坐在一个石鼓上,看了看陈潇,皱了皱眉,递给陈潇一个手帕,小倩则望着陈潇笑了起来。   阿环则示意他抹抹自己的上嘴唇,他赶紧用手帕擦擦嘴,原来他嘴唇上沾了几粒米,在师父面前又出丑了,他尴尬起来。   擦完了嘴,才发现这个手帕就是师父之前给自己的那块。   这个手帕现在干干净净,师父又洗过了啊,他心中一阵激动。   他又想到师父为救自己损耗自己的元气,于是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弟子不孝,让师父为弟子耗费真元。”   清因静静地等他说完,才悠然道:“潇儿过来。”   陈潇毕恭毕敬地起身走到师父面前。   “坐下,不用拘谨。”   陈潇看小倩和阿环都没坐,于是他也不敢坐。   他见师父目光转为严厉,才在一个石鼓上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来,清因就伸手抓住他的头发,从腰间纳芥袋中拿出一个檀木梳子给他梳起头来。   阿环见到恩母给师弟梳头,立即道:“恩母,让阿环给师弟梳头吧。这些事平日都是阿环做的,不要劳动您了。”   清因笑道:“不用,这一个月来,我天天给他梳头,我都习惯了。”   一听恩母的话,阿环更加羡慕起师弟来,而小倩则对着陈潇偷偷撇了撇嘴。   陈潇看到小倩的神色,心中暗暗有些得意。   他感到师父手挽自己头发,把头发都挽到头顶,结了一个发髻,然后用一个丝网网住发髻,接着她拿出了簪子形的天辛剑,将它别在徒弟头上。   陈潇看到天辛剑,问道:“师父,李世民把天辛剑送回了吗?”   “是啊,你在打坐时天辛剑飞回了。”   “他没说什么吧。”   “没有。”清因看了看徒弟,又扭头对阿环和小倩道:“你们两人出去看看你们师父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听到掌门命令,她们不敢怠慢,都答应着飞走了。   陈潇赶紧起立躬身送两位师姐走。   清因看她们走了,这才道:“潇儿,坐下吧。”   “是。”陈潇才坦然在师父身边坐下了。   “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可以随便些,有别的人在场,你要对我恭敬。”   “徒儿明白。”   清因看了看他,又道:“昨天你生日,今天开始你就十三岁了。”   “嗯。”   “你跟我在一起多久了?”   “一个月了呀。”陈潇忽然想起来师父收自己为记名弟子的时候,说要考查自己一个月,现在正是到期了,想到这一个月自己的表现,特别是师父给自己喂药的时候,自己在师父面前出了糗相,他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师父不会责怪自己而不收自己为正式弟子吧,或者再延长考察期?   清因摸了摸徒弟头顶的发髻,“喜欢这发髻吗?”   “嗯,师父给的东西弟子都喜欢。”   清因笑了起来,看了看徒弟,她脸色又严肃起来:“这就是成年男子的发髻,古礼男子二十束发而冠,你不过十三岁,为师就为你束发,只因师要你明白,以后请你不要再把自己当作个小孩子了。”   看着师父平静的眼波,陈潇慨然道:“是,弟子明白,弟子一定按照一个大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同时他想到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孩子,师父才对自己那些事那么宽容,如果自己是个成人,恐怕师父早就赶走自己了,师父要把自己当大人,那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出那些事了。   他正想着,又听师父道:“你的一个月考查期已满,但有很多地方做得很差。”说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师父轻声的叹息,却好像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在他心上,他不禁难过起来,“师父,对不起,徒儿从开始一定事事让您满意。”   清因对着他笑了笑,“虽然你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但是大致尚可,所以呢,我今日准备收录你为正式弟子。”   陈潇一听心中一阵狂喜,想到这些日,师徒间也有许多不愉快,但是师父大人大量,都原谅自己了,现在正式收下自己了,于是他立即跪倒在地,“谢师父!”   “起来吧。”   “嗯。”陈潇答应一声,站起身来,感觉师父今天的样子好端庄,跟昨日师父小女孩的天真可爱大相径庭,“师父,今天的您让弟子肃然起敬,不敢仰视。”   “是吗?”   “是,弟子看到您现在的样子,就只敢尊敬您了,再也不敢跟您开玩笑了。”   “我就是想要这种效果呢,臭小子。”说着清因格格地笑了起来,笑罢,她又严肃起来,“潇儿啊。”   “嗯,师父。”   “我觉得这些日,我们师徒有些太亲昵了,特别是昨天,为师犯了小孩心性,用小女孩的面孔跟你胡闹,跟你太亲近了。这样不利于我们长久相处,你也听说过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的说法。太亲昵了,很容易出问题。”说着她的美眸盯住了徒弟,脸色越来越严肃。   陈潇听师父这么说,不知道说什么好。   清因又道:“为师是什么?”   “师父?”陈潇不知师父要问什么。   “我是什么出身?”   陈潇看师父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心也揪了起来,“出身?师父您是说您是天狐之后吗?”   “嗯。”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下来:“不管怎么说,天狐总是一种兽,所以很多人认为我们青玖宫的人不脱兽性。虽然我修为不算低了,法力也很强了,但是茅山派的晚辈,甚至龙阿妩这些旁门的小辈却仍叫我妖狐。”说着她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都该立即去死!”陈潇气得瞪大了眼睛。   清因继续平淡地道:“还有,我们跟海靖和北冥神君斗法的时候,你听到他们骂我们师徒什么了吗?”   想到这两人一个骂自己是师父的娈童,一个骂自己是师父的面首,陈潇咬牙狠狠地道:“哼!他们都是污蔑!”不过他想想面首和娈童的含义,便立即有些忸怩起来,脸也红了。   “当然是污蔑。本门中确实有这种事,海靖虽然骂我,可是他自己和随精精都是既是师徒,又是夫妻,增加了我门的耻辱。   还有大姊和如意,她们不仅是师徒,还都是女人,却又做夫妻。这些都被各大门派传为笑柄。   于是外面的人认为我们青玖宫的人都是天狐余孽,没有摆脱禽兽的本性,不知廉耻,罔顾礼法,师徒好合成奸。”   说到最后清因的脸上起了寒霜。   “师父,不要听他们的,他们都是胡说八道,等弟子厉害了,一定把他们都杀了!”但是他又想到这些天的事,心中又有些不安,先是自己跟师父睡过,又在禹鼎中抱师父时候,还有刚才,自己都亵渎了师父。   不过他现在更多的是生气,如果自己修炼到很厉害,谁敢这么说,就立即杀死好了。   再看清因只是盯着陈潇的眼睛,一字一顿凛然地道:“确实管不住别人的嘴,但是潇儿,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看着师父一泓清泉般的眼睛中闪烁着寒光,他有些慌了,他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道:“弟子绝不会对师父有任何忤犯的。弟子心中对师父只有无比的崇敬,请师父相信弟子,弟子之前虽然有过荒诞的言行,但都不是发自本心的,今后弟子一定谨言慎行,做好师父的弟子,对弟子只有尊敬,请师父放心。”   清因听徒弟说完,抬头看看殿顶,悠然道:“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想。”   “弟子一定会的,请师父放心。”陈潇又想到师叔与师父吵架的事,于是问道:“请问师父,师叔不喜欢我吗?”   “没有啊,”清因看了看他,又道:“你师叔只是太关心我了,因为我自耗真元给你疗伤,她最关心我,不容我吃一点亏,损失一点功力,于是就埋怨起我来,我俩就吵架了。于是她被我气走了,我一会还要去追回她。”   “师父对不起,徒儿让你们姐妹失和。”说着他就难过起来。   “没事,我们亲如一人,吵嘴不过是暂时的,我想你紫翘师叔现在肯定已经后悔了,你以后见到你师叔,要把她当成我一样尊敬。”   “嗯,弟子遵命。”他心中却道,师父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尊敬师叔,但是也不能将师叔等同于师父。   清因顿了一下道:“道化阴阳,人分男女,俗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嫂溺而不援手。   我们修道者其实不必这样迂腐,因为这些枷锁和伦理都是后天之物,我们修道者都是要从后天返先天,返璞归真。   只是我们毕竟是人,修炼再高,也脱不开人的本性,所以我们神仙中人也讲究伦常,我们青玖宫因为师徒好合的事,被很多人耻笑,而现在我又收了个男徒弟,我们都处于瓜田李下的位置,你不要让为师丢脸啊。   如果你爱上了为师。为师一定不会手软,会赶走你的。”说着她平静地看了看徒弟。   “是,是,弟子绝不会。”同时想到昨天自己要师父嫁给自己的事,不禁有些难为情。   “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走到那一步,即使我赶走你,也会在天下落个笑柄。”   “是,师父。您相信弟子吧。”陈潇抬头热切地看了看师父。   “潇儿啊,我知道你内心有些喜欢我,是不是?” 五、师父的叮嘱 更新时间2016-07-23 07:56:55.0 字数:3488   “没……没有。”他说得很不自信,而且脸也红了起来。   清因续道:“这其实难怪你,也并不是为师多么好,让你喜欢我,只是你只接触了为师这一个女人,而且我又是个好看的女人。而你又在一个正对女人产生好感的年龄,再加上我们孤男寡女,天天在一起,于是你就有些喜欢为师了,这其实不足为奇。   并非是我特殊,如果不是为师,而是另一个美女救了你,你可能也会因为感激而喜欢她。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你,而是我救了另一个男孩,另一个男孩也可能因为感激并且跟我长久相处而喜欢我。   你要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并没有什么意义。”   “师父,弟子不敢喜欢你,师父不要这么说了。”说着他急得小脸通红。   “潇儿啊。”说着清因伸手拉着徒弟的双手,将徒弟拉到自己膝上,又抬手抚了抚徒弟的脸,与徒弟四目相对,道:“乖徒儿,你要把精力都用在修炼上,克制自己的感情,你这对为师的好感这不过是暂时的,为师是过来人,我也经历过你这种对异性充满幻想和好感的年龄。现在我再回头看,只觉得好笑和幼稚。只是你现在还看不破。   徒儿,你不要因此而出一些让我们师徒都难为情的事,从而让为师不得不赶走你。”   “是,师父,您相信弟子吧,弟子今后一定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修炼上。”陈潇瞪着大眼睛,斩钉截铁地道。   清因看着他坚定的样子,笑了,“那是最好的,其实为师心中早就把你当成一个亲弟弟看待了,如果我被迫赶走你的话,为师也会很舍不得,很难过的。你知道吗?”说着她的秋水般地眼睛闪动了一下。   “嗯,绝不会的。”听到师父把自己当作亲弟弟地话,陈潇心中又是一暖,暗道自己一开始是把师父当娘亲的,不过师父确实不像娘亲,娘亲也不如姐姐更自由些。他忽然警觉自己都想些什么呢?师父刚说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吗?他赶紧压制这些胡思乱想。   又听清因道:“我想只要我们师徒心迹双清,一心向道,就不必如世俗男女那样迂腐,非要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但是呢,人心难料,即使我与你对面,我也不知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虽然可以用读神术查看你的想法,但是为师一贯主张人与人之间要坦诚相待,不能总是相互提防,所以今后我绝不对你再使用读神术。”清因叹了一口气,又道:   “潇儿啊,你要知道情爱其实一点都不神秘,比如为师生就一副好皮囊,又极爱美,服用了很多蓝田玉实,让容貌一直如十八九岁,人送我姑射仙子的雅号。其实这大可不必,修道人要这好容貌有什么用。可是为师就是这样执念,无可化解。   于是这副皮囊惹无数愚男子垂涎。   如果我是个非常丑陋的人,还会有人垂涎我吗?你还会喜欢为师吗?”   “师父,您不要说了,您不要再让弟子难为情了。”说着陈潇皱起眉来,嘴也噘起来了,像是在对师父撒娇。   “我这是在开导你呢,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这也难怪,天地造化之理,异性相吸是自然规律。   而我又长得美,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情爱不过是迷惑于对方的美貌而已,而且我救了你的命,你对我还有感激之情,你感激我,又喜欢我的美貌,于是就有些喜欢我。   这些事,我心里明镜一样,你是个十三岁的男孩,我并不怪你。但是我不想你一直如此!所以我才让你把自己当作大人看待,潇儿,你别让为师失望,好吗?”   “是,师父,弟子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您就是弟子的一切,娘亲告诉我,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做师父一辈子的好徒弟。”   清因看看徒弟热望的眼睛,平静道:“看你说这话,就有些痴傻。人贵在随缘随分,我们现在有缘在一起为师徒,可能将来我们的缘分尽了,就要各奔东西了。   我们随遇而安,任凭缘起缘灭,安常处顺就好了。”   一听师父的话,陈潇心中大急,慷慨激昂地道:“师父!弟子绝不会离开你的,我要好好修炼,让自己变得非常厉害,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什么缘起缘灭的,我不相信!我就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看到徒弟目眦尽裂的激动样子,清因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痴儿,你这些话都是不该说的呀,只是现在对你讲再多你也不懂。今后你严格自律,为师也严厉监督你,为师的性情你也看到了,其实很活泼,对你大部分时候也很温柔,有时候看起来都太亲密了,这才让你对我心有杂念。今后我们保持适当的距离,你我都好好修炼,一起进步,特别是你,不要在情爱中迷失,好吧?”   陈潇见师父眼中对自己满是期许,心中不禁一暖,“是,师父,您就相信徒儿吧。徒儿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现在你的一个月考查期满了,应该正式拜师了,其实为师在心中早就当你是入室弟子了,在第一天就给了你天辛剑。不过形式还是要走的,现在为师就带你去教祖的灵位前拜师。”   陈潇赶紧点头。   清因起身带着徒弟走到大殿尽头,向左拐进去一条走廊,她又沿着走廊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一个石门边,她一推石门,石门轰然而开。   陈潇看到里面有个不大的玉室,一色洁白,东面有个玉石屏风,屏风上画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白衣女子,   陈潇见这女子云髻蝉鬓,一身雾縠冰纨。她坐在一株旁逸斜出的老梅树上,面带笑容,却是一脸高贵冷艳,玉人花光,相得益彰,她的玉容跟师父有点像。   这是师父的母亲吗?看起来那么年轻。陈潇猛又想到自己要永远尊敬师父,怎么又品评起师父的母亲来了,他赶紧在内心悔过。   再看屏风前面有个香案,香案上三株粗香上有三股青烟袅袅上升。   香案下面两个白色的蒲团。   清因一进屋就跪倒在右边的蒲团上,陈潇赶紧在师父后面跪倒。   闭目默祷了一阵,回首对陈潇道:“潇儿,去跪在那个蒲团上。”   陈潇立即恭恭敬敬地在左边的蒲团上跪下。   清因又道:“潇儿,拜见师祖。”   陈潇肃然对着画中女子道:“徒孙陈潇拜见师祖。”   清因又对着乃母的画像跪地磕了几个头,才恭恭敬敬道:“母亲,我要收此人为徒,此人名陈潇,心性纯良,可以造就。望母亲护佑我们师徒,我们修炼大成之后,一定会去妖界接您回来的。”说着她的眼眶湿润了。   两人又沉默着跪了好一会。   最后两人站起,陈潇看师父眼角有泪痕,就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师父。   清因没有去接,而是抬起袖子给揩了揩眼角的泪水,才道:“你这手帕擦过你的油嘴了,我才不用呢。”   “徒儿是关心您呢。”说着陈潇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把手帕揣进了怀里,他暗道自己以后应该准备两个手帕,一个手帕专门给师父用。   “好了,我们出去吧。”说着师徒两人一前一后退出了灵室。   两人刚刚回到大殿,陈潇就看见师叔站在刚才自己吃饭的石桌旁。   这时他看得更清晰了,只见师叔一头红色的头发披拂两肩,面容甚是清丽,但是身材比师父纤瘦。   “紫翘,”清因喊了一声,立即奔过去,紫翘也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陈潇也赶紧跑过去,跪地给紫翘磕了个头,恭恭敬敬道:“师叔。”   紫翘伸手摸摸陈潇的头,看看陈潇头顶的簪子,“好了,起来吧。”她的面色冷冷的。   陈潇看师叔面冷如冰,也不知怎么回事,暗道师叔真的不喜欢我吗?   只见紫翘又扭头对清因道:“姐姐,妹子好委屈呀,以后再也不许姐姐那样说我,我说什么都是为了姐姐好。”说着她抽抽搭搭起来。   清因一边拿出手帕来给妹妹擦泪,一边柔声道:“紫妹别哭了,都一千多岁了,本来你应该是姐姐的,还要哭,而且我们不能当着晚辈哭哭啼啼的。”说着她眼睛也有些湿润。   “不要说人家一千多岁了,人家修成人身也没多久嘛,哪有那么老?”说着紫翘撅起了嘴。   “好了,小紫年轻美貌,当世无双,行了吧。”说着清因拉着她在石鼓上坐了下来。   紫翘又扭头看看一直跪在地上的陈潇,“你这个小色鬼,姐姐对你那么好,你以后要好好对她啊。努力修炼,将来帮助你师父,知道了吗?”   陈潇听到师叔说自己是小色鬼,不禁有些难为情,还有些不忿,正要反驳,再看师父正对自己眨眼睛,于是就不说什么了。   紫翘又冷声对他道:“陈潇你过来。”   陈潇从命往前膝行两步爬到师叔身前。   “站起来。”   “嗯。”陈潇答应着站起。   紫翘抬头看看他,摸摸他的头,从头发处一直往下,摸到了陈潇的左耳朵,又用力拽了拽他的聆音环。   真疼!   陈潇感觉师叔要把自己耳垂撕成两半了,还感觉到师叔的手很凉,他不知师叔是干什么,有些难为情,看看师父,师父只是微笑着。   接着紫翘扭过身,正对着师侄,双手扶肩盯着他左看右看,又抓起他的手腕,这才冷声道:“小子,我们第一次见面,看在姐姐的面上,师叔不能不送你点见面礼,就送你一副镯子戴着吧。”   她话音刚落,手中就多出来一对闪着金光的圆环,她一手一个给陈潇套在了手腕上。   陈潇感觉这圆环挺沉的,他虽然不知道这圆环有什么用,但还是赶紧拜谢。   紫翘对又他道:“喜欢吗?”   “师叔给的东西,侄儿不敢不喜欢。”   陈潇感觉好难为情,自己的耳环是师父给的,戴着心里高兴,这就不说了,但是手镯实实在在是女人的呀,自己戴个耳环就够不好意思了,还要戴手镯吗?   再说耳环是师父的,自己敬爱师父,跟师父用同样的东西,自己就会觉得幸福。可这手镯却是师叔的呀,自己跟师叔又不熟,师叔在自己心里哪里比得上师父。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有些不高兴。 六、师叔要阉我! 更新时间2016-07-23 22:28:04.0 字数:5038   他看看师父,见师父正笑呢,“潇儿,还不快谢谢师叔赏赐法宝。”   “谢师叔。”他给师叔磕了个头,心里还想着,这手镯是个法宝吗?可是我才不要戴手镯呢。   清因开口了:“潇儿,这是你师叔祭炼上百年的法宝辟邪双环,这个可以抵御妖烟毒雾,等你师叔再传你法诀,你按照法诀祭炼它,过一段时间就能与它心灵相通,到时候你遇到危险,这对手镯就会化为一个金色光笼将你包裹其中,妖烟邪雾万难入侵伤害你。”   “侄儿谢谢师叔。”听到师父这么说,陈潇又给紫翘磕了个头。   又听师父道:“不过手镯呢,都是女孩戴的,你不喜欢戴手上可以取下来,系在腰间也是可以的。”   紫翘却对陈潇道:“系在腰间当然不行了,师叔赏赐的礼物,你应该老实戴着,我没有把它变成一大堆铃铛,让你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你就应该知足了。”说着紫翘拉着清因的手,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同时陈潇也发现,这对手镯一到手腕就缩小了很多,凭自己的力气竟然摘不下来,他不禁难为情地看看师父和师叔,“师叔,请您传授侄儿运用这辟邪双环的法诀吧。”   “慌什么,先戴几天,你们培养培养感情再说,现在你在岛上,有我和你师父佑护,也暂时用不着它保护自己。”   可是用不着为什么不让我摘下来呢,它在手腕上好紧啊,但是陈潇不敢明说。   又听清因道:“好了,潇儿你大病新愈,这粒坎离丹可以调血补元。你服下后,就去休息一下吧,明早还要炼功。”说着清因递给徒弟一粒闪着红光的丹药来。   陈潇接过来服下,立时感觉一股热气在浑身流动。   紫翘对清因道:“姐姐,我这次在北海,收集了五十多根阴沉竹。用来炼我们的木剑是绰绰有余了。”   “是啊,你取完阴沉木还不赶紧回来,又跑去东海查看飞龙岛,又去长安,在长安玩了那么久,害我在徒弟面前被人困住。”说着清因捏了捏紫翘的嘴。   “姐姐对不起,姐姐打我好了,妹妹也是过于担心飞龙岛的事了,而去长安不是奉了你的命令吗?”说着她撅起了嘴。   “好了,我徒弟在边上看着呢,我们要有个长辈的样子。”   紫翘扭头对陈潇道:“你师父不是让你服下丹药就去睡觉吗,你还杵在这里干嘛?”   清因也对他道:“我要和你师叔去山顶炼剑,你去你的房间休息吧。不用打坐,好好睡一觉。”   说着清因拉着紫翘,闪过一白一紫两道光影,两人立时消失不见。   陈潇对着师父师叔消失的方向拜谢一回,然后他回到自己的玉室中,看床上铺着一床白色的被褥。就脱下鞋子,衣服都没脱就上床睡了。   他感到耳垂自从被师叔拉了一下,现在很疼呢,于是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出血,暗道这耳环还是暂时不要戴了。两位师姐都笑话自己,师叔又那么野蛮。   于是他把聆音环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准备明天向师父讨一根链子,以后戴在脖子里。   只是耳垂猛地一轻,他还用有些不习惯呢。   他还对那对辟邪双环耿耿于怀,这时又尝试摘下来,试了好几次,可还是取不下来,最后只好戴着它睡觉,可是刚一趟下来,就忽然感到这圆环骤然变重了,变得有千百斤重,可是外形却没有变大。   现在这圆环重的简直让自己抬不起胳膊。   这是怎么回事呢?   师叔坑我吗?   他正要对着聆音环想师父传声,问问是怎么回事?   忽然想到师叔一看到自己就说自己是个“小色鬼”,大概师叔知道自己那些事了?所以用这个法宝惩罚一下自己?   他又想到师父和师叔正在山顶炼剑,而且师叔似乎在生自己的气,而这手镯确实是法宝,也许她只是惩罚一下,到了明天见到了师父,就让师父帮自己取下来好了。   想到这里,他费力地侧过去身子,这手镯真是太重了,不过幸好现在不是很紧了,但是仍旧摘不下来。   陈潇地双臂似乎被固定了一样,如果他不是太困了,恐怕都睡不着呢。   虽然双手被重有千万斤的手镯固定,浑身不得自由,难受得很,但是他确实有些累了,还是很快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忽然感到脸上一阵冰冷,不禁猛然惊醒,想要坐起来,但是忽然感到双手双脚都被锁住了似的,根本起不来!   他豁然睁开眼,一眼就看到师叔正寒着脸站在自己床前,而自己的被子已经被掀开了,自己动了动,很快发现,自己手脚都丝毫动弹不得,现在自己正成一个大字型固定在床上。   手腕上辟邪双环的重量似乎又加重了,现在似乎有上万斤,而双脚也被套上了一对铁环。   四个铁环把他牢牢禁锢在床上。   陈潇不知道师叔是要做什么。   “师叔,怎么了?”   “臭小子!不怎么。”云紫翘的话音冷冷的。   “师叔,您要做什么?”陈潇仰着脸看着师叔道。   “不做什么,不过是把你阉了而已。”云紫翘淡淡地道,说着她弯腰从地上拿起来一个托盘放在了陈潇枕头边上。   陈潇扭头托盘里放着一把弯弯的闪着寒光的刀,还有一块磨刀石,还有一根鹅毛翎,以及一些药末,一瓶烈酒。   陈潇又惊又疑,“师叔,您不要开玩笑好不好?侄儿犯了什么错啊。”   “你自己知道!”   说着紫翘拿起来托盘里的刀,在磨刀石上轻轻地磨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这磨刀的声音让陈潇更是害怕,他暗道师叔已经知道那些事了吗?师父说过,师叔如果知道了自己跟师父睡过一张床,肯定要一刀砍死自己,看来是真的呀。   师叔脾气还真是大,于是他哀求道:“师叔,您不要这样。”   “哼!你真是个混帐东西。你师父不舍得杀你,我可没有那么心软。你以为我跟你师父吵架,单单是为了她为你损伤元气吗?”说着她眼中闪起了寒光,   “身为我姐姐的徒弟,不知道尊敬她,反而在她面前袒露你的那东西,姐姐为你喂药的时候,我用透视法都看到了,你那东西竟然在你的师父面前抬头,这已经大逆不道了,为此我才跟姐姐吵了一架。我刚才本来只是想来教训你一下,就打你一顿好了。   但是我刚才用读神术发现,你竟然还跟姐姐睡过!你那东西还顶到过姐姐,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我本来想杀死你,但是怕姐姐不忍心,于是我就大发慈悲,只阉了你好了。”说着她拿起刀在陈潇眼前晃了两晃。   陈潇一听吓坏了,师叔真是野蛮啊,这就要动刀子了,“师叔,您听侄儿解释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侄儿不是有心的,侄儿心中对师父一直是万分尊敬的。”   “尊敬到跟师父睡到一起?”说着她冷笑一声,又晃了晃那把刀,“这把刀是我在南朝陈国宫殿的蚕室中捡来的,这刀就是用来给太监净身的,而这个呢”说着她从盘子中拿起来那根鹅毛,在陈潇脸前晃了晃。   陈潇见着鹅毛两头都被截取了一节,现在鹅毛杆是两头透气的。   “看到了吧,我把你净身之后,需要用这鹅毛杆插入你的尿路,不然你的伤口会长成一块肉疙瘩,导致没有尿路口,从而让你无法小便,那样你就会浑身发热而死的。   有了这鹅毛就不一样了,它能防止你的尿路长到一起。”说罢,她讥诮地看着陈潇。   陈潇一听吓坏了,暗道这师叔是来真的呀,说的这么详细,看来具有很强的操作性。   这可怎么办呢?师父您快来救徒儿啊,您在哪里呀,他想要给师父传声,但是发现聆音环离自己很远。   紫翘又指了指那些药和酒,笑道:“这酒你一喝下去,就会马上昏迷,所以你放心,绝对让你感受不到丝毫痛苦,而这些药末呢,则是我炼制的去腐生肌散,我把你那东西割下来后,你那里会很快长好的。   你要好好感激我了,因为一般的太监净身后需要在密不透风的蚕室中调养一百天,而因为我的去腐生肌散,会让这个过程缩减至三天。”说着她又拿着刀在磨刀石上摩擦了两下。   陈潇赶紧求饶:“师叔,您不要跟侄儿开玩笑了,你给侄儿机会,让侄儿改正好吗?而且师父说过,阉了我之后,会导致我失去根本,无法修炼道术的。”   “不能炼就不炼,谁稀罕要你炼吗?你这种色鬼,亵渎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单单让你活在世上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说着她伸手去解陈潇的裤子。   陈潇昨晚睡觉没有脱衣服。   他吓得面无血色,暗道自己确实亵渎过师父,被打被罚也是罪有应得,但是自己还要好好修炼,将来保护师父呢。如果被师叔阉了,导致不能修炼,这可怎么办?   于是他哀求道:“师叔,侄儿再也不敢了,您不要这样,而且您这样做,会让师父跟您不合的。”   紫翘冷笑道:“你是说,你这个拜师一个月的徒弟在姐姐心中比我这个四百年的妹妹还要重要?”   “不敢,不敢,只是您和师父,还有侄儿、两位师姐都是一家人,为什么您非要伤害自己的家人呢?”   “谁是你家人?我今天非阉了你不可!阉了你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我杀了你,也不过是让姐姐再骂我一顿而已。”   陈潇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师叔怎么这样呢?就不能好好说理吗?   “师叔,求您不要这样。侄儿错了,侄儿罪该万死,但是您用别的方式责罚我吧,我还要好好修炼,将来保护师父度过天劫呢。   您不能阉我,侄儿并不怕被罚,只是怕之后失去了它,会让侄儿真阳丧失,导致无法修炼。侄儿的命都师父救的,但是侄儿还没有回报过师父一点呢,不能就这样成为一个废人,求您饶过侄儿这一次吧。让侄儿报答过师父之后,您在随便怎样责罚我,杀了我都没问题。”   说着想起来师叔不可求,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废人,变成废人后,就不能炼功了,就无法回报师父了,也不能一直跟师父成长了,他觉得天好像都塌了,不禁声泪俱下,大哭起来。   “小子,竟然哭了。”说着紫翘把刀当啷一声放在了托盘里,“念在你真心要回报姐姐,这次我就给你点好处。”   “谢谢师叔!您不阉我了吧。”陈潇大喜过望。   “哼!想得美!我所说的好处是指这个,”说着她从腰间法宝囊中掏出来一叠白纸,至少看起来是白纸,云紫翘指着白纸道:“这是信纸,不过不是写信用的信纸,而是给女孩子每月来信水时使用的。   这是我的好友墨家的黎冰儿炼的,这个信纸呢?吸水量大,干爽不漏,并且可以自动将血迹化为清气消失不见,一片信纸就管用一年。   这信纸在长安城都卖脱销了,一张信纸的价钱都被炒到五两金子了!   冰儿是我好友,这是她送给我的,不过我跟你师父都已经斩去了赤龙,用不着它,这是我给你两位师姐用的,不过冰儿送了我很多,她们用不完,所以可以给你几张。”   “师叔,您在说什么呢,求您……”   “闭嘴!我还没说完呢,为什么给你用呢?因为阉了你之后,你的下部肌肉也被割掉了,会导致你无法憋尿,小便经常性失禁,我可不想让青玖宫这样干净的地方有个整天臭烘烘的家伙,所以阉了你后,你就天天使用信纸好了。”说罢,云紫翘拿起一张信纸在陈潇眼前晃了晃,格格地笑了起来。   陈潇本来以为师叔大发慈悲,饶了自己呢,原来只是拿出一件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样更证明了她不是吓唬自己,他不禁哭得更伤心了,“师叔……”他哽咽道,“求您不要这样!侄儿错了,您怎么样都可以,您打我吧,随便你怎么打我,但是不要阉我。侄儿真的想要回报师父……”说着他泣不成声了。   “小子!犯错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果了!不过看你哭得怪伤心的,你师叔心软了,这次就不阉你了。”   陈潇一听大喜过望,颤声道:“谢师叔!”   “不过呢?”云紫翘对着陈潇粲然一笑。   陈潇的心又沉了下来,师叔还有什么花样呢?   只听云紫翘笑道:“你着实可恶,不罚你不足以让你产生敬畏之心。而且你到了这个年龄,你那东西会变得经常性地不安分起来,而且你这家伙天生好色,而我们青玖宫四人都是美女,你见了美女可能会道心不稳,忍不住去玩弄那东西,”   “不会的,侄儿不会的,侄儿从来没有过。师叔不要冤枉侄儿!”陈潇含泪道。   “哼!我看你是得寸进尺,要不然我还阉了你算了。”她冷笑着道。   陈潇赶紧闭嘴了。   又听紫翘续道:“如果你自~慰了,导致精气外泄,会不利于你的修炼,让你斩不断白虎,所以你必须给我穿上这个。”说着她又从腰间宝囊中掏出来一个东西来,这东西刚一出来就变大了很多,陈潇这时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条里裤,是半截的,黑色的。   “穿上!”说着云紫翘将那条里裤扔到了陈潇脸上。   陈潇暗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他看看师叔,发现师叔面色仍旧很冰冷。   同时他又感到四肢猛然一轻,再看脚上的铁环已经被去掉了,手上的辟邪双环也轻了很多。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将那条裤子从脸上拿起来放在一边,然后赶紧下床给师叔磕头,“谢师叔不杀之恩。”   紫翘一听就乐了:“我没有杀你呀。”   陈潇尴尬地笑笑,暗道那跟被杀有什么区别。   紫翘又道:“小子,快点穿上,别罗嗦。”   陈潇见床头的盘子中的刀,立刻害怕起来,还是不要惹着她为好。   “师叔,您能回避一下,让侄儿脱下来衣服,把这个穿上。”   紫翘只是扭过身,又道:“快点!限你十个呼吸之间穿好。不然?”说着她又指了指那个盘子。   陈潇看看那盘子,恐怕师叔说的是真的,这真是净身用的刀具和设备。   于是他不敢怠慢,立即脱下来裤子,穿上了这条里裤。他本来以为这是个什么稀奇的东西,但是跟平常的衣裤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有些紧。接着赶紧套上外裤。   紫翘这时回头,寒着脸道:“小子,摸摸你那东西。”   “侄儿怎敢无礼!”陈潇脸红起来。   “这是命令!”   “是,”陈潇扭回身,害怕师叔再要阉割自己,但是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师叔的面去碰那话儿。   他正在为难,忽然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格格的笑声,陈潇忙抬头,原来师父已经进了屋,师父一进屋就拧住师叔的耳朵来,“你把我徒弟吓傻了怎么办?” 七、墨家研制的安全裤 更新时间2016-07-24 00:40:01.0 字数:3557   紫翘赶紧求饶:“姐姐,我这是帮你管教徒弟呢。别在晚辈面前揪妹子的耳朵嘛。”   清因又笑道:“看你,把净身的全套设备都拿来了,假戏真做也做够了。”   “是啊,不这样,他怎能害怕。”说着紫翘就笑了。   “行了,你出去吧,让我们师徒说两句话。”   紫翘笑了笑,又对陈潇挤挤眼睛,然后收起了那套设备出去了。   陈潇见到师父进来,心中一宽,同时又一阵激动,扑进师父怀里哭了起来。   清因捋了捋他的头发,“傻家伙,别哭了。师叔不会害你的,她只是吓唬你的。”   “嗯,只是弟子不想被人说成是色鬼,弟子心中真的是万分尊敬您的。”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说着清因抬起袖子给他擦擦泪。   陈潇暗道还是师父好,师叔太野蛮了。不过他这时冷静下来,看到师父胸前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起来了,“对不起,师父,把您衣服弄湿了。”   “没关系。”清因笑了笑又道:“你师叔又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没什么,她让徒儿穿了一条裤子。”他不禁有些尴尬起来。   “潇儿,你试试摸摸那东西。”   “师父!您怎么也跟师叔一样!”   “我扭过头不看你行了吧。”说着清因扭过了头背对着他,又道:“真的,快点摸摸,这是师父的命令。”说到最后,她的语调冷了下来。   师父怎么了?让我做这种令人害羞的事,他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清因扭回了身,“快点呀!师父的话要怎么样呢?”   “是,是,可是您给弟子这样的命令,实在是……”   “真是罗嗦!”说着清因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了他的胯下。   陈潇大窘,同时,他的另一种情绪压倒了羞涩,那是吃惊:他竟然什么都没有碰到,那里没有任何凸起,而且他身体也没有感到自己触摸,这是怎么回事?   那东西哪里去了,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清因则笑道:“让我也看看。”说着她伸手在陈潇胯下摸了摸。   他都快要羞死了,同时感到师父在自己心中的崇高完美的形象都要倒塌了,小脸通红:“师父,您不要这样!”不过奇怪的是,自己那里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好像根本就没有被师父触碰一样。   他不禁又奇怪起来,他面带疑惑地看看师父,想要问,却又不好意思。   清因看着徒弟红扑扑的小脸,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这裤子,这是你师叔从她好友那里拿来的。这是一位墨家的朋友黎冰儿祭炼的,这裤子叫完贞守节裤,它里面可以折叠空间,你那话儿会被收纳入折叠空间中,这样会导致你在外面触碰不到它,杜绝了你忍不住自wei的可能性。”   “师父说什么呢?徒儿才不会那样呢。”说着陈潇脸红得像是涂了胭脂,而且深深的低下了头。   清因伸手摸摸徒弟的脸,笑道:“这种裤子,其实是黎冰儿和她妹妹申田田一起合炼的。她们这种裤子在贵妇中卖了很多。   现在大唐女人的地位提高了很多,很多女人开始成为一家之主,女人们怕男人花心,但是苦于没有办法遏制。   而黎冰儿和她妹妹看准了这个商机,其实这也是她们墨家修炼方式,就是给世人方便,她们希望用这种帮助解决世人麻烦的方式修行,最终飞升成仙。   于是她们姐妹二人看到大唐女子的这种要求,就合力祭炼了很多这种裤子,这种裤子穿上去后,就只有妻子才可以脱下来,于是杜绝了男人寻花问柳的可能性。”   “徒儿怎么会寻花问柳呢?师父不要说了!”说着他抬起头,看到师父在笑,心下更加难过,难道师父也当自己是色狼吗?于是又低声埋怨道:“师父,弟子不是坏人,您应该知道。可您今天的表现不是我尊敬爱戴的师父,而是跟一个外人一样,让弟子很难过。”   说着他心中万分委屈,暗道师父是自己心中最最敬爱的人,可是师父却跟师叔一样为难自己,师父把自己当作什么人了。   想到这里,再加上刚才收到师叔的惊吓,他竟然又掉下泪来。   清因给他擦擦泪:“潇儿啊,怎么又变成我们刚见面的时候的样子了,又爱哭了?”   “弟子心中委屈,在弟子心里,您是我最爱最敬的人,可是您却把弟子当坏人一样提防。”   “嗨,瞧你说的,你忘了我今天说的话了吗?为师当你是亲弟弟的。我的好弟弟你就当作个玩物穿几天吧。”   “哪有这种玩物啊,让我脱下来吧。”陈潇撅起了嘴,向师父撒起娇来:“好师父,好姐姐,行不行?”   “潇儿啊,不听话了吗?”清因摸摸他的脸道:“我知道你心里尊敬我,可是你师叔现在正生气呢,我们四百年的至亲姐妹,我也不好违拗她的意思。她本来只是看到了在温玉宫我喂你药那一幕,因为这个跟我吵了一架。   现在呢,她又通过读神术知道了你跟我睡过,还知道了你在禹鼎中打坐的时候那件事,她就更加暴跳如雷了,你刚才睡觉的时候,她拿着剑就要杀你,被我拦住劝开了,她说你死罪免了,但是必须要惩罚一下,我就不好说什么了,于是才有刚才那一幕。   她刚才来的时候,我其实一直在隔壁用透视法看着呢,我不会允许她伤害你的,而且她也不会伤害你,她只是吓唬你呢。   不过她以为你是个好色的家伙,认为你会在没人的时候自~慰。所以她才让你穿上这裤子。今就穿两天吧,等她消气了,也看清了你不是那种人了,到时候我给你脱了。”   “嗯,可是这样好像弟子是个坏人一样,师父您要知道……”说着他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知道什么?”清因笑道。   “徒儿一直在一心炼功,除了上厕所时,根本就没有触碰过它。”说罢,他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说着清因趴在陈潇额头亲了一口,“我一直用摄形镜在查看你独处的情形啊。”   “是吗?”听了师父的话,陈潇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师父这么关心我,真让自己激动,幸好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没做什么不好的事。   那师父一定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自己穿这东西呢,“既然如此,师父为什么还不相信我呢?还让弟子穿这个。”   “没有不信你,只是你师叔是我至亲之人,你为了她放心,你就委屈穿几天吧,好吗?”   “嗯。”   “这才乖。”   “睡吧。”说着清因抚了抚他的脸,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那师父,您帮我把这个手镯摘下来吧,这对手镯好沉,特别是睡觉的时候,压得徒儿抬不起胳膊,更无法翻身。”   “这个也是你师叔给你的,你就戴几天吧,等她气消了,她会传你使用它的口诀,到时候这辟邪双环就不会变重了,而且可以大小由心,摘下来都没问题。年轻人受点苦也是一种磨练,你不会连这都受不了吧。”   陈潇应声道:“弟子受得了。”   “那我走了,你好好睡,明早还要炼功。”   “嗯,弟子遵命。”陈潇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狗小黑,自己昏迷后一直没有见过它,“师父,小黑呢?”   “我交给阿环去养了,睡吧。”   “嗯,还有,师父……”他红着脸又语塞了。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   “您千万不要告诉两位师姐,她们如果知道我穿着这种裤子,她们不知要怎么笑话我呢。”   清因笑了,“不会的,我和你师叔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放心吧,睡吧。”说着她趴在陈潇额头轻轻亲了一口,就走了。   这裤子真的脱不下来吗?陈潇有些不相信,刚才他就想问师父,但是没来及,而且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他想要试试,他看准裤边,伸出手指想要插入裤边,然后脱下来,但是裤边好像生了根一样,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是手一碰到那里,摸起来就好像跟皮肤长在了一起,根本就摸不到边,可是明明看得到啊。   他又从下面裤腿那里摸起,仍然如此,裤边就跟皮肤长成一起了一样,根本脱不下来。   他折腾了好久,才终于作罢。   他想到,说不定师叔用什么法宝正看着自己呢,如果看着自己费力腰脱这裤子,恐怕她真会误会自己好色呢?迫不及待要脱下来好去自~慰呢,还是别管它了。   这时,他忽然想要上厕所,于是做起难来,这裤子脱不掉,如何才能上厕所呢。   他看到聆音环就在桌子上,于是他对着聆音环问师父:“师父。”   但是令他奇怪的是,聆音环中却传来了师叔的声音,“小子,在你有尿意和便意的时候,只要你一蹲下来,它就会自动裂开的,但是你必须蹲下来才行,因为冰儿就是这样设计的,便意加蹲下,两道程序不可少,有了这两道程序,它就会自动感应并裂开,但是你的手不能触碰那话儿,一碰就会自动恢复,那样你会尿裤子的。不过擦屁股时是不受影响的。   其实一开始设计的第一版是不需要蹲下的,但是因为不能触碰那里,所以容易让人尿到裤子上,于是她们改进了,这下只有蹲下才行了,不过这样一来,就更受那些女人欢迎了,她们觉得这样一来,她们跟丈夫都平等了,小便方式都一样了。”说着聆音环中就传来了云紫翘格格的笑声。   陈潇红着脸听师叔说完,又按照嘱托蹲了下去,那裤子果然自动裂开了,他赶紧低头看了看,那东西完好无损,谢天谢地,陈潇以为这裤子把自己那东西吞掉了呢,如果没了这东西,就相当于失去了元阳,会导致不能修炼,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只是蹲着好不习惯啊,好久才尿出来。   上完厕所,回到床上后,心中又气又恼,怪师叔竟然这样对付自己的侄儿。   为什么要有师叔呢?这青玖宫,只有自己和师父两人该有多好!   来了一个师叔,带着师姐,阿环还好。   师叔和小倩,她俩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师叔更是那样野蛮无理。   想到这里,他忽然警觉,师叔也会读神术,如果让师叔查知自己腹诽她,恐怕不知又要怎样虐待自己呢。而且看来师父并不能完全管得住师叔,以后对师叔还是恭敬些好。   他一边想着这些事,就慢慢入睡了。   “潇师弟,潇师弟,陈潇。” 八、师姐的要求 更新时间2016-07-24 13:23:39.0 字数:4007   谁在叫我?   陈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阿环坐在自己床前。   他赶紧起身下床,幸好睡的时候没脱衣服,而且那对辟邪双环变成的镯子也没有变重,他下床给阿环施礼,想起来昨晚的经历,暗道阿环不是听说自己那些事来嘲笑自己的吧,于是忐忑地问道:“师姐有事吗?”   “潇师弟,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卯时了,卯时的时候,恩母可能会叫你去炼功的。我想教你一些东西。”   “教我东西?”听阿环这么说,他才放下心来。   “嗯,潇师弟,你会梳头吗?”   “梳头?当然会了。”阿环是干什么,一起来问自己这个问题。   “那你会给女人梳头吗?”   “我给娘亲梳过头。”陈潇答道,他本来想说自己给师父梳过头,但是又不想告诉师姐,他觉得那是一个温馨的秘密。   阿环面露喜色,“那太好了,你会挽什么发髻呢?”   “我……不会。”陈潇暗道:女人的发髻好复杂呀,我才懒得去搞明白呢。不过前晚在旅店中,自己给师父梳头的时候,自己倒是求过师父教自己梳头的技巧,可是师父回绝了自己。   “那可不行!日后谁给恩母梳头?”阿环脸色严肃起来。   “师父每天还要人侍候梳头吗?”他想到阿环是师父的侍女,阿环肯定一直侍候师父梳妆打扮。“师姐,你不会帮师父梳头吗?”   一听他的话,阿环鼻子就抽动了一下,马上变得珠泪盈盈:“你认为只是个伺候人的丫头?”说罢阿环就扑簌簌掉下泪来。   “对不起,师姐不要哭。”陈潇看到阿环哭,不禁慌了神。师父说过阿环爱哭,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阿环抽泣一声道:“当然,我伺候恩母一辈子都没问题。但是我现在已经拜在师父门下了,恩母说我以后不要再伺候她了,要我专心练功。所以,如此一来,恩母就没有人伺候了。”   是啊,这可怎么办,以后谁给师父梳头呢,陈潇也犯起愁来,他愁思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师姐是让我伺候师父梳头吗?”   “嗯。”阿环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潇师弟,希望你能答应我,恩母是我们共同敬爱的人,我们都想让恩母永远快乐,而梳头对于恩母意义非凡,希望师弟不要推辞。”说着她给陈潇跪下了。   “师姐,陈潇不敢当。”陈潇赶紧双手去扶阿环,可是根本拉不动阿环,看来阿环功力也不弱。   “师弟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好,师姐,我答应你。以后我给师父梳头。”陈潇朗声道,他暗道自己确实想伺候师父梳头呢,那晚给师父梳头,给他非一般的感受。   阿环这才擦擦眼泪,站了起来,续道:“恩母其实可以用法术帮自己盘发,但是恩母每隔一段时间就喜欢我给她动手梳头盘发,就像那些尘世中的女子一样,恩母也很享受梳妆打扮的乐趣。   不过恩母并不需要我每天伺候她,大概也就是两三个月中会有一次让我帮她细细地梳妆打扮,她还让我到长安城、扬州城等大都市中去观摩学习那些女子的装扮,回来时,恩母总是兴奋地让我帮她梳妆,那样子就跟一个普通的闺中少女没什么两样。”   陈潇开始想象师父化妆的样子。   阿环继续道:“我不想要因为我拜师学艺去了,就让恩母失去这份乐趣。”   “嗯,师姐说的有理。”他开始盘算自己怎样学会盘头束发的技艺呢,可是这些女人的东西好麻烦,自己见过师父的发型,师父的发型几乎每天一变,而且那些钗环首饰自己都叫不上名字来。   又听阿环道:“潇师弟,我其实是想一辈子都伺候恩母的,奈何恩母不让我做这种事了。   恩母对我恩重如山,我母亲本是隋炀帝迷楼中的一个宫女,在宇文化及刺杀炀帝的时候,母亲趁乱逃出宫去,跟着难民逃到了吴郡,嫁给了当地一个秀才,那就是我父亲。   本来他们夫妻生活和美,不久我就出生了,我跟着母亲学习了很多宫中梳妆打扮的手艺。   在我十岁的时候,母亲忽然遭遇强人,唐高祖时的一个新晋太守看上了我母亲姿色,带着兵马强逼母亲从他为妾,母亲誓死不从,就与父亲一起殉情而死。   本来我也要自杀的,但是忽然恩母从天而降,杀死了太守和那些官兵,把我救走了。   恩母又给我服下了驻颜长生的丹药,所以我一直看起来很年轻。   我侍奉恩母几十年了,恩母也教过我一些法术,但是她不肯收录我为弟子,说是我跟她感情太好了,她不舍得管教我,拜在她门下,也教不好我。   后来我多次请求,恩母示意我拜在她妹妹紫翘门下,我对紫翘一说,紫翘立即就同意了。只是没想到恩母现在不让我侍候她了。”说着她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原来阿环的身世也这么可怜,陈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又听阿环道:“潇师弟,以后我教你盘头的手艺如何?”   “嗯。”陈潇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环又道:“快到卯时了,我必须要走了,到了你晚上回来时,我再教你。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你师父,不然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嗯,我不会告诉师父的,”陈潇心里却在嘀咕,自己怎能欺骗师父呢?而且师父经常用摄形镜看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她发现师姐教自己梳头的事,如果师父发现了,却不说破,那是最好的,那样说明师父默认自己学习梳头的技巧了。   阿环看他一直低头沉思,就问道:“潇师弟,你是在想你的狗小黑吗?”   “啊?嗯”陈潇回过神来,想起来师父告诉自己她把小黑送给阿环带了“小黑在你那里吗?”   “嗯,我挺喜欢它的。不过我怕它耽误你休息,昨晚我就对它施了睡诀,它现在睡着了。晚上我带过来,潇师弟,再见吧。”   说罢,阿环就飘然离去了。   陈潇暗想不知道盘发的手艺难不难学,他一看壶漏,已经卯时了,时间不早了,就起身梳洗。   然后再去给师父请安,但是他走到师父时常打坐的隔壁,却没有看到人,不知道昨晚师父住哪里了,大概她跟妹妹多日不见,于是连床夜话呢。   于是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聆音环,正要对师父说话,忽然聆音环就响了,“潇儿,快点起来。起来后,自己爬上山顶!”   “是!徒儿遵命,”他又想到自己从未一个人从地宫出去过,五行地宫中禁制重重,不禁有些担心,“师父,您要弟子一个人出去吗?可是弟子不会飞啊。”   “当然。今天开始为师要让你专心炼功,我会对你比较严格,以后我说的话,你必须马上照办,如果你再东问西问,不马上照办的话,你就自己掌嘴一百下好了。”   “是,师父,徒儿遵命。”陈潇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谁让你现在打!我让你下次再犯再打。真是个蠢货!我以为聆音环能让我方便呢,看来还是要为师亲自御驾亲征才能请动你呀。快去爬山!”师父的声音中带着愤怒。   陈潇赶紧答应了一声。   “出宫的时候小心不要触动宫中的禁制。在开始爬那个长庚链之前,脱下来衣服。”   “脱衣服?”   “怎么又问?我真想揍你一顿。”   陈潇赶紧跪地磕了一个头,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伸手打起自己嘴巴来。   “你气死我了!”   忽然他感到耳朵一疼,这才注意到师父已经满脸怒容出现在自己眼前。师父一手拧着自己耳朵,一边伸脚在自己屁股上踢了一下。   “师父对不起,徒儿让您生气了。”   “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是不是因为穿上那条裤子,变得婆婆妈妈啰哩啰嗦了,说了半天都不动窝。快给我滚出去爬山,”清因注意到他耳朵上没有聆音环,就从床头拿起来给他戴上。   “师父,徒儿不想戴了。您给我弄根链子让我挂脖子里吧,就跟以前戴那一个一样。”陈潇抬头看看师父,看到师父今天很严肃。   “戴着吧!在你爬山过程中,方便我指导你。”   说着清因拉着他飞起,左冲右突,不一会飞出地宫和同心湖。   她飞到左峰山脚下,放开了徒弟,“徒弟,以后你每天晚上住在地宫中,在卯时去爬山,到了酉时再爬下来。现在脱去衣服,开始爬山吧。”说罢她化为一道白光飞上山顶去了。   陈潇一边揉揉被师父抓得生疼的胳膊,一边赶紧朝师父消失的方向拜了拜,心中一直在疑惑,师父为什么让自己脱衣服呢?而且那条裤子自己脱不下来呀,而且师父今天表情好严肃。   但是他不敢抗命,他走到铁索附近,脱下外衣,又去脱那条裤子,这次很奇怪,竟然一下子就脱下来了,就跟一件普通的裤子一样。   看来是师叔或者师父收去了禁法,现在他浑身光溜溜的,心中还有些忐忑,害怕师叔和两位师姐看到。   这时忽然一道白影飞来,正是小丽,小丽衔着她的衣服,嗖的一声就往山顶飞去。看来师父让自己脱衣服的命令是认真的。   陈潇伸手抓住铁索,飞快地往上爬去。爬了大约有几百丈,忽然感觉铁索发起热来,他秉火气而生,从小就不怕火。但是还是感觉手心的铁链其热如焚。   接着聆音环又响了:“陈潇,”   陈潇赶紧答应。师父没有叫自己潇儿,也没有叫徒儿,而是叫了自己全名,看来是要对自己下达比较正式的命令。   又听师父道:“你是秉五行火气而生,烈火烧不伤你。   你的真气中就有火质,我每天都在观察你,知道你每天都在吸收天地间的五行丙丁火气,你所差的只是锻炼,我本来不舍得用火淬炼你,但是你师叔说不能对徒弟太溺爱,我们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要用真火淬炼你。   以后你每日在这条海底万年辛金凝炼的长庚链上爬行,长庚链连接着丙灵鼎,丙灵鼎可以让长庚链集合五行丙丁真火,这五行真火可以锻造你的身体,让你炼成丙火真身。   在铁链发热发火时,你首先不要害怕;第二,你要一边运行真气,一边往上爬,只有在不停运动中,才可以把你的身体锻造结实。   记住,坚持,为师一直注视着你呢,等你坚持不住,为师会减去火力的。”说罢聆音环声音寂然。   陈潇答应一声,听从师父的教导,一边往上爬,一边运气调息,可是好难啊,安安静静地坐着还不一定能够很快入定,这样怎么行,他试了很久,总算能运行一点真气了。   可是这链子太烫了,而且越来越烫,不一会就变红了。他感觉浑身接触铁链的地方都着火了一样,真是烫死人!   他咬紧牙关,坚持爬行了几百丈,终于坚持不住了,感觉自己要被烧焦了,这时忽然下面一阵清风吹来,烈火都消失了,一定是师父灭了火。   他以为自己肯定被烫伤了,但是看看自己双手,仍旧是完好无损,原来没受伤。但是刚才为什么那么害怕呢。师父说了自己不用害怕,为什么那么胆小!   他喊道:“师父,我没事,继续吧。”   他话音未落,聆音环就传来声音,“臭小子,接招!”师叔紫翘的声音,原来师父和师叔在一起磨炼自己呀。   忽然,脚下一阵热气袭来,陈潇低头一看,只见一团车轮般大的烈焰疾如奔马,朝自己飞来,声势很大。   陈潇吓得亡魂皆冒,暗道师叔又整自己啊,他赶紧往上爬,但是他还是不如烈焰快,烈焰一下子将他吞没其中,他双手抓紧铁链,继续往上爬,一会烈焰消失,他浑身都冒烟了。   他又看看自己身体,自己真的不一样啊,烈火没有烧伤自己。 九、男子气概? 更新时间2016-07-25 06:57:48.0 字数:4829   陈潇大喜,继续往前,师父和师叔都没有再发火。   他顺利爬上山顶,见铁索尽头链接在一个大鼎里面。   这时聆音环响了,是师父的声音:“潇儿,去冷月湖中洗个澡。然后穿上衣服。”   他赶紧答应一声,就飞奔进冷月湖中,洗完澡爬出来,一看衣服正在岸边,他本来想不穿那条让他羞臊的裤子。   但是看到那条裤子正在最上面放着,暗道师父在山顶,这衣服肯定是师父放的,说明师父也是同意让自己穿这条裤子的,同时想起来昨晚师父说的话,师叔正在生自己的气,还是穿上吧。   他穿好衣服,就见师父走来了,师父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盆肉,还有一个大杯子,杯子中是椰子汁。   清因:“怎么样,受得了吗?”说着她把椰子汁递给他。   “弟子没事,谢师父关爱。”说着他接过来椰子汁,大喝了一通,“谢师父为弟子准备吃喝。”   “我是你师父嘛,”她看看徒弟又道,“潇儿,蹲着小解还习惯吧。”说罢她就抿嘴笑了起来。   陈潇正喝着椰子汁呢,听师父这么说,差点没喷了师父一身,不过清因说完就及时躲开了。   只见他尴尬地红着脸低下了头,“师父,弟子正在喝东西呢?看您说的什么呀?”   清因格格笑了起来,同时她拿出手帕给徒弟喷在嘴角的椰子汁。   看到师父笑得似乎很开心,陈潇又埋怨道:“您跟师叔一起摆布弟子吗?”   “嗨,谁摆布你了。昨晚你睡下后,为师考虑了一下,觉得你穿着这裤子确实有必要。如果你一开始就穿着,那么我们在禹鼎中也不会那么尴尬了,是不是?   而且,现在我们宫中人多了,为师了解你,知道你尊敬我,你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都尊敬我,即使有些尴尬事,我并不怪你。可是现在不同了呀,现在多出来她们三人,我害怕你跟她们之间有什么难为情的事,让她们误会你,所以你就多穿几天吧。”   “嗯,这么说,这条裤子,其实是您让弟子穿的吗?师叔都是作戏了吗?”说着陈潇抬起头来看看师父。   “混小子!不要妄揣师意。”   “徒儿不敢,只是……”说着他难过起来。   “只是什么?”   “弟子想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为师父的助手和靠山,可是弟子现在像个女人一样,连站着解手都不能了。弟子觉得自己的男子气概都失掉了。”说着他抬起红扑扑的小脸,一脸的幽怨神色,像是个失宠的姬妾。   “潇儿!男子气概跟这个有关吗?所谓男子气概就是歧视女子的说辞,女子一定要婆婆妈妈吗?为师也是女人,为师有没有男子气概?什么叫男子气概?”   “师父别生气,您是巾帼英雄。”   “什么巾帼英雄?女子出色一点就是不本分了,既然是英雄,男的英雄,与女的英雄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非要说是巾帼英雄,男的怎么不叫须眉英雄呢?   这就是男人的说辞,男人不希望女人出色,将女人的生理特点与软弱无能联系到一起,于是蹲着小解就成为软弱无能的表现了。   男人就是希望女人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让男子在外面闯天下,立大事业,呼风唤雨、养一大堆妻妾,这就是所谓的男子气概。”   “徒儿才不会娶什么妻妾,徒儿只会一辈子留在师父身边,您别说了行吗?徒儿错了。”说着他给师父跪下了。   清因续道:“再说只要你行的正,走的端,努力修炼,敢作敢当,为师就当你是个男子汉了,这跟你怎么尿尿有关吗?”说着她笑了起来,拉起来徒弟,又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见徒弟还是不高兴,就又柔声道:   “我刚才怎么说的,这是避免发生尴尬事,如果你跟你师姐或者师叔在一起的时候,忽然那东西抬头,不是让大家都尴尬吗?而且,即使是为师,在禹鼎中打坐发生那件事之后,都让我好几天不舒服。”说到这里,清因的脸沉了下来。   陈潇害怕起来,“是,是,师父别说了,弟子穿着就好了。”   “你心里还是不愿意,是不是?那就脱下来吧!”   陈潇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回答。   清因轻轻哼了一声,又道:“潇儿,人活着,不要太自私。我们不是只为了自己一个人活着的,你也体谅一下你的师父,好吗?我这样做有我的原因,你说过你对我言听计从,可是现在我对你解释了半天,你还是不高兴。再说,你就算你心里没有杂念,但是你管得住自己的那东西吗?”说着她脸上起了寒霜。   陈潇见师父面色严厉起来,赶紧给师父跪下了,“徒儿错了,其实徒儿听说是您让我穿的,徒儿心中还高兴呢。徒儿为了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过是蹲着小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请师父不要生气。如果是外人命令我这样的话,我就不高兴了。”说着他抬着头,拉起了师父的手摇了起来,还一边说道:“好师父,好姐姐,别生气好吗?”   自从听师父说她把陈潇当亲弟弟,他已经叫过好几次姐姐了。   “潇儿,以后别叫我姐姐!我对你说我当你是亲弟弟,是表明我对情爱的态度,就是我对你再亲密也只是你的亲姐姐,杜绝你的胡思乱想。   我可不想你天天给我叫姐姐,再说若是她们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是,是,师父,弟子不敢乱叫了。”说着陈潇垂下了头,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说着清因伸出两根手指托起徒弟的下巴,看着徒弟的眼睛道:“看来你很喜欢‘姐姐’这个称呼,这样吧,在我叫你弟弟的时候,你就可以叫我姐姐,但是如果我不先开口,你就不能叫。”   “是,师父。我们别说这个问题了,快点教我炼功吧。徒儿甘心情愿穿完贞守节裤了,我是为师父守节呢。”说着他脸红起来。   “你呀,小混账!”清因大笑了了好一会,又道:“其实为师学过医术,根据医理,知道蹲着小解对男人是大有好处的。”   “别说了,师父,别让你徒弟难为情了!”   “真的,不骗你,这样对你健康很有利,因为那那话儿里面有个器官,你站着小解时会让尿液残留逆流进入那个器官,让你将来发炎生病,解不干净,但是蹲着就不会了。”说着清因就格格地笑了起来。   “师父!您够了,您再说,徒儿生气了!”说着他小脸红的都发紫了。   “好了,不说了,开始炼功吧,你就开始打坐吧,你的体质特殊,你本来就不怕火,之所以你见到火会害怕,是因为你一直把自己当作普通人看待。”   “那弟子还要炼剑吗?弟子还不会御剑飞行呢。”   清因拍拍他的肩膀道,“到了下午快傍晚时就炼一会剑,现在主要炼气,等你炼好了,你就随时可以发火了。为师再教你一些开天穴吸收五行火气的法门。”   说着清因领着他走到冷月潭中心的听月阁顶上。两人对面打坐好,她开始道:“我们修道除了修炼自身的精气神三宝外,还需要打开气穴,吸引天地间的灵气,灵气有很多种,比如来自日月的精华,五行真气,甚至邪派中人可以吸取地底的阴煞之气。总之需要吸收天地间有用的元素来充实自身。”   “那弟子身有火气,就是需要吸收天地间的五行火气了?”陈潇抬头问道。   “大致如此,不过这只是结合你的特点因材施教而已,我们不能只修炼一种元素,五行元素其实阴阳两仪之气所化。阴阳二气是从大道生出来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生一,此处的一就是指的先天混沌无极那种没有时间和物质产生的状态,一生二,一生二就是由无极生出了两仪。然后两仪化生四象、五行、八卦、天地定位,万物化生。这时才有了天地万物和人类。   修道就是要从后天的万物状态逆向修炼到道,与道合一,不生不灭,成为真仙。   所谓五行真气,都是从两仪阴阳二气化生出来的。”   看到徒弟有点迷茫,清因解释道:“徒儿你发现了吗?天地生成的过程是个由少到多的过程,而修道的过程则是逆向,从多到少,越是少,就越是接近世界的本源,最终探寻天地宇宙的本质,合于大道。   你的体质适合从五行丙火之气炼起,修炼火气修炼到了极致,就可以吸收五行其他元素,让自己元婴凝结,修成真仙。   现在你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就按照师父所说的,从五行丙火之气炼起即可。首先用火淬炼你的身体,炼成火身。以后可以百火不侵,甚至可以在火中吸取能量。   为师不多说了,现在教你打开天门地穴的方法。”   陈潇听师父说了一大通,还在慢慢回味。   “徒儿你不要想那些了,现在为师开始教你开穴之法。你正好也修炼到了炼精化气阶段,开穴法可以学习了。你要认真听。”   他赶紧点头。   “最开始的就是观想你头顶的百会穴,以及足下的涌泉穴。我们最开打开的气穴就是这两个,如果修炼的最高境界,甚至可以让全身所有穴位一起打开,那样吸取灵气的速度将会事半功倍。”   他望着师父点点头,但是忽然又想到自己并没有完全听明白啊,师父为此还揍过自己,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忐忑起来。   清因似是看出来了,就伸出手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我的笨徒弟,不要走神。观想你的百会穴,再把你全身真气涌到泥丸宫,然后忽然泻下,如此循环往复,大概一个月,便可以打开天门气穴了。”   于是陈潇就按照师父所说的法门修炼起来。但是修炼到天黑也没打开气穴,他有点失望,忽然听到师父喊自己回去。   他只好脱下衣服从铁链爬下,铁链上仍旧是其热如焚,有了早上的经验,他现在学会了御火的法门,比上去时轻松多了。下去后,发现衣服已经被小丽送下来了。   他穿上衣服,小丽载着它飞入了地宫,之后小丽就找地方修炼去了。   他洗浴完毕,阿环给他端来吃的,身后还跟着小黑,小黑你看到他就赶紧扑了过来。   陈潇一把抱起小黑,又问道:“阿环姐,小黑还听话吧。”   “还行,不过它老是乱跑,还是让它跟着你吧。”   “小黑,为什么不听阿环姐姐的话,你再乱跑,我就揍你。”   小黑则无辜地看看主人,又扭头看看阿环。   “好了,潇师弟,赶紧吃饭吧。吃完了,我还要教你化妆呢。”   他答应一声,放开小黑,赶紧开吃,不一会吃完,阿环撤去盘碗,她提了一个大箱子过来了,一进门就道:“潇师弟,我每晚教你一个时辰吧,防止你太累,影响第二天的修炼。”   他“嗯”了一声,不知道阿环今天教自己什么。   只见阿环把他拉到室内的镜子前,她自己则端坐着,“潇师弟,从你师父最喜欢的云髻开始吧。此法要把头发都束在头顶。云髻有好多种盘法,其实大同小异,就是将头发都归拢到头顶,然后再用钗环首饰装饰。开始吧。”说着阿环披散了自己的头发,长发如瀑布般落到了腰间。   陈潇就开始按照阿环的讲解操作,两手不好意思摆弄阿环的头发,试了十几次,还是不成。   “潇师弟,要有点男子气概,有什么好害臊的?我们都是修道之人,不要那么迂腐。你放心大胆盘弄我的头发就是了,记住这么做是为了你师父。”   他答应了一声,才放开了一些,但是最后的效果仍旧很差。   阿环就让他坐下,一边讲解一边给他盘了个云髻,不过他头发没那么长,所以最后盘的也不高。   他看到自己的头顶的发髻,想到第一次见到师父时,师父发髻高挑、雾鬓风鬟的样子,我现在跟师父的发型一样,他心中有些异样的激动。   阿环笑道:“你头发被我盘的这么好看,可是脸太不相称了。现在你再试试吧。”   说着阿环拉起他,她自己又坐下,“潇师弟,快些。不要扭扭捏捏的,记住这是为了我们共同敬爱的人。”   “嗯。”陈潇这次有了经验,手法大进,竟然给盘成了。   阿环又拿出很多步摇、银钗、花胜等首饰,教陈潇佩戴。   阿环见他一直脸红的样子,不禁笑道:“你是不是不想摆弄这些女人的东西呢?记住这是为了我的恩母,你的师父。受点委屈有什么嘛,师父救了你,收你为徒,又对你那么好,特别是恩母还给喂药。我都快嫉妒死你了。”   “嗯,师姐,我一定会认真学的,不过这些东西确实太麻烦了,比练功还复杂。”   阿环笑道:“潇师弟,慢慢学。只要用心,最终一定会像我一样熟练的。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小倩现在不大喜欢你,不过幸好她跟着师父住在山顶。”   阿环站起身来,又道:“我以前侍候恩母的时候写了一本书,都是关于发式和头饰的,你拿着再研习研习。”   说着阿环解开了陈潇盘好的发髻,留下书就离开了。   那书有一百多页,每页都配有图画,画的栩栩如生,陈潇暗道原来阿环的画工也这么好,图画下面则是讲解步骤。   陈潇看到光是发髻就有好几十种:什么堕马髻、朝天髻、凤云髻、垂髻、凌虚髻、扶摇髻、双刀髻等等,把他看了个眼花缭乱。   他暗道真是事事有学问啊,不过想到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些发髻的盘梳方式,以后给师父梳头,一定很有趣。   只是不知道师父让不让自己给她梳头,师父说过要让自己跟她保持距离呢,又说飘风不终朝,不能太亲昵。   又想到阿环说,师父三个月才让她梳一次头,这么说,三个月给师父梳一次头也不算亲昵。师父应该会同意的,那晚在客栈,师父都同意了的。   想到这里,他高兴起来,同时困意袭来。   真是把他累死了,白天练功都让他筋疲力尽了,还要摆弄这些女人的发型和首饰,他很快就睡着了。   小黑在睡在他的床底下。 十、头发的事 更新时间2016-07-26 09:00:01.0 字数:3763   从此,陈潇白天在长庚链上淬炼火身,傍晚时候炼一会剑,晚上回来就跟着阿环学习盘头化妆,在耗费了二十多天时间,终于打开了天门,过了不久也打开了地穴。   他也学会了御剑飞行,用的正是那口天辛剑,清因说离朱剑还没有炼好,不让他使用。   同时他盘头的技术也熟练了不少。   这一个多月,他每天都从山上山下爬一个来回,现在长庚链的烈火更加大了,他爬起来却更加自如。   这一天,他又开始往爬的时候,一边打开自己气穴吸收火气,忽然感到自己可以借助火气飞行!   他不禁大喜,很快就飞上了山顶,洗了个澡,穿好了衣服。   等他穿好了衣服,就见师父面带微笑走了过来,“徒儿,学会火遁了?”   大概是满意徒弟的进步,她看起来笑逐颜开,两个深深的酒窝浮现在两腮。   看到师父的笑脸,陈潇也很高兴,他笑问:“这就是火遁吗?”   他这些天天天都在练习梳头,很自然地注意起师父的头发来,见师父只是随意地把秀发拢在脑后,用一根丝带系住,他不禁有些怀念第一次看到师父时,师父雾鬓云鬟的样子,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学会盘头的技艺,将来帮师父盘头化妆,给师父梳各种各样好看的发式。   “小子,发什么愣?”清因含笑看看徒弟,眼神有点深不可测。   “没什么……”陈潇看看师父的眼睛,暗道师父不会已经知道了吧,不过师父不说破,自己也不用报告,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师父,您说的火遁是怎么回事呢?”   “火遁,借助天地间五行火元素飞遁。你的火遁不过是最简单的,还需要继续深造啊。火遁修炼到最后可以在天地间自由穿行,根本不需要任何火焰的助推。因为那时候已经可以随意吸取天地间的五行火气为己用,并且随时可以跟天地间的丙火之气感应以让自己飞遁。”   陈潇一边听着师父的话,一边在盘算着怎么给师父梳头盘发,视线一直盯在师父的头上。   清因注意到了,笑着点了点他的脑门,“你老盯着我头发看什么,难道我为徒弟操心生了白发了?”说着她拉过来自己的头发看了看。   “没有……只是觉得师父的头发好看。”   “是吗?我头发真好看吗?我嫌有点太长了,很难打理。为师准备剪短它呢。”说着她伸手笼着自己垂到腰部的青丝。   “千万不要!这么好看的头发剪了多可惜。”他暗道自己刚学会梳头,师父如果把头发剪了,自己岂非没有用武之地了。   “剪了可以再长出来呀,难道师父梳妆打扮你也要管。”虽是斥责,但是并无嗔怪之意,她还是微笑着。   “徒儿不敢,只是徒儿觉得头发长可以挽很多种发髻。”   “小子,少操点闲心,专心练功。”说着清因将头发甩到了脑后,看了徒弟一眼,似乎含有深意。   “嗯,”陈潇顿了一下,看到师父仍然在微笑,就不由自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在想师父怎么不挽发髻了呀。”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师父梳什么发型也要问你的意思吗?你还说要永远尊敬师父呢。”说着清因伸出手指在他头顶弹了一下,   “弟子一直在尊敬师父的,师父不要误会。只是觉得师父挽了发髻会让师父开心,师父不是最爱美吗?”   “不过与师父说这些话可不大得体。其实我没有盘头,那是因为我跟你师叔炼神木剑呢,炼剑时要披发踏罡步斗,挽了发髻,就要戴首饰,到了炼剑时还要再把首饰取下,再披散开,哪有那么多功夫。你没注意到你师叔也是披发吗?”   “那为什么要披发呢?挽着发髻,戴着首饰不可以炼剑吗?”他见师父一直在笑,而且他也想起来那天张如意炼六辰剑的时候也是披发,就更加疑惑了。   “这个嘛,炼功时要卸下自己的束缚,全心全意投入到修炼中,这样才能取得最大效果。而头饰和发型就是一种束缚,所以要解开。虽然你什么都要问有时候让为师很烦,但是凡事刨根问底,穷本溯源也是好事,不过以后与修道无关的事都不要向为师聒噪。”   陈潇又想到刚才师父说自己炼成火遁了,于是问道:“火遁厉害吗?”   “厉害得紧,天下第一。”说着清因笑了起来。   看着师父讥诮的笑容,他赶紧低头道:“弟子只是有点兴奋,师父不要见怪。”   “为师没有怪你,师父今天很为你的进步高兴,所以刚才你说些没大没小的事,我都没有生气。”清因说到这里摸了摸他的头,又道:   “火遁还是可以的。不过学无止境。光是飞遁之法,有名的就有几十种,其中最快的有佛门的心光遁法,利用自身神念飞遁,念头动处,人已经飞到。可以说想到哪里人就立即去到哪里。得道的神僧神尼,比如北海居罗岛的心如神尼,她的心光遁法可以念动即至任何地方。   再如玄门的灵光遁法,此法与心光遁法不相上下,如果灵光遁法修炼到极致,比如梨山圣母的灵光遁法就快如闪电,可以说随便中土四海任何地方,念动即至。”   “这个徒儿知道,那天我跟大师伯去阴风山的时候,见到了樊梨花师叔,她就瞬间从眼前消失了,连大师伯那么高法力都在吃惊。”   “没错,灵光遁法是极好的遁法。将来你见了樊梨花师叔,要多向她请教。”   “是,那师父除了心光遁法和灵光遁法,以及火遁,还有什么遁法呢?”   “再有,就是一些人的彩云遁法,就是腾云驾雾,这是一种驭气法门,也是不错的。   还有一些人利用天地雷火之力飞遁,有霹雳遁法,霹雳一声,人就在几千里外。   还有借助于日月星光的遁法,等等。   其中最常见的就是剑遁,剑遁就是利用飞剑飞遁了,此法有高有低,散仙和地仙的剑遁也是极快的。不过刚刚入门的剑遁就差很多了。”   “师父讲了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都学全呢?”   “那么贪心干什么,谁要你学全呢?为师只是给你讲一点常识罢了。”清因嗔道。   “那徒弟的火遁算老几呢?”   “天地万物的基本组成元素金木水火土的任何一项都可以用来练功,也可以用来飞遁,但是功力差的人,需要在五行其中一项元素浓厚的地方才能使用相关的遁法。   比如水遁,很多水中的炼气士都会水遁,但是只有在水中才可以使用,因为水中水元素最多。但是如果修炼到最高水平,就无论在何处都可以吸取五行癸水灵气飞遁了。   你小子的火遁,刚刚开始而已。你是不是嫌学道麻烦、过程漫长了。”   “不,只要跟着师父,一千年一万年徒儿都不嫌长。”   清因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但是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我法门传给你了,你好生练习吧。等一个月后,为师要你到外面历练历练。”   “师父跟我一起去吗?”   “不去,你自己去。”   “我自己去?”他暗道自己一直跟师父在一起,从未跟师父分开过啊,这下要自己出去历练,这是为什么呢?   “嗯,”清因郑重地点点头,“先不要想,专心炼功吧,我现在要跟你师叔一起炼剑了。”清因说着就要起身往右峰飞去。   清因还未飞起,就忽然看到云紫翘急匆匆地飞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少女。   紫翘一落地就道:“姐姐,我要去雷蛇岛一躺。”说着她指着那个少女道:“这是小翼求我去的。”   这叫小翼的少女立即给清因施礼,“清因师叔,小翼有礼了。”   清因上前搀起来她。   陈潇这时注意到这个少女脸上很清秀,绿色的秀发披肩,一身青色丝质裙子,让他下了一大跳的是,这叫小翼的少女青衣下面是条粗大的蛇尾!   陈潇暗道这小翼是蛇精吗?虽然心中吃惊,他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   小翼看到陈潇吃惊的表情,难为情地笑了笑,又转头对清因道:“我们雷蛇岛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千年火鹫,岛上的蛇众被它吃了很多,我不是它的对手,所以才来请紫翘姑姑。”   正说着话,阿环和小倩也御剑赶到了。   紫翘又对清因道:“姐姐,弥尘幡给我用用。”   清因取出来弥尘幡递给她,“那你要小心啊,阿环和小倩也要去吗?”   “让她们去吧,涨涨见识,潇儿就不要去了,他还要好好炼火,好去参加火灵会呢。”   清因点点头。陈潇心中也是一动,暗道师父所说的历练就是去参加火灵会吗?   紫翘又对清因道:“姐姐,你在家好好教他吧,你害怕打雷,不要去那里了。”说着云紫翘上前抱了抱她。   清因笑了笑,“好,那你小心了,有事传声给我。”   “嗯。”说罢,紫翘四人就驾起弥尘幡化为一道白光飞走了。   目送四人飞走后,清因低头看到徒弟脸上的疑惑之色,就拉着徒弟在冷月湖旁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陈潇道:“师父,那个少女下半身怎么是蛇啊?还有您所说的历练就是让弟子去参加火灵会吗?”   “一个一个说,小翼是你师叔的侄女,她还没有修成人身呢。”   “我师叔的侄女?”这么说师叔也是蛇吗?   “你师叔是一条蛇王呢。”清因看着徒弟笑了笑,又道,“你师叔本来是雷蛇岛的蛇王,她在四百多年前修成了人身,有些自高自大,她听说母亲有天书,可以让异类修道,于是她要来抢夺,但是母亲还没有动手,她就被我打败了。   这时母亲也来了,她含羞拜母亲为师,又叫我姐姐。其实她年龄比我大,她是一条修炼千年的蛇精,只是修成人身后的年龄比我小,她就以这一点为由让我做了姐姐。   你中毒的时候,你师叔吐出她的千年蛇珠给你吸走了不少毒呢。所以,你应该多感激她才是。”   “哦,”陈潇点点头,“怪不得师叔的手那样凉呢。”   “潇儿,你要尊敬师叔,师叔是蛇,我虽然一出生就是人身,可我也是天狐之后,你看不起她,也是看不起我。”说着清因脸寒了下来。   “是,师父,弟子没有不尊敬师叔,更没有不尊敬您。”说着他站起身躬身给师父道歉。   “行了,坐下。”清因拉着他坐了下来。   陈潇想到刚才师叔的话,又问道:“师父,雷蛇岛那里打雷多么?”   “嗯,那里一年四季都打雷。为师一碰到打雷,我的心神反应速度就大减,功力也大打折扣,为师真为此苦恼呢。我想锻炼锻炼,让自己不要怕打雷。”   “哦,那怎么锻炼呢?弟子能帮您吗?”   “日后再说吧。”   这时他想起来另一个话题,“那师父,您让我出去历练就是指的火灵会吗?”   “没错,八月七日火灵会,那天我们在扬州,我就告诉你了,我要让你参加火灵会。还有一个月,你要好好炼功,争取拿个名次。”   “弟子一定会的!”说着他挥了挥拳头。 十一、师父要我陪她睡? 更新时间2016-07-26 17:03:42.0 字数:2461   “好!你炼一会功,就在山顶住下吧。炼完了剑,我们师徒好好谈谈心,我会让小丽照顾小黑的。”说着她转身飞去右峰炼剑了。   目送师父走后,陈潇暗暗高兴起来,因为最近一个多月每日都在炼功,师父也在炼剑,自己跟师父一直没有好好谈过心了,说话大多围绕炼功。   又想到师父让自己参加火灵会,还是加紧炼功吧,于是他炼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越来越旺盛,在阳气旺盛的地方,就可以火遁飞行,现在他御剑飞行也越来越熟练。   他不禁高兴万分,一直练到傍晚时分,他想到自己还没有去过右峰,于是就御剑去右峰看师父。   这御剑飞行本质上是一种金遁,利用五行金元素飞遁,利用剑遁飞行时,人与飞剑形成感应,互为一体,倒是不拘飞剑在人体何方,飞剑可以在自己的上下左右各处,人都可以在飞剑剑气牵引之下往前飞去,只是以飞剑在前,人卧倒趴在飞剑后面的方式飞行最快。   陈潇兴奋地御剑飞到右峰找师父,一看师父那座山峰上光华闪烁,不知道师父的大衍神剑炼得如何了。   他飞落在地,只见山顶很宽阔,跟左峰差不多,有十里方圆,成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八卦形式。还有很多炉鼎,星罗棋布地摆在太极图上。   再看师父,正披发仗剑,赤足在太极图中心的一个法台上禹步作法,师父已经换了穿了一身宽袍大袖的八卦仙衣,衣袂正迎风飘洒。   小丽则蹲在师父身边不远处,抬头摇尾看着天空。   再看天空飞着几十道的青色剑光,剑光相互追逐着在天空飞行。好像流星一样。   陈潇看师父炼剑正急,就在旁边等着。再看那数十道青色剑光忽然融合成一条巨大的青光,青光冲天而起,眨眼间消失不见,忽又晃眼出现,往下飞来,忽然铮铮铮几声,青色宝剑都落在了法台上的一个巨大的鼎中。   再看师父豁然起立,朝自己这里看了看。   看到师父注意自己了,陈潇大喊一声:“师父!”他边喊边跑了过去,冲到了师父跟前。   师父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潇儿,跑过来做什么?”   “师父徒儿发现,剑遁飞行很有趣,你看。”说着他驾起天辛剑在师父头上转了一圈。   然后他兴冲冲地飞落在师父跟前,又像上次他刚学会催动飞剑的时候一样,在师父跟前翻了两个跟头。   清因笑了笑:“不错,别翻跟头了,第一次好玩,再玩就没意思了。”   “那倒立呢,”说着他倒立起来,倒着看师父,用双手在师父跟前走了几步,他今天穿着师父给他做的一件道袍,这样一倒立,道袍全都滑落在了上半身,一条腿和屁股都露出来了。   清因笑了起来:“徒儿你那下面好平啊,比女孩子还平呢。”   他又被师父的话呛了一下,赶紧双脚站在了地上,不再倒立了,脸也红了,低声说:“师父总是让徒儿难为情。”   “谁让你在我面前露屁股呢。你要逗笑我就不能想点新鲜的东西吗?你这样做现在已经不好笑了。”   “徒儿没想到啊,徒儿太笨了。”说着他挠了挠头。   “现在我心情很好,不需要你逗我。”   说着她一手握住拉着徒弟的手,另一只手平伸在徒弟头顶,又比了比两人的身高。   陈潇看到师父比过两人身高后有些皱眉。   “师父怎么了,您嫌弟子长得太慢了吗?”   “我嫌你长得太快了。”   “师父说的什么话,弟子长得快才好呢,长得高高壮壮的,好做师父的左膀右臂和靠山啊。”他抬头仰视着师父道。   “光长得高,没有法力有屁用。”清因笑着拍拍他的头,又看看天色,只见一轮夕阳已经落了下去,现在已经低于水平视线了,“徒儿,我们去崖边歇会,看看落日吧。”   说着她拉起徒弟的手向西边悬崖飞去,一会两人落地,并肩站在一个万丈悬崖边上,清因拉着徒弟在悬崖边坐了下来,两人的腿都垂在崖下。   陈潇再看脚下,感觉脚下的群山有几千丈远,而且被一些烟岚缠绕着,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云雾之上的几座山头,看起来像是小岛一样。   再看西方天空红霞缭绕,一轮红红的太阳在云霞中浮沉,眼看就要落下去了。   他回头看看师父,只见师父白道袍被落日余晖涂抹上一层红晕,师父的美白如玉的容颜现在显得红润起来。   再看师父双手将头发拢在了胸前,正目瞩远方。   这时她忽然回头,看到徒弟一直在看自己,“又在看我。”   陈潇低头羞道:“不过师父在夕阳下真的好美。”   清因笑了笑,“整天就知道美美美,你变成美女吧,想看美女就照镜子,省得天天看我。”   “才不要!我是师父的好弟弟,才不要变美女。”   清因看着他笑了笑,“凉快一会吧。”说着她伸手给他解开了发髻,两人的头发都随着天风飘洒了,她看着徒弟,看了好一会:“潇儿,你十三岁了。”   “嗯,”陈潇自己跟师父回山后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每天都在炼功,师父跟师叔一起炼剑,两人单独在一起说话也是说些炼功的话,两人已经很久没有想现在这样坐在一起拉家常了。   师父那天给自己过生日,在外面玩了整整一天,而且还救了几个人,可是自己还不知道师父的生日呢,自己虽然想着,却一直没有机会问,现在不能不问了:“师父,您生日是哪一天啊?”   “八月十五。”   “那我们都是十五了,徒儿还比你大三个月呢。”陈潇很高兴自己跟师父又有一个共同点了。   “我还比你大五百岁呢。”   “我们一比一了,不相上下了。”陈潇笑了起来。   “不相上下?”清因也笑了,说罢她扭头看已经落入云霞中的夕阳,好久也不说话。   陈潇也跟着师父看落日,两人惬意地沉默下来。   等到再也看不到夕阳的一点影子了,才听到清因开口:   “潇儿,”同时她忽然回头,“你能满足师父一个愿望吗?”   “什么愿望?”陈潇看师父脸色有些忸怩,就续道:“师父,您要弟子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你有什么想法,都不需要征求弟子的同意。”   “那怎么行,因为……”清因看看徒弟道,“你不要笑我。”   “师父说就行了,为师父上刀山,下油锅,徒儿也在所不辞。”   “用不着上刀山下油锅,你今晚陪我睡一觉就行。”   “啊?!”陈潇惊得差点掉下悬崖,清因一把扶住了他,“不愿意吗?”   “不,不,可是,您为什么让弟子……这样做呢?”陈潇想起来师父搂自己睡觉那一晚,醒来后,师父就要杀自己,还要赶走自己。   “因为,你快长大了呀,再不搂着你睡,我就没有机会了呀。总不能让为师搂着几年后比我还高的胡子拉碴的你。”   陈潇挠挠头,暗道师父跟没说一样,就是因为自己快长大了,所以她要跟自己睡?   “师父,您是开玩笑的吧,那样恐怕不太好。”   “没关系,你不是穿着全贞守节裤的吗?不会让我们尴尬的。”   “可是,上次……”   “这次不一样,我不会赶走你的。” 十二、徒儿,让我看看你的胸肌 更新时间2016-07-27 09:00:01.0 字数:3147   “那……还是……”陈潇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   “没事,师父说没事,就没事,走,我们吃饭去,吃完了再说。”说着清因拉着徒弟飞回左峰了。   两人一起蒸米,炒了两个素菜。   清因吃了一口之后,就只托着下巴看徒弟吃。   吃完了饭,她从自己闺房内拿出来一个二尺高的大肚白瓷瓶,瓶里装满了水,她把瓶子递给徒弟,“喝一口。”   陈潇接过来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发现这水好凉好苦,喝完了不禁咧着大嘴喊苦,同时感到嘴里显得非常清新、干净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的?这水存量不多,而且炼起来很麻烦的。”   “这是什么水啊?”他感觉自己出的气都是凉的。   “这是我这几天用很多种草药给你炼的漱口水啊,你吃完饭后只需要喝一小口这种水,你嘴里吃饭留下的脏东西就会立即被这水吞噬吸收,化为清水,而且还可以保护你的牙齿呢。你这小子真是浪费东西,一口就喝了那么多,这一大口可以节约着喝一个月了,一滴水就够用一次了,真是的,暴殄天物!   以后这一个月别喝了,就让你小虫子把你的牙都吃光吧。”说着她伸手狠狠地捏了一下陈潇的鼻子。   陈潇被师父捏得鼻子好酸,都流下泪来了,他一边揉鼻子一边道:“您为什么不早说?”这时他忽然感到肚子里咕噜噜大叫起来,而且肠胃开始翻滚起来,不禁弯腰捂住了肚子。   “赶紧去厕所吧,这个水性奇凉无比,你喝那么多,够你把肠子都拉出来了。”清因说着笑了起来。   陈潇立即弯着腰捂着肚子飞奔进厕所,真的好像把肠子都拉出来了呢。   他出来后不好意思地看看师父。   听师父笑道:“去湖里洗个澡,洗慢点,多泡一会,陪我睡,不能这么脏兮兮的。等我向你传声,如果我没有传声你,你就在湖里泡着,不要出来,因为为师也要洗澡。”   陈潇答应着飞进了湖里,洗完了澡,因为师父没有传声,就一直在水里泡着。等了似乎一年,师父还没有动静。师父洗澡这么慢啊,他不禁有些着急了,“师父,您洗完了吗?”   “完了,你也出来吧。”   陈潇爬上岸,发现不知何时湖边放着一件白色长衣,还有另一条白色的里裤,师父不让自己穿那条裤子了吗?   接着听见了聆音环的声音,“黎冰儿给了你师叔两条呢,你替换着穿吧,那一条我等用法力给你洗洗。”   听到师父给自己洗衣服,他不禁有些脸红,“师父,弟子的亵裤让弟子自己洗好了。”   “这个材质特备,需要用施法才能洗,你洗就洗坏了。而且你自己也脱不下来,被废话了,赶紧穿上这条新的吧。”   “嗯。”陈潇穿上那条裤子,又看到那件白衣是条裙子。   “师父,您让弟子穿裙子吗?”他对着聆音环喊道。   “又不是没穿过,而且这是睡觉时穿的,不算裙子。”说着清因走了过来,她现在换上了一条蓬松的白裙子,秀发披肩,头发有点湿。   “师父,您怎么过来了,您在哪里洗的?”   “你问这个干嘛?要偷窥我吗?”   “师父,看你说的什么?”   “师父开个玩笑不行吗?我在听月阁的底下靠近万年冰精的地方洗的。”说罢她就扶着肩膀看着只穿着里裤的徒弟。   “师父,您别看了,弟子还没有穿完衣服呢。”说着他扭过身子背对着师父,拿着那条裙子正要往头上套。   “我就是来看你的,徒儿,让我看看你的胸肌。”说着她一把扳过来徒弟,正脸对着徒弟,伸手摸了摸陈潇的胸肌,“还不错,挺结实的。”   自己胸口碰到师父的玉手,陈潇浑身一阵战栗,好像所有毛孔都打开了一样,但是他更感到羞涩,暗道如果不是那条裤子,恐怕又要在师父面前出丑了,于是红着脸低声埋怨道:“师父,你不要摸我。您自己说的我们要保持距离,可您自己总是违背自己说过的话。”   “好小子!你竟敢数落我。看我不打你屁股。”说着她在他屁股上打了两巴掌,之后又笑道:“为师检查你身体呢。”说罢她双手扶肩,上下左右端详着徒弟。   陈潇赶紧要穿上那条睡衣,师父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先不要,让为师好好看看你,看看为师教出来的雄壮少年。”说着她又捏了捏徒弟的腹部,“腹肌不错,八块。”   腹部感受着师父细嫩柔软的手指,陈潇又是一阵触电般的战栗,“好师父,您想让弟子出丑吗?”   “放心,那条裤子不是吃素的,如果不是这样,我还不碰你呢。”   说着她又捏了捏陈潇左右两腰,“还行,全身没有多余的肥肉。”   说罢她双手扶住香肩,满意地笑了,“潇儿,不错,肌肉发达,将来能够长一个肌肉壮男。”说着她咯咯笑了起来。   “师父,您不是一直用摄形镜看我吗?还用得着这么看吗?”   “谁看你了?我那只是督促你呢,而且最近炼剑好累,我才懒得看你。”   “原来您最近没看啊。”他不禁想到,师父没看自己,大概不知道阿环教自己梳头的事,不过他更多的是有些失望,他平日独处时,一想到师父可能正在看自己,就觉得很幸福和激动,并且表现得非常努力。   “我不看你,还让你失望了吗?”   “没有。”但是掩不住他满脸的失落。   “潇儿,你长大了,应该有点个人隐私了,为师以后不看你了。只在白天监督你修炼就行了。”   “嗯,那师父,徒儿现在可以穿衣服了吗?”   “穿吧。为师其实是看看你每天都爬山,是不是肌肉发育有些畸形,因为爬山总是一个动作。为师是个爱美的人,不希望自己徒弟长成个畸形儿。今天一看,还不错,浑身肌肉都很匀称。为师比较满意。”   陈潇一边往头上套那条睡裙,一边道:“您知道,爬山是全身都在动啊。”   “嗯,没错。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徒儿……”   “怎么了,徒儿地身体哪里美中不足呢?”   “你下半身太短了,上半身和下半身几乎一样长,这样不够好看。你看为师。”说着她双手扶住了自己的腰。   陈潇一看,确实啊,师父的身材比例真是完美,双腿很长,下半身超过上半身很多。   “师父太美了,徒儿比不上。”他心里在想怎么才能锻炼锻炼让腿长长一点呢,好配得上师父的赞美。   他这时穿好了这条睡裙,才发现这衣服样式跟师父穿的一样,他不禁高兴起来:“师父,我们师徒穿一样的衣服了。”说着就笑了起来。   “是啊。你是为师的好妹妹嘛。”   “不是妹妹,是弟弟。”   “不会站着撒尿的弟弟吗?”   “师父!那不都是您害的?您再这样让徒儿难为情,徒儿要哭了。”他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道。   “好啊,潇儿妹妹哭吧,只要你落泪了,姐姐就哄你。”说着她拉起来徒弟手向山顶上的那座千丈高的雪山走去。   “我们要上这个雪山吗?”   “嗯,这座山顶种了很多梅花,并且上面有座冰宫,今天是七月十四,月亮比较大,我们正好去上面看看梅花,然后就在那座冰宫里歇息。”   说着话,她看看东天,发现一轮圆月已经高于地平线了。   “这上面还有座冰宫和梅花?师父怎么不告诉弟子,让弟子早点去看看。”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说着清因带着徒弟飞起,落在了半山腰,再看两人眼前出现一个石梯,或者更确切一些,冰梯。   “这个冰梯,徒儿从下面怎么看不到呢?从下面看,这座雪山就是个荒凉的冰雪世界。”   “我施法隐蔽了呀,省得你分散注意力。我想等我有空一起带你去看的,现在就是这个时刻。”说罢,她看看眼前的冰梯,对徒弟笑道:“徒儿,今天为师不想走路,你背着我上去吧。”   “好。”说着他半蹲了下去。   清因将两臂搭在徒弟肩上,双腿也收了上来。   可是陈潇伸手拢住师父的大腿,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马上又放开了。   “嗨,不用迂腐,你不抱着我,怎么背我呢?”   “是。”陈潇只好伸手从后面拢住了师父的大腿,一步一步向山顶爬去。   “师父,为什么不飞上去呢,非要这样走,走到上面不是又让徒儿出汗了吗?徒儿才刚洗的澡。”   “没事,你如果出汗了,我施法给你除去。我们炼功都累了,就是散步玩玩嘛。”   “可是散步,却只有徒儿一个在走路。”   “你是徒弟,又是男的,你当然要多辛苦一点了。”   “那你那天还说男人女人一样呢。”   “你不想背我了?”   “不,不,徒儿不是陪师父说话嘛,师父不是不喜欢应声虫吗?”   “你小子倒是会说。”   背着师父,感受着师父柔软的身体,陈潇心里其实有些不自在,“师父,我们这样亲密似乎不太好。”   “当弟弟的背背姐姐,有什么呀。”   “您修炼几百年了,不会对徒弟动情,可是徒儿不行啊,您不是说了吗?徒儿正对美女产生好感的年龄,您这样一个大美人,很容易让徒儿喜欢的啊。”   “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了不起。” 十三、师父的弟弟 更新时间2016-07-27 22:02:07.0 字数:3177   “您不是说,徒儿一旦大逆不道爱上了你,你就要撵走我吗?”说着陈潇回头看了看师父的脸,见师父表情有些发怔。   “唉”清因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要你努力修炼,一心向上,喜欢我也没关系。到了一定年龄,你一定会认识到情爱的本质,那时候就能坦然面对为师了。”   “师父,您是说真的,不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你师父是谁的侄女呢?”   “大禹啊。”   “大禹治水是疏通还是堵塞呢?”   “大禹治水,因势利导、让大水都流入了东海。”   “没错,放我下来。”   说着她一纵身,跳了下来,拉着徒弟的手,边走边道:“潇儿,为师这一个多月思考了很多,觉得你这样的年轻人,喜欢谁,挡也挡住,还是采用疏通的方式比较好。只要不影响修炼,你就是有些喜欢我,或者喜欢别的什么姑娘,我都不怪你,只是……”   “只是什么?”陈潇扭脸看看师父,见月光下,师父的表情很严肃。   “只是,不能影响你的修炼,我仅仅是不怪你,但是我不会放纵你,更不会回应你的喜欢。”   “是,师父,弟子不敢奢求,只要你不撵我走就行。”陈潇听了师父的话,安心了不少。   他很害怕因为自己喜欢师父,而被师父赶走。这下得到了师父的保证,只要不影响修炼,即使喜欢师父,师父也不怪自己了。师父真是善解人意,对自己也太好了。   清因看看徒弟欢呼雀跃的样子,伸手抚了抚他的脸,“真是个痴货。”说着她拉起徒弟,向山顶飞去。   “我们不散步了吗?”   “太慢了,明早还要起床炼功,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话,得走到半夜了。”   说着话,两人脚下出现了一片花海,而且有馥郁的花香传来。清因拉着徒弟落入梅林之中。   陈潇一看这些梅花,就有些惊呆了:这间这些梅树都有五六百年之龄,生得铁干虬枝,各有清标,而虬枝上的梅花,有的竟然有手掌那么大。   而这时,一轮皓月已经很高了,清因站在梅林之中。皓月银辉洒在师父洁白如雪的裙子上,师父悠闲自在地徘徊在这香雪海中,头上素月流天、丽云冉冉。   再加上暗想浮动、月影横斜。   月色、花光、梅香、玉人,四美俱全。   不禁把陈潇看得痴了。   师父现在步伐慢了下来,只见她举目四周,眼神有些发怔。   “师父,您在梅花的映照下,真的好美!”陈潇说得兴奋,但是师父并未回应。   她只是回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徒弟,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一棵老梅树下停了下来,这棵梅树有合抱粗细,其中一根梅枝似是被大风吹断了,延伸到了地上,但是自强不息,又从树上长起来了。   陈潇见师父伸手抚了抚树干,就站着一动不动了,似是陷入了回忆。   “师父,怎么了?”   清因并未回答,陈潇跑到了师父跟前,伸手拉了拉师父的袖子。   清因才回过神来,对着徒弟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师父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我们去冰宫吧。”   “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弟子吗?”   “没什么,走了。”说着伊人猛然回头,拉着陈潇急速往前走去。   陈潇看见师父眼眶中有泪光闪动,“师父,到底怎么了?”   “不要总是问,学会尊重我!我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她的语调严厉起来。   “是,是。”陈潇不敢问了。   师父拉住他的手,穿越这片梅林。   师父走得很快,头上秀发飘扬,秀发抚在他的脸上。   “师父,冰宫在哪里呀?”   “跟我走就行了。”   不一会,两人穿越这片梅林,走到了一座透明的宫殿下停了下来。   这座宫殿地样子非常奇怪:下面像是一个巨大的碗倒覆在地上,这个大碗上面是两个其高数十丈的两个莲蓬样式的东西,不知应该称作什么。   两个莲蓬样的东西都是盘旋着上升,越往上相距越远,到了最顶端,两个莲蓬相距有百丈远近了。   “师父,这就是您说的冰宫吗?看起来好丑啊。”   “为师是个讲究美的女人,还不说丑呢,你小子竟然说丑?”   陈潇见这时师父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刚才看到师父不高兴,心头也揪成了一团,现在也舒展开了。   他见师父又抬头看那两个相距很远的莲蓬,半天也不说话,似是陷入了沉思。   “师父,怎么了?”   “不怎么?我们进去吧。”清因回过神来,拉着徒弟走入了这座冰宫。   走进去,宫殿头顶就忽然亮了起来,原来是头顶有颗放射着柔和光芒的珠子。   接着珠光再看这冰宫空荡荡的,里面空无一物。   四下都是透明的,可以透过墙壁看到外面的梅花,从里面看,更像一个巨大的碗,被倒扣在地上。   清因拉着徒弟走到碗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   话音刚落,两人脚下地面忽然裂开了!   清因赶紧拉着徒弟退后了一步,只见地面缓缓裂开后,从下面上升出来一个圆形的、直径一丈多长的白色绣墩。   绣墩缓缓上升,不一会就上升到两人腰间,就停了下来。   清因看看蒲团,脸色微微有些红润。   陈潇看师父的面色好像一个娇羞的少女,“师父,我们就在这里……”   “没错,就在这里歇息。”   “这里有什么好的,我们为什么睡这里?”   “没什么好的,你不是没来过吗?让你新鲜新鲜嘛。”说着清因从纳芥袋中掏出来一床被子,接着她脱下了鞋子。   “脱下来鞋子。”   “嗯。”   看到徒弟脱下了鞋子,清因就躺到绣墩上。   陈潇暗道,师父是来真的呀,真要自己跟她睡啊。可是为什要在这种稀奇古怪的地方。   这时听师父道:“躺下来。”   陈潇不好意思地躺了下去,不过离师父很远。   清因扭回身看了看徒弟,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两人的手甫一接触,那个绣墩就开始慢慢上升起来,陈潇见头顶的殿顶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疑惑地看看师父。   清因道:“没事。”   不一会就飞到了殿顶,那殿顶忽然裂开了!   绣墩飞出了殿顶,下面殿顶合拢,绣墩就落在了殿顶上碗底的位置。   “师父,这个地方好奇怪啊。”   清因笑了笑,“没什么奇怪的,这不过是教祖留下的一个设备一样。”   “您母亲吗?”   “不是,是母亲的师父,素女。”   “这个设备有什么用呢?”   “没什么用,别废话了,我们看看月色和星空,一会就睡吧。”   陈潇见师父不说,也不好问什么了。   但是跟师父在一张床上,还是让他有些尴尬,想要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想起来师叔去了雷蛇岛,于是问道:“师叔一个人去雷蛇岛,应付的过来吗?”   “你师叔功力不比我低,当然应付得来。”   “雷蛇岛那里很容易打雷吗?”   “嗯,几乎天天都打雷。”   “那个岛上有很多蛇?”   “没错,那岛上至少有上万条蛇。”   “天天打雷的地方,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那些蛇还住在那里?”   “那里阴阳二气交战,所以才打雷多,虽然打雷,但是很有利于异类修炼成人身。   是故,那里环境虽不好,但它们都不舍得离开。”说罢,清因看着天空,沉默了下来。   陈潇还在为师父刚才的表现疑惑,师父不让问,但是自己实在是关心师父啊。   “师父,您恕罪。”   “恕什么罪?”   “如果您有不开心的事,不妨告诉徒儿。”   “你还小,懂什么?”清因一直看着天空,今天月亮很明,星星很稀,一道淡淡的银河横亘天际。   “徒儿虽小,也可以为师父解忧。”说着他爬到师父近前,托着腮帮看着师父。   “也好,为师如果哭了,你不要笑我。”   “怎么会?师父您快说吧。”   “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七月十四。”   “没错,还是我弟弟的祭日。”   “你弟弟?”   陈潇见师父的眼波跳动了一下。   她回头看看他,才道:“其实不是亲弟弟,是我义弟,就是我母亲的义子。在三百年前师弟海靖背叛师门,让母亲很失望,为了弥补心中的空缺,她在中土又收养了一个叫叫尉迟元的孤儿,当时只有七八岁,她把这个小孩带回望月岛抚养,我们都叫他元儿,这个元儿长得很水灵,也很懂事,他很粘我,天天缠着我,跟我一起吃饭,睡觉。”   “你弟弟可真幸福,天天跟师父睡在一起。”说着他心里竟然有些酸酸的。   “嗨,幸福什么呀,你听我继续说,七年后,他十四岁了,当时母亲末劫来临,我就把他锁在宫中,然后我和紫翘一起帮母亲御劫,但是因为我过于匆忙,下的禁制不够严密,而他六七年来跟我们学了不少法术,他竟然懂得开启禁制的法门。   于是在我和紫翘一左一右坐在母亲旁边,同时天劫中的第一道乾天纯阳火来临之时,元儿竟然从宫中跑了出来,他一下子就给乾天纯阳火烧成灰烬,形神俱灭了。   当时母亲心中大痛,立时乱了方寸,无心再抵御天劫,才让乾天纯阳火重伤,事后她才被迫去了妖界。其实凭借她修为三千多年的功力,她原本是可以抵御天劫的,都是我害了他们两个人。”   说到这里,她哽咽起来。 十四、姐弟 更新时间2016-07-28 08:50:01.0 字数:3464   陈潇立即掏出来手帕给师父擦泪,这个手帕是那次师父拒绝用他的手帕后,他给阿环要的,准备留着专门给师父用的。   清因忽然一翻身抱住了他,“潇儿,我是个罪人,是不是?”   说罢,她就大哭起来。   师父哭得声音好大,让陈潇有些不知所措,师父这样失去仪态,是从来未有过的。   他不知如何安慰师父,只好抱着师父,任凭师父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服。   好一会,师父声音小了下来,只剩下低声的饮泣了。   陈潇这才道:“这也不能怪师父,都怪他自己非要出来逞能。”   “不要这么说,他还小,他懂什么。”她看到徒弟肩膀上泪痕,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徒儿对不起,为师失态了。”   “师父不开心了,徒儿就是您的靠山啊。”他边说着边给师父擦眼泪。   清因“嗯”了一声,望着天空,好一会,才又道:“而且我最后两年对他非常不好,我心中很愧疚。”   “师父,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吧。”   “不说出来让我一直想着就难过吗?你不想听是不是?你想让为师心中一直有个郁结不宣的痛苦吗?”   “不,不,徒儿不想让师父再伤心哭泣。”   “哭出来,就没那么伤心了,”清因叹了一口气,又道:“当时的我修为还低,还需要经常睡觉,而元儿呢一直跟我睡,从七岁一直睡到十二岁。在他那天晚上,他又跟我睡,我醒来时忽然发现他那东西将裤子……你也是个男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对吧。”   陈潇“嗯”了一声,同时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从那以后,我就非常恼恨他,再也不抱着他睡了,并且在白天都对他非常冷淡。而他总是想着各种法子来逗我开心,比如跟你一样,对我翻跟头,倒立,还把自己打扮成小丑的样子来逗我笑,有时穿上女孩子的衣服,装成个女孩子来逗我,还有时跑过来给我讲笑话。   而我心中厌恶他不脱动物本性,对他的良苦用心,只是淡淡地一笑,却从未对他舒展过眉头。   他非常难过,又去缠着紫翘教他画画,他学会了画画后,就给我画了很多画,画中的我总是在笑着。   他把画贴满了自己睡觉的墙壁,但是我仍然不理他,紫翘忍不住好奇,问他为什么每张画中的我都在笑?   他说不知为什么,自从最后一晚跟清因姐姐睡觉后,就再也没有看过清因姐姐对他笑过,他很怀念清因姐姐微笑的样子,但是现实中再也看不到了,于是才画那么多画。   我听了紫翘的转述,有些感动了,决定日后对他好一些,但是当时忙于帮母亲布阵抵御天劫,我并没有找他谈过心,外表对他也没有太大变化,我想等帮母亲抵御完天劫之后再对他好一点,跟他解释我对他冷淡的原因。   可是……他却死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陈潇又上前抱抱师父,师父哭了一会,又道: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他冲到了我们帮母亲抵御天劫的五行土宫中,一团其亮如电的火焰穿越同心湖从天而降,马上就要罩上他的身,当时的我震惊无比,满是惊慌,他却不知为什么,脸上露出了微笑。   后来我明白了,那是因为他看到了我为他担心样子,他知道我还是关心他的,于是他才那样高兴。”   说完,她又饮泣了好一阵。   陈潇听了,心中五味杂陈,暗道师父是不是把自己当作元儿地替代品呢?这个元儿大概也跟自己一样依恋师父,也许师父正是因为对元儿愧疚,才能宽容自己那些错误,这么说,自己是沾了不少他的光了?   他看到师父的双眼都红肿了,心里有些心疼:“师父,别难过了。”   “嗯,事后,我还看到他给我写的信,信中都是在自责,但是又不知道原因,不知我为何对他那样冷淡,他还说他很怀念跟我一起睡觉的时候,他说我睡着的样子很美,他总是不舍得去睡,就是为了多看一会我睡的样子……”   最后清因叹了一口气。   “师父,您原谅弟子那些错误,就是因为他吗?”   他心中有些酸酸的,暗道原来师父并不是真正原谅自己,而是在对义弟自责。   “也不是,我后来修为提高了,知道那是人的本性,你修炼尚浅,无法脱离本性,不能怪你。”说着她翻过身从背后将徒弟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   “不过我确实对元儿心怀愧疚,看到你对我依恋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他一样,不过你对我要尊敬得多。我收你为徒的时候,确实想起了元儿来,我心中一直遗憾没有满足元儿的心愿,所以时常想把你当作他抱着睡一觉。”   “可是……师父。”   “不愿意?”   “不是,徒儿其实并不想跟您睡觉。”   陈潇暗道自己一开始将师父当作娘亲看待,那时跟师父睡觉也是没问题的,但是后来发现师父并不是娘亲,看到美丽的师父距离自己太近,自己就会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在禹鼎中那一次,简直把自己羞死了,觉得自己大逆不道亵渎了娘亲。   大概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事后他心中不再把师父当娘亲了,只是当作师父,或者姐姐。   后来又听师父说她就是自己的亲姐姐,陈潇在心里就名正言顺地把师父当姐姐了。   清因看了看他,道:“我知道你怕你会喜欢上我,所以不想跟我太亲密。”她叹了一口气,又道:“徒儿啊,你现在还小,不懂什么是情爱,而且你也不是真正喜欢我,你现在正是气血未定的年龄,只是离我比较近,暂时有些迷恋我罢了,到了日后,你成年了,就不会这么迷恋我了。”   “师父,不要胡说!”   “为师是过来人,情爱都是骗人的东西,最好我们师徒都不要沾那些东西。不过如果你将来非要爱上谁,为师也不拦你,会成全你的,但是对于我,你就不要抱希望了。”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   “师父!我们以后不要说这个话题了,这个话题让徒儿很难为情,您就看日后徒儿的表现吧!”   “好,为师刚才哭那么伤心,希望你不要笑我。”   “怎么会!徒儿绝不会笑你的。”   “潇儿啊,我今天让你陪我睡,一个原因就是想在你没长大的时候抱你睡一睡,弥补一下当初的遗憾,你介意吗?”   “不介意,徒儿心中很为师父难过,很想帮师父做任何事,来减轻师父的难过,陪师父睡觉也是可以的。”   “真是的,”清因苦笑了一声,“好像是为师强逼你陪我睡呀,我真是个色女了。”   “不,不,师父。”他着急起来,“不许你这么说,徒儿不允许任何人骂师父,包括您。”   听到徒弟的话,清因淡淡地笑了笑。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清因仰面躺下,看看天空,“徒儿,前些天过了个节日呢?你知道吗?”   “什么节?”   “七夕呀。”   “哦,”陈潇想起来牛郎织女的传说,“师父,您说牛郎织女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呢?他们真的在七月初七的晚上在天上相会吗?”   “我听母亲说过,在天地通断绝之后,天界禁止神与人通婚,但是有些天神非要爱上凡人,最后被天界统治者发现,就会把他们拆开。   所以,这个牛郎织女的故事大概有一定的真实性,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牛郎和织女这两个人。”   她顿了一下,感到徒弟身体在发热,又道,“潇儿,给,吃了这个。”说着清因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塞在了徒弟嘴里,   陈潇含着药道:“这是什么呀?”   这时见师父扬手一道白光飞出,白光飞到下面的冰雪上,挖起一个冰块,然后白光拥着冰块飞到陈潇脸前,清因玉手一扬,冰块立时化为一泓清水漂浮在陈潇嘴边。   “就着水吃药。”   “嗯。”   陈潇赶紧赶紧张口喝了,药丸也被冲下了肚子。   这水很凉,药丸下肚后,立即有一股一阵平静的感觉爬满了身心,身体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现在的感觉很奇怪,好像自己的心变成了女孩子一样,虽然他不知道女孩子心是怎样的。   他现在可以平静地欣赏师父的充满魅力的身体了。   这时,清因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他,“现在没事了吧,那是静心丸,好了,现在我们姐弟可以一起睡会了。”   被师父抱着,好像又回到被娘亲抱着的时候,“嗯,师父。您抱我的样子很像徒儿的娘呢,娘亲也是这样抱着我的。”   “是吗?你娘就是从背后这样抱着你的吗?”   “嗯,我想从正面抱着娘睡,但是娘不同意。”   “你娘当然要从背后抱你了,不然你那东西早上会让你娘尴尬了。”   “别说了!”陈潇脸红起来,“您也尊重一下徒儿吧。”   “好,好,好弟弟,姐姐错了。”两人一起看看东边的月亮,月亮很大,再差一点就圆了。   “潇儿,叫我姐姐。”   “徒儿不敢叫,也不想叫。”   “为什么?”   “因为您已经有一个弟弟了,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我要成为师父独一无二的人,我就只当师父的徒弟吧。”   “也好,不想当我弟弟就不当吧,睡吧。”   陈潇听师父的语调有些哀怨,就不禁自责起来,暗道师父刚才哭得那么伤心,心中一定对这个义弟有很多亏欠,自己应该给师父排忧解难才对,怎么能那样耍小孩子脾气,不理解师父呢,想到这里,他叫了声:“姐姐,清因姐姐。”   “你不是不喜欢叫我姐姐吗?”   “没有不喜欢,师父需要什么,徒儿就是您的什么。您要徒弟,我就是徒弟;您要弟弟,我就是弟弟。”   “我要是需要妹妹和姐姐呢?”   “师父不是已经有姐姐和妹妹了吗?徒儿只做您没有的人。”   “花言巧语的水平又见长了呀。”   说着清因笑了起来,“好弟弟,我们睡吧。”   感受着师父柔软的身体,他的眼皮也沉重起来,夜空渐渐地模糊起来,……   这是哪里?   四周都是灰蒙蒙的,抬头看天,见天空都是五颜六色的, 还在不停地变幻着色彩。   他感觉自己要去见师父,仿佛很久已经没有见过师父一样。 十五、师父的恐惧 更新时间2016-07-29 09:30:01.0 字数:2692   他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不,是飞。   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不知道飞出去多高多远。   这时,他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一座其高万丈的冰山,这冰山就像一个柱子,直直地插入天空,一眼望不到顶。   另有一桩奇处,这座山竟然是透明的,就像一块巨大的水晶。   不知怎么,他觉得师父就在这座水晶山的上面。   但是这时,他忽然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一屁股跌落在山脚下,他抬头看看直插云天的高峰。   他忽然看到从山顶垂下来一条白练。   抓着这条白练爬上去!   想到这里,他就抓起了白练,攀登起来。   爬了不只有多久,他没有力气了,感觉快要坠落了。   忽然他听到山顶有声若有若无的呼唤,“潇儿。”   师父在叫我!   但是此时,他却没有力气了,他用力地攀登了几下,忽然一松劲,从白练上滑脱,直直地往山下坠去!   我不能这样坠下去,我还没有见到师父呢?   忽然这时,他闻到一阵馥郁的花香,他再看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花环上,花环边上是数百只喜鹊、黄鹂、燕子等各种鸟儿,鸟儿一起叽叽喳喳地叫着,边叫边奋力地扑闪着翅膀,奋力往上面飞着。   飞呀飞,不知过了多久。   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这时,终于到了山顶。   陈潇落地,再看这山顶上是一座巨大的透明的水晶宫殿。   师父一定在这座宫殿中!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里面走去。   这时,他眼前忽然出现一朵洁白的羽毛,羽毛一色纯白,没有丝毫的杂色,看起来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它太纯净了。   这朵羽毛在他眼前缓缓地飞着。他伸手想要抓住,可这羽毛看起来飘飞得很慢,却刚好快过他的手。   他追着这朵羽毛,跑进了水晶宫中,这水晶宫中中间是个天井,天井四周是个巨大的盘旋上升的阶梯。   他跟着羽毛走入一间宫殿,羽毛消失了。   再看这宫殿骤然起了变化!   师父!   他眼前出现了师父,只是师父头发有些凌乱,秀发胡乱用一根麻绳系在脑后,师父的手里捧着一堆东西:有衣服、书画,还有各种小玩意。   再看师父站立的位置,周围都是青草、树木,看样子似是同心湖畔。   陈潇赶紧大声叫:“师父!”   但是奇怪的是,师父并没有回应她,师父只是用无神的双眼四下望望,陈潇看师父眼中有泪。   师父这时祭出了弧月刀,双手捧着弧月刀在地上挖了起来,不一会就在那片芳草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将那些东西一股脑推入了坑中,然后开始徒手掩埋起来。   不一会她的洁白的裙子上都站满了泥土,双手的指甲都折断了,指头都流出血来。   她一边埋土还一边低声哭诉着:“元儿,对不起,姐姐并没有讨厌你……可你为什么这样傻!”   师父的样子好让他心疼,“师父!”他又叫了一声,随声冲了过去,冲到了师父身后,张开双臂去拥抱师父,但是刚刚一接触师父,师父就骤然化为无数碎晶片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再看现在已经换了空间:现在到处漆黑一片。   吞噬一切的黑暗!   这是哪里呀?   陈潇满心疑惑,还在为师父的消失而惊异,忽然四周骤然一亮!   天空出现一道利闪!   打雷了!   借着雷光,陈潇看清了四周,这是一座荒凉的山头,地上满是枯草败叶,还有几株枯树少气无力地站在山顶。   最让他注意的是,一棵合抱粗细的枯树上斜倚着一个白衣丽人。   师父!   那白衣丽人正是师父,只见师父依靠在那棵枯树上,正惊恐地看着天空的雷光。   师父怕打雷,师父怎么会在这里?   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只是跑近师父跟前,不敢去拥抱师父了,怕再因为自己的拥抱而让师父消失不见。   只见天空电闪雷鸣,黑压压的乌云中金蛇乱舞,不停有惊天动地的隆隆雷声震颤大地。   而师父无助的回身抱着那棵枯树,竟然哭了起来。   “师父,您别怕,徒儿在这里呢。”   陈潇站在师父跟前喊了一声,但是师父没有回应,似是没有听见。   他又跑到师父近前,师父仍是没有注意到他。   这是怎么回事?   “潇儿!”   师父叫我吗?   陈潇赶紧应了一声,但是师父并没有看自己的方向,而是看远处一个疾驰而来的黑衣男子。   这男子身材很高,至少比师父高出来半头,男子一把上前拥住了师父,柔声道:“师父,别怕,一切都有徒儿呢。”   这个男子是潇儿?可是为什么这样高呢?   陈潇看到这个师父称作潇儿的男子抱住师父心中立即有涌起一阵酸涩。   师父的危难关头,却是他在保护师父。   这时,天空又是一道利闪,接着电光,陈潇看得更清楚些了,这个男子太像自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师父抱着那个男子道:“潇儿,为师好怕,为师道书不好,抗不过天劫的,这巺地风雷,我万难度过,潇儿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不然连你也会玉石俱焚的。”   这男子道:“师父,您说的什么话?弟子誓死跟您在一起,死就死在一起好了,死有什么了不起。”说着这男子掏出手帕给师父擦泪。   “嗯,潇儿,你不要死,你还小。不能这样死了,为师五百多岁了,什么都经历过了,我死而无憾,可是你……还年轻,你快走吧。”   忽然!   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球,火球比闪电还亮,照彻了整个天地!带着呼啸之声,正迅即地往下方飞来。   “潇儿,快走!天劫之中的乾天纯阳至火来了,你快到我百丈之外的地方!”   而这时,这团火球已经到了两人头上不足百丈的距离。   可这男子并未听从师父的话而离开,只见他忽然飞了起来,双手托天,大喝一声,忽然扬手一团从他双掌喷出,烈焰撞上火球。   但是火球并不爆散,下落之势未歇,男子喷出的烈焰却化为青烟消散了,火球电一般撞上这男子,将男子吞没了,只听男子一声惨叫。火球忽然爆散!   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巨响,火球化为亿万点星芒飘洒整个夜空,似乎把整个天地都布满了。   陈潇大惊,但是这火球并未伤到他。   这男子是长大后的自己吗?   陈潇心中陡然出现这个想法。   这时,接着天空中的亿万星芒之光,他看见师父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手帕,这手帕正是师父送自己那一块。   那个为师父死去的男子肯定就是长大后的自己!   只见师父这时手里拿着那块手帕,双膝跪地大哭起来,“潇儿,为师害了你!当初为师不舍得赶走你,结果落得你也死了。你是个好资质,可是为师的道术实在太差,耽误了你的前程,还让你迷恋我,又让你为我死了。我当初真应该撵你走,我为什么这样自私!”她说着越哭越痛,简直泣不成声。   到了这时,陈潇顿忘利害,他只想去安慰师父:“师父,弟子没死,弟子好好的。”说着他就跑了过去,忽然这时天空出现一道蜿蜒的紫色巨龙,紫色巨龙盘旋着卷起了眼前的师父。   师父哭得更痛:“紫妹,你怎么也来了?你快走!你也抵不过天劫,你修成龙身不容易,不要为我白白丧命!”   “姐姐,我怎能放下你。”正是师叔紫翘的声音。   师叔怎么变成龙了?   这时天空忽然又出现三团黑、白、红不同的球状闪电!三个大球,每一个直径都有数百丈,这三个巨大的光球卷住了紫龙和师父。   接着是其亮无比的一道闪光,整个天空似乎都亮了起来,陈潇在地上仰头看着,根本睁不开眼睛。   天空的光芒辐射落了下来,吞噬一切,罩在了陈潇身上,他感觉自己被撕成了碎片。   骤然,一切静了下来!   冷,好冷啊。   他第一个念头是师父死了吗?   这时他忽然闻到了血腥味,同时听到师父的声音! 十六、让师父不开心的事 更新时间2016-07-29 13:53:19.0 字数:3274   “大姊,你不要这样!”   师父的声音   大姊?大师伯吗?   再看师父站在眼前,正惊恐抬头地望着天空,可是天空并未有什么异样。   四周,到处都是人,各种各样的人,有道士、道姑、女仙、僧人、尼姑,还有几个身穿铠甲的战将。   这些人都一起惊恐地抬头看天。   这时忽然,四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影。   这红影像是被阳光照射某物后投下的影子,只是这影子却是红色的。   而更让人奇怪的是,这只是单单的影子,并没有太阳照射任何东西。   就是孤零零的、巨大的一个红色影子。   再看当空的太阳骤然变成了黑色!   像是发生了日蚀一样!   东南西北同时起了阵阵鬼哭,令人惊悸的鬼哭。   同时还有女人的笑声传来,柔媚的,让人听了浑身血肉都化掉的笑声。   接着四周天地忽然变了样子!   到处都是血水!血水中飘着刚被砍掉的人头、断去的胳膊、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周围站着无数人都落入这血水之中,四周传来哭爹喊娘的悲惨嚎叫,这些人一落入血水中,就全都再也站不起来了,这血水似是具有极大的腐蚀性,刚才还都好好的人,这时全都变成了缺胳膊少腿,不停地在血水中挣扎。   陈潇只关心师父,再看师父凌空站在血水之上,还没有受到影响。而自己正站在血水中,也未受伤。   他趟着血水奔向师父,但是师父看起来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走不到身边。   忽然,一声柔媚入骨的笑声响起,再看不远处的前方骤然坐起来一个巨人。   一个女人!红衣女人,这女人只能看到一个背影,通过背影可以看到,这女人身材极好,粉白的玉颈、纤腰、长长的秀发四处飘飞。   只是一切都扩大了数倍,这女人像是一座山!   这女人缓缓地站了起来,陈潇看到了她火红的裙子,裙子随风飘飞,映出裙子中包裹着的曼妙胴体。   这女人忽然回身。   陈潇看得更清楚了,一张俊俏的、与师父不相上下的脸。   大师伯颜抚玉!   颜抚玉这时身高怕没有百丈高,她站起来往师父的方向走去。红裙、秀发一起飘扬,在这漆黑的夜里,不知怎么,她的身上竟然放射着光芒。   她刚一站起来,四周天上、地下就出现无数道光芒,宛如流星雨一般,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天空,这些光芒一起攻击她。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秀发,轻蔑地笑了笑,一边走动,一边随意的、轻轻地摇手。随着摇手,就出现一团血云,血云撞上四周那些光芒,那些光芒中就立时被血云吞噬。   原来都是身剑合一的修士,这些修士顷刻之间都死了。   颜抚玉手中还抓着几个人,竟然活生生地塞进了嘴里吃掉了!   她的嘴角满是血迹。   这时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张如意!   张如意一身紫裙,满脸戚容,张如意哭道:“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为了如意,你不要杀人了。”   颜抚玉一看到张如意,愣了一愣。   忽然张如意身边出现了四个未着寸缕的妖艳美女。   这四个美女一出现就抓住了张如意,齐声媚笑道:“圣姑,现在不是反悔的时刻。魔王顺利出世,如意才能不死。”说着她们齐声笑了起来。   再看张如意忽然不见了。四个妖艳美女中间忽然出现一个石柱。   一根奇怪的,圆形的,好像男人阳茎的石柱。   这石柱上还有血管一样的脉络,这脉络让这石柱更加真实。   这石柱似乎还在抽搐、跳动着。这一切让它更像男人的阳茎了。   四个美女轮流媚笑着坐到了石柱上,似是与男人交合一样,上下癫狂着。   再看颜抚玉骤然缩小了,与常人无异了。   她呆呆地看着四个美女与石柱交合的景象。   终于她们四个都完了,四个人都瘫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四个女人一起抬头看着颜抚玉,“圣姑,你是最后一道程序,快点坐上去呀,交合一个昼夜之后,魔王的魔胎就会发育成熟,那时就可以出世了。之后你的如意就可以还给你了。”   “你们立即把如意还给我。”颜抚玉忽然暴怒:双目血红,厉啸一声,化为一道血影,一瞬间扑死了四个人。   但是不知怎么,那四个女人骤然又出现在颜抚玉身后,齐声笑道“圣姑,你忘了吗?我们跟你一样,都修成了不死血影之身,你扑不死我们的。你到底上不上去?”   颜抚玉无奈地走近了那根石柱,伸手从裙下慢慢地解下亵裤。缓缓地、无奈地就要坐上去。   忽然清因飞到了,清因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抱离了石柱。   接着一伸手祭出了弧月刀,弧月刀一下砍到了石柱上,但是弧月刀在距离石柱还有三尺距离的地方就发出“锵”的一声,立时火星四射,化为片片白星四散!   颜抚玉对清因道:“妹妹,姐姐是身不由己啊,我不这样做,如意就会死!”说着她一把推开了清因,一下子坐到了那根石柱上。   “不要,姐姐。”   清因又要去阻拦,那四个裸身美女忽然化为四条血影扑向了她,她被四条影子轮番扑过,化为一团血云消散了。   “师父!”   陈潇猛力冲了过去,一下子绊倒在一个人的断去的大腿上,一头栽进了血水中,立时昏迷不醒。   好久,他才缓缓醒来,一看地上满是花瓣,梅花瓣。   接着一个声音入耳:   “贺松龄,不用说了,你走就好了。我不怪你。”   “因妹,你听我说!”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谁在跟师父说话?不过听到师父的声音,又想起刚才的惊吓,他更多的是兴奋,师父没死!   他赶立即站起身,着声音走了两步,然后他看到了师父,师父正面对着自己的方向斜倚在一棵梅树上,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而师父对面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男子胸前还有一朵大红花,看样子似是刚刚做了新郎,连吉服都没有脱下来。   又见师父将脸背了过去,冷声道:“你走吧,不用说了,人往高处走也是人之常情,你跟她结为夫妻,一定可以飞升天界的,而且我原本就不爱你,那只是我奉了母亲的命令。”   说着师父将匕首递给了他,又淡淡地道:“你的鱼肠剑,拿回去吧。”   男子急道:“因妹,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知道我们容成派的道书失去了一卷,最关键的双修秘术没有了,而彭祖也精习阴阳和合之术,所以我才要跟阿娇……”   “我知道了,走就是了,我从未怪过你,你离开我,对我是一种解脱。”只见师父这时冷冷地望着远方。   “师父!这人是谁?”陈潇大喊了一声,心中醋浪翻滚,暗道这男子大概跟师父关系不一般。   可是师父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似是陈潇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有了上两次的经验,他不敢再去触碰师父了,怕一碰到师父,师父就消失不见,而且他心中疑惑,暗道师父跟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呢?看起来他们似乎是情侣?师父有过情侣吗?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陈潇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酸死了。   又见这个男子从怀中拿出来一柄宝剑:“因妹……”   再看师父一把将宝剑抢了过来,“行了,走吧。”语音没有一点温度。   陈潇发现,这柄剑正是自己用的天辛剑!   “因妹。”红衣男子似是还有话要说。   “走就是了,怎么这么罗嗦,你与彭阿娇缘分更厚,你好好珍惜。”   说着师父站起身,就要离去。   这时忽然一道紫光一闪,再看师叔云紫翘出现在这男子身前,师叔手里还拿着一柄宝剑:“贺松龄!你这个见异思迁的东西!”说着她举起宝剑就砍,结果被师父一把搂住,“小紫,让他走吧,我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他,跟一个外人纠缠什么,你不是一直也反对这桩婚事吗?”   紫翘道:“哼,虽说如此,但是此人也是个狼心狗肺、见利忘义的东西,不杀不足以解我姐妹心头之恨。”说着她砍了男子一剑,男子立即躲开了。   他又对紫翘道:“紫翘,我不是你想象得那样的,我当初是真心爱你姐姐的,我是……”   清因道:“不必说了,我们并不合适,我今生无意婚嫁,与你订婚只是服从母亲的命令,我从一开始就是反对的。现在我们解除婚约,对我是一种解脱。”   “因妹,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清因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紫翘却怒道:“你这个狗东西,你哪点值得姐姐爱你?快滚吧!”   这男子不理紫翘,继续对清因道:“因妹真的对不起,我……”   他正在说着,忽然听到一声喊,一个柔媚的女声:“松哥,怎么还没完?”   接着一个黄裙丽人出现在这男子身后。   这男子立即慌了神,赶紧回身抱住了着黄衣丽人,慌忙道:“阿娇,我跟两位义妹刚才说了些话,这就说完了。”   这时云紫翘大喝道:“呸,一对狗男女,谁是你义妹,赶紧滚!”   那黄衣丽人听到辱骂后勃然大怒,她一扬手就是一道金光直取紫翘,紫翘宝剑化为一道青光抵住,两人就斗了起来。   “好了!”这时陈潇忽然听到师父忽然大喝一声,“别打了!你们快走!”说着她抱着紫翘一起飞走了。   再看那男子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黄衣丽人,黄衣丽人只是哼了一声,就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不见,这男子立即祭起飞剑,化为一道白虹追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陈潇心中正在疑惑,忽然眼前光芒大盛,自己存身的这片梅林,忽然化为片片飞云四散飘去了。 十七、师父喜欢我? 更新时间2016-07-30 03:06:14.0 字数:3708   他再看自己存身之处到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看样子似是同心湖畔的桃林内。   再看师父正在自己眼前站着,她正依靠在一棵合抱粗细的桃树边,似是在偷听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陈潇叫了一声:“师父。”   与上几次一样,师父仍旧是没有回应。   陈潇刚才经历了那些事,现在心中有些明白了,恐怕自己刚才经历的这些事是师父记忆中或者想象中的事情。   或者自己在师父的梦中。   他也不再叫师父了,也不敢触碰师父,怕师父再消失。他只想多了解师父,于是静观其变。   他顺着师父的目光往前看,又看到上次见到的那个变大的自己。只见这个成年的自己正坐在一棵大桃树下,身边还有一个绿裙少女。陈潇看着少女的形象有点像朱小慧,但是比她更好看。   少女带着羡慕之色看着那个变大的陈潇,柔声道:“潇哥哥,听说你喜欢你的师父,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不是了,我师父就是我的娘亲,我怎么能喜欢自己的娘亲呢?再说你也知道,我师父都五百岁了,我今年才不到二十,我怎么会喜欢她呢?”   再看那个绿裙少女格格笑了一声,就依靠在了他身上。   陈潇一听恨不能上去踢死这个变大的自己,再看师父,听到徒弟这么说,似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呆呆地依靠在树上,一动也不动了。   令他奇怪的是,他竟然听到了师父内心的话:潇儿,为师不怪你,我知道就会这样,你对我的迷恋都是暂时的,你长大了,你对为师的迷恋也消失了。   唉,我这是在干什么呀,我怎么会为徒弟吃醋呢。   我是你的好姐姐啊,作为姐姐,看到弟弟找到了心上人,应该高兴才对啊。大概是有点不甘心自己教出来的好弟弟喜欢别的女孩子吧。   陈潇一听师父的心里话,再回头看到那个像自己的男子跟那个少女搂抱在一起,他心中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脚将那个变大的自己踢翻在地,再看那个人和少女忽然化为一团白光消失不见了。   他回头看师父并未消失,暗道这是真的吗?   他走回师父身边,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令他奇怪的是,师父竟然注意到自己了,只见师父走上前一把搂住了他,“潇儿,为师很老是不是?”   “师父不老,师父永远年轻,师父永远是弟子心中的最年轻、最美丽的女神。”   “不,潇儿,别这么说,我们差距太大了,你还小,你长大了,就不会这样了,你对为师的好感只是暂时的,为师很明白,刚才的一幕你也看到了,那就是变大后的你,你长到后就会离开我了。”   “不会的,师父。”陈潇膝行两步,一把搂住了师父的双腿,”师父,徒儿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不管弟子长多大,都是师父的好徒儿,师父的好弟弟。”   “我知道,但是我的好弟弟终究是会离开姐姐,爱上别的年轻的女孩的,对吧。”说着她叹了一口气。   “不会的,师父,弟子……弟子永远喜欢……喜欢你。”   “喜欢我?真的吗?”说着她一把将徒弟搂在怀里,喜极而泣起来,又慌道:“对不起,为师失态了,既然你喜欢我我,那你跟我来。”   陈潇见师父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担心,而且还迷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师父的梦境中。   这时他忽然被师父拉住了手,飞上了山顶,飞入了师父的闺房,师父又关上了门,她脸上既是兴奋又是惊慌,语声都有些发颤:“徒儿,既然你永远喜欢我,那么你跟我一起修炼《素女真经》吧。”   “《素女真经》?”   “嗯,此经是教祖留下来的,只有心心相印的两个人才能修炼。”   “要怎么练呢?”   “你听我说。此经其实是双修秘籍,双修要经过体交、貌交、形交、神交结合,将我们两人元神融合为一,然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我们两人一旦不能心有灵犀,就会同时被体内真火自焚而死,你怕吗?”   “徒儿不怕。”只是他好担心师父,万一修炼出现错误,那不是师父也要死了吗?而且师父现在的样子大失常度、惊慌失措。他更为师父担心了,“师父,您没有准备好吧。还有我们现在是在梦境中吗?”   “什么梦境?我准备好了,”她说的很兴奋,更让陈潇担心了,她又道:“我们开始吧,为师的天劫快要到来了,《素女真经》是为师最后的救命稻草,我们不能再等了,四交中,我们先要体交。”说着她一把搂住陈潇,香唇贴了过来,陈潇感到师父的柔舌探进自己口中,碰到了自己的,而且一股甜甜的津液流了过来,让他一阵惊慌失措。   清因的样子更惊慌,他们们刚吻到一起,她就立即脱开了,而且急得掉下泪来,“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样。”接着她一把推开了徒弟,她用力很大,将陈潇一下推倒在墙上,陈潇的头碰到了墙壁,一下子晕了过去。   好久,他才悠悠醒来,再看眼前,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那座水晶宫中,回忆刚才,这一定是梦境!   师父大失常度,不是惊慌失措,就是痛哭流泪,现实中的师父哪会这样。   那一定是梦境!   刚才是梦境?现在呢?   他看自己现在站在阶梯上,那朵白色羽毛还在上升,不知怎么,陈潇觉得这朵白色羽毛可以让自己找到真相。   于是他紧紧追着,不知追出去多久,终于上到了这座水晶宫的顶层。   再看那朵羽毛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白衣女子手中!   这个女子白衣胜雪、绝代芳华、仙骨珊珊,正一手拿着羽毛,冷冷地看着陈潇。   这个女子很美,与师父不相上下,而那种冷艳绝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则是师父身上不具备的,师父对自己一直是很温柔的。   “陈潇!”这女子开口了,声音像外貌一样冰冷。   “你是谁?你知道我?”   “你不用管我是谁。”   “这是哪里?是梦境中吗?”   “不重要。”白衣女子一手将那根羽毛插在了头上,又道:“清因操之过急了。”   “师父?你认识我师父?”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他,又道:“你是追逐这根羽毛来到这里的吗?”   “嗯。”   “这根羽毛美吗?”说着她又把羽毛从头上摘了下来,那在手里玩弄着。   “这羽毛很干净,也很美。”   “纯洁终究要被污染,美丽也终究会消散,都是虚幻之物。”说着,她一扬手,羽毛就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为何要烧它?它那么美丽!”不知为何,陈潇心中竟有些心疼。   “美丽不过是幻像,你看我美吗?”   “你,很美。”   “你会因为我的美而爱上我吗?”   “不会!我只爱……”   “你只爱清因,对吧。”   陈潇不敢回答。   “连承认自己的爱的勇气都没有,那算是爱吗?”   “我爱……爱师父,可是……”陈潇语塞了。   “可是你怕师父不爱你,对吗?”说罢,这女人冷冷地看着陈潇。   “嗯。”这女人的眼神似乎有穿透一切的力量,陈潇站在她面前,觉得自己变成透明的了。   “你怕什么?你为什么觉得你师父不爱你?”   “因为她只把我当作孩子。”   “五百岁的年龄差距,就是你的障碍了?”   “我不在乎师父多大,可是我怕师父在乎。”   “你怎么知道她在乎?”   “她……肯定在乎!她一直当我是个孩子。”陈潇觉得心中一阵酸涩,“而且我什么都不会,还需要师父保护,我要变厉害的时候再光明正大地喜欢她。”   听陈潇这么说,白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多厉害算厉害?你是觉得你变厉害了,你师父就会爱上你了吗?”   “嗯,大概会。”他实在不敢肯定。   “大概会?你以为她是爱你的功力?”   “我……不知道。”陈潇深深地低下头去。   “那如果再有一个人比你更厉害,你师父是不是会抛弃你,爱上他呢?”   “我不知道。”陈潇低着头,现在像一个被审问的死囚,没有了一点斗志。   “陈潇,抬起头来。”   他抬起头,看到白衣女子坐了下来,她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洁白的玉石制成的椅子。   白衣女子与他四目相对,又悠悠说道:“你师父也是喜欢你的。”   “师父喜欢我!你怎么知道?”陈潇兴奋起来。   “如果她不喜欢你,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   “我师父真的喜欢我?”他忽然想起来师父领自己来这里一起睡觉,于是问道:“到这里同眠有什么意义呢?”   “你出去后让她自己告诉你吧,”白衣女子看了一眼陈潇,又问道:“那么我问你,你爱你师父的什么?美貌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永远跟师父在一起。”   “如果你师父变丑了呢?比如变成这样!”说着白衣女一挥手,她的整个身子忽然变成透明的了!   只见她的血管流动、她的五脏六腑的跳动都清晰可见,还有里面的森森白骨!   “再美的人与再丑的人,血肉都是一样的。”伊人张口说话了,现在只见她现在只剩下一副骷髅架,而下巴骨还在一张一合,看起来甚是可怖。   “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陈潇害怕起来。   “我没有变,我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你看不到。你的师父也是如此。”   话音刚落,这架正在说话的白骨骤然又恢复为人形,长满了血肉,穿上了白衣。接着又恢复为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子,女子款起朱唇,   “陈潇,如果你师父变丑了,你还爱她吗?”   “爱,不论师父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她,只是师父爱美,她如果变丑了,肯定会不开心的。”   白衣女子格格笑了起来,“可爱的小孩。”   她笑罢,又望着殿顶好一会,目光才落下来:“陈潇,你心中是不是很害怕呢?”   “害怕?”   “害怕自己不能保护师父,害怕师父会赶走你,害怕师父不喜欢你。”   陈潇低头,似是默认了。   “你师父其实也有害怕的东西。”   “师父怕什么?”陈潇想到刚才见到的一幕景象,师父是害怕天劫了?还怕自己会喜欢上年轻的女孩子?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而是道:“你们来得太早了,心心相印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去吧!”说着她一挥袖子,陈潇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推着自己飞出水晶宫殿,飞下悬崖,迅即往山下坠落下去!   这次没有喜鹊和黄莺来帮忙了,他一直坠落,吓得大叫起来。   “潇儿,潇儿。”   陈潇忽然睁开眼睛,看到师父正在看着自己呢。   现在看天已经蒙蒙亮了。   “做噩梦了吗?”   “嗯。”   “什么梦?”   陈潇感到头好疼,他揉揉太阳穴,努力回忆梦中的景象,忽然脑中浮现一个名字:“贺松龄是谁?” 十八、师父的包办婚姻 更新时间2016-07-31 01:45:08.0 字数:3620   “贺松龄!”清因的脸色立即变了,好一会,她才柔声道:“刚才睡觉时,我们的心神相连了,你大概看到为师的一些记忆和想象了,我也看到了你头脑中的一些景象。日后再说吧。”   “师父,真有这个人吗?”   “嗯,不用说了,我现在不想说,日后再告诉你。”顿了一下,她又道:“你还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一个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说着她眼中闪起了兴奋的光芒,“你竟然看到她了,好,好!”   “好什么?”   “日后再说,你是第一个看到她的人。”   “师父!您不要跟弟子打哑谜了,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呀?”   “那是教祖的分化的元神,走,我们出去说。”   “哦,那就是教祖素女吗?”   “嗯,教祖本尊早就不知去了哪里,那只是她分化的一缕元神,你刚才其实不是做梦,只是我们一起进入了教祖开辟的一个环中小世界,这个世界只有睡梦中才可以进入。走了,我们出去说。”   这时,他们睡的绣墩骤然下降,落入了那个透明大碗中,两人穿上了鞋子,从宫中走了出来,走到外面。   清因抬头看看大碗上长出来的两个巨大的莲蓬。   现在这两个莲蓬不知怎么,已经缠绕在了一起,盘旋着上升。   清因看着这两个莲蓬,发起呆来。   “师父,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下去吧。”   “师父不要隐瞒,告诉弟子啊。”   “好,告诉你。”说着她拉着徒弟走入梅林,两人在一棵弯曲的老梅树上并肩坐了下来。   她回头又看看那连个缠在一起的莲蓬,幽幽说道:“还不错,但是还差一点。”   “师父,您说的什么意思啊,什么差一点啊。”   “这个嘛,这个冰宫连同上面的两个莲蓬是一个万年并蒂莲所化,而且又经教祖法力布置。   这是教祖用来考查《素女真经》的修炼者的资格的,此经必须两人同修,但是修炼之前,要到这个万年并蒂莲的莲根所化的宫殿的绣墩上同眠一宿,他们的元神一起进入教祖的环中世界中,看看他们是否具备资格。   如果他们具备修炼资格,那么到了他们醒来之时,上面的两个莲蓬都会缠绕在一起,然后开花,甚至结出莲子来。   “那我们是没有资格修炼了?”陈潇也有点失望。   “嗯,差一点,不过已经很好了,我跟大姊和紫翘都试过,我们睡醒之后,那两个莲蓬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如意和大姊也试过,她们的结果虽然有变化,但是还远不如我们。”   “您很失望吗,师父?”   “没有,我们下去吧,以后再试试。”   “您让我陪您睡觉,原来有这么多意义啊。”   “当然,你以为是为师色心大发,想要勾引你上床吗?”   “师父!您不要胡说!您再骂自己一次,徒儿就死给你看。”   “没出息,就知道死。”说着她瞪了他一眼。   “师父,您说的这个《素女真经》是不是……”陈潇顿了一下,偷看师父脸色,发现师父并没有嗔怪的意思,才续道,“只有情侣才能炼呢?”他听说过并蒂莲是情侣的象征物。   “嗯?这个嘛……”清因微微红了红,咳嗽了一声,才道:“也不是了。只要是心心相印的两个人,姐妹、兄弟、甚至母子都可以炼的,只要是两个人,倒不拘是什么关系。”说着她别过头不看徒弟。   陈潇“哦”了一声,就不再问了,他看到师父的神色,又想起来梦中教祖对自己说的话,说师父也喜欢自己,心里像开了花一样。   他忽然又想起来贺松龄来,张口问道:“那师父,您跟贺松龄有没有一起来这里试过。”说着他的心提了起来,根据刚才梦中看到的景象,这贺松龄看起来肯定在以前跟师父有特殊的关系,似乎他们是情侣!   “没有!”清因回答很干脆。   “师父,您告诉徒儿吧,您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盘问为师那么紧干什么?这样做是尊师之道吗?”   “徒儿想了解师父啊,原来不知道这个人,现在知道了。所以要知道得完整一些。”说着他望着梅林,想起来两人一起上来时,师父望着梅树发呆的情景,刚开始时听说师父的义弟时,以为师父在回忆她义弟,现在经历过梦中的景象,他觉得师父肯定是想起了那个贺松龄才发呆的。   “徒儿,”清因叹了一口气,“你是在想我和他是情侣吗?那你猜错了!”   “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桩包办婚姻,我自开始就是反对的。”   “包办婚姻?”   “嗯,当年母亲天劫之前,很担心我今后不能度过天劫,于是想让我攀上别的门派,好让我安然度过天劫。所以她跟她之前的好友容城派的掌门扶摇真人商量,就将我许给了扶摇真人的大弟子贺松龄。”   “容城派是什么派啊,怎么没听师父说过呢?”说着他恼恨起自己这位师祖来,暗道师父的母亲怎么这样不讲理,不体贴女儿呢。   “这一派在南海飞蓬岛,他们自称他们修炼的道书是古仙人容成公所著,所以他们就叫容城派了。”   “那,您和这姓贺的后来怎样了?”   听到徒弟的称呼,清因含笑摸了摸他的头,才道:“我很反对母亲这个决定,我不想依靠男人,而且我也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母亲对我声色俱厉,要我非答应不可,不然她就自刎。我没办法,只好跟贺松龄交换了信物,就是一口宝剑。”   “徒儿这一把吗?”说着陈潇心中既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这是师父的定情信物,师父给了自己,是不是师父要跟自己定终身呢?难过的是,这剑之前已经让别的人拿过了。   “嗯没错。”   “真是这一把呀。”说着陈潇撅起了嘴。   “徒儿,你不要胡思乱想。为师没有别的飞剑,只好给你这一把。而且这剑当初是由母亲做主给贺松龄的。”看着徒弟气鼓鼓的样子,清因又道:“怎么?你不喜欢这口剑?”   “喜欢,只是,这剑被别人拿过了,好像弄脏了一样。”陈潇撅着嘴道。   “那我还跟他定过婚呢,我是不是也脏了呢!”说着清因脸寒了下来。   “不,不,师父,您别这么说!徒儿不是那个意思。”他害怕起来,立即给师父跪下了。   “嫌我脏就滚!”说着清因寒着脸看远处山景,不再看他。   “师父!您别说了,徒儿没有那个意思,徒儿错了,徒儿罪该万死!”他抬头望着师父,自责不已。   “闭嘴,自己掌嘴二十下!”说罢她紧蹙着眉头看着东边的太空,现在东天满是红霞,太阳快要出来了。   “徒儿这就打,师父您不要生气。”说罢他就狠狠地打起来自己的脸来。   他看到师父眉头紧皱,心里很难过,很后悔自己口不择言,惹恼了师父,所以他打的很重,打了只有五六下,两边脸就肿了,嘴角也流出血来。   忽然清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别打了。”接着又把他拉了起来,她的脸色也柔和下来。   “徒儿错了,对不起,徒儿绝没有嫌恶师父,徒儿只是……”   “只是什么……”说着她掏出手帕给徒弟擦了擦嘴角的血。   “只是……吃醋了。”说着他低下了头。   “吃醋?”清因一愣神。   “嗯。”   “你竟敢吃醋!师父是你吃醋的对象吗?”她脸上有了笑意。   “因为我喜欢您,所以吃您的醋。”   “你小子竟然真的喜欢我了,而且还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清因说到最后笑出了声。   看到师父笑,陈潇胆子大了起来:“上山时您趴在徒儿背上时自己说的,您不反对我喜欢您,我既然喜欢您,当然会吃醋了。”   “混小子!这样不利于你修炼的。”   “徒儿不会影响修炼的。”   “那你还嫌弃这把剑吗?”   “不,不,弟子心里其实更高兴,因为这是师父的定情信物,而师父却给了……”他忽然看到师父的脸色沉了下来,就不敢说了,于是他转换话题道:“那,师父,您跟这个人后来怎么样了呢?”   “之后,这人就对我大献殷勤,我对他有了一些好感。”   “那您开始喜欢他了吗?”陈潇心里又酸了起来。   “喜欢倒不至于,只是觉得这人还凑合,而且我们订了婚的时候是很多前辈高人一起证婚的,如果他没有大错,我实在没有理由悔婚,因为我是青玖宫掌门,又是古神女素女的徒孙,母亲的女儿,神王大禹的侄女,我一个人身上肩负着很多包袱,我自己同意的事,怎能无故反悔?所以我就有些像尘世女子一样,有些认命了,觉得自己命不好,找不到如意郎君,被母亲许配给了他,只好盼望他好一点。”   “师父真迂腐!自己不喜欢就不要委屈自己嘛。”陈潇心中恨了起来,恨自己不能早出生五百年,跟师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让师父没有跟任何人交往的机会。还恨师父的母亲压迫女儿,暗道这位师祖真是个僵化无聊的女人。   “是啊,回想当时,我也觉得好笑。后来我得出一个结论:人的勇气需要培养,再有,人到底需要什么,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人需要不断地认识自己、审视自己。”   “那现在师父认识到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了吗?”   “需要你,满意吗?”说着她瞪了陈潇一眼。   “对不起,您别生气。”   “沉默是金,以后少说点话!嫌脸肿的不够高吗?”说着她在徒弟脸上捏了一把。   “唉呀,疼,”陈潇给师父打了个躬,又问道:“后来你们因为什么分手了呢?”   “我当时对他有些好感了,大概也是因为为师从未有过感情经历,容易被花言巧语迷惑,而且我青玖宫的道术确实不好,我心中其实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死于天劫。”   “嗯,徒儿知道。”他想起刚才梦境中,师父面对天劫时惊慌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莫非我那个噩梦你也知道了?”   “嗯,徒儿梦中长得好高,比你还高呢。”   “混小子!那只是为师的美好愿望,其实我看你是没机会长得比我高了。”说着清因瞪了他一眼。   “怎么?徒儿一定能超过师父的身高。”   “你腿太短,长不了很高。为师身高五尺八寸,你最多跟我一样高,如果为师一穿世上流行的高底鞋,将来的你跟我并肩走在一起,还是要比我矮。”   “那师父快教徒弟个秘诀,让徒弟长高些吧。”   “长那么高干什么,现在就挺好。方便我拍你的头。”说着清因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十九、师父忸怩的样子很好看 更新时间2016-07-31 15:48:58.0 字数:3762   “可是徒儿真的想长高些,好做师父的依靠啊,师父的想象中的我比你高,说明师父也是想要我长高的,对不对?师父有什么灵丹妙药让徒儿吃了长身体吗?”   “没有,而且你正在淬炼火身,不能吃催长骨骼的药,你想要腿长一些的话,就每天吊门框好了,双脚脚尖吊着门框,每天吊几个时辰,大概管用,”看到徒弟着急的样子,她又笑道:“潇儿,我真的不在乎你高不高。只是希望你长点本事。”   “嗯,徒儿身高和本领会一起长的。”他又想起来梦中的师叔来,于是又问道:“梦中师叔怎么是龙啊?”   “龙比较厉害嘛,我渴望妹妹变成龙好保护姐姐啊,”她笑了笑又道:“你师叔也渴望变龙,我们祭炼大衍神木剑,就是为了她变龙做准备的。”   “这是怎么回事?”   “东海沉沙落漈之中的飞龙岛快要出世了,介类、鱼类蛇类都可以去飞龙岛尝试飞跃龙门天瀑,如果能够成功飞渡龙门瀑,就可以化为龙身,获得一千年没有天劫的岁月,安心修道。”   “那您炼木剑是为了什么呢?”陈潇本来以为炼剑是修道者的必备功课,师父炼的什么剑,倒是他不怎么关心的。   “因为据说那个岛上元磁精气浓厚,所有五金法宝会被吸走,所以为师和你师叔才要炼木剑。”   “哦,那师父,您继续说这个贺松龄的事吧。”   “跟你一个小孩说这些,你懂吗?”   “怎么不懂?弟子不小了,弟子什么都懂。”   “什么都懂,那还用我告诉吗?”   “不嘛,师父,您快说吧,您要是不说完,弟子一辈子都睡不好觉。”陈潇又撒起娇来。   “一个男子汉,少撒娇装嗲!为师不喜欢。”说着她笑着拍了拍徒弟的头。   “是,是,您快说吧。”陈潇正襟危坐起来。   “那你别插口,让我说完。”   “嗯,弟子不多嘴了。您先告诉弟子您跟贺松龄有没有来这冰宫试过吧。”   “试过能怎样?如果试过了,你就不认我是你师父了吗?”   “才不会,试过了,我会吃醋的。”   “徒儿,就算你喜欢我,别告诉我!我不想听到自己的徒弟天天说他喜欢我!我不想跟徒弟乱伦!”   “您别把我当徒弟不就行了吗?您不是在心中把我当弟弟的吗?当成弟弟就不是……”他说到这里,看到师父脸阴沉了下来,就不敢往下说了。   清因也不说话,两人都沉默起来,好一会,清因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渐渐露出了笑容:“小子,要学会尊敬师父,好吗?”   “嗯,但是……师父,您其实也喜欢徒儿,是不是?教祖都告诉弟子了。”   “什么?教祖竟然告诉你这个?”清因愣了愣,随即又道:“没错,我是把你当亲弟弟一样喜欢的。”   “那样也行,只要我这个亲姐姐永远不出嫁。”   “潇儿!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为师想起来这些,心里就很烦,以后再这样没大没小的,我就把你送人。”   “师父舍得吗?”陈潇偷觑着师父的神色道。   “怎么不舍得?不信你这样放肆下去试试。”说着她的脸色严肃起来。   “徒儿不敢了放肆了,师父对不起。”说着他抬头看到师父正扭头看着东边的朝阳,于是他拉起师父的袖子,“师父,弟子错了,您说完这个话题,我以后再也不胡说乱问了,好不好?好师父,好姐姐。”   “这种态度就不对,什么好师父,坏师父,就是师父就行了。”说着清因转过脸,看看徒弟,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师父。”   “既然告诉你这么多,就说完好了,”说着她伸手摘了两朵梅花,一边一瓣一瓣地撕着,一边开口道:“他其实也知道《素女真经》的事,但是他看不起这个经书,更没有提出过要跟我同修此经的事,说到底,他看不起我们青玖宫所有的道术。   并且他还偶尔流露出母亲所习是旁门下术,没有前途的言语。我听了后,就更讨厌他了,于是我决定跟解除婚约,但是一时还找不到好的充足的理由,你也知道为师不止是一个人,我身上有很多牵绊。”   “如果徒儿是您,我早就找他退婚了,看不起青玖宫,看不起师祖,这个理由还不够充足吗?师父真是的,徒儿替您着急。”   “是啊,当时为师不够勇敢,人的勇气也需要培养啊。”说着她盯着徒弟眼睛,看到徒弟气愤的样子,伸手轻轻抚了抚徒弟的脸。她另一只手中的梅花也撕完了,就扔了梅枝,续道:“我要跟他解除婚约却找不到理由,一直在苦恼不已。万幸,彭阿娇的出现救了我。”   “彭阿娇是什么人?”   “她是金仙彭祖的女儿,彭祖在春秋时期就修成了金仙,飞升去了仙界,而这个彭阿娇则是彭祖飞升前留下的女儿。”   “那这么说,这个彭阿娇已经一千多岁了吗?”清因除了修道,还教了他很多历史知识,所以他很快算出来春秋到现在有多久。   “不是,她其实不比我大。”   “那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是卵生的。”   “卵生的?”   “嗯,彭祖飞升前喜欢一个羽民国的女子。”   “羽民国是什么国?”   “这个国家的人都是像鸟一样是卵生的,还长着翅膀,所以叫羽民国。彭祖喜欢羽民国的一个女子,飞升前他了断了尘缘,要只身飞升而去,这女子伤心欲绝,她请求彭祖给她留下一个后代,好让她守着,彭祖答应了,就与这个女子好合,之后,他就飞升而去了。   这女子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怀孕后,就产下一枚卵,但是这女子仍旧对彭祖念念不忘,她决定修习道术,飞升去仙界找彭祖,于是她就把这枚卵放在了南极奇寒之处,然后她修习道术去了。她想要等自己修道有成才孵化这枚卵,后来这女子就没有下落了。   而这枚卵,一直在南极冷冻了一千年,一次地震,震碎了冰川,这只卵才被一只双尾金鹄发现,这只双尾金鹄将这卵衔走孵化,于是彭阿娇诞生。彭阿娇一出壳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原来彭祖对她施了法术,给了她很多功力,封存在她的卵中。   于是她一出壳就有一定修为。   彭阿娇把那只鸟当作母亲,可是后来这只鸟一次在南海捕鱼,结果被一只深海蛟龙吞吃了,彭阿娇悲愤交加,就去找蛟龙报仇,报仇中受了重伤,漂流到飞蓬岛,就被贺松龄救了。   贺松龄觉得她是金仙的女儿,就攀上她了。他以为可以凭借她的关系,学习彭祖的双修秘术,让自己飞升更容易。”   “这姓贺的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那师父您是大禹的侄女,来头也很大,为什么他……”   “嗨,这很复杂,为师出身异类,异类是被人看不起的,即使跟大禹攀上了亲戚,也改变不了多少。”   “师父,您别难过,徒儿以后不让任何人看不起我们青玖宫。”他心中还是对这个人酸酸的,就又问道:“那师父,你真的没有喜欢过这个人吗?”   “没有。”   “可是,在梦境中,徒儿看到您跟他分手的时候很不开心啊。”   “潇儿,你怎么也跟一个村妇一样爱打听闲事呢?”说着她伸手在陈潇肋下狠狠掐了一下。   疼得陈潇大叫一声,“弟子错了,您别掐我了,您说完这个,弟子就不打听了。”   “又那么夸张吗?大呼小叫的,不能承受一点疼。”   “徒儿是高兴啊。被师父掐很荣幸。”   “潇儿,你再这样油嘴滑舌的,为师要生气了。”   “是,徒儿不敢了,您继续说吧。”   清因瞪了徒弟一眼,道:“为师虽然不喜欢这个人,而且早想找他退婚,但是我作为堂堂一派掌门,被人退婚,也是一件丢面子的事啊,是不是?”   “这人让师父丢面子了,日后徒儿厉害了,一定去砍死他。”他说着,右掌如刀,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行了,不要那么大的戾气。”   “这姓贺的后来怎样了呢?”   “他怎么样跟我们师徒有什么关系呢?走,我们下去吧。”   “是,他是个外人,我们才是亲人。”   “知道我是你亲人,还喜欢我?”   “亲人也可以喜欢啊,我就喜欢自己娘亲。”   “真是混账!”说着清因看看他肿起来的脸,就拿出来一点药膏抹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揉了揉,不一会陈潇的脸就消肿了。   “谢师父!”   “潇儿,”说着她双手捧起了徒弟的脸,与他四目相对,柔声道:“我知道你很依恋我,我刚才在梦中也看到你脑中一些景象,你的景象大部分都跟我有关,为师很感动。但是,修炼要紧,因为如果我们修士度不过天劫,就会形神皆灭的。   那样的话,就算你喜欢我,又有什么用呢?因为人都死了。以后专心修炼好吗?首先让我们先活下来再说感情的事,好吗?”   “嗯,徒儿一定会专心修炼的,我们师徒都会永远活着,度过所有天劫!”   “没错,为师也是那样想的。”   他忽然又想起来梦中的大师伯的事,于是问道:“师父,我还看到大师伯被迫……”想起来那一幕,他扭捏起来。   “那一幕你也看到了吗?那一幕大概是我根据传闻的想象。你大师伯其实很可怜的,她一直受人胁迫的,她虽是无极宫主,但是却做不了什么主的。血莲四使才是真正的宫主,她们要和你大师伯一起引动魔王出世,魔化世界。”   “为什么需要大师伯呢?”   “大师伯是个痴情人啊,魔王出世需要痴情之质的人做引子,现在别说了,我八月二十四日去无极宫探探情况,再说怎么帮大姊脱离魔教。”   “徒儿跟您一起去。”   “很危险的。”   “才不怕,我跟师父同舟共济。”   “行。为师死了,也多个陪葬的。”   “师父才不会死!我要跟师父一起活到天荒地老。”   “好啊,借你吉言,让我活到天荒地老。”   “是我们一起。”   “好,一起。”   陈潇又想起来梦中见到的师父要自己跟他修炼《素女真经》的一幕,于是问道:“刚才的梦境中,我还看到您要徒儿跟您一起修炼素女真经的事,您说什么四交……”   “闭嘴!”清因脸色微微有些红润,看到徒弟害怕的样子,又缓和了语气:“日后再说,现在说了让你徒增烦扰。”说着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徒弟的脸,又柔声道:“我们到并蒂莲宫来的事……”   “徒儿知道,不告诉任何人!”他很高兴与师父之间又有了一个秘密。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昨夜凌晨是月圆之夜,只有月圆之夜才可以来这里试验,为师正好无事,所以带你来玩玩,为师只是怕你师叔说我,你也知道,你师叔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所以暂时不告诉她。”说到最后,她扭捏着笑了起来。   看到师父红润的脸,以及害羞的神态,陈潇不禁道:“师父,您现在忸忸怩怩的大姑娘相真好看。”   “混蛋!小心我抽你。快走!” 二十、手帕的事 更新时间2016-07-31 20:37:01.0 字数:2122   说着清因拉着徒弟在梅林中跑了起来,跑出了梅林后,她一手抱背,一手抱腿,欢叫着将徒弟抱了起来。   “师父,您抱着我干嘛?让徒儿自己走吧。”陈潇还从未被师父这样抱过,不禁有些脸红。   清因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一口道:“不现在抱你,等你长高了,为师抱不动怎么办?而且,我已经抱着我的弟弟睡过了,还没有抱过弟弟走过路呢,所以要抱一抱。”说罢,她笑了起来。   “徒儿不习惯被您这样抱,感觉我像您的儿子一样。”   一听徒弟这么说,清因就大笑起来:“这样面对面,不是挺好吗?来的时候,你背着我上来的,礼尚往来,投桃报李,所以下山时我要抱着你下去,而且这也是为师奖励你一心向师,心无二致,所以抱抱你。”   说着她就抱着陈潇跑了起来。   陈潇仰头看到随着师父的跑动,师父的胸脯在自己身前波涛起伏的样子,他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扭头看别处,又想到自己在并蒂莲宫中看到师父很多记忆和想象,师父应该也看到自己的了,于是问道:“师父,徒弟当然对您忠心不二,只是,师父,您在环中世界中都看到徒儿的什么了?”   “没什么了?什么帮我做饭了,给我洗衣服了,我累的时候给我擦汗了,我难过的时候,在哄我开心了,还有帮我梳头等等,都是如此这种无聊的东西,你的心思就跟我的一个丫鬟一样,就知道伺候我,没有一点远大志向。”   “是吗?真的没有一点志向吗?”   “除了一点,我看见铺天盖地的敌人在攻击我,我快支持不住了,这时候你忽然现身,把我救了,然后你小子抱着我……”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红,又道:“抱着我飞走了。”   陈潇想自己肯定抱着师父亲吻了,他平日在梦中没少幻想,幻想英雄救美,救到师父,被师父献吻,于是笑道:“这么说,徒儿也是有远大志向的,就是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然后保护你。”   “不算,真正的远大志向应该是兼济天下,心怀众生。”清因速度慢了下来。   “众生跟我什么关系,徒儿心里只有师父。”说着陈潇抬头看看师父,抓起了师父一绺头发在手里玩弄起来,看到师父没有责怪,只是在微笑。   “这话可不对,古人云爱吾爱以及人之爱,你知道敬爱师父,别人也有他敬爱的人,真正的仁者,要学会将自己的小爱扩展为大爱,让天下人人都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   “但是首先,总要先管好自己的事吧,师父有这么多麻烦,一件都没有解决。徒儿哪有空去管什么天下、众生?而且徒儿也没有这种能力呀。”   听他这么说,清因微微笑了起来,“那你就长点本事啊,让自己有能力帮助我,然后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嗯,师父。”   师徒说着话,一会就走到半山腰,陈潇看师父额头鬓角竟然出汗了,师父怎么会出汗?莫非师父又压制自己功力了。   “师父,让徒儿下来吧,您都出汗了。”说着他一翻身,就挣开了师父的怀抱,站在了地上。   “嗯,”清因放开徒弟,也道,“确实有些累了,我们歇会。”说着她拉着徒弟走到一颗松树下,松树下有几块大石头,两人并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陈潇掏出来阿环给自己那块手帕来,给师父擦擦汗,“师父,您怎么会出汗呢,凭您散仙的修为,就是抱一万斤的东西也不会出汗啊?”   “为师在玩嘛,出汗不是更有诚意?”说着她注意到了那块手帕,不禁皱起了眉,一把抢过来手帕,“这是谁的手帕?”   “昨晚您哭的时候,徒儿已经用过这块手帕给您擦泪了呀,您不记得吗?”   “昨晚我方寸大乱,没注意。这是谁给你的?”清因继续追问。   “阿环师姐给我的。”   “阿环给你的?”说着她紧蹙着眉头,端详着这块手帕,这块手帕上绣着一条金鱼。   “嗯,那天在师祖灵位前拜师的时候,徒儿给您擦泪,您说徒儿的手帕已经擦过自己的油嘴了,您不用。所以,徒儿想要再找一块新的手帕专门给您用,但是徒儿笨手笨脚,不会针线活,于是求阿环姐给我做了一块。”   听罢他的话,清因舒展开了眉头,“你倒是有孝心,只是用别人的东西来充当自己的孝心可不好。而且这块手帕,”说着她又拿着左右看了看,“这块手帕材质太差,就是用普通的棉布做的,为师可不想用。为师给你一块好的吧,你给我保管着,我需要用的时候,你可以给拿出来让我用。”说着她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叠成方块的的白色手帕来递给陈潇。   陈潇接过来一看,这块手帕看起来一尘不染,还泛着清香,他展开手帕,发现手帕上绣着两个人,一个倒立的小孩,正在笑看着身边的一个美女,美女正在掩口笑着。   这不正是师父和我吗?   “师父,您把我们绣到了手帕上了!”他兴奋起来,心中涌起来一阵异样的激动。   清因摸摸徒弟的头,微笑道:“为师炼功闲暇的娱乐,就是绣绣花、梳梳头之类。几百年来都是如此。”   “师父绣的真好看。”   “这块手帕使用麻瓜茶的秸秆加上天蚕丝以及五云之精合炼而成,里面还添加了很多种草药,可以自然发出清香,还能自动除尘去脏。”   “真是好。”说着他又看看师父披肩的秀发,想起来师父刚才说的,她日常炼功闲暇的娱乐就是绣花、梳头,想起来自己刚刚学到的梳头技术,就笑道:“师父,您不想自己梳头的时候,可以让徒儿给您梳头吧?”   “好啊,只是,炼功要紧。走,我们下去了。你师叔快要回来了,今天天没亮你师叔就给我传音说她已经除了火鹫,从雷蛇岛赶回了。我们下去吧,我给做点吃的。”   “嗯。”   说和两人联袂飞下了雪山,到了雪山下、冷月湖边的朱楼中。   “潇儿,”清因看看徒弟睡裙道,“以后你别穿那条裤子了。”   陈潇笑道:“为什么?徒儿已经穿习惯了,徒儿要为师父保守贞操……” 二十一、男子汉!别怕一个人出门 更新时间2016-08-01 07:11:25.0 字数:3517   “闭嘴!我可不稀罕你的贞操,再说你的初吻早给张如意夺去了。”   “那是被强迫的,不做数的,而且那也不是吻啊。”陈潇脸红着低下头来。   清因笑着摸摸他的头,“害羞了?师父真喜欢看你害羞脸红的样子,跟个小姑娘一样。”   “您总是让徒儿难为情,”陈潇抬起头看看师父,又道,“师父,您为什么不让我穿那种裤子了?”   为师不想让你穿了,我相信你不会跟别的女孩子有什么尴尬事的。”   “师叔同意吗?”   “她才不管,这是我让她去长安找黎冰儿要的裤子,你穿这条裤子完全是我的意思。而且我自己的徒弟,别人管不着。”说罢她双手扶肩,含笑看着徒弟。   “那谢谢师父相信我。”   “我一直就相信你,我只是怕你让她们尴尬,你等着。”说着清因走入自己的闺房,不一会从房中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条白色的短裤来,“你换上这个吧,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   “谢师父。”想到师父给自己做了里裤,他不禁高兴起来。   “快点去换下来这条睡裙,因为你睡觉总是脱光,所以我没有给你做睡衣,但我不想抱你的光屁股,所以昨晚才让你穿上这条我的睡裙。可这是为师的衣服,我不想你让你师姐和师叔看到你穿着我的衣服,你快去换衣服吧。”   “是,是,”陈潇立即走入自己的房间,脱下来衣服。   陈潇发现这条师父做的裤子的感觉跟那条裤子差不多,穿上后也是空荡荡的,下体四周都是空的。他伸手摸了摸,仍旧是摸不到,他奇怪起来,暗道这不是跟刚才自己穿的那条一样吗?   他穿好了衣服后,出来见到师父,就问道:“师父,您给徒儿做的裤子也很奇怪啊。”   “这是为师研究了完贞守节裤后,给你做的。这个你可以随时脱下来,功能却跟黎冰儿做的一样,一个好处是,你以后不用蹲着撒尿了。”说着她笑了起来,“徒儿,你是不是已经很习惯蹲着解手了。”   “才不是呢,”陈潇撅起嘴来,“不习惯有什么办法吗?”   清因捏了捏他鼓着的腮帮道:“还有一个就是,你那东西,一旦有活动,我就会感应到,这是完贞守节裤不具备的。我就是为了了解你,看你的身体活动周期。”   “啊?”陈潇又尴尬起来,“师父您真是越来越……”   “越来越不正经了?”   “徒儿可不敢说……”陈潇挠挠头,又道:“但是这么做有什么用啊?就是为了捉弄徒儿吗?”   “谁要捉弄你?这是便于为师了解你呀,让我看看我的好徒儿看到什么样的姑娘会兴奋。”   “师父!您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还让徒儿穿以前那条吧。徒儿不想把自己那东西跟师父联系在一起。徒儿虽然喜欢您,但都是很纯洁的,我从来不敢在心中亵渎师父。”   “你还说,我昨晚看到你梦想我对你献吻呢。”   “那不是真的,那是梦。”陈潇脸红起来,   “梦由心生。”清因笑着看看徒弟又道,“看你说这么一大通,我给你做的裤子你不喜欢穿吗?”   “不是,只是这条裤子会让您知道徒儿……,这太让徒儿难为情了,师父别让我穿了。”   清因格格笑了起来,“我是你师父啊,我要关心你的身体啊,其实我主要是看看你炼火过程中,你的身体是否有异常,比如你的体温是否有升高,你的血液流动是否正常,这些情况那条裤子都能检测到,还有就是,”她又笑了起来,“看看你每天早上的晨勃是否正常。”   “你还是三句话不离让徒儿尴尬。”陈潇低声埋怨道。   “尴尬什么呀?师父又不是外人。”她笑着摸摸陈潇的头,又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样的:再过几天,为师想让你自己去崆峒山参加火灵会,而你穿的那条完贞守节裤,是黎冰儿做的,这种裤子世上流传有很多。   为师听说有人钻研了这种裤子的原理,利用这种裤子来控制、损害穿裤子的人。为师当然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了,所以我就给你做一个独一无二的,别人无法破解的。你想穿那个,从崆峒回来的时候,可以再换过来。”   听师父这么说,陈潇高兴起来:“徒儿穿上了师父做的裤子,还会想穿别的吗?而且徒儿恨死那条裤子了。”他又注意到师父让自己一个人去崆峒山,于是问道:“师父,您为什么让徒儿一个人去崆峒山呢?您不跟我一起去吗?”   “你一个人去最好,因为第一,我母亲当年给我留下遗训,收弟子的话,在弟子修炼三个月入门之后,就让这名弟子到外面只身闯荡一个月。   这为的是,看清这名弟子的资质和心性到底如何,看他会不会因为学了一点本事就到外面欺负人、惹祸;另一个原因是为了看看这名弟子的宿根、福分是否真的厚实。”   “这能看出来吗?”   “当然,如果福分和宿根都深厚的人,肯定能够遇难成祥、化险为夷。如果是夭折的短命鬼,可能就会在这次历练中丧命。”   “师父好狠心啊,让徒儿自己在外面独自闯荡丧命吗?”陈潇撅起了嘴来。   “怎么没有一点自信,你认为自己是个短命鬼吗?这是为师考查你的不得已的办法,而且也是为了遵照祖训,母亲说这是教祖留下来的,就是告诫当师父的不要对徒弟太溺爱。如果徒弟是个好苗子,福分厚,即使一个人闯荡也不会出事的。所以为师才狠下心这样做。   而且呀,还有一个不得已的原因,神帝李世民下令,崆峒山周围方圆百里之内,不让修为超过龙虎期的修道者靠近。据说这样做,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贿赂大会主持者,二来是为了避免引发高手间的斗法,而损坏西都平凉的景致。。”   “您功力这么高,您不会隐藏功力吗?”   “没志气的东西,你害怕一个人出门吗?”清因脸色沉了下来。   “不是,只是徒儿不想跟师父分开,即使一天也不想。”陈潇抬头看着师父,好像一个怕黑的小孩看着不陪自己睡的娘亲。   “隐藏功力也不管用,因为李靖、红拂女和虬髯客、谢映登、孙思邈、张果、罗公远等李世民的助手用阵法将崆峒山周围百里范围都下了禁制,功力高的人一靠近就会被察觉。而且所有传声法都失效,这也是为了大会主持者更好地考查参会者的真实资质和修为。”   “哦,原来是这样。弟子明白了。”   清因又柔声道:“潇儿,你不希望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吗?你拜师那天,为师怎么告诉你的?”   “让弟子当自己是个大人。”   “没错,成年人都应该敢作敢当,自己为自己负责。你害怕一个人出门吗?”   “才不怕,弟子只是舍不得师父。”说着他抬头看看师父,眼中满是依恋和不舍。   “真是的,”清因弯下腰与他四目相对道:“世上哪有天天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即使是夫妻,也有暂时分开的时候。潇儿,不要这样没志气,让为师在心里看低你!”说着她皱起了眉。   师父的话,让陈潇心中很委屈,师父看不起自己老粘着她妈?于是立即装作慷慨的样子:“谢师父教诲。弟子才不怕一个人出门!”   清因拍拍徒弟的头,“好,这才是我的男子汉,走,我们做饭去。”   两人一起做饭,做好了饭,清因陪着他吃了几口。   陈潇刚吃完饭没多久,就看到师叔领着两位师姐驾着弥尘幡回来了。   云紫翘一落地,就给姐姐一个熊抱,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姐姐,想我了吗?”   清因看着自己腰间紫翘的大腿,笑道:“我想死你了,如果你以后抱我的时候,别用你那修长洁白的大腿圈住我的腰,我会更想你的。”   云紫翘一听咯咯笑了起来,“姐姐,这不是你妹子做蛇的习惯吗,我就是喜欢抱东西。”说着她又变本加厉地双腿都窜上去盘住了姐姐的腰。   “别缠我了。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了。”说着清因在妹妹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云紫翘哎哟一声,从姐姐腰间跳了下来:“姐姐手好狠啊,要掐死妹子吗?”   两人一起格格笑了起来,接着就亲密地说起话来。   阿环和小倩拜见过师伯后,就走到了陈潇面前,陈潇就问阿环雷蛇岛的经过,小倩则仰着头趾高气扬地冲陈潇轻蔑地一笑:“我说师弟呀,一个大男子汉,成天像个大闺女一样躲在家里,做事都要我们女孩子出动,你好意思吗?”   看到陈潇生气了,阿环立即劝道:“小倩,你忘了是师父吩咐他在家炼功的,恩母不是也在家吗?你这样说,让师父和恩母知道了,不是小事。”   小倩哼了一声,“我是关心师弟,怕他成长为一个吃软饭的没志气男人。”说罢她就走开去楼顶自己的房间了。   陈潇心中很窝火,想要找她理论,被阿环拉住了。   阿环对他道:“师弟,你暂时学会忍让一点嘛,小倩心不坏,只是心直口快。你不用找她理论,你修为提高了,她自然就会尊重你了。”   陈潇答应一声,又问阿环雷蛇岛的经历,阿环道:“师父一到雷蛇岛,就看到那只火鹫正在发威,师父就用青冥剑将它斩为两段,就这样没费吹灰之力就把它杀了。小翼姐姐款待我们,我们在岛上喝了很多酒,又玩了好一会才回来。”   她正说着话,云紫翘走了过来,她一把抓住陈潇的肩膀,将他扳过去,“小子,把这个吃了!”   陈潇见师叔递给自己一枚红红的鸡蛋黄大小的东西,还微微泛着香气,他问道:“师叔,这是什么呀?”   清因这时走了过来,笑道:“还不快谢谢师叔,这是你师叔杀死那只火鹫后,取出它的修炼几百年的内丹。吃了可以增强功力的。”   陈潇赶紧给师叔磕头道谢,然后接过来服下了。立时感到体内奇热无比。   清因又吩咐他:“你服下内丹后,什么都不要做,快去打坐运气,让内丹中包含的阳和之力化开。至少要打坐两个昼夜,快去吧。”说着她递给徒弟一杯水,“先把这杯冰露喝了。”   陈潇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就回自己在楼顶的房间打坐运气了。 二十二、斗师姐 更新时间2016-08-01 13:17:00.0 字数:3415   异类想要修成人身,必须要修炼内丹,内丹就是全身精华所在,修炼到最后,异类的魂魄与内丹合体,就可以化为人形。   陈潇服下火鹫内丹后,在房中打坐炼气一个昼夜,感觉自己功力大增,但是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自己考试中做了弊一样,当初张如意采补自己,结果被师父将她斩为两半,导致她的真元被自己反噬,帮助自己一举突破筑基,现在又吃了火鹫的内丹。   两位师姐功力都比自己深,但是她们都没有这种待遇,她们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修炼得来的,自己却总是用这种不劳而获的方法。   小倩知道了,恐怕又要讽刺自己了。   陈潇打坐结束,睁开眼,看见自己房间的茶几上放着两个菜,几个馒头,一碗汤。   他赶紧吃了饭,想要去刷碗,阿环就进来了,“师弟,交给我就行了。你去外面炼剑吧。”   “多谢师姐了。”   他一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师父在朱楼门口。   清因一手按着徒弟的肩膀,笑道:“徒儿,刚才你运气的时候,我在一帮守候着你呢,我怕你走火入魔。我读神术看到你似乎对服下内丹一事,有些内疚,是不是?”   “徒儿不想依靠这个提高修为,而且这只火鹫修炼几百年才得到的内丹,也不容易,可是一下子就给我吃了。”   “不错,宅心仁厚,这点像我。”清因含笑道,“但是呢,这只火鹫在雷蛇岛吃了不下上百条蛇,这个账怎么算呢?你师叔看到自己的晚辈被屠戮,恼羞成怒,才杀死它,这也算是它的报应吧。为师想让你参加火灵会,所以用这种方法提高你的功力。”   “嗯,这枚内丹的功力已经全部被我吸收了吗?”   “才没有,哪能这么快,这内丹中的物质已经渗入了你的全身,但是其中的能量需要你慢慢吸收、激发。”   “哦,可是徒儿不劳而获,总是有些难为情。”   清因按按他的肩膀:“不用内疚了,我们修道本来就是夺天地造化。你再炼几天,就出发吧。”说着清因拍拍他的肩膀,就飞走了。   陈潇答应一声,就开始在冷月湖边炼起剑来。   他想到师父对自己嘉许的神色,就不禁笑了起来,师父表扬自己好心肠呢。   “小子,傻笑什么呢?”   小倩!   小倩走过来了。   只见她穿着一身青色短打劲装,浑身线条曼妙,而且显得英姿飒爽。   “小倩师姐怎么来了?”   “做师姐的当然要关心一下师弟了。你不欢迎吗?”   “没有。谢师姐关怀。”陈潇勉强恭维道。   “听说师父喂你吃了火鹫内丹,你小子真是走运呢,天天在家躲着像个大闺女一样,却总能得到最好的待遇。”   “师姐,您不要这样说,师弟也不想依靠内丹的力量不劳而获地提高自己。我吃内丹是师命难违。”   “哎哟,我的师弟真是伟大呀。”她撇了撇嘴,又道:“小子,师伯派你去参加崆峒山的火灵会了吗?”   陈潇暗道小倩来问自己这个是什么意思,莫非她是嫉妒师父没有派她去,“嗯,没错,师父派我去了。”   “我说,潇师弟,你行吗?崆峒山可不是家里,让你安心吃软饭。”   陈潇“哼”了一声,不再理她,坐下来假装盘腿运起气来。   “你别给我们青玖宫丢人。”小倩不依不饶。   “小倩师姐,”陈潇睁开了眼睛,“多谢你鞭策兄弟,我想师父师叔一直神目如电,明察秋毫,一贯不会用错人的,两位尊长错爱师弟,派师弟去崆峒山,那肯定是相信师弟有一寸之长,可以胜任。如果不是那块材料,恐怕她们也不会叫我去了。”   “你……你是说我不是那块材料了!”小倩气得嘴撅得老高,气狠狠地在陈潇身边走了两遭,又猛地将一块小石子踢出去老远,然后又气呼呼地道:“小子,你敢跟我斗剑吗?”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宝剑,她的宝剑就是她师父的青冥剑,是一把上好的飞剑,紫翘曾经用它斩杀了龙如海,杀了火鹫。   “斗就斗!”陈潇一下子站了起来,但是想到师父让自己团结师姐,就又道:“但是我们都不能告诉师父师叔。”   “谁告诉谁就是小狗,如果我们被两位老人家看到了,我们就说我们只是切磋技艺的,师父和师叔也经常斗剑切磋的。”   “好。”其实陈潇心中有些忐忑,因为自己一共只祭炼了几个月飞剑,这两个月一直在炼火。每天炼剑不足一个时辰,现在只能勉强御剑飞行,不知道飞剑的功候如何。   而小倩那天在地宫抓自己手腕,看起来功力比自己高的多,自己虽然又努力修炼了两个月还吃了火鹫内丹,但是底子终究比她差,因为听阿环说,小倩已经跟着师叔三十年了,她是师叔三十年前在长江口的一个海湾中救的一个女婴。   听阿环说,小倩的父母都是李世民的皇弟李元吉的家臣,他们在李元吉被李世民满门抄斩后,一直心怀旧主人,卧薪尝胆学了几十年道术,一直伺机为主人报仇雪恨。   那年李世民巡守江南,小倩的父母截击皇家仪仗,结果被李世民的护卫抓住杀死。   朝廷斩草除根,又去查抄卫家,卫家的一个老家人将小倩放入木盆送入了长江口,然后他去给主人报仇,自然也毫无悬念地被杀了。   而那时,师叔云紫翘正好有事长江口,就顺便救下了这个女婴。   小倩废寝忘食地修炼,一直想要杀死李世民,给爹娘报仇。   但是师叔一直禁止她,说李世民承天景命,又受到天帝册封,怎么可能被她杀死?而且李世民比乃兄李建成,乃弟李元吉都清正严明,他当皇帝,比李建成和李元吉好得多,是万姓之福。   小倩不敢反驳,只是暗暗加紧修炼,三十年来,丝毫都不懈怠。   想到这里,陈潇心下不禁踌躇起来,不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小倩师姐,但是嘴上不服输。   “接招吧。”说着小倩后退了几十丈远,然后喊一声“疾。”   青冥剑化为一道丈许长的青虹,夹杂龙吟之声,直扑陈潇而来,剑光立时把周围的地面都映得发青,陈潇顿时觉得一阵寒气扑面而来,浑身的衣服都猎猎作响。   他赶紧祭出头顶的天辛剑,簪子化为一道白光抵住青旻剑的青光。   陈潇用自身真气催动飞剑,感觉青冥剑其力甚大,两剑刚一接触,他就落了下风,青冥剑步步紧逼,天辛剑则渐渐后退,甚至从飞剑中洒落了几点白色星芒。   不好,在这样下去,师父给自己的飞剑就要个被青冥剑毁去了。陈潇大急,加紧催动飞剑,奈何白光仍旧是不断下降,白光直朝她头顶压来。   小倩面露得意之色,“小子认输吧,然后跟掌门师伯说,自己不堪重用,不能去参加火灵群英会。”   陈潇哼了一声,没说话。   小倩又加紧催动飞剑,青冥剑晃眼加大,两头带着两三丈长的青芒,两头青芒都快拖到地上了,好像一个青色大光罩将陈潇连人带剑一齐压在下面。   “倩倩,不要伤到你潇师弟。同门切磋,输赢胜负,点到为止。”   师叔紫翘的声音,陈潇往边上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师父和师叔并肩站在不远处,一起观看战局。   陈潇心中大急,师父在看着自己呢,自己怎么这样不中用呢。   师叔当初还因为自己的尴尬事想要杀自己,如果自己败在小倩手下,自己不就成了个废物了吗?那样师父在师叔面前岂不是丢脸了?   这时又听到师父说:“小倩,你不用手下留情,全力使出来你的本事,我要查考一下你师弟最近的功课如何。”   听到师父这么说,陈潇更加着急:师父明说了,要看自己的表现,自己若是败了,师父的脸往哪里搁。   他越是着急,飞剑就越是不听使唤,渐渐地剑光已经压到头顶了。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全力催动飞剑,但还是渐渐感到不支,飞剑被小倩压得其重如山,简直催不动分毫了。   他又扭头看看师父,师父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呢,死也不能输!   他猛地怒吼一声,双掌托天,“砰”的一声,一团直径五六尺的烈火喷出,一下子飞入自己的天辛剑之中,天辛剑立时变得通红,威力立即大盛,四周带着火焰状的剑芒,如翘板一样将青冥剑弹了起来,一下子飞入高空。   这是他体内的火鹫内丹之力,这内丹的力量只有经过危急关头的激发,才能发挥出来,被陈潇充分吸收。   而且陈潇体质特殊,在危急时刻,力量会增大数倍,这下终于在危机关头,激发了力量,同时融化吸收了内丹的能量。   同时他也体力透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浑身热汗直流。   与此同时,清因两手往空中一摆,陈潇和小倩的飞剑就同时飞回,恢复原状。   小倩全力用真气催动飞剑时被陈潇的真火震了一下,也是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险些坐倒。   紫翘扭头对清因道:“姐姐,我们没有白用火烧他,火鹫内丹的力量也被他吸收了不少,他的火气确实加大了不少。”   清因也含笑点头,两人一起走到陈潇近前,同时摸了摸他的头,陈潇看到师叔也对自己表示了鼓励和期许,不禁高兴起来。   小倩看着师父竟然没有过来安慰自己,反而跑去勉励师弟,不禁掉下泪来,拿着剑扭头泪奔而去。   清因道:“我的好妹妹呀,你该去看你的徒弟呀。我的徒弟让我管就行了,你来干嘛,这不把你徒弟弄哭了。”   紫翘笑道:“小倩也是的,被我娇养坏了。做姐姐的不知道让着弟弟,现在竟然又当着我们长辈的面这么没礼貌,我不收拾她就是好的,我难道还要去安慰她?谁做师父做到这份上呢?”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立即朝小倩的方向追去了。   清因又对陈潇道:“潇儿,你回头去向你小倩师姐赔礼,她一贯小性,她在恼恨我不派她出去了,我是怕她去了后,找神帝报仇丧命。” 二十三、临别 更新时间2016-08-02 10:48:04.0 字数:3309   “嗯,徒儿明白。”陈潇看了看师父,又道:“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小倩师姐为父母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唉,”清因叹了口气,又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的父母并非死于个人恩怨的仇杀,而是死于政治斗争,历朝历代在政治斗争中丧命的人不计其数,这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   “那……小倩师姐就不能报仇了吗?”   清因叹了口气道:“这不好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李世民现在是千古一帝,他统一了中土大陆,又得到天帝册封,他一号称神帝,海外其他小国都立即取消了帝号,向大唐送表称臣。李世民可以说是天下共主,前所未有的人皇。而且,李世民本身功力就很高,再加上手下众多,小倩要杀他,无疑痴人说梦。”   “就是因为他功力高、地位尊,他杀的人就不应该偿命了吗?”陈潇因为自己母亲也是被人逼死的,所以他很同情小倩,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忍受小倩的冷嘲热讽。   “潇儿,李世民登基以来,作为一个皇帝,他是很好的,大唐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对于百姓来说,有这样一个统治者,是很难得的。如果换一个皇帝,恐怕不如他,即使是为了天下苍生计,也不能杀他。”   “那小倩师姐真的好可怜啊,知道自己仇人是谁,却不能去报仇。”   “嗯,你小子心肠真是很软啊,别罗嗦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抓紧炼功。然后去西都报名参加火灵会。”   “徒儿并非心肠软,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欺压良善。”   “这很复杂,我们别说了。”   “是,那师父让徒儿去参加大会的目的就是取得名次为您争光吗?”   陈潇知道大唐共有三座都城,西都平凉,中都长安,东都洛阳。西都是李世民服过仙丹后开始修道时设立的,西都背靠仙祖广成子的道场崆峒山,参加火灵会首先要到位于西都的凌烟阁首座大司马红拂女张出尘和乃夫卫国公李靖那里报名。   “也不是了,为师也不想让你取得什么名次,更不舍得把你转给朝廷做事,我只是想让你出去锻炼锻炼,再交几个同道朋友。”   “嗯,徒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名次和锻炼两不误,因为我是师父的男子汉。”说着陈潇昂首挺起胸膛。   清因笑着摸摸他的头,又道:“这种劲头我喜欢,这剩下的半个月中,你要好好修炼,每日用丙丁真火淬炼身体,再炼炼剑。”顿了一下,清因递给陈潇一把红色的、古拙无比的宝剑。   这剑正是离朱剑。   “以后你也炼炼离朱剑吧,这剑材质更好,为师炼了好久了,已经炼化了大姊的元灵,又取了你的头发和血液熔化进了此剑中,你炼起来会更快上手的。”   “您什么时候取的徒儿的头发和血液?”   “你睡觉时候,但是那只是初步,还需要你祭炼很久。”   “谢师父赐剑!”陈潇接过来离朱剑,拿在手里兴奋地挥舞几下,这剑给自己很奇怪的感觉,这剑就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就冲出去择人而噬。   看着徒弟高兴的样子,清因道:“这口离朱剑据说是帝尧长子丹朱所炼,丹朱当初为了号令天下,继承帝位,遍请许多剑匠采取离火精气与庚金之精合炼成此剑,此剑在火类飞剑武器中仅次于上古火神祝融氏所用南明离火神刀,因为后来丹朱与大舜争帝位失败被杀,丹朱部下怀念主人,就把主人这口宝剑命名为离朱剑,离,既有离火之意,又包含不忍丹朱离去之情,这口剑在飞剑中算是极好的了。”   陈潇兴奋地拿着剑舞来舞去,又尝试用真气催动,没想到一下子就飞出去了,拖着长长的红色剑芒,看起来威力比天辛剑大得多。他收回飞剑,又看看师父,眼中满是兴奋和喜悦。   “但是呢,徒儿,不要轻易用这口剑,大师伯用这剑杀过很多人,这剑戾气很重,在你未祭炼纯熟之前,你一旦跟人交手,此剑不伤人就不飞回。为师其实不想给你这把剑,可是我又担心你在外面吃亏,才不得已给你。你千万不要拿着它发威惹事,让我担心。”   “嗯,您放心吧,徒儿不是好杀之人,一定不会乱用的。”   “你敢乱杀人,即使平安回来,我也不认你!”说着清因脸色严肃起来。   “师父,您相信我吧,我绝不会乱伤人的。”陈潇也郑重起来。   “好,那你好好炼剑吧。”说着她就飞去右峰炼木剑了。   陈潇目送师父离开,就开始炼起来这口离朱剑来。   一晃眼,二十多天过去了,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开始凉了起来。现在陈潇的火遁有了很大的进步,可以利用火气飞遁,从山下飞到山顶用不了片刻。   同时他的盘头技术也已经非常熟练了,阿环的手艺,被他学了个十有八九。只是他还没有给师父梳过一次头。   而且,他听师父说自己腿短,个子长不高,他也有些着急。于是按照师父的建议,去演武堂搬过来一根单杠,每天晚上都吊一个时辰。   这天已经是八月初二了,到了酉时,清因留陈潇住在山顶冷月湖边的朱楼里。   师叔和小倩的房间在三楼,而清因师徒都在一楼。   清因住在徒弟的隔壁。   看到师父留自己在山顶,陈潇感觉师父肯定要派自己去平凉参加火灵会了。   这几个月,陈潇天天都跟师父在一起,很舍不得离开师父。但是那天师父的告诫,说男子汉不应该怕出门,陈潇心中憋了一股气,想要出去给师父争光,让师父对自己刮目相看。   第二天他早早地就起来了,梳洗完毕,就去给师父请安。走到了隔壁师父的居室门口,见门没有关,看到师父坐在房间前厅的一面大镜子前梳头。师父穿着一身白衣,头发都归拢在胸前,拿一个红色梳子梳着。   清因从镜子里看到了徒弟,笑道:“潇儿,早安啊。”   “嗯,早安。”因为师父不让自己随便进她这个房间,陈潇就在外面躬身说话。   “你进来吧。”   “是,您今天怎么同意我进来了?”陈潇答应着走进师父的居室,他还没有进过这个房间。   “你不是早想进来,一个女人的闺房而已,你想看就看吧。”   “嗯,谢师父。”他走进来见师父的这间居室十分精致,里面墙壁通体粉红色,雕梁画栋,琐窗朱户,粉色珍珠卷帘,还有一个绿色竹椅,里屋的绣榻,墙上的仕女图,还四处弥漫着温香,这一切都真的好像一个普通女子的闺房。   陈潇听阿环说师父山顶的居室就是按照尘世间少女闺房布置的,是师父体验凡人女子之乐的地方。   “看什么呢,这都是为师一时摆脱不掉的凡心。”清因一边梳头一边道。   “徒儿就是随便看看,师父这房间真好看。”顿了一下,他又道:“徒儿觉得师父享受一些凡人的乐趣也未始不可,只要道在心中,讲究服饰居处又有何不可?”   “你开始教训起师父来了,”她虽是斥责,但还是微笑着。   “徒儿不敢。徒儿只是真心想要师父开心。师父住闺房开心,就一直住闺房也行啊。”   “行了,潇儿,这话以后你这当徒弟的就别说了。为师的做法不足为训,你再说我撕你的嘴!”   说着清因回身在陈潇脸上捏了一把,“今天你就去西都吧,带着弥尘幡去。”   “是,师父。”感觉要暂时离开师父了,陈潇心中一阵不舍,他不禁咬了咬嘴唇。   从镜子中看到徒弟表情,清因柔声道:“为师就是想让你好好历练一下,得不到名次也没关系。”   “徒儿一定得到魁首,绝不给师父丢人!”   “有决心是好的,但是别人也是这样想的,人人都要拿第一,可第一只有一个,要拿到是不容易的。你尽力而为就好了。”   “徒儿拿不到名次就不回来了,徒儿一定会给你争光的。”   “混账!你敢不回来?”   其实陈潇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万一真的没有拿到名次,就能不回来吗?怎能如此!听到师父这样说,他才放了心,但是嘴上还很硬,“徒儿誓死为师争光。”   “喜欢你这有志气的样子,但是不论如何,都要好好地给我活着回来,听到了吗?”   “嗯,师父放心。弟子舍不得您,当然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到了外面要小心保护自己,能忍就忍,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跟人怄气,特别是有些大派,像茅山派、楼观派等,他们自诩名门正宗,几个大长老曾经帮助李世民打过江山,他们弟子都不可一世,目中无人,不要招惹他们。而且,你还打过茅山派的刘志一,他们都很会记仇。”   “师父说过,修道路上不免有荆棘,弟子不害怕遇到困难和敌人。”   他一边跟师父说话,一边在盯着师父的瀑布般的秀发,想象着各种发型的师父都是多么美丽。   “你懂什么!”清因抓着一绺头发,归拢在胸前,用一把檀香木梳子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能不结仇就不要结仇。你在外面惹了事你就自己了结,为师可没精力给你善后。不过如果你能跟那些大派的弟子结为好友也是很好的,特别是青城、峨眉两派,这两派的人都很正直,他们掌门追云叟和长眉真人都是忠厚长者。”   “是,师父,弟子谨遵师命,不敢惹事。并且交几个朋友。”陈潇顿了一下,望着师父流光四射的青丝,怯怯地道:“师父。”   “嗯,干嘛声音那么小。”   “让弟子为师父梳头吧,我们从并蒂莲宫下来时您同意的。”说罢,陈潇心中忐忑起来。 二十四、梳头 更新时间2016-08-02 19:50:01.0 字数:2880   “梳头?”清因愣了一下,就把梳子递给了他。然后从镜子中望了一眼他,微微笑了笑。   陈潇接过来梳子,心中一喜,师父竟然同意了。看着师父一头青丝,他不禁激动起来:“谢师父!”   “你伺候我,应该我谢你才对呀。”   “伺候您,给徒儿的快乐更大。”   清因咯咯笑了起来,“潇儿,我觉得你一定是丫鬟转世,那么爱伺候人。”   “丫鬟也只是您一个人的丫鬟。”   “好啊,你想当丫鬟,我给你梳个丫鬟的丫角双环的发型吧,就跟以前阿环的一样。”   “才不要,梳那种发型,会被师姐师叔笑死的。”他说着话,接过来梳子,按照自己这两个多月的学习的手艺,慢慢地给师父梳起头来。   清因在镜子中看着徒弟专注的样子,不禁笑了,出了一口长气,笑道:“徒儿,看你梳起来很熟练啊,你跟谁学的。”   师父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但是既然师父这么问,就当作师父不知道吧。   于是他答道:“徒儿跟阿环姐学的。”   “阿环这小蹄子。都给师弟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清因又笑了起来。   “我就是想学了后给师父梳头,我成天看您的头发,都琢磨了两个多月了,可是师父一直不给我机会。”   清因笑了笑,从镜子看看徒弟,没说话。   陈潇从镜子中跟师父四目相对,甜甜地笑了,又道:“我给师父挽一个发髻好不好?”   “阿环也教你这个了?”她又从镜子中看了一眼陈潇,面色似嗔似喜。   “嗯,当然学了,您以为徒儿所说的梳头指什么?师父想要什么样子的?”陈潇看着师父高兴中带着些许埋怨的面容,不禁心花怒放:给师父梳头真的能让师父开心啊,我以后要多给师父梳头。   这时听师父道:“随便吧。你会什么就弄什么好了。”   “是,”于是陈潇就给师父挽了一个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种高发髻,他挽这个最熟练。   不一会完工了,清因现在的发髻简直跟那天子夜他们见面时的发型一模一样。   清因也来了兴致,又拿出自己的妆奁,摆出来很多钗环首饰,陈潇都一一给师父戴到头上。   最后终于戴好了,陈潇抚掌大喜,看师父现在的样子就跟那天她从张如意手中救自己的时候一个样,只是那天师父的表情一直是冷冷的,现在的师父满面春风,两颊还有一些红霞,好像一个闺中少女碰到了喜事。   陈潇见师父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似是有满心的雀跃,又听师父道:“徒儿啊。你以后可不要学这些歪门邪道,你是不是想学会了这些要去外面招蜂引蝶、勾搭姑娘呢。”   陈潇大急,“才不是呢!徒儿不敢也不想,弟子就是为了给师父梳头才学的,再说徒儿心中只有……”   “别肉麻!”清因笑着拦住徒弟的话头。   “嗯。但是也请师父不要开徒儿的玩笑,徒儿绝不会喜欢任何别的女孩子的。”   “行了,说了,不要肉麻,为师不想听一个小屁孩天天说喜欢我。”说着她格格笑了起来,伴着笑声,头上钗环叮叮咚咚响个不住。   “徒儿才不是小屁孩,徒儿是大人了,您自己说的,我是大人了,两个月前就是了,您看我的表现吧。”   “行,你是大人了。”说着清因双手对着镜子抿了抿鬓角。   陈潇看师父喜悦地照镜子的样子,于是笑问:“师父喜欢这个发型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您梳的发型,徒儿记得很熟。”   “亏你记得!”她笑着扭回身,“潇儿啊,这些东西与修道无益。你不要浪费精力,要抓紧修炼,争取早日突破龙虎期。”   “是,师父。”陈潇看着师父照镜子的欢快表情,心里也感到莫大的欢喜,“弟子一定努力修为,不过师父想要挽发髻的时候,可以让弟子帮您,就当作我们修炼间隙的娱乐嘛。”   “我让你做这些的话,阿环又该在心里埋怨我了。我不让她给我梳头了,更不能让你给我梳头了。”说着清因拿起桌子上的胭脂,放在两唇间抿了一下。   “阿环姐不会埋怨你的,她高兴我伺候您呢。只要您有人伺候,她就高兴。”   “那我谢谢你伺候我这一次了。”说着站起身来,扭过头去,猛地在徒弟脸颊亲了一个响吻,又笑道:“傻家伙,以后不要不务正业了,你好好修炼,就是对师父最大的回报了。”   陈潇赶紧点头答应,他抬头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脸颊上被师父香唇印了一个红红的唇印,不禁又是开心,又是羞涩,脸红着低下头来。   看到徒弟害羞的样子,清因笑着拿出手帕给徒弟擦掉了胭脂。   “徒儿还没有高兴过瘾呢。”陈潇低声道。   “行了,被她们看到,又该笑我了。等你回来吧,你回来时,我在你睡觉前给你脸上一边印一个,让你戴着胭脂印睡一夜,怎么样?”   “师父您得说话算话,徒儿都迫不及待了。”陈潇眼中闪出火花来。   “哈哈哈!你还真信啊。”清因大笑起来,“真是个好色之徒。”   说着她又从腰间纳芥袋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徒弟,“徒儿,这是百草丹,中了毒,或者受了伤可以用它疗伤治毒。”   “嗯。”陈潇接了过来。   “最好不要用到。”   “嗯,知道了。”   “真的,别当成儿戏。”   “是,徒儿知道了。”   “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能中毒,也不要受伤。”   “好了,娘,儿子知道了。”陈潇有些不耐烦了。   “混账,为师这是担心你。”说着她拧了拧徒弟耳朵,“走,我们出去。”   说着她站起身来,拉着徒弟走到了外面。   他们一道外面就忽然看到紫翘和阿环走了过来。   紫翘一到就说:“小倩太不像话了,昨夜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偷偷离开了,并且把聆音环留在了梳妆台上,真是气死我了,看我寻回她不打死她。”   清因笑道:“大概小倩去西都了,正好潇儿也要去,让潇儿见到她后结伴而行,两人一起也有个照应。”   紫翘又道:“这是欺师枉上,我见到她非重重地责打一顿不可,如果她要找李世民报仇的话,那是送死!”又扭头对陈潇道:“潇儿,你见到她叫她立即滚回来!”   陈潇赶紧点头,暗自却道小倩怎么会听自己的,见了她,她肯定也不会乖乖回来。   “好了,紫翘,别生气了,还不是有其师就有其徒,你当年不也是很多小姐脾气。”   “姐姐别乱说,我们的徒弟都在这呢,不过我得去找她回来,我不能看她送死。”说着紫翘不那么生气了。   阿环一到就一直看着清因的发髻,又看了看陈潇笑了笑。   陈潇暗暗对她眨了眨眼睛。   紫翘这时注意到姐姐的发型和满头的首饰,不禁笑问:“姐姐今日好有兴致,头发挽这么精致。就是为了给徒弟送行吗?”说着紫翘仔细打量起来清因的头发来。   清因笑了笑,没说话。   她从法宝囊中拿出来弥尘幡递给陈潇,“潇儿,你带着弥尘幡出发吧。辟邪双环也带着的吧。”   “嗯,带着的,师叔教过我用法后,我就一直系在腰间当玉佩的。请师父师叔等我好消息吧。”说着他跪地给师父师叔磕了个头。   清因双手拉着他的手,将他拉起来,与他四目相对,柔声道:“潇儿,别忘了我说的话,要学会忍让。”   紫翘则道:“小子你到了那里一定要取得三甲,争取拿到这次大会的彩头,就是火灵玉树上所产的火灵珠。   “火灵珠?”陈潇疑惑地看看师叔。   清因瞪了一眼紫翘:“你不要给他那么大的压力,拿不拿到火灵珠都没关系,就当作去锻炼一下好了。”   紫翘道:“那怎么行?火灵玉树是天地通未绝之时,仙祖广成子亲手所植,八百年才结一次果,是乾天纯阳至宝,对我们有莫大用处,怎能等闲视之。”   清因对陈潇道:“别听你师叔瞎说,为师只要你去见见世面,火灵珠虽好,不过大家都想拿,不是那么容易取得的。所以你拿不到也没关系,师父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回来,快走吧。”说着她拍了拍陈潇的肩膀。   “嗯,徒儿一定拿到火灵珠,再平安完整地回来。”   说着他又对师父、师叔拜谢一次,向阿环打了个招呼,就祭出弥尘幡,弥尘幡化为一片光云拥着他向西北方的西都平凉城飞去。 卷五、火灵会 第一、醉仙楼事件 更新时间2016-08-03 09:00:01.0 字数:3221   青玖宫在中土东海滨之东约五万里,距离西都平凉城约有六万里之遥。但弥尘幡飞行如电,到了当日傍晚时分,陈潇已经到了平凉城外,他收了弥尘幡。   再看眼前的平凉城,好气派一座大都会。   平凉城背靠仙祖广成子的道场崆峒山,依山势而建,占地数万亩,大小街道不下上千条,城内街道纵横,楼阁林立,一派繁华景象。   城内居民有五六十万人,虽然比不上长安、扬州和洛阳等数百万人口的大都市豪华繁闹,但也是中土西北地区首屈一指的城市。   神帝李世民每年有一个月待在这里巡守。   西都更有与其他城市不同的特点,这里修道人云集,所以不免有不同门派之间的门户之争,神帝曾下诏书,在西都方圆千里之内,允许修道人之间斗法,只是不能在斗法时伤及无辜百姓。   以前平凉城很小,这是在李世民消灭了西域所有势力后的贞观三十年才扩建的,据说当时李世民在崆峒山取得了上古圣帝轩辕氏的道书《天王正气经》,修成不死之身,他也希望自己成为修道人的领袖,所以才扩建西都。   平凉城原来的城墙早已经拆了,因为大唐盛世,不再有外敌,开放包容,任凭百姓玩乐享受,早就废除了宵禁令。   城墙也就无用武之地了,所以天下所有的大都会的城墙几乎全拆了。不拆的也只作为风景任凭人们观赏,城墙上面早已没有官兵把守。   陈潇走入平凉城,他想要先去崆峒山看看火灵会的会址,做到心中有数,但是崆峒山方圆千里,火灵会到底在具体哪个位置举办,他却不知道。   所以他有心找个人多的地方问一问,于是他就沿着大青石铺成的通仙大道信步走去,还一边欣赏着两边的街景。   这是个歌舞升平的花花世界,到处纸迷金醉、欢歌笑语。   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挂着各式彩灯,中秋节快要到了,贩卖烧鸡、月饼、桂花糕的摊贩熙熙攘攘,陈潇是个吃货,一直担心自己辟谷后不能享用美食,他闻见桂花糕的香味,就买了几个,一边吃一边走,这桂花糕味道真是不错。   他想起来师父来,准备等这里事完回去,一定要给师父买一箱桂花糕回去。   他走到一个高大的红色楼房前面,楼外飞檐上挂着很多大红灯笼,见到里面人来人往,不时传出来歌舞之声。   此楼的入口处是个朱漆大门,大门有五六高,两丈多宽,门首挂着一个巨大的匾额,匾额上是“醉仙楼”三个朱红隶书大字。   大门左右两边还有一副楹联,上联是“管保神仙忘返,”下联是“定教俗子升天”。   旁边还有一个告示,上面写着“因火灵会举行在即,接凌烟阁通知,醉仙楼明日起暂停营业。今晚有特别项目,保证让君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后面画着很多粉红桃花瓣。   字迹妩媚,看起来是个女子手笔。   这是什么地方?陈潇心中有些疑惑,他出身穷乡僻壤,没见过什么繁华都市景象。对此,他不禁有些好奇。   还不时有欢笑之声、喧哗之声从门内传出,热闹之气可掬。   他想到这里人这么多,一定有人知道火灵大会在何处举行。   于是他就走进去了,走进去一看里面是个巨大的天井,四周是一圈五层高的楼房,中间露天,有个圈着红色匹练围栏的大场子,场子里正有很多轻纱遮面、衣着暴露、满身珠光宝气的胡人歌女跳舞唱歌。   随着歌女的扭动,不时传来一阵阵的清脆悦耳的浑身珠宝的撞击之声,把周围观众看的目迷五色、心旌摇摇。   而且歌女臀波荡漾、酥胸汹涌,也让陈潇看了个面红耳赤。   他不禁连喊罪过,他暗道这里肯定是烟花场所了,他立时想到师父曾经告诫自己修道人要清心寡欲,要远离这些烟花游乐之地。   并且师父痛恨这种欺压虐待女子的地方。也不喜欢这些烟花女子不顾尊严,靠色相获利谋生。   想到这里,陈潇赶紧对着聆音环低声道:“师父对不起,弟子是要问问群英会的会址,不是有心进来的。”   不过聆音环并没有动静,陈潇才想到这里太远,已经超过了聆音环一万里的传声距离,不能随意传声,而且听师父说,这里传声法宝都被屏蔽了。   而且他自己也厌恶这种地方,这种地方让他想起娘亲在欢乐舫被欺压的情景来。   他正要转身出去。忽然一个身着五彩霓裳的靓丽女子天井空中飞落,悬浮在空中,一个回旋,五彩霓裳飘舞,像一把彩色大伞,从霓裳裙角飞出许多粉红桃花瓣来,四周观看的客人立时哄然叫好。   同时下面的舞女都纷纷散去。   这女子娇笑一声,“各位大爷好,明日起,我们就必须暂时打烊了,因为火灵会要举行了。我们醉仙楼颇有几个法力超过陛下的标准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歇业十天了。   歇业之前呢,我们醉仙楼有场压轴好戏,那就是有两名女仙要在这里比剑。”   霓裳女子一说完,周围的成千上百的观众立时喧哗起来,还有很多人叫好。   她继续道:“这两个女仙打赌,谁如果被打败了,就自愿放弃法力,今晚就在我们醉仙楼做花魁状元。大家说好不好啊?”   她话音未落,周围就传出排山倒海的喧哗声。   还有人高声问道:“不知道这女仙的第一次破瓜需要多少金银?”   霓裳女子道:“金银太俗,女仙的贞操需要仙丹妙药来换。”   四周又是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陈潇听了不禁有些奇怪,怎么还会有这种事,修道人斗剑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斗剑还要赌上自己的身体,更是闻所未闻。于是他就停下了脚步,想要看看究竟。   那霓裳女子又道:“斗剑将在我们醉仙楼的法宝鱼龙幻光球中进行,此球透明,并且不会被飞剑刺破,请朋友们放心,绝不会伤到大家的,同时我五云仙子也会保护大伙安全的。”   有人问道:“不知这两位女仙是什么门派的?”   霓裳女子格格一声娇笑,“将要出场的黄衣女子是茅山派的女剑仙王娟娟,   青衣女仙则是东海青玖宫弟子卫倩娘。”   小倩师姐!   陈潇大惊,小倩怎么会到这种地方跟人斗剑!他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又听霓裳女子续道:“这两位女仙争论谁家的道法才是玄门正宗,谁是旁门左道,争论不下,只好武力解决。我不多说了,大家拭目以待吧。并且可以在醉仙楼押宝谁输谁赢,押对了,一赔三。”   下面又是一阵喧闹。   霓裳女子刚刚一说完,就化为片片彩云飘散。   接着在天井当院的地上忽然裂开一个大洞,大洞中飞出一个直径十来丈的透明大球,大球中有相对站立着两个靓丽的女子。一个穿青色,那正是小倩,另一个穿黄裙,大概就是王娟娟了。   “小倩!”陈潇忍不住喊了声,但是周围过于喧闹,没人注意到他的话。   只见小倩双唇紧抿,满脸悲愤之色。   那王娟娟,大约有十七八岁,相貌也颇俊俏,并且有些风流媚态,她一出场就对着小倩冷笑道: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不然真的做了我的手下败将,在这里做妓可不是好玩的,这家醉仙楼是天淫教开设的,一旦失败就要被魔功将元神禁入欢喜地狱,然后任人蹂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承认你们青玖宫是个旁门邪派就行了呗,那样我们就不用比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本来就是左道旁门嘛,你师父是蛇,你师伯是狐狸,你们都是些猫呀狗呀的动物,凭你们动物也敢来参加神帝的火灵群英会。”   小倩只是“哼!”了一声,就是一道青光飞出,正是她祭出了青冥剑,褐衣女子祭出一团红光,青光和红光在光球中斗了起来,不一会两道光华都越来越快,渐渐地之间光球中青红二色光华闪烁,还有叮叮当当的飞剑撞击之声传出,两人的人影却都看不见了。   陈潇一听到王娟娟说师父是狐狸,师叔是蛇,就立时怒不可遏,可是师父说让自己忍耐,于是强忍着没动,等待最佳时机。   他又恼恨暗道小倩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自投罗网呢,而这家妓院是天淫教开设的?   他记得张如意提到过天淫教,而且海靖的姘妇之一就是天淫教长老。师父说天淫教是魔教中之最下乘的一派,魔教中人都羞与为伍,此教专门修炼一些阴毒污秽的魔法。   不知怎么天淫教竟然敢来大唐西都开设妓院?陈潇又想到师父说过,神帝李世民想要做天下修道者的领袖,于是在西都对各派一视同仁,不论什么功法都可以在此处存留,只要不伤及无辜即可。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敢在此地开设醉仙楼。   陈潇正在想着,大球中已经起了变化,忽听得一声娇嗔,几声“锵锵”的金铁摩擦之声,再看王娟娟的红光已经被小倩的青冥剑绞碎。   可是王娟娟却在冷笑,再看小倩浑身抖战,已经坐倒在地。   小倩怒斥:“无耻,你们茅山派自诩玄门正宗,却同天淫邪教搅在一起,还用毒针暗算。”说完小倩浑身开始抖动起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娟娟捡起来小倩的青冥剑,格格一声:“我说大小姐,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你还是个处子之身吧,第一次有些痛哦。”说着她就大笑着就往光球外走去。 第二、杀人 更新时间2016-08-04 00:38:53.0 字数:3077   王娟娟刚刚走出光球,就忽听一声怒吼,没等她细想,一团烈焰就喷到刚刚走出光球的她身上。只听一声惨叫,王娟娟立时浑身着火,紧接着又看到一道红色剑芒飞近,一道火红的剑芒过处,她立时感觉腰间一热,同时闻到了自己血肉被烧焦的味道。   她低头再看自己已经被斩为两段,同时成为两截的身体上还带着一溜烟火。   紧接着是一阵剧痛袭来,再看她腹中内脏器官四处飘散!   王娟娟惨叫着,立时晕死过去。   而她那两截身体以及肚子里的零碎一起急速坠落了下去!接着扑通扑通,肠子和残肢断体落了一地。   与此同时,那个巨大的光球立时缩小到直径只有丈许大小,弹丸般向下坠去!   刚才那正是陈潇,陈潇听到王娟娟辱骂师门,就立时怒不可遏,但是他想起来师父教自己冷静沉着,于是忍耐着等待最佳时机。   一看到小倩吃亏栽倒,王娟娟大笑着走出光球,他觉得不能再等了,立时一纵身就窜了上去,一窜十几丈高,同时祭出了离朱剑,杀了王娟娟一个措手不及。   离朱剑斩了王娟娟后,陈潇立即上前夺回小倩的青冥剑,然后一个回旋,直追那个巨大的光球。   陈潇的离朱剑所化丈许长的剑芒挑到光球上,光球立时破了一个大洞,陈潇人也同时扑倒,他一手捞起小倩,驾起飞剑,冲天而起。   整个过程的行云流水般快,简直超出了他的能力。他事后也对自己这一日的神勇表现惊讶不已,他紧急关头体力超出平日数倍,他这个奇异体质有时也让他自己也不适应,但这个异能确实给了他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一手夹起小倩,御剑向天井当院的上空飞去,他低头看到醉仙楼中人挤人,人压人,乱成了一片,都潮水般涌向了向楼梯口,楼梯上已经挤满了人。   陈潇见此情景,立即想起来那天欢乐舫一众人围攻自己母子的经历,暗道你们这些嫖客,不知爱护自己妻子爱人,却跑到这里风流,他怒吼一声,一挥手,一团烈焰喷出,烈焰烧着了醉仙楼的楼梯,还有很多人被烧着了衣服。   现在场上哭爹喊娘,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很多会法术的嫖客都御剑或者驭气飞了起来,他们都对陈潇放火大为不满,很多人飞起来追赶陈潇。   陈潇不敢怠慢,迅即往飞去,要从天井的上空飞出醉仙楼,他抬头看到不知何时现在天井的上空罩上了一层火云,他大叫:来得好!   他抱紧小倩,一头冲入火云中,火云中烈焰奔腾,但是他不惧火,而且一直在炼火,这火不比平日的丙丁真火更厉害,甚至还可以让他火遁。   但是他害怕小倩被烧伤,于是飞快祭出弥尘幡,一团光云包起两人神龙游海般冲出了火云。   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厉啸,再看有青、赤、黄、白、黑五道光芒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迅即冲了过来,这五道光芒速度奇快,眨眼间就将陈潇小倩两人的弥尘幡圈在其中。   再看五道光华变成了五条铁索,铁索紧紧地将弥尘幡捆在其中。   陈潇用尽真气也催不动弥尘幡丝毫了,他抬头还看到很多人御剑飞行如同流星雨一般追来,这应该都是刚才会法术的嫖客。   再看刚才在醉仙楼中当众说话的那个霓裳女人现身在弥尘幡外,女人先是回头对那些御剑追赶的嫖客道:“各位道友不用麻烦了,就交给云儿好了。他来醉仙楼找麻烦,我自己对付得了,各位道友请回吧。”   其中有个人哈哈大笑道:“我说云儿,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小鬼,想要娶回家做小相公啊。”   霓裳女子笑了笑,道:“我怎会看上他,毛都没长齐,哪里比得上大哥你。”   那些人又跟这个女子打情骂俏了好一阵,才四散飞去。   陈潇则怀抱小倩,看小倩已经脸色铁青,他趁着霓裳女子与那些人调情的时候,赶紧掏出百草丹,喂给小倩一粒。小倩中毒奇深,吃下丹药,嗫嚅了半天才说了句:“师弟……谢谢,帮我……打坐。”陈潇就赶紧扶着她在弥尘幡中打起坐来。   那叫云儿的霓裳女子送走了那些人,才回头对弥尘幡中的陈潇厉声大喝道:“狂妄小鬼!竟敢在我醉仙楼撒野。”说着她玉手连摇,那五道铁索将弥尘幡缠束的更厉害了,弥尘幡都有些变形了,中间被缠束收紧,现在看起来很像一个葫芦。   陈潇怒喝道:“你们天淫教作恶多端,竟敢害我师姐,今天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其实他心里很没底,自己功力还不如小倩师姐,刚才只是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霓裳女子身上邪气四溢,虽然看不出她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阶段,但总是比自己高的多。   再看那个霓裳女子一边加紧催动五色光芒,一边哈哈大笑一声:“你也是青玖宫的吗?青玖宫何时有男子了?你是那两个女妖精养的面首吗?模样还可以啊,你就当我五云仙子的小郎君吧。”   说着话,她伸手一挥,刚才圈在弥尘幡外地五色光华立即聚拢在一起,陈潇立即看到弥尘幡被挤压变形,现在弥尘幡被压成了葫芦,葫芦的腰还在不停变细。   原来这女子叫五云仙子,其实原来叫五淫仙子,她是天淫教长老之一,天淫教教主天淫尊者的情妇。   天淫尊者后来被青城派长老追云叟杀死,天淫教群龙无首,而五淫仙子算是其中地位最尊的一个。   五淫仙子在情夫死后,就祭炼了五条彩云链,就改名叫五云仙子了,并且公开声明改邪归正,要将天淫教带上正轨,这样一来,各正派都奖恶扬善,不再为难她了。   她在扬州和西都同时开了家大妓院。因为她们天淫教擅长房中之术和各种艳舞,她名下的姑娘都精擅床上各种奇淫巧计和许多令人发狂的艳舞靡音,所以她这两家妓院生意都格外的好。甚至有很多不禁男欢女爱的旁门中人也常去醉仙楼玩一把。   表面上她一直安分守己,做着老鸨的工作,实际上她背地里还是一如往日,采补男童,祭炼生魂,甚至伪装着要跟海靖一起算计扬州分部的火灵会报名者,李世民已经被随精精信中告知了五淫仙子的恶行,但是他羞于承认自己用人不善。   所以没有说破,也没有公开清算五淫仙子,而且火灵会召开在即,他忙于布置,就想等会后再拿五淫仙子开刀。   五淫仙子也听说了海靖的死讯,她做贼心虚,一开始很害怕李世民找自己麻烦,但是好久都没有动静,于是她就渐渐安心下来。而且她还想趁着火灵会召开在即,再采补几个根骨深厚的少年,并且收集够一百个根骨奇厚的男童去祭炼神婴剑。所以虽然害怕朝廷找自己麻烦,但还是不舍得离开西都。   缠绕弥尘幡的法宝名叫彩云链,是五淫仙子收摄两天交界之处的罡煞之气与太乙金精合炼而成,为了配合她爱美的的个性,以及便于迷惑敌人,她把五条铁索炼成了五种鲜艳的颜色。   这五云链其力甚大,在五淫仙子的真气加紧催动下,弥尘幡被完全拴住了。   五淫仙子又看到对方手中拿的宝剑上不时透出氤氲之气,觉得这是把前古异宝,就想擒住陈潇后,采补了元阳,再将陈潇的生魂收起来供自己炼神婴剑,再夺取法宝。   她以为对方只有一个小孩,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是好一阵,都不能凑效,她也不禁着急起来,她立时媚目一瞪,从腰间掏出来一个黑色小瓷瓶来,她将小瓷瓶往空中一祭,小瓷瓶中立时喷出来一股粉红色烟雾来。   这是五淫仙子采集南疆瘴气所炼成的粉雾迷人香,只要中上一点,就会立时昏迷倒地。   因为她认得青玖宫的独门法宝弥尘幡,她知道此宝只有姑射仙子清因才能纯熟运用,可以随心所欲使用,而这个少年肯定只是刚刚学会用。   她认为这个少年肯定耐不住性子,会从弥尘幡中祭出法宝飞剑攻击自己,只要法宝飞剑透出弥尘幡外,她的粉雾迷人香就可以透过法宝飞出弥尘幡时的间隙进入,迷倒这个少年。   再看陈潇想要催动弥尘幡逃走,但却是移动不了分毫!他不禁着急起来。他有心祭出离朱剑,看看能不能斩断外面的五色匹练,但是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对敌海靖之时,自己透过弥尘幡祭出天辛剑,立即就有一股毒烟进入,若非师父及时消灭了毒烟,自己当时恐怕就会被迷倒。   于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五淫仙子其实更急,现在他们是在西都,这里火灵会举行在即,有很多禁卫军巡逻,如果被禁卫军发现自己要擒杀这两个少男少女,肯定罪责不小。   想到这里,她银牙一咬,大喝一声“走!”只见她猛地伸手拉住自己的五根彩云链,彩云链拖着弥尘幡,直往上空而去。   她想将弥尘幡中拉往郊外没人的地方再慢慢收拾解决掉陈潇和小倩。 第三、巨斧少女 更新时间2016-08-04 09:04:06.0 字数:2928   同时五淫仙子还嫌太慢,她一边拖动弥尘幡,一边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支红玉制成的箫吹了起来。   此箫名为迷神箫,跟五蕴天魔琴功能一样,也专门迷惑人的心神,勾动人的情欲。   箫声一起,陈潇就有些迷糊,他想起来之前抵御五蕴天魔琴的经历,就立即打坐,潜光内视,抵御魔扰。   同时弥尘幡被敌人拉着直往天空飞去,不一会就飞到了平凉城外。   五淫仙子格格笑了起来,她正要施展新的杀人解决掉陈潇。   陈潇虽在打坐,但是没有了师父在身边做主心骨,心中焦急起来,暗道自己一出门就遇到了麻烦,火灵会还没有开始就死在这里吗?   他无法入定,就睁开眼,低头看看小倩,发现小倩也无心打坐,也是非常不安。而且她面色只是比刚才稍微好一点,似乎百草丹并没有完全解毒。   “师姐,您快打坐运气,消化解药逼出毒素啊。”   “嗯,愚姐没有好好谢谢你,我一贯对你很不好。”   “不用说了,敌人箫声古怪,我们不要说话了。”   “我知道。”说着她就闭目打起坐来。   小倩毕竟是个姐姐,她心中很感激师弟,原来对师弟的嫉妒之情一扫而空。她就是觉得自己是大弟子,受到师父和师伯宠爱,可是陈潇一来,把宠爱全都夺走了。而且他跟师伯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比自己和师父还要亲密,这个师弟看起来资质好过自己,学了没多久功力就快要撵上自己了。   师伯溺爱师弟倒是情有可原,可是师父呢,自己师徒两人在雷蛇岛合力杀死了火鹫,师父取出了火鹫内丹后,小倩觉得这内丹肯定就是自己的。   可是师父却给了师弟,这更让她气愤难平。   师父和师伯又派师弟去参加火灵会,师父的理由是师弟天生火质,去参会更有利。而且又说怕自己去报仇。自己已经在师父面前说过很多次了,不去找李世民报仇了,师父为什么总不信呢?   她的结论是师父和师伯现在都不喜欢她了,两人都喜欢师弟。   所以她有些恨师弟,那天才提出跟师弟斗剑,想要借此机会挫一挫师弟的锐气。可是斗完了剑她才知道,自己半甲子的苦修,竟然不比只学了三个月道术的师弟强多少。   她认为这是因为师弟吃了火鹫内丹的结果,不是他自己修成的。这更让她埋怨起师父来。   她又想到自己身世可怜,自己父母都被李世民的禁卫军所杀,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却不能报。   而师弟陈潇也有杀母之仇,可是清因师伯就委托大师伯帮师弟报了仇,还灭了整个阴风山。这是多么痛快。   而自己没人疼,没人爱。她一时之间觉得师父师伯都不好了。   所以她才自暴自弃出来,想要参加火灵会,拿个名次,拿不到就去找李世民报仇,最好当场死了,好让师父师伯知道了为自己伤心落泪。   而现在她被师弟救了,立时悔恨起来。   很怕两人都给敌人杀死,觉得自己连累了师弟,而且她知道火灵珠对师父的重要性,拿不到火灵珠,师父和师伯的木剑就炼不到十成火候,去飞龙岛就可能失败。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乱如麻,同时迷神箫声入耳,让她更加慌乱,如坐针毡,就急的掉下泪来,低声哭道:“师弟,对不起,小倩害了你……”说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迷神箫的靡靡之音更让她方寸大乱,双颊变得红扑扑的,好像醉酒了一样。迷神箫可以使人动情动欲,只是小倩一直从未陈潇起过情丝,于是虽然勾动了情欲,但是没有发泄对象,所以没有对师弟动情。   “师姐别哭!我们不会有事的。你是师姐,该顾全大局,别说话了,别让敌人箫声迷倒你。”陈潇看着师姐红扑扑的俏脸,心中也甚是着急。   陈潇也有些动情,但是跟小倩一样,也是从未小倩有过任何男女之思,所以迷神箫的魔扰就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并不能让两人动欲好合。   可是迷神箫还可以让人心头迷糊,产生幻像,从而让真魂出窍,也是十分狠毒的。   呜呜咽咽的箫声传入两人耳中,两人都迷迷糊糊的,好像喝醉了酒一样,陈潇眼前已经出现幻像了。   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师父就在眼前,他感觉有靠山,再大的危险也不怕,而这次完全靠自己了,他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他刚才已经用聆音环传声了几次师父师叔了,可是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外面的五淫仙子正狞笑着,她也有些着急,这里虽说是平凉城郊外人迹罕至之处,但是现在火灵会举行在即,很多高人来这里活动,如果被名门正派高人赶来,其祸不小,她与正派中人基本没有往来,而且她在正派中名声很差。如果被正派人士赶来作梗,恐怕自己麻烦不小。   她又想到刚才派自己面首将茅山弟子王娟娟的受伤的残魂送去了西都中的茅山会馆,恐怕茅山派的人一会就来了。茅山派一来,到嘴的肥肉就要飞走了。   她虽然认得王娟娟,但是她跟茅山派长老并无往来,王娟娟只私下里跟她往来,王娟娟主要是为了向她学习媚术。   王娟娟一死,她就害了怕,害怕茅山派找自己麻烦,所以她赶紧派手下送去王娟娟的魂魄,并交代手下详细说明王娟娟死因。   想到这里,她觉得不能再这样旷日持久下去了,必须要速战速决!她不再怠慢,立即掏出来一个香炉来,她将香炉扔到了弥尘幡下面,香炉中就冒出蓝色火焰来,这是她丈夫天淫尊者所炼法宝法宝阴火炉,采集地底阴煞之火所炼,专能消熔金铁,她想用阴火炉炼化弥尘幡。   随着阴火炉中蓝色火焰的燃烧,陈潇觉得弥尘幡中热了起来,小倩身受重伤,耐不得热,看那起来表情很痛苦,陈潇不得已只好抱起来她。   这时还一直有箫声入耳,现在两人抱在一起,身体有了接触,这箫声对他们伤害就更大了。   小倩有些支撑不住了,大概是箫声作用,她浑身发烫,俏脸通红,开始在陈潇身上偎依起来,嘴里开始呢喃着说起颠三倒四的话来。   陈潇未受伤,比她好一些,但也是晕晕乎乎的,暗道这样下去,两人很快就要完了。   师父,师父,您在哪里?快来救你的徒弟和弟弟吧!   陈潇盼望着。   忽然!   陈潇看到一道耀眼的寒芒划破夜空!   寒芒呈现半月形,寒芒之后拖着长长的五角芒尾,好像五面旗子。   寒芒呼啸着直飞弥尘幡,“锵!”的一声斩断了五淫仙子五根的彩云链,其势不歇,又斩上了阴火炉,将阴火炉劈成两半。   阴火炉蓝火乱窜,再加上彩云链碎裂后化作的漫天五色星雨,一时之间,蓝火、银星飘洒了一地。   五淫仙子的彩云链和阴火炉同时被斩成粉碎!   五淫仙子当此,也无心再吹箫了。不禁大惊着四下张望。   半月形的寒芒收敛处,只听得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一个黑衣少女出现在五淫仙子面前,陈潇见着少女最惹人注目的是,她背后靠着一柄巨大的斧头!   刚才那半月形寒芒应该就是这柄斧头所化。   这斧子闪着寒光的斧头二尺多宽,黑色斧柄足有丈许长,而这少女身高还不足五尺,与陈潇差不多高矮。再看那车轮般大的闪着寒光的斧头,这柄斧子看起来怕没有五六百斤,但少女只是一只手在背后轻轻地握着,看起来甚是轻松写意。   再看这少女年约十二三岁,一头绿色头发披拂两肩,面容甚是秀丽,一身黑色裙子修身得体,惹人注目的是,这少女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身材却跟一个成年人一样好,甚至比成年女子还要好。   她的脸明明是一个纯真少女的脸,她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看不到丝毫杂质,是那样纯净、那样天真。似是刚刚来到世上的婴儿的眼睛一样。这也让她的脸更加清纯。   可是她的身材实在是跟这张脸太不协调了,她的身材不比一个二十岁的成熟女子差多少,或者说,她的前胸后臀,对于她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来说,似乎是太突出了。   陈潇盯着少女的奇异无比的体型,不禁有些发呆,他看到少女扭头对自己笑,才觉得自己失礼,于是不再看了。   陈潇并非好色之人,只是这少女的身材和脸旁地组合太让人奇怪了,任谁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少女回头对陈潇粲然一笑,对他开口了:“都怪我今天胸和屁股都太大了,才让你看我,我不怪你。”说着她就格格地笑了起来。 卷六、爱别离 三十五、牺牲品 更新时间2016-09-22 00:00:32.0 字数:1114   陈潇心中也有很多疑惑,他问道:“请问老圣母,刚才那一炸,也没有炸死血魔吗?我大师伯死了吗?”   梨山圣母一边催动刚才那面令旗所化光墙,骤然从一分为二,本体朝无极宫方向飞去,而分身留下。   她分身对陈潇道:“我让你去血海为抚玉除魔,并未骗你。我是想炸毁血神晶石后,血魔就失去依凭,然后再请心如大师和我联合除魔。”   “那为什么又要布置两仪微尘阵?”清因问道。   “唉!”梨山圣母叹了口气道:“这也没有办法,抚玉杀了无极宫众和采诗、张如意之后,血魔已经与抚玉融合一体,炸毁血神晶石,只是让幽泉中千万神将所留的神血不能继续汇入她体内而已,而抚玉已经炼成不死血影之身,功力不在金仙之下,不是乾天一元霹雳子可以炸死的。“   ”那,这样岂白白害了方圆千里内的生灵。“樊梨花道。   ”可是,若非如此,没有更好的办法毁掉血神晶石。而且此举也重伤了抚玉,再困入两仪微尘阵,就可以将她形神俱灭了。“   ”消灭大师伯需要你们六位高手吗?大师伯有那么厉害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樊梨花道,”因为这是为了消灭,如果只是打败,我相信单凭师父就可以做到。“   ”不错,这是为了消灭,因为只要有一丝血影逃到世上,就会立时吞噬无数人的精血,然后修炼还原,用不了多久,又成了大患,所以才要用两仪微尘阵。“梨山圣母看看三人,又道:”血影而且每扑死一人,那人功力就会完全给她吞噬,收为己用,让她魔功更强,而在乾天一元霹雳子炸毁的死圈之内,她就失去了增强魔功的材料,所以这也算是乾天一元霹雳子的另一个效用了。”   “师父,这么说抚玉是必死无疑了?”樊梨花掉下泪来。   “梨花别难过,这也是迫不得已。”梨山圣母道。   “可是,既然三界领袖早知血魔是个隐患,为什么不早些动手呢?非要等到抚玉杀死了那么多人后?”清因怒道。   “因为幽泉血海很难抹去,这就像一个火山,总有一天要爆发,如果提前帮抚玉除魔,那血海的精华无法凝炼为血神晶石,血魔的隐患就依然存在。”   “所以要牺牲抚玉夫妻和那被血莲圣母和抚玉扑死的上万人?”清因瞪大了眼睛。   “因儿,梨花,你们都消消气,这也不是我可以做主的,别太难过。”说罢,梨山圣母的分身就骤然消失不见了。   清因跟樊梨花对视良久。   樊梨花才叹了一口气,又道:“两仪微尘阵是广成子参照大道演化,宇宙诞生的规律布置的极端厉害的阵法,据说是三族大战时用来对付妖帝的,恐怕抚玉难逃一死了。”   “也许吧,不过我们已经尽力了。”清因也叹了口气。   “大师伯丧心病狂,被血魔附体,杀了大师姐,又杀了采诗姐姐,还重伤了师父,若非当时血神精石出现,她要急着与血精石合体才放开师父,恐怕我就见不到你了,而且她还伤了梨花姐姐,她这样忘恩负义,值得救她吗?”陈潇气鼓鼓地道。   “你大师伯也是迫不得已。”说着清因抚了抚陈潇的脸,柔声道。 卷七、重圆与娘化 卷八、亦男亦女 卷九、百合之爱 卷十、大道有情 卷十一、喜相逢 六九、让娘帮你接生吧 更新时间2017-07-02 12:29:04.0 字数:2195   (迟到了,抱歉了。按照承诺,发成免费的,晚上再发一章)   “我本来就是,一直都是,我什么时候不好了?”陈小怜撒起娇来。   “嗯,嗯,一直都是,娘亲一直都是最好的。”   “除了比不上你师父。”陈小怜一边说着,一边在陈潇隆起的小肚子上画圈。   “有点痒呢,娘亲。”陈潇抓住娘亲的手。   “儿子,等将来你临盆生产时,让娘亲为你接生怎么样?”   “嗯……还早呢?修真怀孕,特别是像儿子修为这么高的,没个十来年,根本就生不下来。”   “我知道,我要先预定了,可以吗?人家想为你接生。”陈小怜鼓着腮帮,一脸可爱,像个小姑娘。   “可以。只是娘亲,您别这样说话好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你不喜欢你娘年轻一点吗?要我变成老太婆吗?”   “也不是啦,只是你那老对我撒娇,让儿子有些无所适从呢。”   “哈哈!少管我了,我已经放弃很多了,不能再让我让步了。”   “好吧。”陈潇一脸的无奈。   “混蛋!开心一点。“   ”嗯,开心一点。“   ”我要给你讲讲你的史前史呢?“   ”什么呀?我出生以前的?“   ”嗯,你知道吗?儿子,我原来生你的时候,就是我自己为自己接生的。”   “你自己?”   “嗯,那时候我娘正生病呢,我还挺着肚子去打鱼呢,结果在渔船上,忽然羊水就破了,流了我一腿,我赶紧把渔船靠岸,我也爬上岸,用一个最适合用力的姿势,深呼吸,然后用力,把你挤了出来。”   “娘亲辛苦了。”   “还有呢,脐带是我用牙咬断的,你娘厉害吧?”   “嗯,娘亲真厉害。”   “你不想知道你出生的过程吗?”   “想。你以前说我一生下来就喊娘,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啊,我刚刚咬断脐带,把你抱在怀里,你就喊我‘娘!’吓死我了!”   “你没有把我当作怪胎扔了吗?”   “我其实很开心呢,因为我在就以为你不是一般人,我怀孕的时候,没有经过男人,我是处子之身。我知道不夫而孕的生下来的孩子,都能成为大人物。所以,你生下来就喊娘,我也不吃惊。”   “大人物?”   “你不是大人物吗?”   “哈哈哈。”陈潇往后偎依在娘亲怀里,“儿子是大人物了!”   “怀孕的大人物。儿子,你师父没有经验,她也没有怀孕过,让我照顾你肚子大了以后的起居吧。”   “娘亲!”   清因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了。   听了师父的声音,陈潇脱离师父的怀抱赶紧坐了起来。   陈小怜则有些吃惊,吃惊清因的功力。   清因笑着走了进来,“继续躺着吧,让娘亲好好抱抱你。”   说罢,她就一把推倒了徒弟,自己也半躺在床上,一手托着下巴对陈小怜道:“娘亲,很开心您和潇儿和好了。”   “呃……因因,抱歉刚才那样说你。”陈小怜见清因这样,她也不好意思再赌气了。   “嗨!您是娘亲啊,女儿做得不对,您批评我也应该呀。我另一个娘亲也经常骂我呢。”   “你这个儿媳妇这样宽宏大量,让我这个做婆婆的无地自容呢。”陈小怜笑道。   “您太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不要那么拘束了。”   “是啊,刚才我和潇潇说的,你同意吗?”   “让您照顾潇儿,为潇儿接生吗?”   “嗯。”   “娘亲!我觉得您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您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您不要太累了,照顾孩子的责任就让我和潇儿这两位妈妈承担吧。”   陈小怜看了看儿子。   “是啊,师父说得挺对的。照顾孩子挺累的,我已经累过娘亲一次了,怎能再让娘亲受累呢。”   “人家不怕累嘛。”陈小怜看着儿子和儿媳,一脸的祈求。   清因含笑看看陈小怜,又看看徒弟,发现徒弟正皱着眉头,她伸手捏了捏徒弟的脸,忽然扭头看着陈小怜,换上了一副小女孩撒娇的神态,“娘亲!不想让您太累是第一点,还有一个原因呢:因为我没有怀孕,我怕女儿生出来后跟我关系淡漠,所以我想在她没出生时就照顾她们父女,顺便做一些胎教。”   “胎教?”   “嗯,就是女儿还没出生时,我就对着潇儿的肚子讲话、唱歌,总之一句话,教育她。”   “这管用吗?”   “当然管用。《素女经》中写的,胎儿刚刚成形就有意识了,不过比较模糊罢了,这时候,教她一些东西,能让她学得更快呢。”   “那让我跟你一起胎教好不好?”陈小怜努着嘴,看着清因,“好吗?”   “嗯……”清因又看徒弟。   “我看这样吧,师父和娘亲轮流吧。不过师父是母亲,就让师父多辛苦一点,师父伺候我三天,三天后,就让娘亲代替师父。师父,您看好吗?”   陈潇说罢,生怕师父不同意,赶紧传声:“就答应娘亲吧,好吗?徒儿求您了。”   “好啊。娘亲。”清因笑了起来,“只是还是要辛苦娘亲,好过意不去呀。”   “让我照顾四分之一的时间,也行。”陈小怜笑了起来,“刚才我让潇儿讲这几年她的经历的,因因要过来一起讲吗?”   “母子天性,你们好久没见面了,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说着清因站了起来,往外就走。   “师父,一我们一起说呀。”   “嗨,你自己说就行。”   “因因,谢谢你。”陈小怜笑了起来。   “只是,娘亲,您不要学姜小白呀。因因会吃醋的。”   “啊?哈哈哈!我瞎说的。”   “我们一会聊。”清因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师父的功力怎么这么高?她进来我竟然不知道!”   “娘亲,是这样的:我和师父双修了《素女经》后,我们的大部分功力是可以共享,就好比两个连在一起的水池,两个水池的水位能够保持一致。”   “你们双修了!有一套啊,儿子!”   “哈哈,双修也没什么了,等娘亲给我找了后妈,娘亲也可以跟后妈双修。”   “后妈?哈哈。”   “不是后妈吗?”   “算了,你们夫妻的事,我就不过问了。你给我讲讲你上次离开这里后的经历吧。”   “嗯,儿子的经历真的很丰富呢,我离开这里后,为了找师父,在四处游荡,看到很多自称你的手下的人在为非作歹,我都替您清理门户了。”   “谢谢喽。”陈小怜撇了撇嘴。   “您也是一代魔君,为什么手下都那么不中用呢?” 卷十二、母上及女儿的恋情 外传 12.新生 更新时间2017-06-16 07:04:59.0 字数:3576   “风儿,脱吧。”   “不脱,你先脱。”   “你是丈夫,你先脱。”   “你是丈夫的。”   “怎么这样害羞?”   “人家是女人啦嘛。”   “真罗嗦!”柳寒儿弯腰一把掀起来林风的裙子,从头上给他脱了下来。   “野蛮!”林风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哈哈。”柳寒儿开始仔细端详起他来,“真漂亮!”   “谢谢。”林风矜持地回答。   “睁眼啊,风儿,你看你这里。”   “哪里?”林风睁开了眼睛。   “这里呀,你有胸了。”   林风低头看自己的胸脯,胸脯确实稍稍有些隆起,看起来大概像十三岁的少女,那两点现在有点红。   “真快呀!我们拜师前还没有呢。”说着柳寒儿就伸手去摸。   “别动我!”林风按住妻子的手。   “嗨!为什么不让我碰。你是我丈夫,也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柳寒儿往前一伸,就按在了丈夫少女般的胸脯上。   “呀。”林风一皱眉,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妻子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疼,疼,别动我了。”   “疼吗?”柳寒儿抽回了手,可是又恋恋不舍地回来了,回来拨弄起来她们师父师娘给林风按上的胸饰来。   “嗯,疼。”林风感觉到胸脯里一点酸痛,还有些发胀,“我怎么了?为什么会疼,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你这是正常现象。”   “怎么了?”   “你在发育嘛。”柳寒儿看到桌子上有个茶壶,就起身倒了两杯茶,“这茶壶真奇怪,凉的!”   说着她递给丈夫一杯茶。   “真是凉的。”林风喝了一大口,陶醉地“啊!”了一声。   “这个国家真不错,我喜欢。”柳寒儿一边喝凉茶,一边笑道。   “我为什么会痛呢?”   “你在发育胸嘛,我那时候也疼的,就是我们在武夷山见面的时候,我那时十三岁,我正在发育身体,胸口每天都有些疼,身体发生变化,让我很不好意思抬头,生怕别人发现。   我爹爹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变化了,他不好意思看我了,看到我,就赶紧把眼睛移开。”   “也许你爹喜欢你呢?”   “混蛋!”柳寒儿一伸手揪住他胸前就狠狠捏了一把。   “哎哟!疼死了。”   “谁让你胡说的!”   “是是是,我胡说,我错了。”   “走,我们洗澡去吧。店伙计说这里面就有澡盆。”柳寒儿也给自己脱了衣服,四下扫视,看到右边一个小门,推开了,发现里面有个椭圆形的木盆,跟那次在扬州一样,也有两个管道,上面还有一个标识‘墨者造’,她有了经验,熟练地拧开了,水哗哗地流了起来。   “过来呀,洗澡。”   “嗯。”林风走过去。   “把这个也脱了,自己脱。”柳寒儿指着他的里裤,一边试着水温一边道。   “等弄好了再脱嘛。”   “那么害羞干嘛,我又不是没看过。”说着她伸手就去扯丈夫的里裤。   “野蛮人!”林风笑着闪开了。   “哈哈,一个男子汉这么害羞。还不如我爷们呢。”   “我就是害羞怎么了,不喜欢打我呀。”   “我不敢吗?”柳寒儿忽然站起,饿虎扑食一般把林风扑倒在地上。   林风想要挣脱,可是挣不开,柳寒儿的力气好像变大了,“寒儿你力气怎么这样大?”   “师娘给我吃仙丹了啊。”柳寒儿扑在她身上,开始亲吻起来她的脖子来。   “不洗澡了吗?现在就发情?”   “怎么?你不喜欢?”   “嗯,不知怎么,心里有点害怕。”   “别怕。”柳寒儿亲了一下他,就坐了起来,“因为你在长身体,所以有点激动,这不是害怕。”   “寒儿。”林风忽然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   “我还是我吗?”   “怎么不是你?”   “我的样子都变了,我的身体,我的声音。”   “你的灵魂没变。再说你的模样还是以前的框架,就好像盖房子,还是以前的房子,只是装潢了一下。”说着柳寒儿手又按在了丈夫胸口,“比如这里,这好比,一座大房子门前挂了两盏灯笼。”   “感觉有待呢不踏实,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我跟前完全不同了,你还爱我吗?”   “傻家伙,当然爱。”   这时候,水放满了。   “洗澡去,别胡思乱想了。”   “嗯。”   “把裤子脱了。”柳寒儿一边脱自己的,一边笑道。   “你怎么不给我脱了?”   “我要看你脱衣服的时候娇羞脸红的样子啊。”   “坏人。”   “哈哈,‘坏人’好女人!”   林风脱了裤子,双手捂住下面,迈进了木盆里,赶紧坐了下去,“你也来吧。”   “好!”柳寒儿也跳了进去,因为动作太猛,溅出来了很多水。   “你看水都出来了,浪费了。”   “哈哈。没想到风儿这么节约呢。”柳寒儿与林风面对面坐下,伸出一只脚踏在他肩膀,“玩点新玩意吧。”   “玩什么?”   “亲亲我,从脚开始。”   “不。”林风嘟着嘴摇了摇头。   “干嘛不?人家想要嘛。”柳寒儿也鼓起了腮帮,装起了哭腔。   “就是不,脚用来走路的,而且老出汗,很难闻的。”林风说起来一脸的嫌弃。   “混蛋,敢说我的脚难闻!”   “就是难闻嘛。”   “煞风景!”   柳寒儿把脚移开,猛地放进水里,渐起了一滩水,她背过来,不理林风了。   “对不起,寒儿,别生气呀。”   “不解风情,老冬烘!”   “寒儿。”林风偎依过去,搂住柳寒儿的脖子,“不生气嘛,寒儿姐姐。”   “你不听话,不乖。”   “你要我怎样?”   “从脚到头亲亲我吧。”   “为什么非要从脚呢?从脖子不行吗?”   “从下到上才有意思,我能冷静看着,还能把你画下来呢。你知道,你家寒儿姐姐很会画画的。”   “你要把我亲你脚的样子画下来?”林风瞪大了眼睛。   “嗯,嗯,不行吗?我很久没作画了呢。”说到最后,柳寒儿一抬脚,把林风蹬了开来,用脚趾头夹住林风的前胸,“听话不?”   “疼!现在哪里很嫩的。”   “不听话,这就是惩罚。”柳寒儿格格笑了起来。   “那好吧。”林风噘着嘴捧起来柳寒儿一只脚。   “等一等,让我出来。”   柳寒儿爬出浴盆,搬过来一把椅子,端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居高临下看着林风,“开始吧,风儿妹妹。”   “让我先喝点酒吧。”   “干嘛呀,那么不喜欢我吗?”柳寒儿带着哭腔道,“清醒的时候就不能亲我吗?”   “好,好,好。”林风低下了头。   “不玩了。看你那一脸怨妇相。”柳寒儿抽回了腿,“不解风情。”   柳寒儿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往卧室走去。   “寒儿!”   柳寒儿坐在床上,端起酒杯酒壶自斟自饮,不理林风。   “寒儿!”林风带起了哭腔。   “切。”柳寒儿继续喝酒。   “寒儿。”林风终于哭了,“不要这样嘛。”   “哈哈哈。这就哭了。”柳寒儿哈哈大笑起来。   “风儿不好吗?你不喜欢我吗?”   柳寒儿只是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么爱哭,哭得这样楚楚可怜。”   “你还是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了。”林风哭着趴在地上,捧起来柳寒儿一只脚,“这样有什么好的,脚被亲了,能有什么享受吗?”   “不要啦,弄得我脚上都是眼泪!”柳寒儿抽开了腿。   林风蹲在地上,双臂抱住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   “风儿别哭了好吗?”   “都是你弄的,你哄我啊。”   “好,好,我哄你,我喂你喝酒行不行?”柳寒儿喝了一口酒。   “我不喝,你都不喜欢我了,我还喝什么酒?”   柳寒儿自己喝了酒,“风儿。”她抱起来林风,“别哭了啦,寒儿喜欢你,寒儿一直喜欢你,永远喜欢你。”   “可是我满足不了你那些要求。”   想起来自己失去男根,不能在云雨之事上满足寒儿这件事,他哭得更厉害了,“你别要我了,风儿是个窝囊废。”   “哎哟。”柳寒儿伸手捏住林风的前胸,“风儿,你这样说我就真生气了。”她手里的动作不停。   “你……”林风感到胸前一股酥麻一圈一圈地扩散,“刚才没有生气吗?”   “没有,我装的。”柳寒儿忽然抽开了手,也哭了。   “你怎么了?”看到妻子在哭,林风自己立即不哭了。   “对不起,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柳寒儿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了?”   “没事。”柳寒儿摇摇头。   大概寒儿想起什么不堪往事了,林风就不再问了,保护妻子的欲望,让他坚强了很多。   好一会,柳寒儿不哭了,她躺在林风怀里睡着了。   林风看着寒儿熟睡的样子,看着她的睫毛,她的眼睑,她的嘴唇,她的眉头。   他不禁看得痴了。   寒儿为什么要居高临下控制我呢?   是不是以前她经常被男人要求这么做,所以她要跟我颠倒角色,做我的主人,弥补一下?   那我就好好满足她的心愿好了。   寒儿睡的很死,林风轻轻的躺下,让寒儿仍旧枕着自己的胳膊。   他的胳膊麻了,但是不敢抽回去,时间久了,他也睡着了。   “风儿。”   林风听到寒儿叫自己。   “寒儿。”   “对不起枕了你一晚上,胳膊麻了吗?”柳寒儿一边说一边给他揉胳膊。   “没事,当你的枕头是我的荣幸。”   “哈哈。”柳寒儿看着窗外,发现天亮了。   “你睡得好吗?”   “很好。”柳寒儿开心的笑了,“抱歉昨晚,让你不开心。”   “没事。”林风忽然弯腰,跪在柳寒儿脚下,捧起来柳寒儿一只脚,“昨夜你风哥不解风情,唐突了佳人,现在弥补过来怎么样?”   “嗨!谁一大早就弄这些啊。走,我们洗脸去。”柳寒儿拉起来丈夫,“我们洗了脸,然后趁着凉快出去逛逛。”   “真的对不起,昨晚。”   “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   “风儿很笨,跟不上你的节奏。”   柳寒儿瞪眼摇头,止住林风的话,“不要这么说,好像你老婆很不正经一样。”   想到自己的过往,哪里谈得上“正经”,柳寒儿脸红了。   “寒儿。”林风似是看出来了,用拥抱安慰她。   “我们洗脸去吧。”   “先亲一个再洗。”林风说着就扑到了寒儿,狠狠地亲起她来。   这个吻,与以前大大的不同。   以前总是柳寒儿主动吻林风,林风回应得也十分生硬、不情愿。   林风想要变现的主动,迎合妻子,可是他做不到。   而现在,不同了。   柳寒儿感到了林风似火的热情。   林风获得了新生,作为一个女人的新生,她想。 卷十三、合家欢乐 卷十四、劫 终章 后记 更新时间2017-12-27 22:52:54.0 字数:1013   作者支持男女平等,喜欢独立女性(御姐)。   看到的大部分小说中的女性角色都很弱,依附于主角,没有自己的主见,而且容忍男主角的花心滥情。   对此,我很不喜欢。   我现实中喜欢独立自强的女性,也希望在书中读到此类女性角色。   这个书大概就有点这个意思,感觉主角之一清因比较独立,也比较强。   写这书的另一个动因是渴望爱情,爱过人,可能也被爱过,但是现实中的爱情似乎让人无奈,于是在书中的爱情自由王国驰骋一下。   我感觉这本小说写得并不够好。这本书我准备了有一年,想到一个情节就赶紧记下来,日积月累,积累了十几本笔记。   觉得这些情节都很好,可是很多没有用上,而且串联起来看,也不是很理想。(没用上的就用在以后的书里吧)。   也许是篇幅超出了预期,让结构有些松散了。   本来的情节设计都是很纯真的,很小心地避免一些“毒点”,但是写着写着我的一些个人爱好都显露了出来,索性顺其自然了。   总体上,满意吧。   因为,第一写完了(中间耽搁了好几次)。第二、写出了两位主角的几次分合。第三、写出来了构想已久的一些场景。   不满意的地方是一些配角的塑造和师父变回人后的情节略短促(也许会加长)。   再次动笔,可能技术水平会有提高。   最近较忙,下一本书可能会在一个月后动笔。   最后,谢谢我才不姓八云吶天天投推荐票、感谢种田梨沙专门为看这本书注册书客号,感谢園城寺怜、アナルOK!的长评。   另外对种田梨沙等朋友说声对不起,我没有在开头就预示陈潇要变身。我确实喜欢变身情节啊,本书背景设定就是身体是囚笼,修为高的都突破了囚笼实现变身,你们不喜欢变身,抱歉啦。   关于变身,我再说两句。   我觉得未来的人是没有性别的。   赛博朋克中,人们可以在具象化的虚拟世界中任意变换形体,甚至变成动物。   我最近看《未来简史》,书中也提到了这个设想。   本书背景是修真,按照道教内丹理论,身体就是修炼的一个障碍。   欲念来自身体,需要克制。斩赤龙降白虎,男修女修最后都变成没有性别的“婴儿”状态,这就是元婴。   元婴是没有性别的。   修成了仙,人的力量不再来自肌肉,所以肌肉发达的仙和没有肌肉的外表是弱女子的仙在力量上是难分伯仲的。   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也屡次提到这一点,说仙人根本不需要大个子和肌肉,不过他更喜欢小孩子,所以让很多高人最后保持小孩子的形象,我呢,喜欢美女,所以让仙人们都保持美女状态了,哈哈。   感谢花钱看本书、投推荐票的所有朋友。   也感谢欢乐书客平台、平易近人的陈老板,和已经离开书客的巫妖编辑,还有子越编辑的几次推荐。   最后,新年快乐! 开始写新书《猫女》了 更新时间2018-09-02 12:36:24.0 字数:137   一个从小被当成女孩养活的男孩的成长故事(最终成长为女孩啦)。   百合!如果一个美女不是百合,那么这美女就不该出场!   还有一只猫。   猫是ta的闺蜜(闺蜜之一,另一个密友是她妈妈)。   第一卷关键词:妈妈是美女,妈妈是百合,妈妈喜欢女孩,妈妈喜欢他女装,保护妈妈!猫咪帮他。   感兴趣可以试试。 本书改名叫《情天记》 更新时间2018-11-16 17:45:54.0 字数:109   最早的时候叫《仙路情天》,想写一个仙侠背景的爱情小说,计划写很多对情侣,以清因师徒为主线,把其他的情侣串起来。   不过,最后,其他的情侣写得比较少,三分之二都在写清因和陈潇啦,但还是有点群戏的意思的。   最后,也是想修订一下。 一个毒点说明 更新时间2019-02-09 07:41:06.0 字数:634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太一子(一个娇美的萝莉),她内心极度黑暗,杀人虐人为乐。她自以为参悟了大道,她以为大道的精神就是残忍,为了做宇宙大道的代言人,她自己也成了一个极度残忍的人。她法力极高,天帝也不能消灭她。于是妥协,与她平分天界:她霸占了神域,神域是飞升者的飞升目的地之一(另外两个是天界和妖界),这个黑暗萝莉把所有飞升到神域的修道者都变成了奴隶,各种虐待。其中一些还产生了斯德哥尔综合征,爱上了太一子的虐待(如戚夫人),而清因的母亲的一半身体飞升到了这里,也没有逃掉被虐待的命运(不过有另一个爱她的萝莉天优儿保护她,使她少受了很多痛苦)。后来陈潇和清因为了寻找樊梨花,也去了神域。黑萝莉太一子打败了陈潇,打掉了陈潇的孩子,她轻易取得的胜利让她很失望,她想要激发陈潇的斗志,就从陈潇泥丸宫中略走清因,侮辱了她。然后陈潇爆发,打败杀死了太一子。这个情节是事先没想到的,只是写到这里,发现这个黑萝莉这么坏,平时把杀人虐人吃人当做乐趣,怎么会轻易放过清因师徒呢?所以就有了这个情节,我觉得这是这个小说内在逻辑自然发展出来的情节。这也跟小说很多情节比较走极端有关,爱到极致,也虐到极致。   如果烧水,那就把水烧开,不点到为止。这部小说以这样的原则指导中写出来的。   我并不想让师徒受难,但这个世界内在逻辑驱使,不得不尔。   托尔斯泰为了营救安娜,做出了很多努力,最后安娜还是死了,托翁痛哭流涕。   当然不能比文豪,可道理是一样的:作者也不能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规则。如果被这个段落毒到,说声抱歉。 有些隐藏的章节,会发到群里 更新时间2019-10-18 09:31:52.0 字数:169   群号:892663390   这是正在更新的《猫女》的群。   不要指望看到什么激情戏,那些章节不过只有两三个词,当初发的时候没事,后来不知怎么就敏·感了。   这本书整体是很纯洁的,只是偶尔有些亲密镜头(那些亲密镜头的章节都在的(那些看不见的章节都跟床戏没关系啊,奇怪为什么会和谐。)。   我写得是越来越纯洁的,这本比情路仙娇纯洁,到了猫女,就几乎是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