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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12970情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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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情天记》是寻欢的猪创作的一部古风仙侠类型的小说,字数达到1965173字。这本书描绘了一段师徒恋与姐妹恋交织的复杂感情,主要围绕两位主角展开,包含多对百合情侣,展现了丰富的情感与复杂的人际关系。故事内容涉及师父与徒弟之间的感情纠葛,并在情节中加入了变身、性转等元素,给故事增添了奇幻色彩。小说中,作者提到对师兄弟情和姐弟恋的描写,突出了姐控的角色设定和对爱情纯粹、美好的追求。同时,书中又有虐心的剧情设定,让许多读者深感共鸣。特定的变身能力,也为角色提供了更多可能,以及自我探索与认同的主题。生活的艰辛与情感的温暖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故事充满了戏剧张力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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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Plain Text
Size 1021842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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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4-11-14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寻欢的猪
Region 未知
Date 2017-05-17
Tags 古风仙侠, 师徒恋, 姐妹恋, 变身, 性转, 百合, 爱情小说, 自我探索, 性别认同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书名:情天记

作者:寻欢的猪

字数:1965173

简介:

这是一本有喜有虐的爱情小说。师徒恋、姐妹恋(没变身前是姐弟恋)。除了两位主角,还有好几对百合恋。几乎所有情侣都是百合。有读者反应有不能接受的情节,所以,小白谨慎吧。其实本书是个古风仙侠小说(不信看封面),有虐,但是大部分点到为止。原来叫《师父姐姐别打我》,觉得现在的书名更符合全书风格。

标签:娘化,养成,性转,恋爱,变百

作品相关及番外

作者是姐控,小说是姐弟、女师男徒文。

更新时间2017-05-17 06:23:55.0 字数:1188

我是个姐控,御姐成熟美丽,心智成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人格健全,不容易被骗,也不容易变心。是绝好的伴侣。

而且我也喜欢师徒恋,女师男徒的。我觉得这是姐弟恋的一种类型,也是很有爱的。

七岁时就看刘德华版的《神雕侠侣》,崇拜小龙女到无以复加。

想象:如果一个美丽的师父辛辛苦苦把弟子一手教大,然后这个徒弟反过来又保护师父,成为师父的靠山,觉得这样故事太有感了。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让我满意的这种故事。

电视剧神雕其实美化了不少杨过的,原著中杨过好像是把小龙女当一个亲属看待的,他跟全书的美女都有纠葛。小龙女则一直对他忠心不二。这对小龙女不公平。

而且神雕的结局也不好,在杨过与小龙女重逢就该收尾了。可是金庸为了引出下一本倚天屠龙记,就又多写了几万字。让神雕有了个无聊的结尾。

而且我觉得神雕中的两位主角的感情不像爱情,至少不符合我心中的爱情。

我后来又看过很多师生恋的电影,但是大部分都好像只关注突破伦理的禁忌方面了,并不感人。

姐弟恋的电影,我也喜欢看的《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小男孩喜欢那个丈夫出去打仗的少妇。每天去偷看,天天在幻想自己成为一个大英雄保护这个心中女神。可是,真的有一天,女神落难,沦为风尘女,男孩与她坦诚相对时,男孩的心一定碎了。

还看过一个男孩爱上女老师的故事,只记得一个镜头,女老师换衣服,男孩只是背过头去而已。但是后来女老师还是嫁给了别人。这些都太让人无奈了。所以我想写一个比较爽快的男孩爱上姐姐(师父)的故事,不要那么多负担的。

另外比较喜欢仙侠题材,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看过四遍,很喜欢仙侠的天马行空,所以就选择仙侠作为故事背景了。当然,男女主角一直在一起的话,会陷入幸福的陷阱,只是在恩爱甜蜜,故事情节就会陷入平淡,所以还是需要偶尔分开一下,分开当然要稍微虐一下了,之后重逢,感情就更好更深了。

所以爱情小说中的短暂分离是不可避免的,但这是一个总体上快乐的故事。男主只爱师父,所以这是单女主。因为师父既是他的授业恩师,又是他的梦中情人,还是他的人生导师,师父一个已经满足了男主各种需求。

当然再完美的女人也不可能包含女人所有的优点,但是你一旦爱上了她,她就是完美的,她之外的女人再美、再好,都是你不想要的。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本书文风比较正经,爱情是本书主题,逗比加吐槽的风格大概不适合写爱情。我看过的爱情小说文风都是很正经的。

另外,作者还是个资深百合控,比如说看岛国片,只喜女女。再比如说看到女同电影,就忍不住要看,les片《阿黛尔的生活》不错,推荐。

在50万字的时候,作者百合病发作,而且师父和徒弟觉得异性恋的各种姿势都玩够了,于是男主在师父的支持和鼓励下,勇敢地获得变身妹子和怀孕的能力!。

最后,如果你觉得好,就鼓励下,投个推荐票,留个瓶。觉得不好的,也欢迎吐槽,毒舌都没问题,但是不要人参公鸡。

原来的群没了,可以加新书《猫女》的群892663390(验证是:阿夜)

新入坑的童鞋,一点说明

更新时间2017-07-23 09:47:03.0 字数:694

本书是一个happy end 的正剧,有悲有喜,不是一直轻松。

有虐主情节!但是虐主后是欢乐结局(包括阶段性的欢乐、最终的结局欢乐)。

另外,主角的恋情一对一,主角,也就是徒弟从头至尾只爱师父,师父也从头至尾爱徒弟。配角大多另配cp。

还有,女性角色占百分之九十九,大多百合。

最后,关于“变百”标签的解释,

作者之前写过变百文《情路仙娇》,很熟悉这种类型的小说。

本书设定,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身体性别(当然也可以变成半人半兽,比如师父有尾巴,紫翘是半人半蛇,小丽有对狗耳朵等),等于说性别不存在了。大概类似于科幻的赛博朋克?

不过大家都喜欢做妹子,哈哈(也许只是作者喜欢看妹子罢了)。

所以就变身百合喽。

不过变得很晚,从《卷六~娘化》,主角开始变的。

(因为主角初期功力不够,变不了,而且师父大人还没有玩够异性恋,不让他变,这么说师父是双性恋喽?没错!只是师父是专一的,一直爱徒弟,不论徒弟是男、女、扶她),

配角变身是很早的,(张如意在第十章就变了,李世民和梦尘子是30万字时变的,等于说我早就抛出了这个设定:那就是法力高了就可以变身)。

喜欢就看喽!

本书设定女强男弱,即使男主角的功力超过师父时,他的性格仍旧是弱势的。主角做妹子完全没有违和感。

她是个男人时就一直被师父欺负啊,变成妹子后,师父也没有怜香惜玉,仍旧是该打打,该骂骂,哈哈哈。

最后,男主变身并未对师徒感情产生任何不利影响,反而让他们解锁了更多的新知识,姿势。 因为真爱无敌呀。

(为什么最开始没用这个标签,因为最开始后台还没有提供,提供的时候,主角刚刚变身,不够明显,后面变得多了,超过三分之二的篇幅了,就用了)。

喜欢的朋友,请点赞!

本书的神仙系统

更新时间2019-08-19 22:55:28.0 字数:410

没有套用《西游记》《封神演义》的神仙系统,并且尽量避免用那两本书的神话体系。尝试了用了东南西北中五天帝的说法(看了一本道教的书)。部分神仙来自古籍(如广成子不是封神中的广成子,而是《庄子》里就出现的广成子,一种说法是广成子是老子的师父。),部分来自传统小说(如樊梨花,来自《薛家将》,樊梨花师父梨山圣母也直接搬了过来,据说梨山圣母也叫骊山老母,是女娲化身之一,本书采用此说,梨山圣母是旧小说中常见人物,几乎是个万能的师父,很多具有半仙气质的女性人物都是她的徒弟,比如钟无艳、樊梨花、白娘子等等)。

部分神仙改了已有神仙的名字:如太一子,就是改了东皇太一,不过本书里是个坏人。

还有很多仙人来自还珠楼主小说《蜀山剑侠传》,其实清因的二代天狐的身份就是参考了《蜀山剑侠传》中的宝相夫人的两个女儿,当然了,清因比秦紫玲和秦寒萼都好看和厉害,也更丰富。

更多的神仙是自己编的。

完本很久了,觉得情节有芜杂、罗嗦的地方,但是一直没空修订。

卷一、母子

一、娘亲是他的一切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5:20.0 字数:2408

大唐神帝一百三十七年

河南道登州某处小路

娘亲今早出门的时候好反常,亲吻自己额头的时候,她落了泪!

恐怕小慧说的是真的!

娘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因为家中这些天没有饭吃吗?

还是因为马先生催了她几次学资?

不管是因为什么,绝不能让娘亲受委屈!

娘亲就是自己的女神、自己的一切,不能保护她,那就死了吧!

想到这里,陈潇跑得更起劲了。

他浑身已经被热汗湿透,打着补丁的黑衣服已经紧紧贴在前胸后背,脚上的布鞋也露出了脚趾头。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果不是从小体力就异于常人,恐怕他早就累倒了。

同时他又感到体内有股汹涌的热气蒸腾,好像有团烈火喷薄欲出!

在三个月前,他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当时娘亲带他去看郎中,郎中说他气色之好,脉搏之强,从来未见,根本不是有病的迹象。

可是为什么总有热气在体内涌动呢?

不过现在他顾不上这个,他心里只有——娘!

赶快找到她!

保护她回家!

画着浓妆,穿着艳服的陈小怜在欢乐舫的一只高等妓船上坐着,一边透过窗户看着青杨河上的景致,一边想着儿子的点点滴滴,不觉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快到中午了。

可还是没有一个客人进来。

看来这里白天确实没什么生意啊,也许自己应该晚上来?

可是晚上自己要检查儿子的功课,还要听他回报一天的经历,再伺候他洗脚,看着他入睡,自己睡前不亲一下儿子的额头,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晚上过来根本行不通!

她今天天不亮就驾着渔船出去了,对儿子说她像往常一样去打鱼,实际上却是来到了这里。

“唉”伊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下难过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潇潇,你要原谅娘,娘是个女人家,又没有丈夫。

就靠平日打鱼维持我们母子的生活,娘要供你读书,供你吃饭,可是这半年来都很少打到鱼,让你也吃不饱饭,你知道娘看到你吃不饱饭,心里有多疼吗?

而且你的学资也该交了,马先生已经催过好几次了,娘亲真是一文钱都没有了,一个女人家,除了做这种事,还能怎样呢?

她正思量着,忽然!船身一阵猛烈的摇晃!

有人上船了!

有客人来了?

她感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开始害怕了。

如果不是四下无处可走,她恐怕要落荒而逃了!

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儿子陈潇也十三岁了,可人们不知道她从未与任何男子亲近过。

难道就这贞节,就以这种方式被人夺去吗?

想到幼时对爱情的美丽憧憬,她心中又是一阵酸苦。

可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她心一横,立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力喝了一口,这是她第一次喝酒,立时感到从舌头到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

酒能壮胆,为了儿子的学资,豁出去吧!

她紧咬牙关,瞪大杏眼,好比一个身陷敌手,却又誓死如归的战士,等待着被屠戮的命运。

“呼啦!”一声船舱的珠帘被人掀起。

一个黑衣少年出现在她脸前,只见这少年大口喘着粗气,满脸是汗,头发凌乱,似是刚刚经过长途跋涉的劳顿。

潇潇!

怎么是你?

陈小怜慌了神,慌忙站了起来,酒杯一下子失手掉在了甲板上,酒水洒了她一脚。

她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她的儿子,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看见儿子一脸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地响,眼睛眼睛瞪得铜铃一样,眼中放射着怒火,眼眶中则噙满泪水,额头的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她不敢看儿子的眼睛,羞臊地低下头去,脸唰得红到了耳根。

陈潇看着母亲,竟然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一脸浓妆,嘴唇猩红,满脸腮红,特别是那条轻纱襦裙,将娘亲的整个胸口和肩膊都露出来了。

谁把娘亲打扮成这个样子的!

他越看越恨,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都刺入手心,两行清泪也汩汩而出。

今天他的玩伴朱小慧说他母亲去青阳镇做船妓了,把他气得火冒三丈,如果朱小慧不是个女孩,恐怕得挨一顿好打。

他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陈潇看着娘窘迫的样子,心中一阵悲苦: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不知道在儿子心里您是圣洁无暇的吗?

您是为了家中贫苦,没有饭吃了吗?

是啊,肯定是这个原因,在饭桌上,娘亲总是劝自己吃肉,她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可是等到自己睡了,她就悄悄起来咀嚼自己剩下的鱼骨头!

他心中暗暗在流泪,昨晚他决定,以后到了晚上等到母亲睡了,自己就出去捕猎,让娘俩顿顿有肉吃。而且自己力大无穷,行动敏捷,打猎完全不是问题。

还是为了自己的学资呢?

可是自己可以辍学不读书的啊,可你总是不同意,生活这样艰辛,还读什么书?读书不都是有钱人的事吗?

你难道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儿子怎能允许你到这里来?

看着娘,他心中的千万种情绪,

融汇成一声无奈的“娘!”

听到儿子的呼唤,陈小怜心头如遭重锤。

同时她的手被儿子紧紧攥住,她感觉儿子的力气好大,抓得她生疼,她低着头委屈地叫了声:

“潇潇!”

她低头时又看到自己半露的胸口,更加害臊起来,她赶紧提了提裙子,慌忙道:“你怎么来了?你没去读书吗?”

陈潇没有回答,只是怒道:“娘!你让儿找得好苦,快回家吧!”说着他抬起泪眼瞪了母亲一眼,这眼神像一道闪电,击中了陈小怜的心房。

陈小怜感到浑身一颤,更加不敢看儿子的眼睛了。

她的手被儿子抓住,被他拽着往外就走。

她险些被儿子拉了一个趔趄。

她从背后抱着儿子大哭起来,“潇潇,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她的泪水滴在了儿子脖颈里。

“别说了!”陈潇打断了母亲,拉着她大步走出了船舱,

陈小怜回头看到了一幕景象,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只见船篷上不知何时被人挂上了一副白色绸布条幅,条幅上写着:“新晋红牌 风流俏寡妇陈美娘”几个粉红楷书大字。

她不禁低头一手捂脸啼哭起来。

陈潇刚才进船时已经看到这条幅了,但是他不知道这说的是娘亲,这时他见娘看着条幅哭,他立即明白了。

同时他又感到体内怒火翻腾,似乎有股热气马上要喷薄而出,他怒吼一声,猛地窜到船舱顶上,一把扯掉条幅,紧咬着牙关把条幅撕成了粉碎,接着又狠狠地在船篷上踹了一脚,将船篷踹了一个大窟窿。

接着他跳下船,又回头看了一眼陈小怜,陈小怜赶紧低下头,逃避儿子的的眼神。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拉住娘亲的手,沿着岸边寻找自家的渔船。

陈小怜早上撑渔船来到这里,现在渔船不知道被欢乐舫的人泊到哪里了。

陈潇母子正在找自家的渔船,忽然听到有人厉声斥责: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二、怒火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5:45.0 字数:2284

陈小怜驻足回头,看到是老鸨谢三娘带着两个黑衣劲装男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娘,别理他们,我们走!”陈潇对身后的三个人似乎不在意。

“你来当姑娘,你儿子来当小相公吗?怎么这就走了?还没接一个客人呢?你以为我的衣服和脂粉不花钱?”谢三娘走近陈潇母子身后,冷声笑道。

陈小怜本来万分羞愧,不想让儿子听到任何这方面的事,可是还是避免不了,母亲的保护儿子的本性让她硬起了头皮道:“那……三娘,你把我的衣服拿来吧,我把这裙子脱下来还给你,我们就两不相欠了。真是对不起,我儿子不让我做,我要跟儿子回家!”说罢,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谢三娘。

说到儿子,她又是一阵酸楚,看到那两个黑衣男子狞笑的表情,她更加害怕起来,又赶紧扭头对他们加上一句:“我儿子只有十二岁,他啥都不懂,两位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谢三娘哈哈笑了起来,“我这裙子是从扬州二十四桥吴家铺子买来的,一条两千个大钱呢,而且是每个姑娘一身,我的女儿们脾气都大得很,绝不会穿别的女人穿过的裙子,给你两条路!”她冷笑了一声,又道:“要么你给我两千个通宝,要么你在这里无偿做上半年姑娘,自己选吧!”

“啊……两千个通宝!”陈小怜暗道自己打上一年的鱼都卖不了一千个大钱,她不禁悔恨起来,自己上当了,被讹上了。

想到谢三娘做官的兄弟,她更加害怕,不由紧紧抓住了儿子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陈潇感到了娘亲的害怕,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谢三娘和那两个男子道:“闭嘴!”

说罢他对母亲道:“娘,我们走。有儿子在,不用怕!”说着他拽着母亲扭头就走,那种千万人吾往矣的劲头,倒是让陈小怜悬着的心定了一定。

“哈哈哈!”随着一声大笑,陈潇感觉肩头被人抓住了,更让他生气的是另一个男子竟然伸手要去抓娘亲!

“滚!”陈潇猛力一推那个男子,那男子一下子被推出去一丈多远,才跌倒在地上,在地上哼唧着,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见到这个小孩这么厉害,另一个男子也慌了神,赶紧退到了一边。

谢三娘也不禁害怕起来,但她不甘心被一个小孩压住风头,就立即扭头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有人来闹事了,活着的都出来!”

随着她的喊声,立即从岸上的一排房子中涌出来一群人来,欢乐舫的六十条妓船中也钻出来很多人,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就聚拢过来上百号男男女女,将陈潇母子团团围住。

有些消息灵通的人船妓,还在不停指着两人道:“这就是那个要来做短工的寡妇。模样还可以呀,怎么还没接客就走呢。”

又有人道:“他儿子也不错呀,那个鼻子那个眼睛,不下于登州城中男妓馆中的头牌,而且眉目间有一股谁也不服的硬气,贵妇人最喜欢玩这种小相公了。他们母子完全可以一起来呀,娘俩成了同仁,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嘛。”

说着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陈潇扭身想走,可是四面都都给人围了个铁桶相似,更有几个精壮男子抓住他的衣服。

陈小怜则被吓坏了,看看儿子,儿子仍旧是满脸悲愤,狠狠地看着周围的人,自从刚才瞪了自己一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儿子心里一定看不起自己了。

她不禁万分悲苦,又怕周围的人对儿子不利,想到这里,她找到人群之中的老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三娘,求求你行行好,饶过我们娘俩吧,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实在不容易,你的裙子我还给你们总行了吧。”

“好!那你现在就在这里脱下来吧,脱下来裙子,我就放了你们母子。”谢三娘冷笑道。

“啊……现在?”陈小怜看看周围的上百双幸灾乐祸的眼睛,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么不动了,倒是脱呀!你这个小贱人,本来就是耐不住寂寞想要出来卖,来了之后又立起牌坊来了,脱呀,你就是想被人……”

谢三娘正在骂着,忽然大叫一声,跳到了一边。

原来是陈潇抓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子,朝谢三娘扔了过去去,谢三娘赶紧哎呀一声一闪身躲开,这人虽然并没有压到她,却压倒了几个船妓。

陈潇天生神力,而且在发怒时力气会增大好几倍,为了这个原因,他打伤过不少人,为他们母子惹过很多麻烦,也让陈小怜受了不少冤枉气。

为此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怪物,现在这个异能倒是派上用场了。

谢三娘不禁害怕起来,又赶紧退后了两步,对周围人喊道:“这小子是个妖怪,兄弟们动家伙吧。”

随着谢三娘的命令,呼啦一声,女人们都退了开去,几个短打劲装男子拎刀提枪杀气腾腾地冲过来了。

陈潇心中也不禁有些慌乱起来,虽说自己天生神力,不害怕这些人,可是娘怎么办?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忽然听得娘亲喊叫:“干什么!”陈潇回头才发现刚才自己扔那个人的时候,娘已经被人围拢住了。

“去死。”陈潇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起来其中一个人的腰带,猛力往后一甩,那人就被甩开一丈多远,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剩下聚拢在陈小怜身边的人都四散逃开了。

陈潇扶起来母亲,看到母亲脸上的泪痕和哭花的妆容,他立时怒不可遏,同时感到眼前一红,体内一股剧烈的热气翻腾,热气似乎马上就要喷薄欲出!

他感到体内这股热气剧烈地推着自己,让他不由自主抬起了双臂,只听“轰!”的一声,一团红色烈焰从他手心喷出,甫一喷出,这团烈焰就变得有车轮那么大,那群人立即大叫着四散奔逃。

谢三娘正在附近得意地看着陈潇母子的笑话,一个躲闪不及,竟然被烈火烧着了衣服,她赶紧嚎叫着扑进河里。

“妖怪呀,火妖!”随着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不一会,刚才那上百号人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随着喷出了火焰,陈潇感到最近几个月来一直在体内涌动的热气消失了,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他很奇怪自己竟会喷火,也顾不上去找谢三娘晦气,谢三娘趁势挣扎着游开了几十丈,被一个手下救上了岸。

而陈潇只是低头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没有任何异样,既没有裂缝,也没有窟窿。

火是从哪里喷出来的呢?

陈潇扭头看了看母亲,母亲正吃惊地看着自己,吃惊的眼神中还有一点兴奋。

三、母子情深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6:08.0 字数:2841

陈小怜快步走上来拉着儿子的手细细端详起来,关切道:“潇潇,你手不疼吧?”

“没事。”陈潇压服自己吃惊的心情,装作镇定的样子对母亲道。

“为娘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潇潇,娘以你为荣。”说着陈小怜又流下泪来,心里却在欢喜:儿子这下肯定能够进入神帝陛下专收异能孩子的神武军了。

她感觉自己望子成龙的美梦实现了一小步。

陈潇看看母亲脸上被泪水弄得纵横交错的妆容,心中又是一阵悲酸,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母亲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娘,你受苦了,我们回家吧。”

“嗯。”陈小怜重重点了点头。

陈潇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家的渔船,他和母亲一前一后上了船,他撑起渔船,沿着青杨河,往家中赶去。

陈小怜探出头来,从河中捧着水洗去脸上的脂粉。

陈潇又立即掏出来手帕给娘擦擦脸。

刚才儿子一直在别过头看远处,不看自己,这让陈小怜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看到儿子给自己擦脸,她顺势抓住儿子的手,“潇潇,对不起。你原谅娘吗?”

看着娘亲楚楚可怜的眼神,陈潇扔下船桨,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面前,“娘,对不起!都是儿子不好。娘都这样了,儿子还不能体会娘亲的辛苦,还在读什么书,我不读了!”说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嗯,娘以前想要你出人头地。不自量力地供你读书。不读就不读吧,只要你好好的就行。”陈小怜忍住悲痛给儿子擦泪。

“娘不爱惜自己,儿子怎么能好好的?”

陈小怜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

看看儿子的泪眼,她伸手擦拭他的眼泪,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不原谅我?”

“娘!儿子怎会不体谅你?都是儿子无能,才让你受苦受辱。从今以后,儿子再不许你受一点委屈!”

“嗯,娘相信你。”说着陈小怜给自己和儿子擦擦泪,站起身,拾起船桨,划了起来。

陈潇又上前抢过来船桨,“娘,你歇着,让儿子来。”

“好吧,给你。”陈小怜放心地把船桨给儿子,坐在船舷上欣慰地看着儿子划桨。

陈潇摇着桨,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家,陈家距离青阳镇六十多里。

泊下了船,系上缆绳,母子携手下船,向不远处山坡上的一所茅屋走去,这就是他们的家。

陈小怜这时才注意到儿子的脚,发现儿子的鞋已经被磨破了,心中又是一酸;他是从家中徒步跑了六十多里才到青阳镇的。

看着儿子从鞋子中露出来的脚趾头,她柔声道:“一会你换双鞋。”

“嗯。”

“今天你去学堂了吗?”

“娘,我说了,我以后不读了!”看到娘亲充满哀怨和关切的眼睛,他语气缓和下来:“儿今天去了,马先生只上了半个时辰的课,就散馆了。他说他女儿要出嫁了,他要回家张罗。”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小怜本来想的是儿子一整天都在十里外的刘家坝读书,中午也不回来。所以自己可以在青阳镇挣钱,然后晚上回家,瞒过儿子,没想到一天都没瞒住,幸好儿子去找自己了,不然自己很难回来呢。

她一边走,一边拉着儿子的手往家中走。

他们走到柴门口,一条瘦瘦的黑狗就冲了出来,这是他们家的狗小黑。

小黑趴在陈潇身上亲昵地偎依着,嘴里还不停呜呜地叫着。

陈小怜也摸了摸小黑,接着走进厨房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她不禁面带疑惑看看儿子。

陈潇解释:“儿昨晚趁着你睡觉的时候,上了牙山。打到了两只兔子,儿又怕您抹着眼泪责骂我不好好睡觉,儿就没敢告诉你,今天早上等你撑着船一走,儿就煮上了兔子。娘,你也知道儿子身体特殊,力气大、速度快,儿可以去打猎的。我们并不是走投无路,娘千万要爱惜自己呀。只有您开心了,儿子才会高兴。”

“嗯。”陈小怜流泪抱住了儿子。

“娘,您要哭就哭吧,儿子长大了,今后儿子就是您的靠山,日后谁也不敢欺侮您了。”

说着陈潇又想起来一直以来,围绕着母亲身边的不断的绯闻,说娘亲这里有相好,那里有相好。这些风言风语让他又恨又怒。

他为此没少骂过人,也常常因此被打,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回家都不告诉娘亲。

“潇潇,娘没本事,让你从小跟着我受苦,现在你终于长大了,日后我们的日子就好了。”说着她抱紧儿子大哭起来。

“儿子从没觉得苦,跟着娘亲,儿子心中一直是欢喜的。”陈潇一边拍着娘亲的后背一边说,说着他也落下泪来。

“嗯,有了你这样的儿子,娘也算没有白活。”说着她越哭越痛。

半晌无言,只有母子俩嘤嘤的哭泣声。

陈潇首先忍住悲声,抱着娘亲,感觉到娘好像又瘦了很多,“娘,别哭了,我们吃饭吧。儿子都不哭了,娘亲比我大,更不能哭了。”

“你是男子汉,娘亲是女人,女人想哭就哭,你哪能跟娘比。”说着话,她已经忍不哭了。

“我是怕娘哭得没有力气了,娘亲就吃点东西,恢复了体力接着再哭吧。”陈潇抬起袖子来给娘亲擦擦眼泪道。

“好了,不哭了。娘心里痛快多了。我的傻儿子怎么学得这么会说话了。”说着她破涕为笑。

“娘笑了,儿子最喜欢看到娘亲笑了,娘亲一笑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比哭的时候好看多了。”陈潇也笑了起来。

“什么大美人。你竟然敢这样说娘,亏娘亲还供你读了三年书,你也算是儒家门徒呢,这样没大没小的。”说着她笑着拧起来儿子的耳朵来。

“儿子不是为了逗娘笑吗?您不是说过吗?儿子是您的开心果,让娘开心,就是儿子的责任。哎哟,您轻一点吧,儿子的耳朵都给你拧下来了。”

“拧下来,正好凉拌了吃,娘还没吃过凉拌猪耳呢。”说着陈小怜又笑了。

“儿子是猪,娘亲是什么呢?”

“好啊,你这个混小子。这样说娘,快去把你的兔子肉端出来,伺候娘吃饭,我伺候你十几年了,也该你伺候我一次了。”

“是,儿子遵命,可是娘亲倒是放开我的耳朵啊。”他侧着脸望着母亲道。

陈小怜放开儿子的耳朵,又抬腿在他屁股上轻轻地踢了一脚,然后就在院子中的桌子前坐了下。

她一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儿子走进厨房,不禁欣慰地想到:到了明年,儿子兴许就比自己高了吧。

桌子其实就是院子里的大槐树下的一个大树桩,是母子俩在附近的牙山上刨来的。树桩边上有两块石头,这就是他们的板凳了。

不一会陈潇就端着一个大陶盆出来了,小黑摇着尾巴也跟了过来。

因为时间太久,兔子肉已经不是很热了,不过锅底有火,所以兔子肉还是温温的。

陈潇又端出来一盆水,他们母子都渴了,先喝了一大通。

接下来陈潇才捞起来一条兔子腿递给娘,“娘,你吃。”

“嗯,”陈小怜接过来,撕下来一块肥肉,递到陈潇面前,“儿子张开嘴。”

“嗯。”陈潇张开嘴吃下肉,又道:“让儿子喂娘吃一块吧,都是你喂我吃。”说着他撕下一块肉来递到娘亲面前。

“才不用你喂我,等娘老了,走不动的时候你再喂娘吧。”

“娘,吃啊。儿子好容易喂你一次,娘才不会老。”

“好吧,为娘还是吃了好了,省得等你将来娶了漂亮媳妇就不要娘了。”说着她张开嘴接过去肉。

“娶什么媳妇!儿子一辈子就陪着娘。”

“不娶媳妇怎么给娘传宗接代啊?”

“也好,娶个媳妇,让她跟我一起伺候娘。”陈潇一脸严肃地道。

“现在的媳妇都厉害得紧,恐怕你有了媳妇,你媳妇就把你完全给霸占了,哪里还有我的份?更不要说跟你一起伺候我了。”说着陈小怜笑了起来。

“如果媳妇对您不好,我就不要媳妇了。”顿了一下,大概是听到娘亲“传宗接代”的话,他忽然想起来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娘?”

“嗯?”

“我爹是谁呀?”以前陈潇一直听娘说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不相信这种说法。

“你爹?你没有爹!”陈小怜说着又叹了口气。

“没有爹?”

四、身世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7:44.0 字数:2261

“嗯。”陈小怜悠悠道,“你长大了,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一会就告诉你。”这时她也吃饱了,又把肋骨捞出来扔给小黑吃,然后她站起身来,舀了一瓢水,娘俩一起洗了洗手。

这时天色已傍晚,暮色开始织上天空,陈家在靠近河边的一个山坡上,四下都没有什么邻居。

周围倒是种了不少树,树上的鸟儿都开始回巢了,回巢前还在恋恋不舍地叫着,夜虫也开始鸣叫起来。

陈小怜看了看西方的残霞,又看看儿子,儿子长得真不错呢,大概是继承了自己的容貌,眉清目秀,更有一脸英气,特别是眼中满是坚毅和果敢的神色,看了让人心安。

“潇潇。”

“娘。”陈潇等着娘说自己的身世。

“你没有父亲,你是跟我的姓,以前我说的你父亲跟我同姓的说法都是骗你的。”

“那太好了。”陈潇笑道,娘是自己最亲最敬的人,这个陈是娘的陈,可比一个没有见过的父亲的陈好多了。

“净会骗娘,娘给你起的名字你都不喜欢,那次你还说潇潇这名字像女人的。”说着陈小怜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儿子的脑门。

陈潇立时急得小脸通红,赶紧向娘道歉:“对不起,儿子错了,那次是胡说的。请娘原谅潇潇。”那次他跟人生气,就拿自己名字做文章跟娘怄气。

“我是听算命的说你五行缺水,才给你起个水字边的字。并且娘亲想要你将来英俊潇洒呀。”

“潇洒不潇洒不重要,只要能让娘开心。”陈潇看看娘,想到娘要说自己的身世,但是半天了总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不禁问道:“娘,您还没说我爹的事呢。”

陈小怜望着天空飞过的一群晚鸦,慢慢说道:“我父母,就是你外公外婆,他们只有我一个独女,又渴望有个儿子,于是他们就把我当成儿子养活,给我穿男孩的衣服,还让我锻炼身体,帮他们做事。爹爹还经常让我帮他出海打鱼。”

“可是娘亲一点也不像男孩啊,哪里有这么漂亮的男孩?”

“潇潇,娘不许你这么油腔滑调的!”陈小怜瞪了陈潇一眼,继续道:“那次我又跟着父亲去了,当时我十六岁。但是那次到了海上不久便忽然起了飓风,渔船被打翻了……”

回忆起了不愿意回忆的事情,陈小怜不禁抓紧了儿子的手,才续道:“我死死地抱住一块木板,顺着波浪漂流,不想居然幸免于难,最后漂到了一个岛上,当时我浑身酸痛,躺在沙滩上起不来。

这时我忽然看到一团车轮般大的红光朝我席卷而来!”说着她紧紧地抓住了儿子的手,陈潇关切地问道:“后来怎样了?您没有躲开吗?”

陈小怜续道:“我那时刚刚经过一夜漂流,浑身酸痛,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躲得开,这红光就闪电一般罩在了我的身上,便倏地消失不见了。”

“娘亲当时害怕不?”陈潇伸手抚了抚娘亲的后背。

“怕都没来及,就是一瞬间的事,红光就消失不见了。后来我觉得,我就是因为那团红光才怀上了你。”

陈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陈小怜看看儿子,又道:“我在那个岛上待了好几个月,最后我编了个木筏,采摘了很多果子放在木筏上当食物,然后撑着木筏漂流了一百多天,居然让我回到了陆地,真是苍天保佑。”

“娘亲真厉害!”

“嗨,不过是侥幸罢了,而且我是渔家女,自小就熟悉水性。

之后我又奔波了两个月才终于回到了家,回到家后发现父亲没回来,大概是在海上遇难了。

我母亲,就是你外婆,这时已经生了大病,都是想我想病的,我就细心照顾你外婆,最后母亲终于病好了些,我就跟母亲相依为命。”说着陈小怜想起来母女两人的艰难岁月,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娘亲不开心就不要说了吧。”

“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既然跟你说了,就一次说完好了。”说着陈小怜摸了摸儿子的头,续道:“那时我发现自己肚子大了起来,可是我当时还是个处子之身,后来为娘一直在思考,最后的结论是,就是那团红光让我怀上的你。”

陈潇看看母亲,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有疑问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陈小怜又道:“我当时不知怎么怀上的胎,就认为这是个怪胎,想要把胎打掉,再去嫁人。可是我们母女尝试了很多法子都打不掉,只是平白让我受了无数的罪,而且还要一边劳作打鱼。

更过分的是,我怀胎两年多才终于生下了你,如果从被红光照体的时候算,怀你最少三年六个月,你真是个害人精啊,害为娘大着肚子那么久,受了无穷的辛苦。”说着她苦笑一声,摸了摸陈潇的脑袋。

“娘亲对不起,儿子让你遭那么大罪。”他不禁紧皱着眉头,差点掉下泪来。

“嗨,为娘说着玩的,这哪能怪你,人自有自己的命运,不能选择,也不能逃避。”陈小怜拍拍儿子的肩膀,又道:

“我生下你不久外婆就去世了,生下你之后,看到你对我孺慕情深的样子,为娘就开始后悔当初要打胎了。幸好没有把你打掉,要不然哪里找这么好的儿子。”

“儿子真的好吗?可是儿子觉得很对不住娘亲,老是惹娘亲生气。”想起来自己去码头找到娘的时候,还在心里责骂了娘亲,他更加自责起来。

“很好了,为娘有你这个儿子,今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我怕你受气,所以一直没有嫁人,看到你长这么大了,娘没有后悔自己这样做。你外婆告诉我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生下你,然后看着你长大。”

“嗯,那儿子的使命就是孝敬娘亲,保护娘亲一辈子了。”陈潇盯着母亲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陈小怜看着儿子郑重的眼神,不禁有些感动起来,“你还小,只有这一个使命的话,似乎有点胸无大志呢。”

“儿子才不需要什么大志,只要娘亲高兴就好。”

“也好。”说着陈小怜又摸了摸儿子的头,“我们去烧点洗脚水,洗了脚睡觉吧。”

“嗯,刚才儿子已经烧上了。”

“乖儿,你真是越来越细心了。”陈小怜又欣慰地摸摸他的头。

听到娘亲夸奖, 陈潇心中一甜:“得到娘亲的夸奖,儿子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

“嗨,真是的。你这样油嘴滑舌的,娘亲不太喜欢呢,还是等你将来找到喜欢的女孩再说这些话吧。”

“儿子是真心希望娘亲夸我,娘亲就是我喜欢的女孩。”陈潇看着母亲郑重地说道。

五、别跟娘睡一个床了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8:15.0 字数:2485

“说的什么话!我先去床上了,你去把洗脚水打来。”

“嗯。”

陈潇打来洗脚水放在床下,见娘亲已经换了平日穿的一件粗布衣裙。

“娘,洗脚吧,以前老是您伺候我洗脚,今天也让儿子帮您洗脚吧。”

“好啊,只是为娘还不习惯被人伺候呢。”

“以后就习惯了,今后潇潇要一直伺候您,伺候您一辈子。”说着陈潇脱下来母亲的鞋子,伸手试了试水,撩起来一点水洒在母亲双脚上,“烫不烫?”

“还行。”

他一边给母亲洗脚,一边扭头看到母亲脱下来的那件纱裙,不禁又恼怒起来,又想到妓院人多势众,今天打了人,又发了火,会不会给母子俩惹祸呢?

“娘,我们是不是搬家呢?”

“搬家?不用吧。我们屋后的棉花快要采摘了,而且你这么厉害,他们不敢来找茬。”

“可是他们人多。”

“不怕,你会喷火,娘亲想让你去参加神帝陛下的神武军,为娘早就听说神帝陛下在天下招募异能和有天资的人参加神武军。以前我就感觉到你跟普通人不一样,现在你会喷火,而且是为娘无夫而孕生下你的,你肯定就是他们所说的异能之士了。你去参加了朝廷的神武军,还怕他们那些小杂碎吗?”

“哦,可是儿子不想参加什么神武军,只愿意一直陪着娘亲。”

“嗨,看你没志气的样子。你变厉害了,就没人敢欺侮我们母子了呀,你要孝顺的话,就得参加神武军。等你加入了神武军,娘亲就跟着你搬到长安去住,我们娘俩还是天天在一起的,怕什么。这也是我让你读书的一个原因,因为听说神武军只要识字的少年。”

“哦,”陈潇抬头看着娘亲满是期望的眼睛道,“请娘亲恕儿子愚昧无知。”

陈小怜看看儿子给自己认真洗脚,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流:“就这样吧,你也给自己洗洗,然后上来睡觉吧。儿子你长大了,以后就别跟娘睡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就睡那个小床。”

“嗯,儿子是怕娘亲晚上害怕才跟娘一起睡的。”说着陈潇给娘亲擦了擦脚。

陈小怜把脚收上床,看着儿子笑道:

“你一个小屁孩都不怕,娘怕什么。就算害怕,知道你在我旁边,就不害怕了。别罗嗦了,快点洗洗自己的脚。”

“嗯。”陈潇坐上床沿,一边泡脚,一边扭头看着娘亲,娘亲侧着身子,一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自己。娘亲现在的样子好开心,我要让娘亲一辈子都这么开心,陈潇想到。

“傻小子,想什么呢?”

“没什么,儿子只是很喜欢看娘亲笑的样子。”

“只要你有出息,娘亲就会一直对你笑。”陈小怜笑道。

“嗯,儿子一定长出息,”看了看娘亲他又道,“儿子在想以后我就去打猎,或者跟着娘一起打鱼,神武军的事以后再说吧。”

“听说神武营是在八月才开始招募呢,现在才四月,还早呢。我们就先等着呗。你说你跑得比豹子还快,我明天要跟着你一起去打猎,看看我的宝贝儿是怎么个快法。”

“好!看到儿子跑起来的时候,娘一定会崇拜我的,因为我比风还快。”

“哈哈,崇拜你?你是我的神吗?快点上来吧。”

“我是娘的保护神!”

说着话,他洗完了脚,就爬到了床上,爬到娘亲身前,闭上了眼睛。

“乖儿。”陈小怜在他左边脸颊亲了一口。

他又将右脸扭了过来。

“行了,贪得无厌,睡吧。”

“不嘛,再亲一下,小怜姐姐。”他说出了母子间的玩笑称呼。

“好,好。”说着陈小怜在他右边脸颊又亲了一口。

陈潇睁开眼睛,看着娘的笑脸,忽地趴在母亲额头亲了一口。

接着他就欢呼雀跃地钻进了被窝,倒在了母亲怀里。

陈小怜从后面抱着他,她感觉儿子跟自己高矮差不多了。

儿子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他长得比一般小孩高一些,大概是因为自己怀他时间比较久的原因。

而陈小怜看起来则比实际年龄小,可能是因为那年她在荒岛上吃了那种红色果子,她现在外表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六七岁。

他们母子两人走到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人们都说他们是姐弟。

看到儿子这么高了,她想以后确实不能再跟儿子一起睡了。

而且每天早上,她醒来时都能看到正在熟睡的儿子身体的变化。

她既是欣慰,欣慰儿子终于要长大了;又是羞涩,羞涩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不久之前,在她心中,儿子,还只是个儿子,一个没有性别的亲切字眼。

可是忽然之间,儿子长成了一个小男子汉,这让她兴奋中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背后捋了捋儿子的头发,正要扫除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入睡,忽听儿子道:

“娘,儿可以翻过来身从正面抱着你睡吗?就像几年前一样。”

“别了,就这样睡就很好。”说着她双手十指并拢抱住了儿子。

“您不是说以后不让儿子跟您睡了吗?让儿子再抱您一次呗。”说着他扭回头看了看母亲。

“睡吧,白天起了床再抱。”说着她按了按儿子的手。

“为什么呢?以前儿子不都是那样抱你的吗?”

“以前你还吃奶呢,现在还吃吗?”

陈潇听娘的语气有些严厉,就不敢再缠磨娘了。

他在母亲的怀抱中一会就睡着了。

一旦陈潇不去读书,专心打猎干活,他们母子的日子就开始比较容易了。

他们有时候一起去青杨河打鱼,有时候一起上牙山打猎,打鱼的时候,主要靠经验丰富的母亲,陈潇主要坐在船舷上,给母亲叫好,帮母亲拉网。

而到了打猎的时候,陈潇就是主力了,他什么器械都不要,就靠一双手,这样次次也能满载而归,在他抓住猎物的时候,陈小怜总是又担心又兴奋,不停给儿子拍手。

不知不觉母子俩过了两个多月悠闲幸福的岁月。

这天陈小怜身体不适在家歇息,陈潇独自出去打猎了,回来时忽然被一个同伴叫住,正是陈潇以前还说得来的玩伴邱异。

只见邱异把陈潇喊到一个小树林中说:“陈潇,你跟你娘快走吧。”

“走,往哪里走?”陈潇有些不屑。

邱异道:“你没听说吗?你大闹青阳镇码头,烧伤了老鸨谢三娘,把她的腿给烧瘸了一条。谢三娘为了报复,到处在请法师,要来除掉你们母子。据说她已经请来了个法师,马上就要来除你了。”

陈潇有点不相信,而且也没有亲眼见过法师,就只是“哼”了一声,就拎着猎物回家了。

但是邱异的话,也到底让他有点惴惴不安。

邱异见他面不改色地哼了一声,就不理自己回家了,就赌气不理他了。

陈潇一边走一边想着是不是跟娘报告这个消息,但是他不想娘受到惊吓,决定心平气和地跟娘慢慢说,他走到家,一边喊娘,一边进屋,“你好些了吗?”

“娘没事,只是一个月一次的天癸而已。打猎顺利不?”

“还行,我打了几只貂,我想要一会儿把貂运到镇子上去卖,回来给娘买几件衣服。”

“嗨,买什么衣服?娘才不……”

忽然!他们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喧哗:“小崽子,给我滚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六、巨变

更新时间2016-07-22 21:18:41.0 字数:2698

母子一起大惊,是谁?

陈潇一个箭步冲出了屋门,只见篱笆墙外面站着五个人,其中以谢三娘为首,谢三娘左右各有两个黑衣男子,男子腰间都悬着刀。

其中一个男子正在戟指自己的方向大骂。

“闭嘴!”陈潇噌的一声从院子中跳了出去,就要上前去抓那个男子的脖子。

那人往后一退,让他抓了个空。

谢三娘这时狞笑道:“今天你们的日子到头了,你那婊子娘呢?”

陈潇听到谢三娘的辱骂,立时火冒三丈,钢牙一咬,怒吼着窜了过去,一下子抓住她的衣领,但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谢三娘今天的身体很硬,他简直像抓在石头上一样,让他手指生疼。

谢三娘见陈潇目眦尽裂的样子,本来吓得慌了神,等到他抓到自己,自己也没事,又不禁又得意起来,扭头对着身后的空气道:“道爷,您看,不错吧,这小子一生气,眼睛中就有火焰闪烁。”

陈潇顺着她扭头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人,正在奇怪,忽然听得一声哈哈大笑,只见谢三娘身后平空多出来一团淡淡的黄影,黄影如轻纱薄雾,若有若无的。

这黄影甫一出现,就越来越浓,不一会凝聚为一个人形,最后凝固为一个黄衣道人。

陈潇见这道人身高六尺,三绺山羊胡,一对三角眼灼灼闪光,大鼻阔口,一手捻着胡子,正盯着自己冷笑。(唐尺,根据老猪的百度,采一尺三十厘米的说法,也就是这人一米八。)

他心中一惊,这就是谢三娘请来的法师吗?看来邱异说的是真的,他还算是个朋友。

还没等他多想,他的右手腕就给道人抓住了。

道人动作如电,他竟未躲开。

他用力想要挣脱道人的束缚,但是道人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根本就动不了。

他不禁吃惊起来,这个道人看起来厉害,自己万万打不过,娘亲又要给人欺侮了,他的心不禁一沉。

只听道人笑道:“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火精?”

陈潇呸了道人一口,道人猝不及防,被他吐了一脸唾沫,道人一边抬起袖子抹去唾沫,一边猛一用力紧捏他的手腕,他立时一阵钻心刺痛袭来,好像手腕断了一样,但是他咬牙忍住不吭声。

道人见这小孩如此倔强,不禁一手捋髯冷笑道:“小子脾气挺倔呀,你家神风道爷喜欢。”

这时,陈小怜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她一眼看见儿子被一个黄衣怪人抓住,而且表情很痛苦,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还有些后悔不听儿子搬家的劝告。

一看见娘,陈潇就喊道:“娘,你快走,这些人厉害。”

陈小怜不理儿子的劝诫,怒视着道人,银牙一咬,“你……你为什么抓住我儿子,快放手,要不然我跟你拼了!”说着她挥舞了一下右手中的菜刀。

道人扭头看看陈小怜,上下打量了一下,轻笑道:“你就是这小子的娘,那个要卖身的女人?”

陈潇一听就勃然大怒,立时感觉体内热气潮涌,扬起另一只手对着道人就是一团烈焰喷出。

陈潇的烈焰并不能想发就发,需要怒气激发,也需要恢复,而这时可以喷出了。

道人看到陈潇发出烈火,立即张开大嘴,一口白气喷出,迎上了陈潇的烈火,烈火和白气就立马同归于尽。

与此同时,陈小怜举着菜刀冲到黄衣道人身后,照着黄衣道人后脑就是一刀,只听“当啷”一声,菜刀像是砍在了石头上,震破了她的虎口,菜刀也掉在了地上,她不禁哎呀一声,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道人不理陈小怜,只是看着陈潇,脸上露出惊异和兴奋的神色:“不错,不错,真的会喷火。有你做礼物,我的美貌新娘子就娶回家了。”说罢他一手捋髯大笑起来。

这时陈小怜又站起身来,冲向道人,道人只是轻轻地一挥手,她就吃道人甩出去一丈多远,跌倒在地上差点晕厥。

谢三娘这时乐坏了,她看着陈小怜,大笑道:“你这小寡妇仗着你那小崽子欺负我,现在报应到了吧。”

陈小怜抬头怒目看了一眼谢三娘,见她正跟那四个手下一起哈哈大笑。

而陈潇见烈火无功,被道人摔倒在地上,看到娘亲也倒在地上, 简直都快把他气死了,他迅即爬起来,飞扑至道人,抬起脚就踢,道人站着不动,任凭他去踢。

他踢到了道人膝盖上,不禁哎呀一声惨哼,原来道人的膝盖比石头还硬。

他感觉脚趾头一阵钻心刺痛,他忍痛看着道人,心中开始害怕起来,暗道这人这么厉害,自己根本打不过,怎么保护娘亲?

想到这里,陈潇心中又气又苦,不知所措起来。

只见道人伸出左手抓住陈潇的胳膊,继续冷笑着,上下打量着他,像是猎人看着入网的猎物。

这时谢三娘慢慢走到了道人身后,媚笑道:“道爷,您说的……”

黄衣道人立即大声打断她的话:“你家神风使者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我向来说一不二,我怎会去欺瞒你这个无知老妇。”

这叫神风使者的道人扭头看到陈家门口有棵一抱粗细的柳树,他那只抓着陈潇胳膊的左手猛地一甩,陈潇就像一只小鸡一样飞起,砰地一声撞到了柳树上。

他感觉浑身巨震,差点背过气去。

还没等他掉下来,就忽然又感到浑身一紧,再看浑身缠着数道黑烟,黑烟如灵蛇一般,将他从脖子到脚紧紧缠住在柳树上。

黑烟立时又变成了实质,变成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黑色绳子。

这下,他被黑绳捆在柳树上,丝毫也动弹不得了。

神风使者又是一阵大笑,随着笑声,他噌的一声飞了起来,眨眼消失不见,同时天际传来震耳的狂啸:“我给你们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中,你们可以任意凌虐他,但是不能打死,一个时辰后我就要带他走。”

陈小怜见儿子被道人捆在树上,想要立即冲上前去解救儿子,但是却被两个人拦住,两人都是谢三娘请来的打手,一个叫申武,一个叫申文,是一对兄弟,都是青阳镇有名的破落户,专门为有钱人家充当看家护院。

申武申文一齐伸手把按住她的肩膀,嘿嘿笑着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陈小怜一个弱女子,哪里挣脱得开。

陈潇见两人按住母亲肩头,不禁悲愤填膺,又猛力挣扎,但是身上的黑绳也着实厉害,任凭他咬碎钢牙,也是挣不开分毫,那些黑绳子随着他的挣扎越来越紧,都勒紧他肉中了。

谢三娘和一个人各拿着一根藤条过来了,这个人是谢三娘的护院,名叫李通,本是个绿林人物,会些粗浅的功夫。

陈潇通红的眼睛瞪着两人,让两人有点害怕,他们不敢走近陈潇,在距离他还有五六尺的距离,就开始挥舞藤条打了起来。

“刷刷”两下,陈潇的脸上立即出现两道血痕。

陈潇现在怒火攻心,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瞪着母亲的方向,费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浑身青筋都已经凸起,牙齿也要的格格地响,可是身上的妖绳却越来越紧,还是一动也不了!

他看见母亲正被两人抓住肩膀,还在奋力往前挣。

陈潇心中又痛又怒,大喝道:“你们两个狗贼,快放开我娘,不然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申文申武立时哈哈大笑,“我们现在就能让你死无全尸,杀死了你,然后送你娘去当婊子!我们就是你娘的第一批客人!”说着他们都大笑起来。

陈潇把牙齿咬的格格山响,浑身青筋暴起,眼中都流出血来!可是身上的妖绳仍是挣脱不开。

见陈潇无能为力,谢三娘和李通胆子都大了起来,谢三娘往前走了一步,甩开藤条,在他脸上抽了一下,冷笑道:“小郎君,你到我那里做小相公怎么样?我看你比那年老色衰的娘的品相可好多了,到了那里肯定能够成为花魁。”

七、娘死了

更新时间2016-08-04 16:21:04.0 字数:2881

“无耻恶妇!你不得好死,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陈潇咬牙切齿道,说着又在谢三娘脸上吐了一口血,原来他把牙床咬出血来了!

谢三娘擦去脸上的血,哼了一声,道:“李通,给我狠狠地打。”说着两人不停地打了起来,不一会陈潇身上今天穿的粗麻布衣服都碎成了一条一条的,皮肉也绽开流出血来。

但是他一声不吭,不停地挣扎着,瞪着大眼,青筋暴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想要把这些人生吞活剥下去,让拿藤条的谢三娘和李通有些害怕起来。

陈小怜见儿子被人虐打,可是又给申文申武抓住,一动也动不了,看到儿子的惨象,她心中又酸又苦,扑通一声给申文申武跪了下来,哭道:

“两位爷,你们让我去看看我儿子吧,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实在不容易,你们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们吧,不要让谢三娘打我儿子了,我跟着你们去做姑娘好不好,你们怎么摆布我都行,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说罢,瞪着模糊的泪眼望着儿子,不停地往前挣扎着,申文申武几乎拉不住她了。

申文申武一起狞笑道:“你又要做表子了,好啊,那就先把我们当作客人,好好伺候我们吧,把我们伺候舒服了,我们就让你过去见见那个小杂种,你有什么看家手段都使出来吧。”说着两人大笑起来。

随着吵嚷,附近的居民围拢过来一大帮人,这群人大多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对受苦的母子。

两人一说完,周围的人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有些心软的人则摇头叹息着离开了,谢三娘的兄弟是登州的捕头,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他们谁敢招惹。

谢三娘听到陈小怜的话,回头冷笑道:“你这贱货我不稀罕了,我就是要打死这个小崽子,然后再找一群人草死你贱货!”说着又狠狠地在陈潇脸上抽了两下,陈潇现在满脸是血,都看不出面貌了。

陈小怜抬起头来望了一圈这些面目狰狞、形态猥琐的邻里,又满含深情地看了一眼儿子,立时觉得这些丑恶的男子的形影,那些不堪入耳的嘲骂都变得十分遥远、虚无缥缈起来,只有不远处的儿子是清晰的,只有儿子才是真实的。

可是儿子正在被人虐打!自己却毫无保护儿子的能力。

陈小怜心中又酸又苦,暗道:潇潇对不起,娘救不了你。娘实在不忍心看你受苦的样子。

她的眼神变得平静了一点,望着陈潇低声道:“潇潇,娘先走了。”说罢她又默祷上天:老天爷,希望我的死能能让你清醒一会,您就发发慈悲,下来救救我儿子吧!

接着她忽地拔下来头上的铜钗,猛地刺进了自己的喉咙,钗子刺透了喉咙,她又猛地拔出,两股鲜血如喷泉般喷了出来,申文申武被鲜血喷了一身。

陈小怜倒了下去,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望着儿子的方向。

“娘!不要!”陈潇见到母亲自戕,陡然发出震天动地一声怒吼,立时浑身怒气汹涌,体力增大了不知多少倍,他再一用力,竟然砰的一声挣断了神风使者的妖绳,如电射一般朝申文申武扑去,正在殴打陈潇的谢三娘和李通都被吓傻了眼,愣在当地。

陈潇几个箭步就冲到了申文申武身边,申文申武本来配有腰刀,但是现在都愣在那里,忘记拔刀防身。

只见陈潇猛一伸手,一手一个抓住申文申武的脖子,用力一捏,两人闷哼一声,头颅就倒在了一边,他继续用力,双手抓进了两人的脖子,两人的脖子立即被他抓碎,他的两手也血肉模糊。

接着他把两人往地上一甩,两人就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然后他噗通一声跪在母亲身前,双手抱起来母亲:“娘!你醒醒,娘!”

陈小怜竟然真的张开嘴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干张了几次嘴,最后艰难地举起右手,费力地往上举,似是想要再摸一摸儿子的脸。

陈潇赶紧伸手托住她的手,她的手在儿子满是伤痕的脸上抚摸了一下,然后就重重地垂下了!

她的眼睛仍旧大大地睁着,其中满是不舍和留恋。

“娘!”

陈潇忽然感到时间停顿了下来,从记事起到现在,十几年,母亲的音容笑貌如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眼前闪过。

“乖儿,你不能再吃奶了,再吃就把娘亲吃死了,你不想看娘死吧。”

“嗯,儿子不吃了。”那是他三岁断奶的情景。

……

“娘亲,我可以吃这个糖人吗?它尝起来好甜。”

“不要吃,它是个小人,它有生命的,你忍心吃一个人吗?娘亲去打鱼的时候,你无聊的时候,你可以对着它说话呀。”

“嗯,儿子不吃了。”

于是他把那个糖人珍藏了一年,天天对着糖人说话,最后那糖人被太阳晒化了。

那时他四岁时,母亲给他买了第一个糖人。

……

“娘亲你哭什么?是儿子做的饭不好吃吗?”

陈小怜却越哭越厉害,并且紧紧抱住了他,“儿子,你还没有锅台高呢,就不要做饭了,小心烫到你。”

“儿子可以站在凳子上的,娘打鱼很累了,以后就让儿子做饭吧。”

娘亲抱着他泣不成声。

那时他五岁,他第一次给娘做饭。

……

“潇潇,你画的是娘呀?这么难看。”陈小怜看着儿子在茅屋墙壁上画的一幅画,画中一个长头发的人坐在一个大元宝上,元宝下面还有一个小孩。

“对不起,儿子不会画,把娘画难看了,儿子是想让娘有个大元宝,以后就不用辛苦打鱼了,儿子就用这个大元宝给娘盖一个大房子,我们住在里面,天天陪着娘吃喝玩乐。”

“傻孩子,天底下哪有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说着陈小怜抱起了他,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那时他七岁。

……

“娘,为什么儿子跟别人不一样?”陈潇但是觉得自己力气很大,在跟人玩耍时老是弄伤别人。

“潇潇,我们人都是与众不同的,只是差异的程度大小罢了,人活着的意义不在于现在是什么,而在于将来成为什么。”

“嗯,那儿子就要永远做一个永远孝敬娘亲的乖儿子。”

那时他十岁了。

……

随着万花筒般的一幕幕情景,陈潇的眼泪汩汩而出,透过泪眼,他看看娘亲瞪的大大的眼睛,母亲的眼睛中还满是不舍,她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跟自己说。

“娘!”随着撕心裂肺地一声喊叫,他清泪如泉,他慢慢放下母亲,缓缓站起,无神的眼睛看了看谢三娘和李通,这两人死星照命,竟然愣在了当场,忘记逃走。

陈潇眼睛中慢慢燃起了怒火,你们逼死了娘亲,血债血偿!

他怒吼一声,飙风一般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谢三娘的头发,另一只手“啪”地给了谢三娘一个耳光,谢三娘左脸立即肿了起来,嘴角和鼻子都流出血来。

谢三娘哭道:“小爷,饶我一命,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陈潇不说话,又猛地扇了她几个耳光,最后打掉了谢三娘好几颗牙,谢三娘的脸立时肿得像猪屁股,她嘴里咕哝着大哭起来。

只见陈潇又在谢三娘脸上吐了一口痰,接着两手一起抓着她的头发,猛力往那棵柳树上撞去,砰的一声,她的脑袋立即开花,零碎溅了陈潇一身。

可是陈潇并不停手,还在不停地撞着谢三娘的头,最后把这女人的头都装成一团浆糊了,他才将她的尸体甩在一边。

他又怒目回头,看看正在哆嗦的李通,李通早已吓得尿了裤子。想要逃走却哆哆嗦嗦迈不开腿,陈潇满眼通红,怒吼一声,凶神恶煞一般一把推倒了高大的李通,李通大叫饶命,陈潇只是怒目看着他求饶的惨象,眼中满是怒火和厌恶。

只见他伸出脚来一脚踹在李通头上,李通惨叫一声,立即不停地蠕动着,陈潇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起脚在他头上猛踹起来,一口气在李通头上踹了几百脚,再看李通早已不成人形了,陈潇的布鞋也破碎了,他脚上满是血迹和脑浆。

他这才停了下来。

他再扭头看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村人邻里早已经屁滚尿流地逃走了,他也无心去追,他又回到了陈小怜身边,看到娘亲的眼睛仍望着自己,仍旧是那么满含关切和不舍。

他低声哭道:“娘,儿子无能,不能保护你。儿子就跟你一齐死了吧。”

卷二、师父老是欺负人

一、礼物

更新时间2016-06-25 13:50:01.0 字数:3060

说着陈潇拿起母亲带血的铜钗,将铜钗揣在怀里,又抽出申武腰间的佩刀,将刀架在脖子里,就要自刎。

但是忽然手腕一紧,双臂失去自由,刀也掉在了地上。

接着他听到一声哈哈大笑,刚才那个黄衣道人神风使者就出现了在了陈潇眼前,“你小子果然不错,你家道爷要把你送给未婚妻祭炼生魂。不过我一向恩怨分明,他们跟你有仇,我就让他们报复,你跟他们也有仇,你杀他们,我并不动手阻止。现在你仇也报了,跟我走吧。”

陈潇抬头怒视了一眼道人,道人只是冷笑着,陈潇又要蹲下去看地上的母亲,但是现在可能中了道人的妖法,竟然动弹不得。

道人走到陈潇跟前,桀桀怪笑了两声,又大笑道:“留恋这具尸体则甚,过不久你就会跟你娘团聚的。”

说罢,道人头顶忽然出现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珠子发出暗赤色冷光,忽地珠子上飞出一团红影,红影一下子击中了地上的陈小怜的尸体。

然后道人收去了珠子,陈潇再看母亲的尸体上起了一阵青烟,不过外表看起来仍是完好如初。

道人对陈潇笑了一声,又忽然低头对着陈小怜的尸体吹了一口气,立时一阵狂风刮起,陈潇只见母亲的身体忽然化为片片飞沙飘散,眨眼之间消失在天地之间,颗粒皆无。

“啊!你个妖道,我不杀你,誓不为人!”陈潇眼睛都瞪出血来了,恶狠狠地瞪着道人,想要把道人活吃下去!可是身体仍旧是一动也动不了。

“是吗?那我等着你,等你轮回千百世再来杀我。”说着道人仰天狂笑,接着他袍袖一卷,忽地一阵狂风袭来,道人和陈潇随风飞起,风驰电掣,瞬息千百里,陈潇只感到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不一会,两人忽然在一个台子上降落。

一到台子上,黄衣道人就扔下他,又一甩手,一团黑丝将陈潇捆住,然后媚笑一声:“崔盈,小心肝儿。我给你的新婚聘礼带来了。”

现在的天色已经昏黑,四月十五的月亮已经挂上枝头,只见台子呈六边形,上面旗幡林立,旗幡上面放出妖艳的红光来,借着红光陈潇看到台子上有七根大柱子,中间一根,每个台角一根,每个柱子上都捆着一个年约十一二的男童。

台子正中心有个黑色的大鼎,大鼎中心燃烧着妖艳的绿色火焰。大鼎旁边有一个水晶制成的透明沙漏,沙漏的沙子正在缓缓地往下流着,看时刻现在到了酉时三刻。(晚六点四十五)

再看台子旁边是个三层的朱楼,从高台上只能看到朱楼的第三层,第三层朱楼上挂着几盏八角粉红色宫灯,朱楼桃花形的窗子,粉红的窗纸,雕梁画栋,看起来很是雅致。

陈潇被捆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呆呆地看完周围的景物,又麻木地看着黄衣道人,感觉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心里的娘亲才是真实的。

忽然听到一个柔媚的女声从朱楼中传出,“向大哥,你来的好快哟。我刚接到你的传声就开始梳妆打扮了,现在还没有化好妆你就来了。你在台子上的桌子前等一会,我马上就来。桌子上有酒,我给大哥准备的,你先自己喝一杯吧。”

神风使者站在台子上盯朱楼中的灯光,眼中透出不快的神色,但还是气呼呼地坐在了一个朱红的大桌子旁边,桌子上放着两个酒壶,几个酒杯,还有好几双筷子,他看着那些酒杯和筷子,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道:

“崔盈,我说过你之前怎么样我都不管,在我们成亲以前,任凭你怎么花心,有多少面首,我都不闻问,但是在成亲后必须要对我忠心不二。我上个月答应你,让你在结婚前可以再玩几个面首,现在里面就有面首吗?但是我不会食言,所以聘礼给你带来了,我走了!”

但是他只是站起来来回回走了两步,眼睛还在盯着朱楼看,没有要走的意思。

“向大哥,你就是这么猴急。奴家早晚都是你的人,你那么急做什么,奴家一贯很胆小的,不要吓坏了奴家的小心肝哦。”

说着台上红影一闪,陈潇眼前出现一个身着一身轻薄透明的粉红轻纱的妖艳女子,这就是道人所说的崔盈吧。

透过纱裙,只见她浑身上下除了满头的首饰就只穿了一件轻纱,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带子,随着山风吹拂,丰乳肥臀袒露无遗,微妙之处若隐若睹。

这女人脸上浓妆艳抹,特别是嘴唇上,简直像刚刚喝过了生血,红得要滴下几滴血来,两耳各戴着一个硕大的满是零碎的耳环,耳环下垂到了锁骨,走起路来,浑身环佩叮咚,特别是耳环的响声都能传出去几十丈远去。

她一出来就飘然飞入道人怀中,在道人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甜腻腻地道:“人家为了让你开心,在屋里好好梳妆打扮呢,你怎么不相信人家呢,哪里有什么面首,人家有你一个就够了。”说着她抹起眼泪来,神风使者赶紧抬起袖子给她擦泪。

“我的乖乖,不要哭了,哥哥错了行了吧。”说着猛地伸手隔着纱裙在她胸部捏了一把。

崔盈嘤咛一声,“哥哥你好坏哟,弄痛人家了。还没有过门就这样暴虐,不知进了你的阴风山该怎样虐打人家呢。人家本来对新婚生活满怀期待的,这下,人家的心被浇凉了一半。”说着又悲悲切切地抹起眼泪来。

神风使者哈哈大笑起来,猛地一把将崔盈搂在怀里,崔盈扭头看看陈潇,媚声对道人说:“向大哥,我要去看看我的主魂,你先放我下来。”说着没等道人动作,就如游鱼一般滑了出去,一摇三摆,扭着屁股向陈潇走来。

神风使者顺势在她肥臀上摸了一把,笑道:“看什么,我还会骗你吗?这小鬼似是秉离火精气而生,天生就会喷火。资质对于你炼剑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崔盈格格笑了一声,“我也看出来一点。但我比不上哥哥法力高强,神目如电。我只有到了身前才能看清楚他的资质。”

说着她已经走到陈潇身边,只见她先弯下腰晃荡着肥硕的胸部,又伸出一只满是异香小手来,这手涂着黑色指甲并且戴满戒指,她轻轻摸了摸陈潇的下巴,陈潇刚才想要自杀,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冷静下来时,只是沉浸在丧母的巨大悲痛中,麻木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在做梦一样,娘亲就死了!

想到自己刚刚长大了一点,可以给娘撑腰了。本以为以后没人可以再欺侮娘亲了,可是娘亲却死了!就是被这些人逼死的!想到这里陈潇化悲痛为怒火,崔盈的抚摸,更是让他悲愤填膺。

陈潇青筋暴露地瞪了崔盈一眼,呸了她一口,崔盈以为这个小孩被吓傻了,没防备,被他吐了红红的一脸,原来陈潇咬破了唇舌。

崔盈哎呦一声,伸手擦去唾沫,“哎哟,我的小祖宗,还挺厉害的。”接着她又在陈潇身摸上摸下,陈潇一到台上就被神风使者解开了禁法,但是又立即被捆得结结实实,除了头浑身都动弹不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她,神风使者在后面有点不高兴了,刚想将崔盈唤回,崔盈已经回头颠着屁股走回,猛地一个大旋转,下面雪白肥臀、修长玉腿毕露,纱裙飞扬,裙角处飞出许多五彩花瓣,一时落英缤纷,异香四散。

神风使者不禁给她爱宠拍手叫好,同时崔盈也坐到他怀里。

然后她在桌子上端起一杯已经倒好的酒,喝了一小口,然后努着嘴向神风使者送来,神风使者立时满面通红,两人唇齿相接,就这样一递一口,喝完三杯酒,神风使者早已经眼神迷离,一脸急色鬼相。

神风使者指着台子中心大鼎旁边那根柱子上的男童,脸色有点不悦:“玉娘子!”

“不要叫我玉娘子!”说着崔盈忽然变了脸色,眼神有些幽怨起来。

“那天你梦中自称玉娘子的呀”神风使者有些发愣。

崔盈面色缓和下来,恢复笑脸道:“向大哥,我只是崔盈,你可以叫我盈盈啊。”

黄衣道人有些不高兴,又道:“我问你来历你也不说,也不说为什么不叫玉娘子,而改称崔盈,不说就不说吧。”

崔盈立即嗲声撒娇:“女人不是都有些小秘密吗?大哥就不要问那么多了。”

神风使者才高兴起来,他指着台子中心的柱子上的男童道:“我说我会给你找一个真阳醇厚的人来给你炼剑,你怎么还是找了个不中用的货色当主魂,你看我给你找的这个,也不枉我扮作游方郎中在尘世寻访一年多,这小子天生火质,还可以给你的神剑加入烈火的功效呢,你要怎么谢我呢。”

“大哥,那不是留着做备用吗?我们都是夫妻了,还谈什么谢不谢呢,是不是今后你占有奴家一次,也要谢奴家一次呢。”

二、妖女

更新时间2016-06-25 20:00:01.0 字数:3576

神风使者一听大笑起来。

崔盈又道:“今夜子时就要炼剑,我要确保万无一失啊,所以才弄个备用的,当然是向大哥找的这个更好了。向大哥,你一来到就凶巴巴的,让人家好害怕,我们还没有成婚呢,你就振起夫纲来了,不知道结婚后会对人怎样凶暴呢。”说着她又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神风使者道:“我的小心肝,哥哥哪里凶暴,哥哥只是太爱你了,把你视为禁脔,不想任何人分走你的风流妩媚。”

听了神风使者的话,崔盈眼神闪动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来。

神风使者没有发现崔盈的变化,就又道:“你何时跟我回山?我的洞房早已经收拾好了,就在阴风山山阳醉仙洞,那是全山风光最好的地方,不要住在这个荒山野岭了。”

崔盈赶紧道:“那可太好了,等我炼好了剑,我们就成亲,我们的六辰神剑足能炼到十二分火候,并且加入烈火的威力,看那个老狐狸还敢来找我们麻烦。”

“哼!青玖宫在老天狐遭了天劫后,现在一共就两三个贱婢,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们杀到望月岛,让我用巽风珠把神剑山和青玖宫夷为平地。”

“现在还是不要说了,我们来点开心的。到了子时,我就要炼剑,你给我护法哦。”

“那是当然。”听崔盈这么说,神风使者有些不高兴,觉得她小看自己,有些生气地道:“娘子炼剑,为夫当然要给你护法了,现在我们去楼中快回一阵再说。”

神风使者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搂紧崔盈,就要往朱楼中走去。

崔盈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这时忽然朱楼中传来一声叫:“神仙姐姐。”

崔盈一听大惊失色,只见一个青衣年轻男子从朱楼中走了出来。这个男子面貌还算好看,发髻上插着一朵牡丹,满脸谄媚神色,看着神风使者,脸上有点吃惊。

神风使者一看见这人就醋劲大发,噌地一声跳了过去,一把抓住青衣男子的右臂,不顾男子惨嚎,二话不说就把他的一条胳膊给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鲜血从青衣男子断臂处喷了出来,伤口处还满是撕碎的血肉、血管,还在不停地喷着鲜血,青衣男子一声惨叫,立时疼晕了过去。

神风使者又双手举起青衣男子,猛力往下一抛,扑通一声抛到了楼下的岩石上,这人就在昏迷中饮恨而亡。

神风使者回头看看崔盈,见崔盈正满脸难过,不禁更加生气,“哼!刚才说好的只有我一个呢。”

崔盈只是发愣,也不理神风使者。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来。

神风使者认为她在心疼自己的面首,于是“哼”了一声道:“我说过我说话向无更改,说让你在随意玩乐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绝不会食言,但是别让我看见,我还是一个月后再来,后会有期!”说着一阵狂风刮过,他就消失不见。

崔盈又呆了一会,才对着神风使者远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呸,我要不是怕那只老狐狸找我麻烦,我会屈从你在这丑鬼。等我炼好了剑,就去加入天淫教。看你这丑鬼能奈我何。”

说罢她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只跟着师父呢。”她沉默了一会,又道:“还是快活一些吧。”

接着她又恢复娇媚的神态,忽地打了一声响指。应声从台后楼阁内又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来,年轻人一到,崔盈就扑上前去,两人抱住先亲了个够,然后崔盈才娇滴滴地道:

“还是小方机灵,没有在刚才出来丧命,三弟就不行了,现在就剩下你了,你来陪姐姐好好玩玩吧,你们都要霸占我,可是本事又不够,你家神仙姊姊艳绝天人,如果被一人占牢,那岂不是暴殄天物,我这种集两间灵气、日月精华于一身的天材地宝、倾国之色,就只有牺牲自己,公诸同好,不偏不倚,做万众的情人了。”

这叫小方的男子立即应声道:“是啊,姐姐艳绝人寰,美貌无边,试问天下谁人不想对姐姐一亲芳泽,小方觉得看姐姐一眼都超出了做人的本分。”

崔盈格格笑了起来,“你这样的人,一个采花淫贼,除了样子好看些,会点内媚功夫,什么法力都没有,本来万配不上我的,你能跟我在一起,即使共度一宵也是你祖坟冒了青烟,祖上几辈子修来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小方被数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扭头看见了地上的陈潇,带着媚笑对崔盈道:“神仙姊姊,这个小鬼做什么用?姐姐的七个生魂不是已经凑齐了吗?”

崔盈则格格笑道:

“你懂什么,我原来的主魂太弱了,用这个才能让我的六辰真元神剑炼到十成火候。我这六辰真元神剑需要六个辰年辰月辰日出生的童男,因为六辰之日乃是天地交泰、阴极阳生的时刻,然后再另外加上真阳醇厚的男童做主魂,这样炼成的六辰神剑具有无坚不摧的纯阳之力。”

然后崔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你姊姊渴了,快让我喝一杯。”她好像忘记了刚才她刚刚跟神风使者喝了很多酒。

小方一听,赶紧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用嘴巴将酒送到崔盈口中,然后两人开始缠绵起来。

半天俩人才放开,崔盈看看沙漏:“距离炼剑还有一个时辰,我的小心肝,小肉肉,快点陪姊姊快活一下。”

说着她扬手往台上一指,一道红光飞出,红光围绕着那柱子上绑着的七个少年转了一遭,这七个少年都立时醒来,刚一醒来,就都望着她都求饶哭泣起来。

小方问道:“姐姐把他们唤醒做什么?”

看看少年们的哭相,崔盈哈哈大笑,“我自有道理。”接着又回头对那些少年大声道:“翻云覆雨乃人生大乐,可惜你们要为姊姊炼剑,今生不得人道了。所以,你家仙姊大发慈悲,布施色身,亲自现身说法,让你们临死前见识一下人生至乐之事是怎么回事,让你们死无遗憾。”说罢又嗤嗤笑了起来,随着她的笑,满头的钗环首饰一时叮叮当当响个不住。

然后她又一把搂住小方,趴在小方耳朵上咬了一口,又从两乳之间掏出来一个红色锦囊,从锦囊中倒出来两粒绿莹莹的花生米般大小的药丸。

她自己先吃了一粒,然后把另一粒塞进小方嘴里。

然后她才道:“我的小心肝,这是极乐丹,是天淫教的最有名的仙药。这丹药可以把我们心神的反应感受速度变慢至平时的千分之一,但是我们的感受强度却不变。也就是说我们快活一个时辰的话,而实际上我们却好比快活了一千个时辰,一千个时辰是多久呢?”

说着她扭头看陈潇:“你这娃儿看起来挺机灵的,你帮你家仙姑算算,一千个时辰是几天?”

“呸”,“无耻妖女,你不得好死,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陈潇大骂道,他燃起了复仇的怒火看,刚才一直在大骂,把嗓子都喊哑了。

听到陈潇的咒骂,崔盈反而笑了起来,“这么有骨气,我喜欢,比那些爱哭爱闹的脓包强多了,你做我神剑的主魂一定绰绰有余。”

说罢她掐着手指算了一会道,“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千个时辰也就是八十多天,两个多月。真是太好了,我还没试过呢,不知道有没有五淫仙子说的那么好。我用十二名童男子才跟我那贪心的五淫仙子姐姐换了六粒,我们可要好好珍惜。

你说神奇不神奇?现在感觉周围一切都好慢,大概药效开始发力了,我们快来吧,不要浪费哦。”说着她猛地往上一窜,玉腿如灵蛇般盘在小方腰间,俩人就开始癫狂起来。

陈潇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丑态,手脚却一动也不能动,自己挣脱了好几次,越是挣扎,浑身的黑丝就越是紧缚,勒得他浑身生疼。

他厌恶见两人淫浪形态,就扭过头看远处的山景。

少年们的哭声夹杂着活春宫的淫声浪叫一时俱来,让陈潇好不厌烦,暗道你们这些没骨气的草包,还能把这妖女哭死吗?

好一会崔盈两人才鸣金收兵。

崔盈又趴了好一会才慢慢爬起来,理了理衣裙,再看小方已经瞪着大眼睛,瞳孔发散。

崔盈伸手在小方鼻子边试试,一看他已经气绝身亡,脸上微微有些吃惊,自语道:“我没有采补他,他怎么就死了呢?真是个绣花枕头!浪费我一粒极乐丹。”

然后她站起身来,一脚将小方踢下台子,接着揉揉后腰,又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大鼎旁边的水晶沙漏,沙漏上面的沙子马上就要告罄,马上就到子时了,又抬头看了看当空的月亮,自言自语道:“到了炼剑的时间了。”

只见她一挥手,距离大鼎最近的那个少年缓缓飞到了她的怀里,这个男孩刚才已经哭成泪人,这时被崔盈抱着,满脸都是惊慌之色。又沙哑着喉咙哭叫:“神仙娘娘饶命,我父亲兄弟九人只有我一个男丁。”

崔盈咯咯笑着,“承祧九房的独生子呀,那一定你家的宝贝疙瘩呀,肯定是家中作威作福的小皇帝了,来让姐姐亲一口,尝尝小皇帝的味道。”

那个少年听说崔盈要亲他,立时吓得面无人色,似是听到人间最可怕的事情一样。

崔盈可不管那么多,这时已经将樱桃小口贴在男童的嘴上,陈潇望着这一幕,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崔盈用力一吸,然后就把那个男童往边上一抛,像扔一件破衣服一样。

再看那个男孩好像被吸干了精血一样,脸色煞白,瞪着大大的无神的眼睛,似是已经死去。

“真差劲。元气也不足,真的不堪做我的主魂。”说着她一脚把男孩踢下了台子,然后对着陈潇媚笑道:“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的六辰神剑不知能炼成什么货色呢。”

说着她扭着屁股陈潇身边,说道:“怎么样,刚才你家仙姊兴云布雨的景象你都看到了吧,小鬼有没有对你家神仙姊姊流口水呢。”

说着她伸手摸摸陈潇的头,陈潇哼了一声,扭头怒视着她,猛力挣扎,想要摆脱她的抚摸。

崔盈格格笑了一声道:“可惜了,小郎君,现在要开始炼剑了,可是你家神仙姐姐真想跟你这天赋异禀的家伙大战三百合呢。但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所以只好……”

说着她带着万分惋惜的神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抹抹自己的眼睛,她又流出来泪了!

三、采补

更新时间2016-06-25 21:50:01.0 字数:2864

说着她张开樱口,吐出一股粉红烟雾,这烟雾拥着陈潇飞到大鼎边上那个柱子上,陈潇身上的绳索自动解开,但是还没等他活动,那团红雾就化为一根红丝,红丝如灵蛇一般在他身上缠绕了几百遭,他又一动不能动了。

崔盈笑道:“如果不是先吸干了两个,我恐怕会忍耐不住要跟你这家伙好合呢。但是你做我六辰神剑的主魂确实比刚才那个小皇帝强得多,我只能忍忍了。”说罢她又抹起眼泪来。

陈潇则是不停咒骂,但是崔盈也不生气。

陈潇想着,看这个疯女人真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不知怎么做的就把那个男孩杀死了。我可不要被她杀了,我还要给娘亲报仇呢。

想到娘亲,他又是一阵酸楚。可是现在怎样才能摆脱呢,现在他不再想死了,只想报仇,把妖女和那个神风使者挫骨扬灰!

崔盈这时把首饰都取下来放到桌子上,然后解开了发髻、披散了头发,手拿一柄宝剑,禹步在台子上踏罡步斗,不时拿着剑到处乱指。

陈潇不停地咒骂着,崔盈现在似是不耐烦嚣,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丝绦,一甩手丝绦就堵住了他的嘴,然后顺便把其他六个男童的嘴都禁住,场上现在安静了下来。

陈潇只见随着崔盈的宝剑所指,剑尖上立时出现一团红雾。很快整个台子上都雾气腾腾的,连当空明月都看不见了,只在法台顶上有一个小圆洞,顺着圆洞撒下一片圆形的月光,月光照在台上的大鼎正中心。

然后崔盈往地上一坐,瞑目趺坐起来。

过了一会,崔盈倏地睁开眼睛,脸上的妩媚风流神色消失一空,换上了满脸的杀气,媚目中闪着寒光。

只见她站起身来,杏眼一瞪,立时从头顶泥丸宫飞出一把只有一寸多长的小剑,小剑闪着粉红色的光芒,刚一飞出来就晃眼变大,变得有五六尺长一道红光朝一个少年飞去,随着一声闷哼,宝剑上面就插了一个还在滴着鲜血的人心,然后这宝剑绕着台子飞了一周,宝剑上就穿了六个滴着鲜血的仍在跳动的人心,而那六个少年已当场殒命。

最后宝剑飞回,崔盈对着宝剑喷了一口红色气体,然后宝剑就缓缓地飞入陈潇脚下的大鼎中,蓝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宝剑和人心都燃烧起来,眨眼间人心消失不见,似乎是融入了宝剑之中,然后宝剑又朝陈潇飞去。

陈潇看着这些惨象,不禁义愤填膺,而且有些害怕,因为那六个男童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自己万不能死!我必须要手刃仇人!陈潇盯着飞来的宝剑,惊恐地想着。

他越是悲愤,越是怒气腾涌,体力就越是恢复的越快,而且力气会变大数倍。陈潇又感到一股怒火在浑身翻腾,感觉自己体力越来越大。而那把红色飞剑已经到了他胸前!

他怒吼一声,竟然一下子挣脱开了身上的红丝,扬手对着宝剑和大鼎就是一团烈焰,红色烈焰砰的一声击中宝剑,其势不歇,又打入大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顿时烟光四散,大鼎轰隆一声倒在地上,里面的烟火乱窜,弄得满台狼藉,刚才那柄飞剑也落在了台子上,失去了灵效,崔盈的六辰神剑功亏一篑!

陈潇恢复自由立在了地上,戟指大骂:“你这个疯婆娘!”同时想到这女人厉害,想要赶紧逃走再从长计议地报仇,可是刚走了一步就给困住了。

崔盈见到六辰神剑落地,不禁哎呀了一声,连喊可惜,看到自己辛苦准备许久的六辰神剑功亏一篑,她顿时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满脸铁青:“我小看你了,竟敢坏老娘的好事!”说着扬手一团红光,罩在了陈潇头顶。将他缠了个结实,只有头部没有缠裹红丝。

陈潇立时觉得浑身疼痛难忍。

崔盈满脸杀气,银牙格格咬得山响,一步一顿朝他走来,随着步伐,身后出现一串莲足凹痕。

陈潇立即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将自己罩在下面,不仅动弹不得,更无丝毫反抗之力,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动不起来!

他每发出一次烈火就要好长时间恢复,而且即使恢复了也不能随心所欲想发就发,这时又陷入困境。

崔盈咬牙切齿道:“我小看你了。我的六辰神剑炼不成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你元阳吸走弥补一下了。”

说罢上前一把搂住陈潇,鲜红的嘴唇一下堵住他的嘴巴,陈潇想要抗拒,但是根本无济于事,这女人看起来妩媚柔弱,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陈潇被她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崔盈香舌在陈潇口中一搅,他立时感到浑身一阵瘫软,如果不是崔盈搂抱着自己,他简直就要瘫倒在地!

他同时感到小腹有一股热气朝上涌来,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隐隐感觉:可能这就是自己体内最重要的部分,大概就是这妖女刚才所说的元阳,也就是刚才崔盈吸走那两个人的东西,两人被吸走元阳后立即就死了。

陈潇赶紧拼命抗拒,但是他从未修炼过,根本不知道运气的法门,哪里是身经百战的崔盈的对手,他万分情急之下,极力想着那股气流,想把他们保留在小腹处,想要把自己那股气流压下,误打误撞中他做到了意守丹田的步骤。

虽然没有修炼过,但是他体质与常人不同,这一无心中做到意守丹田、抱朴守一。他的元阳真气的上升速度明显放慢,崔盈竟感到有些吃力。

崔盈对这个小孩越来越奇怪,她第一眼见到陈潇就知道这小孩应该是秉先天离火精气而生,是祭炼生魂的美质,元气也比常人深厚许多,自己到底是吸去他的真阳,还是用他来做六辰神剑的主魂,还犹豫了许久。

后来的发展是超出她的意料的,她暗道自己早已经突破龙虎期,已经斩了赤龙,精气从未外泄过,元神已经凝炼,如何拿不下毫无修道基础这个小孩?即使他是感染了某些先天灵气而生,也不能如此难缠。

崔盈心一横,使出了新从天淫教好友处学到的采补秘术——玄牝吞吐大法:将自己的元阴真气分出一多半送入敌人体内,元阴真气沿着对方的任督二脉,直攻丹田气海,立即把对方元阳包裹在自己的真阴之内,然后再让对方体内的元阴与自己体内的元阴形成感应,拥着对方真阳直往自己体内送来!

随着崔盈真阴涌入,陈潇感到自己体内乱了套,护身血脉偾张,似要炸裂了一样,感觉体内几乎所有的活力都要离体而去,这股气流已经顺着任脉上升到中丹田膻中穴。

只有咫尺就要离体而去!

崔盈想要采去的元阳,乃是人的父母在阴阳交感之时,感应并吸收天地之间所存的一点先天阴阳真气,此先天真气乃是宇宙初成之时大道所化两仪阴阳二气的一部分。

这点先天阴阳二气也是人之所以成长为人的最初的凭借,更是修道的根基和基础,这就是大道在人体的直接化身之一,这就是仙根,也称为根骨或者灵根,一旦失去,无法弥补,凡人被修道者采去真元,更是会立时精元枯竭而死!

先天真元就贮存在人的下丹田气海之中。

陈潇只感到浑身酸软,从头到脚都懒洋洋的,他暗道我不能这样死了,老天绝不会如此不公!我只有十三岁,娘亲说我是要做大事的,我怎能现在就给妖女害死!如果我死了,谁给娘亲报仇!

陈潇拼命抗拒崔盈的吸力,但是崔盈的玄牝吞吐大法真是神妙无比,他现在几乎毫无抵抗之力,自己的真元快要被崔盈的元阴挟裹着抽离身体!

他的真元已经离开膻中穴,向咽喉的十二重楼严关飞去,脱离十二重楼也就到了敌人体内!

他的眼睛已经从愤怒转为绝望!想到自己母子虽然常受欺侮,但是却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却落得母亲惨死,自己也被妖女害死的命运,真是苍天无眼。

他不禁心中一阵悲酸,眼中流出绝望的泪来。

再看崔盈一双媚目中满是笑意和得色。

陈潇立时大怒,暗道我化为厉鬼也要为娘亲报仇雪恨!

但是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元气就要给妖女吸走了,浑身一阵乏力,从脚到头一阵酸软,感觉全部的生命力也要消失了。

他更加绝望起来。

忽然!

一阵震耳的龙吟之声破空而来。

台子上立时亮如白昼!

四、初见

更新时间2016-06-25 23:10:01.0 字数:2777

只见一道其亮如电的白虹朝陈潇和崔盈立身之处席卷而来!

陈潇立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冷风扑面而来,自己和妖女的衣服都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

怎么回事?!

陈潇大惊中也生出一点幻想,莫非老天爷显灵来救自己了?

但是他更怕这道白虹会让自己与这妖女一齐玉石俱焚。

没等细想,他就忽然感到浑身一轻,崔盈的身体倏地飞离了自己。

接着一股热流喷在陈潇身上,他立即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同时已经被崔盈吸到咽喉的气团忽然坠下,坠入自己小腹部位。

陈潇顿时觉得浑身猛振,体内像是开了锅一样,奇热无比,似乎身体马上就要爆炸一样,感觉有百道气流在自己筋脉中来回冲突,他立时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体内的气流猛烈翻滚,鼻洼鬓角已经热汗直淌。

同时他身上的妖法禁制也失去了效力,台上的粉红烟雾已经散尽,明月当空,月华撒地。

在眩晕中陈潇看到:崔盈已经从腰部被刚才那道白虹斩为两段!

热乎乎的鲜血喷了陈潇一身,而崔盈的下半身血肉模糊地倒在一边,而上半身则像垃圾一样倒在台角,还在不停地蠕动着,并且不住发出哀吟。

他注意到崔盈惊恐地看着一个方向。

他顺着崔盈惊恐的目光,看到飞扬的白色裙裾,一个气度高华的女子从天而降。

这女子白衣胜雪,正在皓月照耀下的夜空中踏虚蹈空飘然而来,仙袂飘飘,宛如飞天神女。

而头上云髻高挑,风鬟雾鬓,余发披拂身后,迎风飘洒。

面容绝美中透着一股飘然出尘之概,容颜之美丽,气度之高华,有如朝霞映雪,艳光照眼,震慑人心,令人不敢正视。

白衣女子飞落台上,扬手一招,那道白虹就飞了回去,白虹到了她手中,立时缩小,她将白虹按在自己的胸前,白虹精芒一闪,就化为一个新月形的吊坠,吊在她的白皙如玉的颈项上。

这时陈潇看得更清楚了些,只见四月望日的皓月银辉,洒在女子一身仙裙上,更给人恍兮惚兮的感觉,他的头一个念头是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

一看到这白衣女子走来,陈潇周围的世界就仿佛凝固了一样,好一会才重新听到周围的山风萧萧、夜虫唧唧。

陈潇目光紧随白衣女的步伐,白衣女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目光一接触到白衣女的眼神,就立即感觉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罩住,浑身有些不自在起来,他赶紧羞涩地低下头来,这高贵冷艳的气质,他不敢多看。

白衣女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陈潇,就马上将目光转向崔盈。

她双唇紧抿,一脸坚毅果决的神色,神色中还夹着些许寒气。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到正在地上蠕动的崔盈半截身体上。

崔盈这时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服下,才可以说出话来了。

修道之人身体比凡人不知强多少倍,即使只剩下一颗头颅,只要及时救护,也是可以借体重生的。

崔盈断断续续地乞怜道:“师叔……饶我一命……”

这个白衣女子竟是她的师叔。

崔盈得到的回答只是冷哼一声。

陈潇见到自己的恩人,想要跪地叩头谢恩,可全身根本不听使唤,他想要极力给白衣女子一个好印象,但还是忍不住体内的痛苦,不禁颤巍巍的呻吟了一声。

听到呻吟,白衣女回头看了一眼陈潇,陈潇被她一注视,立时从心底涌起说不上来的感觉,大概是怕自己仪容不整亵渎了神仙吧。

陈潇只见眼前裙摆飘动,白衣女子向我走来了!

他不禁慌乱起来,又看到她伸出玉手向自己嘴边送来,淡淡的幽香袭来,他又看到白衣女子宛若春葱的玉手,和粉光致致的长指甲,他不禁惊慌失措起来。

“张开嘴。”

她竟然对我说话了,声音那么好听,清脆悦耳中夹杂着淡淡些许高贵冰冷,陈潇受宠若惊地想着。

他抬头近距离看到神仙恩人身材非常之高,至少比自己高出半头,陈潇在前不久还跟娘亲比过身高,娘亲仍比他高出两寸,如果他跟白衣女子站在一起,恐怕却连她的下巴都不到。

陈潇又看到恩人清丽绝尘、美绝人寰的面容,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表现出丝毫不敬神色。

陈潇就这样供神一样,战战兢兢的,也没有听从恩人的话而张开嘴。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张开嘴!”白衣女子嗔道。

“是,是!”陈潇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张开了嘴。

白衣女子给陈潇喂了一粒丹药,这让他受宠若惊,心里砰砰直跳,再抬起头时,白衣女子已经离开,走回了崔盈的半截身子旁边。

同时丹药熔化在陈潇口中,陈潇感到一股清冷的液体流遍了全身,立马感觉感觉浑身奇冷无比,好像浑身筋脉血流都被冻凝一样,不禁打起寒颤来。当然,还是比刚才快要爆炸的感觉好很多。

他挣扎着爬起来跪下给白衣女子磕头。

白衣女子没有回头,但是好像已经知道他在下跪,她淡淡道:“玉娘子的真元窜入你的体内,你现在体内真气大乱,你先忍着,我一会帮你运气。”

她又对我说话了,陈潇诚惶诚恐地想到,那声音如同容貌一样美好,柔和中含着冷淡。

白衣女子的话让陈潇诚惶诚恐,受宠若惊,他更加为自己浑身是血,衣裳破碎的狼狈形象脸红了。

他又听神仙恩人说什么真元、真气,暗道这都是什么意思呀,还说帮自己运气,看起来神仙恩人是在关心自己的。

他又注意到恩人叫崔盈玉娘子,大概这妖女又叫玉娘子。

陈潇心中不禁生起了更大的渴望:我能拜在她脚下,做她的弟子吗?娘亲被人害死,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娘亲。

娘亲惨死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叫神风使者的黄衣道人,必须要杀了此人!

为了给娘亲报仇,我必须要拜师学艺。而这个白衣女子这么厉害,一招就杀死了崔盈,正是我的绝好的师父。

可是这白衣女子如此的高贵冷艳,不知能不能答应收下自己做徒弟。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气馁起来。他抬头看看白衣女子和崔盈的方向,见崔盈还在向白衣女子求饶,白衣女子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陈潇非常痛恨崔盈,暗道不是这个妖女,神风使者也不会把自己当成什么新婚礼物送给她,娘亲恐怕也不会死。

想起来刚才她吃的什么极乐丹,可以让人的感受变慢,故而增长人享乐的时间,那么是不是也能让痛苦变长呢?

想到这里,他忍住体内的寒冷对白衣女子道:“神仙恩人,她怀里有极乐丹,就在她胸口的锦囊里。可以让……”

白衣女子挥手打断他的话,好像是说我知道,不要废话。

白衣女子蹲下身来拽下来崔盈的锦囊,从里面倒出来四粒绿色透明的药丸,对着她淡淡地笑了笑。

然后回头对陈潇道:“你来喂她吃了。”

神仙恩人命令自己做事了,陈潇受宠若惊地赶紧“嗯”了一声,挣扎着跑了过来,似乎跑得快一点就能增加白衣女子的好感一样,他小跑着赶到已经倒在地上的桌子边,然后拿起那个还没有撒完的酒壶,幸好酒壶是银的,不然就被打碎了。

他又跑到白衣女子脚下,半蹲着身子,双手摊开捧在一起,恭恭敬敬地放在白衣女的手下面,他又看到了恩人的手,恩人的手真好看,修长的手指,粉色的指甲微微泛着光泽。

陈潇距离神仙恩人这么近,闻到了伊人身上淡雅的清香,看到了恩人穿着一件洁白的齐胸襦裙,后面裙摆很长,拖拂在地,还有披在肩上的同样洁白的轻纱披帛,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无瑕。

陈潇不小心看到了恩人的胸口美白如玉的肌肤,和一个闪亮的月牙状的吊坠,以及露出一点的胸口,他赶紧低下头来,好像自己亵渎了神灵一般。变得拘谨无比,脸烧的要命。

陈潇感到自己手中多了几粒东西,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要去喂崔盈极乐丹。他赶紧低着头回身,走到崔盈身前。

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五、收下我吧

更新时间2016-06-26 00:10:01.0 字数:2752

崔盈的哀求才让陈潇回到现实,“这位小兄弟,我师叔一向宅心仁厚,你也不要太狠心了,我刚才把自己修炼百年的真元送给了你。你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就饶过我一条贱命吧。”

陈潇只是冷哼一声,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谁是你兄弟!”说着他在她身上踢了一脚,正踢在她断了的腰部上。

崔盈发出一声惨嚎,好久才平静下来,她见陈潇不可求,就又哀求白衣女子道:“师叔,看在我师父的面上,饶我这一次吧,侄女也是个苦命人。”

白衣女子则冷冷地道:“张如意!你还有脸提你的师父!抚玉对你恩重如山,你都是怎么回报她的?”说罢,白衣女子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宛如看着一堆秽物。

原来这崔盈又叫张如意,她到底有几个名字啊,陈潇不禁疑惑起来,不过他更关心自己能否拜恩人为师的问题。

崔盈绝望了,面上露出羞愧之容,但是很快又开始狞厉起来,咬了咬牙,对白衣女子恨恨道:“我跟神风使者订亲了,你也知道神风使者师徒的厉害。”

白衣女子冷笑道:“哪又怎样?我在青玖宫等着他们来给你报仇。”顿了一下,她又厉声道:“你当初怎么对抚玉说的,现在又要跟别人结亲,你想过抚玉的心情吗?”

崔盈更加羞愧起来,眼神垂下,好久也没说一句话,最后她终于抬起头来,咬了咬牙,狠狠道:“你这狐狸精,现在穿起衣服来装好人了,我变成这样子,不都是因为你……”

崔盈还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她立即樱口大张,原来白衣女子隔空一掌,打碎了崔盈的颞颌关节,崔盈的下巴骨一下子掉了下来,现在她只能张着大嘴,喉咙里还在不停咕哝着,带着怨毒看着两人,眼中泪水如泉。

白衣女子又对陈潇道:“快点喂她极乐丹。”

陈潇赶紧“嗯”了一声,蹲下身来,崔盈现在身受重伤,还失去真阴,身体也就跟凡人差不多,他将那四粒极乐丹一下全部塞入崔盈口中。然后又倒进去半壶酒。

崔盈虽是不愿意,可是现在不得自由,只得咳嗽着被灌入了极乐丹。她伸手要去捞摸陈潇,陈潇抬脚猛地踩了她手指一下,接着低头,猛力掰断了崔盈的一根中指,崔盈又是惨哼一声。

陈潇又抬脚猛地踢到她脸上,一下子将她鼻子踢碎,她立时满脸开花,陈潇大骂:“你这个妖女!不是你,我娘也不会死!”

提起娘亲,陈潇更加愤怒,又抬腿狠狠地在玉娘子断了的腰间猛踢了几脚。

崔盈疼的不断惨呼,不停地在地上蠕动着。

“住手!死老虎就不要再打了!”白衣女子清叱道,接着白衣女子又扭身戒备地四下看了看,似乎在防备什么。

听了神仙恩人的斥责,陈潇赶紧退回,跪倒在她面前,“神仙娘娘,请您让我去踢死这个恶妇吧,都是因为她,我娘才被人逼死。”

白衣女没有说话,忽然她一双妙目紧紧盯住陈潇的眼睛,陈潇立即感觉被什么力量攥住了心神,他不由自主地盯着神仙恩人的眼睛,竟然移不开视线,只见恩人的美眸乍看起来像是一泓清水,再看眼睛好比一个万丈深潭,看不出有多深多远,而且他的大脑立时变得惶惶忽忽的。

好一会,白衣女子脱离了他的视线,他才恢复如初,感觉浑身好累。

陈潇不知道,白衣女子刚刚对他用了读神术。读神术可以在一瞬间分化自己神念进入对方心神中,读取对方的所思所想。

再看白衣女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她忽然一扬手,就是几十瓣美丽粉红花瓣飘出,随着花瓣有几点银星如闪电一般,全部打入崔盈体内,崔盈身体剧烈的抽动了一下。

然后白衣女对陈潇道:“那是天女散花针,一针进入体内就会化生万亿肉眼看不见的小针,这万亿小针顺着全身血管经脉流行,流行一个时辰后才会忽然爆散,让人飞灰烟灭,行消神散。

这也算是替你娘报仇了吧,这比踢她几脚给她的痛苦更大。”

接着她又扭头对崔盈冷声道:“你也是我门弟子,本来资质不差,为何偏要自甘堕落,为非作歹,还连累抚玉投靠魔教。我非好杀之人,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连累抚玉和我,以及青玖宫一门都背上巨大的罪孽,我只好清理门户了。”

神仙恩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让陈潇好高兴。不管她说的什么,都这么好听,如果能一辈子听她说话就好了,神仙恩人说那天女散花针,可以好好折磨崔盈一顿,看来恩人也同意折磨这个妖女,想到这里,他立即朝崔盈吐了一口痰,狠道:

“一粒极乐丹可以把一个时辰延长到八十多天,那么四粒是不是就能延长到一年呢。你就好好享受这一年吧。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没有你我娘也不会死!”说着他忍不住上前在崔盈血肉模糊的身子上猛踢了两脚,崔盈又惨哼几声,陈潇仍不罢手,又在她脸上踩了一脚。

他忽然听到白衣女哧道:“快回来!别让散花针伤到你。”

听到恩人召唤,陈潇赶紧退回。

陈潇偷觑恩人神色,见仙女恩人正对自己皱眉,他心中不禁叫苦,糟了,神仙恩人说了不让自己打死老虎,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对一个残废的半死女人再狠也不能增加自己的勇敢,而且,更重要的,违背了恩人的命令,这样一来拜师的机会岂不是更渺小了。

想到这里,陈潇害怕起来,他又偷偷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见白衣女一直盯着崔盈,似乎她是对崔盈皱眉的,他这才放下了心。

但是他又不敢肯定,心中还是惴惴的。

极乐丹的药力好像现在已经发作,而且刚才的三枚散花针不停地在崔盈的体表隐现,每一次出现就带着一点鲜红的血花涌出,不一会她浑身都在喷出细细的血丝,她开始在地上蠕动起来,并且不停地惨哼着,同时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错乱。

白衣女子只是对着崔盈哼了一声,接着一手抓住陈潇飞起十丈多高,然后她凌虚站在空中,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下面法台和小楼忽然往下沉去,不一会台顶就低于地面好几丈了。

然后白衣女子一挥手,扔出来一块白色手帕一样的东西,手帕样的东西到了地上就晃眼变大,将裂口掩住,忽然手帕上白色光华一闪,手帕立时变成了与左右地面一样的形态。

现在地上都是荒草树木,根本看不出来下面被封着一座高楼、法台,以及一个没死尽的女人。

陈潇又想到神风使者是崔盈的姘夫,“她还有个同伙叫神风使者……”

“我知道。”白衣女子打断陈潇的话,说罢她拿出来一个满是符箓的白色小幡往脚下一扔,白色小幡精芒一闪,立即变成一团透明光云,将两人一齐包裹其中,里面有方圆五六尺的空间。

只见白色光云风驰电掣一般朝前飞去。下面的大湖和荒山晃眼间都缩小无数倍,最后都消失在身后。陈潇看到一轮明月孤悬天中,再看下面都是灰蒙蒙的。

飞行可真有趣!

如果娘亲在这里就好了,如果跟娘一起飞,娘一定会抓紧自己的手说:太高了,娘害怕。然后娘亲一定会趴在自己肩头不敢往下看的。

想到娘亲,陈潇又一阵酸楚,又燃起了自己的复仇怒火了,增加了他拜师的勇气。

他立即往白衣女子身前走了两步,而白衣女子正在看着光云外面的夜色,似是没有注意他。

陈潇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勇气,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谢谢女神娘娘救了我。我……”下面陈潇又不知怎么说了。

白衣女子回头看了看他:“刚才不是谢过了吗?起来吧。另外,别这样叫我,我可不是什么娘娘。”

“那……请问恩公,您能收下我做徒弟吗?”陈潇抬眼忐忑地仰望着白衣女子。

“不能。”伊人答道,语声仍是轻轻淡淡的,如果她说能大概也是这个语气吧。

六、除了娘,她是第一个

更新时间2016-06-26 09:30:01.0 字数:3211

陈潇感觉一盆冷水倒了下来,他低头看着白衣女子的裙角,裙角上绣着粉色丝线的梅花,恩人距离他不足咫尺,可是却仿佛在千万里外,是那么遥远,无法跨越。

他想到,娘亲被人逼死,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保护娘亲,而且逼死娘亲的罪魁祸首神风使者仍逍遥在外。不杀此人,怎能堪为人子,可是只有学会了仙术才能给娘亲报仇。

可是仙缘就在自己眼前,却不能拜师。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阵悲酸,不禁抽泣起来,泪水滴滴答答,滴在了裙角边上,滴在白色光云上,散为涟漪,融入光云之中。

忽然他看到裙角动了。

接着一阵清香袭来,原来陈潇眼前凌空悬浮着一个叠的方形的白色手帕。

“擦擦眼泪,节哀顺变吧。”白衣女子淡然道。

“嗯。”听恩人这么说,陈潇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拿起手帕擦擦泪,想要把手帕还给恩人,可是一看手帕上面又是血,又是泪。恩人这样高华冷艳,怎会要自己弄脏的东西?

他正在踌躇,忽听恩人道:

“不用还我了,看你总是哭,拿着随时擦泪吧。”说罢,白衣女子就又扭过脸去,不再理会陈潇。

他又是一阵激动,暗道恩人让自己擦泪,说明还是关心我的。但是为什么她不收自己呢?

他有心再哭求一次,但是抬头看到神仙恩人高不可攀的气质,让他自然生出敬意,不敢张口请求了。

恩人是个神仙,不是自己娘亲,可以随意缠磨。

可是恩人一路带着自己要去哪里呢?记得她说要帮自己运气。运气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问道:“神仙恩公,您带我去哪里呢?”同时,他体内的冷气似乎消失了,体内又开始有几股强烈的气流翻滚起来,他不禁又跌倒在光云中。

白衣女子道:“忍一会,就到了。”

陈潇这时看到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只见光云刚刚跨过一片大海,飞到一个大岛上面,只见此岛上满是连绵的群山,其中两山尤为高大,两山并肩而立,相距不过一二十里,都是其高万丈,平行钻入云中,一眼望不到顶,周围的群山都比这两山矮了半截,远看好比群臣拱卫皇帝和皇后一般。

光云飞到两山交界的一个峡谷中。

峡谷上面雾气弥漫,看不出下面有什么,白色光云穿过雾气,到了谷底,谷底有一个大约万亩的湖泊,再看天空,已经没有雾气了,陈潇奇怪,这雾气是单向的?为什么从下往上看,看不到雾气呢?

再看大湖映着晨光,闪着一池的碎玉。

白色光云此时忽然变成一个两头尖尖的梭子形状。

梭子一头扎进湖中,急速沉入湖泊之中,湖泊很深,下沉了四五百丈,才终于到底了,只见下面一片漆黑,除了有一些发光的水生物在游来游去,光云发出柔和的光芒来,这才看出来湖底白沙细细,还有一些碎石星罗棋布地摆在细沙上。

光云忽然朝湖底细沙撞去,眼看就要触底,可是速度一点都没有减慢,撞到湖底,恐怕不好。

陈潇抬头看了看白衣女子,见白衣女子镇定自若,于是他也也安下心来。

光云一下子扎进湖底白沙之中,可是跟刚才没有什么两样,还像是在水中游行。

他虽然相信神仙恩人,可还是吓得闭上了眼,等发现没有异样时,再看两人已经换了一个空间。

现在没有水了。

这时光云缓缓地在一片方圆数百亩的地方降落,陈潇观察周围景物,发现周围像是个几百亩大的广堂,广堂上玉柱林立,玉柱都是金黄色的。

再看顶上,陈潇以为会看到岩石之类的东西,可是没有。

大殿顶部都是五色光云,光云不停闪变聚散,白衣女子身上也被涂上了五彩光晕。

再看广堂地面,似是铺了一层沙粒。

光云现在不是直线前进了,而是左拐右拐,不时前进后退,似是为了避免触犯埋伏,最后终于飞到广堂东面的一个青色石门边,石门轰然开放,光云飞进石门。

只见这里同样有百亩大小,地上有数十株绿树,光云小心翼翼地穿行绿树,最后终于穿完这些绿树,飞进一处洁白的玉门,进了玉门,白衣女子抓住陈潇的手,忽地收去了光云,他即使被白衣女子抓住,也还是差点摔倒。

前面洞中四壁都是一色青色玉石砌成,宽有六七丈,高五六丈,两边墙根种着不知名字的花草,五彩缤纷,各色都有,还有阵阵馥郁的花香袭来。

再看这四壁的青玉,看不出任何接缝痕迹,似乎是一块整玉镂空而成。洞顶每隔十几丈远就有一颗斗大明珠,随着女仙往里走近,这些明珠都放出柔和的光芒来。

陈潇见白衣女子走得不快,但是不一会就已经深入到洞中不知有多远。

接着白衣女子忽然右拐,拐入一间玉室,忽然从里面跑出来一只白色小狗来,至少陈潇认为是小狗。

只见这小狗毛很长,身高一尺,身长二尺左右,浑身雪白,简直比羊还要白,只爪子是黑色的。

这狗瞪着一双精神的大眼睛,摇着一条长尾巴,尾巴头上是个黑色的圆球,这狗热切地望着白衣女子,猛地窜入女仙怀里,亲热地在白衣女子身上偎依。

白衣女子抱住它,用脸在小狗身上蹭了一下,道:“乖,有没有想我呀。”

陈潇看到恩人早已不是那种冷冰冰的面容,现在她笑靥如花,就像一个普通的青年女子。

看到恩人美丽的笑容,陈潇不禁想到,原来神仙恩人也会笑啊,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这狗听到主人的话,立即咕哝了几声,用头在白衣女子脸上蹭。又扭头看见了陈潇,不禁有些疑惑地看着主人,白衣女子又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陈潇想起了自己的狗小黑,娘亲被人逼死的时候一直没有注意过小黑,大概小黑也被他们杀死了吧,他又是一阵难过。

他一边想着小黑,一边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这只狗的头。

这狗刚被陈潇碰到,就电射般从白衣女子身上跳了下来,一落地就忽然变大了不知多少倍,只见现在它比一只老虎还大,瞪着铜铃一样鲜红的眼睛,前爪扑地,对着陈潇怒吼一声,陈潇立时觉得一阵腥风袭面而来。

他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倒坐在地。

白衣女子清叱一声:“小丽,你做什么,这是我在外面救的人,我现在要帮他疗伤,你去外面把我的湖底的颠倒旗门发动。”虽然是斥责, 不过声音也不是很大。

那狗一听主人斥责就赶紧缩小为原状,回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主人,尾巴不停地摇着。

白衣女子伸手在它头上敲了一下,又对陈潇道:“它有上千年的道行,自然不喜欢被一个凡人玩弄了。

陈潇一听,原来这狗上千年了,神仙的东西真的不能乱摸呀,自己太冒失了,自己一会还要再哭求一次她收下自己呢,这下完了,神仙连带她的仙宠都不喜欢自己了。

他赶紧躬身对着狗施了一礼:“狗大仙,请您恕陈潇无知冒犯之罪……”说吧,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听着他的称呼,白衣女子扑哧一声笑了一下,“它是狐狼与雪狮杂交之物,不是犬。你不要再惹它生气了,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神仙恩人又笑了,他不禁多看白衣女子一眼,但是白衣女子一将目光正对他,他就赶紧低下头去。

而那狗状的怪兽则回头瞪了陈潇一眼,翻起来嘴唇,露出了两根长长的獠牙,满脸的愤怒。

陈潇赶紧躬身谢罪:“狼狮先生,请您多海涵,陈潇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尊严了。”他不禁庆幸自己读过几年书,还懂些客套话。

白衣女子又笑了:“我家小丽可不是先生,将来还要变成一个大美女呢。”

听白衣女子一说,小丽有些忸怩起来,摇着尾巴在主人脚下转来转去。

陈潇赶紧又道:“那小丽阿姨,请您原谅陈潇无礼。”他心想这狗一千岁了,也许自己该给她叫奶奶。但是娘亲说女人都不喜欢变老,还是叫阿姨吧。

小丽听到陈潇的话,又回头瞥了一眼他,还是满脸的不高兴,眼神中还有些轻视。

白衣女子听了陈潇的话,嘴角又挑了一挑,忍住没有笑出来,扭头对小丽道:“小丽还不快去,我的命令说了多久了,快去恢复我的禁法。”说到最后,她的面色有些严肃。

小丽一直在一边摇尾巴,一边抬头观察主人神色,听到句末,噌的一声窜了出去,闪电一般消失不见。

再看白衣女子猛地朝地下一指,地下就出现一个向下的阶梯入口,接着她一把拉住陈潇就从入口飞了下去。

他们没有走楼梯,而是凌空沿着楼梯飞下去的,飞着不停盘旋了几次,终于在一处亩许大的广堂内停了下来。

陈潇一直在忍受体内的剧烈的气流,也无心观赏周围。

现在看到这里地方很大,中心有一个大池子,池子边上放着一块巨大的白里透红的圆形美玉。

白衣女一落地放开陈潇,用手一指,他的衣服就逶迤在地上,他身体完全暴露在女仙的目光下,除了娘亲,他还没有被任何女人看过自己的身体,更不要说这位他敬若天人的神仙了。

他不禁感觉脸颊着了火一样,烧得厉害。

他偷看白衣女子,见她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自己却扭捏万分,双手不禁捂住下面。

七、穿裙子

更新时间2016-06-26 18:50:01.0 字数:2379

白衣女皱眉道:“还不快去池子里洗洗,把污血洗掉。你以为我脱你衣服是为了要看你?”

陈潇赶紧点头,很快走近池子,跳了进去,池水很暖和,让他感觉很舒服,刚刚一见水,身上的血迹就消失不见了。

今天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可是这些伤口一见到池水,就马上愈合、消失不见了,这池水真是神奇,他立即觉得身体轻快了很多。

白衣女又命令道:“快上来。”

“是。”

但是他光着身子,有些不好意思,他扭扭捏捏地爬上来,只见白衣女忽然对着自己猛吹了一口气,像是刮了一阵柔和的春风,他身上的水珠立即就消失不见了。

白衣女子看到他的面容,现在陈潇伤口愈合,显得清秀、俊俏了,她不禁笑道:“小家伙长得还挺好看的。”

“谢谢恩人夸奖。”他忸怩道,心中却有些甜甜的。

“快去坐在那个玉石台子上,我给你疗伤。”

他浑身没穿衣服,很不好意思,手捂着下面扭扭捏捏地走着。

“快点!一个男子汉,磨磨蹭蹭的。你还想不想活了?对我来说,你的身体跟一张桌子没什么两样,你以为我还耐烦看你!”白衣女子清叱道。

陈潇赶紧“嗯”了一声,飞跑着爬上那个玉石台子,只见这台子上画了一个阴阳鱼,边上还有八卦图案。

他一坐上去就感觉玉石触体生温,感觉很惬意。

而白衣女也飞了上来,只见她过来一把将陈潇拉到玉石中心的阴阳鱼眼的阳眼上,然后她盘腿坐在陈潇身后的阴眼的位置。

“以趺坐姿势盘腿坐好。”白衣女命令道

他不知道怎么盘腿,也不懂什么是趺坐,只是两腿随意地交叉坐在上面,被白衣女一把抓住他两个脚脖子,猛力把两脚面都搬到另一条大腿的大腿内侧上面。

陈潇不禁闷哼了一声,真是有些疼,他感觉腿都被女仙恩人掰断了。

“你什么都不要想,意守下丹田,潜光内视。”

陈潇一副茫然的样子,暗道啥叫意守下丹田,什么又是潜光内视呢,女仙不会是嫌弃自己笨才不收自己为徒吧,他茫然失措地闭了眼又睁开,想问又不敢。

白衣女发现了陈潇的窘状,又道:“下丹田就是你那东西和肚脐眼中间的位置。”说着她伸手在他小腹处掐了一下。

“哦。”听到神仙恩人竟然说到自己“那东西”,陈潇不禁脸红起来。

“闭上眼睛,想象着你的体内这个位置的有东西流动旋转,跟着它运行的感觉走。”白衣女冷声道。

陈潇赶紧用力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极力想象着自己小腹的位置。

白衣女又道:“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不要太着相。”

着相是什么意思,没等陈潇细想,他就感到一双凉滑细腻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后背,立时感觉一股温和的气息缓缓地流入自己体内,自己体内的混乱的气好像被驯服一样,慢慢变得有序起来。

但是有时候感觉体内两股气流相持不下,渐渐地气流通畅起来,接着他感觉气流从脊背往上上升到头部,然后在头顶盘旋了一阵,接着往下顺着面部,到了咽喉,过去了胸口,到了肚脐,然后又到了小腹刚才神仙恩人点的位置,就是丹田吧。

如此这般,气流在他体内循环往复了好几遭,一开始还是时快时慢,有些阻滞。

慢慢地,他感觉越来越流畅,自己的感觉也越来越舒畅。

渐渐地他自己开始主持自己体内的气流流转,感觉自己的丹田在不停旋转,好像有大团源源不断的气流,不停地向下通过会阴,从脊骨上去,流行到头顶,又从头顶下来,从前面下来,回到丹田。

每运行一次,他就感觉畅快一些,他闭着眼睛,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真气的运行。这就是内视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体内有充盈无比的气流和力气,只是胸口还有些闷闷的。

最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回头再看,神仙恩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又看到身侧放着一身衣服,他一看是一条粉白色丝质长裙,似乎衣服的主人是个女孩。

十陈潇想,神仙恩人是让自己穿上这件衣服吗?可这是女孩的呀。

他想到娘亲倒是经常把自己的衣服改小了给自己穿,因为家境贫寒,没有那么多钱买布料。只是娘亲每次都力争把自己的衣服改出男孩的样式来。

看着这条裙子,陈潇又猛然想到女仙这里肯定没有男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这里有男子,他一定会感觉紧张的。

在陈潇眼里,他从小见过的男子就没有一个好人,不是欺负母亲,自己没有父亲,没有人给母亲撑腰,所以母亲经常受人欺侮。所以他特别厌恶男子,除了还说得来的伙伴邱异,他连同龄男孩都讨厌。

更重要的,他不能想象如此美丽高华的神仙会有丈夫,这样的天仙化人,又有谁能配得上呢?

想到女仙恩人没有结婚,他不禁没来由地高兴起来。

既然神仙这里没有男人,那么肯定没有男人衣服了,还是快点穿上吧,不管怎么样,总比光着屁股强吧,想起来运气前,神仙见到自己光屁股的样子,他不禁心头猛跳,脸也烧了起来,神仙恩人看到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真的好像娘亲呢,神色动都没动,真的就跟看一张桌子一样。

想到这里,他伸手去拿衣服,手指刚一碰到衣服,上面就发出柔和的女声来:“快穿上,然后顺着台阶爬上来。”神仙恩人的声音,倒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大概恩人用什么法术让这衣服替她说话了。

陈潇穿上衣服,大小还合适,只是第一次穿裙子,感觉身下凉嗖嗖的,好像什么也没穿一样,有些不习惯。

他又看到地上有双布鞋,布鞋上也有些碎花,大概也是女孩子穿的,他穿上布鞋,找到台阶入口,台阶也是玉石的,左右墙壁上镶嵌着很多明珠,所以台阶上光线很好。

他不敢怠慢,立即就爬了起来,生怕爬得慢了,神仙恩人见怪。

神仙恩人之前拒绝了自己的拜师请求,可能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呢,要不然怎么会费力救自己呢。

想到这里,他决定一到上面,一见到恩人就二话不说,立即再次跪地请求收为弟子,自己一定不能错过仙缘,死也要拜她为师。

他一边想一边爬。

台阶真多呀,每上升十丈,就有一层玉室,不过都紧闭着门,现在陈潇运气之后,体力大增,所以爬得很快。

但饶是如此,他仍旧攀登了有一个时辰,才终于爬了上来。下面那个房间怕没有上千丈深。

他现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热汗淋漓,裙子都粘在身上了,他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刚一跳上来,下面的楼梯入口就消失不见了,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一到上面就看见恩人女仙正坐在一个玉石床上闭目打坐,现在那只狗,不对,小丽不知去了哪里。

八、被她打了一耳光

更新时间2016-06-27 13:30:01.0 字数:2339

现在恩人换了一身轻薄蓬松的绿色长裙,头上的云髻已经披散开来,恩人的头发真长啊,像瀑布一样从后背垂到了玉床上。

只见神仙恩人双目轻轻地闭着,陈潇现在才敢仔细观看恩人的面容。

恩人眉毛比画得还好看,弯弯的,细细的。

两耳各垂着一个闪着银光的长长的耳坠。

绿色长裙又宽又大,在玉床上堆了一大片。

恩人脖子上挂的月牙形吊坠,陈潇听娘亲说不能盯着女人的胸口看,就赶紧跳过去。

恩人端端正正地盘坐,现在没有穿鞋,一双玲珑如玉般的美足分别交叉压在另一条大腿上,跟自己打坐的时候一样,这就是趺坐了。

脚脖子上还各戴有一串黑色珠子做成的链子,黑色的脚链更衬托出玉足之白。

恩人的两手掐着一个兰花指形状放在两腿的膝盖上。两手都各戴了一个青玉扳指。指甲不知怎么,现在变成了翠绿色,陈潇记得恩人喂自己丹药的时候是粉色的。大概恩人的指甲会随着衣服的颜色改变吧。神仙恩人法力无边,当然无所不能了,改变指甲的颜色算什么。

陈潇忽又看到恩人皱了皱眉,不过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他赶紧低下了头,这样看自己的神仙恩人是不礼貌的呀,大概恩人发觉了,他不禁后悔不迭。

他赶紧在心里请求恕罪:神仙恩人,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您实在太好看了,忍不住看了几眼,请您恕罪。

但是发现这样说不大好,他又默祷了一段词,还是不满意,就这样在内心折腾了好久。

又接着跪了好一会,可恩人还是不睁眼。

陈潇又观察起这屋里的陈设了,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石床,旁边一个石桌,桌子上有个翠绿的茶壶,还有两个碧玉杯子。几个石鼓。石桌石鼓都是一色青玉。墙壁上一色淡青,什么都没有悬挂。

地上青玉铺地,一尘不染。一面墙壁附近有个计时用的漏壶,现在的时刻刚刚过了巳时(上午10点)。

一会陈潇就把屋里看了几十遍了,可是恩人还是不醒。

他的膝盖都跪麻了,肚子也咕咕叫了,女仙仍旧纹丝不动地在那里打坐,像一尊石像。

他又累又饿,还在强打精神,继续跪着,直到最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膝盖了,真是漫长的煎熬。

他感到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头开始晃悠起来,忽然“咚”的一声,头碰到了地上,他立时惊醒了,吓了自己一大跳,怎么能犯困呢?

这么没有意志力,神仙恩人一定会讨厌我的,与此同时,他看到恩人睁开了眼睛。

只见恩人嘴角微微挑了一下,有些笑意。

不知是笑话自己打盹,还是笑自己穿着女孩衣服,陈潇心中惴惴不安。

又听恩人道:“我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你跟阿环身材差不多,你就先委屈下穿她的裙子吧。阿环是我的侍女,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顿了一下,她眼睛盯住陈潇,敛去了笑容,冷声道:

“你跪了不到十二个时辰就撑不住了,一点毅力都没有,就这样还要拜我为师?”

陈潇大急,原来神仙早就知道自己在这跪着,让自己跪着是一种考验。

自己怎么搞的,为什么要打盹,陈潇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想要分辨但是不知说什么,抬起过头来看着恩人,眼中掉下泪来。

又听道恩人道:“又要哭,你叫什么?”

他赶紧擦擦眼泪,“我叫陈潇,潇洒的潇。娘亲说我五行缺水,所以起一个带水边的名字。”

“你五行缺水?没看出来呀,看你一直在哭,你身上水很多嘛。”说着她格格笑了起来。

恩人的笑让他放松起来,胆子也大了很多:“不知恩人您叫什么?”他随口问出来这句话就感觉有些冒失了,刚才摸了一下他的宠物,宠物都跟自己急眼,神仙的名讳怎么能随便问呢。他怀着惴惴的情看着恩人,怯怯地道:“您不用说也可以。”

“我呀,清因。清风之清,因果之因。”白衣女竟然不以为忤,大方地回答了陈潇的问题。

恩人神仙告诉自己名字了,陈潇兴奋不已,他不记得有姓清的,大概神仙起名跟凡人不一样吧。

清因,真好听,跟人一样好。他不禁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清因看看陈潇,又道:“我还有个称号叫姑射仙子。”

“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她又笑了笑道:“你多大了?”

她早就用摄神术查看了陈潇的所思所想,现在又问,大概是要再印证一下。而且读神术只能读取人浅层所思所想,很多东西是清因的读神术无法读取的。

“十二岁,不过到了五月十五,我就十三周岁了。”

“你家在哪里?”

“河南道登州栖霞县刘家坝的附近的一座山坡上。”想起来自己的家,现在早已人去屋空,他不禁又难过起来,鼻子抽动了一下。

清因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似是在想陈家的具体位置。

陈潇难过了一阵,又道:“不过我现在没有家了,母亲被人害死了。”

清因皱了一下眉,“你能再把详细过程说一说吗?”

她这次的语气很温和,让陈潇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赶紧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清因听罢陈潇的话,叹了一口气,又道:“你父亲还健在吗?”

“我没有父亲,我是跟我母亲的姓。”

“哦?”清因眉头微微一皱,往前欠了欠身,似是对陈潇来了兴趣,陈潇后来才知道,清因也是自小没见过父亲的人。

于是陈潇把那天娘亲告诉自己的话又说了一遍,提起来娘亲,他心中又是一酸。

听罢陈潇的话,清因“哦”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了看房顶,似是在思考什么,又道:“你刚才说你会发火?”

“是。”

“现在你再发一次给我看看。”

“嗯。”陈潇答应一声,赶紧闭目运气,费力想要发一次火,手掌猛推了几次,可是半天也没有一点火星出现。

他不禁尴尬地看看清因,脸红了起来,暗道清因不会以为自己骗她吧,于是红着脸道:“清因姐姐,我的火不是想发就能发出的。”

“大胆!”说着清因一扬手,陈潇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清因隔空打了他一巴掌。

“啊!”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暗道不好了,清因生气了,他赶紧又跪倒在地,“姐姐真的对不起,我没有骗您,不知怎么,我现在发不出来。”

“谁跟你说这个!”

“那姐姐……您为什么打我?”陈潇一手捂脸道。

“姐姐是你叫的!”清因的脸色严厉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潇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看您好年轻,真的好像个姐姐。”是啊,清因看起来最多只有二十岁,比娘亲年轻得多,而自己快十三岁了,叫姐姐也可以吧,他在心中仍旧不服气。

九、终于要我了

更新时间2016-06-27 22:10:01.0 字数:2928

“闭嘴!”伊人叱道,“你再敢乱说,看我不打掉你的牙!”

“对不起,请恕陈潇冒犯,可是您真的好年……”

“够了!这样没大没小的,都是你母亲教的吗?”清因瞪了他一眼,让他心中一寒。

陈潇听清因说起母亲,觉得自己给母亲丢了脸,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

又听清因哼了一声,道:“你真是个害人的东西!”说罢她的脸色变得非常严厉。

陈潇不禁大惊,惶恐不安地看着清因,暗道她刚才一直对自己很温柔,怎么就忽然变了脸色,难道听了自己的悲惨的经历不是应该同情自己吗?

是因为自己叫她姐姐吧,听说神仙都长生不老,看不出来实际年龄,而且娘亲虽然三十多岁了,看起来也是年轻美丽的,对于神仙来说,更是如此了。

陈潇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怎么总是这样造次,胡乱说话,让清因讨厌自己了。这下完了,拜师肯定是拜不成了。

这时他听清因道:“我自然相信你可以发火,如果不发火你娘还不会死呢。”

一听恩人的话,陈潇大急:“这话怎讲?”

“你发火烧了人,结果引来了谢三娘寻找法师,找到了神风使者来,于是你娘就被逼死了。你如果懂得忍耐,我看出来你体质异常,天生神力,并且在愤怒之时会增大数倍。是不是?”

“是,确实如此。”

“我想单是凭借你的天生神力,只需要奋力打倒几个人,就可以将谢三娘那些乌合之众吓退,那样不是也可以轻松从欢乐舫脱困吗?这样一来,你娘还会死吗?”

经过清因一说,陈潇心头如遭重锤:是啊,是自己害死的娘亲。如果自己当时忍一忍,打倒几个人就可以脱困的,根本不用喷火,回忆当时情景,实际上自己当时已经凭借神力把他们吓退了,喷火根本是多此一举。

就是喷火,烧伤了谢三娘,才让他恼羞成怒,才让她招来神风妖道来除自己,若非如此,娘亲还会死吗?

他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害死了娘,想起来娘亲的音容笑貌,他不禁又恨又怒,“哇”的一声大叫,同时心头一甜,喷出一口血,就晕了过去。

不久,他悠悠醒来,见自己躺在了玉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轻柔的白色被子,而清因正坐在自己身边,目光已经柔和了下来。

他又猛然想起来方才的情景,立即又心如刀绞,万分自责。

只听清因道:“不要气苦了。我是故意引你生气的。”

“是……是吗?”陈潇疑惑不解,暗道清因说的确实不错呀,确实是自己引来了妖道,害死了母亲。

听清因又道:“虽然我帮你打通了任督二脉,小周天可以运行。

但是你筑基完成的太快,你只用了一夜之间就完成了筑基。但这不是你自己修炼的功劳,都怪崔盈弄巧成拙,在采补你的时候被我用弧月刀斩断法体,造成她真元逆流,进入了你的体内。

而且你这些天迭经丧乱,而且连续几次喷火,对你身体伤害很大,导致你心口有瘀滞不宣之血,所以我才故意激怒你,让你把淤血吐出来。其实那事不怪你,喷不喷火不是你自己可以控制的。”

陈潇一听清因语气甚好,是不是自己拜师有望了呢?想到这里,他立即跳下了床,扑倒在清因裙下,“您收了我做徒弟吧,我学了功夫去杀坏人,给娘亲报仇。”

说罢, 他抬眼热切地看着清因。

“不行。”清因又给了他否定的回答,声音却是那么柔和,虽是拒绝,但是语气却像是接受,“你这个孩子,我本来很同情你,想要收你,但是你既没有礼貌,又没有教养,更没有毅力,还那么爱哭,收下你也学不成。”

陈潇满怀希望的心又沉了下去,咬了咬嘴唇,非常恼恨自己为什么不多跪一会,为什么要给清因叫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叫你姐姐的。”说着他又掉下泪来。

“就知道哭,自从救了你后,我见过你哭了几百次了,你娘辛辛苦苦十几年就教出来这样一个脓包儿子吗?没毅力没礼貌还爱哭,这样的人怎能学道?还是学点小手艺在尘世养家活口吧,我曾在扬州救过一个布庄的老板,我把你送给他当学徒吧,学会做裁缝也够就结婚生子,吃喝一辈子了。”

“不……不要,求您不要把我送到布庄当学徒。”说着陈潇又急得流下泪来。

清因伸出手指在陈潇鼻子上刮了一下,“以后少哭,做人要坚强。”

“嗯,陈潇本来不爱哭的,只是现在娘亲不在了,我觉得整个心都被娘亲带走了,我一想起来就心中酸痛,忍不住眼泪。”说着他又掉下泪来。

“你哭鼻子还能把你娘哭活不成!”说着清因拿出手帕给陈潇擦擦眼泪,又递给他一粒药丸,“这是清宁养血丹,就着桌上的麻瓜茶吃了它,能调养气血看,拜师的事一会再说。”

陈潇一听大喜,自己拜师大概有指望了,赶紧双手恭恭敬敬接了过来茶杯,膝行到了桌前,正要去倒茶,忽听清因道:“老是跪着做什么,我又不讲究这些。”

可是您说我没礼貌的呀,陈潇虽然这么想,可是不敢反驳,他赶紧站起来,就着茶水服下了清宁养血丹。茶水入口有点苦,但是喝下去后,立时清香满颊,神清气爽,体内升起一股阳和之气。

服过丹药,陈潇端端正正地垂首站在清因旁边。

清因示意陈潇坐下,可他生怕再犯了恩人的什么忌讳,扭捏着半个屁股坐在床沿上,看见清因有责怪的神色,他才把整个屁股放到床沿。

“拜师可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你刚才的表现也很差,我当时想如果你能跪够一个对时,我就考虑收下你,可是你只跪了十个时辰就开始打盹了,而且还像个色鬼一样从头到脚的打量我,这是一个弟子该对师父做的事?更何况,你还满口胡言乱语,所以我就不想收你了。”

陈潇一听清因的话,简直要用头撞墙,真是恨死自己了,连跪一昼夜都坚持不住,自己看恩人的时候,她都知道啊,而且还乱叫姐姐。

特别是清因“色鬼”的说法,让他急得满脸通红,“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看您的,苍天作证,我心中对您没有任何不敬!我更不是色……”

“不用说了。”清因打断他的话,“我用读神术知道你及时发觉了自己的不妥,于是赶紧低头悔过了,也算知错就改吧。但是即此就让我厌恶你,所以决定不收你了。”说罢,清因翘起嘴角看看陈潇,满脸的讥诮。

陈潇立时觉得万念俱灰,心如死水。

忽又听清因道:“不过……”

不过什么,陈潇立即又燃起了希望,抬起渴望的眼睛望着清因。

清因道:“你能及时知错就改也是好事,我看你心性不是差到不堪造就,只要你能一心想上,恭谨事师,那就算作我的记名弟子吧。”

陈潇心中在疑惑什么叫记名弟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问,又不想让清因以为自己挑三拣四,但是记名弟子,总还是弟子吧,他立即兴奋起来,赶紧拜倒在地,但是因为不知道记名弟子是什么样的弟子,不知道能不能给清因叫师父,所以不敢冒失,他只是怯怯地轻声试探着道:“师父?”

清因颔首。

陈潇大喜,感觉受到了鼓励,又赶紧猛磕了一个响头,理直气壮地喊了声:“师父!”

随着喊声,他不禁掉下泪来,她终于要我了。忽然又想到师父刚才说自己要坚强,赶紧一瞪眼,努力把眼泪瞪回去。

他又想起来自己入村塾时候,给先生敬了茶,是不是也要给师父敬茶呢。

正好看到石桌上白玉茶壶,里面就是师父给自己准备的麻瓜茶,“我给师父敬茶。”

清因浅浅地笑了:“不用了。”

陈潇却已经倒了一杯茶在另一个杯子里。双手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清因接了过来,只是咂了一口,就还给陈潇。

陈潇忽然想起来这茶自己已经喝过一杯了,敬茶应该敬茶壶中的第一杯茶水,这样是不是不太尊敬师父呢。看到师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才放下心来。

清因又道:“那麻瓜茶是我给你准备的,喝了能调养真元,你正好刚刚打通小周天,完成筑基,而且吐了淤血,身体有些虚弱,你都喝了吧。”

陈潇在另一个杯子中倒满了一杯,看了一眼师父。

师父嗔道:“喝就是了,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我说让你懂礼貌是让你在内心尊敬我,也不是让你讲究这种迂腐的俗套。”

十、斩赤龙、降白虎

更新时间2016-06-28 06:30:01.0 字数:2955

陈潇赶紧道:“是,师父。弟子心中万分尊敬您,只是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尊敬的方式。”

“你心里时刻尊敬我、不会腹诽我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外在的形式。”

“是,是,弟子死也不会腹诽您的。”

他兴奋无比,回头看看师父,见师父面色比之前都温和,虽然没有笑,但是对自己还是很期许的。师父现在的神色有点像娘亲,当然比娘亲还是冷淡的多。

他喝了一杯麻瓜茶后,想要过去再跟师父说几句话,又听师父道:“把茶水都喝了,再过一个时辰,麻瓜茶就失去效力了。”

他赶紧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干净。幸好茶壶不是很大。这样也让他肚子有点胀,不过这茶确实好喝。

最后他喝完了茶壶中的茶,只剩下刚才清因咂过一口的那大半杯了。

清因道:“那杯也喝了。”

“啊?……这杯茶师父喝过了,弟子怎敢无礼。”

可是陈潇见师父脸色沉了下来,就赶紧端起来那杯茶,倒在了另一个自己用过的茶杯中,然后才喝下去。

只见清因嘴角又挑了一挑。

见陈潇喝完了茶,清因示意他过去。

陈潇跪爬到清因床下,清因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递给他一根钗子,“这是你娘的吧,在你破衣服里捡出来的。”

陈潇“嗯”了一声,接了过来揣在怀里,心里又是一酸。

“我不收你为正式弟子,是因为拜师学艺本来就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难事,不能那么容易,而你第一次的考验失败了,所以还需要再增加一些考验才行。”

听了师父的话,陈潇更加后悔刚才在跪着的时候打盹,他又开始骂起自己来了。

清因顿了一下,又道:“我本来不打算收男弟子,不过如果你表现特别好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收下。你给你一个月的考察期,如果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就收你为正式弟子,通不过,就送你到尘世去学点小手艺好了。”

陈潇一听,又开始想自己是个女孩就好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正式拜师有望了,而且师父给了自己明确的期限,他不禁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同时也立誓死也要通过师父的考验。

想到这里,他赶紧道:“是,弟子一定通过师父的考验!”

“希望你说到做到。”

“做不到,弟子就死了好了。”

看着陈潇踌躇满志的坚定神态,清因笑了笑,又道:“有决心是好的,重要的是说到做到。”

陈潇赶紧点头答应。又想起来之前听人说神仙都有门派,不知自己是什么门派,“师父,我们是什么门派呢?

清因答道:“我们是青玖宫,这里位于东海望月岛。”

“我们门派除了您,还有什么人呢?”

清因听他这么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母亲妙相夫人在这里创立青玖宫,除了我之外,共收了四个弟子,这四个弟子又大多收了再传弟子。”

“不知您母亲的四位弟子都是谁?”

清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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