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下载自搜书吧:www.soushu2022.com 备用地址:www.soushu2023.com 命骨连(母女百合) 作者:梨花Rika 简介:   原名,我妈是大魔王,我本是灵界无忧无虑的花仙子,意外背负一个使命,灭了五百年后那个大魔头,岂料,那个魔头竟然是我的妈咪?仙侠,母女,互攻,相爱相杀,虐身虐心生与死,爱与恨,情与欲,命理交错,骨血交融,一生一世命骨连没心没肺利己主义女儿?爱恨嗔痴癫狂扭曲妈咪妈咪前期温柔人母,后期疯批尊主(柳浅)女儿前期冷傲仙君,后期盲眼废物(柳浅梨、梨华)*书籍封面:柳浅形象,绘图cr我本人每天8点,20点更新,不出意外都是双更每100珠加更,每50收藏加更存稿充足,欢迎投珠收藏催更~ 第一章起始      当我睁开眼时,我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虚弱,冰冷,无助。   手脚无法动弹,身子挪不开,视线所及之处的是破败的屋顶,看起来年久未修,阳光甚至透过顶上的缝隙照射下来,零碎地落在我身上。我转悠着眼珠子打量四周,是非常破旧的竹屋,陈设也相当简陋。我眨了眨双眼,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依旧四处打量。直到看到一具衣衫褴褛的身体,逐渐逼近。我抬眼,是一个拿着剪刀的女人。   这个女人,粗砺的村妇打扮,二十岁左右,她双颊黝黑,像是长期被太阳晒出了斑纹,皮肤有些皲裂,头发凌乱,随意地挽了起来,甚至还沾有一些枯败的枝叶碎片。灰尘笼在她的头发和脸上,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捂着肚子,嘴唇苍白,唇瓣不自主上下颤动,神情异常痛苦,身下还流着血,在大腿根部不停地滴落。她双腿发抖,有点站不稳。随后,她颤颤巍巍举起剪刀,刀尖对着我,紧咬着牙,一副纠结又恐惧的样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一刀落下来杀了我。   我见到这幅情景,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得想要施法。可是这幅身体完全没有法力,本能地,我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听到我的哭声,女人似乎心一软,把剪刀扔掉,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床上,失魂般清理自己带血的身体。   这个局面,什么情况?我成了婴儿?而且,似乎是这个女人生下了我。至于她为何要杀我,我无从得知。   我脑袋好乱,像是经历什么动荡,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红色的线打入我的额间。随后,我消散了,当我再次有意识,就是如今这幅模样。   记忆再次往前追溯,好像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我本是一位得道成仙的小花仙,在灵界无忧无虑生活。直到有一天,我的师父,太虚真人,开启了衍星台。   他伫立在衍星台前良久,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每五百年,师父就会开启一次衍星台,用于占卜未来五百年间是否会发生什么重大事件。看到的未来是模糊的,不过总能避免一些大的灾祸。以往基本都是相安无事,而这次,看师父的模样,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有些好奇地跑过去,问:“师父,你有卜算到什么吗?”   师父回头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五百年后有一场浩劫,会出现一个大魔头屠戮叁界。”   “啊?!”我有些惊讶,师父的占卜一向精准无误,我问师父,“那要如何阻止?”   师父摇摇头:“容我再逆天推背一番。”   师父说完,将拂尘挽于手肘,闭目口念仙诀,忽然大喝一声,“开——”他的额间开出第叁只眼睛,迸出金光,投射到不远处由云雾缭绕组成的八卦图镜,他继续施法。突然,他伸手没入图镜,在镜中抓出一缕泛着红光的丝线。随后,图镜倏忽裂开,化作水汽消散,师父收手间被弹了出去,一口鲜血噗地吐了出来,第叁只眼睛也闭上消失不见。   “师父!”   我连忙过去扶住他,他立刻盘腿打坐,调整内息。   叫他神色好转,我担忧地问:“如何?”   师父顿了顿,说:“这个魔头,在这五百年间何时现身,无从得知。就在刚才,我寻得了唯一的挽救方法,那就是,绑一人命理,和那魔头的命理相连,所谓同命同死。”   我急忙问:“那该如何灭掉魔头?”   师父说:“我此次窥天机反噬严重,马上就要陷入自愈休眠,不知此次闭关会花多久时间,千年也未知。眼下身边的人只有你,我将从幻云图镜处求来的魔头的命理线镌刻于你元神深处。而后,你的机缘也会发生变化。至于如何变化,我无从得知。”师父将掌心一条泛光的红色丝线打入我额间,用最后的力气说道,“用命理线找到它,杀死它,不过你也会死。实在杀不掉,就自戕,同命同死,它也会死。看……你的选择……师父……对不起你……”   师父说完,就倒了下去,休眠结界自动启用,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整个仙境的时间空间都静止了,就在刚才那一刹那。   我想说,我不要,为什么要我去做?我想活,不要和什么魔头绑定生死,世界灭亡就灭吧,至少我还能活五百年……然而根本没有说出一句话,命理线刚接触我的元神,立刻融了进去,像灼烧一样疼痛,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体灰飞烟灭,最后的哀嚎还没有释出,便化作虚无在天地间游荡,没有肉体,没有思想……直到……   几百年后。 第二章因缘      我不知在这世间如同孤魂野鬼游荡了多久,仿佛靠着本能在漂浮,没有目的地,没有终点。直到,钻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周围是温热的水,像泡温泉一样,让我很舒服,我感觉我不再是一个虚无的概念,我渐渐有了实体。但是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凭借着本能,摸索着,身上混浴着鲜血,在一个女人痛得撕心裂肺的叫声中……我作为一个婴孩,降生了。   而刚在降生的时候,身体和元神都瞬间恢复了记忆,师父吐血,把红线打入我额头的画面历历在目,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找到它,杀死它」,就像刚发生的一样。   究竟过了多久呢?离五百年后的那场浩劫还有多久?   我一个婴孩的脑容量实在无法思考太多,我停下了啼哭,想睡觉休整一下。   我刚这样想着,那个算是我母亲的女人,忽然抱起了我,她的动作生分笨拙,把我脆嫰的骨头压得好难受。她撩起破布衣服,露出没有穿肚兜的雪白乳房,和她脸部的肤色差别实在有些大。她把乳头凑到我的唇边。我有些嫌弃,一想到我现在是婴孩,还是装一装吧。   我不情愿地含住她的乳头,礼貌地吮吸几口。除了皮肤的汗腺味,实在吸不出一滴奶水。   迫于无奈我放开了她,她见我不吃奶有些疑惑,把我放在床上,腾出手自己挤弄乳房,确实挤不出一滴奶水。   “不是说生完小孩会有奶吗?我怎么没有……那她会死吗?”   女人自顾自地呢喃,看了看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满心欢喜把家里的红薯,晒干的玉米装进麻皮口袋,扛着口袋就风风火火出门了。   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心想,她会回来的吧,也不至于把我丢在这里跑了。不然她可以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杀了我。   果然,日落时分,她喜笑颜开像捡到宝贝一样捂着一个罐子回来,把罐子里的东西倒入碗中,看起来是奶。她拿起食勺,一手抱着我,一手用勺子舀起碗中的奶,凑到我的嘴边,说:“乖-喝羊奶-这是娘亲去好远的地方找大娘换来的羊奶。”   一般来说,婴孩是要用奶嘴的。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像成人一样喝吧,只是这羊奶确实是鲜榨的,腥味十足,我忍着呕吐感,强行吞了下去。没办法,我得活下去。   第二天,她牵了一头羊回来,抱着我指着羊说,“看,大娘知道我有孩子后,直接把这头羊卖给我,以后娘亲就能每天在家挤奶,不用走十里路。”说完,她抱着我亲了一口。   “咩——”   母羊对着我们母女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又低头吃草。   我面无表情,心想,就算我以前下凡游玩体验过人间的生活,却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凄苦的生活。   不过,这个女人似乎很开心,我还算乖巧,不吵不闹,饿了会给她提示。因为房屋漏雨,怕淋到我,她自己又翻修了一番,还自己动手给我做摇摇椅,给我做玩具,简直是当爹又当妈。不过我没有爹,我知道我怎么来的,我是不请自来占了她的肚子,被她生下来,有了母女情分。   从出生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我算是摸清楚她的底细了。她住的地方在山林深处,杳无人烟,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独自住这么偏远。她在附近种了几块地,生活还算自给自足,偶尔会拿农作物去镇里变卖,再买些必需品。没人来我家,我也没见她和谁交流,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过她有给我取名字,叫柳浅梨。我至少知道,她姓柳。 第三章过去   就这样,我以婴孩的形态,被我穷苦的村姑母亲喂养。   在我一两岁时,或许是太寂寞了,就算我这个年龄听不懂,我那个名义上的母亲也常给我讲她的事,零碎地拼凑起来,她的前半生我有了大致了解。   她名唤柳浅,现今是一名村姑,年方十九,寻常女子这个年纪早就嫁人生子,她依旧孑然一身,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干着农活,勉强饱腹。   柳浅刚出生时,她的母亲难产而死,村里人都说她克死亲人,不愿与她来往。同龄人都骂她克死鬼,她没有朋友,童年时期一直很孤僻,好在还有亲人,剩下唯一的父亲,就算家境贫寒,父亲也未曾亏待她。父亲一向多病,她也早早当家,烧饭做菜干农活,无一不通。可是她天命坎坷,父亲把她抚养到九岁时,因病逝去,她彻底成了孤家寡人。父亲去世那天,她幼小孱弱的身躯,独自拖着父亲的遗体下葬。村里有个游手好闲的光棍,见她刚死父亲孤苦无依,动了邪念,想把她拐了当童养媳,当晚刚翻进屋,片刻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就大叫“鬼啊——”疯一般跑了出去。他径直跑回家后,竟拿起柴刀,发狂地砍杀全家,再剖开自己肚子,扯出肠子内脏,待鲜血流尽,倒下的尸身瞬间变得铁青,四肢扭曲,目眦欲裂,死状凄厉。   据当晚目击村民说,此人是从柳浅家中跑出来才发疯作怪,直至杀害全家。从此以后,就流传着柳浅是妖怪的传言。从克死亲娘到害人妖怪,村里人私下对她指指点点。但是又不敢靠近她,更不敢招惹她,生怕落得那个光棍的惨状下场。她年纪虽小,但是也知晓自己被惧怕,被排挤,和以往那种嚼舌根不同,她家门前被泼洒黑狗血,甚至连她种的庄稼也不知道被谁毁于一旦。她意识到在这里已经无法再继续生活,就收拾好行李,一个人长途跋涉,远离村子,去了杳无人烟的深山里。   深山猛兽频出,对于她这样的年幼孩童来说,无异于送入盘中美餐。而她却意外邂逅一头黑熊,与黑熊一起生活。黑熊是她的好朋友,叫顷川,这个名字是黑熊告诉她的,她也很疑惑,她总是能听懂它的话,可是以往,她也未曾展露出听懂动物言语的异能。偏偏这个顷川与她交流无碍,那时她只为了生存,未曾细究。   顷川有一处领地,是山洞,内有水源,植物藤蔓,还能结野果,她住在这里,勉强能遮风避雨。在顷川的庇佑下,她得以免受其他猛兽攻击,平时就吃一些果子,或者顷川叼来的走兽尸体。   就这样,和黑熊一起生活了四年,过着茹毛饮血的野人生活。直到一户押运货物的商队途径此地迷路,被顷川为首的熊群拦住,她及时出现,唤回了顷川救了商队,还将迷路的商队带出林子。商队领头名叫殷毅,叁十来岁,为人宽厚赤诚,见她年纪尚幼,却与熊为伍,想带重归人类族群生活,顺便表示报恩。她想了下,觉得曾经在村里经历的一切过去的都过去了,如果说村民是坏人那这个殷大哥就是好人。与顷川告别后,就随着殷毅去往繁茂富庶的城中。   殷毅是当地富商,宅邸家仆,锦衣玉食,柳浅的人生似乎转换到另一个阶段。殷毅认她作妹妹,见她丛林生活的习惯还未褪去,便吩咐侍女教她人类礼仪,还请了先生教她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她时年十叁,刚开始学这些也不算早也不算晚,再加上她天资聪慧,一点就通,先生也夸她奇才。   富足的生活,同类的认同感,是她活到现在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两年后,一个夜晚,惨剧发生。   一伙流寇潜进城中,专挑富商家邸作案,一夜之间,殷大哥全家被强盗杀害,财富洗劫一空,临了,流寇在家中放了一把火烧个干净,就逃窜出城。当晚,她在外面书斋作画。因为太痴迷,误了回家的时辰,也没有丫鬟去接,她不知不觉作到很晚才独自回家,大老远就看到自家府邸被烧。   殷家灭门,十五岁的她失去依靠,又一次变得一无所有,她一度萎靡不振,不过和以前不同,她年岁增长,也多了生存技能,她要活下去,以前就算再难,她也活过来了。   不过似乎并不如她所愿,经历灭门之灾后,她紧闭心房,似乎酝酿着更阴暗的情绪。此后,不管她去什么地方工作,一段时间后,都会有人遭受大大小小厄运或者疾病。甚至有人觊觎她美貌想要提亲或者强娶,都会突发重病甚至死亡。   就这样在城中晃荡两年,时间长了大家也都觉得她是不祥之人,甚至妄论曾经就是她害得殷家灭门。流言蜚语又一次环绕着她,仿佛又回到九岁那年,被所有人冷眼相待。   而这时她已经十七岁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就是不详。于是,决定再次远离尘世,她朝东方,去了更远更远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人认识她,她也不再与人交集。   她自己搭建房屋,开拓土地,一个人在山中过着田园生活。她觉得,这样更适合自己。   两年后,也就是十九岁这天,她在务农,突然间肚子疼痛难忍,痛到无法掘土,果断扔下锄头,赶紧回到不远处的家中。   她身体一向康健,几乎没有病痛,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她躺在床上,攥紧被褥,嘶喊哀嚎,剧痛之下,竟然活生生诞下一名女婴。   她觉得不可思议,又惊又恐,她从未和男子交好,孩子怎么怀上的?她一时间手足无措,又想起自己「不详」,这个胎生子来得蹊跷,那岂不是更加不详?她突然觉得婴儿过分恐怖,带着一身孕血,刚落地却不曾啼哭,只转溜眼睛打量四周。过于诡异,简直是一个怪物。她举起剪刀想要杀死婴孩,谁知这个婴孩竟突然哭了起来。她见状,反而松了一口气,突然释怀。既然自己已经是不详,那再多一个不详之人和自己作伴又如何?   就这样,柳浅决定把我留下来并养大。 第四章求仙   我两岁时,已经学会了走路,会叫一些简单的词语。   我叁岁时,柳浅经常给我说话,依旧说她的往事。   我四岁时,她不再说她的往事。因为听的太多,我差不多能背了。   我五岁时,柳浅教我识字,实际上不需要她教,我都认识,不过生活无聊,打发时间。   我六岁时,柳浅想教我弹琴……但是穷人买不起琴,于是教我围棋,棋子是她自己在河边摸的石子。   我七岁时,我已经受不了了。   太贫困了!每日粗茶淡饭,虽然我也知道柳浅为了远离人群,才住这么萧条又偏远的地方。可是,这里生活条件也太差了,几乎与世隔绝,一年也没吃几顿好肉,只是偶尔河边捕鱼,几个月来才几只傻兔子傻野鸡掉进陷阱,打点牙祭。我在灵界时,我一个花仙子,每日吸风饮露,不必进食。可是人间,我是肉体凡胎,口腹之欲免不了。   这几年来,我都在装,装成一个人间的小孩,我现在和凡人无异,凡人的身体,弱不禁风,什么都不能做,魔头也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如何找到魔头,命理线也毫无反应,还是说魔头还未出世?或者,等到了灵界毁灭那天,它才出现?至于我,干嘛非要用那种一损俱损的方法杀死它?我不想死。   我实在不想做人,想早点重归仙人之身。   当然,柳浅不知道我这个小脑袋瓜想些啥。只是,自从有了我后,她确实开心了很多。至于我,现在只想脱离凡躯,取回法术。   我估摸着我原有的法术被命理线给封印了,如果没有办法解开封印,就要用人间的方法修炼新的法术。我想起曾经下界游玩,人间的孩子,如果七岁有灵脉,那就可以入仙门修行。   几百年后的人间我了解不多。但是现在不能待在山里浑浑噩噩一辈子,总得寻个出路。   我想了个计策,一日,我突然对柳浅说,我得一梦,梦里有仙人,于东海之上,让我去修仙,才能化灾厄。不然我不久以后就会厄运缠身而死。   普通人就当小孩子胡言,但是我说得有模有样,连仙门的位置,环境描述,都如亲临一般。柳浅听后慌乱不堪,她听到灾厄二字,又想起不幸的过去,她确实担心我会死,会被她克死。   于是,在我的诓骗下,柳浅同意带我东游去寻仙。   柳浅久居山林,并无修仙的概念。若非我提起,她根本不知凡人亦可成仙。   曾经,别人骂她妖怪,克死鬼。若世间真的有妖魔与鬼,那同样有仙人,而天上的仙人,知晓她的苦难,为何不救她于水火?所以,她不信仙。   而今,她只是担忧我,自从我同她说了那番话后,她反复询问我,我都是捣头如蒜。岂料,害得她更加焦虑,怕真的会失去我,寻仙的执念种得比我还深。   至于我,只有几百年前的记忆。好在这几百年间没有什么动荡,仙门延续不成问题。据我了解,东方的蓬莱,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仙门。   修真界的仙门需建立在灵气充裕之地,一般是高山之巅或者海岛之上,上可接灵界下可通凡间。踏入修真界,就意味着有机会修炼成仙,飞升灵界。   蓬莱位于东海之中,若是凡人乘船前往,肉眼中海市蜃楼并不是真正的仙岛所在。我曾经来此游玩,一眼便看穿蓬莱的结界入口,只消用灵力破开结界大门,便会出现一条于结界融为一体的灵力之桥,桥的尽头就是蓬莱仙门所在,此结界简单易破,只是为防止凡人误闯。   仙门为了避免人才凋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招生一次。   首先,测灵脉,生有灵脉之人才能修行,灵脉用于储存和运用灵力,是修仙基石,若无灵脉,即无仙缘。   其次,辩生死,灵脉分为生灵和死灵。顾名思义,生灵,活的灵脉,注入灵力可运转。死灵,无法吸纳或者储存灵力,更谈不上运转,同样与仙无缘。   若两项都过关了,即可留在仙门,此后修炼,资质造化全在个人。   仙门何时招生无从得知,我也不准备通过时间未定的招生活动进入。除了公开招生的方法,还可突破结界上门自求,或者门中弟子长老外出游历时遇见有灵脉者相邀入门。   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上门自求。   我凡人之躯尚幼,没有人间修真之法唤醒灵脉,就无法凝聚灵力。而我在灵界学的法术,被命理线封印,就算没有封印,没有仙体也使唤不出来。   而我现在一个七岁孩童毫无灵力,打开结界还需费一番功夫。好在我在灵界博览群书,知晓若是灵力枯竭,可用灵石灵液等含有灵力的物质补充或者代替。柳浅居于深山之中,此处人烟稀少,灵气比别处要浓郁许多。若是运气好,能寻得千年百年形成的灵石灵草。我在山中游玩时,慧眼识宝,捡了几块石头一直放家中,柳浅只当我贪玩爱收藏石头,实际上都是我攒的灵石。   如今我和柳浅都是闷头赶路,按照我的推算,从家门到东海的脚程大约叁天。出发前,带了足够的干粮盘缠衣物以及灵石。   一路上,我就诓柳浅,说梦中仙人如何指点我怎么走,历时叁天叁夜,穿过渔村,终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东海边上。   此时正值黄昏,太阳渐渐西沉,我准备在此休整一晚,明日日出打开结界。 第五章试验   疲惫不堪的二人裹着毯子就入睡,这叁天以来,夜晚都是野外露宿,好在柳浅体质特殊,没有蚊虫蛇蚁靠近,睡得还算安稳,加上酷暑时节,夜晚也不会风寒入体。   一大早被冒出海面的太阳炙烤,我和柳浅被晒醒起来,我早有准备,先吃点干粮,再打开包裹把灵石小刀拿出,灵石摆放于浪潮边界,我盘腿打坐,正对海岸线上的日出东方。   柳浅只是在一旁焦急地站着,我告诉她,这个寻仙方法是梦中仙人教我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来阻碍我。见柳浅点头,我才放心,毕竟,我怕待会她护子心切冲过来。   我把左手悬于灵石之上,右手举起小刀,咬着牙,瞬间将刀刃掠过划破掌心,我吃痛连连哀嚎,迅速把带血的伤口覆于灵石之上。   柳浅吓住了,她见我出血,哪里还管这么多。当即冲过来,要查看我的伤势。我龇着牙忍着痛死死捂住灵石,斥责她,让她走开。   对凡人而言,若想发挥灵石功效,则需施术者鲜血为引。   手中的灵石渐渐温烫我掌心,我感受着灵石汲取我的血液。随后,几颗灵石在我血液的润养下,发出强烈的蓝色光芒,迸出我指尖缝隙,眼前隐形的结界之门也显露出来,门后正是一座灵力桥。   灵石灵力耗光后,门就会消失,我的灵石只有几颗,时间紧迫,我赶紧小手拉着柳浅奔入门中。刚一进入,身后的门轰然消失。   好险!我暗自庆幸。   一旁的柳浅,看到里面近乎虚无的结界景象,惊得说不出来来。对于凡人而言,是从未见过的环境。   过了好久,她才挤出一句:“果然和你说的一样,这就是仙境?”   “快到蓬莱了,娘亲,我们该走了。”   我牵着她,缓步走向桥的另一方。一路上我琢磨着有人破结界,接引人应该快来了吧。果然,走出灵桥,不远处就看到一位修仙之人早已伫立在此。   桥的尽头,则是仙门入口,入口两旁竖立着高耸入云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镶嵌有浑圆天成的灵石,左边红色,右边蓝色。蓝色为问灵石,测灵脉。红色为注灵石,辩生死。两颗灵石都是用于检验求仙者是否有仙资。   刚上山,我朝仙君行了礼,道明来意。对于上门求仙者,仙君倒是不意外,引我去接受红蓝双石的检验。   不过……这石头位置,根本是一个成年人的高度,我踮着脚也够不着。我有些泄气回头想找柳浅帮忙,还没开口,她被我逗乐了,像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一样,赶紧把我抱起来缓解尴尬的局面。   我小手覆在蓝色问灵石上,一会儿,蓝色的光亮了起来。   身负灵脉,合格。   柳浅再把我抱到红色注灵石旁,我激动的心难以停止。没错,一切的目的,都是注灵石。我知晓自己有灵脉,但是若没有法宝或是他人法力将我沉寂的灵脉唤醒,我也无法修行。注灵石是仙门里最常见的法宝,注灵石本身可以从整个蓬莱仙境汲取源源不断的灵力,注入接触者体内,以此唤醒灵脉,若唤不醒,则不亮,表示死脉。若能点亮,那就踏入仙途的第一步。   我小心翼翼着将小手覆上红色灵石,感应着身体的变化。只觉得,有一股暖暖的灵力从掌心渗透进来,沿着奇经八脉在身体各处游走,一向死寂的丹田,似乎翻涌起来,一条条金色的脉络,逐渐点亮。待到全部经脉点亮时,注灵石的红色光芒亮了起来。   活脉,合格。   仙君对我点头表示赞许,又转而对柳浅说道:“这位夫人要测验一下吗?既然能进来此处,皆是有缘人。”   “我吗?”   柳浅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仙君点头会意。   她顿了顿,走到问灵石旁边,把手覆上去,一会,问灵石发出蓝光,她立马欣喜地跑去另一侧注灵石旁。这次,过了好久,红色灵石却没有反应。   具有灵脉,可惜是死脉。   “那我,不能修行?”柳浅看着自己的的手有些失望。   “看来夫人没有仙缘,既然如此,就请回吧。”仙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浅急道:“那我,可不可以在你们仙门做一些杂活,主要是我的孩子在里面,我不想离开她。”   “蓬莱不收没有仙资的人。”   “这可……”   “娘亲,无碍,我会回来看你的。”我赶紧过去安抚她。   她看见小小的我,内心一软,蹲下抱住我的肩膀,说:“那好,我打算留在东海岸边那个渔村,那里离这里近,你一定要来找我。”   “我会的娘亲……”   “还有就是,”她松开怀抱,有些悲伤地抚摸我的脸,“如果不是为了化解你梦里那个厄运,娘亲……娘亲不舍的和你分开,你还这么小……”   说完,柳浅嗫嚅着流下眼泪,赶紧起身擦了擦。随后,依依不舍朝灵桥走去,每走叁步就回头看我一眼。她内心悲痛,也并非是不能和我见面,只是不常见,为了女儿能活下去,她愿意承受分离之苦。   我望着柳浅的慢慢远去的背影,内心涌出一阵酸楚。虽然我也不眷恋人间,但是这位凡人母亲,是真情实意对我好。百年之后,她也会化作一抔黄土,在她存世的日子,我想着,如果有机会尽一下凡人的孝道。   柳浅离开灵桥后,引路仙君把我带入蓬莱真正的大门结界。   此处,楼阁台榭,无一不是玉石所筑,恢宏气派。云雾在顶上环绕,有异香飘来,一呼一吸间,纯净的灵气流入我的身体,让我顿时神清气爽。   修仙之路,开始。 第六章驱妖   拜入仙门后,不管是辈分还是岁数,我成了蓬莱最小的弟子。   蓬莱乃仙门之首,仙基夯实,门下弟子众多。为了便于管理,教授方式也和人间书院无异,一名长老,管教几十个弟子。   我被随机安排到一位长老门下,我初来乍到,没有基础。除了白天正常上课,夜晚还要恶补没追上的课程。对此,长老便安排了一位师姐专门为我补课。   好在修真界的法术,难度不高,不出七日,我就赶上修行的进度。   基础的吐纳之术,炼丹之术,等等,中阶的御剑之术,施咒之术,等等,高阶的结界之术,驭兽之术,等等……   蓬莱仙法集修真界大成,自是各种各样的术都有。若是觉得课堂上学不够,还可以自行去藏书阁借览其他术法。   到了这里我便不再有隐藏,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没有一天歇息,修行速度一日千里。长老夸我是天纵奇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自入门以来,我已经许久未曾见过柳浅。蓬莱门规森严,不允许弟子私自离海。唯一能离海的方式,那就是有任务在身。而我年纪尚幼,自然不会下派任务。也不知外面的凡人娘亲,是否会怪罪于我?不过她与我本就殊途,我道心明确,只为修行,这种自责的情绪没过多久就消散了。   时间一久,我便将此事忘却。   七年后,我已十四岁,可以接受任务。   仙门弟子的任务无非是斩妖除魔,蓬莱有一法宝,唤作山河万妖图。   此图绘有整个修真陆海的地貌,存放于监天阁。哪里有妖魔作乱,万妖图就会在该处显示警告。   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东海附近驱逐小妖。   蓬莱是仙门翘楚,所处之地自然是钟敏毓秀物华天宝。一般有点见识的妖怪都不会贸然靠近,偶尔会有不要命的小妖,不知此处是蓬莱仙源,只贪图这里的精纯灵气,想要在此修行,那自然是不行,蓬莱断不会允许有妖气污染这里的灵源。   这是我隔七年第一次踏入人间,一出结界便御剑飞了出去。跟着追妖铃的指引,一路飞往东海某处的海峡之上。这里确实残存些许妖气,不过不强。我循着妖气的方向,果然,不远处有一个小妖在打坐运气。   看起来修为确实低微,连我来了都没察觉。我当即召出飞剑,以气御剑击了过去,剑身正好插在小妖跟前。饶是再愚蠢的小妖,也知道来者不善。这小妖当即反应过来,一看是修真者,吓得想要逃跑。我右手施法捏了个口诀,袖中的缚妖索飞了出去。当即缠住小妖,防止它逃脱。   我微微一笑,从容踱步,绕着它转圈打量。   七八岁的孩童模样,也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被我绑了也不挣扎,一双稚瞳从下至上盯着我,布满惊恐。   看来是初出茅庐刚化作人形的小妖啊,难怪没见识,竟然来蓬莱的地盘。我嗅了嗅,它身上倒也没什么血腥气。   “这里是蓬莱,你一个小妖敢来这里,是嫌命不够长吗?”   我拔起地上的剑,故作凶狠吓唬它。   “呜……唔……”   小妖吓得发出野兽般的嘶鸣,眼泪快要挤出来了,我见状哭笑不得,真的太弱了,连人语都未曾学会。我于心不忍,收起了长剑不再吓唬它。   “你走吧,不过不要再来这里了,亏得遇上我,要是遇到狠一点仙君,直接把你妖丹掏了拿来炼药。”   我召回缚妖索,小妖没了禁锢,当即一溜烟跑了。我把追妖铃拿出来查看,果然,附近清澈,没有妖气。   第一个任务算是完成了,我刚想御剑飞回门派,见周围景色有些熟悉。这是,当时求仙时,我和柳浅路过的地方。   我还记得,她说她在附近的渔村。我琢磨着,回门派还有时间,不如先去探寻一番。于是调转方向,飞了过去。 第七章再逢   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落地收剑。如果说以前是个村,现在发展成了镇。街道两旁,吆喝叫卖,各种摊贩。要么是新鲜的海货,要么是挂晾的干货,海边的人们,靠海吃饭。   一路走来,免不了各种鱼腥气。走到尽头,发现和海货格格不入的店铺,是,豆腐摊?   看起来生意很好,这时候快要正午,赶集客潮都快过了,还有人排着队。我不由自主走过去,见一个穿着素净衣服的妇人,正在忙碌地切豆腐,收银。她一脸和善的微笑,熟练的市集用语,和邻居客人打成一片。没多时,她的豆腐已经全部售出,没买到的客人也就散了。   我走到豆腐摊前,看她收拾东西准备收摊,她头也不抬,边收拾边说道:“今天的豆腐卖完了,改日再来吧。”   “娘亲……”   “嗯……”   她诧异地抬头,站起来怔怔地看着我,觉得不可思议。随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手中的器皿滑落在地,她的表情由惊讶变得狂喜,随后又变得悲伤,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阿梨!”柳浅顾不得抹泪,跑过来紧紧拥抱我,把泪擦在我的肩膀上,恸哭道:“你终于回来看我了!”   柳浅似乎恨不得把我揉进她的身体里,死死抱住我不撒手。直到我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她才放开我。   “没事吧?”她目光深切地询问。   我摇摇头表示无碍,她突然想到什么,这还是大街上,自己就失态了,还好赶集都快结束了,街上没什么人看见。   她赶紧把我拉到不远处的木屋住所,此处虽然也很质朴,不过比她曾经山里的竹屋好多了。她让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她坐在一旁,静静端详我。   “阿梨,长大了很多……”   再次相见,我已十四岁,不再是孩童模样,而今是仙姿翩然清风道骨的修仙女君,模样继承了她美貌,出落得亭亭玉立俊秀可人,只是脸上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之感。   柳浅伸手想要摸我的脸,久未和她接触。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我下意识躲开。她隐约有点受伤,又觉得自己可能太冒犯,赶紧收回了手。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太疏离,赶紧说道:“娘亲,对不起……其实,我想来看你,只是仙门有仙门的规矩,我不能离海。这次,是出来执行任务,我才有机会腾出时间见你一面。”   我像个不孝女阐述自己的罪行,就算修行期间对她的感情淡了很多,再次看到她时,也不免回忆起曾经的母女情分。   “没事阿梨,看到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还没吃午饭吧,娘亲给你做饭。”   “嗯……好,只是日落之前,我要赶回蓬莱。”   柳浅听后,收住悲切的目光,去厨房开火作业。不多时,几盘家常菜端了上来。实际上我修仙辟谷多时,已经许久未沾荤腥之物。以前穷苦之时,常抱怨吃不到肉,现在一堆肉摆在我面前,我也没有多少食欲。不过,还是如同常人一般进食。   柳浅一边吃饭一边给我说她这些年的经历。她刚来渔村时,勤劳肯干,学着捞鱼制干货也不难,时间久了。她觉得,还不如种地,而且,这边竟然没有豆腐卖,明明豆腐煮鱼是一道美味。曾经在殷家这种经商世家待过,她也耳濡目染一些经营之道。于是她承包了大片土地,种豆,磨豆腐,卖豆腐,没想到生意还不错。几年间,生活富足了很多。加上她的美貌,甚至还有了豆腐西施的称号。期间也有人想向她提亲,她都拒绝。   以及,这里本是东海蓬莱的临界,得灵气滋养,属祥瑞之地,她以往的「不详」倒也未曾发作。这几年来,她生活也没有灾厄环绕,唯一的遗憾是,无法见我。   她有时会去我曾经打开结界的那个沙滩,可是却再也没有结界之门,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她没办法去蓬莱,也不知我过得如何。但是,既然是仙门,那我一定过得很好吧。临别前,我说过会来看她,七年了,却一次未曾。但是她相信我,我会看她的。毕竟,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听她讲述完后,我也开始对自己的事情徐徐道来。我只说,仙门很好,我过得很好,那个梦里的灾厄已经化掉,我平安健康。还说,刚才在海峡上驱逐妖怪的故事。   柳浅一听,有些急虑,她以前只当修仙是锤炼自身修为,没想到竟然还要和妖魔斗法。她赶紧抓住我的手询问:“竟然要和妖怪打架,你没受伤吧?”   “没事,那是小妖,我一个缚妖索就把它收服了。”   我施法从袖中召出缚妖索,一条泛着金光的细索蜷缩浮空,我再转头看柳浅,却发现她并未盯着我炫耀的法宝看,而是直愣愣和我的视线撞在一起,似乎失了神,就怔怔地看着我。而她抓我手的力道却越发严重。   我突然想起仙门戒训,若非万不得已,不要在凡人面前展示法术,凡人脆弱,易遭噬害。   莫非这个原因?可是这又不是攻击之术,只是召唤术。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赶紧收回缚妖索,一会儿,柳浅恢复常态,放开我的手。   她扶了扶额,再次抬眼看我,对上我关切的目光,却涨红脸躲开。   “你没事吧?”   “没有……突然有点头晕……我先收拾碗筷。”   说完,柳浅像是逃避一般,把东西全部挪到厨房。一边刷洗,一边忍着剧烈的心跳。   不应该对女儿抱有这样的感觉……柳浅内心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冲击,只有刷碗掩盖心事。   “娘亲你……比以前漂亮多了,皮肤也变白了。”   “啊?”   柳浅应声回头看我,见我抿着唇浅笑,上下打量着她。她瞬间又涨红脸,不打算理我,继续刷碗。   她居然害羞了,可是这是事实,以前她在深山里务农,又没有别人,当然不修边幅,还被太阳晒那么黑。现在的她,好歹也是个小老板娘,姿容和仪态端庄秀丽了许多。   我正想着柳浅的变化,乾坤袋中的传讯石突然闪了起来。看来我得回去复命了。   我赶紧和柳浅道别,不等她说话便御剑飞走。 第八章断情   自从可以外出执行门派任务以来,我就会抽空去柳浅家小聚一下。若是时间充裕,还可以休憩几宿。   柳浅腾出一间屋子用作我的闺房,平时我不在家,她也会每日打扫,为的是我能随时入住。   几年下来柳浅变得有些不一样,见了我有时就像少女一般,玲珑心思完全猜不透。我与她聚少离多,也不过多揣测。   我的修为日益精进,只是十七岁时,到了瓶颈期,无法突破,也就无法进行下一阶段的修炼。   在蓬莱中,我算是我这几辈的翘楚了,旁人若是要修炼到我如今的程度,只怕要百年,而我,只花了十年。   这几日我躁郁难耐,吸纳的灵气混乱地游走在各处经脉。因为无法突破瓶颈,灵气困在周身无法运转,如果再盲目吸入,怕是会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这件事情长老根本不知道。因为他们没有料到我修行速度如此之快,快到远超历届门派弟子。   直到我自己房间里运气转体,口吐鲜血晕了过去,被同宿弟子发现,才慌张把我送去长老处。   几位长老一看,差点走火入魔,那还得了,修炼奇才的苗子要废了,赶紧给我名贵丹药续命,并且合力把我体内压抑的灵气引出体外。   自从发生那次变故后,我不得擅自修行,需要在长老监督下调理。   对于我这个症状,也并非没有办法,大长老带我去藏经阁处,调出一卷术书给我,此术乃无情诀。   长老说:“修炼此术需断绝七情六欲,无情无欲,方能突破瓶颈,达到筑仙期。在这道屏障前的修真者,无一不是百岁之人,他们经历人间八苦,百岁之时,已是五蕴皆空,能顺利度过。而无法突破的,需以无情诀为辅,断情绝念后,方能突破此第一道屏障,而后才能继续修炼,而后再破下一步屏障,可羽化成仙。”   我问:“修炼后断情绝欲?那我具体要怎么做?”   长老又言:“你需斩断俗世前尘,一心修行。不可再有半点人间牵连。”   斩断前尘?我的前尘,不就是,我的母亲吗?   长老看穿我心中所想,继续说道:“我知你常与你母亲来往,你可知,数年之后,她也将逝去。也就是为何百岁之人突破这道屏障无忧。因为修仙者寿命漫长,经历过亲人逝去,大悲大痛,对人间已无痴念。而你年龄尚小,无法悟到那种程度,所以才需修炼此诀。若不修炼无情诀,要么你的修为停滞不前,要么随时面临走火入魔的生命危险。”   “我……”   “浅梨,你是难得一见的修真奇才,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什么意外”   “我炼。”   我下定决心,没错,一开始,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重塑仙身,只是斩断无趣的凡间情缘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的代价。   长老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几日后有个任务,需要你和弟子们一起出去执行。在启程之前,你可以去向人间的母亲告别,从此不留遗憾。”   “好……此次后,我定当潜心修行,不入红尘。”   我握紧术书,内心坚定不移。   几日后,启程的日子到了,我提前下山,心情复杂地飞向柳浅的住处。这时候天还没未亮,但我知道她会在这个时辰起来做豆腐。   我悄悄停在角落处,见她正在搬弄制作豆腐的工具,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娘亲……”   我轻唤一声,柳浅闻后,找到声源,见了我,一脸笑意地跑过来抱住我。   如今我十七岁,已经和她差不多高,她现今叁十六岁,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迹,甚至比我更像个娇俏的少女。   柳浅抱了一会,放开我,握住我的双臂,掩不住欣喜问道:“怎么这个时间来?这次多久离开?”   我望了望东方翻起的鱼肚白,天快亮了,也快到了和其他弟子汇合的时间。   时间不多了,我要赶紧决断。   我往后退两步,避免和她的肢体接触,目光望向别方,低声说:“我此次前来,只有一事,与娘亲告别。”   柳浅有些不解我为何这样说,她问:“你是要去哪很久不回来吗?”   我摇摇头,继续说道:“我……为了修行,需斩断前尘。我已踏入仙途,不可与俗世为伍。所以,此番告别,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什么?!”柳浅一脸不可置信,仿佛没听清楚一般,重复说到,“再无瓜葛?再无瓜葛?怎么可以,你是我的女儿……你是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我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坚定说道:“至于母女情分,就在今日散尽吧。”   说完这句话,我决绝地挥手,召出飞剑,腾空而起,此时东方的日出刚冒出海面,就如同当年柳浅带我来东海求仙的那个早晨一样,我头也不回飞走。   “阿梨——阿梨——”   柳浅嘶哑的叫吼并没有唤回我,她迸出的眼泪在初日的阳光下照耀得晶莹透亮,转而瞬间风干,只留下满脸的泪痕。   我装作听不见那些撕心裂肺的叫喊,修炼无情诀后,我就是个无情之人。从现在开始,习惯做这样的人。   待到和弟子汇合后,我们一行人就御剑启程。 第九章识魔   此次任务是探查修复东海周边的结界。   这与一段往事有关,神魔大战后,魔尊被诛灭,魔军败溃逃走,那时候的神界战神布下结界,用于隔离魔族,互不入侵,直至今日。   蓬莱之所以建立于此,是因为此处刚好是人界和魔界的交界处,结界正是当时的神界战神所设,蓬莱历代掌门都肩负着看守结界的职能。   我与弟子们御剑飞行到另一座海峡之上,到了结界边缘处,众人纷纷祭出观照镜,用于探查结界。   一行人查探结束后,结界还算正常,只是偶尔有点小裂缝,会渗出丝丝魔气。   任务无非是修补结界,净化魔气。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项任务毫无威胁,不用除妖,不用打架,只需七名弟子施法加固即可。   我与另外与六名弟子列好星阵,同时掐诀,施术者与施术者之间用法术连接,星阵之中亮出北斗七星图,最后作为阵眼的我,把完成的七星封印术式注入结界中,即可完成修补。   然而这次有些奇怪,这个术式却无法注入,像是遇到结界那边另一股力在相互抵抗,甚至连结界都变得扭曲起来。   我皱眉咬牙,持续发力,可是实在难抵,体内好不容易平息的灵气又躁动起来,我大喝一声:“护法!”   另外几名弟子纷纷施法向我输送灵力助我,没有持续多久,刹那间从结界裂缝涌出一堆黑色魔气,阵法被破,我作为阵眼直接被反噬弹开,口吐鲜血,急忙幻化出灵剑插在地上,才未倒下。   魔气涌出后无差别攻击修真者,这群新弟子完全不是魔气的对手,他们以往从未与这么大规模的魔气作战,纷纷被魔气攻击或是附体,痉挛着倒下。   一名弟子见状赶紧掏出传讯石求援门派,刚传完,就被魔气正面击中倒了下去。眼下人越来越少,我抬起左手想要施法,却无力念诀,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待到其他人全部倒下后,最后成群的魔气仿佛被我的鲜血吸引似的,发疯似的全部攻向我……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我心想,完了……   我正准备闭眼赴死,却看到一个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过来,挡在我面前,那张脸……是柳浅!   我还未反应过来,她被魔气击中,一口鲜血直喷我脸上。顿时,周边所有魔气像是得到什么指引一般,尽数都朝她席卷而来。   我就眼睁睁看着,魔气攻击她……不对,魔气是……没入她的身体不见了?   她额头出现红色的魔印,与此同时,我身体出现了反应。好痛,本来就受伤了,这种痛仿佛是用叁昧真火灼烧元神。   元神?没错,这个是,元神里命理线动了!   好像受到什么牵引在似的,我元神深处有一股力量仿佛要破土而出,真气动乱不堪,身体内脏如同撕裂一般痛疼难忍。而我的额间金色的印记随着阵阵痛楚若隐若现。   我痛得跪倒在地,抬眼痛苦地看着柳浅,只见周边所有的魔气被她吸尽后,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待柳浅倒下后,我元神里那股力量直接冲破封印,迅速蔓延全身,不仅痛疼消失,连被阵法反噬的伤都治好了。同时,我额间的金色印记赫然显现,不再消散。   我摸了摸金色印记,感受着身体熟悉的力量。我不仅冲破了第一道瓶颈,连封印在命理线的灵界法力也取回来了。   然而我来不及高兴,看了看四周,同门弟子全部倒下,不知是死是活,就我一个人完好无缺。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柳浅,我无法欺骗自己,那个景象,那个红色印记,以及命理线的波动,无一不在召示,她就是那个五百年后的大魔头。   我心乱如麻,各种情绪来不及梳理,不远处门派长老带了一批弟子御剑飞来,我迅速施法隐去自己额间的金色印记,紧接着把手掌覆在柳浅额头上,隐去她的红色印记。   两位长老落地后看到一片狼藉,赶紧施法修补结界裂缝,其余弟子负责清点伤员,要来清点柳浅时,我赶紧揽过她抱入怀中,不让别人触碰,只说这是我凡间的母亲,我来处理。   把所有人送回门派后,我将柳浅放入我的房间照料。长老找我了解情况时,之前的我都如实诉说,等到谈到柳浅,我就说我与她道别后,她大抵是担忧我悄悄跟来,卷进来受了点伤晕倒了,我也受伤晕倒了,醒来后,就看到你们过来支援了。   我撒了谎,也隐瞒了突破瓶颈的事实。因为,我在柳浅身体里根本探不出魔气。但我不保证她突然就释放魔力。毕竟,她可是预言里的大魔头!   但是她现在不能死,按照命理线的法效,她死了那我肯定也会死。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她不能离开我,我必须得保护她。   我们两,已经结成了生命的共同体。 第十章离派   我守在柳浅身边已经叁天了,她睡得很安详。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不见醒来。   守护她的同时,我也在梳理她的事情。   按照预言,柳浅不久后会造成叁界动荡。而我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而且,想起师父对我说的话,以及师父口吐鲜血被反噬的画面,我猜,师父的天机根本没窥完整。   事到如今只有回到灵界去找师父。   而现在有两个问题。   一是,回到灵界,师父依旧在自愈休眠怎么办?   二是,如何回到灵界?   我如今虽然修法,但依旧是肉体凡胎,如果想回到灵界,就要重塑仙体,则需要冲破第二道屏障,也是最后一道屏障。   最后一个瓶颈,连到达这个境界的人都寥寥无几。不过对我来说不难,灵界法力正在充盈我的身体,等运转完一个周天,就是我达到瓶颈之日。算算日子,还差四天。   等突破瓶颈,我就可以渡劫。如今我获得了灵界法力,以身应劫不难。   但是渡劫需要机缘,我并不知道这个机缘在哪。也就是说,没有机缘,就算修为圆满,有的人一辈子也无法渡劫飞升。   就算回到灵界,如果师父不醒,我只有自己学习衍天术,开启衍星台,在天机处找寻完整的破解之法。   我冷静分析,若是,能找到杀掉魔王却不用赔上性命的方法就好。   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扭头看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柳浅,想到她挡在我身前抵御魔气的模样。在生死存亡之际,她用她的命来护我。   我内心一抽,我都在想些什么?居然想着要杀了她?   什么鬼天机!说不定,能找到让柳浅和我都不用死的方法。   不过,柳浅,她真的是魔王吗?   柳浅,她看起来,哪里像魔王。   我又想到师父说过的话,被打入这条命理后,我的机缘会发生变化。而这个变化,竟然是让我成为未来魔头的女儿。   我一直以为我是随机降生的,当时我元神接纳命理线的时候身体也灰飞烟灭了,转生成人只为了塑造一具肉身。然而事实是,在命理线牵引下,我竟直接钻进她的身体,让她生下我。   让我杀了她,却给我一个女儿的身份?这哪里是命中注定,分明是命运捉弄。   最初我的命理线没动静,因为彼时她是完完全全的凡人,感应不到她。从她开始吸收魔气开始,命理线开始苏醒。而她,也会变成预言那样的魔头。   本来命理线没动静的时候,我都忘了这档子事,体验一下做人的疾苦也就罢了,现在突然让我找到了她,还是我母亲,我该怎么办?   唯一的念头是不想死。   但是这里很危险,如果柳浅是魔物的特征显露出来,她肯定会被修真界追杀。一想到这个,我不寒而栗,我必须赶紧让柳浅转离开蓬莱。   如今我的修为就差渡劫就能飞升,整个修真界没有几个是我对手,实在没必要留在这个地方了。   我下了决定,现在就离开蓬莱。我给柳浅落下保护结界,就去大殿找长老请辞。   找到长老后,我当即行了礼,说道:“弟子愚钝,无法修炼无情诀,无法斩断红尘。如今家母病危,长久未醒,弟子无心修炼,但请离开蓬莱,回归俗世,照顾母亲。”   长老诧异,回道:“你可想清楚了?”   我说:“弟子,退出蓬莱。”   长老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就回吧。只望不忘道心,留你蓬莱仙籍,若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蓬莱未尝不可。”   我磕了个头,“弟子多谢长老。”   我回到房间,抱着我仍在昏迷的柳浅,离开了生活十年的蓬莱。   我直奔渔村里柳浅的住所,把她安置在她的房间,悉心照料。又过了好几天,她还是未醒。   我想催动法术探寻一番,不过都如同泥牛入海没了踪迹。没办法,只有继续给她喂续命丹维系她的生命。直到第四天,刚喂下去她就咳嗽呛醒,我见她醒了大喜,又手忙脚乱端水来给她润润喉咙。   我扶起柳浅,让她依偎在我怀里,喂她喝了半碗水后,她的状态好多了。   柳浅用力往我的怀里蹭了蹭,找个舒适的姿势半靠着,抬眼用病弱又爱怜的眼神注视我,看到我无事就放心多了。   “阿梨……还好你还在……”   柳浅伸手想要摸我的脸,我一把握住,说道:“你当时为什么跟来,那么危险。”   “你对我说了那样的话,我又怎能不跟来。”   说完,她有些激动地咳了几下,我赶紧轻拍她的背给她缓缓。   “对不起……”   “你在我身边就好,不要离开我。”   柳浅用苍白的手指紧握我的手掌,用尽一切力气盯着我,脸上带着悲伤,落寞,生怕我下一刻又转身离去。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已经离开了蓬莱,以后都和你在一起。”   “好……”柳浅放心应了一声,又说道,“我这几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到处在打架……我在梦里似乎被杀死了,但是记不清了。”   “只是梦而已,不用在意,我在你身边守着,哪里都不去。”   “阿梨……”   柳浅呢喃着我的名字,就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不懂我对柳浅意味着什么,我毫不在意对她说「母女情分已尽」,她是完全懵住,震惊,不解,失落,痛苦,无法接受,她要疯了。她发了疯地追着我的方向,爬上陡峭的海峡,最后毫不犹豫替我挡下魔气的攻击,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   柳浅不能失去我,在她被嫌弃的一生里。除了人间那两年,其余时间都是孤僻与宅厄。直到我出生了,才有了伴,有了继续生活的希望。 第十一章归家   柳浅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弱,我打算让她休整几日再启程离开这里。   几日后,在我的调理下,她脸色变得红润,皮肤更加有光泽。   既然身体有好转,此处不能久留,离蓬莱太近。若是柳浅身上又出现什么魔气征兆,蓬莱的万妖图一旦感应到,这个近水楼台的距离,直接出门就把我们捉了。   晚饭后,我询问她,“现在身体如何?”   柳浅说,“已经可以下地做豆腐了。”   我说:“不用做豆腐,我们离开这里。”   柳浅愣了一下,问:“为何?”   “……”,我想了下,说,“回到我们曾经住的那个山里,那个小竹屋,我想家了。”   柳浅听后,心中一暖,对她而言去哪里无所谓,只要和我在一起,她点头道,“好,那我们何时启程?”   “既然你身体无恙,那就明天,越快越好,必要行李可以装进我的乾坤袋里,今晚就可以收拾了。”   “这么快?行,我收拾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升起,我就带着柳浅御剑离开渔村。   柳浅本来打算买一辆马车,我嫌太慢,让她乘我的飞剑。她既欣喜又害怕,她从未御剑飞行过,想体验一番,但是又怕高,一度举棋不定。   我说,“你是怀疑我的技术?我又不是不会保护你。”   她道,“不是……我真的……没坐过……啊——”   不等她说完,我抱着她的腰就跳上了飞剑,设了一个防罡风的结界就“嗖——”地一声飞走了。   从后面抱着她的身体,感觉到她在颤抖,等到她睁开眼睛,看着下面的大地景色,飞鸟,白云,她才放松下来,感受御剑飞行的美妙。   我紧了紧环抱她的力道,说“怎么样?一点也不可怕吧。”   “嗯……”   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她心跳加速,双颊通红,比我更甚少女。   不到一个时辰,就飞到了目的地,曾经的小竹屋。   从外面看好像没什么变化,就是更旧一些,看来我们离开的这些年,旧屋子没有被人霸占。说来也是,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柳浅,正常人不会想要在这里生活。   柳浅见了故居,一副唏嘘怀念的样子,我倒是没什么感想,只想早点入住。   我与柳浅二人就开始对旧屋进行清洁打扫。屋内设施都保持原来的模样,都可以将就着使用,只是积了灰。   不过还有个问题就是,小竹屋就一间大堂一间厨房一间卧室……这个卧室就一张床。   当初本来柳浅一个人住,就算加上我,我年纪小,和她挤一张床没什么大碍。现在我都这么大了,而且我也不用像小时候装小孩,我在蓬莱都是一人一间房呢。   我无法习惯和别人共枕一床。   我琢磨着把大堂改造成我的卧室吧。反正我家没亲戚没客人,不需要接待客人,也就不需要留一间堂屋。   我把想法给柳浅说了,她却一脸委屈又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拽我衣角,说,“你陪阿娘睡一间床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母女好不容易才团聚。”   我看着她眼里像是含着一汪春水盯着我看,我呼吸突然一窒,整个灵魂像是被抽离,如受到魅惑一般,失了神。   我突然意识到失态,赶紧清醒过来。   这根本和以前见到的柳浅不同,难道因为以前她是凡人,对我毫无吸引力,而今吸纳魔气后。不仅脸变得更加美艳绝伦,身体更加诱惑,连言语眼神都带着魔族的蛊惑吗?   我不敢细想。   或许是我多心了,只是见柳浅这般恳求我,我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第十二章同床   花了一天将屋子收拾完毕,更是添置了不少新的家具,还把屋顶窗户全部翻新修缮。并且在房屋周围布置了隔绝灵气的结界。一套流程下来已经累得半死,去河边打了几桶水回来烧开,沐浴舒展身体,也是一桩美事。虽说人间的水质不如蓬莱的天泉水纯净清灵。不过这深山之间也算淳朴自然。   待到洗浴完毕后,回房看到柳浅早就坐在床上侯着。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她一袭白衣松垮地系在腰间,一对丰腴的浑圆若隐若现,再往上,一头乌发顺直垂下,泛着红润的脸颊,绛唇鲜丽,眼角弯弯,嘴角轻抿,带着浅笑看向我,尽显端庄秀雅,温婉可人。   我不由得看呆了,伫立在原地。   “阿梨……”   柳浅轻启朱唇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慢步走到床边。柳浅掀起被子的一角,示意我进去。我有些忐忑地躺了下来。   她睡里面,我睡外面,共盖一床被子。   我刚躺好,她轻道,“阿梨,睡里面点。”   “哦,好。”我往里面挪了挪。   她半仰着身体把被子给我掖好,不透一点风进来。   “阿梨,娘亲可以抱抱你吗?”柳浅恳求的语气有些微弱。   虽然她这么说,却也不等我答应,就上手把右手攀在我的左胳膊上,我十年间未曾与人这般亲近,身体有些僵硬紧绷。   我镇定下来,“无事……你抱吧。”   “阿梨……”   柳浅轻声呢喃我的名字,像是说什么情话一般,她换了个姿势,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与我更加贴近,整个过程她的双眼一直含情脉脉地注视我,越来越近,我侧眼不仅能看清她额前凌乱的青丝,轻扇的睫毛,水润的双瞳。甚至呼出的鼻息灼热地撒在我的脖颈之间,都能明显感受到,挠得我痒痒的。   “阿梨……”她再次启唇唤我,抱住我的身子,吐气如兰,热息晕绕在侧畔,撩得我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赶紧闭气凝神,不敢再看她。当即念了个安神咒,施法覆住夜明珠光泽,整个房间又陷入黑暗寂静。   “娘亲,我先睡了。”   我慌忙说完后,在安神咒的的效用下,沉睡过去。   安神咒,能帮助施术者快速入眠。若非遇到危险之事,不会轻易醒来,还能设定咒效时间,我一般是设定辰时醒来。   一夜好觉,第二天醒来后,见柳浅正在厨房忙活。我缄默不语,独自洗漱。   早饭间,我问道:“中午需要吃荤吗?我可以去河边抓鱼,山里狩猎。”   柳浅问我,“阿梨想吃吗?”   我说,“我是修行之人,辟谷也无事,也不忌口,只是你是凡人,口腹之欲免不了,你想吃什么,我替你抓来。”   柳浅听后,噗嗤一笑,掩面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老是吵着要吃肉,我才想办法捞鱼捕猎。”   “那时生活艰难……”我放下筷子,撇撇嘴,“现在我倒是无这些欲望,如今我抓鱼捕猎也是好手。毕竟我会仙法,我中午绝对给你抓大的。”   “好好好!你且去便是。”柳浅止不住低声轻笑,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饭后,柳浅开始翻弄她周围的土地,撒些种子,浇上水,她还想上山砍柴火,我说我有御火咒,让她不必劳累。至于从河边挑水回来,打猎,这些活我都包了,为的是不让她独自出结界。   她除了做饭就是收拾屋子,或者偶尔照看菜芽小苗,也乐得清闲自在。在家门口接我的时候,见我拎了猎物回来,喜笑颜开地迎过来。她也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就像她梦中的生活。   每夜入睡,她便会抱着我。而我有了第一次前车之鉴,从来是刚一躺下就对自己施加安神咒,防止自己的不安分与不自在感,一直以来倒是相安无事。   这几日相处下来,也习惯了重返人间的生活。柳浅倒是欢心自在,而我心里却一直装着一件事。   每每运功探查,我的修为已经快要溢出了,但是渡劫机缘迟迟不来。   柳浅是预言里五百年后的大魔头,我看她一副柔弱得让人生怜的模样,根本不像。实在想不出她会如何荡平叁界,危害四方?而且,我也不想她死,更不想杀她。我必须要快点渡劫飞升,回到灵界,去修行衍天术,窥到完整天机。   只是这个渡劫机缘,我曾在蓬莱藏经阁查看过历往仙人的飞升记载,每个人大不相同,毫无参考作用,根本无迹可寻。有的打坐,突然渡劫,有的睡觉,突然渡劫,有的在与人斗法过程中,突然渡劫,等等。飞升录里最后总结的话是,渡劫一事,与心境相关,需修者机缘已至,方可渡劫,此乃天意,不可强求。   而我本身生来就在灵界,被师父点化成仙,根本不是人间之物,没有渡劫经验。我的机缘又在哪里?   好在柳浅一直在我身边,我可以看住她,一时半会无法渡劫倒也无事。 第十三章共浴(微H)   又过了几个月,在这深林的小竹屋里,我与柳浅由春分到夏至,天气逐渐炎热,已到七月,不久便是酷暑。我有灵力调息身体,外界季节变化于我无碍,只是柳浅热得不行,我用法力凝了些冰块给她消暑,她很受用。   申时末,毒辣的太阳消了一半,渐近黄昏。我见热暑褪去,当即邀柳浅踏上飞剑,去一处好地方。   此处不远,御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柳浅下来时,见到这幕景象有些惊呆了。   这是一涧瀑布,我们立于瀑布之下,空气中晕绕着不散的薄雾,周围绿藤丛生,还有石头青苔蕨类。瀑布旁边有一个小石潭,与溪流水源相通,石潭宽约叁丈,深约叁尺,瀑布的水流经石潭,再往下汇成一条细窄小溪,流向远方。   我弯腰在石潭里掬一捧水,水质清冽,还蕴有灵气。虽说水清无鱼,不过这里倒是有成群的幼苗小鱼游玩,它们五彩缤纷,聚在一起好看极了,游过来见了我,又摆尾离去。下面还有各种花纹的鹅卵石,偶尔几只扇贝,也是漂亮极了。   柳浅左顾右盼,说,“这里好美,阿梨带我来此是看风景的吗?”   “不全是,”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滴,便开始脱衣服,“我之前捉鱼时,沿着河一路往上,发现还有一处细窄的支流,看起来水质不错,就寻了过去,找到源头,此处灵气充盈,水更纯净,我尝试在水里打坐吐纳,事半功倍,加上天气炎热,此处凉爽,特带你过来解暑。”   说完后,我已将外衣脱个精光,柳浅见我只剩一件里衣,还有继续脱下去的趋势,她瞬间涨红了脸,赶紧别过头去,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要脱光?”   我见她窘迫,停下手中的动作,含糊道,“脱光也没关系吧,这附近没有人来,你害羞或者担忧有旁人的话。就像我一样,留一件里衣。”   说完,我顺手过去帮她解开腰带,她身体被我一碰就怔住,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抬着手红着脸任我摆布。   把柳浅的腰带和衣服褪于脚下,我牵着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她入水许是不适,打了个寒颤,强挤出笑颜。几步后,二人在水中踩着鹅卵石站定,石潭中水位只在腰臀处。   我引着她往边上靠立,寻一块平滑的石头,小心坐立,水位刚好没过胸部,于两臂持平。   柳浅也马上适应起来,习惯了水温。说来奇怪,这水像是能根据人的体质变化一般,她刚入水时凉,现在却恰到好处的温。   简直像天然的温泉,柳浅觉得周身舒适,仿佛要升腾起来,她不由自主往我这里靠近,我也由着她。她将头倚在我的肩膀上,头发也垂落下来,悉数打湿,贴在我身上,右手覆在我的腿根上,闭上眼睛,享受片刻安宁。   “娘亲,舒服吗?”   “额……”柳浅猛的睁开眼,覆在我腿上的右手抽动一下,忙道,“还,还行,泡起来挺舒服”   她惊魂未定,她还以为我问的……与我肢体接触是否舒服。   此处除了潺潺湲湲的水流声外,偶尔还有掠过的飞鸟鸣啼,再加上两个美人潭水中并坐,整个景象如醉如画,恍如仙境。   柳浅从未如同这般舒适,她覆在我腿根的手轻微的搔动,我闭目养神,倒也没有在意她的动作。   一炷香后,我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家了,我推了推左肩上的柳浅,她好似要睡着了。   “娘亲,回家了。”   “哦,好的……”   柳浅抬起手揉了揉疲惫的双目,正准备挪动腿的时候。突然,水底波涛涌起,形成漩涡,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袭了过来。   “啊——”   柳浅一个尖叫,我低头,看到水中渗出红色血液,一条和谭中岩石颜色相似的蛇从柳浅腿下迅速游离出走,我大骇,立即施法套住水蛇,手一挥,把它掷于岸上,念了一个术诀,水蛇被我的术式劈成几段,血溅当场,彻底死了过去。   我慌张地抱起柳浅,把她放在岸边,见她面无血色,唇色发白,神情虚弱而痛苦。我赶紧把她湿掉的里衣解开,露出白皙的身体,还剧烈起伏着,我看了一圈没看到伤口,只剩最后的亵裤,我毫不犹豫把她的亵裤撕开。果然大腿根部的内侧有两个齿印,还渗出少许黑血。   我内心一惊,黑血,有毒!我毫不多想直接俯身张嘴含住她腿根内侧的伤口处,将毒血吮出。   “阿……阿梨……你……”   “别说话。”   我吐了一口毒血后,警告她,又埋头作业。   柳浅浑身被我撕了精光,毫无掩饰地被我看着,我的唇还与她肌肤相亲。若是再偏离一寸,就要吻到她女性的私密部位。就算未曾吻到,我埋头吸血时脸颊也贴着她的贝肉,还随着吮吸的动作挤压揉弄,把她弄得骚痒难耐,她此刻身体的虚弱感和内心的羞耻感交替着,让她脑子又热又乱。   “嗯……啊……”   柳浅不自主呻吟起来,腰腹不受控制扭动着,腿根夹住我的头蹭弄,连她也不知道到底因为痛,还是因为下面禁忌部位被我意外触碰。   我起身吐出最后一口血,左手按住她的小腹,防止她乱动,右手朝刚死去的蛇隔空施法,把蛇的血液吸出,再加以炼化,红色的血滴变成无色透明的血清状,我将血清吸纳过来,再施法推入她的伤口。   如此一来,毒算是彻底解了。 第十四章自慰(微H)   注入血清后,柳浅终于停下了动作,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疲惫地闭上双眼,连喘息也平缓了很多。   我居高临下看了看柳浅曼妙的裸体,一对浑圆傲然挺立,杨柳细腰,凹凸的曲线恰到好处,双腿纤细修长,止不住轻颤。我感觉身体莫名燥热,赶紧气沉丹田调息一番。   我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为她披上,再打包横抱,召出飞剑,踏上飞剑后启程飞回家。   柳浅很轻,抱起来还算轻松。她双手环抱我的脖颈,头靠在我的左胸上,一副病去如抽丝的虚弱模样。   “对不起……”   我有些惭愧,本来还想着带她玩乐一番,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嗯……没事……”   她摇头低声回应。   我紧了紧力道,加快飞剑的速度,片刻便就回到家。把她安置在床上后,又寻了几位药材,助她恢复调理。   几日后,她便彻底恢复过来。   生活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轨迹,直到那日。   我本打算去抓鱼,临时想着去山里摘点野果子,说起来那棵树的桃子也快熟了吧,柳浅应该会喜欢。   没多时,我摘完几个桃子提前回到家,路过窗口处,听到什么嗯哼的声音。   一时间以为家里遭贼了,我警惕地透过缝隙一看,循着声音的来源,在卧室,床上,我看到柳浅,衣襟散开,右手揉着自己的胸部,左手伸入半湿的亵裤内,不规则搅动。   这幅香艳的画面入眼,我呆住了,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干什么。虽然我修仙比较清心寡欲,倒也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毕竟前世都活了几千年了。   转念一想,我一个修真者虽然没有这方面需求,但是柳浅是个凡人,有情欲很正常,只是因为「不详」不与人来往,她做豆腐西施那十年我对她的生活也没怎么关注,也没听她说她喜欢什么人或者要嫁什么人。   若是长期独自一人,柳浅这般疏解性欲倒也不奇怪。本来,我应该离开此处,但是鬼使神差就在外面一直盯着她看,看得我口干舌燥。   诚然,柳浅是美的,在床上这般淫浪又隐忍,更是娇艳妖冶,就像是看一朵花如何绽放。她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唇挤出呻吟,嘴角因为下面过分舒爽流出口水不自知。   她左手揉弄的节奏有序,脚趾蜷缩,腰腹上挺,身体不安分地扭动,淫水又浸湿了亵裤。她一边揉弄,一边叫着什么“啊-噫——”不知是呻吟还是名字。   这样持续了片刻,随着揉弄速度的加快,她迎来绝顶,纤腰向上挺立的瞬间痉挛起来,不住地抽动。待她落回床上,左手从亵裤中伸出来,中指指尖还带着拉丝的晶莹淫水。她把沾有淫水的指尖放入口中,轻轻吮了一口,露出满足的微笑。随后,表情又变得落寞起来。   “阿梨……”她神情黯然地轻唤我的名字。   我不动神色离开窗口,兜着桃子去河边逛了一圈,在河边坐了良久。直到把桃子全部吃完了,施了一个大术把各种各样的鱼吸了上来,扔到岸边。   捡了几条肥的鱼,把其他鱼踢回河里面,当作什么都没看到过,回到家,柳浅像平常一样接过我的鱼去厨房做晚饭。 第十五章禁恋   夜晚睡觉的时候,我有些忐忑,想着白天柳浅自泄的那副画面,完全睡不着,要命的是她现在就躺在我旁边。   借着夜明珠的光,我悄悄扭头看她,刚好和她视线撞在一起,我吓了一跳!   原来她一直在看我,我有点心虚。   我问,“你怎么还不睡?”   柳浅说,“我一直是见你睡着再睡。”   我说,“哦……”   我心虚地闭上眼睛,我根本睡不着,没办法,我只有装睡。   没过多久,又听到细碎的呻吟,和一些淫靡的水声,这次和白天偷看时不一样,离我那么近,想忽视也难。   我有些心神不宁,我知道她又开始了。但是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继续装睡。   啪啪啪的声音结束后,柳浅低缓的喘息声传来。然后她慢慢挪过来,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一只手伸了过来,搭在我脸上。   我的脸颊不自主抽动一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手掌滑下来的时候,手指上沾的淫液就从脸颊掠过我的嘴唇,那种黏糊糊又冰凉的触感很清晰。   我就当她是无意的,我装作睡觉翻身背对她,不由自主舔了下嘴角的粘液,带着丝丝咸。   柳浅以为我睡熟了,她也翻过身来从后面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背,手在我前面不老实地胡乱摸了几下。   我强忍住痒意,开始怀疑她平时是不是趁我用安神咒睡觉也这么乱摸我啊?   我正在疑虑,柳浅沾有淫液的手指抚上我的嘴唇,像是给我涂唇脂一样,摁着下边的嘴角,涂了过去,又从上唇瓣,抹了回来,我的嘴唇全是她的淫/液,轻轻一抿就能再次尝到她的味道。   我感觉我不行了,一方面觉得崩溃,另一方面又觉得刺激。明明心跳加速,却完全不敢动。   相反,她的胸紧贴我后背,我能感受到她心跳很平缓,明明在做一件罔顾人伦的事情,却心平气和得像惯犯一样。   “阿梨,你醒着吗?”我一惊,被发现了?我刚想回应,却又听到柳浅说道,“有时候我希望你醒着,又害怕你醒着。”   啊!好险!原来是柳浅自言自语,我放下心来继续装睡。   柳浅接着说道,“我忍耐得好辛苦,如果你知道你的娘亲是一个对女儿怀着禽兽念想的女人,你一定会像上次那样,毫不犹豫断绝母女情分吧……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好爱你,阿梨……如果你觉得娘亲太恶心,要杀了我,也就杀吧,娘亲不怪你……娘亲好爱你,想和你一起……一起……”   听到这里,我强行保持镇定,从她摸我给我的嘴唇涂淫液的举动来看,我本以为她是过于压抑,想要扭曲地发泄一通。没想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竟是……   柳浅继续念叨,“阿梨,听你说我变得更漂亮了,我很高兴,你喜欢这样的娘亲吗?有时候,我故意与你亲近,不知你体会到娘亲的心意没有,我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可是,我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有时候我见你被我勾住的眼神,我在窃喜,你对我也会生那般的心思吗?可是同床共枕几个月来,你却没有任何举动,每次都睡得死死的,我逐渐心灰意冷。不过这样也好,你这么爱睡。不管我怎么爱抚你都不会醒,倒也是解了我的馋,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把深埋在心里多年的辛秘讲与你听。”   柳浅顿了顿,又说道,“我第一次对你生出非分之想,是你十四岁那年,你第一次离岛执行门派任务,来到我这里,我握着你的手,你对我展示你的法宝,那次,我好像着魔一般,看着你,情不自禁……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那次后,我也不敢再面对你,好在你也不常回来,这份妄想又淡了下去。但是许久未看到你又想念,我以为那次是意外。直到后来,每次见你,我都生出那样的不耻的想法,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我也拒绝过,痛苦过,但是,我没有办法祛除这份感情,与其煎熬,还不如接受它,接受自己是一个觊觎亲生女儿的变态。毕竟我也只有你了,而你作为我的女儿或者作为我的恋人又有什么关系……我在想些什么,你怎么可能做我的恋人。”   柳浅想和我成为恋人?且不说我两身份关系为母女,我作为一个修真者,迟早要羽化成仙飞升灵界,做回我的花仙子。而她,只是凡人,真要说她是什么魔王,未来的魔王想要和我做恋人,那岂不是更离谱?   柳浅带着无奈的语气说道,“如今每日与你同床共枕,却不能肌肤相亲,我忍得好辛苦,你根本不知道,我见了你,身子如同着了火一般。但是又难发泄,就只有趁你不在家时,或是现在这样睡着了,一边叫你的名字一边自泄,攒了一天的欲火得以平息,阿梨……娘亲好难受……”   柳浅继续碎碎念,“你上次为我吸出蛇毒,是你第一次主动与我这般亲近,我现在还记得你嘴唇的触感,十分温热,烫得我快要失魂了,是啊,我也好想再次尝尝你嘴唇的味道……”   说完,柳浅把我的身子扳过来,俯身就想吻我的唇,我偷偷对自己施了个清心诀,止住紧张的心跳和急促呼吸。我仍然镇定装睡,不露一点破绽。嘴唇刚要接触时,她突然停下了,有些泄气地离开我,又躺了回去。   见她如此,我内心的感觉竟然是……失望?!   她一语不发,似乎是睡着了。   我应该赞赏她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良母吗?良母才不会把自己的淫水涂在女儿的嘴唇上。   柳浅只是不敢,不敢再进一步,若是肢体触碰,我醒过来,她还能辩解。若是亲吻,若果被我抓个正着,那她就百口莫辩。 第十六章机缘(微H)   昨晚得知那样的事,若不是再次使用安神咒,我也无法安睡。   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见柳浅早已把饭做好。   我像平时一样,唤了一声,娘亲早安。   柳浅也如平时一般,对我报以微笑,充满和善的、慈爱的笑容。   不过这次,我觉得有些别扭,这样的目光,让我无法直视。昨晚的事,我没办法忘却,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我依旧得装成无事发生。   这天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用安神咒。   我每晚装睡,等待着柳浅对我做出各种逾矩的举动。   她有时捏捏我的脸,摸摸我的鼻子。有时指尖从喉咙,划到锁骨处。有时想把手掌伸入我的衣襟,却忍住了,就在外面隔着一层衣服,轻轻揉我的胸,还时不时轻哼着,“好软,好像比之前大了许多。”又或者撩起我里衣的下摆,手掌从缝隙出钻进去,抚摸着我的大腿根部,来回摩挲,几次想往更里面的私密部位,都忍住了。   这几夜,她每晚变着法地摸我,还好经过上次后,我一直有对自己施清心诀,才能天衣无缝地装睡。不然天天被她这么挑拨,我怕我身子忍不住有反应。   据我观察,柳浅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更过分的行为,她没敢做。   我也不知为何由着她来,而且,我似乎很喜欢这样,那些抚摸,让我胸腔热热的,好舒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甚至想,柳浅可以做得更过分一点,我会一如既往装睡,不会拆穿她。   这晚,月朗星稀,夜色迷人。   柳浅例行摸完我后,盯着我的脸端详好一阵子,指尖抚过我的唇瓣,眼里尽是渴望。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再咽下口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右手撩开我胸前的衣襟,我雪白丰腴的胸部袒露出来,她手掌轻轻覆了上去,和隔着衣服的触感不同,更烫更软,她也不细细把玩,目光停留在我的双唇上,半眯着眼,双眼变得水润迷离,再轻轻张开嘴唇,俯身朝我凑近。   她低头便含住我的双唇,轻轻一吮,舌尖细致地扫过我的唇瓣,动作温柔,生怕重一分我就会醒。她也不满足于此,伸入舌头撬开我的贝齿,里面对她来说是个完全陌生又舒服的地方,被我的津水濡湿,她好像渴了许久,终于逢到甘霖,吮吸着我腔内的一切,灵活地上下舔弄,触到我的舌头就交缠着吸啜,闭上眼细细品尝。   好舒服……第一次接吻,如此舒服。柳浅的舌头好湿,好滑,好软……   我悄悄减弱清心诀的禁制,身体处于一种极端放松又,享受着她的吸舔吮弄,却不主动回应她。   可是,真的太舒服了,我完全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啊……”我不由得喘息出声,差点咬到她的舌尖。   柳浅惊得睁开眼,此时窗外突然一个电闪雷鸣,我猛地也睁眼停下装睡,我与柳浅四眼相对,她吓得赶紧离开我的嘴唇,一看右手还抓着我的胸,又赶紧抽了回来。   我并非有意惊醒,就在刚才,我感觉身体一股真气游走,仿佛要破壳而出,牵引天上的五雷而动。而柳浅离开我,这种感觉就平息了。甚至外面的雷电消遁不见。   我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我的渡劫机缘,刚才那种感觉,是快要突破屏障的感觉。   莫非,我渡劫的机缘,就是与柳浅交合?按照人间的规矩,母女乱伦,那确实该天打雷劈。 第十七章交合(H)   “阿梨……我……”   柳浅见我醒了,慌乱得想找词解释。为了不让机缘消失,我根本不管她要说什么,直接扑过去把她压在身下,她有心诧异,我却不分由说直接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这时,闪电雷鸣再次聚集,天空又亮了起来。   我体内的真气又开始沸腾躁动,只觉得浑身充血,难以安放,我将一切难耐都释放在亲吻之中。   和柳浅对待我轻柔的举动不同,我几乎是用力地,蛮横地,咬住她下唇,再把舌头再次伸进去翻搅。   柳浅未料我是这般反应,她又惊又喜,闭上眼感受我的亲吻,双手抱住我的脖子,与她更加贴近。   “呜……嗯……”   我的唇一刻也没离开她,甚至嘴唇都发麻了,柳浅被我吻得快要窒息了,雷电却没有进一步的意思,我身体的真气也迟迟没有动静。   是天怒的程度不够么?我也要进一步才行?   这样想着,身体不自觉行动了,我起身停下亲吻柳浅,她也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双手从我颈间无力地垂落。   柳浅大口喘着粗气,脸色通红,香汗淋漓,额前和鬓边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带露着淫/靡的味道,她就这样注视着我。   我毫不犹豫把自己脱个精光,再扯下她的腰带,撕开她的里衣,二人赤裸相对。   “阿梨……阿梨……”   柳浅盯着我裸露的身体,有些意乱情迷地唤我名字。她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刻,她所有夙愿都能实现的一刻。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胸,我却不等她动作,下腰覆上她的身体,胸部轻撞的那一瞬,她发出舒适的呻吟,我吻住她的双唇,双手也没闲着,左手揉她的胸,右手在她大腿根部游走。   吻了片刻,我咬住她的下巴,她仰头轻喘一声,露出脖子,我顺势往下,舌尖从喉管上面一路舔到锁骨处。   在锁骨位置轻轻嘬了几口也不流连,我双手托住她那双大白美乳,含住左边的奶头,伸出舌头舔弄吮吸,另一只手揉搓右边的乳尖,时不时挤摁两下。又或者转而吸含右边的乳头,手指撩拨左边的乳尖,如此反复,直到乳头完全变硬挺立。   “啊……嗯……阿梨……好舒服……”   柳浅被我这样一番搓弄下来,舒服得只有哦吟低喘,她的下身早已泛起湿意,汨汨淫水流了出来。   上面被满足,非常舒服,可是下面的空虚让她极度难耐,她不由得夹住我的腿,不停磨蹭。   “下面,下面想要……好痒……帮帮娘亲……”   柳浅不安分地扭着身体,我伸手往她下面一摸,果然一片泥泞。   我指尖来回染了些淫水,找到上面小豆豆的位置,掀开覆在上面的贝肉,抵着阴蒂用着轻缓的力道按压。   “啊……”柳浅发出快慰的吁叹,只是稍微解痒,似乎觉得不够,好似在催促,“嗯……用力点……”   我只好加快揉弄的速度,柳浅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快,突如其来的快感从阴蒂瞬间席卷她的身体,她整个人忍不住挺腰乱顶,汁水横流,爽的一塌糊涂。   “女儿……弄我……舒服……”   柳浅忍不住浪/叫,似乎叫出「女儿」这个词,让她快感倍增。她抓着我背,尽情享受生殖器被摩擦的美妙。   外面的雷电似乎没有动静,莫不是要柳浅达到高潮,雷电才落下?这样想着,我也顾不得柳浅是否享受,只得加重力道加快速度让她快些高潮。   “啊啊啊……太快了”   柳浅紧紧抱住我,双腿夹住我的手,在我疾速的动作中,身子一阵抽搐,高潮了。随后,她放开我,无力地躺回床上,喘着粗气。   我瞅了眼窗外,云层已经翻涌得厉害。可是我体内的真气却没有再次躁动,明明已经高潮了,还差什么?还不够吗?我回头看看刚刚高潮过的柳浅,此时的她张着腿,小穴位置一览无遗。除了阴蒂红肿挺立,穴口也一张一合,残留着淫液。   柳浅见我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小穴,比起害羞更多的是兴奋,她把腿张得更开一些,让我看的更清楚。这样的引诱让她觉得更刺激,明明才刚高潮过,小穴被我用目光奸淫着,又流出了淫水。   “娘亲,你还想要吗?”   “嗯……想要女儿插进去……”   柳浅热切地注视我,一双美目含春,似乎要掐出水一般。我唤她娘亲让她欲望更盛,她朝着我的方向挪了挪腰肢。   我把她的双腿打开,俯跪在她大腿间,饥渴的小穴感受到我的视线,又流出一波淫水,渴求着我。我抬眼对上柳浅期盼的眼神,仿佛在邀请我快进来。   我吞了吞口水,并着两根手指就插进小穴入口。   “嗯……进来……了……”   柳浅闭上眼睛感受异物的侵入,亲生女儿进入了她最禁忌的地方,让她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她的淫邪妄想,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实现,肉体的交融,意味着这段禁忌的母女关系正式捅破窗户纸,还有什么事是比女儿插入自己更加美妙?   可是柳浅的阴道有些紧窄,为了不弄疼她,我每进入一分便旋转扭动,吸附更多淫液,再缓缓插入。   每插入一分,柳浅就报以舒爽的淫叫。直到整根手指全部插了进去。   “啊……”   柳浅挺了挺腰,带着淫浪的表情对我魅惑地笑,我转了转窄穴中的肉指,柳浅的媚肉立刻夹了上来,不留一点缝隙。   “娘亲,你好紧……”   说着我缓缓抽出手指,又插了进去,感受着湿/滑又紧致的媚肉,和柳浅压抑已久的欲念。   “女儿……插快点,不要折磨……娘亲……”   柳浅带着恳求的语气,又那么欲求不满。我感觉到真气又沸腾起来,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我左手掐住她的阴蒂,右手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抽插起来。   “啪啪啪——”   指节撞开媚肉,朝着小穴内壁各个方向冲击,她里面的每一颗敏感肉粒都有被照顾到,柳浅被插得像一朵散开的花,不住颤抖,浪叫。当然,上面的阴蒂也不会忽视,在我的揉搓下,更加鲜红硬挺。   阴蒂和小穴同时被摩擦抽送,这样的快感更盛,柳浅只觉得身体由着我抽蘤插的节奏快要撞得散架了,手指飞速的进进出出捣得她汁水四溅,连叫床的声音也在抽插的过程中碎在嘴边没有一句完整的词。   “呜……呜……啊……嗯……女……儿……我……嗯……舒服……”   柳浅仰着头,身体一颤一颤地感受到身下的撞击,抽插的速度很快,摩擦得很卖力,肉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她爽得忍不住张开嘴巴,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就这样持续抽送了近百下,我感觉媚肉插不松,反而越来越紧,连汁水都被我捣成了白浆。柳浅在床上越发浪荡,舒服得整个的人近乎失了神。   “啊……啊……又要……到了……”   柳浅的身子一阵痉挛,里面的媚肉霎时间紧紧夹紧我的双指。   与此同时,屋外突然雷云轰隆隆,我体内的真气也要到了喷薄的状态。突然,一个最大的雷劈下来,我抽出穴内的手指,施法落下一个防护结界罩着柳浅,独自一人破开屋顶腾空而起,以身应劫。   雷劫,终于要来了! 第十八章渡劫(微H)   我飞身到翻涌的雷云下,悬空而立,真气游走在奇经八脉,不停向外释出,吸引着云层的极电。然后闭目念诀施法,在周身罩了个最高等级的结界护盾,准备应这九天雷劫。   “轰隆——”   第一道雷劫劈了下来,外层结界顶得住,却也出现丝丝裂痕。雷劫重数越高,威力越强,也不知这层结界能撑多久,我赶紧施法凝出下一层结界。   柳浅在屋内完全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她只看见我飞出屋顶,去了雷云方向,她被困在我的保护结界里,哪里也去不了,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整整叁十六道雷劫落在我身上。   最后一道雷劫劈下时,带着前所未有的威力,闪电直接击破我的护盾,我还没来得及再凝出结界,雷电直接朝我颅顶劈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心一凉,遭了……我裸着身子,并未携带任何护体法宝,只能靠肉身硬扛了……   “啊——”   我的身体被雷劫劈中,电流漫过我经脉,周身震颤,我像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下,失去意识。晕过去的同时,设下的结界也消失不见,柳浅踉踉跄跄跑过来,抱着我哭……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刚被修补的屋顶。   我身体有些无力,艰难地起来盘腿打坐,运行真气,查看内息。   这具身体,依旧是凡人之躯?我是渡劫失败,没能承受住最后一道雷劫?怎么回事?   我眉头紧蹙,愤恨地咬着手指,是我太自负了,本以为取回灵界法力,区区雷劫对我而言不在话下,谁曾想,我是修真者,到底是凡人,使出的结界术法对于天雷而言还是过于薄弱。再加上当时我没有携带法宝,直接以赤裸肉身应劫,不然,我不至于如此……   我冷静分析渡劫失败的原因,看来下次得把乾坤袋随身带上,就算结界破了还能掏出一两件法宝顶着……   正这样想着,看到推门进来的柳浅,她见我醒了,手上端的盆一下子落在地上,溅了一地水花,她眼泪瞬间掉下来,也顾不得地上的盆,飞奔过来抱住我。   “阿梨!你终于醒了!”   柳浅哭喊着,死死抱住我怎么也不肯松开,她这一抱,还抱得那么紧,那对天赋异禀的浑/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瞬间带着我穿梭到上一段记忆,好像当时,她的双乳也这么大。   柳浅抱累了,放开我,抽抽鼻子擦了眼泪,换上一如既往的笑面对我。我见她脸色不太好,疲容明显,想来是这几日辛苦劳累照顾我,我心中一紧,有些心疼。   我抬手将她脸上的泪拭干,问,“我昏迷了几日?”   “叁日了。”   柳浅握住我的手,把我掌心严丝无缝贴在她脸颊上,闭上眼,轻轻摩挲,感受暖意。   我见她如此,有些情动,想起我与她交合的那个夜晚。说起来,如今,我们还能做回母女么?   “娘亲……”   “嗯?”   “我还能叫你娘亲吗?”   柳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一红,低头小声说道,“随……随你喜欢。”   说完,柳浅在我脸上啄了一口,逃跑似的转身离去,收拾地上的水盆,悄悄回头看我一眼,就跑出门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思索着,渡劫的机缘仍在柳浅身上。在下次渡劫之前,我仍要继续与她亲热。人间的伦理对我而言不是桎梏,而柳浅也对我怀着那方面的心思,如此一来就好办多了。   醒来这几日,我身体仍然虚弱,柳浅细心照料我,不让我下地,她整日忙碌操劳,晚上困极了抱着我便沉沉睡去。   柳浅问我那夜异象是何情况,我只说突发天灾,我前去与天斗。不然我们屋子都要被天火烧没了。柳浅没好气地骂我傻,说屋子没了再建就是,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让我带着她逃得远远的。我连连点头说好。   几日后,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运功调息,一切正常,下次雷劫到来之前,我也能充分应对。   柳浅在外面刚翻完地,就进来倒杯水润润喉咙,我见她背影修长挺立,婀娜多姿,想到渡劫,我鬼使神差般走过去,趁她不注意,从后面一把搂住她的腰,她一惊,杯子里的水都漾了出来。   她一见是我,放下心来,挪开杯子,娇嗔道,“阿梨,别闹!”   我不管不顾摸索着用手解开她的腰带,她也未阻止,明显感受到她身体微微颤抖,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腰带被我扯掉后,柳浅的衣服松垮散开,我双手穿过衣服的缝隙,触到她温热细腻的肌肤,细细抚/摸起来。   “阿梨,还是白天呢。”   柳浅担忧地瞄了眼大门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堂的屋子就这么敞开着。若是有人经过,一眼就看到里面两具身体紧紧贴合,正在行不苟之事。   这种事,我才不管。   “娘亲每晚对女儿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还怕被人看到吗?”我将手往下,钻入亵裤,伸到她的小穴处,指尖在她的穴口轻点两下,湿意盎然,用手指在穴口处划来划去,继续说道,“娘亲明明湿得那么快……对吧……”   说完,我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她的脸霎时就红了。   “你……跟谁学的,这么不正经。”   “不是跟娘亲学的吗?娘亲那晚上在床上如此风骚浪荡,我是你亲生女儿,我又怎么会正经。”   说话间,我用耻骨抵着她的后臀,不规则地画着圈圈。前面手指也不闲着搅弄她的骚穴口和外阴唇。   肉体的挤弄磨蹭让柳浅脑子发热,她快要疯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很受用,被女儿用淫言浪语羞辱着,还被女儿的私密部位蹭来蹭去,柳浅下体一紧,又分泌出一波淫水。   “哈……不行了……”   柳浅只觉得腿有些发软,赶紧把双手撑在桌子上,稍稍稳固。   “娘亲的身体真是鲜嫩多水,这就受不了了?”   “哪有……还不是你……嗯-啊……”   我惩罚似的掐了一把骚豆豆,柳浅忍不住仰头快慰吁叹,我从后面咬住仰起的脖颈,伸出舌头舔舐她白皙的颈肉。   柳浅这个姿态又骚又美,让我有些心醉神迷,身体更是紧紧贴合她来回蹭弄。   “娘亲……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嗯……”   “娘亲真变态,不仅喜欢同性,喜欢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唔……我是变态……嗯……我喜欢你……快要着魔了……啊……舔我……”   柳浅被我舔得心神荡漾,语无伦次,整个人躺在我身上,她闭上眼,尽情享受我的侍弄。   吻了一阵,我把她转过身来,见她双颊绯红,身体早已泛起情欲。   我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让女儿给你舔好不好?”   “嗯……好……” 第十九章骑乘(H)   柳浅乖乖站定,我伸手褪下她所有衣物,女性胴体展露出来,我眯了眯眼忍住悸动,俯身跪立在她跟前,让她稍稍往后,靠在檀木桌上。她双手撑着桌沿,一双傲人美乳耸立,挺起胯骨,风骚多汁的鲍鱼美穴就呈现在我面前。   “阿梨……”   柳浅低头唤我,我用指尖舀起穴口处垂涎欲滴的淫水,拉着丝就涂在自己嘴唇上,再抿一口。柳浅见我的举动,似曾相识,我抬眼对她施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就把头埋进那诱人的穴口处。   我张嘴含住阴唇,用舌头掀开贝肉,舌尖抵着肉缝深处就上下舔弄,时轻时重,时急时缓。   “噗嗤噗嗤”   淫靡的舔弄声在寂静的荒野之屋格外悦耳,柳浅见我在她身下卖力侍奉,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她不由得伸出手摸我的头。   外阴唇和小阴唇被我往复不停舔弄后,我伸出舌尖,一直舔到上面的豆豆处,又用舌尖抵着豆豆,一会左右一会上下逗弄,再一口含住,啾啾地吮吸起来。   “嗯……好舒服……”   柳浅被这么一吸一舔,身体渐渐松软,险些站不稳。若不是撑在桌子上,早就瘫了下去。她仰着头呻吟,只觉得一种快慰从豆豆处蔓延全身,让她忍不住挺腰蹭我,想与我更加贴近。   我嘬了一口豆豆,停下来换气喘息,柳浅闭着眼,有些失神,骚穴处突然间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无法得到满足,本能地挺着胯摇晃着想要蹭点什么。   柳浅往前稍微一挺就触到我的脸颊,像被吸附一般,阴唇抵在我左脸上就不放过,她腰部发力让阴唇在我脸上滑来滑去,把淫水全蹭我脸上,滑到我的鼻尖位置,搔得她的骚豆豆很是解痒,她才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跪在面前满面淫水的我。   “嗯……阿梨……”   柳浅稍微分开双腿,前后耸动胯部,用骚豆豆蹭弄我挺立的鼻尖。蹭到鼻梁上方时,穴口的淫水刚好滴落下来,我张嘴接住,吃了进去。   “阿梨的……鼻尖……也好舒服……嗯……”   柳浅眯着眼,觉得还不够,还不够,她觉得这样很不好操弄,干脆起身把我推倒在地,我也由着她来没有半分抵抗。   我刚躺下,柳浅赤裸着身子爬过来,跨过我上半身,下腰便骑在我脸上。她稍微扭了扭身子,找到合适的位置,让豆豆正好抵在我的鼻尖上。   入鼻是她浪荡的骚水味,我不由得张开嘴,伸出舌头往上一舔就是她的骚穴入口,我的舌尖直接毫不客气地钻进去,在骚洞口就打转舔弄。   “嗯-啊……”   湿滑温热的舌头舔着柳浅的骚穴,她再一次舒服得忍不住呻吟起来。   柳浅调整姿势,双手撑在地上,朝向大门敞开的方向,阴蒂抵着我鼻尖,摇着腰肢,一前一后蹭弄起来。   “啊……阿梨……好舒服……”   阴蒂和穴口同时被摩擦舔弄着,柳浅觉得爽极了,快感驱使着她加快摇动腰肢的速度。   阴蒂蹂躏着我的鼻尖,一刻也不曾分开,如此搓弄下来,阴蒂肿胀到极致,敏感的神经末梢触到鼻尖便化作一波又一波快感,涌到周身各处,爽得柳浅身体发颤四肢抖动。   “啊嗯……舒服……”   柳浅稍微下腰,阴蒂重重抵着我的鼻梁,用更快的速度前后摩擦,再加上我的舌头不住地舔弄,柳浅觉得自己快要攀上快乐的顶峰。   “啊……去了……啊……”   柳浅浪叫着达到高潮,撅起屁股不停痉挛。随后,脱力般坐回我脸上,穴口正好封住我的嘴,高潮的余韵让她的身体不自主抽动几下,穴口一张一合夹住我的唇。就像与我亲吻一般,穴内的淫水也全部流了下来,我伸出舌头全部卷入我口中。   好一会,待柳浅恢复力气,她抬起腰来,穴口和我下半张脸拉了好几条银丝,整个画面淫靡至极。她小心地起身,银丝断掉落回我的脸上,我舔了舔嘴角周围的淫液,抬眼看正上方,是柳浅还垂着银丝的小穴。   我也起身坐在地上,摸了摸脸上夸张的淫水,沾满了下半张脸,不得不感叹柳浅水多,又摸了摸被蹭得通红的鼻子,原来她这么野……   柳浅还未穿衣服,就裸着身体过来扶我,她吹了吹我的鼻尖,念叨着,「不疼不疼」,我有些哭笑不得,拾起一旁的衣服给她披上。   她看着我脸上的淫水,有些窘迫,没想到自己的水真如我说的那般多。她赶紧穿好衣服去厨房给我端来一盆清水,把毛巾浸湿再柠干,细致地为我擦拭脸上的淫渍。   “阿梨,娘亲今天有点控制不住,下次你若是哪里不适,一定告诉我。”   柳浅甚至有些后悔,怕自己的举动太过分,万一吓到我,以后就不同她做了。   “无事,你开心就好。”   我闭上眼睛任由柳浅替我擦脸,心想,我一个修真者,她一介凡人,她怎么可能把我折腾坏,连九天雷劫都没把我劈坏。   对了,雷劫……方才和柳浅做了那么久,体内真气毫无动静,我抬眼看了看门外,依旧晴空万里,没有雷云。   难道机缘并非是和柳浅交合?那天晚上,还有什么特征?还是说,下次雷劫,是其他的机缘?那我要不要继续和柳浅欢好?   “阿梨?”   “嗯?”   “你怎么了,我见你出神,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眼下时辰尚早,我想去那日的小石潭边打坐修行,可能很晚回来,你吃晚饭不必等我。还有,记得,不要离开这里。”   说完,我找个借口溜了出去,思绪紊乱,实在不知如何面对柳浅。 第二十章解惑   出门时,想到之前隔绝灵气的结界在我上次渡劫时被天雷劈坏,我念诀施法,重新布上。   我召出飞剑,飞往小石潭边。   落地后,急于祛除杂念,我连衣物也未脱就迈入水中,周边宛若仙境的景色让我心平气和许多,我闭眼打坐吐纳,凝神静气。   才入定一会,就感到有一缕仙气飘来,我立刻警惕起来,不能让任何修仙者或是妖魔接触柳浅。   我当即腾空而起,洒出几簇水花,刚上岸,就看到一个青年男子突然隐现。   这位男子约摸叁十来岁,衣着仙袍,玉冠束发,仙风道骨,出尘脱俗。   刚才的仙气就是此人散发出来的,这个仙气,过于纯粹,不似修真者,莫非是,灵界的上仙?   我立刻作了个揖,“拜见上仙。”   男子打量着我,咧嘴一笑,“居然能看出我是上仙?”   修真界诸修虽互称仙君,却算不上真正的仙人,充其量是下仙或者地仙,只有飞升灵界的,才能称为上仙。   “不知上仙来此何事?”我顾左右言其他,只想知道是否事关柳浅。   “此处是我未飞升时的修炼之地,我感觉结界波动,才下来查看。”   “那,冒昧打扰了,不知是上仙洞府,小仙这就离去。”   我说完就准备离开,男子拦下我,“无妨,我飞升前,在此留下一些结界,本来时间久远,效力消减,前不久竟被天雷的荡去,我感应到。于是我下来查看,准备把这里封印起来。”   “抱歉,我只是觉得此处利于修行,才不小心占了您的宝地。”   我再次作揖,心想,这不依不饶的,莫不是要我赔他什么东西吧。这人也奇怪,人都飞升了,还惦量着人间界这点事。   男子解释道,“你不必紧张,我叫解翊,曾经是不周山的一名修士,后来渡劫飞升。你,应该也是修真者吧。”   “在下确实是修真者,冒昧问一句,不知为何上仙飞升灵界后,还心系人间之事?”   解翊像是想起什么往事,又淡然一笑,“总有一些回忆想要留着。”   “哦……”我敷衍回应着,看来不是冲柳浅来的。   刚放下心,我想起一件事,我原本出身灵界,没有渡劫经验,眼下刚好有位现成的渡劫成功的仙人,那我岂不是可以趁此机会讨教一番。   我赶紧又作了一个揖,说道,“实际上,那天雷是我此前渡劫所致,才惊扰了上仙的洞府。只是,我现今渡劫失败,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望上仙指条明路?”   解翊瞟了我一眼,目露惑色,挑了挑眉,稍加思索。随后,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枚小巧的圆镜法宝落入他手中。   解翊展示圆镜,对我说道,“此物乃缘图镜,可看到人的命数,我可以替你一看。”   说完,解翊对缘图镜施了一个法,镜子悬空而起,镜面正对我的眉心,迸出金光。   一会儿,镜子回到解翊手中,他摩挲镜面闭眼感受一番,随即说道,“你的情况很奇怪,你渡劫成功了,但是没有飞升。”   “渡劫成功却没有飞升?”   我一愣,这是我从来未想过的一种情况。当时我硬生生挨了最后一道雷劫,却没有什么伤口,只是修养几天就好,我只当自己身体强健,却不曾想,若是失败,九天雷劫下,不死也重伤。   解翊点头,继续说道,“你缺少东西,你并非以人类之身修仙。所以也不能尝尽人间的六欲七情八苦,你元神里应该还有什么封印。”   我镇定下来,斟酌片刻,试探地问,“你可知,未来会有魔头祸乱叁界?”   解翊摇头笑道,“未来之事乃是天命,我怎会知晓,就算知晓,那也是逆天禁术,那样的反噬连仙人也承受不起。”   我内心释然,看来柳浅一事,未有其他人知晓。   只是这位解翊上仙,看着年轻,果然年轻,这么看还是我的师父太虚真人厉害。毕竟师父白头发白胡子,看着年老,也确实活了好几万年,还能把草木点化成仙,当然能用衍天禁术。   确认不会威胁到柳浅后,我便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我故作黯然伤神,缓缓道来,“其实我本是灵界花仙,突遭劫难灰飞烟灭仅剩元神,游荡到人间意外获得现在这具身体,我现在既非凡人又非仙人,那要如何做才能重塑仙身?”   解翊问,“封印你元神的是何物你可知道?”   封印?我本以为我冲破第一道屏障时封印解开了,不过按照解翊这个说法,他说的封印应该是命理线本身,它不属于我却镌刻在我的元神上,某种程度,它确实是封印,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命理线的事。   我委婉说道,“我都不记得,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变成凡人婴孩了,可能是那场劫难有什么东西打入我元神吧。”   解翊说,“那可难办了,你这个封印,非我等能解除。”   我忙问,“难道只有解除封印才能成仙吗?那我,岂不是一辈子……”   他说,“你别急,我说过,你并非以人类之身修仙,你原身是灵木,你未尝尽人间的六欲七情八苦。或者说,你虽渡雷劫,但是,你并未渡情劫,你不知情为何物,若能悟得,你才算完整渡劫。”   我听得云里雾里,情劫?那是什么,和成仙有关?蓬莱的飞升录未曾记载还有此劫。   我问,“那我缺什么情?我要怎么悟?”   解翊说,“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是你的事,如果不清楚,那先体验下做人需要什么欲望,有欲才有情,有情才有欲,才有所谓的七情六欲。”   情,欲……我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柳浅?难道?所以?不仅雷劫是她,情劫也是她?可是,我不是和她翻云覆雨那么多次吗?我体验过啊,难道……   解翊见我久久不语,问,“你可想到什么?”   我恍然大悟,礼貌说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谢谢解翊上仙,待我重回灵界,我定上门拜访,感谢一番。”   说完,我迫不及待御剑飞离小石潭。   飞剑上,我回忆着对柳浅的感情,我对她更多的是怜悯、利用,并非发自真心,连每次和她亲热缠绵都怀着别的目的。   可是,有时我能感到一丝情动,这又是如何解释?   我又想起,我每次与她交欢。虽然我情绪饱满,但是我生理上没有感觉,通俗来说,就是,没有淫水。   如果身体不能分泌淫水,就没有作为人类的欲。从我被点化成仙起,就一直没有这种欲念。如今就算做了凡人,也没觉得奇怪。   没有欲就没有情,没有情就没有欲,我要……对柳浅发自真心的动情动欲。至少,得让我的身体产生对她的欲念。   柳浅……柳浅……   我的一切都要围绕着你,这就是我的命数?从那条线进入我的元神起,就注定和你纠缠不清。 第二十一章诉情   飞剑上,彻悟一切的我,顿时舒了一口气,不再郁结。   途径一处原野时,见下面被风吹得波浪一般的粉色花海,十分好看,我御剑在此降落。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闭眼呼吸,感受花香。   这是一片香石竹花海,七月盛放。   我拨动花簇,一路走走停停,寻了几朵鲜嫩好看的花朵,折了花枝,聚成一束花,采完后,我启程回去。   此刻已经近黄昏,快到家门时,远远见到柳浅坐在檀木桌旁,有些落寞地望着门外。   这是在等我?   在门口落地后,柳浅一脸欣喜地迎出来,我从背后把香石竹拿出来,双手捧着赠给她。   柳浅有些惊喜,接过后,紧紧抱在胸前,鼻尖凑近花朵嗅了嗅,很是满足。   “刚摘的,我听闻人间喜欢把此花赠与母亲,送给你。”   “谢谢阿梨!”   柳浅一脸笑意将我牵到屋里,我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她寻了一个罐子,浇上水,把花枝放进去,放在卧室的窗前。   柳浅心满意足地观赏香石竹,说,“阿梨难得送我礼物,我要好好保存着。”   “路过便摘了。若是四月,我倒是想折一些梨花给你。”   “梨花不是有一枝吗?”柳浅转身看着我,呵呵一笑,“阿梨出生的时候就带着淡淡的梨花异香,所以我才给你取名浅梨。”   “是……是吗,我没闻到……”   柳浅走过来和我并列而坐,毫不客气地抱着我的手臂,挤在她两乳之间,她凑近我的颈间,轻轻嗅了嗅,觉得不过瘾,又把我扑倒在床上,这个姿势让她方便把头埋进我颈间,鼻尖抵在我侧颈上,闭上眼深深吸气。   “就像这样……那种清香仍在……”   “呃……”   我轻哼一声,柳浅压得我好用力,我伸手揽住她的腰,隔着衣服捏了一把。   “娘亲,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大胆了。”   “哪有,我是认真在闻花香……”   柳浅抬腰往我身上挪了挪,一条腿强硬地挤进我两腿之间,整个人都紧紧贴在我身上。   “香石竹在窗户那边呢……”   “虽然那个也喜欢,但是阿梨身上的花香,我更喜欢。”   柳浅像小猫吸到猫薄荷似的,抱着我的头吸我颈间的气味,再用鼻尖蹭我的鼻子,蹭了一会,又嘟起嘴唇在我脸上轻轻啄了几口,然后把头埋在我肩上咯吱咯吱地笑出声。   我问,“你笑什么?”   “开心,幸福,”柳浅稍微有些激动地说道,“就像是梦,但不是梦,比梦更美好,我这辈子都没想过可以和你一起,如此这般没有间隙隔阂地亲近。”   说完,柳浅双手撑起上半身,和躺下的我四目相对,目光有些迷离地注视我,说道,“阿梨……我想摸摸你,亲亲你……”   “你方才不是摸了亲了。”   “其它地方也想摸摸亲亲……”   柳浅有些委屈地撇着嘴,乍看之下就像少女撒娇,实际上她的膝盖早就不老实地隔着衣服在我小穴处蹭来蹭去,蹭得我酥酥麻麻的。   我忍住痒意,吸一口气,故作镇定说道,“娘亲,你今年不是叁十六岁,是十六岁吧。”   “我十六,你十七,我叫你姐姐可好?”   “嗯……”   听到「姐姐」这个词从柳浅嘴里叫出来,我呼吸都快停止了。柳浅见我受到惊吓一本正经的模样乐了,她又哧哧地笑了起来。   柳浅俯下身在我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骗你的,姐姐哪有女儿刺激。”   说完,往我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激得我的脸霎时就红了。   我是没想到,柳浅居然也会这般调戏我,她前几日明明羞涩得像一个黄花大闺女,刚才简直就是女流氓。哦对了,她此前趁我睡觉偷摸我,本质就是女流氓。   柳浅也不负女流氓本色,她向下摸索着解开我的腰带,我刚悟出欲念,当然由着她。若她能给我的身体带来情欲欢愉,那再好不过。   我见她解腰带有些慢,干脆起来自己脱了个光,顺便把她的衣服给层层拆散,褪了下去。   二人在床上赤/裸/对坐,都是修长匀称,曼妙多姿的女性胴体,我的肤色比柳浅稍白一些,她的双乳比我稍丰腴一些。   柳浅盯着我的白皙胸口,有些痴迷,我握住她的手,抬起来覆在我有胸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背,带着她一起躺回床上。   “现在,娘亲可以随意摸我了。”   “阿梨……”   “嗯?”   “你是喜欢我的吗?”   “当然了。”   “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   “当然可以。”   “你会嫌弃我老了丑了吗?”   “怎么会,娘亲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有时候一想,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感觉不是真实是。”柳浅垂眸,目光深切,摸着我的脸,仿佛确认我此刻是否存在,“我有好多地方想和你一起去,看山川异域,四海美景……明日便是七夕乞巧节,我想与你去镇里放花灯,绑红线,把祈愿牌挂在月老树下,向天上的月老祈祷,祈求长长久久,恩爱不离。”   柳浅轻声诉说着,言语间越发向往。不过对我而言向什么月老祈愿完全不靠谱,我本是仙,又怎会向别的神仙祈福。   我说,“你以前不是不信那群神仙吗?而且月老也没那么大本事,不如,现在向我祈愿?”   “阿梨,别贫嘴,”柳浅故作嗔怒,轻轻掐了一把我腰上的软肉,“这是我和你的第一个乞巧节,想与你一起过,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好好好,逗你的,明日我与你一起去便是。”说完,我把柳浅拥过来,吻住她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轻点了几下,以示安抚,我继续说道,“那娘亲可以摸我了吧?”   “原来是阿梨等不及了,怪不得,原来阿梨也会……”柳浅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忍不住抿嘴坏笑,说道,“若阿梨想要,勾引娘亲便是,你白日里不是才说,不正经是学我……比如这样……” 第二十二章舔穴(H)   柳浅故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眼神瞬间变得魅惑起来,幽幽地望向我,她指尖抵在我锁骨之间,一路向下划动,划过双乳缝隙,腹部软肉,直到肚脐位置,抵着脐眼轻轻一摁。   “呃……”我不由得微张嘴唇叫出声。   “这里曾是女儿和娘亲脐带相连的地方,不过……我想去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   柳浅说完,手指继续往下,手掌覆上我的干涸的小穴上方,轻轻摩挲。   “嗯……”我身子轻颤,一种陌生的感觉,但是说不上舒服与否。   “好干啊,看来得先做做准备才行。”   柳浅俯身含住我右边的乳头,伸出舌头上下舔弄。另一只手托住左边的乳房,掂了两下,荡出几圈肉浪,再用指腹摁住乳尖,用不紧不缓的力道揉弄。   “啊……”   搔痒似的快感,让我稍微有些舒服。柳浅听到我的呻吟,仿佛受到鼓舞一般,含着我的头大力吮吸,发出啵嗞啵嗞的水声,再伸出舌尖灵巧地逗弄乳尖。直到右边的乳头完全挺立。   柳浅放开我的右乳,看着充血硬挺的乳头正对着她,好似要绽放,她眯了眯眼,很是满足。   “阿梨的一双美白乳肉真好看。”   柳浅说完,俯身凑近我左边的乳房,看了看被她手指玩弄得半硬的乳尖,低头把它含了进去。她也不急,伸出舌头沿着乳晕周围画圈圈,时不时用舌尖抵着乳头边缘向上舔弄一下,再次转圈临摹乳晕,如此反复。   右边的乳肉也不能冷落,柳浅一只手覆了上来,食指和中指一张一合夹弄硬挺的乳尖。夹了一会,再换上拇指和食指拈着乳头,往上一拉,再放开,乳肉又荡出几圈波浪,还未平息,又被手掌握住,大力揉捏起来。   “啊嗯……”   比起舒服更多的是难耐,柳浅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两边的乳房,手指手掌的逗弄和舌头的吸吮,两种不同的快感同时传来,让我身体有种错落的膨胀感无处释放,我忍不住挺胸用乳房挤压柳浅的嘴唇,找回些主动权。   柳浅见我不老实,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我的乳尖,我吃痛轻哼一声,跌回床上任她采摘。她耐心地用舌头抚慰乳首,直到它完全充血硬挺。   “嗯哼……舒服……”   我呻吟出声,柳浅离开我的乳头,唇舌间还与乳头拉了一条银色丝线,她用手拨断,直接摸向我的穴口,却摸到一片干涸。   柳浅面露惑色,“阿梨,你们修仙之人,都是常年禁欲,不出水的吗?”   “嗯……出水是有些难,娘亲你再舔舔我下面试试?”   我张开腿,露出未经世事的粉嫩小穴,原本紧闭成一条线的肉缝微微张了个口子,却也看不到任何淫水。   柳浅收起狐疑的心思,她趴在我两腿之间,把头垫在我右腿上,目光注视着那条肉缝,用手指轻轻拨弄两侧的阴唇,再抿了抿嘴唇,制造出足够的津水后,就吻住我的外阴。   柳浅用湿润的双唇抵着我的外阴磨蹭两下,再来到顶端豆豆的位置,微微张开嘴唇,把刚才蓄满的津水淋在豆豆上,晶莹清透的津水顺着肉缝流下,一路流到小穴口。   柳浅抬起我的腰,伸出舌头把穴口处的津水截住,再次送往上方,用舌头把津水碾散,涂在两侧干涩的阴唇上。直到整个外阴都湿漉漉亮晶晶。   做完这些,柳浅用手扳开我的两片阴唇,神秘的豆豆隐藏在阴唇的褶皮下,还未受到任何刺激。   柳浅张口含住小小的肉粒,把舌苔上的津水全部涂在小东西上,再用舌头上下左右包裹着舔弄,噗嗤噗嗤,发出淫靡的水声。   “啊……”   完全陌生的刺激从阴蒂处散发到全身,舌头湿湿滑滑,烫烫软软的,熨得豆豆好舒服。   柳听到我的呻吟,起身换手指上阵,指尖抵着豆豆下方往上抠弄,问,“舒服吗?”   “嗯……舒服……”   我闭着眼叫出声,感受着柳浅指尖在我阴蒂摩擦捻弄,我的呼吸渐渐变得低沉却急促,小腹一起一伏,一种快慰从身体四周升起。   柳浅俯身吻上我瘦削的肋骨,手指仍在阴蒂处耕耘,一边舔吸,一边搓弄,阴蒂变得充血硬挺,红润欲滴,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席卷而来,我的脚趾不受控制地张开蜷缩,整个人如同海中浮木,想抓住救命稻草,随着柳浅的力道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我快要达到临界点……   “啊嗯……受不了”   我抱住柳浅的头,挺着腰整个人痉挛了几下,感觉穴内的媚肉不停收缩,原来,这就是高潮……确实挺舒服的,难怪柳浅那么喜欢让我弄她。   我脱力地躺在床上,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好舒服,这种陌生又快慰的感觉,真的耐人回味。不过,好像我高潮得太快了。   我有些不满足地看着柳浅,见她把手指伸向我的小穴,指尖在穴口点了下,触到里面流出的湿意,拉出一条银丝,放在我眼前。   “阿梨,你有水了。”   “嗯……”   我也能感受到下面湿湿的。看来,这具身体不仅能流水,也能高潮,也就表示,我能体会凡人的情欲。   “那,我可以插进去吗?”   柳浅手指在穴口画着圈圈,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征询我的同意。   “我……呃……”   我刚想回应,额间却突然疼痛起来,一直蔓延到我的全身,升起一片灼烧之感,难受至极。   “阿梨,你怎么了?”   柳浅见我突然这幅模样,赶紧扶住我的肩膀,一脸慌张。   我只觉得身体似乎有种崩离解析之感,额头的位置更是锥骨之痛。   “娘……娘亲……”   我慌忙抬手想要抱住柳浅,刚触到她的身体,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化作灰烬消散,同样消失的还有我的身体。   “阿梨——”   柳浅最后的呼喊响在寂静的深山丛林中,我并未听见。 第二十三章归灵   又是一种漂浮的感觉,只是并未持续多久,我感觉我的身体有了实体,当我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片虚空,这里是……灵界?!   我摸了摸额头,刚才疼痛的位置又出现金色印记,再低头看自己,赤裸着身体。不过,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我当即闭上眼运气感受一番。没错,这具身体,是仙体,我这是,渡劫成功,飞升上仙了!   我忍住狂喜,打量四周,所谓灵界,只是一片虚空,四周是触手可及的星辰,凡是飞升成仙者,皆可以用术法在虚空中开辟一方小天地,那就是自己的洞府。洞府内,完全可以由着自己的心境,桃源村野,楼台水榭,喜欢什么风格自己用法术建造便是。   我见自己裸着,施法变幻出梨素雪月衫,这是我曾经在灵界做花仙时最喜欢穿的仙衫。一身素白,淡若梨花,清如冷月,冰似霜雪,故名为梨素雪月衫。   穿上仙衫后,我脚尖轻点,仙体轻盈,感受着熟悉的灵力流过经脉,循着记忆的指引,飞往曾经的住处。   到了师父的仙府入口,看到依旧静止的故居,许久没来,不由得想起一些往事。   我是师父当年在虚空中意外拾得的一枚种子,他将我带回仙府,撒于水池边种下,经年累月,栉风沐雨,我渐渐成长,竟是一颗梨树。不过我只开花,不结果,开花则千年不败。   就这么生长了几千年,不知何时开始,我竟然有了灵识。师父或是感应到我的异常,把琼浆甘露撒于花枝之上,助我化为人形。   我本就是灵界之物,天生仙体,只是原身草木,灵识开化较晚,足足叁千年,才被点化成仙。   师父称奇,一切都是机缘,便收我为弟子,为我取名梨华,传我法术,教我道义。师父平素来走街串巷的几个仙人朋友还奇怪那么大一颗树怎么掘了?本还想着赏花饮酒,不过看到多出一个幼童状态的我,才明了,哦,原来是化形了。   师父的仙友们纷纷道贺师父喜得徒儿,还送我一堆乱七八糟的玩具,说是人间的小孩可喜欢玩了。不过我都看不上眼,只喜欢埋首读书,修练仙法。   那个时候的我就如同七八岁的孩童模样,师父的仙友紫虚真人来串门时,还牵来一只火麒麟,炫耀说,此物是下界不周山附近捕获的灵兽幼麒麟。   这火麒麟见了我就追,我又是木系,天生怕火,我讨厌它。不过,两位老人看来,我和它关系很好。又到了一百年后,紫虚真人再来串门时,火麒麟竟然已经化为人形,约摸十岁孩童模样。我看了咬牙切齿,别的物种一百年就化形,我却花了叁千年!自那天起,我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拼命看书修法,心想,绝对不可以落后其他人。   那段日子如苦行僧一般,我日以继夜修习法术又是几百年,感觉学得差不多了,开始懒惰。本来仙者生命漫长,像我这般勤学苦练的才是异类。书读空了,也只有师父不允许我修炼的禁书我还未读过,日子日渐无聊。   我无聊透了,于是去人间游玩过几年。人间不似灵界清冷,人间热闹,红尘烟火,转逝却炙热。尝到新鲜,我时不时偷溜出去,前往人间。师父知道后责罚于我,教育我说,仙者若是过多干涉凡尘俗世,会遭天罚。从此,我去人间次数才减少。   一通触景生情,回忆结束,我把手掌覆在仙府入口的结界之上。   这是师父的空间封印,为了保护自己的仙府,设下禁制,闲人免进。而我不是外人,自然可以进去。   我直奔衍星台,看到师父还处于自愈休眠状态,不可打扰,我只好启用第二个计划,自学禁术。   我去师父收藏禁术的密室,这里本来设有结界。如今师父休眠几百年,所有法力都用于隔绝仙府,里面的结界式微,我轻易破开。一通搜寻,我找到衍天术。   打开术书,烫金的文字和图案跳出,悬空浮起。我全神贯注,学了起来。   学习一事对我而言并不困难,我闭目打坐,按照书中所述运气施法,进入入定状态,前往元神的虚空世界参悟。   我不知学了多久,灵界中我并无时间概念,只是待到功成,我结束入定,即刻飞往衍星台。   衍星台是镂空的球形,我走入其中,闭目结印口念仙诀,催动它转动起来。我释出衍天禁术,额头的金印闪亮,眼前浮起幻云图镜,和师父那时一模一样。   我将精神置于图镜中,感应未来。 第二十四章天机   在里面,我看到了……一片硝烟弥漫,断壁残垣的景象,四周全是尸体,血流成河。不远处,有个人影,黑衣猎猎,头发肆乱,她的背影张狂傲挺,手持一把通体玄黑细窄狭长的魔剑,她缓缓转过身来,那张脸,额间红色的魔印,血红的眼,黑色的唇,清晰的,疯魔的,嗜血的,竟然是柳浅!   然后,她提起魔剑,一剑捅入她跟前那位少女的胸口,少女握着黑色剑刃,手掌划出鲜血滴落,身体怔怔地倒下,我看着倒下少女的那张脸,那……竟然是我!柳浅杀了我!   我看着魔化的柳浅,以及口吐鲜血倒下的自己,心口一痛,仿佛那剑刺在我身上,我大骇,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好无事,我赶紧施法,寻找阻止这一切的方法。   图镜的画面变幻,出现一片虚空,一条泛着红光的丝线漂浮,那个,是师父打入我元神的命理线。   我伸手握住它,命理线在我掌心中光芒愈亮,仿佛将什么记忆输入我的身体。   那些是……命理线的真相?   上古时期,魔尊被诛,元神灰飞烟灭,但是魔尊强大,元神亦然。纵使元神灰飞烟灭,也不会凭空消失,而是碎成很多块元神碎片在虚空游荡,其中最主要的一块游荡到人间,转生成了柳浅。   魔尊元神天煞孤星,阴气森然。凡人脆弱,若是与她接触过多,易遭病厄,所以,柳浅才会“不详”   而这块转生成柳浅的元神碎片上,只有半条命理线,另外半条在师父寻求破解之法时,从天机处寻得,直接打入我元神。所以我和柳浅在一起,她的命理线才完整,才会拥有完整的七情六欲。   如果命理线在没有法力的凡躯里,不会有任何显露特征。有了法力,才会最大限度激活它,甚至驱使人的本能,无法控制地被另一半线的所有者吸引。   命理线是红线,它带着柳浅一半的七情六欲,当我逐渐长大,逐渐成熟,再加上修仙后法力充沛,对她吸引越强,这就是所谓红鸾星动。之后,柳浅吸入魔气开始觉醒,她体内的命理线效应也显露出来,会致命般吸引我。   不同的是,我修仙早,命理线效用显露早,我第一次在她面前使用法力,是我十四岁那年。这时,我便开始吸引柳浅,她曾经也说过,那天后,她才开始对我生出非分之想,对我动情。   这……就是命理线的真相……   我在幻云图镜里一时间忘了思考,低头看着手中的红线愕然。直到红线在我掌中化作点点红光消散。   原来……这就是柳浅会爱上修仙后的我,我会被吸收魔气后的她魅惑的原因……   我想起柳浅看我的眼神,勾引我时那些小动作,和我翻云覆雨时的魅惑表情,想起我和她的一切,我带她去石潭边,为她解蛇毒,我送花给她,她唤我阿梨,我与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所有的一切……   原来,都是假的,我们相互的喜欢竟然都不是发自真心,而是被这条线操控。一想起柳浅对我的好,对我的誓言,我内心有些悲恸,原来都是假的……   突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刺激心脏,我捂住胸口,迅速平息下来。如今,我已渡劫飞升重归仙位淬炼仙身,不会被凡人肉身的本能驱使,那我也,不会再对她情动。而她,彻底入魔后,大抵也不会拥有曾经凡人时的情意,如我刚看到的预言一般,毫不留情地斩杀我。   我整顿心情,下定决心,我要找到了阻止这一切的方法,或者说自己活下来,杀死她,阻止叁界浩劫的办法。   我继续施法窥探天机,图镜里一通变幻后,我看到,一个术。   若要以我之身杀死魔尊转世而不一齐陨命,需要学习一个术,此术名为转魂术。   施展此术,需要双方至阴至纯的体液交融,把我体内多余的元神碎片通过交融的液体流入她的身体里,转还予她。如此,就可以安然无损抽离我身体里的命理线,没了魔尊的命理线,就不必同命同死,若杀死她,我也不必死。   而这个术式,只能使用一次。   至此,我终于窥得完整天机,我收回法术,幻云图镜化作水汽消散。   结束后,我有些气虚体弱,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走下衍星台。突然间,我喉咙一紧,吐出大口鲜血,身体撑不住半跪在地,元神如灼烧般的剧烈疼痛,痛在命理线的连接处,我不停咳血,反噬出现了。   我无力地抬袖擦血,瞥了眼自己的衣服,一身纯白的梨素雪月衫已被鲜血染得污浊不堪,想到幻云图镜里柳浅提剑刺穿我胸口的画面,我不由得一声苦笑,心想,这反噬还不如师父的严重,相当于我和柳浅两个人的元神一起承受,柳浅的命理线承受的反噬却是最多的,呵呵……真讽刺   我坚定眼神,转魂术也已经刻在我脑子里,在幻云图镜中,我已经学会,只能使用一次。   只是,目前,我还不能去人界,我要先把元神调理好…… 第二十五章镇魔   我捂着胸口,拖着病躯,一边吐血,一边摇摇晃晃向前走去,不远处就是我的房间,推开门后,我发疯似的在橱柜里翻找丹药。   找到几枚寂元丹慌忙咽了下去后,立刻打坐,调整气息,元神的灼伤感才渐渐散去。   反噬之苦,如心火燎原。   我在此处打坐调养,也不知入定了多久。直到元神恢复得差不多,我才收拾好法宝丹药等物件,前去人间见柳浅。   等我来到小竹屋时,眼前是一片纯白之象,寒风凛凛,白雪皑皑。再次回到人间,竟然已经是冬天!   我竟然在灵界呆了半年之久?!灵界的时间流速和人间不同,我早已知道,只是当时并未顾及。   我和柳浅的小竹屋已经被白雪覆盖,往年不常下雪,今年的雪却额外大。我推开房门,见屋内灰尘厚积,明显长久未有人居住。   柳浅……不见了!   我顿时慌了神,赶紧施法,试图感应。   现在我是上仙,理应能用命理线感应她的位置。但是,我却无法感应到她,她像消失了一样!   我知道她肯定没死,如果她死了,我也会死。除非她去了人间以外的地方,不然我不会找不到她。   突然,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人间之外?我转身出门立刻飞往修真界。   我来到蓬莱,立在上空,闭上眼催动元神,感应整个蓬莱灵域,片刻后,仍没有任何结果。我飞往蓬莱大殿,打算找长老打听一下。   刚入殿门,大长老见了我,有些惊讶。   “浅梨,你回来了?”刚说完,大长老像是发现什么似的,身躯一怔,说道,“浅梨你……飞升成上仙了?”   我点点头,不多寒暄开口就问,“大长老你可有我那位凡人母亲的消息,她似乎不在人间。”   大长老叹了口气,说道,“浅梨,你那个凡间母亲……是魔!”   “……”最坏的情况果然发生了,我吸口气保持镇定,继续问道,“那她现在在哪?”   “被捉去关在不周山的镇魔塔了。”   “!”镇魔塔!!我的心脏一抽!这叁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让我心惊胆颤!我顿时瞋目切齿,发指眦裂,狠狠挥袖,转身准备飞走。   大长老见状,忙问,“浅梨你要做何?”   “我去救她。”   “不可,不要做傻事,她可是魔!”   是魔……这句话突然提醒了我,我想到我在幻云图镜中看到的未来——一袭黑衣,完全魔化的柳浅,举起黑色魔剑刺穿我的胸口。   我的心口又隐隐作痛,咬着牙,补充说道,“我去……杀了她。”   我脚尖一点,朝不周山的方向飞去。   不周山,同样也是底蕴深厚历史悠长的修仙门派,我也曾游历于此。不周山有一法宝,或者说建筑,叫镇魔塔。   不周山是一座山,门派建于山巅之上。据说此处是离灵界最近的地方。不周山山体漆黑,巍峨陡峭,由于山体有一部分是镇魔塔的缘故,周边的灵气虽浓厚,但也比较阴郁,山巅之下是万丈深渊,深渊之中是净渊弱水,围绕着山体缓缓流淌,此水水质粘稠,形似水银,净渊弱水的作用是净化镇魔塔溢出的妖魔之气。   我当然知道镇魔塔是个什么东西,上古时期留下来的神器,在当时就用来镇压强大凶悍的魔物。神魔大战后,魔界被神界战神设下的结界隔离,到现在,魔族在灵界和人界已经绝迹,而镇魔塔却传承下来,用于镇压修真界里穷凶极恶祸乱人间的大妖。   大妖再厉害,被拘了扔镇魔塔里,七七四十九天以后,都会被炼化成腐水,再化作死灵妖气,晕绕在镇魔塔内,死不瞑目。妖气里又带着怨气,进化成强悍的煞气,经久不衰,只能用山体下的净渊弱水来净化。   镇魔塔内,一旦有新的、鲜活的生物进来,煞气就会如附骨之疽蜂拥而去,折磨着活物。就像是,肉体被没有实体的邪气,慢慢地,一点点地侵蚀,痛不欲生,最后只剩一具死尸。   我一想到这个,我就怒不可遏!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扔进镇魔塔这种地方! 第二十六章劫救   我捏紧拳头紧咬着牙,加快速度飞往不周山,直接闯入护山结界,落在镇魔塔的入口处。   我尝试破入口结界而入,却被弹了回来。   到底是上古神器和不周山山脉融为一体的镇魔塔。我虽然是灵界上仙,强行闯入却困难。难怪如此重要的镇魔塔入口却没人看守。   我闯结界的事早已惊扰了不周山修士,再次被弹飞回来,我还未站定,四周就已经聚满了不周山的弟子长老护法。   我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众弟子早已拔剑列阵,人群中,一位护法踱步而出,与我相对,此人一副中年男子模样,他看了看我,突然醒悟,当即对我俯首作揖。   “原来是上仙驾临,有失远迎,不知上仙深夜造访不周山有何要事?”   我冷冷道,“我找一个叫柳浅的人。”   护法疑惑,“未曾有此人。”   我说,“一个魔。”   护法恍然大悟,抓到的魔,就只有一个,护法有些新奇说道,“这也是众仙第一次见到魔,看起来挺弱的,魔不如妖,妖有妖丹,可以先挖了丹制药,魔没有用,只能绞杀。”护法顿了顿,继续说道,“先押到天罚台上受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刑,竟然没死,还有一口气。没办法,雷刑劈不死她,就把她扔镇魔塔里自行炼化。只是,再强大的妖怪,在镇魔塔内,撑不过七七四十九天,这个魔,竟然待了叁个月还未死。”   我听这位护法轻描淡写阐述着,九九八十一道雷刑,就算修真界雷刑不比九天雷劫,这雷刑,也不是柳浅这样凡人之身能受的。镇魔塔下叁个月,叁个月……那是怎样一段黑暗的经历。   我暗暗攥紧拳头,内心的愤怒在翻涌,我隐藏在夜色下的那张脸,目眦欲裂,面色铁青,宛若地狱厉鬼。但是,我必须要保持理智,镇定下来,不然,无法救她出来。   我压抑愤怒,面无表情说道,“她本就是上古最强的魔物,你们的镇魔塔炼化不了她的,我有办法杀死她。打开镇魔塔,由我来亲手杀了她。”   护法疑惑,“既然你说她是最强的魔物,镇魔塔无法炼化她,上仙你就有把握杀死她吗?就算杀不死她,关在镇魔塔里也能保一方安定。”   这个不周山的护法看起来并不想放人,我走近他继续说道,“我当然有把握,毕竟我就是为此事而来,也就是为何只有我知道她的身份,诸位若是不信,可以打开镇魔塔,我当场杀给你们看,我若是杀不死,你们再将她关回去就是。”   护法摸着胡子考虑一下,不周山的各位修士也觉得颇有道理。   这个魔看起来弱,就算命硬死不了,那也跑不了。若是能杀了她也算免了后顾之忧,就算杀不了她,她跑不了,再继续关在镇魔塔下也无妨。   护法斟酌后,同意打开镇魔塔,几个不周山弟子施法打开结界,我立刻飞身进去。   我飞往阴暗的最底层,落地后,看到一堆白骨,还在许多腐烂化脓的尸体。地上是污臭的血水和尸水。若是赤脚踩下去,脚心都会腐蚀掉。   我往里面走,远远看到一个瘦弱的身体坐在一堆高高的白骨上面,她没有鞋子,衣服看起来破烂不堪,头发更是乱糟糟的,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溃烂流脓,没有一块好肉。   柳浅坐在白骨堆上,低着头,抱着膝盖蜷缩着,周遭是黑色的煞气,围着她转,还时不时发出凄厉的嘶鸣。   她形容枯槁,双目无神,宛若一具死尸,并不理会周边的任何事物,柳浅……   看到她这幅模样,我已经,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仿佛内心有一道防护被击溃,毫无保留地,心被剜成一片又一片,每片都沥着血,被反复蹂躏踩踏,痛苦万分。   我张开嘴,发不出声,只剩下呜咽,眼泪不住地往下滴落,每走一步,就如同踩在刀尖上,让我颤颤巍巍,脚步不稳。   我想起她对我笑,唤我阿梨,明媚温暖。再看看她如今在白骨堆里,一副活死人的模样,我后悔,我怎么不早点来,我再见到她时,已经是半年后,这半年,她究竟遇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变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娘……娘亲……”   我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娘亲,她好像没听到,煞气围绕着她,她早已习惯耳边一群厉鬼在嘶鸣,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受不了,飞奔过去抱住她的身子,也不管我纯净的白衫是否被弄脏,紧紧地抱住她哭泣。她已经像死人一样,甚至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阿梨……”   “娘亲!”   我赶紧放开拥抱,认真看她,以为她理我了,发现她双目无神,自言自语,好像就会说这么一句。   我的双眼由悲痛化为愤怒,手中变幻出一套我常穿的白色仙衫,披在她身上,抱着她一跃而起。   飞出镇魔塔时,圆月当空,就算是月光,好歹也看到了光,柳浅的眼睛稍微恢复了点色彩,抬眼看了我一眼,难受地张开嘴唇,叫了一声,“阿梨……”   我不知道她是自言自语还是在主动唤我。因为我已经不管这些,我手里早已幻化出灵剑,做好打架的准备,我只想带她逃跑。   刚出镇魔塔,不周山的修士围过来,见我抱着柳浅,情况有些不对,问,“你要怎么杀?”   我冷冷睇了他们一眼,紧了紧抱柳浅的力道,右手施法给灵剑注力,抬手一挥,剑气释出,把一群人全部荡飞。   见一群修真地仙纷纷倒下后,我收起灵剑,脚尖一点,抱起柳浅迈入夜色中,赶紧逃走。   下面不周山的弟子一看,才知晓,原来是劫人!他们准备御剑追来,不过我一个上仙,他们一群御剑的下仙根本追不上。   深夜里,月光下,云层中,我抱着柳浅没有目的地飞行,柳浅在我怀里,木讷地看着我的脸,她想说什么,却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心一沉,不由得自责,她也许在恨我不辞而别,也恨我来得这么迟。   我在天上飞了很久,不知道带她去哪里,去灵界,她并非仙体进不去。而修真界,不出意外,马上会缉拿我们。原本凡间的家肯定不能去了,这人界哪里还可以藏身?   我带着柳浅转了一圈,最后,决定去浊气最重的地方,那就是人间最繁盛的城市,帝都。 第二十七章愈肌   帝都,不愧是人间最繁华的都城。尽管此时夜半叁更,依旧满城灯火通明。   凡人越多的地方,浊气越浓,帝都繁华,浊气最盛,隐藏其中,有利于隔绝修真界的灵气探查。   还有个原因,此处凡人众多。即使我们被修真界找到,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否则会伤及凡人,如此一来更有利于我们逃脱。   我将柳浅和自己的灵力隐去,抱着她去了帝都最好的客栈,定了间天字上房。当即吩咐小二打了热水上来,把浴桶盛满。   柳浅已经昏睡过去,她披头散发,浑身脏乱不堪,伤口处溃烂流脓,整个人病骨支离。我不忍直视,赶紧剥掉她身上的破布衣服,把她放入浴桶,为她擦拭身体,洗发沐浴。   浴桶中放有净化伤口的药物,泡上一个时辰,脓液和腐肉即可化去,再捞出来时,身体已无余污,只是腿上,背上,腰腹上,手臂上,像是一块块被剜掉肉的鲜红创口,更有甚者,深可见白骨,简直触目惊心。   看着这具满目疮痍的身体,我胸口不由得剧烈起伏,想到这具身体,曾和我同床共枕抵死缠绵。如今却千疮百孔,饱受摧残。   我悲愤交加,强忍着泪,赶紧把她抱回床上,小心安放,手中变幻出一枚药瓶,取出药丸,此药名为生肌丸,有肉白骨之效。我把药丸捏碎,制成药粉,倒入她的创口中,用干净的白绫仔细包扎,再为她施治愈术疗伤。   施术结束后,灵力消耗太多,我有些晕眩,只有坐在床头,守着柳浅。   腐肉化去时剧痛,我怕柳浅受不了,在方才药浴中加入麻沸散,她一时半会醒不来,再加上生肌丸在睡眠状态下功效最好,我给她施安神咒,保持昏睡状态,几日下来,我一直为她换药包扎,查探创口新肉生长情况。   七日后,柳浅醒来,她只觉得周身沉重,四肢酸痛。   她在镇魔塔里,伤口溃烂流脓已经麻木,现在创口长出了新的肉,生肌丸还在里面继续发挥药效,身体比起镇魔塔里,是全新的感觉,身体没那么污浊,麻木,变得清新,干净,同样,痛觉也很清晰。   我见她醒来,面色苍白形容憔悴,还有些痛苦的样子,赶紧为她施术镇痛,一股绿色的灵力从我掌心流入她的身体,她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有些虚弱地看看伤口,又看看我,我轻声警告她别动,她停下动作,只静静地看着我,不再移开视线。   我比起曾经和她一起时,是另一种打扮,一身素白,衣决翩翩,长发飘飘,发间插了不少梨花状的发饰点缀,银饰勾起一缕头发,从侧边垂下去,整个人的气质清冷仙气,像天上的月,又像纯白的梨花,好看极了。   柳浅从未见过这样的我,虽然外貌没怎么变,但是气质变得更加清冷,遥不可及。她又扭头看看窗外,是正午的阳光。   在镇魔塔里,她已经许久未看到光。她被阳光扎得刺眼,颤了颤睫毛,然后闭上眼睛,当成一场梦,继续睡下去,不要醒来。   我也舒了口气,她要睡就让她睡吧,七日了,这大抵是最后一次使用生肌粉了。   没错,已经七天了,看来当初决断很正确,修真界没有人找到我们。   柳浅再次醒来的时已经是晚上,我趴在她床边,月光刚好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她身上,我脸上。   我为她输送灵力有些累,睡着了。柳浅看到我,稍微有些激动,白天看到的原来不是梦,她的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她想叫我名字,动了动嘴唇,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尝试抬手,想摸摸我,却牵扯到刚结痂的伤口,微微裂开渗出血丝,她忍住疼痛,努力把手挪过来,攀着我的手背,指尖挤入我的指缝之间,和我亲密接触,感受到我的温度后,才满足地继续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动了动手指,看到她的手指搭在我手上,一抬头,发现她早已醒来,正注视我。   “阿梨……”   柳浅张开嘴唇,终于可以叫出我的名字。   我连忙起身按住她的身体防止她乱动,“我给你看看伤势。”   我例行拆开白绫检查伤口情况,不愧是灵界的灵药,再加上我的治愈术,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已经结上痂,剩下的就是调养,再过叁日应该可以痊愈。   “我给你拿药。”   说完,我赶紧倒了一碗水,把一瓶药液倒入其中,荡了几圈,待到稀释完毕后,再端过来给她。   我把柳浅扶起来,刚碰到她的身体,一不小心拉扯到伤口,她吃痛叫唤,我不得不把她放回床上。   我看了一圈,没找到勺子,柳浅躺着,也不好喂药,我心一横,干脆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和柳浅唇齿相接,把我口中的药液流入她的口中。   “咕隆……”   柳浅咽下后,我又喝了一口,如法炮制。直到把整碗药全部都喂给她。   我掏出手帕为她擦拭嘴角的残余药液,柳浅却对着我挤出一个欣慰的笑。我见她笑,内心却更酸楚,即便这个时候,她也如此明媚和煦,我的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   “阿梨别哭……”   柳浅见我落泪有些慌乱,想抬手为我拭泪,我赶紧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没事,我不哭,你好好养伤,还有几天,差不多可以痊愈了。”   柳浅点点头,她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房间布置,再望向窗外,外面嘈杂吵闹,正是一日之计在于晨,热闹赶集的时辰。   柳浅问,“这里是哪?”   “帝都。”   “帝都……真好,只要不是那个黑暗冰冷的地方,都好……”   我忙握住她的手,“不会的,我不会再让人把你抓去那种地方。”   柳浅顿了顿,眼神幽邃,不再说话,似乎回忆起那段晦暗的记忆。   我见状,赶紧说道,“娘亲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找过来的,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阿梨……”柳浅对我轻笑,“其实,帝都也是我曾经想和你一起游玩的地方……”   我一怔,才想起,那天晚上,我飞升的那晚,柳浅和我赤裸相对,她抱着我说七夕,说未来,想和我一起去好多地方。我许诺七夕陪她一起去放花灯,月老树下写许愿牌。可是,我消失不见后,就将她忘在人间。再见时,她已是浑身伤迹,病弱不堪。   一想到这,我的眼泪又掉下来,哭道,“对不起……娘亲……对不起,等你好了,我陪你游玩。还有几日就是上元节,我们一起,在帝都过,好不好。”   “阿梨,说好不哭的。”   “好好,我不哭。”   我赶紧抹了抹泪,对她微笑。 第二十八章变故   几日调理下来,柳浅的身体恢复良好,下地走动不成问题,创口的结痂也多数蜕掉,留下道道粉色的疤痕。   我与柳浅谈心,外加查探她的体质和神识,也了解到她这半年来的遭遇。   我凭空消失后,柳浅完全是难以理解无法接受的状态,一开始,她还在等我回来。毕竟我经常这样消失,也总归会回家。   等了一个月,两个月,我依旧杳无音信,柳浅开始着急,害怕我不再回来。   两种情绪交替折磨着她,让她倍感煎熬。   一是,我会不会出什么事,生命遇到危险?   二是,我是抛弃了她,又像之前断绝母女情分那样?   但是比起抛弃,柳浅更怕我出事,她焦虑万分,想要寻我。但是我说过让她不要离开这里。况且,天大地大,茫茫人海,我一个修仙者,她要如何寻我?   快叁个月了,我仍未归,柳浅已经无法忍受,她打算离开这里,她想,既然她是凡人没有办法找到我,那么就去找修仙者帮忙。   柳浅只知道蓬莱,但是她无法进入蓬莱,也不曾与修仙人士有来往。她想起我说过,东海那个结界,会有蓬莱的弟子定期去施法加固。而那也是她替我挡下魔气的地方,她自然知道在哪。   如果进不了蓬莱,就去那个结界守株待兔,如果运气好遇到蓬莱仙君,就可以问,“你们可否见过柳浅梨,她曾经是你们蓬莱的弟子。”   再加上她在东海附近也有居所,来往比较方便。而且我是修仙之人,就算她去了东海,我若找她也不是难事。如此,也没了后顾之忧。   柳浅打定主意,启程去了东海,她在海边渔镇安顿好后,每日去结界守候。   开始几天并无动静,直到一天,结界碎出新的裂口。虽然细微,但也有丝丝魔气渗露出来。   对蓬莱而言,寥寥几缕魔气并无大碍,它们只在结界周边打转流连。蓬莱周边的灵气充裕,能压制魔气,自行净化。如果未到固定的时间,蓬莱是不会派人前往。   柳浅在结界旁张望,渗出的些微魔气,感应到柳浅元神,发狂似的,争先恐后从裂缝涌出,尽数没入柳浅的身体。柳浅当即失去意识,如傀儡般伫立,额上红色魔印隐现,整具身体都成为魔气的容器,气氛森然诡异。   与此同时,结界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变形波动,蓬莱的山河万妖图立刻感应到异常,地图上红光闪烁,发出强烈的长鸣警示。   长老见状惊骇不已,立刻用传讯石召集一批精英弟子,御剑飞行赶往结界方向。   一行人落地后,就看到柳浅双瞳血红,长发肆乱,唇色乌黑,魔印赫然,她正在疯狂地吸收魔气,阴森可怖,宛如地狱修罗。众人大惊,即刻列阵施法,欲伐邪魔。   柳浅神志不清,体内元神渐渐苏醒,如本能一般,熟练地抬手操控魔气,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黑色魔气与蓬莱众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场面非常激烈。   长老施法迎击,却也斗不过她,几个回合下来节节败退。况且,这不是妖,是魔,修真界对魔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古时期的神魔传说,根本没有和魔物斗争的经验。   霎时,整个战场响起无数惨叫哀嚎,蓬莱溃不成军,不少弟子被魔气侵蚀倒下,只剩长老一人负隅顽抗,柳浅正准备抬手对长老释出最后一击,魔气还未凝结。突然,柳浅身体一怔,掌中魔气消散,直直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看来是凡人之躯承载太多魔气,一时间无法适应,出现反噬,长老趁此机会赶紧召出缚妖索,把柳浅捆住。   长老将柳浅押回蓬莱,与其他几位长老共商对策,魔族现世,并非蓬莱一门之力可抵挡,交战的精英弟子非死即伤,折了一大半进去,蓬莱并不能镇压魔物,也只有不周山的镇魔塔可以一用。   于是传讯不周山,又将柳浅押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半魔   柳浅一直昏迷,魔气已经融入她的身体,慢慢变化,甚至改变她的体质。虽然探不出魔气,实际上已经变成半人半魔。   来到不周山后,蓬莱长老说明来意,不周山的掌门疑惑,查探了下柳浅元神,觉得不可思议,没有魔气,魔印却赫然在额间,这是上古魔族才有的标志。   就算没有魔气,魔印也证明她是魔,妖魔该诛。更何况还杀害那么多蓬莱弟子。   这时,柳浅醒了,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玄铁笼子里。这笼子是专门为押解大妖所铸,笼身周边贴满朱砂金符。   柳浅惊恐地望向四周,一群修士列队驻立,为首的两位老者正在商议,正是蓬莱长老与不周山掌门,谈话内容却是如何诛灭她。   柳浅骇然,大叫,“放我出去!”   队列中一名修士出声喝止,“魔障休得开口!”   柳浅哪见过这等架势,她当即吓懵了,就算曾经因为自身不详,被周遭的人指指点点,那也是一些流言蜚语,哪有这样众目睽睽商议怎么诛灭她。   柳浅带着哭腔辩解道,“我是来找女儿的,我女儿曾是蓬莱的修仙者。”   随行的蓬莱弟子一听,更气得不行,大声说道,“你杀了这么多蓬莱弟子,也好意思说这样的话诋毁蓬莱?蓬莱弟子怎么可能会有尔等魔物母亲,就算你有孩子,那也是小魔物。”   柳浅急道,“我不是魔物,我女儿也不是魔物,我哪里杀人?我不记得了?”   不周山的掌门疑惑,问蓬莱长老,“这魔物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她说的是何情况?”   蓬莱长老想起我此前的请辞,说道,“就算她有女儿,现在也不是蓬莱的人。”   长老把柳浅押回蓬莱时,就认出她是我母亲。既然柳浅是魔,也怀疑过我是魔。既然柳浅能隐藏魔气,那我也未必不会。况且我天赋在修真界里实在高到反常,只是后来他见我飞升成上仙,才打消对我的疑虑。   不周山掌门瞥了眼柔弱的柳浅,捋着胡须思索片刻,说道,“镇魔塔需要炼化许久,此等魔物,妖言惑众,又残杀修真弟子,应当处以极刑示众,以示我修真界诛邪除魔的决心。”   刚说完,下面一片沸腾,纷纷叫好,掌门抬手以示安静,继续说道,“处最高极刑,雷刑。”   话音落地,笼门打开,柳浅被押到天罚台中央。天罚台周边伫立着四根巍然石柱,直耸云霄,正与天上云层相接,呈擎天之姿,柳浅被锁在这四柱形成的结界之中。   柳浅看起来柔柔弱弱,却也杀了几个修真弟子。虽说是魔,但是战力,比起一些几千年大妖差太远了。下面众人纷纷猜测,可能顶多十几道雷刑就灰飞烟灭。   结果,第一道雷刑下来,柳浅就昏迷了。众人哗然,看来几道雷刑就劈死。结果,就算昏迷,一些强悍的魔族体质仍在。即使是半魔,也不是修真界这种雷刑可以诛灭。   天罚台上黑云翻涌,电闪雷鸣,柳浅足足承受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刑。虽奄奄一息,却并未身死。众人惊骇,这可比几千年的大妖还要强,意味着,雷刑已经无法摧毁她的肉身。不周山掌门蹙眉,此魔物非同小可。当即决定把柳浅关进镇魔塔。   镇魔塔门大开,柳浅被推了下去,跌入最底层。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活物,只有经久不化的尸水和白骨,以及死灵。   不知过了多久,柳浅醒来,发现身体有几处伤口沾了尸水已经腐烂掉,里面几股死煞之气围绕着她嘶鸣,鬼嚎,她很害怕,唯一的光源竟然是一些腐尸的蓝色磷光。借着微弱的光源,看到一堆白骨,顿时吓得半死。但是地上的尸水断不能碰,就算害怕也去白骨高处,远离尸水。   她受了雷刑,浑身创伤,根本站不起来,只好忍着痛咬着牙,慢慢匍匐过去,一直爬到白骨堆上层。   她完全无法理解如今的遭遇,她只是想找女儿而已,他们却说她杀了人,她根本不记得了,她怎么会杀人?   柳浅只觉得身体好冰好痛,却不怎么饥饿。镇魔塔内残存少许魔气,是以前镇压过的魔所留下,只是已经变成魔煞之气。虽然不会主动被她吸收,但是呼吸之间流入身体,相当于进食。这种死魔煞气不会转换为力量,但好歹能活下来。   妖会被炼化,低端魔亦然。但是柳浅这种高阶魔物,即使是半魔之身,也只能镇压,无法炼化。别的妖魔七七四十九天基本化作腐水,柳浅在里面待了叁个月却还活着,如一具走尸,与白骨为伍,直到被我救出。   来帝都这十几日,眼看柳浅日渐康复,我的心情却不能平静。   柳浅已经有入魔征兆,如今更是半魔之身,她杀过人,却不记得。   在衍星台上我曾下定决心要诛杀她,可是见到她在镇魔塔底受难的那一刻,我心如刀绞,早已丢盔弃甲。   若是,能一直护在她身边,让她远离仙魔,也不会觉醒。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三十章上元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到了夜幕,客栈外街道的灯笼早已高高挂起。虽说往日帝都的夜市也繁华热闹,不过今天是上元节,更增添了过大年的喜庆。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潮涌动,道路两旁的摊贩吆喝叫卖,街角孩童聚在一起或是挥舞仙女棒或是点燃串天猴,大路中央还有不少杂耍艺人喷火炫技,引来路人围观喝彩,整个帝都街道沉浸在一片喧闹之声中。而不远处的夜空,各种颜色形状的烟花绽放,照亮了整片天空。   人群中,我与柳浅手牵手缓步前行,这是她来帝都后第一次出门,她不似从前那么开朗大方。即使是热闹的上元节,她神情中也隐藏着一丝忧郁漠然,有时对我挤出笑容,也有些勉强。   她早前在不周山受到的创伤,就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心灵上,也留下无法抹除的伤痕。我看着她不由得有些心疼,能做的也只有尽力陪在她身边。   我牵紧她的手,来到路旁的面食摊,和她面对面坐下,叫了两碗汤圆,一碗给她,一碗给我。   这汤圆热气腾腾,滑腻圆润,看着甚是可口,我准备动勺时,见柳浅兴致恹恹,怎么也不肯吃。   “娘亲,今天是元宵,吃吃汤圆,蹭蹭过节气氛。”   我讨好似的扯出一个笑,用勺子在碗里舀出一个汤圆,吹吹气,凑到她嘴边。柳浅垂眸看到汤圆,有些迟疑,还是张开嘴唇含了进去,细细咀嚼。   我见她肯吃东西,放下心来,张望着前面岔路口,悠悠地说道,“那边好像就是可以挂祈愿牌的地方,待会吃完我同你一起去。”   “嗯……好……”   柳浅头也不抬,低头吃汤圆。   吃完夜宵,我把碎银放在桌上,牵起柳浅离开面摊,朝着岔路口走去。   夜晚寒凉,一阵冷风袭来,我低头侧身为柳浅整理披风,不远处响起惊呼声,我抬头一看,突然迎面撞来一个鹅黄色的少女人影,我迅速护住柳浅一个灵巧的转身,躲了过去。那个少女东张西望,赶紧在我和柳浅身后的摊贩藏了起来。   不远处,又来了叁四个青年男子寻找着什么,又不敢大张旗鼓,几个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下,纷纷往岔路口左边奔去。   看起来像是搜寻那位鹅黄少女的。不过人间之事与我无关,我携着柳浅准备离开,刚往前走就看到那个少女从我面前冒出来,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少女看起来和我一般大小,十五六岁,肤白脂嫩,粉唇嘟起,鼻梁小巧,一双大眼睛灵动闪烁,发饰精巧漂亮却不繁复,一身鹅黄外套,衣着虽简约但也看得出是极好的料子。   “呼,好险,”少女扭头看我一眼,继续说道,“刚才多谢你们。”   我冷冷回道,“谢我们作何,我们什么都没做。”   少女反而咧开嘴角,笑嘻嘻地说,“你们刚才帮我挡了追兵视线。不然我就被那几个内府侍卫抓走了。”   说完,少女却煞有介事打量我,我不打算理会她,拉着柳浅就要走了,她像发现什么似的欢喜地张开双臂拦住我。   我不解地看着她,问,“这位小姐还有何事?”   少女眉开眼笑,指着我小声笃定道,“你,是修仙者吧?”   我微微一怔,确认自己和柳浅没有泄露任何灵气或魔气的征兆后,故作淡定问,“何出此言?”   少女托着下巴端详我,“现在是正月寒冬,你却穿得如此单薄。若是寻常人怎会遭受得了,你旁边这位姐姐穿得厚重,蒙头裹足的,和你这身单衣站在一起着实奇怪”,少女指了指柳浅,又指回我,继续说道,“若非修仙者,又怎么能仅靠肉体抵御严寒?”   我轻蹙眉头,说,“我是习武之人,天性耐寒。以及,这不是我姐姐,是我娘亲。”   “娘亲?你娘亲好漂亮……嗯,不说这个,”少女打断自己,继续分析,“若是习武之人,身体肌肉应当……健壮,我看姐姐你身形瘦削清俊,气质出尘脱俗,再加上身上有股奇异花香,定不会是粗俗武夫,一定是……修法之人。”   少女说完,还特意闭上眼睛凑近我的脖颈嗅了嗅,我一时间忘了躲开,有些尴尬,柳浅不自觉地狠狠捏了一把我的手,我侧目看柳浅,她一脸森冷之色,阴鸷地看着黄衣女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把少女推开,有些不耐烦道,“这与你何干?我们还有事,这位姑娘请你别再缠着我。”   我拉着柳浅就要绕道,岂料少女竟然上前拽住我的胳膊,死活不让我走,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我也不好对她出手。   少女急道,“是这样的,仙君,我也曾求仙。可是我的灵脉是死脉,无法入仙门修行。但我听闻有人曾把死脉打通为活脉。所以,我想求你做我师父,教教我,我想修仙……我是帝都的咏盈郡主,我叫萧敏,我爹是宣仁王。若是你做了我师父,从今往后,你有什么要求,徒弟定当做到……”   “我不收徒弟。”   “您就收我吧,我会好好孝敬您的……还有您的娘亲……”   这位叫萧敏的女子毫不顾忌地抱着我的手臂摇晃,陌生人对我做出如此逾矩的举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再看柳浅,她虽未言语,但是脸色铁青,连攥紧的手,也微微发抖。我心一横,挥手将萧敏定住,赶紧拉着柳浅往岔路口方向走去,消失在人群。   一会儿,萧敏恢复神智,她左顾右盼,不见我的踪影,四处寻找我,却正好撞见那叁个寻她的青年侍卫,她一惊,准备逃跑,侍卫们一边叫着「小姐别跑」一边追上前去。   我在岔路口目睹这一幕,又回忆起刚才萧敏的举止,心想,还真是个任性妄为的王家小姐。   “怎么,阿梨舍不得她?”   “嗯……”我回头,见柳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刚才她从未言语,直到现在才和我说话,一想到她那个阴鸷的眼神,我赶紧回道,“哪有……一个陌生人而已。”   柳浅有些吃味地说道,“我见你刚才同她说了好多话,举止还那么亲密,我以为阿梨喜好那种活泼俏皮的女子。”   “哪里亲密,是她单方面缠着我。”我赶紧付钱买了摊前的两块木牌,把一块牌子塞给她,企图转移话题,说道,“今天不是来许愿的吗?我们赶紧做正事。”   说完,我拉着她坐在一旁的案几上,递给她一支细毫墨笔,不等她说话我就执笔书写。   柳浅见我埋头写字,收起醋意,整顿心思,随后稍加思索,也提笔挥写。   爆竹声落,二人写完,我举起木牌,满意地端详,柳浅好奇地凑过来,问,“阿梨写的什么?”   我把木牌给她看,念道,“愿叁界清平,吾所爱之人余生平安喜乐。”   “原来阿梨……心怀整个世间……”   “娘亲写了什么?”   柳浅小声应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听后满足一笑,牵起柳浅,来到树下,把二人的木牌系在上面。   柳浅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对树祈愿。我此前虽嘴碎说不对仙祈祷,到如今也依了柳浅,和她一起祈祷。   数九寒天,冷风凛冽,繁华的帝都街道上,人声一如鼎沸,烟花依旧绚烂。   我和柳浅在人潮中静静伫立。随后,我牵着柳浅,开启一段浪漫的佳节之旅,我们指着夜空看烟花,去闹市区猜灯谜,河边放花灯,看民间杂耍,买小糖人,一路说说笑笑,把以往未做的事,一一体验一番。   一路逛下来,似乎把整个帝都溜了一圈,夜色越来越暗,人群也渐渐消散,快到夜半午时,我和她执手缓步在街道上。   柳浅很满足,我见她嘴角带笑,也舒了一口气。自从她醒来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直到出门时也一直悻悻然,好在一个时辰逛下来,她情绪开朗多了。   我攥紧她的手,二人一起返回客栈。 第三十一章伤迹   回到客栈,我替柳浅卸下披风,宽衣解带,只余一件里衣。她近日清减了许多,纤腰盈盈一握,我有些心疼,忍不住上手抚摸她的腰肢。   柳浅似乎对我的亲密举动有些抗拒,她不动声色扯回衣服,转身躺回床上准备睡觉。   我微微皱眉,也脱下外衣躺了进去。   以往都是我睡外面,她睡里面。今晚她却躺在床边,我只好挤进里面。   柳浅见我躺好,她一个翻身,背对我。我有些吃瘪,她这明显在耍小脾气,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是那个萧敏的事?可是刚才她和我逛街时还好好的。   明明,我们俩已经半年没有亲热过了。前几日她都在养伤,我在照料她。今日她的身体已经无碍,本打算亲热一番,她却是这个反应。   我也不知为何,重塑仙体后,理应不受那命理线的欲望驱使,可见到柳浅,却忍不住和她肌肤相亲。   这样想着,我试探地把手搭在她腰上,隔着里衣轻轻揉搓,见柳浅并未阻拦,我稍稍用力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和我相对,再俯首吻上她的嘴唇。   “嗯……”   柳浅发出畅悦的呻吟,我见她身体渐渐酥软,舌头继续翻搅舔弄,右手下滑准备解开她的腰带,再钻进衣逢,掌心触到腹部的软肉就紧贴着摩挲。   柳浅却受到什么刺激一样,把我推开,赶紧把衣服拉好。   我被晾在一边,有些不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娘亲,为何拒绝我?”   “今日乏了,睡觉吧阿梨。以后,也不要和我交欢了。”柳浅又翻过身去,背对我。   我急道,“娘亲是在生我的气?是那个叫萧敏的郡主?我早已解释过我和她并无瓜葛。”   柳浅却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得更严实,久久不语。   我语气放松下来,有些卑微地说道,“还是说娘亲责备我半年未曾回来……这确实我的错,如果娘亲有什么不满,可以对我提出,我保证改好,什么都依你。”   我也不敢再碰柳浅,最近我是完全捉摸不透她在想着什么,以往,娘亲总是迁就我,我都成了习惯,习惯性接受她的好,却没顾及到她自己的需求和想法。   柳浅并未回复我,我有些兴致索然,干脆蒙头睡觉,却听到柳浅开口,“阿梨……”   “娘亲?”   隔了好一会,柳浅才转过身来,与我四目相对,她神色落寞,忧郁寡欢。   “阿梨……娘亲未曾怪过你……只是……”柳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子,咬着嘴唇,恹恹说道,“我今早穿衣见了自己的身体,浑身的疤痕狰狞夺目,丑陋不堪。若是你见了定会嫌弃我,也不知这些伤痕能不能完全祛除……与其这样,还不如……”   听她说完,我有些震惊,仅仅因为这样?   柳浅继续低声说道,“你以前夸我肤白好看,喜欢我漂亮的身体。虽然我的脸未曾破相,但是这具身体……我实在不愿意用这具丑陋的身体面对你……”   我赶紧说道,“这又何妨?我替你换药都见了那么多回了,我可有过嫌弃?你又何须为了这种事介怀?”   “虽然阿梨你嘴上说不嫌弃。若是有一天你当真厌倦我……我也知道你们修仙者容颜永驻,寿命漫长。而我只会在时间的洪流里,日渐衰老,直到死去。到那时,我没有资格和你一起……本来母女一场,违背天道人伦和你欢好已是奢求……阿梨……我……”   柳浅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她赶紧擦掉,我有些心疼,凑过去吻掉她的泪痕。   原来柳浅郁结的竟然是这种事,以前她与我在一起从未对我吐露这些。若不是不周山的遭遇,她也不会如此……一想到这个我又怒恨交加。确实,柳浅需要心理疏导,这种事情也只有我来做。   我握着她的手,目光坚定,郑重说道,“娘亲,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只喜欢你,只想和你好。娘亲当然漂亮,就算身体有伤痕,那是娘亲身上的,自然也是漂亮的,我又怎么会嫌恶?将心比心,若有一天我的身体瑕疵残陋,娘亲可否会嫌弃我?”   柳浅怔住,没料到我如此反应,我起身掀开被褥,柳浅一惊,倏地受凉忍不住打个寒颤,我施法把热气注入她的身子,让她暖和起来。随后,我不管不顾地解下她的腰带,扯开她的衣服,入眼是她疤痕斑驳的身体,胸上,腰腹上,布满了初生般粉色的伤痕,如盘虬卧龙。我趁柳浅还未反应过来,俯身就吻上腹部的新痕。 第三十二章舐痕(H)   “阿……阿梨……”   嘴唇柔软的触感让柳浅有些震颤,她双手抚上我的肩膀,我伸出舌头,舌尖沿着伤痕的走势向上舔弄,抬眼看柳浅,与她四目相对,我视线并没移开,张开嘴含住疤痕,一边吮吸一边迷离地看向她。   柳浅只觉得有一股陌生的快感,好痒,好酥麻,创口初生的粉嫩细肉被柔软的舌尖涂上口水,再细细逗弄,被我这般小心翼翼对待,柳浅似乎也渐渐接受我的抚弄,她紧绷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   我往刚涂上口水的细痕上吹一口气,抬眼问她,“舒服吗娘亲?”   “嗯……”   柳浅有点娇羞地点了点头,她的双颊绯红,情欲被撩起。我用指腹揉了揉刚才亲吻的软肉,柳浅受到刺激又挤出一声细吟。我微微一笑,俯首去吻胸口的长痕,舔舐的同时,右手摸到她腰腹的伤痕,用指甲轻轻抠弄凸起的部分,挠得她又爽又痒。   “好奇怪的感觉……阿梨……竟然有些舒服……”   “新生的嫩肉当然敏感,涂上口水的话,它们也会快快好起来。”   说话间我已经摸到柳浅大腿根部,掌心摩挲那些疤痕,上半身的伤迹我已经照拂完毕,我挪动身子往下,俯身张口含住腿部的大块疤痕。   我甚至用牙齿轻轻啃咬,再用舌头描着疤块的边缘细细画圈,把口水涂了一圈又一圈,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圆润的臀部轻轻捏了一把,再大力揉搓。   “嗯……怎么突然捏屁股……”   柳浅啐出一口呻吟,我只是浅笑,继续埋首耕耘,待到大腿部分「作画」完毕,我起身半跪在床上,抬起她的左腿,瞥了一眼隐秘的小穴处,已经拱出些淫水,看来柳浅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不过我并未在意,把左腿架在我的肩膀上,我侧首就能亲吻到小腿处的那块疤痕,我也毫不客气地含了进去,一如之前那般吮吸舔弄。   柳浅见我挺直身体半跪着,虔诚地舔弄她的纤纤细腿,这个姿势有种说不出的圣洁感与淫靡感,柳浅内心有些激动,下腹一紧,又流出汨汨淫水,她只觉得小穴非常空虚,急需填满。   “阿……阿梨……快差不多了……该下一步了……”   柳浅有些难耐地催促我,我才将疤痕舔完,把腿放下,低头细细品味着柳浅的裸体,经过我的一通舔咬啃弄,柳浅身体的细痕嫩肉比别处的皮肤更加娇艳鲜红。   “不够呢,娘亲身上所以的疤痕我都要细细照拂,免得娘亲再生出我会嫌弃它们的想法。”   说完,我把柳浅拉起来,她撞入我的怀中娇哼一声,我搂住她,抚摸她的背,触到块块凸起。   柳浅不知我要做何,我却推开她,把自己的衣襟解开,露出雪白饱满的胸部,我挪动身子坐在床沿,双腿微微打开。   “娘亲,下来,坐我腿上。”   我拍了拍大腿扭头示意柳浅,柳浅会意,爬过来就轻置娇臀覆在我腿上,后背抵着我的胸,有些难耐地扭动几下,挤得我乳肉乱晃,我闷哼一声,双手环住她的腰身。   “娘亲……别贴那么紧,稍稍往前一点。”   “好……”   柳浅微微向前躬身,我才看清她的背部,几道粉嫩疤痕赫然在目,我颔首就将嘴唇覆了上去,噬咬吮舔。   “嗯……”   柳浅仰头喘息,熟悉的唇舌触感令她安心,后背的伤痕被我舔得发烫,舒爽的感觉蔓延开来,她只觉得下面湿意更盛。   我感觉大腿一凉,柳浅的淫液从小穴垂落,正好黏在我的大腿根部。之前和她调情甚久也没有疼爱她的小穴,想必此时已经空虚难耐。   我的唇舌依旧舔弄后背的疤痕,左手向上游走,托起她的美乳就不客气抓揉挤捏,右手覆在她下面湿漉漉的穴口,上下摩擦,却也不进去。   “啊嗯……阿梨别折磨娘亲……快进去……”   柳浅有些等不及,她张开双腿,抓住我的手指,没有章法地往下蹭弄,糊了一手的淫水,却怎么也塞不进去。   “娘亲不是才说不再与我欢好,现在又急了?”我说笑地轻咬了口她背上的伤痕。   “坏阿梨……你不是也说什么都依我吗?”   柳浅撇撇嘴,不满地扭动臀部,蹭我腿根,挤我乳肉,我惩罚似的把手指挤进她的阴唇缝,轻轻抠了几下,她如触电一般,身子软下来,不再乱动。   “好了,娘亲,女儿这就插你,满足你。”   说完,我并拢双指,摸索着往下,找到早已泥泞不堪的穴口,上下挑染些淫水,濡湿双指,指尖没入穴口,直接一插到底。   “嗯……进去了……”   柳浅发出一声快慰的长叹,骚穴被填满的快感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依偎在我身上,胡乱扭动着。   “娘亲怎么还不老实?”   我掐了一把她的乳肉,她吃痛微微挺身,穴口张得更开,我索性加重力道,毫无顾忌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啪啪啪”   手指撞开媚肉搅弄汁水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响亮,柳浅不由得闭上眼张开嘴,从喉咙处发出愉悦的呻吟。   “好……好舒服……嗯……被阿梨插得好舒服……”   柳浅的身体随着我的抽插一起一伏,她觉得身子似乎有些不稳,快要丢了下去,我左手扶住她的腰,紧紧抱住她,得到支点撑起后,柳浅放心仰躺我身上,抬起一条腿,尽情享受身下的美妙插弄。   “不管插多少次都觉得,娘亲的穴好紧。”   “明明……也没插……几次……嗯……”   “是哦,这才是第二次,那娘亲舒服吗?”   “当然……舒服……啊……”   我指腹对着穴内那块凸起的褶肉用力一顶,柳浅受激身子一颤,媚肉不由自主紧紧绞住我的手指,吃着我的手指就开始蠕动蹭弄。   柳浅见我不动,低头挺弄着腰部吞吐我的手指,伴随着「啊嗯」的呻吟,次次把敏感褶肉往我指尖上撞,才稍稍解痒。不过这样的力道根本不够。   “坏阿梨……别停下……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折腾女儿……这个时候还折磨我……啊嗯……”   柳浅有些生气,但是下身还一起一伏套弄着我的手指,她摸到我的大腿,狠狠掐了一把,催促我弄快点。   我也不在逗她,抱紧她的腰腹,与我更加贴近,手指怼着她的敏感媚肉就开始大力抽插起来,此前在穴口蓄满的汁水早就被插得四散溅开,喷得到处都是。   “啊啊……太快了……”   肉体的碰撞声和柳浅的淫叫混杂在一起,她的身体在我的撞击下似乎要散架,我也没有停下,反而用更快的速度肏弄那块褶肉,感觉里面渐渐发热发烫,烫得我的手指很温暖湿滑,就这样连续不停又抽插了几十下。   “啊……要……去了……”   柳浅突然绷紧的身子,媚肉如扑食般咬紧我的手指,不停收缩。与此同时一股清澈透明的液体射出,柳浅潮吹了。   我见状,有些惊讶的说,“娘亲好厉害,居然喷水了。”   “明明是坏阿梨厉害……”   柳浅的身体还一抽一抽,想到自己竟然被操到潮吹,觉得又满足又羞耻,她红着脸,把头埋进我裸露的双乳之间,使劲磨蹭。   还好这个观音坐莲的姿势是朝外,柳浅的水是喷在地上。不然喷在床上,她得羞死。   我把手指从柳浅穴内抽出,拉出一条银丝,轻轻甩断,然后将疲惫酸软的柳浅放回床上,取出手帕为她清理小穴周围残留的淫液。   清理完毕后,我给她盖好被子,并排躺下,她睡里面,我睡外面。柳浅裸着身子就蹭过来抱住我,我施法把夜明珠的光覆盖,此时已过午夜,万籁寂静,我也累得不行,拥着柳浅一并睡去。 第三十三章荧惑   日上叁竿,柳浅还未醒来。   她昨晚入睡晚,外加一夜春宵,身子疲软,得多睡些时辰。我也未打搅她,起身下床去客栈备些吃食,等她醒来。   刚下楼,正欲找小二,走到楼梯下方拐角处,看到不远处桌子上有一抹熟悉的鹅黄身影。我微微蹙眉,赶紧转身,可是来不及了,她刚好扭头看见我。   “仙君!”萧敏惊喜得尖叫一声,脸上荡着笑跑过来拦住我。   我有些嗔怒,轻声斥责,“不要叫这么大声,也别叫仙君。”   怎么又是这萧敏,她来这做何?我与柳浅本就是为了隐藏身份来到闹市中,她倒好,又缠上来。   我看了眼四周,这不比晚上,这个时辰的客栈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我若是使用仙法,保不齐被人看见,我得低调行事,想个办法将萧敏打发。   萧敏收起笑容,缓下声来,悄悄靠近我,小声说道,“不叫你仙君,那叫你神仙姐姐?”   “嗯……”   “那……不然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随便你怎么叫,”我冷冷回应,随后想起什么,眯了眯眼,质问道,“还有就是,你是如何找到我的?看你这模样,明显知道我住在此处。”   萧敏神秘一笑,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有何难?整个帝都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人,我可是王府的郡主,这个帝都有什么眼线或者情报,查一查就知道。”   “……”我缄默不语,倒是低估了凡人的能力。看来我若是带着柳浅转移到其他客栈或者住宅,也会被这小郡主动用王权查到。   我郑重说道,“这位郡主,我先声明,我孑然一身自在逍遥,绝不收徒。以及,你要如何才能不纠缠我?”   “不敢纠缠不敢纠缠,不收徒也没有关系!”萧敏作无辜状连忙摆手,“本来我能遇见仙君已经是我机缘,只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这里人多眼杂,去上面雅间,我给你看一物。若是仙君能解了我的惑,之后,我保证离你远远的。”   萧敏有些鬼祟地看了眼四周,然后抓起我的手臂,把我带上另一边的楼,我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暂且跟着她。反正她一介凡人对我没什么威胁。   进了对面楼雅间,我在檀木桌旁坐下,萧敏谨慎地关好门窗,我见她如此磨蹭,有些不耐烦。她转身回来带着谄媚的笑,讨好似地坐在我跟前。   “要给我看什么东西,你拿出来吧。”   “嗯,您稍等。”   萧敏在衣襟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个荷包,她把荷包打开,取出一块巴掌大深红玉石,放在桌上。   见到这玉的那瞬间,我不由得呼吸一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说它是玉,倒不如说是未经雕刻的石块,像是什么岩石上凿下来的,内部许多杂质,并不通透,看起来品相很差。   我问,“这是何物?”   “荧惑守心玉。”   “!?”   “据说有人用此物打通灵脉。所以,仙君你知不知道此物该如何用?”萧敏把玉推到我跟前,一脸恳求地望向我。   「呵」,我冷笑一声,“荧惑守心在凡间不是不吉的星象吗?”   萧敏点头,“这玉时年岁悠久,是一群方士献给我爹爹的,那群方士也不会用此玉。相传这块玉是很久以前,荧惑守心那日,从天上掉下来的,并非人间之物,所以才能打通灵脉。”   陨星……难怪周身通红,原来是荧惑星的碎片。   我皱了皱眉,伸手覆上这块玉,并无异样,我尝试从指尖注入一丝法力,玉石触感却变得忽冷忽热,有股无法言喻的力量在交缠,刺痛我的指尖,又如灼烧一般,十分难受,我赶紧将手指抽离。   “如……如何?”萧敏忙问。   “我实在不知这物要如何打通灵脉。但是,我能确信,这一定是不祥之物。本身修仙靠机缘,郡主若是没有机缘,也强求不得,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准备离去,心想,若是这个郡主再来纠缠,我只好带着柳浅去别处,远离帝都。   刚起身,却听到门口嘎吱一声,定睛一看,有个人影,我赶紧打开门,发现,竟是柳浅。   “娘亲?”   柳浅见门突然打开,和我四目相对,受到惊吓,连忙解释道,“我……我起来没见到你,出来寻你,见你来了这里,就跟过来了。”   我寻思着我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看来柳浅早发现我来了这里,并偷跟过来听墙角,只是我刚才忙着研究荧惑守心玉没有注意到她。   想起昨晚她吃醋那个劲,多半是不放心,我叹了一口气,也不拆穿她。   “天寒地冻,娘亲怎么不多穿一点。”我边替她整理衣服边唠叨。   “阿梨,你们刚才在聊着什么呢?”   “没什么,娘亲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正准备携着柳浅离开,柳浅却往屋内张望,萧敏坐在桌旁面如死灰一动不动,怕是被我刚才的话打击到了。   柳浅瞥见桌上那块荧惑守心玉,眯了眯眼睛,脑中闪过一些画面,让她有些头疼。她盯着玉,拂下我的双手,朝萧敏方向径直走去。 第三十四章入魔   “娘亲?”   我轻唤她一声,她却没有回答,我有些疑惑,不知她要做何。   柳浅在萧敏旁站定,萧敏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准备伸手把玉装回荷包,却被柳浅抢先把玉拿走。   “娘……娘亲?”   我蹙紧眉头,赶紧跑过去,心中甚是奇怪,柳浅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隐约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柳浅抚摸着玉,闭上眼睛,感受着……   浩瀚星空,满天星辰,山崩地裂,飞沙走石,对面一个模糊的人影手持银色长戟,横空一扫,形成一股劲风,裹挟着无数沙石向她袭来,她的眼睛被飞沙蒙蔽,下意识抬起手遮挡,劲风中一块碎石割破她的掌心,沾了她的血迅速风干,借着风势飞往另一处星辰……   萧敏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柳浅,不理解她为何要拿走这块玉,正欲开口询问,柳浅却猛然睁开眼,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赶紧把玉丢掉,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娘亲!”   我赶紧扶住她,柳浅却颤抖着双手握住我的手腕,抬眼看我,她面色苍白,冷汗直溢,一片痛苦之色。   “阿……阿梨,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和我梦中的景色类似……这块石头划破了我的手掌……我……我好痛……”   柳浅力气像是被抽离一般,神色依旧痛苦扭曲,她摊开双手,掌心竟是一片灼烧之状,是荧惑守心玉?!   “啊——啊——”   不等我反应过来,柳浅挣扎着从我手中滑落倒地,她痛苦呻吟,叫声凄厉,仿佛承受着烈火焚躯之痛。   “娘亲!”   我见状慌忙蹲下,施法探查她的神识……不好……她的元神在波动,仿佛有什么力量要涌出来了。   莫非是那块荧惑守心玉唤醒了她元神的力量?这可麻烦了!我当即施法把灵力注入她的身体,试图平息她的元神。   “仙……仙君……你娘亲怎么了?”   萧敏更是受到惊吓,有些不知所措,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了样。   我睇了她一眼,有些愤恨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拿这劳什子荧惑守心玉这等邪物来这里!”   我骂完萧敏,回过头来专心施法。可是她的身体和以往完全不同,我的灵力根本注入不了,有种与之抗衡的力量……那个是……她元神的魔力,不好,怕是要压制不住了。   “好痛——啊——”   柳浅突然大啸一声,从身体里迸发出一道凌厉强硬的黑红气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四方,我来不及闪躲,被气劲击退。与此同时,四周建筑栋榱崩折,轰然坍塌,周边响起一片哀嚎惨叫。   闹市之中,这股邪气仿若千军之势,方圆几里,瞬间夷为平地。   我被击飞几十丈远,重重倒地,脑袋一懵,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感觉胸口闷痛,喉间腥甜,吐出一口鲜血。   一旁是灰头土脸,已经晕过去的萧敏。气劲释出时,我下意识把她抓住,护在身后,才勉强保她一命,只是其他人没有那么好运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站立,有些失魂落魄,看了看四周宛若炼狱的景象,刚才还是繁华闹市,熙熙攘攘人来人来。如今,瞬间化作一片焦土,目之所及,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我满脸煞白,内心悲恸,顿感气噎喉堵,发不出声音。抬眼望去,不远处是柳浅,她站在废墟中央,头发披散,迎风而立,看不清表情。   “娘亲……”   我捂着胸口踉踉跄跄走过去,跨过一条条尸体,每走一步,心就在沥血,泪水满溢而出,打湿我的脸庞,我不忍直视这样的惨状,没错……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走到距离柳浅几丈远时,她抬起头来,风吹过她的发丝,露出额间,那是……红色魔印!   我顿时停下脚步,目瞪神呆,怔怔地看着她,那张脸……血红的眼,黑色的唇,还有那醒目的红色魔印,四周断壁残垣,血流成河的场面,无不与我在幻云图镜看到的景象相似。   我攥紧胸口,双唇颤抖,完全不敢相信……柳浅,入魔了!   柳浅察觉有人过来,冷冷地抬眼,瞥见我,目光阴冷,她张开右手,一股黑色的魔气凝结缠绕,在掌中化出一把黑色长剑。   我大惊,不由得后退几步!这把剑,在幻云图镜里,我见到过,是它刺穿我的胸口。   我不由得心中一痛,待我反应过来时,柳浅提着长剑御风而来,直直地刺向我。 第三十五章决意   荧惑守心,正是神魔大战时,魔尊命陨日。   这块荧惑守心玉,也只是意外沾了魔尊的血,跌落凡尘的陨星碎片。   这块陨星,将魔尊的鲜血吸纳其中,经久不衰,直至今日。不知是天命还是巧合,竟让身怀魔尊元神的柳浅接触到它。   它里面蕴含着魔尊的力量,镌刻着魔尊的记忆,打通的根本不是灵脉,而是魔脉。   从此,记忆和力量,都被唤醒。   我怔怔地看着刺过来的黑色长剑,在离我几尺远时,我一个恍神没站稳,剑尖刺入我的左肩,我吃痛顿时清醒过来,脚尖一点迅速后退几步,和柳浅拉开距离。   左肩的伤口溢出鲜血,浸湿了我的衣衫,我咬着牙,赶紧捂住伤口施加治愈术,瞋目怒视柳浅。   “娘亲……”   “娘亲?”柳浅本欲出手,听我这一声叫喊,反而觉得有趣起来,邪魅笑道,“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娘亲,怎么?为了求我不要杀你?”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柳浅?”我怒目切齿,微微侧身,左手在背后悄悄幻化出灵剑。   “本座乃魔尊炀冥,以及,我可没有女儿。”   柳浅一声狞笑,再和我对视时,已然换上盯上猎物的眼神。   我调整姿势,聚精会神准备应战,眼前俨然是上古魔尊炀冥,而非柳浅。我握紧灵剑,蓄势待发,眨眼间,柳浅竟然消失了,等我反应过来,喉间一紧,柳浅竟然直接掐住我的脖子。   “唔……呃……”   喉管被外力挤压得说不出话,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我手中的灵剑也因为脱力化作灵气消散。   柳浅脸上浮起一抹邪气的笑,玩味地看着我的反应,她的手指缓缓加重力道,脆骨的断裂声咯吱作响,令她十分愉悦,瞳仁也变得越发腥红。   好痛……灵力也使不出来,难道我就要命丧于此?就如同幻云图镜所见到那般,注定被她杀死?与其说,一切无法挽回,不如说,一切不可改变。我呼吸一滞,喘不过气,感觉喉咙快要被拧断,绝望地闭上眼……   “阿……阿梨……”   柳浅一个激灵,眼中红色涣散,恢复黑色瞳仁,她入眼就看到自己掐着我的脖子,赶紧放开,我颓然倒地,柳浅见状,又惊又恐,比起我,她更吃惊的是周围的景象,一片废墟,满目狼藉。   “我……为什么掐着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柳浅脑中突然闪过蓬莱结界时的画面,那是她操控魔气与蓬莱弟子对战,再看看这周遭血流漂杵,尸横遍野的景象,柳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些不可置信。   “原来……我真的杀人了……这些都是我杀的……我是魔……甚至,还要杀自己的女儿!”   柳浅惊恐地看着我,有些神志不清,又有些疯癫,她失了魂一样跌坐在地,抱着头蜷缩身体,不住发抖。   我的喉咙失去桎梏,得以喘息,只是说话艰难,灵力也渐渐回到手中,我赶紧气沉丹田运功调息,只是此前受了重创,身体无法动弹。   我扫了眼四周,心想,如此剧烈的魔气震荡,怕是不用山河万妖图,也会惊动修真界各大门派。我闭上眼感应一番,果然,四面八方有不少仙气涌来,如大军压境。   看来不久就要被包围,我得赶紧行动……我咬着牙,掌心幻化出一枚赤红丹药,毫不迟疑地吞服下去,灵力顿时充盈我全身,甚至还有爆体之感。   这是宸虚丹,可以使服用者瞬间增加大量修为,只是时效只有一炷香时间,待到时效一过,反噬剧烈,痛不欲生,而且灵力会迅速流失,和凡人无异。   若非孤注一掷,我才不会使用这个丹药。我迅速起身,闪现在柳浅面前,她怔怔看着我,目色悲切,泫然欲泣,我面无表情拦过她的腰,搂在怀中。此时,周边突然闪现一众修仙者。除了不周山,蓬莱,还有不少其他仙门的弟子。   众弟子落地当即祭出武器,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一句,“尔等魔族宵小仙界叛徒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众弟子纷纷催动武器,各种灵力激荡,化作气刃向我攻来,我脚尖一点,抱着柳浅悬空而立,单手结印召唤出禁锢结界向下释出,众人皆被困于其中,无法脱出,眼睁睁看着我掠着柳浅消失在天际。   我破开罡风疾速驰行,又带着柳浅开始逃亡。那个结界困不了他们多久,我也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要赶紧找到藏身之处才行。   去哪里呢?我闭上眼脑中闪过一些画面,突然想到一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那里人迹罕见,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飞向一处悬崖绝壁,绝壁中间有一处隐秘的山洞,被藤蔓遮盖,我定睛一看。果然,几百年后仍在,我迅速钻了进去,立刻在洞口布下结界,防止灵气外泄。   我把柳浅放开,立刻打坐调息。柳浅如同活死人一般瘫痪在地,我并未理她,我只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灵力就会散去,必须趁现在赶紧给自己疗伤。   我撕开脏污的衣衫,侧目查看,左肩的伤口晕绕着黑色魔气,久久不能消散,而且……就算施加治愈术,愈合速度也非常缓慢,柳浅那把魔剑竟有如此阴邪之力!我来不及多想,赶紧入定打坐。突然,一股黑色魔气溢出,我睁眼一看,竟是柳浅!她竟然在此时入魔!   她抬起血红双眼,有些空洞,手中执起黑色长剑又一次刺向我,我瞳孔骤然紧缩,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握住剑刃,一个灵巧的转身,躲了过去,借势把柳浅甩在地上,她立刻晕了过去,黑色长剑也化作魔气消散。   我抬起手看自己的掌心,被划出一条狰狞的伤口,不断滴血,上面依旧残留着黑色的魔气。在宸虚丹的作用下,暂时会封闭知觉,所以并不觉得疼痛。   我看了看地上的柳浅,冷汗直溢,不由得攥紧掌心的伤口。我已经无法控制她,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化身魔尊时,完全不认识我。而且那股力量根本不是我能匹敌的,待她完全觉醒,那真如预言一般,叁界动荡,人间浩劫。   不管是幻云图镜的画面,还是刚刚经历的炼狱般的帝都,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最糟糕的未来在演变。正如预言那般,她最终也会杀死我。而她,就在刚才,确实已经杀过我两次了。   眼下,这是唯一的破解之法,那就是……杀死她。取一人性命,换千万人性命,这千万人,也包括我自己。   我心如刀绞,有些迟疑,突然,我感觉身体一滞,法力从灵脉抽离,迅速消散,我双腿一软,无助地跌在地上,不停抽搐,到最后一点灵力散尽时,漫天的痛苦席卷而来,肝胆俱裂,五脏俱焚,痛得我抓着胸口不住翻滚,我咬紧牙,额间青筋暴起,喉咙处挤出破碎的呻吟。   “好……痛啊……”   我在地上足足翻滚了半个时辰,宸虚丹的反噬才渐渐散去,以凡人之身承受这等痛苦,也未曾将我痛晕过去。我与柳浅就这样如同死尸一般,躺在这个荒芜的崖间山洞。   我扭头看了一眼柳浅,不知她何时又会突然魔化,那个时候,她若动手,我灵力尽失,一定会被她杀死。我要快一点……趁她虚弱……施展转魂术……和她……   我从衣襟中摸出储备的丹药,面无表情的吞下,这些能助我快些恢复灵力,然后,事不宜迟……   我痛苦地爬起来,看着柳浅,目露凶光。 第三十六章欺骗(微H)   待到力气恢复,我把柳浅抱起来,放在山洞的石床上,为她清理身上的余污,换上干净的衣衫。   我取出几枚寂元丹,喂她服下。寂元丹可以压制元神的波动,她一时半会无法入魔。   我抬手感应身体的灵力,恢复不到一成。掌心和左肩的伤口仍有魔气残存,还未愈合,加上我目前灵力低微,暂时无法施展治愈术,只能上药止血。   这副身体虽然羸弱不堪,好在,仅存的灵力也足以施展转魂术。在寂元丹的效力消失之前,趁她还是凡人,将命理线归还于她,与她解除命缘生死后,在她最虚弱之时动手。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转魂术,只能使用一次。   我捂住胸口闭上眼,感应当初从灵界带出的法器,触到「却邪」时,暗下决心。睁开眼时,看向昏迷的柳浅,目光阴冷。   已经是下午申时,柳浅醒来。我坐在石床边,换上一如既往关切的神情,注视着她。   柳浅只觉得有些头晕,她揉了揉眉心,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迅速起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她目光惊恐,浑身颤栗。   “阿……阿梨……我都做了什么?我……杀人了!”   “都过去了娘亲,不要想那些事。”   我抱住柳浅,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她颤抖的身子才平息下来,缓缓抬手搂住我,趴在我的肩上,发出呜鸣,好似在抽泣。   “他们……又要杀我……我好怕……”   “没事的娘亲,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放开柳浅,见她脸上已经染上几道泪渍,我抬手为她拭掉,柳浅神色悲恸,再次紧紧拥住我。   那些杀人的记忆对柳浅来说犹如噩梦,时刻侵蚀着她的神智。不过,还好有我在她身边,柳浅才觉得安心,一想到这,柳浅抱我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阿梨……我们现在怎么办?”   “和我一起逃亡,你愿意吗?”   “只要是和你一起,我都愿意……只是……我怕有时候会变成不受控制的杀人魔头……”   说话间,柳浅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咬着嘴唇,想到掐住我脖子的画面,仍有些后怕。   “不会的娘亲,我会治好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我对她施一个柔软的笑,轻轻吻上她的嘴唇,又把她压回石床上,单手解下她的衣带,手掌直接掀开衣襟,覆在她的右乳上。   “唔……”柳浅娇哼一声,赶紧把我推开,有些慌乱地说道,“阿……阿梨,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做这种事?”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衣服慢慢褪下,直到露出完整的裸体。   柳浅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山洞外,“我们……不是在逃亡吗?会有人追杀过来吗?”   我带着魅惑的声线对她说道,“娘亲,你不相信我?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现在我们当然是安全的,乖,听我的话,好好享受当下。”   我覆上她曼妙的身体,啄了一口她的唇,伸出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抵着她的舌头就翻搅缠绵,舔舐吮吸。   “唔嗯……”   没吸啜几下,我就有些坚持不住,无力地垂在她肩膀上,呼吸急促,身体一起一伏,把灼热的鼻息全洒在她颈间,与她耳鬓厮磨。   比平常更炙热的体温烫着柳浅冰凉的脸颊,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推开我,见我双颊通红,浑身香汗,一脸春情荡漾地望向她。   这与我往日清冷的模样大相庭径,柳浅慌忙查看我的身体,问道,“阿梨,你怎么了?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无事……”我无力地摇了摇头,晃悠悠地起身解开自己的腰带,一边脱一边说道,“我刚才疗伤吃错药,结果那两味药混在一起有催情的功效……所以,娘亲……帮帮我……”   话音落地,我已将自己脱得精光,柳浅抬眼见到我的身体,有些愕然,在我左肩和右手伤口处,包扎的白色纱布早已浸染了大片黑红的血迹,非常触目惊心,她实在不想在此时与我行床笫之事。   柳浅忙问,“阿梨,你的伤?”   我见柳浅不为所动,悄悄运转灵力,催动体内早已服下的合欢散。不多时,一股热流自小穴处淌下,我闷哼一声,不由得蠕动媚肉夹了又夹,好让它们湿得快些。   我娇柔地爬过去,跨坐在柳浅腰上,抓起她的手,放在我湿润的小穴处,阴唇夹住她的手指,挺着腰前后摇摆,把淫水蹭到她指节上,柔声哄骗说,“肩膀和手的伤已经没事了,女儿下面的小嘴才受了伤,它湿得不行了,这催情药把它折磨得好难受,娘亲帮我治治。” 第三十七章磨穴(H)   我抓着她的手指摩擦穴肉,半眯着眼,勾魂摄魄般注视着她。柳浅从未见我如此媚态,不由得满面通红心如擂鼓,她抿了抿唇,勾起手指主动抠弄我的小穴。   “那……娘亲帮你……”   柳浅并拢双指就想要从下往上插入我的穴口,刚插进一个指节,却被我拔了出来,柳浅有些疑惑,我却自顾自改变姿势,抬起她的右腿,下腰夹住,整个画面看起来是四条大腿呈交叉姿势,二人的小穴,也刚好迭在一起。   “我想与娘亲磨镜……与娘亲一起舒服……”   我稍微调整姿势,让自己的阴蒂刚好嵌入柳浅的阴唇缝中,两人的下身严丝无缝地贴合在一起,我抱着她的右腿,轻轻扭腰磨蹭,把穴口的淫水涂在她的阴户上。   “嗯……阿梨……”   穴肉有一下没一下摩擦着,柳浅明显有些舒爽,她也紧紧抓住我的右腿,挺动下身随着我的节奏蹭弄,二人阴蒂触碰到一起,磨蹭几下,再浅浅分开,又撞在一起相互挤弄,如此反复。   “哈嗯……舒服吗……娘亲……”   “啊……舒服……啊……用力点……”   我和柳浅同时发出快慰的呻吟,下面的两张小嘴就如同接吻一般,湿哒哒的,发出滋滋的水声,与二人的淫叫声混杂在一起。   柳浅舒爽得闭上眼,早已在欲海中沉沦,她循着本能扭动身体,阴蒂被我的小穴摩擦得红肿充血,生殖器的相互研磨,让她体验和以往不同的快感,她爽得又分泌出一波淫水,在穴肉的挤蹭下,和我的淫水交融在一起。   “阿梨……好舒服……下面……湿湿的……滑滑的……”   “娘亲也好湿……好烫……”   我摇着臀,一手抱着她的腿,一手抚摸她的小腹,一边感受肉体交欢的美妙,一边媚眼如丝地打量柳浅的模样。她盯着小穴的交合处,骚浪地淫叫,不过这还不够,就算注入法力的淫水已经触到她的淫水,但这仍不是最佳时机。   我闭目默念一遍清心诀,减轻身体的欲念,试图保持理智。在合欢散的作用下,我的淫水依旧不急不缓地流下,全部进入柳浅的穴口。   我挪了一下腰,把我的阴蒂抵在柳浅的阴蒂上,便不分开,挺着腰部用力向下转圈似的研磨,把她的阴蒂每一处都狠狠蹂躏,肉体的挤压声与淫水的噗嗤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山洞回响着,淫靡至极。   “啊……阿梨……怎么这么用力……”   “喜欢吗娘亲?”   “嗯……当然喜欢……啊……好舒服……好爽……”   下身的紧紧贴合和重重蹭弄,让柳浅快要达到快乐的高峰,她张开嘴唇,吐出呻吟,抱住我的大腿,用力朝着上方顶弄,更加紧密地和我的小穴挤压磨蹭。   “噗嗤噗嗤……”   水声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密集,柳浅的阴蒂越发肿胀敏感,磨穴的力道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层层快感从阴蒂处蔓延开来,发散到全身,让柳浅有些失控。   “啊啊啊……要到了……”   柳浅有些受不了,她挺起腰身,阴蒂用力抵着我的穴肉,不停痉挛。   与此同时,我用仅剩的灵力催动转魂术,元神深处的命理线顺着淫液的方向流出,触到柳浅的淫液,缓缓融了进去。   施术完毕,感觉它离开我身体后,松了一口气,我低头怜爱地注视柳浅,此时的她刚刚高潮,轻闭双眼享受余韵,身体在细微地抽动。但是我与她的下身却不曾分离,仍紧密贴合。   ——娘亲,对不起,我爱你……   我的脑中浮现出和柳浅一起吃饭,给柳浅送花,和柳浅同榻缠绵的画面。   ——可是如果我们两人注定只能活一个……   我又想起柳浅举剑刺我,掐着我脖子的画面。   ——我选择自己。   我悄悄聚集灵力,目光坚定。   柳浅享受完高潮的余韵,有些疲惫,她脱力地望向我,眼中满是爱意,很是满足。我抬起手掌,她含着笑想要伸手握住,我的掌中霎时幻化出一把淬着寒光的短刃,她一愣,我握住短刃,对着她心脏的位置,毫不犹豫地落下。   “噗嗤——”   刃口刺穿心脏,鲜血四溅飞出,柳浅的笑容凝固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好痛!   柳浅身体一抽,嘴角溢出鲜血,嗫嚅地张开嘴唇,贝齿上全是血水,比起痛她更多的是不解。   “为……什……么?”柳浅瞪着双眼质问我。   “对不起……娘亲……对不起……”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握紧柄端,把最后的灵力注入却邪中……   却邪刃,本身具有克制妖魔的作用,它的刀刃若是接触到妖魔的血液,注入灵力就可释放出一种毒素,迅速冰封妖魔心脉,然后冰柱断裂,心脉俱损,妖魔非死即伤。   永别了……娘亲。 第三十八章逃亡   柳浅如坠冰窟,血液瞬间裹上纯白冰层,寒气沿着经脉方向四散疾走,所到之处皆被冻结。   她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唯有神识,还在回想着,我说过的话……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我会保护你,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保护……伤害……   柳浅最后的意识停在此处,冰层将她的五感封印。   我喘着粗气,面色苍白,无力地看着身下冻僵的柳浅,她的眉睫结出霜花,身体不断释放寒气。我将灵力注入完毕,冰层封住最后一寸经脉,待它断裂消陨,一切,都结束了。   我欲拔出却邪,却使不上力,只好两只手握住刀柄。突然,一只手抬起来,狠狠抓住我,触感冰凉彻骨,我一看,竟是柳浅的手,我大骇,想要挣开。这时,一股黑红魔气从柳浅身体涌出,震碎心脉表层的薄冰。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感觉下身一紧,这个熟悉的感觉!我惊恐地低头一看,一缕红色的丝线透过交合处,从柳浅的身体流入我体内!   我身体一怔,完全不受控制般,命理线接触到我的元神,再度融合在一起!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之前命理线进入柳浅身体,还未与她融合,就被我用却邪封住心脉。然后,她释出魔气震碎冰层解除寒毒,把一切斥出体外,包括命理线,竟让它,又回到我的身体里!?   那我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呃……啊!”   我被柳浅死死抓住,完全无法动弹。她的魔气不停释出,就像一股与生俱来的力量,笼罩着,保护着她,化解一切伤害。我与她赤裸相对,肌肤相亲,生生受了这股邪气,身体不断地被侵蚀!   柳浅握住却邪,拔了出来,我还没回过神,下一瞬就被魔气击飞,重重撞在石墙上,我胸中一梗,当即吐出大口鲜血。   血液滴落在胸上,顺着乳缝流下,我抬手擦拭嘴角,警惕地看了看柳浅。她赤身裸体,墨发翻飞,额间魔印显现,手中握着一柄漆黑长剑,周身弥漫黑红魔气,犹如地狱修罗。   弑魔不成,反让她又魔化了。   我咬着牙,无暇思考其他,手中幻化出一张法力凝成的符咒,扔了过去。   一张金色的荆棘网当即结在二人之间,阻隔柳浅。我慌忙吞下回灵丹,转身飞出洞口。   那张符咒相当于便携式结界。如今我灵力低微,回灵丹效力有限,我仅存的灵力只能用于逃跑,不可恋战。   我在空中御风而行,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赤裸状态,赶紧幻化出梨素雪月衫穿上。闭眼感应,周边并无魔气,只是我的身躯渐感疲惫,虚弱至极,灵力也快要消耗殆尽,得赶紧入定调息。   也不知飞到何处,见下面是一片广袤无际的平原,平原中央伫立着一棵参天古树,我脚尖一点,在此降落,踉踉跄跄走向大树,靠坐树根休整。   我探了下灵脉,灵力所剩无几,身体也越来越燥热难耐。   此前为了计划周全,一早服下合欢散,骗柳浅说误食的药物相冲有催情效果。我体质寡欲,所以服用剂量远超常人,交合之时用灵力调节药效。只是,当时我并未泄身,如今灵力衰减,无法压制春情,合欢散在此时激发药效。   “啊嗯……”   我攥紧胸口,感觉身体愈发烫热。不过这不重要,我还可以忍耐,当务之急是治愈伤势,眼下无法施展术式,只能用药物治疗。我伸出手,掌中化出一堆丹药,正欲吞下,突然听到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抬眼一看,顿时寒毛卓竖,浑身颤栗,手中药丸尽数洒落。   “柳……浅?!”   她怎么这么快追上来了!我竟然没有感应到她!不对!是我灵力微弱,根本感应不了!   “跑这么快干嘛,我的女儿。”   柳浅神色阴鸷,语气冰冷,那眼神如同觊觎猎物一般,直勾勾盯着我。她一袭黑衣,绣有金丝,竟与我在幻云图镜中看到的打扮一模一样!   我不由得往后畏缩,满面惊恐,迟疑地问,“你是谁?魔尊还是柳浅?”   柳浅张开五指,召出魔剑,步步逼近,神情中匿藏着滔天恨意,低声道,“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你口口声声叫唤的娘亲啊。”   “你……不是娘亲。”   柳浅顿下,哂笑一声,语气饱含痛苦与不解,“我不是娘亲还能是谁?你为什么要怕我?你刚才不是准备杀我?”   我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如今我灵力尽失,怕是插翅也难逃。   柳浅见我胆颤,觉得不可思议,她距我几步之遥,低头面无表情地睥睨我。我退无可退,后背死死抵在树干上,缩着肩膀如受伤的小兽,惊骇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我赶紧撇开,低头小声嗫嚅道,“我只想杀魔尊,你不是柳浅”   柳浅见我如此,内心一痛,怒急攻心,抬起魔剑指着我低吼道,“可是,我是魔尊,也是柳浅,是你的娘亲,你怎么能杀我!”   她咬牙切齿,左手紧紧攥住被我刺穿的胸口处,神色转而变得痛苦,失控地继续嘶吼,“你不是说喜欢我,保护我吗,我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毫不留情对我痛下杀手!”   柳浅越说越激动,她眼眶通红,额间青筋暴起,周身魔力激荡,身体颤颤巍巍,有些站不稳,她赶紧持剑插入地上,稳固身形。随即抬眼怒视我,恨不得将我抽筋拔骨,碎尸万段!   我低头不语,蜷缩着身子,不敢看她。如今,一切败露,满盘皆输。想到我在幻云图镜看到的未来,她终究会杀死我,此前种种,是我对不起她,我骗她,负她,让她种下对我的恨,阴差阳错,竟造成如今这幅局面。这,大概是天命,我无法逃脱,也无法改变。一想到这,我竟然有些释然,干脆和盘托出。   “我,一开始就是为了杀你,从作为你女儿被你生下来时,就已经开始了,或许更早。”   柳浅听后,惊愕不已,她想起我出生的时候,孕胎来得蹊跷。没想到,我的降生,竟然是为了取她性命。   “好哇……还真是好大一盘棋……原来,这么早,你就开始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亲情,爱情,既然如此,那你去死吧。”   柳浅愤恨地看向我,举起长剑,正欲刺穿我的胸膛,我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急忙喊道,“你不能杀我,我身体有你的命理线,我死了你也会死。”   柳浅一愣,收住剑势,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对我诡笑起来,“又想要骗我,那是什么东西我可没听说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让你死岂不是便宜你了,我要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第三十九章血泪(微H)   我还未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柳浅毫不犹豫执剑一挥,我眼中两道黑色的剑影闪过。霎时,双腕鲜血迸出,我的手筋被挑断!   “唔呃痛……”   我强忍着痛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立刻脱力垂落在地,血液沿着腕口的切开处不断淌下,顺着杂草浸入泥土,呈一滩黑红之渍。   柳浅镇定自如,对我的痛苦反应视若无睹,她举起剑,双指并拢擦拭剑刃,将我的鲜血抹去,悠悠地说道,“我也许久未用过诛神了,就用你的血来开刃吧。”   说完,两道凌厉的剑气再次袭来,空中鲜血飞溅,柳浅再次斩断我的脚筋。   “好痛!!”   我咬牙蹙眉,半跪在地,四肢的疼痛席卷我的身体,筋脉尽断,痛不欲生!我抬头怒视柳浅,眼中恨意凛然。   柳浅见状,眯了眯眼,心中不悦,愤恨道,“你有什么资格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又是一道剑影掠过,如同柳浅的表情一般冰冷,剑刃划破皮肉。一时间,山河永寂,万物无光。   “啊啊啊——”   我的哀嚎瞬间响彻天际,痛得撕心裂肺,摧心剖肝,大把大把的血泪滑落,血流如注弄脏整张脸,什么都看不见了。柳浅……她竟然划瞎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啊……好痛!!”   我惨叫连连,重重跌在地上,如濒死之人一般,身体不住抽动。双目被眇,漆黑一片,我想抬手擦拭血泪,可是筋脉被挑,双手双脚无法动弹,更爬不起来。血液从身体的各处伤口流出,身体逐渐失温,意识也在渐渐抽离。   “痛苦吗,女儿,和我心脏被刺穿比起来如何?我可是比你痛千倍万倍!”   见我这副模样,柳浅才觉得解气。随即,心中又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伤痛之感,似是不忍,她握紧诛神,稳定心绪。   这时,周边突然杀气腾腾,柳浅侧目一看,一大批修真仙门的人在四周隐现。她神色漠然,魔气毫不掩饰四散溢出。   仙门中人本是为了追杀我们二人,却见我双眼伤残,手脚筋断,还溅了一地鲜血,纷纷愕然,再看柳浅如地狱修罗一般,魔气森然,剑身还沾有血迹,当即明了。   “你这魔头,残虐至极!”   不知是谁大骂一句,却都不敢上前,畏惧柳浅。   柳浅听了也不恼,没好气地嗤笑一声。随即,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她的嘴角竟勾起一抹诡谲的笑,玩味地看向我。   柳浅凌空一挥,一道气劲打在我身上,把我如落叶般卷起,啪哧一声,重重钉在身后的树干上,她再掐一个诀,我的四肢瞬间被缚住,姿态如同等待行刑的犯人,我为鱼肉,她为刀俎。   柳浅瞥了眼仙门众人,朝我走过来,附在我耳畔,柔声道,“他们中好像有你认识的人吧,不知道,他们得知你是个和自己亲生母亲乱伦的孽障,会怎么看?”   “呃……”   我虚弱无力,只余触觉与听觉,感受到她离开我的身体。随即,冰凉的剑意触到我的胸口,剑尖挑开我的衣服,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如同晴天霹雳,我似乎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艰难张开嘴唇拒绝,“不要……”   “呵!”   柳浅讥笑一声,收回长剑,施施然地走过来,掐住我的脖子。修真众人不知她要做何,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面面相觑。   柳浅也无视众人,当着他们的面,朝我欺身而来,紧紧贴住我的躯体,毫不犹豫咬上我的嘴唇,伸出舌头用力亲吻吮吸,大腿挤入我两腿之间,腿根抵着我的私处,上下磨蹭,一手钻入我衣襟,摸索着抓住我的乳肉,大力揉搓起来。   整个画面香艳绝伦,大庭广众之下,一片哗然。   “你……你这魔头,做什么?”   柳浅亲完,满意地对我媚笑,舔了舔唇边沾上的血泪,似乎在回味。随后,她换上一副漠然的面孔,满不在乎地对人群甩出一句,“我和我女儿亲热啊,我与她每天都这般亲热,颠鸾倒凤,云雨之欢,所以……”柳浅眼神倏忽变得阴狠,冷声道,“所以,关你们什么事?”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仿佛受到莫大的震撼!又受到莫大的挑衅!   “简直是罔顾人伦,天诛地灭!”   话音落地,修真众人纷纷以气御剑击了过来,柳浅瞬间召出诛神,释出魔气,与飞剑缠斗,战况如火如荼。   那边打斗声愈演愈烈,还伴随着不少修真者的哀嚎声,趁他们混战,我终于得到片刻解放。   身体被束缚,手脚双眼被废,灵力也消失殆尽。如今,我只剩下灵脉,唯一的脱困之法……那就是,自爆灵脉,瞬间获得大量灵力,施展结界传送术,把自己送去安全之地。至于具体送往何处,我也不知。只是使用此法,相当于自削仙籍,灵脉若毁,与凡人无异。   如今我已无退路,只有殊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也只有现在,这个机会!   我咬着牙,把丹田之气聚于心脉核心处,毫不犹豫运气刺破心脉!刹那间,周身涌出大量浑厚灵力,挣破柳浅的术式禁锢,我赶紧念诀施法,召出结界。   柳浅本占上风,感应我这边灵力激荡,扭头一看,见我的头顶出现一道金色法阵,她骇然,当即飞身过来想要抓住我,只是来不及了,我瞬间被金光吸入阵中,凭空消失不见。   柳浅扑空,顿时惶恐失措,内心一乱魔气不稳,修真众人见她露出破绽,列阵袭了过来。柳浅愤然,她虽获得魔尊的记忆和部分力量,但是一时间难以驾驭,并且现在魔力在衰减,再缠斗下去恐对自己不利,她赶紧挥挥衣袖化作一道黑气凌空匿走。 第四十章妖界   淅淅沥沥的雨不断落下,重重打在我身上。地上泥泞不堪,我躺在其中,冰冷,麻木。   天空一片浑浊,黑云垂地,周边弥漫着妖邪的气息,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我看不见,也爬不起来,任凭雨水浸入我眼中的伤口,冲刷脸上的血迹。   灵力消失殆尽,灵脉也受到损害,再无成仙可能。如今,我只是一个眼盲筋断的废人,生死由天。   如果就此死掉,那柳浅也会死吗?   转魂术只能使用一次,唯一的一次,却失败了,这条线大抵会一辈子留在我体内。   好绝望,好冷。   虽然很想闭上眼休息,但是双眼已被划瞎,所见皆为黑暗,没有曙光。那就,让神识沉睡。   在意识渐渐消散之前,隐约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不过,我已经无力思考,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在一处云雾缭绕,鸟语花香之地,这是灵界仙境。虽然和我居住的仙府不同。这里更广阔,更自由,风光旖旎,美不胜收。我躺在花海之中,睡得很香甜……   咣当一声,似乎是瓷器破碎的声音,我的手指不由得抽动两下,从睡梦中惊醒。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道清冽脆落的女声响起。   “我……我再去盛一碗。”紧接着是一道奶气稚嫩的童声。   “快去,也不知道她何时才会醒。”女声叹了一口气。   “她醒了就把她赶走吗?”童声有些焦急。   “她不能留在这里!”女声义正辞严。   “可是……她眼睛都瞎了,手筋和脚筋也……”   “咳咳……”   不等童声说完,我胸口一闷,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听到动静,女人和稚童连忙过来查看我。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我好像是被救了?只是听到刚才的对话,情况也不容乐观。   “青拙,赶紧再去盛药过来。”女声催促道。   “好……好的!”孩童轻巧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听音辨人,救我的,是一位成年女子和总角稚童?   女子望向门外,她一袭青衫,长风玉立,姿貌绝伦,风华绝代,后背青丝垂至腰际,发簪之上有几片青羽装饰,风格奇异。她神色严峻,又回头看向我,似乎是下定决心,坐在床沿把我扶起。   我四肢尽废,柔若无骨,半身刚坐立就瘫软在她怀里,嘴唇翕动,虚弱地呼吸。   青衣女子蹙眉,有些手足无措,稍稍摆弄我,让我刚好靠在她的肩上。只是我觉得这样不太舒服,只好盲目地挪了挪上半身,更贴近她,寻到合适的位置后,才放心依偎。   但是这个姿势,过于……亲昵。青衣女子皱了皱眉,念在我是伤病之人,未与我计较。   唤作青拙的稚童慌忙端了一碗药过来,看到女子与我这般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女子冷着脸伸出手,青拙有些迟疑地把药端给她。   “阿姐……没想到你会亲自给恩公喂药。”   “少废话,她早点好起来也好早点走。这样一来,你报完恩也无牵无挂,就少来烦我。”女子环住我,端起药碗,继续冷声吩咐道,“还有她伤口外敷的药,也一并拿过来换了。”   “哦……好,我马上去。”   青拙看了我一眼,嬉笑地跑开。   女子掂起药碗,觉得有些烫,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气,待热气散去,把勺子搁在我唇边。   “能吃药吗?我只知道你手脚筋断,眼睛伤残,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声或是说话。”   药勺碰到我的嘴唇,我微微张开,全部喝了进去。   “谢谢……”我连忙回道。   “看起来能听会说,那也不算太坏。”   女子又舀起汤药喂我,我都乖乖吞下。不多时,一碗药全部喝完,女子放下空碗勺,抱着我准备把我放回床上,只是我身体不便,她未能掌握好力度,一不小心失手扑倒,头埋在我的颈间,鼻尖抵着我的颈肉。   “呃……”我轻哼一声。   “好香啊……”   女子不由得闭上眼深嗅几下。随即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妥,立刻起身分开,只是对刚嗅到的花香有些恋恋不舍。   这时,青拙刚好拿了一堆药膏和纱布过来,女子赶紧接过,青拙大大的眼睛有些疑惑,他摸了摸头,一脸不解。   “阿姐……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平时你不都是很不情愿,还很嫌弃给恩公换药的吗……”   “你一边去,毛手毛脚的,太误事。”   “你怎么又骂我……”   “新的法术学会了吗,还不赶紧去练?我下午抽查。”   女子狠狠递出一记眼刀,青拙一听抽查,有些后怕,赶紧灰溜溜地跑掉,跑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我的情况,才放心离开。   女子温柔地拆下我腕上的旧纱布,用湿巾细致擦拭伤口,我有些不解,终于问出困惑,“不知,恩公一词是何意?”   女子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回忆,隔了一会,才悠悠说道,“青拙说,他几年前误闯蓬莱边界,是你放了他。”   蓬莱?我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当时我十四岁,第一次离开蓬莱执行任务,确实放过一只小妖。   “那……我又是如何被你们所救?”   “你倒在妖界结界旁,是青拙发现你,认出了你,悄悄把你带了回来。”   “原来如此……多谢救命之恩。”   “呵!是我那个蠢弟弟非要救你,我可不想,再怎么说,你也是修真者啊!”   女子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我内心一颤,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妖界的结界旁救了我……那么……我此刻在妖界?!难怪昏迷之前感受到那么浓厚的妖气! 第四十一章寄居   只是,自古仙妖不两立,修真者猎杀妖族,取妖丹炼药,或炼法器。同样的,若是修真者被妖怪抓住,或是吸食精气,或是直接吃掉。   如今我孤身一人,毫无法力,竟然身陷妖族大本营,那岂不是成了别人盘中餐?   女子见我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似乎是看穿我心中所想,轻笑一声,将药膏涂在伤口处,再覆上纱布,缠绕几圈,紧紧打了一个结。   “你在害怕?害怕我们杀了你或者吃了你?”   “……”   “你对青拙有恩,我是不会杀你的。况且,你现在在青鸾鸟族的领地,很安全。”   “然后等我醒了,把我赶走?比如现在?”   “嗯……你都听到了?”女子给手腕伤口上药完毕,来到脚腕处,抬起我的左腿,悠声道,“此前确有这样的打算,不过刚才改主意了。”   “为何?”   “我自问没什么同情心,更何况你还是个修真者,虽说现在和凡人无异。只是,我想在这里种一棵树。”   “所以我是树?那你是什么?”   说话间,我双脚的纱布已经包扎完毕,女子来到我跟前,俯身取下我眼上的白绫,看到那道狰狞的划痕,她心中一悸,我的眼珠裂成上下两瓣,不管看几次,都是那么触目惊心,令人骇然。   “我是青慕,青鸾鸟的青,爱慕的慕。”   青慕说完,指尖舀起药膏,轻轻涂在我眼睛上。她睫毛颤动,有些于心不忍,仿佛痛在她的身上。而我早已创伤性失明,睁眼与闭眼无异,就算触碰到我的眼珠,我也没有没有任何反应。   涂抹完毕,青慕换上一条洁净的白绫,为我覆上。   “断掉的筋骨可以再续,切开的伤口也可以愈合,只是你的眼睛,我无能为力,只能另寻他法。”青慕顿了顿,继续说道,“看这伤口,对方并不是取你性命,而是凌虐你,你是结了怎样的仇家,竟如此阴邪?”   阴邪吗?我想到柳浅面无表情挥剑伤我的样子。   我淡然道,“也算不上仇家,我自食其果罢了。”   青慕愕然,见我如此坦荡,被人摧残至此,言语间竟无一丝仇恨。   “还有就是,你的灵脉已损,如今已是凡人。切莫离开我族领地,到了外面,我可护不了你。”   “呵呵……”我坦然笑道,“青慕姐姐说笑了,我如今手脚筋断,动弹不得,如何离开?”   青慕听到姐姐二字,有些莫名喜悦。不过她很快收敛心思,说道,“这么快就叫上姐姐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柳……嗯,梨华,梨树的梨,华丽的华。”   修真界和柳浅只知我是柳浅梨,梨华是我在灵界时的名字。如今重获新生,身处异地,舍弃人间姓名比较稳妥。   “果然是树,这名字倒是衬你。你好好养伤,我先去处理族中事务。”   青慕叮嘱完,正欲起身离开,我赶紧叫住她,“我还有一事想问,我昏迷多久了。”   青慕顿住,思索片刻,说,“叁天了,以及,你的筋伤涂了我族灵药,约摸半个月就能愈合。在此之前,你切勿妄动。”   “好……梨华谢过。”   青慕颔首,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四周一片寂静。我躺在床上,陷入冥想。   我竟在妖界获救,若非我行善积德,因果循环,也不会有如此机缘。   不过妖界也是是非之地,我身份特殊,得小心谨慎,好在有青慕庇佑,暂且安心。若能求得周全,我寄居此处了却残生也不是不行,我如今是个废人,无法奢求太多。   只是柳浅……一想到她,我的伤口又隐隐作痛……我与她,已是两不相欠,希望余生,不再与她相见。 第四十二章争端   青鸾鸟族居于巨树之中,从树干中央挖出房屋大小的树洞,加以修缮,筑成居所。   妖界遍山,遍树,遍水,只是天空比较晦涩阴暗,整个妖域和人间明亮清丽的山川湖泊相比,显得浑浊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青慕每日悉心照料我,为我换药,喂食,与我聊天,介绍妖界的风情地貌。当然,一再叮嘱,让我不能独自一人外出。   半个月后,我的手脚筋腱几近痊愈,可以下床走动。为了适应眼盲,我开始练习摸索着走路。虽然一开始总是磕着碰着,在青慕和青拙的引导下,时间一久,也渐渐摸清了青鸾鸟族的活动领域。   青慕仍然担心我的安全问题,她是鸟族首领,事务繁忙,无法一直陪在我身边,她拔了一根翎羽幻化成青色小鸟,名为小羽,赠与我,若是有什么急事,可告知小羽传信于她。   我向她点头致谢,小羽平日一直栖息在我肩上。虽不能言,但是也能听懂我说话,闲暇之时倒也可以诉衷解闷。   再半个月后,我已经基本习惯了在鸟族的生活。   这日,我在树屋内逗弄小羽,突闻屋外喧喧嚷嚷,人声嘈杂,心中疑惑,摸索着去了殿外大门方向。   青慕与一群青鸾鸟族站在门口,外边一群妖怪把大门围个水泄不通,我小心挤入人群,站在青鸾身后。   “你们青鸾鸟族能不能管好你们的鸟崽子,狐二蛋和狐叁娃的毛都被你们的鸟崽子薅秃了!”   一个脾气暴躁的中年女妖唾沫横飞,提起两只幼崽狐狸就来告状,两只幼狐耷拉着耳朵尾巴,水润的双眼泛着泪花,背上的毛确实被啄秃了好几块。   青慕蹙眉不屑,并不想搭理,青拙见状,壮了壮胆子站出来,指着中年女妖还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狐狸崽子想来偷鸟蛋吃,就算那些鸟蛋不能孵化,我们把蛋葬了那也不是你们能偷吃的!”   中年女妖一听,怒气更盛,骂道,“你们鸟崽子老是啄未化形的狐狸的毛来筑巢!这又怎么算?!”   “你们偷蛋!”   “你们啄毛!”   狐族和鸟族两边立马吵作一团,一时间场面非常混乱,两方都觉得自己占理,险些打起来了。   我本就眼盲,只能靠听觉,眼下的情景我只觉得吵闹烦躁。我只听说狐族和鸟族住得近。但是两族关系不怎么好,看来确实如此,没想到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早知道就不过来凑热闹,伤我耳根清净。   狐群之中伫立着一位红衣女子双手抱胸看热闹,她姿色妖娆,容貌娇俏,涂着艳红的眼影和唇脂,一双狐狸眼生的勾魂夺魄,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风骚。她勾起嘴角玩味得看向青慕,不知道这位鸟族首领又要怎么解决?   青慕正欲关门逐客,这种琐碎小事令她厌烦,反正时不时都会来这么一出,司空见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红衣女子见青慕冷着一张脸就要闭门,有些悻悻然,她也无趣准备散场离开。突然,她扫到青慕旁边的我,两眼顿时放光,她舔了舔嘴唇,趁着动乱飞身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灵力尽失,突遭袭击手足无措,还好青慕手疾眼快,不动声色拨开女子的手臂,解救了我。   “赤魅,别动我的人!”青慕挡在我面前,厉声道。   唤作赤魅的女子抱着胸嗤笑,她随即换上一个妖媚的表情,对着混乱的人群大声喧喝道,“大家都散了吧,今天到此为止!”   人群喧闹戛然而止,狐族见赤魅发话,便停下吵闹,赤魅做了挥手遣散状,狐族才忿忿不平地各自散去。青慕见状,也挥手示意,鸟族众人也不再喧哗,各自回家。   一时间,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就只剩下青慕,赤魅,和我。   青慕不解,这位老冤家死对头平时可是老是嫌事不够大,今日怎么一反常态,做起了和事佬?赤魅扬起嘴角,她当然有别的心思。   我感觉四周逐渐静了下来,这个事态也算平息了,不过青慕一直拉着我的手,我也不能离她半步,只有小心翼翼地缩在她身后。   赤魅挑眉,看了我一眼,再看看紧牵的手,露出一个不正经的坏笑,揶揄地对青慕说道,“怎么?你还藏了个人类在家里?”   “与你何干?”   青慕狠狠睇了她一眼,拉着我准备进门,赤魅却赶紧上前拦住,闭上眼嗅了嗅。   “哦,好像不是普通的人类,修真者?比起修真界那群臭人,这个人的气味闻起来有些不同,好香,是花香吧,晦暗的妖界开不出来的花。你养在家里是要吃了她吗?”   赤魅说完,对青慕挤了挤眼,一如既往调侃这位爱板着脸的冤家对头。   青慕只觉得她恶心,完全不想搭理,拉着我强行离去,留赤魅一个人在大门外吃瘪。赤魅摊手,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随即,眼中泛出精光,心中已有计谋。 第四十三章狐媚   赤魅当然有自己的想法,那场闹剧不久,赤魅挑了个青慕不在的日子,提着大包小包,前来拜访,给鸟族送各种礼物,都是狐族特产,什么驻颜膏,夫妻调情水,说是为了维护两族关系,也是为之前那场闹剧道歉。   当然,也有送我。   我与赤魅在木桌上面对而坐,她一脸殷勤地把一个白玉小瓶推到我的面前,诚恳说道,“妹妹叫梨华吧,那天对不起了,这是给你的赔罪。”   我摸到玉瓶,问,“这是何物?”   “驻颜膏,可以保持皮肤青春靓丽,狐族特产,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我哂笑一声,放下瓶子,“我双目已盲,要这东西有何用?”   “那,你要不要随我去狐族,我替你治眼睛,我有办法治好你。”   赤魅语气极尽诱惑,令人骨软筋酥,她媚眼如丝地看向我,还上手摸我的手指,我有些不自在,赶紧抽回手指。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是瞎了,不是聋了,更不是傻了,专挑青慕不在家时候来给我送东西,前些日子还一口一个吃了我,现在就赶着给我治眼睛?我要真随她而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这妖物果真是居心叵测。   我淡然回应,“不必了,赤魅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与青慕在一起已经习惯了,我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想移去别处。”   赤魅抽抽嘴角,内心暗恼,若是平时,遇到人类或是修真者,她早就施魅惑之瞳加以魅惑,再供驱使,而我目盲,她的瞳术对我无用。在鸟族的地盘,她也不敢明抢。毕竟,两族还得维系表面的和平关系。   赤魅轻笑着从衣襟里又掏出几个白玉瓶子,推到我手边,眉飞色舞说道,“梨华妹妹,这可是,我们狐族特产中的特产,名为天狐玉露,千年佳酿,这可是天上地下都不可多得的宝贝,喝上一口,那可比神仙还快活!”   “天狐玉露?”   这个我倒是有听说过,天狐玉露堪比琼浆玉液,且别有一番风味,我未曾喝过,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心动,我伸手摸索瓶子,这狐狸,总不至于在青慕家害我吧。   “梨华妹妹,快尝尝——”   赤魅见我动摇,赶紧催促我,我咽了咽口水,拨开瓶塞,嗅到诱人的香气,沁人心脾,我迫不及待地仰头将瓶中液体尽数倒入口中。   入口甘甜清冽,醇香馥郁,入喉后唇齿间还留有余韵,不愧是千年佳酿!我心中感慨,突然,腹间似乎燃起一团欲火,让我浑身燥热难耐……这酒……有问题!   我面色潮红,呼吸急喘,身体酸软无力,只得趴在木桌上,这是……媚药的药效,这个药劲可比合欢散要强烈得多,到底是大意了,我原以为对方不会直接杀了我,只是未曾想,对方是狐妖,尽是些狐媚手段,居然会使出下媚药这种下叁滥招数!   赤魅见我的异状,故作惊讶,赶紧说道,“哎呀梨华妹妹,对不起了,你好像拿错药了,这些白玉瓶子都长一个样,我放了好几个瓶子在上面,你喝的好像是我调制的赤情散,这可怎么办?”   我想张口说话,喉咙却如同梗掉一般,发不出丁点声音,我咬着牙,死死抓住木桌忍耐,/欲/火从腹间蔓延至全身,如万蚁噬心,痛苦至极。我艰难地抬出手,伸向小羽,催促它去找青慕。小羽见状,叽喳叫了几声,扑棱着翅膀就飞了出去。   赤魅看着我被情欲折磨的样子,内心幸灾乐祸,悠悠地等下一个主角登场。   一会,青慕急忙赶了回来,见我这幅模样,震惊不已,又看到一旁的赤魅,瞬间了然。她疾步过来抓住赤魅,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哪有?”赤魅作冤枉状,摆摆手说,“梨华妹妹不小心拿错瓶子,喝了我的赤情散。”   “赤情散?”   青慕瞋目,看了眼木桌上七七八八的白色玉瓶,以及我痛苦挣扎的样子,想到,这赤情散是赤魅的独门秘药,是由她的淫水为药引制成的媚药,中药者,需要与她交合才能解。不然会被性欲折磨得发狂最终爆体而亡!   “赤魅!你是故意的吧!”   青慕愤然,手中幻化出青羽剑,刺向赤魅。赤魅变幻身影,移位到我身边,赶紧伸手阻拦,急道,“你干嘛杀我,只有我才能解这个药!”   “我说过,别动我的人,没想到你竟使出这等淫邪手段!”   青慕又是一个剑招袭去,赤魅一个灵巧的转身躲过,趁着空档,赤魅赶紧解释。   “都说了不是我,是她拿错药瓶。这药又不止和我交合一种方法可解,去我家用独门药浴也可解!”   “药浴?”   青慕停下攻击,收回青羽剑,又看了看我,痛心疾首。   “是啊,为了梨妹妹的性命,你还是赶紧把她交给我。”赤魅急道。   青慕思索片刻,解除药效刻不容缓,她蹙眉点头,警告说,“好……你不准伤害她!”   赤魅摆摆手,漫不经心地回道,“怎么会伤害?我会让她爽才差不多。”   “你……”   青慕一听,又被激得怒目拔剑,赤魅一看,慌忙说道,“药浴!药浴!”   青慕剜了赤魅一眼,过来把我打包横抱,对赤魅恶狠狠使了一个眼色,厉声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你家!” 第四十四章劫掠   我在青慕怀中痛苦挣扎,她见我如此,于心不忍,施法让我昏迷,叁人化作一蓝一红的两道灵光朝赤魅家飞去。   狐族居于狐狸洞中,到了赤魅家门口,青慕想要抱着我直接闯入,却被赤魅拦了下来。   赤魅嫌弃说道,“你把梨妹妹交与我,我进洞中施法祛媚,你这只鸟就不要进来了,叽叽喳喳的会吵到我,万一出什么差错梨妹妹可就没了,你就留在外面护法吧。”   青慕蹙眉,有些迟疑,赤魅却直接上手抢过我,把我抱进洞内,毫不犹豫地把大门一关,临了,布下结界,对门外的青慕翻了个得意的白眼。   赤魅本想把我放在床上,一想到外面还有只鸟,只好把我连人带衣直接扔进她洞内的温泉水池,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让青慕听见。   青慕心急如焚,但是一想到赤魅的话,又不敢轻举妄动,听到水声,得知我已入池,暂时松了一口气。   我漂浮在温泉池中,没有知觉。赤魅在池边居高临下地看向我,见我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和初遇我时的神情一致。她舔了舔嘴唇,眼中尽是贪婪,伸手便褪去自己的艳红衣衫,一丝不挂。   赤魅扭动丰腴的身体,迈着莲步没入池中,她妩媚一笑,伸出手指在空中画圈施法,一缕红色灵力从她指尖牵引而出,飞向我,缠绕在我身上,轻盈地把我裹挟而起,送至她的跟前,并在池中呈盘腿打坐之姿,与她相对。   池中热气氤氲,泉水刚好没过二人胸部,赤魅媚眼如丝,转悠狐狸眼上下打量我,不禁满意点头。   “这梨妹妹生得也是娇俏,还身怀异香,难怪会把那只笨鸟给迷得死去活来-只是可惜了这双眼睛。”   赤魅一边抚摸我的脸庞一边小声嘀咕,还不忘冲门口青慕的方向翻个白眼,她抬手扯掉我眼上的白绫,细细端详我的眉眼。   “不过嘛……该是我的,也逃不掉——”   赤魅得意地自言自语,替我褪下外衣,扔到岸上,只余一件薄薄的里衣。   “虽然很想把你脱光,不过怕那只死板鸟闯进结界,那我可就说不清了。”   赤魅抬手结印施法,将一道红色术法注入我体内。随即,赤情散的药效由经脉缓缓散至温泉水中。   果然很香呢,赤魅嗅了嗅我的味道,她确实很想吃了我提升修为。不过我是青慕的人,她也怕得罪青慕,到时候两族关系闹太僵,也不太好。   当然,还有别的方法,不必取我性命,也能解她的馋,那就是,吸食我的精气,这也是她一开始让我误食赤情散的目的。平日里我在青慕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受青慕庇佑,她根本没有机会,只有这样,借着解媚药的由头,才能光明正大与我单独待在一起,伺机吸食我的精气。   赤魅美滋滋地想着,她也许久未吸食过人类精气。如今终于可以饱餐一顿,况且我闻起来还这么香,长得也俊秀可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一道秀色美餐。   一想到这,赤魅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注视我的双眼更加热切,她稍稍前倾,与我靠得更近,随即轻启嘴唇,开始施法纳气,一股纯色的精气从我唇缝引出,流入她的口中。   这精气果真美味,甚至还携有梨花的异香,赤魅闭上眼细细品鉴,陶醉其中,忍不住又向前凑近,与我的嘴唇只余一指宽度,她刚想吻住我的唇。突然,轰隆一声,狐狸洞的大门和结界瞬间被击碎!   赤魅猛然睁开双眼,以为青慕闹事,定睛一看,门口却是一位黑衣陌生女子。   柳浅见我衣襟散乱,与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紧紧相贴,如此香艳的画面入眼。顿时双目赤红,怒火中烧,她骤然伸出五指,掌中凝出黑红魔气,向前狠狠一挥,一道凌厉的气劲击出,直接把赤魅击飞几丈远!   赤魅还未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就凌空坠入水池之中,溅起大簇水花。此时,青慕紧跟着进来,却刚好看到赤魅被击飞落水这一幕,震惊不已。   柳浅却不理会周边,几近眦裂的赤红双瞳中只有我,她伸出手掌,隔空施法,把我吸入她的怀中,打包横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洞外。   青慕见赤魅已经昏迷,不与那只狐狸计较。而更棘手的是突然出现的黑衣女人,还视她为无物,当着她的面将我抱走,她咬着牙,赶紧追出洞外。   此时,外面气喘吁吁追过来一位棕衣青年男子,见了柳浅,当即行了一个礼,“尊主!”   柳浅点头,冷冷说道,“先去你的领地。”   说完,柳浅抱着我化作一道黑气凌空匿走,留下青慕愕然,不仅我被劫走,这位熊族的少当家,顷川,竟然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俯首称臣?!   青慕正欲开口询问顷川,却见他紧随着柳浅的方向消失不见。这一切都发展得太快,她连一句话都未曾说上,一个招式都未曾使出,就让人把我劫走了?青慕眉头紧皱,大感不妙,赶紧追了上去。 第四十五章口欲(H)   我双目紧阖,仍处于昏迷之中,柳浅将我安置在帐内,设下结界,禁止外人打扰。   湿凉的白色里衣紧贴着我的身体,衬出我玲珑有致的曲线,柳浅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思绪万千。   柳浅想象过再次遇到我会是何种情景,会杀了我?凌虐我?只是没想到,竟是对我身体的渴望。   “一个月不见了,女儿,你还活着,那可真是太好了……”   柳浅呢喃着,有些意乱情迷地看向我,身体不由自主行动起来,爬上床,也顾不得我衣衫和身体的湿意,迫不及待覆在我身上。   “好想你啊……阿梨……若是你死了,独留我一个人,那我必不会原谅你……”   柳浅紧紧拥住我,把头埋在我湿漉的颈间,轻柔地厮磨起来,然后侧首吻住我的脖颈,细细/舔/舐。我刚从温泉池中捞出,肌肤温烫无比,柳浅似乎很沉迷这个温度,拥我的力度又紧了几分,从脖颈一路往下细吻。   不管我昏迷与否,柳浅内心唯一的渴望就是再次与这具身体缠绵,她扒开我的里衣,露出我白里透红的乳房。刚被温泉浸泡过身体,细细的血管显露出来,还沾有水滴,显得鲜嫩可口。柳浅目光迷离,内心有些激动,毫不犹豫地落下嘴唇,啃咬白皙的乳肉,再深深吸啜,种下艳红的草莓印子。   柳浅稍稍昂头,看到红印十分满意,再抬头见我依旧昏迷不省人事,不由得抿嘴轻笑。   “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老实,你到底要不辞而别多少次?既然让我失而复得,就别想……再次离开……”   柳浅说完,继续埋首耕耘,仿佛是渴了许久的人,终于寻到甘霖,又怕慌忙吞下就会消散,只有伸出舌尖,轻柔缓慢地舔舐,再细细品尝其中的味道,柳浅对待我亦是如此,虔诚地,轻柔地,从胸部一直吻到下腹,把碍事的腰带解开,拨开素衣下摆,露出腿间旖旎的风光,那是桃源的入口,她渴求已久的地方。   我躺在床上,意识昏迷,衣襟敞开,近乎全裸,上半身布满了形状不一的鲜红吻痕。柳浅分开我的双腿,饶有兴致地欣赏久违的小穴,依旧是一条紧闭的粉嫩肉缝,还沾有温泉水滴,更显美艳诱人。   “这里还是从前那样,如处子一般。”   柳浅有些怜爱地抚摸小穴,眼中尽是爱意。随即,轻车路熟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她张开嘴唇就含住外阴,舌尖钻入肉缝,灵活地上下舔弄。不多时,整个外阴都布上她的津水,她舌尖抵着阴蒂玩弄了会,就继续往下,伸出舌头探入下方的穴口,转悠着画圈圈,津津有味地舔舐起来。   昏迷中的我并无任何快感,也没有分泌淫水,穴口依旧是紧闭状态,生冷干涩。柳浅却丝毫不介意,她并不在乎我是否有反应,她只是想满足自己久违的口欲,一边吸吮一边舔弄,尝尝女儿禁忌的味道。   “尊主。”   门外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她的美事,柳浅蹙眉,有些不悦,起身沉声问道,“何事?”   “青鸾鸟族的首领青慕前来讨人了,好像就是就是……尊主刚才抱走的那人。”顷川有些迟疑地回道。   “笑话!”柳浅愠怒,看了眼赤身裸体的我,厉声回道,“她又有什么资格讨我的人。”   “鸟族首领说,尊主您劫走的是她鸟族中人,今日必须讨要。”顷川唯诺应道。   柳浅不屑嗤笑,“我若是不还呢?”   顷川内心纠结,思索一会,回道,“尊主若想成就霸业,还需妖界助力。眼下,不宜得罪妖族首领,青鸾鸟族在妖界也是实力强悍的一族,且富有威望,望尊主叁思……”   柳浅闻后,缄默不语,思绪烦乱,又转而看向我,面露难色。 第四十六章目的   一个月前,柳浅与修真界众人大战后,见我消失,也慌忙逃走,此役她也有负伤,逃离时,她并不知应当逃往何方。不过人在困境之时,总会想到曾经的一些安身之所,她逃向了曾经被黑熊后收留过的山洞。不曾想,却在那里遇见了顷川。   顷川本是妖,曾与一修士斗法落败重伤,妖法尽失,化为黑熊原型,他在那时遇见了年幼的柳浅,本欲捕杀她,还未靠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斥,那股阴邪的力量比妖气更甚,为了弄清楚那是何种力量,顷川便潜伏在她身边,直至柳浅随着殷毅离开。   与顷川再次重逢时,顷川早已恢复人身,只是柳浅不认识他,顷川感受到这股力量十分熟悉且更加强大。当即认出柳浅,各种特征来看,推断柳浅就是修真界盛传的魔物,且是当前人界中唯一的魔族。柳浅也不隐瞒,道出自己是魔尊。顷川当即下跪认柳浅为尊主,愿为她效力。   顷川所求为,占领修真界。   人界之中又划有叁界,分别是修真界,妖界,人间,亦是凡间。其中,凡间灵力最为薄弱,修真界和妖界最浓厚。而妖界灵力浑浊,灵气的浓度与纯度都不如修真界。修真人士占据人界中灵气最鼎盛之地,划为修真界,不许妖族侵扰。妖族只得在妖界修行,或是去凡间吸食凡人精气,啃食凡人血肉,可快速提高修为。如此一来,修真界便会出手制裁。   妖族妖丹利于修士修行,对妖族而言修士血肉的效用比凡人更甚,修真界得天时地利人和,实力比妖界更繁盛。久而久之,妖族被压制,也不敢去人间作恶,只得龟缩在妖界修行。   顷川想,若是能借助魔尊的力量荡平修真界,到时,那些灵气充裕之地可供妖族修行,且不再受制于修真者,使妖族繁荣昌盛。   柳浅所求为,恢复魔尊的力量。   柳浅此前被却邪刺穿心脏,冰封心脉,只是这并不足以杀死她,反而让元神受到剧烈的波动与震撼,觉醒了她作为魔尊的记忆和力量,将身体彻底炼化为魔躯。虽然记忆取回来了,但是力量却不足。毕竟只是残缺的元神,再加上她处于人界,不管凡间,妖界,修真界,都没有可供她驱使的魔气。如此一来,若无魔气充盈,她的修为就不能提升,而魔气只在魔界中才存有。   若是要取回全部力量,首先要回到魔界,吸纳魔气,提升魔力,然后启用十方归元阵,将散落在虚空各处的元神碎片集齐,拥有完整元神,才有媲美上古魔尊炀冥的力量。   而回到魔界,则需打破上古战神所设下的结界,此结界位于东海,由蓬莱仙门世代看管。若是打破结界,不仅蓬莱,其他仙门也倍感威胁,那么势必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柳浅一个月前初次恢复记忆和部分力量,与修真众仙门激战过,结局是自己魔气不稳,寡不敌众,仓惶逃走。如今的她,仅凭一人之力是无法与整个修真界为敌,刚好遇见顷川。若是借力于妖族,由妖族拖住修真众人,自己可在后方安心破除结界。本来年岁久远,结界式微,就算蓬莱弟子时常修补,也存有裂缝。这对柳浅而言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如今的结界,就算她的力量不完整,只要有人护法,不被/干扰,联合几位修为强悍的妖怪,也能破除,并且,也只有她才能破除,能与战神力量抗衡的,也只有她。   她需要妖族为她卖命。   至于我……   柳浅看了看我,神色复杂。   当时她以柳浅的意识初次恢复魔尊的记忆和力量,回想起我与她春宵一刻后,竟然毫不犹豫的刺杀她。她想过,我是被人操控,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追赶前来,忍住仇恨与愤怒,想要听我一个解释,却看到我如临大敌一般畏惧她。甚至,还说「从出生开始,或许更早」,就预谋杀害她。当意识到这是一场骗局,柳浅此前为我所设的种种借口通通湮灭,随风消散。仇恨和愤怒唤醒了她作为魔尊嗜血的本能,想要杀了我,这是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只是后来,见我为了求生,竟又编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说辞,又转而凌虐我。   我欠她的,她势必要我偿还,她想过,就此把我手脚筋挑断,甚至划瞎双眼,沦为一个废人,一辈子留在她身边,只是没想到,我竟然自毁灵脉,斩断仙缘也要逃离她。   见我消失,她内心慌乱,魔力不稳,更难战斗,只得逃走,就此蛰伏。只是她并不知道我逃去哪里,甚至担心我死掉了。若是要找到我,她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而后,她遇见顷川,两人利益一致,待她伤养好后,随着顷川前往妖界,开始布局。收纳妖界的力量是个长久的过程,她刚踏入妖界,顷川为她介绍众妖的族群势力,风土人情。   二人在妖界查访时,赤魅吸食我的精气,造成我元神气虚而波动,在那边,柳浅突感元神异动,和当初她被我刺杀后,追寻我时所循的感觉相同,那是我与她独特的牵连,事实上那是命理线的相互感应,柳浅如今已是魔身,拥有魔力。若是在同一界域,能催动元神深处的命理线感知对方。不过柳浅并不信命理线的说辞,她只当是母女的血脉相连,意识到这可能是我,柳浅压抑狂喜,完全不管顷川,循着感应直接瞬行过去。   源头是一处妖洞之中,内部设有结界,外面还有一人看守。到了此处,柳浅元神感应愈烈,她毫不犹豫破开大门和结界,闯了进去,未曾想,竟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苦寻多日的女儿竟与一名陌生赤裸的女子紧紧相贴!柳浅当即怒火攻心,出手伤人,直接劫走了我。   一通回想完毕,柳浅紧蹙双眉,正在犹豫。门外的顷川仍在等候复命。柳浅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调动元神。此时,元神的感应平缓而炽烈,那是对我独有的反应。   “如此便好,你逃不掉,不管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阿梨……”   柳浅看我的神色转而变得怜爱,抬手轻抚我的嘴唇,再深深吻了下去,片刻后,她起身袖手一挥,施展法术,我身上湿漉的里衣和头发瞬间变得干净透彻,她看了眼我上半身斑驳的吻痕,满足一笑。随即,将我的腰带系好,把整具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柳浅将我抱起,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暂时先委屈你了,阿梨,等娘亲大业完成,就来接你。”柳浅说完,就含住我的耳垂,轻轻一吮。   青慕在熊族殿外已经等候多时,她躁郁难耐,甚至想召出青羽剑直接闯进去。但是作为一族首领,她不能如此意气用事。正在烦郁时,柳浅抱着我来到殿外,青慕一看,赶紧迎了上来。   “劳烦阁下将此人交与我。”   青慕语气生冷,不卑不亢,伸出双手,正欲接住我。   柳浅却把手往后一收,轻轻挑眉,问,“那你先告诉我,你与此人是何种关系?”   “此人是我……重要的朋友,本来此前为她疗伤,却被阁下掠走。”   “朋友吗……”柳浅稍加思索,继续说道,“如此便好,交与你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要告诉她我的事情。”   青慕神色微紧,有些警惕,试探问道,“那敢问阁下,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柳浅神秘一笑,“她是我的一位故人,我途径此地,原以为她受到伤害,才贸然劫人。若是她在你青鸾鸟族无恙,我也不必担忧。只是目前有一些苦衷,不适宜与她相认。若是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将人交与你。”   “好,我定不会将阁下的事告知与她。”   青慕眼神坚定,柳浅见她如此,有些不舍地把我递给她。青慕接过我,对柳浅点头致谢,就抱着我转身化作一道蓝光离去。   柳浅望向我消失的方向,攥紧拳头。随即卸下虚伪的假笑,神情变得阴冷。她与炀冥不同,炀冥生来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若是要得到什么,尽管去争取。她是柳浅,她在凡间学会最多的事,便是生存,正如曾经在东海渔镇卖豆腐一般。若是要达成一笔交易,则需要本金与态度,带上和善的假面,于她而言,并不是难事。   青慕抱着我回到鸟族树屋中,将我安置在床上,施展法术为我探查身体。经脉平稳,看起来赤情散的药效已经尽数除去,她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只臭狐狸也算守信,说到做到,那就不与她计较。   青慕刚放下心来,却瞥见我胸口裸露的皮肤处有一块红印,她心中疑惑,扯开我的衣襟,见到各种形状不一的红色印记。   “这是……祛媚的后遗症吗?”   青慕不解,还是说是赤魅所为?不过经过探查我的身体并无大碍,青慕也不过多纠结,安心等我醒来。 第四十七章蓝冥   第二日醒来后,身体如往常一般,并无不适。昨日的赤情散权当小插曲。毕竟,昏迷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   和往常不同的是,青慕早早来到我的房间,召出小羽,和我一起逗弄它,聊聊最近妖界发生的事,说话解闷。   青慕一边抚弄小羽,一边说道,“这一个多月你在屋里怕不是要闷坏了,刚好我得空,要不要我带你出去游玩一番?”   “游玩?”我疑惑,对于我这种眼盲的废人,眼中只有纯黑之象,这世间美景早已与我无缘,我有些自嘲回道,“我如今眼盲,不知,要去何处,如何游玩?”   青慕想了想,说道,“这个时节正赶上我们妖界特产蓝冥花盛放。若是无法见到那片美景,闻一下花香也是可以。”   妖界的特产吗?闻花香?好在我的嗅觉无碍,那去感受一番也不是不行。正好我也许久没出门透过气,若有青慕为伴,出去走走也无妨。   我问,“那好,我们何时启程?”   “亥时。”   “晚上?”我疑惑。   青慕点头,“没错,在夜间,蓝冥花的花香更郁。”   “也好,到时候劳烦青慕姐姐带我前去。”白天和黑夜对我而言并无区别,我并不纠结。   见我答应,青慕一脸喜悦,满足之情溢于言表,脑中已经浮现和我一起游玩的场景。   入夜,青慕携着我飞至一处断崖崖顶,小心落定后,一缕清风吹来,我感觉腿边枝叶被风拨动,搔弄裙摆。与此同时,一股异香扑面而来,钻入口鼻之中,令人心旷神怡。   和我熟悉的梨花香气不同,梨花清新淡雅,这里的花香,更似玫瑰牡丹,那种馥郁浓艳之香。   “这里便是蓝冥花海了,我们妖界的花,大抵只有它才能拿得出手。”青慕的语气带着苦笑意味。   “嗯……我也许久未曾闻到花香,我得好好闻一番。”   我蹲下身子,用手摩挲着花瓣,叶子,捏住花径,将花蕊凑近我的鼻前,深深一嗅。从刚才的摸索来看,蓝冥花约我的手掌那般大,整株花枝有我小腿一般高。   青慕低头注视着我,解说道,“这蓝冥花,花蕊奇特,在夜间会绽放点点蓝光,如萤火虫一般,十分绚丽……可惜……”   可惜你看不到……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   青慕抬头环视四周,这峭壁是妖界最高之处,离星辰最近的地方,此处方圆半里全部开满了蓝冥花,幽暗的蓝光点缀大地,与星辉相应,让夜晚的氛围更加幽静。不远处的峭壁中央,还长有一棵万年古树,树干之宽,径围之长,呈五人合抱之姿,十分壮阔。   青慕见我久蹲,腿脚有些麻木不便,赶紧把我扶起来。   “累了吗?要不要先去旁边的树下坐着休息?”   “嗯……好……”我小声应道。   因为眼盲,平时我并没有过多走动,没想到才蹲一会就头晕目眩,在青慕的搀扶下,我小心翼翼地迈步前行。   快要到树下时,突然,我感觉青慕的手离开我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从背后紧紧抱住我,把我双臂箍得紧紧的,挤压着脆嫩的骨头,我动弹不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青……青慕……”   我慌乱地叫唤着,脚尖有些站不稳,她的力气极大,我不知她为何突然作出这样的举动。   “能不能……先放开我……”   我扭捏着身体试图挣扎,可是身后的人变本加厉,居然将手伸入我的衣襟,直接抓住乳肉,轻轻揉捏,突然被轻薄,我的身体一怔,瞬间毛骨悚然!   “不!不对……你不是青慕!青慕不会这样对我!”   我慌乱不堪,如果不是青慕,那会是谁?赤魅吗?也不对,赤魅这狐狸喜欢调制各种香水洒在身上,恨不得十里八乡都闻得到,这人身上根本没有那狐狸的香水味。   我胡乱思考着,蹬着双腿奋力挣扎,身后的人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制住我,让我无法动弹,才消一会,衣襟已经散乱,两只/乳/肉/都被摸了个遍,那人还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埋在颈肩,伸出舌头轻柔地/舔舐我的颈肉,令我寒毛卓竖!   “哈嗯……放开我……救命……啊……”   我又惊又怕,吓得大叫,已经预感到最糟糕的情况!青慕说过,让我不要离开青鸾鸟族的领地,若要离开,必须与她同行,由她保护我。妖界这种地方,我一个失了修为的修真者,对妖来说是提升修为的良药,一但被抓,无异于落入豺狼虎豹之口,绝无生还可能。   完了!我铁定要被吃掉!甚至,被吃之前还要被猥亵一番,我堂堂灵界上仙,高贵如斯,现今竟然受到如此屈辱!我咬着牙,愤恨不已,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青慕……救我……青慕——”   我带着哭腔撕心裂肺地大呼求救,泪水抑制不住奔涌而出,连蒙眼的白绫都被濡湿。许是那人舔到我的泪水,居然怔住了。   “你哭什么?”   身后的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语气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只是……这个声音……那么熟悉……就算几个月未曾听见,我也记忆如新,如噩梦一般,折磨我,震颤我。   “柳浅……”我的身子蓦然绷住了,完全不敢相信。   “为什么不唤我娘亲?怎么可以直呼母亲的名讳?”   柳浅语气不悦,搂我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她张开嘴唇,含住我的耳垂,深深一吮。   她又在羞辱我,只是现在,我并不在意这种事,一想到她挑断我手脚筋,划瞎我眼睛的那个画面,我的四肢和双眼又开始隐隐作痛。   完了!我怎么又落入她手中了?她这次又要如何凌虐我?还是要杀了我?青慕呢?为什么柳浅会出现在这里?青慕去哪了?   周围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但是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我不由得慌乱大叫,“青慕……救救我……小羽你在吗?快去找青慕救我……青……”   “啪——”   最后一个「慕」还未叫出口,柳浅突然扳过我的身体,一个巴掌朝我脸上扇过来,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失了神智,脸上赫然出现一个五指印。   “吵什么吵!你到底要叫那个名字多少遍?”   柳浅怒火中烧,魔气躁动,眼中恨意凛然,她很讨厌我叫那个名字,明明她就在我面前,与她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却听到我不辞辛劳地哭喊别人的名字,她怎能不恼!   我的神智才恢复过来,脸上火辣辣地疼,不等我反应过来,柳浅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往后面推搡。直到把我重重地抵在那棵古树上。   我的后背被撞得生疼,痛苦地哀嚎出声,眼泪又落了下来,柳浅见到泪水滑落,也不怜惜,只觉得烦躁,粗鲁地扯下我眼上的白绫,眼眶还盛着泪水,裂开的瞳球无助地转动,令人骇然。   柳浅看到我双眼的伤口,那是她的杰作,比起心疼,更多的是愤怒,又想起我与她缠绵之后,我幻化出短刃,毫不犹豫刺穿她心脏的情景。 第四十八章生辰(微H)   “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   柳浅的瞳孔骤然紧缩,眸色猩红,一些刺痛的记忆袭来,她哆嗦地握紧我的左手,破开她的衣襟,强硬地伸了进去,我想抽回,却无法挣脱,只得被迫抚摸她的肌肤,触感十分温烫。我情绪复杂,无力地颤抖手指,任由她带着我的手指摸向左胸的位置。   直到掌心覆住一块凸起的疤,随之而来还有咚咚的心跳,她停下动作,将我的手掌死死摁在那块疤痕之上,我愣住了,不知道她为何做出这如此举动?   柳浅突然将我紧紧抱住,让我依偎在她怀里,带着我的手指细细摩挲那块疤痕,低头轻轻/舔/舐/我的耳垂。   仿佛失而复得,柳浅显得极其难耐,又亢奋,“我在不周山受创时的疤都治好了,独独胸口这块疤我还留着,你走了,这是你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柳浅顿了顿,眼色徒然变得愤恨,继续说道,“当然……还有滔天的恨,每每看到它,就会想起,你对我做的一切,一想到这个,我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说完,柳浅握住我手掌的力道增大了几分,发狠地揉弄胸口的疤痕,仿佛要将我的手掌揉入她心脏之中,恨不得让我感受和她同样的痛苦。   我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平息,只觉得这道疤痕上仿佛伫立千根银针,每一根都扎在我的指腹之上,十指连心,让我疼痛不已。   柳浅还是不满足,她一手环住我的腰,一手搂着我的背,俯身咬我脖颈,她想发疯狠咬,却舍不得,一想到之后发生的事,她看向我,眼神瞬间变得不可置信,既委屈又悲伤。   柳浅低头在我颈间厮磨,喉间颤抖,声音嘶哑,“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你总是这般无情,你到底要负我多少次?我是你娘亲呐,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在找你,我想着,找到你……一定要……狠狠地凌虐你,让你再也无处可逃。眼睛瞎掉的,很痛苦吧,你的腿还能走路,看来挑断脚筋是不够的,下次打断你的骨头……或者直接抽掉你的筋……”   柳浅在我耳边自顾自说了一堆,听得我毛骨悚然,我只有一个念想,她真的疯了!我必须要赶紧逃离,不然,她真的会杀了我!   柳浅双目迷离,呼吸也急促起来,刚才她的情绪起伏剧烈,急需安抚,她一手扣住我的双手,抵在头顶的树干上,低头温柔地亲吻我的脸庞,舔/舐/我的泪痕。当然这远远不够,她想要索取更多,另一只手急忙拽我的腰带,恨不得直接把衣服撕扯掉。   “阿梨……娘亲好想你……娘亲好爱你……”   柳浅完全意乱情迷,也只有我这具身体能抚慰她躁动的心,她抬起一条腿,挤入我两腿之间,腿根在小穴的位置胡乱磨蹭,挤压我的贝肉,弄得我瘙痒难耐。   “哈嗯……不要……不要对我做这种事……”   真是令人羞耻的感觉,如同那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这样,把我抵在树干上羞辱我,将我与她的乱伦秘事公诸于众。   “为什么不要?阿梨你不喜欢吗?你都在颤抖了,难道不是兴奋吗?”   柳浅将我的腰带扯下,衣服也顺势散开,她一只手探入我的腿心,摸到小穴的位置,触到一片干涸,她尝试指尖挤入肉缝,轻轻抠了两下,异物的触感激得我身子一颤。   “唔……青慕……救……”   “又是青慕!”柳浅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暴怒,神色俱厉,不等我说完,欺身上前狠狠压住我的身体,打断了我,厉声道,“你可知,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辰,本来你在青鸾鸟族,我也不便打扰,只好远远地望着你,半夜却突然感应到你去了别的地方,我担心,只好跟来,这也确实是个好地方,适合与你叙旧,顺便同你一起过生辰。只是,你为何一直恼我,你一而再再而叁地叫那个女人的名字作甚?连与我亲热欢好也是如此,怎么,你与她有私情?那要不要我把她找来,让她看看我们母女乱伦的活春宫?”   “不是的……没有私情……你不要误会……”   我急忙摇头否认,情急之下,我首要反驳的竟然是这种事?我自己都怔住了,为何我要怕她误会?我与她不是早就恩断义绝了吗?   “哦……是吗?”得到满意的答案,柳浅忍不住狞笑,见我无助否拒的模样,更是让她身心愉悦。   “你把……青慕怎么了……你杀了她吗?”尽管会惹柳浅生气,我也忍不住开口试探。   果不其然,柳浅听到青慕的名字又蹙眉,不悦说道,“我对她施了个幻术,扔在花丛里。”   “原来如此……”得知青慕无事,我终于放下心来,腿间的贝肉不由自主夹住柳浅的手指。   尽管只是身体放松的反应,柳浅却兴奋异常。在她看来,这是我接纳她的表现,她中指摸索着,抠弄蜜豆,腿间不适感又蔓延至全身。   “哈……嗯……不要……放开我。”   我被束缚在树干上,动弹不得,只能用力夹住双腿,以示抵抗。好难受,好屈辱……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不可?   废仙的躯体,依旧是仙躯,不如凡人那般多欲,柳浅抠摸了好一会,始终不见我出水,有些兴致索然。她本想学着艳情话本羞辱我,诸如口上说不要,身子却诚实。没想到,我的身子,也是由内到外的不要。   “你这具身体,当真没有水?”柳浅疑惑质问。   “因为……我又不爱你……你叁番两次羞辱我,又岂会想和你做这档子事……我……恨你!”我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   恨?   柳浅听到我亲口说出「恨」字,她的眸色骤然染上绯红,那是入魔的表现。她脸色一变,控制不住狠狠拂袖,把我重重甩在地上,压塌了一片蓝冥花。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恨我!”   柳浅怒不可遏,掌中召出黑色魔剑,魔气森然。我躺在花海中,浑身疼痛,看不见四周,不敢乱动,只是听闻脚步声,和踩塌花枝的断裂声,知道柳浅在朝我步步逼近。   “你为了苟活,千方百计,不惜自废灵脉,又为何不肯妥协我,恳求我,谄媚我?是真当我不会杀了你吗?”柳浅内心有些激动,怒恨交加,走到我的身前,执起手中魔剑,毫不犹豫指向我。   “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如今,你是魔,我是仙,我诛杀你……为了天道……为了叁界……为了苍生……又怎么会向一介魔物屈膝……”我深知今晚是逃脱不了,索性破罐破摔,顶撞过去。   “你是仙?”柳浅看着狼狈倒地,衣衫不整的我忍不住哂笑出声,“你自废灵脉,与凡人无异,还好意思自称是仙?你藏身妖界,躲着我,只诛魔,不除妖,这就是你仙君的做派?口口声声为了天道为了苍生,那为何还要把我从镇魔塔救出来,与修真界为敌?把我关在镇魔塔下,不也可以救你口中的苍生吗?”   “因为……只有我才能杀掉你……你忘了?我说过,我被你生下来,就是为了杀你……或许更早……”我吸了一口气,镇定回道。   又是这句话!柳浅怒急攻心,红眸如血,握紧诛神,魔气更盛,她也曾想过,若是我要杀她,为何当初要救她。如今,我又是给出这个答案!又在刺激她!一切情意都是骗局!她魔力激荡,强忍着怒气,提着剑走到我腿间。 第四十九章性虐(H)   我只觉得森冷异常,一股压迫感扑面迎来。突然,腹间传来一丝凉,冰冷的触感拂过,剑尖撩开我的衣服下摆,赤裸一片。腿间凉意袭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随即,我感觉一个凉硬的异物嵌入我的小穴肉缝之中,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触感是……她的魔剑。   我大感不妙,正要往后退缩,柳浅挥手一个术式袭来,将我钉住,我完全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我畏畏缩缩问道,腿间的冰凉触感并没有消去。   “继续做我们没做完的事,你不是说,你不爱我,才没有水吗?你骗我,你明明有水。”   柳浅面无表情,她知道我孤高冷傲,性子倔强,非要我从她定是不行,倒不如换别的方式,她执着长剑,用剑尖在我小穴口画着圈圈,如凌迟一般,折磨着我,我大抵要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如同她之前挑断筋腱,划瞎眼睛那般……就算不杀了我,也要让我生不如死。   「噗」地一声,如预料之中那样,剑尖抵着穴口,猝不及防地径直刺了进去。   “啊!好痛!”   突如其来的痛感从下体蔓延到全身,我咬着牙,痛苦呻吟,早就预感她会如此,只是我被术式缚住,无法避开,就算疼痛难忍,也只能颤抖,任由剑刃留在我的穴内,鲜血不停溢出。   血液浸染着剑身,柳浅觉得这点血,或者说这点水完全不够,她握紧剑柄,轻轻一拧,剑刃绞着我的穴肉,一一划破,鲜血肆虐溢出,剧烈的痛感传来,我再也忍不住,啊啊啊大叫起来!   “好痛!啊——不要!痛死了!”我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神情痛苦扭曲,忍不住冲柳浅的方向大声哭喊,“你杀了我吧!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   柳浅对我的痛苦叫唤置若罔闻,只盯着穴口的鲜血。直到血液把整个外阴全部濡湿,脏污一片,血液滴落在地上的蓝冥花蕊中,蓝光泛着红,绚烂夺目,煞是好看。她内心窃喜,抽出魔剑,化作黑气消散,蹲下来,细细端详我的小穴。   “你不是说,不爱我,才没有水吗?你看看,啊不对,你看不见,那你摸摸……”柳浅拉起我的手,覆在小穴口,温热的血让我觉得惊恐,她对我的表情十分满意,“摸到了吗?这是你的水……流了这么多水,为什么说不爱我呢?”   柳浅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温柔,眼眸甚至能掐出春水一般。她爬过来,覆在我的身子上,伸出舌头舔掉我满面的泪水,另一只手摸索在来到小穴,指尖抵着穴口的位置,就着血液的润滑,噗通一声,毫无阻碍地插了进去。   “啊!痛——”   我痛得大叫一声,异物的侵入伴随着撕裂的痛感,我能感觉那些已经绞坏的血肉组织在吸附她的手指,我无法挣扎,更无法反抗,如同一具死尸,就算血肉撕扯得再厉害,也动弹不得。   柳浅吻着我的唇,撬开我的贝齿,搅弄我的舌头,不让我发出任何声音,她身下的手指仍然不知疲惫地抽插着,整根进入,又整根抽出,只要不停插弄,反复蹂躏切开的创口,血液就不会凝固,伤口就不会闭合。   手指的抽插伴随着剧痛,血液不停地从小穴处淌下,我的嘴唇被封住,连痛苦都无法释出,只有满溢着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地上的蓝冥花上。   剧痛之后,失血过多,我的身体已经趋近麻木,神识也在渐渐涣散,连痛觉都快要无法感知,任由柳浅摆布肏弄。   “阿梨……你的水好多……湿湿的……黏黏的……”   柳浅转动手指玩弄模糊的血肉和新溢出的鲜血,拇指甚至还往上摸索,揉搓我的阴蒂。当然,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快感传来。   我扭头过来,视线与她相对,带着哭腔,有些绝望地说道,“杀了我吧……”   “不要再说这种话,我早说过,我不会杀你的。”   柳浅眉目含春,就着这个姿势,稍稍向前,再次咬住我的下唇,深深吻了进去。   疯子……我闭上眼,心中暗诽一声,充满绝望。   柳浅插了好一会,才抽出手指,指尖浸着鲜血,抵住我的唇瓣,血腥味入鼻,让我有些晕眩,柳浅如同当初用淫水为我涂唇脂一般,将鲜血抹在我苍白的唇瓣上,显得艳红夺目,与我惨白的肤色形成对比。她看了好一会,越看越满意,忍不住俯身又是一吻,把我唇上的血液印在她的双唇上。   “这样……就是一对了。”柳浅抿了抿鲜血,品尝我的味道,然后用带血的手指,抚摸我的下颌,深情地望向我,似乎想到什么,幽幽说道,“阿梨出嫁的时候,唇脂也要涂这么艳才行,阿梨什么时候同我成亲?按照人界还是魔界的习俗?不如……今晚就是你我的成亲之日,刚好也是你的生辰,今夜已经入了洞房。至于婚礼,待我成为魔界之主,再风风光光补给你……”   柳浅又开始自顾自说话,我失血过多,仅剩最后一缕神识,整个人虚弱不堪,只得慢慢闭上眼,想着,干脆这么一睡,就永远不要醒来。   “阿梨……阿梨……”   柳浅拍打我的脸庞,我毫无反应,只觉得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彻底晕死过去。   怎么叫唤都不醒,柳浅摸了摸我的胸口,心跳微弱,触感冰凉,吓得她瞬间清醒过来,赶紧打坐施法给我输送真气。   “为什么……身体好冰?还在流血吗?”   柳浅慌忙查看我的身体,小穴果然还在流淌鲜血,柳浅赶紧施了一个治愈的术,将鲜血凝固起来,止住创口。   “阿梨……你可不能死……你若是死了,我也要寻到你的元神,永世拘禁,不入轮回!”   柳浅咬着牙,奋力输送真气。直到我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她才如负释重,松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温热挠人,再摸了摸我的心脏,跳得平缓有力。   “为什么,你如今的身体这么脆弱?若是我哪一天稍微没稳住劲,把你杀了怎么办?”   柳浅责备一般,幽怨地望向我,刚才输送太多真气,她也有些乏力,好想快速补充魔力,这该死的叁界。除了魔域其他都没有魔气可供她驱使,得快点……回到魔界才行。   柳浅身体疲惫又空虚,看了眼我裸露的身体,目光停留在小穴的位置,还残留着血液……   对魔来说,人类或是妖身,甚至仙体,亦可以进食。那些低端魔好食血肉,只是她生来高贵,喜杀伐,不屑啖血肉,既腥臭,又恶心,更何况,效用还不如魔气。   只是……女儿的血,不能浪费。她盯着小穴看了许久,双目迷离,渴得不行,终于忍不住爬了过去,俯身在我的腿心吻了下去,温柔地舔舐血液。直到把我小穴周围的血迹全部舔干净,才肯罢休。   柳浅在掌中幻化出一粒丹药,这是她自己凝炼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外伤外敷内伤内服。她将丹药捏成粉末,指尖舀着药粉就探入穴中涂抹,再施法将粉末融入血肉中,最后用治愈术把切开的伤口复原愈合。   如同她给自己治疗不周山时留下的疤痕一样,表面不会留下任何创口的痕迹,只是内部的血肉要在药物作用下慢慢愈合。   柳浅做完这一切,颤颤巍巍地起身,有些虚弱站不稳,她赶紧掐诀施法,袖手轻挥,把我身上的污渍和地上的血液全部清除掉,衣服也完好如初地系上,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柳浅把昏迷的我抱起,放在一旁早已昏睡的青慕旁边,解除青慕身上的幻术,自己悄悄隐去。   青慕沉浸在美好的幻梦中,梦中她还未化形,是青鸟的模样,在人间四处游历飞行,看遍万千美景,然后累了栖息在一株梨树枝上,嗅着花香,让她心旷神怡。而后,梨树化作我,青鸟化作她,她看向我,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有种恰似故人归的重逢感,忍不住凑近我再嗅一次,没想到,这时,她醒了。   青慕觉得头晕,看了眼四周,才想起今夜与我游玩,只是我们两人为何都不知不觉躺在花海中?困得睡下了?不过两人都没受什么伤害,青慕也不纠结,见我左右都叫不醒,只得无奈抱起我,飞回领地。   柳浅隐在古树后面,看到这一切,待二人飞远后,撤去屏住魔气的结界,在元神那块灼烧之处感应我的位置,待我落定后,她才安心离去。 第五十章幻颜   仿佛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被凌迟一般,身体的片片血肉被削去,只剩下寸寸白骨。   我冷汗直溢,身体颤抖,一个恍惚,瞬间惊醒。周边是熟悉的气味,感受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我才放下心来,还好只是个梦。   我也不知现在是何时辰,是白天还是夜晚?急忙召出小羽,询问情况,小羽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原来已经快午时了,也没人叫醒我。   肚子饿得咕咕叫,得下床吃点东西,刚起身,挪动双腿的时候,腿间一阵剧痛袭来,激得我瞬间清醒,这是……梦里被削去血肉的感觉?不对……不是梦!   下体的痛感让我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柳浅……她竟然……对我做出那样的事!   我伸手摸向腿间,隔着布料触到伤口位置,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我刚想将手伸入亵裤内,惊觉这样不雅,又忍着痛躺回床上,盖上被子,再次将手探入穴口摸索着。   摸起来并无伤痕,若非痛觉提醒我,真的如同没经历那事一般。而且……柳浅她,在妖界!那为何?她凌辱我之后,我依旧还能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青慕救了我?   我得找青慕问明白,赶紧唤来小羽,问它青慕何在,小羽只说,青慕在大殿,待会回来。   一想到柳浅的事,我一刻也等不了,忍着痛,急忙下床去找她,刚摸索着来到门外的院子,青慕回来看到我,急忙把我扶住,移到院中的树桌旁。   刚坐定,我正欲开口说话,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脸一红,一时间有些窘迫。   “饿了吧?”青慕忍不住笑道,“我让青拙给你端点东西来。”   青慕对小羽吩咐了一阵,小羽扑棱着翅膀就去找青拙。不一会,青拙端来几盘果子蜜饯,还有糕点,他看起来很不情愿,又要被逼着练法术,又是被使唤跑腿,不过看到是替我端的,马上停下抱怨,又被青慕厉声打发走,催他继续练法术。   我对青拙道谢,摸索着抓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嘴中细细咀嚼。   吃完一块糕后,觉得有些力气,赶紧开口询问,“我还有一事,昨晚,可有发生什么事?我是如何回来的?”   青慕回想了一下,说道,“并无事发生,若说有什么事,那就是,我两都睡着了,这蓝冥花本是妖花。倒是听说过有个别特殊的花株有催眠致幻的能力,不过一般是美梦。所以,昨晚我两大抵中了幻术才睡着。也不知,梨华你可有做什么美梦?”   青慕回味昨夜的幻境,确实是一番美梦,人间很好,很美,只是容不下他们妖类,他们不得不在晦暗的妖界生存。   “美梦吗?”我低声自言自语,那是噩梦才差不多。   看来,也并非是青慕救了我,而是,柳浅主动放过我?一想到她昨晚发疯的模样,实在不敢相信,她到底要对我怎样?她来妖界,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只觉得下体隐隐作痛,赶紧摸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化作丝丝甜,慰藉下紊乱的心绪。   “喵——”   一声喵叫传来,我和青慕同时疑惑,循着声源,下一刻,我感觉大腿一重,那只黑猫不客气地跳上我的腿,盘着身子就往我的腹间拱,也不怕生人。   “这猫怎么进来的?迷路了?是猫族还没化形的幼崽吗?”   青慕蹙眉,语气有些不善,她起身过来,正欲拎住它把它丢出去,我赶紧护住。   “我看这猫好像挺亲近我的,这妖界也没啥可以解闷,不如先让我逗弄一番,再放回去不迟。”我赶紧伸手摸了一把,软软的,毛茸茸的,很是解压。   青慕见状,有些吃味地说道,“你喜欢这种毛绒小动物?不是还有小羽吗?”   我一想到小羽,再对比二者手感,有些难以开口,“猫咪……摸起来……软一点。”   黑猫似乎对我的话语很满意,用头蹭了蹭我的手,这种感觉,非常舒适,从醒来到现在。因为被柳浅的事所困,心一直悬着。直到刚才,抚摸到这只小家伙,心情才愉悦一些。   青慕见我露出笑容,也不再为难,反正外族动物一律不许进入她们的领地,心想,等我摸够了,就差个人把它送回猫族。   青慕坐到我旁边,见我撸猫也腾不开手,拈起一枚蜜饯,喂到我唇边,我触到食物,轻轻启唇,吃了进去。   腿上的猫似乎有些躁动,我赶紧安抚它,轻声对青慕说了声,“谢谢。”   青慕单手支着下巴,柔情似水地看向我,又回忆起昨晚那个梦,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要对你说……”   “何事?”我一边抚摸猫头,一边问道。   “我未化形之前,一直在人间,平日最喜欢栖息在梨花枝上,嗅着花香,只是后来修成人形,一直身居妖界,也未曾踏入人间一步,那花香,怕是再也闻不到。直到上次,我不小心与你亲近……在你身上嗅到熟悉的香气,所以……才留下你,这也是我的私心。其实,我也很想,再次闻一闻那个味道,想来有些逾矩……”   青慕内心纠结,这种要求实在羞耻。若不是昨晚那个梦又让她回忆起往事,内心奇痒难耐,也不至于忍不住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有何难?我的命都是青慕姐姐救的。若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姐姐尽管闻便是。”我毫不犹豫回道。   “是吗?”青慕狂喜,“那我,冒犯了……”   青慕有些激动,颤抖着双手,小心撩开我颈间的秀发,露出白皙的脖颈,她身子稍稍前倾,凑近我,刚要把鼻尖抵在我的颈肉上……   “啪——”   一道黑影打在青慕脸上,青慕尖叫一声,捂着脸,赶紧将身子收回。与此同时,我腿上的黑猫作案完毕,急匆匆地跳了下去,一溜烟逃走了。   “怎么了?”   我听到尖叫,赶紧摸索着捧住青慕的脸,青慕眼神狠厉,打量周围,搜寻罪魁祸首,黑猫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算了,不与一个未化形的畜生置气,只是想来可恨,她堂堂青鸾鸟族的首领,竟然被一只猫给偷袭了。她摸了摸脸上的叁道爪印,还渗出丝丝血,这畜生下手可真重。   “无事,那猫发瘟,想来不是什么善类,你下次见到它可要离得远远的,我先去处理下伤口。”   青慕语气森冷,捂着脸就转身离去,留我一人在原地。   入夜,子时。   一只黑猫借着月光,灵巧地从窗口钻入,它无声地来到我的床边,注视我的睡颜。   黑猫回忆起,今晨的事。   柳浅有些躁郁难安,顷川见她如此,忙问她有何困扰。柳浅只说,想见一个妖界熟人。但是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去,也不能让那人知道是她。顷川也知道她魔尊身份暂时不宜公开,见尊上烦恼,想到有一物,名为幻颜丹,吞服后可化作妖族原形的模样,不过化形后,若是使用法术,就会失效,若不使用法术,药效可持续到当晚子时,子时后,也会自行恢复为人形。   柳浅思索一会,觉得此法可行,想到我以前,喜好狸猫。当即要了化为猫妖原形的幻颜丹,吞服后,化作一只黑猫。她循着机会,潜入青鸾鸟族,因为不能施法,也不能用元神感应我的存在,溜达好久,找了一个上午,才悄悄跟着一个端糕点的稚童找到我,这个住处,着实隐秘难寻。   她见了我,不客气地跳上我的腿。反正她现在是猫,无所顾忌。她对于昨晚的事,一直郁结,一方面觉得我惹她生气,我该被罚,另一方面又担心我的身体,想看看我好不好,看到我无事也就安心了,本想蜷缩着紧挨着我,也当是忙里偷闲,却不曾想,那只不识趣的鸟,居然……妄图……猥亵她的阿梨!气得她控制不住直接上爪抓了她一脸!冲动后,一想到自己不能使用法术,不宜冲突,赶紧跑掉。   也就现在,才找着机会,单独和女儿相见。   柳浅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亮,子时已过,她也恢复成人形,伫立在床边,静静打量我。   “你的命是她救的,所以她可以随意闻你的身体?”柳浅一想到白天我说过的话,醋意盎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幽怨说道,“你的命还是我给的,我生的,我养的,我要你爱我,从我,身子给我亲吻,抚摸,那你为何拒绝?”   柳浅一想到昨晚我反抗的举动,再想到青慕给我喂食,嗅我身体差点亲到我的情景,越想越气,忿忿不平地坐在我床边,拧眉怒视我。   “你还说,你与她没有私情,却与她如此亲密,你当真要气死我!”   柳浅越说越气,窗外一阵凉风吹来,有点冷,我察觉到凉意,赶紧掖了掖被子,翻了个身,柳浅见我有所动作,以为我要醒了,吓得一个后退,赶紧移形换位,躲在衣橱后面,转而想起我眼瞎,本就看不见。而且,我也并没有醒来,暂时松了口气。   明明只是来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搞得像做贼一样。柳浅确实有些做贼心虚,夜已经深了,见我无碍也放下心来,她再次来到我的床边,抬手对我施术,配合上次她融进去的药粉,让身体愈合得更快一些。   柳浅施法完毕,清除自己来过的痕迹,轻轻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爱怜地注视我。   “离我们母女团聚的日子……就快了,不会让你久等的,阿梨。”   柳浅轻声道别,拂袖化作黑气离去。 第五十一章动荡   这几日,妖界不太平,风平浪静下波涛暗涌,甚至时不时有一些风言风语传来。   青慕也注意到异常,不过,她作为青鸾鸟族的首领,管理好鸟族事务即可,只是这个天,怕是又会下起浊雨。   青慕抬头望了下低沉的天空,黑云一如既往垂地,内心隐约有些担心。   关于各族的联络事宜,一向是顷川负责,埋了这么久的线,也该收网了,他们为此做了太多准备。   一开始,顷川派人,在妖界中暗自散布人间唯一魔族大战整个修真界的故事,也是这几日风言风语的源头,坊间盛传,那位魔族就是上古魔尊,并且,她目前就在妖界之中。   “单是此人就敢挑战整个修真界?还打成平手?若是联合她,荡平修真界岂不是轻而易举?”   “不要老想着依靠别人,若真的是上古魔尊,她能荡平修真界,灭了妖界岂不是更不费力气?”   “没错,是敌是友都不清楚。更何况,那可是魔族,我们当中,又有谁见过魔族?和魔族交过手?”   “要打仗吗?为什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可不想上战场。”   “被修真界欺压太久!老子早想出了这口恶气!管他是谁,只要能修理那群臭修士,就是自己人!”   ……   妖界各族,各种声音都有,青慕这边也不例外。她并没有告知于我,我身份特殊,一直在树屋之中,深居简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躲柳浅。   不过该来的总要来,铺垫了这么久,顷川以熊族当家的身份,就魔族一事,召开了万妖大会,邀请各族管事一同商议。当然,青慕和赤魅也有被邀请。   这日,熊族大殿外,设有宴席,聚集了一众妖族首领,顷川在台上踱步执言。   首先,慷慨激昂地道出妖界被修真界欺压的血泪史,惹来人群一片愤慨。   而后,道出此前有一魔族与修真界大战的事迹。而这位魔族,正是上古魔尊,并且表示,已经取得与这位魔尊的联盟,共伐修真界。   此言一出,人群立马沸沸扬扬,褒贬不一。看来,坊间传闻确实不假。   顷川赶紧出声止住吵闹,补充道,联盟有条件,魔尊助力妖界夺取修真界,其领地和修炼资源归妖界所有,妖界负责帮助魔尊打开蓬莱结界,回到魔界,并且,魔界和妖界缔结和平条约,互不侵犯。   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质问,“若是这魔尊如此厉害,为何不自己打开蓬莱结界?”刚说完,其他人纷纷附和。   “那是因为,结界是上古时期的神界战神所设,并非我自己打不开,而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打开。只是,我需要护法,方能开启。”   柳浅一袭黑衣,墨冠束发,背着手从门内走出,到最前面,她神色严峻,抬头俯瞰台下众妖。   “是她?!”   青慕看到柳浅,心中一惊!想起顷川此前对她毕恭毕敬,原来,她是魔尊?!不对!青慕猛然想起,这人,劫过梨华,甚至说,是梨华故人?魔尊的故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青慕蹙眉,并没思考太多,会议仍在进行,她得继续观察接下来是怎样的走向。   “大战修真界都是传闻,你要怎么证明你的实力?”人群那个声音不依不饶,继续质问。   柳浅镇定自若,这种事情早有预料,她微微仰头,挥手施法,一把黑气肆溢的魔剑凭空浮现,横在她眼前,柳浅握住剑柄,目中凶光闪现,以迅雷之势抬手一挥,一道黑色剑气凌空释出,远处的山峦瞬间被削成两段,轰然塌陷,与此同时,上空的黑云也被剑气劈散,整个天际骤然亮了起来,光芒直射而下,照耀在众妖惊愕的脸上。   连青慕都惊呆了!这就是上古魔尊的力量?传闻中有移山填海,乾坤扭转之力,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柳浅只觉得气虚体弱,强行保持镇定,刚才那一击用了她十成的功力,到底是残缺的元神。仅仅是削掉山峦,就掏空了所有。她现在必须保持镇定,不能让人看出端倪,现在的她,徒有其表,一个修为尚浅的小妖,都能一击打倒她,只是刚才的炫技,怕是无人敢上前挑衅。   “这等力量……何其强悍……”   众妖纷纷叹服,顷川见状,连忙上前,挡住柳浅,掩住她的疲态,继续说道,“若是参与此次征伐,攻破得来的修真领地,按族群的功绩划分。”   听到划分领地,下面又是一阵私语,各族管事交头接耳,相互议论。   青慕和赤魅坐在一起,赤魅小心凑过来,看热闹不嫌大似的,轻声问道,“哎,你们鸟族怎么看?”   “不参与。”青慕面无表情,斩钉截铁回道。   赤魅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忙问,“为什么?”   “我对别人的修真领地不感兴趣。更何况,我的责任是保护鸟族众妖的安全,而不是让他们去流血。”   “你倒是不争不抢,”赤魅噗嗤一笑,转悠狐狸眼打量周围,“你看看那几个老虎豹子,眼睛都急红了,恨不得现在就出征讨伐。”   青慕抬眸看了眼,那几个好战的妖族,确实急不可耐。人界之中,只有修真界灵气最盛,若能夺得修真领地,妖族修行一日千里,也不用畏惧修士。划分修真界领地,这对他们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若是以前,妖族见到修士夹着尾巴就逃,更谈何侵占对方领土?   青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斜了赤魅一眼,问,“那你呢,你们狐族如何打算?”   “切——”赤魅嫌弃地白了众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狐族一向喜欢享乐,打架?谁愿意打就打呗。”   一会,顷川见众人议论得差不多,再次开口说道,“若是愿意加入征伐的妖族,宴席后,可留下来继续议事。其他各族,若不参与,也不强求。”   青慕觉得无趣,放下酒杯,袖手离去。其他妖族,也有不少和青慕赤魅一样,要么不喜欢流血伤亡,要么安于现状。力量太弱的,首先退出征伐,诸如兔族,猫族等,最后参与行动的就只有熊族,虎族,狼族,鹰族,豹族,那几个好战家族。   柳浅对着青慕离去的方向眯了眯眼,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暴露。想来,这些事迟早会传进我的耳朵。不过,柳浅也不担心,兵贵神速。况且,如今我已是一个废人,也做不了什么。   青慕回到青鸾鸟族,径直奔向我,我正在院中,有些焦虑,适才听到轰隆一声,地动山摇,不知发生何事,害怕是地震,就急忙摸索着逃离树屋,问小羽,它也不清不楚。   直到青慕赶来,不等她开口,我赶紧扶住她的胳膊,焦急问道,“刚才,那一声巨响是发生了何事?”   青慕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想起她曾去熊族大殿讨要我,遇见柳浅的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可知,魔尊?”   “魔尊?”一听到这两个字,我神色一紧,有些心虚,忙问道,“是……那个……上古魔尊吗?她……和她有关……我不知道……”   我一开口就语无伦次,慌乱不已,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表达,青慕见我手足无措,想来也有一些不愿说的苦衷,赶紧扶住我颤抖的身体。   青慕安抚着我,循循道来,“魔尊准备带领妖族攻打蓬莱结界,不久后就会发兵。”   攻打蓬莱结界?那不是阻隔魔界的结界吗?若是这结界被破,那魔族岂不是又会兴风作浪,为祸苍生?   我又想到曾经在衍星台看到的未来,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不行……绝不能让她做这种事!我心急如焚,想要飞奔出去阻拦柳浅,刚踏出第一步,才意识到,我如今是个连凡人也不如的废人,我在柳浅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玩物……我不忍再想。   我赶紧抱住青慕的胳膊,说道,“不能这么做,青慕,你可以阻止她吗?到时候会死很多人!”   青慕摇头,握住我的手腕,“青鸾鸟族虽然不参与这次征伐,但也不会阻止。对妖界来说,若是阻止,则视为叛徒,我知道你原本是修士,自然偏向修真界。只是,如今已成定局,绝无逆改可能。”   “那……”我垂下头,慌忙思索,突然想到什么,恳求道,“那你把我送到蓬莱,至少,让我去知会一下他们……”   “战前通敌,也是叛徒行为。”青慕撇下我的手,严肃说道,“虽然我不主张战争,但是,我也断不会站在修真界那一边,梨华,我不知你之前经历过什么,亦或是和那位魔尊有关,只是如今你已和凡人无异,妖界和修真界的争斗,你莫要插手为好,而且……你如今这幅模样,也做不了什么。”   青慕说完,有些不悦,直接甩袖走人。她的一席话,让我醍醐灌顶,是啊,我如今还能做什么?孤身一人,身处异界,这个世界慢慢朝着预言的方向演变,我也试着去改变过,结果,根本无能为力。   我垂下手,无力地瘫到在地,内心充满绝望。我无法指责青慕,她有她的立场,而我,只是个废物。   柳浅,你当真要搅得叁界不安宁吗?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满足。 第五十二章征伐   宴会结束,熊族,虎族,狼族,鹰族,豹族五族首领留在议事大殿,柳浅坐在最上方的熊族宝座上,俯瞰五族。   破除结界,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熊族外,其余四族各自挑选一名精英将领,习会柳浅所授的四方阵,此阵法,用于护法,可抵御外界攻击,坚不可摧。   施展阵法需要时间磨合,再加上柳浅宴会上挥剑摧山,耗去大半功力,需要静养恢复,算下来,叁日足够,叁日后,突袭蓬莱结界。   柳浅和顷川率领五族众妖飞往东海,刚落地,四族将领在结界前列成方阵,施法相接,形成保护屏障,柳浅踏入屏障内,对顷川颔首示意,顷川点头,随即召集众妖,围在四方阵周围,蓄势待发。   柳浅伸手触摸结界,这是神界战神所设下的结界,若想解除。除非有匹敌战神的上古之力,放眼世间,也只有柳浅。   神界战神大概想不到,魔尊灰飞烟灭后,竟然在数万年后,转世重生,而结界,也逐渐式微,时有裂缝。对于如今的柳浅来说,正是机会。   柳浅也不迟疑,当即打坐,闭目结印,释出元神深处的上古魔力。随即,她额上浮现红色魔印,嘴唇也越发黑红,待到力量汇聚于掌心,猛然睁眼,赤瞳骤现,柳浅当即击出一掌,将掌心的上古力量打在结界之上,并源源不断输出。   结界受到攻击,开始扭曲波动,裂缝嘎吱作响,不断扩张,柳浅知道这点力量还不够,又咬牙再击一掌。   蓬莱早在众妖落地时感应到大片妖气,山河万妖图发出前所未有的警示。众长老即刻召集大批精英弟子,足足几百人,御剑飞往东海结界。   顷川见云层上空众修士压境。当即召出武器,大喝一声,带领众妖抵御。一时间,两军大战,兵刃交戈,术法碰撞,飞沙走石,狂风骤起。   柳浅听到厮杀声,知道战争开始了,她不能分心,只希望这四方阵和顷川能多抵御些时间。那边蓬莱长老看到妖族深处,柳浅正在施法破除结界,内心大惊,擒贼先擒王,当即飞过来,想要攻击柳浅,顷川察觉异样,赶紧移形换位,挡了过去。   蓬莱五位长老悉数到齐,一人被缠斗,其余四人同样发现有人在破坏结界,纷纷朝柳浅飞了过去,使出术法攻击,却被四方阵弹开,才发觉那四妖乃是列阵之人,各自交流了眼色,一人对一妖,准备逐步攻克,破了这四方阵。   妖族整体实力本就比修士弱。更何况对面还派出了长老级别的高手,顷川和一长老对峙,被击得连连后退,有些招架不住。众妖和蓬莱精英弟子激战,也死伤无数,身败下风。   柳浅这边,一长老祭出法宝,把列阵狼妖击倒在地,阵法被破,保护屏障即将消失,其余叁妖自顾不暇,无力补救,长老趁机摧毁阵型,攻破屏障,眼看柳浅失去保护,长老也不迟疑,手持法宝立刻击向柳浅,柳浅用余光瞥了一眼,眼看术法就要攻击到自己,伸出另一只手,将暗蓄的力量全部打在结界之上,作出最后一击!   轰隆一声,结界刹那间破裂,产生的气浪直接把突袭的长老荡开。柳浅脚尖一点,腾空而起,魔界结界已破,大量魔气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尽数奔向柳浅。   战场上,不管是妖,还是修士,看到柳浅疯狂吸纳魔气的姿态,都惊呆了。   “愣着干嘛!赶紧诛杀这个魔头!”长老大喝一声,带领蓬莱弟子御剑飞向柳浅,准备鱼死网破。   “不自量力。”柳浅有些倦怠地睁开眼,来自魔域的魔气顷刻间充盈她的身体,她正愁没有地方释放。   柳浅抬手,张开五指,催动元神之力,使出召唤之术。与此同时,魔域中某个隐蔽的角落,原是上古战场。如今是一片废墟,废墟之下沙土震颤。随即,一把银色长弓破土而出,如同流星一般,划破魔界晦暗的上空,瞬间飞往柳浅手中。   柳浅握住弓身,漠然望向御剑而来的蓬莱弟子,她施法一跳,与蓬莱弟子拉开距离,悬空而立,而后一个利索的转身,左手挽弓,右手拉弦,随着弓弦拉开,魔气在空中化作几百枚黑色箭矢,正对蓬莱弟子的方向,柳浅轻张手指,把弦一放,数百枚箭矢尽数射向蓬莱弟子,一时间哀嚎遍野,响彻天际,众弟子纷纷跌下飞剑,倒在地上死尸一片。   蓬莱众人,无一生还。   地上妖族见状,全都震撼不已。   柳浅戮尽蓬莱弟子,冷冷地扫了一眼横尸,再挽银弓,朝着蓬莱仙岛方向,凝出万千箭矢,以摧枯拉朽之势,一通射过去。   如同流星坠地,万千箭矢尽数没入蓬莱上空结界,化作点点荧光消失。柳浅闭眼,感受着自己魔气化作的箭矢穿过一道道炙热的胸口,上千条人命顷刻间湮灭。   柳浅收弓,立于天际,神情孤寂冷傲,冷风将她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尽显邪魔之姿。即使在刚才那一瞬间杀害了数千人的性命,身上也未曾沾有一滴鲜血。   这就是……魔尊的力量!顷川内心激动,当即带领众妖臣服跪地。   柳浅睥睨众妖,冷冷说道,“我的魔矢会追杀带有仙气的活物,顷川,你即刻带人攻入蓬莱,不出意外,蓬莱已经是个窟窿了。”   “是!尊主!”   顷川作了一个揖,大声回应。随即,起身挥手示意,带领剩余的妖族飞向蓬莱。   柳浅看了眼蓬莱方向,抬起银弓,轻声道,“辛苦了,裂仙,此前在蓬莱受的困狱之仇,今日终于得报。”   仿佛是久别的好友重逢,柳浅伸手爱怜地抚摸弓身,熟悉的触感,令她兴奋。   诛神玄剑,裂仙银弓。   裂仙,是她的第二把魔器,上古神魔大战,她战败后,魔器也陨落在战场,深埋在废墟中。和诛神不同,诛神由她的骨血所化,自然可以随时召唤。裂仙诞生于魔界,只有比肩魔尊的力量,才能驾驭它。   诛神近战,裂仙远攻,此二魔器在手,不论上阵杀敌,或是单兵作战,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如今,魔界结界已破,吸纳魔气后,柳浅的力量显着提升。接下来,该去做正事了,那就是,先取回自己的东西——魔界。   柳浅目露凶光,持弓的手掌紧紧一握,裂仙化作黑色魔气消散,隐入柳浅骨血之中。她转而召出诛神,脚尖一点,反身飞往魔域深处。  宴会结束,熊族,虎族,狼族,鹰族,豹族五族首领留在议事大殿,柳浅坐在最上方的熊族宝座上,俯瞰五族。   破除结界,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熊族外,其余四族各自挑选一名精英将领,习会柳浅所授的四方阵,此阵法,用于护法,可抵御外界攻击,坚不可摧。   施展阵法需要时间磨合,再加上柳浅宴会上挥剑摧山,耗去大半功力,需要静养恢复,算下来,叁日足够,叁日后,突袭蓬莱结界。   柳浅和顷川率领五族众妖飞往东海,刚落地,四族将领在结界前列成方阵,施法相接,形成保护屏障,柳浅踏入屏障内,对顷川颔首示意,顷川点头,随即召集众妖,围在四方阵周围,蓄势待发。   柳浅伸手触摸结界,这是神界战神所设下的结界,若想解除。除非有匹敌战神的上古之力,放眼世间,也只有柳浅。   神界战神大概想不到,魔尊灰飞烟灭后,竟然在数万年后,转世重生,而结界,也逐渐式微,时有裂缝。对于如今的柳浅来说,正是机会。   柳浅也不迟疑,当即打坐,闭目结印,释出元神深处的上古魔力。随即,她额上浮现红色魔印,嘴唇也越发黑红,待到力量汇聚于掌心,猛然睁眼,赤瞳骤现,柳浅当即击出一掌,将掌心的上古力量打在结界之上,并源源不断输出。   结界受到攻击,开始扭曲波动,裂缝嘎吱作响,不断扩张,柳浅知道这点力量还不够,又咬牙再击一掌。   蓬莱早在众妖落地时感应到大片妖气,山河万妖图发出前所未有的警示。众长老即刻召集大批精英弟子,足足几百人,御剑飞往东海结界。   顷川见云层上空众修士压境。当即召出武器,大喝一声,带领众妖抵御。一时间,两军大战,兵刃交戈,术法碰撞,飞沙走石,狂风骤起。   柳浅听到厮杀声,知道战争开始了,她不能分心,只希望这四方阵和顷川能多抵御些时间。那边蓬莱长老看到妖族深处,柳浅正在施法破除结界,内心大惊,擒贼先擒王,当即飞过来,想要攻击柳浅,顷川察觉异样,赶紧移形换位,挡了过去。   蓬莱五位长老悉数到齐,一人被缠斗,其余四人同样发现有人在破坏结界,纷纷朝柳浅飞了过去,使出术法攻击,却被四方阵弹开,才发觉那四妖乃是列阵之人,各自交流了眼色,一人对一妖,准备逐步攻克,破了这四方阵。   妖族整体实力本就比修士弱。更何况对面还派出了长老级别的高手,顷川和一长老对峙,被击得连连后退,有些招架不住。众妖和蓬莱精英弟子激战,也死伤无数,身败下风。   柳浅这边,一长老祭出法宝,把列阵狼妖击倒在地,阵法被破,保护屏障即将消失,其余叁妖自顾不暇,无力补救,长老趁机摧毁阵型,攻破屏障,眼看柳浅失去保护,长老也不迟疑,手持法宝立刻击向柳浅,柳浅用余光瞥了一眼,眼看术法就要攻击到自己,伸出另一只手,将暗蓄的力量全部打在结界之上,作出最后一击!   轰隆一声,结界刹那间破裂,产生的气浪直接把突袭的长老荡开。柳浅脚尖一点,腾空而起,魔界结界已破,大量魔气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尽数奔向柳浅。   战场上,不管是妖,还是修士,看到柳浅疯狂吸纳魔气的姿态,都惊呆了。   “愣着干嘛!赶紧诛杀这个魔头!”长老大喝一声,带领蓬莱弟子御剑飞向柳浅,准备鱼死网破。   “不自量力。”柳浅有些倦怠地睁开眼,来自魔域的魔气顷刻间充盈她的身体,她正愁没有地方释放。   柳浅抬手,张开五指,催动元神之力,使出召唤之术。与此同时,魔域中某个隐蔽的角落,原是上古战场。如今是一片废墟,废墟之下沙土震颤。随即,一把银色长弓破土而出,如同流星一般,划破魔界晦暗的上空,瞬间飞往柳浅手中。   柳浅握住弓身,漠然望向御剑而来的蓬莱弟子,她施法一跳,与蓬莱弟子拉开距离,悬空而立,而后一个利索的转身,左手挽弓,右手拉弦,随着弓弦拉开,魔气在空中化作几百枚黑色箭矢,正对蓬莱弟子的方向,柳浅轻张手指,把弦一放,数百枚箭矢尽数射向蓬莱弟子,一时间哀嚎遍野,响彻天际,众弟子纷纷跌下飞剑,倒在地上死尸一片。   蓬莱众人,无一生还。   地上妖族见状,全都震撼不已。   柳浅戮尽蓬莱弟子,冷冷地扫了一眼横尸,再挽银弓,朝着蓬莱仙岛方向,凝出万千箭矢,以摧枯拉朽之势,一通射过去。   如同流星坠地,万千箭矢尽数没入蓬莱上空结界,化作点点荧光消失。柳浅闭眼,感受着自己魔气化作的箭矢穿过一道道炙热的胸口,上千条人命顷刻间湮灭。   柳浅收弓,立于天际,神情孤寂冷傲,冷风将她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尽显邪魔之姿。即使在刚才那一瞬间杀害了数千人的性命,身上也未曾沾有一滴鲜血。   这就是……魔尊的力量!顷川内心激动,当即带领众妖臣服跪地。   柳浅睥睨众妖,冷冷说道,“我的魔矢会追杀带有仙气的活物,顷川,你即刻带人攻入蓬莱,不出意外,蓬莱已经是个窟窿了。”   “是!尊主!”   顷川作了一个揖,大声回应。随即,起身挥手示意,带领剩余的妖族飞向蓬莱。   柳浅看了眼蓬莱方向,抬起银弓,轻声道,“辛苦了,裂仙,此前在蓬莱受的困狱之仇,今日终于得报。”   仿佛是久别的好友重逢,柳浅伸手爱怜地抚摸弓身,熟悉的触感,令她兴奋。   诛神玄剑,裂仙银弓。   裂仙,是她的第二把魔器,上古神魔大战,她战败后,魔器也陨落在战场,深埋在废墟中。和诛神不同,诛神由她的骨血所化,自然可以随时召唤。裂仙诞生于魔界,只有比肩魔尊的力量,才能驾驭它。   诛神近战,裂仙远攻,此二魔器在手,不论上阵杀敌,或是单兵作战,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如今,魔界结界已破,吸纳魔气后,柳浅的力量显着提升。接下来,该去做正事了,那就是,先取回自己的东西——魔界。   柳浅目露凶光,持弓的手掌紧紧一握,裂仙化作黑色魔气消散,隐入柳浅骨血之中。她转而召出诛神,脚尖一点,反身飞往魔域深处。 第五十三章魔界   魔界,一望无垠的黑色戈壁,寸草不生,了无生机,天空永远如傍晚般灰暗无色,只有在很远的天际,偶尔看到几缕蓝色极光。   柳浅提着剑,一路飞往魔域中央,看到远处耸立着一座巍峨壮观却又森然诡异的黑色宫殿,魔殿。   殿前大门敞开着,柳浅收回诛神,直接飞身而入,不远处的魔榻之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魁梧男子,男子身边环绕着几名衣着暴露的魔族美女。男子一手搂着美女,另一只手抓着烤羊腿,用牙齿撕扯下大片肉,嚼得满嘴流油。   殿中设有一个擂台,台上有两名虎背熊腰的魔族大汉,一人持斧,一人握刀,剑拔弩张地怒视对方,榻上男子嚼着羊肉,兴致勃勃,大喝一声,“开始!”   命令既下,擂台中两名大汉举着武器劈向对方,缠斗在一起。没有使用任何魔力或者法术。而是最原始的肉身与武器的近搏,才一会功夫,持斧的大汉把持刀的砍杀在地,擂台流了一地鲜血。   台下众魔一片喝彩,大汉举斧扬威,魔榻上的男子刚看完一场精彩的搏斗,忍不住拍手叫好,大声说道,“打得好!还有没有谁上来挑战?谁赢了,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地,柳浅也刚好飞身而落,轻巧地立在众魔和男子之间。突然闯入一个生人,众魔的视线全都盯向柳浅。魁梧男人咬着羊腿看到不速之客,赶紧起身,怒目圆睁,刚想发话。此时,一个魔族探子慌张地跑入大殿,长鸣着“报——”立刻扑跪在地。   男子本想质问柳浅,看到魔探,抬手止住喧闹,让探子发言。   魔族探子擦了擦汗,匍匐在地,颤抖说道,“启禀大王,封印魔界结界,在刚才,破了!”   “结界破了?!”魔族大王掩不住喜色,直接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多年,这个狗屁结界终于破了!那岂不是可以攻打人间!哈哈哈!天助我也!”   魔族大王大笑之后,又看向柳浅,指着她质问,“你是哪来的小杂碎,竟敢擅闯魔殿?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柳浅抬首,半掀着眼皮子,淡然说道,“我只是想回家。”   魔族大王上下打量柳浅,露出猥琐的笑,说,“回家?长得倒挺绝色,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在擂台上打架,打赢了,就留下你。二是,直接入宫做我的女人,这魔殿,也是你的家。怎么样,小美人——”   魔族大王对柳浅轻浮地挑了下眉,准备伸手抓住她,被柳浅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柳浅刚才只是在观察,看她离开数万年后的魔界现在是何等模样,在刚才算是明白了,这个横肉男子就是如今的魔界首领,别人称他为大王,真是庸俗至极的名号。这个大王,好色轻浮,身边时刻有美女环绕。同样也残忍暴虐,喜欢看手下在擂台上相互残杀,以此玩乐。女人和下属,都是他的玩物。   没想到如今的魔界之首,竟然是这等货色。   柳浅张开五指,凝聚魔气,不屑地说,“我选第叁个选项,杀了你,做这魔界之主。”   “什——”   男子还未说完,诛神在手中瞬间化形,柳浅抬手一挥,一道黑色剑影闪过,直接削掉了男人的半截身子,男人瞬间咽气,两段残尸倒在大殿之中,血流不止。   魔殿动乱一出,榻边围绕的魔族美女尖叫着四散逃亡,擂台的其他魔族恐状万分,相顾失色。   柳浅上前,挥挥袖子,在魔榻上矜贵从容地坐下,高傲地睥睨下方众魔,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魔界的主人,魔尊,或者,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尊主。”   下面一片骚动,当然,在柳浅意料之中,柳浅瞥了眼众魔,再低头用双指擦拭诛神,风轻云淡地说道,“如果有谁不服,尽管上来杀我。”   “我不服!”   刚赢了擂台的彪形大汉大喝一声,走出人群,召出斧头,直接飞身上前劈向柳浅,柳浅反手一招剑式划过去,斧头还没劈下来,大汉就被开膛破肚,口吐鲜血直倒下去。   一时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不知是谁看到柳浅的剑,突然说了一句,“那不是上古魔尊炀冥的魔器……诛神吗……她居然能驾驭……难道她真的是我们的魔尊?”   众人一看武器,纷纷受到惊吓,赶紧跪拜。   “参见魔尊!”   一时间,大殿寂静,地上流淌着鲜血,台下诸魔整齐叩拜,柳浅在魔榻之上,看到这幅景象,如同前世一般,她也是如此,受万魔敬仰。   柳浅扫视诸魔,严肃说道,“本座刚继位,有两道命令。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魔界。第二,严禁同族斗殴相残,如有发现,废魔脉,丢进九幽魔窟。”   “是!”众魔无敢不从。   柳浅见魔族臣服,没想到收复魔界如此易如反掌。不让魔族离开魔界,本是与妖族约定,以免妖魔二族有动荡摩擦,妖界和修真界大权由顷川在握,顷川本是她的属下,相当于她掌管两界。   那么,还剩最后的灵界。   只是柳浅如今元神不齐,也不敢轻易对灵界出手。毕竟,灵界的实力,她全然不知。在她身边,唯一接触过灵界的,就只有我,梨华上仙。   柳浅想到女儿,有些急不可耐,赶紧起身挥手,遣散众魔,不再议事。随即走到一个刚才未来得及逃走的魔族美女身边,女子见她逼近,浑身颤抖,低头匍匐得更厉害了。   柳浅垂首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你曾是后宫嫔妃?”   “不……是……臣妾……我……”   女子明显受到惊吓,语无伦次,她只是仰仗一副好皮囊,被这魔界大王看上,掳来做了妾,要说嫔妃,也不全然是,她们不像人间那样有封号,而是以本名相称。如今大王已死,新主上位,也不知这位尊主,要如何对待她们这群前王的女人。   历来新帝谋权篡位,前帝妇孺断不会有好下场,女人心想。若是新帝好色也就罢了,自己这幅皮囊还能派上用场,偏偏,新帝是个女人。   “叫什么名字?”柳浅冷冷问道。   “臣妾叫……妲姬。”女子垂首,唯唯诺诺应道。   “很好,你暂且先做这魔殿的后宫管事,后宫之事由你打理,你先带我参观魔殿,待我寻两处住所,你负责差人收拾,打扫。”   “谢尊主!”   妲姬受宠若惊,赶紧跪拜叩谢。不仅捡回了一条命,甚至还能继续留在这魔殿之中。   “起来吧,先领我参观。”   “是!”   妲姬赶紧起身,领着柳浅去向后宫。几万年未曾踏足,魔殿比之前更加恢宏气派。对柳浅来说,全然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柳浅看中了两所住处,一为霜天殿,二为暮雨殿。两殿之间仅有一墙之隔,并且中间留有一门,互通有无,正合柳浅心意。   霜天殿用作自己的寝殿,至于暮雨殿,当然是留给亲爱的女儿。   是时候,接女儿回到新家了。 第五十四章豪夺   青慕在大殿,拿起一份情报折子,神色严峻,她深吸一口气,双指捏住折子,指尖燃起青色火焰,纸张瞬间被烧成灰烬。   我这两日忐忑不安,惶恐无措,如今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日复一日,苟且偷安。   对我而言,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已决定放下争斗,以凡人之身了却余生。可是,当我得知柳浅攻打蓬莱结界,悬着的一颗心又跳了出来,曾经在衍星台看到的未来幻境,又浮现在我眼前。   叁界动荡,生灵涂炭,而我,也将被她杀死。   究竟,要如何阻止柳浅?这世间,又有谁能杀掉她?难道,真的只有我自戕才行?   我摸了摸胸口,凡人之躯,法术尽失,根本无法感应体内的命理线,它的存在,对我而言那么虚无。   我在床边坐立,双手紧紧抓住床沿。除了自我煎熬,别无他法。突然,听到门口脚步声传来,一旁的小羽叽叽喳喳叫唤得厉害。   “青慕?”我抬头疑惑地叫了一声。   青慕徐徐走近,坐在我身旁,表情一如既往严肃,终于,开口说道,“前方的战报传来,妖族已经占领蓬莱,蓬莱门中弟子,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   听到这四个字我内心一紧,身子怔住了。随即,在一旁摸索着,紧紧攥住青慕的胳膊,一脸不相信,向她确认,“蓬莱几千名弟子……和妖族对抗,怎么会无一生还?难道是柳浅?”   青慕点头,随即补充道,“听闻柳浅,也就是那个魔尊,召出一把魔弓,仅用了两箭,就屠光了蓬莱全门弟子。”   “……”如果是她,灭尽仙门,那也有可能……我内心悲怆,一口气缓不上来,眼泪不由自主溢了出来,一想到曾经在蓬莱,教授我的长老,和我一起学习的师兄师姐……他们……多少条生命,全都覆灭了。   仙者,本无情。   可是,他们在过去十年间,与我朝夕相处,陪伴着我,他们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天之内,全都归于尘土。   “对不起……”   我低头啜泣,抬袖抚泪,白绫已被泪水浸湿。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如果我能杀掉柳浅,可是,唯一一次机会,失败了。只剩下,用我的命,索她的命。可是,我懦弱,自私,无法狠下心杀死自己,我贪念生命,我要活下去。尽管,代价是看着柳浅一点点蚕食这个世界,夺走别人的性命。   我突然感觉自己虚伪至极。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但是,看到别人死去,却真切地感受到悲痛。我就这样,在痛苦中苟活。直到,迎来我被杀死的那一天。   青慕见我哭泣,于心不忍,轻轻抱住我的肩膀,又想起在折子上看到的内容。除了那份战报,还有,柳浅当初在人间大战修真界的细节。   “你眼睛和手脚筋的伤,是那个柳浅弄的吧。”   青慕突然说出这句,我身子一僵,扭头怔怔地「看」着她,一脸不可思议,一想到那段往事,我的眼睛就隐隐作痛。   青慕看我的反应,内心了然,说道,“叁日前,我得知那个魔尊的存在,就派了探子去人间打探她的过往。刚才,情报传来,其中,柳浅大战修真界一事,有一个细节……”青慕看了看我的双目,抱我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欲言又止,仍然继续说道,“魔尊有一个女儿,女儿曾在蓬莱修行,飞升成上仙,那场大战之前,魔尊挑断了女儿的筋腱,还划瞎她的眼睛,并且……在大庭广众下……折辱她……”   青慕说完,我已经气咽声丝,心如芒刺,豆大的泪珠不断滚下,泣不成声。   不等我开口,忽然,一阵阴风袭来,让我忍不住打个寒颤。紧接着,一个人影闪现,自己的身子蓦然被她拦腰抱起,离开了青慕怀抱。   “魔尊?!”   青慕见我被柳浅抱起,登时起立,一想到刚才看过的情报,这个柳浅,就是凌虐我的罪魁祸首,她当即召出青羽剑,一个剑招刺过去。   柳浅抱着我轻点脚尖,后退几步,对上青慕狠厉的目光,咬咬牙,抑制住杀意,黑袖一挥,释出魔气,把青慕「嘭」地一声击飞到墙上,青慕当即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柳浅将我抱紧,想到和顷川的盟约,不论如何,不能对妖族出手,她堂堂魔尊,自然是一言九鼎。只不过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柳浅抬起下巴,轻蔑地对青慕说道,“我接回我的女儿,此后,都与你不相干,如果不想死,就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柳浅警告完毕,搂紧我,转身飞出妖界。   待我反应过来,已经在云层上空。虽然看不见,但是刚才的话语,动静,这一切,都表示着,柳浅,劫走了我!   我此刻,就在她的怀里,内心恐惧蔓延至全身,如果手脚筋和双眼所受的伤害,是一个多月前的事。而下体的撕裂,是几天前……如今,我又落入这个恶魔的手中。   柳浅察觉我在颤抖,垂下头,见我脸色煞白,布满泪痕,连白绫也染得脏兮兮的,像是刚被训斥嚎哭的孩子,她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起来。   “你倒是懂事,没有挣扎,我原以为,你会吵着让我放开你。”柳浅觉得内心满足,此刻,终于夺回了自己的东西。   “我挣扎又有什么用?你要杀了我,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我语气平缓,尽量掩饰内心的战栗。   “算你识时务。”   柳浅紧了紧抱我力道,加快速度飞往魔界。   一个时辰前,在她处理好魔殿事务后,就迫不及待飞出魔域,她本想直接来妖界,又想起还有一桩事,必须去做,而且,越快越好。   柳浅目光阴冷,直接飞往不周山结界上空,她抬起手臂,掌中幻化出裂仙,对着不周山的方向,开弓凝箭,万千箭矢齐发,触到结界后,竟通通化作黑气消散。   柳浅蹙眉,收回银弓,召出诛神,提着玄剑只身闯入,刚碰到结界,自己的肉体竟然有灼烧之感,她赶紧退了回来,拧眉俯瞰不周山体。   原本的镇魔塔,竟然不见了!   能够伤害到魔躯的,在人界,也只有上古神器镇魔塔。   可恨!   柳浅愤然咬牙,她如今魔气充裕,元神到底残缺不全,再加上这镇魔塔本就克他们魔族,只是没想到,这不周山,在蓬莱之变短短几个时辰内,就预感,下一个轮到他们,甚至还想出应对之法,将镇魔塔炼化成一道结界,阻隔妖魔入侵。   若是她的元神完整,力量处于巅峰,可以试着摧毁这神器。如今,魔气遇之则散,实在不好强攻。   暂且先放过他们一马,不过,这镇塔之仇,迟早得报!   柳浅也不郁结,报仇之事先搁置在一旁,眼下还有件更令她更兴奋的事,那就是,接回自己的女儿。   她激动之情难以抑制,直接飞身妖界,循着元神独特的牵引找到我,只是没想到,刚进门,看到相思已久的女儿又和那个碍眼的女人抱在一起。   如今她已打开魔界,力量空前,再也无所顾忌,本想直接杀了那个女人,把女儿抢回来。但是,一想到盟约,生生忍住了。倒不如直接向那个女人宣示主权,断了她的念想。   当然,一切的不愉快,在真切地抱到女儿的那一刻时,都消散了。柳浅低头看了看孱弱的我,露出满足的微笑。   柳浅脚尖刚着地,一股浊气涌入我的胸腔,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浑浊的,厚重的气息,我从未呼吸过这样的气息,一时间有些晕眩。   柳浅站在人魔两界相交处,挥手施法,设下自己的结界,隔开两地。随后,抱着我飞往魔域中心,魔殿。   这里灵气稀薄,魔气浓厚,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呼吸急促,咳嗽不止,柳浅察觉到异样,赶紧施法往我身体注入真气,好一会,我才缓解过来。   “怎么不说话,是不高兴吗?娘亲带你回家。”柳浅掩不住喜悦,激动对我说道。   “魔界……不是我的家。”我别过头去,冷声应道。   “我的阿梨果然冰雪聪明,就算眼睛废了,依旧对周边事物了如指掌,知道已经到了魔界。”   柳浅面对我的冷淡反应并不生气,只要我愿意同她说话,她就欣喜,甚至情不自禁地在我唇上轻轻一吻。   “唔嗯……”   柳浅的唇……触感柔软,却不炙热,比起凡人的体温,要低一些,却……那么熟悉。   我内心一动,随即,立刻把这份感情杀死。 第五十五章侍寝(H)   柳浅抱着我飞入魔殿,殿内的妲姬看到魔尊归来,慌忙行礼,柳浅并不理会,直接抱着我瞬行到暮雨殿,抬手一挥,大门「哐当」一声紧紧闭上。   我的气息还没调整过来,就感受到自己被扔在宽敞的软榻之上,忍不住闷哼一声。   柳浅迫不及待地欺身压了上来,俯首钻入我的颈间,深深嗅了两口梨花香气后,伸出舌头,舔舐我的颈肉,一手来到我头顶上方,拔下我的发钗,束好的秀发散落一地,另一只手摸索着解开我的腰带,急切地扯下外套和里衣,露出白皙的胸部和腹部。   柳浅细细吻着我的脖子,一路往下,到锁骨,张口咬住凸出的骨节,用舌尖啄水般逗弄,轻柔地,一点一点地,像是在品尝美味的盛宴,舔得我瘙痒难耐。   本来周边全是魔气,我被抑得晕眩,还被柳浅死死压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没想到,她将我劫走,竟是迫不及待做这档子事。   我又羞又愤,铆足了劲推她,不过以我凡人,甚至是残疾人的力道,对她而言无异于蜉蚁撼树。   “你……放开我……”我涨红了脸,摸索着抓住她的肩膀就奋力推开。   柳浅停下亲吻,有些委屈地抬头注视我,“阿梨……我们好几天没见了,娘亲实在想你,为什么拒绝娘亲,不让我亲亲抱抱?”   柳浅这个语气……她这是在做何?对我撒娇吗?她到底怎么想的?她上午杀了几千条人命,全是我的同门,下午,竟然以这般姿态向我求欢?   “你……才杀了人……”我深吸一口气,一想到蓬莱的事,胸口就梗住,透不过气来。   “怎么?你是嫌弃我有血腥味?”柳浅认真地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有些疑惑,“我明明隔得挺远,没有让身上沾上一滴血。”   听到柳浅这番说辞,我心中一怒,失焦的双瞳骤然紧缩,颤抖说道,“你是在捉弄我吗?你灭了蓬莱满门……你可曾想……我也是……蓬莱弟子……你……你倒不如直接杀了我!”   一通说辞后,我险些缓不过气,胸口剧烈起伏,双颊涨得通红,柳浅见状,赶紧抬手覆在我的胸口,输送真气。   “我灭蓬莱,一是报困狱之仇,二是,破除结界回到魔界,到了魔界,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你不开心吗?阿梨……”   柳浅的语气越发委屈,忍不住垂首伏在我的胸口,用脸颊蹭我的乳肉,把我蹭得更加难以自处。   “你……我又不爱你……为什么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别过头,忍着双乳的快意,冷淡应道。   听到「不爱」这两个字,柳浅神情瞬间阴翳。随即,这种不悦感马上消失,她转而换上浅笑,反正到了魔界,所有的一切都归她所有,就算我此时耍脾气,那也是暂时。毕竟,如今的我,除了她身边,哪都去不了。   柳浅伸出舌头从乳缝的位置,一直往上,舔过弧形的乳肉,到乳尖,再一口含住,深深地啜了几口,发出「啵唧啵唧」的声音。随后,张嘴放开,乳尖刚离开她的双唇,就在空中晃出几圈肉浪,又香又软,弹性十足。   柳浅玩味地看着我的乳头,再抬头看向我,“你爱不爱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母女,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注定一生一世纠缠在一起,更何况……你现在,身处魔界,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柳浅说完,右手摸索着往下,直接探入我两腿之间,触到小穴,伸出指尖抠摸肉缝。当然,这里一片干涸,毫无水源。柳浅似乎不信邪似的,指尖抵着上方的阴蒂,揉弄起来。   异样的感觉袭来,比起快感,更多的是难耐,我有些厌烦地说道,“我早说过,我不爱你,我没有水,你这样毫无意义。怎么,你还打算用剑捅破它吗?”   我夹紧双腿,阻扰她的动作,本想激柳浅,谁知,柳浅不怒反笑,她抽回手指,起身褪下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个精光。   我只感觉她离开我的身体,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声,我还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下一刻,她张开双腿,跨坐在我腰上,突如其来的重压,让我闷哼一声,她裸露的肌肤紧贴着我,有些冰凉,让我忍不住战栗。   柳浅一手覆在我的小腹之上,掌心与腹肉紧紧相贴,再稍稍用力,一路摩挲着往上,穿过我的乳缝,到锁骨中央,再蜻蜓点水般划过肩膀,顺直而下到胳膊,小臂,挠得我呼吸一滞。随即,猝不及防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柳浅媚眼如丝地看向我,从容说道,“那又何妨?和你结合的方式又不只有一种,就算无法进入你,别忘了,你还可以进入我。”   柳浅说完,不容反驳般,拉着我的手,覆在她的饱满的双乳之上,用力揉了揉,感受着我掌心的热度温烫她的乳肉,她仰起头,闭上眼,愉快地发出嗯哼的呻吟,听到声音,我心情烦躁,想抽回手,却被她死死攥住,动弹不得。   她慵懒地掀开眼皮,垂眸看我,注意到我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带着我的手慢慢摸索往下,伴随着她柔媚的呻吟,一路来到小穴的位置。   直到触到一滩湿意,我指尖轻颤,她蛮横地将我的手指放入她湿淋淋的肉缝之中,忍不住扭腰磨蹭,用魅惑的语气说道,“你没有水又有什么关系?你摸摸看,娘亲有水,而且那么多水,都是在渴求你,想让你插入。”   指节蹭到她的阴蒂,快感袭来,让她忍不住颤动,柳浅深吁一口气,发出愉悦的呻吟,眼中早已染上情欲的雾气,腰臀扭得更欢。   柳浅蹭了好一会,直到淫水浸满我的掌心和指缝,我有些嫌弃地想把手抽回来,却拗不过她的力气。察觉到我的挣扎,柳浅垂眸,见我一脸拒绝,却被迫与她交欢的模样,性欲更盛。   既然反抗不了,我干脆冷笑一声,讥讽说道,“你堂堂魔尊,竟然在床上对着一个眼盲的残疾凡人求欢,若是让旁人知道了……”   “被旁人知道了又如何?”柳浅打断我,俯身压在我身上,抚摸我的脸庞,幽幽地看向我,得意说道,“我的女儿生得这般绝色,被你肏,我乐意至极。今夜,是我回归魔界,当上魔尊的第一天,当然得由你为我侍寝。”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只得低声啐出两个字,“淫魔……”   柳浅邪气一笑,这番情景,像极了淫邪堕魔勾引清冷上神,她扭动身子蹭我的躯体,蹭得我乳肉乱颤,呼吸急促。柳浅蹭了一会觉得不满足,匍匐着身子爬上来,来到我肩膀的位置,垂首在我耳边吐气如兰,难耐地央求道,“好阿梨……快些把手指插入娘亲的穴里……娘亲受不了……嗯……”   温热的气息挠得我痒痒的,我的手指不由自主抽动两下。尽管看不见她,单是她那淫荡邪魅的语气,和耳鬓厮磨的触感,我也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肯定淫浪至极。   我深吸一口气,稳住悸动,幽怨说道,“为什么……你非要同我做这种事不可……我与你……又有什么立场做这样的荒唐事……你杀了我的师长同门……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才对……”   “是吗?”柳浅脸色徒然一变,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强迫我和她「对视」,语气倏忽变得冷厉,“我和你立场相对?甚至血海深仇?是因为我杀了你的同门?若是你想要救他们,你早些从了我,哀求我,说不定,我就不会杀了他们。”   “可那又有何用?”我一想到幻云图镜看到的未来,我无力改变,内心哀恸,“你不是……已经杀了他们吗?”   “我是你的娘亲呐,你可曾想过我?你的眼里就只有别人?我被他们抓捕,拘禁,难道我不该报仇?”柳浅几乎用咆哮地语气质问我,她目光阴狠,几近眦裂,掐我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我难受地呜咽,喘不过气来,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脖子生生被掐出了几道深红指印,柳浅见我快要窒息,猛然松手,我赶紧捂住脖子,咳嗽起来。   灭蓬莱,她并不后悔,尽管会被我讨厌。   柳浅讨厌在和我行房事时,我频繁提起其他无关人与事,挠她兴致。几番交锋下来,我就像一根硬骨头,她怎么也啃不动,性欲顿时消减一大半。   柳浅起身下床,脸色阴沉,她抓起玄衣,套在自己身上,回头冷冷地看了眼我的裸体,不带一丝感情说道,“叁日后,你我行成婚之礼。此后,你余生永远囚禁在这暮雨殿内,没有我的允许,哪都也不许去。如若不从……”柳浅咬牙,脑中浮现那个令她厌恶的女人的脸,狠狠说道,“如若不从,我便去妖界,杀了那个叫青慕的女人,灭了青鸾鸟族!”   一听到青慕的名字,我捂着脖子急道,“你威胁我?”   “是,命令。”柳浅用低沉的语气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不会碰你,大婚当夜,你最好,好好行你的侍君之责。既然你那么记挂那些凡人和妖类,如果不想他们和蓬莱一个下场的话,该怎么做,你最好想清楚,我的准魔后。”   柳浅穿衣完毕,头也不回地走出殿门,把我一人赤身裸体地留在暮雨殿。   准魔后?   这是什么荒唐的称呼!她还真打算迎娶她的亲生女儿?!我一个灵界上仙,让我做这魔界之后?   我攥紧散乱的衣襟,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内心屈辱至极。 第五十六章大婚   妲姬近日忙碌,她收到命令,负责置办尊主大婚事宜,并且,仿照人间的样式,将魔殿布置成红火喜庆的模样,叁日后,魔尊迎娶魔后。   新帝继位,她不举行自己的登基仪式,反而急着筹备婚礼,成婚的对象,她见过,是一个有眼疾的凡人女子。不管怎样,都太荒唐了,以及,她没想到的是,新帝,竟然好女色。   妲姬虽有太多疑虑,但也只能咽在肚子里,尊主的想法,她也不敢妄自揣测,只是尊主,把那位准魔后抱回暮雨殿后,就去了魔殿禁地,闭门不出,只吩咐照顾好,看管好那位准魔后。   魔界本是力量最强之人做领主,她是这魔界之主,再怎么荒唐,也只能由着她来。只是眼下那些热血好战的魔族,嚷嚷着要攻打别界,尊主却置若罔闻,一概不理。   妲姬监督侍女布置寝殿,挂上红绸,贴上囍字,瞥了一眼坐在床边那位着单衣覆白绫的女人,待到收拾整理完毕,行了一个礼,就带着侍女撤下了。   大门紧紧闭上,殿内一片寂静。   “咳咳……”   我胸口一闷,忍不住捂嘴咳嗽,感觉喉间腥甜,竟吐出一口鲜血,我慌忙摸索着拿帕子擦掉。   柳浅说过,不会碰我,昨夜之后,确是如此,一直到第二天夜里,她都未曾出现,只有几个侍女进来归整收拾,没有人敢同我说话,我也未曾开口询问一句。只有一个音色清脆的女子,对我说,她叫妲姬。如若我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她。   我静坐在床上,身子越发难受,总觉得胸闷气短,喘息困难,甚至还咳出血,仅在魔界待了一天一夜,我的身子就病弱到如此程度。   我当然知道原因,魔气入体,非我凡人之躯能承受。更何况,我身居在魔气最浓郁的魔殿。   曾经在衍星台,窥见命理线的真相,柳浅的「不详」,乃是她作为魔族的元神,所渗出的丝丝魔气,令周遭凡人受到噬害,才被人看作「不详」。   而我,身处这魔域中心,浑浊厚重的魔气无时无刻都在侵蚀我。初入魔界时,我就呼吸不畅,柳浅却只当我体弱,亦或是水土不服,只顾输送真气替我缓解,却忘记阻绝魔气的入侵。   我摸索着新铺上的床褥,柔软温暖,我只知道,柳浅打算将暮雨殿作为洞房,外面又是何种模样,我被禁足在殿内,无从得知。   第二日,妲姬又带了几个侍女,为我量体裁衣。我脸色苍白,病容满面,由着她们折腾我。妲姬只说,尊主想仿人间的样式,裁制一身婚服,这样更有意义。   侍女们离去,殿内又恢复寂静。   这日,我并没有咳血,因为,魔气侵蚀的速度太快,早已渗透血肉,深入骨髓,再过不久,就要蔓延到心脉,而那时,我必死无疑。   一想到这,我不由得冷笑,我曾想过,我会迎来死去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某种程度,我也是被柳浅所杀。   第叁日,大婚当天。   妲姬带着侍女进来,为我宽衣解带,穿上大红婚服,梳好繁复的发髻,插上精致的发簪,施脂粉,着红妆,连覆在我眼上的白绫,都换成了红绫。最后,将红盖头盖在发饰上,被侍女们搀扶着坐在床边。   如同凡间出嫁女子一样,一个人坐在床头,静静等候新郎的到来。我摸了摸胸口,疼痛难耐,魔气也快入侵到心脏位置,再抬手摸摸头上的发簪,触感冰凉,我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决意从未如此坚定。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本就眼盲,根本分不清白昼或是黑夜,甚至困得快要倒头睡去。只是,我必须等柳浅过来,给她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柳浅倚在殿门旁,远远地注视我,她一袭红衣,衣服样式是仿照她爱穿的玄衣制式所改制而成的红色婚服。门外的侍女早已被她遣散,这里只剩下我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夜。   她刚从大殿的酒席下来,此前刚在议事大殿宣布,暮雨殿的那位主子,便是魔界之后。当然,她并不想把我带出来接受众魔的朝拜,她只当我是禁脔,养在深宫的金丝雀,徒有空名的魔后。   柳浅这叁日,确实没有碰我,她只是去做另一件必要之事,那就是,去禁地查阅古籍,寻找十方归元阵的施展之法。   这个阵法,记载在古籍之上,她曾经并未在意。毕竟,归元的前提是裂魂,她向来自负,她的元神又岂会裂开?只是没想到,神魔大战,她大败后,元神真的四分五裂,耗时数万年,残缺的一块才转世成人。   好在,那本古籍不算难找,她习得阵法,出禁地时,恰逢叁日之期已到,她向妲姬询问我的近况,妲姬只说,魔后性子柔软,非常配合完成各种成婚事宜。   柳浅有些惊诧,想象中,我应该会发脾气才对。直到踏入洞房,看到我在床边忐忑不安地坐立,俨然一副小娘子的作态,才信了妲姬的说辞。   看来,倔强的女儿,是想清楚了。柳浅嘴角抿起一抹浅笑,轻轻挥手,殿门自动合上。听到门响,我抬头,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红盖头被玉如意挑开。   虽然是仿照人间的样式,但是,柳浅并不想行拜天地和高堂之礼。天地有何可拜?她要做这天地之主,把天地踩在脚下,又岂会拜天地?至于高堂,她就是我的高堂,更不需要多此一举。那么余下的流程,就只有,夫妻交拜,喝合卺酒,送入洞房。   柳浅掀下盖头,坐在我身旁,握住我的双手,情深意切地看向我,她的内心有些激动,柔声说道,“阿梨,娘亲之前说过,会许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如今娘亲做到了。”   “……”尽管在心理演练了好几遍。如今真的面对如此荒唐的母女成婚之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怎么?你是太紧张了?今天是我们大婚之日,放松些,高兴一点。”   柳浅轻轻拍下我的手,起身去桌旁,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我手心,抬起我的手臂,她端起另一杯酒,挽过我的手肘,呈交杯之状,将酒杯凑到唇边。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阿梨,与娘亲一起喝了这合卺酒,你我便是夫妻。”   柳浅盯着我手中的酒杯,目光灼热,我轻启嘴唇,咬住杯沿,仰头含入,柳浅见状,满意一笑,和我一同饮下合卺酒。烈酒下喉,我感觉心脏一痛,生生稳住,没让柳浅看出端倪。   柳浅放回空酒杯,垂首替我解开腰带,一边解一边柔声说道,“今夜你我正式成婚,我是魔尊,你是魔后。此后,我更要做叁界的主人,与你共享这世间。”   “叁界?”我有些不详的预感,赶紧开口问道,“你要对叁界做什么?”   许是刚才的合卺酒太烈,柳浅见我同她说话,竟有些飘忽,喜不自胜地说道,“很快,我已经习得十方归元阵,很快,我就要把元神集齐了。到时候,我拥有完整的力量。不管是人界,还是灵界,都尽归我所有。”   “你不是说,只要我答应与你成婚,就放过凡人与妖族?”我一口气涌上心头,急忙质问她。   “至少,不周山必须诛灭,其余人等,若是归顺于我,自然不会找他们的麻烦,你所在的灵界亦是如此。”   说话间,柳浅已经将我的腰带解下,轻轻扯开我的婚服,白皙的胸部袒露出来,柳浅盯着那对双乳,目光迷离。   胸口倏忽受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然……柳浅的话并不能信,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在玩弄我,我在衍星台所见的未来,那副炼狱般的景象。在帝都之时,我就深切体验过,再加上蓬莱满门被灭……甚至,她还打算攻入灵界……果然,她本性如此,就如同数万年,掀起神魔大战,造成多少生灵涂炭,从始至终,她从未改变。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冷笑,布满绝望,要阻止这一切,当真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如今我魔气侵入心脉,大限将至,再也无所顾忌。   柳浅将手覆在我的乳肉上,轻轻揉了两下。随后,扯下我覆在眼上的红绫,再抬手往上,准备替我拔下发簪,我不动声色挥手将她掸开,握住发簪,淡然自若地说道,“还是我来吧,我要给娘亲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柳浅心中一动,脸上笑意凛然,问,“是吗?阿梨打算如何……”   话还未说完,柳浅眸中闪过银饰的寒光,看到我拔下发簪的瞬间,尖端朝向她,以迅雷之势刺了过来!   这熟悉的景象,瞬间让柳浅回忆起在山洞与我交/合时,我掌中幻化出短刃刺穿她心脏的那一幕!柳浅脸色徒然大变,瞳孔骤然紧缩,心中一紧,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心脏,正欲后退,却看到我的手腕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状,发簪尖端竟是朝向我自己心脏的位置狠狠刺入!   “不——”   柳浅一慌,连法术都忘了施展,连忙伸手拦住我的胸口位置,只是来不及了,我用的必死的力道,「噗嗤」一声,发簪穿过她的掌心,径直刺入自己的心脏。   剧痛袭来,我身体忍不住一抽,嘴角溢出鲜血,瞬间失去神识,握簪的手无力垂下,大片鲜血从心脏流淌而出,把大红的婚服染得更加鲜艳欲滴。   “阿梨!你为什么……阿梨!”   柳浅几乎是咆哮地质问我,见我快要倒下,赶紧抱住我,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手,拔出带血的发簪,心口的血窟窿骤然呈现,她赶紧伸手将真气输入我的体内。   就算她的手掌缓下那一刺。可是尖锐的簪子仍然刺穿了心脏,柳浅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冰凉,真气的效果也微乎其微,心脏也几乎停止跳动,就像是……在治疗一个死物。   “不会的……阿梨……你不会死的!你怎么可以死!”   柳浅惶恐无措,大声嘶喊着,眼泪瞬间掉下来,打湿她的脸庞,她慌张地将我身体放下,扒开我心脏的创口,看到里面晕绕着若有似无的黑气,柳浅双目一瞋,恍然大悟,她刚刚想施法。随即,感觉元神如撕裂般,心脏更是痛得厉害,仿佛自己被刺穿一般,她喉间一梗。顿时吐出大口鲜血,溅在我的婚服上。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别想丢下我……”   柳浅目光愤然,也顾不得擦血,忍着心脏的剧痛,施法在掌中幻化出一把短刃,她看了看锐利的刃口,果断割开自己的衣服,对着肋下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刺入!   鲜血瞬间从她的创口喷溅而出,柳浅闷哼一声,忍住断骨之痛,扔下短刃,施法套住半截肋骨,从创口里生生抽出。   抽出的那一刹那,柳浅整个人头晕目眩,仿佛快要窒息,她赶紧摇头试图清醒。森白的肋骨悬在空中,连带着血肉,还泛着热气,不断向下滴血,柳浅忍着疼痛,掌心朝向肋骨施法炼化。直到把半截白骨全部化作齑粉。   柳浅施法将魔骨碎粉注入我的心脏创口,骨粉包裹着心脏,在法术的催化下,化作泛着银光的白色骨鳞。紧接着,心脉的血液凝固,体内的黑色魔气也被骨鳞尽数吸入,连创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一道疤痕,不再溢出鲜血,心脏也以极其微弱的速率再次跳动起来。   柳浅顾不得肋下还在流血,慌张地扑在我的胸膛上听我的心跳声。虽然不是那么有力,但是节奏有序而平缓,柳浅面露喜色,活过来……还好活过来了!   大悲大喜之下,柳浅又「噗」地吐出鲜血,肋骨位置剧痛难忍,柳浅艰难起身打坐,她此时唇色苍白,额间冷汗直溢,赶紧仰头闭目施法,治疗自己的伤口。   好一会,柳浅觉得疼痛褪去,稍微缓过来,扭头看向床上的我,见我脱离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我所说的给她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竟然是自戕!   “阿梨……你当真如此绝情……不仅对我如此,连对你自己也如此……甚至……不惜用自戮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柳浅脸色徒然一变,咬牙愤恨说道,“只是……你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了……以我魔骨所制成的护心鳞……连你自己,也休想伤害自己!”   柳浅越说越激动,抬袖将嘴角的鲜血愤恨抹去,待到肋下创口愈合,才摇摇晃晃起身,无力地扯下自己的破布婚服,病骨支离地看向我。   “至于这洞房花烛夜,那自然是与你一起……春宵一刻……值千金……”   柳浅说完,颤颤悠悠地爬上婚床,在我身旁重重落下,刚伸手攀上我的脖颈,就虚弱得晕睡过去。 第五十七章目明   神识陷入一片黑暗,我想,我大概是在无间地狱,睁开眼时,却看见一片光,亮白晃眼,模糊不清,似乎并不是地狱的光景……这里是?   身体传来的触感十分柔软温暖,我的双手不由自主抽动两下,这种感觉……我竟然是躺在床上!   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甚至,眼睛也能感受到光亮。虽然模糊不清,但是,确实地能看见东西……怎么回事?我没死!   我慌忙地想要起身,左边心脏牵扯到伤口,撕裂般疼痛,剧痛之下,我又躺回床上,朝着自己的左胸摸索,在伤口处触到一块疤痕。   没错,我确实将银簪刺入心脏,竟然没死?!我本以为自己被魔气侵蚀,大限将至,大婚前夕便下定决心,在柳浅一心念想的新婚之夜送她一具死尸。若是命理线真的将二人生死绑定在一起,那么我死了,也能携着她一起踏上黄泉路,好让这叁界清平。   如今,我竟然!没死!   不仅没死,连双目的视力,都快要恢复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中大骇,顾不得胸口的疼痛,掀开被褥,用模糊的视力扫视四周,这里大抵是暮雨殿,我依旧被柳浅囚在这里。我看了一圈,找到梳妆台的镜子,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抓住台沿,瞪着双目看向镜中的自己。   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是,我双瞳的划痕,消失了?不仅如此,魔气侵蚀的征兆也不见了,我只感觉呼吸顺畅无比。甚至,身体里仿佛还有一种陌生的力量。   我慌忙捂住胸口,感受心跳,怦咚怦咚,铿锵有力,那里,还有别的东西……我尝试调动灵气,发现,经脉竟然活了过来!   怎么回事?在平原那一役,我早已自废灵脉,灵力散尽。如今流淌在身体里的这缕气息是何物?灵力?不对,我闭上眼,调整内息,感受自己的奇经八脉,曾经金色的脉络,竟然变成了红色!这是魔脉!脉中流淌的气息,是魔气!   宛若晴天霹雳!我……竟然成魔了!   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柳浅!以及,心脏的不协调感,刚才探寻自身经脉我就注意到,心脏位置,包裹着一层白色鳞状物体,我赶紧闭上眼,将神识注入其中,查探究竟。   刚触到鳞片,我就被带入到一段记忆,柳浅穿着大红婚服,挥刀割袍,断肋抽骨,将肋骨炼化成骨鳞,裹住我的心脏,此后……魔尊的骨血,竟然开始改变我的体质!   我猛然睁眼,内心震撼不已,怎会如此?我完全不敢相信,又想到曾经在帝都,萧敏给我看的那块荧惑守心玉。仅仅是沾了数万年前魔尊血液的石头,就能打通魔脉,那么柳浅这具肋骨所化的护心鳞,让我重塑魔脉,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身负魔脉后,魔气不再侵蚀我的身体,甚至还能转换为魔力。所以,我的呼吸才会顺畅,不再压抑。而这块护心鳞,不仅治好了我心脏的伤,连我被毁掉的双目,也能重塑。   直到刚才,我还能感受到护心鳞的力量,在缓慢治愈我的眼疾,再过不久,我的双眼就能恢复如初。   可是,这并不令我欣喜,我已明死志,这护心鳞护着我,怕是求死也不成。   我看向梳妆台上一排精致发簪,挑了一支尖锐的银簪,毫不犹豫地朝手腕刺去,皮肤被破开,我吃痛闷哼一声。随即拔出发簪,看到鲜血流出后没过多久就凝固,护心鳞的力量沿着经脉朝着伤口的位置涌去,包裹着伤口开始治愈。   禁地闭关的柳浅猛然睁眼,内心更是愤恨,那个不老实的女儿,竟然又在伤害自己!柳浅当即魔音传谕妲姬,让她前去暮雨殿看住魔后。   我正观察着手腕伤口的形势,听到大门嘎吱打开,迎面而来是一个姿态端庄,身形秀丽的女子,我目力微弱,看不清她的面容。   女子行了一个礼,缓慢说道,“魔后,尊主让您好好休息养伤,不要做徒劳的事。”   这个声音我当然熟悉,是那个叫妲姬的女人,那叁日,都是柳浅派她来照料我。   我扔下带血的发簪,妲姬瞥见我的伤口,过来扶我坐下,掌中变幻出膏药和纱布,替我擦掉血渍,涂抹上药。   我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妲姬回道,“尊主传谕让我过来,还让我给您带句话,她还活着,您就死不了,所以别白费力气。”   柳浅连我做了什么都知道,这护心鳞,本就是她骨血所化。若是有什么反应,她当然能感知。只是,这伤口能快速自愈,如她所说,我死不了。   我淡然问道,“你们的尊主呢?她怎么不亲自来?”   “叁天前,尊主从殿内出来,就去了禁地闭关。”   妲姬想起,柳浅穿着一身带血的白色里衣,颤颤巍巍地走出殿门,吩咐她看好暮雨殿,就急忙去了禁地。妲姬想追上去,柳浅却早已瞬行离开,她只好进殿,却看到同样一身残血的魔后,安详地躺在那里。她换好脏污的衣服和被褥,遵从柳浅的命令,一直在暮雨殿照料我。   听她这么一说,我已经昏睡了叁天,再过几日,我的眼睛差不多痊愈,而且,这具身体……我虽然嫌弃这魔躯,但好歹有了力量,那我……岂不是可以设法逃脱?   一想到体内还有命理线,我又能逃去哪?柳浅纵横叁界,抓到我是轻而易举的事。死也死不了,逃也逃不了,杀她,更杀不了,我到底要怎么办?   妲姬上好药退出殿门,我内心紊乱,当真要做一辈子禁脔被柳浅囚在魔界。甚至,还要眼睁睁看着她祸害叁界苍生。   几日后,双目已经痊愈,能清晰看到这个世界。这座殿被柳浅施加结界,我根本出不去。每日只好在床上打坐运功调息,尝试操控魔力。   气运之法大抵相通,我用操控灵力的法子运行魔力,尝试凝出武器,以前是蓝色的灵剑,而今,却是红色的魔剑。我端详魔剑,顿觉无趣,狠狠一握,魔剑化作黑红魔气散去。   入夜,我躺在床上,正欲就寝,却看到柳浅突然穿墙而入,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内心一骇,不由自主紧紧攥住被褥。   柳浅对我一惊一乍的反应倒是觉得有趣得紧,她背着手踱步过来,笑吟吟道,“怎么,吓到了?你可能不知道吧,隔壁是霜天殿,我的寝殿,中间实际上有道门,被我用结界掩去,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过来。”   七日闭关结束,柳浅就迫不及待飞身而出,她上次生抽肋骨,元气大伤,得赶紧去魔渊禁地闭关自疗。她本想直接飞奔过来见我。但是突然想到那个殿门的妙用,便先去了霜天殿,倚靠在结界的门外偷偷看我。   眼睛已经治好了,不仅能运用魔力,还能凝出武器,不愧是她的女儿,天赋异禀。她从未带过凡人来魔界,大婚夜发现真气无法治疗我,看到心脏的创口才知道魔气早已侵入心脉。是她大意了,而我身体有恙,却一个字都不同她说。对于这点,柳浅十分气愤。还好她发现得及时,用骨鳞护心,吸纳魔气,再不然,真的救不回我。   只是,此法会让我身体魔化,魔躯低温,远不如凡人,她还是更喜欢我热乎乎的身体,抱起来暖暖的,蹭得她很安心……一想到这个,柳浅就迫不及待走出来与我相见。   我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心下复杂,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干脆别过头去。   柳浅轻笑一声,抬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听到窸窣的布料声,我抬头看她,发现她褪得只剩一件黑色里衣,衣襟散乱,傲人的双乳若隐若现。   我觉得有些羞耻,不忍再看,目光却瞥见她下肋的一块疤痕,疤痕旁边那一块,是凹进去的,是因为抽掉了半截肋骨吗?   柳浅见我视线停留在她肋下,俯身凑到我跟前,玩味笑道,“阿梨对娘亲身体如此着迷,看得眼睛都移不开。”   我本想问她痛不痛,被她这么一调戏,也不愿开口。心想,生生抽掉半截肋骨,又岂会不痛。   柳浅掀开被子,不客气地钻了进来,把我挤到床里面,我蹙眉不满,她却直接上手搂住我。   本以为她又要强迫我做什么事。没想到,她闭上眼,疲惫说道,“快睡吧阿梨……娘亲好累,让我抱着你睡会……”   我根本摸不透她的想法,时喜时怒,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甚至,连此刻抱着我入睡的模样都显得格外温情,柳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五十八章晨欢(H)   第二日醒来时,看到身旁的柳浅,觉得不可思议,想来是这几日我试着操控魔气,身体消耗巨大,身子乏了便睡了,眼下这个情景,明明应该势如水火的两个人,竟然会睡在一起!   我有些懊恼,又侧目看了看柳浅,依旧搂着我的脖子,她呼吸均匀,睡得很平稳,白皙裸露的脖颈正对着我,仿佛引诱一般,如果刺穿她的喉咙,会杀死她吗?   见她睡得香甜,我悄悄抬手,凝出一把短剑,剑尖朝向她的动脉逼近,只差那么一毫厘,就能一剑刺入。我眯着双眼,目光阴鸷,她此刻毫无防备,是个好机会,可是见到她那张绝美的面容,我终究下不了手,短剑在掌中化作魔气消散。   我摸索着往下,触到她肋骨的位置,轻轻一按。果然,触感柔软,缺失了半条肋骨。既然她是魔尊,如此强悍,剔掉的魔骨,会自己再长出来吗?我拧眉疑惑。   突然,柳浅睁开眼,对上我的视线,像是早有预谋一般,抓住我的手腕,扬起嘴角对我笑道,“怎么了阿梨,一大早就抚摸娘亲的身子,这就等不及了?”   “你怎么这么不正经……”我慌忙想要收回手,却被柳浅死死拽住。   柳浅强硬地扯着我的手,往她腿间放,手指刚触到她的外阴,我屏住呼吸,更是拼命撤回,她却更过分地用双腿夹住,一前一后磨蹭起来。   “嗯……”柳浅闭上眼发出舒爽的呻吟,“从此君王不早朝……我算是明白了,床上躺着阿梨,我也没心思去大殿议朝……啊……好舒服……”   柳浅觉得还不满足,双腿夹住我的手的同时,欺身过来,紧紧抱住我,二人的乳肉相抵,我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柳……浅……淫魔……你放开我……”我用仅剩的一只手奋力推开她,却显得徒劳。   “怎么可以直呼娘亲的名讳?”柳浅撇着嘴,故作生气说道,“你得……赶紧把手指插进娘亲的穴里……赔罪……”   说完,柳浅抱住我的脖子就凑过来吻我的嘴唇,一边亲吻,一边夹着双腿蹭弄我的手指,挤压她的贝肉,手指感受到溢出的湿意,我内心苦涩……这才多久?!她湿得这么快?!   柳浅吻了好一会,觉得下体空虚难耐,摸索着握住我的手,带着二指就往她小穴插入,比起略凉的肌肤触感,穴里更加温暖潮湿,紧致湿滑的媚肉裹着我的手指,在柳浅的带动下,缓慢抽插,噗嗤噗嗤,肉体的交合声淫靡悦耳。   “……”我缄默不语,完全由着柳浅的动作,一时间忘记挣扎。直到柳浅喘着粗气,凑到我耳边,轻轻啃咬我的耳垂,用嘶哑的声音低声恳求道,“好阿梨……求求你……动一动……让娘亲舒服舒服……”   我于心不忍,伸出另一只手,主动捻住她的蜜豆,有节奏地挤压摩擦,穴里的手指主动动起来,进进出出不停抽插,如此抽插了数十下,在柳浅亢奋的呻吟声中,将她送上了高潮。   我抽出手指,牵出银丝,正欲擦掉,柳浅却握住我的手,猝不及防地把手指送往我的唇边,我被迫张嘴含住,深深吮了一口,柳浅见我吃下她的淫水,满意一笑。   我将淫水舔尽,摸到她的肋下,轻声问,“疼吗?”   柳浅没想到我会这么一问,微微一怔。随即将手探入我的心口位置,轻柔摩挲,反问道,“那我倒要问你,你刺自己的心脏,你疼吗?”   我别过头去,内心惶然,小声回道,“你记恨我刺你的那一剑,我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   “你还不懂吗?我早已经不记恨你了!”柳浅忙地抱住我,正视着我认真说道,“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乖乖待在娘亲身边,我们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听到这几个字我内心不由得冷笑,刚才与她交合都是我作贱自己,只恨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对她还有余情,处在这样理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里,要面对怎样的未来,或者说,根本没有未来。   柳浅见我面色冷漠一语不发,她微微蹙眉,掀开被子,下床穿好玄衣,换上严峻的神情,又是一副君临天下的尊主之势。   “魔后今日可算行了侍君之责,本座还得出门行一件重要的事,乖乖在寝殿等我。”柳浅俯身抬起我的下巴,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内心复杂,我又何曾不想与她永远在一起。但是,并不是以二人如今的身份,哪怕是回到人间那段日子,我与她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也比现在要来得好。只是,从她入魔的那一刻,就再也回不去了。   柳浅走向议事大殿,回想起今晨那一幕,面若寒霜。我握着魔刃,却迟迟没有刺下去。明明刚才还想着要杀掉她,下一刻就应承她的求欢,甚至还关心她的伤势,到最后,又变得异常冷漠,真是倔强又扭捏的性子,还真的随了自己。   不过柳浅不急,反正我哪里都去不了。甚至,求死也不能,注定一辈子待在她身边,时间还长,我的性子,慢慢磨掉后,又变成她的乖乖女儿。一想到这,柳浅嘴角抿起笑意,不由得加快步伐。   我在殿内打坐入定,运功调息,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琢磨着什么时辰。魔界白昼里也如同傍晚一般阴暗无光,唯一的区别是,到了夜晚,天空的星辰会闪亮许多,魔界的星空是美的。只是,我被软禁于此,无法外出,只能透过窗户观望这一禺的光景。   夜已经深了,柳浅还未归来,我竟然开始心念她,浮起这样的心思,我又暗骂自己下贱,她不回来也罢,永远也别回来,我落得个清净。   又过了几个时辰,我实在忍不住了,起身去殿门,隔着结界,大声叫喊,“妲姬,妲姬!”   一会儿,妲姬推门而入,见我在一旁生闷气,行了一个礼,询问道,“魔后有什么吩咐?”   我克制住不耐烦,正色问道,“柳浅……魔尊去哪了?为何还不回来?”   妲姬应道,“尊主今朝在大殿上与众魔议事时,就攻打灵界一事做出指示,待她大阵练成,即可出兵。此时,应该在九幽山布阵。”   “攻打灵界?大阵练成?!”我听到这几个字内心一紧,猛然想起柳浅曾说过,十方归元阵,集齐元神,难道是那个?!我逼近妲姬,急忙问道,“九幽山在哪?”   妲姬对我的反应有些不解,小心回道,“魔域最高的山便是九幽山,一出魔殿便能看到。”   我一听,赶紧奔向殿门,刚触到结界,被弹了回来,果然出不去……我握紧拳头,扭头狠厉地看向妲姬,阴冷道,“打开结界,放我出去。”   妲姬一愣,随即摇头,“尊主吩咐过,不能让魔后离开暮雨殿半步。”   一想到柳浅大婚之夜说过的话。若是她的阵法成功,集齐所有元神,力量完全恢复过来。如今叁界,根本无人是她的对手,数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又要重演!   我不再犹豫,目露凶光,召出魔剑,一个瞬行,从后面擒住妲姬,剑尖抵着她的脖子,稍稍用力刺破皮肉,溢出血珠,妲姬吃痛大骇,吓得呜哇大叫。   这是柳浅的布下的结界,只吩咐妲姬照料我,她一定有进出之法,我握紧剑柄,目光阴狠,冲她厉声喊道,“我再说一遍,打开结界,放我出去,不然我杀了你!”   “是……是魔后……您别杀我……我给您出入结界的符咒……”妲姬颤抖着抬起手掌,掌中凝出一道红色符咒。   我夺过符咒,放开妲姬,赶紧飞身到殿门,亮出符咒,符咒触到结界的一瞬间,殿门打开。我刚踏出大殿,抬头望天,遍布星辰,此时,也快到午夜子时。   我运行魔力飞到魔殿上空,四处张望,在远处的高山之上看到一圈显眼的红色光芒,在山顶熠熠生辉,照亮一方天际。   看来,那座山便是九幽山了,那个红光,毫无疑问,是阵法的光芒。   柳浅……我咬着牙,握紧魔剑加速飞向山顶位置,刚到山沿,又触到结界,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再次拿出符咒。果然结界开了一个口,我赶紧飞身而入。 第五十九章魂散(BE)   刚落地,看到山顶只有柳浅一人,她伸出手腕,划有一道口,不停往下滴血,血液落地,凝固成形,发出耀眼的红光,柳浅缓缓踱步,以血为墨,画出繁复的阵法。   这就是……她要施展的十方归元阵?   我握紧魔剑,赶紧飞奔前去,大声叫道,“柳浅……停手好不好!”   柳浅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我,她此前消耗太多血液,画阵过于专注,竟没感知我的到来,只是我这个架势,提着剑怒气冲冲向她袭来,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你来干什么!”柳浅冲我怒吼一声。   画阵接近尾声,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柳浅狠狠瞪向我,直接一个术式挥过来,封住我的经脉,定住我,我身形一滞,跪倒在地。   柳浅失血过多,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不愿花力气与我费口舌,运功逼出更多血液。直到把阵法的最后一笔合上。   十方归元阵,以施术者的鲜血为引,在午夜子时,将散落在各界的元神碎片召集于此,意为归元。   归元阵发出前所未有的红色光芒,直冲天际,柳浅一看,释然一笑,阵法成功了!她赶紧闭上眼施法止血,然后,迈向阵法中心,掐诀结印,阵中光芒愈亮,一股飓风从下往上涌起,吹得柳浅衣袍翻飞,墨发乱舞,她额间的魔印也越发显亮。   我的魔力释放不出来,只得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她,嘶喊道,“柳浅……快住手……我答应你……和你永远在一起,永远留在魔界,只要你不对人界灵界出手……”   我几乎是咆哮,只是柳浅在阵法中心,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我的声音淹没在飓风里。柳浅并不理会我的叫喊,大业在即,又岂会容我阻挠?   柳浅运功完毕,腾起双手,直推天际,阵法的红光如爆破般四散迸发。随即,脚下的尘土颤动,如同地震,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直到看到点点红色荧光从地底升腾而起,天际之上,也有红色荧光从四面八方汇向阵法中心……那些是……四散在天际和尘埃里的……柳浅的元神碎片?   红色荧光没入柳浅的身体里。与此同时,我元神涌上一阵痛楚,如撕裂灼烧般,比曾经受过的痛感更盛。   “好痛……”   我咬紧牙,面色苍白,双膝一软,痛得扑到在地,不停翻滚挣扎,只觉得五内俱焚,肝胆俱裂,身体有种分崩离析之感,元神里有什么东西仿佛要牵引而出,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柳浅的命理线啊!   那本是她元神的一部分,若是这个阵法把她的元神碎片集齐,相当于生生从我身体里抽出这条线。即使我成为上仙,也无法奈何这条线。因为,它早已和我的元神融为一体,唯一不伤害自身元神祛除这条线的方法,只有转魂术,却只能使用一次,而我失败了。   如今,我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命理线受到召唤,正在撕扯我的元神,裂魂之痛,痛不欲生。   我的指甲嵌入山石,抓得五指血肉模糊,痛得眼泪不住流下,艰难地抬首看向阵法方向,伸出手,绝望地叫道,“不要……我会死……”   散落的碎片都收集得差不多,填补着柳浅残缺的元神,仅剩最后一个小小的缺口,仿佛被某种力量攥紧,并未回归她的身体。   柳浅瞥了眼远处的我,匍匐在地上,伸出手指,正对着她,在说什么话,沙尘中她听不清,无非是让她不要攻打别界之类的说辞,她已经听腻了,元神恢复在即,她并没有理会我。只是,最后的元神碎片似乎在同她博弈一般,让她懊恼,她狠狠咬牙,再次凝神聚气施法。   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蓦然袭来,我仿佛听到咔嚓的断裂声,那是我元神破碎的声音。碎裂的瞬间,命理线挣脱我的元神,从我额间的位置轻盈飘出。与此同时,柳浅感应到最后的碎片召唤归来,停下施法,尘埃落定,却看见最后的元神碎片从我的身体抽离而出?   柳浅疑惑,待到红线进入她的身体,元神归位,她感觉身体充满前所未有的力量,忍不住抬手端详自身,内心狂喜。   “阿梨!我的元神完整了!”   柳浅喜形于色,正欲过来和我报喜,却看到我趴在地上不停抽搐,泪水流了一地。   “阿梨?!阿梨!!”   柳浅骇然,眼中尽是惊恐,一挥袖瞬移到我身边,抱紧我的身体。   元神破碎,命理线离开身体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放空,如同命理线初次进入我的身体那样,我的肉体又将消散。不同的是,这次一同逝去的,还有我的元神。   我知道自己会迎来死亡,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方式。我也终于将她的命理线,交还予她。直到最后这一刻,也能如愿死在她的怀里……   趁着还有薄弱的意识,我眼角含泪,艰难抬起手,对柳浅说道,“别再造杀戮了……我……”   柳浅慌忙想要握住我的手,可手掌在她面前瞬间化为飞烟,柳浅并未抓住。   “阿梨!你怎么了!?阿梨!你回答我!!”   柳浅咆哮着质问,双目徒然赤红,刚想运功护住我的身体,可是来不及了,我的身体在她怀中顷刻间湮灭成灰,全部消散。   柳浅心脏骤停,仿佛世界崩塌了,她两手空空,失魂落魄跌坐在地,眼泪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护心鳞呢?为何没作用!”   柳浅泪流不止,想到护心鳞,发疯似地用手刨开地上的尘土,抓起一抔白色粉末,这个是,护心鳞?竟然碎成这样?!   痛苦,不解,恐惧,哀伤,悲凉……所有的情绪瞬间糅杂在一起,柳浅想要发泄。但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发泄,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就这么消失了?她猛然想起,最后的那块元神碎片,是从我的身体里抽出来的!   ——“我的身体里有你的命理线,杀了我你也会死。”   柳浅想起我曾对她说过的话,我的身体里有她的命理线?她的元神?怎么会如此?曾经在妖界,感受到的元神波动,找到我,也是因为我身体里有这条线?原来那不是母女特有的感应,而是因为这条线?   柳浅慌忙捂住胸口,感应自己完整的元神,翻看到那条线的记忆……   从五百年前的灵界开始,红线被打入我的身体,我灰飞烟灭,化作游魂,一直游荡了几百年,钻入她的身体,化作凡胎,被她生下来。   虽然是幼孩的形态,但是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行事,乖巧懂事,也没给她添麻烦,总是陪着她,陪她吃饭陪她睡觉,听她讲那些乏味的往事,会馋着想要吃肉,老是喜欢捡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堆在家里研究。   七岁时骗她说命里有灾厄,要去东海修仙,她也应允了,正式拜入蓬莱,这一别,又是七年,直到再次相见。因为红线的缘故,她对我生出非分之想,她开始陷入禁忌之恋的煎熬,日子一天一天捱了过来。   直到十七岁时,我对她说,要断了母女情分,她发疯似的追着我去了东海结界,那是她第一次入魔。而后,我请辞蓬莱,带着她来到一开始二人生活的深山之中。   在这里,她对我恋慕更盛,趁我睡着偷偷抚摸我,我明知如此却装睡。直到,天雷降下,我为了渡劫竟主动与她交合,我飞升成上仙,去了灵界,看到绝望的未来。而她在人间也被关进镇魔塔。   我明明打算杀了她,却将她从镇魔塔底救了出来,为她疗伤,与她逛上元灯会。直到她意外入魔,我对她又起杀心,哄骗她交欢,在她爱意最浓之时刺穿她的心脏。而后,她绝望至极,取回了记忆和力量,想要杀我,凌虐我,断我手脚筋,划瞎我双目,却被我逃脱。   我去了妖界,躲起来苟活,她好不容易找到我,我却总是惹她生气,她好不容易回到魔界,将我接到魔殿,我却魔气入体,病入膏肓,企图自戕,她将我救回,为我护心。   到了今日,晨起之时还在交欢,午夜却听到她布阵的消息,前来阻止她,可她不曾听见,命理线被生生抽出,我在她面前,元神尽碎,化作飞烟。   我让她停下,不然我会死,我让她不要再造杀戮,以及,最后没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是,我爱她。   一通感应结束,柳浅猛然睁眼,双目赤红,几近眦裂,泪珠不停滚落,她完全不敢相信,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竟然是……她害死了阿梨!   她脑海里不断涌现出我与她的一切,我的笑,我的泪,我亲吻她,与她缠绵,我唤她娘亲……娘亲……   ——“娘亲。”   “阿梨!”   柳浅仰天长啸,凄厉的哀嚎响在空旷无垠的魔界,墨发顷刻间化为银丝,在血红的月下肆意翻飞,犹如鬼魅。柳浅悲痛欲绝,顿觉心口刺痛,俯身吐出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