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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该文本为一部跨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收录的小说,名为《命骨连(母女百合)》,作者为梨花Rika。故事围绕着一个名叫柳浅的女孩展开,她在命运的安排下与一位神秘的大魔王之间形成复杂的联系。主角本身是灵界的小花仙,却因为师父的预言和出乎意料的命运,意外地转生为柳浅的女儿,从而引发了一系列情感纠葛和冒险。\n\n文本描述了少女成长过程中的自我探索与性别认同,涉及母女间复杂的情感联系,以及身为伪娘在重塑自我的过程中经历的挑战与挣扎。在宁静的竹屋中,故事描绘了柳浅坚韧而温柔的母爱,她在艰苦环境中,努力将女儿抚养成才。小说中的爱情、仇恨、生死较量,魔法与现实交织,展现了角色的内心斗争与成长。\n\n同时,小说中的魔气、修仙、命理线等元素,使得整部作品不仅是关于个人成长的故事,更是一场充满奇幻冒险的旅程。柳浅作为母亲与大魔王的双重身份,以她独特的经历为故事增添了丰富的层次,通过对比与互动,体现出身为女性角色的复杂与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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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4-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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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梨花Rika
Region 未知
Date 未知
Tags 性转, 跨性别, 母女百合, 伪娘, 变身, 修仙, 奇幻, 青春成长, 自我探索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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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用地址:

命骨连(母女百合)

作者:梨花Rika

简介:

原名,我妈是大魔王,我本是灵界无忧无虑的花仙子,意外背负一个使命,灭了五百年后那个大魔头,岂料,那个魔头竟然是我的妈咪?仙侠,母女,互攻,相爱相杀,虐身虐心生与死,爱与恨,情与欲,命理交错,骨血交融,一生一世命骨连没心没肺利己主义女儿?爱恨嗔痴癫狂扭曲妈咪妈咪前期温柔人母,后期疯批尊主(柳浅)女儿前期冷傲仙君,后期盲眼废物(柳浅梨、梨华)*书籍封面:柳浅形象,绘图cr我本人每天8点,20点更新,不出意外都是双更每100珠加更,每50收藏加更存稿充足,欢迎投珠收藏催更~

第一章起始

当我睁开眼时,我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虚弱,冰冷,无助。

手脚无法动弹,身子挪不开,视线所及之处的是破败的屋顶,看起来年久未修,阳光甚至透过顶上的缝隙照射下来,零碎地落在我身上。我转悠着眼珠子打量四周,是非常破旧的竹屋,陈设也相当简陋。我眨了眨双眼,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依旧四处打量。直到看到一具衣衫褴褛的身体,逐渐逼近。我抬眼,是一个拿着剪刀的女人。

这个女人,粗砺的村妇打扮,二十岁左右,她双颊黝黑,像是长期被太阳晒出了斑纹,皮肤有些皲裂,头发凌乱,随意地挽了起来,甚至还沾有一些枯败的枝叶碎片。灰尘笼在她的头发和脸上,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捂着肚子,嘴唇苍白,唇瓣不自主上下颤动,神情异常痛苦,身下还流着血,在大腿根部不停地滴落。她双腿发抖,有点站不稳。随后,她颤颤巍巍举起剪刀,刀尖对着我,紧咬着牙,一副纠结又恐惧的样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一刀落下来杀了我。

我见到这幅情景,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得想要施法。可是这幅身体完全没有法力,本能地,我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听到我的哭声,女人似乎心一软,把剪刀扔掉,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床上,失魂般清理自己带血的身体。

这个局面,什么情况?我成了婴儿?而且,似乎是这个女人生下了我。至于她为何要杀我,我无从得知。

我脑袋好乱,像是经历什么动荡,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红色的线打入我的额间。随后,我消散了,当我再次有意识,就是如今这幅模样。

记忆再次往前追溯,好像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我本是一位得道成仙的小花仙,在灵界无忧无虑生活。直到有一天,我的师父,太虚真人,开启了衍星台。

他伫立在衍星台前良久,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每五百年,师父就会开启一次衍星台,用于占卜未来五百年间是否会发生什么重大事件。看到的未来是模糊的,不过总能避免一些大的灾祸。以往基本都是相安无事,而这次,看师父的模样,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有些好奇地跑过去,问:“师父,你有卜算到什么吗?”

师父回头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五百年后有一场浩劫,会出现一个大魔头屠戮叁界。”

“啊?!”我有些惊讶,师父的占卜一向精准无误,我问师父,“那要如何阻止?”

师父摇摇头:“容我再逆天推背一番。”

师父说完,将拂尘挽于手肘,闭目口念仙诀,忽然大喝一声,“开——”他的额间开出第叁只眼睛,迸出金光,投射到不远处由云雾缭绕组成的八卦图镜,他继续施法。突然,他伸手没入图镜,在镜中抓出一缕泛着红光的丝线。随后,图镜倏忽裂开,化作水汽消散,师父收手间被弹了出去,一口鲜血噗地吐了出来,第叁只眼睛也闭上消失不见。

“师父!”

我连忙过去扶住他,他立刻盘腿打坐,调整内息。

叫他神色好转,我担忧地问:“如何?”

师父顿了顿,说:“这个魔头,在这五百年间何时现身,无从得知。就在刚才,我寻得了唯一的挽救方法,那就是,绑一人命理,和那魔头的命理相连,所谓同命同死。”

我急忙问:“那该如何灭掉魔头?”

师父说:“我此次窥天机反噬严重,马上就要陷入自愈休眠,不知此次闭关会花多久时间,千年也未知。眼下身边的人只有你,我将从幻云图镜处求来的魔头的命理线镌刻于你元神深处。而后,你的机缘也会发生变化。至于如何变化,我无从得知。”师父将掌心一条泛光的红色丝线打入我额间,用最后的力气说道,“用命理线找到它,杀死它,不过你也会死。实在杀不掉,就自戕,同命同死,它也会死。看……你的选择……师父……对不起你……”

师父说完,就倒了下去,休眠结界自动启用,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整个仙境的时间空间都静止了,就在刚才那一刹那。

我想说,我不要,为什么要我去做?我想活,不要和什么魔头绑定生死,世界灭亡就灭吧,至少我还能活五百年……然而根本没有说出一句话,命理线刚接触我的元神,立刻融了进去,像灼烧一样疼痛,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体灰飞烟灭,最后的哀嚎还没有释出,便化作虚无在天地间游荡,没有肉体,没有思想……直到……

几百年后。

第二章因缘

我不知在这世间如同孤魂野鬼游荡了多久,仿佛靠着本能在漂浮,没有目的地,没有终点。直到,钻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周围是温热的水,像泡温泉一样,让我很舒服,我感觉我不再是一个虚无的概念,我渐渐有了实体。但是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凭借着本能,摸索着,身上混浴着鲜血,在一个女人痛得撕心裂肺的叫声中……我作为一个婴孩,降生了。

而刚在降生的时候,身体和元神都瞬间恢复了记忆,师父吐血,把红线打入我额头的画面历历在目,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找到它,杀死它」,就像刚发生的一样。

究竟过了多久呢?离五百年后的那场浩劫还有多久?

我一个婴孩的脑容量实在无法思考太多,我停下了啼哭,想睡觉休整一下。

我刚这样想着,那个算是我母亲的女人,忽然抱起了我,她的动作生分笨拙,把我脆嫰的骨头压得好难受。她撩起破布衣服,露出没有穿肚兜的雪白乳房,和她脸部的肤色差别实在有些大。她把乳头凑到我的唇边。我有些嫌弃,一想到我现在是婴孩,还是装一装吧。

我不情愿地含住她的乳头,礼貌地吮吸几口。除了皮肤的汗腺味,实在吸不出一滴奶水。

迫于无奈我放开了她,她见我不吃奶有些疑惑,把我放在床上,腾出手自己挤弄乳房,确实挤不出一滴奶水。

“不是说生完小孩会有奶吗?我怎么没有……那她会死吗?”

女人自顾自地呢喃,看了看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满心欢喜把家里的红薯,晒干的玉米装进麻皮口袋,扛着口袋就风风火火出门了。

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心想,她会回来的吧,也不至于把我丢在这里跑了。不然她可以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杀了我。

果然,日落时分,她喜笑颜开像捡到宝贝一样捂着一个罐子回来,把罐子里的东西倒入碗中,看起来是奶。她拿起食勺,一手抱着我,一手用勺子舀起碗中的奶,凑到我的嘴边,说:“乖-喝羊奶-这是娘亲去好远的地方找大娘换来的羊奶。”

一般来说,婴孩是要用奶嘴的。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像成人一样喝吧,只是这羊奶确实是鲜榨的,腥味十足,我忍着呕吐感,强行吞了下去。没办法,我得活下去。

第二天,她牵了一头羊回来,抱着我指着羊说,“看,大娘知道我有孩子后,直接把这头羊卖给我,以后娘亲就能每天在家挤奶,不用走十里路。”说完,她抱着我亲了一口。

“咩——”

母羊对着我们母女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又低头吃草。

我面无表情,心想,就算我以前下凡游玩体验过人间的生活,却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凄苦的生活。

不过,这个女人似乎很开心,我还算乖巧,不吵不闹,饿了会给她提示。因为房屋漏雨,怕淋到我,她自己又翻修了一番,还自己动手给我做摇摇椅,给我做玩具,简直是当爹又当妈。不过我没有爹,我知道我怎么来的,我是不请自来占了她的肚子,被她生下来,有了母女情分。

从出生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我算是摸清楚她的底细了。她住的地方在山林深处,杳无人烟,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独自住这么偏远。她在附近种了几块地,生活还算自给自足,偶尔会拿农作物去镇里变卖,再买些必需品。没人来我家,我也没见她和谁交流,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过她有给我取名字,叫柳浅梨。我至少知道,她姓柳。

第三章过去

就这样,我以婴孩的形态,被我穷苦的村姑母亲喂养。

在我一两岁时,或许是太寂寞了,就算我这个年龄听不懂,我那个名义上的母亲也常给我讲她的事,零碎地拼凑起来,她的前半生我有了大致了解。

她名唤柳浅,现今是一名村姑,年方十九,寻常女子这个年纪早就嫁人生子,她依旧孑然一身,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干着农活,勉强饱腹。

柳浅刚出生时,她的母亲难产而死,村里人都说她克死亲人,不愿与她来往。同龄人都骂她克死鬼,她没有朋友,童年时期一直很孤僻,好在还有亲人,剩下唯一的父亲,就算家境贫寒,父亲也未曾亏待她。父亲一向多病,她也早早当家,烧饭做菜干农活,无一不通。可是她天命坎坷,父亲把她抚养到九岁时,因病逝去,她彻底成了孤家寡人。父亲去世那天,她幼小孱弱的身躯,独自拖着父亲的遗体下葬。村里有个游手好闲的光棍,见她刚死父亲孤苦无依,动了邪念,想把她拐了当童养媳,当晚刚翻进屋,片刻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就大叫“鬼啊——”疯一般跑了出去。他径直跑回家后,竟拿起柴刀,发狂地砍杀全家,再剖开自己肚子,扯出肠子内脏,待鲜血流尽,倒下的尸身瞬间变得铁青,四肢扭曲,目眦欲裂,死状凄厉。

据当晚目击村民说,此人是从柳浅家中跑出来才发疯作怪,直至杀害全家。从此以后,就流传着柳浅是妖怪的传言。从克死亲娘到害人妖怪,村里人私下对她指指点点。但是又不敢靠近她,更不敢招惹她,生怕落得那个光棍的惨状下场。她年纪虽小,但是也知晓自己被惧怕,被排挤,和以往那种嚼舌根不同,她家门前被泼洒黑狗血,甚至连她种的庄稼也不知道被谁毁于一旦。她意识到在这里已经无法再继续生活,就收拾好行李,一个人长途跋涉,远离村子,去了杳无人烟的深山里。

深山猛兽频出,对于她这样的年幼孩童来说,无异于送入盘中美餐。而她却意外邂逅一头黑熊,与黑熊一起生活。黑熊是她的好朋友,叫顷川,这个名字是黑熊告诉她的,她也很疑惑,她总是能听懂它的话,可是以往,她也未曾展露出听懂动物言语的异能。偏偏这个顷川与她交流无碍,那时她只为了生存,未曾细究。

顷川有一处领地,是山洞,内有水源,植物藤蔓,还能结野果,她住在这里,勉强能遮风避雨。在顷川的庇佑下,她得以免受其他猛兽攻击,平时就吃一些果子,或者顷川叼来的走兽尸体。

就这样,和黑熊一起生活了四年,过着茹毛饮血的野人生活。直到一户押运货物的商队途径此地迷路,被顷川为首的熊群拦住,她及时出现,唤回了顷川救了商队,还将迷路的商队带出林子。商队领头名叫殷毅,叁十来岁,为人宽厚赤诚,见她年纪尚幼,却与熊为伍,想带重归人类族群生活,顺便表示报恩。她想了下,觉得曾经在村里经历的一切过去的都过去了,如果说村民是坏人那这个殷大哥就是好人。与顷川告别后,就随着殷毅去往繁茂富庶的城中。

殷毅是当地富商,宅邸家仆,锦衣玉食,柳浅的人生似乎转换到另一个阶段。殷毅认她作妹妹,见她丛林生活的习惯还未褪去,便吩咐侍女教她人类礼仪,还请了先生教她读书识字,琴棋书画。她时年十叁,刚开始学这些也不算早也不算晚,再加上她天资聪慧,一点就通,先生也夸她奇才。

富足的生活,同类的认同感,是她活到现在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两年后,一个夜晚,惨剧发生。

一伙流寇潜进城中,专挑富商家邸作案,一夜之间,殷大哥全家被强盗杀害,财富洗劫一空,临了,流寇在家中放了一把火烧个干净,就逃窜出城。当晚,她在外面书斋作画。因为太痴迷,误了回家的时辰,也没有丫鬟去接,她不知不觉作到很晚才独自回家,大老远就看到自家府邸被烧。

殷家灭门,十五岁的她失去依靠,又一次变得一无所有,她一度萎靡不振,不过和以前不同,她年岁增长,也多了生存技能,她要活下去,以前就算再难,她也活过来了。

不过似乎并不如她所愿,经历灭门之灾后,她紧闭心房,似乎酝酿着更阴暗的情绪。此后,不管她去什么地方工作,一段时间后,都会有人遭受大大小小厄运或者疾病。甚至有人觊觎她美貌想要提亲或者强娶,都会突发重病甚至死亡。

就这样在城中晃荡两年,时间长了大家也都觉得她是不祥之人,甚至妄论曾经就是她害得殷家灭门。流言蜚语又一次环绕着她,仿佛又回到九岁那年,被所有人冷眼相待。

而这时她已经十七岁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就是不详。于是,决定再次远离尘世,她朝东方,去了更远更远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人认识她,她也不再与人交集。

她自己搭建房屋,开拓土地,一个人在山中过着田园生活。她觉得,这样更适合自己。

两年后,也就是十九岁这天,她在务农,突然间肚子疼痛难忍,痛到无法掘土,果断扔下锄头,赶紧回到不远处的家中。

她身体一向康健,几乎没有病痛,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她躺在床上,攥紧被褥,嘶喊哀嚎,剧痛之下,竟然活生生诞下一名女婴。

她觉得不可思议,又惊又恐,她从未和男子交好,孩子怎么怀上的?她一时间手足无措,又想起自己「不详」,这个胎生子来得蹊跷,那岂不是更加不详?她突然觉得婴儿过分恐怖,带着一身孕血,刚落地却不曾啼哭,只转溜眼睛打量四周。过于诡异,简直是一个怪物。她举起剪刀想要杀死婴孩,谁知这个婴孩竟突然哭了起来。她见状,反而松了一口气,突然释怀。既然自己已经是不详,那再多一个不详之人和自己作伴又如何?

就这样,柳浅决定把我留下来并养大。

第四章求仙

我两岁时,已经学会了走路,会叫一些简单的词语。

我叁岁时,柳浅经常给我说话,依旧说她的往事。

我四岁时,她不再说她的往事。因为听的太多,我差不多能背了。

我五岁时,柳浅教我识字,实际上不需要她教,我都认识,不过生活无聊,打发时间。

我六岁时,柳浅想教我弹琴……但是穷人买不起琴,于是教我围棋,棋子是她自己在河边摸的石子。

我七岁时,我已经受不了了。

太贫困了!每日粗茶淡饭,虽然我也知道柳浅为了远离人群,才住这么萧条又偏远的地方。可是,这里生活条件也太差了,几乎与世隔绝,一年也没吃几顿好肉,只是偶尔河边捕鱼,几个月来才几只傻兔子傻野鸡掉进陷阱,打点牙祭。我在灵界时,我一个花仙子,每日吸风饮露,不必进食。可是人间,我是肉体凡胎,口腹之欲免不了。

这几年来,我都在装,装成一个人间的小孩,我现在和凡人无异,凡人的身体,弱不禁风,什么都不能做,魔头也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如何找到魔头,命理线也毫无反应,还是说魔头还未出世?或者,等到了灵界毁灭那天,它才出现?至于我,干嘛非要用那种一损俱损的方法杀死它?我不想死。

我实在不想做人,想早点重归仙人之身。

当然,柳浅不知道我这个小脑袋瓜想些啥。只是,自从有了我后,她确实开心了很多。至于我,现在只想脱离凡躯,取回法术。

我估摸着我原有的法术被命理线给封印了,如果没有办法解开封印,就要用人间的方法修炼新的法术。我想起曾经下界游玩,人间的孩子,如果七岁有灵脉,那就可以入仙门修行。

几百年后的人间我了解不多。但是现在不能待在山里浑浑噩噩一辈子,总得寻个出路。

我想了个计策,一日,我突然对柳浅说,我得一梦,梦里有仙人,于东海之上,让我去修仙,才能化灾厄。不然我不久以后就会厄运缠身而死。

普通人就当小孩子胡言,但是我说得有模有样,连仙门的位置,环境描述,都如亲临一般。柳浅听后慌乱不堪,她听到灾厄二字,又想起不幸的过去,她确实担心我会死,会被她克死。

于是,在我的诓骗下,柳浅同意带我东游去寻仙。

柳浅久居山林,并无修仙的概念。若非我提起,她根本不知凡人亦可成仙。

曾经,别人骂她妖怪,克死鬼。若世间真的有妖魔与鬼,那同样有仙人,而天上的仙人,知晓她的苦难,为何不救她于水火?所以,她不信仙。

而今,她只是担忧我,自从我同她说了那番话后,她反复询问我,我都是捣头如蒜。岂料,害得她更加焦虑,怕真的会失去我,寻仙的执念种得比我还深。

至于我,只有几百年前的记忆。好在这几百年间没有什么动荡,仙门延续不成问题。据我了解,东方的蓬莱,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仙门。

修真界的仙门需建立在灵气充裕之地,一般是高山之巅或者海岛之上,上可接灵界下可通凡间。踏入修真界,就意味着有机会修炼成仙,飞升灵界。

蓬莱位于东海之中,若是凡人乘船前往,肉眼中海市蜃楼并不是真正的仙岛所在。我曾经来此游玩,一眼便看穿蓬莱的结界入口,只消用灵力破开结界大门,便会出现一条于结界融为一体的灵力之桥,桥的尽头就是蓬莱仙门所在,此结界简单易破,只是为防止凡人误闯。

仙门为了避免人才凋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招生一次。

首先,测灵脉,生有灵脉之人才能修行,灵脉用于储存和运用灵力,是修仙基石,若无灵脉,即无仙缘。

其次,辩生死,灵脉分为生灵和死灵。顾名思义,生灵,活的灵脉,注入灵力可运转。死灵,无法吸纳或者储存灵力,更谈不上运转,同样与仙无缘。

若两项都过关了,即可留在仙门,此后修炼,资质造化全在个人。

仙门何时招生无从得知,我也不准备通过时间未定的招生活动进入。除了公开招生的方法,还可突破结界上门自求,或者门中弟子长老外出游历时遇见有灵脉者相邀入门。

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上门自求。

我凡人之躯尚幼,没有人间修真之法唤醒灵脉,就无法凝聚灵力。而我在灵界学的法术,被命理线封印,就算没有封印,没有仙体也使唤不出来。

而我现在一个七岁孩童毫无灵力,打开结界还需费一番功夫。好在我在灵界博览群书,知晓若是灵力枯竭,可用灵石灵液等含有灵力的物质补充或者代替。柳浅居于深山之中,此处人烟稀少,灵气比别处要浓郁许多。若是运气好,能寻得千年百年形成的灵石灵草。我在山中游玩时,慧眼识宝,捡了几块石头一直放家中,柳浅只当我贪玩爱收藏石头,实际上都是我攒的灵石。

如今我和柳浅都是闷头赶路,按照我的推算,从家门到东海的脚程大约叁天。出发前,带了足够的干粮盘缠衣物以及灵石。

一路上,我就诓柳浅,说梦中仙人如何指点我怎么走,历时叁天叁夜,穿过渔村,终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东海边上。

此时正值黄昏,太阳渐渐西沉,我准备在此休整一晚,明日日出打开结界。

第五章试验

疲惫不堪的二人裹着毯子就入睡,这叁天以来,夜晚都是野外露宿,好在柳浅体质特殊,没有蚊虫蛇蚁靠近,睡得还算安稳,加上酷暑时节,夜晚也不会风寒入体。

一大早被冒出海面的太阳炙烤,我和柳浅被晒醒起来,我早有准备,先吃点干粮,再打开包裹把灵石小刀拿出,灵石摆放于浪潮边界,我盘腿打坐,正对海岸线上的日出东方。

柳浅只是在一旁焦急地站着,我告诉她,这个寻仙方法是梦中仙人教我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来阻碍我。见柳浅点头,我才放心,毕竟,我怕待会她护子心切冲过来。

我把左手悬于灵石之上,右手举起小刀,咬着牙,瞬间将刀刃掠过划破掌心,我吃痛连连哀嚎,迅速把带血的伤口覆于灵石之上。

柳浅吓住了,她见我出血,哪里还管这么多。当即冲过来,要查看我的伤势。我龇着牙忍着痛死死捂住灵石,斥责她,让她走开。

对凡人而言,若想发挥灵石功效,则需施术者鲜血为引。

手中的灵石渐渐温烫我掌心,我感受着灵石汲取我的血液。随后,几颗灵石在我血液的润养下,发出强烈的蓝色光芒,迸出我指尖缝隙,眼前隐形的结界之门也显露出来,门后正是一座灵力桥。

灵石灵力耗光后,门就会消失,我的灵石只有几颗,时间紧迫,我赶紧小手拉着柳浅奔入门中。刚一进入,身后的门轰然消失。

好险!我暗自庆幸。

一旁的柳浅,看到里面近乎虚无的结界景象,惊得说不出来来。对于凡人而言,是从未见过的环境。

过了好久,她才挤出一句:“果然和你说的一样,这就是仙境?”

“快到蓬莱了,娘亲,我们该走了。”

我牵着她,缓步走向桥的另一方。一路上我琢磨着有人破结界,接引人应该快来了吧。果然,走出灵桥,不远处就看到一位修仙之人早已伫立在此。

桥的尽头,则是仙门入口,入口两旁竖立着高耸入云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镶嵌有浑圆天成的灵石,左边红色,右边蓝色。蓝色为问灵石,测灵脉。红色为注灵石,辩生死。两颗灵石都是用于检验求仙者是否有仙资。

刚上山,我朝仙君行了礼,道明来意。对于上门求仙者,仙君倒是不意外,引我去接受红蓝双石的检验。

不过……这石头位置,根本是一个成年人的高度,我踮着脚也够不着。我有些泄气回头想找柳浅帮忙,还没开口,她被我逗乐了,像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一样,赶紧把我抱起来缓解尴尬的局面。

我小手覆在蓝色问灵石上,一会儿,蓝色的光亮了起来。

身负灵脉,合格。

柳浅再把我抱到红色注灵石旁,我激动的心难以停止。没错,一切的目的,都是注灵石。我知晓自己有灵脉,但是若没有法宝或是他人法力将我沉寂的灵脉唤醒,我也无法修行。注灵石是仙门里最常见的法宝,注灵石本身可以从整个蓬莱仙境汲取源源不断的灵力,注入接触者体内,以此唤醒灵脉,若唤不醒,则不亮,表示死脉。若能点亮,那就踏入仙途的第一步。

我小心翼翼着将小手覆上红色灵石,感应着身体的变化。只觉得,有一股暖暖的灵力从掌心渗透进来,沿着奇经八脉在身体各处游走,一向死寂的丹田,似乎翻涌起来,一条条金色的脉络,逐渐点亮。待到全部经脉点亮时,注灵石的红色光芒亮了起来。

活脉,合格。

仙君对我点头表示赞许,又转而对柳浅说道:“这位夫人要测验一下吗?既然能进来此处,皆是有缘人。”

“我吗?”

柳浅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仙君点头会意。

她顿了顿,走到问灵石旁边,把手覆上去,一会,问灵石发出蓝光,她立马欣喜地跑去另一侧注灵石旁。这次,过了好久,红色灵石却没有反应。

具有灵脉,可惜是死脉。

“那我,不能修行?”柳浅看着自己的的手有些失望。

“看来夫人没有仙缘,既然如此,就请回吧。”仙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浅急道:“那我,可不可以在你们仙门做一些杂活,主要是我的孩子在里面,我不想离开她。”

“蓬莱不收没有仙资的人。”

“这可……”

“娘亲,无碍,我会回来看你的。”我赶紧过去安抚她。

她看见小小的我,内心一软,蹲下抱住我的肩膀,说:“那好,我打算留在东海岸边那个渔村,那里离这里近,你一定要来找我。”

“我会的娘亲……”

“还有就是,”她松开怀抱,有些悲伤地抚摸我的脸,“如果不是为了化解你梦里那个厄运,娘亲……娘亲不舍的和你分开,你还这么小……”

说完,柳浅嗫嚅着流下眼泪,赶紧起身擦了擦。随后,依依不舍朝灵桥走去,每走叁步就回头看我一眼。她内心悲痛,也并非是不能和我见面,只是不常见,为了女儿能活下去,她愿意承受分离之苦。

我望着柳浅的慢慢远去的背影,内心涌出一阵酸楚。虽然我也不眷恋人间,但是这位凡人母亲,是真情实意对我好。百年之后,她也会化作一抔黄土,在她存世的日子,我想着,如果有机会尽一下凡人的孝道。

柳浅离开灵桥后,引路仙君把我带入蓬莱真正的大门结界。

此处,楼阁台榭,无一不是玉石所筑,恢宏气派。云雾在顶上环绕,有异香飘来,一呼一吸间,纯净的灵气流入我的身体,让我顿时神清气爽。

修仙之路,开始。

第六章驱妖

拜入仙门后,不管是辈分还是岁数,我成了蓬莱最小的弟子。

蓬莱乃仙门之首,仙基夯实,门下弟子众多。为了便于管理,教授方式也和人间书院无异,一名长老,管教几十个弟子。

我被随机安排到一位长老门下,我初来乍到,没有基础。除了白天正常上课,夜晚还要恶补没追上的课程。对此,长老便安排了一位师姐专门为我补课。

好在修真界的法术,难度不高,不出七日,我就赶上修行的进度。

基础的吐纳之术,炼丹之术,等等,中阶的御剑之术,施咒之术,等等,高阶的结界之术,驭兽之术,等等……

蓬莱仙法集修真界大成,自是各种各样的术都有。若是觉得课堂上学不够,还可以自行去藏书阁借览其他术法。

到了这里我便不再有隐藏,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没有一天歇息,修行速度一日千里。长老夸我是天纵奇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自入门以来,我已经许久未曾见过柳浅。蓬莱门规森严,不允许弟子私自离海。唯一能离海的方式,那就是有任务在身。而我年纪尚幼,自然不会下派任务。也不知外面的凡人娘亲,是否会怪罪于我?不过她与我本就殊途,我道心明确,只为修行,这种自责的情绪没过多久就消散了。

时间一久,我便将此事忘却。

七年后,我已十四岁,可以接受任务。

仙门弟子的任务无非是斩妖除魔,蓬莱有一法宝,唤作山河万妖图。

此图绘有整个修真陆海的地貌,存放于监天阁。哪里有妖魔作乱,万妖图就会在该处显示警告。

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东海附近驱逐小妖。

蓬莱是仙门翘楚,所处之地自然是钟敏毓秀物华天宝。一般有点见识的妖怪都不会贸然靠近,偶尔会有不要命的小妖,不知此处是蓬莱仙源,只贪图这里的精纯灵气,想要在此修行,那自然是不行,蓬莱断不会允许有妖气污染这里的灵源。

这是我隔七年第一次踏入人间,一出结界便御剑飞了出去。跟着追妖铃的指引,一路飞往东海某处的海峡之上。这里确实残存些许妖气,不过不强。我循着妖气的方向,果然,不远处有一个小妖在打坐运气。

看起来修为确实低微,连我来了都没察觉。我当即召出飞剑,以气御剑击了过去,剑身正好插在小妖跟前。饶是再愚蠢的小妖,也知道来者不善。这小妖当即反应过来,一看是修真者,吓得想要逃跑。我右手施法捏了个口诀,袖中的缚妖索飞了出去。当即缠住小妖,防止它逃脱。

我微微一笑,从容踱步,绕着它转圈打量。

七八岁的孩童模样,也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被我绑了也不挣扎,一双稚瞳从下至上盯着我,布满惊恐。

看来是初出茅庐刚化作人形的小妖啊,难怪没见识,竟然来蓬莱的地盘。我嗅了嗅,它身上倒也没什么血腥气。

“这里是蓬莱,你一个小妖敢来这里,是嫌命不够长吗?”

我拔起地上的剑,故作凶狠吓唬它。

“呜……唔……”

小妖吓得发出野兽般的嘶鸣,眼泪快要挤出来了,我见状哭笑不得,真的太弱了,连人语都未曾学会。我于心不忍,收起了长剑不再吓唬它。

“你走吧,不过不要再来这里了,亏得遇上我,要是遇到狠一点仙君,直接把你妖丹掏了拿来炼药。”

我召回缚妖索,小妖没了禁锢,当即一溜烟跑了。我把追妖铃拿出来查看,果然,附近清澈,没有妖气。

第一个任务算是完成了,我刚想御剑飞回门派,见周围景色有些熟悉。这是,当时求仙时,我和柳浅路过的地方。

我还记得,她说她在附近的渔村。我琢磨着,回门派还有时间,不如先去探寻一番。于是调转方向,飞了过去。

第七章再逢

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落地收剑。如果说以前是个村,现在发展成了镇。街道两旁,吆喝叫卖,各种摊贩。要么是新鲜的海货,要么是挂晾的干货,海边的人们,靠海吃饭。

一路走来,免不了各种鱼腥气。走到尽头,发现和海货格格不入的店铺,是,豆腐摊?

看起来生意很好,这时候快要正午,赶集客潮都快过了,还有人排着队。我不由自主走过去,见一个穿着素净衣服的妇人,正在忙碌地切豆腐,收银。她一脸和善的微笑,熟练的市集用语,和邻居客人打成一片。没多时,她的豆腐已经全部售出,没买到的客人也就散了。

我走到豆腐摊前,看她收拾东西准备收摊,她头也不抬,边收拾边说道:“今天的豆腐卖完了,改日再来吧。”

“娘亲……”

“嗯……”

她诧异地抬头,站起来怔怔地看着我,觉得不可思议。随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手中的器皿滑落在地,她的表情由惊讶变得狂喜,随后又变得悲伤,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阿梨!”柳浅顾不得抹泪,跑过来紧紧拥抱我,把泪擦在我的肩膀上,恸哭道:“你终于回来看我了!”

柳浅似乎恨不得把我揉进她的身体里,死死抱住我不撒手。直到我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她才放开我。

“没事吧?”她目光深切地询问。

我摇摇头表示无碍,她突然想到什么,这还是大街上,自己就失态了,还好赶集都快结束了,街上没什么人看见。

她赶紧把我拉到不远处的木屋住所,此处虽然也很质朴,不过比她曾经山里的竹屋好多了。她让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她坐在一旁,静静端详我。

“阿梨,长大了很多……”

再次相见,我已十四岁,不再是孩童模样,而今是仙姿翩然清风道骨的修仙女君,模样继承了她美貌,出落得亭亭玉立俊秀可人,只是脸上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之感。

柳浅伸手想要摸我的脸,久未和她接触。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我下意识躲开。她隐约有点受伤,又觉得自己可能太冒犯,赶紧收回了手。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太疏离,赶紧说道:“娘亲,对不起……其实,我想来看你,只是仙门有仙门的规矩,我不能离海。这次,是出来执行任务,我才有机会腾出时间见你一面。”

我像个不孝女阐述自己的罪行,就算修行期间对她的感情淡了很多,再次看到她时,也不免回忆起曾经的母女情分。

“没事阿梨,看到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还没吃午饭吧,娘亲给你做饭。”

“嗯……好,只是日落之前,我要赶回蓬莱。”

柳浅听后,收住悲切的目光,去厨房开火作业。不多时,几盘家常菜端了上来。实际上我修仙辟谷多时,已经许久未沾荤腥之物。以前穷苦之时,常抱怨吃不到肉,现在一堆肉摆在我面前,我也没有多少食欲。不过,还是如同常人一般进食。

柳浅一边吃饭一边给我说她这些年的经历。她刚来渔村时,勤劳肯干,学着捞鱼制干货也不难,时间久了。她觉得,还不如种地,而且,这边竟然没有豆腐卖,明明豆腐煮鱼是一道美味。曾经在殷家这种经商世家待过,她也耳濡目染一些经营之道。于是她承包了大片土地,种豆,磨豆腐,卖豆腐,没想到生意还不错。几年间,生活富足了很多。加上她的美貌,甚至还有了豆腐西施的称号。期间也有人想向她提亲,她都拒绝。

以及,这里本是东海蓬莱的临界,得灵气滋养,属祥瑞之地,她以往的「不详」倒也未曾发作。这几年来,她生活也没有灾厄环绕,唯一的遗憾是,无法见我。

她有时会去我曾经打开结界的那个沙滩,可是却再也没有结界之门,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她没办法去蓬莱,也不知我过得如何。但是,既然是仙门,那我一定过得很好吧。临别前,我说过会来看她,七年了,却一次未曾。但是她相信我,我会看她的。毕竟,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听她讲述完后,我也开始对自己的事情徐徐道来。我只说,仙门很好,我过得很好,那个梦里的灾厄已经化掉,我平安健康。还说,刚才在海峡上驱逐妖怪的故事。

柳浅一听,有些急虑,她以前只当修仙是锤炼自身修为,没想到竟然还要和妖魔斗法。她赶紧抓住我的手询问:“竟然要和妖怪打架,你没受伤吧?”

“没事,那是小妖,我一个缚妖索就把它收服了。”

我施法从袖中召出缚妖索,一条泛着金光的细索蜷缩浮空,我再转头看柳浅,却发现她并未盯着我炫耀的法宝看,而是直愣愣和我的视线撞在一起,似乎失了神,就怔怔地看着我。而她抓我手的力道却越发严重。

我突然想起仙门戒训,若非万不得已,不要在凡人面前展示法术,凡人脆弱,易遭噬害。

莫非这个原因?可是这又不是攻击之术,只是召唤术。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赶紧收回缚妖索,一会儿,柳浅恢复常态,放开我的手。

她扶了扶额,再次抬眼看我,对上我关切的目光,却涨红脸躲开。

“你没事吧?”

“没有……突然有点头晕……我先收拾碗筷。”

说完,柳浅像是逃避一般,把东西全部挪到厨房。一边刷洗,一边忍着剧烈的心跳。

不应该对女儿抱有这样的感觉……柳浅内心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冲击,只有刷碗掩盖心事。

“娘亲你……比以前漂亮多了,皮肤也变白了。”

“啊?”

柳浅应声回头看我,见我抿着唇浅笑,上下打量着她。她瞬间又涨红脸,不打算理我,继续刷碗。

她居然害羞了,可是这是事实,以前她在深山里务农,又没有别人,当然不修边幅,还被太阳晒那么黑。现在的她,好歹也是个小老板娘,姿容和仪态端庄秀丽了许多。

我正想着柳浅的变化,乾坤袋中的传讯石突然闪了起来。看来我得回去复命了。

我赶紧和柳浅道别,不等她说话便御剑飞走。

第八章断情

自从可以外出执行门派任务以来,我就会抽空去柳浅家小聚一下。若是时间充裕,还可以休憩几宿。

柳浅腾出一间屋子用作我的闺房,平时我不在家,她也会每日打扫,为的是我能随时入住。

几年下来柳浅变得有些不一样,见了我有时就像少女一般,玲珑心思完全猜不透。我与她聚少离多,也不过多揣测。

我的修为日益精进,只是十七岁时,到了瓶颈期,无法突破,也就无法进行下一阶段的修炼。

在蓬莱中,我算是我这几辈的翘楚了,旁人若是要修炼到我如今的程度,只怕要百年,而我,只花了十年。

这几日我躁郁难耐,吸纳的灵气混乱地游走在各处经脉。因为无法突破瓶颈,灵气困在周身无法运转,如果再盲目吸入,怕是会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这件事情长老根本不知道。因为他们没有料到我修行速度如此之快,快到远超历届门派弟子。

直到我自己房间里运气转体,口吐鲜血晕了过去,被同宿弟子发现,才慌张把我送去长老处。

几位长老一看,差点走火入魔,那还得了,修炼奇才的苗子要废了,赶紧给我名贵丹药续命,并且合力把我体内压抑的灵气引出体外。

自从发生那次变故后,我不得擅自修行,需要在长老监督下调理。

对于我这个症状,也并非没有办法,大长老带我去藏经阁处,调出一卷术书给我,此术乃无情诀。

长老说:“修炼此术需断绝七情六欲,无情无欲,方能突破瓶颈,达到筑仙期。在这道屏障前的修真者,无一不是百岁之人,他们经历人间八苦,百岁之时,已是五蕴皆空,能顺利度过。而无法突破的,需以无情诀为辅,断情绝念后,方能突破此第一道屏障,而后才能继续修炼,而后再破下一步屏障,可羽化成仙。”

我问:“修炼后断情绝欲?那我具体要怎么做?”

长老又言:“你需斩断俗世前尘,一心修行。不可再有半点人间牵连。”

斩断前尘?我的前尘,不就是,我的母亲吗?

长老看穿我心中所想,继续说道:“我知你常与你母亲来往,你可知,数年之后,她也将逝去。也就是为何百岁之人突破这道屏障无忧。因为修仙者寿命漫长,经历过亲人逝去,大悲大痛,对人间已无痴念。而你年龄尚小,无法悟到那种程度,所以才需修炼此诀。若不修炼无情诀,要么你的修为停滞不前,要么随时面临走火入魔的生命危险。”

“我……”

“浅梨,你是难得一见的修真奇才,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什么意外”

“我炼。”

我下定决心,没错,一开始,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重塑仙身,只是斩断无趣的凡间情缘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的代价。

长老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几日后有个任务,需要你和弟子们一起出去执行。在启程之前,你可以去向人间的母亲告别,从此不留遗憾。”

“好……此次后,我定当潜心修行,不入红尘。”

我握紧术书,内心坚定不移。

几日后,启程的日子到了,我提前下山,心情复杂地飞向柳浅的住处。这时候天还没未亮,但我知道她会在这个时辰起来做豆腐。

我悄悄停在角落处,见她正在搬弄制作豆腐的工具,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娘亲……”

我轻唤一声,柳浅闻后,找到声源,见了我,一脸笑意地跑过来抱住我。

如今我十七岁,已经和她差不多高,她现今叁十六岁,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迹,甚至比我更像个娇俏的少女。

柳浅抱了一会,放开我,握住我的双臂,掩不住欣喜问道:“怎么这个时间来?这次多久离开?”

我望了望东方翻起的鱼肚白,天快亮了,也快到了和其他弟子汇合的时间。

时间不多了,我要赶紧决断。

我往后退两步,避免和她的肢体接触,目光望向别方,低声说:“我此次前来,只有一事,与娘亲告别。”

柳浅有些不解我为何这样说,她问:“你是要去哪很久不回来吗?”

我摇摇头,继续说道:“我……为了修行,需斩断前尘。我已踏入仙途,不可与俗世为伍。所以,此番告别,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什么?!”柳浅一脸不可置信,仿佛没听清楚一般,重复说到,“再无瓜葛?再无瓜葛?怎么可以,你是我的女儿……你是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我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坚定说道:“至于母女情分,就在今日散尽吧。”

说完这句话,我决绝地挥手,召出飞剑,腾空而起,此时东方的日出刚冒出海面,就如同当年柳浅带我来东海求仙的那个早晨一样,我头也不回飞走。

“阿梨——阿梨——”

柳浅嘶哑的叫吼并没有唤回我,她迸出的眼泪在初日的阳光下照耀得晶莹透亮,转而瞬间风干,只留下满脸的泪痕。

我装作听不见那些撕心裂肺的叫喊,修炼无情诀后,我就是个无情之人。从现在开始,习惯做这样的人。

待到和弟子汇合后,我们一行人就御剑启程。

第九章识魔

此次任务是探查修复东海周边的结界。

这与一段往事有关,神魔大战后,魔尊被诛灭,魔军败溃逃走,那时候的神界战神布下结界,用于隔离魔族,互不入侵,直至今日。

蓬莱之所以建立于此,是因为此处刚好是人界和魔界的交界处,结界正是当时的神界战神所设,蓬莱历代掌门都肩负着看守结界的职能。

我与弟子们御剑飞行到另一座海峡之上,到了结界边缘处,众人纷纷祭出观照镜,用于探查结界。

一行人查探结束后,结界还算正常,只是偶尔有点小裂缝,会渗出丝丝魔气。

任务无非是修补结界,净化魔气。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项任务毫无威胁,不用除妖,不用打架,只需七名弟子施法加固即可。

我与另外与六名弟子列好星阵,同时掐诀,施术者与施术者之间用法术连接,星阵之中亮出北斗七星图,最后作为阵眼的我,把完成的七星封印术式注入结界中,即可完成修补。

然而这次有些奇怪,这个术式却无法注入,像是遇到结界那边另一股力在相互抵抗,甚至连结界都变得扭曲起来。

我皱眉咬牙,持续发力,可是实在难抵,体内好不容易平息的灵气又躁动起来,我大喝一声:“护法!”

另外几名弟子纷纷施法向我输送灵力助我,没有持续多久,刹那间从结界裂缝涌出一堆黑色魔气,阵法被破,我作为阵眼直接被反噬弹开,口吐鲜血,急忙幻化出灵剑插在地上,才未倒下。

魔气涌出后无差别攻击修真者,这群新弟子完全不是魔气的对手,他们以往从未与这么大规模的魔气作战,纷纷被魔气攻击或是附体,痉挛着倒下。

一名弟子见状赶紧掏出传讯石求援门派,刚传完,就被魔气正面击中倒了下去。眼下人越来越少,我抬起左手想要施法,却无力念诀,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待到其他人全部倒下后,最后成群的魔气仿佛被我的鲜血吸引似的,发疯似的全部攻向我……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我心想,完了……

我正准备闭眼赴死,却看到一个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过来,挡在我面前,那张脸……是柳浅!

我还未反应过来,她被魔气击中,一口鲜血直喷我脸上。顿时,周边所有魔气像是得到什么指引一般,尽数都朝她席卷而来。

我就眼睁睁看着,魔气攻击她……不对,魔气是……没入她的身体不见了?

她额头出现红色的魔印,与此同时,我身体出现了反应。好痛,本来就受伤了,这种痛仿佛是用叁昧真火灼烧元神。

元神?没错,这个是,元神里命理线动了!

好像受到什么牵引在似的,我元神深处有一股力量仿佛要破土而出,真气动乱不堪,身体内脏如同撕裂一般痛疼难忍。而我的额间金色的印记随着阵阵痛楚若隐若现。

我痛得跪倒在地,抬眼痛苦地看着柳浅,只见周边所有的魔气被她吸尽后,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待柳浅倒下后,我元神里那股力量直接冲破封印,迅速蔓延全身,不仅痛疼消失,连被阵法反噬的伤都治好了。同时,我额间的金色印记赫然显现,不再消散。

我摸了摸金色印记,感受着身体熟悉的力量。我不仅冲破了第一道瓶颈,连封印在命理线的灵界法力也取回来了。

然而我来不及高兴,看了看四周,同门弟子全部倒下,不知是死是活,就我一个人完好无缺。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柳浅,我无法欺骗自己,那个景象,那个红色印记,以及命理线的波动,无一不在召示,她就是那个五百年后的大魔头。

我心乱如麻,各种情绪来不及梳理,不远处门派长老带了一批弟子御剑飞来,我迅速施法隐去自己额间的金色印记,紧接着把手掌覆在柳浅额头上,隐去她的红色印记。

两位长老落地后看到一片狼藉,赶紧施法修补结界裂缝,其余弟子负责清点伤员,要来清点柳浅时,我赶紧揽过她抱入怀中,不让别人触碰,只说这是我凡间的母亲,我来处理。

把所有人送回门派后,我将柳浅放入我的房间照料。长老找我了解情况时,之前的我都如实诉说,等到谈到柳浅,我就说我与她道别后,她大抵是担忧我悄悄跟来,卷进来受了点伤晕倒了,我也受伤晕倒了,醒来后,就看到你们过来支援了。

我撒了谎,也隐瞒了突破瓶颈的事实。因为,我在柳浅身体里根本探不出魔气。但我不保证她突然就释放魔力。毕竟,她可是预言里的大魔头!

但是她现在不能死,按照命理线的法效,她死了那我肯定也会死。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她不能离开我,我必须得保护她。

我们两,已经结成了生命的共同体。

第十章离派

我守在柳浅身边已经叁天了,她睡得很安详。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不见醒来。

守护她的同时,我也在梳理她的事情。

按照预言,柳浅不久后会造成叁界动荡。而我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而且,想起师父对我说的话,以及师父口吐鲜血被反噬的画面,我猜,师父的天机根本没窥完整。

事到如今只有回到灵界去找师父。

而现在有两个问题。

一是,回到灵界,师父依旧在自愈休眠怎么办?

二是,如何回到灵界?

我如今虽然修法,但依旧是肉体凡胎,如果想回到灵界,就要重塑仙体,则需要冲破第二道屏障,也是最后一道屏障。

最后一个瓶颈,连到达这个境界的人都寥寥无几。不过对我来说不难,灵界法力正在充盈我的身体,等运转完一个周天,就是我达到瓶颈之日。算算日子,还差四天。

等突破瓶颈,我就可以渡劫。如今我获得了灵界法力,以身应劫不难。

但是渡劫需要机缘,我并不知道这个机缘在哪。也就是说,没有机缘,就算修为圆满,有的人一辈子也无法渡劫飞升。

就算回到灵界,如果师父不醒,我只有自己学习衍天术,开启衍星台,在天机处找寻完整的破解之法。

我冷静分析,若是,能找到杀掉魔王却不用赔上性命的方法就好。

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扭头看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柳浅,想到她挡在我身前抵御魔气的模样。在生死存亡之际,她用她的命来护我。

我内心一抽,我都在想些什么?居然想着要杀了她?

什么鬼天机!说不定,能找到让柳浅和我都不用死的方法。

不过,柳浅,她真的是魔王吗?

柳浅,她看起来,哪里像魔王。

我又想到师父说过的话,被打入这条命理后,我的机缘会发生变化。而这个变化,竟然是让我成为未来魔头的女儿。

我一直以为我是随机降生的,当时我元神接纳命理线的时候身体也灰飞烟灭了,转生成人只为了塑造一具肉身。然而事实是,在命理线牵引下,我竟直接钻进她的身体,让她生下我。

让我杀了她,却给我一个女儿的身份?这哪里是命中注定,分明是命运捉弄。

最初我的命理线没动静,因为彼时她是完完全全的凡人,感应不到她。从她开始吸收魔气开始,命理线开始苏醒。而她,也会变成预言那样的魔头。

本来命理线没动静的时候,我都忘了这档子事,体验一下做人的疾苦也就罢了,现在突然让我找到了她,还是我母亲,我该怎么办?

唯一的念头是不想死。

但是这里很危险,如果柳浅是魔物的特征显露出来,她肯定会被修真界追杀。一想到这个,我不寒而栗,我必须赶紧让柳浅转离开蓬莱。

如今我的修为就差渡劫就能飞升,整个修真界没有几个是我对手,实在没必要留在这个地方了。

我下了决定,现在就离开蓬莱。我给柳浅落下保护结界,就去大殿找长老请辞。

找到长老后,我当即行了礼,说道:“弟子愚钝,无法修炼无情诀,无法斩断红尘。如今家母病危,长久未醒,弟子无心修炼,但请离开蓬莱,回归俗世,照顾母亲。”

长老诧异,回道:“你可想清楚了?”

我说:“弟子,退出蓬莱。”

长老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就回吧。只望不忘道心,留你蓬莱仙籍,若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蓬莱未尝不可。”

我磕了个头,“弟子多谢长老。”

我回到房间,抱着我仍在昏迷的柳浅,离开了生活十年的蓬莱。

我直奔渔村里柳浅的住所,把她安置在她的房间,悉心照料。又过了好几天,她还是未醒。

我想催动法术探寻一番,不过都如同泥牛入海没了踪迹。没办法,只有继续给她喂续命丹维系她的生命。直到第四天,刚喂下去她就咳嗽呛醒,我见她醒了大喜,又手忙脚乱端水来给她润润喉咙。

我扶起柳浅,让她依偎在我怀里,喂她喝了半碗水后,她的状态好多了。

柳浅用力往我的怀里蹭了蹭,找个舒适的姿势半靠着,抬眼用病弱又爱怜的眼神注视我,看到我无事就放心多了。

“阿梨……还好你还在……”

柳浅伸手想要摸我的脸,我一把握住,说道:“你当时为什么跟来,那么危险。”

“你对我说了那样的话,我又怎能不跟来。”

说完,她有些激动地咳了几下,我赶紧轻拍她的背给她缓缓。

“对不起……”

“你在我身边就好,不要离开我。”

柳浅用苍白的手指紧握我的手掌,用尽一切力气盯着我,脸上带着悲伤,落寞,生怕我下一刻又转身离去。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已经离开了蓬莱,以后都和你在一起。”

“好……”柳浅放心应了一声,又说道,“我这几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到处在打架……我在梦里似乎被杀死了,但是记不清了。”

“只是梦而已,不用在意,我在你身边守着,哪里都不去。”

“阿梨……”

柳浅呢喃着我的名字,就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不懂我对柳浅意味着什么,我毫不在意对她说「母女情分已尽」,她是完全懵住,震惊,不解,失落,痛苦,无法接受,她要疯了。她发了疯地追着我的方向,爬上陡峭的海峡,最后毫不犹豫替我挡下魔气的攻击,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

柳浅不能失去我,在她被嫌弃的一生里。除了人间那两年,其余时间都是孤僻与宅厄。直到我出生了,才有了伴,有了继续生活的希望。

第十一章归家

柳浅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弱,我打算让她休整几日再启程离开这里。

几日后,在我的调理下,她脸色变得红润,皮肤更加有光泽。

既然身体有好转,此处不能久留,离蓬莱太近。若是柳浅身上又出现什么魔气征兆,蓬莱的万妖图一旦感应到,这个近水楼台的距离,直接出门就把我们捉了。

晚饭后,我询问她,“现在身体如何?”

柳浅说,“已经可以下地做豆腐了。”

我说:“不用做豆腐,我们离开这里。”

柳浅愣了一下,问:“为何?”

“……”,我想了下,说,“回到我们曾经住的那个山里,那个小竹屋,我想家了。”

柳浅听后,心中一暖,对她而言去哪里无所谓,只要和我在一起,她点头道,“好,那我们何时启程?”

“既然你身体无恙,那就明天,越快越好,必要行李可以装进我的乾坤袋里,今晚就可以收拾了。”

“这么快?行,我收拾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升起,我就带着柳浅御剑离开渔村。

柳浅本来打算买一辆马车,我嫌太慢,让她乘我的飞剑。她既欣喜又害怕,她从未御剑飞行过,想体验一番,但是又怕高,一度举棋不定。

我说,“你是怀疑我的技术?我又不是不会保护你。”

她道,“不是……我真的……没坐过……啊——”

不等她说完,我抱着她的腰就跳上了飞剑,设了一个防罡风的结界就“嗖——”地一声飞走了。

从后面抱着她的身体,感觉到她在颤抖,等到她睁开眼睛,看着下面的大地景色,飞鸟,白云,她才放松下来,感受御剑飞行的美妙。

我紧了紧环抱她的力道,说“怎么样?一点也不可怕吧。”

“嗯……”

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她心跳加速,双颊通红,比我更甚少女。

不到一个时辰,就飞到了目的地,曾经的小竹屋。

从外面看好像没什么变化,就是更旧一些,看来我们离开的这些年,旧屋子没有被人霸占。说来也是,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柳浅,正常人不会想要在这里生活。

柳浅见了故居,一副唏嘘怀念的样子,我倒是没什么感想,只想早点入住。

我与柳浅二人就开始对旧屋进行清洁打扫。屋内设施都保持原来的模样,都可以将就着使用,只是积了灰。

不过还有个问题就是,小竹屋就一间大堂一间厨房一间卧室……这个卧室就一张床。

当初本来柳浅一个人住,就算加上我,我年纪小,和她挤一张床没什么大碍。现在我都这么大了,而且我也不用像小时候装小孩,我在蓬莱都是一人一间房呢。

我无法习惯和别人共枕一床。

我琢磨着把大堂改造成我的卧室吧。反正我家没亲戚没客人,不需要接待客人,也就不需要留一间堂屋。

我把想法给柳浅说了,她却一脸委屈又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拽我衣角,说,“你陪阿娘睡一间床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母女好不容易才团聚。”

我看着她眼里像是含着一汪春水盯着我看,我呼吸突然一窒,整个灵魂像是被抽离,如受到魅惑一般,失了神。

我突然意识到失态,赶紧清醒过来。

这根本和以前见到的柳浅不同,难道因为以前她是凡人,对我毫无吸引力,而今吸纳魔气后。不仅脸变得更加美艳绝伦,身体更加诱惑,连言语眼神都带着魔族的蛊惑吗?

我不敢细想。

或许是我多心了,只是见柳浅这般恳求我,我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

第十二章同床

花了一天将屋子收拾完毕,更是添置了不少新的家具,还把屋顶窗户全部翻新修缮。并且在房屋周围布置了隔绝灵气的结界。一套流程下来已经累得半死,去河边打了几桶水回来烧开,沐浴舒展身体,也是一桩美事。虽说人间的水质不如蓬莱的天泉水纯净清灵。不过这深山之间也算淳朴自然。

待到洗浴完毕后,回房看到柳浅早就坐在床上侯着。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她一袭白衣松垮地系在腰间,一对丰腴的浑圆若隐若现,再往上,一头乌发顺直垂下,泛着红润的脸颊,绛唇鲜丽,眼角弯弯,嘴角轻抿,带着浅笑看向我,尽显端庄秀雅,温婉可人。

我不由得看呆了,伫立在原地。

“阿梨……”

柳浅轻启朱唇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慢步走到床边。柳浅掀起被子的一角,示意我进去。我有些忐忑地躺了下来。

她睡里面,我睡外面,共盖一床被子。

我刚躺好,她轻道,“阿梨,睡里面点。”

“哦,好。”我往里面挪了挪。

她半仰着身体把被子给我掖好,不透一点风进来。

“阿梨,娘亲可以抱抱你吗?”柳浅恳求的语气有些微弱。

虽然她这么说,却也不等我答应,就上手把右手攀在我的左胳膊上,我十年间未曾与人这般亲近,身体有些僵硬紧绷。

我镇定下来,“无事……你抱吧。”

“阿梨……”

柳浅轻声呢喃我的名字,像是说什么情话一般,她换了个姿势,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与我更加贴近,整个过程她的双眼一直含情脉脉地注视我,越来越近,我侧眼不仅能看清她额前凌乱的青丝,轻扇的睫毛,水润的双瞳。甚至呼出的鼻息灼热地撒在我的脖颈之间,都能明显感受到,挠得我痒痒的。

“阿梨……”她再次启唇唤我,抱住我的身子,吐气如兰,热息晕绕在侧畔,撩得我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赶紧闭气凝神,不敢再看她。当即念了个安神咒,施法覆住夜明珠光泽,整个房间又陷入黑暗寂静。

“娘亲,我先睡了。”

我慌忙说完后,在安神咒的的效用下,沉睡过去。

安神咒,能帮助施术者快速入眠。若非遇到危险之事,不会轻易醒来,还能设定咒效时间,我一般是设定辰时醒来。

一夜好觉,第二天醒来后,见柳浅正在厨房忙活。我缄默不语,独自洗漱。

早饭间,我问道:“中午需要吃荤吗?我可以去河边抓鱼,山里狩猎。”

柳浅问我,“阿梨想吃吗?”

我说,“我是修行之人,辟谷也无事,也不忌口,只是你是凡人,口腹之欲免不了,你想吃什么,我替你抓来。”

柳浅听后,噗嗤一笑,掩面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老是吵着要吃肉,我才想办法捞鱼捕猎。”

“那时生活艰难……”我放下筷子,撇撇嘴,“现在我倒是无这些欲望,如今我抓鱼捕猎也是好手。毕竟我会仙法,我中午绝对给你抓大的。”

“好好好!你且去便是。”柳浅止不住低声轻笑,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饭后,柳浅开始翻弄她周围的土地,撒些种子,浇上水,她还想上山砍柴火,我说我有御火咒,让她不必劳累。至于从河边挑水回来,打猎,这些活我都包了,为的是不让她独自出结界。

她除了做饭就是收拾屋子,或者偶尔照看菜芽小苗,也乐得清闲自在。在家门口接我的时候,见我拎了猎物回来,喜笑颜开地迎过来。她也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就像她梦中的生活。

每夜入睡,她便会抱着我。而我有了第一次前车之鉴,从来是刚一躺下就对自己施加安神咒,防止自己的不安分与不自在感,一直以来倒是相安无事。

这几日相处下来,也习惯了重返人间的生活。柳浅倒是欢心自在,而我心里却一直装着一件事。

每每运功探查,我的修为已经快要溢出了,但是渡劫机缘迟迟不来。

柳浅是预言里五百年后的大魔头,我看她一副柔弱得让人生怜的模样,根本不像。实在想不出她会如何荡平叁界,危害四方?而且,我也不想她死,更不想杀她。我必须要快点渡劫飞升,回到灵界,去修行衍天术,窥到完整天机。

只是这个渡劫机缘,我曾在蓬莱藏经阁查看过历往仙人的飞升记载,每个人大不相同,毫无参考作用,根本无迹可寻。有的打坐,突然渡劫,有的睡觉,突然渡劫,有的在与人斗法过程中,突然渡劫,等等。飞升录里最后总结的话是,渡劫一事,与心境相关,需修者机缘已至,方可渡劫,此乃天意,不可强求。

而我本身生来就在灵界,被师父点化成仙,根本不是人间之物,没有渡劫经验。我的机缘又在哪里?

好在柳浅一直在我身边,我可以看住她,一时半会无法渡劫倒也无事。

第十三章共浴(微H)

又过了几个月,在这深林的小竹屋里,我与柳浅由春分到夏至,天气逐渐炎热,已到七月,不久便是酷暑。我有灵力调息身体,外界季节变化于我无碍,只是柳浅热得不行,我用法力凝了些冰块给她消暑,她很受用。

申时末,毒辣的太阳消了一半,渐近黄昏。我见热暑褪去,当即邀柳浅踏上飞剑,去一处好地方。

此处不远,御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柳浅下来时,见到这幕景象有些惊呆了。

这是一涧瀑布,我们立于瀑布之下,空气中晕绕着不散的薄雾,周围绿藤丛生,还有石头青苔蕨类。瀑布旁边有一个小石潭,与溪流水源相通,石潭宽约叁丈,深约叁尺,瀑布的水流经石潭,再往下汇成一条细窄小溪,流向远方。

我弯腰在石潭里掬一捧水,水质清冽,还蕴有灵气。虽说水清无鱼,不过这里倒是有成群的幼苗小鱼游玩,它们五彩缤纷,聚在一起好看极了,游过来见了我,又摆尾离去。下面还有各种花纹的鹅卵石,偶尔几只扇贝,也是漂亮极了。

柳浅左顾右盼,说,“这里好美,阿梨带我来此是看风景的吗?”

“不全是,”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滴,便开始脱衣服,“我之前捉鱼时,沿着河一路往上,发现还有一处细窄的支流,看起来水质不错,就寻了过去,找到源头,此处灵气充盈,水更纯净,我尝试在水里打坐吐纳,事半功倍,加上天气炎热,此处凉爽,特带你过来解暑。”

说完后,我已将外衣脱个精光,柳浅见我只剩一件里衣,还有继续脱下去的趋势,她瞬间涨红了脸,赶紧别过头去,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要脱光?”

我见她窘迫,停下手中的动作,含糊道,“脱光也没关系吧,这附近没有人来,你害羞或者担忧有旁人的话。就像我一样,留一件里衣。”

说完,我顺手过去帮她解开腰带,她身体被我一碰就怔住,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抬着手红着脸任我摆布。

把柳浅的腰带和衣服褪于脚下,我牵着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她入水许是不适,打了个寒颤,强挤出笑颜。几步后,二人在水中踩着鹅卵石站定,石潭中水位只在腰臀处。

我引着她往边上靠立,寻一块平滑的石头,小心坐立,水位刚好没过胸部,于两臂持平。

柳浅也马上适应起来,习惯了水温。说来奇怪,这水像是能根据人的体质变化一般,她刚入水时凉,现在却恰到好处的温。

简直像天然的温泉,柳浅觉得周身舒适,仿佛要升腾起来,她不由自主往我这里靠近,我也由着她。她将头倚在我的肩膀上,头发也垂落下来,悉数打湿,贴在我身上,右手覆在我的腿根上,闭上眼睛,享受片刻安宁。

“娘亲,舒服吗?”

“额……”柳浅猛的睁开眼,覆在我腿上的右手抽动一下,忙道,“还,还行,泡起来挺舒服”

她惊魂未定,她还以为我问的……与我肢体接触是否舒服。

此处除了潺潺湲湲的水流声外,偶尔还有掠过的飞鸟鸣啼,再加上两个美人潭水中并坐,整个景象如醉如画,恍如仙境。

柳浅从未如同这般舒适,她覆在我腿根的手轻微的搔动,我闭目养神,倒也没有在意她的动作。

一炷香后,我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家了,我推了推左肩上的柳浅,她好似要睡着了。

“娘亲,回家了。”

“哦,好的……”

柳浅抬起手揉了揉疲惫的双目,正准备挪动腿的时候。突然,水底波涛涌起,形成漩涡,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袭了过来。

“啊——”

柳浅一个尖叫,我低头,看到水中渗出红色血液,一条和谭中岩石颜色相似的蛇从柳浅腿下迅速游离出走,我大骇,立即施法套住水蛇,手一挥,把它掷于岸上,念了一个术诀,水蛇被我的术式劈成几段,血溅当场,彻底死了过去。

我慌张地抱起柳浅,把她放在岸边,见她面无血色,唇色发白,神情虚弱而痛苦。我赶紧把她湿掉的里衣解开,露出白皙的身体,还剧烈起伏着,我看了一圈没看到伤口,只剩最后的亵裤,我毫不犹豫把她的亵裤撕开。果然大腿根部的内侧有两个齿印,还渗出少许黑血。

我内心一惊,黑血,有毒!我毫不多想直接俯身张嘴含住她腿根内侧的伤口处,将毒血吮出。

“阿……阿梨……你……”

“别说话。”

我吐了一口毒血后,警告她,又埋头作业。

柳浅浑身被我撕了精光,毫无掩饰地被我看着,我的唇还与她肌肤相亲。若是再偏离一寸,就要吻到她女性的私密部位。就算未曾吻到,我埋头吸血时脸颊也贴着她的贝肉,还随着吮吸的动作挤压揉弄,把她弄得骚痒难耐,她此刻身体的虚弱感和内心的羞耻感交替着,让她脑子又热又乱。

“嗯……啊……”

柳浅不自主呻吟起来,腰腹不受控制扭动着,腿根夹住我的头蹭弄,连她也不知道到底因为痛,还是因为下面禁忌部位被我意外触碰。

我起身吐出最后一口血,左手按住她的小腹,防止她乱动,右手朝刚死去的蛇隔空施法,把蛇的血液吸出,再加以炼化,红色的血滴变成无色透明的血清状,我将血清吸纳过来,再施法推入她的伤口。

如此一来,毒算是彻底解了。

第十四章自慰(微H)

注入血清后,柳浅终于停下了动作,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疲惫地闭上双眼,连喘息也平缓了很多。

我居高临下看了看柳浅曼妙的裸体,一对浑圆傲然挺立,杨柳细腰,凹凸的曲线恰到好处,双腿纤细修长,止不住轻颤。我感觉身体莫名燥热,赶紧气沉丹田调息一番。

我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为她披上,再打包横抱,召出飞剑,踏上飞剑后启程飞回家。

柳浅很轻,抱起来还算轻松。她双手环抱我的脖颈,头靠在我的左胸上,一副病去如抽丝的虚弱模样。

“对不起……”

我有些惭愧,本来还想着带她玩乐一番,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嗯……没事……”

她摇头低声回应。

我紧了紧力道,加快飞剑的速度,片刻便就回到家。把她安置在床上后,又寻了几位药材,助她恢复调理。

几日后,她便彻底恢复过来。

生活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轨迹,直到那日。

我本打算去抓鱼,临时想着去山里摘点野果子,说起来那棵树的桃子也快熟了吧,柳浅应该会喜欢。

没多时,我摘完几个桃子提前回到家,路过窗口处,听到什么嗯哼的声音。

一时间以为家里遭贼了,我警惕地透过缝隙一看,循着声音的来源,在卧室,床上,我看到柳浅,衣襟散开,右手揉着自己的胸部,左手伸入半湿的亵裤内,不规则搅动。

这幅香艳的画面入眼,我呆住了,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干什么。虽然我修仙比较清心寡欲,倒也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毕竟前世都活了几千年了。

转念一想,我一个修真者虽然没有这方面需求,但是柳浅是个凡人,有情欲很正常,只是因为「不详」不与人来往,她做豆腐西施那十年我对她的生活也没怎么关注,也没听她说她喜欢什么人或者要嫁什么人。

若是长期独自一人,柳浅这般疏解性欲倒也不奇怪。本来,我应该离开此处,但是鬼使神差就在外面一直盯着她看,看得我口干舌燥。

诚然,柳浅是美的,在床上这般淫浪又隐忍,更是娇艳妖冶,就像是看一朵花如何绽放。她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唇挤出呻吟,嘴角因为下面过分舒爽流出口水不自知。

她左手揉弄的节奏有序,脚趾蜷缩,腰腹上挺,身体不安分地扭动,淫水又浸湿了亵裤。她一边揉弄,一边叫着什么“啊-噫——”不知是呻吟还是名字。

这样持续了片刻,随着揉弄速度的加快,她迎来绝顶,纤腰向上挺立的瞬间痉挛起来,不住地抽动。待她落回床上,左手从亵裤中伸出来,中指指尖还带着拉丝的晶莹淫水。她把沾有淫水的指尖放入口中,轻轻吮了一口,露出满足的微笑。随后,表情又变得落寞起来。

“阿梨……”她神情黯然地轻唤我的名字。

我不动神色离开窗口,兜着桃子去河边逛了一圈,在河边坐了良久。直到把桃子全部吃完了,施了一个大术把各种各样的鱼吸了上来,扔到岸边。

捡了几条肥的鱼,把其他鱼踢回河里面,当作什么都没看到过,回到家,柳浅像平常一样接过我的鱼去厨房做晚饭。

第十五章禁恋

夜晚睡觉的时候,我有些忐忑,想着白天柳浅自泄的那副画面,完全睡不着,要命的是她现在就躺在我旁边。

借着夜明珠的光,我悄悄扭头看她,刚好和她视线撞在一起,我吓了一跳!

原来她一直在看我,我有点心虚。

我问,“你怎么还不睡?”

柳浅说,“我一直是见你睡着再睡。”

我说,“哦……”

我心虚地闭上眼睛,我根本睡不着,没办法,我只有装睡。

没过多久,又听到细碎的呻吟,和一些淫靡的水声,这次和白天偷看时不一样,离我那么近,想忽视也难。

我有些心神不宁,我知道她又开始了。但是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继续装睡。

啪啪啪的声音结束后,柳浅低缓的喘息声传来。然后她慢慢挪过来,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一只手伸了过来,搭在我脸上。

我的脸颊不自主抽动一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手掌滑下来的时候,手指上沾的淫液就从脸颊掠过我的嘴唇,那种黏糊糊又冰凉的触感很清晰。

我就当她是无意的,我装作睡觉翻身背对她,不由自主舔了下嘴角的粘液,带着丝丝咸。

柳浅以为我睡熟了,她也翻过身来从后面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背,手在我前面不老实地胡乱摸了几下。

我强忍住痒意,开始怀疑她平时是不是趁我用安神咒睡觉也这么乱摸我啊?

我正在疑虑,柳浅沾有淫液的手指抚上我的嘴唇,像是给我涂唇脂一样,摁着下边的嘴角,涂了过去,又从上唇瓣,抹了回来,我的嘴唇全是她的淫/液,轻轻一抿就能再次尝到她的味道。

我感觉我不行了,一方面觉得崩溃,另一方面又觉得刺激。明明心跳加速,却完全不敢动。

相反,她的胸紧贴我后背,我能感受到她心跳很平缓,明明在做一件罔顾人伦的事情,却心平气和得像惯犯一样。

“阿梨,你醒着吗?”我一惊,被发现了?我刚想回应,却又听到柳浅说道,“有时候我希望你醒着,又害怕你醒着。”

啊!好险!原来是柳浅自言自语,我放下心来继续装睡。

柳浅接着说道,“我忍耐得好辛苦,如果你知道你的娘亲是一个对女儿怀着禽兽念想的女人,你一定会像上次那样,毫不犹豫断绝母女情分吧……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好爱你,阿梨……如果你觉得娘亲太恶心,要杀了我,也就杀吧,娘亲不怪你……娘亲好爱你,想和你一起……一起……”

听到这里,我强行保持镇定,从她摸我给我的嘴唇涂淫液的举动来看,我本以为她是过于压抑,想要扭曲地发泄一通。没想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竟是……

柳浅继续念叨,“阿梨,听你说我变得更漂亮了,我很高兴,你喜欢这样的娘亲吗?有时候,我故意与你亲近,不知你体会到娘亲的心意没有,我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可是,我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有时候我见你被我勾住的眼神,我在窃喜,你对我也会生那般的心思吗?可是同床共枕几个月来,你却没有任何举动,每次都睡得死死的,我逐渐心灰意冷。不过这样也好,你这么爱睡。不管我怎么爱抚你都不会醒,倒也是解了我的馋,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把深埋在心里多年的辛秘讲与你听。”

柳浅顿了顿,又说道,“我第一次对你生出非分之想,是你十四岁那年,你第一次离岛执行门派任务,来到我这里,我握着你的手,你对我展示你的法宝,那次,我好像着魔一般,看着你,情不自禁……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那次后,我也不敢再面对你,好在你也不常回来,这份妄想又淡了下去。但是许久未看到你又想念,我以为那次是意外。直到后来,每次见你,我都生出那样的不耻的想法,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我也拒绝过,痛苦过,但是,我没有办法祛除这份感情,与其煎熬,还不如接受它,接受自己是一个觊觎亲生女儿的变态。毕竟我也只有你了,而你作为我的女儿或者作为我的恋人又有什么关系……我在想些什么,你怎么可能做我的恋人。”

柳浅想和我成为恋人?且不说我两身份关系为母女,我作为一个修真者,迟早要羽化成仙飞升灵界,做回我的花仙子。而她,只是凡人,真要说她是什么魔王,未来的魔王想要和我做恋人,那岂不是更离谱?

柳浅带着无奈的语气说道,“如今每日与你同床共枕,却不能肌肤相亲,我忍得好辛苦,你根本不知道,我见了你,身子如同着了火一般。但是又难发泄,就只有趁你不在家时,或是现在这样睡着了,一边叫你的名字一边自泄,攒了一天的欲火得以平息,阿梨……娘亲好难受……”

柳浅继续碎碎念,“你上次为我吸出蛇毒,是你第一次主动与我这般亲近,我现在还记得你嘴唇的触感,十分温热,烫得我快要失魂了,是啊,我也好想再次尝尝你嘴唇的味道……”

说完,柳浅把我的身子扳过来,俯身就想吻我的唇,我偷偷对自己施了个清心诀,止住紧张的心跳和急促呼吸。我仍然镇定装睡,不露一点破绽。嘴唇刚要接触时,她突然停下了,有些泄气地离开我,又躺了回去。

见她如此,我内心的感觉竟然是……失望?!

她一语不发,似乎是睡着了。

我应该赞赏她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良母吗?良母才不会把自己的淫水涂在女儿的嘴唇上。

柳浅只是不敢,不敢再进一步,若是肢体触碰,我醒过来,她还能辩解。若是亲吻,若果被我抓个正着,那她就百口莫辩。

第十六章机缘(微H)

昨晚得知那样的事,若不是再次使用安神咒,我也无法安睡。

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见柳浅早已把饭做好。

我像平时一样,唤了一声,娘亲早安。

柳浅也如平时一般,对我报以微笑,充满和善的、慈爱的笑容。

不过这次,我觉得有些别扭,这样的目光,让我无法直视。昨晚的事,我没办法忘却,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我依旧得装成无事发生。

这天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用安神咒。

我每晚装睡,等待着柳浅对我做出各种逾矩的举动。

她有时捏捏我的脸,摸摸我的鼻子。有时指尖从喉咙,划到锁骨处。有时想把手掌伸入我的衣襟,却忍住了,就在外面隔着一层衣服,轻轻揉我的胸,还时不时轻哼着,“好软,好像比之前大了许多。”又或者撩起我里衣的下摆,手掌从缝隙出钻进去,抚摸着我的大腿根部,来回摩挲,几次想往更里面的私密部位,都忍住了。

这几夜,她每晚变着法地摸我,还好经过上次后,我一直有对自己施清心诀,才能天衣无缝地装睡。不然天天被她这么挑拨,我怕我身子忍不住有反应。

据我观察,柳浅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更过分的行为,她没敢做。

我也不知为何由着她来,而且,我似乎很喜欢这样,那些抚摸,让我胸腔热热的,好舒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甚至想,柳浅可以做得更过分一点,我会一如既往装睡,不会拆穿她。

这晚,月朗星稀,夜色迷人。

柳浅例行摸完我后,盯着我的脸端详好一阵子,指尖抚过我的唇瓣,眼里尽是渴望。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再咽下口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右手撩开我胸前的衣襟,我雪白丰腴的胸部袒露出来,她手掌轻轻覆了上去,和隔着衣服的触感不同,更烫更软,她也不细细把玩,目光停留在我的双唇上,半眯着眼,双眼变得水润迷离,再轻轻张开嘴唇,俯身朝我凑近。

她低头便含住我的双唇,轻轻一吮,舌尖细致地扫过我的唇瓣,动作温柔,生怕重一分我就会醒。她也不满足于此,伸入舌头撬开我的贝齿,里面对她来说是个完全陌生又舒服的地方,被我的津水濡湿,她好像渴了许久,终于逢到甘霖,吮吸着我腔内的一切,灵活地上下舔弄,触到我的舌头就交缠着吸啜,闭上眼细细品尝。

好舒服……第一次接吻,如此舒服。柳浅的舌头好湿,好滑,好软……

我悄悄减弱清心诀的禁制,身体处于一种极端放松又,享受着她的吸舔吮弄,却不主动回应她。

可是,真的太舒服了,我完全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啊……”我不由得喘息出声,差点咬到她的舌尖。

柳浅惊得睁开眼,此时窗外突然一个电闪雷鸣,我猛地也睁眼停下装睡,我与柳浅四眼相对,她吓得赶紧离开我的嘴唇,一看右手还抓着我的胸,又赶紧抽了回来。

我并非有意惊醒,就在刚才,我感觉身体一股真气游走,仿佛要破壳而出,牵引天上的五雷而动。而柳浅离开我,这种感觉就平息了。甚至外面的雷电消遁不见。

我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我的渡劫机缘,刚才那种感觉,是快要突破屏障的感觉。

莫非,我渡劫的机缘,就是与柳浅交合?按照人间的规矩,母女乱伦,那确实该天打雷劈。

第十七章交合(H)

“阿梨……我……”

柳浅见我醒了,慌乱得想找词解释。为了不让机缘消失,我根本不管她要说什么,直接扑过去把她压在身下,她有心诧异,我却不分由说直接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这时,闪电雷鸣再次聚集,天空又亮了起来。

我体内的真气又开始沸腾躁动,只觉得浑身充血,难以安放,我将一切难耐都释放在亲吻之中。

和柳浅对待我轻柔的举动不同,我几乎是用力地,蛮横地,咬住她下唇,再把舌头再次伸进去翻搅。

柳浅未料我是这般反应,她又惊又喜,闭上眼感受我的亲吻,双手抱住我的脖子,与她更加贴近。

“呜……嗯……”

我的唇一刻也没离开她,甚至嘴唇都发麻了,柳浅被我吻得快要窒息了,雷电却没有进一步的意思,我身体的真气也迟迟没有动静。

是天怒的程度不够么?我也要进一步才行?

这样想着,身体不自觉行动了,我起身停下亲吻柳浅,她也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双手从我颈间无力地垂落。

柳浅大口喘着粗气,脸色通红,香汗淋漓,额前和鬓边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带露着淫/靡的味道,她就这样注视着我。

我毫不犹豫把自己脱个精光,再扯下她的腰带,撕开她的里衣,二人赤裸相对。

“阿梨……阿梨……”

柳浅盯着我裸露的身体,有些意乱情迷地唤我名字。她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刻,她所有夙愿都能实现的一刻。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胸,我却不等她动作,下腰覆上她的身体,胸部轻撞的那一瞬,她发出舒适的呻吟,我吻住她的双唇,双手也没闲着,左手揉她的胸,右手在她大腿根部游走。

吻了片刻,我咬住她的下巴,她仰头轻喘一声,露出脖子,我顺势往下,舌尖从喉管上面一路舔到锁骨处。

在锁骨位置轻轻嘬了几口也不流连,我双手托住她那双大白美乳,含住左边的奶头,伸出舌头舔弄吮吸,另一只手揉搓右边的乳尖,时不时挤摁两下。又或者转而吸含右边的乳头,手指撩拨左边的乳尖,如此反复,直到乳头完全变硬挺立。

“啊……嗯……阿梨……好舒服……”

柳浅被我这样一番搓弄下来,舒服得只有哦吟低喘,她的下身早已泛起湿意,汨汨淫水流了出来。

上面被满足,非常舒服,可是下面的空虚让她极度难耐,她不由得夹住我的腿,不停磨蹭。

“下面,下面想要……好痒……帮帮娘亲……”

柳浅不安分地扭着身体,我伸手往她下面一摸,果然一片泥泞。

我指尖来回染了些淫水,找到上面小豆豆的位置,掀开覆在上面的贝肉,抵着阴蒂用着轻缓的力道按压。

“啊……”柳浅发出快慰的吁叹,只是稍微解痒,似乎觉得不够,好似在催促,“嗯……用力点……”

我只好加快揉弄的速度,柳浅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快,突如其来的快感从阴蒂瞬间席卷她的身体,她整个人忍不住挺腰乱顶,汁水横流,爽的一塌糊涂。

“女儿……弄我……舒服……”

柳浅忍不住浪/叫,似乎叫出「女儿」这个词,让她快感倍增。她抓着我背,尽情享受生殖器被摩擦的美妙。

外面的雷电似乎没有动静,莫不是要柳浅达到高潮,雷电才落下?这样想着,我也顾不得柳浅是否享受,只得加重力道加快速度让她快些高潮。

“啊啊啊……太快了”

柳浅紧紧抱住我,双腿夹住我的手,在我疾速的动作中,身子一阵抽搐,高潮了。随后,她放开我,无力地躺回床上,喘着粗气。

我瞅了眼窗外,云层已经翻涌得厉害。可是我体内的真气却没有再次躁动,明明已经高潮了,还差什么?还不够吗?我回头看看刚刚高潮过的柳浅,此时的她张着腿,小穴位置一览无遗。除了阴蒂红肿挺立,穴口也一张一合,残留着淫液。

柳浅见我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小穴,比起害羞更多的是兴奋,她把腿张得更开一些,让我看的更清楚。这样的引诱让她觉得更刺激,明明才刚高潮过,小穴被我用目光奸淫着,又流出了淫水。

“娘亲,你还想要吗?”

“嗯……想要女儿插进去……”

柳浅热切地注视我,一双美目含春,似乎要掐出水一般。我唤她娘亲让她欲望更盛,她朝着我的方向挪了挪腰肢。

我把她的双腿打开,俯跪在她大腿间,饥渴的小穴感受到我的视线,又流出一波淫水,渴求着我。我抬眼对上柳浅期盼的眼神,仿佛在邀请我快进来。

我吞了吞口水,并着两根手指就插进小穴入口。

“嗯……进来……了……”

柳浅闭上眼睛感受异物的侵入,亲生女儿进入了她最禁忌的地方,让她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她的淫邪妄想,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实现,肉体的交融,意味着这段禁忌的母女关系正式捅破窗户纸,还有什么事是比女儿插入自己更加美妙?

可是柳浅的阴道有些紧窄,为了不弄疼她,我每进入一分便旋转扭动,吸附更多淫液,再缓缓插入。

每插入一分,柳浅就报以舒爽的淫叫。直到整根手指全部插了进去。

“啊……”

柳浅挺了挺腰,带着淫浪的表情对我魅惑地笑,我转了转窄穴中的肉指,柳浅的媚肉立刻夹了上来,不留一点缝隙。

“娘亲,你好紧……”

说着我缓缓抽出手指,又插了进去,感受着湿/滑又紧致的媚肉,和柳浅压抑已久的欲念。

“女儿……插快点,不要折磨……娘亲……”

柳浅带着恳求的语气,又那么欲求不满。我感觉到真气又沸腾起来,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我左手掐住她的阴蒂,右手手指开始有节奏地抽插起来。

“啪啪啪——”

指节撞开媚肉,朝着小穴内壁各个方向冲击,她里面的每一颗敏感肉粒都有被照顾到,柳浅被插得像一朵散开的花,不住颤抖,浪叫。当然,上面的阴蒂也不会忽视,在我的揉搓下,更加鲜红硬挺。

阴蒂和小穴同时被摩擦抽送,这样的快感更盛,柳浅只觉得身体由着我抽蘤插的节奏快要撞得散架了,手指飞速的进进出出捣得她汁水四溅,连叫床的声音也在抽插的过程中碎在嘴边没有一句完整的词。

“呜……呜……啊……嗯……女……儿……我……嗯……舒服……”

柳浅仰着头,身体一颤一颤地感受到身下的撞击,抽插的速度很快,摩擦得很卖力,肉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她爽得忍不住张开嘴巴,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就这样持续抽送了近百下,我感觉媚肉插不松,反而越来越紧,连汁水都被我捣成了白浆。柳浅在床上越发浪荡,舒服得整个的人近乎失了神。

“啊……啊……又要……到了……”

柳浅的身子一阵痉挛,里面的媚肉霎时间紧紧夹紧我的双指。

与此同时,屋外突然雷云轰隆隆,我体内的真气也要到了喷薄的状态。突然,一个最大的雷劈下来,我抽出穴内的手指,施法落下一个防护结界罩着柳浅,独自一人破开屋顶腾空而起,以身应劫。

雷劫,终于要来了!

第十八章渡劫(微H)

我飞身到翻涌的雷云下,悬空而立,真气游走在奇经八脉,不停向外释出,吸引着云层的极电。然后闭目念诀施法,在周身罩了个最高等级的结界护盾,准备应这九天雷劫。

“轰隆——”

第一道雷劫劈了下来,外层结界顶得住,却也出现丝丝裂痕。雷劫重数越高,威力越强,也不知这层结界能撑多久,我赶紧施法凝出下一层结界。

柳浅在屋内完全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她只看见我飞出屋顶,去了雷云方向,她被困在我的保护结界里,哪里也去不了,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整整叁十六道雷劫落在我身上。

最后一道雷劫劈下时,带着前所未有的威力,闪电直接击破我的护盾,我还没来得及再凝出结界,雷电直接朝我颅顶劈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心一凉,遭了……我裸着身子,并未携带任何护体法宝,只能靠肉身硬扛了……

“啊——”

我的身体被雷劫劈中,电流漫过我经脉,周身震颤,我像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下,失去意识。晕过去的同时,设下的结界也消失不见,柳浅踉踉跄跄跑过来,抱着我哭……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刚被修补的屋顶。

我身体有些无力,艰难地起来盘腿打坐,运行真气,查看内息。

这具身体,依旧是凡人之躯?我是渡劫失败,没能承受住最后一道雷劫?怎么回事?

我眉头紧蹙,愤恨地咬着手指,是我太自负了,本以为取回灵界法力,区区雷劫对我而言不在话下,谁曾想,我是修真者,到底是凡人,使出的结界术法对于天雷而言还是过于薄弱。再加上当时我没有携带法宝,直接以赤裸肉身应劫,不然,我不至于如此……

我冷静分析渡劫失败的原因,看来下次得把乾坤袋随身带上,就算结界破了还能掏出一两件法宝顶着……

正这样想着,看到推门进来的柳浅,她见我醒了,手上端的盆一下子落在地上,溅了一地水花,她眼泪瞬间掉下来,也顾不得地上的盆,飞奔过来抱住我。

“阿梨!你终于醒了!”

柳浅哭喊着,死死抱住我怎么也不肯松开,她这一抱,还抱得那么紧,那对天赋异禀的浑/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瞬间带着我穿梭到上一段记忆,好像当时,她的双乳也这么大。

柳浅抱累了,放开我,抽抽鼻子擦了眼泪,换上一如既往的笑面对我。我见她脸色不太好,疲容明显,想来是这几日辛苦劳累照顾我,我心中一紧,有些心疼。

我抬手将她脸上的泪拭干,问,“我昏迷了几日?”

“叁日了。”

柳浅握住我的手,把我掌心严丝无缝贴在她脸颊上,闭上眼,轻轻摩挲,感受暖意。

我见她如此,有些情动,想起我与她交合的那个夜晚。说起来,如今,我们还能做回母女么?

“娘亲……”

“嗯?”

“我还能叫你娘亲吗?”

柳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一红,低头小声说道,“随……随你喜欢。”

说完,柳浅在我脸上啄了一口,逃跑似的转身离去,收拾地上的水盆,悄悄回头看我一眼,就跑出门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思索着,渡劫的机缘仍在柳浅身上。在下次渡劫之前,我仍要继续与她亲热。人间的伦理对我而言不是桎梏,而柳浅也对我怀着那方面的心思,如此一来就好办多了。

醒来这几日,我身体仍然虚弱,柳浅细心照料我,不让我下地,她整日忙碌操劳,晚上困极了抱着我便沉沉睡去。

柳浅问我那夜异象是何情况,我只说突发天灾,我前去与天斗。不然我们屋子都要被天火烧没了。柳浅没好气地骂我傻,说屋子没了再建就是,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让我带着她逃得远远的。我连连点头说好。

几日后,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运功调息,一切正常,下次雷劫到来之前,我也能充分应对。

柳浅在外面刚翻完地,就进来倒杯水润润喉咙,我见她背影修长挺立,婀娜多姿,想到渡劫,我鬼使神差般走过去,趁她不注意,从后面一把搂住她的腰,她一惊,杯子里的水都漾了出来。

她一见是我,放下心来,挪开杯子,娇嗔道,“阿梨,别闹!”

我不管不顾摸索着用手解开她的腰带,她也未阻止,明显感受到她身体微微颤抖,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腰带被我扯掉后,柳浅的衣服松垮散开,我双手穿过衣服的缝隙,触到她温热细腻的肌肤,细细抚/摸起来。

“阿梨,还是白天呢。”

柳浅担忧地瞄了眼大门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堂的屋子就这么敞开着。若是有人经过,一眼就看到里面两具身体紧紧贴合,正在行不苟之事。

这种事,我才不管。

“娘亲每晚对女儿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还怕被人看到吗?”我将手往下,钻入亵裤,伸到她的小穴处,指尖在她的穴口轻点两下,湿意盎然,用手指在穴口处划来划去,继续说道,“娘亲明明湿得那么快……对吧……”

说完,我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她的脸霎时就红了。

“你……跟谁学的,这么不正经。”

“不是跟娘亲学的吗?娘亲那晚上在床上如此风骚浪荡,我是你亲生女儿,我又怎么会正经。”

说话间,我用耻骨抵着她的后臀,不规则地画着圈圈。前面手指也不闲着搅弄她的骚穴口和外阴唇。

肉体的挤弄磨蹭让柳浅脑子发热,她快要疯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很受用,被女儿用淫言浪语羞辱着,还被女儿的私密部位蹭来蹭去,柳浅下体一紧,又分泌出一波淫水。

“哈……不行了……”

柳浅只觉得腿有些发软,赶紧把双手撑在桌子上,稍稍稳固。

“娘亲的身体真是鲜嫩多水,这就受不了了?”

“哪有……还不是你……嗯-啊……”

我惩罚似的掐了一把骚豆豆,柳浅忍不住仰头快慰吁叹,我从后面咬住仰起的脖颈,伸出舌头舔舐她白皙的颈肉。

柳浅这个姿态又骚又美,让我有些心醉神迷,身体更是紧紧贴合她来回蹭弄。

“娘亲……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嗯……”

“娘亲真变态,不仅喜欢同性,喜欢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唔……我是变态……嗯……我喜欢你……快要着魔了……啊……舔我……”

柳浅被我舔得心神荡漾,语无伦次,整个人躺在我身上,她闭上眼,尽情享受我的侍弄。

吻了一阵,我把她转过身来,见她双颊绯红,身体早已泛起情欲。

我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让女儿给你舔好不好?”

“嗯……好……”

第十九章骑乘(H)

柳浅乖乖站定,我伸手褪下她所有衣物,女性胴体展露出来,我眯了眯眼忍住悸动,俯身跪立在她跟前,让她稍稍往后,靠在檀木桌上。她双手撑着桌沿,一双傲人美乳耸立,挺起胯骨,风骚多汁的鲍鱼美穴就呈现在我面前。

“阿梨……”

柳浅低头唤我,我用指尖舀起穴口处垂涎欲滴的淫水,拉着丝就涂在自己嘴唇上,再抿一口。柳浅见我的举动,似曾相识,我抬眼对她施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就把头埋进那诱人的穴口处。

我张嘴含住阴唇,用舌头掀开贝肉,舌尖抵着肉缝深处就上下舔弄,时轻时重,时急时缓。

“噗嗤噗嗤”

淫靡的舔弄声在寂静的荒野之屋格外悦耳,柳浅见我在她身下卖力侍奉,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她不由得伸出手摸我的头。

外阴唇和小阴唇被我往复不停舔弄后,我伸出舌尖,一直舔到上面的豆豆处,又用舌尖抵着豆豆,一会左右一会上下逗弄,再一口含住,啾啾地吮吸起来。

“嗯……好舒服……”

柳浅被这么一吸一舔,身体渐渐松软,险些站不稳。若不是撑在桌子上,早就瘫了下去。她仰着头呻吟,只觉得一种快慰从豆豆处蔓延全身,让她忍不住挺腰蹭我,想与我更加贴近。

我嘬了一口豆豆,停下来换气喘息,柳浅闭着眼,有些失神,骚穴处突然间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无法得到满足,本能地挺着胯摇晃着想要蹭点什么。

柳浅往前稍微一挺就触到我的脸颊,像被吸附一般,阴唇抵在我左脸上就不放过,她腰部发力让阴唇在我脸上滑来滑去,把淫水全蹭我脸上,滑到我的鼻尖位置,搔得她的骚豆豆很是解痒,她才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跪在面前满面淫水的我。

“嗯……阿梨……”

柳浅稍微分开双腿,前后耸动胯部,用骚豆豆蹭弄我挺立的鼻尖。蹭到鼻梁上方时,穴口的淫水刚好滴落下来,我张嘴接住,吃了进去。

“阿梨的……鼻尖……也好舒服……嗯……”

柳浅眯着眼,觉得还不够,还不够,她觉得这样很不好操弄,干脆起身把我推倒在地,我也由着她来没有半分抵抗。

我刚躺下,柳浅赤裸着身子爬过来,跨过我上半身,下腰便骑在我脸上。她稍微扭了扭身子,找到合适的位置,让豆豆正好抵在我的鼻尖上。

入鼻是她浪荡的骚水味,我不由得张开嘴,伸出舌头往上一舔就是她的骚穴入口,我的舌尖直接毫不客气地钻进去,在骚洞口就打转舔弄。

“嗯-啊……”

湿滑温热的舌头舔着柳浅的骚穴,她再一次舒服得忍不住呻吟起来。

柳浅调整姿势,双手撑在地上,朝向大门敞开的方向,阴蒂抵着我鼻尖,摇着腰肢,一前一后蹭弄起来。

“啊……阿梨……好舒服……”

阴蒂和穴口同时被摩擦舔弄着,柳浅觉得爽极了,快感驱使着她加快摇动腰肢的速度。

阴蒂蹂躏着我的鼻尖,一刻也不曾分开,如此搓弄下来,阴蒂肿胀到极致,敏感的神经末梢触到鼻尖便化作一波又一波快感,涌到周身各处,爽得柳浅身体发颤四肢抖动。

“啊嗯……舒服……”

柳浅稍微下腰,阴蒂重重抵着我的鼻梁,用更快的速度前后摩擦,再加上我的舌头不住地舔弄,柳浅觉得自己快要攀上快乐的顶峰。

“啊……去了……啊……”

柳浅浪叫着达到高潮,撅起屁股不停痉挛。随后,脱力般坐回我脸上,穴口正好封住我的嘴,高潮的余韵让她的身体不自主抽动几下,穴口一张一合夹住我的唇。就像与我亲吻一般,穴内的淫水也全部流了下来,我伸出舌头全部卷入我口中。

好一会,待柳浅恢复力气,她抬起腰来,穴口和我下半张脸拉了好几条银丝,整个画面淫靡至极。她小心地起身,银丝断掉落回我的脸上,我舔了舔嘴角周围的淫液,抬眼看正上方,是柳浅还垂着银丝的小穴。

我也起身坐在地上,摸了摸脸上夸张的淫水,沾满了下半张脸,不得不感叹柳浅水多,又摸了摸被蹭得通红的鼻子,原来她这么野……

柳浅还未穿衣服,就裸着身体过来扶我,她吹了吹我的鼻尖,念叨着,「不疼不疼」,我有些哭笑不得,拾起一旁的衣服给她披上。

她看着我脸上的淫水,有些窘迫,没想到自己的水真如我说的那般多。她赶紧穿好衣服去厨房给我端来一盆清水,把毛巾浸湿再柠干,细致地为我擦拭脸上的淫渍。

“阿梨,娘亲今天有点控制不住,下次你若是哪里不适,一定告诉我。”

柳浅甚至有些后悔,怕自己的举动太过分,万一吓到我,以后就不同她做了。

“无事,你开心就好。”

我闭上眼睛任由柳浅替我擦脸,心想,我一个修真者,她一介凡人,她怎么可能把我折腾坏,连九天雷劫都没把我劈坏。

对了,雷劫……方才和柳浅做了那么久,体内真气毫无动静,我抬眼看了看门外,依旧晴空万里,没有雷云。

难道机缘并非是和柳浅交合?那天晚上,还有什么特征?还是说,下次雷劫,是其他的机缘?那我要不要继续和柳浅欢好?

“阿梨?”

“嗯?”

“你怎么了,我见你出神,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眼下时辰尚早,我想去那日的小石潭边打坐修行,可能很晚回来,你吃晚饭不必等我。还有,记得,不要离开这里。”

说完,我找个借口溜了出去,思绪紊乱,实在不知如何面对柳浅。

第二十章解惑

出门时,想到之前隔绝灵气的结界在我上次渡劫时被天雷劈坏,我念诀施法,重新布上。

我召出飞剑,飞往小石潭边。

落地后,急于祛除杂念,我连衣物也未脱就迈入水中,周边宛若仙境的景色让我心平气和许多,我闭眼打坐吐纳,凝神静气。

才入定一会,就感到有一缕仙气飘来,我立刻警惕起来,不能让任何修仙者或是妖魔接触柳浅。

我当即腾空而起,洒出几簇水花,刚上岸,就看到一个青年男子突然隐现。

这位男子约摸叁十来岁,衣着仙袍,玉冠束发,仙风道骨,出尘脱俗。

刚才的仙气就是此人散发出来的,这个仙气,过于纯粹,不似修真者,莫非是,灵界的上仙?

我立刻作了个揖,“拜见上仙。”

男子打量着我,咧嘴一笑,“居然能看出我是上仙?”

修真界诸修虽互称仙君,却算不上真正的仙人,充其量是下仙或者地仙,只有飞升灵界的,才能称为上仙。

“不知上仙来此何事?”我顾左右言其他,只想知道是否事关柳浅。

“此处是我未飞升时的修炼之地,我感觉结界波动,才下来查看。”

“那,冒昧打扰了,不知是上仙洞府,小仙这就离去。”

我说完就准备离开,男子拦下我,“无妨,我飞升前,在此留下一些结界,本来时间久远,效力消减,前不久竟被天雷的荡去,我感应到。于是我下来查看,准备把这里封印起来。”

“抱歉,我只是觉得此处利于修行,才不小心占了您的宝地。”

我再次作揖,心想,这不依不饶的,莫不是要我赔他什么东西吧。这人也奇怪,人都飞升了,还惦量着人间界这点事。

男子解释道,“你不必紧张,我叫解翊,曾经是不周山的一名修士,后来渡劫飞升。你,应该也是修真者吧。”

“在下确实是修真者,冒昧问一句,不知为何上仙飞升灵界后,还心系人间之事?”

解翊像是想起什么往事,又淡然一笑,“总有一些回忆想要留着。”

“哦……”我敷衍回应着,看来不是冲柳浅来的。

刚放下心,我想起一件事,我原本出身灵界,没有渡劫经验,眼下刚好有位现成的渡劫成功的仙人,那我岂不是可以趁此机会讨教一番。

我赶紧又作了一个揖,说道,“实际上,那天雷是我此前渡劫所致,才惊扰了上仙的洞府。只是,我现今渡劫失败,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望上仙指条明路?”

解翊瞟了我一眼,目露惑色,挑了挑眉,稍加思索。随后,手在空中轻轻一挥,一枚小巧的圆镜法宝落入他手中。

解翊展示圆镜,对我说道,“此物乃缘图镜,可看到人的命数,我可以替你一看。”

说完,解翊对缘图镜施了一个法,镜子悬空而起,镜面正对我的眉心,迸出金光。

一会儿,镜子回到解翊手中,他摩挲镜面闭眼感受一番,随即说道,“你的情况很奇怪,你渡劫成功了,但是没有飞升。”

“渡劫成功却没有飞升?”

我一愣,这是我从来未想过的一种情况。当时我硬生生挨了最后一道雷劫,却没有什么伤口,只是修养几天就好,我只当自己身体强健,却不曾想,若是失败,九天雷劫下,不死也重伤。

解翊点头,继续说道,“你缺少东西,你并非以人类之身修仙。所以也不能尝尽人间的六欲七情八苦,你元神里应该还有什么封印。”

我镇定下来,斟酌片刻,试探地问,“你可知,未来会有魔头祸乱叁界?”

解翊摇头笑道,“未来之事乃是天命,我怎会知晓,就算知晓,那也是逆天禁术,那样的反噬连仙人也承受不起。”

我内心释然,看来柳浅一事,未有其他人知晓。

只是这位解翊上仙,看着年轻,果然年轻,这么看还是我的师父太虚真人厉害。毕竟师父白头发白胡子,看着年老,也确实活了好几万年,还能把草木点化成仙,当然能用衍天禁术。

确认不会威胁到柳浅后,我便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我故作黯然伤神,缓缓道来,“其实我本是灵界花仙,突遭劫难灰飞烟灭仅剩元神,游荡到人间意外获得现在这具身体,我现在既非凡人又非仙人,那要如何做才能重塑仙身?”

解翊问,“封印你元神的是何物你可知道?”

封印?我本以为我冲破第一道屏障时封印解开了,不过按照解翊这个说法,他说的封印应该是命理线本身,它不属于我却镌刻在我的元神上,某种程度,它确实是封印,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命理线的事。

我委婉说道,“我都不记得,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变成凡人婴孩了,可能是那场劫难有什么东西打入我元神吧。”

解翊说,“那可难办了,你这个封印,非我等能解除。”

我忙问,“难道只有解除封印才能成仙吗?那我,岂不是一辈子……”

他说,“你别急,我说过,你并非以人类之身修仙,你原身是灵木,你未尝尽人间的六欲七情八苦。或者说,你虽渡雷劫,但是,你并未渡情劫,你不知情为何物,若能悟得,你才算完整渡劫。”

我听得云里雾里,情劫?那是什么,和成仙有关?蓬莱的飞升录未曾记载还有此劫。

我问,“那我缺什么情?我要怎么悟?”

解翊说,“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是你的事,如果不清楚,那先体验下做人需要什么欲望,有欲才有情,有情才有欲,才有所谓的七情六欲。”

情,欲……我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柳浅?难道?所以?不仅雷劫是她,情劫也是她?可是,我不是和她翻云覆雨那么多次吗?我体验过啊,难道……

解翊见我久久不语,问,“你可想到什么?”

我恍然大悟,礼貌说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谢谢解翊上仙,待我重回灵界,我定上门拜访,感谢一番。”

说完,我迫不及待御剑飞离小石潭。

飞剑上,我回忆着对柳浅的感情,我对她更多的是怜悯、利用,并非发自真心,连每次和她亲热缠绵都怀着别的目的。

可是,有时我能感到一丝情动,这又是如何解释?

我又想起,我每次与她交欢。虽然我情绪饱满,但是我生理上没有感觉,通俗来说,就是,没有淫水。

如果身体不能分泌淫水,就没有作为人类的欲。从我被点化成仙起,就一直没有这种欲念。如今就算做了凡人,也没觉得奇怪。

没有欲就没有情,没有情就没有欲,我要……对柳浅发自真心的动情动欲。至少,得让我的身体产生对她的欲念。

柳浅……柳浅……

我的一切都要围绕着你,这就是我的命数?从那条线进入我的元神起,就注定和你纠缠不清。

第二十一章诉情

飞剑上,彻悟一切的我,顿时舒了一口气,不再郁结。

途径一处原野时,见下面被风吹得波浪一般的粉色花海,十分好看,我御剑在此降落。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闭眼呼吸,感受花香。

这是一片香石竹花海,七月盛放。

我拨动花簇,一路走走停停,寻了几朵鲜嫩好看的花朵,折了花枝,聚成一束花,采完后,我启程回去。

此刻已经近黄昏,快到家门时,远远见到柳浅坐在檀木桌旁,有些落寞地望着门外。

这是在等我?

在门口落地后,柳浅一脸欣喜地迎出来,我从背后把香石竹拿出来,双手捧着赠给她。

柳浅有些惊喜,接过后,紧紧抱在胸前,鼻尖凑近花朵嗅了嗅,很是满足。

“刚摘的,我听闻人间喜欢把此花赠与母亲,送给你。”

“谢谢阿梨!”

柳浅一脸笑意将我牵到屋里,我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她寻了一个罐子,浇上水,把花枝放进去,放在卧室的窗前。

柳浅心满意足地观赏香石竹,说,“阿梨难得送我礼物,我要好好保存着。”

“路过便摘了。若是四月,我倒是想折一些梨花给你。”

“梨花不是有一枝吗?”柳浅转身看着我,呵呵一笑,“阿梨出生的时候就带着淡淡的梨花异香,所以我才给你取名浅梨。”

“是……是吗,我没闻到……”

柳浅走过来和我并列而坐,毫不客气地抱着我的手臂,挤在她两乳之间,她凑近我的颈间,轻轻嗅了嗅,觉得不过瘾,又把我扑倒在床上,这个姿势让她方便把头埋进我颈间,鼻尖抵在我侧颈上,闭上眼深深吸气。

“就像这样……那种清香仍在……”

“呃……”

我轻哼一声,柳浅压得我好用力,我伸手揽住她的腰,隔着衣服捏了一把。

“娘亲,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大胆了。”

“哪有,我是认真在闻花香……”

柳浅抬腰往我身上挪了挪,一条腿强硬地挤进我两腿之间,整个人都紧紧贴在我身上。

“香石竹在窗户那边呢……”

“虽然那个也喜欢,但是阿梨身上的花香,我更喜欢。”

柳浅像小猫吸到猫薄荷似的,抱着我的头吸我颈间的气味,再用鼻尖蹭我的鼻子,蹭了一会,又嘟起嘴唇在我脸上轻轻啄了几口,然后把头埋在我肩上咯吱咯吱地笑出声。

我问,“你笑什么?”

“开心,幸福,”柳浅稍微有些激动地说道,“就像是梦,但不是梦,比梦更美好,我这辈子都没想过可以和你一起,如此这般没有间隙隔阂地亲近。”

说完,柳浅双手撑起上半身,和躺下的我四目相对,目光有些迷离地注视我,说道,“阿梨……我想摸摸你,亲亲你……”

“你方才不是摸了亲了。”

“其它地方也想摸摸亲亲……”

柳浅有些委屈地撇着嘴,乍看之下就像少女撒娇,实际上她的膝盖早就不老实地隔着衣服在我小穴处蹭来蹭去,蹭得我酥酥麻麻的。

我忍住痒意,吸一口气,故作镇定说道,“娘亲,你今年不是叁十六岁,是十六岁吧。”

“我十六,你十七,我叫你姐姐可好?”

“嗯……”

听到「姐姐」这个词从柳浅嘴里叫出来,我呼吸都快停止了。柳浅见我受到惊吓一本正经的模样乐了,她又哧哧地笑了起来。

柳浅俯下身在我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骗你的,姐姐哪有女儿刺激。”

说完,往我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激得我的脸霎时就红了。

我是没想到,柳浅居然也会这般调戏我,她前几日明明羞涩得像一个黄花大闺女,刚才简直就是女流氓。哦对了,她此前趁我睡觉偷摸我,本质就是女流氓。

柳浅也不负女流氓本色,她向下摸索着解开我的腰带,我刚悟出欲念,当然由着她。若她能给我的身体带来情欲欢愉,那再好不过。

我见她解腰带有些慢,干脆起来自己脱了个光,顺便把她的衣服给层层拆散,褪了下去。

二人在床上赤/裸/对坐,都是修长匀称,曼妙多姿的女性胴体,我的肤色比柳浅稍白一些,她的双乳比我稍丰腴一些。

柳浅盯着我的白皙胸口,有些痴迷,我握住她的手,抬起来覆在我有胸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背,带着她一起躺回床上。

“现在,娘亲可以随意摸我了。”

“阿梨……”

“嗯?”

“你是喜欢我的吗?”

“当然了。”

“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

“当然可以。”

“你会嫌弃我老了丑了吗?”

“怎么会,娘亲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有时候一想,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感觉不是真实是。”柳浅垂眸,目光深切,摸着我的脸,仿佛确认我此刻是否存在,“我有好多地方想和你一起去,看山川异域,四海美景……明日便是七夕乞巧节,我想与你去镇里放花灯,绑红线,把祈愿牌挂在月老树下,向天上的月老祈祷,祈求长长久久,恩爱不离。”

柳浅轻声诉说着,言语间越发向往。不过对我而言向什么月老祈愿完全不靠谱,我本是仙,又怎会向别的神仙祈福。

我说,“你以前不是不信那群神仙吗?而且月老也没那么大本事,不如,现在向我祈愿?”

“阿梨,别贫嘴,”柳浅故作嗔怒,轻轻掐了一把我腰上的软肉,“这是我和你的第一个乞巧节,想与你一起过,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好好好,逗你的,明日我与你一起去便是。”说完,我把柳浅拥过来,吻住她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轻点了几下,以示安抚,我继续说道,“那娘亲可以摸我了吧?”

“原来是阿梨等不及了,怪不得,原来阿梨也会……”柳浅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忍不住抿嘴坏笑,说道,“若阿梨想要,勾引娘亲便是,你白日里不是才说,不正经是学我……比如这样……”

第二十二章舔穴(H)

柳浅故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眼神瞬间变得魅惑起来,幽幽地望向我,她指尖抵在我锁骨之间,一路向下划动,划过双乳缝隙,腹部软肉,直到肚脐位置,抵着脐眼轻轻一摁。

“呃……”我不由得微张嘴唇叫出声。

“这里曾是女儿和娘亲脐带相连的地方,不过……我想去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

柳浅说完,手指继续往下,手掌覆上我的干涸的小穴上方,轻轻摩挲。

“嗯……”我身子轻颤,一种陌生的感觉,但是说不上舒服与否。

“好干啊,看来得先做做准备才行。”

柳浅俯身含住我右边的乳头,伸出舌头上下舔弄。另一只手托住左边的乳房,掂了两下,荡出几圈肉浪,再用指腹摁住乳尖,用不紧不缓的力道揉弄。

“啊……”

搔痒似的快感,让我稍微有些舒服。柳浅听到我的呻吟,仿佛受到鼓舞一般,含着我的头大力吮吸,发出啵嗞啵嗞的水声,再伸出舌尖灵巧地逗弄乳尖。直到右边的乳头完全挺立。

柳浅放开我的右乳,看着充血硬挺的乳头正对着她,好似要绽放,她眯了眯眼,很是满足。

“阿梨的一双美白乳肉真好看。”

柳浅说完,俯身凑近我左边的乳房,看了看被她手指玩弄得半硬的乳尖,低头把它含了进去。她也不急,伸出舌头沿着乳晕周围画圈圈,时不时用舌尖抵着乳头边缘向上舔弄一下,再次转圈临摹乳晕,如此反复。

右边的乳肉也不能冷落,柳浅一只手覆了上来,食指和中指一张一合夹弄硬挺的乳尖。夹了一会,再换上拇指和食指拈着乳头,往上一拉,再放开,乳肉又荡出几圈波浪,还未平息,又被手掌握住,大力揉捏起来。

“啊嗯……”

比起舒服更多的是难耐,柳浅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两边的乳房,手指手掌的逗弄和舌头的吸吮,两种不同的快感同时传来,让我身体有种错落的膨胀感无处释放,我忍不住挺胸用乳房挤压柳浅的嘴唇,找回些主动权。

柳浅见我不老实,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我的乳尖,我吃痛轻哼一声,跌回床上任她采摘。她耐心地用舌头抚慰乳首,直到它完全充血硬挺。

“嗯哼……舒服……”

我呻吟出声,柳浅离开我的乳头,唇舌间还与乳头拉了一条银色丝线,她用手拨断,直接摸向我的穴口,却摸到一片干涸。

柳浅面露惑色,“阿梨,你们修仙之人,都是常年禁欲,不出水的吗?”

“嗯……出水是有些难,娘亲你再舔舔我下面试试?”

我张开腿,露出未经世事的粉嫩小穴,原本紧闭成一条线的肉缝微微张了个口子,却也看不到任何淫水。

柳浅收起狐疑的心思,她趴在我两腿之间,把头垫在我右腿上,目光注视着那条肉缝,用手指轻轻拨弄两侧的阴唇,再抿了抿嘴唇,制造出足够的津水后,就吻住我的外阴。

柳浅用湿润的双唇抵着我的外阴磨蹭两下,再来到顶端豆豆的位置,微微张开嘴唇,把刚才蓄满的津水淋在豆豆上,晶莹清透的津水顺着肉缝流下,一路流到小穴口。

柳浅抬起我的腰,伸出舌头把穴口处的津水截住,再次送往上方,用舌头把津水碾散,涂在两侧干涩的阴唇上。直到整个外阴都湿漉漉亮晶晶。

做完这些,柳浅用手扳开我的两片阴唇,神秘的豆豆隐藏在阴唇的褶皮下,还未受到任何刺激。

柳浅张口含住小小的肉粒,把舌苔上的津水全部涂在小东西上,再用舌头上下左右包裹着舔弄,噗嗤噗嗤,发出淫靡的水声。

“啊……”

完全陌生的刺激从阴蒂处散发到全身,舌头湿湿滑滑,烫烫软软的,熨得豆豆好舒服。

柳听到我的呻吟,起身换手指上阵,指尖抵着豆豆下方往上抠弄,问,“舒服吗?”

“嗯……舒服……”

我闭着眼叫出声,感受着柳浅指尖在我阴蒂摩擦捻弄,我的呼吸渐渐变得低沉却急促,小腹一起一伏,一种快慰从身体四周升起。

柳浅俯身吻上我瘦削的肋骨,手指仍在阴蒂处耕耘,一边舔吸,一边搓弄,阴蒂变得充血硬挺,红润欲滴,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席卷而来,我的脚趾不受控制地张开蜷缩,整个人如同海中浮木,想抓住救命稻草,随着柳浅的力道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我快要达到临界点……

“啊嗯……受不了”

我抱住柳浅的头,挺着腰整个人痉挛了几下,感觉穴内的媚肉不停收缩,原来,这就是高潮……确实挺舒服的,难怪柳浅那么喜欢让我弄她。

我脱力地躺在床上,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好舒服,这种陌生又快慰的感觉,真的耐人回味。不过,好像我高潮得太快了。

我有些不满足地看着柳浅,见她把手指伸向我的小穴,指尖在穴口点了下,触到里面流出的湿意,拉出一条银丝,放在我眼前。

“阿梨,你有水了。”

“嗯……”

我也能感受到下面湿湿的。看来,这具身体不仅能流水,也能高潮,也就表示,我能体会凡人的情欲。

“那,我可以插进去吗?”

柳浅手指在穴口画着圈圈,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征询我的同意。

“我……呃……”

我刚想回应,额间却突然疼痛起来,一直蔓延到我的全身,升起一片灼烧之感,难受至极。

“阿梨,你怎么了?”

柳浅见我突然这幅模样,赶紧扶住我的肩膀,一脸慌张。

我只觉得身体似乎有种崩离解析之感,额头的位置更是锥骨之痛。

“娘……娘亲……”

我慌忙抬手想要抱住柳浅,刚触到她的身体,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化作灰烬消散,同样消失的还有我的身体。

“阿梨——”

柳浅最后的呼喊响在寂静的深山丛林中,我并未听见。

第二十三章归灵

又是一种漂浮的感觉,只是并未持续多久,我感觉我的身体有了实体,当我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片虚空,这里是……灵界?!

我摸了摸额头,刚才疼痛的位置又出现金色印记,再低头看自己,赤裸着身体。不过,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我当即闭上眼运气感受一番。没错,这具身体,是仙体,我这是,渡劫成功,飞升上仙了!

我忍住狂喜,打量四周,所谓灵界,只是一片虚空,四周是触手可及的星辰,凡是飞升成仙者,皆可以用术法在虚空中开辟一方小天地,那就是自己的洞府。洞府内,完全可以由着自己的心境,桃源村野,楼台水榭,喜欢什么风格自己用法术建造便是。

我见自己裸着,施法变幻出梨素雪月衫,这是我曾经在灵界做花仙时最喜欢穿的仙衫。一身素白,淡若梨花,清如冷月,冰似霜雪,故名为梨素雪月衫。

穿上仙衫后,我脚尖轻点,仙体轻盈,感受着熟悉的灵力流过经脉,循着记忆的指引,飞往曾经的住处。

到了师父的仙府入口,看到依旧静止的故居,许久没来,不由得想起一些往事。

我是师父当年在虚空中意外拾得的一枚种子,他将我带回仙府,撒于水池边种下,经年累月,栉风沐雨,我渐渐成长,竟是一颗梨树。不过我只开花,不结果,开花则千年不败。

就这么生长了几千年,不知何时开始,我竟然有了灵识。师父或是感应到我的异常,把琼浆甘露撒于花枝之上,助我化为人形。

我本就是灵界之物,天生仙体,只是原身草木,灵识开化较晚,足足叁千年,才被点化成仙。

师父称奇,一切都是机缘,便收我为弟子,为我取名梨华,传我法术,教我道义。师父平素来走街串巷的几个仙人朋友还奇怪那么大一颗树怎么掘了?本还想着赏花饮酒,不过看到多出一个幼童状态的我,才明了,哦,原来是化形了。

师父的仙友们纷纷道贺师父喜得徒儿,还送我一堆乱七八糟的玩具,说是人间的小孩可喜欢玩了。不过我都看不上眼,只喜欢埋首读书,修练仙法。

那个时候的我就如同七八岁的孩童模样,师父的仙友紫虚真人来串门时,还牵来一只火麒麟,炫耀说,此物是下界不周山附近捕获的灵兽幼麒麟。

这火麒麟见了我就追,我又是木系,天生怕火,我讨厌它。不过,两位老人看来,我和它关系很好。又到了一百年后,紫虚真人再来串门时,火麒麟竟然已经化为人形,约摸十岁孩童模样。我看了咬牙切齿,别的物种一百年就化形,我却花了叁千年!自那天起,我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拼命看书修法,心想,绝对不可以落后其他人。

那段日子如苦行僧一般,我日以继夜修习法术又是几百年,感觉学得差不多了,开始懒惰。本来仙者生命漫长,像我这般勤学苦练的才是异类。书读空了,也只有师父不允许我修炼的禁书我还未读过,日子日渐无聊。

我无聊透了,于是去人间游玩过几年。人间不似灵界清冷,人间热闹,红尘烟火,转逝却炙热。尝到新鲜,我时不时偷溜出去,前往人间。师父知道后责罚于我,教育我说,仙者若是过多干涉凡尘俗世,会遭天罚。从此,我去人间次数才减少。

一通触景生情,回忆结束,我把手掌覆在仙府入口的结界之上。

这是师父的空间封印,为了保护自己的仙府,设下禁制,闲人免进。而我不是外人,自然可以进去。

我直奔衍星台,看到师父还处于自愈休眠状态,不可打扰,我只好启用第二个计划,自学禁术。

我去师父收藏禁术的密室,这里本来设有结界。如今师父休眠几百年,所有法力都用于隔绝仙府,里面的结界式微,我轻易破开。一通搜寻,我找到衍天术。

打开术书,烫金的文字和图案跳出,悬空浮起。我全神贯注,学了起来。

学习一事对我而言并不困难,我闭目打坐,按照书中所述运气施法,进入入定状态,前往元神的虚空世界参悟。

我不知学了多久,灵界中我并无时间概念,只是待到功成,我结束入定,即刻飞往衍星台。

衍星台是镂空的球形,我走入其中,闭目结印口念仙诀,催动它转动起来。我释出衍天禁术,额头的金印闪亮,眼前浮起幻云图镜,和师父那时一模一样。

我将精神置于图镜中,感应未来。

第二十四章天机

在里面,我看到了……一片硝烟弥漫,断壁残垣的景象,四周全是尸体,血流成河。不远处,有个人影,黑衣猎猎,头发肆乱,她的背影张狂傲挺,手持一把通体玄黑细窄狭长的魔剑,她缓缓转过身来,那张脸,额间红色的魔印,血红的眼,黑色的唇,清晰的,疯魔的,嗜血的,竟然是柳浅!

然后,她提起魔剑,一剑捅入她跟前那位少女的胸口,少女握着黑色剑刃,手掌划出鲜血滴落,身体怔怔地倒下,我看着倒下少女的那张脸,那……竟然是我!柳浅杀了我!

我看着魔化的柳浅,以及口吐鲜血倒下的自己,心口一痛,仿佛那剑刺在我身上,我大骇,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好无事,我赶紧施法,寻找阻止这一切的方法。

图镜的画面变幻,出现一片虚空,一条泛着红光的丝线漂浮,那个,是师父打入我元神的命理线。

我伸手握住它,命理线在我掌心中光芒愈亮,仿佛将什么记忆输入我的身体。

那些是……命理线的真相?

上古时期,魔尊被诛,元神灰飞烟灭,但是魔尊强大,元神亦然。纵使元神灰飞烟灭,也不会凭空消失,而是碎成很多块元神碎片在虚空游荡,其中最主要的一块游荡到人间,转生成了柳浅。

魔尊元神天煞孤星,阴气森然。凡人脆弱,若是与她接触过多,易遭病厄,所以,柳浅才会“不详”

而这块转生成柳浅的元神碎片上,只有半条命理线,另外半条在师父寻求破解之法时,从天机处寻得,直接打入我元神。所以我和柳浅在一起,她的命理线才完整,才会拥有完整的七情六欲。

如果命理线在没有法力的凡躯里,不会有任何显露特征。有了法力,才会最大限度激活它,甚至驱使人的本能,无法控制地被另一半线的所有者吸引。

命理线是红线,它带着柳浅一半的七情六欲,当我逐渐长大,逐渐成熟,再加上修仙后法力充沛,对她吸引越强,这就是所谓红鸾星动。之后,柳浅吸入魔气开始觉醒,她体内的命理线效应也显露出来,会致命般吸引我。

不同的是,我修仙早,命理线效用显露早,我第一次在她面前使用法力,是我十四岁那年。这时,我便开始吸引柳浅,她曾经也说过,那天后,她才开始对我生出非分之想,对我动情。

这……就是命理线的真相……

我在幻云图镜里一时间忘了思考,低头看着手中的红线愕然。直到红线在我掌中化作点点红光消散。

原来……这就是柳浅会爱上修仙后的我,我会被吸收魔气后的她魅惑的原因……

我想起柳浅看我的眼神,勾引我时那些小动作,和我翻云覆雨时的魅惑表情,想起我和她的一切,我带她去石潭边,为她解蛇毒,我送花给她,她唤我阿梨,我与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所有的一切……

原来,都是假的,我们相互的喜欢竟然都不是发自真心,而是被这条线操控。一想起柳浅对我的好,对我的誓言,我内心有些悲恸,原来都是假的……

突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刺激心脏,我捂住胸口,迅速平息下来。如今,我已渡劫飞升重归仙位淬炼仙身,不会被凡人肉身的本能驱使,那我也,不会再对她情动。而她,彻底入魔后,大抵也不会拥有曾经凡人时的情意,如我刚看到的预言一般,毫不留情地斩杀我。

我整顿心情,下定决心,我要找到了阻止这一切的方法,或者说自己活下来,杀死她,阻止叁界浩劫的办法。

我继续施法窥探天机,图镜里一通变幻后,我看到,一个术。

若要以我之身杀死魔尊转世而不一齐陨命,需要学习一个术,此术名为转魂术。

施展此术,需要双方至阴至纯的体液交融,把我体内多余的元神碎片通过交融的液体流入她的身体里,转还予她。如此,就可以安然无损抽离我身体里的命理线,没了魔尊的命理线,就不必同命同死,若杀死她,我也不必死。

而这个术式,只能使用一次。

至此,我终于窥得完整天机,我收回法术,幻云图镜化作水汽消散。

结束后,我有些气虚体弱,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走下衍星台。突然间,我喉咙一紧,吐出大口鲜血,身体撑不住半跪在地,元神如灼烧般的剧烈疼痛,痛在命理线的连接处,我不停咳血,反噬出现了。

我无力地抬袖擦血,瞥了眼自己的衣服,一身纯白的梨素雪月衫已被鲜血染得污浊不堪,想到幻云图镜里柳浅提剑刺穿我胸口的画面,我不由得一声苦笑,心想,这反噬还不如师父的严重,相当于我和柳浅两个人的元神一起承受,柳浅的命理线承受的反噬却是最多的,呵呵……真讽刺

我坚定眼神,转魂术也已经刻在我脑子里,在幻云图镜中,我已经学会,只能使用一次。

只是,目前,我还不能去人界,我要先把元神调理好……

第二十五章镇魔

我捂着胸口,拖着病躯,一边吐血,一边摇摇晃晃向前走去,不远处就是我的房间,推开门后,我发疯似的在橱柜里翻找丹药。

找到几枚寂元丹慌忙咽了下去后,立刻打坐,调整气息,元神的灼伤感才渐渐散去。

反噬之苦,如心火燎原。

我在此处打坐调养,也不知入定了多久。直到元神恢复得差不多,我才收拾好法宝丹药等物件,前去人间见柳浅。

等我来到小竹屋时,眼前是一片纯白之象,寒风凛凛,白雪皑皑。再次回到人间,竟然已经是冬天!

我竟然在灵界呆了半年之久?!灵界的时间流速和人间不同,我早已知道,只是当时并未顾及。

我和柳浅的小竹屋已经被白雪覆盖,往年不常下雪,今年的雪却额外大。我推开房门,见屋内灰尘厚积,明显长久未有人居住。

柳浅……不见了!

我顿时慌了神,赶紧施法,试图感应。

现在我是上仙,理应能用命理线感应她的位置。但是,我却无法感应到她,她像消失了一样!

我知道她肯定没死,如果她死了,我也会死。除非她去了人间以外的地方,不然我不会找不到她。

突然,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人间之外?我转身出门立刻飞往修真界。

我来到蓬莱,立在上空,闭上眼催动元神,感应整个蓬莱灵域,片刻后,仍没有任何结果。我飞往蓬莱大殿,打算找长老打听一下。

刚入殿门,大长老见了我,有些惊讶。

“浅梨,你回来了?”刚说完,大长老像是发现什么似的,身躯一怔,说道,“浅梨你……飞升成上仙了?”

我点点头,不多寒暄开口就问,“大长老你可有我那位凡人母亲的消息,她似乎不在人间。”

大长老叹了口气,说道,“浅梨,你那个凡间母亲……是魔!”

“……”最坏的情况果然发生了,我吸口气保持镇定,继续问道,“那她现在在哪?”

“被捉去关在不周山的镇魔塔了。”

“!”镇魔塔!!我的心脏一抽!这叁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让我心惊胆颤!我顿时瞋目切齿,发指眦裂,狠狠挥袖,转身准备飞走。

大长老见状,忙问,“浅梨你要做何?”

“我去救她。”

“不可,不要做傻事,她可是魔!”

是魔……这句话突然提醒了我,我想到我在幻云图镜中看到的未来——一袭黑衣,完全魔化的柳浅,举起黑色魔剑刺穿我的胸口。

我的心口又隐隐作痛,咬着牙,补充说道,“我去……杀了她。”

我脚尖一点,朝不周山的方向飞去。

不周山,同样也是底蕴深厚历史悠长的修仙门派,我也曾游历于此。不周山有一法宝,或者说建筑,叫镇魔塔。

不周山是一座山,门派建于山巅之上。据说此处是离灵界最近的地方。不周山山体漆黑,巍峨陡峭,由于山体有一部分是镇魔塔的缘故,周边的灵气虽浓厚,但也比较阴郁,山巅之下是万丈深渊,深渊之中是净渊弱水,围绕着山体缓缓流淌,此水水质粘稠,形似水银,净渊弱水的作用是净化镇魔塔溢出的妖魔之气。

我当然知道镇魔塔是个什么东西,上古时期留下来的神器,在当时就用来镇压强大凶悍的魔物。神魔大战后,魔界被神界战神设下的结界隔离,到现在,魔族在灵界和人界已经绝迹,而镇魔塔却传承下来,用于镇压修真界里穷凶极恶祸乱人间的大妖。

大妖再厉害,被拘了扔镇魔塔里,七七四十九天以后,都会被炼化成腐水,再化作死灵妖气,晕绕在镇魔塔内,死不瞑目。妖气里又带着怨气,进化成强悍的煞气,经久不衰,只能用山体下的净渊弱水来净化。

镇魔塔内,一旦有新的、鲜活的生物进来,煞气就会如附骨之疽蜂拥而去,折磨着活物。就像是,肉体被没有实体的邪气,慢慢地,一点点地侵蚀,痛不欲生,最后只剩一具死尸。

我一想到这个,我就怒不可遏!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扔进镇魔塔这种地方!

第二十六章劫救

我捏紧拳头紧咬着牙,加快速度飞往不周山,直接闯入护山结界,落在镇魔塔的入口处。

我尝试破入口结界而入,却被弹了回来。

到底是上古神器和不周山山脉融为一体的镇魔塔。我虽然是灵界上仙,强行闯入却困难。难怪如此重要的镇魔塔入口却没人看守。

我闯结界的事早已惊扰了不周山修士,再次被弹飞回来,我还未站定,四周就已经聚满了不周山的弟子长老护法。

我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众弟子早已拔剑列阵,人群中,一位护法踱步而出,与我相对,此人一副中年男子模样,他看了看我,突然醒悟,当即对我俯首作揖。

“原来是上仙驾临,有失远迎,不知上仙深夜造访不周山有何要事?”

我冷冷道,“我找一个叫柳浅的人。”

护法疑惑,“未曾有此人。”

我说,“一个魔。”

护法恍然大悟,抓到的魔,就只有一个,护法有些新奇说道,“这也是众仙第一次见到魔,看起来挺弱的,魔不如妖,妖有妖丹,可以先挖了丹制药,魔没有用,只能绞杀。”护法顿了顿,继续说道,“先押到天罚台上受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刑,竟然没死,还有一口气。没办法,雷刑劈不死她,就把她扔镇魔塔里自行炼化。只是,再强大的妖怪,在镇魔塔内,撑不过七七四十九天,这个魔,竟然待了叁个月还未死。”

我听这位护法轻描淡写阐述着,九九八十一道雷刑,就算修真界雷刑不比九天雷劫,这雷刑,也不是柳浅这样凡人之身能受的。镇魔塔下叁个月,叁个月……那是怎样一段黑暗的经历。

我暗暗攥紧拳头,内心的愤怒在翻涌,我隐藏在夜色下的那张脸,目眦欲裂,面色铁青,宛若地狱厉鬼。但是,我必须要保持理智,镇定下来,不然,无法救她出来。

我压抑愤怒,面无表情说道,“她本就是上古最强的魔物,你们的镇魔塔炼化不了她的,我有办法杀死她。打开镇魔塔,由我来亲手杀了她。”

护法疑惑,“既然你说她是最强的魔物,镇魔塔无法炼化她,上仙你就有把握杀死她吗?就算杀不死她,关在镇魔塔里也能保一方安定。”

这个不周山的护法看起来并不想放人,我走近他继续说道,“我当然有把握,毕竟我就是为此事而来,也就是为何只有我知道她的身份,诸位若是不信,可以打开镇魔塔,我当场杀给你们看,我若是杀不死,你们再将她关回去就是。”

护法摸着胡子考虑一下,不周山的各位修士也觉得颇有道理。

这个魔看起来弱,就算命硬死不了,那也跑不了。若是能杀了她也算免了后顾之忧,就算杀不了她,她跑不了,再继续关在镇魔塔下也无妨。

护法斟酌后,同意打开镇魔塔,几个不周山弟子施法打开结界,我立刻飞身进去。

我飞往阴暗的最底层,落地后,看到一堆白骨,还在许多腐烂化脓的尸体。地上是污臭的血水和尸水。若是赤脚踩下去,脚心都会腐蚀掉。

我往里面走,远远看到一个瘦弱的身体坐在一堆高高的白骨上面,她没有鞋子,衣服看起来破烂不堪,头发更是乱糟糟的,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溃烂流脓,没有一块好肉。

柳浅坐在白骨堆上,低着头,抱着膝盖蜷缩着,周遭是黑色的煞气,围着她转,还时不时发出凄厉的嘶鸣。

她形容枯槁,双目无神,宛若一具死尸,并不理会周边的任何事物,柳浅……

看到她这幅模样,我已经,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仿佛内心有一道防护被击溃,毫无保留地,心被剜成一片又一片,每片都沥着血,被反复蹂躏踩踏,痛苦万分。

我张开嘴,发不出声,只剩下呜咽,眼泪不住地往下滴落,每走一步,就如同踩在刀尖上,让我颤颤巍巍,脚步不稳。

我想起她对我笑,唤我阿梨,明媚温暖。再看看她如今在白骨堆里,一副活死人的模样,我后悔,我怎么不早点来,我再见到她时,已经是半年后,这半年,她究竟遇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变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娘……娘亲……”

我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娘亲,她好像没听到,煞气围绕着她,她早已习惯耳边一群厉鬼在嘶鸣,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受不了,飞奔过去抱住她的身子,也不管我纯净的白衫是否被弄脏,紧紧地抱住她哭泣。她已经像死人一样,甚至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阿梨……”

“娘亲!”

我赶紧放开拥抱,认真看她,以为她理我了,发现她双目无神,自言自语,好像就会说这么一句。

我的双眼由悲痛化为愤怒,手中变幻出一套我常穿的白色仙衫,披在她身上,抱着她一跃而起。

飞出镇魔塔时,圆月当空,就算是月光,好歹也看到了光,柳浅的眼睛稍微恢复了点色彩,抬眼看了我一眼,难受地张开嘴唇,叫了一声,“阿梨……”

我不知道她是自言自语还是在主动唤我。因为我已经不管这些,我手里早已幻化出灵剑,做好打架的准备,我只想带她逃跑。

刚出镇魔塔,不周山的修士围过来,见我抱着柳浅,情况有些不对,问,“你要怎么杀?”

我冷冷睇了他们一眼,紧了紧抱柳浅的力道,右手施法给灵剑注力,抬手一挥,剑气释出,把一群人全部荡飞。

见一群修真地仙纷纷倒下后,我收起灵剑,脚尖一点,抱起柳浅迈入夜色中,赶紧逃走。

下面不周山的弟子一看,才知晓,原来是劫人!他们准备御剑追来,不过我一个上仙,他们一群御剑的下仙根本追不上。

深夜里,月光下,云层中,我抱着柳浅没有目的地飞行,柳浅在我怀里,木讷地看着我的脸,她想说什么,却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心一沉,不由得自责,她也许在恨我不辞而别,也恨我来得这么迟。

我在天上飞了很久,不知道带她去哪里,去灵界,她并非仙体进不去。而修真界,不出意外,马上会缉拿我们。原本凡间的家肯定不能去了,这人界哪里还可以藏身?

我带着柳浅转了一圈,最后,决定去浊气最重的地方,那就是人间最繁盛的城市,帝都。

第二十七章愈肌

帝都,不愧是人间最繁华的都城。尽管此时夜半叁更,依旧满城灯火通明。

凡人越多的地方,浊气越浓,帝都繁华,浊气最盛,隐藏其中,有利于隔绝修真界的灵气探查。

还有个原因,此处凡人众多。即使我们被修真界找到,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否则会伤及凡人,如此一来更有利于我们逃脱。

我将柳浅和自己的灵力隐去,抱着她去了帝都最好的客栈,定了间天字上房。当即吩咐小二打了热水上来,把浴桶盛满。

柳浅已经昏睡过去,她披头散发,浑身脏乱不堪,伤口处溃烂流脓,整个人病骨支离。我不忍直视,赶紧剥掉她身上的破布衣服,把她放入浴桶,为她擦拭身体,洗发沐浴。

浴桶中放有净化伤口的药物,泡上一个时辰,脓液和腐肉即可化去,再捞出来时,身体已无余污,只是腿上,背上,腰腹上,手臂上,像是一块块被剜掉肉的鲜红创口,更有甚者,深可见白骨,简直触目惊心。

看着这具满目疮痍的身体,我胸口不由得剧烈起伏,想到这具身体,曾和我同床共枕抵死缠绵。如今却千疮百孔,饱受摧残。

我悲愤交加,强忍着泪,赶紧把她抱回床上,小心安放,手中变幻出一枚药瓶,取出药丸,此药名为生肌丸,有肉白骨之效。我把药丸捏碎,制成药粉,倒入她的创口中,用干净的白绫仔细包扎,再为她施治愈术疗伤。

施术结束后,灵力消耗太多,我有些晕眩,只有坐在床头,守着柳浅。

腐肉化去时剧痛,我怕柳浅受不了,在方才药浴中加入麻沸散,她一时半会醒不来,再加上生肌丸在睡眠状态下功效最好,我给她施安神咒,保持昏睡状态,几日下来,我一直为她换药包扎,查探创口新肉生长情况。

七日后,柳浅醒来,她只觉得周身沉重,四肢酸痛。

她在镇魔塔里,伤口溃烂流脓已经麻木,现在创口长出了新的肉,生肌丸还在里面继续发挥药效,身体比起镇魔塔里,是全新的感觉,身体没那么污浊,麻木,变得清新,干净,同样,痛觉也很清晰。

我见她醒来,面色苍白形容憔悴,还有些痛苦的样子,赶紧为她施术镇痛,一股绿色的灵力从我掌心流入她的身体,她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有些虚弱地看看伤口,又看看我,我轻声警告她别动,她停下动作,只静静地看着我,不再移开视线。

我比起曾经和她一起时,是另一种打扮,一身素白,衣决翩翩,长发飘飘,发间插了不少梨花状的发饰点缀,银饰勾起一缕头发,从侧边垂下去,整个人的气质清冷仙气,像天上的月,又像纯白的梨花,好看极了。

柳浅从未见过这样的我,虽然外貌没怎么变,但是气质变得更加清冷,遥不可及。她又扭头看看窗外,是正午的阳光。

在镇魔塔里,她已经许久未看到光。她被阳光扎得刺眼,颤了颤睫毛,然后闭上眼睛,当成一场梦,继续睡下去,不要醒来。

我也舒了口气,她要睡就让她睡吧,七日了,这大抵是最后一次使用生肌粉了。

没错,已经七天了,看来当初决断很正确,修真界没有人找到我们。

柳浅再次醒来的时已经是晚上,我趴在她床边,月光刚好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她身上,我脸上。

我为她输送灵力有些累,睡着了。柳浅看到我,稍微有些激动,白天看到的原来不是梦,她的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她想叫我名字,动了动嘴唇,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尝试抬手,想摸摸我,却牵扯到刚结痂的伤口,微微裂开渗出血丝,她忍住疼痛,努力把手挪过来,攀着我的手背,指尖挤入我的指缝之间,和我亲密接触,感受到我的温度后,才满足地继续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动了动手指,看到她的手指搭在我手上,一抬头,发现她早已醒来,正注视我。

“阿梨……”

柳浅张开嘴唇,终于可以叫出我的名字。

我连忙起身按住她的身体防止她乱动,“我给你看看伤势。”

我例行拆开白绫检查伤口情况,不愧是灵界的灵药,再加上我的治愈术,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已经结上痂,剩下的就是调养,再过叁日应该可以痊愈。

“我给你拿药。”

说完,我赶紧倒了一碗水,把一瓶药液倒入其中,荡了几圈,待到稀释完毕后,再端过来给她。

我把柳浅扶起来,刚碰到她的身体,一不小心拉扯到伤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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