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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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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上帝是魔鬼》是作者杨孟创作的一部以跨性别和性别认同为主题的小说,讲述了主人公方觉晓与他的初中同桌梁雨丰之间复杂而幽默的故事。梁雨丰最初以女性形象出现在方觉晓的生活中,二人因酒醉后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情节。梁雨丰认定方觉晓为心上人,表达出对他的深情厚谊,而方觉晓从最初的困惑和抵触,逐渐进入了对梁雨丰的体会与理解之中。小说充满了对性别认同的探讨,以及对于社会对跨性别群体的偏见与质疑的深刻反思。作品使用第一人称视角,幽默而带有哲理地阐述了人际关系和自我认知的话题,展示了跨性别者在社会中努力寻求接受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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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上帝是魔鬼.txt
Type document
Format Plain Text
Size 874752 bytes
MD5 fb603a6f453fddd1fb87c28e507fa520
Archived Date 2024-11-17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杨孟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2006-01-13
Tags 跨性别, 性别认同, 性转小说, 伪娘, 男娘, 变身, 幽默, 自我探索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上帝是魔鬼

作者:杨孟

寄读者

更新时间2006-1-13 23:19:00 字数:1983

各位读者先生小姐敬启:

近来气候转寒,希自珍重。电脑前久坐不利身体,望自调节。拙作不利身心健康,难得各位看到了现在。

偶然间写下了第一章,但现在大约有一个多月了,其间的事情有很多。但是一言以蔽之:就是什么事也没有,我很闲。

本来写这本书的目的是赚一点网费和零食,但是写到今天,收藏无几,点击无几,恐怕也不会有哪个编辑来和我签约出版之类的一些事。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写小说自娱自乐,顺便给看的人一点乐趣,如果读者认为好笑的话。

我是个懒散的人,我的朋友还不会感到什么,但是上级对于这一点极为恼火。我对于上级是很理解的,任谁遇见了这样的下属,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如果读者对于更新之类的事情发牢骚,我想不会比我们老板更加生气,所以我会迁就我的老板,但是读者的小火气,我会任性一点了。其实工作不是我喜欢的,但是写小说很有意思,纵使没有钱拿,我也喜欢没什么事情写上几句的。不过没有资金作为动力,那么速度上就没什么责任感,大家也只能听之任之,谁让我是作者,你们是读者。

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本来想传达一种理念,可是时间长了,我感觉理念这个东西,缥缈的像是天边的云,抓也抓不住。所谓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的哈姆雷特”,或许我的理念到了别人那里就变了样,走了味。小说不同于随笔散文,什么思想一看明了,随着故事的走向,大家对于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我到现在只是讲一个故事,已经不是灌输一个理念了。对于这个故事的看法,就是读者的思考,与作者本人的关系已经不大。曹雪芹先生写的《红楼梦》是千古佳作,但是我看来并非能达到一个专门的学问的地步。我看所谓的红学论著,写的都是各个作家的一己之见。曹雪芹长眠地下久矣,天才晓得当时的作品是什么理念。至于什么反封建之类,一定是胡扯。

写东西不是从这本书开始的,但是小说确实是从这里开始。平日里古书看多了,说话之间有一点古文的味道。表现在字里行间,或许让读者很难受,我先表达一下歉意。这只是冠冕堂皇的文章,其实我的内心一点愧疚都没有,我的风格如此,改是能改,先拿一个美女过来。既然没有美女,我只好自写自话。

前些天有人说我的文章有古龙风格,其实古龙的文章不错,但是我师承的是金庸。我个人喜欢金庸的大气磅礴,但是自己的文章写成古龙,很可能是功底不够,至于故事,我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说到故事,我真的应该感谢各位演员,在严寒冬日还能作出夏季的样子,尤其是梁雨丰,在外面待了两三天海一样坚持将情节推进下去。至于方觉晓,是一个白痴一样的存在。他对于感情,算是后知后觉,所以到了很长时间,才知道梁雨丰是真的喜欢他。这一点和我一样,我本来不打算这样一个人,但是由于第一人称的关系,不自觉将自己的特点加到了人物身上。如果有美女喜欢我,最好还是说出来,不然我可能以为你只把我当好朋友,等到你死了心,我才可能在某一天恍然大悟:她喜欢我啊!可惜已经晚了。但是不是美女,那么漂亮的第三性我也不介意,仅仅是不介意,我其实很难接受的。因为我为人很守旧的关系,希望日后儿孙满堂,可是在计划生育体制下是不可能的,那么一个孩子也无所谓,可是一个没有,就不是我希望的。所以我仅仅不介意。如果长相对不起我,那么请排队就行了。不过就我来说,会有美女或者漂亮的第三性喜欢吗?很难说的。

对于第三性,人们习惯称之为“人妖”,但是我怕这个词有贬义,所以还是说“第三性”好了。对于这类人,现在已经多有报道,大家想必不陌生。如果有疑问,那么请自己查资料,我不想解释,太累!我很懒。这本书,我不是为第三性写什么,我只是想写一个小人物在不经意的奇遇,有点搞笑嫌疑,不止于此。有人的书评对我的小说提了一些看法,正中我心。至于是谁,我就不想说了,免得骄傲了。

这个就涉及到了理念的问题,不过我不说了,读者有自己的再创造再思考,如果我说出了自己的理念,就会限制有思想的人的天马行凶。此路不通的后果我是知道的,很难受。请各位找出自己的哈姆雷特。

还有一点就是人物的起名问题,这在哪个作家身上都是难题,我也不例外。有的作家翻字典,找出三两个字能凑出一个名字就用,我懒得翻字典,于是身边有谁的话,就会借来用用。书中的人物自然和现实不一样,各位也可以当作客串演出。但是如果有人不希望如此,那么在书评中提出来即可。对于已经用到的名字,在此衷心感谢他们的主人。

为人懒散的我终于在现在写了一个前言,但是我希望能够与读者闲话家常,所以这一封信兼有前言的意味。我把其余的时间用到了写小说上面,题外话就不再多说。

书有尽言不尽,天涯处,谁与共饮?

茶无未曾经我尝,事都不可对人言。

杨孟拜上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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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读者之抗拒从严

更新时间2006-1-13 23:19:00 字数:1275

先生们女士们:

游戏之作发展到今天,我似乎已经写了两个月了。前一封信过去没几天这一封就来了。我也感觉自己像是八十老太,碎碎念到不行。

可是不写一封信是不行的。我怕大家误会。所谓的误会,大概上就是认为本书入宫一去不复返,其实作者还是在写的。

所谓还是在写,为什么就没有上传呢?大抵上只有一种原因——我不上网。到现在已经快到过年的时候。我是一个旧派人,过年过节这种中国人的节日比较看重。一年也没有回家恪守孝道,想在几天过年的时间完成,恐怕也是难矣哉!不过回去略表心意,算是给自己一个心安,也给父母一个安心。

选择回家是一定的,国人有一种故乡情结,走到哪里,念念不忘的是故乡一山一水,纵使家乡的山水是穷山恶水,不改痴恋依旧。王小石的刀名“挽留”,取名是——挽留天涯挽留人,挽留岁月挽留你。虽然我不知道记忆是否正确,但是有一种“挽留”的惜别之意。天涯岁月不可挽留,恋人的青丝也已成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到最后满座衣冠如雪,只能披一身白,穿一身雪衣回家了。但是趁着岁月天涯还在,能够多挽留一下也好。到最后能留一个灯明烛红的回忆。世事无常也是顾不得的。

因为珍惜所以留恋,留恋所以想念。夜半思及故里,当年离家时,落得半巾湿,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好了。我前二十年一直承欢膝前,乃至于四海漂泊之余,念念不忘的,总是家乡的穷山恶水。可以说是不长进了,也果然如此。

牢骚发过,收拾行囊。本意是昨夜再成一篇上传,不料回家的欣喜冲乱了文思,每每下笔,总是自己不满意。自砸招牌的事情,我是不做的。何况写来玩玩的文字,如果自己写得不爽,还不如算了!到了煮字疗饥的时候,再凑数不迟!

读者的无奈,我也是了解的。看书看到一半,作者倦怠私逃了,下半篇的文字不见人影,如果把她给毙了,就真的看不到,如果你去求她,她自然有高姿态,所以听之任之就好。等到作者闲了,不写字也没意思。所以我现在忙着回家省亲,读者留着自己自己想象。

我听过一句比较有意思的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现在兄弟我抗拒读者更新的要求,不坐自己的画地为牢,偷得浮生的悠闲,看其他的作者累死累活,不死不活好了。不过我的读者不多,想来也不会拖累几个人。

有人把我的书与一本名叫《日月狼行》的比较。我的意思说,我的书就是我的书,不要和别人的比较,那本书我看了,和我既不是一个风格,也不是一个理念。大家或许以为搞笑的话,应该是一样的,但是周星驰的思想,和英国的憨豆先生是不同的,憨豆先生和金凯利又是不一样的,他们的优劣,各有千秋,各家争鸣,所以还是不比较的好,省得麻烦,自己看的兴起就好,何必在意?又不是搞研究的,强作评判,只能自己麻烦;若是搞研究的,评判还有别人质疑的空间。不过我并不认为我的书有研究的价值。

交待的已经交待了,不交待的一定要抗拒从严,兄弟回家过年,各位保重。

快过年了,我祝大家中秋快乐。

杨孟拜上

某年某月

闭关大布告

更新时间2006-1-13 23:20:00 字数:144

最近本座深感内功不足,故闭关修炼摁地干倒手,现在已经达到“抓住干倒”的地步,我要更进一步,争取早日“不抓也干倒”。另修习北溟神功之博大精深一脉,其精如虫,可以上脑也。

出关日期未定,各位珍重。

北溟杨孟宣

出关小公告

更新时间2006-2-24 21:13:00 字数:182

各位先生女士:

大家好,近来寒暑不调,希自珍重。

好不容易年也过了,节也过了。钱包也空了,肚子也灌满酒精了,我也出关了。

闭关修养中参透北溟神功第九重之引精入脑,现在放眼天下,当无敌手。摁地干倒手也达到“超级灰狼,想摁就摁”的程度。

借用一句古老的话: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杨孟

杨孟新书《寒星世纪》现场发布会

更新时间2006-10-24 20:16:00 字数:1165

记者——宇宙超级霹雳无敌性感小罗莉马雯,

记录——徐弈文

导演——内田百夜(邪马台帝国第一大导演,艳情电影冠绝天下)

灯光音响特效——寒湘素

茶水——小翠

宇宙超级霹雳无敌性感小罗莉马雯(以下简称“罗莉”);贱杨,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新书?

杨孟:罗莉,麻烦你叫“杨哥”好不好?你应该问“杨哥,你出新书了?真是一件好事情,有什么话要对爱你的读者说的吗?”这样才对。

罗莉:贱杨!我就愿意这么叫你!你咬我?还有,我是男人,别管我叫罗莉。

杨孟:咬你?我来了!(杨孟一扑而上……以下省略字数若干,罗莉发乱钗横)

一个小时以后。

内田百夜:灯光布景,快点快点!还有那个罗莉,你怎么还没有化好妆?茶水呢?小翠!

小翠递过茶水,内田接过,顺便一脚踹飞。

罗莉:来了来了,催什么催?占边吹风的家伙!

内田:别以为你是电视台当家花旦就了不起!老娘哪天来火,让你拍电影去!

罗莉(不敢接下去):开工了开工了!

杨孟(从台下走上来):哦,继续继续,上回说到,素还真大战叶小钗……

罗莉:贱杨,这是你的新书发布会。

杨孟:哦,我差点忘记了,罗莉,咱们继续。

罗莉(脸红):咱们继续。

杨孟:呃……我的新书《寒星世纪》,谢谢各位,再见。

罗莉(惊):就这么完了?

杨孟:那还说什么?书自己看就是了。知道菜做得好吃,可不需要厨师指手画脚。

罗莉:也倒是哦。不过你总该说以下,本来九月要发的新书,为什么十月才见到?

杨孟(惊),现在都十月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明明是九月嘛。

罗莉:什么?你用得什么日历?

杨孟:这本老黄历咯。(递给罗莉一本)

罗莉(无语)

内田(低声):下面的,下面的。(递纸条)

罗莉(接过):呃……杨孟大哥,请问新书你有什么构想?(怒!)内田!你写什么杨孟大哥!就是贱杨!!!

杨孟(点头):我的构想就是没有构想。

内田(鼓掌):杨孟大哥果然厉害!

罗莉:那么你新书的更新怎么样?难道跟《上帝是魔鬼》一样半死半活,不死不活。

杨孟:基本上来说,我是一天一更的。

罗莉(星星眼):真的。

杨孟:除非我死了,不然我那天一定更新。

罗莉(丧气):那你一年要死多少天?

杨孟:应该在一半以上吧。

罗莉:呃……我对你基本不抱任何信心了,杨孟新书发布会到此结束,下面请看广告。

杨孟:谢谢各位,再见。

小翠:客官有空来喝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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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醉时空空

更新时间2005-12-1 15:36:00 字数:3600

那天我喝多了,真的很多,多到不知道东南西北。虽然平时对方向也没什么感觉,可是那天真得不行了。我想吐,可是会摧毁形象。

那天是我们庆祝部门的刘向华先生成功跳槽,那家伙野心不小,在这个一亩三分地待着还不够,非要去一个国际大企业。不过人各有志,随他去吧。另行前的凡是一定要敲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本来是要回去的。可是不知道哪个家伙提议去酒吧坐一坐。大伙轰然同意,直奔向了青蚨酒吧。

说白了,其实是想趁机猎艳,最不济还有酒吧的陪酒女郎。为了慰藉一下成年单身男人的寂寞心怀,为了在分别之前成功敲诈刘向华,我们一致同意刘向华买单。刘向华也不介意再多花一些,毕竟走了之后再见面可能就是商业对手,大家这两年的交情也不差,留下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也好。

青蚨酒吧是本城比较有名的一间酒吧,不是占地面积,也不是设置奢华,是因为陪酒女郎点正,漂亮。吸引无数男人心甘情愿送上白花花的银子。据说还可以做一些出台的业务——这是何崇告诉我的,他这人路子广,三教九流都有交往,那种事情也当然不是菜鸟。这是他在闲聊时说的话,我对此事的真伪不表示任何意见。

因为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不是对女人没兴趣。我见到漂亮的女人,一样臆想翩翩,可是一旦扯上金钱,总是很难受。我不喜欢出入这种场合,好在应酬不算多,总能偷懒。今天大家都去,我如果说不去,太扫兴了。

进去了之后,何崇直接带我们进了一个小包厢。轻车熟路说了一些什么话,我没听。其实我早就醉了,我酒量其实不行,喝一点就高了。

过了不大一会工夫,走进来了几个小女生站成一排。何崇先挑了一个,长相在包乡那种昏暗的地方,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玩一个爽利,玩过就算了,要么是带回家,第二天早上一脚踢出去,什么事都没了。这也是我不喜欢到这种地方玩的理由。

何崇随意挑一个后,让我们各自找一个陪酒的女郎。我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找到了今夜的织女,我想些什么还不知道。

转眼之间只有我一个人没找了,何崇笑着对我说:

“方觉晓,怎么?怕老婆?”

刘向华来挖苦我:“没关系,今天哥们请客,保管既让你舒服又不让你家的知道,放心好了。”

我一挺腰,从沙发上坐起来,回敬他们:“放心,我方觉晓什么时候怕过老婆,我能力超强,你等着破产吧!”

那两个小子和一帮同事在一旁窃笑不止,显然不信。我也只是开玩笑。现在我要去选一个今夜的织女了。难得这么堕落,我也堕落了。

我晃晃悠悠要去选的时候,一个待选女人站出来,头发很长,大约到腰了。双手抓着裙子,使劲地揉着,很紧张。我好奇的打量着她,决定:

“就这个吧。”

那个女人好像没有什么表示,不过也无所谓了。可是她居然还是在揉她的裙子,莫非她的裙子质量很好?我怎么会想这个?

她终于有反应了,是问我:

“请问,您是方觉晓吗?”

我一挺胸,傲然回答:“是!”我一向认为即使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是还有名字。

在一边的何崇刘向华快要笑翻了,一个问题也值得这样?

可是那个女人的下一个问题却让我的酒醒了大半:

“那你是三片大石村的方觉晓吗?”

我确实以前在那个地方住过,我老爹成份不好,*送到那边改造,没想到一个去,改造出三个人来——加上了我和我妈。我小的时候在三片大石村小学读过,打了又去三片大石乡中学,直到高中才去市里的高中,因为我老爹升职了。

三片大石村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名字也很奇怪,一般人从来没听说过。我和几个相熟的朋友说过,下次再问,十有八九都忘记了。所以能说出“三片大石”的人,必定和我有点关系,最不济也是乡亲。

我回头看了看他们,他们茫然不知所谓。最可恨的就是我的一个兄弟,他妈的张震涛,居然说:“三片大石是什么?”我和他说过好几遍的地方他居然他妈的又忘了。

我镇定的对那个女人说:“是的,我就是三片大石村的方觉晓。你是?”

那个女人居然兴奋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喊:

“方觉晓,太好了!方觉晓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欠过她钱?不像,只会她欠我的;我嫖妓没给钱?不可能,我什么时候嫖过?那我什么时候见过她,对着那张脸,浓妆艳抹,看不清本来面目。不过可能长得还可以,因为我的眼睛很毒,刚刚我发现张震涛身边的那个绝对一恐龙。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终于确信——是个美女。

不过,我认识她吗?我小时候的玩伴没有女的,我和那里的女人也没什么交情。

莫非,莫非是我老爹给我订的亲?有这个可能,我老爹喝多酒之后说什么都可能。天知道是不是一天晚上喝多之后把我卖了!

我在瞬间转过了几个念头,终于强作镇定地问她: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然后我等着她回答,就像是末日审判,我真不希望她说出:“我是你老婆,你娶我吧。”

可是她还是问我:“你真想不起来了?再看看,看你想起来吧。”

不会是我猜对了?她真是我未过门的老婆?我果真有仔细的看了看,结论是:我真的以前没见过她,不排除我忘了她。

她有点遗憾,我看或许是。当我等着她说出我最不愿意听得那句话时,她终于开口了:

“我是你同桌,三片大石乡中学初三的时候,和你同桌一年呢。”

听了这句话,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就是同桌嘛,初中三年我一年换一个。初三的时候老师说要好学生带一带差生,硬给我换了一个成绩奇烂的家伙。毕业之后我去实力,再也没听说过那家伙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再见到居然是这种局面。不过还好,一个同桌好打发,一会扯两句就行。

我松一口气之后,刚才醒过的酒立刻回到我身体里,我又醉了。

我的初三同桌挽着我的手臂,带我坐到沙发上。我又喝了一口酒,不知道什么酒,反正我喝多了,再好的酒我也只当是白水。

何崇张震涛等人得悉我偶遇旧时同学,在一边拿我开涮,说什么我今天重叙旧情之类。在我身边的女人又发问了:

“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好像真的忘了,我以前的同学从高中以下,记住的基本没有几个。忘记这个曾经同桌的小美女也是很正常的,虽然这样会彼此尴尬,毕竟比第一个问题平淡多了。

她叫什么名字?李晓红,陈娟还是白雪?都不像,我不记得有哪个女同学是他这个样子的。我立刻用委婉的语气说:

“那个……不好意思,我好像忘记了。你一定比以前漂亮太多了,所以我心中的那个名字不敢跳出来。”

何崇在一边大说我甜言蜜语,不是好人。一边还拍胸脯保证;“你别看方觉晓是你同桌,其实还是我比较稳重。”我倒是宁愿相信施瓦辛格是个女的。

她幽幽地说:“你可能真地把我忘了,不过没关系。我是梁雨丰。你想起来没有?”他的声音有点沙,很有媚态,绝对能在十秒钟之内把我杀死,用声音。如果不掏钱的话,我很希望和她共度一夕之缘。可是会不掏钱吗?

梁雨丰这个名字我似乎有点印象,可是时间太久,总需要慢慢回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良玉feng这个名字时,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她说的“梁雨丰”三个字,字正腔圆,不会误以为是梁玉凤这个名字,可是我还是感觉不对劲。哪里呢?奇怪了。

趁着我回忆的时间,陪酒女郎梁玉凤和他们聊了起来。

“梁小姐啊,方觉晓以前在你们那怎么样?是不是个大色狼?”

“还好了,他以前特正经。学习特棒,还是我们办的学习委员,数学好得不得了,好多女生都喜欢她。”

“你们俩以前同桌,是不是你和他有什么?”

“哪有!他从来不看我,就知道做题。”

“那你怎么还记着他?”

“他特温柔,对谁都很好。是个很好的好人。”

那帮家伙绝对有当狗仔队的潜质。

我慢慢地想起来了:“对了,你以前一直趴在桌子上,好像一直没睡醒。”

她立刻转过头,大点其头:“是啊是啊,你想起来了。”

“你以前好像总是穿一件绿色的衣服。”

“是啊是啊,那就是我!”

“你以前和谁都不说话,挺内向的一个人啊。”

“是啊是啊,那就是我。”

“你以前好像是短头发。很短的。”

“是啊是啊,你说对了。”

我突然想起哪里不对了,可是在我心中涌起了比那是我没过门的老婆还深刻的恐惧。

我终于问她了:“你,好像……是男的吧?”

她还是傻不啦叽地点着脑袋:“是啊,我就是个男的。”

然后这间包厢什么声音也没有,何崇身边的女人大叫一声:“啊……”90分贝。

然后一股酒劲上来,我选择性的失忆了。

二 醒后明明

更新时间2005-12-1 15:37:00 字数:3507

昨天晚上酒喝高了,第二天早上头痛、口干,浑身上下胃难受——以前我们有个同学,女的,一请假不会说别的,就知道说:“老师,我浑身上下肚子痛。”然后假装难受得不得了。

我昨天好像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过喝多的人有权利忘记一切。我睡觉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很温暖,很奇怪。

今天是周六,法定假日,钦定睡觉,何况昨天痛饮一番之后,我睡得天昏地暗之时,闻到了一股饭香。

我虽然头痛口干胃难受,但其实还没有起来的打算。闻到了饭香之后,却挣扎着打算起来。我想我该吃饭了,不过这是谁做的?我确信不是小偷不是贼,那些人都没那么好心。应该是我认识的人,不会是张震涛吧?他还不会做饭吧?以前都是我做的,莫非那小子还留了一手?还真留了一大手。以我多年厨房经验,做饭人过了专业四级。

我一挺身起来,捞起一条裤子穿上。哦,内裤无恙,床单健全,没有什么不明液体。趿拉上拖鞋,捡起一件衬衫,向厨房走去。然后,我希望我失忆了,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如同潮水般涌来,除了结局以外,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梁雨丰小姐(先生?)穿着围裙在做早饭……

背影是一个女人,而且身材一级棒。看得见是窈窕淑女,真不知道她(他?)是怎么样达到的?不过即使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去做,显而易见。长发披肩,哦,不止,到了大约是腰上,目测发质不错,去拍飘柔的广告大约可以。

大约是听到身后的声音,梁雨丰转过身来,白净的脸上有一抹幸福的笑意,或许是。像是真的女人一样:

“呀!你怎么起来了?我的饭还没有做好呢;怎么样?难不难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是很难受,不过不是胃难受,现在已经好了。我难受是因为她(笔者案:以貌取人,虽然失之子羽,不过我还是用“她”这个代词。)在我家。她在我家还好说,可是我的同事们一定知道了这件事。虽然昨晚的重要情节忘记了,但是许多人都知道她是男的,而且她和我还有什么关系——简单的同学同桌关系。我怎么能不难受?我下次还怎么去青蚨酒吧?以后找小姐出台都困难了,那里的人都会说:“看,那家伙和一个人妖做过。”虽然我洁身自好,可是以后春xiao难耐之时,找个女人回来也正常,不过看来很难。

我不想说:“我还很难受,因为你在。”毕竟她是我以前的同学同桌,即使我不记得她,事实是改不了的。我怎么也不能让她太难堪。何况我知道昨晚身边软绵绵的东西就是她。虽然什么也没做,我也不愿意做什么,我还是念一点旧情的,不过我不会照顾她生意的。

于是我说:

“还好,不难受了。你昨天晚上怎么来的?”相比来说,她怎么到我家的才是一个我需要了解的事情。

她愣了一下,就了然了:原来我已经忘了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情。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怎么又是这个郁闷的问题,就因为这个,我昨天在酒吧一定没喝什么东西。就因为这个,老子他妈的上班之后一定被涮。

“记得,梁雨丰,我初三同桌,是个男的。”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记得我!”她跳起来像一只得意的兔子,脸上洋溢出了更加幸福的微笑。然后左手抓住我的右手。她的手指甲是粉色的,用的是美宝莲?我又走神了。

“我漂亮不?嗯?”眨了一眨眼睛,像是作怪的狐狸。

这个问题,嗯……其实不大好说。事实上她很漂亮,我说过她就像真的女人一样。至于怎么形容,我认为漂亮两个字就行,西施的美丽是人所共知的,但若形容一下,无论什么词都是俗套。所以女人只用漂亮两个字形容其实就可以。她的眼睛很迷人,真的。我走神了。

但是对着这个家伙,我说什么呢?如果脾气暴躁的人,会大骂“死人妖”然后踢出去。对于我这样的斯文人来说,怎么也不好动粗。可是让我赞美她,我不大能说出口。

她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莫非是以后让我多照顾她的生意?我虽然前卫,但是那种事情,还是……让别人追求刺激好。我在走神中。

以上想法在我脑中转了大约两秒钟,然后我回答:

“还好,不错。”很镇定。

她好像很失望似的,嘴噘起来了。嘴很漂亮,很小巧,不像男人的。

“哎呀……怎么就这样!真是的!”

然后举起了右手的铲子。要打我?不是吧,她动粗了。一言不合暴起伤人?

其实她只是把右手摆在肩膀上,作了一个很慵懒的姿势。她有胸部,我确认了,大约是35的,目测。还有那个姿势很撩人,我认为。

她默默地看着我,不知道有什么要说。其实我和她当年虽然是同桌,但是一年下来也没说过十句话。我和她只说过诸如“你往那边去去”之类的,因为她睡觉趴在桌子上实在占地方,不过说了一次以后她睡觉就蜷起来了,还给我余下很多地方。我本着不用白不用的道理用了。那也能算交情?我可不记得和她发生过什么友谊与超友谊的关系。

我闻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显然她也闻到了。大叫一声:“啊!”就奔回了厨房。她做的什么东西,似乎是蕃茄炒蛋。我在哪来的番茄?冰箱里只有过期的速冻食品。这里有些事很难捉摸。

她有忙活了大约十分钟,早饭上来了。米粥一锅,烧饼三个,番茄炒蛋一盘,碗和筷子那个不用说了。看来她颇有当家庭主妇的潜质。

她盛了一碗粥给我,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哎呀,那个蕃茄炒蛋我做得不大好,有点火大了,你看要不……”

我不知道那个“要不……”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我还是尝了一下,还好,不错。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的。”

“哦,那真太好了。”脸上灿出了微笑。自己盛了一碗粥坐下,可是却只看我。

我想起来我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于是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昨天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来的,你自己打车,我也一起回来了。”

我用C语言演算了三遍,确认此话毫无破绽。那么再回来之前做了什么?

我又问:“昨天晚上,那个在酒吧我们……”这话我不好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酒吧里出了什么丑。

她笑了,像偷了鱼的小猫,鼻子皱起了一池春水,很可爱:

“也没什么,你喝多了,然后我说我要先送你回来,就出来了。”

这种话我怎么能信?看来昨天晚上一定出大丑了。不过她不说就算了,周一上班的时候我一定会知道。

我们两个人默默地吃着早餐,偶尔我抬头看一下,发现她一直在看我,筷子没怎么动。我一惊,立刻埋头不语。

终于吃完了,我坐到沙发上,她收拾东西。我又仔细打量她,期望看出一点她性别的端倪。可实际上这个家伙具备女人的一切身体特征,除了本质上的。如果我不是知道她是谁,一定会认为这是个美女。

我找出了钱包,我向该是打发她的时候了。昨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做,可是毕竟是她送我回来,毕竟和她睡在一起,毕竟耽误了她的工作。无论如何,夜资还是要出的。

我和她打了声招呼:“喂,那个梁雨丰啊,你不用洗碗了,过来一下。”

她很顺从地答应一声,慢慢走了过来。其实她有一米七高,我一米七八,可是在女人的角度上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再加上她很苗条,视觉上比我高才是。不过那么顺从地过来,低眉顺眼实在有女人的感觉。

我问:“那个度夜资多少?”其实这种事第一次做,我很不习惯说。

她蓦然吃了一惊:“啊……”我的话文绉绉的,可能她没听懂,真是的。

“就是你昨天一晚上,要我给多少?”这话她一定懂。

她的神情落寞萧索,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那个,我不做出台的生意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意思是她其实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就像冰山上的雪莲一样,亭亭玉立,玉洁冰清;就像大草原上的小老鼠,那个什么形容词呢?我的眉头在皱

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顿了好大一会,才继续:

“我从家里出来,是找你的。我,很喜欢你。”

听了这句话,我手中的钱包掉下去了,张大嘴,能装下一个苹果。这是那出戏?秦香莲万里寻夫?抓我这个陈世美?她是男的,我知道的。

她的话比秋叶还悲凉:

“我在初三的时候喜欢你,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不是同学之间,是情人。”

我终于知道,她不是在唱戏。不过这是祝英台对梁山伯说的吧?难道她从小女扮男装?足够写到小说里了。

我终于被她石化。

她还再说我那时候怎么怎么,我没听进去。

“……你骄傲,有才,那个女的都不敢说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初中毕业之后就出来找你了,今天终于找到你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以后要和你在一起。”

这下好像很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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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扫地出门

更新时间2005-12-2 14:43:00 字数:3892

她在告白,这是我当时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

明明在记忆中是男人,但是一旦以女人的样貌闯入,无论什么人都是很难接受,何况我们不熟。

在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她会不会不是梁雨丰?

但是一句话之后,我不幸确认了她就是梁雨丰的事实。

真的是一把比秋天更加萧索的声音,说的是曾经的往事,她缓缓说:

“毕业之前我给你一本留言册,你还记得你写什么吗?”

我摇摇头,理所当然忘记了,怎么会记得那些事情?毕业时留言册写到手软,我怎么记得上面写什么鬼话?

“你写的是:‘睡美人百年一梦,小王子稍后就来,等着我。’我看到之后,就想,有你这句话,我再在桌子上趴一年都行。”

就那么一句话?不过那确实是我的风格——半文半白,而且还有点低级趣味。难得她还记得。

我是知道世界上有人妖的,但是仅限于在媒体上了解。看报道的时候可以品头论足,真正见到的时候一定会敬而远之,或许还会藐视这种人。不过她这么漂亮,不会真的是……

我咽了咽口水,今天的事情是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碰见,紧张是一定的。我搓了搓手,我每到紧张的时候,手心发凉,搓手是习惯。我问她:

“你真的是梁雨丰?”有些事情还是再确认一下好点。

她听到我的这句话,粲然微笑。这种问题在她看来很显然是多此一举。

“是,你紧张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初三那年李老师家里丢了一只鸡,问是咱们班谁偷了的时候,你就在搓手。初中毕业的时候发成绩,你那时候也搓手来着。”

哦,这种是她也能发现?不过那只鸡的问题……真是丢脸。

“哦……那只鸡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把它弄熟了而已。”

她的脸上灿出了两朵花,全然没有刚才幽怨的神情。

不过话还是要转回正题的,我问她:

“你初中的时候是男的啊,怎么变成这样?你做了那个什么手术了?”我在瞎蒙。

“不是,”她一说到这个问题,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了地头,不过还是一甩了头抬起来。

“我初三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成一个女人,看过一张报纸说避孕药管事,就开始吃。后来毕业之后出去打工,就知道激素有用,又吃那个东西,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啰。”她说得好象是一个故事,不是她的事情。

果然是那个……人妖!难得长这么漂亮!我又跑题了,现在不能走神。

我定了一下,然后才说:

“那个实话实说……我不打算和你在一起,根本上我从来没想过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过。那个……”我有很多打击她的话要说,不过习惯安慰人,突然转过去很难。

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但是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试一下?”

基本上我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如果让人知道的话,我就不要混了。即使别人不知道,我自己也是很难接受的。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不会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情的,虽然另一个男人不正常。

我应该决绝地让她滚蛋,否则我以后有的麻烦:

“不行,绝对不行。”

我确信我的脸一定很冷,冷到让她有话也不敢说。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闭嘴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不认为把她赶走有什么对不起良心的地方。或许偶然间为她的美色迷住,但也只是暂时现象。我很开化,能够接受同性恋或是其他的什么人当朋友。即使是梁雨丰,如果以后有可能我或许会和她和一杯酒、吐一吐苦。可是她和我住在一起,甚至于以情人的身份,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我只能让她走,反正不能我走。

看她还没有走的觉悟,我忍不住催她: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你可以走了,以后可以来坐坐。”客气一下,来不来无所谓。反正同事也知道我有这么个同学,如果装作没有,反而显得我凉薄了。

她抿了抿嘴,说:“真得不能让我在这里?我找了你九年了,终于找到你,你却不要我了。”

我又说过要她吗?睡美人的王子不应该是我,我的公主起码应该是个女的。不过初中毕业已经九年,她如果是从初中毕业之后来找我,九年倒是真的。不过我的话已经说了,她为什么还不走?

我想到了答案:“那个到底要多少钱?你快说了吧,不要这么拐弯抹角麻烦了。”

这回她很受伤,表面上如此。

“我不要钱,我只想给你给你收拾一下房间再走,行吗?”

“不用了,我的房间很好,我自己会的。你不要钱无所谓吗?出台的钱还是要给的吧?”

她终于走了,离走说了一句废话:

“我不做出台的生意,我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那种事情。”这种解释我是不需要的。

“噢,那么是和女人做吗?还好,不知道你的能力怎么样?据说人妖的那个地方很小的,你能满足吗?”我说得很刻薄,索性一举将她自尊什么的打碎,省得以后麻烦了。

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仿佛要记住我这个流氓的样子。随她去了,眼光又不能杀人。

“方觉晓!我不做那种事,你不要再说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哭了,或许是。音调很尖,说话有点哽咽了。

目的已经达到,她说走就行了。我也不会再说其他的话让她伤心,不过我真地想说。

她脱下围裙,露出了蓝色的吊带衫和灰白的牛仔裙,衣着还可以,不谈质地的话。慢慢将围裙放到沙发上,缓缓转身,打开我家的防盗门。

就在灾难即将过去的时候,梁雨丰转过头,轻轻说道:“我走了啊。”

“不送,有空常来坐坐。生意不好我会帮你拉客。”

我想世上没有人能接受这句话,我客串一下托儿也可以。不过我错了。

“你还是那么目中无人,那么骄傲,真好……”说过这句话,她走了,好像有点高兴。

她怎么不说我还是那么尖酸刻薄?我一向如此,所以从小到大朋友不多。一般状况下也没有女孩子愿意和我谈恋爱。我没什么特长,没什么家世,当然是没有女朋友的原因,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说话太刻薄,导致几个女孩子很伤心,恐怕也能找一个。虽然公事上没什么纰漏,可是领导也不愿意提拔我这样的人,可能怕我给他惹祸。我的能力还算有一点,就是这样,才能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厮混生活。

她的那句“真好”让我受宠若惊,莫非不能勾引女人,反而让男人有意思。如果那样,我到宁肯是她,总而言之样子还能骗人,不然怎么在酒吧工作?但是那句话讽刺的意味可能更大:“目中无人”就是瞧不起人的简称,我也确实有点,大概是读书人的完美主义。遇见别人的缺点总要奚落一下,才给人那种感觉。不过那个家伙的话不必当真,毕竟我不想和她在扯上什么瓜葛。

所以,结论就是:我应该再睡一个回笼觉。

我看了一下时间,大约差几分钟到九点。其实应该让梁雨丰刷过碗再走,可是我一念之差就导致我需要对付锅碗瓢盆。

坦率地说,我不喜欢打扫卫生,所以房间乱得像垃圾堆,虽然这句话会让回收站的工作人员抗议,说他们的环境没那么糟糕。我习惯看过书后随处乱丢,习惯随便收拾个地方另起炉灶,习惯一个月不洗内衣,习惯一打内裤随时备用。可是我不会拿内裤擦嘴,虽然偶尔和手帕弄混。所以我邋遢,我还是有原则的。

抛弃一堆奇思怪想以后,我沉入了梦乡。

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我豁然惊醒。口干舌燥,想要喝点水。宿醉之后要多喝水,这是每个经历酒场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我忘记留一杯水在床边。

匆匆跑向厨房,就着水龙头喝下几口凉水,感觉就是没感觉。

早上的东西大概消化了,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之后感到有点饿。早上的粥还有一点,将就一下还能混过午饭,我的胃并不容许我的吃多少东西。没有菜一点咸菜也能凑合,单身男人的孤单岁月。

我喜欢胡思乱想,所以常常走神。像现在就是。

因为我看到了日历——七月十四日星期六,昨天是十三日星期三,黑色星期五。那么遇见梁雨丰的事情可以在玄学上解决原因所在。上天为什么如此不公,让我这么善良的人遭遇如此打击。那么何崇天天去青蚨酒吧光顾出台小姐,张震涛月月换女友,都是应该天大雷劈的。可是他们什么事也没有,我遇见了梁雨丰。

梁雨丰事件并未结束,周一我还要去公司,同事的挖苦是意料中事。平时我也没少损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后天的事还是不要去想了。

我记得作家杨孟说过:“上帝是魔鬼,他总是给你搞出状况以显示他的无所不能和你的无能。”我同意。对梁雨丰的出现我确实是无能为力。用刻薄的语言挤兑赶走她有违君子之道,毕竟她昨天照顾过我,和我睡在一张我的双人床上,因为我睡觉喜欢宽阔点。

我忘恩负义让梁雨丰扫地出门,让我有斯文扫地的感觉。在同一时刻,我发现地面确实很久没有清扫和粥已经热了。

我集中注意力对付粥的时候,门铃响了。

可能是张震涛想来个突袭,把我抓奸在床。这种事情我做过五次,每次都把张震涛搞得狼狈不堪,他不知道是该藏起那个女的还是大方的介绍一下,因为我会和他表妹说。但是我每次都能准确地发现那个女的并在时候报告给他的表妹。这样做很不地道,可是他每周都告诉我妈我不收拾房间这件事更加不地道。不过女的好象每次都不一样,我其实很佩服他的。

他来了也好,正好澄清我和梁雨丰的关系,省得我日后抓奸的时候他有威胁我的把柄。可是他不是每次来都踢门的吗?

我打开了门,门外是梁雨丰。她拿着一个旅行袋,直冲着我笑。

我却想哭了。

四 阴魂不散

更新时间2005-12-3 10:04:00 字数:3877

我不确定她为什么会去而复返,这一点绝对不是我这种智商的人能想到的。

所以我所能做的事情是——愣了三秒钟。三秒钟之内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三秒钟之后我恢复神智,终于可以调整心态应付新一个的劫难,至少我认为这是一个劫难。但是换成张震涛那种无论男女老少都能接受的家伙说不定就是另一番景象。可是我不知道。

我问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她笑了笑,笑得像尾得意的鱼:“我来陪你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款款深情地如同含情脉脉。

我虽然在前一秒钟对赶走她这一行为表示了歉意,但是我仅限于歉意,不会有其他的情感。我在大街上看到了年老的乞丐,我有心给他一百块钱,可是我一定不会给他。多数情况下一文都欠奉。

梁雨丰回来了,这个结果是我始料不及的。我现在所想的应该是怎么样像刚才那样把她再一次的赶走。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过来?”我语气不善,这很正常。

“我还是想你,你说什么都没关系的。”她坚定得如同定下了三生的誓约,其实没有。

“那做什么也无所谓吧?”我笑了,很有得逞的意味。

她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可是见我笑得那样,或许以为我要想做什么。她有点害羞,点了点头。

“哦,好的。”

“砰”的一声,我把门关上了。既然她说我做什么也无所谓,那我就把她关到外面好了。所失者重,所谋者大。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这个一没钱,二没权的家伙,是经不起几个人敲诈的。

我回去专心对付剩下的粥,还剩下两碗左右,足够我这个宿醉的人填肚子了。可是如果这碗粥是有知觉的,知道了我把熬粥的人关到外面,会怎么想?

我真的是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喝水埋了挖井人的败类。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我没有一点负疚之感。我不想和梁雨丰有什么关系,那么她的事情就随着这碗粥进我肚子做个了解好了。

有的事情明明知道做得过分,可是一样不知悔改。比如我的房间,我把一间七十二平米的公寓搞得比三十六平米还悲惨,可是该不收拾还是不收拾。我妈说过好多次要来看我,可是我都以种种理由推去了。我每年回家过年,但是不希望家里人来我这里,因为这里是我的后花园,秘密花园。

在我将梁雨丰留下的痕迹——剩下的米粥解决以后,我无所事事。上了大约十三分钟的网,没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消息,也没有世界首富暴毙,继承人就是我的新闻。我实在是很无聊。

我随便从书架上抽下了一本《资治通鉴》,可是我实在没有兴趣看。在翻读了两行零六个字以后,我决定睡觉。

可是躺下来之后,我在床上翻滚了十分钟,终究还是没有睡意。早上睡得太多,现在睡不着也是很正常的。

我想出去转一转,可是梁雨丰可能还在外面。出去遇见了她,总是不好。即使是她死皮赖脸地在外面。

我打开了电视,看一下里面的经典肥皂剧。这样打发时间或许还好,真的是谋杀生命。

但我将就完了两集肥皂剧以后,我还是拿起了《资治通鉴》,我爸说学习有好处,眼巴巴给我送来了一套书,可是我看了大半年还是看尧舜禹汤。

我百无聊赖,看过了几页纸以后,对这天花板发了一会愣,看了一下时间。打开电脑,看一些某大明星被曝光有私生子、谁家生孩子有三条腿之类的奇闻,看着看着,时间终于被我谋杀。

当我在玩过了三局连连看以后,我终于感觉到——我饿了。我想梁雨丰不会在外面了,因为已经到了傍晚六点。在外面待六个小时,而且是七月的气候,不比在空调下的。

我打开冰箱,发现了三瓶牛奶,不幸是馊的。几包速冻食品,前天过期了。这几天和刘向华混饭,家里的东西居然都过期了。真是不幸。

我晃晃悠悠从洗衣盆里找出前天的体恤,慢慢套在头上。其实还好,不大脏。

我想着是去社区门口的小吃店交个外卖,还是干脆到超市买点方便面。慢慢地开门,哦,没人。但是角落里好像有一堆不明物体,在暗淡的光线下看不清,隔壁又在乱丢垃圾。

我施施然关上门,打算下楼解决个晚饭。猛然又是一个声音:

“方觉晓,你出来了!”

这一把声音是我现在最不愿意听的声音了,一听到就能让怒火从脚底涌泉穴直冲百汇。我转过头,看到那堆“垃圾”站起身来,原来梁雨丰还没走。

她真的很有耐性,我不知道是应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打她一顿的话,我害怕隔壁的小妹妹会对我向来温文尔雅的形象改变。这么有损形象的事情,只能在暗地里干,在楼道这种公共场所,一旦有人来了就不好了。

“你怎么还不走?”我决定还是用言语来打发她。

“我从三片大石村出来,就是为了找你。找到了你,我就陪在你身边了。”她说着,居然还有一点甜蜜的样子,这样也高兴?天生的受虐心理。

“你不去……上班了吗?”我当然不好意思说其他的话。

“我今天去,就是收拾东西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我有不高兴吗?和我有关吗?

“他们那么容易就放你走?”我知道对于陪酒女郎来说,酒吧是不会轻易让她们跳槽的,那样无异于把大把的钱往外推。

“嗯……他们说,他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要人妖女郎。还说我应该去……Gay Bar。”她终于自己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青蚨酒吧是做正经生意的?这个事情,比较难以置信。就像是说猫不吃耗子一样。可是青蚨酒吧确实是做正常的出台生意,不做梁雨丰那类的生意。不过话如果在他们的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很是奇怪。

那么,为什么来找我的理由也应该可以理解。我一句话砸了她的饭碗,不给予适当的赔偿恐怕难以善了。经典的诈骗情节,我还是入套了。真是……无语……

我真是失败,说话居然连个把门的都没有。不过喝醉酒的人谁能期望他能严守边关?现在不是自愿自艾的时候,一定要解决眼前的问题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现在可以谈一谈了。不然你在这里我以后带女朋友回家都很麻烦。”既然知道了,开门见山符合我的品位。

“你没有女朋友。”她瞪大了一双眼,似乎是看一只生病的小猫,答非所问。

“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

“昨天晚上你说的。”酒后吐真言?真是人生一大郁闷事!

“那我还说了什么?”不知道我有没有说我的银行密码?

她的脸红一下,然后说道:“没……没了。”看来似乎说了一点不该说的,真的没有银行密码吗?

我决定明天去换密码,不过在今天打发走她以后。

“误工费、保密费、精神损失费还有什么费的,你说个价吧,然后拿钱就可以走人。不要超过一万元,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有的事情实话实说吧,不然不了解情况,敲得太狠,下月伙食就难说了。我也只是个小角色、跑龙套。

“我不是要钱的,我只是来和你在一起。”她说的又很像三生的誓言了。不过还是敲我一笔好,长痛不如短痛。这个东西养到家里很麻烦的,我不需要女仆,虽然我很希望有。

没办法嘛,这个很麻烦。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杀人灭尸,我不敢;那么暴打一顿?天知道她有没有在那一晚抓下我什么把柄,所以还是应该好言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知道:老子就一穷光蛋。

“其实我就一个小职员,依靠我十有八九三餐不济,我不能给你买东西,不能给你吃好的,不能……不能什么?不能给你你想得到的生活。要不,我们经理很变态,我们设计个方案让他入套好了?”我本来是想说,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可是,如果没什么好处的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个……经理大人,平时虽然你很照顾我,可是也不是没扣过我奖金,没批评我。所以,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打着替天行道的口号,还是牺牲你好了。我会设计一个好方案,尽量不让你知道是我干的。

她对我这番话显然不知所措,从被害者升格到共犯,我想我变脸一定比翻书快点。

“我不是骗钱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小学时代,老师说,方方,这个不是杂草,这是小麦,不要践踏啊……

“那你说吧,你怎么才能放过我?”反正要钱就这么多,要命死活也不给,随便她了。

“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怎么还不相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仿佛见到了基督对世人说,我是上帝之子,我是来解救你们的。世人伸出中指,基督落寞萧索的表情。

我看我和她似乎没有共同语言,我还是填饱肚子好了。她么,留在那吧,如果今天不能解决,干脆放到明天。所以经理交给我的事,我总是拖到最后一天才解决。

本来打算找张震涛喝个回锅酒的,不过,算了。我还是去社区门口随便吃点吧。

那么梁雨丰……对我有不明图谋,还是让她在这好了。

我怀着不是知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的心情,走下楼吃最后的晚餐了。

这顿饭食不甘味,与做菜的大师傅有绝对的关系,但是我绝差的心情也有不小的关联。吃过之后愤愤然把钱放下。奔往便利店。

搜购了一堆吃食之后,我回到家里。梁雨丰还在门口,见到我回去,走来迎接我。

“方觉晓,你回来了。吃过没有?我给你做饭。”贤惠得出奇。

“不用了,想到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吗?”我还是先把自己解决了再说。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打开门,很留情地把她关在门外。虽然她掌握敲诈的主动权,可是我还是不能让她进来,不然证据会多一点的。

我打电话给张震涛求助,那小子关机了。不知道哪个少妇遭殃了,朋友有难,居然还有心把妹?我鄙视他。

那天晚上我没睡好,周日我没敢出门。

金华火腿,这个牌子的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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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我们没有关系

更新时间2005-12-4 15:02:00 字数:3998

这个周末真的是有生以来最郁闷的事,想当年兄弟我被女朋友甩也没这么倒霉过,郁闷也只是那半箱啤酒的事情。能让我连续两天郁闷真是难得,梁雨丰啊梁雨丰,我想杀了她。

不过星期一到了,纵使我实在不想出我那个小屋,天知道梁雨丰还在不在!如果遇见她,她那张装花痴的脸一定不是我想见的。

我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对着门长谈一口气,如果她还在,我不想见到她。可是不出去的话,这个工作怎么办?我还不想这个月奖金泡汤。我已经迟到好多次,还不想旷工。

我坚定地抓住门把手,一扭。打开门之后,果不其然,一张笑脸对着我。

“你出来了。”一头长发不是前天见到的那么飘柔,脸上也有点憔悴。虽然一双眸子中略带疲惫,但是更加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哦,她的皮肤很好,我在走神。

“你还没走?”

“没有。”她坚定地向我表忠心,我怀疑我是否养过一条狗也叫梁雨丰。

“想好了敲诈条款的话,晚上我们签署南京条约。”我的天性是泰山崩于前而耍流氓,麋鹿惊于侧而瞅美女,梁雨丰的美色还是有的,我轻薄一点也很正常。

乘坐着停在八楼的二路汽车,我到了雷因斯大厦——鄙公司所在地,连城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就在十五到二十楼,是鄙公司的总部,有空可以去谈生意。

听说雷因斯物业是个很大的跨国公司,本部在印度。雷因斯大厦一年的租金就要有好几个零。不过这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是我老板交租金,又不是我掏钱。而我们连城公司,做什么的我也不大清楚,公司有简介,可以自己去看,我只是打工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能拿钱。还是有美女来问我是做什么的比较好。

我坐着电梯到公司去,上个星期五我的那档子事一定是今天八卦的话题。为什么和一个女人发生一点关系没人说?和一个不正常的男人有了那种关系就要害怕呢?这个不用问了,我知道为什么。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公司,走进公司的大门。其实我很怕。

走了进去,居然没有人关心我,看来我太一惊一乍了。

我坐到桌前,打开一袋在路上买的速食早餐。,泡一袋速溶咖啡,准备一下我的速度早饭。

我还没有把早餐放到口里,四下已经有人围了过来。在以何崇同志和张震涛先生为首的带领下,我们部门一大帮老老少少走到我面前。

我看有点黑社会寻仇的架势,赶忙放下早饭,时刻准备夺路而逃,并且扫描周围是否有可供利用的防身利器。不幸我只发现了裁纸刀,可以用吗?

“你和人妖做得爽吗?”

“人妖的手感怎么样?”

“你们做了多少次?”

“价格怎么样?”

“一百块钱多少次?”

“你和她谁攻谁受?”

“你们用什么姿势?”

…………

他们不是应该表示鄙视吗?怎么这么开放了?而且……他们好像也有分一杯羹的打算。

我很奇怪同事们的一夜开放,不,过了一个周末。

何崇和张震涛排开众人,走到我的面前。两个人卷起了一本什么书,权当作是话筒了,举到我的面前。

“方觉晓先生,我是《奸情一箩筐》的记者。请问……”张震涛如是说。

“方觉晓先生,我是《谁上谁知道》的记者,请问……”何崇如是说。

“方觉晓先生,我是《狂欢对对碰》的记者,请问……”不知道谁如是说。

“方觉晓先生,我是《奸夫淫妇连连看》的记者,请问……”这他娘的是谁!老子废了他!

既然他们是以礼相待,我也不能抽出裁纸刀大杀四方。于是乎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请问方觉晓先生,你和梁雨丰小姐是如何相识相知相恋的?”这个梁雨丰的名字他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们是一见钟情的。”大家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相恋也就相恋吧。

“那么,请问梁雨丰小姐在配合上……”

“什么配合?”我在装傻。

“那么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在转文。

“独乐乐。”我回答。

“大家兄弟一场,要与民同乐嘛。”涎着脸说出了这种无耻的话,真不是东西!

“好东西要大家分享,但是极品要自己来用。”我继续回答。

“你个叉的,是兄弟我们也要来!”张震涛撕下了斯文的表皮,露出了豺狼的本质。

“娘希匹!你马子怎么不贡献出来?为什么要我和你共享?”他撕下了脉脉含情的面纱,我也戴上了流氓的标签。顺便抄起裁纸刀,随时以备不时之需。

“是我马子重要还是你马子重要?”张震涛大吼。

“当然是我马子。”我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小子重色轻友!”

“怎么不说你更不够义气?”

“我那叫情深意重,你怎么能和我比!”这种话居然可以说得理直气壮,我怀疑我择友不慎。

“去!你还情深意重,我就是义薄云天!”

“那我还情深似海呢。”

“老唐来了!”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大家立刻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正襟危坐,如临大敌。放下裁纸刀,藏好早饭,对这液晶屏做出了个沉思的pose。

门外移进了一个穿这一身深蓝西装的死胖子,这就是我们的部门经理,唐振峰先生。我怀疑那身肥肉是如何塞进那身西装里的,因为唐经理太胖了,据专业人士估计,起码在一百公斤以上,但是身高却仅仅一米七。所谓的专业人士,就是我们公司的怨女,年纪老大,婆家没有;皱纹一堆,还装清纯。她们对于体重是很敏感的,重一两肉他们都能感觉出来,哭着喊着今天午饭要节食,却来抢我们的。不过她们的估计应该有参考价值。

唐经理从我们身边走过,强装作神清气爽、虎步龙威从我们面前走过了,不知道他回到办公室会喘多少粗气?我装作认真,其实走神。

他看到我在那里努力工作的样子,一脸亢奋的样子说:

“方觉晓今天很好嘛,没有迟到。希望你以后能够保持下去。”

“唐经理,我一定会努力的。”我在表决心,不过“努力”两字留下后路。

看着唐经理消失在转弯处,我们长呼了一口气。张震涛又到我身边,何崇在一边倒杯茶水准备看戏。

“喂,方方,你和梁雨丰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见到你就这样了?”他的脸上就差写上“猥亵”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初中同学、同桌。我的印象里就这么简单,不知道她怎么看上我了。”他既然问起了,我实话实说。

“不过那天你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她是男的。想不到,男人也可以妖艳的。”他的脸上有一幅顿悟的表情。

“这个……你没什么事也吃一点雌激素,说不好也能那么妖艳。”我建议。

“张震涛要是吃了,我再见到他一定三天吃不下饭。一个有胸部的肌肉男,想想都恶心。”何崇插嘴。但是张震涛身高一米八五,浑身肌肉,比起梁雨丰一米七柔柔弱弱的样子,我还是同意何崇的话。

“何崇,你他妈个叉的,想死直说!老子才不会吃那种东西!”张震涛说完了之后,才感觉到好像映射梁雨丰什么的,不过看我没反应,也就心安理得。

“那商量一下,以后咱们出去的时候,你带上她怎么样?”张震涛退而求其次。

“为什么?再说我和她没关系,怎么带?”

“你现在不是和她在一起吗?”

“不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她现在缠着我。我可没那种兴趣。”

“那你这两天没和她……”

“没有!”我打断他的话,坚决予以否认。

“那可惜我这两天还关机,给你们一个温馨的环境。”张震涛惋惜地说。

“去,天知道你这两天关机干什么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把妹去了!还在这跟我邀功,我砍死你!”我不领情。

“把妹”这个词,听说是从海峡的另一边流传来的,这么贴切的词我们很喜欢,作为张震涛泡妞专用。

何崇在一旁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一边按键,以便品评的样子,像极了他咸湿的表情,剧恶心!

我看不下去了,问他:“你又在看H短信啊!真他娘的猥亵!”

“去,这是梁雨丰的照片,那天晚上照的。越看越有味道,真女人!”他赞叹。

那天晚上我迷糊过去之后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正好顺便了解。

“小何子,给我看看,我怎么不记得有那么回事?”我说。

“你那三两酒量,到了青蚨酒吧不到二分钟就趴下了,还有脸说你记得不记得?”张震涛冷嘲热讽。

“一边待着去,谁让你说实话了!”我赶走张震涛。

“你看吧,别删了,不然我和你拼命。”何崇把手机给我。

我打开文件夹,看到收集里一张一张我和梁雨丰的照片,有各种姿势,或是她抱着我,或是我倚着她,或是我们两个脸对脸。照片上梁雨丰长发披肩,衣鬓香影,风情万种,随意间的泼洒出娇艳的味道。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很甜蜜,我很迷糊。不过,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的?

“你们没和她照吗?”我提出了疑问。

“没有,你家梁雨丰说,她以后就是你的了,不让我们和她一起照。”何崇惋惜。

“别说我家的,我和她没关系。”我很郁闷。

“喂,老哥。你就别撇清了,我们都知道。”张震涛说。

“阿涛啊,都这份上了,你还取笑我!你有没有同情心?快点想个法儿,给我解决了。”我一脸萧索。

“怎么解决?”张震涛问。

“甩了她啊!你说呢?”

“这么好的女人你居然要甩?”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如果真的是女人,要甩才怪!可既然不是真的女人,你如果要就你要吧!”我无所谓。

“那倒是,我虽然很喜欢她,不过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张震涛赞同。

“张震涛,你表妹。”旁边的叶慈告诉他。

张震涛一听到这句话,站起身来就走,顺便还说:

“我表妹你解决,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想办法解决你的问题,我先去洗手间躲一下。”

话说完了,余音仍在,人却已经消失了。他的幽冥身法更进一步了,我赞叹。

我也站起身了,迎向刚刚走进的眼镜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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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人形暴龙天使心

更新时间2005-12-5 13:06:00 字数:3623

我们公司的门口,走进了一位翩翩俏佳人。在我这个角度看,及肩的头发飘扬在脑后,一身白领丽人装更加增添她的妩媚气质和曼妙的身材,如果走近的话,会看到她精致的五官,一副眼镜将她带起了斯文的表皮。不过现在实在不适合我再欣赏张震涛的表妹——林玲琪。

张震涛的表妹到底和张震涛什么关系,据张震涛所言,他和林玲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呢,张震涛他妈和林玲琪她娘是从小到大的姐妹淘,不知道是否义结金兰,但是两人的母亲以姐妹相称,他们就是表兄妹了。这是我的理论,并且在张震涛没有发现林玲琪的本质时,他也欣然接受了。但是发现之后,追悔莫及,比那一段纯真的感情还追悔。

后来林玲琪成了我和张震涛的学妹,我们日久知人心,终于了解到了小家碧玉外貌下的暴龙本质。大家工作之后,更加承蒙林玲琪她娘托付,要我们关照那个“孤身在外的女孩子”,张震涛于是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或者说上面有了一个比他妈还恐怖的存在,因为林玲琪从此有了蹂躏张震涛的打算。而且张震涛此獠贪花好色,手上的把柄一抓一把,自然林玲琪隔三差五就拿他开刀。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那还好办,最多小女孩抓几把,不痛不痒,也好说。可是林玲琪此人力大无穷,有西楚霸王之余风,发起飚来只要是随手可见之物,均成杀人利器,另外,无论轻重。据说有一次,林玲琪小姐抓起了写字台朝张震涛丢过去,吓得张震涛三个星期没敢见她,说起这件事来现在还心有余悸。事情的结果除了张震涛三个星期没见她也没敢出去猎艳,张震涛的房东立马将他赶了出去,那小子在我家住了将近一个月,直到林玲琪找到新的房子。我一直想着如果我当时也在是什么景象,可是在那种环境下保证不伤及无辜就像在广岛投下了原子弹,却没有一个人挂掉一样。我是看戏的人,如果被波及实在是太冤枉,所以立刻打消了那个念头,暗自庆幸我还是不在的好。事故现场我看过,房东还是我摆平的。一张大写字台插在墙里,那个样子就像是第八次世界大战,不过前七次都什么时候?

而且我问过张震涛,在那种环境下是如何活下来。那家伙居然一脸沉痛状。大约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了不让他在我家继续住下去,我没有再问。

事后我估计了敌我双方的战力,以我和张震涛论,大约我是一千,张震涛那个被酒色掏空的家伙也就八百。可是林玲琪的战力据我预计大约有十万左右,或者那个时候没有发挥全力,那么更加恐怖。无论如何计算,我们两个人和林玲琪的战力不是在一个等级的。战力这个东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只会是一加一等于一点五。我和张震涛加起来大约只有一千五左右,和林玲琪一战大概是鸡蛋碰石头,还不是在同一个等级上的。虽然越级挑战并非是必死,而且还有胜利的可能,只是需要比如说毅力、信念和其他圣斗士必备的素质。但是我和张震涛都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并且祸事临头,一定缺少生死与共的同伴信念,我们两个只会在逃命的时候发挥毅力恒心等等信念,比谁逃命快吧。并且我们一定拼了命的把对方往林玲琪手底下推,借以制造自己逃命的机会。那么我们的结果只会是必死——我们为了这个结果用公司的超级计算机算过八遍,都是一样。于是这一生都起不了与那个暴龙女一战的决心。虽然写字台事件以后。林玲琪只要在不发飚的时候,都很柔顺。但是张震涛太贪花了,于是变身的时候总是很多。

林玲琪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个外号的,叫做“人形暴龙”。这也是写字台事件留下的。当时我还说:

“其实她还是有一个天使的心,不然就不帮你找房子了。”

于是乎定名为“人形暴龙天使心”。张震涛一直反对“天使心”。

某日我们谈论此事时,不幸被林玲琪看到了,所幸当时她不在暴走中,还能开一开玩笑。她说:

“为什么不是‘美型暴龙天使心’?我可是很美型的哦!”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恋地摆了几个曼妙的姿势,我们两个都被她色诱了。说实话,她长得或许不及梁雨丰,但是当时梁雨丰没有出现,所以在我们心目中那时候她就是女神,现在也是,梁雨丰不是女的。

于是乎更正为“美型暴龙天使心”。平时依旧命之为“人形女暴龙”。

在后来林玲琪她娘某日谈起,说林玲琪幼年曾接济过一名乞丐,得蒙传授三日武功。我们两个恍然大悟,又猜测究竟是洪七公还是金世遗。如果某天遇见到了另一位绝世高人,是否能比林玲琪更加剽悍。于是路边乞丐蒙我们接济无数,可惜我们缘分不够,只是浪费大洋若干,事遂寝。

并且林玲琪的眼镜是有讲究的,在一般情况下,她都是不戴眼镜的,一旦戴上,要不是勤奋工作,就是掩饰发飚时的血轮眼——眼睛周围一片红。这一点是经过张震涛无数实验之后得出的结论,史称“震涛定律”,绝对灵验。那个眼睛也有一个称谓,史称“暴走的斯文假面”。

今天这个时候来找我,而且又是来到公司。我们公司和他们公司除了在同一栋大厦以外,没有任何情谊。林玲琪的是家房地产公司,我们公司其实是家电子公司。那么她今天来就是私事,而且戴“暴走的斯文假面”,一定是来发飚。不知道我是否最近惹到了她,一定是张震涛了。

我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脸上带着童叟无欺的笑容:

“小琪啊,今天光临鄙公司,不知何事?觉晓未曾远迎,该死该死!”我讨好她。

“方方,你爷爷个叉的!你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吗?”她大怒。

我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装作在忙公事。何崇那小子在液晶屏背面偷偷看。自从某回,林玲琪发飚,一拳打烂了一个桌角,大家就喜欢坐在旁边看戏。其实都没有制止暴龙的能力。

何崇在事后说:

“我宁愿对上异界大魔王,也不愿意和林玲琪对上。大魔王遇上了英雄还会挂掉,对上了那个人形女暴龙,都他妈的是烈士!你们怎么还没死?”他也对我和张震涛的生命力感到诧异。

我们自豪地说:“我们有野猫不死身!”

听说几天以后超级计算机超负荷运转,大约是何崇他们模拟对战结果。几天以后杳无音信。我再废纸篓发现了一张报告单:

“级数差别过大,挑战不能。建议甲方买好棺材,乙方预备屠杀后的换洗衣物。”

其中甲方是除我和张震涛外的集体员工,乙方是林玲琪。

评估战力,甲方为五千三百四十六,乙方为十万八百零七。

何崇终身不敢起挑战的念头。

“那个……你是来找张震涛的,震涛不在啊。”我在装无辜,身边是没有敢帮忙的人,自己的战力在那,还是装可怜好。

“你以为我会信吗?”她的右眼瞄向我。我看到了镜片下的血轮眼,背后冒了冷汗。

“应该不信,”我很清楚地说,“不过他真的不在这里。”

“那你说!张震涛那王八蛋这两天死哪去了!”暴龙要发飚了。我退后两寸,时刻准备夺路而逃。怪不得张震涛关机了,原来是躲着他表妹,根本不是给我制造机会,娘希匹!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我这几天也是有事的。我没见过震涛。”我搬出了事实作证据。

“是吗?”她右边的血轮眼又在看我。我背后湿了。

“不信你问他们。”我手指向了何崇。大难临头不帮我们,你就等死好了。我阴笑。

“是吗?”这次血轮眼转向了何崇。

“是……是的。”何崇果然被吓到了,说话基本不能清楚。

“那张震涛真的不在吗?”林玲琪的右血轮眼又对着我。

“好像是不在的。”我打马虎眼,这个被发现了,也能推过去,即使有点无力,毕竟好过慨然就死。

“你再说一遍!”目测战力极具飙升中,血轮指数高达七十四。

“似乎是不在。”我唯唯诺诺,很怕她抄起个什么东西。何崇护住液晶屏,准备随时抱起来逃命。

“那我要自己找了,恩……”她说。

“好的,你自己找吧。”我死鸭子嘴硬,这个时候承认张震涛躲在洗手间,我还是自己拿豆腐撞死好了。反正在结果上都是死,被林玲琪打得血肉横飞,虽然有一种暴力美感,但那发生在张震涛身上时,我才能欣赏。

她转过头,问道:“你们知道吧?”是向着何崇。

“我们不知道,你自己找找看吧。”何崇忙着撇清。

“那我可自己找了。”余韵压着威胁飘向我。我点头。

说完这句话,林玲琪直奔向洗手间。完了,她怎么知道的?

“里面有没有人,我数到三,有人叫一声,我要进去了,看到勿论!”她冲着男洗手间大吼。

说完这句话,右边的血轮眼瞄向我,意味着:“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镜片也挡不住血轮眼的寒光。我感到一股凉气直接从脚底冲了上去,似乎预见了自己悲惨的下场。

“一……二……三……”她数完了。

“里面没人了吧,我进去了。”她得意地大喊。

“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从外面被踢开,开合间无助的呻吟。

我知道,张震涛无法可逃了。真的不知道他是否在里面用他的某样器官,这么一吓十有八九会导致不举,那么以前“百人斩”的大将,突然成为废人,我会默哀的。

可是收拾完张震涛之后,我的下场似乎也不太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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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大难不死,好吃好喝

更新时间2005-12-6 18:02:00 字数:4321

我很无奈的准备替张震涛收尸。盛怒的林玲琪应该是不留活口的。张震涛的野猫不死身虽然修为深厚,但是林玲琪的暴龙百拳破也不是吃素的。就是最强之矛和最强之盾的比试,我也不能确定谁赢。不过,我看好林玲琪。

替张震涛收尸之后,大约是给自己买好棺材。在林玲琪暴怒之时没说实话,事后她伤心她的表哥之死,皆因是我说谎导致血轮指数上升引起。我的命运就像风中的黄叶,随时有飘落的可能。

林玲琪在男洗手间里将一个一个门踢开,我的心也随着一个一个门的踢开而下沉。我知道,很可能下一个门踢开的时候,事故导火索张震涛出现,林玲琪发飚,血案由此发生。可是怎么还没有找到?门已经踢得差不多了。

林玲琪出来了,却没有倒提着张震涛出来。神情萧索的林玲琪一无所获,显然没有发现。那么张震涛那小子躲到哪里去了?不会从下水道落跑了吧?想不到他除了野猫不死身,还有走井法子——从下水道的井里逃走。或者怕自己死得难看,直接跳下去了?这可是十八楼,跳下去必死,野猫不死身运用不能。

林玲琪说道:“不好意思,张震涛那王八蛋真的不在,他回来你告诉他,给我打电话。”说着这话的时候,血轮眼已经褪了下去,林玲琪是无害动物,我确认。

“好的,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他。还有别的事吗?”我问,小心翼翼。

“没了,我先走了。哪天我请你吃饭。张震涛那小子,麻烦你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他。”她的眼里已经有了一轮血色,似乎又有爆发的预兆。不过她隐隐然以张震涛的监护人自居,好像不是这样的。可是我敢说吗?

“好的,小琪。我们兄弟一场,自然好好照顾他。下回来玩啊。”我赶忙顾左右而言他。

“哦,”血轮爆褪,“那我走了。”

“再见,小琪。”

看着她曼妙的身姿消失,我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送走了女暴龙。

我回过头,向洗手间跑去,张震涛那小子,到底在哪里?

我跑进洗手间,空无一人,理所当然没有张震涛。

我到窗口边看下去,没人,不会真的用了走井法子吧?

“震涛,震涛。”我试探性的叫了几声,真的在吗?

“人形暴龙走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发出,不过好像是在……

“走了。你出来吧。”

张震涛畏畏缩缩探出头来,獐头鼠目地向四周看去。确认了四遍之后,他终于从女洗手间里出来。一边还大呼了一口气:

“老子知道那小丫头片子要进洗手间,老子躲到女洗手间里,哈哈……没想到吧。”劫后余生,不胜之喜,溢于言表。

何崇围了过来,有点羡慕的对张震涛说:

“兄弟,真不知道你怎么混的!居然能活到现在,野猫不死身哪天教教我,真她妈的管用!”这个“她妈的”当作程度修饰词真她妈的恰当。

“这叫做能力,能力!你懂不懂?守敌之所不攻,兵法!她妈了个叉的!”现在他也能意气飞扬起来,忘了躲到女洗手间的窘态。

“喂!”不是我泼他冷水,有的时候时间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时间太久不给林玲琪打电话,我可能会升级为“狐朋狗友”并被林玲琪秒杀当场。

“别扯了,先想想怎么给你表妹打电话吧?”

一说到这个问题,先前的意气风发立刻转到意志消沉。“周末神秘失踪事件”,不小心可能又变成“写字台事件”的翻版。虽然日后林玲琪会找新房子,但是,砸坏的墙还是要赔的。

“你帮我想想好了。”这种时候,向来是我方大先生出马摆平,他也只能交给同为“野猫不死身”传人的我了。我还修练过禁招“暴龙变绵羊”。

“那个我们家门前有个梁雨丰,怎么办?”我也提出了交换条件。

“我来办!”答应得清脆,张震涛修炼禁招“甩妞八百万”。

我们的实力还是有的,虽然我们很谦虚,但是,有的时候不能谦虚。

比如,何崇接下来说:

“两位大哥是我们的泰山北斗,我对两位大哥的仰慕……”我们坦然受之。旁边叶慈露出了星星眼,真是新出道的小毛孩。

一天上班自此无惊无险,我们喝茶看报,闲扯天下大事,品评古今人物。作家杨孟说过:“生命中的时光,我们都荒废了,但是我们却很快乐。”我同意这个说法。

下班之前二十八秒,张震涛对我说:

“小方,晚上找个什么地方商议对策吧?”

“哦,好的。你看什么地方?”找地方我向来不在行。

“最近屠狗街新开了一家七夜茶酒楼,要不去那里吧。”他早有预谋。

“好的,不过咱们不是应该找个小地方将就一下吗?你刚大难不死,我还阴魂缠身。”将梁雨丰比作阴魂很不地道,不过她又听不见。

“杨孟说过,大难不死,放胆吃喝。你没听过?”

“听过,不过我还在大难中。”

“他也说过,身临大难,大吃大喝。”张震涛又搬出了某人语录。

“哦,这个样子。我怎么感觉好像杨孟那个家伙在为吃喝找理由。”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不过你去不去?”

“既然已经有人找好了理由,干吗不去?”

“好的,那就去吧。”

时钟指向五点,我们的谈话结束。

经过了七转八折,终于找到了屠狗街的七夜茶酒楼。矗立在饮食一条街的中心,貌似新盖起的楼房。目测三层,理石色,门口一个招牌:“七夜茶酒楼”,歪扭七八,但是奇似我们的作家杨孟的手笔。

走了进去,果然很有气派,木质的吧台张显设计者品位。三两小小的中国结一扫木制给人沉闷的感觉。但是我们没有看这些东西。

我们在看吧台后面的服务员,身着素色的丝绸服饰,大约取材护士装的样式,却能凸显女士的美好身材。张震涛在流口水,我在擦口水。

一位戴无框眼镜的服务员从后面走出来,问道:

“先生几位?”张震涛基本没在听。

“先生一位,色狼一头。对不对?”我杵了张震涛一下,他点头。

“哈……”这一笑,眉头皱起了八千月色、一片落花。

“啊……”张震涛才明白过来。

“先生请上二楼。”小女生忍住笑,说道。

“那这头色狼寄存到哪?”我拿张震涛打趣。

“你去死!”他抓狂了。

我们走上二楼,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整洁的布置,简单的陈设,只是为了吃饭而备。墙上的字画好像说明了主人的收藏品位,实在不怎么高。

我看到了主位有一幅楹联。

上联:“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下联:“二把刀杀死旁观人”。

横批:“想吃就吃”。

我说:“平仄好像不对吧?”眼神移向了小女生。

“去!你懂什么!杨孟说,写诗写词写对子,就是写个爽字,干他娘亲的平仄!你懂不懂!”得意志满,报了一箭之仇。却是张震涛搭话。

“这位先生真聪明,这就是杨孟写的。”说着将我们引向了窗边的桌位。

“都是吗?”

“都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怪不得写得都这么难看。”我在旁边说道。

“杨孟说,我写字虽然难看,但是有纸不写,确实浪费,老子拼了,写!说明他是随便写的。不过,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他的滥字?”我继续说。

“听说本店的老板,是杨孟的老相识,他画坏一张纸,就贴到这了。”小女生说。

“而且,那家伙吃饭从来不给钱。所以才说,‘想吃就吃’。”说到这,小女生很义愤。

“哦,那么他说,小富由俭,大富由天,老子惊才绝艳不给钱。一定是在这说的。”张震涛推理。

“嗯。”证明确实。说着递过菜谱,准备记录。听到这句话,小女生的眼里润出了一点水气。

“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式?”我问道,这才是我的本事。

“特色的,现在就有:无重力粉蒸肉、小迷糊大鲤鱼和虾仁炒蛋。”

“哦,都是怎么做的?除了虾仁炒蛋以外,别的菜怎么那么奇怪?”我问话。

“无重力粉蒸肉,就是将蒸锅基本置身在一个无重力的状态,做出来的肉粉嫩,糯米也就有一种玄妙的口感。”小女生介绍。

“那么小迷糊大鲤鱼呢?”

“是将鲤鱼一棒子打晕,然后就做出来了。这是杨孟看我们做鱼的时候起的名字,他特别喜欢吃鲤鱼。”

“哦?和我一样的。”我说。不过杨孟在这里好像不大受欢迎。

“虾仁炒蛋名字上没什么讲究,但用养在银鱼里的虾仁做出来的,吃起来有一种银意。”

“哦,这个样子,好的,就先这三个菜。还要一个汤吗?”

“那就海怪僵尸汤好了。”张震涛指着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哦,这是……”我期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是姜丝,杨孟说走调了。海怪就是海里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她赶忙解释。

“那就这个。”

记录完毕,小女生随即端过了两杯茶。

我喝了一口下去,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邪意上涌,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什么。总之很诡奇的感觉。这家酒楼既然和杨孟有关系,再怎么诡异都有可能。我做好了打算。

我的头转向了张震涛,却发现他一脸的欲仙欲死的表情。小女生期待的望着我们。

“有什么感觉?”那小女生更加期待。

“好像刚刚一场剧烈的运动,然后一缕清风贯彻肠胃的感觉。”张震涛形容。

“哦……”小女生很明显很失望。

“我感觉有点邪恶。”我说道。

“终于有个人和杨孟的感觉一样了!”她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

“怎么回事?”我也很想知道。

“杨孟喝过这种茶之后,说这杯茶很邪恶。我们就奇怪,我们一项的感觉都是和这位先生一样的。”她指着张震涛。

“想不到有人和杨孟一样,你也一样是个怪胎。”她指向我。

我很怪吗?不绝的。不过杨孟很怪就是了。

“这杯茶叫做默默果香茶,是默默果泡出来的。默默果你听过?”

“没有。”张震涛很无知。

“默默果,听说是生长在美洲大陆的,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后传到欧洲,十八世纪传到了亚洲,因为默默果总是两株生长在一起,缠mian悱恻,像是生死与共的恋人,所以叫默默果。不过开始的时候是脉脉含情的脉脉,但是后来发现那两株要么都是雄的,要么都是雌的,读书人就改作现在的默默果。不过更多人喜欢叫GL树或者BL树。”我历历数来。

“哦?真的好厉害!”他们两个一起感叹。

“天下间的事,少有我不知道的。”我带起了自负清高的假面。

“杨孟语录。”他们两个一起指出来我那句话的出处。

我的系统提示:假面破坏,伪装不能。

八 各自预谋

更新时间2005-12-7 22:02:00 字数:4230

强识博记一向是我的天分,我也很自豪于此,但是今天居然每一句话的处处都能让别人知道,真是很没面子。

“那么就这么多吧,先去弄着。”我很合时宜地当起了顾客。

“好的。”无框小女生答应得很快。

“一个无重力,一个小迷糊,外加一份虾仁炒蛋,一个海怪僵尸汤。”她向后台招呼。

“要什么酒水吗?”她问道。

“邪恶的默默。”我说。

“欲仙欲死的默默。”张震涛说。

“默默是附赠的,不要钱。”她说。

“那就不要钱的默默。”我们两个一起说。

“好的。”她下去了。

菜已经点好,我们要开始正式的讨论话题了。毕竟都是我们生死攸关的大事。

“阿涛,你看我的事情该怎么办?”我虚心下问。

“还可以,没什么。”他不痛不痒。

“噢……”我也不着急,等着上菜。

“方哥,那个我有个表妹。”

“我知道。”

“今天晚上可能就要杀了我。”他到底撑不住。

“我也知道。”

“那你就看着我去死?”

“我会送花圈的。”我事不关己。

“好,你就在家里养个人妖好了!”他光火。

“无所谓,今天晚上你让暴龙杀掉,就不会看到了。”我说。

“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张震涛认错。

“早这样说嘛,何必这么麻烦?”我说。

“你怎么惹到了暴龙?”我问。

“周末的时候,就是和刘向华喝酒那次,你记得?”真白痴的问题,我怎么会不记得?如果不是刘向华请客,我怎么会遇见梁雨丰?怎么能请他帮忙?

“噢,你继续。”

“回去之后,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今天去了青蚨酒吧,和一个女的……然后你清楚?”他说。

“我不清楚,但是用屁股也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回答。

“就是这样,她知道我和那个女的……嗯?”

“嗯。”我确认。

“然后她就要动家法。”他很沉痛。

“了解。然后你失踪两天,不过你为什么不和我打电话?”我说。

“这个,我躲在小红家里。”他不好意思。

“你是真不怕死还是假的?”我很诧异他的行为。

“因为我答应好了小红。”

“好色不要命的家伙,林玲琪知道?”

“知道,我喝多了,什么都交待了。”他很悔恨。

“你说没说你没洗内裤?”我问。

“说了。”我无话可说。

“哦,那你去死吧!”

“我平时根本不会说的,都是那天酒喝多了。”

“谁让你喝多了?”

“没办法。”

“不大好办,比写字台事件难三个百分点。”我估计。“你怎么还要去小红那?”

“大丈夫一言九鼎。”他很威风。“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于是我一点一滴添油加醋将这两天的苦难史如实说出来。

“哦,”他点了点头,“根据一般爱情小说规律,一个小女孩小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小男孩,后来小男孩走了,小女孩历经千辛万苦找寻小男孩。现在找到了小男孩,应该是他们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吧?”

“是的,根据黑社会不二法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一定会死得很凄惨,你说呢?”

“好像是。那你先说一下我该怎么办?”他很镇定。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有的时候灵感就在乱七八糟的话里面出来,这也是我的经验。所以胡扯一番是应该的:

“你可以对你表妹说,老子和你他妈的屁关系没有,你想要老子怎样?一边待着去!”

张震涛说:“好主意,那你去说吧。”

“我去说,那我一定会仆街的,还是你说好。”

“我去说,那一定会轰至渣啊!你能不能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

“这个没有吗?”

“有,我如果这样做了,马上就回去建设坟墓。”他很现实。

“其实你对付女人有那么多办法,怎么就治不了你表妹?”我说。

“她是女人吗?”张震涛反问。

“好像是吧。”我推测。

“你确定?”

“不确定。”

“她是人形暴龙!”

“天使心。”我加上。

“那你看该怎么办?”

“听说你最近精研《洞玄子十三经》?”我问。

“还好。那个东西要好好学习的。”

“要不你对你表妹用那招虎鹤双形?”

“算了,”他呻吟了一声。“她虽然有张好皮,可是太凶悍了,我一见到她连心都不敢起。”

“这么严重,很容易完不成你‘万人斩’的计划。”

“放心,对别的女人,我可是很厉害的。”张震涛十分自信。

“是吗?”我以一种怀疑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有的时候也是要进补的。”很不好意思地说。

“哦?这样。嗯……你看那写的是什么?”我突然一转头看到了一桢字。

写在墙上的,自然还是杨孟那歪歪斜斜的字。大墨淋漓,好像一面山水:

“九方寒瑶,金枪不倒;八面来风,天马行凶。”

我的脑袋里满是问号,实在不明白那个无理出牌的作家要做什么。我一看张震涛,也是一样的表情。

这个时候,无框眼镜小女生来了。上菜了。

我们终于看到了,七夜茶酒楼的招牌特色。

“零重力料理,美味、不破坏食物本体分毫。”无框小女生作着介绍。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很奇怪。张震涛也很奇怪。

“大厨让的,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是这么一句。”看起来她也很苦恼。

“那么我们就来尝一尝好了。”我说,“对了,那桢字是怎么回事?”我指着那方字。

无框小女生的脸突然发青,好像有一段沉痛的往事。

“是啊。为什么?”张震涛不知死活,还想了解内幕。

“这个,你们就不要问了。杨孟那个家伙,不是好人!”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当我没说过。”张震涛变脸好快,立刻安慰。

“好的,以后千万不要这么说。我还好,有人是会发飚的。”有林玲琪厉害吗?

我们安抚了无框小女生,终于可以品尝这道无重力。果然不错,但是要继续前一个话题。

“到底要怎么办?”张震涛在吞了三片肉之后的第一句话。

“今天晚上你带一个外卖,然后去林玲琪那道歉,看在食物的份上,也不会把你秒杀的。”

“不好,这样岂不是我很没面子?”他反对,顺便夹了一团糯米。

“那你和她单调,很威风吗?”我讽刺。

“很威风,但是被轰至渣就惨了。”张震涛客观地评价了事实真相。

“多说好话,少做傻事。如果可能,戴上九方寒瑶。”我建议。

“和九方寒瑶什么关系?”他奇怪。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个字让我想起来了。”我也不明所以。

“哦……”

“我的事怎么办?”我也很着急的。

“小迷糊上来了,虾仁炒蛋。”这次上菜很正常。

“哦,不错。”张震涛说。

“那我的事……”我问。

“不知道。”

“那你就在林玲琪吃完外卖之后死掉吧。”我说。

“你可以先让梁什么来着?”他忘了。

“梁雨丰。”我解释。

“让她先看看你那三十六平的房间,估计对你的印象就差了。”

“她看过了,还有,那是七十二平的。”我纠正。

“我看更像十八平的。那样就很难了。”他感慨,怎么会有女人进了我的房间还能喜欢我。可是他忘了梁雨丰不是女的。

“你生活有什么不检点的?”他问。

“很不检点。”我回答。

“哦,让她知道就行,然后就甩了你。”

“没别的办法?”我可不想这么丢面子。

“那我表妹?”他在要挟。

“你说你和小红说分手,还有加上一言九鼎什么的,让她知道你什么都没做就行。”

“这样就可以。”他很奇怪。

“以前是我摆平,现在你一个人去了,有恃无恐,当然以为你真的什么也没做。”我运用变态心理学法则之移情作用。

“哦,好像还真实。”恍然大悟。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了?”我问。

“很简单,先让她在外面晾着,然后赶她出去。”他说得简单。

“那天晚上,她……”我很担心。

“如果有什么她还会在外面等你,早就敲诈你了。”他笑我的无知,我感觉也是。

“可是她一直在那就行?”我担心会出人命。

“你随便,喜欢的话留下就好,在生活中发现你这败类的缺点,她甩你的时候不要哭啊。”这纯属嘲笑。

“算了,还是让她死在外面好了。”我同意。

“海怪僵尸汤。”无框小女生来了。

我们饭吃得差不多,也要各自面对人生的坎坷,争取将我们在对方身上学习的东西学以致用。

“再来一个小迷糊,外卖。”张震涛说。

“好的,等等。”答应得很清脆。

“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张震涛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女生很警戒。

“因为以后都要来这里了,这里的饭菜不错。总不好一进来就说:‘小眼镜,来一个无重力!’”他在胡说。口才用到林玲琪身上,何惧她人形暴龙哉?

“罗罗。”无框小女生说。

“真好听的名字。”张震涛在赞叹。是吗?不大好啊。

看着罗罗走开,我问张震涛:

“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你没看到那些服务员都很漂亮?”果然流氓本色。

“我鄙视你,居然为了这种事……不过我同意你的说法,咱们以后就来这吧。”

“那么今天的钱?”我切向主题。

“你付!”张震涛说。

“那以后林玲琪?”我问。

“一人一半好了。”他改口。

“好的。罗罗!买单!”我大喊。

“好的。”罗罗递来一张账单。

“哦,怎么这么贵?”我问。

“因为无重力和小迷糊都是三十八。”罗罗解释。

“哦。”付账,走人。

我和张震涛各自分开,期待对方智商足够。

不过我对自己是没有信心的,张震涛可能会挂掉。但是我没告诉他。

九 预谋成空

更新时间2005-12-10 19:25:00 字数:4533

酒足饭饱之后最适合大睡,虽然我今天没有喝酒,但是也有想睡一场的冲动。可惜我还要回去看一看横在门口的梁雨丰,假如真的横在那里的话。

再回去的路上我既没有坐公交车,也没有打车回去。我晃晃悠悠地到了小区门口,一路之上,我想了很多,确切点的说是一点没想。因为乱七八糟的头绪让我不知所措,我一时想到,如果梁雨丰走了,我就安心睡觉;如果没走,就让她在外面等着好了;如果经过了挣扎她走了,那么日后也未必不能在一起坐下喝茶打牌聊天推麻将。基本就是以上的种种,其中或许有我垂涎某人美色的意味,但是我最终还是让理智占了上风,因为我什么也不能做。

我走到了楼下,一进去就听到了一个老当益壮的声音,这是我们居委会的刘老太。刘老太年纪老大,还能发挥余热,据说得她儿子之力甚多,因为她儿子是某机关的重要人物。

“哎呀!就他那个样子,没想到还有女孩子喜欢,真是没想到啊……”不知道谁家孩子又让她给埋汰了,刘老太喜欢拿我的缺点开怀,不知道谁又继承了我的优良传统,为刘老太的有生之年增添笑声。

“……”声音分贝过低,不可分辨人物与内容。

“你都不知道,那小子又多邋遢,身上衣服能一个月不洗,家里边一年都不收拾一次。”没想到这栋楼还有我的同好,应该认识一下。

“……”还是确定不能。

“你知不知道,”一定是他不知道,“有一天晚上,我见着他,你猜怎么着?他抱着一堆垃圾丢出去了,不知道那是多长时间的,哈哈哈……”真是让人胆寒的笑声,我就不知道被她笑过多少回了。至今汗颜。

我爬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在第三层见到了刘老太的“芳踪”,不过,第三层好像是我住的楼层。说实话,我真不想见到她,见到了就是反面教材,被她数落到脑袋钻到裤裆里为止。

咦!那个刘老太怎么在我家门口?那么……

我硬着头皮走上去,随时准备接受“末日审判”。可是没想到那个刘老太脸上灿出了一朵花,每一条皱纹都见证了她那逾越的心情。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觉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看看,人家雨丰都等了你一天了。哎呀,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刘老太今天是笑着数落我,一改往日声疾色厉。

我看了看梁雨丰,她羞涩地低下了头,不知道她和刘老太说了什么。

“觉晓,你怎么了?怎么还不开门啊,你没看到雨丰在外面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确实没见到,虽然我知道。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那两个人,我在确认,系统在恢复,我现在基本当机了。

“觉晓,你再看什么呢?你想什么啊?”刘老太问。

“没有,好长时间没见过雨丰了,看一看。”我在瞎扯。

“你进屋有的是时间看,现在急什么?这孩子!”刘老太啐道。

“好的,我马上开门。”顺便用恨恨的右眼看了梁雨丰,左眼却温柔的开门。

我笑着将刘老太和梁雨丰迎进门里,天知道我有多郁闷!这种事居然让刘老太发现了,以后我想赶梁雨丰走都很难,这老太太一旦发现什么的话,我想整个市区都有可能知道。到时候,真的会有什么《狂欢对对碰》的记者来了问我。这种事情,我虽然想出名,不过,这样出名还是算了吧。一个赶不走的家伙只能养着,我无语……

我主意打定,就当养了一只小猫,却发现随着梁雨丰进来的,还有她手中的一只猫。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觉晓,你这屋子怎么回事?怎么还这么乱?还好,雨丰来了,以后你可由个人管了,我老太婆不用操你那份心了。”她在发着莫名其妙的感慨,不知道我让她操哪分心了?

我很想知道那只猫是怎么回事。不过刘老太没有说完话是问不成的。娘西皮!老子养了一个人了,再加一只猫怎么的?

刘老太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察言观色,能够看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比如现在,她就感觉该让分别已久的两人叙一叙话题,该让两个人培养一下感情。于是乎,就说道:

“觉晓,你和雨丰好久没见了,我现在先走了。你们慢慢叙旧啊。”重音落在了叙旧之上,我听得一阵胆寒。心想,这你是不明真相,知道了恐怕就要跑了。

“雨丰,觉晓已经回来了,你们有话慢慢说,我一老太婆在这里碍事,先走了。呵呵。”这是刘老太对着梁雨丰说的。真不知道这老太太何必管这么多闲事,如果在以前,当个媒婆一定大大吃香。

我看着老太太挪出门去,顺便还回头笑了一下。我心中的心情不知是何种破涛澎湃,刘老太一发现这事我家里就多了一个米虫,还是这种米虫!虽然媚颠众生,但是一定无福消受。

我把门关上,看着梁雨丰。梁雨丰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战战兢兢地看着我,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你不要这样了,这个刘老太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看你出去,我就在外面走。刘大妈就过来问我做什么,我说是等你的,她就过来陪我一直到现在。”她说得很委屈。刘老太确实很管闲事,过年的时候给我送来了饺子,搞得我很是感动。真是不明所以的事情。

“那这只猫是怎么回事?”我很奇怪。

“我在楼下捡的,好可怜哦。”难道她不可怜吗?

“算了,你有能耐把刘老太召唤出来,我还能怎么办?以后就当我找了个保姆。”虽然我一直想,但是要找一个漂亮的,虽然梁雨丰是,但总要是个女的。

“噢,好的。你吃过了没有?”她问。

“吃了,什么事?你吃了吗?没吃的话自己随便找点什么。”大约还是自己要吃饭的,不然一定饿死。

“哦,这个小家伙怎么办?”她提着那只猫问。

我抓住小猫脖子后面的软肉,掂了掂,不错,够肥。然后在梁雨丰的惊呼中将小猫狠狠地摔到墙上。那只猫吱的一声怪叫,跌到地上又窜起来,对我裂牙相向。

“嗯,这只猫,养了。”我确认。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练“野猫不死身”的,对待野猫,不能向梁雨丰那样,但是一摔就死,岂不是愧对“不死身”之名?

“……”梁雨丰大概吓傻了。

“冰箱里面还有几罐鲭鱼罐头,你拿来喂它好了。你自己再在里面找点什么吧。”我说。

她去冰箱里找东西,轻车熟路地拿出了一大堆东西,看来是那天早饭的经验。不过看她轻松的找出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水果与速冻食品,我实在不知道这是谁家了。我想她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家的主人,不过我一定不会让出来的。

梁雨丰启开一罐鲭鱼罐头,夹出了一片,对着小猫说:

“小影,来,吃鱼。”这只猫什么时候有名字了?

那只猫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任何表示,才敢去吃。

“这只猫谁起的名字?”我问。

“是一个小妹妹,听她说是四楼的,叫做……马雯。”她说。

这个马雯我知道,是个很可爱的小罗莉。其实她的父亲是中国人,她的母亲是韩国人,非常喜欢看一些罗莉的东西。听说她有个韩国名字叫做朴思,很可爱的。不过她起的这个名字很奇怪,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她给这只猫起名叫冰凝雪影,我简称叫它小影了。”梁雨丰继续说。这才是马雯小罗莉的本色,我确信。

“哦,小影,冰凝雪影,很好听的名字。”事实上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大冬天的时候一碗热腾腾的猫肉汤,一定不错。

我一不小心杀气外泄,正在吃鱼的小影突然之间浑身静了下来,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看来在恶劣的环境下时间太长,随时准备逃命的。不过大可放心,我会在几个月后杀了你,现在你还能够大吃大喝,为以后的某一天贡献出肉来。

梁雨丰在冰箱里找出了一大堆东西,问我:

“这个该怎么办?”

我很奇怪:“怎么了?”

“全都是过期了。”

我拿过来看了一看,果然如此。怪不得我的冰箱里味道不整,原来是这些东西作怪。不过除了这些东西,好像里面也没有别的了。

“过期了,那就丢出去吧。你去!”我命令她,我还不想再让刘老太发现我半夜丢垃圾出去。

“好的。”她在收拾。

我打开电脑浏览网页,什么中东石油,南美风暴和明星走光,这一大堆的东西尽涌眼底,目不暇接,基本没有兴趣关心梁雨丰在做什么。其实无论她做什么,存折还是在我这里的,我除了存折什么都没有,她也不能做什么。就像是她除了脸还可以,什么都没有一样,我想做什么都很难。

过了一会,我见到了一座会移动的山。山是静的,怎么会动起来?因为我的垃圾太多,堆成了山。

“我早就想收拾一下了,你这里是在有太多东西了。”梁雨丰如是说。

“你管呢?叫你收拾就收拾,拿来这么多话!”我的面子在这一堆垃圾之后什么都没了。

“哦。”看来她受惯闲气。

我今天真是失策,确切点是张震涛那个王八蛋失策。想的是什么鬼主意?关到外面就什么都没事了?他真的是不知道刘老太和街坊四邻吗?不过为什么周末谁都没出来?这是个难题,大约都去度假了。

我想到这里,打算给张震涛打个电话。一方面是问一下人形暴龙天使心有没有抚慰下来,另一方面就是告诉他A计划失败,叫他快点搞出个B计划。但是“关门大吉”计划从酝酿成功到失败告终,仅仅不过三个小时差八分钟。不知道是否是世上最短命的计划?连实施的机会都没有了。

“喂,阿涛啊。你那边摆平了吗?”我问。

“嗯,你小子真行!女暴龙信了。我没事了!哈哈!”话在刻意地压制,说明林玲琪就在不远。

“你出的是什么鬼主意!今天刘老太来了,我他妈的只好让梁雨丰在这里住下了。”

“这个样子,那我给你出的主意……”

“当然挂了,你这个主意没等用呢我就没辙了。”

“没关系的,这是意外,意外,你明白?”

“什么意外?这根本就不是计划中。”我怒吼。

“这个,杨孟说过,生活,就是一个意外再加上另一个意外形成的。总在意料之中,有个屁意思。”他引用名人名言来说服我。

“你……真他妈的!忘恩负义!你没事了,老子大难临头了!”

“哈哈,没关系。火又没有烧到我的身上。”真是无耻小人!

这个时候,梁雨丰进来了。看样子她没有让刘老太看到,不然没这么快。但是为什么我每次都让刘老太看到?

“阿涛,你在和谁打电话呢?”在电话中我听到林玲琪在询问。

“没什么,小方的电话。”张震涛在解释。

“是吗?”林玲琪显然不信。

“真的。”张震涛说得可怜。

“那让我和他说句话。”林玲琪要确认。

“好的。”张震涛答应得很快。

我看到梁雨丰就在旁边,于是说:

“你过来,我的一个同事要和你说话。”

“啊……”她惊讶。

“你过来就好。”

她过来拿起了我的手机,对着那边说:

“喂,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咦……什么?哦,挂了。”她拿着手机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知道了。”接过手机。

既然杨孟说过:“生活,就是一个意外再加上另一个意外形成的。总在意料之中,有个屁意思!”那么,张震涛,这也只是个意外。

是不是很出意料?

十 收留野猫和人

更新时间2005-12-11 18:10:00 字数:4380

摆过张震涛一道之后,我的心情非常的好。那个百败军师无用,索性让他去死好了。

我看着梁雨丰一点一点将厨房收拾出一个大致的样子,变成了我几乎不认识的地方。确切点说,我只在房东交给我钥匙的时候,才见过这番景象。

“觉晓,我叫你觉晓好吗?”她问。

“无所谓,随你叫什么。你以前叫我什么?”这个我确实忘记了,毕竟八年过去了,抗战都胜利了,何况我的记忆。

“我以前,没敢叫过你。”

“嗯?”这个答案是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怕和你说话,每次说话我都要鼓起很大勇气。”她一捋额前的长发,自嘲的笑了笑,“我是不是特别傻?但是我就是害怕,看到你我的脸都会红。”

“……”这是表白吗?那么我不接受好了。

“我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喜欢上你了。”她一脸憧憬的表情。

“现在不是表白的时候吧?”我适时地打断了她。

“对不起,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说起这些事。你不爱听吧?”她还算了解。

“还好,如果你是个女人的话,我会很愿意听的。”我说。

“那我现在还不是吗?”她说这话挺了挺胸,确实大了点,“我虽然还有一点男人的特征,其实大部分都是女人了。”说完用中指和无名指捋了捋耳后的长发,这算挑逗吗?也许。至少我真的被挑逗了。

“哦,那你的男人特征是什么?”我突然有了点好奇之心,这很正常,没有才不正常。

“那个,就是那个了。”她说得不好意思。

“咦……”我不明白。

“就是那个。”她向脐下三分之处指了指。

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她。

“不知道,我以前就想着找你,找你找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忘了找到你该怎么办。”她说得很思索。

“什么?”我理所当然惊讶一下。

“找到了你,我发现你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我,好像太兴奋了。”她很理智的分析。

“哦。”我答应着。期待着,她说,要不,我就走了。

“要不……”果然是这句,“我就在你身边好了。”她说,然后小影走到她的脚下,她抱起了小影,到一个凳子上,温婉的坐下了。

“这个,我,你想让我怎么说?”我已经走出了刘老太的阴影,但是骤然这一句话,我还真得很不适应。

她笑了:“我想,你该让我留下吧。你这里,实在需要有个人来收拾。”

这话是没错,我的家里,基本上就是个猪窝,只是不巧住了一个人。可是如果是她,我有准备的,可是她自己说出来,我真的不习惯。

“我看你真了解我,好吧。那你以后就在这里吧。”终究还是留下了。

我看着她抱着小影坐在阴影里,静如处子。

“你要做什么吗?电视在那里,你想看的话就看好了,我没有意见。家里的东西随意,但是我要找的时候你能找出来。就这样。”我想了想,应该没有别的问题了。

“噢,好的。”她应道。

“你好象还没有吃饭吧?”我真地想起来了。

“哦,好像是。你说你吃过了,我以为我也吃过了呢。”这个家伙一定有点问题,连吃饭都会忘记。

“你自己找东西吃好了。”我吩咐。

我又想起一件事:

“你以后叫我小方、觉晓都好,我没有意见。”索性大方点。我想让她叫我“主人”,可是好像这并不合适,但我也说不出来那里不合适。

“我可以吃什么?”她问出了一个问题。

“随便你,想吃什么就什么,你找到的话。”我不明白。

“冰箱里的东西我都丢掉了。”她说。

“什么?都过期了!”说实话,我很惊讶。

“是的。”她说。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邋遢。上次丢垃圾也没有多长时间。我算了算,应该有两三个月了。可是,那样的话也不对,没有那么容易过期的。哦,我买的一般都是减价产品,这种东西基本上是快过期的。

我想说,那就明天再买。可是,还有人没吃饭,既然要请一个保姆,我是不应该苛刻的再剥夺她的一顿饭。

“那么,”我想了想,“你自己去买好了。随便你买,只要以后我能吃到东西就好了。”

说着我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罐鲭鱼罐头,喂猫还可以。还有五罐可乐,没过期真是太好了,我抄起了一罐打开,并向梁羽丰示意:

“你来一罐吗?”我问。

她摇了摇头,长发飘扬。

“到哪里去买东西?”她在问。

“你看着办。”我的回答。

“好的,那我先去了。”她到门口穿上鞋,轻轻地把门带上。

我总感觉自己忘了一件事,但是想不起来了。我决定到电脑里找灵感,于是玩了一局连连看,没想到。打了一圈牌,想到了——我没给她钱,不知道她怎么才能去买。

我本来没有继续打牌的意思,喝了一罐可乐,意犹未尽,又抄起了一罐,坐在电视机前,打开电视看新闻,还是没什么。那只猫吃过了鲭鱼,精神抖擞,上窜下跳,穿梭在我眼前,浑然忘记了刚才是我将它摔到墙上的。

我准备拿第三罐可乐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还忘记把钥匙给梁雨丰。但是我的钥匙在哪里?备用的在门前,还有一把我忘记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去开门,看到梁雨丰在门外,几大袋子什么东西的样子。

我迎她进来,关上门。她换上拖鞋,其实没这个必要,地板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擦过了。

“你用什么钱买的?”我想问这句,虽然有点傻,但还是问了。

“我自己的。”不出所料的回答。

“多少?”

“一百四十七块二。”

“哦,”我在钱夹里找出一百五十元,“给你。”

她顺从地接过了。

我看着她在厨房里将冰箱填满,在一大包东西里面找出了一把挂面。她烧好水,向我看了看:

“你要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她将面下在锅里,切了一把葱花,撒了一把盐,还有其他诸如什么的,我都没见过。我一向只是泡面,基本是不会去下面的。下面是张震涛的绝活,据说是泡妞之后,大清早一碗热腾腾的挂面,赶得上十杯香浓的咖啡,我也没试过,可是吃过张震涛的面,真的不错。不过据说做菜是将感情参杂到菜里的,那么张震涛给我的面一定不是他的最好水平。

面煮一会就好,她将面倒在盆里,自己拿了一个碗盛上,就打算在厨房里吃。

“嗯?为什么不在桌子上?”我问。

“可以吗?”她问得太白痴。

“大概可以。”我说得很模糊。

“哦。”她不明白。

“你只当你是我请来的保姆就好了。”我对她说。

“好的,”她端着碗有点失神,“我就过去。”

我看着她将一盆面吃下去,别的什么也没有。她收下碗筷,问我:

“其他的地方要现在打扫吗?”

“不用,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打扫就可以。”我补充,“随便到什么时候,我感觉现在这里也不错。”

“好的。”她又答应了。

“你的工资打算一个月多少?”我问,这个似乎是重点。

“免费行吗?”她问。

“可以。”我有点惊讶。

“钥匙在门下,你明天自己配。以后花销,账目报给我就行了,不用你花钱了。”大约是一点点的人情。

我们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不知道如何找出突破。梁雨丰虽然安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全身都是破绽,可是我的言语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在哪方面出口。而我全身紧绷,梁雨丰也不知道一切从何说起。

我们彼此坚持了两分零四秒,然后我忍不住了。

“这是猫……”我指着小影打开突破。

“以后就留下好吗?”她在哀求。

“好的,不过也没见过你这种人。自己都半死不活了,还想到这只猫。”我讽刺她。

“我小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人家都说我像个女孩子。”我的一句话,勾起了她的童年回忆。“我也这么想。”

“那以后呢?”我顺势接道。

“后来我就喜欢你,却没有勇气表白。”说着用眼睛瞄了我一下,我没反应。“再后来我就出去了,我和家里说去打工,然后就走啊走啊,一直到找到你。”

“你没回过家吗?”我问。

“我不敢回家,怕人家知道了。”怕还敢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真得很佩服她,但我不会做。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初中毕业以后我和三片大石的联系很少,以前的同学都不知道我在哪里。

“我以前看过中国地图,很小的。”她在比划,但是和知道我在哪里有什么关系呢?“我就像着,这么一个一个找下去,一定会找到你的。没想到中国这么大,现在才找到你。”

我基本石化,有这么白痴的吗?居然不知道我国家幅员辽阔!

“你以前的认为是什么?”我真得很好奇。

“我以为那些什么洛阳开封也就是三片大石那么大的,后来才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的惊奇无以复加:“那你没有去县里体检过吗?”

“去过,不过我以为那是北京。”她说。

“什么?”我绝倒。

“后来我才知道外面有多大,不过既然要找你,就一定会找到的。”她开始说得不好意思,后来却坚定起来了。

“为什么?”我问。

“电视里都是这样子的。”她说得很坦诚,我笑得很放荡。

“对了,你的胸部?”我止住笑,指着她的胸部问。

“是它自己长的。”她回答。“是吃药吃的,现在都已经84了。”

“很自豪吗?”我问。

“可能是。”她回答。

时间就这样过去,也只能这样过去。差不多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打算睡觉了。

“你困吗?我要睡了。”我适时地提出。

“好的,那么就睡吧。”

“你呢?”

“和你在一起睡喽。”

“不要,你随便找个地方好了。”我回答,有的原则问题,是不能让步的,比如说不能让她夜袭我。

我在柜子里找出了一床被子,递给她。

“你想在哪里都可以,不要进我的房间,不然就不要在这里住了。”我很坚决,事关我的贞操。

“好的。”她的情绪明显又低落了,不再是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么兴奋。

“好了,我睡觉去了。”我不管她了。

我抓起了小影,说:“小影,我们一起睡觉。”

梁雨丰看着冰凝雪影,我问:“有意见?”

她摇了摇头。

我进了卧室,将小影丢到床上,大喊一声:

“冰凝雪影!我来了!”

我脱了衣服,将之压在身下。

今天是这样,明天再想办法让梁雨丰卷铺盖卷好了。

让我先睡觉。

十一 闲来有事

更新时间2005-12-13 17:21:00 字数:4289

一觉睡到自然醒当然是好事,可是有工作在身上,就必须要起来了。

我听到闹铃之后大约挣扎了三分四十七秒,恋恋不舍地从床上起来。我的感觉就是困,非常困。如果不是为了每月的薪水,我才不会这么早起。

醒来之后,又闻到了一股饭香,心下暗叹:“这是怎么回事?我做梦了?”于是立起上半身,将闹钟狠狠地甩在床上,对着衣服一通发泄,终于下床。下床看到一只猫,对着猫又是一通发泄,准备上班去了。

我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冰箱前,打算找一点能吃的东西。但是我记得走过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只猫和一个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渐渐恢复,我记起了收养一只猫和一个人的经过。于是我停止在冰箱里找东西的动作,因为早饭一定是有的。

我和一个人还有一只猫在亲切的氛围中结束了早餐,然后我在梁雨丰的送别中走出了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生涯。

我在路上的时候就想,为什么在房间里看不出昨天晚上曾经有一个人住过的感觉呢?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在沙发上,那么沙发一定有被蹂躏的痕迹,可是没有。那么那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坐公交上班的,在这里有许多同路人,可是我基本不认识。或许知道这个家伙是在巴山路下车,那个人在精武门转站,可是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还是说不出来。在青木堂下车的女孩子不错,很正。

和大家一样面无表情地上车,出示月票,下车,走人。没有故事,因为本来故事不会天天发生。杨孟说:“故事太多,反而成为事故。”

车站距离公司是有一段路的,我慢慢的走过去。今天起得太早,居然有时吃了早饭,让我很不习惯。平时都是收拾一下就在公司里解决,虽然万恶的唐经理见到了会说我,但是这是我最喜欢的方式。

我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好似黑客帝国的家伙向我走来,一幅大墨镜遮住了大半边脸,搞得地球人都不知道是哪个部分的。

那个家伙居然向我打招呼:

“你妈了个叉的方觉晓,你还敢来!老子剁了你!”我听出来了,这是张震涛。

“你没什么事耍什么帅?戴个墨镜就当你是黑客帝国了?”我打趣他。

“昨天晚上是谁和林玲琪说话了?接了电话之后他就要杀了我。”张震涛在怒吼。

“噢,是这么回事。我正好要喝水,就让梁雨丰跟林玲琪说了一句话,谁知道没说完她就挂了。”我还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别跟我壮,老子还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吗?不久他妈的出错主意了吗?有什么了不起?”

“也没什么,就是从此以后我要养两个人了。”波澜无惊。

张震涛无语。

“那你就把我搞得这么惨?”他终于想起来,摘下眼镜。

我的天!天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一只熊猫!一只人形熊猫!两只眼凸现出来,一双原本算是浓眉大眼变成了一条缝,还清晰地印下了两个拳印。

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林玲琪的功力更上一层楼。然后就是:今天晚上我要请客赔罪了。

“你怎么从那边来了?”我顾左右而言他,张震涛从家里来的话应该是和我一样坐车到知交亭站下车,但是我坐二路他坐七路,这个方向是林玲琪家的位置。

“昨天晚上她打了我两拳,帮我敷药了,我住在她家没走。”他说。

“噢,用仙鹤折翅了?”我问。

“没有,是她把我活鱼两做了,先是打我两拳,然后又敷了一大堆不知道什么药。”他回答得沉痛,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

“上去?”我问。

“等等我表妹,她买饭去了。”

“你不是会做饭?”

“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伤员,而且还是这种样子!你不怕我把咸盐当成糖倒下去?”我反问。

“怕。”我回答。

远远的,林玲琪买了一大袋不明物体走来,我看到了连忙打招呼。

“小琪,来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我寒暄。

“给阿涛的早饭,你要吗?我特地给你也买了一份,知道你是不吃早饭的。”她想得真周到,可是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吃了。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包括早饭。

“好的,我吃过了。可是我不介意再吃一点。”我吃东西向来是不忌多少的。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会,终于想到:“噢,忘了你家里多了一个人。”

我谦虚地笑了一下,这种事情,瞒得了别人,瞒不过兄弟。

趁着我们从电梯上经过,林玲琪从那个大袋子里提出一个小袋子给张震涛,又提出一个小袋子给我,自己留下了那个袋子和大半东西。我们已经习惯了林玲琪的饭量,不然有那么恐怖的实力却没有强大的饭量为后盾,我会怀疑她是否从空气中吸收能量的。

进了办公室,一切如常。我照例打开早餐盒,照例在唐经理经过以前放下饭盒,照例装作认真工作状。

但是唐经理好像不打算放过我,在经过的时候对我说:

“方觉晓,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马上?”我问。

“十分钟之后。”唐经理故作高深。

我知道十分钟是唐经理装样子之后的必要休息时间,但是我究竟犯了什么事,劳动唐经理躬亲,我想一定是很大的事,小事情他都让秘书来,比如骂人。他的秘书是个老处女,皱纹比衣服上的褶还多,训人本事却能让铁树流泪,堪称绝代高人,骂坛翘楚。

我胆战心惊,不知道是前两天吃东西掉下了渣惹得唐经理不高兴,还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个美女正好是她女儿。不过地上掉东西他一定看不见,因为他的肚子挡住了视线,至于他有一个美女女儿,我倒是相信,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现在却是肚皮见涨,意气人发了。

我用求助的眼光向他们望去,张震涛戴着眼镜,可能是从那么狭小的眼缝,是透不过目光的;何崇假装看我们的一个半老徐娘;叶慈在看杂志,总之是没有人看我,看了我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十分钟之内,我把一切能吃的东西都吃了下去,包括早餐和抽屉里的不知名物体,貌似是薯片,但是我吃起来却有点浆糊的感觉,大概时间太长的缘故。平时我是不吃的,可是唐经理出马,大概要炒我的鱿鱼,我还是不要带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走好了。至于一张碟片,我塞给了张震涛,那个家伙一定有兴趣。

我踏着战国高渐离的节拍,吟诵着荆轲的诗句,向着唐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唐经理的办公室,我一般是不去的。一旦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尴尬是小事,炒了鱿鱼就是大事。

我走进唐经理的办公室,看到在一张木质办公桌之后的唐经理。如果可以说我的感想的话,我一定会说,这个家伙怎么又胖了!办公桌和皮椅之间的间隙,并不能容下一个唐振峰,但是奇迹般的,就像是他的西装能装下他一样,居然能坐下了。

来到这里,不是炒鱿鱼就是有大任务,以我的估计,论英俊潇洒,我不如张震涛;论三教九流,我不如何崇;论能力,我更加不如乔伊斯。乔伊斯是谁?号称“回望天下谁匹敌?一生俯首拜杨孟。”认为仅在杨孟之下,何其狂哉!

我看着办公桌之后的唐经理,唐经理虚伪的一笑:

“小方,来了。”

“嗯。”我唯唯诺诺。

“最近工作怎么样?”这是开除的前兆。

“还好。”

“我们公司最近有点不景气啊。”他在感叹。我也明白了:要裁员。

“嗯。”

“但是……你明白我要说什么吗?”他突然问。

“不大明白。”装糊涂好了。

他看着我。唐经理少年的时候眼睛炯炯有神,一双大眼睛看过去不怒自威。可惜廉颇老矣,一双大眼睛变成了大眼袋之后,看过去就没有不怒自威的效果,反而是像一只青蛙坐在那里。但是,我不能笑。

“哦……”他看了我一会,确定我已经被他震慑,其实我是不敢笑出来。“我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我看了看,决定还是交给你。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理所当然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事,虽然我能力是不足的,但是应付这些事情应该没什么大碍。并且虽然我想有意见,可是看来我不同意,唐经理就有可能把我当成吃白饭的米虫给毙了,那么我还是没有意见好了。

“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回答得慷慨激昂,就差一拍胸脯,说:“为了祖国的未来。”

“那就好,你先去吧。完成了以后交给我,这个月底怎么样?”他问。

“没问题。”我回答得铿锵有力,其实我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这么做出保证也只是装腔作势。

唐经理递给我一份卷宗,我斜了一下,天知道是什么!一会再说。

我施施然走出了唐经理的办公室,只带走了一份不明所以的卷宗。

但是走出去之后,我却发现了一件怪事。就是我的桌子突然之间多出了一点东西——张震涛的薯片,只有那个不是男人的家伙才吃,我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就是他给我的,但是在两个星期以前。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张震涛。

“你不是被毙了吗?”他用墨镜后面的眼睛看着我。

“蓝蓝地扯,我怎么会被毙!我要委之以大任了,哈哈哈!”我很狂。

“唐经理虽然人有问题,但还算有眼光,怎么会交给你什么任务?”张震淘用眼袋在扫描,观察是否有可乘之机。

“真的,我说。”然后给他卷宗。

他看了三秒钟,感叹道:“果然是大任。”然后递给我。

我再看,确实是大任。这东西是他娘亲的企划书!不知道是否是上头老大交给唐振峰的,那个家伙又交给我。我想对他说:“我是搞技术的!老子他妈的不想写废话!”

但是接都接了,是送不回去的,送回去了就真的毙了。这个企划书就是废话的代名词,案子其实通过了,就是闲着没事才写这东西,虽然我很闲,但还是不想写。

于是一天我就在纂词中度过,下午下班的时候,何崇说:

“哥们,你脸都黑了,不就是几万字的企划书嘛。加油!”然后笑嘻嘻的走了。

张震涛在看着我,我想:“还是兄弟够意思。”

结果他问:“咱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去?”这家伙都成熊猫了居然还记得吃饭!

“快好了,你等等。”我真无奈,择友不慎。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个废话也不是一天纂好的,我还是认为:吃饭第一。

我愤愤然收拾好东西,对张震涛说:“我们走,你这样还能吃东西?”

“是眼睛又不是嘴。”他说。

到了屠狗街,我真奇怪为什么七夜茶酒楼还是没有几个人。不过杨孟的地方,有人去才怪,我们也只是因为无框眼镜小女生罗罗很漂亮才去。

进去了之后,张震涛大喊一声:“罗罗,接客!”

罗罗一脸绯红来到我们面前,将我们迎到二楼,面色不善,问道:“你们要什么?”

“邪恶的默默。”我说。

“欲仙欲死的默默。”张震涛说。

“不要钱的默默先上来。”我们一起说。

罗罗面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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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罗莉,都是罗莉

更新时间2005-12-14 15:40:00 字数:3887

我们看罗罗的脸够青了,于是说:“菜谱先上来。”

罗罗将一本大书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你不怕这样子会把客人吓跑吗?”我问。

“这件点根本就不是赚钱的,这是我们老板的兴趣。”罗罗说。

“你们老板的兴趣是开饭店?”张震涛不解,墨镜也在一闪一闪地发亮,那是反射出了外面的灯光。

“嗯。”罗罗见我们不再寻开心,才正经一点。

“原来这样,怪不得没有多少客人。”我说。

“他为什么进来还不摘墨镜?”罗罗问。

“因为熊猫摘不摘是一样的。”我说。然后我比划出一个被人在眼睛上打出两拳的样子。罗罗了然,张震涛在下面跺了我一脚。

张震涛翻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建设性,打算将上回的特色变成这回的特色。我嘲笑她没有创意。

“你很有创意吗?养了一个不知名物体,嗯,是很有创意。”他揶揄我。

“你闭嘴,信不信老子废你当场!”我威胁。

“不信。”他瞪着熊猫眼在墨镜后面看我。

“你们还点不点菜?”落落适时地问。

“等等,先解决完我们的问题。”张震涛说。

“好的。”罗罗回答。

在双方火上浇油之时,不是落落打断,也不是一方认输,而是一段激情激昂的乐声——《甜蜜蜜》打断了我们的火拼,是张震涛的手机。

“真有品位。”我在笑他。

“嗯,好的,我一会回去,……是和方方在一起……真的。……好的。”张震涛挂断。

“什么事?”我问。

“我表妹在家给我做饭了,她说让我回去吃。还说要不你也去?”张震涛很惋惜,也有期待。

我也以同情的眼光看着他,林玲琪是做菜的大行家,能将豆腐做出青菜的味道,可惜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将青菜做出了泥土的芬芳。我一年直到过年的时候才吃林玲琪一顿饭,平时他心血来潮,都是张震涛包圆。比如什么蜂蜜四叶草之类的东西,都是出自此女手笔。

而且林玲琪从来不吃自己做的菜,据她本人说,好的东西是要给别人的。这句话经典得堪比杨孟语录,因为这样就有理由不对自己的菜负责。而别人吃下去的时候,势必不能露出难受的样子,这是一个很高难度的活。

张震涛很幸运,一双熊猫眼换来林玲琪一顿饭。林玲琪平时不做饭,只有逢年过节或者知错赔罪的时候才亲自下厨。那么,林玲琪是认错了,可惜,还是要张震涛付出代价。只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菜,莫非是酒浸小海狸?可能。

我义正言辞的拒绝。

我无奈的看了罗罗一眼:“今天好像不能在这里吃饭了。”

“没关系,要不来点甜点?”罗罗建议,看来难得一个顾客,罗罗雅不欲厨师清闲。

“好的,那么看一下。”我说。

我抄起菜谱,在一群甜点里寻找。

“你想吃点什么?”我问张震涛。

“这是你的专业。”张震涛说。

“那么……罗莉豆腐。”我指着一个甜点说。

罗罗记下了,临走的时候说:

“和杨孟一个品位的,这个东西你一定会喜欢。”说我吗?好像。

我问张震涛:“梁雨丰在我家住下了,你了解?”

“了解。”

“对策呢?”

“没有对策,等到你结婚她一定会走的。”

“你肯定?”

“肯定,你一结婚,梁雨丰没道理在那碍事。”

“那么有没有简便算法?”

“有,找个女人的代替一下。”

“找谁?”

“你看咱们那的有没有好的?”

“没有。”我回答得直接。

“你想找谁?”

“林玲琪不错。”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这也仅限于建议。林玲琪不是不帮我,只是我和她不来电,也做不出戏来,多半会笑场告终。

“你不怕她的半死不活拳就来吧。”他狞笑。

“算了,她的暴力轰渣拳太厉害,要不你和她说一声?”

“那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在床上躺着吧。”很现实。

“算了,你在床上躺着我比较喜欢看。”张震涛没有一点同甘共苦的意识。

“罗莉豆腐来了。”罗罗上菜。

“怎么有两份?”我问,指着两个盘子,里面是块豆腐状的不明物体,但是高高耸立,不明所以。

“大色狼,可以吃了。”罗罗笑得诡异。

“为什么说我们是色狼?”张震涛问。

“现在,先推dao。”罗罗递来两只手套。

“为什么?”我在问。

“因为,杨孟那个家伙说:‘出卖兄弟,推dao罗莉,人生两大快事。’”

“我怎么不知道?”我很奇怪。

“这种话适合公布吗?”罗罗问。

“不大适合。”我像幼儿园的乖宝宝一样回答。

“那就来吧。”罗罗说。

于是我们推dao了罗莉,柔嫩的豆腐跌在不知名的汁水中,溅起了一团浪花,也激起了我们心中的一团火光。

我用勺子挖了一点,尝了一下。入口即化,顺着食道流入胃里,荡起了三分春意,七分天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小女孩无忧无虑的畅快,但是有奇迹般的融在了这一盘甜点之中。青涩可餐,吃下的时候有蹂躏它的感觉。

但是豆腐怎么会是甜点?这个汁水也是明显不同的。

“这道菜是怎么做出的?”我问。

“这是杨孟唯一成功的一道菜,其他的都是惨不忍睹。不过这个菜也是因为和那家伙臭味相投,所以他才能做出来。”罗罗说。

难道杨孟是罗莉控不成?我很怀疑。

“他好像不是,也好像是。我们有的时候见到他和一个女人,有的时候又是和一个罗莉,总之他的取向,我们是不了解的。”

说了和没说一样,我还是不知道杨孟是喜欢什么的。他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是单性恋还是双性恋,真的是一个谜题。可是我并没有兴趣去解开它。

“罗莉豆腐并不真的是豆腐,其实它是奶油的,至于汁水,也是特殊调制而成,两个大流氓,好好享用吧!”罗罗说完就跑掉了。

“其实我们不是流氓。”张震涛说。

“我不是,你是。”我反驳。

“出卖兄弟,推dao罗莉,方先生,你可是都做了,呵呵。”落落回头一望,张震涛丢了三魂七魄。

“我做过吗?”我很奇怪。张震涛又踢了我一脚。

罗莉豆腐的奥义是推dao和沉迷,推dao罗莉带来了感官上的愉悦,吃罗莉豆腐的时候又有事物的享受,杨孟这个家伙真的是不简单。哦,是杨孟果然是杨孟!

吃过了甜点,我们约好下一次的罗莉豆腐时间。张震涛回去享受林玲琪的无差别料理,我找个地方自己找饭。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为什么要回去?我还不知道,可是去别的地方也没意思。屠狗街离我家并不是很远,我家里还有其他的人在,我也应该回去的。理由是我想看看,不是看梁雨丰,是看自己的窝,梁雨丰又不是狗,我虽然在家里没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有一个人了。

夏日的天气只有晚上才能勉强熬过去,清风习来,刚才的罗莉豆腐依然还有舒爽的意味在胸腔。古人形容喝茶:“腋下习习凉风。”想来也不过如此。

现在刚刚七点多,夕阳的余晖留在高楼之间,我只看到机械的玻璃反射出金光,虽然有金碧辉煌的俗气,却是城市中最大的特色,我喜欢。三片大石村的夕阳也很好,但是只有小桥流水,没有满目锦绣。

我在小区门口遇见了马雯,那个小罗莉放学回家。我很奇怪,平日里都不会见到她,今天为什么遇见了。,莫非吃了罗莉豆腐之后的附赠,但是杨孟并不是创世神,否则,他天天吃罗莉豆腐就好了,那样罗莉就天天上门,不亦快哉!

我平时回去都是八九点钟,那个时候马雯应该在看肥皂剧。只是因为我今天回来太早,正好是这个小罗莉放学。

“觉晓哥哥好。”大老远她打招呼。

“小罗莉,放学了?”我也笑着招呼。

“放学了。”马雯说,“不要叫我小罗莉,我是男人!”

“你喜欢当男人的习惯还没有改?”我说,这个马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很喜欢当男人,我一直那个打趣她。

“我本来就是男人。”马雯说得慷慨。

“对,罗莉样的男人。”我说。

“你家的大姐姐就比你好,我说我是男人,她就相信了。你怎么不学学她?”马雯愤愤不平。但是我学她什么?吃激素?还是不学好。不然我这个样子,恐怕没有梁雨丰的待遇。

“你怎么也知道了?”我问。

“冰凝雪影就是我们一起收养的,我当然认识她。”好像我是多么的无知。

“怪不得,周末怎么没见你?”我很奇怪,不然一定会问我梁雨丰是怎么回事。

“我们周末去旅游了,怎么样?羡慕吧?”她很自豪。

我当然羡慕,周末我为了躲梁雨丰,吃了两天泡面,却还是没把她甩掉,反而多了一只猫。

“小影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它?”马雯问。

“有,我照顾得很好,就差让它骑在我头上了。”我夸张地说。

“这还差不多。好了。我要回家了。”基本到了我家,马雯要上楼去了。

“好的,再见,小罗莉。”我说。

“不要叫我罗莉!”马雯怒吼,然后换了一副表情,“注意安全哦。”

这个年代的小孩子,怎么都这样了?我真的要感叹世风愈下、人心不古,小罗莉居然都知道这么多了。

然后我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面,一个少妇穿着诱人的浴裙走来走去。我意识到:我走错了。

刚刚只顾者和罗莉说话,没想到走进了别人的房间。但是,布置不错,很干净的风格,我喜欢。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过,看身材,很好的。

于是,我用力关上门。马上我又想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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