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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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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文件《女儿香》是一部关于穿越与性别转换的小说,讲述了主角宁飞意外穿越到一个古代世界,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婴儿,并遇到了两位性格迥异的抚养者——萧远与洛铭。故事开头描绘了宁飞在崖底的困境,经过萧远的救助与洛铭的调侃,这两位角色均具备各自的武功和医术。随着故事的发展,宁飞逐渐接受了自己身为女孩的新身份,并在成长过程中学习武功与药理,展现出强烈的自我探索和性别认同的主题。整个故事情节涉及冒险、生存、自我认知和性别认同的冲突,尤其是对主角身份转变后的心理挣扎,以及与两位师父之间的温暖互动。小说中不时穿插幽默和令人深思的对话,表现出人物之间复杂但又温馨的关系,同时也揭示了成长过程中的不易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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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女儿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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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Plain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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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5 8a3ed876b8e2bf8f7b1f5ce8cb82ed24
Archived Date 2024-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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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未知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穿越, 性别转换, 自我探索, 古代, 武侠, 冒险, 成长, 药理, 师徒关系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第一章 穿越了,很抢手

“叮铃——叮铃——”房檐下的金铃被风吹得左右晃动,一声声清响在夜空中荡漾开来。月儿高高的挂着,夜空无云,可是那圆月外竟有一圈淡淡的光晕,祥和而宁静的夜晚……

在一个崖底,几具尸体早已僵冷,然而其中有两具尸体是紧紧地抱着对方,也许,这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一只松鼠在树上跳了跳,一颗果子掉了下来,它飞快的跃了下去,迅速的拾走果子便用一双小小的爪子捧着吃了起来。

一道人影撩过,受惊的松鼠蹭蹭几下便消失在树梢之中,那人立在一块凸石上,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了几眼地上的尸体。

“看来没有活口了。”他一展身形便落在一具尸体旁,一具具得搜了过去,然后将搜出的东西都收了收。

“这二人应该是一对夫妻吧,可怜……可怜……咦?”他分开这对夫妻,竟然发现一个小小的躯体夹在这对鸳鸯之间,因为受到很好的保护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伸出手指探了探,还有救!

二话不说,抱起这个婴孩便飞快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咦?怪了怪了……怎生得还不醒?”萧远一手托着婴孩,一手点在她得胸口,顺着双指将内力输入了这具小小的身体里。

“没错啊!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怎么会没醒来?”萧远思索了一会儿,“莫非是体虚气短?嗯……再多输点内力试试。”

宁飞朦朦胧胧得听到萧远得自言自语,他有些奇怪,自己的房间怎么会有人?他一向是孤家寡人,从来没有人来过自己家啊。

他想说话,可是却只是有气无力的轻轻哼了一声,细到自己也听不到,浑身上下酸痛无力,没有一点儿精神,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眼睛也沉得厉害,就是什么也做不了,肚子也早就饿扁了,胃有些发疼,不过那胸口传来的热量倒是遍布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不一会儿,他就又昏昏欲睡起来……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震的宁飞脑子发懵,一下子睡意全消,令他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几句。

“老不死!亏得你在这世上白活了五十八载,竟然生的如此愚蠢!真是笑死我也。”接着那人又是一阵大笑。

“老妖怪,你笑个屁!有本事你来!还有!你这话什么意思?今天你若是不把话给我讲明白咯我就和你没完!”

“好你个老不死,求人有你这么个求法么?哼哼……你和老子没完?你我对峙了这二十余年,我们之间的仇怨还小么?”

“你!”萧远气及反笑,“嘿嘿,老妖怪,爷爷没空理会你,你我这一眨眼都老了,我萧远也算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怕个什么?这不,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给我送了个传人来,此生可是无憾了。倒是你哟——啧啧啧啧,可惜了你这一身武学咯——”说毕幸灾乐祸般的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那人连说三个好子,显然也是气的不轻,“老不死,你要是不理会这娃娃的死活就只管做你的事去,我得心思你也猜得到,大不了一拍两散!不过可别说老子没提点你,这小娃娃五脏六腑受了重创,你虽然帮她疗过伤势,可是那隐伤却是更重了,再这么没头没脑得把内力输下去,也活不过三五个时辰了。嘿嘿嘿嘿……”

这下倒轮到萧远没话说了,别人得话可以不信,可这山洞里的老妖怪是谁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二十年前名震一时的毒千手洛铭便是他,而他还有一个不知的称号——药鼎天!

用毒者首先就要学会高明于毒术的医术,否则的话还没阴人就把自个儿给毒死了岂不是让人小掉大牙么?

而这毒千手正是这一方面的好手,他要杀的人还从没几个活下来过,无论那人是泰山北斗,量他武功再高野无济于事。

毒千手洛铭不单精通医毒药石,还有一身不俗的武艺,这下可就不得了了。这哪有打架不交手摩擦的?可是初一交手便身中剧毒这架还怎么打?何况洛铭本身的武艺也不容小视,有几个人可以全身而退得?不被当场打死也会因为事后中毒不解而丧命。

但是也不是毫无办法得,所谓一物降一物嘛,当今世上也有五件宝贝可以令毒不入体。

一是番外得异宝“毒龙骨”,它可以吸收一切有毒之物,一直以来都存在大昭国的国君衣冠上。

二是中原佛宝舍利,这佛宝舍利是一修炼毒功之人出家圆寂后留下的,因为他身前修炼毒功,本身就是一个毒人,所以百毒不侵,侵则同化,出则见血,所以留下的舍利正是护住心脉不被毒血所损的根源。因此这佛宝舍利只需服食之后略为运功,便可令服食着百毒不侵。

三是避毒珠,就如名称一般,只可避毒,然而毒若见血就无能为力了。原本这避毒珠是从远洋朝贡给当年的大东天朝的,不过后来被皇帝赏赐给当时的一位亲王,只是在五十年前的中都叛乱中流落到了民间,结果又不知怎的被一帮盗匪得了去,几经周折最后被萧远的师父——沧海一剑林秋奉送给了萧远,然后才遇上洛铭,受困于这山崖之底,好在这崖底草药食物不少,又清静,二人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几次想和解,但是坐下来没说几句便又言语不和大打出手起来,至此也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所以也就不为人知了。

四是百草丹,传说百草丹是神农所创,当年他尝便百草,最后一时不慎误食毒草,结果毒发身亡,化作了一缕精气位列三皇五帝之一,成就大道,而他的凡体也化作了神农百草丹,只需含上一含,便可解世上百毒,除了当初毒死神农之毒外,无毒不解。

五就是一本内功心法,少林易筋经,学成之后可以靠高深的内功来逼出毒素,但是学成之人少之又少,到了这种反璞归真之境的更是寥寥无几。

“那你说怎么办吧!”萧远气呼呼道。

“很简单,先让她入我门下……”

“放屁!”萧远大喝一声,直把宁飞吓了一条,“你收了她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你想得倒是美!”

话音未落,洛铭就从山洞中撩了出来,“这又与老子何干?你嘛——就继续等着你的老天爷再给你掉个传人下来吧,哈哈哈哈……”

“呸!”萧远气的直瞪眼,“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也配?”

“老子会比你差?”这下洛铭也火了,“来来来,有种的把避毒珠丢一边儿去和老子再打一场,看谁配!”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了一大把的瓶瓶罐罐。

萧远一见,心下一急,连忙跳开去,骂骂咧咧道,“老妖怪你他娘的疯了不成!好不容易有个传人,莫不是要被你毒死!”

洛铭看了手中的瓶瓶罐罐一眼,猛地打了个激灵,心下不由得骂自己蠢,手里的毒有多厉害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连忙把毒药收回怀里,嘴硬着讪讪道,“老不死,你我当年从山崖上掉下来也一直没去寻出个出口,你把这小娃娃给我当徒弟,你再去找个就是何必于我抢呢?”

“屁!那怎生得不见得你去找,反而与我争?!”萧远也不笨,她老早就看出这个小娃娃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自然不肯轻易松口。

洛铭付之一笑道,“老不死,这样吧,我们先治好她的伤势再争。”回头一想又改口道,“要不这般,你我二人将她养大,到时候她爱学谁的学谁的,如何?”

萧远一想,倒也公平!二话不说便将婴孩递了过去,可是回头细细一思量,不行!万一她不学我的怎么办?看他如此镇定这其中不会有诈吧……“这可不成!要学一起学!看她哪个学的好就谁厉害!”

这下宁飞可就只有苦笑的份了,他在刚才的谈话中也听明白了,自己可不是在睡梦之中,因为那腹中的饥饿可假不了,由此肯定,自己穿越了,而且是成了婴儿。这可怎么办呢?他可不乐意啊!原来的世界多好啊,有灯有房有电视电脑,这边好像都没有,而且也没个亲人的不是找罪受么?不行!得找个办法回去,即使这个几率很小,竟然自己能过来,就一定也能回去啊。不过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了。细细一想,倒也安心不少,目前是无所谓了,自己的父母早就失事与空难,家里也没几个钱,朋友倒是有几个,但是舍不得又能怎样呢?算了,自己的成绩是不错,可是没钱上啊,昨天不是还在为学费烦恼么?这下倒是省心了。

亲戚?得了吧,那些一身铜臭,从钱眼里看人的有什么好留恋的,还不如邻居对自己好了,怎么可能靠得住?来了就来了吧,反正不愿意也没辙,这边不是有武功么?当个大侠也不错啊,这下倒也圆了小时候的大侠梦了。

不过这两个人身上可真臭,还有,别喂我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这什么?好苦啊!比黄连还苦呢!呸!这个怎么一股子的尿骚味儿啊……

“老不死!去抓只狼啊虎啊什么的,记住咯,要母的,必须要有奶水!”接着,也不管宁飞愿意不愿意,将掌心的黑糊一股脑儿的灌进了宁飞的喉里……

第二章 这只是个开端

更新时间2009-5-30 10:19:27 字数:3831

接下来几天二人又为宁飞的姓名争了起来,最后二人以谁先出崖买来所需衣物和药材为注,可是一想把宁飞一个才出身没多久的婴孩独自放在阴冷的山洞里不安全,于是就以一人三天的时间定了下来,而留下来的要负责照看孩子。

最后以萧姓定了下来,洛铭也赌气似的给她取名为洛,以此来平衡心中的气愤。

为了萧洛的身子着想,二人又选在阳关充足之地新盖了一间屋舍。以洛铭不服输的性子自然是要在取名字上寻回面子的,于是就在屋舍里刻满了医经药典,并且还天天在萧洛耳畔讲解起了药性调配,以便在往后收徒上赢回一局。

萧远见了也时常调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可是不久之后便发觉这小萧洛好像听懂似的,只要洛铭一开始讲解医药就格外安静,似乎在思考一般。

这下萧远也就不甘落后的为小萧洛讲解起了奇经八脉,武功心法。

这下子洛铭又不乐意了,为了赖在小萧洛身边讲解这二人也没少动手,可是打了几十年都没分出胜负,这一时半会儿的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结果呢?于是二人妥协于现状,定下了日分为二,各占半天,上午归萧远,下午归洛铭。

这天清晨,萧洛一如往常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挪了挪小小的身子,希望换个舒服的姿势,这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可以活动了!记得前几日还是全身夹板手脚被绑在小床上固定的一动不能动的样子,他就一阵心寒,那哪是治病啊,根本就是囚禁啊。其实他的手脚根本没怎么样,就是隐隐发疼,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认为的,可是洛铭不这么认为啊,非说可能是经脉错骨,要给夹起来固定住,否则的话就有大问题之类的云云。

可是这次身体却可以随意动了,心中大喊了几句“自由万岁!”然后将手伸向了下体。这几天萧洛可没少为自己的性别烦恼,可是在那天吃过豹奶后就被强制的限制了“人身自由”,经反抗无效而妥协,当时也没来得及检查,而往后几天二人更是对他的性别只字未提,这可真是让萧洛气结,而今天应该是解放日,身上的夹板布条都已经消失了,这可让他激动不已,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检查身体的零件是否完整啦~

咦?这是什么?沙袋?哦!我想起来了,这个是为了固定婴儿的身体,以免骨络畸形才弄的。还好手脚还是可以动的,只是脑袋和身体动不了而已,好!伸手!下去点,下去点,左边左边,哎呀!这是大腿!右边点,再一点点,一点点,摸到了!哈哈……

怎么是平的……

再摸摸……平的……怎么是平的?!为什么是平的?!我不要啊这岂不是说我不再是男人了?莫非是不小心磕到哪里伤到了,然后……不不不,才不要当太监!即使是女人也好啊再摸仔细点。

小小的手费力的穿过了尿布,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貌似没有受伤啊,嗯?没受伤?……

……

这么说,我……变成女人了?

怎么这样?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怎么就当真了……她(现在开始用这个了)只觉得脑袋里乱哄哄的,心中一阵平静后竟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怎么可以这样……

过了许久。

此时的她只觉得心中一片死寂,既不慌张,也不害怕了,只是一股无力感压在心头。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时不时的还“嗡——”的一声长鸣,心下没了计较,一时竟连哭都忘了。

回想一下,首先她穿越了,而且看这萧远洛铭长袍束发的估计是古代,这点她已经可以肯定和接受了,然后就是……变成女的了……我该怎么办?这可让我怎么见人啊?等等……这里又不是我原来的世界,我怕个什么?又没人晓得我原来是男人……哈哈!那我怕个什么劲啊。嗯……只是下面没了那个,以后不能娶老婆……

想到这里她心中就只委屈,可惜她哭不出来,欲哭无泪啊~

还有一月一次准时报到的例假……

她更委屈了,心里只堵,有苦说不出啊……

然后上面会长俩美丽的乳房……

这东西长别人身上即使不是赏心悦目也可以幸灾乐祸吧,可是到自己……

果然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这下可真是遭报应了,有得必有失……真公平,公平的她想杀人!

如此想了许久许久,直到萧远洛铭来给她喂了早餐奶,她终于回过神来,至少算是不排斥自己的身子了,也可以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这也更加坚定了她寻找回去的想法。

心中苦笑了一下,女人就女人吧,起码还有希望不是,不过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坚持我的心不变就好,我还是我。

思前想后,她翻了个身,继续听起了唯一的一门必修课,学好武功!

其实这本来就没什么,这个世界的一切自己都还只是刚刚开始,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来都来了就好好活着呗,就当是死了一回,老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还不好么?况且也不一定是没有回去的方法。

萧洛心中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这一想通就释然了,大不了就当一回拉拉,反正古时候也不是没有同性恋,再不行就当独侠客,什么?你说嫁人?做梦去吧!不!连梦都没得做!

“家主,派出去的人手回来了。”中年人恭敬的向面前威严的老者报告着。

“让他们进来吧。”

“是。”

老者抿了一口茶,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凌厉的眼光扫了一下跪在下面的人。

“有消息了么?”声音很沉,却也有着一股强忍着的怒火。

“启禀家主,小公子已接回府内。”跪在地上的人依然低着头,不敢看老者那如鹰一般锐利,有如实质的目光。

“哦……还有呢?”那股怒气霎那间消弱了不少。

“小小姐还没有下落。不过已近查出和天闻有关,属下正……”

“废物!”老者气愤的打断了那人的解释,“七日了!居然还敢说没有下落!”

那人只感到一股大力压了下来,令他难以喘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气血被这一生暗含内力的大喝激的上冲不止,直吓得他面如土色,背后冷汗直冒,可他不敢动,也不敢运功抵挡,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再给你三天,三天后若是还没有消息你就没必要留在府上了。”

“是!”

“好了,下去吧。”

“属下告退。”

“会是谁呢?有何目的呢?这又有什么好处?”老者沉吟了一会儿,眉头却愈发紧了,“莫非是他?那件事败露了么?”

一阵沉思,老者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忽的,他猛地睁开双眼,目中射出骇人的精光,“无论你们是谁,有何目的,我慕容家的血脉决不能流落在外!”

萧洛的身子长的很快,也不知是豹奶吃的,还是药物吃的。

萧远一如既往的出去将那只早已被捉的没了脾气的母豹领回来,但是这次却与往日不同,因为他还抱回了三只没开眼的小豹仔。

母豹可怜兮兮的尾随其后,目光中透着一股惧怕和野性的不甘,不时的咧咧嘴,一副欲扑的模样,可就是没有动作,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用,前几次后被偷袭,但是总是被活捉,为此也付出了不少代价,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心底还是惧怕不已,根本兴不起反抗的念头。更何况这次刚产下还没几个时辰的小崽还小猫般窝在萧远的怀里。

“从今日起就这么养着吧,省得麻烦,也免得这畜生喂饱了小崽却饿着了萧儿。”萧远说着便将豹崽放到了一旁的草垛堆里。

母豹一见,忙窜了过去,一边用头将幼仔拱在一起,一边伸出舌头舔舐着受惊的幼仔们。

“你懂什么!老子喂给这畜生的肉可是用药制过的,它要是不动动,将药性化入奶水里,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不如抓些猪啊羊啊来的简单!”洛铭一边将香鼎中的药材翻了翻,一边不客气的说着,“洛儿年纪尚幼,禁不起药材的猛劲,所以只可间接的摄入,嗯……药奶,香薰,药浴,还有这些床,被,枕,这些可都是对洛儿大有好处的,老子的传人,怎么马虎得?”

“是萧儿!别洛儿洛儿的叫。”萧远一边不快的倒了一杯茶水,仰起头来一口吞下,这才指了指草垛中的豹崽问道,“这三只小畜生有没有什么用处?若是无用我可就要大打牙祭了。”

萧洛就坐在床上,背靠屋壁,睁大着乌溜溜的眼睛静静地听着,而看到那几只豹崽心中没由得有些欢喜,这崖底寂寞的很,除了听听医术功法,便是吃和睡了,这么一来学的倒是快,长得也快。想听就听,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无趣得很。当见到这没开眼的豹崽那憨憨的可爱模样心中便已开始寻思着怎么才能留住他们,这会儿一听萧远要吃了这几个小东西,心下也慌了起来,可是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萧远看着床上那粉雕玉琢似的萧洛,那心里是越看越欢喜,特别是现下这种思索的表情,更是给人一种聪慧可爱的感觉。

萧洛这十多天既不哭也不闹,乖巧懂事的令人乍舌,不过也好在如此,否则就靠着两个粗手粗脚大老爷们还不把他们给头疼死,就是偶尔的尿床都已让他们手忙脚乱的了,想想第一次尿床后那被擦得生疼的下体,萧洛至今还是一阵心有余悸,不过在萧洛的竭力克制下也已经少了许多,而亦师亦父的二人也日渐的熟练起来,这起码也令她少受了许多罪。

想想就觉得脸红,想她也是活过十多年的人了,竟然还会落成这种下场,好在自己也不是寻常婴孩,不然可就有的受了。

其实萧洛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他不敢开口,怕惊世骇俗,可是不开口又忍不住,到底说不说,这真是让她很头疼的一个问题。

她心里没底啊,这婴儿是几岁开口说话的?没办法,也只好先忍忍,为了让自己“正常”一些,她可没少装傻充愣,就算是再怎么聪明的孩子也不可能太早说话吧!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实在是一种折磨,于是也正寻思着找个机会说上一点儿,也好让自己早日解放。

第三章 说话了?

更新时间2009-6-9 20:26:30 字数:3155

眼下洛铭显然不想理会那一窝小崽,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看来就是不想说话也得开口了,她可还指望着靠这几只小豹崽来消磨时间呢!怎么能就这么叫萧远给吃了?

二人给萧洛喂过奶水,萧洛也觉得小肚子好饱,笨手笨脚的摸着小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可爱神情惹得二人笑眯眯的。

“身子骨不错!老不死,从明日开始你便给洛儿输送半刻钟的内力吧。嘿嘿,老子要亲手教出来个武功高强无比,百毒不侵而且聪敏绝顶的徒弟孙女来。”洛铭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呸!谁是你的徒弟孙女!真是不知羞!”萧远气的直嚷嚷,“萧儿可是要接我的衣钵的,你可不许胡来!”

“行了行了!老子懒得与你争吵,可别吓着了洛儿,你爱干嘛干嘛去,总之洛儿一定会学成我一身所学。”洛铭一双手掌捂住了萧洛的小耳朵,一副怕被萧远的大嗓门吓着的紧张摸样。

“来日方长!看谁教得好!”萧远也心知阻止不了洛铭传授所学,只好一人赌气似的放下一句。

说毕,萧远便拎小猫似的拎起一只小豹崽,而母豹则被五花大绑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也看出了幼仔的危险,张嘴獠牙愤怒的咆哮着,试图挣脱那身上的绳索。

小豹崽毫不知情的双爪不断的在空中无用的挥舞扑抱着,似乎想抱住母亲那矫健的身躯,它显然也听到了母豹那愤怒的咆哮声,口中也发出了一声声微弱而颤抖的呼唤,可是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抱抱!”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萧洛干脆的伸展开一双藕臂,一副讨要玩具的俏皮模样,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几颗小乳牙露出来一点点的边缘,一双灵动无比的明眸中带着期翼的目光。

一时间,二人竟愣住了。

萧洛开口说话了!二人心中又惊又喜。

“抱抱!”萧洛以为二人没听清楚,又奶声奶气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平时二人在抱萧洛时也是常说的,这也给了萧洛一个方便,毕竟可以让二人以为是挺多了也就学了去,小孩子都这样就是没萧洛这么早而已,而且还要装可爱,不过她根本不用装了,因为她本来就已近很可爱了。

“萧……萧儿,你说什么?”萧远激动的浑身颤动起来。

“抱抱!”萧洛又叫了一句,看上去十分的纯真可爱,似乎是催促似的又向前伸了伸双手。

“好好好!抱抱抱抱。”萧远几个大步走了过来,可是洛铭却更早一步,抢先将萧洛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环在怀里。

“洛儿,还会说别的么?来!叫声师父听听。”洛铭的眼睛直眯成了一条细缝,一边用手逗着小萧洛的粉鼻,一边一眨不眨的看这萧洛一脸期待之色。

喵的!别用你的手碰我的鼻子!好痛啊!用死我了呜呜呜呜

见到萧洛一个劲的闪躲着自己的手,洛铭的目光黯淡下来,十分的失落,毕竟算是一个垂暮老人了,有谁没有个愿望呢?“哎——看来还不会呢,也是,才这么几天,能说话已进是老天眷顾了,看来还是我心急了。”他莫落的牵强笑着,很苦很苦……

一见如此,就连原本要反驳的萧远也出奇的安静下来,并没有落井下石。

人老了……可是有多少人明白呢?

“师父!”脆生生的声音此时就像一记雷响,在洛铭的耳畔炸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糟糕了!一见他可怜就犯傻了!快补救!快补救!可千万别让他们怀疑啊~否则我还不被当成妖怪才怪!

萧洛伸出手去,一双小手十根小小的指头,在洛铭脸上抓抓摸摸,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然后抓住了洛铭那有些发白的胡子,一个劲儿的痴痴笑着,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莫名其妙的傻笑,“洛儿!别的!来听!”

装吧装吧,只有装到底才有希望!

二人一阵失神,直到“哎哟!”一声,洛铭的胡子被萧洛大力的拉扯的生疼。

“萧儿,再叫一遍。”洛铭不气磊的催到。

“叫一遍!”萧洛装傻,手下也没闲着,谁让你摸我的脸,谁让你碰我的鼻子,现在还痛呢!继续扯!

“哎哟!哎哟!洛儿快快撒手,疼死师父了,快!快松松,乖啊,哎哟!”

“哎哟!疼!”萧洛无视洛铭的疾呼,稚气的学着舌。

萧远已近看出点端倪来了,他走过去逗了逗萧洛,“来!叫爷爷!”

“爷爷!”萧洛在心中舒了口气,终于扯到点子上了。

洛铭眼睛一亮,好不容易松开萧洛的手便迫不及待的了,“叫爷爷。”

“爷爷!”

“来叫师父。”

“来师父!”

“不对!是师父。”

“不对!父!”

“来这样叫,师——父——”洛铭把声音拉的老长的,脸上也难掩的泛起一股兴奋之色。

“师父!”

“哎——”这会儿洛铭可谓的红光满面,心花怒放,他觉得老天爷待他也不薄了,就冲着小萧洛喊得这一声师父,值了!

“老妖怪你给我小心点儿,萧儿可还小呢!来——萧儿,也叫声给我听听,叫爷——爷——”一旁的萧远见洛铭乐的屁颠屁颠的,也是心中痒痒,忙不甘落后的要萧洛叫自己爷爷,他可不计较师徒不师徒的,他心里可是一直把萧洛当做了孙女看待的。

“爷爷!”

“来来来,也叫我,爷——爷。”洛铭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说起来萧洛在自己心里的分量可不比在萧远心中来的轻,可是那赌约是以师父为准,他虽说夺了这头一声师父,可也没有那声爷爷来的亲啊,这不是摆明了被压一头么?不成不成!那可不成,二人本就平起平坐,哪能让自己吃对方的亏?况且洛铭也将萧洛视为己出,心中自然不愿意听她管别人叫爷爷却只叫自己师父了。

“爷爷!”

就这样二人乐此不疲,可是这可就累着了萧洛了,这不,萧洛将小嘴儿高高的撅起,满脸的不乐意,无论二人怎生逗她也就是不开口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竟摆出了这种小女儿的神情。

这下可就急坏了二人了,“咦?怎生得不叫了?萧儿,乖——叫爷爷。”

Y的!把我当什么了?不叫!

“快叫啊,听话。啊——”

!不理他!

“叫呀,快叫呀。”说着洛铭又用他那沙皮一般粗糙的手刮了刮萧洛那粉嘟嘟的脸蛋儿,直擦得她眼睛红红,一副欲哭的摸样,简直是楚楚可怜。

“咦?怎生得眼睛红了?不会是叫什么迷了眼睛吧,我看看我看看。”萧远奇道。

“蠢货!是哭了!”洛铭打掉萧远伸来手,护住了坐在床上轻声抽噎的小萧洛,厉声怒道,然后又柔声对萧洛哄到,“乖——不哭不哭。”

粗糙的手又擦上了眼角,这还得了?生疼的泪水直涌,夺眶而出,收也收不住,难受的感觉令她哭得一个叫梨花落雨,直教人心疼不已。

可是这二人也不知道哪儿不对,一边粗手粗脚的哄着,一边又不知所措的相互责怪着,可这些都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他们的四只臭手还一个劲的往她脸上蹭,擦着她那粉嫩无比的小脸蛋啊!

“疼!疼!呜呜——抱——抱抱——”萧洛一边忍受着魔爪的摧残,一边使劲的俯着身子遥遥的向萧远手中蹬着小腿挥着小爪子的豹崽展开双臂。

“好好好,给你给你。”萧远忙把豹崽拎到萧洛的怀里,而萧洛也十分宝贝的护住了它小小的身子。

豹崽一落到萧洛的怀里便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双爪顺势扑在小萧洛的胸口,小小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粉红色的三角鼻一个劲儿的在萧洛身上嗅着,然后凑在萧洛的脸蛋儿上,终于伸出了舌头,舔舐起来。

豹崽亲昵的舔舐令萧洛脸颊上一阵阵热热的酥痒,不禁令她破涕为笑,开始左右的闪躲着小豹崽的小舌头。

萧远和洛铭大打的松了一口气,好歹算是笑了。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那狼狈的模样,不禁也失声笑了,接着便开口取笑起对方来,生活又因为萧洛而添上了浓浓的一笔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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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何时长大

更新时间2009-6-10 18:55:15 字数:4355

“嘿!呵!哈!”十一岁的萧洛已经显露出了一身的好武艺,十指灵动且快速的点在木人身上,时而化掌为指,疾点人身穴位,时而变指为拳,啪啪的阻着木人的手臂,时而又换拳为爪,抓,拉,扯,扭,折,撕,不停地变化着,时而又退爪成掌,拍,砍,抵,冲,令人目不暇接。

忽的!她十指间夹住了金针,在木人身周游闪,如一只翩翩的蝴蝶,灵动的雀儿般。不知在什么时候,木人身上已经刺满了金针,身周大穴**尽有金针入穴,而这一切只在短短的十几秒便完成了。

“呼呼呼——”萧洛小脸红彤彤的,额头上显出了细细的汗珠,柳眉黛额,明眸皓齿,小巧的粉鼻,润红的樱唇无一不显露着美丽的神采,长长地青丝秀发几经折叠再由一根布条系成一个小马尾,光洁润滑的肌肤宛如凝脂一般,小小的脸蛋还存有几分婴儿肥,可这并不能掩盖去萧洛动人的相貌。

她一身的劲服,小手抚着起伏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是这却更衬出了她灵动的身姿,“可恶的师父!天天要来上一百次,这不是虐待儿童么?真是累死我了!哎呀——我不行了,都快喘不过气了。”

萧洛一边埋怨着洛铭和萧远的无理可恨,却又无可奈何的理了理刘海,用袖子擦了擦汗。

收起那一百零八根金针,将针包收入怀里,看着自己光洁细嫩的纤纤十指,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虽然喜欢百毒不侵,蚊虫不近,但也不用弄得这么秀气吧,这……这也太光滑了吧——不过嘛——这皮肤还真是好啊,只可惜是长在我的身上。”又嗅了嗅,果然,还是一股子的药香,或者说是体香,不过也蛮好闻的。

刚回过气来来,正要离开,一道身影飞快的扑了过来,萧洛一阵警觉,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三根金针,小手一挥,就看见那身形微微一顿,但却还是随着惯性将萧洛压倒在地。

“哎哟——”萧洛呻吟了一声,看也不看一眼压在身上的豹子就翻了一个身,然后才指着地上那动弹不得的豹子怒气冲冲的斥道,“阿一!说了不准这样!你要是再这样就然师父喂你吃那些药!”

豹子一脸无辜,一双眼睛泛着可怜和祈求的光芒。而萧洛还在气呼呼的和豹子说道着,可惜豹子一副毫无悔改的样子也着实叫她无奈得很。除了对那给它灌些稀奇古怪的汤药的师父和对它拳脚相加的师父避之不及,对她却毫无畏惧,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愈发的亲昵,真是令她打也不是骂也无用。交给那个师傅?算了,他们忍心自己还不忍心呢。

“洛儿当真会把这畜生给我试药?”洛铭也不知何时站在了萧洛的身边,但是那一双眼睛却还游走在阿一的身上。上次试药让阿一对他避之不及外还令萧洛抱着阿一那发抖的身子哭了鼻子,令他再也无处试药,除非得到萧洛的许可,他也不敢动它,正好,他那里还有三十多种药都还没处试呢!

阿一的眼光更可怜了,萧洛连忙跑了过去,将阿一护在了怀里,苦着小脸不停地解释着,“不是不是,我和阿一说笑呢,师父可别当真了,你看阿一好可怜的,师父你可别吓坏了它。”说着便取下了那豹子身上的三根封穴金针。

阿一见身子恢复,又是一扑,便在萧洛脸上舔个不停,萧洛擦着阿一的口水,娇喝一声,“阿一!”然后又将金针扎了回去,“师父!我想好了,你带阿一去试药吧,反正他身强体壮的,只要死不了就好!”

回头看了阿一一眼,又见可怜模样……心又软了,可惜已经无法反悔了只好嘟起小嘴,“师父,你可记得能少叫它吃苦就少些,还有别忘了多给些好处。”

“知道了知道了,萧儿还不相信为师么?放心吧,哈哈,我那可是有不少千机散,多给它吃些就是了。”洛铭不等萧洛把话说完就飞快的一把抓过阿一,一掠身形就消失在眼中。

千机散……萧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东西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吊着一口气,虽说不致死,而且压制一切药性,但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也只有阿一阿二试过。其实她到现在还在怀疑那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哎——算了,还是为阿一祈祷吧,愿神保佑你……

由于洛铭的试药,这崖底早已没了大过野鸡的动物,当然阿一阿二阿三这三只随着萧洛一同长大的豹子除外,至于那只母豹,也在三只豹崽成年后离开了,这么些年也没在崖底见过,总之就是不知去向,失踪了。

仔细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闻到那因为吃了金香草而略为好转的口水臭,萧洛不禁大皱眉头,那气愤的模样可爱极了,“死阿一!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给烤了!”狠狠地自言自语的发泄着,不知不觉已到了一处水池边上。

这个水池是人力从那瀑布活水处引来的,为的就是洗澡不用老远的跑过去,而一向不洗澡的萧远洛铭二人也被逼得七天洗一次。

看着那节节竹引上潺潺流下的清水落入不大的水池中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萧洛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褪去衣物,解开发带,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的走入了水池中。

夏季的崖底并不炎热,但是由于崖道面向东西,所以也常有阳光,又因为水流因自瀑布,那河水落瀑之时也不会太凉,再加上萧洛是习武之人,本就不太惧冷,也算是舒服了。

她用力的搓洗着身子,直将身子洗的微微发红,然后潜入水里擦着脸蛋。

冲出水面,理了理头发,嘟囔着长发就是讨厌之类的云云,赌气似的拧干头发,甩了甩便将身子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来,闭上眼睛,靠在水池边的石头上假寐起来。

想想这些年来平淡无奇的日子,她也有些倦了,总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可惜两个师父总是不应允,说是自己的功力不够,难以自保,非要等到十五岁以后才行。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他们是怕自己吃亏,而自己的武功早就足以自保,但前提是自己不惹是生非,多管闲事,毕竟自己还是太小了,又见不得别人可怜,所以他们不放心,也不可能放心罢了。

再就是自己的身份,当初自己落崖还是婴儿,这足以说明自己的仇家欲除自己而后快,就算除去这个不论,以自己是青天一剑萧远弟子的身份也难免有邪道之人来寻仇,万一来个武功极高的,那自己不是完了?而毒千手传人的身份……还是算了吧,不被追杀就谢天谢地了,那药鼎天徒弟的身份?谁知道有没有人晓得毒千手就是药鼎天。

总而言之,自己的身份只能是白纸一张,不能公布,否则的话麻烦不用自己找就会接踵而来。

哎——这俩师父都是惹事的主啊,不然也不会有今时今日这种局面了,而自己的身份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名头,至少可以说明一点,有人要杀自己,而如果那人知道自己没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手下留情。

看来这一年半载的还是出不去的,倒也只能指望萧远每次出去的时候多带些书册见闻回来,说道说道。

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不早了。

萧洛跳上岸,快速的穿戴整齐,迈开脚步,后脚一蹬,顽皮的跃过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而落地之时却脚下一滑,吓得她一阵心慌,手臂一撑飞快翻了个身,这才稳稳地落在了更远的石头上。

回头看了一眼那被自己踩死的蜥蜴,不由得拍着受惊的小鹿,平复着快速起伏的胸口,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好险。

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踩死了一条生命,又下意识的吐了吐香舌,十分的俏皮可爱。

有了前车之鉴,她也不敢再调皮了,用轻功?自己的轻功是快可不稳啊,刚才那一下就是证明,而且自己的体力也不行,还是走走吧,这么多年自己也没仔细的瞧过这崖底的风景呢!

其实这崖底的道路很宽,足有几十米,两边的山壁也不是十分陡峭的那种,有点山谷的感觉,只是太高了,所以才有了另外一种感觉。这里有树有竹,有花有草,有藤蔓也有果实,总之是很自然很美得风景。

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更开阔的地方,那是一片树林,树林之中又一条溪流淌过,那些走兽都是从那儿跑进崖里的。

一路走来在路边摘了几只小果子解了解馋,满足的小跑回去。

屋舍很小,只有里外两间,里间住人看书,外间吃饭喝茶外带做饭。屋子外面种着许多花草果树,都是可以吃的,也有些是用来泡药澡的,只不过随着年龄大了,药效也没以前好了,而且自己的身子也有了抗药性,这是百毒不侵之体处有小成的表现,过早的让药物在身上的效用降到了极点,因此她至两年前开始就很少有泡过那种热腾腾暖洋洋的药澡了,这也令洛铭大感好坏参半,各有千秋,百毒不侵也未必全是好处呀!

屋子是平房式的,这是萧洛的功劳,上头种着花草,也大多是药物,不过也有驱蚊虫避蛇鼠的功效,但对萧洛用处不大。

因为上盖泥土,看似一层的小屋事实上在建盖的时候就格外的坚固,而且冬暖夏凉,好处不少。

走进里屋,拍了拍卧在一边的阿三的脑袋,开心的笑了笑,从枕头下抽出了昨天没看完的书。

这是一本民风国论的书,讲了天下各处的风光。萧洛身处于燕国的边界,燕国位处南方,靠江海,近岛屿,风光无限,土地最广,不过多是高山丘陵,住不得多少人,只有较为平坦的盆地才有城居村落,很是妙不可言,但燕国最出名的还是青山绿水,以及波澜壮阔的大江大海。

在燕国正北方是大昭国,位处偏南,却林木繁多,所以也是国富民强,而且少了些连绵的山,故而也是人口较多,只是冬天偏冷了些,虽说没有燕国的秀丽山水,却也多了分阔气,山高水远,却也不少了大江大河,背靠海弯,风光丝毫不比燕国差,反而更加大气。这里的夏日不似燕国的炎热,而冬日却是寒冷更加,但由于这边的冷只是干冷,并不像南方这般是风吹出来的冷,所以较之而反倒更温和些。这边的冰雪风光也是年年冷丽,岁岁茫茫,鹅毛大雪亦是常见,不像南方这般很少有下雪的冬日。

再就是西面的齐国,齐国虽然地域仅次于燕国,但由于地势平坦,民风彪悍,所以最是强盛,军队更是所向睥睨,强大无比,不似燕国的文弱,也不似大昭国的人丁不足,位处于高原边缘的他们也向往着南国的琼楼玉宇,富裕粮足。不过由于大昭国的牵制也一直相安无事,却野心勃勃。

外族的威胁也是另外一个叫大昭国和齐国不敢南下的原因,北方有辽国,高丽,蒙古等大大小小的国家,无一不等着中原的战乱而好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叹了一口气,萧洛摇了摇头,真是乱啊,有点儿三国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天下一统呢?又是谁成就帝王的霸业呢?不过还好,起码不像宋朝一样被人欺负。

将书往床上一丢,看着屋外渐暗下来的天色,她点起了灯火,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发起呆来。

不知道阿一怎么样了,应该……死不了吧,虽然很痛苦。仰了仰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脖子,远远的看了一眼洛铭的“实验室”——当初那个洞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晚餐还得自己解决。

“阿二!你和阿三去抓几只鸡来,快去!不然晚饭没你们的份!”看着阿二走出屋子,萧洛无聊的“大”字躺在床上。

又是一天过去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到十五岁呢?啊——肚子好饿,阿二阿三,你们要是不快点回来也饿着你们!

萧洛坏坏的想着,开心的笑了。

第五章 危急时刻

更新时间2009-6-11 20:04:46 字数:5111

窗外已经大亮,崖底迷着大雾,略感寒冷,鸟儿们“唧唧喳喳”的闹着,却也无法打扰萧洛的好梦。

只见萧洛侧着身子缩成一团,双目紧闭着,长长地睫毛轻轻的颤抖着,一张小嘴微微张着,亮晶晶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浸湿了一片枕巾。她吐气如兰,如一只正在甜睡的兔子般惹人喜爱。

萧远看见萧洛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萧丫头!起床了!该练功了!快些起床,再不起床可要打屁股了。”

萧洛依旧沉睡,但是却砸吧了一下嘴,口中嘟囔着什么。萧远见了玩心大起,将萧洛的粉鼻捏住,不一会儿,就见她悠悠的转醒,手臂一挥,打开那只恶爪,嘟嚷道,“好师父,你就再让我睡会儿吧,唔……就一会儿。”转了个身,将背影留给了萧远。

“这天都亮了,在不练功就过了时辰了,好了——快起来,练完功再回来接着睡。怎生还不起?我可数一二三了啊。”

“一!”萧洛毫无反应。

“二!”萧洛依旧,不过却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想说明自己已经醒了。

“三!”“啪!”萧远的大手毫不留情的与萧洛的屁股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萧洛惊叫一声,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捂着娇嫩的屁股不停地擦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着委屈的泪花,脸颊上一片红云,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气恼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嘴高高的撅起,显然对萧远的做法十分不满。

“快起床练功了。”萧远见她已经清醒,便抛下一句,出了大门。

“气死我了!为老不尊!无理取闹!蛮不讲理!十恶不赦!可恶可恶可恶!总是来这招,唔——好痛啊——”萧洛一边数落着萧远的不讲情面,一边闷闷不乐的起床梳洗起来。

一场雨水过后就是大晴天,这话一点儿也不假,昨天还是风雨交加今天却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有风和日丽,片片白云。

萧洛已经十一岁了,她站在阿一阿二阿三中间,风吹动了她的发丝,“你们要全力攻过来听到没有,要是谁不尽全力,我就叫他吃十天的素!”交待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但是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好笑。

似乎还有些担心它们会不尽全力,于是就在后面加了一句,“要是你们打中了我就给你们烤鱼吃!”小指头轻轻的点着,脸上挂着俏皮的笑,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阿三就已经扑了上来,没有吼叫,没有虚招,就这样直直的扑了过来,萧洛心中一惊,慌慌张张的险险避开了这一扑,可是还没等她站稳身形,阿一阿二便紧接着扑了上来,气的萧洛恨恨的叫道,“居然敢耍赖!真是可恶!”

说话间,她便向右一跃,躲过了这次合打击,“不许这样!你们以多欺少!”眼看自己完全处于劣势,急忙不依不饶的嚷了起来。

正在她分神之际。阿三又冲了上来,一爪向她伸来,萧洛忙不迭抬起一脚,快速的闪了开去,可阿三穷追不舍,又是一个猛扑,萧洛只好咬着牙迎了上去,抬起手臂轻轻一挡,另一只手迅速的抓住了它的前爪,可还未等她抓紧,阿三就一甩鞭子似的尾巴,狠狠的抽在了她的手腕上。

萧洛吃痛,眼角含起了泪花,心中一阵气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成掌,不退返进,在阿三两颊拍了一拍,便将它拍了个七荤八素,一时也分不清东南西北,狼狈的滚落到地上。

心中正沾沾自喜,却听见身后一声低吼,阿二也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扑了上来,萧洛心中一紧,一跃而起在空中漂亮的转过身来,飞快的化掌为指,左手向它的眉心点去,右手则向它的下颚点去。可是阿二的前臂比之双臂要长上许多,依照如此下去必然是不等萧洛得手便会被那双爪扑到。

眼看就要被扑中,萧洛却突然变招!

左手转向那爪拐点去,身子更是侧直起来,肩头一挺,右手猛地冲向了下颚,这一下子便令阿二的双爪失去了准头,连身躯也不稳起来。双指终于点上了阿二下颚,一使劲,只是向上一抬,便见阿二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任之倒翻回去。

这时正是萧洛招尽之时,再加上欣喜大意,根本没有发觉阿一的异常,它距离萧洛只有四步之遥!

一直未动的它终于动了起来,双腿使足了劲,飞扑向萧洛的双肩,只听见惊呼一声,萧洛已被阿一压住了双肩,仰面倒在了地上,接着对着她的脸蛋就是一通乱舔。

“不算不算!这次不算!阿一!不许舔!快给我停,嘻嘻……别,别。”萧洛极力的躲开阿一的舌头,然后飞快的站立起来,也不顾身上的尘土草屑,耍起赖来,“不算不算!总之不算!开始我都没有准备好你们就来了,而且我也没让你们一起上,还有!我都不敢用全力,怕上了你们,你们自己说是不是,我都手下留情了,否则才不会输给你们,哎呀!阿二阿三!别咬我衣服,不许扯!快停下!好吧好吧,我给你们烤鱼总好了吧!还不松口?!”

看着三只豹子舔了舔嘴,萧洛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了!要吃烤鱼的自己去抓!要是谁最后回来就让它少吃两条!”话音未落,它们窜了出去,赛跑似的跑远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要是你们以后都变成了肥猪看我不烤了你们!”萧洛远远的笑骂了一句,这才拍拍身上的脏东西,可惜根本拍不干净,眉头微微一皱,最终还是放弃了。

回到房里,带上一身干净的衣物,去美美的洗了个澡将一干脏了的衣物顺手泡在了水里,转而回去。

远远的看见阿一飞奔而来,萧洛以为它又要扑来舔舐,连忙一个侧身,却见阿一一口咬住了她的裤腿,一个劲儿的拖着。

“怎么了?阿一,你要带我去哪?”

阿一松开口,朝一个方向吼了吼,显得十分焦躁不安的样子,然后也不顾萧洛追没追上来,飞窜出去。

“等等我!慢些!”萧洛急忙施展轻功追赶上去,不过多久,她就气喘吁吁起来,一身香汗淋漓使衣物紧紧的贴在肉上,十分难受。理开被汗水粘住的刘海,不由得在心中抱怨着刚才的澡算是白洗了。

不远处已经可以听到野兽撕咬打斗的声响,萧洛加快了速度,小心翼翼的跃上一棵树上,居高临下。

当看清情况时,她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一头肥头大耳,身长两米多,高有一米多的大野猪正红着眼睛,刨蹄喘气,甩着巨大的头颅,而更可怕的是那对又粗又长,尖锐无比额獠牙!

它们怎么会惹上这头野猪呢?萧洛奇怪的想着,但是很快她就直接忽视了这个问题,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阿二阿三正在稍远处,低吼着围着它打转,阿一的的归来令野猪更加的暴躁不安起来,它狠狠地刨了一下蹄子,怒吼一声,直直的朝最近的阿二冲了过去。

阿二转身就跑,避其锋芒,不敢应战。

野猪见一击不中,更加气愤,一边作势冲刺,一边用叫声威慑着敌人。

萧洛小心的从怀里掏出针包,抽出五根金针,等待着野猪将穴位暴露在眼前。

阿一阿二阿三将凶猛发狂的野猪围在中间,敌来我逃,另外两只便作势要从背后偷袭,令野猪不敢穷追,敌逃我追,让野猪留在视线范围之内,从而只需一鼓作气就能扑咬,随时准备致命一击,这也令野猪更加得惶恐不安。

“咿哟咿哟”野猪急躁的就地打着转,防止被偷袭的可能,它急于求战却没有如愿。

就是现在!

野猪的天灵穴已经朝着萧洛所在的方向袒露出来,金针疾如金光一闪,五根金针已经有大半没入了天灵穴和头部的几个死穴之中,含有内力的金针势不可挡,但是却并没有萧洛如愿的那般死去,反而因为金针的刺激而更加狂暴,也令它失去了本就不多的理智!

萧洛气恼的咬了咬牙,第一次后悔起金针的小巧轻便,也后悔起为什么不带上毒药。小巧的金针必然是无法如利剑般势大力沉,也因此而注定了无法贯穿野猪的头骨,如果五根齐冲一点的话兴许还有击杀的可能,但是野猪的疯狂,已经将挡在眼前的一切东西给破坏了,根本不可能再给萧洛第二次施展的机会!

树木被冲撞的一颗颗倒下,它死死地追着阿二不放,连身后阿一阿三的偷袭也丝毫不顾。

那厚厚的脂肪很好的保护了野猪,那些伤口看似触目惊心,其实对于皮坚肉厚的成年野猪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碍,这些伤口甚至连血液都没有流出多少。

萧洛已经换了好几棵树,她紧紧的跟着那口流白涎,双目赤红,气喘如牛,不断地横冲直撞的野猪,时不时的用金针刺入它的关节和大穴,希望能阻挡它行动,但是这些除了令野猪更加凶悍狂暴之外别无用处,不得已,只好放弃。

阿二已经快要不行了,它飞快的爬上一棵树,可是暴怒的野猪比它更快!

大树被这一冲撞的直发颤,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直教人担心它会不会突然翻到,布了前几棵树的后尘。

阿三一个踉跄,爪子顿时一滑,就落了下来,野猪兴奋地吼叫了一声,就向地上还没来得及翻身的阿二顶去,阿三一个飞扑,爪子深深地陷入了野猪的皮肉之中,大口也已经探向了它的喉咙。

但是尖锐的牙齿没能咬断野猪那在粗粗的脖子之下的咽喉,只是留下了一个血淋淋得伤口,野猪吃痛之下将阿三往地上狠狠地一甩,阿三的爪子又划开了它的皮肉,留下一道道长长的伤口,但是却只渗出一点细细的血丝。

“咿哟!咿哟!”野猪重重的喷着鼻息,显得格外凶悍可怕。

野猪暴怒之下舍开了阿二反身朝阿三冲去。

萧洛心中一惊,急忙撩了下去甩手一掷,金针便狠狠地刺入了野猪的瞳仁之中。

它痛苦的大吼一声,头势不减,那獠牙便刺入了阿三的腹里,鲜血染红了那惨白的獠牙,只剩下阿三痛苦的嘶吼和扭打的身躯。

阿一终于等不住扑了上去,野猪浑然不觉,只是死命的将獠牙送入阿三的躯体之内。

萧洛惊呼一声,飞身冲了上去,双拳上聚满了内力,朝着野猪的脊梁狠狠地打了下去!这一拳力道之大竟连她都觉得指骨生疼,就如同骨头碎裂了一般。

“咯!”的一声,她欣喜的发现那脊骨已经受不住她的全力一击而断裂了,顿时心中大喜过望,无意的放松了警惕。

若这一击是打在人身上,那人自然是无法反击了,可这一拳偏偏是打在了没有理智的野兽身上,本性使然这只野猪绝不会束手就擒,而野兽的临死反扑也必然会激烈异常。

“咿哟——”野猪的确并没有就此倒下,它发疯似的将阿一摔下身企业,毫不留情的踩踏在它的身上,而它更是扭过头来张开巨口就朝萧洛要来。

萧洛顿时大惊失色,耳畔那阿一的吼叫也没能唤醒已经被此情此景吓呆了的她,眼下哪里还躲得开去?只能睁大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张可怕地大嘴咬来,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是失神了。

只听到阿二竭力的嘶吼一声,毫不畏惧,那矫健的身躯竟已不知何时抱住了野猪的头,而那野猪势在必得的临死反扑也只是咬断了阿二的一只前爪,并没有伤害到萧洛分毫。

萧洛猛地浑身一颤,可是还不等她回过神来,那野猪已经将阿二重重的甩了出去,继续朝萧洛咬来。

那流着鲜血的双目,那恐怖的獠牙,还有那地狱中传来的吼声和可怕地大嘴,萧洛一阵心慌,可是身子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映!

“畜牲尔敢!!”一声雷霆暴喝顿时令萧洛清醒过来,她慌忙一个侧身,险险的避开了那凶险万分的一口。

“咣!”的一声,只见萧远飞身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抛掷飞刺过来,锋利的剑穿透了野猪那坚固的头骨,飞溅出一片红白之物,牢牢地将它钉死在地上。

“咿哟——”野猪高傲的身子终于轰然倒下了,无力的怒吼一声便再也没有了声响。

萧洛还呆在一旁,受惊的身子软到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目失神的看着已经死去的野猪,小嘴张着,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萧远一把将萧洛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过去了,都过去了,不用害怕了,看,师父已经把它杀了,别害怕了。”

萧洛打了个哆嗦,这才“哇!”的一声扑在萧远的胸前哭了起来,小小的肩头不住的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抱住萧远,怎生得也不松开。那一刻她真是吓坏了,这一哭,也算是恢复了一些血色,直到洛铭赶来,点了她的睡穴,这才沉沉的睡去。

眉头紧锁,脸挂泪痕,这副模样着实令人担心,好在萧远恰巧有事寻找萧洛,见到那些断裂的树木,和血痕发觉不对,这才一路搜寻过来,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当晚喝了些安神的汤药,第二天萧洛便很快的恢复过来,只不过每当想起来,还是一阵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但是也因此让她了解到有时候剑与毒药确实要比拳脚金针来的厉害许多,也明白了人与野兽要害的区别,以及本身的诸多不足,这场有惊无险之后也算是令二老对萧洛欣慰放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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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温馨生活也无聊

更新时间2009-6-12 20:50:16 字数:4224

“为什么不用毒药。”

“我想,这么好的猪肉用了毒太可惜了,而且……而且我也没带在身上……”萧洛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知道师父有解药么?解了就是,又不是不能吃了。”

这还能吃?鬼才听你的话,上次那鸡肉都臭了,亏你还吃得下。萧洛跪在地上心中却并不服气。

“那为何不带上剑?”

“匆忙之间,一时忘了……”她不敢与萧远对视,因为心虚,至于为什么,萧远心里也清楚的很。

“忘了?!攸关生死的大事你也能忘?!怕是不想用才对吧。”萧远气急。

“那不是剑太长嘛,立起来都快和我齐肩高了,怎么用呀……”萧洛不满的小声嘀咕着。”

“你!你这丫头,还真是个倔脾气!”愤愤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行了行了,也别说了。洛儿,你可知错了?”

“恩……”

“恩是什么意思!”萧远显然气还没消,这时的他那里还有那时的护犊柔情,生生的就是个火yao罐子。

“知错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也是为了自己好。

“谁知错了!说清楚!”萧远不依不饶,活像一个严厉的老师,或者说……严父。

“孙女知错了。”想到这,萧洛心头也是暖洋洋的,不由得笑了起来,声音也大了。

“哼!要是真是这样就好了!”萧远气呼呼的斥责着,但是也被这一声孙女知错了给消去了大半的火气。

“行了,别再吓着她,她可是刚刚才恢复过来。”接着洛铭又转对萧洛道,“既然知错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萧洛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眸中的疑惑转为欣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远,发现他就像小孩子赌气似的撇着头部看自己,显然还没有原谅自己,但是却也没有出言反对,这才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倒了两杯茶水,恭恭敬敬的端了过去。

“孙女真的知错了,保证下次绝不再犯,请爷爷原谅不懂事的孙女吧。”说毕,可怜兮兮的看着萧远。

“还有呢?”萧远虽然没有正眼看她,却也在暗中偷偷的瞥了几眼,而语气也是一下子软了下来,这实在是生不起气来了。

“还有?”萧洛脱口而出显然是想不到还少了什么,可是一出口就心道坏了。

“哼!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错!这杯茶我可是喝不起!”果然,萧远又板起脸来,厉声厉色的。

“呃……”萧洛语塞之余不免一阵懊恼,只好一个劲儿的朝洛铭求救打眼色。

“咳!咳咳!”洛铭假意的咳了几声,这才缓缓说道,“洛儿,知道这次错在何处了么?”

“没有用毒,剑不在侧,以至于犯下大错。”萧洛很配合的低下头,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但是心里却不知道洛铭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嗯,不错,还有呢?”洛铭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还有?怎么又是还有?这两人今天怎么都一个调调?

奇怪的看着洛铭,安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是不听师父的教诲。”洛铭提醒道。

“哦,徒儿知错了,请二位师父责罚。”原来是二重身份啊,难怪难怪,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嗯……知错就好知错就好,不过为师二人不责罚你。”洛铭满意的点着头,笑咪咪的让人觉得……心慌。

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着一定是个圈套,我要小心了。

果然,只见洛铭一下子敛笑严肃道,“从今日起,你要学精毒术剑法,而且……”

晚了……萧洛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已经步入了圈套之中,只好任之由之,把心提到嗓子眼,等着他的下文。

“不可再如此行事莽撞,所谓有备无患,当断则断!懂了么?”听到这里,萧洛总算安下心来,也不由的感动起来。

“是!师父!”萧洛正色应下。

“好你个老妖怪!打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看我不……”萧远突然气急败坏的转向洛铭,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可惜还没说完就被洛铭不客气的打断了。

“怎么?难道这样不好么?老不死,老子可也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叫我白忙活一场吧,这也算是报酬,你我也是彼此彼此扯平了!哈哈哈哈哈……”说毕便直起身子窜出屋子大笑起来。

“放屁!你有种给我别跑!我们大战三百回合!”萧远见洛铭起身逃跑,也不说分由得飞身冲了出去,嘴上还不忘大声的骂着。

……

…………

好哇!估摸着你们是早就商量好的啊!怪不得今天都阴阳怪气的一个调调!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真行!

萧洛霍的一下气呼呼的也冲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恨恨的跺了跺脚,却是无可奈何,只好肚子生着闷气。

弄了半天原来是被算的死死的,开始还天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要不是萧远和洛铭言语不和又刚好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恐怕自己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后面的“阴谋”的了,有话直说不就好了么?害的萧洛贵了半天却根本是空使力白费劲,这又怎么能叫她不窝火,不生气?

睡觉睡到自然醒,萧洛坐在床上揉着朦胧的眼睛,看着屋外的景色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慢慢的爬下床去,穿戴整齐。

用缸里的水洗了把脸,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许多。

将面巾往架上一丢,摸着昨晚吃的太饱的肚子毫无食欲。

又是无聊的一天啊——不过时间过的还真快,一转眼阿一阿二阿三的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呢,是不是我也找个机会出去看看呢?

“阿二阿三!跟我去看看那两株山参怎么样了,回头再去找吃的。”萧洛说毕一展轻功撩了过去,阿二阿三也紧跟其后。

崖底东面有一道斜坡,过了那个坡便是一处盆地,那里就是两株山参生长之处了。

两株山参长在岩石的裂缝之中的土壤里,因此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那是一处阴凉的山壁下的石泉泉眼边,这山壁就像被一刀往里斜切进去生生挖去一块似的,可以遮风挡雨,也算是一处鬼斧神工之地了。

阳光只能由泉水折射出粼粼的水光来提供附近的植物生长。

石泉属寒,而裂缝中的土壤也早已化热为寒,水光属中阳,但由于地处阴地,使得寒气渗入参里,令其不像别的山参那般,反而更细,更小,长势更差,更慢,失去了大部分益血清神的功效,同时也令她补气强虚的药效更佳,更为上乘,而且这野山参少说也有几十年了,更是利于练武之人食用,可惜这对于萧洛的用处就不是很大了,所以她也只是觉得珍稀而已,并没有采摘服食的心思。有时候她就想,要是拿去卖了应该会值不少钱吧。

萧洛轻松的跃过水潭,找到那个角落里,蹲下身子小心而仔细的出去周围的杂草,以免影响了参的药效。

用食指拈了拈参叶,放在鼻下嗅了一嗅,发现比上次来的时候长势好了一点儿,不由得喜上眉梢,乐滋滋的笑着将早已准备好的水瓶拿了出来,用手指蘸了些然后轻轻的弹上去,那是由土壤沉淀后所出的清水,这样更利于参的生长。

做完这一切,她才在水潭里将手洗净,把瓶中多余的水倒掉,一同洗干净,然后才相信一样的接着从石壁上不断滴下的石泉,以备下次浇灌之用。

终于,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几个深呼吸,一边感叹着空气新鲜,一边发着练功的牢骚。

摸了摸有些扁下去的肚子,胃中略感饥饿,在路上顺手摘了些小野果,草草裹腹。

不由得,又感到崖底生活的无趣乏味,独自哼着小调,脑中灵光一闪,便笑盈盈的如小鹿般跑去找起竹子来。

没有刀,也只好折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折下了自己所需的竹子来,红扑扑的小脸泛着兴奋,回头看了一眼如被狂风摧残过后的一片狼藉,然后自我安慰着若无其事的跑远了。

中途惊起了几只野兔,便让阿二阿三自己抓去了,心中一边思量着笛子的构造,一边想到崖底的动物越来越少了,是不是又该给阿一阿二阿三吃几天素了。

一身香汗淋漓的萧洛来不及擦把身子,一番翻箱倒柜之后,乐呵呵的抓着一柄小指般大小的小刀来。

将一把竹节管子放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坐在小凳上做起竹笛来。

日上三竿,萧洛欢呼一声,雀跃的将一地作废的竹笛丢去一边,又将剩下几根多余的收了起来以备日后再用,思索了一会儿,又在笛身上刻下了“萧洛”二字,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试了一下音,很清脆,自顾自满意的点点头,嘴上还小声的自擂自夸,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看着天色不早,将竹笛小心的放到一旁,练起内功来,可是心中想着竹笛,根本没法集中精神,明眸一转,略微思索,用内力吹笛子算不算练内功呢?似乎可行呀!

说做就做,飞快的抓起翠笛吹了起来。

萧远洛铭所传的内功不算上乘,但是也不差太多,又由于萧远的从小就开始给萧洛输内力和洛铭的药物造就的上加体质令萧洛的起步也遥遥早于许多人,不!是所有人,因为萧洛从手脚灵活到随心所动开始就自己练起了内功。所以虽说她也时常偷着小懒,却也没有落下了。

毕竟萧洛除了有时候顽皮点儿,爱偷点儿懒和贪嘴之外还真没什么可以好挑剔的,谁让她这么乖巧懂事呢?

事实上是除了这些根本就没事可做……

练功时用功,学针术更是坚持不懈,可惜她还是不怎么喜欢用剑,也不爱用药,这也是令二老气愤而又无可奈何的地方。学算是学了,可是学而不用,你能拿她怎样呢?打骂一顿?可她学会了,为此二老也没少叹气。

总而言之,她现在是一身浑厚的内力,灵巧的身法,一手千变万化的拳脚功夫外加金针刺穴之术,这些就是她常用的精通之技了。

问她为什么不用剑和毒,她说,“剑太麻烦,而且没了剑就死定了,但是有备无患还是可以同意的。而毒呢?毒太阴险,也怕伤及无辜,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况且那么多瓶瓶罐罐的带在身上不麻烦么?”

什么?你说轻功?不是说了别提这个的么。真的要说?你确定?

好吧,我妥协。

对于她的轻功实在是惨不忍睹,一塌糊涂。能用,很快,但是不能坚持太久,就是这样了。不过她一直认为等她武功内力有所突破之时必然会弥补这些不足……

没电的日子早习惯了,没音乐?我自己弄着自己听!以前学过笛子,应该不成问题。

舔了舔嘴唇,一曲竹笛的《蝶恋》缓缓吹出,在山间天际荡阿荡啊,飘的很远很远……

PS:竹笛版的《蝶恋》确实很好听,建议大家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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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希望如此

更新时间2009-6-13 22:11:12 字数:3532

“快!快追啊!你们这帮笨蛋!别叫它跑了!”一个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被二十几骑护在中间,挎着骏马,追逐着天空上的那只鹰,“蠢蛋!别挡着我!你们围着我作什么?!还不快给我追上去把它给我射下来!”

男孩老气横生的指着天际的鹰毫不客气的呵斥着随行的护卫,但是那二十几骑护卫却不敢应允。

大昭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秋家小霸王秋池云气呼呼的骂着,可惜毫无用处,只好忍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这次出使燕国吵着闹着他的叔父,也就是大昭国的忠成王肖童带上他来,这不,车辕一到,肖童自然是去见燕国接待使了,可这小霸王闲不住啊,怎么办?出游呗!

在大街小巷的跑着,见到一架官车撞了一幼童,非但不赔礼道歉反而斥责孩童无礼,要打死他。

小霸王不乐意了,他秋池云虽然平时蛮横,但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也只是对那些无理取闹的浮夸子弟和仗势欺人的人霸道了些,其实人还不错,就是嘴巴坏了点,连臭了点,脾气呢也冲了点。

一言不和,二话不说,先打了再说,这一打,就打了个高官子弟咯,事情闹到了肖童这儿,结果给禁足了三天,而要他道歉却是万万不能的。

然后这刚给解禁就又风风火火的带上人来打猎了,可是这江南水土,又是城池附近,能有什么地方打猎呢?于是就跑出老远,来到了这片山林野地,刚好见到一只鹰从头顶掠过,抓着猎物正回窝,一拍马就这么一路追来了。

可是鹰是飞的,天空就是它的路,爱怎么飞怎么飞,但秋池云是在地上追啊,能追多远?眼看着越追越远,心下可就急了眼了,指着天上那化作一点的鹰一个劲的嚷着,“射下它!射下它!你们要是射不下它今天也别吃了!抓只鹰也抓不住真是白养活你们了!哎!完了完了,看不见了,现在看不见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都怪你们!跑这么慢!这下好了!追了半天还叫它给跑了!”

众护卫大概是被骂习惯了,也知道自家公子的脾气,等他骂够了,累了,无趣了,自然会停的。

“公子,我们出来也有两日了,是不是该回去了?”一个护卫趁秋池云喘气的空挡小心的问道。

“什么?!回去?!回哪里去?!出来打猎一无所获怎么回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秋池云双手一抱,把头一撇,赌气似的不看众人,但从他喘着粗气可以看出他的火气确实不小。

“可是公子……”

“可是什么可是?!有我在你们怕什么?!”秋池云气愤的一夹马腹,马儿顺从的跑了起来。

“公子等等……公子慢些……小心啊公子……”一众护卫一同大呼小叫,跑了许久,秋池云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大惊小怪什么,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我还会摔下马不成?”秋池云满脸不快的拉住马儿,马儿也回甩了一下头,重重的打了个鼻响,一阵踢踏停了下来。

“是是是,公子说的是,是我等……”

“嘘——噤声!”忽的秋池云听到了什么声音,忙打断护卫的话,“你们听。”

山林间的清风徐徐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而天际,似乎传来轻轻的笛乐。

一众人竖耳倾听,那淡淡的惆怅柔情在曲乐中缠mian婉转,悦耳,动听,却有一股说不清的伤感,仿佛这个世上只剩下了这孤独的笛子,只有两只彩蝶在擦磨着双翼,绵绵长情,百转千回。

一曲终了,短短的笛曲却令人无法忘怀,好像连这风声都化作了那比翼的笛声。

“这是什么曲子?”许久,秋池云确认再也没有笛声了,这才轻声问道,似乎怕声音大些就会打破这一种美妙的感觉。

一干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等从未听过此等曲子,今日也是头一次听到。”

“那你们可找得到那吹笛的人?我想带他回去吹给娘亲叔父们也听听,这么好听的曲子,他们一定喜欢。”秋池云显然也不求能从这些护卫口中得知多少,连他都没有听过,又会有多少人知道呢?他回头问着,心中也愈发对这个吹笛人充满了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在吹呢?

“呃……这个……公子,这曲子是从远处传来,可这山林野地根本无人居住,也许是哪个砍柴人在山顶吹着消遣也说不定,不如我们回头……”

“行了行了!真是没用,连这也办不好,扫兴!”秋池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拉缰绳,便将马回转过来,一抽马鞭就将众护卫遥遥的甩开,原路返回城去,而心中也惦记着这首曲子。

待我回去一定要让乐师给我吧曲子吹出来给娘亲和叔父们听。想到了娘亲那欣慰的笑脸,他也一下子心情大好,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

是夜,风雨欲来,雷轰隆隆的打着天,却怎生也看不见闪电。

“哒!哒哒!”一滴,两滴,十滴……雨终于还是挣脱了天空的束缚,争先恐后的向大地扑了下来,这是一场暴雨。

“哗——哗——”的雨声一片盖过一片,在山野林间放肆的疯狂着,连绵不绝。

雨水击打在屋檐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溅起了无数细碎的烟尘。屋檐上的雨水顺着排雨的沟汇成了一条条细流,湍急的倾泻下来,使门前挂上了一道道水帘,在土地上激起一朵朵水花。

听着窗外“叮叮咚咚”的水声,萧洛手拄着下巴,望着屋外激起的水花,汇成涓涓细流,胡思乱想起来。小嘴巴微微的撅起,似乎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雨尘被风轻轻一带,扑面而来,那凉凉的有些冷的感觉令她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接着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她这才发觉天竟然冷到了如此地步。

关上窗,拍去身上的水珠,飞快的爬上chuang,窝在了被子里只探出一个头来,睁着黑溜溜漂亮的眼睛,又接着神游太虚。

这一夜,不平静。

萧远出去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是却始终没有回来,也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脱不开身。

看着萧洛一天天的等着,这使洛铭顿生警觉起来,一种危机感压在了心头。

一定出事了!

洛铭这样想着,可他却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默默的准备着,尽量在离开之前为萧洛多做些什么,多留些有用处的东西,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平静日子到头了,而萧远的事很可能与自己有关,又或者与萧洛有关。看来很有必要回去查探一番了。

他舍不得萧洛,但如果说有什么正冲着萧洛而来,他就非管不可!因为她是他的徒弟,也是亲人,他的好孙女。

看了一眼因为试药而日益健壮的阿一,叹了一口气。它倒是更敏锐,更迅速,更健壮了,可惜这些药对萧洛……也算是作茧自缚吧。什么时候才能配出对萧洛那个身子有用的药呢?难不成要将那套针法传给她?不行!太危险了!绝对不行……起码现在还传不得。

火盆“啪啪”的响着,弹出的火星子落到地面,轻轻的“滋!”了一声灭了,几乎细不可闻。

地面已经被雨水浸湿了,那熊熊的烈火映在了那黝黑发亮的地上,闪烁着异常诡丽的光……

一夜的暴雨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到了清晨已经小了许多,只是那细细的雨丝还没有断,天空依旧阴暗深沉,鸟儿们被吓得一也不敢出窝,而这会儿正在山林枝头间“唧唧喳喳”欢雀的相互倾诉着心中的喜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清新的草香,深深一嗅,令萧洛精神气爽,但一看到那雨水不断的下着,心情又落入了谷底。

怎么还在下雨,真讨厌!看来又只能待在屋里练功了。可惜师父不让用内力吹笛了,不然一举两得,即打发了时间,又练了内功,真不明白这么小心做什么。

心中发着牢骚,理了理睡乱了的头发,终于还是没有去碰床边的竹笛,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自言自语中盘起腿来开始运功。

运毕十周天,她才起了床,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坐在屋子里,将金针当做飞镖,发泄似的向屋外的木人身上丢着。练暗器手法?不不不,这纯粹是闲的无聊丢着玩儿罢了,也顺便认认穴位,连连准头。

也不只丢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丢了收,收了丢,然后又收再丢,终于在不知第几次时天空只飘下了如烟似尘般的毛毛雨,心中一乐,连忙多穿了件外衣,撑开油伞便在雨中漫无目的的赏起雨景来。

师父出去很久了,倒也有些想他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舍得回来,该不是在外面玩儿疯了吧?

就这样一路走来,不知不觉的都到了当初落崖的地方。

好高啊——看都看不到顶呢!哎——该死的天气,真烦!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我还真是命大啊,这么高掉下来都摔不死我。

油伞向后倾斜着,她极力的仰起头,看着那怎么也看不透的云海发了一阵呆,雨尘轻轻的沾上了她的秀发,她的柳眉,她的睫毛,还有他面颊上细细的寒毛,这时的她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只鹰在她头顶上高高的地方盘旋了几圈,然后飞远了。

真是一只勤快的鹰啊——下着雨都飞出来觅食,难道不怕被雨淋成落汤鹰么?飞得那么高,我诅咒你被雷劈死!

似乎是联想到了那鹰的什么滑稽模样,她忍不俊吃吃的笑出声来。

第八章 离别莫回头

更新时间2009-6-14 20:17:17 字数:3603

秋去春来,春去秋又来,这只是一句废话。转眼四年过去了。

阵雨后的夜是宁静的,月儿高高的悬着,洒下一层薄薄的寒纱,很是清晰的将山林水草等等等等的一切都呈现出别样的韵味来。草丛中的蛙叫此起彼伏,油蛉和蛐蛐一起鸣着小调,有点混乱,却很安详……

“洛儿。”洛铭不知何时走到了萧洛边上,他手中拿着一个鼓着空气的布袋,里面有点点萤火。

“师父?”萧洛从小竹椅上站了起来,十五年了,她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明晃晃的月亮映着她的脸庞。那几分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下巴更尖了,眸子更亮了,柳眉更细了,秀发也更长了,只不过被绾了起来,一柳白布更是将它们折叠起来绑着,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晚风柔柔的吹动着缕缕青丝,在月光下一扬一扬的有种说不出的朦胧美,洛铭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萧洛不用在意,他的衣袂也在风中摇摆着,“洛儿,为师要考考你,看你是否学有所成了。”

“如果成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萧洛顿时喜上眉梢,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终于可以出去了么?

“先看看能不能过关再论吧。”洛铭说毕就打开了那只口袋,无数的点点萤火从中泄漏出来,就像万千流萤,灵气十足,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慢,悠悠的飘着,真是很美丽的情景。那一闪一闪的光也让洛铭的脸庞忽隐忽现,群飞的萤光令他宛如仙人一般不食烟火,“打下它们,超过半数便算是过关。”他已经撩到了一旁的树枝上,静静的看着,令人觉得有些反常。

萧洛妙手拈针,风驰电疾般的出手了,顿时漫天金光破空激射,洛铭也动了,他双手犹如蛟龙出海,快的只能看到阵阵黑影,脚下生风,点破了这银光大地,一袭长衫就像一道厚厚的墙,一一的去接着那些金针穿透了流萤的金针,以便让萧洛放开手脚,毫无顾忌的施展开来。

不一会儿,流萤散去了,而萧洛正擦着额头细细的汗晶呼呼的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很是可人,“师父,我过关了么?”

“一共四百三十五只,你打下了二百一十五只,尚欠三只。”洛铭抖了抖衣袍,一阵细碎的声响,金针落了一地。

“啊?——师父啊,这夜里我看不清嘛,而且这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又这么多,我眼睛都看花了,就三只而已,你就让我过关吧,好不好。”萧洛抓着洛铭的袖子,言语中透着祈求,还有一股撒娇的味道,虽然很淡。

“这不是借口,眼疾手快,行如风,快如电,不动如山,目光如炬,这些你还得多练练。”洛铭淡淡道,没有回答。

还得多练练?不是再多练练!嘻嘻!有门!

“师父——好师父——好爷爷——我一定听你的,你就让孙女过关吧,求求你了——”轻轻的摇着洛铭的手臂,萧洛不懈道。

“你这个机灵鬼!”洛铭刮了刮萧洛的鼻子,不禁笑了,“我就知道留不住你。”

“嘻嘻——我就知道爷爷最疼我了。”将头靠在了洛铭那宽大厚实的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萧洛开心的笑着。

“洛儿,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千万不要多管,爷爷只要你平平安安,无忧无虑,记住了么?”

萧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洛铭的眸子,希望能看出点端倪,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出什么事了?爷爷你……”她有些急了,敏锐的发觉到其中异常,希望能够知道其中的秘密。

“没什么,也就这么一说而已,爷爷江湖上的仇家也不是一个两个的,就是怕突然有那么一天的话你会犯傻。”洛铭宠爱的摸摸她的头发,打断了她的询问。

“谁敢!我灭了他!”一下子,萧洛的纯真可爱霎那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转而被一脸冰冷的杀意所替代,眼光中含着浓浓的信念,坚定而……颤抖,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傻孩子,你这么冲动只能一事无成。”洛铭很欣慰,有这么一个孙女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原本要劝解的话也变成了提醒,他的心已经软了,不再是几十年前的毒千手,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邪道高手。人老了,心也终究会老的,不是么?

温馨的气息总是很温暖很持久,虽然它的过程只有在那一拈一笑,一言一行之中,只有短短的一瞬……

阵雨的停歇总是不会太长,到了第二日清晨,天便又阴沉下来,屋外“哗哗——”的下着滂沱大雨,不由让人感叹夏天真是多变。天地间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愈远就愈是看不分明,只剩下那白茫茫一片如烟似尘的人间仙境。

雨水的滋润令连日来的暑气消了个干干净净,茂盛的树木也一下子苍翠挺拔了许多,时不时的几声鸟叫令单调的水声中多了一道亮彩。

自四年前,萧远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了无音讯,连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其实哪怕只是一封书信,一句平安也能令人放心许多,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

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洛不只一次的这么想,但是从昨晚开始,有一点她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萧远一定碰上了麻烦,出事了,虽然她一直不敢往这个方向想,但是却真实的发生了。也许和自己有关,也许只是他自己的麻烦,或者两者都有……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很令人担心的,以萧远的武功尚且无法脱身,那一定是件很不妙的事情,而眼下洛铭似乎也有这个打算去做这件很不妙的事情,她知道,告别已经离他们不远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可能就是今天,现在……

如果昨晚自己没有强求着过关,或许洛铭还可以给自己一个再留一些时日的借口吧。可是眼下……没有了,哪怕是几天也没有了……她知道,洛铭一定会来找她的,她看得出来,就在这里几天,而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她无法揣测。

死?她不敢去想这个字,哪怕只是一闪念,她也不愿意将他们与这个字联系起来。她怕,她怕会失去,她不愿意失去这两个养育了自己十多年孤独的老头儿,不管是任何一个,她都绝对不会让人对他们不利,这不单单是誓言,这更是信念。

阿一阿二阿三伏在屋里懒懒的眯着眼睛假寐,时不时的甩一下尾巴,很是悠闲的模样。

萧洛把下巴枕在双臂上,看着屋外那陈旧的木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头埋进了手弯里。她很累,她觉得心好沉,精神的高度集中也令她疲惫,她还真的有些害怕洛铭会一声不响的走掉。

师父……萧爷爷,你究竟在哪里呢?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分担呢?你这么逞强很令人担忧你知道么?你现在……还好么?

“哒!哒!哒!”脚步声从屋外传来,慢慢的,近了。

阿一阿二阿三警觉的抬了抬头,看了一眼那薄薄的门,抖了一下耳朵,又若无其事的枕回前爪,闭上眼睛。

萧洛快他一步拉开了门,只见雨中立着一个蓑笠老翁,腋下夹着一口箱子,背上背了一口更大一些的,他正是洛铭。

“师父……”萧洛知道,洛铭也要走了,要离开她了,也许这一别就永远也无期相见了,她哽塞了,说不出话来。

“洛儿,为师要出去一趟。”洛铭放下了背上背着的箱子,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这只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实两人都明白,这只是在安慰人罢了,“这箱子里都是为师留给你的东西,你会用得上的。”他一直没有抬头,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说毕转身就要走。

不是不想多留会儿,而是怕这一留就走不了了。

“爷爷!”萧洛喊了一声,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虽然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她还是忍不住,“你……还会回来么?”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她需要一个安慰,哪怕只是一句谎言也好。

“傻丫头,人哪能永远在一起,有聚就有分,这世上无不散的筵席啊,莫哭莫哭,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洛铭还是忍不住用手轻轻拭去萧洛脸上的泪水,是那么的小心,似乎稍一用力就会碎了一般。

洛铭的脸终于抬了起来,那顶斗笠下是一张关切的面容,还是黑黑的皮肤,还是皱皱的额头,还是那种手足无措的反应……

她第一次发觉,原来洛铭的手是那么暖和,那么温柔,仿佛也不像以前那么粗糙的令人难以忍受了。

“好了好了,丫头,莫要再苦了,再哭爷爷的心都要碎了。记得好好练功,不要再偷懒了,东西别吃太饱,那样对身子不好,还有……记得多穿些衣裳,这天……可有些凉。”洛铭抚mo着萧洛的鬓边,一根金针悄无声息的扎了下去。

将昏睡过去的萧洛抱上chuang,盖好被褥,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欣慰的笑了,“我的好孙女……真是漂亮啊——呵呵,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那家的浑小子。”

“不嫁不嫁!打死我也不嫁,我就陪着你们,别想甩开我!”似乎又想起了萧洛八岁那年的话,那稚气的小脸严肃起来是那么可爱,仿佛就在昨日,可是这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真是的!在这屋子里也会给雨水迷了眼睛,晦气!早知道就应该修修这屋子。”洛铭擦了擦眼角,将一个布包放在萧洛枕边,“好好练功,谁要是敢惹你生气,你就打的他娘也不认得他!”说毕,轻手轻脚的出了房,将门悄悄掩上,浑身真气施展到了极致,头也不回的运起了轻功,几下就消失在了苍茫大雨的尽头……

木门缓缓的开了,三只豹子伫立在门口,望着洛铭消失的方向许久,似乎是在目送他的离开……

第九章 悠悠之情,寸草之心

更新时间2009-6-15 19:59:18 字数:3219

雨后的水还是很冷的,而且也变得有些许浑浊,水流也大了起来,所以萧洛这几天也没有去露天的水池洗浴,毕竟是雨后的水,怕生病了。不过这也使她小小的享受了一下热水浴的温暖,虽然是有那么些麻烦。

回想起曾经洗过的喷淋浴缸,心中不免有些感叹,但是很快就被抛置于脑后。热水让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每一寸肌肤都充分的感受到那热热的温度的渗入,连同着血液都微微有些发烫起来,不由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那充满了诱惑的呻吟也令她一阵面红耳赤。

水润的冰肌玉肤已经显透着粉红色,胸部已经微微隆起,就像两座小丘,两点粉红的豆子坚挺着,分外的香艳诱人。里面有些发胀,也时常会隐隐的有些刺痛,有时也会疼的厉害,虽然她在清洗的时候一再小心,但还是免不了有意无意的触碰,疼的她直皱眉头。

不行!长痛不如短痛!拼了!

咬了咬银牙,她狠下心来大力的在上面一阵飞快的擦洗,可是不一会儿她就受不了那股子难以忍受的疼痛,双眼不由的泛起了星星泪光,双手僵硬着轻轻的捂着一对酥胸,原本直挺的身子也弯了下去,一个劲的发泄似的痛呼着,“疼疼疼疼疼,疼死我了!唔——好疼啊——”

缓缓的压下了疼痛,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那两个红润无比的小东西像是挑衅似的依旧坚挺着,不由令她恨的直咬牙,但是却再也不敢去触碰它们了,那实在是太痛了。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时候来……我在想什么啊!我是男人!是男的!兴许还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呢!虽然也有些舍不得这里,但是还是原来的世界好啊,这边只要安排好了不久了无牵挂了么?

十余天来,她拼命的练功,白天练了晚上去捉萤火虫,然后把竹子做成一根根竹针,练习着针法。由于萧远和洛铭的相继离开,原本就不热闹的崖底也更加显得冷清了,只有不断的练功找事做,才难缓解心中那股寂寞孤独,可是越是压抑,它们滋生的就愈是迅速,已经有好几个夜晚从半夜醒来却再也睡不着了,也时常的不自觉朝着洛铭住的山洞走,直到进去等待了许久,她才猛然想起洛铭已经走了,而这里也早已人去楼空……

武功终于有了点不大不小的进步,这天,她终于决定要出发了,离开着里,离开这间陪伴了她十五个春秋的小屋,阿一,阿二,阿三,这张小床,那盏灯台,以及屋外那个无数个日日夜夜风吹雨打的木人……这一切都将成为了过去……是这样么?也许是,也许不是。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总有那么一天,总有。

梳洗完毕,她打开了洛铭留给她的那口箱子,箱子的边缘菱角已经被磨得顿了,圆了,光滑了,上面的红漆花纹也因为常年受山洞里的水汽侵蚀而脱落了,手指不由的抚上了箱子的表面,心下也有些失落,空空的,很不舒服,不由的思念起洛铭和萧远来。

一套足以乱真的皮囊,一张女子模样的人皮面具,几套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和一柄朴实无华的细剑,这些就是箱中的所有物品,而一封压在箱底的信笺已经首先被拿了出来,放到了床榻上。

师父……鼻子怎么有些酸酸的,真是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她使劲的摇了摇头,将一干思绪甩开,这才仔细的查看起这些物件来。

“哇——真厉害!”她第一次发现易容术的高明,这根本就不是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往脸上抹些颜色或者是粗糙的面具,它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而这个简直就是以假乱真嘛!有点像是那种大片里的道具衣物一样,嗯……是更厉害!天衣无缝,天衣无缝,就和真的一样啊!

萧洛看着镜子中那张全新的面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原本漂亮精致的五官被面具一戴立刻就变得平凡无比,而且这个面具的颜色与别处的肌肤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一点儿端倪,这也令她在震惊之余反而对那一整套的皮囊更加好奇起来。

兴致勃勃的将头套换上,一直到紧贴肌肤,理了理头发,再一照镜子,竟然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孔,不算太差却也不显得引人注目,这令她的兴致更加高涨,急忙拿起身体部分,将它像穿潜水服一样穿戴整齐,最后将缝隙之处用特制的乳胶封平,不过多久,她就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位偏偏少年公子,就连胯下那东西都仿若真的一般无二,只不过是没有感觉,也不会有生理反应而已。

她惊呆了,张大着嘴巴好久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镜子里那个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自己怔怔的半响说不出话来,甚至连眨眼都忘记了。

这个人……这个人真的就是我么?

手掌已经很自然的抚mo上了脸颊,连温度和触感都有,这真是太完美了,完美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镜中的少年就是自己。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接着又愣愣的看了许久自己那已经变得粗大厚实的手掌,原本纤细的十指也粗了一圈,指尖也变得圆了,而且手掌上还有一层茧子。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才不可置信的清醒过来,兴奋而激动的摸起身子来。

这简直……简直是不可思议!身上的感觉就像是多穿了一件厚实一些的紧身衣,虽然有些许不适,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大碍,况且这副皮囊有弹性肉感,也有温度汗水,只不过有一部分汗水还是会留在里面,不过只要十天左右清洗一次也不会太过麻烦。

看着自己现在这副十六七岁的俊俏少年模样,她心中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曾经也是个男人呢,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种即熟悉又亲切的感觉了?不过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哈哈!我又是男人了!我又回来了!

镜中的少年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笑里充满了无奈,苦涩,悲哀,失落,兴奋,感动和高兴……也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喜极而泣?还是原本就需要大哭一场,将这十多年来所受的委屈一次性全部发泄出去,将这十多年来的辛酸泪水全部流干?就让自己重新作一回自己把,就一回,就这一回。

健壮的胸膛,有力的手臂,还有久违的喉结和兄弟,他对这身模样十分的满意,过了十多年自欺欺人的日子,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报,哪怕着只是一个假象,她还是非常愿意接受的,因为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她并没有变。虽然她将那股陌生的感觉生生的压在了心底,但是她还是她。

除去床头布包里的一套针法两个针包和几张银票,这无疑是又一个惊喜,因为这正是她最为满意的一样东西。

想到洛铭那头发白的头发,生满粗茧子的双手,那个在灯火下为着自己细细打算的孤独身影,她不由的在心酸之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感慨万分。

师父!爷爷!谢谢你!

穿好了一身男儿装束收好了针包银票,转手拉出了那柄二尺五寸长的细剑轻轻一挥,灵巧无比,轻若无物,剑身只有两厘米宽,薄如鱼尾,没有剑格,剑柄是一节圆圆的金属,沉甸甸的很有感觉,上面遍布着细细的鱼鳞纹路,剑柄末端上刻着两个小字——萧洛!显而易见,这是在很早以前就为他准备好的,为的就是今时今日。

将一些常用的衣物药毒收在包袱里,她这才缓缓的拆开的信笺。

丫头,这些东西你总会用到的,别的就不说了,这些药你要收好。最左边那个大瓶里是千机散,什么用处我也不说了,边上那个绿色的瓶子里是上次为少林方丈解毒所得的一颗大还丹,我也是用不上的,不过这种奇药对你倒是有些用处,余下的就是些毒药了。

对了,新的那个红塞青瓷瓶里装的是刚配出来的内伤药。顺便告诉你,你的身子其实根本不是百毒不侵,自从发现百毒不侵之体一旦受伤了便无药可医就停了,这实在太危险了,希望不要怪我骗了你,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的身子现下不过是一些药对你无效,而一些药对你却并不持久,但是那些烈药剧毒什么的还是有效的,只不过是比其他人受的轻些,所以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些,凡事要多留个心眼,三思而后行,免得吃了亏去。

知道你这丫头会闲不住,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人心险恶,除了自己以外谁也不可轻信,切记切记。洛上。

大还丹啊,那是大还丹啊,洛铭怎么可能会用不上?他是一直舍不得用啊!她知道,当初他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少林讹来的,而现在呢?却就这样毫不在意的送给了自己,这些她又怎会不明白呢?这只字片语却满是关怀,对于凶险未卜的他自己却只字未提,这份情又怎么能不叫她感动呢

这封信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是那些笔记却是新旧不一,很显然这是分好几次添上去的,这也更加说明了洛铭对萧洛的疼爱有加,以至于他从很早以前的某一天就已经开始为她的入世作准备,千言万语说不尽,看得她只想找到洛铭,然后扑到他的怀里再好好的大哭一通。

第十章 暴雨梨花针

更新时间2009-6-16 20:14:04 字数:3044

把阿一阿二阿三留在崖里,也不管它们听得懂听不懂,啰里啰嗦的交待了一阵子,而阿一也出奇的没有扑上来舔她的脸,只是乖乖的围着她打转,时不时的用身子尾巴擦着她的腿脚,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走了半天的路,山崖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四周都是起伏的山岭,而她正是在山谷间的小路上走着。

清爽的风吹过来,山间的花草树木一阵颤抖,斑斓的蝴蝶在空中慢悠悠的飘荡着,两旁的鸟叫虫鸣不绝于耳,令人不由的心情愉悦。

走过山间那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翻过那数不清的山,终于可以见到一些人家了,男耕女织,炊烟袅袅,牧童骑坐在自家的老牛背上悠闲的吹着短笛,老人们喂养着家畜,笑谈着谁家的小伙儿能干耐劳,又有哪家的女儿俊俏懂事。

“这位大哥,离这儿最近的城是哪儿?需要多久才能走到?”萧洛拉住一个正肩扛锄头的青年小哥好声问道。

“小兄弟,你是来游山玩水的吧,告诉你吧,只要过了这个山头再向北转走上三天就可以到陶宛城了。”小哥儿转过身子热心的指点着,笑容可掬,很是亲切。

萧洛告了声谢,一路走走看看倒也悠闲自在,连绵的大山,层层叠叠,节节而上的梯田,秀丽的溪流清水,无一不显露着江南的风光景致。

走过一座石板小桥,迎面架来了一乘马车,那车夫神色极为慌张,手上不停的挥动着马鞭,督促着马儿飞奔赶路。若不是萧洛闪避的及时些,恐怕就已经被这马车给撞到了。

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方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这个人给破坏殆尽,气愤的暗骂了一声便也懒得再去理会他,继续东张西望的寻找那股宁静安心的感觉。

走了没过多久,几匹骏马飞驰而来,远远的见了萧洛非但马不停蹄,还一个劲儿的抽着马鞭一边大声喝斥着,“闪开!休要挡路!”

萧洛的心情本就不大好,一见那骏马之上的魁梧汉子又来触犯自己的霉头心下更是不悦。

我就是不闪!看你能把我怎样!

那领头的汉子一见萧洛站在窄窄的路上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反而站到了路中央,摆明了不给面子,本就躁怒的心境更是气愤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一夹马腹,马鞭再一次落在了马臀上,如一道疾风似的冲了过去,带起一溜滚滚烟尘。

“小兄弟!快快让开!我等有急事在身!并非有意冒犯!”一个随行的年轻男子急忙出言相劝,他可是担心前面的长辈当真不顾他人性命要一味强冲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怎么了得?府上的老爷子可是正在气头上呢!

“和他多说什么!直接冲了过去就是!我就不信他不会自己闪开!”另一个随行的男子几乎是强压着心头的怒气说出了这一句,“我们已经出言提醒了,是他自己不愿躲开,若是伤了残了也是他自找苦吃怨不得我们!就是死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只在喘息之间,已逼近至丈许之遥,萧洛听到那人的解释,心中舒服了许多,冷哼一声,向边上退开一步。

虽说是退开了,但是对于那个强词夺理的人,萧洛决定给他个教训,谁让他这么蛮横无理。就在几骑快马全都过去之后,她飞快的将一根金针打入了马匹的颈部。

三!

萧洛用手扇了扇被马蹄扬起的尘土,不禁大皱眉头,心中更是气愤坦然。

二!

心中一边默数着,一边淡定的用手捂住了口鼻,等待着人仰马翻的场面。

一!

刚一数到,就听见前方一匹马一声悲鸣嘶叫,接着在一阵惊呼之中人立而起,看来这个小子骑术不错,这样还能驾驭住这匹马,不过可惜的是这匹马根本就到了强弩之末,蹄下并没有站稳,一个甩头侧翻过去,男子心惊之余也终于迅速回过神来,飞快的撒开马缰向一旁翻身滚下,一袭衣袍也花了,更显得狼狈不堪。

见到此景,萧洛的嘴角不由的勾起,眼中也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一种报复的快感令她沾沾自喜起来。

“钟易!”另几个人纷纷拉马回头。

“不要管我!快去追!我没事!”原来这个讨厌的家伙叫钟易啊,哼哼!吃到苦头了吧,活该你受的!

萧洛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觉悟,见到那几个人又策马飞奔起来,也就笑嘻嘻的回过头来赶路了,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还是正事要紧,再说了,她也不愿意留在这里陪那个没口德的家伙吃尘土。

钟易见到几位好友都已经远去了,这才呲牙咧嘴的看了一眼那匹已经口吐白沫的马儿,正在奇怪这马怎么会突然这样之时萧洛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看到她眼中的那股笑意,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下子本就因为追赶一路的不大好的心情蹭的化作了一股无法发泄的怒火,二话不说,他双手提起,脚下飞驰,伸手便欲擒拿萧洛!

风动,萧洛飞快的一个侧身,险险的避开了这一招擒拿手,心中不由气结。而钟易见到萧洛竟然躲开了自己这一招,只是微微一愣神,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反手一爪,显得盛气凌人,气势汹汹。

“你这人有病啊,这么蛮不讲理!我招你惹你了么?!”萧洛手臂轻轻一架,挡开了这一爪,反手扣住了钟易的手腕,可是不等她将话讲完,钟易便只手而上不退反进!

“哼!要不是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的马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这般样子!”

萧洛见钟易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也不含糊,“明明是你们先惹我生气的!要打架是吧!我奉陪!”说着手下也不再留情,撇了撇头身子又是一侧,闪开了这一击,而她已经扣住了钟易的手更是一使劲,便将他的手扭回了手拐里生生的压在了肩上,同时脚下如莲身子以极快的速度转到了他的身后,五指顺下,捏住了他的小指,令他根本动弹不得,另外一只手也化作了手刀直朝他另一臂的肌肉砍去,意欲卸了他的力气以此制服他。

钟易大惊,他想不到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少年身法如此灵巧,来不及多想,只有将身子扭转过来才能一改颓势。

钟易浑身一僵,将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蓄满了力量,这也令萧洛的意图完全的落空了,手刀砍在早有准备的钟易身上并没有令他失去还击的能力,只是让他感觉到一阵酸痛,接着钟易的右手手肘以极快的速度向后一拐,准确无比的朝萧洛的头部袭去。

萧洛大惊失色,慌忙的退了开去,也由此错失了大好时机,可是钟易却并不给萧洛任何机会,只见他手臂一展身子一低,然后迅速的跃起,紧接着就是一记飞腿下压。萧洛双臂一架,挡住了这力有千钧的一腿,但是双臂却被震的一阵发麻,根本没有反击的力量,而脚下也因为受力而仰止不住的退后了几步,直到七八步开外才堪堪的止住了退势。

眼见如此,钟易并没有轻易放过萧洛的打算,脚尖一点,疾身而上,便朝萧洛冲刺过来,而他的手臂更是蓄足了内力,如果被这一掌打中,就是不重伤也绝对不会好受到哪里去,可是萧洛身形未稳,又如何抵挡这犹如猛虎出困般的一掌呢?

“看针!暴雨梨花针!”萧洛迅速的在怀里抓了一把,作势要飞射手中之物,惊的钟易顾不上别的连忙强行换招,强行压住体内冲涌的气血和因为收招不及所受的内伤扭转身子向边上一避,双臂更挡在了面部之前,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但是想象之中那漫天如雨的针并没有落下来,而是一阵快意的朗笑,钟易霎时间醒悟过来,中计了!不由的怒极生恨,后悔的连肠子都要青了,可是再后悔也晚了,只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一切尚还来得及。

可是愿望总是与现实背道而驰,萧洛根本不会任由他回过气来再与自己来一场对决,萧洛自然是不会错失如此良机的,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还错失了她就不是萧洛了。

正当钟易要撤开双臂却感觉到双肩和汇海穴以及其他几个穴位一阵冷麻,数根金针已经稳稳的立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不等他发怒逼针便感到脚下一阵酥软。这下他终于心慌了,也顾不上后果如何,将丹田之中的内力如数运起来,意欲逼出身上的金针。

只不过可惜他碰上的是萧洛,而萧洛的针术又岂是好易于的?就在他面色涨红,准备鱼死网破只是萧洛已经将几根金针稳稳当当的打入了他背后的几个运气真穴之中,霎那间他好不容易聚起的内力都风卷残云般的烟消云散,通红的脸色也一下子白了下去,由不得他愿不愿意,萧洛抬起腿就是一脚,钟易又一次十分不雅的扑到在地,自然也是免不了一阵灰头土脸的了。

第十一章 意气用事

更新时间2009-6-17 20:01:39 字数:3496

“怎么样?服不服?”萧洛调侃的笑着,走近过去蹲在钟易的边上用手指推了推他的身体。

“你这种人除了会一些旁门左道的把戏之外还会什么?”钟易冷笑着,丝毫不在意现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很是硬气的不屑道。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真是……”萧洛本想狠狠的骂他几句,可是话说道一半竟怎么也想不出骂人的词儿来,不由的在气恼之余略显尴尬,想不到过了这十多年来悠哉悠哉的日子却连这门学问也给忘得差不多了,心下也不由想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复习复习。

“怎么?无话可说了?哼!”钟易的强硬态度更令萧洛气愤。这小子究竟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啊?怎么搞的好像是我被他制服了一样?可是就眼下这么着也不成啊,别说把他一个人的丢在这荒山野岭的自己不放心,就是那正插在他身上的几根金针她也不舍得啊!先不提这是师父送的,即便不是,那再怎么也是金子吧。

可是就这么放了他好像有点亏啊,还是问几个问题吧,也好了解了解。

先收回马匹上的那根金针,萧洛这才缓缓说道,“先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什么这么着急?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快是会撞到人的么?别的姑且不论!你那个时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条路是你家的吗!”她越想越气,态度也越来越不善。

钟易想到过可能会被痛打一顿,也想到过会受到萧洛的一番言语侮辱,或者干脆就这么置之不理潇洒离去,甚至是被杀掉,但是就是没有料到萧洛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见到钟易没说话,萧洛以为他觉得反正说不说都一样的下场所以根本不想理会自己,但却不知钟易此时正被自己问的分神发愣,“要是你回答的让我满意的话,我兴许会就这么放了你也说不定。”萧洛好声引诱道。

这一诱,倒让钟易误会了,“哼!你这种奸诈小人会如此好心?怕是居心叵测吧!”他冷着脸讥笑着,脸上根本毫无变化,还是一脸不屑,拽的更二五八万似的,就好像全世界人都是小人而唯独他是真君子一般。

“哟!还嘴硬啊!好吧好吧,你竟然这么想就随便你吧,反正也不干我的是。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回答我接下来的这个问题,我马上就放了你。这陶宛城里什么地方的东西最好吃?”萧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她现在可是只想知道自己能吃到什么美食,在崖底的十五年她还真没吃到过特别像样的食物。想当年比这还难听的话自己也不是没听过,就凭钟易这点水品还激怒不了她,她气恼的是他的态度,那种让人很讨厌的高傲态度。

这一下钟易又被说的愣住了,他实在是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好像是捕风捉影一样叫人无迹可寻,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是认定萧洛不怀好意,自然也不会转变什么态度,还是强硬的冷着脸不去理会萧洛的询问。

萧洛这下可真的有点怒了,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绝对忍受不了钟易的这张臭脸,她站了起来,照着钟易朝天的屁股就是一顿猛踹,气呼呼一脚接一脚,嘴上还气愤的发泄着,“你臭着一张脸给谁看?!以为自己有多高贵,老子可没空理你!叫你拽!叫你拽!你拽!我让你拽!看我不踹烂你的屁股!”这一声老子可是叫的可谓是心情舒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豪情。

钟易的脸上霎那间青一阵白一阵,但他就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盯着萧洛死死的看着,仿佛是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这踹的那一个叫淋漓尽致啊,丝毫不比大话西游里的下阴灭火来的逊色。

萧洛也有些累了,她恶狠狠的反瞪过去,“看!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当弹珠玩!我现在就放了你,老子可没那么多时间理会你这种人!”言毕她开始取回了金针。

她倒也不担心钟易会突起反抗,因为她又做了一番手脚,“一会儿你就能动了,要报仇尽管来!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萧……宁!”正要说出真名,回头一想还是免了,可是这还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么……是!当然是了!我以后可是要用这个名字了自然也就谈不上欺骗了。我可没有撒谎……总之我说是就是了,谁又能说什么呢?萧洛一边收着针,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开心的笑了,丝毫不管钟易试图挣扎着起身的动作,她顺手在钟易头上重重的敲了一记暴栗,然后大笑着转过身继续赶路。

陶宛城占地很大,足有后世的一些市区那么大,不过里面的人口就没有什么可比性了,毕竟后世的人们住的可是十几层二十几层甚至于几百层的高楼大厦,自然也就远远不是这种最多不过三四层的瓦房可比的。

虽说人不会像后世那么如潮如水的,但是若说这城里有个十几二十万的人口却一点也不为过,或许还会更多些,毕竟这里属于大城了外来的人口也绝对不会少。

道路并不算宽,大约也就和一条公路的宽度差不多了,自然是那种七八米的小公路。由于道路并不算宽,沿街又有店铺小摊,所以人来人往的也显得比较繁华。

进城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呢?当然是去办理文碟了!什么?你问文碟是什么东西?身份证知道不?这就是相当于身份证了,谁说的江湖人自由自在,想来便来要去便去?再怎么的也总得有个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吧?不然你以为可以大城小城的自由出入?这要是在战乱年代,还不把你给抓取“咔嚓”了才怪了去了!不过这个文碟可没有身份证自由,一旦进了城就必须交给城门卫,然后由城门卫上递给官府登记造册,直到你要出城了,这样才可以在官府取回文碟,然后离开。

好在现在天下太平,起码没有什么战事,而萧洛又是一口纯正的燕国口音,再加上她是武林人士,所以她小小的编了个谎言,就混过了城门卫,前去官府补办一个,不!是两个,一个是男子的身份,一个是女子的身份,这么一来也自然少不得使银子了。说起来当年萧远都已经给萧洛准备好了这一切,只不过随着萧远的失踪便也就寻找不到那些东西了,这么一来,其实她也不算撒谎,最多也就是遗失补办。

此行萧洛有三个目的,一个是来打听萧远的下落踪迹,二是查明自己的的身份,如果可能的话她也想见见自己的生父生母,虽然洛铭和萧远说当时保护自己坠崖不死的一对男女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生生父母,但是所谓世事无绝对不是么?最起码是他们给了自己这个躯体,见见也是必要的,而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在拜祭那两座孤坟的时候没有称呼它们爹娘的原因。实际上是觉得有些别扭……

至于第三嘛——当然是出来游历一番,增增见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毕竟在崖底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实在是太单调了。也不知道阿一它们怎么样了?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想着想着,她的双脚已经停在了一家酒肆门前,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她不由的添了添嘴唇,因为那飘香的味道已经让她食指大动了,况且她还准备喝点酒,怀念怀念曾经的日子,寻找寻找作为男人那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感觉。

精明的小二已经跑到了桌前,萧洛也不在意坐位在哪里,随便就找了个相近靠墙的位子坐了下来,点了几样看上去似乎还不错的菜式,然后一边等待着,一边又在墙上的食牌上看起了菜名,以此来想象着菜肴的模样色泽。

“这次我这有上好的货色,只是不知道方爷你愿意出个什么价钱。”

“什么货色?有多好?”

“赵家三小姐,怎么样,值这个数吧。”“不成不成,货是好货,可是这也是个烫手的山芋,若是一个不小心我这一家老小可就搭上了,最多就这个数,怎么样?”

“什么?才这么点儿?老子可是千辛万苦才把她给骗出来的,方爷你也太不厚道了,我们也都是老交情了,怎么的也得这个数吧?况且这没点风险又怎么可能有大钱赚呢?方爷你是明白人,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两个男子背对着萧洛在大堂角落里的桌子上嘀嘀咕咕着,虽然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而大堂也比较嘈杂,但是萧洛离他们也就不过是一张桌子的距离,而她的耳力也是极好的,所以即使这两个人自以为已经十分小心了,但还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拐卖!

萧洛眼中寒光一闪,想当年,自己的弟弟就是被人贩子给怪买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那一直是萧洛心中的一个痛,所以当她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心中的伤疤也被无情的揭开了,她又抓住了自己的包袱,隔着那一层青布握住了那柄穿插在包袱上的细剑。她打算跟在这二人身后一击得手,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没等她吃上几口热菜,那二人也似乎已经谈妥了,约定着去看“货”,萧洛二话不说,抿了抿嘴唇,便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了饭桌上,抓过包袱便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银子究竟怎么个算法,而这五十两的银票已经是她身上数目最小的一张了,而且话说回来,这种紧要关头她也来不及去结算了,万一跟丢了怎么?

一路上看到他们似乎谈的很愉快,一副惹人讨厌的嘴脸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萧洛恨不得给他们两针,但是这么一来线索就会就此而止,也有可能会因此而打草惊蛇,到头来一样救不了人,所以她只有强忍着那股出手的冲动,一声不响的跟着,并没有其它的动作,直到到达了一家客栈,看着二人进去了,她才豁然轻松起来。等一下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飞云客栈,这就是这家客栈的店名了。萧洛紧了紧手中的包袱,将剑握了握,轻轻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第十二章 有人埋伏

更新时间2009-6-18 20:28:32 字数:3522

“客官,本店客房已满,不待住客了,还请多多见谅。”掌柜的笑眯眯的,而他身后有一幅字画,和气生财!这大大的四个字写的还不错,这是萧洛的看法。

“噢,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掌柜的只是笑了笑,“那公子是找什么人?”

“就刚才那两个。”萧洛淡淡道。

“他们啊——”掌柜的微微一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有问题?”萧洛挑了挑眉,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难道这掌柜的和那两个人是蛇鼠一窝?看来得小心些了。

“不不不,怎么会呢?不过刚才二位客官交代小的不要让人打扰。”掌柜的连连摆手,倒也显得不做作,而这个解释也尚且合理,所以萧洛便消了大半的疑虑,不过还是得多加小心。

“他们见了我自然就不会这么说了。”要是见了我以我的手段他们自然没有机会这么说了,我也不算骗你吧,萧洛心想。

“原来如此,他们就住在天字一号房,只要上了楼,右拐,尽头那间便是了。”掌柜的说完又低下头去打折算盘看起账本来,并未让萧洛察觉出什么异样来。看来是我多心了。

“嗯。”萧洛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快步走了上去。

就在她上了楼道后,掌柜的抬起头似乎是无意的扫了一眼,然后唤来一名伙计,低声在他耳边嘱咐道,“快!快去告诉李爷,就说来了个硬点子,是个会武功的。”

伙计应了一声,迅速的将抹布丢在柜台上,接着便跑了出去……

太阳已经沉在了山的背后,只剩下那暗暗的边缘上映着一片即将消失在黑夜中的晚霞,天还不算太暗,但是过不了多久也是要到掌灯的时候了。

萧洛将耳朵贴在了墙上,准备动手前的打探。一共四个人,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接下来就是等待最佳的时机了。

“哈哈!如此就此告辞了,下次若是还有好买卖可千万不要忘了老哥我啊。”

“自然自然,方爷您可走好了,千万别叫人给发觉了,不然我钱四这条命也就完了。”说着就听见里面一阵捣鼓,似乎是在搬什么沉重的东西,但是萧洛此时却没有闲暇理会这么多了。

门开了,萧洛早已准备在手中的剑也划了过去。

“啊!”方爷一声惊叫,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光吓得直后退,可惜慌乱之间竟然一个踉跄倒了下去。一丝寒意紧接着贴上了他的喉咙,他这才看清楚抵在喉咙上的是一柄利剑!那渗入皮肤的冰冷令他不觉的打了个哆嗦,剑锋也随之割开了一道伤口,从中流出了一线血红,疼痛令他猛然的清醒过来,“饶命啊!饶命啊!公子饶命啊!”一时间他竟然语无伦次起来,背后冷汗直冒。而另外三个绑匪一见萧洛手中的剑,立马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拼了?拼?万一被杀了怎么办?不拼?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要自己等人的性命……

“闭嘴!”萧洛冷冷的眼光扫了众人一眼,,那三个绑匪这才清醒过来,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人在哪?”重新将眼光落到了这个方爷身上,她一脸厌恶,只想就这么一剑带起杀了他,可惜她不能,也不可能。

“在……在箱子里。”方爷一边小心的回答着话,一边仔细的注意着萧洛的脸色,同时还吃力的指了指身后的一口箱子。

箱子不是很大,但是装下一个人还是足够的,而且在这口红箱上还挂了一把铜锁。

“把锁开了。”萧洛又抵了抵剑,威胁道。

“我们……我们没有钥匙。”绑匪们决定放弃反抗,因为萧洛好像不打算要他们死。

“怎们会没有!当我是傻子么?!”萧洛眉毛一竖,很是不耐烦的喝斥道。

“真的没有,这锁是单独的,带来的时候就没有钥匙,是看完货,哦不,看完人后才锁上去的。”一个绑匪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萧洛把目光回到方爷上,微微递了递剑锋,把伤口割开的更大了,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在……在我府上!府上!在我府上!公子剑下留人,我这就带公子前去取钥匙。”方爷感觉到那剑又割深了几分,急忙大声的讨饶。

“你们最好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否则……”金光一闪,“咄咄咄!”三声,萧洛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将三根金针搭载了那口木箱上,那份力道竟然将金针的三成嵌入了木板之中!

众人大惊失色,原本在心中的一点儿算计也在此刻化为乌有,看了一眼那三根寒光闪闪的金针,不由的后怕不已,哪里还敢兴起反抗的念头?

“唰!”的一声,剑回鞘中,那一声锋音如有实质,直让众人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呼呼——还好还好,没有被发觉,下次再也不敢逞强了,才不过三根金针全力施为就差点岔气了。萧洛一边暗中平复着体内的内力,一边却不敢显露出一丝疲惫。

萧洛将剑和包袱留在房里然后才随众而行,以免被他们算计了,万一他们大呼一声“杀人啦!”那自己岂不是麻烦了?杀了他们?那就真的完了,不杀?那还不是叫他们给跑了么?反正自己都有金针在手,倒也不怕什么,带上剑只能落人口实,于是就将剑留了下来。

暗中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倒也没发觉什么异常,一路过来他们倒也老实,并没有耍什么心眼。

返回客栈,推门而入,几道掌风已然风驰电疾帮的贴近过来,萧洛大惊之余连忙出招应对,双掌堪堪一拼,她已然在这仓促之间受了小伤,胸中气血一阵翻腾,至于那几个绑匪与方爷,早已毫无悬念的被一掌拍晕在地上。

这掌劲一触即分,萧洛心中已然转了好几个心思,这是什么人?武功看来不低,难道是我的仇家?不会吧,这么快就盯上我了?那师父们岂不是危险了?不管那么多了,先打了再说!

思绪之间,那人又冲了上来,再起一掌直朝肩头袭来,萧洛岂能让他如愿,这攻肩的把戏早就与阿一练了个滚瓜烂熟了,以这人的速度还打不到她。轻轻一避,手刀一起,双臂便已经顺势而上,反袭上去。

“三叔当心!”一道人影窜了过来,双臂一震,握掌成拳,以疾风之势猛攻向萧洛的后背。

萧洛心底一惊,不得已只好收招回援,气愤之余倒也一时奈何不了这二人,只好不甘心的将手刀一折,带着身子横扫了出去,以求逼推这二人,好解开现下这种腹背受敌的困境。

“好家伙!功力不差!”那被称之为二叔的人首先退了开去,但是却并不放弃眼前的大好势态,一双大掌堪堪的一收,便又灌上雄厚的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出去,身子更是腾空而起,以求一击必中!

萧洛心中骇然,但是却并没有慌张起来自乱阵脚,论功力她自问不会比这个三叔差太远,可是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啊!这个才是她所担心的。在这狭窄的房中根本施展不开身法,避开?眼下能躲开这前后夹击的成算绝不会超过两成,不躲?虽然可以重创与这个和自己正面对抗的三叔,可却也一样解不了这腹背受敌的情况。

打?不打?这个念头只在一霎那就得出了答案,因为萧洛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胜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不打不行,不行也得行!只有拿到剑,手上才能够有足够的资本,才能在争斗中占的一丝上风,才有脱身的成算,否则的话哪怕就是半成的机会也没了,自己的后招也不可能起到任何的作用!所以必须要一击必中!

看了一眼与包袱一同放在桌上的剑,距离只有五步之遥,只要争取到这五步,自己就有可能脱身!

咬了咬牙,她用尽全力,叫踏阔步,毫不犹豫的将双掌对了上去,“啪!”的一声,那三叔没有料到萧洛竟然不避反攻,在那分神之间已是失了几分力道,双掌一拼,内力对冲之下居然被震退了五步!

与此同时,萧洛的背后也生生的受了一掌,方才稳定下来的气血又一次冲了上来,比之前更为凶猛,更为难受,受了这前后两掌,才用体内内力压住了险些冲喉而出的血液体,她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而这么一强行逆血而为更是令自己伤上加伤,不堪重负,但是她不敢任由气血冲涌出来,一旦这气血冲了出来就相当于束手就擒了,只因为一股气,而这股气要是泄了她也将再也无法使出一丁点儿的力气,所以这股气是万万泄不得的,即便是逆血也要这么逆一回了!

这一前一后两掌虽然力道相差甚大,不过由于萧洛是抵抗前面这股强劲霸道的一掌,所以也被卸了不少,再受了后背这一掌却恰好稳住了后退的身形,向前俯冲过去,而这也正为她争得了宝贵的时间,虽然只有一霎那,但是也已足够了,目的已然达成!

就是现在!

萧洛不顾随时有脚下不稳的风险,飞快的一蹬右脚,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了脚下未稳的三叔,“看掌!”她大喝一声,这股气势骇得三叔一阵手忙脚乱。

三叔心神已经乱了,但是也心知这一掌接不得,若是接了自己也定然受不住,只好脚下一蹬,向后退避。其实方才那一掌他也不好受,现下见萧洛受了一掌便顺着掌劲冲过来要拼个鱼死网破,摆明了这是困兽之斗又哪有不避之理?可是,他失算了,当他退开的那一霎发现萧洛并未丝毫停滞的掌势便已经明白过来了,气恼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了,他脚下刚一着地便换脚一蹬孤注一掷的攻了上去。

“咣!”掌化为爪,一个空中回转,剑已经出鞘,寒光凛冽直指冲来逼近的三叔,可是不想三叔竟然不闪不避,反而直冲而上,只是手臂一震,便将剑势引到了指沟之中!

“看你这回还有什么招数!”剑锋飞快的滑过了指沟,但是却并没有血光飞溅,锋利的剑锋竟然犹如尚未开封的宝剑,很是勉强的划破了他的指蹼,而更糟糕的是这指沟明明大开但是却让萧洛毫无撤剑的机会!眼看那手掌已然缠了上来,如果再不撤剑就只有受制于人了!弃剑?不!萧洛等得就是这一刻!虽然是有那么一些出人意料,但是这并不重要。

第十三章 诬陷!赤裸裸的诬陷!

更新时间2009-6-19 20:06:15 字数:3985

萧洛右手的剑迎了上去,左手的金针更是直刺过去!她捏着金针的手指都满是汗水,她不敢放松,只有紧紧地捏着针尾,防止金针的打滑。

三叔的武功并不弱,而如果一开始就使用了金针刺穴必然不易得手,而一旦一击不中,他就必定会严加防范,那绝不是萧洛愿意见到的,因为一旦她无法做到出其不意就必须要与三叔拉开距离,否则就必然会受制于人,毕竟自己的对敌经验还是太少了,甚至可以说是少得可怜,所以也只有避实就虚,然后给予雷霆一击,这样一来才有重创他的机会和希望!

至于另外一个对手,其实根本不必太过担心,就凭他的武功来说虽然已属不错,但是一时也未必就奈何得了自己,更何况自己的本意也不是要把他们怎么样了,而是脱身为上,打不过还不会跑不成?只要跳下那扇窗就是一片海阔天空,看他们还怎么抓的住!

但是她能够如愿么?

三叔见萧洛双手同上,心中一惊,眼尖的他很快便发现了那指间的闪闪金针,这个才是萧洛真正的用意!可是收招已然来不及了,强攻必然会两败俱伤,而就以自己侄儿的武功即便是自己重创了对方也未必能把对方怎么样,人家的目的显而易见——脱身!

但是如果叫这个人就这样脱身而去,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人?看来只有拼了!三叔咬紧牙关,暴喝一声,顿时瞪大了双目,将一身武艺施展到了巅峰!

这近在咫尺的一声大喝直震的萧洛一阵耳鸣目眩,胸中更是烦闷异常,心跳飞快,显然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可是现在她还有选择的余地么?没有!哪怕她现在只要微微分神,也必然会落了个重伤心脉的下场!对方竟然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留下来,那自己也不能在藏着掖着了,心中一定,脚下更是吃足了力气,准备要硬接这势不可挡的一招,既然不可挡,那就不如不挡!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都给我住手!”就在这胜负即将分晓之际,一声大喝在耳畔炸响,二人的手下都微微一颤,萧洛是被吓的,而三叔是被惊的,正是这一颤一顿之间,只是一点一抓,便如轻描淡写般轻而易举的将已成水火之势的二人分了开去,而二人竟然毫发无伤,就连强行卸招反噬都只是脑袋有些发懵,胸口有些气郁难受罢了,这份可怕的武功造诣着实令萧洛骇然不已。萧洛穴道被点,再也无法做出丝毫的反抗,不由的丧气起来,心中更是不是滋味。

完了!萧洛后悔自己大意失算的同时也只有苦着脸细细打量起这几个人来。

“大哥!为何拦我?!让我废了这阴险狡诈的小兔崽子!”三叔回过神来火爆着脾气就要冲上来给萧洛来上一掌,却被一个一身华丽袍服怒眉鹰目的花甲长者给轻轻拦住了,就是这个人,化解了自己与这个三叔的水火之势。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俊朗的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袭青布武袍令他看起来更加精神抖擞,英眉星目,高鼻剑唇,脸色极是不善。至于那个三叔,相貌倒是豪迈平凡,就是一个豪气冲天的直肠子大叔,只是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是不由的让萧洛一阵心惊肉跳,她可是从事至今都不曾有丝毫怀疑万一那个长者拦不住他,他会给自己来那么几下的。

“说吧,我女儿在哪儿?”花甲长者一脸的怒气未消,言语之中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但是此时对于萧洛却宛如天籁之音一般,悦耳非常。

“你们是她的家人?”萧洛喜上眉梢,但是一想这冤枉债白受罪又不由的气愤起来,言语也透着不善。

这一问倒把这三人都问住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回答,似乎在想着什么,因为他们分明看到了萧洛脸上一闪即逝的欣喜。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气盛,比较容易冲动,也因此而时常忽略了许多的东西,“你竟然连我们是谁都不知晓,这也难怪你会有这般胆子,因为贪图小妹的美色而做出这等事情来。”少年冷冷的笑着,不依不饶。

“喂喂喂!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管你们谁是谁!还有!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对你妹妹图谋不轨了?!更何况我连她长得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怎么图谋!再说了,本公子看不看得上眼还另当别论呢!”萧洛一看见那冷笑火气就直往上窜,不悦之下她就是一阵犀利的言辞反驳过去。

我现在这身子就是想不轨也不轨不了啊。她心里委屈的嘀咕着。

“你……你……狡辩!”少年气结,却也想不出萧洛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强硬不惧。是了,他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谁么?哼!少年心中一想倒也释然了。

“听你的口气,似乎说自己不是与这几个人是一伙的?”花甲长者还算冷静,并未将多少萧洛的话放在心上,但是他的言辞中也充满了不信任和怀疑。

“废话!你看我像么?本公子好心好意的想救人,不想却被你们……你们这样对我简直是不识好人心,哼!真是好心成了驴肝肺,善心没好报!”萧洛愤愤的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不悦,丝毫不将几人越来越不耐烦的脸色放在眼里。

“大哥,先找到灵儿的去向再论真假!”三叔显得十分焦躁不安,急忙对花甲长者说道,而长者却看了看萧洛。

“人在那个箱子里,快去救她吧,免得给憋……不好了。”萧洛也明白长者的意思,本来想说憋死,但是这会儿她也有些冷静下来了,想到自己现下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是再生气,也还是客气点的好,所谓祸从口出啊,嗯,最少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鬼晓得这几个人会把自己怎么样。

“钥匙在……”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到少年二话不说的夺过了她手中的剑,对着那铜锁就是一阵劈砍。

“喂喂喂!你给我住手!那是我的剑!”萧洛背对着听到那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那叫一个心疼啊。我的剑啊,完了完了,一定会磕坏的……

“住手住手,我的剑!你怎么还不停啊,我有钥匙的!你!你给我记着!不行!要是磕坏了你们就得赔我!啊!坏了坏了!快停下啊!”少年听到萧洛的话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像是要故意气她似的砍得一声比一声响,她可是心也随着那一声声响而颤抖。那柄剑可是洛铭送的,就算自己不太用剑也是让她宝贝的很的,这一下她可是直把少年恨的咬牙切齿了,可惜她根本就无处泄愤,只有怒不可遏的叫着。

终于,在一阵捣鼓无用之后少年丧气而气愤的放弃了,他终止了手上的动作大步的走到了萧洛的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在萧洛眼中是如此的欠扁。

“不砍了?!你不是很能么?怎么不继续?”萧洛的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用我的剑去砍锁,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是猪啊!我真想掐死你!”

“闭嘴!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客气点儿!”三叔再也忍受不了萧洛的埋怨斥责,他大声的喝斥了一句,完全无视萧洛那简直像是要吃人的眼光。

“把剑还给我!”萧洛怒气冲冲的盯着少年,一字一顿的说道,显然是怒极了。

“当啷!”一声,少年十分不耐的将剑丢到了萧洛的脚下,“说吧。”

“好!很好!算你狠!”萧洛止不住气愤的浑身颤抖起来。

“不得无礼!还不快捡起来。”花甲长者终于发话了,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为什么不早点阻止?这很显然是恩威并施的手段,但是被激怒的无法静下心来的萧洛却是一下子舒服了很多,不得不说这个老头确实很厉害。

少年本想充耳不闻,但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弯腰将剑捡了起来,然后十分不快的将剑“唰”的一声插回了剑鞘之中,事了之后还不忘冷哼一声,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萧洛终于还是没好气的开口了,“在我怀了,喂!别乱摸!你在摸哪里?!钥匙在左腰!”

少年完全不理会萧洛的大呼小叫,一阵摸索,终于用钥匙打开了箱子,而花甲长者却一声不响,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灵妹!”

“灵侄女!”三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连忙给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妙龄少女解开了封口布,然后才为她松绑。只可惜萧洛是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容貌。

“爹……”那虚弱的有些无力的声音很好听,竟让人不由的生出一股怜惜之意,萧洛好奇极了,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模样呢?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爹!”花甲长者的语气十分不善,但是却有股如释负重的感觉,其中也充满了因为关爱而溢于言表的气愤和担忧,“余下的回去在说!现在你说说,这个人可是来救你的?”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萧洛。

呼呼——终于可以真相大白了——萧洛不由的有些激动起来。

“我……我不知道。”

这一句话就犹如一盆冷水,当时就让萧洛的心沉到了谷底,“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总该不会是耳朵有什么毛病吧?!这也不知道?”这下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了,萧洛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好人会不得善终了。

“我……我也是方才刚醒来。”说到最后已是细弱蚊吟,但是萧洛却对她再也生不出丝毫的怜爱之心来。

一定是被迷睡过去了,然后被这个小子的动作给吵醒的……

“那你们把这几个人弄醒,一问便知!”萧洛咬了咬牙,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只能在心中祈祷着他们不要反咬自己一口,否则那可就是有口难言了。

三叔看了一眼花甲长者,长者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三叔点了几下,那几个人呻吟了几声接着悠悠转醒,“我问你们,这个人是你们的同伙么?”三叔这一问出口的同时,萧洛在心里就骂开了。你这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提醒他们诬陷我么?!这几个人可是一定把自己恨的直咬牙了!如果不是自己,他们又怎么会沦为这个下场。

完了。这就是萧洛此时心中的想法。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扑上去咬死这个问话的白痴儿,可惜她根本动弹不得,这一切都只能是美好的幻想……痛苦……

正如萧洛心中所料,这几个人一见逃生无望,便就一口咬定了是萧洛图谋不轨,铁了心思要拖她下水,还说了一大堆的证据来证明他们所说“属实”,直让萧洛恨的牙齿“咯咯”作响。

“是这恶人威胁与小人作此行为,小人也是迫于无奈啊,以前他已经逼迫小人为他买了几个,可是没过多久便抛妻弃子,小人也是利欲熏心,罪有应得,可是这恶人武功高强,小人也奈何他不得,如若不依他所言小人的一家老小便会永无安宁之日,兴许连小女都要沦为他的泄欲之物,小人……小人实在是别无他法啊……”这个方爷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而到了动情之处还用衣袖舐了舐眼角的泪花,真可谓是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下子就连那个获救的女孩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你!你给我闭上你的狗嘴!在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萧洛那个气啊,她也不由的失了方寸,忍不住厉声恐吓着,但是这不恐吓还好,话一出口就又被这个方爷抓住了话头,又是一番掩泪哭诉险些把她给气疯了。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方爷的乱语诬陷,也顾不上别的事情只是一心的想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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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是女的

更新时间2009-6-20 20:03:40 字数:4027

萧洛怒喝一声,浑身气得发抖,只不过这面前一众人却并不太相信她,特别是那个少年,反而有些嗤之以鼻。

“怎么证明?”花甲长者很冷静,最起码从表面上看不出来。

“给我一盆热水。”萧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来。

“爹!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少年急急劝告道,不过被老者抬手制止了。

三叔没有说话,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也想看看眼前这个受制于人的少年郎怎么个证明法。其实他在方爷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起了疑心,不然的话就以他的脾气又怎么能冷静的下来细细思量?这其一是侄女安然无恙的脱险了,心中大石一落,自然也就安心不少,也就清醒了过来,其二嘛,这件事情也确实可疑的很,而且这讨热水……

热水腾腾的冒着热气,但是一众人却并没有给她解穴的打算,这下她可就急了,不解穴怎么取下面具?

“你们不给我解穴,我怎么证明?”萧洛急道。

“哼!解了穴道你要是跑了怎么办?”少年已然冷言冷语。

“你!”萧洛气结,“那你们可以封住我的武功!”我还就不信了,以这个老头这么高的武功会不会这招。

三叔已经将侄女隐隐护在了身后,他也有些担心萧洛究竟会不会做出什么来。

“啪啪!”两声,老者解开了萧洛的穴道,那指尖传来的力道竟让萧洛感到一阵隐隐的疼痛!“证明吧。”他心中已然隐隐的知晓了一点,用热水,那这个少年一定是易了容,他倒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成为证明他清白的有力证据,难道……

萧洛活络了一下筋骨,但后背的伤却火辣辣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气,伤总是这样,当时不会觉得什么,而时候就一定有的受的了。

“我打死你个人渣!人渣!浑蛋!”萧洛虽然武功被封了,但是常年练武的力气还是有一股子的,狠狠的往方爷身上踢了几脚,将窝在肚子里的气消了不少,对方爷的讨饶哀号充耳不闻,一众人见了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她也明白要适可而止,余下的事后再慢慢算这笔帐也不迟。

将脸在热水里浸了浸,待它有些松动了才小心的将面罩取下来。先是颈部喉结缓缓的卷了起来,露出了白嫩非常平平无节的脖子,然后是润红的樱唇,小巧粉鼻,紧闭着的眼睛,细细的柳叶眉,直到完全的取下来,那张洁白精美的脸蛋又露了出来,不过她的柳眉倒立,明目中饱含着一股怒意,双颊绯红,显然是被气红的,难怪先前除了表情之外竟然不见她有哪怕一点的怒容,原来是一张假脸!

这下子那个少年可算是目瞪口呆了,也不知道他是看的痴了还是惊讶的愣住了,也是,谁能想得到萧洛竟然是个女儿身呢?在那无比高明的易容术后面居然是一张如此美丽的女子脸蛋儿!

“你……你……也许你只不过是带了两张面具罢了!不然为何你的身子,为何你的身子是男儿身!”少年终于回过神来,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过他的底气显然不足,这可真是把萧洛给气的够呛。

“那你让我洗个澡!立刻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女子!”萧洛说着还特意在“真的女子”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她心中的气,她心中的委屈又有谁能够明白呢?她倒是希望自己是真的男儿身,可惜天不遂人愿,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做男人的感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短短几天的功夫里彻底打碎了,不得不以真容示人,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这一来而去的受了多少的气啊,这下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给人看的?愿望啊——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愿望把了,现实再一次无情的打破了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她开始动摇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只是表面上的一种假象,她怀疑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回到原本熟悉现在陌生的世界去了。能么?也许吧……

“那!那你的声音呢?”少年依然坚持着摇摇欲坠的态度,显然这句也是他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的。

只见萧洛将手指伸入了口中,摸探了一会儿,然后吐出了一个小小的圆片,“怎么样,还要验吗?”清脆的娇声咬牙切齿,双目怒视着面前的少年,直看的他心中一阵发虚,他忙转开头去避开了萧洛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必了,老夫信了。你这种易容之术老夫也不是没见过,只不过……没有如此高明罢了。”花甲长者的一句话终于让她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这下她是又喜又气,喜的是真相大白了,气的是自己受了一肚子的气还没有地方出。

“废话!这可是我师父用了三年才做出来的,那些粗俗的东西又怎么能和师父做出来的比较?!”萧洛一边心疼的抚mo着自己的剑,一边又很是自豪的回答着,只不过这身子是男儿的身子,脸蛋和声音确实女子的,看着听着都是说不出的怪异难受。

“我揍死你们这几个人渣!揍死你们!乌龟王八蛋!浑蛋!竟敢诬陷我,我不打残你们我就不姓萧!”火气终于得到了发泄,拳脚如雨点般的落在了方爷一众人身上,他们现下早就被吓的不敢还手了,只有在地上扭滚这哀号。看着他们在地上打滚求饶,心中一阵快意,虽然不能打那几个同样给了自己不少气受的人,但是这几个主谋确实非打不可的。

直打得手脚一阵酸痛了,萧洛这才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罢手,脸上透出乐儿一丝不正常的潮红,猛的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回过气来她从怀里取出了金针在身上几个穴位扎了几下,然后又犹豫的看了看几个奄奄一息的元凶,略一思索,还是蹲下身去给他们也扎了几针,粗粗的治疗了一番。

老者一众也没有阻止,话说回来,即便现下是想阻止也是不好意思的了,所以只是赞许般的点了点头,微微的笑着。三叔倒是爽快,马山就抱拳赔了礼道了歉,然后见到萧洛悻悻然很是勉强的样子哈哈笑了几声,并不在意,反而对她的直率性子很是有好感。只有那个少年,一脸尴尬的陪着笑了几声,心中倒是巴不得早早的离开,可惜他根本就迈不开步子,不过那笑也是很苦的。倒是那个女孩,见到自己哥哥的窘态,捂着嘴儿,偷偷的笑了起来,气的那少年不是的用眼睛瞪着她,心里却埋怨着。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妹妹,这下可真是把她给得罪尽了……哎~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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