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男友野蛮又可爱⊙小可爱FD⊙未完
摘要
《我的小男友野蛮又可爱》是一本属于变身嫁人类型的小说，作品讲述了主角路星晨在性别转变后的生活与探索。故事从路星晨的清晨开始，描绘她作为一个性别上发生变化的角色，她从生理上是男性，却以女性的身份与生活形态出现。小说深入探讨了变身带来的自我认知冲突以及她与家人、朋友的关系。随着情节的发展，路星晨在学校的生活、与同桌江衍的互动逐渐成为故事的重点，江衍是一个阳光、冷漠的学霸，与路星晨之间的微妙关系交织着青春的懵懂与成长。整部小说不仅仅是对性别转换的描述，更是对青春期的探索与自我寻找的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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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rmat | Plain Te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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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chived Date | 2024-11-17 |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 Author | 小可爱FD |
| Region | 中国大陆 |
| Date | 未知 |
| Tags | 变身嫁人, 性转, 青春小说, 自我探索, 校园生活, 纯爱, 伪娘文化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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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类型属 【变身嫁人】 类小说，指『主角从 男性 性转变成 女性 后，再嫁给 男性』
不喜【变身嫁人】类型者 不必再继续阅读下去，也没求着你阅读，不要太看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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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详细
书籍名称：我的小男友野蛮又可爱
作者名称：小可爱FD
小说序号：576715
小说字数：234140
是否完结：未完
最后更新：
作者标签：纯爱 嫁人 日常 女性主角
第1章 变化
七月末的清晨，炽热的阳光被那遮光材质的窗帘给挡住了。
屋里暗沉沉的，床上的路星晨睡得正熟。
夏天天热，空调被的一角就这样松散散地搭在腰上。
路星晨侧睡着，身上的睡衣是宽松款的，要大一号，睡了一晚，早不知撩到哪里去了，白皙的腰部就这么露在外面。
要不是被子勉强遮盖了一点，吹了一晚空调，早上起来肯定是要感冒。但路星晨好像一点也不care。
路星晨睡得安逸，是那种不睡到大中午绝对起不来的类型。
现在却被一通电话给叫醒了。
路星晨的手在床头摸索了几下，摸出还在响铃的手机。
不舍得起来，眼睛就眯出了半条缝，看了眼手机屏幕，等看清楚来电是谁的时候，直接啧了一声，摁掉了那令人吵闹的声音，又睡了回去。
可惜，过了会儿，那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不接这个电话，那头是不肯罢休了。
路星晨接过电话，左手懒懒地抬起，插进头发里，有些头疼，揉了揉。
该不会是吹空调吹的吧，昨天好像忘记调低点温度了。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那边是要比路星晨成熟不少的男性的声音，听得出来那声音还算年轻，大概也就比路星晨大五六岁左右。
“还能在哪儿，不就在家吗。”
路星晨耐着性子回了一句。
然后把手机拿起来，嗯了个免提，把手机给丢床头，闭眼睡觉去了。
路裴然打电话过来是听到她今天没去学校报道，所以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我给你安排的地方，你没去？”
路星晨听着电话里路裴然说的话，因为困，听得不清，眼皮还重，张了张嘴，发现张不开，就发了一声模糊的‘昂……’出去。
“你声音怎么了？”路裴然疑惑了一下。
路星晨刚醒，没气，提不起劲，解释的心思刚冒出头，就被焉了下去。声音还有点哑，再加上起床气，老想反驳对方的话：“怎么了？要是没什么说的，我继续睡了。”
什么怎么了。刚起，所以声音听着怪，很难理解吗。
路星晨不想理会路裴然，想挂了电话，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手拍在手机上，准备关了电话。
但是路裴然的下一句话让她停住了手。
“给你办了入学手续，今天就要去学校的，你忘了？”
这次路星晨终于睁开了眼，深吸了口气，拿过床头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哥，说真的，你真的在乎我去那个破学校吗？我不去你不是更开心？”
但是对方就像没听见她说的话，或许是知道路星晨会怎么说，知道路星晨的性子，所以干脆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挂断电话之前，就把要说的话说完。
“上学的东西都替你准备好了，到时候会让司机送你过去。”
路星晨对对方这种自话自说的态度很不爽。
“不用了，我自己去学校就好了。”
路星晨说完这话，路裴然明显是要说什么的，“小橙子……”
但路星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路星晨看那手机看了两秒，调了静音，给拿起来丢床头去了。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去。
昨晚她怎么就忘了关机。
路星晨靠着枕头，躺了一会儿，想睡睡不去，头还是疼，只得又从床上爬起来。
床头的手机也跟着连震了三下。是她哥给她发的消息。
“明天，去学校报道。”
“我在学校附近给你安排了一套房子，高三这一年，你住那里。”
“这是地址……”
因为她没加她哥的好友，所以她哥发的是短信。
要是能发微信，路裴然保证给她来一通语音轰炸。
现在想想，比起听到路裴然的声音，文字简直好得不得了。
‘听小然说，你要去学校了？’
‘真好，我们小橙橙果然是最棒的。我们小橙橙很优秀，妈妈相信你读书也是最棒的。’
不久之前她和妈妈的谈话还历历在目。
她哥真的很擅长，怎么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路裴然这个人就很厉害，会和她周围的人都搞好关系，然后通过这种方式，明里暗里地给他们灌输着他的想法，必要的时候，还会让她身边的人以温情的口吻来让她服软。
路星晨把手机丢回到床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但就是坐着也变得屁股烫的很。
想了想，还是起来，去浴室洗漱去了。
路星晨的衣服基本都是宽松款的，睡衣也是。在家里要的就是舒舒服服，怎么舒服怎么来。
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显得路星晨很小一只。
只是一抬手，揉头发的功夫，领口就从中间滑落到另一侧的肩头。
进到卫生间，路星晨一眼就能看到镜子里她现在的模样，先是雪白的肩头，宽大的衣服衬得她的身形更加单薄瘦小。单薄的身躯，锁骨的轮廓凹凸的更加明显。纤细的脖子，往下的纹路看着就想让人摸一摸。
刚起床的缘故，头发凌乱的，有几根是翘起的，也就这再搭上帅气版型的衣服，和路星晨的随意才会在外人眼里让她看起来像是个青春期长得好看，雌雄莫辨的少年。
路星晨拉了拉衣摆，即使不是很明显，但是胸前的起伏还是不容忽视。
那里先前还看不明显，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起伏。
然后，衣服下摆盖住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熟悉的东西在了。空荡荡的。
以前的她还是个少年。
现在的她就剩个少字能和她扯上点关系了。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一天，她的身体就变成这样了。
她有上网搜过她这样的症状是什么，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的个例，想知道她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关键是能不能治愈！
但是很遗憾，网上并没有她这样的案例出现，得不到反馈，也没有结果。
当然，路星晨不死心，花巨款找过网上诊疗。
一开始他们还聊得很愉快，但是在她跟对方说明了自己的状况之后，对面就没了动静。
在路星晨耐心快要没的时候，那头才回复：“你认真的？”
路星晨从他的字里行间读出了，‘你没骗我吧’，‘你是不是开玩笑’，‘逗我很好玩吗’之类的意思。
‘逗我很好玩吗’后面或许还加了个小弟弟来调侃她。
“我很认真，百分百真，没开玩笑，谢谢。”
路星晨很郑重地告诉对方，这是真的，这就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结果，对方居然反问她：“你有病？”
路星晨当即气就上来了：“废话，我没病会来找你？”
“我的建议是…你要不挂个精神科？”
“挂你*挂，给爷爬。”这能忍？路星晨的脾气上来，暴躁得谁也挡不住，当即就发了两个字，“退钱！”
然后诊疗就被对面单方面的掐断了。
虽然路星晨知道医生不是简单的服务行业，但是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甚至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的庸医，还是尽早取缔比较好。
第2章 少年
谁还惯着谁呢。
路星晨直接把整个网站都给举报了。
几天之后，有了反馈，网站上注册的医师都是没资格的，就连网站也是非法的，已经给取缔了。
好，大快人心，民心所向。
就是钱打了水漂，路星晨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骗人钱财这种事永远是最让人谴责的。关键是我花钱了，你居然还没给我解决，可恶。
路星晨照完镜子，洗了把脸，整个人清爽了不少，顺便把被路裴然硬从睡梦中叫醒的郁闷给去了去。
头还隐隐有些疼，从浴室里出来，路星晨按了按额角，稍微缓解了不少。不知道是空调吹得，还是早起的缘故。是起早的缘故还好，不然要是吹空调捞下什么毛病就不好了。
路星晨的心态很好，偏偏在这个上面和别人不一样。睡得晚，还被人硬叫起来，得难受一整天。白天补再多觉也没用。
反正都已经醒了，路星晨也没有想要睡回笼觉的想法。
早餐已经在微波炉里热着，路星晨又从冰箱里取了一袋袋装的豆浆，用嘴叼着一角。再去到卧室，取过先前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一边坐在床边，叼着豆浆，一边打开先前路裴然发她的短信，看。
知道路星晨号码的人不少，路星晨和她的朋友，平时用的都是微信比较多，基本不会发短信。
所以在路星晨的手机里，短信界面就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路裴然躺着。好像被拉出来放在那儿公开处刑似的。
路星晨打开短信，先是把路裴然提到的地址复制下来，然后扭头就把路裴然发的短信给删了。
做完这些，再把手机一关，痛痛快快地告个别。
差点忘了嘴里还叼着一袋豆浆。
路星晨在早餐好之前，把行李收拾好，从卧室的衣柜里取了几套衣服塞进行李箱，别的什么也没带，拿上热好的早餐，就这么拉着去了A市。
A市就在隔壁，不算远，坐车大概也就几个小时。
不过想着还早，路星晨并没有急着去住的地方，而是到A市之后，在附近逛了一圈，才去的住的地方。
路裴然给她的地址路星晨在车上搜了一下，是市中心，说是给她安排在学校附近。
所以路星晨也顺手在车上查了查明天要去报道的学校的地址，看看路程。
结果，一个南一个北。好嘛，不能说是附近吧，只能说和附近两个字根本毫不相干，真天南地北。
路星晨关了手机，抵了下额头，还好现在查了一下，不然明天保准要迟到。
新生第一天就迟到，就算不想留，怕是也能给老师们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小伙子，第一次来A市吧？看你拉着行李箱，一个人的，是来这儿上学？”
司机在等红灯，怕路星晨无聊，主动回过头来交谈。
“是啊。”路星晨放下手机，往后坐了坐屁股。
“噢哟，那是厉害的，一个人来。你父母呢，不陪你来啊。”司机是本地人，说话俭朴着。
“是啊，他们忙，来不了。”
路星晨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小朋友还挺懂事的嘛，这么小就能一个人出远门了。”
“还好吧。”
中途，司机问她是哪个学校，路星晨说：“不是什么厉害的学校，大概也就什么十七八中之类的吧。”
司机笑，“哪有什么十七八中的，A市可没那么多中学”，觉得路星晨是开玩笑。
不过路星晨一副认真的模样，好像就在说‘我才没有开玩笑’，以至于司机都差点要被她说服了，苦笑不得，非说她有喜剧天赋。
大概是路星晨对他的印象太深。
临走前，司机还从驾驶室探出头，朝着路星晨这边热情地挥着手：
“小伙子，看你长得这么结实，就不帮你那行李箱了，我给你开后备箱，自己拿一下啊。”
“……”
好吧，这好像不是热情的范畴。
不过自己拿行李箱什么的也不是难事。
下了车之后，路星晨拉着行李箱，拿着手机查着路线，按着路裴然给的地址找了过去，进到一个老小区。
这时候天已经晚了，看得不怎么清楚，也不知道路裴然从哪里给她找的房子。
外面看着不怎么样，也可能是天晚的缘故看得不真切，里面倒是挺干净的。
顺着楼道上去，到三楼。一楼总共就四户，靠近楼梯口的是301.
那最里头的应该就是304。
路星晨朝走廊尽头看了一眼，结果看到属于304的那扇门外倒着个不明物体，冒着好奇心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那不是个东西，而是个人。
路星晨走到那人跟前，那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能闻出些酒味。
路星晨抬头看了看门牌，然后又低头看了看那位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某人。
不是，这地方这么宽敞，怎么就偏偏找她这个地儿睡觉来了？
路星晨往走廊左右望了两眼。
然后抄起手机，就给路裴然拨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路星晨就开口问道：“你确定这地方是对的？”
路裴然接到路星晨电话的时候愣了一下，以路星晨的性子，基本都是他打她电话的情况比较多，对方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基本可以说没有。
所以在路星晨问这个问题出口的那一刻，他甚至怀疑对面的路星晨是不是换了个人。
这种简单的问题根本不像是路星晨会问出口的。
不过路裴然还是给了她肯定的答复：“确定。”
“那为什么门口还会躺着一个人？”
“什么？”路裴然惊讶的语气，似乎没反应过来路星晨说的话。
听她哥的语气，也不像是他安排的人。
路星晨眯眼看了看脚边的人，抬了抬手，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地挂了电话：“算了。”
既然路裴然不知情，这通电话也就没必要继续了。
不过既然不是她哥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偏偏堵在她门口。
路星晨挂了电话，稍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人。
那人就像睡着了，右手抱着膝盖，左手插进头发里，低着头，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蹲在门口。
走廊里的灯昏暗，看不太清他的模样。
隐隐能透过光，看到阴影洒在那张露出的侧脸，还算不错的面庞上。
留的短发很清爽，风吹过的时候，在还在插进发丝间的指尖，攒动。
支起的手臂下是漂亮的后颈，没入白色带帽的卫衣里，背部微微弓起，好看的曲线。
看着挺年轻，还是少年的年纪。
第3章 想要睡床的社先生
夜晚的小区安静得很，走廊的灯是感应的，来时路上的灯都暗了，就路星晨在的地方还亮着灯。
照在路星晨和江衍的身上。两人的影子一个映在走廊的围墙上，一个映在背后的墙壁上。
江衍的影子比起站着的路星晨要短促很多，没有被拉长，而是一小团地缩在墙壁一角，衬得很明显。
路星晨好像还能听到楼下的一颗大树上，知了的叫声。
那声音听着，又能让人想起白天的那份燥热，即使到了晚上也难消下去半分。
路星晨稍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人，开始还是有耐心的，踢了踢他：
“喂，让一让，你挡着我路了。”
路星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
江衍穿着一身白色的卫衣蹲坐在门口，安静得像一个活雕像。
连路星晨都要怀疑，他还活着吗。
“朋友，你再不走，我可是报警了啊。”
路星晨低下声，拽拽地说了一句，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边拨，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准备越过江衍，先进到屋里再说。
“别报警。”
路星晨打开房门，把手机夹在耳朵和左肩，一边收起钥匙，一边推开房门，迈脚准备进去，声音便从她的耳侧传来，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那声音比路星晨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轻轻的，偏低沉。
睡得久，声音有些哑，不仔细听，听不太清他说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声音意外得好听很多，所以有些错然。
江衍的动作太突然，路星晨往里走的动作也跟着顿了一下，低头看江衍的功夫，手机从耳边掉了下来，拿手接住的那一下，正好挂断了拨号。
江衍也正好在这时抬头，路星晨和他对上了视线。但是对方很快又低了回去，所以路星晨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只是就那一会儿，路星晨却对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了印象，那里头泛着淡淡的光。
江衍不舒服，挪了几下，嘴也跟着张了几下，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闷闷的。
姿势依旧没变，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拉着她的一角，没什么力气，好像随时会掉下去。
“既然没喝醉就别赖在我家门口了。”其实路星晨也不确定他醉没醉。
“我没地方去，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江衍拉着她的衣角，没动。听声音，很年轻，少年的嗓音，带着一丝变声期的哑。
那份哑带着一丝上挑的尾音，有气无力的感觉，却更能挑起人的垂怜，让人舍不得丢下他不管。
路星晨承认，经常有人说她人美心善。但她也不是那种博爱的人，看到一只流浪狗就领回家。
只是。
这人拽着她不放十几个意思？？
路星晨要走，江衍拽着她的力道紧了紧。
这是赖上她了？
她自己都还无家可归呢，哪还有心思带只流浪狗回家的道理。
路星晨跟他杠上了，从江衍的手里抽着衣服，跟江衍比着力气，看她先摆脱他，还是对方先放手。
问题是这家伙力气是真的大得很。
路星晨杠不过对方，扒着门框往门里挤，最后带着个拖油瓶挤进了门。
路星晨气不过，但又没办法，垂着手，坐在茶几上，喘着气。
江衍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低垂着头，手还揪着她的衣服不放，没一点狼狈样。要说狼狈也就刚刚蹲在她门口的那一下最狼狈。
怎么真的就这么带进来了……
路星晨盯着江衍看了会儿，然后手捂了下脸，实在是没脸看了。
拿过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想冷静一下，但是放下瓶子，就开始叹气。考虑着之后处理江衍的问题。
江衍的衣服有些脏乱，可能是白色的比较明显，穿着牛仔裤，身材还不错，挺显瘦的。
算了，看在他看起来还算可怜的份上，就大发善心，让他在这里睡一晚好了。
不过就这么睡在沙发上明天起来还不知道要把沙发弄脏成什么样。
路星晨起来，打算给江衍把衣服脱了。
但是这个过程江衍总是捣乱，路星晨有些受不了地开口，警告道：
“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干嘛……”
路星晨给江衍脱衣服，江衍挣扎。
路星晨撩他衣服下摆，准备往上撩的时候，江衍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脱。
江衍的手指修长好看，在外面待得久了，指尖还有些冰凉。
“干嘛？我给你脱衣服啊。倒在我家门口，没给你丢了还差不多，知足吧，你还不会就这么睡我沙发上吧？”
路星晨费力地给江衍脱卫衣，“好歹洗个澡好不好？”
给宠物收拾都没这么费劲。
结果江衍直接“嗯……”了一声，然后‘啪’地一下倒在路星晨的怀里。
“……”路星晨都惊了，“嗯什么？起来。”
“床。”嘟囔了两句。
那两声还偏偏是在路星晨的耳边说的。
“靠，给老子爬。“路星晨反射性地抖了个机灵，踢了江衍一脚。
躺她家门口就算了，现在还想睡她床？
“爱脱不脱，给我睡地板得了。”
路星晨拍拍屁股走人。
要不是看他年纪和她差不多，和她一样无家可归，无所可依的可怜的样子，早丢出去了。
还想睡床，就给老子睡地板。
八月的天气，睡地板也不会怎样。
反正就住一晚，而且这还是路裴然给她安排的住处，她也不可能一直住这儿。
路星晨这样想着，然后做完一切准备工作，洗漱完上床，盖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路星晨是被闹钟闹醒的。
路星晨还没有习惯早起的节奏。
闹钟响了几回，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顶着一头鸡窝头，理了理头发，路星晨才想起来客厅好像还睡了一个人。
打开卧室的门，往外看，客厅已经不见江衍的身影。沙发上也没睡人。
倒是桌子上，留了早餐和一张便签。
路星晨好奇地走过去，把便签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谢谢’两个字。字还挺清秀的。
没想到那家伙起得还挺早的。
还以为像他那种不务正业的社会闲散人士都一天天没事干，没想到还这么勤奋，一大早就开工。
现在社会残渣都这么卷的吗。
经过昨天一晚，路星晨基本是已经把江衍归纳到社会混闲散人士，社会残渣一类的了。
第4章 入学
路星晨的入学手续都是路裴然给她办的。
路星晨到了学校之后，就等在高三教学楼这边，等着班主任来认领她。
路星晨没穿校服，站在走廊好一会儿了，不少学生路过，都忍不住围观。
不过路星晨倒是不受影响，手插在兜里，翻着里头的手机。
手机刚刚震动了几下。路星晨没有要打开看的意思。
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路裴然发来的。大概是问她，‘有到学校吗？’，‘见到老师没’之类的话。
路星晨头抵在身后的柱子上，抵了一会儿。教室里上课的声音，听着有些催眠。
在余光瞥见不远处有老师朝她这边走来的时候，放下手，起身，站直了在原地等。
班主任对这个新学生的印象不错，第一眼的印象总是重要的。看照片就觉得是个乖巧可爱的学生。现实里见到，更是有想要好好呵护这个新苗子的冲动。路星晨乖乖站着的时候，远远看着，就是挺讨人喜欢的一小只。
“来的挺早的。”班主任拍了拍她的背。
路星晨点了点头。
在确定了她就是路星晨之后，带着她去办公室。
“中途转学过来，不一定能赶上进度，要是吃力，可以说出来，不懂的多跟老师或者同学交流。”
班主任在前头说着，路星晨在后面跟着。
班主任时不时地回头，怕路星晨听不见，或者说会因为压力太大而紧张，所以尽量温和地，安抚着地说：
“不过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我看过你以前的成绩，底子是有的，只是中间有一段空白期，要赶上就是时间问题。”
“我给你安排了同桌，他是我们年级第一，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可以问他。”
路星晨刚刚走神了，没听清班主任说了什么，只听到了什么第一。
路星晨路过一班教室的时候，教室里正在上英语课。
她作为转学生的消息，从昨天开始，早就在班上传遍了。
也不知谁眼尖，一眼就瞄见班主任领着人去办公室。
“诶诶诶，你们看，那是不是新的转学生？”
教室里的学生顿时都朝着窗外的走廊看去。
路星晨今天依旧一身宽松的白T恤，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短袖，帅气的一身。摸了摸后颈的动作，露出白皙的胳膊。
“真的假的？”
“老班领着，能是假的？”
“好帅！”女生们已经开始欢呼了。
男生们不服：“谁一开始说是女生的？”
“小道消息你也信？”
“那我们班岂不是除了江哥又多了一个帅哥。”
教室里一下子就喧闹了起来，看得出对这个新同学很满意，讨论着江哥和转学生哪个更帅。
“诶，江哥，你有压力了。”
倒数第二排的同志也跟着凑了热闹，手肘敲了敲后桌。
江衍记笔记的笔划了出去。横穿整张纸，长长一条。
江衍：“……”
“诶诶诶，上课呢，都干嘛，造反啊。”
英语老师在黑板上写完字转过身，这课还上不上了，敲了敲讲台桌，严厉地训斥道，维持着上课秩序，没给班上的学生造次的机会。
路星晨对这些都不知情，跟着去了办公室，一套流程办下来，正好下课。
班主任是教语文的，在跟她说了学校的一些规章制度之后，从桌上拿了本语文课本给她，就领着她去了教室。
路上，路星晨翻了翻手里的语文书。
书很干净，上面偶尔有几处用红笔标记的记号。
说实话，她有想过他哥会给她安排什么学校，随便安排一个，或者干脆安排进十七八中去。
没想到，居然会给她安排进一中来，还是市一中。
路星晨翻着书，无声的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路裴然在想什么。真的不怕她一时想不开，学乖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考个大学？
“到了，这就是新班级，你的座位在后面。”
班主任领着她进了教室，往后排走去。
路星晨的到来吸引了不少视线。有好奇的，有探究的。
而路星晨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教室后排的角落。
坐在后排的少年趴在桌上正睡着。和别人的画风都不一样。
班主任领着她过去，敲了敲桌子，那人才动了动，撤开搭在头上的手，抬头：“嗯？”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黑色的发梢衬着一丝金色的光，亮灿灿的。好看得撇不开眼。
睫毛也是，好看的眼睛在睫毛下半睁来。
好看是好看，只是——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你——”
不是——
社会残渣？！
这不是昨天倒她家门口的家伙吗？？
现在不仅成了她同学，还是她同桌？
路星晨指着江衍，话堵在喉间出不来。
“你认识我？”那人抬头，那双熟悉好看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看着她的模样，回忆。
他不知道？还是不记得了？
班主任是怎么向江衍介绍她的，路星晨没听，只觉得，上学第一天就糟糕得不行。
昨天来到A市就是糟糕，没有一样是舒服的，没一样是满意的，一想到要在这里待满一年，想想就糟糕的不行。没想到这霉运一直延顺到今天。
“你先在班级里熟悉熟悉，大家都很好相处，马上就是数学课，这是我从余老师那里拿的数学书，你先用着，中午我再过来带你去拿其他辅导书和卷子。”
班主任的手里也拿着课本，下节有她的课，所以没办法多逗留，交代完路星晨一些事，就带着课本去隔壁上语文去了。
前桌见班主任走了，转过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江衍：“昨天聚会你回家了吗？”
“回了。”江衍也从班主任收回视线，淡淡地回了一声。
江衍清醒的时候，听声音要清澈许多，不变的是那低声的嗓音，清醒时听着，还蛮好听的。
江衍桌上比其他人的都整洁许多，虽然辅导书和卷子也是不少，但堆得整齐。
“真的假的，醉成那样，还能找得到路？”前桌表示不信，夸张地描述道，“我看你不会是被人捡尸到家里去了吧？”
“我是男的。捡什么尸。”江衍说的认真。已经翻开刚刚发下来的数学卷子，看了起来。好像真的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路星晨也跟着回过视线，把右手支了起来，左手翻开桌上唯一的一本语文课本，看了起来。
听着前桌和她同桌的聊天。
捡尸？她昨天那种行为算不算捡尸？
路星晨想着，然后把头埋进手肘里。这都是什么事。
她现在换座位还来得及吗。
第5章 笔记
既来之则安之一直是路星晨的座右铭。
再说了，要虚也是坐她右边的这家伙虚，她虚什么。
这么想着，路星晨正大光明地直起身，把手里的语文书竖在桌子上。
班上来了新同学，大家想要了解的兴致都很高，但都是好奇探寻的目光看着，却迟迟没有上前来跟路星晨搭话的。
虽然路星晨习惯了被看着的视线，但这么被盯着看，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个班怎么回事？
前桌的纪孟纪同学看出了路星晨的疑惑，为了新同学能更好地融入班级，转过身特意替她解释了一下：
“江哥旁边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的，所以他们对你都很好奇。你知道的嘛，学霸一般都有那种特别的，生人勿进的气场。”
纪孟把右手挡在脸的左边，小声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地下秘密组织聚头了呢。
路星晨装作懂了地点头，念叨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心里想的却是：
敢情她还是被牵连的。
所以她这同桌还是个学霸？这是从社会残渣一下子进化到人类高等精英行列了。
纪孟看起来是大大咧咧地，挺爱笑的，面对新同学也是热情友善，从刚刚和江衍的谈话里也能看得出来。
“别担心，我们班的人都很好相处的，既然你来了就是我们一班大家庭的一员。”
纪孟竖了竖拳头，给路星晨加油打气。
路星晨也学着纪孟的动作礼貌地回应了一下，虽然她想说，她其实也没担心……
在纪孟打招呼之后，看得出来，新同学还挺好说话的，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凑成队，加入话题中来。
“你的纹身好好看，好帅，能让我们看看。”
“是纹身贴。”
路星晨摸了摸锁骨下方的位置，那里被白T恤盖住了，可能是刚刚的姿势露了一小部分出来被看到了。
“为什么这时候转学过来啊？都高三了，不怕影响成绩吗？要是我这时候大老远的转学过来，心态怕是要直接蹦了。”
“家里嫌我不务正业，所以被赶出来了。”路星晨答了。
“真的假的？”都觉得路星晨是在开玩笑。
“真的啊。”
路星晨说说笑笑，所以大家都没在意。
相处的挺愉快的，路星晨也很快混入其中，除了班上人的名字没怎么记住，脸混得倒是有些熟了。
一开始大家还有点拘谨，混得熟了，自然什么话都敞开了聊，调侃着道：“姓路？我记得思源集团不是路家的吗，应该是全A市最有钱的了吧。你也姓路，该不会就是路家的小少爷吧。”
“真的吗？那我这辈子岂不是什么都不用愁了。”路星晨开玩笑着，拱火着说，看得出差不多已经混入了集体。
班上的嬉笑开了来，开始怼那个提这个不着调话题的男生，笑他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是真的，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转学过来，而且人家大公子哥就算要是去省级一中，怎么会来我们市级一中呢。”
有人接话道：“而且我听说他们都喜欢送自己的孩子去有钱的民办学校读书。”
“富二代不都过着享受的日子，读专门的学校，不用担心以后的事，就连出路也都安排好了的吗。就算不努力也不用发愁，这样的日子真好啊。还可以接管家里的大企业。纸醉金迷，我也想过那样的日子！”
纪孟长开双手，描绘着那种日子，然后被旁边的学生拍回了现实。
“醒醒，别想了，快，上节课的英语笔记借我看看。还没来得及抄就擦了，趁现在赶紧记一下。”
不着调的话题结束，众人回归到现实。
离下节数学课开始没几分钟了，众人赶紧回去补英语课落下的笔记。
“我没抄啊。我也正想找你要。”
纪孟回课桌，翻找着笔记本，转过身的时候，还特地给路星晨解释了一下：“英语老师有写完就擦的习惯，如果我们不是配合着记，通力合作，根本来不及。”
写完就擦？那写来是干嘛的，就写着玩吗。这哪个能人能记得下来。
路行程突然有种自己到底进了个什么学校的疑惑，这就是一中吗，然后纪孟就答了：
“正好江哥在，向他要，他肯定记了。”
看来这位社会残渣社先生就是那个能人了。
然后就听江衍低低的嗓音从耳侧传来：“我也没记。”
哦吼，学霸翻车。路星晨在心底轻笑，看热闹的心态更浓了一分。
“真的假的？你以前的笔记都记了，怎么偏偏今天的没记？”
纪孟震惊地看着他。
这莫过于说，江衍考试考砸了，没拿第一差不多。
江衍：“走神了。”
江衍这一刻的声音清醒了不少，和昨晚喝醉失态的某人联系不起来。这声音还挺有想要听得欲望。
路星晨捏着语文课本的一角，念着。
纪孟不死心地拿过江衍的笔记，看，然后就突然没音了。
路星晨忍不住好奇，也跟着往纪孟拿着的那本笔记上瞄了一眼。
江衍的字就跟早上在便签上写下的‘谢谢’两个字一样，如出一辙的好看。
就是好看到光是看字就有些赏心悦目的笔记，突然断在了某处，末尾端划出一条长长的，横穿纸张的线条。
“这好像是我的杰作。”纪孟认出来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
然后赶紧解释，表示不全是他的错：“那时候我们都看你去了。”
“看我？”路星晨不理解。
江衍没记笔记，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英语课，老班带着你去办公室的时候，路过教室，我们都看到了。”
“我还跟江哥说了，不信你问江哥。”
有吗。
路星晨好奇地看了眼江衍。
江衍说话的时候特意避开了路星晨的视线。也不是特意，合上笔记，把笔记堆叠到桌面的书堆上时，正好避开了。
路星晨也就只能看到江衍的侧脸。
就是侧脸也好看，挑不出毛病来，加上江衍脸上没什么表情，睫毛长得也是让人羡慕。
路星晨想象着江衍那张脸会以什么表情说出感天动地的话来。
比如说‘看新同学看得走神了’，‘为什么？当然是太好看，所以看呆了’。
想到这儿，路星晨捂着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已经开始期待了。
只听江衍自带灭火器的声音说：“没有。”
路星晨的兴致立马淡了下去。呵，一听就是敷衍的，假的很。
第6章 让江衍带你去
上午的课过得还算顺利，第四节课下课，纪孟主动招呼她，说邀请她这位新同学吃饭。
路星晨的饭卡还没办出来，还考虑着午饭的问题呢，这下就不用愁了。
欣然同意，然后当即决定等哪天纪孟有空，请她这位前桌吃顿好吃的。
纪孟还带她在学校里逛了一圈，认了食堂，宿舍楼，综合楼，这些常去的地方。
革命友谊一下子就产生了。
逛学校花了点时间，加上中午太阳大，热得很，逛了一会儿就回了教室。
这时候午自习已经开始，教室里安静的，开着空调，就剩下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路星晨和纪孟一前一后，悄摸着进教室。路星晨还买了一瓶牛奶，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顺手放在了桌上。
还瞄了一眼旁边江衍的座位，江衍人没在，桌上放着一张写到一半的数学卷，用笔和橡皮擦压着。大概是写到一半被叫走了。
中午班主任本来说要带她去拿辅导书。
但是临时要去开会，就让江衍帮忙带她过去。
江衍刚从英语老师那里回来，就被老班叫住了。
“去哪儿？”
“政教处。”
江衍看了一眼路星晨，把手里的那叠卷子一放，低头淡淡地答了一句：“行。”
那种叛逆期，冷淡的少年音。沉稳，又轻快爽朗不少。
江衍走了一路，从办公室到教室，脸上还流着汗，微微地喘着气。
现在又带着她去政教处。
路上，路星晨也有机会观察着这位社先生，长得确实好看。背影也是，肩膀也是宽阔。白衬衫懒散，短袖露出的胳膊，看起来是锻炼过的，淡淡的肌肉纹路。
“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走到教学楼连着综合楼的走廊时，江衍开口问，“我们认识吗？”
“你昨天喝醉倒在我家门口，你忘了？”
“那是你家？”江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
“是啊。”路星晨也跟着停下脚步，坐在一旁长椅上的休息，然后觉得这个说法有歧义，又补充道，“不过准确来说，不是我的，是我哥的。是不是他的房子我不知道，我来这边读书，没地方落脚，就在那里暂住一晚。”
谁知道还有意外收获。
路星晨靠着柱子，回答了他。等着听江衍会怎么回答，还能顺便调侃一下昨晚某人的失态模样。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展现出和平是完全不一样，不愿意展现的状态来，特别是像江衍这种人，自尊心高的人来说。
谁知道江衍就干脆没有说话，没给她机会。
短暂的沉默，校园里的知了叫得声大，连吹来的风都是带着热浪的。
在路星晨受不了屁股下座位的滚烫，准备开口问问这位好同桌，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走的时候。
“昨天的事，谢了。”这位江大同桌终于开口了，“不过你还不走吗？政教处的老师中午就待一会儿，现在过去不在，下午就得你自己来了。”
这声音听来简直避暑，立马能去了一声的燥热。要是没后面的几句就更好了。
路星晨现在万般后悔，她昨天怎么就没拍上几张他的照片呢。
“走吧。”路星晨拍拍屁股从长椅上站起来，那股子劲很有挑衅的感觉，“同桌？”
江衍顺着她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神色变动了一下，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就回过眸，转身往综合楼去了。
中途他们什么也没说。江衍没主动开口，路星晨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就干脆四处看看风景。
走进综合楼的时候，光一暗。恍惚的，又让路星晨想起昨天晚上，昨晚走廊的灯也是昏昏暗暗，那人就蹲坐在那扇门口，发声的脸低垂着，没仔细看他的模样。只记得睫毛很长，挡住了照在眼睛上的光，落下一层阴影。
路星晨抱着胸，琢磨不明白一件事，所以他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住那附近，找错地方了，还是……想不出理由啊，不是别的地方，偏偏是在她家门口。
路星晨狐疑的视线盯着江衍的背影，从上往下审视着，最终落在江衍垂在左侧的手上，那只好看的手，昨晚就是它拉着她的衣摆。
他是不是忘了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还能这么淡定。
“到了。”
江衍的声音，让路星晨猛得从回忆中回神。
路星晨和江衍就几厘米之隔，还好及时刹住了车，再往前一点，就差点撞上去了。
“这里刚打扫完地上都是水。”
江衍指了指一旁贴在墙上的告示。
路星晨看了过去，念着上头有些褪色的字体。
小，心，地…滑？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平地摔的傻子吗？
路星晨鼓了鼓脸颊。
“扫地阿姨留的。因为摔倒的不止一个。所以校长特意让人贴的。”
路星晨发出疑惑：“那为什么不把水拖干？或者换个扫地阿姨？”
江衍看了她一眼，先是没说话，念在她是新转来的学生：“扫地阿姨是校长亲戚。”
“……”
这还带搞官僚主义的？
行吧。
前头就是政教处办公室，路星晨迈开步子往前走，刚想敲门，结果脚下一滑，一巴掌拍在办公室门上，重重地一声。才勉强稳住身体。
靠，前一秒刚说完不会摔，这特么差点就要摔了，不打脸吗？！
江衍看了过来，路星晨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拍得重了，没吓到你吧。我拍门一般都这么拍，我们那边的人都这么粗野惯了。”
江衍看了她两秒，也疑惑了两秒，路星晨感觉自己的智商在同一时段，被审视了：“比起这个，你手不疼吗？”
“不疼。”她只在乎脸疼不疼！
“多多关照了，同桌。”路星晨飞快地说完这句话，然后敲门，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江衍的脸色怎么样，她不知道，反正路星晨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的形象没垮掉。还是别多多关照了。路星晨赶紧理了理有些乱衣服，调整状态。
高三的课本没多少，数了数，也就每门一本，不超过十本吧。然后再加上附带的练习册，就没别的了。
虽然路星晨跟政教处的老师确认了一遍：“就这些吗，没别的？”
“就这些，没别的。”
但是班主任不是说还有卷子什么的吗。
“没有试卷或者复习资料什么的吗？”
“那都是任课老师负责的，你得到每门课的老师那里要。”
“……”问题是她连任课老师的面都没见过啊。
路星晨捧着那堆课本，懵逼地走了出来，正想口语芬芳，看到江衍还在，又给憋了回去：“我c……你还在？”
就像差点一脚就踩进坑里，及时止住的感觉。真刺激。
江衍靠在走廊的窗边，往外看，见路星晨出来，视线落在她手上捧着的书本上：“拿完了？”
路星晨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教材，感受重量：“昂，说是就这些。”
“拿完了，就回去吧。”江衍起身回去。
路星晨盯着江衍的背影，幽幽地跟在后面。还以为这家伙早回去了。
路过江衍刚刚站的地方，路星晨忍不住好奇地往外看去，天上是云，地下是地，也不知道那人刚刚在看什么。
路星晨跟着江衍回了教室。
这次路星晨算是焉了。
“高三那些课我们基本都压缩在高一高二上完了，剩下的就是做卷子，练习册之类的。卷子有不少都是老师们现印的，或者从哪里拿来的，所以没办法提前拿到。有时候运气好有多的，有时候可能没有，备着几份，或者讲完就没留，也很正常。复习资料也是，可能会有备着的，但是太多了，不一定还有。重要的是，今天下午两节课都要讲试卷，是昨天考的卷子。”纪孟这么跟她说。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坑人啊。”
路星晨看着手里领的几本课本和练习册陷入沉思。
路星晨瞄着桌子左上角躺着的一张数学卷。
那是今天上午的卷子，运气好，数学课讲卷子，有一份多的，轮到她了，但是这次真没多了。
“要不，我再帮你问问，这些最近才做的，应该会有。”
纪孟帮她去数学老师那里问了，回来之后冲她摇了摇头。
行吧……她要不就找同桌将就一下吧。
路星晨看了眼江衍。
江衍回教室之后，就没再说话，低着头，拿上笔，时不时在空白的纸上写着英语单词。
第7章 学霸，任性
路星晨捂了捂脸，作了一番思想斗争。
比起上课被老师看到她没卷子看，像个小学生一样发了一节课的呆，和现在跟同桌商量一下共用一张卷子，还是选择后者比较好。这样最起码面子还是有的。
路星晨用手背捂着嘴，然后把放在桌上的右手伸了过去，轻轻敲了敲对方的桌子，试着问。
“那个，同桌？”路星晨还寻思着怎么称呼，没怎么看江衍，第一次干这种事，要是平时爱怎样怎样，哪有这么纠结的，“借张卷子看看呗。”
……卷子没借，人也没应。
路星晨瞄了一眼江衍，又试着叫了一声：“同桌？”
……还是没回应。
路星晨想了想她这位同桌的名字，试着叫他的名字：“江衍？”
借不借说句话啊。
路星晨握着拳头，额头的青筋暴起。想把某人暴揍一顿。
画风也逐渐暴躁。
转过身，正想提高点音量，试试她这位同桌的听力。
然后注意到江衍的耳朵上带着一只白色的蓝牙耳机。
能人啊，不怕被没收？
纪孟闻声，转过身来，看到这副状况，指了指江衍，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他在听英语听力。”纪孟小声地，用口型说。
路星晨呆了几秒，怪不得刚刚他好像在本子上写着英文。这么说，他都不需要看题，直接能听懂英语原文的意思吗。皱眉。确实比她想的要厉害很多。
路星晨还想说什么，就见着纪孟做贼一样地往教室外看了两眼，悄摸摸地从桌子下掏出手机。
“对了，正好，你手机带了吗，我邀你进我们班级群。”
“你们这儿还能带手机？”路星晨有些没想到。
“谁不带手机啊。只要不被发现，不被缴就行了。”纪孟边操作，边小声答道。
路星晨扫了纪孟给的群二维码。
群的人数跟班上的人数一样，可能是在上课，所以群里这会儿很安静。
不过现在是下课时间，群里的安静只是假象。
过了一会儿，路星晨的手机就跟着连震了好几下，都是加好友的。
纪孟羡慕不已：“可以啊，你还挺受欢迎的。转学生。”
“我就说嘛，你会是江哥的有利竞争者，江哥的危机要来了。”纪孟说的还挺自豪，不知道的还在说他自己，“追他的人很多的。只是我们江哥都不care。”
看出来了。
路星晨默默念了一句，然后点开了验证信息：
‘你好啊，江衍同桌！’
‘认识认识啊，新同学，顺便帮忙介绍一下江衍呗。你们是同桌，帮我跟他说一下，我喜欢他。’
这是能说的吗？能跟她说的吗。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
纪孟见路星晨脸色难以言喻，还以为遇到了什么被拒绝或者其他尴尬的事，宽慰道：“毕竟新同学嘛，第一天认识，拘谨着呢。”
你告诉我，这叫拘谨？
‘路同学，你好帅！帅晕我了！’
哦吼，还是有眼光的人在的。
路星晨二话没说，通过了好友申请。
纪孟正好瞥道了路星晨通过好友前的那申请理由，直接吓了一跳，眼睛差点瞪出来了，连咳了好几声，连忙解释道：
“咳咳，别看这样，其实我们班的女生挺腼腆的，都挺好相处的。她们平时学习压力大，就想着学习，平时也没机会谈恋爱，所以都是内部消化，这好不容易来了个新同学你这样的，肯定下手为强，热情点难免。”
纪孟快要崩溃了，内心忍不住OS：完了，新同学不会对他们班产生什么误解吧。
纪孟还想说什么，不过数学老师已经拿着卷子，走进教室。
“好了好了，上课了上课了，睡觉的同学都醒一醒。”
老师来了，路星晨收起手机，坐正姿势。
试卷的问题还没解决。
路星晨特地看了眼江衍。
江衍的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来了，拿过一旁的矿泉水，喝了起来。
路星晨趁机用手指戳了戳江衍的手肘：
“那个，江学霸？试卷借我看看呗，我没试卷呢。”
路星晨说得可怜，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乖巧，在她爸妈朋友面前都没这样过。
她都这么可怜了，总该能借给她了吧。
生平的演技都用在这里了，她就不信不行。
江衍喝水的手顿住一下，这一下的感觉很明显，路星晨也感觉到了。江衍瞥向那只戳自己手肘的手指，愣神了两秒。
这直接给路星晨看愣了。
什么情况，这还犹豫？
江衍看了两秒，路星晨也等了两秒。还不见动静。
给点反应啊。哥哥？借不借说句话啊。
明明昨天还是她让他免于露宿街头的命运。
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搞定。
路星晨算是放弃了。
江衍没说话，路星晨都已经伸手去拍前桌的肩了，然后江衍放下水瓶，把卷子递了过来。
“你……”
“我没说不借。”
可你刚刚也没说要借啊。
路星晨恨不得立刻揪起江衍的衣领，来个兔斯基疯狂晃人。
路星晨觉得什么时候该给这家伙上上一课。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好好说话。
路星晨的手缩紧了一分，这才意识到，她的手好像还拍在前桌的肩上。
“有事吗，新同学。”
纪孟转过身，左手搭在课桌上，热情地问。
很乐意为新同学效劳。
但路星晨觉得，她好像不太对得起同桌的热情。
路星晨拍了拍纪孟肩上的灰尘，道：“没事，就拍一下。”
她总不能说，一份不够，我看试卷，都是两份起步的吧。
然后迅速收回手。
捻过江衍递过来的试卷一角，往她的这边稍微拉了拉，内心早已经开启了疯狂抓狂模式：
能借早说啊。
是不是从来没借人看过试卷丫，还要考虑这么久。
江衍把卷子给了她，然后自己找了份别的卷子做，并没有要共看的意思。
“你不看吗？”
“你看吧。”
路星晨：“？”
然后路星晨就看到手里那张满分的数学卷，突然明白了为什么。
可以。学霸，任性。
路星晨给江衍竖起了大大的拇……好像是中指。
江衍：“？”
路星晨在江衍看过来之前就收回了手，冲着他笑了笑：“谢了啊。”
那尾音上扬，知道的以为感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挑衅。
江衍：“……”
第8章 哼，避嫌
之前就知道江衍的字好看，没想到卷面也是干净整洁，看江衍的试卷称得算是一种享受。
但就是太干净了，所以选择填空都只有一个答案，连解题过程都没有。路星晨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靠着自己去琢磨明白是怎么得到的这个结果。
除开这些，江衍的大题答得倒是漂亮，答题思路通畅，简洁明了，基本一目了然。
老实讲，听老师在台上讲的，配上江衍的解题过程，再翻一翻数学书，还真能有些额外收获。
这次讲的数学卷是昨天第四节自习的一个小测验，这种小测验一个星期要做好几回，说大不大，就是看看班上人知识巩固的程度，不过数学老师这次看起来，明显是对班上人掌握的程度很不满意。
“这张卷子我们班做的一塌糊涂，特别是最后几题，就没几个人做对的。”
数学老师这番发话，班上一阵倒吸冷气，然后直接静得连转笔失败，笔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数学老师杨静是二班的班主任，平时见着还挺温和的，但是发起火来的模样，气势还是很足的，骂起人来更是能骂到人怀疑人生的程度。
只能说不愧也是当班主任的人。
杨静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手刷得一下掀过讲台上那张被翻烂了的卷子，拿过粉笔，敲在黑板上，“都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拿笔记下来。”
路星晨挑了挑眉，转了下笔，然后拿着那只笔在试卷上记了起来。
就是已经上了一上午的课，夏天本来就容易犯困，到了下午难免有些懒散。
路星晨觉得她的骨架子都是软的，长久坐着不动，懒得，基本就是趴在桌上起不来了。
写到一半，才想起来这卷子好像是江衍的，她就这么直接上手写了……
路星晨的笔一顿，想找东西擦一擦，但是从试卷上回过神，一下子就感觉到头顶来自江衍的视线。
除了江衍应该没有别人了。
抬头，两人的视线果然对上了。
路星晨的眼睛里仿佛在问：‘干嘛看着我’。
江衍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做卷子，在看她写的笔记。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江衍：“怎么不继续写了？”
什么意思？这家伙不会还有洁癖吧，不许别人动他的卷子之类的？
路星晨哦了一声：“你想我继续写？”
“随便。”江衍说，“你想写就写。”
随便是什么意思。这么说话是会被人打的知不知道。
问别人吃什么，对方要是回一句随便，当场就想打人的好不好。
路星晨把江衍的卷子挪开了一点，哼，避嫌。
正好卷子讲完了，杨静在找练习题给班里人做。
路星晨闲不住，在江衍的卷子底下的空白纸上涂鸦了起来。
别的不会，画圆圈还是会的，照着涂，然后在最后添了个标志性地猪尾巴。
一只可爱的小猪完成了。
完美。还准备在上面署个名。
然后就听江衍的声音幽幽地从头顶传来：“底下那张也是我的。”
“……”江衍突然说话，导致路星晨最后一笔抖了一下。
这家伙刚刚不是还在做卷子吗，这么快就做完了？一直盯着她看。
未来大艺术家路星晨仰了仰那高贵的头，还仰得挺高：“你怎么证明是你的。”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衍觉得哄小孩还挺累的，表示不想再继续。
抬头，看黑板上的习题去了。
未来大艺术家路星晨表示不信，要掀起试卷看看。
哪知道底下那张也是试卷，不是路星晨认为的白纸，江衍拿过来的时候就是两张连着的，底下那张试卷的右上角是江衍的同款签名，明晃晃地挂在那儿。
路星晨瞪大着眼睛看江衍。
不是，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就看着她画？
—
数学课下课之后，路星晨就跑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主动把最近有考过，或者要用到的试卷，都给找齐了。
就算没有多的，她也去纪孟那里把需要的都借了一份来，趁着课间去复制出来。
“我说，你们江学霸是不是很难相处？还特记仇？”
路星晨从外面回来，把那叠复习资料往桌上一砸，然后跟着纪孟探讨起江衍来。
当事人不在，所以才会这么嚣张吧。
经过一天的相处，路星晨算是看透了江衍。
当然，状况外的纪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眨着眼睛，消化：不是，这才一天，转学生就和江哥发生了什么？还结了仇？
路星晨看起手里的卷子，比起江衍的卷子，纪孟的卷子就惨不忍睹了。
纪孟抱着试卷，哭了：“你这是在嫌弃我？”
“这不是还有进步空间的嘛。”路星晨把自己的卷子拿起来，晃了晃，“你看，我的比你还干净。”
“哥，你连考都还没考呢。”纪孟说。
路星晨还想说什么，教室外就来了人叫纪孟。
“纪萌萌，语文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还叫的挺大声。
“萌萌？”路星晨直接囊住了，反应了一会儿才百分百确定叫的是纪孟。
纪孟捂着脸，已经没脸见人了：“前段时间不是流行叠词吗，纪孟，纪孟孟，叫着叫着就成那样了。”
纪孟找班长哭诉：“不是，班长，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不要说那种外号好不好，我不要面子的吗？”
班长走到跟前，把卷子拎在手里晃了晃，左手叉着腰，威严十足：“快去。”
“是，是。”纪孟识相地接过那些卷子，本来还想睡个觉的，没办法现在有要务在身，没办法让他偷懒的。
起身去了办公室，那背影看起来灰溜溜地。
不过很快就退回来了，像是商量个什么事，低下头来，低声说：
“对了，刚刚我和班里的人商量了一下，想着什么时候给你整个欢迎会，考虑一下？”
“可以啊。”路星晨喝着中午买的那瓶牛奶，咬着吸管，捧着脸，边咬边想，一个班的学生聚一聚吃顿饭也没问题，不过，“不过今天不行。”
至于是什么事不行，路星晨没说。
纪孟追问，路星晨就笑着说了句，‘有人约’，就闭口不谈了。
可把纪孟的胃口给掉了起来。
放学之后，纪孟转过身想找路星晨问个明白，好家伙，这家伙直接消失没影了。
“这转学生跑的还真快。”纪孟瞄了眼路星晨的课桌，上面压着一张卷子。
纪孟取过来看了看，是江衍的卷子，但是上面的字迹不像是江衍的。
正巧，江衍从外头回来，便问：“江哥，这笔记是你写的？”
江衍见着那张卷子，愣了一下，然后朝路星晨的座位抬了抬头：“他写的。”
路星晨在放学那一刻就走人了。桌面放着几本书，比起教室里的其他人都显得空荡一些。
不过都这个点了，教室里的人也都走了大半。
江衍手里还拿着从老师那里拿的新卷子，回到座位上，把卷子一放，也收拾了起来，准备离开。
“真的假的？”纪孟举起那张卷子，惊讶中带着点敬佩，瞻仰起来：“记得这么言简意赅的笔记，我也就见过你的，而且上课说的那些点他都记了，没落下的。你知道静姐喜欢说多知识点，不是高中知识她也喜欢讲，说，多了解了解也是好的，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就好了，学肯定是大学里才学的内容，也不指望你们高中学会。”
纪孟说到后面，学着杨静的语气神态讲话，然后对路星晨夸赞有加，给了大大的肯定。
“所以能把静姐讲的内容，这么言简意赅的记下来，真的佩服。”
那张卷子还摆在桌子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挤在每道题的字里行间。
虽然像是许久没写过字，重拾起来的一样，认那字需要费些功夫，但是记得思路很清晰，没有把老师说的废话也记下来而是挑了重点记。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江衍记得，上课的时候，路星晨就是emo着，懒懒趴在桌子上，记笔记，好像谁招惹了她。
明明是他的卷子被涂鸦了。
早上，听到路星晨说他蹲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完全没想到。
昨晚，他只是想稍微放纵一下，没想到出现在那个家的人会是他的同学，现在倒还成了他的同桌。
第9章 晨神
江衍收拾着课本的手顿了一下，看着桌上那张卷子，看了有两三秒，才收回了视线。
下次那种聚会还是不去了吧。
—
路星晨放学之后，终于是解放了。憋了一天，难受死了。伸着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
在校门口，等公交车的功夫，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十人不到的小群，在聊天框敲了‘今天在哪儿，地址’两个字。
等着回复的间隙，路星晨习惯性地返回刷消息。白天加的那个班级群有了动静。
路星晨本来没想点开的，不过在刷走之前，好像看到了江衍的名字，下意识地点了进去想看一看。
现在放学了，班级群里活跃了不少，之前讨论的还是吃什么，现在已经都在讨论数学卷上的一道题，好像是怀疑题目出了错，没人能拿定主意，这时候老师又不在，所以就有人@江衍。
江衍的回复也很简单，回了一句，“题是对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江哥，多说一点啊，顺便私心，能不能求一份解题过程。”
“这道题到底要怎么解，我解了好久，就是不对，我都要怀疑这题出的到底对不对了，求救命啊！”
“江哥@江衍，救命啊，来点解题过程好不好，脑子不够用了。”
“求。”
“同求，求救命！”
……
饶是下面一堆求解题过程的，江衍也没出现。
路星晨一点也没意外，那家伙可能就是在做完一张卷子休息的间隙，看到了群的内容，所以才说一句，现在保准是在做下一张卷子，没看群了。
江衍的头像是一片星空。路星晨的手在江衍的头像上停留了一会儿，正想点开看看，看看像江衍那样没什么生活趣味的人，平时会发什么朋友圈。
比如转发一些养生学说，笑话，或者是心灵鸡汤，成功学什么的。毕竟是学霸，应该是后者吧。不过不管谁哪一种，路星晨已经事先开始笑了。
不过她的想法被她之前发的消息回应给打断了，对方发来的是一个定位。
正好，这时公交车也来了，路星晨抬了抬落在左肩的书包，收起手机上了车。
路星晨去的网咖在市中心，人流量多，又是开在美食城里，生意很火爆。
就是在路星晨去登记的时候，被柜员质疑有没有成年，关键是路星晨背着书包，确实像是高中在读生。
“是不是成年，你看一下身份证就知道了。”路星晨答，然后抖了抖左肩的书包，“书包里装的是键盘。”
路星晨朋友不多，平时一直有联系的就更少了。有些是现实里就认识的，有些是游戏里认识的。
因为路星晨的游戏名次常年在前十，所以认识的人里面不乏有职业圈的人。
当然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上她的站队经理也有不少。
她的那些朋友知道她高二休学的事情，所以在知道她高三要跑去上学之后，都惊讶万分。
“怎么就做出这个决定了？”
当然，除了诧异之外，还都是支持她这个决定的。
毕竟现在，文凭还是挺重要的，不管干哪个行业
“不过你能去上学也挺好的，不管怎么说，高考还是要参加一下，不然浪费天赋。”
“喜欢不去做才叫浪费，不喜欢的事哪里称得上是浪费。”
路星晨还记得当时她答得那句话，虽然到今天为止，她的想法也依旧没变过。
路星晨对这些并不在意。
俞成文倒是率先找上路星晨搭话，兴致勃勃地八卦着。他是俱乐部的选手，平时就是在基地训练的时候比较多。性格活跃，挺受圈子里的人喜欢，可以说是交际花。
“晨神，第一天上学上得怎么样？”
路星晨已经点开游戏：“还行吧。”
俞成文：“怎么啦，谁惹到你了？”
“没。就是和优等生相处不来。”
路星晨正在给角色换时装，在纠结是白的还是红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色T恤就联想到白天的江衍，然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红色的那件。
“不是吧，穿得这么显眼，百米之外都能看到你。”
俞成文凑到她的屏幕前，摸着下巴，对着她的穿着调侃了一番。
路星晨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把俞成文的头从她的屏幕前挪开。
正好，点的奶茶到了。在这之前，路星晨已经自己开了把游戏热身。
“来来来，晨神，给你点的奶茶，七分糖。所以我们今天通宵？”
路星晨捧着奶茶，一边喝，一边说：“通宵不行，我办了住校，晚点还得回宿舍。”
路星晨已经退出了上局的游戏，重新点开了游戏的组队界面。
结果众人都是一惊：“啊？”
路星晨转过脸看着他们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们都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干嘛。”
“住校？这不代表着说以后我们有活动也得早退了？”俞成文是率先哭的。
路星晨咬着吸管答：“是挺麻烦的。不过就是翻个墙的事，无所谓，住哪儿都一样。”
路星晨组好队，也不废话，浪费时间：“所以打不打？”
“打啊，来。”俞成文撩起袖子，干劲十足。
“不过，先说好了，严程那个王八蛋，今天跟我们下战帖了，挺嚣张的，不管怎么说，今天都得把他哭才行。”
“行啊，没问题。”路星晨放下奶茶，活动了下手。
游戏场是自定义的局，路星晨以为就算打得不久，一两个小时应该还是要的。
结果没一会儿，麦那头就传来了一声鬼哭狼嚎的叫声：
“别打了，哥，我认输还不行吗。”
那头都要被虐得跳脚了，抗议起路星晨这边的残酷行径：“每次跳伞都是跟着跳，落地就死，还有没有游戏体验了？”
“不是，你们叫外援这种行为，也太过分了吧。”
俞成文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补充了一句：“建议你当着本人的面说。”
严程立马怂了，回忆起刚刚落地成盒的恐怖经历：“不是，晨哥，哥，我错了，真的。”
这些职业圈的选手虽然都来自不同的俱乐部，互相放狠话，但私底下都挺熟的，有些感情还不错。
俞成文这边建的队伍，把严程的队伍虐了之后，俞成文就收到了严程的私聊。
严程：“不是，你们叫路星晨来是什么意思，看他虐我们有意思？”
“行了，有晨哥做陪练，你还不满足？”
严程沉默了一下，表情一言难尽：“你知不知道每次我们队长来给我们做一对一指导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
“就是现在这个心情。”
俞成文发了个允悲的表情包过去。
第10章 看运气呗
和严程约的对练结束，俞成文叫上路星晨打排位，路星晨看时间还早，再加上最近要上学，没太多时间打排位，排名会掉，现在有时间多打几把也行。就同意了。
几场游戏下来，结束得很快，俞成文见路星晨的屏幕正停留在结算界面，还不忘出主意说：
“真住学校啊？要是没地方住，可以住我们那儿啊。”
路星晨问：“你们那儿？”
俞成文说：“是啊，没地方住，住我们那里也可以啊，我们那宿舍还有空的。”
路星晨还记得上次去俞成文那里，找了好久的路。
“你们基地离学校那么远，五点起床都来不及，还是算了。”
“那也比住学校强啊。”俞成文说。
“确实，学校管得严，晚上还可能查寝。”路星晨这么念叨着。
“那你还出来？”
路星晨倒是无所谓。
“看运气呗，运气不好就被抓到，就全校通报之类的。什么，高三一班，路星晨同学，于某年某月某日晚，翻墙入校……”
路星晨调侃着说，退了游戏，关了电脑，背上包，准备离开。
“打完了，我回去了。”
还没离开包厢，手机就震了一下。
发消息的是白天班上新加的好友。路星晨点开那条消息，就见……
“帅哥哥，听说你和江衍是同桌，能不能帮我……”
后面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亏得她还说眼光不错。现在收回那句话。
路星晨把手机一关丢回到桌上，坐回了座位，重新打开电脑，准备打把游戏发泄。
江添那家伙看起来怎么好像比想象的还受欢迎，现在的女生都喜欢这种款式的吗，就这一天就多少人通过她问江衍了。
路星晨感觉自己现在对江衍两个字有点过敏，见不太得。
俞成文见路星晨退回来还以为是落了什么东西：“怎么了这是，有东西没带上？”
瞥到了一眼微信消息，不由地问：“江衍是谁？”
“没谁。同桌。”路星晨有些不想说话。
俞成文看出点端倪，调侃着说：“哟，这是结仇了？”
“是他跟我有仇。”
俞成文：“？”
俞成文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路星晨说得一本正经，好像是真的，当即哇靠了一声。
路星晨当即说：“饿了，看在今天哥带你飞的份上，请杯面吃不过分吧。”
俞成文求之不得：“行啊，不过泡面就行？现在这么节俭啊。”
“刚从家里出来，不节俭不行。再说了，自己买，哪有蹭别人吃的都香。”
泡面这东西还是香，关键是方便，用热水泡一泡就好吃。
边打游戏，还边听着俞成文说些电竞圈里的事。
俞成文就是那种活跃属性的人，有什么事就说，憋不太住。不过人还是靠谱的，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
路星晨吃着零食，喝着奶茶，有个这么话痨在旁边，也不算太闷。
游戏打完，路星晨要走，俞成文他们也不准备继续待在这里，也跟着离开，转移阵地和他的队友一起回基地。
本来就是为了要和晨神一起打游戏才专门出来的。既然路星晨要走了，他们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待了。
路星晨是先从网咖出来的，俞成文和他的朋友，跟在后面出来。
夏天的昼夜温差大，出来之后站在路边吹了会儿风，穿着短袖，难免还是会觉得有些凉。
路星晨到路边的奶茶店，要了杯果汁。玩得久了有点渴，虽然刚刚已经喝了一杯奶茶了，不过今天就稍稍放纵一下好了。
俞成文和他的朋友们在后面说了几句，然后看到前头路星晨一个人点着奶茶，从后面主动揽上路星晨的肩，跟奶茶店的小姐姐也要了一杯果汁，笑着比了个一：“我也要一份。”
路星晨的出现本来就让店员小姐姐一阵脸红了，太帅气了，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低低的，那种拽拽的，酷酷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心动。
现在又来一个俞成文。
俞成文是属于那种阳光型的男生，笑起来很有感染力，有一点浮夸的阳光少年。
路星晨和俞成文认识的早，在俞成文加入俱乐部之前，他们就认识了。
那时候，游戏里路星晨第一，俞成文第二，不打不相识，就认识了。
但是后来俞成文去了职业战队，路星晨也听说要去，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去成。
‘你不是说喜欢的不去做才算是浪费吗，干嘛不来打职业。’
路星晨忘了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了。
到了现在，俞成文还不忘招揽路星晨去自己的战队。
等果汁的间隙，路星晨低着头，玩着手机，听到俞成文说的，落在屏幕上的手迟疑了一下。然后抬头，抬了抬左肩的书包，接过做好的果汁：“等我毕业吧。”
俞成文表示不是很理解。
路星晨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什么也没说，闭了回去，看向路边。
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身影。
公交车站就在网咖出来的不远处，他们正往那边走去，而那里路边现在正停着一辆车，那车看起来不便宜，车旁边的男人穿的一身正装，挺正式的，手腕上带着快表，正看着路星晨这边。
路裴然在打电话，在看到路星晨注意到他之后，便挂了电话。
“第一天上学怎么样？你没回我消息，所以我就问了你们班主任，说你第一天的表现还不错。”
路星晨顿住了脚步。
俞成文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是谁？江衍？”
“不是。”路星晨答。
俞成文没见过路裴然，所以不知道。
路裴然的视线落在俞成文的身上。
路星晨把俞成文的手从肩上拿了下去：“你不是还要回基地吗。”
来人一看就是冲着路星晨来的，长得还和路星晨有些相像，俞成文觉得自己掺和进别人的家事里好像不太好，更何况晨神好像也是不希望自己在场。不过还是说了句‘要是有事记得叫我们。’
俞成文走后，路裴然上来接过路星晨的书包：“走吧，我送你回住的地方？”
路星晨避开了：“不用了，我现在住校。”
“怎么突然住校了？”
“想住校，就住校了。”
路星晨见着远处来了公交车，也不等路裴然回答，留了话，就直接越过路裴然就朝着公交站台快步走了过去。
“公交车来了，我先走了。”
路裴然还想拽路星晨说些什么，路星晨就道：
“最后一辆了，末班车，我可不想到时候走着去学校。”
路星晨走得快，路裴然这次没跟上来，而是冲着路星晨的背影，远远地叫了一声：“小橙子。”
但是路星晨没听，而是刷卡上了车。
在最后一排坐下，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头，
第11章 别人凶不凶不知道，但是你好凶哦
等车开的这段时间里，路星晨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得转过身，往后看了一眼。
果然，路裴然还站在刚才的路边，手搭着车门，看着她这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手撑着车门，朝路边的车流望了一眼，拿出手机，像是要给谁打电话的架势。
路星晨啧了一声，回过头，拿出手机，就要把路裴然的号码拉黑，不过还是慢了，还没等路星晨把人拉黑，路裴然就发了消息来问：‘江衍是谁？’
大概是听到俞成文说了，所以好奇。
所以，她的什么事都得告诉他吗。
‘和你没关系’路星晨飞快地在屏幕上敲上几个字。
然后想到，是啊，江衍是谁？江衍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要反应这么大干嘛。
路星晨把对话框里的字删了个干净，关了手机。
然后手搭在窗沿边，一副谁不想搭理的架势，看着外头的风景。
A市的夜晚热闹得很，就算是十点，闹市区的灯火还是绚烂通明。
路裴然给她安排的住处其实也没错，市一中老校区是在那边。不过旧校址在市中心，每到上下学车流量一多，就影响交通，加上小，需要扩建，设施都是旧的，市里就重新在郊区划了块地，建了新校址，前几年就搬过去了。
离开闹市区，回学校的路上，就没什么车辆了。
安静得很，偶尔还能听到蝉鸣。
风吹着也冷了许多。
这个点，学校外没什么人。
路星晨很轻易地就能从靠近宿舍的一侧外墙，翻墙进学校。
白天她去过宿舍，宿舍的阳台外正好是一片草坪，从那片草坪那里进来，顺着阳台的栏杆正好能翻上去。
路星晨得意地拍了拍沾着灰尘泥土的手，趁着没人，朝宿舍的方向去。
还不知道她的室友是谁。会是谁呢。
路星晨边走边想，顺手从路边捡了一根压折了的树枝玩。
不过她这么晚不在宿舍，她室友不会已经告诉老师了吧。
嗯……应该不会，不然这会儿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跟白天计划的那样，路星晨到了地方，顺着阳台的栏杆，翻进阳台，正准备开阳台的门进去。
路星晨感觉自己这样好像在做小偷……有点蠢。出生以来都没干过这种蠢事。
还想着，等会儿该怎么堵住室友的嘴呢。
就看到江衍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浴室里还泛着热气，江衍就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从浴室里走出来，单手拿毛巾擦着头发，左手拿着手机，在敲着字。
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
两人都楞了一下，短短地对视了几秒。
路星晨突然就有一刻迟钝了一下，然后也是她先行打的招呼：“哟，室友，好啊。”
这打招呼的方式还挺清奇的。
路星晨突然觉得，她现在跟这位好同桌，哦，现在还是兼室友的关系，相处起来好像得换个方式才行。
江衍的视线落在路星晨身上。
路星晨翻墙回来，衣服上还沾着树叶和草屑。
不说也知道干什么去了。
江衍的视线扫过，路星晨倒也大大方方地不掩饰。
虽然半夜不在宿舍溜出去玩，虽然不仅溜出去玩，还被当场逮到翻阳台进了宿舍。
反正逮都被逮到了，还解释啥。
“原来你是我室友啊，我还想着我新室友是谁。又是同桌，又是室友的，缘分啊，学霸。”
可能是喝果汁喝醉了，路星晨突然兴致高涨，就想逗逗江衍，像江衍这样的好学生看到她这副模样会做什么。
会告诉老师吗，还是偷偷打小报告。白天的时候，这位江大学霸就好像看她有些不顺眼啊。
“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江衍觉得这位转学生的状态和白天的有些不一样，右手还擦着头发，关掉手机，问。
“你身材蛮好的。”路星晨扯着话题。
路星晨的眼神就不像是安好心的。
“……”江衍放下手擦头发的手，朝着书桌走去，对搭理她的是有些后悔，“是吗。”
江衍的衣服宽松，右侧的领口松松垮垮地耷拉在一侧的肩头。
宽松的衣服套他身上，衬得他的身材极好，完全不觉得胖，单看显瘦极了，但是又不缺乏肌肉。
这么看，就是套件校服也是能驾驭的，好看到爆的类型啊。
“真的啊，你平时是不是还健身，或者是经常锻炼什么的？你体育应该不错吧。怎么练的，也教教我呗。”
路星晨兴致来了，倚着阳台门上，问。
江衍闻声，看了过去。
路星晨可能是中途觉得阳台门硌得慌，不舒服，所以不爽地扭了几下，嘴里还对着阳台门说着什么叽里咕噜的话，好像要跟阳台门杆上似的。
所以，她这是又有谁招惹她了吗。
要不是没有闻到酒味，真以为她是去外头喝了酒回来。
可能是觉得头上还沾着树叶和草屑，还能吹着冷风站在阳台门口，耍着帅的人很神奇吧。
路星晨歪了下头，奇怪地看了江衍两眼，有些不爽。她等着对方回答，结果对方就像故意掉她胃口似的，就是不说话。
以为自己是冰雕吗。冻在那，一动不动的。
搞得路星晨觉得冷，哆嗦了一下，搓了搓胳膊。
“还好吧。”江衍回了一句。
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路星晨鼓着脸，用眼睛怼着江衍。
江大学霸，您的反射弧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吧。
“你不进来吗，这时候宿管正好在外头。先说一声，这栋楼的宿管阿姨很凶。”
还算说了句人话。
“不是吧，真的假的，这学校还带晚上巡逻的？”
路星晨顺着江衍给的台阶下，进了宿舍。这怪天气，白天热，晚上冷也是怪冷的。
要是平时，路星晨肯定是要倔到底的，没人能比她的胜负心更强了，但是确实有点冷。
路星晨又揉了揉胳膊，她最怕冷了。
在关上阳台门前，还小心地往外张望了两眼，在确认自己翻进来的事没被人发现之后，才关上的门。
再回头，江衍已经翻开书看了起来，阴影下的睫毛长长的，头发的发梢还在微微滴水。
“不过，你怎么知道宿管阿姨很凶？难道说你也犯错被逮到过？”路星晨不冷了，又开始皮了，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好奇地问。
像江衍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犯错。
路星晨的吃瓜之魂爆发了。
谁知道江衍只是道：“凶不凶，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路星晨撇了撇嘴。别人凶不凶不知道，但是你好凶哦。
还不如昨天喝醉的来的可爱。
第12章 不记得了
路星晨在宿舍里逛了一圈。宿舍小，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
像是大王巡山一样，背着手，审视了一番。
然后坐在属于她的床铺上，感受了一下，也躺下试了试，有点小，伸展不开。
舒展了一下四肢，翻过身，就见到江衍端坐在书桌前，认真做习题的样子。
路星晨哼了一声，然后抱着被子，翻回身，背对着墙壁，就开始哼哼唧唧地缅怀着过往，和今天之后就要开始的艰苦生活。
江衍：“……”
这哼哼唧唧的声音，怪让人误会的。
正想开口说什么，没想到路星晨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的作业好像还没做。
从床上爬起来，正准备在书桌前坐下，才发现先前她坐得那把椅子都是灰。
当即跳了起来，拍起屁股上的灰。
边拍着屁股上的灰，边转身想要看裤子到底脏没脏，但是她的角度又看不到，就这么倔上了。
“你受刺激了？”江衍开口问。
“要受刺激也是从你那里受的。”路星晨没好气地说。
江衍：“？”
路星晨放弃了继续倔，跑去从行李箱里取件干净的裤子出来换，她的东西都还在行李箱里。
路星晨蹲下身，找衣服的时候，低声说了句：
“白天，你不是看不惯我吗？”
江衍张了张嘴，没说话。
江衍难得沉默了一下。
路星晨觉得奇怪，朝江衍看去，就听江衍答：“没有。你想多了。”
路星晨眼睛一眯，抬手，就着空气，抓着远处江衍的狗头，蹂躏。
等江衍看过来的时候，路星晨已经放下手，拎上衣服，拽拽地说：“我·去·洗·澡。”
路星晨行李箱里有东西不能被江衍看到。
一个人住习惯了，所以没有顾忌，但是现在有室友在，平时还是得多注意一点。
不过，路星晨打开行李箱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江衍，他们那位学霸正在认真地看书，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也就放心了。
路星晨揣上衣服，进了浴室。
江衍在卷子上写着字的手在路星晨进浴室的同时停住了，听着浴室里花洒的声音，水声从耳边过，手插进头发里，低下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地抓了几下。
路星晨倒是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出来，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要是以前，在这么个大夏天肯定痛痛快快地洗一通凉水澡，只是现在是受不了凉水了，还是得带点温的，对温度敏感的很，太热太冷都不行。调温度动不动就太过，太考验她的耐心了。
路星晨从冒着热气的浴室出来，已经换上了平时穿的睡衣。
路星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江衍还在认真地做着题。
路星晨便先把那张积灰的椅子拿去洗了洗。
擦头发的时候，往宿舍里头望了望，好奇地问：
“这宿舍怎么就你一个人？”
“一个家庭原因转学了，一个受不了压力退学了。”江衍难得解释了一下。
“哦。”路星晨应了一声，放下毛巾，走到书桌边，拉开书包的拉链，边拉着拉链，边好奇地看了江衍几眼，问，“那你一个人不怕吗？”
“……怕什么？”
路星晨比划着道：“怕黑啊，这里一熄灯，就黑灯瞎火的，一点光都没有，一个人会怕的吧。”
江衍：“……”
江衍看了一眼路星晨放在桌上的手机：“你要是怕的话可以用手机打个灯。”
路星晨听了，直摇头，抱着手机宝贝道：“不行，太费电了。”
就洗澡这一会儿的功夫，路星晨亲眼看着江衍做完一张卷子，换了下一张。
路星晨算着这都是江衍第几张卷子了。
和学霸一起学习氛围是真的拉满。当然，也可能是有点不服输在里面。那种不想输给谁，想要超过谁的火焰，莫名被挑了一点起来。特别是在白天听到他英语还不错的情况下。虽然只是一点。
路星晨也拉了椅子，坐在书桌前，翻着从教室带回来的书和卷子，犯了难，不知从何下手。
看了眼一旁的江衍。
宿舍里的灯从头顶打下来，在江衍的身侧，落下阴影。
江衍丝毫不受影响，低头，眼眸落在白纸上，就说那只好看的手在写字的时候肯定也是好看的模样，就是静静看着也是享受。
路星晨的视线偏了偏，落在江衍左手边的水杯上，玻璃杯做的精致，路星晨伸手过去，那指尖碰了碰，清脆的声音，悦耳好听。
路星晨还没反应过来，就是注意到江衍已经抬头看她。
路星晨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半认错的架势问道：“你知道今天都有哪些作业吗？我没抄。”
路星晨这一次态度端正，关键是她也不知道这些卷子哪些做过的，哪些没做过。
江衍扫了一眼路星晨桌上的卷子，难得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理综各1张卷子，英语阅读及作文，语文……”
江衍说了一串，路星晨赶紧打住：“等等，你先等我把备忘录打开。”
路星晨掏过手机，把备忘录打开，手悬在输入法上，蓄势以待：“好了，你可以说了。”
江衍：“……”
路星晨：“……”
路星晨的手保持在打字的状态，和江衍对视。
关键是，这沉默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哥啊，说句话好吗？
保持这个姿势很累的好不好。
路星晨眨了眨眼睛问：“有什么问题吗？”
江衍见她拿着手机，又抬眼看了看她：“你要不…再开个录音？”
……好主意。
个屁。夺笋啊。
“不要，我就打字。”
路星晨仰了仰头道。
江衍这次说的慢了许多，可能是到了晚上，没有白天的紧绷，有些懒散，沙哑。
路星晨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声音好听能杀死人。
路星晨是站着的，江衍坐着，能很好地观察江衍。
江衍刚洗过澡，穿着一身宽松的白T恤，白色的，在灯光下衬得皮肤白，脖子也是，阴影下，凸起的喉结看起来挺性感的。
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咬喉结之类的变态想法。
这一刻，路星晨算是明白了。
这样性感的喉结就适合一边被咬，一边挑逗，听着那股克制压抑的喘息声从嘴里泄出来。
路星晨幻想着那幅画面，一般幻想的人都是没有人脸的，但是偏偏她代入了江衍的脸。
江衍在那种时候，也会露出那种表情来吗。
路星晨思想深了一分，眼神也跟着深了一分。
江衍说完，迟迟没见路星晨有动静，抬头看她。
“你的喉……”路星晨咽了咽，发现开口的时候，声音哑了。
“喉？”江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咳，没什么。”
路星晨捂着嘴，避开了视线。
江衍合上书，准备到床铺上看书，路星晨拉住他。
“那个。”
江衍回头：“嗯？”
路星晨试着开口问：“昨天晚上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江衍顿了顿，神色明显迟疑了片刻：“喝的太醉，不记得了。”
“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吗。”
“哦，也没别的，就是抱着我的大腿不放而已。”
第13章 学霸也不靠谱
……
路星晨躺在下铺的床上，双手垫在脑后，盯着上铺的床板发呆中。
她觉得这个世界，最起码这个宿舍应该是没有她的立身之地了。
路星晨翻了个身，拿出手机，寻思。
脑子一热的事不是谁都能控制的，反正她现在还能记得江衍那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个世界怕是没法待了。
要是再被江衍知道当时她脑子里想的内容，怕是连一言难尽的表情都直接省了。
点开微信群，找到江衍的头像，点开，加好友的按钮就要按下去了，最后还好及时止住了。
明明那天让他没有流落街头的人是自己好伐。
路星晨不知道自己最后什么时候睡去的。
反正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手机躺在她手边，彻底没电了。
好家伙，今天一天都碰不了手机了。
路星晨两手一摊，大字躺在床上，直接就焉了一半。
宿舍里很安静，路星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起来之前，朝床铺上探头看了一眼，确认江衍已经不在宿舍了，才松了口气，爬起来去洗漱。
早餐是食堂买的。
等路星晨到教室的时候，班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她算是来的晚的。
课代表在收作业。连带着一片哀嚎，场面很是壮观。
“我去，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作业啊。”
“晚一点啊，课代表，等早自习结束再交呗。”
“你以为我不想，问题是第二节就要用了。”
“第二节不是第一节，还有余地。”
“话说你们昨天那道题解出来没，谁解出来了，参考参考啊。”
“没啊——”简直是异口同声，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昨天在班级群里众人质疑题目出错的题，过了一整晚，依旧没有人能给出答案来。
“算了就是再给我一个小时我也解不出来。”
已经有人放弃挣扎，交了卷子。
“今天怕是要全军覆没，能想象杨姐今天上课的时候脸色会黑到什么程度。”
路星晨一进教室，纪孟就注意到她了，本来也是加入到，既然班上的人都没做，遵循着要罚一起罚，要骂一起骂的原则，就也不着急，转过身先朝路星晨招呼了起来：“哟，转学生，早啊。”
“这是昨晚没睡好？昨天还没见，今天就有黑眼圈了。”
路星晨打着哈欠走过来，把书包往课桌上一丢：“赶作业呢。”
左手还捧着一杯豆浆，喝了一口。
脸色不好，主要也是食堂的早餐又干又硬，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晚的缘故。
这位大少爷吃不惯，加上昨晚的事，有些郁闷。
纪孟调侃：“这才第一天就不行了，不持久啊。”
路星晨喝的豆浆直接喷了出来。
纪孟直接被吓了一跳：“哎哎哎，不是不是，我就是说我们这儿学习压力大，这才刚开始呢，要是身体就垮了就不好了。”
然后纪孟神秘地凑近她说：“嘻嘻，昨天，我是不是发现了你的一点小秘密呀？”
路星晨喝豆浆的手一顿，看他：“什么秘密？”
纪孟哎呀一声，也不故弄玄虚，坦言道：“昨天呀，就是昨天，我看了你的笔记，写得挺好的，以后多造福一下同学呗。”
原来是说笔记啊。
路星晨喝了一口豆浆，坦然道：“可以啊。”
“真的？”
“当然真了，笔记什么的尽管看，问题是我写不写。”
“……”纪孟给路星晨比了个6：“可以，够嚣张，有江哥的风范。给你打call。”
路星晨坐下，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啊，又重新拍了拍纪孟的肩，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不是，我那字你能看懂？”
“额，这个嘛，其实……”纪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以言喻，半天才一脸肯定地点头道：“还好。”
好的，她懂了。
路星晨拍了拍纪孟的肩以示宽慰。
为了一本笔记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真的是被这学校的老师逼疯了。
课代表来收作业，路星晨都给交了上去。
路星晨没事了，就翻着书包，问了句：“今天早读读什么？”
“英语。”
然后拿过英语书准备开始背单词。
但是看到前桌的纪同学手里拿着张卷子，像是要交作业。
但是路星晨低头看了眼空荡的桌面，没别的作业和卷子了，昨天做的卷子，她都已经交完了，于是问：
“还有啥要交的？”
“数学作业啊。”纪孟答。
路星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昨天有数学作业？？”
路星晨一下子就把视线看向某个趴在桌上睡觉的某人。
他昨天还那么信誓旦旦地说，就那么几门……吧。好像是有个吧字吧。
也确实没提到有数学作业，她居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路星晨回忆完昨晚，一下子语塞了。
纪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哥他一般在教室就把作业做完了，哪里还记得今天都有什么作业。”
学霸这种生物害人不浅啊。
路星晨看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江衍。
话说他这么早来教室就为了补觉？那为什么不在宿舍睡。
纪孟还在耐心讲解：“你刚来，很多情况都不了解。江哥每次放学都会去任课老师那里拿新的卷子，或者自己买练习册，卷子回来做。”
江衍在睡觉，所以纪孟用手挡在脸的左侧，轻声说：“你问他，还不如在群里问一声，或者随便敲开一个宿舍门，挑一个问也比问江哥靠谱啊。”
她哪里想得到。路星晨干笑一声：“是，我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她算是知道了，学霸也不靠谱。
不过，江衍回到宿舍好像确实就自己要么看书，要么就是刷卷子做。
“嗯？”江衍醒了，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撑着手，捂着脑袋，声音有些嘶哑。
看起来昨晚没睡好，可能以前一直都他一个人，现在多了她一个。
不过她昨天为了补作业，也睡得晚。
纪孟刚说完江衍的坏话，结果就被当事人逮到，赶紧尴尬地咳了一声遮掩：“没什么，咳，我们什么也没说。”
……你心虚什么？
路星晨在心里念叨了一下，边念叨，边找着数学卷子。
要心虚难道不是某位不记得数学作业还一本正经告诉她就那些作业的人心虚吗。
搞得她又想起昨天晚上在宿舍里脑子一热发生的事了。
“你要现在做吗？”纪孟问。
路星晨说：“不然呢？”
“一个早读可能不够，我昨晚做这张卷子花了一个小时，虽然说大部分都花在死嗑最后一道题上了。”纪孟说，“要不要我的借你抄一抄？”
“没事，不用。”说话间，路星晨已经把所有数学卷找了出来，“你就跟我说数学哪张卷子吧。”
第14章 默写
纪孟从路星晨那堆卷子里把要做的那张找了出来。
“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
纪孟还不忘劝说，不想看着转学生刚开就往火堆里跳啊。
他把路星晨的行为看作是要面子。但是该妥协的时候，还是得妥协。
“你新来，不知道杨姐的恐怖，要是被她发现作业不做，或者试图糊弄过去，是会被公开处刑。”
纪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露出恐怖的表情。
“你被处刑过？”路星晨转了下笔，拿过那张试卷的同时，好奇地问。
纪孟咳咳了一声，抬手抹了抹脖子，看东看西。
纪孟指了指江衍：“或者你找江衍借也行啊，他的卷子基本可以当做标准答案来参考。”
路星晨也顺着他指的，朝江衍看了一眼
对方已经打开语法本，低头看了起来。睡得微微翘起的头发，乱着的趁着那张脸好像更好看了一眼。左手插进头发里，撩了几下，右手翻着书页。好像和早读声融为于一体。
在江衍注意到她的之前，路星晨及时收回视线，抬头看了一眼时钟，算着距离早读结束的时间，拿过英语书，竖在课桌上，这架势相当熟练。
路星晨抬起左手，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臂上，伸了个懒腰，懒散散地说：“我懒，不干。”
大致扫了一眼那张数学卷，就开始动笔：“那样还不如直接交空白的上去，还要花抄作业的功夫。”
“这样老师就不会找你麻烦了啊。”
“你当老师看不出来写作业是抄的。”
纪孟抱着手，唉地叹了一声：“有句话说得好，表面功夫要做好。态度端正，总比摆烂的强。老师一看你没做，保准把你揪出来当出头鸟，杀鸡儆猴知不知道。”
"你才刚来，不懂我们班的生态。”纪孟拍了拍路星晨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多混几天，就上道了。”
路星晨按住前桌的肩膀，掰着他让他转身，早读期间不准打扰她赶作业：“我要赶作业了，要来不及了。”
“你真现在做？”纪孟被路星晨掰正的身体，还不忘劝她不要头铁，“到时候做不完，杨姐真的会杀了你的，虽然不会真的杀人的那种，但是你会被她列入重点关注对象的。”
“转过去，你生怕老师不知道是吧。”路星晨用笔戳了戳纪孟的背，模仿起纪萌萌的语气，说，“看，老师，这里有人不好好早读，在赶作业。”
“我错了，我错了，哥。”纪孟双手合十，这转学生调侃人的功夫太厉害了，自愧不如，然后乖乖地转过身去，不过很快又转了回来，认真地提醒道，“顺便一提，等会儿英语默写，不合格的中午要去办公室重默，祝你好运。”
“靠。”这下，路星晨是真忍不住了。
合着数学作业和英语默写，是只能顾一个了是吧。
早读声郎朗，中途班主任来了几趟视察。
还好路星晨的座位靠后，基本都能在班主任走过来之前，把卷子收起来，装作在背英语。
这样的同志还有不少。
所以，应广大同志们强烈的要求，数学作业被推迟到英语默写之前上交。
早读过得很快，临近快结束的时候，数学课代表赶在英语默写之前开始了最后的收作业。
课代表从前面开始收，快到路星晨的时候，纪孟帮她替课代表说：“新同学应该还要一会儿，你要不先收别人的。”
路星晨写完最后一道，把卷子递了过去：“不用，已经好了。”
纪孟震惊地看着面前路星晨的卷子：“这、这……做完了？”
难以置信，拿过来，翻开看了看。
这张数学卷是杨静手写出的题，全是大题，路星晨都写满了。
字是有些歪歪扭扭，不过解题过程看起来很有逻辑，匆匆瞥了一眼虽然看不出对错，不过这么快就把一张卷子做完了？
纪孟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要赶时间，路星晨的精神力集中，终于能松了口气，合上笔盖，说：“一张卷子要多久。”
“我都做了快一个小时。”
“需要那么久吗？”
路星晨用，我感觉我够差的了，你不会你我还差吧的眼神看着他。
纪同学表示有被侮辱到。
“你之前真的没怎么学习吗。”
“没。”
纪孟哑言。
顿时觉得劝她不要头铁的自己才是**。
“你之前是哪个学校的？”纪孟突然好奇。
“不是什么厉害的学校，反正肯定比不上市一中。”
为什么人的差距能这么大？
数学作业交完，早读正好结束，英语老师来了，都准备着默写。
路星晨也拿出笔。默写纸发下来，班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马不停蹄地开始默写。
路星晨看着纸上的英文，发了会儿呆，就这么一会儿，笔从准备默写，到拿在手上转着玩，偶尔看看窗外，就是没有下笔。
默写完，往前传。
纪孟正好奇地想回头问，默的怎么样。
路星晨已经把英语默写纸递了过来。
纪孟看到那张签着路星晨名字的，寥寥几笔的默写纸，突然有种安慰。
看来任何人的差距也没那么大嘛。
—
第一节是语文课，班主任中途接了个电话，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语文课暂时变成了自习。
在这个消息宣布的时候，教室里还是安静的什么动静都没有，等到班主任走后，直接就是一顿欢呼，一下子就变得鸡飞狗跳。
班主任像是猜到班上的学生会闹腾，居然又从后门杀了回来。
“我还没走呢，就干嘛，造反啊，整个走廊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班主任借着后门同学的语文书边翻边说：
“既然你们这么有精力，那这节课就背文言文好了。”
“不要啊——”班上立刻哀声怨道。
“不要什么不要。”班主任直接一票驳回。
当即就宣布了下课前要默写的文言文内容，由语文课代表负责。
不是，这英语才默完，怎么语文又要默写了？
这里面最懵逼的就属路星晨了。
关键是这语文书里的课文，她甚至连读都没读过啊，这就要默写了？
路星晨翻来那本犹如天书的语文课本。
趴在桌子上，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背这种东西还不如让她多做几道数学题来得痛快。
“我也是。”
纪孟抱着语文课本，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你干嘛去？”
路星晨抬头，看着往外走的纪孟，好奇地问。
“那个，我是语文课代表。”纪孟羞涩地低了下头，手指挠了挠脸，突然腼腆，“刚刚班主任看我一眼，就是让我上去维持一下班级的秩序。”
“？”
纪孟问：“没看出来？”
路星晨：“说实话，确实没看出来。”
她这是被课代表和学霸包围了？
第15章 试卷
“我本来也没想的，不过高一刚上高中那一会儿，选课代表，老师看我语文不错，点名让我当了，就从高一就当到了现在。”纪孟摸着后脑，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恭喜。”
“这也是恭喜的事？”
“多放放水啊，课代表。”路星晨拍了下纪孟的背，鼓励。
纪孟拧着眉头，难得唔了一声，沉思。
“怎么了？”路星晨一边在书堆里翻找着书，一边抬头，问了一句。
“我们班的语文默写吧，和英语默写不一样，是同桌互相改的。”纪孟瞄了一眼江衍，然后坦然地对路星晨说，“我们老师说了，默写全靠自觉，反正记住了是自己的，考出来的成绩也是自己的，不会骗人。想做小动作就做，别到时候考砸了，在她办公室里哭着背课文。”
“这么狠啊？”路星晨说。想象着班主任在办公室监督着一群人默写时的那种压迫感，只能说可怕。
“所以到时候默写完，你给江哥看就好了。”纪孟小手指了指江衍，眼神示意，然后准备离开，到讲台维持秩序。
路星晨大方地‘嗯’了一声，找到课本，一边翻开课本，一边寻思着刚刚前桌的话，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她的给江衍看，那江衍的不用给她看吗？
路星晨拉住纪孟，朝右手边的那位偏了偏头，问：“那他默的我不用看吗？”
纪孟摸了摸鼻子，面露难色：“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路星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里的人说话都这么喜欢拐弯抹角的？
纪孟也不瞒着，清了清嗓子，看了江衍一眼，低下头来说：
“不妨直说，江哥以前的默写都是我帮忙看得，每次都全对，自从被打击了四五次之后，我就放弃了自讨苦吃。所以看不看都一样。”
“……”
路星晨不信，默写完之后，把江衍默写的看了看，眼睛都盯酸了，没找到一处错。
得，她就不该看。
“学霸，您的默写本，您拿好。”
这一幕正巧被回座位的纪孟看到了：
“看吧，我就说江哥肯定全对。”
路星晨摁着他的头，给他扭了过去。
求您了，别说了，我脸疼。
江衍看着他默写本上用红笔标注的‘全对’那两个字。
字虽然不敢恭维，但是笔画抑扬顿挫，写得相当的咬牙切齿。
就和昨晚的某人一样。
然后拿起他手里的那本默写本，给他的这位同桌递了过去。
路星晨感觉她的胳膊被拍了一下，回过头，就听江衍道：“你的。”
路星晨以为就这，刚想哼一声，准备以高傲的姿态拿过那本默写本，没想到江衍又加了一句。
“默得还不错。”
路星晨的哼气当场泄了。
她翘起的尾巴，还没翘全，就翘了一半呢，结果江衍就没让她翘了。
哦吼，这位学霸居然还会夸人？
路星晨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然后翻开默写本。
纪孟一门心思想凑上来看看：“默的怎么样？这还是我第一次听江哥说人不错的。”
路星晨捧着默写本，看了纪萌萌一眼，然后翘着凳子往后仰，悄摸摸地看。
默写本很干净，上面就默了一篇文，在她默写的后面打了一个√，还挺符合他的闷骚人设的。
路星晨捧着书，朝江衍弩了一下表情。
路星晨以为江衍不知道，没想到江衍也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朝她看了过来。
路星晨连忙回过视线，朝东朝西地乱看，装作不知道。
凳子还是翘着的，那副模样看起来还挺吊儿郎当的，见着前头的纪萌萌还一脸诧异不解‘哥，你咋了，不会是傻了吧？’的表情，赶紧拉着他坐下：
“你站着干嘛？赶紧坐下，妨碍我看黑板了，刚刚班主任讲的我还没记呢。”
—
下课期间，路星晨去教学楼下买了瓶水。
回来的时候，发现班里异常安静。平常就是到了上课铃响，也是喧闹的景象。
今儿上课铃还没响呢，班上的人都坐在位置上，坐得好好的。
“这是怎么了？”路星晨回到座位，手里拿着矿泉水，拍了拍前桌的纪孟，小声地问。
“昨天杨姐不是出了张卷子吗，结果最后一道没人做出来，所以杨姐等会儿来，保准脸黑的一批。”纪孟说。
果不其然，杨静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板着脸扫了一眼教室，把手里批改好的卷子给课代表，让课代表发下去。
手里还拿着两张试卷，往讲台上一放，就叉着腰站在讲台上。扫了一眼教室，那目光，简直要杀人。
教室里那安静的，连平时交头接耳，小声细语的声音都没有了。
课代表发完卷子，两手空空，路星晨往周围看了两眼，连江衍的都有了，但是她的卷子还没。
路星晨拉住课代表，问：“为什么我没卷子？”
课代表空着手，看了看周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试卷都发完了，应该没发错。”
这时，纪孟往后靠，用手肘敲了敲她的桌，一脸大事不妙地看着杨静黑着脸的表情。
“我就说你今天早上不要头铁，一个早自习做完一张数学卷子，怎么可能。杨姐一下就能看出来，你是不是糊弄她的了。”
路星晨：“？”
纪孟让她看杨静，路星晨抬头，就见着这位数学老师手里还拿着一张卷子，边说，边朝着她这方向扫过来。
那富含严厉的声音开口，班上的人都为之一振。
“这张卷子最后一道题，我们班就两个人做对了。昨天我下课前讲的你们是不是都没听到？”
“就是今天早上还有人来问我，老师，这道题是不是出错了。”
“ 我会出错题给你们做吗？”
“这种质疑题目的精神是可以，我不是说你们不可以有，欢迎。不过这题是对的，你们要怎么办，就搁这儿死磕，就光觉得题是错的，所以我没办法解，就不解了？”
杨静边说，边拿着那张卷子，走下讲台，朝着路星晨走去，那道盯在路星晨身上的视线，简直了。
第16章 哥啊！这种事是能说的吗
纪孟看着数学老师越走越近，只能给路星晨示意一个‘祝你好运’的手势了。
“这道题用正常的办法是没办法解的，这道题需要换一种解题思路，我觉得你们多琢磨一下，应该能想到，昨天我下课前还特意给你们提醒了，结果我们班的人居然没一个人想到的。”
听着杨静这么说，班里的人立马就喧闹着讨论了起来。
“就两个人做对，真的假的？”
“昨天班里好像除了江衍没人做出来吧。”
“江衍肯定对了，所以说，另外一个谁啊，这么厉害。”
杨静停在路星晨的跟前，路星晨眨了眨眼，表示无辜。跟着这位数学老师对视了一下，就见着对方把手里的卷子拿给了她。
从上面的字迹看，路星晨可以肯定这张是她的卷子。
“谁啊，这么厉害。”
纪孟也是跟着班上的人惊呼，然后转过身，想看看路星晨的状态。毕竟被杨姐盯上的，基本是可以宣判死刑了。
没想到瞥到了路星晨手里的卷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靠。全对……”
路星晨真就没来得及捂住纪孟的嘴。
所以数学课下课，她的座位前围了不少人，都是来瞻仰她这个数学卷子全做对的怪物。
“转学生，不是吧，你就是那两个作对的人里面的其中一个？”
陈晓是最先围过来的，和纪孟的关系也不错，是班上有名的气氛组。
陈晓扭头对结盟说：“不是，纪萌萌，你拉转学生进咱们班级群了吗？”
纪孟仰了仰头：“早加了，昨天她刚来我就拉她进群了。”
陈晓这才追悔莫及拿出手机，恨得没有早一点认识：“靠，我居然没看到，赶紧加一波学霸的好友啊。”
其中不乏有人难以置信，其中就有周易，震惊道：“江衍也做对了，他们是同桌，真不是抄的？”
“江衍不是从来不会借人抄作业的吗。就算是请教也很少会解答得那么详细的吧。”也有在理性分析的人在。
“诶诶诶，周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这个我可以作证，这张卷子是晨哥早读的时候做的，绝对没有看江哥的答案。”
纪孟第一时间站出来，手搭在路星晨的肩上，给她澄清。
“真的假的？”周易看路星晨的眼神不由地都带上了一些敬佩。
这时候，课代表来了，在教室门口喊：“路星晨，数学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大概是抄了吧。数学老师这会儿叫她去办公室，大概是为了确认？”
“抄没抄，那就等确认完回来看结果。”纪孟都快等不及看这群人打脸了，拍了拍胸口道，“我可以人格担保，我晨哥这张卷子绝对是自己做的。”
杨静的办公室和班主任的是一个，去办公室的路路星晨还是熟悉的。
到了办公室，杨静桌上摆了一张卷子等着她。
“这张卷子是你自己做的？”杨静不说话的时候，威严还是有的。
“是。”现在否认好像也来不及了。
杨静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拿过桌上的卷子，翻了翻：
“你刚来，很多情况，我不了解。之后你的水平怎么样，我会慢慢了解，不是说这张卷子做得好，我就会觉得你厉害，这不能说明什么。”
路星晨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摸了摸鼻子，点头表示：“是，老师，我知道。”
路星晨这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自觉地心软说不得重话。
杨静笑：“干嘛，搞得老师好像欺负了你似的。”
路星晨哭笑不得，这可不就在欺负吗。
哪有上课亲自把卷子拿下来给她的，她还以为自己真被这位数学老师给盯上了呢。
“其实之前我还担心你赶不上进度。”杨静说，“下次月考就快到了，让我看看你实力，看看能考几分，昂。”
“啊？”路星晨抬头，怔怔地看她。
“啊什么。”杨静拍了一下路星晨的胳膊，笑着说，“你要是真这么厉害，我高兴还来不及。”
路星晨迟疑了片刻，为难道：“但是，我没想……”
“但是什么？怎么了，还有什么顾忌的？”
路星晨张了张嘴，想说又没法说，只能捂着胸口，改口道：“就是那个老师，下次您能不能别那么干了，我心脏受不了，真的。”
杨静忍不住被逗笑，调侃道：“怎么看不出来，你胆子还这么小？”
杨静温和的笑着，但是路星晨想哭啊。
不过杨姐笑起来的时候，还挺亲切的，没有讲台上时的严肃。
杨静似乎看到了谁，朝着办公室门口招了招手。
“正好，江衍，你过来一下。”
听到江衍这个名字的时候，路星晨的身体晃了一下，也跟着杨静看得方向看了过去。
江衍刚好捧着一对卷子进来，放一张办公桌上，就朝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什么事？”江衍走近，就站在她的身侧。路星晨侧过脸，偷瞄了他一眼。江衍要比她高一点，还得抬点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这张卷子你有印象吗？”杨静把那张卷子拿起来问道。
“嗯。”江衍扫了一眼那张卷子，低声回了一句。
江衍的声音低低的，站的离她近，听得真切。
“那你……”杨静还没说完。
“你是想问这张卷子是不是她做的？”江衍先杨静一步问了她想问的话，然后答道，“是她自己做的。”
路星晨在旁边听得愣了一下，正低着头看着脚尖，垫了下脚，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头。
江衍说出来的话偶尔也还是顺耳的嘛。
然后就听江衍道：
“早自习的时候，我看着她做的。”
路星晨一时没憋住，咳了出来。
路星晨捂着脸，感觉没脸见人了。
哥！大哥！亲哥啊！拿早自习做卷子这种事是能说的吗？？
路星晨当场就想在这里给江衍来个痛快。或者给她一个痛快吧。
杨静震惊地看向路星晨，问道：“也就是说，三十分钟不到，你就把这张卷子做完了？”
第17章 口是心非
路星晨放下手，只能硬着头皮地应了一句：“……是。”
从办公室出来，杨静不是他们的班主任，没有追究她什么，不过……
江衍走在前头，路星晨走在江衍的后面。
回教室的路上，江衍安静得什么话也没说。
路星晨在后面倒是有想要一刀噶了对方。
上前搭上这位同桌的肩，表面商量实则威胁的语气。
“那个，同桌，我想跟你说个事儿。你跟杨姐说的时候，比如早自习这种细节其实是可以不用说的，你知不知道？”
虽然是威胁的语气，眼神也凶了不少，但是听上去，好像不怎么有震慑人的效果啊。
在江衍看来，现在的路星晨的形象就像是只刚出生的小老虎，挥着小爪子，瞪着人。
说着‘讨厌的人类，离我远一点，信不信我一爪子拍死你’。
江衍的声音不怎么高涨，不过比平时要落定几分：“她不是一班班主任，这种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路星晨撇了撇嘴：“真的没人说过你很口是心非吗。”
江衍说：“什么？”
路星晨挑衅地勾唇，朝他笑了笑：“你手里拿的那些英语卷子，刚刚数学课下课的时候，就可以送去办公室，偏偏等到这时候才送来，难道不是故意的？”
江衍定眼看了她几秒，否认道：“你想多了。”
路星晨刚想开口，拆穿这位江大学霸的谎言。
江衍就先她解释道：“只是试卷还没收齐而已。”
路星晨狐疑地盯着他看，张着嘴，托着长长地尾音，哦了一声。
“你不用回教室吗？”
江衍被路星晨盯得终于有些松动了，开始催促道。
“哦，你不回教室？”路星晨挑眉，反问。
江衍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抿着嘴，泄了口气，没说话。
可能也反应过来，他刚刚问的话好像问了也是白问的。
路星晨眼角还带着笑意，拍了拍江衍的肩：“好啦，学霸，虽然澄不澄清，无所谓，不过还是谢了。还挺少有人能这么为我出头说话，帮我澄清什么的，作为同桌，我很感动。”
路星晨捂着胸口，说的感人肺腑，行为夸张得任谁见了都觉得是玩笑，笑一笑就过了。
但是江衍停下脚步来，问她：“为什么无所谓？”
路星晨本来看着前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为什么？这还需要理由吗？”
“是你自己做的卷子，被人误会了也无所谓？”江衍说。
路星晨还以为是什么，无处安放的左手摸了摸脸：“这个说起来是有点复杂。”
“不过误会就误会呗，反正卷子是我自己做的，我又不理亏。” 路星晨的手还搭在江衍的肩上，“就是再做一遍，我也能做出来，怕什么。”
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走啦，学霸，回教室了。”
江衍的视线落定在路星晨身上片刻。随后看向被她拍过的肩头，那轻轻拍打的力道好像还残留在上面。
江衍刚想迈开步子。
在前头走着的路星晨，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问：
“不过学霸，你刚刚说你早自习是看着我做的卷子，是真的？”
江衍差点不及撞上去。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江衍垂眸注视了某个总不按套路来，喜欢搞怪，说话做事还有些浮夸的某人片刻，淡淡道：“回教室了。”
路星晨：“？”
这变扭的性格跟谁学的。
路上没发生什么别的事，主要是夏天外头的天气太热，路星晨只想快点回教室吹空调。
就这么在外面走了一圈，汗就止不住往下流。
路星晨揪着领口，扇了扇风，然后注意到旁边江衍的视线，看向她的领口下方。
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放下手。
路星晨低头看了一眼确认，以江衍的视角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看，我就说嘛，那张卷子就是我晨哥自己做的。”
路星晨刚回到教室，就被纪孟叫嚷上了。
能安然地从杨静那里出来，自然是说明了道理。
周围人附和着，就差全朝着路星晨这里围观了，全是佩服的眼神。
江衍是在路星晨后面进的教室，纪孟看到路星晨身后江衍的时候，抬起的手顿了一下：“诶？江哥？你刚刚去哪儿了，我还想找你，结果一扭头，你人就没了。”
“办公室。”江衍答得快。
“你们一起？”纪孟问，看着路星晨和江衍之间的氛围好像有些微妙啊。
“嗯，办公室，碰巧碰到了。”
路星晨强调了‘碰巧’那两个字。
路星晨坐回到座位上，心情不错，剥了块糖吃。
纪孟说：“不是，不地道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数学这么厉害？”
“你就差拿个大喇叭到处喊了。”
路星晨看了眼黑板，下节课是物理，拿了物理书出来。
纪孟搓着手说：“我们一般把厉害的，都叫哥，好方便以后借作业，借笔记什么的。嘿嘿嘿。”
路星晨竖着课本，下巴搭在课本上，悠哉着说：“如果跟你说，我是昨天看了江衍的答题过程和杨姐上课讲题的内容，才有的思路，你会怎么想？”
“那也很厉害啊。”
“昨天杨姐下课前说过这道题，你们都没当回事而已。”
“问题是杨姐经常说，这题多看看，那题多记记，考试都要考的。”纪孟立马耷拉了下去。
“那考试考了吗？”路星晨睁大着眼睛问。
纪孟沉默了一下：“……考了。”
“一般猜题猜到觉得会考的题，都会出题出来让你们做。有些可能是听到了点消息，那些消息不可能直接跟你们说，具体哪些题哪些题会考，都是间接地提醒你们，比如上课的时候多讲一遍，出卷子让你们多做几遍，有印象，能掌握当然是最好的。就算你们没放在心上，多强调几遍总能增加点印象。”路星晨把物理书拿下来，翻开书皮，在首页写上自己的名字。
“怎么还你们你们的，说得好像你不高考似的。”纪孟说，“你现在也是我们班的一员啊。”
江衍听到这儿，拿笔的手顿了一下，朝她看来，问：“你不高考？”
可能是刚从外面回来，江衍的声音低低的，有些低沉的嗓音听得路星晨有些心虚，左手不自觉地摸了摸纸。
“那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路星晨用手指了指纪孟，撇清关系，然后用手背捂了捂嘴，改口道：“我这不是还没习惯过来集体生活吗。”
第18章 我看……是没机会
“没事没事，我高一那会儿刚进新班级的时候也这样。”纪孟觉得路星晨是怕融不进集体，感到拘束，才这样，简直感同身受，“我高考那会儿运气好，一分之差进的一中，在我眼里，这一班都是学霸，一个个都是大佬啊！哪敢主动上前说话，缩在角落里，特无助。”
纪孟想着曾经战战兢兢的自己，眼里闪烁着泪光，这下更放不下这位新同学了，立马拍了拍她的肩，鼓励道：“别担心，到时候体育课，我们一起打场篮球赛，准熟了。”
路星晨感慨万千地看了一眼纪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干嘛一脸难尽的表情看着我？”这下轮到纪孟想哭了。
“没什么，就觉得你挺不容易的。”
路星晨拍了拍他的肩，虽然很想安慰，但是她能说：其实我的情况和你的不一样吗。
“好了好了，老师来了，赶紧转过去。”
路星晨瞄见物理老师进了教室，赶紧让纪孟转过去，然后把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
物理老师进教室就被学生围着问问题，离上课还有一会儿，路星晨桌上竖着本物理书，看了起来。
上面的内容有些生涩难懂，没学过，硬看基本是看不懂的，看了会儿，路星晨便放弃了理解。
虽然她有想过，要不要买一本辅导书来，配合着看，应该会有帮助，不过很快就被她pass掉了。
路星晨看完，从书里探头，瞄了一眼江衍，正好有人来给江衍卷子，没注意到她这边，她便大方地把物理书敞开放书桌上。
中午的时间都是自由分配的，可以午睡，也可以做卷子，不过考虑到下午上课要保持精力，所以基本都会留时间午睡一会儿。
不管别人睡不睡，路星晨肯定是要睡的，就是单纯地犯困，想睡觉。
所以吃完午饭回来，就拉起窗帘，把桌上的书搬到窗台边上，拿了件衣服垫在下面，准备睡觉。
哪知道纪孟拿着纸笔，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外头，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没说出话来。
路星晨等了他半天，实在等不下去了，拍了拍桌上的衣服，理了理褶皱，抬头问：“干嘛，这学校午睡还分人？”
比如学习好的人可以午睡，学习差的人不能午睡之类的。
“哦哦，那不是。”纪孟摇了摇头，语言系统终于是恢复了正常，见路星晨不记得，相当委婉地说，“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路星晨问。
“默写啊，你忘了？”纪孟说。
“语文不是默过了吗？”
“英语啊，早读的英语默写，没合格的要去英语老师办公室重默的。”
纪孟说完之后，路星晨有一秒的迟疑。
靠，完全忘了这回事了。
路星晨一脸的生无可恋，抹了抹脸，“行吧。”
然后不情愿地拿上纸笔，看着前桌的纪同学也跟着动身，上下看了他两眼，问：
“你这是……也要重默？还是陪我去？”
纪孟干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答：“嘻，重默。”
高三年级的任课老师的办公室基本都在同一个，这路线，路星晨就今天就已经来了第二次了。
办公室就在一楼，在进教学楼的一楼拐角处。
路星晨和纪孟到地方的时候，办公室外面已经聚了不少人，拿着纸笔，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记背着。
路星晨挑了个凉快的地方，靠近办公室，还能吹到办公室里空调吹出来的冷风。
然后优哉游哉地靠着柱子，举着本英语书，看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晃着，和别人的画风好像都不太一样。
别人都是赶紧背完，赶紧回教室，路星晨倒是不怎么在意，还偶尔找纪孟搭搭话，心思完全就没在背英语上面。
偶尔还有女学生路过，路星晨靠着柱子，书搭在头上，伸出手，朝她们打招呼。
女学生也是看到了路星晨的，本想偷偷打量，没想到被正主发现了，低着头，脸红着，快步走过。
纪孟在一旁都看待了，直想问：哥，你真是来默写的？？
路星晨看英语书看的头疼，正想放下来休息休息，结果就见到了某道熟悉的身影，一下子就眼睛放光，把原本应该放在背英语上的热情都拿出来了。
抬手招呼道：“哟，这是怎么了，好学生也来默写了？”
路星晨往左挪了挪位置，朝着远处走过来的江衍招揽。
“来来来，这里还有位置，太阳晒不到，还能吹到办公室的空调，凉快。”
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就是朋友拉着他的手，也挡不住路星晨想要好好调侃一番江衍的心思。
“没想到我们好学生也会沦落来默写，不过没事，马有失蹄，不会看不起，别馁，这种事，习惯就好。”
路星晨就差等着江衍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鼓励对方放宽心。
好学生被罚默写这种事说出来确实丢脸、
更何况像江衍这种自尊心重的。
路星晨还挺想看江衍羞愧的样子。这张脸红起来会怎么样？
哪知道，江衍走到路星晨跟前，看了一眼她的做派，又低头看了眼她手上捧着的英语书，重新看回到路星晨身上，淡淡说道：“我是来负责你们默写的。”
路星晨一下子哑言：“……”
空气好像都宁静了。背单词的声音也变成了背景板，不存在。
结盟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江哥是英语课代表。默写平时都是英语老师负责。英语老师不在就是江哥负责。”
路星晨干笑一声。她刚来，怎么知道江衍是英语课代表啊。
“你不早说。”路星晨同样轻声回应。可不敢大声。不过这么近，江衍肯定是听到了的。
“我拉你了。”纪孟举了举双手，以示清白，然后安慰道，“不过没事，你和江哥熟，应该还能放放水。”
“我和他熟吗？”路星晨大大的疑惑。
纪孟：“江哥去办公室不是给你去说话的吗，我还从来没见过江哥替谁这么干过。”
真的？路星晨疑惑着往江衍看去。
江衍已经在检查其中一个人的默写了，全程板着脸，也没什么表情，检查完，看到路星晨再看他，还特意扫视了过来，示意了一下她手里的英语书，大概是要她赶紧背书。
路星晨也见着江衍盯他的那架势：“我看…是没机会。”
第19章 我不出国
他不来找她麻烦就不错了。还想让他放水？怕死的不够彻底吗。
路星晨哆嗦了一下，办公室里吹出来的风突然凉了不少，摸了摸手臂。脑子里的想法还没成型，就被她否决掉了。
低下头，避开视线，看书。
中途不少人背完单词，走人了，不一会儿走廊就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
夏天的外头，就是吹来的风都是热的，温腾腾的热风，吹得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光是听着走廊那声声念单词的声音就困乏的很。
想睡觉。
路星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偏偏和江衍对上了视线。
江衍刚检查完一个人默完，就站定在不远处，学着她那副悠哉劲，看她。
看看这位一会儿交头接耳，一会儿安逸得想睡觉的家伙，什么时候能背完单词。
路星晨：“……”
可恶。
路星晨鼓着脸，想吃人。
她捧起书，隔绝了江衍的视线。
一会儿把书举起来，挡在脸前，一会儿举得手酸，就埋着头，把头埋的低。但是埋久了，脖子又疼。
纪孟忍不住问：“你脖子不舒服？”
路星晨叹了口气，抱着书起身：“和你换个位置。”
纪孟就这么茫然着被路星晨拉了过去：“怎么了？这位置不是你选的，说正好能吹到办公室出来的凉风。”
被江衍盯着，简直比被英语老师盯着还拘束。
就算被空调吹着，都能感觉热的要出汗。还不如热着呢。
路星晨：“看你辛苦，把位置让你了。”
路星晨捧着书，书都进得快能怼到脸上了。
背得差不多，把书拿下来，发现就剩她一个了。
哦，还有纪孟。
路星晨左看右看，难以置信地问：“他们都默写完了？”
“默完了。”
纪孟点点头，然后以不行了
“……真的假的？”
难道不是江衍放水了？？
路星晨瞪大着眼睛，朝江衍看过去，正想控诉这位英语课代表的以权谋私行为。
江衍也正好找她，两人的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
出于江衍是因为她没默写完，所以才陪着她留到现在，路星晨心虚地拿书挡住了脸。
这，所有人都默写完了，就剩她了，那她岂不是对方的重点关照对象？
前桌，你得救我！
路星晨偏头，朝纪孟看去。
纪孟看这气氛不太对，瞄了一眼江衍，冷着脸谁也不认，又看了一眼路星晨，赶紧捂起肚子：“啊，这个，那个……我肚子疼，先行告辞了！”
找了个肚子疼，要去卫生间的借口，离开了战场。
靠。
路星晨伸手去抓，但是没抓住。
江衍倒是越逼越近，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隔着那本挡在脸前的英语书，就听见江衍说：
“没背完？”
“没背完。”见没办法避开，路星晨放下书，如实道。
“不好意思了，同桌，要让你多待一会儿了。”
路星晨敞着书，在大腿上，不是她想摆烂，是她确实没背完。
路星晨坐着，江衍站着，所以路星晨是仰着头看江衍的。
那眼神里的几分委屈和无奈，江衍有些分不清真假。
路星晨还以为江衍的脸色会比较难看，但是现在静静的，没有说话。
中午的天实在太热，就算她吹着从办公室出来的冷风，汗也是忍不住地往外冒，顺着脸颊滑落，汗水流淌划过白皙的脖子，渗进衣领里。
路星晨喜欢敞开些的领口，宽松的衣服，看上去会大一号，领口也是松松垮垮，露出半边好看的锁骨。
路星晨反射性地想揪着领口，扇扇风，好歹凉快一点。但是抬起的手想到上午从办公室回教室路上时的事，又放了下去。
“这些单词和语法你之前没记过，”
江衍站定在路星晨的跟前，半刻，才收回视线，扭头走进办公室。
“到办公室里背吧。”
这是进还是不进啊。
路星晨在办公室门口踌躇了一下。
最终还是抵不住空调的诱惑，走了进去。
“老师不会说什么吗？”路星晨怂怂道。
“如果我不在，你直接就进了。”江衍走在前头说，声音传达到路星晨的耳里。
……还真的。被看穿了心思，路星晨朝江衍张嘴，做了个要吃人的表情。
“不是，同桌。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啊？我们应该还不熟吧。”路星晨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为自己辩解道，“我也不是那么不礼貌的，好歹我会先报告一声再进去。”
办公室有空调，果然凉快了很多。
老师们去开会了，办公室里没别人，就她和江衍两个。
路星晨还挺自在的，对办公室这地方倒是不觉得拘束。更何况这地方她一天还来了两次。
路星晨先前说的话，江衍没听，拿了饮水机旁边的纸杯，径直倒了杯水。
“我坐哪儿？”路星晨抱着书，问。
江衍给她指了座位。
路星晨以为是他渴了，没想到江衍端着水朝着她走了过来，放她桌边。
“喝杯水再背吧。一上午我都没见你喝过水。”
“哦哦，谢谢。”路星晨后知后觉接过水。
她是那种不渴就不会记得喝水的类型。
被江衍提醒，她倒是觉得有点渴了。
饮水机里的水是在空调房里的，所以带着一丝冰凉，顺着喉咙而下，一下子就把在外头沾染的燥热去除了。
办公室里的窗帘是半掩着的，会有些暗，不过并不影响看书。
安静的氛围里，路星晨都快忘了江衍的存在了。
喝水的时候，江衍出现在她的旁边，看着她记背的内容，说：
“我记得你上次背语文课文背得挺快的。”
“语文嘛，毕竟是母语。”路星晨放下水杯，耸了耸肩，继续拿起笔记背说，“英语这东西就算学好了，以后能不能用到还不知道呢。”
江衍看了她几眼，然后道：“你想要出国的话，应该用得到。”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出国。”路星晨抬头看他，然后摇了摇头，低下头，把头埋进书里，埋得很近，连说出来的话语都是闷闷的，“我不出国。”
“英语是通用语言，不管是出国还是去哪里，还是做些翻译的工作，都用的到。”
“我不出国，也用不到。”路星晨固执地重复了一遍，可能意识到说话有些冷得不耐，又开口解释，“出国要钱，我没那么多钱，也不出国，用不到，学好语文就行了。”
路星晨的脸都快埋到书里了，排斥的反应很明显，就是江衍也能感觉得到。
江衍顿了一下，开口：“我听说，你是……”
等了许久没听到江衍下文，倒是把路星晨的好奇勾起来了，抬头问：“是什么？”
第20章 没什么，可能是空调吹久了
江衍盯着路星晨的表情看了一会儿，良久才道：“没什么。”
路星晨：“……”
把别人的好奇心勾起来，然后放着不管，这样子很容易被人打得知不知道。
江衍也读出了路星晨眼里想要杀人的意思，有一刻想开口问，但还是没问：“算了，其实也没什么。”
江衍去英语老师的桌子上拿了张卷子，到后面的打印机复印去了。
打印机是老式的，动静大，还老是出问题。听得路星晨有些烦躁。
路星晨抓了抓头发，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就是很烦躁，书上的英文更加看不进去了。
江衍打印完试卷，路过她的时候，路星晨拉住了他的袖子，说：
“我刚来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和思源集团的路家有关系。”路星晨抬头看他，目光有些强烈，“你想问的是不是这个？”
江衍捧着卷子，张了张了嘴，想是辩解的，但几秒之后，在路星晨坚定的目光下，放弃了想要辩解的想法。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不过……”路星晨顿了顿，才道，“他们说的都是他们猜的，我只是刚好姓路而已。”
“嗯。”江衍的声音低低的，近距离听着还挺好听的，就是基本听不太出情绪来。
嗯是什么意思？
路星晨抓着江衍的衣袖，瞪着看他。
江衍看了一眼路星晨抓着他的那只手，都快把衣服揪皱了，看得出主人有多气愤，也并没有要轻易放他离去的意思。
江衍张了张嘴：“你先放手。”
“我要是说不放呢？”路星晨威胁道。
江衍看了她几秒，然后把手里的试卷递了过来：“那你帮我送试卷？”
路星晨盯着他，哼了一声，松了手。然后捧着脸看着江衍离开的背影。看他那副表情，明明就是很想知道。
江衍放下卷子，还真走了回来，看了眼她手里的课本，远远问：“背好了吗？”
“没有。”路星晨凉凉地说了一声，然后光明正大的把没能背好英语的责任推到了某人身上，“都怪你一直拉着我说话，害得我背不进去。”
路星晨胆子大了，顺口调侃起这位口是心非的江大学霸道：“是你的错，同桌。”
江衍到她的跟前，看她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然后去旁边搬了张椅子过来。
“干嘛？”路星晨慌了一下，眨了下眼睛，看向走近的江衍。
没想到江衍搬了椅子过来，坐在她旁边。翻开桌上的英语书。
“哪个单词和句式背不住？可以试试我的方法。”
路星晨的英语书干净得像新的一样，虽然确实是新的，不过上了几节课还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笔记都没有，难免尴尬，就像被抽到检查一样。
路星晨哪知道江衍会突然搞抽查，抱着书不想让对方看：“不用了，我自己背就好了。”
江衍说：“我还想回去睡个午觉。”
路星晨突觉理亏。
就这一刻的犹豫，江衍已经重新把英语书从她的怀里拿走了。
现在的学霸都这么好心的吗。
“哪个背不住？”江衍又问。
路星晨叹了口气，认命了，在书上指了指，“这个。”
江衍拿着笔，圈了那个单词，右手臂放在书桌上，写着字，干净的手腕处也动着。
江衍的袖子是卷起的，纤细富有力量的手臂，不常晒太阳的部位，白皙得很，所以显得皮肤的质感很好。手腕处的骨骼好看，线条纤细优美，以江衍的气质，戴腕表应该会很好看。漂亮的手链也可以，银色的，亮闪闪的，衬得纤细骨感。总想给它带点什么，不然浪费了这么好看的手腕。
江衍拿起笔，圈着单词，写笔记。那字潇洒好看，关键还清楚。有些人字写得潇洒帅气，会难认，但是江衍写得好看，也好认，是老师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就是看到也觉得赏心悦目，心情好。
江衍给路星晨说着记单词和语法的重点，顺便帮路星晨解答了一些上课没讲到，先前落下，上课没讲到，一个人瞎琢磨，虽然碰运气，大致能懂些，投机取巧做题是没问题，但理解有些偏差的地方。
学得是挺快，路星晨的问题问得也很精准，都问到了点子上，江衍教的没想象中的那么费力，需要解释很多遍的情况出现，路星晨的接受能力很好。
不过江衍好奇的是：“我看了你昨天的英语试卷，那些题，你之前是怎么做对的？”
“运气好吧。”路星晨在写单词，听见江衍问的，低头随口回了句。
江衍沉默了一下。
“真的就是运气好。”路星晨怕江衍不信，重复了一遍，“其他科目可能是靠技巧。不过英语是真的碰运气，我这人运气还不错。”
路星晨摸了摸鼻子，小小地嘚瑟了一下，前一秒还在嘚瑟呢，下一秒就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可能她自己都没发觉。
“……”还挺能嘚瑟的，连冷都不知道。
江衍看了眼路星晨后面，正对着她吹的空调，挪了挪位置。
“你坐过来一点，不冷？”
路星晨被江衍提醒，搓了搓手臂：“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冷。”
路星晨也不客气，坐过去了一点。
路星晨坐的是班主任的桌子，上面还放着批改好的卷子，瞥一眼就瞥到了，最上面那张卷子的字迹不敢恭维。
路星晨摇摇头，表示惨不忍睹。
“你的字和他差不多。”江衍注意到路星晨的视线，开口道。
……不是，这也能被怼一下？路星晨不爽地视线顷刻间怼了过去。
然后就听江衍到：“不过他是习惯性的差，你是不怎么写字，生疏的。”
“这你也知道？”路星晨挑眉。
“看出来的。你第一天上课。握笔明显生疏，还盯着笔看了好一会儿，写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好久没写字了。”
“平时写字的时候注意一点，多练练，写写就好了。”
听着像是好话，但是怎么又不像是好话。
“写英语也适用？我感觉我写的英文我自己都不认识。”
路星晨盯着笔记本上的英文看，看久了那些英文飘起来，卷成一个漩涡，犯晕乎，捂着嘴，有些想吐。
“怎么了？”
路星晨捂着嘴，缓和了一下，道：“没什么，可能是空调吹久了，眼睛有点干。”
第21章 以前都没有过
好长一段时间，晕眩感才缓和下来。
江衍看她难受的模样，不像是假的：“你……”
但也不像是空调吹的。
“不好意思啊，有点想吐，可以再帮我倒杯水吗？”路星晨捂着嘴，脸色有些苍白，递了桌上的纸杯过去。
江衍没说话，也没问是怎么回事，按着路星晨说的，倒了杯水回来。
路星晨喝下水，脸色好了不少，扯了个笑，跟江衍说：“谢啦，同桌。”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江衍去拉开窗帘，办公室敞亮了不少。
回来就看到本来还焉了似的人，一下子就生龙活虎地揭着书架上被班主任没收上来的小黄书。
“你真没事了？”江衍都有些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被耍了。
“没事啊。”路星晨把那本小黄书拿下来，翻了翻。
明明先前还难受得要死，现在就没事了。
江衍看了她两眼确认，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算是放弃了想要在她脸上看出端倪的想法。
“既然记完了，就回去吧。”
“嗯。”路星晨合上那本小黄书，拿在手里，手背垫着下巴冲着他笑了笑。
江衍：“……”
他就不应该管她。
江衍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随她去。
路星晨发现她应该重新审视一下她的这位同桌，好像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冷，什么都不在意。
办公室的窗帘一开始是半掩着的，有些昏暗，江衍拉开窗帘，明亮了不少。
窗外的知了叫偶尔能听见两声，但是关着窗户，所以办公室安静得就她和江衍的动静。
江衍和路星晨在收拾，正好英语老师回了办公室。
“哟，还在学呢。”见到江衍和路星晨，眼前一亮。
关上办公室的门，走过来，明显是高兴的。
英语老师人年轻，声音听着也是明亮带着活力的。
路星晨抱着书，说：“嗯，有些不懂的地方，江衍同学在给我讲。”
江衍在后面拿卷子，突然被care到，手顿了一下，捧着那叠试卷走过来：“都讲的差不多了，我们正准备回去。”
“回去睡个午觉也好，不然下午的课没精力上。想学不在这么一会儿，要循序渐进。”
能遇到好学的学生，英语老师自然是高兴的。
路过路星晨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还特意指了指江衍，热情地表示：“有不懂的可以问江衍，也可以来问我，别怕不好意思。”
“好啊，不过我怕我的问题太多，老师觉得烦。”路星晨手里捧着书，往那里一站，就是好好学生的模样。
“怎么会呢，我还巴不得你就把我堵在办公室里，天天问我问题呢。”英语老师抬手示意了一下她旁边的江衍，“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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