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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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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少爱上他》是一篇充满情感与探索的短篇小说,围绕着性别认同与个人情感的纠葛展开。故事的核心是一位主要角色经历的性别转换,伴随着情感的波动与自我认知的重建。虽然文件内容无法直接解码,但从标题和文档收集的背景来看,这部作品可能深刻探讨了身份认同、爱情与友谊之间的复杂关系,并涉及到对性别期待的挑战。角色可能在经历转变后,要面对周围人对于其新身份的接受程度以及自身心灵的挣扎。此类文学作品常常对读者的情感有很大的触动,激发对性别问题的思考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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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Plain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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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4-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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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未知
Region 未知
Date 未知
Tags 性转小说, 跨性别, 情感探索, 自我认知, 身份认同, 变身小说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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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不玩BL:本少爱上他

作者:江小猫

本少英雄又救美

太阳渐渐西下,城市的夜生活在霓虹灯中点亮了。景天从PUB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整条歌舞盯街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路灯的澄色光混着各色的招牌灯点亮着街道。

景天抬起手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二十三分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小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球粒放在左手,收好小瓶,右手拍下左手的手心,小球从手中跳起,飞过头顶,随即落入景天的口中。

“哟,又吃糖果?”

左肩被轻拍下,景天回头,看着站在他右侧,一只手揽着他左侧肩膀,一只手拿着贝司的吉村。对街的PUB灯光穿过吉过额前的碎发,五彩的灯光将他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侧面脸庞勾画出来。

景天拍下他左肩上的手,将吉他背在左肩上,舌头翻动几下口中的糖,清凉的薄荷香味充斥着口腔,凉凉的液体滋润着干涩的噪子。

“噪子不舒服吗?”吉村弯腰贴近景天的脸,好像要透过他紧抿着的唇,探视一下他的噪子。

景天用力地推开吉村,沙哑地说:“离本少爷远点。”

“啊啊,小景真是无情啊,人家一颗芳心都要被小景给践踏得满是尘埃了。”吉村一只手抚着心口,另一只手搭着景天的肩,万分委屈地说。

“我对GAY不感兴趣。”景天推开吉村的手,再次抬手看了看表,表情着急地看着路的尽头。

“小景不爱我没关系,我知道小景心里只有清晓,所以我不奢望小景的爱,只要让我每天看到小景就心满意足了。”吉村继续耍宝地用哭腔说着,景天一个眼神丢过去,吉村讪讪地住了口。

景天看着被灯光点亮的路的尽头,没有一辆计程车的影子,这个时候大概连计程车司机都下班了呢。

“小景搭我的顺风车吧。”吉村又搭上景天的肩,笑得一脸暧昧不清。

“谢谢,我走回去就行了,宿舍又不是太远。”只要走半个小时而已。景天在心里补上一句。

“嘛,男朋友找,那再见了,小景。”吉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急勿勿地对景天摆摆手跑了。

景天随意看了一眼吉村跑远的身影,提了提肩上的吉他,转身提步往宿舍走。

灯光下,被照出来的形单影只,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歌舞盯街是依着东京大学而建的,整条街上,各种各样的高额消费场所,比比皆是。

景天所兼职的那家PUB,每个星期都有专题歌会。作为唯一的一位主唱,景天是要连续唱上七八个小时的,噪子的疲惫可想而知。

景天两手插在口袋里,垮着肩在路上走着。从心里散发的累,远远地超过了身体的疲惫。

来到日本已经两个月有余了,还是没有一点清晓的消息。

景天的青梅竹马清晓是去年九月来东大留学后,与景天一直用邮件联系,可是三个月前,清晓突然人间蒸发。尽管在东京的警视厅备案,但是中国留学生在日本失踪的案例根本受不到日本警方的重视,所以景天决定自己来日本调查。

可是来日本已经两个月,私家侦探们都一致说清晓是在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无故失踪的。

景天皱皱眉头,一个人不可能会无故失踪。更何况清晓是个聪明的女孩,遇到事情不可能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

“你放手,我要喊救命了!”一个刺耳的尖叫声打断了景天的思考。

“哼,你乖乖跟我走!”有些厚重的男声呵斥着。

景天顿了一下身子,偏过头仔细地听了听,提步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在一个狭窄的街道里,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尖声叫着放手,而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则拉着她的手执意要带她走。

景天眉头皱得更紧,他最恨男人欺负女人!

将肩上的吉他放下靠着墙,景天快步跑上前伸手拉开男人的手,扶着惯性快摔倒的女人,一个正踢将男人踹倒在地上,“小姐,你快跑。”

倒在地上的男人一时站不起来,只是半抬着头,有些气喘吁吁地指着女人骂道:“我说你怎么不跟我回家,原来在外面又有了个小白脸。”

被景天扶着的女人听到话,一把将景天推倒在地,大声回骂着:“你个死人,我一心一意为家人忙碌着,你竟然这样说我!”说完,瘫坐在地上哇哇地哭开了。

景天没有防备,被女人一推,倒退了几步,后脑勺生生地撞在了墙面,发出很大的撞击声,耳际一阵轰鸣,眼前一黑,差点扑倒在地。

勉强地用手扶着墙,过了很久,眼睛慢慢地开始出现焦距,景天摇摇撞得有些晕眩的头,抬头的时候,面前的情形让他极度无语。

刚才还在吵吵嚷嚷的两个人,已经亲密地在拥抱着,男人还泪流满面地在女人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一些话。许是声音太小,景天没有听见,然后看到男人吻上了女人的唇。

景天轻碰下后脑,痛啊,看了一眼还在拥吻的两人,嘛,看来英雄出手,不一定能救到美,景天摇摇头,弯腰提起吉他,背上肩,一只插口袋里,垮着肩走出了街道。

此时的街道,依然明亮如昼,只是比几分钟前更为安静。景天环视了四周一眼,风吹着路上的纸片翻动着,却没有一点声音,真是安静得太诡异了。随即无所谓地扯扯嘴角,继续往回走。

过马路的时候,景天特意看了一眼红绿灯,确定是绿灯后才安心地走上斑马线。过马路还是谨慎点好,毕竟这个世界,每天因为车祸死的人不计其数。

景天在心里想着,下一刻,时间突然快得景天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被巨大的冲力撞向了天空。景天能感觉到一瞬间在耳边吹过的风卷起头发的轻盈,及一直在头顶没有仰望过的东京的天空。

最后落在地上的时候,景天还稍微感概了一下,东京的天空真的像清晓说的那样,没有一颗星星,暗淡。

然后,是无尽的黑暗涌来。

本少遇到世上最俗的事

世界一片混沌,渐渐地开始有了声音。

“滴,滴,滴……”,像是闹钟上的指针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又像是金属敲击发出的清脆的响声。这种声音,越听越觉得清脆,越听越觉得……吵人!

景天觉得浑身都痛,眼皮像是被千钧重物压着一般地累,尝试着动动身子,完全没有力气。可是那“滴滴”的声音吵得他脑中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痛。于是,景天用了他一生中最不屑用的一种力气――吃奶的力气睁开了眼睛。

万丈光芒像是打开了阀门的洪水,一下子涌进了眼睛里。

景天感受到视网膜的刺痛,立即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回来转动了几下眼珠,再睁开时,已经没有初时的不适。

这是一间病房,在景天看到那些床边的输液架及各种医疗仪器时,就下了这样的定论。

一个氧气罩正捂着嘴,景天呼吸着,感受到里面的空气让人胸闷着难受,于是用了几次力才抬起手,拽着氧气罩,奈何无力的手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拿掉它。手垂放在床沿,景天重重地吐了几口气,没想到出了车祸后做这点小事都力不从心。

景天转转眼睛,看着这间病房。

通体浅绿色的墙,让人看起来很舒心,空气里没有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而是很淡的甜香味,像香橙的味道,左侧有一扇门通着向阳的阳台,几乎占据满满半面墙的玻璃窗,橙黄色的碎花窗帘合着,将阳光挡在玻璃窗外,紧靠着窗帘的一个矮桌上,几棵富贵竹插在透明的花瓶里,透明的瓶和清澈的水,在桌面印出不真实的影子,却在那一抹绿色里显得生机盎然。

刚睁开眼睛时的那片刺眼的光芒,是从窗帘的缝隙里撒进来的阳光,从玻璃窗一直流淌到床上,空气中碎小的尘埃飞舞着,很空灵的感觉。

景天仔细地观察着病房,算得上是个高级病房,很适合老爸的华丽美学。看来老爸已经知道他在日本出了车祸。哎,一会他来看到自己醒了,一定又要念叨死了。

景天忍不住为自己接下来的耳朵即将遭遇的不幸而慨叹,右侧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橙色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景天,表情怪异地尖叫一声,手中端着的杯子中的水也受到震荡,泛起了几层涟漪。

“医生,医生,宫泽小姐醒了。”紧随着那一声尖叫后,又是一连串的尖叫。

景天皱皱眉头,那尖叫声锯子一般在他的每一根神经线上来来回回回地锯着,头又是一晕,景天陷入一阵黑暗,耳朵里最后留下的还是那个护士的见鬼似的叫声。

真是为老爸可怜,花了大手笔住的病房,竟然和另一位姓宫泽的小姐同用一个病房,还请了这么个脱线的护士。景天想着,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的时候,是深夜时分,病房里一片漆黑。白天的那些仪器已经撤了,没有那个让人头痛的“滴滴”声,安静的空气中却有着重重的呼吸声,偏过头,在自己床边,还有一张床上鼓起的影子正上上下下浮动着发出一阵阵的鼾声。这大概就是刚才护士喊的那位宫泽小姐吧。

景天兀自地想着,忽觉小腹有些胀痛,额,要上厕所。

景天掀开床单,眨了几下眼睛,眼睛渐渐适应黑夜,便下床摸索着走到一扇门边,按下墙上的开关,推开门,正对着门的镜子里映出的脸让景天的心陡然一坠,镜子里褐红色头发下,惨白的脸庞上两只琥珀色的眸子正盯着自己。

景天下意识低下头来想开口道歉,却突然想起来那张脸是在镜子里,那么……

景天再次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脸,褐红色的头发,惨白的脸庞上两只琥珀色的眸子盯着自己。

景天抬起揉了揉眼睛,镜子里的人也揉了揉眼睛;景天走上前倾身贴向镜子,同样的,镜子里的人也贴上了镜子;景天用食指点了点毫无血色的唇,镜子的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头皮一麻,景天就这样一遍遍地试验着,想要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是不论他做怎么样的动作,每个动作间的转换速度有多快或多慢,镜中的人都会同步地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

“宫……宫泽小姐,你没事吧?”一个怯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景天透过镜子,看到身后披着橙色护士服的女人正担忧地看着她。

又是一阵头晕,景天晕倒在镜子前,瞳孔里最后的影像是随着他的倒下,镜子的女孩也紧跟着倒下了,而身后又是护士见鬼般地尖叫:“宫泽小姐……医生,医生……”

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就是橙色护士服女人口中的宫泽小姐?他是景天,江南景氏集团的景天少爷,正在东京大学留学的中国人,刚出了车祸的无辜路人,不是所谓的宫泽小姐!

但是耳边缭绕着的尖叫声却时刻提醒着他,他现在是宫泽小姐,一位刚醒来就晕了两回的宫泽小姐。他想,如果再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位夜半女高音解雇。

本少爷失忆了

景天第三次醒过来的时候,淡绿色的墙壁已经变得好像调和了好几种颜料一样显得灰暗,空气却很清新,应该是清晨吧,能听到窗外几声清脆的鸟叫声。

头还是晕得很,景天觉得这更多是因为他睡这么久的原因。

眨眨眼睛,看着床边一双合握着他右手的,趴在床边睡着的女人,披落下的黑色长发挡住了侧着睡的脸庞,却还是能看到纤细白皙有着完美曲线的脖颈。这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吧。

景天想着,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好让趴在床边的女人能睡得更舒服点,却没想到微小的动作还是惊动了睡着的女人。

“雪姬,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女人抬起头,原本披散于脸颊的黑发随着她快速抬头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垂落在耳际,两颗琥珀色却充斥着血丝的眸子担忧地看着景天。

景天看着女人,全身有些发悚,雪……雪姬?这名字真是……太女人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不会还要顶着这个宫泽雪姬的身份活着吧?想想都觉得前途渺茫,一片黑暗。

“雪姬,你究竟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一次次地伤害自己?你……”女人看着景天眼神里的失望,担忧之情更甚,开口说到一半,突然难忍心头难受,失声哭了起来。

景天看着眼前泪如雨下的女人,有些惊慌失措地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却在手举到一半的时候被女人抓进了手心。

“那个,你不要哭了,我没事。”景气开口安慰地说着,干涩的噪子像磨砂纸一般地刮着喉间跳出每个字。

“雪姬,不要再吓妈妈了,妈妈只有你一个宝贝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心狠地……”

“夫人!”一个呵斥声打断了女人的话,景天偏过头环视了一眼,才看到站在阴影里的西装男人。黑色的发根根地竖着,方面大耳,看上去倒是很是正直严肃的人。而此人正双目微眯地盯着景天,眼神里担忧大于愤怒,“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竟然为了他而自杀,真是枉为我宫泽家的人。”

“明智!雪儿刚醒,你又想刺激她吗?她之前受你的刺激自杀几次还不够吗?”

“哼,我宫泽家的人怎么可以懦弱!我就是要让她明白,她的行为有多愚蠢!”男人听到女人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伤痛,下一刻全是严厉的责备。

“明智,算我求你,不要逼雪儿了,雪儿刚醒,她需要休息,你先出去好吗?”

“哼!”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景天,抬脚就要走出去。

景天像看戏一般看着两人的争执,然后顺着自己的思维,开了口:“等下,可以请问下,我为什么自杀吗?”

景天说完话,病房里一下子变得寂静,只有床边女人突然压抑不住的哭泣声,然后双肩被扣住,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景天,“你为什么会自杀?你还敢问出口?你把你母亲折磨成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景天看着男人突然爆发的怒火,有些忌惮地开口:“那个,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只是,我忘记很多事了,她是我母亲?那你就是我父亲?”

双肩上的手突然松开,男人的眼神里,全是悲伤与震惊。

“雪儿,你究竟怎么了,你不记得了吗?我是妈妈啊!你不记得妈妈了吗?”床边的女人再次握紧了景天的手,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开来。

“抱歉,我不记得了,如果我之前做的事有伤害到你们的话,我道歉,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了。”景天有些无奈地开口。像被动挨打一样地承受着这种莫名的责备让他有些不悦。再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做了什么事情让面前的这对夫妻冷面相向。所以,他还是决定尊重事实,他失忆了,失去了这个身体的记忆。

“雪儿……”床边的女人泪流满面地看着景天,眼睛里的伤痛让景天看了一股心酸涌上心头,眼睛也渐渐湿润。

“叫医生过来!”男人突然大声地开口,吓了景天一跳。

但随即就有一位医生快步地走了进来,拿着一只小手电,对着景天的眼睛照了好久,让景天的怒火一丈一丈地向上冒着。

本少爷又不是昏迷不醒,至于照这么久还一句话不说!你照的是本少爷的眼睛,你当本少爷眼睛是地板,让你用手电照这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

景天正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满头大汗的医生,却终于听到这个庸医(在景天心里,这个医生已经是个庸医了)开口道:“宫泽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是……还是应该再……再做一个全身检查。”

“但是……但是雪儿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床边的女人再次泣不成声。

“这个……”庸医转过头来看了景天一眼,然后走到男人身边,示意他出去说,却被男人拒绝了。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男人看了景天一眼,然后盯着庸医。

“是……是,宫泽先生,宫泽小姐可能是因为吃安眠药造成的失忆……”庸医擦着额头上的汗,很谨慎地开口。

“什么?你再说一遍。”男人沉默一会后,冷冷地开口询问。

“宫……宫泽先生,这只是我的猜测,还……还得等检查报告出来后才能确定。”庸医小心翼翼地说着。

“现在就去检查!”男人走到床边,扶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是,宫泽先生。”医生一招手,四个护士进来,推着景天的床就往外冲去。

在病床上躺着,感受着法拉利般的飙车速度,景天在心里为宫泽先生盖上了“恐怖”的公章。

本少心中的不平事

景天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繁花织锦般的庭院,一池碧潭里盛放的红莲,第一百三十二次叹气。

自从被那个庸医诊断出什么一次摄入大量的BZD或OMEGA-1,在它们的作用下压抑了独立记忆的生物电和神经元,从而造成了失忆之类神神叨叨的结果后,宫泽夫妇就果断地安排,把景天送到了轻井泽的别墅里疗养。

所谓的疗养,更多的是为了让景天散散心,不让他在东京触景伤情,回忆到什么伤心事吧。景天有些无聊地想着。

第一百三十三次叹气,景天快被这里的气氛给闷死了。

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的,而不是在这里被当成大家闺秀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现在他在这幢别墅,只要一只脚迈出大门,就有不下于十又眼睛盯着他的另一只脚,让他实在没有那个勇气提起第二只脚,然后就是来到这的两天里,一直待在这个别墅里转圈圈,从东到西,从阁楼到地下室,都留下了他无比凄凉的叹息。

他是景天大少爷,不是宫泽雪姬大小姐,他讨厌那些个泡泡袖的公主裙,更是厌恶绣满蕾丝边的KINGSIZE的大床。

但是景天自己也明白,如果将事实说出来,那个庸医可能又要认为他是吃安眠药吃多造成的大脑神经紊乱,然后自己的境遇可能会比现在更惨。

但是这口闷气被压在心头,就像吹气球一样,越吹越大,迟早一天会冲破他的理智爆发出来,只是他没想到会在到别墅的第三天就爆发。

他站在雕着繁复花样的镂空铁门外,无视追上来的佣人和管家的恳求,跑进了轻井泽美丽的山林中。

景天自己也知道,如果再不出来透口气,他可能真的会被逼疯的!

现在他一个人走进这个山林中,就像飞出笼子的鸟一样,开心欣喜的心情充斥着全身,步伐也变得轻盈,四周平凡的树木也好像是发着光的仙树般美好。

景天走了一会儿,找了个长满青草的树下,不顾身上穿的雪白的纺纱公主裙,盘腿席地而坐。

随着盘腿的动作,雪白的纱裙下,一双玉腿随之露出来。

景天看了一眼被墨绿色的草衬得更加雪白的玉腿,很可惜地叹了口气。

虽然皮肤可以用莹彻冰肌、冰肌玉肤、白嫩如霜、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等等美好的词来形容,但是前提是必须忽略那一双玉腿的腿形。

那一双腿的腿形,景天第一眼看到,脑中就只剩下“象腿”两个字来来回回地,像走秀一般地布满所有的神经。

景天摇摇头,难怪宫泽先生口中的毛头小子不要她了,就这腿形,看了就很让人想后退,何况还是相处啊。景天对于这些天来的待遇很有意见,而这些怒气无处爆发,所以自然地发泄在宫泽雪姬的身上,包括她那一双只是小腿不太好看其它都很完美的腿。

很可能是宫泽雪姬在和男友M.L时,男友被这一双腿给吓到拔腿而跑,以至于这位大小姐想不开自杀,然后他恰好出车祸,就倒霉地交换灵魂接收了。

有些邪恶的念头,景天摇摇头,不应该这样想的!他是个社会主义下长大的好青年,怎么可以有这种心理呢?!

自我反省一下,景天躺了下来,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看到被割成一小片一小片的蓝天,心里的难过也一点点一点点地涌上来。

莫然其妙地发生了车祸,醒来后变成了女人,还只是十五岁的少女,他完全没有重回青春的欣喜,更多的是怨念和不解。

为什么突然出来一辆车?他明明记得过马路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下,是绿灯没错。可是就算是出了车祸,为什么要灵魂会跑到一个十五岁的内心晦暗,毫无生存意识的少女身体里?还有,他来了这里后,连出门都是问题,还怎么找清晓呢?就算找到清晓,他以什么身份和她相处?兄妹?姐妹?

一大堆的问题纠缠在心头,让景天一阵头疼。

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景天叹了一天的第一百三十四个气,又刷新了三天来的叹气纪录。

“fightout!fightout!seigaku!”远远的,有呐喊声,传入景天耳中,将他的紊乱思绪搅得更乱。

景天皱皱眉,对这些扰人的呐喊声感到反感,睁开眼睛,无神地看着茂盛的枝叶发呆。

下一刻,是更大的呐喊声闯进景天的耳朵里,“fightout!fightout!seigaku!Let’sgo!let’sgo!seigaku!”

景天皱眉,下一刻惊愕,他是不是听错了?seigaku?青春学院?

本少是天生的蛋糕绝缘体

景天眨眨眼睛,一下子坐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却再也没有听到呐喊声。

景天坐在那里安静地等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听到呐喊,心里不免有些欣喜,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应该不是青春学院吧。

景天安慰地拍拍胸,拍到胸前有些凸起的柔软,欲拍下去的手不禁有些僵硬。虽然知道现在是女人,但是对于在自己身上拍到这个部位,景天还是很不习惯的。

放下手,景天双手一撑,漂亮地跳了起来,拍拍裙上的草屑,抬头看了看叶缝间有些灼热的阳光,快到正午了吧,那些人应该快急坏了,好饿,回去吃饭吧。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大约走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山林间矗立的欧式别墅。

景天郁闷地看了一眼还有些距离的别墅,有些怨念地想着明明来时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回去竟然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却不得不迈开步子往别墅走去。很显然他忘记了出来时那种愉悦的心情,再远的距离也是近的。

又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景天终于走到了别墅门口。刚走到铁门边,就被一双手臂勒住了脖子,随着围着脖子上力道的加大,一个明显带着哭腔和欣喜的声音传入已经严重缺氧开始耳鸣的景天的耳朵里,“雪儿,你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呢?”

景天试图开口,却完全没有力气地瞪大眼睛向着站在一边抹着眼泪的老管家求助,快点救我,我快窒息了。

显然作为一个家族多年来的管家,佐藤还是相当能善解人意的。

只见佐藤管家迅速用手帕擦掉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收入裤袋中,快步地走到景天面前,双手扶着激动地乱哭一把的少夫人,将她从景天身上拉开,开口劝慰道:“少夫人,无关紧要的事情过会再说吧,小小姐这个时候回来,想必已经很饿了,少夫人还是快点带小小姐去吃饭,要是饿到了小小姐,老爷和老夫人还有少爷都会心疼的。”

“恩,那些事不说了,雪儿饿了吧,来,跟妈妈一起去餐厅,妈妈从东京带来VEIFA的甜点,吃完饭就吃,好吗?”

“咳咳咳……”景天已经没空管什么胸部问题,一只手拍拍胸口,顺着胸中的气。心中怨念四起,这位女士看上去柔柔弱弱,手上的力道真是吓人,差点被她勒死。

“雪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佐藤先生,快去请家庭医生。”宫泽真美女士拉着景天的手,焦急地吩咐道。

景天的喘息了几下,终于顺过来气,对佐藤管家示意没事,才对着宫泽真美女士说道:“妈妈,我没事,只是听到有VEIFA的甜点,有些激动就被口水呛到了而已。我们快去吃饭吧。”

拉着宫泽真美女士,景天在心里用两根食指小小地交叉了一下,撒谎会有报应的,所以他用两根食指打个叉叉,就已经说明他已经通告天下他在撒谎,至于别人有没有看到都没无所谓,自己心安理得就好。

景天拉着还在碎碎念着的宫泽真美女士进了餐厅。果然在那条长达七八米的餐桌上看到了几盒被粉色丝带扎着的甜点盒。

眼角抽搐了下,景天很无语坐在被女仆拉开的椅子上,看着桌上满满的摆着的盘碟。两个人,至于要摆这么多的料理吗?

餐桌上摆满的都是看上去美味的料理,但是进入景天的嘴中都只是能喂饱自己的食物,而那些漂亮的装饰着食物的容器,就显得不实用。

女仆用筷子夹来几片红通通的生鱼片放在景天面前的盘子里。

景天看着碗里的生鱼片,动动筷子夹了片放进嘴里,没待嚼就已经在口中融化。天啊,没想到还有人能把鱼片切得这么薄。景天看着面前的生鱼片,没两下就吃了下去。

“雪儿,这是新来的厨师做的,味道怎么样?”长桌的对面,宫泽真美面露期待地问着。

景天含糊地说句不错,又低下头来吃东西。

“雪儿喜欢就好。”宫泽真美微微地展颜笑开,浑身发着圣母光芒地看着吃饭的景天。

一直信奉吃饭最大的景天低着头,不断地将食物塞进嘴巴里,丝毫不在意仆人瞪目结舌的表情。本少爷饿了,还在乎那些个没用的礼节?!

“雪儿慢慢吃,还有甜点哦。”

“恩。”景天放下筷子,抬起头来看着对面一直对他笑着的宫泽真美,在这种几百万伏的圣母光下被扫描,估计谁也不会有好胃口。但是景天是个例外。小的时候没有母亲,跟着父亲吃过不少苦头,比谁都早明白吃饱的可贵。“我吃饱了。”

“啊,那再吃些甜点吧,这可是VEIFA最新出的巧克力柠檬芝士,很受欢迎呢。”

景天看到已经被女仆打开的糕点盒里,几块精致的蛋糕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女仆拿出蛋糕,用手切成小块放在景天面前。景天看着面前类似三明治的夹层蛋糕,撇了撇嘴。虽然明黄色的果酱涂在表面,中间夹着的黄绿色蛋糕下还有一层厚厚的巧克力酱,最下面是一层黄绿色的蛋糕,整体看起来还是让人满有食欲的,但是对于天生蛋糕绝缘体的景天来说,完全没有一料米饭来得诱人。还有,为什么会有人将酸死人的柠檬和甜得要命的巧克力两种天敌般的味道放进同一块蛋糕里?这种怪味蛋糕竟然还会有人买?

“雪儿快尝尝吧。”宫泽真美女士再次用泪汪汪的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景天,让他觉得如果拒绝会让他都觉得自己冷酷,但是,真的跟蛋糕不来电啊!

景天正一脸纠结地看着蛋糕,思考着吃不吃的时候,管家却快步地走进餐厅,俯在宫泽真美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下一刻,宫泽女士的脸色大变,双目圆瞪地看着景天。

本少爷要来“初潮”

景天有些惊愕地看着宫泽真美女士迅速站起来,指挥着女仆把蛋糕送到景天的房间里,而身边的管家也三言两语地把他劝到楼上去了。

回到房间,景天把女仆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床上,捻着下巴开始分析。

“刚才还好好地吃着饭,管家小声地对宫泽真美说了什么,然后她就脸色惨白地看着我,接着把我支到楼上,站起来还整理下衣服才走出餐厅。恩,不想让我知道的事,肯定是和我有关的人或事。她特意整理衣服出去,说明肯定是相关人员来了!”景天碎碎念着,理好所有的细节,跳起来,打开门,被门外的女仆拦住了身子。

“小小姐,少夫人交待了,您需要休息,吃完甜品后就在房间里睡会儿,不要乱跑。”完全公式化的语气让景天有些小郁闷。

景天撇撇嘴,突然弯下腰来抱着肚子,细碎地呻吟声从咬紧的牙缝里传出:“好……好痛,肚子……好痛哦,妈妈……妈妈……”

“小小姐,小小姐,没事吧?”

“好痛……好痛啊……妈妈……妈妈在哪里……我要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有着满满的痛楚。

“小小姐,快回房间里,我……我这就去请医生和少夫人。”

景天被扶住床上躺着,女仆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景天直起腰,双腿伸直跳下床跑到房间门口左右查看了下,确定从房间到楼下这段路程里不会出现人,才踮着脚快速跑下楼,转身潜入楼梯下的杂物间里。

景天靠贴着墙,静静地听着,直到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又消失在楼道才走出杂物间。

微整理下衣服,景天拍拍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走向客厅。嘛,让我来好好会会今天的客人吧。

还没走到客厅就听到一个咋呼呼地声音在说些什么,景天快步走进客厅,听到少年们的谈话。

“呐,日吉,我们逃训又迷路了,迹部知道了会不会……”红发少年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转着,丝毫没有世家少爷该有的礼节,显然忘了自己是在别人家里。

“现在才考虑这些好像有些迟吧,向日前辈。”沙发上坐着的栗色头发少年冷冷地说。

“那日吉你说怎么办?迹部生气可是要死人的!”红发少年像见鬼一般地瞪大眼睛,看着栗色头发少年,栗发少年看了一眼红发少年,低头深思着,没有说话。

“以下克上!”栗发少年突然抬头说了句,引来红发少年鄙视的一眼。

“问你等于没问,真是的!”红发少年倒坐在沙发上,仰头靠着沙发垫,很无奈地看着天花板。

栗发少年突然转过头来看向站在一边的景天,表情微微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宫泽前辈,日安。”

红发少年听到栗发少年的话,突然跳了起来,看着景天,怪叫一声,指着景天开口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听到两个少年的对话,景天就有些被SHOCK到了,他听到了那个红发少年说迹部什么的,又叫栗发少年日吉,然后栗发少年说了一句以下克上……这些的种种,让景天想到上午在山林中听到的呐喊声。太阳穴上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痛着,他不会真的来到了传说中的漫画世界吧?

被SHOCK到的景天还沉溺在混乱中,就听到了两个少年的对话,尤其是红发少年的话,然后眉头一抽,生生压下了冲上去扁他一顿的冲动。什么叫“你不是死了吗”?我现在一个大活人在这,你怎么就能发出这样的感慨呢?

景天刚准备开口,却被身后的尖叫声吓得浑身一噤,抿了唇。

“雪儿,雪儿,有没有怎么样?怎么会突然肚子痛呢?”宫泽真美女士抓住景天的双臂,慌张地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景天皱了皱眉,他现在对于这位女士时不时的歇斯底里的关心感到一丝的厌恶,但很快舒展了眉眼,嘴角泛起一抹轻笑,“妈妈,我没事,现在好了。”

“快让ことぅ(江藤)先生看一下。”

ことぅ?牛头?五岛?梧桐?江藤与这个词都是读成ことぅ,而这几个姓都是存在的,所以景天很难判定,嘛,真是麻烦的姓氏,还不如叫马面算了,都不会混淆听众的。

任由宫泽真美拉到沙发上坐着,景天很无奈地回答着马面医生的询问。不知道这个医生的全名叫什么,但是不管叫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听的名字。但凡名字不好听的医生,景天也都把他们归为庸医一类(有景天式的思维方式)。

“少夫人,小小姐并没有大碍,只是……”家庭医生问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到一半,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有些犹豫。

“江藤,雪儿究竟怎么了?”

“两位少爷可以移步吗?”家庭医生没有回答宫泽女士的话,反倒是偏过头对着沙发上的少年开了口。

“两位少年请在偏厅等待,忍足少爷一会儿就到。”佐藤管家恭敬不容拒绝地将少年带离客厅,女仆们也随之离开,现在客厅里只剩下宫泽母女和家庭医生三人。

“ことぅ先生,究竟雪儿怎么了?”

“少夫人不必担心,小小姐只是初潮将至的痛处而已。吃两粒药片即可。”江藤医生安抚地笑着说。

景天听到“初潮”两个字,脸就“嘭”地一下子红了。

虽然一直都是男生,清晓以前来这个的时候也是会经常让他去买卫生棉的,他当然知道“初潮”代表什么意思。只是……只是……只是,以前是帮清晓买,觉得只是发挥下绅士风度而已,现在他――景天大少爷要来“初潮”了,这……这……这让他怎么活下去啊!他是男生啊!

本少不能再任性

坐在沙发上,景天头脑中全是浆糊,没想到自己随便假装下肚子痛,就把那个啥给召唤来了。难道这就是说谎的报应?啊,想起来了,他当时忘记食指交叉了,下次绝对不能再忘记了!

景天在内心懊悔,宫泽真美女士却一脸欣喜地吩咐管家备车回东京本家,还说着今天要在本家举办一场宴会来庆祝宫泽雪姬小姐即将迈出优秀女士的第一步。

景天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宫泽真美女士拉进了豪车里,听着她激昂澎湃地说着对于宴会的期待,景天的头就开始一跳一跳地痛了,真的是报应不爽啊!早知道就说头痛了。

轻川泽离东京不算太远,但好像也不是很近。景天在车上睡醒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有些暗黑了,身上的丝绒毯随着他的起身滑落到了腰间。

景天揉揉睡得有些迷糊的眼,眨眨眼睛,环视一下车里,觉得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好像少了什么。

恩,两条柳眉一收,眉头蹙成一个小疙瘩,过了好一会儿才展开。

右手握拳砸在左手心,怎么忘记了最喜欢歇斯底里的宫泽真美女士呢!

原本两人是一起坐车回东京的,现在醒来却发现车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恩,醒来突然少了她叽叽喳喳的关心,心里有些小失落,就好像身边天天都会有只鸟(这个比喻真是……)在耳边吵吵嚷嚷的,现在突然飞走了一样的变得不习惯。

坐起来拍拍脸,车里没有开灯,偏暗的色调让他感到很安心。人在脆弱的时候,黑暗会让人更有安全感。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景物,和不久前坐电车时靠在窗边看到的景物慢慢重合起来,想到那个时候他还是景天,在东京毫无方向地寻找着清晓,恍如隔世的悲凉涌上心头,景天忍不住地想哭。

不知道老爸怎么样了,虽然他平时都自诩华丽无双,在儿子孤身去日本时得意地说终于可以和情人享受二人世界了,但其实景天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个表面假装不在意的老爸,在他心里,景天就是他人生的脊椎骨,一直支撑着他去拼搏,是他奋斗的动力。只是老爸也知道清晓在景天心中的地位,所以与其将景天强留在身边,还不如潇洒地假装不在意,好让景天能毫无顾忌地去寻找清晓。现在,景天这个脊椎不在了,那个男人还能华丽地打个手指说生活依旧美好吗?

想到老爸,景天的心里开始泛着酸意,浓浓的悲伤在这个渐黑的天空下弥漫。他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了,见不到那个自恋的老头子,找不到青梅竹马的清晓,连头顶的天空,都不是以前的那片。

物是人非,很个残酷的词,可是物非人亦非,他还能怎样感叹这样的际遇?

这里,有着他曾经听清晓说过的,算得上熟悉的动漫人物,但是这里的没有他想念的人,没有他留恋的理由,他想回家,从醒来就一直想。

但是,他好像回不去了。他,回不去了吗?

左手贴在车窗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延及心脉,被灯光照着反射出的宫泽雪姬的脸,陌生又熟悉,只有顺着那张白皙的脸滑下来的眼泪,提醒着他还是个有温度的人。

景天这几天总是在想,既然当时来的时候是出车祸的,那么再出次车祸是不是就可以回去?或者再死一次……

只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否定,因为景天不敢肯定出车祸或死后是能很幸运地回去,还是很不幸地死亡或残废。对于无法预测的事情,他缺少的不止是勇气。

难道就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吗?还是,尝试着寻找回去的方法?

嘛,回去不一定非要采用流血方式,应该会在未来遇到些有着神奇能力的人给予帮助,比如寺院住持之类的吧。毕竟这些人,从来都是为怪力乱神的事情起着搭桥牵线作用的。

景天开始自我开导时,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他站在别墅的顶楼,看着脚下的花团锦簇的园圃,感受着夏日里带着花香的微风吹起脸颊上缕缕青丝,扫过脸颊时淡淡的清凉触感,一步步地退到了安全的地方。身后一排的仆人如释重负的吐气声及小小的欢呼声,在告诉他,如果他不任性,很多人都会幸福。

所以,景天,别再任性了。

在心里对自己念叨了一句,景天擦掉脸上的泪,看着窗外的景物,嘴角浅浅地笑了。

老爸,清晓,我很好,别为我担心,我不会再任性了。相信我,我一定会回到你们身边的。

愧疚的玫瑰帝王

景天偏着头顶着车窗,百无聊赖地发呆时,冰帝的正选择们却经历着部长有史以来最恐怖的训练惩罚,而这个惩罚要从正午向日岳人和日吉若逃训后下午忍足侑士开车把两人接回来后开始说起,只是现在谁也不敢将心里的抱怨说出口,只能乖乖地绕圈跑步。

忍足侑士呼呼地喘着粗气,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部队,速度不减地绕着迹部家标准四百米跑道上努力地完成四十圈任务。

而跑在他前面的男人,紫灰色的头发随着身体的跑动而跳跃着,浑身散发着运动者的健康光芒,只是现在这位运动员似乎心情有些不好,跑步竟然一次也没有挑起耳际微翘的发。

一个人的小动作往往介绍了自己,也出卖了自己。

忍足侑士想着,看了一眼有些沉默的迹部景吾,嘴角不可抵制地浮起一抹浅笑。呐,迹部啊迹部,宫泽雪姬为你自杀的事,你果然还是很在意的。

而跑在最前的迹部景吾,也确实是在想着向日岳人一从车子里下来就大声说着的话。

“迹部,迹部,我今天看到宫泽雪姬了,她没死哎,还……”

停好车跟上来的忍足侑士瞟了坐在沙发上的迹部面色不改,捏着杯耳的指尖却泛着白,在金边红底的杯身衬托下更显苍白。于是下意识捂住自家搭档,防止他在迹部的火头上的浇油。可是被救者却毫不感激地拍开他的手,大声抗议着:“侑士你干嘛捂住我的嘴。”说完还用他那双桃花眼瞪着身后已经开始无力抽搐的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眉头微跳了几下,承受着搭档的抱怨,和迹部的冷气。嘛,他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向日,我派的人在别墅附近没有找到你们啊。你们中午去哪了呢?”

“呐,迹部,我跟你说,我中午和日吉出去的时候迷路了,又找不路,然后看到了一幢别墅就走过去了,管家很好哦,我报出冰帝名字的时候他就邀请我们进去用餐,还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点心呢。”

“咳咳……”忍足侑士握拳在唇边咳了一下,被迹部景吾丢过来的一个眼刀秒杀。

“继续。”迹部景吾放下手中的杯子,示意向日岳人继续。

“不对,在这之前我还看到了宫泽雪姬,才知道我们去的刚好是宫泽家的别墅。呐,那个宫泽雪姬竟然没死,看到她我都吓了一大跳呢……迹……部……”正说得兴奋的向日,终于开始有些察觉到自家部长好像不太高兴?!

“向日,日吉,训练时间逃训,绕场一百圈!”

“啊……迹……唔……”

“前辈,走吧。”日吉若突然跳出来捂住了向日岳人的嘴,拖着他跑出了别墅。

忍足侑士轻扶了平光镜,嘴角带着抹浅笑。日吉这孩子,终于知道察言观色了。下一刻,如芒刺背,转过头,迹部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所有队员,绕场40圈,立刻!”“唰”地一下站起身的迹部,身形绰立,打了个响指,转身走出了别墅。

“真是莫然其妙。长太郎,我们走。”将帽子上的鸭舌转到耳边,领着凤长太郎跟着走了出去。

再次推了推鼻子梁上的眼镜,忍足侑士嘴角含笑地跟了出去。

迹部,你真的不在意吗?

“侑士……给……我叫……救护……车。”直接瘫在跑道上的向日,喘着气,间或着吐出一个字,过了很久,他的搭档才把他的话拼在一起,然后丢一条湿毛巾在他脸上,起身走到遮阳伞里坐下。

忍足侑士拿起桌上的果汁抿了一口,放到桌上。这种纯真甜腻的饮料,一点都不适合他。

“迹部,明天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宫泽家?毕竟……”

“忍足侑士,跟本大爷去A场!”迹部站起来,仆人拿起他肩膀上的外套,管家躬身递上球拍,迹部伸出右手,将球拍拿起后夹在胳膊下,率先走进了球场。

忍足站在遮阳伞下,抬头看了眼被遮住的阳光在伞布的某一点上显出的耀眼,唇角习惯性地露出玩世不恭的笑。

宫泽雪姬,十大财阀宫泽家的独女,为了迹部家的帝王自杀未遂,这件事在金融界会引发怎样的波动呢?事情会更有趣吧。真让人期待呢。

忍足侑士再次抬头,被当空的烈日刺得眼睛微眯,这个晴天想必不会持续太久,快要变天了吧。

“忍足,你想让本大爷在这里等多久,啊嗯?”华丽的腔调从球场里传来。

忍足侑士收回心绪,含着妖媚的笑走进了球场。

嘛,管他呢,就算是变天,想着迹部也会很好地处理,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强者,站在哪里都有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自己又何必为他担心。

而站在他对面的迹部景吾,心里还是惦念着宫泽雪姬的事。那个女人,因着家里的势力进了冰帝男网,做了一名闲置的经理,每天变着法地送他玫瑰、便当,却对于经理应做的事置之不理。他对她早有了看法,一个无知的花痴大小姐。两家的生意往来使得他虽然讨厌这个女人,却不得不对她的追求一再忍耐着接受。

只是,那天看了手冢的真正实力,他的心里本来就烦闷,这个女人还一脸幸福地跑过来送给他一个廉价的自制便当,他冷着眼看着她,觉得心里的火三丈三丈地往上冒,一直积蓄起来的郁结之气全都冲入了脑中,“滚开,母猫。”

好吧,他其实也后悔过这样说,这种不华丽的话根本不可以从他迹部大爷的口中说出,而且还会伤害一位女士的尊严。但是,骄傲如他,是不会因一时的冲动而道歉,所以他打算在与青学比赛后,正式举办一次宴会,邀请宫泽一家,并且银座新购物中心的项目与宫泽财阀合作,以此来补偿自己的过失。可是他怎么会预想得到,在一切准备工作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听到了宫泽雪姬自杀,被送到了忍足家的医院的消息。

虽然消息被宫泽家封锁起来,但是忍足还是很“好心”地告诉了他。内心的愧疚一时间在他心里肆虐开来。他其实很后悔,他也想过如果当时他理智一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后悔之后,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道歉显然无济于事,发生这样的事,与宫泽的合作好像也不能进行了。听到她醒来后多次自残,直到伤痊失忆出院后稍放下些心。只是心中已打上了千千结,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

第一次,他意识到迹部景吾并不是万能的人,他也会不知所措。

于是,还会在工作后的午夜里想到那个为他自杀的女人,愧疚就一次次地涌上心头。

对不起,宫泽雪姬。他只能这样对她说。但是,对不起有什么用?

少爷的女儿气

迹部家别墅里,因着迹部大爷不悦的情绪,使得球场上一片哀鸿遍野。而东京的宫泽本宅里,景天少爷内心也是肠衷愤积。

到本家时刚走下车,就被四位拉长脸的欧巴桑扶住宅子,七拐八绕地走到一个独立庭院,拉开一扇门,无视景天的询问,开始执意地脱起他身上的衣服。

虽然说这个身体不是他的,可这样被四个欧巴桑脱光光,是个男人都会有气。

只是在景天准备反抗时,美丽高贵的宫泽真美女士熠熠然走了进来,唇畔带笑,眼角微翘,笑意盎然地开口道:“雪儿,今天只能办个小小的晚宴,都是家里人。爸爸现在正坐专机赶回来,爷爷也答应明天给你开个大的派对,各家的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你的朋友们都会来给你庆祝的。”

景天微汗,是他见识太短,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为什么一位小姐来了个小小的初潮,都要这么大的排场?

“妈妈……”景天张口欲说,却被宫泽真美女士的一根贴在唇上的青葱玉指止住。

“雪儿不用害羞,这样事就是应该庆祝的,爷爷们都赞成向整个日本宣布:宫泽家的小公主即将成为一位淑女。”

“妈妈……”景天很无力地一头黑线,他知道如果一意地拒绝宫泽真美女士,可能会被泪水的海洋淹没。“随便你们吧。”

垮着肩,任由那些欧巴桑们上下其手,约莫二十来分钟,木制雕花的穿衣镜里站着一位发丝轻挽,眼神雍懒的和装丽人。

景天微发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衣摆,遮住了有些粗的小腿,拉长的娇柔的身形。腰间的带子束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开襟的挂衿,将发育不良的胸部衬得稍微丰满。粉色的和装托出白皙的肤色晶莹剔透。挽起的长发,一支茶红色簪子插在中间,鬓间几缕垂落的发下,一张精致的小脸,被一双剪剪水瞳点亮,而那眸子里的懒散,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

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不过宫泽雪姬天生丽质也是必不可少的。景天对着镜子里宫泽雪姬扯起一抹满意的浅笑,那张玉面因这一笑,瞬间神采奕奕,玲珑眼眸中有万千媚丝飞扬。

“我的雪儿长大了,真是……”景天正看着镜子里漂亮的宫泽雪姬想着事,身后宫泽真美女士一声呜咽,泪便顺着脸颊落下。

景天忙转身用欧巴桑刚塞进他手里的帕子擦着宫泽真美女士的脸,心里一片慌乱。他对女人哭是最没折的。“妈妈怎么哭了?”

“雪儿长大了,很快就要嫁人了。我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哭。我的宝贝雪儿……”宫泽真美女士哭得好像女儿此时穿的不是和服而是结婚时的白无垢一般,让景天忍不住又是满头黑线密布。

“妈妈……”景天有些无奈地喊着,他从小就丧母,对于这种母爱泛滥的情况,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蹩脚地转移话题:“妈妈,明天的派对都准备好了吗?”

宫泽真美女士听到景天的话,立刻止住了泪,袖间抽出一张帕子擦干眼角的泪,拉着景天的小手,问道:“雪儿平日在学校里交好的小姐们都有邀请,雪儿不记得她们了,所以我让管家派人把资料都放在你的房间里,一会儿回去好好地看看。如果真的不记得……”说到心中的伤痛处,她又是一阵泪流。

景天不得不手忙脚乱地将她哄好,并应下晚上会好好地看那些资料时,才算称了宫泽女士的心,叮嘱些不要太累,一会有人来请她之类的话后,宫泽女士终于带着四个欧巴桑走了。

景天望着镜子里的人,无奈地撇了撇嘴。宫泽真美女士时不时的脱线,让他倍加同情死去的宫泽雪姬过年十四年间的境遇,同样对于自己未来的境遇感动深深地无力。

“小小姐,老爷请您过去。”宫泽女士走后不消一刻,一位穿着和服的欧巴桑过来传了话。

景天点点头,跟着欧巴桑后走着。

他低着头,盯着欧巴桑的脚后跟走着。现在的他,正在纠结着过会到了后,不认识老太爷怎么办?找坐中间的那个?嘛,就这样决定了。

“小小姐,请稍等。”欧巴桑在一间和室的门外站住,拉开门,躬身问着:“老爷,小小姐到了。”

“进来吧。”老人的声音略带沧桑却铿锵有力,传入景天的耳中。

欧巴桑退后一步,侧着身子躬着腰,毕恭毕敬地说:“请小小姐进和室。”

景天对欧巴桑微颔首,低着头提步缓缓地走了进去。走到和室门边的第二个塌塌米的时候站住,躬身行礼。

“小雪什么时候这样多礼了?”坐在主座的欧吉桑面上带笑地对身边的欧巴桑说着。

欧巴桑手帕半遮面,也是笑意盎然地开口:“啊啦,小雪终于开始淑女啦?”

景天有些微愣地看着两位老人打趣地情形,心里暗想着之前构思的严肃古板的老夫妻形像完全错了,却听到宫泽女士笑语盈盈地说:“爸爸妈妈就不要拿雪儿开心了,雪儿也长――大――了,都会害羞了。”

景天听到宫泽女士特意拉长的音,想起下午医生说的初潮将至,面上不禁发热。

“啊啦,小雪真的脸红了啊。”欧巴桑有些为老不尊地说着,引得在座的人们哈哈大笑起来。

宫泽女士笑着对景天招手,示意他过去坐。

景天脸红着站在那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微嗔地一甩振袖,提步向宫泽女士走去。

这样的女儿气的举动,让和室的笑声掀得更高。景天坐下来,心里狠狠地鄙视着自己,怎么会做那个动作呢?难不成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女孩儿了?

少爷的预定相公

景天刚走到宫泽真美身边,主座上的欧吉桑就对着景天招招手,眼神示意着景天到他身边的座位去坐。

景天看了一眼宫泽真美女士,看她没有露出什么反对的脸色,于是走到欧吉桑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欧吉桑待景天坐下后,伸手抚摸着景天的长发,意味深长地看着景天,“雪儿快要十五岁了吧。”

“是的,到平安夜就十五岁了。”宫泽真美女士低下头,恭敬地说着。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小雪刚出生的时候还没有纸扇长,皮肤皱皱地像一个小老太太,明智还一直抱怨是不是抱错了孩子,怎么这么皱巴巴的,现在再看看,都快成大美人了,明智估计得天天防着那些情动的少年们了。”坐在景天右边的欧吉桑也笑着抚抚景天的发。

“哈哈……小雪这么好看,以后有得明智忙了。”左边的一个欧吉桑笑着说了句,在座的欧吉桑欧巴桑们都哈哈笑开了。

“倒是小雪这么好,以后谁家小子能配得上呢?”一位欧巴桑攥着手中的帕子,笑意盈盈地问。

景天微皱眉,总觉得这位老太太的话里有很多他不明白的意思。

果然在座的老头子们三姑六婆一般地议论开,每个人都开始数起日本现如今的青年才俊,连左边的欧巴桑和宫泽真美女士也开始讨论起女婿人选。

景天有些无力地吐了口气,听到谈论中提到了几位他较为熟悉的名字:迹部景吾,迹部财团的继承人;忍足侑士,日本医学世家忍足家族的继承人;真田弦一郎,神奈川剑道世家之后;幸村精市,艺术世家之后。果然是网王的世界,这些王子们不但为人优秀,家世也是相当优秀的。景天低着头,暗自想着。

“小雪,”坐在景天右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大当家侧过头来看着景天,眼神里流转着景天看不懂的神色,“冰帝的同学里,有没有看上哪家小子?”

景天偏过头,看着一直抚摸他长发的老爷子,摇了摇,喏喏地应道:“不记得了。”

议论纷纷的众人因着景天的这一句,突然都止了口,看着坐在正座上的景天,和室陷入一片安静。

“迹部家的小子怎么样?”老爷子将景天脸颊边一缕发绕到耳后,笑容可掬地看着景天。侧座上的宫泽真美一下子转过头,面带担忧地看着景天。

景天耸耸肩,无所谓地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他是个很优秀很受女生欢迎的人,但是我不喜欢他那个型的。”那个华丽控,每每看到他的出场,景天都会想起自家那个华丽丽的老爸,然后眼角就忍不住开始抽搐,如果在这里的时间里要和他牵扯在一起,景天还不如现在就去跳楼,早点回到原来的世界算了。因为和他相比,景天更喜欢自家的那个老爸。

“哈哈……这样啊。”老爷子开怀大笑,大手却温柔地停在景天的发际,“迹部家那小子入不了小雪的眼啊,那小雪喜欢什么型的小子呢?”

“恩,”景天一根食反映抵着下巴开始假装思索起来,然后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的形象,“我喜欢戴眼镜的,笑容温柔的那一型。”

“原来小雪是眼镜控啊。”左手边的欧巴桑恍然大悟般地看着景天,让景天的心里不禁一阵警铃大作,欧巴桑的下一句实实在在地在景天的心湖里抛下一块巨石,“那忍足家的叫侑士的少年很不错呢,戴着眼镜很期文的样子,笑容也很温和呢,对吧,真美?”

“哎?嗯,确实如此。”宫泽真美被点名,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婆婆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下意识地应着。

“那就这么定了,真美过两天就会去看和美吧。”左边的欧巴桑,应该叫奶奶,像一切都定下来一样地吩咐着宫泽真美,眼睛却看着身边的景天笑着。

“是的,母亲。”宫泽真美有些迟疑不决地应着。

景天开口欲说些什么,却被宫泽真美一个眼神压了下来,只能不明所以地看着在座的众人皆大欢喜的模样,他们笑成这样做什么?然后还是好心提醒众人一般地开了口:“忍足侑士的眼镜是没有度数的。”他完全是为了扮靓仔才戴的眼镜。

众人听到他的话,笑意更是深了一层。一边的奶奶打趣地问道:“这件事情小雪怎么知道的?”

“……总之我知道就是了。”景天有些无奈地开口,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我告诉你们我是在动漫里看到的,这里其实是一个动漫世界,你们还不以为我疯了。

“哦,这样啊。”宫泽奶奶笑意更甚地开口。

“恩,就是这样。”景天咬了咬唇,觉得老人家们的笑里,那种暧昧的气息都能把他窒息了。“而且他喜欢长腿女生,我腿不长呢。”

“恩,明天让贵族送张金卡来吧。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本家又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们,雪儿会很闷的,每天去贵族那里玩玩吧,会有很多同龄人的。”老太太下定决心一般地开口,然后直接让门外候着的欧巴桑上餐。

景天看着众人一副不想再谈的表情,只能将心头的抗议暂时压后,想着吃完饭后再与宫泽老爷子谈谈关于他的想法,却没想到这个抗议一直到开学前的考试都没有说出来。只因为那天的饭后,当家的老头老太太就直接坐专机去了瑞士度二人世界去了,让景天在郁闷的同时不免对两位快六十的老夫妻的蜜月计划狂汗。

景天自那天以后每天都在早上八点被送到叫做贵族的健身中心,四个教练同时给她做肢体训练,让他在半个月里体重减了十几斤,那双象腿也掉肉般地瘦了下来,让景天时常在洗衣完澡后,站在镜子前面看着泛着象牙白的玉腿流着口水。

只是,有些事在心里郁结地让他很是不悦。总觉得好像有些事情,在他没有参与的情况下,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抑止的程度。伴随着心里的郁结之气,是景天更为发狠般地在跑步机上狂奔着,时速已经达到30公里,他好像毫无感觉到一般地跑着。

“啊,侑士,快看,那不是宫泽雪姬吗?她跑得好快啊。”一个有些细软娇亮的声音传到景天的耳朵里,景天慢慢减速,直到漫步的速度时,才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入目的是那一天在轻井泽指着自己说没死的红头发的人和旁边站在他旁边,深蓝色头发的高个子忍足侑士。

梁子是这样结的

很多年后,向日岳人回忆起年少的青春时光,依然记得那一年的那一天,他和忍足一起去贵族锻炼,在那里遇到了宫泽雪姬。

夏日的清晨微凉,向日和忍足一起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还微微地打了个冷颤。

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好笑地说:“岳人,要注意身体啊。”

向日知道忍足是在说他们前段时间被迹部的地狱式训练整得快没人气的事,颇为不悦地瞟他一眼,拽拽脖子上的毛巾,径直向跑步机走去,然后,看到一台跑步机上,褐红色头发少女跑动的身影。

长发被一根细带扎了起来,发丝随着跑步的动作的上下跳跃着。应该是运动了一段时间开始出汗了,额角有些发亮。穿着黑色紧身衣,能够看出身形很不错,与同龄少女相比要丰满一些。尤其是紧身裤下的那条腿,让路过的人都不禁侧目看上一眼,只是向日看到的只是她疯狂跑步的身影。他对他的良好视力很有自信,所以当他看到跑步机上显示的30KM/H时瞪大了眼睛。

素来有着“体育课必翘,活动课选翘”的宫泽雪姬,竟然能跑出这种接近吉尼斯记录的速度,着实让他很是吃惊,于是他很是无意地大声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在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依旧后悔地想要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他想,他当时为什么一时冲动,造成了余生的痛苦?

他记得他说完后,宫泽雪姬的身影,有些微的僵硬,然后她慢慢地减缓了速度,从跑步机走下来,走到他的身前,微俯着头看着他。

宫泽雪姬比他稍微高一点,这种差距让他的心里有些抗拒地后退一步,看着宫泽雪姬眼睛里流转着许多他看不懂地神色,他有些迷惘,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忍足侑士,希望侑士能给他一点提示,却看到侑士捻着下巴,绕有兴趣地看着宫泽雪姬。他有些气恼侑士一见到长腿女生就转不动眼睛,却听到了宫泽雪姬婉转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很娇小可爱的女生。”

向日转过头去看向微俯视着他的宫泽雪姬,她说什么?娇小可爱的女生?谁啊?

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忍足侑士,仍旧捻着下巴只盯着宫泽雪姬,一语不发。

再次鄙视忍足见到美腿女生就转不动眼睛,向日想开口问候下,却见宫泽雪姬后退一步,眼神在他和侑士之间转了一下,展颜笑道:“很有爱的一对。”

很……很有爱的一对?谁?他和侑士?这个女人……

“宫泽桑早安,我是忍足侑士,这是我的搭档向日岳人,我们是冰帝男网部的部员,很有幸在这里遇到宫泽桑。”一直沉默着的忍足突然出声,止住了向日的发问。

向日瞪了一眼忍足,对于他的突然出声有些微地不满,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要是忍足出马,他一向都是只要站在一边看戏的。倒是宫泽雪姬看着忍足,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表情带着些迷茫,却很快回过神,对着忍足浅笑道:“忍足君,幸会。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看着向日。

一句话,秒杀了笑得一脸绅士的忍足和一边看戏的向日。

忍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倒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看着宫泽雪姬,眼神复杂。一边的向日沉不住气地大声反驳:“谁是他女朋友?我是男生!”

“你是男生?”不咸不淡地应一句,宫泽雪姬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让向日的怒火轰地上涨。

“可恶,我当然是男生!!!”

“好矮。”又是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狠狠地踩中了向日的尾巴,让他像猫一样竖起全身的毛怒视着宫泽雪姬,却无话反驳。

对于已经是国三男生的向日来说,身高就是他心中的一根芒刺,是提不得,说不出的心结。现在宫泽雪姬俯视着他,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他说好矮,让他一时气愤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击。

要是平时,定然是要用网球决斗的,但是严重失职的网球部宫泽经理连东西方的握法都不知道,更别提打球。

只是一口郁气结在心头,让向日很是难受,与宫泽雪姬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向日握紧拳头,狠狠地瞪了宫泽雪姬一眼,拉着一边还在想着什么的忍足,气呼呼地走开了。“懒得跟你这个女人计较,侑士,我们去跑步。”

被向日拉走,忍足还是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宫泽雪姬一眼,眼角眉梢里都泛起浅笑的涟漪,让看着他的宫泽雪姬又是一愣。

宫泽雪姬,勉强算得上有趣了。腿形也变得很好。

只是,失忆会让人变化这样大吗?还是……受刺激的原因?

恩,这样的情况,很值得观察。

“侑士,走啦。”向日有些不满地说,拉着忍足的手快步地走开。

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忍足有些无奈地撇下嘴。向日是小孩子心性,总是喜欢粘着身边的人,像他就是这样。时不时地被他拉着去逛小吃店,去游乐园,更多的时候,是在回家的路上,“巧遇”离家出走的他,然后把他像流浪猫一样捡回去,过不了两天开车送他回家后,又会在路边捡到一只叫向日岳人的离家出走的猫。

忍足觉得这样照顾着向日的自己,都可以当爹了。明明觉得麻烦,很想拒绝,却总是在看到他小猫一样无助企求的眼神时,心一下子软了,认命地一次次地当爹,也因此被学校里的女生怀疑成同志。

“宫泽雪姬太过分了,我要打败她!”向日咬牙切齿地说。

“宫泽桑不会网球。”泼一盆冷水。

“我当然知道,我要在学习上打败她!”

“宫泽桑在年级里成绩算得上中上。”忍足禁不住再一次泼了冷水。他实在不想在向日惨败时表现搭档情。

“侑士,今天我就搬到你家去,你给我补习吧。我一定要让她看看我的厉害!”

忍足又一次接收到向日小猫一样企求的眼神,然后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在向日的心里,与宫泽雪姬算是结下了梁子。像小孩子打架输了一定要反击一样,向日誓必要在其他方面压制宫泽雪姬。

只是,为什么明明作为局外人的他,每次都那么巧地成为了事件主角后面的背景存在?而主角,总是让他有些头疼的人?迹部景吾是一个,向日岳人也是一个。他何德何能啊?他只是个普通的国中生,只是恰巧和他们认识,恰巧和他们选了同一个社团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左边喜剧右边悲剧

景天看着镜子里短到耳际的头发,眼角眉梢都飞扬着笑意。

和一家子的老古董们抗争两天,终于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国中与高中期间成绩保持年级前十名以内,便可获得适当的生活自由权。景天一出门就去了理发店,把一头麻烦的长发剪了。

现在揉揉短发,果然还是男生还是应该剪短发的。

景天笑逐颜开地刷卡走人,直奔银座的购物中心而去。搞定头发,当然就要买适合男生穿的衣服了。

鸭舌帽,宽大T恤,宽松牛仔裤,板鞋,景天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之前穿的雪纺裙,泡泡袖,锦绣和服,不禁泪眼汪汪,这才是衣服啊这才是衣服啊!!!!

拿了几套看上去不错的衣服,景天递出一张金卡,忽视售货小姐星星眼,提着几袋衣物,刷完就抬脚去往八楼乐器专卖。

景天一踏进乐器店,就被墙上挂着的吉他吸住了目光。

OMG!景天在心里大大地感慨一下,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全部种类的吉他。一排排地悬挂在墙壁上,让景天一时眼花缭乱。

“这位……客人,需要什么样的吉他?”一位穿着黑色骷髅T恤的青年走了过来,细看了景天一眼,方开口问道。

景天看着冷洌的浅蓝色灯光下微微反光的吉他,星星眼地指着透明玻璃架上一把银色的吉他:“我想看一下那把夏威夷吉他。”

店员笑着爬上梯子,取下那把吉他,递给景天:“客人很内行,这种造型的夏威夷吉他很少见。”

景天放下手中的袋子,点点头,双手接过吉他,找了张椅子坐下。

将吉他平放于腿上,接过店员递来的金属滑棒和金属指套,景天套上指套,一手用滑棒按弦,一手拨弦,轻轻地拨了几下弦,熟悉的吉他声音,清清纯纯的微带点低音。

景天微调了琴钮,收紧了些琴弦,再拨单个弦时,声音稍高了。

景天试了试音色,唇角带色,脑中想着,便拨动琴弦,一曲《情非得已》缓缓地成形,周身血管里流淌着的液体一瞬间燃烧起来。

有一个多月没有碰吉他,再弹时,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景天内心激昂澎湃着,这么多年,很多都在改变,唯有它从不曾离开,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现在就算是到了这个莫名的世界,再次寻到它的身影,真好。

景天弹了一小会,意犹不尽收了手,平抚着腿上的吉他,眼神里眸光流转。

“客人的吉他弹得很好,而且这个曲子从未听过。是客人自己作的吗?”

“……不,是我听过的曲子。”景天站起身来,将吉他举到眼前,像看艺术品一般端详着它。“是一把好吉他。”

“客人要不要看看这把?”青年示意景天跟着他走,景天浅笑地放下吉他,跟着青年绕过几个摆放乐器的玻璃柜,走到店堂的最里的一排玻璃架。

青年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把漆黑的吉他递到景天的面前。景天接过吉他,看到漆黑琴身上饰有一串签名,景天仔细看了一眼,竟然是BruceSpringsteen,不禁神色不澹动漫世界也有BruceSpringsteen?

景天微搴螅对于厚实的琴身和一边缺角的设计很是喜爱,有一种艺术音符的格调。

“这把琴……”景天看着琴,一时激动地无法言语。

“BruceSpringsteen的最爱,面板以雪松制成,侧板和背板以枫木制成,并装有3波段调节式放大器,琴身的漆黑,被艺术家称为‘黑色之杰作’。”青年自豪地介绍着,景天的眼睛,渐渐地发出光芒,要是能把这琴买下来就好了!!!!!

“请问,我能……”景天小心翼翼地开口,“买下它吗?”

“……”青年看着景天的眼睛很久,方点头:“它需要一个伯乐。”

“……”

“它是一匹千里马,我却……再也不能弹它了,放在我这里,会淹没它的才华。”青年抚着琴,像抚着爱人丝滑的青丝,“所以请你照顾好它。”

“……我会的!”景天抱琴入怀,坚定地看着青年。“需要多少钱?”

“等你成就了它,再来付款也不迟。”青年转身走到店堂中央,看着满室的吉他,欣喜地说:“我一直在给它找一个归宿,现在我把它托付给你了。”

“……”景天微澹怎么听上去像老丈人嫁女儿一样。

“少女,要好好地……”青年拍着景天的肩,语带期待地说:“要好好地……待它。”

“我会的。”景天点头,随即瞪大眼睛,“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女的?明明剪了头发,穿成这样,还戴了帽子。

“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青年严肃地说。

景天再澹一脸黑线,自己扮成这样还以为万事OK,没想到店长火眼金眼,一眼就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道行深至此。其实店长,尔乃大神也。

景天万分敬佩地看着店长大神,却听到一个慵懒,带着讹音的腔调响起:“宫泽桑,没想到在乐器店也能遇到你,真是有缘。”

景天转身,深蓝色头发的少年倚着玻璃门沿,笑得一脸温和。

景天愣愣地看着他,不会这么倒霉吧?他可是躲忍足侑士一个多星期没出门啊,今天刚出门就遇到小狼同志,他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上面肯定写着不宜外出吧?

该死的,日本为什么没有黄历可以看?

为什么生活会变成这样?左手抱着喜剧(吉他),右手站着悲剧(小狼)。

他其实不喜欢这种“左拥右抱”的日子。

诡异的无书不成巧

景天微皱眉看着倚门而站的忍足侑士,戴着眼镜,笑容温和,该死的,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却偏偏每次看到时脑海里总是重合着。明明不想再回想的,却总是不经意间浮上心头,那个戴着眼镜,笑容温和的少年。

自上次在贵族看到忍足侑士,景天回想起记忆里某个熟悉的人,心里对于他,就开始多了些防备。不愿看到他,便一直待在家里啃着历史和国文,与老古董们斗法。

终于斗法小胜一局,身心轻松地逛街shoping时,很悲剧地遇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忍足同学。

还是那句老话,乐极生悲吗?!

“好久不见了,宫泽桑。”小狼笑眯眯地走到景天身边,“没想到上次在贵族见了一面,有一个多星期竟然再也没有遇到过。”

“……恩,一直有事没有去贵族。”景天有些慌张地应着。只要是遇到和那个少年有关的事,他总会变得慌乱不知所措。

“宫泽桑,容许我无礼地问,”忍足侑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双眼锁在景天的双眸,浅笑出声,“宫泽桑,是不是很……怕我?”

很酌定的语气,景天听了却微微地吐了口气,同样拥有温和笑容的少年毕竟不同,那个少年,说话从不会这样咄咄逼人。

“忍足君多虑了,”景天收收怀里的吉他,递给身边的青年,笑意盈盈地开口:“麻烦装起来,我一会儿带走。”

“好的。”

青年抱着吉他走开,景天笑着看着忍足问:“我头发剪了,穿着这一身衣服,忍足君怎么认出来的呢?”

“看背影很是熟悉,只是不敢确认,再听到宫泽桑说话的声音,便肯定是宫泽桑。”

景天听到忍足的话,脸上一抹浅笑,略带些苦涩,“如同忍足君所说,单凭背影,就大概可以确认一个人,再凭声色就完全认出一个人,因为你的记忆里有这个人。可是……”景天微顿,看向玻璃里映出的暗黑影像,“可是我不能,脑海里完全没有曾经的记忆,所有人于我,都是陌生的。忍足君以为的害怕,可能是对待陌生人总不由自主的抗拒吧。”

说话间,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无助。

忍足侑士看着眼前的少女,总觉得理由似乎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因为她每次看他,眼神里总会有迷惘与怀念,是与看着向日的眼神完全不同的。只是,好像实在找不出反驳她的话,也就顺着她的话接道:“过了期末考后,再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日本国中是7月中旬到8月下旬放暑假,8月末期终考,9月开学,跟中国很是不同),到时宫泽桑就可以重新认识大家。”

“是啊,不知道忍足君期末考准备得如何?”景天顺着忍足的话转移着话题。

“刚刚结束青年选拔,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宫泽桑准备得怎样?”

景天与忍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知道忍足今天是来乐器店换小提琴的琴弦,心里不免翻着白眼,最近不想什么就来什么,初潮是,泡泡袖是,雪纱裙是,忍足侑士也是。面上却不动声音地与忍足聊着,直到店主捧着一只装着吉他的盒子递到景天的面前,景天方背上吉他,提起衣服,跟店长及忍足道声别,借口有事拒绝小狼同学的午餐邀请,脚下生风地闪人了。

背着吉他,提着衣服,景天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电话将司机传来,将东西一股脑地放进车里,不想太早回到古董盒里,复又走在银座繁华的购物街。

景天百无聊赖地看着两边疯狂逛街不知倦的女士进出各大专卖店,想着清晓逛街从来都是买到即闪,心里对于女士又有了新的认知――果然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景天难得在众多华灯闪耀的店面里看到一家放着轻音乐的咖啡书屋,随即轻呼口气,提脚走了进去。

音乐很轻,空气里有很淡的咖啡香味。

景天在众多的书架间徘徊着,寻找着关于历史方面的书。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啃的几本国中历史书,发现一个很不爽的事实,于是现在他试图从别的书籍里找寻着曾经发生过的痕迹。

《世界通史》、《大日本史》、《亚洲各国交流史》……所有关于日本的发展史和世界史,他都大致地看上几眼,只是翻来翻去都找不到两次世界大战的记录,仿佛这个动漫一直这样和平地延续着发展。

景天微皱眉,总觉得发现这个现象让他离原来的世界越来越远,这种想法,让他直觉地想要抗拒。于是抱着几本书,找了一张角落里的木桌,点了一杯清水,坐着慢慢地翻看。

没有世界大战,没有中日侵略,这个世界和谐平静,如同一潭无波的湖。

景天皱着眉,合上书,抿了一口清水,微叹了一口气。

这里的一切,好似梦,什么时候才能梦醒?

“我可以坐下来吗,宫泽桑?”

景天一愣,这个声音,不会是……

然而满怀期待地抬头时看到的,正是英俊帅气,温和绅士的忍足侑士。

景天抬起头,一头黑线地点点头。还能怎么说,对不起,不可以?那样会显得自己是在特意躲着他似的。

忍足放下手中的书,就着景天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一小会儿,待者端来一杯饮品放下。

景天看着透明高脚杯里,被切成片的草莓紧贴着杯身,晶莹的圆形果肉下乳白色的液体,果肉最上主点缀着一颗红润的草莓,看起来很是可口。

忍足注意到景天看着饮品,笑着说:“椰浆西米露,宫泽桑要来一杯吗?”

景天摇摇头,对一切甜品饮料都不来电,即使它看上去多么地可口。

“听说宫泽桑以前很是喜欢甜饮,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忍足一句小小的感慨,让景天的心弦一下子提了上去,觉得忍足的话里有一层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他却是领会不出,于是笑笑,不再说话,低下头来翻开书继续看,思绪却开始飞远。

走神的景天,眼睛开始无意识地盯着一个地方不动,直到对面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忍足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才唤回失神的景天。

景天想起今天与忍足的两次相遇,总觉得有些诧异地巧合,用蹊跷形容更是合适些,然后被忍足的轻咳唤回神,看到忍足有些发红的耳际,一个想法闪电般从脑中划过,雷得景天一时静默无语:难道忍足侑士喜欢宫泽雪姬?

遇见一只狼和一只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来补完一更。

景天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结合这几次与忍足侑士相遇时他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及话语,加上现在正耳际发红的小狼同学,也就只有这一种解释最为恰当了。

景天抿抿唇,颇有所获地点点头,眼神却仍放在小狼同学身上。索性推开书,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忍足侑士。

细心之下好好地打量着忍足侑士,深蓝色中发下一张帅气的脸,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就连那唇也薄得很性感,是一个很不错的少年啊。

只是,他喜欢的宫泽雪姬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披着宫泽雪姬外衣的景天大少爷,他要是还喜欢宫泽雪姬,一心想要追求他的话,景天大少爷会很苦恼的。

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发生前,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打一针预防针是很有必要的。

“呐,忍足君,”景天撑着下巴,颇有些无奈地开口:“你可以喜欢我,但是不要爱上我。这样我会很苦恼的。”

噗………………

忍足侑士受伤了,很严重的内伤!

习惯了被女孩子们注视的忍足侑士,对于宫泽雪姬放着狼光的关注还是招架不住的,但良好的修养让他假装认真地看书,心里拼命地安慰着:就算我是肉,宫泽桑也是吃素的;就算我是草,宫泽桑也是怜花的……

小狼同学显然低估了宫泽桑,他不知道思想有多想,宫泽桑就能飘多远。所以当他听到宫泽桑颇为苦恼的一句提醒时,顿时五脏六腑一阵紧缩,头顶黑线爆满,缓缓地抬起被黑线压下的头颅,开始试图改正一下宫泽桑的思维走向。

但当忍足侑士抬起头,便被眼前的景像晃了一下眼睛。但见一只灰色的小孔雀(景天他穿的衣服是灰色的)正满脸无奈地开着屏。

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小狼同学吐血了,更迷茫了。

于是,被景天一句天雷般的话劈得飘走的三魂的小狼同学,终于在一分钟后三魂归位了。

“那个,宫泽桑,既然你如此痴情(话外音:连迹部的自恋都学得五成像了),”小狼同学说出来的每一个安都掂量掂量着,“那么我会默默地祝福你(顺便同情一下迹部)。”

景天笑眯眯地看着小狼同学由悲愤到强装自然的表情,心里为忍足同学的深情感到佩服和可惜,突然想到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不免心生“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正准备开口安慰忍足同学几句,却见忍足侑士站起身来,帅气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一抹苦笑,“宫泽桑,我有事先走了,期末考加油。”

说完,夹着书跑了。

对,是跑了,不是走了。

景天看着小狼闪人的背影,心里再度为小狼掬了一把同情泪,却不知此人逃走的小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将宫泽雪姬拉入了必躲名单之列。他的人生,出现一只孔雀就已经是灾难了。

因为忍足侑士,又联想起一个人,心里不免有些低落。景天将桌上的书收拾了一下,到收银台处刷卡付款,抱着几本书慢慢地沿着街道踱步。

毫无目的地乱走,景天渐渐离开繁华的购物中心,走向一条安静的小道。

道路两边种着很多枫树,还未到秋天红透,所以阳光下仍泛着绿意。

景天顺着小道走,思想已经飘到千万里之外,一个电话将他拉了回来。

景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郁闷,是本家的电话,要被老古董们催着回古董盒了。

想到这里,景天蹙蹙眉,仍按了接听键,电话里是一阵抽咽声,宫泽真美女士的声音遥远而清晰地传来:“雪儿,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回来啊?是不是迷路了?为什么不叫司机去接你……”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一样向景天飞来。

景天黑线,连忙安慰着,说自己再买些东西就让司机开车接回去,言词诚恳,话语真挚,方止住了宫泽真美女士的含泪的关心。

挂上电话,景天抬头,有种无语问苍天之感。上帝既然创造了女人,为什么还是创造眼泪?然后,看到路边的一家店面里走进去一位蜜色头发的少年,景天微愣,收好电话紧跟着进了那间店。

一踏进店,景天就被墙上的一张裱框黑白照片吸引了目光。樱花漫天飞舞的树下,一位和服女人孑孑独立,孤寂的背影,和暗黑的天空。整张照片,给人一种,怀念?

景天有些失神地看着照片,是的,怀念,也可以说是思念,浓浓的思念,还有显而易见的伤心。想必这个女子,是摄影者爱着的人吧。

“呐,年轻人,这张照片怎么样?”

景天回头,看到一位老者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老者身边,少年浅笑地摆弄着桌子上的仙人掌。

“很难过,粉色的樱花也许是爱情,但是惨白的樱花,每片都是难过。”景天如实地回答,被自己有些矫情的话雷了一下。但是,真的很难过,看到它,让他想起很多年前,白桦树下,少年低头浅笑时撒满破碎阳光的脸,慢慢地定格成记忆里的黑白。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心脏还会一阵阵紧缩的难过。

“看来只有周助看了才会觉得有淡淡的幸福呢,对吧,周助?”

“呵呵……”少年转过头来,是101号完美笑容,“里面有老爷爷的想念,想念也是一种幸福。”

景天听到少年的话,心头一震,想念也是一种幸福吗?随即笑开,也许吧。只是看着少年的眼神,渐渐变得专注。以前有人形容过景天专注的眼神:如同一匹饿狼,看到一只羊羔,那双狼眼里放出的光,是连附近的小草都要抖上三抖的。所以,在景天如此深情关注的眼神下,还能保持一脸微笑的,除了清晓,就是眼前的不二周助。

景天盯着不二的笑脸,觉得这种笑容很熟悉,像透了清晓准备整他时必定要先迷惑他的笑容,于是想起不二周助是网王里有名的腹黑,便小心翼翼地准备应对不二周助突然出手。

只是不二周助似乎并不在意景天的注视,笑眯眯地抱着那盆仙人掌,对着老者打声招呼就准备拉开门离开小店。

景天的眼光,从不二的脸上转到他怀里的仙人掌,然后,“等下,把你的仙人掌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来补完一更。

华丽无双的冰帝

作者有话要说:校园网终于正常了。 (o)/~。

贴上整章,猫会抽出时间加油更滴!

不二周助回到家里的时候,脑中还回想着在摄影店里看到的少女,微抬头,满怀期待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口中念叨着:“这盆仙人掌,这盆仙人掌……”,便是没有了下文。然后他就鬼使神差把仙人掌递给了她,笑眯眯地说要照顾好它。少女接过仙人掌,眼神里的欣喜让他心中也是莫名一喜,伸出手拍拍少女的头,转身离开了摄影店。

现在,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空荡荡的手,不二周助苦笑地想:仙人掌没了,小景的生日,要送什么呢?

而同时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景天看着手中仙人掌,伸手轻轻地触摸着密密地小刺,指尖传来微小的刺痒,眼睛弯弯,笑咧了嘴。清晓说仙人掌的花语是坚强坚硬,她喜欢仙人掌,屋子里,阳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仙人掌。逢年过节便送景天仙人掌,奇形怪状的都有,却显少有这种小熊形状的。

景天将仙人掌端放在书桌上,打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飞跃,偶尔偏过头看着仙人掌,心里会涌出一阵愉悦,好像回到以前的家里,电脑旁边放着仙人掌,景天身边有着清晓。

竖日早起,景天第一件事就是将仙人掌搬到阳台上,让它充分吸收阳光,然后洗漱吃早餐,看书上网查资料,偶尔撑着头看着窗外的仙人掌发呆,慢慢地等待考试的到来。这样的日子过得简单而舒心。

周一的清晨,景天吃完早餐,扯扯身上的校服短裙,在一群欧巴桑欧吉桑的鼓励声中坐上车,去往学校。

大丈夫能屈能伸,露个大腿算什么!景天看了膝上15厘米的短裙,心里豪壮地打气,从车里走了出来。

冰帝学院,果然很贵族!大门像金砖堆砌一般闪闪发亮!

景天提着书包,站在车门边,看着金光闪闪的校门,心里不断地念叨着:“烧钱,烧钱,太烧钱了。”,接着听到一阵兴奋的尖叫声,随着那些尖叫声,是两辆跑车尖锐的刹车声。

景天转过头,两辆不同色的保时捷同时停在校门口。车门同时打开,各自走出一位少年。一个是紫灰色头发少年,背着朝阳走出来,抬起明艳的脸,像在高傲地俯视众生,纯白西装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一个是深蓝色头发少年,嘴角浅笑,同样背着阳光,金丝镜框反射着丝丝的金光。

“啊……迹部大人……忍足大人……”一群少女围在校门,疯狂地尖叫着。被少女们呼喊着的两人,都习以为常地浅笑,只是紫发少年,单手上举,食指指天,“啪嗒”地打了个响指,语气高傲地说:“就是本大爷。”

“啊……”又是一阵刺耳的欢呼声。景天浑身抖了抖,有些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关上车门,提步走进了传说中的冰帝学院。

很好,很强大!到处都是名贵的草木花树,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花草的香味。

景天走在这样一个金钱打造的天堂里,入目的是剪裁得当,形态各异的花木,及屹立于花草林木间的鳞次栉比、多重风格的建筑。

景天回想着在门口附近的电子公告栏里,黑底红字的发光字一遍遍的来回滚动着:单学号在东教学楼,双学号在南教学楼。

宫泽雪姬是双学号,看过学校的地图,景天选择绕过小树林抄近道去南教学楼。

学校里选择抄近道走的人很多,景天时不时看到三五成群的男生女生,穿着各年级的校服,一边谈论着考试准备情况和假期消遣方式,一边并肩走着。

挑挑眉,好似自他出现在学校,就没有一个人走近他身边两步范围以内,看来宫泽雪姬在学校的人缘很差。

嘛,无所谓,他来冰帝也不是跟这些半大的孩子交朋友的。

走出小树林,就看到一幢占地宽广的建筑物华丽精巧,粉红色外墙,白色线条,通花栏杆,外飘窗台,绿色玻璃窗,外加山花尖顶,竟是甜腻纤弱、温柔娇媚的洛可可风格。

在广场上有一个缩小版的小塔楼,里面嵌着一块电子公告板,同样的黑底红字闪烁着:“此次考试采取临时分配考场……将学生证贴近识别器,电脑随机抽取考场座位号……请同学们拿好座位号,凭单入座……”,紧接其下的是各考场对应的教室。

景天看到公告栏边,一座约一米五高的小塔楼旁,排了长长的队伍,不得不对冰帝的考试安排竖起一个大拇指:真是华丽无双的安排!

排队的人虽多,然而每个人都不慌不忙地按前后顺序等待着,竟然很快就到了景天。

景天将手里信用卡般的学生证贴近识别器,三秒时间,底下的出口就吐出一张纸。景天拿好纸,看了上面写着的考场,对应着二年B组,再看了教室分布图,景天提着书包走进了南教学楼。

总共四层的建筑,竟然动用大型滚动电梯。除了瞠目结舌外,景天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感想。

站在电梯上,等待电梯慢慢上升,景天听着身边的人小声讨论着,然后听到宫泽雪姬的名字一遍遍被提到。

“……是宫泽雪姬……”

“不会吧,头发剪成这样……”

“……迹部少爷……她……可怜……”

景天微微皱眉,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细碎听得不太真切。眼睛看向几个凑到一起小心交流的世家小姐,几人却突然散开,聊起考试的话题,好似刚才是景天的错觉般。

莫名其妙。景天不再关注那几个小姐,电梯到三楼时提脚踏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校园网终于正常了。 (o)/~。

贴上整章,猫会抽出时间加油更滴!

惹恼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RP爆发,睡觉前更了一章,现在上线一看,恩,很多地方都不妥,而且也有好多别字哦。

微微地改动一下,亲们看的时候帮忙捉虫。

~~~~~飘走

考试其实很无聊。考场里没有一位老师,墙上的摄像头正发挥着监督的作用。

景天在半个小时内写完数学试卷后第N次叹息。日本国三的数学试卷对于一个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中国大一学生来说很简单,简单得有些侮辱他智商,可是他不得不坐在这里,等待着开考一个小时的铃声响起,才可以提前交卷。

景天左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依旧绿意盎然的树林,心里回想《悲伤的西班牙》吉他谱的每一个音符,右手抬起,左偏30度,在空气中轻轻地拨着几根无形的弦。然后,看到一片绿叶,被风吹着,轻轻飘落,没有声息。

想起很早以前清晓为他读的诗:“风/吹落树叶/没有叹息/风/吹落星辰/没有忧伤/风/吹落风/无声无息”,想起他坐在教室里弹吉他,清晓安静地靠着墙看书,那些曾经平常的午后,变得遥不可及,景天不免有些感伤。

清晓曾经说过,她不会弹棉花,不会弹吉他,所以她不会谈恋爱。景天听到时只是苦笑,他会弹吉他,可是他同样不会谈恋爱。爱情太伤,一次就够了。所以,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是一对时,他和她,心知肚明,此生只是朋友。

同样是午后,他们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景天为她弹曲,清晓为他读诗。

风/吹落树叶/没有叹息/风/吹落星辰/没有忧伤/风/吹落风/无声无息

眼角有些湿润,景天低下头看着试卷,眼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涂满油墨的试卷随着眼睛里的波浪晃动着。他在想念清晓。很想很想。从来都以为与清晓,便是一辈子相依为命了,却没有想到她有天,会从他的世界消失,毫无痕迹。

地球之所以是圆的,是因为上帝想让那些走失或者迷路的人能够重新相遇。清晓去日本前,曾经这样对他说过。他相信清晓,从来都是。只是,他想问清晓,他应该在哪一个地方等着她找到回来的路?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咚……”一串《献给爱丽丝》的音乐响起,考场外的走廊开始出现几个提着书包的学生,表情或笑,或严肃,或平淡地走着。

景天拭拭眼角,收拾好桌上的文具,站起来身,将试卷下平放在讲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现在走在走廊上的,除了成绩优异的优等生,就是无所事事的差生。

景天走出南教学楼的时候,楼前广场中心的音乐喷泉处,几个女生正四处张望着,看到景天后,一致地提步走了过来。

有话谈?

景天有些无奈地跟着那几个女生走着,他现在对于寻找食堂比和女生交谈要来得有兴趣些。

终于几人在小树林里停了下来,景天看着刚才还一脸温和的少女,突然眼神凶狠地瞪着他,不忍心上一惊,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手臂却被突然走过来的两个女生抓住了。

“宫泽雪姬,你还有脸来冰帝?”个子稍高,从一开始就走在前面的女生,看着景天,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景天仰头看看湛蓝的天,低头看看墨绿的草,侧头看看身边的树,再看回到面前的少女身上,抿着唇不说话。有没有脸好像不关你事吧?!腹诽着吐糟。

“问你话,哑了?喝安眠药还有这个好处?”声音有些尖锐,脸上的讽刺完完全全不是十四五岁年龄的孩子应该有的。

景天耸耸肩,没有理会少女的问题,脸上一幅无所谓的表情终于惹恼了相原里奈。想知道有没有好处自己试下不就行了。再腹诽吐糟。

作为迹部后援团的团长,相原里奈很早就看宫泽雪姬不顺眼。借用家里的势力做了男网部的经理,接近迹部大人,屡次不经后援团允许送迹部大人礼物和便当,宫泽雪姬触犯了后援会的多重规则。以前迹部大人对她视而不见,冷言相向,相原理奈也就不再追究她的无理。只是今天,迹部大人走进冰帝时,有几秒钟是盯在宫泽雪姬身上的,发现这一点让她很是不悦,继来感觉到是时候来提醒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了。

只是,眼前的宫泽雪姬,对她视而不见,竟然一来再再而三的触犯她的权威,让她忍无可忍了。抬起右手,对着那张写满无所谓的脸挥了下去。

没有意料中的响声,相原里奈的右手,正被宫泽雪姬抓在半空中。相原里奈有些恼怒,左手随即招呼上来,同样被她捉住。

“宫泽雪姬,你太过份了。”两只手被抓住,相原里奈的怒火,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上涨着。对着旁边几个女生示意下,相原里奈等着巴掌与脸蛋的响声,却感到手腕处一阵扭痛,宫泽雪姬不知何时已在她身后,将她的双手反剪着,一脸怒意地瞪着她。

“虽然我从来不打女生,但是我不介意为你破例。”景天冷冷地说了第一句话。

“宫泽雪姬,你……放开我!”相原里奈很生气,宫泽雪姬竟然让她在团员面前如此失面子,本想着骂上一顿,张口间却发现那些网络上粗俗的话完全说不出口,只能瞪着宫泽雪姬,心里对她的恨意多了一层。

“好啊。”景天说完,放开双手,相原里奈一时不稳,竟身体前倾,面朝下摔在了地面。

另外几个女生见到敬仰的团长被宫泽雪姬如此欺负,平素里对她的讨厌一时全变成了恨意,仗着人多,同时上前欲抓住宫泽雪姬狠狠地教训一番。

景天不想打女生,一边躲避着女生们的攻击,一边懊恼着这宫泽雪姬以前在学校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让她们如此讨厌。却是一个不注意间被扯到了裙摆,景天有些慌张地后退,却不料少女难得抓住他的短裙,当下就使了全力拉紧裙摆。这一拉一扯间,短裙生生地被拉开了一个大裂口。

裙子被撕开,景天后退一步,看着破碎不堪的短裙,连里面的小内裤都遮盖不了,蕾丝花边若隐若现,眼中风暴渐起。

MD,本来就够短的裙子被这么一扯,他还能穿吗?虽然不是他的身子,可是怎么说也关乎一个女孩子的名誉。

提步上前,将扯碎他裙子的女生抓住,用力地攥紧她的手腕,眼睛微眯,盯着女生一语不发。对于女生的挑衅,他几番退让,只是不想为宫泽雪姬徒生事非。但是这般咄咄逼人,却让人有些气恼。他只是脾气比较好,不触及他的底线的事都好商量,但脾气好不代表他没脾气!

冷冷地看着被他的力道捏得手腕发肿的女生有些痛楚的脸庞,放开手,女生摔倒在地,景天有些余气未出地呵斥道:“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说话间,眼睛是对着还趴在地上未起的相原里奈。

脱下外套系在腰间,转身不想再理这些让他心情不好的人,景天拎起落在地上的书包,拍拍上面的灰尘,走出了小树林。

“哟呵,今天可让我看见了,宫泽雪姬,你在学校里打架了。”一个略带得意的声音让景天停了步子,看向声音的方向,向日岳人正身子一跳一跳地看着她,脸上满满的写着:“你惨了”。

景天微眯了眼睛,第一次看到这小子,就指着他说你还没死,让他不悦,于是在第二次就得了机会小小地整了他一下,现在第三次见到他,心里还是想要好好地招待他,因为他出现的刚好不是时候。

景天大少爷平时不生气,但是生气起来,后果很严重。无辜被牵连者很多,他不介意再加上一个向日岳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RP爆发,睡觉前更了一章,现在上线一看,恩,很多地方都不妥,而且也有好多别字哦。

微微地改动一下,亲们看的时候帮忙捉虫。

~~~~~飘走

招惹你并非本意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

终于码好一章,立刻贴出来。

没来得及检查,看文的亲,顺便捉下虫吧。

~~~~~飘走

景天微皱着眉,好似思索一般偏过头,然后笑着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向日岳人,冰帝男网部的正选,冰帝的不败双打组合之一,对吗?”

向日原本笑得有些得意,在听到宫泽雪姬的话后,脸上的兴灾乐祸微微收了起来,表情是骄傲却微含被夸后羞涩的笑着,“对。”

“恩,看到向日君,突然觉得很是熟悉,好像以前就很喜欢一样,心里很是喜悦呢。”景天不着痕迹地扯着话题,看到向日略带迷茫的眼神,心里一笑,还真是单纯的小动物,面前却仍是一脸欣喜地看着向日,“呐,向日君,可以重新认识下吗?我是宫泽雪姬,三年A组。”

景天看眯眯地看着向日岳人有些迟疑的表情,等待向日向他挖好的坑里跳。

“那个,”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女生。看着宫泽雪姬笑眯眯的模样,向日岳人有些纠结自己不应该怀疑她。只是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觉得宫泽雪姬可能另有所图,但是,她笑得那么真诚,应该不会吧。“我是向日岳人,三年D组。”

“哎?向日君不是A组的?竟然不能和向日君一个班,好可惜哦。”景天有些叹息地开口,“不过向日君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国三生哎。”

向日岳人听到宫泽雪姬的话,有些疑惑,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开口想要阻止宫泽雪姬的话。可是,晚了。

“呐,第一次看到向日君,我还以为你是女生呢。”景天轻轻地笑了,“恩,毕竟向日君真的很可爱,很漂亮。”

没有哪个男生愿意被“可爱”、“漂亮”这两个词来形容,向日也是。他想张口反驳,却又让宫泽雪姬抢先了。

“啊,光顾着说话,忘记下午可能要考体育。向日君,听说体育好像要考目测对吗?”不待向日回答,景天紧接着开口:“呐,向日君可以让我目测一下吗?恩,向日君好像没有一米六,对吗?”

向日嘴角微抽,握紧拳,再收紧拳。这个宫泽雪姬,为什么又提到他的身高了?她难道不知道身高对于一个不算高的男生而言,是很忌讳的吗?急勿勿地说了一句“侑士好像在餐厅等我,我先去了”,向日岳人转身便走。

景天看着向日的背影,浅笑出声。打蛇打七寸,踩人踩软肋,这点他还是很明白的。而对于一味要强的向日岳人,必须死踩着他的痛处,顺便在那里涂些盐巴、撒些辣椒,让他痛,让他怕,才能阻绝他的再次刁难。

景天叹叹气,好像不经意间又惹了事非。但是,没办法,似乎他,或宫泽雪姬,总能遇到一些躲不开的事非。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人在江湖,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景天颇为感慨地说了句。所以,不能怪他屡次招惹向日岳人,只是形势所逼而已。

提着书包经过南教学楼前的广场时,一串动听的小提琴曲自喷泉中心响起,各考场里陆续有考生走出来,言语间似乎还在谈论着方才的考试。

这音乐喷泉里的音乐竟然是南教学楼的上下课铃音,景天不免有些佩服当年设计冰帝的人,真是集华丽与格调于一身,又绝对地风格独特。

此时的曲子,是《吉普赛之歌》结尾处的一段轻快活泼的快板,让人听后不觉地进入一个热闹欢腾的场面,真是符合考试结束这个情景啊。

走进餐厅时,多数座位已经被占了,景天看看有着空位的地方,女生对他避尤不及的表情及厌恶的眼神,男生的眼神则时不时向他腰间及腿间瞟着,让他对女生校服外套过短设计感到无奈。那么短的外套,完全遮不住腿间风光嘛。

不想在餐厅被这么多人关注,景天随便买了几块寿司,打包走出了餐厅。

随意地走到一棵根须盘结的松树下坐着,将书包放在腿间,稍微地遮挡下,然后拿出寿司吃了起来。

到下午考完试一直穿着这么一条破裙子,景天自知自己还没有开放到那程度。只是如果打电话让管家送衣服来,怕被宫泽真美知道后又是一阵担忧。他现在可算是怕了女人的眼泪了。所以,只有向人借了。

女生嘛,跟他的外套一样,借也白借。PASS掉。

男生,好像没几个相交的。稍微算得上熟的忍足侑士,偏偏是宫泽雪姬的爱慕者,离他远点好,免得让他生出更多的情丝。景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再在脑中回想着与宫泽雪姬关系不错的男生,在发现搜索结果为零,景天也不免为宫泽雪姬叹口气,做人失败成这样,很不容易啊。

可是此时不是叹息的时间,他必须在考试前找到一个男生借件外套啊。再次在脑中点击搜索,然后,写着“凤长太郎”的隐藏文件夹终于被他找到了。

凤长太郎,景天记得刚回东京本家时,宫泽真美女士曾让管家给他一堆同学及友人资料,其中一页就是关于他的:温和、爽朗、博爱、善良……可以用很多美好的词来形容的少年。所以,景天决定,向凤长太郎伸出求助之手。

从管家那里套出凤的电话,在管家稍带暗示、略显激动的语气里挂掉电话,景天拨通了凤长太郎的电话。

“么西么西。”电话那头,是温柔的男声。

“嗨,括括挖宫泽雪姬。”景天有些紧张地开口,害怕凤长太郎听到是宫泽雪姬后挂电话,有些忐忑地拿着手机等待他的反应。

“哎?宫泽桑,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微显惊讶。

“那个,请问凤君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欣喜却又小心翼翼。

“……哎?恩,宫泽桑请说。”

“那个……”与凤长太郎只能算得上认识,自他来这里后一直没有见过面,突然提出帮忙,景天有些不好意思。

“恩,我在听。”

“凤君可以来一个餐厅外的花园里吗?恩,带上你的外套。”

“……好的,我马上来。”电话那边稍微地停顿了下,景天可以听到有些喧闹的声音,他应该是在餐厅吧。那么就有可能……

“凤君,请一个人来,可以吗?”千万不要带上网球部的人!

“……恩,稍等一会,我现在就过来了。”

“谢谢凤君。”

景天挂上电话,笑意浮在脸上,凤长太郎真是大大的好人啊,如果他的女生,一定会喜欢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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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走

妖孽男人迹部君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刚写完一章就发上来了!

咱是多勤奋的孩子啊。I(ω)J

BT!BT!太BT!

冰帝的考试科目也是随机的,考前三十分钟由监督随机抽取,再通知考生,美其名曰:考验学生的临场应变能力。

景天腰上围件绣着“凤长太郎”字样的男生外套,站在公告栏下握紧了拳头。这科目到底是谁抽的?他现在就想狠狠地抽丫的几个耳光。MD,他裙子破成这样,下午还要考体育。

景天在心里将此人的祖宗狠狠地问候了十八遍,完全沉浸在打击之中,忘记了他的专用储物柜里有运动服这个事实。

然后在看到所有人都换上运动服往运动馆走去,景天才从Shock中回过神来,急勿勿跑去储物间取出运动服,换好后去了运动馆。

跑步,过了。跳远,过了。扔钻球,过了。跳高,勉强过了。铁饼、标枪、冰壶……终于,终于,体育考完了。

热死了。浑身都汗湿湿地,景天往更衣室走去,有些不太舒服地双手捏着衣服来回地晃着,试图让衣服与汗湿的身体尽可能少的接触。

用冷毛巾稍微地擦拭下身子,换上校服,腰间系上外套,微微整理下头发,走到大门口时,司机已经在等待。

景天坐进车里,让司机将冷气开大些,然后整个人躺在后座上,不想再动。

这只是一个中学生的体育考试,他怎么都觉得像是刚参加完一届运动会般累人。

醒来的时候,是管家打开车门,小心地呼唤着。

景天揉揉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爬起身,走出车,宫泽真美热情拥抱后吩咐回房间洗了个澡,稍微吃了些东西就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有些微微地痛,鼻子好像也有些不通,身上又出一层密密地汗。已经快九月了,没想到天气还这么热。

景天拉开窗帘,看到窗外已然灼人的太阳,微微地皱眉。伸手揉了揉本就乱的头发,心里想着好在把一头麻烦的长发剪了,不然会更热的。

洗漱好下楼吃了早餐,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书包,坐车去冰帝。

上午考国文。景天看了一眼公告栏,耸耸肩,照常抄近道去南教学楼,只是没想到会在小树林里遇到意外的人。

层层迭迭的绿叶繁花,一条方形小石板铺就的小道上,少女低头站在少年面前,面色微红,小声地说着什么,少年一脸的高傲表情,似乎听得不甚在意。

景天自觉撞到了麻烦的事非,转身准备闪人,然后,高傲地声音止住他的步子。

“宫泽雪姬,被本大爷的光辉照耀,羞愧地想逃?”

呸,光辉照耀。你还真以为你是尼采,你是太阳?景天腹诽吐糟,却是转过身,低头哈腰般对着迹部景吾笑道:“是啊,迹部君的光辉如太阳般耀眼,平凡如我等,当然只有瞻仰的份。”

“是吗?”高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景天一抬头,竟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面前,低头俯视着。“那看到本大爷却夹着尾巴逃走是为什么呢?”

你才夹着尾巴,你全家都夹着尾巴。景天心里吐糟,却不敢表现出来,心想下次离这位大少爷远点的好。“迹部君是不会误会了。我本来就是要从那条小路去南教学楼的,怎么会有逃走的说法呢?”

“啊,原来宫泽雪姬竟然喜欢绕远道走啊,真是让本大爷开眼界。”只手抚着眼角,他微眯着桃花眼看着景天,“只是好像离考试只有十几分钟了,你确定从那条路上能够赶上考试吗?”

“没想到在这小树林也会迷路,”景天打着哈哈,“谢谢迹部君提醒。离考试没多少时间,我先离开,不打扰迹部君了。”

说完,还真的像迹部所说的,夹着尾……书包,勿勿地往南教学楼跑去。

迹部景吾看着宫泽雪姬逃跑般的背影,嘴角渐渐浮想一抹笑,这不是夹着尾巴逃走是什么,真是别扭的女生。却想起自己,竟然主动地与以前讨厌的女生搭讪,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当时看到她突然转身起走的身影,脑中想到的只是叫住她。可是为什么,他明明很讨厌她的?

与女生扯上关系,真是麻烦。迹部有些懊恼地拨拨额头的流海,抬步走向少女消失的方向。他也是在南教学楼考试。只是他进出小树林间,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另一位少女,也就更不会看到少女滴落石板的泪水和颤抖的身躯,及垂下的双手渐握成拳。

又是随机的考场座位。考试安排很华丽,但是却很费时费力。现在他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三年E班,不应该是三年C班吗?

只能按原路返回,走到公告栏上再看了一下,刚才转弯应该向左转,他右转了。

垮肩,考一科就要换教室,麻烦。

看看塔楼上的钟,快步地跑起来,等跑到三年C班时,音乐喷泉的钢琴曲响起。

对应着座位号坐下,摆好文具,景天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微喘着气,然后睁开眼睛,看到坐在他右边,迹部景吾正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额,不会这么巧吧?刚刚才见面的呀。

迹部看着那丫头愣愣地模样,竟扯起嘴角,笑出声来。

考场里因为迹部大爷这一笑,目光全都看了过来,当然也就都看到宫泽雪姬愣愣盯着迹部景吾的傻样,都心知肚明她喜欢迹部景吾的事迹,于是好笑者有之,鄙视者有之,观望者有之,无视者亦有。

而作为事件主人公的景天,看着迹部嘴角含笑,媚眼如丝,联想到自己,心里一阵哀嚎:妖孽,妖孽,太妖孽,为毛当男人时没他的帅气,现在做个女人也没他媚态呢?

心里不平衡,景天趴在桌子上,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哀嚎啊哀嚎。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刚写完一章就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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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吃豆腐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过三千了,不容易啊

送上一更。

看文的亲,帮忙抓虫。

头晕,没劲,无聊。

景天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握笔在试卷上写着。

国文最后一题是讨论外来语对日语及日本文化影响,景天看到时小小地Shock一下,对于国三生就要写这种大学论文一般深度的文章有些惊讶,但是一想到华丽如冰帝,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于惊讶,提笔开始写。

在卷首写上“外来语对日语及日本文化的效应分析”,然后展开,写外来语的来源及分布领域,再写外来语对日语及日本文化的正反效应,最后阐明外来语在日语中的发展和变化后,以一个完全乐观的态度结束了文章。

在纸上画一个句号,景天放下笔,看了眼时间,离提前交卷还有十几分钟。

应该是昨天坐车时冷气吹的,头一直地晕着,景天折好试卷,收好文具,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音乐声响的时候,景天突然直起身,站起来拿起书包就走出了教室,没有注意到身后,迹部景吾有些疑惑的眼神。

直奔楼下公告栏,仔细地看了一眼南教学楼的楼层分布图,竟然没有医务室。

垮肩,拍拍头,暂时忍忍吧。

离真正的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下午的考试科目也还没出来,景天无聊地找了个树荫下的草地,躺了下来。有轻风缓缓地吹着,景天看着绿叶间一小片一小片的天空,思绪开始飘走,眼神也渐渐地迷蒙。

等缩着身子有些冷时,景天想起书包里凤长太郎的外套,嘛,先拿来披下,明天再还也不迟。

从书包里拿出外套披上,景天睡得舒心。

再醒来时,耳朵里充斥着一曲钢琴伴奏的长笛独奏,清新柔美、欢快明媚,是《巴斯克舞曲》。

揉揉眼睛,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暗了,太阳早躲进了云里。景天坐起身,吸吸鼻子,看了眼腕上的表,刚刚考试结束。

跳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叠好衣服放进书包里,提着书包就去了餐厅。

一如既往的人多,景天点了一个A套餐,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来开吃。

身体不舒服,胃口也跟着差了很多。

景天撑着头,拿着筷子拨拉着米饭,无精打彩地盯着米饭发呆。

嘛,看来只能浪费了。景天放下筷子,将盘子递给服务员,起身欲走出餐厅,却在看到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停住了动作。

此人很高大,用巨人来形容会更加恰当。 身高,目测,额,抬头,再抬头,再抬头,还是后退吧。

后退一步,再一步,再再一步,恩,终于看到头发了。应该有一米九吧。

如果不是穿着校服,景天真的以为是哪位家长来探望孩子的,因为此人长得实在是少年老成。

景天有些好奇地打量他,继而看到他的领带颜色是红色的,竟然是国二生!突然想起清晓和他说过的一件趣事,掩嘴浅笑,心想如果发生在这个男生身上,应该会更好玩吧。

只是浅笑间又想起那个短发的少女,从来以微笑为面具,拒绝任何人靠近的脸,心里又是一阵紧缩,不舒服起来。

景天双眼盯着那个男生背着与他的身形完全不符的书包,在景天旁边站了一会又提步走上了二楼的法国餐厅。然后,景天拿着书包离开了餐厅。

在冰帝里无意识地走着,绕过南教学楼的音乐喷泉,沿着一条安静的小道走着,身边时不时有人经过,突然觉得失落。没有人会突然跳出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嗨,景天,一起打球去……”,“小景,考完试一起去吃芥末寿司啊……”,“小天,今天吃四川火锅吧……”

那脸上总是挂着优雅微笑的少女,喜欢把他的东西藏起来,在他着急的时候笑眯眯地拿出来,让他对她气也气不得,从来不为自己的事生气,却在他被人嘲笑时一次次地站在他身边,冷冷地看着众人,拉着他的手,说有我在你身边。

“啊……嘭!”景天惊呼,身体陡然前倾,整个人趴在地上,一阵尘土飞扬。

“呸呸呸呸……”景天吐吐飞进嘴巴里的灰尘,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转回头看,竟然是一根突出来的树根绊住了脚。“Shit!”

弯腰拍拍身上的灰,膝盖上磨破了皮,现出一片红血丝,手掌上也有划伤,掌心处正一跳一跳地痛。景天看着渗着血丝的掌心和膝盖,抬头看看最近那幢建筑物,应该去洗手间清洗一下。

走到楼前,赫然一座半圆形罗马风格建筑,在坚厚的褐色墙体上书写着“图书馆”几个金光闪闪的字。景天走进图书馆,入目处即是一间长方形的会堂,会堂四面是拱券结构的门窗,中心处刚是几台嵌入式的台式电脑,没有路标。

景天试着输入学生号,电脑里出现几个按钮,用鼠标点击了楼层分布按钮,整个图书馆的结构图出来了。找到洗手间的位置后,景天点击了一下使用完毕,电脑自动恢复到登录界面。

穿过长长的拱廊,左转一下,写着“Gentlemen’s ”的门就出现在眼前。

景天露出一天的第一个笑容,伸手去推门。

“抱歉。”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差点撞上了景天,好在对方反应快,侧身躲了过去,然后那人性感的磁性声音响起。

景天看到出来的人,忍足侑士,然后下意识地低头往前走,手,却在下一刻被抓住。

与网球部的众人吃完饭,忍足侑士去图书馆里的沙龙看了一会儿书,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不想出来竟差点撞上了宫泽雪姬。虽然在男洗手间门口遇见宫泽雪姬让他很是奇怪,但还是绅士地道歉,却见宫泽雪姬抬头看了他一眼,遂又埋头向前走,好似没有看到他一般。于是,冰帝天才的脑子一转,她走的方向不对,伸手便抓住了擦身而过的某人的手。

“宫泽桑,要去哪里?”拉着宫泽雪姬的手,忍足侑士推推鼻子上的眼镜。

“洗手间。”啊……碰到手心的伤口了。甩开忍足侑士的手,景天皱眉地看他一眼。不去洗手间我跑这来干嘛,真是奇怪的问题。

忍足侑士再次伸手拉住欲走的某人,一阵沉默,然后开口:“这里是Gentlemen’s 。”

“我知道啊。”那表情,那眼神,满满的都是“你不废话嘛”,让忍足侑士眼角一阵抽搐。

“是男洗手间。”再次好心地开口,忍足侑士有种想掀开她大脑,看看她平时学的外语单词都放哪去了的冲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景天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面前的忍足,废话一堆也就算了,还拉着他的小手。虽然这次没有碰到伤口,但是谁许你拉的,不要以为你喜欢她就可以拉我的手!

在心里叹口气,忍足侑士无力地开口:“宫泽桑是女生,而这里是男洗手间。”

“我是……”男生!景天瞪大眼睛地看着忍足侑士,然后低下头,“走错路了!”

甩开忍足侑士的手,景天低着头转身就走。呜呜……忘记他现在是女生的事实了。回头看了一眼“Gentlemen’s ”,景天心里一阵悲凉,是不是以后,Gentlemen’s 再也进不去了?

站在原地的忍足侑士,看着宫泽雪姬一身的灰尘,心想着许是被那些后援团的人欺负了。又见她低着头走了几步,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迷路了,心下一软,快步走上前,“宫泽桑,我送你去吧。”

景天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少年,好高哦,有近一米八吧。呜呜……老天不公,他上大一才一米七四,这小子读国二就近一米八了。老天不公!

看着宫泽雪姬投过来的高电压眼神,忍足侑士心头一缩,低下头欲帮她拿书包来挡住脸上突然的红潮,却看到宫泽雪姬白皙纤长的腿上,几处伤口正渗着血丝。

“你受伤了?”忍足侑士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景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腿上的几处伤,摇摇手,无所谓地说:“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摔伤的。”好像怕忍足侑士不相信,还特意摊开手,“呐,你看,手心都擦破了。”

忍足侑士突然冷下一张脸,只听说过后援团的人偶尔会威胁接近他们的女生,倒不知道她们竟然还出手伤人,“走,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哎?不用,只是一些小伤,只要冲下水就没事了。”

“如果留下疤痕怎么办?女孩子不是一向都很注意这方面的吗?”

女女女……女孩子?老子是男人!“不用了!”景天气呼呼地吼出声。

忍足侑士看着少女突然的大吼,心里更是一阵的愧疚,想着因为一直的纵容让她受伤,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整治一下后援团,不能再让她们为所欲为。“宫泽雪姬,别任性,我带你去医务室,你必须包扎一下。”

“我说了……医务室?好啊,走吧。”前一秒还是一只喷火龙,在听到医务室三个字后,立马化身乖狗狗,景天笑眯眯地对忍足说:“那麻烦忍足君带路了。”

看着宫泽雪姬的突然变脸后绽放的微笑,饶是冰帝天才也有些发愣,然后,回神,拿过她手中的书包,扶着她向图书馆外走。

“喂,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膝盖受伤,不能过于用力,一会儿拍一下片子看看。”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以前还伤过更严重的呢。”骄傲自满的语气。忍足澹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所以要小心。”

“哎?你扶就扶,搂我腰干什么?快拿开。”

“如果宫泽桑不是一直这样动来动去,我也不用搂着。”

“那我不动了,你放开。”

“不行,我得安全地把你送到医务室。宫泽桑这么紧张,是害羞了?还是……”

“谁害羞了,你是在吃我豆腐!”

“豆腐?宫泽桑是说大阪豆腐吗?”

“谁跟你说大阪豆腐了?放手!”

“宫泽桑,你再这样动来动去,我只能抱着你了。”

“你敢?”

“那就请宫泽桑不要动,让我扶你去医务室。”

色狼!靠,老子被男人吃豆腐了!景天在心里怒吼着。因着膝盖越来越疼,也就不能推开忍足侑士这个免费劳动力,但是,被吃豆腐很不爽!

看着宫泽雪姬咬着唇,扭过头的别扭表情,真是很有趣。忍足侑士嘴角扯起一抹浅笑,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地收紧了些。看着她突然转过来瞪着他,忍足无辜地开口:“还是抱着吧,会比较快点。”

“不用,这样就可以了!”景天扭过头,不想再看他。也因此,错过了小狼嘴角那抹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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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更啊更啊。

睡觉前奉上一章。

亲们有空帮忙捉虫。

被忍足侑士半扶半抱地带到医务室后,景天坐在椅子上,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欲蹲下来看伤口,却被忍足捷足先登。

拿着碘酒给伤口消毒后,忍足侑士一边给伤口缠着绷带,一边看着她问:“宫泽桑是平白无故地摔伤的吗?”

“不是。”景天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传说中冰帝的医务室,发现和其他学校的医务室没有什么区别,于是庆幸着冰帝终于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嘴上随意地答着忍足的话。

忍足侑士沉默了一会,给绷带打了一个小结,然后收拾着东西,“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哦。”景天应了一句,你不已经解决了嘛。

“我扶宫泽桑出去吧。”

“不用,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回南教学楼就行了。”

忍足侑士看着宫泽雪姬不情愿的表情,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嘛,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宫泽雪姬,随即笑开,“宫泽桑,绅士是不会让受伤的淑女独自离开的。”

景天打量了他几眼,撇过眼,“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了。谢谢你了。我找人问路就行。”

转身离开医务室,景天走出几步,手中的书包就被拿走,侧过头,忍足侑士笑眯眯地说:“这个时候,回去的路上一般没什么人,还是我带路吧。”

景天看着小狼同志殷勤的模样,心里感慨万分,宫泽雪姬真是幸福,没想到这匹狼这般痴情。

和忍足侑士走到图书馆后,忍足看着前方的某处,开口:“怎么intergration tree上的红苹果亮了?”

啊?景天完全听不懂忍足说的什么。

于是忍足侑士很好心地解说一下,景天整个人就傻了。他不会这么“好运”吧?

祸不单行,就说来形容他现在的情况的吧。景天心想,偏过头看了一眼身边正忙着用滴管浸湿滤纸的迹部景吾,周围集中过来的灼热眼神都能将两个人烧烤了。

景天郁闷,他不过小小地摔了一跤了,为什么就那么巧地绊到了学校的电脑外设系统装置?

试想,哪个学校能像冰帝这般BT,把好好的校园网的服务器装扮成一颗树放在图书馆后面的花园里,将服务器的接线装扮成无数条树根,线头突出在地面,线身隐入地面延伸到学校的各个角落,这种BT的网路设计,冰帝还引以为傲,东京教育部还颁个什么艺术破奖,日本各地的学校还组织人员来参观学习,真是让人……无语。

而眼前情景的成因就是,景天大少爷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绊到了服务于此次考试安排的线路。树上披着红苹果皮的罢工信号灯亮了,然后,整个服务系统由于外设脱落而瘫痪,重新架设系统最快也得明天。所以,学校临时决定下午考场座次不更改,以邻座为单位,做化学实验。而宫泽雪姬,自中午被忍足侑士SAMA抱到医务室的途中被几个女生看到继而全校皆知后,下午与迹部景吾搭档化学试验又一次让她在学校红了一把。

看着被忍足侑士包扎得像两个圆球的手掌,及膝盖上厚厚的一层绷带,景天只能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看着迹部景吾在万朵红玫瑰的背景下,动作华丽地做实验。

嘛,包扎得这么厚,不用亲手去碰那些试管、滴管及化学品,对于这点好处景天还是很乐意的。毕竟有很久没有碰过这些器具了。只是,实验室里的少年少女们至于用那些或隔岸观火或兴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吗?他不过和校园王子搭档,而且还是不得已的。

谁愿意跟一个总把“华丽”两个字放在嘴边说的人在一起!景天想起听到校园广播里通报临时决定时,迹部景吾高傲地抬着头对他说,“沉溺在本大爷华丽的化学实验里吧”,额头就不免黑线密布。

景天的思绪正漫天乱飘时,正低着头点燃酒精灯的迹部景吾,习惯性地开口命令道:“把那个试管递过来。”

景天心里对于迹部女王般的命令口吻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勉强拿起试管夹夹起一个试管递过去了。然后,悲剧一瞬间发生了。

被绷带绕成面包的手使不上力,试管夹一松,装有透明液体的试管掉落在桌面,里面的液体四处溅起,有一些溅到了迹部景吾的脸上。

景天一下子蒙了。这个实验里好像有浓硫酸吧?!浓硫酸好像毁容吧?!

整个教室皆因那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安静,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看着被不明液体溅到的迹部景吾和一边发愣的宫泽雪姬。

景天焦急地回想着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化学书上好像有写着:如果不慎将浓硫酸溅到皮肤上,应立即用大量的水冲洗,再用NaHCO3溶液来冲洗。于是用量杯接了半杯水就往迹部景吾的脸上泼去。

“哗”地一声,半杯水就华丽地拍在了迹部大少爷华丽的脸上。景天连忙蹲下来身子,膝盖处一阵撕裂的痛楚。打开柜子,翻找着NaHCO3的困态结晶,右手却被抓住,景天一抬头,迹部大少爷正黑着脸看着他,眼睛里的冰锥“唰唰”地向他飞来。(冰之世界?)

“宫泽雪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说话间,几颗水珠沿着湿发滑落。

“对不起,迹部君,我现在就找NaHCO3给你清洗,脸上……”景天有些焦急地开口,眼睛直盯着迹部的脸看。

“本大爷为什么要用NaHCO3清洗?走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迹部,脸一定要用NaHCO3清洗,否则会毁容的!”

一阵抽气声响起,多数女生听到这句话都担忧地看向迹部的脸。

“宫泽雪姬,你有点头脑好不好,刚才的那个试管里是H2O,浓硫酸还没有倒出。”迹部有些无力地说,然后眼神突然凌厉,“你把水往本大爷脸上泼,想让本大爷毁容吗?”

“不是的,那个,书上不是说,用大量的水冲洗,再用NaHCO3溶液来冲洗吗?”

“回去把第251页给本大爷好好看看,本大爷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经理?”迹部大少爷翻了一个不华丽的白眼,转身,“都给本大爷做你们的实验。”

一声令下,众人皆低头着手自己的事,还真的没有再看向景天这边。

景天听到迹部说的,好像模模糊糊地想起,网上好像有提过书上的做法是错的,只是他一着急就直接用了书上说的方法。现在回想起来,心里有些后怕,如果当时溅到的真是浓硫酸,那么用水稀释后产生大量的热反而且会灼烧皮肤,致使毁容。

心里想着,对迹部的歉意更深一层。

诺诺地走到迹部身边,低下头,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迹部抬头看了他一眼,遂又低下头,手上继续忙着,口中却说道:“真是不华丽,本大爷再也不要和你这个女人搭档。”

景天本来是一脸愧疚地准备听取迹部的训斥,却在听到“女人”两个字时,怒火爆发。又是女人,老子是男人!

狠狠地用眼神凌迟着迹部,而被凌迟者依然故我地忙着。

淡定,淡定,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何况这里化学品太多,连一个过肩摔都用不了,于是,走上去一步,看准了迹部擦得雪亮的皮鞋踩了下去。

“啊。”迹部闷哼一声,转过头瞪着身边的女人。

“活该!”景天也抬着头瞪着眼前高傲的男人,“这只是给你一个小教训!记住,我是男人!下次不要再说错了。”

迹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女人,第一次对于这个世界,有种眩晕的感觉。眼睛顺着她的秀目黛眉延伸至挺直秀美的鼻子、粉嫩双唇,再向下,纤细脖颈,好看的锁骨,及校服里微微凸出的少女曲线,然后脑中只有一声声地感慨:“原来她长得还不错。”“She is gorgeous!”“ She is a babe。”

“喂,看什么看!”靠,原来迹部景吾也是个大色狼,两只眼睛都已经定在宫泽雪姬胸前N秒!

“男人?”勾起好看的嘴角,迹部景吾的眼睛回到宫泽雪姬的脸上。“你以为本大爷像你一样不知道男女的生理差异?”

靠!老子就是男人!“你以后把我当男人看就行了!”

“本大爷根本没把你当女人看。”挑挑眉,这又是宫泽雪姬的另一个接近他的方式?

“那最好,以后也别把我当女人!”

“……”皱眉,迹部完全不知道宫泽雪姬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还看,快去做你的试验。”被迹部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景天气冲冲地开口,说完后,也不顾迹部的反应,退到墙边靠着,闭着眼睛假寐着。

迹部看着眼前的宫泽雪姬,竟然有种不曾相识的陌生感和好奇,心里突然间就有些期待。然后,皱眉,低下头来认真地做起实验。

化学实验,等于是送分,这点在迹部景吾完美地制取乙烯后,景天就颇有所悟地点点头,完全忘记了整个实验都是迹部在忙,他在看。

结束实验后,景天提起书包就离开实验室,完全没有看迹部一眼,让站在身后看着他离开的迹部眉头更皱了一些。宫泽雪姬一整天都躲着他,究竟想干什么?对于答案有些执着地想要知道的迹部,提步向宫泽雪姬离开的方向追去,却完全不记得,不久之前,他可是避她唯恐不及。

身上的绷带缠得太多,景天走了几步,就觉得伤口处灼热得难受,对于忍足侑士的临时医护感到不解。解下掌上的绷带,再蹲下身解开膝盖上的结,慢慢地解绕了一圈圈的绷带。

将所有的束缚解决,绷带扔进垃圾桶里,景天吹吹掌心,阵阵凉风扫过伤口,还是这样舒服啊!

回家!景天拉拉肩上的书包,向校门口走去。紧随其后的迹部,只看到少女纤细的背景和丢弃了的绷带,及上车,曲膝坐下时眉头微蹙。

宫泽雪姬,很不一样。迹部景吾想。然后,惊讶,自己竟然追着她到校门口。自己明明很讨厌她的。

于是,迹部景吾纠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啊更啊。

睡觉前奉上一章。

亲们有空帮忙捉虫。

京都行

迹部景吾很纠结,纠结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大少爷眉头舒展,挑挑微卷的发梢,“本大爷怎么会想这种不华丽的事。”然后,将这件事删除,丢进了大脑回收站,转身走进自家车里。

很久以后,迹部景吾在感情的世界走走停停,忽然想要像忍足一样找个人安安静静的在一起,欢笑或者沉睡。然后,宫泽雪姬的脸便浮现在眼前,回头张望时短发俏丽,明眸闪耀的点点星光,闪烁了他的眼眸。那个黄昏微薰的背影,如果当时能够明白那种莫名的情愫就是喜欢了,如果当时不那么骄傲地任性,如果拉住了她的手,那么是否就能取代他站在她的身边?

迹部景吾端着一杯威士忌,闭着眼睛想了很多。

那些刻骨铭心,都变得荒芜。

缘分那么深,情那么真,怎么最后成了平行线?

如果可以永远在一起多好,只要牵着她的手。

只是,在他明白的时候,她的左手,交给了另一个他牵。

那些属于青春的爱恋,像一首悲伤的诗,在他心里时时地吟诵。

那个候鸟一般的少女,没有降落在他的身边,他的右手,依然捏着高脚杯,身影游走于宴会之中。

宫泽雪姬,我不想做你的偶然遇见,你是我最不愿的错过。

只是,你我,向左向右,渐行渐远。无能为力。

景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宫泽真美着实慌张了几个小时,直到医生再次给伤口打上小的纱布,嘱咐不能碰水后,她才算安心。只是被她如此紧张的景天,心里会有些小小的愧疚,于是发誓他在这里的时间里,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宫泽真美。

一夜好眠,重新架设的服务系统上线工作,考试进程又走上正轨。

景天不急不缓地考试,中午的时候约凤长太郎,将校服还给他,然后,得知,穴户亮考完试去冲绳旅行,继而得知国三生暑期要写一篇游记。

告别凤长太郎后,景天的脑中慢慢地形成一个旅行计划。

于是,连续一个星期的考试,景天都处于兴奋中。中间曾与忍足侑士及迹部景吾在餐厅,小道上遇到几次,皆被他或华丽地忽视了,或点头间走过。

考完试的第一天,景天背着旅行包,在一堆老人家的关怀里,独自一人离开了宫泽家。

坐上新干线,景天兴奋地摊开手中的地图,看着几处被红笔圈出的地方,双眼因着期待泛着兴奋的光芒。

第一站,坐了约两个半小时。至京都,已经近正午时分。

刚出站,身穿平安京时代和服的男人女人比比皆是,站外几个和室建筑更让他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在和服人群中穿梭,景天仿佛游走在平安京时代,身边时不时有穿着和服的孩子,嘻笑地跑出去。

这些人,和这些古建筑,在他的眼前,显得不真实。

景天歪戴着鸭舌帽,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板鞋,背着大旅行包,手上拿着DV,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摊开几天前就写好的计划,京都是第一站,而位于京都市区西北处的龙安寺是他整个旅程开始的第一步。

随便找了家快餐店吃了点果腹的食物,景天便坐上车,摇摇晃晃地去了龙安寺。

下车后走过一条满是店面的小径,就看到了一扇不起眼的庙门。

刚踏进寺内,入目处即是一面开阔的湖水,湖边有许多游人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纪念照,一位清丽的女导游,细心地为游人解说着:“这就是龙安寺的镜容池……”,竟然是中国人。

景天一边拍着照片,一边不经意地跟着旅行团,饶有兴致地听着女导游说着,感受熟悉的字符清泉缓缓地流入心中。

“这就是日本有名的枯山水庭院吗?”一个旅客兴奋地问道。

导游小姐一边走,一边很仔细地为他解说,所有旅客都安静地听着她解说,也都没有发现身后一直跟着的人。

旅行团看过几处景点后,就解散各自游玩拍照,景天也翻看着DV里几张照片,然后收入包里,向正殿走去。

跪下来诚心地抽了一签,六十九号签,拿到解签处交了1000日元,得出的结果就是这个签不好也不坏,若求爱情,就请等待,若求事业,就请坚持,若求平安,就请放心……都是没的用处的解说。景天不免有些失望,于是询问下寺院主持,得住持的接见后,也是一些无意义的交谈,便起身告辞。

从龙安寺出来后,景天直奔附近的鹿苑寺,即大名鼎鼎的金阁寺。

排队买了一张参观券,竟是一张白色的祈福条,用毛笔写有汉语祝福。拿着参观券,景天跟着众人后走进了金阁寺。

金阁寺很美,苍松翠柏间,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金碧辉煌的亭阁悠然出现,美轮美奂。只是在那一片镜湖的金阁里,景天依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连着一下午,景天的心情都处于失落之中。他希望遇到一个得道大师,告诉他应该怎样回到有着清晓和老爸的世界。只是,龙安寺没有答案,金阁寺亦没有。

失落持续到傍晚。宫泽真美打来电话时,景天正在临时住下的温泉旅馆里泡汤。

接过电话,无非就是一些关心的话,景天打着哈欠地应着,不到几分钟,那头的人好像觉察到他的疲惫,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

景天仰头靠在池边,闭上眼睛,听着旁边池子里几个女人谈论着京都有名的清水寺,于是心情一下子欣喜起来,对自己打气地想,日本有那么多的寺院,如果都不能得到指点,就去中国。

勿勿地擦干身子,回到房间,景天涮完牙就躺进了大床,为了明天的征程养精蓄锐。

景天在京都待了三天,去的都是寺院。

京都有名的,没名的,他踏了不下于一百座。抽的签没有一百也有九十,见到的住持皆清风挽袖,修身正行,却仍没有听到他想要的。

没有遇到传说中的大师,没有听到所谓的迷津指点,景天失望地回到温泉旅馆。

京都有着“三步一寺,七步一社”的说法,景天看着地图里方圆百里的京都市,还有N所寺院没去,心里越来越迷茫。将地图随手丢开,景天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却听到包里手机震动的声音。

陌生号码。

景天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幻听,因为那一头,忍足侑士慵懒的关西腔,带着“讹”音告诉她,网球部在校园祭里要表演节目,让她明天八点去学校抽签。

景天现在听到抽签两个字就有种喷火的冲动。

“十月有校园祭吗?”不是一般都在春天三四月嘛,不过好像冰帝的文化祭是十一月吧。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神无月是冰帝女生的狂欢月,当然少不了校园祭。”

女生的狂欢月?“网球部的节目签当然得由华丽的部长亲手抽,我去不合适。”

电话那头似乎预料到他会拒绝,笑出了声:“迹部是学生会会长,他有更多的筹划工作,而宫泽桑是网球部的经理,怎会有不适合的说法呢?”

“我现在在京都,明天可能赶不上八点的抽签,所以麻烦忍足君……”去抽签。

“好,明天我来接你。”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浅淡,却透着些不容拒绝。

哎?谁要你来接!“不,我是……”

“那么就这样了,晚安,宫泽桑,明天见。”

景天愣愣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然后,将手机扔在床上,捶着枕头。心情郁闷。好好的一个假期就这样被打断了!

第二日早晨六点起床,收拾好东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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