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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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是一部关于性别转换和元神转移的幻想小说节选,故事情节错综复杂,充满了奇幻与幽默色彩。开篇描述了转生娘娘归来后,众多模样相同的十二岁小女孩恭迎她的场景,台词中频繁出现“子生、丑生、寅生……”等数字化命名,显示出一种独特的角色体系与家族关系。故事中转生娘娘与好友织梦娘娘的对话揭示了二十天前交付元神的事件,因疏忽将本该投胎为女性的元神送入了男性绍逸书的身体,导致身份与性别的错换。这一失误引发了剧中人物的情感纠葛和忧虑,同时体现了传统与现代、幽默与悲伤的交织。小说情节跨越多个时空背景,从现世过渡到中国唐代,涉及身份错位、灵魂转移和历史穿越等元素。对话中提及“亥生”、“织梦”和“子生”等角色,为情节发展提供了丰富的人物关系和情感层次,展示出后宫氛围与元神投胎过程中的意外与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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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 相公,请慢用.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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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Plain Text |
Size | 213055 byt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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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5-02-26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未知 |
Date | 未知 |
Tags | 性转, 伪娘, 转生, 元神, 唐代, 古代穿越, 跨性别, 后宫, 灵魂转移, 跨时空, 身份错位, 宫廷纷争, 命运轮回, 情感纠葛, 时间迷航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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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哈罗!我回来了!”一听到这个声音,原本正忙碌工作的众小仙们纷纷抬头。
一个绑着马尾,鼻梁上架了支雷朋墨镜,身穿一件T恤及牛仔裤的俏佳人优闲的走了过来。
“子生、丑生、寅生、卯生、辰生、巳生、午生、未生、申生、酉生、戌生、亥生,我回来了。”
霎时,十一个十二岁左右,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儿全部奔了出来。
“娘娘,您终于回来了,戌生好想您!”可爱的戌生拉着她的手臂撒娇。
不等她回答,又有一个拉住她的手臂。
“娘娘,人间好玩吗?”一向贪玩的未生好奇的问。
“娘娘,您有带纪念品吗?”
“娘娘,人间……”
“好了,你们。”老大子生开口了,“娘娘刚回来,先让娘娘休息一下好不好?”
“对呀!娘娘好累。”她微笑的看着可爱的部下们。
“娘娘,辰生泡您爱喝的茶给您喝好不好?”
“娘娘,您想吃什么?巳生去做给您吃。”
“娘娘,申生帮您按摩。”
一群小女孩儿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她往宫内走去。
“对了,怎么没看到亥生?”回来这么久,她才发觉少了一个迷糊蛋。
“不知道那,最近很少看到她。”
“对呀!她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经常看到她跑到观生台去。”
“嗯,我也有看到。”
“对呀!不知道她都在忙什么。”
“最近她好像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
“自从娘娘离开转生殿后,亥生就怪怪的了。”
一群小女孩儿一脸担心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转生娘娘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迷糊有什么事可以心烦的?
“等会儿我再去看看她。”转生娘娘安抚的朝她们笑了笑。
“嗯!”十一个小女孩儿看到她的笑容也笑了。交给娘娘就没问题了!
刚踏进大殿,立刻有人柔柔的唤她:“转生娘娘。”
转生抬头,看到一个美得像梦般的美女。
“织梦娘娘,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转生高兴的走过去。“我带了些好玩的东西回来给你喔。”织梦跟她是千年以上的好友了,感情自然好得不得了。
谁知织梦非但没有高兴的笑容,反而一脸不悦的瞪着她。
“怎么了?”转生担心的看着她。从没看过织梦有这种表情,她有得罪她吗?应该没有才是呀!她到人间度了将近二十天的假,怎么可能惹到她?
“我女儿呢?”织梦不答反问。
“你女儿?”转生一脸的疑问,临时想不起来她拜托自己的事。
“二十天前,我将我女儿幻灵的元神交给你。”织梦柔柔地道,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二十天前……”转生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回事……她记得她当时赶着要休假,就将幻灵的元神交给了子生。“子生,我交给你的元神你让她投胎到哪儿了?”转生一脸笑眯眯的说,只要交给子生就没问题了。
子生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娘娘,您并没有将幻灵仙子的元神交给我。”她的记忆力超强,不可能会忘记,何况是那么重要的事!
转生的笑容立刻僵住,“我记得我是交给你的呀!”明明就是她呀!
“真的没有呀!”子生好无辜的看着她。
“那……是谁?”转生看向众人,“我要去休假的时候,谁有跟我说再见的?”她是偷溜出去的,只有一个人看到她而已,她以为是子生……
众人一致摇头。
“是不是亥生?”丑生说出大家心中的猜测。
转生脸色一变,二话不说的往观生台冲去,众人也追了上去。交给亥生,那不就毁了!
远远的,就看到亥生笑盈盈的趴在观生池边,看着人间的景象。
“亥生。”转生走到她身边,一脸的笑容。
“娘娘!”亥生惊喜的上前抱住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亥生怎么不知道?”她高兴地窝在她怀里撒娇。
“刚回来而已。”转生还是一脸的笑意,“亥生,我要休假前是不是将一个元神交给了你?”她柔柔的问,一点责备的样子都没有。
单纯的亥生想也不想的点头,“对呀!亥生已经让那个元神投胎了。”这是她第一次让元神投胎,虽然做得不怎么好,但她已经尽力了。
“好棒,你让她投胎在哪个时代呀?”听她讲话的样子,应该还算顺利。
“在二十世纪……”亥生有点紧张的看着转生。
“二十世纪……”转生想了一下,“不错呀!那她投胎在哪户人家?”嗯!虽然跟她预定的不太一样,但也差不多。
“嗯……”亥生紧张的低头玩着手指。
“怎么了?不好吗?”
“嗯……娘娘您看观生池,那个就是了。”亥生紧张的指着池水。“是一个大户人家。”
转生、织梦,以及十一个小姑娘全都围绕在池边。
池里的景象是一个绝美出尘的美人儿,富裕的环境,美好的一切……
“不错嘛!亥生。”转生赞赏的看着亥生。
“那个、那个是……”亥生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个什么呀?”转生笑容满面的摸摸她的头。
“他叫绍逸书……是男的。”亥生头已经不敢抬起来了。
她也是前几天才发觉,那个元神竟是女的!应该要身为女人的,自己却把她弄到一个男人的身体里,让她当了十九年的男人,然而她的外表虽然是男人,但内心却是女的。
“什么?”所有人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亥生竟然将女的元神投胎成男的!那她的内心不就还是……
织梦眼泪立刻像断线珍珠般掉了下来。“灵儿――”
“织梦,别难过了,我会想办法补救的。”转生安慰道。真是的,连哭的样子也这么美! 女儿变成这样,要她不伤心难过怎么可能! “其实……”亥生小声的开口:“你们看的是昨天的景象。”不知道她这样做对不对?“我已经补救过了……”她小心的瞄了眼转生。
“说下去。”转生没半点怪罪她的样子。因为早明白她的性情,她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亥生点点头,“在中国唐代有一个女人刚好寿尽,所以我让她――”她瞄了眼众人,大家都没啥反应,她深吸了口气,“我让她借尸还魂,魂魄转移到唐朝。”她头低低的,等待众人的责备。
没声音?亥生忍不住抬起头,看到众人被吓傻的表情。
亥生难过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了……”
子生看到亥生哭立刻抱住她,“亥生乖,我们没有怪你。”
“对呀!亥生,别哭了。”
“亥生,再哭会变丑喔。”
十一个小姑娘纷纷安慰着她,一致站在她这边。
转生叹口气。她并没有怪她呀!“亥生乖,告诉娘娘,你让她投生到哪儿了?”再不问清楚她会被眼泪淹死!
亥生泪眼汪汪的在观生池前挥了一下,场景立刻转换――
“这是什么?”转生看着躺在床上的一个……
“就是她。”看不出来吗?
“她!”怎么可能?简直就是只猪嘛!
“灵儿……”织梦看女儿变成这样,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只是胖了点呀。”唐代女人都是这样的,越胖越好!
“这不只一点吧!”转生摇摇头,美丽绝伦的织梦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儿?难怪织梦要伤心了。
“可是这是唯一一个跟元神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一模一样?”转生紧盯着那张肥肥的容颜。
“嗯,如果她瘦下来的话,应该很像。”
“我们可以帮她瘦下来呀!”子生提议道,现在唯一的方法就只有这样了,以她们的能力,应该不用多久。
转生想了一下,“好吧!就交给你们了。”她转身扶着织梦,“织梦,先陪我去下盘棋,等一下应该就好了。”
织梦点点头,跟转生一起离开。
子生带着众妹妹,围在池边,“好了,我们先――“
话说被亥生转送到唐代的幻灵仙子元神已进入古琪怜身上,此刻她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坐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四周。
充满粉红色的古董房间内,一个人都没有。
她忍不住敲敲自个儿脑袋……会痛!应该不是梦。
“这里到底是哪里?”她撑起仍虚弱的身子,不经意瞄到了镜子……
“天!”这胖子是谁?
这时,房间跟花厅之间的珠帘动了动,走进来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孩儿。
“少夫人!”青衣女孩赶紧冲到她身边,“少夫人,您应该要多躺着休息,这样身体才会好。”
“还要躺?”绍逸书一脸的不愿。她好像躺了很久,记得她有醒来过几次,都是因为躺得腰酸背痛的缘故。现在看到那张床就像看到怪兽一样。她才不要再躺回去!
“少夫人?”青衣女孩一脸为难的轻唤,不解她为什么不好好躺着。
“你……”天呀!这是什么地方?眼前的女孩又是什么人?她又为什么叫自己少夫人?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胖子?她感觉得出来,“自己”是女人。终于,终于变成女人了!可喜可贺,但也只有这点值得她高兴而已。
“你是谁?”
青衣女孩瞪大眼,“奴婢是香儿呀!少夫人,您怎么了?还很不舒服吗?奴婢帮您叫大夫来看看好吗?您已经昏迷三天三夜,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奴婢快要不认得您了。”
瘦了一大圈?她觉得应该是胖了一大圈才对!
“香儿,扶我到窗边的那张椅子上。”她很有威严的命令香儿。
香儿乖乖的扶她到椅子上。“少夫人,您要不要……”
绍逸书举起手,“停!我问你再开口。”有些事要先弄清楚才好。
香儿没看过这样子的少夫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嗯?香儿?”她这是什么反应呀?
“喔!好、好。”香儿不住的点头。怪怪的!少夫人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怪。
“好。这里是哪里?”她立刻切入主题,不管香儿会如何想。
“慕容王府。”
慕容王府?什么鬼地方?
“我叫什么名字?”她又问。
“少夫人……”香儿一脸奇怪的看着她。“我叫少夫人?不会吧!”好奇怪的名字。
“不、不是。”香儿激烈的摇头,她猜不出来少夫人到底怎么了?
“既然不是就好,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其余的不必多说,尤其是废话。”绍逸书冷淡的看着她。 “是……”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少夫人的闺名叫古琪怜。”
古琪怜……看样子应该不是她,她记得她叫绍逸书。显然这个身体也不是她的,因为她没有这么胖!
“香儿,你为什么叫我少夫人?”她该不会已经嫁了吧!
“不叫少夫人,难道要跟以前一样,叫您小姐?”她以为少夫人是不满意称呼。
“不是。我是不是已经嫁人了?”换个方式问或许比较快。
“对呀!您两年前就嫁给慕容少主了。”
慕容少主?谁呀?
依她的穿着,应该不是二十世纪人。身材有点胖,以她的标准来看的话,是有那么一点胖胖的。穿着像古代人,哈!她该不会穿越了时空吧!哪有可能! “现在的皇帝是谁?”她随口问问,没啥兴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唐太宗呀!”
她急遽的转过头看香儿,“唐太宗!”不会吧!她的功课一向不错,所以她记得很清楚,那距二十世纪有一千年耶!
香儿点点头。
“这里的地名叫什么?”
“长安。”很简单的两个字,因为她的主人不喜欢听废话。
我咧……圈圈叉叉的!她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香儿。”
“什么事?少夫人。”
“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应该是主仆,但香儿似乎认识她以前还没嫁的时候,可能是陪嫁过来的!可怜的香儿!
“奴婢从小就服侍少夫人了。”
“情同姐妹吗?”
“是……”香儿回答得很不肯定。不知现在主人变成这模样,她们的感情是否仍能那么好?
“我的生活起居是不是那由你负责?”
“是。”
她想了一下,“那好,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少夫人。”她很坏心的准备看香儿吓一跳的样子。
但香儿没有吓一跳。
“你不相信?”不会吧!她说得这么正经。
香儿想了―下,“我相信,因为少夫人不会问我这些问题。”
“老实说,你没有吓一跳我有点失望。”她对香儿露出一抹笑容。
“少……姑娘,奴婢可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香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问吧!”她很阿沙力的应允。
“您……为什么长得跟我家少夫人这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因为这身体就是你家少夫人的。”她只是借住一下而已。
“呀?”香儿愣愣的看着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你家少夫人,我的魂魄属于一千年之后。”她笑眯眯地看着香儿,一点担忧的样子都没有。
“一千年后?”香儿惊讶得睁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没错!之前你家少夫人发生了什么事?”这跟她会附身到她身上应该很有关系。
“少夫人失足落水……”一想起当时的情况,香儿就有些害怕,“如果奴婢小心点,就不会……”
“怎么回事?”这跟香儿有什么关系?
“前几天下了场大雨,雨停后,表小姐约少夫人到花园谈天。因为路很滑,少夫人不小心跌到莲池里,如果奴婢能及时拉住少夫人……”都是她的错!
“这又不是你的错。”身体的知觉渐渐觉醒,她忍不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讨厌看到自己变成胖子,得赶紧消耗些脂肪要紧!
香儿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姑娘,您在做什么?”
“减肥,你家少夫人还真胖,看了真想自杀。”少说也有六十公斤,看起来不到一六0的身高竟然有六十公斤左右!
“胖?不会呀!”现在的女人都是这样子的,哪像她,瘦瘦小小的,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好。
“你家少夫人跟她丈夫感情如何?”她继续问,整个人也不停的动着。
“不好。”香儿扁扁嘴,“少夫人很可怜。”她真为自个儿主人委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边运动边道。
“少夫人才不可恨。”香儿立刻反驳。她家少夫人是最无辜的人!
“那她为什么很可怜?”古代人还真重感情。
香儿叹了口气,“少夫人的爹跟少主的爹是死对头,圣上想让两家和好,所以就将少夫人指给了少主。”
“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呀!后来呢?没成功,所以你家少夫人被打人冷宫?”
香儿点点头,“所以最可怜的就是少夫人,而且……”她突然噤声,不知要不要说下去。
“而且怎样?”她一脸疑惑的看着香儿。她最讨厌将话说一半的人。
香儿想一下,才慢吞吞的开口:“少夫人爱上少主了! ”
“而你家少主不爱她。”看香儿这么沮丧,她不必猜也知道。
香儿点点头。
“想必她在这个家很不受重视。”真倒楣!无辜成为牺牲品。但她不可怜,她要为自己而活,管它这是哪里?先玩一玩,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要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穿越时空的。
“对了,香儿,你家少主有跟你家少夫人睡在一起吗?”感情不好,应该很难同住一间房间才是。
香儿老实的摇头,“没有,少主从不来樱园,少主住在主屋那边的凌风苑。”
那就好!
香儿看着她,“那您……”
她瞄了香儿一眼,“你希望我怎样?离开这里吗?”
香儿一脸为难的看着她。“不行,您不能离开。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笑了笑,我会扮演好你家少夫人的角色,毕竟没有人会相信我是另一个人,不是吗?不过,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表面上我是你的少夫人,但实际上,我就是我。明白吗?”她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
香儿点点头。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古琪怜了!
一个月后,古琪怜如愿的将体重减轻,整个人瘦了一圈。
“呵呵!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可是奇怪,正常人减肥有这么快的吗?”她身上已经找不到一点赘肉,真是太奇怪了!
“少夫人,您好了吗?”香儿拨开珠帘跟布幔,笑盈盈的走进来。
这间房间已被古琪怜重新布置一番,中性之中带点柔和的浅蓝色房间,加上一个绝美出尘的姑娘……
她从来不知道,她服侍了十几年的主人竟能这么美。
“喂!香儿小姑娘,你到底要愣到什么时候呀?”古琪怜一脸不悦的瞪着香儿,看她一身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还不过来帮她整理!
香儿回过神来,立刻帮她整理衣衫。
“你们古代人的衣服还真麻烦!”古琪怜乖乖的站着让香儿帮她穿衣服,她学了将近一个月,还是没搞懂。
“以后您就会习惯了。”香儿快速的帮她打理好衣服后,开始着手帮她梳头发。
“干脆拿把剪刀剪掉算了!”麻烦死了!她以前的短发多方便呀!
“不行。”香儿立刻否决。
她提过很多次,每次香儿的回答都一样。她曾经拿剪刀要剪掉,香儿立刻吓得跪下去,哭了整整一夜,从此她再也不敢乱动剪刀了!原因无它,她最怕女人掉眼泪了!
“好了吗?”
“再绑上这带子就好了。”香儿细心的帮她绑上一条镶有珍珠的白色带子。
“唔!真帅,跟我以前差不多。”
“少夫人,要不是知道您是女人,香儿一定会爱上您的。”香儿崇拜的看着换上男装的古琪怜。喔!真的好帅!
“你去把这身书僮的衣服换下,今天我就免费充当你的护花使者。”古琪怜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当了十几年的男人,她岂会装不出来那种男性的气质?
香儿霎时被她的笑容迷得昏头转向,一脸傻笑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她当然知道香儿这是什么表情,从小到大,她哪一天不是在充满爱慕的眼光中度过的?
恢复神智的香儿低头看了眼自个儿身―上的衣衫。“呃!我还是……”
“还是去换掉吧!当我的红粉知己。”她将香儿推了出去。
她其实是要香儿当她的挡箭牌,不然绝对会有一大堆的粉红苍蝇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死会的男人会比较安全!
长安,我国最多朝代立为首都的重要城市,集文化、经济、政治、军事、权力、金钱于一身。
一到街上,古琪怜便兴奋得这边看看、那边摸摸的,吸引了不少目光。
香儿觉得她真的不该听她的话。瞧!那边就有一大堆的女人猛瞪着她,那边也有,那边也是。
“香儿来,这玉钗戴在你发上很好看。”古琪怜小心的将玉钗插在香儿发上。
“谢谢!”她俏脸微红,不小心瞄到主子身后的人,不禁担心起自己的未来。
古琪怜当然知道她此刻有多引人注目了。她的经验告诉她,最好不要理她们比较安全!
“咦!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去看看!”话还没说完,古琪怜就拉着香儿往斜对面跑去。
突地,一辆马车急驶了过来,古琪怜转头,刚好看到一匹马的鼻孔!
“啊!”尖叫声此起彼落,纷纷为她这个“美男子”担心。
“怎么回事?”马车上跳下两位华服男子,其中一人极有威严的问马夫。
马夫恭敬的朝男子欠身拱手道:“禀少主,不小心撞到一名男子。”马夫担忧地瞄了眼被马儿踢到的美男子。
“少……少爷,您没事吧?”香儿紧张的扶起古琪怜,担心得快要哭了。
一旁的女子都冲了出来,争相要扶起“他”。
痛!痛死了!她的肩膀一定有一个马蹄印,肯定会瘀青好几天!还好她退得快,否则她一条小命已休矣!
“轻点、轻点……”这么多人,要抬她回去也没问题!
“公子,您没事吧?”
“公子,要不要奴家扶您去看大夫?”
“公子,寒舍就在附近,您不妨……”
“公子……”
香儿站在人群外,哭笑不得的看着被众女吃豆腐又无能为力的古琪怜。
原来长得帅也不见得是好事!
幸灾乐祸的家伙!古琪怜不悦的瞪着被挤出女墙外的香儿,“香儿,过来。”她很有威严的轻喊,一张俏脸闪过一抹捉弄促狭之意。呵呵呵!人家都说她是恶魔,恶魔岂容得他人在旁边看好戏?不拖她一起下水,她就不叫恶魔。
香儿无奈的承接众女忌恨的眼光,她默默的走了过去,还不小心被人踩一脚。
香儿闷闷的扶起古琪怜,“唔!我是招谁惹谁呀?”真倒楣!
古琪怜故意在她耳边小声的开口:“你是招我惹到她们了。”她很好心的回答香儿的问题,不忘瞄了眼身旁的女人。
香儿抬头,一双双想杀她的眼光明显的瞪着她。
真倒楣,认识这个千年后的魔鬼!
“小兄弟,你没事吧?”
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在古琪怜身前站定,欣赏的看着她。
真是人间绝色呀!只可惜是男的,这容颜只怕连圣上也惊为天人。
“你让马踢一下看看就知道有没有事!”古琪怜不悦地道。
一旁的护卫生气地站出来,对她无礼的态度很不高兴。“你这小子……”
“吴成,不得无礼!”俊秀男子板起俊脸轻斥部下。
被唤作吴成的男子应了声,退到主子身后。
“吴成?一事无成,真是好名字,”古琪怜嘲讽的说,邪恶的笑了笑。
吴成一张脸瞬间涨红,生气的瞪着“他”。要不是主人在,他肯定宰了“他”!
古琪怜很想叫这个稍具姿色的男人换个部下,有个这么容易让人激将成功的部下,身为他的主人很危险。
“在下练亭佑,小兄弟如何称呼?”俊秀男子风度翩翩的朝“他”拱手,这时,他身旁突然站出一位冷漠英俊的男子。
香儿明显的倒抽口气,一张脸瞬间刷白,死拉着古琪怜的手臂,
古琪怜疑惑的转头看香儿,不明白她为何会吓成这样?
“香儿,你怎么了?”古琪怜不理练亭佑,关心的看着香儿。
香儿头低低的,轻扯古琪怜的衣衫,“没、没事,我们、我们走好不好?”
她偷偷瞄一眼练亭佑身边的男子,见他一脸漠然的看着她,她稍稍放下心,但还是很紧张。
古琪怜瞄一眼那男子,对香儿反常的反应感到不解。她不喜欢事情只知道一半,所以……只好对不起她了!
“姑娘,你不舒服吗?”练亭佑关心的询问香儿,他看一眼身旁的男子。“大哥,你吓到人家小姑娘了!”真是的,老板着一张冷脸,难怪人家会吓到!
香儿摇摇头,一颗头垂得低低的。心里快急死了,但又不好说出来!
“姑娘,我们是否见过面?”冷面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香儿,一双眼睛则不着痕迹的紧盯着古琪怜。
香儿立刻用力的摇头,还是不敢看他。
冷面男子光明正大的盯着古琪怜,“小兄弟,我看你伤得满严重的,让在下送你们回去吧!”他别有用意的看着被众女拱着的古琪怜,以不容反驳的浯气道。
练亭佑惊讶的看着他。难得他会对一个陌生人讲这么多话!
香儿轻扯主子的袖子,小声的对她说:“不可以,他是……”
“姑娘,看来你真的见过我。”冷面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让人怎么看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古琪怜看了香儿一眼,她简直快哭了!
“在下的伤没有大碍,请兄台放心。告辞。”古琪怜朝他们点个头,立刻拉着香儿离开。
她这样讲应该没错吧!看了近二十年的电视,还模仿不出古人的样子,她不就白活了?
“少、少爷,您的伤……”香儿担心的看着她。
“没事,顶多瘀青几天罢了。”她还没玩够,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伤回去闭关?关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出来,她怎可能放弃外头的花花世界,回去跟她大眼瞪小眼?
“可是,您刚刚……”
“刚刚是很痛,但习惯之后就比较没那么痛了。走,我们去吃饭!”她拉着香儿往一间颇具规模的酒楼走去。
店小二看到客人上门,立刻必恭必敬的到门口迎接。
“公子、姑娘,请问两位是要吃饭还是住宿?”店小二一双眼睛紧盯着古琪怜。
“吃饭。”古琪怜微微一笑。“麻烦给我们二楼靠窗的位子好吗?”现在不是吃饭时间,这要求应该不难。
“好、好,请两位跟我来。”店小二带“他们”到二楼靠窗落座。
虽然不是用餐时间,但人还是不少!
点完菜后,她们很自然的转头看着大街上的人潮。她是很想问香儿,刚刚她是怎么了?但以她们一上楼就吸引众多目光的情况来看,她还是回去再问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菜端上来了,她们才刚拿起筷子,就有人在她们桌边站定―――
“小兄弟,真巧!你们也在这儿吃饭!”练亭佑熟练的对古琪怜打招呼,身旁站着那个令香儿害怕的冷面男子。
古琪怜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原来是练公子跟冰山公子。”她以为是哪一桌的客人来搭讪呢!
冰山公子?练亭佑转头看一眼他身边的慕容侍鹰。还真是名副其实呀!
“相遇就是有缘,不介意我们坐下同桌用膳吧?”练亭佑很厚脸皮的看着古琪怜。
“本少爷宁愿永远不认识你们。”才见面就害她被马踹了一脚,接下来又有什么惊喜? “坐下吧。”就算他们不过来,等会儿也会有一群觊觎她的人围过来,至少他们看起来很君子!
练亭佑高兴得直接坐下来,慕容侍鹰则迟疑了一下才坐下。
“小兄弟,你还没告知在下你的大名?”
“绍逸书。”她不太想搭理他,继续吃她的菜。因为现在是男装的打扮,所以她用她原来的名字。“冰山公子呢?不会刚好叫冰山吧!”她瞄了眼面无表情又不说话的慕容侍鹰。
“慕容侍鹰。”慕容侍鹰紧盯着“他”,想看“他”有何反应。
“哦!原来是慕容公子。幸会!”
奇怪!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两位只吃这些菜而已吗?”练亭佑一脸讶异。
“怎么?不行吗?”够吃就好了,不是吗?
练亭佑立刻招来店小二。
“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算是给你陪不是。”练亭佑大方地道。他还为刚刚的事心存愧疚,还好没有踹到他的花容月貌。
“那就不客气了。”有人要请客,她没必要自掏腰包。
“绍公子家居何处?”慕容侍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香儿冷汗直流的低头轻扯主子的衣袖。
古琪怜瞄她一眼,明白她的反常是来自这位冰山帅哥。
“家……”她故意叹口气,“很远很远……”她想回去吗?不知道。
“绍公子不是这里人?”慕容侍鹰还是面无表情。
“嗯。”她轻应了声,一脸疑问的看着慕容侍鹰,“慕容公子,可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慕容侍鹰点点头。
“你的脸……是不是只有这个表情?”她真的很好奇!从见面到现在,他的表情都没变!
香儿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而练亭佑也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
她怎么问这种问题?
“我跟普通人一样。”慕容侍鹰还是没啥特别反应,他冷冷地扫一眼笑得很夸张的练亭佑。
“是吗?看不出来。”真的只有一个表情!“你能不能笑一个让我看看?”这么冷的气质,只怕连笑容也只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吧!
慕容侍鹰挑高单眉,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另外两个人则一个睁大眼,另一个笑得更大声!
“喂!姓练的,你再笑下去,别人会以为你疯了。”古琪怜担心的看着他。这人怎么能笑得这么夸张?
“你好有趣!”练亭佑稍稍收敛一点,但还是一直笑。“你怎么会想到要他笑给你看?”大概只有眼前这个美得像梦般的绍逸书敢做这种要求。
古琪怜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难不成要他哭给我看呀?”要哭很难,像她就做不到。
“可是要我大哥笑很不容易!”练亭佑又想要大笑了。
“笑一下有什么难的?会比哭还难吗?”她才不信!
“是比哭还容易,但要他笑……真的不容易。”或许他会微微一笑,但休想要他大笑。
“听你这么说,我更想看了。”古琪怜一双美眸好奇的紧盯着慕容侍鹰。
“曾有江湖术士说他是天上的一个星君转世,他的一个笑容可以迷倒众生。”练亭佑很鸡婆的解释给她听。
“真的?”好特别! “你可不可以笑一笑?”
慕容侍鹰不理她,轻啜了口女儿红。
香儿轻扯她的衣袖,小声地道:“我们该回去了。 ”
“还早。”她们好不容易溜出来呢!
“天一暗,巡逻的人会更多。”香儿悄悄的在她耳边提醒。
她们是翻墙出来的,巡逻的人一多,她们就回不去了!她主子这么美,住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也对,她才不想冒险! “两位请慢用,我们先失陪了。”她们站起来,快速的往楼梯走去。
“真是有趣的人!”练亭佑微笑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第二章
换回女装的古琪怜优闲的躺在吊床上,随手翻着一本诗集。轻风徐徐,偶尔穿越树梢的阳光轻柔的洒在她身上……好舒服……
不文雅的打了个呵欠后,古琪怜开始昏昏欲睡。
奇怪!风怎么变小了?
微睁开眼,她看到一张英俊冷漠的男性脸庞。
吓了一跳的她,反射性的往旁边翻个身,企图离他远一点,却忘记她人是躺在吊床上。
“哎哟!”痛!她肩膀上的伤还没好,现在连小屁屁也瘀青了!
慕容侍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甚至连一丝的愧疚样也没有!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公德心也没有,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她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屁,一双美眸狼狈的瞪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座名为慕容侍鹰的冰山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慕容王府可以让人来去自如……等等!慕容王府……他姓慕容……不会吧!
“你想我在这里是做什么?”慕容侍鹰面无表情的反问她。
她干笑两声,“我想你是在看风景,不打扰了。”她脚底抹油的准备溜走。
“等等!”慕容侍鹰冷冷的命令。
可惜古琪怜不把他当一回事,脚也不停的快速离开花园。
慕容侍鹰瞬间来到她的面前,她立刻旋了个身,巧妙的闪过他,继续往前走去。
慕容侍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面对他。
“轻点、轻点。”痛呀!这人怎么这么粗鲁。
“这比被马踢到还轻吧?”他双眼紧紧盯着她,放轻了力道。
“马?我不知道,我没被马踢过,所以不知道被马踢到会怎么样?你有被马踢过吗?”她装傻的笑看着他。她就不信,她不承认他能拿她怎样?
慕容侍鹰不语的紧盯着她;她则瞪着他抓着她的手。
“喂!能不能放开你的手?”没事干嘛抓她的手,害她没办法溜!
慕容侍鹰看了她良久,才开口:“你跟以前很不一样。”这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呃!有吗?”她又干笑两声,不觉的紧张起来。她以前很迷恋他,这是香儿说的。
“你这样……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慕容侍鹰冷冷地道,看不出来他是在想什么。
引起他注意?她又不是吃饱撑着!
但……这藉口不错!听香儿说,以前她怎么讨好他都没用,反而落了个冷言冷浯。
呵呵呵!她如果这么做,他会不会更讨厌她?
“你看出来了。”她头低低的,放柔音调,偎近了他。
“被马踢到很痛吧?”慕容侍鹰不冷不热的问。
原本头低低的古琪怜抬起头,温柔不解的看着他,“相公,您在说什么呀?”呵呵呵!她的演技好好喔!
慕容侍鹰紧盯着她的眼,想看出些蛛丝马迹。
她立刻将头低下去,更偎近他,“相公,您别这样看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她可以得奥斯卡金像奖了!
慕容侍鹰冷冷的推开她,“离我远一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如果他回头看她一眼,就会看到她一脸计谋得逞的得意笑脸。
看来这招很不错嘛!
“那我先出去了。”香儿提着水桶,离开时顺道帮古琪怜关上房门。
古琪怜放下手中编织一半的许愿绳,来到屏风后面。伸手探了探澡盆里的水温,接着便轻解罗衫,进到澡盆里。
“唔!果然瘀青了!”她叹了口气,轻轻擦拭肩上那一大片青紫的痕迹。
突然,她转头看了看房间。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人在看她……这想法令她头皮发麻。
她小心戒备的缩进澡盆,只露出半颗头颅在外面,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四周。
“让我知道是谁在偷看我洗澡,我肯定奄了他!”她扬声威胁,心理则有点怕怕的。
她住的地方是慕容王府最偏僻的别苑,就算她肯没面子的呼救,等救星过来她早就驾鹤归西了。更何况,她还怀疑他们能不能听到她的呼叫呢!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只有她的呼吸声……
半晌,花厅的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着实吓了她一跳。
“少夫人,您洗好没?”香儿拨开布幔走进来。
“香儿,你检查一下四周,我怀疑有人偷看我洗澡。”她还是一脸戒备,没确定没人以前她绝不起来。
“有人?”香儿惊呼了声,“谁那么大胆?”她开始查看四周,连花瓶也不放。“香儿。”还窝在澡盆里的古琪怜忍不住开口,有点无奈的唤着她。
“什么事?”香儿头也不回的继续查看。
“花瓶、茶壶就不必检查了。”有时候她真的很宝。
正翻开茶壶盖的香儿抬头看了古琪怜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茶壶。“对喔!这么小根本不能躲人。”
“你现在才知道!”受不了,她有时候真好笑! “衣柜也看看,还有后面的茅房也看看。那个床边的布帘也翻开看看,还有……”古琪怜不自觉的抬起头,露出香肩、玉臂指挥着香儿。
房间里翻遍了,除了她们俩外,连只蚊子都没有,更别说会有人这种大型动物了。
“我明明感觉有人的,怎么会不见了?”她不可能会有错觉的!
“可能是您最近太累,或者是您身上的瘀伤让您产生错觉也说不定。”香儿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肩上的瘀青。好可惜,这么漂亮的肌肤竟然有―大块的青紫。
这小妮子又在担心了!
古琪怜窝进澡盆里,“色女,收回你的口水。”
香儿愣了一下,不满地道:“人家是担心您耶!”而且她又没流口水!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是什么?”她忍不住逗香儿,“出去、出去,我要起来了。”
她不喜欢让人看到她赤身裸体的样子,感觉很丢脸。她会把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让香儿整理,就是不让香儿看见自己光溜溜的样子。多没面子呀!
“来,小心点。”古琪怜坐在三公尺高的围墙上,让香儿先踩着她做的绳梯一步步的爬下去。
“好了!少夫人,您赶快下来。”香儿站在地上,笑眯眯的青着她。
“好!”古琪怜应了声,两三下就站在围墙外跟香儿一起收绳梯了。
由于绍逸书出生在资讯发达的二十世纪,自小又长得花容月貌,父母唯恐漂亮的儿子遭人绑架、诱拐,总不许他出去外头抛头露面,连上下学都有司机、保镖随侍在侧。
长久下来,“他”也练就一大堆偷溜的好功夫,连落跑的器具也会做。虽然现在成了古琪怜,行动多少有些不便,但还是影响不了好玩的她。
古琪怜抬起头,一脸警戒的着着四周。从小她的第六感就特别强烈,她确定刚刚有人在看她。
“少夫人,您怎么了?”香儿将绳梯藏在草丛中,担心的看着主子。
“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她也不想讲出来,那只会让香儿白担心罢了。“走吧!”她们今天是有计画行程的,不好好把握时间怎么行!
她打算今天主要逛两个地方,都是她肖想很久的重要地点。
两人刚走到目的地,一个人便朝她们飞了过来。
古琪怜拉着一身书僮打扮的香儿退到一旁,轻松的闪过那位被人扔出来的男子。
“回去凑点钱再来吧!”一个彪形大汉一脸不屑的朝趴卧在地的男人道,接着便转身走进屋子,不再搭理他。
男子狼狈的爬起,挫败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离开。
“少、少爷,我们真的要进去吗?”香儿一脸害怕的轻扯古琪怜的袖子。
古琪怜吞了口口水,她犹豫了……
如果她们被人这样丢出来,或者被发现是女的……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喜欢。
“我看,我们不要进去好了。”里面龙蛇杂处的,万一死在里面也没人知道。太危险了!
这时,有人发现她们,正举步要来拉她们进去。“那我们赶快走吧!”香儿拉着主子转身快步的离开。
“两位公……”
保镖才刚开口,她们立刻溜得不见踪影!
才刚喘过气,她们又在一间华宅前站定,香儿一脸不安的看着主子。
不会吧!她们真的要进去吗?
“少爷……”
“我们进去吧!”古琪怜露出邪恶的笑容,要拉香儿进去。
“不好吧!”这种地方……”站在离那栋华宅约十步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浓郁剌鼻的香味,她主子怎么忍受得了?
她记得她最讨厌这种浓烈的味道。
“今天进去的话,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古琪怜说什么都不肯放弃。
“为什么?”等她学好怎么当男人再来不可以吗?她不像少夫人,除容貌外,行为气质都十分的男性化。
“本公子今天鼻塞。”不然她早闪得远远的了,哪还能站在这里让香气荼毒?
香儿还是不敢。“可是……”
“走啦!有事我负责。”古琪怜拉起香儿的手便往门口走去。
“唷!两位公子,外地来的吧?”一个珠光宝气、香气逼人的老太婆一看到“他们”立刻上前招呼。
“看得出来吗?”古琪怜有礼的笑笑。老鸨也满漂亮的,只是皱纹多了点,身体肥了点,头发白了点,感觉耸了点……
“公子这容貌只要见过一次,夫人我是不会忘的,”绝色呀!她从没看过这么美的人儿,就算是醉梦楼里最令她得意的楼云云也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可惜是个男的,要是他是女人……
“夫人?”又是这种眼神,能不能改一下呀!从小看到大,她快受不了了!
老鸨愣了一下回过神,“喔!公子里面请。有没有较中意哪位姑娘?”她领着“他们”走进醉梦楼里。
霎时,数十双的眼睛同时惊艳的看着古琪怜。
“没。请夫人……”她才刚开口,立刻围了一大群的女人在她们身边。
“公子,让艳艳陪您可好?” 一个红衣女子迷恋的看着古琪怜。
“公子,瑶瑶也要陪您。”
“公子,还是让小如陪您吧!”
“公子……”
―群女人争相想服侍古琪怜,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这么多的女人……好像从没看过男人一样!她不禁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这就是她从小都摆脱不掉的女祸吧!
“绍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有人叫她,古琪怜立刻转头,她看到昨天在大街上害她差点死于非命的练亭佑,以及他身旁的三个人……慕容侍鹰?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他一双眼睛闪着怒气,好像要把她宰了一样!原来他也会生气呢!
“嗯!真巧,你们也在这里。”
“是呀!看来我们很有缘。”练亭佑朝“他”露出温暖的笑容。
古琪怜也朝他露出笑容,“是呀!真有缘。”
“绍公子也是慕名而来的吗?”
“慕名?”这里很有名吗?她不解的看一眼身旁的女人。姿色平平,不觉得有让人慕名而来的必要。
老鸨笑眯眯的挽着古琪怜的手,“公子们最想见见我们云云吧。”
古琪怜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来,她不喜欢让一个老婆婆挽着,尤其是一个是画浓妆的老太婆。
“那就麻烦夫人了。”练亭佑有礼的朝老鸨道,转而看向古琪怜。“绍公子不妨与在下同桌,昨天的事实在很抱歉,不知绍公子可否赏脸?”
“你昨天已经道过歉了,何况你还有客人。”古琪怜委婉的拒绝,顺道瞄一眼他身后发愣的两个人。花痴!
“绍公子,人多才热闹呀!”练亭佑后面一个肥肥的男子道,一双眼睛直盯着“他”。“在下王富伟,很高兴认识你。”
“幸会!”古琪怜没啥笑意的朝他点个头后,便不再理他。
“那么,公子们这边请。”老鸨亲自带领他们往二楼走去。
古琪怜举步要走,却被人从后面拉住手臂。她不解的回过头,正好看到慕容侍鹰阴寒的脸。
练亭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俩。
“你们先上去。”古琪怜朝他们礼貌的一笑,“小香子,你跟练公子他们先上去。”
要怀疑让慕容侍鹰一个人怀疑就好了,骗一个比骗两个容易多了。
“小香子?”香儿张大双眼,不敢相信少夫人竟然要她先跟他们上去,而且还帮她改名字!
古琪怜靠近她耳边道:“不然要叫你小儿子吗?”
“可是……”
“没事的,我等一下就上去了好不好?”她又不会放她鸽子,那么担心干什么?
待他们走后,慕容侍鹰立刻冰冷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公子,你这问题很奇怪,这里是你家吗?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她一脸笑容的反问他。笑话!他家她都可以来去自如,这里为何不可以?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话中有话的看着她。
“哦!你知道什么?”古琪怜一脸的不屑,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慕容侍鹰跟她对峙了半晌,“你不该来这里。”
“何以见得?”她挑高下巴,挑衅的看着他。
哼!她就不相信他知道什么,顶多只是怀疑罢了。
“回去。”他冷冷的命令。
古琪怜不甩他,转身便要往楼上走去。慕容侍鹰迅速的抓住她的皓腕,一脸阴沉的瞪着她。“我说回去!”
古琪怜不悦的回瞪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哼!”她挣脱他,迅速的往楼上而去。
慕容侍鹰一脸不悦的跟着她走进二楼的房间。
“少爷!”一看到古琪怜进来,香儿立刻站到她身边,“我们回去好不好?”她害怕的瞄一眼慕容侍鹰,小声的开口要求。虽然希望渺茫,但她还是要试试看。
果然希望很渺茫。“我都还没玩到,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古琪怜很自然的拉着香儿在椅子上坐下来。
“可是……”
“嘘!有人出来了。”她们转头看向最里面的屏风。如果她没猜错,屏风后应该有个小门。
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从屏风后缓缓的走出来,慢慢的,她们看到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丽女子。
瞧!胖有什么好看的?这个楼云云也没多胖,顶多比她胖那么一点点而已,称得上丰满。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样,让男人一看就想纳入羽翼下保护的那一型。
楼云云让两位婢女搀扶到他们桌前,一张小脸微低的看着地上,轻欠了个身,“云云见过各位公子。”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好听。
“免礼、免礼,云云姑娘请抬起头让我等见识一下姑娘绝色的容貌可好?”王富伟一副好色的模样。是他要练亭佑带他来见见京城里最美的楼云云。
“是的。”楼云云柔柔地道。缓缓的抬起头――
众人一看,只有一个想法:比他们这桌的绍逸书还差!
但由于绍逸书是男的,他们没兴趣,所以楼云云还是主角。
楼云云一脸微笑的看一眼众人,眼睛在慕容侍鹰的脸上停了半晌,一副迷恋的模样。
古琪怜饶富兴味的看着他们俩。厉害!人家一脸爱恋的看着他,他竟还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还瞪了她这个看戏的人一眼。
楼云云终于不舍的移开目光,接着愣愣的看着古琪怜。
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
连搀扶楼云云的两位婢女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她们从没见过比楼云云还美的人!
古琪怜朝她们性感的笑了笑,便低头听香儿的唠叨。
“云云姑娘、云云姑娘?”练亭佑轻唤,他可不是来看她发呆的。
“各位公子,真是对不住,云云先弹首曲子向您们陪不是。”说完,就让婢女们扶她到一张小桌子后坐定,搬来一把古筝放在她桌上。
古琪怜拿起桌上的杯子,刚到嘴边又放了下来。真是!这里除了酒以外,没别的饮料了吗?
香儿见状立刻从小包包中拿出一个小水袋,体贴的帮地换上干净的清水。
“还是香儿最好。”古琪怜立刻拿起杯子饮下。
香儿笑笑的也帮自己换上清水,她可不想醉在这里!
古琪怜将嘴凑到香儿耳边,一双眼直盯着楼云云,“香儿,我很怀疑,如果没有人扶她,她会不会没办法走路?”
“应该可以走才对。”她家主人比她还瘦弱就可以跑了,她这样还没办法自己走路实在很奇怪。
“啧、啧、啧!浪费两个人力。”做样子还做得真彻底。
慕容侍鹰轻啜了口酒,把她们俩的行为举止看进眼里,丝毫不管楼云云在唱什么。
一曲唱毕,大家很捧场的给予热烈的掌声。
古琪怜忍不住轻叹,她还是比较喜欢二十世纪的歌曲。
“您唱的歌比较好听。”香儿小声的朝古琪怜道。她比较喜欢听轻快的歌,对于楼云云这首极尽哀怨的歌,她不喜欢,又一堆文言文,她听得懂才怪!她主子唱哀怨的歌很白话,简单易懂又好听,她比较喜欢!
“有同感。”古琪怜很厚脸皮的点头附和。
香儿一脸犹豫的看了眼众人,小声的在古琪怜耳边道:“我们走了好不好?改天再来。”这里人这么多,根本不能玩,尤其慕容侍鹰一直注意着她们,万一被认出来,她肯定会被赶出王府的!
“你确定改天会跟我一起来?”她记得香儿很排斥来这种地方。瞄一眼慕容侍鹰,她知道他一直在注意她们,想必香儿会这么说跟他也有关系。
“嗯!”香儿重重的点头,一脸乞求的看着她,“好不好?”
嗯,他们在这里她们真的玩不起来!
“真是对不起,在下临时想起有要事必须马上处理,先失陪了。”她朝众人拱手,不等他们回答就拉着香儿往外走。
突破重重的女墙,她们好不容易站在大街上喘气。
“少爷,我们要回去了吗?”香儿高兴的看着她。能离开那里真好!
“现在回去还太早。”回去很无聊,那要做什么才好呢?她看着街上的小摊子,脑筋不停的转动着。
“少爷?”香儿胆战心惊的看着她。怎么办?她主子又要想一些怪点子了。
“香儿,我们今晚来烤肉。”刚好月圆,可以顺便赏月。
“烤肉?好呀!”还好,不是什么怪点子。
她们高兴地买了一条鱼、一些肉跟菜,还有一些豆腐。要回去时,古琪怜看到有人在卖小兔子,她二话不说就买了两只雪白的小兔子回去。
站在慕容王府的围墙下,香儿跑去把风,古琪怜则翻开草丛找寻她们爬墙的工具。
“香儿,你把东西放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她翻了翻四周,还是没有。
“我看看。”香儿跑过来,在草丛里翻了翻……
“我记得放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该不会被偷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她们要怎么回去?
“怎么办?我们要怎么进去?”香儿慌张地四下搜寻。
古琪怜想了一下……哎呀!她怎么忘了还有备用的。
她从香儿的小包包里拿出一把小铲子,在另一边的草丛下挖了挖。
过了一会儿,一包东西被她挖出来,她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有钩子的绳梯!
“另一个一样的梯子?”香儿惊喜的看着少夫人,好棒!竟然有备用的!
“不错吧!”她早就在附近埋了好几组绳梯,以备不时之需。
古琪怜将绳梯甩上围墙,“香儿,你先上去。”
“好。”
一刻钟后,她们已经站在围墙里面了。
古琪怜跟香儿边聊天边走向卧房,门一推开,她们同时愣住。
慕容侍鹰正坐在椅子上,身旁的桌子上放着她们遗失的绳梯!
第三章
主仆两人愣愣的看着坐在首位的慕容侍鹰。
慕容侍鹰露出一抹冷笑,他这一笑,立刻将愣住的古琪怜的魂招了回来。
她想也没想的就拉着香儿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慕容侍鹰冷冷的开口。
香儿迟疑了一下,但古琪怜却没啥特别反应的拉着她继续往外走。
霎时,两把薄如柳叶的飞刀从她们身旁掠过,定定的嵌入门板,有效的阻止她们往外移动的脚步。
古琪怜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一双美眸狠狠的瞪着他。她相信她若再移动一步,这死烂人会把飞刀射在她身上!
“少……少主。”香儿福了个身,紧张害怕得躲在古琪怜身后。
“你先下去。”他朝香儿命令道。
“是。”她担心地看了眼古琪怜,紧张地拿着东西走出去。
古琪怜悄悄的跟在她身后,准备一起走出去……
“古琪怜,你站住!”他又朝她射出一把飞刀,就在她脚边。
“喂!你谋杀呀!”她气愤地大吼。动不动就飞刀伺候,她欠他的吗?
“这是你自找的。”他又露出一抹冷笑,“过来。”
“笑话,你说过去我就过去呀!”能站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慕容侍鹰拿出一把飞刀,暗示性的看着她。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她就不信他敢杀她?
“我不会伤你一分一毫,但你怀中那两只兔子就不一样了。”他一副说到做到的模样。
“你这个小人,竟然威胁我!”她抱紧怀中的小兔子,鄙夷的瞪着他。
“过来。”
虽然很不甘愿,但为了小兔子她还是走过去。她在离他五步远的距离停下来,拒绝再往前一步。
“慕容少主难得光临寒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没那个必要再装下去,连翻墙的工具都被拿走,她还能怎么办?
“谁准你穿成这样?”慕容侍鹰不悦的瞪着她一身的男装打扮。
“谁不准我穿成这样?”她反问他,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女人翻墙跑到外面去成何体统?”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女的?”真是,他管她那么多干嘛。
慕容侍鹰冷着一张酷脸瞪她。
“说完了吗?说完就请回。这里不欢迎你,以后别来了。”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她视线范围之内。
对于她无礼的话,慕容侍鹰只是冷哼了声,“这是我家,我要到哪里是我的自由。”
“但这里是我的地盘。”她挑衅地抬高下巴。
他走近她,握住她下巴,“你是我娶回来的妻子,别说这里了,就连你……也是我的。”
由于两手都抱着小兔子,她只能猛摇头,试图摇掉他的手。“放开我!”
慕容侍鹰警告的凑近她的脸,“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他一脸阴沉地威胁她。
“笑话!我怕你不成?”她最恨人家威胁她,而这死烂人刚好犯了她的大忌。
“你不怕,香儿会怕,你怀中的兔子也应该会怕。”意思很明显,他会拿别人开刀。
虽然很气,但她能怎样?弱点让人家抓得死死的,她总不能什么都不管。
“卑鄙、无耻、小人、混蛋……”
“闭嘴!”
古琪怜一双眼狠狠地瞪着他,嘴里不停的骂着:“可恶的笨蛋、杀千刀的王八蛋、死一百次都不够的坏蛋……”
“闭嘴!”
“希望你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走路跌死、洗澡淹死、睡觉睡死、骑马摔死、逛街被车撞死……”
慕容侍鹰受不了地用嘴封住她越骂越难听的小嘴
他在吻她!一个充满惩罚的吻!
古琪怜愣愣地张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慕容侍鹰将呆愣的她搂进怀中,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用舌尖挑开她的唇,钻进去与她的逗弄嬉戏……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放开她,她整个人立刻往下滑去,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前方。
慕容侍鹰蹲下身,低头看她。
她不自觉的放下手,怀中的兔子跟着滚下来,在屋子里跳来跳去的。
“你没事吧?”慕容侍鹰握住她的双肩,担心地看着她。
古琪怜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惨了、完了、死定了……她喜欢上他了!
她只是借住一下而已,虽然什么时候会回去她不知道,但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跟他有任何的牵扯。可是现在……
“我要确定你没事!”他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她的表情这么痛苦、这么绝望?他的吻很令她害怕吗?
古琪怜猛地回过神。她差点忘了,他还在她面前!
她决定了!她要离他远远的。喜欢不代表爱,趁现在她还没爱上他时远离他,长痛不如短痛。
但……他可有一丝丝的喜欢她……该死!不准再想了,这个人只把妻子当成附属品,喜欢他有个屁用!到时候后悔的一定是她自己。
“你……”
古琪怜立刻往后退,“不要靠近我!”最好离她远远的。
慕容侍鹰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待她看清楚就消失了。
他站起身,“别再乱跑,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来。”他丢下警告的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古琪怜坐在地上,双眼紧盯着她可爱的小兔子。
她不会乱跑,绝对不会!她会有计划的跑。
慕容侍鹰一离开,香儿立刻担心地跑进来。“少夫人!”
古琪怜抬头看她。她该不该带香儿一起离开?香儿会想离开这里吗?
“少夫人,您怎么了?”香儿紧张地蹲在她身前看她。
“香儿,我们今晚不烤肉了。”她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走。“我要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她起身去抓小兔子。现在她只剩下它们了。
“离开?”香儿惊呼了声,“是少主要您离开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要走的。”
一身的藏青粗布衣裳,一个小包袱,怀里抱着一只小白兔;这就是离家出走的古琪怜现在的模样。
随行的还有香儿,她决定要跟古琪怜浪迹天涯,不管慕容王府了。她会留在王府里是为了主人,现在主人走了,她还留在那里有什么用?虽然主人跟当初不一样,但她还是喜欢她,她早就决定要当她一辈子的丫鬟了,当然要跟她跟到底!
“少……绍大哥,我们要去哪儿?”一出长安城,香儿就迫不及待的问,一脸的好奇。
“嗯……我们往南方去好了,那里四季如春,是很好的地方。”最好能住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那就太完美了。
“有那种地方吗?”四季如春,可能吗?
“有。”古琪怜重重的点头。生长在二十世纪,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靠近赤道会很温暖!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找一座无人岛据地为王。
“那我们还要走很久是不是?”香儿有丝疲累的问。
“应该是。”如果是二十世纪,坐飞机一下子就到了,根本不必走这么多路。
“那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她们已经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再不休息一下她会受不了。
“好,休息一下。”古琪怜拉香儿在一间民房附近坐下,将小兔子放在地上,让它们填饱肚子。
香儿拿出水袋递给古琪怜,“绍大哥,喝水。”
“谢谢!”古琪怜接过水袋喝一口水,再将水袋交给香儿。
突然,身后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古琪怜示意香儿噤声,一起偷听别人的谈话。她虽没偷听别人说话的兴趣,但刚刚她好像有听到练亭佑的名字……
“这样要对付练亭佑就比较容易了。”
“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要对付的是吴成,而对练亭佑的保护一定会放松。”
“哼,等着瞧吧!练亭佑,我石仁岗说过,我的右眼要你的命来偿!”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明早卯时一到就马上行动。”
“是!”
“老大,这娘儿们要怎么处理?”
“随便你,只要先办好我交代的事情即可。”
“是,谢谢老大,我立刻就去办!”
古琪怜与香儿等里面的人全离开后,才敢出声。
“绍大哥,他们要刺杀练公子吗?”香儿担心地问。练亭佑在她心中是个好人,好人是不该被刺杀的。
“嗯,应该是。香儿,让你决定,我们要不要去告诉练亭佑这件事?”其实她是想去看人家打架。
香儿想了一下,反问她:“那您想去告诉练公子吗?”教她一个丫鬟怎么决定?还是把问题丢还给主人比较好!
“我不知道……好吧!我们去看戏。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们都不知道,到时候看情况再说。”说不定练亭佑是个大坏蛋,帮助一个坏蛋可是会遭天谴的!但救一个女人应该是好事,听他们的谈话好像会强暴里面的女人,同样身为女儿身,她不救她就太说不过去了。
她们将屋子里一个被人绑住手脚,又蒙住双眼、堵住嘴的女人救了出来,将她安顿在一间客栈里。
“练公子应该是好人才是。”走在大街上时,香儿说出她的看法,却引来古琪怜的摇头跟长篇大论。
“我说香儿呀!人不能只光看表面,在没有百分之百确定之前,每个人都是无辜、善良的,但……”
她们往回走,一路上,她就这样一直讲、一直讲,告诉香儿人的心有多么的险恶,说到香儿都有点后悔跟她出来了!
在一间小酒楼里,吴成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喝着闷酒。
突然有两个头戴纱帽的男子在他身旁坐下。
“嘿!吴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嘲笑他名字的古琪怜。
她刚刚已经打听到了,他的未婚妻于前天夜晚失踪,刚好是她被马车撞的那天晚上,难怪她昨天遇到练亭佑的时候没看到他。也就那么刚好的,她们救的人正好是他的未婚妻――范玉瑶。
吴成一看清来人,立刻毫不客气的赶人,“滚开!”
“别这样,好歹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你这样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古琪怜嘻皮笑脸地朝他道。
吴成冷哼了声,不理“他”。
“其实绍某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知不知道?”见他还是一副不理人的模样,她继续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死人钢的人?”
“绍大哥,是石仁岗。”香儿一脸无奈地说,她主子好像很喜欢帮别人改名字。
“石仁岗!”吴成有反应了,“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古琪怜耸耸肩,“不小心认识的,他心肠很好,还请我们去他家吃饭。”
香儿一脸不敢相信,她们什么时候认识那个石仁岗,更别提她们还去他家吃饭!
“不可能!”吴成一脸的不信。
“怎么不可能?你认识他吗?”呵呵呵!他的头脑比她想像的还简单嘛。“他好可怜,他的右眼看不见,听他说是被仇家弄瞎的!”她一脸的惋惜,好像在为他抱不平般。
“他是山贼强盗,仇家当然多。”吴成淡淡地道。
“山贼强盗?”不会吧!这时代不是太平盛世吗?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吴成瞄他们一眼,“你们到底是谁?石仁岗怎么可能请你们吃饭,难不成你们是一伙的?”他眼中蓄满杀气。
“我?我不就是绍逸书,她是小香,我们俩是对浪迹天涯的好兄弟,”她装傻的功夫超一流。“对了,练亭佑跟死人钢有仇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吴成戒备地看着“他”,他可以说对绍逸书一无所知。“他”到底是敌是友?
古琪怜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听那个死人钢说他要杀了练亭佑,我很好奇,就问你啦。”
“什么?”吴成惊讶地站起身,但立刻被古琪怜拉坐下去。
“小声点!不然我就不告诉你其他的事了。”她一脸正经地威胁他。
“你知道什么?”吴成紧张的问。这事关系到他主子宝贵的生命,他虽不大喜欢“他”,但为了练亭佑,就算再不愿意他也要低头。
“你想知道?”古琪怜故意吊他胃口,看他紧张的样子真好玩。
“是,请绍公子告诉我。”吴成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她都还不确定谁才最好人,怎么可以乱说。
“这……好吧!”
“喂!甘愿一点好吗?你这样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她很坏心地逗他,看他无奈的样子很有趣。
“绍大哥,您别逗他了,”香儿看不下去,刚刚才逗人家未婚妻,现在连他也不放过。
“好啦!你真像我妈。”有够罗唆的!
“吴成,你知道练亭佑跟死人钢有什么过节吗?”古琪怜立刻导入正题,一脸正经严肃的样子让香儿忍不住又露出崇拜的眼神。
“我家少爷曾带人围剿石仁岗的山寨,他的右眼就是我家少爷刺伤的。”吴成据实以告,这事发生在去年,他记得很清楚。
“为什么当时不抓住他?”难怪人家会回来寻仇。
“他武功不错。”也就是说他们技不如人。
“那你家少爷不就死定了?”真可惜!年纪轻轻即将丧命在仇家手中,当他父母还真倒霉。
“不见得。”当初是不小心让他溜走,现在可没那么容易,何况他主子的结拜大哥也在调查这件事。
“我看你还是好好看着练亭佑,据我所知,死人钢明早卯时一到就会动手。你知道明早卯时你主子会去哪里吗?”她如果不去看高手过招,她这趟时空之旅就白走了。
吴成想了一下,“明天我家少爷会在家。”
古琪怜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回去看戏?”
“看戏!?”吴成跟香儿异口同声地道,都是一脸的震惊。
“放心,你的未婚妻我们已经救出来了,所以你欠我们一个人情,请我们看一场好戏不过分吧?当然,我们会自己注意安全的。”古琪怜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他,“这是范姑娘的亲笔信,你看得懂吧?”
吴成迅速地翻开信,信里写着她已安全要他别担心之类的话,最后还希望他能顺从她的救命恩人绍逸书。
香儿一脸像是做错事般,其实那封信是她的主人要范玉瑶写的,虽说是要让吴成别担心她,但她现在才知道,主人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看戏!
看完信后,吴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
古琪怜说出她的点子:“那个死人钢好像很笨,我们就设一个陷阱让他上当。”
她连点子都想好了,显然有预谋!
吴成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两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路人。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流浪到别处了。 ”
她说得好感伤,如果不是很了解她,香儿肯定自己的泪珠儿会滴落下来。
“你们会武功吗?”吴成好奇地问。他们敢这么大胆,应该会武功才对。
“不会。”两人同时摇头。
“但我们会躲得很好。”古琪怜补充了一句。其实地学过中国武术,但在这些古代人眼中可能不算什么,还是不要说出来自取其辱比较好。
天还未完全亮,石仁岗便带着九个杀手潜进练亭佑的宅邸,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
还好她们起得比他们早,不然就看不到好戏了。
她们混进练亭佑的家只有吴成知道,虽说要躲着偷偷地看,但她忍不住愈看愈兴奋,身子也愈往外移,尤其是两方人马交战愈见激烈时,他发现慕容侍鹰竟也在里面!
哇塞,慕容侍鹰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好厉害!她忍不住开口加油……
“放下武器,否则我立刻杀了这小子。”
石仁岗已不知何时来到古琪怜身后,一把刀架在她细白的脖子上。
惨!她这乌鸦嘴!
“绍公子!”练亭佑跟吴成惊讶又担心地看着“他”。
慕容侍鹰则是一副想宰了她的模样。
“有话好说,我只是在一旁看戏而已,没必要扯我下水吧!”
“闭嘴!”石仁岗吼了古琪怜一声,看了看身旁负伤的部下,明白今日这一战,他们赢不了了。
“就算你杀了我,他们也不会怎样。我只是一个恰巧经过的路人,你杀了我,你会下地狱的。虽然看情况你根本就是会下地狱,但少杀一个,罪会减轻很多。你还是放下屠刀,不然我到阎王爷面前也会告你一状……”
“闭嘴!”石仁岗青筋暴凸,一副想宰了“他”的模样。
古琪怜还不怕死地开口:“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刻闭嘴。”她才不想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开玩笑。
石仁岗被她搅得心绪大乱,恨不得立刻杀了她。但杀了人质,他就连一丝活命的机会也没了!
突地,两把薄如柳叶的飞刀瞬间射中石仁岗拿刀的手。
石仁岗身子僵了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挥刀杀了古琪怜。
古琪怜一惊,立刻赤手抓住石仁岗的刀,鲜血立刻沿着指缝流出来。
“喂!死人钢,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连我也杀?看戏犯法呀?”痛死了!真想踹他一脚!
石仁岗愣了一下,想不到这美男子这么大胆!一时之间,他不知该不该将刀抽出……
慕容侍鹰趁他发愣时,瞬间来到他的跟前。
古琪怜立刻放手,蹲了下去。
石仁岗只觉一股椎心痛楚,便倒地身亡。
杀手们见老大这么容易就被解决掉,全都很没志气地弃械投降。
慕容侍鹰一脸怒气的拉起她,“你该死的在这里做什么?”一翻开她血淋淋的双手,他的脸都黑了!
“小心点,很痛的。”真的很痛,她苦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双手的刀伤……唔!她好可怜……
躲在一旁的香儿一看没有危险,立刻飞奔出来。“少……”一看到慕容侍鹰,她立刻噤声,不知要如何称呼古琪怜。
“绍公子,你有没有事?”练亭佑处理完那些杀手后,立即来到古琪怜身边关心地问。
“你看我这样算有没有事?”他没有眼睛呀?痛死了,她以后要怎么吃饭?要怎么洗澡?要怎么睡觉?要怎么玩?
“走吧!你的伤必须马上处理。”慕容侍鹰小心地扶着她往屋于走去。
“大哥,让我来,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吗?”练亭佑好心的要接替地,却被他避了开。
“不必了。”慕容侍鹰扶她到椅子上坐好,接过丫鬟奉上的干净布巾,小心翼翼的帮她清洗伤口。
古琪怜看到自己的伤口真想死了算了!双手都各有一道不算浅的血口,想要好的话得等好几个月,她哪有那个时间呀!
香儿在一旁只能猛掉眼泪,什么忙也帮不上。
“绍公子,我听吴成说了,非常感谢你的通报,不然练府将会死伤惨重。”练亭佑感激地朝“他”拱手,“听吴成说你们原本昨天就要离开长安城,会耽误到行程都是因为刚刚的事。如不嫌弃,请绍公子在练府住下好好养伤,练某自当好好招待。”
有人在瞪她!她不必看也知道是谁,这死吴成,没事那么多嘴干嘛?而这个练亭佑也是大嘴巴,怕没人知道她要走呀?看!慕容侍鹰边帮她包扎还边瞪她,她还真希望他闪到眼睛。
“绍公子?”练亭佑――脸问号地看着绍逸书,不解“他”为什么一直瞪着自己。
“好,那就打扰了。”她一口气就答应,“喂!我是伤患耶。”她狠狠的瞪着慕容侍鹰。这家伙竟然这么用力,血又流出来了!刚刚的药都白擦。
“你不能住在这里。”慕容侍鹰以她听得到的音量冷冷地道。
“为什么不能?他看起来很有钱,应该不会被我吃垮。”她才不想回慕容王府,那里只有香儿会跟她说话。在练亭佑的家肯定比在他家好很多,至少她可以逗吴成玩。
“你没忘了自己的身分吧?”让她住这里,他的脸要往哪儿搁?
“你放心,没人会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慕容侍鹰凑近她的脸,威胁地看着她,“你必须要跟我回去。”
古琪怜往后缩,他却越往前进……
“有、有话好说……”天呀!他的企图这么明显,她再看不出来就太白痴了。“我、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她可不想当众表演亲密行为。
慕容侍鹰一听她的话,立刻退了回去,站着看她,似乎在等她的话。
“练公子,刚刚慕容分子邀请在下到慕容王府小住几日,在下也很好奇慕容王府的景色,所以非常的抱歉,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这么说应该没错。
“这样……好吧!改日再请绍公子到寒舍作客,”练亭佑虽然满脸不解,也只能答应。
“亭佑,事情既已解决,为兄也告辞了。”慕容侍鹰朝练亭佑道,转而命令手下准备马车。
“这么快,何不用完早膳再走?”
“不了,我还有要事待办。”他瞄了眼古琪怜。
不用说,她也知道他口中的要事就是处理她的事!
第四章
“离家出走?!你还真想得出来。”慕容侍鹰一脸不悦的瞪着她。
“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要想不出来也很不容易。”古琪怜坐在椅子上小声的碎碎念。
虽然很小声,但他听到了。
“我警告你,别再给我玩花样,否则后果自负。”他握住她的下巴,一脸阴沉的警告她。
古琪怜摇头甩掉他的手,举起包着白布的双手,“我这样能玩什么花样?闷死倒很有可能。”早知道看戏的代价这么大,她老早就闪得远远的了。
她的自由呀!
“能闷死你也不容易。”看她的样子应该没办法乱来才是!
咕噜咕噜!
“看什么看?它自己要叫我有什么办法?”古琪怜不悦地瞪他。喔!好饿。
她站起来走到门边叫着不知跑到哪里去的香儿,“香儿、香儿!”
“少夫人,什么事?”刚换回女装的香儿一听到她的叫唤立刻跑过来。
“我肚子饿了。”古琪怜可怜兮兮地企图博取香儿的同情。
“您等一下,我立刻去弄早膳,”香儿说完又跑了,留下古琪怜跟慕容侍鹰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没什么事引起她的注意,她觉得伤口更疼了!只好苦着脸轻轻地吹着伤口。
“怎么了?很疼吗?”慕容侍鹰走过来,抓着她发抖的手腕柔柔地问。
“你自己去弄一个伤口看看疼不疼!”她没好气的瞄他一眼。“好像火在烧……”真的很痛!
“你等一下。”他说完,快速地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慕容侍鹰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进来,他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拿到她嘴边。
“这是什么东东?”古琪怜往后退,不说清楚她绝不吃。
“这叫‘兹玉丹’,能让你的伤口不再那么疼,也较容易好。”他好心的解说,不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真的这么有效?”她一脸的疑惑,有点不信。
“嗯,嘴巴张开。”他命令道。她一开口,他立刻将药丸放进她嘴里。
“水。”她可不会直接这样干吞。
慕容侍鹰倒了杯水到她嘴边,喂她喝下。
“少夫人,早膳好了。”这时,香儿端着一个餐盘走进来。
古琪怜一看到她立刻走过去,还不忘跟慕容侍鹰说声谢谢。
不管他的药灵不灵,她感谢他有这份心意。
慕容侍鹰则挑高眉毛,似乎很意外她会道谢。
古琪怜在圆桌旁坐定,想拿筷子却拿不起来,反而弄痛伤口。“痛!”
“少夫人,我喂您吃好了。”看她痛成这样,香儿不忍心地坐在她身旁准备喂她。“少主,您要不要一起吃?”她有多煮很多,不知少主会不会同少夫人一起吃。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少夫人。”交代完后,他便转身离开。
古琪怜看他的背影一眼。慕容侍鹰今天好像怪怪的,好像……变得有点人性。
身穿一袭嫩绿衣裳的古琪怜盘腿坐在树下,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有个美丽的倩影。
她无聊地看着身旁的兔子,看它们无忧无虑的吃着草,她真的很羡慕。
唉!要到什么时候她的手才会好?如果不多管闲事,她现在不知逍遥到哪里去了。
“少夫人。”香儿突然走过来,身后跟着三个丫鬟打扮的少女。
古琪怜抬头看她们一眼,没啥特别反应的又低头看她可爱的兔子们。
“少夫人,她们是少主派过来服侍您的。”香儿蹲在古琪怜身边,高兴的说着。她家少主终于注意到少夫人了。
古琪怜抬眼看她们。服侍?她觉得监视比较有可能!毕竟她前科这么多,再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奴婢叫彩云。”
“奴婢叫小盈。”
“奴婢叫小蝶。”
“见过少夫人。”她们自我介绍完后,一起向她福了个身。
“香儿。”古琪怜轻唤,香儿立刻趋前。
“她们交给你,要做什么你看着办,记得要告诉她们这里的规矩。没事就下去,少来打扰我。”她极有威严地交代完后便不再搭理她们。她还在为自己不小心玩掉的自由哀悼呢!
香儿了解地笑了笑,带着三个婢女离开。
近午,香儿走过来扶古琪怜回屋里用午膳,三个丫鬟必恭必敬的立在一旁听候差遣。
“你们全都下去。”古琪怜极有威严的朝三个新来的婢女道。她才不想吃个饭这么多人观赏,尤其是她现在手受伤要人喂的情况下。
三个婢女应了声,立即乖巧地退下去。
香儿扶她到椅子上刚坐定,慕容侍鹰就走了进来。
“少主。”香儿恭敬的朝他福了个身。
“嗯,你下去吧。”他挥退香儿,在古琪怜身旁坐下来。
“你把香儿也叫走,我怎么吃饭?难不成你要喂我呀!”古琪怜没好气的看着他,压根儿不信他会动手喂她,杀她还比较有可能。
谁知慕容侍鹰竟拿起桌上的碗筷,夹一些菜到她嘴边。
她愣愣的看着他,很怀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嘴巴张开。”他不冷不热的命令她,她虽然满脸问号,但还是乖乖的张嘴吃下。要不是这些菜是香儿做的,她会怀疑他想毒死她。
“喂,你是不是病了?”她试探性的问。很有可能,不然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好?
他又夹一块鱼肉到她嘴边,待她吃下后才说:“我不叫喂。”
“你知道我是在叫你就好了。”名字那么长,叫起来太浪费口水了。“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前几天才威胁她,今天却变了一个样!
慕容侍鹰但笑不语,继续喂她。
古琪怜睁大眼,惊讶的看着他,“你在笑!你这个冰山竟然在笑!”她转头看着门外晴朗的天空,“奇怪,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也没有下红雨呀。”难不成是她在作梦?不可能,如果是在梦中她的手怎么会痛?
“我是人,当然会笑。”他又笑了,被她夸张的言语逗笑。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英俊的脸,想从当中看出一点端倪。
“再多吃些。”他又夹一口肉到她嘴边,她乖乖的吃下。
“看来你病得不轻。”这是她观察后的结论。
慕容侍鹰有点啼笑皆非的看着她,“我没病。”
“我了解、我了解。”古琪怜干笑两声,认定他病得不轻。谁会承认自己有病呢?尤其是神经病!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压根儿不相信自己的话,他也不作任何辩解,随她去误会。
“请问你大驾光临我这简陋的小地方有什么重要的事?”她虚伪的笑着,整个人则不着痕迹的远离他。开玩笑,要是他一个不高兴一掌劈过来,她连叫救命的时间也没有。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又想偷溜。”他懒懒的回答她,待她一张口,就夹一块肉往她嘴巴塞。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原来是不相信她……等等,她好像没什么值得他相信的,她骗过他不是吗?
“嗯,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她了解的点点头,又一副看白痴的眼光看他,“我手伤成这样还能爬墙吗?连吃饭都有问题,你根本没必要经常过来巡视我在不在,更何况你又派了三个间谍过来监视我。”她闷闷的看着他,她讨厌被监视。
“间谍?”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这两个字对他这个才子来说,很陌生。
古琪怜翻了个白眼,“卧底的意思。”代沟!一千多年的代沟。
“她们不是卧底的,更不是监视你的人。”他在她眼中有那么小人吗?
“不然干嘛一次叫那么多人过来?前面人太多了吗?”她才不信,整个慕容王府大得不像话,哪有闲人可以发配到她这遥远的边疆地带?
“你受伤不需要人照顾吗?”
“我有香儿就够了。”这么多人,她特别的行为看在她们眼里一定很奇怪,要她再解释一次会累死她大小姐不少的脑细胞。
“除了照顾你以外,这里不用人打扫吗?”难不成她是想累死香儿?他一脸嘲弄的看着她。
她想了一下,也对!香儿经常忙到三更半夜,她每次想帮忙都会帮倒忙,反而会害她更累,而自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
“谢谢。”她很小声的开口,有点不好意思。谁教她刚刚的态度那么不好。
“嗯?你说什么?”他听到了,但还是忍不住逗她。
“谢谢。”
“嗯?太小声了,我没听清楚。”他故意将耳朵凑近,要她再说一遍。
古琪怜很不高兴的抬头,看他一脸促狭的表情,明白他在整她,她火大的站起身,靠近他耳边大吼:“我说,谢谢!”
慕容侍鹰笑了笑,拉她坐下,端起茶凑到她嘴边。“喝茶。”他很温柔很温柔的命令。
说那么多话她也渴了,于是不反对地喝下……
“咳……这是啥米碗糕?”
“啥?”他一脸的不解,她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这是什么东西?”唉!古代人就是古代人。
“参茶。”
“我这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东东了?”她的宅院不是很穷吗?参茶很贵的。
“我命人拿过来的。”
“为什么?你家的人参很多吗?还是现在的人参不值钱?”她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她记得她这里已经与世隔绝很长一段时间,任谁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值钱的东西更是轮不到她。这里比冷宫还要冷是众所皆知的。
可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他这个天之骄子竟移驾到她这个简陋的小地方?
“什么你家?”慕容侍鹰不悦的皱皱眉,“这里不只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明白吗?”
她耸耸肩,这里确实不是她的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想听人参的问题。
“人参值不值钱你不必管,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他又将茶杯靠近她的唇,要她把杯子里的参茶喝光。
为了早日获得自由,她没反对的喝下。
“好好休息,我走了。”慕容侍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古琪怜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这才想到,他是来干什么的?
闷了一个礼拜,她快阵亡了!
手伤已经好很多,但慕容侍鹰还是不准她乱跑,天天帮她换药,又给她吃一大堆的补品,现在她只要闻到补品的味道就会自动消失一段时间。连续吃一个星期的补品,吓都吓死她了。
这天,她决定要吃些不一样的。
当晚,她和丫鬟们在充满樱花的树下烤肉。
“少夫人,汤好了,您先喝些。”香儿体贴的用汤匙喂她。
她喝了一口,立刻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嗯,真是人间美味。”
“少夫人,鱼烤好了,您吃看看好不好吃?”小盈夹一块去鱼刺的鱼肉到她嘴边。
“喔!好嫩、好好吃。”呵呵呵!她好快乐。
“少夫人,鸡也烤好了,您要吃哪一部分?”彩云―脸笑意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主子。
“当然是鸡腿。”如果她能自己烤就好了。
“少夫人,不会太大块隅?”小蝶担心的看着她,看她一张小嘴塞得满满的,吞得下去吗?
古琪怜满足的摇头,一双美眸笑眯眯的。她实在是太幸福了!
“少夫人,再喝些汤。”香儿细心的吹了吹。
“不必吹!烤肉就是要很烫才好吃。”
“好吧。”香儿再加一些柴,将汤煮得滚烫时再弄给她喝。香儿以为她会稍微吹一下,谁知她一转头就喝。
“烫!”古琪怜一喝就跳起来,直往嘴巴捅风。
小盈动作迅速的拿起一旁的茶杯给她喝开水。
不知何时,两名少女悄悄的接近她们。
“对不起,请问……”
没人理她,因为她们重要的主子烫伤了丁香舌!
“请问……”少女加大音量,还是没有人理她。
终于,彩云看到她们了。
“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彩云一脸惊讶的看着其中一名少女。
另外四个人闻声,纷纷转头看那两个意外的访客。
“谁?”古琪怜不解的瞄一眼香儿。
“少主的妹妹,慕容诗榆。”
慕容诗榆?她应该不认识她吧!
慕容诗榆看一眼众人,眼光最后停在古琪怜脸上,她的脸上明显的写着震惊。
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像没有人看到古琪怜绝美的容颜不会吓一跳的。
古琪怜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她的舌头好痛呀。
慕容诗榆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件雪白披风,走到古琪怜面前。
“嫂嫂,这是大哥要诗榆送过来的披风。”慕容诗榆淡淡地道,脸上有着一抹哀愁。
古琪怜碰都不碰一下,一双大眼盯着慕容诗榆手里的披风满意的点头轻笑。“唔!不错、不错,很好看。”她看着香儿,香儿立刻了解的帮她收下。
其实慕容侍鹰是想自己送过来,但怕又被古琪怜误认为他别有企图,只好假他人之手了。刚好他妹妹这阵子又心情不好,让她找些事做也好。
“诗榆,你有空吗?”古琪怜甜甜的笑着问她。
“嫂嫂,有什么事?”好美!难怪大哥会动心。
“想请你帮个忙。”古琪怜还是一脸的笑容。
香儿和其他三个丫鬟很了解地对看一眼,她又想欺骗别人的感情了。想当初,她们也是被她欺骗过好几次。
“嫂嫂尽管开口,只要诗榆帮得上,一定帮忙。”慕容诗榆客气地道。
“太好了,我想请你们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玩。”人多才热闹。
慕容诗榆跟丫鬟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不方便吗?”
慕容诗榆跟小玫对看一眼,才点点头。
“太好了,坐吧!”她让出铺着布巾的位子,迳自走到草地上坐下。
一整晚,古琪怜一直在说她改编成古代版的笑话跟谜语,逗得所有人笑哈哈。
慕容诗榆看着她们的谈天说笑,忍不住叹口气,心思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待她回过神,不小心吓了一跳,发现古琪怜美绝的容貌就在她眼前紧盯着她。
古琪怜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什么心事可以来找我谈谈,我会是个很好的听众。”她不多加追问,她相信诗榆如果想说自然会说。
“嫂嫂……”慕容诗榆感激的看着她。她确实还没有说出来的准备!
“今晚只能笑,不能愁眉不展的,不然……”她好笑两声,“呵你痒!”说着,就要扑过去。
“嫂嫂,不要!”慕容诗榆紧张的往后跑,却发现古琪怜没有追上来。于是她走回去,一脸的疑惑,“嫂嫂,你怎么了?”她不是要呵她痒吗?
“我忘了,我没办法呵你痒。”古琪怜笑眯眯的举起包着白布的手。
“少夫人,您的手怎么了?”小玫凑近她们身边问!
“为了看一场好戏所受的伤。”
“什么戏这么厉害?”小玫一脸的好奇。看戏也会受伤?
“一场高手对决的好戏。”她好想再看一次。“慕容侍鹰也是演员之一。”他的武功真是太棒了!
“大哥?”慕容诗榆一脸惊讶,她大哥什么时候会演戏了?
“对呀!很精采喔。以后如果还有的话我再通知你们,让你们也看看一场精采的高手对决。”
“敢情是你还想再受伤一次。”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
槽!这声音是……她转身干笑两声,“别这样,你能保证你再也不打架吗?我受伤也是不小心的,人家香儿就没事,我这个算是意外啦!而且我也好得差不多了。”
“是吗?我今天帮你换药时,你好像痛得快哭了。”慕容侍鹰一脸兴味的低头看她。
“拜托,我怎么会哭,你这人说话要有根据。”她才不会哭,这么没志气的事她才不做。
“是吗?”他才不信,就算真哭了,她也会说是沙子跑进眼睛。
“是呀、是呀!”她猛点头,坚决她不会哭的原则。
“好了,你是不是该休息了?”已经这么晚了,她们一群人还在外面玩!
“不该。现在才正好玩,怎么能这时候上床睡觉呢?浪费美好时光的人会不快乐。”瞧!她说得多有理呀。
“你可以睡到中午也没有关系,但香儿她们呢?她们都有工作要做,总不能跟你一样睡到中午吧?”
“你放心!我是她们的主子,我规定所有人每天都要睡足四个时辰才可以,她们绝不会睡眠不足。”
“还是不行,你们会吵到别人。”她还有伤,不多休息不行。
“怎么会吵到别人?我的别苑跟你家的人距离这么遥远,怎么可能会吵到?”就算她尖叫也不见得有人会听到。
他不悦的瞪着她,“什么你家,我说过……”
“我知道、我知道,反正你不要这么小气巴拉的就是了。”真是!她确实没办法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有什么办法?
“小气巴拉?”这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
“小气听得懂,但后面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她是打哪儿学到这些奇怪的话的?
“小气巴拉就是非常非常小气的意思。”够明白了吧!
“你说我很小气?”他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什么时候小气过了?
“对。”古琪怜毫不迟疑的点头。
“我哪里小气了?”
“现在。”
“现在?”
“对。”
“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也要问问看怎样才是我觉得最好的,你认为好的,我不见得会跟你一样觉得好。懂不懂?”她像教小孩子般解释道,惹得慕容侍鹰有点啼笑皆非。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嘴巴很厉害?”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怪怪的话。
“口才吗?没有。”她摇摇头,“但我不介意你现在说,要崇拜我也行。”她很自负地说,一脸笑眯眯的。
“你胡扯乱办的功夫的确不错。”相处这么久,他早摸透她的个性。
听他这么讲,她没什么反应,可是竟然看到香儿她们也点头,这就令她有点不悦了。
“我说的话都是有根据的耶。”出生在二十世纪,她懂得当然比他们多。
“好,你说的都对。现在真的很晚了,你该去睡觉了。”他一把抱起古琪怜,往她的房间走去。
“我不要啦!我……”
“闭嘴。不然你就别想养兔子了。”他沉下脸,不悦的警告她。
“死烂人,你竟然威胁我!”她的怒吼随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内。
慕容诗榆跟小玫愣愣的看着他们从抬杠到消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她这个嫂嫂好像变了,变得很不一样!连她大哥也变了,在人前总是一副严肃冷漠的形象,在嫂嫂面前却变成一个温柔幽默的男人!
香儿她们一群人早已经见怪不怪,她们开始动手收拾东西,也准备要休息了。
“小姐。”香儿不知何时走到慕容待榆的面前。“少夫人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夫人,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她商量,少夫人会尽全力帮你。”她说完笑笑的走开。
慕容诗榆惊讶地看着香儿的背影。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那她大哥不就早已知道,才会要她过来?
另一方面,在屋子里的两人――
“我说过别再让我听到你骂脏话。”慕容侍鹰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古琪怜轻喘气,坐在床上狠狠的瞪着他,
死烂人,每次都用这招封她的口,她早晚会窒息而亡!
“别瞪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你忙。”他话中有话地道,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什么事?”她每天闲闲没事做,有什么是可以让她忙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他在她唇上又印下一吻,“早点睡。”说完就走了。
该死,她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吊她胃口了。明天?明天会有什么事?
第五章
“喂!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古琪怜可怜兮兮的抬头看慕容侍鹰。
今天是慕容侍鹰的爷爷――慕容尉的七十大寿。一大早就有一大堆的人争相前来祝贺,整个慕容王府热闹非凡,但她这偏远的边疆地带还是十分冷清,不,更冷清!因为除了香儿以外,其他的人都被叫到前面去帮忙,只留下一个香儿来陪她。
当晚,慕容侍鹰亲自到樱园来接她一同到前厅去。
她知道慕容家的人都不欢迎她,而慕容侍鹰这会儿竟要带她到前厅去向他爷爷祝寿?有没有搞错!
就算要祝寿也要一大早就过去,现在去干嘛?
“不可以。”慕容侍鹰扶着她的腰往前厅走去,香儿则跟在他们后面。
她挣开他,一脸不悦的在走廊的栏杆上坐下,“我脚酸死了,你自己去就好。”没事把家盖那么大干嘛?嫌钱多呀!
看她这样,他没辙了,只好使出撒手锏。
“其实要你去前厅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嗯?”她好奇的看着他,一副你不说,我就不去的样子。
他倾身到她耳边,喃喃地说几句话,她越听越兴奋,高兴得直点头。
“交给我好了!”呵呵呵!看来又有好玩的了。
香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样子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他们俩一进到前厅,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古琪怜一脸平静的将包着白纱的手藏在袖子中,若无其事的让慕容侍鹰扶着往前走。
“爷爷,祝您健康快乐。”她微微的福了个身,不再多话。
慕容蔚轻轻的点个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孙子。
这时,一个香气逼人的红衣少女带着两个婢女走过来。
“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茵茵送您的寿礼。”洪茵茵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红盒子递给慕容蔚,还不忘瞄一眼两手空空的古琪怜。
“好,茵茵今天真漂亮。”慕容蔚慈爱的看着洪茵茵。
“谢谢爷爷。”洪茵茵做作地福了个身。
漂亮?在场的人都明白,她再怎么漂亮也比不上一袭白衣的古琪怜。天下的女人好像都是生来衬托她似的!
“嫂嫂!”慕容诗榆高兴地走过来。“你怎么会来?”
“来看你呀!”古琪怜笑眯眯的看着她,丝毫不觉得这样说会得罪慕容蔚。
“嫂嫂,我……”慕容诗榆一看到古琪怜身后的人时,愣了一下。
“大哥,听说大嫂找回来了,不介绍给小弟认识认识吗?”练亭佑笑容满面地道。
古琪怜一听到声音立刻愣了一下,但她没错过慕容诗榆微愣的小脸。
“这……”慕容侍鹰迟疑的看着妻子,他要不要告诉亭佑,她其实是……
“怎么?大哥,听说大嫂是个绝色美人儿,你担心我看上大嫂吗?放心!除非她比绍逸书还美,否则小弟不可能胡来。”练亭佑开玩笑地道,看他老大一脸担心,他是那种人吗?
明白他不是那种人,但他的玩笑话也未免太准了吧!
“练大哥,你们说的绍逸书是谁?”慕容诗榆一脸好奇的问。
“绍逸书?是个非常美的男人,练大哥从没见过比他更美的人喔。”练亭佑温柔的摸摸慕容诗榆的头。
“真的吗?可是我嫂嫂也很美,我想嫂嫂一定比那位绍公子还美。”慕容诗榆一脸崇拜的看着一直憋着笑的古琪怜。“嫂嫂,你怎么了?”
“就是她吗?”练亭佑用眼光询问慕容侍鹰。
古琪怜突地转身,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你……”练亭佑一副看到鬼般,惊讶得说不出话。
“练大哥,你怎么了?”慕容诗榆担心地看着他。
“诗榆,你别担心,他只不过吓了一跳而已,给他一拳就没事了。”古琪怜夸张的举起拳头就要揍下去,慕容侍鹰及时拉住她的手腕。
“你是想让伤口恶化吗?”慕容侍鹰一脸无奈的叹口气。
“你是绍逸书!”她手上的白布就是证明。“难怪我大哥会对你那么好,又要你搬到慕容王府养伤。大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她是我妻子,我哪有认不出来的道理。”慕容侍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还希望你认不出来呢!”她小声的咕哝,恰巧他们三个都听到了。
“说真的,你扮男人还真像,我根本没半点怀疑你的性别。”练亭佑一脸佩服的看着她,很怀疑她是怎么做到的?
古琪怜但笑不语。开玩笑!让你认出来,那她十九年不就白活了。
慕容诗榆一脸哀愁的看着他们,“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告退了。”她无精打采地默默离开。
古琪怜转头着练亭佑直盯着慕容诗榆的样子,她跟慕容侍鹰对看一眼,后者则了然地点点头。
“我去看看。”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小心点,别跌倒了。”慕容侍鹰不放心的叮咛,她的手这样,跌倒很危险。
“知道了!”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古琪怜在花园的凉亭找到慕容诗榆,她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愁看着天上的月亮。古琪怜在她面前坐定,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看,不知是她太迟钝了还是怎样,竟然没有发觉她面前坐了一个人。
其实慕容诗榆满美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身子十分单薄,好像随时会病倒般惹人怜爱。
慕容诗榆轻叹口气,突然看到一张凑近的绝美容颜,着实吓了一跳!
“嫂嫂!”
“终于注意到我了,我以为我变成隐形人,这么没存在感。”她一脸哀怨,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看她这样,慕容诗榆慌了,紧张地安慰她,“嫂嫂,对不起,我、我在想事情,并不是故意要忽视你的,你别难过好吗?这样我也好难过……”
“那你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古琪怜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我……好,只要嫂嫂别难过,要诗榆说什么都没关系。”同样身为女人,她也不禁为古琪怜绝美的容颜动容。
古琪怜一把抱住她,“我就知道你最好。在这个家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她这话儿要是让慕容侍鹰和香儿她们听到,肯定狠狠的瞪她一眼,尤其是慕容侍鹰,一定会惩罚她一顿。
“嫂嫂……”慕容诗榆不知要如何开口,因为嫂嫂说得也对,这个家确实有些人不欢迎嫂嫂,连她大哥也是最近才接受她的。
“你刚刚在想什么?”古琪怜努力的憋着笑意,刻意营造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没什么……”慕容诗榆转过头,不知要不要说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她怕伤害到她嫂嫂脆弱的心灵。
古琪怜立刻用袖子掩住脸,哽咽的开口:“唔!你果然也讨厌我……”她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就像在哭。
“嫂嫂,我……我绝没有那个意思……我……”慕容诗榆慌张得不知要如何是好,怎么办?她把她弄哭了。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古琪怜的声音还是充满浓浓的哭意。
“我……”慕容诗榆犹豫了一下,又听到嫂嫂好像哭得更凄惨了,连忙开口:“我喜欢练大哥!”
古琪怜一听到她说喜欢练亭佑,立刻抬头,小脸蛋上根本没有一滴眼泪,反而有着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嫂嫂,你骗我。”她以为嫂嫂很难过。
“哎呀!别计较那么多,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古琪怜一脸正经地问。
“我……”教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说?羞都羞死了!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她这么怕羞,她干脆一个一个问。
慕容诗榆想了一下,这才嚅嗫地开口:“从小就认识了,我们两家是世交。”
“他有说过喜欢你之类的话吗?”古琪怜继续追问。
慕容诗榆一脸黯淡的摇头。
“为什么会喜欢他?说不定你只是把他当成哥哥崇拜而已。”
“才不是!我是……是……”慕容诗榆激烈的反弹,但又不知如何解释。
古琪怜想了想,“回想一下你看到他的感觉怎样?”
慕容诗榆先是愣一下,然后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整个思绪不自觉地飞到了从前――
“心跳会不自然的加速,天天都想见他,想待在他身边照顾他,想听他说话……”慕容诗榆站起身,走到石柱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看情况诗榆应该是爱上他了,这眼神……从她懂事以来,她天天在看。
眼角瞄到慕容侍鹰跟练亭佑朝她们走来,古琪怜站起身,走到慕容诗榆的面前,假装没看到他们。
古琪怜伸出手,出其不意的将慕容诗榆往后推。
慕容诗榆惊讶得张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古琪怜,人则往后仰……
“小心!”练亭佑立刻冲上前接住慕容诗榆往后倾倒的身子。
“诗榆,你没事吧?”古琪怜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没有要扶起她的意思。
慕容诗榆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完全没感觉到自己还被练亭佑抱在怀中。脑中直想着嫂嫂为什么要推她?
古琪怜知道她误会了,于是将脸凑近她,“好好把握。”接着又抬头对着练亭佑道:“练公子,诗榆人不舒服,麻烦你送她回房好吗?我会命人叫大夫来帮她看看。”
慕容诗榆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喔!她知道了,嫂嫂是故意要让他送自己回房。
“可是,让大哥送不是比较合理吗?”他送她回房,不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流言?
“他不行。”古琪怜顺势倚向慕容侍鹰,“我头有点晕,他要送我回房才行。”
慕容侍鹰挑高眉,一脸笑意的搂着她。难得她这么自动的投怀送抱,他不好好把握怎么行。
“可是……”练亭佑仍有些为难,
古琪怜瞪他一眼,“叫你送你就送,废话那么多干嘛?怕被人看到不会走人少的地方呀!”这么有朝气,像是刚刚说头晕的人吗?
“人少的地方?”整个王府闹烘烘的,到处是人,怎么可能有人少的地方?
“你不会轻功吗?”古琪怜一脸看不起他的样子。
“当然会。”练亭佑立刻回答。
“那你不会抱着柔弱的诗榆走屋顶呀!”笨!连这个也要地教。“鹰,我们走吧。”她朝他甜甜一笑,心里则快笑翻了。
慕容侍鹰想不到她会这样叫他,一时高兴得忘情,抱起她快步离去。
“走……屋顶……”有没有搞错?他低头看着怀中挣扎的可人儿。
“练、练大哥,我没事……会自己回去……”天呀!羞死人了,她嫂嫂怎么这样!
练亭佑着迷地看着她低垂的小脸,突然抱起她道:“既然大嫂都这么说了,我当然要遵从她的命令,长嫂如母,不是吗?”他施展轻功一跃,真的跳上屋顶。
随后,一棵大树下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天呀!他还真听话,真的走屋顶。”看来他并不是完全没感觉。
“你不回房了吗?”慕容侍鹰一脸阴沉地从树影中走出来。
“带我到诗榆的房门口,快点!”她要知道接下来的剧情。
慕容侍鹰不悦的瞪着她。
“别这样,如果你妹妹发生什么事就不好了。”她不知道路,不得不靠他。
“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是你一手促成的。”
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她生气了。
“哼!不要就不要!”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抱起。
“败给你了。”
她立刻勾住他的颈子,兴奋地问:“我们也要走屋顶吗?”
“你说呢?”
“走屋顶!”
待练亭佑走后,慕容侍鹰和古琪怜才从转角处走出来。
慕容诗榆爱恋的目送练亭佑离去,丝毫不觉身边多了两个人。
“不是我故意要打扰,只是你不觉得他已经消失很久了吗?”古琪怜甜甜的嗓音响起。
慕容诗榆转头,看到一脸兴味的古琪怜跟一脸笑意的慕容侍鹰。
“大哥、嫂嫂,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慕容诗榆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不久。”古琪怜诚实的说:“刚好看到一场好戏。”也就是说,他们全看到了。还好慕容侍鹰的轻功比练亭佑好,她才能看完全部。
听她这样说,慕容诗榆脸更红了。
“要不要嫁他?一句话。”古琪怜开门见山的问。
“嫂嫂!”她惊呼出声,想不到嫂嫂这么直接又大胆!
“进去再说。”慕容侍鹰将她们俩推进花厅。
一进入里面,古琪怜就迫不及待的问:“要或不要?”
慕容诗榆看向兄长,后者朝她点了个头。
“嗯。”慕容诗榆很含蓄的点了下头,脸红得不像话。
“呵呵呵,那就好办了。”太好了,她终于有事可以忙了。
“你又想做什么怪事了?”慕容侍鹰一脸了解的看着古琪怜。她会这么笑通常都没好事。
“什么叫怪事?我又不是怪人,干嘛做怪事。”她白了他一眼,要他少开口。
“诗榆,我跟你说,你从现在开始,对练亭佑好一点、温柔一点,让他越来越习惯你的陪伴。等哪一天你不理他了,他一定会感到浑身不自在,到时候他的心就是你的了。”再加上自己的帮助,还怕他不爱上诗榆吗?
“就这样?”慕容侍鹰一脸不信,好像她的作法太过正常,正常到看不出是她想的点子。
“就这样呀!不然要怎样?”奇怪,他干嘛一脸不相信? “这种事就像吸毒一样,刚开始没什么感觉,等越吸越多越不可自拔的时候,他就非你不可了。”
“吸毒不是会死吗?”慕容诗榆不解的问。
“我说的毒不是那种致命的毒,是……哎呀!这只是比喻而已。”要她怎么解释?这个时代又没有安非他命。
慕容侍鹰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是我多心吗?我总觉得你有时候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是你多心了。”古琪怜想也不想的回答。“诗榆要休息了,我们走吧!诗榆,早点睡,明天还有事要做喔。晚安。”她朝慕容诗榆甜甜的一笑后,便勾着慕容侍鹰的手臂离开。
“嫂嫂,这样不好吧!”慕容诗榆别扭的坐在椅子上,不安的看着四周。
“既来之则安之。”古琪怜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
“小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一身书僮打扮的香儿笑眯眯地道。
“可是……”慕容诗榆紧张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套男装,还是觉得很奇怪。
也是一身男装打扮的古琪怜抬眼瞄她,“反正我们人已经在练府了,你现在想走,会不会太晚了?”
“绍公子?”练亭佑走了进来,一脸疑惑,但当他看到一脸笑意的古琪怜时,真想一头撞死。
“怎么?不高兴看到我呀!”看他这样,古琪怜就忍不住想逗他。
“大嫂,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直觉看到她就没好事。
“她。”古琪怜看着慕容诗榆说。
练亭佑不解的转头看着另外一名男子――
“你……诗榆!”慕容诗榆是个乖乖女,怎么可能穿成这样出门?他再看眼古琪怜,立刻猜想到是谁的点子。
“练大哥。”慕容诗榆一张小脸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
“哎呀!就算你暗恋我们家诗榆很久了,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人家看呀!”古琪怜走到慕容诗榆前面,阻挡练亭佑的眼光。
“嫂嫂,你在说什么……”天呀!羞死人了。
“我在说话呀,”她很无辜的回头看看慕容诗榆羞红的脸。呵呵呵!好好玩。
“大嫂,大哥知道你们来我这儿吗?”
“知道、知道。”他那么聪明应该想得到吧!“对了,你有没有空?”
“有什么事吗?”照理说,他应该是没空。
“想找你一起去醉梦楼玩玩。”古琪怜笑盈盈地道。
练亭佑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不行,你们不能去醉梦楼。”开玩笑!她们三个女人要去妓院?
“看样子你是没空了,我们自己去,告辞。”说完,古琪怜就拉着她们俩走出去。
“等等!”练亭佑快速的拦下她们。“大嫂,你不是还有伤吗?等过一阵子再去也不迟。”可悲呀!人从这里走出去的,他就要负这个责任。
古琪怜举起手,“你放心,我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没什么大碍。多谢你的关心。”她笑笑的推开他,快速的走出去。
练亭佑无奈的交代手下一些事后,便尾随着她们而去。
醉梦楼里,古琪怜跟香儿醉醺醺的在划酒拳,慕容诗榆则已经阵亡的倒在练亭佑的怀中睡觉。
练亭佑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大闹的两人,他想送慕容诗榆回去,但又不放心那两个发酒疯的女人……唉!
此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两个男人。
慕容侍鹰一脸阴沉的抱起古琪怜转身就走,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另一个男人也抱起香儿跟着离去。
“大哥……”练亭佑看他们俩来去匆匆,好像没有看到他似的。“唉!终于可以回去了。”他深深的看一眼昏睡的慕容诗榆,忍不住轻捏她的粉颊,“你早晚会被大嫂带坏的。”
第六章
慕容侍鹰将古琪怜抱回他的住处――凌风苑。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还敢到那种地方去!”他将她丢到床上,一脸阴森的瞪着她。
“你怎么……又生气了……呃!”她挣扎的爬了起来,“这里……是哪……呃!哪里……”
“你给我乖乖的睡觉!”他把她推上床,动手解开她的外衣。
“色、色狼……你……呃!做什么……”虽然醉得一塌胡涂,但该有的危机意识她可是半点也没少。
“不脱一件衣服起来的话,你会睡得很不舒服。”以后绝不能让她沾到酒,一滴也不行。
听他这么说,古琪怜又露出一抹傻笑,身子也跟着坐起来。
“这样呀……我起来比较好脱……呃!脱衣服……”她挣扎着要下床,一个不小心,差点整个人跌下床去,要不是慕容侍鹰接得快,她恐怕又有新伤了。
“你能不能乖一点?”他早晚会被她吓死。
被他这么一吼,她的眼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个不停。
“为、为什么……呃!你要这么凶……”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慕容侍鹰叹口气,将她拥进怀中安慰:“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乖,别哭了。”
“不是故意的?”她在他怀中闷闷的问。
“对,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了。”她仰起小脸,不悦的瞪着他。
听她这么说,他真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故意的,更不是有意的。”
“真的吗?”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真的。”他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听他这么说,她笑了,有如绽开的花朵般,让人不忍移开痴迷的目光。
他低头吻干她的泪水,最后停留在她甜美的樱唇上。
她头昏脑胀的承接他的吻,感到浑身飘飘然的,自然而然的回应他的吻。
像是受到鼓舞般,他吻得更深入、更缠绵……
唔!她出车祸了吗?不然怎么觉得全身好像被卡车辗过般不舒服?
似乎感觉到她的不舒服,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背。
嗯……手?
她突然睁大双眼,刚好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的她立刻张嘴尖叫,但好死不死的刚好被结结实实的吻住。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过她的红唇,改攻她雪白的颈子……
“你、你、你……”这回她吓得不轻,“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慕容侍鹰一听,抬起头,一脸邪笑的看她,“这不是你的床,是我的床。”说完,他又低头攻击她的香肩。
“什么?”她猛地推开他坐起身,环视上下四周……真的不是她的房间!
突然感到一股炙热的视线以及一阵凉意,她低下头,很不小心看到慕容侍鹰奇怪的脸色以及她赤裸的上半身!
惊呼了声,立刻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大半春光,整个人也不忘往角落移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想不起来。
慕容侍鹰一把抓过她,将她压在身下,一脸阴沉的盯着她,“你该不会忘了昨晚的事了吧?”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古琪怜紧张的问。她的确没有任何的记忆,她只记得她去了醉梦楼喝不少的酒,然后……之后发生什么事她完全不知道!
慕容侍鹰深深的看她一眼,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下床,“看。”他用下巴努了努床上。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她看到了血迹!
“那是……”不会吧?
“落红。”慕容侍鹰将她放回床上,人也跟着立刻压住她的身子。
“你要做什么?”她全身紧绷的瞪他,双手也用力的推着他的肩。看他的动作及姿势那么限制级,铁定要干那档事!
“你说呢?”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他立刻吻住她,努力的唤起她的记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们可以重新制造新的记忆……
“琪儿,起床了。”慕容侍鹰轻轻摇晃仍双眼紧闭的妻子。
“嗯……”她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要睡等会儿再睡,先起来吃些东西。”慕容侍鹰走到圆桌前,倒一杯茶放在桌上。
“再让我睡一下下……”她真的很困,干脆趴在床上不起来。
“琪儿。”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老天,她绝对想不到自己这副模样有多诱人。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只盖住下半身,白皙无瑕的背再次诱惑着他。
她双眼仍然紧闭着,“再等会儿……”她微微动了动,若隐若现的胸部致命的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
天!他真有股想重新压倒她的冲动,但她此刻太虚弱了,他不想伤了她,只好努力的压抑住高涨的欲望。
过了半晌,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原本热腾腾的饭菜都快凉掉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她整个人用被单紧紧的包裹住,抱到圆桌边坐下,让她坐在他腿上。
古琪怜这才悠悠地转醒,发现自个儿完全动弹不得的待在他怀中。
他重新倒一杯参茶端到她嘴边,“先喝口茶润润喉。”
她听话的喝下,喝一口后不忘学小狗吐吐舌头,“可不可以换不一样的,参茶我已经喝怕了。”
“好,我会要她们换,现在先吃些东西。”他温柔的夹了些青菜到她嘴边让她吃下。
过了半晌,她吃饱了,又想睡了。
“再让我睡一会儿……”也不管他有什么话要说,她已在他怀中沉沉的睡着。
这天下午,古琪怜又想出门了。但慕容侍鹰却要她每次出门前都要通知他,所以现在她一个人闲闲的到处找寻他的人影。
也不知这是谁的别苑,竟有一大片青翠的竹林,教她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的欣赏。过了半晌,她又忍不住往里面移动……
在一座亭子里,有一个老人独自坐在那儿――原来是慕容侍鹰的爷爷――慕容蔚。
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孤单寂寞,一双眼睛直盯着前方的竹子发呆。
古琪怜在离他十步远的距离蹲下,好奇的盯着他看。
一会儿,看他还是没反应,而她也蹲得脚酸死了,干脆光明正大的走到他的视线范围内晃来晃去。
还是没反应,她走近一点,再加几个鬼脸……
慕容蔚早看到她了,他不语的转身,努力憋着笑意。
古琪怜皱皱眉,走到他面前继续晃过来、晃过去。
她的动作真的太滑稽了,他再也憋不住的笑出来,“丫头,你在做什么?”要引起他注意也不必这样。
“你不是看到了吗?”呼!真累!她走到他对面的石椅上坐下喘气。
“你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别苑,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慕容蔚板起脸,正色的斥责她。
她愣了一下,这才想到慕容家的人“好像”不欢迎她。
“我无聊。”哼!她要改变现况,变成跟以前一样,人见人爱。“我看你好像也很无聊嘛!爷爷。”她甜甜的笑着,她的笑容一向很有用。
“不要叫我爷爷,我才不承认你。”他撇过头去不看她。
“笑话,谁在叫你,我是在叫你后面那只白头翁,它看起来好像当了爷爷。”连慕容侍鹰都喜欢看她的笑容,她倒要看他能撑多久。
慕容蔚转头,真的有只白头翁停在树枝上。
“喂!老头,可不可以给我几根竹子?”呵呵呵!她可以拿回去玩踩高跷跟竹竿舞,还可以做竹筒饭。
“做什么?”
“当然是有用处。一句话,给不给?”她很干脆的问。
“哼!你说给就给呀!”
“对,我说给你就要给我。”奇怪,怎么觉得他好像故意在跟她抬杠?
“凭什么我要给你?”
“一个老头子干嘛这么小气,分几枝给我会死呀?”他真的是在跟她抬杠!他不是讨厌她吗?难不成是她太可爱,让人家讨厌不起来?有可能。
“你这丫头说这什么话?你爹娘没教过你要尊重长辈的吗?”慕容蔚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真抱歉,我父母是教过我要尊重长辈,但我父母也教过我,如果别人不尊重我,我也没必要去尊重他,礼尚往来嘛!是不是?”
“好利的一张嘴。”
“不服气?你咬我啊。”她伸长手到他面前,一副要让他咬的样子。
慕容蔚莞尔一笑,注意到她包着白布的手掌。
“你的手怎么了?”他不自觉的抓着她的左手,关心的问。
“不只左手而已,连这手也是。”她举起右手晃了晃,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是谁伤你的?什么时候的事?侍鹰知道吗?”
“哎呀!你一个一个问,一次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呵呵呵!他开始关心她了,好现象。
她在这边抬杠,殊不知慕容侍鹰在别的地方已找她找得快抓狂了。
“我不信。”慕容蔚一脸正经的摇头。
“要不要打赌?”古琪怜也是一脸正经,但心里则快笑翻了。哈哈哈!她赢定了。
“赌什么?”他才不信他高傲的孙子会亲自喂她吃东西。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的竹子。”
“要多少?”先问清楚比较好,万一她要全部怎么办?
“不确定,但应该不会很多,我很有良心的。”顶多二十根而已。
“那如果你输了呢?”
古琪怜想了一下,“我就委屈一点,当你一天的丫鬟。”
“就这样?”太便宜她了。
“拜托!你输的话只是损失几根竹子而已,我输就要很可怜的让你使唤来使唤去,你说,谁比较可怜?”她可是用劳力换的那!“不然我拿我花园里的樱树跟你赌。”
慕容蔚想了一下,点点头。
“就拿你一天的自由来赌吧。今晚如何?到饭厅跟大伙儿一同用晚膳。”他就不信众目睽睽的,他孙子会亲自喂她吃饭。
“好。”反正她赢定了。
慕容侍鹰一脸阴沉的在她身边坐定,小声的问她:“你下午都跑到哪儿去了?”
“到处走走而已,有事吗?”她今晚特别温柔、特别甜美。
“没什么,你今晚怎么在这里?”她平常都是在自己房间用膳,今天怎么特别反常?
“人家今天想跟大家一起吃。”她一脸不自在的撒娇。
慕容侍鹰静默了半晌,一双眼睛既锐利又温柔的看着她,“希望你没有事瞒我。”
“我怎么会有事瞒你,我这么乖。”她捧起桌上的杯子轻啜一口茶。
在座的还有慕容蔚及慕容侍鹰的双亲――慕容靖慑跟洪如雪,以及慕容诗榆,还有一脸不悦猛瞪着古琪怜的表妹――洪茵茵。
对于她突然一同用餐,众人没啥特别反应。
慕容靖慑转头吩咐一旁的总管:“叫厨房准备上菜。”
上菜?古琪怜看一眼桌上的菜,唔!原来这些只是开胃菜,吃得真豪华。
慕容侍鹰夹了块枣糕到她碗里。
“谢谢。”她不吃甜的糕点怎么办?
她趁众人没注意时,将自己的碗跟慕容侍鹰的碗对调,速度之快,令人看不清楚。
慕容侍鹰挑高眉看她。从没有人会拒绝他,这小妮子却一天到晚忤逆他的好意。
看出他的不悦,她在他耳边小声地道:“我很感谢你这么照顾我,但我不喜欢甜糕类的东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慕容侍鹰听了她的话,没再夹甜糕给她,却将自己碗中的枣糕夹给慕容诗榆。
“谢谢大哥。”慕容诗榆回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开始低头秀气的吃东西。
“我不吃甜食。”他在古琪怜耳身边小声的说。
这时,开胃菜全部撤了下去,换上一桌山珍海味。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两句话阁下听过没?”她懒懒的瞄慕容侍鹰一眼,双眼紧盯着桌上这些美食。
哇!这些东西可以拿出去比赛了,真是漂亮到了极点。
古琪怜小心的拿起筷子,就要夹面前那盘珍珠丸子。
对于一个手受伤的人来说,能拿筷子已经很厉害,而她竟还想夹颇有重量的丸子。结果可想而知,她不只夹不起她的丸子,连筷子也拿不住的掉到桌上。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她,她干笑了两声道:“别理我,你们继续吃。”她一脸吃不到绝不罢休的模样,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奋斗。
慕容侍鹰看不下去了,他夹起丸子递到她嘴边,她想也没想的张嘴就吃。
呵呵呵!她赢了!她得意的看了眼慕容蔚,而他正愣愣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跟爷爷有什么协议?”他又夹一块嫩肉到她嘴边让她吃下,精明的看着她。
“你好聪明,等一下我再跟你说,现在我只想先吃饱。”她错过下午茶的时间,又因为原本要出门,所以她午餐也吃得不多,现在她不好好补偿自己早巳咕咕叫的肚子怎么行!
洪茵茵看不下去了,妒忌地道:“表哥,她自己有手,不会自己夹吗?这样你怎么吃饭?”
慕容侍鹰看也不着她一眼地说:“你没看到吗?你表嫂手有伤。”他继续喂古琪怜,趁她嚼东西的空档,也用同一双筷子吃东西。
这举动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目,尤其是洪茵茵,一副想杀了古琪怜的样子!
古琪怜瞄她一眼,看她一脸妒忌又羡慕的样子,心中的警铃立即大响!
这女人……喜欢她老公!
她不自觉的拉着慕容侍鹰的手臂偎向他,双眼直瞪着洪茵茵,似乎在宣告她的所有权。
慕容侍鹰低头看她的小动作,又看一眼洪茵茵,不觉莞尔一笑,“来,再吃一些。”他温柔的轻哄她张嘴,对于她的反常好像很高兴。
“你笑什么?”古琪怜不悦的瞪他,看他的笑容,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笑得那么邪恶,却又该死的吸引人。
慕容侍鹰但笑不语。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她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好憋着满肚子疑问继续用餐……
“你拿我来打赌?”
在回别苑的路上,古琪怜将她跟慕容蔚的约定说出来,立刻引起他极大的不悦。
古琪怜点点头,“我很老实喔!如果你敢凶我的话,以后就别想听我说真话了。”她有点不悦的警告他。
“你这么说我还敢凶你吗?”恶人先告状,这还有天理吗?全世界也只有她会这样。
她朝他甜甜一笑,乖巧的任他搂着走。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她斜睨他一眼。
“你刚刚吃饭的时候在笑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的开口,一想到她刚刚的行为忍不住又露出一个笑容。
“没什么?既然没什么你干嘛笑得那么白痴。”瞧他一副花痴样,她怎么可能相信真的没什么。
“白痴?是东西还是人名?”他一脸的不解,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新鲜的名词。
她挫败的呻吟一声,这教她怎么解释?这古代人怎么比她想像的还要古呀!
“琪儿?”他一脸不解的低头看她。
“是形容他人头脑有问题的意思。”她如果说他笨蛋他听得懂吗?
“你打哪儿学到这句话的?”他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对于她骂他头脑有问题的那句话他好心情的跳过。
她想了一下,决定不告诉他,“我自己发明的。”其实她才不会做这种无聊事!她眼睛一转,不悦的抬头瞪他,“你怎么把我带到你的别苑来了,我要回我自己的地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被慕容侍鹰带到他的怀中。
他在她耳边温柔地道:“从今以后,你的房间就在这儿。”他带她进到一间宽敞的大房间里,并且随手将门带上。
这间房间是以藏青色为主,整间房间充满十足的阳刚味。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突然转身要走,却仍被他搂得死紧。
“你要去哪儿?”他明知故问。
她抬头瞪他,“这是你的房间吧?”想骗她,哪那么容易。
他想也不想的回答:“没错!夫妻本该同床共枕的不是吗?”他腾出一手温柔的轻抚她细致无瑕的脸蛋。
“可是……”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能低头瞪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
“嗯?”他勾起她的脸,不让她逃避。
对了!她可以用尿遁,先离开这里再说,但尿遁似乎不太好,干脆…… “我、我要洗澡,所以我要回我的别苑去。”她笑眯眯的看着他。
慕容侍鹰深情的看着她,突然一把抱起她往里面走去。
这下子她紧张了,整个身体绷得死紧,“你、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不然我会打你、捏你、咬你……”
过了一会儿,他将她放下,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呃!”她愣愣的看着这间十坪大的浴室,中间是一座大浴池,四周有许多白色轻纱,不知从何处吹进来的徐风将轻纱吹成波浪状。最教她惊讶的是,每个角落嵌着的竟是如拳头般大的夜明珠!
如梦似幻的,看得她有些痴了……
不知何时,慕容侍鹰已将自身的衣物褪尽,连她的也都解决在一旁。
“你……”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双手拼命的掩住赤裸的娇躯。
慕容侍鹰一把抱起她,将她抱进浴池。
“别乱动,小心伤口沾到水。”他温柔地道,开始动手帮她清洗身体。
她双手推拒着他,她才不相信他会这么乖。
他确实是不会安分,美人在抱,他不会、也不想安安分分的,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第七章
“哎呀!都是你,我昨晚又没回去,香儿她们一定会怀疑的。”丢脸死了,她们现在一定在偷偷的窃笑,以后看到她一定会一副暖昧的样子,教她要怎么做人。
她坐起身,不忘拉高身上的被单。她才没那么容易就让他的眼睛吃冰淇淋咧!
他将她拉下来,让她趴在他身上,“要怀疑早就怀疑了。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事是很正常的。”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她有点火。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懒得理你,我要回我的房间。”她挣扎着起身,“喂!我的衣服呢?”她裹着被单想要下床,却不小心压到他的……
“噢!该死!”
古琪怜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他拉下她,将她压在身下。
“你……”不会吧!他们昨晚才……
“是你先惹我的。”
“我不是……”
他立刻封住她诱人的樱唇,展开了缠绵……
可恶!都是他啦!害她睡到中午才起床。香儿她们都被调到凌风苑来服侍她,看样子都是慕容侍鹰的意思。还好她们没有她想像的那样,反而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用过午膳后,她一个人抱着两只小兔子闲闲的踱步到慕容蔚的竹苑,打算来取她的胜利品。
“嗨!老头,我来拿我嬴的竹子了。”她在凉亭看到了慕容爵,开心地道。
慕容蔚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但还是板着一张酷脸,“你怎么拿?难不成还要我锯给你。”连一个下人也没带,又带了两只动物,她是在想什么?
古琪怜笑眯眯的从腰际抽出一把小刀,“我自己动手就行了,让你动手的话,别人会说我欺负你。”她走到一旁蹲下,将小兔子放在地上吃草,开始拿刀慢慢的锯。“看,我还帮你除草,不错吧?”
以她那种不用力,只是在竹子上磨来磨去的情况来看,锯一根竹子可能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慕容蔚走到她身边,蹲下来问她:“丫头,你这样慢慢锯要锯到什么时候?”她是不是打算天天待在他这里?
“早晚有一天会锯好的啦!”她手掌有伤怎么可能用力,何况看他这么孤单寂寞,她不留下来陪他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蹲得脚有点酸,她干脆席地而坐。
“老头,帮我锯好不好?”她从腰际抽出另一把小刀,拿到他面前。
慕容蔚看着她手中的刀子,一股暖流滑过心房,他接过她手中的刀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好了。”他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是、是,你最好心了,但不是那一根,我要旁边的那根竹子。”她指着他身边的一根竹子,跟她正在踞的这枝粗细差不多。
“有就好了,还挑。”慕容蔚不以为然的抱怨,但抱怨归抱怨,他还是照她的要求换另一根。
“侍鹰好像很喜欢你?”慕容爵边锯边问。
“唉……”她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在他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时,她突然一副自大的模样道:“谁教我要长得这么漂亮可爱,当然走到哪里都会人见人爱罗。”
慕容蔚不认同的摇摇头,“你还真不害躁。”
“我有这个本钱自大不是吗?”她笑眯眯的反问他。
“一个女孩儿家这么说会被笑的。”在他的观念里,女孩子应该是温柔娇弱。
“我这是有自信,有自信的女人最美了。”她自豪的抬起可爱的下巴看他。
“我看你是自信过头了。”她的话很有道理,但他还是忍不住泼她冷水。
咕噜咕噜。
慕容蔚一脸笑意的斜睨着她,“饿了?”
“下午茶的时间到了嘛!我的肚子可是很准时的。”她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肚子叫是正常反应,没什么好丢脸的。
“想吃什么?我叫下人准备。”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
“我如果叫人将点心送到这里来,你会生气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因为她听说他不喜欢让人打扰。
他瞄她一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如果没有准备我的份我就会生气。”他一脸正经的说。
她笑了,“那我们可以边吃边奕棋。对了,你有棋子吗?”她可没叫人连同棋子也带来。
“嗯。你叫人什么时候将点心送来这里?”他偕同她走到凉亭里。
“应该快来了。该不会她们迷路了吧?”这里很大,要迷路也不是不可能。
“再等等吧!我先进去拿棋子跟棋盘。”说完,他转身离开凉亭朝屋内走去。
过了一会儿,慕容蔚回来了,但还是没看到香儿她们。
“奇怪,怎么这么久?”太慢了吧!她的肚子不知叫过几次了。
“叫人去找她们好了。”慕容蔚正想唤人,就见香儿跟三个丫鬟一起走过来。“来了。”
待她们走近,古琪怜忍不住抱怨,“你们在孵蛋呀!这么久?我快饿死了。”
她们还没将东西放好,古琪怜就迫不及待的抓起一颗丸子往嘴巴塞,一点形象也没有。
慕容蔚摇摇头,“啧啧啧!你真的是女孩子吗?真是没半点女孩儿该有的矜持。”
古琪怜斜睨他一眼,“你没听说过民以食为天吗?”她拿起一支烤肉串就要往嘴里送,但一看到香儿脸上的一个巴掌印时,她立刻放下那串美食。
“谁打的?”她勾起香儿的下巴,仔细的审视她红肿的脸颊,一双美眸危险的眯起来。
香儿低头不语,她眼光一转,想问彩云她们,却看到她们三个的脸上也各有一个巴掌印。
“你们也被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动她的衣食父母!不管是谁,她都不会让那人好过。
“到底是谁打你们的?说!”
四个女孩头低低的,没有人敢回答,倒是香儿,她小心的瞄一眼坐在一旁的慕容蔚。
“你们说没关系,我一定会秉公处理。”慕容蔚正经的说,明白她们对他的顾虑。
“没错,说出来。”
香儿低头想了一下,“是表小姐。”早晚都要说的,她们的主子太疼她们了,她们被打,她哪有可能袖手旁观?
“她为什么打你们?”古琪怜语气里的火药味很重,但还是很有理智的问原因。
较单纯的小盈一脸苦相的回答:“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表小姐一看到我们就一直骂,还叫人打我们。”
“她骂些什么?”古琪怜拿起被她冷落在一旁的烤肉串继续吃,仍是平静的问。
“她说我们不该出现在那儿。”小盈委屈的抚着脸。
“哪儿?”她一时搞不清楚小盈说的地方是哪里。
“凌风苑。”
古琪怜不悦的皱皱眉头,“她凭什么这么说?”是慕容侍鹰调她们过去的,要抱怨也该找他才对。
“她说她才是少夫人,以后她嫁给少主后,一定要将您跟我们赶出去。”
古琪怜愣了一下,“慕容侍鹰有说要娶她吗?”她坚决反对一夫多妻,如果他要再娶,她绝对会离开他。
“难道侍鹰没跟你说?”慕容蔚一脸疑惑的看着古琪怜。
古琪怜闷闷的问:“讲什么?”跟她说他还要再娶吗?
慕容蔚想了一下,缓缓地道:“侍鹰刚出生的时候,有位奇人看他相貌不凡,主动帮他看了相又卜了个卦,说他是天上的一位星君转生,命中将会有两位妻子,一辈子大富大贵、一帆风顺。”
“洪茵茵认为她就是那第二个妻子?”开什么玩笑!如果真要算的话,古琪怜是第一个妻子,那她就是第二个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算通不通,毕竟身体是同一个。
慕容蔚叹了口气,“她自小就认定自己是侍鹰的妻子了,而侍鹰也没否认过。”
没否认过?古琪怜的眼睛再度危险的眯起来。
“如果侍鹰要娶茵茵当妻子,你会接受吗?”慕容蔚小心的观察她的反应。
古琪怜想了一下,甜甜的笑着,“如果他想娶的话,我绝对会接受。”她也绝对会离开他。
跟她相处较久的香儿不安的看着她,主子通常会这么笑不见得会是好事。
慕容蔚虽精明,但还是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不对劲。
从小在一堆人的注视下长大,要隐藏真正的心思对她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容易。
不过,在慕容侍鹰娶洪茵茵之前,有些帐还是要算清楚才行。
以牙还牙是她的作风,所以这天,她带着香儿她们来到前厅外的院子里,看到洪茵茵跟一个丫鬟坐在亭子里,她想也没想的就走过去。
“喂!你凭什么打我的人?”古琪怜口气不甚好的问洪茵茵。
洪茵茵看着古琪怜,不屑的站起来跟她对峙。
“我想打就打,你能拿我怎么样?”院子里这么多人,谅她也不敢对她怎样。
“是吗?想打就打?”古琪怜笑眯眯的走到她面前,举起右手就要打下去。
“你在做什么?”慕容侍鹰抓着她的手腕,在她耳边大吼。
洪茵茵一看到他,立刻装出一副小媳妇样对他哭诉:“呜……表哥,她打我……”说着,就要偎进慕容侍鹰的怀中。
慕容侍鹰看她一眼,将她一把推给一旁的丫头,自己则转头朝古琪怜轻吼:“你忘了你的手还有伤吗?万一又流血了怎么办?”他一脸关心的审视她的双手。
洪茵茵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侍鹰,他会阻止古琪怜打她是因为担心她的手会流血?天呀!众目睽睽,教她的脸往哪儿搁?
“拜托!我的伤早就结痂了,怎么可能还会流血?”除了还没办法用力之外。她觉得自己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轻抚古琪怜的脸蛋,一副恩爱的模样,教一旁的下人羡慕不已,只有洪茵茵恨得牙痒痒的。
“你看。”古琪怜指着身后的四个女孩,她们脸上都有个红印。“你表妹做的好事。”她不忘狠狠瞪一眼洪茵茵,“刚刚我帮她们冷敷了一会儿,不然会更肿!人家漂亮的脸蛋又不是生来让她打的!这母夜叉!”
古琪怜毫不避讳的直说,一旁在整理花圃的工人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很像在笑,另外还有几声闷笑从旁边传来。
“你!”洪茵茵气红了一张脸瞪着她,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慕容侍鹰转头冷冷的看着洪茵茵,“你为什么动手打人?”
“我……”一时之间,她惊慌得不知如何回答。
看她答不出来,古琪怜代她说:“我刚刚问过了,她说想打就打,还说我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很诚实的叙述洪茵茵刚刚所说的话。
“你……你说谎。”洪茵茵急急的否认。她在慕容侍鹰心中可是娇滴滴的淑女形象,哪能让古琪怜就这么给毁了!
“我说谎?到底是谁说谎?简直是恶人先告状!”她这人的优点之一就是很诚实,从不说谎。
“你……表哥,你一定要还茵茵一个公道。”洪茵茵低低的饮泣,好像真的很委屈一样,看得古琪怜真想冲上前赏她一巴掌。
慕容侍鹰问丁香儿她们几个问题后,一脸冰冷的看着洪茵茵命令道:“现在,回你的房间去反省。”
洪茵茵想不到他会在众人面前让她难堪,狠狠的瞪一眼古琪怜后,掩着面哭着离开。
唔!这样就放过她,实在难消她心中的不平。
“好了,你也该回房休息了。”慕容侍鹰轻拥着爱妻走回他们的别苑去。
“你别把我当成娇弱的女子好不好?”一天到晚要她休息,早晚会把她闷出病来!
有个这么个看似弱不禁风又绝美无尘的妻子,要他不挂心是不可能的。何况她又这么的好动,自然令他感到危机重重。
隔天一大早,古琪怜在凌风苑的入口处放了一个牌子,只要是从那里经过的人,无不笑出声的。
这天,用过午膳后,她照例准备前往慕容蔚的竹苑去锯竹子,顺便跟慕容蔚聊聊天。
她在凌风苑的入口处看到刚好走过来的洪茵茵,正打算不理她,她却先开口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洪茵茵气呼呼的指着那个牌子。
“什么意思?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难不成你不识字?”古琪怜一副了解的点点头,“有空的时候我再多放一张画好了,以免以后还有像你一样目不识丁的家伙挡住我的路。”
听她这么说,洪茵茵更气,“我当然知道你在写什么,我……”
“既然知道就好了,干嘛还要问我?”真是,她可是很忙的。
“我的意思是,你写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洪茵茵狠狠的瞪着地,很想冲上前将她那张绝美的娇颜撕个粉碎。
“你问过了,就字面上的意思。”古琪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狗跟洪茵茵禁止进入。’很白话,相信你看得懂。好了,我很忙,失陪了。”她越过洪茵茵往竹苑走去,一脸的得意。她终于整到她了!敢伤她的生活倚靠,她就让她没面子,看谁比较厉害。
好无聊、好无聊、好烦!
古琪怜一大早就躺在她的吊床上看着天空发呆。
想出去玩,想骑马到郊外逛逛,可是她不知道路,慕容侍鹰又很忙,没空理她。唉!
她突然坐了起来。不管了,再不出去遛达遛达她会闷死在这里。
回房换了套男装后,只告知香儿一声,她便往马房走去。
看出她的心烦,香儿没多加阻止便让她独自出门,还不忘帮她准备一顶纱帽跟一些干粮,否则以她这绝色姿容到郊外晃,难保不会出现一堆的登徒子。
威胁马夫牵出慕容侍鹰的坐骑后,古琪怜头也不回的直奔城外。
对自小出生在富贵世家的她来说,骑马不是难事,她每个月就有两次会到马术俱乐部去跟马玩。
出城门后,奔驰一阵子,她来到一座森林,在一条清彻的小溪边停下来。牵着马儿走到溪边让它喝水,她也蹲下身掬了些水轻拍脸颊,一阵舒服的凉意窜流过心头。她让马儿在附近吃草,她则坐在一棵大树下吃香儿为她准备的包子。休息一会儿后,她牵着马儿沿着溪边缓缓的散着步。走一段路后,她看到远方有几个大男人正在跟一个女人拉扯着。不管怎么看,他们都像是在欺负人家!
她想也不想的立刻跨上马背,朝他们冲去。
男人们一看到一匹高大精壮的马朝他们冲过来,立刻放开抓着的女人,退到一旁。
古琪怜在他们跟那名美丽的女子之间停下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管老子的事。”一名长得凶神恶煞的男子火大地道,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戴着纱帽的白衣男子。
古琪怜冷哼了声,压低声音冷冷地道:“我才没那么倒楣,有你这种老子!”虽然纱帽遮住她绝美的容颜,但一身尊贵的气质仍丝毫不减。“这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羞不羞呀!同样身男人,我对你们的举动感到汗颜不已。”
男子想开口痛斥“他”,却被一个大胡子男人制止住。
“公子,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可是会惹祸上身的。”大胡于男人理性的朝“他”道。
她点点头,立刻掉转马身,为避免被她那匹高大的马踹到,他们马上后退几步。
“好啦!我可是很会看人脸色的。”她悄悄的朝那名女子伸出手,女子愣了一下,立刻接受她的好意。
“别生气,我立刻就走,既然要走就要带点纪念品。”她一把将那名女子拉了上马,同一时间马腹一夹,马瞬间像箭般射了出去。
一群人愣了愣,大胡子立刻失去冷静的大喝:“该死,还不快追!”
众人一听,立刻跨上一旁的马匹,朝她们迫去。
不愧是慕容侍鹰最自豪的爱马,没多久便把他们甩得不见踪影。
她让马儿慢下来,在森林里慢慢的踱步。
“到这里应该就没事了。”古琪怜低头看她,发现这个美丽的女人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看,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她?
女子不语,快速的一把掀掉古琪怜的纱帽。
女子惊呼一声,惊艳的看着古琪怜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
“姑娘,你都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要是不小心爱上我怎么办,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古琪怜自大地道,并拿回纱帽重新戴好。
女子愣了愣后才道:“我才不会爱上女人。”她可不笨,哪有那么容易教她给骗过去。
“你怎么看出来的?”古琪怜微笑看着她。瞧她眼神那么笃定,让她想再装下去也很难!
“没有一个男人的身体会这么柔软的。”同样身为女人,她当场察觉得出来自己抱着的人是男是女。
古琪怜笑了笑,欣赏的看着她,“看来我以后要化妆成乞丐才骗得了别人的眼睛了。对了,你怎么会被那几个男人抓住的?你欺骗他们的感情吗?”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她拥有这样的条件。
女人轻叹口气,淡淡的开口:“他们是我丈夫的仇人。”她撇过头,似乎不愿多说。
既然她不想说,古琪怜也没有想知道的欲望。
“我送你回去吧。”已经有点晚了,她再不回去,难保慕容侍鹰不会气死!那她以后想出来就有点问题了。
“我叫吉儿,你叫什么名字?”坐在古琪怜身前的女子和善的问她。
古琪怜想了想,还是决定用男人的名字,也就是她以前的名字。“绍逸书。”说完,她策马往吉儿指的方向走去。
“逸书,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会突然救我?”吉儿问出她心中的疑问,美丽的小脸紧盯着古琪怜。
“我刚好从那里经过,看到美丽的姑娘就忍不住过去啦。”古琪怜轻浮的看着吉儿,很像一匹狼――一匹色狼。
“刚好经过我相信,但你说看到美丽的姑娘这点我不太相信!你比我美太多了,用沉角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你的容貌,还是太含蓄。你简直美得令所有女人羡嫉,令所有男人……”
“我很清楚我这令鱼死鸟落的脸有多特别,不用你来告诉我。”古琪怜有点受不了的说,从小听这些形容词长大,她很清楚吉儿要说的下一句话,她已经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吉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有感而发的问:“你是不是觉得长得美有时很不好?”
古琪怜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吉儿幽幽的看着前方,“我知道我的长相出色,在一次意外里,我被我的小叔金屋藏娇……他说他第一眼就爱上我,可是我爱的人却是他的兄长,当我知道他们是兄弟时,我顾不得受伤的妹妹,硬是要带她离开……但还是被他找到,并且把我们带回他家。”
“你说带你们到他家的那个人是你丈夫吗?”有点搞不清楚,好复杂!
吉儿点点头。
古琪怜小心的看着她,“那你有没有跟你的小叔……嗯……发生关系?”要问古代人这种问题实在很难。
一听古琪怜这么问,吉儿愣了下,随即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猛摇头,“当然没有,他只碰过我的手而已。”
“哎呀!你根本不必这么紧张。”她急忙安抚吉儿,顿了顿,又语出惊人的道:“其实就算你不是给你丈夫处女之身也没啥关系。”
“什么?”吉儿惊讶地看着她。
古琪怜瞄了她一眼,“如果你丈天给你时也是处男之身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我看这是不可能的事。”男人一向没有贞操可言,这是从古至今皆不变的事实,十八岁以上的男人没一个是处男!
当然,以前的自己是例外,不过也有被挑逗的经验,但她都没感觉,却独独对那个姓慕容的有感觉,不知是否是他技巧太好了,还是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到了。”她们来到一座山庄前停下。
古琪怜率先下马,很绅土的扶着吉儿的腰让她安全的滑下马背。
“你的想法很特别。”吉儿站定后,微笑的看着她。
“当然,我认为男女应该是平等的。”她顿了顿,毫不隐瞒的说出她的看法,“我尤其坚持一夫一妻制。”
“你成亲了吗?”
古琪怜点点头,“成了。”
“那如果你丈夫要再纳妾呢?”
“如果我丈夫还想再娶的话,我不会反对,但我绝对会离开他,永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古琪怜笑眯眯地道,但坚决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是特别的女人!“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是我丈夫的唯一,他还有很多妻妾呢。”但他爱的却只有她。
“休了他。”古琪怜想也不想的就说。
吉儿楞了一下,“但只有丈夫能休妻,却没听过妻子可以休夫的。”这事从来没听说过。
“没听过不代表不可以呀!唐朝的律法有规定不可以休夫的吗?”
吉儿笑了笑,“你真特别。”
“或许吧!不过,听你这么说,我真想替你教训一下你丈夫,没事娶那么多老婆干嘛?简直是自找罪受。”大色狼一个,真想揍他一拳。
吉儿笑了笑,正想回话,却被人硬生生的扯开。
来不及反应,古琪怜的腹部被狠狠的揍了一拳,要不是吉儿及时拉着那个动手的人,只怕她完美的小脸也会一并遭殃
第八章
古琪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发觉自己竟被一群男人给团团包围住。
她狠狠的瞪着刚刚揍她的人,“你这目无法纪、是非不分、颠倒常理、空有外表的笨蛋!”她痛得口不择言、乱骂一通,包围住她的一个个面面相觑,均被她的言语吓了一跳。
“你竟敢骂我?”被吉儿紧紧抱住的男人气愤的瞪着“他”。
“我为什么不可以骂你?无缘无故就乱打人,你有没有礼貌呀?”真气人,痛死了。
“放肆!”一旁的男子大喝一声,就要上前揍“他”一顿。
“住手!”吉儿大叫一声,双手仍紧紧抱着冲动的丈夫,“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谁敢动她!逸书,对不起,我会好好教训他们。”
一听到妻子的话,男子不再急着冲上前,但听爱妻这么亲密的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吉儿,放开我,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男子朝吉儿保证道。
吉儿这才听话的将他放开。
他朝古琪怜拱手道:“公子,得罪了。”他突然上前,一把掀掉古琪怜的纱帽。
众人一看到古琪怜绝美的容颜,不禁惊讶得倒抽口气。
古琪怜趁吉儿的丈夫呆愣之时,两手抓住他的衣领,帅气的使了一记过肩摔。
吉儿惊呼出声,赶紧扶起丈夫,一旁傻眼的部下立刻抽出佩剑抵住一脸得意的古琪怜。
她犹不知死活的开口:“怎么?就他可以揍我,我不能教训他呀!”她最喜欢以牙还牙了。
男子站好后,一脸不屑的看着古琪怜,“你还真大胆。”如果知道他们是谁,不知“他”还会不会这副自在的模样?
古琪怜不悦的冷哼了声,“不大胆的话,你美丽的妻子现在根本不可能安然的待在你怀里。”气死人了,难道英雄跟狗熊是画上等号的?
吉儿更歉疚了,“逸书……”
“不准这么叫他!”男子不悦的怒吼,他的妻子竟当着他的面这么亲密的叫着另一个男人!
“民。”被丈夫这么一吼,吉儿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笑。
他在吃醋!
“我的名字又没有毒,为什么不能叫?”古琪怜丝毫不理会脖子上的剑,“吉儿,他既然不准你叫我逸书,那么叫我小逸或者小书也行,还是要叫我亲爱的?”她朝吉儿性感的一笑,不忘送个飞吻给她,然后转头凶巴巴的朝身边持剑的人道:“别把剑靠在我的肩膀上,很重耶。”
众人愣了下,不禁佩服起她的勇气,但还是没让剑离开她的脖子。
“逸……”在丈夫的怒瞪下,吉儿连忙改口,顺便解救她,免得她丈夫一怒之下杀了她的救命恩人。“绍姑娘,真的很对不起。”
众人又因吉儿的话愣了下,原来他是女的!
“这么惊讶做什么?女人是妖魔鬼怪呀。”她做人还真成功,不管做男做女都让人不容易怀疑。
“你……”吉儿的丈夫呐呐地说不出话。
“干嘛?”古琪怜口气不甚好的看着他,反应真慢,人家慕容侍鹰第一眼就认出她了。
他赶紧挥退她身边的人,“起先我以为你是挟持我妻子的人,才会得罪绍姑娘,希望绍姑娘海涵。”他真诚的拱手道歉。
古琪怜不在意的挥挥手,“算了,反正我也报仇了。 ”
“逸书,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用餐好吗?差不多快开饭了。”吉儿友善的邀请她,她真喜欢她的幽默风趣。
古琪怜看一眼天空,几只乌鸦从她头上飞过,一把鸟屎掉了下来,她立刻跳开,好在没事。但――
完了,她会被慕容侍鹰给宰了!
古琪怜立刻冲到她的马旁,准备跨上去,却被吉儿拉住,“我还见得到你吗?”
“我不知道,我这么晚回去可能会被禁足,以后要出来可能没那么容易。”她可以想像此刻慕容侍鹰气急败坏的模样,太恐怖了!她得先写封遗书才行。
“我还会待在这里半个月,你要记得来找我。”吉儿执着的握着她的手,她有个强烈的感觉,她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我尽量。”多一个可以玩的地方,她当然不会放过。
吉儿的丈夫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的马,“这匹马是你的吗?”
“不是,是借来的。”古琪怜老实回答,迅速的跨上马背,“吉儿,帮我把帽子拿过来好吗?”
吉儿从手下的手中接过帽子拿给她。“小心点。 ”
“会的,我一向很珍惜我这条小命。”可是她的行为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马腹一夹,她跟马快速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很特别的人。”男子走近妻子,搂住她的腰。
“你想纳她为妾吗?”吉儿好奇的问,她压根儿不信绍逸书会接受他。
他搂着妻子走进山庄里,“我不觉得有个这么强悍的妾有什么好的,何况她的个性我好像无法接受。”
她还将他摔倒在地!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尽管她长得那么美,但她的个性应该是不受拘束的,跟了他,他家一定会被她闹得鸡犬不宁。他看人一向很准,这次也不例外。
吉儿满足的偎进丈夫怀中。希望逸书不要出事才好!
“倦鸟终于知道要归巢了。”慕容侍鹰一脸不悦的斜倚在马厩旁的一棵大树旁。
“呃……慕容侍鹰,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他好像很生气!看样子来不及写遗书了。
古琪怜牵着马儿在离他五尺远的地方停下来,不敢再靠近半步。
他会不会气得掐死她?
“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他嘲讽的看着她,“还不将马牵回去。”看来她还知道错嘛!
古琪怜皱了下眉,慢条斯理的往马厩移动,在经过慕容侍鹰的身旁时,被他一把拉过去,整个人被他困在树跟他之间动弹不得,纱帽也掉在身边。
“呃!马……”
“它自己会回去。”他不悦的打断她的话,狠狠的瞪着她,“你今天一整天去哪儿了?”
“到处逛逛而已。”她僵硬的露出一抹笑容。妈呀!他又恢复以前的冷漠了吗?
“到处逛逛?”他眯起眼,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是呀、是呀!”她猛点头,殊不知这举动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哪里这么厉害,竟能让你逛出一身的泥巴?”他英俊的脸庞阴沉的逼近她,“你闯祸了对不对?”
“才没有!我这么乖怎么会闯祸。”
“你会乖?你如果真的会乖就不会私自跑出去,还偷我的马!”他压根儿不信她真会乖乖的。
“我又没有偷,我是光明正大骑出去的。”他怎么这么看不起人,亏他还是她丈夫!
“你没有知会我一声就骑走,当然叫偷。”尤其是她独自一人出门,他差点担心死了。
“那里又没有写你的名字,我怎么知道是你的……好嘛!我以后不要再骑你的马就是了。”看到他凶恶的脸,她不禁改口不再碰他的马,就算她真的很喜欢它也一样,她以后绝不再碰他的马。
慕容侍鹰叹口气,他哪是在担心马,他是在担心她呀!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今天去了哪里?”他轻吻一下她的樱唇,温柔的问。
“到处乱跑而已。”她才不想告诉他今天的事,他一定会骂她多管闲事? “我肚子饿了,你如果还要留在这里就留吧!我要回去吃东西了。”她动手推他,他还是不动。“喂!走开。”
慕容侍鹰又叹口气,搂着她走回他们的别苑。
“放开我,不然你的衣服会弄脏啦!”她努力的想挣开他的铁臂。
“没关系。”他才不介意衣服会不会弄脏。
他没关系,她有关系,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她果然被禁足了,而且是整整一个月!一整个月地都不能出门,要她一整个月都待在同一个地方她会闷疯的!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第三天古琪怜就受不了了。
“别这样,让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嘛?鹰……”为了出去透透气,她不惜拉下面子对慕容侍鹰撒娇,甜甜的嗓音听得他心花怒放,但他还是不为所动。
“王府这么大,要走多久都随你,没有人会阻止你的。”
“可是我想到外面去,在王府里面待久了会发霉的。”古琪怜站在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那去后山好了。那里少有人会过去,你就当那是外面好了。”他仍是不为所动的坐在案桌前办公。
“不要,我要真正的外面,我想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啦!”她越来越不耐烦了。
“都是空气,外面跟里面都是一样的。”
“我想看看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没我们王府里的好看,看里面就好。”
“可是我想吃糖葫芦!”
“叫彩云去买就行了。”
“那我要去逛妓院。”
“不准!”开玩笑,又要去逛妓院?
“那我要去赌场玩。”
“不可以!”慕容侍鹰转过头瞪她。
“那我要去找练亭佑。”
“他下午会过来。”
“那我要去庙里拜拜,”
“家里有佛堂,要拜去那里拜就行了。”也就是说,她是甭想出门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让我出去一下会死呀!”古琪怜恨恨的踢一下桌子,“哎哟!”痛死了。
慕容侍鹰又好笑又心疼的将她抱到腿上坐着,“要不要紧?”
“你踢踢看就知道疼不疼了!”简直痛死了!“我要去看大夫。”
“我叫人去请陆大夫过来。”他怎么可能让她出去。
“不用了,大夫很伟大的,还是我亲自去比较有诚意。”然后玩个几天再回来。
“不行,你这样不能走路。”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她还想溜出去玩?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出去?”古琪怜一时悲从中来,眼泪便不听使唤的掉下来。
苦肉计再不成功的话,她只剩下最后一招了,可是她非常的不想让那招派上用场,太小人了。
“乖,别哭。一个月后你就能出去了。”他心疼地擦拭她的眼泪,但还是不妥协。
可恶!“谁说我在哭?是它自己要掉下来的,我有什么办法。”她狠狠的瞪他一眼,跳下他的腿,愤恨的一拐一拐的走出书房。
看来,要使出最后一招了!
当晚,她命人准备一桌酒菜,精心打扮的等慕容侍鹰回房。
“怎么了?今天怎么会乖乖的等我一起用餐?”他在她身旁坐下,忍不住偷了个香。
平常她都是“有酒食,她先馔。”,今天这么反常应当是为了出门的事,不知她又想搞什么花招?
她今晚穿了一袭飘逸的白纱罗裙,脸上还很难得的画了淡妆,将她原本就无可挑剔的脸蛋妆点得更为美丽,绝美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但这并不表示他会这么容易受骗!
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她第一步成功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为了她的自由,她会加油的!
“来,先喝杯酒,要干杯喔。”古琪怜乖巧的帮他倒一杯满得快溢出来的酒服侍他喝下。
慕容侍鹰不反对的让她灌下一杯水酒。
“你今天比较忙,这么晚才回房,要罚三大杯酒。”她语带抱怨的瞄他一眼,又斟了满满的一杯酒给他。
“有吗?”他今天还不是一样早早就回来陪她,敢情这小妮子是想把他灌醉!
“有啦!我说有就有啦,快喝。”她撒娇地道,硬是灌他喝三大杯。
又三杯黄汤下肚后,为了避免她又找些名目灌他酒,他连忙道:“先让我吃些菜,不然很容易醉的。”
如果他真醉了,她会出去放烟火庆祝一下!
“诗榆跟练亭佑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对不对?”她开始乱扯一通,脑袋瓜里努力想一些灌他酒的理由。
“这都是你的功劳不是吗?”全都是她在一旁推波助澜,不然他们俩的关系怎么可能进步得这么神速。
“所以罗,我们要为他们干一杯。”她举起酒杯敬他,“你是男人,所以你干杯,我随意。”不等他反应,她轻啜了点酒。
慕容侍鹰岂会不知她的小把戏,还好他的酒量不错,她想灌醉他有点难。
她又帮他倒了满满的一杯酒,“敬你聪明的妻子,如果没有我,他们可能还没什么交集。”说完,她迳自喝了点酒,眼睛紧盯着他面前的酒杯。
慕容侍鹰一口仰尽,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接下来再敬你天天工作这么忙都没有好好的休息,真是辛苦你了。”她味着良心赞美他,“要喝三大杯喔。”
难得她想玩,他今天就陪她玩到底!
“感谢你肯包容任性的我,还关心我、照顾我,真的很谢谢你,所以……你还要喝三大杯!”如果他不禁她足的话,她会更感激他。
接着,她硬是又找了一些灌酒的理由,将她准备的三大瓶酒都喝光之后,他终于有些醉意,而她手里的那杯酒,则从头到尾都没有再添加,一直都满满的。
她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鹰,在这里签个名就好,你就可以休息了。”契约书一签,还怕他赖帐不成!
慕容侍鹰抱住她,将头枕在她肩上,全身的重量有一半以上都在她身上。
他瞄一眼她手里的那张纸,竟是要他从此不再限制她出门的契约书!她算计了这么久,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他应该早点装醉才是,害他平白无故被她多灌那么多酒。
他靠在她身上,细细的吻着她优美的颈项,一双手也不规矩的解着她身上的衣带……
“等等,先签名。”连醉了都不忘吃她豆腐,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色。
慕容侍鹰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纸,随手一扔,掉到汤里面去了。
“你怎么这样?我写好久的耶!”她生气的转头瞪他,却刚好迎上他的唇。
完了!她又输了……
非常的无聊!
古琪怜闲闲的骑着马在后山遛达,不知为什么,她的马竟突然嘶吼一声,开始狂奔起来,然后便把她整个人甩出去……
香儿吓得尖叫出声,立刻奔往古琪怜跌落的地点。
“少夫人,您有没有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没事,只有些擦伤而已。”古琪怜拉高裙子,发现膝盖上有几处擦破皮,手肘也是一样。“香儿,扶我回去。”她挣扎着站起身。
“少夫人您别动,我去找人来。”
“不必了,我还可以走,而且等你找人来,我可能睡着了。”这个王府可不是普通的大呀!
“那匹马……”香儿转头看着那匹还在狂奔的马。
“别理它,让它在这里反省一下。”说完,古琪怜拉着香儿就走,真不知道是谁扶谁?
当晚,她受伤的事很快就让慕容侍鹰给知道,当然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如果不是我发觉,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他沉着脸看着她。
她头低低的,很委屈的开口:“我觉得你很忙,这点小事还是不要……”
“这怎么会是小事?你知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万一你……”
“我知道,你刚刚说过了。”受不了,他实在太紧张了。“我说过这是意外,人生在世不免都会有些意外,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紧张,那大夫会忙死。”
慕容侍鹰一脸无力的看着她,“琪儿!”
“好啦,我以后会更加小心好不好?”她如果说要出门他应该更会反对,说不定还会乘机对她机会教育一番。
“嗯。”她都这么说,他还能说什么?
接下来一连几天,她又发生意外,例如吊床的绳子无缘无故断掉,害她跌下来;走路时会有花盆从上面掉下来;无聊的坐在树下,一根粗大的树枝莫名的掉下来,还好她闪得快,但她可爱的兔子却不幸被压成重伤。
她快气死了!这根本就是人为的,她查了她的吊床,发现有被利器割过的痕迹,而把她可爱的兔子压成重伤的树枝也有明显整齐的切口。
这些事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那匹把她摔到地上的马可能也是预谋的!
到底是谁?她自认跟所有人都相处得极为融洽,他们都很喜欢她,应该不会做这些欲置她于死地的事才对。
洪茵茵,她最有嫌疑。但她没那么聪明才是,而且她看起来也很没胆,应当不是她。
那到底会是谁?她最近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没办法做任何得罪人的事。
她从一堆树丛中走出来,因为吃饭时间到了,要想的话等吃饱再想也不迟。
但她才走没几步,又退回去。因为她看到慕容侍鹰跟她讨厌的洪茵茵正一起朝她这边走过来。
他们到这里做什么?这里这么偏僻,四周又都没有人……可疑,非常的可疑!
他们走到亭子里,慕容侍鹰背对着她,而洪茵茵则面对着她,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她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过一会儿,洪茵茵竟泪流满面的冲进慕容侍鹰的怀里。而该死的,她以为他会推开洪茵茵,谁知他却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安慰!
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相信……
说不定他是觉得身为表哥必须安慰哭泣的表妹吧!他应该是爱她的应该……他没说过爱她之类的话。
当晚,古琪怜拉着他的手,深情的看着他,“鹰,你爱我吗?”她开门见山的问。
他愣了一下,微一闪神,对着她笑笑,“当然。”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我还有些公事还没做,你先睡。”
古琪怜不悦的撇撇嘴,“好吧!晚安。”说完,她迳自上床,躺下就睡。
慕容侍鹰帮她拉好被子后便走出去,
照往常的惯例,他至少也会亲她一下,但是今天却没有。
她很想跟他说,他说的“当然”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当然爱她;另一个则是,当然不爱……
她悄悄的下床,往外走去,突然听见慕容侍鹰说话的声音。
她微微的掀开连接花厅的布幔。
她看到说要去处理公事的慕容侍鹰跟洪茵茵,他们竟然在……接吻!
她掩着嘴巴,眼泪早已掉了下来。
他怎能如此对她?
她后退一步,不小心踢到放花瓶的桌子,发出一个极小声的声音,她惊恐的看向他,他也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她默默的退回去,坐在床上。他如果在乎她,就会进来解释。
等了一会儿,她失望了,她亲耳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立刻冲到花厅去,告诉自己他还在那里,但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伤心地跌坐在地毯上,一颗心也跌得粉碎。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接下来一连几天,慕容侍鹰都一直避着古琪怜,天天跟洪茵茵在一起,这让她早已受伤的心伤得更重了。她要离开这里,绝对要!
但她实在气不过,所以她跑到后山去,花两天时间抓了些小动物及昆虫准备吓人。
她在洪茵茵的梳妆台抽屉里放一只蛇,茶壶里放蜈蚣,然后在洪茵茵的床上放一些蟾蜍跟小虫子。
小小的报复后,古琪怜来到后山。她前几天来这里偷偷掉眼泪的时候,发现草丛后的围墙破了一个洞,可以让她顺利逃离这里的唯一缺口,因为外面也有一大片的草丛,所以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个出入口。
她打扮成一个马僮的模样,抱着心爱的兔子,背了一个小包包,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令她心碎的地方。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天地这么大,总有个可以让她容身的地方。
可以知道的是,她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慕容家的人的面前,就算是饿死、冻毙,她也不会回来。
边走边想,突然身边传来一阵怒吼声,害她差点被马踹到。
她苦笑一下,想当初跟慕容侍鹰第一次见面也是这种情形,只是不知道她的心是何时遗失在他身上的?“对不起。”
“你……”
第九章
慕容侍鹰跟家人坐在大厅里,突然见表妹洪茵茵哭哭啼啼的跑进来,二话不说的冲进他怀里。
他轻拍她的背安抚,“怎么了?茵茵。”
“是、是表嫂,她……”她将在她房间发现的那些吓人的东西描述一遍。“表哥,你要为茵茵作主呀!”
幕容侍鹰为难的皱皱眉头,他最不想在这节骨眼时找她谈,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将所有事说出来。
“表哥……”洪茵茵泪汪汪的抬起头看他。
“好,我会说说她的。”为了不让她起疑,他只好这么回答。
这时,他的眼角瞥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准备离开,他低吼:“谁?”
知道被发现,香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大厅,将手中的信悄悄的藏到身后。
她原本是要跑来告诉慕容侍鹰,古琪怜离家出走的消息,但从刚刚看到、听到的那一幕,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现在她只希望她的主子能够如愿的离开这块伤心地。
“香儿,你有什么事吗?”慕容蔚和蔼可亲的冲着她笑。前一阵子古琪怜常到他那儿,香儿总是天天帮他们送来可口的点心,尤其古琪怜总疼她像妹妹般,他自然也没有把她当下人看。
“我只是路过而已。”香儿心虚的低下头,对于慕容蔚对她的关心,她有点承受不起。
为了预防万一,她连他也不能透露。
“我看是来偷听咱们谈话的吧!”洪茵茵不悦的瞪着香儿,“还有,记住你的身分,一个下人就该自称奴婢,也不可以眼睛直视主人。你主子是怎么教你的?这么没教养!”
香儿气愤的抬起头,“不准你侮辱少夫人!”她说她也就罢了,但她绝不容许有人侮辱她的少夫人。
“你敢跟我顶嘴?”洪茵茵气得想上前给香儿一巴掌,却被慕容侍鹰拉住。
香儿看他们俩如此亲密,忍不住为她可怜的主子难过得掉下眼泪,“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了,为什么还要侮辱少夫人?她有什么错?”她只是很不幸的来到这个世界而已呀!香儿怒火中烧的紧握住手中的信,狠狠的瞪着洪茵茵。
慕容侍鹰注意到香儿跟平常不一样,直觉是古琪怜发生了什么事。“香儿,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香儿愣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就将信藏在身后,“没什么,一张纸而已。”她才不让他们有机会找到少夫人。
“是吗?我看看。”他朝她命令道。压根儿不信那只是一张纸。
“真的没什么?”他沉下脸,“我再说一次,拿过来。”
洪茵茵一把抢过香儿手中的信,现宝的拿给慕容侍鹰,他迅速的将里面的纸张抽出来。
休夫状
我,古琪怜,因跟丈夫慕容侍鹰个性不合、思想不符,生活习惯差异极大,无法再共同生活下去。
为避免耽误他的前程以及日后的娶妻生子,自愿永远离开他。
特立此状
此状立即生效,内容不得擅改,也不得撕毁。
立状人:古琪怜
慕容侍鹰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信,一遍又一遍。
她怎能一声不响的就走?这么决绝,信里面连一丝感情都没有,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他爱她呀!她丝毫感觉不到吗?
他突然冲出去,香儿看他这样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开口:“她已经走了。”
慕容侍鹰正要跨出门槛的脚及时收了回来,回头望着香儿。
“今天早上她就不见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慕容蔚紧张的问,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看他们的样子,该不会是他宝贝的孙媳妇不见了吧?
慕容侍鹰跌坐在椅子上,不语的将手里的信交给慕容蔚。他一看,不禁皱起眉头,“你做了什么好事?她怎么会走?还把你休了!”妻子休丈夫,听都没听过,却活生生的在他们家上演。
“是我把她逼走的。”慕容侍鹰悔不当初的将脸埋在掌心,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他绝不会伤她的心。
洪茵茵一脸愉悦的抱住他,“表哥,既然她要走就让她走,你不用担心无法跟古家交代,是他们没将女儿教好,我们没找他们算帐就不错了。”接下来,慕容家的少主夫人宝座就是她洪茵茵的了!她等这么多年,计划了这么久,终于让她得到了!
他突然抬起头来,温柔的看着她,“茵茵,我知道这件事你的功劳最大,只是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告诉表哥好吗?”他柔柔地道,用眼神催眠她。
洪茵茵果真没大脑,想也没想的就将自己的罪行全盘说出来,得意的笑着,“要不是她走得快,我一定会……表、表哥……”怎么回事?原本温柔的表哥怎么突然变了样?
“果然是你!少夫人说得不错,就是你想置她于死地。”香儿气得口不择言,要不是她还有点理智,她早已冲上前打洪茵茵一顿。
慕容蔚惊讶的看着洪茵茵,“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巧善良的好女孩,想不到你的心却是这般毒辣!”简直是太令他失望了。
“爷爷……表哥……”洪茵茵害怕的看着他们,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表哥的冷漠无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一直以为他不会这么对她……
“该死的你!”慕容侍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全身泛着如魔鬼般骇人的气息。“我不应该冒着失去琪儿的危险,而接近你这个凶手,只为了你那该死的行为可能会害死她!”为了查出到底是谁要害死他的爱妻,他不惜牺牲色相,又伤了她的心。他这么做,到头来还是失去了她。
“表哥……”她害怕得全身战栗,她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慕容侍鹰厌恶的甩开她,“来人,把洪茵茵关到地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没有人敢帮她求情,谁都惹不起此刻盛怒的慕容侍鹰,就连他的爹娘、爷爷都不敢。这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没有人想去送死。
“除了这封信,她还有留下什么吗?”已经恢复冷静的慕容侍鹰朝香儿问,只要还有一丝的机会,他都会尽全力找回她。
香儿看一眼众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要等失去才懂得珍惜。
“香儿,你快说呀!”慕容诗榆紧张的催促。
“有一封给我的信。”
“那就快拿出来呀!”除了慕容侍鹰以外的人全都吼出声,等不及她拖拖拉拉的。
香儿不悦的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那是她主子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慕容侍鹰一把抢过,将信摊开,里面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这样?”慕容蔚疑惑的看着香儿,她为何跟香儿道歉?
香儿点点头,她大概知道少夫人的意思,她曾说过要带她一起走,现在却……
“说不定她回古家了。”慕容靖慑想了想道,为众人燃起一点希望。
“不可能。”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香儿立刻毫不留情的泼他们一盆冷水。
“除了古家,她还能去哪里?”慕容靖慑反驳,他认为古琪怜只能回她的娘家,不可能到别的地方去。
“嗯……”香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该不该说出现在的古琪怜其实是别人?而且她来自一千年后!
“香儿,你还隐瞒什么事?”慕容侍鹰冷冷的问,已跟先前颓丧、懊悔的样子大不相同,恢复他一贯的冷静。
香儿看一眼众人,她如果不说的话,他们势必会到古家找人,那么离家出走的古琪怜就多一些远离这里的时间,他们要找到她也没那么容易了。
“香儿,你快说呀!”慕容蔚看着她,不知她在犹豫些什么,他只想找回会跟他拌嘴、逗他笑、惹他生气的孙媳妇儿。“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小怜的美丽相大家都清楚,她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你再后悔也没用,到时候……”他越说越恐怖,香儿更犹豫了。
她喃喃的自言自语:“应该不会才对,她又不是普通人……而且只要她笑一笑,就会有很多人甘愿为她送命。如果是原来的少夫人就会有问题,可是她是从一千年后来的人,又懂一些武功,偷溜的功夫又这么好,应该……”
慕容侍鹰冷冷的看着她。“香儿,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话。”
不知是她讲得太大声,还是他们太厉害,竟然所有人都听到了,而且还很清楚,每个人都为她刚刚所说的话惊骇不巳。
“我……”看着他们,她知道完了!
可是她可以说吗?少夫人吩咐过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香儿,为了小怜的安危,不管你知道什么都请你说出来,你不会要她真的出事吧?”慕容爵蔚手压着她的肩膀,一脸沉重地道。
“是呀!如果嫂嫂出什么事……”慕容诗榆担心地掉下眼泪。她走了,最伤心的莫过于她大哥慕容侍鹰,他会又变回和以前一样冷漠……
“好吧!我说,但你们绝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样少夫人会被当成怪物,她才不要这样!
“好。”
慕容侍鹰要人将门窗全关上,大厅里只有慕容家的人和香儿,共六个人。“说吧。”
香儿点点头,“其实少夫人,真正的少夫人已经……”她突然掉下跟泪,哽咽得说不下去。
“我说香儿,麻烦你先说清楚再哭好吗?”慕容蔚忍不住开口。说不到一句话就开始掉眼泪,她怎么这么爱哭。
“我……”
慕容侍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突然开口:“你该不会是想说,现在的少夫人不是当初的少夫人吧?”
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看着他,认为他是不是急得脑袋有点问题了。
香儿愣了愣,“您怎么知道?少夫人在四个月前就死了。”
众人一听,皆震惊得睁大眼看着她,都是不信的表情。
“那现在这个是谁?”慕容靖慑问出所有人心中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疯了,竟会这么问。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是……”香儿看着众人,知道他们不太相信,“是来自一千年后的绍逸书。”看众人皆睁大原本就已经很大的眼,只有慕容侍鹰面无表情,不知他在想什么?
“荒唐!这怎么可能?”慕容靖慑不悦的拍了下桌子,“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尸体呢?”
香儿怯怯的看着他,是他们要她说的,竟然还不信。
“借尸还魂。”她故意用他们都听得到的音量小声的说。“一千年后的少夫人比现在这个还美。”这当然是绍逸书自己说的,她比较喜欢以前高佻的自己。
“怎么可能?”他们不相信,因为他们认为不可能再有比古琪怜更美的人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慕容侍鹰冷冷的问。
“侍鹰,你相信吗?”洪如雪一脸疑惑的看着儿子,他跟她相处的时间比较久,应该可以察觉到什么才是。
慕容侍鹰不语。如果她真如香儿所言来自千年后的世界,那么她异于常人的行为、思想都可以解释得过去。只是……她为何而来?如何来?将来还有可能回去吗?回去她的世界、她生存的地方?也就是说……离开他……
“香儿,你继续说下去。”慕容蔚命令道。虽然很难令人相信,但还是等她说完再决定她所说的话是否为真。
“嗯……”
香儿无精打采的走回自己房间。古琪怜已经失踪五天,这五天来,慕容家不知派了多少的人、运用多少的管道找她,但还是一无所获,香儿不禁怀疑,她是否已不在这世上……
刚关上房门,点上烛火,香儿吓得尖叫出声,但却被人早一步捂住嘴巴。
三个蒙面的黑衣人走到她身边看着她。
“香儿姑娘吗?”带头的黑衣人有礼的问,但还是没人将她放开。“你可以点头或者摇头。”为避免她尖叫把人引来,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香儿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惊恐的看着他们。
“姑娘,我们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叫香儿就行了。”黑衣人还是很有礼貌,所说的话听来也很诚恳。
从没遇过坏人的香儿犹豫一会儿,点点头。在慕容王府里,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是。
黑衣人看她点头,全都很高兴。
“香儿姑娘,得罪了。”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人击昏……
慕容侍鹰呆坐在古琪怜用来涂鸭的书桌前,回想着她的一切。
一年了,不管动用多少人,至今依然找不到她的任何下落,就连香儿也跟着消失……
她如果知道她疼爱的香儿失踪会如何?亦或是她带走香儿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也能带他一起走,他厌倦每天苦苦等候她消息的日子;每晚带着失望入眠,半夜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令他不自觉的产生期待,然后随着天色越白,心情越跟着沉到谷底……
要到何时她才肯回来,回到他身边?
他不介意她是谁,来自何方,他只想要她。
这种难熬的日子他过了一年,却像是过一辈子般漫长……如果选择,他宁愿永远没遇到她,这样他也不必痛苦一辈子。相处短短三个月,却是漫漫一生的回忆,一个没有结局的回忆……
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冥思。
“少主,老爷请您到前厅接圣旨。”
圣旨?
慕容侍鹰虽满腹的不解,但还是起身前往前厅。指名要他接的圣旨会是什么事?
“朕受不了了!”
这声怒吼声来自皇宫内一位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口中。
他不是别人,就是历史有名的明君――唐太宗李世民。
一位风华绝代、美丽无双的女人,人称公主娘娘的吉娘娘,看了皇上一眼,继续更衣。
“怎么了??未央公主又惹祸了吗?”能让好脾气的他气成这样的,只有他那个干妹妹有那个好本事儿。
“哼!除了她还会有谁。”不悦的哼一声,他忿忿不平地道:“你知道吗?她竟然在朕的床上放她那两只该死的兔子,说什么希望它们生出小龙兔。”说到这儿他就呕得要死,整张床都是兔子的“体香”,他睡得下去才怪。
“总比在您床上放蛇好。”吉娘娘――吉儿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毛巾擦拭脸庞。
“她敢放那玩意儿?朕不宰了她才怪。”还好兔子跟蛇是两不相容的动物,否则以她爱玩的个性……难保不会养个几只!
“这也怪不了她,宫里太闷了。”吉儿走到丈夫身边,体贴的帮他倒一杯茶。
“闷?有谁会像她一样好动的。连皇子跟小公主们都快被她带坏了她还会闷?前几天还把朕心爱的茶壶给砸了,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吧?”吉儿笑盈盈的接口。
“没错!一点也没有悔改的意思。”未来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前一阵子。她说要学琴,希望臣妾教她……”吉儿啜口茶。
“难得她有这份心,能让她安静下来也好。”看来,她并非无药可救。
“臣妾教她的后果是……臣妾心爱的琴被她毁了。”吉儿又啜口茶,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当时她嫌指甲痛,便拿棋子来拨,结果……
“哪一把?”
“去年皇上送的那把。”
“该死的李宁儿!”整个皇宫早晚会被她毁了。
“那你就把我丢出去呀!”
夫妻俩转头,看见古琪怜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她一屁股坐在他们面前,为自己倒一杯茶。
“皇上、娘娘。”一旁的香儿有礼的朝他们福了个身。
一年前失踪的古琪怜被李世民夫妇所收留,原来吉娘娘就是她去年骑马出外散心时所救的人,因她无处可去,所以被他们带回皇宫,更被李世民收为义妹,改名李宁儿,封号未央公主。
名字的意思是希望她变宁静一点、乖巧一点,不过,看情况是白费心思了。而封号则被她解释为――尚未遭殃的公主!
刚回皇宫不久,她就被一个奇人吓一跳。那位奇人原本是在跟皇上谈政治,眼角余光瞄到她走过门口,二话不说的将她抓进去,兴奋得要求要为她卜个卦,结果卦出她来自未来的事,也卦出她非凡尘之人,是天上仙子转世,命定得到人间走一趟。
此事传出,整个皇宫的人简直将她捧上天。她原本就排斥随便跪人,这下子她更有理由不跪,不管见到谁,只要能见她行个礼就不错,想要她跪,当她的父母就成,但她坚持父母只有那一对,其他的请下辈子尽早排队等侯!
香儿是她派大内高手去带回来的,香儿一见到她立刻哭得淅沥哗啦,从此和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李世民不悦的问,认定她一出现就没好事。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吉儿的危险期到了,你们这几天最好安分一点,如果还想生小孩来玩的话,请加油。”说完不等他们反应,立刻拉着香儿逃离现场。
等他们反应过来,吉儿立刻羞红脸,而她的夫君则是怒吼一声:
“朕绝对要把她立刻嫁出去!”
过一会儿,吉儿忍不住道:“她不是一般人,谁能与她匹配呢?”
“你忘了,有一个同样是神仙转世的人,而且跟她还有段不小的渊源。”他得意的笑了笑,终于可以摆脱她了!
第十章
“不行,你不能抗旨!”慕容靖慑严厉的斥责儿子,“违抗圣命可是死罪一条呀!”
“侍鹰,爹娘只有你这个儿子,慕容家的香火可不能断在这儿呀!”洪如雪也加入劝说的行列,她一时悲从中来,眼泪便不听使唤的掉下来,“你忍心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大哥,嫂嫂不会想要你为了她而送命的。”慕容诗榆紧张的劝他。他如果真的违抗圣命,不只他没命,全家都有可能活不成,这点他应该相当清楚才是。
练亭佑叹口气,“谁教你是神仙投胎的,现在又没妻子,皇上当然会把他疼爱的妹妹许配给你,听宫里的人说,那位未央公主是神仙转世,身世颇为离奇,知道的人没几个。”神仙配神仙,还真是绝配。
“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慕容蔚扳起脸,威严的命令。“侍鹰是绝对要娶未央公主,但小怜还是要找回来。我想皇上跟公主会谅解,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我的孙子又这么优秀。”身为公主,看惯一夫多妻,她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练亭佑跟慕容诗榆对看一眼,未央公主会谅解,但古琪怜可不会谅解,她肯定会再次出走。
“爷爷,慕容家的人从不三妻四妾不是吗?”慕容侍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这……是没错,但圣命难为呀!”他也不想这样,但侍鹰如果不娶,对皇上难交代,对祖先也难交代,总不能让他当未代子孙吧!
“皇上会后悔的。”慕容侍鹰冷冷地道。他不可能会爱那位公主,他这辈子爱的只有一个,也是他唯一得不到的那一个!
什么时候她才肯原谅他,再回到他身边呢?
“公主,您还不原谅少主吗?”香儿边帮古琪怜梳头边问。
“为什么这么问?”她不是希望她忘了他吗?
香儿小心的观察她的反应,“前几天我叫孟棋到外面打听……”
因为每个人对她这个公主又爱又怕的,连带的,香儿的话也有人听,算是狐假虎威吧!
“打听什么?调查我的声望吗?”古琪怜没啥兴趣的问,整天闷在皇宫里,她快发霉了。
“少主他到现在还是不放弃寻找您……”她们以前都误会他了,以为他喜欢上洪茵茵,其实他当时会那么做完全是为了她主子的安危着想,他想保护她,可是却被她们以为他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以至于现在他们俩分隔两地,而她又自作主张的将他找她主子的消息给隐瞒下来……
她想让她主子快快乐乐的在皇宫里过日子,但她比谁都清楚,她主子并不快乐,有时候她会无缘无故的对着天空发呆、对着树叹气……虽然她照样玩乐、照样捣蛋,但她发呆的时候却越来越多,连太后都担心她是不是病了。
古琪怜懒懒的瞄香儿一眼,“我要睡了。”她爬上床,背对着吞儿躺下来,“记得把所有人赶出去。”她不喜欢睡个觉那么多人站在那里当柱子。
香儿无奈的应了声,将所有宫女带离古琪怜的寝室,全都在前厅待命,一步也没离开。
了无睡意的躺在床上,古琪怜睁着美丽的人眼睛看着布幔……
说不想他是骗人的,但她又死爱面子,要她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杀了她还比较快!
曾经,她也想原谅地,可是一想到他跟别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香儿也告诉大家她来自未来的事,现在她还有什么立场回到他身边,她什么都不是,要不是这个皇帝好心,她早就不知流浪到何方。
一千年后的绍逸书随着飞机一起坠落西太平洋,她想回去也回不了,只能留在这个年代……
慕容侍鹰――她第一次爱上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她爱的人。
谁说爱人是甜蜜的?根本就是痛苦加生不如死。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说这话的人肯定是没真正爱过!
爱过的人,绝对在乎天长地久,最好还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而且还要死在一起,若能葬在一起,那是再好也不过。
以前他在身边没啥注意,现在见不到他,她才在这里想得半死,真是有够没志气。
可是,她真的很想他……
干脆叫孟棋去把他绑架过来,让她骂一顿泄愤,谁教他要时常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的。
他如果知道她在皇宫里会怎样?会不会来看她?
老天爷,求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古琪怜就这样度过漫漫长夜……
长安大街上锣鼓喧天,鞭炮声不绝于耳,百余个身穿大红、粉红衣裳的宫女们整齐的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在一座华丽的花轿前后;一箱箱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翠玉首饰、珍珠玛瑙……所有的奇珍异宝都在里头了。
一大堆的老百姓纷纷跑出来观看、凑热闹,整条街被所有人挤得水泄不通,一大堆的官兵费力的阻隔百姓接近队伍,尤其是那座大花轿。
“这是哪位王孙公子的婚礼呀?这么热闹。”
“你不知道?不会吧!”
“听说是皇上嫁女儿。”
“不是,听说是妹妹。”
“是那位仙女转世的未央公主李宁儿。
“看这个排场,皇上肯定很疼爱她。”
“可不是,去年的那位公主都没有这种场面,这位未央公主可是皇宫里的宝呀!”
“就是、就是。”
谁都不知道,皇上因为能把她给嫁出去,高兴得搬出所有的宝贝,只要她赶紧走人,还给皇宫一个宁静,花这些东西他绝对舍得。反正早晚要让她给毁了,还不如当她的嫁妆一起嫁过去,让夫家想退也退不得。
“可慕容少主不是已经娶妻了?好像也是皇上赐婚的。”
“那位慕容夫人失踪已一年,一般人都已再娶,等她一年已经很有良心了。”
“可是慕容家好像还在找人。”
“我看很难,也不知是生是死……”
坐在大花轿里的古琪怜跟香儿以及吉儿的女儿――小雪儿,边吃东西边偷看外面,一点也没有新嫁娘该有的紧张。
原本古琪怜在睡觉,但外面实在是太吵了,她连耳朵塞布也睡不着,只好跟香儿、小雪儿一起将偷渡上来的零食吃光。
漫长的队伍终于走到慕容王府大门口,里面的人七手八脚的帮古琪怜穿戴整齐,然后扶出花轿……
慕容侍鹰毫无笑意的坐在椅子上,石雕般严肃的脸,令原本想上前敬酒的人都打消念头。
大部分的人对他跟古琪怜的事都略有耳闻,对于他奉旨成亲一事也都明白他很勉强,所以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身雪白男装打扮的古琪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坐在椅子上像尸体般僵硬不动的慕容侍鹰。虽然很心疼他,但她还是没理他,拉着香儿跟小雪儿在一桌坐下来,开始享受慕容家跟皇宫大厨合作做出的美食。
被架起的慕容侍鹰面无表情的举起酒杯敬大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二话不说的冲过去。
正毫无形象地啃着鸡腿的古琪怜被人一把拉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离位子,往后面走了去。
香儿和小雪儿对看一眼,也跟着去看热闹。
宾客们个个面面相觑,都不解慕客侍鹰为何拉着一个美男子冲了出去。
慕容蔚叹口气,很怀疑古琪怜是不是来闹场的。
“各位请慢用,小犬见到旧识一时高兴得忘情,才会丢下各位,在下在这里向各位陪不是。”慕容靖慑威严地道。
没人反对,因为少了那个冰山他们反而吃得更愉快!
一手还抓着烤鸡腿,古琪怜就这么让人紧紧的搂进怀中。
唉!她的美食,她才吃一口而已。
“天!我是不是在作梦?”慕容侍鹰高兴得掉下眼泪。
“是,你是在作梦。”看来叫大厨预留一桌是对的。
躲在树丛的香儿跟小雪儿听她的回答差点昏倒。
慕容侍鹰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深情的看着她,“你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
显然他没有将她刚刚说的话听进去。
“我不再放你走,再也不!你是我的,永远都是……”说完,他深深的吻住她。
香儿立刻将小雪儿的眼睛蒙了起来,公主交代过,如果有太养眼的镜头不能让小雪儿看到,因为她还未成年。
“干什么啦!”小雪儿不悦的拉下香儿的手。
古琪怜用力的将手里的鸡腿往她们的所在地扔去,暗示她们闭嘴。
“怎么了?”慕容侍鹰回头欲看,却被古琪怜扳回来。
“没什么,两只小猫而已。”古琪怜干笑两声。她们如果敢坏她的计划……看她怎么修理她们!
慕容侍鹰温柔的笑着,只要她肯回到他身边,她说什么他都相信。
“你原谅我了吗?”他再次捧起她的脸,深情的看着她。不管她有没有原谅他,他都不会再放她走。
听他这么一说,她立刻一脸哀怨的低下头。
“怎么了?”他抬起她的脸,深情的看进她眼里。
“我配不上你……”她想低头,他却不容许。
“不,你配得上我。你是这么特别、这么善良、这么纯真、这么美……我爱你,我们是最适合的一对。” 他轻抚她的脸,动作是那么的温柔。
唔,怎么办?她的罪恶感好重。
“我一点也不纯真,我……”她一脸伤心的紧抱住他。“这一年来,我无处可去……现在我已经是……江南有名的花魁……”她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又想像自己以前半夜想他时的情况,眼泪就这样滚下来。
慕容侍鹰整个人僵住了。
感觉到他的僵硬,她抬起头看他,“对不起,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她放开他,“祝你幸福。”她掩面转身要走,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别离开我,我不要什么公主,我只要你,你这个来自未来的小女人。我这辈子的妻子就只能是你,不管你曾经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爱、我的妻,我爱你。”
一想到她曾倒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就无法不介意,但他不愿再失去她,她肯回到他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什么都可以不管。
古琪怜感动的转身回抱住他,这次的眼泪是真的,不再是死逼出来的。
“但你已经娶了公主,我还有什么立场待在你身边呢?”虽然很对不起他,但不把戏给好好演完,以后她会后悔。
慕容侍鹰拉着她,“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公主,请求她原谅我们。”他拉着她快步走向新房。
“她会原谅我们吗?一个女人的名节很重要,被退货的新娘是会被嘲笑的。”她一脸担心的让他拉着走,古代人就是这么古板!
“我不介意让她休掉。”
“什么?那很没面子耶。”
“面子算什么?跟你一比都不值钱。”
“你该不会被休上瘾了吧?”他这么说她是很高兴,但说出口的却是甜蜜的玩笑话。
“相信我,我不是在开玩笑。”他坚定的看着她,等她一点头,立刻推开新房的门拉她一起走进去。
大床上坐着一位身着大红新娘服、盖着龙凤红头巾的新娘,只见她正襟危坐的,丝毫不敢乱动。
“公主,在下是慕容侍鹰,非常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为妻,我已有妻室,希望公主原谅。”他对着坐在床上的新娘子道。
新娘子动了动,将头巾整个掀开,又将凤冠给取下来。
“公主可以写封休书将在下休掉,这样公主的名声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他真诚地道,还是轻拥着古琪怜,一副恩爱的样子。
新娘子看向古琪怜。
“她就是我的妻子,今生我只要她。”他眼神坚定的看着那位公主。
“对不起,我可以说句话吗?”新娘子开口,有点全身无力的样子。
“请说。”慕容侍鹰有礼的看着她,
新娘子嘘了口气,看着古琪怜,“奴婢可以走了吗?”她已经快饿死了。
古琪琪怜笑着点点头,“可以,谢谢你。”
慕容侍鹰疑惑的看着她们……
新娘子点点头,走到门边又走回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古琪怜,“这是圣上要奴婢交给公主的,奴婢告退。”她福了个身后便走出去。
“记得把门外那两个也带走。”戏演完了,她们两个也该回去睡觉了!
慕容侍鹰加强圈在她腰间的手劲,“公主?”看来,他被骗了。什么花魁?他如果真的介意的话,是不是表示她又会离开他?
古琪怜瞄他一眼,抽出信来看,“难不成你比较喜欢我去当花魁?”让她骗一下又不会少块肉,那么计较做什么。
“不,以后别再欺骗我,也别再离开我。”他紧紧的抱住她,满足的将脸埋在她秀发里,嗅着她清新的发香。“没有你的日子太苦了。”他再也不放手。
唔!原来那个奸诈的皇帝早在第一次见面就猜到她跟慕容侍鹰的关系,原因出在那匹他送给慕容侍鹰的马!实在是太老奸了。
“琪儿……”他扳正她心不在焉的小脸,用吻吻乱她的理智,“你在想什么?”
“在想别的男人。”这些话根本是故意气他的。
只见他立刻不悦的瞪着她,她则笑眯眯的勾下他的头,“我在想,那个奸诈的皇帝其实也不笨嘛!”说完,她主动的献上红唇。
对她的话,慕容侍鹰不表示任何意见,他乐得将她推倒在床上,高兴地与她温存。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他抬头问她:“你爱我吗?”他都已经表示得这么清楚,她也应该……
古琪怜性感的对着他笑着,“当然,我好爱、好爱你……”不在开玩笑,是全然的真心与不悔!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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