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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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羁绊》是一部由作者十六夜创作的跨性别及性转题材的小说,围绕着角色的性别转换和跨性别经历展开。全文以轻松幽默的文风,描述了主角在青春校园生活中的冒险,以及与朋友、同学之间的互动与情感纠葛。故事的开篇即点出主角的身份和背景,接着是不时穿插的杂谈,展示了角色复杂的人性和内心情感,通过对话反映出人与人之间深厚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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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加信息表
Attribute | Val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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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 羁绊.txt |
Type | document |
Format | Plain Text |
Size | 984316 bytes |
MD5 | 950ebc4a280b021e57788e83d53a7f79 |
Archived Date | 2024-11-1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十六夜 |
Region | 未知 |
Date | 2006-03-08 |
Tags | 跨性别, 性转, 校园小说, 青春, 友情, 冒险, 自我探索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羁绊
作者:十六夜
说明
更新时间2006-3-8 19:43:00 字数:77
这是本人的第一次写作,故作品难免会有一些稚嫩,生涩的地方.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够写的非常好,但我还是想把它写完,希望各位读者能够给予我支持与动力,本人献丑了.
杂谈
更新时间2006-6-19 13:25:00 字数:713
无论是谁,只要是人,他都会有人性的一面。世上没有绝对的恶,也没有绝对的善。那么,在本书里一直表现极恶的那基大人,他是否会有人性化的一面呢,现在就给大家讲述那基大人唯一一次真情流落的故事吧。
裁决之锤的训练场上,那基站在高台上,手里捧着一张纸,兴致勃勃的朗诵着。昨天突然诗性大发,那基连夜写了首诗,特意集合手下,准备向手下炫耀自己的才华。
“想要折断你那展翅欲飞的洁白羽翼,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让我成为你永恒的天空。
想用铁链与项圈束缚你的自由,将你囚禁于我的世界,我将成为你唯一的主宰。
请不要哀伤,请不要哭泣,遍体鳞伤的少女啊,这一切都是我对你的爱。
这是如大海般深沉地爱,你——是只属于我的。”
稀稀拉拉的掌声在台下响起,众裁决之锤的成员面色麻木的鼓掌着。而端坐在一旁的教官卡西姆,则是把吞在喉中的红茶给吐了出来,心疼地看着这名贵的红茶就这么的糟蹋了。侍立在卡西姆身后的莫亚与莫丽姐妹,则是仿佛没听见那基的真情流露一般。一个给卡西姆捶背缓气,另一个就拿着毛巾细心地给卡西姆擦拭嘴角。
看见手下反应一般,那基“啧”了一声,不满地道:“不懂欣赏的家伙,统统给我滚!”
以上,故事结束。
实际上我只是想发那首感叹,那是对美少女的一种复杂的情感,但如果那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话,难免会被别人说我变态,没人性。所以我只好牺牲那基了,用他的口来表达某人的想法。
发这个……实际上是缓兵之计,给等待中的大家解闷的,毕竟现在的剧情到了很重要的转折阶段,我不想太匆忙就发表了,毕竟担心剧情会有生硬的地方,所以……请期待更新吧。
再次杂谈
更新时间2006-7-3 22:41:00 字数:440
废话少说,根据某某的举报,这也是那基阁下某天说的话。
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那基回到了自家的豪华别墅,心情愉快的看着地下室内,那关在一间间牢房内的宠物,随后在心情极度愉快的情况下,诗性大发,鸣诗一首作于地下室墙壁,留带下次自己观赏。
面色苍白的少女啊,你为何要颤抖着。
遍体鳞伤的少女啊,你又为何要退却着。
触摸着你那冰凉的脸颊,看着赤裸的你龟缩在冰冷的墙角,我的心都要碎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对你的爱吗。
请不要再用那绝望地眼神凝视着我,我是如此的深爱着你,犹如这密闭的囚室般永远呵护着你。
爱神那基 题
再次声明,那诗不是我的心声,是那基的……
不要扔东西砸我,这几天我已开始认真写了,不过运气不好,老是被人打扰。平均一天也就1小时的时间在写。(当然也有我自己的责任在里面……)我只能说,很快就跟新的,这星期决不会拖到星期天才更新的……我向玛泽鲁大神保证……
说明
更新时间2006-9-6 12:42:00 字数:180
那个,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更新,想必大家也知道了。这个没更新啊,书评就会少了,我看了都觉得寂寞。所以呢,故技重施,找些东西来拖拖……
这个作品是我第一次写的,因为感觉上自己的实力不够,就封印起来了,等把羁绊写完了再说。其实这书可以算是羁绊的前传吧,当时感觉如果硬写下去会不理想,所以就跳到后面去写了……只有三章,大家将就一下吧,把书评留下,我很寂寞呢。
第一章 一日无事
更新时间2006-9-6 12:43:00 字数:4541
好黑啊,我什么都看不见,这是哪里啊,我怎么动不了了。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声音,我漂浮在无边静寂的虚空中,心中充满了孤独和恐惧。
为什么我又会在这里,我到底是谁,我不要在这种地方,救命啊,谁能救救我,救命啊!我努力的想挥动我的手,可是身体却僵硬的不听使唤,仿佛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身体手脚无法按我的意志行动,这种无力感让我觉得难受,我……我……我受不了了!
“叮叮叮叮…………”
得救了…………
这是我从床上醒来睁开双眼唯一的想法,最近我怎么老是做着同样的一个梦啊,郁闷哦。
伸手按了下闹钟,停止了这破坏安宁环境的噪音,我的平凡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是一个普通的高中二年级生,过着的生活当然是普通人的生活啦。但是,我又过的有点不普通,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一个人的幸福独居着。我的老爸老妈都在外地的研究所工作,根据他们的说法,叫做当代地下工作者,听口气似乎研究所建在地下,这设计者的嗜好还真是特殊。
他们二老每个月都会寄些零用钱和生活费来,物质生活自主的我所以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首先要保证自己的生存,吃的不能耽误,然后要保证自己的精神和生理状态维持在健康水平,闲时买些A片、黄书,配着点心和饮料慢慢在家欣赏。当然这是最高机密,要时刻小心不可泄露。但是,我是“独居”的,又要操什么心呢?哇哈哈哈~
现在虽然开学才几天,我的成绩也普普通通算B级的吧,但是也要努力啊,不然老爸老妈一担心,派个人来监督,我的独居生活就飞了。
“天好蓝啊。”
走在上学的路上,看着无云的天空,我对自己说:“恩,今天傍晚放学吃拉面好了。恩,吃拉面。”
大家不要误会我精神有问题,由于长期一个人在家里生活,不自觉的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心里想什么一不小心就会说出来。
“阿修修,早上好。”
一声熟悉的招呼打断我了的思绪。
“哦,罗娜啊,早上好。”
一头让人看了精神焕发的乌黑短发,明亮的大眼睛,因为常做运动而充满活力的匀称身材,这就是罗娜,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或者可以叫青梅竹马的朋友吧。但在我心里,我认为这是一段应该斩断的孽缘,从小我便被她吃的死死的,到现在也还是如此。
“我说罗娜啊,我都那么大了,你就叫我陈修吧,别老叫我阿羞羞了,怪别扭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向罗娜抱怨道。
“哦,是吗?”
罗娜偏着头故做思考状,说道:
“呃,一米七五,高我不止一点,确实不是小孩了,可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叫叫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害什么臊啊。”
“是,是,懒得和你说。”
随后我投降道:“明白了……”
我可不想跟她展开无意义的口水大战,到最后肯定又要被她动武侵犯。
“哔哔~”
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吓了我和罗娜一跳,几辆军车突然从我俩身边急驶而过,可以看见后面的几辆军车上载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
“最近几天好象老看到军队调动呢。”
罗娜不安的说道:“拿着枪到处乱晃,怪吓人的。”
“嗯……也许是演习吧。”
看着远去的军车,我拍了下罗娜的肩膀,说道:“快走吧,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哦,知道了,走吧”
到了学校门口,熙熙攘攘的学生们穿过校门走进学校。校门上醒目地刻着《青流中学》,这四个字被刚劲有力,气势澎湃的刻在了校墙上。
看着这四个字,我立刻联想到了我那有点不大好听的外号“恶瘤”,全称“青流中的恶瘤”。这是我用一年的高一时间打出来的“雅号”。根据夸大歪曲的谣言,被我的“瘤星拳”打到的人都会伤处发肿,由此可见我的力道奇强。
现在全校的学生都把我列入非可交往的危险份子,似乎只有我身旁的罗娜和几个儿时老友不会怕我,还敢不时和我抬杠,教训我,我想他们应该是和我一起长大,所以有了免疫力吧。
“走吧。”
罗娜看我盯着校牌发愣,催了我一下。
“哦。”
应了罗娜一声,再瞥了一眼学校门牌,心想有机会一定要拆了它泻恨。
“陈修!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只见四个人突然从四个方位包抄了我。一看他们的校服,我就知道他们是锦田中学的学生。锦田中学和我的学校仅隔了一个街区,不良学生的比例稍微高了一点,所以常发生打架啊,勒索保护费啊等等的课外社团体育活动,当然与我发生PK活动的比例也就大了一点。
“罗娜,你先进教室吧,我一会就来。”
我不慌不忙地对罗娜打了声招呼,而罗娜则习以为常的朝校门走去,头也不回的边走边往后挥了挥手,不痛不痒地说道:“快点,你死了不要紧,迟到可是不好的。”
“嗯。”
我应了声,开始回头打量包围我的四条“好汉”。为首的家伙是一个右脸颊包着绷带,但我可以明显地看出那是被我打出的肿块。哼,恶瘤传说不是白叫的,刚才的那声有气势的大喝自然也是这为首的家伙发出的,不知他叫的那么大声肿的脸会拉疼吗?
“陈修,上次你很行啊,这次你再嚣张给我看啊。”肿脸男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哦,是吗,我看是你嚣张吧。上次是你在游戏厅不识相的跟我收保护费哦,我不合作你就硬来,结果被我反收了精神赔偿费,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破费了,嘿嘿。”
我露了个冷笑,静静的等着他的反应。
“你……兄弟们扁这丫的!”
肿脸男的脸一下子就涨红的好象猪肝一样,气得用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愤怒的嚎叫起来,我想这就叫恼羞成怒吧。
武斗会的惯例开场白结束,“砰~”的一声,刚说完话的肿脸男就被我迅速贴近到身前,一记“右钩瘤星拳”打在他的左脸颊上,随后他看似潇洒的甩着头发翻身摔在了地上。
给他凑一对肿脸吧,好事成双嘛。一击成功,我毫不停留的转身抬腿侧踢,正中位于肿脸男左侧的一个家伙的小肚,踢的他弯下了腰跪坐在地上,嘴巴张成了圆圆的蛋形,痛苦地想要干呕着。趁着背后另外两人被我快速的动作唬的愣了一下的瞬间,我调整身形弯腰欺近到他们面前,左右开工先后打出两个钩拳,把他们打的离地飞了起来,当他们回落到地上时已经只能发出‘哼哈’的搞笑声了。当然那两个人只是飞离地面一丁点距离而已,不然就出人命了。
摆平他们只用了一会儿的工夫,我朝四周看了看,原本围观的同学与我的眼神对视后,立刻扭过头,匆匆朝校门走去。但那一瞬间,我从他们脸上的眼神中读出了恐惧。我想是我的面部表情太少了,不够丰富,所以他们看着我冷着一张脸做暴力的事情会有点怕吧。反正我是习惯这种眼神了,无所谓。
丢下躺在地上做“摇滚歌手”状呻鸣的四条好汉,我拎着书包走向教室,迟到的话罗娜那个家伙又要苦口婆心了吧。
走进教室,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是偏僻的角落,虽然临桌好象都离我比较远,但是我并不介意这些,可以安静的不被闲人打扰,那也是不错的。
“喂,陈修,听说了吗?今天会来个转校生哦,好希望是个漂亮的女生啊。”
说话的是一个理平头的矮个子,叫郭淳,我少数的几个朋友之一。其实他并不矮,只是一米六的个头和我比还是矮了一点。
“嘿嘿,小心希望地越大,到时打击就越大哦。”
一个摊着双手,耸拉着肩膀,脸上挂着玩世不恭表情的家伙说道。
“李安达!你有女朋友了就可以不顾同胞了吗?怎么说你也得为我祈祷吧!”
被泼到冷水的郭淳歇斯底里起来,凶狠地扑过去给瘦个子的李安达当场来个阿根廷绞杀。
“是是,祈祷美女祈祷美女,你快给我住手,不要毛手毛脚了。”
被勒着脖子的李安达连忙开口讨饶,但从口气里完全听不出诚意。爱说风凉话是李安达的特长,他也是我少数的几个朋友之一。似乎风凉话说多了就会练成口花花,所以最近让他交到了一个女朋友,这让郭淳很是嫉妒了一番。
我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听着那两个家伙的嬉闹,心里有股莫名的感觉,似乎少了一些什么,最近老是有这种怪异的感觉,难道和我这几天做的那个梦有关吗?不会吧,唉,为什么不做chun梦呢,是我想太多了吧。
“喂,陈修,喂~~我说话你有听吗。”
看我半天没反应,郭淳拍了我一下。
“哦,有啦,有啦,我听着呢。”
打断心中的思绪,这种无意义的脑力劳动可不适合我,索性不想了。
“话说回来,安达,你和隔壁班的佳丽发展怎么样了,到达什么程度啦。李医生,你该不会已经给她注射了吧。”
我邪笑着看向李安达,露出老实招来的眼神。虽然李安达人口花花,但个性还是比较专一的。
“呵呵,呵呵呵呵……”
这是害羞吗,还是已经做过了什么……李安达左手摸着后脑勺,发出无意识的傻笑,看上去似乎有点白哦。
“呵你的头哦”
郭淳对这方面是最按耐不住的,嚷道:“快说快说,别调我胃口,关系怎么样了,到什么程度了。”
“啊,呃,关系良好,具体细节就属最高机密,谢绝透露。”
说完李安达就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我晕~~小气鬼,我以后有女朋友也不会告诉你的。”郭淳懊恼的说道。
“等你有了再说吧,哈哈哈……” 李安达说完就非常嚣张地对着郭淳笑了起来。
“笑什么这么开心啊。”
罗娜背着双手走了过来,感兴趣得问道:“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
看到罗娜走了过来,郭淳立刻积极的回答:“罗娜啊,我们在说转校生的事呢。”
李安达也积极的补充道:“是啊,郭淳还在祈祷是个美女呢。”
一听这话,郭淳就不爽了,白了李安达一眼,说道:“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安达摆出无奈的表情,道:“我说的可是事实啊,你别怪我嘛。”
“哎呀,哎呀,你们男生整天就想的是这些吗,真是的,不知道你们脑子里是怎么长的。”
看到罗娜摆出头痛状,看来是我有必要澄清事实和画清界线的时候了,不然罗娜肯定会把火烧到我的身上,我连忙对罗娜说道:“我说你别一棍子打死全部人啊,我可是半句都没参加。”
此话一出立时引来郭淳和李安达的抗议,罗娜也眯着眼打量起我来,说道:“那可不一定哦,谁知道你这个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可是很难说的哦。就算你不是贼头,最少也是个共犯。”
“……”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无语。
话说回来,家里珍藏的那些A片和黄书,我好象每天都有“复习”一些,也可以说是满脑子这些东西了。准确的直觉,这是罗娜时常给我的感觉,好可怕的女人,在她面前我似乎很难藏住秘密。
随着上课铃声的敲响,让我终于摆脱了罗娜制造的审讯气氛。大家回到了自己的坐位,开始准备早上的功课。至于转校生的消息,我并没有多大兴趣,来什么人也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是来的是个能打的那就好了,至少可以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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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转校生
更新时间2006-9-6 18:47:00 字数:6054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坐下吧。”
第一节课是我们敬爱的班主任的语文课,班主任姓王,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这个老家伙个子矮小肥胖,在他平时带着的老花镜后面是一双时常眯着的小眼,我有时常常怀疑他的眯眯眼里面会不会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时常发出精光,不过我估计那是不可能的。虽然王老师其貌不扬,但为人风趣幽默,上课时时常讲些有意思的笑话,学生上他的课也就不会感到拘束。
“同学们,我猜你们也听说了吧。”
王老师站在讲台上,习惯性的用手提了下鼻子上的金丝眼镜。
“今天我们班上会来个新同学,希望大家能多多照顾新人,要团结友爱啊。那位同学,你进来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王老师对着门口说道。
老师的话音刚落,从门口处就走进来一位女生,全班同学立时将视线的焦点集中在她的身上。人是有好奇心的,我当然也不例外。
当大家看清那位女生的样貌时,教室里立时安静下来,同时整齐的发出微弱的吸气声,其中伴随着绝大部分男生的惊叹声。
“大家好,我叫张霞。”
齐腰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背后,有着玲珑纤细身材的她自然得体的站在讲台边。在她秀气的面孔上有着一双黑亮轻灵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仿佛花朵般娇嫩,悦耳动听的说话声好象带着回音在教室回荡,还有等等许多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词汇来形容她的美。
这少女容貌的美所带来的震撼当场就征服了全班男生的心,连我也不禁心跳加快了起来。
班上寂静无声,全都睁大着眼睛看着她。似乎是面对出乎意料的冷场,张霞不安的摆弄着手指,渐渐地低下了脑袋。她不知道这个动作更让她给人多了份惹人怜爱的感觉,郭淳是最先按耐不住的,只见他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忘情地吼了一声:
“好可爱哦!”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全班“轰”的一下就炸开锅来了,各种赞叹声此起彼伏,推波助澜的主力不用说都是男生了。面对炸开锅的场面,张霞满脸通红的不敢抬起头,而我们的老王也开始了镇压噪音的行动,虽然看起来多么地苍白无力。
费了一番工夫老王好不容易才摆平了场面,让课堂恢复了上课的纪律。接下来就是给新同学安排坐位。全班男生先是期待的看哪有空座位,随后就失望起来了。因为班里的空座位都在我的周围,这是他们平时对我退避三舍的必然结果。
果然不出所料,王老师指着我身旁的一个空座位说道:
“张霞,你就坐在陈修旁边的那个座位吧。”
我看着张霞走到我旁边的座位坐下,心想有个美女坐在身旁也是挺赏心悦目的,心里偷乐了一下。忽然,我感到一股凉意从背部嗖地冒了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多年的直觉告诉我,我被某个凶猛恶兽锁定了。果然,在张霞的斜对面,我看见罗娜正在用丰富的眼神看着我。凭我对她多年的了解,我可以从她传来的眼神中解读出她的心意:
“小子,有个美女坐在你身边美死你了吧,瞧你的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
我立刻还以眼色,对她打着哑语说道:“我是睡眠不好打瞌睡,你瞎说什么啊。难不成你吃醋啊?”
罗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回了个“呸”就别过头去不再理我了。
呼,搞定。这可怕的女人直觉太厉害了,看来我要小心点才好,不然迟早会有把柄落在她的手里面,那我可就麻烦了。
随着下课铃声的敲响,早晨漫长的第一节课终于在众男生的千呼万唤下画上了休止符,被逼着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一会儿我的身旁,不,具体的说是张霞的身旁立时变的鸟语花香,春guang灿烂,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张霞好象还不大会应付这种场面,只见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双手放在膝盖,一动也不敢动。照理说以她这种惊艳型的美人儿,应付这种场面应该是习以为常的了,难道是我们学校的男生素质太差,吓着她了吗,还是说她天生怕生啊。
嗯,前一种情况倒很有可能,瞧那些男生们看她的眼神有多炙热啊,整张脸都被赤裸裸的yu望扭曲地不成人形了。只见张霞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干什么,该不该回应密如轰炸似的搭讪,急得两个小脸蛋变得红仆仆的,看上去煞是可爱。
虽然我还想继续观赏一下她那生涩娇羞的面容,但是她旁边那逐渐变味的莺莺燕燕声让我开始不耐烦起来。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个人喜好甚至远大理想都冒了出来,看来再不阻止充斥满耳的噪音声源连我都不得安闲了。
我把手掌对着桌子猛拍下去,“砰”的突然一道声响,鸟语立禁。众人看向声源地,只见本校知名恶瘤人士(正是我)斜靠在座位上,一支手插在裤兜里,另一支手掌按在书桌上,并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只见脸上布满了一种欲求不满的表情的我,阴阳怪气地说道:
“拜托好吵哦~”
说完话扫视了一遍大家。人的名,树的影,刚才的鸟林一下子就各奔东西,作鸟兽散。气氛的突然变化让张霞好象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我这个不良少年,我和她两人就这么对视静默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怯生生地向我低头说道:
“对……对不起,吵到你了,真是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我是说他们。”
我冷冷的说道,看来她已经把我当不良少年来看待了吧,事实确实如此……郁闷,我还真是没女人缘啊。
“阿修,你又在欺负同学啊。”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情就更加郁闷了,多管闲事的家伙来了。此闲人正是罗娜,这家伙一走到我的身边,立刻就给我的后脑勺来了一记敲击。
“罗娜,干嘛打我的头!”
我抱着脑袋抱怨道。罗娜笑嘻嘻的回道:
“我是在主持正义啊,你把我们可爱的新同学吓到了,你说该不该打。”
不再理会被她“误伤”的我,罗娜扭转头望向张霞,说道:
“你好,我叫罗娜,本班的班长,欢迎你今天入学,今后我们交个朋友吧。”
张霞微笑着点头回道:
“谢谢,我叫张霞,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了。”
什么叫千金一笑我现在才明白,看着她甜甜的笑容,点头时从耳际垂落下来的乌丝,真是美啊。在我感叹造物主创造的神奇时,我突然感到背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那是皮肉
被人恶意扭曲时发出的疼痛。
我强忍着疼痛平静地看向罗娜,这女人又怎么了,只见她此时又在用眼神给我发伊妹儿了。
小子,你的眼睛又笑的眯起来了,看上去你好色哦~我来帮你正经点吧。
我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含蓄而友善地恶狠狠地微笑,如果我真的作到这种笑容的话,回电她:
“八婆你管的太多了吧快放手啊,你以为我不会痛啊。”
“你说谁八婆啊,小子,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随后我感到罗娜越发使劲了,真是疼啊,我疼得快要流泪哭了。看着我和罗娜表情怪异,尤其是我的表情逐渐扭曲,以及我和罗娜俩眼神诡异的对视交流,张霞心里感到一阵发寒,心想这两人的交情好奇怪而诡异,我要和他们交朋友吗,我不会后悔吧。
“啊,我忘了帮你介绍一下这个家伙了。”
仁慈地停战下来的罗娜对张霞说道:
“他叫陈修,是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为人固执,还有点苯,是个不良少年,目前一直在被我不断感化中,所以还没有犯罪铸成大错。心地呢还算善良,学习成绩也不错哦。”
听到罗娜的评语,我立刻不满的抗议道:
“喂喂,你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啊,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
“我只是从各个角度公正客观的评价一个人,怎么,你不服吗?”
说完罗娜用冰冷的眼神瞪了我一下,暗示我顶嘴的后果,我立时禁声。罗娜接着握着一支手捂着嘴轻咳了一下,又说道:
“况且要不是我一直在照顾你,耐心教育你,你恐怕早就堕落地无可救药了。”
我把头别到一边,低声说道:“啊,那我该感谢你哦。真是谢谢哦~”
丝毫不理会我毫无诚意的感谢,罗娜向张霞问道:“张霞,你以前是住在哪里的?喜欢什么呢?”
“我以前是和姐姐住在一起的,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我搬来这里住了。”
说完张霞神色一黯,低下了头,仿佛想起了伤心的事情。看到她露出难过的表情,罗娜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拍了一下张霞的肩膀,说道:
“要上课了,准备一下吧。”
说完就返回自己的座位。我看着她神情一黯的瞬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女孩子我可不太会,我只好轻声对她说:
“以后就交个朋友吧。”
张少霞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道:“嗯,好的。”
学校的一天在不知不觉间又一次无事的度过了,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心想一天又过去了,夏天的白昼总是很快就过去的。看着暗下来的天色,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我在心里再次抱怨道:
“罗娜那个家伙,虽然是轮到我值日,但我不干也没人敢管啊,哎,被她逮着只好老老实实的干活了,我真是被她吃的死死的啊。好饿哦,去吃拉面,去吃拉面,饿死我了。”
走进我常来的小吃店,店里并没有几个人。我和老板打了下招呼,点了碗拉面,就边吃边和老板闲聊起来。店老板人很健谈,常说一些有趣的事情给我听,都不知他是从哪听来的。聊到一半他仿佛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靠近我神秘地说道:
“陈修,你小子最近几天晚上最好别出门。”
“哦?”
看着店老板那过于贴近而能清楚数出有几根外露鼻毛的面孔,强忍着反胃的我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店老板为难地抓了一下头,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那在附近派出所当警察的弟弟昨天叫我要小心点,他的上级命令这几天加强巡逻,原因却不知道。我猜他们好象在找什么东西,这附近可能有逃犯吧。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晚上少出去就对了,安全第一嘛。”
我点了点头,心想店老板说的也有道理,小心点还是好的。
吃饱了回到家里,我把书包往沙发一扔,立即一边走向浴室一边匆忙地脱下衣服与裤子。
在这闷热的夏天,尤其是刚吃完热腾腾的拉面,大量从身上冒出的汗水粘着衣服,湿漉漉地粘贴在身上的感觉可不是好受的,此刻我只想快点脱guang了泡在浴缸里,享受洗澡水的清凉。当我握着浴室的把手随手一扭推开了浴室的门,才走进一步的我就呆立当场无法动弹了。
我被突发qing况给弄傻了,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副香艳的场景。
只见一双xiu长的玉腿在水雾中隐隐约约,纤细的柳腰从侧面看起来坚韧有力,饱满坚挺的双乳在双手的虚掩下若隐若现,靓丽的脸上先是惊诧,羞涩,随后变成恼火的神情,在她的眼神中传来一股让我所熟悉的感觉。
等等,这在我家浴室裸体沐浴的美女不就是罗娜吗?糟了,我好象忘了什么事情。
脑子里刚闪现危险即将来临的信号,紧接着面门就传来一阵剧痛,那是高速飞驰的脸盆打的。
“下流! ! !”
伴随着她的怒喝声,又飞来一张塑料凳准确地击中了想要张口解释的我。我疼得跌坐在地上,不住往后倒退着,一边用手捂着脸,一边慌张地说道:
“冷静点,这是误会!冷静点,这是误会……”
可罗娜完全没听我说的话,只见她一手拿着毛巾虚掩着胸部,一手做握拳状向我逼近,还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你的品行已经够烂了,要不是我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好心的挽救你,你早就无可救药的死在路边了。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做出偷窥的下流事来,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没你说的那么凄惨吧……
我捂着发疼的脸,向罗娜解释道:“这是误会,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啊,我刚回来想洗澡,我怎么知道你会在我家洗澡啊。”
“你敢说不知道! ”
罗娜抓着浴巾围在身上,大步走了过来叫道:
“我前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家浴室坏了,我要到你家借用你的浴室,昨天我也是这时候洗的,备用钥匙还是你给我的! ”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啊,呵呵……”
我坐在地上摸摸脑袋,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呵呵傻笑起来。看着我的傻样,罗娜冷哼道:
“不要以为装傻我就会放过你。”
我咽了口唾沫,摆了摆手,说:
“哎呀,罗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身材我早就清楚得不得了了,我怎么会对你乱来啊。而且就算看了你的裸体,我也不会有感觉的嘛,你放心吧。”
听到我说的话,我感到罗娜握拳的手抖动了一下,只见她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似的用颤抖的语气说道:
“哦,是吗,我原来一点魅力都没有啊。让你没有一点感觉,是吗,真是抱歉啊……”
不好,我好象刺激到她了,双目似乎冒出火来的罗娜颤抖着缓缓靠前,说道:
“好啊,你这家伙占了我便宜不说,连句恭维话都没有,还敢大放噘词,你……你给我去死吧! ”
“妈呀!”
说完话罗娜就凶狠地扑了过来,我吓的连滚带爬的往浴室门外逃去。
开玩笑,我可不想被暴走的母老虎给干掉。但是爬着逃命的人哪里会跑得过站着跑的人啊。
只一会儿功夫,罗娜就从后面揪住我后脑勺的头发,往后用劲一拉。我吃痛,赶忙转身拿下她的手扯离我的头发往外一送,罗娜立刻重心不稳摔了下来,压在了我身上。我被她压着没法逃,只好抓着她的手不放,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当罗娜发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我们突然发觉我们现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解。
在浴室的门口,一个少男躺在地上,赤裸的身上只穿着一条单薄的三角内裤,而一位俏丽的少女身披浴巾,骑坐在这少男的身上。两人双手互握,以暧mei的骑乘体位彼此注视着对方。虽然双方的表情不符合暧mei的气氛,但我和罗娜都感到对方心跳加速,脸上发烧。
天啊,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啊。
似乎老天爷今天很闲,喜欢做一些锦上添花的事,在我们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见“嘶”的一声,罗娜身上的浴巾脱落了下来,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噢也!不对……我的天啊!
突如其来的视觉震撼把我的定力打破,我感到小腹下面受不了刺激产生了雄性反应,我的分身站起来啦。
罗娜起先是一愣,随后触电似的尖叫一声,抓起浴巾裹在身上飞奔进浴室,“砰”地一声把门重重地关了起来。响亮的咒骂声同时从门内传了出来:
“变态!流氓!低级!畜生!下流!色情狂!混蛋……”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体验着现在复杂的心情,欲哭无泪,喃喃自语道: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倒霉啊。这关我什么事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再说你也有一点责任的嘛。”
话刚说完,从门里传来罗娜的怒吼:
“你给我少罗嗦!都是你不好 !!”
第三章 相遇
更新时间2006-9-7 12:43:00 字数:4116
我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摸着罗娜回家时给我脸上留下的纪念品,那灼热的感觉就好象她给人的感觉一样火辣辣的。她的脾气怎么还是这样坏啊,难怪以她那么好的条件还是找不到男朋友。
打开电视机,电视频道播放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肥皂剧,调到新闻频道时,充斥满耳的都是紧张局势,强烈抗议,严正要求,国联军与联合军对峙摩擦等等。真是的,新国联自从联合国分裂出来后,在成立的三年以来,总是制造麻烦,挑起事端,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我虽然不明白那里都讲些什么,但我明白那是与我无关的遥远的事情,那些事情大人物们会去解决的,无需我这样的星斗小民去关心。厌烦的走过去关掉电视机,我心想还是去和罗娜道歉好了,免的心里有个疙瘩。
罗娜和我虽然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大大咧咧地没有男女之分,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不小了,总是应该注意点的。待会就去她家向她道歉好了,毕竟是我占了便宜嘛,买点吃的收买她,她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想到做到,穿好鞋子锁上屋门,我往平时我常去的那家小吃店走去,罗娜吃的喜好和我一样,买碗她喜欢的拉面肯定错不了。
天空没有一颗星星,黑压压地配着这个闷热的鬼天气。阴暗角落里的路灯发出昏黄地光芒,几只不知是蚊子还是飞蛾的虫子在灯下不断飞舞着。
脑子里突然冒出店老板的警告,夜晚附近可能会有异常的事情发生。是什么事情呢?凶杀,抢劫,还是……我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把这些自我恐吓的想法甩出脑外,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哦,想不到我也是挺胆小的嘛。
透过昏暗的路灯,我忽然发现一道人影,那道人影抱着头蹲坐在漆黑的墙角,身上穿着一件大得不合体的白衬衫,一个人静静的一声也不吭地蹲着。
可疑人物。
我脑海里立刻冒出这几个字眼,我毫不停留地继续向前走着。在经过那个人身边时,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那个人。那人身材并不高大,从袖口露出的臂腕纤细单薄,过分白皙地肌肤让人感到有些病态的苍白。齐肩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让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是女人吗?
虽然怀疑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在夜晚蹲在路边发呆这种怪事,但我现在可没有多大兴趣和心情理睬她,给我一边凉快去吧。
走进小吃店,和店老板热情的打了声招呼,点了碗拉面。我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四周,店里没几个客人,三三两两的让人觉的有些冷清,于是我问道:
“今晚还真有些冷清啊,就这么几个客人吗。”
店老板一边忙着配面料,一边回答道:
“是啊。也就是我下午和你说的那件事,这几天早在区里传开了,所以现在晚上没几个人出来,到是你小子胆子大,晚上还四处溜达啊。”
你不是说要保密吗,怎么都在区里传开了,你这个大嘴巴……
我“嘿嘿”应了声,也就不在言语了。我不善于交际,小道消息来源少,知道的话我也不会没事乱溜达了,我的胆子可没那么大,而且我也不想跟店老板解释为什么我要晚上出来买拉面。
晚上出来会不安全吗?
我思索着这句话,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白衣女人蹲在墙角的身影。她会不会是遇到麻烦了,还是有病在身?看来我心里还是很介意这件事啊,等会先不去罗娜家了,看看那女人还呆在那里吗。
提着打包好的拉面,出了店门,我往来时的路走回去。虽然我很怕麻烦事缠身,但难以压下去的好奇心让我想要搞个明白。
走到当时看见她的路段,那白衣女人果然还在原地蹲着。
我站在远处停了下来望了她一下,犹豫了一会儿后才下定决心朝她走去。走到她的身边,我这才看清她穿的并不是白衬衫,而是类似医生的白大褂。而且看她的身材,是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年轻女孩子啊,女孩子晚上呆在这种地方更是有点奇怪了。
我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喂,你没事吧。”
我感到手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拿近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手掌上满是一滩殷红的血水。这时我才猛然发现那女孩子抱着头的一支手腕上有个长长的伤口,虽然弄得半身是血,但是好在伤口已经止住血了。
我现在已是六神无主了,感到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是凶杀案现场吗,还是神秘杀人狂之类的事件!
面对生命垂危的神秘少女,我该怎么办?这可不是电影情节啊!
我慌张地抓住少女的双肩,小心翼翼地一边轻轻摇晃着她希望她能清醒点,一边焦急的问道:
“喂!振作点!你没事吧!喂……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我感到低垂着头的少女隐隐约约说了几句话,但我听不清那少女在说些什么,于是便低下头,把耳朵靠进她的嘴边,说道:
“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楚。对了,我还是去叫救护车吧!”
“我……我……好饿……”
“……”
从遮住脸庞的黑发后面传来几声少女的话语,我现在是听清了她说的话了,但话里的内容让我傻了眼。
“啊?饿?”
这是生命垂危的人应该说的话吗?一般不是都会说“我不想死啊”, “救命啊”之类的吗?愣了一会神,我立时反应过来,提起那碗打包好的拉面,连忙对她说道:
“我明白了!我这有吃的,你要现在吃吗?!我还是先赶快帮你叫辆救护车吧。”
“给我!!”
那低垂着头的少女突然发出低喝声,一把抢过我手中提着的拉面,随后我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当我低头下望时,我立时呆住了。新换的白衬衣胸口正中处,一个茶杯大小的缺口里殷红的鲜血正在不断涌出。
我的胸口被打穿了吗?!是什么东西弄的?怎么回事啊?
似乎有个无形的东西从我胸口抽脱出来,我的鲜血仿佛火山喷发般地更加猛烈的喷射出来。我无法控制平衡的倒在了地上,无力地看着那名神秘少女狼吞虎咽的吃着我提给她的拉面。
原来她长的挺好看的嘛,只是吃相太粗鲁了。咦,她只在外面穿了件白大褂,原来里面什么都没穿哦,我看到那个了……
我感觉到我的视线开始一阵一阵的抽动起来,地震吗,不,应该是生命即将完结时的身体抽搐吧。
我连看那名少女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了,是人死前的瞳孔扩散吗,知道的太多也是不好的事啊。
自嘲了一下,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算了,就这样死了吧,好困。
闭上了双眼之后,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我感到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了。那种无力感,和我的梦境是多么地相似,原来人死了的感觉是和梦境差不多的啊。
胸口的创伤已经不再像开始时传来那么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我感到鲜血也不像开始时流的那么多和急,不会是血快流完了吧。
忽然一阵麻痒从胸口传来,随后我感到伤口周围开始灼热了起来,这种灼热感随后迅速地往全身扩散开来,意识也被这个包裹全身的灼热感逐渐拉回了现实。
面对这一突变,意识逐渐又清醒过来的我心想:又怎么了。
与此同时,内心深处突然有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冒了出来。
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那一碗拉面吗?!我就为了这个被人给杀了吗!太不值得了吧!
莫明地怒火在我的心中越烧越旺,全身可以感到力量又回到了我的身上,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是必须发泄出来的愤怒力量。此时的我,身体上下不知何时已布满了青筋,浑身的肌肉开始膨胀起来,胸部伤口边缘的肌肉不断的蠕动着,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愈合起来。
我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那个猛吃拉面的少女看到我坐了起来,除了开始时的惊讶外,就不再理会我,继续吃起拉面来。当我站起身来时,少女的脸上这才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我此时的样子已经和刚才又大不一样了。
此刻的我浑身肌肉结实,满布青筋,身材也变的高大了许多。被凌乱头发遮住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尖锐的菱形,隐隐可以看出嗜血野兽特有的光芒。
胸口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随着粗重的呼吸,我感到胸膛在一起一伏着。
“觉醒了?……你竟然是……子兽……”
惊愕地神秘少女还没有把话说完,我猛地探出已经变得十分巨大的粗壮手臂,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大力的按在了墙上。
“说!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了我!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怒火充斥了心房,我感到我已经失去理智了,强忍着随时都有可能暴走杀死这个女孩的冲动与杀意,我感到掐着那少女的手臂在我的压抑下微微颤抖着。
“我……我是……”
看着那少女挣扎着想说些什么,我将手上的劲道微微松了一点,忍耐着等待她的下文。
“地球正被邪恶的科学怪人威胁着,人类的末日即将来临,我是上天派来拯救地球的正义战士……”
“……”
听着少女的话语,我感到方才失控燃烧着的怒火犹如被人浇了一泡尿一般,无奈而又恶心的熄灭了,不自觉厌恶到松开了掐在那少女身上的手臂。
“笨蛋……”
只听见那少女低低说了一声,随后突然扑到了我的身上,将她嫣红的双唇印在了我的唇上。
她要干嘛,接吻!?难道是在刚才的打斗中与我产生了爱情!?太假了吧。
等等,我咽下去了什么东西,从她的舌头那传来的又是什么味道,好象是血腥味。
突如其来没有感情基础的爱之吻,在那少女给我咽下莫名其妙的东西之后结束了,当她的舌尖抽离了我的双唇时,我竟然感到一丝失落。
“以吾之血为媒,汝之兽身为器,见证吾等的契约。汝今后永生为吾之仆从,以吾之意志为命,化为吾之剑,化为吾之盾,直至契约之完结。”
“啥?”
听着眼前那神秘少女闭目念叨着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的精神绝对有问题。当我在质疑她的精神状态的时候,我猛然发觉披在那少女身上那件大的有些过分的白大褂已经快要从她的肩头掉落下来了,而内部真空上阵的她浑然未觉。
抱歉,小姐,虽然我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肯定是吃了你的亏。因此我没义务提醒你,你正在被我的眼神强暴侵犯着。
把握这珍贵的美妙时间,接受正义视线的制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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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更新时间2006-3-8 19:51:00 字数:4508
漆黑无光的夜空中,浓厚的云层仿佛要压下来般让人感到阴沉压抑。湍急的河流冲刷着陡峭的悬崖,溅起的水花转瞬间又被河水带到远方消逝无踪。
在笔直的悬崖上,数十支火把在寒风中发出“哗哗”地燃烧声,跳跃不定的火光让四周的景色显得诡异而黑暗。手持火把的人是身着达克帝国禁卫军军服的士兵,面无表情的他们此刻默默地站立在一名高大军官的身后。
那名军官的身材魁梧强壮,足足高出周围的禁卫军士兵一个头,强壮结实的肌肉即使在军服下也能隐约看出它那夸张的轮廓以及蕴涵在其中的爆炸性力量。
军官的左手托着一个布包裹,里面安详的睡着一个婴孩,红扑扑的小脸蛋在白皙细嫩的皮肤衬托下显得分外可爱。那名军官看着在怀中甜睡着的婴孩不断蠕动着的小嘴,忍不住将右手的一根手指轻放在她的小嘴上。感到异物压在嘴上,婴孩本能的用小小的双手捉住压在嘴上的手指,将其放入口中吮吸起来。
看着婴孩的动作,满脸横肉的军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脸上也难得显露出温柔的表情。
“亚当副侍卫长,时候已经不早了,该执行陛下的命令了。”
军官身后的一名禁卫军伍长忍不住小声地说道,因为亚当看着那个婴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嗯。”
恢复平时冷漠而带有煞气表情的亚当应了一声,将右手的手指从婴孩手中轻轻抽出,然后慢慢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当长剑拔到一半时,亚当犹豫了一下,又将长剑缓缓插回剑鞘,犹如自言自语般地小声说道:
“反正要处死,扔河里也是一样的吧,没必要用陛下赐予的宝剑。”
站在亚当身后的那名伍长听到亚当的话,眉头一皱,踏前一步躬身说道:
“亚当副侍卫长,用陛下赐的宝剑处死灾祸,那是陛下亲口下的命令,你不可……”
“行了!我知道了。”
不耐烦的打断伍长的话,亚当再次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森寒的剑刃在跳动地火光下映射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亚当面无表情地将冰冷的剑尖抵在婴孩的胸口,看着一无所知的婴孩依然在自己的怀中酣睡,感到莫名烦躁的亚当无奈地小声说道:
“可怜的公主殿下,是教皇和您父皇要处死您的。虽然我不清楚您刚出生没几天,为什么会变成灾祸,但我还是请求您能原谅我,请回到玛泽鲁大神的怀抱中吧。”
“住手!”
一声娇喝传来,打断了亚当举剑下刺的动作,随后亚当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在禁卫军士兵身后突然出现的女子。面对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警觉的禁卫军士兵早以把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只要那女子稍有不对劲就当场格杀。
从火把照明范围之外缓步走进来的是一位清秀的少女,她身着寻常百姓旅行时常穿的长袍,身后背着简易的行囊,但她举手投足间无时不透出一股贵族的气质。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的系在那位少女的脑后,俊俏的脸上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当亚当看清了那少女的容貌时,冷漠的表情起先是一阵惊讶,随后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
“卡列琳娜小姐,你身为凯瑟琳皇后殿下的魔卫兼贴身侍女,不在皇宫里履行自己的职责,跑到城外来干嘛。而且你还身着平民的服饰,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
面对亚当的询问,卡列琳娜先是优雅地掩嘴一笑,然后把双手往前一摊,娇媚地说道:
“你的问题还真是多啊。如你所见,现在我是一介平民。不久前我已向皇后殿下辞行,再也不会回到皇都了。”
听完卡列琳娜说的话,亚当眼里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将摊开着的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个可爱的站姿,卡列琳娜向亚当问道:“喂,黑熊亚当,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你说我长得美不美?”
面无表情地亚当沉默了良久,随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而站在周围的禁卫军士兵碍于军规森严,在亚当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不敢擅自动手,只得面色尴尬的听这突然出现的女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得到亚当肯定的答复后,卡列琳娜欢快地跳了起来,叫道:“太好了,既然你喜欢我,那么亚当,我愿意嫁给你,你愿意和我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吗?我说的是‘一起’。”
当说到“一起”时,卡列琳娜别有深意的加重了语气并看着亚当左手抱着的那个裹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孩。
现在卡列琳娜所说的话里暗示的含义就是白痴也该明白过来了,那名禁卫军伍长终于忍无可忍,拔剑喝道:
“大胆,竟然敢煽动军官叛变,给我把她就地……”
正在大声喝斥着的伍长的声音愕然而止,张大着的嘴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此刻注视着不知何时在他的胸口上突然冒出的一截剑尖,阵阵剧痛从胸口和后背传来,逐渐模糊的意识只让他听见背后传来亚当低沉冷酷地说出“我当然愿意”的话后就进入了黑暗的世界。
突然的变故让周围的禁卫军士兵目瞪口呆,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亚当迅速的拔出了插在伍长身上的长剑,一脚将伍长尚未倒地的尸体拦腰踹向左侧,附有强劲力道的伍长尸体当场撞翻了数名站在附近的禁卫军士兵。
出腿后的亚当毫不停留,紧接着猛地发力掠进右侧的士兵群当中。伴随着亚当的低吼声,他手中的长剑仿佛夜空中的流星般迅速地划出圆弧形的轨迹,将站在周围的数名士兵瞬间拦腰斩断。
挥舞的长剑反射出地剑光在不住抛飞的火把照耀下显得迷离梦幻,与亚当交手的士兵没有超过一招就被他一剑斩杀,举剑格挡的后果往往是连自己的剑都被亚当那巨大的臂力斩断后毫不停留地砍进自己的身体里,随后绝望的倒在血泊中。
从开战起就低声鸣唱魔法的卡列琳娜在说出结束语“冰之九箭”之后,九支高速飞射的锐利冰箭带着灵动的轨迹避开了亚当,将他身周剩下的几名禁卫军士兵射倒在地,结束了突然发生的战斗。
停止战斗的亚当抬手擦了下额间被溅到的几滴鲜血,随后和卡列琳娜彼此默默的注视着对方。重归寂静的高崖上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方才的激烈战斗并没有将亚当怀里的婴孩吵醒,她仍然沉睡在甜美的梦境中,浑然不知道发生在身边的血腥战斗。
在静默良久之后,卡列琳娜才首先轻声说道:
“当我打听到是你来处刑时,我就有些许把握策反你,不过想不到你答应的还真是干脆彻底啊,让我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你放心,我答应嫁给你自然是会嫁给你的,不过和我一起过着平民的隐居生活,你不会后悔吗?”
满是横肉的脸上少见的露出贼嘻嘻的笑容,亚当开心地说道:
“当然不会,你是美女,而我很喜欢你,和那些贵族老爷比起来,嘿嘿,当然是你更重要了。而且我本来就是平民,当平民又怎么样,反了就反了吧。”
走到亚当跟前白了他一眼,卡列琳娜伸手接过亚当怀里的婴孩,一边轻轻抚mo着孩子柔嫩的脸蛋,一边向亚当问道:
“喂,大黑熊,你有什么可以隐居过日子的地方吗?我出来的时候太急了,还没想好落脚的地点。”
偏着头想了想,亚当说道:
“我在帝国南方有个小农场,在森林边上,附近没几个人住,离交通便利的摩尔德城只有半日的路程。在那儿隐居是没什么问题的,呃,不过……”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亚当接着说道:
“在那农场,我有个儿子呆在那里,她母亲生下他后就死了,后来我就寄放在农场附近住户的人家里,那个,嘿嘿,就是调皮了点……”
“扑哧”的笑了一声,温柔的看着亚当,卡列琳娜害羞地小声说道:
“真是笨得像头熊,我现在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当然要一起生活了,你把我当成狠心的后妈啦。”
赔罪似的干笑了几声,亚当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连赔了几个不是。
爱怜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卡列琳娜说道:
“我能为凯瑟琳皇后殿下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现在的心愿就是把公主殿下平平安安的养大,让她无忧无虑地过着平凡的生活,亚当,你能像自己的女儿般疼爱这孩子吗?”
听了卡列琳娜的话,亚当立刻挺了挺他那结实的胸膛,充满豪气的保证道:
“没问题!我会把她当成我的女儿般疼爱她的,比亲儿子还亲!哪个家伙要是不开眼敢欺负她,我就拆了他的骨头。”
妩媚地嗔了亚当一眼,卡列琳娜笑骂道:
“我说大黑熊啊,你胡说什么,我是要你疼她,谁要你去拆人骨头了,可别吓坏我美丽的小公主,啊,不,应该是我们可爱的女儿,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
偏着头想了想,亚当就直接说道:
“这孩子是让咱们疼爱的,就叫依文洁琳吧,依文洁琳在我的族语里是惹人怜爱的意思,怎么样?”
“依文洁琳,依文洁琳……”
低声重复着亚当所说的名字,随后卡列琳娜向亚当夸赞道:
“黑熊,你挺行的嘛,这名字起得真是好听。”
被称赞的亚当“嘿嘿”了两声,说道:
“咱们也该跑路了吧,再不走天就亮了,到时候会有点麻烦的。”
“等等,就这么走了,后面追的苍蝇肯定会一下子就找到线索粘上来。我早准备了个‘礼物’,能把他们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当亚当一听到卡列琳娜说出‘礼物’时,就立即联想到刚才要是拒绝她的策反,估计那个‘礼物’就是赠送给自己的了,心里开始虚了一下,天知道魔法师的“礼物”是什么。
清晨的红日慢腾腾地从远方的天际升起,一缕金黄的光芒穿透厚重的云层,照耀在原先的高崖上,只见残缺不全的禁卫军士兵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卧在四处的地上。
数十名黑衣人围在尸堆外沉默地站立着,他们身着圣教异端裁判所黑剑士特有的黑色制服,左右各一的血红色十子臂章在深黑色制服上分外醒目,此刻他们都把目光放在尸堆里的一个布包裹上。
目标还在,刺客的行动目的是什么,这会是陷阱吗?
短暂的思考后,为首的一名黑剑士冷冷的下令道:
“确认目标。”
立时有一名黑剑士奔向那个布包裹,伸手将它抱起。
一阵悠扬的鸣唱声顺着风隐隐约约飘来,为首的黑剑士立时面色剧变。
爆裂启动咒文!?那个包裹里装着的是稀少的爆裂水晶!?
黑剑士首领还来不及从口中喊出“撤退”两字,一道耀眼的强光从那名黑剑士手中的布包裹里爆发出来,瞬间笼罩住了半个崖顶。
剧烈爆炸的轰鸣声把远处山林的鸟儿惊得四处乱飞,待到滚滚烟尘飘散开来,原先围着的黑剑士都在离爆炸区不远的地方以各种怪异,不自然的姿势倒卧在地,有些连身体都不再完整,看来是活不成了。
一阵轻微地咳嗽声从倒卧在离爆炸点最远的一名黑剑士身上传来,这人正是为首的那名黑剑士首领,此时他正强忍着剧痛将喉中的鲜血咳出,心中懊恼不已。早就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了,虽然让一个手下去试,但想不到还是被连累中招了。
在黑剑士首领快要因为伤重与恼怒而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看到在远处的土堆后站出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在笑嘻嘻地朝这儿看了有一会儿后这才转身离去,而系在那个男人腰间的一柄剑鞘在朝阳的淋浴下显眼地反射着美丽的光泽,随后黑剑士首领就在逐渐增强的剧痛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6-3-9 12:46:00 字数:5047
“伟大的玛泽鲁大神啊,请赐予您虔诚的子民勇气与光荣,让他们远离痛苦,疾病,死亡……”
揄扬顿挫的祈祷声从圣教神官口中悠扬的发出,宛如优美的旋律安抚着战士们躁动的心。
穿着蓝白双色神袍的圣教神官不住的将手中盛着的圣水用树枝抛洒向面前经过的士兵,被水珠洒到身上的士兵脸上都露出了虔诚的表情,仿佛玛泽鲁大神已经将无边的神力把自己守护起来,远离死神的怀抱。
战前的祈祷结束后,士兵们安静的坐在原地休息,等待着决定自己命运的号角。在士兵们雪亮的盔甲下,是达克帝国特有的血红色军服。殷红的军服在士兵们整齐的队列中仿佛连结成血的海洋,延伸到数公里长。鲜红的军旗迎风飘扬,军旗顶上镀了金的金鹰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泽。
在前阵的重装步兵队列中,一名年轻的士兵紧张的用手握着腰际的剑柄,时而松开时而握紧,不断的重复着。看着这名年轻士兵紧张的样子,坐在他身旁的老兵安慰道:
“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放轻松点。小伙子,精神绷的太紧可是很费神的。”
年轻的士兵点了点头向老兵表示谢意,随后不安地询问道:
“老哥你说说,巴伐地亚人会投降吗?”
老兵望着面前的森林,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
“照现在的情况,他们今年接连吃了几次败仗,剩下的人现在都被我们赶进了森林里。再打下去是输定了,会投降的可能性很大。”
年轻的那名士兵听到老兵的话,一下子就精神起来,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场南方战役总算熬到最终战,是该要结束了。最好巴伐地亚人能够识相点,老实地让出克兰省,把这场仗免了最好。”
说完后那名年轻的士兵就顺着老兵的目光望向几百米远处的森林。
即使是在白日,远处的森林里依然是昏暗不清,让人感觉到它在散发着丝丝寒意,在昏暗的森林掩护下,其中又藏有多少杀意呢。
寂静的森林中不久之后隐隐约约传出马儿奔跑时特有的“嗒嗒……”的回响声,孤单而富有节奏的马蹄声在空旷的森林里逐渐清晰响亮起来,使原本阴森的森林让人感觉有了些微的生气。
“和谈信使回来了。”
前阵的士兵们发出小声的议论,伸长着脖子望向昏暗的森林,不少性急的士兵干脆站起身,踮起了脚尖了望,希望可以早点知道谈判的结果。
一骑骑影从森林里驶出,笔直的往达克帝国的军阵驶去。鲜红的帝国传令军旗在战马上迎风飘扬,马上的特使弯着腰驾马,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究竟是战还是和,短短的几百米距离此时在那年轻士兵的心里是那么的遥远,等待的时间也突然觉得是那么的漫长。
“可恶!该死的巴伐地亚人!不识抬举的低贱野人!他们的脑子里塞的都是铁锤吗!”
极力压抑住的怒吼从年轻士兵的口中发出,愤怒和不满的咒骂声也从四周隐隐约约传来。
信使用自己的身体,残酷的表明了巴伐地亚人的真实想法。奔驰而来的战马上,是无头的骑士,失去头颅的身体被麻绳胡乱的捆绑在马上。
看着几名士兵接住了信使马儿的缰绳,迅速地割断捆在他身上的麻绳,将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搬下马。老兵叹了一口气,说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让咱们给他报仇吧,愿玛泽鲁大神怜悯他。”
达克帝国的中军处,在巨大的血红色帅旗下,一名全身重铠的骑士拄剑站立,毫无表情的面孔正用冰冷的眼神望着前方的森林。胸前的狼头徽章表明他是属于达克帝国为数不多的大贵族之一,安德烈家族的成员。
“将军,巴伐地亚人拒绝了投降。”
骑士身后一名副官打扮的人走上前来,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杰特,向巴伐地亚人发射我方预备攻击的信号弹。”
重铠骑士淡淡的向副官吩咐道,那名叫杰特的副官在接到命令后立刻躬身退下。
不久,从达克帝国军的阵营里射出一枚火红色的魔法弹。火红的魔法弹直飞天际,“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发出短暂的艳丽火光后一闪即逝。不久之后,前方的森林里也射出一枚同样的火红魔法弹,在空中发出一声轰鸣后消逝不见。
“看来,巴伐地亚人早就准备好做最后一战了。”
重铠的骑士说完话,打了个手势,随后一名随军魔法师快步走到那骑士的跟前,在轻声鸣唱一段咒语后完成了一个扩音魔法。
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眼前的部队,重铠骑士用豪迈的语调高声说道:
“我勇敢的将士们,你们是达克帝国的骄傲。现在,结束的最后一战终于来临了。我帝国第三军团与巴伐地亚王国第九方面军将在此根据两国的交战协约展开最后一战。我——铁托-安得烈伯爵在此宣布:达克帝国与巴伐地亚王国关于克兰行省主权的第七次会战——现在开始!”
激昂的战鼓声一通一通的响起,前列的重装步兵们按照鼓声的节点排列成数十个严实的方阵,在重装步兵身后的弓箭手们抽出背后箭囊的羽箭,将它们整齐的一支支成一字形横插在自己身前的土壤里。
布阵的预备战鼓声终于停歇了下来,整装待战的士兵们安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吼~~”
从森林里传出整齐的吼叫声,浑厚的吼叫声仿佛形成一股气浪向着达克帝国军的士兵迎面袭来,冲击着他们的心灵,那是由许许多多的巴伐地亚战士发出的特有战吼声。
“砰~~”
在浑厚的战吼声过后,又是一阵整齐的金属撞击声。那是巴伐地亚人用手中的武器猛力撞击着盾牌发出的声响。战吼声与击盾声有节奏的从森林里交替发出,由原来的模糊不清变得越来越清晰高亢,浑厚有力。
森林原本昏暗的阴影里开始出现移动的影子,影影绰绰的人形逐渐清晰明亮,黑色的人影也开始在光线下带有了色彩。一队队身穿土黄色军服的士兵走出了森林,在各自绘有金色铁锤的军旗带领下于森林边摆开了阵形。
“咚咚咚……”
在表示进攻的战鼓声响起后,前阵的达克帝国重装步兵方阵开始缓缓向巴伐地亚人的军阵推进。
“标定十节——预备!”
在弓箭部队长官的号令下,搭好箭的弓箭手们开弓拉弦,随着“放!”的一声口令,密集的箭雨越过地面上的重装步兵队列,倾泻到了巴伐地亚人的阵地上。
受到箭雨的攻击,巴伐地亚人仍在原地维持着阵形不变。他们一边挥舞着武器敲击着手中的盾牌,一边向逐渐逼近的达克帝国重装步兵发出挑衅的咒骂和嚎叫声。甚至有些高声咒骂而忘形的巴伐地亚士兵因为身体探出盾牌太多而被箭支射翻在地,变成只能发出痛苦的呻鸣。
当达克帝国重装步兵的方阵接近到巴伐地亚人的标枪射程范围内时,在军官的号令下,巴伐地亚士兵纷纷解下背后的标枪,奋力投掷了出去。
“举盾!”
在掌旗兵身边的达克帝国重装步兵军团军官下达的一道口令声下,前排的重装步兵们将身前的大盾牌高举至顶,紧跟在后的士兵则熟练的把大盾牌横架在头顶,片刻间组成了密实的龟甲阵。
呼啸而至的标枪洒在前进中的龟甲方阵上,激起“叮叮咚咚”的声响。大部分的标枪都被达克帝国外包铁皮的木盾挡住而弹落在地或插在盾牌上,只有少数标枪透过盾牌间的缝隙穿射进去,带出一声闷哼,但这并不能阻止龟甲方阵推进的速度。
交战双方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接近,位处前排的士兵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面孔。
在一阵高亢的“欧啦”声中,巴伐地亚人仿佛冲破堤防的土黄色潮水,汹涌地扑向达克帝国由黑铁与血色组成的礁石。
在冲锋的人群快要接触到达克帝国重装步兵的龟甲阵时,严实的龟甲阵好象刺猬一样从盾牌的缝隙间突然突刺出许多的长枪,将大量冲锋而来躲闪不及的巴伐地亚士兵穿刺起来。
看到前方的同伴被长枪刺杀而惨烈地挂在龟甲阵旁,巴伐地亚士兵仍然毫不犹豫的继续冲锋。有些还没被刺死的巴伐地亚士兵忍着剧痛用劲把卡在自己身上的长枪硬挪开,站在他后面的同伴立刻嚎叫着跳起,把自己的身体压在盾牌后猛力砸向达克帝国的龟甲阵,随后又有人重复着这动作,企图依靠蛮力硬在龟甲阵上砸出一个缺口,将躲藏在其中的达克帝国士兵撕碎。
交战惨烈的进行着,有的龟甲阵被巴伐地亚人打开了缺口,汹涌的土黄色潮水立即涌了进去,将龟甲阵搅的一阵混乱。但用不了多久,拥进龟甲阵的巴伐地亚人就会被四周挥舞的刀剑砍倒在地。
达克帝国军的士兵依托龟甲阵形的掩护,不时将手中的剑插入盾牌外拥挤着的巴伐地亚人的胸膛,但也有一些达克帝国军士兵被巴伐地亚人硬扯出龟甲阵,惨死在巴伐地亚人的斧头和战锤之下。
战场上的局势就一直这样僵持着,由巴伐地亚语与达克帝国的圣教通用语交织出的惨叫声和咒骂声在战场上空回荡,并飘向远方的天际。
在撕杀声与战鼓声震耳欲聋的情况下,巴伐地亚王国军并没有发觉在他们所走出来的森林后方远处,不时有鸟儿惊起,仓皇地飞向远处。
在飞鸟逃散的地方,一队队的骑兵出现在茂密的树林里,快速的整理着队列,不时有新来的骑兵小队从后方的密林冒出加入其中。在神秘出现的骑兵胸甲上,镶嵌着代表达克帝国的金鹰徽章正在闪闪发光。
“呼,在树林里骑马急行军真累,差点他妈的就被树枝打下来,不过总算是绕过来了。”
一名达克帝国骑兵抬手翻开头盔上的铁制护面,用护手擦了下额头上微微冒出的汗。
看了一眼与他并骑的另一名骑兵,那名骑兵说道:
“迪亚歌,待会儿的战斗你可得关照一下我啊。”
“行啦,胡子,老规矩。你掩护我的侧翼,战利品卖钱了归我,人头你就拿去换军功好了。”
名叫迪亚歌的骑兵用手翻开护面,露出了俊美的面容,在他那年轻而秀气的面孔上有着女性化的俊俏。
那外号叫胡子的骑兵在迪亚歌翻开了护面后,就盯着迪亚歌的脸呆呆地猛看,感受到胡子那火辣辣的目光,迪亚歌不耐烦地用手拍了拍腰间悬挂的铁剑,哼了一声。
猛地惊醒过来的胡子立即尴尬的干笑道:
“嘿嘿,别,别,我可不是你的对手,我还不想缺胳膊少腿呢。”
从远方密林飘来的撕杀声朦胧而又飘渺,仿佛不是真实的存在。
胡子又看了凝视前方的迪亚歌一眼,不解的问道:
“迪亚歌,凭你的身手,积累的军功到现在都最少可以当百夫长了,你干嘛都把军功让给别人拿来换钱啊?”
扭转头看向胡子那故意作出天真状的好奇表情,迪亚歌面无表情淡淡地回道:
“如果晋升百夫长的话,必须至少服役三年才可申请退役。我现在是义务骑兵,只要满一年就可以申请退役,我还差几天就满一年了,而且这仗又快要打完了,等战争动员令解封,我就去申请退役。让我在家里和在军队里做选择,我当然选择前者。”
不能理解的摇摇头,胡子嘀咕道:
“在军队里有官不去做,偏要去做老百姓,真是个怪人啊。”
丝毫不理会胡子的嘀咕,迪亚歌伸出右手轻轻抚mo着系在脖颈护甲外的紫色丝巾,思绪飘向了远方。
不知她现在过得开心吗,离开我的日子她会寂寞吗,老爸会不会又搞些奇怪的东西逗她玩啊。
好想念她,真想现在就能看到她……
“迪亚歌,希图长官来了,准备。”
用手捅了捅出神的迪亚歌,胡子两人与周围的骑兵们立即都整了整自己的军姿,稍稍再次察看了下身上的装备。
一小队骑兵骑着马用碎步奔驰到了迪亚歌所在队列的前面,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的军官,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骑高举鹰旗的掌旗兵和数骑亲卫。
勒停了小跑着的坐骑,面向已经排列好队形的骑兵们,名叫希图的那名骑兵团军官深吸了一口气后高声说道:
“弟兄们,巴伐地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正面的兄弟部队身上,现在正是我们从背后给他们致命一击的大好机会。你们待会儿要给我狠狠的打,不要让那些巴伐地亚人逃走了一个。”
扫视了一眼面前专心聆听着的骑兵们,希图接着说道:
“如果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在战斗中与大部队失散了,孤身一人走出了树林,并且来到一块温暖地并充满着阳光的绿草地。那么,你不用为此感到害怕,因为你已经阵亡了。”
“哈哈……”
骑兵们发出了一阵轻轻地轰笑声,希图也浅笑了一下,随后勒转马头,把手一挥,喝道:
“全军——半速前进!”
在他身后的骑兵们纷纷放下了护甲面罩,驱马跟着希图半速前进,一股钢铁的洪流开始向巴伐地亚人的后方滚滚而去。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06-3-12 8:54:00 字数:5577
透过前方密林传来的撕杀声越来越清晰真切,前进中的骑兵团离战场也越来越近。
心中估算用不了多久就要驶出森林与巴伐地亚人接战,迪亚歌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旁。胡子像往常那样紧跟在自己的斜后方,周围也有数名骑兵若有若无的以自己为冲锋阵形的锋头。
看着这情景,迪亚歌不禁有些苦笑。骑兵团里排在前锋的骑兵往往是死亡率最高的,因为就算冲锋的时候不是被前方的敌人用长枪挑下马,也可能因为速度受阻滞而被身后的同伴冲击到。如果不幸掉下马来那就更是九死一生了,不是被密集的敌人围殴就是被后面的同伴用马践踏而死,基本上是没什么好下场。
从军征战的这些日子里迪亚歌都是凭过人的武技与敏捷的身手硬是从尸山血海中生存下来,虽然他现在因为用军功和别人交换赏金而没有晋升,还只是一个不起眼地普通义务骑兵,但整个骑兵团都已经知道这个年轻而又美得像个女人的新兵是个不简单的高手。
所以对于他与别人交换军功的做法,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胡子的说法就是:“以你小子的身手不去做长官在后面坐镇指挥享福,那不如就做排头兵在前面给哥们减轻压力,让我们多些安全感。你喜欢钱是吧,军功拿来,大伙多贴点钱给你就是了。”
前方树林已经可以看见些微的阳光透射而下,树林里不再是昏暗模糊,骑兵团很快就要驶出森林了。
单骑在前方领跑的希图此时拔出了剑,往前用力一挥,同时中气十足地大声吼道:
“全军突击!”
得到了进攻的命令,希图身后的骑兵团战士们纷纷拔出了剑,吼着“杀!”声纵马提速,越过希图向前方发起全力冲锋。
一队队骑兵疾驶出了森林,突然出现在巴伐地亚王国军的背后。
察觉到背后突然出现的达克帝国骑兵,全都挤压在前线的巴伐地亚王国军立刻分出一部分的步兵发起反冲锋,杀向洪水般滚滚而来的达克帝国骑兵团。
原本交战双方僵持不下的战线在巴伐地亚王国军那一面出现了一丝松动,把握到这个难得的战机,站在前线鹰旗边的达克帝国重装步兵团的军团长官果断下令全军突击,原本密实的仿佛是岸礁的龟甲阵突然发散开来,与巴伐地亚王国军那土黄色的潮水搅在了一起,让战斗更加的激烈与残酷。
看着面前不远处手握战锤或是挥舞着战斧的巴伐地亚士兵们迎面向着自己嚎叫着冲来,迪亚歌左手握紧了缰绳,右手把剑高高举起,抢在一名奔到跟前的巴伐地亚士兵挥斧之前给他的臂膀砍了一记,然后毫不停留地越过他继续前进。
中剑后的那名巴伐地亚士兵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连受伤的惨叫声都还没发出就被紧跟在迪亚歌身后的胡子往脑袋上又横劈了一剑。在喷洒的殷红血水中,那名巴伐地亚士兵的半个头颅不住地在空中翻滚了数圈后才落到了地面。
迅速而利落的挥舞着剑,迪亚歌不断地将接近身边的巴伐地亚士兵一剑砍倒在地,即使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巴伐地亚士兵没被砍倒,随后也会被迪亚歌身后紧跟着的胡子和数名骑兵砍翻在地。
冲锋的骑兵团仿佛尖刀一样穿透过发起反冲锋的巴伐地亚王国军步兵,向着密集的与达克帝国重装步兵搅在一起的土黄色海洋挺进。
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撕杀声震耳,骑兵与步兵混在一起搏命拼杀。被马匹践踏而死的巴伐地亚人,被强拉落下马摔倒在地上,随后被战锤和利斧招呼的达克帝国骑兵,他们的生命在血腥的战场上显得廉价而脆弱。惨烈的战斗让人痛苦的持续着,除非直到有一方战死或者败逃才有可能结束。
“迪亚歌!那边有个扎手的家伙,过去做了他吧!”
始终跟在迪亚歌身后的胡子大声的喊道。
从马背上弯腰拔出深插在一名巴伐地亚士兵胸膛上的剑,迪亚歌顺着胡子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名高大魁梧的巴伐地亚战士正在虎虎生风地挥舞着一柄巨大的战锤。
在那名巴伐地亚战士的四周围着五六名达克帝国的重装步兵,但没人能接近到他的身边,已经有几名士兵为接近他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倒在附近地上的几具帝国军士兵的尸体上,他们厚实的胸甲上都印有个深深地让人触目惊心的致命凹痕。
“走!做了他。”
调转马头,迪亚歌向那个高大魁梧的巴伐地亚战士驶去,胡子和附近几名骑兵也跟着迪亚歌杀向那名巴伐地亚战士。
在那名巴伐地亚战士所站立的附近也有几名达克帝国军骑兵策马行过,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个强悍的巴伐地亚人,有个离的近的达克帝国骑兵拍马率先向那名巴伐地亚战士发起冲锋,围在四周的达克帝国重装士兵立即让开了一条路。
注意到有骑兵向自己冲锋而来的那名高大的巴伐地亚战士,低吼着握紧了手中的战锤,根根粗大的青筋从他的手臂上涌起冒出。
在冲锋的达克帝国军骑兵快要接近到他身前时,那名高大的巴伐地亚战士大吼着用力挥出了手中巨大的战锤。刮起闷雷般呼啸声的战锤在空中划着半圆的轨迹重重地击打在战马的头部,被击中的战马头部立刻发出令人心悸的骨裂声,随后无法发出悲鸣的战马连同马上的骑兵在巨大的撞击力下横向的抛飞到空中,紧接着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从马背上翻滚落地后挣扎着站起的那名骑兵还没从昏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就被两名赶上来的巴伐地亚士兵用斧头再次砍倒在地。
对于那名巴伐地亚战士强悍到离谱的蛮力而感到惊讶的迪亚歌,加快了冲锋的速度,像离弦之箭般继续冲向那名巴伐地亚战士。
看着又有向自己发起冲锋的达克帝国骑兵,那名巴伐地亚战士轻蔑地笑了一下,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战锤。
在迪亚歌快要接近到身前时,那名巴伐地亚战士如法炮制的在大吼声中再次挥出了巨大的战锤。看着带动呼呼风声迅速接近的黑色铁锤,迪亚歌猛地暴吼一声:
“起!”
在那名巴伐地亚战士满脸惊讶的目光中,迪亚歌的坐骑避开了他的攻击高高跃起,从那名巴伐地亚战士的头上跳过后落在了他的身后。
一击落空的巴伐地亚战士还没从刚才的攻击中缓过劲来,就听到身后的那个骑兵一声轻叱,随后背部就是一阵剧痛,轮到他被一股大力击飞到空中。被迪亚歌坐骑用后腿狠狠踹飞的那名巴伐地亚战士在空中还没掉落到地上,紧跟着迪亚歌的胡子又在空中给了他一记斩击。
受此重击的那名巴伐地亚战士摔落到地上后,并没有当场断气,而是挣扎着想要再次爬起来战斗,愤怒的吼声从他布满血丝的口中发出。
围在四周早已等待多时的达克帝国重装步兵并没有给他再次战斗的机会,纷纷将手中的剑猛扎在他的背上,无情的铁剑在喷溅的血水中不断chou插着,直到他不再动弹为止。
正面激战正酣胜负难分,背部又受到骑兵突袭,纵然巴伐地亚王国军斗志顽强,战术上的被动开始让胜利的天平倾斜到达克帝国的一方。腹背受敌的巴伐地亚人逐渐被分割挤压成数块大小不等的战区,对胜利的绝望开始在巴伐地亚战士们的心中蔓延,迅速降低的士气甚至让数块较小的土黄色海洋被外围的血红色潮水所吞噬淹没。
从开战至今,铁托始终双手拄剑站在帅旗下注视着战局的发展,仔细地观察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对于逐渐明朗的胜利结果,站在铁托身后的副官杰特面露一丝微笑,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异变突生。
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从巴伐地亚王国军的帅旗下冲天而起,等到刺眼的光柱消失后,整个达克帝国军震惊的看着光柱消失的地方,一个巨大的人形物体站立在巴伐地亚王国军的帅旗旁。那个人形物体足有四米高,通体呈浅灰色,整个身体就好象是穿着铠甲的武士,在它的面部位置上只有一个仿佛是眼睛般的圆形血色玻璃。
在血色玻璃发出一阵红光后,那个人形物体扭头望向达克帝国中军,也就是铁托所在的帅旗处,随后突然发力狂奔而去。巨大的身体加上恐怖的冲击力,阻挡在它前进方向的达克帝国军士兵不是被撞翻踩死就是被他的巨手一巴掌打飞到半空中。
“神、神化兵!”
惊讶地张大了嘴的杰特焦急地向铁托说道:
“铁托大人,巴伐地亚人违反交战协约,竟然动用了神化兵!现在本阵这儿很危险,我军的魔法师根据协约都呆在后方,我们没法拦住它,请大人您赶快转移吧!”
从开战起都没有表情变化的铁托此刻已皱起了眉头,在思索了一下后沉声说道:
“现在不能转移,在激战的时候让帅旗往后方移动,对士气的影响非常巨大。一旦士气低落出现溃逃,将会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前面取得的胜利也就付之流水了。”
杰特还欲再劝说,铁托已经开始接着下达命令道:
“调近卫团上去缠住他,把弩车也给我集中起来射击,神化兵虽然强悍,但身体也有忍耐的极限,就看我和它谁会先倒下了。”
知道不可能再改变铁托的决定,身为副官的杰特只好在敬了个礼之后匆忙地去布置命令了。
锋利的弩枪在机簧转动的声响中呼啸着射向巨大的神化兵,猛扎进神化兵躯体的弩枪并未见到人体常见的鲜红色血液,而是从伤口处不时的冒出电火花。装备精良,由骁勇善战的战士中选拔出来的近卫团士兵已经迎上了神化兵,疯狂的往它的身上招呼自己手中的武器。
前面的近卫团士兵被神化兵轻易地打倒了,后面立刻有更多的士兵不要命的补上。一直如入无人之境的神化兵,终于被减慢了前进的速度,但它仍然以不可阻止的推进速度向达克帝国的中军位置持续前进着。
把这一切看进眼里的迪亚歌心急如焚,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危急万分,身旁的胡子也不安地说道:
“怎么办,近卫团的人恐怕是干不掉那个怪物。中军要是倒了,咱们不想成下一个靶子的话,只能先开溜了。”
是在此处决一死战,还是在战败的路上被一路追杀。犹豫不决的迪亚歌看了一眼系在脖颈处的紫色丝巾,猛然大吼一声,骂道:
“怕那个怪物干嘛!和它拼了!”
说完就策马奔向神化兵。
被迪亚歌气势所感染,胡子也豁了出去,大吼道:
“拼了,这么多人就不信砍不死这个怪物!”
四周原本被神化兵的威势所震慑的达克帝国军士兵纷纷受到胡子话语和行动的感染,狂吼着杀向神化兵所在的地方。
拍马急进的迪亚歌不住地在心里仔细回想着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心里祈祷道:老爸你说过神化兵的要害和人体没什么大的差别,你可千万不要吹牛骗你的儿子啊!
此刻神化兵身上已插上了数十只弩枪,身体巨大的它正用一只手遮挡射向身上的弩枪,用另一只手蛮横地将挡在身前的近卫团战士猛力的一巴掌打飞出去。
在它的下腹和双腿上布满了刀枪的伤痕,一些不知名的仿佛人体韧带的断条裸露在外,不时有火花从断面喷射出来,但这些创伤并不能给神化兵造成致命的伤害,更不能让它停下前进的脚步。
绕过神化兵的正面,迪亚歌从它的身后迅速接近。策马奔到了神化兵近身时,迪亚歌双手握住剑柄猛地深深刺进神化兵的膝关节,借助马匹的强大惯性和冲力把剑一扭,沿着膝关节划了一个半圆的切口后迅速抽剑离去。
诡异的“吱咋”声从神化兵的膝怀里发出,大量的电火花从切口里喷发出来。迪亚歌在马背上伏身避过了神化兵在剧痛中匆忙地回身一击,快速地驶入己方的阵营里隐去了踪迹。
出现至今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神化兵从头部传出巨大的痛吼声,强大的声浪瞬间传遍整个战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膝关节处受到重伤的神化兵失去了平衡后单膝跪下,位于神化兵面部的圆形血色玻璃则在强烈的痛吼声中逐渐发出深红色的光芒,仿佛嗜血的野兽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猛得回转过头,神化兵用布满红光的眼睛寻找着给自己重大创伤的罪魁祸首。在遍寻不到的情况下,恼怒地神化兵抓起近在身前的一名近卫军战士狠命地丢向后方的达克帝国士兵丛中,在看着那名悲惨的士兵撞翻了一堆人后,才回转身体挣扎着想要站起再次前进。
把握到这个时机,迪亚歌再次策马从神化兵背后直奔而来,在接近到神化兵身旁时从马背上直立站起,深吸了口气后纵身跳上了神化兵的肩膀。在神化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迪亚歌又立刻翻身跳到他的头顶稳住了身形。
全战场的人此时都屏息静气的看着迪亚歌那找死的疯狂举动,忘记了身边的战斗。愤怒地举起双手抓向头顶的迪亚歌,神化兵巨大的双手刮起了代表死亡降临的呼呼风声。
浑然不顾迅速接近的巨手,迪亚歌狂吼着双手握柄把剑高举过顶,再猛力向下插进神化兵的头颅。森寒的剑刃直没至柄,迪亚歌用尽全身力气的死命搅动。巨大的神化兵的双手此刻已经完全握住了迪亚歌,将他埋在了手心里,随后神化兵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周围的战士们安静的等待着结果,专注地看着那个布满伤痕的神化兵与它那高举相握的双手。
突然之间,原本浅灰色的神化兵猛得转变成白色,浑身突然出现各种诡异的魔法阵图案,同时伴随着的是一阵阵电弧从它的身体里劈啪作响地向外胡乱弹射。
在轰隆的一声巨响中,巨大威武地神化兵瞬间化为地上的一堆白色粉末,溅起的一阵白色烟雾遮掩了人们的视线。
待到战场上的微风吹过,一个人影从白色粉末堆中站起,将手中的剑猛力高举向天,那人影正是大难不死的迪亚歌。
整个战场轰然传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达克帝国军战士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着眼中的英雄欢呼致敬,高声叫喊着“万岁!”。
巴伐地亚人最后的王牌被打败了,被包围的他们彻底的失去了战斗的yu望,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无奈地举起了双手。
在欢呼声中看到迪亚歌安然无恙的生还下来,胡子激动地跳下战马冲到迪亚歌身前,一把将他抱个满怀,嘴里不住兴奋地嚎叫着,然后和随后冲到迪亚歌身前的其他战士一起把他举起抛飞到空中。
在空中与一些头盔等可以抛洒的杂物一起起落的迪亚歌,心里感叹地想着:还好老爸没骗我,不然就惨了。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06-3-14 21:30:00 字数:4380
激战过后的战场,遍地是失去生命的肉体,徘徊在战场上的无主战马发出悲切的嘶鸣,渴望找寻到失踪在尸堆里的主人。
干涸发黄的土地被鲜血滋润后染成了暗红色,偶尔有几声微弱的呻吟从覆盖在上面的尸堆中传出。停止战斗的达克帝国军战士沉默地在战场上游弋着,见到还剩有一口气的战友,就小心的抬起背走。而若是没死透的巴伐地亚人,则毫不犹豫的用手中的剑结束他们剩余的生命。
战俘对于帝国军来说,只要留下无行动不便的,有自理能力的人就够了,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医药品在他们的身上。
留下打扫清理的人员,达克帝国军离开了尸横遍野的战场,回到了相距有几里远的营地。一整日的激烈撕杀,现在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浴血的战士们感到有些疲累。不少战士一回到帐篷里连战甲都不解下就倒头呼呼大睡,有伤的战士则去医疗队里治伤。
坐在帐篷外静静地用抹布擦拭着血迹未干的铁剑,迪亚歌俊美的脸上是专注的神情。原本光亮的胸甲此时已被染成暗红的颜色,笨重的头盔随意的摆放在他的身旁。
“迪亚歌,你原来在这啊,我还以为你去看战利品了呢。”
走来的胡子还在远处就向迪亚歌大声的打起招呼。
“去看战利品?战利品不是都交上去了吗,有什么好看的。”
迪亚歌不解地看着走近后蹲在身边笑嘻嘻的胡子。
“你记得今天我们从营地出发去突袭巴伐地亚人的时候,还有另一个骑兵团拣了大伙羡慕的优差去突袭巴伐地亚人的营地吗?”
胡子故作神秘的道。
“那又怎么样?”
“嘿嘿,突袭的那帮兄弟有点倒霉,巴伐地亚人竟然在自己的营地里动了手脚,做好了很多的陷阱,结果他们死了不少的人。不过那个营地毕竟没多少人防守,所以后来还是让他们拿下了那个营地。”
说到这里,胡子故意停顿了下来。
“那后来呢?不会发现什么宝藏吧。”
迪亚歌知道胡子是想吊起自己的胃口,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如果装傻不理的话胡子肯定会继续纠缠闹个不休,所以只好配合地勉强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
“嘿嘿,比宝藏还宝贝呢。他们发现那个营地里有上百的女人,估计是吃了前面几场败仗后跟巴伐地亚人的军队一起逃难的随军家眷,所以那帮眼睛都发光起来的家伙们就一个不留的把那些女人全活捉回来了。现在上面正在讨论怎么处理这些女人,如果是没钱赎身的话,一定是充作军妓,所以好多人都先去看看货色了。嘿嘿,要不到晚上你和我一起去那儿快活快活吧。”
说到后面,胡子的眼睛早已是猥亵的发出光彩来,瞄着迪亚歌俊脸的眼神也分外“友善”起来。
“滚!找你的女人去,精虫上脑的家伙!别在这恶心我。”
被那近乎肆意的淫荡目光瞄地背部冒出一股凉意的迪亚歌一脚踹飞胡子,挥舞着已擦拭雪亮的铁剑威胁道,而胡子则趴在地上嘿嘿怪笑不止。
等到打扫战场的人员回到军营,夜幕早已降临。达克帝国的军营里篝火处处,喧嚣嬉闹声不绝于耳。身为达克帝国第三军团长的铁托·安德烈伯爵下令犒赏全军,并决定原地驻扎休整顺便处理俘虏的赎金问题。
一桶桶香醇的葡萄酒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被搬出军需处,三三两两的士兵聚在一起喝的酩酊大醉,以此来表达从战场上生存下来的喜悦。卖力地猜拳声,敬酒声在军营里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胡子嗜酒如命,难得有机会大喝特喝,岂有不喝地痛快的道理。此时他下巴短而密的胡子早已被酒水打湿,不时有几滴鲜红的葡萄酒从他的胡子上滴落下来。
满脸通红的胡子一边拍打着迪亚歌的肩膀一边大咧咧地吐着酒气说道:
“我说迪亚歌啊,胡子我算是个见过世面的老兵了,见过的能人也不算少。可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玩命的,而且还是这么的年轻,这么的下手狠毒,这么俊俏的像个娘们,这么合我的胃口,这么……”
正在浅尝着杯中的红酒,被胡子不知轻重的这么拍着他的肩膀,迪亚歌有好几次差点呛到。看着胡子已经醉地胡言乱语外加开始轻薄的样子,迪亚歌不满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死胡子,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此时迪亚歌在骑兵团里已经是个出了名的人,不时有经过迪亚歌身旁的骑兵举杯向他敬酒致意。
些微的酒意让迪亚歌的脸上浮出一酡红晕,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娇艳欲滴。乘着酒意胡子看着迪亚歌的眼光又火辣辣起来,迪亚歌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背部一阵寒意翻涌。
在鸡皮疙瘩冒起之前,迪亚歌“唰”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剑,挥舞了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剑花后迅速收剑入鞘。
周围的骑兵看到迪亚歌舞了个漂亮的剑花,纷纷鼓掌叫好。胡子却是酒醒了,因为他最可爱的胡子刚才被那个剑花给削掉了一点,迪亚歌的准头要是差了一点那可是不止掉一点体毛的问题,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知道是迪亚歌暗地里给自己的警告,于是胡子看着迪亚歌的目光又变的规矩起来。
“请问你是预备骑兵迪亚歌吗?”
一道声音在迪亚歌和胡子背后响起,两人回头一看,一名近卫军战士站在他们身前。迪亚歌点头称是,近卫军战士面露微笑,用平和地语气说道:
“军团长大人要见你,请跟我来吧。”
迪亚歌身旁的胡子面露喜色,一边对着迪亚歌挤眉弄眼,一边用手肘捅了捅迪亚歌。迪亚歌知道胡子是指军团长要打赏了,便和胡子对笑了一下后跟着那名近卫军战士走出骑兵营地。
宽敞的中军大帐外,迪亚歌在通报许可后进入了里面。军团长铁托正坐在中央的帅椅上,而副官杰特则在他身后站立。迪亚歌向铁托行了个军礼,就安静地在下首处垂首而立。
“呵呵,年轻人,不用紧张。今天的战斗你表现的非常好,连我都很惊讶在我手下的骑兵团里竟然有你这么非常勇猛的人物。”
看着拘谨的迪亚歌,铁托温和的说道。对于军团长的称赞,迪亚歌谦逊的低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鉴于你在今天的战斗中有着非常巨大的贡献,我决定破例越级提拔你为骑兵团百人队长。希望你能在今后继续为帝国的伟大作出更大的贡献。”
听到军团长的升职任命,迪亚歌一愣,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说出心中的想法。在抬起右臂横胸敬了个军礼后,迪亚歌说道:
“军团长大人的赏识,属下感激不尽。但是……非常抱歉,属下想在这次南方战役结束后,申请退役,回家乡过平淡的生活。”
听到迪亚歌的话,铁托感到非常惊讶,而他身后的杰特已经踏前一步准备喝斥迪亚歌的不识抬举。
抬手阻止了杰特,深深注视着迪亚歌一脸坚定而平静的面孔,铁托缓缓地说道:
“你能再仔细考虑一下你的决定吗?你是一名优秀的战士,有着很好的前途。以你的能力,将来完全有可能凭军功获得土地和财富。你真的想放弃这些就这么早地回家乡吗?”
没有多余的思索,迪亚歌毫不犹豫的立即回答道:
“军团长大人,我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我想尽快的回到家乡,我最重要的人在等待着我的归来。”
“好吧,我明白了。”
再次抬手阻止了身后欲进言的副官杰特,在沉默了一会后铁托微笑着对迪亚歌说道:
“今天的战斗可以说是你救了我的性命,让我军取得了光辉的胜利。我就满足你的愿望,让你提前退役吧。年轻人,希望你在家乡能够生活愉快。”
铁托出人意料的同意了迪亚歌的退役要求,让迪亚歌倍感惊喜交加。
看着迪亚歌走出中军大帐的背影,杰特不解的向铁托问道:
“大人,您为什么要批准他退役呢?他的身手比近卫团的战士要好许多啊,而且有胆量,是个很不错的人才。”
望着远去的迪亚歌,铁托不无遗憾地道:
“我又何尝愿意让他走呢,只是他的心早已不在这军营里,强留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杰特,你难道不觉得象他那样身手厉害的人在军中呆了快一年了还默默无闻没有升迁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这也就说明他从一开始参军就刻意保留了实力,避过了早期对从军人员的素质进行记录的调查,精心打算着怎么尽快退役。呵呵,真是个别扭的年轻人啊。”
明白过来的杰特也大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巴伐地亚人竟然会违反协约,擅自使用大神之力用于人类国家间的战争,难道就不怕我们也用大神之力来开战吗。”
沉下脸思索的铁托皱起了眉头。
“从俘虏的口供中,被神化的人就是巴伐地亚人的统帅。属下认为应该是对方的统帅被逼急了,才不惜冒神化失败自身被毁灭的后果使用神化兵,想来他是要在胜利后把我军的俘虏全部灭口以掩盖擅自使用神化兵的消息。”
想到战败后己方下场为全灭的这种可能性,杰特面色难看了起来。
抬起了头,铁托忽然转头向杰特问道:
“圣教观战的那些神官都看到那个神化兵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犹豫了一下,杰特还是如实地禀报道:
“这个……神官们只是说了些会谴责巴伐地亚王室违约的过失,今后加强神化石流通使用的监督之类的话,就没什么进一步的表示了。”
“如果我们败了,他们也只是谴责一下而已吗。”
重重地“哼”了一声,铁托阴沉着脸不再言语。
回到营地的迪亚歌还没进入自己的帐篷,就被等在帐篷外边的胡子叫住。原本满心好奇加期待的胡子以为迪亚歌会得到什么好东西,直到迪亚歌告诉他是提前退役时,胡子当场傻了眼。
等到酒醒明白过来退役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胡子就好象生离死别的恩爱夫妻般一把抱住迪亚歌,不住抚mo着迪亚歌的后背,诉说着一大堆舍不得的话,真是句句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看着周围的骑兵们在旁边嬉笑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样子,一定是误以为迪亚歌和胡子是属于那种禁忌的关系。万分尴尬的迪亚歌想甩开胡子,但一时竟然挣不脱胡子动情的怀抱,倍感丢脸的迪亚歌终于在恼怒中运劲使力把胡子打翻在地,然后风风火火地冲回自己的帐篷里整理行装。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骑在马上背着包袱的迪亚歌在一个小土坡上回望着不远处的军营。鲜红的朝阳早已爬了上来,因白昼而变得稀薄的雾气依然笼罩着整座军营。早晨的炊烟从军营里徐徐冒起,经过昨夜的狂欢,大部分的士兵仍然处在睡梦中。迪亚歌早已和胡子等几个比较相熟的战友一一道别,说了一些彼此珍重的话。
看着伴随自己近一年铁与血的军旅生活的军营,迪亚歌心中颇有些感慨。眼下自己就要即刻离开远去,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生死相伴的战友。虽然在克兰行省战局是大局已定,达克帝国再次获得了胜利,但零星的战斗还是会有的,胡子他们还是得必须去参加战斗。
在心中再次祈祷战友保重之后,迪亚歌调转马头,沿着官道往家的方向疾驶而去,思念重要之人的涟漪早已在迪亚歌心中扩散。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06-3-16 20:57:00 字数:5211
达克帝国在与南方的巴伐地亚王国持续一年半互相争夺克兰行省的战役,再一次取得胜利的消息通过魔法传讯就像大陆的北风一般迅速的从帝国南部传到了北部。整个帝国都为这个胜利的消息欢欣鼓舞起来,在帝国的各个大城市都举行了隆重的庆祝活动。
蔚蓝的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的白云,温暖的阳光普照着生机勃勃的大地。
迪亚歌骑着马随同一支车队缓缓前行,这支车队是属于一个马戏团的旅行车队。此刻这支车队正在往离迪亚歌家不远的摩尔德城开去,打算参加在那里举行的长达一周的庆典活动。
经过十多天的赶路,再过不了多久迪亚歌就可以回到阔别近一年的家了,此时他心中难免一番激动,心中充满了归乡的喜悦。
与迪亚歌并驾行驶的是一辆载货马车,驾车的人是一位精神健硕的老者,此时他正在跟坐在身边的几个孩子咏唱着圣教圣经里的史诗。苍老的声音与揄扬顿挫的声调从老人口中发出,仿佛一首带有远古恒久音色的歌谣,天真的孩童们聚精会神地听着,感受着遥远过去的优美旋律。
巍峨的高山啊,在颤抖着。
幽深的大海啊,在翻涌着。
永不熄灭的烈火烧灼着大地,灭世的红炎包围着生者的世界。
高山崩塌了,大海干涸了,何处才是生灵栖息的所在。
无助生灵的哀号,传遍天际。
聆听一切,仁慈的玛泽鲁大神与众神降临于大地。
烈火扑灭了,大海归于平静,雨水滋润着被抚平的大地,生命重新孕育。
疲累的玛泽鲁大神啊,沉睡了,伟大的众神们代替大神守护世界。
……
与孩童们一样,迪亚歌也在认真聆听着这从小就听过的耳熟能详的故事。对于迪亚歌来说,圣教史诗里面所说的所谓远古历史事件,那都是几千年前的神话故事,当不得真,即使是后来传说的众神之战也不例外。对于迪亚歌来说,老者那苍茫的咏唱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条熟悉的小路出现在前方的十字路口,迪亚歌向马车上的老人挥手道别后就沿着那条小路离车队而去。在蜿蜒的乡间小道上,迪亚歌自如的策马飞奔,曲折的乡路并不能影响到他的速度,绑在脑后的乌黑长发随风飘舞。
顺着小道奔上了一个土坡,迪亚歌勒停了马。站在坡顶俯视着前方,不远处就是迪亚歌自小生长的农场。在一大片翠绿森林成扇形的环抱中,有一块宽阔平整的青草地,成群洁白的绵羊在牧羊犬的看护下悠闲的吃着草。在农场的中央有一栋木制的楼房,从烟囱里不断地冒出白色的炊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迪亚歌仿佛能够闻到炊烟里米饭的香味。依文洁琳开始做晚饭了啊,面上露出一丝微笑,迪亚歌又望了一下木房左侧的马房,老爸的马儿不在,看来还没回来。
纵马跃下土坡,迪亚歌骑着马以极快的速度驶向木屋。看守羊群的牧羊犬发现了迪亚歌,欢快的吠叫着向他跑去。
驶近到木屋外围的栅栏,迪亚歌翻身下马,拍了一下马的屁股后对它说道:
“小黑,去和托鲁玩吧。”
小黑欢快的嘶叫了一声,撒欢地奔向久违了的绿草地,名叫托鲁的牧羊犬则围着小黑不住的绕圈跑着,吠着。
看着眼前熟悉的木屋,迪亚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大声喊道:
“依文洁琳!我回来啦。”
喊完话后,迪亚歌一跃而起,灵巧地在栅栏上用脚一点,宛如一只轻灵的燕子掠过般在院子里横空翻飞,潇洒的落在家门口。
保持着半跪落地姿势的迪亚歌还没有从自我陶醉中回过神来,就被突然猛力打开的屋门“砰”的一声拍中面门,惨叫了一声后就往后摔倒在地上。
在门开启的一瞬间,一阵柔媚动听的激动声音从屋里同时传出:
“哥哥,你回来了啊!”
拥有一头金亮秀丽长发的少女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拿着锅铲出现在大门的中央,秀丽的面容上碧蓝的双瞳因为主人情绪上的激动而散发着动人的光彩。
当举目四望不见人影的少女低头发现躺倒在地的迪亚歌时,连忙慌张地一把扔了锅铲,抢到迪亚歌的身旁把他扶起,眼角含泪语带哭腔的问道:
“哥,你怎么了?!啊,你流鼻血了!你告诉我,是谁那么狠心把你打成这样的。”
“拜你所赐……一年的时间不见你的力气又变大了啊,你还是不是少女啊。”
迪亚歌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对不起嘛,我怎么知道你就站在大门口啊,下次一定小心。”
刚才还眼角带泪的依文洁琳此刻吐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着说道。
兄妹两人在彼此相视一会后突然一起轻笑出声,迪亚歌在依文洁琳的额头上稍做惩罚的用手指轻弹一下,接着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走进屋里,依文洁琳仿佛小鸡幼仔般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走在前方的迪亚歌随口向依文洁琳问道:
“老爸还没回来吗?”
“嗯,爸爸今天一早就进山了,说是要抓头熊回来。吃晚饭前就会回来的。”
拉起迪亚歌的一只手摇晃起来,依文洁琳撒娇着说道:
“哥哥……”
“什么?”
“哥……”
“干嘛?”
“哥哥……”
依文洁琳已经开始带着哭泣的颤音了。
“知道啦,明天带你进城玩就是了。我请你吃那个麦当大叔烤的肯德鸡。”
一听到依文洁琳的哭声,迪亚歌心里就莫明的慌乱起来不敢再逗下去。
“万岁!肯德鸡!肯德鸡!谢谢哥哥。”
露出甜美的笑容,依文洁琳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看着她那么高兴的谗样,迪亚歌没好气地说道:
“你呀,我上山打几只肯德鸡烤来给你吃不也一样嘛,干嘛非得跑到城里去吃啊。”
依文洁琳嘟起了小嘴,不满地说道: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哥哥烤的虽然好吃,但城里的也是好吃嘛,我就要吃城里的。而且你和爸爸从来不让我单独进城玩,就算一起去爸爸也会老和人打架,根本玩不到嘛。”
“那是爸爸在保护你嘛。”
迪亚歌安慰道,而依文洁琳则翻起了白眼,说道:
“哪有那种保护法啊,只不过是有几个人对我坏坏地笑,爸爸就把他们打得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这叫人家怎么玩呢。哥哥你说爸爸多奇怪啊。”
“呵呵,那是有点奇怪了。”
迪亚歌嘴里应是,心里却是想着另一个念头:敢对我法雷尔家的女人淫笑,换作是我,照样打得他们鬼哭狼嚎,只不过我不会象老爸那样打给你看到就是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去外边劈柴,你也快去做饭吧。”
脱下外套后迪亚歌就走向屋外。
站在屋外劈柴的迪亚歌,心中不禁摇头感叹,是不是太宠依文洁琳了呢。记得爸爸和卡列琳娜阿姨从迪亚歌小时侯起就非常宠爱依文洁琳,前年卡列琳娜阿姨临终前,还郑重交代爸爸和迪亚歌要好好照顾依文洁琳,结果导致爸爸现在更加的宠爱依文洁琳了。
从小在这种氛围中长大,使得迪亚歌也养成了这种宠爱妹妹的习惯。用迪亚歌的理解,养成这种习惯的过程是充满了痛和泪。幼时的迪亚歌是个不听话很顽皮的孩子,当他三岁大的时候,看到爸爸和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女婴回家时,迪亚歌天真的以为那个女婴是让他欺负的。后来在他爸爸长期充满暴力的解说疼爱的真意下才明白过来何为妹妹,妹妹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比如小迪亚歌与小依文洁琳独处戏耍时,依文洁琳突然哭了,这时小迪亚歌的父亲就会风风火火地冲来,二话不说就扬手给迪亚歌一招。当迪亚歌与依文洁琳两人起争执了,迪亚歌的父亲不久之后就会挥舞着棍棒像山一样压来,这当然是迪亚歌的爸爸听了依文洁琳的哭诉了。
正义永远站在依文洁琳的一方,非正义的迪亚歌只能永被暴力镇压。虽然迪亚歌爸爸身手好,不会让迪亚歌身受重伤,但疼痛总是免不了的。
经历了这些事,小迪亚歌长大了,懂事了,他明白了妹妹是绝对不可以被欺负的,而是要用来疼爱的。随着依文洁琳出落的越发美丽,迪亚歌更加坚信了自己的观点。乡村的孩子早当家,在家人的溺爱下成长的依文洁琳,并没有变成骄横野蛮的公主,而是成长为一个活泼开朗,调皮可爱的像精灵般的少女。
看着一日比一日变得更加美丽的依文洁琳,迪亚歌知道自己的心中开始有了某种的变化,那是比疼爱还要深刻的感情,这种感情正在一点一滴的缓慢增加着,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情感的迪亚歌决定把这种变化深埋在心底,依然用依文洁琳所熟悉的身份爱护她。
将今明两天要用的柴火劈完,迪亚歌擦了下额边微冒的汗水。
远处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循声望向马蹄声的来处,只见一骑骑影从远处山坡上奔腾而下。那马儿健壮的四蹄有节奏地翻飞着,油亮的皮毛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马上的骑士高大威猛,浑身的肌肉在武服劲装下也无法遮掩那夸张的轮廓。满脸横肉的脸上,锐利的双目不时闪着精光,而马上骑士那光溜溜的脑袋在夕阳的余辉中分外明亮,整体上骑士连人带马奔驰的冲锋气势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知是哪座山上的大王跑下山了,典型的强盗悍匪样。
依文洁琳也在此时走出了屋门张望,当看清马上的人影时,依文洁琳高兴地挥舞起双手,口中连声高呼着爸爸。仿佛听到依文洁琳的呼唤,马上的骑士加快了速度,依稀可以见到骑士满脸的横肉上露出爽朗地笑意。
急速驶近直到临近院子的栅栏时,并未减速的骑士纵马一跃横跨过栅栏飞落进院子里,随后骑士熟练地一勒马缰让坐下之马人立而起才停了下来。
看到马儿停了下来,依文洁琳欢呼着立刻扑了上去,而马上的骑士则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一把接住了飞来的依文洁琳。在哈哈大笑声中举起了依文洁琳转起圈子,随后那名骑士再把咯咯直笑的依文洁琳抱入怀里用下巴死命的蹭起她的小脸,在骑士怀里的依文洁琳被骑士下巴那尚未剃干净的须根扎地高声呀呀尖叫。
此时的迪亚歌则在心中感慨道:不愧是父子俩啊,回家都是一个德性,就是不正经过大门。
当用下巴磨蹭够而满足了的亚当放下不断锤手轻打的依文洁琳,依文洁琳探出头看了看亚当的坐骑,喷着响鼻的马上除了挂着两只兔子外别无其它猎物,依文洁琳不由奇道:
“爸爸,你不是说有只熊进后山了吗,怎么没打到啊?”
提起打到的两只兔子交到依文洁琳的手里,亚当说道:
“那个熊啊,逮到是逮到了。不过我瞧是头怀孕的母熊,所以就又放了。等它把小熊生下来后再抓也不迟嘛,到时候大的宰了皮拿去卖,小的就留给依文洁琳养着玩。”
听到可以养头熊来玩,依文洁琳高兴的又笑又跳。看着站在一旁有近一年没见的儿子,亚当伸手拍了下迪亚歌的肩膀,怪笑着说道:
“回来啦,嗯,又长高了。虽然一年没见你变得更像女人,但是你也开始变得有男子汉的味道了。”
迪亚歌哭笑不得的听着父亲久别重逢的第一句问候,而依文洁琳则靠在亚当的身边掩嘴偷笑。
瞪了窃笑着的依文洁琳一眼,迪亚歌向亚当劝道:
“老爸,熊太危险了,要是长大了一些会伤到依文洁琳的,还是算了吧。”
听迪亚歌这么一说,亚当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一边听着的依文洁琳知道到手的宠物就要没了,连忙一把抱住亚当粗壮的一条手臂,撒娇着说些保证不会受伤,一定小心的话。
耳根发软的亚当刚要答应,迪亚歌立即又说了些野生猛兽嗜血成性,在家里又随地大小便,恶臭无比,不适合拿来当宠物养等等的话。
见迪亚歌执意不同意,依文洁琳的表情开始晴转多云,多云转阴了。当迪亚歌的直觉警告有危险时,依文洁琳已经梨花含泪,表情哀伤的扑近亚当的怀里哭涕起来,还一边哭着一边伸出手指指着迪亚歌哭诉道:
“爸爸,哥哥欺负我,他是故意捣乱的。呜呜……”
看到依文洁琳哭的那么伤心,亚当立刻条件反射的瞪向迪亚歌,迪亚歌心里立时一惊。此时亚当一边轻拍着依文洁琳柔弱的背脊以示安慰,一边挥舞着另一只手大声吼道:
“咱两个大男人还会怕了那个熊崽子吗,法雷尔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孬种了,那熊就决定养下来了。你小子敢欺负依文洁琳,吃我一掌!”
看着父亲挥来的大手带起隐隐风声,迪亚歌举手欲挡,亚当怒声大喝道:
“你小子敢挡!”
迪亚歌苦笑了一下,撤招放弃了防御,这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啊,武功再高也没用武之地。亚当打出的这掌看似凶猛有力,其实用的只是浅劲,在打中迪亚歌时已没什么厉害的杀伤力。但迪亚歌配合的很好,中招后仿佛断线的风筝般飞了起来,在落地后还华丽地翻滚了两下就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倒也吓人。
满意的看了看迪亚歌的惨像和自己的手掌,在依文洁琳吃吃地笑声中亚当被拉去吃晚饭,临进门时,依文洁琳回过头笑着对仍躺在地上的迪亚歌说道:
“哥,再不起来吃饭我和爸爸就先去吃了哦。”
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迪亚歌仿佛没事人般连忙跑了过来,跟着跑进屋里抢着开饭去了。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06-3-19 9:52:00 字数:6023
爽朗的笑声从亚当的口中不断发出,餐桌上的红酒散发着葡萄特有的香醇气味,坐在餐桌旁的亚当此时早已喝的满面红光,正在一手拿着一块大肉一边大声地向迪亚歌和依文洁琳讲述着自己过去的辉煌浪漫历史。
咯咯的笑声不时地从依文洁琳口中发出,饮过些微红酒后的依文洁琳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秀丽的面容在烛火的照映下分外妩媚动人。偶尔迪亚歌也会被亚当所说的话逗得发出一声轻笑,感慨地享受着久违的家的感觉。
“嘿嘿,不是我骗你们,想当年你们老子我可是一表人才,那个风度翩翩,什么什么玉树吹风的。你们老妈和我那可是一见钟情,在经过一段相知相爱后,还是你们老妈主动向老爸我求婚,所以我就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结婚了,哇哈哈哈……”
说得兴起的亚当得意洋洋的又狂笑起来,依文洁琳则不住的拍手直笑,高呼着爸爸好厉害啊,而迪亚歌则别过了头,小声地嘀咕道:
“就是到这段非常让人怀疑,天晓得你是用什么手段搞上卡列琳娜阿姨的。”
给亚当又倒满一大杯葡萄酒,依文洁琳抱着葡萄酒瓶子向亚当央求道:
“爸爸,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明天就让哥哥带我进城里玩吧,我好久没进城里玩了。”
把一只大手按在依文洁琳的头顶上爱怜的抚mo着,亚当笑道:
“好啊,你和迪亚歌是好久没在一起玩了,明天就去玩个痛快吧。”
说完亚当转过头扬了下眉毛,看着迪亚歌加重语气的说道:
“迪亚歌啊,你明天和妹妹进城里玩,要注意安全哦。”
会意的点了一下头,迪亚歌心道:老规矩,不长眼的色苍蝇敢来我就打断他一条腿。在两父子心神交流的时候,依文洁琳正在毫不知情地拍手欢呼着。
晚饭一直吃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就寝的迪亚歌张大着身子,呆呆的看着屋顶的天花板。
现在是回到家了,但感觉就好象不是真实的一般,当明早一觉醒来,也许就会发现自己是仍身处在军营的帐篷里吧。
举起一只手移到面前,迪亚歌将手掌摊开仔细地观察着。修长的手指在窗外透射而入的月光照射下显得白皙细嫩,即使从小被亚当严格锻炼,迪亚歌的手上也没能长出一点茧。怪异的地方不仅如此,虽然迪亚歌与亚当是父子,但迪亚歌并没有遗传到亚当那种强壮魁梧的身材,反而看上去秀气文弱,但在那相对亚当来说是瘦小的身体里往往有着惊人的爆发力,有时连亚当也自叹不如。
每当迪亚歌感到疑惑向亚当询问的时候,亚当只是简单地回答道:
“你和你妈长的太像了,不但是长相,连这种拼命维持小白脸的体质也是从你妈那遗传下来的。”
这种不负责任胡说八道的回答往往当场把迪亚歌噎的半死。
“现在和老爸交手,大概要几招才可以把他打趴下呢,参军前是二十多招,现在感觉身手比以前又强了很多,有空的话一定要试试。”
将摊开的修长手指弄成握拳状,迪亚歌喃喃地说道。
“咚咚……”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迪亚歌坐起身扭头看向房门处。只见身着睡衣的依文洁琳抱着枕头轻轻地走了进来,直到迪亚歌的床前才停下了脚步。
站在床边的依文洁琳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
“那个……明天要进城里玩,太开心了……呃,我睡不着……天又有些冷了,那个……”
一头金色的长发此时随意的披散在依文洁琳的身后,纤细的双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枕头,美丽的面容上是怯怯撒娇的表情。看着日夜思念的人露出让自己不时牵挂的表情,迪亚歌感到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轻笑一声,迪亚歌温柔地说道:
“还傻站着干嘛,上来吧。”
猛地抬起头,依文洁琳双眼仿佛突然发出光来,在“呀呀”地低呼声中扑上了迪亚歌的床,随后就“咯咯”地不停直笑。
摇了摇头,迪亚歌轻刮了一下依文洁琳的鼻梁,说道:
“都那么大的人了,你还是那么喜欢和我一起睡啊。”
“嗯嗯。”
依文洁琳仿佛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依偎在躺下身的迪亚歌胸膛上轻声说道:
“喜欢啊,依文洁琳喜欢哥哥身上的味道,在一起睡觉感觉很舒服。”
看着依偎在自己身旁的依文洁琳,迪亚歌伸出手轻轻抚mo着依文洁琳脸颊上披散着地柔顺光亮的金色长发,温柔地注视着她那双清澈迷人的眼瞳,深深地说道:
“快睡吧,依文洁琳真是个好孩子,哥哥最喜欢你了。”
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后闭上了眼睛,依文洁琳把头埋进了迪亚歌的怀里。
漆黑的夜空上有点点繁星,洁白的明月发出清冷的光芒,让人感到一丝凉意。正是长夜漫漫梦朦胧,能够与依文洁琳相依在一起,这未常不是我所追求的一种幸福吗。
在黑暗的世界中,脖子好不舒服,为什么呢,头太低了吧,枕头去哪了呢?
隔日的太阳已经升起,将朝阳的光辉洒入房中。迪亚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伸手四处摸索着失踪的枕头。
去哪了?去哪了?
当神志迷糊始终在床头找不到枕头的迪亚歌往床尾瞧时,顿时愣住了。只见依文洁琳斜坐在床尾,卷起的裤腿外是一双皮肤白皙细嫩的诱人小腿,单薄的睡衣胸口处扣子早已解开,从中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尚未成熟的鸽乳。
此时她正在害羞地用双手捂着脸,不时地从指缝中偷看着迪亚歌,而在她的小腹处却惊人得挺着一个大肚子。
呆呆地看着做出不胜娇羞样的依文洁琳,迪亚歌喃喃地说道:
“怀孕?呀,太快了吧,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不对,是哪个家伙教你这个的,死丫头,快把我的枕头还来!”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亚当就带着干粮进山打猎去了,同时顺便去追踪放走的那头母熊产崽的大概地域。
依文洁琳麻利地做好了早饭,心里对于进城游玩已经表现的急不可耐了。吃完早饭,依文洁琳与迪亚歌两人准备了一下行装,迪亚歌把一个全身连帽斗篷披在依文洁琳身上,为的是不想让依文洁琳因为出众的美貌而被一些狂蜂浪子搭讪而坏了一天的玩兴。迪亚歌则穿上一身黑色的劲装,修长的身材配上黑色的劲装倒也让迪亚歌阴柔地面貌多了份帅气。
将依文洁琳赠送的紫色丝巾系在脖子上,在选取随身配剑时,迪亚歌眼光扫到挂在客厅墙上的一把拥有华丽剑鞘的长剑。那把长剑的剑鞘上布满了由镀金的纹路组成的花边,细密的纹理不失高贵与典雅,迪亚歌看着那把剑犹豫了一下。这把剑亚当从来不让迪亚歌碰,说是充满了他年轻时与卡列琳娜阿姨的青春回忆。
一想到父亲充满青春气息的光头样子,迪亚歌毫不客气地取下挂在墙上的那把剑。轻轻抚mo着剑鞘,迪亚歌头也不回的向身后在照镜子梳理头发的依文洁琳问道:
“依文洁琳,你说我带这把剑出去帅吗?”
“帅啊,哥哥带这把剑出去一定很威风。”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你不要跟老爸告密哦。”
摩尔德城地处达克帝国东南部,是帝国南方的一个大型商业城市。由于东北方国境外的哈曼尼人城邦联合,东方国境的托兰王国,以及南方国境的巴伐地亚王国离摩尔德城的路程都相对一样长,具有相当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所以达克帝国为了方便调动军队就把摩尔德城与那三国国境处之间主干道路的交通整修地十分便利发达,各国商队也因此而往来络绎不绝,造就了摩尔德城的商业繁荣。
与南方巴伐地亚王国长达二十年断断续续的战争再次取得了胜利,摩尔德城像帝国其它城市一样,也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
宏伟的摩尔德城青石墙上挂满了彩旗,倘开的宽大城门在密集的人流中也觉得不再宽敞。热烈的喜悦气氛笼罩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街头小丑的精彩表演不时引发一阵阵喝彩和轰笑声。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披着斗篷的依文洁琳心满意足的啃着手中的肯德鸡,不时对路边的摊贩和街头表演指指点点,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迪亚歌神态悠闲的跟在依文洁琳的身后,醒目的黑色服饰和俊美的容貌让经过迪亚歌身旁的年轻女性频频回头。
一阵嘹亮的礼号声突然响起,传遍摩尔德城的上空。庆典中的人流开始往摩尔德城里的中央广场涌去,向街边的摊贩打听消息,迪亚歌才知道有一位从圣山来的大神官将在摩尔德城举行比武大会,从中挑选优秀的剑士加入神殿骑士团。
听到有热闹可瞧,依文洁琳兴奋地拉着迪亚歌顺着人流往中央广场行去。
摩尔德城的中央广场十分宽大,此时在广场四周围满了近万人也不觉得拥挤。在广场的正中央,已经搭起了一个大擂台。在擂台边的选手席上,坐满了许多身穿华丽盔甲的剑士。
从他们盔甲上的徽章图案,可以知道这些选手都是摩尔德城的贵族子弟。作为帝国的贵族,帝国未来的骄傲,血统高贵的他们通过这些比武竞技来获得荣耀和声望。竞技的冠军得到的往往不止是鲜花与欢呼,还会有心仪的少女献上的丝巾。光荣与爱情,这是每个年轻骑士心中的梦想。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异国的旅人们,今天在此进行的是神圣的选拔。尊敬的马克主教将在这些尊贵的骑士中挑选优秀的勇士,让选中的幸运儿成为侍奉玛泽鲁大神的神殿骑士团一员。为了能沐浴在大神神光的照耀下,让我们在场的各位欣赏骑士们为此拼搏的雄姿吧!”
主持的司仪煽情的鼓动气氛,围观的人群在他的演讲煽动下发出震耳的欢呼声,比赛就这样开始了。
迪亚歌百无聊赖地看着擂台上的剑士在盔甲的保护下“乒乒乓乓”地打个不停,心里不屑地想着这些帝国的花朵在战斗中也以这种高贵绅士的身姿,用如此花哨而不实用的作战技巧上战场的话,连奴隶兵那种消耗敌人体力的角色恐怕也无法胜任。
此刻擂台上的一名骑士正在威风凛凛的挥舞着双手大剑,大开大阖地攻击对方。迪亚歌心里早想到许多种一招致他于死地的方法,忍不住笑着摇了下头。
依文洁琳无法像迪亚歌那样专业的分辨擂台上骑士武技的优劣,她像其他围观的人群一样,在主持司仪的现场解说带动下一会儿发出惊呼声,一会儿又欢呼起来。对于主持现场解说的司仪,迪亚歌十分佩服他那精彩的解说,至少让迪亚歌看着那发笑的比赛会感到很有趣。
此时在现场也有与迪亚歌有着相同想法的人,在观礼的主席台上,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骑士歪歪斜斜的坐在靠背椅上,懒洋洋地看着擂台上的比武,不时地仰天打着哈欠。
在他的身旁,端坐着一位神官,华丽复杂的纹路绣在他深蓝色的神袍上,一把金色的法杖图案用金丝醒目的绣在袖口,这人正是主持这次神殿骑士团人员选拔的马克主教。
“卡西姆阁下,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那些参赛者都是有身份的贵族子弟,不要让人笑话了为大神行走在黑暗之中的裁决之锤的成员都是这副德行。”
叫马克的主教脸色不愉地向身边那个不住打哈欠的骑士说道。
“我的工作就是杀人,不断重复的杀人,大量的杀人。我因为某些事被圣山那个疯子报复才发配给你当这次出行的保镖,这已经够烦了。现在再让我看这些小屁孩无聊的玩耍,我如果要是认真看的话会冲上去杀了他们,所以你就将就点吧。”
原本还满脸懒洋洋表情的卡西姆,眼神忽然锐利起来,杀气腾腾的瞪着马克,以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语气说话。
不敢与卡西姆对视那有如实质杀意的眼神,马克主教别过了头,哼了一声后就不再言语。
裁决之锤是属于玛泽鲁神教教廷的最强机密杀戮部队,是比宗教裁判所的异端审判者还要高级的异端处刑者。即使在玛泽鲁神教内部,也要教廷大主教级别的人才能清楚了解的神秘存在。
比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进行到决赛了,在比赛之前就被围观众人看好的某个号称是摩尔德城未来的希望之星的选手不负众望,在经过一番苦战后战胜了最后一个对手,赢得了冠军的头衔。
欢呼声和掌声此起彼伏,依文洁琳兴高采烈地鼓掌叫好,迪亚歌也随着人们的举动拍了拍手表示一下。赢得冠军的那个希望之星在擂台上摘下头盔向欢呼的人群彬彬有礼的进行谢礼,彩带和鲜花不时被欢呼的人群抛到擂台上来。
主持的司仪走上擂台,在志得意满的希望之星身旁站定,清了清嗓子后大声说道: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站在我身边的就是这次比武的优胜者,最强的勇士!台下的先生们要是不服的话可以上来向这位勇士挑战,只要能够获胜,挑战者将会得到马克主教赐予的50枚金圣币的奖励!”
原本围观人群有些回落的气氛再次热烈高涨起来。50枚金圣币,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迪亚歌原先是无动于衷的听着,但在听到有50枚的金圣币作奖励时,也不禁心动起来。
在围观人群一阵骚动后,迪亚歌看到一个大汉跳上了擂台,观察他的穿着服饰,应该是从附近村庄进城赶集的人。穿戴上司仪提供的简单皮甲后,那个挑战者挑选了一把双手大斧,在围观众人的鼓噪声中哇哇大叫着向希望之星冲了过去。
不屑地轻笑了一下,迪亚歌心道:可惜了,真是气势十足啊。虽然那位挑战者很强壮,但是很遗憾,再壮的农夫也不会是从小受过格斗训练的骑士的对手。
果然不出迪亚歌所料,那个大汉还没把手中的斧头挥舞几次就被希望之星打下擂台,趴在地上直哼哼,惹得周围的观众不住嘲笑他,更有欺人太甚者把鸡蛋直接砸在了那个挑战者身上。
“还有没有挑战者敢上来挑战的啊?”
司仪一边用手指着正潇洒挥手回礼的希望之星一边依然用洪亮的声音问道。
“我来。”
一道声音回应了司仪,司仪扭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脖子上系着紫色丝巾的俊美少年跳上了擂台。围观的人群想不到是那么年轻漂亮的小伙子上台挑战,都安静了下来,不久之后全都发出热烈的叫声,其中一半是鼓励声另一半则是嘘声。
由于挑战者的形象出乎司仪的意料之外,想不到会有这么秀气的挑战者,不由愣了一下。不过长期的职业经验让他很快恢复过来。司仪按照步骤要让迪亚歌穿上皮甲,迪亚歌谢绝了司仪,只选了把单手长剑就摆开了架势。
看到迪亚歌不穿戴护甲进行比试,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常年进行边境局部战争的达克帝国,国民长期保持战备军训,民风尚武。终于有机会在今天的比斗中见见血,而且还是美少男的血,人们不免有些兴奋,不少有恶趣味的富贾商人和贵族更是激动地浑身颤抖。
原本还没精打采的卡西姆,在用眼角余光随意瞄了一眼迪亚歌后,立刻坐直了身子仔细打量起迪亚歌。眼神带点兴奋色彩的卡西姆一边用手托着下巴,搓揉着他那拉碴的胡子,一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多美的眼神啊,这仿佛洞穿对方一切举动的眼神真是让人迷醉,这才是优秀武者的眼神。要是能让我杀死拥有这样眼神的你,那真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原本以为卡西姆突然转变态度是因为有那种恶趣味而露出鄙夷神色的马克主教,在听到卡西姆后半句话后,收起了鄙夷的表情,心里不住的喊道:
“疯子!全是疯子!裁决之锤的死刑部队都是疯子组成的。”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6-3-21 22:27:00 字数:4947
迪亚歌摆出了架势后就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不动,平静地看着对手。那个希望之星与迪亚歌的眼神对上,就感觉到在迪亚歌俊美的容貌后有一股莫明的巨大压迫力,好像是被毒蛇盯着而无法动弹的感觉一般,似乎他的视线穿透了护甲面罩直接射进自己的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方都已完全预先掌握。
为了摆脱气势上的劣势,在低沉地猛喝了一声之后希望之星提剑冲向迪亚歌,在快近身时猛地跨出一步,用腰力带动双手大剑在头顶的上空飞快地划了个圆后举剑斜斜朝迪亚歌的左肩狠力劈下。
面对带着呼啸的风声狠劈而来的大剑,迪亚歌面色轻松地横移上身闪到一边,避开了希望之星全力的一记斩击,然后踏前一步以惊人的速度闪近希望之星身旁,在他的下方伸出脚踝用力一勾。
冲力未尽的希望之星重心不稳立刻飞身摔倒趴在了地上,沉重的铠甲与擂台的地板发出难听刺耳地摩擦声,剧烈的震动让希望之星昏眩不已。等他清醒过来恼怒的想要爬起身来再战时,脖颈处的冰凉彻底打消了他的那个念头。只见迪亚歌满脸笑意的用剑尖抵在他的咽喉处,俊美的笑脸让人感到说不出的亲切和气,希望之星一时之间忘记了失败的耻辱,呆呆地看着迪亚歌说不出话来。
“挑……挑战者获得了胜利!”
满脸惊讶的司仪结巴地说出比赛的结果,不敢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名年轻的挑战者就结束了比赛。
全场轰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一名秀气的小伙子在不穿护甲的情况下打败一名高强的骑士,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全场的观众都对迪亚歌的本领与胆量深感佩服,毫不吝啬地用掌声来表达自己的感叹。依文洁琳更是兴奋地直跳脚,若不是不想惹人注意,早就跑上擂台扑进迪亚歌的怀里尖叫了。
在挥手向观众表达谢意后,迪亚歌在司仪的带领下走上了主席台,接受马克主教的奖赏。而卡西姆则背着手沉默地站在马克主教的身后,充当着保镖的角色,而他那没有感情的面孔上正用冷漠地眼神注视着迪亚歌。
当马克主教把沉甸甸的钱袋放到迪亚歌的手上时,迪亚歌心中乐翻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虽然知道迪亚歌是男子,但在那张俊美得过于女性化的笑容面前,马克主教仍然忍不住呆了一下。
等到回过神来正要褒奖迪亚歌几句话时,马克主教无意中看到了迪亚歌腰间悬挂着的配剑,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在沉默了一小会儿后,马克主教竭力以平静的语气向迪亚歌开口说道:
“勇武的年轻人啊,你的表现非常出色,不知可否将你的配剑借我观赏一下。”
迪亚歌依言解下了配剑,将它交到马克主教的手里。马克主教反复仔细看着那把镶有镀金花纹的剑鞘,不时高举过头顶看着镀金的镶边在日光下反射地光泽。
迪亚歌可以隐约感觉到马克主教握剑的双手正在微微地颤抖,原本还十分高兴的迪亚歌,此时心情已经沉了下来,看着马克主教不住抚mo着剑鞘,心里急道:
“不会吧,你可千万别看上我的剑啊,你要是跟我要去了,我可是不好回去交代的。”
好在马克主教在抚mo了剑鞘又一阵子后,神色逐渐恢复了平静,微笑着把剑交还到迪亚歌手里,让迪亚歌着实松了一口气。对于马克主教的反常举动,卡西姆都冷漠地一一看在眼里,也不作任何表示。
在目送迪亚歌走下台之后,马克主教立刻唤来了一名随从耳语一番,就面色如常地继续主持中央广场余下的庆典活动。看了一眼那名听完吩咐后就急匆匆离去地随从,卡西姆并没有好奇的向马克主教打听什么,而是继续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观看剩下的节目表演。
“哥哥你好威风啊,那么厉害的冠军都被你一两下子就打趴下了,你好帅啊!”
走在迪亚歌的身旁,依文洁琳兴奋地比划着,不断用崇拜地眼神看着迪亚歌。脸颊上的白皙皮肤因为兴奋地心情而透着诱人的绯红色,躲在斗篷帽子阴影里的双瞳此刻正焕发着明亮地光彩。迪亚歌十分惬意地听着依文洁琳发自内心的崇拜,偶尔嚣张地啧啧两声摆了摆食指表示一下这对于他来说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不过好奇怪啊,哥哥你既然是那么厉害,为什么每次和爸爸打架都那么辛苦呢?而且还是经常被打的很惨……啊……难道爸爸是更加厉害的高手?!”
对于自己推理出来的结论,依文洁琳吃惊地用双手捂住了嘴,不敢相信的看向迪亚歌。
“咳咳……呃,老爸确实是比我厉害多了,嗯,确实是个高手。”
犹如被呛到般咳嗽了一下,迪亚歌面色尴尬的点头称是,在依文洁琳不注意时别过头小声嘀咕道:
“老爸规定儿子不许打趴下老子,只能防守,那只管扁人的老子当然叫高手了。”
在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里,迪亚歌陪着依文洁琳逛遍摩尔德城各条热闹的大街小巷。由于突然有了一笔不小的奖金,手头阔绰的迪亚歌对于依文洁琳的购物要求是有求必应,要什么就买什么,直到迪亚歌实在拿不下为止。
等到回到家里,把买回来的东西卸下身,迪亚歌已经是筋疲力尽的仰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心情特好的依文洁琳笑嘻嘻地看着倒在沙发上的迪亚歌,说道:
“哥哥,你听我说,今天我真的是好高兴啊,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挣开眼看了一下依文洁琳,迪亚歌苦笑着翻了一下白眼,把腰上系的佩剑解下后单手举了起来,说道:
“既然那么开心,那么总得表示一下谢意吧。过来,给我把剑挂回墙上去。”
依文洁琳乖巧地接过迪亚歌手中的剑,小心翼翼地挂回了墙上。
“哥哥,你还记得我们两人的那个秘密基地吗?今晚有满月,我们一起过去玩吧。”
依文洁琳坐到迪亚歌身旁,用期盼地目光看着迪亚歌。
“今晚是月圆之夜啊,有一年没去了呢,不知道现在那地方还是一个样吗。好啊,吃完晚饭后我们再一起去吧,顺便看看你又弄出什么新花样出来。”
看着依文洁琳期盼的可爱样子,迪亚歌忍不住伸手摸摸依文洁琳的头,温柔地答应道。
等到夜幕降临,繁星与明月代替白日照耀着大地,后山的森林在夜色的渲染下看上去朦朦胧胧,仿佛深色的海洋。在寂静的山林中,一位少女正欢快的飞奔着,快速的步伐踏在枯枝上发出清脆的嚓嚓声,她那飞舞的金色长发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哥,你跑快点嘛,时间快到了,赶不及的话怨你哦。”
金发少女不满的抱怨道。
“才吃饱没多久,不可以剧烈运动,这个速度来得及。”
跟在金发少女身后的哥哥不紧不慢的回道。
看着熟悉的环境,迪亚歌边小跑边举目四望。虽然在昏暗的森林中看不清远处的景物,但从儿时起两人之间在这儿嬉戏的回忆已经开始不停地涌进迪亚歌的脑海里。
那里曾经是依文洁琳第一次采毒蘑菇给我吃的地方,强烈的腹泻性蘑菇。那里的大树曾经是依文洁琳让我掏鸟蛋,结果我摔下来的地方。那里是我教依文洁琳做第一个陷阱的地方,结果第一个猎物就是依文洁琳自己,后来让我被老爸暴打了一顿。那里是……
奇怪,为什么老是不好的回忆,难道我很记仇吗?不解的迪亚歌立时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脑外。
“太好了,还好赶上了。”
前方传来依文洁琳高兴的叫声,迪亚歌一会儿工夫就跟了上来和依文洁琳并肩站立。原本茂密的树林在他们面前空出了一块宽阔的空地,四周的树木仿佛围墙般把这块空地圈了起来。
在这宽阔的空地上长满了一种齐膝的青草,沉甸甸的花苞挂在茎上。一阵微风吹过后,整片青草地仿佛大海的波浪般连绵起伏,淡紫色的花苞在风中摇摆不定,犹如夜空中的星辰般显眼夺目。依文洁琳缓步走入青草地中央,调匀呼吸后转身面向迪亚歌。
“要开始了,哥哥你可要仔细看哦。”
说完后依文洁琳闭上了双眼,将右手轻移到身前,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她那绝美的容颜。随后仰着身子单膝跪下,同时将左手背到身后保持着半跪的姿势。
依文洁琳所摆的是花之舞的起首式。花之舞是达克帝国南方的一种民间舞蹈,舞姿轻柔优美,用肢体的动作来模仿花朵盛开,是专属于未婚少女所跳的舞蹈,象征着少女如花般纯洁,美丽。
迪亚歌环抱双手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依文洁琳,等待着舞蹈的开始。沉默地两人就这样静立在青草地里,漆黑与金黄的长发任由微风吹拂。明亮的月亮在不久之后终于变得浑圆,银辉般的月光清冷地照耀着整座森林。
空地上由齐膝的青草所组成的青色海洋开始发生了变化,低垂着的花苞仿佛收到圆月的召唤争相开放出淡紫色的花朵,星星点点的淡紫逐渐从毫不起眼的些微点缀变得繁多浓郁起来。
月兰花,花朵盛放时未必会有圆月相伴,但月圆之时月兰花必定会盛开相迎。依文洁琳,你可知道,这娇艳的紫色花朵,是属于圆月的花朵,正如它的名字——月兰花。而这满是妖娆的月兰花之园,则是属于我们俩人的花园。
一阵柔和的乳白色光芒拉回了迪亚歌的心神,依文洁琳轻轻挥动着她那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手臂,每当纤细的手臂挥舞过处都会在空中留下一条条光的轨迹,犹如美丽的丝带般流动。依文洁琳那曼妙的身影在这早已化成紫色海洋的草地中轻快地舞动着,迪亚歌情不自禁地轻拍着双手,以熟悉的节拍为依文洁琳伴奏。
用治愈术的白光来伴舞吗,她还是那么的古灵精怪,不知道卡列琳娜阿姨留下的书籍她学会多少了。
跳了这么久,还能够轻松把治愈术维持下去而毫无疲态,单凭这个依文洁琳比起帝国的随军牧师的魔力就不知强了多少倍,或者说那些高高在上的帝国随军牧师都把命白活在狗的身上了,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轻轻的拍手声在空旷的草地上空持续地响着,依文洁琳那湛蓝的双瞳看上去是那么的专注,洁白的长裙下摆在舞步的带动下如盛开地花儿般旋转着,紫色的腰带在同样紫色的花之洋中仿佛波浪般飘舞。
此时的迪亚歌,世间的一切早已消失不见,在他的眼中现在只有依文洁琳那柔弱的身影。
依文洁琳出落的越来越美丽了,即使在月色下盛放的月兰花,它的娇艳在你面前也会黯然失色。在军中的每一日,我都会想起你,回忆着你那欢快的笑脸,回忆着你围在我身边撒欢胡闹时的一举一动,有关你的一切都能让我从身边那让人麻木的血腥杀戮中脱离出来,救赎我那疲累的灵魂。
看着长大了的你,把你作为妹妹对待的心情不再如过去那般坚定,深埋心底但逐渐变化的感情不知该如何对你启齿。
你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天真纯洁,在你那无邪的眼瞳注视下,我为向你表明心迹而鼓足的勇气也会烟消云散,只留下对自己深深的厌恶,感觉自己就像龌龊下流的人一般。
对于未来会如何,我无助的心中除了充满一股莫名的恐惧,就只剩下希望现在两人这般互相依恋的羁绊能够持续到永远。
舞蹈结束的依文洁琳意犹未尽,伸展着双手继续在草地中奔跑着,飘舞的长裙带起片片紫色的花瓣。直到白皙的脸颊上布满潮红,依文洁琳才神情满足的跑回迪亚歌的身旁,小鸟依人的拉起迪亚歌的手,撒娇着说道:
“哥,你觉得我刚才跳的好不好?”
伸出一只手爱怜地抚mo着依文洁琳耳边的丝丝金发,迪亚歌柔声说道:
“好极了,我还以为是森林里的花精灵跑出来了呢。”
“是真的吗,太好了!嘿嘿,哥哥夸我了。我觉得治愈术发出的白光在月色下很好看,就试着拿来做伴舞,哥哥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我这方法将来就只跳给哥哥你一个人看。”
依文洁琳欢快的说着。
伸手摘下一朵月兰花,迪亚歌仔细地将它别在依文洁琳的耳际,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
“依文洁琳真美啊,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乖巧地依偎在迪亚歌的身旁,抬头看着迪亚歌额间的几缕黑丝,依文洁琳说道:
“依文洁琳也最喜欢哥哥了。”
“是吗,你最喜欢的是我啊……”
“是啊,在这世界上我最喜欢哥哥你了。比喜欢爸爸还要喜欢,哥哥可不要告诉爸爸哦,不然爸爸会伤心的。”
“依文洁琳最喜欢的是我吗,哥哥好高兴啊。”
淡淡的无奈与哀伤在迪亚歌的眼神中一闪即逝,两人一齐仰望空中的圆月,圆月的光辉依然如此明亮,但在深夜中似乎变的更冷了。
依文洁琳,你的喜欢真的让我很开心,可惜……我们彼此的喜欢是不同的。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06-3-24 20:25:00 字数:5013
走在回家的路上,依文洁琳仿佛拥有永远也花不完的精力一般,唧唧喳喳地像只麻雀一样说个不停。迪亚歌走在她身旁静静地听着,每当依文洁琳说到高兴处时就附和着应答几句。
出了后山的森林,映入眼帘的空旷草地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农场的羊群此时都关在了围栏里,整块草地在月光的笼罩下从远处望上去就好象少女的肌肤一样光洁。
在快要回到屋子时,依文洁琳奇道:
“咦?哥哥,我们都快到家了,托鲁怎么还不出来迎接我们。”
迪亚歌随口应道:
“小姐,现在是深夜了。就算是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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