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爷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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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胡少爷历险记》是一部涉及跨性别与变身题材的小说,讲述了主角胡凤花的复杂人生。胡凤花是一名生于船王世家的贵公子,富有而受到宠爱,却因个人主义和放纵的生活方式,导致家族关系紧张和家庭矛盾。在小说的情节中,胡凤花经历性别转换与身体变身,成为看似完全不同的女性。故事通过胡凤花的眼睛,探讨了身份认同、自我探索以及与家族之间的关系,通过轻松幽默的语言,描绘出这一过程中的内心挣扎与外部冲突。同时,胡凤花与家族成员之间的权力斗争以及对其生命安全的威胁,进一步加剧了故事的戏剧性。小说中包含大量对角色心理变化和社会结构反映的细致刻画,使其成为一部引人思考的跨性别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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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Plain Te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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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1-1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小白龟的猫 |
Region | 未知 |
Date | 未知 |
Tags | 跨性别, 性别转换, 变身小说, 伪娘, 男娘, 胡凤花, 家庭关系, 自我探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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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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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爷历险记》 / 作者:小白龟的猫
第一章 胡少爷其人其事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含着镶钻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名叫胡凤花。
胡凤花?名字是不是俗气了一点?
没错,胡少爷本人也觉得这名字真是配不上他的金玉之质。不过没办法,这大名是胡家老太爷取的,可动不得。
话说胡少爷这名字可也是有说头的。
胡家是做船运起家的,那时候胡老太爷手底下还只有三条重吨位远洋货轮,还有两条中型的货船,专跑马六甲。
胡少爷还在他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胡老太爷刚过完他的六十大寿,正开始考虑接班人的问题。老太爷有三个儿子,为了这接班人的位置那是明争暗斗,你死我活。胡少爷的老爹排行老二,位置不算不尴尬。胡少爷头上有一个哥哥,算起来胡少爷也是胡二爷家的二少爷。
排行第二就是这么尴尬,头一个的兴奋已经过去了,老爹忙着争权夺位,哪里还有闲心管这第二个。就连胡二奶奶这个当妈的也一样,一回生,二回熟,将来还有第三个,第四个,一个个都那么兴奋,多累得慌。
胡老太爷膝下子孙多,这二儿子的二儿子,也实在不是什么稀罕货。
但老天爷似乎特别眷顾这位胡少爷,就在他老妈躺在产房里嗷嗷叫的时候,老太爷在自家豪宅的书房里打了一个盹,迷迷糊糊梦见一只七彩的凤凰,衔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那凤凰七彩金光,闪的老太爷眼都花了。掌心里硕大的牡丹花喷香四溢,红艳艳的触目尽心。彩凤,牡丹,金光,红色,这都是喜兆。
那彩凤放下花,还对着老太爷点了两下头,这才翩然离去。
老太爷捧着花刚想追,就被急促的电话铃从梦中惊醒。
这电话嘛,就是通知老太爷儿媳妇生了。
老太爷下意识的认定,刚才梦里的喜兆是应在这上面了。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儿媳妇生的是个大胖小子。
怎么会是个小子?这彩凤,牡丹,香气,红花,不都应该应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才好?
难道是弄错了?
老太爷追问了一遍,对方回答,没错,七斤八两一个雪白粉嫩的大小子,小鸡鸡都看过的,绝对没错。
难道是应错了地方?
也不对,那彩凤两次点头,不正应了二这个数。这大胖小子恰恰是他第二个儿子的第二个儿子,对得上。而且彩凤刚走,这电话铃就来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胡老太爷觉得这是个事,当即坐车去亲自去医院里看。
一直对这事不怎么上心的老太爷突然亲自来探望新添的孙子,可把胡二爷和胡二奶奶吓了一跳。都来不及收拾一下,老太爷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说来也巧,胡少爷刚被老太爷抱起,就睁开眼笑了。
他一笑,老太爷也笑了。
老太爷一笑,大家就都笑了。
刚生出来的胡少爷还没洗过,身上还带着血腥味。但头脸却很干净,雪白粉嫩的别提多讨喜。虽然脸还皱巴巴的,笑起来也跟没牙的老太太似的,但弯弯的眼睛乌溜溜的眼珠,转起来特活份,一看就知道将来必定是个鬼机灵。
见是个这么讨喜可人的小孙子,老太爷越发认定那梦就是应在这个宝贝身上。
老太爷当下祝福二爷和二奶奶,好好养着,自己则又立刻驱车去庙里,见老和尚圆善。
老和尚圆善是老太爷的至交,会那么点掐算解梦。老太爷把梦跟他这么一说,圆善想了想点点头,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见圆善也这么觉得,老太爷心宽了许多,但还是不解,怎么会是个小子?
圆善笑笑,说怎么就不会是个小子呢?
老太爷说,那彩凤,牡丹应的不该是个女孩子嘛?
圆善说,凤凰凤凰,凤为雄,凰为雌,既然是彩凤,当然是小子。至于牡丹,那则是应在了你的名字之上。
怎么说的?老太爷急问。
原来,老太爷姓胡,名采井。据说因为五行缺水,但命中又拒水,故而不能取那些带水的名字,所以用了井这个字。取的是深藏不露,源源不断的意思。
而着井又谐锦,彩凤衔花,放在锦上,乃是锦上添花之意。这说明,这位小少爷会给胡家锦上添花,是个好兆头。
老太爷一听,是这么个理。
彩凤衔花,锦上添花,喜兆,果然是一个喜兆。
更喜人的还在后头呢,老太爷刚从圆善那儿回来,手下就打电话跟他报喜,原来一直僵着批不下来的新航线,终于批下来了。上头卡着的那位高官不知怎么犯了忌讳,后院起火自顾不暇,顾不上这头,下面一顶上面一压,这事就这么过了。
老太爷龙芯大悦,这才真是锦上添花。这小子出生才几个小时,就给他添了这么大一朵花,真是他胡采井的小福星。
胡老太爷当晚就一个人在书房里捉摸着给这个小福星取一个好名字,结果取来取去,都不满意。什么胡家宝,胡添金都不满意,都不能表达那梦中的喜庆之兆。最后熬了一宿,拍大腿决定,就直白的来,叫凤花。彩凤衔来的牡丹花,凤花。
于是,胡少爷大名就此落定,胡凤花。
自打胡凤花少爷来到胡家之后,果然是给胡家锦上添花不断。有了这位小福星,胡家在亚洲金融危机那次都安然渡过。当然啦,损失在所难免,但比起伤筋动骨和不幸破产的那些来,胡家真是幸运之极。后来搭上内地发展的快车,航线越做越多,船也越买越多,短短十几年,资产硬是翻了一倍。
到胡少爷十八岁的时候,胡家已经有了十多条远洋货轮,还有两条满世界跑的豪华油轮,被人称为南亚船王。
老太爷是越发相信,这凤花是他的锦上添花。虽不至于把胡家发展的功劳都归功于一个毛头小子,但老太爷对胡凤花的看重,那绝对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也因着对这个孙子的看重,连带着胡少爷的爹,胡二爷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这十八年来,胡老太爷有意无意的栽培和偏心之下,胡二爷接班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胡二爷本就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又有了小福星的保驾护航,更是如虎添翼,一飞冲天。风风火火,漂漂亮亮的干了几件大买卖,终于在胡凤花二十岁的时候,被老太爷钦点,接管了胡家所有生意。
不过老太爷还是偏心,在交权的时候,硬是把最好的几条线路连带两艘豪华油轮都按在了胡凤花的名下。胡二爷可以接管,但家产大部分还是要留给凤花。
在二爷看来,儿子的就是老子的。他拼死拼活争权夺利为了啥?还不就是留给自个的儿子么,老爹给自个儿子和给自个,差不离。
可是,这样偏心不公平的分配难道不会引起众怒?
可就算老子不计较,不代表儿子不计较。老子的儿子们不计较,也不代表儿子的儿子们不计较。
怎么可能不计较呢,但计较也是需要实力的。老太爷自打胡凤花生下来之后就开始偏心二儿子,偏心了二十年,剩下两个儿子想计较也已经没这个实力计较。
到交权了,老太爷还偏心胡凤花,其他儿子不计较,那二儿子家的儿子难道不计较?
欸,胡二爷家的大公子,胡杰当然也很计较咯。
胡杰,胡家二爷的大公子,胡凤花的唯一的亲哥哥。
要说两位胡少爷从小兄友弟恭,和睦亲爱,那就是撒大谎。小时候,胡杰那也是看不惯胡凤花的。
你想啊,凭啥呀。凭什么这个弟弟一出生,就抢尽风头。爷爷爱,奶奶疼,爸爸宠,妈妈惯,好似全天下的人都得让这他似的。
什么玩意。
好吧,不得不承认,胡凤花确实从小就得人心。
胡凤花长得像他妈,有点男生女相,红齿白,眉清目秀,打从幼稚园就是演王子的料,小时候粉妆玉琢的特招人喜欢。人长得精神,脑子也活络。教点什么一学就会,还举一反三。小时候老太爷最喜欢教胡凤花念唐诗,奶声奶气的背着手站在书房里摇头晃脑的念书,那乖巧可人的小模样,看的老太爷心都要化了。
相比之下,胡杰小时候就没这么招人喜欢。他长得随父亲,皮肤有点黑,骨架子也挺大。胡凤花奶声奶气站在老太爷书房里念唐诗的时候,胡杰正是青春期。满头满脸的发青春痘,别提多磕碜,连个小女朋友都找不着。骨架子蹭蹭的撑开,把整个人往上拽,手大脚大脖子细,看起来跟个吊线木偶似的。最难以忍受的还是他那副变声期的嗓子,那要是念唐诗估计能把老太爷吓心脏病发作去。
一面是粉妆玉琢的小王子,一面是满脸脓包疙瘩的癞蛤蟆,胡家人的爱憎自然表达分明。虽然都是自个的亲生儿子,可到底胡二爷和二奶奶的宠爱还是大部分落在了胡凤花的身上。一想到小儿子香香软软的小身体扑到怀里,奶声奶气叫唤妈妈爸爸,两夫妻的心也要化了。
至于这个大儿子么,反正做哥哥的总要让这弟弟一点的。再说了,都十五六半大小子了,难道还要父母抱抱?
总之,胡凤花在书房里风光的时候,正是胡杰最灰头土脸不堪回首的时候。
那时候胡杰可真挺恨自己这个弟弟的,恨不得来一车拐子把这个弟弟拐走卖到山沟沟里去,永远也不要回来。
可惜,这个弟弟是胡家老少上下的宝贝,被看管的严严实实的。别说是个拐子,就是个蚊子,想咬他一口也不容易。
日子就在这种郁闷之中一天天的流逝,当胡杰终于脱离青春期,再也不用为自己脸上长痘子烦恼的时候,弟弟胡凤花也到了变声长痘子的年纪。
可结果,胡凤花没有长痘子,就连变声期的声音也只是沙哑了一些,并没有难听到吓人,反而多了几分异样的风情。
此时的胡杰已经上了大学,胡大少模样比不上自家弟弟,但头脑却很好,是块读书的料。他很有想法,在别的公子哥都迷着出国留学的时候,他还选择留在国内求学。一边读书一边跟在老爹胡二爷身边开始学习管理。小小年纪,已经很有心计。
而胡凤花少爷此时还是满脑袋少爷维特的烦恼,为青春,为爱情,为自由,为和平,为啥啥吧,反正都是些飘渺虚无的事情。
他那副聪明脑子从来就没用在正事上,全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反正他是王子嘛,就该考虑一些王子该考虑的事情。
这一段时期算的上是一个分水岭,把胡家人对胡凤花从宠爱从前一个阶段的宠爱加期待变成了只宠爱不期待。
胡凤花少爷一天天长大,越长大就越表现出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
说他金玉其外,自然是他出色的外表。经过青春期之后,褪去了小孩子的稚嫩,这位少爷换上了一副风流倜傥的外表。
他还是有点男生女相,皮肤白净,浓眉大眼,鼻子挺,嘴唇薄,一双桃花眼,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一个小酒窝,说不出的风流迷人。看成女性杀手,老中青三代通杀。
不过这年头不大流行小白脸,所以凤花少爷狠狠心去澳洲晒了半年的太阳,硬是把自己一身白净的皮肤晒成了所谓的古铜色,准备走酷哥硬汉路线。可惜他是天生晒不黑的类型,没多久就又变白,只好不断的来回晒。后来听说太阳晒多了容易得皮肤癌,吓得凤花少爷不敢在晒。好在那时候他那身白皮肤终于也受不了了,变黑了一点点,从此后凤花少爷就变成了浅米色。
胡杰在青春期的时候猛长个,呼呼的就蹿到了一米八。男人嘛,一高遮三丑,对自己的身高,胡大少还算满意。只可惜,他的凤花弟弟比他长的还高。刚满十八岁就长到了一米八五,穿上礼服那叫一个玉树临风。随便往哪儿一戳,都跟个大灯泡似的,闪闪发光。
胡杰往他身边一站,那就跟野鸡站在凤凰身边似的,黯淡无光,惨不忍睹。
其实胡大少长得真不难看,那身高,那模样,绝对也是一个型男。可惜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弟弟太出色,哥哥就得死啊。
比外在,胡杰真是一输二十年,从来就没赢过,一次半次也没有。
但比内在,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胡凤花少爷的内在,那绝对是败絮。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这位凤花少爷,那就是滥。再换一个,那就是渣。
第二章 胡少爷之死
万千宠爱浸泡之下,养育出来的娇贵少爷,自然是自私自利,渣滓滥人一个。
胡凤花人不傻,相反很聪明,只是这个聪明从来不用在正处,就用在歪门邪道上。但因为从小管的比较严,出生环境也不错,所以他虽然滥虽然渣,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但鸡零狗碎的渣事滥事,他也干了不少。
欺男霸女,争风吃醋,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他是一样也不落。
打从十六岁开了荤,他风流帐,混账事就一车车一摞摞的数也数不清。
人生的全部精力,他就都给放纵在如何玩乐享受上面。
对凤花少爷来说,上进心是什么?那能吃吗?
胡老太爷和胡二爷当然也指望他改好,为了他能改好,没少折腾过。可惜没用,弄进学校去,他三天两头的招人家漂亮女学生,不到半年就搞大三个女学生的肚子,丢人死了。关家里,当米虫养啊?他也闲不住啊。狠狠心打一顿?都这么大的人了,打什么打呀。关禁闭?没到晚上就放出来,无它,二奶奶受不了,心疼。
唉,没辙。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这心也就倦了,死了。
老太爷和胡二爷死了心,也就开始由着他。
虽然不上进,但到底是心爱的孙子,宝贝的儿子,从小那么一点点大看着他长起来,疼爱之极的可人儿。
反正他再糟蹋也就是跟家里的钱过不去,这年头,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什么大事。他爱糟蹋就糟蹋吧,胡家不指望他,胡家养得起他。他是胡家的锦上添花,是彩凤衔来的富贵,养着他就是养着富贵,该。
只是凤花靠不住了,老太爷和胡二爷这时候就想起了胡杰。
哎哟妈呀,这一看了不得了,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不知不觉间,当年的小赖蛤蟆已经成了一根顶梁柱。
那学识,那气度,那待人接物,那头脑,比起那草包绣花枕头好太多太多。
行啊,这年头果然是要儿子多,一个靠不上了还有另外一个。
胡二爷热泪盈眶,孩子啊,是爹对不起你,原来你才是爹后半辈子的依靠。
听着老爹这感人肺腑的话,胡杰眼里闪着泪花,脸上带着感恩的笑容,心里早切了十七八百遍。
这话要是能信,那母猪就能上树。
别看胡二爷在这里拍着大儿子的肩膀骂小儿子,可转头去给小儿子签支票的时候,那又是何等的义无反顾。
父母的偏心,那是毫无道理,也不可能指望有道理的。
胡杰也想通了,跟自己那个草包弟弟争宠爱,他还是等下辈子吧。但争家产,这辈子他绝对有机会。除非老爹和爷爷老年痴呆症发作,否则这家产绝不肯落在草包头上。
可哪里想到,老爹和爷爷的老年痴呆症,真的发作了。
在交接的时候,胡老太爷暗箱操作把大部分家产转到了胡凤花的名下。
白干了,他这几年岂不是白忙活了?
气的哟,胡杰在自个的公寓里连砸三瓶拉菲,每一瓶都砸在胡凤花那张春风得意的笑脸上。血红色的酒液和玻璃渣顺着墙壁往下趟,把照片上胡凤花那张脸给弄花了。
他不服气,凭什么呀。凭什么这个草包什么也不用做,天天糟蹋钱还能赢得一切?
他累死累活在公司里忙的连饭都顾不得吃,差点就得胃溃疡,他拼死拼活才换来爷爷和老爹一句肯定,结果一转眼,都成了空。
怎么能这样?太不公平了。
这样下去,不是逼着人报复社会嘛。
就在胡杰被气的想要报复社会的时候,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来。
胡凤花,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宝贝弟弟,死了。
胡凤花死了,被人连捅四刀,扎在腰上,脾脏破的跟漏勺似的。
事发时正是晚上十一点,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谁也不知道这位娇贵的少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污水横流臭气四溢的贫民区小巷子里,还被人捅了四刀。
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凉透了。
死因是失血过多,血淌了一地,那巷子里连路灯都没有,要不是早起扫垃圾的发现,谁能知道这儿躺了个死人。
噩耗传来,震惊一片。
等胡杰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太平间里,老爹已经抱着尸体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平时在怎么骂怎么怨,真到了这时候,老爷们也只能哭的跟个娘们似的。至于老娘们,则早已经躺在监护室里吊盐水输氧气,昏过去三回了。
胡老太爷没敢通知,年纪大了,真怕有个万一好歹。
胡杰把自家老爹劝下,嘱咐人扶着去老妈病房那儿,自己留下来打理后事。
望着铁板上躺着的尸体,他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那惨白的跟蜡人似的东西就是自己那个花枝招展风骚迷人的弟弟胡凤花?约莫看着有点像,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少了一点活气。
想胡凤花那是何等人物,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笑起来,脸颊上的酒窝能醉死人。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看人,看谁谁晕。
他就是这幅皮相好,把身边所有人都迷住了,都乖乖的听他摆弄,为他效命。
他就是靠着这幅皮相,把所有能夺走的都夺走了。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拼不过胡凤花的一颦一笑,轻易就虏获了父亲和爷爷的欢心,大好的家产都落在他头上。
可没想到,等他死了,原来也这么难看。
眼前这死气沉沉的尸块,怎么可能是他怨恨了二十年,追赶了二十年,到头来依旧输的一塌糊涂的老对手,胡凤花呢?
不是吧?这是假的吧?
不是假的,是真的。
死的是胡家的宝贝少爷,事情就闹大了。胡老太爷在三天后知道了消息,果然一口气上不来,脑溢血中风了。
老太爷也进了医院,就住胡二奶奶隔壁。一边是老爹一边是老婆,胡二爷也没心思管公司了,整日在医院里忙活。
这大权呼的一下,就落在了胡杰头上。
争了二十年,胡凤花一死,就全归了他。胡杰真说不上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咒骂,他心里烦透了,憋一肚子火。
可哪里有他发火的功夫,大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扔给他,公司里乱七八糟群魔乱舞,他分身乏术,忙的跟陀螺似的。大伯小叔又趁机摆弄是非,想来争权,他对付了外人还得对付自家人。
那医院里那三个也不消停,天天打电话要求他给弟弟报仇,一定要抓住凶手,严惩不贷。
靠啊,他忙的都要吐血了,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都不够,还有个屁心思管那茬。破案那是警察的事,他能帮上什么忙?那草包要报仇,他的仇又找谁报去?
是啊,他找谁报仇去?胡凤花都死了。
人死万事空,他这仇,没地报了。
胡杰真觉得人生没劲透了。
争争争,他就为了跟自个弟弟呕口气,所以要正家产。争了二十年,还是输。结果,他弟弟死了,这下不用争了,什么都归他了。
可他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有时候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呢?要是他死了,那恐怕爷爷不会中风,老爹不会痛哭,老娘不会昏厥,家产还是归胡凤花,而他也解脱了,皆大欢喜啊。
凭什么呀。他怎么就跟没来一样,这辈子不是白过了。
他不死,胡凤花死,那还是没劲。
胡凤花呀胡凤花,你活着折腾人,死了一样折腾人。
真是个害人精。
胡杰心里那个郁闷啊,那个恨啊。
他恨那个捅了胡凤花的家伙,干嘛捅死他呀,捅个半身不遂也好啊。留点念想给别人玩啊,全他娘的一个人玩了,太不够意思了。
靠!
第三章 胡少爷的仇家们 1
为胡凤花少爷的意外死亡而忿忿不平的不止胡杰一人,还有赵小川和戴维德。
此二人系胡凤花的死党,连体婴似的混在一起。
要是胡凤花泉下有知,晓得这两位好哥们为自己的死这般忿忿不平,只怕要热泪盈眶,夸二人有情有义。
可惜,他想错了。
这两位忿忿不平的不是胡凤花被人给宰了,而是宰他的人怎么不是他们呢。
前头说了,这位胡凤花少爷是个渣人,一个渣人你不能指望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胡凤花从小骄纵惯了,性格绝对自私私利专横跋扈,跟这种少爷做朋友除了为利还能为啥?
赵小川和戴维德捧着他,无非就是看重他是胡少爷,是船王胡老太爷最得意的孙子,不然才懒得理这个草包。
胡凤花在正事上是个草包,但他不是笨蛋,都说了,他不光不笨,他还很聪明,只是聪明都没用在对的地方。
他当然也没真信这两位死党跟自己有多铁,这两个都是趋利而来的,跟着自己为了什么,他那是门清。正因为门清,所以欺负起来那也是更加得心应手。
胡少爷怎么欺负他们,这儿先不说。
总之这一笔笔,一件件,赵小川和戴维德都记着,牢牢的记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他俩是压根不想当君子。他们就等着,等着胡凤花落难的日子。
这渣少爷这样搞下去,迟早天怒人怨,总有他落脚的一天,到时候天不收拾他们收拾。
结果没曾想,他们等不到了,老天爷先出手收拾了这个渣人。
按说吧,看到世仇死敌落得这般一个下场,赵小川和戴维德应该感到高兴。可惜人世间的事就这么怪,胡凤花死了,他们两跟胡杰一样,那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也太便宜那渣人了吧?
噗噗噗噗四刀,躺半宿,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去了。
连句话都没留下。
留下什么话?他们想听他留下什么话?
怎么着也该认个错,痛哭流涕一下,惊慌失措一下,哀求一下。报仇嘛,总要让复仇者享受一下这痛快的时刻。
这么些年忍气吞声的熬着忍着,不就是为了将来有痛快的一刻么。
现在好了,全完玩。
哎呀,这个郁闷啊,这个恨啊。
这一次,他们不恨胡凤花了,他们恨宰了胡凤花的那个人。
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得手,这四刀,他们两个分,一人两刀,干脆利落的捅,那多好啊,那多痛快啊。
可惜,没机会了。
彻底没机会了。
真的没机会了?
未必。
上帝关了门,必然会留扇窗。
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是留给执着进取的人的,只要你敢想,敢做,舍得花钱,狠的下心去舍本,凡事就都是有机会的。
这不,就在胡凤花刚过了三七的时候,戴维德找到了赵小川,跟他说了一个事。
赵小川家里是开医院的,他本人也是学医出身。可惜赵公子觉得当医生没劲,所以他转行干了金融,开了个所谓的投资公司,干起了倒买倒卖的勾当,专赚快钱,发横财。
他赵公子傍上胡凤花为的就是他名下的基金,还有他船王孙子的名头,。凭着和胡凤花的关系,他在胡老太爷手里弄了一大笔钱,加上胡凤花手里的基金,这才把投资公司给搞起来了。
说起来,这公司大部分的资金都是胡家的,他赵小川就是空手套白狼。
当然,想从胡老太爷手里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胡老太爷肯出钱主要是因为两方面,一是希望胡凤花好歹有点事做。赵小川领着投资公司总经理的名,总裁的名头是落在胡凤花头上的。所以胡公子出去风花雪月的时候,脑袋上顶着的名头还是蛮能唬人的。二呢,是胡老太爷觉得赵小川这人有点意思,是个可造之材,寻思着想给胡凤花找几个靠得住的帮手,免得将来这草包吃亏落难。
可惜,老太爷的这份心让胡凤花给生生糟蹋了。他非但没把赵小川给笼络住,还得罪了个彻底。
当然,他本人和胡老太爷都不知道赵小川是恨死胡凤花的。赵小川很能忍,也很能演。胡凤花虽然不相信他对自己有多有情有义,但也绝没想到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至于老太爷是早把赵小川当胡凤花的左膀右臂。
相比于赵小川是左膀右臂,戴维德在胡老太爷心目中的形象就不那么美好了,胡老太爷把他归在狐朋狗友之列。
不过对于胡凤花来说,戴维德却是跟亲近的,算不得生死兄弟,但也称的上知己至交。
无它,只因两人在吃喝玩乐嫖赌上面,那叫一个志同道合,臭味相投。
戴维德也是世家子弟,家里是开银行的,在赵小川那个投资公司里也有入股,不过那点股份就跟玩似的,纯属是来挂一个闲名而已。
比起胡凤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公子身世,戴维德就是一把辛酸泪爹不疼娘不爱的贵公子身世。
戴维德跟胡凤花一样,在家里也排行老二,可没胡凤花那么幸运,有什么喜兆傍身。不光没喜兆,他还一路走霉运。
打从出身不久他就患上了小儿麻痹,落下了残疾。亏的家里有钱,做了十多年的理疗,勉勉强强走路能跟正常人一样,可一跑起来跳起来就露馅。因为这个,他从小就有点自闭。
这人一自闭,就讨人嫌。戴家又不缺小孩,兄弟姐妹们个个都健康活泼,在长辈爹妈跟前争宠表现,越发显得他讨人嫌。
其实他模样也不差,脑子也没问题,可就因为脚落下了残疾,就失去了跟兄弟姐妹们竞争的机会。
也算他还有点运气,戴家分家的时候,他分到了一点产业,过个清闲日子不成问题。
可是难道就一辈子当个可怜虫?戴维德也不甘心啊。
再后来就遇上了赵小川,赵小川再把他介绍给胡凤花,让他陪着胡少爷。赵小川要捧着胡凤花,但他又要忙着公司的生意,不能两头顾全,所以拜托戴维德照顾胡凤花,务必要让这位金主大少爷玩的开心,玩的痛快。
也是跟着胡凤花玩,戴维德渐渐找到了感觉,也就不自闭了。
对于玩,尤其是陪着胡凤花玩,戴维德那真可谓颇有天分。往往他想得点子,找的地方,乃至于看中的妞,说的话,做的事,都特别对胡凤花的口味,总能搔到他胡少爷的痒处。这一来二去的,胡凤花简直没戴维德就不知道该怎么玩了。
也因为戴维德陪玩陪得好,赵小川也特别器重他。他呢,也知道赵小川厉害,也明白赵小川打胡凤花什么主意,两个人是一拍即合,把这大少爷供着搂钱。
于是三人相处的至少在外人看来,那叫一个融洽。
赵小川恨胡凤花主要是两方面,一是嫉妒。这嫉妒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嫉妒起来,那也是毒汁四溢,不讲道理的。赵小川就嫉妒胡凤花坐拥金山,却只知道浑浑噩噩混日子,花天酒地虚度光阴。别人累死累活争取的东西,在这位少爷眼里那就是狗屁。他什么都不需要争取,却什么都能得到。太不公平了,人比人,气死人。
二呢,是恨他太糟践人。胡凤花大少爷脾气上来的时候,那真是活生生就气死人,死人都能被他气活。他糟践起人来,不像话。但最不像话,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他糟践完了,转头又跟没事人似的跟你打招呼,谈笑风生的好似什么都忘了。他糟践别人不当回事,可被糟践的没那么健忘。
赵小川永远记得胡凤花发脾气的时候随手拿起一个手机从窗口丢出去,过了会就指使他出去找,非得马上给他找回来。赵小川说叫人去找或者干脆买新的算了,他陪他去买,结果这位大少爷就破口大骂,说什么拿了他胡家那么多钱,叫你去捡个手机都不会,你TM是死人啊。就算是死人,老子砸那么多钱下去,都TM会捡手机。废物。
你说,你说这是个人,谁能不生气?谁能不记恨?
赵小川当时脸都白了,手攥了拳头差点没往胡凤花脸上镶去。
胡少爷瞪着眼,一脸难道我说错了骂错了的跋扈劲。
最后,赵小川还是沉着脸下去给他找,打着手电筒在草地里搜了三个多小时,硬是把胡凤花扔出去那个手机给找回来了。
结果胡凤花一看那找回来的手机屏幕划花了,就啧了一声,挖了SIM卡直接扔进垃圾桶里了事。
赵小川当时真恨不得把那整个垃圾桶砸胡凤花脑袋上,最好直接砸得他投胎转世去。
相比于赵小川的妒恨,戴维德对胡凤花的感情就更复杂一些,是一种又爱又恨又嫉妒的感情。
嫉妒么,自然是嫉妒胡凤花的天生好命。金山银山的他到不嫉妒,他嫉妒胡凤花有那么多人爱,连他都爱。
戴维德当然不是同性恋,他爱胡凤花更类似于一种完美形象的追求。
胡凤花模样好,家世好,人缘好,在家里万千宠爱,在外面呼风唤雨。他就跟个硕大的灯泡似的,无论在哪儿都是最闪光,最吸引眼球的存在。
除了他不干正经事,几乎都找不出其他缺点。可他反正就是个二世祖,不干正经事又算的上什么缺点呢?
至于恨,自然还是因为胡凤花那个糟践人的脾气。他不光糟践过赵小川,当然也糟践过戴维德。不过戴维德记着的却跟赵小川记着的不同,他记着的是胡凤花抢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前头说了,戴维德和胡凤花在吃喝玩乐嫖赌上面非常志趣相投,两人的审美观很相近。所以当戴维德看中了一位姑娘时,胡凤花自然也看中了。胡凤花看中了,那就没戴维德出手的机会,更何况任何人站在胡凤花身边,那都会黯然失色,自惭形秽。
胡凤花是风流老手,他一出手焉有空手而回的?那位单纯美丽的姑娘根本无力招架,只能乖乖投降。可惜胡凤花的看中跟戴维德的看中不同,他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猎艳而已。到手了,新鲜劲过了,转头就丢。
人家姑娘却当了真,痴情女遇上薄情郎,注定只有悲剧下场。
一个讣告,豆腐干似的大小,在咖啡馆的报纸上,胡凤花瞥眼瞄过压根就没注意到随手扔在一边,却落在戴维德的眼里,触目惊心。
谁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戴少爷的初恋。戴少爷是动了真心的,结果就因为他的退让,姑娘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而罪魁祸首呢,只是闲闲的打个哈欠,然后眯着眼凑过来询问等下去哪里玩,有没有漂亮的MM,要新鲜的,最近都看厌了。
那一刻,戴维德心想怎么死的不是眼前这个二世祖?这世界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好人死了,坏蛋却还活得好好的。这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在那儿?
后来看着胡凤花做更多的渣事滥事,他都麻木起来。结果胡少爷就勇创新高,更渣更滥的事也做出来了。
那事之后,他就觉得让这二世祖死太便宜了,千刀万剐凌迟还差不多,还要他亲自动手才好。
结果,没等他有动手的机会,这胡凤花就死了。
扼腕长叹呐!
呕的心肝都皱起来了。
怎么能这样?
不能就这样算了。
要报仇,要亲自报仇。
可找谁报仇去?那人已经死了呀?
死了?死了又怎么样,死了就让他再活过来,亲手宰一遍!
没错,让胡凤花活过来。
没道理这么便宜就让他死了,这一回得让他活受!
活受!
第四章 胡少爷的仇家们2
让死了的人再活过来,这对学过医坚信唯物主义的赵小川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话。
但戴维德搞得神神秘秘,说的言之凿凿,弄得他心里也毛毛的。倒不是说他信了,而是怕戴维德被人骗,或者压根就是疯了。
说道疯,赵小川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没了胡凤花就等于没了胡家的支持,没有胡家的钱他这公司还开个毛。赚快钱最要紧的就是资金,大批量的买进屯着,等高位的时候抛出,这没钱,没大钱是不行的。
胡家现在掌权的是胡杰,跟胡凤花不对付,想从他手里拿钱可没那么容易。
比起让胡凤花活过来报仇,赵小川更想赶紧从哪儿搞一大笔周转资金过来。
不过说到弄钱,他突然有了去看看戴维德说的那事的兴趣。
心动不如行动。
在拜访过戴维德找的那位高人之后,赵小川就驱车去找胡杰。跟机要秘书周旋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争取到了一个五分钟的机会。
要的就是一个机会,反正赵小川只想说一句话而已。
胡杰还没有实质上掌管胡家,所以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了赵小川。一见面,赵小川就直接问他,假如可以让胡凤花起死回生,他要不要参加。
胡杰当时愣了三秒钟,然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冒出来。
赵小川当然知道他笑什么,要是换一个位置,他也会笑,因为这确实挺可笑的。不过可笑归可笑,他赌的本来就是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胡杰笑完了,叉着手指望着赵小川,然后说。
“赵先生,你觉得让胡凤花重新活过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我又何必要做?”
他说没好处,赵小川当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虽然胡杰的语气很嘲弄,但可喜的是心态很诚恳,至少没假惺惺的演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
“胡先生,你不恨你弟弟么?”赵小川问。
“他已经死了,恨不恨又还有什么意思。”
“那如果他活过来呢?”
“人死不能复生,赵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还请节哀顺变接受事实。”
“胡先生,如果我说我也恨胡凤花,你信不信?”
“信,为什么不信。他那样的脾气,你能忍那么久,还真是好本事。”胡杰呵呵一笑,说不出是嘲弄还是真同情。
“胡先生见笑了,混口饭吃,没办法。不过,我倒是希望胡凤花能活过来。”赵小川好脾气,耸耸肩不以为然。
胡杰点点头。
“理解,他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钱总是好的。”
“不是的,胡先生。就算此刻胡凤花在活过来,我也不能再从他哪儿拿到一毛钱。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活过来,重新活过来。”
“哦?要我称赞你们友谊情深吗?”胡杰一挑眉。
赵小川笑笑。
“胡先生,你不觉得,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么?”
“怎么说?”
“想想看,胡凤花这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结局仓促了点,过程可真是完美至极。他糟蹋了那么多人的人生,结果到头来却是被老天爷给收拾了。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这不是挺好的嘛,正因了苍天有眼这句话。”胡杰轻描淡写笑笑,手里的金笔轻轻敲了敲桌面。
“好么?我们恨他恨的要死,被他糟践的要死,结果到头来却再也找不到他报仇。这口气憋在心里,怎么办?”赵小川摊摊手。
“怎么办?你想怎么办?”胡杰看着他,手里的金笔无意识的来回划着。
“让他活过来。”赵小川突然朝前一探身,凑近。
胡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赵小川。
“让他活过来,偿还他欠我们的。我们要报仇,好好的报仇。”赵小川继续蛊惑。
“他要是活过来了,你还怎么找他报仇?他可是老太爷心头的宝贝,你敢动?我都不敢。”胡杰轻飘飘说道。
“让他活过来,可不让他再当胡凤花。只要他不是胡凤花了,那还不是想怎么着他就怎么着他。胡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把胡凤花捏在手心里,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看他哀嚎,看他痛苦,那该,多痛快。”赵小川伸出手,虚虚的握着,捏了捏。
胡杰看着他虚虚握着的拳头,出神了几秒,然后哼笑一声,仰身往皮椅里一靠。
“人死不能复生,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当我三岁小孩子?”
赵小川放下手,看着对方。
胡杰这句话说的是不信,但潜意识里却流露出一种向往的态度,这对于赵小川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胡先生,真的假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你想试试么?”
胡杰靠在皮椅里,沉默了几秒钟,定定看着赵小川。
“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胡先生你知道我想得到什么。”赵小川也定定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半分钟。
胡杰一挺身,坐直,俯身向前。
“我该相信你吗?赵小川,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这种事。”
“信不信试试才知道,胡先生。”
“好,那就试一试。”
试一试只是三个字,说起来简单之极,但做起来却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这样一件虚无缥缈匪夷所思荒唐之极的事,却原来要付出那么重的代价。然而一切就像是一场赌局,一旦开始就由不得参与的人是否想要退出,而付出的越多,就越难抽身,只能继续赌下去,看结局到底如何。
与其说是起死回生,不如说是招魂复生。而从招魂到复生,所需要花费的时间长达三个月。时间还是小意思,还需要金钱。
高人开价一千万,不二价。为了怕买主有顾虑,可以事成之后付款,不付也没关系,只要承担得起后果就行。
钱能解决的问题也都是小问题,还有更大的问题。
还需要血肉和阳寿。
死人就是死人,老天爷说他阳寿尽了,那就是尽了。想要让死人再回来,那就必须借别人的阳寿。谁想让死者还阳,就得拿自己的阳寿来补偿。这补偿还得打折,打对折,给十年只能当五年用。
为了让魂魄附体还得重塑肉身,肉身需要血肉,这血肉也得买主自己提供,别人的没用。
事到临头,这三人是一个头两个大。
按说只要是头脑清醒的人,听到这三个从钱到寿命到血肉的条件,早就把人当江湖骗子轰出去了。
可当时真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千金难买爷高兴,再多的钱,再多的寿命,再多的健康,要是一辈子心里搁着这个憋屈无处发泄,这日子就太没劲了。
所以豁出去了,试一试,这辈子总要疯狂一次试一试。
真的假的,管它呢。
最要紧的是好好发泄一下这心里的郁闷和憋屈,这股劲要是发不出去,迟早内伤。
一旦是真的,那就不算输。
要是假的,那一切就都是假的。血只当是献血了,钱不付就行,阳寿,假的了,还怕什么。
下定决心试,这才觉得,三个人少了。早知道就多拉些人,反正这天下恨胡凤花的绝对不止他们三个。从钱到阳寿到血肉,人多些平摊开去到每个人头上就少了。
可惜,现在想拉人已经来不及,好在不是一个人抗,三个人摊一摊还抗得住。
钱,一人三百多万,小意思。
阳寿,三个人心想反正他们就是想报仇,也不指望这渣人长命百岁,给他个三五年,大家折腾够了就行了。就五年,打对折就是十年,一人摊到头上也就三年多,也小意思。
血肉,正常情况下人每半年献血一次对身体没影响。他们三个都还年轻,一星期抽一次三个人论着用也抗得住。
干了,把渣人胡凤花弄回来,豁出去了。
疯狂?世界上再疯狂的事也有人做。他们的又算得上什么。
第五章 胡少爷又活了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三个月对胡杰,赵小川和戴维德来说,真是备受煎熬。
比起三个月之前,此时此刻等待着胡凤花重生的他们,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眉头紧锁的样子十足的憔悴。
虽说每周抽血四百毫升是有点厉害,但真正令三人憔悴不堪的原因却还是因为这三个月来的所见所闻。
说实话,即便是真的下定决心干了,但真正相信胡凤花能起死回生的却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做这件事更多的是为了发泄一种情绪,但随着事情深入下去,他们却不得不相信胡凤花可能真的要起死回生了。
起死回生,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无论是谁经历这样的事情,想不背上心理包袱都不可能。
早在一个月前,那位高人就已经离开了。
现如今的世外高人也很时髦,给了他们一个瑞士银行的帐户,钱打过去就行。
要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走,他们三人肯定以为这高人要跑路,但到如今,可再也不敢这么想。高人离开,那是因为这儿已经没他什么事。该做的已经做好了,如同十月怀胎,就等着分娩好了。
说道怀胎分娩,此时此刻的胡凤花正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茧里。这个茧就固定在房顶上,呈椭圆型竖直垂下,跟个蜂巢似的。
一开始这个茧就蜂巢那么大,天天用鲜血养着,三个月就长到现在这样大,十足能装大一个成年男人。
而一开始这个蜂巢似的茧是一动不动的,后来茧越来越大,包裹着的仿佛皮肉一样的东西也越拉越薄,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长大。那东西不光越长越大,还渐渐的会动。
看着这个茧里面的东西动弹,把外面的皮肉撑开,那感觉,真跟生化危机似的。
赵小川几个心里也打鼓,别真跑出个异形啊丧尸什么的出来就好。
后来,那里面的东西更大了,透着光,能看到手脚脑袋,毫无疑问里面是个人形的东西。
至于是不是胡凤花,那就真没法保证了。
事到如今,不管这起死回生是真是假,这生化危机绝对是真的了。
高人就是高人,太TM高了。
就算胡凤花活不过来,这钱也得付。
这种高人,得罪不起呐。
日子一天天过,越来越接近最后的日子,三人的神经也越来越紧绷。
到今天,那神经已经绷得跟头发丝似的,一拉就断。
是真是假,是人是妖,今儿个就见分晓了。
将最后一次抽的血缓缓注入,房顶上的那个大茧抽@搐几下后开始了猛烈的收缩,仿佛要把里面的东西挤出来。
那个大茧只有尾部黏在房顶上,一抽@搐整个就摇晃起来,险险欲坠。
由于皮肉的收缩,里面的东西明显受到了压迫也开始挣扎起来,仿佛要破茧而出。
此情此景实在诡异,绕是三个大男人也不由得各自后退几步,瞪大眼呼吸急促起来。
随着茧的收缩,里面的东西缓缓下落,渐渐的顶着皮肉往下坠。那里面的东西似乎是头朝下的,越来越薄的皮肉上开始能看到一张脸的样子。
有鼻子有眼睛,看起来不像怪物。
但谁知道呢。
越抻越薄的皮肉被一把看不见的刀子轻轻划开了一到小口子,透明的粘液渗出,滴落,那张脸也跟着从小口子里露出来。
先是鼻子,有粘液包裹着,但看得出肤色正常,样子也正常,两个孔的,鼻梁还挺高。
还别说,这鼻子看着就像是胡凤花的。
然后是脸颊,眼窝,额头,嘴巴,整张脸都露出来。
毫无疑问,就是胡凤花那张脸。
天哪,还真的是他。
三个人看的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透一口,一动不动。
那茧收缩的越发厉害起来,就跟垂死的黄蜂似的,摇晃着抽@搐着。胡凤花冒出一个头之后就被卡住了似的,随着茧的抽@搐在那儿摇晃,就是不下来。
真的卡住了?怎么搞得?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办?要不要过去拉一把?
这可真是天底下头一遭遇上的,谁知道那些粘液有毒没毒,冒冒然谁敢上?
正犹豫的时候,那个茧突然不动了。过了一会,开始整个蠕动起来,仿佛一个受到刺激的胃,开始做呕吐的动作。
三个人下意识的再次后退,这是在太匪夷所思,太恐怖了。
而那个茧在蠕动了半分钟之后,真的吐了。整个从底部裂开,哗的将里面的胡凤花吐出来。
没有了任何支撑的胡凤花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劈啪声。茧里包裹着的粘液也哗啦啦的全淌出来,大半淋在他身上,小部分溅起来,谁也躲不开。
被粘液溅到,没出什么事。似乎就是人造羊水,有点腥,其他也没什么了。
放下心之后,三人立刻想到。
胡凤花怎么样了?
朝那里一看,顿时愣住。
砸在地上的毫无疑问是一个人,有手有脚,有头有脸,该有的都有,一样没缺。那脸也确实是胡凤花的,被粘液裹着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但细节却没差。这渣人的模样,他们三实在是想忘都忘不了。
可是,除了那张脸之外,这其他还有什么地方是他胡凤花的?
从脸往后移,竟然是一头长发。
怎么会是长发?就算三个月天天长头发,也没这么长的可能。
先不管头发,脸下面跟着的是脖子,脖子要说正常也正常,要说不正常也不正常。最大的不正常就是,那上面没有喉结。
脖子下面是肩膀,肩膀下面就是胸膛。
谁能告诉他们,那胸膛上两坨峰峦迭起,目测大小绝对在C杯的肉团是什么?这TM是胡凤花该有的玩意么?
还有那个腰,那个臀,那个腿,那个。。。。。。
靠啊,这明明是个女人。
胡凤花是男的,不是女的。
搞错了!绝对搞错了!
退货,要退货。
退货?退给谁去?
高人早就走了,只管等着收钱,没有售后服务。
那现在该怎么办?平白无故弄出这么个大活人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TM什么事啊。
说道是死是活,是啊,那玩意到底是死是活?
这要是死的,这事就更好玩了。
三个人白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小心翼翼上前,准备一探究竟。
还差那东西三步远的时候,它动了。
四肢抽@搐一下,整个人呼一下坐起,捂着脖子干呕了一声,从嘴里哇的吐出一口粘液,然后开始呼吸。
它这一动,吓得那三个又蹿出去。
这TM太吓人了,这样搞下去,还什么他们找胡凤花报仇,胡凤花找他们报仇还差不多。
那东西大喘气几下后,睁开了眼。
很好,眼白眼珠黑白分明,虽然有点茫然,但看起来不像怪物。
一下子接触到光线,似乎有点不适应,它眨了眨眼,然后开口了。
“小川?”
“戴维?”
“大哥?”
嗯?它认得他们?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它迷迷糊糊的说着,挣扎着站起来。
结果刚站起来一迈步,踩在滑溜溜的粘液上啪的就仰头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跟头。后脑勺直接着地,一下就晕过去了。
看着它开眼,看着它说话,看着它叫他们,看着它站起来又看着它摔倒。胡杰,赵小川和戴维德是一点反应也做不出,只能傻愣愣的看着。
十足愣了半分钟,见它似乎真的摔晕了。这才互相望了望。
“现在怎么办?”赵小川问。
“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别告诉那玩意就是胡凤花,见鬼了。”戴维德有点抓狂的叫起来。
胡杰皱皱眉。
“是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先把这东西弄走。总不能仍由它躺在哪儿,被人看见了可不行。”
“对对,先弄回去。可弄哪儿去?”赵小川急忙点头,随即又问。
“我有个地方,位置比较偏僻,不会有人看到,先弄那儿去。”胡杰说。
“好,就这么定了。”赵小川一拍即合。
说干就干,三人包抄上去,脱了各自的外套把那东西从头到脚包裹住,跟抬死尸似的抬上车,一踩油门一溜烟的跑了。
第六章 现在怎么办1
胡杰说的地方是一个车库,这车库的主人恰恰就是胡凤花。地方很大,停着胡少爷的五辆爱车。
这地方其实赵小川和戴维德也来过,所以三个人是熟门熟路。
进去把车停好了,三个人又吭哧吭哧把放在后车厢里的那个东西搬出来。
不能怪他们把人塞进后车厢里,此时此刻,他们还实在不能把这东西当一个人来看。
车库里有一个小休息室,把东西搬到里面,扔在沙发上。
赵小川转身从冰箱里抓了瓶酒出来,对着嘴仰脖就灌。见他灌酒,戴维德冲上去抢过来也灌了几口。胡杰不屑跟人抢,自己也从冰箱里摸了一瓶,也不看是什么酒,直接往嘴里灌。
冰冰凉又热辣辣的酒液从喉咙烧到胃,三个人各自打了个激灵,总算缓过点劲来。
“现在怎么办?”赵小川抹了一把脸,茫然问道。
“这TM是胡凤花吗?这TM是吗?”戴维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胡杰喘口气,问道
“它还活着吗?”
赵小川和戴维德回头看向沙发,各自咽了口唾沫。
“小川你去看看。”戴维德努努嘴。
赵小川挑眉。
“你不是学医的么。”戴维德说。
赵小川皱皱眉,有点不情愿的走过去伸手揭开盖着的外套。
那东西的脸露出来,他小心翼翼探手到比空前,有热气。
“有气,活着的。”收回手,转头对其他两个报告。
“你碰它一下,看会不会动。”戴维德又说。
赵小川瞪他一眼,但还是伸出一个手指,往那张脸上戳了戳。
那脸上有粘液,感觉怪怪的,但皮肤软软的,带着正常的体温。
“没动。”赵小川说。
“怎么回事?”戴维德小心翼翼靠近一点,问道。
“可能是刚才摔的那一下磕到后脑勺,晕过去了。”这时候赵小川已经有点克服恐惧心理,伸手把外套往下扒拉一下,按到它耳后的脖颈上。
脉搏很有力,频率也很正常,至少跟人的差不多。
这应该就是个人吧,应该。
“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戴维德又问,看看赵小川,再回头看看胡杰。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算什么?”赵小川指指它,摊摊手。
胡杰站在那儿揉了揉眉心。
“先给它洗一洗,穿上衣服,总不能。。。。。。总这么光着。”
“怎么洗?”戴维德有点傻傻的问。
“还怎么洗,当然是用水洗。我记得这儿有个洗手间,可以洗澡的。先把它弄到那里去,洗干净再说。”赵小川提议,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搬。
“我看行。”胡杰点点头,把手里的酒瓶随手往茶几上一放,撩起袖子过来帮忙。
戴维德一看如此,就主动开路,推开洗手间的门,把电灯打开,又开了热水器。
洗手间很小,两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它进去,塞的是满满当当,连个打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戴维德只能站在门口,看着胡杰和赵小川把它搁在瓷砖上,扒拉开包裹着的外套。
一时间白花花的肉扑面而来,那刺激,绝对不小。
可惜今晚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诡异,太刺激,以至于这三个绝对正常的男性在看到如此热辣招眼的一幕后,早已经被刺激的一点杂念也提不起。
现在的问题是,谁给它洗?
就在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时候,电话响了。
响的是胡杰的手机,在外面的茶几上。胡杰皱了皱眉,起身出去接电话。剩下赵小川和戴维德大眼瞪小眼。
赵小川欺负戴维德没他鬼心眼多,就先下手为强,蹭的站起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戴维德急忙喊他。
“去弄些穿的用的来,总不能洗完了还让它光着。”赵小川说的理直气壮。
“那这边。。。。。。”
“你弄咯,反正你跟他熟。走了。”赵小川一耸肩,拔腿就走。
“喂。。。。。。”戴维德喊他,眼光却瞥向胡杰。
岂料胡杰也是个没义气的,看赵小川要走,手机一收,跟上。
“我公司有点急事,先过去看看。这儿就先交给你了。”
“喂喂。”戴维德顿时急了,跳起来追出去。
怎么能这样,他们都跑了,就留下他一个,跟这么个妖怪似的东西在一起,坑爹啊。
见他追出来,胡杰眉头一皱,半是责备半是吓唬的一瞪眼。
“快去看着那东西,小心它醒过来跑了。”
醒过来?跑了?戴维德打个寒战,愣住。
这一愣,那两个没义气的就钻进车里一溜烟的跑了。
靠啊,怕它跑,怎么不怕它咬人吃人?
嘴里咒骂几句,戴维德揉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
狭窄的洗手间里,本来摊手躺着的它已经蜷缩起来,大概是因为冷。也是,光溜溜躺在瓷砖上,那感觉可不好受。
那张和胡凤花一模一样的脸就埋在两条雪白的胳膊里,从手肘的缝隙里可以清晰看到因为手臂挤压胸口而呈现出的深沟。
靠,长着这玩意的怎么可能是胡凤花。什么高人,简直是搞人。戴维德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大概是因为躺的很不舒服,它脸上英气好看的眉毛有些皱着,嘴角抿着,带点可怜兮兮的感觉。
让这位曾经娇贵的大少爷就这样赤条条躺在瓷砖上,好像是有点惨。戴维德叹口气,卷起袖子和裤管,然后劈啪两下把鞋子脱下扔在外面,只穿这袜子站在瓷砖上。
冷气从脚底往上冒,别说,还真有点凉。
急忙打开热水,在一旁试了试温度,等热乎了他才蹲下身往把热水那东西身上淋去。
被热水淋到,它抽@搐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的就向着温暖靠过来。
戴维德想避开,但洗手间实在窄,往后一退就背抵着墙壁,他躲不开,那东西就直接依偎在他脚边,一把抓住他的裤脚。
手忙脚乱间花洒里的热水一半冲在它身上,一半冲在自己身上,不一会两个就都湿透了。
戴维德先是举着花洒僵硬了半分钟,见住着裤管的它只是很安分的依偎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于是这才大着胆子主动靠近,伸手揽起它的头,冲洗头发。
那头发浸满了粘液,摸上去滑溜溜别提多怪异。好在那粘液热水一冲就化,不一会,黏腻的感觉过去之后,就只剩下柔软顺滑的手感。
人说脾气好的人头发多细软,这其实很没有根据。胡凤花的脾气不好,但他的头发却一直是细软细软的,就跟染黑了的丝线一般。这发质一直令胡少爷很困扰,每次起床都得用好多发胶才能拗出造型,可惜发胶一多就显得很奶油,实在进退两难。
想起以前为了发型闹出的笑话,戴维德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
洗干净头发,顺便也帮它擦了擦脸。
等擦干净脸,才发现这脸没一开始那么像胡凤花了。胡凤花虽然有点男生女相,但脸型还是男性化的,比较刚硬。此时此刻在他臂弯里的这张脸整体却是女性化的,轮廓比较柔和。
也是,这本来就是个女人嘛。
戴少爷搂着这光溜溜的大娘们好半天,这会终于回过神来,心里不由一阵尴尬。
刚才心里惦记着这是个怪物,只提防它咬人。现在当它是个人,成了一个她,顿时就感觉到这躯身体堪称活色生香,好料十足。戴少爷是一个功能正常审美正常的健康男性,这一下不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趁人之危,实在非君子所为。虽然戴维德自认不是君子,但这样占一个女人的便宜也有违他做人的准则。
戴少爷的风花雪月一直秉承你情我愿,公平互惠原则。
但此时情况特殊,洗到一半他正义感发作想撂挑子也不是正义之举。于是戴少爷唯有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这是在助人为乐。只要保持一颗纯洁的心,摆正心态,眼前的温香软玉千娇百媚那就都是浮云。
再说了,这可是一个从茧里冒出来的怪物,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他怎么能对一个怪物起那种念头。
一翻心理建设之后,戴少爷继续干活。
为了保暖,洗手间的门一早被关上。热水哗哗的从花洒里喷出,不多时狭小的空间里就充满了水汽,灯光一照,整个朦朦胧胧的。
因为温暖了,原本卷缩成一团的它再次舒展开四肢,肤色也从苍白变成了粉红。
讨厌诡异的粘液被冲洗掉之后,那肌肤就呈现出原本柔软细腻的手感。
水雾朦胧之中,这姣好的身形,粉嫩的肌肤,若隐若现。戴少爷一手举着花洒,一手抚着那身体,渐渐的,味道就变了。
这细软的长发,这柔和的脸颊,这光洁的脖颈,这圆润的肩膀,还有这。。。。。。柔软饱满的胸膛。
这胸,绝对震撼。
以他戴少爷的经验,估计绝对不小于C杯。
靠,这种东西长胡凤花身上,也太TM诡异了。
等等,怀里这个东西,不一定就是胡凤花呀。最直接的证据就是胡凤花是男人,而怀里的这个绝对是女人,就是不是女人,那也绝对不可能是男人。
刚才冲洗的时候他就揉过两把,那手感,货真价实,好的不得了。让人摸了想摸,摸了就不想撒手。
这么想着,戴维德那手就不由自主的顺着肩头滑下去,从后背肋下插过去,按在了那一坨绵软上面,手指灵活的揉了一把。
靠,爽,这东西长胡凤花身上太糟蹋了。
戴少爷心里咒骂一句,眼神黯了黯。
说实话,他这么做挺龌龊的,趁人之危占便宜,但明知道这样不好,可这手就是撤不回来。不光撤不回来,还越揉越往下,直奔主题而去。
一边摸戴少爷一边心里啧啧感叹,这腰,这屁股,这。。。。。。
就在他那咸猪手快要滑进禁区的时候,一只手啪的搭上来,抓住。
戴少爷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蹿一下,手里的花洒差点就扔出去。
抓着他的正是怀里的它,它再一次睁开眼,眨巴几下,看向他。
嘴巴颤动几下,缓缓又迟疑的问。
“戴维?你想干嘛?”
“啊?啊,我。。。。。我。。。。。”戴维德顿时心虚不已,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它皱眉,红唇轻启,呻@吟一声。把抓着的手随意一丢,伸手摸向后脑,咧着嘴咒骂一句。
“靠,我的头好疼,怎么搞的?”
怎么搞得?戴维德心想还不是你自己摔的。他刚开口要回答,那个它就再次抓住他的手,仰着头问。
“是不是我又喝多了?”
呃?戴维德愣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的沉默被它以为是默认,顿时懊恼的嗷了一声,屁股一撅,理直气壮的摊进他怀里,然后挥挥手。
“好吧,下次我少喝点。你现在在干嘛?给我洗澡?”它眯着一只眼,仰头看他。
“哎。”戴维德僵硬的点点头。
“好,洗完了把我弄床上去,靠,我怎么觉得这么累,头也很晕。”它再次呻@吟,侧身,往他怀里一钻,抱成一团。
“胡。。。。。。花,小花。”戴维德依然有些僵硬,开口唤道。
“干嘛?”怀里缩成一团的它没好气的问。
“你。。。。。。你是小花吧?”戴维德傻傻的问。
怀里的它埋头蜷缩着,扬手就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刮子,打的是那样的理直气壮又精准无比。
“我看你也喝的够多,快点洗,洗完了让我睡觉。”它懒洋洋打个哈欠,命令道。
戴维德抿了抿嘴,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
“快点洗啊,你傻了。”怀里的大爷催促,语气开始有些不善。
戴维德打一个激灵,急忙收敛心神,老老实实干活。
也不只是因为累还是那一下摔重了,或者是他伺候的太好,怀里的那个它再次陷入昏睡。这一次,戴维德不再心猿意马,而是很快冲洗完,抓来许多毛巾把它擦干裹好再次抱出去扔在沙发上。
结果这一次,它是干净了,他戴少爷却一身的热汤热水,跟个落汤鸡似的狼狈。
正好出去买东西的赵小川回来了,戴维德就把沙发上的那个它交待给赵小川,再次钻进洗手间去收拾他自己。
第七章 现在怎么办2
就在戴维德在小浴室里折腾他自个的时候,赵小川则蹲在沙发前准备研究一下眼前这个它。
不得不说,洗干净之后的它看起来可比一开始温良和善多了。空气中散发着沐浴露的芳香,更是增添了几分柔软的味道。
它正睡得香,气息平稳,双目紧闭。无论是从发色,肤色,身形,脸型,各方面看这都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但到底是不是,谁知道呢。女鬼能画皮,妖怪会变身,谁知道这会不会玩意转个身,把皮一撕,就成了吃人的异形。
想着想着,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伸手搓了搓手臂。
站起身,赵小川摸了摸裤兜,掏出一把钥匙。想了想,把那钥匙捏了捏,小心翼翼的伸过去,凑近它的嘴边。
钥匙尖刚碰到它嘴唇的时候,就听得背后一声暴喝。
“赵小川,你干嘛?”
赵小川吓得蹭一下跳起来,转身一看,戴维德腰里围着一条浴巾,就站在洗手间门口那儿,正伸手指着自己,双眼瞪着,眉毛都飞起来。
“干嘛?我。。。。。。我看看它的牙口。”赵小川有点心虚,还有点恼羞成怒。
“看牙口?”戴维德质疑。
“对啊,我看它咬不咬人。那片子里不都这么演的,要是满口獠牙,绝对不是好东西。”赵小川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它长什么牙的?”戴维德听了觉得有点道理,放松下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我哪里知道,刚要看就被你给打断了,吓唬谁呢你。”赵小川闷闷不乐的抱怨,把钥匙在手心里抛了抛,重新放回裤兜里。
戴维德瞥他一眼,哼一声,走到沙发前,把赵小川往边上一撩,用拇指把她的嘴唇往下一拔。
“你来看,是不是和我们的一样?”
赵小川凑近看。
“再弄开点,我看看里面。”
“麻烦。”戴维德把手指伸进去,轻轻分开那两片嘴唇。
赵小川凑的更近,跟看牲口似的,前后左右上下仔细往里面看了看。
“嗯,一样,28颗大牙,智齿没长。靠,跟姓胡的一样。”
“哎呀。”正看着,戴维德突然猛的抽回手,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赵小川被吓的退后一步,瞪着他。
“靠,它咬我。哇,都破皮了,咬的够狠。”戴维德伸手把咬疼了的手指塞进嘴里,过了几秒拔出看看,抱怨。
赵小川哼哼一笑。
“谁要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往我嘴里塞手指头,我也咬。你这是自作自受。”
“喂,我这可是代你受过。”戴维德瞪眼。
“得了,我可是准备用钥匙撬的,才不像你这么傻。”赵小川咧嘴一笑,洋洋得意。
“切,就你刚才拿着钥匙小心翼翼那熊样。赵小川,我可不知道原来你胆子这么小。”戴维德嘲笑几句,转身去翻找干净的衣服。
“喂,有没有给我买衣服。”他问。
“有,都在包里。我想得周到吧。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要是跟胡凤花似的死的那么冤,那可太不值得了。”赵小川随手一指,站起身打了个哈欠。
“胡杰呢?他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跑了?”戴维德从包里翻出干净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问。
“他说他事忙,不过来了。让我们自己随意。”赵小川甩甩手,转身去冰箱里找吃的。
“靠,还真跑了?这什么玩意嘛,让我们随意?怎么随意?他就不怕我们把人拐了跑路?”戴维德咒骂道。
“拐跑?这么大个麻烦,你要就拐走好了。冰箱里怎么全是酒,一点吃的也没有,胡凤花这死人,除了喝酒就不吃东西?难怪早死。”找来找去,冰箱里除了酒还是酒,赵小川不由皱眉抱怨。
“他就是那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哎,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合着这个麻烦是我一个人要弄的?赵小川,我可把话说前头,这事是咱们三个一起干的,谁也别想现在就撂挑子。是麻烦,一起担。你们别当我是好欺负的。”戴维德伸手指指他,威胁道。
“知道知道,谁敢欺负你呀。”赵小川却不以为然,甩手把冰箱门撂上。
“那现在怎么办?”戴维德问道。
赵小川回头看他一眼。
“我发现今天你老是再问这句话,自己动动脑子嘛。”
“问你呢,少扯。现在胡杰不管了,就剩下你和我,怎么办?”戴维德打断他的话。
见他似乎有点动真气,赵小川脸色稍微正了正,转头看看沙发上正熟睡的她,摸了摸下巴。
“要不先把它弄醒了再说?”
“哪那么容易就醒。刚才我给它洗的时候,这么弄那么弄,它醒过来了,结果又睡过去。简直跟猪似的,猪也没它这么能睡。哎,你说是不是它撞到头撞傻了?那要弄个傻子,这麻烦不是更大了?”
“停停停,戴少爷,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很话唠。趁着现在它还没醒,我们先把思路顺一顺。刚才你说洗澡的时候,它醒过来了。怎么样?”赵小川打断他的话。
“什么怎么样?”
“有没有说什么?做什么?”
“这个。。。。。。它握住我的手,然后。。。。。。叫了我的名字。对了,它还说自己脑袋疼是不是喝酒喝的,还打发我把洗干净了把它弄床上去睡。哎,我有一种感觉,这东西。。。。。。可能真的就是胡凤花。”戴维德想了想,缓缓说道。
“胡凤花?有这两坨的胡凤花?”赵小川拿手往胸前一比,咧嘴一笑。
“哎,我不是说外表,我是说内在。。。。。。。你也听那高人说了,招魂复生。没准它里面那魂,就是胡凤花。不然它怎么一醒来就知道我们的名字。你看看它说的那话,还有那指使我的态度,你是没看见,那神情,那语气,那就是胡凤花。我感觉不会错。”戴维德继续说道。
看戴维德那一脸认真的表情,赵小川有点将信将疑。
这一阵发生的事情对一直坚信唯物主义的他冲击很大,要说胡凤花借尸还魂变成了个女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真的假的,此时此刻显然还不能下定论。
于是他伸手按了按。
“等一下,先这样。我们假设,这三个月来实施的计划是成功的。那么也就是说,那个茧里面出来的,就是胡凤花。也就是说,这玩意,它首先是一个人。先不管一个人怎么会从茧里出来,它有胳膊有腿有脑袋,还有那玩意。怎么看,它就应该是人。”赵小川往胸口比划一下,说道。
戴维德点头。
“好,就当它是个人,而且就是胡凤花。可是。。。。。。怎么会变成女人呢?胡凤花明明是个男的呀。这么说的话,这玩意还是出了岔子。”
“我是这么想得,假设计划没有出错。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那就是从茧里出来的,只能保证是一个拥有胡凤花灵魂的人,至于是男是女,那高人也没说啊。”赵小川说。
“这也太坑爹了吧,弄个女人出来,我们还怎么报仇?总不能三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娘们吧。”戴维德抱怨。
“说的也是。”赵小川也意识到胡凤花万一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对他们的报仇计划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先不管这茬。它到底是不是胡凤花还不一定呢。”越想越觉得头疼,他甩甩手,把烦恼刨开。
“那要不是胡凤花就更糟了,弄这么一个无辜的娘们出来,我们该拿她怎么办?这没身份没来历没家人的三无人口,难道我们三个一直养着,当祖宗供?冤不冤啊。”
“真要那样也只能养着,自作自受呗。三个大老爷们养个女人总养得起,再说了,反正她就三年的寿命,又不要我们养一辈子。有什么好怕的。”赵小川心挺宽。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只有三年的寿命,万一长命百岁,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多怎么办?三个老爷们难道还怕一个娘们不成?这路是人走出来的,事是人做出来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她还能吃了我们不成。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等人醒了,问清楚再决定下一步。你现在想太多,把自己给愁死了,有什么好处。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呗。”赵小川被问的不耐烦起来。
“你心可够宽的。”戴维德嘲他。
“不然还能怎么着?你心不宽,也不想想是谁折腾出来的事。这会子到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当初怎么就那么掀风做浪。”赵小川也不含糊,反讥。
“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还是怪我咯?我又不是拿枪逼着你干的。”戴维德恼羞成怒,跳起来叫嚷。
“你轻点轻点,嚷嚷能干什么?好好好,谁也不怨谁,我们这就是自作自受。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着?走一步看一步吧。”赵小川不想跟他争吵,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刺激得他脑仁疼。
“那现在怎么办?”戴维德也不想争吵,见好就收。
一听他又甩出这个老问题,赵小川真有种无力感。
“怎么办?等她醒咯。”他忍着头疼和怒气,不耐烦的说道。
“怎么等?她醒了以后怎么办?”戴维德还是一片茫然。
“怎么等?坐着干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饿了,先弄点东西吃。这冰箱里什么也没有,要不我再出去买点吃的来。”他急忙扯开话题。
“不行,你别想跑。”戴维德不依。
“那怎么办?干坐着饿肚子?你愿意饿你饿去,我可受不了。”赵小川瞪他。
“叫外卖,胡杰已经跑了,我可不能再让你跑。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没义气,想再把我一个人甩下,没门。”
“你说你。。。。。。。好好好,叫外卖就叫外卖。我看估计这玩意能睡一宿,看来我们得在这儿过夜了。靠,这什么事。死了都还要折腾人,胡凤花真是个害人精。我看我还是打电话叫人送点御寒的毯子来。”说着,赵小川掏出手机哔哔哔按号码。
见他抱怨胡凤花,戴维德在心里切一声。
这回可不是胡凤花折腾他们,这是他们自己折腾自己。可转念一想,这还是胡凤花给起的头惹得事,看来确实还得算这渣人头上。
这害人精,活着的时候害人,死了倒比活着的时候更害人。
第八章 胡少爷醒了1
赵小川和戴维德准备一整晚守着那玩意等她醒,设想是好的,但现实却是复杂的。
只因这一阵他们几个又是抽血,又是担惊受怕,又经受了一场堪比生化危机的惊悚遭遇,无论是身体还是神经都不堪重负。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两个人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着了两人就做梦。
戴维德正梦见自己又在给那个她洗澡,在梦里他似乎认定了这个她就是胡凤花,所以一边洗他一边心里就冒恶水。他想啊,好你个胡凤花,以前不把老子当人,就折腾我。现在,你落到我手里,就是你倒霉。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儿个你落在我戴少爷的手里,哼哼哼,要你好看。
他这次老实不客气的把咸猪手凑上去在人家身上乱摸,摸就摸吧,他还一边摸一边掐。那胡凤花变成了女的,一身水豆腐似的好皮肉,滑不溜丢,软绵绵粉嫩嫩香喷喷,别提多带劲。更带劲的还有他那一身妖娆的曲线,那真是该大的大,该细的细,该瘪的瘪,该翘的翘,挑不出一丝错。这摸着掐着就擦枪走火,心猿意马,戴少爷气喘吁吁按耐不住,扑过去把人压在地砖上就要行那苟且之事。
那胡凤花哪里肯依,连抽带踹,斯斯打打,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按说戴少爷不是这种喜欢强迫人的,平时虽然有小混的地方,但大致上还是一个正常好青年。可这做梦和现实不同,现实里不敢的,梦里就敢。这梦是虚幻的,是可以不负责任的,所以什么脏的臭的龌龊的,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冒出来。
戴少爷不管了,心想这是你欠我的,肉债就用肉来偿。
反正你胡凤花已经变成了个女的,是女人就有被男人压的一天,早压晚压都一样。老子为了你,还花了三百多万,抽了那么多血,抛了五年的阳寿。压一压你怎么了?
谁让你活着的时候欺负人,现在也该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闲话少说,干事要紧。
戴少爷七手八脚扒了自己的衣服,赤条条就扑上去。
但哪曾想,那原本咿咿呀呀的她见挣扎没用,突然昂头嘶吼一声,狂爆变身。眨眼间跟吹起泡似的,呼一下就长成个浑身肌肉的彪形大汉,反身把戴少爷给压在身下。
美女变大汉,抗爆变施暴,情况彻底扭转,神展开。戴少爷成了砧板肉,这下可呜呼哀哉,眼看贞洁不保。
相对于戴维德这诡异的旎情梦,赵小川那边是标准的生化危机外加异形和异种混合。沙发上那个东西醒过来之后搔首弄姿做出许多不堪入目但又极富挑逗性的动作,想诱使赵小川跟她XXOO。赵小川一开始就提防着这不是个好玩意,见她突然就这样心里更是警铃大作。美色当前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遐念,反倒后背脊直猫冷气,挣扎着就跑开,连连摆手说不要。
那美女见他不肯就范,顿时恼羞成怒,刺啦一下撕开画皮,变成了一个浑身蓝洼洼的怪物。那怪物一身蓝色鳞片,连眼皮上都是,跟一条巨大的蓝色蜥蜴似的。可那身形却还是火辣辣的美女,凹凸有致。只是这时候再火辣的身形只怕也诱惑不了人,谁有那胆子跟一条美女蜥搞啊。
原来这外星美女蜥蜴来到地球变成辣妹到处诱惑男人XXOO是为了夺取地球男性的基因,繁衍后代。而那位神秘的高人也成了外星护法国事,专门在地球上骗人,培育这种异种美女出来害人。
她诱惑赵小川不成,于是变身之后蹭一下扑过来,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要生吞了他。
赵小川急忙回头踹它,结果被外星人用爪子脑脸,顿时满脸开花,生疼阵阵。
那疼痛,那鲜血,太逼真了,真的赵小川浑身冒冷气,一股悲呛从心中涌起,不由怒吼一声,狂爆了。
他大吼一声,生出一股大力,劈手捏住外星人的胳膊,一把推开。
那外星人嗷的叫一声,抬脚就往他胸口一踹。
赵小川胸口一阵闷疼,捂住胸口跪倒。
那外星人就再次扑上来,噼里啪啦甩了他几个耳光,怒吼。
“赵小川,你TM敢打我,你疯了。给我起来,这T娘的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咦咦咦,这外星人还知道他的名字?
赵小川被抽的眼冒金星,心想。
那外星美女蜥蜴贴他贴的进,那波澜壮阔覆满蓝色小鳞片的大胸就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即恶心又腻味。
那外星人还在他耳边大吼,两只手轮番的抽耳刮子。
赵小川无力反抗,被抽的头晕眼花,心想这次真要完蛋了。
就这么死了,太冤了。他还没赚够钱,还没泡够妞,都还没报仇。想到报仇,他就想起这鬼东西可不就是因为报仇给折腾出来的。
弄到现在这样,怪谁?
怪他们自己自作自受?还是怪那个该死的胡凤花,害人精。
想到胡凤花,他突然一个激灵,浑身抽@搐一下。眼前的各种幻境烟似的被风吹开,露出一张正常的人脸来。
这人脸很熟悉,仔细一看,嘿,可不就是那个害人精胡凤花的脸。
等一下,他在干嘛?靠,他在扇他耳刮子。
好哇,活着的时候欺负他,死了他还敢欺负人。
就算是做梦,这一次他也要狠狠揍一顿这家伙,报仇雪耻。
等一下,既然是做梦,怎么他的脸这么疼?
靠,他是真的被打了。
谁?吃了豹子胆敢打他赵小川?
赵小川跳起来,伸手奋力撩开扑在自己身上抽耳刮子的人,双眼猛的一睁,瞪过去。
“打我?你还敢打我?赵小川,你死定了。”呼的一只脚迎面飞来,正中他的脸颊。
赵小川顿时被踹的仰头倒下,跌在沙发上。
这一次,他彻底清醒了。同时因为他的动作,正在梦里被彪形大汉欺负的戴维德也被震醒,从噩梦中解脱。
两个惊魂未定的人喘着大气,互相瞪一眼,然后一起转头朝另一边看去。
在那里,一个腰长发飘飘的果体辣妹正叉着腰,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乍一看到这么一个果体辣妹,两人都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但猛一看,这辣妹怎么这么眼熟?
嘿,可不就是顶着胡凤花那张脸的妖怪嘛。
哇靠,她醒了!
第九章 胡少爷醒了2
没错,她醒了。正确的说,应该是胡凤花终于醒了。
就在赵小川和戴维德做梦的时候,胡凤花也经历了一场诡异的梦境,只是梦醒之后他发现现实比梦更噩梦。
胡凤花感觉自己好像在梦中走了一段很长的路,长途的跋涉让他感觉疲惫。
旅途中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依稀感觉快到尽头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他好像摔倒了,磕到脑袋,有点疼。
因为头疼,他就休息了一下,结果就睡着了。
这一切似乎是一场梦,一场又长又累又头疼的梦。好在不是噩梦,没有什么怪物,也没有什么悬崖。
胡凤花隐约记得自己醒了一下,似乎那时候有人在帮他洗澡,然后他觉得很舒服,就又睡了。
这一睡就再没有做梦,黑甜黑甜的睡了一觉,感觉很畅快。
他意识已经开始苏醒,但身体却还懒洋洋的,无意识的翻个身。肌肤摩梭,触手是一具温暖柔软的躯体。
凭着胡少爷多年的风月经验,脑子里立刻就勾勒出一个波大腰细腿长的火辣果女。
咦咦咦,这是哪个好事着干的?明知道他都醉死过去了,还给他被窝里塞进这么一个辣妹?这不是浪费么。
不过也好,现在他酒醒了,睡饱了,浑身是劲。来一场晨间运动,抒发一下生活的压力,有益身心。
这么想着,电流就一阵淌过,身体也被激活。
他下意识的伸胳膊要去揽那辣妹,却不料那辣妹身材火爆,却很纤细,简直跟纸片人似的。
胡凤花哆嗦一下,脑子醒过来。
怎么回事?
触手可及之处依然是温香软玉似的肌肤,可怀抱里却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但挤在手臂上的那两坨肉,却也是绵软饱满,销魂之极。
等一下,他这摸的到底是什么?不对,应该是摸得到底是谁?
胡凤花的手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一阵摸,约摸越心惊肉跳。
他怎么觉得他这是在自摸?又不是打麻将,哪里来的自摸。
我靠!这TM就是在自摸。
天雷轰隆隆的劈下,把躺在被窝里的胡凤花蹭一下就给劈起来。
他这一跳,身上裹着的毛毯就跐溜一下滑落。清晨的冷空气一激,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于是结结实实打了两个喷嚏。
被两个喷嚏震的头昏眼花的胡少爷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低头一看,差点就晕过去。
这这这。。。。。。这都是些什么?
都是些什么?都是胡少爷平日里见惯了摸惯了的东西呗,只是以前长在别人的身上,现在却长在了他自己身上。
不对,这怎么会是他的身体?
他是一个老爷们,不是一个娘们。
胡凤花不敢置信,顾不得一身的鸡皮疙瘩,伸手捏住胸前的两坨使劲揉了一把。
哎哟,疼的。这就是长在它身上的,而且凭手感可以还是真货。
不对啊,这不对啊。
胸可以作假,技术好的整形师假的也能跟真的似的。
可这腰呢?
减肥,可以减肥,可以截肋骨。
那这屁股。。。。。。这又圆又翘跟水蜜桃似的屁股。。。。。。
好吧,屁股也可以作假。
那这个呢?
胡凤花的手一路往下摸,最后停在自己两腿之间。
这个怎么作假?
先别管这个怎么作假了,他原本那玩意呢?那标志着他胡凤花是个货真价实大老爷们的标志呢?
哪儿去了?
谁TM这么大胆,敢。。。。。。敢。。。。。。
胡少爷怒火万丈,可怎么也说不出那个“阉”字来,想想都觉得蛋疼。
靠,他哪儿还有蛋去蛋疼哟。
谁干的?他非拧下那混蛋的脑袋瓜当尿壶使。
胡少爷的晨间爱情动作片猛地变成了晨间惊悚恐怖片,吓得他失魂落魄,惊得他气喘吁吁,怒得他火冒三丈。他就跟受了气担了惊的野兽似的,瞪着眼红通通的,鼻子里吭哧吭哧冒粗气,转头乱看,试图找到他假想中的那个敌人,要拧人家的脑袋当夜壶。
很快他就找到了假想敌,就是沙发另一边上躺着正在做噩梦的两人。
胡凤花蹭的跳过去一看,都是熟人。
本来其实他可以摇醒他们,好好问清楚。可谁让胡少爷是个少爷呢,那骄横跋扈的脾气一时半会哪里改得了。再说了,他正憋着一肚子的惊恐和愤怒,总要找个出口发泄。
这么着,赵小川就倒霉了。
胡少爷扑上去一把把他从毛毯里揪出来,论开膀子甩耳光。
赵小川正陷在梦魇里,被抽了耳刮子还醒不过来,已经是在跟梦里的外星美女蜥蜴搏斗,正心灰意冷的要死。
可他到底是个大活人,多抽两下就醒过来了。
醒过来睁眼一看,进贴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两坨峰峦迭起波澜壮阔的大胸,一时愣住。
他怕自己还在梦中,怕那外星蜥蜴又变身成了美女要骗他,心里忐忑不安之下,伸手啪的就按在那大胸上,用力揉了一把。
那胸绵软饱满,弹性十足,而且绝对是真货。
可这一按一揉之下,他脸颊上顿时又啪的挨了一个清脆的耳刮子。
“赵小川,你TM的给老子清醒点,乱摸什么!”
赵小川打个激灵,抬起头,终于看清抓着自己抽耳刮子的正是那个从茧里掉出来的辣妹。
靠,这玩意别说真是个外星人吧。
他吓得往后一蹿,警惕的瞪着对方,双手还在胸前交叉拉开架势,准备搏斗。
“她醒了!”同时被惊醒过来的戴维德叫起来。
“醒你娘的大头鬼,这TM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样子?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拧下你们的脑袋,塞在床底下当夜壶。靠,这TM什么事?这TM什么玩意?你们给我弄回去,弄回去!”
眼前那个辣妹火冒三丈,一丝不挂的在屋子中央挥舞着胳膊暴跳如雷,怒吼连连。
“你,你到底是谁?”赵小川惊魂未定的质问。
那辣妹呼一下凑近,抬手就劈。
赵小川一把就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拗。
“啊,放手,赵小川,你敢动我,你敢。啊啊啊,疼,放手。”辣妹立刻皱着脸痛苦的叫起来。
赵小川可不管她疼不疼,手里用劲,喝道。
“快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TM疯了还是傻了。赵小川,你有种,你有种就拗断老子的胳膊。老子拗断你的脖子,你等着。”辣妹狞眉嘶吼。
赵小川愣一下,眼前这辣妹的神态,语气,还有那呕死人的嚣张劲,怎么看怎么像胡凤花。难道说。。。。。。
“你是胡凤花?你真的是胡凤花?”
“装吧,你就装吧。装死你。赵小川,我算是记住你了。你等着,你等着。”辣妹不回答,依然骂骂咧咧。
“喂喂,放手,我看她真的是胡凤花,真的是。”戴维德扑过来,拉扯开赵小川的手。
挣脱了束缚,辣妹急忙退后几步,握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腕,恶狠狠的瞪眼。
“你真的是胡凤花?”赵小川还是有点不信。
辣妹却不吭声,死死瞪着他。
那眼里的阴鹜戾气,怎么看怎么就是胡少爷的味道。
“喂,你快说话呀,告诉他你就是胡凤花。”戴维德凑过来催促。
那辣妹脸色一沉,眉一拧,劈手就给凑过来的他一个耳刮子,打的戴少爷当场愣住。
“滚,不要你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玩意,你们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到如今给老子下这种损招。你们等着,我要你们好看。”她咬牙切齿诅咒。
戴维德没料到自己好心没好报,心想这胡凤花果然是个人渣混球,他就不该对这种混蛋心存善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TM自古就是真理。
戴少爷哼一声。
“胡凤花,你都这样了还敢威胁我们?”
“哈,看来果然是你们搞的鬼。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没安好心。狗东西就是狗东西,穿上衣服都TM是禽兽,人面兽心的东西。”辣妹还骂骂咧咧。
听她越骂越不像话,赵小川气不打从一出来,冷笑一声说道。
“也不看看现在是谁不穿衣服。”
胡凤花皱眉,低头看看自己,嘴里立刻咒骂不断,看到沙发上半拉着的毛毯,伸手要去扯。
刚才被她羞辱了的戴维德却突然发难,一个箭步蹿过去,抢先一步把毛毯扯住,往自个这儿一拉。
“我们人面兽心,我们是狗东西,你胡少爷高贵纯洁,就别用我们狗东西的东西。”
他冷笑着讽刺。
胡凤花气的脸都歪了,嗷的叫一声,扑了上去。
别看胡凤花此时此刻是个女儿身,可她打起架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女人会用的招式她用,女人不会用的招式她也用。
连打带踢,连咬带抓,战斗力超群。
戴维德一时轻敌,顿时被挠的满脸血丝,肚子上也被踹了好几脚。一看他不顶事,赵小川也不顾的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娘们,扑过去帮忙。
一时,屋子里三人打做一团,两个衣衫不整的大老爷们厮打一个一丝不挂的身材火辣的小娘们。
那个波涛翻涌,红胳膊,白大腿,七手八脚,你来我往,别提多热闹。
那胡凤花是气急了怒极了,疯似的。两人少不得前后夹击,贴肉饼似的把她压住,拉胳膊的拉胳膊,拦腰的拦腰,抓大腿的抓大腿,这才把她给勉强制住。
清晨起床是男人比较脆弱的时候,经不起刺激。
赵小川和戴维德今儿个早上的刺激可一点也不比昨晚上小,和一个果体辣妹近身肉搏,生死决斗,这一刺激,身体就起了反应。
不多时,胡凤花就感觉到自己翘嘟嘟的屁股上,白花花的大腿上,都抵上了行迹可以形状诡异的圆柱形物体。
而两面包抄夹击自己的两个大老爷们也气息急促起来,呼呼的往她身上喷热气。
胡凤花也是风月老人,脑子里电闪雷劈,立刻明白这两位怎么了。一想明白了,那个气啊,肺都差点要炸。
“姓赵的,姓戴的,把你们两那不要脸的狗东西给我收起来。老子是男的,你们TM的发什么骚!要脸不要脸,恶心不恶心!”她怒吼,挣扎的越发厉害。
见羞事被戳破,两个老爷们顿时骚的脸红,下意识的要松手。
“狗东西就是狗东西,见什么都发骚。不要脸的玩意,畜生。”胡凤花还骂。
两人刚有了松手的念头,被她这么一骂,顿时又生出一股恶气,二话不说,抓脚捏手,丝毫也不肯在松开。
可这么纠缠着也不是个事呀?
赵小川有些犹豫,看向戴维德。
戴维德呢,想起了自己在梦里的荒唐举动,耳边厢还传来阵阵不堪入目的咒骂,不由恶向胆边生,心一横,咬着牙狞着眉低吼。
“有什么恶心的?胡凤花我告诉你,你TM现在就是个娘们,一个天生就该挨搞的娘们。戳你怎么了?老子就乐意戳你。”说着,他就摇屁股往胡凤花白花花的大腿上用力戳了两下。
胡凤花哇哇乱叫,咒骂声就跟开了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响个不停。
她越骂,戴维德就越发来劲,在她大腿上又戳又磨。
在后面顶着胡凤花的赵小川见戴维德突然这么下流龌龊起来,有点诧异和不适。但怀里的胡凤花为了躲避戴维德扭来扭去跟条蛇似的,那翘嘟嘟的屁股就在他最敏感的部位磨来磨去,着实是个不小的折磨。那裤兜里的东西被她磨的见风长,渐渐不听指挥,自动自发的在那水蜜桃似的屁股上钻来钻去。
前有狼后有虎,胡凤花被这两个色@欲熏心的主前后夹击,羞愤欲死。她气的气都快喘不过来,胸口剧烈起伏。结果这起伏的胸口又被前面的戴维德给看中,眼神一黯,张口就咬上去。
“啊,你狗啊,还咬人。”胡凤花叫起来。
戴维德不光咬,还啃,还吸,舌头绕着圈打转,啧啧作响。
这声色一幕,落在赵小川眼里,就跟拿汽油往火烧浇似的,那火是蹭蹭的往上爬。
他也不甘示弱,张嘴啊呜一口咬住眼前圆润的肩膀,昨晚上洗白白还带着沐浴液芬芳的甜肉立刻盈满了唇齿之间。不光咬,他还伸手从她肋下穿过去,握住她的胸口。
那边戴维德松开嘴,从另一边换到这边。正好赵小川握着,胡凤花怎么扭都逃不开,一口就被咬住。
被捏着,被咬着,被吸着。往日里自己对付别人的手段如今被别人用在自己身上,胡凤花真希望自己此时此刻是在做一场噩梦。
可身体的感觉那么真实,真实的令她觉得恐惧又绝望。
那游走在她身体上的手正在越往越下,胡凤花吓得哆嗦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此时此刻真的会被这两个狗东西当成女人给办了。靠,不是被当成女人,而是她现在就是一个女人。
不要,她不要。
就在胡凤花觉得人生要绝望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
谁?是谁来了?不管是谁,都快来救救她。
在胡少爷殷切的期盼下,紧闭着的门被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们?这是在干嘛?”
第十章 胡少爷醒了3
来者何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家大少,胡凤花的哥哥,昨晚没义气跑路了的胡杰。
胡杰昨晚上离开到确实是有事,但在公司里他心神不宁的开了几个会就觉得身心俱疲。回到家到头就睡,结果跟在车库的赵小川和戴维德一样,也是一夜噩梦不断。
天没亮就醒了,觉得不放心,就驱车过来看看。
他担心那东西醒了以后可能会有什么变异,对人不利,结果匆忙赶到一看,果然出事了。
胡杰一声喝问,那原本扭成一团的三人都停了手。纷纷抬头看向他。
胡杰也看着三人。
这是怎么个状况?
要说是那个东西在欺负人,赵小川和戴维德制服它,胡杰不信。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两个本该正义服妖的男人,动作实在不那么雅观,不客气的说,还停龌龊不地道的。
赵小川的两只手,一只正握着它的胸,五指掐在那一团绵软上,怎么看怎么狰狞。另一只手则插在它两腿间,怎么看怎么下流。胯也顶着人家屁股,贴的那么紧,一看就不怀好意。嘴巴还咬着人家的肩膀,跟要吃肉似的。
戴维德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只手抓着那东西纤细柔软的腰,嘴咬着人家饱满绵软的胸,胯顶着人家白花花的大腿,剩下那只手则也插在那东西的两腿之间。
这都算什么制敌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是欺负人大姑娘,占便宜行苟且之事呢。
而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一看到胡杰,三人表情各异。
赵小川和戴维德顿时心虚尴尬,七手八脚放开胡凤花。
胡凤花则奋力挣脱出来,跐溜从地上爬起,跟兔子似的蹿到胡杰背后。
“大哥,他们欺负我。”
听到这声哥,胡杰心颤了颤,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护在背后,瞪眼质问那俩。
“你们这是干什么?让你们看着它,不是让你们。。。。。。欺负它。”
那两个自知理亏,对着胡杰硬气不起来,低下头不吭声。
“大哥,他们。。。。。。他们太欺负人了。他们竟然。。。。。。竟然要。。。。。。。要那样我。大哥,你得给我做主。他们还。。。。。。还把我整成这个样子。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背后的胡凤花还在叫个不停。
胡杰瞪那两人一眼,回头看。
“你是胡凤花?”
胡凤花愣一下。
“大哥,你怎么也。。。。。。怎么也这样。我不是胡凤花我是谁?大哥,都是他们两个搞得鬼,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大哥,你快救我。”
她急得都快跳起来,抓着胡杰的胳膊使劲晃。结果胡杰到没怎么给她晃荡,她自己晃荡起来,那傲人的胸跟两只乱跳的兔子似的翻动。
胡杰一皱眉,急忙从沙发上拽过毯子将她从头到脚裹住。
“你先去把衣服穿上,老这么光着像什么样。”
“大哥,我。。。。。。”
“快去穿衣服。”胡杰连推带拽,不由分说把她塞进洗手间,再把装着衣服的包扔进去,嘭的关上门。
他刚转身,胡凤花就探出头来嚷嚷。
“大哥,别让他们跑了,我要找他们算账。”
“穿你的衣服!”胡杰回头怒吼。
胡凤花这才不情不愿的砸上门,在里面捣鼓。
胡杰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那两只耷拉着脑袋的鸵鸟。
“这怎么回事?你们俩给我说清楚。”
两只鸵鸟抬起头,心虚的瞥他一眼,然后又相互看看。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这打着打着就打出这种事来,怪谁呢?也想不通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对那个渣人起了那种念头。
那可是胡凤花呀,曾经跟他们一样都是带把的老爷们。
一想到那曾经是个老爷们,赵小川就觉得一阵鸡皮疙瘩冒出来。回头想想,刚才就跟疯了似的。
现在好了,被人家大哥亲眼抓到欺负他弟弟,他还怎么跟胡杰合作?
不过,等一下。
他们当初打算干这事的时候,就没想过弄胡凤花出来吃香的喝辣的过舒坦日子呀。本来就是为了报仇才干的,弄出来就是为了欺负他,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现在他们这样欺负她,也不算违背初衷呀。
这么一想,赵小川就又觉得有点底气了。
但虽说都是欺负,可欺负一个女人跟欺负一个大男人不一样。
这事到如今,眼瞅着这辣妹真成了胡凤花,或者说胡凤花真成了一个辣妹,那他们还怎么报仇?
哎呀呀呀,这事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麻烦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天底下,哪儿去买后悔药来吃?
第十一章 胡少爷放风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这一晃眼,就五六天过去。
话说那天,清晨胡杰在车库里逮着赵小川和戴维德两个流氓正在欺负那个从茧里跑出来的辣妹,那感觉,别提多复杂。
经过各种盘问试探,三人最终确定,高人没骗他们,但高人玩了他们一把。胡凤花是活过来了,但胡凤花现在成了个女人。
仔细一琢磨呢,又觉得这也是有道理的。不是他们自己一开始就要求的么,要胡凤花活过来,但又不能再让他继续当胡家少爷。得让除了他们三以外的其他人,再也不会把他当原来的那个他看待。
那变成女的,不是很合情合理么。
可变成女的了,他们还怎么欺负他报复他教训他?
哦,对了,现在应该是她了。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欺负一个弱女子。就算这弱女子曾经是个欠揍的渣男,但人死万事空。就算三人满腔的怨愤,又怎么好意思扬起拳头揍一个女人?
那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咯。
人是他们弄出来的,就得他们负责。
所以,三人一商量,就决定先找个地方把人养起来吧。
哎呀,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出个奶奶来供着,真冤的很。
当然咯,在车库里,胡凤花也质问了他们几个自己怎么会变成女人的原因。
这事情发生到现在才过了一夜,三人也来不及串口供,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还是胡杰开口,直接把他死了的事挑明。
可想而知,胡凤花不信。好端端的,一觉醒来被人告知你已经死了,谁信?
可信不信哪里由得了他,他以为一梦而已,天黑了睡觉,醒了就天亮。哪里知道这日子已经飕飕的飞逝,如今已是三月之后。
三个月时间,世界天翻地覆。
他不信,胡杰就带他去参观了他自己的坟头。
风水宝地的豪宅,独门独院半山别墅。五个平方的大院,屋前青松翠柏,屋后芳草茵茵,远处钟声阵阵,堂上香火缭绕,门前鲜花锦簇,好一派宁静风光。
看到自己的坟头,胡凤花都惊呆了。世道如此,他也明白就算自己砸开坟头挖出骨灰盒,一头扎进去,也变不会原来的样子。更何况,胡少爷是个贪靓的人,变成女人总比变成烤炭好看。
在得知了自己的死因之后,他当然也想着要报仇。但胡杰告诉他,没戏了。那个抢劫杀人犯已经被抓住,关在了牢里。而且因为胡家施压的关系,非常干脆利落又快速的判了死刑。就等着最高人民法院审核之后,择日执行。
人民政府已经替他伸张了正义,轮不到胡少爷发飙了。
扼腕长叹,胡少爷听到这消息比听见自己死了还痛心。
心痛之后他又提出要回家去,被胡杰给否决了。胡杰说因为他的死,已经把爷爷和老妈给弄进了医院,差点去半条命。好容易经过三个月的将养,两个缓过来点了。他这一出现,别又把这两位给吓死过去。
胡少爷平日里自然不会鸟这位哥哥的话,可如今他是虎落平阳,郎变娇娘,硬不起来咯。
想当初呲牙壁报,专横跋扈就是为他量身定造的词,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悲屈,那愤慨,那郁闷,一重重压上来,终于压垮了这位少爷。
胡凤花抑郁了,消沉了。
这花团锦簇,鲜活乱跳的少爷,彻底变成了一只蔫虫。
整日窝在那三给她弄的屋子里,闭门不出,蓬头诟面度日。成年就躲在她的房间里,蒙头大睡,除了上厕所,连饭菜都要人搁在门外,她自己开门在房间里吃。
见她这样消沉,胡杰心里很不是滋味。
胡凤花还活着的时候,他和他没什么兄弟感情。现在他重生了,变成了个女的,从弟弟变成了妹妹,对胡杰来说,感受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胡凤花就是一个弱者,一个没办法和他抗争也不会给他带去任何伤害的弱者,一个需要人安慰和保护的妹妹。
这就让胡杰不由的生出一种兄长的感情,对她有了几分怜爱之情。
只是,虽然他有心安慰照顾这个莫名其妙的妹妹,但无奈两兄弟前世的隔阂太大,一时半会迈步出这道坎去。可他还是力所能及的出钱出力,给她提供舒适的生活环境。尽到一个兄长的义务,也时常打电话过来问问,有空了还亲自过来看看。
只可惜,胡凤花一直消沉闭门不出,有些令人气馁痛心。
相对于胡杰的手足情深,赵小川就没那么多温柔心肠了。在他看来,胡凤花就是胡凤花,变成女的了只不过让他没了可以报仇的借口,对此人的鄙视和憎恶,那是一分都不会减少。他当初张罗着干这事,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弄钱。现在人活了,报仇没指望了,这钱可不能在落空。
所以时候他就找上了胡杰,胡杰也没食言,把当初胡老太爷投资的那笔钱重新给了赵小川,只是这一次,占股份的不再是胡凤花,而是他胡杰。
反正钱是谁的都不咬他的手,赵小川满不在乎,拿了钱转头就投进了市场里。
这一阵因为没钱,只能小打小闹,眼看这局势千变万化,错失了多少赚大钱的机会。现在金凤凰回来了,他赵小川可要好好大干一场,把前一阵的血亏补一补才是正经。
赵小川的公司得救了,胡凤花也回来了,戴维德就继续安心干他的老本行,照顾这位。。。。。。小姐。
实话说,照顾胡小姐可比照顾胡少爷轻松多了。胡小姐足不出户,除了吃就是睡,偶尔起来上个厕所,就再没有其他事。生活两点一线,简单的就跟猪一样。
她不吵不闹不折腾,活着就跟死了差不多。
照顾这么一个人,省心是省心了,可也太无聊了。
她是从茧里冒出来了,也不知道各个零件对头不对头,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意外。为了保险起见,胡杰和赵小川都要求他24小时盯着这位小姐。因为胡凤花以前的记录很不良好,所以他们三个限制她出门,准备先观察一阵再说。
不许出门活动,胡凤花丝毫没有意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大觉。一开始戴维德还以为她要搞什么幺蛾子,可进去好几次,发现她真的在睡大觉。就以为她可能需要补眠,后来才发现她可能抑郁了。
想想也是,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谁经历谁郁闷。而且还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出去,这种压抑的环境下,不抑郁才怪。
不光胡凤花抑郁,戴维德觉得他也快抑郁了。
抑郁是会传染的。
以前陪着胡凤花花天酒地灯红酒绿,那纸醉金迷的日子,他觉得太折腾太累。可现在他变成了她,不折腾了,他又觉得闷。
胡凤花跟猪似的成天睡,还能打法日子。可他戴维德不行啊。
跟着胡凤花狠狠睡了几天,他精神旺盛却无处发泄,到晚上就跟狼似的眼冒绿光,要吃人。
他现在的日子,还不如以前呢。以前是当杂役,现在是坐牢。
不行,胡凤花这样睡下去不是回事,他这么陪她闷下去也不是回事。
两个人都得出去走走,这人就是机器,必须动起来才能活。
想到就行动,戴维德两个电话过去,跟胡杰和赵小川最后摊牌,要么让她和他去放风,要么就他们自个来看着这头猪。反正他戴少爷,不干了。
胡杰和赵小川都忙着做生意赚钱,哪里肯放开这个得力保姆,思量一下同意戴维德带胡凤花出去走走。
但约法三章,不许带胡凤花去他以前去的那些地方,也不许带他回家,不许带他见熟人。最后的最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两人一首肯,戴少爷就撒欢的从床上拖起死猪胡凤花,欢蹦乱跳的出去放风。
第十二章 胡少爷的诡计
戴维德欢蹦乱跳的就跟要去偷腥的猫,去偷油的鼠,眉梢眼角都流淌出迫不及待的欢劲。
被拖着一起去的胡凤花则显得有些木讷,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么?
非也。
前头说了,胡凤花是个渣人,但不是个傻人。他不光不傻,而且还很聪明。聪明人的想法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所以胡少爷的想法也与众不同。
当然,胡少爷在一开始也经历过震惊,质疑,相信,崩溃,迷惘。只是这一过程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漫长,不过一天走马灯似的呼一下就过去了。
当迷惘过去之后,胡少爷那从来不用在正经事上的聪明脑子这一次也不得不考虑一些正经事了。
首先,当然要考虑将来何去何从。
胡凤花不笨,所以他不会去相信赵小川和戴维德的友谊,也不会相信胡杰的手足情深。
赵小川和戴维德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两个原先捧着他是因为利益,现在利益没有了,这两个还会捧着他么?
当然不会,不光不会,他们还会踩他,就跟以前他踩他们一样,可能还会比他踩的还狠。这一点,从那天清晨他们欺负自己那个流氓下三滥的龌龊劲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至于自家大哥胡杰,可能没这两狗东西那么下流,但也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且不说这二十年两兄弟感情淡的出个鸟来,背地里的恩怨也不少。
胡凤花知道胡杰一直看不上自己,就因为自己不学无术凭着所谓的喜兆和漂亮脸蛋哄的家里人都宠着自己。小孩子从小缺爱,长大了心理一定不健康。谁知道他这个大哥肚子里有什么弯弯道道等着坑害自己。
再说了,自己既然死了,那就应该去阴曹地府报到。怎么又变成个女人活过来了?
他们三个说的跟花似的,什么友谊啊,手足啊,屁。
把他弄活过来,肯定没好事。
既然没好事,他怎么还能跟这三个豺狼虎豹在一起?
跑,他当然要跑,可不能冒冒失失就跑,得从长计议。
他现在成了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身无分文,连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整个一黑人。
一个没户口,没学历,没来历,没钱的漂亮女人冒冒失失就去闯社会,被社会吞了连个渣都不会留下。
再说了,就算他豁得出去冒失,那三个又岂肯轻易让他跑了?
到时候图穷匕见,他的处境可不妙。
还不如装疯卖傻,这三个既然还要带个虚伪的面具,那就索性利用他们的虚伪,给自己争取时间和条件。
将计就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于是乎,他就整日的装。装傻,装疯,装抑郁。
只要假以时日,敌人必定会麻痹,到时随机而变,大事不愁不成。
别看胡凤花前世一副草包少爷样,却原来到底是胡老太爷的种,一旦用心认真起来,那也真是潜力无穷。
他沉得住气,整日吃吃睡睡,一装就是六天。
果然,六天之后,戴维德熬不住了,麻痹了,大意了,自告奋勇的要带她出去放风散心。
胡凤花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要随机而变。
为这个时机,他也做了点准备。
现如今这个世道,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钱。
人生在世,要吃要穿要住要用,哪一样不需要钱?没有钱,那就寸步难行。
但胡少爷明白,自己不可能弄个几千几百万的供自己花。金山银山已经随着他的死亡一去不复还,至少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以后的日子,他还是要靠自己,而且可能会比较艰苦。但只要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眼下最要紧的事弄到一点钱,一点够他迈出第一步的钱。不需要太多,但绝对不能没有。
弄钱并不难,戴维德钱包里要多少有多少,只要等他睡着了,他想怎么偷就怎么偷。
可胡凤花鬼就鬼在,他每次只从戴维德钱包里抽一张大钞。
戴少爷钱包里的钱厚厚一匝,只抽一张,压根看不出。戴维德也没数钱的习惯,花钱也从来不计算,钱用的差不多了就去取一匝。不知不觉五六天里就被胡凤花抽去了五百块。
五百块不算多,但却是一笔救命钱,而且因为不多,往哪儿随便一塞就能藏住。
戴维德就带着怀揣五百块的胡凤花,出了屋子,往外面野去。
这一去,自然毫无意外的就出事了。
戴维德太大意了,也难怪他。他以为此时此刻在身边的不是曾经那个骄横跋扈翻脸就跟翻书似的难搞大少爷,而是一个心情抑郁,脆弱无助的美女。
即便这个美女顶着一张酷似胡凤花的脸,但美女就是美女,男人天生对美女没抵抗力。
再者,他闷得日子长了,闷坏了,这一时放出来,心就野了杂了。
满脑子想得就是去哪儿玩怎么玩,这提防的心思就淡了。
于是,胡凤花说要去上个厕所,他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当然,他也没真一点警觉都没有,所以还是下了车陪着她一起去,就在外面等。
郊区加油站的厕所,除了他俩空无一人,正是行凶做歹的好地方。胡凤花恶向胆边生,趁他不备抄起一块破砖就往他后脑勺狠狠来了一下。
这一下,够狠。打得戴维德登时脑袋就破了,血飚出来。这要是按着胡少爷以前大老爷们的力气,这一下能要他小命。所幸现在胡凤花就一把娘们力气,但戴维德也眼前一黑,当场昏倒。
胡凤花立刻把他拖进厕所,塞到隔间里。搜出他身上的车钥匙和钱包之后,潇洒的扬长而去。
可怜的戴维德就这样被他丢弃在女厕所里,后脑勺淌着血,奄奄一息,不知生死。
胡凤花则开着他的车一溜烟的跑了。
胡凤花抢车并不是为了自己要用或者卖钱什么的,那不现实,车太招眼,带在身边是个麻烦,他这样做只是要让戴维德没车。
从郊区开到市区边缘,他就找了个偏僻的地把车一扔,自己则随便上了一趟进城的公交车。如此一来,他就犹如一滴水融进了大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嘿,谁能想到,胡凤花竟然还会坐公交车。
哼哼,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戴维德和赵小川自以为很了解胡凤花,其实,胡凤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是一点也不了解。
那么胡凤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渣人。
此一番,胡少爷坐着公交车七拐八弯的就到了老城区。
这一片都是老房子,层层叠叠的矮房子延绵不绝,显得狭窄,逼仄,拥挤不堪,一条条小胡同纠缠交错,就跟血管瘤似的。
这一片老城区也确实是都市的一个瘤子,三教九流,藏污纳垢,问题多多。
市政府是有心想整治,但面积这么大,情况这么复杂,就跟医生做手术一样,一时也不敢冒然动手。
按说,胡少爷这样的出身,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更何况,这地方可正是他当初丧命之处,很忌讳的呀。
哎,可胡凤花他就来了。他不光来了,他还熟门熟路。一下车就跟耗子似的,跐溜一下就蹿进巷子里,七拐八弯的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瘸腿老陈可是本地有名的作假证高手,质量牢靠,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胡凤花找到他,花了50块弄了张假身份证。走到哪儿都需要的东西,一定要赶紧办好。
虽说立等可取,但估摸着也需要半个多小时才搞的定。胡凤花就到前面巷子里的小面馆里吃了一碗面。
这几天跟戴维德住一块,天天吃戴少爷的手艺,他都快吐了。
戴维德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做饭,可手艺很一般,就会番茄炒鸡蛋和番茄鸡蛋汤。连吃六天,胡凤花觉得自己都快成番茄了。
可如今,戴维德没让他真变成番茄,自己到被胡凤花打的脑袋跟个砸烂的番茄似的,躺在女厕所里奄奄一息呢。
胡少爷在小面馆里吃青菜面,这恐怕又是赵小川几个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胡凤花吃饱喝足,取了他的假身份证,就义无反顾的继续朝老城区深处走去。
第十三章 周秦1
老城区的白天是寂静的,所有的黑暗都躲在阴暗处,生怕被阳光照到,呲一下就化成烟。
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标致而又陌生的大美女,阴暗中的鬼魅都有些骚动不安。
不过,黑暗有黑暗的规矩,太阳没下山之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胡凤花也知道这个规矩,所以并不理睬那些角落里审视着评估着他的鬼魅。他朝着自己心中的目的地,一步步的前进。
在老城区的边缘,和外面新城接壤的地方,有一幢老式住宅楼。
和新城里那些簇新漂亮的住宅区比,这幢老楼显得灰头土脸的。但三十年前它可也是风光过的,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一幢幢,一片片比它更新更好更大的住宅区跟发豆苗似的发起来。就如同垂暮的美女,发福的帅哥,老楼的风光已经一去不回头。
但尽管如此,在老城区,这幢住宅楼却还算得上是这一片的高档小区。只是原先的那些本地人大多已经到外面去买新屋住,这儿的房子要么卖要么租,五六年下来,原先的住户都搬得差不多了。留下的的老住户只剩下三户,分别是想在老屋里等死的王大爷和赌鬼家的婆娘带着儿子和女儿,还有就是周家。
胡凤花的目的地就是周家,他来这儿就是要找周家的儿子,周秦。
周家住在四楼,是一个朝北的小单元,位置不怎么样,冬天冷夏天闷。当初周老爸买下这个单元就是贪便宜,周家穷,买不起好屋。
后来周老爸死了,所幸留下这个一个遮身之处,让周妈妈带着儿子女儿有个窝。二十年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到如今也算苦尽甘来,早早的跟随女人搬去女婿买的新屋里住,老屋里就只剩下周秦一个人。
胡凤花爬上四楼,心情越来越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楼道底下,扑到周家门前,用力的砸了几下门。
没人应。
愣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周秦还在上班,屋里当然没人。
没人也好,这要是突然开门冒出个什么女朋友或者老婆什么的出来,那才够呛。
也不知道周秦什么时候下班,他又舍不得走,就跑到楼下从别人家信箱里弄了两张超市宣传单子,垫在屁股低下,守在周家门口。
虽然只是在门口等着,可胡凤花也觉得比待在那三人身边安全。
他就像是找到了家的小狗似的,规规矩矩蜷缩着,老老实实的窝在周家门口等着主人回来,好让他进家门。
周秦下班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半黑了。他是个公务员,下班时间是五点半,按说不算迟。只可惜他虽然考试成绩不错,可家里没什么来头,所以只能分配去郊区的县里打杂。从郊区坐公车回来,十足要花40分钟。
老楼的楼道灯都坏了大半,昏暗中他上楼,隐约可见自家门口前盘着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
听到响动声,那坨东西动了动,露出两只精光蹭亮的眼睛。
“周秦?”那坨东西突然问。
“你谁?”周秦愣一下。
“小秦,你可回来了,让我好等!”那坨东西惊呼一声,摇摇晃晃挣扎着要起来,结果却反而一下跌倒在地。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周秦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伸手扶住。
“小心。请问,你是?”
“是我啊,我,花,小花。”
两只手一把紧紧握住他的胳膊,昏暗中那双眼睛冒出无比的期盼和喜悦,就跟西藏农奴遇见了解放军似的。
“花?小花?”周秦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眼前这个美女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可他却一点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一个女人。
这谁啊?
“我啊,胡凤花。小秦,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胡凤花抓着他的胳膊,顾不得坐得又酸又麻双腿,打着颤站起来,摇晃他说道。
“胡凤花?小姐,你不要乱开玩笑。”周秦皱起眉,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冒充一个死人不说,还冒充一个男人。
“我知道你不信,没关系。嗯,你问我,我什么都知道。胡凤花知道的,我就知道。好,你不问也没关系,我自己说。”胡凤花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请你不要这样随便跟人添麻烦,如果你是想敲诈讹钱,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穷小子,身无分文。”一天工作下来他已经很疲惫,下班回到家门口冒出这么个疯女人,实在让他觉得烦恼。
“放屁,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穷光蛋。周秦你给我听着,老子回来了,老子死了,但现在老子又活了。没错,老子现在是个女人。但我就是我,我就是胡凤花。”胡凤花也不耐烦起来,挥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拉近自己。
“听着,姓周的。咱两第一次见面是在鲁迅中学,当时我是插班生,你是初二一班的班长。咱俩第一次打交道是因为我泡了你喜欢的三班学习委员,结果你小子护花来吃,学习委员被老子欺负了,你就拔拳揍了老子。靠,老子活了十几年都没人敢打,你小子就敢打我。不过你也没好果子吃,老子也踢了你的小鸡鸡,害得你住院。因为这事我还被我家老爷子逼着去你病房里给你们家道歉。后来我考试不及格,老爷子请你来给我补课,结果你被我气走了。作为补偿,我老爸给你老妈介绍了一个工作。”
“再往后,咱们就莫名其妙好上了。你瞪眼干什么?咱们是朋友,你别不承认。你妈可跟我说了,要常来找你玩。你这家伙说起来有点自闭,自尊心越高的人其实越自卑,我早看透你了。就不就是觉得老子家有钱,老子看不起你,老子拿钱压你们。屁,我胡少爷有钱又不是我决定的。我投胎技术比你好,你就得认。再说了,我和你好上的时候,我有拿钱压过你么?你摸良心问问。”
“后来你姐喜欢上我,那也不能怪我啊。少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我没想泡你姐啊。你怪我伤你姐的心,又揍我。你也不想想,小爷我要是不让你姐死心,难道你还真要我去泡你姐?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好,就算我看在你的份上娶你姐。可我们家那环境,你就真舍得你姐入那个狼窝魔窟?你真是一点也不懂我的心,我对你那么好。你TM对我好点会死啊?”
“你考上公务员了,老子说给你找个好路子弄个油水单位蹲,你偏不要。现在好了,在个穷单位窝着,整天累的跟死狗似的,你得意死了是不是?你舒服死了是不是?”
胡少爷连解释带抱怨,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哗啦啦的全倒出来。
“你真的是胡凤花?”周秦动摇了,瞪着眼问。
“我还煮的呢。快让我进去歇会,在你家门口蹲了一下午,我腿都麻了。还有弄点吃的,我饿了。不要西红柿,不要鸡蛋,靠,老子想起戴维德那笨蛋的手艺就想吐。”胡大美女撇着眉毛扁着嘴满口粗鲁的抱怨,实在和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不搭。
眼前这个美女一副胡凤花样的语气和神情,不由让周秦对她的说法信了几分。
但,胡凤花已经死了呀。
就算他没死,活过来了,又怎么成了这么一个女人。
见他满脸的疑问,胡凤花甩甩手。
“别问,先进去再说。让我喝杯水,再跟你细说。”
一边说,他就一边伸手往周秦裤兜里掏钥匙。
他下手快,直接摸进去,那裤兜就贴在周秦大腿根上,一摸到底。
这动作胡凤花是做惯了的,他不觉得,可把周秦给吓了一大跳。一美女伸手就往你大腿根里摸,忒吓人了。
他臊了个大红脸,让胡凤花瞧见了,切一声,转头就自己去开门。
那老式的保险门,转几圈,怎么开,他门清。开了门就进去,熟门熟路。
见她这样熟络,周秦心里就又信了几分。
周家是个小单元,一进门,狭窄的饭厅,狭窄的厨房,狭窄的厕所,外加一个狭窄的房间和曾经改造成周秦房间的阳台,一目了然。
胡凤花一进门就蹿到里面房间里,跳上床摊开手脚躺着,重重舒了一口气。
她这不光是累了,更是一种感到彻底安全之后的放松。
周秦关了门,把拎在手里的包放在饭厅,在房间门口看着她。
“你真的是胡凤花?”他还是有质疑。
胡凤花躺着,闭着眼,慢悠悠开口。
“还记得你高二的时候去我家发生的事么?那照片我还留着呢,保存的好好的,原本准备等你结婚了,就给你老婆看。”
她这话一说完,周秦那刚褪下去的红脸蹭一下又冒上来,神色懊恼的喝骂。
“胡凤花,你真下流。那种东西还留着干嘛。”
“我下流?TM那天是谁熬不住的往我手上射了?是谁?下流,谁比得过你啊。”胡凤花切一声,咧开一条眼缝说道。
“你把那照片给我烧了,赶紧的。”周秦气急败坏喝道。
“烧了有什么用?我扫描存电脑里了。”胡凤花哼哼笑。
“给我删掉。”
“删了也没用,我还存我QQ空间里了呢。”
“什么?你还给弄到网上去了?”周秦跳起来暴喝。
“放心,我加密了的,除了我本人,没人看得到。你那点丑事,没外人知道。”胡凤花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胡凤花,你不要太过分了。”
“谁过分啊。许你射我一手,就不许我存一张照片?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讨论你丑事的时候,快去做饭,我饿了。对了,有没有面粉?你给我包饺子吃吧。大白菜猪肉馅的就行,我不挑的。”胡凤花老神在在说道。
“胡凤花!”
“去去去,做饭去。让我休息一会。”胡凤花摆手,赶蚊子似的赶人。
看着霸占这自己床的那个混蛋渣人,周秦只觉得胸膛里一阵阵气血翻涌。
原先听说胡凤花死了,他还为这渣人伤心过一阵,觉得也许他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坏。虽然很讨厌,但一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也怪可惜的。
现如今,这渣人又活过来了。他方才明白,这渣人就是渣人。所谓祸害遗千年,简直就是真理。
愤愤然哼一声,周秦皱着眉,跺着脚,去厨房里摔摔打打的开始包饺子。
第十四章 周秦2
就在胡少爷热热乎乎欢欢喜喜吃饺子的时候,戴维德正在医院急症手术室里抢救。胡杰和赵小川就等着手术室外面,皱着眉一声不吭。
事情还得从胡凤花敲开戴维德脑袋之后那会说起。
话说戴维德跟胡杰说要带胡凤花出去逛逛,胡杰虽然当时首肯了,但事后一直眼皮发跳,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
但他一直被公司里的事缠着,等得空打个电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电话是打给戴维德的,毫无意外的,没人接听。
开始他以为戴维德可能手机拉车里或者在低下商场什么的,信号接收不到。好容易挨了半个小时再打,还是不通。等过了十分又打,依然无人接听。这下就慌神了。
他立刻联系赵小川,才知道赵小川和他一样,有不好的预感所以也打了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两人这时候就意识到,出事了。
但此时还没想到是胡凤花使坏,只是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赵小川三教九流认识的多,找了个交通队的朋友,到人家电脑里查戴维德那辆车的行踪。
要说现在满街满巷到处都是摄像头,隐私权少了但也有方便,不一会就找到戴维德那辆车,从郊区别墅出来,到加油站,又上了路,然后停在一个市郊的大卖场那儿就没挪动了。
知道了车的位置,胡杰和赵小川立刻赶过去,结果逮着一辆空车。
人呢?人那儿去了?
两人一捉摸,沿着路往回去看看,去加油站。
这一看,就给他们在加油站女厕所隔间里找到了一脑袋血糊糊的戴维德,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二话不说,救命如救火,两人急忙把他抬上车,一边给医院打电话一边开足了马力赶过去。
也算老天爷保佑,戴维德还有气,推进急诊手术室,这手术一做就是两个小时。
赵小川和胡杰在外面等着,一开始两人都纳闷,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戴维德被人敲破了脑袋,胡凤花又不见踪影?这两人是被抢劫了?还是被绑架了?
后来静下心来,他们就回过了神。
这不是外人干的,这TM就是熟人下手。
而且这个熟人不是别人,就是失踪不见了的胡凤花。
原来这六天他所以消沉抑郁都是跟他们装鬼,他打着这样的心思呢。
下手够狠,这要是再重点,戴维德就得直接去阎王爷那儿报到。
好啊,你个胡凤花。
我们把你弄活了,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你的心可真够狠的,你丫就是条白眼狼,恩将仇报,没心没肺。
你等着,最好别让我们找到你,否则,要你好看。
两个人在手术室外面,谁也不吭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着嘴磨着牙,眼冒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样。
可惜这幅模样又能作给谁看呢?
他们也不想想,把胡凤花弄活这件事,他们有征求过对方的意见么?弄活胡凤花这件事,他们打的是什么注意什么心眼?本来就不是恩惠,人胡凤花怎么可能感恩?
就算是恩惠,也得瞧对方是谁啊。胡凤花,那是个会感恩的人么?
指望胡凤花不渣,下辈子吧。
半夜里,戴维德麻醉醒了,睁开眼看到赵小川和胡杰,那真是悲从心中来,眼泪脱框而出。
他哆哆嗦嗦想举起手,嘴唇抖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赵小川一把握住他的手,紧紧的。
“好同志,你不必说了,我们都明白。”
“报。。。。。。报。。。。。。胡。。。。。。花。。。。。。。”
“我们知道了,是胡凤花干的对不对?这个混蛋,饶不了他。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请相信组织!”赵小川情绪激动的握着他的手,用力的说道。
含怨受苦的戴少爷听到他这么说,终于欣慰的闭上了眼,热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场面别提多感人。
此时此刻的胡凤花呢,却安逸的在周秦家的小洗手间里糟蹋。
用光暖壶里所有的热水,胡少爷洗了个战斗澡,把自己弄得香喷喷才出来,留下一摊狼藉。
周秦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拿着墩布拧着眉毛在浴室里刷呀洗呀。
好容易等他收拾干净了,气势汹汹找胡凤花理论,结果一进房门,就看到胡少爷就穿着一条桃红色蕾丝三角小裤裤,光着上半身在他衣橱里翻找。
“胡凤花,你怎么不穿衣服?要脸不要脸?”周秦顿时脑充血,暴喝。
胡少爷正撇着嘴抽出一件周秦珍藏的只有隆重场合才穿的真丝衬衫,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捏在手里,缓缓转过头去。
房门口,周秦别着头拧着眉,一副看到脏东西的童子鸡样,令人十足倒胃口。
不消说,胡少爷也明白他是怎么回事。心想你这是什么态度?现如今我胡凤花虽然顶着个女人的身体,可那也是波大腰细腿长,皮肤又紧又白,身材爆好。给你白看就不错了,你还敢嫌弃?
他越是这样,胡少爷就越想恶心他。
于是索性抬头挺胸,把傲人的资本一览无遗,还扭捏作姿的一手捏着那件真丝衬衫,一手叉着腰,扭成个S型,拗出一副撩人的姿态,娇滴滴说道。
“哎呀,讨厌啦。人家这不是正在找嘛。你看看你这衣橱里,都是便宜货。好容易找着一件上档次的,颜色又这么老气,怎么配得上我如花似玉的娇美青春。”
见那渣人还在那里卖弄风骚,拿肉麻当有趣。周秦气的肺都要炸,恶狠狠瞪一眼,怒吼。
“胡凤花,你给我注意点。”
“注意?注意什么?这个么?”胡凤花哼哼一笑,将光溜溜的上半身晃了晃,耀武扬威。
那两只饱满的大白兔扑扑乱跳,白花花的能晃瞎人眼。
这人间胸器一出,那一位英雄豪杰挡得住?周秦口喷鲜血,登时落败,别过头仓皇逃开。
胡凤花得胜不饶人,还在背后嚷嚷。
“哎呀你别走啊,白看的,不要钱,小秦你快来看呀。”
他在卧室里嚷嚷的欢快,周秦在厨房里把菜刀砸得噔噔想,想象着这一刀刀切的都是那渣人的肉,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胡凤花,为民除害。
等到他烧好了明早用的热水,擦个身回到卧室,胡凤花已经裹着薄被自顾自四仰八叉的霸占着他的床睡着了。
周秦下意识的走过去想把他叫醒轰走,可胡凤花翻个身,白花花的大腿呼的就全露在外面,还撅着他翘嘟嘟的屁股。
也不知是小裤裤太小,还是他的桃子屁股太翘,桃红色的蕾丝都勒进去,勒出两条沟。
似乎胡少爷自己也觉得这小裤裤穿着不舒服,所以睡着睡着,他就伸手抓屁股蛋。说到底他的内在还是个粗手大脚的老爷们,抓起来没个轻重,娇嫩的小屁屁上立刻就红通通一大块。
周秦看了一会,别开头,觉得自己这样看人抓屁股实在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看来这床是要不回来了,他长叹口气,只好从棉被柜里翻出被褥,到阳台上去睡。请出在阳台里闲置好几年劳苦功高的折叠床,铺上被褥,躺下。
再一次躺在这张上学时候使用过的折叠床上,他有种回到了少年时代的感觉。
他的少年时代,也是这样笼罩在胡凤花的阴影下,受尽欺凌和压榨。
曾经以为,这悲惨的日子随着胡凤花的死一去不复返,怎么这快乐日子还没过几个月,这渣人就又从地狱杀回来危害众生。
他怎么会又活过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秦躺在狭窄得连翻个身都可能翻下去的折叠床上,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五章 流血危机
一整晚都没睡畅快的周秦在第二天一大早,被胡凤花用能把死人吓活的尖叫声给叫醒了。
他还以为世界末日,2012了呢,吓得蹭一下从折叠床里弹跳起,连拖鞋都顾不得穿,直接光着脚蹿到卧室。
结果就看到胡凤花穿着他那件咖啡色的产山,半拉领子歪着,露出一大片胸脯,光着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站在床上,举着两只手尖叫。
他觉得脑仁疼,针扎似的抽疼。
“胡凤花,你给我闭嘴。叫什么叫。”
积压了一整晚的怒气,爆发。
在周秦的金刚狮子吼之下,胡凤花停止了尖叫,看到是他,就迈着他两条大白腿蹭蹭跑过来,把两只手给他看。
“糟了糟了,老子流血了,流血了。怎么办?”
白白嫩嫩的手掌上,血糊糊一片,看起来很惊悚。
周秦愣一下。
“哪儿受伤了?”
“受伤个屁,老子那个来了,那个。你懂不懂?”胡凤花把那血手一挥,不耐烦的说道。
“那个?哪个?”周秦还是不明白。
胡凤花瞥眼看他,一副孺子不可教的鄙视眼神,把衬衫下摆一撩,扭过身,指指屁股对他说道。
“哪个?当然是这个。每个女人一个月来一次的好朋友,你懂不懂?哎,童子鸡就是童子鸡,一点常识也没有。”
看到胡凤花屁股上那一大滩血迹,周秦五雷轰顶,终于明白过来。
他脸顿时一红,但似乎是因为从昨晚到现在他红脸的次数太多,血压跟不上,只红了一秒就变白了。
他决定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不要理会胡凤花这个渣人的好。翻个白眼,他转身,头也不回就往浴室去。
胡凤花哪里肯饶,从床上跳下,追出去。
“哎,我说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和绅士风度啊。救人如救火,你还不快给我去买那个。”
周秦正翻开马桶盖在解决生理问题,见胡凤花冲进来,皱着眉冷着脸吐出一个字。
“滚。”
胡凤花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这个。
他老人家脸皮比城墙还后,扒拉在门板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周秦办事。
“哎,我说你到底去不去?哎呀,颜色好深,你上火了,喝点菊花茶加蜂蜜保管好。对了,我要棉质网面带护翼的,你记得日用夜用都要给我买啊。靠,女人就是麻烦。对了,再给我带包小裤裤,还有床单也要换了,好大一块血迹。女人太麻烦了。还有你家的厕纸太硬,你给我买那种卷筒的,要柔软一点,擦坏了我的屁股你负责的起么。”
他唠唠叨叨在那里说,越说周秦头顶上那根脆弱的神经就抽的越厉害。
这个胡凤花,死了就死了,活了就活了。他又不是没家可去,没人可用,为什么非要找他的麻烦?
是啊,他怎么不回自己家去?
啪的把马桶盖盖上,周秦转身瞪着胡凤花。
“胡凤花你听着,你少在这儿给我耍威风使唤人。我不是你家佣人,也不是你胡少爷的走狗。你家财万贯,走狗成群,回家好好当你的大少爷去不是很好嘛,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我这儿庙小,人穷,伺候不起你这样的贵客。我收留你一夜,已经仁至义尽,请你自己识相,给我滚蛋。”
伸手一指,指着门口。
胡凤花眨眨眼,把屁股一扭,衬衫一扯。
“我就这样出去?你不怕丢脸,那我也不怕。”
周秦胸闷懊恼。
“好,我去给你买衣服和。。。。。。和那个。”
“哎,这就对了嘛。你看你刚才那么凶巴巴的,吓死人了。亏得我胆大,不怕你吓。这要真换个姑娘家,早红着脸哭鼻子去了。你说你这样,可怎么找女朋友。你妈都跟我说好几回了,让我给你介绍女人认识。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也知道的,我认识的女人,那可都不是你吃消的起的。我啊。。。。。。。”胡少爷又开始东拉西扯,话唠。
周秦深吸气,再吸气,自顾自刷牙洗脸。
胡凤花就在厕所门口跟他唠嗑。
周秦刷完牙洗好脸刮好胡子,转头一看,胡少爷站着的那地方,地砖下都一摊血迹了。
“我说胡凤花你就不会弄点什么,就这么站在那儿让血流着?大少爷你挪动挪动好不好。”
“挪动?好啊。”胡凤花走几步,那血迹就哒哒的跟着他。
周秦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一阵阵发闷。
不行,在这样下去,这屋子里非得给胡凤花弄成凶杀现场不可。时间不等人,他还得上班呢。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把这茬解决了。
他狠狠瞪胡凤花一眼,跑到卧室七手八脚套上衣服,飞快出门。
胡凤花追到门口。
“哎,记得一定要买棉质网面的,夜用日用护垫都要。还有小裤裤和床单,对了还有早饭,你不能饿着我!”
他嗓门那么大,嚷得整栋楼都听得见。外面早起的住户正开着们三三两两在外面洗衣服的洗衣服,刷牙的刷牙,晒被子的晒被子,这下全朝这边看来。
周秦黑着脸,在众人注目之中脚步如飞,飕飕的过。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觉悟,这二十几年的清白之身,恐怕要全毁了。
胡凤花则嬉皮笑脸的朝大家咧咧嘴,然后慢悠悠关上门。
第十六章 重逢1
胡凤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时半会胡杰和赵小川也想不起他会去哪儿。胡杰自然最担心这个变成了女人的弟弟突然跑回家去,那非得闹得全家鸡飞狗跳。
然而这最担心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一连好几天,胡凤花都没露面。无论是公司还是家宅附近,都没有这么一位可疑的大美女出现。
不出现的胡凤花就如同高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什么时候掉下来未知,可光是知道有这么一把剑悬在头顶就够揪心。
胡杰整宿整宿睡不好,几天下来,脸色苍白,眼窝下面两个黑眼圈,穿一身还西服就跟夜访吸血鬼似的,谁见都吓一跳。
他也觉得这不是个事,这样下去,胡凤花什么时候出现不知道,自个什么时候倒下指日可待。
赵小川没他这么多担心,他忙着赚钱,就请了个私家侦探帮忙找。那侦探说最好有照片。
一说照片才想起没给胡凤花拍个下来真是失策,不过赵小川到底脑子活,弄了张胡凤花的照片找人PS一下,改成个女人打印出来顶事,还挺管用。
私家侦探当然不会过问他找这个女人干什么,但反正一个男人找一个大美女还能什么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戴维德在医院里养着,年轻人恢复快,除了后脑勺还贴着纱布,他就跟正常人没两样。他也天天惦记着要找胡凤花报仇,赵小川让他好好想想胡凤花会去的地方,还认识什么人,找找他可能的行踪。但戴维德想了不少地方不少人,可都是些不正经的地方不正经的人,胡少爷会去,胡姑娘就不一定。
这么一想,一琢磨,这三人方才发现,原来他们对胡凤花的了解是那么少。
对于胡凤花,他们只知道他是个草包纨绔子弟,精通吃喝玩乐,除了花钱糟蹋人什么也不会。但谁能想,他原来还会装鬼,还会背后拍砖头,还会动脑子。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这么快就想出这一条装疯卖傻的跑路计划?他又是怎么想的,发现他们三人不可靠?
胡杰埋怨他们那天早上对她那样,把人给吓跑了。
赵小川和戴维德心虚不敢辩驳,但心里还是不服气。
那天早上怎么了?他们也没怎么着她嘛。是她自己不识好歹,戳火弄气,大清早的男人都脆弱,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你这大哥好,怎么也不见她投靠你呀?可见在她心里,你也是靠不住的。
这两人酸溜溜的话让胡杰很不是滋味,是啊,胡凤花也不相信他呢。
看来这个草包弟弟也不草包嘛,看问题还看的蛮透彻。
难道是以前低估他了?
还真不得不防。
这么一想,他的心就更沉了,眼窝下的黑眼圈也更重了。
胡杰天天这样魂牵梦萦的想着胡凤花,总算天见可怜,老天爷开眼。这一天,竟然在大白天让他在路上看见了胡凤花。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胡杰跟几个朋友约好了去郊区新开的高尔夫球场打球,还赌了点彩头。其实就胡杰现在这身体水平,还打什么球啊,准输。
但应酬这东西不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他也不能总被胡凤花这事给纠缠着,该做的事还得做。输就输呗,不就是几瓶拉菲的事,胡大少不差钱。更何况同去的还有胡大少水心的一个知性妞,美色当前,是个男人就不能退。
只可惜,男人一旦状态不好,赌场输,情场也要输。
胡杰顶着个黑眼圈,被几个损友取笑是不是这几天玩的太多,要他保重肾脏,悠着点。好死不死这些荤话还被知性妞的朋友给听了去,这下牌子拆到正主跟前,以至于看他胡大少的眼光里从一开始的好感十足,变成了鄙视和戏虐。这真让胡大少有苦说不出,懊恼在心中。
原本他还想在下半场发挥一下超水平,挣回一点面子,结果好了,连老天爷都不帮忙,大晴天转眼翻脸,哗啦啦下起瓢泼大雨。
这一下,雨幕如布,笼罩天地。
还打什么球,还翻什么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几个损友还张罗着要去下一摊哈皮,胡大少已经扫了兴,签了单走人。路上吩咐秘书,这几位爷选好了地方,就把拉菲送过去。
他自己呢,气鼓鼓的开车,回家睡觉补眠,保重肾脏。
就在转出高尔夫球场那条道的下一个十字路口,在朦胧雨幕中,他冷不丁就瞧见了胡凤花。
虽然只是那么一个雨幕里朦胧的身影,但胡杰不知怎么的,就跟黑暗中突然看到一个光点一样,一眼就被吸引过去。那眼睛就跟单反快门似的,一秒钟做出反应,透过挡风玻璃,透过雨幕,看到了那张魂牵梦萦的侧面。
毫无疑问,就是胡凤花。
无论男女,那张标致的脸,到哪儿都是最醒目的路标。
只可惜,那一张侧脸一抹身影在雨幕中一闪而过,转眼就不见。
胡杰下意识的踩刹车,结果后面的车就直接撞上来。
嘭的一声,将他往前一顶。这一顶,顶的胡大少魂都差点掉出来。
他推开车门回头一看,后面撞上他的车主已经探出头来叫骂。
“下雨天不打招呼就停车,你脑子有病啊。我跟你说,这事责任归你,我是一分钱也不会出的。”
那胖乎乎的宝马车主气焰嚣张,指着他鼻子嚷嚷。
胡杰这时候惊魂未定,却懒得管什么赔偿责任,只想寻找到那抹飘忽的身影。
顾不得瓢泼的大雨哗啦啦的往头上倒,他伸长了脖子,张大眼四处看。
在那边,在对面非机动车道那边,在一个公交站台前。
胡凤花正撑着一把花伞,歪着头看公交车站牌,似乎在思考要坐那一趟车。
10月底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下了雨风过了水凉嗖嗖的。粉白的脸蛋标致明艳,乌漆漆的长发飘飘洒洒。上身穿着花花绿绿的雪纺纱衬衫,滚着花边,外面套一件嫩黄的羊毛小坎肩。屁股包的紧紧的深蓝色牛仔小脚裤,脚踩着一双粉黄色的球鞋。胡凤花穿的跟朵鲜花似的,娇艳艳脆生生,鲜嫩鲜绿的戳在那儿,十足一个都市小女人样。
这真的是他的弟弟胡凤花么?
他是不是看错了?
错不了,那张脸,标致的太醒目,好看的太吓人,绝对忘不了。
胡杰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伸手一抹脸,钻会车里,掉头转弯。
“还掉头?你找死啊。”宝马车主也早已经被大雨逼回车里,见他掉头,又骂。
胡杰在车里冷笑,死就死呗,大不了跟胡凤花一样,从茧里再活过来好了,谁怕谁。
胡凤花,胡凤花,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这个胡凤花。
拖着破烂的尾灯,胡大少往对面公交车站台开去。
结果就这么寸,就在他掉头的时候,那边来了一辆公交车,好死不死,那胡凤花就上了那趟车。
胡杰心想,今儿个既然瞧见了,那就不能错过,否则茫茫人海,往哪里去找。
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
二话不说,开着车就追着那公交车一路而去。
那这胡凤花,又怎么会在郊区,怎么会上公交车呢?
事情还得倒回到这天早上去。
第十七章 重逢2
话说胡少爷在周秦家安营扎寨,过起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一个骗吃骗喝还随便使唤人的大少爷,周秦那个懊恼就别提了。可他工作实在忙,这不正好赶上了人口普查的寸劲。
他所在的那个县是个大县,下面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村,县里把所有能抽调的人手都发动起来了,搭配好一男一女,到各处去普查。普查完了,还得归总归档。每天的任务都必须完成,排的紧紧的,有什么事耽搁了,加班也得弄好。
他忙着工作,每天起早摸黑,回到家就只剩一口气,哪里还有什么闲心跟胡凤花斗嘴掐架制气。
胡凤花这人,虽然白吃白喝的讨人嫌,但要说惹事生非瞎糟蹋倒也没有。
他白天出去家里什么样,回来还什么样。
难道说胡凤花也知道寄人篱下要讲礼貌,非礼勿动非礼勿视?
这有点不像他。
周秦还纳闷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少爷怎么解决中饭?后来隔壁邻居赌鬼家的婆娘来收水费说起才知道,原来这大少爷跟赌鬼家女儿约好了,给一百五的饭钱,中饭包月。赌鬼家的女儿读初中,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为了省个午餐钱每天中午都回家自己做饭。胡少爷就打上了这孩子的主意,跟她搭伙。
听赌鬼婆娘说,自家女儿做饭的手艺很一般,但那胡凤花吃着也没抱怨。吃完饭,胡凤花还替她女儿指导过作业,把赌鬼家婆娘给感激的哟,硬要女儿把那一百五十块钱退回。结果人胡少爷说了,要是不收钱,就连指导作业也没门了,这才罢休。
所以赌鬼一家对胡凤花那个夸呀,人漂亮,心肠好,读的书又多,吹的跟多花似的。还说周秦好福气,找到了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女朋友。
十全十美?女朋友?哎哟的我妈呀,吓死人了。
还人漂亮,心肠好,就他,胡凤花?好吧,漂亮确实是。不管胡凤花是男的也好,女的也罢,至始至终,他就是漂亮。可那渣人的心肠好?就那个花花公子?
别不是看上人赌鬼家大女儿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被胡凤花得知周秦有这样的想法,气的一蹦三尺高。
这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他胡凤花称不上君子,但周秦这样想往大了说那叫思想龌龊,下流肮脏。往小了说,那就是侮辱他胡少爷的智商和审美。
且不说赌鬼家大女儿才初中,幼女啊,他胡少爷就算再好色,也不至于对这么个黄毛丫头起那邪心。再说了,什么样的绝色他胡少爷没见过,非得看上这么个干豆苗?也不瞧瞧赌鬼家女儿是什么档次?那干瘪瘪的身板,黄焦焦的头发,绿洼洼的脸色,胳膊腿都跟火柴棍似的没几两肉,这样的都能看上,当他胡少爷是色魔转世啊。
太侮辱人了。再说了,就算他有那个心,他现在还有那个力么?
他都这样了,还能那样?
周秦也知道自己这想法确实很糟糕,可死鸭子嘴硬不认错。
他埋怨胡凤花胡说八道,干嘛要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这不是让人误会么。
胡风话哼哼冷笑,说那如果不这么说,你一单身大男人的屋里出现我这样一个大美女,别人会怎么想?不是女朋友?那是什么?叫来的小姐?定的快餐?
一想到那天早上,胡少爷那娇滴滴露大腿的站在自家门口嚷嚷着要夜用的日用的,周秦明白,说她是自己女朋友那是最好的回答了。不然还真解释不清她出现的理由。
可这算什么事呢?
住着他的屋,吃着他的饭,穿着他的衣,还睡着他的床,他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个讨厌鬼。
想轰他走吧,胡少爷撂狠话了,要是敢赶他走,他就扒拉着周家的门板一哭二闹三上吊,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周秦是个始乱终弃,嫌贫爱富,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现代陈世美。
周秦一听这话就一个头两个大,他真搞不懂胡凤花这个贵少爷怎么懂这么多市井下三滥的招数。但他知道,胡少爷是说得出就做得出的主。脸皮对这种渣人来说,那就是个屁。从小到大,他就是个能让所有人不痛快的惹祸精。
想来也是,胡少爷红尘风流债那么多,那些个女的哪一个是好打发的?这方面的经验,他确实要多少有多少。
怕了胡少爷的下三滥招数,周秦决定暂时退让,等忙完了人口普查,再跟他计较。总不能真金屋藏娇一辈子,他就一个破屋,胡凤花也不是那个娇,八竿子打不找的人怎么能凑一块,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这么一想,他索性就由着胡凤花折腾。
每天回到家,屋里有个活人答应,也总好过黑漆漆冷冷清清。
既然周秦沉默了,那胡少爷就住的更心安理得。
然而周秦想错了,胡少爷不是不折腾,他这几天主要还是折腾不起来。
这不是那个来了么。
胡少爷前世是个大老爷们,那里知道这个来了是这种别扭的感觉。那电视上广告吹的天花乱坠,什么左动右动都不用担心,什么绝不侧漏,绝不后漏,什么一夜安心到天明,什么干爽舒适最贴心,却是骗人的。
一天到晚夹着块湿哒哒热乎乎的东西在那种地方,还干爽舒适,还安心到天明,见鬼去吧。
他在床上躺得跟个僵尸似的,第二天还是侧漏后漏就差没前漏。哦,有一次还前漏了,他睡迷糊了趴着,结果第二天一起来,傻眼。
还有那腹胀的感觉,整天就跟憋着个屁似的,要放不放,难受死了。
好险没痛经,不然够呛。
胡少爷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从来不打没准备的帐。以前泡妞时他也是做好调查工作,有的发矢。所以这一回他也百度了许多关于女性生理期的知识,还注册了一个女性论坛,跟一些姐姐妹妹们讨论交流。人家告诉他晚上睡觉可是一个大难关,要准备好多种工具。为了避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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