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碧海之恋(芳芳,41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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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该文本文件讲述了主人公方为在1999年跨入社会的旅途，描述了他在火车上遇见李雪以及与她的深厚感情。这部作品通过细腻的描写展现了方为的内心变化和与李雪初见的美好瞬间。火车上的邂逅使两人产生了微妙的情感联系，方为对李雪的描述更是充满了诗意，“她的气质不错，是我比较欣赏的那种女孩”。故事中方为的母亲和家庭背景也有所提及，透视了方为作为公安大学毕业生的身份背景及其父亲的英勇事迹。细腻的情感描写、自我认同的反思以及生活中的小细节都使得文本充满了真实感。于是，方为的生活在经历一系列的转变后，逐渐进入了社会，面对新的工作和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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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4-11-17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未知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2011-03-01
Tags	跨性别, 变身, 性别认同, 情感小说, 二次元, 青春成长, 火车邂逅, 公安大学, 自我探索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蓝天碧海之恋

第一章 初识在列车上

更新时间2011-3-1 12:02:52 字数：5467

时间的车轮驶入西元1999年，对共和国来说，恰逢建国50年大庆，意味着已经步入成年，加上全年风调雨顺，国力更加富强。对广大普通民众个体而言，或生老病死，或婚姻嫁娶，或升学谋业，或南来北往不尽相同，但从公众层面统计柴米油盐、吃喝拉杂与往年相比好像也没什么两样。这一年对我们本书的主人公方为而言，那就是跨入了人生旅途新的里程：研究生毕业，正式走进社会。

还是将时间推到这一年的7月4日晚5时30分，一列蓝皮列车静静地停靠在北京火车站5站台9道上，列车车体上挂有“北京－－海珠市”字样。

11号硬座车厢车门前已经排成了一支八九个人的候车队伍。一位面相英俊的男青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车票，对两位送行的伙伴说，“就是这个车厢，我先上车，放好箱子再下来”，同时从两位伙伴手里，接过一个拉杆箱和一个尼龙绸袋。

忘了交待，他就是我们的主人公姓方名为，原籍辽宁省海珠市，昨天刚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刑事科学技术系研究生毕业，而那两位伙伴，则是其三年研究生同学加好友，也是刚刚通过毕业论文答辩的刘德成和王文华，令同学们羡慕的是他俩留京了，原籍北京的刘德成没费多大力气就进入公安部，山西的王文华也通过其女朋友父母的社会关系分配到北京市公安局。

方为本来也有机会留在京城，他的导师高永亮教授曾征求过他的意见，暗示过如果方有意留京，他可以通过公安部的战友向部里有关厅局举荐。考虑到在滨城的母亲寡居20多年了，尽管从来没有流露出牵方为后腿的话，但方为潜意识中一直认为，母亲内心中还是迫切希望独子能够生活工作在自己的身边，方为也认为，自己有责任回到母亲的身边。这样，学校通过公安部人教司，将方为分配到海珠市公安局。

像三国演义那样，重要人物出场时都要用一定的笔墨交代他的长相，像关公，身长九尺三寸，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胸前五绺长髯；张翼德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我们的主人公方为身高长相到底如何哪？我可以告诉各位看官，方为长的很秀气，甚至可以用两句成语来形容：眉清目秀、靡颜腻理。不对啊，这两句成语可是形容女孩长得倾国倾城时常用的形容词啊，怎么能用在方为身上呢？方为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用错形容词，方为也是100%的男生（这时他还称不上是爷们，因为他还是一个处…）。错就错在他长了一张几乎让所有女生都羡慕更嫉妒的脸：脸是瓜子脸，眼眉是粗眼眉（当然，爱美的女孩都会修剪成细细的柳叶眉），眼皮是单眼皮（注意，不是双眼皮，但绝没有缺憾），不算太高的鼻梁（男生可应该是高鼻梁啊），明眸的眼神不时从清澈的泛着蓝底的大小适中的眼睛中释放出来，再配上晶莹剔透的肤色（不好意思，这也是形容美女的），谈笑时无意识从口中（如果是女生，应该用樱桃小嘴来形容了）露出的皓白牙齿，两颊各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男生的头发根本就不值得关注（还能整出什么特别的花样？），对了，还有一对只能用元宝来形容的双耳。身高么，稍矮一点，也就1.73左右，刚刚达到根号3的高度。可能是营养不良或吸收不佳的原因，方为体形略显消瘦，毕业时体检体重刚刚过60公斤。

不大功夫，方为就到了男列车员跟前（为什么不派一位美女担当列车员），验过车票后，登上了车门，很快就找到了座位号：30号。将拉杆箱和尼龙绸袋放到了行李架后，想了想又将双肩挎着的旅行登山包解下来，放在茶几上，拿出一个钱夹子模样的东西放在穿着的牛仔裤口袋里，然后将登山包也放到了行李架上。

方为看了看车窗外的刘德成和王文华，招了招手，走下了列车。

三人就在站台上交谈着，说着一些年轻人分别时常说的话。

一阵充满朝气的笑声打断了三人的交谈，方为看到离他们三人七八米远的地方，10多位略显稚气的青年男女在说笑着，从他们天真活泼的表情上一看就是一群或者在校，或者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分别的时刻往往来得很快，方为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分针已经指到2的位置，再过6分钟就要发车了。方为恋恋不舍地握着两位送行同学的手说，“大刘、文华，再见了。北京是首都，以后有的是到北京出差的机会，后会有期。有空到海珠市去玩，对了大刘，要成双成对地去，否则的活，我可不接待啊！”

“后会有期，记得常来信啊。”（那时手机还未普及，信函还是主要联络方式）

方为再次登上列车，在30号座位上坐了下来，向窗外挥了挥手，也不管窗外能否听见喊道“文华、大刘再见了。”（按理说重逢对他们这些二十五六岁的小青年来说本不是一件特困难的事情，但谁又能想到，车站一别，方为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王、刘二位同学。不仅如此，一年零几个月后，方为那些所有中国公安大学92级96届的本科同学和96级99届研究生同学再也看不到方为了，其原因吗，还是慢慢往下看吧）

T225次特快列车18时16分正点由北京站发出，开往辽宁省海珠市。

方为看了看周围，他的旁边是31号，坐着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人，从后来的交谈中得知他是北京燕山石化的一位工程师，姓王，方为就用王工来称谓他了，他这是要到海珠市石油七厂参加一个什么项目论证会，由于夏天正是海滨城市的旅游旺季，没有买到卧铺票。

两人的对座是39号和38号，是一对年龄相仿的小姐妹，看模样也就二十二三岁，方为对她们有点印象，好像是发车前在看台上10多位年轻大学生中的两位，上车后就一直说着悄悄话，38号的那位女生隔三岔五和坐在过道另一边的一位男生说着什么，而那位男生想插嘴，38号好像不给他机会。39号女生则尴尬地对那位男生笑笑。

长时间注视一位不认识的女生绝对是一件迈不开情面的事情，可是近在眼前的美景却不由得方为开始时是无意识，后来是有意识对两位女孩瞄上几眼。看着看着，慢慢地就在脑海里留下了对她们的初始印象。

先说对座39号靠窗的这位女生，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李宁牌运动T恤衫，下身着一件露着小腿的黑色半长裤（当时方为还不知道这种女裤叫7分裤），用眉清目秀来形容她应该不过分，丢分的地方就是嘴。鸭蛋脸，柳叶眉，双眼皮，配上不太大的眼睛和小巧玲珑的鼻子，外加一头彰显着青春的活力的自然亮泽的披肩秀发，第一感觉她应该是一位美眉。多看几眼后，方为又为这位美眉略感遗憾：肤色不算太白，开口谈话时给外人感到嘴却比较大，跟脸型有点不成比例。尽管现在国际上流行什么大嘴美女，但中国传统文化还是左右着国人的审美观点，不是有这样的一种说法吗？男子嘴大喝四方，女子嘴大喝片汤。

旁边坐的那位女生实话实说应该比对座的漂亮得多。她上身穿着一件碎花短衬衣，下身是方为说不上来品牌的牛仔裙。常言说得好，一白遮百丑，就凭她的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肤色就给自己长分不少，眉目鼻口耳五官长的更是不输给同座，如果说同座是美眉，她就应该是美女了，而且还是大美女。

列车在行驶一个半小时后第一次停站，从车站的站牌上，方为知道这地方叫丰润，也就是那个跟辽阳争夺曹雪芹原籍的地方。

两分钟后列车继续开行，38号女生跟男生说着什么，那位男生就从行李架上的一个手提包里拿出三副扑克牌，问方为道，“大哥，会打滚子吗？”

打滚子是流行在海珠市的一种棋牌游戏，规则很简单，减分升级，分成两家，从三打过10就算一锅。作为土生土长的海珠市人，方为当然会打，而且由于其智商很高，能记会打，胜率很高。在列车这种长时间耗时的鬼地方，打牌无疑是一种最好不过消磨时间方式。方为当然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王工是北京人，不会海珠的扑克打法，协商后大度地坐到了过道那边男生原来坐的地方。

现在男生坐到了31号位置。

方为从男生手中接过一副扑克牌，将纸牌从牌盒中抽出，开始麻利地洗牌。不知为何，对面坐的两位女生起身换了座位。

现在坐在39号的女生对男生说，“李君，不许在外人面前说我打牌臭，不然的话，以后再也不跟你打对门了。”喔，男生叫李君，而且，方为在他们眼里目前是外人。

李君此时也已洗好另外两副牌，笑着说：“好好好，我的达令，以后你就是我的老佛爷行了吧。”喔，这两位应该是一对恋人。

“臭美了你，谁是你的达令？”

“唉，刚上车时是谁告诉自己家长说明天我要到你家的？”

游戏在双方的骂俏声中开战了。

李君给方为上牌后，说，“大哥，请你抓牌”。

逢三必打，头把大王亮主，干锅不拿底，分够就喝血。

不大功夫，方为就与三位大学生相熟了。原来三位都是北师大应届本科毕业生。李君是学物理的，对象叫冯丽萍，英语专业。跟方为打对门的叫李雪，中文专业。

方为抽出一张牌，“调主”，“你们工作单位都定下来没有，是教高中还是教初中？”

李君应到，“派遣证上要我们本月20日前到市教育局报到，方为大哥，你知道教育局在哪么?”

“好像在联合路和黄河路交叉路口。”

李雪不好意思地问到，“联合路在哪？”

方为感到很奇怪，“你们不都是市内的吗，怎么能不知道联合路？中山公园知道吧，教育局就在中山公园西边。”

常言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到一锅牌，方为就看出，冯丽萍牌打的确实很臭，与李君之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打牌默契，完全是胡打胡有理，李君几次刚露出“你你你”埋怨语气，就被冯丽萍一双瞪大的眼睛给憋回去了。

李雪打得明显比冯丽萍要好，出牌次序掌握的也基本到位，好像还稍微有点记牌，几回合庄闲家攻防转换后，方为就感觉与李雪渐渐地有一些默契，像方为开门出2鼻子，李雪跟着就强调主，一小时不到，就连赢对方两锅了。

冯丽萍可能感觉有点坐累了，起身对李雪说，“我想去1号，你去不去？”

李雪应到，“把我的包递过来，我也想去。”

借着两位女孩起身的机会，方为很快目视出她们的身高：李雪身高最多1米6，从背影看，虽称不上窈窕淑女，但也长着一副比较苗条的身材，用有腰有段来比喻她也不算过份。冯丽萍与她比较就丰满一些，身高应该在1米65以上。

看到两位女孩不在跟前，李君不好意思地对方为说道：“大哥，你别笑话，我对象空抓了一手好牌，不会打，还特别爱玩，真叫她磕了！对了大哥，你是干什么的？”

“我也是今年刚毕业，公安大学的。”

“研究生吧！你这专业应该分配到公安系统。”

“我是研究生毕业，市公安局通知我7月30日前到他们政治部人事处报到。”

“李君，我不在时你又说我坏话了吧？”冯丽萍先回来了，又坐到了靠窗的39号座位上。

“我哪有这个胆啊？”李君看李雪没有一起回来，就讨好地坐在冯丽萍的旁边，将一只柑橘剥好皮送到冯丽萍手里。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打闹着。李雪用手绢擦着自己的一双纤手回来了，看到这情形，只好坐到了方为旁边的座位上。

李君对李雪说，“李雪，你爸爸不是海珠市公安局的吗，方为大哥刚才说他被分到公安局了？”

“真的么？我爸是公安局政治部的。”

政治部的，什么干部，方为真想问问李雪，一想到大家初次见面，看到李雪也没有公开自己爸爸职务的意思，方为也就不好意思问下去。心想李雪的父亲应该只是一般的公安干警，不然的话，李雪怎么能不买卧铺回去那？

到列车进入夜间行车还有一段时间，方为和三位北师大毕业生深一句浅一句地闲聊着。开始还是一人讲三人听，慢慢地就变成李君与冯丽萍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讲着二人的悄悄话，方为和李雪也渐渐地克服了起先的拘束谈了起来。

别说，方为和李雪都发现双方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还真不少。李雪是中文专业的，历史、文学是其特长，恰好方为对文学及历史也有说不清楚的喜好，他们先谈张金玲，又说石平梅，讲到三毛不幸时李雪还掉下了几行热泪，害的方为赶紧转移了话题。说到方为的今后可能从事的公安工作，李雪也不陌生，她帮方为分析刑侦、特警、巡警、防暴、内勤、外勤、网警及机关处室的工作性质及特点，建议方为最好到刑侦支队工作，这样才能不埋没方为这样的未来警界精英。李雪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一定要让老爸关照一下方大哥。

后来，二人惊奇地发现，双方还是中学校友哪，都毕业于24中，只不过方为是92届的，李雪是95届的，方为考上大学那年，李雪才走进方为刚刚离开的校门。谈起母校往事，方为高中三年的班主任王老师竟也是李雪高一的班主任，只不过高二文理分科后，王老师由于教化学，李雪慢慢地与王老师接触少了。共同的学校、相同的授课老师，熟悉的体育场、体育馆、电教室、图书阅览室，两人间的共同语言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多了。

同一所学校的校友家庭住址也应该相距不远。原来方为住在松云街消防队院里，李雪家在南山解放街老市委附近，两家的直线距离还不到1500米。

从话语中方为已经感到这是一位心灵善良又聪明贤惠的女孩。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两人在故乡共同居住了十五年，又在首都共同学习了四年，却好像从来没有碰过面，更没想到竟然在850公里的返乡列车上无所顾忌并肩坐着还说着加深相互了解的非典型悄悄话，难道真有命运的红绳。这一念头突然在方为脑海里闪过，不由得抬起头，想再仔细地端量端量李雪。李雪好像也心有灵犀地将眼光扫了过来，看到对方明眸的眼神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面颊上泛起只有在幸福来临时才会出现的红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了头。

方为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和对方的窘迫，忙从尼龙稠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打开一瓶，递给李雪，“请喝水”。

“谢谢！我有。”

“别客气。”

最终李雪还是接过了递过来的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呡着，好像要从这瓶水里咂出不同的味道来。

幸福的时光往往过的很快，硬座车厢的灯光暗淡了下来，只留着几盏指示灯。

方为看到对座的李君和冯丽萍早已互相倚靠在一起进入了梦乡，站了起来，对李雪说，“时候不早了，你坐到里面来，可以头靠茶几趴一会。”

“谢谢，晚安！”

不大工夫，李雪就发出均匀的轻轻喘息声。看来李雪真是困了，可刚才与自己的交谈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困意啊，难道李雪她？不可能啊，双方认识满打满算也只有4个小时啊，一见钟情的情景剧真会降临吗。方为想了想，摇摇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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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露锋芒

更新时间2011-3-1 12:05:45 字数：5693

列车已经离开沈山线，咔嚓咔嚓，哐当哐当地行驶在沟海线上。由于T225次列车属于夕发朝至的列车，前几次中途停站时除了上了一些不多的乘客外，下车的乘客几乎没有。

进入午夜后，大部分乘客都进入了睡眠状态，方为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并不是因为列车上认识了李雪，双方都对对方有了一些莫明的好感而兴奋导致失眠，真实的原因是，方为特别能熬夜，突击毕业论文时曾两天两夜没睡觉，而且还没有困意。当然，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也能做到连续睡12个小时，而且做到中间还不起夜。条件么倒有点苛刻，就是要求周围环境要绝对清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要从睡梦中醒来，这导致同寝室的同学（也可称为是战友）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憋不住，一般不会弄出声响来。中国铁路什么时候能够实现无缝高铁，在这样的行车噪声中方为实在睡不着，也不想睡。本来他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看携带的杂志，一想到翻书可能弄出声响，影响李雪她们休息，还是不读为好。

不读书可以，但是如果长时间睁着一双眼四处瞎撒摸确实又与车厢目前的情形格格不入。还是闭上眼睛养养神吧。

现在时间已是7月5日3时了，根据路程分析，列车已经重新行驶在干线上了，只不过是由沈山线变成长海线。不变的是车轮与铁轨之间的摩擦声，还是咔嚓咔嚓，哐当哐当。以前几次从北京回来的乘车经历告诉方为，马上就要到大木桥了。过了大木桥车站后，上车的乘客可以说几乎没有，而下车的乘客会渐渐地多起来。因为大木桥到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海珠市行车时间不到3个小时，白天经过大木桥到海珠市的列车有20多列，没有极特殊情况是不会有人选择在这个区间乘夜车的。

列车停靠在大木桥车站。大木桥是辽宁省团口市管辖的县级市，由于团口市区并不坐落在铁路干线上，往来北京的乘客只能选择在大木桥上下车，因此大木桥车站是一个比较大的车站，下车的乘客比较多。这不，过道那边的6位乘客一下子走了5位，只剩下那位来自燕山石化的王姓工程师一人了。与往常不同的是，方为看到从车厢车门处走来了三位30岁上下的男子。

为什么用男子而不用乘客或旅客称谓他们呢？因为从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方为就感到他们绝不会是普通的乘客那么简单。一般旅行的人或多或少会随身携带一些行李或包裹，最少也会有一个简单的挎包或提包。你看这三位，除了第一位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外，可以说是赤手空拳。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个时刻乘车？从穿衣打扮及气质分析，方为认定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可不可理解的是，他们对于方为过道那边的空位好像是视而不见，没有丝毫的坐下的意思，径直朝车厢尾部走去，而且三人还分别坐在三个位置上。

方为对这几个人产生了兴趣，反正自己也睡不着，眼睛就眯着一条细缝注视着这几个人的一举一动，但从表面上看却好像也睡着了。列车开动不大功夫，那位拿着半瓶矿泉水的就站起身来，外人看来像是要去厕所方便，但不知为何他却舍近求远向方为这边的厕所走来。上哪个厕所是你的自由，可方为察觉到该人的眼神好像对两侧的行李挺感兴趣的，回来后他并没有坐到原来的位置上，却坐的了另一位同时上车的男子旁边，以前表面上不认识的两位却互相说着什么，另一位就起身站了起来，在车箱内走了一个来回，并在几个座位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放慢过脚步，将目光从行李架上瞥过后，又仔细看了看座位上的乘客。回到原来座位后，向其同伴点了点头。

他们自以为自己的走动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早被坐在过道旁边座位上的方为看得一清二楚。

方为已经意识到他们是干什么的了。怎么办，三个人都是人高马大，但方为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一对一对方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两个一起上自己也不会吃亏，但对方却有三个。一旦动起手来，难免对方在狗急跳墙时不会对同车的乘客有所伤害。得想一个万全之计。

有了，方为站起身来向厕所方向走去。从厕所出来后，并没有立即回到座位上，一边做着从口袋掏烟的动作，一边向车厢连接处走去。

实际上，方为并不抽烟，口袋里也没有香烟，他做这个动作的目的，是为其下一步动作做掩护。他轻轻地敲响了列车员室的车门，进去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像列车员交代着什么。

大约一支烟的功夫，方为又回到自己的座位，打了一个略显夸张的哈气后，又闭上了自己眼睛。这次可是真闭上了眼睛，只是没睡。

列车下次到站是盖平站，大木桥与盖平之间列车大约运行40分钟。

和每次到站前的情形一样，列车员又向车厢内喊道，“盖平站马上到了，下车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停车两分钟。”

轻轻的脚步声从车厢的另一侧慢慢传来，以至于不仔细听就会埋没在咔嚓咔嚓的噪声中。方为感到脚步声在自己的身旁有几秒钟的停顿后，从自己头上的行李架上发出一丝察觉不到的声响。

一位、两位、三位，方为默默地念叨，脚步声越来越弱，不一会就什么听不到了。

列车开始减速了，行动的时刻到了。

方为站起身来，看了看行李架，王工的手提箱不见了，去终不言而喻。

方为快步走到车厢出口，看到那三位每人双手都不落空，或手提箱，或拉杆箱，正等着列车停稳后安全撤退呢。

三人中的一位高声喊道，“列车员，快过来开门。”

从前方车厢里走出来两位铁路员工，不是列车员，而是两位乘警。

三位盗贼（这个时候了，就不用什么修饰的语言称呼他们为犯罪嫌疑人了）目瞪口呆，潜意识想往后方车厢跑，发现退路也被方为堵住了。

抓捕的情节实在不值得过多叙述，你想在不到1平方米的狭窄车门前，3位盗贼碰上两位常与小偷打交道的训练有素的乘警和一位中国公安大学的高材生，还会有什么其它的结果？三位盗贼的老大在被铐上手铐前留下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老子在两条线上吃了十多年，没想到栽在一个年轻的老便手里。”

车门打开了，车站派出所的民警将三位盗贼带下了车。经过铁路公安分局的审讯，破获了一个横跨东三省及华北地区的特大铁路盗窃团伙，抓捕团伙成员13人，收缴被盗物品折合人民币30多万元。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真的希望天下无贼。

列车继续向海珠市驶去。为了不打扰乘客的休息，协商后方为和两位乘警及列车员一起，将收缴的被盗物品搬进列车员室暂时存放。

乘警长握着方为的手，兴奋地说，太感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我可要写进值班日记。你的计策太妙了，兵不血刃就破获了一起列车抢盗案，一下子就抓捕3个罪犯，我从警20多年可以说是前所未闻，直到现在，还是有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垂青我们俩。真是不可思议。

方为也笑着说，“我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至于我的工作单位么，不好意思，现在我还是一个待业青年。”

列车驶过复州后，列车外的天空慢慢地变亮了。现在时间是7月5日早4时30分，夏季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间就是早。与终点站海珠市也只有1个小时的路程了，熟睡的乘客陆陆续续有人醒了。

突然一声惊叫从车厢中部传出，“不好！我的手提箱不见了！”

惊叫声喊醒了大部分的乘客，当然一些婴幼儿还是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幸福地酣睡着。

“我的背包也不见了！”

“我的皮包也没有了！”

惊叫声从车厢的不同角落中传来。

“坏了，我的公文包呢，里面可有这次论证会的重要技术资料啊，我的天啊，我可闯大祸了。”燕山石化的王工程师语调都变了，脸色煞白，呆坐在车座上不知所措。

车厢的混乱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列车员向他们通报了一个令他们喜出望外的好消息，所有丢失物品的乘客都可以到列车员室去认领。

列车员室。

“这个皮包是我的，里面有…..”

“那个手提箱是我的，太好了，里面装有……”

经过乘警的清点后，丢失物品的乘客签字后拿回自己的物品，毫无意外地紧紧握着乘警长的双手，表达着感激的心情。王工取回自己的公文包后已经是泪不成声了，他忙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圆珠笔，在自己的笔记本里记下了两位乘警的警官号。

乘警长对大家说，要说感谢，大家首先应感谢的不是我们，而是坐在31号座位的那位年轻旅客，是他发现有人盗窃，并协助我们成功抓捕的。

31号，不是我车票的座位号吗？王工与大伙赶紧回到车厢，看看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这时，李雪等三位大学生也被车厢的嘈杂声喊醒了，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时，发现王工和两位乘警带着几个乘客向这边奔来。

王工第一个走向方为，紧紧地握着方为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乘警长认为方为可能与三位大学生是同伴，就问李君，“你对面那位同学叫什么，你们是哪所大学的？”

方为赶紧用眼神想制止李君，可是那位美女冯丽萍快人快语，“他叫方为，公安大学的研究生。”

乘警长赶紧握住方为的双手，佩服到，“怪不得您能想出这样的妙计，原来是…..”并将刚才方为如何发现盗贼做的案，又如何想出一条妙计，最后又如何协助乘警成功实施抓捕的经过简要地向大家介绍了一番。

王工带头，乘客们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声。

方为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这是一个当代大学生，也是一名未来警察应该做的事，可以说是我的义务，大家都坐了一夜的火车，马上就要到终点了，各位赶紧收拾好自己的随身携带物品准备下车吧。”

李雪先前对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听到方为在不知不觉间干出了这么一件有勇有谋的事情来，真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如果说昨晚对方为还只是有所好感的话，现在可以说升华到敬佩了。就好象是自己干了这么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似的，心情特别激动，特别开心，又特别……

大伙慢慢散了开来，只剩下王工，要将方为拉到过道那边的座位上，看来还要说些感谢的话。

方为看到李雪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好像不舍得自己离开，就说，“马上就要到站了，你不去洗洗么？”

“喔！我现在就去。”

王工掏出笔记本，要记下方为的家庭住址，想在会议结束后抽出时间当面酬谢。当然方为是不可能给他地址的。没办法，王工扯下一张纸，写下自己的单位、姓名、电话等，交给方为，要他到北京时按这个地址去找他。最后，王工表示，开完会后一定到海珠市公安局去找方为。

李雪梳洗回来，看到方为座位旁边有空位，就坐到了方为的身旁，看到方为手里拿着一张纸，写有王工的联系方式，就在纸的背面写着漂亮的文字“李雪：电话268**26”

方为看到李雪给自己留有联系电话，知道李雪现在十分渴望得到什么，可是如果告诉她的话，那么王工不也是知道了么？于是小声地对李雪说，“过两天我跟你联系，再告诉我家的电话号码。”

尽管对方为没有告诉自己家庭的电话号码有点失望，转念一想，昨晚两人的交谈也可以看出方为对自己应该也有点意思，说给我来电话也不像是敷衍我，再说谈朋友也应该是男生主动先给女生去电话的呀。实在不行，凭老爸的地位，你方为家的电话号码对我也不会有什么保密的。对了，看到老爸一定要将车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老爸你可要对方为高看一眼，尽可能地予以关照啊！

5时24分，列车终于抵达了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海珠市火车站，停靠在5站台11道。

列车还没有停稳，李雪就站了起来，透过车窗早看到了站台上迎接自己的父母，也不管父母能否听到，高兴地喊道“爸妈，我在这那。”

李雪随身所携带的行李还真不少，除了一个女生常背的肩背书包外，还左肩右挎了一个女士小包，方为又从行李架上帮她取下一个航空拉杆箱，没想到车座底下竟还藏着一个足有30公斤重的大旅行箱。也不奇怪，毕业对李雪就意味着一次搬家，她把自己在北京的所有物品应该一件不拉的全部带回来了，难道她没有托运行李吗，方为可是将自己的大部分书籍、衣物都办理了托运。

看到李君、冯丽萍携带的箱包也很多，方为就将自己的尼龙稠袋及物品塞进自己的旅行包里背到肩上，将李雪的航空拉杆箱叠放在自己的拉杆箱上，然后就用右手推着李雪的大旅行箱，左手拖着自己的拉杆箱，随着下车的人流向车门走去。

到了车门，列车员看到方为带了这么多的行李，第一感觉行李超重，按规定应该…可是行李的主人是方为啊，于是连忙接过大旅行箱，提到站台上。于是方为一手一个，提着两个拉杆箱下了车。

王工在站台上看到了迎接自己的会议接待人员，就与方为话别离开了。而李君、冯丽萍二位也早已被迎接的亲属所包围。

此时的李雪好像是一支出笼的小鸟，早已跑的了自己的父母身旁。李雪同其父母说着什么，看到其父母向自己这边看，方为意识到李雪正在向其父母介绍着自己。

方为将父母拉到了方为眼前，说，“爸妈，他叫方为。”又对方为说，“这是我爸妈。”

方为应到，“叔叔阿姨，您们好！”

李雪的父亲伸出了右手，说“谢谢你一路对李雪的关照，方为。”

方为赶紧两手握紧李雪父亲伸过来的右手，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方为看着李雪的父亲，感觉以前在哪儿见过，对了，李君说过李雪的父亲是公安局的，当年自己报考公安大学时曾到过市公安局开过烈士子女加分的政审材料，尽管后来高考裸分也大大超过实际的录取分数线。记得当时是人事处一位姓李的处长帮助办理的，怎么像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叔叔。

无意识中，方为冒出这么一句，“您不是人事处的李处长么？”

现在感到吃惊的是当年的李处长，现在的市公安局政治部李主任了。“我是李安东，担任过公安局人事处的处长，你怎么能够认识我。”

吃惊的不仅是李安东主任，看到李雪的母亲及李雪都露出惊讶的神情，方为不好意思地说，“92年我报考当时的公安大学时，李叔叔，不李处长，曾给我开过加分政审材料。”

“加分，为什么加分？”李雪母亲问道。

“我父亲是公安烈士，报考公安院校时，我可享受加20分的待遇。”

李雪父母本来还想仔细了解一下方为情况，这时，乘警长和乘警走到身穿便衣的李安东面前，敬礼道：“李主任好！”

尽管铁路警察并不归地方公安局领导，但李主任的名声在公安队伍里还是很响亮的。

这回吃惊的是方为了。主任，李主任，可刚才自己却称人家处长。

两位乘警和方为一起将几件箱包搬出车站，找到李主任的黑色奥迪轿车，将李雪的箱包放到了后备箱里。

本来李雪还想捎带方为一起走，这样就可以认识方为的家门了。见到李雪的父亲竟是自己以后的顶头上司，方为一时感到脑袋有点大了，忙推辞说，“我还有托运的行李要取，就不麻烦李主任了。”

李雪听到方为称呼自己的父亲由叔叔变成李主任，有点不高兴，但又不能说什么。于是对方为说道：“别忘了给我去电话，你可答应我的。”

“再见李主任、再见阿姨，再见李雪。”

“再见方为。”

看到李主任的奥迪轿车走远了，乘警长就问方为是否需要帮忙，方为连声道谢，说不用了。

“再见。”

“再见。”

看到乘警长他们走进了车站警务室里，方为背着旅行包，拖着拉杆箱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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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方为的父母亲

更新时间2011-3-1 12:06:08 字数：3237

前面说过，方为的家在松云街消防队院里。松云街坐落在海珠市金融中心中山广场和商业中心金城桥之间，距离火车站还不到800米，那可是海珠市的黄金地段啊。

方为父亲叫方连民，1948年出生在当时的热河省北票县。北票的得名与西太后有关。

话说大清国光绪年间，列强在利用坚船利炮打开了国门后，除要求清国割地赔款外，大量的外资涌入关内所谓的租借地或附属地，开银行，修铁路，建矿山，企图控制大清的经济命脉。而对于所谓的龙兴之地，大清国严令不予开禁。俗话说，弱国无外交，大西洋上的岛国英吉利和那个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还有亡我之心不死的倭国，三番五次，动不动就给总理衙门发来什么照会，要求在奉天将军管辖的抚顺城、连山关等地掘地挖煤。更可气的是鬼子六，竟忘了自己身上流的是爱新觉罗高贵的血液，不仅不替皇嫂分忧，背地里竟以所谓洋务派领袖自居，领着山东巡抚袁世凯等人上书朝廷，要求东省开禁，向关外移民，更不惜破坏龙脉，与洋人抢煤。罢罢罢，与其让列强盗挖，还不如我大清国自建。最后，洋务派与保守派在御前经过一番唇枪舌战，达成以下妥协的协议：太后以当今万岁爷光绪帝的命义，赦令签发两张龙票，分别在朝阳府以东100里的地方和连山关以北30里的地方开山建矿挖煤。这两张龙票是大清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正式颁发的建矿营业执照，当地人称之为龙票煤，后来为了将两地所采的煤加以区分，就有了北票南票之说。一个世纪后，北票成为世界第一只鸟飞起的地方朝阳市下辖的县级市，南票则成为关外第一市葫芦岛的一个行政区。至于抚顺城，实在没有打扰两位先皇和老祖宗的胆量。

不出意外的话，方连民也会和父兄一样成为采煤工人。这次是幸运眷顾了他，19岁那年，海珠市公安消防支队来北票招消防兵，那时能够当兵是每一个青年男女的梦想。僧多粥少怎么办，解决的办法就是看家庭出身。毫无悬念，几代工人家庭出身的方连民苗红根正，穿上了绿军装，头戴别着国徽的绿军帽，胸前戴上了大红花，成为海珠市公安消防支队甘泉中队的一名消防战士。

能够入党立功提干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等到当兵三年回家探亲时，装有入党喜报和三等功立功喜报的相框被方连民父母摆放在自己睡屋最显眼的位置，同时也成了众多大姨大婶的关注目标。方连民一踏进家乡自家的大门，提亲的媒人就不请自到，小学教师、供销社卖货员、矿山打字员都有，这可是北票当地令人羡慕的好职业。可方连民对这些人都不感兴趣，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早已有个她了，就是同学王文兰。

王文兰与方连民同年出生，从小学到中学做过9年的同班同学，毕业后和大部分知青命运一样，王文兰到本县所属的青松岭公社三家子大队下乡插队，由于文化程度较高，两年后通过公社培训成为大队的一名赤脚医生。入伍的头一天晚上，方连民将王文兰约了出来，在矿山俱乐部共同看了第一场电影。到海珠市后，方连民马上寄出两封信，一封是给父母，另一封就是王文兰。三年来，通信成为双方表达爱恋的唯一方式，尽管信中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双方都将对方看成是可以依赖的人。

回到北票的第二天早晨，方连民骑上父亲的自行车，穿行50里的山路到达三家子大队。……

探亲回来后，超期服役的方连民被中队任命为1班班长，一年后成为代理排长。

正常的话，方连民将在入伍5年后退伍。

再过1个月就要脱下军装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火灾不期而至，作为海珠市重点防火单位，石油化工部所属的大型企业石油七厂发生了闪爆火灾。火情就是命令，方连民指挥自己排的两辆消防车第一个赶到火场，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及时关闭了输油阀门，为最后扑灭火灾做出了突出贡献。

在后来的表彰大会上，方连民被辽宁省消防总队记一等功，支队提升他为周家桥中队2排排长。这年，方连民24岁。

1973年春节，方连民和王文兰（北票县人民医院护士）在北票结婚，第二年，也就是1974年的6月19日（农历闰四月二十九日），王文兰在本院生下一个男孩，后来取名方为。

1976年6月，方连民任职海珠市公安消防支队消防科，正连参谋。7月中旬，经海珠市公安局批准，王文兰随军。

7月下旬，正当方连民准备回原籍办理家属随军手续时，28日，河北唐山发生7.8级强烈地震。

地震发生后的第三天，海珠市消防支队接到命令，派出80的应急队伍，参加唐山抢险救援工作。

8月1日16时29分，建军节那天下午，方连民在抢险救援时，不幸遇到5.6级强烈余震，被预制板砸到脑部，壮烈牺牲，时年28岁。

噩耗传来，王文兰痛苦泪绝，几次昏厥过去。支队副政委亲自到北票，向方连民父母及妻儿表示慰问，并将王文兰及方为户口转到海珠市，将王文兰母子安置在支队院里一间35平方米的独门独户房里，考虑到其上下班的方便，工作单位安排在站前区站前街道卫生防治站。

1980年9月，方为进入中心小学读书。

1989年底，消防支队家属院棚户房改造后，分给王文兰母子一套60平方米二居室住房。

1992年7月7、8、9日三天，方为参加该年度高考。

由于方为父亲是在消防部队服役期间牺牲的烈士，海珠市消防支队根据公安部有关文件，告诉方为，可以免费进入昆明消防指挥学院，王文兰不想让方为再干消防，没有应允。消防支队属于公安部队系列，烈士子女可享受降二十分投档待遇，于是方为与消防支队孙干事一起，到海珠市公安局人事处办理相关审核材料，签字确认的就是李雪的父亲，时任人事处处长的李安东。

随着方为的渐渐长大，当年那位年轻貌美的女知青也步入了中年，慢慢地长出了白发，皱纹也慢慢地爬到了母亲的额头。方为看到母亲含辛茹苦，心痛了，有时也暗示母亲是否再找一位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生活，但都被母亲用其他话给岔开了。母亲对他说，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他爸爸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时间过得真快啊！弹指一挥间，7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方为又回到了海珠市。

看到离家越来越近，方为好像自己的心跳也加速了。

走进消防支队大院的大门时，被一位年轻的列兵拦住了去路。方为向他解释了自己的身份，确认后卫兵给出了放行的手势。

终于看到了自家的阳台，母亲正在敞开的阳台窗前向这边张望着。两人几乎是同时扬起了右臂，用内心喊着“妈妈”、“儿子”。

登上自己家所在的楼层，房间门早已被母亲打开了，看到天天思念的儿子回来了，热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

方为放下拉杆箱，给母亲来了个拥抱，喊着“妈，你好吧！”

“好好好！你回来了，不好也好！”

上船饺子下车面，一碗热气腾腾的大肉面早已摆放客厅餐桌上。

“赶快洗洗，吃饭。”

今天是星期天，母亲休息。整整一上午，母子俩都待在方为居住的房间里，几乎全是方为在讲，母亲在听。

方为讲着北京的市井消息，学校的各类消息，一路上的所在所闻。当然，没有告诉母亲在火车上认识李雪和抓捕盗犯的情况。不告诉认识李雪，是因为两人目前根本就称不上是朋友，特别是双方家庭存在差距，就算李雪对自己有好感，谁知道其父母的意思呢？还有，李雪的爸爸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看都会有所顾忌。没有讲抓贼是怕妈妈为自己担心，她就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

方为告诉母亲，这两天自己准备先到24中看望中学的老师，再联系几个要好的中学同学，有机会到市内几大公园走走，因为这两年市容市貌变化太大了，有些都认不出来了。后天再到派出所将户口转回来。

中午吃完饭后，方为要去洗碗，母亲笑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你是客人，什么也不用你干。

方为告诉母亲，他要到火车站行李房去取托运的行李。

下楼，来到支队部的炊事班，喊着，“刘司务长在吗？”

刘司务长叫刘长胜，看到方为，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刚刚到家。对了，你老婆生了吧，生个什么？”

“上个月生的，是个小丫头。”

“恭喜你了！对了，刘司务长，你们的三轮车在哪？借我用用。”

方为取回托运的行李，感到有点困，就睡了一会。

吃完晚饭，母子俩在母亲的房间又交谈了一会。

这回是母亲问，儿子答。

“高诉妈妈，有没有对象？”

“不着急，过两年再说。”

“不准瞎说，有合适的就领回来，让妈妈看看！前两天看到张参谋长的爱人，打听你的情况，说别人托她介绍。对了儿子，你希望找个什么样的女孩？”

“我看着顺眼就行，但有一条，必须对妈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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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集训

更新时间2011-3-1 12:06:23 字数：2857

方为在家休息了几天，处理完个人事务后，在7月10日那天就去海珠市公安局报到了。之所以着急报到，是因为国家人事部文件规定，15号以前报到的，可拿到7月份全月工资，而30号前报到，只能拿到半个月的工资，反正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多拿点钱呢？如果10号不去报道的话，只能等到下周一了，方为可不愿意让人家认为自己单纯为了拿全月工资而打擦边球。

人民广场坐落在海珠市中心，广场北部中央的位置就是海珠市人民政府，广场正西是海珠市法院和检察院，西南面是辽南最大的综合性医院关东医科大学附属一院，广场的正东，就是海珠市公安局了。

公安局的大门前站着两位执勤的保安，看到方为走来，示意他到大门旁边的接待室办理出入证。真不明白，堂堂的副省级城市公安局，门口执勤的却是由保安公司劳务派遣的保安，有点意思。

办好出入手续后，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点，方为来到办公大楼三层的人事处。

方为走到挂有“调配”字样的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请进。”

推门进去，看到第一张办公桌前端坐着一位45岁左右的女警官，佩戴二级警督警衔。

“处长您好！我叫方为，刚从公安大学研究生毕业，前来报到的。”根据警衔对应关系，方为判断出女警官行政职务应为处级。

“你好，我叫张怡，我不是处长，今后你就称我为张老师好了。”后来方为知道，张老师的行政职务为处级调研员。

填写完必要的表格后，张老师给方为签发了一张临时出入证和三联单警服领取单，交代道，“现在你可到一楼的后勤装备部行政处领取夏季警服，记住，下个月2号9点到旁边的新开路公安俱乐部，参加新任公务员培训及警员集训，到时必须穿戴好警服。”

8月2日转眼就到了，方为穿上崭新的没有警衔的夏季警服，与母亲道别后，乘坐开往人民广场的15路公交车赶到公安俱乐部。

到达时间还不到8时30分，公安俱乐部座椅上已经坐着300多人了，这么多。

9时整，张怡老师和一位佩带着一级警督的男警官走到俱乐部主席台，有认识的喊道，快坐好，刘处长来了。他就是人事处刘玉泉处长。

刘处长打开花名册，开始点名了。

点完名后，刘处长对开班仪式提出了几点要求。

9时30分，音乐响起，几位高级警官在张怡老师的陪同下在主席台就座。

刘处长在掌声停息后，向大家介绍了与会领导。他们是：

局党组副书记，副政委张德伟（作者注：二级警监）

局党组成员，副局长，张羽才（二级警监）

局党组成员，副局长，李恩华（二级警监）

局党组成员，政治部主任，李安东（三级警监）

此外还有办公室、考核处、行政处、宣传处有关领导。

照例，每介绍完一位领导，台下都会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正式会议由李恩华副局长主持。

首先，由李安东主任简单地对新任公安人员情况进行了通报。今年本市公安局共分配来硕士研究生5名，大中专毕业生93名，主要来自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中国刑事警察学院、辽宁省人民警察学校。从部队、武警分派来转业干部和士官共计120人，其中团级、副团级军官7人。另外还有新分配到铁路、交通、民航、水运、森林等系统的公安人员也参加本次培训和集训。

张羽才副局长对本次集训和培训的重要性做了阐述，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转业干部，某船运大队副政委陆炎代表全体参训人员表达了认真参加集训，扎根公安事业的决心。

最后，由张政委代表局党组作了重要讲话。他首先对新参加公安队伍的战友表示热烈欢迎，用学历高、素质高、觉悟高来评价所有参训人员。他在讲话中，还特意表扬了来自公安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方为在列车上的机智勇为行为，号召全体同志向他学习。看来铁路公安部门已经将列车上的事情通报给了市公安局。

开班仪式结束后，首先将进行一个星期的公务员初任培训。除7位团级转业干部将参加市委组织部的专门培训外，其余参训人员都被大巴拉到坐落在市郊龙王庙的陆军学院训练基地。

初任培训分别由市委党校、陆军学院以及市法制办的教师解读《公务员法》、《刑法》、《行政处罚法》等行政执法所涉及的法律法规，讲授《邓老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公文写作、国内外形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等课程，来自公安局相关处室的领导讲解通读《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介绍本市公安队伍组建成长历史及现状，并请公安劳模做如何做好一名公安干警进行现身说教。8月6日下午，市委组织部、市人事局、市法制办对所有新录干警进行了公务员初任培训结业考试。

从8月9日开始进行三个星期的基本公安军事训练。根据实际情况，将参训人员分成三个中队若干个区队，每个中队按部队编制设正副中队长和指导员各一人，区队设区队长，每个区队都有一名来自陆院的尉级军官或专业军士担任教官。公安院校分配来的98名大中专毕业生，除15名女生外，其余83人编为1中队，下辖3个区队9个班，方为被编为3区队7班。由于方为是研究生毕业，又是党员，因此他还被刘玉泉处长任命为一中队指导员。中队长由从刑警学院侦查系研究生毕业的高峰担任，副中队长则是毕业于省警校的于德水。

二中队由转业军官及军士组成，共109人。三中队为专业警察队伍。15位女生和11位女军官编为女兵分队。

第一周是队列训练。3区队的教官是一位年轻的中尉，年龄和方为差不多。正步、齐步、原地踏步，把我们的未来警官看成是中学生？特别可气的是在下午30度的高温下要直立1个小时，太不人道了。最后以3000米长跑结束了第一天的训练。

晚饭后，本想洗个热水澡后早点休息，集训指导部却通知各个班晚饭后组织大家开班务会，读“人民公安报”。

第二天早晨5时，起床号响起，先围着标准操场跑了四圈，然后由年轻的中尉领着大家打了一通军体拳。早饭后又开始了紧张的队列训练。

晚饭后指导部通知各班可自由活动，方为与同班的几位在陆院的校园里散步。

一阵紧急集合号将大家从睡梦中惊醒，大家一阵忙活后穿好警服，打好背包，跑步冲向操场。

负责军训的陆院中校军官掐着表后，说，不错，不到5分钟，看来大家战争这根弦绷得不错。现在我宣布，解散，休息！这不是折腾人吗？

第二、三周为警械射击训练。先由专业人员分别拆卸警用手枪、微冲、狙击步枪、催泪枪，并规定各种枪械重新组合好的时间要求，学员们就开始组装、拆卸训练，达标后才能进行射击训练。

集训的最后一天上午是在综合靶场进行射击考核，必考项目为警用手枪和微冲，手枪20发子弹，120环及格，180环优秀，脱靶1发即为不及格。微冲90发子弹，要求5分钟**完，80中即为及格，750环为优秀。只有两项全部优秀者，才有资格加打10发狙击步枪。何文手枪182环，微冲82中，769环，狙击步枪98环。

下午，在陆院体育场进行汇报检阅和授衔宣誓仪式。陆院军训部江大队长和公安局张德伟副政委、张羽才副局长、李安东主任一起检阅了集训队伍，江大队长对集训情况进行了讲评，表扬了表现突出的先进区队及个人，李主任宣读局党组关于授予高峰等213人人民警察警衔的通知，张政委、张局长和李主任为每位新任警察颁发警衔标识，最后，在张局长的带领下，213位身穿佩戴警衔标识橄榄绿警服的新任警察庄严地举起了右手，“我宣誓……”

研究生毕业的方为被授予二级警司警衔，行政级别副科，从现在开始，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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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见李雪

更新时间2011-3-1 12:06:36 字数：3313

根据海珠市公安局党组有关文件要求，刚从警校毕业的大中专毕业生，包括像方为这样的研究生毕业生，原则上必须到基层见习一年，一年后再根据表现情况，分到各专业支队或机关处室。方为被政治部分配到河口分局三春柳派出所。

大部分新警察都到基层单位报到了，可是高峰、方为、于德水和三位党员毕业生，还有一位30多岁的转业女军官却被刘玉泉处长留了下来，原来每年一次的公安干警的警衔晋级考核工作即将开始，临时抽调他们到考核处帮忙。

根据有关规定，副省级城市的公安局局长可给干警授予警司以下警衔，每三年为一考核周期，达标者可晋升一级。整个海珠市公安系统，共有9000多名干警，平均每年都有3000多人具备晋级资格，这项工作由考核处具体负责。考核处处长姓吕，叫吕光华，二级警督。工作量过于繁重，光靠考核处的7、8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每年都要抽调一些基层人员协助完成这项工作。

高峰、方为他们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先从计算机中调出符合晋级任职年限的所有干警名单，然后一一审核他们所填报的申请材料，并将申请材料录入到计算机中，如果晋升条件全部具备，将相关材料交给吕处长签署处室审核意见后交到秘书处归档。

看似简单的工作实际上并不好干，工作人员除必须具备相关政策及计算机操作能力外，还必须具备高度的责任心，心细手快，特别是对于那些申报材料不全的干警，必须在第一时间通报给干警所在单位人事部门，限期补报。

一周后的一天上午，方为正在考核处紧张的录入数据，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高峰接听电话后，对方为说：“小方，政治部李主任要找你谈话，现在就过去。”

李主任，李雪的爸爸。自从车站一别，整整一个月了，这期间，方为曾两次给李雪家去过电话，一次没人接，另一次是其母亲接的电话。李雪母亲听到是方为后，告诉他李雪不在，尽管语气很平和，但方为明显地感到对方并不热情，根本就没有让李雪回来后给自己回电话的意思，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留下方为家的电话号码。随着紧张的军政集训和在考核处一天从早晨忙到晚地开展工作，方为潜意识地感到李雪对自己而言就是一颗流星，注定在自己眼前闪过灿烂的光泽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今天，李雪的爸爸，不李主任，找我谈话会因为什么，应该不会是和李雪的事，对了，肯定会是列车那档子事。

方为怀着一颗喘喘不安的心来到四楼政治部主任室门前，稍微放松一下后，喊道：“报告！”

“进来。”

推门进去后，发现主任办公室并无外人，难道不是为了列车上的事情？如果是因为这件事，人事处或宣传处处长应该在场。

“不要站着，关好门，坐到沙发上！”

李主任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方为，整整看了两分钟以上，突然发问道：“你喜欢李雪吗？”

方为心头一愣，不由自主地应到“喜欢！”

“那你爱她吗？”

“这……”方为犹豫着。

“如实回答。”

“是，主任，你知道，在列车上我们俩挺谈得来，尽管时间并不长，但我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的。因为我们两人以前并不认识，因此交谈就不会带有什么目的性，开始只是闲聊，可以说是无所顾虑，想什么就说什么，只是后来可能我和李雪都感到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挺多的，谈得来，有一丝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你对李雪的印象如何？”

“她挺聪明的，讲话口气平和，根本没有干部家庭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如果她开始就告诉我她是你的女儿，我跟她谈话一定会有所收敛，有些话说，有些话就不说，可能就不会有深入的交谈。还有，李雪的气质不错，是我比较欣赏的那种女孩。”

“那你回来后，为什么没有跟她联系？你难道就没有跟她进一步发展下去的意思吗？”

“我给您家去过两次电话，可都没有人接，我想我们两人可能缘分不够。”从李雪爸爸谈话的口气，方为已经感觉到李雪母亲一定没有告诉自己给李雪去过电话。

“那么现在如果还有机会，你会主动与李雪联系吗？”

“主任，你知道，李雪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追求她的人一定很多，如果您和阿姨不反对我们来往，我倒很希望再见到李雪的。”

“方为，我看了你的档案，公安大学给你的评价很高，说你非常优秀，市公安局引进你这样的人才我十分欣慰。实话实说，我本人并不希望我的部下做李雪的女婿，这并不是针对你的，你知道，听李雪回家后说起你在火车上的事，我很惊讶，也很欣赏你。以前我一直反对亲属在一个单位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那些八卦新闻动不动就会传出来，这样会对你不公平，我只能是高标准严要求你。李雪回来后，跟她妈和我谈了一上午话，句句离不开方为你，看来她真的喜欢你上了你，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谢谢主任，我肯定不会欺负李雪，保证一定对她好的。”

“这两天李雪心情不太好，有时间的话约约她，这是传呼号码，记住上午她有课，最好中午跟她联系。”

“是主任，我一定想办法让她高兴起来，并让她永远快乐。”方为接过李主任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写有“126传77210”字样。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方为在食堂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后，就立即回到考核处办公室。

刚过12点，方为就给126传呼台拨了电话：“你好，请传77210。”

“您好，请留言。”

“如方便，请给36**110转303回电话。”

“先生贵姓？”

“姓方。”

不到三分钟，电话铃响起。

“喂，方为么，我是李雪。”

“李雪你好，我是方为。”

“方为，你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我好想你！”

“李雪别哭，我也想你。这样办好吗，我5点半下班，你看咱们在哪见面？”

“就在你们公安局门口，不好，有人认识我，就在15路车站好吗？”

“好的，就在车站……”好像还有很多话，但一时不知从何谈起。

“那就先讲到这里，拜拜！”

“拜拜！”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方为脱下上身警服，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衣，第一时间冲出公安局大门，远远望去，一位少女正站在车站线路牌下一动不动，焦急地望着这边。

看到方为跑来，李雪不觉地迎了上去。

“李雪！”

“方为！”

方为正不知道怎么动作时，李雪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激动地哭了起来。

方为连忙搂着李雪的肩膀，“李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好吗。”

可能感到自己有点失态，李雪抽出身来，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发现穿警服的，也没有看到熟人。

方为再看李雪，上身穿着浅粉红色T恤衫，下身穿着桔黄色的裤裙，乌黑的长发辫成粗粗的独辫随意斜放在左肩，彰显着脱俗的气质和略显顽皮的性格。

“走走好吗？”

“听你的！”

俩人没有乘车，往金城桥方向慢慢地走着。

开始时两人身体还相隔一拳距离，走着走着，就肩并肩走着，等到了金城桥，方为的右手已和李雪的左手轻轻地扯在了一起。

两人先是诉说着分别一个月来的难舍心情，然后互相告诉对方自己的工作学习情况。李雪现在已被市教育局分配到海珠市第一高中，是高一（七）、（八）两个班级的语文老师，，每周授课12小时。

不知不觉双方已经走了1个多小时了，李雪感到有点累，方为由于中午没有吃饱饭，也感到有点饿了。一抬头，看到前面有一个肯德基店，方为于是问，进去坐坐好吗？

李雪点了点头。

由于正是吃饭时间，店里食客还真不少，大部分都是成双结对的年轻人，或者是一家三口。

终于一对恋人吃完起身走了，方为马上将李雪拉到座椅上，问“想吃点什么？”

“随便！”

两人一边吃着汉堡、薯条和鸡翅，一边吸着饮料，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李雪不时地笑出声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方为和李雪都没有谈起自己的父母和家庭，也没有向对方打听。从方为这方面想，李雪爸爸说李雪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意味着什么不难分析出来。李雪考虑的是，方为没有父亲，如果谈到母亲，怕引起方为对父亲的思念和伤感。

走出肯德基店，方为本打算和李雪看一场电影，李雪笑了，说，第一次约会看电影太俗气了，于是两人就手扯着手，慢慢地向中山广场走去。

夏天的中山广场，聚满了跳舞的、扭秧歌的、打羽毛球的市民，活泼的少年儿童则穿着旱冰鞋不时穿梭在广场四周。两人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没有椅子，两人就坐在路肩上。李雪含情脉脉地望着方为，当看到方为也转头注视着自己，眼神却没有丝毫的躲闪意思。方为试着将右手搭在李雪的右肩上，李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看到李雪清新怡人的神态，方为将右手搂得更紧了，李雪双肩微微有些颤抖，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向方为的怀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滴了出来，前几天的委屈终于得以发泄。

华灯初放，海风缭绕，仿佛整个星空都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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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与海洋分手

更新时间2011-3-2 9:38:06 字数：3003

有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还真有点道理。和高峰、方为他们在一起，被抽调来参与警衔晋级评定工作的还有一位叫刘艳的转业女军官。

刘艳今年刚过30岁，却有16年军龄。初二那年，正在市少年宫舞蹈班参加课外特长班学习的她被沈阳军区前进歌舞团选中，成为一名文艺兵。从此，在军内外的一些大型文艺晚会上，或表演民族舞，或为伴舞演员。如果谁手里还有当年董文华独唱《十五的月亮》的VCD碟，就会从伴舞的女孩中看到刘艳的舞姿。近两年，可能是结婚生子的原因，体形略有变化，已不适合继续从事专业舞蹈演出，但从其高雅的气质，得体的服装搭配，雅而不俗的粉黛妆扮中还可以看到当年的风韵。

高峰、方为他们几个刚刚离开校园，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或多或少有些拘束，少一点年轻人在一起应有的活泼气氛。可能从事过文艺工作的原因，刘艳性格天生开朗，与每个人都好像是自然熟，时而与方为讲个笑话，时而问人家于德水有无女朋友，似乎与每个人都能说上话，一天好像嘴没有闲着的时候。别说，有这么个活宝在，的确冲淡了大家的疲劳身心，调动了大伙的工作热情，加快了工作进度，说笑声不时从考核处公共办公室现场传出。

一天上午，刘艳抬头看到一位二级警督路过考核处门口，迎上去说，“孔处长，你来了”。得，你看人家，机关处以上干部她可能全认识。

一边对大伙介绍说，“宣传处孔处长”

“孔处长好！”

“大家好，工作还适应吧！”孔处长叫孔令平。

“老孔，现在忙什么？”吕处长问道。

“还能忙什么，还不是为了筹备国庆五十周年局里的文艺晚会。”

“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可是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原来，市公安局准备在国庆50周年前夕，举办一场大型的文艺晚会。

“咱们政治部准备了什么好节目？”吕处长继续问道

“还没想好，实在不行还是让平平、安安两人出一个节目。”平平和安安是市公安局和HTV联办的《110传真》栏目的主持人，方为比较留意这个栏目，因此对他们有些印象。

“他俩不是晚会的主持人吗，再说，平平、安安的独唱也没有什么新意。”

孔处长转过身来，发现刘艳，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刘艳，你不是前进歌舞团的吗，要不你出一个节目？”

“孔处长，唱歌我可没有嗓子，民族舞蹈嘛，一个人跳也没什么意思。”

“这我不管，反正要你出一个节目。”孔处长环视了一下现场，说：“实在不行，你们几位新人联合搞它一个节目，说好了，不能是合唱一类，对了，最好出一个小品，我说我总觉得缺点什么呢，原来各单位报上来的节目单中一个小品都没有。”不知为何，现在的各种文艺晚会，如果没有小品这种元素都称不上是晚会了。

方为等几乎一口同声道，“不行不行，我们都不会演节目。”

“这我不管，就这么说定了。老吕，人在你这，你可给我盯紧了，三天后，我必须看到节目雏形”

这不是逼鸭子赶架吗，没办法，吃完中午饭，几位新人聚在一起考虑如何完成孔处长交办的任务，此时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你好，考核处”，刘艳接过电话，又交到方为手里，“找你的。”

方为接过话筒，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李雪。

“方为，今天晚上有事吗，下班后到我们学校等我好吗？”

“好的！”方为正想今天能和李雪见上一面，为什么呢，因为今天方为第一次拿到工资，刚才到ATM机上查了一下，共3600多元，这么看，在没有奖金的情况下，每个月能开1800块。应该跟李雪庆贺一下。前几次见面，因为手里不宽裕，只能吃点快餐，今天应该上点档次，再就是给她买点小礼物，买什么呢？太贵的买不起，还是经济实用的吧。

下班后，简单洗了一把脸，换下警服，上身穿一件紫色衬衫，下身换上一条牛仔裤，就冲出公安局大门。

一中离公安局并不远，也就800多米，不到10分钟就赶到校门口。给李雪挂了传呼，告诉她已到了，几分钟后，就看到李雪走出教学楼。

看着走步的姿态，方为就明显地感觉到今天李雪心情不太好。上身穿着简单的白衬衣，下身穿着牛仔A字裙，长发被扎成马尾，白妆素面就来了。

看到方为，点点头，“你来了！”就算打了招呼。

“怎么了李雪，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就是自己不好！”

“……”明知道她有心事，但不知怎么劝解。

两人无语，慢慢地沿着黄河路向火车站方向走去。

还是李雪打破了僵局，“方为，陪我看个人好吗？”

“好的，你得告诉我你为何不高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走到了2路汽车站，李雪排到了乘车队伍的队尾。

上车后，二人在一个双人座椅上坐好，李雪还是默不作声，没有向方为解释的意思。

车厢内的报站器提示小龙街车站快到时，李雪起身，方为明白在这一站下车。

车停稳后，方为先走下车，然后将右手伸出。李雪象征性地碰了一下手，又将手收了回来。

二人并排走到“海军舰艇学院”门前，李雪对门卫说：“请联系一下学员三大队的杨海洋。”

杨海洋？杨海洋是谁？看来李雪到这时轻车熟路，难道杨海洋是李雪的……，方为突然有了可怕的感觉。

不大工夫，一位身着白色海军服的年轻学员来到校门前，看到李雪和方为站在一起，不禁一愣，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姐，你来了？”他称李雪为姐，应该是李雪的表弟一类，不知今天李雪找他有何事？

“喔，海洋，这是方为。”李海洋身高1米75左右，国字脸，粗眉大眼，高鼻厚唇，不胖不瘦，给人的第一感觉这是一位英俊的阳光青年。

方为忙说，“你好，我是方为。”

可是杨海洋并没有方为那样的热情，可能是碍于李雪在场，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方为伸过来的右手。

“你看咱们到哪坐坐，还是到你宿舍去吗？”

杨海洋好像很不情愿地办好了访客手续，将二人领到一座学员宿舍楼前。

李雪和方为跟着杨海洋，进入三楼的一个房间。不知为何，房间内一位学员也没有，好像宿舍内也没有什么人，显得空荡荡的。

“我们这届毕业生大部分都离校了，96级的正在北京参加国庆阅兵。”

三个人好像又没有什么话语，默默地坐着。

过了一会，还是李雪打破了僵局，“方为，你先到楼下门口等我好吗，我和海洋有点话要说。”

“好的。”，方为看了看李雪，又转身瞅了瞅杨海洋，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方为看了一下手表，两人已经谈了40多分钟了，怎么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有位研究青年人心理的大学教授发表文章，说如果一男一女单独交谈超过50分钟，没有情况也会有情况。

谢天谢地，5分钟后，两人终于走出来了。方为明显感到两人都挺激动，李雪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

杨海洋将方为拉到一边，问道，“你会对我姐好，并给她带来幸福吗？”

“我保证对她好，并尽可能地使她得到物质上的幸福和精神上的快乐！”

“你能做到不让她受到委屈吗？”

“这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你能起誓保护她并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吗？”

“我可以做到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

“那我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祝你们俩幸福！”

杨海洋走到李雪面前，犹豫地说道，“姐，让我抱抱你好吗？”

看到两人相互拥抱在一起，方为背过了身体。

“别怨姐姐好吗，海洋。”

“好的姐姐，再见！”

看到李雪哭着向校门方向跑去，方为看了一眼抽泣着的杨海洋，转身追了过去。

校门口对面有一家KFC店，

“进去坐坐好吗？”

李雪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方为走了进去。

角落里有一个四人餐桌没人，李雪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靠里的座位上。

方为点了几块汉堡、鸡翅和可乐，李雪轻声说，“方为，给我要杯热水好吗。”

看到方为又要像往常那样想坐在对面的位置上，李雪轻声说，“方为，坐到我旁边好吗？”

一时二人不知从何谈起。

方为知道李雪现在心情肯定很痛苦，也许说出来能够好些，于是问道：“你们俩认识了多少年了？”

“22年！”李雪的回答让方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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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十二年的朋友

更新时间2011-3-2 16:24:53 字数：3098

通过李雪断断续续的倾诉，方为终于大致理顺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李雪的爷爷与杨海洋的爷爷是一对同生共死、荣辱与共的老战友，他们一起经历过抗日、解放战争，1950年又一起入朝参战，而她们的奶奶又是特别相好的姐妹。时间定格在1953年的5月2日，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因为头天是五一。那天上午，志愿军某团将司令部安营在一个坑道内，几个弹药箱上铺着军用地图，作为团长的杨海洋爷爷正和团参谋长及几个参谋研究下一阶段部队的布防部署。而坑道最深处，该团副团长也就是李雪的爷爷李福清正和团作战股长因为昨晚执勤了一夜而席地而卧。此时坑道外的空地里团政委正在组织人搭戏台，因为第二天晚上祖国慰问团要来该团慰问演出。突然，几架B29轰炸机过来一番乱炸，将司令部坑道轰塌，坑道内所有人员都被埋在坑道里。敌机飞走后，团政委马上组织团警卫排、侦察排的战士扒土救人，师长政委听到报告后立即命令师工兵连过来支援。几个小时后，将团长、参谋长等人挖了出来，可惜都因窒息而牺牲了。又扒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看到副团长和作战股长的踪迹，大家都有些绝望了，认为他们生存的希望已经很渺茫，掘土进度明显地放缓。后来，团政委向师首长报告后，正准备让工兵连撤回时，工兵连副连长正在坑道外抽烟，突然他发现，随着堵在坑道口土壤的松动，几个不起眼的小苍蝇从坑道内岩石缝隙中飞了出来，副连长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苍蝇能从坑道内飞出，证明坑道内并没有完全塌方，一定有一定的空敞区间，存有空气，这证明李副团长他们还有生存的希望。于是大家加快掘土进度，又过了两个小时，终于将李副团长、作战股长挖了出来，当时二人都因缺氧昏迷过去。就这样，李雪的爷爷与死神擦肩而过，而那天就成了杨海洋的爷爷牺牲纪念日。更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5月1日夜晚，祖国慰问团结束在兄弟部队慰问演出奔向李雪爷爷所在团的途中，一辆汽车发生翻车事故，杨海洋的奶奶，祖国慰问团的一名歌唱演员因此牺牲，同时遇难的还有一位来自天津姓常的相声演员。那年，杨海洋的父亲杨榆林才刚刚3周岁，从那天起，杨海洋的父亲就成为李雪爷爷家的一名成员。

李雪告诉方为，杨海洋的爸爸一直在他们家生活到18岁入伍参军，爷爷奶奶一直将其视为己出，李雪的爸爸，也就是李安东当年2周岁，他一直埋怨爸爸妈妈对哥哥的关爱和呵护比自己多多了。直到今日，杨海洋的父亲杨榆林还称李雪的奶奶为妈妈。

后来李雪的爷爷、奶奶一直希望能生一个女儿嫁给杨海洋的爸爸杨榆林，可从朝鲜回来后他们又接连生了3个儿子，也就是李雪的三个叔叔安西、安南和安北。爷爷、奶奶叹息没有女儿命，就将希望放在李雪他们孙辈身上。杨榆林只有一子就是杨海洋，由于属龙的李雪比属蛇的杨海洋大一岁，爷爷、奶奶开始是将联姻的希望放在老二、老三和老儿子能再生一个孙女上，谁知道这个愿望最终也破灭了，因此，爷爷奶奶不得不重新考虑希望李雪最好能够嫁给海洋。

“这不仅是爷爷奶奶的想法，我父母和海洋的父母也有这种愿望”，李雪告诉方为。

“如果在火车上没有遇到你，真有可能将来和海洋走到一起。”李雪道。“以前，海洋的爸爸在海军白云基地，离市内比较近，每到节假日、寒暑假海洋都会到我奶奶家，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他，说实在的，我也很喜欢这个只比我小6个月的弟弟，因为我几个叔叔家的弟弟们与我俩岁数差的都比较大，因此海洋来我奶奶家后主要愿找我玩，直到八几年因南海与越南关系紧张海洋父亲所在舰艇调遣到南海舰队他们家搬走后，他来我奶奶家的次数才少了，谁知道，四年前，海洋又从海南考到舰艇学院航海专业，我们的联系又慢慢地多了起来，使双方家长又重新升起了联姻的希望。”

“我们保持通信四年了，双方家长可以说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四年来，有很多同学追过我，给我写过情书，但都被我拒绝了。”李雪看了一眼方为，继续道。

“小时候，可能是童言无忌的原因吧，我和海洋还能玩到一起，可是成年后，特别是明白家长强加给我们那层关系后，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都感到不好意思，你刚才也看到了，海洋一直称我为姐，我也一直将其看成是我的弟弟，我们之间好像也从来就没有彻底地谈过心，谈话时双方都客气客气的，都好像怕得罪对方，都有所保留，都怕自己的言行伤害到对方似的，时刻告诫自己注意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从来就没有对我有过任何亲昵动作，我也从不在他面前撒娇。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时气氛很压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也包括海洋曾试图改变这种局面，但我们又不知怎样去改变它。”

“外人，特别是双方父母都认为我俩是很般配的一对，但我知道，我和海洋保持目前的关系双方都感到很累，在一起是不能无拘无束的。和你在火车上尽管时间并不长，但和你谈话的感觉可以说是做到了无话不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什么顾虑，谈的特别投机，心情特放松特快乐，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和海洋之间永远做不到。你这个人，既聪明，还有点幽默，知识面广，我已经感觉到，你是那种感情专一，不会有什么绯闻的人，和你交往可以是既放心又快乐。回来后，我已经认识到，我和海洋那不是爱情，只是双方亲情的延续，这种感情是很脆弱的，经不起风吹草动，我不能欺骗别人，也不能自欺欺人。也许分手，对我俩都是一种解脱，当然一时双方家长，包括海洋都很难受，不能理解我的感觉。”

“那天回到家后，我拐弯抹角地将我的感受向我的爸妈倾诉后，遭到他们一致的责难，特别是我妈，她认为，海洋那么优秀、双方家庭那么门当户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海洋的确优秀，这我承认，但这种优秀不能解决我心情上的苦闷。上个星期海洋随学校实习舰结束毕业远航实习回到海珠后，星期天就到我家来，告诉我他被分配到白云基地，跟我妈他们有说有笑，晚饭后，我送他出来时，告诉他我俩不会走到一起，他当时就呆呆地立在那里，一直问我他那个地方做得不够好，那个地方做的不够惹我生气，我告诉他，就是因为他太好了，对我的感情像一团火焰，但使人不敢靠近。一个让喜欢他的人看不到缺陷的人，要么是完人，要么是伪装过的人，而从他的身上我几乎看不到什么缺点，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果你是圣人，我陪同不起，否则的话，早晚要被伪装所伤害。”

“回到家里，我告诉爸妈分手了，他们很生气，我妈甚至骂我是女陈世美，我当然知道这是气话，不会当真，但我还是很痛苦，因为这是她第一次骂我，也是我第一次没有按照她的意愿行事，但我不能理解什么家长非要包办一切，以大人的意愿所好来安排子女的人生道路呢？”

“后来，我爸爸看我心里难受，对我妈说，孩子大了，强扭的瓜不甜，随她去吧。当然，我爸爸能够理解，根本的原因他还是看好了你，后来就有了他让你约我这件事。”

“今天我带你过来，就是告诉海洋，我俩以前都错了，我们都不懂得什么叫信任，什么叫真正的爱情。海洋问我，你怎么样，我告诉他，你是我可以信赖的人，也是有痛苦时可以向其倾诉的人，不像他和我之间，从来就不知道对方有什么难处，片面地认为爱他就是让他幸福，不给对方添加麻烦，不知道让对方帮助自己分担痛苦。”

说道这里，李雪动情地望着方为说，“方为，你可能不相信，今天海洋是第一次拥抱我，当然也是最后一次。我知道，他是怕伤害我，实际上，不能向我敞开心迹实际上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方为，你能理解我当时心情有多么的痛苦吗？”

方为此时才想通，两人第一次约会时李雪看到他为什么那么激动，那么上感情了。

从李雪提包里抽出纸巾，擦了擦李雪哭湿的双眼，然后用右手将李雪慢慢地搂进怀里，深情地说，“想哭就哭吧李雪，我就是你的出气筒。”

“方为，我不准你对我不好，我希望我没有看走神。”

“李雪，你的眼神没看错，我保证感情专一，呵护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这就是我对你的庄严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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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一次看电影

更新时间2011-3-3 10:02:45 字数：2316

离国庆节只有半个多月时间了，可是方为他们准备的节目还是没有眉目，大家都准备放弃了。这天中午吃完午饭，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向宣传处孔处长解释。

考核处墙边放着一台二十九寸SONY牌电视机，刘艳无意识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起频道来。

CCTV4午间新闻，跳过。

CCTV5体育新闻，过去。

CCTV6电影频道，屏幕中出现的是一位身穿老式白色警服的公安。

也许是职业关系吧，刘艳没有继续搜索下去。

原来，正在播出老影片《今天我休息》，讲述的是警察马天民在休息日所发生的故事，具有一定的喜剧色彩。看着看着，刘艳突然高叫一声，有了。

“什么有了？”

“你们看，咱们也可编这么一个小品，讲述咱们新一代公安民警如何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说做就做，几个小青年利用一下午时间，你一言我一语，小品的主要情节就被勾画出来了。

小品的主角是一位30岁左右的警察，准备利用休息时间，与别人介绍的女朋友在公园第一次见面，在去公园途中，先帮邮递员查找一封地址迁移的海外来信，为此导致首次见面迟到，引起女方的误解，一番解释后，双方互有感觉，打算继续交往。回家途中，主角先是帮助一位刚下火车的老人找寻亲属，晚上，解救一位放学途中被三位流氓纠缠的女中学生。

情节出来了，就是分配角色了。高大英俊的高峰毫无疑问出演主角，方为出演邮递员，于得水出演走失的老大爷，三位小流氓由那三位大学生出演。女朋友和女中学生两个角色均由刘艳出演，没办法，仅有她一位女性。

大家商定，回去后细细品味自己的角色，第二天下班后正式排练。

方为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下班时间了，就给李雪打了个传呼，约定下班后在秋林公司门前集合，因为上次想给李雪买点小礼物，因为她心情不好没去成。

两人见面后，方为告诉李雪，自己第一次开饷，想分别给妈妈和她各买一件小礼物。

怕李雪不高兴，方为解释道，母亲和自己已经相依为命20多年了，自己于情于理都必须给她买一件礼物，感谢她的养育之恩。

李雪笑道：“母亲是每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放心，我不吃醋，跟我来吧，我帮你选购。”看到方为如此孝顺自己的妈妈，李雪对方为的印象更好了。

在三楼服装商场，李雪看中一件褐色纯毛围脖，建议方为买它送给母亲，因为马上就要入秋了，围脖既经济又实用，还会引起别人注意，方为母亲戴上它心理一定会感到儿子的关爱，他人问起是谁给买的围脖时，告诉是儿子给买的时，心情会是何种自豪？就买它了。

到了给李雪买礼物时，双方产生了小小的不和谐。价格高的，李雪不让方为掏钱，价格低的，方为又觉得实在拿不出手。后来在一个头饰柜台前，李雪说，“方为，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就买那个水晶发夹送给我吧。”

发夹是紫色的，看价格还不到30块钱。“档次太低了吧。”

“礼轻情意重，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就喜欢。再说，本来，我就想买这么一个发夹。”

李雪用手将披肩长发两侧的头发拢在一起，然后用发夹夹住。“好看么？”

“真好看，一看就是个白领。”原来发夹是这么用的，别说方为以前还真不知道。

“上课时，披肩发经常挡住眼睛，这下可好了。”

走出商场，方为问道，“现在干什么好呢？”

“上次你说要看电影，电影院现在演张艺谋的《我的父亲母亲》，听说挺感人的。”

好长时间没进电影院看电影了，现在电影票已经15元钱一张了。在方为买电影票的功夫，李雪从电影院的吧台上买了夹心饼干、烤肠和饮料，还有一大包爆米花。

二人交替着上完洗手间后，就检票进场了。不知从何时开始，现在的电影院都将二层座椅隔断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情侣包厢，真皮座椅，舒适且浪漫，给人以想象的空间。二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李雪将食品放在座椅中间，撕开饼干封口，对方为道：“吃点东西吧，等电影演完太晚了！”

不一会，电影就开演了，两个人就一边吃着，一边看电影。

别说，老谋子导演的这部影片真不错，加上章子怡、郑昊两位年轻新人的本色演出，的确对那些处于感情交流的青年男女很有杀伤力，这不，随着电影情节的展开，两人吃的也差不多了，李雪将吃剩下的食品放在座椅把手的托盘上，身体向方为方向靠了靠。方为不失时机的用右手搂住李雪的右肩，两人的头靠在了一起。

看到章子怡对年轻的教师动情一笑的镜头时，李雪不由得侧转头，看到方为正在忘情地注视自己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过头。方为有一种突然的感觉，李雪的微笑和章子怡的笑太像了，于是轻轻地握着李雪纤细的右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李雪本能的抽回右手，将身体向右边挪了挪。

看到李雪的反应并不热烈，但也并没有特别的排斥，方为也将自己的身体朝李雪旁边靠了靠，两个人的双手又交叉地握在一起。

电影散场后，两人走出影院。在送李雪回家的途中，两人默默地不说话，就这么走着。是否自己的小动作引起了李雪的反感，方为正准备向李雪道歉时，李雪突然问方为：

“你说，影片的结尾，张艺谋为什么不让两人白头偕老，幸福美满呢？”

“可能只有以悲剧结尾，能够引起影迷的深思与共鸣吧！”

“那你说，影片的开始部分，就是章子怡爱上知青那一段，与咱俩认识有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别说，方为与李雪俩人也是刚一见面，就互相对对方有好感，不知不觉就互相爱上了对方。“是的，真挺像的。”

李雪突然停止了脚步，对方为道：“那你要向我保证，不准你中途离开我，那样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哪会的，我向你保证，我会一生一世地只爱你一个人，永远永远。”

“拉钩拉钩。”

两个人的右手小指勾在了一起，方为趁机用左手将李雪的身体搂了过来，轻轻地吻了吻李雪的额头，李雪紧紧地抱着方为的腰部，将头埋在方为的胸膛上。

行人的脚步声惊醒了二人，李雪连忙从方为怀抱里抽出身来，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两人又并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只不过这次，李雪的左手挽在了方为的右臂上。

夜朦胧，爱也朦胧，注定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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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迎国庆晚会演出（上）

更新时间2011-3-5 17:29:03 字数：2829

由于警衔晋级评定工作量很大，时间要求还很及，因此，刘艳、方为他们小品节目的排练只能在下午下班后牺牲休息时间来进行。

正式演出时间定在9月29日下午2点，地点就在公安俱乐部。

经过10多天的紧张排练，渐渐进入佳境，作为小品导演兼主演的刘艳十分满意，22号星期三那天排练时，几个人确定好正式演出时的服装穿戴。

于得水看着刘艳，突然说，“刘姐，你这头型可不像正在谈恋爱的女青年，与在校的中学生好像更是格格不入。”原来，刘艳留的是一头短卷发，尽显精干利索的形象，好像与将表演的角色确实不符。

刘艳诡秘地笑了笑，“这不用你们担心，到时候自有办法。”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天一上班，大家都没有看到刘艳，正在猜测她为什么没有出现时，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刘艳昨天晚上得了急性阑尾炎，被家里紧急送往关东医大附属一院，现在正在医院做手术呢。

住院、手术，演出怎么办，当天中午，高峰、方为等领着大家一起到医院住院部看望刘艳。

关东医大附属一院门诊、住院患者特别多，大家在外科住院病房走廊发现很多正在排队等病床的患者，可刘艳却被优先安排病床。看到刘艳，大家才知道，原来市公安局与医大一院有接诊协议，会优先安排公安患者住院治疗。

照例一番慰问患者病情，高峰小声问刘艳，“你什么时间能出院？”

“三天可以下地走，一个星期就可拆线出院！”

“一个星期，那咱们的演出怎么办？”于德水脱口而出。

高峰瞪了于德水一眼，对刘艳说，“别管其他事，你就安心养病。”

“你们可以考虑找个其他人来演我那个角色啊！”刘艳道。

“不行不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再说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大家一时你看我，我看你，的确没有什么好的替代方案。

突然刘艳眼睛一亮，看着方为笑眯眯地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让方为反串演我演的那两个角色怎么样？”

一石惊天，大家都感到刘艳的话纯属天方夜谭、开玩笑。特别是方为，听说让自己反串演女角一下子脸红了，连声推辞到，“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演女角呢，别的不说，说话就不能过关。”

“我不是开玩笑，你们看，方为身材很瘦，长得很秀气，如果穿上女装，化化妆，打扮打扮，就是一个大美女。”

大家这时将目光一起瞄到了方为身上，别说，红脸的方为的的确确有点女孩的形态。

打小就有人说自己长得像女孩，这方为并不奇怪，可是青春期过后，特别是变声后，说他像女生的并不多，最多也就是说他长得比较秀气、性格文静而已。

“你们让我扮女生，你们说，演出时我怎么发声，再说，我这头发怎么解决。”

刘艳笑着说，“你讲话本身就挺中性的，演出时，只要你细声细语，放慢讲话节奏，稍微注意点讲话腔调，再跟音响师打好招呼，调音时将功放接收从你身上携带的无线麦克音频输入时适当减弱低频部分，增强高频部分，这样从台下观众角度听到的就是声调较尖的女生发音声音了。”

“至于头型吗，这更不是问题，我本来就准备好两个不同风格的假发，一个是斜刘海披肩长直发，扮演恋爱女青年的，一个是直刘海中分披肩中直发，扮演中学生的，当然，原先都是为我自己准备的，现在不在身边，如果方为戴上假发，活生生的就是一个小美人。应该相信我的眼光不会差的。至于方为原先的邮递员角色，于德水，由你来扮演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如果方为能演两个女角色，让我演两个男角还是什么问题吗，你说方为？”

“谁说没问题，我还没答应出演女角呢！”

“别别，你要不演，咱们只能是放鸽子了，要知道，演出剧目已经报到政治部了，现在撤下来恐怕来不及了。”

“方为，你可别扫大家的兴啦，实在不行，你先试试看？”

刘艳说，“我看就这么定了，你们这两天抓紧改排，实在不行牺牲牺牲休息日，下个星期一我就可以下地了，到时我将现场指导验收。”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方为不得不接受大家的意见，开始反串演出彩排。

由于这天恰是中秋节，方为在下午抽出时间和李雪熬了一会电话煲。尽管两人互相已把对方看成是自己的另一半，可是这个中秋节还是各自回家比较好。方为暗暗下定决心，明年一定要李雪与自己的母亲一起欢度仲秋。

25号是星期六，大家没有休息，抓紧宝贵的时间进行彩排，方为重点是模仿女生走路姿势和发音语调及语气，别说，经过突击练习，方为的姿态语调还真有模有样。

26号是休息日，好几天没和李雪约会了，两人充分利用难得的时间，逛商店、游公园，欢歌笑语，谈论各自在学校教书时所遇到的可笑和不可笑的事情，在政治部进行警衔评定时的乐趣及排练节目时的插曲，当然没敢告诉她自己将在演出时扮演女生。双方家庭的基本状况也有意无意告知给对方，方为了解到李雪的母亲叫贺春梅，在市文化局工作。李雪知道方为的生日是1974年的6月19日（农历闰四月二十九日），属虎；方为告诉李雪，他早就猜到李雪的生日应该是77年的2月10日，因为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传呼机号码。

李雪在夸奖方为聪明的同时，调皮地问道，“那我的阴历生日是哪一天？”

别说，还真把方为给问倒了，只能说回去查查黄历。

于是李雪告诉他，是十二月二十三日，77年属小龙，自己却属大龙。

腊月二十三，那天可是小年，那么小啊！

27号星期一下午，刘艳如期来到考核处，说是要当面训练考核方为。

两人来到一间没人的房间，她首先给方为戴上斜刘海披肩长直发，让他挺胸抬头走路，一边走还要一边说台词，看着看着她说方为姿势不对，方为怎么改正也达不到她的要求。什么原因呢？

好像突然找到原因似的，她突然脱下自己的半高跟皮鞋，让方为穿上。

方为犹豫，不想穿。

刘艳说道，“我发现你走路姿态不像女青年的主要原因了，一个是没有穿高跟鞋，身体不能前倾挺胸，另一个就是你胸部缺点东西，演出时戴上胸罩就可以弥补！”

什么还让我带胸罩，方为的脑袋彻底大了。

“刘姐，不这样行么？”方为哀求道。

“要么照我说的做，要演咱们就要演好，不能有丝毫的应付；要么咱们就放弃，你去和李主任、孔处长解释去。”

也许方为确实有反串演出的天分，刘艳身高1米70，方为的脚也不大，尽管有点挤，还能穿进去。开始时有些不习惯，但走了十几步后方为就慢慢地掌握了穿高跟鞋走路的窍门，有模有样了。

“感觉怎么样？”刘艳问道。

“就是有点挤。”

“就是要有点挤的感觉，如果你感觉宽松的话，就是鞋不跟脚，你将更不适应，毕竟你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刘艳还告诉方为，如果是她自己表演的话，她将穿一双鞋跟更高的高跟鞋。现在是由方为代替她演出，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方为恐怕根本就走不了路，再就是方为本身就比自己高，高跟鞋太高的话就太显眼了。

“今天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会穿高跟鞋走路，先走半个小时，刚才听了你讲话的声调，问题不大。”

整整走了一个小时，才达到刘艳的高标准、严要求。

扮演女中学生相对就简单了，只是将斜刘海披肩长直发换成直刘海中分披肩中直发后，刘艳将脑后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发，用一个橡皮筋将头发扎好，“这才像个女中学生。”

“明天下午在俱乐部着装彩排，到时候我将准备好表演服装。”

第二天下午彩排，磨合音响师、灯光师与演员的配合，刘艳走到音响师那里，交代着音频输入接收、输出的一些要求，不时调节着从方为随身携带着无线隐性麦克的技术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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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迎国庆晚会演出（中）

更新时间2011-3-5 17:30:17 字数：2853

9月29日终于到了。这天中午，方为刚刚吃完午饭，刘艳就从医院跑了过来，让方为仔仔细细地洗了脸，并将演出服口袋交给他，让他在一个无人的房间换好衣服。

方为道：“刘姐，刚过12点，太早了吧？”

“不早了，换好衣服还要给你化妆呢！”

“不要那么复杂，行么，刘姐？”

“不行，不化妆的话，在舞台灯光下不出彩！”

按照原先说好的服装搭配，先要穿好女青年角色服装。包括浅色胸罩、白色短袖紧身丝质纱衫，下身要穿长筒丝袜和米黄色百褶裙。彩排时方为曾要求不穿长筒丝袜和裙子，刘艳看了看方为的身材说，尽管你身材较廋，但与女青年的身材还是有区别的，腰部没有曲线，只有穿上百褶裙，裙摆后方能显得腰部相对细点，给人以苗条的印象。

方为首先将胸罩放在胸前，可是两手怎么也扣不上胸罩的挂钩，想了想，将胸罩扣子一面转到胸前，挂好后，将胸罩兜子一面转到胸前，然后在两个兜子里面各放了一件刚拆开封口的袜子，显得胸部挺了起来。纱衫、长筒袜和百褶裙就相对简单了。最后穿上3公分高的高跟鞋，全部穿戴好后，打开了房间门。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穿好？”刘艳一边问道，一边给方为戴好斜刘海披肩长直发，然后用一个梳子梳了刘海，并把长假发梳得顺直。

头发整利索后，刘艳又将自己带来的化妆工具包打开，认真地给方为画起妆来。

她首先给方为的两颊上了点粉底，然后在眼睛上下眼皮用眉笔勾画出蓝色底纹，显得眼睛更有神，粘上假睫毛。方为的眼眉较粗，又不能修剪，只能用眉笔简单地勾了勾。方为胡子本来就不多，尽管已用刮胡刀认真地刮了一遍，刘艳还是在嘴唇上和下巴上用遮盖霜仔仔细细地擦涂着，最后用浅红色唇膏给方为抹上口红，让方为呡了呡两唇。

“好了！”这场化妆整整用了40分钟，方为身体挺直地坐着，都有些累了。

“看看吧，我的大美女。”

方为对着化妆镜看了一下，脸唰地一下红了，这是我么？镜子里美女美丽的瓜子脸上黛眉秀目，修鼻红唇皓齿，面颊透着晕红。刘艳将化妆镜变换着仰角，以便方为能从头看到脚，镜中映出的是一个长发披肩、身段高挑、体态苗条的女性身影。纱衫V字领中露出一截白腻的肌肤，两袖中露出一截雪白的双臂。再看胸前，双峰微挺，米黄色百褶裙下面是脚穿矮高跟皮鞋的两条笔直细长的秀腿。

“我说方为，你真是个美人坯子，长在你身上太浪费了！”

正式演出是两点，一点半开始就陆陆续续开始坐满了观众。

由于晚会属于内部汇演性质，因此演员在没有演出或做演出准备时，可以在观众席看别人演出。

刘艳带领方为、高峰他们从办公楼走到俱乐部，一路上方为始终低着头，好像别人都在注视他、议论他似的。高峰开玩笑地逗他说，“美女，用不用我搀扶着你？”

“讨厌！”

“我说于德水，恋爱中的女孩是不是就爱用讨厌？”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拿方为开心。

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后，方为发现第一排座椅前放着茶几，茶几上摆放着领导桌签、茶水、演出节目单，剧务好像还摆放着一些表格什么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演出快开演时，第一排座位上零零星星坐着几位领导干部，但公安局几位领导还未露面。

两点整，音乐突然响起，舞台大幕徐徐拉开，100多人排成五排，方为发现几位局党组成员站在第四排中间位置，齐声高唱《七律·长征》

红军不怕远征难

万水千山只等闲

………………….

三军过后尽开颜

尽开颜

音乐声止，主持人平平、安安走到舞台，高声宣布“海珠市公安局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大型文艺晚会现在开始。出席晚会的领导有：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杜和平

副市长、市公安局党组书记、局长王树彬

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党组副书记、政治委员岳善杰

…………….

市公安局党组成员、政治部主任李安东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各位领导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下面请副市长、市公安局党组书记、局长王树彬同志致辞”

王市长（局长）回顾了建国50周年来海珠市公安事业的发展壮大情况，代表局党组对全市公安干警及家属表示衷心的慰问……

平平介绍的是，“刚才为大家表演的是由局领导和机关干部组队的大合唱《七律·长征》，下面他们将为大家表演大合唱《走进新时代》，领唱方方指挥史六一”

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

高举旗帜开创未来

开创未来

表演完毕，局领导在舞台下面前排座椅就座，晚会按照节目单有序进行。

节目单上，列出各单位选送的节目名称及演出排序，看来各单位都进行了精心的准备。为了使各位读者在今后筹办文艺晚会时对节目的选择有所参考，笔者在这里还是将节目单内容展示一下：

河口分局女声独唱《我爱你中国》

特警支队表演的魔术

巡警支队男声四重唱《海珠海珠，我可爱的故乡》

交警支队诗朗诵《祝你平安》

内保支队的三句半《英雄赞歌》

骑警支队女骑警们的健美操

站前分局选送的双簧《吃饺子》

西市分局女高音独唱《亚洲雄风》

经警支队豫剧《谁说女子不如男》

甘泉分局男女生二重唱《纤夫的爱》

网警支队快板书《防火、防盗、防病毒》

政治部的小品《今天我休息》

高新园区分局京剧清唱《打虎上山》

交警支队靓哥倩女们准备了西班牙斗牛舞

巡警支队男高音独唱《真心英雄》

刑侦支队选送的是相声《一个不回家的人》

防暴支队男高音独唱《敢问路在何方》

最后由骑警支队的女骑警和交警支队的女交警联合演出歌伴舞《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晚会有序地进行着，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现在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是经警支队选送的豫剧《谁说女子不如男》。此时剧务通知刘艳，政治部可以到后台准备了。于是大家起身离座，到达后台。

刘艳一一对大家做着鼓励和叮嘱，摆平服装，梳理梳理发型。

当她走到方为面前的时候，发现方为脸透红，忙说，“别紧张，按平时排练的那样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刘姐，我不是紧张，而是………”

“而是什么？”刘艳好奇地问道。

方为不好意思地小声对刘艳道：“我想上厕所。”

“想上厕所就去呗，谁还不让你去了。”

“可是你看，我穿着这身衣服………”

想想也真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靓丽的女装，好像上哪个厕所都不合适，特别是现在男女洗手间一直有人出出进进。也真难为方为了，他现在整整憋了三个多小时了。

刘艳想了想说，“从舞台侧门有个通道直通办公楼，实在不行你去那里解决？看时间还来得及。”

方为赶紧向办公楼走去，之所以不敢跑，是因为他现在脚上穿着一双女式半高跟鞋呢。还好，大部分干警都到俱乐部看演出去了，办公楼内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找到洗手间，一头扎进男厕所，在小便器前准备方便时，又出现了问题。

原来，方为现在下身穿的可是百褶裙，如果小解必须用一只手擎住裙子，另一手去脱短裤，怎么看都不雅观。赶紧进入大便隔间，插上插销，坐到坐便器上。看来不但女人真麻烦，装扮起女人来更麻烦。

下水问题解决后，方为感觉轻松多了，连忙回到舞台后台。刘艳看到方为回来后，闻了闻，拿出香水朝方为身上喷了喷。

“刘姐，你这是干什么？”

“洒点香水，可以提点神。”

别说，闻到略显刺鼻的清香味道，几个人都不觉精神一振，紧张的心态有所缓解。

马上就要上台演出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将右手搭在一起，小声地说，“耶…”

此时舞台上，安安正在主持着，“下一个节目，小品《今天我休息》，表演者：高峰、方为等，选送单位：政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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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迎国庆晚会演出（下）

更新时间2011-3-6 8:53:34 字数：3242

第一个出场的是身材高大魁梧的高峰，一边向舞台中央走去，口中随口念出四句台词：

转眼从警十年半

光顾事业爱未恋

今天休息去公园

来把未来媳妇看

舞台下观众一片掌声。

紧接着出场的是于德水扮演的邮递员，只见他右手推着自行车，左手拿着一叠信。他也念出四句台词：

城市建设天天变化

平民百姓常常搬家

电话信函没法投递

今找警察把信息挖

警察和邮递员在舞台中央碰面，邮递员拉着警察问：“同志，你知道原住在民权街188号的王成华现在搬到哪里去了么？”

………………………………

小品第一节结束了，该轮到方为出场了。当看到一位年轻、俊美、身材苗条、穿着靓丽服装的“女青年”迈着优雅脚步登台时，全场一时掌声四起。

“女青年”用一股略有夸张的海蛎子味念出四句台词：

姑娘我今年二十八

白领精英人人夸

约定三点公园见

只见游客不见他

听到甜美的声音，舞台下观众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高峰扮演的警察小跑到“女青年”身前，“不好意思方同志，我来晚了，刚才我帮助邮递员投递一封海外来信去了。”

“女青年”噘着小嘴道，“约好三点见面，你看现在几点了，邮递员，我看是位美女邮递员吧？”

………………………………

最后，警察用真情话语打动了“女青年”，答应与其继续相处。高峰高兴的说道：

头次见面我乐开了花

美眉剩女在等咱

趁热打铁把她追

年前把媳妇娶回家

舞台下观众又是报以热烈的掌声。

第三节是警察为找不到亲人的老大爷寻找亲人。趁舞台演出的功夫，方为赶紧在后台屏风后面换演出服。他先将白色短袖紧身丝质纱衫脱下，换上一件白色女生衬衣，领口处缠着蓝色修饰领带，再将类似布拉吉式样的高中女生蓝色校服裙穿在身上，将裙带扯紧，以显得腰更细些，从校服裙摆里脱下百褶裙，脱掉高跟鞋，换上一双粉红色女生旅游鞋，摘下斜刘海披肩长直发，换成直刘海中分披肩中直发后，刘艳用一个紫色丝带将头发扎成马尾发，并在额眉的刘海上别着一个镶嵌着白色梅花的发卡，稍微补了补妆，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学生诞生了。

“女学生”骑着一辆24自行车，左手还握着裙摆，来到舞台中央，好像自行车发生什么故障，“女学生”一边“艰难地”推着自行车，一边说，“真倒霉，现在的中学生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这么晚了，自行车还坏了，什么时候能赶回到家啊？”

不知何时，从舞台另一边走上三个小青年，打着口哨，“小妹妹，到哪去啊？刚才你说什么鸡啊、狗啊的，我可比你还惨。我出的是牛力，干的是驴活，吃的是猪食，怎么样小妹妹，陪哥哥玩玩？”

“你们是干什么的？”

“哥哥我以前是农民工，现在不干了，被你们城里人说成是什么盲流，盲流盲流……”

“我看你们是臭流氓！”

“说对了，现在我就要做流氓，怎么样…哈哈哈”

“救命啊，救命…”

………………………………

喊声中高峰扮演的警察重新上场，一番拳脚后，打跑两个小流氓，生擒一个。警察押着小流氓，搀扶着“女学生”向后台走去。

演出相当成功，台下响起长时间热烈的掌声。高峰扮演的警察不得不应观众的要求牵着“女学生”方为的手，回到舞台中央谢幕。

回到后台，刘艳与每个人一一击掌庆贺。

表演结束后，方为就要洗脸卸妆换衣服，刘艳不让，一是演出结束后还有发奖仪式，二是方为的警服还在考核处办公室里放着呢。

………………………………

晚会的最后一个表演节目是由骑警支队的女骑警和交警支队的女交警联合演出歌伴舞《鲜红的太阳永不落》，剧务通知高峰和方为到后台，准备领奖。刘艳叫住方为，将扎着马尾的紫丝带松开，将假发重新梳理成披肩发，并让其换上半高跟鞋。

全部节目都结束了，各位领导将手中的打分单交给晚会剧务手里。根据规则，本场晚会将评出一等奖节目三个，二等奖节目三个，三等奖节目四个，其它均为表演奖。

随着获得表演奖、三等奖、二等奖的节目一一揭晓，各位局领导为获奖节目领奖代表颁奖。

这时主持人平平用煽动的语气高声喊道，“下面，我们有请局党组副书记，副政委张德伟同志揭晓获得一等奖的节目。”

张副政委从安安手里取过一个大红信封，展开后高声说道：“我荣幸地宣布，获得一等奖的分别是：交警支队选送的西班牙斗牛舞、政治部选送的小品《今天我休息》、经警支队选送的豫剧《谁说女子不如男》。”

安安用高亢的语调说道，“下面我们有请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杜和平同志，副市长、市公安局党组书记、局长王树彬同志，市政法委副书记、市公安局党组副书记、政治委员岳善杰同志走到舞台上来，为获得一等奖的单位代表颁奖。”

伴随着《拉德斯基进行曲》音乐的奏响，高峰、方为和交警支队、经警支队的领奖代表一起走到舞台上，从颁奖嘉宾手中领奖。

此时的方为，黛眉秀目，修鼻红唇皓齿，面颊透着晕红，白色衬衣外着布拉吉式的蓝色校服裙，领口处缠着蓝色修饰领带，胸前双峰微挺，裙摆下面是脚穿半高跟皮鞋的两条笔直细长的秀腿，整个一个身段高挑、体态苗条的清纯女孩形象。当他经过李安东主任身前时，总感觉李主任正用一种怪怪的眼神注视着他。

王局长将奖杯交给高峰后，并没用马上将获奖证书交到方为手中，而是从头到脚欣赏了一番方为后，笑着握着方为的手说，“如果不是演出时孔处长介绍说你是男生，我还真不敢相信。你告诉我，你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局长，我是男的，这都是刘艳她们化妆的效果。”

“看来今后，如果有化妆侦查的特殊任务，候选人有了！”

将获奖证书交到方为手里后，除与高峰、方为两人合影外，还特意要求担任摄影的常干事，为他和方为两人单独再照了一张合影。

平平高声喊道，“全体起立，合唱《歌唱祖国》。”刚刚参加演出的女骑警和女交警们身着华丽的演出服装重新从两侧走到舞台，列队站好后蹲在各位领导和获奖演员前，一时间彩带在舞台上飞扬，照相机的闪光灯、快门声此起彼伏，各位领导与获奖演员或双手鼓掌，或挥起右手向舞台下观众致意。

晚会圆满结束，刘艳召集方为、高峰等人在舞台中间合影。站在中间的当然是方为和刘艳，高峰、于德水他们分列两旁。“一、二、三，茄子！”每个人都露出甜美的微笑。

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方为！”

方为向观众席方向望去，顿时大惊失色，因为他看到李雪正在那向他招手呢。

原来，公安局每次搞文艺晚会，处级以上干部照例每人可领到两张票。今天下午李雪正好没课，听说方为将登台演出，就赶了过来观看。实际上，方为在观众席上观看演出时她就看到了，只不过方为由于身穿女装不好意思四处张望而没有看到李雪而已。

看到李雪走到舞台前，方为有一种臭大了的感觉，就想找一个石头缝钻进去，他实在不好意思让李雪看到自己身着女装、粉黛浓妆的形象。

李雪看到方为正要将假发扯下来，好笑地说，“别别，我都没好意思，你紧张什么？”

“常干事，过来给我和我们的方大美女来张合影。”挽着方为的胳膊，对方为说，“真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这么漂亮，我都有点吃醋了！怎么，你还洒了香水，什么牌子的，这么好闻！”

两人站在一起，都是一头披肩秀发，比起身穿职业西装套裙、画着淡妆的李雪，方为显得更苗条、更靓丽，以至于照片洗出后，很多看过照片的人都惊叹方为太漂亮了，不认识方为的人还把身穿学生装的他当成李雪的妹妹，这让李雪好一顿郁闷。

方为尴尬地对李雪说，“李雪，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让他们逼的。”

“这不挺好的吗，没有这次机会，我怎么能看到不一样的你？”

………………………………

当天晚上，《110传真》以新闻形式播报了该场晚会消息，选用的镜头就是方为和高峰演的小品和杜书记、王局长为方为他们颁奖的画面。

第二天上班后，高峰他们除对昨天的演出发表评论外，还对方为与李主任的千金谈恋爱深表惊讶。“真行啊，老弟，不声不响就成为主任的成龙快婿了！”

迎国庆文艺晚会照片在公安局宣传橱窗中展示，最引人关注的就是方为了，既有与王局长两人的合影，还有其个人特写写真。

十月三日晚上黄金时段，HTV－4文体频道播出了该场晚会实况剪辑，一时间公安局出了个漂亮警花的消息在滨城不胫而走，由于播出时打有字幕，方为收到了大量的观众来信，当然大部分都是求爱信，一些心急的男青年甚至手捧鲜花等候在公安局门前呢！当李雪听到此事时，幸灾乐祸地对方为说，“多亏我下手快，否则的话，你还不知道将失身在哪位男青年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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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十一游园

更新时间2011-3-7 11:54:03 字数：3680

因为这一年恰逢建国50周年大庆，从中央到地方各种庆祝活动比较多，海珠市就举办了各种丰富多彩的节目，有在影院上映的贺国庆大片，有在剧场演出的各种京剧、评剧、杂技、歌舞节目，有在会展中心举办的服装、食品、百货日用品展销，还在各大公园举办了一系列由群众参与的游园活动，这导致滨城安保一线警力十分紧张，所有机关干部都被派驻各大景区参与日常巡逻。这不，10月1日至3日，方为就被派到劳动公园派出所，参加执勤。

由于正值秋季，劳动公园内菊花盛开，公园就适时地举办迎国庆万朵菊花展，游人如织，恋人们成双结对在菊花前留影采风，孩子们在游乐场各种游乐设施流连忘返，一些扶老携幼出游的家庭则欢歌笑语，给人以家庭关系和谐、生活幸福美满的美好印象。

方为的主要任务，就是和派出所的同事以及公园保卫科的人员一起，或在公园内巡视以便处置各种突发事件，或在公园警务室的大屏幕监视器前掌握公园内各个角落的实时游园情况，时常有游客向其打听景区内各景点的游玩路线，帮助丢失物品的市民找寻丢失的物品，遇到走失的孩童时则要在第一时间找到其家长。有时市级五大班子领导到公园或调研，或游览，这时方为和同事就要在距领导一定距离的位置上做好安全保卫工作。这距离不能太近，太近的话会妨碍领导活动，特别是领导调研往往会有摄影摄像记着跟随，弄不好就要被摄进镜头；太远的话，如果发生群众围观领导、临时上访时，掩护领导安全撤离会有一定的难度。三天内，从早晨八点钟上岗，一般一直会忙到晚上九、十点钟。

10月4日开始，三天重点安全保障期一过，安保等级降低，方为也不用去公园执勤了。给李雪去了电话，约好第二天一起逛逛公园看菊花展。回到滨城已经三个月了，从两人第一次约会也有两个月了，可是两人还一次没有进过劳动公园。这天方为在家帮助母亲打扫卫生，趁着阳光明媚把自己的警服和家里的被套床罩一起扔进洗衣机里绞了绞，晾晒了被褥。

10月5日上午差十分钟九时，方为赶到公园门口，不多时，李雪也到了。今天的李雪，一身秋游的打扮，上身穿着浅蓝色长袖运动T恤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健美裤，搭配着碎花小短裙，脚穿粉红色运动旅游鞋，用发卡将脑后的秀发卡好，轻松打造出甜美的淑女气质！因为几天的执勤经历已和门卫混熟了，跟门卫打了个招呼，两人没买票就进了公园。

李雪还带了一架理光牌照相机，两人就交替给对方拍照，当然方为给李雪拍照的要多得多。在盛开的菊花前，李雪还请路过的游人给他俩照了几张合影。

在公园道路两边的空地上，有一些群众可参与的游乐项目，有套圈、射击、卡拉OK演唱、猜谜等。在套圈场地，方为问李雪，“你想要什么奖品？”

作为奖品的物品有玩具车、毛毛熊、布娃娃、香烟、卫厨用品等，根据被套中的难易程度不同摆放在不同位置。

“我要那个毛毛熊。”

“看我的！”方为用二十元钱换来二十个竹圈，交给李雪手里10个，自留了10个。

第一个圈，力量大了点，越过了套架。

第二个圈，角度不行，碰到套架落了下来。

方为仔细地瞄了瞄，做了几次投掷动作后，将第三个圈扔了出去，只听到一片喝彩声。李雪转过身来与方为击掌庆贺，领过奖品后，对方为说，“我还想要那个电水壶。”

代表电水壶的套架离投掷点最远，足足有20米，正常情况下，竹圈根本扔不到哪里就要下坠。

第一把出手两个圈，没到达套架的位置就都坠落下来。

方为比划比划投掷动作后，这次是将三个圈一起投了出去，只听得观看的人一片叹息声，有一个圈已经挂在套架上后，又旋转一圈飞了出去。

方为此时手里只剩下2个圈了，看到李雪手里还剩下一个圈，当然李雪一无所获，就将那个圈拿了过来。又将三个圈捏在一起，喊了一声“走”，这次不光有一片喝彩声，还赢得了围观游客的掌声呢。

设局的小伙将电水壶交到方为手里，表情尴尬地说，“大哥，不好意思，小本经营，你看是不是玩点别的？”

射击场地枪声不断，本来方为对射击并不感兴趣，可是李雪非要看看方为的射击水平。

射击项目有气钉枪打气球，气手枪打胸怀靶等。两人来到打气球摊位前，交钱后，方为举枪瞄准，啪啪啪，10枪过去，10个彩色气球应声破碎。

接着李雪将方为拉到气手枪摊位前，要方为教她射击。方为将三点一线瞄准要领教给李雪后，李雪就像模像样地瞄准射击起来。别说，也许是出身于军人世家的缘故，李雪成绩还真不错，除了头2发打了5环外，其它几发子弹都在8环以上，甚至还有一发子弹打中靶心。

看到李雪玩的意犹未尽，本来半天的游园计划被延长到一整天。公园内中心广场摆设着各地小吃摊位，有四川的龙抄手、天津的大麻花、云南的过桥米线、新疆的烤羊肉串、山西的刀削面、重庆的火锅等等。两人就在各个摊位前挑挑拣拣、品尝了一番。尽管每种小吃要的都不多，一圈下来两人还是都有一种吃过量的开胃感觉。两人喝了点饮料，走走停停，无目标的继续在公园里游玩着。

“方警官是你啊，看来得了不少奖品啊”，一位身穿公园保安制服的中年人向方为打着招呼。

“喔，是周科长啊，今天还不能休息么”，方为认出此人是公园保卫科科长，这两天执勤时没少与他打交道。

“嗨，别人过年过节还能休息，我们是越过节越忙，都习惯啦。”周科长诉苦道，“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挺好看的。你们现在要到哪去呢？”

“我俩现在想到游乐场去，看看有什么适合我们玩的项目。”

“这你早说，我给你写个条子，要里面的人关照你一下。”周部长热情地说。

“不太合适吧，周部长”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那就谢谢周部长了。”从周部长手中接过条子后，两人就来到了游乐场。

游乐场的游乐设施还真不少，有摩天轮、疯狂的老鼠、碰碰车、激流勇进、过山车、卡丁车、木马、飞椅、海盗船等二十多种，方为大部分都没有玩过。原因么，一是大部分设施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二是念书时的方为也确实玩不起。

在过山车入口处，方为问李雪，“这个玩过么？”看到李雪摇头，方为就找到管理人员亮出了周科长书写的批条。

别说，周科长的批条还真好用。工作人员领着方为和李雪越过长长的队伍，从内部人员出入口进去后，告诉他们过山车到站停稳后就可以上去。本来方为对这种逃票行为还有点畏罪感，看到工作人员见怪不怪、轻车熟路，看来享受这种待遇的“嘉宾”大有人在，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种VIP服务了。方为还将相机交到工作人员手里，请他给两人抓拍几张游玩时的合影。

过山车项目真是惊险刺激，特别是从几十米高的轨道上加速俯冲时，刺耳的叫喊声响成一片，方为转过头来看着李雪，发现她两只手紧紧抓住扶手，脸色吓得都有点白了。

到站后，方为帮助李雪解开安全带，搀扶着她走下座椅，问道，“什么感觉？”

“太刺激、太吓人了，再不敢玩了！”李雪兴奋地应道。

俩人在游乐场内尽情地玩着，只要听说哪个项目李雪以前没玩过，两人都要体验一下。当玩到碰碰车时，按照方为的意思两人各开一辆以便互相碰撞取乐，可李雪非要和方为共乘一辆不可。

当走到激流勇进项目时，方为告诉李雪，这个游乐项目与先前玩过的过山车有些类似，以为李雪不会玩了，令他没想到的是，李雪好像忘记了刚才说过的话，非要方为领她玩一次。当游乐车顺着轨道加速冲进水流中时，激起的水花溅湿了两人的衣服。看到李雪游兴未尽的兴奋劲，俩人又玩了一次。

看到时间不早了，两人玩的也有点累了，方为就拉着李雪的手，漫步走出了公园。临走前，方为特意给周科长的传呼留言，感谢他的关照。

在李雪家附近，两人约好第二天的约会时间和地点，目送李雪进入门洞后，方为转身回家。

第二天上午，方为不到约会的时间就赶到了约会地点，李雪却已经先到了。今天两人要去的地方是植物园。所谓的植物园，不过是两山之间夹着一片洼地，洼地中央是一片称不上是湖的水面，附近的居民称之为大湾，大湾周围种植着草坪，两侧的山坡上则种植着上百种温带植物，一些还属于名贵树种。除了在大湾里有人承包出租游船项目外，几乎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人气与劳动公园相比要冷清得很多，只有不多的少年在大湾岸边捉着蝌蚪外，其余的大部分都是成双成对的恋人，他们有的在草坪上或席地而坐或仰面躺着，有的则在树丛中的座椅上交谈。

看来李雪早有准备，她从背包里取出几张报纸，打开遮阳伞，两人就面向大湾肩靠着肩交谈起来。显然对昨天的游玩还很兴奋，开始时就讲着对各种游乐项目的感受，看来有机会李雪还想再玩一遍。讲着讲着就将话题移到了十一前方为的那场演出上，李雪非要方为交代以前他是否有登台演出的经历，还要方为保证在日常生活中不能有想当女人的潜意识，害的方为几次三番地向她解释、保证。看到方为的紧张表现，李雪得意地笑出声来。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位置，李雪从包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食品，有面包、午餐肉、熏鱼和烤鱼片，递给方为，“饿了吧，中午就对付对付吧。”

两人一边吃着东西、喝着饮料，一边打闹着，李雪让方为仰面躺在草坪上，恶作剧般地给方为嘴里喂着烤鱼片，逗着方为说，“你看多大了，还让姐姐喂！”

“谁让你喂了，还好意思让人称姐姐！”方为急了。

“你忘了，那天谁穿着中学生校服来的？”

“那又怎么了？”

“那天你可穿的是我们一中的校服，我不仅是你的姐姐，还是你的老师！你说你是称我姐姐好呢，还是叫我李老师好呢？”

还是反串演出惹的祸，看来这件事会永远成为李雪攻击的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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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见习在派出所

更新时间2011-3-8 6:30:41 字数：2827

国庆7天长假转眼就过完了，8号一走进考核处办公室，方为又听到了久违的朗朗笑声，原来刘艳病愈出院上班来了。

一看到方为，刘艳马上将谈笑的目标转移到方为身上。

“真没想到，我们的小方演出的那么出彩，绝对超出了我的预期，如果晚会评选最佳女演员，我看方为没得跑。你看，国庆这才几天，就积攒了这么多写给你的来信，是不是公开给大家听听？”

“刘姐，都怨你，我现在都成了人家谈笑的话柄，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咱公安局呆下去，我想明天就到三春柳派出所去。”

“怎么谁还敢对李主任的女婿说三道四，真是的，方为，你这保密工作做的可挺紧的，本来十一过后我还准备给你介绍女朋友呢！”

“别瞎说，我跟李雪才刚刚认识，还没有发展到你们想象的地步。”

“不对吧方为，看那天李雪对你的眼神和态度，两人之间的感情挺深吧，你想甩人家恐怕也甩不掉了吧，这样也好，有需要大姐我出谋划策的时候尽管吱声。”

方为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刘艳说道，“对了刘姐，那天你给我身上喷洒的是什么牌子香水？”

“怎么了，喔，我猜出来了，你一定想给李雪送点香水吧？”

“是这样刘姐，那天李雪说这个牌子的香水挺好闻的。”

“你早说啊，这种香水是DIOR品牌，像秋林、新友谊都有它的专卖柜台，我这还有一瓶未开封的，送给你，作为对你这次出色演出的奖赏。”

“谢谢刘姐！”

警衔晋级评定工作渐渐接近尾声，到10号那天，基本上告一段落。这天中午，人事处刘处长通知方为，明天他就要到三春柳派出所见习。

11号早晨，方为和三春柳派出所武栋所长在人事处见了面。刘处长交待着见习要求。

刘处长首先对武所长说，“方为同志是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研究生学历，市局领导对其相当重视，特别交待要好好培养、好好锤炼，现在将其放在你们派出所，也是市局领导对你工作能力的认可，希望武所长能够选派一个责任心强的警长担任方为的见习老师。”

转身又对方为介绍道，“三春柳派出所是我局的一面旗帜，去年被部里评选为先进基层单位，武所长更是我局多年的老先进，去年还被市政府评为全市劳模，希望方为同志能够认真向武所长等老同志学习，戒骄戒躁，和同志们打成一片，早日将自己锻炼成一名合格的公安战士。”

武所长和方为纷纷表达了想法和决心后，刘处长就让武所长带着方为前往三春柳派出所。

武所长警衔为一级警督，是开着一辆老款桑塔纳警车来到市局的。在返回派出所的车上，他问方为，“听人事处的人说，你现在正和李主任的女儿谈恋爱，是吗？”

方为赶紧解释道，“是有这么回事，但这和下基层锻炼没有任何关联。”他还特别要求武所长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派出所的各位干警。

“只能是尽可能吧，早晚所里的同志会通过不同途径知道这件事的。”

三春柳派出所是河口区一个较大的公安派出所，所辖区域有5平方公里，春柳街和海达路将辖区分成4大块，相应地分成四个警区，每个警区下辖两个社区，管辖人口6万余人。

三春柳派出所行政级别副处，设所长、教导员、副所长各一人，此外还有一位副处级调研员，负责辖区内消防工作。每个警区设警长一人，巡警两人，每个社区外勤民警1人，加上内勤、书记员等，派出所实有警力28人，此外每个警区还有协警四人。

三春柳派出所辖区内还有一些比较大的企事业单位，主要有坐落在海达广场的海达集团、北海岸边的渔轮修造厂等。

在派出所，武所长首先将其介绍给各位所领导。教导员姓梁，叫梁继业，二级警督；副所长姓蒋，叫蒋志超，三级警督；主管消防的副调研员叫许明，二级警督，方为看到别人都称其为许所长，也称其为所长了。参加见面会的还有东警区警长姓冀，叫冀云龙，三级警督，武所长指定他为方为的见习老师，方为尊称他为冀老师。然后，武所长领着方为到各个办公区域，和正在办公的各位同事见了面。

中午吃饭前，武所长将一部汉显传呼机交给方为，说是分局给他配的，传呼台为号码为37**110的公安传呼台，传呼号为99303。

因为下午冀老师要带方为到警区内巡逻，方为赶紧给李雪发了个传呼，告诉她以后如果想找自己，可以挂这个传呼。

所谓的巡逻，不外乎是干警带着两个协警，乘坐警车在辖区内按一定的路线巡查两个来回，遇到市民拨打110，指挥中心就通过车载电台，责任区巡警要在第一时间赶到出警现场处置。

第一天巡逻仅遇到一次出警机会，就是一位市民乘坐出租车时，将物品落在出租车里，出租车管理处通过乘客提供的出租车收据，判断出车主住址归三春柳派出所管辖，要求巡警第一时间赶到车主家里查找。

几天下来，方为就对派出所的日常工作有了初步的认识，主要有，内勤民警负责的市民户籍登记、转籍、入籍、统计，身份证办理、挂失，居民出生登记、死亡销户；外勤民警则要对分管的社区居民家庭及其成员有必要的了解，对一定级别的领导和社会名望的居民情况要做到心里有数，对需要特别布防的两劳释放人员及**习练者情况更不能有丝毫的纰漏；警长及巡警的主要职责就是时刻处于临战状态，要及时处置各类突发事件，对辖区内重点企事业单位要不定期的进行安全检查。蒋志超副所长还挂名辖区内各中小学的安全副校长。

一天早晨刚到岗，武所长就找到方为，交代道，“市局近期下发个文件，要求各基层单位要高度重视计算机2000年问题，昨天下班前我和教导员商量了一下，这项工作就交给你来处理，内勤小王协助你工作。”

三春柳派出所共有12台台式计算机和两台笔记本电脑，平常接在市公安内部办公网上，与市局、分局服务器相联。内勤小王是位女同志，是刚刚工作满一年的省警校文秘专业大专毕业生，一级警员。方为用市解决Y2K问题领导小组统一下发的测试软件对所有计算机进行了测试，发现有三台计算机不能正常过渡到2000年1月1日，为此，方为建议在12月30日那天，将这三台计算机CMOS时间临时设定为1999年12月10日，过了2000年1月10日后，再人工将这几台计算机时间设置为正常日期，就可规避计算机2000年问题。

圆满解决完计算机问题后，武所长建议方为每天上午在派出所里协助内勤小王和小张二人，处理日常的户籍办理工作，以便熟悉内勤工作流程。下午，有时安排他跟随社区外勤民警走家串户，熟悉辖区内街道房屋状况和居民家庭情况，有时安排他跟随冀警长等巡警驾车巡查辖区内治安情况，处置各类突发事件。遇到对犯罪嫌疑人拘留审讯时，则要方为协助主审警官审讯，帮助分析案情，寻找打破犯罪嫌疑人心理防线的突破口。有时还要方为担当审讯书记员角色，使方为很快掌握了卷宗文件的书写归档要领。

派出所每天晚上还会安排3位警官和两名协警值夜班，作为见习民警的方为，本来不需要他这样做，但为了熟悉夜间出警情况，在他的主动要求下，所领导同意他跟随冀老师一起晚上值了几个班。

在值夜班时，方为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不管白天吸不吸烟，晚上值班的民警都会时不时地点上一支烟吞云驾雾，冀警长告诉他，大部分抽烟的警察都是在值夜班时为了解困而吸烟上瘾的。与此类似的还有医生，也是因为需要值夜班，不少明知吸烟有害健康的医务工作者拿自己的身体开起了玩笑。

不长时间，方为就基本掌握了基层派出所的工作流程和办案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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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一次登李雪家门

更新时间2011-3-8 14:32:10 字数：3324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功夫，方为在三春柳派出所工作已经两个多月了。这期间，方为与李雪几乎每周都要见上两面，一次为周二，主要是看电影，因为随着时间的转冷，不适合长时间户外活动；另一次为周六，主要陪李雪逛街，实际上每次也没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就是喜欢逛街。

12月25日是西方的圣诞节，恰逢周六，两人又同往常一样，手拉手走进了海珠市最大的商场，不同的是，这次注定不会空手而归。为什么呢？

原来，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双方家长，应该说是李雪的父母，已从当初的不理解和反对慢慢地改变了过来，特别是李雪的父亲李安东，耳闻目睹了方为的为人处事，不论是同僚还是下级，都对方为的言行赞誉有加，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这个准女婿来。

这不，眼看着新年即将到来，李雪父母正式通知李雪邀请方为在元旦那天来家里坐坐，实际上等于正式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李雪没有丝毫的耽误，第一时间告诉了方为。

毛脚女婿第一次登门应该准备什么礼物？方为马上征求过来人刘艳。

刘艳告诉方为，第一次登门最好准备6样或8样礼物，一般为老丈人准备的是烟和酒，为岳母准备衣物什么的，再带点补养品、水果什么的就可以了。

两人首先来到烟酒柜台，方为准备买两瓶五粮液和两条中华，李雪说家里烟酒都不缺，用不着买，方为连忙咨询刘艳，说是规矩，必须买。到了服装柜台给未来的岳母选购衣物时，两人真不知道买什么好。外衣、内衣好像都不合适，那么就看看毛衣、羊毛衫吧。方为看过李雪母亲，对其身高、体型还有点印象，难办的是颜色，太鲜艳的不适合中年妇女，太土的又实在拿不出手。正犹豫着，方为问道，“李雪，你母亲今年不到50吧？”

“我妈今年48，跟我一样属大龙的。”

一听属龙的，方为顿时有主意了，拿起一件大红色羊绒衫，在李雪身前比划起来。

“你不会送我妈一件大红色羊绒衫吧？”

“就送红色的，你看这件高领样式不挺好的吗？”

“为什么要选红色的，我妈穿太艳了！”

“你忘了，明年可是你和你妈的本命年，必须穿大红大紫的。”

“喔，原来是这样的啊，那么你给我买什么呢？”

“到时再买，现在保密。”方为卖了个关子。

除了羊绒衫外，根据这两年的流行趋势，方为又为未来的丈母娘选购了一件紫色对襟唐装，惹得李雪一直想笑。

营养品选购了脑白金和黄金搭档，也不知道营养价值如何，看来广告确实诱导消费。

水果两人商定到登门时再买。

李雪则为方为母亲王文兰选购了一套米黄色保暖内衣，特别适合中老年妇女穿戴。其它礼品其父母已经给准备好了。

到了千年之交的第一天上午十时，方为携带者选购好的礼品，又临时在菜市场买了一大串芝麻蕉和一保温盒上等的龙眼葡头，来到了李雪家路口。李雪早已等在那里，看到方为后接过水果，眉开眼笑地对方为说，“我爸妈早就在家等你了，到时嘴甜点。”

李雪家住在五楼，两人来到门前，还未敲门，李雪母亲就把门打开了。

“方为来了，快进来。”这次表情与车站那次截然不同。

“阿姨、李主任，不叔叔，您们好！”

两人换过拖鞋后，李雪将方为外衣挂在墙上的衣挂钩上。

“爸，这是方为给你买的。”李雪将五粮液和大中华交到父亲手里。

“你看看，还买什么烟酒，下次别再花冤枉钱了。”

“应该的，应该的！”

“妈，你猜，方为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李雪做了个鬼脸。

“我可猜不出来，只要是方为花钱买的，我都喜欢。”李雪母亲贺春梅笑道。

“你看，大红的羊绒衫、唐装！”李雪叫道。

贺春梅开始时一愣，马上明白缘由了，满心高兴地说，“方为真是个有心人，冬冬你可不能欺负他呀！”闹了半天，李雪的小名叫冬冬。

李雪，不，在她家里应该称其为冬冬了，看到母亲揭了自己的老底，不好意思地对方为笑了笑。

李雪母亲贺春梅可不管冬冬的感受，径自拿走两套衣物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大工夫，她就穿着大红高领羊绒衫和鲜艳的唐装出现在大伙面前，“好看么？大小怎么样？”从询问的口气就可以听出是相当的满意。

“老妈真漂亮！”

“大小肥瘦都很合适！”

“真的么，还是方为有眼光！”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红包交到方为手中，这就意味着李家认可了这个女婿了。

“阿姨，我不要！”

“不能说不要！”李雪母亲贺春梅说完，就换下新买的衣物到厨房准备午宴了，李雪趁机拉着方为参观起自己家来了。

李雪家房型是4室两厅二卫结构，大约能有160平方米，其父母居住的主卧室内设卫生间，外有露天阳台，20多平方米。李雪房间就小得多，大概13~14平的样子。整个房间的布置以暖色为主，桔黄色落地窗帘上印着梅兰竹菊四季花，给人以典雅的感觉，白色纱帘上钩着鸟虫的图案，给人以简约的意念。房间中间是一个单人床，床罩是粉红底，画有草木图案，彰显着房间主人对大自然的喜爱。床头两侧床头柜上各放着一张10寸照片，左侧是李雪个人的艺术写真，而当方为将目光转到右侧床头柜时，尴尬极了，因为在它上面摆放的竟是自己女装打扮与李雪的合影照片。李雪不怀好意笑着说，“这可是咱们俩人的第一张合影，当然很有意义喽！你看，给你照得多好看，也就是我，要是换成别人可真要吃醋了，怎么还会摆放出来？”床的对面是写字台和电视柜，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台联想台式电脑，电视柜上安放着一台25寸TCL王牌彩色纯平电视机。靠门的一面打着壁柜和吊柜，应该摆放着李雪的各种衣物。另外两个房间分别充当客用房间和书房。

这时，李雪母亲贺春梅喊着冬冬，要其收拾好餐桌，准备好古井贡酒、长城干红和各种饮料。

李安东趁机拉着方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问他在派出所的工作近况。两人有问有答，不一会，方为就从最初的拘束中解脱出来，。

现在最紧张的要数冬冬了，她又想到厨房帮母亲忙活，又怕老爸对方为不留情面，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不长时间，妈妈就将午饭准备好了。四个人就在餐厅吃了第一顿饭。

饭菜数量不多，但很丰盛，有红烧海参、可乐鸡翅、孜然羊肉、烤大虾、清蒸鲑鱼、炖烧娃娃菜等。

“喝点什么酒，白的怎么样？”李安东问道。

“我不会喝酒，叔叔，喝多了就醉！”方为应道。

“这么说还能喝点，冬冬，给方为倒上”

方为的酒量就二、三两的样子，本来不想喝白的，看到未来的老丈人喝意很高，实在不敢抹其情面，不得不跟他干了几杯。

干了三杯后，方为忙给李雪使了个眼色，李雪忙对其父亲说到，“爸，方为不能再喝了，多喝就醉了！”李雪根本不清楚方为到底能喝多少，因为俩人还从未喝过酒。

冬冬妈妈贺春梅则将一只烤大虾夹到方为面前的碟子里，一边夹一边说道，“没外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按方为原先的想法，午饭吃完后，毛脚女婿就应该打道回府了，可是李雪父母非要方为留下来吃晚饭不可，说这是当地的规矩。

下午，两人就在李雪房间聊着。李雪拿出一本影集，原来全是两人在劳动公园游玩时所拍的照片，有两人的合影，大部分是方为给李雪拍摄的，少部分是方为个人的。李雪被方为拍摄得年轻漂亮，苗条清纯，神情妩媚。

李雪不解地问方为道，“我怎么没给你拍出这样的效果？”

“你看，主要是取景问题，人物大小要在相片三分之二处为宜，你看这张，你给我拍得顶天立地，就与背景不成比例；还有这张，留头掐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张，如果拍人物向左右观看，人物就要在镜头面对景物三分之二处比较合适。”

“真没想到，你还一套一套的。”

四点钟左右，李雪母亲调好饺子馅，活好面，喊李雪过去包饺子。

方为洗好手，拿起面擀子，就擀起饺子皮来了。

“你看看人家方为，饺子皮擀得又好又快，比冬冬你强！”贺春梅夸奖道。

“妈，哪有你这样损你女儿的！”表面上看李雪不高兴，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因为方为还挺长眼思。

方为擀得的确挺快，看到饺子皮已经攒了很多了，又拿起筷子，包起饺子来。

“你还会包饺子啊，真不简单。”贺春梅越发喜欢上这个女婿了，“你炒菜怎么样，李雪可不会炒菜。”

“只是会炒点大众菜，上讲究的不行。”

“那太好了，以后咱俩的饭菜就交给你了！”李雪欢呼道。

“臭丫头，也不怕你未来的婆婆挑你!”八字刚刚画出一撇，就急着要嫁给人家，也太那个了吧。

饺子包好后，方为硬要自己来下饺子，未来的丈母娘高兴地答应了。

饺子端上饭桌后，连李安东都夸奖道，“今天的饺子下的正是火候，一个碎的也没有。”

“那是人家方为饺子皮擀得好，厚薄正合适，再加上下饺子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当然没有挣的了！”

温馨祥和的气氛洋溢在餐桌上，当然最高兴的人应该是李雪，今天她是这个家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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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李雪第一次登门

更新时间2011-3-9 9:01:24 字数：2489

第二天，也就是元月2日，李雪第一次来到方为家。

上午十点，李雪搭乘出租车来到松云街消防队大门前，与早已等在那里的方为会面。今天的李雪画着淡淡的彩妆，上身穿着一件桔黄色羽绒服，下身穿着一条黑色保暖体型裤，搭配着黑色毛短裙，脚穿褐色半高跟长筒皮靴，一头自然亮泽的披肩秀发自然飘摆，体现着精干优雅的淑女风格。

今天李雪父母为其准备的登门礼品有精装干海参、鱼翅、高蛋白补养品、活鲤鱼，水果有草莓、糖沙甘橘，加上李雪特意为方为母亲选购的米黄色保暖内衣。

方为从车中取下物品，与李雪二人分别拿着，就向所住的住宅楼走去。

登上所在楼层，方为的母亲王文兰早已开门迎候。方为介绍到：“这是我妈！”

“伯母好！”李雪甜美地叫道。

“是李雪吧，快进来！”王文兰连忙将李雪拉进了屋门。

换上方为特意为李雪准备的女士拖鞋，将外衣脱下，交给各方为挂在衣挂上，里面穿的是淡黄色高领羊绒衫。

李雪发现，方为与其母亲长得很像，特别是鼻、嘴、耳几个部位，不同的是方为母亲是双眼皮，弯月眉。李雪想，方为母亲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方为家的住房条件与李雪家没法比，只有两间不大的卧室，方为和王文兰各居一屋，小小的客厅上摆放着沙发，茶几上准备着香蕉、草莓等水果和糖果。王文兰将李雪拉到沙发上，将糖纸剥下后塞到李雪口中，“快吃糖，甜甜蜜蜜的！”一边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塞到李雪手中。

“谢谢伯母！”

看到母亲和李雪面带笑容地聊着，可以看出母亲对李雪很满意，方为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王文兰就到厨房准备午饭，李雪不好意思地对王文兰说道，“不好意思伯母，我不太会做饭。”

“这有啥，现在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女，有几个会做饭？”王文兰说道。

“我可能还赶不上方为。”

“他呀？”王文兰看着方为说，“不是我夸我儿子，他从小就心灵手巧，学什么会什么。这不，他从小死了爹，我在防治站工作，经常星期天不能休息，就让他在消防队吃食堂，一来二往，他和那帮小兵混熟了，看到人家炒菜做饭，有时就打打下手，过了两天就在家里像模像样地给他妈我做起饭来了，现在想来，真苦了他了。”

听到母亲夸奖自己，方为有点坐不住了，就准备洗手掌勺，王文兰道，“今天李雪是第一次来咱家，按规矩必须由长辈做饭，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在李雪面前显摆自己。刚才听李雪说，教师很辛苦，经常备课到深夜，到时你可要多体谅体谅李雪，多端量点。”

三个人吃完午饭，李雪要争着去刷碗，被王文兰给挡住了，说这是规矩。

按照朝阳风俗，并没有第一次登门需要吃饺子的风俗，昨晚方为回来后，告诉母亲海珠当地习俗，未来媳妇第一次登门必须吃饺子，意味着被包住了，寓意俩人关系捏在一起。这样，王文兰一大早就买好韭菜，准备饺馅。

方为将李雪领进自己的房间，让李雪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自己则搬过一个椅子坐在床边。李雪嚷着要方为拿影集过来，说是要了解了解方为的过去。

方为取来三本影集，放在李雪身旁。

李雪首先打开第一本，扉页上写着“我的童年、少年和青年”，“笔迹不错，达到了中文教师的水准”，翻过扉页，第一张竟是方为穿着活挡裤的百岁照。看到李雪故作认真地欣赏着，方为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的第一张标准像”，接着，就是方为周岁、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阶段的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照片，有其单人照，也有被王文兰抱在怀里的亲子照，还有与同学的合影，在方为高中毕业照上，李雪认出曾教过她的几位二十四中老师和校领导。

第二本影集的扉页上写着“我的大学”，扉页后面第一张照片是身穿公安大学校服的方为英俊的单人照片。李雪认真地欣赏着，又扭头看了看现在的方为，真是看在眼里喜在脸上爱在心头。接着就是在北京求学期间的各种留影，有在学校教室学习的、有在体育场奔跑的、有在靶场射击的，还有与导师、同学的合影。除此之外，就是些在天安门、故宫、颐和园、长城等景点的留影。

第三本影集的扉页上用红笔画着一个大大的“心”的图案。翻过扉页，看到第一张照片时，李雪一时愣住了，因为照片上的人她太熟悉了，就是李雪她自己。她激动地问方为，“你从哪拿到的这张照片，我怎么没有？”

方为有点得意地说，“你仔细看看，你穿的衣服，这张照片你应该在哪见过！”

这时才发现，照片中的自己穿的正是方为国庆演出那天自己穿的衣服，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咱俩合影中的你单独放大扩印，就成为你给我的照片了，不错吧。”

听到这张照片的来历，李雪有点激动，方为趁机将李雪的右手放在口中吻了一下，看到李雪没有拒绝的意思，方为得寸进尺，让李雪往里挪挪身体，想在李雪的身旁躺下。一时两人在床上交上了劲，一个要上床，一个不让，最后李雪硬是将身体一半在床上，一半悬空的方为活生生地推下了床。

方为起身后，干脆将李雪从床上一把拉起，将其抱在怀里，低头深情地吻着李雪。李雪迎合着方为的举动，两人的舌尖交织在一起。

还好理智战胜了情感，两人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慢慢地恢复到常态。两人一时都不知道对对方说些什么好，李雪用继续翻阅影集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吃完饺子，与未来的老婆婆拉了一些家常，看着时间不早了，李雪起身告辞。王文兰说着希望李雪常到家来玩的告别话语，将李雪的羽绒外衣给李雪穿好，一股母爱的感觉温暖着李雪的心。这是一个慈祥、让人尊敬、爱戴的老婆婆，与她相处应该不会困难。

李雪挽着方为的胳膊，信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你母亲是个好人！”李雪道。

“那当然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值得我爱的人，目前有两个，一个是我妈，另一个吗……”

“是谁？”

看到李雪期待的眼神，方为故意说到，“我不告诉你！”

得到的奖赏是一阵花拳打在身上，“你坏……”

到了李雪家门洞口，李雪又耍起赖了，硬说今天受到方为的欺负了，要惩罚他。

“甘愿受罚！”

“怎么惩罚你呢，有了，我要你背我上楼。”

“好来！”方为低下身体，李雪一下子蹦到了他的背上。

“1、2、3……”李雪数着台阶数。

“53、54、55、56，停下。”到了四层与五层之间的休息平台，李雪从方为的背上下来，看到方为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有点心痛，一下子扑进方为怀里，两手搂抱着方为的腰，激动地说，“方为，你对我真好！”

方为两手紧紧地搂着她，将自己的嘴对准了李雪那不小于自己的两唇，将舌尖深情地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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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海达集团

更新时间2011-3-9 18:26:43 字数：2781

元旦过后就进入农历腊月，离农历新年不远了。基层派出所的工作重点，就是要对辖区内机关企事业单位、农贸市场、网吧、游乐厅等进行一次安全大检查，杜绝特大、重大刑事案件的发生。

一天早晨，三辆警车停在三春柳派出所门前，公安局内保支队和市消防局组成联合检查组，要对三春柳派出所辖区内大型企业进行治安、消防联合大检查，按照计划，上午要检查沃尔玛超市和海达集团，下午抽检渔轮修造厂和宜家家居大世界。

由于主管消防的许明副调研员回湖南老家休探亲假，临走前将分管的工作临时交代给了方为，因此武所长让方为跟随自己陪同检查。检查组组长是内保支队高副支队长，成员有消防局李副参谋长、河口分局申副局长和内保支队、消防局、区分局相关人员组成。在派出所会面后，武所长首先汇报了本派出所的外来人口管理、安保、消防工作，对各位领导的到来表示欢迎，对工作的不足欢迎批评指正。

检查组人员分乘几辆警车首先去沃尔玛超市进行检查，武所长驾乘派出所的桑塔纳警车在前带路。路上，问方为道，“你的驾驶技术怎么样？”

“还可以，在大学时我考的是大货票，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摸方向盘了。”

在沃尔玛超市，重点检查消防通道的疏通情况，对超市将饮料等商品临时堆放应急通道的现象现场指正，签发限期整改通知书。

离开超市，一行人就向坐落在海达广场的海达集团驶去。

海达集团是海珠市资产规模在前五位的大型民营企业。其创始人也就是公司总裁徐世丰可以说是具有一定传奇色彩的人物。他1956年出生在当时还是城乡结合部的甘泉区城关公社海茂大队一户普通农户家庭，家庭出身下中农。念到中学时，徐世丰已经出落成身高体魄、长相英俊的半拉小伙子，不知不觉，一位同样年轻貌美的女同学看上了他。这位女同学的父亲是大队支书，利用家庭影响将中学刚毕业的徐世丰送进了部队大学堂，两人也确定了恋爱关系。那年两人19岁，女生名字叫董亚楠。

徐世丰四年的服役经历本身不值一提，入伍三年时入了党，担任班长，第四年时当过几个月的代理排长，随着部队正规化、知识化，没进过军校学习的他只能是复员。只不过是他所在的吉林边防某团出了个以后如雷贯耳的人物，就是后来叱咤中国房地产业的环宇集团老总黄建，他曾在新兵连担任过徐世丰几个月的排长。

退伍后的徐世丰回到已改称海茂村的老家，村支书兼村委会主任，也就是董亚楠的父亲提拔他担任村民兵连长，成为村里的后备干部，并在十一前与董亚楠结了婚，第二年的春天季节，确切日子是1981年的6月30日（农历五月二十九日），两人生了个女儿，取名徐敏。

这年秋季，海珠市管理干部学校成立并开始试招生，在自己老丈人的逼迫下，由老丈人出学费，徐世丰不情愿地又走进了学校，两年后毕业，谁能想到徐世丰他们竟成为后来的海珠职业技术学院首届毕业生，取得了大专文凭。

此时的改革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包产到户全面深入推进，乡镇企业也纷纷建立起来了。

根据上级领导的要求，海茂村除需将农田分给村民外，还需要将村子里的果树、荒山承包给村民，承包果树的人大有人在，可是近100公顷的荒山却无人问津。乡镇领导没办法，动员村干部带头承包。

也许是读了两年经济学的缘故，徐世丰看到邻村开山采石建水泥厂，也许这片荒山薄薄的土层下的岩石也许会有点文章，于是不顾妻子的阻拦承包了荒山的北坡，期限50年，约60公顷的山地，南坡的荒地由另外几位村干部承包下来，包括自己老丈人的10公顷。

荒地承包下来后，徐世丰开采下来几块裸露的岩石，送到小野田水泥厂找人化验，看是否适合生产水泥。结论是，硅酸盐含量很低，根本不适合生产水泥，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片无人关注的荒山下竟是高品位的石灰石。石灰石广泛应用于冶金、化工，是鞍钢等大型企业炼铁、生产纯碱的必需原料，尽管价位并不高，但需求量很大。

往下的就是银行贷款、采购设备，招兵买马开山劈石了。这下村民们不干了，要求重新承包。后来经区、乡镇的协调，矿山所有权的一半归村委会，另一半归荒山的承包人，这样，徐世丰就占有30%的矿山所有权。

随着大量的石灰石开采，海茂村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村，矿山也正式改制为股份制民办企业，称之为海达矿业集团。与普通村民注重眼前利益不同，徐世丰将每年分红的大部分用于配股投资，或收购其他股东的股份，扩大自己在集团的股份，十几年下来，徐世丰夫妻在集团的股份竟占到65%，绝对控股。

有了集团的话语权后，徐世丰看到战友黄建的房地产业利润很大，前景广阔，将矿山集团每年的大部分利润进军房地产业，不长时间就见到了效益。现在的海达集团，是涉及矿山开采、房地产、物流、物业、建筑业、城市出租汽车业的综合大型民营企业集团，员工近万人，1999年集团公司销售收入150亿元，交税9.5亿元，总资产超过100亿，净资产也达50亿元。集团股份是这样的，徐世丰个人股份45%，董亚楠名下有20%，村委会也就是全村的1253户村民共同拥有15%，董亚楠的父亲占有7.5%，其他几位股东共占有剩余的12.5%，如此计算，徐世丰夫妻共有资产超过32.5亿元，进入1999年首次发布的胡润中国财富榜前100位。

海达集团在海达广场建有公司总部，是一座地上27层、地下两层的高层建筑，占地面积6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1万平方米。

检查组一行来到海达大厦正门，集团保卫部徐经理早已等候多时了，听到姓氏，方为估计他应该是公司董事长徐世丰的本家。

在大厦六楼的一个会议室里，徐经理和负责治安、消防的两位副经理汇报集团安全保卫及消防的工作情况及处置各种突发事件的预案，重点汇报如何加强队伍演练和消防培训，随后，检查组重点抽查了外来务工人员办理临时居住证情况，到消防监控室检查，查看大楼内监控设备是否完备，消防器材是否配齐，是否在有效期内。

检查完毕，时间也接近中午了，徐经理热情地说，集团已为检查组准备了工作餐，请到职工食堂就餐。

徐经理领着检查组到了大楼北裙楼三层，介绍道二层是普通员工食堂，三层是中层以上干部的小食堂和包间。进入一个大包间，将一位早已等候的中年男子介绍给检查组。

原来这位是集团副总，姓单，大家就称之为单总了。

单总与各位握手后，热情招呼各位就坐。单总坐在主人位置，检查组成员根据职务大小分坐不同位置，徐经理坐在末位。当服务员斟酒到武所长位置时，武所长借口要开车不能喝，徐经理说，武所长是千杯不倒，怎么能不喝呢？看来他和武所长是老相识了。

看到武所长看着自己，方为马上应道，“武所，你尽管喝点，下午车由我来开。”

说是简单实际相当丰盛的工作餐吃了一个半小时，看到下午检查的任务还很重，检查组组长就起身，对海达单总的盛情款待道谢，双方约定以后找个机会再坐坐。

方为坐在驾驶员位置，用钥匙启动发动机后，挂好档位，左脚轻松离合，右脚轻踩油门，警车驶出海达集团。也许长时间没有动车的缘故，略微有点生疏的感觉，警车有点前冲，及时交替离合油门，变换档位后，慢慢就适应了。

“驾驶技术不错嘛！”武所长夸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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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李雪的生日

更新时间2011-3-10 8:48:06 字数：2860

作为教师的最大好处，就是每年有两个假期。接近春节，是教师一年当中最轻松愉快的时候，由于没有暑假时升学率的压力，进入寒假的各位教师可以心平气和地准备采购各种年货了。

今年的寒假是李雪作为教师所享受的第一个假期，她没有向其他教师那样，假期还开办什么补习班来收取外快，她所期望的就是自己生日早日到来，因为方为答应那天将给她送一件不同寻常的神秘礼物。

李雪自打小起，生日过的就是农历，也就是说每年小年那天也就是她的生日。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生日不用父母为她过了。

今年的农历小年也就是李雪的生日是1月28日，正好是星期六，方为休息。那天上午不到9点，方为就赶到李雪家里，开门后，迎接李雪的是一束大红玫瑰花，闻到鲜花的芳香，李雪激动起来，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送给她玫瑰。可是看到玫瑰花的数量，李雪有点不满足，因为她数来数去，竟仅有9朵玫瑰，不光不是999朵，连99朵玫瑰都没达到。

方为好像早有准备，他问李雪道，“你知道为什么要送9朵玫瑰吗？”

“有什么讲究？”

“因为9这个数字是个神奇的数字，不光是最大的阳数和最大的数字，还隐藏着一个大大秘密呢”方为故作玄虚地说到。

“怎么讲？”

“俗话说九九归一，只要是九的倍数，最终都要变回单个数字9。如，99，9+9=18，1+8=9，回到了9，哪怕是9999，四九三十六，3+6=9，是不是也回到了9？”

“是挺神奇的。”

“九九归一，就代表你是我的唯一。”

李雪高兴地给了方为面颊上一个吻。“你说还要送给我个特殊神秘礼物，快拿出来吧！”

方为让李雪闭上眼睛，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个精包装纸袋。“可以看了。”

李雪打开纸袋，取出后一看，脸刷地红了，一边说着“你坏”，一边将两只纤手握成两个拳头劈头带脸地捶向了方为。

方为看到李雪娇磌的小样子，开心地笑出声来了。因为他送给李雪的是一套非常性感的大红胸罩和内裤。

“不要往歪处想，因为只有这两样东西，才是最贴近你身体的”，方为解释道，“用不用现在穿给我看看，大小合适不？”

得到的又是一顿花拳的伺候。

“除夕那晚上一定要穿在身上。”

“我就不穿，要穿你穿。”嘴上说一套，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家门，来到移动公司营业大厅。因为方为要送李雪一部新手机，作为庆生日贺新年的礼物，因为那套性感内衣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丈母娘。

2000年国内手机市场刚刚兴起，样式、品牌都较少，价位也比较高，之所以要送李雪手机，实在是联络她太不方便了。学校仅有几部磁卡电话机，挂的人多不说，打电话时往往有人在旁边或等传呼、或等着打电话，一点个人隐私都没有，说点悄悄话的机会及情绪都没有。

经过性价比较之后，方为给李雪选购了一部紫色女士摩托罗拉品牌手机，花了2千多元。李雪也想给方为送一部手机，但被方为阻止了，因为他听说公安人员可能会由公家给配手机，因为李雪她爸和那些处以上干部都给配上了。

两人又选了手机号码，末位数还是李雪的生日，具体为139**77210。

随后两人走进白货大楼，李雪给方为买了一双老人头皮鞋，花了500多块，作为其送给方为的新年礼物。

吃完午饭后，两人先是在百货大楼内的电影城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又在顶层游戏厅玩了一会电游，最后两人还打了两局保龄球。

看来李雪以前没打过保龄球，力量小不说，连持球都不会，方为不得不手把手教她三个手指如何持球，并帮她选择合适重量的保龄球。方为打得也很一般，一局最多才打140来分，但也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时候，隔三差五也会来个全中，李雪就会蹦起来与方为击掌，比她自己打个全中都开心。

从百货大楼出来后，看到道旁有一家咖啡店，牌匾上写着“红豆小屋”，两扇门上分别用红纸裁剪出“心”形图案，挺有情调的，吸引着两人走了进去。

原来这是专为恋人准备的约会好地方，室内装修简朴清静，格调幽雅，不大的空间被隔断成风格不同的二人世界。看到方为两人进来，服务生将他们领到一个临窗的包厢内，问需要红蜡烛还是彩色壁灯。毫无疑问，今晚需要的是红蜡烛。

两人要了两杯红酒，几份小菜，一个小份的生日蛋糕。方为点燃生日蛋糕上的生日蜡烛，让李雪许个愿，然后让她吹灭蜡烛。将餐桌上的红蜡烛点燃后，方为问李雪刚才许的什么愿，李雪不告诉他，说是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方为于是说，你一定想在明年生日前把自己嫁出去，惹得方为圆瞪双眼，说你想的美。

“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宵”，两人一边嬉打着，一边作了一个交杯的碰杯动作，呡着红酒，分切着生日蛋糕，并互相将蛋糕送到对方嘴里，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两杯红酒就见了底，两人的脸上也有了红润。

现在时间已过了8点了，看到李雪还没有想回去的意思，方为提议去铁路文化宫跳舞。买票进去后，两人找了一个双人座椅坐下，要了几份小吃和饮料，先看舞池别人跳舞情况。

与大学舞场不同，社会大众舞场以慢四和慢三为主，男女舞伴往往身体靠在一起跳着。

一曲过后，两人脱掉上身外衣，跟随着音乐走进了舞池。也许是大学期间缺少女生同学的缘故，方为跳舞水平实在不好评价，李雪跳舞的姿态很优雅，明显看出比方为水平高得多。好在现在音箱放的是慢四舞曲，方为就一手握着李雪伸过来的纤手，一手扶着李雪的细腰，李雪则将另一只手搭在方为的肩上，两人就慢慢地随着音乐身体舞动起来。再看周围，一对对男女都是拥抱在一起，与其说是跳舞，不如说是抱在一起调情，正规严肃跳舞的姿势现在绝对是舞场的另类。

看到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和李雪，方为忙把李雪的身体搂了搂，李雪则配合着，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胳膊搭在方为的两肩上。现在，方为将两只手围拢在李雪的腰部，李雪整个身体都被方为拥抱在怀中，李雪的头部紧靠在方为的嘴边，其羊毛衫内略微突出的胸部已经贴上了方为的前胸，随着二人脚步的移动，方为明显地感觉到李雪胸部的上下游动。

方为轻轻地吻了吻李雪的额部，李雪不仅不躲避，而且用期待的眼神诱导着方为，于是方为将头部向下倾了倾，对准李雪的口部吻了过去。李雪迎合着，将舌尖深入到方为的口中，激烈地交织在一起。

一曲过后，两人回到座椅上，互相将餐桌上的食品送入对方口中。

两人就一会儿在舞池里抱着挪动着脚步，累了就休息一会，不知不觉就到了接近午夜时分。李雪的传呼已经响了好几次了，她用新买的手机告诉家里，她正和方为在一起，马上就回家。

看到时针、分针重合在12的位置，李雪说道，“咱们跳最后一曲好吗？”

方为点了点头，抱着李雪走进了舞池，只不过这回两人抱的更紧了，两张嘴自始至终就黏在了一起，以至于舞曲结束，两人还不肯分开。

方为给李雪围好围巾，帮她穿好羽绒服后，自己才穿上外衣，替李雪背着挎包，搂着李雪走出了舞厅。

上了出租车，李雪将头部拱进方为的胸怀里，身体躺在座椅上，留恋着今晚的美好时刻。

到了楼下，两人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分别的时刻终于到了。李雪望着方为，激动地说，“谢谢你方为，你让我过了一个难忘的、有意义的、自己的生日。”

“为什么要说谢谢？冬冬！我说过，要让你享受物质上的幸福和精神上的快乐的。”

“你对我真好……”，李雪犹豫着想说什么，最后终于红着脸，问道，“你告诉我方为，你真的爱我么！”

“爱你爱你，永远爱你，我会真心地爱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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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新春佳节

更新时间2011-3-10 17:27:15 字数：3596

小年过后，紧接着就是农历新年了。公安系统作为政府机关，大部分人员都属于公务员编制，少数技术岗位人员属于走技术职称的事业编，像司机、打字员等岗位则属于工勤编。由于方为在派出所见习属于临时性质，期限一年，他的编制还落在人事处，因此他享受机关的福利待遇。这不，小年过后，人事处的张怡老师通知方为在方便的时候到局里领过年分的东西。接到电话，方为就向武所长请假，准备给领回来。武所长批准了事假，还把桑塔纳警车钥匙交到方为手中。

别说，还幸亏有车，公安局机关分的东西还真不少，有色拉油、橄榄油、成箱的啤酒、露露、可乐、生肉熟肉、一盒大馒头，最后还到机关食堂冷库里取走了一大保温箱的海物。临走时张老师还让方为在一张领取单上签字后，发给他一个菲利普手机，号码是138****319，说是机关科级以上干部人人有份。方为尽管只是毕业一年的研究生，但硕士研究生起点高，工作就定为位副科级。只是手机样式不太好，蓝色塑料机身，跟李雪的相比，丑死了。

除夕那天下午，派出所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员，早已安排好节日值班表后也开始放假了。方为主动要求参加节日值班，武所长知道方为的家庭情况，考虑到他和李主任的那层特殊关系，最后安排他初三值班。

除夕上午，方为给自己家的宅门贴上了大大的福字，天黑后和母亲两人在家准备着年夜饭，看着新年除夕晚会。王文兰对方为念叨道，“李雪可是个好姑娘，你可要给我看紧了。”

“妈，你就放心吧，李雪就是想跑我也不会让她跑掉的，早晚是你儿媳妇的！”

离新年到来只有五分钟了，方为拿了一挂20万头的鞭炮来到楼下空地，掐着时间点燃了引信。“噼哩啪啦、噼里啪啦”，伴随着鞭炮声响，兔年过去，跨进了带着无限美好期望的龙年。

方为回到家里，首先给母亲道一声“新年好”，然后在母亲房间父亲的牌位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后，挂李雪手机电话给李雪父母拜年，当然电话最后又交到李雪的手里，她首先给未来的老婆婆拜了年，然后两人又开始了电话煲。之所以挂手机而不是固定电话，是因为李雪告诉方为，除夕夜她要和父母一起到奶奶家守岁，下半夜晚会结束后，她爸爸再开车回到自己家里。

挂完电话，王文兰已经将午夜饺子盛了出来，餐座上除在钵盆里的饺子外，还整齐地摆放着三碗饺子，放着三双筷子，用意很明显。

方为吃完属于自己的那碗饺子后，母亲非要他将代表李雪的那碗也吃完，为了让母亲高兴，方为将肚子吃了个浑圆。

第二天一早，方为给认识的刘处长、吕处长、孔处长、张怡老师等机关处室领导和武所长、梁教导员、冀警长等派出所干警以及刘艳、高峰等人发了传呼拜年信息后，就离开家，带着几样简单的礼品，到李雪家里拜年去了。

刚刚九点，方为就敲响了李雪的家门。“叔叔、阿姨、过年好！”今天的方为一改往日的随意形象，穿着一件黑色料子大衣，大衣里一套蓝黑色西服套装，洁白的衬衫扎着紫红色的领带，精心梳理的头发自然亮泽，脚上穿着李雪给买的三接头老人头黑皮鞋，再加上英俊的带有微笑的面容，彰显着青春和活力。

“方为你来了，过年好！”，开门的是李雪的母亲贺春梅一边朝屋里喊道，“老李，冬冬快来，方为过来给咱们拜年来了。”今天的贺春梅上身穿的正是方为送的大红高领羊绒衫，下身是一条红色毛裤，外罩鲜艳的唐装，跟往日一比，起码显得年轻10岁。

李雪今天也是一身大红打扮，只不过这身衣服都是她的母亲给准备的，上身着半高领紫红色羊绒衫，下身也是一条紫红色羊绒毛裤，不难想象，里面穿的应是红色球衣秋裤，只是不知道送给她的胸衣内裤是否穿在身上。她高兴地迎了上去，“你来的这么早”，一面将方为的料子大衣挂在衣架上。

“过年好方为”。最后露面的是李雪的父亲李安东。

贺春梅回到房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红包，“给方为，阿姨给你的压岁钱。”

“这……，阿姨，我都多大了，再说我也工作了……”方为不好意思地说。

“你不要，我要！”李雪从母亲手里抢过红包。

“你这孩子……”贺春梅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嘛，你给方为的钱，早晚都得归我，我没说错吧，方为。”李雪嬉皮笑脸地看着方为道。

方为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现在就盯上了自己的经济财权，也太早了吧！

李雪将方为拉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将红包放进方为的西服口袋里，给了他一个新年第一吻。

“你今天真漂亮。”方为一边拥抱着李雪，一边说道。

“那当然了，因为今天是我的本命年的第一天，再说，等会还要去你家呢。”

“你告诉我，今天里面穿的什么？”方为小声问到。

“我就是不告诉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为就要掀李雪的羊绒衫想看个究竟。

“你就看一下，不须多看。”李雪将秋衣撩起，露出大红胸罩，红着脸问，“好看么？”

“真好看！”，只见红色胸罩兜着一对不太丰满的双峰，胸衣中间乳沟隐约凸现，方为好像鼻血将要涌出，右手轻轻地揉摩着那对双峰。

“你干什么，我妈可在家里！”李雪吓得赶紧从方为怀中抽出，将秋衣重新穿好。“你交代，你怎么知道我内衣的号码，是不是偷偷拿过我的内衣？”

“还不是那次陪你逛商场，听到你向售货员要这个号码的内衣看着来着。”

“谅你也不敢。”

往年大年初一，李雪爸爸的一些部下及过去的老战友上午要来拜年，方为觉得在这不方便，于是两人就到方为家去，李雪要给方为母亲拜年。

李雪穿了一件黑色外裤，罩了一件咖啡色呢子半大衣，戴了一件针织的保暖帽，脚穿一件高腰长筒靴，方为背着李雪的黄白色坤包，手里提着李雪母亲为李雪准备的几样礼品。

进了家门口，方为母亲王文兰将李雪迎进家门。

“伯母，过年好！”李雪甜甜地叫道。

“唉，过年好！快进门。”

看到李雪脱了半大衣和外裤，换好拖鞋，王文兰忙将准备好的红包塞到李雪手中。

“谢谢伯母。”

李雪被方为拉进母亲房间，在父亲灵位前，点燃了三炷香，让李雪插到香炉里。

“爸爸，这是您未来的儿媳，清明时我将领她去看您。”

李雪向方为父亲遗像鞠了鞠躬。

走出母亲房间，王文兰将李雪拉到沙发上，未来的婆媳俩说着悄悄话，把方为凉在了一旁。

方为于是走进厨房，看看母亲今天准备怎么招待未来的儿媳妇。

只见水槽里摆放着基围虾、大黄花鱼、排骨、真蘑等，方为就洗了手，改起刀来。

等到王文兰意识到应该准备午饭时，方为已经做好了红烧排骨、松鼠黄花鱼两道硬菜，连忙让方为进屋收拾餐桌，不大功夫就将香气喷喷的肉丝真蘑端了过来。

三个人坐在餐桌旁，每人身前都放着一杯红酒。“今天大过年的，喝点酒喜气喜气。”

三个人说说笑笑，洋溢着和谐温馨的家庭气氛。

吃完午饭后，看到李雪可能因为除夕夜没睡好觉的缘故，眼神有些发困，王文兰让李雪到方为房间休息一下。

方为将枕头放在床头，做了一个请李雪上床的手势，然后将一条薄被盖在李雪身上。

“你不困吗？”李雪问到，将身体向床里挪了挪，方为喜出望外地爬到床上，钻进被窝，搂着李雪，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

“不能吃我的豆腐，更不能有非份的想法！”李雪警告道。

还好，方为还能保持着理智，两只手只是在李雪上身游动着。

也许李雪真的累了，不一会就发出轻轻的均匀喘息声。

看到李雪睡着了，方为轻轻地吻了一下李雪的左手，将两只手从李雪的身上收了回来。

这个午觉足足睡了有三个小时，李雪睁开双眼，看到方为正在色迷迷地看着自己，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下身，还好衣服还穿在身上。“你怎么没睡？”

“有你这么个美人躺在身边，怎么能睡得着！”

“讨厌！”

“别说，你睡着了的姿态真挺好看的，整个一个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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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二，方为联系了几位高中同学，一起到王老师等高中任课老师家拜年，中午，几个老同学找了家餐厅聚了聚。

正月初三早晨，方为赶到三春柳派出所节日值班。之所以安排他大年初三值班，是因为初三这天是当地结婚出嫁的女儿新年回门的日子。方为还没结婚，用不着陪媳妇回娘家，明年可就不好说了。

节日值班也没有什么事，没有市民会在节日办理什么户籍迁移手续，只有几起死亡销户口手续需要办理，否则殡仪馆不予接收。下午，柳河社区发生一起儿童燃放鞭炮引燃草坪的事件发生，好在影响并不大，到方为和两个协警乘车赶到现场时，火势已被物业保安给扑灭了。

海珠市每年正月初二至初七在银河广场举办新年鞭炮节，白天在会展中心有一些列娱乐项目。方为和李雪早就商量好了，正月初四早晨下班后，两人一起去那游玩。

两人乘车来的银河广场，李雪却非要先到海边不可，说是要伴随着大海的波涛声听到方为对她的山盟海誓。方为于是面向大海，将左手放在胸前，高举着右手，高声喊道：“皇天在上，大海可鉴，方为在此起誓……”

看到方为真要起誓，李雪慌了，连忙要阻止方为的举动，“我就是闹着玩的，你怎么当真了？”

方为将李雪抱在怀里，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喊道，“李雪，我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

李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主动垫起脚跟，两人的嘴又吻在了一起。

随后两人游览了世纪纪念城雕，欣赏着千名市民纪念脚印雕印和建市百年大事记，在会展中心参加一些娱乐活动，看着各种表演，晚上二人一起欣赏绚丽的焰火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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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新年团聚

更新时间2011-3-11 9:37:40 字数：2585

大年初五，方为因为要跟随李雪一家，去红星村李雪爷爷家团聚，所以一大早就赶到李雪家。

实际上，除夕夜，李雪就和父母在爷爷家度过，今天过去，是因为住在辽阳的二叔、锦州的三婶他们两家要回来，还有杨海洋的父母这天也要过来。

李雪特意交待方为，见到三婶不要乱说话，因为三叔10多年前在南疆两山轮战时牺牲了，现在的丈夫是三叔当年的战友，三叔和三婶生有一子，名叫李涛，后来三婶和现在的丈夫又生了个女孩。见到海洋父母时要主动打招呼，不要乱打听海洋的近况等。

李安东的司机将车开到主任家楼下后，将钥匙送到楼上就回去了，李安东对方为说道，“小方，今天由你来开车。”

李雪父母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招呼李雪，快点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出发。

几个人来到奥迪警车旁，方为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门，将李雪父母让到后排车座，关好车门后，坐到驾驶员位置，系好安全带，此时李雪早已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方为平稳地开着奥迪车，仅用20多分钟，就到了红星村。红星村门口有站岗的部队卫兵，办好进入手续，方为在李雪的引导下，将车停在了李雪爷爷所住的独楼门前，看到门口已停着两辆挂着部队牌照的军车，一辆为三菱吉普，另一辆为切诺基。

几个人下了车，按响门铃后，一位保姆模样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李主任，您们回来了！”，将几个人让进楼里，向楼内喊道，“首长、老夫人，李主任他们回来了。”

一位年近80岁的鹤发老者从房间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自己的老伴，明显年轻很多。

“爸、妈，这就是方为。”李安东介绍道，转身对方为说，“快喊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过年好，我就是方为。”

“你就是冬冬的方为啊！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李雪奶奶亲热地说着，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方为的手里。

“奶奶，我都这么大了，再说也早已工作了，怎么还好意思收您的红包。”方为推辞道。

“你和冬冬不管多大，在奶奶眼里就是个孩子，不拿也行，除非今年你和冬冬给奶奶生个大胖重孙子来，那时，奶奶要给我的重孙子一个大大的红包！”

“奶奶，你说什么你”。李雪急了。

将李雪与方为让进客厅，客厅内坐满了人，李雪一一向方为介绍道，“这是二婶，这是三婶，这是小婶。”

“二婶好、三婶好、小婶好！”

二婶、三婶、小婶像商量好似的，都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塞到方为手中，让方为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这是小叔，这是二叔，这是陈叔。”李雪继续介绍到。

“小叔好、二叔好，陈叔好。”陈叔应是三叔当年的战友，也就是三婶现在的丈夫。

几个孩子从楼上跑了下来，李雪一一介绍道，“这是二叔家的李岩，念高一，这是三叔家李涛，念初三，这是三婶的陈红，念小学二年级，这是小叔家的李小鹏，念小学六年级。”

对几个孩子道，“快喊哥哥好！”

“哥哥好！”几个孩子应道。

“姐夫好！”喊这个的是小叔家的李小鹏，也不知道是谁教他这样喊的。李雪、方为二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几位大人则在一边哈哈大笑。

方为赶紧从西服上衣口袋里，给每个孩子200元崭新的钞票。

“谢谢方为哥哥！”，“谢谢姐夫！”

客厅那边又是一片笑声。

“小婶，是你让大鹏这样叫的吧？”李雪扭头埋怨其小婶。

“我可没这么教他，我只是告诉他，方为哥哥现在是冬冬姐姐的对象，将来结婚后就是你姐夫，你要好好舔拨添拨他们俩，等他们结婚时好让你去挂门帘子，谁知道这孩子就认准了这个理。”

“我说他小婶，挂门帘子这件好事也不能让你家大鹏一个人独占了，冬冬可有三个弟弟，不能偏向，要不让方为家准备三份红包，找三个房间，让他三个小舅子各挂一个门帘子！”

“二婶，我们不跟你闹了！方为，跟我到我的房间来。”

“二婶、三婶、小婶，我跟李雪先上去了。”尽管看着几个长辈拿自己开心，方为临走时还不忘打招呼。

在楼梯上，还能听到她们几位妯娌的说话音。

“大嫂，我看方为这小伙子不错，挺懂礼数的。”说这话的是小婶。

“好像他没有海洋高，也没有海洋壮实，不像是干警察的。”说这话的好像是二婶。

“越像警察越危险，就像李涛他爸，当年多英俊，多威猛，人人都说绝对是个好兵，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扔在了云南。我看干个技术警察就挺好，千万别冲锋陷阵的。”这是三婶。

“我还是觉得他阳刚不够，长的有点文弱，像个大姑娘似的。”

“这你就不懂了二嫂，现在就时兴什么男人女相，你看毛主席、周总理，还有现在的江总书记、胡总书记，哪个长的不是女相，不是说男才女貌么，就是说男人既要有才，长得还要有貌，最好像女貌才好呢！”

“我看方为脾气挺好的，对冬冬也是真心的，听大嫂讲他还是警校研究生，看冬冬对他的亲昵样，他们俩感情也真挺深的，恨不得马上嫁给人家。”

“刚才听介绍说，方为是属虎的，大嫂，你就不怕他俩以后来个龙虎斗啊！”

“怕什么，海洋他爸、妈不就是又属龙、又属虎的吗，人家过得就挺好的，也没听说两人斗来斗去的，再说，属龙的是冬冬，难道龙还怕虎不成”

“对了大嫂，你准备让他俩什么时候成亲啊，最好是五一、十一，这样我和老陈，还有二嫂她们也能过来。”

“今年不行，因为是冬冬的本命年，除非方为也属大龙，否则不好结婚，再说方为家现在也没有房子，好在听你大哥讲，公安局上半年要最后一次福利分房，实在不行让他俩先登记再说。”

方为跟着李雪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进屋后，感到这个房间大小不次于李雪自己家她的房间，房间靠墙边也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头柜上也摆放着李雪的个人照片，床上还铺着被褥。

方为感到奇怪，问，“你的几个弟弟在这也有自己的房间吗？”

“没有，只有我有自己的房间。因为我是奶奶孙辈中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也是唯一的孙女，从小受宠，从小就跟奶奶在一起，那时就住在这个房间里，我那时也挺霸道的，不让别人进这个房间，长大后，这个房间也成为我在奶奶家的闺房。”

“对了，你说海洋的父母今天要过来，怎么没看见。”

“他们坐今天早晨的飞机从广州飞来，11点才能下飞机，等会二叔和小叔会开车去机场接他们。”

“现在离吃中午饭还有一点时间，你给我讲讲你爷爷的过去的经历好吗，我觉得挺传奇的。”

“本来我对部队打打杀杀的那些事情不感兴趣，这不，这两天放寒假，爷爷让我来帮他整理整理他的回忆录，我才多少有些了解。”

“回忆录在哪，让我看看好吗？”

李雪丛书柜上取出一些由计算机打印的文稿，交给方为道，“正好让你也看看，给润润色，计算机电脑里存着电子文档，需修改的地方你先划出来。”

方为原先只是出于好奇想看看李雪爷爷的战争经历，看着看着，不禁被回忆录记载的事情所吸引住了，也不禁为李雪拥有这么个英雄的爷爷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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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英雄爷爷

更新时间2011-3-11 18:12:55 字数：3664

李雪的爷爷叫李福清，1939年参加的革命，那时他才17岁。

李福清的老家是山东省临近津浦铁路的一个比较大的村子李家庄，全庄人几乎全姓李。李福清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是他们村里大财主，也是他们本家李老太爷家的佃户。李老太爷祖上做过保定府的府衙大爷，致仕回乡后购置田产，成为本县首富，听说烟台张裕、青岛啤酒都有李老太爷的股份，以良田千顷、骡马成群形容他们家一点也不过分。李宅高墙深院，还养着15、6个看家护院的家丁，6把快慢机，10多支长枪。

抗战爆发后，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的队伍从村子里南来北往、出东走西，只知道他们分属于山东韩复榘主席、东北军于学忠部、二十九路军张自忠部、八路军山东纵队、津浦支队和中央军系统的部队，也有与他们作战的日本军队和所谓的皇协军，离村子10里远的凤凰山上还有一支60多人的土匪武装，大当家的叫张云彪，江湖上都称之为彪爷。为了一方乡土平安，李老太爷私下与彪爷互有来往，时常送些财物粮食给山上，逢年过节杀猪宰羊款待彪爷及各位绿林好汉。

那一年春天，李老太爷离家多年的大少爷突然回到家里。这位大少爷年轻时曾在上海读书，好像是交通大学毕业的，三年前给家里来信，让家里给汇一大笔钱去，说是要去国外读书，从此与家里断了音讯，不知道这时回来干什么。

一天早晨，李福清正准备赶牛下地，在村口看到大少爷正在那打拳呢。

大少爷看到李福清，亲切地打着招呼，“九弟，下地啊！”李福清在本家大排行为老九。

“大少爷，您回来了。”

“现在讲究民主，人人平等，别叫我大少爷，就叫我大哥好了！”

“好的，大少爷。”

“对了九弟，今天你别下地了，等会你陪我去一趟凤凰山。”

后来才知道，大少爷，也就是李海清的大哥从交通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出国留学，而是从自己父亲那儿要到一大笔学费后，去了延安，进入抗日军政大学，加入了共产党。这次回乡，就是根据八路军鲁中军区的指示，准备收编凤凰山的张云彪土匪武装。

张云彪土匪武装原本就是一些贫苦农民组成，在民族大义上也懂得降汉不降曹的忠义思想，早就想找一个大树乘凉，看到与他们交情很深的李老太爷家的大少爷亲自来为共产党和八路当说客，就满口答应准备集体在党，参加八路。

回到家里，李家大少爷把全部家丁召集起来，宣布起义，成立八路军沂北军分区独立七大队，自任队长兼政委，张云彪为副大队长，原凤凰山人马编为第1、2两个小队，由凤凰山二当家的、三当家的担任两个小队的队长，自己家的家丁编为第3小队，原看护队长担任队长。

不仅如此，李大少爷还在村场院召集村民开大会，要求村民踊跃参军，凡是参加八路，租种李家田地的均可享受免一减二的优惠，即免当年的田租，以后每年减两成的田租，本来他想把家里的土地也彻底分给佃户，上级以与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不符为由没有批准。会后，他还挨家挨户动员村里青壮年参军。找到李福清时，李福清开始并不想到队伍上去，一是他对各种队伍都没有好感，二是离开家里老娘怎么办。李大少爷耐心解释八路军与其他军队的不同，是人民的武装，是真心抗日的队伍，至于九弟的母亲今后生活，马上让管家送去一担包谷，两斗麦子。

和李福清一起参加八路的同村人共有9人，其中与他同辈的有7人，另两人为他们的堂叔。等到年底进山整训的时候，90多人独立七大队已发展到400多人，300多条枪，他们临走时从李家大院带走上万块大洋、拉着20多车粮食、好几车药材布匹，李福清的背囊里还藏着五块金条呢。还好李老太爷是位开明绅士，默默地支持着儿子，为躲避日军的加害，他到济南隐姓埋名过着常人生活。

开始的90多人活到全国解放的仅有20多人，副大队长张云彪牺牲在1944年的一场反扫荡战斗中，二当家的也就是1小队队长牺牲在解放锦州的配水池战斗，李福清的两位堂叔李宝平、李宝安是亲哥俩，一起牺牲在解放海南岛的渡海作战，以至于现在驻扎在锦州的解放军某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亲兄弟不能被编在同一个作战营里。

杨海洋的爷爷就是凤凰山上的三当家的，由于善使双枪，枪法准，人送外号杨三炮，据说三枪可以给杨树穿洞，到1950年解放海南岛时已是由沂北独立七大队发展而来的解放军某团副团长了，部队解放榆林那天，其爱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为杨榆林，就是杨海洋的父亲。此时，李福清为该团3营营长。

后来部队回师中原休整，经上级批准，李福清与部队的一位女文化教员结婚，她就是李雪的奶奶。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杨三炮、李福清所在部队首批赴朝参战，参加了一至四次战役，并在1950年10月25日打响了志愿军参战第一枪，1951年5月，李雪父亲李安东出生在部队在国内留守处安东，1953年5月2日，担任团长的杨三炮牺牲在朝鲜西海岸，副团长李福清也几乎牺牲。

1953年朝鲜战争停战后，李福清随部队返回国内，与妻子重逢，并将战友加老乡的儿子杨榆林收养，后来陆续生下李雪的三位叔叔安西、安南和安北。

回国后，李福清曾到师部工兵连找寻救命恩人，才得知当年的工兵连副连长姓覃，叫覃德贵，在后来一次抢修公路大桥时，为排除敌机投下的定时炸弹而牺牲。

至于覃副连长的家乡在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因为入朝时的工兵连老兵没回来几个，剩下的谁也说不清，只知道覃副连长是义州战斗后补进的解放战士，原在滇军当工兵排长。

滇军，应是云南人，可是部队联系云南各县民政部门，都查不到覃德贵这个人。

到了1980年，李福清当年所在部队为纪念赴朝参战30周年，遍访健在的赴朝老兵时才从一位云南籍伤残退伍老兵口中得知，覃副连长并不是云南人，在义州解放战士教导团时，曾听他说过家乡好像是贵州，离家20里地有个大瀑布。于是部队军史馆派人，重点到贵州黄果树瀑布附近几个县，终于找到覃德贵的家人。

原来，抗战时，云南为美军飞虎队修机场，覃德贵当时高小毕业，抱着抗战卫国的理念，与几位同乡一起到云南参加机场施工，1943年机场建成后，卢汉部队就地从民工中征兵，19岁的他成为滇军暂20师工兵连的一名二等兵，抗战结束后，暂20师派驻东北，辽沈战役时在义州被我军全歼，该师工兵连排长覃德贵由于有高小文化，在当时可看成是知识分子，工兵又属于特种兵，被我军所留用，补入我军某师工兵连，为副排长。

由于覃德贵离家出走后与家里多年失去音讯，家里人只知道他参加的是龙云、卢汉的滇军，我军这段经历却无人知晓。一个国民党军官亲属在建国后各种运动中的遭遇可想而知，其作为小学教员的父亲在50年代的三反五反运动中以反动教书匠身份惨遭批斗，最后上吊自杀，其母亲也在特殊时期中去世，其几个年长的侄子永远失去了当兵入伍和进入高校求学的机会，其最小的弟弟覃德盛年过30时才与出身富农的一位女青年结婚。等到部队找到覃德贵大哥覃德富，将其弟在渡江战役获得的三等功奖章、三级解放奖章及抗美援朝时获得的一等功奖章、朝鲜三级国旗勋章交到其手中时，覃德富泪流满面，冲出村庄向村外父母墓跑去，在墓碑前长跪不起，悼告他们，德贵参加的是解放军，不是反动派，我们家也不是反动家属，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流泪。

李福清听说部队找到了救命恩人的家属，立即由正在老部队服役的三子李安南和部队军史馆馆长陪同乘飞机到贵州，看望覃德贵家人，听到他家里的各种遭遇嗟叹不已。部队当场决定，特批其弟覃德盛的儿子覃志平到覃德贵生前所在连参军入伍，李福清当场表示负担覃德盛小女儿覃满妹学习的全部费用，当时覃满妹正读高中二年级。

读到这里，方为好奇地问李雪，“覃满妹现在在哪里，做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到方为用诧异的表情看着自己，李雪笑道，“后来覃满妹考入辽南工学院电子系，来到海珠，小时候我叫她满姑，现在么，称她为小婶。”

“什么？太不可思议了。”方为彻底无语了。“那么，你爷爷的大哥，也就是李大公子是谁，后来干什么？”

李雪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从书柜上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封面写着《解放军将帅录》，翻开某页，“就是他！”

“李将军可是我国著名的发射将军”，方为惊呼道。

“我爷爷的大哥建国后一次也没有回家乡，你知道为什么？”李雪问道。

看到方为奇怪地看着自己，李雪叹息道：“听我爷爷说，和他一起最早被大哥指引参加革命的9个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爷爷和一个负伤的堂哥，我爷爷大哥曾对爷爷说，他不敢回家乡，怕家乡父老找他要人，因为家乡曾有上千人受其影响参加革命，大部分人都没活下来，活下来的也是伤痕累累，而他自己却毫发无损，他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他这将军是成千上万的家乡子弟用生命换来的。”

“50年代，他曾在济南参加总参会议，杨得志司令员知道他的家乡就在济南附近，安排车辆送他回家看看，他却要司机将车停靠在接近家乡的一座山下，他和警卫员徒步登上山顶，望着日夜思念的家乡一言不发，临走时只是用军帽装满了家乡的草木黄土，喝了一口从村边流淌过的沂河水，连他父母的坟墓都没去看一眼。”

1996年他去世前，家乡父母官去北京看望他时，问他百年后是否愿意归葬在家乡，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多家乡烈士都没能埋在故乡的土地上，我的宝平、宝安两位叔叔可是亲哥俩，解放海南时所乘帆船被敌人炮舰击沉，连尸首都没有，我又有何面目回到家乡独享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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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李府家宴

更新时间2011-3-12 8:06:44 字数：2839

“你知道么方为，建国后不仅我三叔打过仗，我爸爸，还有海洋的父亲杨榆林伯伯都打过仗。”看到方为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李雪继续说道。

“特殊时期期间，各部队曾内部招了一些军人子弟入伍，先来招兵的是海军，杨榆林伯伯就是那时走的，到的北海舰队。我爸爸年纪太小，人家海军不收，几个月后，沈阳军区陆军部队也来招兵，我爸爸就到了驻吉林的某野战部队，那年他才16岁，两年后珍宝岛战斗打响，我爸爸他们部队参加了第二阶段的战事，只不过他们团是第二梯队，如果战斗再打一天就上了。珍宝岛战斗牺牲了很多海珠籍的官兵，战斗英雄于庆阳烈士就是海珠人。我爸爸是因为85年部队百万大裁军精简整编而转业的，他当了18年的兵，转业时是团政委。”

“后来，我二叔、三叔也参军入伍到了部队。”

“你三叔是怎么牺牲的？”

“我三叔是57年出生的，76年入的伍，就在我爷爷原先待过部队，到88年时已是侦察连连长了，从我父亲他们哥几个的合影照片可以看出，长相英俊、高大魁梧的就是他了。那年夏天，他们部队组成侦察大队到老山轮战，一个月后，我军情报部门分析越军可能近期发动反扑，作战指挥部命令我三叔带领他们连的一排长等三人，掩护炮兵部队一位指挥连连长和一名报务员潜伏到越南阵地后方实施侦察，为我军炮群指引敌方炮兵阵地的位置，校正射击诸元。临走时，侦查大队指挥员要我三叔他们绝对保证指挥连长和报务员的生命安全，因为他俩属于成都战区部队。战斗打响后，我三叔他们警戒，指挥连长及时测绘出敌炮群的精确位置，为我军大口径炮群对敌成功实施炮火压制起到关键作用。可能是长时间进行无线通讯的缘故，战斗快结束时，他们潜伏的位置被敌搜索队所发现，撤退途中，指挥连长被敌流弹击中腹部，身受重伤，三叔当机立断，命令报务员销毁通讯密码、捣毁电台，由一排长带领大家背着伤员突围，他在后面掩护。为此，他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将敌人吸引了过来。”

“战斗结束后，双方交换被俘人员及牺牲者遗体时，越方将三叔的遗体送了过来，当年是我爸爸陪同三婶去云南处理的我三叔的后事，到时遗体已经火化，听部队保卫部负责验尸的干部介绍说，我三叔身上共有10多处枪眼，但致命一枪却是在脑部的近距离射击。回来后告诉爷爷，作为职业军人的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当年的一排长后来成为我三婶现在的爱人，也就是陈叔，他一直认为三叔是为了掩护他们而牺牲的，他和我三叔出征前喝过壮行酒，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和兄弟。”

“我三叔名字叫安南，越南在明朝以前一直叫安南，我爷爷说，为了祖国西南边陲的安定，安南牺牲在与安南作战的战场上，死得其所，也是一种天意。”

“海洋的父亲杨榆林伯伯参加的也是和越南的作战，时间也是88年，只不过对手变成越南海军，地点为南沙。当年他所在的舰艇作为后续舰艇，从黄海北部转战到祖国最南部海域，后来他就留在了南海舰队。”

“冬冬，快下来，你榆林伯伯他们来了。”李雪母亲贺春梅在客厅喊道，打断了两人的聊天话题。

门口，一位50岁左右，身穿大校海军服装的中年人正和李安东等人热烈地握手，身旁与贺春梅等交流感情的是他的夫人，也就是海洋的母亲了。

李福清与老伴听说杨榆林夫妻到了，也从楼上俩人的房间走了下来。“李爸爸、妈妈，过年好，海洋让我俩给您们代好。”

“海洋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他们那条驱逐舰有出访巴基斯坦任务，现在正在印度洋上呢。”杨榆林解释道。

李雪领着方为走到前去，“大伯、大妈，您们好。”

“这就是方为吧，海洋让我们代好。”说这话的是海洋的母亲。

“大伯、大妈您们好，请海洋放心，我会对冬冬好的。”

这时，几位孩子涌到客厅前，齐声道“大伯、大妈过年好。”

“大家都站着干啥，我肚子可饿了，咱们边吃边聊吧。”说这话的是李雪小叔李安北，他刚和其二哥去机场接来杨榆林夫妻，随后走进大门。

大家一起来到餐厅，那里早已摆好两个餐桌，餐桌上摆放着泸州老窖、张裕干白、雪花啤酒及各类饮料和各种佳肴。

主桌就座的是李海清和他的几个儿子，方为也被李雪小婶覃满妹安排到主桌。另一张餐座是所有女眷及未成年的孩子，李雪也在那儿就餐。

主桌主打白酒，酒长是李雪小叔李安北，自封为今天酒席的值日官。他先给每人斟满一杯白酒，方为推辞道不能跟大伯、二叔他们比，因为他们都是军人出身。

“军警不分家，大哥，你说是吧？”说这话的是陈叔。

看到李雪父亲的眼神，方为让小叔斟满了七钱大小的酒杯。

“第一杯酒，祝父母亲大人身体健康。”小叔带头与李福清碰杯，然后领着大伙到了另一桌与母亲碰杯，“干杯”。

方为赶紧起身为爷爷、各位大爷及叔叔斟满了酒。

“第二杯酒，祝各位兄长、嫂子事业有成，榆林哥和二哥早日成为将军，干杯。”

方为赶紧再为爷爷、各位大爷及叔叔斟满了酒。

“第三杯酒吗”，李安北看了方为和李雪一眼，“咱们祝李雪和方为早结良缘，各位侄子、侄女学业进步。”

“你说什么呀小叔”，李雪脸红了。

三杯酒下肚，就进入自由发挥时间了。作为酒席值日官，李安北要方为分别给爷爷奶奶、大伯、大妈、各位叔叔和婶婶敬酒。

“这样吧小叔，方为确实不能再喝了，你看这样行不行，给爷爷奶奶单独敬酒，其他人意思意思一起敬酒行不行？”

“不行”，小叔还没出声，小婶在那桌发话道，“冬冬可是老李家的家宝，如果方为敬酒不到位，不管哪位长辈不答应，你都甭想娶走，是不是啊大嫂。”

看来只能搬取救兵了，方为与李雪互相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将头扭到奶奶的方向。

李雪心领神会，撒娇道，“奶奶，你看小叔和小婶，拿人家方为开心取乐。”

“这样吧，方为第一次来，咱们就给冬冬留点面子，让方为再给大家敬一次酒就饶了他，不过吗，敬酒词可得有点新意，大家看行不行。”奶奶笑道。

老太太发话了，不行也得行。

方为站起身来，先给大家鞠了个躬，想了想，说道，“今天的宴席吗，祝大家多吃菜，少喝酒，至于我个人么，听李雪的话，跟着主任走！”一饮而尽。

“漂亮，干杯。”

全家宴在兄弟、妯娌间推杯问盏中喝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李福清老两口回到房间午睡，几个孩子到一边玩电游去了，方为有点喝多了，也想到李雪房间趴一会，却被小叔拖着，说要玩几圈麻将。

客厅里摆上两桌，一桌是小婶她们几个妯娌打起扑克，另一座二叔、陈叔、小叔和方为垒起了长城，杨榆林和李安东年龄相仿，就在一边沙发上坐着喝茶聊天，至于李雪吗就搬张椅子坐在方为旁边看他出牌。

“规则么，老规矩，二、五、幺”，小叔说道。谁能想到，一位陆军大校和一位陆军中校竟领着一位二级警司和一位大学副教授在家打麻将还带钱的，方为作为派出所片警没少跟警长他们晚上出去抓赌，而此时此刻堂堂的三级警监竟对眼前的赌桌视而不见。

吃上家，碰对门，看住下家，方为能抓会打，第一圈就连坐了三把庄，不一会李雪面前的赌资就堆积起来。赢得太多不好看，方为就想放点水，不想再和牌了，可是李雪她不明就里，看到陈叔打出的牌后，高兴地喊道，“又和了，陈叔点的炮，小叔是庄家，一家五块，二叔这把坐车。”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四个小时四个人打了11圈牌，结果么，一家赢三家输，方为赢了多少钱，这么说吧，四个未成年的孩子李雪每人又给了200元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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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智破血案

更新时间2011-3-12 18:42:45 字数：2779

2月12日，正月初八，新年后上班的第一天。

方为一早就到了派出所，见到武所长、梁教导员等干警后说着新年好等拜年话，就开始了新的一年工作。

正月初九那天下午四时许，一阵刺儿的警笛声响起，市110指挥中心通报三春柳派出所，其辖区春华街**号403室发生火灾。因为主管消防的许所长探亲后天才能回来，武所长就带着方为前去察看火情。路上，警车内广播突然传来呼叫辖区巡警声音，说是消防官兵进屋灭火时，发现屋内有一对母女倒在客厅里，初步分析，孩子母亲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死亡，孩子则是被人捂住鼻口死亡，一场火灾突然变成了刑事案件，要求辖区巡警立即封锁现场，等待区巡警队来人勘查。

武所长一边通知派出所增派警力，一边加快速度，不到五分钟就抵达现场。

方为在楼梯口拉起警戒线，看到火势已被扑灭，出警的消防中队长以前是消防局的作训参谋，两人有些印象，方为就和他攀谈起来，了解火情为何而起。

几分钟后，区公安局主管刑事案件的张副局长带着区刑警队，蒋所长带着派出所增派的警力，都来到事发现场。张局长指派刑警队负责现场勘查，派出所干警负责调查死者身份和403室住户情况。

晚上六时，三春柳派出所会议室，案情分析及侦破联席会召开。区政法委王书记、公安局刘局长到会，根据市公安局有关刑事案件侦破规程，24小时内侦破由区局负责，超过24小时则由市局刑侦支队接手。作为区局，当务之急是要捋出侦破的方向。

刑警队林队长介绍说，母女俩人都是被人窒息死亡，且二人肺内没有烟尘，证明死亡时间应在火灾以前，房屋内各个柜子、抽屉有被人乱搜的痕迹，不排除入室盗抢的可能，而该住户外门完好无损，分析应是与死者认识的熟人作案，或者用欺骗的手段叫开门后实施杀人后抢劫。由于现场发生火灾，灭火时喷进大量的消防用水，现场已遭破坏，指纹、脚印等提取困难。

武所长汇报死者身份及外围调查情况。死者刘华娜，女，今年25岁，生前系本市某区医院护士，婴儿系其刚满4个月的女儿，事发时她正休产假。403室是其母亲家，其父母两年前离异。刘华娜丈夫系辽南特钢集团助理工程师，今年27岁，据该公司保卫处了解，其丈夫为人正派，夫妻生活和睦，没有绯闻，事发时正在单位工作，无作案时间，可排出其作案的可能性。其母亲今年52岁，海珠纺织厂内退职工，事发时正在社区公园与别人聊天，有证人证明其也无作案的可能。其父亲今年53岁，海珠自来水公司工程师，现在居住在人民路***号，与妻子离婚后，两人已不来往，事发时在单位正常上班。社会关系也比较简单，刘华娜还有一个比她小三岁的妹妹，刘父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刘母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现在正在对他们进行外围调查。

根据介绍的情况，大部分人认为，流串作案的可能性大，火灾应是犯罪嫌疑人实施杀人抢劫后，为销毁个人痕迹而为。少部分人认为不排除熟人，特别是亲属作案的可能。

参加案情分析会的大部分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刘局长看到了坐在外圈座椅上的方为，知道他是公安大学研究生毕业的，就征求方为对这个案件的看法。

方为发言时首先基本认可大家的分析意见，但对火灾的起因提出不同的看法。

“刚才大部分同志都认为火灾是犯罪嫌疑人纵火引起的，但我有不同的看法。在现场，我曾问过消防队的同志，他们讲第一起火点是南卧室靠近双人床的熨斗和熨衣板，他们进去救火时，熨斗还插在墙上电源插座上，是长时间接电引起熨衣板着火导致火灾的，如果是罪犯所为，根本用不着熨衣板，只需将熨斗接电放在床上即可，因此我判断案情发生时或发生前，被害人正处在熨衣状态。”

“有道理，接着往下分析。”

“可是我们在现场，并未发现刚刚熨过的衣物，正常情况下，如果需要熨衣物，会先把衣物取出来，放在熨衣板附近，我是这样分析的，就是被害人可能是给别人熨的衣物，而且刚刚被人取走。”

“如果那样的话，衣物熨好后为何不马上切断电源呢？”有人问到。

“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受害人接着准备给自己再熨些衣服呢？”说这话的是张副局长

大家显然对方为的分析来了兴趣。

“接着说，还有什么新发现。”刘局长鼓励道。

“我在403北屋还发现了一个熨衣板，我就想，南屋的这个熨衣板有无可能不是被害人家里的，临来前，我仔细地看了一下熨衣板，上面贴了一个不干胶，不干胶上写着一个人名，第一个是唐字，第三个隐约好像是娟字，第二个烧得看不清楚，本来回来后我就准备向武所长汇报，只是没来得及。”

“立即查一下，辖区内叫唐什么娟的都有谁！”刘局长转身对武所长道。

武所长对蒋所长交待着，蒋所长起身离开会议室。

不大工夫，蒋所长回来，对武所长说这什么。

武所长起身面向刘局长道，“刚才蒋所长和内勤反复查询，辖区内符合要求的只有一人，她叫唐汝娟，是服装中专二年级学生，家住春海街**号201室，今年17岁。”

服装中专，应该有接触熨衣板的可能。

“立即查找唐汝娟，了解情况，这事由刑警队负责”

“是。”

案情分析会还在进行中，侦察员的报告就来了，说是唐汝娟因为上学期在学校参加服装表演时，将家中的熨衣板带到学校，怕与同学的弄混了，故贴上带有姓名的不干胶。可是熨衣板昨天被其表姐林丹借走了，现在还没还回来。

林丹的信息也很快拿到了。林丹，女，25岁，住在春光街**号203室，与被害人刘华娜是卫校同学，是市第二人民医院内科护士，今天正好轮休。

不久，侦察员就传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林丹回忆道，昨天她与同学刘华娜商定好，因为她本周日要去看对象，想请刘华娜帮助熨烫料子大衣和外裤，本来这活其表妹唐汝娟也能干，可是唐汝娟家的熨斗落在学校宿舍，而现在正赶上放假。刘华娜提出家里的熨衣板坏了，让她来时带一个过来。两人熨的差不多时，有人敲门，进来一位35、6岁的男子，进门就问刘华娜的母亲哪去了，挺凶的，听见刘华娜称之为三叔，说她母亲不让他再来了的话。熨完衣服后，刘华娜说她正好也有几件衣服要熨，林丹看到来客，她在不方便，就走了。后来她听说刘华娜出了事，有些后怕，到现在也没有缓过神来。

“刘华娜的三叔有重大嫌疑，刑警队要立即找到其下落，同时，向市局汇报，申请发出对其通缉令。”刘局长指示道。

“刘华娜哪来的这么个三叔？”有人提出疑问。

“立即询问刘华娜的父亲”

原来刘华娜的三叔是刘华娜父亲二伯父的儿子，80年代严打时曾被判刑15年，押赴新疆，去年刚被释放回来，没有工作，靠向亲戚讹钱生活。那天下午，他来到刘华娜母亲家，本来想向大嫂要点钱，看到刘华娜和同学正在家熨衣服，刘华娜脖子上戴着纯金项链后就起了邪念，等到林丹走后，就伸手夺项链，两人就争夺起来，一发狠，掐住刘的脖子，致使刘窒息死亡，然后对房屋搜刮一边，将值钱的东西装到口袋里。这时，几个月大的女婴哭了起来，一不做二不休，残忍地将其捂死。

犯罪嫌疑人第二天晚上在甘泉区一城乡结合部出租的农屋里被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侦察员发现被捕，他对罪行供认不讳，后来被市中级法院判处死刑。

方为对破获此案立下突出贡献，经市公安局批准，荣立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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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补过情人节

更新时间2011-3-13 6:42:15 字数：2253

为破刘华娜被害案，方为连续工作两个昼夜没合眼，看到犯罪嫌疑人到案，刘局长特意交待武所长，奖励方为休息一天。

上午在家美美地睡了一觉，起床后，吃了点东西，想起过年后还没有再和李雪出去过，就想打电话约她出来。

电话挂通后，李雪好像有一股怨气似的，想一想，自己节日期间没得罪她呀。

“你还知道来电话，昨天我可哪也没出去，就在家等了你一天电话。”李雪怒道。

“昨天？我没说昨天要给你去电话的呀？”方为糊涂了。

“你，……”李雪激了，“一年就这么一天，你竟给忘记了。”

昨天是什么日子，好像离正月十五还有几天，方为根本没去想，突然意识到什么。“冬冬，是我不好，你看我这两天破案忙的，都忘了昨天是2月14号，那么今天给你补上不行么？”

“今天和昨天能一样么，我早就盼着情人节这一天了，还以为你能给我来个惊喜呢，让人空欢喜一场。”李雪嘟囔着。

“好了，别生气了，生气可就不好看了，你爸妈不在家吧，我现在就过去，等我，拜拜。”

“谁批准你过来啦，臭不要脸。”

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就向李雪家走去。

到了楼下，按了门铃，“咔嚓”一下，防盗门打开。

登上五层，敲了李雪家门。

“门没关，自己进来吧。”没有出门迎接。

方为进去后，关好门，看了看，不在客厅，也不在她自己房间里。“李雪，我怎么找不到你？”

“笨蛋，这么个房子里还找不到一个大活人，你这警察怎么当的”

从声音已经知道李雪在哪了，可还装作不知道，一边说道，“我再找找”，一边突然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你干什么，坏蛋。”

“你怎么坐在那上面。”嬉皮笑脸、明知故问。

“快把门关上那个，出去跟你算帐。”李雪骂道。

出来后，方为的脸上、身上挨了一顿花拳。

“真别说，你刚才坐的姿态真挺优美的。”还没等说完，屁股上又被踢了一顿绣腿。

“你看到了什么，谁批准你看了。”

“我的姑奶奶，饶了我好吗，我可真什么也没看到。”

“饶你也行，你现在就到厕所去，让我也看看你的光辉形象，反正我也看到了你百岁时的小弟弟了。”

“我……”方为这次彻底无语了。

常言说得好，打骂声中见真情吗。还好，生气归生气，两人又像久别的恋人般互相注视着对方，不约而同地拥抱着对方。

“你坏，你坏……”

方为赶紧用嘴堵住李雪的两唇，将舌尖伸了进去。

“你说，今天怎么补偿我的感情损失？我的情人节礼物呢？”

“咱们现在就去天百，我一定给你买一件贵重礼物。”

“你的钱早晚还不是我的钱，我可不允许你乱花钱，净买些又贵还不适用的东西。”

“那你说想要什么”，真摸不透现在女孩子的心思，不买吧不行，买得不对吧更不行。

“我现在就想要一件缠脖子的纱巾，我要你给我买。”

“好唻，那咱们现在就去？”

“着什么急，我还没化妆呢！”

李雪在两颊上轻轻地打了点粉底，然后用眉笔勾了勾眼睑，修了修眼眉，最后在两唇上抹上青红色口红。

“我漂亮吗？”李雪问道。

“当然了，女孩化妆后就是漂亮。”方为应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化妆就不漂亮啦！”李雪故意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向你承认错误还不行吗！”

“那你让我亲你一下。”李雪在方为脸上吻了一下，看到留下的口红印时，开心地笑出声来了，“快照照镜子。”

看到自己如此形象，方为也傻傻地陪着李雪笑着。

“用不用我也给你画画妆，别说你化起妆来也挺好看的。”李雪故意逗着方为。

“你别说了，以后不管是谁，再想让我化妆反串，一句话，没门。”方为坚定地说道。

李雪将挎包递给方为道，“还不快给我拿着。”穿上外衣和长统靴，锁上门，两人就来到天百。

李雪选中一件紫色纱巾，在脖子上打了一个蝴蝶结，一边取过镜子观看效果，一边问方为，“怎么样，好看吗！”

“你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

“讨厌，我要你实话实说。”

“OK”

交了钱，照例又陪着李雪逛了逛时装商场，李雪时不时将外衣交到方为手中，将一些时装穿在身上比试比试，有的确实不错，方为几次都想掏钱给买下来，但都被李雪阻止了，难道她只想过过眼瘾？

从百货商场出来，方为问，“现在到哪，看电影？”

“老看电影，没意思，这样吧，上次那个小店环境不错，反正中午我一个人也没怎么吃饭，现在饿了，就到那坐坐。”说实话，作为女孩，李雪挺爱吃的，可是身材一直还保持得不错。

进了“红豆小屋”，服务生迎了上来，“大哥大姐，你们又来了。”也不知道是否真记得两人以前来过，还是对任何人都这么说。“请坐到这边来。”

“上回我们坐在那个位置上，有人预订么？”

“那就到那个位置吧，昨天可不行，好几天前就有人预订了。大姐，点点什么？”将服务单交到李雪手中。

李雪随便点了几客小吃，问方为，“还要红酒吗？”听口气就知道她想要的答案。

“两杯红酒，还是要烛光。”方为道。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互相将小吃送进对方口中。

“你说这两天忙着破案，破什么案？”

方为就将刘华娜案子讲给李雪听。

“你太厉害了，老爸一定会为你自豪的，干杯。”

一回儿，两杯红酒见了底，“还要么？”

“我还想再跳一回舞，反正这两天也没有什么事，你不在，可把我憋坏了，我可让要你多陪陪我。”

结完帐后，两人走出咖啡屋，看到门口有人卖糖葫芦。

“我要吃梨糕。”李雪撒娇道。

方为对梨糕并不特别感冒，看到李雪想吃，就不同口味的两种梨糕各买了一串。

李雪先品尝了自己手中的，又用手握着方为的手从他那串中咬下了两个，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送到方为口中。两人互相喂着对方取乐。

到了铁路文化宫，买票进去后，稍事休息，方为就拥抱着李雪进入了舞池，这回两人省略了矜持，方为用双手将李雪整个身体搂抱在怀中，李雪则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围拢在方为的背上，俩个人的身体紧紧黏在一起。和上次一样，到了时针、分针重合在12的位置时，俩人跳了最后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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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元宵佳节

更新时间2011-3-14 11:13:30 字数：2470

因为方为在侦破刘华娜遇害案中贡献突出，成绩显着，市公安局特批其荣获个人三等功，局党组会议决定提前结束见习期。为此，人事处刘玉泉处长专门找方为谈话，征求其个人对工作安排的意见，要其下周一答复他。

2月19日上午，星期六，正赶上正月十五，方为来到李雪家，李雪的父亲也就是李安东主任将方为结束见习期一事告诉了贺春梅，因此，李家三口在家等着协商呢。

进屋后，先向李雪父母问好，就坐在李家为其留着的沙发对面座椅上。

李安东先问方为个人的想法，方为道，“从我的专业看，最适合的应该是刑侦支队的技术一处或二处，案发现场勘查、案件分析是我的强项，可以发挥专业特长。”

“还是在机关好，机关工作多轻松、多自在，还没危险，工资一分也不少。”说这话的是李雪母亲贺春梅。

“妈，你就知道机关机关，机关有什么好处，几年下来，把人的锐气和灵气全磨没了，哪有出风头露脸的机会，再说，刑侦支队也有机关，技术处也不需要冲锋陷阵。”

“局机关不是也有一个技术处吗，老李，要不将方为安排到那？”

“局机关的技术处和刑侦支队的技术处不一样，它是一个单纯的行政处室，并不负责具体的案件侦破工作，平常只是负责统计汇总每年基层支队、分局技术装备的需求，制定采购招投标方案，方为去那有点大材小用。”

“那不挺好的么，负责技术装备采购，又实惠，又轻松的。”

“你怎么不为我想想，如果直接把方为放在这么个处室，别人一定会认为他靠的是未来的老丈人关系，如果方为没有和李雪那层关系，他到哪我不管，现在，只能是基层支队，局机关不能考虑。”

“阿姨，我还是觉得应该到刑侦支队去。说实在的，刑侦支队的危险性比防暴大队差远了，我要去的是技术处室，也不像重案大队那样冲锋在第一线，应该没危险的。”

“那么，两个技术处，一处和二处，你认为哪个更合适？”李安东问。

“从我研究生专业研究方向看，二处最适合，因为二处是负责指纹、笔迹鉴定，DNA分析比对的，但我还是想到一处去，因为一处负责案发现场勘查，指纹、足迹采集，技术含量也挺高的，也培养人的侦破思考能力。”

“案发现场经常和死人打交道，法医不就是在一处吗，我看还是二处好，穿着白大褂，职务上不去，不是还有技术职称吗。”贺春梅看问题的出发点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妈，你就听方为的吧，整天穿着白大褂，就是个化验员、实验员，一点意思也没有，哪是方为应该干的。”

“那说好了，先在一处锻炼两年，几年后，在你退休前，必须想法把方为给我整到局机关去。”贺春梅还有点不死心。

看到未来的岳母情绪不高，到了接近中午时分，方为主动提出今天他要露一手。贺春梅应承了两句，就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嗑起瓜子来了，对李雪道，“还不过去给方为打个下手。”

贺春梅早晨起床后，已把中午饭需要的东西从冰箱里取了出来，方为看到有排骨、虾仁、刀鱼，蔬菜有蒜苔等，加上方为临来时买的海螺。方为想了想，今天的菜谱有了：红烧小排、鸡蛋清焗虾仁、煎刀鱼、肉丝蒜苔、豆芽炒海螺片、鸡蛋炒苦瓜，凉菜有拍黄瓜拌猪头肉，白菜心虾米拌海蜇丝，再加一个海蛎子酸辣汤，八菜一汤，有荤有素，主食吗电饭锅蒸米饭，四个人的午餐绰绰有余。

不大工夫，李雪就将方文炒好的菜端到了饭桌上，可以说是色、香、型、味俱全，给人以开胃舒心的感觉。

李安东早已将白酒饮料准备好，先给自己酒杯斟满了白酒，接着就要给方为斟酒。

方为将汤端到餐桌中间，“阿姨，我们家口味轻，不知道是否对你们的口味”，看到未来的老丈人正要给自己斟白酒，忙说，“叔叔，今天我就不喝白的吧，上回在爷爷家喝多了，现在看到白酒就头痛，要不，我喝点红酒？”

“还是红酒好，我去给方为换个杯，老妈，你也来点？”自从两人在“红豆小屋”浪漫过后，李雪一直对红酒有好感。

“看见方为做的这桌菜，就是有胃口，今天我也喝点红酒，冬冬，你喝什么？”

“当然是陪老妈喝红酒啦，今天我可累坏了。”

“是想陪方为喝吧，再说，这桌菜全是人家方为整的，你出什么力了，就知道喊累。”

“当然出大力了，你看，黄瓜、豆芽是我洗的，蒜苔是我择的，鸡蛋也是我打的，关键是，菜是我端上来的。”

“还好意思表功，也不跟方为学学，方为，以后可不要太惯冬冬了。”

“妈，你到底向着谁，我们俩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对不对方为？”

午饭在你一言、我一语的锵锵声中进入了高潮。

“嗯，好吃，方为，你这手艺真不错，如果换成你阿姨，虾仁又会整成溜面浆虾仁，还有这刀鱼，你阿姨一直是炸和炖，还是煎的好吃。来，喝酒！”

看到平常不夸奖人的老丈人都夸赞自己，方为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是会做些大众菜，上讲究的也不行。”

“对了，方为，你的麻将怎么打得那么好，昨天你小婶还来电话，说你小叔那天他输了500多，再也不敢跟你打了”

“妈，别听他们胡说，走时我不是把赢的钱分给几个弟弟了吗？你还没看见方位的扑克打得更好呢，就是今天下午和伯母说好，吃完午饭就过去，以后找个时间咱们四个人打它几锅，保证你和老爸不出高粱地。”

吃完午饭，李雪嚷嚷由她来刷碗，到最后，还是由心痛她的方为来完成。

稍事休息，方为和李雪就离开李家，因为早晨离开家时，方为跟母亲说好了，晚上和李雪回来吃饭。

两人走在路上，李雪挽着方为胳膊的手比平常挽得更紧了，很显然，她对方为中午的表现很满意，可以说，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方为，你不嫌弃我不会做饭吧？”

“怎么会呢，我怎么割失你被油烟熏呢，再说，饭做得好的厨子几乎都是男的，不知道你发现没有？”

“你对我真好，以后我尽量做的好一些，我可不想把你一个人累坏了。”

到了方家，王文兰又把李雪拉到沙发上，娘俩拉起了家常，把方为凉在了一边。

到了做晚饭的时候，方为把母亲按在了沙发上，李雪也兑现了尽量做好的承诺，露了一小手，只不过这次她仅仅是煮汤圆。

吃完晚饭，方为告诉母亲两人想到劳动公园看灯展，王文兰特意叮嘱李雪穿戴好衣物，晚上外面冷。李雪道声伯母再见，就挎着方为的胳膊，两人出了家门。

公园里看灯展的人可真不少，室外温度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低，可以看出李雪今天特别兴奋，从方为家出来，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拉着方为在彩灯下不断地打着pose、拍照留影。

望日的夜空，月明星稀、寒风轻浮，只是人间更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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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刑侦支队

更新时间2011-3-14 17:09:22 字数：3304

星期一早晨，方为如约来到人事处，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刘玉泉处长。

“李主任也是这个意见么？”刘处长问道。

“李主任也希望我能到基层支队去锻炼。”

“好的，我明白了，等会你到张怡老师那儿填写一下见习考核表及个人总结，就先回派出所等消息好了。”

三天后，张怡老师给方为来电话，说是经局党组会议通过，方为人事关系正式转到刑侦支队技术一处，让他第二天上午来局里人事处转关系，届时刑侦支队人事处于处长将过来接他。

方为于是和三春柳派出所武所长、梁教导员等一一话别，感谢他们几个月来对自己的关照，临走时还特意给冀老师送了纪念品。武所长、冀老师等说着要方为常回来看看的话。

第二天上午方为走进局机关人事处调配办公室，张怡老师早已将方为干部调转单及劳资证明准备好，由于全市公安系统基层单位干警个人档案全由市局档案室统一保管，因此，这次工作调动不用转移档案。

一位二级警督走进调配办公室，张怡站起来介绍到，“这是刑侦支队人事处的于处长。”转身指向方为道，“这就是方为。”

“于处长您好，今后就请您多多关照！”

“你好方为，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赵支队几次找到王市长和岳政委，早就想把你给挖过去。”

两人热列握手后，方为与刘玉泉处长打过招呼后，就和于处长离开机关大楼。

于处长叫于绍斌，以前在市局老干部处任副处长，去年初才调到刑侦支队的。在回去的警车上，于处长向方为简要地介绍了刑侦支队的情况。20分钟后，两人就来到坐落在鞍山路上的刑侦支队办公地点。

刑侦支队全称是海珠市刑事犯罪案件侦查支队，海珠市的副局级单位，是指导和协调海珠市刑侦系统打击刑事犯罪的专门机关，同时也是负责侦破重特大刑事案件、打击黑恶势力的实战单位。

刑侦支队的主建筑是一座7层高的办公楼，一至四楼驻扎着支队下辖的案审大队、重案大队等四个行动大队，五楼为支队领导及秘书处、人事处、计财处等行政处室，六层就是方为即将去的单位技术一处，七层则为技术二处。面向东北路方向的侧搂有三层，一楼为市公安局的对外服务大厅，为市局的一个为民办理业务的服务窗口，二层为食堂，三层为多功能礼堂。

两人首先来到五楼人事处办公室后，于处长首先将一个小册子交给方为，说是刑侦支队的应知应会资料，回去后认真学习，然后，挂了一个电话后，对方为说，“赵支队正好在家，让咱俩现在就过去。”

赵支队长叫赵德伟，三级警监，两人进去后，赵支队长对方为的到来表示欢迎，正交谈时，一位一级警督走进赵支队办公室，赵支队长介绍道，这就是一处的关处长。照例一番握手、讲着欢迎、请多关照之类的话，关处长就将方为领到六楼的技术一处。

关处长全称关永正，除此之外，一处还有王连洪、张启龙两位副处长，分别为二级警督和三级警督。下辖侦查、现场勘查、监测、法医等业务组。其他组都好理解，监测组说白了就是窃听组，用技术手段对监控对象的通讯情况进行监听，必要时甚至在其办公场所、居住的房屋、宾馆房间、会议室等安装监听设备，特殊情况下利用技术设备对某一区域实施无线电屏蔽。

方为被安排在现场勘查组，全组12人，组长叫毕福刚，50多岁，二级警督，行政职务为调研员，技术职称为教授级高级工程师。该组的主要职责，就是对市内站前、西市、河口、甘泉四区及高新园区发生的重大刑事案件作案现场的足迹、指纹等进行提取，对案发现场情况进行拍照记录，画出现场情况草图，对可能是当事人的毛发、用过的水杯、笔记本、衣物等拍照后收集造册。通过现场的勘查，为破案提供线索和依据。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三月下旬，这期间方为参与了一系列刑事案件的现场勘查及侦破，特别是协助外省市公安机关破获了一起盗抢汽车流窜作案案件。除此之外，方为还跟随关处长、毕组长等到各区市县公安局刑警队，对基层刑侦部门的侦查破案和刑侦基础业务工作进行指导、管理和检查，为基层刑侦部门侦查破案提供刑事技术支持。

又到了一周的第一天，中午，刑侦支队计财处出纳小刘给方为来电话，要其提供身份证号码，方为感到奇怪，问起原因，小王说要给他定去广州的飞机票。难道有什么侦查案件需要去广州办案？

正在猜想去广州事由时，毕组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方为说，“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下午和赵支队、关处一起去趟广州，参加春季警用设备展览会，我知道你没有去过广东，正好把这个机会给你，再说你也刚毕业，对高新装备性能比较了解，处里准备进两台数字摄像机，三部数码相机，过去设备太耗材了，每年都要买很多胶卷和磁带，还不好保存。”

方为马上给李雪去了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去广州出差，问回来时给她带点什么？

李雪想了想，说，“听说广州时装挺好的，要不回来时你给我买件时装套裙？”然后把自己的尺码告诉了方为。

第二天中午，方为和赵支队长、关处长同车赶到机场，这才知道，一同去广州参加设备展览的还有市公安局李恩华副局长和市局规划财务处、装备处、技术处领导及防暴支队的负责同志，一共有12人。

办理好登机手续后，通过安检不长时间，就开始登机。李局长、赵支队他们属于局级领导，坐的是头等舱，赵支队长的手提箱就由方为拎着。这是方为第一次坐飞机，不免有点兴奋和好奇，从飞机上的安全须知手册上，方为知道他们所乘坐的是空客321，属南方航空公司。

三个小时后，飞机抵达广州白云机场，一下飞机，就感到一股热浪袭来，此时海珠最高气温才刚过10℃，而南国已进入夏季。

俗话说，全国公安是一家，羊城当地公安部门到机场迎接，将他们安排住进白云山附近的北京大厦。稍事休息，换下厚厚的北国冬装，穿上只有夏季才穿的短T恤。晚上8时广州公安局就在珠江边上的一家粤菜酒楼为李局长一行洗尘。吃完晚饭已到10点了，广州当地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李局长听说方为等几个年轻人是第一次来广州，就领着大家乘坐游船游览珠江。

夜晚的珠江水面上爽风袭袭，两岸五光十色，异域建筑诉说着羊城的过去历史，远处的摩天建筑憧憬着改革开放的美好未来。大家在游船甲板上，尽情地享受、浏览着南国风情，互相拍照留影。

第二天上午九时，二○○○年春季国际警用设备展览会在广州会展中心举办，展览会规模很大，分警用车辆、枪械、器械、仪器、办公用品、侦查取证器材等不同展区。方为和赵支队长、关处长关心的是摄像机、照相机等现场拍摄取证器材，主要厂家有日本的SONY、松下、佳能，荷兰的菲利普，韩国的三星等，经过性价比后，他们初步选定拟购SONY公司的高清摄像机、标清摄像机各一台，1000万像素单反数码相机一台、530万像素普通数码相机2台，此外还选购了必要的编辑、录像、录音设备。赵支队长随后向李局长通了话作了请示，得到李局长同意意见后，与SONY中国公司签订意向采购合同，中午就由SONY中国公司设午宴宴请海珠公安局一行。

下午，方为他们参观了其他展区参展的设备及器材。这回，海珠市公安局可以说是满载而归，达成了购置1辆公安指挥调度车的意向，费用高达500万元，其他还有一辆防暴装甲车、100件防弹衣、50部对讲机等。

任务圆满完成后，李局长、赵支队长他们第二天就飞回了海珠，临走时特意交代要关处长他们在广州好好玩玩、放松放松。

生产防暴装甲车的总后某厂派人陪同海珠公安局人员参观了广州市容、黄埔军校旧址、白云山公园、南越王陵等景区，晚上临别时还给每人赠送了纪念品，送了些南方时令水果。

在广州的最后一天上午，是购物自由活动时间。方为向酒店大堂副理问清商场位置后，打车去了那里，给李雪选购了一件藏蓝色竖条纹时装套裙和一件乳白色真丝连衣裙，给自己的母亲和未来的岳母各买了一件真丝睡衣，想了想又买了几条广东当地产“红双喜”烟准备送给支队的那些烟民品尝。

下午，总后某厂派车，将关处长等送到白云机场。

下了飞机回到家里已经七点多了，方为首先将真丝睡衣送到母亲手里，母亲高兴的恨不得像小时候那样将儿子抱在怀里，然后将水果分成三份，一份留在家里，一份准备送给李雪，还剩一份准备明天带到处里。

3月31日星期五，方为带着南方水果、几条广东烟来到处里，将东西放在办公桌上，招呼大家享用，然后就打开电脑，起草这次参加设备展览的情况汇报及拟购设备申请用款的请示，争取局规划财务处尽早将专项经费拨下来。

给李雪挂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从广州回来了，明天上午去她家，然后两人到陵园给自己的父亲扫扫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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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给父亲扫墓

更新时间2011-3-15 8:51:50 字数：2582

4月1日星期六，八点刚过，方为就开着处里的切诺基警车来到李雪家。

昨天下班前，方为与毕组长闲聊时，说起马上就要过清明了，清明节局里又不放假，明天是星期六就准备去给父亲上上坟。正好关处长此时进了办公室，不排除讨好李主任的缘故，就将警车钥匙交到方为手中。

进了李雪家门，见了李雪父母，照例“叔叔、阿姨好！”后，先将水果放在地板上，然后将装有真丝睡衣的纸袋交给李雪母亲贺春梅，又将“红双喜”香烟递到李安东手里。

“你看看，好不容易出躺差，还带什么东西！”嘴上这么说，贺春梅心里早已喜滋滋的。

“我的呢？什么好东西？”李雪急巴巴地问着方为。

“别着急，在这呢！”方为将两个包装袋一起送到李雪的手上。

李雪几乎是用抢的动作拿过包装袋，看了一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门。不一会，就穿着藏蓝色竖条纹时装套裙展现在大家面前。“怎么样，合适么？”

“方为怎么这么会买衣服，这身套裙就像是为你定做的一样，你看这大小、这身段，还有这款式和颜色，绝对是没得挑了，要不，这套衣服等你结婚时再穿？”

“妈，你说什么啊你？”李雪看了方为一眼，从传情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她是相当地高兴，不仅如此，还给了方为一个带有挑逗意味的微笑。“妈，方为不也给你买了件衣服么，你不试试，看看大小如何？”明知道方为给自己母亲买的是睡衣，还故意这么问。

“臭丫头，没大没小的，你说你什么时候给过你老妈买过衣服，还不如方为孝顺我，看来以后我和你爸就得靠我这女婿了。”一口一口女婿的，贺春梅对方为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在客厅像模特一样子走了一圈猫步后，李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出来后，换上一身乳白色真丝连衣裙，为了追求效果，她脚上还穿了一双高跟鞋。“这身怎么样？”

本来李雪刚过1米6，穿上长短刚刚过膝的掐腰连衣裙加上高跟鞋却给人以身段高挑、体态苗条的感觉，加上连衣裙V字领中露出一截嫩腻的肌肤，领口左右两侧微挺的双峰，两袖中露出一截细细的双臂，裙摆下两条笔直细长的秀腿，真丝连衣裙修身合体恰到好处地映衬出李雪的身材和体形。

“真好看，好像换了一个人。”方为盯着李雪目不转睛地看着。

“不许用色咪咪的眼神看。”

“臭丫头，这回该满意了吧，浪完了，还不快陪方为去给他父亲上坟？”

“哎呀，都快九点了，方为，等我换身衣服咱俩就走。”

可能是考虑到扫墓原因，今天的李雪没有像往常那样涂红描眉，上身穿了一件套头的黑色戴帽运动长T恤衣，下身一件配套的黑色健身运动裤，脚穿了一双半高跟黑色皮鞋，给人以肃穆庄重的印象。跟贺春梅喊了一声，“下午我去方为家，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就挽着方为的胳膊出了家门。

两人上了车，李雪首先在方为的面颊左右各吻了一口，说了一声，“开车吧！”

今天的龙山公墓用人山人海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大家都利用这难得的好天气为先人扫墓，寄托自己的哀思，陵区周围及陵区内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行人和车辆，一时各不相让，进出都很困难。

“怎么办，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李雪看着表，有点着急。

也许为了在女友面前表现一番，方为竟鸣响了车上的警笛，“呜呜┈”，一时警声大作。

别说，警笛声确实好用，社会车辆和行人看到警车，自觉地让路，很快就到了陵园大门口。本来陵区内车辆已经饱和，外来车辆已经不再放行，但看到过来的是警车，陵区保安还是将切诺基放了进来，放行时还不忘立正敬礼。

方为一直将车停到临近自己父亲坟茔的道路旁，将李雪扶下车后，携带者祭品，领着李雪到了自己父亲的墓碑前。

方连民的坟墓前共立了两块墓碑，一块是海珠市消防支队立的，墓碑正面写有“方连民烈士永垂不朽”字样，背后是其简历及事迹；另一块是以方为名义立的，写有“卒于1976年8月1日、辽宁省北票县”、“故显考方公讳连民”、“子为立”字样。

方为首先将祭品摆放在墓碑前，让李雪将带来的鲜花压在坟头上，点燃了三炷香，用毛笔沾着红墨水，给墓碑上的字迹描了描，然后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心里默默地念叨，“爸爸，我领着你的儿媳过来看你来了，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妈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保佑我和李雪早日成亲，婚后生活美满幸福。”，然后转过身子对李雪说，“冬冬，过来给我爸爸鞠个躬吧。”

李雪默默地走向前来，将挎包交到方为手中，双膝跪下，学着方为的动作，磕了三个头，说道，“叔叔，今后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和方为一起来看您！”

方为双眼湿润了，没想到李雪会主动给自己的父亲下跪磕头，连忙将李雪从地上拉起，将李雪搂进怀里，“谢谢你，冬冬！”

“这是我应该做的，方为。看到你对我父母那么好，我很感动，也很高兴。你能做到的，我一定也能做得到！”

返回市内的路上，方为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的握着李雪的左手，将其放到嘴边吻了吻。

“专心开车，不要乱想”，李雪警告道。

回到家中，方为母亲王文兰早已准备好午饭。三个人吃完饭后，李雪将碗筷收拾到厨房，方为紧跟着进了厨房，两人一边打闹着一边一起洗了碗筷。

走进方为的房间，“休息一会吗？”方为问道。

看到李雪点了点头，方为取出枕头放在床上，李雪躺在床上后，将一床薄被盖在她身上，看着李雪的表情。

李雪笑了，“看什么看，还不快上来，说好了，不准有其他思想活动。”

方为一听，马上钻进被窝里，将手搭在李雪肩上。“谢谢你，冬冬，今天你可答应过的，说是今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陪我去看我爸的，对吧？”

看到李雪深情地点着头，方为一下子将李雪搂紧怀里，忘情地吻着。与此同时，两手将李雪上衣撩起，将右手伸了进去，又慢慢向其下身游动。

“不要，不要，方为，不要这样好吗？”

“冬冬，我爱你，爱你一辈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嘴贴向了李雪胸部。

“方为，别这样，我，我想，到结婚的那天，我再把我最美的嫁妆送给你，好吗！”李雪用双手抵挡着方为右手的入侵。

“冬冬，我是真心的，我爱你，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知道，方为，我也爱你，你看，我现在里面穿的就是你给我买的胸衣和内裤，我一直让它们紧紧贴在我的身上，就是因为是你买的，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给我点时间好吗？”李雪看了方为一眼，红着脸说，“方为，你要是真的爱我，就隔着短裤摸摸它好吗？”

最后还是理智代替了激情，方为对李雪说，“冬冬，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想早一天占有你，就不怕别人夺走你，原谅我好吗？”

“不要说原谅，应该原谅的是我，你对我这么好，对我父母也那么好，我对你是一万个放心，你放心我早晚会成为你的人，我只是想，到咱俩成亲的那个晚上，我再把一个完整的我送给你，当作是我最美的嫁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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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参加婚宴

更新时间2011-3-15 16:13:18 字数：2908

清明节过后，滨城海珠才真正进入气象学的春季，室外桃花盛开，杨树也开始吐絮，进入百花争艳的季节。李雪一到周六，就像一只刚刚北归的小鸟，给方为去电话，两人要么去劳动公园，要么去植物园，或者赏花拍照，或者在洋洋的阳光下在返青的春草上仰天躺着，充分享受着大自然带来的春色和芬香。当然，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爱昵动作不可避免，只不过方为时刻叮嘱自己要保持最后的清醒理智，李雪也努力保留着自己的最后底线。

四月中旬的一天，俩人又如约来到植物园，方为坐在铺在草坪的报纸上，李雪则躺在他的怀里。两人正聊得起劲，李雪突然对方为道，“告诉你一件事，李君和冯丽萍你还有印象吧，下个星期六，也就是22号，他俩要结婚，邀请咱俩参加他们的婚礼。”

“他俩刚毕业还不到一年，怎么这么快就结婚，我记得他俩好像都还没有你大呢，新房安在哪？他们现在有房子吗？”方为觉得有点奇怪。

“新房就安在李君他妈家，冯丽萍告诉我已经三个月了，不结婚不行了。”

“什么三个月了，怎么不结婚不行了？”方为更觉得听不明白了。

“你怎么那么笨，非要人家全说出来”李雪有点娇磌地说道。

“喔”，方为有点听明白了，“你是说他俩奉子结婚？”

“你怎么才反应过来，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吗？冯丽萍她妈不让她流产，逼着他俩马上结婚。”

“他俩结婚关我什么事，我和他们只是一面之交，根本不熟悉。”

“还不是因为我，再说，我也想让你去看看现在结婚都有哪些程序，提前也好有点准备。”

“那你说咱俩什么结婚，十一怎么样，我看你也等不及了吧？”

“谁说我等不及了，你现在向我求婚的话，我还不答应呢？”

“那我可没有心情再在这里陪你了，我想回去！”

“你敢！”李雪圆瞪双眼，用嘴在方为大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向我赔礼道歉。”

“怎么个道歉法？”

“你说呢”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互相激情地吻着对方。

4月22日星期六，农历三月十八日，是不可多得的三个尾数都是双数的好日子，据说滨城在那一天有五千多对新人选定这一天结婚。

上午十一时，方为和李雪一起赶到位于河口火车站附近的明珠星辰大酒店。该酒店是三星级酒店，档次一般，李君和冯丽萍定下结婚日期比较突然，五星、四星级酒店早就被人预订一空，好不容易通过什么关系在这家酒店安排下来。

方为、李雪首先来到婚礼场地五楼多功能厅，看到已摆上30多桌酒桌，将俩人的礼金交到李君婚礼记账的人员身边的礼金盒里后，被李君家的亲属安排到一张写有李君同学的餐桌。

看到新郎新娘还没到，李雪就嚷嚷要到酒店门口看新娘下轿。

在酒店门口，李雪看到几位北师大上届及本届的校友，有的还是从外地赶来的，就将方为介绍给他们认识。

不一会，一辆尾门打开的二厢轿车率先来到酒店门口，车上载的是摄像师和摄影师，紧跟而来的是载着新郎新娘的奔驰500彩车来到酒店门口，车牌号被红色的写有百年好合字样红纸所遮挡，随后是八辆黑色奥迪轿车。大奔副驾驶位置坐的是伴郎，他首先下车，给新郎一面的车门打开，新郎下车，伸出右手将婚礼的女主人新娘请出了轿车。

新郎李君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穿着乌黑铮亮的鳄鱼牌黑色皮鞋，新娘则穿着洁白的婚纱，裙尾拖地，两人及伴郎、伴娘在新车前留影，一时间鞭炮齐鸣、彩色纸弹射向新人头上，新娘一生最美的瞬间被摄像师摄录在液晶屏幕上、被摄影师定格在静止的画面中。

新郎新娘及各位亲朋好友分乘几部电梯来到五楼多功能厅，方为看到一对可爱的童男童女手捧着新娘婚纱的裙摆。

11时48分，作为婚礼的主持，海珠广播电台交通广播的一位女主持人用高亢的音调喊道：“10、9、8、7、6、5、4、3、2、1，我荣幸地宣布李君先生、冯丽萍小姐新婚典礼正式开始，下面有请新郎新娘出场。”

伴随着婚礼进行曲，新郎李君、新娘冯丽萍在伴郎、伴娘的陪伴下，由手捧花篮的童男童女引导，步入婚礼现场。

和大部分婚礼现场一样，主持人首先将新郎新娘的父母请到主席台坐下后，由担任证婚人的李君所在学校校长宣读由民政部门颁发的结婚证，双方工作单位领导讲话，接着是新郎父亲、新娘母亲致辞，最后由两位新人互诉恋爱经过、结婚感言、结婚誓言、交换结婚戒指、喝交杯酒后，主持人用煽动的语气喊道，“让我们预祝一位新人婚后生活甜蜜美满，早生贵子，结婚典礼到此结束，结婚婚宴正式开始。”

和方为、李雪他们在一桌的都是新郎新娘在北师大的同学，大部分都与李雪认识，只有方为一个生人。开始时还比较客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就放开手脚了，互相之间打闹着，说着同学之间常开的玩笑，不是有句俗话，同学会同学，纯属搞破鞋么，一时之间念书时谁跟谁好了，谁对谁有意思了，一股脑提溜了出来。有一位方为只记得姓许的北师大毕业生对方为说道，“方哥，你知道吗，咱们这桌男生中有一半追过李雪，像大刚、华成、还有丁玉桐都追过，只不过你家李雪眼光太高了，在座的一个都没看上。”

被称为大刚的则指着他笑道，“我说许彬，当初追得最紧的可不是别人吧，是谁晚自习时各个教学楼到处找李雪的？”

许斌也不否认，他举起酒杯，说道，“为李雪找到方大哥这样的好男人干杯，祝愿方哥、李雪早结良缘、婚后幸福，只要届时你们邀请我，我们一定参加你俩的婚礼。”

看到同学将自己大学时的情况兜了底，李雪脸红了不好意思地对方为说，“不要听他们瞎说，没想到毕业后他们一个个都变得不正经了。”

方为用右手轻轻地握了一下李雪的左手，作为这桌的大哥，站起身来大度地说，“谢谢各位读书时对李雪的关照，我和李雪诚挚地邀请各位到时出席我俩的婚礼，也祝你们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这时新娘脱掉袒胸漏背的大白婚纱，换了一身红色西服套裙给大家敬酒来了，正常情况下此时新娘应该穿着显示自己美妙身材的大红晚礼服，喔，忘了她可有好几个月的身孕呢。

李君看到方为能够来参加他的婚礼尤其高兴，他让新娘冯丽萍给方哥敬烟，方为并不像别人那样捉弄新娘故意吹火，而是一次两根火柴就着，李君则与方为单独干了一杯酒，因为正常敬酒时新郎只要象征性地呡一下即可。方为说着祝你们新婚幸福之类的喜庆话，双方约定过两天李雪领着方为去参观他们的新房，届时四人再一起打几锅滚子。

李雪今天只是喝着饮料，一口酒不沾。她看到方为手里夹着吸烟，不时还抽上几口，小声地问道，“你怎么还会抽烟啊？”

“这是喜烟，点着后必须抽完，再说我也想沾沾结婚的喜气，你放心，我在你面前绝不抽烟，特别是将来你怀孕的时候。”

“胡说”，李雪用左手掐着方为的大腿，小声说道。看到冯丽萍作为新娘的幸福，她内心里也早已幻想着自己将来结婚时的喜悦。

结婚筵席结束后，俩人从酒店出来，李雪显得比自己结婚还兴奋，口中就一直说着新娘今天穿衣打扮是如何如何的漂亮，新娘化妆是如何如何的美丽，婚车是如何如何的气派，惹得方为插嘴道，“要不咱俩也来他个奉子结婚，最好就是下周，保证你比冯丽萍还漂亮。”此言一出，招致一通花拳绣腿的伺候。

“对了李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对我保密的，快坦白交代。”

“就是过年时看了你爷爷的回忆录，他们可是50年结的婚！”

“那又怎么样？”

“今年正好是他俩结婚50周年，是金婚！不知道你们家有什么安排。”

“真的？”李雪吃惊地说道，“回家后我得问问爸爸，爷爷奶奶到底是哪天结的婚，真的好好纪念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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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樱花绽放

更新时间2011-3-16 9:21:00 字数：3701

星期一上午一到办公室，关处长就对方为说，你执笔的《参观设备展览的情况汇报及拟购设备用款申请》，赵支队批示同意，让我们抓紧时间与市局规划财务处沟通，尽快将款项落实下来，现在你就到市局去，把这个文件送去。

方为将文件送到规划财务处后，就想顺便看看刘处长、张老师，至于自己的老丈人，工作时间还是回避的好。

刚从规划财务处所在的五楼下来，在三楼楼梯口，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说方为，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看看大姐我。”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她是刘艳，她直接被分配到机关党委，行政职务副调研员。

“刘姐，你可真冤枉我了，临走那天，我去找过你，说是你小孩生病上医院看医生去了，这一阵也挺忙的，上个月还出了一趟差。”方为解释道。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现在到我那儿坐坐！”

俩人来到机关党委办公室，聊起了各自工作、生活情况，刘艳特别关心方为和李雪的进展，告诫他要抓紧，趁热打铁不能手软。

“马上就要过五一了，不知你有什么打算？”刘艳问。

“这两天关帝庙水库那的樱花开了，李雪说她还从来没有看过樱花，想去看看。”

“你不说我还忘了，关帝庙那个地方不是建了个水上乐园吗，当地派出所给咱们机关党委送来了几张门票，我这还有两张，送给你吧，对了要不要联系一下关帝庙派出所的魏所长，你去时找他让他关照一下。”

“我看就不麻烦他了，大过节的，再说五一期间他们安保任务也挺重的。”方为知道基层单位节假日的紧张程度，特别是关帝庙水库公园此时樱花盛开，属地派出所干警的紧张程度。

从刘艳那儿出来，方为又顺便看了看刘玉泉处长、张怡老师，向他们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情况。

五月一日上午八点，方为早早就到了李雪家里，与李雪父母打了招呼后，就被李雪拉进自己的房间。

此时此刻，李雪正在精心地化妆。只见她的两颊上早已打好了粉影，两唇上涂好紫红色的唇膏，正在用剪刀修眉呢。然后又用眉笔勾了勾眼眉和上下眼睑，粘上假睫毛。

“今天怎么化得这么认真仔细。”方为不觉地问道。

“不是要在樱花前留影么，当然要化个日本淑女妆。”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将脑门前的刘海梳成了日本中学生的样子。

“怎么样？”

“太美了，整个一个真由美！”女孩化妆不就是让人说她漂亮的吗？

化完妆，李雪从壁柜里取出一件乳白色碎花衬衫，在胸前比划一下，又取出一件粉红色的掐腰套头衫，问方为道，“你看我穿那件好呢？”

“你得先告诉我，你穿什么裤子。”

“你说要爬登水库大坝，就穿一件黑色健美裤吧。”

“那样的话，还是那件白色衬衫比较好。”

“那就听你一回。”

“对了，游泳衣、泳帽准备好了吗？”

“那当然了，我快有一年没游泳了，你也不领我去。”

换好衣服，和李雪父母打了招呼后，两人就下了楼。

“你怎么又开来了辆车，真有你的。”

“刑侦支队别的没有，警车倒挺宽裕的。对了李雪，要不暑假时抽时间，你也考个车票？”

“我要那个东西干什么，有你这个专职司机给我开车就行了。”李雪道，“方为，上次你说的我爷爷奶奶金婚的事，我问过爸爸，他也不清楚我爷爷奶奶到底哪天结的婚。”

“那还不简单，直接问你爷爷，不是有结婚证么，看看不就清楚了？”

“可是我奶奶说那个结婚证是后来补办的，他们只记得解放榆林那天是海洋他爸的出生日，那天是4月30日，过后不长时间在湖北什么地方结的婚，具体日期的确记不住了。”

“真是，还有人不记得自己是哪天成的亲。”方为有点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我蒙生伯伯，也就是我爷爷大哥家的大伯，他的生日谁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出生在44年的秋天，地点在沂蒙山区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山村。”李雪接着很神秘地告诉方为，“多亏你提醒这件事，我回去后偷偷看了我爸妈的结婚证。”

“有什么发现？”

“大发现，这个月的18号，是我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而且还是25周年银婚纪念日。”

“真的，那咱俩可得好好给他们庆贺庆贺。”

“那当然了，加上这个月的20号，正好是他的阴历生日（4月17日），还是星期六，我爸爸跟我小叔他们商量好了，就在20号那天和爷爷的金婚一起过，到时二叔、三婶他们也要过来。”李雪兴奋道。

“太好了，三喜临门，真得好庆贺庆贺。”

半个多小时，不到九点，俩人就来到了关帝庙水库公园。方为在公园门前刚想停车，只见值勤保安看到来的是挂着“辽O”牌照的警车，緑旗一挥，做了个放行的动作，方为也不问缘由，按了两声喇叭后没买票就进了公园。

关帝庙公园据说是国内栽种樱花数量最多、品种最全的公园，每年的五一前后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赶上国务院推行的五一黄金周，国内外游客慕名而来，近距离观赏。特别是五一节当天，公园内游人如织，处处洋溢着喜气和芬香。。

方为和李雪在公园内沿着游览通道尽情地观赏着各类不同品种的樱花，有的姹紫嫣红，有的洁白如玉，还有的含苞待放。看着绚丽的樱花，李雪是彻底地陶醉了，不时地用相机互相拍照着，最后，李雪还穿上公园出租的和服在樱花树前拍了好几张写真，还强拉着方为一起照了几张合影。

“没想到樱花开起来这么美，怪不得日本人把樱花作为国花。”

观赏完美丽的樱花，两人登上水库大坝眺望远处山景和水库全貌。实际上，关帝庙水库并不大，只不过有特色罢了，不是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吗！

看到接近中午，方为问李雪，中午吃点什么？

“不要乱花钱了，刚才我看了水上人间门票，门票不是带中午饭的吗？”李雪看来把方为的钱看成是两人的钱了，好几次都提醒他不准乱买东西、乱花钱。

俩人于是驱车离开公园，到500米外的水上人间。

进去后，约好10分钟后换好衣服在游泳池边会合。

男人换条泳裤就是快，不到五分钟，方为就穿好泳裤，戴好泳镜和泳帽来到游泳池。几分钟后，李雪也换好泳衣从更衣室走了出来。只见她穿了一件天蓝色连体游泳衣，戴着一顶蓝红相间的泳帽，泳衣下起伏的峰峦，玲珑的纤腰，加上稍微有点上翘的性感小圆臀，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苗条美感。

“看什么看，怎么不认识啦？”李雪笑道。

“不是，只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穿得这么少衣服的你┈”方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下体在膨胀。

李雪也明显看到方为身体的变化，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男友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低声说道，“注意形象”，一把将方为推进水中，然后自己跟着跳入水中。

入水后，方为发现在水中自己根本不是李雪的对手，不论是泳姿优雅美观，还是游泳的速度，李雪都要比自己好得多，看来今天领她到这里绝对是个错误。

“你怎么游得这么好？”方为气喘吁吁的问着李雪。

“那当然了，小时候我就住在我奶奶家里，那里离银河湾浴场很近，一到夏天我爷爷都要带我去海里游泳。我终于找到比你做的好的地方了，真没想到，水中的你怎么那么笨。”李雪开心地笑出声来了。

这不能怪方为，只是由于他从小就失去父亲，母亲王文兰就怕自己儿子有点闪失，不准他做危险游戏，更不准他下水游泳，因此在海边长大的他在考上大学前竟是个旱鸭子。大学期间，游泳课是公安大学学员必须掌握的一门技能，好在不测试速度和距离，只考核在水中漂浮的时间，方为才勉强达标。

李雪水中技能太出色了，一会儿为方为表演自由泳，一会儿又是仰游，末了还来了一段潜游。表演完后，李雪提议去玩跳水，可让方为好一顿郁闷，静静地呆在一边，看着李雪上上下下一会儿从跳台上跳下，一会儿又向方为示威似的整个身体荡起跳板后头朝下钻进水里。

俩人游了一会，跳了一会，都感觉有点饿了，于是两人就披上浴巾，来到娱乐场餐厅吃了点免费午餐。

吃完午饭，方为和李雪登上高高的漂流水道最高处，往下看去滑道被设计成一个较陡的坡度，略带弧度水道内流淌着滑水。方为首先坐在滑道里，两手稍一使劲，整个身体就飞速地冲了下来，最后落入滑道下面的水池里，激起了大片飞溅的水花。

方为向李雪招了招手，怕李雪下来坐不稳，就做出了一个要在下面接住的动作。李雪就从滑道上冲了下来。滑下来的惯性太大了，不但把方为冲倒了，整个身体还骑坐在方为的身上。两人也不管周围人怎么看，嬉笑着互相搀扶着拥抱在一起站了起来，方为还不忘趁机用右手在李雪身上敏感部位触摸几下。

看到李雪并没有特别的躲避，方为搂着李雪的纤腰说道，“咱们再玩一遍，这回你先下去，我后下来，我也想体验体验压在你身上的感觉。”

“休想。别在这丢人了，你看你的小弟弟都要蹦出来了。”李雪骂道。

“你知道就好，不然的话，我怎么能想到要到你身上？”方为继续说道。

“你你，┈┈你再说我就不玩了，现在就回去。”李雪这回是真急了。

“好了好了，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啊！”

俩人随后又玩了一些其它戏水游戏，泡了小鱼温泉，做了盐浴，睡了半个小时的火龙浴，最后两人约好各自搓完澡后，到休息大厅会合。

还是方为先搓完的澡，找了一个灯光较暗的躺椅后，就等着李雪。

10多分钟后，李雪也穿着一件睡衣走了过来，在方为旁边的躺椅上躺了下来。方为要了两瓶露露，一边喝着，一边说着悄悄话。

“冬冬，过两天给你买件分体式泳衣，你穿在身上一定好看。”

“我本来还带来了一件那种泳衣，没敢穿出来。”

“真的，等会穿给我看看。”

“你怎么还想下水，你不累吗，再说澡也洗完了。”

“就让穿给我看一下吗”方为不怀好意地央求着。

“我困了，睡醒了再说吧。”

两个小时后，李雪醒来，看到方为正在色迷迷地看着自己，忙问道，“你怎么没睡，也不看电视？”

“看电视怕吵醒你，不睡觉是为了保护你。”

“胡说，是想趁机吃我豆腐吧，你坦白交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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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公安运动会

更新时间2011-3-16 15:59:18 字数：2742

春暖花开季节也是运动的好季节，海珠市很多机关学校企事业单位都会在四、五月份举办一系列群众体育活动，作为强调体质的市公安局也不例外。这不，每年一次的海珠市公安系统体育运动大会定于5月12日在市人民体育场举行。

体育大会是以各支队和各公安分局为代表队，分青年组、中年组和老年组男女共六个组别进行，以田径比赛为主，穿插着诸如领导持溜溜球、跳绳跑、集体跳大绳等带有娱乐性质的比赛项目。市刑侦支队以往成绩并不理想，主要是缺项太多。原因么就是，刑侦支队大部分都是年轻干警，超过35周岁的中老年组项目大部分都没人报，而且全支队女民警还不到50人，她们大部分都在机关和技术处，这样以来，女子组别成绩更是惨不忍睹。与此类似的还有防暴支队。如果单独比赛青年男子组，这两个单位成绩绝对数一数二。

实际上，四月中旬开始，就接到市局运动会通知，各单位就开始着手准备，开始报名。刑侦支队负责工会活动的是人事处副调研员郭晓东，他到各个单位动员大家踊跃报名。

方为体育成绩并不理想，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中长跑，那还是警校每天早晨晨练的结果，也不知道成绩在市局里如何，看到没人报5000米这个项目，就在郭处长（机关一般都尊称调研员为处长）一再动员下报了这个项目。同时，他还要代表刑侦支队参加运动会开幕式的检阅方块队和第七套广播体操表演。

刑侦支队的运动员及检阅队伍就在支队楼后的综合训练场举行，每天下午参加检阅的80名干警以每排八人，男女各五排的队伍认真练习，由于大家都有这方面的基础，很快就达到支队运动会组织人于绍斌处长的要求。接着就进行运动员单项训练，训练场每圈200米，方为就先从1500米开始逐渐加量，到比赛前两天正式测试，成绩为19分左右。

训练间隙，看到有人跳绳跑，方为觉得挺有趣，就试着练习了几下，没想到竟被郭处长看中，硬要方为再加上这个项目，这样，方为在运动会上就参加两个项目。

正式比赛的头一天，方为领到了比赛的检阅服装和比赛服装，均是ADIDAS品牌，检阅服为白色长袖衣裤和蓝色旅游鞋，比赛服为蓝色汗衫和黑色运动短裤，跑鞋临时租用。运动帽为支队格外从服装批发市场买的白色旅游帽，是一家不知名的品牌。

5月12日上午八时，运动会正式开始，和几乎所有运动会举办模式一样，首先进行的是开幕式。第一个进场的是身穿蓝色耐克运动装的局机关代表队，往下按照各支队、各分局、各市县局的次序陆续进场。刑侦支队第五个进场检阅，支队领导在检阅队伍的前面，方为由于个头在刑侦支队中算矮个，勉强排在第四排。

照例升国旗、奏国歌，领导讲话，运动员、裁判员宣誓后，进行大型第七套广播体操表演，每个单位出男女各10人，方为在刑侦支队的10位男民警中排在最后一位，开幕式结束。

接着进行的是局级领导持溜溜球30米跑和足球射门表演。方为原以为局级领导不会超过10人，没想到参加表演的竟有30多人，后来才知道，各个支队长都是副局级干部，各区市县的公安（分）局长都是当地的副区市县领导，也就是说，他们的行政级别都是副局级。

方为在参加表演赛的局级领导里没有看到张羽才副局长和李安东主任的身影，后来得知他们两人在局里坐镇值班。

接下来就从男子青年组100米开始，进入正式比赛项目。方为参加的50米跳绳跑安排在上午10点进行，而5000米比赛则是大会的最后一个比赛项目，安排在下午的4点进行。没有比赛的时候，方为被郭处长安排给比赛的本单位选手看护衣服，运动员到达终点时要第一时间将外衣送到运动员手中。

9点30分，参加跳绳跑的运动员检录。每个代表队限报两人，共48人参赛，分6组，每组8人，不设预赛，以成绩分出名次，方为被分在第五组第三道。

第五组开始进入跑道，一声枪响，方为两手挥舞着跳绳，一路狂奔，没想到，竟以8秒1的成绩跑了个小组第一，郭处长高兴坏了，说这个成绩目前暂列第二位。

最后一组上了跑道，枪响后，第四道的防暴支队队员速度明显快得多，最后大会给出的成绩为7秒2，获得这个项目的第一名，方为最终成绩第三名，奖品为高压锅。

5000米比赛是所有项目中距离最长的一项，要在400米标准田径场跑12圈半，参加比赛的运动员只有30多位，很多单位都弃权了。一声枪响，方为采取跟踪跑的战术，跑在队伍中间14、5位的位置。到了第10圈开始，方为陆续超过了几个运动员，到了比赛最后一圈铃响的时候，方为在第九位，距得分的第八名只差一个名次了，方为加快冲刺速度，加大步伐，在距终点100米位置上先后追上3名运动员，可惜在最后30米又被别人追上，最后以18分27秒的成绩获得第七名，奖品为一个不锈钢炒勺。不锈钢炒勺本是第四名的奖品，第七名正常只是条毛巾，考虑到5000米长距离运动员辛苦，奖品等次相应升级，完成比赛的运动员全部都有奖励。

对于方为的成绩，于处长、郭处长都非常满意。跳绳取得第三名，得分6分，5000米第七名，得分2分，方为为刑侦支队拿了8分，根据得1分奖励100元的土政策，方为将获得支队800元的奖励。

接着是闭幕式，公布比赛成绩。复州市局以327分总成绩获得第一名，开发区分局、甘泉区分局分列二三位。令方为没想到的是，获得第四名的竟是以老弱病残居多的局机关代表队，想想也合理，机关尽管在青年组没获得多少分，却在中老年组别大获全胜。刑侦支队获得第12名，据说比去年提高了两位。

比赛结束后，刑侦支队在支队食堂小餐厅设宴，款待所有参赛选手。

第二天是星期六，方为照例和李雪约会，发现李雪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耐克女式运动服，觉得在哪见过。李雪问，“这身运动服怎么样？”

“太好了，比我那身阿迪漂亮多了。”

“当然了，老爸说耐克是世界第一运动服装品牌，他特意按照我的身材给我要的。”怪不得眼熟，原来是局机关昨天穿的那套。

方为兴奋地告诉李雪道，“我昨天拿了一个第三，一个第七，奖品分别为电饭锅和不锈钢炒勺，太好了，咱俩结婚就不用买了。”

“你得到这点东西就把你乐的，你看你拿回来的竟是些什么东西，看来将来你围着锅台转也是天意，到时可别怨我啊。你知道老爸昨天拿回家的是什么？”李雪笑道。

“你爸他昨天可是什么项目都没参加，他根本就没有到过体育场！”

“没去体育场就没有东西了，公安局工会为领导买奖品可是按人头，不管他参加不参加比赛。”李雪开导着方为道。

“那他拿回家什么奖品？”

“一套四件套床上用品和一条蚕丝被。”李雪故意大声说道。

“那两样东西可是运动会第一、第二名的奖品。”方为惊呼道。

“还好你得的是第三名，这样东西就不重样了，咱们这几样东西都不用买了。”李雪计算道。

“床罩你妈不要吗？”方为问道。

“拿回家的床罩是一米八双人大床的，爸妈现在睡的是1米5床，现在就时兴大床，咱俩也得买条大床。”李雪憧憬道。

“那当然了，咱俩在大床上可以连打几个滚。”方为奸笑道。

“你这个臭流氓你┈”李雪笑着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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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母女“新娘”

更新时间2011-3-17 8:50:15 字数：3104

令人憧憬的金婚、银婚纪念日到了。5月20号早晨8点不到，方为就赶到李雪家，手里还捧着一大朵象征百年好合的百合。

李雪开门后，高兴地喊道，“爸、妈，方为来了，还给你们送来了好漂亮的百合花。”

“方为，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和你叔叔都会错过这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对你爷爷、奶奶来说，弄不好会是终身的遗憾。我们老李家全家都会谢你的。”李雪母亲贺春梅接过鲜花，真诚地对着自己的未来女婿说道。

“别这么说阿姨，我也就是无意地问了冬冬这么一句，大贵之人还是冬冬。”在自己未来的媳妇面前，方为可不敢抢功。

“那当然了，没有我，你们认识俺方为是谁？”李雪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自己未来老公的奉承。

“臭丫头，还不赶快化妆去，马上就要去照相。”贺春梅催促道。

“今天不是去照相馆照相吗，那儿可有现成的化妆师，我到那儿再化妆。”

“只是照一张全家福，我和你老爸再照一张合影，用不着让人家给化妆。”

“老妈，你不知道，现在人家金婚、银婚纪念日的都是穿婚纱摄影，要不你也穿婚纱和老爸来一张，反正你结婚时也没穿过婚纱。”李雪动员母亲道。

“快50岁的人了，穿婚纱还不让人笑话死了？”

“老妈可一点不显老，穿上婚纱，再化化妆，也就30多岁的样子，显得特年轻漂亮，和我站在一起，知道的是母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姐妹呢，你说是不是方为？”李雪从小就会说着让母亲高兴的话。

“那当然了，阿姨长得年轻，皮肤保养的还好，加上一根白发都没有，和实际岁数一点也不相符。”方为心里想，自己的丈母娘现在可比自己的老妈年轻多了，如果当年两人站在一起，年轻漂亮的一定是自己的老妈。

李安东的司机已经把车停在楼下，四个人说说笑笑坐上车来到位于中山广场附近的海珠摄影社。计划年代，国营海珠摄影社是海珠市最久负盛名的照相馆，技术力量雄厚，海珠市青年男女往往在这里拍摄结婚照片，李安东和贺春梅也不例外。改革开放后，尽管摄影市场全面放开，各种不同风格的影楼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但海珠摄影社还是凭借着其自身的良好声誉、各种高新摄影冲洗设备的引进和一批在滨城有影响力的摄影大师，承揽着各级党委政府的各种会议、大中专院校中小学的毕业庆典、各种文体活动的现场拍摄任务。那些即将成为新郎新娘的青年男女也把这当作留下自己人生最美丽瞬间的首选地。

礼仪小姐听说四个人是为拍照银婚纪念合影而来的，就向贺春梅推荐起为中老年推出的婚纱摄影，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加上李雪、方为的一再鼓动，再就是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愿望只是张不开口，终于答应拍一组婚纱照片，李雪于是一阵欢呼。

看到自己的老妈坐在化妆椅子上被化妆师摆弄着，李雪围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一边看着影楼小姐递过来的婚纱像册，一边为老妈选着适合穿着的婚纱，口中一直说个不停。

化妆师对贺春梅说，“阿姨，您女儿真漂亮，给您化完妆后，我再给她简单化化，保证你母女都满意。对了，阿姨，您女儿还没结婚吧，到结婚时，一定要到我们这儿拍全套的婚纱摄影，我给她化最漂亮的新娘妆。”

“快了，再过几天就让他们登记，明年结婚。”贺春梅乐意听别人说自己女儿漂亮的话。

“什么叫全套的婚纱摄影？”李雪已经为自己的婚礼做准备了。

“就是除了在影楼拍摄外，摄影师还跟随新娘到婚礼庆典现场、新房、外景拍摄，特别是燕窝岭、滨海路、高丽参岛，是外景拍摄的必选之地，婚纱套数分5套和7套，再多就得单独协商。”，“阿姨，我看今天气氛不错，干脆让您女儿也拍摄几张穿婚纱的照片，现在时兴母女一起穿婚纱合影。”婚纱影楼的人就是能够忽悠，当然背后的原因是自己不菲的业务提成。

“她还是个孩子，穿什么婚纱？”贺春梅道。

“阿姨，现在很多女孩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拍摄穿婚纱的写真了，因为越年轻身材越好，你看小姐马上就要结婚了，实际上，新郎新娘都是在结婚前照的婚纱照，要不，先照几组看看，等到正式结婚时再照全套的。”化妆小姐继续做着攻势。

“你想照么冬冬？”贺春梅转过头问自己的女儿？

“我的好几个同学都照过了，她们还动员过我照来的。”几乎所有女孩都对雪白的婚纱充满向往。

“那就给我女儿好好化化妆，我们娘俩都当回新娘。”贺春梅下定了决心。

“谢谢阿姨。”化妆小姐马上出去找人帮忙，不一会满面春风地回来了，“阿姨，我们老板说了，只要小姐结婚时由我们家摄影师全程服务，今天可优惠打九折。”

于是，先给李雪用温水洗了脸，做了个面膜，粉底，闪粉，眼影，口红（唇彩），腮红，眉粉，眉笔，假睫毛，修容霜，一件不少，最后还在李雪手指甲上接上了鲜红的假指甲，将其披肩长发扎成一个发髻，戴了一朵粉花，在双耳上夹着耳环，并送给李雪一个用于拍摄用的大小有点夸张的“戒指”。不长时间，一个细润如脂、粉光若腻、螓首蛾眉、目秀黛黑、星眸微嗔、明眸善睐的新娘诞生了，转身望着方为回眸一笑，真是百媚丛生。

借着李雪和母亲试穿婚纱的夹当，化妆小姐给方为和李安东也简单地化了化妆。

十几分钟后，李雪和母亲各穿一件雪白的婚纱从试衣间走了出来。李雪选了一件肩带挂脖式超长婚纱，拖在地上的裙摆足足超过一米，而她的母亲贺春梅则穿了一件袒胸露乳的性感婚纱。看着两人，特别是李雪从红地毯上轻盈地走来，仿佛真是新娘一般。李安东和方为一时都没了表述的词语。

“看什么看，没看过仙女下凡啊？”说这话的是李雪。

“发什么愣，没看到新娘啊？还不快把手伸过来。”说这话的是李雪的母亲贺春梅。

摄影师首先以不同角度、不同姿势给两位“新娘”拍摄个人写真，有全身的、半身的、坐在凳子上的、侧身躺在床上和地毯上的以及拿着花篮、手捧鲜花等道具的。接着给两位新娘合影，有李雪站着母亲坐着的，也有李雪坐着母亲站着的，还有两人站在一起手捧鲜花的。

紧接着就是“新郎”和“新娘”的合影照，有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有“新娘”依偎在“新郎”胸前的，还有“新娘”手搭在“新郎”肩上的，当然缺不了“新娘”与“新郎”亲吻的。

最后就是两对“新郎”与“新娘”的合影。

拍照时，摄影师不时调节者“新郎新娘”的情绪和姿态，以便拍摄出最佳效果和美感。“新郎将头再向新娘那靠靠，好了，别动。”，“新娘请把钻戒戴到无名指好吗？”，“新郎上身后弯的角度再大点。”“新娘手中的百合茎部面向镜头拿好。”，“新娘脖子上的项链坠摆正，再换一套耳环。”，“灯光师，再开一组镁灯，反光板角度向新娘那儿打一打”。

一组婚纱照“新娘”可选择两套婚纱、一套晚礼服，毛片数量不限，根据最后选择冲洗放大的相片数量收费。第二件婚纱，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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