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里世界，病弱大小姐，但是直播摆烂11
摘要
《人在里世界，病弱大小姐，但是直播摆烂》是一部围绕着病弱少女林未染的奇幻穿越小说，描绘了她从现实世界到东国19区的冒险旅程。在书中，林未染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与现实截然不同的里世界，并获得了一个名为「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的能力。系统的初衷是让她努力奋斗，浑然不觉的是她的宿命与死亡的倒计时交织在一起。尽管身体虚弱，林未染却表现出一种轻松和放松的态度，她宁愿躺平，也不想努力奋斗，甚至在系统的逼迫下选择开启直播来完成任务。故事通过她与系统之间的互动、她对美食的渴望以及最终在直播中获得打赏，展示了她在面对生死和自我认同时的挣扎与成长。随着剧情发展，林未染的性别认同、身体状态和外部环境的问题逐渐显露，库尔多题材的新颖设定结合轻松幽默的叙述吸引了读者走入这个虚拟的世界，探讨性别和自我认同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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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chived Date | 2024-11-23 |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 Author | 未知 |
| Region | 未知 |
| Date | 未知 |
| Tags | 穿越小说, 奇幻, 女孩成长, 病弱少女, 性别认同, 直播, 系统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刺猬猫菠萝包小说群：
分卷 : 第一卷
part.1 【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
醒来的时候，看着面前视野中鲜红的倒计时，林未染才相信——
昨天晚上的梦，或许并不是梦。
耳畔絮絮叨叨地回响着梦里面御姐的音色，【林未染，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你来说或许很难接受...】
“不——”
“很好接受。”
林未染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女孩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是短短几句话就好像要气喘吁吁，轻到只是这么一点音量就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穿越17年，林未染终究还是习惯了这幅病弱小姐的人设。
病弱到什么程度呢——
只是坐起来就好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林未染看着自己匀称纤长白净敏感却唯独没有任何气力的双腿，心里面吐槽着这究竟是什么里世界专属的病弱大小姐人设。
床头的小镜子里倒映出女孩子微染薄汗的脸庞，还有...那个仿佛象征着生机和死亡的鲜红倒计时。
“穿越者...”扶着床头的柜子，少女细喘微微。
“拥有系统。”
“这很合理。”
“...”
【欸...】御姐音色的系统声忽然卡住。
作为一个见习系统，她从未见过这么弱鸡，也没有见过这么坦然的宿主。
【所以——】
【林未染。】
【你是否选择加载「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
【拥有本系统的加持，你一定能够通过努力奋斗，斩获属于自己的完美人生。】
“如果拥有系统还要努力奋斗，那和没有系统有什么区别。”
重新瘫倒在床上，林未染看着面前天花板上浮现着的鲜红数字，【18:07:49】
【18:07:48】
【18:07:47】
【...】
鲜红跳动的数字，并不仅仅只是自己加载系统的倒计时，也是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不过...那又怎样。
林未染的眼神黯淡。
【...】听着林未染的话，系统小姐忽然陷入了沉默。
「如果拥有系统还要努力奋斗，那和没有系统有什么区别？」
耳畔少女的声音轻微，但是却好像振聋发聩。
【不对啊...】
【这不对啊...】
【这不像是「完美人生奋斗系统」能够遇到的宿主啊。】
【这真不是隔壁「摸鱼摆烂也要变强系统」的宿主么！？？？】
系统小姐喃喃自语，好像还在困惑着自己是不是分配错了宿主。
她甚至飞快地查验了一下林未染的信息，【没绑错人啊？】
于是，迷惘之中，系统小姐提醒着林未染。
【如果不是本系统，六个小时前你就已经死了。】
“谢谢嗷。”林未染真诚道谢。
【不用谢...】下意识地应答了一声，看着林未染那张乖巧可爱但是唯独和努力奋斗好像没有任何关系的小脸，系统小姐很快就意识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等一下！！！】
【林未染！】
【本系统是想告诉你——】
【即便是在六小时前，本系统救了你一命。】
【但是如果你拒绝加载本系统，倒计时结束后，你依然会死于心力衰竭。】
“那我现在拨119还来得及么？”小手合拢，林未染小朋友的表情真挚。
穿越之后，林未染发现自己重生在了东国19区。
也就是记忆里被称作是小樱花的地方。
曾经总是和朋友调笑，三句话摆平樱花妹，因为我是东国姛。
结果没想到...重生以后，自己竟然变成了樱花妹。
【大概是来不及的。】
系统御姐的声音忽然变得悲悯和循循善诱起来。
【林未染。】
【你本该死在六个小时前。】
然后——
林未染听着系统御姐的声音神情安详的躺了下来。
系统娘并不存在的眼皮子跳了跳。
“六小时前啊...”她缩了缩脑袋。
六小时前，她正艰难地试图放水沐浴。
这幅身体虽然体弱娇柔，一步三喘，甚至出门都是开轮椅的。
但...只是照顾自己的话，勉强还是可以做到的。
惯于摆烂的林未染虽然不能说有多自立，却总是不想她人打搅到自己的生活的。
尤其是——
在这个世界。
被系统娘也称作是「里世界」的世界。
林未染知道自己的样貌对于那些如狼似虎的恶徒来说究竟有多大的诱惑力，小镜子里的少女额上染着薄汗，饱满的胸膛伴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起伏。
林未染虽然摆烂，但也不想成为恶徒的玩物。
耳边的系统娘絮絮叨叨，林未染摸索着打开了手机。
【林未染——】
【你在做什么？】系统娘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小小昏暗的房间里，女孩子那张娇俏的脸蛋即便是在手机屏幕亮光的映衬下也显得可人。
她好像不得不承认。
除了过于摸鱼摆烂完全不符合她【完美人生奋斗系统】的高贵宗旨外，面前的女孩子看起来简直是哪哪顺心。
“还有18个小时就要死了。”
林未染诚恳地对救下自己的系统娘说道，“临死之前我想点个外卖。”
“之前总是不敢碰辛辣的东西。”
“但是临死之前。”
“我想吃一次麻辣小龙虾。”
硬了——
系统娘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了拳头，而且还硬了。
她看着女孩子飞快地下单，并不存在的眼角狂跳。
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成为‘统子’以来遇到的第一任宿主，系统小姐只能咬牙切齿摁下心中莫名的怒气，【只要你选择加载「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就不用死。】
【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顿麻辣小龙虾可以吃。】
“可是我不想努力奋斗。”林未染侧了侧身子。
不管是哪个世界，手机总是越来越重，一个个像是秤砣一样的手机对于现在的林未染来说负担还是太大了。
嗯——
就跟胸前无用的赘肉一样，负担太大。
“我只想躺平。”
【但是你会死。】
【死了就吃不到麻辣小龙虾了。】
系统小姐欲哭无泪。
夭寿啊，现在申请把自己变成【摸鱼摆烂就能变强系统】还来得及么？
“死了就彻底躺平了。”
【...】系统娘觉得自己差点要心梗过去。
【大小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加载啊。】
【会死的——】
【不加载真的会死的。】
“我想摆烂。”
【除了这个...】
“摸鱼也行。”
【...】系统小姐无语凝噎。
【我可以保证——】
【只要你每天能够完成任务，其他时候想怎么摆就怎么摆，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任务会很难么？”林未染眨巴着眼睛。
【我尽量给你挑简单的。】
“好。”
【最多最多，我再给你一点特殊权限...】系统娘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嗯？】
【林未染！？】
【你说什么？】
“我说好。”黑暗中，少女的唇角扬起，在面前是否加载的确认键上终于点下了确认。
“请多多指教。”
“系统小姐。”
“...”
“...”
“...”
林未染不想死。
part.2 一万打赏就下播
林未染不想死。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
闭上眼睛仿佛都能回想起冰冷海水漫过脸颊的触感。
海上一轮明月高悬，却是最后的月光。
从一开始——
她就退无可退。
【哎哎哎哎？？？】
【同意了？】
【这就同意了？】
系统小姐好像完全没想明白，刚刚还柴米油盐不进，非要躺平摆烂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就同意了。
不过不论如何——
【那么~】
相当欢快的声音，【恭喜宿主成功加载「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
【拥有本系统的加持，宿主一定能够通过努力奋斗，斩获属于自己的完美人生！】
系统小姐的御姐音色听起来似乎都有些心虚。
好不容易成为了正经系统，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看起来相当可爱的宿主。
结果奋斗系统遇到了摆烂少女，不心虚才奇怪吧。
这样摆烂的女孩子，自己真的能够让她勤奋起来么？
回想着女孩子敲下【确认】时唇角勾起的微笑，系统小姐总觉得自己的未来...路漫漫其修远兮。
林未染仰倒在床上。
少女右手的手背遮着眼睛。
视野中，猩红的数字仍在不停跳动。
【17:56:33】
【17:56:32】
【...】
那似乎并不是加载系统最后的通牒，而是自己生命的最后通牒。
“统——”
【唔？】系统小姐好像还在沉思林未染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不过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痛快。
在系统的倒计时和语音提示出现后，这个家伙居然还能先爬上了床睡了一下午。
自己絮絮叨叨了一下午，换了三个语音包，才把她唤醒。
论摆烂，系统小姐已经服了。
“为什么——”
“倒计时还在继续。”林未染抬起手，就像是想要触碰那个象征着自己生命倒计时猩红数字。
伴随着少女将手抬起，倒计时也随之从少女的手背转移到了天花板上。
熟悉的天花板。
「还好...」
「不是陌生的天花板。」
「在自己昏厥过去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什么里世界喜闻乐见的剧情。」
【未染亲亲要完成新手任务，倒计时才能结束哦~】
系统小姐温馨提示道，加载成功的她很开心，对林未染的称呼都变了。
但是...她却忽然看到林未染的表情骤然转阴，变得很奇怪。
【未染亲亲？】
她试探性地发问。
“不要...”
“顶着那个人的声音——”
“用这种称呼称呼我。”
在系统小姐眼里，女孩子的眼神忽然变得很乖戾，像是炸了毛的小猫。
这是怎么回事？
她精心挑选的语音包，分明应该是宿主好感度最高的姐姐才对。
【未染亲亲？】系统小姐的声音重新变得无机，一如林未染初次听到时的提示音。
“任务是什么。”
林未染抱着抱枕。
【叮——】
【鉴于宿主的体质。】
【新手任务为——请宿主在任意平台开启直播。】
【获得一万円的打赏即可完成新手任务。】
系统小姐委屈，系统小姐不说。
被宿主凶了的系统小姐可怜巴巴地在诸多看起来就很麻烦的新手任务里，给林未染挑选着最简单，不需要出门，不需要燃烧体力和生命就能完成的任务。
“直...播？”
林未染的小脸一黑。
“还要一万円的打赏！？？”
通常社畜一天的工资也才一万円吧。
自己第一次开播...就要自己获得一万円的打赏是不是有些太过为难自己了。
可是...林未染看着视野中不断跃近的倒计时。
【17:51:07】
【17:51:06】
【...】
自己的时间无多。
实在不行...
【自己给自己打赏是不可以的哦~】系统小姐无机质的女声直接道破了女孩子心里的小九九。
以最快的速度，林未染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身上的睡衣必须要换一件，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即便没有打开摄像头的准备，也要做好最坏可能的打算。
能被称作「里世界」的地方，林未染必须要小心翼翼，避免招来恶徒的目光。
不过...里世界？
【宿主发现了么？】
【这也是宿主可以利用的优势哦。】
【...】
【17:11:21】
【17:11:20】
【...】
这幅身躯实在是过于羸弱...不，是病弱。将近四十分钟，林未染才终于气喘吁吁地做好了准备，打开哔哔哔哔设置完直播间。
“直播分类...”
“虚拟主播吧。”
倒不是说林未染对自己的容貌没有自信。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太过有自信了一点，林未染才没敢直接打开摄像头。
于是——
哔站虚拟主播分区最末尾，又多了一个不起眼的直播间。
【一万打赏就下播】
在系统小姐扶额的注视中，林未染直播间的标题简直粗暴。
随便打开了一款单机游戏，用细细软软的声音播了十来分钟，偶尔稀稀拉拉的又十几个通过萌新推流进来的游客，直播间里几乎没有任何起色。
除了...
【嘶哈嘶哈——】
【主播声音真好听，呜呜呜，耳朵怀孕了。】
【主播能念念我的名字么？】
【念一遍我就给你打赏一伯。】
看着对方只要念出来大概就会被超管封停直播间的ID，林未染咬了咬唇。
直播了十几分钟也就靠着细细软软天籁般的嗓音获得了几块钱的打赏和一些免费的礼物。
【16:55:17】
【16:55:16】
【...】
电脑屏幕边缘跳动的数字不断提醒着林未染她剩余的生命。
少女的神情苦涩。
新人直播...没有任何基础，想要完成任务。
很难呢。
「不过...这就是里世界么？」
「只要出卖节操的话...就可以完成任务。」
可是林未染知道，出卖节操这种事情的先河绝对不能随便开。
起码不能为了区区的一百円就出卖节操。
【系统提示~】
【这个世界的文娱和宿主曾经的世界完全不同哦——】
【或许可以尝试看~】
系统小姐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她小声的提醒着林未染。
林未染的眼前一亮。
她确实是见过这个世界的文娱的。
明明是哩番世界，但是本子却一塌糊涂，画风好像都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于是林未染小小的出手给这个世界的太太们来了一点崭新的涩图震撼。
她其实已经做好了实在不行，就打开年龄限制，然后‘重操旧业’的准备。反正自己现在是樱花妹嘛。
不过眼下——
她似乎有了新的出路。
打开了一个崭新的文档，选择了一个柔情些的背景。
林未染右手握成拳头轻轻清了清声音，“咳咳——”
“接下来...我们来讲一个故事吧。”
“哥哥姐姐们如果喜欢的话...请给我点一点关注。”
啪嗒啪嗒——
林未染开始在直播界面打字。
同时用细细软软的声音开始念诵。
「绑定恶役系统，我开始霸凌女主。」
系统姐姐：？？？
「被我浇下热水欺凌的女主宛如小狗出现在面前。」
零星的弹幕忽然飘了起来，【？？？】
林未染伏在电脑桌前，她已经累了，但是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我对女主说——”
“想学演技？”
“求我...”
“我可以考虑教教你。”
“女主泪眼婆娑：「求求你——」”
“「教教我吻技吧。」”
【？？？】
弹幕上飘出来许多问号。
part.3 主播能教教我演技么，想要被主播教烂
简单却抓眼球的橘子故事。
配合上林未染细细软软娇柔无力的声音，好像产生了相当微妙的化学效应，所谓霸凌不过只是小白花般的存在。
【呜呜呜...】
【影后姐姐选我。】
【恋爱选我我超甜。】
【...】
一行接着一行的弹幕逐渐飘起。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哪里来的樱花姛啊。】
【主播能教教我演技么。】
【想要被主播教烂。】
【...】
“感谢...「想要被主播教烂」的五百円打赏。”
“十分感谢——”轻咬着嘴唇，哪怕知道屏幕对面的观众姥爷是男是女尤未知晓，对方临时起意改的名字十之八九也只是玩玩而已，想要逗逗萌新主播。
但是林未染还是由衷地感谢道。
至少...活下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二十分之一。
少女旋即唇角扬起笑容，“不过，打赏还请量力而行哦。”
【呜呜呜...主播担心我。】
【...】
【主播我的电脑好奇怪。】
【它突然问我，你觉得主播有什么问题？】
【○违法违禁】
【○低俗】
【○赌博诈骗】
【○血腥暴力】
【○人身攻击】
【○青少年不良信息】
【最后我选了●主播不嫁给我。】
【...】
“感谢...「想要被主播教烂」的五百円打赏。”看着弹幕林未染的眼角跳了跳。她软软地伏在电脑前，看到了关注自己的粉丝又多了一个。
而且一瞬间——
自己的任务已然完成了十分之一。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瞬间爆发了起来。
【捏嘛，哪来的姛在这里发癫。】
【不要打搅主播讲故事好嘛。】
【主播快点快点，小白花在求江影后教她吻技之后呢？】
【...】
早在更改直播内容之前，林未染就已经将直播间的封面改成了黑底白字的「绑定恶役系统，我开始霸凌女主。」
「被我浇下热水欺凌的女主宛如小狗出现在我面前。」
「...」
「女主泪眼婆娑：“求求你——”」
「“教教我吻技吧。”」
林未染曾经听人说过。
这种黑底白字，黑底红字的视频封面确实能够强而有效地抓住观众眼球，让他们情不自禁地萌发出好奇心，然后点进来看看。
在那之后，是否能够抓住观众眼球，就要看自己本事了。
或许不是什么太过高明的手段，但是对于眼下的林未染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在直播间的弹幕活跃起来之后，林未染的直播间也得到了哔站小小的推流，暂时挂在了萌新直播间的前列。
【橘子】。
总是不乏品尝者的。
喜欢者甘之如饴，厌恶者敬而远之。
像是这本书，才刚刚开始。
就因为橘子标签，而被踩了一轮。
感谢了一轮打赏的观众老爷，林未染强撑着身体的困乏，继续讲起了江影后和小白花的橘子故事。
“在片场，小白花对着江影后挑起了眉——”
“影后姐姐的吻技...”
“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在切换到小白花的口吻时，林未染特地压了几分音色。
本来就因为病弱而显得细软无力的声音这下变得更加娇娆动人，我见犹怜了。
只是...因为那份病弱，听起来更像是娇柔无力的小白花软弱不堪坠入泥泞之中的寻衅。
一行行的弹幕飘起。
【主播声音真好听。】
【爱情❤️不是✋🏻随便许诺💍🌹好了🆗不想😔再说。】
【主播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那就是你。】
【...】
【别发癫了别发癫了。】
【求求你了，改个IP吧，去隔壁14区行么。】
【...】
【？？？管好你们自己的人，关我们14区什么事。】
【...】
看着弹幕和逐渐累积的打赏，林未染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虽然...有些看不懂弹幕究竟在说什么，但是逐渐累积的打赏却已经一步一步地接近了五千円。
距离胜利，只剩一半的距离。
伏在电脑桌前的少女胸膛轻微起伏，堆砌在桌面边沿。
这幅病弱身躯逐渐开始抗议，倦意一股接着一股地袭上心头。
“唔...”她下意识地咬了咬舌尖想要提一提神，林未染知道，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时候自己绝对不能泄气。
但是林未染却忘记了，在之前强撑着叙述的过程中，她已经将麦克风拉到了最近。
于是——
在短暂的风平浪静之后，直播间的弹幕忽然爆炸了。
【好纯好纯好纯，好社好社好社。🥵🥵🥵】
【这就是小白花的演技么，爱了爱了。】
【主播的演技真好。】
【不懂就问，这是我这个年纪能听的么？】
【超管呢？超管姐姐是不是已经冲死在屏幕后了。】
【呜呜呜，小白花被江影后狠狠地攻城略地了。】
【我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江影后挑起小白花的下巴狠狠炒烂小白花的画面了。】
【至福🥰🥰🥰。】
林未染神情恍惚的看着面前的显示屏。
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情况下，自己的直播间里忽然下起了雨。
金色...哦不，是钞票的雨。
【叮~】系统小姐故意捏作三无的声音在林未染的耳畔提醒。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新手任务。】
【新手大礼包正在发放中哦。】
看着完成了任务的林未染，系统小姐长舒了一口气。
她还是很喜欢林未染的。
而且...她也不想出师不利。
好不容易绑到了一个宿主，好不容易对方才同意加载了自己的系统，结果却直接失败在了新手任务流程。
自己回去会被系统界嘲笑的。
虽然...在🦔🐈，丢人的前辈们好像已经数不胜数。
林未染的视线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紧绷的心弦也在任务完成的刹那松开，强提的一口气也直接泄了出来。
她看着后台打赏的提示，勉强扶住麦克风。
“感谢...”
“「宫夜」小姐的胖次。”
“感谢「宫夜」小姐的一万円打赏。”
“谢谢大家的关注和礼物。”
轻轻喘息着，林未染的声音越来越低。
【哟哟哟——】
【主播终于凑够标题的「打赏一万就下播」了。】
【什么时候下播啊？】
【...】
看着直播间里华丽丽的礼物特效，有弹幕揶揄笑着。
【去去去，我还没听够主播的声音...啊不是，我还没有听够主播的故事呢。】
【...】
【多来点贴贴，多来点吻戏，啊不是——演技，🥵🥵🥵孩子就爱看这个。】
【...】
【就是就是，现在正是主播涨粉的时候。终于上了吸血鬼阿哔的推流，不得狠狠地嘬两口。】
【对，主播嘬我就行了。💕💕💕】
【...】
然后——
直播界面忽然一黑。
漆黑的界面中倒映出一双双或是茫然或是发癫的眼睛。
只剩下一行大字提醒着，「主播正在突破次元壁。」
【下播了...】
【主播...】
【真下播了？】
part.4 江湖流传着林未染的传说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快节奏故事。
在文娱缭乱的新世界，带给了这些观众们一点点完全不同的姛震撼和相对快节奏的震撼。
不过在此之前...
一双双眼睛盯着漆黑的屏幕，看着屏幕上象征着主播已经下播的「主播正在突破次元壁。」一行大字，和漆黑屏幕里倒映出来的眼睛面面相觑。
【等等...】
【这个林暖真的下播了！？？？】
【...】
林暖，就是林未染在哔哔哔哔的ID。
那个名字承载着林未染曾经的一生。
【主播呢主播呢主播呢？】
【🥵🥵🥵还差一点就出来了，主播人怎么没了。】
【...】
【是搞节目效果的吧？】
【欲擒故纵。】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朕的兴趣。】
【...】
【捏嘛，哪个👻提醒主播下播的。】
【...】
然后...十几分钟过去了。
直播界面都已经自动关闭，但是‘林暖’似乎真的没有再上线的想法。
【不是...】
【她玩真的啊！？？】
【...】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闲心和一个小主播这么玩。
大家不过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上班就已经很累了，划划手指就划进了下一个直播间。
但是...也有人确实心心念念着小白花到底被江影后怎么了的后续。
有人确实喜欢着‘林暖’的声音，期待着‘林暖’下次的出现。
看着漆黑屏幕上唯一的粉红色关注图标，最后还是点下了关注。
在自动跳入的下一个直播间里，开始有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靠——】
【遇到怪主播了。】
【说打赏一万下播就下播，直接把粉丝晾在那里。】
【但是有一说一，确实，那个‘林暖’是有点东西的。】
同样的虚拟主播直播间里，正在努力可爱卖萌试图留下观众的猫娘主播看着弹幕里忽然飘过的「林暖」愣在了那里。
“林暖？”
“是那个画风逆天精致社保，改变了时代的太太么。”
【？？？】
【？？？】
【猫猫暴露了猫猫。】
【原来你也...】
弹幕中忽然飘出来很多问号，【主播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猫猫！】
【...】
【不过林暖太太的画风确实社保，🥵🥵🥵就是好几年都没有见过太太发新作了。】
【感谢太太，卷狗如云的画师圈又卷起来了。】
【...】
【太太的画风好美又好用。】
【美到眼泪从嘴角流出淹成钱塘江大潮。】
【美到现在我的双腿都震撼得直打颤。】
【？？？】
【你那是震撼的？哥们都懒得揭穿你。】
【...】
“咳咳咳！！！”直到这个时候可爱猫娘主播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你们听我狡辩...”
“啊不是——”
“你们听我解释。”
“...”
【春天来了。】
【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衍的季节。】
【...】
高贵的哔哔哔哔大会员有声弹幕直接杀死了比赛。
新的直播间里，粉色的猫娘以头戕桌，眼睛瞪得浑圆可爱又木讷，节目效果十足。
不过...摄像头后，少女打开了手机。
“林暖老师？”
“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回想起曾经给少女带来了巨大震撼和人生观冲击的顶级涩图。
「这么深谙人心，叫人社保的林暖老师其实是美少女什么的——」
心里面好像有个声音在说，「你相信林暖老师是美少女，还是相信我是秦始皇？」
双手揉了揉小脸，双腿无意识地夹拢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之脑后，少女露出大大的微笑继续营业。
汹涌的弹幕似乎已经将‘林暖’这个符号彻底遗忘。
【女鹅，我的女鹅。】
【斯哈斯哈，让妈妈吸一口。】
【...】
不过那些暂时都和林未染没有什么关系了。
少女软软地伏在电脑桌前。
刚刚几十分钟的直播似乎就已经榨干了这幅病弱身躯的全部体力。
倘若不是知道这幅羸弱的身体如果就这样趴在电脑桌前睡着，明天能不能站得起来都是个巨大的问题，林未染现在就想昏昏沉沉闭上眼睛。
「但是...」
「但是...」
林未染看着面前视野中终于停止了跳动，然后缓缓消失的猩红倒计时，唇角慢慢洋溢出了放松的微笑。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新手任务。】
系统小姐轻声提醒着林未染，就好像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都会让病弱的女孩子如娇弱的花瓣般破碎似的。
【未染亲亲通过自身的努力，已经成功收获到了通往里世界完美人生的‘第一桶金’呢！】
【未染亲亲现在有什么想法呢？】
【是不是很高兴很满足~】
【人生就是如此，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只有努力付出才会有收获的希望。】
系统小姐循循善诱，谆谆教诲，试图让摸鱼摆烂的少女领会到努力奋斗收获耕耘的幸福真谛，【本系统将致力于通过宿主的努力奋斗，让宿主能够拥有完美的里世界人生。】
【确保宿主的每一分努力，都能收获应有的回报。】
“我在想...”
【嗯？未染亲亲？】系统娘如果有身体的话，此时一定是眼睛睁得大大的，俯身凑到了林未染的跟前。
“我的麻辣小龙虾怎么还没有到。”
“他超时了。”
【...】系统娘忽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不过很快，她就尽职尽责地回答着林未染。
【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就能送达。】
【未染亲亲的餐点在路上遇到了一些状况。】
【但是本系统不建议宿主食用麻辣小龙虾哦。】
“是因为餐点里被人下了电脑配件吗？”林未染苦笑，她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这个世界是里世界，是哩番化作现实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时候根本不讲逻辑。
自己的一不小心都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那倒不是...】
【只是以宿主的体质...】林未染仿佛能够感觉到系统娘悲悯地瞥了一眼自己，【救护车大概已经在路上了。】
【啊对了~】
【叮——】林未染听着系统娘故意发出叮的声音。
【新手大礼包已经发放成功。】
【请注意查收~】
【未染亲亲记得五星好评哦~】
part.5 半江瑟瑟半江红
“新手大礼包发放成功？”
林未染的眼角跳了跳，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视野和桌面，伸出小手，“系统姐姐，我的新手大礼包呢？”
系统的新手大礼包总不能太寒碜吧。
要是能有什么洗髓丹，强身健体小药丸什么的，自己就能摆脱这具病弱身体的桎梏了。
穿越17年，林未染早已经习惯，也已经受够了这具泡个澡都有可能昏厥把自己抬进医院甚至是太平间的身体。
虽然...她看了一眼小镜子里的波涛汹涌。
确实很好看。
天知道为什么病弱到走两步路都气喘吁吁的身体，发育竟然能够那么...姣姣。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泪光点点，姣喘微微，还有...什么叫做细枝结硕果。
【...】
林未染并没有得到系统小姐的回复。
【她叫我姐姐了！！！】
【呜呜呜...除了摸鱼摆烂了一点，染染果然是最棒的。】
“系统小姐？”林未染又小声地唤了一声。
【咳咳咳...】系统小姐轻轻清着音。
【宿主的新手大礼包已经在派送的路上了~】
【敬请期待哦~】
【亲亲收到货记得五星好评哦~~】
“派送...”林未染的额上已经渗出了黑线，就在这时候，嗡嗡——
嗡嗡——
她的手机响了。
林未染拿过手机，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来电，标签是【快递送餐】。
在哩番化作现实的世界，又是这么一副怯弱不胜，娇袭一身之病的身体，林未染不得不小心。
“您的餐点已经送达。”
电话那头响起了女孩子略显惊慌的声音。
“对不起...”
“在送餐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送迟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
“可以求求您可以不要给我差评么。”
林未染听着电话里女孩子的哭腔，忽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系统——”
“是我理解的那种意外么？”
【...】系统娘沉默了片刻，【是。】
【不过是未遂。】
【她很机敏，跑得很快。】
【但是那个恶徒给了她差评，所以她才会那么害怕宿主再给她差评。】
林未染努力起身。
这个世界果然危险。
“没关系...”
“我不会差评的。”慢慢挪步到门前，推开门，林未染轻柔地安抚着可怜的少女。
她诧异得看着面前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女孩子身上穿着橘红色的外卖配送员制服，领口看起来似乎都有些凌乱。
在女孩子诧异而又惊恐的目光中，林未染没有将手伸向快递，而是将手伸向了她的胸口。
女孩子翠绿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瞳孔瞬间紧缩。
面前的姐姐看起来就像是仙女一样...结果...也是坏人么？
但是...但是...
她今天真的已经不能再被差评了。
女孩子可怜兮兮又紧张地杵在那里，看着林未染那张娇俏冷淡的脸蛋，她眼睛一闭心一横。
「算了...」
「被漂亮仙女姐姐占便宜，总比被奇奇怪怪的客户动手动脚的好。」
只是...如她所想的——
‘噩梦’一般的场景并没有到临。
漂亮姐姐伸出手却没有占自己便宜，清冽如空谷幽兰般的芳香扑入鼻间，她慌张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漂亮姐姐只是低垂着好看的眉眼，替自己整理着刚刚慌慌张张逃出来时，没有注意到的凌乱衣领。
“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啊——”
林未染打理着女孩子的衣领。
然后瞥了一眼女孩子挂在脖颈上的工牌。
【前川凪】。
“这么晚了，一个人送外卖很危险的。”
前川凪呆呆地看着林未染，她拎着外卖的袋子，看着林未染替她打理好衣衫之后，才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外卖。
“谢...”
“谢谢...”
那种空谷幽兰的芳香似乎将要成为前川凪一生都难以忘却的回忆。
就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时候，然后——
咚——
在林未染接过外卖之后，袋子往下一沉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脚上。
显然——
林未染有些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我我我我...我帮您放好吧。”前川凪看到了林未染微微颤抖的手，心里面哭笑不得。
这家小龙虾店的分量确实足斤足两，再加上汤汁，是比较沉。
对于女孩子来说或许是比较费力气，可直接拿不动...前川凪还是没想到的。
她小心翼翼地踩掉鞋子，帮林未染把外卖放在了走廊的鞋柜上。
“对了——”
“还有一份您的快递。”
“请您签收。”
“谢谢...”林未染的小脸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耳尖也泛起了一抹难得的薄红。
丢人——
这幅病弱的身躯，还是太过丢人了一点。
早知道还不如开轮椅来拿外卖呢。
不过...快递？
林未染挑了挑眉，看着怀里的快递。
前川凪一步三鞠躬的离开。
林未染拆开了快递。
【叮叮~】
【新手大礼包已查收。】
【恭喜宿主亲亲获得便携式光学捕捉系统一套。】
【祝宿主亲亲在成为虚拟UP主路上前途似锦~】
【恭喜宿主亲亲获得「活着」。】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情所活着的。】
【宿主亲亲要努力地活下去哦。】
林未染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她看着快递里黑底鎏金大字的书，【活着-余华】。
林未染哭笑不得，她以为是系统姐姐是让自己「活着」，却没有想到是《活着》。
“哪怕是当文抄公...”
“也有些书是抄不得的啊。”
不过，就在她手触碰在那本书上的刹那，她好像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指尖滑上了身体。
【活着】。
无数记忆刹那间涌入脑海。
现在，她确实拥有了活下去的资格。
而不是在十几个小时后，死于心力衰竭。
“如果...”
“这个就是新手大礼包的话，或许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大’礼包了。”
林未染费力地将快递和外卖拖进屋子。
东国19区。
晚间的片场灯火通明，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女人看着面前的导演，“辛苦您了——”
女人冰染的容颜如霜雪中绽开的梅花。
片场樱花满树，雪白的樱花如雪飘飞。
“哪里哪里...能和江小姐合作是鄙人的荣幸。”导演是个老东19区人，90°的鞠躬板正无比。
江吟浅笑着，伸出手和导演轻轻碰手，随即离开。
她看着自己的助理，从五分钟前，这个傻姑娘就抱着手机不知道在那里傻乐着什么。
“软软？”
“啊...江姐！！！”
少女慌忙起身，将手机藏在了自己身后。
屏幕在黑暗里一闪一闪，有女孩子细细软软的声音在说。
「影后姐姐的吻技...」
「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part.6 太太，我也不想...
江吟。
影视圈的当红小花。
并非仅仅只是好看的花瓶。
自江吟出道以来，国内国外各项大奖江吟几乎是拿到手软。
虽然还没有摘下「影后」的桂冠。但是影视圈内明眼人都知道，江吟成为新届影后，指日可待。
这一次，她就是为了冲击影后的桂冠，才来到了19区。和面前久负盛名的导演强强联手，准备给大家来个意外之喜。
林未染并不关心影视圈的事情。
也并不知道这一年来，真的会有个江吟横空出世，星途璀璨顺利，就像是小说里万众瞩目的女主角。
此时此刻，少女跪坐客厅的茶几前，双手痛苦地捂着小腹，额上冷汗涔涔地直往下冒，腹中宛如刀绞。
【宿主！】
【宿主亲亲！！！】
系统娘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比林未染还要焦急。
在刚刚，外卖送到以后，许久都未曾敢尝过辛辣之物的林未染，看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麻辣小龙虾，心里面终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一只——」
「我就尝一只。」
“系统姐姐...只尝一只的话，会出事么？”
【应该...不会吧？】
【...】
此时此刻，系统娘无比后悔自己十分钟之前的回答。
林未染知道自己体弱。
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真的能够孱弱到这种地步。
只是一点辛辣入喉，顷刻后，便小腹痛如刀绞。
【宿主亲亲...】
【我这就去帮你打119。】
东国19区依然继承着小樱花的体制，急救电话统一是119。
“不用...”
林未染叫停了系统娘的动作。
紧急情况下，拨打119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里是哩番化作现实的世界。
即便是拨打急救电话可能都要担负着风险。
相较于急救电话...林未染艰难起身，扶着墙壁挪动着脚步推开房门，然后叩响了对面宅邸的房门。
片刻之后。
“谁？”
对面屋内响起了女人柔情似水的声音。
“和枝姐...”林未染贴着房门对着门控系统轻轻呜咽呢喃。
咚咚咚——
她好像听见了对面屋内什么东西散落一地的声音。
林未染居住的公寓一宅两户。
以入户的走廊为界，两户结构几乎完全对称。
和林未染合住的太太是个贤良淑德温柔的前辈，有着东国19区标准传统的大和抚子性格，除此以外...林未染还记得对方曾经的主业——
正是医师。
“未染妹妹...”
“等——”
“等一下！”女人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慌张和急促，话尾藏着一抹难以觉察的柔软，就好像是正在做什么坏事被林未染抓了个正着一样。
片刻寂静之后，嗒嗒嗒——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女人拉开门。
身材姣好到线条好像要从那身松松垮垮的和服满溢出来的女人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未染妹妹找我有什么事...”
咚——
在门被拉开的瞬间，一直扶着门才能撑起身体的林未染直接软软地栽进了对方怀里。
“哎哎哎！？？”
“未染妹妹！？？”
林未染只觉得自己栽倒在了一片馥郁芳香柔软的薰衣草花田里。
在意识沦丧前的最后一刹...她看见了小心翼翼搀扶着自己的女人，耳尖那抹明艳动人的霞红。
「自己...」
「好像挑了一个最差劲的时间啊。」
「...」
等到林未染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升起。
半掩着的窗帘下泄出一片温暖的阳光。
林未染躺在陌生的房间。
从被褥的新旧程度和房间里的摆设来看，应该是太太自己的房间。
“醒了么？”满脸倦色的温柔女人走进了房间，手里还捧着一碗粥。
“和枝姐...”林未染轻轻嗫喏。
泽口和枝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都市丽人的衬衫西装短裙打扮。
上半身衬衫被丰腴的线条撑得鼓鼓囊囊，短裙下半透肤色的哑光黑丝修饰得女人双腿线条美好。
林未染隔壁的太太，大概就是哩番世界具现到现实的最佳体现。
以至于初次见到太太时...林未染心里面就涌现出了类似于‘太太，你也不想...’这样过分的台词。
呆呆地看着太太丰腴美艳的身姿，回想起自己昨夜...不合时宜地敲门时间。
林未染咬着嘴唇，双手拉着馥郁芳香柔软的被褥，遮过小脸，只露出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视线也不挪开的盯着面前的太太。
薰衣草花的芳香袭面。
“你啊——”
“怎么敢吃辛辣的东西。”
泽口和枝满脸倦色，似是照顾了林未染一夜。
只是依稀...林未染好像还能从太太盘起的发丝间露出的精致耳垂上，看到一抹昨夜薄红的影子。
“对不起...和枝姐。”
她瑟缩地躲在被褥里。
看到了客厅被太太端过来的龙虾餐盒。
“下次馋嘴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做好吃的，知道么？”太太似是低低地数落着，扶着林未染靠着枕头坐起来。
她捧着粥碗，一勺一勺地吹气，一口一口喂着林未染。
林未染被这种好像是喂小孩子一样的喂法羞赧的满耳通红。
“我帮你和学校请了假。”
“今天就乖乖地在家里休息。”
太太贴得很近。
林未染甚至能够感觉的到对方身上的那种暖意和好闻的香味。
“过会我就要去上班了。”
“未染要照顾好自己，明白么？”
“嗯嗯。”林未染像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从她搬过来的那天起，对面的太太就一直照顾着自己。
林未染搬家的时候，对方忙里忙外忙活了许久。
时至今日，林未染仍清晰地记得对方在帮自己搬家时，额上细软发丝被薄汗浸润洇湿，黏在额上的明艳动人画面。
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信林未染真的没有什么事了后，泽口和枝搀扶着林未染，将少女送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内焕然一新，整整洁洁。
昨夜林未染跌跌撞撞地叩开太太的房门之后，似乎并没有关上自己的房门。
泽口和枝顺便帮林未染整理了一下房间。
林未染只能庆幸...还好自己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
然后——
看着泽口和枝线条丰腴姣好的身影，她忽然又回想起了昨夜...自己叩响对方房门时，和枝姐那迟疑略显糟糕的声音。
少女双眸水色潋滟。
屋外——
泽口和枝慢慢后退着，关上了女孩的房门。
她呆呆地注视着女孩的房门，过了良久，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喂——”
“吾主。”
“嗯...”
“大小姐已经没事了。”
part.7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静默地坐在自己的床铺边沿。
林未染看着周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房间。
所有东西都按照她的习惯被放置好，伸出手就能够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连橱窗里的手办都被细致得清理过了一遍。
林未染原来的房子并不算脏乱。
她虽然摆烂，但是房间依然收拾得整整洁洁。
但是...和泽口和枝打理后的房子对比起来，林未染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自己原来的房子。
“狗窝。”
她很难想象，和枝姐姐在照顾自己的同时，是怎么顺便帮自己整理了一遍房间。
彻夜未寐？
「这就是...」
「太太的力量么？」
真不愧是第一眼就让林未染觉得‘太太力’爆棚的漂亮大姐姐。
回想起早晨和枝姐姐眉眼间的倦色，林未染咬了咬唇。
很...温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属于和枝姐身体的薰衣草花香。
【宿主啊...】
“系统姐姐？”
【算了...】
【没什么。】
系统小姐看着少女坐在床沿抚摸床褥露出温馨笑容的样子。
决定还是不要把那位看起来丰腴美好，温柔贤良的太太，因为过剩的精力未能得到宣泄，甚至卡在了隘口，所以在宿主的房间里阴暗地扭曲蠕动爬行，嘶哈嘶哈扭来扭去发泄旺盛的精力，最后不得不整理一遍房间，抹去自己‘劣迹斑斑’的痕迹的事情告诉宿主了。
【宿主——】
【和家里人关系很不好么？】
系统小姐话锋一转。
“...”林未染咬着嘴唇陷入沉默。
【...】
就在系统小姐认为每个人都有心里的秘密，宿主闭口无言，系统小姐准备再次转移话题的时候。
小手攥着被褥，林未染低着头，轻轻出声，“她不喜欢我。”
【欸？】
【怎么可能...】
“算了——”
“系统姐姐，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在系统小姐质疑之前，林未染先转移开话题。
听着林未染的话，系统小姐泪流满面。
【呜呜呜...】
【染染亲亲竟然主动问我任务是什么了。】
【她竟然努力了！】
【我好感动。】
刚刚的问题瞬间被系统娘抛之脑后。
系统娘正了正音，【努力不是为了超越别人，而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新手任务已经升级为每日任务~】
【今日任务——】
【请宿主在任意平台开启直播。】
【获得一万円的打赏即可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后即可获得惊喜大礼~敬请期待哦。】
【...】
“惊喜大礼么？”林未染确实很期待。
那本《活着》真的赋予了她活下去的力量。
至于...那套便携式光学动作捕捉系统，林未染权当是个添头。
哔哔哔哔免费试用的Q版模型并不算精致，捕捉与否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林未染很期待接下来的奖励。
她想要站起来。
想要正常的奔跑，甚至只是行走。
想要...午后绚烂的阳光。
「不过...」
「下次倒是可以自己给自己做个模型。」
「希望自己没有生疏太多。」
林未染打开了直播间。
她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粉丝。
上一次的直播竟然已经让她涨粉近千，对于一个萌新主播来说，成绩可谓是相当喜人。
工作日上午的直播间里并没有多少人。
屏幕上一片安静。
别说是免费礼物了，就连弹幕都没有几个。
看来...开播的不是时候。
林未染已经准备开摆下播，晚上再说或者干脆不说了。
“系统姐姐，每日任务没有完成的话，有什么惩罚么？”
【你！！！】
刚刚还在因为自己的宿主终于‘开窍’了开心地都快要哼出来的系统娘，并不存在于现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的不敢置信和生无可恋。
【我就知道！！！】
【与其相信宿主会努力，不如相信秦始皇是美少女！】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因为「礼物决定直播时长挑战」已经通宵直播了一晚上的「猫伊势运河」看着手机突然提示的订阅提醒，一扫困倦直接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在弹幕忽然刷过一排有关林暖老师的讨论之后，「猫伊势运河」就偷偷地用个人号关注了那个叫做林暖的新人UP主，并且开启了直播订阅提醒。
而现在——
「林暖」开播了。
「猫伊势运河」很喜欢林暖。
时至今日，她依然认为林暖老师就是她人生中的一道光。
扫清了灰暗。
改变了XP。
林暖老师的道具图真的太社保了。
画风又美又顶。
“唔——”
“已经8点多了啊。”「猫伊势运河」的直播间内，粉嘟嘟的可爱猫娘模型打着呵欠。
【女鹅快睡吧。】
【嘛嘛看女鹅打呵欠心疼。】
【就是就是...猫猫下次还是不要WAN这种挑战了。】
「猫伊势运河」走得是可爱活泼的女儿路线，在看到粉嘟嘟的可爱猫娘模型都难掩困倦之色之后，弹幕顿时更加心疼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直播上限啦~”
“最后半小时猫猫就不直播游戏了。”
“我们来查房吧！”
「猫伊势运河」娇俏的卖萌道。
弹幕心疼归心疼，可是「猫伊势运河」知道，立下的直播挑战就一定要完成。
还好她机敏，设置了一个十二小时的直播上限。
所谓查房，就是主播到别的主播房间里观看直播的意思。
通常情况下都是在吃饭或者想要偷懒期间，不方便直播又担心直播间里人气下降，所采取的一种娱乐手段。
当然——
对于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来说，被「猫伊势运河」这样的爆火主播查房，也能蹭到不少人气。
【猫猫说了算。】
【不过大清早的应该也没有什么主播开播吧。】
【库库——】
【终于等到猫猫查房的这一刻了，猫猫大军随我出征！】
【让我康康是哪个小主播有福了。】
然后...在一众观众诧异的目光中，「猫伊势运河」直接打开了林暖的直播间。
【等等——】
【这个熟练的动作。】
【我怎么感觉猫猫是蓄谋已久。】
【...】
【林暖...不就是女鹅昨晚说画风社保的那个太太么？】
【确实，我去社...啊不是，我去欣赏过了。】
【...】
【然后呢然后呢？】
【...】
【然后到现在双腿都在打颤。】
【没有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
【逆天。】
【...】
【家人们，谁懂啊。我两边都关注了，林暖太太才开播两分钟，猫猫就来查房了。她真的，我哭死。】
【嘶哈嘶哈，女鹅和林暖太太，猛猛嗑。】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
【不懂就问，猫猫被道具PIay的本什么时候出。】
【...】
于是，顶着系统娘‘焦灼忿忿’的目光正准备下播摸鱼的林未染，看着忽然爆炸的弹幕，愣在了那里。
这是...怎么肥四？
part.8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老六主播！！！
瞬间爆炸的弹幕。
除了什么【猫军出征，寸草不生】、【不懂就问，这里就是猫妈妈的直播间吗？】之类奇奇怪怪的弹幕以外，还有一堆询问自己是不是‘林暖老师’的弹幕。
林未染并没有猜到是有人在‘查’自己的‘房’。
并不怎么关注直播圈子的她甚至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一种消遣方式。
更不要提猜到眼下这群人‘猫伊势运河’粉丝的身份。
“林暖老师...”
林未染咬了咬唇。
她已经猜到了这群人口中的‘林暖老师’代表着什么。
那是几年前当她兴冲冲地点开了这个世界的奇奇怪怪小网站，然后发现这个世界的画风居然古早到仿佛上个世纪之后，在悲愤之下直接‘既然没人画给爷看，那爷就自己画’，上传社图时所使用的ID。
画风大量参照了蘭月紫乃老师，Asou老师，Miyase mahiro老师，内容上则是参照了Murakami Suigun老师的各种场景。
即便是以今天的目光来说，也是相当超前的。
更何况...是在当年，东19区的画风仿佛还是‘一潭死水’的时代。
对于当时的东19区甚至是世界来说，林暖的画和王炸没有什么区别。
可以说，时至今日，林未染能远离家人，住在舒服的大公寓里，依然是当初‘林暖’这个名字留下的福泽。
直到今天，‘江湖’依然流传着‘林暖’的传说。
要承认自己就是林暖么？
林未染咬了咬唇。
她并不太清楚在自己离开社图圈后是怎样的哀嚎一片，也不太清楚这个名字背后真正的重量。
但是...林未染知道，一旦自己承认，并且被认证或者证实——
一定会给自己的直播带来不少的人气与助力。
一万円的打赏罢了。
对于林未染来说很难，对于‘林暖’，却一定很简单。
这群乌泱泱涌进来的观众，说不定都是冲着‘林暖’这个名字来的。
身为东19区的樱花妹。
林未染甚至不用担心因为在直播间里飚速而被超管警告封停，只需要把直播间的年龄限制从8+改到16+就可以了。
“抱歉...”但是林未染并不想要承认。
不管怎么说，埃罗芒阿老师这一身份好像还是太过羞耻了一点。
而且...如果被【系统姐姐】发现一万円的打赏对于‘林暖’来说那么简单的话，谁知道明天的每日任务会变成什么情况。
【林暖？】
林未染已经听到了系统娘狐疑的声音。
她咬住了嘴唇。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自己所知的一些宣泄紧张的小动作。
林未染的小动作就是咬唇。
【染染染染染染怎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啊？】结结巴巴颤颤巍巍的声音，林未染仿佛能够看见系统娘原地进化成蒸汽姬的画面。
显然——
那些社图给系统娘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好纯良的系统姐姐。」
「...」
「只是因为很喜欢林暖老师而已。」林未染本来想要这么和系统娘以及直播间的观众们解释。
结果...林未染看着一众发癫的弹幕，【我向佛祖许愿当林暖太太的狗，佛说，只能四天。】
【我说，好，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佛说，不行，只能三天。】
【我说，好，昨天，今天，明天。】
【佛说，不行，只能一天。】
【我说，好。佛说，哪一天？我说，每一天。】
【...】
【林暖老师！！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摸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
【...】
【捏嘛，忍不了了，太太什么时候更新，🥵🥵🥵想要把地球淦爆。】
【...】
【？】
【你就是乌拉诺斯？】
在一众发癫的弹幕中，林未染忽然看到了「猫伊势运河：林暖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
林未染是记得「猫伊势运河」的。
那是她刚刚开始上传稿子时，给自己打赏的诸多粉丝中的第一个。
对于开始，人的记忆总是很清楚的。
更何况是几乎过目不忘的林未染。
不过...林未染对于「猫伊势运河」印象深刻的重要原因...除了对方是自己曾经的‘金主爸爸’以外，还有对方当时私信自己的请求。
【林暖老师...可以画我么？】
【？？？】
【我知道林暖老师的画啦。就是...就是...我可以变成林暖老师画里的女主角么？】
【？？？】
好像是害怕林未染顾忌太多，对面快速地补充道，【配角也行！】
说着，就又是一笔赞助入账。
“谢谢「猫伊势运河」的喜欢哦~”林未染轻声道，“一直...”
“都很感谢。”
【哦哦哦...暖暖老师的声音真好听😭😭😭 。】
【想要被林暖老师扣篮。】
屏幕背后，抱着双腿坐在电竞椅上的少女，在听到林未染的答复以后，眼睛一下子瞪得圆圆的。
林暖老师...还记得。
伴随着女孩的动作，她的猫娘模型也跟着一起做出了可爱的眼睛放大，微微张嘴的表情。
不过立马...「猫伊势运河」就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向林暖老师提出的请求，以及后续林暖老师发布的作品。
少女的小脸顿时似血染般绯红，跟着一起，屏幕上可可爱爱的猫娘也变成了面红耳赤蒸汽姬的模样。
「猫伊势运河」的直播间炸了。
【我超我超，猫猫你别太爱了啊啊啊。】
【...】
【嘤嘤嘤...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
【好想看林暖老师让猫猫哭，本子什么时候出。】
【...】
【楼上你别太过分，苦茶子都飞我嘴里了。哦，是我自己的苦茶子啊，那没事了。】
【...】
【女鹅长大了，都会看本子了。】
【...】
林未染的直播间里也飞过一片【百合好合】之类的弹幕。
不过很快，弹幕就变成了另外一种画风，【但是...】
【林暖老师这算不算承认了，自己就是林暖本暖。】
【笑死——】
【什么叫林暖本暖。】
【不过有人注意到么，林暖老师对猫猫可太宠啦。】
【那个语气...就跟昨天林暖老师模仿江影后一样。】
【太好磕啦，我直接原地七百二十度空中转体跪地猛猛嗑。】
【...】
【雀实雀实，苦茶子都要听嗯了。】
【不愧是林暖老师。】
【...】
【你说得最好是苦茶子。】
【...】
屏幕背后，「猫伊势运河」眼波流转摇曳，然后点下了打赏。
刹那间，林未染的直播间飘起了钞票雨，钞票将林未染的Q版人物头像彻底吞没。
林未染看着后台的提示，“感谢...「猫伊势运河」送出的女朋友，感谢「猫伊势运河」的十万円打赏。”
“真的非常感谢！”
不合时宜的...在一众【呜呜呜，猫猫用我的钱养别的女人。哦，我也想养，那没事了。】之类的弹幕中忽然出现了另外一种弹幕。
【靠！完了！！！】
【猫猫，猫猫你在干什么啊猫猫！】
【...】
“那么~”
“今天的直播暂时就到这里啦。”
林未染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唰——
林暖的直播间当场黑屏，只剩下一堆弹幕逐渐变成满屏的问号。
【？？？】
【？？？】
【？？？】
【靠！！！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一万打赏就下播的老六主播！！！】
part.9 你这尾巴，怎么不像是挂件呢
「主播正在做广播体操~」
黑漆漆的直播间，只剩下哔哔哔哔自动填充的一行大字无言诉说着...林未染已经下播的事实。
黑屏的直播间里弹幕乱飞。
【？？？】
【？？？】
【？？？】
【主播你最好真的在做广播体操嗷！】
【...】
【主播在哪里做广播体操，我是专业广播体操老师。】
【时代在召唤！🙅🙆♀️💁🙋】
满屏的问号诉说着那些新观众们内心的迷茫，【不是...】
【猫猫才刚开始查房，怎么就下播了？】
【生气了！🤬🤬🤬🤬主播是不是不给猫军面子。】
【...】
不过也有经历过上次林未染突兀下播的老粉哭笑不得的解释，【所以说，都说不要给暖暖老师打赏了。】
【看见直播间标题了么？】
【一万打赏就下播。】
【暖暖老师说到做到了属于是。】
【...】
【捏嘛——】
【这妹妹跑得也太快了。】
【整得一副...多呆一秒就是对老板的不尊重的样子。】
【...】
还有一些发癫的弹幕，【呜呜呜，林暖老师。】
【天台上的风🌀🌀🌀很大，今天的风🌬🌬格外凛冽🥶🥶，我看着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眼皮跳了无数下😵😵。】
【积攒着怒意🤬🤬的双臂💪🏻💪🏻猛挥砸碎了108个窗户😱😱，摔烂了38个5G高档高速高质量手机📱📱📱，玻璃渣刺破了我的衣襟👗👗，碎掉的是这颗对你永远不变的心❤️❤️❤️。】
【你带走我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
【又来了又来了，哪来的钕铜在这里发癫，吓到猫猫怎么办。】
【...】
这个世界有一点比较好。
实名制上网。
虽然不会公布真名，但是起码IP地址和性别都是真的。
看着弹幕说得「别发癫，吓到猫猫怎么办。」
‘猫伊势运河’低头看着自己手机里私人号刚刚发出去的，【林暖老师，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默默地把手缩了回去。
「哈...」
「一万打赏就下播么？」
‘猫伊势运河’轻轻叹了口气，「真不愧是林暖老师呢。」
「一如既往的摸...咳咳咳，洒脱。」
早些年的时候，‘猫伊势运河’就看穿了林暖老师摸鱼本摸的本质。
林暖老师除了一开始腹泻式更新更了几十张社图以外，后面的更新简直和挤牙膏差不多。
英特尔挤牙膏都比林暖老师挤得勤。
后来更是直接断更。
当‘猫伊势运河’顶着大大的「金主」两个字去问林暖老师什么时候复更的时候，林暖老师只回了一句，“等鸡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火烧断了锁。就更新。”
好像是看到了‘猫伊势运河’头上偌大的「金主」两个字。
林暖老师才犹疑了很久，“只是没有当初的热情了。”
画社图消磨了林未染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热情。
尤其是上色和‘亿点点细节’。
只是，那时候扑闪着眼睛逐渐从期待变成失望的‘猫伊势运河’，从林暖老师的话语间只看到了一个字——
【懒】。
不过~
双手抱着膝盖，少女坐在电竞椅上，脚丫并在一起。
她看着林暖老师下播后的头像，唇角一点点勾起。
「林暖老师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猫伊势运河’对林暖老师的每一幅作品都了然于心。
林暖老师的每一幅作品都曾经伴随她度过了万般寂寥的长夜。
在看到「林暖」头像的第一眼，她就确信——
那是林暖老师的手笔。
而且——
是没有在任何平台发布过的手笔。
所以少女才会直接豪掷万金，并且打下了【林暖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样的话语。
‘猫伊势运河’的直播间，弹幕同样横飞。
【哈哈哈。】
【哈哈哈嗝~】
【猫猫没想到吧？】
【这主播真有个性啊。】
【猫猫委屈，猫猫不哭。】
【呜呜呜，女鹅受委屈了，嘛嘛帮你骂死她。】
【你最好是骂死她，而不是Master。】
【...】
查房主播打赏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主播打赏完，对面感谢完就直接下播，还是让人万万想不到的。
可以说，节目效果十足。
不过那些弹幕在‘猫伊势运河’的Q版小人抱着膝盖，小脑袋枕在膝盖上露出甜软的笑容之后，瞬间又变成了另外一种画风。
【呜呜呜，女鹅实在是太可爱了。】
【...】
【不过怎么办...】
【女鹅怎么一副思春的样子。】
【...】
【思什么春！】
【女鹅可素直女。】
【你相信主播是直女，还是相信我是秦始皇。】
【...】
【你好，我是秦始皇。我没有死，现在被困在地宫，只要你 V 我 50，我就能带着军队重建王朝，到时候会给你封王。】
【...】
“好啦好啦”‘猫伊势运河’轻轻笑着，“已经9点了哦”
她操纵着可爱猫娘做出了一个打呵欠的模样，弹幕顿时又是一片心疼。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吧~”
“喜欢猫猫记得一定要点点关注哦。”
“关注猫猫~不迷路。”
“还有...”
‘猫伊势运河’犹豫了一下，“喜欢林暖老师的观众大大们，也可以帮林暖老师点点关注哦~”
【不对劲。】
【有一腿。】
【真的有一腿。】
【...】
【说起来你们发现没有，猫猫的模型和林暖老师的画风就很像。】
【确实——】
【穿了衣服差点没认出来。】
【...】
【差不多得了，普信姛，真虾头。🦐🦐🦐】
【...】
【就是就是，一看就是没有钻研过林暖老师的作品，老师的作品...穿了衣服更社。🥵🥵🥵】
【您？？？】
【我不信，除非你发给我康康。】
【...】
另一边，公寓内，林未染关闭了直播间。
她正准备私聊‘猫伊势运河’向对方表示感谢。
然后...点击对方头像的时候，竟然直接跳转进了一个直播间。
林未染看到了那个可爱的猫娘卖着萌，“喜欢林暖老师的观众大大们，也可以帮林暖老师点点关注哦~”
看着对方的直播人气，林未染好像突然明白了刚刚自己的直播间里为什么会涌进来那么多人。
不过...林未染看着‘猫伊势运河’的猫娘模型。
「你这尾巴——」
「怎么...」
「不像是挂件呢。」
part.10 就这一次
连瞳孔都是粉色的可爱猫娘，抱着幼白的双腿坐在精致的吊篮上。
自猫娘洁白的短裙下，一根纤细的...同样粉色的尾巴垂下，在空中轻轻摇晃着，尾巴的末端还系着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可爱猫娘在画风上就已经辗轧了这个时代众多的虚拟形象。
「猫伊势运河」正是凭借着这可爱精致乖巧的人物模型，以及本尊可爱萌软的声线，在一众虚拟主播中杀出重围，成为了哔哔哔哔当下热火的虚拟偶像。
可是——
从专业画师的角度，林未染却一眼就看出了女孩子的猫娘形象，尾巴的角度好像有点问题。
起码...不太像是挂件。
她回想起了当初在自己‘封笔’之前「猫伊势运河」向自己发出的请求。
【林暖老师...可以画我么？】
【？？？】
【我知道林暖老师的画啦。就是...就是...我可以变成林暖老师画里的女主角么？】
【？？？】
林未染满足了少女的愿望。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自己替「猫伊势运河」画的那副画里，轻颤着，绯红着小脸...扭捏着身体，好像用雾气蒙蒙洇湿了眸子望向画面外的女孩子，就有着一条差不多的可爱尾巴。
在「猫伊势运河」下播后，林未染打开了私聊的页面。
【很感谢猫猫一直以来的喜欢还有打赏。】
【...】
从「猫伊势运河」的直播间弹幕里，林未染也大概明白了观众们对于「猫伊势运河」的爱称，就是猫猫。
久久地，对方都没有回应。
电脑屏幕前，林未染忽然唇角上弯，轻笑了一声。
也是~
对方可是百万粉丝，近千舰长的顶流虚拟偶像。
后台私信那么多，又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
还是等下次直播的时候再说吧。
林未染正准备关闭哔哔哔哔的页面。
东京，千代田区，一所公寓洁白宽敞的浴室内。
一脸倦色的女孩子像是咸鱼一样夹紧膝盖微微岔开小腿坐在浴池内，从一旁的篮子里拿过手机。
女孩子留着公主似的姬发式短发。
垂在两侧耳前的发脚更显得女孩子脸庞瘦小白皙。
她的样貌本来就是秀丽精致的那一款。
弯弯的眉毛下有着漂亮且水灵的黑色眸子，粉润的唇瓣微微抿着，即便是一脸倦怠的模样，却依然让人觉得女孩子身上充满朝气。
她捧着手机，或许是因为浴池水温的缘故，白嫩的脸上晕染着羞涩般的红霞，更显得女孩子娇羞可爱。
“下次再也不做这种通宵直播的事情了。”伊势千夏嘟着嘴。
“不过...”
“竟然遇到了真的林暖老师欸。”
提及林暖的时候，伊势千夏那双本来就漂亮且水灵的眸子，更是要被迷蒙的雾气洇湿一样。
女孩幼软的足尖都无意识地蜷起。
左手落在了水下。
“好幸运。”
“这一定是月夜见尊大人的指引。”
一如既往地，伊势千夏将自己哔哔哔哔的私人号切换到「猫伊势运河」的大号，准备看看今天的评论私信还有动态抽奖。
伊势千夏是个认真的孩子。
私信和评论她都会尽可能地努力去回复。
这也是她能收获众多妈妈粉的重要原因之一。
然后——
在一众私信中，她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林暖：「很感谢猫猫一直以来的喜欢还有打赏。」
蹭——
伊势千夏直接从浴池里站了起来。
她甚至都顾不得裹上浴巾，可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翻过浴池就在浴室里的小凳子上坐下。
【林暖老师！！！】
贫瘠的胸膛起伏，看着私信几分钟前的时间，少女抿着嘴唇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心中期盼和祈祷着，「如果...」
「如果和林暖老师的重逢是月夜见尊大人的指引的话...」
「请一定要让林暖老师回复我啊。」
「...」
【不用叫我老师啦，猫猫叫我林暖就可以了。】
终于，在女孩子振奋的目光中，屏幕上跳跃出了一行字符。
「爱死你了月夜见尊大人！」
「下次祭祀的时候我再也不偷吃和偷懒了。」
【那...林暖太太？】伊势千夏的耳尖好像都越来越红，众所周知，在绘圈和写手圈里，产粮的都可以被称呼为太太。
更何况是林暖老师这种顶级产粮选手。
一粮更比六粮强。
【...】看着对面那只可爱猫猫的回复，林未染忽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叫我林暖就可以了。】
【好的！林暖老师！！！】
手按在键盘上许久，林未染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纠正女孩子的称呼。
【很感谢猫猫的喜欢和打赏哦。】她浅笑着。
【不不不！！！】伊势千夏下巴压在膝盖上，双手敲得飞快，【能够得到林暖老师的回应，才是我的幸运。】
【是我应该感谢林暖老师才对。】
【不用那么客气啦。】林未染好像都能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局促和可爱，【不过说起来的话...猫猫的模型...】
【是！！！】伊势千夏飞快地回答着，【就是当初请林暖老师设计的人设。】
【是我的自设。】
【我...】
【我向林暖老师说明和请求过的。】
【您也同意了。】
【画师太太参考了您的那张稿子。】
伊势千夏很紧张。
倒不是因为害怕林暖老师追责版权什么的，而是担心会惹林暖老师不开心。
在林未染面前，明明被万众瞩目的伊势千夏反而才更像是面对偶像的小女生。
【很可爱哦。】
【我也很喜欢那么可爱的猫猫。】
于是，在伊势千夏的忐忑中，她看到了林未染的回复。
【能够得到您的肯定真的是太好了！！！】女孩子心里悬着的石头一下子都放了下来。
【所以...尾巴？】房间内，林未染终究没能按捺得住自己的好奇心。
在她敲下这句话以后，之前总是光速回复的「猫伊势运河」忽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林未染能够看到哔哔哔哔上「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良久之后，她才看到了「猫伊势运河」的回复。
【就是...】
【您当初设计的那样！】
即便没有通话，林未染好像都能看到屏幕后面女孩子羞赧到小脸耳尖都是赤红一片要渗出血来的样子。
耳畔似乎响起了「猫伊势运河」细细软软的可爱啜咽的声音。
【这是...】
【我和您之间的秘密！】
【还请替我保密。】
明明只是简单的字句而已，林未染却仿佛看到了...自己将那只可爱猫娘的尾巴抓在手里，对方整个人身体都因为尾巴被捉住而绷紧，泪眼婆娑雾气蒙蒙地回头看向自己露出可爱的表情。
【好。】
林未染敲下了回复，【猫猫也早点休息吧。】
【(๑•ᴗ•๑)♡林暖老师晚安！】
屏幕那头，伊势千夏何止是小脸绯红，女孩子浑身都好像染上了澹澹桃红的颜色，整个人摇摇晃晃都已经变成了行走的蒸汽姬。
她将手机抱在怀里。
「林暖老师让我早点休息！」
只是...明明才通宵完的伊势千夏倒在床上，扭来扭去，看着怀里的手机却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
「一次...」
「就这一次...」
轻咬着嘴唇，伊势千夏点开了手机里名为「林暖老师」的收藏夹。
part.11 你这怎么还没有奥特曼持久啊
仰倒在座椅上，看着屏幕上对方已经变成了灰白颜色的头像。
林未染明白，「猫伊势运河」已经下线了。
这个世界的哔哔哔哔远比林未染前世使用的粉色小软件要强大的多。
除了作为一款常规的视频弹幕网站以外，这个世界的哔哔哔哔还兼顾着部分即时通讯软件的功能。
女孩子羞赧的字句依稀仍在眼前。
尾巴的秘密对于林未染来说，就好像是可爱的猫娘将系着脖颈要害项圈的锁链，递到了自己手上一样。
捏着这样的‘把柄’，自己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毁了对方苦心经营多年的可爱活泼形象。
面对自己的胁迫，「猫伊势运河」恐怕也只能低着脑袋顺从。
「她真的很喜欢，也很相信自己呢。」
不由地，在林未染心中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简直就是哩番里才会出现的剧情。
不——
自己不正身处于哩番化作现实的世界中么。
不过，林未染当然不是那种会胁迫女孩子的恶徒。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每日任务。】
直到这个时候，系统小姐才轻声提醒着林未染。
早在「猫伊势运河」打赏了十万円的时候任务就已经完成，但是系统小姐一直等到林未染和「猫伊势运河」告别，才轻轻出声提醒。
倘若有实体的话，系统小姐一定会是个很温柔的人。
【未染亲亲通过自身的努力，已经朝着里世界完美人生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明明应该是恭贺的声音，但是——
林未染却好像从系统小姐的语气中听到了一点...咬牙切齿。
少女的唇角扬起，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当然明白，在自己完成了任务以后，系统小姐一定有一套夸奖的，然后循循善诱，谆谆教诲，试图让摸鱼摆烂的自己体会到通过努力奋斗收获耕耘成果的幸福感的话术。
但是...前提是自己真的努力了。
今天，自己才刚刚开播没多久，就遇到了久违的‘金主’。
「猫伊势运河」一个十万円的「胖次」打赏砸下来，直接就让自己完成了每日任务。
自己还没有被迫努力呢，游戏就已经结束了。
系统小姐不咬牙切齿才奇怪呢。
毕竟...通过一天多的接触，林未染已经充分了解到了分配给自己的系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系统的事实。
“系统姐姐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我！很！开心！】系统小姐觉得自己与其说是不开心，倒不如说是生无可恋。
可恶猫猫，坏我教育染染的大业。
“我可是十倍完成了任务！”
【...】看着面前女孩子那副故意微笑的表情，系统小姐觉得自己的额上已经迸出了「＃」字。
“猫猫多出来的打赏可以匀给剩下来的九天么~”林未染侧过头微笑，就好像系统娘就站在那里一样。
【不行！！！】面对‘得寸进尺’的少女，系统小姐果断拒绝。
然后...她就看到了林未染唇角噙住的微笑。
她是故意的。
依稀间，系统娘仿佛又回想起了昨天——
在自己踟躇地纠结着怎么样才能让摸鱼摆烂的少女和自己签下契约，选择加载【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的时候，少女却已经面带笑容的点下了「确认」。
有种被拿捏了的感觉。
宿主似乎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柔弱纯良。
“系统姐姐~”
“完成每日任务的特别奖励是什么。”林未染倒不是很介意猫猫的十万円奖励不能掰成十份。
倒不如说...她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
【每日任务的特别奖励是「一次性体魄卡」。】
【使用后，能够让宿主在1分钟内，拥有正常人的体魄。】
“1分钟...”
“怎么还没有奥特曼持久。”
【咳咳咳，积少成多，积少成多嘛。】
只是系统娘却并没有从林未染的脸上看到分毫不满的情绪，恰恰相反，少女唇角微弯，笑容和煦而又温暖。
明明嘟囔着一分钟那么短，但...一分钟正常人的体魄，对于林未染来说却已经有了无穷无尽的诱惑力。
她甚至想要现在就使用那张「一次性体魄卡」，去奔跑，去大笑，去拥抱晨间温暖的阳光，对着天空大喊，嘲弄世界。
但是，林未染克制住了。
“那么...使用方法是...”
【宿主亲亲的手机里已经加载了一款新的APP。】
【使用时只需要完成生物认证，就可以直接使用。】
“听起来确实很有里世界的风范。”
“只不过人家的里世界APP都是什么时停啦，催眠啦。”
“怎么到我这里，就变成了强身健体。”
【咳咳，本系统是「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本系统的存在就是致力于通过宿主的努力奋斗，让宿主拥有属于自己的完美人生。】
【那种奇怪的功能，既不努力，也不阳光。】
【还请宿主亲亲少看奇怪的刊物哦。】
“嘁——”林未染轻啐了一声。
不过...她很满意就是了。
只有在病弱之后，才会明白一个健康的体魄究竟有多重要。
对于林未染来说，「一次性体魄卡」唯一的缺点就是持续时间只有一分钟。
【不过...未染亲亲就是那位林暖老师么？】
林未染听到了系统小姐迟疑的声音。
少女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摸鱼摆烂的生活就此画上了句号。
“是...”林未染并没有否认的想法。
以系统娘的手段，想要验证自己是不是林暖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可恶！！！」
系统娘捶胸顿足，「三年前的未染亲亲才十四五岁吧。」
「究竟是谁教坏了未染亲亲！！！」
她好纯良，甚至下意识地忽略了林未染穿越者的身份。
在确认了林未染林暖老师的身份后，如林未染所想，系统小姐果然发布了新的任务。
【周期任务发布中——】
【所有的成功，都来自于不倦的努力和奔跑。】
【所有的幸福，都来自于平凡的奋斗和坚持。】
【作为直播界冉冉升起的新生代虚拟偶像，怎么可以没有属于自己的专属人物模型。】
【请宿主在三日内完成自己的模型制作。】
【任务完成后即可获得惊喜大奖哦~】
听着耳畔的提示音，林未染咬着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不出来话。
“多...”
“多少天！？？？”
“呜呜呜，狗系统你要我死就直说！！！”
part.12 当有人陷身黑暗，你会伸以援手么？
【狗...狗系统？】
颤巍巍而又不可置信的悲弱声音，林未染仿佛能够看到一只系统娘眼睛迷茫地睁大，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最后呜呜咽咽可怜地缩到角落里，拿着树枝在角落里画着圈。
「呜呜呜...染染亲亲说我是狗系统。」
「...」
但是，林未染的炸毛其实也是情有可原。
她以前确实也接过制作虚拟主播们所使用的人物模型的活。
视精致程度和可动档位，工期通常为两到四周，或者更久。
通常来说，林未染需要在第一周到第二周的时间里准备好立绘的画稿。
为了后续方便制作，在绘画过程中就需要提前做好完整立绘分层的准备。
在那之后，才是如何让立绘动起来的工作。
工作包括不仅仅包括完整立绘分层，布点，表情发饰肢体等可动参数设置，立绘的透视和转体...角色物理模型的制作和导入。
通常情况下，林未染都会摸鱼到立绘交稿之前的最后的一天，然后发愤图强，用一天的时间赶出来稿子。
然后继续狂暴摸鱼到模型交稿前的最后两三天，继续发愤图强，用两三天的时间完成整体角色模型的制作。
而眼下——
系统娘的周期任务掐死了三天时间。
等于是算准了林未染的效率，不给林未染丝毫摸鱼的机会，逼迫着林未染努力奋斗。
林未染最讨厌不让她躺平摆烂的坏人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虽然暑假放假两个月，写完暑假作业只需要最后两天。
但是你不能不让我放暑假，只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做完暑假作业。
还不许我抄答案。
林未染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直接摆烂的准备。
什么惊喜大礼！
爷不要了还不行么！
“这种任务...”
“完全就是强人所难！”
“我还没成年！”
“你这是什么统啊！”
“我要举报你们系统界劳役童工。”
林未染不满的碎碎念着，从女孩子可爱的碎碎念中，系统小姐好像明白了其中工程量的巨大。
如果接下了这个任务，接下来两天林未染可能都需要继续请假，在家里埋头苦干才有可能完成了。
那可不行——
【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想要培养的，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完美主角。
一直旷课怎么行。
不过，系统小姐也感觉到了林未染对于任务的一些误解。
【未染亲亲...】
“呵！”林未染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样子不想听系统小姐辩解，当初说好的尽量给自己挑简单的任务，只要自己每天能够完成任务，其他时间想怎么摆就怎么摆。
结果呢，现在就会用任务把自己塞满了。
【未染亲亲听我说...】
“不听不听，系统念经。”
【那...未染亲亲想听什么经，欢喜佛心咒可以么？】
“噗——”林未染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欢...欢喜佛？
是她理解的那个欢喜佛么？
【未染亲亲听我说，还记得未染亲亲的新手大礼包么？】
“你是说...余华老师的《活着》？”
【...】系统娘委屈兮兮的。
她知道林未染是故意的。
明明自己才是系统吗，为什么是自己一副被揉捏的样子。
但是未染亲亲真的好可爱。
系统娘也不想看到未染亲亲不开心。
【是另一个——】系统娘轻声解释道。
【便携式光学捕捉系统。】
【该系统携带了AI系统，可以自主完成人物模型动作的捕捉和绑定。】
【也就是说，未染亲亲只需要完成可活动人物模型的制作，就可以判定为完成周期任务。】
林未染眼睛一亮。
按照系统小姐的说法的话...自己的工作量岂不是直接削减了大半？
三天！？？
瞧谁不起呢！！！自己起码还有两天的鱼可以摸！
而且...
“你说的那个AI，能导出来帮我画稿子么？”
【什么都导只会害了你！】
系统娘一副软乎乎气鼓鼓的声音，断灭了林未染想要狂暴摸鱼的想法。
“是是是~”林未染也知道，不能太得寸进尺。
调教系统什么的，以后可以慢慢来嘛。
【明明...刚刚还说人家是狗系统！！！】这下轮到系统娘生闷气了。
在派发下来的三个任务里，只有这个任务最简单，还不需要外出。
另外两个任务...什么「进入【雪念】剧组，成为电影【雪念】中出演的角色之一，给观众留下足够的印象。」，还有什么「进入【伊势神宫】，成为当任月夜见尊斋王下正式奉职的神子」，一看就是更加麻烦困难和漫长的任务。
自己明明处处为了宿主着想。
她...她还说自己是...狗...狗系统！！！
系统小姐委屈，系统小姐不哭。
“好啦——”
“我明白了。”
“系统姐姐对我最好了。”
【需要时叫人家系统姐姐，不需要的时候就叫人家狗系统把人家踹在一边！】
明明是这样嘟囔地碎碎念着，但是听到了女孩子系统姐姐系统姐姐叫着的时候，系统娘的声音还是捎上了一点喜意。
她看着林未染穿上了颇为宽大的长衣长裤，将原本纤细窈窕的身材遮掩在长衣长裤下。
柔顺的长发梳理成最寻常的麻花辫，就连那张娇俏的小脸，完美的容颜，也被一个黑框眼镜彻底封印。
【宿主亲亲？】
“这是为了安全着想。”这里可是哩番具现作现实的世界，林未染没法不小心。
“作为赔礼...”
“我带系统姐姐去外面逛逛吧~”
【！？！】
【明明就是你自己想摸鱼！】
“没关系~”少女笑得狡黠。
“区区一个模型的立绘和可动而已。”
“来得及的！”
林未染坐上了电动轮椅，带着系统小姐直接开飙。
系统娘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她看着少女唇角扬起的笑容，她最终还是将心里的催促压在了心底。
宿主...好像一直很压抑呢。
只是稍微让宿主放纵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林未染坐在轮椅上穿行在大街小巷，在熟悉的甜点屋排队，漂亮的店员小姐甚至都不需要林未染开口，就已经从女孩子殷切的目光中知道了林未染想要什么。
“两份草莓酸奶慕斯，对么~”店员小姐打包着。
“嗯！！！”林未染用力点头。
“系统姐姐有办法尝尝么？”穿行过街道，林未染小声地询问着系统小姐。
【没有办法。】系统娘遗憾道。
【不过...】
【宿主亲亲。】系统娘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
“嗯？”
【当有人陷身黑暗，宿主...会伸以援手么？】
part.13 你对‘正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倘若有人陷身黑暗，自己又是否会伸以援手？
少女的唇角扬起，轻笑着，那种问题似乎没有思考的必要。
“当然会啊——”
林未染捧着手里的草莓酸奶慕斯杯子，少女的眸色低沉潋滟，“我曾经陷身黑暗，我明白那种恐惧彷徨战栗的感觉究竟有多么叫人绝望。”
“也明白...”
“在那种绝望的时刻，是多么渴望着有人能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
【未染亲亲...】
“我很幸运——”少女的嘴角上弯，“那个时候有人向我伸出了手。”
“所以...”
“若有人陷身黑暗。”
“我也愿意竭我所能。”
【...】听着林未染的发言，系统小姐沉默了片刻。
【那么——】
【未染亲亲...】
【向前走吧。】
【前面第一个街道右转，第三个巷道进去左转。】
系统小姐轻声向林未染提示道。
林未染开着轮椅朝着系统小姐提示的方向驶去。
远远地...她就已经听到了少女啜咽的声音，少年叫骂的声音，甚至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林未染的拳头已经攥死。
她驾驶着轮椅停在了巷道口。
“这么努力...见义勇为的事情...系统姐姐难道连一个任务都不发布么？”
直到这个时候，林未染还能强提起心情和系统娘说笑。
【也是...】系统娘宠溺着。
【正义是永恒的太阳，世界无不拖延它的到来。】
【紧急任务发布中——】
【拯救被拐骗的少女。】
【任务要求，前往花溪街拯救被拐骗的少女。】
【对方很危险，请宿主务必小心。】
【任务奖励：一次性体魄卡（3分钟）。】
【...】
“从还没有奥特曼持久到和奥特曼一样‘持久’么？”听着系统小姐的提示，林未染轻笑了一声。
明明是相当危险的紧急任务，但是任务奖励却似乎有些不尽如人意。
但是...林未染攥着手里的手机。
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她握在手里了。
她驾驶着轮椅驶入巷道。
通常情况下，林未染是绝对不会孤身一人踏入这种无人而又危险的地方的。
这个世界是哩番具现作现实的世界。
林未染深切地明白自己这幅娇柔的身躯对于那些藏匿于阴影之中的恶徒究竟多么有诱惑力。
也明白，这种地方对于孤身一人的女孩子来说究竟有多危险。
但是——
她听着巷道深处传来的...女孩子啜咽的哭声，林未染还是义无反顾地驶入了巷道。
她看见了巷道深处的情形。
三个染着黄毛，穿着夹克，纹着花臂，经典小本子里不良模样的青年，将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堵在了墙角。
女孩子呜咽啜咽着，瑟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她穿着林未染熟悉的穗见学园制服，从领口领带的颜色来看，应该是小林未染一年的高一学妹。
只是此时此刻...少女制服的领口都已经被粗暴地扯开，露出半截瘦削的锁骨。
除此以外，女孩子左腿的过膝长袜也被撕破扯下，幼软的小脚蜷缩着，踩在污泞的地上，溅在女孩子纤细白皙脚踝上的泥点，仿佛已经预示了女孩子的未来。
她双手抱头瑟缩在墙角，右手的胳膊上有着明显的青紫色淤青。
女孩子战栗发抖的手臂间...林未染看到了一双很罕见的...幼兽般惶恐的青翠眸子。
她满怀希冀地看着林未染出现的方向。
然后在看到了轮椅，看清了轮椅上少女娇弱的模样之后，希冀的光芒顷刻间化作绝望。
紧接着...她呜咽的声音好像更大了。
但是林未染却看到女孩子哆哆嗦嗦的苍白嘴唇，变成了坚定不移的短句，「快跑——」
林未染叹了口气。
“喂——”
她吸引着那几个不良的注意，“那边的大哥哥...”
“哦呀~”
“看起来有新的小羊羔要加入我们呢。”为首的不良狞笑着，在他身后，那个有着好看青翠眼睛的女孩子，神情逐渐变得绝望。
“是想要见义勇为么？”
“哥哥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哦。”
他们哄堂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不良守在那个女孩子身旁，另外两个人慢慢地走向了林未染。
看守那个女孩子的不良还踢了踢那个女孩子的身体，好像是想要让她看看，他们是怎么蹂躏那只新来的‘羊羔’。
“我已经报警了哦。”林未染神情沉着，晃了晃手里被点亮的手机。
“大哥哥如果不想进警察局喝茶的话，最好快点离开呢。”
结果，那几个不良听到林未染的话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笑得前俯后仰。
“小妹妹——”
“你好像没有弄清楚状况啊。”为首的不良笑着。
他回身指着那个女孩子。
“是这个家伙欠了我们一大笔钱，才主动勾引我们，要以身赎债的。”
“警察来了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哦。”
蜷缩在角落的女孩子瑟瑟发抖，她想张口说不是这样的，却被看守的不良直接捏住了脸颊。
“反倒是你...”
“小妹妹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他看着林未染身上的装束蹙眉。
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家伙...身上的衣服出人意料的大牌。
他倒是不想平白招惹哪家的千金小姐。
“警察是懒得管花溪街的烂事的。”
“你猜——”
“在警察到来之前，你和那个家伙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作势就要上来抢夺林未染的手机。
不良头目不太想平白招惹哪家的千金小姐，但是对方如果都送到了嘴边，他也不介意给对方一点教训。
出乎不良意外的...看起来娇弱到只能坐轮椅的少女，却异常敏捷地躲开了他抓过来的手。
林未染叹了口气。
握着手机的手，拇指已经摁在了屏幕上的按键上。
她回想着在踏入巷道前，自己和系统娘的对话。
“不良...”
“哪怕是报警，也有可能为时已晚吧。”
【宿主亲亲不必担心。】
【如果遇到危险，宿主亲亲可以使用一次性体魄卡，保护自己的周全。】
“一次性体魄卡？”
“那不是只能让我在一分钟内，拥有正常人体魄的道具么？”
“一分钟...正常人的体魄，有什么用？”
【正常人的上下限，也是有很大区别的。】系统小姐咬着牙，好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下限可以是那边那个被欺负的女孩子，根本不是成年男性的对手。】
【但是上限...】
系统小姐并不存在的眼睛一闭，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宿主亲亲看过名侦探柯南么？】
“？”林未染不知道系统小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了名侦探柯南。
【京极真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男子高中生’哦。】
林未染呆在了那里。
“你对‘正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part.14 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女子高中生而已
京极真。
漫画「名侦探柯南」及其衍生作品中的角色。
毕业于杯户高中，全日本空手道冠军，四百战连胜无败绩。
不过比起那种夸张的连胜战绩，更加夸张的...是京极真在动漫中的表现。
身法躲子弹，徒手劈承重柱。
当系统娘说出【京极真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男子高中生’】的时候，林未染的小脑袋里一下子掠过了许多名场面。
“你说这是正常人？”
【是正常人。】
“是吗？”
【是，那时候他还很正常。】
“这就根本不正常！”
【你说他不正常？】
“...”面对三个穷凶极恶的不良，林未染最终还是认可了系统小姐，“确实——”
“他很正常。”
染着一头黄毛的不良带着凶厉的神色，抓向了林未染握着手机的手。
以林未染身体的娇弱程度，如果被他抓实了，这下就算没有扭伤少说也是一片青紫。
但是...在不良将魔爪伸向林未染之前，少女握着手机的手，拇指已经摁在了屏幕的中央。
那不是报警电话的拨号键。
而是...【一次性体魄卡。】
“henshin「变身」——”
离林未染最近的那个不良青年头目，听见了少女口中细软的话语。
“土里土气的，声音还挺好听。”他讥嘲着，“就是可惜...”
“是个中二病。”
“真把自己当成了英雄救美的大英雄啊。”
“是假面骑士？”
“还是魔法少女。”
“小心玩火自焚。”没有抢到林未染的手机，他看着少女身下的轮椅，仿佛已经明白了林未染的行动不便。
他直接将手伸向了林未染的脸蛋。
和那些动漫里容貌绝艳的女主只需要一个黑框眼镜就能将颜值彻底封印的剧情稍微有些不同。
林未染脸上的眼镜虽然也能封印一下少女的颜值，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和角度下，如果还不能发现璞玉在前，那么站在这里的人绝对是个瞎子。
“不是假面骑士。”
“也不是魔法少女。”
“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女子高中生而已。”拿着手机喊变身绝对不止是男孩子的梦想，感受着身体中流淌着的活力，林未染笑得很开心。
有种【活着】的感觉。
不良伸出来的手扑了一个空。
在确认使用了【一次性体魄卡】之后，林未染能够感觉得到...惊人的力量在自己身体中流淌。
自己可以正常起身。
可以奔跑，可以呐喊。
甚至...可以打人。
可惜——
只有一分钟。
“什么时候...”站在轮椅侧旁的不良呆呆傻傻地看着面前已经空无一人的轮椅，只觉得一阵空谷幽兰芳香袭面。那个病弱的少女却已经消失了踪迹，只剩下两杯放在轮椅上的草莓酸奶慕斯。
“大大大大大哥...”另外一个不良哆哆嗦嗦地指着不良头目的身后，一副见了鬼一般的神情，“在你后面。”
不良头目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脑袋咔咔咔咔僵硬地想要转过去，已经来到了他身后的林未染重重地一记向后摆拳，正好砸在了不良头目刚刚转过来的脸颊上。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不良头目伸出脸来让林未染打似的。
在另外两个黄毛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们那相当能打的大哥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体两周半，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不良头目哇地一下，伴随着血水吐出来的，还有两颗后槽牙。
即便是在越来越科幻甚至是魔幻的「名侦探柯南」中，京极真都能算是最‘魔幻’的那一类人。
而现在——
林未染所拥有着的，就是与京极真同等的体魄。
没错，在系统小姐的偏爱宠溺和操作下，这很‘正常人’。
“你...”
“你你你你...”另外两个不良黄毛指着林未染哆哆嗦嗦地说不出来话。
林未染一步一步地向前踏进。
她余光扫了一眼手机。
手机屏幕上，赤红色的数字正在飞速跃动。
【51:23】
【50:87】
【...】
时间以毫秒计飞速跳动。
那是林未染剩下来的时间。
她微笑着，一步一步走到那两个黄毛不良跟前，少女双手束在身后笑容娇俏烂漫，“大哥哥刚刚说...”
“我是什么来着？”
“小羊羔？”
林未染拧身抽拳。
在那两个黄毛不良惊悚的目光中，少女纤细的胳膊重重地抽在了他们身旁坚实粗硬的铜制水管上。
他们拿棒球棒都砸不出来什么坑的铜制输水管，直接被少女一拳抽出了一个明显的坑洼。
“女侠饶命！”
“女侠饶命啊！！！”
他们以前听说过伊势神宫的神子可以踢断钢板。
但是大哥说那种事情不过只是都市传说罢了。
可眼下...
两个黄毛不良涕泪横流，连行了好几个大礼后，才连滚带爬地从林未染身旁逃走。临走的时候还没有忘记一人架住一边，将已经昏厥倒地的大哥拖走。
太恐怖了。
其中一个黄毛不良的裤裆都湿了。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眼镜妹产生任何邪念了。
林未染侧着脑袋，看着那两个黄毛不良架着人哭爹喊娘的逃走，然后才慢慢俯身下来，半跪在了那个抽噎着的女孩子面前。
女孩子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走出恐惧。
“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林未染柔声细语地安抚着。
女孩子战栗的，一直护着脑袋的双臂这才颤颤巍巍地放下来。
那双辉翠蓝色...染着星星点点的泪光的眸子在19区真的很特别，像是翠鸟的羽毛。
女孩子苍白的嘴唇嘴角染着殷红的血。
林未染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女孩子的脑袋。
她看着面前的林未染，木讷恐惧的神情终于放下来了一点点。
然后——
“呜...”
“呜哇哇哇哇哇哇！！！”
仿佛后知后觉，瞬间被恐惧的潮水吞没。她一下子扑进林未染的怀里，小手痉挛般地攥死了林未染的衣服，放声大哭。
她真的是怕极了。
“别怕别怕。”
“坏人都已经被我赶跑了。”林未染抱着女孩子，轻柔地顺着女孩子的后背轻抚。
女孩子的身体颤抖而又炙热，不住淌下的滚烫泪水打湿了林未染的脖颈。
林未染抱着女孩子的脑袋安抚。
她贴在女孩子的耳畔，“已经没事了——”
“前川凪...同学。”
part.15 我就说了还没有奥特曼持久吧！
少女那双宛如宝石般闪耀辉翠蓝色眼眸，即便是在漫画里都是最为绚烂的颜色。
哪怕是在最恐惧的时候，她也能坚定地注视着林未染，以唇形告诉林未染。
快跑。
那双闪耀着辉翠蓝色光辉的眼睛，能让无数恶徒奉为珍宝，只是为了那双眼睛都要狩猎少女的性命。
更何况是在现实。
林未染一眼就认出来了。
面前被欺负，被拐骗，被霸凌的女孩子。
正是昨天夜里替自己送外卖的那个可爱外卖员小妹妹。
——前川凪（zhǐ）。
真没有想到啊——
林未染顺着女孩子纤瘦的背后轻抚，她低头看着前川凪身上熟悉的穗见学园制服，还有前川凪领口系着的...代表着穗见学园高中一年级身份的浅绿色领带。
拥有如此闪耀眸色的可爱女孩子，竟然会是自己的学妹。
前川凪的身体很纤瘦。
安抚女孩子的时候，林未染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前川凪后背的脊椎和肋间的肋骨痕迹。
联想着昨夜。
明明都已经那么晚了，女孩子明明那么害怕无助，却还要鼓起勇气孤身一人送外卖。
一个勤工俭学的可怜女孩形象，便已经跃入了林未染的心间。
在林未染怀里...本来被恐惧的潮水吞没，不住地哭泣颤抖着的前川凪。在从林未染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后，那双无助的翠色双眸忽然睁得圆圆的，她跪伏在林未染的怀里，好像想要稍微撑起身体看看面前的救命恩人。
「怎么...」
「恩公...」
「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在穗见学园，前川凪都是最不起眼的女孩子之一。
女孩子的样貌虽然姣好俏致，但是却因为风餐露宿，少了几分呵护，肌肤也略显暗黄。
尤其是那双做工的手。
和那些漂亮的女同学们比起来，龟裂，粗糙，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女孩子应有的厚重老茧。
在学校里，前川凪总是不敢伸出手。
连握笔都很小心。
再加上晚上外卖员的工作，前川凪的身上总是无可避免地会沾染上屋台，大排档和居酒屋的灶火味。
这就让她更加被看不起了。
在霸凌之下，女孩子那双宛如最珍贵宝物般的辉翠蓝色眸子，也只能黯淡地被排挤在角落。
所幸——
居酒屋的大叔对她很好，对她就好像是对待亲女儿一样。
屋台的奶奶也总是会给她讲些女孩子可能听不懂的大道理，教她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所以前川凪虽然胆怯，内敛。
却没有走上歪路。
她想要看看拯救了自己女孩子。
“前川凪同学。”当林未染的呢喃如和菓子一般慢慢糯入前川凪耳畔的时候，之前被恐惧吞没的少女...终于慢慢停止了战栗。
拥抱自己的少女——
怀抱柔软而又坚实。
可靠又温暖。
她仿佛带着光芒出现，驱散了笼罩在自己身旁的阴翳与黑暗。
空谷幽兰般的清冽馥郁芳香侵入鼻间。
前川凪的耳朵红红的。
她小心又惶恐地看向了林未染，然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昨天那个大公寓里面，那个病弱到连麻辣小龙虾的餐盒都提不起来的漂亮仙女姐姐。
自己不争气的眼泪打湿了漂亮仙女姐姐的脖颈。
漂亮仙女姐姐的脖颈在阴暗的巷道里...好像都在发光。
前川凪从来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仙女姐姐，也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纤细修长白皙的脖颈。
沾着泪色的脖颈，她甚至想要像是小猫一样舔一口。
会是咸咸的泪水味道么？
不对——
一定会是甜的。
像是花蜜一样甜。
林未染抱着女孩子，她看着前川凪怔怔地看向自己的目光，心里面其实有些惴惴不安。
哩番化作现实的世界。
其实不一定会是那种粗暴的番剧。
林未染也是看过「ぼちぼちの木」老师的那种...比那名居天子被永江衣玖狠狠惩罚的剧情的。
不过还好——
前川凪显然不会是那种会以下犯上的‘坏孩子’。
而且...
【叮——】
【恭喜宿主完成紧急任务：拯救被拐骗的少女。】
【恭喜宿主获得任务奖励：一次性体魄卡（3分钟）。】
在林未染赶走了那几个不良后，系统娘就已经给林未染发放了奖励。
有三分钟‘超人形态’，林未染倒也不必担心面前可人的学妹，会不会对自己以下犯上。
前川凪跪坐在林未染的怀里就想要向林未染跪行大礼，“漂亮仙女姐姐...”
“不...不是...”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女孩子本来就因为哭噎而涨红的小脸更是通红一片。
“恩公...”
“谢谢您救了我。”
女孩子的声音都带着叫人怜惜的哭腔。
“毕竟是可爱的学妹嘛~”林未染轻笑着，“总不能看着自己可爱的学妹被人欺负吧。”
“学...妹...”
“可...爱...”漂亮的翠色眸子睁得圆圆的，前川凪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都代表着什么。
林未染轻轻摸着女孩子的脑袋，“我是穗见学园高中部二年级A班的林未染。”
“请多多指教。”
“欸...”前川凪恍惚着，“漂亮恩公仙女姐姐...是...学姐？”
林未染心疼地看着前川凪手上的淤青痕迹，还有被撕开的长袜，跪在地上磨开皮肉的膝盖。
鲜血汩汩地渗出，但是过于恐惧的女孩子，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只会怔怔的看着自己。
就好像在看一束光。
和昨天一样——
林未染伸出手，慢慢整理着前川凪凌乱的衣服。
女孩子比昨天还要乖巧。
昨天前川凪还只敢闭着眼睛任由林未染动作，今天...却是一直怔怔地看着林未染。
林未染想要将前川凪扶起来。
然后...少女的身体软软地一沉。
前川凪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撑住了林未染软软倒下的身体。
林未染下意识地咬唇。
一分钟很长。
长到可以解决女孩子的危机，带她脱离险境。
但是一分钟也很短。
短到在安抚前川凪的过程中，【一次性体魄卡】早已经失效。
林未染再次恢复成了那个一步三喘的病弱大小姐。
“学...”
“学姐...”
带着糯糯哭腔的声音吹拂在林未染的耳畔。
这下变成前川凪撑起林未染了。
女孩子的小手无处安放地半悬在空中，好像连触碰林未染都是对于学姐的玷污。
“前川凪同学能帮我一个忙么？”
林未染伏在少女肩头。
她抓住少女局促不安，无处安放的小手。看着因为自己的‘倒下’而忽然‘支棱’起来的女孩子，唇角扬起。
林未染对着少女殷红似血的耳垂。
呵出来的细软声音好像化作一阵风。
“咕啊...”相当悲弱可爱的腔调。
“学...”
“学姐...”
“前川凪同学——”林未染轻轻喘息着，“能扶我到轮椅那里么？”
part.16 少女心中的那束光
对于学姐为什么突然从武力超人变成了病弱千金这件事，前川凪并没有多想些什么。
传说...伊势神宫的神子能够得到神灵的凭依。
神灵凭依后脚踢钢板都不成问题。
像是仙女一样漂亮的学姐，能够得到神灵的眷顾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孩子想得还真没有什么问题。
相较于学姐身上的异常，前川凪更加在意的...是学姐抓住自己手的手。
「学姐的手好软...」
「软软滑滑的，手指又纤细又长...和自己，和居酒屋的婶婶的手都完全不一样。」
林未染的手实在是没有力气。
前川凪甚至都不敢挣扎。
而林未染...她指尖描摹着少女掌间坚实老茧的痕迹，在怜惜着前川凪的同时，心里面的想法却是...
「如果被学妹以下犯上——」
「自己大概真的一下子就会被撅晕过去吧。」
哩番具现成现实的世界，林未染不得不想太多。
只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的指尖描摹过少女掌间的时候，前川凪眼中神情晦暗难明的变化。
在林未染诧异茫然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前川凪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前...前川凪同学！”
前川凪低着头，横抱着林未染走向了轮椅。
突然被人横抱起来的林未染，双手下意识地就勾在了前川凪的脖颈上。
或许是因为没有什么时间打理的缘故。前川凪的头发留得很短，不过才勉强及肩。
被少女横抱起来的瞬间，林未染心里一下子闪过了许多奇怪番剧的名字。
呼吸好像都要在刹那停顿。
不过...她窝在前川凪的怀里，仰起头看着少女的侧颜。
轻抿唇瓣将自己横抱起来的少女，双眸如宝石般纯粹闪耀。
林未染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前川凪的身上确实沾染着美食街坊间灶火的味道，但是...林未染并不讨厌。
只不过林未染不知道的是...
在将她横抱起来之后的瞬间，前川凪就后悔了。
但...并不是因为抱不动。
一眼病弱千金的林未染对于做惯了粗活累活的前川凪来说并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
可是...「学姐的身体真的好软...」
「好轻。」
「像是棉花一样？」
「不对不对...学姐的身体比棉花还要柔软一些。」
而且，因为横抱的姿势，林未染遮藏在长衣之下的丰软线条，也被前川凪清晰地捕捉到了。
「学姐的身材...真的好好。」
「但是刚刚完全看不出来。」
「脑袋变得好奇怪。」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奇怪的地方。」
「呜...」
「学姐的身体...」
「香香的，软软的...」
「学姐...」
「是在看我么？」
「也是...把学姐抱起来...好冒昧。」
「但是刚刚脑袋一热就...」
胳膊在细微的颤抖，前川凪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正视着前方，她甚至都不敢呼吸。
赤着的左脚踩在地上好像也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林未染感觉着女孩子胳膊的颤抖，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重了一点。
为了减轻女孩子的负担，她将环抱着前川凪的胳膊再紧了紧。
然后...林未染感觉到女孩子胳膊颤抖得更厉害了，甚至整个身体好像都要颤抖了起来。
「莽撞的笨蛋。」
在林未染心中涌出了类似的评价。
屏着呼吸，前川凪小心翼翼地将林未染放在了轮椅上，“学姐...”
“腿。”
前川凪提醒着林未染避让一下之前被她放在轮椅上的草莓酸奶慕斯。
然后...等林未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了坐在轮椅上，腿弯分开架在扶手边沿的姿势。
林未染的耳尖忽然有些红。
她在心里庆幸着自己出门穿的是长衣长裤，如果是裙子的话，大概已经被女孩子一览无遗了。她默默地捧起草莓酸奶慕斯的杯子，然后将腿轻轻放下，踩在踏板上。
前川凪更是低着头，不敢去看林未染。
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
林未染将手中的草莓酸奶慕斯分给了前川凪一杯。
“谢...”
“谢谢学姐！”
前川凪一瘸一拐地推着轮椅。
“等一下——”林未染叫住了女孩子。
然后...在少女诧异而又羞赧的目光中，林未染侧身脱下自己的鞋子，示意前川凪换上。
她刚刚看过了，前川凪的脚也是那种幼软纤小的类型。
两个人的尺码应该差不多。
只是临时凑合一下的话，绝对没有问题。
反正自己是坐轮椅的，没有鞋子也没有什么关系。
“谢...谢谢学姐！！！”前川凪抱着慕斯的杯子，朝着林未染重重地鞠躬。
但是...少女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林未染的脚踝上。
「好纤细...」
「精致...」
脑袋里面冒出来了奇怪的形容词。
「想要握住。」
脑袋的深处冒出来了阴暗的奇怪的想法。
前川凪努力地将那种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外，她在心里面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学姐拯救了自己，学姐是自己的光。
林未染还以为是女孩子不知道怎么穿自己的鞋子。
她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女，轻轻吩咐着，“把脚伸过来。”
等到前川凪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足尖已经踩在了学姐的膝间。
前川凪从未和人如此亲昵过。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过载了。
和女孩子粗糙的手不同，女孩子的足掌倒是一如女孩子本质的幼软。
指尖细腻的肌肤提醒着林未染，面前惨遭欺凌的可怜少女，是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学妹。
她双手的粗糙，是因为生活的磨砺。
“等下——”
“前川凪同学想做什么呢？”
“要休息一会么？和我一起逛逛？”
“不...”前川凪被林未染捉着脚掌，眸光涣散却又似湖般水波潋滟，想要顺从学姐，有想要...‘逃离’。“想...”
“想上学...”
她看着林未染的手低低的呜咽，“奶奶说——”
“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真是个乖孩子。”林未染夸奖着女孩子，然后——
她诧异地看到，前川凪在自己面前俯下了身体，脑袋刚好低到了自己触手能及的地方。
林未染唇角挑起。
她擦拭着手。
看着前川凪维系着低头的动作，少女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林未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前川凪的脑袋。
有种抚摸乖巧大狗狗的感觉，“等下我陪前川凪同学去一趟学校吧。”
“已经很晚了。”
“我可以帮前川凪同学和老师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
“呜...”前川凪咬着舌头。
明明想要向学姐道谢的。
但是...但是！！！
被学姐抚摸着脑袋的时候。
盯着学姐纤细双腿的时候。
看着学姐精致脚踝的时候。
脑袋变得好奇怪，前川凪不理解的奇怪。
她好像连道谢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轻轻地点头呜咽。
林未染将俯身的少女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少女因为‘恐惧’而不住颤抖的身体，“乖喔。”
「...」
「...」
「学姐。」
part.17 太太也会偏爱林未染么？
并拢双腿坐在膝盖上，林未染久违地感受着这种被人推着轮椅逛街的感觉。
虽说或许将前川凪抱在怀里，她直接开着轮椅带女孩子去学校会更快。
但是...经过了之前被女孩子横抱在怀里，以及...自己坐在轮椅上的羞耻姿势这种事件。
林未染果断还是拒绝了这种选择。
她已经发现了。
如果说自己还只是有着成为哩番女主的潜质的话。
那么...乖巧胆怯内敛的前川凪，似乎已经踩在成为哩番女主的道路边缘了。
如果不是自己恰好遇到，前川凪此时此刻会变成什么可怜的样子，林未染简直不敢想。
被欺凌揉虐？
被拍下照片视频录像胁迫成为哩番女主的形状？
最后浑浑噩噩，宛如行尸走肉，本应如宝石般闪耀的眸子也变得黯淡无光，空洞到失去神采？
林未染回头看了一眼前川凪。
女孩子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辉翠蓝色的眸子在阳光底下好像都会发光。
能够救下前川凪，林未染很开心。
在她身后，前川凪推得谨慎。
好像生怕一点点石子都会硌到学姐，给学姐带来不愉快的‘体验’。
在林未染身后，少女怔怔地注视着林未染的背影。
她看着林未染回头，学姐那双善睐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向了自己，眸波流转，盈盈如水。
学姐盯着自己的眼睛，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抓着轮椅的把手，前川凪的手不安地转动。
她躲闪开林未染的目光，觉得自己好奇怪。
不能理解的奇怪。
明明应该是很感激的，但是却不敢直视学姐的目光。
但是在学姐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又贪婪地注视着学姐的背影，好像要把学姐的身影都烙印到脑袋里似的。
“等等...”
林未染忽然叫停了前川凪。
前川凪乖巧地停下脚步。
学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这种脑袋都因为晕眩而没有办法思考的时候，前川凪茫然地遵从着林未染的任何指令。
在刚刚的甜品屋前，林未染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白色衬衫黑色包臀裙的丽人站在那里，唇角抿着相当职业的微笑，和店员小姐攀谈着。
从侧面林未染能够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对方丰腴姣好到好像要从单薄衬衫下溢出的线条。
女人站得笔挺，包臀裙下同样笔挺的双腿拢着哑光的黑丝，在阴影下勾勒出动人的完美线条。
「太太。」
「或者说...泽口和枝。」
“去那里——”林未染指了指了泽口和枝的方向。
“好...”在林未染身后，前川凪咬着下唇看着甜品屋的方向。
她当然捕捉到了学姐看向那个漂亮女人的目光。
心里面本来就已经很奇怪了的前川凪，在捕捉到学姐看向那个漂亮女人的目光之后，只觉得心里面好像更加混沌了。
“和枝姐~”林未染向泽口和枝轻轻打着招呼。
泽口和枝已经是林未染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了。
更何况对方昨天晚上还照顾了自己一宿，救了自己的小命。
“未染。”泽口和枝好像很讶异地看着林未染。
前川凪乖巧地侍立在林未染身后，她呆呆地看着泽口和枝，看着对方和学姐熟稔的目光，亲近的称呼。
混沌茫然的脑袋里，似乎因为泽口和枝对学姐的称呼砸下了一颗石子，掀起一片波澜。
“未染怎么会在这里。”
泽口和枝左手撑在膝盖上欠下腰，她轻轻抚摸着林未染的小脑袋。
林未染满脸羞红地任由泽口和枝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少女羞赧的原因...是一身职场打扮的泽口和枝在她面前欠下腰肢的时候，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纤细皙白。
衬衫的纽扣绷紧在位置上，好像随时都会迸开。
薰衣草花的花香袭面，林未染被泽口和枝晃得目眩神迷。
谁能想到在本子界叱咤的林暖老师，在真的遇到了‘太太你也不想’里面的太太时，竟然这么纯良...纯良到了乖巧的程度。
“出来...”
“透透气...”林未染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
早上和枝姐才叮嘱过，要自己在家好好休息，结果...没两个小时就被和枝姐在街上‘当场逮捕’。
林未染觉得自己的耳尖好像都有些发烫。
泽口和枝看着林未染。
她的目光落在了林未染只穿着袜子的小脚上。
然后——
那双温柔叫人沉溺的目光，又落在了前川凪的脚上。
泽口和枝媚眼如丝的漂亮眸子美目微挑。
前川凪忽然变得很紧张。
女孩子的小手不安地捏着。
和林未染眼中温柔宠溺甚至娇媚的邻家太太形象不同。
被那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扫视地第一眼...前川凪就感觉到了威严和被审度的感觉。
泽口和枝看着前川凪裙下只剩下了一只的长袜。
看着前川凪手臂上的青紫淤青痕迹，还有少女哭红的眼角，没有多说什么。
她伸出手捏了捏林未染的唇角，从打包好的和菓子里抽出来一盒放到林未染的手里。
犹豫了片刻后，又抽出来一盒递给了前川凪。
前川凪诚惶诚恐地接过。
她已经意识到了，面前成熟端丽的女性，在学姐心中一定有着特别的地位。
“中午记得好好吃饭。”泽口和枝叮嘱着林未染。
“嗯嗯。”林未染分外乖巧。
“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先打我的电话。”泽口和枝揉捏着林未染的脸蛋，林未染看着面前挂着温婉笑容的和枝姐，心里面忽然有种被看破的感觉。
“是...”她乖巧地应着。
“好了。”泽口和枝轻轻拍了拍林未染的小脸，“和同学去玩吧。”
她甚至没有过问——本来应该是上学期间，穿着校服的前川凪为什么会出现在花溪街上。
“和枝姐再见！”林未染赶紧示意着前川凪，两个人都是‘落荒而逃’。
泽口和枝目送着林未染和前川凪远去，安静伫立在那里的太太，眼神忽然一点一点地沉寂。
她拎着和菓子的袋子，走上了对面街道的茶楼。
茶楼二层最里面的房间，地上铺着榻榻米，内壁一圈都是浮世绘。
和茶楼外面工巧的浮世绘完全不同，这里的浮世绘笔意酣畅淋漓，甚至显得豪放。
赤身起舞的神女神情淡漠地俯瞰着云间，双眸映着萤火熠熠生辉。
正是天钿女命。
几十人诚惶诚恐地跪在那里。
被为首的壮汉们摁在那里不断磕头的...分明是两个染着黄发的不良和一个依然昏厥着，躺在那里的黄毛不良。
“泽...泽...”
“泽口小姐...”
男人跪在那里，看着泽口和枝的小腿甚至不敢抬头。
“杉田久雄！！！”
“你教出来的好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被猛地一脚踹翻。但是，被称作杉田久雄的男人却连忙爬起来，跪着给泽口和枝上茶。
“泽口小姐。”
“您消消气，消消气。”
“是我管教无方。”
“消气？”泽口和枝冷呵了一声，她看着被人摁在那里哆哆嗦嗦快要蜷缩成一团的两个不良。
“你最好希望主上在听到你小弟手都敢伸向未染小姐的时候。”
“也能消消气。”
part.18 想看林暖老师出手，别打赏就对了
林未染并不知道看起来温柔贤良淑德，丰腴姣好的太太与本地的帮会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在和前川凪交换了联系方式，叮嘱女孩子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奇怪的事情一定要告知自己之后，林未染才和依依不舍的女孩子分别。
然后——
这一摸鱼就是一天。
等到林未染被系统小姐委屈又焦急的萝莉叫...起床音唤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
系统小姐还是很照顾林未染的。
周期任务虽然掐死了只有三天，但是两天都是周末。
【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想要培养的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完美主角。
又怎么会让林未染轻易旷课。
窗外，艳阳高照。
“真是个适合摸鱼的好天气。”林未染抻了个懒腰。
【宿主你你你你...】
在林未染的要求下，系统小姐目前使用的是二号声线，幼软可爱的萝莉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和菓子又或者是可爱乖巧的猫猫。
在那种软糯声线的加持下，林未染感觉系统娘好像都快要被自己气哭了。
也是——
总共只有三天的周期任务，自己昨天已经摸鱼了一天。
结果今天还想摸，身为【里世界完美人生奋斗系统】的系统娘会气急也是很正常的。
可...系统小姐和自己之间总是要磨合一个的么。
不是自己被调教得开始勤勉奋斗，就是系统小姐习惯了自己的摸鱼摆烂。
林未染选择了后者。
不过...林未染还是很感谢系统娘的。
昨天夜里，在系统小姐絮絮叨叨的谆谆教诲，委屈抱怨中，林未染才明白【一次性体魄卡】并不是什么随心所欲的道具。
它会在第一次使用时锚定所谓‘正常人’的范畴。
而这个范畴，是由系统小姐决定的。
所以昨天，系统娘在教导林未染的时候才会那么迟疑，好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
用她的话来说，将【一次性体魄卡】的强度锚定在京极真那样的角色身上，可是「钻漏洞的操作」。
通过每日任务就可以获得的【一次性体魄卡】，不应该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一次性体魄卡】的初衷，只是为了让宿主在面对以下犯上，虎视眈眈的女孩子时，稍微有点反抗的力量。
起码不要直接被撅晕过去。
而不是能直接把人锤烂。
所以，林未染还是很感激系统小姐的。
诚如两个人签订契约的第一天所言，系统小姐确实在照顾着林未染。
于是，在系统小姐委屈小心的催促中，林未染一边说着‘还早’，‘时间还长着呢’，‘区区一个可动人物模型而已，看我明天晚上一夜就给你摸出来。’一边...打开了电脑。
调试好绘图软件之后，林未染已经相当熟稔地打开了直播间。
耳畔，系统小姐还在絮絮叨叨，娇俏的萝莉音听着就很养耳，可惜太软糯了一点，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宿主！！！】
【你可别到时候时间来不及了。】
【画了个火柴人就跟我说任务完成了啊！】
【就...】
【就算人家偏袒你，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欸？】
【...】
系统小姐呆呆地看着已经打开了直播间的林未染，少女交叠着双腿坐在床沿，轻声对着寥寥无几的观众们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呀~”
【...】系统小姐陷入了深思，她甚至想要掐一掐自己并不存在的脸蛋，看看疼不疼，自己是不是使用了错误的打开方式。
「未染亲亲这是...转性了？」
「她开始努力了！」
「她真的，我哭死。」
林未染当然不是转性了。
而是在第一天直播之后，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这副身体的孱弱。
第一天，她只是讲了一会故事而已，就已经困倦得不行，昏昏欲睡，喉咙也是干涩异常。
曾经的她确实拥有着临到交稿时通宵赶稿的能力。
但是现在...她似乎已经丧失了那种能力。
林未染不得不稍微‘努力’一点。
不过...看着这样‘努力’的林未染，系统小姐又开始担忧了起来，【未染亲亲...】
【你还没有吃早饭呢。】
【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人是铁，饭是钢...】
萝莉声线的系统小姐实在是有些可爱。
林未染一边和观众们打着招呼，一边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了和枝姐昨天递给自己的和菓子。
早餐的话...用和菓子稍微对付一下就行了。
弹幕上——
【呵——】
【女人！】
【都已经十点半了还早上好呢。】
【...】
【哎，都怪我。】
【是我昨天没能控制住自己，林暖老师这才起晚了。】
【...】
【呵，你是在想peach呢！】
【林暖老师明明在我床上。】
【...】
每每开播之际，林未染就不得不感慨当代网友们的抽象。
不过——
她还是把自己‘伪装’成了纯良樱花妹的模样。
“感谢...深度幻想的咸鱼突刺。”
“感谢...wsytxy，一只风筝的咸鱼突刺，感谢旅鸟的辣条...”
“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推荐。”
“...”
林未染看了一眼粉丝。
在承认了自己林暖的身份以及得到了猫猫的一波推流之后，林未染的粉丝涨得飞快。
转眼就已经接近万粉。
可林未染一开始感谢打赏之后，弹幕的画风瞬间就不对了，【停停停停——】
【快别打赏了。】
【...】
【就是就是。】
【林暖老师可是富家千金，打赏林暖老师，看不起谁呢？】
【...】
看着那些嚷嚷着不要给自己打赏的弹幕，林未染满头黑线。
没人给自己打赏，那自己的每日任务还怎么完成。
每日任务奖励的【一次性体魄卡】虽然只有一分钟，但那也是‘京极真’的一分钟。
耳畔，系统小姐忍不住地偷笑出声。
只是...用着软糯萝莉声线偷笑着的系统小姐，怎么听都像是逞能的雌小鬼。
下一秒就会被林未染抱在怀里爆炒。
“咳咳...”
“你们过分了啊！”林未染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
只可惜，就和林未染嘲讽系统娘一样。
林未染再怎么扮凶，在那些观众们听起来，都和撒娇差不多。
弹幕哄然大笑，【哈哈哈——】
【急了。】
【她急了！】
【主播别怕，等你播完四个小时，我就帮你下播。】
【...】
有新来的观众完全不能理解这个直播间里究竟是什么情况，然后被人提醒，【这个主播老狗了。】
【一万打赏就下播。】
【她说下播那是真下播啊。】
【...】
【总之——】
【想看林暖老师出手。】
【别打赏就对了。】
part.19 v我50，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面对弹幕逐渐统一的【千万不要给主播打赏】。
林未染也只是稍微扮凶一下。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每日任务，这一万円对于她来说确实...
也挺多的。
只不过每每想到收到打赏还要和平台五五分账。
林未染总觉得大家赚钱都不容易，还不如去买排骨。
她小声地感谢着那些刷着小礼物的观众们，一边和弹幕打趣，一边准备起了今天的直播。
【急了急了，怎么还有人打赏😰😰😰。】
【...】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看兄弟们等下让主播寸止。🤗🤗🤗】
【...】
【噫，那么多人，寸止，林暖老师会受不鸟的。】
【...】
【不懂就问，什么是寸止。】
【咳咳，寸止。是空手道的专业术语。】
【就是点到为止的意思。指临紧要关头突然刹住，达到对方前一寸距收手或仅仅轻轻接触到对方。】
【6】
【...】
【呵。】
【你以为主播还会在乎吗？😬😬😬】
【主播在昆仑山练了六年的剑😟😟😟。】
【主播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
【主播的心早已经和她的刀一样冷了😩😩😩。】
【她冷酷，她无情。🥺🥺🥺】
【她挑动了十七岁少年的心。】
【又那么残忍地离我而去。🤡🤡🤡】
【...】
【你十七岁对着林暖老师的稿子冲倒也不必这么委婉。】
【👈🤣🤣🤣】
【...】
除了那些发癫的弹幕，确实还有一些正儿八经的弹幕询问今天林暖的直播内容的。
【主播主播——】
【江影后和小白花的后续呢。】
【主播主播——】
【还有别的故事么？】
【就喜欢看贴贴，就喜欢看小白花狠狠地向影后姐姐索求演技，多来点多来点。】
林未染已经连接好了数位屏。
就在她低头的刹那，林未染忽略过去一条弹幕，【林暖老师，江影后的原型是江吟吗？】
“今天的直播内容啊...”
“是给自己做‘皮套’来着~”
林未染轻轻笑着。
所谓皮套，就是对虚拟主播们使用的角色人物模型的另外一种称呼。
原本的皮套是指在特摄剧中，扮演一些特殊角色时所穿的衣服。
像是什么奥特曼，假面骑士...皆是如此。
后来渐渐又衍生至了虚拟主播们在直播中使用的虚拟形象。
毕竟...两者的共同特征都是‘并不露脸’。
【噢噢噢噢！！！】
【天顶星级别的人物模型就要降临了么？】
【...】
【差不多得了🙄。林暖老师虽然很厉害，但是已经两年多没画过画了。】
【绘圈这两年也卷得厉害。】
【还真以为能降维打击啊。】
【...】
【😆我看你才是差不多得了。】
【你没看到林暖老师开播之后，好几个大触都已经悄咪咪地潜伏进来了么？】
【人家不比你懂。】
【👐🏻没有人🙌🏻比我☝🏻更懂👌🏻是吧。】
【...】
【不过，😤😤😤偷学技术不打赏是吧，怒了！】
【...】
【笑死，人家又不傻。】
【打赏完林暖老师不是又跑了。】
【...】
【咳咳咳，待我偷学完就打赏。】一个高贵的哔哔哔哔大会员彩色弹幕飘过。
【我靠，林北老师！】
【我靠！活着的林北老师！】
【捏嘛，有空看妹妹画师直播，没空给兄弟们更新是吧！】
【你票没了！】
【😍😍😍有一说一，林北老师的巨X画得可比林暖老师社多了。】
【那个X袋，太好🐍啦。】
【...】
【不懂就问，林北老师的巨X画得比林暖老师好，是因为林暖老师自己没有吗？】
【...】
【😆😆😆你号没了！】
【...】
屏幕前，林未染眯着眼睛看着弹幕。
自己没有！？？
开什么玩笑！
这副累赘的身体，别的不说，社气的地方那可是拉满的。
在穗见学园，身材比自己好的人屈指可数。
前川凪在自己面前那都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也就只有泽口和枝...丰腴到让林未染直接甘拜下风，落荒而逃。
不过...这种争辩自己也没有必要下场，更没有必要证明就是了。
林未染直接开始了‘工作’。
在前世，林未染还是林暖的时候，画画天赋都曾经让她的老师为之惊叹。
她好像是天生做这一行的材料。
抬笔之际，一切便已经了然于心。
画稿好像就在纸上，她甚至都不需要草稿。
同门的师姐曾经‘怒叱’林暖就是个变态，是个行走的印刷机。
每每她们才刚刚开始上色的时候，林暖就已经补完了亿点点细节，然后开始了‘私活’。
嗯...指埃罗芒阿老师的工作。
师姐们倒不是很嫉妒林暖画得快。
但是...当她们还在写意山水，或者对着一堆奇奇怪怪的素材练透视关系的时候，边上有个人在画埃罗芒阿。
甚至还是百合花开的埃罗芒阿。
躁了。
师姐们躁了。
她们只能推推搡搡地让林暖去角落。
林暖的老师是个守旧派。
一开始她还悲乎哀哉，自己好不容易挖到的璞玉，怎么就喜欢上了埃罗芒阿。
在习惯了之后，守旧派的老师也能面无表情地拿着林暖的画给她的师姐们讲人体。
简单地说就是——
林未染画得很快。
快到夸张。
尤其是在这个绘圈新画风才刚刚卷起来两三年的时代。
那就显得更夸张了。
林未染甚至还有心力讲故事。
以前她总刷到那种AI念小说，背景是各种跑酷游戏又或者是手工的短视频。
没有想到——
现在她竟然有机会复刻了。
【怀孕三个月，老婆对我进行家暴。】
【恶婆婆对我冷嘲热讽，最好的闺蜜竟然在我家勾引我老婆。】
【无数次的忍让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v我50，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
林未染笑得很开心。
弹幕笑得更开心了。
【噗哈哈哈，主播想骗打赏就直说。】
【闺蜜勾引老婆什么鬼，我直接加入！】
【嗬嗬，这你就不懂了吧，要养胎。🤤🤤🤤】
【...】
除此以外，直播间里的弹幕还是...挺不正经的。
【林暖老师啊...画衣服那么麻烦，我们不要画衣服了好不好。🥵🥵🥵】
【楼上的算盘我在13区都听得清清楚楚。】
【...】
【🤤🤤🤤你懂什么，林暖老师的稿子，画了衣服才是最社的。】
【至福。😋】
【...】
只是没一会之后，在林未染略显夸张的速度下，弹幕的画风忽然都变了。
【卧槽卧槽卧槽！】
【我在别的太太那里看画画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这是那位林北老师的弹幕。
【等下...】
【我就出去拿了个外卖，为什么就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
【...】
林未染画稿子的速度好像是有些太快了。
一众弹幕狂涌中，一条【软软有点软】进入直播间的消息，飞快地被淹没在了弹幕中。
雪念剧组，女孩子坐在片场的边缘，悄悄地摸出了手机。
【哎嘿！】
【林暖老师~】
【今天还有江影后和小白花的故事么。】
part.20 就凭你们也想寸*我？
在诸多观众和画师看来，林暖老师简直就是超人。
一边讲故事还能一边画稿子。
关键...还画得那么快。
就是声音好像太喘了一点。
弱弱的，带着几分可怜的味道，让总担心林暖老师下一秒会不会背过气去的同时，又撩得不行。
【不行了，再不带耳机的话，我感觉我要社死了。】
【...】
【什么？】
【你竟然还没有社死。】
【笑死，早已经被女朋友拷打在看什么了。】
“...咳咳——我们可是正经主播！”林未染小声地辩驳着，但是林未染小声的辩驳在弹幕看起来却是效果十足，【正经主播谁一本正经说自己是正经主播啊。】
【🥵🥵🥵林暖老师的声音真的好社啊，就是为什么要讲什么肯打鸡的复仇故事。】
【本来都快要出来了。】
【结果笑得呛回去了。】
【...】
【？麻烦细说一下，怎么呛回去的。】
【...】
【就是就是...】
【系统提示，该用户已被超管禁言10分钟。】
【🤣🤣🤣】
【...】
【林暖老师是不是坐在女朋友怀里直播的啊。】
【呜呜呜...😫😫😫林暖老师，我的林暖老师。】
【你不要和她扣篮啊。】
【...】
还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了林未染画稿子的速度上。
毕竟...太快了。
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让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程度了。
【林暖老师画稿子的速度实在是太夸张了。】
【按照这个速度的话，商稿岂不是一天一张或者一天两三张？】
【...】
【笑死，上午下午晚上三班倒是吧。】
【要把林暖老师狠狠地关在小黑屋里画画了。】
【画不完就不给吃饭。】
“...？”林未染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疑惑，这群人的心怎么能比系统小姐还黑啊！
好像趴在林未染身旁看着弹幕的系统小姐忽然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是有人在想自己。
【？林暖老师可是美少女，怎么能饿肚子。】
【画不出来当然是要狠狠地惩♀罚林暖老师了。】
【要么让林暖老师画画。要么让林暖老师自己变成画😤😤😤！】
【就惩罚林暖老师变成自己那幅兔女郎女仆的形状好了。】
【...】林未染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结果就看到了弹幕话锋一转直接就聊到了自己过去两年的摸鱼日常中。
【但是这么看的话——】
【林暖老师之前鸽了两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林暖老师绝壁摸鱼摸了两年吧。】
【太过分了！】
【要狠狠地惩罚林暖老师了。】
【...】
【就是，她明明可以一周画一张敷衍的。】
【但是她选择了直接人间蒸发。】
【她真的。】
【我炒死。】
【...】
【我劝你不要太妄想。】
不过也有人好像是真的在关心着林未染的，【林暖老师...】
【身体还好么？】
【从林暖老师的喘息来看的话，林暖老师好像有长期的气急，胸闷。】
【说不定会是哮喘。】
【身体不舒服的话下播就好了。】
【没关系的。】
【林暖老师我也在19区，就在东京。】
【鄙人不才，东大医学院毕业生。】
【林暖老师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鄙人视频问诊。】
【...】
【😆😆😆捏嘛，差点就信了。这燕国地图有点长啊。】
【...】
林未染看着弹幕，轻轻笑着，“没事。”
“只是身体从小就一直不怎么好而已。”
“死不了。”
有时候和弹幕沟通确实很有趣啊。
只是...林未染蹙眉看着今日份的打赏统计。
【9288円】。
两个小时的直播过去了，她有些累了。
周期性任务所需要的可动人物模型的稿子她也已经画了个大半，甚至在画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分好了图层。
后续只需要再增添亿点点细节就好了。
但是直播间里的打赏真的就像是之前弹幕里所说的【寸止】一样，卡在了9000円上下就再也没上去过。
偶尔有新进来的观众，也会看到弹幕在那里疯狂提醒。
【还想再看一会直播么。】
【想看就不要打赏。】
【主播收了钱那是真下播啊。】
林未染气鼓鼓地瞪着那些说不要给自己打赏的弹幕，“可恶，小心我把你们全禁言了！”
只可惜，以林未染的音色，再怎么扮凶在弹幕观众听起来也好像是撒娇一样。
当然了。
林未染也不可能因为那些弹幕说不要给自己打赏，就真的把他们禁言的。
【呜——】
【主播在对我撒娇。】
【我好爱。】
【主播放心，已经9288円了，再坚持一会就可以了。🥵🥵🥵】
【怎么还带计数菌的。】
【🤗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让直播间的富哥们赶紧注意，寸止主播了。】
因为直播间里的活跃程度，林未染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用黑底白字写着【今天星期六，V我50聆听我的复仇计划】的直播间，竟然悄无声息地挂上了推荐流。
【哎嘿！】
【林暖老师~】
【今天还有江影后和小白花的故事么。】
在一众发癫的弹幕中，林未染忽然看到了一个相当正常且亲昵的弹幕。
她一看就觉得这个弹幕有着被自己骗打赏...啊不是——
是助自己脱离苦海的潜质。
“今天还会有江影后和小白花的故事么？”
林未染轻轻念着弹幕，“抱歉啊——”
“江影后和小白花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呢。”
毕竟只是一个短篇故事而已。
在小白花向江影后求索演技，然后嘲讽江影后的吻技好像也不怎么样之后，也就只剩下了一点点观众姥爷们爱看的贴贴和贴贴内容。
在之前的直播里，她就已经讲述完了。
【这样...】
【好可惜。】雪念的片场，姜软软抱着手机，神情有点可惜的样子。
她是江吟的生活助理。
或许是因为缘分，或许是因为巧合。
她在林未染开播的第一天就刷到了林未染的直播间，然后就听到了林暖老师讲述的，江影后和小白花的故事。
故事里的江影后和‘吟美人’一样清冷，美艳如霜雪中绽开的梅花。
可惜的是...‘吟美人’身边并没有那朵可以打破那张冰染容颜的小白花。
「就是...」
「不知道江吟姐的吻技怎么样呢。」姜软软的心里浮想联翩。
「算了算了。」
「江吟姐目前好像还从来都没有接过吻戏。」
因为工作的缘故，姜软软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盯着林暖老师的直播间。
错过了江影后和小白花的故事，她真的觉得好可惜。
“软软——”清软的声音，吓得坐在片场边缘摸鱼的女孩子手机一下子都快要飞了起来。
她一抬头，恰好看到了一双秋水无尘的睡凤眼正盯着自己。
“啊...江...江姐...”江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拍摄，来到了片场边缘。
眉眼中有种说不出来魅力的女人从姜软软的手里拿过了手机。
“等一下，江姐！”姜软软还想稍微挣扎一下。
恰逢此时——
手机里，少女娇软的声音响起，“如果喜欢江影后和小白花的日~常生活的话。”
“可以去观看录播哦。”
看着面前一下子脚尖对着脚尖，手指戳着手指，脑袋都快要低到怀里的姜软软。
女人好看的眉梢挑起。
“哦？”
part.21 樱花妹的欲擒故纵？
短暂的休息时间。
江吟从片场下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助理又在傻乎乎地抱着手机发呆。
其实江吟早就习惯了这个说起话来软软的，欺负起来软软的，抱起来也软软的家伙在片场边缘摸鱼划水的日常。
毕竟...姜软软只是她的生活助理嘛。
姜软软负责的只是她的衣食住行。
在江吟拍戏的时候，姜软软除了偶尔拍一下江吟的照片，做一下宣传工作以外，确实...有着相当富裕的时间去摸鱼。
可是~
这并不代表着这家伙就能摸鱼摸到完全忘记工作了。
看到自己走下片场还在那里抱着手机傻笑，江吟又想揪一揪这个家伙软乎乎的脸蛋，然后看她摸鱼被抓的惊吓表情了。
“软软——”江吟在姜软软的面前倾下身体，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家伙傻乐的脸和手机上的内容。
这个家伙竟然在片场看直播。
而且还在看别人直播画画。
江吟不太懂二次元板绘，身为东3区的名门闺秀，江吟从小学习的是国画中的工笔画。
只是让江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的胆子竟然那么小。
只是被自己轻轻一吓，手机都直接从手里飞了起来，“啊...江...江姐...”
江吟从姜软软的手里捞过手机。
姜软软是江吟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
日常中，除了负责生活助理所需要负责的江吟的日常起居，衣食住行以外，偶尔还要稍微负责一下江吟剧照的宣传工作。
同时，她还是江吟超话圈子的‘小头目’之一。
只不过姜软软从来不磕江吟的任何CP-「配对」。
用她的话来说，那些‘哥哥’没有一个配得上自己江姐的。
因为工作的缘故，江吟经常摸到姜软软的手机，往常，姜软软也并不介意。
但是此时此刻的状况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同。
“等一下，江姐！”姜软软竟然在挣扎。
少女的耳垂好像因为慌张染上了一抹羞赧的嫣红。
江吟摁着姜软软的脑袋起身。
她看着手里的直播间，眉头微蹙。
姜软软看的是东19区的直播间，主播是个小樱花。
细细软软的声音很好听，因为这个时代同声传译技术的开发，所以东国其他区域的观众看樱花妹的直播不会有什么语言障碍。
更何况江吟也学过樱花语。
那个主播在画画。
画的速度很快，手也很稳。
即便江吟并不怎么了解板绘，也能看得出来对方绝对是高手。
这些都没有什么，但是对方说话一句一轻喘，一句一抽吸的样子...却让江吟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不相信有人能这么体弱。
在江吟看来，对方多半是在作秀。
是在擦边。
也就只能哄骗色诱一下像是姜软软这样的傻白甜。
江吟在心里给出了评价。
「声音很好听，技术也不错。」
「可惜太作了。」
再看看对方直播间的标题，【一万打赏就下播。】
江吟心里面嗤笑了一声，还挺会营销。
然而就在江吟立下判断的时候，从手机里忽然传来了少女细细软软娇柔的声音，“如果喜欢江影后和小白花的日~常生活的话。”
“可以去观看录播哦。”
江吟的眉梢一下子挑起。
在她面前，姜软软一副偷嗑自家顶头上司CP被抓现行的样子，低着头两根食指在那里戳啊戳的。
“那个...”
“江姐。”
“看不出来啊姜软软，你竟然还是一个百合厨。”江吟将手机放回到了少女的膝盖上，双手捏成拳头使劲钻着姜软软的脸蛋。
清冷如雪中寒梅的江吟，只有在面对自家这个傻白甜的生活助理时，神情才会稍微柔软些。
“对...对呜起...江姐。”
“呜知道错了...”
姜软软欲哭无泪。
好气！
没能听到小白花狠狠地向江影后求教演技的剧情不说。
还被江姐抓了个现行。
西瓜没摸到，芝麻也丢了。
“以后少看这些樱花妹的直播，知道吗？”
“小心身体垮了。”
“钱也没了。”
江吟没好气地教训着姜软软，“你看看她的直播间标题。”
“还叫什么「一万打赏就下播」。”
她轻笑一声，“欲擒故纵你都不明白么。”
“才...才不是...”姜软软小声地辩驳，上一次就是因为有人打赏，才害得她没有听到小白花狠狠地向江影后索求演技的后续。
结果谁知道这些天一忙，就直接错过了。
江吟的眉梢挑起，她没想到姜软软入套还挺深。
她扫了一眼直播间内的弹幕，那些弹幕的发癫程度简直和隔壁爱豆的超话圈子差不多。
什么【主播有一双脚，而我刚好有一张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还有什么【没事脚给你，白丝已经在我嘴里了。😍】
抽象，就很抽象。
但是其中还是有着一些很正常的弹幕的。
譬如——
对这个叫做「林暖」的主播，打赏的计数。
【主播放心，已经9288円了，再坚持一会就可以了。🥵🥵🥵】
江吟笑了笑。
也就是说，只差712円的打赏，就到了这个主播所说的【一万打赏就下播】的范围了。
712円，按照汇率，大概等于三四十块钱东国本币。
在剧组，不过一份盒饭钱。
江吟虽然并不喜欢铺张浪费，随意挥霍。但...如果一份盒饭钱就能把自己傻白甜的小助理敲醒的话，她也没有那么介意。
江吟拿过了姜软软的手机。
她直接打开了打赏。江吟皱着眉头，只看到了588円的咸鱼突刺和1688円的肥皂。
于是，她转头看向了最基础的100円打赏，点上8个。
没有像是小说剧情的那样，为了打醒傻白甜直接给骗子主播砸个巨大的打赏。
多打赏了88円江吟都觉得浪费。
88円，出门都可以买盒糖了。
在姜软软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江吟直接输入了她的支付密码。
“江姐...”姜软软的声音很小。
“我会给你报销的。”
“不是...”姜软软还想挣扎一下。
“你就等着看吧。”江吟笃定道。
直播间，林未染开心地看着刚刚蹦出来的打赏提醒，“感谢~”
“软软有点软送出的8根辣条。”
“非常感谢~”
她就知道，那个一看就很乖巧的弹幕，有着助自己脱离苦海的潜质。
直播间里刚刚还在发癫的弹幕在听到林未染的感谢之后，顿时哀嚎一片。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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