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下载尽在http://bbs.txtnovel.com--书香门第【蝙蝠ING】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变身之杀剑 作者:九一月 【内容简介】  原本的剑道强者陨落之后再次醒来,却成为了七百年后的帝国公主清灵芸夕,那么身为女子的她该如何再次踏入强者之列? ………… 请假通知 更新时间2013-3-1 17:18:14 字数:94  没办法,英语从来就是这样差劲,这几天要复习,毕竟要以学业为重。因为这样子心情有些失落,码字的话只能等下周了,其实我已经决定让此书在第三卷完结了,也就是说还有几万字吧。总之,就是请假几天吧。 更新说明 更新时间2013-3-4 18:22:37 字数:105  今天是满课,明天也大概如此,不过晚上如果没有功课会码字的,现在的时间还是比较紧张,加上有时候会抵挡不住上上网,总之尽量完本。现在是没有存稿,码字也要许多时间,所以暂时定在明日开始恢复更新吧,也不知道是否有人看。 第一章 公主之躯 更新时间2012-11-15 22:38:29 字数:2758  这是哪里?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还记得,在那样一场旷世大战中,自己,也就是历代最为年轻的天级剑客身陨了。   他慢慢的睁开朦胧的双眼,却是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而周围,却是一个巨大的殿堂,高高的雕纹天花板,华丽的水晶吊灯,充满着奢华之气的布置。   这里,他没有任何印象,或者说,这样的宫殿,在那样混乱的时代是不可能拥有的,世界遭受着战火的吞噬,杀戮弥漫整个大陆,而人类所创造的文明也被黑暗所侵染。   而如今,世界是否安定了?人们是否生活在和平的年代?举剑杀戮之时,他可以听闻到这样的声音。   “剑门太上长老天机……陨。”   “玄门太上长老印山……陨。”   “玄门第一人无道……陨。”   ……   “剑门第一人……陨。”   是的,为了那次大战的胜利,为了破除大陆的一切魔障,所有人都加入了那次的战斗,而自己所在的势力,也倾尽全力战斗,最终,自己也身陨了。   那么,这里又是哪里?我又是我自己吗?他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双眼落在了一双如同白玉般的小手,纤细而修长,洁白无瑕。   这是怎么回事?他可以断定,这个身体肯定不是自己之前的那个,因为自己不可能拥有这样一双细嫩小手,不说年龄问题,就算是自己一个大男人每日修炼都要挥剑百千次,怎么可能还如此细嫩呢。   这衣服?他立马有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十分糟糕的问题,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居然是一套繁杂的粉色裙装,琉璃璎珞缠腰,低头间却是几丝发丝飘零在额前。   或许,他该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了吧,因为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认为是最不合理的事情。   首先,身为当世年轻剑者,也是少数可以和那些老一辈怪物比拼的自己,在参加了一场旷世大战,虽然把魔障所之物消灭了,但自己也陨落了,然而现在又某名奇妙的活着,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其次,也是最让他无语的地方,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当初那个强大的身体,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已经怀疑自己已经变成了她,某明奇妙的苦恼啊。   地板是用打磨成十分光滑的大理石砌成的,白玉般晶莹剔透,而这不经意间的一低头,眼眸中却映入了这样一道场景。   那是一个有着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乌黑的发丝随着那一低头倾泻而下,露出的半边脸蛋恍若霜雪一般,毫无血色,看上去娇弱又憔悴,细小腰肢仿佛如同柳絮飘零一般,随时可以被微风摇曳。   一双大大的乌黑眼眸,上边却是微长睫毛在轻轻的颤抖着,小嘴也呈现这一副惊讶的样子,添上秀气玲珑的鼻子,虽非他所见过的最为绝美的,但也娇俏秀丽,水灵可人。   这,这便是自己现在的身体?他的脑子有点发愣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然道自己真成为了一个少女?这里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对,不可能的,他是这样想的。   他此时心中有一个计划,只要自己再次修习剑道,到达那自己未曾窥视过的巅峰,便可以了解一切,便可以逆转乾坤,当然,这也只是他的一个想法而已。   微微摇晃着有些发晕的脑袋,只是这样子的他,或者如今已经是她感到了一点脱力,看来这个身体已经娇弱到了一个程度了,并且憔悴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醒了吗?看来状态还不错嘛,那就起来吧,堂堂帝国公主,一直躺在地上也是一间丢脸的事情。”   帝国公主?这片大陆什么时候有帝国了?不是宗派林立,家族混战吗?   等等,帝国公主?她再一次发愣了,这个身体,是帝国公主,而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大陆了?   轻轻抬起头,身前却是一个身着黄色衣袍,看起来很是威武的中年男子,有着一些黑色的胡渣,看起来英气十足,他的话显得十分冷,语气也充满了嘲弄。   “你是?”她秀眉一皱,这个人有着一种十分不简单的气场,或者说让人有种面对汪洋的样子,即使是久居高位,也无法养成这种让人似乎被看透了的感觉。   看着对面这个少女充满疑惑的眼神,还有那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中年人却是微微咧嘴一笑,但怎样也不是开怀的样子:“怎么了,我亲爱的女儿,是父王对你不好吗?居然想要逃出皇宫来着,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了?真是恰到好处的失忆啊。”   女儿?那么这个人便是他话中的帝国所谓的皇帝了?这样的语气可真不是正常皇帝对公主的话,她双目微微眯起,秀气的眉毛也微微的别挤压着。   “我可不是失忆,也不是你的女儿,你又是谁来着?”身为年轻一代的剑道高手,她有着自己的处事原则,也有着自己的尊严,让她假装是对方的女儿,她可做不到。   “哦,真是有趣的话,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样大了,然道为了逃避出席明天的舞会,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听侍卫官说似乎还闯入禁地,想要逃出帝国的皇宫呢,真是有趣,我的女儿,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身为强者,传承正统剑道,便是要坚定内心,不为强势,如果躲避,那么自己的剑道之心如何可以坚定,她起身而立,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中年人从未在她身上发现的凌厉,那样锋芒如同利剑一般直指他的内心。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女儿。”这是一种长期沉浸剑道的锋芒,仅仅一个眼神便可以威慑他人,虽然失去了力量,虽然如今只是一副娇弱女儿身,但,她,传承着原本的他,那种刚毅果敢、锋芒凌厉的气质。   原本只是一个娇弱少女,如今气质却为之一变,虽然毫无强者的样子,却让人无法直视,宛如利剑破天一般,周围空气也被这样的气势威势而产生轻微波动。   这?中年人顿时双眉微皱,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身前这个少女,她那直视自己的双眸,映衬着的是一股肃杀之气。   “那么,你说说看,你,不是我的女儿,又是什么?”中年人忽然浑身荡漾这一种恍如朦胧雾气一般,让她无法观察清楚。   这是?不会错的,这是势的表现,一种可以盖压一切的威势,在自己的剑道中,便可以利用势形成威力绝伦的剑势,有着开山裂石之能,那么,如今她可以确定,在这个世界,只要给自己足够世界,超越原本的自己也是可以的。   看着前面这个少女在自己微微显露的势中有点微微摇晃,中年人眉头稍微缓了,转过身离开前,他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不管你是不是芸夕,明日的舞会都必须到场。”   她,如今应该成为芸夕了吧,倔强的目光望着那个身影,心中满是澎湃,面对着这个中年人,所谓的帝国皇帝,有着一种让她无法喘息的感觉。   那是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才对呀,到此是为何?难道是他隐藏太深,是一名绝世高手,或者是改变了身体,失去了力量,如今自己的内心也变得脆弱了?   这个世界的气息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自己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芸夕是这样想的。   有着前世的剑道经验,那么自己一定可以再回巅峰,但如今所要解决的事情,却让她有一种头疼的感觉,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才是。   那个帝国皇帝,给她很大的压力,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谁,他需要的紧紧只是一个女儿,不,连女儿都算不上,帝国需要的是帝国公主,紧紧只是这样而已。   望着这座华丽的宫殿,却充满着冷意和凄凉。   芸夕知道,自己需要好好的思索一下接下来的路需要如何去走。    第二章 查找信息 更新时间2012-11-16 18:20:57 字数:2868  清灵芸夕·埃索尔,星罗帝国五公主,星罗皇帝埃索尔十二世的最小女儿,也是整个皇宫中最为不被待见的皇室子弟。   这位小公主的母妃,便是邻国蓝洛斯的一位公主,只是因为两国在十年前爆发过一次战争,而传闻这位皇妃便是因为行刺帝国皇帝未果而自杀,因此,所有人都可以知晓这位公主是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待遇的。   此时兰斯洛帝国虽然和星罗帝国停战多年,但局势还是十分紧张,如今代表着外交官的兰斯洛三皇子被派遣到星罗帝都,而埃索尔十二世也将在明日举办舞会宴请邻国来使。   这些是芸夕如今所掌握的一些大概的信息,从这些可以知晓,此次的舞会或许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否则原本的芸夕公主也不会恰巧在这个时间试图逃出皇宫,而一向对她漠不关心的帝国皇帝,也不可能亲自来到行宫看望她。   女人,便是一种交易的筹码。这句话在以前的芸夕听来也只是一笑了之,而如今,她也将要面临这样的危险。   这片大陆,芸夕可以断定九成便是原本的大陆,当然只是年代不同,从一些古代史书中可以了解到,这里很可能便是自己原来那个年代之后,因为她,从来没有听闻过什么帝国之类的。   大陆新历元年,魔障退消,世家宗派残损,乱象再现,西方裁决工会埃索尔一世创立星罗皇室一脉,试图结束大陆分割状态。   大陆新历三年,除魔联盟于镇魔台创立光明教会,以光明女神为信仰。   大陆新历五年……   大陆新历七百三十五年,埃索尔皇室三皇子登位,封号十二世帝冠……   也就是说,如今距离那场除魔大战,已经过去了七百多年了,而此时的文明和势力,比起当时已经面目全非了,难怪,芸夕她没有任何关于如今的记忆,却可以听得懂这里的语言,七百年,虽然看似漫长,却也无法湮灭一种语言。   把手中的书轻轻合上,芸夕缓缓闭上双眼,脑中思索着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这是您要的书。”伊洛丝这位年纪十五岁的小姑娘也有着可爱的容颜,不过可能是纯西方的血统,她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算起来也是一个清秀少女。   作为这个不受宠爱的公主的侍女,其实生活一直很是清闲的,因为这个小公主性子十分文静,话也很少,平时几乎都没自己什么事情。   当然,她现在却有点奇怪的望着这个闭目捧书的少女,长长的睫毛和那清瘦的脸蛋看起来十分可人,不过,她今天很不正常。   对,这便是伊洛丝对这位小公主的疑惑,在早上居然会想要逃出帝国皇宫,这可是伊洛丝从未想过的事情,而且似乎这位公主还跑进了帝国皇宫的某个被称之为禁地的地方,结果莫名其妙的被带了回来,并且还昏迷着。   更为让人吃惊的是醒过来的公主殿下居然性格大变似的,还问着自己的名字和这个帝国的一些连普通人都知道的常识。   好吧,这样伊洛丝也可以忍受,不过总感觉那个原本娇柔的公主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并且让自己晚上就去找一些大陆通史之类的书,这里也就那间书房摆设着一些文学史诗而已,无奈之下,这位小侍女也只得去书库寻找了。   确实,如今的芸夕和原来的那位清灵芸夕·埃索尔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原本的她,有着一种淡淡的宁静清雅,消瘦的人儿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眸,指若柔荑般,轻捧着一本有点厚重的史书,默默观看着,似乎在为书中的感人故事而忧愁着。   而如今的公主殿下,已经不再是原来那样让人感觉一种娇弱,虽然身影依旧清瘦,但气质却难以琢磨,恍如空谷幽兰一般清雅动人,或者说那是有着一丝红尘之外的灵动。   慢慢睁开双眸,芸夕把手中那本大陆史诗放下,接过这位小侍女的书本,她需要更多的资料来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也需要掌握这些资料来制定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因为,这儿的一切都对于她来说十分陌生,而如今的局势来看,自己或许很难获得自由。   时间不是很多,经过几个小时的看书,芸夕再次合上书之时已经是深夜了,而她的小侍女伊洛丝看起来快要昏昏欲睡了,不过却还坚持在她身边,不曾离开。   “明日舞会是在什么时候?”芸夕再次提问道,她需要确定一下自己是否有时间去了解一下更多的信息,或许明日那个帝国皇帝便会有着什么目的也说不定。   “陛下准备在明日午时举办宴请舞会,而明日早晨兰斯洛的三皇子也会到达帝都,二皇子殿下似乎也要回来了。”   芸夕还不了解这个皇室的成员,除了她见过的那个帝国皇帝埃索尔十二世,他似乎还有这五个皇妃,并且包括芸夕在内有三个皇子,两个公主。   是吗?看来明日还有一段时间,如今首要的事情便是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一些信息,而之后便是考虑如何走上剑道,当然,这第二个目标需要花费许多时间来完成。   “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公主,伊,伊洛丝要留下来服侍公主休息的。”   少女的话显得有些忸怩,她很是奇怪,平时这位公主都是需要自己在旁边陪伴才可以睡着的,今日居然等了这么久也没有想要睡觉,如今却突然要自己离开了。   “出去吧,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等等。”原本看着有点失落,转身要离开的少女,芸夕突然又将她叫住了。   如今到了休息时间了,不需要再去考虑一大堆的问题,她在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却又开始躁动起来了。   玉手停留在这一身锦绣琉璃裙上,似乎,碰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啊。   不说现在的衣服和当时有着什么差别,她可以发誓,自己一生都还没脱过女人的衣服,而这样繁琐的衣服更是找不到开口的地方。   无奈一叹,虽然平时也是伊洛丝帮助这位公主解衣的,但她却没想到公主居然真的不会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就算是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也算是金枝玉叶的。   转身到芸夕的背后,在她要为的蝴蝶结处解开了裙带,并且沿着腰际之处有着几条细丝构成的蝴蝶结,这宫装却是有些繁琐,虽然华丽十足,却也让人行路缓慢。   “你,你在干什么?”   芸夕公主突然大叫一声,满脸通红,眼中有着一丝惊慌的样子,她的腰背伊洛丝的一双小手触及,顿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似乎她也无法言喻的感觉。   “公主怎么了,难道发烧了?不对呀,刚才还好好的。”   面对芸夕的惊呼,伊洛丝却是有点疑惑了,自己这样为公主解衣也是很频繁的事情了,怎么这一次的公主看起来,怎么说呢,看起来很是扭捏,似乎,在躲避自己的手一般,而且脸蛋也异样的通红。   “没,没什么,只是,这种衣服,穿起来很是费工夫,明天,你帮我找一些比较简洁淡雅一点的衣服。”   她是不会傻到要什么男子衣服的,不说帝国公主的行宫中怎么可能有男子的衣服,就算是有,身为帝国公主,身着男子衣服,估计帝国皇帝,那个让她无法看穿的男人,也会对她做出处罚的。   “可是明天的舞会,公主不是要参加吗?”   “你不用管我,这些我自己知晓,反正明日必须把这件衣服换掉。”   微微闭上双眸,因为她不想让这个少女看到自己眼中的波动,抿着嘴唇,她的语气更为强硬。   或许,这个身体会让自己产生无数的烦恼,比之这个身份还要让芸夕苦闷,还好这个少女的身材消瘦,十五岁的年龄,也是刚刚发育之际,并没有让她十分难以接受的。   在唤走了伊洛丝之后,她身上的华丽宫装已经变成了白色的纱衣,双眸再次睁开,慢慢的躺在了行宫中的寝室内那张大床之上。   只是刚才那种感觉却让她有点迷乱,看来,心境还不稳定,必须要快点锻炼自己才是,芸夕是这样想的。    第三章 埃索尔皇室 更新时间2012-11-17 17:23:47 字数:2689  清晨的阳光被阻挡在宏伟的宫殿之外,而光亮却延伸到了这座华丽的殿堂之中,白玉大理石、水晶吊灯都反射着光芒。   伊洛丝从偏殿走来,准备服侍公主殿下起床洗漱,不过刚进入行宫卧室,她顿时吃惊的大叫道。   “公主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却是发现芸夕居然早已起床,并且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对劲的问题,没错,此时的芸夕居然拿着剪刀在裁剪昨日的那件宫装,纤细的腰身裹着纯白色的纱衣,却是显得淡雅袭人。   “哦,我就料到你不会把衣服送过来,这不,把这衣服改改,或许也可以不碍脚的。”   芸夕淡淡一笑,不过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虽然十分美妙,但伊洛丝却呆住了,修裁衣服?公主居然想要把这件帝都中为数不多的老师傅设计的衣服剪掉,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您,您确定这样剪了之后,它还可以穿?”   伊洛丝似乎要确定这什么似地,公主平常可不是这样的,连根针线都没碰过,如今居然拿着大剪子就往名贵的衣服招呼,这难道是什么新得玩法?   “要不你还是去准备一套衣服得了,不然我可真的把这件剪了再穿去那个什么舞会来着。”   似乎这个公主的衣服都是一样的繁琐来着,芸夕还真找不到一件可以让她舒服的,起码不要限制着小步走路,何况自己可是要成为强者的人,怎么可以穿着这样的衣服,还怎么锻炼呢。   无奈之下,伊洛丝居然真的给芸夕找到了一件有着少许花边的白底纱裙,不过看起来还是让芸夕很不满意,不过想了一下,至少也比之前的那些衣服好多了。   话说这样估计已经是伊洛丝的底线了吧,如果让帝国公主穿着土里土气的就去参加邀请邻国来使的舞会,估计可会闹出多大的风波啊。   此时的芸夕身着一身白色纱裙,轻飘飘的虽然让她感觉十分怪异,不过也无法,配着那到达腰际的三千青丝,却也淡雅出尘,完全不似宫廷女子一般。   “唉,公主,你这是要去哪里?等等伊洛丝。”   却是芸夕穿戴洗漱完毕之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而后面的小侍女连忙跟上去,可不能再让这位公主独自乱走,万一又到了什么禁地之类的,岂不是又要遭罪了。   两位少女走在宫廷的石道之上,两旁是雕刻了诸多形状纹路的护栏,而周边却是种满了各色的植物,有点像是花园一般,空旷而人影稀少。   “五皇妹近来可好啊?听闻昨日在后院摔着了,可是有伤到哪里?四哥我可是很担心呢,这不一宿都没睡好。”   这个比之自己相差不多的年轻人,看起来也继承了那位帝国皇帝英俊的容颜,微翘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嘴唇,算是纯粹的西方血脉,不过却怎么看也没有那种所谓的英气,倒是有着一种让人不爽的纨绔之气,便是帝国的四皇子尤里·埃索尔。   芸夕望着这个年轻人,或者说是少年才对,双眸闪过一丝光芒,似乎要看透这个人一般。   “尤里·埃索尔?”   她的话带着疑问的语气,显然无法单单从掌握的一点点资料可以判定第一次见过的人,而这个人确实符合资料中的描述,看起来一脸痞气,并且玩世不恭的样子,被称之为帝国的废材皇子。   他的母妃格瑞丝·艾伯特王妃似乎也只是一个小公国的公主而已,因此也没有什么势力,想来也是这样让这个四皇子不怎么受宠,并且也沦为了人们眼中的不学无术、天赋低微的皇子了。   “昨日我们可还是见面的,皇妹怎么用这种不认识人的眼光看着我?难道真的伤到脑子了?这样的话,可怎么出席下午的舞会,要是让兰斯洛的来使看了可是会闹笑话的。”   尤里·埃索尔一脸无赖的样子,似乎很是喜欢欺负这个比自己还不受皇室待见的妹妹。   芸夕听闻他的话,立马双目一凝,深深的盯着眼前的尤里·埃索尔,或许原本这个看起来文静而胆怯的公主便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关系而试图逃出这个宫廷的。   “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容,然后从我面前消失。”   不管这个家伙以前有过怎样的心态,只要现在不惹自己,芸夕也不愿意再跟他计较,当然,如果这个家伙还要骚扰自己的话,她可不会默默忍受的,毕竟,不说曾经为强者的尊严,就算是如今的自己也不是什么胆怯懦弱之人。   “哈哈哈,真的不一样啊,原本还以为消息是假的,过来一看,我的皇妹果然换了个人似的,而且,你今日穿着的样子,很漂亮啊,那么,我们待会见了。”   带着这样的笑容,尤里·埃索尔转身离开了,看来真的是特意来看这位转变了性子的公主了。   “这个四皇子好不正经,居然这样说话,平时就喜欢到处游手好闲的,公主不用跟他计较,小心气了自己反倒是不好。”   伊洛丝似乎害怕芸夕被尤里·埃索尔气到,这样对着她劝慰道。   反观芸夕此时却是一脸平静,完全不像是被气到的样子,似乎刚才尤里·埃索尔不曾来过一般,毕竟是曾经的强者,如果这样便被激怒了的话,那如何可以达到万事不惊,唯剑道空灵的心境。   帝国皇宫大殿,偏殿之内。   这是第二次看见那个中年人,也就是帝国皇帝,埃索尔十二世,奥布雷·埃索尔,芸夕也是在昨晚才知道了这位帝皇的名字,此时他端坐于长桌主位,威严十足。   而左侧却是两位宫装美妇,看似三十年龄,却脸颊如玉,柳眉微翘,观之容貌也是上等,配上华丽宫装,却是富贵端正,正是大皇子的母妃布兰奇·亚历山大王妃和四皇子的母妃格瑞丝·艾伯特王妃。   另一边却是刚才见过么的四皇子尤里·埃索尔,而芸夕便挑了个位置坐下了,根据她的了解,此处便是皇室餐厅,而如今也真是早课之时。   这儿的皇室子弟并没有到齐,大皇子似乎在外军地驻扎,二皇子在星罗学院还未回归,至于这位帝皇的五位王妃,除却了传闻自杀的芸夕的母妃清灵莉丝·兰斯洛王妃外,剩下的两位王妃也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到场,至于三公主莰蒂丝·埃索尔似乎以十八岁的年纪便远嫁到他国了。   再次望着这位帝王,此时他似乎也和众人一般祈祷着什么,闭上了双眼,芸夕跟随者他们的动作,似乎所谓的早课便是在饭前做出祈祷之类的。   埃索尔十二世,也就是奥布雷·埃索尔,在芸夕看来是一个十分冷酷的帝王,她没有在这位应该是自己父王的眼中看到任何情感的波动。   身处帝位,总共只有五位王妃,并且都是其他帝国公国的公主,而且居然每个王妃只有一个孩子,这也说明着这位帝王完全没有着所谓的帝王好色之疾,或者说是没有感情一般。   在几人祈祷完毕之后,便开始用餐,只是气氛十分安静,完全没有什么声音,受过正统而严格的皇室礼仪教育,他们的动作却是优雅而轻柔,没有丝毫的碍眼之处。   “你这身衣服,不适合。”   奥布雷·埃索尔看了芸夕一眼,似有意或是随意般的淡淡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无法看出他是何种心情,而按微皱的眉头却是让在场的气氛显得更为安静。   也是,帝国公主如果不装扮的富贵华丽一点,可是会影响帝国的形象的,而他,埃索尔皇室十二世皇帝,是不可能教出一个不符合皇室礼仪的公主。   芸夕也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身边继续用餐的帝王,不做任何表示,也没有任何言语,依旧平静的坐在那儿。   而刚才一度出言调笑她的四皇子尤里·埃索尔却埋头用餐,中规中矩,不敢有一丝异样。   早晨,便是这样一副让芸夕无聊的画面,或许,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第四章 庭院禁地 更新时间2012-11-18 17:33:33 字数:2807  早餐结束,芸夕也变不再呆着那儿,如今她算是处于最弱势的一方,想要逃离这座宫殿,或是想要离开这座帝都还是很困难的,因此,她也不得不暂时去遵守这些埃索尔皇室礼仪,当然,也在自己勉强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这样的宫廷生活确实富裕奢华,尽管是不受宠爱,但就如奥布雷·埃索尔所言,帝国公主也代表着帝国的形象,那么身为一国公主也不可能受到什么太差的待遇了。   或许许多少女都梦想着进入这样一所宫殿,不过芸夕她却不同,因为她有着自己的目标,有着自己的追求,更重要的,尽管如今已为女儿身,但这并不表示着她已经接受了自己身为一个女人的宿命。   不管是男儿还是女儿之身,只要不妨碍我,我也可以去无视,只要让我达到一直为窥视的巅峰,那么这次的重生,也算是最为值得的事情。   芸夕是这样想的,她也加快了脚步,向着皇廷外的大门走去。   再行至不远处时,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十分怪异的气息,有些熟悉,却又满是陌生,让人琢磨不定。   转身沿着小道行走,身前十数米处却是一个宫门,而芸夕可以肯定,这个门的对面有着自己刚才察觉到异样的气息。   “公主这是要去哪儿?陛下吩咐了,在邻国来使到来期间禁止宫人随意出入此殿。”   却是一名身穿骑士皮革软甲的侍卫官镇守在宫门之边,而周围也有护卫队巡逻着,而这位侍卫官似乎对于芸夕并不陌生,或许便是奥布雷·埃索尔所言的那位发现了自己在禁地的人吧。   “让开。”   芸夕从来都是寡言少语,她的话虽短却带有一种让人震撼的气势,虽然少女的声音清脆宛若风铃,但却让人无法忽视其中所蕴含的一种压力,那是芸夕长期修习剑道所培养的一种飘渺而强势的气质。   “公主勿怪,在下也只是例行公事,况且此处乃皇宫禁地,怕有害于公主圣体,陛下也是担心公主,还请公主回去。”   这位侍卫官看起来不卑不亢,对于芸夕的气势虽然很是惊讶,但依旧坚守职责。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位?”   芸夕突然这样问道,让这位侍卫官一顿错愕,不过他还是回答道:“在下是宫廷侍卫官夏洛特·凯恩,劳烦公主回去。”   这位侍卫官,夏洛特·凯恩似乎以为这帝国的小公主想要到皇帝那儿问罪自己一般,不过他的语气还是一样坚定,不愿意退让。   “那么,夏洛特·凯恩,我记住你了,你可以直接跟皇帝说,是我执意要进去的,你现在可以让开了。”   芸夕再次声明,双目眼光如剑道锋芒一般直视着夏洛特·凯恩,后者不经意间居然后退了几步,而芸夕也慢慢的起步离开了宫门。   她知晓自己想要离开也不是那般容易,不过以原本剑道锋芒之势倒也可以震慑对方。   “这波动?让人烦透的老家伙。”   芸夕感应到了身后的空气似乎有着一种不寻常的波动,想来帝国皇帝也不是毫无关心公主,居然还派人监视自己,不过芸夕也不打算理会。   这里被称之为皇宫禁地,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当初的公主似乎也是因为逃进了这里才消亡的,而芸夕出现在这里,或许也跟里面有关联。   “这不是芸夕公主吗?是来祭拜兰斯洛皇妃?”   在芸夕将要踏入这片禁地之时,身后却是传来这样一声婉转动听的话来,眉头一皱,转身望去,却是一不曾见过的宫装丽人,乌发蝉鬓、朱唇皓齿,娉婷间向自己莲步轻移而至。   “你是?”   芸夕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很是不简单,却是在自己刚让夏洛特·凯恩退开准备进入这座庭院之时,她却好不恰巧的出现在这里,并且把自己留住了。   “你这孩子,几日不见,却是忘了我,当年我可是和你母妃情同姐妹呢。”   “安吉莉亚·安德鲁王妃?有什么事情?”   芸夕望着这个宫装丽人,也就是通过刚才她的言语加上自己所收集到的一些资料,判断出来的是二皇子的母妃安吉莉亚·安德鲁王妃问道。   通过她的语言,芸夕还掌握到了一点信息,那便是这个大门的对面,应该便是自己的母妃,清灵莉丝·兰斯洛曾经的寝宫了,而且正如自己推断的一般,她绝对不是像传闻那般自杀所致,一定有着更为深层的原因。   奥布雷·埃索尔看起来冷酷无情,完全没有丝毫亲情可言,但却在一个已逝妃嫔的寝宫外布置巡逻队,而且还是在这位公主闯入之后的事情。   即使清灵莉丝·兰斯洛身为五位妃嫔中唯一的皇妃,但也不足以说明这一点,何况,芸夕想要知晓的是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东西,那样让自己感到异样。   “公主,您怎么又不说一声到处跑,伊洛丝可是找了很久了。”   这位小侍女也找到了芸夕,之后向着安吉莉亚·安德鲁王妃请了安,抿着小嘴来到芸夕身边,看起来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原来芸夕是瞎逛啊,你这小身子还是到行宫里吧,外面怪冷的,小心着凉了,毕竟,当年清灵莉丝可是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呢,可是因为近来比较忙,却是疏忽了,说来也是惭愧。”   安吉莉亚·安德鲁王妃本就端庄秀丽,加上这有些自责的语气,失落的眼神,却是我见犹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芸夕再次强调道,她可不认为这个王妃会无聊到这里来乱逛,正好遇见了准备进入这座庭院的自己。   “公主,我们还是会宫吧。”   伊洛丝却是有点紧张的小声说道,小手拉着芸夕的裙摆,想要她不要再说话,在这个皇室中,可以说芸夕是最为没有地位的存在。   相反的,安吉莉亚·安德鲁王妃作为有着天才称号的二皇子克劳瑞丝·埃索尔的母妃,可以说是地位极高,而芸夕这样的语气显然十分不善。   在伊洛丝的理解中,帝国公主是很难逃脱远嫁他国的宿命,并且地位也比之皇子要低,更何况是有着罪名的已逝皇妃的公主,并且还不受陛下关心的。   而如今的芸夕要是得罪了这些王妃皇子,接下来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的,如果有人在陛下面前说几句,或许就要被嫁到那些偏远的小公国的国王来巩固帝国势力,到时候公主可就悲惨了。   “还不是听闻你不见了,便来寻你,想来你应该是会在你母妃庭院才对,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陛下不是封禁了这里吗,我是怕你父王怪罪,还是快点会行宫吧。”   安吉莉亚·安德鲁王妃的语气充满着担忧和关爱,似乎芸夕便是自己女儿一般,不想看到她被帝国皇帝迁怒。   芸夕双眸望着这位看起来贤惠而善良的王妃,也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了,这里,或许不应该现在来。   这座帝国皇宫中,有着许多隐秘,期间又有着诸多险恶,她也无法如同以前一般一剑斩开自己脚下所挡之物。   芸夕需要考虑的有很多,需要适应的时间也不会短,从身体、精神、环境、身份等方面来说,这一切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然不是强者心境,若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无法理解,但多半会顺其自然,乖乖的当什么帝国公主,在耍点小聪明,闹一点小事情而已。   然而芸夕不同,她有着不一样的心态,有着可以看透局势的聪慧,这座皇宫之中也有着她可以预料到的阴谋,人心在她的眼里虽然无法一清二楚,但也算是知晓世事,不会真的如同十五岁少女一般忧郁自闭,在宫中等待命运的降临,也不会如同少女一般期望着什么勇者来拯救受困的公主。   我所要做的事情,便是重拾剑道,开辟我的前路。芸夕是这样想的。   然而在这之前,她必须好好锻炼这具身体,还有解开这个公主身份所缠绕的因果,否则又如何踏入自在剑道之境。   那么,所幸便当一回公主,把这帝都琐事了结,从此之后,便是仗剑一生了之。   宫廷的石阶无数,白玉花边映衬着窗台琉璃水晶,和那成排的青草,在微风中摇曳着。   午时,也快到了吧。    第五章 宫廷舞会 更新时间2012-11-19 17:29:35 字数:2723  当芸夕睁开双眸之时,一丝苍白色的雾气环绕在周身,只是不一会儿便消散开来,融入到了空气之中。   果然还是很困难,芸夕发现,自己想要成就至强剑道,或许还要许多时间来完成,因为这具身体有着先天的不足,或者说天赋不过,体质太弱了,根本无法承受剑道的凌厉。   看来,也不能操之过急,必须慢慢来才可以,一切,都等到夜晚降临之时在说吧,芸夕不再去纠结于这些问题,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公主殿下,凯思琳·布罗迪小姐来看望您了。”   伊洛丝从门外进来说道,而她的身后,却是一个窈窕身影娉婷而至,身着红粉花边锦绣琉璃裙,金黄长发,末梢却有着轻微小卷,细细打量之下,却是秀眉清扬,蓝眸剔透,樱桃小嘴微抿着,嫩白脸蛋初显妖娆之色,然那稚嫩五官,十六岁的青稚之年,却也有着清纯可人之息。   凯思琳·布罗迪,帝国宰相的孙女,也是芸夕少有的闺蜜,因为埃索尔皇室的嫡系子弟已经没有其他女子了,并且原本这位不受待见的芸夕公主又时常躲在自己行宫中未曾露面,因此除却了这位凯思琳·布罗迪小姐,很少有人会来寻她聊天的。   “午安,凯思琳。”虽然芸夕可以回忆着自己得到的信息中自己应该和这位少女的关系和她的身份,不过却也无法做到一下子便和对方如同闺蜜一般相处,也只能这样有点僵硬的问好。   “嗯,现在看起来精神多了啊,前日没来看你,没想到却听人说你在后院中摔着了,可把我吓坏了,可是因为学院的关系,只能等到如今才过来。”   芸夕可以听出这位凯思琳小姐确实是很担心自己,不,或者说是很担心原来的那个芸夕公主,当然,自己现在和对方算起来也只是陌生人而已,只是有着以前的一些事情牵扯着自己,也让自己沾染了这一因果。   芸夕也了解到了,这位帝国宰相的孙女,凯思琳小姐也在星罗学院学习,而星罗学院是一所综合性很强的学院,不过听闻她却是在修习里面的文艺方面的,也对,作为大家闺秀,一般也只能去学习这些东西吧。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吧,你改不会忘了时辰吧。”   凯思琳走到芸夕身旁,一把搂住她的小胳膊,把芸夕从座椅上拉起了,并且试图门外走去。   “咦,我都忘了,一直急着,芸夕你还是快换衣服吧,这样怎么出息舞会来着。”   凯思琳突然又停止了动作,看着一身素衣的芸夕说道,秀眉微微皱起,显然对于芸夕这一身打扮很是不满意。   “不,不用了,这样比较好,那个宫装,穿起来太过麻烦了。”   芸夕因为胳膊被对方拉着,有种异样的感觉,脸蛋微红,但她还是不想再穿那种繁琐的衣服,况且就算是身上的这件裙子其实也不如以前那种粗衣麻布来的宽松舒适。   “好吧,总觉得你现在怪怪的,不过脸色还算红润,那么,我们做吧。”   凯思琳推着芸夕便往宫外行走,两人在一起的样子显得亲密无间,只是芸夕的样子确实有点扭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身体可是经常战斗,留下了许多伤痕,怎么现在这个身体恁是奇怪,被轻轻年的一碰就产生了这种怪异的感觉,那以后要是被砍上一刀,岂不是比之以前还要痛?以这个身娇体柔的公主真的可以承受得住吗?芸夕不禁有些担心了。   帝国的舞会算是比较随意的,不如正宴那般繁琐,所有人都要在规定的时刻,规定的未知入座,并且还有诸多约束。舞会其实大多数是给年轻人举办的。   而这次舞会的目的说是宴请兰斯洛帝国来使,其实也是因为兰斯洛的三皇子跟随一起来才举办的,或许这位年轻的皇子到来可以促进两国的关系也说不定。   许多人不喜欢贵族的那种交际方式,包括很多贵族在内,因为那里出来的人都带有一层厚厚的面具,华丽的水晶灯,金光宝气的殿堂,各色精品甜点,还有着许多端庄秀丽的闺秀,英俊潇洒的绅士,当然,这样的场面却透露着一种虚假。   人们总会把厌恶掩藏在内心中,然后展现出最为灿烂的笑容,对着各种各样的人说着美妙的言语,华丽的词藻似乎也无法表达他们心中的喜悦。   芸夕有点不舒服的望着这座已经充满了人影的殿堂,她可以在里面感受到有多么繁杂,喧闹,这对于一直以来潜心修炼的她来讲很是压抑,就如同不善言语的人到达演讲会上的感觉一样。   “怎么了?这样的心态可不好,我们的小公主还是开心一点吧。”   凯思琳把挽着芸夕的手伸下去,握住了她有点冰凉的小手,关怀的问道。   微微摇摇头,芸夕也不言语,只是缓缓的迈着步伐从偏门进入的大殿之内。   即使是从偏门进入,但这样两位美丽动人的少女并肩走来,而且以为是如今帝国唯一的公主,而另一位也是帝国宰相唯一的孙女,这样一下子便会引起全场人的关注。   在这里混杂着许多人,有大臣世家子弟,有宫廷乐师,还有那些兰斯洛使臣也在殿前,   帝国皇帝,奥布雷·埃索尔和安吉莉亚·安德鲁王妃已经出现在了大殿前方的台座之上,而这位帝皇似乎也注意到了芸夕的到来,眉头微微一皱。   芸夕可以推着这个皇帝似乎每次见到自己都会皱眉头一般,这一次又是为什么?怪自己迟到?还是自己没有听他的话,依旧以这一身衣服到场?   不管如何,如今的帝国皇帝也不会发作什么的,只是淡淡的望向全场,而他另一半,却是一个淡金色头发的老年人,应该便是帝国的宰相,乌特雷德·布罗迪了。   奥布雷·埃索尔说了什么,芸夕并没有仔细听,她只是在角落中寻了个清净一点的地方坐下了,而不一会儿,帝国皇帝便和王妃还有宰相离开了。   至于大殿之上的那些老一辈的大臣官员也慢慢的退出的大殿,如今的大殿之内也只剩下了年轻人了。   也的确,芸夕从一些兰斯洛人一起离开也就知道了,这次所谓的宴请舞会,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重点,因为大臣和皇帝需要另外一个地方来谈论两国关系。   “这次的舞会可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哦。”   这是凯思琳突然寻到了刚才悄悄躲开的芸夕,看见她这样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样子,心中便向着要哄哄芸夕来着。   “然道这次的舞会不是一个形式而已?”   芸夕也有点疑惑,如果这次的舞会只是为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么奥布雷·埃索尔也不会让自己一定要参加,并且已再提醒着自己,毕竟,以这位帝王的冷酷,除却国家大事,可是很少上心的。   “等一会儿你就知晓的。”   凯思琳神秘的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乐师们开始演奏出优雅而美妙的旋律,而大殿也因为各色琉璃灯光而显得有些璀璨,已经是快要傍晚了呢。   年轻男子寻找着自己的舞伴,或是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或是独坐一旁喝着闷酒,也有一些人在谈论着各自的见闻观点之类的。   芸夕却是对于这样的环境十分反感,如果不是帝国皇帝强调,再加上凯思琳到访,或许她真的不会来。   四下望着大殿中的众人,如自己这般无所事事的鲜有,拿起桌上的一杯饮料,轻轻的抿了一口,却有点让她然一接受,毕竟口味有点差异。   看来,得找个时机从这个地方溜走才行,这样浪费时间可不行,她也有着晚上的计划,有过有着更为充足的时间准备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公主不再多坐一会儿吗?这样就离开了可是会让舞会里的人伤心的。”   就在芸夕起身要离开之时,耳边却传来这样一句话,却是刚才一直在黑暗处独处的人叫住了芸夕。    第六章 邪离.兰斯洛 更新时间2012-11-20 17:33:56 字数:2832  就在芸夕准备悄悄离开之时,却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留住了,让她有点不悦,不过也不好发作,而是转身望着黑暗中的那个人影。   对方也慢慢走出来了,室内的灯光立刻照射在他的脸上,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头飘逸的乌黑长发,东方人的俊秀脸蛋,和同样漆黑的双眸,修长的身材,看起来便是兰斯洛来使中的人吧。   “你是谁?”   芸夕总感觉这个家伙的笑容中有一种深意,那是自己无法看透的烦躁,她也没有所谓的宫廷礼仪,直接开口询问。   “你猜猜看。”   这个家伙居然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情场老手一般,准备对着那些天真的少女展现着自己认为英俊潇洒的一面。   芸夕再次回转身子,不再理会这个家伙,她不是什么少女,看到英俊王子之类的便晕头转向,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不需要去理会,直接无视掉便可以了。   “喂,喂,怎么说走便走,不就是开个玩笑嘛,真是不可爱的女孩。”   这个家伙一下子便追上了芸夕,并且拦在她的身前,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无视掉的觉悟,并且自恋到一个程度了。   “让开。”   “你就这样跟你的表兄说话?好歹我来之前还想象着自己的表妹第一次见到自己是那种潸然泪下,喜极而泣的场景呢。”   表兄?对了,芸夕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大堆信息,自己的表兄,也就是清灵莉丝·兰斯洛皇妃的侄子了,那么,这位便是兰斯洛帝国跟随来使到来的三皇子邪离·兰斯洛?   确实,如今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位如今已有十八岁的三皇子邪离·兰斯洛和自己有着一些相同的特征,如星罗帝国的人发色一般都是灰色或者金色,纯粹的乌黑倒是少有,并且鼻梁也较高,而位于大陆的东方的兰斯洛帝国大部分都是有着乌黑的头发,脸蛋也显得清秀。   “那么,这位邪离·兰斯洛表兄,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麻烦让开。”   芸夕再次声明道,她隐约可以猜透了举办这次舞会的目的了,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我怎么在蓝洛斯帝国是听闻自己有个星罗帝国的公主表妹,好像很安静淡雅的一个人,便自告奋勇的来了,没想到却被泼了一盆冷水啊。”   哼,芸夕不再理会他,直接要绕过其身向着偏门离开,但就在这时,邪离·蓝洛斯突然伸手向着她身前要阻拦。   芸夕顿时双目含煞,而这邪离却是不偏不倚和她对视,果然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素手轻转,势绕玉指,准备退开这个家伙,不过却被躲避开来,芸夕知晓邪离·兰洛斯定然不是非常之人,也不纠缠,只是身影速度加快,一下子便绕过去。   “你这是在逃避吗?然道我有这样让你讨厌?”   邪离·兰洛斯突然这样说道,望着准备离开的少女,语气中有点认真,不再像是刚才那把轻浮的样子。   逃避?笑话,芸夕认为自己从来不需要逃避什么,只是想要摆脱一群无聊的人而已。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次来这里可是要来选未来的皇妃的,或许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所以……”   “如果想说这些的话,我也知晓了,你可以闭嘴了。”   就在芸夕打断了邪离·兰洛斯的话之后,却有人突然说道:“芸夕你已经找到了舞伴了?原来是兰洛斯皇子殿下啊,真是羡慕死了呢。”   原来,却是凯思琳再次参与了进来,而且似乎还恰到好处的帮芸夕吸引了许多注意力呢。   “美丽的芸夕公主,然道不能赏脸陪在下舞一曲吗?”   邪离·兰洛斯突然这样宛如绅士一般的向着芸夕邀请道。   舞会中的男女都有着一片怨言呢,望着这两个已经在舞池中央宛如璧人般的皇子公主,也是一阵叹气。   芸夕望向凯思琳的眼光先是有点不解,不过对方却是一阵鼓励的眼光,芸夕顿时了解到了她的想法。   或许对于芸夕来讲,如果可以嫁入兰洛斯帝国是最为好的结局,因为不仅仅只是兰洛斯帝国是大陆上的强国,更是兰洛斯帝国的皇帝也是芸夕的舅舅来着。   在凯思琳的想法中,身为帝国公主的芸夕逃不了远嫁他国的命运,那么兰洛斯帝国无疑便是芸夕最好的归宿,作为好友,便要尽可能帮助芸夕争取到最好的幸福。   对于这中宫廷舞蹈,说实话,即使给芸夕更多的时间去收集资料,她也不可能去学习的,因为,对于想要成为剑道强者的她来讲,这,只是一种无聊的鸡肋而已。   如今要怎么办?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芸夕有点乱了,毕竟即使身为曾经的强者,但这方面的经验可是和所经历的世事相挂钩的,不是你整日闭关便可以学会的。   “你是想要出丑?我不会什么舞蹈。”   芸夕轻声的对着身前的邪离·兰斯洛说道,试图让对方放弃那个想法。   “没关系的,只要跟着我的节奏便可以了,我会引导你一步一步来的,不会出丑的。”   这个家伙却是自信的说道,并且已经伸手拉起了芸夕的纤细小手,另一手却搭在她的腰间。   “你!”   芸夕腰间被对方的手摸着,就如同当时伊洛丝帮自己解衣带一般,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里蔓延出来,而且感觉力气无法完全使出来一般。   有点怒气的芸夕顿时运起早上积聚而成的一丝势,如同苍白色的雾气一般飘渺在腰间,配合着琉璃光幻的水晶灯光,却显得异样的晶莹。   邪离·兰洛斯也感到自己手中似乎被什么东西撑开一般,那是势的体现,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公主居然有这武者之势,而且这种势尽管十分微弱,但却锋芒锐利。   他手掌一用力,便拍去了芸夕身上的势,握住了她的柔嫩小腰,而另一手却握住了试图抽开的小手,脚步开始移动,带动着她在舞池起舞。   芸夕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如果自己的实力恢复的话,不用说动手,光是原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势便可以将这个冒犯自己的家伙压死,哪里可以让他如此嚣张。   一双漆黑眼眸狠狠的望着邪离·兰洛斯,此时的他恍若真的在和心爱的人跳舞一般,完全不把芸夕的愤怒当回事。   “如果你的手再动的话,或许不用多久,我便会杀掉你的。”   芸夕的语气突然显得十分认真,并且充满了杀气,让原本打算使坏的邪离一阵没来由的胆寒,动作也规矩了许多。   “我不管你是皇子还是什么表兄之类的,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什么表妹公主,因此,不要在我面前谈什么儿女私情。”   芸夕知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皇子,其实他的心却是异样的冷,就如同奥布雷·埃索尔一般,只是这个羽翼未丰的皇子,隐藏得更深罢了。   身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皇室之中,从来就没有几个人是单纯的,权利、欲望,一切的黑暗都可以湮灭人性,所谓亲情,所谓爱情,其实很少被这些帝王家所珍视。   为了争夺权势,兄弟可以相互反目,为了巩固地位,女儿可以远嫁和亲,这便是帝国皇宫的写照,而同样生活在其中的邪离·兰洛斯,便不可能单纯到为了什么姑姑的女儿来到他国。   “不管如何,你还是应该道兰洛斯过去,哪里,有着你想要的,而且,其实就算我没有当面求亲,埃索尔十二世也已经和兰洛斯达成了协议,你将来也一定会出现在兰洛斯的。”   邪离·兰洛斯这样说道,他也无法看透自己的表妹,这个传闻中娇弱而文静的女孩,只是整日躲在自己的行宫中不敢出门。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或许他还会认为是个难得纯洁的皇室公主,如果是那种骄傲到目中无人的样子,也算是习惯了,不过如今却是这样让他无法看透,却又引起了他的兴趣。   或许,是不错的一次旅行呢,他是这样想的。   然而芸夕,却是再次提醒着自己,必须快点获得力量,什么去兰洛斯,什么秘密婚约之类的,她根本就不关心,因为,只要在此之前,踏上剑道,了解帝都因果。   之后,芸夕便可以到大陆其他地方去,寻找剑道真谛。    第七章 夜探深宫 更新时间2012-11-21 17:48:24 字数:2633  从那舞会离开之后,已经是过了两个时辰了,真是让人恶心的交际方式。   芸夕虽然心情有些不舒服,但也无法,她准备回去好好的了解一些事情。   如今快要步入秋季了,夕阳已经西下,而夜,也将要降临了。   回到行宫之内,在告知了伊洛丝不要进入寝室之后,,芸夕盘腿而坐,她如今首要做的事情便是恢复一点实力,双眸仅仅闭上,睫毛微翘,小嘴也抿着,而心中再无杂事,一副空灵之态。   武,并非指单独一道,而是诸多超越人类自身极限的泛指,武者之道,以力为基,以术为引,以极为境,这种说法便概括了武道的大致修炼方向。   所谓以力为基,便是武道入门之前,如常人一般以力量为主要实力,当然,在踏入武道之后,便会领悟着被称之为术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术道。   传闻天下术道有三,气、势、灵,这些都根据体质天赋来确定,术道是脱离于自身力量束缚的存在,而芸夕曾经所掌握的便是势,剑道之势。   万物皆有势,强弱不一,若然掌握天下大势,则气息浑厚,立身天地之间而不败。   如今,芸夕所要做的事情便是以自己如今的状态,达到势的最大调控,因为,今夜,或许有着不得不用到的地方。   寝室之内,苍白色的烟雾环绕,这正是天地之中势的具现化,在被引导到一定浓度之后所形成的,而芸夕的身影在白雾之中显得更为飘渺,恍若雾中青莲,淡雅清幽。   一个时辰过去了,整个寝室内原本飘荡着的苍白色雾气慢慢的被压缩,形成风刃一般的状态在芸夕身边快速环绕着,看起来非常锐利,而且处处散发着锋芒之息。   再次睁开双眸,芸夕周身又恢复到了平静之态,而夜,也已经步入更深的黑暗了,窗外,有的只是帘雨寒蝉,   这幅身体体质太过差了,没有多少力气,寻常武者想要达到术道之境,必须在力的范围上有着质的突破,以力破去人类自身极限,才可以通过这种不平衡于天地来领悟天地之间大体上平衡的术道。   当然,芸夕因为曾经便是剑道强者,对于势的领悟也达到了非常深的地步,因此不用力量为基础也可以运转调控势,当然,这样的后果却是她无法完全发挥出自身对于势所领悟的那种高度而已。   打开衣橱,里面大部分皆是那种华丽而繁琐的宫装,完全不适合出行,在花费了一点时间之后,芸夕终于还是挑出了一套黑色红纹连衣长裙,确实,想要在这位公主的房间内找寻一件简洁一点的衣服还是很困难的。   摊开长裙,芸夕玉指轻绕,却有一丝白色气流出现,如同一柄小刀一般环绕着,化为青丝飘散开来,不出一会而,长裙居然掉出片片薄纱,再一抖,原本繁杂而冗长的衣服已经被割去了许多修饰品和多余边角布料,仅仅剩下一件简单的裙装。   再次出现在房间之内的,却是一身黑色薄纱长裙的芸夕,乌发黑眸配上这样的装扮,整个人的气质立马一变,如同夜中幽影,邪魅而飘渺。   拾取地上的一片薄纱,叠成丝巾绑在脑后,将一头乌发绑成单马尾之状,再另外选了一条丝巾将脸蒙上了,芸夕准备开始夜探皇宫。   打开窗户,轻轻一踏,她的整个身子已经出现在了外面,这种快速而灵敏的身法让她宛如夜中的狸猫一般,不懂声响之间已经出了这座行宫。   踏势,便是踩踏万物,乃至天地大势,虽然无法运用太多的势,但对于这样的程度还是难不倒芸夕的,在以前,达到了剑势圆满的她,甚至可以虚空踏势,虽然谈不上徒步九天,但也在虚空中如履平地,而如今只是说借助这周围的建筑物和树枝,也不会多困难的。   帝国皇宫的夜色还是很美的,有着清幽的环境,昏暗的烛火,已经微微清凉的夜风,很是有一种诗情画意一般,只是,今夜,芸夕是无法理会这些了。   前方,便是白天所见的那个庭院,而里面,却是矗立着一座比之公主行宫还要大的殿堂,那,便是当年清灵莉丝·兰斯洛皇妃的寝宫,也是芸夕最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   深宫之中却有重兵把守,在帝国皇廷之上,也有着诸多巡逻兵和侍卫官驻扎,高城之处也有士兵监察,寻常人或许很难逃得过这样密集的监控,不过芸夕却是例外。   尽管身体因为太弱,无法承受那种突破到术道之境所要求的力量,也因此被断定为体质不合格,天赋太差,但她如今却是可以动用势,即使战力没有提高到多少程度,但在这样精准运用了势的情况下,还是很轻松的避过了诸多眼球。   踏势升空,身融大势,这种都是对于势的领悟和精确的运转,芸夕踏势之下速度恍如魅影,而身融大势之中却可以让自己的气息和这周围的一片环境达到十分相似的程度,并且周身环绕着一种飘渺的气息,也让他人很难觉察到。   越是接近那个庭院,芸夕越是感到了其中的一股熟悉的气息,但却又有让她无法琢磨,踏着宫殿之上的琉璃瓦,迎着夜风,芸夕的身影再次融入到了黑夜之中。   不出一会儿,芸夕的身影已经踏空而来,出现在了那个庭院之内的,轻轻的抬起脚步,向着那座宫殿走去,满庭院的树叶,破碎的石板,还有那上面的青苔,果然是已经荒废了十年的地方。   吱呀,大门的挣扎之声传来,地板上也是那种光滑的大理石铺成的,窗台还有这琉璃雕花,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盏也微微摇晃着,这座宫殿如果在十年前,或许比之芸夕这两日见过的任何宫殿还要华丽。   所哟的东西都铺设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而地上,却有着一些凌乱的脚印,看起来,原来这位芸夕公主,确实来过这里,然道只是因为四皇子尤里·埃索尔的什么话才到她的母妃宫殿中,或者是因为想要摆脱公主的命运试图逃离宫廷?   这座庭院确实连接着皇廷外围,但也无法说明着什么,而这里还被设为禁地,看来其中也有很多问题,只是,这些是否牵扯到芸夕,是否有着必须了结的因果,她也还未可知。   看来里面的东西完全没有被人动过,不管是桌椅的摆放,还是其他一些小物件,都可能是十年前的样子,芸夕来到了这座行宫的寝室之内,目光盯着了那柄挂在墙上的长剑之上。   很显然,这柄剑被动过,从上面的灰尘可以看出,是在掉落地面时震荡把灰尘震散了的,并且还被人从新挂回了墙上。   芸夕的目光一直盯着它,那种熟悉的气息,对,便是这种气息让她难以揣摩,而如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轻轻的解下了墙上的长剑。   这柄剑,剑鞘完全没有多少修饰,只是刻画了一点花纹而已,而剑柄之处也是如此,整把剑看起来十分古朴,却透露着一丝典雅,简单之极致,却是每一线条都充斥着一种韵味。   似乎,芸夕已经了解到了一些事情了,这柄剑,她知晓,也十分熟悉,或者说,那样让她在老远便可以感应到的气息,果然也只有它才可以做到。   “谁?”   突然,原本轻抚剑柄的芸夕,瞬间释放出身体之势,整个寝室之内也被她的势染成了苍白之色,并且锐利的势刃恍如剑影一般在虚空中舞动,似乎要斩裂一切一般。   芸夕感应到了一丝不同于这片空间的气息,或者说是有这着其他人在这里,而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果然,在这深宫之中,也有着强者隐匿着。   会是谁,一直隐匿在一旁观看?    第八章 杀剑歧烨 更新时间2012-11-22 17:43:48 字数:2784  在抚摸着长剑之时,芸夕突然发现了周围大势有所波动,而立马喊出声音来,并且全身的势也疯狂的运转,满屋子充满了剑之锋芒。   而一道身影幽幽的出现在芸夕的身前,随着这个身影的出现,原本周围狂乱的气息也开始平静下来,却是芸夕的势被对方盖压下去,无法在具现出来。   幽暗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了这间寝室之内,芸夕看到了一张他熟悉的脸,却是她醒过来时碰到的第一个人,帝国皇帝奥布雷·埃索尔。   果然如同她所料想的一般,这位身处帝王之位的男人,有着芸夕无法看透的心思,并且如今的芸夕也没有了以前的实力,却也无法感应到他到底有多强。   似乎,这位帝王早就料想到自己会来这里一般,只是在刚才自己将长剑从墙上解下之时,他也有了一丝波动,也就只这样自己才可以发现的,芸夕心中在分析着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你认得这把剑?”   奥布雷·埃索尔的目光沉稳,却包含锋芒,声音透露着沙哑,却蕴含威严,仿佛可以震人心魂。   “认识。”   不过芸夕的心境早已经历强者锤炼,也不是如此便可以被撼动的,面对奥布雷·埃索尔的提问,她只是以平淡的语气简单的回答。   “杀剑岐烨,七百多年前一强者佩剑,传闻威势可斩天裂地,却鲜有人可以知晓此剑,后成为兰洛斯帝国三上国器之一,随长公主清灵莉丝·兰洛斯陪嫁到本国,却无人可拔出剑鞘,一直闲置至今。”   奥布雷·埃索尔似乎不理会芸夕的话,而是自言自语的道出这柄剑的来历,语气中也有着一丝寂寥和失落,不知是在可惜这柄剑无法用还是其他的。   芸夕却也不接话,她来到这里可以说便是为了这柄剑,却是如奥布雷·埃索尔所言,岐烨便是这柄剑的名字,也就是七百多年前,芸夕的佩剑。   而之所以将之冠以杀剑的名号,便是此剑杀气太重,当初大战之时,芸夕便以这柄剑诛杀太多魔障,且修行剑道之意,在其身陨之后,此剑依旧杀气冲天,也不知是谁打造了这把剑鞘将之封印着。   手指在剑柄之处划过,芸夕可以感受到这柄剑中的一股冲天剑意,似乎要脱出剑鞘的束缚,那种熟悉之感越加浓郁,果然,尽管被封印着,却也可以感受到此剑的气息。   身上的势慢慢的凝聚在手中,而芸夕的右手也握住了长剑,这柄长剑居然开始颤抖,似有剑鸣之声轰吟于空,一道寒光闪过漆黑的双眸,却是长剑已经被芸夕拔出了五分。   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而至,铺天盖地般的笼罩在这间寝室之内,而芸夕的手也有些颤抖,脸色有点苍白,却是被这冷意所侵袭。   确实,芸夕也没料到七百年之后,这柄剑居然还完好的被封印着,并且当初那无尽的杀戮所凝聚出来的杀气也完全没有被岁月所消磨,更是越积压越是庞大。   六分、七分,慢慢的,芸夕终于剑把一成,露出剑鞘的剑刃在月光的反射下更为冰冷,恍如万丈玄冰一般刺入骨髓,阴森恐怖的气息也开始蔓延在人心。   在芸夕后边的奥布雷·埃索尔望着在这冲天杀气中有些摇晃的消瘦身影,却又努力的试图拔出长剑,紧握着剑柄的小手也在颤抖着,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有什么动作,依旧静静的望着。   芸夕可以感受到周围的杀气太过浓郁了,似乎要破空而出,不过却是奥布雷·埃索尔似乎将这屋内的杀气禁锢在了寝室之内,否则如今早已引来了许多人。   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太弱了,没有力的基础,无法发挥出势的优势,也无法承受太多的威压,芸夕努力着想要拔起长剑,虽然不知道奥布雷·埃索尔的意图如何,不过有他镇场,此时却是拔剑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了,或许不知道还需要等待多长时机才可以将这具身体强化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单独拔剑。   周围是苍白色的势如同狂风一般在身边快速盘旋,而那太过浓郁的杀气居然具现出来,形成了暗黑色的雾气,昏暗的寝室之内,苍白色和暗黑色的两道气势相互盘旋着,恍若缎带一般飞舞。   三成八分、三成九分、四成……   随着芸夕所拔出的剑越来越出来,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凌乱,原本的势在芸夕的拔剑的过程中开始转化为锐利的剑势,试图绞碎这些杀气。   手已经有些僵硬了,芸夕可以感觉得到,这种杀气的渲染之下,一切的负面情绪都要展现出来,阴暗、死亡、罪恶、恐惧、杀戮,如果是其他修行不足的人,心境不稳,估计也会直接崩溃的。   九成了,前后拔剑的时间不足一弹指,但对于芸夕来讲却恍如经历了漫长的时间,身处杀戮之中,必须保持心境空灵,不受影响,更要面对着寒光咧咧的剑势,娇弱的身体也在隐隐生痛。   奥布雷·埃索尔也开始有点认真了,芸夕虽然不知晓这位帝皇有多强大,但光是面不改色的对着这样的杀戮之气,也算是鲜有。   轰隆一声,却是在芸夕完全拔出了岐烨之时,一道包含杀气的剑光冲天而起,似要撕裂长空,粉碎宫殿一般。   奥布雷·埃索尔运势一弹指,却是以纯粹的威压将那杀气完全震慑住了,知道芸夕把长剑完全把出来所冲出的那一道剑光让他的皱眉更加深了。   时隔七百多年,被尘封的长剑终于暴露出了它的原来面目,清澈如同水镜一般的剑身,刃尖薄如蝉翼,剑脊黑纹雕花,古意盎然,剑隔之下有着岐烨两个古代字纹。   芸夕抽出这柄剑的目的,便是要让其发散出被挤压多年的杀气,否则以如今这个身体根本无法驾驭这柄剑。   “这便是让你心智改变的杀剑岐烨的真正面目吗?果然不愧为古代强者之剑,生于古代混乱时代,能够有这样的佩剑也算是绝顶之人。”   奥布雷·埃索尔这样说道,并且全身威势散发而出,似乎要跨越时空,和古代强者一战般,他的势比之芸夕如今还要威猛无数,一下子和长剑所释放出来的杀气争鸣。   “我说过了,我已经不知原来那个芸夕公主了,不管你所谓何事,因果相了,我们也再无关系了。”   芸夕执剑于杀气之中,身影虽然有些摇晃,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奥布雷·埃索尔所要的便是和这长剑之内的气息搏斗?当然不是,以芸夕的经验可以预料到,这位帝国皇帝修行高深,并且进境也不慢,估计便是想要通过这一次来体会古代强者之气,想要以此冲击下一境界也说不定。   “我也说过,不管你是谁,但你的身份便是帝国公主,在这里,你便要遵守帝国公主所该遵守的礼仪。”   奥布雷·埃索尔似乎已经有所参悟了,他淡淡的对着芸夕说道,语气中威严,但却包含警告,一掌拍散冲天杀气,他的身影融入天地,消失在了寝室之内。   这是对于势达到了非常高的领悟才可以做到的,当然,芸夕如今也只是身融大势,让自己气息和天地等同,却无法完成这种技能的。   轰隆一声,却是这座寝室在刚才气势的争斗中开始出现了诸多裂痕,并且上面的琉璃瓦也开始滑落下来,隐隐有倒塌之象。   杀气散发完之后,这柄剑再次显得古朴静意,但却有着一种深深的冷意,那是挥之不去的杀意,作为兵器最为纯粹的杀戮意志,恍若蛊惑人心的魔鬼一般。   缓缓的把剑插入剑鞘之中,芸夕在纱裙之下撕下了一条缎带,将岐烨绑在了背后,身影跳出了寝宫,踏势而上,静立在大殿之巅。   而庭院外面,却已经有一队巡逻队冲了进来,为首的,便是当日的那个名为夏洛特·凯恩的侍卫官。   果然,弄出了这样大的动静,想要不引起注意,除非所有人都在梦中,尽管身融大势无法被对方察觉气息,但如今芸夕的身影已经暴露在了他人眼中。   果然,也之后甩开他们这一条道路了,芸夕的身影纵身而起,跃然于长空,融入了夜色之中。    第九章 畸恋与夜遇 更新时间2012-11-23 18:13:50 字数:2746  夜,还是那样阴暗,微弱的月光,在穿过阴云之时,只余下两三清凉,半斜树影。   越过行宫之巅,顺势而下,划过柳枝,抬脚轻轻一点湖面,芸夕的身影快速的在帝国的皇宫中穿行。   踏势而飞,如履平地一般的在一个清河湖中穿行,晨雾飘渺,荡漾的涟漪,宛若人间洛仙临世。   不知到了何处,芸夕身影一下子进入了一座行宫之中,而身后的巡逻队也被甩开了老远,看来只要再转角几次便可以脱身了,之时这个身体力量太少,尽管借势生力,踏势凌空,但芸夕也有些气喘,毕竟就算是跑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是一间苦差事。   “凯恩侍卫官,前面是皇子的行宫所在之地,请问是否还要继续前进?”   “你们在此等候,我自己进去巡查。”   夏洛特·凯恩说道,按理说,巡逻军士只能在皇廷之中,不可以进入行宫所在的院子之内的,因此他打算独自一人过去。   帝国的皇宫很大,而芸夕虽然也知晓了地图,不过却也没去过几次,如今她也有点犯难了,这里应该是寝宫所在的地方,只是不知是妃嫔还是皇子的。   几下翻身进入围墙之内,芸夕已经在了其中的一座行宫之旁,再次望着四周,踏势而起,静立在行宫之巅,望着整个皇廷,也算是大概知晓了方向了。   不过却是感到有人接近,芸夕此时身融大势,没有发出声响,身影已经再次避入墙角内,阴影和她的黑色纱裙连为了一体。   “殿下,您,您轻点……”   芸夕突然听到了这样一种谄媚腻人的声音,应该是十五六岁小姑娘特有的清脆悦耳之声,但却包含了太多的妩媚,但这样嗲声嗲气恁是让她听得别扭。   “啊,啊哦,殿下,您……”   芸夕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如果不是黑暗之中,便可以看到她的脸早已红透了,耳根子更是如同蜜桃一般,满是红霞,心跳似乎也加快了。   原来芸夕所在的角落之上,却是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窗台,而里面,正在发生着怎样的事情,也不言而喻了。   在外面的角落虽然听起来不是很大声,但却有宛如莺莺燕燕一般,时不时的传入耳朵,却是一年轻女子的呻吟之声,而接下来,伴随着的是一个男子喘着粗气的声音。   在角落的芸夕却是有苦难言,她在听闻这种声音之时,总是感觉身体有点怪异的反应,心跳加快,脸蛋发红,尽管以前的自己没有做过,但也知晓着里面在做什么事情。   想要离开,但这里却又有着那个夏洛特·凯恩的侍卫官在周边,而她如今也没有多少力气了,如果再被发现,估计又要一番追逐,并且被赶上了也得闹出不少麻烦。   “我要,我要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寝宫之内响起了这样疯狂的声音,并且随着这个声音,啪啪啪之声更快,而那女子却是好一阵浪叫。   “兰尼是殿下的,一直是四皇子殿下的,啊……”   “芸夕,芸夕,你明明是我的,我的皇妹,我要你……”   终于,里面的这位四皇子殿下,也就是尤里·埃索尔在这种兴奋的状态下说出了这样的话,眼神之中充满了疯狂之意,似乎已经完全搞不清现实和幻想了。   而躺在床上的自称兰尼的女子,赤裸的身体洁白如玉的皮肤已然多处了许多暗红色的抓痕,在那不满红晕的身体上显得那样突兀,她那秀气的脸颊虽然看起来红透了,却有让人感觉十分苍白。   华丽宛如水晶宫一般,金边的吊兰,玛瑙一般的墙面,还有着各种琉璃梦境一般的灯光,燥热的气息,伴随着冰冷的泪水,划过了她的脸颊。   外面墙角出的芸夕,却是双眸一凝,眉头微微上扬,耳边回想着那样歇斯底里的疯狂,那样似乎在对着命运大声呵斥的阴暗。   残月如钩,灰色的草木,所承接着的露水,微微的摇晃中,滑入地下,湮灭于长夜。   “我的皇妹,为什么,为什么,只要可以的话……如果得不到你,我宁愿毁去你,如果你可以在那个院子里消失了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出来,虽然变了个人似乎,但这样的气质,却让人更加着迷。”   这位帝国的四皇子,尤里·埃索尔却是宛如咆哮一般在房中大声哄着,完全不理会身下少女的呻吟已经变成了哭泣,变成了喊叫,那是一种无边的黑暗笼罩着这个寝室,让人无法看透一切的真实。   他按英俊的容颜也扭曲了,恰如地狱之中的恶魔一般的狞笑着,在无尽的欲望和仇恨中徘徊,湮灭了良知,混淆了善恶,堕落黑暗的深渊,寻求着罪恶的快感,乞求着死亡的降临。   窗外,芸夕解下了背负着的长剑,玉指轻轻抚摸着剑柄,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跳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脸上的潮红退却,却是一脸的冰冷袭人。   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杀意,右手已经握住了长剑,似乎就要出鞘,慢慢的增加着手中的力道,拔出一成剑刃之时,寒光映入眼帘,无尽的杀意蔓延在心中。   在这样一个皇室之中,权利的欲望弥漫,险恶的阴谋纵横,暗地里的杀戮,隐藏在笑容里的杀意,这,是一个被诅咒了的家族,是一个被剥夺了,甚至是扭曲了感情的地方。   芸夕知晓,如果自己现在将尤里·埃索尔直接杀掉,或许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一种让他逃避内心丑恶的罪孽,也是让他可以破碎那虚伪的幻境,结束疯狂的意志。   如果现在杀掉他,也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不管是芸夕,还是尤里·埃索尔,他们都清楚着,尤里·埃索尔将会死于地狱的劫罚。   叮的一声,露出来的剑刃有回到了剑鞘之内,再次将之背负在背后,芸夕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或许,她可以去杀戮,但却做不到帮助他人获得救赎,也无法让堕落的人回归人间。   曾经,她还是他的时候,看到了无数的黑暗,魔障,侵袭了整片大陆,那是一种未知的气息,被侵蚀者将会失去意识,除了杀戮,他们什么也不会去做。   不停的练剑,一直在努力着挥出那可以收割一切的剑,生命、情感、罪恶,只要是遇见的,全部斩裂。   “如果将来有一天,不,是下一刻,我被魔障所侵蚀,也请你挥剑。”   这句话,被无数的人说过,即使有所偏差,但寓意却相同的。   而如今,我没有被赐予救赎的使命,我,也已经不是当初的了,没有必要,去过问这些,芸夕是这样想的,她,也有着自己所纠结着的事情。   夜,是寂静的,迷茫的人心,阴暗的人影,还有那徘徊着的痴狂。   月下,有着一人,手执长剑,在青湖之畔舞动。   锐利的剑身反射着月光,合着波光粼粼了的湖面,荡漾着其间摇曳的芦苇。   一挑剑刃,宛如利刃一般的风披靡而至,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残影,掠过横渡高空的芸夕裙摆。   芸夕身上的黑裙飘摇,一双漆黑剔透的双眸盯着前方,长发飘飘,衣袂翩翩,身影也慢慢的降落至湖畔之地。   这个将自己从空中一剑逼下来的年轻男人,不是夏洛特·凯恩,也不是其他的侍卫官,而是一个高大英俊的陌生男子。   阴暗处,无法完全看清楚却可以感到英气十足,剑刃挥荡之时,有寒光倾泻,抬手斜指芸夕。   “那么,这位蒙面的小姐,你可以把脸上的面纱拿下来了。”   这样平静的说着话,语气中却有着一种自信和命令,这是久居人上人所应有的气质,绝非一般官宦子弟所能有的,没有强劲的实力也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   必须,快点结束这里的事情才行,芸夕知晓,如果待会儿发生战斗,那么,夏洛特·凯恩也将很快赶到,而之后,自己背腹受敌,将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缓缓的解下背上的长剑,或许,第一战,便在这青湖之畔开始吧。   寒光冷冽,斜月西落,芦苇丛中,湖波荡漾。   风,再次狂舞于夜间。    第十章 湖波之上 更新时间2012-11-24 17:29:36 字数:2611  长剑,卸去了那积压数百年的杀气,清澈如湖水一般,却透露着冰冷的杀意,漆黑的眸光,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晶莹。   长风起,树叶飘摇,提剑而立,苍白色的势,是弥漫空中的雾气,飘渺着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青湖之畔,嫩草斜斜,有剑斜指而过,抚倒青芽,劈击而下的剑影,划破了虚空,割开了大气,两步前移,却是带动草尖盘旋,地上枯叶纷飞。   叮吟一声,却是两刃相撞,眸光对视,芸夕可以看到对方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暗含锋芒,眉宇间也英气十足,算得上是一个人杰。   回剑,撤步,连三转身而击,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飘渺难寻,却是芸夕不打算硬接对方的长剑,她此时力量不如对方,速度也是如此,而所运用的势也无法达到完整的地步,因此她有的只是经验和剑招。   这柄剑,有着阴森的杀意,席卷而来的剑影让他眉头一皱,对于这个力量不大,但剑技无双的女子,他其实有的只是兴趣,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想法,因此也没有必要动用全力。   而芸夕,她所要达到的目的,也仅仅只是脱离对方的纠缠,长剑,便可以斩裂对方的驻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并没有太多抢攻的欲望,也这是阻隔、回避、迎击,或者偏移而下,荡剑于边,似乎在欣赏着这个宛如跳舞一般的身影,长剑,反射着寒光,而眼眸,却回荡着那优美的身姿。   轻点剑尖,斜刺而过,回旋劈斩,脚步完全没有半点凌乱,连续几次抢攻,运势踏空而起,芸夕已经后退至青湖之上,脚尖踏着水面而立,双眸静静的闭着,双手同时握着剑柄,似乎正在等着某个时刻。   光以这样的身体无法运转太多的势,也就无法在速度上摆脱对方,那么,也只有击退他了,芸夕的剑,在苍白色的剑势所营造下变得冷光凌烈,宛如天月之镰,切开了那一幕黑暗。   叮!芸夕双手所握的剑已经呈上挑之势,岐烨之利直破虚空,一道银狐划过,而那男子的身影,却在水面之上一晃而过,踏着几步涟漪,止住了脚步。   手中的长剑,也是斜指而上,寒光之处,却是一闪之间,剑尖滑落,扑通之声,掉落在了水面之上,缓缓的,沉入了湖水之中,断口之处,宛若镜面。   微微的喘着粗气,即使是岐烨剑太过锋利,但芸夕也是花费了挺大的力气才斩裂那柄钢剑,而以她如今的身子,还是有点吃不消的,而且今日的势也动用过多了,最为重要的是,在初次拔剑之时,为了抵抗外泄的杀气已经消耗太多了。   如今,那黑纱之下,芸夕的脸上也有些苍白了,一种疲惫的感觉从心中蔓延而起,力量,已经没有多少了,长剑握在手中,阴森的杀意需要自身的势去压制,如果,在过片刻没有收剑的话,芸夕将会无法承受那种纯粹的杀意,那样的话,即使是作为自己的佩剑,她也无法驾驭的。   湖面之上,他们两人背对而立,各自呈现握剑的姿态,湖水在两人的加下绽开一朵朵涟漪,脚下的波纹在两人中间相遇,震荡之后平息于此间。   剑已折,当弃之。男子淡然一笑,直立于青湖上,扬手便将半截长剑丢入湖水之内,转过身来望着她那优美的身姿,简单的黑色长裙包裹着纤细小腰,那被绑成单马尾的乌发垂到腰际,是那样柔美。   收剑入鞘,再次负于背后,芸夕也站在水面之上,望着这个男子,她感到了这个男子的战意全消,尽管没有倾尽全力,但剑已折,对于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他,自认为已经没有再战的必要了。   空中原本弥漫的剑势也消散一空,湖畔边缘,芦苇在夜风之中轻摇,而对面的男子,却是微微弯起嘴角,双手负于背后,细细打量着转过身和他相视的女子。   有些娇小而消瘦的身子,年龄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玉指轻绕在长风中摇晃的裙摆,一席薄纱挡住了那可以预见的秀美容易,水灵的大眼却没有那样娇柔,漆黑的眸光可以看出来,她是那样的平静。   几丝调皮的发丝拂过额间,却增添了许多灵动,这个少女,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色的着装,发带、面纱、裙装,一下子便可以看出,都只是临时随便裁剪的,但却没有丝毫的维和感,处处都透露着一种简单而纯粹的清雅,不似宫中那些繁杂而华丽的宫装,清丽好似水仙一般。   “剑,是一柄好剑。”   当然,人,却是更美。   这是男子带着赞叹的语气说道,这是他许久没有用过的语气,寂寥的心情,也因为这一场比斗而舒畅不少。   “你的剑,不行。”   芸夕直白的说道,语气不曾透露出任何情绪,声音平静,但却如银铃清脆,回荡在湖波之上,也是清新雅人。   她所言的,不是他那钢剑质量太差,这个男子,芸夕已经猜测到了他的身份,相应的,他或许也已经可以看出她的身份了。   克劳瑞丝·埃索尔,帝国的二皇子,先前所言,在星罗学院进修剑技、战法,传闻天赋极高,母妃母妃安吉莉亚·安德鲁王妃,便是当日阻止芸夕进入庭院的那中年美妇。   他有着灰褐色的头发,双眸微黑,比之四皇子尤里·埃索尔,少了那些秀气,却多处了一些刚毅,英气十足,可以说,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被称之为年轻一代的天骄也不为过。   “那柄剑,可是帝都最好的铸剑师花费许多珍贵材料锻造而成的。”   “不是此剑,你的剑,一生只能有一把,便是由心而至的剑,心剑不刚,则手握万剑,皆折。”   芸夕的话让克劳瑞斯·埃索尔眉头微皱,不过一会儿似乎想通了一般,眉头再次舒展开来,嘴角也再次上翘。   再次向前望去,那一道窈窕身影已经在湖面中掠过,踏势而上,消失在了夜空之中,长风吹过,却是一条轻纱飘摇而至。   抬脚行步于湖面,一踏一花开,伸手过去,轻轻的接过那被风解下的面纱,似有一股幽香飘飘。   月,依然隐入阴云之中,子夜,也慢慢的过去了。   “参加二皇子殿下,在下追击刺客到此,无意打扰殿下雅兴,还望恕罪。”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湖畔,却是却是夏洛特·凯恩侍卫官,他刚才也发现了这边有战斗的痕迹,便料想那黑影定然在此处,不过不想到此之后,却不见黑影,只有二皇子一人驻足湖面之上。   当然,他也可以预料到了刚才的战斗,必定是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热和那黑影所为,不过既然二皇子没有发话,他也不需理会。   “已经没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克劳瑞斯·埃索尔将那黑纱收入怀中,对着夏洛特·凯恩淡淡的说道,并且向湖岸走去。   而芸夕,此时已经回到了她的寝宫,伊洛丝看来并没有进入寝室,并且也已经回到偏殿睡着了。   接下长剑岐烨,挂于寝室的墙壁之上,在讲头发上绑着的黑纱发带解开,乌发如瀑倾泻,遮盖了小巧的耳朵。   而这时,芸夕也才发现,原来她的面纱在途中掉落了,不过也无所谓,解开衣带,芸夕之穿着白色纱衣卧在了床上。   她,此时很累,经历了夜晚,也遇见了许多事情,不只是身体疲惫,重生之后,她,再次体会到了心的疲惫,好想睡觉,不一会儿,芸夕便进入了梦中。   窗外,是无尽的黑夜,阴云遍布夜空,稀疏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斜月,也隐隐西落。   距离黎明的破晓之光,还需要一段时间。    第十一章 旧梦残忆 更新时间2012-11-25 17:42:54 字数:2762  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寝宫中休息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芸夕有些疑惑的想着。   这里,并不是帝国皇宫,而是七百年前的世界,天空是一种异样的阴暗,灰蒙蒙间透露着一丝死气,阳光显得那样微弱,大地也快要干涸,风,显得有些干涩,吹在脸上,有些生疼。   芸夕,或者应该是他,一身青衣,修长的身材,有些健硕匀称,而背上,赫然背着杀剑岐烨,算是俊秀的脸显露着英气,他,是剑门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没有绝顶的资质,也没有鬼才般的悟性,一剑一招,都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挥剑,达到了一招一式皆了然于心的地步,曾经,便是这样一晃十年而过。   魔障之气,还是在十年前出现的,不足一个月便席卷整个大陆,杀戮、死亡、恐惧、罪恶也随之弥漫在这片土地之上,亲人、友人、陌生人,只要被沾染了,便是仇人,也是罪恶的化身。   我的目标是什么?是成为强者,对,成为可以战胜一切的强者,寻求世间至极剑道,那样的话,便可以斩裂一切一切的不合理的事物。   十年来,目睹过了人们如何被魔障侵袭,一步一步的濒临死亡,这片大陆如何从富饶之地变成荒原,宛如末世一般,恶魔与罪恶横行于世间。   十年了,我虽然一直在战斗着,却一直未寻找到自己的战场,而如今,这样的迷茫将要终结,因为,多年磨剑,已然开封。   “你,要走了?”   一席水白色的纱裙,窈窕身影于山间小道静立着,说不出的清尘,黑色的长发,在腰身之处微微摇摆,风,带起了几根青丝,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初阳,刚刚升起,暗红的太阳,污浊的天空,还有灰色的草木,都在那一刻停止了。   她的双眸,同样也是漆黑的,却是水灵动人,玉颊微粉,素手招摇,似要挽留着前面那青衣男子,语气中,有的是一种淡淡的惆怅。   “嗯。”   他,所能说的,也只是这样一个字,十年的磨剑,朝夕相处,犹如总角之宴般,一起度过了太多太多的时光,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话了,然而,如今,却是将那千言万语化为了一个字。   “你,然道不能……”   “我已经向师门请命了,这一次,将是最后一战,也是终结一切的战斗,我,会以这柄剑,劈开这满天瘴气,到时候,天将会恢复清明了吧。”   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一股期盼,又有着一股痛苦,似乎,那种想要他仗剑天地,却又想要他留下来的心产生了冲突。   然而,他却阻止了她说出接下来的话,因为,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会答应留下来,害怕自己一直以来想要仗剑除魔的意志被这柔情似水给冲淡了,退缩了。   “外面,天气很冷,你,要保重。”   她,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他们都互相了解,不能成为他的后退,或许,忍受着这种分离的痛苦,也是一种享受。   风,再次缓缓吹过,林间小道,晨雾弥漫,两人的身影显得更加飘渺。   “或许,这天,将要下雪了,等大战结束,或许,便会有着美丽的雪景呢,到时候,我们,结婚吧。”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双眼不经意间扫了一下少女所在的地方,心中更有一种意志,那是劈开这层魔障,让世间,重回清明的决心。   或许,到时候,会是一场美丽的雪景也说不定,林间的少女是这样想的,双眸中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已经变得更加朦胧了,晶莹的泪水,慢慢的滑落,闪耀着洁白的光芒。   身负长剑的青年,也有着那样一个愿望,这片已经埋葬在黑暗中十年的大陆,必须要寻回它原有的光明。   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只记得,一直在杀戮,鲜血、黑暗,一切都在这样的战场中湮灭月岁月之中吧,他,在杀戮之中,染红了的双眸,却是有了湿润,眼前的景物,漫天的杀气,似乎也无法看清了。   远山长钟敲响,又是谁死亡了?冲天杀气,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战!杀!   有的只是这样的两个字,白雪,或许就要下了……   ……   “公主,公主,快醒醒……”   是谁?在呼唤着谁?   朦胧间,睫毛微微颤抖着,芸夕慢慢的睁开双眸,只是,刺眼的光芒让她一时无法完全睁开,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   慢慢的睁开的双眸,这是什么感觉?湿润的感觉一直沿着眼角向着脸颊蔓延,芸夕突然是一惊,小口微微张开,整个人愣在了床上。   抬起纤细的素手,玉指在脸颊上轻碰,却是一种湿润的感觉,轻柔之处,是显得那样的苍冷,金玉白石的殿堂,琉璃玛瑙的色彩,在泪眼朦胧之间却显得异样的单调。   “公主,你到底怎么了?是做了噩梦吗?”   身旁,却是小侍女伊洛丝那充满担忧的话语,轻轻的拿起手帕,在芸夕的脸颊上擦拭着两道泪痕,只是,这泪水似乎止不尽一般,宛如三千愁绪,如何可以完全抹去?   “没事了,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已了,已经,没事了。”   大概,是没事了吧……   芸夕轻轻的摸着伊洛丝的头发,对着她这样宽慰的说道,只是,嘴角微微的翘起,却是那样的勉强,脸色也有着异样的苍白,双眼,出现了一丝红肿。   长夜,是那样的漫长而愁苦,而如今,梦已醒,只是,挥之不去的,却是那心中的窈窕倩影,林中小道,昏暗幽深,临走之时,却是无法在看清了她的容颜。   前尘旧事,过往云烟,说是可以湮灭于岁月之中,可以埋葬在心底深处,然而受过的伤,即使好了,却有着伤疤,还有着那一直遗留在心中的疼痛和伤害。   “帮我把墙上的剑拿过来吧。”   芸夕斜躺在床铺之上,脑袋有点昏沉,目光也出现了些许昏暗,身体却是没有一丝气力,或许,是昨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吧,体力透支、被杀气侵袭了,并且还强行运转势,或许加之受了风寒吧,如今的她就如同平常人生病一般。   伊洛丝有些担忧芸夕的身体,虽然奇怪为何芸夕的寝室之内会有一柄剑,并且还在早晨之时想要,如今可是生病了,得去寻宫里的医官才行。   解下墙上的长剑,却是和外表不符合的重量,伊洛丝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之抬到芸夕的床前,看着芸夕这样有些痴呆的望着长剑不语,心中一阵酸涩,便出了行宫准备去寻人来看望芸夕的身子。   芸夕却是无奈一笑,心中有点自嘲,这个芸夕公主的身体确实太过薄弱了,看来真的是昨夜太过折腾,如今却也是生病了,似乎,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生病的味道?   当初还是少年之时,却是这样躺在床上,倔强的想要去锻炼修行,然而被她的一句话哄得乖乖的休息的,心中是一种名为快乐的东西。   真是的,这个身体是怎么一回事?泪水,居然不能断绝一般。芸夕的脸蛋似乎有着笑容,却是那样的苍白,她的脸颊上再次滑下两行清泪,被单也有些湿润了。   手,在长剑之上轻轻的抚摸着,一丝冰冷的气息,从指间接触的地方传来,却让芸夕感到一种踏实。   做起身子,有些费劲的拿起长剑,轻轻的把岐烨抽出半截,依旧是寒光凌烈,杀意森森,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但她却是将之抱在怀里,双目仅仅的闭上了。   如今,我有的,也只有你了,岐烨,一定要让我坚强下去,我此生,或许,也只能这样吧,以你这杀剑之名,踏上无上剑道,那过去的情缘,或许无法埋葬,但,却也只能藏匿在内心的深处。   少女怀抱长剑,娇弱的身子有些颤抖,死在抽泣一般,泪水于那紧闭的双眸之间再次溢出了。   帘外,凉风阵阵,已是秋季时节。   行宫院落之地,石板道边,草木,也退去了鲜绿,或许,再过几日,便有枯黄落叶飘零了吧。   秋季的初阳,虽然红艳,却也似夕阳一般,染红了半座宫殿。    第十二章 探病 更新时间2012-11-26 17:49:04 字数:2807  秋季的气候还算凉爽,不过风却有些急促。   华丽的行宫之中,芸夕一副闭目的样子坐在床上,一身洁白的纱衣过着她那瘦弱的身子,而一柄看起来古朴,装饰简洁的长剑正静静的躺在她的身旁。   突然,一只小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之上,些许凉意传入大脑之中,却是让她从思索之中回过神来,也慢慢的睁开了双眸。   身前,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关切的看着她,金黄色的长发掩盖不住眉宇间的一丝忧虑,洁白如玉的小手正伸在芸夕额间,而另一只手却贴在了自己的同样位置,想来是在比较着之间的温度。   “芸夕还真是乱来,本来身子就差了,却又不爱惜,现在却是生病了,可是要受苦的了。”   这位金发少女却是来探望芸夕的凯思琳·布罗迪,作为芸夕的好友,此时她的运气却是关心之中有责备,在她的认知中,芸夕作为公主,却是不受待见,长期一个人生活导致了性格孤僻怯弱,不善与人交往,身子单薄,如今却是病着了,也是让人怜惜。   “没事的,刚才宫里的医官已经来看过了,只是轻度风寒而已,休息一下便会好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芸夕却是劝慰着一旁担忧的少女,语气中虽然听起来很是平淡,却没有丝毫灵动,可以说,如今的她其实心情还无法调试过来,依旧有着太多的抑郁。   “还说没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心情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凯思琳·布罗迪撅着小嘴说着,显然是对于芸夕不够坦白的不满,在她看来,芸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更应该说出来让自己一起分担才是。   芸夕也无法,只是摇摇头,她却是有许多心烦的事情,除了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而且那个梦,或者说是以前的记忆也让她的心情无法好转起来。   其实,从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并且还成为了一个少女,表面上看起来她很是镇定,但也是非常勉强。   是的,这几日以来,芸夕一直在勉强着自己,不管是逼迫着自己融入这个和自己内心格格不入的世界,还是接受自己改变了性别,成为了一名娇滴滴的少女这个事实,说什么只要可以成就至高剑道,便可以无视,其实都是骗人的。   那种对于未知和不解的恐惧,对于过去的悲伤和未来的迷茫,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单单是内心的伤痛,在数百年之后再次降临,无论经历了多少岁月,也无法磨灭的。   “怎么,又哭了,好端端的,我不是在这里吗?”   凯思琳·布罗迪望着无端又流出了眼泪的芸夕说道,轻柔的握着她的手,试图去抹去她心中那未知的伤痛,可是,无法知晓,无法理解,又如何可以起到什么帮助?   “我好怕,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很坚强,没想到却是这样懦弱,胆小,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心中所想的那样。”   芸夕突然有些啜泣的说道,声音之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一种名为绝望的气息似乎正在蔓延她的心境,即使是身为曾经的剑道强者,心境宛如磐石,但对于情字一关却是如何也无法看开。   那种天人永隔,被生死、岁月、性别所阻断了的情感,只能在残存的记忆之中找寻,明明已经什么也不剩下了,一切不再是从零开始,而是有一个的轮回,但却无法逃避那自己的誓言,这种贯穿无尽轮回,覆盖一切的因果,缠绵三生般的痴狂却是人内心中悲的起源。   “不要怕,我不是还在你的身边吗?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不是吗?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过去的,放下了也就可以轻松许多,不是吗?”   凯思琳·布罗迪抱着这个颤抖的纤细身子,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细声说道,声音轻柔而温暖,寝室之内,两个少女,就这样相互依偎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已经好很多了。”   是的,这只是一次任性而已,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即使很勉强,但我也要让自己坚强起来,如果没有什么希望,我也该早就了解自己了,但心中总有着一种不甘,这样懦弱下去,是不可以的。   芸夕擦着自己的泪水,对着凯思琳·布罗迪说道,她的心境再次转变了,强者都有着他们特有的自我心境调节,经过了一番释放,芸夕已经不再是那样郁郁寡欢了。   或许命运之中有着许多无奈,她也存在着不可挽回的悲伤,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轻易就放弃,不会任由命运的潮流之中丧失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四皇子殿下,请稍等一下,伊洛丝去通报一下公主再进去,四皇子殿下……”   寝室之外传来了伊洛丝的声音,芸夕里面知晓了是四皇子尤里·埃索尔来了,对于这个人,她其实也没有太多印象,只能说,他是这个皇室的牺牲者之一,一个等待沉入地狱的可怜虫而已。   “听闻皇妹身体不舒服,我便来看望了一下,顺便带来了母妃熬的鸡汤,没想到布罗迪小姐也在啊。”   却是尤里·埃索尔没有理会伊洛丝的阻拦,自己进来了,对于这样私自进入女子寝室的行为,其实是一件十分无礼的事情。   “出去。”   对于尤里·埃索热,芸夕无法确定以如何的态度去面对他,虽然这个家伙却是让人讨厌,不过她也只能选择避开他,而此时的她语气中还是那样的冷淡,甚至完全的平静了下来。   听到了她这样的话,尤里·埃索尔原本的脸上没有了笑意,无奈之下便转身离开,在行宫正殿选了一座位坐下了,静静的不发一言。   芸夕在伊洛丝和凯思琳的帮助下,穿上了一身素裙,简洁淡雅,配上那娇弱的身子,苍白的脸色,却也让人怜惜之心泛滥,而那因为稍微用力而出现了一丝红晕的脸蛋也显得娇媚十足。   “去泡壶茶吧。”   来到正殿大厅之中,芸夕和凯思琳坐在一边,而尤里·埃索尔坐在对面,看着前面发呆,芸夕便吩咐伊洛丝下去泡茶了。   “芸夕身体不适,心情难免欠佳,刚才若有得罪,还希望四皇兄勿怪。”   芸夕淡淡的说道,语气之中毫无道歉之意,而尤里·埃索尔也只是无奈一笑,望着如今病弱的少女,心中亦是苦涩。   确实,他就是纨绔子弟,天赋不突出,没有被朝中大臣看重,甚至被称之为废材皇子,被人厌恶也是理所当然的了,他是这样想的。   “都在啊,多时不见,却没想到回到宫中,便听闻皇妹生病了,可是让而皇兄好是担心。”   门口再次走入一人,身材高大匀称,面容英俊,却是和芸夕昨夜有过一面之缘的二皇子克劳瑞丝·埃索尔,只见他迈步而来,很自然的坐在了芸夕对面的座位。   “听闻二皇兄是昨夜刚从星罗学院归来,不想却是来得及时啊。”   尤里·埃索尔这样对着克劳瑞斯·埃索尔道,似乎想要说着什么。   以前,清灵芸夕,作为帝国公主可是很少引起他人的眼光,或者说大家也只是在言语之中略有涉及,但却从未来此关心过,而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更是忙于学院修行,也只有被称之为废材皇子的尤里·埃索尔才会来这里打扰芸夕的生活。   如今早晨才听闻芸夕生病了,却没想到克劳瑞斯·埃索尔居然也会过来,或者说要是正常情况应该是脸听闻到这个消息的可能性都十分的低,这样确实引起了尤里·埃索尔的注意。   “学院事务繁多,确实无法抽空参加昨日的舞会,昨夜归来,想来拜访,却已然夜深,因此今早来了,却没想到听闻皇妹生病的消息,确实凑巧至极了。”   克劳瑞斯·埃索尔的语气听起来理所当然,而且话语连贯,完全无法分辨出他内心的想法,让尤里·埃索尔一阵结舌,陷入了沉默不再发言。   不出一会儿,伊洛丝已经端上了茶水,而大殿之内,前来探病的人,也似乎沉寂在了异样的气氛当中。   门外,一抹翠色飘摇,柳梢之下,也渐渐的泛黄了。   迁徙的鸟群,在空中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天空,显得格外的枯寂。    第十三章 谈话 更新时间2012-11-27 17:40:52 字数:2946  九月初,星罗帝都的气候还很是凉爽,阳光虽不明媚,但也多是晴朗。   尤里·埃索尔有些无聊的摆着手腕,身旁坐着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也难怪,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他们的关系可想而知了。   芸夕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刚开始那边情绪有些不稳定,虽然那个梦给她太大的影响,不过却也慢慢的调试了心情,而且脑袋也没有刚才的那边模糊了。   只是身体确实应为昨夜的勉强和情绪低落导致更为纤弱,虽然身着纱裙,但伊洛丝却还是将一件大衣披在了她背上,一时几人在大殿之中陷入了沉静。   几人相视也是无趣,更有一种无话可说的尴尬气氛,就如同遇到陌生人一般忸怩,却是凯思琳找话说道。   “二殿下一直在星罗学院,不知这一次回宫是所谓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正好学院的功课也快要完成了,便回宫看望一下母妃了,在学院里可是一直听闻凯思琳小姐的芳名,不过却很少碰见,不想今日倒是抽得闲空相遇了,真是感谢你对皇妹的照顾。”   克劳瑞斯轻笑着说道,他身为帝国的二皇子,对于这种交际的场面很是擅长,三言两语间便可谈笑风生,似乎真的对于凯思琳仰慕已久,一朝得见般的喜悦和荣幸。   凯思琳却是淡淡的露出笑容,尽显端庄之态,她确实也在星罗学院修学,只是女儿家不谈政事,对于武道也不尽了解,她身为帝国宰相唯一的孙女,有着星罗院花之称,当然,她的名气更多的是来源于家室、美貌和智慧。   对于克劳瑞斯·埃索尔,可以说在这个皇室之中的身份显得十分微妙,比之四皇子,这位英俊又天赋极高,是在星罗学院进修的高材生,有着卓越的能力,可以说备受众人的看重。   但其上面却有着帝国第一皇子雷切尔·埃索尔压着,虽然大皇子蕾切尔·埃索尔长期驻扎在边境,不理皇廷政事,但战功显赫,手握兵权,是大多数人认为最有可能继任帝位,成为埃索尔十三世的人,因此大多数人对于克劳瑞斯·埃索尔的态度十分暧昧。   “说起来,除了在外的皇兄和已经出阁了三皇妹,如今我们确实这几年来第一次一起聚在一起的呢。”   克劳瑞斯·埃索尔似乎怀着某种感叹说道,这样的日子让人怀念,也让人奢求,终究有一天,所有人都将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皇妹还记得吗?当初还是两年前的时候,我们五个兄弟姐妹也是同一桌在一起谈话的,那是候,所有人都还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生活也算是平淡清净呢。”   克劳瑞斯·埃索尔似在自言自语,但却意在对着芸夕这样说道,语气中让人感触颇多,时光所淹没的,便是那众多记忆中的两三个画面而已,却也让人失去了以往的一切。   “是吗?大概吧。”   芸夕可不会知晓什么以前的事情,她可以预知克劳瑞斯·埃索尔为何这样说道,只是也不去掩饰什么,淡淡的随便应答着。   “而皇兄似乎记错了吧,两年前大皇兄已经去了西南驻扎了,你说的应该是三年前才对。”   尤里·埃索尔却是纠正克劳瑞斯的话,暗想着这位皇兄的记忆下降了。   “是啊,两年前的时候,芸夕可是听闻了莰蒂丝公主被赐婚了,当时她可是哭了好一阵子呢,现在居然还假装忘记了,难道还在害羞?”   凯思琳却是调笑似的对着芸夕说道,并且也说明了克劳瑞斯的记忆不对。   “看我这记忆,居然倒退了,还不是听闻皇妹生病了,这不脑子一阵混乱,皇妹身子弱,可不得像我一般常常熬夜。”】   克劳瑞斯·埃索尔这样讲话题一转,有对像了芸夕,大家也注意到芸夕那有些红肿的双眸,并且眼皮之处又有点苍灰色,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了。   “多谢二皇兄关心,芸夕只是昨夜观书太晚,并且不小心着凉了而已,如今吃了药已经不碍事了,想来明日便可痊愈,不需太多担心。”   芸夕知晓,自己昨夜在那青湖之上和他的一面之缘,或许已经让他知晓了自己,只是他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芸夕公主,或者是某个替代之人,便有了诸多试探。   可以说克劳瑞斯是一个非常精明之人,在昨夜的一番交战,他在惊异于那黑纱女子之时,却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对方身融大势,无法找寻她所特有的气息。   不过在当时通过了声音、体态等一系列的观察,要确定这个黑纱女子是芸夕也不困难,只不过最为让他不解的便是为何一项身娇体柔的皇妹会有那样凌厉的剑势,并且还执掌着一柄杀意阴森的长剑。   那柄剑,他有着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他的记忆力不差,或者说十分好,不出多时便想到了自己曾经在已故的莰蒂丝皇妃那儿见到,听闻是兰洛斯帝国的上三国器之一,想来这便是其开封之后的形态了。   若是平常,就算听闻芸夕生病了,他也绝不会去过问,不过,如今就算是她毫无问题,克劳瑞斯也会寻找理由过去拜访的,他想要确定,这个芸夕公主,是否还是以前那个自己的皇妹清灵芸夕。   “时候也有些晚了,我还得回去和母妃回复一下,皇兄和皇妹,还有凯思琳小姐,你们慢慢聊吧。”   却是尤里·埃索尔有些闲不住这样的对话和气氛,如果没有克劳瑞斯,或许他还会有许多话要讲,不过在克劳瑞斯面前,就如同上次在奥布雷·埃索尔面前一般,他总是保持着沉默,想来也是自讨无趣,便起身告辞了。   不出一会儿,凯思琳也离开了,眼看已经快要过中午了,这样的气氛之中却也坐了许久,待伊洛丝下去忙活之时,克劳瑞斯却是细细的端详这对面的芸夕。   “皇妹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昨夜的青湖可是很漂亮的呢。”   如今的大殿里只有芸夕可克劳瑞斯·埃索尔两人了,而克劳瑞斯也不再是刚才那般语气之中蕴含关切,之时淡淡的对着芸夕说道,似乎想要挑明他们之间的事情。   “你既已知晓,何必再问,还是要寻仇?”   芸夕知晓克劳瑞斯已经确定了自己便是昨夜和他对战之人,那么,他也已经怀疑了自己的身份了,对于这件事情,芸夕也不愿意去狡辩什么,一切的语言对她来讲都只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存在。   “父王都不去理会,我又需要以什么姿态去理会?只是想要知晓,你究竟是谁而已。”   克劳瑞斯语气还是一样的平淡,丝毫没有所谓的亲情可言,以前的清灵芸夕和现在的芸夕是否是同一个人,他确实有些关心,但绝对不会是出于对自己妹妹的亲情。   如果芸夕便是她本身的话,对于克劳瑞斯或许有些遗憾,但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但在他的眼里,这个芸夕或许和原本的帝国公主不是同一个人,那样的话,她究竟是何来的?属于何方势力?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或许世界上确实有着相同的人,又或许有着可以改变人们样貌的手段,如果芸夕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毕竟坏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克劳瑞斯生活在皇室之中,对于各种阴谋都有着相当程度的接触,也因此他养成了十分谨慎的态度。   “我便是我,虽然有着自己的目的,但和你毫无关系,因此,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出现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我们之间,或许不应该有交集也说不定。”   芸夕的声音从平静到有些冷清,是要对克劳瑞斯定下彼此的立场,划清界限,这样,缠绕于这个身体,这个身份的因果,也将可以渐渐被揭开,当完全化解了帝都和她的关系,也降至她离开此地之时。   是吗?克劳瑞斯听了芸夕的话,便没有再言语,之时思索着什么,说是没有交集,不需要有什么关系,其实,在湖波里所埋葬的残剑,便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所交错的节点了。   克劳瑞斯也离开了,而芸夕,望着大殿之内,再次的变成了空荡荡的样子,显得异常的冷清,淡淡一笑,却是那样的酸涩。   或许,等到揭开了这个公主和帝都的一切因果,一切都会回到原本空荡荡的状态吧,之时那时,自己,是否还是如此?是要最求着什么?寻找着什么?失去了目标,断绝了因果,一切,还剩下了什么?   桌上的茶水,虽然还冒着些许烟雾,但,它显然已经渐渐变冷了,凉了,最终,将和这空气一般平淡。    第十四章 赐婚 更新时间2012-11-28 17:44:40 字数:2563  午后,天气开始有些转阴,阳光已经无法照射出云层了,天空也显得一片灰暗。   芸夕静坐在行宫之中,双眸微闭,似在养神,周身也有着一片淡淡的白雾。   一阵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细碎发丝,殿堂之内,窗台之边,帘影微动。   “有什么事情?”   芸夕睫毛微动,却没有立马睁开双眸,而是直接开口问道,如今她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即使是这位公主的身子太弱,但以她的心境和加之势的调控,也是可以很快的调控好身子的。   身融大势的她,时刻的感应着这座殿堂内的一切事物的变化,万物之势皆有静态,而一旦周围发生异变,打破了这种平衡,那么她也可以一下子发觉,并且知晓对方所发出的势的气息。   此时芸夕虽然闭目养神,但她却感到了伊洛丝的靠近,并且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或许又到皇宫之中听闻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公主,公主,刚才伊洛丝听闻了,陛下似乎已经下诏了,准备给您赐婚。”   果然不出芸夕所料,伊洛丝的语气之中满是惊异,而且十分着急的把自己所了解到的信息向芸夕告知。   芸夕却是眉头一皱,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即使知晓奥布雷·埃索尔对于这个公主的身份定位得十分暧昧,并且先前的邪离·兰斯洛也这样和她提过,但那也是未发生的,如今居然真的发生了。   当然,芸夕也不会有什么开心的样子,也不会有过多的忧郁之类的,赐婚?她不需要这种东西,感情之类的,她也不想再去考虑了,毕竟,一个人的心,又可以容纳多少情?一段已经化为记忆,却跨越时空跟随在自己的内心之中,又如何可以摒弃。   帝国公主的嫁娶,不说订婚的,单是正式结亲,少则几月之后,多则数年才可能完成,也就是说,芸夕如今至少也有着数个月的时间,身为强者,即使是生死降临也会面不改色,这样的一个消息,真正有影响到自己的还是在以后,又如何可以让她有过多的反应?   不过,这样算来,自己的时间确实不过了,想要从头开始锻炼这具身体的力道基础,看来也是无法了,只能从长计议了。   “是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芸夕的语气出乎伊洛丝预料之外的平静,完全没有对与自己身上有着婚约而改变什么,似乎这个消息完全不关她的事情一般。   “那个,听说今早陛下一些外国来使商量了事务,并且也达成了一些帝国之间的合约,然后,就有陛下给公主赐婚了的消息传来了。”   “哦,这样说来,是那个兰斯洛三皇子吗?也在意料之中。”   芸夕一副淡然的说道,公主的命运,不就是为了巩固帝国的统治吗,就像奥布雷·埃索尔一直强调着,你,是帝国的公主便可以了,其他的身份,他都可以无视。   “公主,难道喜欢那个兰斯洛三皇子?”   伊洛丝突然这样问道,语气之中有点忐忑,而且又有些低落,似乎有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芸夕看着身前的小侍女这样的神色,却是摇摇头表示否认,但心中却是一叹,似乎事情还存在着许多其他因素吧。   “其实,今日参与会议的并不只是兰斯洛来使,听闻西南十三国也派遣了来使,并且便是此届的少帝向陛下提出了赐婚请求,而后来陛下居然应允了。”   伊洛丝有些叹气的说道,似乎她更希望帝国皇帝可以将芸夕赐婚给邪离·埃索尔一般。   芸夕听闻了这话,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来了,西南十三国,她知晓,只是没想到居然也在这个时候来帝都,看来是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大陆如今有着的帝国也只有两个,便是兰洛斯和星罗,而西南十三国,虽然不是帝国,但却是由大陆西南之地的所有公国联盟而成的,实力雄厚,也因此帝国让大皇子雷切尔·埃索尔一直驻扎在那儿。   所谓十三国,其实也并非是十三个国家组成,十三国便是西南的最为强盛的十三个公国,其中十二个公国称之为议会公国,而另一个便是十三国的裁决公国。   十三国每十年重新对西南公国进行实力排行,当然,这样的排名一般很少变动,至于裁决国家则由其他公国投票选举,也是没十年一次,而此次来使便是十三国中的来使,所谓的少帝便是此届裁决公国的第一位储君。   “这一次的十年之期也快要到了,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如果没有什么进展的话,此届的裁决公国想要连任似乎很希望不大,因此才会在这个时刻排来使过来的。”   伊洛丝又这样说道,嘟着小嘴满是不舒服的样子,虽然她对于政事不了解,但整个大陆的格局还是有一些知晓的,或许不能说帝国比西南十三国强大,但起码帝国有着更为持久性的权势,而西南十三国,此届的裁决公国可能只能是下一届的议会公国了,到时候也怎么也无法和在帝国的地位相比较,在伊洛丝看来,如果公主要嫁的话,当然还是嫁到帝国去比较好。   芸夕却是随即淡淡一笑,自己想要斩断和帝国的因果,那么便不能在有所牵连,这样的事情她不需要去管,因为,她给自己的定位从来就不是什么帝国公主,如何可以去干预帝国之事?   西南十三国,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帝国三公主莰蒂丝·埃索尔便是嫁到其中的一个公国吧,那里一直是一片混乱之地,人们不太受帝国压迫,因此也是最为容易引发战乱的地方,不过,这些或许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有什么更为精确的信息吗?”   芸夕再次向伊洛丝提问道,她需要知道具体的时间,眼下虽然自己可以出入皇宫,但那奥布雷·埃索尔却是深不可测,不只是心思方面,而且无法斩断心中的牵绊,便无法摆脱这公主之身,如何转变成原本的自己,去踏足剑道之路?   “这个伊洛丝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在过一年吧,等公主满十六岁成年,或许不久便有告示出来吧。”   伊洛丝不确定的说道,在她看来,或许也只有一年了,她和公主便要离开这里,本自孤儿的她,自从成为公主的侍女之后,便意味着必须跟着公主到他国了。   “是吗?一年,或许刚好吧。”   芸夕淡淡的说道,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何况是这样局势混乱的大陆?有着以前的经验,她有信心可以处理好帝都的一切因果,当然,那时候的事情,或许是仗剑天地,行走天涯也说不定了。   “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芸夕对着伊洛丝说道,伸手,轻轻的拿起一旁的长剑,缓缓的退去了剑鞘。   寒光,如同冷月般闪过双眸,杀意,还是依旧森然,让人内心透露着一股无边的黑暗和绝寂。   杀剑岐烨,以杀称之,已经不知沾染了多少的鲜血和罪恶,挥之不去的阴暗,劈斩不断的罪恶。   未曾湮灭于岁月之中,亦未曾消散于前世的轮回之间,因为,这片大陆,从未平静过。   “也不知,你是否还要继续在这片大地杀戮下去?那样的生活,真的好累。”   没有尽头,没有希望,一望无际的黑暗,无穷无尽的阴影,那是一片灰色的天空。   今日,真不是一个好天气。   或许,雨,将要来临了吧,到时候,外面会湿透的呢。   芸夕,再次合上岐烨,双眸间却遗留了一丝冷意。    第十五章 少女的心 更新时间2012-11-29 17:49:15 字数:2762  轻轻的踏着莲步而来,窈窕而曼妙的身姿于门外隐现,挟着一股幽香而至,却是凯思琳·布罗迪再次来看望芸夕了。   少女的剔透双眸有些担忧的望着静坐在大殿之内的芸夕,或许,在她的认知之中,芸夕此时的心情要么兴奋,要么十分痛苦,想要在这样的时候平静下来,或许根本无法做到的吧。   “怎么了?”   芸夕轻轻的问道,她对于这个心地善良,并且十分关心自己的少女还是很友好的,这份感情却是值得珍惜的。   轻轻的摇了摇头,凯思琳并没有什么委屈的事情,只是,在刚才,她也听闻了皇帝赐婚的事情,便来到了这里看望芸夕,在她的理解中,就算是不谈感情,芸夕到那个西南十三国也不是很好的选择,更何况……   “芸夕有着什么梦想吗?”   “梦想?”   芸夕的脑海中在听到了这样的问题之后,有些疑惑,但接着却是引发了深思,梦想,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梦想,为着什么而努力,或者为了什么样的目的而去战斗?   依稀可以记得,当时也是有人这样问的,是记忆之中的那个她,这样带着轻柔的语气,对着前面那个挥剑的少年问道。   “你这样努力,一定是有着必须达成的愿望吧。”   “是啊,这一片天空,已经被掩盖了本应有的天蓝洁白,我的愿望,便是让它回到原本的样子,虽然起不到多少作用,但是,我会努力的。”   少年却是收剑而立,对着她微笑着,然而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奈与坚毅,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感叹颇多。   愿望吗?当初,确实是这样想的,大陆陷入了魔障的笼罩之中,人类面临着无穷的罪恶,死亡的阴影遍布所有人,悲伤弥漫在这片大陆的各个地方,因此,见证了太多的悲伤,太多的黑暗,便有了那样的愿望,那是所有人的愿望。   “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一定会是很美的时刻呢。”   她,是这样说的,语气之中也是充满着无限的祈盼,这样也让他更为坚信自己心中的执念。   “梦想,就是愿望之类的,芸夕想要未来成为怎样的,或者是得到什么?”   凯思琳解释道,似乎十分想要了解芸夕的想法一般。   “愿望的话,已经没有多大要求了,只是,可以顺心就行了,大概是这样吧。”   而如今,这样的愿望,或许已经实现了,一个人在达成目标之后,如果没有下一个寄托的话,会很孤单的。   我如今的梦想究竟是什么?重新活着的感觉,完全没有着一丝的庆幸,有的只是更为迷茫的心境,还有着对于这个世界,对于现如今所发生的变化,还有对于未来的迷茫和那种隐约可见的恐惧。   有的,只是提醒着自己,踏上剑道,斩断帝都的因果,其实,也只是为了流浪一生,为了逃避着什么,如同前世那般,寻找着什么可以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的信念。   “芸夕,不会对于陛下的决定而失落吗?”   看来凯思琳是为这芸夕担忧,试图想要安慰着她,也确实,她似乎一直以来都认为芸夕对于邪离·兰斯洛有好感,或者以自己的主观来定位芸夕的想法,认为芸夕或许和邪离·兰斯洛才可以的,而如今却突然杀出个什么西南十三国的少帝,并且还是很可能一两年之后沦为普通公国的皇子之类的人。   “凯思琳认为,我该如何呢?”   芸夕却是淡淡一笑,这样问道,看起来十分随意,但却包含深意,她可是不会在乎帝国皇帝的想法,自己的路,不需要他人来控制。   而凯思琳一下子无话可说,在她听到芸夕的这句话,似乎认为芸夕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也难怪,作为帝国公主,这样的命运本就是既定的,如何可以反抗,如何有力量去反抗?   “芸夕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吗?”   “命运?或许有吧,不过,我却还没见过,也就不知晓到底是怎样的了。”   “我还以为你一直像以前那样逆来顺受,不过只要你心情好的话,其他什么的都可以,只希望,你可以达到自己的愿望。”   也许,我还未寻找到我的愿望呢,芸夕突然苦涩一笑,没有说什么,她比之眼前的少女,要知道的太多了,看待问题也不是那样的片面,也没有太多自我,许多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如果不提找做出觉悟,而是过度的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之中,那样的话,是很难接受的。   “凯思琳有喜欢的人吗?”   芸夕突然用这样有些抑郁的语气说道,声音之中透露这一丝寂寥,因为被勾起了那些回忆,她也不知为何突然向着这样的话题深入了。   凯思琳却是一下子沉默了,看起来秀气端庄的脸蛋也有些通红,双手不知觉间摆弄着裙角,完全没有注意到芸夕的话里透露出的失落和迷茫。   “喜欢的人?没有,现在还不知道呢,那个,芸夕认为,二皇子怎么样?不对,那个兰斯洛的三皇子怎么样,据说他可能会是下一任的兰斯洛帝国的皇帝,只是不知道为何陛下会没有与之交好。”   二皇子?看来凯思琳似乎对克劳瑞斯·埃索尔有些意思,也难怪,作为帝国宰相的孙女,从小也被灌输着各种皇廷礼教,有着一般贵族少女的情怀,幻想着英俊的皇子也是正常的。   克劳瑞斯·埃索尔可以说是如今作为帝都之中最为受贵族少女钦慕的人之一,英俊、高大、贵气,一切都符合少女的幻想,更加之可能成为帝国皇帝,并且传闻学识渊博,天赋极高,带入礼貌,怎么说都是一个趋近完美之人。   芸夕有些感叹的想着,少女情怀,她是不可能会有的,因为,她毕竟曾经是他,并且有着无法抹掉的那一份记忆,不说身体,但是她的心境,便不是少女的那个年龄了,没有所谓的天真,也没有什么幻想,一切,都是那样的现实而又冷静,不会再有什么不成熟的表现了,这是他在成长之中所决定的。   芸夕有些担忧的望着对面的少女,如果在她的心中,克劳瑞斯是一个正直、勇敢、宛如骑士般的王子,那么,这样的想法终究会破灭的。   生长在帝皇家族,就如同着富丽堂皇的宫殿一般,看起来光幻琉璃,珠光宝气的,其实却是充满着俗气,而这种过分的宽敞和太多华丽的装饰却更加让人体会到那样一种单调和寂寥。   帝国皇宫之中,并非什么美丽的花园,也没有什么幸福的城堡之类的,到处弥漫着权利和阴谋的味道,假意的面具和伪善的笑容,冰冷的人心,那样才是最为让人绝望的地方。   “凯思琳最近不用去学院吗?”   “星罗学院还好,就是有点闷,不过算起来也确实许久没去上课了,估计又要被导师埋怨了,不过她的课实在让人讨厌,算了,再过一两天便会学院吧,不然家里又要被教训了,这几日芸夕可要好好陪我玩啊。”   星罗学院作为帝国第一学院,其中大部分都是贵族子弟,包括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帝国宰相孙女凯思琳·布罗迪,还有帝都许多大臣家族子弟都有在那里进修。   当然,平常人或许不会有太好的待遇,不过那些后台实力雄厚的学员便可以获得一些特权,这样就如同贵族和平民的差别一般了,而凯思琳和克劳瑞斯便是享受这种特权之人,他们可以随意进出学院,选择修学时间。   “那个学院的生活,也算是十分适合你的,可以的话,还是到那里更好,起码,比之这个皇宫来说。”   “真是的,芸夕最近看起来怪怪的,一定是在屋子里闷坏了,还是出去玩耍一下吧,你也好久没有陪我去了,就这么定吧,今日到我那儿去怎么,陛下应该没有对你下什么禁足令吧。”   芸夕淡淡一笑,看着这个类似撒娇般的要自己出去的少女,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这里,似乎已经有几天了,还没有好好逛一下这个帝都,算是放松一下吧。   只是,外面阴云笼罩,似乎,将有雨降临。    第十六章 伊洛丝的消失 更新时间2012-11-30 17:46:44 字数:2984  在凯思琳的请求下,芸夕也带着伊洛丝离开了寝宫,向着宫外走去。   似乎奥布雷·埃索尔对于芸夕也再次回到了不闻不问的状态,芸夕几人在宫廷之中出去,也未遇到任何阻拦或询问,看来帝国的公主要出宫也可以随意了吧。   “后面的那位夏洛特·凯恩侍卫官,你这是要干什么?”   “会公主殿下,陛下吩咐,若然公主出行,在下必须护卫左右,不敢擅自离守。”   正是夏洛特·凯恩一直默默更随在三人身后,确实,公主出宫,再怎样也不能独自几个女子出行,而分配了一名随从护卫已经是底线了,芸夕想了一下,也变没有再理会他了,毕竟,自己只要无视掉便可以了。   “芸夕为何背着柄长剑?”   在凯思琳的印象之中,芸夕似乎总是那样的清瘦纤细,如今不说衣着和语言比之以往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出行却背着柄长剑,这样的景象却让人觉得陌生和奇怪。   大陆之上也不是没有女剑士,只不过大都是那种体格比较健硕,身着皮革的,她们大多数是一些平民去当佣兵一类的。而芸夕身着纱裙,背着古朴长剑,看起来虽然飘逸出尘,但却让凯思琳很是不解。   也对,如果平常一个身子薄弱,没有丝毫武功的人,突然那条背着一柄剑,那样大家不觉得奇怪才是最大的奇怪呢,故此凯思琳有此一问。   “这柄剑,其实是我母妃当年的遗物,今日才寻到,便常带在身了。”   作为一名剑者,如果没有长剑在手,便会觉得十分不自然,因此即使是出行,芸夕也要背着岐烨,只是却也会引出许都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她这样和凯思琳解释也是纯属无奈之举,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是剑客,修习剑道来着,那样才是让她觉得更加奇怪,而且,芸夕也不是那些自认正直之士,强者的尊严宁折勿弯,但这样的谎言却也不是她该纠结的地方。   听完芸夕的解释,凯思琳果然没有再说话,似乎是认为自己让芸夕想到了清灵莉丝·兰斯洛皇妃一般,生怕她一次而情绪更加低落,一路上沉默着,不出多久便已经出了宫门了。   帝都很大,从淡淡一个帝国皇宫便宽广无比便可以看出来,穿过那高高的宫门,便来到了帝都大道之上,这是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宽敞大道,笔直而直通城外,看起来行人不是很多,当然,着条道路本来便是帝国官员、军队或是外国来使等官方通道,普通人还是很少出现的。   拐弯到一侧,便是普通的城市街道,很是热闹,人来人往之间穿杂着各式各样的人,两旁却是许多商贩店铺,在这里,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有着喜欢逛街的习惯,当然,这条街比较杂乱,有平民的摊位,也有贵族的高级店铺,在其他地方却有着专门为贵族设立的商品街,也有一些完全不被贵族看似的街道。   芸夕应了凯思琳的请求往这边走,而且看起来伊洛丝也是很喜欢这样热闹的街道,她们两人倒是很有兴趣的看着各种景象,而芸夕虽然喜好安静之地,不过也不会太多厌世,跟随这凯思琳走着。   对于突然出现在这条街上的三位娇美少女,自然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毕竟许多贵族少女可是很少步行出门的,要么都是坐在车中,要么便是跟随着许多人。   伊洛丝在这样的目光之中却是显得有些怯弱,也难怪,她一直在皇宫之中,并且地位也只是个小侍女,很少引起什么关注的,如今这么多人将眼珠子盯着这里,也怪害怕的。   当然,芸夕却是一脸淡然,无论身处何地,在怎样的情况之下,她都试图让自己做到最为冷静的状态,不愿意去表露自己的感情。   “公主,我怎么觉得老有人在盯着我们,那个眼光看起来让人很是不舒服。”伊洛丝小声的问道。   “伊洛丝不用担心,这不是说明这伊洛丝长得可爱吗。”   凯思琳这样类似看玩笑的说道,不过确实也让伊洛丝放心了许多。   芸夕往后一瞧,确实有几个人一直在身后,算起来很是年轻,带该都只是不到二十之龄,衣着华丽,眼光让人十分不正,看来是某些贵族子弟罢了,这些人在那个时代都有着,不学无术却又整日仗势欺人,想来是在这街道无事游荡吧,便也不再理会了。   “这里的东西虽然很少有可以被贵族看上的东西,不过却也新奇有趣,并且十分热闹,芸夕想要什么?你看那个叫做冰糖葫芦来着,挺甜的,要不要吃?”   凯思琳看起来便是比较活泼的少女,虽然身为宰相孙女,但也十分喜欢这些看起来十分便宜的东西,对着芸夕介绍着各种东西。   “公主,凯思琳小姐,要不伊洛丝去买的东西回来。”   伊洛丝自告奋勇的说道,她似乎也看到了许多甜点,难得可以出宫玩耍,一定要让公主开心一下,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可怕的,伊洛丝这样在心里为自己打气着。   接过了凯思琳手中的几个银币,她便蹦蹦跳跳间的向着对面的小铺过去了,而凯思琳和芸夕却在这街道的旁边寻了个作为座下等候了。   “两位小姐是要来点什么?”   这是这家店铺的店员询问着,而凯思琳直接点了一壶清茶,便和芸夕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伊洛丝的身影了,在人海穿行的细缝之间,偶尔可以看到伊洛丝在那里。   “两位小姐在这里和茶,却是无趣,不知是否来点酒水之类的,本公子请客。”   一锦袍男子出现在芸夕两人身边,却是故装潇洒的扬着头发,然后摆出自认为十分帅气的样子,想要吸引芸夕两人的注意,这类的贵族公子哥确实非常多。   芸夕和凯思琳两人都是眉头一皱,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衣着华丽,但从他的言行之中便可以看出,估计也只是没落家族子弟而已,若然是那种公爵子弟,估计也不会再这里用这样低级的搭讪方法了,而且也没可能不会知晓凯思琳这位在帝都之中算是出了名的帝国宰相孙女。   “劝你离开这里,很碍眼。”   芸夕的话显得十分的冷,对于像邪离·兰斯洛或是克劳瑞斯·埃索尔这样被诸多少女迷恋的当代人杰,她都不会去理会,也没有丝毫的兴趣,更何况只是这种意境没落到了如同混混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礼教的家伙。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难道你不知道我可是过几日便会继承了我父亲的爵位,成为一名真正的贵族,到时候你们可得叫我男爵大人着呢。”   这位男子十分惊奇,不得不说他的脑子虽然不残,但思想却是极度的有问题,按照帝国的律法,若要世袭官职,那么便会被降低一级,也就是说他的父亲应该是一位子爵了,在其他地方或许有着自己的小领地,不过在帝都,估计真正有的只是一座宅府而已。   对于这种不学无术却又自大自狂之人,芸夕不再理会,在其再要纠缠之时,却是一直在旁边不远的夏洛特·凯恩出面了,一身侍卫官的锦袍让他看起来身材高大挺拔。   面对着这位侍卫官,那个男子顿时失去了刚才的士气了,有着这样的侍卫护卫,再怎么想也知道身份比之自己要高的了,有点脑子的人都知晓怎么做了,而他便灰溜溜的离开了现场。   “这位夏洛特·凯恩侍卫官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凯思琳笑着这样说道,让夏洛特·凯恩有些憋屈,他一直以来守卫皇宫,如今被派遣充当护卫,却又不被这位公主待见,他知晓芸夕似乎并非看起来那样简单,也就没有太多接近了,不想却是刚才出面前有些犹豫,却是遭到了凯思琳的一番笑话。   “你就先护送凯思琳会宰相府,不要跟来。”   芸夕突然这样说道,语气之中有一种命令的感觉,森冷而威严,夏洛特·凯恩居然有种在陛下面前接受任务一般,完全不敢有异议,但望着眼前的公主一脸煞气,双眸泛着冷光,原本想要说的话瞬间便被咽了回去。   而凯思琳也是第一次听到芸夕这样冰冷的话,顿时一惊,却发现芸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街道的人海之中,无从寻找,只得和夏洛特·凯恩离开了。   行走在路上的芸夕却是异常的冷静,这种冷静到透露着杀机,是她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展现出来的,因为,在那个来搭讪的男子离开之后,她突然发现对面的伊洛丝的身影消失了,而街道的人影杂乱,难以察觉辩分那些没有修习术道的普通人,因此才会让她没有注意到细节。   天空之上,阴云笼罩,一片昏暗之色。   风,开始起舞,似乎,有雨将至。    第十七章 长街雨 更新时间2012-12-1 17:47:10 字数:2919  长街之上,阴云笼罩,天地一片昏暗,行人也渐渐的少了,周围显露着一丝肃杀之色。   轻轻的闭上双眸,背负着长剑的窈窕身影,就这样漫步在这个街道之中,行步缓慢,但身影却转瞬之间消失于原地之中,朝着更远的地方去了。   这天地之间,有着术道的存在,超越了力的基础,共鸣于心神之处,身融大势,体会着这天地之间的微妙变化,六识通灵,以心代眼,就这样暴露着周边方圆百里的大势。   轻轻踏着大地之势,芸夕看似身形出尘从容,但心中却是什么担忧,她可以隐约的感应到一丝伊洛丝的气息就在前方的某个位置,而且还在以快速的速度离开,着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行路或是跑步可以赶得上的。   双眸再次睁开,芸夕直接踏势而上,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街边的楼房之上,在那一座座商铺之上穿行着,直接跳到了另外一条街,她需要更快的捷径干上前方。   无论如何,都要跨点赶上去,不管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都不可原谅。芸夕身后的长剑隐隐感应到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丝杀意,竟然在剑鞘之中颤抖着,阴森的杀意无法完全被封锁在剑鞘之内,居然透露的一丝出来。   身上开始发着苍白色的雾气,那是势的体现,或者说是被芸夕以自己剑道意念锻造而成的剑势环绕在周身,锐利之中闪过无数锋芒的剑影,直破虚空,她的速度再一次的提升了。   虽然动用势对于芸夕如今的身体有点勉强,而且动用过多的话还会无法支撑的,但如今,她也不能再顾全那些了,想要找寻到决绝的方法,或许还要等一段时间,这也是后话。   身影在天空之中,宛如飘渺的仙女一般降临而下,白衣飘飘,好不清丽出尘,长剑,已经慢慢的出鞘了,阴森的杀意顿时布满虚空,将这一副仙女凌尘图给撕裂了一般。   前方不足百米之处,却是一队骑兵奔驰,各个装甲精锐,战马健硕,可以说是一只非常优秀的护卫军,而骑兵之中却是一架豪华宽敞的车,前方更是由两匹纯种宝马牵引着。   骑兵们望着前方那突然从天而降的窈窕身影,昏暗的云天之下,苍白色的雾气环绕,白色纱衣飘荡,长长的乌发在身后微微摆动,但那阴森杀意却是在数十米之外都让人胆寒,却是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被那少女握在了纤细小手之上,斜指大地,气势如虹。   整队骑兵立马在二十米之处停止了奔驰,一片尘土在街道之上扬起,却被着场上的肃杀之气所阻拦无法扩散,并且很快便消散于空中。   为首的骑兵也感受到了芸夕身上的剑势冲天,手上长剑更是杀意森然,看来不是什么善类,而且这样的气质,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对方只是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女,并且身影娇弱,面容秀美,但定然是武道高手,   “不知小姐为何阻拦我等前路,我等为里德公爵府护卫兵,还望小姐可以让道。”   “可以,只要把那辆马车留下便可。”   芸夕淡淡的说道,语气看似平静,但却蕴含着一股煞气,身上的势也完全没有退却的迹象,她,已经不想要耽搁时间了,前方数十米之外的马车之内,她可以感受到伊洛丝的气息,并且,十分微弱。   “小姐是在故意和公爵府作对吗?”   这位骑士的语气有了一丝冷硬,在他看来,芸夕似乎是故意来找茬的,这两马车里面的人,便是他们需要保护的对象,而如今,居然有人说让他们放弃,并且还是一位散发着阴森杀意的人,这样的话,作为一名骑士,或者说他们作为护卫队,怎样也无法退缩的。   芸夕不再给他说话的时间,长剑已经出手,剑招之处,杀意凌然,剑势弥漫,身影已经踏势而起,一剑,直冲着马车所在之地而去。   叮,却是极为骑兵同时像芸夕攻击,长枪刺出,芸夕一剑阻隔,身影在无数的长枪之间闪避,身融大势,剑势外放的她,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避开所有的长枪,并且通过天地大势的变化提前感应到其所要刺出的方位。   “外面干什么这样的吵,打扰到本公子的雅兴,你们这群饭桶究竟是吃什么饭的?”   一个脸色苍白,面容消瘦,却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翻开车上的纱帘,对着外面的骑士喊道,不过在见到这样混乱的场景之后,脸上立马露出淫邪的笑容,并且叫道:   “你们快点把这个小妞也抓上来,不要伤着了,呵呵呵,这下子可就两个一起玩了,而且这个明显更有气质,冷傲又强大。”   那些骑士却是眉头一皱,这位作为里德公爵的大公子,平时行为荒淫,并且时常调戏妇女,让他们十分厌恶,但在公爵府办事,也不得不接受他的命令。   芸夕望向马车之上的那个年轻男子,双眸之中杀意更甚,剑影飘渺,身体在长枪之间不断的移动着,斩剑、批击,锐利的剑势,却是一下子便削断了一位骑士的长枪,秀足轻踏大地,原本厚实的大街居然被芸夕的一脚踏出了一条沟痕,立刻有几匹马陷入其中,即为骑士翻身落下。   天空,雷云阵阵,整个帝都,已经完全笼罩在昏暗之中,不知何时,雨,就这样两三滴的落下来,地洒在长剑之上,却无法洗涤那森然杀意。   “若然你们不退让,那么,今日便只能在此倒下。”   芸夕的话完全没有丝毫感情,她的岐烨长剑,已经削断了十数人的长枪,而马匹,也不再适合近战,除却到底受伤的几人,其他骑士皆抽出腰间大剑,准备和芸夕搏斗。   “不知晓你是和公爵府有何仇恨,但是,我等身为护卫骑士,却是不会有任何退让的,即使倒下也是如此。”   “是吗?觉悟不错,可惜,你们披着骑士的铠甲,却只是愚昧而毫无良知,有着这样愚蠢的觉悟,那我便送你们下去吧。”   芸夕长剑在雨中狂舞,雨水,滴落而下,沾染了乌黑的发丝,顺着脸颊而下,却是冰冷的触感,深深地烙印在心中,那挥之不去的冷意。   杀剑岐烨,不只是那森然的杀气让人绝望,宛如绝世利刃一般,在芸夕剑势的加持之下,削铁如泥,她,如今依然不需要躲避,既然,这些人不退让,坚持着自己所谓忠义的骑士道,冷眼看着那年轻男子行恶,甚至是助纣为虐,她,也就不需要留情了。   “给我退开。”   包含着她所能激发的所有剑势,芸夕一剑斩击在大街之上,大地,一下子被斩裂出一道更为深的沟痕,直接蔓延开来,所有的骑士立马退开,而那辆马车,也一下子陷入地下一米之深。   地上,除了那一道沟痕之外,是那些瘫倒在地上的骑士,断裂了一地的长枪大剑,而芸夕的身影,却在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那马车之旁,长剑清扬,劈开着留着雨幕的车棚。   里面,露出的是,一个满脸惊恐的男子,还有一位睡眼朦胧的少女,正式伊洛丝,而芸夕身上的杀意未曾退去,长剑,已经举在了那男子的脖间。   “你,你不要乱来,我,我可是,扎拉·里德公爵的长子,那个女的,我什么都没碰,对,我还没有时间碰呢,不要杀我,这不是我自愿的,真的。”   他,显然已经感受到了脖子上驾着的长剑,锐利无比,削铁如泥,而他的脖子,除了阴森的冷意,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知觉了。   看着这个像狗一般祈求着活命的家伙,芸夕满脸厌恶,而身后的少女,衣衫早已凌乱,细白小巧锁骨已经露出大半了,芸夕的眼眸冷意更甚。   而那男子的眼中除了恐惧之外,更包含着一丝疯狂和仇恨,低着的头,以最为卑微的姿态讨着。   “你说,什么是救赎?”   芸夕突然这样说道,让地上的男子一阵错愕,但接着却又露出了狂喜之色。   “我一定会好好的赎罪的,我是公爵府的大公子,家财万贯,一定会拿出让您满意的数目来赎罪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储备在大脑之中的无数奉承语言,嘴唇,已经无法抖动了,双眼愕然,喉咙之处,依然有着鲜血喷洒而出,身体,也渐渐的到在了地上,接着,滚落到了拿到深沟之中,沉寂于这辆马车底下。   “你的救赎,不对。”   雨,下得越来越大,洗去了芸夕长剑之上的血污,但却遗留下了更深的冷意。   长街之上,烟雾弥漫的远处,视线,渐渐的变淡了。    第十八章 皇帝传召 更新时间2012-12-2 17:40:07 字数:2739  九月天的雨,虽然不是很大,却也冰凉,冷人心意。   芸夕,在行宫之内,静静的泡着温水澡,周围,是华丽的铜镜铺成的墙面,上面,琉璃般的吊灯,带有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水面的烟雾缭绕,晶莹剔透的肌肤在水中若掩若现,白皙的手臂却轻轻的握着那柄长剑,它,时刻也未曾离开她身边太远。   温水,浸透着粉嫩的皮肤,有着一种让人舒爽的感觉,但,却如何也无法温暖芸夕的心,那种感觉,似乎自己依旧在雨幕之中,全身,都是无数的冷意。   杀戮,她不算陌生,在以往的记忆当中,不管是眼睛见到的,还是双手所沾染的,从来就没有少过,比之如今,那个时代,才是杀戮的时代。   魔障笼罩大陆,人类因此互相残杀,残存的人类更因此团结一心,杀掉一切,一切被魔障所感染之人,不管他是谁,不管有着怎样的关系,只要被感染,那么,就必须有杀戮降临。   这种长期在杀戮之中,连剑,都沾染了无数杀气,而人,当然也会如此,他们,从未害怕杀戮,但,真正让他们害怕的是,已经习惯了杀戮的感觉。   她,自从降临在这个时代,成为了清灵芸夕,便试图躲避过去的阴影,因为,即使变成了女儿身,只要可以逃避那种杀戮,便也不算太差劲。   而如今,她,依然无法逃避那种命运,这柄剑,冠以杀的名义,便是如同宿命一般,自从自己选择了它,便无法摆脱杀戮,即使是杀人无数,但在她割开那男子的喉咙之时,一双纤细的小手,已然不像是剑道高手原有的心境一般了,长剑,也沾染了鲜血,那是还未做到完全断绝一切的杀戮。   放下长剑,将身子全部埋入温水之中,清洗着这具身体,那样的纤细柔美,但芸夕却没有任何激动和异样,这种在初次洗澡之时,或者接下来一段时间也会有的异样的感觉,她如今,却是无法去体会,因为,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脑中,无数的记忆,无数的画面,还有着无数的身影,都充斥着脑海,让她,无法冷静下来。   “你说,什么是救赎?”   这句话,一直都盘旋在她的脑海之中,她,也曾经被这样问过,而后,便一直在寻找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什么是救赎?如何,才可以救赎?   我所握着的剑,代表着我所照旧的罪恶,名为守护,或者是定义为正义,都是在杀戮之中去证明的,因此,我有罪,然而,我所要的,是什么?所期盼的,又是什么?愿望?救赎?   她,慢慢的睁开双眸,泪水,已经再次溢出来了,顺着光滑的脸蛋,滴落在了水面之上,荡起了,一丝,细小的涟漪,窗外,秋雨朦胧。   “公主,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是否要伊洛丝送进去?”   伊洛丝的声音在浴室的外面响起来,听起来,也不再是以前的那种欢快调皮了,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也会在心中留下阴影的。   “帮我,准备一套宫装吧。”   芸夕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十分平淡,但伊洛丝却是感到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迷茫,那,或许便是芸夕的心,正在迷茫之中吧。   宫装?伊洛丝望着手中捧着的素色纱衣,这些衣服是公主最近要求新增的,看起来十分的简洁淡雅,和平常宫装的繁琐华丽有所不同,但穿在公主身上,却是看起来十分的美,只是,为什么,公主如今要穿宫装?伊洛丝有些奇怪的向着,因为,自从芸夕在那日醒来,似乎十分讨厌穿这种繁琐华丽的衣服,即使是陛下吩咐也不听,如今却主动要求,却也让人不解,不过,还是照办就好。   在伊洛丝的帮助之下,芸夕再次穿上了那套繁琐的宫装,依旧是璎珞琉璃缠腰,玉钗盘发,尽显端庄秀丽之美,原本出尘淡雅的气质瞬间为之一变,娇媚而贵气,眉宇间却饱含英气。   “参见公主殿下,陛下传唤您过去一趟。”   衣服刚整理完,芸夕回到大厅之中,不出一会儿便有一侍女进来传话,却是奥布雷·埃索尔传唤,而芸夕微微点头应允,便跟着那侍女出了行宫。   在书房大殿之内,埃索尔十二世,这位帝皇静静的坐在大殿之上的座位,似乎在专心看书一般,芸夕的脚步虽轻,但却也不是不可察觉的,只是他,却完全没有理会。   芸夕却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的站立在大殿中央,似乎,并没有被奥布雷·埃索尔传召一般,也没有去理会高座之上的那位帝皇。   “这身衣服,很合适,现在的你。”   在芸夕到来十数分钟之后,奥布雷·埃索尔似乎刚注意到芸夕一般,但没有开门见山,而是略有深意的对着芸夕这样说道,语气之中完全没有半点赞美之意。   芸夕没有应话,她知晓,奥布雷·埃索尔绝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他只是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心境,即使,自己如今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强者,即使,自己今日的心境不稳,有所破绽,但不可否认,他,却是芸夕如今在这个时代之中见到的,最为强大的人。   对于这身衣服,并不是芸夕的兴趣转变,也不是因为提前预知了皇帝会传召,便迎合他的喜好,而是另有原因的。   其实,在之前,芸夕并非喜好杀戮,她,给过那个男子机会的,只是,他不要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是所谓的什么正义,仅仅只是,顺着心中的意思而已,即使,那个男子,不管是曾经,如今,或者是未来,定然会犯下无数的罪孽,但,杀掉他,芸夕并不认为自己便是正义。   因为,杀戮,也代表着承受罪孽,她,依然有些怯弱,在这罪恶的深渊之中,感到恐惧,因此,她需要好好的反思,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   而这件宫装,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时代时的样子,如今,依然不再是从前,若然可以,摒弃人间罪恶,便也不需要什么救赎,一直,保留着那最开始的状态,亦是不错。   一个强者,不是说他的心境可以达到坚若磐石,如果,连第一次杀人的那种悸动也都忘却了,那么,他,也只能说是一部强大的杀戮机器而已。   “你的心在迷茫?”   这位帝皇,以他那双深邃的双眸望着芸夕,淡淡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眼前的这一位少女,可是说,是他的女儿,但在他的感知中,又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了,那是一种心态、心智、思维方式的完全改变,或许,便是当初被那柄剑改变的吧。   “迷茫?不,我一直以来都是很清醒,只是,有些事情,即使内心清明,但也需要去深思,就如同迷茫之时那般努力的去思考,那样,才是我的道。”   芸夕的双眸又恢复清明,语气淡然的说道,是的,这样让自己从清醒的状态陷入迷茫之中,便是要自己不要忘却,那种杀人的滋味,那种杀戮的罪恶。   这件宫装,或许以后,不会再穿了,因为,它,代表着迷茫之中的初始,而如今,将是芸夕,迈出步伐之时,在这个时代,真正传达自己剑道之意的时刻。   身上的宫装突然有些晃动,苍白色的势如同微弱气旋一般轻轻环绕,不出一会儿便消散在空中,意念通达,心融大势,这边是芸夕再次进入了势的更深一个层次的地步。   奥布雷·埃索尔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不过,面容却依旧沉稳,语气也十分平静,完全无法猜测他的心中所想。   “今日的事情,已经大致处理了一下,你,不需要再去理会?”   这是一个劝阻,但更像是警告,因为,芸夕这样的事情,已然动摇了帝都原本的稳定,而在奥布雷·埃索尔眼中,帝国公主,有的只是可以和邻国交易的用处罢了。   芸夕依旧不言不语,静静的和这位帝皇对恃着。   大殿,陷入了沉静之中,可以听到,那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之声。   夜,也将要降临了。    第十九章 夜剑寒 更新时间2012-12-3 17:49:37 字数:2752  出了皇帝的书房之时,夜,已然降临,一切都是显得那样的黑暗,看不清前路。   走在皇廷的石板路之中,芸夕撑着一把青纸伞,上面,印着一些红色的花朵,在雨滴之中隐隐抖动,在夜中也算一种艳丽,只是被黑暗所掩盖,只是这花并不是真实的,也没有丝毫的生机。   奥布雷·埃索尔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的心思,太深了,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主观的想法,以帝皇之位君临这个皇廷,俯瞰那帝都的一切,似乎完全都不关他的事情,却又完全被掌控在手里。   即使曾经身为剑道强者的芸夕,也无法做到他那般的表现,无法展现出那样的一种姿态,因为,他们不再同一个时代,不在同一个立场。   芸夕,即使力量再强,也有着她所喜欢的和她所厌恶的,即使冷静,但也有愤怒,即使有坚强,但还好感到痛苦,因为,她,有着一颗普通的心。   奥布雷·埃索尔,不说如今,光是他可以在众多纷争阴谋之中躲得帝位,成为埃索尔十二世,便足够知晓其的才智和手段了,芸夕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登上王座,必定非圣即枭。   帝都的一切,似乎都被这位帝皇看在眼里,只是,不知为何,他,却很少去过问,这样一个看起来不算是明君的人,坐拥江山却未有盛名,一直都只是蛰伏于皇宫之中,却是有风云将被搅动。   扎拉·里德,是在帝都之中少数的几个公爵,算起来也是显贵之族,但在帝都,却也刚刚算得上高等贵族,不过却是与如今唯一在帝都,身为皇帝的弟弟的伯纳德·埃索尔亲王交好,因此平时行事嚣杂,没有多少人愿意招惹。   不过,这一次却是芸夕直接斩杀了扎拉·里德的大儿子,这样好不留余地,却是会招惹许多麻烦,即使是帝国公主,且这个里德大公子罪有应得,但这个世界上,道理是有的,只是讲道理的人,不多,或者说人们讲道理的时候很少。   这些事情,不是已经决定了,不去理会吗?明明想要斩断着帝都的因果,便不得沾染丝毫,如今,不知不觉间也将自己的思维带入了,芸夕有些苦恼着想着,她对于自己在某些方面有着大毅力,但也有着一些东西让人难以抉择,或者是难以快速下定论。   不过多久,芸夕已经回到了她的寝宫,细雨,依旧漫天飘洒,而庭院之内,是风,在吹着,树叶,也开始了凋零。   抽出岐烨,那是泛着白光的刃尖,轻盈的剑身在细雨之中,寒气森然,剑势凌天,冲散了那满天烟雨,无尽黑夜,也在这寒光之中出来了许多裂痕,十步之外,是树叶在飘荡,飘零一地。   她,就这样在雨中,在黑夜之中,不断的舞者长剑,寝宫之中,即使有着华丽的水晶灯,但在庭院之外的窗帘看来,却是异样的昏暗,宛如萤火一般,苍茫而悠远。   雨水,滴在了随着身体舞动的发丝,滴在了细嫩的脸颊之上,宛若清泪一般,冷人心意,也滴在了握着长剑的纤细小手,顺着冰冷的剑身,流入了剑柄,沿着玉指轻绕。   身着的,依旧是那一套繁琐的宫装,但依旧没有影响她那优美的剑舞,步伐有致,剑技绝美,柔弱的身子,在那长夜清雨之中,璎珞环佩相撞之声,清脆宛如银铃一般,但欢动之中,却是挥之不去的僵硬。   点剑、斜剑、横剑、挥剑而击,劈、斩、刺、砍,一记一记的循环练习,没有再是华丽的剑舞,她的心,依然乱了,失去了空灵的剑意,便是展现出它真实面目的时刻,杀伐之气游荡于空中,雨夜,也不再是那样的寂静,风,开始了狂舞。   她的步伐有些凌乱了,她的心,没有迷茫,但却迷失了,在那记忆的深处,在这交错着的世界、时间、记忆之中,寻找着所谓的海岸。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需要多少解释,芸夕明白,只是,看得清,未必理解,理解了,也未必接受。我,到底是该如何?坚持心中的想法?还是顺应时间的推移,随波逐流。   “我们,不可以寻个世外之地,好好生活吗?”   记忆中,有过这样的一句话,从满着希冀,还有是无奈与幽怨,因为,说出这句话的那个少女,知晓着答案,不过,也只是说说罢了,什么,也无法实现。   芸夕不知晓当初自己如何拒绝的,如何去说明着自己的志向,她知晓,那时候,她是理解自己的。   “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不用当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   少女是这样笑着对当初的芸夕说的,语气之中,有着无数的寂寥。   长剑,夹杂着无数苍白剑势,散布在周身,绞碎了从空中落下的雨滴,凌乱了的不只是发丝,还有,那迷离的双眸,以及,天空之中的落叶。   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只是知晓着,自己为何而练剑,为何而挥剑,天下魔障未除,何以安家?躲避无用,为这那世外之地,便更要拔剑,而如今,我为这什么而拔剑?   少女,已经陷入了一种死胡同的思维之中,那是,对于如今和过去的牵连无法摸清,无法斩断,岁月逆流,也就没有未来,因此,她需要的是,在如今的思考之中,将过去斩成记忆,才有将来的出路。   这个时代,没有魔障,没有宗派,有的,只是帝国和等级,那么,自己所要做的是什么?魔障降世,群起而除之,失去了这样的目标,人们再次四分五裂,而其间的黑暗,也开始迅速蔓延整个人类社会。   我的剑,要指向何方?少女,已经不知疲惫的舞动长剑多时,却,未曾找到她所要的答案。   “公主,夜深了,快回来吧。”   伊洛丝有些担忧的望着这在雨中狂舞的少女,她,知晓,自从芸夕性格大变之后,一切,都会发生着更大的改变,以前的芸夕公主,性格怯弱,总是喜欢在自己寝宫内看书,寡言少语,而帝都之中真正知晓这位公主的容貌的人,不多,或者说,除却少有的几个宫廷人物,便没有人见过她了。   而如今,伊洛丝,虽然感叹芸夕公主不再像以往那样了,但却有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完全,不像她理解中的那些贵族女子一般。   雨一直未停,夜,依旧黑暗,长剑,也永远泛着寒光,只是,芸夕的动作停止了,收剑静立在雨中,双眸,微微的睁开,雨水,滑过了前额,滑过眼角之处,在冰冷的脸颊上滑下来。   伊洛丝撑着纸伞来到了芸夕的身边,为着一直静立在那儿的芸夕遮雨,另一手掏出手帕,帮组她擦拭着眉间的水珠,眼眸之中,有着不解,但更多的是,担忧和酸涩。   “伊洛丝,以后想要干什么呢?”   良久,芸夕终于开口了,她的话,很是轻柔,很是好听,却伴随着一种清冷,一种哀叹。   “伊洛丝只要一直跟着公主,未来什么样都可以的。”   “傻孩子,未来哪能这样随便就决定了,没有好好思考,跟着别人怎么可以,你也会长大的。”   芸夕突然有一种像是宠溺一般的语气说道,在她的眼里,伊洛丝确实是一个小姑娘,虽然是个小侍女,但比之其他的贵族,比之其他的强者之类的,这个活泼俏丽的女孩子,更让人觉得难得。   “伊洛丝只要跟着公主就是最好的选择,公主一定会幸福的。”   伊洛丝突然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着,眼睛也透露着认真。   “我连自己的未来是什么都无法知晓,又如何得知什么幸福呢?”   芸夕的长剑,已经入鞘,寒光藏入了剑鞘之中,但那冰冷的寒意,却被着雨所遗留了。   夜,会有黎明的到来,雨,或许也会有晴天的降临,但,不一定会是黎明来了,天也会跟着晴朗。    第二十章 花会之遇 更新时间2012-12-4 17:39:59 字数:2771  第二日,风云清淡,只是空气依旧湿润着,踏着有些潮湿的石板,一身白衣轻纱的芸夕和捧着长剑的伊洛丝出了行宫,今日,便是帝都所谓的一年一度的花会。   按照帝都的习俗,这一日的人们会到帝都的中心花园观赏花卉,而这样的盛会也被帝国人们作为一个传统一直延续下来。   这花会不仅仅只是花的盛会,也是帝国信仰的一部分,每年,埃索尔皇室都要在这一日去帝都花台祭祀花神,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并且秋天丰收。   帝国的公主不似皇子,一般是不在人前出入的,在皇廷大殿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包括奥布雷·埃索尔、尤里、克劳瑞斯等人,随后便纷纷出宫。   而芸夕便入座在一辆挺是豪华的轿车,身旁的伊洛丝显然是非常开心,因为今日,她们便会随着这个车队到帝都的大花园之处,而那儿应该比之沉闷的皇宫要有趣得多了。   芸夕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马车行走在帝国大道之上,而旁边却是一大队的皇室护卫队,前面除了皇帝和王妃的车轿之外,还有皇子的车,而芸夕的却是在最后面。   周围是许多高层建筑,洁净的大道前面直通帝都的前方,那是帝都花园的地方,行不久,前方已是人山人海了,而花园的中心,却是一个巨大的台面,几根巨大的柱子支撑着这个台面,将它拖到了十数米之上,而这个便是祭祀花神用的花台。   下了马车,便是一群人簇拥而上,走过那铺着红色地毯的台阶,不出一会儿便到了花台之上,俯瞰着一片花园,除了许多的人头之外,四周确实充满了无数花海。   紫星罗,拥有者淡紫色的花瓣,呈现星形之状,简单而淡雅,便是帝都之中最为常见的花,而这帝都的花园,却是大半都是它的影子,正式九月天,也到了花期,整一片紫色的世界,中间夹杂着青紫色的叶子,却是好不优雅。   花台之上十分宽敞,除却石板、宫台,便满是紫星罗,而台面的中心,却是一个巨大的雕像,由白玉青石雕刻而成,表面光滑剔透,却是有人经常打理,不曾被岁月所抹去它的光彩。   这雕像却是让芸夕一阵奇怪,只见那优美的曲线所勾勒的,却是一副衣衫片片,素手微抬,玉指轻提一朵紫星罗花,整个身姿看起来好是美妙出尘,而且背后的发丝却是雕刻得精细有致,宛如真实一般,但却除却是一双眼眸微闭,睫毛修长而精美,只是那脸颊之处却有丝巾遮蔽,无法看清那让人充满幻想的容颜。   “皇妹是第一次出来吧,想来看到这个雕像一定会有不少感想,或许书中也有着多种传说之类的。”   却是尤里·埃索尔来搭讪,虽然他摆着一副很正经的样子,不过那一双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芸夕,而且他所营造的笑容也是那样的苍白。   对于这位废材皇子的搭讪,也许虽然心中有些不喜,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继续观察着这座石像,她又没有以前那位公主的记忆,当然不知晓这个石像的传说了。   “传闻在帝都初建之时,请了许多的工匠来打造这个花神的雕像,为此耗费了许多时间从大山脉之中挖掘了这么一大块的白玉青石,经过了一年的精心打造,工匠们却发现了难点,无论如何也不知晓如何才可以将雕像的面容雕刻成传说中美艳无双的花神。”   “因为花神自古多传闻,而作为花所衍化的神之形象,当然要做到完美,不过人力终究是无法达到那样一个层次的,因此那双传说中紫色而耀眼的双眸,便被设计成了闭合着,而那无双的容貌,也因此多了一块丝巾所掩盖。”   尤里·埃索尔的话说得很是顺畅,而且语气之中完全不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因为,芸夕可以感受到他那浓浓的失望而无奈,并且有着深深的自嘲。   “是吗?或许吧,虚幻之中何来现实。”   芸夕淡淡的说道,她似乎可以体会到了当时工匠们的无奈,想要去寻找那种虚幻的东西,追求不可能的事物,本身就是一种固执,而这样的结局,要么如同工匠们一样将之虚幻的部分留下来,要么便是以那种失败的姿态,拼凑出虚假的真实,被自己所遗弃。   这个被称之为废材的四皇子,他的生命似乎已经被定义为悲剧了,因为,他无法做到那种放弃妄想的决定,他的眼神,显然是沉迷于虚幻当中无法自拔,要么,这个虚幻被他永远终结掉,要么,他将生活在虚幻之中无法自拔,堕落地狱的深渊。   “本就是无法完成的雕像,却要这样子来糊弄别人,真是可笑,如果没有这个雕像,一切的问题不是都可以解决了吗?”   尤里的话突然让人心一寒,却是有着丝毫杀气,但盯着着这个雕像,语气却是有一种疯狂的样子,看来,他似乎徘徊在了自己思维中的某个分叉点。   “参见四皇子,五公主。”   就在芸夕不打算继续理会尤里之时,却听闻这样一个清脆之声,不过却没有少女特有的那种活泼,而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忧愁,转身一看,却是一个秀丽端庄的贵族少女,华丽的宫装,金色的头发,迈着莲步像这边走来。   “你是?”   芸夕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女孩,不过声音却是有些熟悉,可能有听过的,但她一点都没有印象,故有此一问。   “皇妹可能不知道,她是兰尼·阿米蒂奇,阿米蒂奇公爵之女。”   尤里·埃索尔这样替这位少女解释了一下身份,而芸夕一听,却也想起来了,她记得,自己在第一次夜探皇宫之时,却是到过尤里的行宫,也因此听到了一些让人脸红的声音,更是知晓了尤里的秘密,而这位少女,便是当时自己所听到的另一个声音吧。   这个少女在看向芸夕的眼神之中,包含着一丝羡慕,还有的只是哀伤,没有什么仇恨与嫉妒,不过,芸夕却可以从中感受到一种寂灭的气息,那种是深埋在心灵之中,被自己不断积压排斥,却因此恍若融合灵魂一般的情绪,或许会一直沉寂下去,或许会有这毁灭灵魂的暴躁。   “五公主一直在行宫之中,却也不曾见过几次,至如今才得以相聊,却是遗憾未能早日瞻仰公主,果然宛若天人。”   “若然无事,我也将告辞了。”   芸夕却是不愿意和这个女子多有牵扯,就像和尤里一般,着公主的身份给她带来诸多因果,却是很难理清,想要了结也不容易,而如今也不需要再多沾染了。   “皇妹性子一项冷淡,平时少与人交集,见着生人皆是如此,兰尼不用太在意。”   尤里看着芸夕离开的身影,却是对着一旁失落的兰尼·阿米蒂奇说道,他的声音甚是轻柔,宛若对着恋人一般,但却有着异样的单调。   “是吗?我还以为被讨厌了,不知晓,她是否也信仰者花神?”   传闻,花神有着绝美容颜,天下英豪为之倾情,而她,却是苦守红尘百年,待那遍地星罗变紫之时,消散于世间,只因为,那种有着缺憾的恋情。   芸夕,她无法知晓其它人的想法,如今,她只是不愿意牵扯进他们两人的世界,从某种角度上看,这两个人真是十分的搭配呢。   “把剑给我。”   “公主不参加皇帝陛下的祭神之礼?”   “你在此等我,我稍后便会来的,不要离开。”   芸夕接过了伊洛丝所捧着的岐烨,背负在身上,便下了花台,她似乎感应到了一丝杀意,但这样的杀意直指自己,只有高手才可以感应到,但却没有引起皇家护卫的察觉,只能说,这其中,或许有着很多关系。   而坐在花台一侧的奥布雷·埃索尔却是冷眼望着她那里去的方向,只是对着虚空一招手,便没有再有什么动作了,而周围的护卫骑士皆各自列阵布局,没有去理会行人。   花海之处,有风将起,而高处的花台之下,却是几片紫色花瓣飘零。   人影繁乱的帝都花园之下,杀意森然。    第二十一章 杀局 更新时间2012-12-5 17:52:27 字数:2777  走下了花台,在下面却是巨大的殿堂,而芸夕穿过了许多人影,在帝都花园的一个角落之处转身挤入了小道之中,这里,便是有着许多街巷的地方。   她可以感应到,这样的杀气,便是冲着自己来的,随着她走入偏僻的地方,这样的杀气却是越来越聚集,并且随着自己移动,能够发散出这样的气息,也只有那种长期杀戮的人了。   自己和什么人有仇?不用想也知晓,而奥布雷·埃索尔居然一直对此不闻不问,是要考验自己吗?还是区区一个公爵在他的心中都比帝国公主重要。   当然,后一种肯定是不可能的,里德公爵,或许有点权势,如果不是有人推动,定然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这个时期派出杀手的,而他的靠山,很可能便是伯纳德·埃索尔亲王了,也只有这样奥布雷·埃索尔才没有过问,当然,也只是在这样的程度不需要过问。   此处,已经是人烟稀少了,前面是一个小巷,而这里,在拐角之处已然遮蔽了望向花园的视线了,或许,会是很好的一个地方呢,只是,这份幽静,也要被打破了。   原本寂静的空气,似乎来不及缓慢的流动,便被一丝冷意所切开,而周围,也弥漫着苍白色的雾气,那便是武者之势,弥漫在空中,隔绝了视线和声音,宛若锐利长剑,杀气冲天。   芸夕静静的站立在此间,双眸微闭,细心的感应着周围的一切动向,长剑,握在手中,却未曾出鞘,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静谧,犹如暴风雨前的那一份安宁。   发丝,被一股微弱的风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很是轻微,但,却牵引着芸夕的意识,纤细的身子轻轻地随着莲步移动,双眸虽闭着,却有一道寒光冲入了眼帘,似要劈开眼中的黑幕。   是一柄刀刃,有着惊天的杀气,或者说是血煞之气,那是刚刚沾染了鲜血而没有洗净的结果,在这样长期的酝酿之下,刀剑,也就有着死亡的气息。   刀光从身边擦过,未完,却又有一柄刀从身后袭来,同样的,血腥之气扑鼻,苍白色的刀势,虽然不若剑势锋芒,但也凌厉异常,霸道绝伦。   芸夕依旧没有出剑,她,面对这样的人,出剑,则必死,亡命之徒,作为杀手,便有着接受死亡的资格,那么,被定义为死亡的剑,便要有着不轻易拔的态度。   身影,在无数的刀势之中回荡着,发丝有些狂乱,即使双眸依旧紧闭着,却完全没有对她的动作有任何影响,躲过两刀,第三把刀,已然从头顶降临。   寒光一闪,更为阴森的杀意降临,比之那种杀气还要冷,这是被无数杀气所渲染了七百多年,渗入骨髓一般的杀戮意念,这样的杀意一现,里面斩裂了无数的杀气,也让那剑势锋芒无边。   叮的一声,沾染着无数鲜血的长刀,未被芸夕收入眼帘,便已然被那转瞬之间的出剑给斩断了,而一名黑衣杀手,已然无法躲避,长剑,并没有将腾空的他斩成两段,而是轨迹改变,一丝锋芒剑势直接扫过他的喉咙,剑刃,却是丝毫没有触碰到。   芸夕抬脚轻轻的一踏,身影便出现在了后方,而那被她斩杀了的黑衣杀手,在落地的一瞬间,喉咙之处,开始喷溅出鲜红的腥血,青石板的小道,有些凹凸不平,边上几根青草,在那鲜血之中,显得有些妖艳的红色。   杀手的宿命,便是死于任务之中,因为,他们的开始是杀人,那么也只有被杀的终结,一切,皆是所谓的因果相缠,那柄断了的刀,泛着苍白色的冷光,掉在了地上,原本平整的断口,也沾染了地上的鲜血。   周围的两人,却没有丝毫迟疑于同伴的死亡,这样的事情,已经见过很多了,因为他们知晓即使是下一刻,死亡降临到自己身上也是很合理的。   芸夕,不怎么愿意看到死亡,即使是已经见到了无数个死亡的画面,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心灵的深处,但,她也不是很愿意去面对,这,并不是什么不成熟之类的,只是,见惯了鲜血,但那样并不能成为一种习惯,当你还保留着对杀戮的悸动,那样的话,或许,你还有这被救赎的机会。   长剑,上扬,杀意凌然,剑势破天,配合着威势绝伦的岐烨,芸夕舞动着以前的剑技,虽然不能够使用多少,但,却也精辟,每一个挑剑,一下斩击,一次回避,都是那样的完美,恰似偶然却又必然,这种犹如工艺一般的精准,简单的几个劈剑动作,却是让人看起来炫舞非常。   耳边,传来了风的声音,是嘶吼,是咆哮,是低沉,是高昂,刀刃剑势,在这条小巷之中,斩裂空气,劈开空气,对碰着,搅乱了那一片安宁。   “月轮。”   芸夕倒提长剑,回旋一剑斩击,银白色光芒犹如一轮明月,周围聚集而起的剑势苍白如同霜冰,幻化而成千柄剑影,弥漫虚空之中,一下子斩裂了无数刀势,更是接连将对方两人合势击破,两柄长刀,居然就这样被一击斩碎。   就快要击杀两人之时,芸夕又感到了远处,有着一道目光锁住了自己的气息,或者说,有着一道一场锐利的气息,往者自己所在的方向以飞快的速度靠近着。   秀眉稍稍一皱,芸夕放弃了斩杀身前两个杀手的机会,身子倒退,却是在同一刻,自己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然被一柄刚箭击中,而携带着势的刚箭更是直接穿透青石地板,并且深深的埋入了地下,完全不见了踪影。   果然,计划十分周全嘛,近身攻击,远程射击,还有着什么?   又是一柄刚箭射过来,速度依旧迅驰如若闪电,而身前的那两个黑衣杀手,已经换上了短刃向着她身前扑来,眼看着就要前后受敌了。   芸夕倒提着的长剑横于身旁,剑势更是汹涌而出,不足一瞬之间又聚集于剑刃之处,将一柄长剑渲染的白亮剔透,而刚箭的箭尖,直接对准了剑刃之处,批击而过,剑刃,就这样将刚箭整支斩成两半,被剑刃所改变了轨迹的两半刚箭居然就这样射向了始料未及的两个黑衣杀手。   咻的一声,他们,也步第一个杀手的后尘,分别被半支刚箭射穿喉咙,鲜血,也陡然喷射而出,在空中,有鲜红弧线出现,落于地上,溅起了,几滴血水。   扑哧,却是另外一个黑影从一房屋的墙上掉落而下,他的气息,已然断绝,这周围,再也没有了杀气,只能说,杀手,在方圆百米之内,全部死亡了,只是留下了,却是满街的腥味和杀意,森冷而恶心。   一个修长是身影出现在了墙头之上,锦袍乌发,有些冷漠的眼神,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容貌,却有着一种锋芒之气,或者说是有着让人无法对恃的孤傲。   “没想到我的未婚妻却是美艳无双,剑技绝伦,看来这一次是没有白来一趟呢。”   语气听起来可是完全没有调笑的意思,这个人,眼中有着一种绝对的冷静,对于一切事物的冷眼,即使是赞赏,即使是这样的杀戮,也是那样的平淡,似乎,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了。   芸夕缓缓睁开双眼,抬头望了一下,他,已经消失了,西南十三国的少帝吗?也算是个人物。   芸夕从刚才的话中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不过这个家伙在这里,或许并不是恰巧,这一次的杀局,看来是有所隐秘。   远处的阁楼之上,一位俊秀的年轻人轻轻的一摆手,一旁在窗口的一名手握长弓的老者收回了已经上玄的刚箭。   “二殿下为何让在下改变了目标?”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走入那片地方,而且恰巧居然还有一些杀手出现,那日使个计量让她出手杀了那个公爵的儿子是因,如今这次在出箭阻碍她又是因,也因此才会有以后的果。”   “而且,看来今日果然不是好时机,十三国少帝,在刚才的混乱中已经感应到了周围的人,这样再出手,却是不智之举,不过,他是无法离开着星罗帝都了。”   窗外,却是树影横斜,几片落叶飘零。    第二十二章 比试 更新时间2012-12-6 17:57:27 字数:2773  此时花台之上,除却皇室成员、皇家护卫队之外再无他人,而花台之下却是许多贵族子弟,至于平民只能在花园的外围了,整个场景看起来十分壮观。   “公主,您这是去哪里了?害得伊洛丝等得好久啊。”   已经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的芸夕慢慢的从台阶走上了花台,而在原来的那个地方却是伊洛丝一脸焦急的说道,看来很是担心她,迎上来后却是主动的为芸夕捧着手中的长剑。   原本看她对于岐烨的重量有些吃惊,芸夕是打算自己背负长剑的,不过这个小侍女却是坚持着要自己来,可以说她对于芸夕很是喜欢,她们,在以前一起生活了许久,也算是情同姐妹了。   花神祭礼经历了一些繁杂的步骤之后,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而这里的花台之上却是显得庄严肃穆,芸夕也只是在人群之中闭目养神,完全没有关注外界的样子。   奥布雷·埃索尔发表了一点简短的讲话之后,便有许多的人开始散去了,这个花会不只是祭祀这一个过程,还有着许多的步骤,人们会有这许多的活动,到了晚上便是赏晚花的时候了。   “久闻星罗帝国英才云集,年轻一辈人杰众多,不知在下可否趁此花会献丑和贵国皇子比试一番?从前在西南之地便听闻陛下乃当世圣贤之人,傲视天下,相比如今年轻一辈定然亦是盖压同辈。”   许多贵族正要退下之时,而花台之上,作为邻国来使被邀请的西南十三国少帝却是突然跨步而出,于奥布雷·埃索尔面前朗声说道,语气尽显狂傲之色。   花台边缘的另一边,却是兰洛斯二皇子邪离·兰洛斯等人,却是摆着一副看好戏的眼光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而周围的人也是瞪大了眼睛,充满了惊异。   “这西南十三国的少帝却是嚣张,居然在如此盛会之时,当着帝都百姓权贵的面相帝国皇子提出挑战,而且却一下子抬高陛下来让此事无法推却,果真是年少轻狂。”   一公爵看着花台之上,有些感叹的说道。   “哼,西南蛮夷之地,也尽是出一些没有脑子的匹夫,只知晓争强好斗,却是不识大体,一位陛下答应了他对五公主的求婚便可以乱来吗?”   却是帝国宰相乌特雷德·布罗迪于花台下面正前方语气微怒,在一个帝朝大会上被邻国来使当中挑衅,可是有损国家尊严的。   “布罗迪宰相倒是言重了,这西南十三国的少帝如今已然和芸夕公主有了婚约,来到此地,不谈国事,也不能算全是外人了,更何况年轻人争强好胜很是平常,这样才有上进之心嘛,这样的比赛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好处,何况这少帝如果可以顺利登上裁决帝皇,统领西南十三国,却也是对于我朝有着很大的好处。”   右手边,却是一位身材微胖,面容油光,褐色短发的中年男子,便是帝国皇帝如今唯一在帝都的兄弟伯纳德·埃索尔亲王这样慢条斯理的说道。   其他的一些贵族也是纷纷讨论着,猜测着陛下该如何应答,而坐在花台宝座之上的那位威严的帝皇,却是不发一语,只是在听闻这十三国少帝的请求之时,却是眼眉一皱,显然是很不喜对方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来着。   芸夕也是微微睁开了双眼,她也望向那个面容普通,但气势凌厉的男子,在刚才不久便有过一面之缘,芸夕也可以从这样短时间的接触之中了解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此人归为西南十三国少帝,如果此届裁决国未变,那么这个人必定成为整个西南大陆的裁决大帝,虽然未及帝国,但也不逞多让,且此人武道天赋极高,一眼便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十分强大的高手,不管是如今还是放在古代,都算是一个人杰,也因此此人看起来傲气冲天。   整个帝都的花园,似乎有着异样的安静,人们,都试图伸长了耳朵准备听闻他们的皇帝陛下如何应答。   就在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向了这位正在思索的帝皇之时,奥布雷·埃索尔开口说道:   “可以,吾之二子克劳瑞斯在星罗学院进修,你可以去找寻,这里,却是不适合打斗。”   他的语气威严而浑厚,完全是一种身处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一般的对着身前的年轻人说,虽然没有表露出对于对方的不满,但却直接压溃了对方刚才的气势。   十三国少帝却是微微应允,依他之傲气,虽然没有被奥布雷·当面拒绝,但绕着弯子将这比斗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本想借皇帝之口大战一番,不过如今却是变成了皇帝让他自己去寻找克劳瑞斯·埃索尔比斗,也就成了自己挑战了。   看着这十三国少帝,芸夕眼中却是精芒一闪,这个年轻一辈可以说少有的高手,却是有着难以掩饰的锋芒,只是刚过易折,他的身上虽然战意盎然,但也盛气凌人,可以说是一股傲气冲天。   和初见之时的样子不同,可以说,着或许便是他的本性吧,狂傲不羁,霸气凌然,应该是从小在西南便是同辈无敌而养成了这样的气质。   望着那绝傲的身影踏空而起,直接在花台之上翻过一路殿堂,向着星罗学院的地方过去,所有人都是眉头皱起,果然是初生牛犊,而一旁原本坐着的邪离·兰洛斯却是诡异的一笑。   “我也也过去看吧,当时杰出的两大年轻英才比斗,可是很难看到的呢,芸夕公主,或许也可以一起过去参观一下呢,顺便散散心也可以。”   他先对着身边的一个背负硕大包裹的老人说道,并且走近芸夕,对着她似邀请一般有意无意的说道。   芸夕也微微点头,她确实也想要观看一下,代表着这个时代年轻一辈杰出强者的比斗,便迈着步伐走下了花台,进入了那辆公主马车之中,而伊洛丝也捧着长剑随后进入车中,马车开始向前行走,而前面,确实邪离·兰洛斯骑着白马的身影。   花台之上的奥布雷·似乎对于年轻一辈的比赛毫无兴趣,和王妃驾着马车回到了宫中,而其他的一些贵族子弟确实喜好围观,一下子也跟随了许多过去。   马车在大道之上平缓的行走着,不久之后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门前,而这里,便是帝都,乃至整个星罗帝国第一的学院,专门为帝国培养着各种优秀的人才的地方。   除却了实用性、学术性的专业,星罗学院最为出名,实力最为雄厚的还是在军事上的培养方案和武道上的培训,每年都有着许多的年轻人从这里毕业前往军队。   在学院门口的空地之处,芸夕的马车停止了,她和伊洛丝也从里面下来,而前面依旧是邪离·兰洛斯在那儿,这个家伙显然是要去看好戏的,不过却一直没有自行离去,而是慢慢等待芸夕的马车,这样让芸夕大为不爽,毕竟这个家伙可不是很忙心机简单的人。   “果然是星罗帝国第一学院啊,出来庞大、环境优美之外,连学员也都不错啊。”   邪离·兰洛斯不知是真的第一次知晓,还是假装叹道,确实,这里的学员都是经过帝国各个地区层层选拔过来的,十分优秀,并且在学院之中完全没有多少贵族平民之分,当然,这是除却那些即为显贵之人除外。   不似其他学院那般,这里的学院显得十分清净,并且学员不只是学业优秀,更是素质一流,即使是有着公主车架到访,也不会有太多人围观议论,最多的只是看了一眼。   更不会有那种望见了美女便脑袋发昏的人过来搭讪,毕竟,这里可是帝国第一学院,如果成天向着搭讪美女的纨绔子弟是无法被允许入内的,因为,这里培养着的将是帝国的下一代顶梁柱。   “前方,似乎已经有所发展了,这个十三国少帝,可真是猴急呢,我们过去看吧。”   邪离·兰洛斯笑着对芸夕说道,不过芸夕却是不去理会他,依旧朝着前面走去,她也感应到了前面有着两股势在对恃着,看来真的在这样断的时间内被那个少帝寻到了克劳瑞斯·埃索尔了。    第二十三章 战败 更新时间2012-12-7 17:51:32 字数:2815  星罗学院本身以军事武道为根本,因此并没有限制比斗,而其中心却也有专门的演武场和比斗场,此时,比斗场之中,有一比斗台之外围着许多学员,看来是在围观着一场精彩的比赛吧。   不过,其内却并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掠过人影向上望去,却是两个年轻男子就这样站着相互对恃着,完全没有动手,但场上一片寂静,压抑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观众的心头上来。   芸夕和伊洛丝也在比斗台的外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而身边走来了邪离·兰洛斯望着那台上的两人,双眼也微微的眯起来了。   可以说,这样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出手,但却真正在比试着,传闻高手过招,尽在一呼一吸之间,尽管不若那传说之中的无招胜有招,但这种达到一定程度的对决不是那些门外汉可以知晓的。   这十三国少帝身上的气势却是霸道异常,而反之,克劳瑞斯·埃索尔却是未露锋芒,完全一片沉稳之色,浑厚恍若天地一般不起一丝波澜。   “芸夕,可是找着你了,刚才便看到你的身影,没想到居然在学院之中可以碰到。”   在人影之中走出一名金发少女,却是帝国宰相孙女凯思琳,她也曾说过自己要回到学院之中,如今在这儿碰到她也不算什么奇怪之事。   “嗯,过来看一下这边的情况。”   芸夕的话虽然没有显得多少冷淡,但也因为太多平静简短而无法知晓她的心思,不过凯思琳却是不介意的一笑,来到她的身边挽着她的纤细胳膊。   “却是不知兰洛斯殿下为何会有兴趣和我们的公主来这个学院里。”   凯思琳将话题扯向了一旁的邪离·兰洛斯身上,并且一双眼睛在芸夕也他的身上打转着。   “在兰洛斯便听闻星罗男儿豪气千丈,女儿端庄天成,果真不假,相比布兰迪小姐也在这学院进修,果真是蕙质兰心呢。”   邪离·兰洛斯抛出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万金油赞叹,便也随着芸夕的目光将心思集中在了场上。   此时,场上的两人却是形势变化万千,瞬息之间两人虽不动如山,周围的气息却是刚猛浑厚,在空中更有飘零的树叶被震散开来。   “这样战,有何意义?”   却是克劳瑞斯·埃索尔率先开口说道,他显得温文尔雅,完全一副斯文清雅之人的模样,从一开始,他似乎都没有找到让他出手的理由,或者说他似乎对于前面男子的挑战没有多少在意。   “以战,养战,我修武道,便是在寻求战斗,所谓意义,便是战胜一切对手,盖压一切强者。”   这位面容普通,却有着狂傲霸气的十三国少帝,语气低沉,气势却是凌然,完全一副下一刻便会全力出手的样子。   周围许多人都望着两人,但,他们还是没有谁率先出手,只是在比拼着气势,整个武斗场完全充满了苍白色的气势,似要撕裂长空一般掀起一阵狂风。   “不知芸夕公主认为他们两人谁会获胜?”   邪离·兰洛斯依旧一脸平静的望着场上,而发觉芸夕也如此,眼中毫无波澜,便发问道,他对于这位表妹还是挺感兴趣的,毕竟,不管是从气质上还是行为上来说,她,都是有着一种普通贵族少女所没有的光芒。   “不清楚。”   芸夕淡淡的答道,真假半掺,对于场上的两人,她却也无法一时看出个强弱来,而且,这两人似乎并没有动手,靠着纯粹的武道大势比拼,或者说只是依仗着各自的术道之力,而抛弃了经验、身法武功之类的东西。   场上的势突然大为波动,而之上却出现了许多波纹一般的气劲,常人或许无法看到,但芸夕却可以感应到周围大气的异常,这,便是所谓的术道之一的气。   术道三门充斥于天地之间,气、势、灵各为不同组成部分,而大气、大势便是天地最为常见的东西,三门术道把持着世界能量的平衡,维持着现实中物质世界的稳定,因此,术道三门便是以在平衡之处轻微波动的状态游离于世界上。   当人可以利用并且引导这些术道之力时,便可以破坏周围的局部平衡,达到了能量的爆炸和破坏的效果,着也便是武者战力的具现化过程。   显然,这十三国少帝天赋确实非常人可及,居然身兼气、势两门术道,周围的平衡也一下子被破坏了,大气出现了断层,所有人的视觉也有所模糊了。   就如同当时芸夕被那几个杀手包围在势之中一般,这种做法可以起到拘束周围空间一些声光的作,场外的人,已经很难看清里面的详细样子了,只是,依旧有让个模糊的人影不曾移动过,他们,是否在谈话,交手,一概不知。   “这十三国少帝果然是个人杰啊,天赋异秉,身兼气势双门术道,要是达到气势圆满,那么突破术道,成就极道也是时间的问题。”   邪离·兰洛斯有些赞叹的说道,语气完全是真是的夸奖,可以说放下各自所处的立场和身份不说,当世年轻一辈的人杰,莫过于几人了。   “那二殿下会赢吗?”   芸夕可以感受到握着自己手臂的力道有些变大了,显然是凯思琳有些担忧的问话,而小手也不知不觉间用力握住芸夕,看来心中是十分的忐忑担忧。   “只是一场比赛而已,没有到真正拼搏的时刻,一切输赢都不能说明全部,凯思琳不需要担心的。”   芸夕却是轻声向着凯思琳安慰的说道,看来,她却是喜欢上了克劳瑞斯了,此时尽显小女儿之态。   场上,风动,气旋消失,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两个身影之上,克劳瑞斯已经抽出了一柄精钢长剑,因为,面临气势凌然的十三国少帝,他也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没有挑战强者之心,便不可能成为所谓的人杰,一直在星罗学院进修的克劳瑞斯,也有着对于强者的狂热。   他的剑,夹杂着他的势,面对着漫天的雾气,斩开了一片清明,面容已经平静如水,在这战斗之中,他的双眸,微微透露着冷意,和在那夜湖波之上面对着芸夕不同。   而另一边的十三国少帝,却是扬起拳头,不用任何武器,要和闪着寒光的长剑对碰,混合了气势的拳劲,在虚空中叠影,显然是非一般肉身可以比拟的强悍。   芸夕观察着两人的比斗,并且感应着这周围的术道变化情况,在这个时代,虽然宗派没落了,修武之人少有,但比之七百多年前却也没有落后多少,当然,这只是在术道方面而已,对于更上层次的,她还是无法断定的。   “伊洛丝,我们先走吧。”   芸夕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她,已经看到了她所想要看的了,剩下的所谓的胜负,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了。   “公主等等。”   伊洛丝却是捧着长剑连忙跟上了,她对于芸夕的突然离去的决议有些迟疑了,而凯思琳也有些诧异的望着芸夕,不过她却坚持留下来观看。   穿过人群,芸夕刚好路过了那个同是兰洛斯来使的老者,他一直站在邪离·兰洛斯附近,身后背负着一个很大东西,不过却被布包裹起来。   双眸有些锐利的扫过了这个老者的背后,而他,也转过身来,和芸夕对视了一下,轻轻的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些老破牙,便向着邪离·兰洛斯走去。   叮的一声,却是克劳瑞斯·埃索尔的长剑折断了,看着被对方彩在脚下的断剑头,他却是一笑说道:   “却是我输了,少帝果然厉害。”   似乎对于折剑完全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而且脸上也露出笑意,并且当众承认了自己战败了。   “哼,迟早会有再战的机会的。”   十三国少帝却是一脸冷冰,完全没有胜利所应有的喜悦,而是直接再次起身,以狂傲的姿态掠过了学院城楼,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将手中的仅剩一半的长剑轻轻的抛在了武斗场之中,克劳瑞斯·埃索尔望着台下的邪离·兰斯洛所在的方向,似乎随意的一笑,也开始离开了武斗场。   人群,也渐渐的退散开来了,他们似乎有些失望,从刚才的情景看,他们的二殿下似乎不敌十三国少帝的霸拳而被击折长剑了,也宣告着比斗的战败。    第二十四章 河畔论鱼 更新时间2012-12-8 18:01:19 字数:2602  芸夕和伊洛丝行走在星罗学院之中,这样清净的环境之中却也很是闲适,便多走了一下子,穿过石板小道,有清河斜躺,浅滩之上鹅卵石遍布,岸边有青木老柳垂下,好一片绿荫青林。   缓缓行过树下,有柳絮飘飞,青影横斜,河面波光凌凌,涟漪微摆,遇石而潺潺,而再过去几步,却有一老者临河垂钓,灰衣白发,隐隐有出尘之息飘渺于周身。   芸夕轻步而至,挑了树下一石凳便和伊洛丝坐下了,轻轻的呼吸着湖水林荫之处特有的清新气息,芸夕的心也沉浸在了一种空灵之中。   “公主你看,着老头在这样的清水浅滩之地钓鱼,不是明显的钓不到吗?莫不成是太寂寞了在这儿打发时间?”   伊洛丝看见芸夕又是一副不言语的样子,自己一个人闷着无聊,便调皮的开口说道。   “也许吧。”   芸夕依旧淡淡的说道,当然,这也只是应付一下伊洛丝而已,因为,她感到这个老者也不是一般人,气息深远悠长,而且看起来非常的普通,这是因为这样的宛如平常老人的气质才让人觉得不简单,看来,这个老者已经讲气息和外界融为一体,算是返璞归真一类的境界了。   “这可不一定,钓鱼钓鱼,当然是让鱼自己上钩了。”   却是老者突然说话道,并且鱼竿一挑,便是一条鱼上钩了,动作十分利索的将之放入了一旁的桶内。   “这样清浅的河流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大的鱼,而且还能够上钩,估计那鱼是你在先前便挂在了鱼钩之上,如今却是假装钓到了,你这老头好不无聊,居然学那孩童一般玩耍。”   伊洛丝秀琼小鼻微皱,樱桃红唇微抿,对着对面的老者这样说道,并且语气之中有些盛气,似乎已经占着了理字。   芸夕却是望着那老者的身影有些吃惊,正常人站在那儿定然不会有鱼游过来,但这个老者不仅仅身融大势那样简单,芸夕刚才已经知晓了他已经将气息步入了返璞归真之境,现在看来,估计是有着天人合一的境界,这种心境,连鱼竿也被化为了这河这水的一部分,果然是高手。   “小姑娘认为,这鱼是怎么上钩的?”   老者对于伊洛丝的话没有多少在意,而是笑着问道,饶有兴趣的望着她们。   “大势所趋。”   芸夕吐出了四个字,让一旁准备淘气的伊洛丝止住了刚要托出口的话。   “哈哈哈,大势所趋,好一个精辟的解答,万种缘由造就存在,即为合理,合理为大势所趋,不错不错。”   老者听了芸夕的话更是欢了,语气温和,却包含深意,话语也玄妙异常。   此地有大势,而老者气息浑然天成,与之融为一体,鱼顺势而走,必然走入了他的势之中,也就有上钩之势了,却也简单明了,只是其中的心境修为造化却不是那样容易可达到的。   “老头你是谁啊,说话像神棍一样,居然想要欺骗公主,我们这里可不信仰什么光明教会之类的。”   伊洛丝却是感到自己无法听明白,认为这个老者是在忽悠人,便也直言道。   “呵呵,你这小侍女却是有趣,比之这位芸夕公主要活泼许多,老头我在这所学院,又不是学员老师,那你认为会是谁呢?”   “哦,你是想说你是学院的院长?你以为我们随便第一次来这个学院便可以碰到什么院长之类的,那而且还是个钓鱼的老头呢。”   伊洛丝有些不信的说道,在她想象中,作为星罗帝国第一学院的院长,一定是那种充满智慧和强者风范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老头的样子随便坐在河边钓鱼。   芸夕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这个老者刚才说的第一句话,钓鱼?让鱼自己上钩,果然是达到了天人相合,掌控天下大势的境界,一切都远筹帷幄,大势所趋。   “帝国前任第一统帅,现任星罗学院院长,圣剑士安德鲁·塞杰?”   芸夕似乎已经猜测到了老者的身份,这帝都之中强者虽然不少,但老一辈之中也少有人可以有着传奇身份,而这个圣剑士安德鲁·塞杰可谓是一个传奇,在数十年前大陆便沦为了混乱时代,帝国纷争不断,而这位统帅便是护卫帝国,击退数方敌对势力,保卫了帝国的安稳。   不谈那些功绩,就他本身的战力似乎也达到了普通人眼中的神话一般的境界,不过从六十岁开始便隐入星罗学院,不过问朝政了。   “芸夕公主果然聪慧,比之十年前的一面之缘,你如今的变化可真是让人惊异啊。”   “却是不知院长钓鱼在此,芸夕多有打扰。”   “只是刚才观河中有两鱼相斗,便将其中一条钓起,公主来得正是时候,您认为这一条鱼钓得如何?”   伊洛丝在一旁有些迷糊的望着这一老一少对话,实在是听不懂,这老头也太坏了,好好的一对鱼居然将之钓起一只,这到底是什么心态啊。   两鱼进入清水之谭,搅乱了平静,而钓出其中一条,芸夕思考这这位老者的话,她可以知晓这样的话毕竟蕴含有深意,而且,作为学院长,传奇一般的人物,必定不会纠结于所谓的钓鱼。   “院长钓鱼为何?”   “观鱼斗。”   “一鱼被钓,另一鱼孤,如何斗?”   “呵呵,我要观的不是双鱼相斗,而是鱼斗水,起波澜,那么便要钓出一只,让这鱼无法相斗便可。”   芸夕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而老者却也接着上话说道:   “这两鱼在清水之中相斗,却也让人头疼,若然一死一生,或者一伤一逃,我也不关心,不过,这一片清河便会污浊了,沾染了鲜血的腥味。”   “那院长便以此吊钩保持这一片清水?还是只为了观鱼斗水?”   “行一事不用完全,留一分可以笑话。我本不关心这些,钓起两条便可,不过观鱼斗水,也是有趣。”   “是吗?”   芸夕似乎明白了什么,或则说她已经知晓了这位圣剑士所谓的钓鱼观斗了,行一事不用完全,留一分可以笑话。这便是他的意思?   或许,晚上便会有事情发生也说不定。   这个帝都,也有着这样的事情,而诸多的人,比如奥布雷·埃索尔,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君临帝国,俯瞰一切?   自己,又该如何对待?想要斩断过去的牵连,想要卸下这个公主的身份,又要如何才可以达到?   芸夕知晓,自己有着许多的事情必须考虑清楚,隐藏着的记忆,继承下来的因果,眼前的阴谋与罪恶,内心的恐惧和迷茫,岁月所湮灭的,时空所遗留的,还有一切转变所早就的如今,必须,要找到自己真正的立场。   “已经,好多了,多谢院长开导。”   “想通一些便好,不过,这外来的两鱼,却是有大因果,你还是要做好准备,暂时的,一切无需太过关注,所有的一切无法完全解释,那是因为有所隐瞒,一切的合理必须在合理的时机才可以出现的,不然,是很难想通的,就如一个人的立场,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那样,必须经过漫长的时间来说明。”   芸夕离开了星罗学院,坐在豪华的马车之内,双眸微闭,脑中依旧回想着安德鲁·塞杰的话。   天下为河,我辈为鱼,命理为吊钩,不需要逆流而行,已不需要随波逐流,一切,只在心中之真意,心之所向,道之所在。   记忆所铺垫的脚印,会消散,会破碎,而迷失在这岁月的虚幻之中,便会感到前路迷茫,因此,过往云烟,不愿消散,但也不需要沉迷。   今夜,便是花神祭之夜,这平静的河水,也将在此起波澜吧。    第二十五章 花神夜 更新时间2012-12-9 17:51:17 字数:2767  夜,已经渐渐的降临了,天,也开始有了漆黑之色,九月之后的夜晚已经变冷了,窗外的树影微斜。   伊洛丝正在正殿之内为芸夕沏茶,而芸夕却是不言不语的静坐着,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整个行宫之内,完全处在一种寂静的状态之中,灯光有些晶莹。   今夜便是花神之夜,按照帝都的习俗,会有许多的年轻男女在帝都花园之上赏花,也算是年轻一辈的重要交际时段,更有甚者,许多的男子会向他们心仪许久的女子告白,因此今夜也被称为告恋之夜。   从前芸夕打都是不出门的,即使凯思琳来劝告,不过今夜,她却已经整理好着装,穿上了淡白色的纱衣,头发用黑色发带束着,一看便知是要出去的。   伊洛丝今日甚是高兴,因为自从公主性格大变之后,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一个人闷在行宫之内,而是经常出去走动,她也对于外面充满着兴趣。   不过多久,果然凯思琳到来了,没几句话便将芸夕拉出了宫门,三人进入了一坐华丽的马车之中,不出一会儿便已经行走在了帝国大道了。   行了不知多久,芸夕睁开了双眸,却是发现着伊洛丝和凯思琳有些无聊的有一句每一句的,却也有些无奈,看来她真的是有些不善言辞了,或者说是已经许久没有何人畅聊的习惯。   帝国花园比之白日来说,人数却是少了许多,因为如今有的只是一些年轻的男女,而周围,少了白日的那种一望了然的样子,多了的,是那种在夜色之中若隐若现的美艳。   灯光有些昏暗,紫星罗特有的淡紫色和那深绿色的叶子在黑夜之中虽然不抢眼,但也是清新朦胧,而四周也飘荡着一种淡淡的幽香,若然人数更少一些,也算是非常美妙之处。   帝都花园虽然很大,不过却有着许多的区域分化,除却了最为中心有着巨大的花台,下面也是非常宽敞的广场,而周边也纵横着许多清幽小道。   尽管这里没有什么等级的划分,不过,一般也只有贵族的男女才到最为中心的广场来,这里比较明亮,而且视野宽敞,花园外围也有许多的平民或是没落贵族的子弟闲逛着,他们,知晓着自己所处的地位,而也就是这样,许多人都形成了花园内外分贫富的认知了。   “嘿,看,那是凯思琳小姐的马车,想来这位帝都的名花今晚会收到许多的花呢。”   有人看着缓缓进入了花园停车之处的一辆华丽马车,对着身边的同伴这样说道,在这个夜晚,通常年轻人如果向某位异性送上一朵紫星罗,那么十有八九便会被认为是表达钦慕之情,若然对方再回赠一朵,那么两人就更有可能便是两情相悦了。   “咦,凯思琳身边的那位小姐是谁?怎么没见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可是帝国如今仅剩的一位公主,也就是那位一直躲在行宫之中的芸夕公主了。”   周围的人开始小声议论着,像这样的交际会,一般的年轻人都会出现的,不只是所谓的年轻一辈的交际,这样更是培养着未来家族之间的合作关系。   而芸夕却是没有出席过舞会,当然除却了那次迎接兰洛斯来使,不过这也是让芸夕有些不解的地方,照原本的推断,奥布雷·埃索尔之所以让她出席舞会,很可能便是要和兰洛斯达成某些合约,并且芸夕也很有可能便成为了交易的一个筹码,可是最后却赐婚给了十三国的少帝。   或许是有些其他的因素让这位帝皇做出了改变也说不定,芸夕是暂时想不出事情的缘由,外来的两条鱼?会搅乱湖水的平静,真的会是那样的结果吗?   “凯思琳可以过去,我还是留在这里吧,等会儿再过去。”   眉头再次一皱,芸夕发现现在自己很是经常做这样的动作,或许是一切都那么的不如意吧,对于那些人狂热的眼神,她也是很不舒服,因此这样对着凯思琳说道,如果冷着一张脸和凯思琳一起过去,或许会破坏了她的心情了吧。   “真是的,难得今年出来了,如今却是想要躲在车中,那样的话太冷清了,也不知晓明年是否还有机会,到时候你嫁到……对不起,提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凯思琳突然道歉道,在她的理解中,或许,明年不到芸夕便会被远嫁到西南十三国之地,那时候可真是再无见面的机会了,而且,这个十三国少帝为人狂妄,传闻是个武痴,且面容也是普通,怎么也不像是皇室子弟,比之许多的贵族还是不如,心中也默默的为芸夕哀叹。   “不用道歉,其实也没什么的,你过去便可以,我待会到外面清净的地方散散步,前面太吵了。”   芸夕先是摇摇头,然后笑着对凯思琳说道,她确实是不喜欢那种环境,充斥着太多的虚假和伪善,即使是所谓的绅士,也有着太多的让她难以接受的观念,贵族,这一个词对于她来讲很是陌生。   凯思琳无法,只得先过去一会儿,因为前面已经有几位贵族的女子向她招手,她想着等会儿把这些贵族少女摆脱了再过来陪陪芸夕吧。   轻轻的踩踏着小脚下了马车,芸夕和伊洛丝向着花园的外侧行走,那儿,人烟稀少,夜色迷离,淡淡的幽香,伴随着妖异的青紫,在这石板道之上飘荡着。   “这儿,比那里好多了。”   芸夕,突然轻轻的叹道,手中接过长剑,轻轻的拔出剑鞘,远方的灯光尽管有些微弱,但此时的剑身却也寒光咧咧,一丝冷意在这个黑夜之中散发出来,比之秋夜晚风还要清冷。   “公主为何拔剑?在这里怪冷的。”   伊洛丝有些埋怨道,她却是不知芸夕如何想法,只是虽然她一直主动帮助芸夕拿剑,但对于这柄剑很是不喜欢,因为,每次看到公主拔剑之时,都有一种冷意从心底油然而生,并且她看到公主的气质也变得很冷,让人琢磨不透。   手中的长剑微微上扬,在空中流过一道银色的弧线,一丝寒气划过,几片淡紫色的紫星罗花瓣却是被这一丝空气的流动带上来,脱离了那一片花丛,宛若琉璃粉蝶一般扑朔。   啪,啪,啪,却是一道道鼓掌之声传来,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却是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之中缓缓出来,便是芸夕长剑所指的方向。   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在暗夜之中显得有些璀璨剔透,一身锦袍的邪离·兰洛斯出现在了芸夕的面前,而他那俊秀的面容之上却是挂着有些坏坏的笑容,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前方这个举剑相向的清丽少女。   “芸夕公主的剑,很是不错呢。”   邪离·兰洛斯,这位名义上是芸夕表兄的男子,看着这柄冷意森然的长剑,还有她那窈窕而纤细的身影说道,语气之中也很是让人无法琢磨到底是真正关心长剑与否。   “传闻,这柄剑成了你们兰洛斯帝国的三上国器之一,兰洛斯殿下却是在笑话芸夕?”   芸夕的语气有些清冷,她对于这个所谓的表兄根本就不想有所纠缠,也是刚才在马车之上,她便察觉到了周围有人的目光一直投向这儿,且从气息便可以判断得出是谁,看来这个家伙是故意引自己出来的。   “只是觉得如此良辰美景,公主却是呆在那马车之内很是无聊,便过来闲逛一番,却是没想到公主会亲自过来呢。”   “说吧,你到底所谓何事?”   芸夕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和对方谈话,便直接开口说道,她,知道这邪离·兰洛斯必定会有什么事情要告知自己,交易?欺骗?还是其他的一些请求?   “其实,你应该知晓,这……嗯?”   就在邪离·兰洛斯想要说出什么之时,却有一股强大的气劲从他和芸夕两人之间穿过,更是将两旁的紫星罗打折不少,许多的花瓣枝叶纷飞另一个身影,从黑暗之处隐隐出现了。   长夜,有些迷乱的萤火之星微微闪动,而风,却是包含了一丝寒冷。   清幽的紫星罗,残破的花瓣,飘散于夜空,视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十六章 折花有三 更新时间2012-12-10 17:54:07 字数:2628  就在邪离·兰洛斯要说话之时,有一身影出现,声势甚大,宛若有狂风席卷一般,气劲直接穿透两人之间,微弱的星光中隐现一个面容普通的年轻男子,却是西南的十三国少帝。   “却是不晓得两位好雅兴,居然在这夜黑风高之处赏花,倒是在下打搅了呢。”   十三国少帝却是一脸狂傲,语气之中可谓是蔑视一切,完全和他口中的意思不搭调,甚至可以说是有着强烈的嘲讽意味,让芸夕听了好一阵皱眉。   “难得少帝也有心情赏花,在下也一直以为少帝只关心武道,不懂风情,如今看来,却是错了呢。”   邪离·兰洛斯似乎也想要挑起一些事情一般,语气显得有些轻佻,完全一副调侃的样子。   芸夕也默不作声,她知晓着这两个人必定有着很深的因果,如今到了这星罗帝都之中,正如那学院长安德鲁·塞杰所言,两鱼入河,大势所趋,必有相斗,不过,这和她又有何关系?芸夕是这样认为的。   “今夜风景不错,却也不得唐突了佳人啊,这紫星罗之花,却也符合公主的淡雅袭人,在下权当是名花曾佳人,还望公主可以成全。”   邪离·兰洛斯无疑比之这位莽汉少帝更为圆滑,并且两人之间的敌意初显,只见他反手轻捻一朵紫星罗,摇摇对着芸夕送去,笑容意味深长。   芸夕和十三国少帝却是同时双眸微凝,这兰洛斯三皇子果然是爱惹事之人,看来今夜也不会有平静。   “公主?”   伊洛丝看着场上已经陷入了沉寂的三人,这样的气场之下让她感觉十分难受,而且十分的不解,便开口问道。   “你回马车去,快点。”   “可是,公主……”   “回去!”   芸夕轻喝道,场上的空气已经有些凝固了,即使是那清幽的紫星罗的花香也无法再闻到了,只有着异样的冷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此时,这个帝都花园外围的一个角落之中,朦胧的夜色让人无法看清具体的景象,而仅有的三个人影程三角而立,相互对恃着,其中似有狂风将至,花叶隐隐摇晃着。   “兰洛斯殿下却是何意?当着在下的面,在花神夜会之时对在下的未婚妻送花?”   十三国少帝眉头已经快要凝成一团了,这个兰洛斯的三皇子果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当面挑衅他的颜面,不说这个芸夕公如何,但是和她的身份,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做出这种事情,便是表明了要来打他的脸了。   “少帝却是勿要动怒,在下送花给自己的表妹,却是不知为何触怒了少帝,还望多加海涵。”   邪离·兰洛斯再次不顾两人反应,将手中的话向着芸夕飞射而去,似乎便要朝着芸夕的方向飘荡过来,芸夕也是双眸冷冷的盯着他,这两人早晚必有相争,她不去理会,却不曾想到居然试图将自己牵扯进来。   正要提剑劈开这花枝,却不想另外一侧的十三国少帝动作更是快速,一枚花瓣居然凌空而过,一道淡紫色的影子划过空中将那空中飘飞的花枝切开来,掉落在了芸夕的脚下。   “可真是糟蹋了一直好花啊,不过幸好这里是个大花园,最不缺少的便是花了。”   邪离·兰洛斯覆手于花丛上方,手成折梅之势,指为拈花之态,翻手之间又是一朵俏丽花朵,迎风而动,再次飘向芸夕所在之处。   “哼,你这作为表兄的倒是好关心,看来我这未婚夫也不能落后了?这花,便也送送。”   一瞬之间,便是一朵花飘出花丛,原来是十三国少帝调控气势将之移出来,一下子又是将邪离·兰洛斯的花绞成粉碎。   芸夕好不厌烦,秀眉不曾舒缓过,她还是第一次认为男子好生讨厌,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如此惹人厌烦,一剑荡开那花朵的气势,直接将之拍飞回去。   “看来少帝的花却是被我这表妹给讨厌了呢,果然是不够用心呢,看呐花香已然丢失了,我这花却是余香依旧。”   邪离·兰洛斯采花到了兴致似的,完全不顾芸夕双眸的冷意和十三国少帝身上已然泛滥的杀意,而是依旧悠哉的如此,果然是性格极度恶劣。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十三国少帝显然已经暴怒到了极点,他知道这邪离·兰洛斯定然是借着芸夕来激怒他的,不过他的心性虽然没有耿直,但也是狂傲不加收敛的,周身的气和势已然运转开来,周围出现了一道道苍白色的雾气,迷茫的夜色显得更加的朦胧了。   周围的花丛出现了一阵骚动,一片片的花瓣挣脱了枝叶的束缚,直接飞翔起来,飘荡在空中,随着气流而徘徊盘旋,宛如长龙一般,却又聚集而起,形成多多繁花三千,点缀着清凉月光。   邪离·兰洛斯的笑容更加的诡异了,而芸夕手中紧了紧长剑,眼眸微微的闭上,她,知晓着,这里,或许会有这让她不愿意望见的事情。   越是狂傲,越是气焰嚣张,便越是将之打压,那样的话,便会有着更为强烈的爆发,这十三国少帝尽管对于其他事物都看不上心,为人太过狂妄,也因此不得他人招惹。   即使是他没有任何感觉的未婚妻,但在他的认知之中,那也是属于他的,不可让任何人染指,因此此时的他已然尽显狂傲不色。   年轻一辈,当代被公认的两个人杰,便将要在这里展开较量了,漫天飞舞的花瓣,开始被染上了一丝锋芒之息,破碎了大气,将整个夜空染成了妖异的淡紫色,合着墨色的长夜,更显神秘莫测。   芸夕周身荡剑,退开几步,将所有降临自己身边的花瓣推向一米开外,淡淡的望着另外两个人,周围,一片肃杀之气席卷长空。   “你取花,我取叶。”   邪离·兰洛斯也是大势外放,周围的花丛之中,原本失去了花瓣的地方却是再次飘出数多绿叶,形成了无数的黑影,包含了苍白色的势在空中宛若利刃一般,铺天盖地而至。   长剑下挑,芸夕一扫花丛而过,将那无数仅剩的枝干凭借着剑势切削而下,被剑势带动着形成了一排栅栏将不远处的马车包围起来,身影轻轻一跃,静静的立在栅栏之上,裙摆微摇,长发飘飘。   而下面,却是邪离·兰洛斯与十三国少帝两人对恃着,花瓣绿叶在夜中飘散。   此时,这片角落之处,却是出来石板小道之外,已然成为了光秃秃之地,而天空所飘荡着的,也不再是花瓣绿叶了,那,是有着割裂大气的锐利锋芒。   十三国少帝为人狂傲不羁,不过此时也不得不对着邪离·兰洛斯叹道:   “你果然也算是当代人杰,比之那克劳瑞斯·埃索尔爽快得多,不过却更令人厌恶,今日将你灭杀于此也算是可惜了。”   “彼此彼此,你比之我要狂傲无数倍,因此,今日,你的话也比之我的要大好多倍。”   邪离·兰洛斯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依旧用着那样邪魅一般的语气说话,但出手却是狠历,他也想要将这十三国少帝了结于此。   就在两人的因为气势较量而将漫天紫花绿叶绞碎之时,周围的气势大变,两人的眉头都是一皱,似有坏事之人造访。   静立在栅栏之上的芸夕也是如此,手中的长剑微微扬起,却是寒光依旧,杀意森然。   今夜,从一开始便注定着沦为黑暗,一切,也将再次铺展开来。   风,嘶吼之中,让秋夜变得更为的寒冷,似乎,冬季,不远了。   对面的空中,有黑影扎乱而至,刀光凌烈,有杀气席卷而来。   地下的两人,还有这马车栅栏之上的芸夕,都抬头望着天际。芸夕手中的剑,传递着那样一种冰冷。果然是剪不断,避不过,是因果相缠。    第二十七章 暗箭 更新时间2012-12-11 17:48:49 字数:2753  帝都花园外侧,在那一个黑暗的角落之处,此时,早已杀机弥漫,刀光凌烈。   芸夕一身衣裙飘飘,手中握着长剑,静静的立在那铺满栅栏的马车之上,目光斜视下面,未曾动手。   这一次却也埋伏了许多的杀手,可以说比之白日之时还要多,并且等级也是更为高,刀气在夜中纵横,而他们,显然不止针对着芸夕,或者说他们的目的,没有明确的表露出来。   此时,总共有十人出现在这里,而分别的,有两人向着芸夕的方向靠近,另外八人,却是也分成两组,看起开似乎要讲场上的三人同时拿下。   周围,似乎已经再次被势所包围着,在长夜之中,即使这里刀气纵横,但百米之外也是朦胧一片。   芸夕的手有些冰冷,在风中,似乎感受不到温度,有着,只是从剑柄之上传递的,那种让人心寒而战栗的冷意,渗透了骨髓,涌上了心头。   她,作为曾经的剑道高手,更是经历了十年磨剑炼心,参加了那旷世大战,已不知,犯下了多少的杀戮,从这柄剑初次出鞘之时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还有那一只无法消散的杀意,便可以看出,它,沾染着无数的鲜血。   然而,这样,并不意味着芸夕可以坦然的面对着杀戮,可以去习惯着腥血的味道,手中的长剑,从来不曾放弃过挥舞,收割着生命,传播着绝望,如同枯寂的黑夜一般,无法看到黎明。   “我其实,一直很懦弱,害怕死亡,害怕黑暗,害怕一切不顺心的事情。”   她的眼眸,虽然和着剑光一样寒冷,但心中,却是有着浓浓的悲意,那,才是一个人的真实写照。   她,在七百多年前,有着不得软弱的理由,有着自己不得不去守护的,即使是为之付出任何代价,然而,如今沧海桑田,岁月流逝,时代变迁,一切,为之战斗的,为之守护的,也都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留下的,却是空洞、寂寞还有未知的迷茫。   或许,我,也需要在剑刃之中,寻找着自己的真意,以杀戮,来开辟的道路,那将是一条遍布着罪恶,染得通红的道路、   芸夕,嘴角微翘,她突然想到了白日,在星罗学院之中的那位钓鱼老者,我该纠结于什么?我,没有那样的心境,没有那样的闲情,有的,只是那一丝朦胧的坚持。   眼眸,映着剑影,微微闭上,将之,关闭在黑暗之中,长剑,上扬,剑势弥漫周身,融入到了脚下的栅栏之中,保护着这辆华丽的马车。   这两人,居然并非真的要刺杀自己,芸夕在交手之中,便看出来,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那么同时攻击在场的三人,便是说,其中有一人定然是目标,而选择这个时候出现,芸夕,似乎已经知晓了一些事情了。   黑暗之处,芸夕看到,前面几人相战却是激烈,而这里,他们的攻击,完全不是杀手的真正方法,只是,为了形成障眼法吗?只是,为了拖住自己?   芸夕,她此时的身体依旧十分的柔弱,纤细的身影,杀意森然的长剑,马车之处轻舞,她,没有必要勉强自己的身子,因为,这两个杀手,在没有动用完全实力的情况下,不需要她太过在意,如若想要杀掉他们,或许,对于现在的状况,太勉强了。   咻的一声,一道银光破空而来,夹杂着一股毁灭之势,向着十三国少帝射击而来,芸夕一下子便认出了,这便是白日射向自己的刚箭,只是,此时的刚箭,威势更大,比之那是自己所面对的,这支刚箭可以说威势更大数十倍。   突如其来的刚箭,迅驰而过,刺破长空,瞬息之间已然到达了十三国少帝的后背,并且恍若天威一般,将这一方杀气所围绕的花园震得摇摇晃晃。   此时,场上的黑衣杀手已然只剩下了七人,而十三国少帝,在面临着这样的危机之时,浑然无惧,提拳翻身而过,一击将一杀手拉过阻挡这暗箭。   轰隆,芸夕的眉头微皱,她,已经闻到了十分浓重的腥味,那是鲜血的味道,微微闭着的眼眸,那上面长长的睫毛,也有些颤抖。   烟雾未及散去,又是一支暗箭从远方破空而来,此时,威势比之刚才的一箭更为强大。   “兰洛斯帝国的上三国器之一,暗箭,哼,你果然是蓄意已久,我未动手,你却是自寻死路。”   沾染了鲜血的十三国少帝,面临着这样的威势,声音显得异常的冰冷,他一下子便知晓了,这是邪离·兰洛斯布下的杀局,而他,也早就想好了在这星罗帝都伏击邪离·兰洛斯。   他们都知晓,如若随便一方在这星罗帝都死亡,那么必然会引起星罗帝国和那一方的交恶,因此,在两人进入这星罗帝都之时,这样一场杀戮便已经被酝酿着。   “少帝却是冤枉了在下,此时危机重重,在下亦是自身难保,本国三上国器之一的暗箭早已被盗,这是这些杀手为了让我们反目的计谋,怎么可以轻信?”   邪离·兰洛斯游走于几个杀手之间,虽然看起来险恶十足,却也轻松自在,并且对于要向自己攻击而来的十三国少帝解释道。   他的身影,一下子退开来,而周围,再一次被暗箭的威力绽开大地。   芸夕却是冷眼旁观,只是,她一直不知道,奥布雷·埃索尔的意思,因为,明知道这两人相遇必定有死伤,却不加理睬,任由两人相斗。   “你的戏,也该演到这里了吧。”   她,轻轻的说道,手中的长剑,轻轻的斜指地下,而身边纠缠的两个杀手,也撤退回去,向着十三国少帝袭杀而去。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你不是不喜欢他吗?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在意那婚约了,不是很好吗?”   邪离·兰洛斯此时看起来依旧俊朗清秀,修长的身影在黑夜长风之中,和栅栏之上的芸夕摇摇相视,完全不去理会,旁边那混乱的局势。   芸夕依旧面容清冷,这个所谓的表兄,杀伐果断,心思缜密,比之那一心想要以力量溃压他人,成为同辈第一人的十三国少帝来说,所谓的计谋,却是更让人觉得可怕。   “不管是在哪个时代,罪恶都是比光明更为猖狂。”   “呵呵,你知道为何会有黑暗吗?”   邪离·兰洛斯轻轻的笑着,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芸夕语气中的那种厌恶一般,并且自言自语的答道:   “如果黑暗不够多的话,有谁回去发现着光明的存在?这个世界还不是你可以理解的,我们这些人,可以说,便是世界上的暗箭。”   轰隆,突入起来的一阵风暴席卷而来,两人衣衫飘飘,长夜之下,却是烟雾弥漫,帝都花园的外围的那个角落,也成为了废墟。   芸夕挑眼望去,却是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了那里,人影,早已不见了,而周围,却有着几个杀手的尸体,静静的躺在碎花之地,鲜血,染红了那破裂的石板。   “芸夕,你没事吧,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许多人被这里的景象惊呆了,凯思琳慌忙向着这里跑过来,而一队帝都骑兵也赶到了现场,维持着周围的秩序。   芸夕轻轻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斜眼看着邪离·兰洛斯,他此时却是嘴角的笑意依旧,似乎时刻保持着他所特有的自信。   “感谢兰洛斯殿下保护了公主殿下,否则我等也是罪无可赦。”   骑士长对着邪离·兰洛斯提出感谢,不过邪离·兰洛斯却是以一种失落的语气说道:   “这十三国的少帝也算是当代人杰,却不想如此凶恶,居然雇佣杀手刺杀公主和在下,如今却是不知跑到了何处。”   芸夕听了他的话,虽然没有言语,却也对于这邪离·兰洛斯的印象更是不好,刚才她已经发现了十三国少帝受了重伤,并且在第一时间离开了这里,想来现在还在受到掩藏在一旁放暗箭的那人的追杀。   暗箭吗?刺破黑暗,毁灭希望,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夜风,吹不起地上染红的碎花。   芳华已逝,却是腥味犹存。    第二十八章 十月霜 更新时间2012-12-12 17:52:51 字数:2533  十月末了,距离上次的帝都花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窗外,是那已然泛黄的落叶飘飘,秋雾弥漫,显得氤氲朦胧。   芸夕一人静静的站在窗台之边,望着那琉璃晶壁般的窗户,似在发呆,眼神有些迷离,哪里,却有着一些白色的雕花青霜,散发着丝丝寒气。   伸出白玉素手,纤细的指尖在上面触摸划过,有着一种冰冷传递过来,黎明还未驱除晓夜的霜寒,远处,依旧是光暗迷离,与之行宫之内的灯火阑珊对应,恰似两岸之间波光月影。   从死亡到重生,是七百多年岁月的流逝,但怎么也像是转瞬之间,不知觉的双眸在闭与睁的转换之后,物是人非,而在初次醒来到如今,也有一月有余了,却让她恍若隔世。   从一个年轻的剑道强者,到旷世大战,破除魔障,再到七百年后的帝国公主,宛如一世轮回,却怎么也剪不断前生的因果,忘却不了当初的情意。   岁月到底要诠释着什么?湮灭过去于历史?或是破碎为记忆,消磨在人心?我的执念,却是挥之不去,我的坚持,如今又要用什么理由来维持?   芸夕的心,有过彷徨,有过迷茫,却也常常思考着,试图去为自己寻找着出路。   十三国的少帝身亡于帝都,在花会过后的第二天,这个消息便传遍了帝都,并且,尸体也被遣送会西南十三国,而由此,似乎十三国已经开始向帝国发难了,大皇子雷切尔·埃索尔传信告知,前线局势已经步入了战争边缘。   而邪离·兰洛斯也在不久之后,再次被帝国皇帝,奥布雷·埃索尔传召,商量两国事宜,并且在两日之后离开了星罗帝都,回到了兰洛斯帝国。   恰是这样的事情,芸夕身上的婚约,似乎也将要不了了之了,不过,她知晓着奥布雷·埃索尔不会如此不闻不问,身为帝国公主的命运是完全无法祈盼着被帝皇改变的,她也知晓了邪离·兰洛斯离开前的话。   “你,相信宿命吗?”   旧时之忆又涌现心头,那一位风姿卓见的少女,对着曾经的男子幽幽的问道。   只是,他,似乎天生不喜欢言语,也只是摇摇头,表示着不知命运为何物,如若相信了命运的操作,如果相信了既定的宿命,那么,一直以来的努力有算什么?   “我想,如果有宿命的牵绊,那样的话,无论在哪里,我们都会再次走在一起的,不是很好吗?”   身前的她,微微的转过头,眼角上斜,有些许泪光闪闪,上昂的眼神,有着浓浓的忧愁,那倾泻着的发丝,宛若三千柳絮,述说着流水落花清池。   “即使不是,我也会用手中的剑,来开辟那样的宿命,构建属于我们的牵绊。”   那时的他,第一次用那样刚毅而深情的语气,说出了心中的誓约,相伴十年,所求的,不就是这样的一种牵绊吗?   我一直在杀戮着,即便是手染鲜血,身陷罪恶,亦是为了守护着心中的牵绊,而如今,所谓的牵绊,也只是成为了记忆,但那杀戮,却从未消散着。   芸夕的双眸,有了泪光盈盈,似阴云中的星月闪动,透露着一丝迷离,映衬着窗前的苍白霜雾,异样的清冷,大厅之内,有寒风渗入窗缝,驱散着那一丝暖意。   一件宽厚的宫衣,轻轻的披在了芸夕的身上,一双小手握住了芸夕冰冷的双手,有一些温暖的感觉,从那里传递过来,芸夕的眼眸,微微的闪动着。   “公主,天气寒冷了,还是回房吧。”   伊洛丝,轻轻的呼唤着,似乎,身前这位尊为的公主殿下,只是一个迷茫的普通少女,她,是那样的忧郁,眼眸之中,有着所有花季少女所不常见的苍白。   轻轻的摇摇头,芸夕的泪水,却是被着微微的摇动,从那光滑的脸蛋滚落,在空中,昏暗的角落,显得异样的晶莹剔透。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流泪了,这样脆弱,怎么可能成为剑道强者呢?真是的,看来,要好好的锻炼一下才可以,芸夕的小嘴,却是微微的翘起,落寞的笑容,似乎,也是那样的让人心酸。   “伊洛丝有什么愿望?作为女子最想要的愿望?”   芸夕突然问道,她似乎无法知晓当初,自己心中的那个她是怎样的感想,是一种怎样的纠葛在两人之间缠绕着,自己,是不是太笨了,什么也不清楚,却一直背负着那一段感情。   “愿望?或许有,只是,暂时还不知道,伊洛丝,只要和公主在一起便很开心。”   轻轻的为这芸夕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伊洛丝轻轻的说道,什么愿望,她不在乎,也不需要去思考,因为,那样的事情,不是她可以去幻想的,不是她愿意去寻求的,抛弃了如今,即使有梦,也是苍白空洞的。   白霜,降临在窗台,散发着苍白色的雾气,有着寒冷的感觉,似要包围着少女的内心,窗外,依旧是落叶纷飞,这里,再过两三月,或许会有初雪吧,那样,应该会看到一地的白雪。   “伊洛丝,去帮我取本书吧,已经,好久没有看书了。”   芸夕突然有一种想要看书的感觉,那是,一种精神的交流,就如同当初那个芸夕公主一般,躲在行宫之内,一直在书中寻找着自己所认知的世界。   那种,语言看起来华丽,内容上空洞的诗文,不知其意,自然无法了解它所包含的内容。   手中的书,有些厚重,书页也是那种泛黄的纸张,却有一股淡淡的墨香,尘封于岁月的记忆,也因为这样而被流传下来,青灯之下,晓夜之末,黎明将至,却也白霜荧荧。   桌上,有檀香飘飘,却是伊洛丝点燃了炉火,火红色的光芒驱散行宫之内的冷气,映照着光滑的玉脸泛红,灰白色的烟雾缭绕,和那窗台白霜的苍色雾气相互衬托着。   近来身体一直不曾好过,即使有着势的强化,却也加重了身体的负担,芸夕如今不需要如那曾经的十年一般刻苦练剑,因为,她有着许许多多的招式经验,有着对于术道的掌握和深层次的理解,只是,因为这样一具纤弱的身子,却是无法发挥多少作用。   她,总是那样一种心思重重的样子,未曾有过真正的笑颜,未曾表露过刻意的愤怒,宛若神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却又无时无刻不让人体会着一种名为忧郁的气息。   伊洛丝泡着一壶热茶,望着在灯下看书的芸夕,她那两道细眉,似乎很少舒展过,她那一双水灵清凉的眼眸,也似乎总是透露着深邃。   少女的心,是否那样的让人难以揣摩?是否是这样的纠结不定?可是,我,算是少女吗?她的心中,有过这样的疑问,她,从来没有坚持的去说什么我是大男人之类的,也没有因此而坚持着以女子之躯去穿着男装,摆出一副男子的姿态,有的,只是那种对于自身的思索。   十月的霜,有些寒冷,或者说,它,本身便是冷的吧,只是如今出现在了十月,降落在了窗台,有着别样的清冷,周围,是几片淡黄色的树叶。   黎明的阳光,缓缓的照射在了雾里,投在了窗台之处,白霜,也渐渐的要融化了,那,将会成为一滩,有些冰凉的水,化为水雾,飘散在空中。   而行宫之内的少女,却未曾抬眼,她是否是留心于书中的故事?还是沉浸在自己脑海的思绪之中?    第二十九章 黛尔菲恩 更新时间2012-12-13 17:53:49 字数:2583  一日,过得非常之快,风轻摇斜枝,柳月已上梢头,落阳恰到此时悬山边,苍白云里,艳红天边,东西两半繁华。   光暗浑浊的窗外,寒鸦有声,落叶纷飞,却也显得有些冷清。   芸夕依旧一身素色纱裙,背负长剑,青丝飘散在后背,没有经过多少修饰,虽然少了许多妩媚骄人,却也多了一丝清丽,几分淡雅。   行走在帝国皇宫之中,脚下是洁白的石板,两旁雕花护栏,再过去便是许多的花草,只是那些花草已然无法再经历风寒了,看起来十分的萎靡脆弱,或许,等到了冬季到来,它们,便会凋谢枯黄吧。   芸夕直接朝着宫门行去,随着这一个月的观察,芸夕知晓,在这座皇宫中已然没有谁会去关注她了,就算是奥布雷·埃索尔,如今也不会因为她出宫而让人跟着。   帝国皇帝依旧坐在他的王座之上藐视着帝都的一切,不曾出手和过问任何事情,或许是对于一切的绝对掌控吧,而皇子王妃也都各自过着他们的宫廷生活,侍卫官如夏洛特·凯恩等也依旧巡逻着帝国皇宫。   芸夕穿过这一片宫殿林立、白石纵横的皇廷,双眼没有任何异样,就是这样,这里,跟着她,没有什么需要牵扯的,一切的因果,也只是被强行加上的,那样的话,直接斩断便可以了,而这里,也没有需要留恋的。   穿过了宫门,出了帝国大道,在那街道纵横之处,寻了一个路口,而那里,却是人满为患,穿过了商贩行人,便是一小巷,小巷之内七八个拐角,虽然窄小,却也铺了石板,只是因为不是最繁荣地带,并且岁月的腐蚀,显然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白色和光滑,之上有破裂、缺口,凹凸不齐中又有青苔遍布。   昏暗的小巷之中,芸夕身融大势,顺着心中所感应的道路行进,突然,却是一道寒光映入眼帘,其中包含着杀伐之气,就如当日的杀手一般,让芸夕的没有微皱。   微微侧身,躲过了那一道剑刃,只是狭小的巷子内刀气纵横,寒意森然,隐隐有一种腥血之味,双眸若秋水一般转头微斜,却是一道暗影飘过眼帘。   对方的身影也是那样的纤细窈窕,只是步法显得有些飘忽不定,无法让人看清楚具体容颜,而周边却有着一种黑色的雾气一般弥漫着,让着小巷看起来更是昏暗。   芸夕在被对方偷袭之后,现实闪身几次躲过了刀刃,并且用自己的剑势破除了那要挡住视线的黑雾,但对方显然攻击更为猛烈,细细的刀刃,切割着虚空,更是将小巷两旁的石壁切出许多裂痕。   “你还不拔剑?那样的话可是会受伤的。”   清冷的声音,或者说是包含着无尽寒冰一般,却又恰似银铃轻碰一般的声音,传到芸夕的耳朵里,只是这样的声音,却饱含杀意,那种从骨子里透露而出的,不需要因为杀心而散发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芸夕静静的站在了小巷之内,望着身前那刀势纵横,黑雾弥漫的身影,却是一个容颜秀丽的少女,有着灰色的长发和眼眸,细长的秀美也是微微翘起,身姿窈窕,一席黑纱包裹着,而纤细的素手却握着一柄细长单刃刀,其间杀意盎然。   “给我一个拔剑的理由,我,一般不会轻易拔剑。”   芸夕对于这个少女有过一些接触,那是在几日之前的事情,只是,她还不明白,为何对方会对于自己有着一种异样的敌意,那种没有恨意,却又有着要去战斗的欲望,让人难以理解。   “那么,我便以杀你为理由让你出剑。”   对面的黑裙少女,那种比之芸夕还要冰冷的声音,透露着是一种浓厚的杀气,长刀斜指芸夕,身影在小巷中奔驰,一会儿后便出现在了芸夕身后,刀刃斩击而出。   就这样,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昏暗的小巷之中缠斗着,刀光之处杀意森然,这个少女,芸夕知晓,便是职业杀手,那种长期沉浸在杀戮之中,毫无仇恨、只是用金钱来衡量挥刀的次数,那种更为贴切武器的杀戮,所沾染的杀气却是更难洗涤干净。   两人宛若蝶影一般在小巷纷飞,昏暗的小巷,坠落的夕阳,迷离的玄月,让人感到寂寥的斑驳石板,爬满了石墙的刀痕,却是透露着一种单调。   “还是摆出这样一副忧愁圣洁的表情吗?那样的话,你就更应该拔剑将我斩杀,不是吗?”   少女的话让芸夕微微摇头,她,不是什么救世主,当然也无法做到什么悲天悯人了,但最起码的良知还是必须遵守的,她,生平便讨厌那种无端的杀戮,以及那种毫无自觉的罪恶。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黑裙少女轻轻的问着,只是手上的刀并没有放下,进攻更是猛烈,她的体质比之芸夕要好许多,长期的杀手任务,已经不间断的练习,即使在招式和经验上比不过芸夕,但也不是如今的芸夕可以轻松应付的。   “当时你也是这样突然动手的,现在应该是说明原因的时候了吧。”   芸夕身影闪动,躲避着一道道刀刃的斩击,并且踏势而起,一下子便向着上空飞过,再次落地,便来到了拐角的另一边,而那黑裙少女也是追了过去,只是此时两人静静的对视着,并没有动手。   “亚力克·里德,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面对她的突然提问,芸夕却是摇摇头,她的记忆之中,根本就不认识这样一个人,而或许便是这个人,让这个少女对自己这样纠缠吧。   “果然是狗一样的东西,被人杀了也不会有人记得的。”   黑裙少女突然冷冷的一笑,那笑容虽然娇媚,但却充满了嘲讽和蔑视,继续对着芸夕说道:   “我便是亚力克·里德的妹妹,黛尔菲恩·里德。”   里德?芸夕突然想起来了,那个被自己杀死的,企图侵犯伊洛丝的贵族少年,也就是里德公爵的大儿子,看来便是那个叫亚力克的人了,那么,这样算起来她们两人果然有仇恨呢。   “那么,你是要为这你那个废材兄长报仇?”   芸夕清冷的问着,她其实也无法揣摩这个少女,或者是黛尔菲恩·里德的意思,因为,这位少女的杀气,并没有凝聚起来,显然是那种长期沉浸在杀戮之中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而非单独着对着她的杀意。   还有便是芸夕从她的语言之中也了解到了,似乎这个少女和她的兄长并非很好的相处,而且身为帝国公爵的女儿,最起码也算是一个贵族小姐,没想到居然会成为一名杀手。   “他的死是必然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我之前下手,真是可惜了,所以,最起码的,我必须将你打败了,不然,有些事情,是无法就此了断的。”   此时的黛尔菲恩看起来很是寥落,眼神透露着无限的杀机,看来和那亚力克·里德的关系可不只是不好这么简单了,芸夕也不出理会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吗?这件事情以后在谈吧,你如果不愿意说出理由的话,这样的战斗,也是毫无意义的。”   芸夕如今确实没有想要和对面的少女厮杀的想法,虽然不害怕挑战,但也是要建立来双方关系明了上,不然,这黛尔菲恩如果像普通杀手一般的话,估计两人必有死伤。   “这事情等我想清楚在来寻你,那么,你今日来到这里,又是想要知道什么信息?”   黛尔菲恩将长刀收入鞘中,语气也变得轻缓许多,对着芸夕这样问道。   拐角之处的小巷,渐渐的步入了夜的迷乱。    第三十章 阴暗之处 更新时间2012-12-14 17:58:43 字数:2788  在小巷的深处,有着一座普通的酒吧,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的,不过,确实在这样隐蔽之处,芸夕知晓,这里便是杀手们的聚集之地。   周围显得异样的安静,完全没有丝毫的声音,而黛尔菲恩·里德带着芸夕进入了里面,这是芸夕第二次来这里了,这里除了是杀手聚集之地,也是一些地下交易市场,而芸夕来这里主要是购买一些消息。   两人身姿卓绝,容貌娇俏,在这阴暗的地方,一黑一白的前后行走着,却是让人觉得抢眼,而在屋内,各个阴暗的角落,有着许多的黑衣人,他们呈现各种姿态,在做着各种事情,就像是合着酒水的佣兵一般。   有许多的人盯在芸夕的身上,那是一种充满着浓浓的欲望,恍若野兽一般表露着自己最为原始的冲动,但更多的人将目光移开,对于那黑裙少女似乎有着巨大的恐惧。   “哟,雪莲今日可是好运气,居然找到了这样的标致的小姑娘,要不要先借我玩两天呢?”   两人正要离开着阴暗的大厅,进入那一方密室之时,却是有一非常令人讨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芸夕和黛尔菲恩都是眉头一皱,想来惹事的人到了哪里都不缺少。   在身后却是有一帮人,看样子也是这酒吧的人,也就是混迹于黑暗地带的一些非常职业的人,为首的便是一位有着灰褐色鹰眼,蓬乱头发的青年,刚才的话便是他说的。   芸夕见黛尔菲恩直接无视掉这群人,便也不加理会,直接向着前面走去,她自认不是什么审判者之类的人物,当然不会见到坏人不经思考便砍了,这雪莲看起来是叫黛尔菲恩的,想来便是她的代号吧。   那青年见直接被无视了,心中又是十分仇恨,双眼微微的眯起来,有一股狠劲在手中拽着,盯着那前面快要步入黑暗的两个窈窕身影,对着身边一人招手,而那人显然是有些害怕的摇摇头,不过这青年却是目光透露着警告,再次恶狠狠的盯着那人。   芸夕走在后头,她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接近,并且似乎目标便是自己,心中更是厌恶,周身大势将运,准备将那人反弹开来警告一番,但,却有人速度比她还快。   “啊……”   一声惨叫响彻这个酒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一直关注着这里,而在这一刻,他们的双眼同时一凝,目光也变得更为深沉,却是一个胖子倒在了地上,手中血迹斑斑,地上更有五个指头散落,沾染了一地的鲜红,在这昏暗的屋内显得阴森恐怖。   “雪莲,你这是干什么?如此对待我的人,如果不给个说法的话,今日可是要你付出代价的。”   那鹰眼青年丝毫不去看地上胖子疼得惨叫打滚的样子,而是将目光投在了芸夕身上,并且充满了淫邪,其意味不言而喻,并且语言之中也是充满着威胁。   “想要动我看上的人?你是在找死,就算今日将这里所有人杀了又如何?”   周围瞬间散步出浓浓的刀气,更有刀光在昏暗的屋内纵横,晃动了许多人眼中的寒光,冷汗,在他们的额间缓缓流下,却是黛尔菲恩长刀轻挥,原本沾染着的鲜血瞬间被刀势和杀气蒸发在空气之中,一股腥血之味让人难受。   “你,不要以为上面有人护着就嚣张,杀我们,就算你天赋再高,也是不可能的,怎么说我也是小队长,比你这毫无职位的人要重要得多了。”   那青年面对着那直接降临在他身上的杀气,心中有些发虚,便一下子将这屋内的其他人和自己拉在了同一个立场之上,并且借用上面的威势想来震慑住黛尔菲恩·里德。   “哼,狗一样的东西还如此嚣张,以后在我面前都要绕道行走。”   黛尔菲恩用轻蔑的眼光,嘲讽的语气说着,便和芸夕周进了那暗门之中,而身后的那青年,却是一脸仇恨,双眼充满了仇恨但又不敢发作,嘴角轻轻的冷哼道:   “切,真是变态的女人,居然喜欢女人,等着,老子总有一天会将你搞到床上,让你如此嚣张。”   芸夕入门之后,里面的灯光开启来,却是一间还算宽敞的卧室,而且很是简陋,只有一方桌子,几把椅子,再里面便是一张床铺了,显然,这便是黛尔菲恩的临时卧室之类的。   “你是想要知道十三国少帝的真正死亡消息,还是邪离·兰洛斯和陛下所达成的条约?我倒是认为你应该对这感兴趣的。”   黛尔菲恩为这芸夕泡着茶水,此时的她完全不似刚才的那副冷冰嗜血的样子,如同一婉约女子一般,如若穿上那华丽的贵族裙装,必定也是端庄秀丽,风姿卓绝,当然,此时的她显得更为妩媚动人。   人有许多的姿态来面对许多的事情,来适应自己许多的情绪,芸夕也是如此,这黛尔菲恩确实变化多端,性格让芸难以揣摩,前一刻冷艳如冰山,出刀见血,后一刻却优雅动人,完全一副清雅少女。   “这些我并不关心,他们是死是活,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和我,根本就没有丝毫牵扯,我也不需要去了解他们。”   芸夕摇头表示否认她的意思,她非帝国公主,或者说在她的心中从来就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定位在帝国公主之上,当然不会去关心这些,于情于理都是如此。   “是吗?你可真是特别的呢,两个当代的人杰,位高权重,一个是未婚夫,一个是亲表兄,似乎都对你有些意思呢,寻常帝国公主,幕布思念王子英雄,而你的气质却淡雅如幽兰,让人着迷。”   “你又如何不是?帝国公爵之女,不也是怀春之龄,却成为了一名杀手,并且冰冷无情,比之我来,其实你才是那人无法揣摩,或许,也只是世事无常吧。”   芸夕的语气有些自嘲,并且充满了无奈,这公主如果不是变成了如今的自己,或许真的闲坐行宫观书,只等婚约嫁娶了,尽管自己重生穿越了时空,却也只能在这因果之上做文章,而这黛尔菲恩,也定然有着让她从一个贵族少女转变成杀手的因果吧,那种缠绕在命运,改变轨迹的力量,必定是黑暗而罪恶的。   “算了,言归正传,你需要什么消息?难道连帝国皇宫的书库也没有?”   “这柄剑你认得?”   芸夕解下了岐烨长剑,放在了桌上让黛尔菲恩看。   “这柄剑我知晓,你想要的消息和它有关,难道是要问清灵莉丝·兰斯洛皇妃的事情?”   这柄剑或许普通人不知道,但黛尔菲恩却知道,也是因为这把剑,她在第一次碰见了芸夕之时便猜测出了她的身份,毕竟以前从未出宫的芸夕公主不是几个人可以知晓其容颜的。   “这柄剑的来历我也知晓一些,我要问的是兰洛斯帝国关于这柄剑时代的一些问题……”   芸夕将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阐述了一遍,她想起了当初邪离·兰洛斯要离开之时对她说的的话:   “想要解开这柄剑上的秘密以及清灵莉丝·兰斯洛的迷局,便要到兰洛斯帝国去。”   当然,芸夕却是另有目的,对于这柄剑的了解,她比之其他人更为多,至少她认为这柄剑对于自己没有任何秘密。   “传闻七百多年前,大陆格局并非帝国公国林立,而是诸多势力并存,强者纵横,并且形成了联盟,抗除传说之中的魔障,而大战的地点便是如今的兰洛斯帝国的帝都。”   “兰洛斯帝国宣称有三上国器,三十中国器,三百下国器,其实大部分也是以前强者所遗留的,当然,有人认为还有着更多的武器没有被兰洛斯帝国公布的,也难怪,这种其他国家的事情,出来一些史诗外,一般也不会过多的描写。”   芸夕细细的听着黛尔菲恩讲解着,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是吗?如果当初大部分的武器都被遗留下来,并且被保存于兰洛斯帝国的话,看来真的有必要去兰洛斯一趟,或许,那柄剑,也应该被保留了下来,必须,寻找到它。   芸夕的心中想着,思绪有些迷乱,似乎,又有旧事涌现于心头。   屋内,灯光之处,也有昏暗的角落,投射着,那灯光的影子。    第三十一章 誓言之吻 更新时间2012-12-15 17:55:31 字数:2622  昏暗的小屋之内,是寂静的黑夜,那阴影之处的人都默不作声的坐在那儿,而在厅内的一扇门之内,便是芸夕和黛尔菲恩所在的室内。   此时,芸夕有些尴尬的望着对面的少女,而黛尔菲恩也用一种看戏的眼光细细的打量着芸夕,一只素手伸在了芸夕的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既然信息已经告诉你了,这报酬也不要太多,就来个一千金币吧。”   “你是在开玩笑?算了,一千金币我可以给,但是在下次见面吧。”   芸夕对于黛尔菲恩皱着眉头说道,她确实忘了一件事情,她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钱,作为帝国公主,出行可是从来不用钱的,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芸夕在曾经的生活中,被魔障侵染的大陆一切的体系都遭受了破坏,钱财几乎是无法用到的。   “你应该知道这种行业的规矩吧,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公主便可以赊账的,消息的买卖可是要备份的,上面也会有相应的账单,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可是随时会丢命的呢。”   黛尔菲恩语气有些清冷,芸夕也了解,在这种杀手组织中,如果没有对与杀手的绝对控制,那么这个组织也无法长久,即使黛尔菲恩有着不同寻常的境遇,有着许多优于普通杀手的东西,但也无法摆脱这样的一种处境。   芸夕却是有些无法,她虽然知道黛尔菲恩的难处,但此时她却更像是在无理取闹一般,不就是几个金币的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这样子,态度一下子来个大转变了。   “你或许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对与金币什么的根本就毫无概念,当然是不会理解那些光靠着几个臭铜就可以过活的人的感受了。”   黛尔菲恩突然有些寥落的说道,语气之中完全是一种浓浓的抑郁,那挥之不去的哀伤在秋水般双眸中闪烁,看起来让人十分着迷,有着一种渲染人心的魔力,也让芸夕微微一怔。   芸夕无法理解,为何身为公爵之女的黛尔菲恩会有着这样的表情,或者说为何本应作为贵族女子生活在富丽堂皇的殿堂中的少女会有着那样一种忧伤,有着那样一种连平民都无法表现出来的强烈感情。   或许,金钱对于她来讲也算是一种比之其他东西重要,就如比之贵族身份重要吧,每一个人都有着她自己所背负的,芸夕也如此,只是,大家无法互相体会罢了。   “那么,你是要我如何?我想,你们这里似乎也不缺人手,而且,我也不可能和杀手为伍,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芸夕的语气有些无奈,她当然不可能任人摆布了,只是如今也不能一走了之,期间的因果,还是如今了结了比较好,那样的话,离开这帝都,也将会少去许多的阻碍。   “很久便传闻帝国公主清灵芸夕风姿绝艳,可惜一直闷在宫中,当日第一次见面是我也是被你这样的气质所吸引,简直如若天人一般呢。”   黛尔菲恩,突然以一种调戏的语气说着,并且一手微微抬起芸夕的下巴。   “你是在开什么玩笑?”   芸夕双眸微凝,摇头躲开了黛尔菲恩的手,并且对她冷冷的说道,这女子虽然美艳,但也不至于让芸夕心动,毕竟,一个人的心是有限的,而那光是外表,只能吸引眼球,却无法长留心中。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   “或许你的脑子已经不正常了吧,或许,我们两人在某些方面很相似也说不定,不过,请不要摆出一副戏弄的表情,那样让人看起来很是厌恶。”   “呵呵呵,我的脑子本来就不正常,连我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了。”   黛尔菲恩娇笑着说道,只是其间却夹杂着许多的寥落和迷茫,还有这那一丝忧愁,但她却在下一瞬间将一切的感情隐藏起来,说道:   “不知为什么,在你面前,很难伪装,总感觉,一切都被你看得很透彻的样子,果然,这样的公主才让人感兴趣呢。”   她似要伸手去挽住芸夕的纤细身子,不过芸夕却是直接从座位上跃起,退开来,她,不愿意和对方有过太多的牵扯,或者说,她不愿意和别人有太多的交集。   这个女人,芸夕总有着一种怪怪的感觉,似乎,完全有别于其他的女子,不只是在身份和行事的差异上,因为,她看着芸夕的目光,有着一种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意思。   “你喜欢女人?”   芸夕突然直接开口说道,完全没有任何隐瞒的样子,她行事向来如此,而这样的话却是让原本要继续靠近她的黛尔菲恩身形突然停止了。   “不,只是对你比较有感觉而已,高贵的公主,冷艳的气质,倾城的容颜,却是芳华绝代。”   黛尔菲恩摇摇头说道,并且像是坦诚一般说道,语气之中也有些调戏的样子。   “你讨厌男人?”   芸夕步步紧逼,在她要再次向自己靠近之时,便说出了另一句话,而这话也让黛尔菲恩的脸色一变,似乎芸夕的话如同刀子一般刺中了她的要害了。   昏暗的屋内,有灯光闪烁着,两人静静的站在那儿互相对视着,墙上,有着她们的影子,暗黑色的影子微微晃动着,被拉的又大又长,斜斜的。   芸夕可以感受到黛尔菲恩身上有杀气泄露出来,十分的狂乱,想来,是被自己的一句话给触动了心中的某些记忆,光洁如玉的脸颊,在后背的灯光之下,看起来光暗分明,双眸更有浓浓的冷意。   不过,在一会儿之计,黛尔菲恩身上的杀气一扫而空,目光回复到了清澈的样子,只是,也更加的深邃了,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   芸夕忽然有些后悔了,她确实通过了刚才的观察发现了黛尔菲恩很多的性质,但这样的一句话似乎让两人的因果更加的复杂了,起码,以后的两人,或许无法在变成路人一样,或者单纯的对手一般了。   “我,确实很讨厌男子,或者说,对于他们,简直是恨透了,不知道公主有什么想法?还是已经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皇子?”   “恰恰相反,我对于男子女子并没有什么成见,但,这一生,或许也不会有那种想法了。”   芸夕的语气,有些寥落,就如刚才的黛尔菲恩一般,也是那样的忧愁,不过,她,显然控制得更加的好,表面上,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当然,那一双水润的秋眸,却让黛尔菲恩体会到了她的心境。   “不要靠近……啊唔……”   在芸夕发现黛尔菲恩突然靠近自己之时,便要出言警告,因为她发觉对方如今完全没有什么恶意,但最让她料想不到的是,黛尔菲恩居然已过来便将自己的秀口凑过来,并且将那红颜的嫩唇覆盖在了自己的嘴唇之上。   原本将要说的话也被堵住了,更是一下子将她给惊愣住了,恍若傻傻的站在原地,双眸充满了一种惊异,瞪得大大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秀丽容颜,和对面那闭上的双眸,脑中一片空白。   黛尔菲恩并没有做太过分的动作,一会儿便分开两人的唇瓣,看着有些吐气如兰,玉颊生晕的芸夕说道:   “这个誓约,算是刚才的金币吧,我自会垫上的。”   “誓约?”   芸夕有些不解了,亲吻这个词,她不陌生,只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突然的强吻了,脑中还是有些混乱。   “这个吻,便是我对你的誓约。”   “什么誓约?”   “没什么,就是誓约。”   屋内,又陷入了一种昏暗于沉寂,夜,在外面悄悄的降临了。   想要避免的因果,也被着莫名奇妙的所谓誓约而缠绕开来了,一切,又会向何处发展?   柳月,已然上了枝头,长风,招摇月影斜枝,落叶飘飘。    第三十二章 嫣红 更新时间2012-12-16 17:48:28 字数:2883  外面已经变得十分昏暗了,芸夕独自一人走出了那间小屋,在小巷之中行走的,今日发生了一些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心中却是有些郁闷,不过既然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没必要多加思索这些无用的东西。   总感觉,这个时代的天空,十分的阴沉,明明和七百多年轻的天空不同,那时候的天非常的昏暗,到处都是魔障,而如今,少了那种绝望,可,为什么,却又时常透露着一股看不到希望的渺茫?   前路,依旧是昏暗的小巷,小巷两旁,是两排破旧的房屋,而墙壁之上,也有着岁月的痕迹,在一个窗口里,芸夕突然发现着什么闪光的东西,细细一看,却是一双乌黑的小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微弱的光芒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芸夕可以感受到,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隐约之中,一个娇小秀气的女孩子出现在芸夕的脑中,虽然不知道外貌怎么样,不过定然很可爱吧,芸夕是这样想的。   解下了纱裙袖子上的一颗晶莹的扣子,看起来十分的璀璨剔透,即使是昏暗的小巷也可以发现它似乎在闪着光芒,合着眸光,有着一种清亮的美。   窗内的那个小姑娘的双眸似乎也随着水晶扣子微微的闪动着,乌黑剔透,却是纯真无暇,芸夕知道,这一带的房子都有些破旧,而这里,也离皇宫有些远,看来,便是所谓的贵族的禁地,贫民窟的边缘吧。   “这个,送给你。”   芸夕将扣子向着窗内递过去,原本冷漠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微微的露出一个笑脸,是那样的惊艳美丽,恍若温和的少女一般,纤细白玉般的手在黑暗之中让人感到十分的好看。   窗内的那一双剔透黑眸,微微的望着芸夕摊开的手掌上面的晶亮扣子,有些脏的小手缓缓的向前伸去,但再要碰触到芸夕的玉指之时,却又收了回去,再次将目光望向了芸夕。   “喜欢就拿去吧。”   芸夕轻声的说道,她其实也是心血来潮,在和这样一双纯真的眼眸对视了一下,心中便有了久违的悸动,在曾经那个黑暗的时代,在这个未知的,看不到希望的时代,还有那跨越时空,缠绵至今的记忆,不断被缠绕着的因果,她,迷乱的心,第一次有了一种清新的感觉。   这颗水晶扣子,芸夕不知道是否值钱,不过想来也不会太过名贵,当然,如果有更好的东西,她更愿意拿一颗糖果给这个小女孩,让她,体会着那样一种甜蜜,即使是在这样的生活之中,即使没有希望,或许,我们可以继续前进,去寻找心中的希望。   “可以哦。”   芸夕再次温和的说道,而里面的小姑娘,或许也被着晶莹剔透的扣子所吸引,她,在得到了芸夕的鼓励之后,将小巧的手,伸向了芸夕的掌心,芸夕可以感受到,出来一点冰凉外,这个小姑娘的手,不像普通贵族子弟那般细腻柔软,也是,在这样的家庭之中,当然免不了要干活的。   她,就这样拿着那可晶莹的扣子端详着,不过,在芸夕收回手之时,那可扣子,却突然脱离了小姑娘的手,在空中,划过了一条银白色的线条,宛若雨滴一般,同样的冰凉,叮,在地板的接触之后,蹦跳了一下,最终,躺在了十步之外石板上。   而那小姑娘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害怕,小手也缩回了窗内,望着芸夕身后,不敢言语,似乎,有着什么野兽在靠近一般,吞噬着她的内心。   “姐姐,还是快逃吧……”   小姑娘,她是那样的恐惧,显然,她知道,芸夕肯定是有危险了,用着颤抖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清楚,对着芸夕说道,虽然声音清脆可人,让人无限怜爱,但,却又饱含着害怕。   芸夕的眉头一皱,双眸之中不觉间闪过一丝冷意,她,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周边的变化,原本的那一刻的温馨,那一刻的清新,却被破坏了,心中有的是一种恼怒。   转过身来,却是一大群的人影围住了小巷的前后位置,重重的黑影融入到黑暗之中,将芸夕困住了,无法预知拐角之处是否还有人,但,这些人显得十分的凶神恶煞。   寂静的小巷,寒风微微的在耳际拂过,吹乱了那一缕发丝,也在双眸之中,留下了些许冷意,天空,是重重阴云笼罩,无边的星空已然黯淡无光,残月东斜,墙影西落。   “这位小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可否赏个脸应邀在下的舞会?”   那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让人讨厌,芸夕一瞬间便联想到了一个人,便是那在之前和黛尔菲恩产生摩擦的鹰眼蓬发青年,他的目光,宛若豺狼一般蕴含着侵略,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也让人感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最好离开这里,我不喜欢杀人。”   当然,也不会害怕杀人,芸夕是这样对着他说道,显然,这个家伙是无法奈何黛尔菲恩·里德,便将目光移向了自己身上,并且似乎吃定了自己是的在一旁观赏了起来。   “想来那个女人一定无法招呼好你,也是啊,这个世界上像她一样的变态也没几个,小姐要是需要的话,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比那个女人可要厉害得多了呢,要考虑一下吗?”   他完全没有自觉的在调笑着,在他认为,芸夕怎么看也是一个娇弱女子,即使是背着一柄长剑,显然那样纤细的身子,柔嫩的玉指,也无法发挥出多少力量的。   “你知道吗?有一种人,注定活不久的。”   芸夕,慢慢的解下了身后的长剑,她,发现已经没有必要将语言作为解决事情的方法了,因为,有许多的事情,不动手是无法摆脱的。   “哦,有趣,有趣,或许我在黛尔菲恩面前的表现让你认为我太弱小了吧,那么……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瞳孔放大,视线已经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就和着黑夜一般,耳旁,有着什么声音响起,是流水?不,是那种鲜血喷溅的声音,接着,再也没有了知觉。   “啊……”   黑暗的窗内,小女孩看不清远处的景象,但,她的心中,却有着一种恐惧,让她忍不住叫出声音来,试图以此来表达自己那种内心的害怕。   芸夕静静的站立在那儿,黑夜,乌发,白裙,长剑,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飘渺,一丝冰冷的杀气弥漫在众人的心头,不知何时,岐烨已然出鞘,在十步之外,以剑势,跨越了空间,将那鹰眼蓬发青年的喉咙割开来。   “喂喂,刚才是怎么回事?这夜色太暗了,我居然眼花了吗?”   “不是的,刚才,刚才亨利大人的儿子被杀了,是她吗?为什么看不到?”   “不行,会被杀掉的,快跑,不能留在这里……”   人影,在阴暗之处,有着浓浓的恐惧在散发着,弥漫在这黑夜的小巷之中,他们,显然只是一些地痞流氓,和正宗的杀手还有这很大的差别,也难怪,那鹰眼蓬发男子在杀手的组织中应该也不是什么很有身份的人。   转眼之间,原本凶神恶煞的人,居然全部消失了,带着恐惧,带着对芸夕的害怕,还有那种死亡的阴影消失在了小巷之中,一切似乎有恢复到了原本寂静的夜色之中了。   夜色之中,有着,一丝红色的精芒闪耀着,芸夕将长剑收入了剑鞘之中,森然的杀意瞬间消失了,缓缓的抬脚走向那一滩鲜血之中,蹲下身子,将那一刻已经被染红的水晶扣子捡起来。   再次将它送到了窗台之边,但,这时的小姑娘,却变得更加模糊了,双眸之中,有着害怕和恐惧,不知是对鲜血还是对芸夕。   “我,我不要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样的清脆可人,但却有着一种随时要哭泣的样子,似乎,在下一秒,她的双眸便可以溢出晶莹泪水一般。   不要了啊,是吗?看来被讨厌了呢。   几根黑腐的栏杆,一堵破旧的石墙,将同样身处黑暗之中的两个人分隔开来,屋内,小巷,是一种寂静的夜色弥漫其中。   芸夕缓缓的将手伸了回来,留给了这窗台一个背影,手中那带着红色的水晶扣子,在她势的运转之下,开始化为了粉末之状,飘散在了空气之中,晶莹的红色光点,闪闪的在空中飘荡着,冷风吹过,不知,带到了何处。   或许在远方,有着一朵嫣红开放于黑夜之中。   那里,会有晓月初晴的一刻。    第三十三章 青湖蝶影 更新时间2012-12-17 18:00:51 字数:2956  行宫之内,芸夕静静的坐在了庭前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观看,她,也是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因此,难得有这样的时间,便也将之用来平静一下心境,理清一些思路,毕竟,如今的她,不需要去刻苦锻炼,想要重现剑道巅峰,便要有着际遇,因此她才必须了结此间因果便去行走大陆。   “公主,休息一下吧,您已经看了一天的书了,这样对眼睛不好。”   伊洛丝有些担忧的对着芸夕说道,三日前,芸夕悄悄的出了皇宫,她一直等到了夜晚才回来,而之后,伊洛丝却发现芸夕的神情有些怪异,或许便是更为忧伤了吧。   而且,芸夕在和伊洛丝相处的日子里,整个行宫几乎都是一片寂静,出来伊洛丝偶尔开口说话,芸夕也只是点头应答了,这样的生活,比之白开水来说,更为让人忧愁。   “嗯。”   芸夕轻声应道,不过却又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合上了书本,双眸微微的闭上,不知是在整合一下思绪,还是依旧沉浸在了书本的故事之中。   望着庭院那飘散了的落叶,已经是午后了,或者说是将近傍晚了,芸夕突然也想出去透透气,这几日一直在这行宫之中,心中有些抑郁,她,在纠结于什么?还在乎什么?一切,依旧没有明确的答案。   “公主这是要去哪儿?”   伊洛丝有些担忧的问道,她总是觉得芸夕要是出了这行宫,似乎都会便得更加陌生,或许外面总有事情让芸夕发生着转变,那样的话,即使这样的生活单调,但也比外面让人安心。   “伊洛丝留在行宫内就可以了,我,只是去散散心而已,就在着皇廷之内,不会走远的,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而已。”   芸夕微笑着对伊洛丝说道,然后迈着脚步离去了,这会儿,她,没有背负长剑,已经三日,没有去抚摸岐烨了,它,就这样挂在了寝室的墙上。   这,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身为剑者的作风了呢,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从变成了帝国公主以来,一切都在发生着转变,连我,都不知道是否要继续坚持着原来的自我,还是,我如今,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坚持着曾经的自己?   芸夕走在帝国皇宫的白石大道,心中有些感慨,她一直以来,不说什么坚强,有的,也只是无奈和暂时的去逃避,不去想这些问题,或许,有着命运的东西,会牵引着她前进吧。   “芸夕近来可好?”   就在芸夕行走在宫廷之中时,有一声音传来,听起来十分温和,让人不禁想要与之亲近,却是一位端庄秀丽的中年女子娉婷而至,身着素色宫装。   芸夕转头,细细一看,这妇人面容清丽,乌发盘起,两道柳眉轻皱,似有一种忧伤在心头,加之瘦弱的身子,却也让人忽略了岁月所遗留下来的痕迹,便是已经远嫁的三公主莰蒂丝·埃索尔的母妃弗郎西丝·阿尔弗雷德王妃。   这位弗朗西斯王妃芸夕还算是印象深刻,在这一个多月里也有过一些交集,她就恍若那阴雨之中的一叶浮萍一般,看似不引人注意,却又那样的清丽卓绝,在这处处弥漫着阴谋与虚伪的皇宫之中,芸夕也就见过她是那样的真实。   也许是因为三公主莰蒂丝·埃索尔早早远嫁的缘故,并且奥布雷·埃索尔从来都是对于这个皇室成员冷眼旁观,也就让她长期一个人生活在深宫之中,哀怨的眼神总是出现在她那双秋水眸光之中。   芸夕可以感受得到,她对于芸夕就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般,目光之中有的是怜爱和关切,这或许也是这座皇宫之中唯一一道清新吧。   “最近在行宫中看书累了,便出来走走。”   “芸夕的身子从小便太纤弱了,不要让自己太劳累了,无事的话陪我过去走走吧。”   两人行走在宫廷之中,芸夕知晓,弗朗西丝王妃是要带自己回到她的寝宫,也对,芸夕可以看出了,她很是喜欢自己,并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将自己看成了她的另一个女儿,在芸夕苏醒期间也拜访过多次,看起来,是一个很寂寞的人。   “两位,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一起走走。”   在怪过宫廷的一角,芸夕却发现了两个人影,而弗朗西丝·阿尔弗雷德却对着他们说道,看来一开始他们便见面了,而她也是在遇到了芸夕后特意过来打招呼之类的。   前方便是皇宫之内的青湖,湖水平静温和,但也就有些涟漪在芦苇之处晃荡,几片枯叶在水中静静的躺着,也是,十月上玄快要过去了,而这儿虽然草还是绿的,但却已有枯黄之迹。   青湖岸边,便是一男一女的身影,在听到了弗朗西丝·阿尔弗雷德的话之后,转身过来,微微的行礼之后向着她们迈步走来,芸夕也认出了两人便是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和她的好友,帝国宰相孙女凯思琳·布罗迪。   四人,就这样相对而视,而凯思琳却是一会儿便蹦跳之间来到了芸夕身边,一下子便挽起她那纤细的胳膊说道:   “芸夕终于肯出来了呢,刚才我进宫想要去找你,却不想碰到了二皇子殿下了,也耽搁了一些时间,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就出来了。”   “呵呵,凯思琳小姐和我同是星罗学院的学员,刚才也就聊到了一些学院的事情,皇妹却是少有走动,近来身体可安好?”   “承您吉言,一切安好。”   在两人说完话之后,芸夕也是轻声答道,似乎,她对于这里的人,情感很是复杂,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因果缠绕吧,而且,也不是她自己所构建的因果,难以理清条理。   “咦?这时候居然还有蝴蝶。”   却是凯思琳一声惊呼,原来,青湖岸边,有一白蝶在低处飞舞,颠颠晃晃的,看起来是刚刚蜕变不久,纯白色的两扇翅膀在傍晚的霞光之中,被染成了一丝红色的光芒。   宛若清水芙蓉一般,它向着水面飞过去,在吸引众人的眼球之时,突然直接朝着下面跌下去,似乎,就要掉落在了水中一般,那样的话,估计,这刚刚蜕变而出,才开始展翅飞翔的白蝶便要葬如这一潭青湖之中。   “这蝴蝶,已经错过了季节了。”   弗朗西丝王妃一声哀叹,有着让人迷醉一般的忧愁,在她那淡雅的细眉之中浮现出来,似乎,这样的气质,总是让人容易皱起眉头,或许,那便是所谓的心之纠结吧。   而那蝴蝶却在要掉落湖水之时,再次奋翅高飞,脱离了掉落湖水的危机,芦苇丛中,左摇右晃,依旧悬着凯思琳的心,她,有着想要上去将之托起的冲动。   “这样的景色,不是很美吗?”   克劳瑞斯·埃索尔说道,他,或许也这样认为,白素一般毫无修饰的蝶影,在那清秋之迹,落水之边,宛若蹒跚孤雁一般,试图飞向对岸,掠过高空,可惜,青湖水冷,十月风寒。   “或许吧,只是……”   只是,这样的画面,在美的边缘,总是伴随着名为凄与悲的东西,那很大一部分会成为所谓的终结,给这蝶影花上一个句号,芸夕没有继续说下去,心中也不知到该说些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她,有些疑惑了。   扑通一声,却是一颗石子突然从后面飞来,直接砸在了青湖之中,不,应该是直接将那再次奋翅而起的白蝶击中,直接沉入了青湖之内,并且,溅起了许多水珠,数圈波纹。   凯思琳转身过去,有些愤怒的望着那投掷石头的人,却是帝国的四皇子尤里·埃索尔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着,而他的身旁,有着一个少女陪伴着,清秀脸庞,金色长发,却是和芸夕有过一面之缘的公爵之女兰尼·阿米蒂奇。   “这白蝶,也只是个影子罢了,它,终究是要死的,在这样的季节,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让它这样奋斗着,努力去拼搏,然后再失败和绝望之中沉入青湖……”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愿意让它直接死亡,尤里的话说到一般,但他的眼神,却透露着这样的意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既然今日这么多人难得相聚,便一起过去坐一坐吧,傍晚了,这儿风寒,芸夕的身子弱呢。”   弗朗西丝·阿尔弗雷德王妃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对着众人说道,几人也都默默点头答应了。   青湖之上,已经再次恢复了平静了,那石头,已然完全沉入了湖底之中,而这一片湖水,在夕阳的照射之下,显得有些苍红。   一道蝶影,浮现在水面之上,寒风吹过,落叶飘零,枯黄的叶片盖住了它的身影,看起来,恰似嫣红枫叶。    第三十四章 清灵芸夕 更新时间2012-12-18 17:37:24 字数:2534  第一次,芸夕在这个时代和这样多认识的人走在一起,即使,每一个人都想着他们各自的事情,有着各自的立场,但,也有着希望可以平和相处的愿望。   闲逛不久,几人确实被弗朗西丝·阿尔弗雷德王妃带入了她的行宫之中,那是一座看起来十分幽静的庭院,即使是巨大的宫殿在满院花丛树影的陪衬之下也不显得壮阔,而是一种清爽的感觉。   院子里的落叶扫得很干净,繁华凋谢,留下了墨绿色的叶片和枝干,显得有些冷清,不过在夕阳的照射之下却也微微泛红。   弗朗西丝王妃确实淡雅平和,就如同着这庭院宫殿一般,即使很是华丽,但也让人感到一种质朴和简洁,如芸夕的行宫一般,这里,出来一两个宫人外,也没有其他的侍女了,不若其他王妃皇子一般寝宫之中有诸多宫人打理。   “这是?”   “芸夕不会忘记吧,这便是少数在十月开花的木芙蓉了,当初你可是很喜欢这种花呢,没想到居然开花了,今早还在待放之态。”   庭院一角落,在那宫殿的窗台之下,便有两三躲洁白的花朵盛开在这个傍晚,和那淡紫色的紫星罗不同,这木芙蓉看起来十分的艳丽,在这满庭院的枝叶之中,散发着雪白色的光芒,就如同,对,在芸夕的脑海中不由出现了那在青湖之畔,芦苇丛中起飞的白蝶。   当一切不成主调的色彩出现在漫天繁华之中,也是那样的鲜艳,只是,却又面临着随时被覆盖的既定命运,犹如惊鸿一瞥般,眼前一亮之后又恢复到了那种缤纷多彩却又异样单调的视线。   “这种花在帝都中也很少见呢,王妃倒是精通花艺之道,真想和您学习一下。”   凯思琳有些赞叹的说道,并且摆出一副憧憬的样子,似乎真的很想学习养花。   “呵呵,凯思琳不知道,当年芸夕和莰蒂丝也缠着要学呢,不过我却说等到了十六岁那年便可以学了,可惜……”   弗朗西丝王妃突然有些沉默了,芸夕等人知晓,她是又在怀念着她的女儿,也就是帝国的三公主莰蒂丝·埃索尔,传闻当初的清灵芸夕公主便是和她十分要好,但三公主也是在刚满十六岁便远嫁他国了。   “你们年轻人进里面好好聊一下吧,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今晚就留在这儿用餐吧,反正陛下最近也很忙,不会有传召的,我先去准备一下。”   弗朗西丝王妃对着几人说道,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生活的,不似其他皇宫贵族一般,她喜欢清静淡雅的生活,也因此平时有些事情都是自己完成的。   “我也要帮忙呢,趁着这个时候和王妃好好学一下。”   凯思琳蹦跳着跟了过去,弗朗西丝王妃微微一笑,便是同意了,她也确实喜欢年轻的小姑娘。   就这样,大厅之中,居然只剩下了四人,便是芸夕、克劳瑞斯、尤里、兰尼了,几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气氛似乎并不是很活跃,或者说有一种不平常的寂静弥漫在他们之间。   “三殿下曾言要陪我逛一下,如今在这院子之中好是清幽,不若此时在外面逛一下吧。”   兰尼·阿米蒂奇对着尤里·埃索尔说道,她知晓芸夕、克劳瑞斯和尤里几人关系不好,便也这样让尤里找个借口脱离这种异样的气氛。   确实,几人当面也不知聊些什么,不说芸夕如今已非从前,但是生活在皇室之中,便少了那种温情之感,华丽的宫殿,宽敞的大厅,却让人显得更加渺小,目光沾染了琉璃灯光,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了。   两人,就这样离开了大殿,她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但,却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意味在芸夕的心头,那是,就如同,一切的罪与孽揉搓在一起一般。   “皇妹知晓,为何尤里会这样颓废吗?”   克劳瑞斯·埃索尔突然笑着对芸夕说道,似乎,他也知道了什么似的,并且,以一副看好戏的眼神,但是,芸夕知晓,这个二皇子,绝对不是那种喜欢调笑的人。   “或许,因为没有才能吧。”   芸夕一脸平静,语气也显得十分的淡,随意的说着,她,一时无法揣摩克劳瑞斯的意思,总感觉,这个帝国皇宫将有大事发生。   “才能吗?事实上,他从来就不缺少才能,但是,他的眼神之中,没有那种光彩,或许,他将会很好的发挥出他的才能,那一直被隐藏着的,在未来的某一天,应该不会遥远。”   “那么,你的呢?所为何事?”   一直的,想要将她牵扯进去吗?是在怀疑着什么?是在提防着?还是,只为了所谓的兄妹的真伪。   “清灵芸夕,她……”   “恩?”   他,说的是清灵芸夕·埃索尔,有着兰洛斯帝国和星罗帝国皇室血脉的那位公主,这样明确的,却又模糊的话,让芸夕有些疑惑。   也是,她,虽说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便是帝国公主,但,无论如何,她,也一直以这样的身份,降临到这个时代,生活了一个多月,一切虽非谎言,只是,那种因果缠绕,却又完全无法理清的窘迫状态,让她迫切的想要直接斩断。   “我一直不太关心她,而如今,我都不知道,你是她,或者是另有其人,也许,她已经消失了也说不定呢,这个皇廷,有着至高王座之位,便有着无尽的诅咒,我一直以来,最不愿意关注着这样的事情。”   “因为你也在制造着这样的事情,不是吗?”   “还记得小时候,不,或许你永远也不会记得了吧,那时候,和现在,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他,似有感慨的说道,第一次,芸夕看见克劳瑞斯说出了这么多的话,芸夕知晓,克劳瑞斯是要阐述着什么,这一条血缘的纽带,会让他们的关系,恍若死结一般,最终,只有用剪刀来剪断。   “你们的事情,我不会管的,至于我是谁,那,对你们来说不是不重要吗?”   芸夕有些无力的说道,她,一直以来,从来都是避免着谈论自己身份的事情,她一直以来都是坚持着心之记忆,也因此,一切都要被打破,那样的话,便不需要在意什么身份了,将这里的一切因果了结,一切牵绊斩断,她,不还是曾经的她吗?   “许多的事情,许多的阴谋已经铺展开来了,如果,你要离开的话,最好是现在,父王,如今的心思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揣摩得出来的。”   是的,这个帝都,真的要开始骚乱起来了,听说,西南十三国已经开始犯难了,大皇子也在前线苦苦支撑,而帝都的伯纳德·埃索尔亲王和许多的公爵也渐渐的活跃起来。   但是,我还是不想要这样就离开,即使,就算是奥布雷·埃索尔真的开始对于这些事情不闻不问,或者是忙于其他的计划,但,我所存在的意义,如果不断了这些多余的牵挂,那么,便无法真正的回到从前那种剑客的生活,剑道之路,又如何踏上?   芸夕是这样想的,她,也有着自己必须的坚持,这个皇室,这个皇廷之中的人,或者这个陌生的时代,没有希望的时空,可以让她坚持的,已经没有了,除此之外。   克劳瑞斯,慢慢的走开了,而留下了的芸夕,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夕阳如血,嫣红的苍云,昏暗的角落,还剩下了,几片凋零的落花。   窗外,洁白色的木芙蓉,清新秀丽,却也难敌风月。    第三十五章 红颜血 更新时间2012-12-19 17:57:57 字数:2551  夜,正在悄悄的降临,只是天空的火烧云还未退去,将那远处青湖若隐若现的苍水染成一丝红茫。   “啊……”   声音,很是大声,充满了惊恐,传遍了这座庭院,整个行宫,一下子便听得清清楚楚,芸夕知晓,这是凯思琳的声音,果然,说事情将至,下一刻便真的来了。   不再迟疑,芸夕立马奔向了声音的所在方向,灯火琉璃的宫殿,依旧有些昏暗,许多的角落,是水晶灯无法触及的地方,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倒映着的,也不只是灯光,人影,显得更为飘渺。   这座院子的偏殿,有着一间厨楼,或者说是准备食杂的地方,而那里,此时围绕着一个人,便是一脸惊慌的凯思琳,而她的旁边,便是克劳瑞斯·埃索尔,在另一个方向,是尤里·埃索尔和兰尼·阿米蒂奇奔向那里的身影。   然而,最为让芸夕触目的便是,地上躺着的,弗朗西丝·阿尔弗雷特王妃,她的面容显得很是平静,没有丝毫的恐惧,但那一身素白色的纱裙,却已然沾染了许多鲜血,红得让人寒颤。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了地上,胸口,有着一个鲜红的血洞,那里,留着的鲜血,和她那白色纱裙,还有地上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形成了鲜明的冲突,宛若黑白之中的搭配一般。   她,死了,芸夕完全无法在感受到弗朗西丝王妃的任何气息波动,就这样,死在了这里,冰冷的地步,还有那渐渐冷却了的鲜血,弥漫着这座宫殿的血腥。   “我刚才,只是出去点了灯火而已,就,就……”   凯思琳的双眸含着泪水,看到芸夕过来,一下子便哭了起来,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好好的一个人,刚才明明还有说有笑的,就在下一刻,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了地上,永远的消失了。   芸夕将目光投向了克劳瑞斯,她的双眸也充满了冷意,她的脑中,虽说冷静,但却怎么也无法做到那种事不关己的平静,不同于凯思琳,死亡,她见过了太多了,甚至,她所造就的死亡,也多到无法估量的地步。   克劳瑞斯只是微微的摇摇头,他似乎以此来表示着自己也不清楚,而他,似乎是第二个出现在这里的人,所有人心中都充斥着疑问,凶手,是如何悄无声息的侵入皇宫,在不惊动周围几人的情况下行凶,并且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   “也不一定是杀手,凶手或许是宫里人也说不定呢。”   尤里·埃索尔突然说道,而他的话,让克劳瑞斯一阵皱眉,很明显,尤里是意指杀害弗朗西丝王妃的凶手是在这里,那么,所有人中最有可能的便是克劳瑞斯了,不管是从武道修为上还是从出现在现场时间上来说明。   只是,弗朗西丝王妃的死亡,到底可以说明什么?或者说到底有着怎样的影响?芸夕陷入了沉思,这座皇宫,充斥着名为权利的诅咒,吞噬着所谓的亲情,践踏着传承于血缘的温情,而死亡,也只是成为其中的一种工具罢了。   长夜,很是漫长,罪恶的痕迹,需要遥远的岁月来洗涤,但,沉浸在黑暗之中的寒夜,却无法透露出任何光明,死亡的阴影,弥漫在了众人的心中,但,罪恶的阴谋,却更为冰冷的展现在芸夕的眼前。   “公主,您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伊洛丝好担心呢。”   伊洛丝一脸担忧的站在公主行宫所在庭院之中,望着独自一人在过道上行走的芸夕说道,只是,芸夕的身影,在黑夜之中,显得十分的渺小纤细。   “没什么,进屋休息吧。”   芸夕微微一笑,却很是勉强,她的心,异常的冰冷,她的眼眸,透露着忧伤,但,她却不想要说什么,不想要去理会什么了,来这里,才一个多月而已,为什么,总有一种十分疲乏的感觉?   人的目标,如果太过飘渺了,便会很辛苦的,是吧。   芸夕很少会流露出这样一种柔弱,而那哀伤,却是伊洛丝一直以来,除了坚强与平静之外,在芸夕眼中所看到的另一种东西,即使很长时候被隐匿着,却让人宛若惊鸿一瞥。   “公主先进屋吧,伊洛丝为您跑一壶茶。”   芸夕没有在说什么,今晚的事情,似乎一会儿便传到了奥布雷·埃索尔那里了,只是,他一直没有露面,随后,凯思琳被送回了宰相府,尤里和克劳瑞斯也被问了一些问题而已,接着,或许不会有结果了吧。   红颜枯骨,自古帝王多无情,那座行宫,那个庭院,在盛开着木芙蓉的季节里,将要步入了它的黑夜,是呀,本来已是黄昏之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就如同清灵莉丝皇妃的庭院一般,变得了荒废的宫殿。   再过几日,那洁白的木芙蓉应该都会枯萎了吧,再过几年,又是怎样一种场景?庭院杂草丛生,宫殿灰尘蒙蔽吧,一切都只是注定的。   如若有既定的宿命,那么,我们为着什么而活着?为了什么而去努力?   芸夕仰望高高的殿堂之顶,眼眸有些湿润,这个身体,在让自己的心变得脆弱吗?   我一直以来生活在杀戮之中,一直以来想要坚定自己的心,但,却又如何才可以坚定?不知不觉之中,岁月、身份、时空,一切的环境正在悄悄的改变着我。   芸夕伸手,触及到了墙壁上的那柄剑,指尖滑过剑鞘的,轻轻的握着,冰冷的感觉,和心中的一样。   微微的闭上了双眸,可是,脑海之中,却开始浮现着弗朗西丝王妃的身影,倒在地上,遍地鲜红,触目惊心的伤口,冰冷异常的宫殿。   没有从未舒缓过,那一副画面,唤醒了她的记忆,不,更准确应该是那个曾经的他,在那个时代的记忆。   “我手中的剑,将以杀戮闻名,它的终结便是饮血于殇。”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去死吧。”   “杀戮者将被记住,被杀者将会被遗忘,那么,等到我被遗忘之日,便是从杀戮到被杀之时,那是,我所一直期待着的。”   人生,绝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所谓只是因为活着,只是因为还为死亡,便要去战斗,那样的话太过笼统了,然而,究竟要如何才可以思考出人生的真意?   如若要我的答案,那么思考这些的人,都是一些愚蠢的家伙,一些自以为是,在生存和死亡之间徘徊着的可怜人而已。   芸夕突然想起了这样的话,嘴角再次向两旁翘起,流露出的是一丝自嘲,什么剑道强者,什么男子汉,如今,什么也不是了,所谓的坚持,早已经被践踏得一无所有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一直装作没有察觉罢了。   这个皇室,这座皇宫,有着谁在编织着一张网,网罗着那些流着相同血脉之人,拘禁着那些有着所谓虚幻的亲情所缠绕着的人。   帝国皇帝奥布雷·埃索尔,天赋异禀的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还是废材皇子尤里·埃索尔,甚至是远在西南边境的大皇子蕾切尔·埃索尔,都是在编织着这张网,只是,又是谁,来将这张网收尾打结?   这皇室的诅咒,或许会从那些女子开始吧。   金灿灿的巅峰王座,俯瞰天下的霸道威势,需要的,是那鲜红的血液来洗涤,驱除权利所带来的黑暗。   今夜,将是一切开始的一个节点,过去未有终结,现在又有开始。   红颜血,滴落在了华丽的宫殿之中,是泪的味道,飘零在黑夜里。    第三十六章 柳梢枝头 更新时间2012-12-20 17:51:11 字数:2907  冷,是风的意境,在这十月的霜寒之时。   长剑,缓缓的出鞘,一抹寒光,照亮了天边的阴月,刺破虚空,但,黑暗依旧,什么也无法看清,有的,空中飘零的落叶,在风中摇曳的枯枝。   芸夕轻轻的舞动着手中的长剑,看似平缓,却锐利锋芒,在这长夜之中,白纱轻飘,寒光闪闪,风声,也被斩裂成些许呜呼。   大理石铺成的院子,不似殿堂之内的那种光滑,在寒风之中也铺了一些落叶,长剑少过,扬起了,缤纷落红,绞碎成漫天芬芳。   伊洛丝有些担忧的望着在庭院之中狂舞的芸夕,她总有一种感觉,芸夕的剑舞,虽然很美,这一片意境虽然很漂亮,但,总有说不清的感伤,总有说不出的别扭。   芸夕知道,她自己的剑势早已凌乱,步伐和剑招虽完美,但心境却和这风一般,悸动于长夜,无法达到至静空灵,也许,从一开始,她便已经失去了那样一种状态了。   “公主!”   伊洛丝一声惊呼,却是芸夕踏势而起倚剑而立,身影出现在了那枯枝之上,片片落叶在她的周身飘摇着,恍若神女一般,清澈出尘。   “在行宫里呆着,我一会儿便会回来的。”   芸夕轻轻的说着,她的语言,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意志,即使,听起来是那样的柔弱,让人感到一种淡淡的忧伤,似乎,在那样一个百花凋谢的季节,在这样一个落叶纷飞的深夜,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迷蒙与悲叹。   踩踏着落叶,身影在空中掠过,拂过一丝清风,斜枝咿呀,恍若流光逝去,白月西坠,对面,宛若魅影一般在枝头之上跳跃着。   荡漾而过的湖水,倒映着黑色的柳枝,她,站在那柳梢枝头上,摇曳东风微笑,裙摆轻盈,秀发飘飞,融入了那夜水一方,眸光之中流萤咫尺。   “把我引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看不下去了而已,”   对面的身影,在柳梢之上,只是那柳絮已然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泽,变得枯黄。   “虽然舞得很美,但,就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便禁不住流下了一些痕迹。”   她的声音,是清冷而巧脆,秀眉容颜在白色湖光的映衬之下,是那样的清丽,便是黛尔菲恩·里德,这位有着公爵之女和杀手双重身份的少女。   “这里是皇宫。”   “但不是皇廷的王座,因此我可以过来。”   “……”   “帝国王座,三十年一转,六十年一洗,九十年一屠。”   黛尔菲恩的话,充满了一种冷漠,一种蔑视,完全的,让对面,俏立在另一棵柳树之上的芸夕无法理解。   “你想要说什么?”   芸夕的眉头一皱,她似乎感觉到,黛尔菲恩的来意是针对着自己的,并且,她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一些情报。   “看来你还不知道,如若可以,现在,随我离去也好。”   黛尔菲恩有些悲叹的说道,那双眼眸所透露着的,和芸夕有着许多的相同,两人,就这样在柳梢之上对视着。   帝国王座,作为统治整个帝国,共同称霸这个大陆的存在,拥有着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力量,同时,也聚集着无数的罪恶,无上的权利造就了无量的贪欲,其名为,杀戮之后的巅峰。   三十年一转,六十年一洗,九十年一屠,是帝国王座的一条隐藏规则,确定于埃索尔五世,因为,当初的帝国,政权十分不稳定,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被旁落着。   最为让人可笑的是,在埃索尔五世之前,有着一段被封杀的历史,那便是当时,埃索尔家族虽然依旧是帝国皇室,政权却落在了当初的帝国行政院手中,以埃索尔四世为名义控制帝国,即使当初埃索尔四世已经死亡了近百年。   因此,埃索尔五世在解散行政院时,便有密诏规定,帝国王座三十年一转,六十年一洗,九十年一屠,以保证王座之路毫无阻碍。   “你是想说,三十年一转快要到了?”   “当今皇帝陛下任期,在今年也将满三十年了,不过,此次的王座,可并不只是转让而已。”   黛尔菲恩在解答芸夕的问题之时,却又有些谨慎的说道:   “此次,便是所谓的六十年一洗,也就是清洗王座之畔的一切势力,而这清洗的源头,便是从皇室的成员开始,最终将会流向整个帝都。”   这样吗?要,清洗这一片皇廷?不,她说的是这个帝都的一切,从皇室成员开始,鲜血,也将从最为靠近王座的地方涌现,向着四周扩散,铺成一片汪洋,来洗涤这王座之上的污泥。   因此,你便对于这些事情,开始不闻不问吗?   芸夕,心中似乎出现了那个身影,那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第一个碰见的人,除却在星罗学院见到过的院长安德鲁·塞杰圣剑士,他,便是芸夕如今最为看不清的人。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弗朗西丝王妃,或许不是个开头,但,那也将成为一个隐藏的陷阱,在这一个血脉所造就的诅咒之身,拔出了锐利的尖刃。   这,本身便是一个悲哀,三十年一转,有了皇廷之争,六十年一洗,有了帝都之变,九十年一洗,便是帝国的纷乱,这个权势所堆积而成的王座,踩踏着多少罪恶所造就的大道,便是如此而来。   “这一片皇宫,杀戮将会继续,然后,在遗留下了足够的悲和伤,罪与恶之后,开始蔓延到整个帝都,所以,你还是,离开吧,这座皇廷,这座城池,已经,不是你这样的身份可以介入的,而我,也将会在一段时间后离开。”   从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惊鸿一瞥,淡淡的忧伤,有着相同的气息,却又有着迷人的迥异,深深的吸引着她,再一次相逢,也在不久前,一切的发展出乎意料。   我们,不存在什么仇恨,但,在你向着他挥下长剑之时,便已经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了,缠绕着的两人,仅仅是用那手中的剑,是无法斩开的,她,黛尔菲恩是这样想的。   “黛尔菲恩,是怎样想的?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们,并不需要有多少交集,成为陌生人的话,其实更好也说不定。”   是的,我一直那样的自以为坚强,却又一直软弱着,我,不需要对我好的人,那样的话,连伪装着的坚强,也无法继续下去,明明,我是一个男子才对,剑道强者,难道真的只是力量所堆积起来的强大?失去了力量,也可以瞬间变得软弱了?   “你,真是一点也不温柔,想知道我为什么在意你吗?”   黛尔菲恩有些自言自语的样子,声音很是清澈,但却带着淡淡的哀伤,那,是一种岁月所无法磨灭的东西,就像,这青湖之上飘摇的落叶一般。   “我呢,从小就和普通贵族少女一般,什么也不知道,却又喜欢幻想着什么,真是傻瓜一样,认为有着王子会倾情于自己,然后呢,当然是过上了童话之中那种幸福的生活了。”   恍若蝶影依旧,在那一本画册之中,别扭的线条,掺杂不一的颜色,就这样飞出了漂亮的蝴蝶,让小女孩追着跑,绿草、红花,也可以给它上色,看起来,很是璀璨,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我的成长,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那些,和童话之中,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虚伪、黑暗、罪恶、杀戮、阴谋……我已经见到了无数可以撕裂幻想的东西,然后,在因为了某些事情,我,也成为了杀手,亚力克·里德,那个畜生,我忍耐的不知多久,却不想最终还是被你杀了,这,不也算是一段孽缘的开始吗?呵呵。”   朝阳会退却,而那时光所扭转而成的夕阳,也染红了那一道蝶影,小女孩,已经成为了冷漠的少女,就这样将之掐灭了,枯萎的蝶影在水中漂流,周围的一切开始破碎,少女,也出现在了黑夜之中。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芸夕无法体会,她,也只是在这样的时代中,度过了一个多月而已,曾经,那样一个魔临大陆的时代,和这里是不同的,虽然有着同样的杀戮,更为肆虐的杀意,但,却是完全不同的。   这里,是人心的沉寂之地,隐藏着的罪恶,比之那是,更加令人绝望,同样的希望渺茫,但那时,她还感受到了所谓的大意,为这驱除魔障,虽然有着无数的罪恶、杀戮、悲伤,但和如今不同。   我吗,要被这个时代所同化了?   柳梢枝头,东风摇曳,是寒冷的夜在加深,人影,于湖面之上,和那阴月相连。    第三十七章 晨光。镜花 更新时间2012-12-21 17:56:27 字数:2556  晨曦,没有那种温暖的阳光,而是有些清冷的,照射在窗台之上,十月下旬到了,天气也变得愈加寒冷了。   芸夕的生活一直没有多大的变化,就像以前一般平淡,微微的睁开双眸,坦露着的光滑肩膀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有些寒冷侵袭过来,她抬起素手,将落下的一条吊带轻轻的提上来。   再次望向那窗台之外,虽然很是空旷,但被拘禁在了狭小的窗户之中,也是那样的遥远,天花板,不是那种触手可及的地方,有着琉璃吊灯,却异样的空洞。   “公主您醒了?”   伊洛丝,似乎是恰巧到来,轻轻的问候着睡眼惺惺的公主,那单薄的身子,斜倚在床上,被子已经掀起了一角,而她的一只小手却搭在另一侧的肩膀之上,看起来非常娇弱。   芸夕点点头,便从床上起身,接过伊洛丝递过来的纱裙套在了自己身上,将额前的秀发拨到脑后,静静的坐在了窗前的镜台之边。   伊洛丝将床上的被单整理好之后,发现芸夕还坐在境前,似在发呆一般,不知是看着窗外的景色,还是镜中的自己,只是,从那镜里,可以看到她那双有些黯淡的眼眸和未曾舒缓的细眉。   轻轻的挽起芸夕背后长长的乌发,伊洛丝另一手拿起木梳开始为芸夕梳理因为睡觉而有些凌乱的发丝,缓缓的,慢慢的将它打理好,整齐的平铺在芸夕的背后。   “今早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芸夕突然问道,只是她的眼眸并没有透露多少异样,但却让伊洛丝已经,手中的梳子一顿,在她的思维中,公主似乎从来不关心这座皇宫的事情,今日,却突然问起来,却也奇怪。   “今早,似乎并没有多少事情,伊洛丝也未听闻宫里人有多少宣扬。”   应该,对于公主来讲,可以算是平常的一天吧,如果一切都真的显得那样无关紧要的话,伊洛丝的话,显得有些断续,但,她手中的梳子,已经开始继续向下划过。   “伊洛丝认为真的没事吗?”   芸夕有些轻叹道,自从她从黛尔菲恩那儿听闻了帝国王座更替规则之后,心中隐隐有些预兆,似乎,一切将在这个年末展开,弗朗西丝王妃的死亡,就如那当年芸夕的母妃,清灵莉丝·兰洛斯皇妃死亡一般,只需要一句话便可以让她成为过去式了。   但,芸夕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过去,越是平静之中让人忽视,越是在最后造成巨大影响,一切,都会在因果条理之中相互牵连,岸边的另一头,或许是沼泽也说不定。   “刚才听闻,布兰奇·亚历山大王妃的行宫似乎在昨夜失火了,也难怪,在昨夜凌晨之时,确实有过一阵子骚乱,却没想到……”   伊洛丝如实的说道,但话并没有说完,而是偷偷的从那一面白玉镜之中望着芸夕,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秀美清丽的容颜,虽然十分的苍白,但,却很是平静。   公主,一直都是这样,看起来,像是冰冷的寒霜一般,清澈透明,平静得如湖水一般,但,为什么,总是那种满是忧伤的眼神,这样的,过分的平静,将一切都不表露出来,而是深埋在心中,是会带来很大的悲伤的。   伊洛丝,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布兰奇·亚历山大王妃,是大皇子蕾切尔·埃索尔的母妃,也是和芸夕交集很少的一个人,但,她知晓,芸夕,心情再一次的降低了。   轻轻的捻起一把玉钗,伊洛丝将芸夕的一缕发丝盘起,再要扎上一花冠之时,却被芸夕阻止了,镜中,是少女那淡雅的素颜,简单的发饰,但看起来十分的迷人,那是,一种恍若碟谷幽兰的感觉。   两人,都陷入了沉寂之中,缓缓放下了木梳,晨光,在窗外隐隐有些微弱,阴云笼罩,在镜里,却又有着一个窈窕身影闯入,芸夕轻轻的转过头。   “怎么了?”   芸夕的声音有些轻柔,十分的小,眼神充满了担忧,望着这个早晨来到自己寝宫,一双泪眼朦胧的女孩问道,拉过一张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凯思琳轻轻的将头倚在芸夕的肩膀,一双泪眼通红,在那镜中,看起来让人泛起无限的怜爱,似乎,有着十分伤心的事情呢,不然,也不会在这样早便来到这里,和她的好友,是要哭诉着什么?   芸夕有些无奈的望着她,任凭她在自己身旁斜倚,轻轻的摆手让伊洛丝先下去,寂静无声的寝室之内,只有那窗外微弱的晨光,却也十分的阴暗。   “今早挺爷爷说,二殿下,被……皇帝陛下已经下诏了……”   凯思琳的话,断断续续,甚至是模糊不清,但芸夕也大概的听出了一些,果然是出事了吗?不是一切都早有预料的吗?其实,不是应该感到平常吗?但,少女的抽泣声音,却让芸夕感到一种异样的感伤和触动。   凯思琳从乌特雷德·布罗迪宰相那里听闻,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因为杀害帝国王妃而被关押帝国天牢,并且,又被控告弗朗西丝王妃也是其杀害的,不过星罗学院的高层力保克劳瑞斯·埃索尔,因此如今罪名还未定下。   “不用担心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芸夕轻轻的安慰着这个哭泣中的少女,但心中,却又有着一种失落,这,算是谎言吗?恋上了皇子的少女,注定着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还有的,便是漫长的愁苦。   芸夕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也许有着许多的人知道,只是,这个世界,并不是用真相来决定的,有些事情,有些时候,真相,也只是一种虚妄而已,谎言,可以编织出更美的梦境。   星罗皇室,一直以来便人丁稀少,而他们血脉与生俱来的贵气,伴随着诅咒流传下来,执掌王座,必定要有着足够的代价,知道,这个人,这个家族,已然无法继续承担这样的代价,那么,王座也会随之移位,或者是消失。   “真的吗?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相信,克劳瑞斯殿下是无辜的。”   “会的,如果是他的话,便一定会的。”   面对少女那忧愁而充满期盼的眼神,芸夕说道,似乎是在哄小孩子一般,但,却也不完全如此,她,并非对克劳瑞斯有着什么绝对的信心,但,从形势上分析是如此的。   因为,在她的了解中,克劳瑞斯·埃索尔,有着狐狸一般的狡猾,还有聪慧,甚至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才能,还有着整个星罗学院的后台。   窗外,阴云更甚,如若在是如此几天,便会有着雪花飘落吧,当然,必须是天气足够寒冷的话,不过,以如今的气候来说,应该是没问题的。   轻轻的擦拭着凯思琳脸颊上的泪痕后,对着她挤出一个笑容,恍若白莲开放一般,俏丽生动。   “凯思琳的话,只要好好的生活便可以了,克劳,二皇兄比谁都精明,你只要,保护好自己便可以了。”   是的,一定不要让自己受伤,因为,你所在的那样一条道路,是很容易受伤的,一旦,失足的话,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起来的。   白玉境,里面有着那洁白的石壁背景,也有着,两位俏丽佳人,那样的两双剔透双眸,晶莹如若流萤,映衬着,这一片昏沉,包含着,窗外,些许清澈,那是,镜里繁花一般盛开。   雪,还有多久才会下?我,一直期待着。   不是那种飘渺的霜,而是从天空落下的,丝丝凉意,那,应该会是白色的吧。   镜中容颜,些许祈盼。    第三十八章 黑与白 更新时间2012-12-22 18:00:39 字数:2615  又是三天过去了,天外阴云笼罩,完全没有晴朗的迹象,或许,快要下雨了,当然,如果气温再降低一些,今年的初雪便会降临。   “公主,外面……”   伊洛丝看起来有些焦急,眼神之中满是担忧,让寝宫之内的芸夕有些疑虑,似乎已经发生了更为让人担忧的事件吧,否则也不会震动到公主的行宫过来。   “怎么了?”   芸夕还是往常一样平淡的声音问道,让伊洛丝的话欲言又止,似乎很不想将消息传来,不过,在芸夕的目光之下,还是将她的话说完:   “刚才我在外面之时,突然发现庭院的不远处突然驻扎着一些士兵,但皇宫却比之平常还要安静。”   果然,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吗?会是谁呢?奥布雷·埃索尔有怎么样了?芸夕知晓,想要在这座皇廷之内有所大动作,必定要先跨过位居王座之上的那个人,那么,事情究竟是怎样呢?   “让开。”   芸夕来到了庭院之处,却发现庭院之外确实有士兵驻扎,而且不像是皇廷近卫队和巡逻兵,并且有两人将钢枪交叉在芸夕面前阻止她出去。   “公主殿下恕罪,之时我等奉命保护公主殿下,此时皇宫之中有叛贼潜入,还望公主殿下可以在行宫之中。”   那卫兵声音听起来有些洪亮,并且语气完全没有丝毫谦卑,或者说完全没有侍卫兵所该有的样子,芸夕的没有一皱,不过没有多与之计较,而是缓缓步入行宫之中。   呼呼,一阵风在耳边吹过,吹起了她耳际之处的一缕长发,纱衣飘飘,芸夕却不曾回头,而是继续向着里面走,并且在伊洛丝疑惑的眼神之中步入了寝室之内,将门缓缓的关上了。   “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芸夕轻声的问道,当然,她不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此时,在她的寝室之内,却有着一个墨色身影出现,纤细而窈窕,一缕灰色长发微摆,便是黛尔菲恩·里德。   “你,是要买消息?”   “你来这里,不就是猜到了我如今需要消息?这里水晶琉璃许多,比之所谓的金币相比会更有吸引力才对。”   “可是,我如今想要的不是什么水晶金币,你这闺房,却也不错,就是冷清了些,要不我们一起来……”   “你可以回去了。”   “哎,真是的,一点都玩笑不得,算了,你想要知道什么说吧。”   黛尔菲恩突然收起了笑容,语气也变得平淡许多,而她的眼眸之中,依旧是平淡如水,其中又蕴含着一些红茫,与芸夕那清丽的身影有些不同,她的面容娇媚贵气,却有着一种邪魅,或许,就如,鲜红的玫瑰一般妖娆。   “先说一下皇宫的状况吧。”   芸夕有些难以理解,这皇宫有埃索尔坐镇,应该不会有着什么差错才对,就算是六十年一洗,也不至于如此之快,难道,其中有着另外的事情交集在一起?   “其实,如今的皇宫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空壳?”   芸夕有些疑惑,这皇宫乃帝都的中心,无上权利的聚集点,若然成了空壳,必定是权利被架空了才对。   “你或许还不知道,如今的皇帝陛下,早在两日之前便消失了,完全不见踪影,或者说,王座已经清洗干净了,剩下的,便是清洗这王座之前的那红色地毯了。”   黛尔菲恩为着芸夕解释道,其实,根据她所在组织的了解,奥布雷·埃索尔,在五天之前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不过,真正得到确切消息的还是在两日前。   西南十三国因为裁决公国的少帝死于星罗帝都,便开始发难,可是公文交至帝都皇宫之内便一直没有传出来,远在西南的雷切尔大皇子一面苦苦抵挡十三国的进攻,一面等待帝都回应,可惜,没有任何回应,如若在不处理事务,那么,后备资源将会用光。   果然,没有帝国的军令,大皇子雷切尔便无法调集西南周边城池的军队,而十三国此次却来使凶猛,估计也无法支撑多久了。   “没办法知道为什么奥布雷·埃索尔会消失吗?”   芸夕知晓,这奥布雷身为帝国皇帝,不只是位高权重,更是一个心机深沉,武道修为极高的存在,在皇宫之中,要说无故消失,那么除了他自己离去,或许再也不会有其他的理由了。   可是,在这样一个内忧外乱之时,位居王座的他却突然离去,而且在芸夕到来之时便一直对朝政不闻不问,如若没有更为重大的理由,或许也没人会相信的。   “不知道,有些消息,以我现在的身份,还是无法得到的,不过,这皇宫之中的消息,却也知晓了差不多了。”   黛尔菲恩继续讲着自己说知晓的消息,不过,芸夕也大致可以推出了事情的一些缘由了,毕竟,以如今的形势来看,一切都可以呼之欲出了。   那个四皇子,果然开始显露出了她的獠牙了吗?在黛尔菲恩接下来的话中,芸夕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帝国皇帝消失,大皇子雷切尔在西南之地战斗,二皇子在帝国天牢之中,那么,如今也只有四皇子可以左右这个皇廷了。   “帝都的那些势力如何?”   “此次快要到了王座转让之计,不过皇帝陛下的消失让这王座提前被空缺出来,因此,帝都各部大臣也开始提前出手了。”   其实,可想而知,帝都的许多大臣想要的,不是精明能干的皇帝,而是,更好的服务于他们的皇帝,那么,从这皇室的三个皇子之中,无疑,尤里·埃索尔让他们更为满意。   “如今,伯纳德·埃索尔亲王、阿米蒂奇等帝都的公爵已经开始铺设兵力,试图为尤里·埃索尔掌握皇廷王座了,而这些侍卫兵,也是如此。”   “里德公爵也参与?”   被芸夕这样一问,黛尔菲恩突然不知如何回答,看来,她是在尽量的回避着自己的身份,不过,之后,她又努力使自己平静的说道:   “是的,里德公爵府也在伯纳德·埃索尔亲王的一方,不过宰相一方却没有多大的动作,或许也在蛰伏之中,至于星罗学院,便不得而知,这个地方,或许不会太介入王座之争吧。”   “是吗?看起来还真是复杂啊,你准备要离开了?”   “或许在不久之后吧,这儿,也没什么好留恋的,现在的话,只要你愿意,要离开的话也不是很困难的才对。”   黛尔菲恩突然问道,她的语气如同有些迷茫了,不过,其中又含有着坚定,这儿,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而芸夕,也会离开的,只是,不是此时而已。   天外,依旧阴云笼罩,也不知,是白日将要尽头了吗?时间,已然无法用天时去算,寂静的行宫之中,有着异样的冷漠。   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就这样默默的在寝室之内,风,有些寒冷,从那窗台缝隙之处流过,带起一缕发丝的清香。   “总感觉,我们似乎很是相似,却又怎么也无法如好朋友一般走在一起,如闺蜜一般的亲密,真是奇怪呢。”   黛尔菲恩有些寂寥的说道,可是她和芸夕都知晓缘由,因为,她们,已经不是普通的天真少女了,她们的心,有着少女所没有的忧郁,她们的眼眸,见过的太多了。   我,看不到白色的光明,就如当初的魔障一般让人绝望。   我,置身于黑暗之中,丢弃童年的那种清纯,以鲜血来堕入黑夜之中,以此来躲避那种不幸。   她们,有着截然的不同点,那是,阴云和晓夜的区别。   这个皇廷,乃至这个帝都,充满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黑暗,但,此时,还不是离开的时候,如若长街有雨,撑伞穿行而过,亦会有着雨滴流落发丝。    第三十九章 夜的祝福 更新时间2012-12-23 18:09:54 字数:2834  缓缓的合上长剑,寒光消散在了眼眸之中,漆黑如黑夜一般,芸夕望着那已然成为了枯枝的树影,微微一叹,便回到了行宫之中。   明亮的宫殿,奢华而精美的器件,磨得异常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但,却也十分的冷清,就如同,外面的黑夜一般,冷风,微微的吹来,让人发丝轻轻抖动。   “伊洛丝,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如果离开这里已后。”   芸夕突然对着一旁一直静立在身后的伊洛丝说道,她也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但,也因此,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安排才行,如今的情况,就算是芸夕也不能确保可以全身而退。   “就这样,伊洛丝就这样和公主一直生活在一起,其他的地方,如果要伊洛丝自己一个人的话,会很不舍的。”   “如果,我要伊洛丝已后一个人生活呢?在这帝都之中?还是去其他的地方?伊洛丝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面对伊洛丝那有些惊慌和哀怨的眼神,芸夕却不能退让,在之前,芸夕也曾问过她将来的事情,只是那时和如今的状况不同了,也不能就此不了了之。   “伊洛丝是一个好孩子,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所以要有自己的生活,要有自己的追求才对,你也看到了,这个皇宫,我们不会待多久的,而我,也有着自己的事情,必须去寻找,去完成的事情,你不需要为此而放弃自己的生活。”   呼呼,寒风,夹杂着夜色,从外面吹过来,上面的琉璃吊灯微微的摇晃着,两道人影也在白玉般的墙上左右摇摆,巨大的柱子,就这样投影在了那人影之间,是黑色的阻隔一般。   芸夕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好听,轻柔,就如同,在安慰着孩子一般,告诉着她,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告诉她,如今,不是任性的时候。   “公主,是认为伊洛丝碍手碍脚,有笨头笨脑的,什么也帮不上忙吗?”   长期在宫廷之中的少女,有着一直难以掩饰的自卑,她似乎在害怕着,害怕自己一直依靠着的公主,要抛弃她,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一般,恍若揪住救命稻草一般,她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悲伤和期盼。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伊洛丝是个好孩子,但如果要跟着我,会受很多的苦,这样,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所以,才希望……”   “如果那样的话,伊洛丝宁愿去受苦,也想跟着公主殿下。”   芸夕被伊洛丝那坚定的双眸盯着,说到一半的话也停止了,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啊,她是这样感叹到,毕竟,她的心理,不是表面上的十五岁少女,而是,经历了太多太多,和这个时代截然不同的黑暗。   嗯?芸夕突然感到有人靠近,脚步之声很是轻缓,但,在踩踏庭院落叶之时,还是有些许动静,虽然只是这样,但芸夕已然可以感觉得出来。   一个身着华丽宫装,一头金色发丝盘绕的身影在门口出现,却是兰尼·阿米蒂奇来访。   “不请我进去吗?”   她,就这样停在了门口之外,望着行宫之内的芸夕轻轻问道,不过芸夕却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这位贵族少女已经进入了公主行宫所在的庭院之内,却在最后一步对着自己问出这样的话,却也有趣。   “伊洛丝去为阿米蒂奇小姐泡壶茶吧。”   芸夕先是示意让兰尼·阿米蒂奇进来,接着找了个借口让伊洛丝下去了,而伊洛丝也领会的下去了,两人,就这样坐在了大殿之上的桌旁。   “不知阿米蒂奇小姐到此有何事情?”   “只是闲来无事,便想和公主聊一聊而已。”   “是吗?”   两人发起了这种有些无聊的话题,但接着,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微微的一个对视,她们的双眸,都有着一种幽深,一种莫名。   “其实,兰尼对于公主,一直很仰慕,但公主久居宫廷,未得相见,如今见着了,却也高兴,但又有着许多让人难言之语。”   兰尼·阿米蒂奇死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和芸夕讲述着什么,语气轻柔,芸夕可以感受到她的话确实是真实的,那种望向自己有着羡慕而复杂的眼神。   “有关公主的传闻不多,但,却也让人向往而又充满了联想,我,其实内心之中,也有一些嫉妒着呢,不过,却也无法,毕竟,公主比之我来讲,还要优秀许多倍。”   “阿米蒂奇小姐说这话是何意?”   芸夕眉头微皱,她原本以为这兰尼·阿米蒂奇或许是为着尤里·埃索尔的事情而来的,不过如今看来,似乎她是以自己的目的来的,或许真的如她所言,只是为了和自己聊天也说不定。   “还记得在花台之会吗?其实那时第一眼望见芸夕公主,我便知晓着你那与寻常女子迥异的魅力,这皇宫之中,或许真的留不住你,只是,有些人,却因此而痛苦着,怎么也无法获得救赎。”   “我想摆脱阿米蒂奇小姐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面对芸夕的话,兰尼·阿米蒂奇有些疑惑,但还是问道,芸夕应该和她处在一种十分微妙的关系才对,她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尤里·埃索尔如今和芸夕的关系不言而喻了。   “伊洛丝,你知道吧,就是刚才那个孩子,我希望你帮我送出这座皇廷之外,如果可以的话,将她送出这个帝都,这里,还是不要让她牵扯到比较好。”   “可以,以我现在的身份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个孩子,也是让人羡慕啊,如若,自己也可以……或许,只存在于妄想之中而已,兰尼·阿米蒂奇思索着,但一会儿便答应了芸夕的请求。   “你的身份,其实,现在退出的话还来得及,毕竟,这样的后果……”   “如果会有那样的后果的话,我已经做好觉悟了,在很久以前就有了。”   芸夕的话被她打断了,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有些事情,一开始选定了便已经知晓了结果,有些人,一开始决定了便不会再改变,如今说来,其实也只是废话而已。   夜,是寂静无声的,寒风,却在呼呼之中肆虐着,隔着窗台,也变得缓慢了许多,但,那寒意,却依旧渗透进来,再过几日,或许真的会有雪花飘落吧。   “再过几日,四皇子殿下,便要举行帝国王座加冕仪式了,那时候……”   兰尼·阿米蒂奇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止了,但芸夕,却是十分的惊讶,她,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按理来说,就算是有伯纳德·埃索尔亲王和帝都的公爵大臣支持,尤里·埃索尔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以这样草率的方式踏上帝国王座,大清洗,还未蔓延至整个帝都,一切的不稳定因数也存在着太多了。   “因为西南前线传来消息,大皇子雷切尔因为没有支援和后备资源,经过几场大战节节败退,如今已经反叛帝国了,带着军队转移阵地,而西南十三国也因此势如破竹,如若没有王座帅印,将无法调动边境城池出兵,那时,帝都将在十日之后迎来十三国铁骑。”   兰尼·阿米蒂奇说出了理由来,更是让芸夕百思不得其解,奥布雷·埃索尔,难道真的放弃了这个帝国?有着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可以遗弃王座之位而离开?   “那样的话,你要知道,自己的选择,会有着怎样的后果。”   芸夕再次提醒着她,试图让她了解到自己的后果可能会是一种怎样的不幸,但,从她的表现来讲,一切看来都是枉然。   “也就是说,几日之后,我,也将成为帝国皇妃,你不为我开心吗?”   她,笑着,有些苍白的容颜,看起来很是勉强,但,又是真正的开心,之中,又有着难以言喻的哀伤。   “所以说,我最想要的,其实还是可以得到你的祝福。”   即使,我们才认识不久,也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我却一直在关注着你,羡慕?嫉妒?羞愧?不知道,我如今,真的是,只要得到了你的祝福,便是很开心了。   “我,祝福你,和尤里·埃索尔。”   芸夕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无力,有些空洞,但,却是自己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她忽然,想起了那坠落青湖的蝶影,想起了那沾染夕阳鲜红的木芙蓉。   夜,有着,寒冷的风。   会有雪花飘落,在不久之后。    第四十章 雪白花朵飘零的地方 更新时间2012-12-24 18:06:55 字数:2699  感觉,有着强光映入了原本漆黑的世界,不是什么光明,而是,那种耀眼的,有些过头到了刺眼的光芒,是天亮了吗?没有所谓的温暖阳光的感觉,有的,是那种寒冷而苍白的光芒。   伊洛丝慢慢的睁开了双眸,自己,居然睡到了这么晚了吗?外面明显已经很明亮了,公主,或许早已经起来了吧,以她正常作息为例的话是这样的。   嗯,如今应该快点到公主的寝宫之中,否则,公主又要在那儿闲坐着,发愣的完全如同一个小姑娘一样等待着什么,她那太长的乌发估计自己也很难梳理吧,伊洛丝想着。   她,老是觉得芸夕一直单独一个人在发愣,当然,那是一种孤独而寂寞的感觉,漆黑的眼眸总是透露出让人悲伤的眼神,无法理解,却又想要去抚平那种创伤。   公主她,一直一个人在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沉重到,可以让自己也感受到的一种压抑,我,可以做什么?答案,是让人失落的,什么也无法帮助,因为,什么也无法做好,我呢,只能每日帮着公主梳理头发,端茶递水,但,即使这样,不也是可以弥补那无理的空缺吗?   伊洛丝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心中还是挺幸福的,一直都是平淡如水的生活,没有什么波折,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这样的生活,单调之中又有着让人珍惜的幸福。   但,她的双眸突然闪过一丝迷茫,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慌,那,恐慌的背后,是宛若深渊的悲伤,浓浓的,如同逆流的河水一般倒灌而来,泪水,快要溢来了。   “这里,是哪里?”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沙哑,不复昔时的欢快清丽,宛若,被抛弃的小兽一般,蜷缩着娇小的身子,在那儿的角落颤抖着。   “马车吗?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吗?我,真是太傻了,脑子也不好用啊。”   摇摇晃晃,却又在向着前方疾驰着,显然,伊洛丝发现她,一直在一辆马车之上,行过多久了,驶过多远了,不知道,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去较量的意义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吗?我,很真的很笨,很容易添麻烦吗?”   少女,在那儿哭泣着,说好了的,一直陪着身边的,就像是誓言一般,默默的守护着那一份清净,可是,一切,都想得太天真了。   这是?   伊洛丝似乎碰触到了什么,却是一封信封,没有封条,但上面却写着一行娟秀小巧的字:伊洛丝——芸夕。   她,用颤抖的小手,将那信封缓缓的打开,里面,有着数页信纸,她知晓着,芸夕,有着一些交代,合上了信封,这东西,不需要看吧。   真是任性的公主,明明说好了在一起的,现在,将人偷偷的打发了,却又留下一封信,这算什么啊,这样我就会开心吗?伊洛丝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将信封捧在了怀中。   窗外,有着寒风阵阵,十一月,十二月,很快,便会过去的,今年,将成为过去,而那些岁月,那些年一起生活的岁月,也将成为过去,未来在哪里?相隔着遥远的时空,会有再相逢的机会吗?   果然,我真是一无是处,还是无法忍住啊,却又一个人装模作样,真可笑,伊洛丝突然笑着,那如同雪莲盛开一般的笑容,却是异样的苍白憔悴,她,还是将信封慢慢的拆开,拿出了里面的信纸细细端详着。   信纸有些洁白,和上面漆黑的墨色相互冲击着,映入了她的眼帘,上面,也是许多娟秀整齐的写着:   我眼中最为生动的伊洛丝,便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之中,前尘旧事不知多少,但,未来却是有着无限可能,因此,一切,都可以向着任何方向发展,一切,也都可以在将来以任何方法回到原点。   迷茫,这一个多月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却是有过多次陷入了这种状态,纠结,又是另一种以前所不曾体会的东西,陪伴着我的伊洛丝,也是让我纠结的地方。   伊洛丝是那样善良的孩子,我不善言辞,但心中知晓,正是因为目睹着这样的善良,我也便要守护着,所以,伊洛丝可以为着我试图守护着的善良,而离开这暗无天日的皇宫,离开这陷入黑暗的帝都,我便很开心。   其实,我更希望着,和伊洛丝一起离开,你说,是寻找个小镇子,开一家面包店呢,还是,像落魄的流浪汉一般,或者文雅一点,成为呤游诗人一般,浪迹山川,行走大陆之类的生活,也是我所期望的。   不过,人不能太任性,伊洛丝的话,我也不允许,因为,宛若白莲一般,我呢,想要它一直在清水之中,即使,那潭清水是在相隔天涯之地,只要知晓着,心中也是开心。   随着我安排的路线走下去,那儿,带着我对于那一份善良的守望,去那清水之地,那儿,或许,会有这雪白的花朵在空中飘舞,是我一直想去看的,从不知多久之前的愿望。——芸夕   缓缓的放下了笔,用手,拭去那快要滴落的泪水,不让那信纸之上有着痕迹出现,抬头,仰望着天空,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阴云笼罩着,残月,恍若将要熄灭的烛光。   “明天那孩子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在马车之中,向着陌生的地方前进,可是会悲伤的,不需要再和她说一些什么吗?”   身边,却是兰尼·阿米蒂奇对着书写完毕的芸夕问道,声音有着轻柔的忧愁,恍若怜悯一切的圣母一般,可是,却又那样的冷硬,确实,语言,很难办到什么事情的。   “不需要了,她,会理解的,在今后的某一天也好,你那边准备得怎样了?”   芸夕将已经晾干的信纸装入了信封之中,对着兰尼·阿米蒂奇问道,她似乎不想再多谈伊洛丝的事情,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或者说,是显得清冷。   “已经拜托商会了,到时候会让马车和商会一起远行,目的地的话,便是在你希望的那样一个地方,很美,一年四季如春,十分的温暖,那里,有着一群善良的人,而我也会托人照顾她的。”   一年四季如春,清净温暖吗?这样的话,也不错,只是,那里,或许等不到雪花飘落的季节了吧,不过,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它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出皇宫的话,以我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四皇子殿下,还没有太多阻拦,不过,如若可以将你也一起带出去的话,或许会更好也说不定。”   对你,或是对我都好吧,兰尼·阿米蒂奇是这样想的,眼眸之中,有着一些忧愁和抑郁,那是,芸夕所无法体会的另一种情感,或者说,不是芸夕,或是那些未曾有过那样一段情感的人所能理解的。   “我,和你,其实也不算是深交,伊洛丝的事情,我很是感谢,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向我说。”   芸夕轻轻的叹道,她,知晓着兰尼·阿米蒂奇对于自己,应该是有着一种复杂而纠结的关系吧,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贵族少女,可惜,身陷其中,芸夕也无法帮助,而她,也不曾想过被救赎。   “或许你是对的,但,就那我错下去吧。”   兰尼·阿米蒂奇,这位帝国公爵的女儿,成为四皇子尤里·埃索尔的恋人,也会在两日之后,尤里·埃索尔冠冕成功之后,被冠以帝国将来的皇妃的身份,但,这一切,却是不曾让她有过开心。   寒月,隐入阴云之中,渐渐西斜,寒风呜呼……   “公主说的地方,会有漫天雪白的花朵飘零的时候?那样的话,只要一直守在那儿,公主也会过去的,伊洛丝,什么也做不到,那么,就在那儿守护着公主的愿望吧。”   车轮滚滚而过,数百人的商队,已然出了帝都皇城,向着,那不知名的地域前进。   马车之后,是抛却了的城墙,倾斜着的阳光。    第四十一章 王座之冕 更新时间2012-12-25 17:51:27 字数:2758  枯枝横斜,落叶纷飞,庭院已经没有人打扫了,一切,都是显得那样的萧瑟,清冷的宫殿,再也没有了昔日的人影,空荡荡的,不只是心,窗台之上,阴云飘飘。   芸夕静静的坐在那儿,手中的剑,虽然未出鞘,却也冰冷异常,虽然没有森然的杀意,却也让人胆寒,但,她全身却充斥着一种苍白色的雾气,盘旋着,舞动在虚空。   双眸,微微的睁开,眼前,少了人影,也没有了冒着热气的茶水,白玉般光滑的地板可以倒映出人影,却让人觉得更为寂寞空旷。   两日,距离伊洛丝离开已经是两日之后了,帝都的天气,居然一直没有晴朗过,或者说,晴朗的天,依旧是阴云笼罩,已经步入了寒冬的脚步了,今日,尤为寒冷,冷风在外面肆虐着,搜刮着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温暖。   咯吱,咯吱的声响在靠近,庭院之外,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由两匹白马拉着,停在了庭院的门口,侍卫兵,也进入到了庭院之内叩门。   芸夕一席白纱裙在风中微微摇晃着,背后的长剑紧贴着纤细的身子,长长的乌发,用着一条黑色发带绑着,仅仅有一根玉钗将其中一缕发丝盘绕,淡雅之中有着端庄,清丽之处透露着贵气。   她知晓,是宫廷队伍准备出发了,今日,便是尤里·埃索尔的王座冠冕仪式,所有皇族成员、帝都重要官员都要参加。   马车,在宫廷大道之上行走,朝着,那皇廷的最后方,也就是埃索尔家族族地前进,一会儿便和大队伍汇聚在一起,最为前面的,便是帝国储君,四皇子尤里·埃索尔的马车了。   芸夕缓缓的睁开双眼,因为,她听到了叩门之声,却是马车已经进入了皇族之地,并且皇家马车也停在了一侧,等待着时机的到来,仪式也将被开始。   抬起素手,拉开雨帘般的轻纱,芸夕发现,在马车之外,却是一身金色黄袍的尤里·埃索尔,他,比之当初,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看起来依旧十分的英俊,而这样的一身衣着也让他显得贵气严肃,不似当初的那样一种颓废和无赖,或者说,尤里·埃索尔在这几日,不,应该在芸夕不知道的时间内,已然改变了,但,有恍若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他的脸蛋白皙,是那种贵族少爷一般,身材也不强壮,此时看起来眼镜有些发红,脸色也不是很好,却有着一种威严的气势,这位还未满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开始变得,云夕也无法认得了。   “今日,我若成功,那么,一切都要将之改变。”   他,此时有着斜睨天下的眼神,似乎,真的踏上了巅峰的王座,俯瞰一切众生,对着芸夕,不知何意的说道。   “不管今日如何,一切都算了结了吧,我所该斩断的,也在今日。”   “一切改变了,我便也失败了。”   两个人,说着各自的话,眼神之处,似乎却也有着某些交集,那是一种灭绝一切的斩断和交错着非和谐的缠绕,注定着的命运,也注定着的悲剧。   “你可以放弃。”   “我不会放弃。”   “没有结果的。”   “我只在乎过程。”   他们,几乎同时说出来,完全的相反,却又相互联系的话,风,在远处,已经带走了枯枝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不知飘零到了何处。   士兵,不只是皇宫的侍卫兵,已经开始一圈又一圈的包围着皇族之地,肃杀而冷冽,乐队,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奏起了交响曲,下面,是帝都官员,前面,分别是帝国亲王伯纳德·埃索尔,和一切皇廷大臣、公爵。   台面之侧,便是兰尼·阿米蒂奇、格瑞丝·艾伯特王妃等人坐着,台面中央之前,有着九十九阶石阶,用着鲜红色的地毯铺着,上面,便是巅峰的王座之冕。   尤里·埃索尔,将在今日,冠上此冕,成为星罗帝国的皇帝,埃索尔十三世,并且可调阅千军,控制着帝国的一切。   王座之路,是一条由无数尸骨所铺垫而成的康庄大道,鲜血所染红的地毯只是被踩踏在脚下,罪恶和黑暗会被定义为权利的代行者。   踏足王座,君临帝国,便要承受着,那样一种无尽的诅咒,悲伤、痛苦、黑暗、罪恶、仇恨、杀戮、冷漠、无情……充斥着的王座,侵蚀着内心,埋下那诅咒的印记,在血脉的延续之处,盛开那罪恶的花朵。   尤里·埃索尔缓缓的望着下方,外围有着无数的士兵,里面有着成群的官员,将目光,投向了那几个熟悉的人,最后,扫过了格瑞丝·艾伯特王妃,兰尼·阿米蒂奇,接着,目光驻留在了芸夕身上。   这一次,没有以前的那种炽热,也没有那种空洞,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一般。   “在这样的仪式上依旧佩戴着宝剑?”   “因为,身边总有些不得不斩断的东西,今日,也是如此。”   面对着她那清冷平淡的语气,他淡淡的一笑,完全的不似以前的那个废物皇子的样子,以这样的姿态,更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其实,除了父王,这个皇宫之中,最无情的便是你了。”   他是这样对着芸夕说道,那种,不是幽怨,也不是失落,而是一种寂灭的神态。   “你要斩断的,是别人所渴求的,只是它,因为你认为不该存在而已,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人生,是什么?不重要,不是因为不懂,而是,我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机会了。”   思绪,又回到了如今,尤里·埃索尔缓缓的向着台阶前进,在那之上,便是他所追寻的,无数人认为之中他一生无缘的东西,帝国的王座。   废材皇子,从来不会受到关注,那是普通人的权利,而所有人将目光驻留在天才之时,也会同时将他们的眼光瞄向所谓的废材,光环,便有了不同的颜色。   如同小丑一般的被人议论着,嘲讽着,蔑视着,在背后,在人前,一切都是那样清晰的烙印在了心灵深处,不曾消失,不曾忘却,记忆在岁月中也会扩散,伤口会腐烂。   呵呵,如今的我,即使是一身黄袍,位居储君,也是如同傻子一般?尤里·埃索尔突然笑着,声音很小,但,他的笑容,却呈现在了台下的大臣的眼中。   这小子定然是高兴坏了吧,是啊是啊,从不被看好的废材皇子,一下子便要步入了王座之上,这样的反差,当然会笑出来了。   这些人,会这样的想吧,那样的话,才是傻瓜一般的。   尤里·埃索尔的笑容,可不是所谓的那样高兴,苍白,单调,冷硬,毫无意义,毫无动感,只是,一种宛若碎冰一般让人感觉十分的不搭调一般的笑容。   “一直以来,我对于你,都是很讨厌。”   “那样的话,很让人伤心,即使,那是事实。”   踏上了石阶,缓缓的向着前面漫步,他,再次回想着,刚才的对话,那种,那人无法忽视的,淡淡的,而又幽深的话语,是既定的宿命。   手脚,其实有些僵硬,发麻,更多的,是渐渐无法感知的寒冷,天空,昏沉沉的,尤里·埃索尔,已经前进到了石阶的中央。   咻的一声,一道银弧划过天际,撕裂长空,跨越了无数人头之上,向着台面的石阶,向着他的身体射过去,眼见,便要刺穿他的胸口了。   “你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那,只是已经做好的众多觉悟中的一种而已。”   望着马车之旁的少女,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清冷,话语之中,明明没有对他有丝毫关心才对呀,乌黑的秀发在寒风之中飘舞着,雪白的纱裙微微摇摆,长剑在身后,恍若神女临世,清丽出尘,就这样,将她的容颜,刻入眼眸之中吧,他,用着那样一种平淡,而颤抖的声音去回答。   鲜血,顺着刺入身体的羽箭的末端,缓缓的低落,鲜红的,在昏暗的空气中,滴撒着,落入了,那嫣红的地毯之中。   转头,望着,远处,芸夕那出尘的身影,微微的一笑,捂着心口出的手,在流淌着鲜血,前方,王座之冕,还有一段距离呢。    第四十二章 悲亡所吟唱着的 更新时间2012-12-26 17:56:03 字数:2682  天空,已然变成了昏暗之状,有着一种血的腥味在这里飘荡着,映入眼帘的是铺着鲜红色地毯的石阶,而台下,此时也是一片混乱。   “二皇子殿下。”   兰尼·阿米蒂奇一声惊呼,那是一种绝望般的喊叫,没有过分的恐慌,没有太多的失措,显然,她,还保留着平静,所谓的觉悟,也是在面对绝望之时才体现出来的。   石阶之上,胸口,就这样插着一支刚箭,但,尤里·埃索尔依旧没有倒下,紧紧皱着的眉头,可以看出他正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鲜血依旧在流淌着。   “开始行动吧,我所想要的毁灭,以我为祭品,就此展开序章吧。”   他小声的念着,没有人可以听清楚,举起了染红的双手,轻轻的在上空,划着,那是,一个不知何意的姿势,身子,也在颤抖之中,跪倒在了石阶的中央,一身染血的黄袍,还有那跪着的姿势,宛若祈求着救赎的罪者。   叮的一声,一柄刚箭,就在芸夕的面前裂成了两半,掉落在了地上,这,不是刚才袭击尤里·埃索尔的那种刚箭,也就是说,一切的演员,正在一一出场当中。   芸夕手握岐烨,静静的站立在原地,望着四周的一切,台上的石阶中央,跪地着的尤里·埃索尔,双目无神,向着前面奔跑的兰尼·阿米蒂奇,还有……   倒在了地上的格瑞丝·艾伯特王妃,鲜血,在那白玉般的台面上流淌着,和石阶处的红色地毯连成了一片,分外耀眼。   “动手吧。”   台阶之下,位居群臣之首的伯纳德·埃索尔亲王对着身边的亲卫说道,外围的士兵,恍若蚂蚁一般开始向着祭台中心过来,横扫一切的威势降临在人们当中,而许多大臣也纷纷的退入了隐蔽之地。   咻咻的声音,是羽箭破空的声音,密密麻麻的,犹如一张网一般,网罗着人间的鲜血和生命,几道黑影,就这样从地台下的某个地方纷纷现身,一时杀机四起。   扑哧,伏跪在台阶中央的尤里·埃索尔开始继续向着前面行走,或者是缓缓的,就像是爬上去一般,伸手,要去触摸着台上的王座,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冠冕,有一把羽箭,刺破了他的手掌。   杀手,没错,许多,或者应该说是非常的大量,不断的在人群之中杀虐,各种各样,最为纯粹的杀意,弥漫在这一片天空的杀气,让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鲜血,暗红色,却非常的耀眼。   “你所要的,只是终结着一切吧,包括,你自己在内。”   芸夕,在刚才的对话之中,是这样对尤里·埃索尔评论的,什么王座,什么至高权利,一切,在尤里·埃索尔的眼中,其实是比之任何东西都要飘渺的存在。   “是的,毁灭一切,皇廷,帝都,乃至帝国的一切,王座虽高,但却可以触摸,不过那又如何,冰冷的,罪恶般的丑陋,暗无天日一样的气息,那是我所希望成为墓葬的地方。”   尤里·埃索尔,这位帝国的废材皇子,有着他独特的精明,不为人知的可怕,那是,站在屠刀之前,流淌着无尽鲜血之地,也可以咧嘴一笑,将自己沉入那宛若烈焰岩浆一般的血池当中,万劫不复。   “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还是不错的样子呢,但,也是让人烦恼的因果,今日,便了断了吧。”   五个杀手,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向着芸夕靠近,刀光纵横于虚空,黑影飘零于此间,台阶之上,那依旧爬行着的身影,在红色的地毯也可以看到,暗红色的痕迹,芸夕仿佛可以看到,他那肆意而疯狂的一笑。   长剑,依旧是森然的杀意,寒光划过昏暗的天空,比作为的冷风还要寒冷的剑势扫过这台面,秀发在身后飞舞着,诠释者寂灭一般的漆黑,和那映入眼帘的世界相同的漆黑。   月轮。   恍若,如诗歌一般飘逸的轻舞,纤细手指有着拈花之状,折梅之姿,倒提的长剑,从身后,到身前,身子回旋而过,一道银弧,切开了空气,撕裂了寒光,漫天的刀剑羽箭,停滞于周身。   这个身子,太弱了,以这种姿态,面对太过强烈的战斗,显然是不够的,但,剑有出鞘,便有战的必要,我,以这样的衣服娇容,来回应,你心中那空洞而灭绝一切的世界。   芸夕使出了她曾经的剑技,长剑行过,如白月升空,再到坠落黑影之空,鲜血,于此间蔓延,红色的,玄月状的寒光,就这样,以一轮红月的影子出现在周身。   天舞。   比之月轮不同,天舞剑技,在以女子的姿态展现出来后,更为柔美,倒提的长剑在手中由着剑柄之处旋转,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握剑之态,身影,闪过刀刃,衣袂翩翩,剑影缭乱。   杀,没有所谓仇恨为由的杀戮,不是罪恶的延续,而是罪恶的缔造,此剑所遗留的杀意,是缠绕了时两边的罪恶,跨越一切的降临在这个时代。   “我,可以带你离开,现在的话。”   芸夕,斩裂一切降临周身的刀光,割开那跳动着生命的喉咙,对着那台阶之上奔跑的身影说着。   “不需要了,我所要的,只是如此而已。”   是的,只是陪着他,毁灭于何处,一点也不在乎,兰尼·阿米蒂奇轻轻的回应着,望着,前方那向着上面缓慢攀爬的身影,是她要用一生去追寻的。   “很久以前,便累了,不过却不厌,我的父亲大人,阿米蒂奇公爵,四皇子殿下,格瑞丝·艾伯特王妃,乃至布兰奇·亚历山大和弗郎西丝·阿尔弗雷德王妃,都是如此,如果这是终结的话,那便好了。”   抛开身后的芸夕,兰尼·阿米蒂奇向着尤里·埃索尔那儿奔去,红色的地毯,已经由鲜红转变成暗红之色,金黄色的秀发,异常的靓丽,在那石阶之上跳动着。   扑哧,终于,又是一把箭,划过这片支离破碎的天空,她的身影一个晃荡,勉强的站稳了,小腿之处,鲜血喷溅而出。   微微的一笑,兰尼·阿米蒂奇,也如尤里·埃索尔一般,在快要接近他的时候,缓缓的向着上面爬去,两道身影,在那样宏大的台阶之上,一大片红色地毯之中,怎么看,也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耀眼。   轻轻的,搂着准备继续向上爬的尤里·埃索尔,两人,就在那儿停住了,原本望向了上方的尤里·埃索尔,也将目光折回来,望着台阶之下的芸夕,接着,在望向怀中,那娇俏的身子。   她,全身是血,高贵而华丽的宫装,也变得褶皱不堪,上面,有着她的鲜血,也有着,他的鲜血,原本还是无神的眼眸,变得更为的空洞,缓缓的闭上了,一把匕首,从后背刺入,感觉到鲜血的再度流逝,但,却没有痛苦。   匕首的另一头,被一只纤细的,沾染了鲜血的手所握着。   “就这样,好吗?”   “这样?也不错啊。”   尤里·埃索尔,望向怀中的兰尼·阿米蒂奇,微微的一笑,漫天的羽箭,再一次的向着这里划过。   芸夕望着上面已经不再动弹的两道身影,神情不再冷淡,只是,能够做什么?我的剑,只是如此而已。   她,的脑海之中,又想起了,那青湖之中坠落的白蝶,那在庭院之地凋谢了的木芙蓉,还有,记忆当中,那个她的身影,在那寒冬之中。   鲜血,如同跳动的旋律一般,洒向长空。   是谁?在演奏着,这死之悲意的乐曲;   又是谁?在那儿轻吟着,那亡之永寂的歌谣;   罪恶所累积而成的王座,黑暗所掩盖着的阴谋;   杀戮所造就而成的寂灭,痛苦所掩盖着的虚伪;   在前方流淌着的鲜血,尸骨的坟地在腐化;   在前方挥舞着的长剑,生命的旅程在终结;   在前方等待着的人啊,曾经的希望在消散;   在前方老去着的背影,如今的绝望在扩散;   ……    第四十三章 墨雪飘零之时 更新时间2012-12-27 18:00:45 字数:2604  风,意外的不再那样寒冷,没有那种肆虐的感觉了,如若是在春季,或许会是一种凉爽清新,微风习习的感觉吧。   有着,落叶的痕迹,在空中摇曳着的枯枝,缓缓的,发出咿呀之声,拖得老长老长。   身前多了一名少女,暗黑色纱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窈窕而纤细,在这样宽敞的外面,犹如弱柳扶风一般,而芸夕一身白色纱裙与之相对。   雪,今年的初雪到来了,有着花一般的形状,在空中飘零着,但,并不会给这个阴暗的天空,增添一些洁白,就如这两个对恃着的少女一般,白与黑在天旋地转之后,有了墨色的雪花飘零。   “快要下雪了的样子,可是,这样的天空,可以吗?”   芸夕的记忆当中,有那样一个少女,孑然一身,静立在山崖之边,望向天空,那昏暗无边,宛若黑夜一般的云层,就和如今快一样了。   而芸夕,也就是当初的他,站立在那样一道身影的背后,默默的看着前方,少女的惆怅,看着她伸出纤细的手,似要触摸着空中的什么,拨开那上空的一层黑暗吗?   “大战之日到来,这片被魔障所遮蔽的天空,便会被开垦出来,雪花,洁白的雪花会在那时飘落的。”   他是这样对着少女说道,不,是一种誓言,宣誓着自己所要前进的道路。   一样的寒冷,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之中,十分相似的墨色天空,纷乱的人世,晃动的刀光,流淌着鲜血,还有到处弥漫着的悲伤和死亡。   “给我破开来,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下雪?”   芸夕的脑海之中,还回荡着当初,还是他那时的呐喊,在无尽的杀戮之中,一身青衣的他,在这样一个墨色的世界之中,被染成了鲜红,手中提着的长剑杀气凌烈。   周围,依旧是混乱的场景,有人在战斗,有人倒下,劈斩开来的,鲜血和尸骨堆积在脚下,剑气纵横所在,鲜血喷洒之地,可是,重复着这样提剑,砍杀的动作,为什么,却在此时下起了雪。   因为,那时候的天幕,未被斩裂,阴郁的灰云笼罩在上空,白玉般的雪花,未曾落下过,那,是一个灰暗的世界,杀戮,之时一种单调的姿态。   漫天飘零着的,是沾染了墨色的雪花,剔透,却又是灰暗的样子,铺盖在了地上,那些躺下的尸骨,那些断剑残刃,鲜血,原本红艳艳的样子,也被染成了灰色。   “十年了,自从魔障侵袭这个大陆,已经十年没有了白的痕迹,我喜欢着雪花,洁白的样子,就像是,栀子花一般的清新,你说,会出现吗?”   “会的,一定会的。”   芸夕曾经是这样坚定的说着,就如同,被爱情所沉浸着的少年一般,口里含蜜,哄着似的对少女说道,但,那又不是如此,他,是在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所以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雪花,在阴天降临之时。”   她,轻轻的说着,手中的长剑,有了一丝冷意,不再是钢铁的冰冷,而是,散发而出,让人心寒的感觉,就如这墨色雪花一般,飘零而过。   “是吗?那样的话,你更应该现在离开这里。”   黑衣少女,也就是黛尔菲恩·里德,她此时一柄细长刀刃平举,对着芸夕淡淡的说道,接着,刃光一闪,挥舞于空中,可以看到,那切开的雪花,碎裂了满空。   “离开,会的,不过,你又是为什么呢?”   芸夕长剑轻舞,阻隔了那长刃的切割,身子倒转,踏势而起,躲过了旁边的几支钢箭之后,再次留在了原地,手中的剑刃未曾和黛尔菲恩的长刃相离,一直这样以剑势阻隔着对方的力道。   “尤里·埃索尔所下的订单,有着你的名字,我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还是……”   “是吗?你不是一名合格的杀手呢,起码,有杀气却无杀意,而且,动机不纯。”   芸夕淡淡的说道,她知晓,黛尔菲恩之所以来到这里,不只是因为所谓的任务,不只是因为自己在这里,因为,里德公爵,黛尔菲恩的父亲,也在这里,也在,猎杀的名单之中。   “那为什么,还要和我纠缠在这里?”   远处,虽有大批的士兵护卫,正在向着远处徐徐撤退,但,依旧有着大批的杀手,有着许多的钢箭向着那里袭击,此次的主要参与大臣,已经全部被列在了杀戮的范围之内。   “我恨他,想要杀了他,就和亚力克·里德一般,但都没有下手,都……”   都等着,他们死于谁的手上,那样一种,胆小的,懦弱的,自认为有着足够仇恨和勇气却一直未曾下手的姿态,简直丑陋无比,黛尔菲恩的心中在念叨着。   杀,杀,杀……   族地外围,居然是无数的喊杀声,又一大批的士兵出现在那儿,一座巨大的平台在向着族地中心移动,就如同一座巨大的天台一般,下面,是无数个轮子支撑着,在那大道之中,碾压着尸骨,车轮沾染了鲜红的鲜血,向着这里驶过。   “呵呵,终于都出场完毕了呢,这个帝都的清洗之路,也将要终结了吗?”   依旧相互缠斗着的两位少女,踩踏着墨雪飘飘的空气,以一种不知道,没有任何意义的理由相互战斗着,黛尔菲恩轻轻的笑着,那是,眼眸之中,映衬着,里德公爵等人,身边的侍卫一个个的被杀死,被堆积,被碾压的画面。   杀手,一个个的开始了撤退,当然,除却了那些已经是尸体的除外,如今,场上,剩下的,仅仅是帝国卫兵的拼杀,就如同战争一般,侍卫们保卫着自己的君王,以血肉堆砌着城墙。   移动的高台之上,一道身影静静的立在那儿,飘飘乎恍若战神一般,英俊潇洒的容颜多了一丝威压,一柄黄金长剑提在手上,俯瞰着下方争斗的一切。   轻轻一挥长剑,三支刚箭,就在身边断裂开来,而那亭台之处,伯纳德·埃索尔亲王将长弓放下,倒提巨剑,摇摇与高台之上,再次出现的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相视。   “很有趣的一场戏,不是吗?正因为毫无意义,所以才去战斗,毕竟,战斗的意义在于……”   黛尔菲恩依旧没有离开,而是和芸夕对恃着,没有敌意,没有杀意,但,那种杀戮,却存在着,那种战斗,可以创造着悲伤和痛苦。   埃索尔家族族地外侧,皇宫之边缘,其中一座高大的宫殿之上,原本光滑金黄的琉璃瓦已经扑上了一层灰暗的墨雪,天空之中也是如此,所有的东西,这片世界,在这个时候,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两道身影,就这样站立在宫殿之巅,俯瞰着那混乱的一切,他们,都面无表情,眼眸之中有着同样的深邃,似乎,下面的那些厮杀,那些鲜血,也平淡的如同树叶飘零一般,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你,就这样放弃了这个帝国?”   其中一个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面容枯黄,却是芸夕见过的,星罗学院的院长,圣剑士安德鲁·塞杰,他对着身边的人问道,但,语气完全不似在询问,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一切都是虚妄而已,在那个的面前,我们所要做的,一个帝国还远远不够。”   这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身着黑色白边长袍,留下的,仅仅是一个背影,不知容貌。   “你会比我有作为多了,当初我也面临着这样的选择,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放弃一切。”   “既然是虚妄的,又如何纠结于其中。”   前方,那一片族地之内,传递着王座之位的亭台,被空中飘落的墨色雪花所覆盖着。    第四十四章 剑所斩断的 更新时间2012-12-28 17:52:36 字数:2645  一直以来,有太多的东西,困恼着我,所要开辟着的道路,也被阻拦着,所谓的因果,便是要以我所执掌着的长剑,来斩开一切。   芸夕的身影在石台之上跃动着,长剑所向,刀箭其断,裙摆飘飞之处,落雪纷纷,可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墨色的世界之中,有着,无数的悲亡正在被造就着。   “你还是离开吧。”   “不跟我一起离开吗?”   芸夕的话出口,和她相战的黛尔菲恩轻轻的问道,细长的刀刃和她的长剑碰撞着,语气之中满是寥落,还有着彷徨,她,已然比芸夕更早一步,斩断了所有加持在周身的因果。   这儿,帝都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兄长亚力克·里德,父亲里德公爵,没有其他人了,他们都死亡于此,而黛尔菲恩如今,也没有了停留此地的理由了。   “知道吗?其实,我很想要让你和我一起离开,但,算了,反正,有所牵绊,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是的,那一份仇恨,在亚力克,在里德公爵死去之后,没有随着那冷漠的亲情逝去,而是,消散在心头,隐匿于记忆当中,但他们所承载的因果,可以说被斩断了的,也可以说,被寄接到了芸夕的身上,以那样一种理由来实现。   “相见,或许会有,但,如今,你还是离开吧,我所要做的,也只是如此而已。”   芸夕淡淡的说道,她望向远处,有着两批士兵在厮杀着,分别是以伯纳德·埃索尔亲王为首的大臣势力和蛰伏已久的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的势力相互火拼着。   人类的权利,王座的堆砌,便是用如此直接的、野蛮的、又让人悲伤的方式,在制造罪恶的同时构建而成的,所谓的仁德掌天下,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存在。   如同争夺领地的狼群一般,伯纳德·埃索尔亲王和克劳瑞斯·埃索尔,两人在空中,以兵刃相互厮杀着,今日,这一片血水,将会洗涤整个帝都,王座之边,将用鲜红衬托出它的金黄。   轻轻踩踏着落空而至的墨色雪花,纵横在羽箭之间,黛尔菲恩,就这样离开了场地,此时,她们,已然不是这一片战场的主角。   一只钢箭划过灰暗的天空,芸夕的双眼微微一凝,她认得这钢箭,抬头仰望,空中的伯纳德·埃索尔亲王,以迅雷般速度,躲过克劳瑞斯·埃索尔的砍杀,并且以巨剑阻隔钢箭。   叮,声音悠长而深远,威势绝伦的刚箭,直接洞穿了不知硬度若何的巨剑,并且将箭头埋入了他的身体,周身的势在消失,无法踏着天雪而立,身子,在空中下沉,下沉,最终,和那王座之前的尸体混成一堆。   远处,又是两道身影出现在那一方的树影之上,芸夕知晓,那是,兰洛斯帝国三皇子邪离·兰洛斯和他身边执掌暗箭的老者,也唯有那柄长弓,才可以在远距离之外,刺破对方的势,造就这样的伤害。   移动之中的高台,王座石阶下的石台,还有那高耸大树的枝干,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之状,相互对恃着,而他们的身下,却是杀戮滔天,鲜血流淌的战争。   “我在远处等你。”   芸夕从邪离·兰洛斯的嘴型得到了他的话,只是,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克劳瑞斯讲,当然,更有可能是和两人说,因为,他的目光,徘徊在两人之间。   “前进。”   高台之上的克劳瑞斯·兰洛斯,就像是以为天生的王者一般,下达着命令,伯纳德·埃索尔亲王的死亡,还有诸多公爵被擒,一下子,局势开始了一边倒的发展。   退回来的官僚卫兵,有惶恐的逃跑,也有的在前方士气如虹的军阵下失去了理智一般到处挥刀,飞溅而起的鲜血,染红了天空飘洒的墨雪。   芸夕长剑游走周身,身子踏空而起,衣袂翩翩,不然一丝尘埃,一个踏步,居然下一瞬间出现在了那一只靠近的高台之上,不足十米宽的高台,克劳瑞斯·埃索尔,和芸夕相互对恃着。   “这样没有意义,我的皇妹啊,你的理由呢?”   面对着身前指向自己喉咙的长剑,森然的杀意让人如坠入冰窖一般,漆黑的眸光深邃之中透露着之中决然与复杂,他淡淡的说道,英俊的脸庞看起来自信十足,端庄而威严。   “有些事情,必须斩断,当日湖波之上的战斗,也延续至今日,而我要离开了。”   长剑就这样,泛出苍白色的剑势,穿梭在虚空之中,斩落雪花片片,叮,这一次,克劳瑞斯的长剑没有被斩断,而是刚好架住了芸夕的岐烨。   身子在高台之上舞动,长剑横斜,剑气四起,整个高台,就这样出现了许多深深的沟痕,芸夕再一次出剑,就在剑尖之处刚要触碰到克劳瑞斯的喉咙之时停了下来,而她那光滑的脖子之处,也架着一柄剑刃。   两人,相互举剑,静静的站立在那儿,雪花飘零在墨色的世界,黄昏快到了,但这个天空,没有阳光的踪迹,高台之下,大地之上,墨色的雪覆盖住一切,如同阴云一般,鲜红的血液,宛若夕阳。   “剑,所要斩断的,在今日,让它断了吧。”   芸夕缓缓的收回长剑,似在自言自语一般,踏空而起,向着族地外围,向着皇廷宫门的方向,她,也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帝都,或许,也会离开这个帝国。   “离开吗?呵呵,本应如此。”   他,听了她的话,轻声念着,死在叹息,但语气有显得很是平静,完全的,一副不关自己事情的样子。   不过是,一次命运的作弄罢了,你是谁?我也不会再关心了,你口中的因果,其实一开始便不是我所掌握着的,你的剑,这样子真的可以斩断?   一切,像极了所谓的既定命运,但克劳瑞斯不是尤里,他们有着明显的差别,当然,那不是在天赋上,而是,另一种。   在芸夕离开的之后,克劳瑞斯·埃索尔也将长剑收起,高台,在缓缓移动之时,如同戛然而止,裂痕在加剧,摇摇晃晃之后,开始了倒塌。   下方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整整齐齐的帝国士兵,沾染着鲜血和墨雪的铠甲,堆积成片的尸体,是那样的突兀。   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石台之上,踏足那鲜红色的,掩埋在墨色雪堆之中的地毯,那石阶之上,相拥着的两道身影,再之上,是王座之冕所在的巅峰,回首,一个洁白色的身影凌空掠过,消失在了天边的尽头。   缓缓的座上了那巅峰之处的座位,克劳瑞斯却感觉有些冷,雪,下得有些大了。   =============================分隔线=============================   十一月五日,也是墨雪飘零之日,星罗帝都皇廷内,埃索尔族地之中,伯纳德·埃索尔亲王在埃索尔十二世消失后,拉拢大臣,佣兵入宫,奉四皇子尤里·埃索尔为王座传承。   加冕当日,有刺客出现,尤里·埃索尔死亡,伯纳德·埃索尔亲王反叛,被二皇子克劳瑞斯·埃索尔所杀,克劳瑞斯·埃索尔在之后便会见了兰洛斯帝国三皇子邪离·兰洛斯,并与之达成了一些秘密协议。   次日,克劳瑞斯·埃索尔,正式封号埃索尔十三世,位居帝国王座之巅,同时以帝国王座印章调派人马平定帝都参与叛乱的氏族官员。   七日,埃索尔十三世下令,命西南诸城出兵抗击西南十三国侵略军队,同日,因为合约,兰洛斯帝国也派兵增援星罗,阻拦十三国大军。   十日,原星罗大皇子蕾切尔·埃索尔移军帝国外境,大陆格局开始发生改变。   ——《大陆野史·星罗卷》大陆历七百六十四年    第四十五章 离去的方向 更新时间2012-12-29 18:04:02 字数:2729  踏着地上的雪,那种昏暗的,墨色的,描述这样一个单调的世界,步入了晓夜之时。   芸夕感到了一丝很冷,那是,步入冬季的迹象,在大陆西方的星罗帝国,比之大陆的其他地方要提前寒冷得多,这一场雪,可以说是大陆的初雪也说不定。   帝都此时看似一副平静之态,但,显然在这个夜,将会沸腾起来,在某些地方,温热的鲜血将会和冰冷的墨雪融合在一起,清洗着帝都的一切。   我的路,是该在何方?反正,不在这里了。   芸夕向着前方走去,不知晓多久,但,只要出了这帝都城门便可,兰洛斯帝国,是必须去的,而如今的问题是如何行走,这一片大陆,对于芸夕来说,还太过陌生了。   呼呼而起的,不是风声,而是人影在空中掠过,阻拦了芸夕的路途,他们,有着普通侍卫兵所不同的装束和气势,每一个都是气势如虹。   “皇廷禁卫?”   芸夕轻轻念着,她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了,这眼前的四人,便是王座之后的禁卫的一部分,一直隐匿于黑暗之中不曾露面的,传闻只听令于王座之主,不过问任何事情的存在。   “我要离去,你们让开。”   芸夕的声音有些冰冷,她所要做的事情,自认为还轮不到谁来管的,如今长剑落下,帝都的一切因果与她再无相关,她,此后即使有着清灵芸夕的名号,但,与帝国公主已经毫无关系了。   “王座有令,未经特许,王室成员不得出入帝都,请公主回去。”   他们的声音很是冷硬,完全的,如同钢铁一般冰冷,如同机械一般僵硬,对着芸夕说道。   芸夕知晓,他们所谓的王座之令,便是帝国皇帝埃索尔十二世,奥布雷所立的,即使,奥布雷消失了,但王座指令未撤,便不得违逆,王座指令未下,便不得行动,因此,即使是帝国反叛,也不曾有过参与,那,便是王座所谓的绝对权势。   看来,依旧是无法用语言来解决的事情啊,剑,在任何时刻都是最为干脆有效的方法。   芸夕的长剑抽出,四人的眼眸微微一凝,战意滔天,可以说,禁卫,封禁于王座的守卫,有着绝对的实力,有着无尽的杀戮,不比如今的芸夕弱,以一敌四,芸夕也毫无把握,更何况,也许还有后援,看来,不得不速战速决。   冷风起,墨雪飘,人影凌乱,剑势纵横,一步之间踏势升空,芸夕专门对准其中一人攻击,一边躲避着其他三人的攻击,一路在长街如同魅影一般飘摇。   我的方向,便是用剑劈斩出来的,那样的话,阻拦着的,也会被斩裂,那种,不是伪善,不是丑恶,有着罪恶的诞生,有着鲜血的喷洒,有着不可避免的,不需要避免的,因此,前方,可以斩裂。   芸夕身子有些疲乏,在这样的天气之中,经历了刚才一系列的战斗,体力消耗太多,身子承受剑势的负担太大,寒气侵入皮肤,脸色也如同白玉苍冷。   但,这样又如何,她的心智,比之常人还要坚韧百倍,这一点,还不能够让她放弃。   踏雪之处,没有丝毫的痕迹,身影飘荡般的掠过枯枝,宛若当初的蝶影,长剑在四人之中招架着,很是勉强。   噗嗤,叮叮。   那是剑势相撞的声音,接着,炸裂的势产生的反冲力被芸夕硬是用她那纤细的身子抗下来,长剑的速度虽然减慢,但锐利的剑刃依旧切开虚空,和对方的剑刃相碰,并且卡在了那柄剑的缺口之中。   一个扬起身子,在躲过一柄长剑横扫之时,芸夕手中的剑柄下拉,那被斩出缺口并且卡着的长剑,就这样和玻璃一边的碎裂,残缺的剑尖落下,倒插在雪地。   不说其他,想要踏足真正的剑道强者,以这样的身子是完全无法做到的,芸夕知晓,她必须想办法克服身子对于剑势的承受力过低的问题。   术道三门,气、势、灵,这样,显然她有了想法,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此时的战斗依旧十分的艰难,或者说是勉强,怎样,也无法攻破对方的组合,虽然,将其中一人的武器斩断,但依旧还是无法攻陷,毕竟,这一连串的动作,虽然繁杂,却在五个瞬息之间完成。   果然,还是太过疲劳了,芸夕微微的喘着气,白雾在空气之中消散开来,此时依旧成为了对恃的姿态,四人分成四个方向环绕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次出剑。   咻的一声,一柄钢箭,射在了芸夕五步之外的雪地当中,不含有一点威势,就这样轻轻的插在了那儿,但,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邪离·兰洛斯清俊的面容有着淡淡的微笑,缓缓的向着战斗的现场走来,而他身边,依旧是那个背负长弓的老者。   “诸位还是退开吧,你们战斗的理由已经消失了。”   芸夕没有一皱,不知道邪离·兰洛斯是来凑什么热闹,不过看起来不会对自己不利,也就没有多大在意了。   “我等行事,何须你来插手?王座密令……”   那禁卫说话到一半之时,邪离·兰洛斯已经挥手间一样东西抛出,却是一圈布卷,那禁卫接过一看,便和几人相互交换了眼神,却是要离开。   “这可是真实的王座指令哦,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星罗帝国公主了,而是本皇子的正妃,这样便可以离开了吧。”   邪离·兰洛斯的话让芸夕微微一惊,不过一会儿便恢复到了平静,一切虽不在预料之中,但却在常理之间。   邪离·兰洛斯再次到访星罗帝都,更是和克劳瑞斯·埃索尔走在一起,没有什么谋划交易也是不合理的,从兰洛斯帝国帮助星罗帝国共同抵御西南十三国的进犯便可以得知了。   那么,这一次除了付出了某些代价,自己,也被顺带着再次扯入了交易的筹码吗?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或许,刚才的那条指令,也是克劳瑞斯在执掌王座印章之时所立即发布的号令之一了。   “怎么了?我的表妹,你的眼神还是一样的冷呢。”   死命禁卫离开之后,邪离·兰洛斯有些调侃的对着冷着一张脸的芸夕说道。   “不要妨碍我,我自会离开的,那个什么指令,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芸夕轻轻冷哼着,既然不想要那因果,以那剑斩裂帝都的一切,便不需被约束着,星罗和兰洛斯的交易,克劳瑞斯和邪离的交谈,和此时的她压根就没有关系。   兰洛斯帝国,芸夕肯定会去的,那里,或许有着许多要寻找的事物,但也并不一定是如今,她需要好好的清净一番,帝国皇宫这样的地方,芸夕有些无法忍受。   “傻姑娘,你才出宫几次,便要独自一人离开帝都,如今天色也渐晚,又是雪天风寒,就你靠着一柄长剑出门可不行,起码需要准备一下才行。”   邪离·兰洛斯收起了刚才那有些痞气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对着芸夕说道,其中却也有着真正的关心,芸夕也知晓他的话不错,但如今的她,却又如何去准备?   “不要以为你和克劳瑞斯达成的协议便可以将我当成什么人,对我来说碍事的家伙,可以用剑去清除,皇子公主之类的,从今往后都不会有交集了。”   “呵呵,改变你身份只是为了让你可以更顺利离开这个帝都而已,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表妹,难道我就不能作为表兄而帮助你?”   芸夕不言语,她可不会相信邪离·兰洛斯会因为什么表兄妹之情而千里迢迢的过来帮忙,那样的血脉,没有什么可以扎进的纽带,有的,只是无尽的诅咒,和罪恶的传承。   “我们需要联系一下准备出行的商会,加入他们的队伍之中,毕竟这样的天气和漫长的路途,而且,我也是没有带什么其他人来这里,这是如今最为好的方法了。”   “是吗?就那样吧。”   人影,在长街之中远去,飘零了满空的墨色雪花,铺盖住了他们的脚印,那,延伸至远处,远离帝都的方向。    第一章 商会队伍 更新时间2012-12-30 17:52:21 字数:2983  星罗帝都靠近城门之处,也就是那帝国大道一侧,有着一条商业街,那里,有着诸多商会的聚集之地。   “你们要知道,商会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如果遇上了盗贼,我们的队伍会第一时间保护物资,可能会无法照顾到你们的。”   “嗯,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跟着你们的队伍走而已,不会添麻烦的。”   邪离·兰洛斯对着以为中年人说道,他便是此时将要出行商会的管事,虽然语气冷淡,也将事情说得明了,不过,至少没有直接拒绝他们。   芸夕也知道,商会这种组织,一直以来都有着他们自己的采购销售队伍,从大陆的各个地方运送大批量的物资,如同商人一般,利益是他们的唯一准则,毕竟,不可能因为一些外人而放弃了这么一批人的饭碗。   “这条商会队伍便是要去兰洛斯帝国的,因为在晚片刻星罗帝都的城门便会关闭,因此再过十数分钟,我们便会离开了,并且直接奔往到下一个小镇,那儿已经有人预定好房间了。”   邪离·兰洛斯对着芸夕说道,芸夕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跟着邪离·兰洛斯向着前方走去,那里便是队伍的所在地。   “哟,你们便是新加入的啊,东西都收好了吗?哦,对了,我是塔夫,这支商队的护卫之一。”   一名身着铠甲的,手扛巨剑的大汉对着他们有好的打招呼并介绍自己,看起来还算是相处融洽。   “很高兴认识你,塔夫,我是云离,这位是老师青叔,还有这位是……”   邪离·兰洛斯向着他介绍着,并且还报出了假名,在介绍完那背弓老者后准备继续介绍芸夕之时,却是芸夕冷清的声音打断了他。   “寒枝。”   “云离,寒枝?看你们的名字,似乎是大陆东方的人,是要回家?”   “嗯,因为一些事情外出,如今新年也快到了,不得不回去了。”   “年轻人就要这样子行走大陆啊。”   总之,似乎邪离·兰洛斯和这个护卫塔夫很是聊得来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反倒是被称为青叔的背弓老者和芸夕在一旁干站着。   “卡梅拉大婶,过来安排一下,马上就要出发了。”   塔夫朝着商队的中心喊道,这时,便有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人到来,上下打量着芸夕几人,然后开始问道:   “两位是什么关系来着?”   “兄妹”   “没什么关系。”   同时答出的话,不过语气和内容却完全的不同,芸夕十分冷清的说了一句话,便没有再开口,而邪离·兰洛斯却对着她一使眼色,然后连忙道:   “让您见笑了,舍妹看起来不善言语,其实也是最近闹脾气的缘故,各位还是勿要当真,呵呵,我们刚才已经和商会的管事说清楚了,我老师和我可以暂时充当商会的护卫,想来一切安排没问题吧。”   邪离·兰洛斯轻轻的笑着为他们解释,不过却让芸夕一阵疑惑,身为帝国皇子,却这样说话,还真是少有,况且出行这样麻烦,那他在从兰洛斯到星罗也是如此过来的?还是从一开始便没有和兰洛斯来使一起回去,不过,这些事情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用处了。   “寒枝小姐的话,就和迪尔小姐一辆马车吧,至于你的兄长和老师,他们会和塔夫他们在一起,毕竟这个商队的女性较少,有些事情还是比较不方便的。”   卡梅拉大婶说着,领着芸夕向着前方走去,而确实如她所言,这个商队之中,似乎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其他的女性,毕竟,行走大陆,多位男儿。   在商队的中心,有着一辆算起来挺是豪华的马车,虽然不比宫廷的,但也看便知道里面的人身份和普通商人不同,那便是他们说的迪尔小姐之类的?   “这样的雪真不是好时机啊,在兰洛斯帝国如今可不是这样的。”   卡梅拉大婶说着,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们从大陆的一端到另外一端来回穿梭着,期间不知遇到何种事情,但一定会有这许许多多的感触。   晓夜将至,落雪依旧,天空之中一片墨色飘零,冷风微微,整一个帝都在此时犹如画板一般,上面纵横着黑暗与光明,漆黑而寂静的城市也将陷入了光的终结。   这个商队看起来所属的商会应该很大,估计纵横多个国家吧,而且虽然这里的人不知晓邪离·兰洛斯的真正身份,但看起来应该是以前有过交集,并且其中的高层人员也有着一定的干系,不然也不会这样的顺利。   听闻这一支商队便是有商会的高层之女南娜·迪尔带领的,由星罗商会的分落点到达兰洛斯总商会,这样算起来,这个迪尔小姐应该算是这支商队的头号人物了,在出发之后。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芸夕此时在那一家算起来宽敞豪华的马车当中,里面除却了她之外,还有这两个人,或者说是两个少女,其中一个,有着乌黑长发,秀丽容颜,当然,最为大的特点便是她有着斜提的秀眉,细长的双眸,看起来十分的英气飒爽,应该说果然不愧是控制着一整支商队的人。   另一边坐着的是以为侍女打扮的少女,半长的头发之上有着一个花边的素色发卡,简洁的衣服,有些活泼的玲珑双眸,让芸夕又想到了,伊洛丝的样子。   整个马车之内气氛很是安静,而芸夕也不会主动和人搭讪,这个迪尔小姐看起来也是一个寡言少语之人,当然,这副样子不一定便是她的真实写照,毕竟经营商会的人,多少都是一些擅长言辞的。   就是旁边的小侍女还在嘟着小嘴闷坐着,显然是有些无聊,芸夕不再有多余的动作,而是望着窗外,那飘零在夜色之中的雪花。   前方的队伍已经快要出城门了,因为,再过片刻,这座城市将会关闭,一切,似乎也要终结了吧,和这个城市,芸夕心中是那样想的。   确实,在这个时代,牵扯着的因果,遭遇着的事情,便是在这个帝都,而今,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和那流过的岁月对比,两个月似乎是那样的短暂,却发生着许多的事情。   不管在那个时代,都有着那人发出感慨的事情发生,芸夕的剑,也不肯能放弃,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追寻,有太多的梦想,需要去寻找。   就要,离开这里了吗?也好,芸夕虽然对于这里没有多大的感觉,但,心中还是有着寥落出现。   “寒枝姑娘,和云离先生是兄妹吗?”   突然,这位迪尔小姐开口打破了马车的平静,也将流连于雪景之中的芸夕拉了回来。   “算是吧,从某种方面来说,迪尔小姐,以前认识他吧。”   “嗯,云离先生,其实和商会有所来往,不过我却未见过几次,却是不知,寒枝小姐对于云离先生是怎么看的?”   邪离·兰洛斯,其实芸夕对于她一直没有多少好感,不是因为他是男子,因为,即使芸夕身为女儿之身,但,在曾经有着剑道强者身份的她来讲,对于能够成为当代人杰的年轻人,还是很赞赏的。   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皇室制度来讲,芸夕却是非常的厌恶,在她的眼中,邪离·兰洛斯身为帝国的皇子,也许,就和克劳瑞斯一样的人吧。   “不知道,我一直生活在星罗,前几日才知晓他的存在,想来迪尔小姐会比我更了解吧。”   芸夕淡淡的说道,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看着什么似地,有些出神。   她突然发现,不管是对于男子,还是对于女子,自己,似乎都有着一些抵触,或许,那是害怕着什么吧。   确实,芸夕并非真正的那样冷淡,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被牵扯进去而已,她的心中,有着一个她的存在,即使,那个她是在七百多年前,在梦中,记忆中出现而已。   我,唯有如此,才可以秉承自己原有的心境,才可以保持着原来的自己,才可以,更轻松的对待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确实,因为着这样的心态,她,可以忽略着自身的转变,可以斩断一切,踏足剑道,这也是,尤里·埃索尔说她无情的缘故。   那是?   芸夕突然发现有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驶来,这架马车她认识,却是凯思琳到来了。   两架马车并对而行,而她们就这样隔着窗户相视着。   “芸夕,是要去兰洛斯了?”   “嗯,今后,保重。”   “就这样吗?简单的告别。”   望着马车离去,凯思琳突然有些发愣,脑袋当中,有着千言万语,有着记忆当中的许许多多的画面正在碰撞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两行清泪落下。   “希望,你可以幸福。”   这是芸夕离开时的话,轻轻的,传递过来,却是被落下的墨雪,染上了一丝清凉。    第二章 沧月凉 更新时间2012-12-31 18:11:06 字数:2616  在马车之中颠簸了许久,夜色也越来越黑了,预计子夜之前便可以到达下一个小镇了。   芸夕慢慢的睁开双眸,用手掀开了一点窗帘,雪已经停了,昏暗的天空之中,有着一丝冷光照射下来,毫无星星,而那弓玄般的沧月也在云里之间。   队伍很是庞大,马车在在道路之上,将薄薄的一层雪撵出两道痕迹,却又散乱在后面的队伍之中,凌乱了一地清凉,冷风微微,衣袂翩翩。   乌领小镇,位于星罗帝都东方一侧,也算是一个大城镇,虽然无法和一些城池相比,但也非常繁荣,这里有着许都的商人过往,也带动着这里朝着城市发展。   商队停止了旅途,所有人都被分配到不同的地方休息,芸夕等人也从马车之上下来,抬头仰望,已是月上中天,灯火闪烁了。   “很漂亮,不是吗。”   南娜·迪尔,这位商会的大小姐又一次说话,虽然有些秒明奇妙,语气之中也是让人捉摸不透,但,确实如她所以,那,是一种,充斥着阴郁的魅力。   “算是同意吧。”   芸夕望着天空,不是群星璀璨,不是圆月高悬,更没有那种光幻琉璃一般的星空,无穷无尽的黑暗,阴云层叠,只有,那苍冷的残月,模糊的影子在雾里之间。   说这样让人感到寒冷而凄凉的夜空漂亮的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态?芸夕突然发现,所有人,或者说,每一个人都有着,似曾相同的一面。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因为旅途之中突然多了人数,原本预定的房间也不够了,毕竟,如今也快要子夜了,且这儿来往的商人有多,也算是在合理之中。   因此,很顺理成章似的,芸夕和邪离·兰洛斯被分配到了同一间房间,其他也有人挤在一起。   “就算你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很无奈的,我们是兄妹,因此被分配到一起也算是合理的吧,绝对不是我要求的哦。”   房间之内,邪离·兰洛斯望着一脸冰冷的芸夕解释道,当然,他这样的话似乎更让人认为是不打自招一般,芸夕也知晓,就算是兄妹,以他们这样的年龄,任谁也不会自作主张的将之分配在同一个房间之中。   “你这样的话可真恶劣,而且,非常的幼稚。”   芸夕毫不留情的对着邪离·兰洛斯打击道,如果是普通的小姑娘,在和这样一位英俊且高贵的皇子殿下在同一个房间过夜,或许多数的会感到十分的害羞,甚至到了无法言语的地步,但,芸夕不是那样的人。   她,有着不同一般女子的内心,不要说脸上没有任何脸红和为难之色,此时白玉般的脸蛋就和她那漆黑的双眸一般散发着寒气,接着便直接将邪离·兰洛斯无视掉。   轻轻纵身一跃,在窗户之外,芸夕一身素色纱裙微微摇摆,人影已经在屋顶之上了,冷风吹过脸颊,有着一种寒冷的感觉,俏眉微皱,细长的睫毛跳动着,忽闪的漆黑双眸,秀气的脸颊,宛若天仙一般的除尘,俯瞰着这座陷入了寂静的小镇之中。   不知何时,屋内的邪离·兰洛斯也出来了,并肩站立在屋顶之上,他有着修长健壮的身材,比之芸夕还要高出许多,东方人特有的俊秀容颜在寒夜之中也显得有些泛白,同样是乌黑的长发在舞动着,说道他和芸夕是兄妹,却也没有谁否认过,确实,两人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相像,毕竟,都有着兰洛斯家族的血脉。   “你,似乎对我有着很大的偏见呢,就像是,当初我见到你之时,那样的眼光,从来未曾改变过,如同,这黑夜一般的寒冷。”   邪离·兰洛斯缓缓的开口说道,语气平淡,双眼望着漆黑的夜空,静静的,似乎在等待着,冷风吹过之后芸夕的回答。   然而芸夕依旧没有回答,而是,那样目空一切般,他,和这寒冷似乎被她无视掉一般,未曾听闻,未曾感觉,步入空灵之境般的,有着冰冷,有着漆黑,更有着一片寂静。   “很漂亮,不是吗?”   “但有太过空洞,望不见希望。”   同样的问题,就像是刚才的南娜·迪尔小姐的话,芸夕也说出了这样的问题,不过,回答的,却不同,他们眼中的黑夜是同一个,但,心中的呢?   邪离·兰洛斯不知晓芸夕为何这样问,不过还是按着自己心中的想法答道,语气之中也有着些寂寥,他如今想来,其实,自己确实和芸夕有着很大的冲突,那是,观念?信念?还是执念?或许只是心境不同,心情差别吧。   “望不见希望,所以就不漂亮?你,跟他们有些不同。”   他们?邪离·兰洛斯知道,芸夕所言的他们,或许便是星罗帝都的他们吧,却也莞尔一笑,不过,语气又变得有些沉重一般:   “在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什么,不,是什么也看不到,漆黑得,什么也没有。”   不是我不了解你,而是,你什么也无法让人了解,那是一种枯寂到无法用希望和绝望来衡量的心境,万物千变,日月交替,一切与之相比起来,什么也失去了意义,而你,便是这样的一种,残忍到将自己与那些,无法比较的存在等同。   邪离·兰洛斯对于这个表妹的感觉,便是这样的,她,有着娇媚的容颜,窈窕的身姿,更有着,那不与世俗女子一般的气质,完全的,颠覆了他对于那些贵族少女的认知,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的那双眼眸,让人无法直视。   很陌生、很憧憬、很耀眼,那就是一种,让人甘愿陷入绝望,堕入深渊的神情,漆黑的,抑郁的,冷漠的,没有所谓的欢快,也没有所谓的娇俏,完全的,恍若死神一般的美少女,让人着迷。   芸夕却是抬头望天,她,不知道如何寻找自己心中的真意,有着空灵般的心,清澈的灵台,抛去一切繁杂思绪,就恍若,沉溺在阴云之中,堕入无尽夜空之间的沧月,依旧是,剔透晶亮。   素手轻轻抚摸着肩膀之处,却是有着皮毛一般轻柔的触感,不似,自己身上白色纱裙的那种感觉,芸夕微微转头,发现肩头已经多了一件大衣披着,却是邪离·兰洛斯的,十分的温暖。   “到了兰洛斯,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芸夕轻轻的说道,她其实也不知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邪离·兰洛斯相处,就如同,她一直都如认为自己是星罗的公主,也因此,在皇兄父王之间的称呼之中,有着必要斩断的因果。   而如果以什么表妹的身份,那么无疑便是要延续这那样的因果,她,到时候又可以以怎样的理由去撇开一切?一直以来避免着和他人有所交集,也只是徒劳着的,终究来说,所谓的至上空灵剑道,便注定着让她孤独一生,又或者,她可以接受着这个时代的一切,身份、性别、情感,一切的因果照着原有的方向缔结,但,那又是她如今所努力着去避免的。   一切,也只能说,未来如何,她不知道,连她自己,也不晓得,到底会不会在那一天改变了,所谓的执念,也会被改变的,有可能的话。   “进去休息吧,夜,已经深了,我就在旁边坐着。”   在另一间房间之内,少女,南娜·迪尔坐在一旁,望着,那窗户之外的世界,不是无尽的黑夜,虽然灰蒙蒙的一片,却有着,一丝苍冷的月光降临,那儿,有着两道身影映入瞳孔。   “小姐,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的。”   她的侍女对着她说道,这位身份算得上高贵的,管理着商会的一部分的少女,微微的点头。   窗外,只有寒月依旧,冷风微微。    第三章 流牧 更新时间2013-1-1 18:24:56 字数:2565  有时候,生活,就如同这旅途一般,不是所谓的永无止尽,而是,那种漫长而漫长的道路,一点一点的开拓着,直到生命的终结,直到死亡的到来。   一切的节奏巧妙的挤占了所有的时间,岁月所构造而成的维度纵向展开也是一种轮回一般的记忆闪烁,画面流逝而过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印象为笔触描绘在了画板之上,储藏在脑海之中等待着破碎和消散。   轻轻地伸出手来,纤细白皙的小手在窗外,迎击而来的冷风轻触着细腻的皮肤,随着马车的奔跑,触摸着同样奔跑的时空,要捕捉点什么?或者,什么也捕捉不到。   指间流过的风,还有视线所承载着的景象,都是那样的飘渺,没有白雾,也没有了雪花,阴云开始退散,清澈的阳光照耀大地,这,是远离帝都的迹象,远离那个提前步入寒冬的反差。   就这样,在马车之中,随着,这条道路,摇摆着的车轮滚滚而过,晃动的马车吱呀有声,端坐在内,掀起一角窗帘,仰望天空,远眺山里,一切,恍若风中飘零的叶子。   芸夕突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闲坐着,完全不是一个强者所为的事情,以这样一种无所事事的姿态,面对着这个世界,不用去思考什么,也不用去为着什么而战斗,仅仅的,只是看着,再看着,就可以了。   我一直以来,都是想要着这样的生活吧,以冷漠的眼神看待一切,用清冷的声音隔绝关联,就是如此,可是,那种刻意的,犹如做作的样子,是不可能达到这样一种效果的。   “剑者的一生,注定着要孤独着。”   这句话,是芸夕以前的老师所言,剑者,追求剑道至境,便不可能有着太多的杂念,便必须花费着更多的时间去练剑,那种,非剑士一样的执着,也注定着独自一人。   “那样的话,我无法成为剑者,剑道至境,或许此生无法达到的,因为……”   因为,我有所牵挂,芸夕当初是这样说的,她,是一名剑道强者,有着很高的剑道天赋,有着很深的武道修为,但,还不能说是一名剑者。   “那么你的抉择,你所要做出的抉择是什么?”   是什么?是什么?这个问题,回想在她的脑海之中,烙印在了灵魂当中,如今,跨越了岁月长河,以记忆的形式具现出来,像是在质问着她。   “我的抉择,我的执念,也是我的信念,便是如此。”   那是的她,或者是他,器宇轩昂,风华绝代一般,已然身为那个时代少有的年轻人杰,一柄岐烨纵横大陆,破除魔障,杀戮无边,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有着这样的答案。   而今,芸夕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她这样认为的,那一段,跨越轮回般的情感,一直被隐藏在内心之中,她便可以在斩断因果之后,踏上剑道之路,但,如今想来,尽管时代变迁,尽管一切都物是人非,但她心中的执念还是没有消失。   “如若可以忘却,可以达到至静无我之境,斩断一切牵绊因果,那样的话,我又有何理由流连于此?那样的话,也不用留在星罗帝都这样久,兰洛斯帝国也不需要去了,果然,还是那样,无法……”   忘却吗?芸夕的心神飘忽天际,未曾注意周边,似乎,思维在陷入了一种死循环之中,无尽,无止境的道路,再被从头到尾拼接起来,那样没有希望,充满着绝望的旅途,湮灭着的思绪,流淌着的泪水,终究,化为了无的存在。   “小姐快看,那里好一群白羊,特别的壮观啊。”   这是那个活泼侍女的惊呼声,将芸夕拉回了现实之中,收回目光,竖着她们所指向的地方望去,那儿,有着一种冲击形成,在脑海之中碰撞着。   白,长长的白,跃动的白色,成排结队一般奔跑着,那是?   “这是流浪着的游牧一族,他们通常在大陆的各个地方旅行,当然,是随着季节而奔走,毕竟,那些羊群,是他们的领队。”   南娜·迪尔为这小侍女解释道,而芸夕的眼中,便是那一大群的牧羊,在向着前方奔走着,游牧一族,便是如此生活,他们,会将这一群羊带到更远的南方去,那儿,将比这里更为温暖。   商队,就这样放慢了脚步,等待着,那一只横穿而过的游牧队伍。   “这样的生活,很是不错的样子啊。”   策马而来,和马车并驾着的邪离·兰洛斯轻轻地说着,似乎在对着芸夕诉说着自己所期望着的一般,望向了窗内的芸夕。   “云离先生,向往着这样自由的生活?”   南娜·迪尔小姐轻轻的问道,似乎,对于邪离·兰洛斯的说法有些吃惊,有过几次碰面,即使对方不一定知晓她的存在,但她却了解,这个年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高贵到,比之她所在的商会还要大的存在。   这样大的一个商会,纵横多个国家,遍布各种行业,可以说,比之那些有着爵位的贵族还要有影响力,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于邪离·兰洛斯的身份更加猜不透。   “嗯,虽然很难实现,不过,我还是希望着有着这样的一天,和我的妹妹一样,有着这样的想法呢。”   邪离·兰洛斯笑着说道,并且不自觉间望向芸夕,不过芸夕却是恍若未闻之一般,继续望着那快要完全走过的牧群。   “和寒枝小姐一样的愿望?真好呢。”   南娜·迪尔轻轻呢喃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窗外,却是动静浩大,牧羊过道,和地上未融化的雪看起来有些相似,连成一片,游牧一族的几个人在旁边行走着,看起来十分的渺小。   不过十分钟,停止着的商队继续向着前方行走,而那些牧羊也渐渐的消失在了远处,和那,天地间的云雪融合在了一起,向着,那清澈之地前行。   微微的,睁大了双眸,迎面而来的冷风,让芸夕有了湿润的感觉,头脑也更加的清晰了,前方,是什么在吱呀着,是什么在喃喃着。   有些事情,注定着,湮灭之后不复存在,但,那并不是命运的终结,有着执念,继续纠缠着的因果,无法超脱的轮回,贯穿着时空,唤醒那些记忆,坚守着,行走着,孤独而寂寞,冷漠和悲伤,那些,都是必须要承受着的代价。   地狱所召唤的,天堂所遗失的,揪住历史之中的节点,困住岁月湮灭的尘埃,衍生而来的,那种名为相思的东西,化为尖锐的针尖,刺向伤痕累累的身体,以那疼痛,铭记着所要捕获的因果。   我呢,便是如此,说是自作自受,倒不如说是一种执着吧,那个雪天,有着墨迹斑斑的雪天,虽然,掩盖住了那样醒目的鲜血,不过,还是有些刺痛双眼,即使是时隔七百多年,跨越不同时代,也一样要揪住那一丝伤痛。   这剑,便是如此,和那情,有着相似之处,残缺着的,执着着的。   我可能,不会再改变了吧。   芸夕将目光收回来,探出去的白皙玉臂也收回来了。2012年12月17日23点50分33秒   远处,已经离开着的游牧一族,似乎有歌谣传过。   跨越无穷尽山河,攀爬那陡峭的山岩,有着河流的源泉涌动;   行走无止境天涯,奔跑那平坦的高原,有着枯竭的树枝摇曳;   没有目的的前行,随着牧羊的方向漂流;   有着自在的心情,不知何处是天地;   西北有山崖高陡,一跃而过便了;   南海有独木断壁,踏歌而行轻摇;   ……    第四章 盗贼袭击 更新时间2013-1-2 18:05:56 字数:2744  马车在路上行驶着,穿过了许多城镇,越过了许多界限,似乎已经快要出了星罗帝国的范围了。   这里和星罗帝都不同,没有那样繁荣的景象,也没有落雪飘飘的灰暗,有的是一种静,枯竭一般的寂静,人烟稀少,房屋低矮,荒草野地。   有些阴暗,对于这样一个时刻来说,按照计划,要赶往另一个城市,便不得有多余的停留,不过,商队此时明显已经放慢了脚步。   “迪尔小姐,旁边的小镇似乎正在发生着一些事情,看样子可能会影响到商队的进程,是否要暂时改道,避免惊动他们。”   一身铠甲的塔夫骑着战马到了马车之边向着里面询问道,看来商队似乎要碰到了什么麻烦一般,作为商队的护卫,他们必须有着专业的人员提前探知前方的一切动向。   “是什么事情?直接说明白吧。”   南娜·迪尔小姐语气平淡的问道,似乎不为所要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并且她知晓塔夫这样简单概括事情并不是因为这事情只是小事而已,毕竟,小事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报告。   “是这样的,前方左侧有的小镇似乎正在遭受着劫匪的袭击,而以我们这样庞大的队伍如果按照原来的路线行进的话,很可能会惊动他们,到时候会引发许多的麻烦甚至是危险,当然,如果现在改道的话,可能到下一个城镇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至少在子夜之前无法到达,并且马匹和人员也会陷入过度疲劳状态。”   “是吗?一切以物资为主,还是改道行进吧,确保我们的目的便可以了。”   南娜·迪尔如刚才一般平淡的回答道,处理事情果断而冷静,一旁的芸夕细细的看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她,心中也有些明了。   如若平常人看了,那些城镇被盗贼所攻击,必定也会考虑片刻,是否需要去救援之类的,不过芸夕却知晓着,作为商队本身,以盈利为目的,所持有的战力也只能勉强保护物资而已,如果强求战斗的话,便是舍本逐末了。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南娜·迪尔作为商队的中心,有着她所必须的果断,没有谁会是勇者,能够尽量避免战斗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商队也没有义务去保卫着其他东西。   见死不救,那样的说法还是太过幼稚和片面了,因为战斗就必须承受着伤痛,不是谁都可以拼上性命去拯救一些毫无关联的人的,世界的正义不在于此。   “小姐?”   小侍女望着南娜·迪尔轻轻的喊道,而芸夕也才发现,这位商会的小姐在下达命理之后,双目微微的闭上,两手十指相扣,放在了胸前,完全的陷入了沉静之态,似在……   对,那是一种在祈祷着什么,或者在乞求着的姿态,心中一定在默念着什么吧,是在希望着一切的和平呢,还是乞求着谁来救赎着?   “对不起,有些失态了,让寒枝小姐见笑了呢。”   再次睁开双眼,南娜·迪尔微微的一笑,不过不再是刚才那般的果断冷静,声音之中有了一丝颤抖,眼眸也微微的闪动着,这位少女,看起来不像表面上那样的老道熟练啊。   “迪尔小姐,是在为这他们祈祷着?”   芸夕突然有着这样的想法,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呢,做出了决定,没有后悔,却可以一直的自责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恨虚伪来着?”   芸夕摇摇头,虚伪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有的,真是一种真和假的换位参考而已。   “这样的事情,我做过了许多次呢,为着自己的安全,为这一些身外物的安全,便可以冷眼旁观,然后又有一种怜悯之心产生,确实有些可笑。”   也是,这一种样子的话,确实很让人陷入困境之中,明明在听闻这样的事情之后,心中有着悲悯,却可以用看戏一般平静的语气,将之置若未闻。   每一个人都有着她自己的故事,每一个人也都有着她的原则,牵绊的构建,因果的缠绕,便是在这样的基层之上,由万千众生之中筛选而出的,那样的话,才是独特唯一的。   马车的方向,和队伍一般开始向着一旁出现了偏移,向着,那被篡改的道路前进,留下着,有些凌乱的车痕,交错着横斜路面。   突然,马车突然再一次的停止下来了,整一个商队出现了一些骚乱,而就在南娜·迪尔细眉皱起来之时,窗外再次传来了塔夫的声音。   “迪尔小姐,我们似乎被盗贼发现了,预计那批盗贼很可能会放弃那座小镇而冲着我们的商队过来,在下认为如今最好是做好迎击准备,还请迪尔小姐待会儿呆在马车之内。”   “嗯,将物资全部后撤,所有人前进五十米准备。”   南娜·迪尔应声道,如今想要甩开那些盗贼估计是无法做到了,也只能迎战,商队行走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频繁发生的。   芸夕轻轻的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情况,所有的护卫已然成排站立,大刀开锋,将一切物资挡在身后,并且开始在这一片宽敞的土地上布置弩箭。   人类,总是避免不了贪欲,那群人,便是被这样的东西所迷惑着,疯狂的向着这里奔跑而来,一片喊杀之声,却无法呼应在一起,混乱的人影掀起了一阵烟尘漫天。   商队的护卫列阵而行,亦是杀气冲天,那种,宛若千军临阵,兵临城下一般的气势,虽然无法阻挡盗贼的猖狂,但却摄人心魂般。   战斗,似乎比想象之中的还要简单,在砍杀记名盗贼之后,居然将之吓跑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切已经安全了,尽管车队还是继续前进着。   宽敞,更为宽敞的平原一般,这里,是那座被盗贼攻击的小镇之外,方圆之地都是如此,前方有着,一道深深的沟谷,那是大陆断裂地带之下的河流,只有一座人工搭建的宽大木桥相连着。   轰隆的一声,大地在震动,马车也左摇右晃着,接着直接陷下去,整支商队再一次陷入了骚乱之中。   “全员集中,不要惊慌,快点下马备战。”   塔夫大声喊叫着,他们陷入被陷入了陷阱之中,那是专门对付骑兵的镂空沙地,显然,他们马上意识到了,这是刚才那群盗贼的诡计。   先是逼迫他们改道行走,再是试探诱敌,在这远离帝都和城池的广阔土地之上,盗贼横行,果然是有所计谋才会如此难以拔除。   “真是差劲的旅途呢,这全虫子,兄弟们上吧。”   塔夫擎着巨剑迎向那些飞奔而来的羽箭,没错,在陷入了沙坑之中,便有许多的羽箭向着这里飞奔而来,战士们用盾牌和木板临时搭建而成的防护层,而另外几人便向前迎战。   嘶嘶一声,几支羽箭射在了马车的外围,即使是在远处,但也有部分弓箭超出了寻常的射程之外,马车为了保护马匹而背斜着,因此后面和侧面的窗口也有空隙露出来。   芸夕长剑放在了双膝之上,一手握着剑身,另一手握着剑柄,冰凉的气息从剑上传递过来,和外面的空气不一样的寒冷,不过此时她的目光显得更加的冰冷。   寒光一闪而过,有些昏暗的马车之内,三人的眼眸之中都映衬出一道银弧,却又在下一瞬间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丝苍白色的寒气在心头荡漾。   是的,芸夕在那一瞬间便通过了外界大势便会感应到了一支羽箭就这样向着马车窗口之内射过来,完全的,破碎了空气,眼看着就要进入马车之中。   但就在这样的时刻芸夕拔剑与收剑之间,将剑势打入了那弓箭之中,一瞬间崩溃了它原有的力量体系,变成了残破的,毫无力量的木枝。   就如同,在花神夜的帝都花园里,芸夕、十三国少帝和邪离·兰洛斯分别运用化的三部分对抗,通过自身的势与天地周围的外势形成联系,构建自己的界域而成的一种达到对周围全知全掌控的状态。   赤地之上,黄沙之间,有着刀光闪过。   黄昏,白月,一切的光暗,就在这断裂的痕迹之边横斜。    第五章 或许夜将寂静 更新时间2013-1-3 17:53:11 字数:2723  战斗,从来都是无法避免的,因为着不同的立场和私欲,因此有着伤亡的产生,芸夕并没有偶加入到战斗之中,而是静静的坐在了马车之中。   外面,不知是何等的杀戮,刀剑相碰的声音正在描绘着厮杀的场面,弩箭、刀刃、剑尖沾染着鲜红的鲜血,倒下的,一个个不知名的尸体。   “所有人向着那马车进攻,只要抓住这支商队的主人,便可以达到所有的物资了。”   盗贼之中不知是谁这样喊道,并且更多的盗贼向着这里冲杀过来,一个个完全不拍死一般,似要破去所有的防护。   “决不能让他们通过,所有人加紧防护,将所有越过此地的敌人杀死。”   塔夫也大声喊着,双方气势如虹,可以说,面对着那些疯狂而毫无纪律的盗贼,这里的护卫算起来训练有素,并且武技也较为正规,一人足矣阻挡许多人,但对方的人数却是十分的庞大,并且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状若疯狂。   “寒枝小姐所在的世家一定是将帅之家吧,刚才虽然未曾看清,但我知晓寒枝小姐的武技非凡。”   即使身陷险中,并且外面正在展开着一场拼杀,长剑随时可能破开马车降临身上,但南娜·迪尔如今依旧如同大小姐一般尽显端庄,毫无担忧害怕的样子。   “算是吧,我确实会一些武技,关键时刻或许用得着,毕竟,这个世界很大一部分是用武力来决定方向的。”   “是吗?在某些方面我也确实十分的羡慕你,有着这样的本事,而且……”   咻的一声,一柄刀刃居然就这样看在了马车之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刃尖居然也有一部分出现在了马车里面,那,是有着鲜红色的血迹,透露着浓浓的腥味。   但芸夕长剑在拔收之间已然结束了对方的生命,仅仅的,通过这剑势,隔着马车的壁障,鲜血也喷溅起来,窗帘被染得通红,分外醒目。   “没事吧,迪尔小姐?”   那是一个护卫在窗外问着,他的语气充满着有些担忧和疑惑,毕竟一时的疏忽居然让敌人跑到了这里来,而对方却在自己动手之前莫名其妙的死亡了。   “里面没事,多谢关心,请保护好自己。”   南娜·迪尔的声音没有丝毫改变,即使是在这样的杀戮之中,是的,或许不只是一种胆大的表现,而是,已经成为了习惯了吧,毕竟,经历多了,人也会成长起来。   “我想,这一次有寒枝小姐和云离先生的加入,应该会化险为夷的吧,毕竟,我们的力量增强了不是吗。”   她自信的样子,完全不是那种自我安慰,似在和芸夕述说一般,当然,芸夕也不否认,有着他们的加入,这只队伍的战力绝对是有着一大步的提升。   “小姐,你要干什么?”   她的侍女,突然叫道,声音之中有着恐慌,芸夕侧头一看,对面的南娜·迪尔居然起身,并且掀开了马车前面的帘布,看来是要走出马车之中。   “塔夫队长,还有商队的各位,云离先生,摆脱你们了,将前面的敌人消灭,为着,这支商队,也为着,死去的兄弟,向这群野蛮无礼之人降以惩罚。”   南娜·迪尔站在马车之外,面向这厮杀的人群,在那刀光剑影之间,喊着,以她那清脆的声音,献上她的鼓舞,为着死亡的人祷告,为着战斗的人祈祷,为着罪恶之人祈求。   她,以这样的姿态,将自己暴露在了杀戮和鲜血之中,眼眸之中闪过羽箭,有着谁在倒下,有着谁在挥舞着长剑,有着,有着太多的人,在厮杀的,以生命为赌注,捍卫着什么。   “我是,相当的不喜欢拔剑,但,也不讨厌。”   芸夕确实无法冷眼旁观,无法独善其身,她,如今已经不算是一名合格的剑客了,因为,她并没有深爱着手中的剑,那柄,代表着杀戮,沉浸在杀意之中数百年的长剑。   所有人都在欢呼着,南娜·迪尔以无畏的姿态站立在马车之上,而那位寒枝小姐,更是长剑轻舞,剑刃之处,血溅三尺,整辆马车,已然成为了禁地一般的存在。   扑哧,远处,更远处,出现了骚乱,出现了烟尘,那是,芸夕一下子便感应到了,一支刚箭,夹杂着无穷威势的刚箭向着前方,撕裂虚空,破碎星辰一般的行进着。   暗箭,是为兰洛斯三上国器之一,看起来威力绝伦,一箭之下,在那样远的距离,居然将正向着这里赶来的一大批盗贼拦截了,肆虐宛若狂风一般掀动着大地。   那是?   芸夕突然注意到了另一边有着许多的人向着这里涌来,并且和护卫两头夹击盗贼。   “非常感谢诸位的支援。”   尽管依照刚才的局势,商队这边也完全有能力将那些盗贼击退,但那样毕竟会付出更多的代价,因此南娜·迪尔还是向着前方的中年男子道谢。   “迪尔小姐言中了,如今也有伤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小镇中暂留休息片刻。”   眼前的男子,有着一点胡子、两道弯眉,瘦长脸颊的中年人,身着盔甲,看起来应该是刚才那个别盗贼攻击的小镇的护卫吧,也因为盗贼将眼光瞄向了商队,并且将多数的力量转移,他们才得以获胜并且追击盗贼。   当然,这样的邀请却是会被接受,因为事情如他所言的一般,确实有许多的人受伤了,并且因为这样的耽搁,想要到下一个小镇估计也赶不上了,所幸便在这个小镇之中停留一夜吧。   这个小镇显然十分的贫穷,并且房屋也是破旧的样子,可以说是因为盗贼的缘故,许多的商队都不愿意再次长留,并且也因此这里的经济十分的贫穷,盗贼偶尔会来抢劫,大部分他们是等待过往的商队伏击的。   破旧的街道,低矮的房子,也有着许多杂乱的东西,许多受伤的人们,可以说,刚才盗贼的袭击已经将这个小镇雪上加霜了,他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够恢复从前。   收拾东西之后,在小镇的旅馆之中安排妥当,一切似乎也一起迈入了黑夜之中,风,还是有些寒冷,可以说,今夜,注定着不可能太过温和。   “通知大家不要放松警惕,夜晚多安排几人守夜。”   南娜·迪尔对着塔夫吩咐到,得到对方的应允之后,便向着房间之内走去,刚才小镇的镇长也来拜访过了,似乎想要让她看看这个小镇时候可以建设商会分会在此处,不过她并没有给明确回复。   “事情真是波澜起伏呢,希望可以在年末之前回到帝都,时光流逝,不知觉之间已经多少个日夜过去了呢。”   邪离·兰洛斯叹道,如果从他随兰洛斯来使到星罗帝都之时,此时的他已经离开了兰洛斯帝都快三个月了,而且以这样的速度,或许还需要一个月才可以到兰洛斯内地。   “云离先生和寒枝小姐是帝都的人吧,商会的话也在那里,或许到时候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呢。”   南娜·迪尔对着他们说道,但还未分离,却谈着相见,其实她的心意也是有些明了,不过芸夕却没有多去理会,毕竟,那种事情,她无法改变,也无法去参与,就如同她知晓了兰尼·阿米蒂奇,察觉到了凯思琳的真正心意,即使也因此可以预见她们的命运,却也无法改变什么。   “或许吧。”   芸夕也只能如此说道,邪离·兰洛斯的为人她还是不清楚,也不想过多的去了解,南娜·迪尔也是才认识不久,并且没有深交,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就让命运去操作吧,芸夕是注定不会留在兰洛斯太久的,等到,取回那件东西之后,便可以离开了。   因果是什么?芸夕也有所了解,虚幻如命运之说一般,但,那件东西所承担着的因果,跨越了岁月,也许未曾湮灭,因此,她似乎有着执着于过去,逃避着如今的因果。   灯火慢慢的熄灭了,有着黑影遮蔽天空,那是,或许夜的悸动,又或许夜将寂静。    第六章 火苗于剑尖跳动 更新时间2013-1-4 17:51:08 字数:2913  深夜的月色很是昏暗,尤其是这种小巷之中,低矮的房屋,破旧的石墙,都爬满了细长的裂痕。   一抹素色倩影在风中微微摇摆,长长的发丝虽然在黑夜之中,却更为光亮的感觉,飘摇于空中,舞动着的,宛若三千柳絮一般。   “再过两日,便可以出了星罗地界了吧,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多日子过去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了她的身后,微微的叹气道,却是邪离·兰洛斯,芸夕也没有多大的惊讶,这个名义上的表兄似乎很喜欢抒发某些多余的感情,以他的身份来说。   “都一样吧,一切……”   芸夕淡淡的说道,星罗还是兰洛斯对于她来讲其实都是一样的存在,没有必要太过在意,因为,这里,毕竟不是以前那个时代,她所能去的是哪里?   是呀,要去哪里呢?芸夕的心中也这样想着,这个时代,这片大陆,已然没有了她所为的家,流浪吧,或许便是流浪到不知名的地域,没有目的的行路,就如同,这几日一般,在马车之上,望着车轮所碾压的痕迹,望着岁月所流过的轨迹。   我要追寻着什么?这个时代,除了剑,除了遗留下的记忆,还有什么可以去坚持的?或许不是没有,不是没必要,只是,不愿意再去沾染那些因果罢了。   “一切都不需要改变比较好,你是你,我是我,大概如此吧。”   她似乎再一次确认了一般,不知道是时代的代沟吧,芸夕的话,总是和许多人无法共通,或者是无法互相理解,变得莫名其妙一般。   噗嗤……   “大人,要不要先将他们解决了,再夺取物资啊,否则明日即使说是盗贼盗窃的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我们劫人物资已是不对了,怎能在杀人,这样和那帮盗贼有何区别?”   阴暗的小巷之内,有着数道人影在交谈着,似乎有着阴谋在筹划着,其中一人赫然是小镇的镇长,而另一人便是原本的那个护卫。   “您这样做是给镇子留下后患的,这支商队明显战斗力强悍,并且所属的商会纵横大陆,不是我们一个落魄小镇可以对抗的,如果不解决他们,到时候必定后患无穷。”   侍卫对着镇长说道,似乎对于镇长的那样子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却又带着伪善的样子很是不满。   “我们小镇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行事,经过盗贼的洗劫攻击,受伤的人还没有药材医治,储备的粮食也快要用完了,却是情非得已,怎能再犯下杀戮?”   “来人,将镇长带回府中,不要让他离开,今夜的行动全部由我来负责。”   “你不能这样,如果,他们可以……”   “他们不会的,这个小镇没有任何可以盈利的地方,商会是不会在此建立分会的,我们也无法靠别人的施舍来过活。”   侍卫拔出腰间的长刀,银晃晃的刀光映入眼帘,闪烁着夜的寒光,他的声音充满了冰冷。   “骑士克莱夫,你知道身为骑士意味着什么?”   “曾经只是个落魄的败仗骑士,依然坚守着骑士之道,来到了这里,也因此我的骑士之道在此扎根,秉承公正、公平之道,守护善良与正义,驻留于此间的鲜血将化为誓言。”   面对着镇长的问题,侍卫,不,此时的克莱夫以沉稳的声音答道。   “那么你如今……”   “那么,我如今将不再是骑士,我的理和道成为悖论,只因为我的誓言必须被守护。”   他的刀刃上扬,眼神尖锐,似乎,是要斩断自己一直以来的骑士之道,维持着自己的坚持,那种有悖于常理而又通融于合理之间的誓言,必须被继承下来。   战斗,没有必要去避免,因为,它们有着各自所承载着的意义,并没毫无依旧的,刀光剑影所飘落的鲜血,也有着它们所代表着的坚持。   长夜,在这一刻忽然有了狂风起舞,吹乱了长发,扰乱了纷纷尘世的一切,白月,隐入阴云之中。   小巷之内的房屋中,昏暗的,漆黑的,没有任何光亮的地方,有着一双眼眸清澈剔透,注视着,哪个地方一般,嘴角微微的翘起来,是,代表着寂寥的笑容吗?   “小姐还不休息?”   那是,南娜·迪尔的侍女在呼唤着有些出神的她,只是,清冷的气息在空气之中让人没有丝毫的倦意。   “去叫塔夫侍卫长过来吧,有些事情……”   看来是无法避免了,也对,一切,只能如此,依照记忆当中的话,合情合理。   扑哧扑哧的声音,那是火光在闪动,无数的火把在跳动着,试图去照亮这个黑夜,但,那样的话,也只能将这个世界染成红色的而已。   “果然是大商会的队伍,经验老道,被发现了也是难免的,不过,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你也要和我们相战?这座小镇已经有很多人因为强盗而受伤了,你应该之晓的。”   面对着小镇侍卫克莱夫的话,塔夫与之相互对恃着,并且劝告着他,想要让他放弃所谓的行动,也是,即使是得到了商会的物资,也会造就更多的人伤亡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如此行动着。”   火花在跳动着,那是,刀光所折射着的红茫,于天边的白月映衬,凄冷的,艳丽的,一切都盛开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当成看戏一样吗?”   房屋之内,透过窗户,芸夕身后的邪离·兰洛斯轻轻的说道,语气之中,不知是何意。   “不是看戏,只是杀戮而已,仅此而已。”   芸夕轻轻的呢喃一般,手中将岐烨捧在了怀中,感受着,那种冰冷的感觉,就如同外面的空气一般,散发着寒冷,只是,她并没有打算让长剑出鞘。   道义什么的,该如何解释呢?或者说该如何去理解,不同人,不同的立场,也就有了差别,也就有了战斗,形成了冲突,为了抚平这种冲突,杀戮也将诞生,仅此而已。   没有所谓的地狱和天堂,没有所谓的惩罚和救赎,有的,也仅仅只是调节扭曲了的执着而已。   在这昏暗的屋内,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儿,望着,这个窗户之外的世界,或者是这个窗户所包含着的世界,黑暗的底色,灰白的阴影,火红的火苗,闪烁的刀光,还有,那苍冷的风声。   剑刃,架在了克莱夫的脖子上,他身上的铠甲也多处的裂开,头发蓬乱,鲜血顺着伤口留下来,和那跳动的火苗一般,鲜红光亮。   世界,不是明亮的,而是鲜红色的火焰,他有些颤抖的握着手中的长刀,半跪在大地之上,犹如,死亡的枯叶一般,等待着腐朽。   “我很不想杀人,即使我杀过很多人。”   塔夫也是一身狼狈,但健硕的身躯依旧稳健的站在那儿,擎着的巨剑直抵对方的喉咙,声音十分的冷硬,那种,没有仇恨,没有埋怨,有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平静,完全的,没有战胜对手的欢喜。   “理由,给你一个说明理由的机会。”   南娜·迪尔,她那窈窕的身姿出现在了原本混乱的场面,跳动着的火苗将她的脸颊映得火红,眼神之中有着一丝怜悯,但又有着许多的平静。   “理由?因为贪心过往商队的贵重物资,然后蛊惑他人一起,准备将商队的人全部杀死,劫走这些物资,可以吗?”   克莱夫轻轻的笑着,回答的话语让南娜·迪尔的秀眉皱了起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收拾东西,让伤员到马车之中,准备离开这里吧。”   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南娜·迪尔离开了,有许多的人不解,既然已经制服了这些试图劫持商队物资的人,便可以安心的再次过夜了吗?起码,可以让镇长给点好处才对。   “也是该离开了,走吧。”   “我倒是挺欣赏这位迪尔小姐的作风呢。”   在芸夕的话刚刚结束之后,邪离·兰洛斯也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是吗?那样的话,你们倒是可以成为知己了。”   “吃醋?”   “不,只是叹息罢了。”   只是在叹息而已,因为,那样的话,无关合理与否的两人建立在这个时代上,那种天阙一般的差别也就成为了不合理的因素,可以说,邪离·兰洛斯和南娜·迪尔,她们,或许真的只是路人而已。   而我呢?完全的路人吧,无论和谁。   芸夕望向远方的天空,有着寒星闪烁。    第七章 天水清寒 更新时间2013-1-5 18:00:20 字数:2936  行进的商队,奔走的马车,掀起的窗帘,还有微微吹来的冷风,飘散着的长发有着一丝风霜,在这子夜之后,前方的路途尽头,会有着晨曦的光芒出现吧。   那座小镇,接下来会怎样,一切都存在着未知和迷茫,陷于贫穷之中,和盗贼抗击,还是,有着其他可以帮助他们建设发展的途径,芸夕不得而知,也不需要知道,世界,有着太多这样的小镇。   “迪尔小姐,前方的大桥被盗贼逃跑时破坏了,物资要过去的话恐怕不容易,是否向着上面行进,到另一座桥去?”   塔夫向着马车之内的南娜·迪尔问道,当然,南娜·迪尔的答案是认同了,因此,这支商队开始沿着前方断崖继续行走,寻找着下一座桥梁。   风呼呼的声音,还有这,是其他嘈杂的声音,轰隆隆的越来越响,那是,前方落水的声音。   这个断谷之下便是滔滔江水,而其源头,居然是一道瀑布垂落,千丈之下,激起的声音传递到很远,而车队越是靠近,地面的震动也越是大。   那里,在瀑布尽头的前方,有着一座木桥,对,是完全由木桥建立的,横跨断裂地带的两岸,架在了瀑布中段之处,恍若鬼斧神工一般,看起来险恶而壮观。   “没有其他的桥梁吗?”   南娜·迪尔轻轻的问道,毕竟,这样的木桥,在这种千丈之上是垂落而下的瀑布,千丈之下又是断裂的江流,十分的险峻,并且整座桥身也在摇摆着,完全让人感觉是下一瞬间会断裂了一般。   “这个断裂河流岸边只有三架桥,出来被破坏的那座和这里的,便是最为下段的了,但那里的路途估计要许多天才可以达到。”   “有这座桥的相关资料吗?”   南娜·迪尔问道,现在还不是做决定的时候,而塔夫似乎也收集到了足够的资料了。   “确实,这座桥被称为两界桥,意味着一桥连接着两个世界一般,跨越这道峡谷,传闻历史悠久,在另外两座桥构架之前的商队是一直往这里通过的。”   “那样的话,便从这里过去吧,预计的时间有些紧迫,还是不要多余的停留。”   说着,商队也开始向着前方行进,虽然桥梁对于这道千丈瀑布还有一段距离,但周围都充斥着水汽,一片湿润,强大的气势从高空之中压下来,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这种大自然的浩大气势,就宛若天地风雷那般的气势一般,打碎了原本的平和环境,扭曲了光和音,前方,甚至可以看到许多海市蜃楼一般的景物飘荡在空中。   犹如武者的术道之力一般,这巨大的瀑布垂泻而下,盖压一切的能量让桥身微微的摇晃,也不知是何人设计的如此桥梁,居然还依然屹立此地,只是两旁的扶手完全的腐烂殆尽了。   马车运送着物资在桥面之上行走,发出吱吱咿呀的声音,不知是扭动的车轮还是被碾压着的木板,宛若巨浪一般的风铺面而来,让队伍行进缓慢。   “加快速度,不要在磨蹭了。”   塔夫大声喊道,马屁在这里已经有些无法控制了,必须用人力将物资所在的车推过去,并且要尽量缩短在桥梁上的时间,以减少危机的发生概率。   轰隆之声,是水拍打着什么,巨大的响声让所有人的心都在跳动着,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一般。   “上面!”   是谁在喊着,所有人望着上空,居然有这一块巨大的浮木顺着瀑布落下来,宛若天降陨石一般,声势浩大。   扑哧。   尽管掉落的巨大浮木因为距离的缘故无法撞击到桥梁,但被其拍击的瀑布也因此飞溅出一道巨大的流水冲击像桥面,就如洪水一般清洗着一切。   “迪尔小姐!”   有人在喊着,因为,行驶在桥面的最后面,便是芸夕和南娜·迪尔所在的马车,也因此首当其冲的被巨大的水流冲击着向着桥面的边缘移动,并且整辆马车也因此被推倒。   被呼喊着的,是南娜·迪尔因为马车被水冲击到底而被甩出了马车,整个身子飞出来,在空中,宛若一叶飘零一般,并且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一瞬之间已然飞出了这座桥面之外,而下面,便是千丈的峡谷以及滔滔的江水。   时间,宛若静止一般,有冲着想这里奔跑着的人,有因为那一道水流冲击而奋力将马车推回原位的,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绷着脸,眉头皱在了一起,牙关紧要。   水滴,是从那瀑布分离出来的,在空中转动着,飘零如落叶,晶莹剔透,透过那光芒之处,除了夜的漆黑,还有这那虚幻的世界,冰晶一般的映像。   一抹色素身影在夜间闪过,恍若月光临世,出尘清灵,异常的柔美,却是芸夕踏步而起,从那马车之中出来,向着前方跃去,素手轻轻微摆,向着空中将要坠落的身影靠近。   风,很冷,空气之中又充满着水汽,瀑布带来的巨大气压迎面而来,落在身上,有些生痛,是的,在这种威压之下,行走都是困难,又如何飞奔的起来呢?   手,终于碰触到了,扣住了对方,芸夕用力将之向着身后拉过,在这样一种非常不稳定的气压之中,一切的动作都显得异常的艰难。   仅仅在一瞬之间,芸夕和南娜·迪尔两人的位置居然就这样相互转换了,桥面上空的南娜·迪尔,桥梁之外的芸夕,在那儿,向着下面落下。   “不要……”   为什么?南娜·迪尔大喊着,她不知道芸夕为何会如此行事,这样的,完全不顾自己的帮助她,她的身子已经掉落在了桥面之上,而芸夕的身子,也在向着峡谷深处的方向掉落。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芸夕的嘴角在呢喃着什么,南娜·迪尔无法听清楚,水汽将她的脸颊浸湿了,双眼也是朦胧一片。   虽然很湿,力气很大,但,也有着一丝温暖的感觉,双眸慢慢的睁开,睫毛之上的水汽抖动着,芸夕向着上面望去,却是邪离·兰洛斯握着她的手,而他的另一手,却是一根很细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桥梁之上。   两人的身影,就在桥梁下方数米之处,随着巨大的风浪摇摆着,瀑布之中飞溅出来的水花将他们的身影都浸湿了。   “放手,在这样的压力之下,那条绳子一会儿便会断的。”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你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冰冷,真是让人不舒服。”   邪离·兰洛斯抱怨着,望着下方芸夕的双眸,那漆黑的瞳孔透露着只有冷静和平淡,不起一丝波澜,即使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也不曾改变。   “你应该知道,即使你放手了,我也不会有事的。”   芸夕淡淡的说道,这样掉落下去,确实不会危及到她的生命安全吧,毕竟,毕竟,下面不是万丈深崖,而是一道河流而已,虽然它在千丈之下。   “在这瀑布的气压之下,你的势也很难维持的,你难道想要掉落下去吗?”   确实如邪离·兰洛斯所言,这样混乱的环境,被这种宛若天威一般的气势压制着,如若术道境界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话,根本就无法运用自身术道的,而芸夕如今的体质十分的薄弱,也就是说,在这瀑布之中,她也和常人无异。   “掉落下去也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达到兰洛斯帝都的,你不用,你在改什么……”   就在芸夕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开始向着下面掉落了,错愕之处,发现邪离·兰洛斯的手依旧和自己的手相扣着,但,显然,邪离·兰洛斯将手中的绳子丢弃了,因为。   “因为受不了你这种完全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样子,以其等待着绳子断掉,还不如潇洒的下去吧。”   “你!真是多管闲事”   芸夕冷哼的一声,下落的身子却被邪离·兰洛斯捞起来一般,两道身影就这样随着瀑布一般向着下面的峡谷掉落,迎面而来的风、水滴,充斥着寒意,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无尽的黑暗,在这宛若深渊一般的峡谷,望不尽的虚空,唯有,滔滔的江水浪花之声被掩盖在风声之中。   “先生,他们到底如何才可以救他们?”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就此别过吧,我自己会去寻找他们的。”   桥面之上,南娜·迪尔带着泪痕问着一名老者,却是更随在邪离·兰洛斯身边的背弓青叔,而他也离开了商队,以两人的修为,掉落确实不会有多大危险,不过还是必须尽快找到才行。   夜的尽头还在继续进行,晨曦的光芒还需时间,清冷的江水却是无止尽一般流淌着。    第八章 璃月寒枝 更新时间2013-1-6 17:51:23 字数:2665  光,有着那种并非强烈的光芒映入眼帘的感觉,但却没有丝毫的温暖,那是,经过了阴云过滤后的微弱阳光,犹如昏暗之中的阴影一般苍凉。   “寒枝,寒枝,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以为少女,有着洁白丝绸纱裙,倩影窈窕而过,奔向前方,而那里,却有着一名少年躺在岩石之上,闭目养神一般,在听到了她的声音之后,睁开了有些空洞的双眸,望向那个昏暗的天空。   “怎么了?璃月,哦,这是?”   “现在才发现,寒枝一点都不关心我呢。”   面对少年的疑问,少女娇媚的容颜突然泛起一丝羞红,但还是微微抿着樱唇,表现出自己很不高兴的样子,似在抱怨着少年的迟钝。   “没有,一开始就发现了呢,哪里找到的,没想到它还能坚持到这个时候。”   少年感叹着,语气之中充满了惊奇,望向了少女怀中躺着的一只雪白兔子,它此时有些惬意的在少女的怀中闭着眼睛,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和少年在观望着它。   “很漂亮啊。”   少女由衷的赞叹道。   也对,十二三岁的少女,对于这样可爱的小动物从来都是很喜欢的,而同样年龄的少年也是一阵感叹,他一直以来也很少见过这样纯白色的小动物。   “像雪一样纯白色的啊,多么精致可爱啊。”   少女继续叹道,似乎十分的惊奇,是的,在这样的世界,能够找到这只小兔子显然是概率非常小的。   像雪一样的纯白色,对呀,少年突然陷入了沉寂之中,雪一样的白色,其实这句话在如今已经完全不正确了,那片天空,是多久的事情了?   五年前?还是六年前?雪白的云朵变成了乌云,被称为魔障的东西笼罩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事物开始被黑化,阳光也失去了温暖,空气少了清澈,河流慢慢的枯竭了,树木也开始锐减。   “璃月还是把它放了吧,我们可不会养它。”   因为,我们还要练剑,是这样吗?少年问着自己,他一直以来都为着练剑而忽视了周围许多的东西,但,那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啊,他是这样想的。   “不要,寒枝的心太冷了,这么可爱的小兔居然要放掉,万一它饿了怎么办?而且,这种纯白的颜色,不是很漂亮吗?我们把它留下来养吧。”   少女有些撒娇的向着少年说着,嘟着的小嘴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让少年看得一阵发呆。   “不行,璃月还是放弃吧,老师是不让养小动物的,况且璃月你的修为一直不长进,老师可是会生气的。”   “寒枝的话,只要寒枝去请求老师的话,他一定会答应的,你看啊,寒枝一直以来都很少向老师请求过,并且成绩也非常好,一定会被答应的。”   少女那双大大的眼镜闪烁着某种亮光,有些可怜的望着少年,似乎只要少年不答应,泪水便可以在下一刻决堤而下。   “我们不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吗?难道连这点请求都不能够答应?寒枝太狠心了。”   “好啦,我知道怎么做了还不行吗,女孩子真是麻烦啊,这个小兔子有什么好的,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会为你劈开这个笼罩世界的魔障,让天空回复清明,到时候,真正的白雪便会呈现在你的面前的,少年,名为寒枝的少年的心中默默的下定决心,那,算是初始的约定吗?   一直到多年以后,那个看似荒唐的理由,那个自不量力般的誓言,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他挥舞长剑的动力,形成了执念一般的东西驻留在内心之中。   “寒枝,你看这小兔子,就和我身上的裙子一样的颜色,我们,真是很搭配呢,谢谢你。”   谢谢你……   寒枝……   璃月……   “寒枝?璃月……”   嗯?光,有着微弱的光,对,就和那时一样,昏暗得毫无刺眼,却又让人难以接受的光,跨越眼帘,进入了芸夕的脑海之中。   缓缓的睁开双眼,这里是?对了,这里不是那个时代,而是,在时空的另一端点,一切,似乎都被截断了一般,不管是虚幻的因果和现实尘埃的记忆。   我,已经不再是寒枝了,而璃月,对了,璃月,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时代,一切,都是宛若一场梦一般,真实和虚幻之间形成了无尽的因果徘徊。   芸夕轻轻的抬起素手,抚摸着冰凉的白皙小脸,自己,确实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一直以来,都没有去回想过去,它们只出现于梦中,那是因为,在逃避着因果纠缠和记忆崩坏现象。   湿润的感觉随着手指在脸颊上滑动传递而来,那是,泪水的痕迹吧,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变得喜欢流泪了呢,果然,女人就是比较麻烦啊,呵呵。   芸夕突然伸手向着周围一摸,慌忙之中寻到了旁边静静躺着的岐烨长剑,将它握在了手里,让自己的脑袋因为这寒冷而平静下来,将那闪烁着的画面从新回复清明。   “醒了吗?再这样睡下去可是会着凉的。”   哐当当的声音,却是几根木头掉在地上的声音,而出现在芸夕面前的便是一同坠落下来的邪离·兰洛斯了。   “这里是?”   芸夕望着周围的环境,十分的阴暗,而且也有些潮湿,想来应该还在峡谷下面吧,毕竟那样的高度要上去可是很困难的,而且周围的空气也有些潮湿。   “这里是峡谷石壁处的一个洞穴而以,哎,要寻找几根木头可真是不容易,峭壁之上就两三颗了,再上去也无法了,先暂时休息一下吧,等天亮了看看。”   邪离·兰洛斯有些抱怨的说道,其实在这样的地方可以找到这一点木头还是他花费许都时间和功夫的,如今这幅样子显然无法一步便跨越千丈峭壁之上。   将木头和一些枯萎的杂草堆砌起来,邪离·兰洛斯开始生火,这个洞穴还算宽敞,外面便是滔滔的江河,里面的也有些烟雾缭绕,花费了许多时间才将火烧着。   “这样寒冷的天气,还是将湿透的衣服烤干吧,不然可是会真的着凉的,到时候可真的不好办了。”   邪离·兰洛斯刚一说完话,芸夕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确实,此时的衣服完全的湿透了,而且火焰也不是很大,虽然在洞穴之中,还是感觉十分的寒冷,并且贴在皮肤上的纱衣也让人十分不舒服。   但芸夕此时的眼眸透露着一丝锐利,直视着邪离·兰洛斯,苍白的脸蛋有着一丝愠怒,显然是认为邪离·兰洛斯又要借此来搞些暧昧的事情,毕竟孤男寡女的并且全身湿透了,难免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额,我可以到外面去的,保证绝对不会偷看的。”   邪离·兰洛斯立马保证道,似乎下一刻就要转身离去一般,也不知他的心中是怎样想的,对于芸夕,并非到了让他着迷的地步,也许是这样的,只是男人或许都希望可以得到身边女子的倾心吧,不过他是否喜欢,但芸夕对他有抵触,也不会在意他心中的想法的。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   外面将会滔滔,并且正处在夜末之时,寒露霜降许多,而邪离·兰洛斯又是浑身湿透,就算是非常人,也难免会染上风寒的。   芸夕阻止了邪离·兰洛斯,不管邪离·兰洛斯是处于何种心态照顾她,芸夕都不会如此坦然接受的,其中缘由颇多。   紧紧挨着那一道火光,有些温暖,和周围的寒冷交融着,光与暗之间也形成了影的交汇,两人就这样坐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似乎,在那破晓的光芒之中,有着两道影子在眼中闪烁着,芸夕的双眸有些迷离。   “寒枝,它死了……”   “但它的颜色还是一样的雪白。”   那是,泪眼朦胧的少女和一边忧郁的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光暗交合之处。    第九章 望江岸老村 更新时间2013-1-7 17:49:21 字数:2875  这是?苍凉的,白蒙蒙一片,似云雾一般的索绕在外面,有着光透过,晶莹而剔透。   伸手轻轻的触摸着,雪?不,没有那种松软的感觉,同样的冰冷,同样的苍白,却没有那份应有的柔软。   芸夕望着山洞之外,那是,霜雾降临的感觉,是的,晨曦的光已经可以看见了,只是,十分的微弱,在这一道千丈峡谷之中,江水冰凉,黄石枯竭。   “我想,我们再不走的话,估计只能到河里捞鱼了。”   邪离·兰洛斯轻轻的叹道,显然这样的环境十分的不利,火苗已经成为了灰烬,虽然一副也算是干了了,不过在这早晨还是非常的冷。   运势踏步,芸夕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的洞穴,而外面,滔滔的江水虽然不是很平静,但也没有了太大的风浪,抬头仰望,一道天幕横斜而过。   晨光,有着迷雾一般的飘渺,即使是踏势而起,也无法到达那样遥远的距离,这里是,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地方,宛若万丈深渊一般,只有流淌着的江水。   是这样子吗?   “沿着这岸边石壁行走,或许可以碰到船家吧,毕竟这里的鱼可是很多的。”   邪离·兰洛斯建议道,对于常人来讲,或许无法走过这陡峭狭隘,并且断断续续的石壁道路,不过芸夕他们掌握了大势的运转,倒是可以过去,如若江水在平静一些,徒步过江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如今站在江面上,不说难以站稳前进,衣服也会被跳动的水花打湿的。   迎着江风,在这石壁之边行走着,常常的峡谷之中的两人显得异常的渺小,而周围的白雾也将他们掩盖住了,时常有断裂的地带,有巨石当道,便纵身而起,飘飞而过。   从声音来看,这里应该已经是处于这个峡谷的中下游了,毕竟上游那个巨大的瀑布,宛若天幕一般,从千丈垂下,声音宛若雷鸣,而这里却完全没有听闻到,果然,这江水在一下子便将两人带到了离商队很远的地方。   我们的旅途,就如同奔波的江水一般,永无止尽而又枯燥无味,不知源头,也不知终点,只是,顺着这河道,顺着这峡谷,便可以了,阳光、白雾、霜雪、黄石,一切都是静止的后退着,矛盾而又是为常理。   剑,在前方有责天幕一般的昏暗,有着,挡住了道路的石头,和芸夕相比,它是那样的庞大,那样的威武,而手中的剑刃,却异常的纤细。   在这石壁前方十米之处,长剑出鞘,森冷的剑势如同霜寒一般散布在苍白的雾中,宛若,银钗划过天际所留下的银弧一般,一闪即瞬,虚空,在眼前倒塌了一般。   轰隆隆。   巨大的石壁,就这样被切开了,表面之上,有着光滑的镜面,倒影着,天河之上的晨光,反射着,这个镜像外的世界,阴暗的,苍冷的,狭隘而又冗长的。   “怎么了?”   邪离·兰洛斯轻轻的问道,眼神看着芸夕有些诧异,或是有些不解,是的,芸夕此时的行为,可以说是完全无意义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   没有了天地威压一般的瀑布之势,他们可以任意在此施展术道之力,但,此时的他们,需要的紧紧是到前方寻匿渔船,石壁障碍,前面也见过许多,紧紧只是这一块比较大便出剑斩裂?   不,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踏势而起,依旧可以越过此地,但,芸夕却出剑了,那是,有着什么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是的,芸夕疾驰的身影,缓缓的收起了长剑,向着前方望去,无尽的苍茫江河,无尽的峡谷绝壁,这样的一道剑痕,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想要改变着什么罢了,当然,做了一次徒劳的事情呢,剑可以斩断前方的阻碍,但,却无法斩碎这个制造阻碍的世界,就如同,人类有着惩罚的律法,但却没有可以抚慰伤痛的职能。   什么都不要去期待,什么都做好了失去的准备,战斗何时都可以去迎接,鲜血如何喷溅都可以不为动摇,希望着什么的时候便应该有着面临绝望的思索,人们无法做出绝对的事情,仅此而已。   寒枝,寒枝……   “璃月……”   那个名字,还在被呼唤着,在记忆当中,然而,此时,它只是虚假的而已,只是,妄想当中的虚伪而已,岁月变迁,时代更替,一切沧海桑田,轮回逆转一般的因果相缠,注定着,孤独吧。   “芸夕,到底怎么了?”   “没事,只是,没事了而已。”   芸夕轻轻的摇摇头,或许,脑袋有着太多的,太多的记忆在闪烁着,让她的心境,一直无法沉寂下来,最近,要到兰洛斯,要去寻匿着那件东西,便一直心神不宁,只能说,因果造就了名为孽和缘这般困恼人心的东西吧。   前方,路途曲折之处,苍凉的江水在拍打着石壁,水花晶莹的跳动,光,微微的斜射而入,有着一个黑点在远处。   芸夕和邪离·兰洛斯两人向着前方踏去,渐渐的,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渔船,在江水之中飘荡着,宛若一个漂移的小木屋一般,沉浮之中随着江水摆动。   “船撞到石壁沉下去了哦,那可真是不幸,不过万幸的是人没事请。”   渔夫有些叹息的说道,他的年纪已过花甲,微微驼着背,干枯褶皱的皮肤诠释者岁月的流向,有些破旧的渔船在水中荡漾着,便是便是邪离·兰洛斯在岩壁之上打招呼过来的渔民。   “这一带虽然河道匡阔,不过因为是在峡谷之中,而且上游有着千丈瀑布,也因此无法用来运输用,也只有少些游者和渔民偶尔经过而已,年轻人是异地的游者吧。”   “嗯,在下和妹妹也是观此处峡谷清幽自然,不过幸好得遇老伯,不多时日便会回到家乡。”   那渔老问完话,邪离·兰洛斯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将身份暂时的定位了,等待着小小的渔船可以达到峡谷的出口,在那里或许便可以登岸了。   长风接引着孤帆,木浆摇摆着江水,顺流而下,有着青鱼游动,白雾索绕,嫣然一片空谷清雅,让人的心缓缓的平静下来,脑海中的杂念也开始消除了。   在那河岸之处,有着一座小村庄,依山傍水,显然是十分的偏僻,小船缓缓的停靠在那儿,渔老带着芸夕和邪离·兰洛斯向着村庄之内走去。   “这儿因为处在较为地的地方,并且有着群山环绕,所以离镇上还要好一段距离,并且山路曲折复杂,难以分辨,两位还是先到屋内歇息一下吧。”   淳朴的乡间让人感到一阵清凉,虽然渔老说这里和镇子距离很远,但芸夕他们并没有太多在意,跨越着一个帝国,至今已经行过了一个多月了,他们也不会在乎一点时间的。   在一座有些破旧的房屋之内,有着以为老妇蹒跚走出,看到渔老带着两人,笑盈盈的过来问好,原来却是老夫妻独自生活在这里,而周围的村民也大多如此,许多壮年都会到镇子里去发展。   “等我和老伴去镇子上卖鱼的时候,便帮你们打听看看那里有没有商队经过,你们兄妹先在这里休息一两天吧,这儿的空气可清新了。”   老妇小呵呵的说着,似乎很是开心的样子,确实,这里的景色十分的美。   有着枯藤、山水、村庄,宛若世外一般,让人可以放下任何的烦恼和忧愁,只是,一切似乎也只是奢求一般,芸夕的眼眸望向了那遥远的天空深处。   “我们,不可以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吗?”   “如果这魔障可以快一点退散的话,这片天空便可以恢复清明,到时候,什么也不用管,寻一个清幽的地方再说,不是很好吗?”   是啊,记忆当中,一直都渴望着有着这样的生活,有着,可以放弃一切,然后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一切因果使然,谁也无法逃过命运的枷锁。   芸夕孤身一人,完全的隔绝了外界一般的站在窗台之前望着外面的景色,阴郁的气息笼罩着,让人无法喘息。   “心情不好吗?年轻可是要有活力的,否则可是不会得到原谅的呢。”   老妇站在了芸夕的身旁,对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芸夕轻轻的叹道:   “村庄后山有着一处天然的温泉,现在冬季时节,可正是养神休息的时候呢,小姑娘要拿出干劲来,好好的笑一个吧。”   外面,有着清凉的风吹过,落叶飘飘,翠色与枯黄参差着,竹枝横斜。    第十章 山泉疏影 更新时间2013-1-8 17:51:56 字数:2679  十二月末的季节,在这山林之间还算是清寒的,不过此时周围烟雾缭绕,苍茫的一片雪白,可以说,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也算是四季如春的景象了。   在这样的山林之中,芸夕单独一人静静的站在那儿,些许过后,将背后的长剑解下放在一旁,一袭素色纱衣缓缓的被掀开来,露出了白皙晶莹的皮肤,水嫩剔透。   前面是一个清澈的小石潭,有着泉水在喷涌着,淅淅沥沥的声音让人感觉如同浪花跳动一般,也有几个缺口向着外面流淌着细小水流,潺潺的流水有着一丝温热,这里便是山林后的温泉了。   将身体缓缓的浸透在那有着温暖的泉水之中,芸夕也慢慢的闭上双眼,感觉原本冰冷的身体也一下子热了起来,十分的舒适和轻松。   一直以来,似乎很少有过这种体会,不管是曾经的她所仰望着的灰暗天空,还是如今在这个时代之中,星罗帝国皇宫,埃索尔皇室,或是那一个多月的旅途,都让人有着一种深深的枯燥和疲倦。   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失去了原有的身体,以另一种身份,在另一个时代重生,对于不同人来讲,会有着各种各样的改变,坚持着原有的一切,否认如今,然后自欺欺人的过活着?或者是抛弃从前,从新开始?还是,在两者之间徘徊着,陷入了永无止尽一般的纠结之中?   准确的说,芸夕不属于这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她,有着非比常人的意志和心境,有着更为高深的视角,但那样的话,却是更为让人痛苦的地方,试图去接受着什么,试图去斩断着什么,因果相生其实只是心意的牵绊,想要斩断,想要继续,也只是心境的抉择而已。   “不,我所要的只是寻找一个愿望而已,所要的也只是一个寄托罢了,时空阻隔着的,只是视线而已,但岁月无法磨灭的却是心中的执着,万事万物皆有其存在之理,化为历史皆有其湮灭之理,归为记忆亦有其残留之理。”   芸夕身上开始泛出苍茫的雾气,但却没有那样的飘逸,而是,一种如同风劲一般狂舞于周身,原本寂静的泉水开始绕着她为中心形成了一圈圈的波纹在旋转着。   这一片泉水,有着灵的存在,让人提神醒脑,让人疲劳缓解,便是它的功效,而此时的芸夕,也恰恰需要的便是如此,心中的疑问无需过多纠结,一切也将顺其自然。   天地有其术道,风雷电光,皆为能,而世界有其基础,是为力,支撑着万物,就如同世界有其理,运转着万事一般,气、势、灵便是术道三门,包揽天地威势。   此时周身索绕着便是芸夕自身的势,因为剑道的缘故而有着剑的锐利,这片山林的灵虽然不是很浓厚,但也比其他地方要强许多,芸夕也是借此来调理身子。   毕竟,这具身子是在太过柔弱了,力量和耐力都无法达到常人的水平,也只有芸夕的先天剑势才能够勉强发挥出一些武道技能。   噗通。   一片巨大的浪花将芸夕惊醒,睁开双眸,却是有着什么东西掉落在了泉水之中,水花一下子喷溅而起,芸夕荡势平水一般,周围又恢复成清明之状。   手上,有着一丝滑腻和冰凉,即使在这温热的泉水之中,也无法消退的冰冷,芸夕往下一望,自己的手居然搭在了一个细小的胳膊上,粉嫩而苍凉。   身前是一名娇小的女孩,年纪是十岁左右,单薄而纤细的身子居然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纱裙,比之芸夕的衣服还要少许多,两只细小的胳膊露和小腿在了外面,十分的白皙。   她有着一头和芸夕一样的乌黑长发,此时因为从水中冒出来而显得湿湿的,晶莹的水珠看起来更是晶莹剔透,光滑柔顺,一张娇俏可人的小脸向着芸夕的胸前靠近。   细长的眉毛之下,有着十分迥异的紫色眸光,这让芸夕觉得一阵惊异,这大陆上似乎还没有这样瞳色的人种,还来不及细细欣赏那精致的容颜,她已经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芸夕的怀中,两只手臂仅仅的将芸夕抱着,身体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而颤抖着。   如同娇弱的小动物一般可人,让芸夕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怜惜之色,即使是这小女孩行为怪异,并且来历和身份都无一不透露着神秘气息,但这样的情况之下,芸夕也只是伸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抚摸着。   芸夕显然无法知晓这个小女孩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态和经历,不过她可以感受到,这个小女孩那紫色瞳孔之中所蕴藏着的苍冷和空洞,就如同,那星罗帝都花会之时,那一片在寒冬之夜黯淡而湮灭的紫星罗,完全的,颠覆着那样一种高贵而艳丽的魅力。   “妈妈……”   声音有些甜腻,那是小女孩特有的清脆,宛若清水潺潺,十分的细小,和那风飘过一般的轻柔,却又包含着无尽的缠绵之意,却是埋在自己胸前的小女孩轻轻的呼唤着,让芸夕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妈妈的味道,一定是妈妈的……”   她的声音,有着一丝哭泣的味道,宛若欣喜若狂一般,却又饱含着无限的哀怨,那冰凉的触感,芸夕分明可以感受到,似乎,就如同她抱着是岐烨长剑一般,让人有着无法挥去的寒意。   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芸夕感受到,那似乎是在呐喊一般的,呼唤着自己的母亲的孩子,她那如同枯竭一般的嗓音,宛若莺啼,无法知晓真相,无法明白心意,有着只是一种苍凉的喜悦。   寒潭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在那树枝间出现了一个人影,浓眉赤眼,络腮短胡,一副虬髯大汉的样子,在这寒冬之中身着兽皮大衣,露出半个结实的肩膀,而手中擎着一柄巨大的武器,如同长剑一般,只是剑柄的两端都是剑身,十分怪异。   “那么,这位泡温泉的小姐,麻烦将那件东西放开吧,它不是你能够拥有的,当然,连触碰都是不行的。”   他的声音,有着一种如同恶霸一般的气焰,嚣张而又疯狂,似乎芸夕如若不讲那小女孩放下,下一瞬间他便会用那柄怪异的武器割开她的喉咙。   “那件东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芸夕的声音十分的寒冷,这个家伙,居然用如此的话来形容……看着身前有些迷恋的在在即怀中的小女孩,芸夕有着一种莫名的愤怒,凤眼直视着那树枝之上的虬髯大汉。   “有趣,很久没有听到别人以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了,那么,让我看看你那美妙的身躯里面所蕴含着的是怎样艳丽的鲜血呢?一定是非常的耀眼的吧。”   大汉发出了有些恐怖的笑声,以几乎是变态一般的口气似乎在准备欣赏着一副美人凋亡,血肉喷溅的场面,手中的双头剑刃如同风火轮一般舞动,在空气之中轻轻的一划。   前方,树枝随着他划过的轨迹缓缓的落下,毫无声息一般,就像是切割开空间一般将剑刃降临而去。   芸夕双眸微微一凝,这个大汉的武技非常的强大,对于势的运用竟然已到了这种随手隔空切物一般的强大,伸出纤细素手,芸夕在水面之上轻轻一拍。   谭中泉水一瞬间变飞溅而起,化为了一道道巨大的天幕水帘一般阻隔一切,将那剑势化解开来,而那苍茫的雾气开始弥漫在虚空之中,流淌而下的水幕之后,露出了芸夕窈窕纤细的身姿。   此时的芸夕已然站在了水面之上,而她的身子也裹着一件素色纱裙,一手抱着一直挨在她怀中的小女孩,另一手执着岐烨杀剑,湖波荡漾,目光苍凉。   如同雾气一般的剑势索绕全身,摇摇相对,那大汉却是咧嘴一笑,两道劲气一般的东西在空中相互抵触,周围的树木摇曳着,落叶飘飘,寒枝横斜,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第十一章 琉璃 更新时间2013-1-9 17:56:38 字数:2639  林间的树木在疯狂的摇动着,而芸夕的脚步也不禁微微的一退,目光有些苍冷的望着那看起来轻松自在的大汉。   “女人,你应该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再不把它交出来的话,可是会被我杀掉的,绝对。”   低沉的声音蕴含着一些威压,那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势,显然这个大汉有着绝对的信心,他手中的怪异武器在虚空挥舞着,周围树木一片倒下,露出了一块空旷的地方。   以芸夕如今的身子显然是无法战胜这个大汉的,不过此时的她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曾经身为剑道强者的她有着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非常的不智,但个人有各自的原则,也有不得不在明知道会失败的情况下依旧战斗的时候,这便是她所必须坚守的尊严。   长剑微微荡漾,如同湖水轻盈跃动一般,涟漪招摇,踏步而过,片片波纹生起,芸夕持剑之间已经和对让交手,一招之下完全的没有躲避,即使是试探性的一击也让芸夕有些吃力,秀眉皱起。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战斗芸夕也碰过几次,但不像此次这般艰难,不管是面对杀手、黛尔菲恩,还是克劳瑞斯,或者是邪离·兰洛斯,战斗都没有那种让人窒息一般的感觉,这久恍若在面对着奥布雷·埃索尔一般。   这个家伙,力气奇大,并且气势霸道,那两头剑刃狂舞着,让芸夕如同身处枝叶遍布的密林一般,只是这些树枝有着剑一般的锋利。   一手环抱着小女孩在这水面之上后退,另一手执剑对抗着那大汉,芸夕的双眉一直未曾舒缓,长剑和对方的双头剑碰撞着,巨大的反冲力气被移到了脚底的水面之上,瞬间荡起无数水花,而这些水花在空中还未来得及飘洒,便被那密布的剑势斩击成为了粉末水汽一般,犹如白雾弥漫虚空。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或许我该吧你依赖着的那个怀抱切开才对。”   大汉显然是在对着芸夕怀中的小女孩说的,而且声音之中有着一种杀虐的感觉,显然是要逼迫小女孩离开芸夕,阴冷的样子让人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要,你先回去,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所以自己会回去的,这是命令,快点住手。”   突然,原本将小脸埋在芸夕怀中的小女孩转头对着一直和芸夕对战的大汉喊道,声音清脆,却蕴含着怒气,而且之中又有着一丝威严一般的存在,让人无法忽视。   芸夕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的身份,不过显然不是那样的简单的,和这大汉的关系也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样单纯,她刚才的话显然不只是语言上的命令,那气势宛若高高在上一般,而之前的大汉更是没有一点的尊敬意思,果然其中有着很深的东西呢。   “哼,想要命令我,如今的你还不够资格,除非你乖乖的跟我回去,否则今日这个女人便会死在我的剑下。”   大汉也是满脸凶神恶煞,双头剑倒竖而起,纵身跃向芸夕所在之地,如同有着擎天之力一般,在呼喊之中剑刃降临,芸夕知晓无法硬接这样的一剑,再次退步三米之外。   双头巨剑似乎空斩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接着顺势而下,批击在水面之上,呼哧声中,剑势纵横,居然直接斩裂这一潭泉水,裂缝向着芸夕脚下蔓延。   “你想要违抗我的命令?那样的话你离死不远的。”   脚下没有了支撑的水面,芸夕踏着水花而起,身影飘摇一般的越过树梢,狂风舞动黑发,怀中的小女孩的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并且对着站在水面之上的大汉有着一种威胁的语气说道。   “哼,至少如今的你,根本无法做到,那样的话,杀个人,带你回去,很是轻松。”   大汉踏空而起,双头巨剑纵横虚空,周围残存的树干应声倒下,芸夕轻轻踏步而退,此时的她不说身体薄弱,剑势无法长存,且一手环抱着小女孩,剑技也无法使用,只能用一些简单的剑招,可以形势对于她十分的不利。   “名字?你的名字?”   芸夕轻轻的开口问道,她可以感受到这个小女孩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十分熟悉的感觉,或者是一种让人很亲近的气息,那是什么她无法知晓,但,其中是否有着因果的牵绊?只是,记忆当中,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存在才对呀。   “琉璃,千剑琉璃,妈妈的话可以叫我琉璃。”   小女孩,或者是千剑琉璃轻轻的,宛若呼唤一般,声音之中隐隐有着一丝啜泣,那是像花朵一般盛开着,在粉嫩花瓣之上点缀着的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闪动。   千剑琉璃,这样的名字似乎和她那神秘的身份和怪异的瞳色有着一些关联吧,这个大陆,在魔障退却后的七百年间,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一些古老的世族或是消亡或是隐世,而在芸夕的印象之中,这样的名字,或许只有很久以前,或者应该追述到古之时代才有可能出现吧。   在芸夕倒退的过程之中,那大汉紧跟而上,就在要再次交战之时,地上突然有着许多的树枝如同羽箭一般射向空中,让大汉的身形停顿下来,应付着那些树枝。   芸夕降落下来,发现确实邪离·兰洛斯就在那儿对着她微微一笑,不过那大汉似乎并没有再追上了了,虽然知晓那样的几支树枝的偷袭不可能让他受伤,不过既然没有过来芸夕也不再理会。   “你在这儿多久了?”   芸夕有些清冷的问着,当然不是因为埋怨对方现在才出手,而是心中有一些郁结而已。   “刚到,这样的打斗搅乱了天地大势,我也是才发现便赶过来的,话说,芸夕不解释一下吗,这个小女孩?”   “没什么,我们还是回去吧,到村庄再说。”   芸夕拉着琉璃向着山下移步,而邪离·兰洛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着山林之后望去,眼睛微微的一凝,不过之后俊秀的脸上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向着芸夕离去的方向走去。   而山脉之上,无数倍被打折了的树干之中,大汉将原本挥舞着的双头巨剑从新扛在肩膀之上,转身望向远处的密林之中,那里,有着以为老者存在。   老者静静的站在那儿,手中却握着一把暗黑色的长弓,而另一手已经将玄拉满了,周围有着无数大势纵横盘旋,地上落叶被惊起,在空中飘零之后化为烟尘。   不过这老者在和大汉摇摇对望之后,便将玄缓缓的放开,卸下了长弓上的刚箭,对着大汉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却又包含苍劲,有着无法忽视的威严。   “有些人可不是你可以随便乱动的,即使你是大陆四异剑之中的双头剑也不行。”   “这种气势,这种锋芒,然怪可以让我感到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兰洛斯的青羽果然了得,那么,你手中的便是传闻中兰洛斯的上三国器之中的暗箭了?”   大汉说话的语气似乎很不在意,不过内心却是相当忌惮,对面的老者,便是被邪离·兰洛斯称之为青叔的人,也就是闻名一时的暗箭使青羽。   “不管如今你属于什么势力,但和兰洛斯为敌,你们还是太早了。”   青羽这样的老一辈强者,显然也知晓着许多大陆之中隐秘的事情,对于那大汉,或者被称为四异剑中的双头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的话带有着一种警告的成分。   “那么,我就给那丫头一点时间吧,虽然很想要和你战斗,不过如今不是时候,而且,战斗理由的话,还在酝酿当中。”   扛着双头剑,大汉踏步而行,向着山林的深处走去,而青羽也是将暗箭从新背在了肩上,摇摇望着山下的村庄,并没有像那里走去。    第十二章 村游 更新时间2013-1-10 17:50:42 字数:2749  在村庄之内,也就是渔老的家中,邪离·兰洛斯有些怪异的望着芸夕,还有一只拉着她裙摆不放手的琉璃,显然,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很像是一对姐妹,可问题就是琉璃对着芸夕喊着妈妈的。   如今的芸夕其实也不知道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不过按照印象当中,似乎也是在年底,那样的话现在可以说已经是十六岁了,在这个时代确实有些人已经成为了妈妈,不过千剑琉璃这个小女孩,怎么看也有十岁了,这样一来,两人相差的岁数也不大。   “琉璃为什么叫我妈妈?是不是想妈妈了?”   芸夕轻轻的问候道,这个小女孩一副弱弱的揪着自己的裙摆,一副十分不舍的样子,显然是怕自己离开,可是芸夕也不认为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认不得自己的亲生母亲,更何况琉璃一开始的表现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小女孩一般,且身份也十分的神秘。”   “因为,有妈妈的味道,在妈妈的怀里,可以感受到,十分的温暖,十分的亲近,琉璃的妈妈,才会给琉璃这样的感觉。”   琉璃一脸沉迷的抱着芸夕的腰身,再次将脑袋埋在了她的怀中,一时让芸夕不知如何所言,轻轻的抚摸着她那柔顺的长发,有着一种温馨的感觉。   “这可不行,琉璃要叫姐姐才对。”   邪离·兰洛斯突然对着琉璃说教道,显然,他认为还是少女的芸夕突然被当成了人母,其实也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在这个大陆上,女人的名节可是很重要的。   “不要,琉璃的妈妈就是妈妈,不是姐姐,大叔你是谁来着?”   “大叔?你叫我大叔?”   邪离·兰洛斯突然怪叫的一般对着琉璃问道,他有一种憋屈的感觉,自己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叫成大叔,那种邋遢的,不修边幅,满嘴胡子的大叔吗?真是不可理喻。   “不要无理取闹了,安静一些。”   芸夕有些轻缓的说道,显然这样的话让邪离·兰洛斯有些无语,自己居然被说成是无理取闹,不过想来也是,芸夕这算是十六岁的妙龄少女都被称为妈妈,那邪离·兰洛斯成为了大叔也算是在合理之中。   此时的琉璃居然就这样躺在了芸夕的怀中睡着了,果然是,有妈妈的味道吗?居然这样的容易睡着,那张秀丽可爱的小脸在芸夕拨开她垂下的头发时露出来,有着一种让人着迷的清新。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呢?这个孩子……”   “先缓一缓吧,这次的旅途,都等了多久了,或许,有些东西,一直沉淀在那里,不会在乎一点时间的,至于这个孩子,我也知道,有着很多的秘密,只是,一直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   在邪离·兰洛斯的问话到一半的时候,芸夕便将话接上去了,她也知晓这,琉璃不会在她身边长久的,也正如当时琉璃自己所言一般,她回自己回去的,只是,想要和妈妈待一会儿。   有太多的东西无法知晓,有太多的因果莫名其妙,又有太多的牵绊缠绵悱恻,人,或许一生也无法将之理清的,如今的芸夕,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为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也就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了,这片大陆,或许会有着让她流浪着的心得到归宿吧,只是,如今的她,也只是去兰洛斯帝国寻一见故物罢了,等待结束,或许真的如同星罗帝都那般,斩断前尘吧。   “你不会真的是她的妈妈吧,居然有着这样的心灵感应一般的东西存在,呵呵呵。”   邪离·兰洛斯开玩笑的说道,不过,显然他和芸夕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很难搞好气氛,芸夕的神情依旧不变,而他却笑得有些苍白。   “或许是呢,谁又知道,这一生烟尘,又要颠沛几世流离。”   芸夕若有若无的说着,完全无法揣摩她到底是要说明些什么只是,一切都如此而已,飘渺难测,如同命运一般的,在既定与未定之中的徘徊,仅此而已。   “也是,一切不可预测而又既定的命运,仅仅只是一些因果而以,在某种方面上来讲。”   邪离·兰洛斯似乎也同意,只是言语之中又有着另外的一层意思,深邃的眼眸幽幽的望着芸夕,还有她那白皙的手掌在琉璃的头上温柔的抚摸着。   “妈妈……”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琉璃要出去逛一逛吗?”   “嗯!”   芸夕温柔的牵起琉璃的手,慢慢的向着屋外走去,而邪离·兰洛斯也无奈跟了上去,外面还是有些寒冷的,风微微的吹动着裙摆,有一些苍冷的颜色飘动着。   村庄有些偏僻,因此离小镇非常的遥远,芸夕显然无法在这个时候带着琉璃到小镇之上,毕竟涂中要行许多里路程,而在这样的小村庄之中,却也有着一些小摊商贩,虽然货物十分稀少,不过倒也可以方便一时。   村庄之内有着数个孩童在玩耍着,朴素的衣着,简单的发饰,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是游戏一般的追逐着,玩闹着,甚是清闲。   “琉璃要和他们一起玩吗?”   回答芸夕的只是一个微微的摇头,还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芸夕的大腿上,显然,琉璃或许不是说为的怕生,但肯定不是和普通孩子一样的。   刚开始那般的相遇,她是那样的娇弱,让人升起无限的怜惜之情,接着对双头剑客,她的话又充满着一种威严,而在芸夕身旁,却又一直如同被宠溺一边的欢乐,那是,真心的喜欢着她的妈妈吧。   “这样的生活,很是不错啊,如果可以的话。”   邪离·兰洛斯望着周围的一切叹道,确实,这里的村庄随便避世,但景色宜人,生活悠闲,民风淳朴,也算是一块宝地吧,一直生活在那种大帝都之中,有着富丽堂皇的宫殿,穿梭在衣冠华丽的人群当中,也是一种疲劳。   “确实,不过……”   不过,也只是奢望罢了,对于邪离·兰洛斯来讲,毕竟,身为帝国皇子,甚至是很有可能继承帝国王座,这样的生活,是他无法得到的,也因此,未曾得到的,远远注视着的,才是最为美的东西。   “妈妈,妈妈,你看这是什么?”   一身单薄的纱裙摆动,却是琉璃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什么向着芸夕炫耀着似的,细细一看,一个非常美丽的扇贝被她抓在手里,前方,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到了沙滩之上。   “很漂亮呢,来,我给你带上。”   芸夕接过了那个贝壳,小小的,但却有有着光滑而清晰的图案,在风吹日晒之后显得清澈剔透。芸夕从被扣截断了两三根常常的发丝,轻轻的拧动几下,便运用着势附着在其上,宛若锐利尖针一般,将贝壳刺开一个小孔。   缓缓的将发丝穿过,然后再琉璃的脖子上系好发丝的两端,便将这个小巧可爱的贝壳挂在了琉璃的脖子上,琉璃却是发出一声咯咯的笑声,显得十分开心。   “嗯咳,真是的,这样宠溺孩子可是不行的哦。”   “大叔你那像父亲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真是不害臊。”   “你这小鬼,真是的。”   看见芸夕和琉璃这样温馨的一幕,邪离·兰洛斯却是轻轻的磕着嗓子,然后用沉稳的声音说道,不想却被琉璃一下子点破,瞬间有些颜面尽失的感觉,偷偷看着芸夕,却发现此时的她微微掩面轻笑,宛若雪莲初开一般。   只是,这长久的寒冷所酝酿的纯白苍冷,却是在那绽放的一瞬间有着让人着迷的气息,不过在下一瞬间却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而且声音有些幽幽的说道:   “以前,有一个少女,也很喜欢小孩子,说着想要着当妈妈的感觉,不过……”   不过什么,芸夕却无法说出口,记忆之中的事情,一直无法抑制一般的容易涌现出来,就如同纠缠着的因果,让人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又陷入了更深的牵绊之中,难以斩断。   “回去吧,这儿有些冷。”   这儿,确实有些冷的感觉,风,还在招摇,岸边浪花依旧飘摇着。    第十三章 斩缘杀 更新时间2013-1-11 17:59:17 字数:2854  寒冷的夜中,有着什么东西在轻轻动弹着,感觉,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出现,让芸夕的眉头微微的一皱,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发现身边的琉璃已经醒过来了。   此时的琉璃,那娇小的身子似要完全扑倒在芸夕的身上,翘起的小脑袋靠在芸夕的前面,身处冰凉的小手在芸夕白皙光滑的脸颊上缓缓的划过,慢慢的靠近芸夕,将樱唇贴在了芸夕的额头上,也是一片冰凉的感觉。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休息,是睡不着吗?”   芸夕轻轻的将琉璃揽在怀中,端坐起来,抚摸着她那纤细的后背,语气之中有着一丝轻柔,可是不管如何,怀中的身子依旧没有动,并且有着一种化不开的冰凉。   “不是,我想出去走走,到那山里之间。”   声音听起来不再是那种撒娇一般的感觉,而是有些僵硬的,或则说是有着一种平静一般的感觉,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想,这,是一种十分陌生的声音。   “是吗?那我们出去走走吧,反正离天亮还有段时间的。”   芸夕轻轻的掀开被子,将一旁的纱裙穿上,稍微梳理了一下长发便和琉璃出门了,外面,还是一片灰色的朦胧世界,山村的前面有着一望无际的海水,但却无法看到地平线所发射出的黎明之光。   而身后,便是起伏高山,成片丘陵,移步而上,在那半山腰之中便可以看到远处有着一道巨大的裂谷,便是芸夕和邪离·兰洛斯掉落下拉的那道峡谷之地。   迎着山风,背着沧月,芸夕和琉璃已经来到了山崖之上,脚下便是那峡谷之地,虽然没有上游的那般千丈至高,但似乎也达到了百丈之深。   “真是一座寂静而美妙的山村啊。”   俯瞰而下,在灰暗的世界当中,远处有着银光荧荧,碧水滔滔,而那之前,却是一片寂静的村庄,几户人家,低矮简陋的房屋,随意布局的街道,都在着夜色之中变得格外的耀眼,也是突兀。   琉璃用着那样一种发自内心的话来赞叹这一片村庄,似乎在祈祷着什么,将那融入夜色当中的小村收入紫色的瞳孔之中,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弥漫开来。   芸夕有些诧异的望着身边这个娇小的身影,十分的诡异,是的,此时的琉璃,完全不像是以前,那样的一种冷漠,怎么可以这样子改变呢?声音,无不透露着一种枯寂而绝望一般的让人悸动。   毫无缘由的,无法理解的,难以明了的,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琉璃那空洞的眼神望向芸夕,而且,姿色眸光之下盈盈闪烁着的,那分明便是泪花一般的东西。   “对不起……”   “到底怎么了?不能跟我,跟妈妈说吗?”   此时的两人已经相对站在,犹如之间有着天然的壁障阻隔着一般,无法相互沟通似乎,只能用眼光去遥望,语言也失去了它的作用,显得苍白无力。   这是?   芸夕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却是琉璃不知何时,纤细的小手拿着一把长剑,长剑的样式很是古朴,让她觉得十分的眼熟,是的,这柄剑和传统的西方巨剑或者是细剑不同,它透露着一种古朴的感觉,十分的,和岐烨长剑有着十分的相似。   “其实,从一开始我便知道,琉璃之所以对妈妈十分的亲近,是因为那柄剑的缘故,但琉璃有罪,意志力太过薄弱了,一下子便陷进去无法自拔,所以,造就了如今的分别。”   缓缓的举起那柄比之她身高还要高的长剑,摇摇指着芸夕,琉璃的声音有着一种哀默,有着一种冷然,那是,如若诀别一般的鸣泣。   “为什么?不能说一下吗?”   芸夕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喜欢这个小女孩,一直都想着哪里可以帮助她,可是似乎一切都是枉然,不明真相,不知因果,却又身在其中,完全的一头雾水。   “下一剑不闪的话,便会死的。”   长剑居然这样划过身边,一点发丝飘落,脸上仍然有着未曾退去的寒气,芸夕惊慌的望去,琉璃已经执剑而立站在了她的身后,周围剑势弥漫,虚空犹如碎裂了一般阻隔着视线。   丁零一声,芸夕的岐烨和琉璃手中的那柄不知名长剑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芸夕的身子在长剑相撞的一瞬间居然一下子向后面倒飞出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毫无理由的战斗,莫名其妙的变化,还有,这究竟是怎样的怪力,居然可以一下子打散芸夕周围所集结的锐利剑势。   此时的芸夕胸口有着疼痛传来,琉璃一击的力道居然比之那双头剑客还要强悍,而对面的琉璃,此时出了一脸冷漠之外,双眸在沧月之下,居然隐隐有着紫光发出,诡异至极。   这算是什么?黑夜的变身吗?或者是所谓的隐藏着的人格?芸夕不知晓,不过此时的琉璃和白天简直就是两个人的样子,并且武技奇高,果然是有着十分神秘的身份呢。   “都怪琉璃,因为太喜欢妈妈了,所以才会来到妈妈的身边,如今却又作茧自缚,但,那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毕竟我是那样的喜欢着妈妈。”   琉璃的长剑缓缓的上扬,夹杂着无边的威能一般,如同暴走的风雷,简直让芸夕难以呼吸,瞬间之下,居然直接被她的气势所压倒,长剑再次对碰,那种被无边威压锁住的身影,如何也无法逃避。   一剑斩下,芸夕只能以岐烨硬抗着,而她身融大势,和着大地瞬间联系在一起,但依旧被那样的力道压得身形微微晃动,脚下的大地居然开始出现了裂缝,并且快要崩溃了。   “因为喜欢着,所以不得不斩断,所以,妈妈,只能在我的剑下消失吧。”   更为强大的力量在琉璃的身上出现了,芸夕闷喝一声,秀眉紧皱,似乎体内的势完全的被打乱了,而且脉络也十分混乱,整个身子随着这一片大地向着下面沉落,如同飘零的雪花一般,向着下面的长江落下。   “住手,琉璃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扑哧的一声,一抹鲜血喷溅而出,邪离·兰洛斯应声倒下,一柄长剑就这样插入他的体内,而琉璃却完全无视他,纵身跃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邪离·兰洛斯努力的不让眼皮垂下,望着那跳下峡谷的琉璃,接着还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大陆年轻一代人杰,居然在不经意之间被一个小女孩给击倒,当然,刚才的琉璃完全没有丝毫留手,速度之快非常人随及。   可恶,芸夕,到底是怎样呢?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我就这样倒下了?简直是如同丧家犬一般的无力呻吟着吗?可恶。   邪离·兰洛斯已经无法思考了,血水在地上缓缓的流淌着,那柄长剑,居然还留在左边的肩膀之上,那样的疼痛,却又在慢慢的退却的感觉。   两道人影出现在那儿,一个老者连忙将晕倒的邪离·兰洛斯扶起,将长剑拔下,丢弃在一旁,并且开始为着邪离·兰洛斯包扎涂药。   “为刚才为什么阻止我出手?难道要和兰洛斯为敌?”   青羽有些愤怒的说着,显然对于一旁拣起那柄染血的长剑的大汉十分的愤怒,而那大汉,便是双头剑客。   “我早就说了,那个女人是在自寻死路,跟它扯上关系,哼,果然,还是必须让它亲自处理干净,留下太多不必要的情感,也只是碍事的东西。”   双头剑客一副不以为意的说道,而且在他的描述当中,似乎早就知晓会有这样的场面发生了,确实就如他所言,琉璃所要的,仅仅是斩断着牵绊自己的一切而已。   “所以,如果你妄想去就那个女人的话,那劝你还是放弃好了,那个家伙,在这样的状态下,就算是你过去了,也无法从它的身边安全离开,呵呵呵,怎想看看那个女人现在时怎样的一种表情呢?”   青羽眉头一皱,望着这个狂笑若癫狂的双头剑客不说话,确实,从刚开始动手,在短短的时间内,琉璃的力道一直在成倍提升,现实一下子击败芸夕,接着虽然是偷袭,但也在一息之间重伤邪离·兰洛斯,可以说,单独对上,青羽这样的老一辈强者,或者是文明大陆的四异剑也无法全身而退。   而那百丈之下的峡谷,琉璃那一身白色的裙摆飘飘,又一柄剑出现在了她是手中,宛若天降一般。    第十四章 未曾出现的黎明 更新时间2013-1-12 17:59:45 字数:2674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一席素色纱裙,宛若艳丽的花朵一般,璀璨夺目,更让人有着一种刺眼的感觉,这冰冷的江水,却怎样也无法洗涤那样鲜红的颜色。   芸夕的身子在向着江水的深处下沉,那溃压一切的威势一直遗留在身体上,无法削去,就这样,恍若堕入无底的深渊一般,看不到光芒,置身冰冷之中,无法呼吸,无法呐喊。   这个身子,在那样的力道下,胸口也出现了一些伤痛,嘴角依稀有着鲜红,缓缓的睁开双眼,那是,许许多多的水泡在抖动着,向着上面挣扎着,搅动着,如同炼狱一般的滚动。   然而,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正因为如今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正因为有着太多的事情不知晓,才要活下去,才要去寻找着什么,踏上自己的旅途,开拓一条道路。   芸夕用尽力气,忍着巨大的疼痛,长剑上扬,在江水之中,望着上面,剑势再次聚集起来,而那之上,有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晃动着,那是,从山崖之上跳跃而下的琉璃。   一个在水中向着上面快速的冲上,另一个却在空中俯身而下,两人的剑,就这样摇摇相对着,剑势纵横,剑气冲天,直接将数十米的水撕裂开来一般,向着两边露出了一道空旷的通道。   叮……   长剑在接触的一刹那,巨大的力道相互碰撞,而周围的大势也被两人搅得毫无规章,方圆数十米的水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水花冲天而起。   芸夕的身子在两剑接触的一瞬间便向着下面沉入,但她莲步轻踏,扶摇而上,周身大势开出一条道路,接着身形急退,顺着江流而过,却是不知觉之间踏在了江口之后的汪洋之上。   前面,依旧是琉璃静静的站立在海面,身影随着波涛起伏着,目光清寒的望着芸夕,可以说是毫无感情一般,可是,那耀眼的紫色眸光,却透露着一种深邃。   “琉璃很喜欢妈妈,所以,必须亲手解决了妈妈,很是痛苦。”   琉璃的手中,不知何时,居然又多出了一柄长剑,两只细嫩的小手各执着一柄,程交叉之状,银晃晃的光芒在剑刃之上闪动,周围的海涛翻滚,似要掀起更大的浪花一般。   “那样的话,琉璃有什么痛苦,不跟妈妈讲?你的心所希望的是什么?”   “我的心所希望的?那,完全的不顶用,因为是我,所以必须要斩断着一切,连同,最喜欢的妈妈也必须。”   琉璃此时的双眸有着那种紫星罗一般的忧郁,使着双剑向着芸夕攻去,似乎在呐喊一般的回答着芸夕的话,那话语之中,分明有着强烈的渴望,还有那种无尽的痛苦。   是啊,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想的,斩断着一切,他人的死活,这个时代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去斩断,那些因果,妨碍到剑道的话,可以去轻易的斩出自己的剑,多余的情感,可以随意抛弃,这样的做法不对吗?   芸夕在闪躲着双剑的攻击时,身影倒退着,脑海之中在思索着,这孩子,和她是那样的相像,是那样的,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有着同样的冷漠。   “这个皇宫,除了父王,便是你最残忍冷漠了。”   尤里·埃索尔,这位星罗的废材皇子,死于加冕之日,他当时的话在芸夕的脑海当中浮现出来,是啊,那种牵绊,可以随意斩断的,她是这样想的。   扑哧……   那是,鲜血喷溅,还是衣服破裂,或者是水泡破裂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芸夕的身影出现了更为鲜艳的颜色,身形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这,或许是报应之类的吧,以自己主观的去评定所谓的因果,肆意的斩断一切,将自己伪装成冰山一般的存在,让靠近自己的人受冻,然后离开。   “琉璃必须,斩断一切的东西,那些被视为不可获得的,十分珍爱的东西,正是因为这样,琉璃有着罪恶之身,琉璃会陪伴着妈妈,去那地狱的深渊之中,终有一天。”   琉璃双剑舞动之中,长风巨浪飘摇,宛若天降大雨一般,芸夕那娇弱纤细的身子,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长剑在手中颤抖着,天空,坠落的水滴滴洒在冰冷的脸颊之上,寒意袭人。   鲜红,那飘零在虚空之中,打转着的水滴,已经被染成了鲜血的红色,一柄剑插入了芸夕的腹部,她的身子微微的摇晃着,脚下的海水依旧涌动着,似乎,下一刻便要无法支撑而沉入海中。   “你不是留情了吗?我想知道琉璃的原因,可以告诉妈妈吗?”   费劲了所有的力气,芸夕忍着剧痛,长剑上扬,将一直呆着的琉璃的另一手长剑挑飞出去,身子摇摇晃晃的退后,那柄长剑依旧在体内似要挣扎着。   扑通,琉璃此时的双手空空的愣在了海面之上,芸夕拔出了腹部的那柄长剑,将之和另一柄长剑一般投入汪洋之中,轻轻的撕扯一块纱巾紧紧的系在了腰上。   “琉璃很喜欢妈妈,所以,对不起,再见了。”   原本如同手无寸铁的琉璃,一个巨大的浪花过来,将她盖住了水面之下,而她口里似在喃喃着,水面炸裂开来,琉璃扶摇而上,虚空踏步一般,居然踩踏着水滴,如同阶梯一样,身体慢慢的升入虚空之上,脚下聚气踏势,入定虚空。   水花浸湿了她的全身,流淌而下,划过她那已经变为黯淡的紫眸,让人心醉一般的,毫无光泽,芸夕的脚下,已然出现了巨大的漩涡,快要将她侵蚀。   剑,长长的巨剑,比之芸夕还要高大,就这样从那漩涡之中缓缓的升上来,如同凭空而出一边,或许,就是神迹一样的存在,它夹杂着无穷威压,就如同,天地一般磅礴。   芸夕面对着身前出现的巨大剑影,心中有些骇然,她此时有一种面对着那千丈之上的瀑布,九天之外的雷霆一般,高空之处,迎风而立的琉璃,那娇小的身影,却犹如神明一般的存在,移山填海,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这是,术道圆满?不,极道之上,那种极致的力量,绝对的掌控一般,如同天地一体的存在,这一片海,就像是炼狱,等待着被蒸干。   庞大的巨剑,被琉璃双手持着,挥动之间,风云色变,剑刃,已经悬在了芸夕的头顶上空。   就这样结束了吗?   是呀,一切,恍若尘世旧梦一般,什么时代更替,岁月流转,都如同梦一般的存在,将要化为飞灰吗?芸夕的心,有着一种枯寂的感觉,很累,很累。   在这个时代,完全的,无法体会到自己还活着,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如若真的有神明,那么,这便是你的游戏吗?   漂泊着的心,是否可以回归?   曾经的牵绊,也只是旧梦残忆,那样的话,如今又有何意义?   这样,也好。   芸夕的眼眸缓缓的闭上,一席鲜红的纱裙在偌大的汪洋之上飘摇着,宛若枯碟一般,巨大的剑刃,正在降临。   轰隆……   虚空崩裂,这一片汪洋直接被劈成两半一般,逆水倒流而上,冲天的水花溅起,像是要冲破九天,去洗涤那灰暗的云朵一般。   “似乎已经解决了呢?是不是过火了一些呢,这样估计是尸骨无存了吧。”   双头剑客望着山崖之下,远处那高达百丈水花的壮观场景,有些摇头的说道,完全的一副旁观者的心态看戏一般的评论着。   “那个小女孩,究竟是?”   “它可不是什么,只是杀器,一件杀戮武器而已,所以,和它牵扯上,只有死亡而已,因为,那是最为纯粹的杀戮者。”   青羽的话刚说完,双头剑客却发出感叹一般的说道,遥望远处的汪洋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那里,有着一个较小的身影向着这里走来。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黎明的光,为什么还未出现在地平线上?    第十五章 沉睡的少女 更新时间2013-1-13 18:33:01 字数:2730  有些清冷的空气在风的带动下流动着,微微摇晃着几根树枝,枯叶般的颜色有着一种凋零的落寞,浪花是雪白一样的颜色,拍打着岸边的黄石,碎裂成晶莹珍珠。   “阿尔玛大妈,哥哥去那里了?一大早的居然不见了,真是的,都二十岁的人了还到处乱跑。”   以为身穿青色花边裙的清秀少女在房屋边对着一位正在收拾杂物的中年大妈问道,语气之中有一些无奈,显然对于她的那位哥哥有着一些失落的感慨。   “哦,是找杰西那个小子啊,小齐娜还真是关心自己的哥哥呢,看样子十分着急啊。”   这位阿尔玛大妈看起来很是精神,对着被成为齐娜的清秀少女调侃似的说道,看来这样的场景似乎不是第一次放生的样子。   “才,才不是呢,妹妹知晓一下哥哥的踪迹是很平常的事情,更何况那个家伙居然这么早就到处乱跑,也太不像话了呢,还有,摆脱了,阿尔玛大妈,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不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一个‘小’字好不好,很让人害羞的。”   有着半长褐色头发的,名为齐娜的少女有些强硬的解释道,而且脸蛋也有些红润。   “好啦好啦,小齐娜不用担心,你那哥哥一早天还没亮便要出去捕鱼,说什么想要抓到金血鱼来补血来着,真是热血呢,难得有着这么认真的时候。”   阿尔玛大妈现实不以为意的述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接着又用一种赞赏和吃惊似的语气评论着少女的哥哥杰西。   “真是的那个笨蛋,是认真的吗?金血鱼可不是说捕捞便可以捕捞的,就他那样可以吗?以前可是死都不愿意去捕鱼的,说什么自己要成为战士一般,真是搞笑。”   少女嘴巴一撇,有些抱怨的说着自己哥哥的糗事,然后望着前面那悠远的汪洋,一时陷入了沉寂之中。   遗落山下白月升,江水轻盈月影摇,青山翠墨;   灯火人家,烛光流萤,窗帘风掀开,人在那里招摇;   阿山清歌阿水谣,山里流下水中游,月宫瑶;   ……   少女特有的甘醇清澈的声音,细细的合着风水之声传播着,让人有着一种别样的清新的感觉。   “小齐娜的歌声越来越动听了呢,将来一定是个温柔的好母亲的,哎,村中的小伙子可是都垂怜许久呢,呵呵呵。”   “真是的,阿尔玛大妈又在乱说话,哪有那种事情,村中可是许多姑娘比我厉害多了,像我这样普通的人,一定不会引起注意的啦。”   齐娜的脸一下子就羞得通红,有些无法招架阿尔法大妈的笑话,只有离开现场,望着那苍茫的大海没有人影,便向着房屋之内走去。   有些昏暗的房屋之内,是一些简陋的器具和桌椅,简单的布置,横梁之上悬挂着许多东西,十足的农家样子,而齐娜向着屋内走去,轻轻的推开门进去。   “真是漂亮的人啊。”   屋内的木床之上躺着一个素色的身影,那是一位漂亮的少女,面容精致,娇俏而可人,细眉之下仅仅闭着的双眸,让人无法看到那一双琉璃秋水,而樱唇却是淡红色的,细腻娇媚的脸颊有着异样的苍白。   即使一身接白色的睡衣,毫无修饰一般,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床铺之上,但就只这样的衣服画面让人觉得十分的美妙,犹如清新淡雅的素色花朵一般耀眼夺目。   轻轻的将手伸出去,抚摸着那光滑剔透,却有些冰凉的脸颊,齐娜似乎有些沉迷一般,如痴的眼神望着那娇美的容颜,微微的一叹。   这个少女是她见过的最为漂亮的人了,当然,不是和这个村子里面的人相比,在齐娜的心中对比着,比她曾经见过城池里的那些贵族小姐还要漂亮好多。   只是她有些疑惑,这个漂亮的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在三天之前,她的哥哥,杰西便是在外面的那篇海域之中发现了这名少女,当时的她浑身是血,并且脸色比现在还要苍白,简直如同雪一般白得吓人。   本以为这少女肯定是活不了了,不想居然还有气,不过似乎受到了非常大的伤害,除了昨天夜晚醒过来,她一直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遭受那样的罪呢?是谁忍心让她受到这样的伤?”   收回自己的手,齐娜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当时她为着这位少女换下那一件血色的纱裙时,发现她那光洁如玉的身子居然有着数多伤口,而且腹部更是直接被刺穿一个大口,如果不是请来镇上的医师,估计也无法拖延到如今。   齐娜照着日常,到屋外打了一壶温水,用着一条毛巾浸湿,然后拧干来,开始为这这位昏迷不醒的少女清洗身子,缓缓的解开她身上的睡衣,那样一具玲珑有致的躯体裸露出来,让齐娜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十分的精致,比之自己来讲,这位昏迷的少女,看起来年纪不如自己,但身材却十分的标致,腰身纤细,酥胸娇挺,皮肤光滑细腻,如雪一般的后背,还有那微微翘起的臀部,可以说,这样的少女一定是那种可以让无数男人疯狂的存在,齐娜是这样想的。   只是,其他的小伤或许会慢慢的退去,但少女的腹部,却有着一道很深的伤痕,或许要消去也很困难吧,如同瓷器一般的身子,居然有着这样的瑕疵,或许这便是神明说设定的平衡准则吧。   “嗯……”   “啊……”   齐娜帮着少女擦拭着身子,而躺在床上,一直不曾动弹的少女,却突然发出如同梦吟一般的声音,让专心的齐娜吓得啊的一声叫着,连忙放下手中的毛巾。   “没事吧?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齐娜有些焦急的喊着,但少女似乎只是皱着眉头,再没有其他的表现了,看来并不是要醒过来啊,这让齐娜不知道为何有些失落。   昨天少女醒来是怎样的一回事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是迷糊,这少女还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喝了一点东西,居然又晕倒了,让她和杰西着急了好一阵子,又去请了医师过来,也正是因为医师说这少女失血过多,杰西才会大清早便出海捕捞稀有品种的金血鱼。   “哥哥他,到底是怎样想的,救了这个女孩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样的话可一点都不好啊。”   齐娜轻轻的呢喃着,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将毛巾放入温水之中,开始为着床上的少女将半裸着的睡衣系上,她依旧是那样,如同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一般,雪白的睡衣也因为她的气息而变得更加的纯白。   似乎像是不是人间姻火一般的清幽淡雅,这样的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呢?但,她一定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那会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遥远距离,还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呢?   齐娜坐在床沿上,细细端详着少女那苍白的容颜,心中有些叹息的问着自己。   “齐娜,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进来吧。”   门外传来了一个同样清澈的声音,不过其中又有着一丝浑厚,在齐娜答应了之后,门口出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褐色短发,面容普通,有着一种海的咸味,却是齐娜的哥哥杰西回来了。   “还没有醒过来吗?昨天还以为会有所好转的,哎,现在近海都很难捕捞到金血鱼,或许要到更远的地方试试,希望这位小姐可以快点康复吧。”   “不行,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村里早有规定,一定不能到远海捕捞鱼群,真是的,哥哥可不要鲁莽,引起麻烦可就不得了了,而且我相信这位漂亮的小姐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希望如此,医师也说了,她可以被救回来可以说是奇迹了,更何况她似乎并没有多少求生的欲望,而且身子也十分的娇柔,能够活下来,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吧。”   兄妹两人静静的端详着床铺之上,那柔美的睡颜,一时陷入沉静之中。   “嗯,这里,是哪里?夜晚吗,怎么这么黑……”    第十六章 错综复杂的情感 更新时间2013-1-14 17:59:31 字数:3072  这里,并非是黑夜,黎明早已到来,只是,一切似乎都处在黑暗之中,那样的黑暗,无法看清什么。   一位身着白色纱衣的少女坐在海岸之边,望着那清冷的海水跳动着,拍击着岸边的岩石而变成水花飘舞,苍凉的海风迎面而来,掀起她那长长的乌发,那是一个有着诗情画意般的背影。   “芸夕,芸夕,真是的,你怎么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害我担心了呢。”   齐娜看着那个孤单的背影,打破了那样的一种抑郁的气氛,向着少女所在的地方跑去,然后和她并肩而坐,在那块石头之上,侧头望着身旁的少女。   此时的少女,有着一副俏丽迷人的容颜,用齐娜的话来讲便是倾国倾城之类的,不过,此时的那副容颜却被什么破坏了似的,原本那应该看起来大大而美丽的双眸被一条白色纱布遮挡住了。   是的,这个少女,也就是芸夕,此时的她,双眸之处缠着一块纱布,并且在后脑之处打成一个蝴蝶结一般,宛若那玩捉迷藏的小姑娘一般的打扮。   “没什么,不用担心的,我认得路。”   芸夕轻轻的对着身旁的齐娜说道,此时的她已经在这个村庄待了好一些时日,和齐娜杰西量兄妹也十分的相熟了,只是,其中发生了许多的改变了。   确实,当初在琉璃那样恍若天威的剑招之下,芸夕已经认定自己无法逃脱了,不过,奇迹却发生了,那巨大的剑招并没有直接降临在她的身上,而是劈开了整片海域一般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并且将她的身体耍到了十分遥远的距离,也因此她顺着潮流被带到了这里。   “就算真的认得路也不行,你的身子还没好,而且,眼睛也……”   齐娜有些责备的对着芸夕说着,但在说到眼睛之时,盯着她那本应该美丽的双眸被一块纱布所缠着,心中不免有着酸涩的感觉,泪水也不知觉之间在眼眶中打转着。   “眼睛?放心,对我来说,看得见与看不见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对我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少影响的。”   芸夕淡淡的说道,确实,她和普通人不同,或者说武者掌握了术道之力便可以超脱了常人,身融天地大势,就算是闭着双眼也可以感受到外界周围的变化,虽然会受到许多影响,但基本的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   就在当初芸夕醒过来之时,便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双眸漆黑无神,而瞳孔之外也布满着血丝,对于外界出了一种漆黑的感觉。   齐娜和杰西也连忙请来了医师,当然,结果便是芸夕因为许多的原因,譬如失血过多,身体原本就纤弱,并且遭受太多的创伤,而且又在海水之中飘扬了两日,也就造成了暂时性的失明。   “医师可是说了,你的双眼不只是要调养好身子就可以复明的,心情也是十分的重要,必须要开心一点呢,时常摆出这样的一副忧郁的样子可是很难调理好身子的。”   齐娜将芸夕轻轻的搂在怀里,安慰着她说道,望着少女那眼眸之处,如果不是因为包扎着那浸过药水的纱布,估计那里会是一双从满忧郁却又空洞的双眸吧,虽然剔透,却也无神。   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什么?遭受着那样的创伤,或许,有着让人无法跨越的鸿沟让齐娜无法探知,但,无论如何,这样美丽而令人怜惜的少女,怎么也无法让她释然。   “小齐娜又在陪着清灵小姐啊,这么喜欢的话,干脆让你哥哥娶了清灵小姐,这样你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那是阿尔玛大妈调侃着说道,她对于这位新来的少女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对方的双眼失明在她看来显然是大打折扣了,不过像这样美丽的少女,杰西那样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估计很容易会迷恋上的。   “阿尔玛大妈,你也老不正经的,我哥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配得上芸夕,他那土包子连鱼都捞不到几条,还指望着什么,芸夕说不定还是什么国家的公主呢,不然怎么会比城里的贵族小姐还要漂亮。”   齐娜有些不舒服的说道,似乎对于阿尔玛大妈的话很是抵触,并且一下子便贬低杰西和抬高芸夕让阿尔玛大妈认识到自己的话是不合理的。   几人一时无话,便回到了屋子内,有些昏暗的屋子里,有着杰西的身影,这位看起来什么都是那样普通的青年正在制作着鱼叉一类的工具。   “清灵小姐今日身子还好吗?外面风寒,还是不要太过出去才行,等过些日子你的眼睛好了,如果要出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这片村庄你还没走一遍吧,它很美丽的,有许多地方。”   杰西有些担忧的对着芸夕说道,但芸夕却无法知晓他到底是怎样的眼神和神态,不过语气之中倒是有着诚恳,那是,芸夕很少见过的。   “多谢杰西先生关心,一直以来,芸夕都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还望大家勿要太过挂心。”   “呐,我先出门了,齐娜帮忙好好的照顾清灵小姐,她现在有很多不便。”   杰西将手中的鱼叉挥舞了两下,便站起身来,对着两人说道。   “我送你一下。”   齐娜有些轻声的说道,便和杰西出去了,而芸夕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昏暗的小屋内,有着更为黑暗的世界,什么也看不见,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是要去哪儿?”   因为着眼睛的失明,并且身融大势,芸夕可以听到外面传来有些担忧的声音,那是齐娜的话,而显然,她是早有话要对杰西说的。   “没什么,只是出海捕鱼而已,当时老爸在的时候我很不喜欢捕鱼,甚至想要逃出这个村子,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像我这种人,也只有这里适合。”   “你还没放弃?金血鱼可不是那样随便就可以找到的,再说了,你难道还没与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吗?这样的功夫只是徒劳的。”   在杰西有些落寞的回答之后,芸夕却听到了齐娜那有点类似悲愤的话语,有着一丝不屑,或者是对于杰西的埋怨吧。   “我知道的,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但是即使这样,然道就不能做点什么吗?齐娜也是,你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来对待清灵小姐的?”   “我,我只是,算了,我也不想管你了,你自己要知道自己的立场就够了,就怕到时候你无法把持住自己,还有,不要到远海去。”   “知道了,我会在近海捕鱼的,金血鱼也不一定要在远海捕捞,我一定会捕捞到的。”   杰西用着一种坚信的语气说着,接着,芸夕再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了,一切,都归为平静,只有,那种轻缓而又悠长的脚步声在靠近。   “芸夕知道吗?我和哥哥的关系?其实并非如同表面上的那样。”   面对齐娜的疑问,芸夕摇摇头,她也无法知道齐娜和杰西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从刚才听到的话语当中,似乎也可以得到一些信息来着。   “我呢,一直以来都是被当成童养媳一般的养着,对,其实我和哥哥并非是亲生的,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口头上的称呼而已,当时,在我养父,也就是杰西的爸爸还在的时候,便一直注定着一件事情,那便是,我将会嫁个哥哥,成为他的妻子。”   齐娜有些平静的述说着自己的故事,似乎完全的没有什么感想,或者是,已经成为了过去了,所以不愿意再去回想什么。   “但是哥哥一直不愿意接受,他从来都是将我当成亲妹妹对待,甚至想要逃避婚约,放弃养父的渔船,到城里找活儿做,可惜都失败了,事情也在养父去世后不了了之了,只是,一切似乎很难恢复到以前的那种自然的状态。”   “哥哥说,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我自己喜欢的人,不用在意别人的安排,而他也会踏上自己的道路,就如同真正的兄妹那般,有着亲情的牵绊就够了,然而我,而我却……”   齐娜的声音突然失去了原有的平静,泪水也随之滑落,啜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芸夕已经知道了大致的事情了,或许,自己来这里,到底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算是,在打破人家的和谐吗?芸夕知道,自己的到来确实给齐娜很多的困恼,就像是,要夺走她亲爱的哥哥一般。   “对不起,向你说了许多不好的话,请别介意,我们等哥哥回来便可以看到金血鱼长什么样子了,说实话,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哥那样认真的神情呢,要是芸夕可以成为我的嫂子那该多好啊,这样的话哥哥估计会开心死了,额,对不起,完全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就一个人乱讲。”   “没什么,齐娜很温柔,很善良,你哥哥也一样。”   芸夕轻轻的说着,这对兄妹,有着那种淳朴善良,和所谓的贵族,完全的不同,抬头仰望窗外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那里一定是午阳西坠的画面吧。    第十七章 鲜红的金血鱼 更新时间2013-1-15 17:48:11 字数:2601  海风飘荡,有着一股咸咸的味道,和那冰凉的感觉,吹过了芸夕那白皙剔透的皮肤,还有那飘扬的乌黑秀发。   远处,有着一只小船靠近,而那里,便是杰西的身影在招摇着,在靠岸之后,他欢呼似的向着这里跑来,手中提着一条有着金红色的大鱼,依旧鲜活乱蹦着。   “清灵小姐,齐娜,我终于找到了金血鱼了,看到了没有,这么大的一条,真是好啊。”   这样的话,清灵小姐的身子便会更快的好转吧,她应该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的,杰西心中是这样想的,看着依旧敷着药纱的芸夕,在看着跳动的金血鱼,心中十分的开心。   “你确定是在近海的地方捕捞到?”   齐娜有些猜疑的问道,似乎很不是放心的下的,毕竟前几天杰西也十分的努力,结果出来一些普通的鱼,根本就没有见到金血鱼的影子。   “近海?对,当然是在近海了,远海可是海盗横行,我去了估计也回不来了,不是吗?不用担心了。”   “好吧,那我去烧水一下,对了,柴火可能不够,你到山上去砍一些回来吧。”   齐娜将信将疑的接过那条金血鱼,便回到了屋内,而杰西也会去拿了一般柴刀和绳子便要上山去了。   “我也一起去吧,有些事情,还是要说一下的。”   芸夕想了一想,还是跟着杰西上山了,确实,刚才听了齐娜的一席话,她认为有必要和杰西好好的谈一谈,毕竟,有些事情,不弄清楚的话,会更加伤人的。   “其实也不用说得多清楚,事情会如何发展,我也是有预见的,毕竟像我这样的人,一无是处的平凡,而且……”   “杰西先生误会了,我并不是要说明这些,只是,有点在意而已,齐娜的感受。”   行走在村庄后面的山路上,听了芸夕的话,杰西有些落寞的说道,但芸夕却并非想要如此,只是,一切似乎又太过让人无法捉摸,这个世界,所谓的宿命,是否存在?   就像是在星罗帝都一般,想要着斩断一切,是在排斥着这个陌生的时代吗?然后,抵触着所有人,接着,就如同琉璃那般,那个孩子,在那时斩下那一剑的时候,她的眼神,依旧还在芸夕的脑海当中浮现着。   她和芸夕有着太多的相像,想要去寻找着什么,却又抵触着所有的东西,然后,在伤害着他人的同时也伤害着自己,这样的人,或许注定着孤独一生吧,如同祸害一般,行走到哪里,便会散播着悲伤和绝望。   “其实,一直认为清灵小姐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想来身份和我是完全的不同的,当初的我,还一直的自不量力,想要到外面去打拼,做过佣兵,打过铁,当过搬运工,接着依旧一事无成,然后便灰溜溜的回到了村子里,接手了老爸的渔船。”   杰西拿着柴刀,在一株有些枯萎的树干之上奋力的砍着,喘着粗气对着一旁的芸夕说道,声音有些自嘲,还有无尽的落寞。   “不说这些了,清灵小姐记不得自己原来的身份吗?病好了之后有什么打算?或许不会留在这个村子里了吧,毕竟,像这样偏僻的山村,靠着打柴捕鱼生活,确实穷困潦倒。”   杰西用着一种十分轻松的语气,完全的将自己当成旁观者也一般的对着芸夕问道,但,一切似乎并非如此。   芸夕没有回答,她知晓杰西的心意,也知晓着他内心深处所竭力掩藏着的自卑,还有那一只压制着的情感,就如同,齐娜对于杰西那般,一只只能用痛苦和悲伤来压制住的冲动吗?   “对不起,一直自己一个人说一些让你困恼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吧,齐娜还在等着。”   杰西将捆绑好的木柴背在了身后,拿起柴刀对着一旁的芸夕说道,而芸夕也缓慢的向着山下走去,这儿的地形虽然有些复杂,但她还是可以通过外接大势感应到的。   “看呐,居然已经到了夕阳了,这样鲜红,背着树枝无法遮蔽着的,让人觉得有点遥远,哦,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的眼睛。”   杰西今天的话特别的多,在山林树木之中穿行着,一直转过头来对着芸夕说着,并且细细的看着芸夕的样貌。   这味道?   芸夕突然眉头一皱,因为她闻到了一种让人十分不舒服的味道,那是,鲜血一般的腥味,在这海风的咸味之中更为刺鼻,让人难以呼吸的沉重。   “那是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西惊呼出来,放下了木柴,不顾一切的向着山下跑去,因为,他看到了村庄之前的海岸边,停靠着几条很大的船只,完全不是村庄内的渔船。   “齐娜,齐娜,一定要赶快回到村庄,清灵小姐,请不要下来……”   杰西的声音从树林的另一头传来,芸夕的眉头皱得更加的深了,脚步也加快着,全身大势散发,原本受伤的身子有着阵阵的剧痛传来,但她依旧不管,踏势而起,向着山下行去。   被琉璃那霸道的剑势搅乱了的脉络还未梳理完毕,而起腹部的那道伤口也传来了撕裂一般的疼痛,但芸夕的心似火恍若坠入冰渊一般。   有着火光在闪动,那是燃烧着的,跳动在屋檐之中的火焰,悲鸣声,惊叫声,还有绝望了的哭泣的声音,喊杀之声,鲜血蹦出的声音,为什么?一切都看不见,但却又那样的清晰的传入到脑海当中,耳朵有着杂乱的声音在缠绕着。   那间小屋之内,芸夕感应到了,有着几个身影躺着,扑鼻而来的腥味让人有着呕吐的欲望,罪恶的轨迹在寻匿着地狱的通道。   齐娜,这位十七岁的普通少女,此时的她赤裸的躺在了地上,身上有着数不清的痕迹,青红紫白,几道伤口崩裂而出的鲜血,双眸之中流露出的,是那种绝寂的空洞无神。   即使无法看见,但,那种绝望与悲愤却是完全的被感应到了,如同暗无天日的地狱一般,在侵蚀着这个枯竭的世界。   周围躺着三个中年大汉,他们下身赤裸着,身上也有着无数的刀痕,地上一片的嫣红。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像我这样普通的人,居然存在着那样的幻想,这是报应吗?”   那是,倒在地上的,被两把匕首刺中胸膛,却一直紧紧握着鲜红的柴刀的杰西,他全身抽搐着,喃喃自语的,悲鸣之中怀着无尽的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不听劝告,跑到外海去,你以为这样真的可以让清灵小姐多看你一眼吗?你只是,下贱而又低微的渔夫而已,什么也不是,除此之外。”   杰西的话越来越小,接着完全的听不清了,鲜血划过他的脸颊,也染红了他的双眸,周围正在变冷,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就这样,直接沉落到地狱的深渊,是这样吗?也算是罪有应得吧,他的脑海,闪过最后的一个想法。   屋内,那炉火之中跳动的火苗因为没有了木柴而渐渐的熄灭了,而锅中的水却依旧滚烫着冒着白烟,一旁,有着还在跳动的金血鱼。   “那是,鲜红色的吧。”   芸夕无法看见,但她知道,那条鱼,应该会是那样的一种颜色,双眸之处,被纱布覆盖着的地方,开始湿润了。   这一切,似乎是我所见证着的吧,就如同,当日在星罗帝都那般,鲜血划过着的岁月,永远无法去凝视,它,仅仅只存在于脑海之中,唤起无尽的悲意。   “我的岐烨,如今在何方?应该是在远处的海洋吧,那,必须去取回才行。”   踏步出门,芸夕确实可以看到,那鲜红色的夕阳在招摇着这一片世界,在渲染着这一个时代。    第十八章 杀戮的剑姬 更新时间2013-1-16 17:33:21 字数:2947  “诶,看呀,这里居然有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的,果然跟着那个小子过来收获不小啊。”   “笨蛋,你没看里面的人都死了吗?小心一些,可能还有其他人。”   “知道啦,没看地上的那些人吗?一定是被那个小子偷袭的,现在都死了,这个女人我们自己享用吧,似乎还看不见,那更有意思呢。”   声音,吵杂的声音,让人听了有着一种烦躁,想要将之掐灭的感觉,芸夕是这样想的,她的心已经无法平静了,这个世界,必须要这个世界都平静才可以彻底的安静下来。   “吵死了,都给我去死吧。”   清冷的声音,完全无法表达芸夕此时的内心,愤怒,悲伤,还是,冷漠,一切都无法表现此时的她,杀戮,有着一种杀戮的欲望,那是,常年在杀戮之中一直厌恶着的,此时却有着那样的欲望。   “啊,饶命,饶……”   芸夕手成剑刃之势,苍白色的剑势划过虚空,崩裂了一切,鲜血喷溅而出,她无法看清前面的场景,但,那一定是鲜红的一片吧。   我所一直想要斩断的,却又存在着纠结,总是在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之下,以一种暧昧不清的心态去拒绝着和无意识之中接受者,也因此造就了许多的悲剧。   到底,该如何做?芸夕的双眸所在的纱布已经完全的浸透了,有着泪水从缝隙之处滑落下来,有着一种淡淡的红光,连现在,也变得那样的脆弱了吗?   无论如何,我的一生,或许真的注定着孤独,寻匿着时空的另一端那一场化不开却又湮灭着的因果,在纠缠于此世的众多牵绊之中抵触着或是难以接受着的,恍如悲哀的轮回者一般讲述着那种无奈的宿命。   芸夕剑势纵横天地,宛若皓月临世,霞光万丈,霜雾弥漫,苍茫无际,整个村子瞬间陷入了无止境的杀戮之中,鲜血可以去浇灌着那堕入深渊的灵魂,却无法洗涤罪恶的痕迹,生命所造就着的,永远都是死亡的契机。   身影扶摇而上,静立在村子前面的那颗老树顶梢,遥望着深厚大山之下的那个小村落,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却可以感受到,那几日的岁月流光般的身影。   真是神明的惩罚,垂死的老人是这样祈祷着神明,希望可以得到神明的救赎,然而,那样的救赎,根本就不对,什么也没有了,还是一样的,化为了记忆,就如同,那个时代的一切,这个时代的那个皇城一般。   踏势凌空,一瞬间,芸夕的身影留空而过,海风微微的吹袭着,卷不断的浪花飘洒,常常的乌发在背后狂舞着,写不尽的漆黑。   莲步轻踏,宛若蝶影一般在海面之上飘摇,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向着海的深处行去,海浪在芸夕周围的大势之下显得翻腾不止,有着漩涡一般倒卷而起。   “我的剑,所指向的地方,便是鲜血所要沾染的。”   芸夕的声音冰冷,如同死神一般述说着杀戮的名字,一柄长剑居然就这样从海中浮现出来,和琉璃所召唤的完全不同,芸夕的长剑因为剑道心神关联的缘故,将那原本沉入海底的岐烨长剑唤回来。   握着苍凉的长剑,湿透了的剑鞘轻轻的颤抖着,身形一下子便已经向着外海的地方过去,一瞬千里一般。   在遥远的外海之处,有着船只航行,而那里,在过去便是一个孤岛,孤岛之上有着许多建筑物,显然,那便是海盗所出没的地方。   长剑出鞘,代表着杀戮的剑意冲天而起,剑势卷起巨浪,芸夕踏着汹涌的海水缓缓的向着前面行过,一步一波纹,嘀嗒之声,连绵不绝。   咻!   那是,芸夕的双眸无法观看,但却可以感受到有着威胁在靠近,前方的大船居然架起了巨大的弩箭,如同长枪一般的羽箭就这样向着芸夕射击过来。   叮……   数米长的巨大刚箭直接射在芸夕所在的位置,却被芸夕的剑刃架住,发出一声叮铃,但那刚箭的冲击力太大,一下子便将芸夕推出了数十米的距离。   剑势运转,锐利无边的剑势如同削泥一般将刚箭削成两半,芸夕再次向着前面的船只行进。   “报告,船长,那个女子完全的没有事情,我们该怎么办?”   “将船上所有的弩箭都架上,所有人准备战斗,不能让那个魔女靠近船只。”   远处的船上周围已经布置了无数的弓弩,并且还有这许多的船只正在靠近这里,这一片海域,终将成为血水所沾染的禁地。   “呵呵,来再多也只是陪葬而已,今天的你们都要死,这个时代,不需要有过多的牵连,那些未能斩断的,已经产生的悲伤,便只能用你们来血祭。”   漫天的箭雨飘零,如同密不透风的网子一般撒向芸夕所在的海面之上,许许多多的游鱼直接被射穿身子,鲜血染红了海水,鱼的尸体也浮出水面,一片杀戮的气息弥漫。   “这个身子,虽然无法发挥多少战力,但,对于你们这些杂鱼,还是错错由于,我的剑,所要斩断的,便会断。”   芸夕在箭雨之中穿行着,周身荡势,将一切的阻隔都化为飞灰,长剑握在手中,一抹寒光闪过,有着无尽的锋芒散发出来,恍若屠戮苍生的罪恶之剑一般,向着船只的方向斩去。   仅仅只是凌空的一斩,虽然无法像琉璃那般一剑斩开整片海域,但还是将这空气大势斩裂,剑势直接降临在船身之上,有着吱呀的声音响起,整只船开始剧烈的晃动着,接着竟然肢解成两半,开始向着海中沉没。   “快点跳水,所有人拿起武器,不要放弃,不能让这个魔女进入岛内,后面也有船只过来,一定要在这之前阻拦她的脚步。”   看着那缓缓下沉的船只之上,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开始跳水而下,或是乘坐小船,或是直接游泳而来,芸夕却是莫名的一笑。   “想要蚂蚁撼象吗?你们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也有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吗?那样的话,必须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是绝望,什么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事情,呵呵呵,地狱的大门,我会为你们打开的。”   踏步三尺,忍受着体内大势的剧烈冲击,芸夕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向着前方迈去,宛若千军成阵,兵临城下一般,所有人瞬间无法呼吸一般的压迫,海水都要沸腾了一般的躁动。   一丝鲜血从芸夕的嘴角溢出,但她完全没有察觉一般,勉强着自己的身子,以强悍的意志力支撑着一切,即使要倒下,但那种罪恶必须有人来承受,这柄杀戮的剑必须有鲜血来洗涤。   “你的心中,什么是剑道?有我重要吗?”   “璃月真是的,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剑道是剑道,璃月是璃月,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算了,就知道寒枝你会逃避这个话题,虽然我希望着……不过,还是算了,没有必要纠结着。”   在那个翠墨色的山林之中,她是这样问芸夕的,而芸夕却是在逃避着,而如今,剑道是什么?她依旧无法看清,斩断一切,步入物我两忘之境吗?   可是,我所要斩断的,有着太多太多的遗憾,那样没必要坚持了吗?还是,就这样注定着孤独一生,不要和任何人有牵连,不是很好吗?   鲜血在剑刃之处跳动着,死神的镰刀似的收割着生命,罪恶的灵魂需要的是净化吗?可是,如何才可以救赎,芸夕不知道,那样的话,便只有将罪恶的灵魂消灭了。   不知不觉之间,芸夕的剑下已经沾染了一片血红,身后伏尸数百,前方有着数只船只在向着这里使进,并且有着无数的钢箭向着她所在的地方射击。   我所行的道路,在这个时代,没有了原来的方向,失去了以前的牵绊,那样的话,唯有剑道吗?唯有斩断一切吗?这无止尽的杀戮,是惩罚还是罪恶?   如若有神明,那么,请告诉我,这残缺着的轮回,这混乱着的宿命,这崩溃着的世界,这终末着的时代,到底该如何去寻找我的道路?   芸夕的心在徘徊,随着那跳动着的血液,漆黑的双眸似乎充满了血色的世界,纤细的身子在长风海浪之中飘零着,血从她那包裹着纱巾的双眸之处滑落下来。   不能倒下,不能就这样昏迷,我的杀道,便是我的愤怒,生于杀戮,死于杀戮,这便是剑客的一生吗?那么,我就一直杀下去,即使是沉沦到无尽的地狱深渊之中。   夕阳在坠落,鲜红依旧遗留在漆黑的夜中,海浪依旧翻腾,有着腥血的味道在飘散。   这片海域,那座岛屿,在这个日子里,被一位以杀戮为名义的剑姬所染红。    第十九章 血海归来的少女 更新时间2013-1-17 18:00:12 字数:3213  在兰洛斯边缘的小镇之上,有着这样一个传闻,代表着地狱使徒的魔女降临人间,执着杀戮之剑,将会毁灭她所见过的一切生物,将灾祸带到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当中。   当然,这也只是被许多人茶余饭后所聊天的话题而已,真正相信的人不多,毕竟以一人之力屠杀数百上千人,并且直接将一个岛屿所驻扎的海盗全部剿灭,还是很少人会相信的。   “嘿,真想看看那个魔女到底是什么样子啊,听说是一个非常美丽妖艳的女子,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杀人如麻的变态啊。”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话,居然想看她,想也知道,那种人一定是被世界所诅咒着的,而且那样的强大,肯定是怪我一般的东西,估计四手八眼,就算没有被杀死也会被吓死的。”   “嘘嘘,你们几个不想活了吗?传闻那个魔女的耳朵像妖魔一般的强大,乱说她坏话可是会让这个大陆都流血的。”   小镇的茶楼里有着几个人在聊天着,样子显得邋遢而不修边幅,并且年纪都到了二三十岁了,一看便知道是常年奔波各地的佣兵了。   “行了行了,那东西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和我们没有关系的,快点吃东西,一会儿还要出发呢,真是让人讨厌的旅途啊,再干几年,老子便要离开了,找个婆娘做小本生意算了。”   几个人相互埋怨了一会儿之后,很快的便解决了一些琐事,然后离开了那间茶楼,向着外面走去,而那里便是一对佣兵队伍所护送的物资所在,有着几辆马车存在。   “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启程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争取今日之前和另外的一对商队会合,然后一起到达兰洛斯帝都那儿,小姐所在的商队似乎不是很快,应该可以赶上。”   一位中年人对着手下的人说道,并且进入了一辆看起来还算是豪华的马车当中,想来便是这支队伍的负责人吧,而佣兵和一些商队的护卫也骑上了马匹准备前进。   “阿卡林大人,昨天在路上捡到的那个人,是要将她留在这个小镇上,还是一起带到帝都?”   “对呀,还有这个人啊,居然给忘了,她现在在哪里?”   这位阿卡林在听到侍从的问话之后才回想起来,昨天确实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晕倒在路上,便交给了商队的一些打杂的人处理了,接着便没有听过关于那个人的话了。   “现在似乎还在装载杂货的马车之中,一直没有出来过。”   “那样的话,便送些水和面包过去吧,等到了帝都随便拿几个银币打发掉便是了。”   中年人说着,便不再理会侍从了,马车也开始向着前方驶进,商队朝着兰洛斯的帝都,预计着将在前方和同一个商会的另外一支队伍会合。   在商队的众多运送物资的马车当中,其中有着一辆运送杂物的车厢,在里面出了许多日常杂物之外,还有这一个漆黑的影子,似乎要融入了阴暗的车厢之内。   那是一个看起来娇小的身影,轮廓线在黑暗之中不是十分的清楚,但也看起来十分的纤细,车厢的帘布被掀开了,光线照射进来,却无法看到那个身影的全部样貌。   侍从也不太在意那个模糊的身影,而是将一壶水和一个面包放在了里面,便再次的合上了帘布离开了,马车再次恢复到了原本黑暗而寂静的环境。   那是一只纤细的小手,从那看起来相对的宽大的黑色斗篷之中伸出来,轻轻的抓着那个看起来有些干涩的面包,缓缓的拿起来,另外一手将头顶的斗篷帽子落下来,露出了一个娇小而清秀的少女头像。   只是,上面的秀发却是十分的凌乱,并且有着许许多多的鲜红血迹,她的双眸之处包扎着一条鲜红的纱布,秀美的小脸也充满着污迹。   轻轻的张开同样干涩,甚至有些枯竭的小嘴,咬着那快面包,如同咀嚼树干一边的枯燥,缓缓的将那口中的面包咽下,一双原本嫩白的小脚此时却暴露在外面,而之上也是有着血迹斑斑。   少女的黑色斗篷之内,有着一身鲜红的纱衣,她的全身散发着,除了一种冷意和枯竭之外,还有着让人恶心的腥味,恍若腐朽了的黄金一般,夺目却又刺眼。   咕噜咕噜……   清凉的水在干涩的喉咙里流动着,少女静静的躺在了杂货之中,一双小手紧了紧包裹住自己一身鲜红的漆黑斗篷,将帽子重新戴上了,一切又恢复到了更为黑暗绝寂的场景。   “接着刚才的话题,你不是说再干几年就不干了吗?我可是这一趟回家便转职了,没想到却是我先离开了呢。”   “哦,恭喜恭喜呢,我也好想不干了呢,不过没几个硬币,可是没有婆娘跟着,这样还不如流浪一生嗯。”   “不要说得那样的沉重啊,不然估计这次要是我们遇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魔女,大家都玩完了不是很好吗,哈哈哈。”   几个佣兵开着有的没的玩笑,完全的没有在意着他们所说的是否真实一否。   “魔女还是算了,听说这个商会的另外一支商队是从星罗帝国过来的啊,而且负责人居然是商会高层的女儿,要是你赢的了她的好感,那这辈子就不用愁了呢。”   “就你那货色,连村妇都不愿意跟,还指望着人家富贵小姐倾心,别妄想了啦,专心一点,我们可是在执行任务。”   “好啦好啦,真实讨厌的工作,连想一下都不行吗?苦逼的生活啊。”   马车向着前面过去,也不知走了多少时辰了,只知道,从中午到如今已经是深夜了,中间又休息了一段时间,算起来一天又要过去了吧。   “阿卡林大人,前面似乎就是小姐的商队了,只是好像陷入了困境之中。”   前方探路的人回来,对着马车之内的中年人说道,声音有些焦急,而在商队的前方,虽然看不清楚,按那儿有着另外一对商队,并且火光四起。   “到底怎么了?前几日接到信息说她的商队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几日,如今将要会合又发生了什么差错?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是这样的,小姐她们的商队似乎一直遭受盗贼的伏击,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们是不是要去救援一下,不过如若那些盗贼下了圈套怎么办?”   侍卫对着阿卡林说着其中的猜想即厉害关系,而阿卡林而已陷入了沉思当中,一时商队陷入了沉寂之中,星空的深处有着化不开的阴云笼罩着,黑夜的冷风席卷着灯火迷离的前方。   “全体出发,必要时刻可以放弃物资,一切以就出小姐以重,我们所要仅仅只是拖住对方的一部分兵力便可。”   阿卡林深吸的一口气,对着商队的人大声喊道,便驾着马车向着前方行驶过去。   “又要,战斗了吗?鲜血的味道,无论多少,都无法习惯,还是那样的刺鼻。”   车厢之内的那个娇小身影,发出了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充满着冰冷和绝寂,恍若,地狱之中的无尽杀戮一般。   “向着前方进攻,不要退后,战斗胜利,所有人的工资加倍,一定要战胜对方。”   “不好,对方已经快要攻陷小姐所在的车队了,很快便会捉住小姐的,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所有人大喊着,向着前面拔出自己的长剑,而身后的人也放着弩箭掩护着他们,但,一切的努力似乎都是白费的一般,因为,终结的铃声似乎已经敲响了。   “塔夫侍卫长,还有对面的那个商队是吧,还是放弃抵抗吧,你们的迪尔小姐已经在我的手上了,呵呵,只要我轻轻的一动刀子,她可就玩完了哦。”   那是一个独眼的盗贼,手中握着一柄长刀,而刀刃却架在了马车边的一位少女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下来了,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连火苗都要停止跳动了似的,夜色,显得那样的苍冷,那样的,让人绝寂。   “阿卡林叔叔?是您吗?还有塔夫,请放箭吧,将这些人都杀死。”   那位被长刀架在脖子上的少女用着平静的声音对着他们喊着,但脖子上的刀刃微微的一抖动,一丝鲜血从刀刃之处滴落,让她的细眉也微微的一皱。   “哈哈哈,你们输了,所有的东西都留下吧,然后离开,我们之后会放这个女人离开,或者你们可以现在看着这个女人死去,哈哈哈……”   “真是,太差劲了,死吧。”   十分的诡异,在那个盗贼十分得意的笑着的时候,他的头颅就这样诡异的滑落,鲜血喷溅在夜空之中,有着如同死神一边的声音响起,冰冷的让在场的人都感到自己陷入了无尽冰渊一般。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长风之中静立着,宽大的斗篷和纤细的腰肢让人感到一种非常不和谐的样子,她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并没有出鞘,或者是刚才出鞘了,而又收回了了,只是无人可以看清楚。   风掀起了那宽大的斗篷帽子,露出了她那一头暗红一般的长风,鲜红的纱布绑在双眸之处,让地上的少女瞳孔一缩,双眸的泪水不知觉之间涌现出来,怎么也无法停止。   “为什么?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子?怎么可以这样残忍,这个世界。”   地上的少女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那个一身漆黑斗篷的失明少女哭泣着。   夜,有着苍冷的风,还有,漆黑而鲜红的阴月,在那跳动的火光之中。    第二十章 祈求被洗涤的心灵 更新时间2013-1-18 18:39:53 字数:2685  距离兰洛斯帝都还有一段距离的城市当中,在一家算是高级的旅馆之内,有着雾气弥漫着的房屋,里面是两个少女的身影浮现着。   再次将水放掉,南娜·迪尔,这位商队负责人少女的秀眉紧紧的皱着,然后将热水再次开启,灌注在浴缸之中,将身前的那一道姣美的身躯浸在温水之中。   细细的为这她洗去身上的污迹,只是这样原本光滑如玉的身子却布满了数道伤痕,而且腹部的那一道尤为大,其中似乎又被拉扯而旧伤复发的迹象。   那温水浸泡着,有着还未愈合的伤口传来的疼痛让芸夕的没有也皱了起来,脸色也是十分的苍白,但面容却有些平静,一声不吭的让身边的少女为着她清洗身子。   南娜·迪尔的双眼有着泪水滑落,心中酸涩异常,却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身前的这个少女,究竟是遭遇到了怎样的伤害?究竟是忍受了怎样的痛苦?   伸手触摸着那一道道伤口,细嫩而白皙的皮肤已经不在,有着,是那种瓷器裂痕一般的瑰丽,再次望向她那娇美的容颜,被一块满是血污的纱布遮蔽着的双眸,南娜·迪尔轻轻的伸手过去触碰,试图解开。   “不要解开。”   芸夕的声音,十分的轻缓,让人难以捕捉一般的飘荡而过,有着一丝宛若枯竭的破碎铃音一般,余音之中满是苍白和忧郁,死死的抓着南娜·迪尔的手不让她解下自己的纱巾。   “为什么?不要这样,好吗?不要这样糟蹋自己……”   南娜·迪尔的泪水再一次滚落而下,有着鸣泣之声在隐忍着,她想要表现着自己的坚强,却怎么也无法做到,在这个满身伤痕的少女面前。   即使是作为商会的重要任务,负责着几支商队,并且在大陆上和商场之间有过许多的经验,即使是面临着盗贼也毫无畏惧,但此时的南娜·迪尔却是异常的脆弱。   从认识开始到如今已经有一两个月了,一开始的毫无交流,或者紧紧只是三言两语,然后是有过一些了解,因为着邪离·兰洛斯的关系,南娜·迪尔也开始关注着芸夕。   然而,最为让她无法忘记的,最为深刻的,便是在十数日之前,在那千丈瀑布之间,遍布着寒冷和枯竭的桥梁之上,芸夕那奋不顾身的营救,和当时她那双眸光所透露出的清冷以及绝寂,让人无法挥去的影子留在脑海之中。   “乖,那块布已经完全脏了,而且待会儿医师过来也要看看的,拿下来吧。”   南娜·迪尔如同哄小孩一般的对着身前的芸夕说着,看着她那双紧紧拽着的小手异常的冰冷,有些怜惜的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的说着,试图解开那少女所仅有的遮蔽的纱巾,然是,她这几日所赖以生存的伪装吧。   南娜·迪尔不知道芸夕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但从那血海的传闻,从以前见过芸夕的身手,再到刚才的芸夕,那一身的血色纱衣,那一柄沾染鲜血的长剑,她也可以猜出来一些了。   轻轻的将芸夕后脑的那个纱布的蝴蝶结解开,将这样一块被血水浸透着的纱布丢向一旁,南娜·迪尔细细的端详着此时芸夕的容颜,确实娇美倾城,双眸微微闭上,修长睫毛颤抖着,而那眼角居然有着鲜红的痕迹划过。   用着纱巾将芸夕的脸轻轻的擦拭着,南娜·迪尔缓缓的开口说道:   “睁开眼吧,好吗?让我看看。”   那是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眸,除了漆黑的瞳孔,周围全是鲜红的血丝,而芸夕也感受到了光,刺眼的红光,在黑暗和红光之中掺杂着,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没什么,只是暂时的看不见而已,身体好了之后便会自动恢复的,不打紧。”   芸夕是这样说的,没有什么悲伤,也没有落寞,连其他的什么感情也没有,有的只是一种平静,一种如同事不关己一边的平静,苍白的唇角也微微的翘起,却是那样无力的微笑。   “云离,不,是邪离先生还好吗?没有和你在一起?”   沐浴完毕,穿上一席色素纱裙的芸夕端坐在镜子之前,而南娜·迪尔则是在背后为这她梳理着有些湿润的乌发,望着镜中那清丽卓绝的少女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会有事情,也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吧,从许多因素上来考虑,毕竟,我没有一直和他在一起。”   “是吗?邪离先生我确实之前便认识了,当然,他或许还认为是初次见面也说不定,也是,以那样的身份,确实不可能出什么事情的,倒是我多心了。”   南娜·迪尔似乎有些落寞的说着,语气之中也有着自嘲,但也没有太过表现,似乎害怕影响芸夕此时的心境吧,毕竟,身前的这个少女,肯定是受到了一些打击才会成为这样的。   “芸夕,清灵芸夕便是我的名字,寒枝,这个名字,如今只是化名而以,对,仅此而已。”   什么也不是了,在这个时代,没有那个寒枝,有着,只是清灵芸夕·埃索尔而已,芸夕有些寂寥似的介绍着自己,不知不觉之间,那双漆黑和血红所包含着的眼眸又一次溢出了盈盈泪水。   “是这样啊,芸夕很是漂亮呢,可不能随便乱哭泣的,那样会不美的。”   南娜·迪尔望着前面镜子里有些模糊的映像,忍着双眼之中的泪水,轻轻的笑着说道,拿起一支朱钗帮着芸夕将头发梳理修饰好。   “医师说了,芸夕的病是因为失血过度,体内脉络混乱,而且心情抑郁,旧伤复发,长期太过勉强自己才造成的,必须要好好的修养一下才行,随我到帝都,便可以再看见邪离先生了吧。”   南娜·迪尔拿起一块洁白的纱布,那是浸过药水的纱巾,缓缓的将芸夕的双眸蒙上,依旧在她的后脑之处打一个蝴蝶结,并且对着她劝说着。   心情,这种东西吗?芸夕的内心有着一种苦涩,一种自嘲,自己这是怎么了?如同烂泥一般的被商队的人捡了,然后恰巧遇见了南娜·迪尔,如同破布偶一般的想要被修补,被洗涤,但,说好了斩断一切呢?   几天的路程,芸夕依旧和南娜·迪尔在一起,就如同当初离开星罗帝都一般,坐在马车之中,却无法观看窗外的景色,风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的吹袭而过,随着岁月的变迁,也更加的寒冷了。   “你说,等到了兰洛斯帝都,会不会那儿也像星罗一般下起了大雪呢?”   芸夕似乎是随意的一句话,完全的让人无法理清调理,也不知晓她是怎样的心态,只是,总有一种苍凉的感觉,这个时代,有着什么在扩散着,是冬天的寒意吗?   “或许吧,兰洛斯气候比星罗温暖,而且降温也比星罗慢,甚至有些地方还四季如春,不过到了一二月之际,或许会有雪花飘落,按照往年的记录的话。”   南娜·迪尔顺着芸夕的话答道,只是,雪是什么意义,她无法知晓,或者说是在她的心中,雪的定义,和芸夕的完全不同,也无法体会那样的一种境遇。   这一身雪白,终究只为飘零于那流光的一刹那之间,这一生的漂泊,也终究只为寻匿那岁月的一段剪影,静立在冰河之上,倒影在冰河之下,有着的,游鱼穿过,搅乱了视线,也增添了些许忧郁。   我所寻找着的雪白的世界,我所祈盼着的飘零白雪,会是在何方?   岁月的另一端阻隔着的是什么?轮回剪不断的因果依旧缠绕着,宿命所既定着的方向未有清明,芸夕,你到底是什么?该向着何处行进?   “那么,你说说看,你,不是我的女儿,又是什么?”   奥布雷·埃索尔的话,突然从脑海之中响起,而跨越时空的另一端,那个苍白的身影,泣血寒蝉一般的翠墨山林,又有着怎样的纠葛?    第二十一章 光明的教堂 更新时间2013-1-19 18:17:05 字数:2732  兰洛斯皇城外围,有着许许多多的破旧屋子,这里是一片平民之地,其中诸多小巷掺杂着所谓的贫民窑之类的地方,和城中的贵族区域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一片地方并不是很大,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或者是流浪各地的人回来后的居住地方,毕竟,作为大陆之中两大帝国之一的帝都,其繁荣景象非同一般,大部分人的眼光都不会投向这里的。   一辆有些华丽的马车从那条老旧的石板路行过,车轮在满是裂痕的青石板上滚动着,有着嘎吱的声音传来,引起了路边的一群人的注意。   周围十分的清冷,只是数个摊位在那儿贩卖着一些日常用品而已,破旧的房屋里面满是昏暗,而其中又有着几个脑袋探出来看着驶过的马车。   马车缓缓的在窄小的路面行驶,经过几个转弯之后,便在一块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从马车之上走下一位衣着干净整洁的少女,轻盈的步伐,体态窈窕,身姿纤细,有着一种清新的魅力让这个干渴的小巷多了一丝清新。   “在这儿等吧,我自己一个人过去一下,不用担心。”   少女轻轻的随着车夫说着,便向着前面走去,而那里,居然有着一座还算高大的建筑物,和一边的楼房不同,这间建筑物看起来有些大气磅礴,即使它是份的破旧且没有高耸入云。   建筑物有着高高而剑尖的屋顶,其中的风格和兰洛斯的建筑物有着十分大的差别,白色的外墙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显得有些泛黄,而那窗户和宽大的柱子雕刻着许多花纹图案,形状怪异,有着各种走兽飞禽,还有一些人物的刻画。   “啊,迪尔小姐来了,迪尔小姐您又来了啊。”   先是一个小孩子看到少女后叫着,然后身后的几个小孩也欢呼的叫着,他们都是一群十岁左右的孩童,看到少女的到来显然十分的开心。   少女,便是南娜·迪尔微微的一笑,抚摸着那个跑到身前的小孩,轻轻的擦去他脸上的一点灰尘笑着说道:   “大家有没有好好学习呢?如果学好的话,姐姐下次给你们带些玩具来,那,这些糖果是奖励你们的。”   南娜·迪尔将手中的一个袋子里的糖果分给了这群小孩,而小孩子们欢呼着接过糖果,便向着嘴里扔去,一副满足的样子。   “喂,你们这群臭小子又随便拿迪尔小姐的东西,还不快道谢。”   一个有些瘦小的身影从门口出来,却是一个身着白色大衣,风格有些怪异的老则,对着这群孩子叫着,显然有些不满于他们的无礼。   “谢,谢谢迪尔小姐。”   含着糖果的小孩们有些含糊的向着南娜·迪尔道谢,南娜·迪尔却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向着老者问候道:   “卡申主教近来安好?”   “呵呵,迪尔小姐说笑了,老头子我身子骨还行,光明女神会眷顾她的门徒的。”   原来老者却是信奉光明女神的教堂主教,而这里或许便是光明教会的一处教堂,在帝国之内有着很多的律法控制宗教信仰,也因此光明教会在这里的教堂很是破旧古老。   “不知芸夕是否在里面。”   “那孩子还在,看来有着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寻找答案啊,不过估计要许多的时间吧。”   卡申主教对着南娜·迪尔有些叹气的说道,不过似乎他知晓着什么似的,或者真的主教这样神之智者一般可以看破许多普通人无法知晓的事情。   南娜·迪尔向着着有些昏暗的教堂走去,里面,有着浓厚的宗教气息,墙壁之上雕刻着一幅幅画面,而那长长的走廊过去,便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之上有着数根宏伟石柱,正前方便是一座巨大的黄金雕像,只是雕像上的金丕已经蜕落了大部分,露出灰白色的石像本体。   这座石像也是一个女子的样貌,和星罗帝都花台之上的那花神雕像比起来可以说是小了不止一两倍,而且雕刻的线路也多处被破坏,原本或许会是一个英姿煞爽的女武神,但此时却什么也无法分辨清楚,也难怪这座教堂会如同被遗弃一般的在这一片贫民区等待腐朽。   教堂大厅的石像之下,有着以为白衣少女静静的跪在那儿,长长的乌发披在纤细的背影,双手微微的握在胸前,而她的双眸之处居然蒙着一块素白色的纱巾,似乎是双眼失明了。   宛若虔诚的教徒在祈祷着她的神明一般,少女那安静的背影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安宁的感觉,那是,透露着抑郁和苍冷的气息,和这有着一些庄严的教堂有所不同,而且她的身前有着一柄长剑静静的躺着,更是让人觉得诡异。   “芸夕,也信仰光明女神吗?”   南娜·迪尔缓缓的靠近那个身影,望着上面那个直达屋顶的石像,微微的问道,但,跪着的少女,却并没有回答,而是微微的摇着头否认。   “是吗?传闻太古之时诸神并存,后来发生了神战,世界陷入了无边地狱,而未陨落的诸神破开天穹,建立了诸神国度,为了挽救被神战所牵连的人们,众神让人们在这个世界建立自己的神像,以此连接人神两界,而如果有信徒在神像之前真诚祈祷着什么,神明便会为他实现那个愿望。”   “但我,并没有要祈祷的,我这一生,从不跪天,也不跪地,这神明,不管有无,也都不值得我去跪拜。”   芸夕听了南娜·迪尔的话,轻启微唇,声音细长而有些清澈,让人听起来有着一种平淡却又幽深的感觉,述说着自己的意念。   “我并非在祈祷着什么?愿望之类的,到底算不算呢?似乎一切都无所谓一般,但,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如此了,我所跪拜着的,只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芸夕的声音很低,低得让南娜·迪尔有些听不清楚,只是其中的话,不是亲身经历,即使是听闻了,也无法理解多少的。   一个人的心到可以承受多少事情?一个人的宿命到底可以牵涉多少因果?就算是强者,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而已,神明,是否存在还未可知。   一直以来,芸夕都以自己是强者而自居,因为有着剑道空灵心境,可以去杀戮一生,因为有着以前强者的记忆和生活经验,所以可以摆脱所谓的十五六岁少女的一切日常,但,这也仅仅是伪装罢了,因为她,无法比摆脱这样一个身子,这样一个时代。   我只是,在违逆着自己的一切,否认着所谓的既定命运而已,以这样卑微的姿态,用着那样无力的样子,去塑造着命运之中所无法出现的,寻匿着其中的一丝空隙,那是,我所能够跳出思维死结的光芒。   芸夕知晓自己的心,从一开始就不是陷入迷茫,而是,如同进入了死胡同一般,没有无止尽的循环,有的是枯竭的终止,无法绕过去的障碍,无法接受着的事实。   轻轻的,南娜·迪尔也跪在了地上,伸出双手将这个柔弱的少女环抱在怀里,却怎样也无法安慰她,因为,怎样也无法了解,她究竟在思考着什么,究竟需要着什么。   大厅之上,传来了卡申主教那沙哑的声音,似在朗诵着什么,孩子们都是一阵错愕。   “外表的强大,心灵的强大,并非就会一直这样,就算是如此,人的内心,都有其潜藏着的畏惧,以及,在某一个命运的转折之处,给予其崩溃性的打击,这边是,神明所需要的对她的信徒的考验。”   “将其过去一切化为湮灭,将其如今一切改头换面,将其未来一切抹平虚幻,然后,将所谓的陌生的一切,注入其命理之中,化为,那破除人类壁障的一切。”   “神明所恩赐着的光明,在苍茫夜空之处降临,一切困恼着的因果,纠缠着的情缘都将化去,善良所铸就的,罪恶所屠戮的,祈祷着,然后,被救赎着的,化为,再生天意神使,其神灵,得神明清洗,万世万代永洁……”    第二十二章 重逢 更新时间2013-1-20 18:31:48 字数:2759  在这个有些萧条的街道之上,有着两位少女在行走着,也时刻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给这里整天了许多色彩和活力,毕竟,在这里,都是一些贫苦人民。   “芸夕不和我去皇城中心吗?这里的话太过冷清了,而且你的病还没好,需要调理一番,在这里会有很多不方便的。”   南娜·迪尔问着身旁的芸夕,当初来到了兰洛斯帝都之后,她也回到商会总部,曾经想要让芸夕和她一起回去,只是,芸夕直接拒绝了,让她帮自己在城市外围寻找一处居住的地方,后来芸夕也自己决定居住在了那座教堂之中。   “在这里比较清静,城市之中的喧闹我也已经厌倦了,不用担心,我也只是想要在这里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而已。”   芸夕的双眸无法看清前路,虽然可以感应到周围的一切,但也只有动的东西才可以那样的清洗,而南娜·迪尔拉着她的手在街道之上行走。   “不回到他的身边吗?邪离先生,似乎一直在让人寻找你的踪迹,而你,不也正巧在这帝都之中吗?”   “我会去的,迟早,只是,现在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让我想想,一切都显得异常的凌乱,怎么也无法理清楚一般。”   芸夕注意到了南娜·迪尔话语之中的一些落寞,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述说着自己的想法,她有一种感觉,南娜·迪尔,和凯思琳很像,从某种方面来说,但,又有着十分大的差别。   “听闻最近皇城也十分的不安定,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不起,居然在芸夕的面前说这样的话,呵呵,我真是,太过蠢了,简直是瞎操心罢了。”   南娜先是有些担忧的说着,然后望着一旁的芸夕,突然道歉的说着,心中有着羞愧和自嘲,还有着那浓浓的失落之感。   长风吹过,秀发飘飞,在这苍冷的天空之下,有着青丝舞动,枯萎的树干,也有着落叶丁零,青色石板所贯穿着的,是那阴暗曲折的小巷。   “不,我和他的关系,并非你想象之中的那样,紧紧只是有些交集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会是,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即使……”   即使,什么宿命,什么血缘,还是什么邂逅之类的,我都没有去承认,都在逃避着,然后,用着那自认为是坚强的样子,来挖掘着前世的情缘,然后,可以让自己对着他们挥下长剑。   芸夕苍然一笑,没有声息,有着一丝柔美,但怎样也无法让人体会到的一种淡雅,因为,那样的微笑,本身就是沉重的存在。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芸夕你误会了,邪离先生他虽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我也知道我们的差距,而且,我可以看到他望向你的眼神,是那样的认真的,而且,他的为人也是十分的好,对于那些贵族而言,那是……”   “我知道啦,南娜不用多说,一切迟早会有结局的,只是……”   只是,该希望着终结这个爱美不分,纠缠不清的现状,还是抗拒着那终结过后的伤痛和孤单?芸夕知道,自己无法长留在一个地方,就如同流浪者一般,在这个时代,她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也就什么地方都会去。   像这样如同异端一般,跨越了轮回,穿越了时空,在这样的时代降临,或许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她所要受到的,是来自不同世界,不同时间,不同因果的纠缠。   我,渴望着一切的终结,终结这异世的漂泊,终结那没有结果的寻匿,终结着一切未斩断的和即将缠绕上的因果,终结着那注定着悲伤孤独的旅途。   什么样都可以,世界的破灭,生命的消失,还是时光的逆流,只要,终结就可以了,疲劳、悲伤、痛苦可以消退,记忆,情感,誓约也可以忘记,在那终结之际。   两人渐渐的行走着,穿越了一栋栋窄小而破旧的房屋,路过了数个拐角,也不知踩踏过多少快青石,在那街道拐角之处,便是这贫民区的界限了。   在前方,可以看到一条宽敞的帝国大道,而其之后便是一座座高大的房屋,华丽的装饰,五颜六色,混乱了视线,而夜有着马车穿过,都是一些帝都贵族。   在那远远的地方,一辆豪华而巨大的马车向着这里行进,四匹纯白色的马匹矫健的飞奔着,嗒嗒之声传入了芸夕的耳中,让她的眉头一皱。   “是你告诉他的?南娜怎么能这样子?”   声音有些清冷,其中还有这一丝无奈,芸夕几乎呻吟着一般,她在逃避着,不想要让人看到,这样一种姿态的她,没有所谓的虚荣,没有什么真心之类的,仅仅只是,不想要牵扯上而已,那些她可能无法偿还的债务。   “他?对不起,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所以就……”   南娜·迪尔突然有着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或者说,此时的她已经泪水盈盈,无法忍受,是的,就是如此,只是,无法忍受什么?让芸夕以这样柔弱的身子呆在那样简陋的教堂里,还是,无法忍受欺骗他?   命运这东西,即使真的不存在,但人们依旧会去述说着,这一切,都是命运在玩弄着我们,也许,确实如此,有着什么在玩弄着世间的一切。   马车疾驰而至,然后又迅速刹车,一阵烟尘荡起,但,却有着另外的一阵强烈的风吹过,让芸夕的裙摆轻轻的晃动着,接着,她那纤细的身子一紧,被一双手用你的拥抱着,躺在了一个有些温柔的怀里。   “放开我。”   芸夕的声音异常的清冷,如同化不开的晚年玄冰一边,让人无法亲近,也让身上贴着的身体的动作瞬间僵硬了,南娜·迪尔的双眸微微的闭上,泪水怎么也无法忍住,划过她白皙的脸颊,飘落在了空中,风,有着一种酸涩的味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   “够了,放开我,好吗?如果你还没有理清我们的关系的话,又何必去纠结于我的生死?”   芸夕使劲推开了邪离·兰洛斯的身子,孑然一身的静立风中,任由着寒冷在心中扩散,没有什么喜悦,而是有着更为凌乱的心,以及,封闭一切的黑暗,就如同,她的双眸一般。   “抱歉,是我有些激动了,只是,你的眼睛?”   邪离·兰洛斯有些尴尬的道歉着,望着身前少女的容颜,和在星罗见过的一般,只是,此时那双漆黑剔透的双眸已经被蒙上了,而且,她身上的气息,也更为的冰冷,就如同,一顿傲然世间的冰莲一边,绝艳天下,却又无法靠近。   “看得见与看不见其实都没什么差别,对我来说吧,既然已经相见了,那么,有件事情还是好请你帮忙,那也是我来兰洛斯的目的了。”   芸夕对着邪离·兰洛斯述说着,语气之中平静而生硬,似乎如同陌生人在谈话一般,让邪离·兰洛斯有着一种苍冷的感觉,却也没有说什么。   “那么,南娜,我们就在这里告辞了吧,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其实,也不错的决定。”   身边的南娜·迪尔微微的一笑,只是她的两道泪痕却出卖了她,望着芸夕和邪离·兰洛斯离去的身影,那一只忍耐着的泪水再次溢出来,似有流不尽的愁绪。   芸夕突然觉得,这样对于南娜·迪尔或许是再好不过了,她所倾慕着的,从一开始就错了,邪离·兰洛斯的身份,也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她有着交集。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是芸夕在心中,和齐娜讲的,也是和这个时代讲的,因为着不同世界的人想要这所谓的在一起,那样的话,便会遭受着悲伤。   还有,邪离·兰洛斯,就如同克劳瑞斯·埃索尔一般,身上流淌着的,充满着诅咒的血脉,还有那骨子里的冷酷,芸夕突然又再一次想到凯思琳了,那位一直陪伴她良久的少女,或许会成为大陆两大帝国之一的皇妃吧。   而南娜·迪尔的人生,究竟会是什么?商会大小姐?或则是,和某些贵族公子联姻,还会有别的吗?    第二十三章 兰洛斯皇宫 更新时间2013-1-21 17:50:16 字数:2649  犹如瑰丽的宝石闪耀着翠红色的光芒,银晃晃的餐具透露着一丝晶莹,琉璃一般的水晶杯映射着扭曲的人影,这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有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华丽。   “芸夕不喜欢这些菜吗?要不我让人从新准备一些。”   邪离·兰洛斯看着餐桌之前一副抑郁寡欢的芸夕问道,即使是相熟了数个月,并且还在旅途之中一起走过一个多月,然后单独相处了数天,但,似乎有着什么在阻隔着他们,如今的话语,也是那样的生硬。   “我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这之前应该说过了吧。”   “能不能明天再说?”   “我想要你们兰洛斯国器库里可能存在的一柄武器,不是上三国器之一,相信应该很容易吧,对你来说。”   芸夕无视邪离·兰洛斯的话,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让兰洛斯的脸色微微的一变,但他还是没有发作,而是淡淡的回答道:   “嗯,明日我便带你去看看,如今天也快黑了,有着许多不方便,而且,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那样的话你可以先行离去,不要在此耽搁太久了。”   “呵呵,你的话总是那样的绝情呢。”   两人的对话有些苍白,如同不相熟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邪离·兰洛斯有些尴尬的闷头用餐,一切显得异样的安静,让人难以呼吸一般的清冷。   “如果可以的话,等会儿跟我去见一下父王,毕竟你也是以两国交易为媒介到这里的,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   兰洛斯慢慢的说出一直以来似乎不愿意说的话,但他的面容还是十分平静的望着对面的芸夕,嘴角微微的一翘,如果芸夕此时的双眼可以看见的话,或许,应该是充满着讥讽吧,他是这样认为的。   “我会去的,即使十分的不愿意,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一下,然后。”   然后,我也可以更为肆无忌惮的斩断这兰洛斯的一切,不要驻留,也不要去留下什么,芸夕的心,在这里无法静下来,那是什么?或许是前世的某种东西就在身旁吧。   帝国皇宫的中心大殿之上,有着更为宏伟华丽的装饰,那样的威压让人无法直视,脚步踏在那铺着光滑大理石的地上,声音沉闷。   如同星罗帝国的皇宫一般,这里也让芸夕感到了那样一种十分的不舒适的气息,浓厚的,弥漫着的一股让人无法揣摩的阴冷,越是宽敞华丽,便越是清冷异常。   大殿之上,有着镀金王座,阴暗之中却熠熠生辉,可惜,芸夕什么也看不见,可以感应到的,仅仅是一个巨大而苍茫的势,或许便是传说之中的浩浩皇威吧。   兰洛斯大帝,兰洛斯十五世,有着浓厚的东方气息的中年男子,一双乌黑的眼眸俯视着下方,如同斜睨天下的盖世威压一般,那是王座之上所渲染的一种有别于天地大势的存在,集结帝国一切民运、财运、权运于一身,成为人类终端的存在。   他戴着紫金帝冠,长发之下有着微白的两鬓,额头之上也有着浅浅的皱纹,一身黄袍端坐于大殿王座,看着进来的两人,缓缓的开口说道:   “确实很像莉丝,看来是经历了许多磨难,不过,只要人到了便可以了。”   这样无情的发言,让邪离·兰洛斯的没有微微的一皱,但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而芸夕却也微微的一笑,完全不在意一般,是的,不需要在意,所谓的王座之上的人,也在意料之中罢了。   这位帝皇,可以说是芸夕的舅舅吧,也是芸夕母妃清灵莉丝·兰洛斯的哥哥,不过此时,无论是这位帝皇,还是芸夕,都没有去理会所谓的亲情或者血脉,这种东西,在这样的地方,或许本身就没有资格停留吧。   “既然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那么,婚礼就在两日后举行吧,我想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所谓的婚礼,在这位帝皇的眼中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回应星罗的形式,似乎,芸夕真的被当成了某种筹码,然后才得以被放离星罗帝都的。   不管是奥布雷·埃索尔,还是克劳瑞斯·埃索尔,在登上了王座之后,一切都可以成为帝国交易的筹码而已,只是,芸夕有些不清楚的是,原先的奥布雷·埃索尔那样的注重帝国,之后却不闻不问而且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但一切,其实也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婚礼?”   芸夕有些疑问的脱口而出,显然这是第一次听闻的事情,她确实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但却是和那西南十三国的少帝,显然,对方似乎已经死了,这样的话,看来,一切都被算计了呢。   “或许你应该说明清楚一下,否则我可不会去理会你的。”   出了中央大殿,芸夕有些清冷的对着邪离·兰洛斯说着,两道人影穿行在一道道朱红的柱子之间,将他们分成一块块不同的世界。   “大陆的格局不只是帝国称霸,公国联盟和城邦割据,还有这很多的因素在主导着。”   “那样又如何,和所谓的婚约有什么关系?”   “众多教廷、工会还有组织林立,且足以达到威胁帝国的程度,所以,现在的帝国必须有着深刻的联系,才能够让这片大陆持续着帝王统治,排除那些非正统理念,而这必须要有着代价和纽带。”   邪离·兰洛斯平静的说着,就如同当初兰洛斯的公主清灵莉丝·兰洛斯一般,而此时如同轮回的因果循环,这样的命运也降临到芸夕的身上。   奥布雷·埃索尔从一开始就布局了,通过反常的行为,将芸夕许配给了十三国少帝,然后制造着矛盾,迁怒十三国,战争不只是有着破坏力,还有着粘合力,对于两大帝国来说,只是,途中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停止了动作并且消失了,而克劳瑞斯·埃索尔却是唯一一个可以接替他继续完成计划的人。   “是吗?真是可笑而又愚蠢的格局。”   芸夕冷冷的一笑,她有点无法理解,在原来的那个时代,她无法体会到这样一种事端,确实,战争有时候会是一种粘合剂。   在那个魔障笼罩着的时代,这一片大陆的希望只在于杀戮,因为着这样的关系,所有的人必须去杀戮,有了共同的敌人,也就没有了相互仇视的理由。   “人类这种劣等生物,在神明之下相互残杀着,夺取着所谓的权利和金钱,以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到了绝望的时候,精力还很旺盛,是吗?”   芸夕讥讽着一切,这种矛盾的世界,矛盾的心理,就连她自己,也是一个矛盾的本身,如同巅峰了一般,在厌恶着什么,在憎恨着什么的同时,也在祈求着,在渴望着被救赎。   两天之后吗?什么婚礼,芸夕从来就没有想要去举行,在这个时代的话,因为,那只是前世的一个不得实现的祈盼,那样的话,就让其一直埋葬在前世吧。   明日,便要去寻找着那柄剑吗?希望可以找到,芸夕的心中呐喊着,那一直以来,摇摆不定,然一理清的心,会因为着寻找到什么而平静下来吗?   传闻西北有神明,以光明旨意普照世间,那么,我的道路呢?流浪在异世,行走在岁月中,困惑于时空的彼岸,没有终结的寻匿,是这样的人生吗?   之雨,那柄剑,是我所要寻找着的,那样熟悉的感觉,不会错的,它没有湮灭在岁月之中。   芸夕抱着那柄岐烨长剑,似乎轻泣着一般,纤弱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天空有些阴沉,似乎,就要下雨了一般,不,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那,将会是一场盛雪吧。   我所祈求着的雪白世界,在那一个时空的彼岸无法寻匿到,在星罗也是如此,在兰洛斯,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第二十四章 岐烨之雨 更新时间2013-1-22 18:14:05 字数:3221  吱吱、吱吱……   声音有规律的连续和间断掺杂,在翠墨色的山林之中,有着一条清澈河流蜿蜒而下,溪水潺潺,伴随着这磨刀的声音,在树林之中隐现。   一席素色纱衣飘荡,在这翠墨色的阴暗林间让人感到一丝清新怡然,却是一个娇俏的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着溪流的地方行去。   而那溪流之边,有着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身影蹲着,声音的源头便是他手中的一柄剑胚在水中石上打磨着,此时算是晓春之际,山上气候清寒,将他的手冻得通红。   少年那有些稚嫩的脸蛋却透露着坚定,而且有着不同于年纪的成熟,在专心的打磨着剑胚之时,突然感到双眸被一双小手从身后遮挡着,那小手的感觉十分的柔软,却也有些冰凉。   “猜猜我是谁?”   “璃月别闹了,这里出了你我和老师三人,就没有别人了,外面天寒,怎么不多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少年一下子便发现了少女的身份,有些关切的对着少女说着,如同兄长一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却也没有用他那湿透且冰冷的手掌去触碰少女的那一双柔荑。   “寒枝才是,怎么早就到外面来,而且不是说了吗?我不要那把剑了,不用再费力气了,这儿的山水是山上的冰河留下的,非常寒冷。”   少女用着责备的语气向着少年抱怨着,然后什么也不再多说,将少年那湿透了的手握在了她的小手里,看着那双通红的手和自己苍白的小手小嘴微微的一撇。   少年本来想要抽回他那冻得通红的双手,但被少女那样的神情看的脸上居然升起了一丝红晕,不过接着连忙将脸转到一边,像是要岔开话题一般说道:   “这柄剑已经铸就完毕了,只要在打磨和雕刻数日便可以完工了,怎么能够放弃,再说了,这是我答应璃月的,一定会完成的。”   他的声音透露着一种坚持,望着在冰水之下的那柄剑刃,此时已经被打磨的光滑剔透了,如果雕刻纹路并且配上剑柄之后,便会是一柄非常好看的长剑了。   剑刃还未开封,而剑身细长,通体清澈剔透,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的凡铁可以铸造而成的,而且其中有着许许多多少年所付出的努力,让这柄剑的层次上升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地步。   叮叮叮的声音,这柄剑被少年用着另一柄长剑在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纹,看起来非常的凌乱,细细点点的几个团,就如同是,花朵一般,雪白剔透的剑身也变得十分的好看,而配上了剑格和剑柄,如同绝世三尺青锋,熠熠生辉。   “这个花纹是?好熟悉的样子啊。”   少女用着她那纤细的小手轻轻的触碰着这柄剑身之中的一些花纹,有些小声的喃喃说道,显然对于少年雕刻的东西有着特别的意义吧。   “这是雪花,雕刻在这柄剑上的雪花,因为,一直答应你要带你去看雪花的,不过时间还没到,而且以前答应了说要给你铸造一柄长剑的,如今算是把其中的一个誓约雕刻在另外的一个已完成的上面。”   少年一副十分自豪的说着,而且他的信心满满,也的确,虽然他的天赋不是很高,但十分的努力,居然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绩,而且,很有可能成为未来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是他的老师对他的评价。   “什么啊,原来雪花这么丑,难道是小时候我看错了?我还以为是雨滴呢,看着一滴一滴的样子,哪里像雪花了。”   少女撅着小嘴,数落着少年,着让少年突然有着一种十分尴尬的感觉,连忙狡辩道:   “璃月你看错了,那不是雨滴,是雪花的花瓣,六个点在一起不就是雪花了吗?算了,以后让你看看真正的雪花,山上的冰块和它可是完全不同的。”   少年轻轻的挥舞了一下新铸造而成的长剑,然后又拔出了他自己的那柄长剑,将两柄剑放在一起,款式也有些相同,就是一些细节的和大小不同,这柄新铸造的剑通体剔透,而另一柄则浑厚模糊,并且似乎更有威势一般。   “虽然费了很多功夫和许多材料,不过还是无法达到这柄剑同一个层次啊,算了,这柄岐烨本身来历就神秘,年代也一看便知道是久远之物,也不是我这样的技艺可以企及的,那么,璃月,你认为这柄剑要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的造剑术虽然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不过却也非同小可,并且他所耗费在这柄剑上的精力也长达数年,子剑胚成形以后,一直用自己的剑势孕养,之后在冰河之处洗涤剑体长达一年,也算是凡世绝品,如今也该是想个好听的名字了。   “你的剑叫岐烨,那我的剑就叫,嗯,就叫之雨吧,之雨剑,怎么样?”   “之雨剑?为什么?真是的,你还在坚持那个像雨点的花纹啊,算了,反正是给你用的长剑,你决定了。”   少年有些无语的表示妥协了,之雨就叫之雨了吧,岐烨之雨,怎么说,总觉得怪怪的,算了,反正都是不知道什么意义的剑名,随意吧。   而少女却是如同偷腥成功的小猫一般狡猾的一笑:“这个名字很喜欢,和你的剑放在一起,就是岐烨之雨了,嗯,这是我想要的之雨剑。”   “这柄剑还未开锋,虽然剑刃已开,剑势也已经孕养完成了,但杀意未成,杀念毫无,什么时候下山去开锋便可以了。”   “不要,这柄剑这样的雪白剔透,怎么可以去沾染肮脏的血污呢,寒枝也太坏了,学会了功夫就天天想着下山杀人,如果真要开锋的话,我宁愿用我的血来,哼。”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愿意杀人,那这柄剑就暂时这样吧,以后再说。”   少年有些无奈的屈服了,毕竟这个少女一不高兴,他也会觉得很不开心,让他的心感觉有些怪异着。   翠林之中,有着少女和少年的身影,那时,他们还是十五岁……   “芸夕,芸夕,怎么了?”   是谁再叫?芸夕轻轻的回过神来,发现一旁的邪离·兰洛斯一直在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肩膀,愣神了一下子,芸夕平复了心中的一丝悸动,将脑海中的记忆压下,望着前面的一扇大门。   这是一座看起来有些宏伟的宫殿,但也不是很大,或者说是在地面之上不大,巨大的铁门打开了,芸夕和邪离·兰洛斯向着里面迈入,周围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守卫,当然,在一重重大门之后,芸夕已经发现自己居然在了一座宽敞的地下室。   “这里便是帝国皇宫的兵库,专门收藏一些名贵的武器,不过被称之为绝世神器却是少有,传闻的三件上等国器都不在此列,而且三十中国器,三百下国器也有许多已经被外面的人拿走使用了。”   邪离·兰洛斯为这芸夕解释着,不过芸夕看不见,周围一直是一片漆黑,她所能够感应到的,仅仅只是一种杀器本身所散发出来的杀意。   各种各样的兵器,经历了不是多少岁月,不是多少战场,更是不是被多少人使用过,屠杀了多少的生命,浸过了无数的鲜血,如今陈列在此处,依旧有着化不开的杀意聚集着。   在两人一踏入此地之时,芸夕背上的岐烨居然隐隐这有出鞘的迹象,一直在颤抖着,如果不是芸夕用着本身的势压制,估计会和这里的无数兵器共同释放无边的杀意。   “在哪里,之雨,你会在这里的哪里?我所感受到的熟悉味道,隐匿在了这众多杀意之中,如果是的话,就个给我跳出来吧。”   芸夕身上的势如同锐利长剑出鞘一般,顿时引起了这兵库的众多兵器共鸣似的,颤抖着,似要挣脱兵器架上锁链的束缚,收割着不知多少年月未曾饮过的鲜血。   “芸夕要的是什么剑?我来帮你寻找,在这里释放剑势会引起杀意的暴动的。”   邪离·兰洛斯连忙问着芸夕,试图阻止她释放剑势,在他的眼中,芸夕第一次到这里,这些兵器定然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话是无法通过剑势来寻匿长剑的。   “不用,我已经知道它在哪里了。”   芸夕周身苍茫的剑势如同白雾一般飘渺,盘旋在周身,弥漫在这密室之中,接着化为了无有一般消失了,而兵库内的兵器也变回了原本安静的状态,杀意消退了不少。   芸夕向着一个角落走去,在那众多兵器之中,有着一柄长剑静静的躺在其中,古朴的剑鞘,却有着精美的剑柄,轻轻的将它握在手上,有着一种熟悉的气息传递到芸夕的指尖。   缓缓的握住剑柄,芸夕将它缓缓的抽出来,剑格之下,剑身的上端,有着两个名为之雨的古文,寒光清冷,居然也有着杀意盎然,如同白雪一般的剑身雕刻着一点点花纹。   “这柄剑?似乎是七百年前一个剑道强者铸造的,算是上品,是三十中国器之一,不过名字似乎已经忘记了,芸夕怎么会认得这柄剑?”   邪离·兰洛斯有些疑问的说道,他也不常来这兵库,说是国器,其实也只是一个国家的收藏而已,通常是用来招纳强者的筹码,或者如同岐烨长剑一般,成为了和星罗帝国联姻的嫁妆了。   “之雨,之雨剑,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芸夕的声音几乎不可听闻,身后背着岐烨长剑,将这柄之雨捧在怀里,身子微微的颤抖的,似在抽泣着,她那蒙着双眸的纱巾也开始湿润了。    第二十五章 留下来吧 更新时间2013-1-23 17:59:55 字数:2799  兰洛斯皇宫的一处宫殿之中,芸夕静静的坐在一张有些宽敞的床上,这儿和她在星罗皇宫的寝宫布置得块一样了,是邪离·兰洛斯给她暂时安排的房间。   此时的芸夕将岐烨和之雨两柄剑放在床上,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虽然无法看清它们如今的样子,但通过这样的感受,记忆当中的画面似乎又从新出现了。   “岁月流逝,时空转换,如今的时代早已更替了,它们依旧还可以长存世今,并且如今获得了重聚,那样的话,我所寻匿着的呢?璃月,你会出现吗?在这个时代,还是,已经真的消散在了岁月的另一端?”   芸夕再次将两柄剑捧在了怀里,体会着它们的冰冷,也呼吸这这熟悉的气息,只是,心中却有着异样的空虚,还有的是孤独,永无止尽的孤独,在这个世界,这样孤傲的她,或许真的注定着如此。   用着一条布带将两柄长剑绑在背后,芸夕站起身子来,向着窗外走去,抬头仰望,可是却是一片黑暗,不管是芸夕的眼中,还是这个外界的天空。   苍冷的月光穿透阴暗的云层,在枯枝横斜的院子上投下了一地碎裂的流萤,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反射着冷光,落在了芸夕如玉的脸上,有着一层冰霜似的影子出现。   帝国皇宫的周围十分的平静,只有一些执勤的侍卫在远处巡逻,而芸夕对于皇宫的布局也大致的了解了,身影在下一瞬间便出现在了宫殿之外,踏空而起,静静的立在屋顶之上,长发飘扬,衣袂翩翩。   是要去哪里呢?向着那个方向?   芸夕要做的只是离开这座皇宫而已,她在皇宫之中十分的不自在,或者说是十分的难以忍受,就如同当初在星罗一般,感觉着会有这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起此次的目的达到了,但,究竟是要去哪里呢?她显然没有想到,然道是到深山老林之中,然后参悟上乘剑道,真的要斩断和这一片大陆,这一个时空的联系?   几个月了?芸夕有些记不清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几个月了,但无疑,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面,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那些,无法让人释然,无法让人一下子忘记的事情,是有着遗留下来的情感在困顿着。   两日后,兰洛斯大帝便会为他的三儿子邪离·兰洛斯举行婚礼,而芸夕所困恼着的便是这里了,所以,她必须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皇宫才行。   当初孤身要离开星罗帝都之时,被皇廷禁卫所阻拦,邪离·兰洛斯便是拿着他和克劳瑞斯·埃索尔签订的协议遣散那四个禁卫的,本以为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却是被当真了,芸夕也有些无奈。   身融大势,除却那中央大殿有着浩浩皇威,不可敌视之外,一切还是非常的平静,芸夕身上的伤虽然还没好,但只要不激烈的战斗,她还是无大碍的。   踏势而行,如同魅影一般飘摇而过,皇廷之外,皇城之内,只要不久便可以达到,但就在芸夕将要出去之时,却发现空中有着异样的波动,那不是被侍卫发现,也不是其他高手来阻拦,而是芸夕认识的人。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一座宫殿的顶端,踩踏着琉璃青瓦,芸夕也停下了身子,静静的立在他的对方,两人相视着,沧月阴云,水雾弥漫,夜风在嚎啕一般呜呼而过。   “夜深了,芸夕是要去哪里?”   邪离·兰洛斯虽然知道芸夕的想法,但还是问道,声音看起来平静,但还是有些愤怒在其中,这和平常一直维持着一副温文尔雅的兰洛斯三皇子有些不同。   “你既然知晓了,白天不明说,到了此时再来阻拦,看来平时也是做作之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那柄剑,如今拿到了,当然是要离开了。”   芸夕的声音从来都是清冷,对于邪离·兰洛斯更是如此,从当初星罗帝国舞会的初次见面,到离开星罗的那一天,接着是共同相处了几个月,她的冷从来就没有退却过。   这或许是一直以来吸引着邪离·兰洛斯的一部分吧,芸夕这样的气质,可以说世间少有,帝国公主的身份,却冷艳异常,剑术高绝,和邪离·兰洛斯所见过的女子完全不同。   如同高峰绝壁之上的冰莲一般,美艳却又冰冷,周身充满着危险,但却也更为的吸引人,但,对于芸夕来说,那只是一种命运的玩笑罢了,她什么也不想要。   “你在害怕,在害怕两日后的婚礼吗?这可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啊。”   邪离·兰洛斯轻轻笑着说道,但芸夕看不见,在她的感觉当中,那必定是一个讥讽的笑容,秀眉皱起来,背后的岐烨直接出鞘,苍茫的剑势纵横周身。   “你很吵啊,我要离开,仅仅是讨厌这里而已,仅仅是完成了目的,没必要再留下来而已,你给我让开。”   长剑扬起,踏步而行,一瞬之间,芸夕已经在邪离·兰洛斯的身前,长剑也抵在了他的喉咙之前,而邪离·兰洛斯居然不躲不避的站立在那儿,细细的端详着芸夕。   “当初的你,不是很早就想要离开星罗帝都吗?但即使有着埃索尔十二世的指婚,你依旧在那儿许久,一直等到了一切都终结了才离开,你当时不是说想要斩断星罗的因果吗?然而此时的你,连斩断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什么因果,根本就不存在,便不需要去斩断,我非信神明,也不信什么宿命轮回,一切只按照自己想要的去做而已,怎么可能怯弱。”   芸夕在面对着邪离·兰洛斯的质问,回应得有些冷硬,事实上,她确实已经输了,输在了自己的怯弱被邪离·兰洛斯看穿了。   因果之说,并非牵扯到宿命轮回,而是关于武者心境的问题,武道之外,万物为空,这是一条孤独的道路,有悖于人情的设定,只有这之上空灵心境,不牵挂凡俗尘世才能够达到极道之境,也因此所谓因果,必须被展除。   但,因为着众多事情,芸夕的眼中已经见过了太多了,这让她有着迟疑,就如同那个刚见面就喊着她妈妈的小女孩,千剑琉璃,有着神秘的身份,决定的力量,也因此有着斩灭一切的缘由。   芸夕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和杰西、齐娜这两个兄妹的因果,因为这舍不得斩断,和在星罗帝都之时,残忍的斩断一切,结局都是那样的鲜红刺眼。   而此时,必须要留下来了却这一番因果吗?那样的话,估计依旧有着让人伤心的事情发生,芸夕的心似呼坠入冰渊一般。   看来,我还真是多愁善感啊,在这个时代,话说当初是怎样的呢?一直压制着身体的力量,却怎样也无法度过那最后一步,也终究留下来剑道的遗憾,如今,旧路再走,却是更加的艰难。   “如果,一开始就不要牵扯上了,不是很好吗?那样的话,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们的记忆可以被遗忘,经历过的事情也就可以当初没有发生,没有了因,就没有了果,不是吗?”   芸夕的笑有些苍白,对着邪离·兰洛斯述说着,试图让他和自己用着遗忘来撇清关系,但一切,终究只是她的胡言乱语而已。   “你不用害怕,因果相了,也不会是什么悲伤的事情,一切并非都是以鲜血来终结的,你如今又可以去哪里,有着什么地方可以逃避?”   “那样的话,只要离开这里就可以了,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和你的婚礼扯上关系。”   夜风之中,沧月之下,那个纤细的身子,素色的纱裙飘飘,她那如玉的小手紧紧的握着长剑,指向着他的喉咙,微微的颤抖着,他原本被她的那句话激怒的心也平缓了下来。   “留下来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等你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等你想要离开的时候,我不会阻止的。”   你一直不愿意拿下那块蒙着双眼的纱巾,不是因为你的眼睛暂时的失明,而是,厌倦了吗,连看也不想看了吗?那样的话,终有一天,我会帮你解开挡在眼前的障碍的。   邪离兰洛斯望着身前少女缓缓收起的长剑,嘴角也微微的翘起。   寂静的夜色之中,也有着树影婆娑,人影横斜。    第二十六章 婚礼 更新时间2013-1-24 18:17:40 字数:2656  如今已是大陆历一月多了,芸夕来到这个兰洛斯皇宫中已经两日了,但一切似乎都显得那样的平静,没有谁来打扰,也没有谁来看望,芸夕独自一个人在寝室里,就如同当初在星罗皇宫一般。   除了邪离·兰洛斯和一些侍女来过之外,芸夕可以说完全的和其他人毫无交集了,兰洛斯大帝就如同当初的奥布雷·埃索尔一般,蛰伏在帝国皇宫之中,没有丝毫动作,但也溃压全场。   芸夕知道,除了三皇子邪离·兰洛斯,兰洛斯帝国还有其他的一些皇子公主,但都没有看见过,也对,这座寝宫其实便是在邪离·兰洛斯行宫的旁边,一般的人很少会来这里的。   几个侍女送来了一套纯白色的纱裙,上面玛瑙水晶吊坠许许多多,异常的沉重,而且下面是用钢丝撑起的裙摆,芸夕看了一阵皱眉,但嘴唇却在向着两边翘起。   “我是不是疯了呢?还是最近的精神不正常了啊?真是可笑啊,可笑的妥协。”   芸夕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怪异,似笑非笑的伸手抚摸着那一件礼服,她的心飘忽不定,脑海之中各种画面乱窜着,分不清现实和记忆一般,双眼也无法观看这个世界。   芸夕还记得,在岁月的另一端,那一年,已经是二十五岁的青年了,剑道之路达到了最后一步,也因为一直纠葛在那里,他被誉为了年青一代最强剑者,但也仅仅如此。   也是在那一年,见证着大陆十年魔障的最终战争,十年磨剑,一朝出鞘,那一次的离开翠墨林,和其他时候下山不同,因为,他所要面对的,是已经伏尸百万,让这片大陆血流成河的遮天魔障,可以说定然九死一生。   也正是在要离开的一瞬间,他对着身后一直注视着他背影的女子,轻轻的说着,要和她结婚,被魔障笼罩了十年的大陆,将会在他的剑下重新出现光明,有着白色的雪花也会为着他们的婚礼而降临,然而……   然而,一切的结局并非想象之中的那样,在他临死前的那一刻,看到了,那满空飘零着的墨雪,居然被视线所染红了,那时候的他,甚至想要挖掉自己的双眼,也不愿意看清那个世界。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你的思维本身就被困在了时空的彼岸,你的一切言行在这里只是一种异端,只是一种残缺,那样的话,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素色的纱巾所包裹着的双眸,在缝隙之处留下了两道清泪,是为着什么在哭泣,还是,仅仅在痴叹着命运多舛?   在周围侍女的一声惊呼中,芸夕全身剑势荡漾着,苍然而冰冷,其中更有着杀意的气息森然降临,犹如恶鬼一般咆哮人间,恐惧出现在了侍女们的内心,宛若看待怪物一般的望着这位绝美的少女。   杀戮,那是长久以来的杀戮所超脱了自己杀念而蜕变的,直指人心的杀意,宛若浩劫雷霆一般,轰鸣人世,罪恶的殷洪布满双眸,死亡的阴影笼罩人心。   “也罢,一切只是虚幻的,对,我从未迷茫,从未害怕,这一切,虚幻的也终将化为乌有,湮灭在真实当中,所幸,便随着它前行,看待,它的终焉吧。”   喃喃自语的,似乎要将自己堕入地狱的更深处,毫无自觉的勾勒出一道细微的笑容,倾城绝代,也妖媚诡异。   原本平躺在床铺上的那套素色礼服,在蹦的一声之后,居然细细碎碎的落下了许许多多的水晶玛瑙,钢筋崩裂,金绳断,一切都脱离了它原有的框架。   “你说我在害怕,我不愿意去完成这个因果,那样的话,就来的彻底一些吧,了结一切,希望,你不要怪我。”   芸夕似在对着谁说着什么,伸手拾起那件礼服,居然如同普通纱裙一般,一切华而无实的装饰品和框架全部被她的一道剑势去除,仅仅剩下了一丝淡雅和素白,但,也仅仅是素白,素色的苍白了。   从星罗皇宫的那场舞会,便有着所谓的因果出现,几次的接触,芸夕知道,其实自己一直都不欠邪离·兰洛斯什么,就连那一纸婚约,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约束力。   只是,事情发展,有着许多的记忆,成为了纽带,将两个不相关的人连接在了一起,就如同所谓的因果那样的具现化一般,有着相连,那么不斩断,便会再次见面,便会产生过多的事情。   一席华丽但装饰却又质朴的礼服被套在了芸夕的身上,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想看,两柄长剑在鞘中隐隐抖动,似要破鞘而出一般,它们可以体会到主人气息的不稳定,那种被共同剑势所包揽的,被剑意所主宰的一种联系。   兰洛斯皇宫,有着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身边有着几个侍女扶着,但,在这寒冷的冬季,在这枯萎的季节,除了泛白的大理石依旧,其他都不复存在了。   前方似乎有着一股馨香,有着一种淡淡的,却让人着迷的气息,飘零在寒冷的风中,苍凉的晨光普照世间,阴冷的薄云上浮,远方,有着丝乐传来,宛若风铃。   脚下传来了松软的感觉,却让人触目惊心,那,定然是鲜红的地毯,但芸夕,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是假的一般,因果相了之后,什么虚幻都会破灭的。   “看啊,那就是前任公主的女儿吗?也是星罗帝国的公主,果然是美艳无方,不过她的眼睛怎么……”   “嘘,可不能乱讲,当心你的头,这三皇子很可能成为未来的大帝,她也会是未来的第一皇妃,怎么能够乱讲呢。”   “不过那身礼服是怎么回事?居然这样的简陋,传闻这位公主清冷异常,不喜金碧辉煌,果然如此。”   行走在中央殿堂前面的大庭石道上,周围已经有着许多大臣贵族,芸夕听着周围有些吵杂的声音,却怎么也没有去理会,冷漠如同孤傲的沧月一般遗世独立。   在另一端,芸夕却是可以感受到邪离·兰洛斯的靠近,冰冷的手被他拉着,但芸夕什么感觉也没有,心中的冷意更甚,婚礼,此时的芸夕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原本充满着幻想的婚礼,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一直以来,有着多少的少女一直在期待着这样的一个时刻,但,又是有着多少的少女的人生也在这样一种场合之下凋谢了。   璃月肯定希望着这样的一天,就连兰尼,这个芸夕不怎么了解的少女,也是如此,当初的她,在尤里·埃索尔身上插入的那柄匕首,以及两人的身影躺在了墨雪飘零的台阶之上。   凯思琳也是如此,以及,齐娜、南娜,芸夕认识过的女人,或许都有着那样一种情感吧,唯独黛尔菲恩,她是那样的独特,也对,就如同芸夕一般,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依旧是将自己包裹在孤独之中,让世界都沉寂到黑暗。   满条飘洒的,是什么话?或许,会是那种鲜红的玫瑰之类的吧,难道会是星罗帝都那种代表着爱神的紫星罗?如果是花的话,芸夕又想起了当时如同枯碟一般的木芙蓉,那样的雪白剔透。   轰隆隆……   那是,巨大的爆炸之声,在帝国皇宫的外围,那高高的皇城居然升起一朵巨大的烟云,芸夕突然感到天地大势的一种剧烈的躁动,似要搅乱一切一般,周围的人也心神巨震,仰望远方。   大殿之内的兰洛斯大帝依旧庄严的端坐于王座之上,目光遥望着那气势升起的地方,嘴角微微的一愣,空中肆虐着的杀气绞碎了漫天飘零的红花。   在被崩裂了的高高城楼之上,有着四个黑衣身影迎风而立,不请自来的参加了这样豪华的宫廷婚礼。   芸夕转头,发梢之上的一点花瓣飘落,裙摆轻摇,肆虐的狂风让她的长发狂舞着。    第二十七章 皇战于殇 更新时间2013-1-25 18:17:22 字数:3180  长风在兰洛斯皇宫的上空肆虐着,有着苍茫的杀意纵横,呼啸而来的是宛若迷雾一般遮天蔽日的剑势,那是作为顶端剑客所可以控制的天地化剑之道。   叮叮叮叮……   守护皇城的士兵齐齐拔出腰间的长剑,而那些贵族官员也吓得胆战心惊,慌张的向着其他地方躲避,唯独那端坐王座之上的兰洛斯大帝俯瞰一切,威严盖压无双。   “兰洛斯大喜之日,我等四异剑客前来祝贺,特有请帖送上,往兰洛斯大帝可以回帖,就此跟我的离去,这一片皇城也免受屠戮之灾。”   为首的一人,浓眉赤眼,络腮短胡,一副虬髯大汉的样子,却是芸夕见过的双头剑客,他的声音洪亮,且没有丝毫客气,即使是对着那位浑身散发着浩浩皇威,犹若紫龙降世的帝王也是那样的狂傲不羁。   “盘斧剑客。”   “石镰剑客。”   “巨剪剑客。”   “共同参上,还望大帝与我等走一趟。”   旁边的三人,纷纷喊出自己的名号来,并且也提出了相同的理由,声音叠加在一起,和着那无边帝威对抗着,让在场参加婚礼的人无不心神颤抖。   “呵呵呵,有趣,果然有趣,多少年了,还没有任何人赶在吾之面前如此狂妄,你们四异剑的名字虽然响彻大陆,但在吾皇宫之内,可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兰洛斯大帝也是倔傲不逊之人他原本应该震怒的容颜此时却如同开怀一般的大笑起来,望着那四个手执怪剑的人,充满着鄙夷。   那站立在对面楼顶的四个怪人,皆身着黑衣,其中交织着数道白纹,白纹的边缘有渲染了几丝鲜红,甚是诡异,就如同双头剑客的双头剑一般,另外三人武器也是怪异十足。   其中一人光头无发,身材高壮,手中执着一柄普通巨剑,但巨剑的下半部分却不是剑尖,而是一块斧刃,从剑身两边突起,十分突兀怪异,便是盘斧剑客。   再一人长发成单马尾之状,只是额前长长的刘海盖住了半个脸,让人看不清容颜,手中拿着一柄质若玉石,一边剑刃,另一边为弯曲锯齿之状,便是石镰剑客了。   最后一人,身材瘦小,脸蛋狭长,双眼突兀,如同死鱼一般等着,背后背着一柄巨大的类似捡到的兵器,一看便是巨剪剑客了。   “全部不要离开此地,婚礼继续。”   兰洛斯大帝那孤傲的声音响起来,震慑全场一般,让那些双腿战战,企图逃离的贵族官员都不敢有任何异动,而对面的双头剑客却是嘴巴一歪,嘿嘿笑道:   “看来大帝不是很爱惜这座宫殿和臣子啊,那么,我等只有出手了,咦?上次的那个女人吗?居然还活着,那么便拿她先开刀吧。”   一道斩裂空间一般的剑势朝着芸夕的方向飞来,芸夕可以感觉到里面所包含着的杀意和威力,那绝非是此时的她所能够接下的,只要她无法解决自己身体和势的冲突,那么就无法发挥多大的剑道威能。   大庭之上的乐师开始继续演奏着,声音如同黄金玉石相碰一般清脆动听,但声音却怎样也无法盖住天空的轰鸣之音。   一道银弧划过空中,蹦蹦的声音渐渐的消散了,一道人影踏空而起,却是青羽,他手握暗箭,虚玄拉动,仅仅靠着那杀意的抖动便将双头剑客的剑势震散在空中。   “没想到对决的这一天来的这样的早,也来的这也的毫无理由,你们的动作真是快啊,总是自认为一切都是对的,所以从来都不解释,用着这样方法来,那么,我就来领会一下吧。”   青羽从背后的箭袋抽出刚箭,摇摇指向双头剑客所在的地方,玄拉十成,空中如同被折叠了一般反弹而起,一箭震慑天地大势一般,刚箭与双头剑客的双头剑相碰,直接将他的身子打入皇城的墙壁之内,硝烟滚滚升起。   “暗箭卫青羽参上。”   上空早已经沦为了战场,而下面观看的人更是觉得天马行空,只是这位帝皇,根本不在意一般,依旧坚持着,说是要继续着婚礼,但芸夕却知道,他是在等待着,等待着什么出息一般,是某种契机,还是某个人?   “护龙卫雷霆参上。”   “镇城卫狂风参上。”   “百将卫万军参上。”   ……   兰洛斯的帝都一共潜伏着十位皇城护卫,他们就像是星罗帝都的皇廷禁卫一般,除了外敌来犯,一般是不会出动的,而此时在皇宫之中已经出现了五位,和声名远扬的大陆四异剑相互战斗着,烟尘四起。   芸夕和邪离·兰洛斯根本没有插手,他们依旧静静的站在那条鲜红的地毯之上,远处的战斗显然十分的激烈,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天地,一座座皇宫殿堂居然就这样被轰成渣末一般。   “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比破坏来得更快,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遥远的时空彼岸,一切意想不到的都只是破坏而以。”   芸夕苍白的笑容似乎要述说着什么,此时的她,已然无法继续斩断什么因果了,这个兰洛斯皇宫,在高手的威压之下隐隐有着要塌陷的感觉。   一直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兰洛斯大帝,此时他的眉头也微微的皱起,因为,出来四异剑客之外,还有这一个身影浮现在虚空之中,同样的黑底白纹的斗篷,只是,那个身影,他的容颜被掩盖在了帽子的里面,一片黑暗,什么也无法看清。   “好熟悉的感觉,难道是他?消失了之后,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境下相遇了,可笑,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芸夕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依旧抬头向着那个黑色身影出现的方向望去,并且话语之中有着一丝嘲讽和冷漠,她似乎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了。   邪离·兰洛斯紧紧的握着芸夕那异常冰冷的小手,眼眸之中有着担忧,而且对于空中的那道身影,有着深深的忌惮,那是,如同看待兰洛斯大帝一样的眼神。   皇者之气,宛若浩然天威一般降临,兰洛斯大帝的嘴角居然翘起来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笑容,玩味的?还是,仅仅是好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也加入了他们,这样的话,我可是更加的感兴趣了,到底是怎样的底蕴,到底是何等的强大,居然连我的老对手都可以加入他们。”   兰洛斯大帝端坐王座之上,宛若要对着老友触膝长谈一般,望着空中的那个身影,而那个身影却也缓缓的开口了,声音沙哑而沉闷,如同腐朽了一般听起来异常的垂弱。   “我来这里,并非要和你相战,你若不愿意加入的话,它会亲自出手的,放弃吧,帝国不是正道,对于这片世界来说,帝国是没有希望的。”   “这还是你吗?奥布雷·埃索尔,当初的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如果它可以打败我,那么,所幸便听一听讲解又如何。”   兰洛斯大帝笑着说道,狂风肆虐着,而空中那个黑影的斗篷也飘摇着,帽子被风掀起,露出来的,却是星罗帝国的埃索尔十二世,奥布雷·埃索尔,芸夕名义上的父王,那个消失的男人,为着什么理由?可以突然放弃一手经营的帝国。   “没有必要了,我们的行动,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因为,一切不听从的,将会被打压,以最直接,最为强大的武力打压下去,直到,臣服为止。”   奥布雷·埃索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十分的飘渺,但却有着一股狂傲之气,也就在这时,兰洛斯大帝的脸色一变,抬头仰望,王座之上,那华丽的天花板之外,那遥远的苍穹之上,似乎有着神威降临。   “如若不听从号令,那么,神罚便会降临。”   似乎有着这样的一句话传来,飘忽不定,那一察觉何处,如同智者,如同愚者,如同圣者,如同罪者,如同一切一般,矛盾而又难以揣摩。   一柄宛若天柱一般的巨剑,高达数百丈,从那九天之上落下,无边的威压降临,整个帝国皇宫,整片帝都,都在这一刻如同遭遇了暴风雨一般,空气也瞬间凝固了,无法呼吸。   帝国皇宫首当其冲,所有大臣贵族更是拜倒地上,那远处相战的四异剑和五位皇城护卫的动作也停止下来了,他们的动作也难以流畅。   芸夕的身子一下子要跪倒一般,全身苍茫的势开始混乱,而邪离·兰洛斯连忙一把将之扶起,艰难的支撑着。   “看来我们办事不利啊,居然又一次让它出手了,果然,这样纯粹的杀意,真的像神一般强大,既然这样,我们也该离去了。”   双头剑客看着那擎天一般的巨剑落下,对着其他几人说着,也开始纷纷撤退了。   原本那宏伟的中央大殿,那高出的紫金王座,居然插着一柄巨大宛若天柱一般的剑,而在百丈的天空,有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踩踏在那剑柄的上端。   以中央大殿为中心,整片皇宫靠近此处千米的殿堂都倒塌,前来参加婚礼的贵族,除却了一些有武技的,其他人也都昏厥过去。   “琉璃,琉璃,是你在上面吗?为什么?”   芸夕轻轻地喃喃自语着,被纱布蒙着的双眸也再次的湿润了。   这片大陆,不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要让她碰见,身旁,是邪离·兰洛斯那有些呆愣的样子,望着那贯穿整座中央大殿的百丈巨剑。    第二十八章 心在何方 更新时间2013-1-26 17:51:38 字数:2715  兰洛斯皇宫在三天前迎来了一场浩劫,其内部范围有着十数座宫殿被摧毁,残渣和碎片遍布,那飘散的烟尘在寒风之中持续了两天才消散,整片帝都也一下子陷入了混乱秩序当中,甚至有着许许多多的人们以为天降灾劫,准备逃离此地。   那原本宏伟壮观的中央殿堂,作为这座皇宫,乃至这片帝都最为宽大而高耸的殿堂,此时已经完全的沦为废墟了,那张紫金王座,已经那座上的兰洛斯大帝连影子都难以寻匿。   一柄如同天柱一般的巨剑,高达数百丈,就这样矗立在那儿,给人以一座飘渺山峰一般,其剑身之宽居然可以将原本的那座中央大殿一半以上的面积覆盖着,剑尖也不知将紫金王座带入了地下深。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便可以看到了这柄巨剑的影子,剑格和剑柄之处甚至云雾飘渺,根本就是宛若神明巨剑一般,有着许许多多的人见到它从九天之上落下,那一记威力直接在这片帝都掀起了一阵风暴。   大陆历七百六十五年一月十五日,兰洛斯三皇子邪离·兰洛斯和星罗七公主清灵芸夕·埃索尔在兰洛斯皇宫中央殿堂之前举行婚礼,同时,皇宫遭受来自大陆四异剑的袭击,护城护卫出击,随后有百丈巨剑从天而降,毁灭皇宫,自此,兰洛斯大帝,兰洛斯十五世生死未明。   同月二十日,在皇城护卫和诸多大臣的推举下,三皇子邪离·兰洛斯成功加冕王座,封号兰洛斯十六世大帝,其妻子清灵芸夕·埃索尔成为清灵皇妃。   以上,便是兰洛斯帝都的人们所普遍知晓的事情了,此时的帝都在陷入了恐慌之后,也在新皇上任之后开始安静下来了,人们也依旧照常工作,而兰洛斯帝国的皇宫也在重建之中,只是,那样一柄巨剑,重达上千万不止,至今无能能够想出方法来拔走,以致兰洛斯的皇宫中央有着剑碑的传闻。   平坦的帝国大道上面有着华丽的马车在行驶着,车轮在路面上滚动而发出咕咕之声,两匹纯白色的马匹矫健的奔驰着,路过了那大道的一段分岔口之时,车内便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让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停了下来观看着。   “就在这儿停车,不要跟过来,知道吗?”   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掀开了马车的布帘,一位衣着素色纱裙,身姿窈窕的少女从那马车上一跃而下,这样华贵的马车之上却是这样以为看起来简朴的少女装扮,却也让人惊讶。   大家都想到了一个传闻,那就是有关那位新任帝皇的皇妃的故事,她和普通贵族女子不同,或者说和公主更是没有一点相同,是一位冰山美人一般,闲言寡语,清冷异常,而且从来不喜华贵装饰和衣着,被许多人称为一代奇女子。   当然,更为奇特的是,这位皇妃的最大怪异之处是居然会背着两柄长剑,而且她的双眼也失明了,也因此又有人将之冠上了双剑公主,瞎眼皇妃之类的称号。   身影纤细的少女独自行走在风中,秀发在身后飘飘,那儿有着两柄长剑出现,显得十分的怪异,而她的双眸之处也蒙着一块素色纱巾,但就是这样子她的行动已然畅通无阻,脚步轻飘稳健。   毫不在意周围人的驻足观看,少女那浑身散发着的苍冷气息,就如同她那一身苍白色一般,那暴露在外面的一点肤色也是雪白细腻。   在帝国大道的另一面,有着一条细小的通道,两旁是一些低矮破旧的土楼,这里是许多人驻足的地方,因为,这里生存着的便是作为帝都最为下层的人民,一般的人很少会过来。   阴暗的小巷,布满裂痕的墙壁,以及,脚下那凹凸不平的石板,无一不显露着这片地方正在枯竭着,或许,岁月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摧毁此地吧,但,没有多少人会关心的。   拐弯之处,有着一块空地,那儿的前方,便是一座泛白的建筑物,一股庄严却又有些腐朽的气息传递而来,让少女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咚……咚……咚……”   那是,绕过许多大理石柱子,在整座教堂传播回转的悠扬钟声,连绵不绝,给人以巨大的震撼一般,挥之不去的一种轰鸣响彻天地,宛若醍醐灌顶的一种悲凉在置身火海之后的渴求与哀叹。   “主教大人在敲钟吗?早课结束了?怎么都不理我了?”   她可以感应到前面几个孩子,那一双双乌亮瞳眸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但,却又不愿意靠近,如同前方有着台阶一般将他们挤下了远处,她用着轻柔的声音问着。   “卡,卡申主教要下来了,您,稍等一会儿……”   那是一个孩子鼓起勇气说着,但,芸夕依旧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畏惧和害怕,短短的几日,岁月所能够改变的是什么?她嘴角有些莞尔的笑着,我是我而非我,当日那些孩子是那样的欢快,如今却满是畏惧。   再次来到那座神像面前,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有着踏步的声音传来,芸夕知道,那是那位年迈的老主教已经从钟楼之上下来了,只是,一切依旧处于枯寂之中。   “你信奉神明吗?孩子。”   老主教用着他那沙哑的声音,对着前面那个看起来娇弱异常,却也清冷孤傲的身影说着,那后背所背着的两柄长剑,一直无法卸下,就如同,是一种压力在溃压着她一般,或者是一道锁链,将她的心,她的思想,她的一切都锁着。   背负着那样如同枷锁一般的因果,她所能做的是什么?祈求着神明得到解脱?还是通过无边的杀戮来斩裂一切?亦或者是,寄托给某个人,然后,得到自我的救赎?   “神明?我连它是否真的存在都不知,如何去信奉?”   少女的话,满是苍冷,满是无奈,这样的话在神明的雕像面前,在主教面前,或许会激怒对方吧,但那位年老的主教却摇摇头,对着少女说道:   “神明是存在的,但它不是无所不能的,因为,它只是会给你信仰,而不会给你直接的力量,它只会引导他人,而不会亲自降临帮助谁,每个人的最初都在信奉着神明,只是它还不知道而已,当它遇到了困难的时候,无法解决的时候,便会说神明不存在,其实,是它发现不了而已。”   “那样的话,我的神明会在何方?”   她宛若带入水中一般,在挣扎着,困难的呼吸着,对着这位老人呼出自己的心声,如同在呐喊一般,在呼唤着,神明,是主宰着命运?还是,仅仅只是一道光的信仰?   “一人一神座,一心一神灵,任何人都是他自己的神明,只是,他们无法超脱人心的界限而已,所以才会有着具现化的神明出现,这光明之神,便是千世众生对于光明的祈盼。”   芸夕想到了在星罗学院的那条河畔,有着以为论鱼的老者,当初的他开导着芸夕,顺风而行,顺流而下,然而,芸夕的心结,跨越时空岁月,纠缠众多因果,也是无法简单便忽视的。   “我说神明不存在,因为我看不见,仅此而已,路在脚下,顺势而行,可以前进,却无法知晓方向,所谓的命运之说,有之则纠缠不清,无之则任意妄为,如若背负着这样的两柄剑,我便将之化为开路之刃。”   芸夕身上剑势直破虚空,背上的两柄长剑有着如龙剑鸣一般,在还未消退的钟声之中轻吟,但那神像岿然不动,屹立于大厅之前,庄严肃穆。   “锋芒毕露,却也哀怨早衰,心境刚果,但又残缺不堪,孩子,神明在不在只在一念之间,就如同华发白雪一般朝暮得见,在光明教会的总庭,那儿或许会有着你要的答案吧,如果想通了,就去那里吧。”   芸夕接过一封信封,那或许便卡申主教给自己的介绍信吧,一时无言,将信封收好。   苍茫人间,神明飘渺,我所踏足的旅途,心之所向为何方?    第二十九章 夜遇故人 更新时间2013-1-27 17:41:09 字数:2688  兰洛斯的夜色很美,这几日也显得有些晴朗,虽然不是满空繁星,但也是圆月如盘,有着一丝清凉,就如同河水从天空倾泻而下一般,这样的月光,在庭院之中,在树影之间,在窗台之上,格外的明亮。   芸夕抬头仰望,却什么也看不到,凄冷的一片黑暗,但,越是黑暗,便越是感觉有着月光照耀着,如若,在无尽深渊之中,寻匿着那微弱而瞬息的光线。   在这寝宫之中,犹如回到了星罗皇宫一般,所幸什么也看不见,芸夕也没有多理会,一直以来,她都处在一种非常不稳定的状态,或许是自从决定要来寻找这柄之雨剑,并且从前的记忆也一直浮现出来吧。   随着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变长,一开始以来的那种随遇而安已经不复存在了,因为着当时的形势关系,她以原本身为剑道强者的心境可以去无视掉,比之平常人要坚强而冷静,但,问题是无法避免的。   她确实重生了,确实从一个剑道强者变成了娇弱无力的公主,而以前所经历的一切,也都在离开星罗帝都,斩断了当时初来这个时代的彷徨,如同泉水一般涌现出来。   这样,让一直以来用着成为剑道强者来维持着自己走下去的理由开始出现了裂痕,当初,她所不愿意走下的最后一步,在这个时代,举目无亲,并且改头换面之后,又是否可以达到呢?   长夜清冷,有着青灯常亮,人影被投射在了雪白的墙上,却是一片昏暗,如同那沧月坠入深空之中,夜,显得有些迷离而又深沉。   有着一股浓浓的酒味传来,让芸夕的没有一皱,却也没有多少言语,一切的心结还未解开,即使身在这皇宫之中,她也觉得如同江海一般,孤独而又清冷。   一道紫金色的身影向着这里走来,摇摇晃晃的样子,行路十分的歪斜,叮的一声,却是玻璃触碰到了地板的声音,破碎的杯子,以及,那里面所散发出来的刺鼻的味道。   在这座寝宫的旁边,有着另外一座宫殿,便是这里的正殿,而邪离·兰洛斯,如今已经位居帝皇,他便是在那儿,芸夕知道,他想要将她留下来,不过,似乎,在这兰洛斯也不会待太久了。   踏出那道门槛,芸夕发觉,有着什么气息正在附近一般,很是熟悉,却突然自嘲一笑,熟悉?自己什么时候在这个时代沾染了如此之多的因果了?   皇宫的夜景也是有些明亮,只是宫人不多,此时的大半部分的皇宫还在重建当中,因此芸夕随意之间居然已经走到了那宫廷和废墟做在的区域。   在那废墟的中央,有着一柄擎天巨剑插着,那柄剑,芸夕十分的熟悉,样子看起来和岐烨有些相像,并且,芸夕也在其他地方见过,那边是,琉璃所使的长剑。   当初便对着那个小女孩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否则,以芸夕这样的心境,也不可能真的宛若母亲一般和着那个孩子在一起,毕竟,作为一个武者,一开始便是以威胁自身为前提的情况下看待事物。   千剑琉璃,芸夕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千剑,真的如同这样的描述吗?那个小女孩的剑,宛若虚空召唤而来,并且大小不一,数量也不知,这样的武技,芸夕也是第一次见过。   要说武者的实力层次分化,除却武技剑招之外,便是看他对于天地术道的控制程度了。以如今看来,大部分的人都是以势来支撑一切的,当然,芸夕还看到了气、势双道的人,便是那十三国少帝了,至于灵道,至今没有见过。   通过术道三门的领悟来调控自身与外界以达到自己所要的一种效果,便是武者的最基础要义,当然,其中又有着许许多多的复杂东西难以言明,而下一步要做的,仅仅只是对于自己所掌控术道的研习。   强大的武者,可以达到术道圆满,身融天地,千里聚势,可以荡平十方,而那些青羽、四异剑或许会在这个等级左右吧,至于邪离·兰洛斯、克劳瑞斯·埃索尔等人,已然也初步达到了术道圆满之境。   而芸夕此时的战力,其实也堪堪可以招架术道初步圆满而已,她的身子柔弱,算是先天不足,前世的她,已然走到了更远的地步,那变是突破圆满,成就至极之道,也就是极道之境,如今的大陆,或许也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强大吧。   想要破极道便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终究都没有成功,这片大陆,似乎有着某种阴谋在酝酿着,无形之中,已经把她也给笼罩了进来。   不知不觉的行走之间,芸夕突然停下了脚步,脚下,是碎裂的石板,那一片废墟遍及,沙石遍地,便是在脚下吗?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吗?   苍白的月光之下,漆黑的长夜之中,在那冷风摇摆之处,在那废墟囤积之地,有着一个灰色的身影静立着,长发,是灰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舞着,有着一丝苍冷的气息传来。   “你来了,怎么这样的一副样子,真是让我意外啊。”   她的声音和芸夕有着相同的清冷,让人听起来绝对不会好受,即使,那样的清脆悦耳,即使,这位少女,有着美艳的容颜,但在这夜色之中,她宛若包裹在无边的黑暗之地,难以企及。   “嗯,多时不见了。”   芸夕面对着对面的少女有着一些陌生,也有着一种复杂,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种无法去揣摩的心意,却是宛若清水绿波一般荡漾而摇摆不定。   “听说你成为了兰洛斯的皇妃了呢,不打算离开了?这里和星罗皇宫不同吗?”   “只要是皇宫,不管是哪里都一样,但,对我来说,皇宫或是陋室,其实无二,离开是会了,或许不久的将来吧,只是暂时,还未确定往何处行走。”   芸夕述说着她的心里话,只是,对于这个少女,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定义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像凯思琳那样,芸夕一来便有着一种牵绊,也不像兰尼那样,芸夕在相识之后,却也是路人。   或许,是因为一开始便有着一些相同的气息吧,那样清冷的气质,有着浓浓的杀戮气息,也有着,排斥一切的感觉,也许便是因为这样才可以认识吧。   寒光一闪,银弧划过虚空,似要斩断月光一般,长风破裂,黑夜也出现了缝隙,那是,有着一丝杀气,在夜空之中舞动,黑色而窈窕的身影在空中迅速的移动着。   叮的一声,芸夕双剑未有出鞘,仅仅只是以剑鞘阻隔,但身子却是向后一退,胸口居然还有这一丝疼痛生气,对面的少女也将长刃收回了。   “你的武技增长的非常快啊,居然不过几个月便达到了如此程度。”   芸夕不得不叹息的说道,黛尔菲恩,这位少女此时的动作比之当时还要快速许多,饶是芸夕也只能堪堪架住对方的剑而无法躲避。   “你受伤了?而且还不轻?”   “算是吧,因为着一些原因,确实受伤了,不过,今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芸夕知道,黛尔菲恩不可能只是因为无所事事所以来看自己,作为一个杀手,她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守卫森严的皇宫,却在这里放出气息来,看来也是想要让自己发觉的。   “只是来看看那柄剑而已,忽然想你或许就在附近,所以就看看你会不会来了。”   黛尔菲恩淡淡的说着,似乎只是因为顺便来看看而已,当然,事情并非她讲的那样的简单,毕竟,一切都是需要足够的理由的,至少,没有谁会闲逛到皇宫来。   “那柄剑?”   芸夕也可以感应到,那柄擎天巨剑此时依旧散发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威压,让人胆寒,如同贯穿天堂和地狱的罪恶桥梁一般。   “是的,它有着,很大的秘密。”   长夜,有着一股说不出清冷的风在拂动着黛尔菲恩发梢上的一点雪白。    第三十章 杀剑工会 更新时间2013-1-28 17:41:24 字数:2593  黛尔菲恩向着前方行进,而芸夕也如是,踩踏着那废墟,接着踏势而起,越过了许许多多的倒塌的楼阁宫殿,在那巨剑之下,遥望上空,一片烟雾缭绕,数不尽清光明月。   在那巨大的剑身之下,居然只能看到一堵巨大的墙壁一般,无法看清整个剑身的轮廓,当时巨剑降下,有着毁天灭地一般的威能席卷帝朝,而芸夕也苦苦支撑着,完全没有察觉这柄巨剑有何不同。   此时透露着夜色,伸手触摸着那如同墙面的剑身,并非粗糙或是光滑,有的是一些有规律的凹凸感觉,让森冷的杀气让人无法平静,犹如地狱一般的杀气从指间传来。   “这是……杀?”   芸夕喃喃自语,并且有些疑惑,也有着惊异,这柄剑,是确确实实的存在于此处,常人无法搬动,或者即使那些极道强者过来可以稍微的移动一丝,但也无法作用,如同大型垃圾一般的丢弃在这里。   但琉璃,那个孩子,是如何做到的?芸夕在她的身上,那双无神的紫眸之中,看到了一些极道强者所不同的东西,那是,她一生无法企及触摸的境界。   难道,那便是所谓的神明?或者是接近神明的力量?这柄剑,仅仅只是坠落下来,便将拥有者步入极道之境的兰洛斯大帝打压下去,也不知生死如何,那种力量,便是奥布雷·埃索尔,这位在步入极道之境之后所追寻的,为之放弃帝国的理由吗?   这堵剑墙,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字,那是雕刻着的纹路,芸夕也是通过触摸之后才放心,一个个,一行行的,都是同一个字。   杀!杀!杀……   杀意被封印了一般沉寂在了巨剑之中,如同风轻云淡一般,毫无感觉,但,只要接触到之后,便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杀意肆虐着,芸夕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这然道才是真正的杀剑?拥有着无边杀戮的意念,以最纯粹的杀机化成盖压天地的威能,可以瞬间轰杀大陆顶尖极道高手,那拥着帝国运势,紫金天龙一般的斜睨天下,居然也只有饮恨当场。   剑道至极,一剑一天地,万剑星空破灭,虽然仅仅存在于远古神话之中的诸神战剑,但在以前,芸夕也没有见过可以使用如此巨大的剑,而且,这种惊天杀气,宛若一方杀界一般和天地大势相隔,或许已经达到了一种她完全看不穿的境界了。   “这柄剑,似乎并非本体一般,犹如杀念分化而成,只是,之间有着太多的迷点,还未可知而已。”   黛尔菲恩对着芸夕轻轻的呢喃着,也伸出手抚摸着剑墙之上的那密密麻麻的纹路,感受着那种如同波澜一般的杀意。   “这片大陆,有着许许多多的秘密,这柄剑,包括屠戮了这片皇宫的那群人,其实都是杀剑工会的人。”   “杀剑工会?”   芸夕突然想到了背后的岐烨长剑,或者说,当初自己凭着此剑横行大陆,斩杀魔障的时候,便被冠以了杀剑的名义,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的杀戮,还是这柄剑自身的杀念太重了。   这柄剑也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来历并不知晓,只是怎样也算是神兵利器吧,如今想来,不知道是不是琉璃所用长剑的分化之一。   也的确,或许真的是因为着这柄长剑的缘故,芸夕觉得琉璃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也有着一股亲近的感觉,而芸夕在见过琉璃多次召唤出了和自己的岐烨有着相似的长剑,也有着这方面的想法了,只是一直无法被证实而已。   杀剑工会,也就是四异剑和琉璃所在的组织吗?那么,他们的理念究竟是什么?谋划着整个大陆,试图接连收服大陆唯一的两个帝国的皇帝吗?   “这个工会的人数十分的稀少,也是在最近的几个月开始出现的,但却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影响着整片大陆的局势,里面的成员无一不是大陆之上有名声之人。”   黛尔菲恩述说着杀剑工会的一些信息,其中确实让芸夕有着一些惊异,光是四异剑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独占一方城池了,这杀剑工会,究竟是要干什么?   “毫无理由的杀戮一般,毫无妥协的被驱逐,他们正在逐步掠夺着大陆的势力,掌控着这片大陆的一切,宣扬着灭绝一切的理念。”   “那么,你的立场又是什么?”   芸夕对着黛尔菲恩问道,她不知道黛尔菲恩究竟是为着什么而来到这里,她所在的组织又是在干什么?来兰洛斯皇宫,也是要调查那个杀剑工会所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吗?   “大陆之上早已传闻了,兰洛斯皇宫在一瞬之间被杀剑工会所扫荡,而许多的势力便会派遣着有关的人来这里观察一下,有着诸多的公国,就算是星罗帝国、光明教会等都会到来的。”   芸夕没有说话,之上转身就要离开,此时的她,嘴角之中有着一丝嘲讽,一丝冷漠,突然觉得,这个大陆的风雨,其实和自己一点都没关系,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吧,那样的话,便也就没有必要去理会了,自己,从一开始不是都持着这样的观点吗?   “等等,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者是什么想法吗?”   黛尔菲恩突然有些焦急,但其中又包含着一丝怒闹,似乎对于芸夕将之无视,直接要离开而不舒服。   “还有什么事情吗?”   芸夕转过身子,对着黛尔菲恩淡淡的问着,她知道黛尔菲恩肯定有着要自己留下的理由,但,对于芸夕来讲,要如何,才可以去接受一个理由,让自己留下呢?   她的心,从来就不明确,不是摇摆不定,不是暧昧不清,只是,她还未能够想清楚,还未可以想透彻,自己,所要的,究竟如何才可以去走那一段,跨越时空的旅途。   “这片皇宫也不会安静的,我所要说的是,你不离开吗?随便都可以,或者现在跟着我离开这里,离开兰洛斯,不是也比现在好吗?你如今,又可以去哪里?”   “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为何对于我特别的执着,真的抱歉,我对于你,没有多少感觉。”   芸夕笑着说道,确实很可笑,即使是曾经身为男性,但如今,她也可以感受到黛尔菲恩的那种执念,对于此时的她,但,这一切扭曲着的,不合理的,终究是无法长久的,就如同,自己一般吗?   岁月所扭曲的,便是矛盾的所在,阻隔着的,那生与死的鸿沟,那岁月两岸的眺望,芸夕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的,那段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情殇。   “因为我们很像,从一开始见面,我便发现你是那样的吸引我,那种苍冷的气质,那种忧郁的眼神,让人无法忘却。”   黛尔菲恩望着身前那道背剑的纤细身影,有些寥落的说着,而此时,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黑影,对着她微微的鞠躬着说道:   “圣女,我们该出去了,长时间留在这里,那些皇城护卫可能会动手的,以我们的人数或许无法招架得住……”   “我知道了,这就离开。”   黛尔菲恩对着身边的黑影冰冷的说着,然后在对着渐渐离去的那道素色背影说着:   “这几日我都会在这座皇城之中,你好好想想,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归宿,我还会在来的。”   她的身影也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一切又陷入了平静之中。   废墟之上,有着冷风沧月,那巨大的剑身如同天柱一般屹立着,期间无数的杀字暴露在空气当中。   惊天的杀气内敛,此时的巨剑,又恢复到了普通铁剑一般,如同一座巨大的剑型石碑矗立此处。    第三十一章 本不该有停留 更新时间2013-1-29 18:27:38 字数:2831  芸夕踏着那一片废墟,纤细的身影在黑夜之中宛若彷徨的幽灵一般飘荡着,而那一身白衣在寒风之中飘飘,宛若沧月之下的魅影,无根无主,随波逐流。   黛尔菲恩的话她也一直在思考着,她确实是不知道要去何处,偌大的一个世界,竟然如同海上漂流的孤帆一般,寻找不到避风的港湾。   当日她在拿到了之雨剑之后便想要离开这座皇宫,但最终还是被邪离·兰洛斯留下来了,并非她的内心对于邪离·兰洛斯有着一丝松动,或者是某些祈盼,而是,如同邪离·兰洛斯所言,她已然不知道自己需要去何方了。   如同枯叶在风中起舞,在水中漂流一般,她所能做的,仅仅只是任由外界的环境而行走,尽管已经跨越了半个大陆,在这个时代迈开了一段数个月的旅途,不过芸夕终究是走一步算一步,没有着什么长远的计划。   或者说她没有着什么目标一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能够做的是什么?有着什么可以去守护?答案是没有,一切都不需要她,她终究只是一个多处来的人物罢了,她所要寻找的,是在时空的另一端,而那,将不是双脚所可以走到的地方。   芸夕有着剑道强者的心境,只是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破坏了,她所要踏足的剑道,只是再次的走以前的老路而已,那样看似简单,其实却又有着万般艰难,因为,她,已经不是他了。   “那么,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不论身体,芸夕只是在心中自问着,自己的灵魂,无疑便是原来的那个剑道强者,那个试图要去斩灭天地魔障,并且许下了要带着璃月去观看雪花的誓言的男人。   此时的她,犹如坠入了无边地狱之中,被那无尽轮回之中的因果所纠缠着,困顿着,无休止的审问着,拷问着她的心,那种似要把她逼疯了一般的压迫。   芸夕只是芸夕而已,她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怯弱的帝国公主,也不是七百多年前的剑道强者,如若有着神明的存在,这或许是它的一个玩笑吧。   我颠倒了阴阳,逆乱了时空,跨越曾经的沧海,历经无数桑田,却也陷入了无尽的彷徨之中,怎么也无法寻匿到你的身影,连自己的心,也要迷失在这个曾经湮灭你留下的痕迹的岁月吗?   芸夕那秀美的容颜在月光下有着白玉般的苍冷,而那到美丽的唇角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满是自嘲,满是无奈,是要输给连自己都不认为存在的命运吗?   废墟的尽头,那一块块泛白的大理石铺成的庭院,前后那样的突兀,犹如白玉青砖一般,将这兰洛斯皇宫分化开来,犹如咫尺,犹如天涯。   跨越着那一步,步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但,芸夕知道,自己怎样也无法融入那样一个陌生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时空,错乱了的因果,以及,祈盼着回归却又无法做到的那种无力。   帝国的皇宫虽然多数受损,但在这里还是一片富丽堂皇,虽然没有灯火通明,不过也不是漆黑无边,芸夕可以感应到周的一切,缓慢着向着寝宫所在的地方走去。   “陛下,您喝醉了,不要在喝了明日还要早朝。”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一听便知道声音的主人定然是一位妙龄少女,不过其中除了可以听出一些焦急之外,还有这慢慢的幽怨之情。   “这偌大的皇宫,这千里帝都,还有那万疆领域,如今看起来是那样的虚幻,其实本来就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用管了不是很好吗?王座富贵,权谋杀戮,都是一路而已。”   芸夕听到,那是邪离·兰洛斯那样狂傲而又犹如抑郁不得志一般的发言,人不管如何光鲜明亮,终究难以逃脱自己的宿命,从一开始就无法改变,也就成为了既定的宿命了。   “陛下,皇妃会听到的,不要,不要……”   什么都看不见,也就什么都不用去理会,因为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又何必去牵扯上呢?芸夕本身就是这样冷漠的一种人,不愿意去和谁有过多的牵扯。   静静的穿过那条长廊,巨大的石柱在月光之下将道路分割成一段段的,宛若一个个世界一般排列着,穿越这明暗交替的界限,犹如隔绝了一切让人世红尘。   叮……   又是玻璃杯打碎的声音,虽然十分的清脆,但在那渐渐加深的喘息之声中犹如刺耳一般,有着一道人影慌忙之中跌出门外,凌乱了的发丝和衣服瘫倒在地上。   “皇妃……”   惊呼的声音包含了恐慌,芸夕可以感觉得到,有着一双眼眸在自己的身前注视着自己,其中包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她没有去体会,也不想要去知晓。   轻轻的再次莲步轻移,绕够了那个有些狼狈的女子,芸夕继续向着这一道长长的走廊行去,静默的空气驻留在了苍冷的月光之中。   “站住,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到了那有些愤怒的声音,芸夕有些想要笑的冲动,但到了嘴角之边,却又有些僵硬,怎么而已无法表露出除了平静之外的表情,她淡淡的开口说道:   “再过几日,我便会离开了,也许,我们不会在见面了。”   不管是去那个所谓的光明教会,还是和黛尔菲恩一起离开,芸夕都不可能选择留下了,这个皇宫,不是她想要长留的地方,邪离·兰洛斯,也不会是她的归宿。   他还是太过幼稚了,试图着哄骗一般的让她暂时的留下来,然后,以为这一纸婚约,以为着什么婚礼就可以让芸夕的那漂泊的心驻留在这里,一切其实都只是徒劳的而已。   邪离·兰洛斯狠狠的再次抓起一个玻璃杯向着地上砸,他是要发疯了,宛若不堪忍受了,最终要崩溃了一般,越是追求着什么,越是为之付出许多,便越是无法释然,也注定着越是无法安宁,无法善终。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在寝宫之内,芸夕静静的坐在了那儿,平静的开口说道,而门前,有着一位容貌娇美的女子进入,正是刚才的那个少女,此时的她没有原本的泪水,而是看起来十分的平静。   “既然想要离开,为什么还一直的留在这儿?”   对方的话十分的冰冷,有着明显的敌意和仇恨,但并没有过多表现出来,而是质问的芸夕。   “从一开始便不要出现在这里不是很好吗?这样高人一等的姿态,藐视着一切,如同垂钓者一般捕猎着,然后玩腻了就肆意的丢弃,像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差劲死了,您说是不是,清灵皇妃。”   皇妃二字,她似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冰冷的双眸,也渐渐的再次湿润了,她所一直奢求的,居然被对方这样看也不看一眼,在她的眼中,这样的女子,根本就无法胜任那个位置。   “我叫渝琪,是陛下堂妹,或许也是皇妃的妹妹吧,很崇拜皇妃,也很讨厌你……”   那个少女走了,芸夕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在说过什么话,真是淡淡的一笑,那笑容分不清以为着什么,只是少女临走前留下的话,让芸夕的笑看起来有些苍白。   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兰洛斯大帝的皇妃,或许是无数少女心中所梦寐以求的事情,一直为之努力,或者也曾经做过不少这样的梦,但她们知晓着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一点无法原谅。   那边是像芸夕这样,将这个无数人无法企及的位置视如粪土一般,那位少女,无法原谅这样的事情,但芸夕却不然,她到底是不是少女呢?谁又说得清楚?   “被讨厌了其实也不错,也就不会有所交集了,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有着什么不幸的事情会发生,而且,本来就不应该留在这里的,不是吗?”   芸夕想到了齐娜,杰西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要有所交集,那样的话杰西就不会为了自己去外海捕捞金血鱼,不会引来海盗,齐娜也不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如果当初自己就那样飘到其他的地方,齐娜杰西他们,或许还在过着普通的生活吧,有朝一日,杰西或许会知晓齐娜的心意,然后,怎样也不会是如今的情景。   罪恶可以被中下,却很难被救赎,然而岁月却怎样也无法逆流。   沧月西坠,夜空之下的树影东移,青灯婆娑,人影又该向何处漂流?    第三十二章 风云动 更新时间2013-1-30 18:25:31 字数:2705  今日是兰洛斯帝国的新年之前的海神祭,就如同星罗帝国的帝都花会一般,很是隆重,整一片皇城也不再是那样的寂静,在经历了那样的动荡之后,又一次的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帝国皇宫的那一片废墟已经被完全的清理干净了,而且也有着许多快要竣工的宫殿正在落成,一大清早的便有着许许多多的宫人出入,似乎宫廷也有着一些热闹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云夕早早的起身,坐在那梳妆台之前有些发呆,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一身薄薄的纱衣裹着那玲珑而窈窕的身姿,在那镜子之内也有着秀美的容颜。   双手将那两柄长剑拿起,有着一丝沉重,更多的是冰凉,两柄长剑有着十分相似的外观,就和那支一直矗立在皇宫中央的那柄擎天巨剑一般,只是,这其中却有着截然的不同,之雨剑是云夕根据崎烨长剑而铸造出来的,那么显然,崎烨剑必然有着某种更为深刻的秘密在其中。   依旧是一幅背负双剑的娇弱身影。云夕走在帝国皇宫的大道之上,两旁是高大的石柱,而前方的台阶之下有着宽敞的庭院,似乎有些许人在那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昏暗的倩影出现在了礼堂之下的庭院,和这里的环境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云夕忍不住轻轻的呼唤着,因为她发现邪离·兰洛斯也向着对面走来,虽然无法看清楚,但显然他是一幅十分不开心的样子。   “作为帝国的贵宾,被邀请来到这里也算是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黛尔菲恩以一幅十分平常的样子说着,而一旁的邪离·兰洛斯轻轻的笑着对着云夕说道:   “云夕似乎和这位圣女相识,难道不知道她如今的身份吗?”   “还请陛下不要多嘴比较好,这样说话可是让人讨厌的呢。”   黛尔菲恩在邪离·兰洛斯似乎开玩笑一般说话之后显得十分生气,并且说话一点都没有客气,即使如今她说面临着的是已经成为兰洛斯大帝,站立在这片大陆权势的巅峰之一的人也是如此。   “生气了?那圣女对于企图诱拐吾之皇妃又该如何解释呢?”   “兰洛斯大帝也会做偷鸡摸狗一般的事情啊,真是让人意外的呢。”   黛尔菲恩讥讽似的说着,云夕突然感到一阵好笑,这样年轻一代的人杰,居然也会向小孩子一般的斗嘴,不过,黛尔菲恩的身份是什么?可以让邪离·兰洛斯这样。与之斗嘴呢?   这时,云夕感到了有着一种异样的目光正盯着这里,让人无法揣摸出其中的蕴意,脚步的声音正在靠近,有着明显的敌意似乎在冲着谁。   “光明骑士费伊·考西,受教皇之命来此拜访,许久不见了,邪离·兰洛斯,哦,如今应该是兰洛斯大帝了。”   那是一位身着白色长袍,其中的手腕或是胸口有着部分铠甲,身后背着骑士长枪的骑士,他的面容云夕无法知晓,不过从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十分平和的气息,和刚才的那种敌意完全不同,或者说是他对于云夕说抱有的态度与对邪离·兰洛斯或是黛尔菲恩的完全不同。   光明骑士吗?云夕忽然想到了卡申主教的话,似乎他也是让自己去光明教会吧,那么他来到这里,也是为了杀剑工会的事情了,也对,那柄擎天巨剑所搅动的并非仅仅只是兰洛斯的皇城而已,这一片大陆也将会从此躁动。   “却是不知骑士长来此也是要商讨杀剑工会的事情?”   邪离·兰洛斯对着费伊·考西试探性的问着,他们显然是之前就有过交集了,毕竟光明教会在这个大陆上也算是顶尖的势力,帝国不可能对他们毫无了解才对。   “这也是其一罢了,不过这次交往委托给在下的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   “哦,那到底是什么任务会比这杀剑工会来得重要?”   邪离·兰洛斯道出了自己的疑问,而一旁的黛尔菲恩也是疑问似的看向这里,显然也是有些好奇。   “似乎又有什么圣言降下了,教皇陛下只是让在下请圣女回到光明教庭之中,说实话,在下如今也是一头雾水,毕竟在之前教庭可是一直未有圣女出现过,而教皇陛下的话有时十分的突然,或者是女神的指明吧,圣女似乎就在这兰洛斯的皇城之中。”   费伊·考西说着让人不知道真假的话,一时大家都陷入了沉寂当中,费伊·考西费伊·考西不过这时邪离·兰洛斯似开玩笑般的看着黛尔菲恩然后对着费伊·考西说道:   “光明圣女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过这里如今不是也有个圣女吗?只不过是相反的而已,要不换一件白色衣服的话,估计也都是一个样阿。”   “哼。”   黛尔菲恩一声冷哼,转身离开了,费伊·考西但任谁也知道她和费伊·考西估计是敌对的关系,两人的目光都有着一种明显的冷意。   “哈哈,抱歉,近日暂且放下各自的身份,还是过去看看那柄巨剑若何吧。”   邪离·兰洛斯转移了话题,接着向着前方走去,几人行过数分钟,便来到了中央殿堂所在的庭院了,当然,那座中央殿堂如今已经被那柄擎天巨剑所代替着。   高耸入云的剑身让人望不到头顶,人在其下就如同在一堵千丈山崖之下,甚是宏伟,其剑身之上的杀字印记也吐露出无边的杀机,就如同通往地狱的大门一般。   “怎么样?可有什么知晓的?”   邪离·兰洛斯有些担忧的问到,这并巨剑只要一直插在这儿,就会让人有着一种畏惧的感觉,或者说是充满着阴云一般的氛围,让这片皇城沉浸在了无边杀机当中,也不知道是否会引起意外的杀戮也说不定。   “这柄剑和教会记载的诸神的遗剑有些相似,但还不知道是不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的这柄剑绝对不是本体,它有着拭神的杀机却没有神威在里面,或者说无法掌控这外界的术道之力,将其转变成神迹。”   费伊·考西的话其实是有所道理的,但对于冠以神的名义,云夕还是不敢苟同,毕竟这世界上是否有着神明的存在还是未知的,至少此时的云夕还是不会去相信的。   不过想到了琉璃,那个孩子,在这样小的年纪,却斩尽世俗红尘,功至极道之上,那一剑有着毁天灭地一般的威能,那在九天高空的剑柄之上,宛若神明一般的风姿审判着世间的一切,都让人无法释然。   “这柄剑或许真的是所谓的给诸神带来黄昏的那柄杀剑,不过教会典籍记载,似乎被封印在了九天之下,皓土之中的地狱深渊,我想和云夕的那柄岐烨长剑或许有着某些关联吧。”   黛尔菲恩诉说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似乎有着某种顾虑一般,看着云夕也显得有些担忧,当然,此时的大陆格局也在杀剑工会出现之后变得更为的错综复杂了。   他们出没在大陆的各个地方,有着许许多多那些成名已久的成员,可以说每一个都可以站在一座城池或者是一个地域巅峰的存在,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在大陆的各个地方已经消灭了许多的势力,并且甚至除去了一些规模较大的公国,这一次居然连帝国都遭受其攻击。   以神明代表着自己,然后,肆无忌惮的杀戮一般,破坏着人类的一切,召集着各个地方的强者,以霸道的方式控制着一切,不得不说以如今所知道的情报来讲,他们出了破坏,似乎并没有多做其他的事情。   也因此在兰洛斯海神祭之时,大陆的各个地方的一些势力都回派人到兰洛斯帝都察看一下,并且通过外交来联络一些信息,商讨着对策,然后,达成某些协议之类的。   长风之下,在那擎天巨剑的渲染下,这一片大陆的风云开始出现了躁动,似乎有着一种压抑的气氛正在扩散着,无边的杀机慢慢的笼罩在了这个世界。    第三十三章 黛尔菲恩的故事 更新时间2013-1-31 18:05:55 字数:2701  冬季的寒冷不只是体现在风和雪,那苍白的颜色似乎要侵蚀着屋内的阴影,有着一种怪异的感觉,无法说出来,也无法去明了,这样的一种感觉,让人无法释然。   身后有着轻轻的脚步声正在靠近,而那视线的昏暗恰巧和外面的黑夜相似,华丽的殿堂之上有着琉璃吊灯,不过有着的也只是苍凉的月光,云夕并不需要什么灯光,至少,在她的心中,那样的东西也已经无法去用到了。   “还是一个人在发呆啊?还没做好决定吗?其实依照大陆上其他的例子,这座皇城估计也无法支撑多久的,那病剑会如同毒瘤一般侵蚀着这片大地,然后,将之化为一片死城,而邪离·兰洛斯终究会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挽救的。”   黛尔菲恩有些感慨的说着,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这里变成了毫无人际的荒凉地带了,而阴冷的杀机笼罩在这里,无边无际的荒野一般。   云夕轻轻的摇摇头,此时的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决定,是要如同邪离·兰洛斯所说的那样,畏惧的逃避一切,什么因果之类的都是假的一般,然后什么也不想,不管是要去哪里,反正先离开这里一般,还是,纠结于此,恩与情,到底该如何去处理?因果,真的可以斩断吗?   我对于邪离·兰洛斯的感情,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男女之情,一切都是宛若命运的捉弄一般,有着许多的交集,有着一些难以斩断的牵连,然后,又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恩情,那样的话,又该如何才可以斩断呢?   云夕的心中有着徘徊,有着不只所谓的朦胧,纠结于前世,留恋于旧情,然后,徘徊在异时空,忘却了以前的自己一般,那样的话,自己究竟该如何确立自己的立场?自己的目标有时什么?   无法逃避的问题,却又得不出答案,没有智者一般可以预见一切,没有所谓的宿命之论,她就是这样的孤独,即使周围有着许多的人,但他们算是什么关系?一个人,究竟可以承受多少的变故?   “你知道我的事情吗?当初也说了,如果再相见的话,便告诉你,其实我自己是迷茫,然后,也有着许多不得不去斩断的事情,因为,人的一生,如果太过纠结于过去的话,那样的人生,将会很难有着未来。”   黛尔菲恩的话语之中有着惆怅和失落,对于这个世界,或许她的经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她也是在过着一种违逆本来人生的生活,一切皆有其必须去承受的代价。   “亚历克,这个名字不知道你是不是还会记得,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以前可不是那样的,似乎刻骨铭心一般的想要记住,仇恨或许更可以让人走下去吧。”   因为痛恨着什么,被逼迫着什么,然后,才会有着试图反抗的觉悟,以自己为代价,去承受着什么,以此来达到自己所要的目标,当时,这就是我想要的吧。   黛尔菲恩从小便是生活在公爵府当中的,可以说和其他的贵族少女一般别无他样,也幻想着许多的事情,有着一些可以实现的,也有着许多不切实际的,然而,那样的生活在她的宿命当中,注定是不会过去多久的。   “我救了你,然后,你便是我的徒弟了,现在,把他杀了。”   那是一位老者,那时候在她的眼里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在她最为绝望的时候降临了,和那些什么王子在关键时刻出现,击退了恶魔,然后救了贵族少女的故事完全的不一样,从那时候起,什么美好的幻想,什么渴求的愿望,其实都只是少女时期的妄想而已,她也抛弃了过去的一切。   角落是那个害怕得发抖,跪地求饶的兄长,当时的他,是那样说的,你叫也是没有用的,反正以后嫁出去了也是便宜了别人,现在自己先用用也不会有事的。   就是这样的一副嘴脸,她突然感到一种极度的恶心,那种以前未知的恐惧和害怕之后,再有的是一种疯狂的仇恨,给予我绝望,那么,就这样杀害了不是很好吗?   她接过了老人给她的刀,很是沉重,冰冷的感觉在指尖让她一一种和心中的寒冷共鸣的感觉,那个家伙,真是太可笑了,居然哭得死去活来的企求饶命,那狼狈的身影逃窜着出去,就如同臭虫一般可笑的蠕动着。   “为什么不杀他?你要知道如果我没来,他所给你带来的将会是比之死亡还要痛苦的结局。”   黛尔菲恩默然的行走着,没有理会这老者,在一切都被破坏之后,想要去接受着什么,那将会是很痛苦的,也很合理的。   “是这样吗?我想亚历克确实该稍微管教一下,还有,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说了,免得影响了公爵府的声誉。”   “这就是您的答案吗?父亲大人认为这样便可以解决了吗?”   “是的,就是这样。”   给她的回答是那样的无情,冷硬,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她的心在迷茫的同时也在寻匿,然而最终什么也无法寻找到想要的一切。   “亚历克,我会杀掉的,不过那时之后的事情,这座公爵府,也最终将成为废墟。”   “这样的话,你确实已经合格了。”   黛尔菲恩从此换下了华丽的贵族服饰,从此踏出了公爵府,行走在黑暗之中,不要轻易相信谁,也不要去依赖他人,一切皆有其罪恶,一切皆报以杀戮。   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只有手中的刀可以依靠,男人的话,什么也不能相信,因此,不管如何,她也必须继续自己的道路。   “所以,当初我见到你之时,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就算有着许多的不同,但起码在这个时代,也有着可以彼此相互认可的立场。”   黛尔菲恩诉说完了她的故事,云夕可以感受到她那双瞳眸之中一定有着晶莹的泪水,以及那难以释怀的悲伤,无法获得的一种孤独与寂寞,就如同自己的内心一般。   “对不起。”   无法用言语去诉说什么,也无法用真心去安慰,云夕说可以说的仅仅只是这苍白的三个字,就是这样摇摆不定的心态,让着这位渴求着安慰的少女陷入了沉思但中。   “如果你是纠结于和斜离那恩与情的纠葛之中,还是其他的什么,我希望你可以早日想清楚,对于我,你确实没有多少交集,我们之间一位无法构成过多的因果牵连,但我只是希望,在这个时代,或许你可以和我一样的生活。”   是这样子吗?云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恰如在前一段时间里,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宛若疯狂一般的,却又如同枯寂了的人生,她可以是那样对于一切不闻不问,然后堕入了内心的深渊一般。   她经历过的事情有着太多了,前世的杀戮更是无法估量,但此时的她却又那样的柔弱,那样的弱不禁风,黛尔菲恩是因为经历了那样的悲剧,然后才有了如今。   即使她知道着自己的方向已经和常人不同,即使她无法得到正常的生活,但黛尔菲恩却可以是那样坚强的活着,而云夕,又该以何种缘由生存在这个时代呢?   “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的,这片大陆也不会一直安定下去,我希望你可以快点离开这里,只希望可以,如同我这样的人,不要再遭遇什么悲伤的事情。”   “是这样的吗?我真的可以,就此离去,然后什么也不管,这个时代也好,这个世界也罢,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都可以对之不闻不问,然后安心的到某个地方去生活,可以忘记一切吗?”   云夕如同孩童一般,天真似的问着,但其中究竟包含着多少情感,黛尔菲恩是无法体会的,此时的她突然有着一种退却的感觉,想要去回应云夕的话,但又无法开口一般的沉重。   夜,也更加的深了,两个人在那儿,阴月苍凉,人影横斜。    第三十四章 夜的暧昧 更新时间2013-2-1 18:14:32 字数:2648  行宫外面的夜色显得十分的凄冷昏暗,云夕微微的有些困意,而黛尔菲恩显然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在这寝室之内的两人相对而坐着。   “那邪离·兰洛斯晚上应该不会来这里吧,我想也是。”   只见黛尔菲恩突然狡黠的一笑,对着云夕说着,其实她也知道云夕的性格,是不可能一下子便接受什么的,也因此邪离·兰洛斯不可能进入这里来着。   “夜深了,你该出去了吧。”   云夕淡淡的说道,她不想去理会黛尔菲恩的调侃,也无法做出什么回应,正如她所言,云夕确实是一个让人难以相处的人,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对所有人都有着冷漠,似乎永远将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中。   而她原本便是躲避在自己的世界眺望着这个时代,带着过去的记忆,带着那种包涵曾经的眼光看待着一切,直到她无法忍受,无法继续望下去为止。   此时的她虽然有着身为剑道强者的那份坚强和信念,但也有着更为脆弱的心灵,敏锐而容易感知一切内心的悲意,然后,在遭受了痛苦之后封闭自己的内心。   她那双被纱巾蒙蔽着的双眸,已然无法知晓是否依旧剔透晶莹,深邃动人,在望见了这个时代的悲伤之后,在那黑暗和鲜红的渲染之下,她唯有将之尘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以逃脱这个时代的束缚。   你不愿意承认着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存在,不愿意去相信着曾经的消亡,过去的湮灭,所以才会看不见,因为在你的双眸之中有着的仅仅是脑海当中已经成为虚像和幻想的记忆而已。   云夕此时的内心犹如坠入炼狱当中,那翻滚着的怒涛可以吞噬一切,她那双眸所在的白色纱巾已经开始湿润了,那样的脆弱,那样的容易哭泣,不应该是这样子才对呀。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有着怎样的执着,或许会是沉重到我说无法想象的,或许我那一点经历在你的面前宛若沧海一栗一般,但我也要留在你身边。”   仅仅只是因为我可以体会着你的痛苦,可以感受到那样的一丝坚强却又让人绝望的空洞,以及,此时蒙蔽在内心深处的那双剔透的眸光。   黛尔菲恩突然对着云夕那娇弱的身子搂了上去,但云夕并没有哭泣,也只是默默的在那儿,似乎有着一种安宁的感觉,让人的心彻底的沉静下来,没有这错综复杂的记忆与现实的冲突,也不会有着难以抉择的迷茫路途。   “云夕还没有做好决定吗?那样的话,今晚我留下来陪你,估计明日便会启程离开兰洛斯帝都了,如果到时候你还没有打算跟我走的话,估计我们以后很难相见了。”   黛尔菲恩轻轻的说着,声音有些寥落,她也有着自己所在的组织,然后再兰洛斯要做的事情也已经完结了,也无法继续留下来,那么云夕显然是无法考虑多久的。   有些冰凉的感觉出现在了身体上,让云夕有些不适的微蹙眉头,原本一直紧闭着的小嘴也是嘟囔着,显得一副惊讶的神情,苍白的脸色也有着一丝红光泛起。   那是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身体上传递过来,一直在饶痒似的触碰着心灵的深处,让人无法忍受一边的想要去拒绝,但一离开却有着一种失落和迷离,缠绵悱恻一般的无法自拔。   冰凉的小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抚摸着她那剔透光滑的皮肤,细腻白皙的肌肤暴露在了苍凉的空气当中,寒冷和自身的热量形成了鲜明而又交汇的局面,波动着的宛若心玄在演奏一曲醉人乐调一般。   如果此时的云夕双眸在外面,一定会是一副瞳孔放大,剔透的要留出水一般的样子吧,其中会有着惊异,有着迷离,有着让人无法揣摩的思维,还有映照着的对方的影子。   “不要拒绝,好吗?”   那想要使出力气去推开压在身上的那道同样曼妙的身子,却怎么也无法得逞一般,身体的力气被她的那一双游走着的双手抽干了一般,云夕宛若任人摆布的布娃娃似的摆在了床铺之上。   黛尔菲恩将嘴角凑过去,试图品尝着她的那一丝甘甜,但她的瞳孔之中,有着许许多多,恐惧,还有着更多的迷失,那是对于自我的放纵和一时意气而造就的结局而担忧。   这一切的一切宛若梦境一般,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终究要有人来承担,有人受伤就会有人背负罪恶,祈盼愿望便会有着绝望的可能,她,宛若堕入了地狱深渊一般,无法知晓,不愿察觉一般的享受着这一切。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知道你是不会在意什么世俗外界的,一切都可以由我们去背负着,这个世界的女子本就不应该成为附属,我说追求的也只有你可以一起前往,我们是同一类人的。”   宛若发疯了一般,黛尔菲恩亲吻着云夕那冰凉的脸颊,喃喃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诉说着一切不合理的不被承认的事实,然后,试图用着这样方法,来证明着自己,来绑住想要得到的人。   “我看得出来,你从一开始就不会成为普通女人,这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吸引着我的缘由吧,只要我们在一起的话,冲破世俗的一切,然后,创立属于我们所要的世界,那种整天祈求着男人怜爱,相互勾心斗角,打扮着华丽的女人,不觉得让人看了就恶心吗?这个世界的男女,都是那样的一丘之貉,唯独你是特别的,唯独和你在一起便可以有欢乐……”   不,这不应该是理由,云夕无法苟同黛尔菲恩的话,他无法认可这种扭曲了的价值观和心理,云夕知道着自己说一直纠结着的,一直说坚信着的,那所谓的誓言,所谓的信念,就算被抛弃了,她也无法放弃的。   黛尔菲恩宛若病态一般的肆意的展现着自己的欲望,那到底是什么?所谓的爱,所谓的情感,建立在了这样的一种背道而驰的立场,她说坚持着的世界,她说一直赖以生存的信念,从一开始便是错误的,相较于他人而言。   那样的话,你是要对抗着整个世界吗?一个人,对抗一个时代,本应该孤独的,却有无法忍耐,想要去寻找着同伴,寻找着心意相通的人,这样的话,也只是会招来更多的伤害而已。   “我和你,其实有着太多的不同,出发点不同,说坚持的也不同,说承载着的,说背负着的也毫无联系,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逢,只是一次不经意的擦肩,或许有着深刻的印象,但终究是无法走在一起的,不管是对于这个世界,还是对于你我。”   云夕强忍着身上传来异样的感觉,那已经剥落了的衣服,还有裸露着的上身,那种怪异的羞耻心,那种让人迷乱的触碰,她无法释然的接受着一切,她害怕自己的心从此会被改变。   奋力的推开了黛尔菲恩,云夕将自己的身子埋在了床单之下,她一直置身于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冷风透过窗缝,在那余留着红晕的肌肤上吹过,更为寒冷。   “你需要到外面静一静吧,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了。”   云夕的声音有着一些苍凉,但语气之中很是平淡,回复了平常的心态,一切宛如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是啊,不是什么都没看见吗?那就是没发生过了,不是吗?   黛尔菲恩的神情有些呆愣的样子,然后微微的摇头离去,风吹起了她那长长的发丝,还有那凌乱了的黑色裙摆,融入了夜色当中,一切,依旧那样的黑暗,犹如空洞的夜色一般。   她那娇俏的双颊,似乎有着清泪滑落,沧月之下,树影婆娑,人影微斜,数不尽落叶枯枝,繁华凋谢芳华,一时倾城清雨。    第三十五章 兰洛斯的雪 更新时间2013-2-2 17:52:02 字数:2833  怅然的,犹若轻盈墨雪一般的冷艳,凄凉了的夜色在飘舞着谁的影子?惨淡的月色映照着那离间了的时空,阴云密布层叠,阻碍高空之中扶摇长风,坠入冰河的一地碎银,俏丽如同冰莲盛开。   长剑清澈如水,阻隔着目光所凝视的并非是那蒙蔽双眸的纱巾,而是,时空说阻隔的心灵壁障,难以跨越的鸿沟,轮回之中所隐现的一丝暗芒微弱难见,驻留在心中的誓言被信念说把持着的,是否又会腐朽在异时空当中?   之雨剑,人生若如只遇见般,走到哪里,皆会相见,那又会何来的这么多愁苦,云夕不知道自己所寻匿的到底是否是奢求呢,她突然有着一种猜测,是必须去证明着什么。   触摸着的长剑,没有那种遮天的杀气,也没有那种纯粹的杀戮剑意,冰凉的,宛若雾霜一般的迷离,她之前花费了数年所铸造的长剑,在冰河之中洗涤过的之雨,有别于其他的剑。   就像是岐烨有着惊天的杀念一般,那种如同杀神利剑不是常人可以控制的,这柄之雨剑却淡雅若水,清净如兰,完全不像是武器一般,只是,云夕可以感受到的,是那种无法释怀的,悠长而淡淡的伤感,数不尽的落寞。   璃月,她是那样的善良,她接过了之雨时的那种欢乐,就如同拿到了欣喜已久的玩具一般,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是一柄用来杀戮的利器吧。   “就算是真的要开锋,那也得是用我的血。”   她不愿意去造就杀戮,即使对方是被魔障所控制了的,只知道破坏现有世界,迷失了自我的人,她也无法下手,就是这样的她,却得到了那样的,难以让人接受的结局。   当初的云夕,一定是发疯了一般吧,这也是为何一开始云夕虽然没有接受着这个时代的身份,却也无法作为曾经的自我,寒枝、璃月,她所逃避着的两个名字,所渴望着的,一直被折磨着一般的心态。   他们两人的身影,尽管是当初的样子,尽管在记忆当中一直重现着,但对于云夕来说,还是那样的遥远,那样的虚幻,她一直以来所要寻匿着的之雨剑,也是因为,这或许是在这个时代唯一可以证明,寒枝璃月曾经做存在过的吧。   剑或许没有变,岐烨还是那样杀性过重,之雨依旧清澈透亮,但,人已经不再了,已经改变了,世间不知道是否有着轮回这种东西,就如同宿命一般的飘渺,人类在这岁月的长河当中,到底可以留下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逃避着什么?在渴求着什么?无法理解,完全不知道所以然,但如果一味的封闭内心,毫无顾忌的放纵自己的迷失,那样的话,你说所坚持的究竟要如何去继续下去?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知何时,邪离·兰洛斯出现在了这里,看着那纤细的身子紧紧的抱着那两柄长剑,雪白的纱巾早已湿润了,他的眉头无法舒展开来。   无论如何努力,无论经过多少事情,他都无法理解,作为星罗帝国的公主,云夕为何会是这样的一副模样,有着怎样的过去,有着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无法理解,或许这也便是吸引着他,让他无法自拔的缘由吧。   一直都在追寻着她的脚步,看着那柔弱的身子,背负着的那柄长剑,而其中又必须要承载着多少沉重的东西?无法知晓,那样让人抓狂了一般的封闭自我,如同藐视一切一般的撇开了任何人伸过去的手,阻止着一切企图靠近她,安慰她的人。   “不要靠近我,我在这个时代的存在性,无法去证实,也不想要去证明什么,我所寻匿的道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也不需要他人的理解,你有你的人生,有着自己的愿望,那样的话,就不要和我有所交集比较好。”   云夕的声音冷淡,她从一开始就会拒绝着他人的靠近,如同病态了一般的堕入自我的世界当中,她来自异时空,她不是原来的他,也不是这个时代曾经的她了,那样的话,她必须以这样的一种心态,构建着自我的世界来容纳着那阻隔在两个时空,徘徊在虚幻和现实当中的心。   “你的心,就是太过敏锐了,敏感得可以妄想着一切不安的因素,一切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以此带来绝望,制造的枯寂的环境,然后,让自己陷入无穷的深渊,什么也不依靠别人,什么也不愿意给予别人,自私而又冷漠,残忍却又可怜。”   什么也好,云夕听到了邪离·兰洛斯的话,没有多少表情,就如同许多受伤的人,会记恨着那些健康的人一般,他们一定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痛苦,他们一定认为这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不会痛的,或者是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这样旁观者的心态。   云夕不在意这些,不认为他人可以影响到自己,她所在徘徊的是自己的立场,流连于过去,然后,迷失于现在,再然后,枯竭于未来一般。   “解开吧,不是你看不见,只要愿意去看,便看得见的,这周围的一切,皆是那样的真实的。”   邪离·兰洛斯轻轻的抚摸着云夕冰凉的脸蛋,抚摸着她双眸之处,那蒙蔽着现实与虚幻,现在和过去的纱巾,轻轻的说着,叩击着那扇穿越两个世界的门。   真的可以吗?   此时的云夕,她不知道自己如果再次看到这个世界,会不会又陷入了那种迷乱的心境,但眼中的世界和记忆当中出现了巨大的冲突之时,她是否还可以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在这一段失明的日子里,云夕过着恍若隔世一般的生活,她无法观看这个世界,无法知晓他人的容貌眼神,只是通过外接的大势来了解外界的一些基本情况,生活也如同白纸一般。   这样的生活太过单调了,脑海当中有着记忆的填充和内心的虚构,这张白纸也有着颜色,只是,那种颜色说描绘的东西太过空洞,毫无现实感,云夕无论如何也无法释然,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时空的彼岸,她都无法彻底斩断。   缓缓的伸出纤细的手,触摸着双眸之处,划过了那道白色纱布,但眼里的一切皆是灰暗的,后面是长长的秀发披肩而下,到达腰际,而之上有着一个苍白的蝴蝶结。   云夕似乎被邪离·兰洛斯的话触动了一般,或许真的可以解开某些心结也说不定,那将要被解下的纱巾,那将要再次出现的乌黑剔透双眸,已经,那将要被呈现在脑海当中的真实世界,是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   “嗯?霜?居然是雪,没想到在夜里下起了雪来。”   比之星罗帝都要晚上几个月,兰洛斯帝都也在此时下起了初雪,这也因此了邪离·兰洛斯的一阵惊叹,望着那窗外漆黑的世界,和着这里微弱的灯光照耀,有着细微白点飘洒而下。   窗台之上也积蓄了些许苍凉,没有了月光的洗涤,没有了树影招摇,这是一个灰白色的世界,枯寂而又冷清,那是夜雪所特有的一种格调。   “雪?”   云夕那将要解开那蝴蝶结的手也一滞,喃喃自语一般的问道,语气之中有着惊异,有着迷乱,那飘零的细微雪沫却在她的心里产生了惊涛骇浪一般,让她的思维混乱。   “云夕不喜欢雪吗?解下来,可以看到窗外的雪景的。”   “喜欢?或许是吧,但此时的我,一点也不想看了。”   云夕放弃了,眼看着将要被打开的门再一次的闭塞了,她的话也是那样的惆怅,其中又包涵着许多清冷,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一般,邪离·兰洛斯知道,自己是失败了,无论如何也无法走入她的心中吗?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她那封闭着的心灵吗?   如果是夜雪的话,那应该不会是白色的,那是一种,让人绝望了一般的颜色,墨雪飘零,在何处见过?   星罗帝都?不,那还不算是,即使离开之时有过苍凉灰色雪花,但让云夕记忆犹新的,让她为之疯狂的,还是那时空便的墨色雪花。   璃月,你所渴望着的,在天空飘零的雪花,不应该是墨色的,我的剑,是为着寻匿那灰暗之中的雪白而挥动的。   无论如何,云夕无法忘怀,无法去面对着这个时代,她所要的,不是邪离·兰洛斯可以给的。    第三十六章 伤 更新时间2013-2-3 17:42:46 字数:2828  有一种伤,不需要流血来陪衬,不需要疼痛来表达,淡淡的,迷离交错之中却又幽深缠绵,岁月所湮灭着的,却怎样也无法消散在记忆当中,会有着伤痕留在心里。   “到底要如何,才可以达到你想要的?为什么,这样子一个人封闭着,然后孤独的去面对着一切,让人无法知晓,无法琢磨,更让人懊恼,也让我愤恨。”   邪离·兰洛斯有些气愤的说着,他试图着去追寻着云夕的脚步,去探寻着她所追求的道路,然而,即使云夕没有义务去对他展开心思,去让他陪伴,但对于一个人而言,他所坚持着的不被认可,所重视的被无视,所努力去寻求着的真爱被无情拒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   云夕就是这样的一种残忍,不管是对于他人还是自身,都有着一种冰冷的态度,她所有的一切也随着当初的死亡而被封闭在了时空的彼岸,她的心也在璃月消亡的那一刻冷了。   云夕无法忘记,那旷世大战,无数的人奔赴魔障笼罩着的高峰,在那里有着无边的杀戮,滔天的血海一般流淌着,滚滚杀气荡漾,冲天而起的剑光撕咬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然而,就是那个时候,云夕还是寒枝的时候,他所面对的,竟然是她,一袭素色纱裙飘舞,衣袂翩翩,在那阴冷的长空之下那样的动人,宛如倾国倾城一般,一时吸引无数风光。   摇摇相对的是他们的目光,幽深的,枯寂的,布满着绝望,那样在高空之中对视着,风除了冷之外,还有这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在两个人的视线交集之处,有着红芒出现,有着阴影微斜。   “璃月……”   那无力的呼唤似得,寒枝无论如何也无法挥动那柄岐烨,此时凶名在外的杀剑在血光之下依旧是剔透如同冰块,天空下着墨色的雪花,那是魔障的最终鸣泣吗?   岐烨和之雨那样摇摇相对着,一柄杀气冲天,一柄淡雅若水,一个宛若疯癫发狂的青年,一个冷艳卓绝的少女,他们是什么?师兄妹,青梅竹马,或者,此时是相互敌对的,代表着天下苍生的剑道强者,誓要破除魔障,还天地一片清明的他,还有,携带无边魔气,让世界遍布黑暗的她?   “我说过了,这柄剑,如果真的要开锋的话,那也应该是用我的血才对……”   那个微弱的声音,有气无力一般,催死挣扎似得传来,云夕的脑海当中,反反复复的回荡着,无法静下来,无法释然,那个声音,那个倩影,在最后的一战倒下的时候,那妖艳鲜红的血浇筑在了之雨剑上的,无法洗涤的苍凉。   “谁都不需要,谁都无法帮助我,因为我不惜要,我须自所要的必己去寻匿,我也注定着独自一人去走下去,不管那是罪还是惩罚,我都要自己一个人去接受。”   云夕喃喃的说着,声音竟然有着一丝啜泣,那是悲伤在酝酿着的绝望,屠戮着那蒙蔽自己的希望,为着自己塑造着的黑暗世界,就是以这样的一种姿态来展现真正的自己,让自己寻找当初的一切。   因为,一开始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时候,她从那遥远的彼岸跨越而来,改变了时空,改变了身体,甚至她所认知的一切也日渐崩坏,她没有迷失自我,而是,遗忘了而已,如今云夕所要的,便是寻回,当初的那个寒枝。   窗外的黑夜有着细微的雪沫在飘舞的,云夕可以感受到外面的一切,她沉浸在了记忆所构造的虚幻时空当中,那一段,让人忧伤而绝迹的岁月。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那样的事情发生,一切,究竟是被什么所控制着吗?宿命?轮回之类的?”   云夕不知道,当初的她,在那个翠墨林里和璃月告别了,为着去参加那除魔大战,他们有过誓约,很早以前,他言要让她看见这天空飘零而下的雪白花朵,而那时,他又言,待到他归来之日,他们便可以真正的在一起,寻找着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终老一生也说不定。   但云夕无论如何也无法明白,璃月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美丽动人,本应该在那翠墨林等待他归来的,却在那时,天空下起了墨色雪花之时和他相遇。   “我必须离开这里。”   她突然这样坚定的说着,对着旁边一直默默不语的邪离·兰洛斯说着,话语之中没有多少情感,淡淡的,冰凉的,迷乱了他的心,让他一阵错愕,眉头紧紧的皱着。   “我所要寻匿的不再此地,我所追寻的,应该在其他地方才对。”   她像是负气的小女孩要离家出走一般,意外的让人感到一种任性,那是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也对,邪离·兰洛斯知道,,面前这个少女从来都不会开玩笑,她的话,就是她所要做的事情。   去阻拦吗?以什么样的理由?她是不可能听从他的话的,甚至从一开始,她的心里就从来没有他,不管如何努力,不管如何去追寻,都在一个无法企及的地方,她会远离他而去的。   邪离·兰洛斯依旧静静的站在一旁,似乎没哟听见云夕的话一般,细细的看着她,那仓猝的样子,一下子将两柄长剑用纱布包裹好,然后,掀开那被单,将她原本裸露到肩膀处的纱裙提上。   那样的动作,是该如何的诱人一般,白皙而小巧的肩膀半裸,纤细的身姿窈窕,乌发盘绕着,有着别样的韵味,苍凉的小手舞动似得撩拨着人心,那让人感到心酸的憔悴容颜无论如何无难以释然。   云夕的动作非常的快,她没有什么需要留念的,没有什么需要带走,除了她所必须背负着的两柄长剑,什么也不需要,什么也无法让她去关注,从床上下来,她所需要的,紧紧是漫步而过,离开这兰洛斯皇宫。   就这样不闻不问,就如同不知觉一般的站在这儿,然后什么也不要去想,让她离开吗?外面下着雪,她那单薄的身子,什么也没有带,而去又不会照顾自己,又该如何在苍茫雪夜当中行走?   邪离·兰洛斯的手冰冷异常,他的一张脸也紧紧的绷着,然后,双眸依旧注视着云夕刚才所躺着的床铺,似乎,云夕一直在那儿,没有起身一般,一切都还是那样的平静。   邪离·兰洛斯的嘴角有着一抹笑容似得,他的脸十分的苍白,也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诡异,他的心正在挣扎着,两个人,就算是相处多久,有着多少牵绊,在她的心中也无法停留的,他是这样想的。   就这样让她离开吧,强行留下来的话,她是不会开心的,而且在刚才,他已经尽力了,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她的心门,无法窥视她所一直追寻着的。   难以理解,难以释然,怎么也无法去体会她究竟是如何想的,云夕的身子已经开始前行,她的背后依旧是那两柄长剑,白色纱裙飘动,有着一阵冷风吹来。   我所要寻匿的,紧紧只是,璃月的脚步而已,在这个异时空,思念着彼岸的一切,然后却苟活于此,我的存在,已经被时空所抹杀了吗?   云夕所能够背负的,紧紧是岐烨和之雨而已,那是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那是,在这个异时空当中,所能够给她指示的,必须去背负的东西。   不管是星罗皇宫的那些人,奥布雷·埃索尔,尤里·埃索尔,克劳瑞斯·埃索尔,还有凯思林,兰尼她们,对了,还有被她送走的伊洛丝,接着一路奔向兰洛斯遇见的南娜·迪尔,死亡了的杰西齐娜兄妹,名为千剑琉璃的小女孩,还有重逢的黛尔菲恩,以及一路跟随的邪离·兰洛斯,她所能够做到的,紧紧是封闭自己而已。   试图斩断过,却也有着牵连,然后便是悲剧的酝酿和诞生,她所要背负的不应该是这个时代的恩情和罪恶,云夕知晓了,自己必须要行路,行到着路的尽头,也要去寻匿璃月的脚步。   莲步轻移,人影在微弱的灯光之下交错,云夕和邪离·兰洛斯擦肩而过,风拂过耳际的发丝,留下了一点幽香,她无言,而他也是如此,寂静而又枯燥的夜有着墨色的雪花在飘零着。   有着一种伤,名为夜色的枯寂,在那错开的视线之中扭曲着某些东西。    第三十七章 我们的因果 更新时间2013-2-4 17:27:53 字数:2823  从一开始云夕便是那样的一副冷淡样子,对着意气风发的他说着他们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他们本应该是两世界的人,但他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认为那些话不知所谓罢了。   邪离·兰洛斯作为兰洛斯的三皇子,从一开始便优秀得盖压同辈,他的兄弟姐妹之中也没有可以和他比肩的,并且他的母妃也是帝国第一宰相的妹妹,家族掌控着帝国十分之一的商业,也因此他成为兰洛斯大帝是迟早的事情。   那份骄傲固然是有着依据的,他甚至可以到星罗出使时和奥布雷·埃索尔对座相谈,在星罗帝都之中,看向任何人当然也是毫无留意,但惟独那个身影,自从驻留在心中之后一直无法挥去。   她是他的姑姑的女儿,也是星罗帝都的公主,但那样冷艳的气质却是他所从未见过的,高贵的身份,冰冷的双眸,以及,毫不客气的话,那样清丽卓绝一身,宛若天雪冰莲一般美妙。   邪离·兰洛斯完全没哟想到自己会碰了一鼻子灰,她是那样的高傲,比之自己还要傲,任何人,包括自己也被她所无视掉,这对他来说是第一次遇见过的。   之后却又经历了许许多多,认识了数个月,已经在一起许久,而此时,就要这样分开了吗?如同路人一般不相识,错开了的人生,崩坏着的宿命,所谓姻缘,也只是一时的自我妄想而已?   在云夕惊异的表情中,邪离·兰洛斯一瞬间转身拉住了她那冰凉的小手,紧紧的,很是用力,他们两人的手,都是那样的苍冷,就如同寒冬的冰雪一般。   猛的一拽,云夕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那纤细的身子居然一下子被拉了过去,一双大手已经将她搂在怀里了,天摇地动一般的,无法看到,但云夕感受到自己的身子正在想着地上摔去。   柔软的感觉,她就这样倒在了那张床铺之上,身上感到一股压力,那是,让她的没有紧皱的触觉,云夕正要发作,但却似乎忍着一般,没有过多挣扎,而是等待着他的话。   “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是要无动于衷的无视?不屑开口和我对话了?无法理解,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   邪离·兰洛斯趴着,望着身下那娇俏诱人的身影,有些沉痛的说着,他似乎无法忍受被无视的感觉,无法忍受一直以来不被关注的事实,他们,应该有着更多的牵绊才对啊。   在星罗帝都的相遇相识,然后结伴行走,坠落峡谷,在那峡谷下的山洞共同度过夜色,在那小村庄之中,和琉璃在那儿漫步,在那儿有着悲痛的分离,然后是重逢,还有那被他期望着的但对于她来讲仅仅只是形式的婚礼,一切的一切恍若梦幻一般不切实际,对于此时此景来说。   “我们不可能的。”   我又能够说什么?云夕无法去说明什么,仅仅是这样说着,然后不再去理会,那如若发狂的他,突然感觉,当初的寒枝,似乎也有着这样的一幕,发狂似得叱问着,不过那是向着那苍天,向着宿命,还是向着那同样飘渺的神明。   不可能,没有说明理由,紧紧是说明着那被她既定的事实,将被作为最终的结局,然后,一切都如此一般,他们将成为路人,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将会成为无用的记忆埋葬在岁月当中,无法驻留进心灵的深处。   是这样的吗?邪离·兰洛斯对着身下的人儿微微的一笑,她是那样的精致可人,只是那美丽的容颜之上有着一块白色纱布蒙蔽了本应该剔透的双眸,但也依旧让人着迷的冷艳。   邪离·兰洛斯的呼吸有些急促,那有些发热的气息吹在了云夕冰凉的脸蛋之上,但却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因为他们本身就不具备有传递这种东西的关联。   就在邪离·兰洛斯的手要触摸那具曼妙身子之时,云夕浑身散发着一种苍冷的气息,白茫茫的一片飘荡在空气当中,宛若迷雾一般,但却不是飘渺迷离,而是锐利如同长剑,那是她的剑势散发出来。   嘀嗒……   这声音,对于无法观察的云夕来说,虽然十分的细微却也可以听闻得见,邪离·兰洛斯的手驻留在了空气当中,有着鲜红溢出,低落在了床单之上,一丝白芒划过。   锐利的剑势如同万千剑丝缠绕周身,云夕依旧静静的躺在那儿,身上的邪离·兰洛斯也没有动弹,周围飘荡着的白色剑势饱含杀气,撕裂了长空一般的迎来了屋外的冰雪。   “就知道你会拒绝我,呵呵,我到如今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寻匿着什么,告诉我吧,让我有一个可以放你走的理由。”   邪离·兰洛斯轻轻的对着云夕说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只是,身下的云夕,却没有再开口了,她的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让人不知道是在纠结着还是在思索着什么。   或许邪离·兰洛斯真的已经到了要发疯的边缘了吧,在那一段路途当中,随着云夕来到这个时空的时间越来越久,那被封闭着的东西也随着记忆和梦魔在快速的复苏着,那时候的她宛若疯癫似得,眼中有着真与假,虚和幻,然后,在那纠结的岁月和时空之间徘徊着,迷乱的心无法安静,偏离道途无法寻匿方向。   此时的邪离·兰洛斯如是,他也在迷茫之中,如若他不愿意放云夕离去,那么以云夕如今的状态时如何也无法离开兰洛斯皇城的,毕竟,这里他是兰洛斯大帝,有着数名半步极道的护龙卫守护着。   “你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刚才的那是一副怎样子的场景?你任由那黑暗圣女随便来,那样的话,我为何就不可以?”   邪离·兰洛斯的话让云夕一滞,她知道刚才黛尔菲恩来过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了,而且黛尔菲恩对云夕的一些动作和话语他也是知晓的。   “生气了?我知道如果这一次放任你离开的话,那样的话你心中的门即使打开了也将不会有我的足迹,那样的我便在此时强迫你打开封闭自己的门,烙印上我的痕迹。”   看着身下云夕那有些气愤的样子,周边的剑势隐隐有着躁动,邪离·兰洛斯更是疯狂似得说着,周身也同样扩散出自己的大势溃压云夕的剑势。   伸手搂住云夕纤细的腰际,试图向着下面移动着,但云夕一个转身,那苍冷的杀气暴露而出,让人感到心寒,即使是邪离·兰洛斯此时也难以压制这样的云夕。   她的那柄岐烨长剑更是在抖动不停,感受着外界的杀气,以及云夕那脑海当中无尽的杀念,似乎下一刻就要出鞘见血一般,剑势纵横虚空,撕裂了距离,让一切都陷入了无尽混乱。   疯狂似得两人在那儿扭打着,云夕周身的剑势形成剑影一般,此刻的她突破原本封闭的心障,重新凝聚了剑道虚影,杀气凌然,直冲云霄一般。   “我们的关系是什么?从一开始便只是一场因果而已,一场属于我们两人必须要的因果,你来主动搭讪成了那因,一切的接触式因的酝酿,也是对于果的铺垫,那样的话,我便来和你了解此果。”   云夕朗声说着,空中的剑道虚影已然如同实体一般散发着浩浩威势,背上的岐烨长剑虽然未出鞘,但也杀势荡漾。   轰隆隆。   这座行宫居然就在两人的对诗之下崩溃了,那一大盏琉璃吊灯落下,两人的身影相错而开,中间有着巨大的木梁石柱轰然倒塌,碎瓦金砖破裂,烟雾灰尘缭绕。   恩不是情,思念不会是爱恋,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无法相互理解,本不应该有所交集的,一切强加于其上的,便是我们的因果。   那样的话,无需斩断,无需逃避,就像当初你说的那样,面对着因果,便是所谓的了结。   云夕在那苍茫的夜雪之下,隔着行宫废墟,和邪离·兰洛斯摇摇相对着,他们所要的,是将他们的因引向他们各自想要的果上面,只是,在她的定义当中,云夕和邪离·兰洛斯是有着牵绊,有着许多交集,不过,那些已经不需要了。   我们的因果,仅仅只是不该有的相遇,还有本就应该的强行离开而已,什么也不需要再留下了,无论如何也不需要再出现在各自的生活当中了。    第三十八章 所要偿还的 更新时间2013-2-5 17:53:35 字数:2748  夜雪之中有着寒冷凌冽,苍茫的雾气缭绕于空中,那擎天巨剑之下,那重新修建好的宫殿之旁,有着废墟出现,两道人影相互对诗着,数不尽的寒枝寥落。   兰洛斯皇宫之外,有着一处阴暗的地方,在毫无起眼的昏暗小屋之内,有着几道身影隐现,其中的一个黑色的纤细身影走出来,透过窗户,向着皇宫的方向望去。   “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呢,很是期待啊,或许是该我过去的时候了。”   那一道暗色倩影在那儿融入了夜色当中,她的声音有着些许惆怅,些许开心,还有着一丝让人无法揣摩的意味,那是一种怎样的祈盼?   “圣女殿下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个皇妃?”   一老者紧随其后,对着前面那个疾驰的身影问道,就算那个女人真的与众不同,就算她真的有着许许多多迷人的地方,但也不足以让神教的圣女如此花费心机。   “她只是,我所要寻匿的一个愿望而已,我所要的坚持所能够继续下去,我所走的路,也或许只有她可以陪伴了,那所谓的黑暗之神,已然无法寄托人的什么心灵。”   黛尔菲恩是这样说的,她所代表的黑暗教廷,名为侍奉黑暗之神的圣女,也无法去相信什么神明的存在,也必须有着自己所要坚持的信念,所要守护的东西,以及,给予自己一直来了苟活下来的理由。   从一开始的相遇,云夕那冰冷的气息,冷艳的气质都让人耳目一新,那背负长剑的纤细身影,也有着和她同样沉重的负担,她们所坚持的,不说相通,但也有着丝毫相同。   必须把她从这个迷乱的漩涡之中解救出来,必须将她带离这个无边的轮回幻境当中,在云夕的剑猎杀了她的兄长,那份被她遗留下来的仇恨之时,她便已经强行和云夕缔结了所谓的牵绊,更可以说是那命运的邂逅一般吧。   皇城外围的一处低矮的楼房之中,阴暗的小巷之内,有着一块空地,那儿有着一座枯白的教堂,咚咚的声音,不是很响亮,紧紧是风雪所摇曳着上面的大钟。   这儿依旧十分的寂静,那长长的走廊之后,一个个石柱如同栅栏一般,道道影子铺洒在地上,形成阴暗与苍白相互交替勾勒的网,捕捞着飘落地狱的夜雪。   大厅之上有着巨大的石像,庄严肃穆,即使经历了多年岁月的打磨也依旧光滑透亮,两道身影静静的站立在神像的前面,灯火在跳动着微弱的光芒,然后,吸纳着周围的黑暗与苍冷。   “卡申主教认为,那兰洛斯皇妃是否就是教皇陛下所言的圣女?”   那是光明骑士费伊·考西对着身前的一位老者问道,此时的他面容祥和,让人如沐春风一般,不过算的上清俊的脸上也透露着一丝不解,静静的等待着老者的回答。   “不知道,我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和陛下见面了,转眼间来此地布道已有多年,却依旧一事无成,光明教廷的圣女已经两百年未曾出现了,那孩子的话,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气息,不过还很难断定。”   卡申主教一身白色衣袍,面容消瘦沧桑,一双幽深的双眸望着那高耸的石像,缓缓的开口述说着自己的话,他也从一开始便留意到了云夕,只是却无法得知而已,终究来说,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衣主教,不修炼,不明智,只言神明之论而已。   “适才圣剑又有异动了,或许皇宫那边已经出事了吧,在下必须过去看看。”   费伊·考西提枪对着卡申主教说着,便转身出门而去,身影在那雪夜之中消失了。   “带领人们寻找到光明女神所构造的世界,然后引领世界改变此刻的时代,布洒光明于世间的圣女吗?还是,集结罪恶于一身,无法被的救赎无量恶果,掀起滔天杀戮的魔女?”   神明在上,光明轮转,黑暗横行,一切的终结在于何处?卡申主教在那神像之下匍匐祈求着什么,嘴角之处所呢喃着的会是呼唤,还是鸣唱?   兰洛斯皇宫之内,擎天巨剑之下,那轰然倒塌的宫殿之上。   凌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飘零,掀起了素色裙边舞动,那乌黑长发飘飘,肆虐的剑势披靡全场,溃压被掀起的烟尘,天空清澈之中却布满黑暗,摇摇相对的人影有着蹒跚失意,有着苍冷绝迹。   从出现在这个时代开始,云夕的道路便被什么引导着一般,那份清净淡雅的气息也包裹上了冷艳,俏丽的容颜无法冰释的凄凉,那一刻她知晓了自己依然无法继续是寒枝了。   被这个时代的格局,被外界的环境,被周围的人们引导者,也被所谓的宿命大势所指引着一般,她一路走来,那种枯寂了的心情就和所发生的事情一样,死亡永远会伴随着那些身上有着杀气的人。   附近一下子出现了几股气息,背弓的老者默默的站在邪离·兰洛斯的背后,也有着其他的护龙卫的气息在皇宫的各个地方隐现,宛若兵临城下,千军荡势一般溃压天地风云。   一道墨色的窈窕倩影在风雪之中静静的浮现,踏着废墟之上残留的石柱,孑然一身的飘渺,黛尔菲恩也来到了此处,默默的注视着废墟之内的两人,那老者也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一声唔鸣,天雷一般的震动了整座皇宫,许多沉寂在夜色当中的宫殿房屋也慢慢的点起了星火,缭绕一片苍茫,一道黑影略空而过,盘旋而下之后,有着狂风卷起,停留在了废墟之外的一座宫殿之上,一道银亮身影隐现,一杆泛着寒光的长枪横斜而过。   光明骑士费伊·考西,也被称为光明圣龙骑士,因为他有着一头银龙坐骑,在这个还是以牛马为主要代步的大陆,奇异走兽的种类虽然很多,但数量却是少得可怜,尤其是这种难以捕获,不管是生产率还是数量都很少的龙。   这样的一头成年巨龙将有着力劈半步极道的战力,这也是大陆上为何迄今已知的龙骑士只有光明教会的费伊·考西了,凭着这样组合,只要不是遇到极道强者,便可以横行大陆任何角落。   费伊·考西望向黛尔菲恩所在的方向明显有着强烈的敌意,但也没有多少异动,而是望着废墟之中的那两道人影,风雪所掩盖下去的一种夜色正在悄悄的复苏。   “还记得当时我要逃离此地,你跟我说过的,留下来吧,是这样的吗?”   云夕淡淡的说着,那娇媚的笑容有着一丝释然,不再纠结于其中,无法明了的终将无法知晓,那样的话直接斩断了也会有这牵绊,有着让人不可不回味的忧伤,也因此,此时正要做的是因果的相了,前尘尽断。   “你要与我了断,那样的话,以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了?你心中的纠结便是真实的?你所寻匿的远远是我所追寻的无法企及到的地步?”   那样的话,太过残忍了,对于邪离·兰洛斯来说,的确,那样一种心态的他不说是对还是错,单单是那种想要接近着自己所追寻的脚步,然后被毫无感情的否认,被直接制止了,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那一段歧恋将尤里·埃索尔引上了消亡,那一段痴念将兰尼带入了天堂之下和地狱之中,那一段迷恋将凯思林带入了另外一道富贵与权力交错的未知门槛,还有,那一段,有悖于常理的爱恋,让黛尔菲恩不如何种境地?   同样的,有着许多的人在迷乱,在纠结着,最是无情当帝皇,唯独奥布雷·埃索尔可以为求了帝国抛弃情感,为了极道抛弃帝国,类似的,克劳瑞斯·埃索尔其实也是那样的一种人。   但邪离·兰洛斯无法苟同,即使他如同天生的王者一般降临,一切都注定着他可以成为王座之上的最佳人选,但那又如何,他所追寻的在王座之上幼稚如同孩童一般,这样的矛盾造就了他的悲与哀。   也就是说,不可能留下了吧,那样的话,一直所努力的该如何?   是呀,该如何,拿什么来偿还这一切?命运所造就的缘与孽。    第三十九章 长歌舞 更新时间2013-2-6 17:54:58 字数:2715  夜风嚎啕,墨雪飘摇,有着某种牵绊在那不经意的邂逅之时便已注定着痴缠一生,也有着姻缘在相遇之时便已经知晓了落得孤苦惆怅,他们,该拿什么来结束着一段留影岁月?   就这样的静立在夜空之下,金碧辉煌的宫殿林立,楼阁亭台数许,琉璃青瓦水晶灯,也有着废墟和碎了的厅堂,富贵与贫贱不相干,相遇和离别成恨,共与你此时白头不相见。   高高的皇宫之下,俯瞰着那一片皇城,璀璨灯火缭绕,烟江四海滔滔,流萤枯蝶迷离,一切梦幻而又真实的呈现着的,不被她收纳在眼里的岁月苍然。   剑所要斩断的是什么?即使已经斩断了许许多多,也无法将过往埋葬在记忆当中,也无法真正的斩断一切,神明不可探知,如若真实存在,那样的一种大自在大无根才是真正的斩断,如若空门无心一般的境地,也是一时寥落非人。   “从一开始便预示着这一刻,只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对于你,在我的心中,只是能够扰乱心境的存在,因此,我必须将你驱除心中,必须离开这里。”   云夕有着她的坚持,因为着一切的改变,因为着不知觉之间接受着什么,被改变着什么,她的记忆有着模糊,如同被岁月篡改了一般,她不愿意继续这样下去,无法忍受邪离·兰洛斯那企图侵犯璃月所驻留的地方。   害怕?或许会使有着这样的感觉吧,人非圣贤,有着七情六欲,有着一时冲动,即使誓言在述说着自己的决议,即使信念在支撑着自己去前行,但岁月也会淡化人心,也会磨灭企图被挽留的一切。   云夕的心已经被打开了那样的一道门缝,封闭的自我也无法阻止外界的干扰,世间没有绝对的东西存在,她所要的仅仅只是在命运的潮流下坚持而已。   “呵呵,这样说来,我一直以来的努力也不是白费,也不是什么自以为是了?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才可以让你抵触着一切的发展?无法理解,如果可以水到渠成的话,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去走下去的话,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邪离·兰洛斯有些苦恼的自嘲着说道,云夕的话从来都是那样的让人难以琢磨,让人无法忍受的一般去咆哮着,证明着什么,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即使前路再渺茫,也会有着到头的一天。   但此刻不同,那是云夕发自内心的抵触着一切,有着那种感觉,有着那种欢欣,然后却又残忍的对待自己,对待他人,斩断着过往的一切。   岐烨长剑在空中舞动着,斩击着那飘零的雪花,银光清冷,黑夜枯寂,叮铃的一声清脆悦耳,云夕已经将那岐烨长剑收入了剑鞘之中。   她感觉,事情不应该有着这样刀剑相向的结局才对,有着爱意,也会有着恨意,但她的心中遗留下来的,也只是一种对于恩情相了的渴求。   “若然真的要恨我,那也只得去接受,这一路走来不说什么情意的辜负,且是你对我的帮助,也算是一场恩怨,如今就此别过,他日当如陌生人般擦肩。”   微微的转身而过,在那废墟之外的空地之上,有着白石铺地,树影交错,片片落叶和雪花飘洒,让人感到着一种枯寂和苍凉的美艳。   如若天女下凡一般,那圣洁面容在素色纱裙的摆动之下摇曳生辉,璀璨而夺目,让在场的人都无法忘怀一般的注视着,她那看起来有些生涩的舞步,那窈窕的身姿婀娜美丽,纤细的腰肢舞动着的美妙的旋律。   天河倾泻而下的飘零雪花,暗墨色的如同黑夜雪莲一般,那苍茫月色隐匿在阴云之中,余留两分星火点缀天空深处的幽蓝,恰似流光岁月的彼岸灯火通明一般,传到此地已然烟花霜晚,迟暮夕阳。   呜呜……   苍龙在鸣叫着,震慑那衡宇宫殿,宏伟殿堂摇晃,擎天巨剑在风雪当中岿然不动,只是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条锁天铁链悬挂在那巨剑的剑柄之处,残绕在健身许多圈,然后叮叮之声让人内心轰鸣。   玄箭留影而过,破碎了那一滩空灵雪夜,寒芒乍现,银狐跳动着,慑人的大势涌动,苍茫之间席卷废墟之间,那嚎啕的银枪舞动,细长的刀刃在夜中斩击着。   天际之上有着巨大的银龙飞舞着,跨越高空,俯瞰着那皇城,即使身形巨大,但盘绕着的那支擎天巨剑,比之也就显得如同树影一般。   青羽暗箭拉满弓弦,威势荡漾虚空,而黛尔菲恩身后的老者迎击而上,他们身影在交错之中相互战斗着,越下了银龙的骑士也提着长枪向着黛尔菲恩攻击过去。   “你的目的是企图诱拐圣女殿下堕入黑暗吗?那样的话在下可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毕竟遵从教皇陛下旨意,在下必须带着圣女回到光明教会的。”   长枪从高空落下,击打在了原本黛尔菲恩所在的地方,火星在枪尖跳动着,那地上厚厚的大理石被一枪凿穿,大地也出现了一个深坑,宛若烈焰一般的气息席卷废墟。   他们一个是光明教廷的圣龙骑士,一个是黑暗教会的圣女,之前因为着杀剑公会的事情,并且此地也是兰洛斯皇宫而没有动手,不过此时真实冲突的关键,而去也是他们必须离开兰洛斯的时候了。   这样的战斗根本无法引发大规模的战争,他们所要做的只是打压对方,完成自己的目的便可以了,黛尔菲恩身形闪动,在那夜色之中如同魅影一般难以琢磨。   她的杀人天赋似乎达到了十分高超的水平,天赋也非常不错,短短的一些时间里,或许是有着什么奇遇,此时的她已经可以匹敌费伊·考西了,刀式更是杀招十足,煞气冲天。   “虚伪,我的刀是用来杀人的,你的枪不亦是如此?在我的眼里,没有所谓的黑暗与光明,只有着想要与不要,想做与不做,你要阻拦我,那便杀掉你,何来如此多的道理?”   场中厮杀一片,他们分别代表着大陆权利的高峰,气焰嚣张一般的相互敌视着,出了那盘旋在高空的银色巨龙和蛰伏在皇城的其他几位护龙卫,此时这座兰洛斯帝都可以说正在展开着最为强大的武力较量。   但惟独两人,就是那样的沉入了寂静的气息当中,临近的战斗,那肆虐的杀气,那席卷的大势,还有寒光横斜,冷雪飘飞似乎都难以侵入他们的世界当中。   “也曾想过,直接寻找一个地方,安静的过着生活,随波逐流一般的接受着命运所安排的一切,然后什么也不用去考虑安心的生活,那也是她的希望,也因此,我当时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反对那场婚礼。”   “并不是说认可了什么,企图去接受了什么,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然后,通过那样的一种形式去告祭那以为死去的誓言,那无法被实现的愿望而已。”   云夕淡淡的说着,她那柔美的身姿在夜雪当中曼妙十足,语气却也撩人心怀,但话语之中的那种无法释怀的忧伤让一切所营造的气氛瞬间跌入深渊一般。   邪离·兰洛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手,静静的看着那舞动的身影,外界的打斗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此时,或许只是她和他的最后时间,那终了的一丝牵绊是否会驻留心中?   长夜风雪之下,有着一曲歌谣在鸣唱,有着一个身影在舞蹈,轻盈倾城,艳丽绝美。   那皇城金殿的相遇不应该是美丽的邂逅;   那绝迹的墨雪不应该有所牵绊;   白月西坠所带来的黎明在高崖隐现;   山石之下的人影东斜;   足迹向着身后行走;   目光驻留时空的彼端;   心灵所向往的是渲染着悲凄的远方;   道路所通向的是布满着迷乱的宿命;   那一世轮回的残缺造就今生的恨;   这一生宿命的作弄埋葬此方的缘;   ……   我与你,此时白发相了前尘与过往;   长夜歌泣,长风雪舞。    第四十章 此箭以还君 更新时间2013-2-7 17:56:45 字数:3158  叮铃的如同清澈湖波荡漾一般,裙摆似涟漪翩翩,那柔美身姿舞动着的是一种让人无法释然的苍白,在幽幽雪夜之中犹如青灯白纸,细雪枯竭了的墨影婆娑。   云夕正在用着她自己的方法来了结那不被自己所接受的因果,亦或者说是孽缘也不为过,因为,不说那所阻拦的时空,或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一切,那恍若前世的记忆,单单是心中的那一道挥之不去的身影便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阻拦着其他人驻留在她的心中。   人的心到底有多大?究竟可以再容纳多少感情?或许会有这坚强的东西来麻痹那些伤痛,或许会有这岁月的洗涤来抹去过去的悲欢,但那刻入心中,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情却难以忘却。   如若真的轮回一世,将那前生尽皆抛弃,此生也便明了,只是一切并非她所能够控制的,她的冰冷筑造了一堵让人无法跨越的壁障,然而那样的美丽依旧对于他人有着致命的吸引,无法抵制诱惑,想要靠近,认为只要努力便可以接近的,其实从那时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我行走在时空的前路,心灵所驻留着彼岸的那一道身影,一直以来都试图着逆流而行,如踏着自己原本的脚印行走,回到过去,去完成那未了的心愿,那无法兑换的诺言。   云夕是这样想的,她所一直蒙蔽这的内心,所无法直视的世界,便是由此而成,由此而生,让自己在虚幻之中,用着那支撑着自己的记忆去无视一切,时空轮转也好,阴阳逆乱也罢,让岁月流逝,让时代更替,让光明和黑暗依旧徘徊,让世界的一切皆以其既定轨迹运行,一切都和她无关。   但此时的她不再是这样的想法,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便因为着种种的问题而蒙蔽着自己,忘却了故往,踏足剑道,成就强者成了她本能的想法,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的复苏以及她的自我认知,一切都并非想象之中的那样。   如若其他人有着这样的境遇,或许会随遇而安,放弃了从前的记忆,当那星罗帝国的公主,然后被远嫁到某个国家,也有着坚持着前生的意志,如若男儿一般驰骋大陆,浪迹天涯。   但云夕不同,即使是身为剑道强者,即使有着至上空明心境,但经历了那样事情的她,无法豁达的活下去,那种忧郁的情结可以通过心灵跨越时空,那种惆怅的忧伤本就发自内心深处,无法抹除,也就无法成为其他人的样子。   身形柔美,舞姿却生涩,如同冬季的白蝶一般飘渺的身影让人无法靠近,那雾气在黑夜之中形成了灰暗笼罩着,让人难以看清,难以靠近。   “此舞当饯行,我所追寻的已经明了,我所执着的也十分清楚,即使在你看来十分的飘渺虚幻,但在我的心中却是真实存在的,你呢?又该如何判断自己所追求的真假?”   云夕是这样对着邪离·兰洛斯问道,而他则是依旧痴缠于那摇曳着的柔美身姿,时光如同停滞了一般,企图一直欣赏着她的舞姿,但,为何那样美妙的身影却让他有着一种枯竭了的错觉?一种淡淡的悲意弥漫在虚空之中。   美丽的,让人无法释怀的,或许常常会在最后一刻才绽放吧,那样的话,越是美丽,便越是让人伤感,有时候,追寻着的绝美身影,当在你触手可及之时,也是她凋谢的那一刻。   “你的心在迷茫?还是在徘徊?如今的我,即使是面对着整个世界,面对着整个时代,亦或者是岁月所笼罩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只有一个追寻,那便是我所一直背负着的。”   云夕微微转身,望着那背负着的两柄长剑的剑柄,微微的一笑说着,莲步轻移,踏着那废墟碎瓦,琉璃崩裂,一地晶莹雪花苍凉,在黑夜之中却也好不妖艳。   “没有必要再战斗下去了,是这样的吧。”   看着黛尔菲恩和费伊·考西相互交战的身影,云夕笑着对着他们说道,声音轻柔平缓,有着一种清澈如水的感觉,让两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   你的选择,会是什么?   他们望着那一直呆滞着的邪离·兰洛斯,然后再望向这边缓缓走来的云夕,她已然和当时的那种冷硬苍凉不同,让人感觉耳目一新,让人感觉那种有着灵动的气息,她是那样的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眼中的疑问了。   “我的选择?无关紧要的东西,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所寻找的是什么东西,还有着什么可以让我去坚持着,不过此时已经算是明了了,黑暗与光明?岁月和时空?都只是一种阻隔而已,一种必须被跨越的壁障罢了。”   “如若已经完结了,那便和我一起离去吧,大陆风云将变,灾祸横行,黑白颠倒,不过只要我们一起的话,那便什么都可以的。”   黛尔菲恩是这样说出自己的想法的,对着云夕,那样的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眼神,而另一旁的费伊·考西也驾着长枪对着云夕说道:   “还请圣女殿下和在下回光明教廷,勿要堕入黑暗之中,让这片大陆笼罩在光明之下。”   “都说了,无关黑暗与光明,我所要的只是踏上自己的旅途而已,黛尔菲恩,我想,我是无法跟随你离去了,有些事情,还是要独自去完成的。”   云夕对着那个满怀期待的墨色身影说着,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冰冷,也没有那种让人感到温暖的宽慰,那是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界限在阻隔着两个曾经彼此靠近的心。   “我们,也会有着这样的结局吗?在将来的某一天。”   黛尔菲恩如若无力般的呻吟着,自己,也会如若邪离·兰洛斯一般,和身前的那个少女了结所谓的因果,所谓的情缘,然后如若陌生人一般放任她离去,看着那孤独的身影消失在黑夜当中?   “是与否难以决断,当断皆断,当留即留,就此别过。”   一声银龙的唔鸣,苍空之下已然再无她的身影,唯独留下了那呆滞的身影,那落寞的惆怅。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我所无法预料的步伐,无法企及的路途,我们还是回去吧。”   黛尔菲恩带着一丝惆怅,一丝不解,然后对着那老者说着,他们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夜色当中,消失在了兰洛斯的皇城,擎天巨剑之下,锁链摇晃叮铃,墨雪飘飞,苍冷了人世。   “把暗箭给我。”   “陛下?”   邪离·兰洛斯突然对着青羽要求到,而青羽却是一愣,接着疑惑着问着。   “给我!”   邪离·兰洛斯犹如疯狂了一般的怒吼着,那崩溃了的心灵,混乱的思维让他无法安静下来,无法继续去思考。   接过了那把暗箭,并且取出了一支钢箭搭在了弓弦之上,摇摇望着那盘旋而过的巨大影子,对着漫天飘零的夜空,邪离·兰洛斯缓缓的将弓弦拉满,面容有些扭曲,却怎么也无法放开那紧紧握着的羽箭。   “陛下,三思而后行啊,您这样做的话……”   “闭嘴!”   旁边的青羽要劝告着,但邪离·兰洛斯的声音更是寒冷,那一道柔美纤细的倩影依旧在他的脑海中舞动着,他的双眸有着闪烁光芒,眼前的视线居然也有些模糊了。   这便是你要的终结吗?那样的话我的情,就顺理成章的转变成了恨吗?一直紧紧握着的羽箭居然在下一瞬间突破了天际,撕裂长空一般的划破黑暗。   噗!   迎着长风,云夕的墨发飘舞着,天上的雪花凋零满空,有着一丝苍凉和哀伤,她的眉头微微的皱起,轻轻的抚摸着胸口之处,有着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   一柄钢箭就这样刺穿了她的左胸口,那快速飞行的银龙之上奔驰于高空,丁零而下的墨雪也被染红了丝毫,宛若当初离开星罗帝都的那般雪景,不禁让云夕有着些许莞尔。   “圣女殿下受伤了?那邪离·兰洛斯居然如此心狠。”   前面驾驭着巨龙的费伊·考西发现了云夕受伤,先是一阵惊异,然后又有些气愤的说着,刚才那支钢箭威力巨大,毕竟是暗箭射出来的,否则也无法穿透高空而至。   那夹杂着撕裂风雪的弓箭之势疾驰而过,不管是云夕还是费伊·考西都提前知晓了,原本只要轻轻躲过的一箭,云夕却恁是没有躲避,这样让一直没有动手的费伊·考西惊异。   “这点伤没什么,只是……算了,此箭当受之,况且他也手下留情了。”   云夕淡淡的一笑,对着身前的骑士说道,如若以邪离·兰洛斯全力使用暗箭的话,这箭也就不好躲避,而去被射中的话也不会仅仅是这样的伤口而已,并且也这箭一开始便没有瞄准云夕的心脏。   伸手,将那蒙蔽着双眸的白色纱巾缓缓的解下,微微闭着的双眸有着泪花溢出,似乎那曾经封闭着的心灵已经解开了,巨龙疾驰而过,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长风墨雪之下,飘零而过的是一条白色纱巾,缓缓的,降落在那儿,有着一个孤独的身影注视着远方。   “这算是了结了吗?”   伸手接过身前飘飞的白色纱巾,有着一丝暖意还未消散,有着一点湿润依旧,那是属于着兰洛斯的眼泪,但外面的风雪却是更加的寒冷枯寂。    第一章 光明圣女 更新时间2013-2-8 18:05:09 字数:2720  在那大陆的东岸之边,是苍茫的大海,不知道彼端汪洋是否连接有另外的大陆,不过滚滚浪花通向的无边海域之中,有着许许多度群岛山岩,那是一片远离大陆的岛屿之地。   东南汪洋海域有着七座巨大的岛屿,其间又有着许许多多的小岛,这一片海域岛便是被称为光明海域的地方,而那七座岛屿也因此得名为光明七岛,象征着人世祈祷光明一般。   中间的主岛占据了整片海域之中四分之一的陆地,那儿便是大陆巅峰势力之一的光明教廷所坐落的总坛,素有着光明城的称号,这儿也被称为光明领域。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并且着东南海域之中早已温暖宜人,那翠绿树苗成片,岛屿之上桃花遍地,有若红蝶纷纷,在那碧海之中更是鲜艳明亮。   主岛沿岸之地或是浅滩蜿蜒,西沙密布,或是暗礁黄石林立,碧水清澈,天蓝云淡,阳光也很是明媚,有着让人舒适的海风吹开,虽然冬季的寒冷还未完全退去,但也不会太过苍冷。   沿岸而上是高低不平的丘陵山地,些许小村坐落,之上便是高耸城墙,一座座哥特式高塔耸立,亭台楼阁如若云雀,宏伟宫殿在密布的山林之处隐现。   这座主岛有着许多的信仰者,也有着更多的居民,就如同大陆上的大型城池一般繁华,来往商人不断,也有着许多朝圣者跨越海峡来到此处祈福。   在那光明城的中央,有着一座高峰拔地而起,在那之上是一座更为巨大宏伟的宫殿,白色的大理石巧夺天工一般的成片砌成,高大的石柱在山崖和河流之间岿然不动,支撑着那巨大的屋檐。   山峰的最顶峰是一块巨大的岩石雕刻而成的石像,其形貌和兰洛斯帝都那那座教堂里的十分相似,但却更为的宏伟巨大,便是光明女神的雕像了。   这光明城的中心,有着高高的台阶通往山峰之上,通往着那座巨大的教堂,此处便是光明教廷最为中心的地方,沿途而上,有这十分浓厚的宗教气息,雕像壁画成片,尖塔喷泉数许,却也是清净宜人。   在那教堂之边有这许多华丽宏伟宫殿,呈现一派祥和庄严气息,有这烟雾缭绕其中,早春鸦雀纷飞,唧唧之声甚是清脆悦耳,在那平台之上有着一个身影正在向着前方台阶行去,准备前往中央大殿之内。   一身银色骑士铠甲的费伊·考西带着长枪进入了那座宫殿之中,这样宽敞的宫殿依旧十分的阴暗,光滑的大理石映照这的也是上面那些金光闪闪的阴影。   “不知教皇陛下找在下有何事情?”   费伊·考西对着身前微微的弯腰对着前面的身影施礼道,而那大厅之上有着一个苍老的身影静静的立在那儿,一身华丽的黄金长袍之中有着暗红色的条文和黑色的线路,头上戴着一顶皇冠,而其两鬓微白,身影佝偻,显然是已经十分苍老了,但他所在的气场还是那样的威严,让费伊·考西不禁一震。   这老者便是光明城最为巅峰的掌控者,代表着光明女神最终信仰的光明教皇了,位居高坐的老教皇转过身子,望着身前那位教廷所重点培养的年轻人微微的一笑。   “考西回到光明城已经有近两个月了吧,时光如若沙漏,不知觉间也流淌而过许多,这一片沉寂了许久的岛屿也将要活动活动了。”   “陛下的意思是?”   费伊·考西有些揣摩到了老教皇的意思,不过依旧不确定,毕竟光明教廷在数百年之前便已经远离了大陆,仅仅带着一些核心人员在这东海之域开辟他们自己的信仰。   在大陆的深处,那里是镇魔台的所在,也是光明教廷的发源地之一,不过因为着信仰随着岁月的流失,大陆之上帝国称霸,公国林立,城邦交战,也使得以光明和平为理念的教廷无法继续独善其身。   不过此时的大陆已经步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星罗帝国已经和临边的几个公国宣战了,并且又出现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与之抵抗,兰洛斯帝国之内也已经混乱不堪,因为兰洛斯的帝都似乎已经要濒临绝地的场景了。   又有着神秘的杀剑公会,以着毫无理由版的杀戮席卷这片大陆,一些原本隐世的实力,暗世界的公会组织也慢慢的在外界出现了,显然,这一片原本割据的大陆正被某种意念控制着去合并一般。   “被拖延了多少年的征战也将会再次出现了,这个时代,注定着会是一个杀戮的时代,而我们这一批信仰着光明女神所开创的时代,便不得不为之而战斗下去。”   老教皇述说着,声音有些慷慨激扬,那年迈的身躯无法阻挡热血的沸腾,似乎有着某种东西正在主宰着一切,而众生所为之战斗的便是在苍茫大道,恒宇苍穹之中寻匿一条自己的道路。   “我们,也会和那些杀剑公会的人去战斗,那样的话,和黑暗的关系……”   和黑暗教会又要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立场?一直以来的宿敌终将决斗的,而之中却又多出了杀剑公会这样简直无法符合常理的组织横行,让人无法释然。   “记住,这片大陆有着各种信仰,而这些信仰或许会驻留在这个时代,或许会毁灭,也有着许多信仰会保护着,延续着这个时代的寿命,也有着许多信仰会追寻古路开端,寻回历史遗迹,复辟那些湮灭的时代,更有的信仰,将会开创新的时代,不管是光明还是黑暗,我的的战斗,也只能留在此世次代。”   光明教皇显然是知道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已经快要步入极道之境的费伊·考西依旧无法揣摩他的想法,也难怪,大道同路,后者不知前者路。   “对了,你去第七座岛将圣女接回来吧。”   “圣女?难道今日圣女将要出关?”   费伊·考西有些惊讶的说着,自从他将那位圣女带来之后,教皇便和她谈论了许多事情,当然费伊·考西是无法知晓的,接着那位圣女便到了光明七岛之中的那个唯一没有人居住的岛屿,似乎是传承一些光明圣女的仪式吧。   也难怪费伊·考西会惊讶,因为圣女在进入了那片岛屿之后,距离如今已经将近两个月了依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不过光明教廷可是下达了死令,非教皇圣女是无法踏足那座岛屿的。   “算算时间也应该出现了吧,如果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有些事情在很久以前便被注定着,而遗留下来的让后人揣摩得到的东西,如同先知一般的预示着未来的一切,而其便被称之为神谕,我们所等待这的光明时代,已然将要来临。”   老教皇说着,望向那宫殿的门外,跨越着山海之间,有着一座矮小的岛屿,可以感受到,海水似乎在沸腾了一般,空气也有着一种躁动的感觉。   此时原本平静祥和的东南海域正在改变着什么,如若神迹一般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杨柳招摇,碧叶轻飘,一种苍凉的感觉笼罩了过来。   如若梵音清唱一般,钟鸣不断的在教堂之中,在光明城之内传播着,大街之上的行人,小贩,那台阶之上的行者,那在神像之下叩首的朝拜者,还有这座岛屿上的参拜者,信仰的人们都在乞求着神明的显灵。   唔鸣声之中,银色巨龙冲上云霄,提着长枪的费伊·考西向着那座震动的岛屿靠近着,周围的空气也合着海水波动。   “那便是圣女,和光明女神的传承吗?”   从小在教堂之中长大的费伊·考西感叹道,就连他自己也发现,长大了之后,离开光明岛,去大陆游历之后,他心中那至高无上的神明不知觉间似乎也不是那样的真实了,似乎只是仅仅代表一种信仰而已。   然而如今,这样的场景,然道真的是神明的复苏吗?   光明的圣女,会是携带着光明的遗志,传承光明女神的意志,将光明布撒整个大陆,引领教廷开创光明时代的人吗?    第二章 术道之极致 更新时间2013-2-9 17:43:17 字数:2813  在那东南海域的光明七岛之中,此时正在发生着一件让人觉得十分诡异的事情,海水翻滚,风云突变,天空也下起了细雨蒙蒙,但人们却相信这便是光明女神所引发的神迹。   “神明果然没有抛弃我们,只要一直虔诚的叩首跪拜,坚持着心中的信仰,便不会被抛弃,便可以迎来光明的时代的。”   “圣女已经回到了教廷,我们和光明女神的联系也将得以畅通,此时然道是光明女神降下的神谕,是要预示着什么吗?”   ……   光明城中的信仰者开始议论纷纷,他们从大陆跨越海峡而来,为的便是寻求那神明所赐下的人间乐园,来逃离纷乱尘世,来抵抗那人心的罪恶与世界的黑暗,而此时的他们似乎真的找到了渴盼已久的东西。   在那光明城之内的中央山峰之下,几乎路过的或者专门来的都要对着高峰之上的巨大神像叩首祈求着心中的愿望,喃喃言语之中有着太多太多的心声在响动着。   呜呜之声响彻海峡的上空,那一条银色巨龙如若鸣泣一般,恐惧的在空中徘徊着,无法继续向着前面行进,似乎那里有着强大的威胁一般,或者是如若天灾一般阻拦着它前进。   “怎么了?这种威压?难道圣女已经……”   费伊·考西有些吃力的在巨龙的悲伤,前身散发着苍茫大势,那并长枪也倒提着竖在银龙的悲伤苦苦支撑着,他此时的感觉就如同面对天地大势一般,自己的一切气场皆被崩坏了,就算是使出无穷巨力也无法踏足实地,陷入烂泥一般的无法动作。   就如同当日云夕和邪离·兰洛斯在那千丈瀑布之中无法发力一般,此时的费伊·考西也有着这般感觉,如此恐怖的威压让人胆寒,海水翻滚,飓风倒卷,可以说已经影响到了一方小天地的正常运转了。   而那降临着无边威压的源头,正是下方的那座无人岛屿,岛屿之上也并非如同原始森林一般满是灌木丛林,上面有着的仅仅是枯竭了的黄土和残破的石头,而其中又有着许许多多巨大的石块堆砌如同山峰一般,那里便是光明教廷所封禁的传承吧。   渐渐的,那威势无边的气息变得平缓了许多,天空依旧是蒙蒙细雨,还是也是波涛数许,但岛屿之上却有着漫天迷雾,让人无法一眼望穿,只有几座高耸巨石林立,犹若云中仙境一般飘渺。   翱翔的巨龙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平息之后开始想着岛屿之下降落,只是它似乎还心有恐慌,没有原本的那种叫嚣气焰,平静的停靠在了巨石阵之下的空地上,费伊·考西背负长枪想着巨石林之中走去。   在那巨石之中的那座由巨石堆砌的山峰之下,有着一扇厚重的石门,石门此时开始剧烈颤抖着,哄哄之声不断,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白雾之中,显得那样的飘逸轻灵。   费伊使劲想着前方望去,依旧是一片白色的影子,难以看清具体的容颜,在那风中有着无法舞动,在那雨中有着莲步轻盈,一切宛若幻境一般的让人流连忘返,或许他人见到了会有着那种痴痴的难以忘怀的复杂情感吧。   依旧是一身白衣纱裙,裙摆在风中微微的摆动着,纤细的腰肢有着墨色长发,那苍白而娇美的容颜也有着几分秀气,细分成熟,双眸之处紧闭着,雨水顺着细眉滑下,冰凉而又清澈。   云夕那看起来娇弱的背影却背负着一双长剑,让人看起来有着几分不同那柔弱身躯的坚毅,也有着一种无法释然的悲哀,那是她所一直背负着的,融入了内心,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一种孤寂和苍凉,也渐渐的表露在了身体之外的气息上。   费伊·考西细细的端详着身前这个闭着双眸的少女,一直以来其实也没有过多的交流,连她大概是一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只是知道着她是星罗帝国的公主,然后成为了兰洛斯的皇妃,接着似乎又被赋予了光明教廷圣女的身份,他也只是因为着教皇的吩咐才如此行事的。   也即是这样的一位少女,居然在这座岛屿之中引动了那样的变化,而且更是搅乱了此处的天地大势,此时从她的身上却没有一丝刚才的气息,面对着她,费伊·考西此时有一种面对着那位不知到底有多强的老教皇一般,一种让人无法估量的感觉。   对面的少女,那看起来有些苍凉的脸颊之上突然有这一种暖人心怀的感觉,她的嘴角轻轻的翘起,那冰冷居然消失了,费伊·考西瞬间如沐春风一般清爽,只是其中却又有着许多不同,难以道明,无法释然的开怀。   “费伊·考西骑士?”   “额,是的,在下奉教皇陛下的指令来接圣女回光明城的。”   对面的少女突然睁开了一直紧闭这的双眸,然后轻启微唇,对着身前的骑士带着疑问的语气说着,费伊·考西却是一愣,然后连忙答道。   是的,此时的费伊·考西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去思索,眼前的那一双如若琉璃般晶莹剔透的眼眸有着一种异样的色彩,让人无法忽视的璀璨,那乌黑的瞳孔之中,似乎还透露着一丝淡淡的紫光,显得诡异而异样的魅惑。   在三个月左右的封闭世界之后,云夕终于再次睁开了双眼,看着那外面的风景,映入眼帘的石头岛屿,还有前方无边的海域,格外的清新自然,那是一种久违的气息席卷全身。   此时云夕那双大大的双眸忽闪忽闪一般的晶莹,就如同琉璃那般,只是她的事乌黑之中有着一丝淡淡的紫色,着让她突然想到了杀剑公会,以琉璃为核心的一个反世界组织,以神定义自己的存在,然后在大陆的各个地方杀戮的公会,云夕知晓着自己必定和琉璃有着一些关联,而且也和这光明教廷有所牵连才对。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神明?还是所谓的命运在主宰着世间的一切?无论如何,云夕有着必须知道的理由,这其中或许会和七百年前有所关联才对。   “既然出来了,那我们便走吧。”   云夕轻轻的对着一旁的费伊·考西说着,然后不等对方有所言语,抬起莲步踏势而起,踏空而行,转眼之间已经要步出岛屿的范围了,让费伊·考西一震惊讶。   “难怪会有着这样的动荡,原来已经到达了这样的一种地步了。”   费伊·考西有些感叹的说着,他无法知晓云夕在那石堆之内有着怎样的境遇,但以历代圣女的记录来言,还没有哪一个可以在得到传承之后可以徒步行空,踏步极道的。   的确,掌控着一些术道之力的人可以踏空飞行,但也只是在空中飘忽很短的时间,必须借助外物之力承受自身的重量,唯有突破术道,达到对于天地大势掌控之极致,也就是极道才可以徒步行空,一步千里。   驾驭的巨龙想着前方疾驰,费伊·考西看着那前面快速行走的身影,心中思索着:   有着这样强大的天赋,就算神明没有存在,但那一份光明的意志也应该可以得到传播,如若是她的话,应该可以吧。   天地有着物质和能量的持平,而能量之中便被规划为气、势、灵三种术道之力,万物由此而生,世界由此而存在,所谓的神明传承,其实便是被封禁在其中的一些非常浓郁的灵。   寻常人无论是任何一种术道都无法吸收使用,唯有一些体制特殊的人才可以,也便有着天赋的划分和说法了,云夕便是通过得到这些灵来改善那句柔弱的身体,此时的她即是没有达到前世的那般强悍,但也恰好步入了极道之境,在这片大陆之上已然成为绝世强者之一了。   普通人要从术道圆满过度到术道极致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部分的人便是被困在圆满未破之境,无限接近于极道,也便是半步极道之称,想要在突破一步,并非努力和天赋便可以的,心境的转变也是十分重要的。   也因此任你风华绝代,同辈翘首,心境无法参透,也唯有一生极道之下,不管是克劳瑞丝·埃索尔或是邪离·兰洛斯,这里的费伊·考西都是这个时代的俊杰,此时的他们依旧困在极道之下,难以寸进。    第三章 魔法时代 更新时间2013-2-10 17:52:10 字数:2790  依旧是那座在山腰之间的巨大宫殿,之上的顶峰也有着恒宇苍穹的雕像,光明女神的形象似乎并非如同云夕想象之中的那种亲切和蔼满面春风的样子,而是一位有姿飒爽的女武神一般,长发披肩,衣袂飘飘,背后居然也背负着一并巨大石剑。   那柄剑云夕见过,而且感觉很是熟悉,虽然仅仅是从石像的肩部露出一个剑柄,不过与岐烨长剑相比却有着很多相同之处,那便是和琉璃所使用的长剑犹如一模一样,而且因为同为巨大的样子,显得和兰洛斯皇宫的那柄擎天巨剑一般。   “感觉很像是吧,这柄剑如今已经可以在大陆上的各个地方看见了,而且所引发的躁动也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有着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是一位老者,虽然云夕从到达光明教廷到现在已经近三个月了,不过虽然她在离开兰洛斯之时已经若有所悟了,将那蒙蔽着双眸的纱巾结下,将那封闭自我的心门打开,但那也只是一道门缝,如今才是她第一次睁开双眸的。   虽然第一次看到这位老者,不过云夕一下子便从气息之中判断出这位便是指名让费伊·考西将自己从兰洛斯带到东南海域的人,并且是大陆之上神权的最终掌控者,光明教廷的此代教皇。   “是的,因为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所以才会有着许多的疑问。”   云夕如实答道,此时的她在经过了许多事情之后,也有过深刻的思索,这一切似乎真的是冥冥之中各有注定一般,甚至她猜想着,自己如何来到这个时代,如何重生为一位帝国公主,或许并非是无法解释超脱常理的存在。   一切,都是谁在掌控着?那样的话,云夕的遭遇,璃月的消亡,全都是在某些特定的掌控之下,沿着那既定的命运轨迹发生的?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必须寻匿到一切的真相。   “还记得两个月前你刚来到这座雕像之下吧,那时的你没有睁开眼睛看,只是通过着雕像本身散发出来的一种意志威压来辨别气息,你只是问着为什么会是你,不过我感觉你不像是会因为着这样的一个疑问便不远千里来到此地吧。”   “确实,当初是有着这样的疑问,我是谁?光明圣女吗?这样可以给我下定论的还只有你一个,而且我也需要一个契机来离开兰洛斯帝都,并且,这里定然有着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在两个月之前你不是变说过,只要我通过了圣女的传承,便会回答我的问题?”   云夕转身望着这位老教皇说着,确实,也正是因为着这些因素,她才会和刚见面不久的费伊·考西一起离开,并且,她是不可能继续呆着邪离·兰洛斯身边,也不会和戴尔费恩回到她的黑暗教会,因为云夕和戴尔费恩有着不同的信念。   在刚来到这里之时,云夕便和光明教皇相见了,他们也谈妥了一些事情,光明教廷的圣女已经空缺两百多年了,那种通过汲取封印之中的灵力来锻造自身的传承很少人可以通过,若非云夕本身掌控着十分强劲的剑势,并且有着身为剑道强者的经验,也是难以承受得住,更不用说突破术道圆满的束缚,踏上极道之境。   “命运之以成为宿命之说,便是它有着既定的轨迹,预示这的未来变为现实,现世即将成为历史,岁月形成的时光轴想着此时此地延伸,贯穿着万世万代之间的因果,这便是我们所要寻求的真实所在。”   “无论命运在否,我只想知道这一切的真实到底如何,你也应该说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吧。”   云夕对着老教皇说着,她无法去揣摩命运的意义,也无法去正是因果的存在,只是遗留在心中的,斩断的,无法斩断的,不忍斩断的,或者是不愿斩断的,困恼着她的,都要去一一理清。   “如若要说起事实,那便是先从那柄剑说起吧。”   “剑?”   云夕不禁望着那光明女神雕像所背负的巨大石剑,接着目光移到了自己背后的那柄岐烨长剑,以及,自己当年亲手打造的,仿制岐烨的模样为璃月铸造的之雨剑,是啊,剑,便是连接着一切因果的关键所在。   “光明圣剑,也便是光明女神的佩剑,传闻曾经斩杀无数魔神的存在,在光明女神突破恒宇,在苍穹之上建造起神国之后,因为圣剑被无数魔血浸染,并且封印太多魔魂导致杀气过重,可能会破坏刚建成的神国,女神便将之遗留在了人间界。”   “神明?作为教皇的你,相信着神明吗?”   听着老教皇的那像是神话传说一般的话,云夕轻轻的问着,毕竟这世间还真的未听闻有谁真的见过神明,即是史诗是如何描绘他们的强大和不朽,即是神话之中的他们可以创世灭世,但也仅仅是以一种幻想主义的文学性质流传下来罢了。   “那种可以之手遮天的神明是无法探知,不过当一个人被冠以神的名义信仰着,那么他也便会是神明了,光明女神的信仰,便是最为真实的存在,你知道魔法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老教皇的话让云夕的眉头一皱,确实,或许神明是假的,但心中的信仰却是最为真实的东西,就如同人类之中的勇者是不可能有的,因为没有谁天生便注定着要去解救世界,也没有谁可以代表着真正的正义与公平,但因为着人们信仰着勇者,一切都改变了。   或许因为着某种原因解救了人们,不管他是否真的正义真的举世无双,人们尊称他为勇者大人,那么他便会以勇者的身份被历史所记录下来,即是他本来只是个碰巧做了好事的恶魔。   “魔法?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魔法这种东西,云夕在她前世的时候是有听过,不过大都将之和神明之类的归为一谈,就是一种纯粹的不真实的空想文化,一种被人们神话了的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并且可以必须冠以传说的前缀才得以流传的东西而已。   “魔法时代,和我们所居住的这个时代有所不同,那是一段湮灭在岁月之中的历史,天地之间没有被术道三门之中的气、势、灵所掌控,或者说天地之间之充斥着另外一种能量,如果在那个时代的话应该被称之为魔法元素的东西吧……”   老教皇的话让人感到一种天马行空的感觉,确实,谁会去接受那样一段如同幻想一般的历史呢?人们用着名为魔法的时代,各种动物也被称之为魔兽,有着强悍的魔力。   而且天地之中被封为地水风火四种元素能量组成,和如今人们使用术道三门的气势灵不同,这完全就如同是另外一个世界而已。   “那样的话你说光明女神等神明是在魔法时代的末世之时的人物,那为什么大陆历记载着光明教廷是在七百年之前建立的?不应该在有着更为久远的历史吗?”   云夕道出了自己的疑问,确实,前世的她根本就没有听过神明光明教廷,黑暗教会这些组织,而且大陆历之中也阐述了,这些教会也是和那些公国、帝国在同一个时期兴起的,完全没有久远到让人们遗忘的历史。   “其实不管是光明教廷还是黑暗教会,一切神明所遗留下来的宗教组织都一直隐匿在海外,很少踏足人世,不过在七百多年之前,大陆之上突然爆发出了明明已经绝迹的魔法元素,并且在迅速的向着全世界扩散,企图吞噬此世的文明,也因此众多教廷才纷纷踏足大陆,在大陆之上建立了镇魔台将之封印之后,光明教会也再次回到了海外,因为着出现在了世人的眼中,便以刚迁居东南海域为借口了。”   老教皇解释着,如若这的是那样,那最初七百年之前的魔障是如何解决的?云夕只知道当初的她一直在杀戮,但在那墨雪飘零之时,璃月的消亡也让她随之死亡,接着云夕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样的话,你们所守护的事一个怎样的秘密?”   云夕试着问着老教皇,她此时也有着一种想要知晓答案的迫切心理,而老教皇却有些凝重的皱着眉头说道:   “诸神的战争。”    第四章 诸神的战争 更新时间2013-2-11 17:49:37 字数:2831  万物自有其理,世界自有其轨迹,时光亦有起始,岁月也有终焉,一切皆有其存在于湮灭的理由,世界的崩裂,时代的消失,岁月的流淌,历史的转折,乃至众生的成长,万物的进化,皆是在世界的基理之上建立而成的,因此,世界有其轨迹,岁月有其轴向,人类也有其兴衰。   “那便是世界在改变所导致的时代兴衰,时代的更替也演变成诸神的战争,光明女神便是在魔法末世之时证得神格的高位神明。”   老教皇对着云夕说着,而这里的高位神明,并非是指被誉为神明的人类有着强悍的力量,而是其本身所承受的信仰的高低,可想而知,如若真实,那么当初的光明女神,便是一代奇女子一般,在人类的严重或许就如同真正的勇者,承担着救赎世人,教化万民的救世主的身份。   就如同千军之中的将帅军师一般,即是没有高端的武力,但却可以支配千军,可以在言语之间灭绝敌军,弹指间可以横扫城池,那可以形象的表述为军师将帅积聚了千军的信仰,即是任何一个地位低下的士兵可以轻松的一刀将之砍死,但他的地位依旧是高不可攀的。   大概在一万多年前,那时候的人类文明便被称为魔法世纪,天地魔法元素之力充沛,魔法人才辈出,但随着岁月的流失,世界被不断的构造着,破坏之后再完善,完善之后又破坏,没有着绝对平缓的东西存在,有的也只是在平衡线之间波动,但就是这样的一种波动造就了不稳定因素,造就了一些不平等公式,魔法元素的演变消耗大于自然生成。   魔法战争让世界的平衡受到空前的破坏,也因此导致原本四种相互持平的魔法元素裂变反应,天地如若炼狱一般,魔法文明也随之衰弱,而这时候天地平衡至理出现,万物唯有顺应其理发展,元素混乱造就的风暴也因为着理的控制而演变出安定的术道之力,这样的一种自然进化出现在天地能量之上。   如若顺应着其发展,那么魔法元素将会彻底崩溃,化为术道之力,天地将不再拥有元素,而随之的变化时魔法文明的消亡,时代的终结。   正是因为如此,一直通过强大的魔法掌控着世界的魔法公会自然是不可能继续维持下去,因为随着魔法元素的消亡,魔法师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减弱了,甚至这个世界上新生的婴儿之中有着魔法资质的也在自然之力的调控下越来越少了。   相应的,在自然之理的影响之下,新生的婴儿之中开始有着少数的人可以掌控着那些新生的,尽管微弱的术道能量,魔法公会的人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魔法公会将会失去他们的统治,未来的世界将会由那些掌控着新生的术道之力来掌控,也因此,更为黑暗的历史来临了。   那些将魔法修炼至人类的至高之境的人也被魔法公会塑造成了神明来巩固魔法的地位,强大的魔法师试图通过天地之理的漏洞,逆转魔法元素的流失,封印着新生的术道之力的同时研究着如何将之还原成为元素之力,然后肆意的屠杀着拥有掌控这种被视为异能力的人,以切断这种力量的发展。   就在这样一个黑暗的年代,便有着这样的一批人逃过了魔法公会的追杀,他们形成组织,然后反抗魔法霸权的统治,经历了漫长而又艰难的岁月,魔法文明已经非常衰弱了,魔法师们依旧无法找出解决的办法,而被封杀的术道之力掌控者也得以悄然发展。   而在当时的人类来说如同救世主一般宣扬着光明和正义的一群人开始了和魔法师的战争,经过了无数惨烈的战争,其中凸显而出的一些术道掌控者开始成为新兴人类的领袖,他们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抵抗着魔法公会的屠戮,保护着人们,成为了传说之中用永远鸣唱的对象。   “既然是这样的话,光明女神应该便是其中的一位带领人们脱离魔法公会的掌控,为何这些教会会隐匿在海外?”   云夕在听完了老教皇的话之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的确,如若真的是这样,那么魔法时代终结,魔法元素也会完全转化为术道之力,这样的话诸神也应当受万民敬仰,而不是消失在历史之中才对。   “这个时代,其实也被称之为剑之时代,因为有着术道之力,人们也开始运用着各种兵器刀刃强化自身了,当然,你的问题的答案便是这个剑之时代在之前还没有确立下来。”   的确,当初术道的诸神和魔法的诸神战斗,而如同史诗之中描绘的一般,神魔大战之中光明女神手持圣剑斩杀无数魔神,只是之中描绘的多了光明女神将魔神封印,并且将魔气打入地狱之中,而诸神也跟着离开了人间界。   事实上在魔法覆灭之后,魔法时代被信仰所神化的高级魔法师死绝后,人们不得不面临着新生时代的规划和构建,也正是因此集结了信仰的诸神因为着所持有信仰的本质有着差别而发生了分歧。   就如同帝国的官员贵族制度一般,帝国大臣共同为了帝国而存在,但他们又有着各自的职责,财务大臣必定是因为着管理和发展帝国财务而存在的,而军事大臣因为着帝国的安定和强大而存在,他们因为着各自的不同理念而存在,在帝国之中可以相互帮助,但同时也会有着制约和冲突。   人类终究是不同个体,他们无法达到真正的统一,因此有着战争的出现,有着贵贱的分化,有着许许多多不公平的事情,贵族信仰权势,平民信仰平等,他们可以共同维持一个国家的运转,也可以再国家之内相互争斗。   因为着信仰来源的矛盾,诸神发生了第二次战争,而此次的战争便是诸神内部的争斗,出现了分歧的人也开始试图用着自己的理念来控制这片已经沦为混沌,将要被开采的大陆。   被分成两派的诸神分别以光明女神和黑暗之神为代表相互斗争着,大陆也在术道之争中被定义为剑之时代,而光明女神所希望的光明自由时代没有到来,黑暗之神想要的以黑暗刑法调控人欲,制造一种万事万物平等的时代也没有到来,有的只是一个刀光剑影的时代。   “也就是说,被信仰所寄托并且定义为神明的人开始划分为两个派别,然后相互战斗,按照神话的传说来看,应该是最终两败俱伤才对,那样的话和如今又有什么关系?和这杀剑公会又有什么牵连?”   云夕再一次发出自己的疑问,的确这其中似乎有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话,又有着许多东西无法解,到底杀剑公会,琉璃还有自己和这光明女神有何牵连?   “因为着这个时代的理还未完全的安定下来便再一次爆发了战争,新形成的术道能量还十分不稳定,有很多地方和世界有着一些排斥力,也因此似乎有着术道逆转,魔法元素复现的可能,而那时已经渐渐稳定的世界再次被两种能量的转化崩裂,魔法文明便会复辟,那样的话,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也因此,划分两派的神明再一次联合作战,将那魔法元素封禁起来,神明从此再也没有战争,而是消失了,他们似乎已经无法再继续寄托人们的信仰了,否则这个时代将会终结。   但魔法元素的封禁在岁月的流逝之后崩裂,已经向着不同方向发展的世界在这样的能量之下如同干柴烈火一般迅速反应,企图将术道之力复辟为魔法元素,这或许便是时代之理未消亡的结果吧,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间段只能有着一种时代,如果两个不同时代的文明在同一时刻出现,那么便会立马相互吞噬。   到了此时,云夕才知道,七百多年之前魔障的缘由了,其实便是被诸神封禁的上一个时代的魔法元素在封禁破裂之后出现的,那长达十年的杀戮便是剑之时代和魔法时代的相互吞噬。   那样的话,璃月的消亡,便是时代的错误码?   云夕突然有这一种窒息的感觉,她无法忍受,那种竭力去保护者的,却在眼前消亡了,然后,苦苦的追寻缘由,得到的却只是这个世界的错,只是一个时代的哀叹吗?    第五章 剑之时代 更新时间2013-2-12 17:47:46 字数:2675  在听了老教皇的话之后,云夕也知道了一下事情,在她前世的那一场旷世的除魔大战之中,他们的战争根本就没有起到多少作用,最终连她自己也死亡了,而这样算起来那次的收尾工作应该便是那些从海外进入大陆的宗教人员吧,这也就符合了大陆历上记载的建造镇魔台了。   “那么如今的杀剑公会的所作所为?”   云夕知晓着事情的起因之后,便需要其中的一条线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就如同时空有岁月为轴线贯穿着一般,而历史和现世,人与人之间又有着因果线来联系着,那么杀剑或许便是一条可以连接一切的线索了。   “是的,七百多年之前的魔障便是被先代教皇和其余一些先贤所封印,不过此世再也没有了那些远古强者的信息,即使再如何承受众生的信仰,但信仰终究只是一种希望的寄托,一种渴求的承受而已,它可以神化被信仰者,但也只是主观上的而已,在这样漫长的岁月之中,这里是一个诸神死绝的时代。”   老教皇继续述说着,因为着此世没有人可以达到远古诸神那般的强悍,对于术道的参悟有限,所以封印十分的不稳定,那些遗留下来的魔法元素便是这个时代的毒瘤一般,随时可能爆发,而且,它也是一个契机,一个改朝换代的契机。   “久远大能之士参悟无上术道,创立了诸多道统,更是构建了术道修炼体系,但却无法窥视那些远古诸神突破极道的一线契机,也因此至今无人可以踏出极道之境,如若以此时的战力对付一个灭亡时代的反噬,这片大陆将会无力承受,就如同岁月逆流,时空倒转一般,术道之力将会流失,残留的魔法元素会将大陆上的气势灵演变为地水风火,亦或者是其他的一种形式的能量,这个剑之时代也将要湮灭在历史当中了。”   这一切都是可以预知的,在远古之时的诸神已经预示着这样的一天,而他们也留下了自己的后手,企图在剑之时代终结,魔法时代准备复辟之时,将未曾实现的意志传承下来,布局天地,演算时代更替,开创新生的,符合自己理念,可以容纳自身所承载信仰的时代。   “那么光明女神的后手是神明?其余以黑暗之神为代表的诸神又有着如何算计?”   云夕忍不住问道,果然,那些被尊称为神明,开创了一个时代的远古强者,并且踏足了至今未有人可以达到的领域,必定有着非凡眼光,或许连她自己都可能在其算计当中。   “不知道,光明教廷存在多年,但也历经无数次的战斗、内乱、叛离还有搬迁,许多东西都无法寻得了,但光明女神的后手定然便是那柄圣剑,或许有可能,杀剑公会便是因此而存在的,毕竟那个小女孩有着太多太多的牵连。”   老教皇也不得不感叹一下,他似乎也是见过琉璃的,他甚至认为光明女神在这个世界有着传承,那或许是突破极道的秘密也说不定,否则以那样的一个小女孩战力可力敌极道至境。   “那么你的理念是什么?你的目的和立场又该处在一个怎样的位置?又会是如何给我定义一个立场呢?仅仅因为着这柄岐烨长剑便如此?”   云夕来到此处是因为着诸多缘由的,寻找着事情的真相,寻找着内心的困惑,但这位教皇,隐匿在东南海域,距离内陆千百里,却仅仅因为着自己身上的一柄长剑而让自己接受传承,知晓着被隐匿了千百年的秘密?   “就如你所言,我们必定有着自己的立场,秉承着光明的意志而集结于此,信奉着那终结乱魔世纪,开辟先生时代的神明,以光明的名义自居,当然是为着光明的意志而战斗下去,而杀剑公会,显然此时和我们是对立的立场,杀戮和绝望无法和光明同在,而选择了你,不只是你身上有着太多未解的牵连和因果,还有事你自身所应有的天赋,以及所可以代表的信仰将让死气沉沉的光明教廷得以复兴。”   “如若我说这个世界的崩坏与灭绝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时空逆转,时代终焉也不会去为之战斗,那样你又该如何呢?毕竟,你的立场并非代表着我的立场。”   云夕突然轻轻的一笑,娇美的样子不同冷漠是的艳丽,却有着一种似乎调侃的样子,但那一双有着暗紫色的眸光闪烁之中让人无法揣摩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那宏伟雕像之下,恒宇宫殿遍布,有着微冷的山风带着初开的桃红纷飞而过,一袭清新流淌在空气当中,但其中却有着一种寂静的气息弥漫开来,天空之中原本隐退的阴云笼罩,蒙蒙细雨飘洒而下。   “如若你的心真的那样冰冷的话,或许就不会来到这里了,毕竟对于术道者来讲,斩断一切就不会有疑虑,就不需要知道所谓的真相,也就不会来到这光明城之中,接受那圣女的传承,从一开始你便有着那种潜藏的善良和光明,我们的立场会是一样的,如若天地至善,人心至仁的话,光明也将遍洒世界。”   老教皇对着云夕说道,他的宏愿就和他所继承的光明意志一般,从小在教会的渲染之下,也见证着世界的演变,历史的湮灭以及久远岁月所未能够解决的一些问题,未被开创的光明时代。   “时代有其演变至理,就如同世界各有其道路一般,那杀剑公会,或许会是光明女神所布下的后手,但更有可能是这个剑之时代所掌控的理念所形成的一个组织,如若真的一切因为着时代自身至理而在悠久岁月之中微妙的调控着一切历史的方向,那么及时杀剑公会是光明女神的后手也会被扭曲,也会以此世为主,而非传承光明意志,它的存在或许只是打压新时代的萌生,斩除旧时代的残余而已,并非和我们是同一个立场。”   时代至理这种东西本身就玄妙,或者就像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般,那种可以比喻为自然至理,优胜劣汰那种法则,作用于岁月之中的短暂片段,积少成多,潜移默化一般的控制着世界万物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行进。   老教皇也无法确认是否真的有着这种时代至理,掌控着一个时代,然后为之存在和进化而调控着一切,比之真正的神明还要强悍的时代法则,摆出一盘棋局,世界为棋盘,众生为棋子一般。   如若那样的话,人类也将如同蝼蚁一般,顺应时代进化而进化,或者被时代所抛弃而灭亡也说不定,反正他们要做的便是否认这个剑之时代,开创被定义为光明的时代。   “我们将要,和这个世界为敌,和这个时代战争的同时,消灭那企图复苏的魔法时代,即使是这样,也有着必须要去战斗的理由,有着支撑着我们的信念。”   听了老教皇的话,云夕突然有着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的一种怀念,到底是在哪里听过?不是非常熟悉的一种语气,对了,云夕已经回想起什么了。   “这柄岐烨似乎被称为杀剑,杀念过重,你要慎用,等到除去魔障之后便是杀剑吧。”   当时云夕听她的老师这样喃喃自语还不知道其中的原委,此时想来,然道前世的老师便是光明教廷的人?对了,当初这柄剑不就是她的老师所给她的吗?   杀剑,杀剑,便是和剑之时代对抗吗?等到魔障之后,也许,如今他们所要做的便是和杀剑公会的人一般,斩除那些魔障,破除魔法时代所遗留下来的隐患才行。   “我知道了,或许我们需要更为详细的计划才行。”   云夕轻笑着对着那老教皇说道,天边的阴云也淡化了,丝雨朦胧的岛屿之中看起来十分的美丽迷人,有着桃红绿柳成片,春暖花开。    第六章 光明的意志 更新时间2013-2-13 17:58:52 字数:2854  三月的清风微凉,桃李几分清新,有着以一种山色空蒙的感觉,雾气缭绕其间,细雨微斜,人影清瘦,远处苍茫大海翻滚,上空无尽穹宇星云,却也壮阔波澜。   云夕一身素色纱裙轻飘,背负着两柄长剑的纤细身影在微雨朦胧之间行走着,一把青色纸伞将那一眼天空染成翠林,而前面却是大理石砌成的台阶,那便是山峰和平地所相连的地方。   沿着那数不清的台阶想着下方漫步,天色也渐渐的明亮了许多,时续时断的丝雨湿润了空气,也留下了数许脚印,有着许多信仰光明的人们正向着那台阶之上的教廷走去,对着那巨大的光明女神的石像祈祷着什么。   “圣女殿下,是要去城中闲逛?城中多有不熟之地,容否在下带路。”   云夕转身一看,却是圣龙骑士费伊·考西向着这里走来,蒙蒙细雨点缀着这个新嫩的季节,而他并没有撑伞,只是一身皮质骑士服,看起来也算是潇洒自如。   不过云夕没有过多言语,而是微微的点头,她知晓着接下来的日子里或许是不可能有多少安稳的,此时在这岛屿之上与世无争的生活也算是不错,不过终究是会回到那大陆上的,毕竟如光明教皇所言,那被封禁的魔法元素将会再次破禁而出,到时估计将会重现七百多年前的魔障了。   毕竟经过了万年的岁月流逝,万物也向着此世之理发展,那远古魔法元素对于已经改变体质的生物来讲将会是一种毒气一般的扩散开来。   如若人类无法阻止魔障的侵略,那么便证明着这个剑之时代无法战胜那远古的魔法时代,届时世界将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在魔法元素的影响之下,或许会有这新生的生命开始继承那种可以掌控魔法的体质,或者是演变出另外的一种能量,而那些强者或许也将会如同远古的魔法公会那般阻碍着时代的变迁吧。   “时间,不会太多的,所以才要更为清楚自身的存在性和所要做的事情。”   云夕轻轻的呢喃着,踏足在这片湿润的岛屿之上便有着一种清新的气息,没有那种非常浓重的宗教气息,确实让人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到处依旧是虔诚的信者,但他们也仅仅是表露着自己内心的希冀和祈祷罢了。   我们所需要的或许也只是这样的一个与世无争的世界,拥有着各自的信仰,可以去祈祷着什么,信仰着心中的神明,但就是这样的愿望不会成为他人的困恼,不会沉迷于妄想之中,内心有着光明,有着真实便可以了。   神明这种说法,本身就是一大部分弱小的群体对小部分强大的存在的尊称而已,它的本质只能阐述着力量和希望的联系成为信仰般的东西,而无法真实的描述出神话之中的那种超越自然常理的说法。   “你会信奉神明吗?”   有谁这样问道,不管是谁,不管有着多少人有这样的疑问,云夕知道她自己的答案了。   “不管那些被人们尊为神明人是否真的存在,是否可以无所不能,亦或是可以解释天地之理,我都不会去信奉神明的,但他们所代表的信仰,所能够积聚众生的意志,所要构建符合自身所承受信仰的世界的理念,却是真实的存在的,因此即使光明女神是否存在,或是老死在万年之前,但这种渴求光明的意志依旧被人所瞻仰信奉,依旧可以寄托信者的信仰。”   是的,云夕所得到的那所谓光明圣女的传承,其实也只是一个改善她体质的契机而已,这或许便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调控吧,她有着那样一颗继承光明意志的心灵,被掩埋在了过去的悲鸣之中,被封闭在了岁月的牢笼之中,不过,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样的一片城池,我所要守护的那一种安宁,不管是璃月的死亡,还是这个世界所无法剔除的黑暗,都要有着其存在的理由,然后将其剖析清楚,完全的解决。”   这便是云夕此时的想法,不会再有过多的迷茫了,也不会去寻匿那多余的悲鸣,所要应对的心中的呼唤仅仅只是做回真正的自己,不是在身份、身体或是所处的环境之中,而是,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初始。   “寒枝的愿望,仅仅只是破除魔障,让大陆回归清澈,没有别的其他吗?比如在破除魔障之后,也不能一直以剑为生啊。”   当初的那个少女,满怀着期望对着那个握剑少年提问着,然而名为寒枝的少年却无法看清少女那一双水灵透亮的眼眸之中所一直等待的话语,他有着一种憨傻一般的执着,一种呆愣的忧郁望着阴冷漆黑的夜空。   “不是说了吗?为了让璃月可以看到那清澈的天空,雪白的花朵,我也只有伴剑而行,对于其他的问题,那也得等到破除魔障之后再说。”   如今想来,云夕也倍觉可笑,当初的她是那样的愚钝,不解风情一般的,自认为很是有气概,但那也是最为纯真的自己,所要守护着什么的心事最为纯粹的真诚。   回想起来了,因为着那样的一种执念而踏上剑道,又因为着那样的一种纯真而流离悲悯,此时脚踏异世他地,就如同前生轮回一般,时光倒影,岁月流萤,捕捞不到前世的一丝斑点,回忆也淡化在梦境当中,蒙蔽了自己的内心。   “我们走吧,那遥远的前方……”   以及,回首那更为遥远的脚印,云夕轻笑之中身影已经没入了烟雨朦胧之处,让费伊·考西一阵不解,虽然一直在云夕旁边,但此时的云夕让人感觉似乎某种地方发生了变化,只是具体怎么也无法知晓她是哪里不同。   “看,是圣女啊。”   “哇,真的耶,且,我并不是惊讶,只是,没想到圣女这么漂亮而已,也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啦,不用解释了,你是在含羞吧。”   ……   “圣女姐姐,你可以和光明女神见面吗?”   前方的一群孩子在说着什么,当然云夕却是可以完全听清楚,几个小家伙似乎并不敢太过接近她,毕竟云夕虽然来到这光明教廷有两个月了,但也没有再次露面,或许他们也只能通过一些光明日报等信息来知晓着光明圣女的出现和样貌。   而光明圣女也可以说是整个光明教廷的代表,是除却光明教皇之外,在信徒心中最为亲近神明的人,而此时唯独一个小男孩怯怯的走到云夕的身旁对着她开口问着。   “额,姐姐的修行还不够,现在还见不到女神大人。”   “是这样的吗?如果圣女姐姐都不行的话,那该怎么办?”   “虽然见不到女神大人,不过姐姐还是可以向她祷告的,或许可以向她传递一些话语哦,你是有着什么无法完成却又非要实现的愿望吗?”   云夕轻轻的对着那小男孩开口问道,她确实无法见到人们所信仰的光明女神,但也无法去那样一下子否决那样的一颗纯真的心灵所孕育的希冀。   “那样的话,请替我转告女神大人,希望她可以出现一下,哪怕是一刻也可以,因为,爷爷已经看不见了,如果是光明女神的话,或许一挥手便可以把光明带个他。”   小男孩的双眼有些忧愁,话语也是稚嫩得可笑,但却有着让人感到清澈的纯真,让云夕微微的一笑,对着他说道:   “会的,下次我会转告女神大人,相信失去光明的人也会再次得到女神的眷顾,从新回到光明的世界。”   轻移莲步,素色的裙摆在柳叶飘摇的河畔舞动,波光凌凌的湖色别外清丽,长发在身后和那三千柳丝映衬着,不知觉间已经走到了岛屿之上的溪流边,沿着溪流而上的事那岛屿之中的湖波。   终有一天,光明会在这个世界上播撒出去的,陷入黑暗的心灵也将会被光明的意志所救赎,沐浴在阳光之下的。   “什么样才是真正的救赎?”   “还是说,这个世界上,满是剑的杀戮,已然没有了救赎的必要?”   再一次面对着那样的问话,云夕似乎已经找寻到了答案了。   “即使是深陷杀戮,堕入地狱,但也要渴求着被救赎,那样的话,便不应该被光敏所抛弃。”   人类的初始无法定义善恶,也因此必须有着救赎的存在,让那些无法被引领到光明之地的心灵摆脱黑暗的控制,那样才是光明的真正意志。    第七章 记录者 更新时间2013-2-14 18:10:38 字数:2847  那是一望清澈见底的湖波,有着层叠涟漪飘荡,三月的柳丝轻摇,桃红飘飞,没有了远处光明城的那种人烟,没有了教廷宫殿的庄重宏伟,有的便是一种喜娴静与自然。   “这风,有着一种莫名的味道,是谁在那里?”   云夕轻轻的对着空中叹道,就如同是在提问着谁一般,清风独舞,溪流清唱,绝迹了的人烟之地,唯有云夕和费伊·考西两人,却有着一个清丽的身影出现在了那湖波之上。   涟漪之处衣袂飘飘,宛若天女降世一般,清澈的眸光却有着一丝紫色的妖娆,那微笑宛若天使一边的脸庞恰似春风无限,一席飘红的裙摆裹着曼妙的身躯,那是一个如冰雪红莲一般妖媚清绝的女子。   “大祭司?”   费伊·考西的口中吐露出了这样的一个词,但语气之中却充满了疑问,显然他也不清楚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但根据着光明教会法典的一些描绘,显然是猜测着女子的身份。   “不,那只是一个片面的说法而已,不过算了,你的确可以叫我为光明教廷大祭司吧。”   红裙女子轻笑着,分外妖娆,身后墨法如瀑,赤裸这的一双娟秀脚下在水边之上荡漾着,有着朵朵青莲吐露水面,让人觉得如梦似幻。   显然这个女子似乎并非仅仅只是挂有光明教廷大祭司名号却从未有人见过,她的身份将会有着更为让人难以揣摩的一种深意。   天空不再是天蓝色的,白色云朵也淡化了,周围的一切在云夕和费伊·考西的眼中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是岁月的凝固还是时光的飞逝,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天马行空一般的改变着。   “你的那双眼睛?”   云夕和那红裙的妖娆女子对视着,然后缓缓的开口说着,带着疑问的语气,而身旁的费伊·考西显然神情有些呆滞,莫名的气息在空中飘荡着。   赤色的大地,暗金色的天空,有着无穷无尽的苍茫与黑暗,而那一潭湖波已然成为了如血一般的鲜红,唯独有着那凋零的桃红在风中被绞碎了,流露而出的却是一种腥味。   天空之上,比之苍茫大地还要让人绝望的昏黄,一眼望去是无止尽的空洞和冷漠,云夕可以感受到眼睛传来的一丝疼痛,脑袋也有着十分混乱的画面。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明明还是那样清净美丽的画面,那清澈的湖波,那翠绿的山林,还有那清新的空气,这里是发生了什么?这种让人恶心的气味,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压抑的气氛,难以忍受的沧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夕恍若坠入地狱的深渊一般难以理解。   “这便是你心中的世界吗?很别致,也很不错,不是吗?”   静立在那血湖之上的红裙女子用着一种清澈得不包含情绪波动的话语对着在岸上紧皱着眉头的云夕说道,诡异而又妖媚,就如同地狱之中的天使一般璀璨耀眼。   这是?冰凉的感觉,淡墨色的花朵?呵呵,下雪了吗?   天空开始飘零着墨色的雪花,这是一片让人绝迹的世界,无尽苍茫,赤地千里,血染九天一般,阴郁的天空有着谁在哭泣?那泪花本应该是如何的清澈才对啊,却被这个世界所渲染着,化为了墨色的,代表着罪恶的花朵,裹上了娇美的外表,然后是无尽冰冷的内心。   云夕如同回到了前生一般,那是距离这个时代近七百多年的历史了,她的一生几乎都是在那样的一个世界生活着,她不知晓魔障是何物,来自何方,为着什么而出现,只是知道,必须斩除它而已。   也正是在那样的一个世界,天空飘零而下的是墨色的雪花,是啊,那种并非纯白色的雪花,云夕突然凄然的一笑,同那诡异的美艳女子一般,也有着一种寂灭的凄美。   “这,便是我心中的世界?我所一直封闭自我,为的便是不愿意暴露自己内心的世界吗?”   这个世界,和七百多年前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整个大陆没有团结在一起共同消灭魔障,因为没有了唯一的敌人,有着只是争霸和割据,但这却是一个忘却了七百年前那段黑暗历史的时代。   大陆新历,以消除魔障之日开始算起,人们也顺其自然的将新历之前的岁月划分为异世界般的存在,在这个大陆虽然有着杀戮,有着征战,但没有可以灭绝人类的东西。   “那样的话,为什么我会看到墨色的雪花?”   云夕呢喃似的突然悲泣道,在离开星罗帝都的那日,在离开了兰洛斯帝都的那夜,真的是下起了墨色的雪花?   “是哟,你的内心充斥着的黑暗世界,那样的话你的眼中也将会是黑暗的,即是它本身是雪白的。”   红裙女子似乎毫不放弃打击着已经陷入了迷乱之中的云夕,那张娇美的脸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恍若魅魔一般在诱惑着人们走入时光的陷阱之中。   叮咚!   那是,一滴晶莹的泪水溢出,在云夕的那双有着暗紫色瞳光的眼眸之中,从光滑细腻的脸蛋滑下,丁零在空气当中,清澈的样子恍若一面镜子一般,它在接受着外界的一切景象,闪耀着一点微弱的光明。   “不是的,这个世界确实存在于我的心中,但却并非是我内心所一直固执坚守的世界,岁月流逝,时空逆转,时代更替,一切过去的都会湮灭在时光当中,以历史的名义被悼念,以记忆的形式被遗留,储存着那些不被岁月和轮回所消亡的情感,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对于那个世界的希冀。”   云夕的双眸吐露出了一种清澈,直视着血湖之上的妖媚女子,风,依旧是那样的一种莫名的味道,让人惆怅的几分清寒未退。   “你是怎么发现的?”   周围的一切再一次的发生了改变,大地依旧是一方润土,眼前事一汪清澈湖波,周围翠木成林,天空也是十分明亮剔透,唯独那前面的红裙女子依旧踩踏着涟漪而立,妖娆绝美。   “你的眼睛,在我和你对视的那一刻便发现了一点异常。”   云夕坦白的说道,此时的她在灵所改造的身体的前提下,可以掌控的剑势已然突破了术道巅峰,达到了术道的极致,也就是极道之境,对于外界的一切也了如指掌,此时的她也算是大路上为数不多的强者了。   “原来如此,你果然不是常人,嗯,应该说你果然比普通人还要有趣,这一次是你的话,或许真的有可能完成那个愿望吧。”   红裙女子俏皮似的眨眨眼睛,那一双和琉璃有些相似的紫色瞳眸十分的美丽,然后说着这样让云夕无法明白的话,显然此时的云夕还有着太多的不解之处。   云夕只是知道,这个女子的存在或许和琉璃一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而且就算是达到了极境的她也无法看穿,并且她的那双眼眸,紫色的瞳光让云夕有些不解,不过云夕就是在和那双眼眸对视之后便陷入了刚才的境遇。   这样可以推测得到,刚才便是那红裙女子通过那双眼眸让自己迷失在以前的恐慌之中,让自己陷入了那内心深处所构造而出的世界当中,即使是身为极道之境,解除了心灵封闭的云夕居然也一下子被陷了进去,果然是十分的可拍,不过云夕却可以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敌意的样子。   “那么你该告诉我了吧,你是谁?”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你的……还是算了吧,其实我只是一个记录者而已,时代的记录者,仅此而已,希望不会给你留下什么疑虑。”   红裙女子微微的一叹,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看着对面的云夕,目光又恢复到了空灵的状态,一个响指,云夕身旁的费伊·考西突然也从心灵的幻境当中醒过来,有些迷茫的望着前面,他的额头还余留着冷汗。   “记录者?”   “对,记录着时代的一切,起始和终结,出生和凋亡,记录着这一切的因果,星罗帝国、兰洛斯帝国、西南十三国,还有光明教廷、黑暗教会,杀剑公会……记录着所有改变时代的事物,期待着你的表现,清灵云夕·埃索尔,我的……”   声音越来越小,接着便消失在了空气当中,而那一袭红色纱裙也在飘荡之中消失了,有着一抹红晕余留在湖波之中,是西斜的夕阳在述说着时光的流逝。    第八章 大陆的信息 更新时间2013-2-15 18:03:43 字数:2835  夜有些寂静,岛屿之上的光明城没有大地帝都那种灯火通明,这里的夜色显得十分的清幽,而在光明教廷之地,那巨大的光明女神雕像之下的宫殿亭台,也是有些清冷。   在那大殿之内,云夕踏步而来,前面便是老教皇的身影,阴暗的大厅有着一种沉闷的气息,而那在岁月当中被细磨得佝偻的身影也让人感到一种枯寂。   “你似乎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完全告诉我的样子。”   云夕打破了那沉寂的气氛,开口说道,声音之中并没有被隐瞒的气愤之类的,而是相当的平静。   “你已经见到她了啊,也难怪,其实就算是我对于那位祭祀大人也不是非常了解,毕竟我们不是属于同一个分部的,光明教廷在历经万年的演变之中,一直保留着三个分部,也就是分别以教皇、圣女和祭祀为首的光明教廷、神圣代言还有时空观测,而如今神圣代言除却圣女一职外全部被岁月所淹没了,至于时空观测便是最为诡异神秘的一个分部。”   “也就是说光明教廷的祭祀其实并非教廷归属教廷所管辖的?也没有记录可以查询?”   云夕眉头一皱,教皇的话确实也只是讲述了一下光明教廷的一些隐秘而已,无法解开云夕对于那位神秘红裙女子的疑惑,那一双可以洞穿一切的紫色瞳眸,还有她那似乎隐瞒着什么的话语,让云夕无法释然。   可以让云夕无法看透的人不多,除却已经达到了极道之境的奥布雷·埃索尔、光明教皇之类的强者之外,便是那些神秘的存在,如千剑琉璃还有红裙女子这般似乎已经超脱了极道的理念一般。   而且,此时正是出于这个时代最为关键的时刻了,一直被掩埋的真相也会慢慢的暴露出来,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存在也会一一出现的,一个时代向着另外一个时代的转变,并非就是所谓时代的进步,那仅仅是不同理念之间的战争而已。   那红裙女子定然也知道许多事情,并且身份十分的隐秘,可以说不会仅仅只是所谓的光明祭祀而已,正如她自己所言,她是观测者,这种让人无法认知的身份,或许一直在观察着所有的一切,可以洞悉大陆时代的走向。   “我也说过,时间不会太多的,也因此会有着很多古老的传承出现,他们为着便是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在遗留下来的魔法时代的冲击之下,剑之时代将会是最为脆弱的时刻,而残留的魔法时代也不可能强悍,这个时刻注定着便是一个新生时代厮杀的时刻。”   老教皇对着云夕说道,不仅仅是其他的传承势力,光明教廷也是,在这个时刻,等待了万年的时刻,一直以来传承着的光明意志必须被成为时代的象征,必须为此而构造出名为光明的时代。   “那禁魔台所封禁的魔法元素已经开始躁动了,封印也将会在不久之后被破坏,以我们如今也只能将之拖延至今了,也因此杀剑公会将会由更为大的动作。”   “杀剑公会,真的仅仅是为了杀灭那残留的魔法元素吗?如果那样的话,为何……”   云夕不清楚杀剑公会的真正理念是什么,和着光明教会有着怎样的关系,又和自己有着怎样的牵连?不过,他们在大陆上肆意的散布着杀气,屠戮无辜,却是让人无法释然。   “大陆将会成为一个战场,就和万年前的诸神战场一般,人们所拥有的不同理念将会成为不同的信仰,然后寄托在不同的强者身上,希望带领着他们开拓属于符合他们自己理念的时代,然后也产生了战争,一切的杀戮,便是时代更替的缩影。”   老教皇继续讲着,并且也开始述说着一些大陆上如今的事情,毕竟此时距离云夕离开大陆已经有两个月了,虽然仅仅是两个月,但也是改朝换代一般的岁月变迁。   “这段时间的杀剑公会再次攻击了许多势力,将那些达到术道巅峰的人带走了,似乎正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计划,黑暗教廷也开始想着大陆扩散了,帝国城邦之间也开始有战争出现。”   星罗帝国的边界一直被十数个城邦所攻击着,兰洛斯帝国早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并且也发生了一系列让人无法知晓的事情,无法解释,无法理解,也因此被称为神怒。   人们一直将神明当成一种神话来否定其存在,但当遇到了这种无法解释的东西时便又会以神话的方式来定义,可笑而又可怜,神怒遍布大陆,神明在降下惩罚。   “是吗?这个时代也是如此的,让人无法平静啊,什么都有争端,什么都有杀戮,然后,悲悯的人类会有着哭泣,有着哀伤,可笑的祈祷着救赎,祈求着光明,这不就是光明所要宣扬的本意吗?”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是这样吗?或许并非如此,云夕的心中知晓着,这个世界时多么的可笑,但真正可笑的不是世界,而是让世界变成可笑的人们,那些在哭泣着,在狂笑着,便是最为需要漆黑的地方。   “或许你是该要启程的时候了,去那一片大陆吧,世界存亡什么的,时代更替什么的,也不用太过考虑,光明仅仅会存在于心中,而不会自然的出现在世界上的,仅此而已。”   老教皇说着,又望着云夕背后的那柄长剑,微微的一叹,然后继续道:   “命运被定义为命运,将来被定位在将来,必有其约定俗成的轨迹,有着因的形成便会有着果的出现,关上了门与之对应的便会打开门,有着锁的东西必定会有着钥匙,去吧,用着你所掌握的钥匙去打开时空所封闭的大门。”   那一扇,封闭在七百多年前,不,或许更为遥远,在那万年之前,在那暗无天日之时,有着一缕光明被封闭在了时空狭缝当中,有着一种意志被刻印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又有着一种因果被烙印在了灵魂之中,其所扭转成为一点的,便是宿命的所在。   “我所掌控的钥匙?”   云夕微微的一皱眉,她的理解能力是十分的强,不过这种不明所以的事情还是一团糊涂,她所寻匿着的,或许也便是那解开宿命的钥匙吧。   “镇魔台,便是由当初的诸神所建立,封禁魔法元素的存在,而那个地方,便是一道门,跨越万年的岁月,将一切事情的原本呈现在眼前的门,你所掌控着的光明圣剑,将会成为开启那道门的钥匙,你一直所无法看穿的,所使自己内心迷乱的,也是被岁月封闭的结果,当岁月以无法成为阻隔,一切也将会成为可能。”   虽然不知道老教皇还有着什么没有告知自己,不过云夕知道,这已经足够了,她一直在纠结于璃月的死亡,但此时与这个时代联系在一起,她也知晓着,璃月死亡的真相,或许便会是这一切所酝酿的因果吧。   那样的话,必须将一切都弄清楚,那样的一份悲伤,无法被岁月所洗涤的悲悯,必须有着什么理由来解释,她可以忽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真实性,可以放弃这个时代所缔结的因果,却无法忍受那毫无理由的悲亡。   此时,大陆之上,在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之中,人们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正在忙碌着,街上行人小贩成堆,有着一些护城侍卫巡逻,一些商人队伍路过,而就在这时,突然有着一股巨大威压降临,如同天地劫罚一般,一声巨响,宛若九天雷鸣。   风暴降临了一般,席卷整个城市,飞沙走砾,房屋倒塌,人们无不匍匐而下,承受着巨大的压迫。   一个巨大的影子在天空飘落,威武直破苍穹,恒宇之上星云可摘,那是一定巨大的石剑从天而降,直接入地千尺,城市中央的城主府一瞬之间被夷为平地,千米之内尽是废墟。   无数人们在城外尽力支撑着,跪倒在地上祈祷着神明的息怒,然而一切都是无用的,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风雷交加,如同天柱的擎天巨剑耸立于此,剑身之处云雾缭绕,杀气惊天。   然而,在那无法被肉眼观察到的高空,这柄巨剑的剑柄之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风中静立着,常常的乌发飘舞着,衣袂飘飘,一双吐露着冷芒的紫色瞳眸无情的俯视着芸芸众生,如同至高神明一般。    第九章 不会再停留 更新时间2013-2-16 18:05:39 字数:2709  前方,是清澈的海水,却有着波涛在汹涌,拍打着岸边的石头,让人眼花缭乱的视野,那是一片翠色的丛林,隔着海岸线是一座座丘陵,以及之下的渔村。   收起了长剑,云夕有些冷漠的望着海域之上还未淡化的飘红,一种让人恶心的腥味却在鲨鱼的狂欢之中扩散着,一旁的费伊·考西微微的一皱眉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此时的云夕却是在一只商船之上,并且已经快要达到了大陆的岸边了,隔着那一汪海水,便有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在飘动着,不是海风的那种咸味,而是一种翠绿的清澈。   “圣女殿下,我们已经快要达到大陆了,还是不要再停留了吧。”   一位光明教廷的骑士对着云夕说道,不过他也显得有些紧张,因为此时的云夕有着那种冷艳的气质之外,还有着让人感到一种杀戮的气息,一种血历让人有着窒息的感觉。   “我知道,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完成的。”   她挥一挥手中的长剑,一抹血色在空中飘过,如同惊艳的彩虹一般,却没有那种美丽的感觉,海水在荡漾着,清凉的海风吹过,无法飘扬着,却无法洗涤那心灵之中的一丝杀气。   在大陆的边缘海域,也总是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海盗,就如同大陆之上的盗贼一般,到处杀戮和掠夺,此时的这只商船也成为了他们的对象,原本同行的光明骑士要出动,不想却是身为光明圣女的云夕第一个出剑。   是的,在那些人震惊的眼神当中,云夕这位光明圣女犹如地狱杀姬一般,让这一片海域染血了,救赎什么的,或许她并没有去考虑吧,在其他人的眼里,是那样的陌生。   云夕的杀性并非十分太多,经历了许多转折,在岁月的洗涤之后,她原本的杀年也减少了,但此时还是无法控制住,因为着她有着许多事情无法斩断,有着太多因果会驻留心中,那一座风景宜人的村庄再一次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齐娜和杰西,这一对兄妹原本应该一直那样平凡的在小渔村之中生活下去的,或许有当一日杰西会发现齐娜的心意,他们会成为一个美满的家庭,然后会有着可爱的孩子吧,只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当我在星罗帝都苏醒之后,便一路有着杀戮和悲伤,然后行走大陆,达到兰洛斯帝都,一切的一切,不管是因果还是琐事,都无法完美的将之结束,将之了结斩断,如若一切真的如同孽缘一般,我的脚印会将那不幸和痛苦散播的话,我将会以我的剑在它散播之前斩断一切——”   连让它复燃的机会都没有,因此,在必要的情况之下,什么救赎,什么祈祷,都不会带来好处的,即是这将会背负着罪与恶,背负着仇与恨,但是,也要如此。   云夕无法再继续下去,让那种悲伤,那种绝望出现在眼前,以因为着曾经有过绝望,便也更为的不想再见到了,那些一直平和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个地方的人们,没有必要因为着自己的到来而改变着什么。   光明所要眷顾的仅仅是心中有着光明的人,如若迷失在黑暗之中,那么无论如何的祈祷,也不会得到救赎的,那么,就在沉沦重点之前将之审判吧。   云夕的剑,没有为着什么伟大的志向而挥动,无法撼动一方意志,众生信仰,或者是无法去开创新生世纪,她所要的仅仅是靠着这柄剑来表述自己心中的一切而已。   “过去无法改变,而未来无法预料,如今又将陷入迷茫,那么,我们的生活所需要的光,是要靠谁来施舍呢?寒枝的话,会如何面对着这样的一种境遇呢?”   温柔的,有些甜腻的声音,如同三月春风暖人心易般拂过,一股沁人心鼻的馨香飘来,有着迷醉一般的让人沉醉的欲望,那一道柔美的身影,带着可人的笑声,换若银铃一般欢愉着,拉扯着名为寒枝的男子的衣衫问道。   “那样的话,便不能让自己陷入迷茫,时刻保持着见到空灵至境,不是很好吗?”   名为寒枝的男子对着少女轻轻的一笑开口说道,那枯黄的落叶在山林之间飘荡着,如若枯蝶纷飞,划过末日的夕阳。   “是啊,极道之境,想要更上一步,便是讲究着万般因果截断,千世轮回尽弃,剑道至境空灵,无我无他无万物,甚至连未来过去,乃至现在也可以被否定的一种心态,是不需要考虑这种情况的。”   少女的声音有着一种莫名的寥落,沉闷的空气有着霜一般的清寒,而她那让人觉得温馨的气质也瞬间变成一种忧郁的枯寂,破碎了的冰块掉落在水中,叮咚叮咚的声音是天上传来的,这或许会使一个让季节凋零的女子。   “其实也不会太过如此,极道至境或许真的要斩破一切才可以突破,不过空灵至境还是可以保持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还未有人可以突破极道,璃月的话题太过严肃了。”   “是寒枝的考虑太过简单了,岁月在流失,时空在跳转,将来成为现在,现在化为过去,过去成为历史,万事万物是无法逃脱时空的牢笼的,那样的话我们这群生活在牢笼的人们又该用着什么心态来面对无法突破的障碍?”   时光是为牢笼,那么生命便是沙漏,沙漏掉落而下的趋势便是命运的轨迹,那么要该如何才可以跳出这时光的牢笼?要该如何才可以让沙漏重置?   因果线所牵连这的诸多沙漏在时光的牢笼之中形成一个个更为细小的障碍和联系网,那么云夕也是因为着什么因果线的拉扯才得以改变沙漏的方向,跨越时空。   而此时一切亦未可知,又如何才可以不被其他的因果线所拉扯?唯有斩断吗?如果等到了因化为果的时候,那样斩断的话太够残忍了,必须,必须将一切的因果在建立之前斩杀。   “寒枝如果可以斩断的话,和我之间的……那样这片天地也会……”   脑海当中又有着那句让人几乎要疯狂的话,岁月所要淡化的却没有达到效果,一切恍若昨日。   “璃月,你的心究竟是想着什么,我似乎一直都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与你之间的那一份因果,我所竭力去维持着的,必须不被其他事物所拉扯偏离,因此,我的剑,不为守护,也不为破坏,仅仅为着斩断通往那道路旁边的荆棘而已。”   手剑而立,云夕一身白衣飘飘,长发在海风之中舞动着,远处的海洋尽头,和那苍天共一色清白,有着晕红飘荡着,是夕阳坠落前的悲鸣一般,泪水划过地平线之处。   船只已经缓缓的靠岸了,云夕起身行走,而身后便是以费伊·考西为首的骑士团,这时费伊·考西对着云夕问道:   “圣女殿下,是否需要在此地线暂留一宿?毕竟已经快要到夜幕了。”   “很漂亮的村庄,不是吗?”   云夕望着前方,那一座小渔村,有着低矮的房屋成片,几只小渔村停靠在浅滩之上,而那村内有着一些村民在外面晾晒着衣物渔网,几个小孩奔走着,渔村之上依旧是高低不一的丘陵,一片清新的感觉。   “是的,确实是一片美丽的村庄。”   费伊·考西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没有城池之内的宽敞气派,连小镇之中的商铺店面都没有,但却有着一种清净宜人的感觉,也是别有一番特色。   “所以,我们不需要,也不该停留,直接赶路吧。”   云夕淡淡的说着,然后想着前方离开了,身后的骑士们有些错愕,不过也随之跟了上去。   是的,因为美丽,所以不该停留,所谓的因果,所谓的宿命,存在于预示,存在于测算,那只是对于既定轨迹的一种猜想,云夕所要做的,仅仅是避过这些而已。   如若这村庄之内也有着一位少女在暗恋着村中的某位青年,那么,云夕会在心中祝愿着,她可以得到幸福。    第十章 枯城 更新时间2013-2-17 17:54:37 字数:2726  夕阳西下,行过漫漫林间小道,越过了一方丘陵,云夕他们也快要达到小镇了,婆娑树影之下有着破碎的月光,淡淡的,薄薄的铺洒在地上,显得格外的清澈。   风吹过,有着一种寂寥的感觉席卷心头,无法释然,云夕望向前方低矮的墙壁,而之后便是一座座房屋林立着,却没有小镇城市应该有的活力,这里似乎已经枯萎了。   向着前方走去,也没有丝毫人影,已是三月时节了,这儿却显得异常的萧条和凄冷,有着反常的枯叶在飘舞着,让一众人都是感觉怪异。   走进了小镇之中,街上已是荒凉许久,大多数门窗紧闭着,也有着几双眼睛从那昏暗的小屋之内想着外面望着,隔着那一扇破旧的小窗子,似乎在观察着云夕几人。   冷,十分的清冷,这是云夕几人对于这个小镇最为纯粹的印象,有着某种十分让人无法愉悦的气息笼罩着这座小镇,一切隐藏在黑暗小屋之内的眼睛都是那样的恐惧和害怕,有着一种让人世枯竭的味道正在弥漫着。   “圣女殿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脚吧,天色也渐渐的暗下来了。”   费伊·考西望着那小巷街道一旁的小巷之内,那个有着一面破旧旗子飘舞的地方,昏暗的小巷之内的那扇半开着的门,便是这条街上唯一可以歇脚的地方吧。   云夕点点头,便向着街道旁的小巷走去,而那里,也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向着外面望着,只是因为隐身于黑暗之中,那双眯着的眼眸流露出的却是一种清寒而剔透的亮光。   走向那扇虚掩着的门,门扇之上有着一张破旧的旗子飘舞着,那是客店的标志,显然一切都如同预想之中的那样,也只有在这里可以休息一下了。云夕在干枯破旧的木板之上轻轻叩击着,然后门缝之内的人影缓缓的靠近,深处一只同样枯竭的手。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这间昏暗的屋内有着几张简陋的方桌和长椅,之上也有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让云夕的眉头不禁一皱,显然对于这个地方不是很理想。   “客人是要留宿?”   沙哑而无力的声音传来,那个佝偻矮小的身影,却是一位老妇对着费伊·考西问道。   “水就可以了。”   几人都是强者,因此也不需要太多进食,他们此时便是要赶往大陆内侧的镇魔台,因此也不会有太多停留,只是刚才对于这环境的诡异有些惊异。   “刚才进入这座小镇之时发现有着许多让人费解的问题,不知道阿婆可否告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夕轻轻的对着那老太问道,这里有着一种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气氛,而且空气中的气息也十分的怪异,显然和这里的人们那怪异的行为有着某些关系。   “姑娘是从海外来的吗?老婆子劝你们还是回到海外去吧,这片大陆不是很太平了。”   老太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而且预期之中也有着一些担忧和无奈,显然是有着某些忧愁的事情困扰着。   “阿婆可否告知我们缘由的所在,我们几个确实是从海外归来,还不知道这段时日大陆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动,是否和这小镇的状态有关系,还请告知一下。”   “说起来也是造孽啊,这个大陆的神明正在发怒,而我们也将会承受着神罚,也只有我这老婆子比较看开一些,毕竟本来就时日不多了。”   老太向着云夕述说着一切的缘由,似乎在云夕离开大陆之后,原本一切都还算安宁平静的大陆居然开始了改天换地的变化,种种让人无法知晓的事情发生。   因为大陆一直以来都是被帝国公国和城邦控制着,虽然对于神明言论和宗教信仰没有太多的限制,但也一直以打压的心态对待着,制约着他们的发展。   而接下来如同神迹一般的降临在大陆上各个地方,也让许多人开始认为是神话文明的复辟,帝国法制似乎已经无法约束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和民心的恐惧,涣散。   从兰洛斯帝都开始,那柄擎天巨剑所落脚的地方,如同千军荡平一般,接着蔓延着整个大陆,在大陆上许多发达的城市,那些人口密集,城市规模较大的,都相继有着擎天巨剑落下,带来着空前的风暴,席卷着一切律法所约束的地方。   “也就是说那些巨剑所在的地方会引发灾祸和异种疾病?”   云夕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她无法想象,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这个世界已经结束了那维持着七八百多年的平静,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成为了虚幻。   “这或许是神明对于人类所背叛了信仰的惩罚吧,那柄神明之剑会将这片大陆扎得千疮百孔的,接着人类的世界也会支离破碎,一切将成为神明所设定的地狱一般。”   老太显然已经认定了这是神明的惩罚,人类背叛了对于神明的信仰,然后,神明也开始放弃了人类,给予背叛者以惩罚,给予失去信仰者,违背神明意志,被贪婪和欲望所诱惑的人类以最高裁决。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样的解释似乎也可以有着一丁点道理的,不过云夕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的终焉和起始,这一切的缘由和因果,但时代所布局的大陆,有着这样的变化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人类正在接受着来自神明的惩罚,堕落深渊地狱,才有忏悔的可能,才有祈祷的愿望,才有重新塑造信仰的时候,着是神明从神话到现实的复辟,这个小镇正在遭受着一种病罚,名为天祸的疾病,有着许多的人已经堕入黑暗之中了,他们再也无法苏醒了,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如此吧。”   老太继续讲述着,或者是有些唠叨的吐露着一点云夕他们需要的信息,也就是说,现在大陆上很多人都会遭受疾病,也因此造就了恐慌和许多死亡,阴影将成为白天的黑夜笼罩在人们心里。   也难怪刚才进入这座小镇之时的那些眼神,那些带着恐慌和畏惧,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心灵,他们有着身入地狱的绝望,就如同这座枯萎的城市小镇一般。   那样的,以那柄擎天巨剑为源头,扩散着一切灾祸,接着又有着许多相同的擎天巨剑出现在大陆之上,将这一片灾祸引向整片大陆。   云夕隐约可以猜测到,这种被人们命名为天祸的疾病,或许便是镇魔台所封禁的上一个文明世纪遗留的魔法元素对于这个时代已经改变体质的人们的一种逆向冲击,而这些平常人的话将会无力阻挡。   正如光明老教皇所言,这是神明的战争,或者说是时代的战争,一个文明之间,时代之间的相互吞噬,又或者是融合,也有着共同走向覆灭的道路。   而他们所要做的,所一直等待着的,便是在这两个文明的夹缝之中开辟出可以容纳自己信仰的新生时代,尽管着这样一个时代的形成需要着万年的演变。   如果,如果那镇魔台的魔法元素真的完全破禁而出的话,那么必定会成为比之七百多年前那遮天魔障还要恐怖的东西,时代逆流,时光倒转,或许天地真的将要再一次的改写了。   那么,杀剑公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立场?代表着上一个文明世纪的魔法时代,以那擎天巨剑布局大陆,然后释放被封禁的魔法元素?   还是代表着此世的杀剑时代,以剑驾驭大陆,试图吞噬那魔法元素,来完成天地术道的圆满,进化到更为成熟的时代?   或许也有着会是光明女神信仰的遗留一般,让魔法时代和剑之时代成为棋子一般,布局天地,演化周天,然后融合当世魔法和剑之时代,构造出另外的一个新生时代?   同样的,那双有着紫色瞳光的眼眸再一次出现在了云夕的脑海当中,不同的身影,相同的紫色,交汇出沟壑纵横的因果线,扑朔而迷离。   风中如若夹杂着一丝清冷,那是夜在哭泣,有着人影融入了夜色当中,遗留下的,是一片枯寂的城墙。    第十一章 似成相识 更新时间2013-2-18 17:50:45 字数:2783  前路是那一道天裂般的峡谷,有着滔滔的江水声音传来,几个人影在这峡谷之巅出现,飘忽的雾气让世间显得飘渺而美丽,呼呼的风声让人感到一种轻灵的感觉。   “这道峡谷,似乎是和当时的那一道瀑布相连的吧。”   云夕轻轻的呢喃着,她想起了当日经过那条万丈瀑布的时候,有着太多太多的场景回荡在脑海之中,虽然岁月已逝,但还如同昨日一般,终究,人类的一切不是那样就可以忘记的。   在这山崖之巅,却也可以看到下面的城市,以及,再过去的远方,那一道巨大的剑影矗立天地之间,是兰洛斯帝都的所在,只是不知晓今时有事一种怎样的境况。   人生一世,犹如镜花水月一般,梦中寻匿醒来空,只是何人可以超脱世俗,清醒人世?达到至道空明,无我无他无界,超脱极道之境,便也是这样的一道坎。   “圣女殿下是还在挂念他吗?”   费伊·考西望着这个遍布着些许忧愁和清寡气息的身影,消瘦而清丽,让人有着一种着迷的感觉,心中却怎么也无法释然,那是一种幽深而又愁绪的目光盯着远方,是山崖的彼岸?还是时空的另一端?   “他?或许吧,也不知道他如何,只是,我所更为在意的不会是在这里,又或者是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吧。”   邪离·兰洛斯,已经成为了兰洛斯大帝的他,原本应该如同普通帝皇一般掌控江山,处理国家大事的,只是不知此事他是否依旧?   那柄巨剑矗立在兰洛斯帝都的皇宫之内,并且似乎还可以引发魔法元素的泄漏,在这偏远的地方已经有着这样明显的表现,那么兰洛斯的帝都此事的样子也可想而知了,那或许不会是枯城,而是死城。   对于邪离·兰洛斯的关心,云夕也不像是当初的那般生硬而又迷乱,她也已经渐渐的了解了自己真正的内心了,一切的情感和其所牵连的因果也更为的清明。   “岁月不饶人,在这遮天蔽日的时代,已是十年的过往,我们所一直期待这的那一丝光明,是否可以斩开无边黑暗天阙,寻匿初始的天空?”   “你若要去那战场,我也不栏你,只是,这世道所一直制约的条理,以及我们之间的牵绊,希望是岁月时空变迁了,也能够依旧如初。”   ……   那些的话语一直在脑海当中,无法忘怀,也无法去平掉,过去已成往昔,记忆当成剪影,岁月琉璃般晶莹而又易碎,璃月,她是如何想的?那样的场景,和此时,或许又有着何等的相似。   “不管兰洛斯如何,也不是此时我们该管心的,还是离开吧,一切的一切,在这冥冥之中的自会有其理的,我们所能做到的,又会是什么?”   云夕再次回首那峡谷之下,江水依旧,山风也舞清寒,那身后的一切也尽皆抛却于云雾之间,还记得,那一路流离,一路蹒跚,有着许多事情,许多印象都无法抹去它的存在,也因此会有着许多遗留下来的,就如同时代的更替,在如何也无法掩盖曾经魔法的存在。   呜呜之声,是苍龙般鸣泣,一个巨大的影子从峡谷之上飞过,有着一股飓风刮过,那是费伊·考西的巨龙到来了,他们也将会在这里分开。   “那么圣女殿下,我们就此分别,数日后的镇魔台再相见吧。”   费伊·考西带着几个光明骑士已经离开了,他们有着不同的任务,大陆之上格局已经完全的转变了,原本一直在表面上控制大陆的帝国也出现了诸多问题,而隐藏在阴暗之处的一些组织也开始活跃了。   茫茫苍空,迷离人世,前方之路,后方之痕,踏步而下,空气在上升,身影在下降,长发向着上空飘舞着,丁零如同落冰一般。   转眼之间,云夕已经脚踏隔岸之路,山岩依旧枯黄,必须继续前行着,有着什么推动着云夕向着前方走去,有着什么在前方等待着云夕的到来。   “还是那样的清冷啊,有着风的味道,嗯,一种让人无法忘怀的气质。”   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在那远方的石头之上,有着一个身影矗立着,云夕一下子便知晓了是对方在搭讪,可以再这样远的距离将声音传递过来,却也是非同寻常之人。   声音不是非常熟悉,或者是云夕无法辨别的地步,而前面的那个身影亦是十分的模糊,但他显然是和云夕认识的,到底会是谁呢?   眺望而去,高大的石头之上,那道身影显得十分的修长,锦袍乌发,空气当中有着雾气让视线迷离,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或许是和谁的相逢吧。   “风的味道?或许真的是冷的吧。”   云夕对于前方的那人也应声回道,但也没有多家在意,对方的意思是何她也无法揣摩,但必定有着些许理由才有这样的搭话。   “圣女殿下也是认为吗?这个世界的风,就如同人一般,难以用肉眼看穿,但却可以感受到,那种不一般的气息,寒冷,清凉,而又让人陶醉的味道。”   “阁下到时会陶冶情操,云夕还有要事,就先行离去了。”   对方的话显得十分的自来熟让云夕非常不开心,而且一来便道出了云夕的身份,但云夕对于对方的身份还是完全的不了解,心中有些不爽,便也不再理会,直接向着旁边的道路行去,准备到达远方的大都市。   “圣女殿下这就要离开了吗?风可是还在吹真呢,很是清冷哦。”   调侃的话传来,云夕的眉头一皱,因为在对方扬手之间,一道劲气刮过,如同风一般随性的,毫无拘束的飘荡着,而云夕脚下所踏足的道路,在前方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痕,阻隔了她的去路。   显然,不管因为着什么理由,对方显然是用这样的行为来挑衅,云夕在力量重新达到了极道之境,虽然没有前世那般强悍,但也算是大陆上顶尖的存在,还从未遇过如此待遇。   更何况她自从吸纳灵道,淬炼身躯之后,已然融合了剑势,踏步极道,如今也未曾有机会出手,此时如若对方存心挑衅,那就不得不动手了。   “阁下认为这风很冷?那样的话最好不要站在风头之前,否者会冻坏的。”   云夕的目光有着剑影闪烁着,淡淡的紫色瞳光合着暗黑的眼眸显得异常的妖艳,常常的睫毛和那细细柳眉之上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人有着惊艳的感觉。   周身有着剑势荡漾着,苍茫如同雾气一般,合着云夕素衣白裙显得格外的飘渺,一种锐利锋芒之气荡然于长空之上,让周围的风都瞬间凝固了。   “哦,都成了光明圣女了,居然还是这样的容易生气啊,果然特意来看看是会有惊喜的,站在风头之上,这风才有雪的味道,不是吗?”   云夕确实感到十分的怪异,对方的气息很是怪异,似乎是刚刚破入极道之境,但又有些不同,显然不是和自己一般,有着什么特别的地方,而正是如此,云夕也确信自己认识的人之中没有这样的人。   “我没有空去理会你,如果你再毫无理由的阻拦的话,休怪我无情。”   云夕冷下脸来,对于对方的无礼行为显然已经动怒了,的确如他所言,云夕一直以来都是一副毫不理会外界的冰冷样子,似乎有着一种以自我为中心,但也因此对于此时的情景无法忍受,她不愿意去纠结于什么理由,一切都用剑来斩破,一切的路都用剑来开辟,她的道便是如此。   “果然是高傲的公主殿下,简直是目中无人,在下特地来此,却是原来不相识,哀哉叹哉。”   那一个修长冷瑶的身影在石头之上,但一瞬间身影消失了,出现在了云夕的对面,如若咫尺天涯一般,转过身来的他,有着十分普通的面容,眼神冷峻,有着锋芒吐露而出,气荡乾坤。   风再一次的吹过发梢,舞动着的,是素白色的裙摆,那有着似曾相识眼眸正在对视着,只是一切物是人非。   我们所擦肩而过的短短流光,会是有着什么姻缘既定?或许也仅仅是昙花一现般,一切终究只是镜花水月,也只有似曾相识的面容罢了。    第十二章 灯火之畔 更新时间2013-2-19 18:01:48 字数:2818  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偶然和必然,树叶在其发芽之时便注定着凋零的时候,而触发这个时机的便是那偶然的风,在清寒的白雾之间,丁零一世,飘零流离,是如江水一般的逝去。   “人类,究竟会是一种何等的存在?视线所凝望着的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如此真实?寒枝,你知道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吗?什么人在哭泣?还是,仅仅是那风的呜呼鸣泣?”   少女,清丽卓绝的身姿,窈窕如若仙女一般,却在翠墨色的丛林之中飘忽若然,一把花影纸伞在雨下映入眼帘,遮挡了那翠墨色的树叶,丁零的雨水,以及那恒宇之巅的无尽黑暗。   璎珞般,恰似风铃的清澈声音传来,是哀叹吗?乌黑柔顺的发丝,以及之上的美丽环佩碰撞之声,少女的脚步轻盈,却没有那种欢快的节奏,仅仅是如同小鼓,在这个寂静的世界,如同敲打着黑夜的冷风。   “璃月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们所存在的,仅仅是与彼此的牵绊吧,如若我们之间相互凝视的目光被什么切断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证明我们的存在,我们曾经的一切又要用什么来守护?”   青年,依旧是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只是眼眸之中,那少女的身影所倒影的眼帘,却是那样的忧郁,在这雨夜之中,两道人影,有着凉风刮过。   “在这雨季之中,寒枝认为对面的会是什么?”   不着边际的话题,如同毫无意义般的疑问,以及无法揣摩的心意,即使是和她一起生活,一起长大,学武又或者是读书,在岁月的流失当中,那种陌生感也随着之间的熟悉亲密而成长着,慢慢的暴露着,让人无法忍受般的折磨在心中悄然升起。   我一直无法理解,无法体会,璃月的心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她可以如同当初的那般可爱动人,也可以如同现在一般的倾城倾国,宛若仙子临世,宛若神女飘舞,却也更为的飘渺。   你所一直以来的追求是什么?你和我有一直抱着怎样的心态?你的话语之中的忧愁,又是为何?为谁?我无法去体会,也因此无法去了解,那在不同层面上的你。   “那是一种多么让人伤心的表情啊,在迷失的自我之中寻求着他人的真谛,是不可以的哦,寒枝眼中的我,只会是璃月,你还没有回答我,对面会是什么?”   你所执着于对面的,会是那无尽丛林的翠墨色吗?又或者是彼岸的枯竭大陆?雨不是清澈的雨,风不是温柔的风,天空也并非那种寂静的星空。   “对面,什么都没有,至少现在是这样的,也正是因为是现在,所以什么都没有了,但也仅仅会是现在。”   青年看似在绕着圈子说话,其实他的话语之中有着一种决然,有着一种执着,目光所凝视的那少女的窈窕的身姿,而长空之上,是阴郁的流雨。   “寒枝是呆子,什么都不知道……”   少女是这样的一种看似气愤而又撒娇般的对着那青年说着,然后信步向着丛林深处走去,细雨微斜,人影青黄,枯竭的树干,摇曳的寒枝。   ……   叮铃之声,剑已然入鞘,一身素裙的云夕踏步而行,向着前方走去,而身后的那个男子,却也微微的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也快步跟上去。   “应空司,我的名字,想来你是完全的不知道吧。”   “是的,完全不知道,也不会想去知道。”   云夕淡淡的诉说着,语气之中有着一种清冷,阻隔着周围的风,也阻隔着对方的视线,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身影,一直都是那样的孤独。   “一别经年,本也是路人,只是之中多了一切牵连,如今再一次相见,却也连路人都不如了,我自目中无人,你亦清高孤傲,也算是不错的组合。”   男子笑着对着云夕说着,他的确有着一种狂傲的气质,如今特意来此,又会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或许如此吧,但云夕却也不会关心。   “你知道兰洛斯的事情吗?邪离·兰洛斯,此时的他会是在哪个角落蹲着吗?我想克劳瑞丝·埃索尔也应该会忙的焦头烂额的吧,哦,对不起,忘了他们一个是你的表兄,一个是你的皇兄来着,不过帝国有如此遭遇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是在这样一个时代境况之下,不过看起来你也不会太过关心吧,我想……”   “够了,如果你再一次出现之后变得爱耍嘴皮子的话,那样很吵的,如果仅仅是要来讽刺我的话,你也知晓着,我所要抛弃的,所斩断的,根本就不会去在意的。”   云夕打断了他的话,如同苍蝇一般的吵杂让人厌烦,对方的数次挑衅,却也让云夕有着一股怒气。   “这个时代的一切,不是我所要追求的,也无法阻拦我的脚步,因此不要试图用这种低劣的手段便可以让我在意,我所想要追寻的,仅仅只是看清对面是什么的,你,会知道对面有着什么吗?”   云夕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所纠结着的便是对面,只是,是什么的对面?自己的对面?璃月的对面?还是时空、岁月、世界,又或者今生来世的对面?   世界自由其运转轨迹,万物亦有其生存之道,众生所共同构造的理念将成为时代的条理,以信仰为媒介去定义一个时代,一个时空,以及一段岁月,并且以过去为载体去收录过往的岁月,以未来为视线去延续这个世界的存在,这便是世界至理,众生之道。   “有种感觉,你的话还有你的追寻,在这个时代,注定是孤身一人的,那样的话,你也依旧不愿意让别人接触,也是,我已经大概明了了,有些话,在为说出口的时候便已经过时了。”   应空司似乎明悟到了什么,看着前方那道身影,依旧是那样的柔美动人,却也更加的无法触及,是的,有着一种力量,一种意志在排斥着试图靠近她的人,这便是她所要行走的道路。   “邪离·兰洛斯也无法进入你的心境,这样的话,我也不再试探了,终究是他输了,而我,却还未出手,算是失败吗?又或者,仅仅是一种飘忽的未知性。”   应空司的话语之中却也有着一些无奈,但他不若邪离·兰洛斯那般苦情自扰,却也释然,微微的一笑,前尘过往,或许真的能够成为云烟青雾。   “或许你现在要关心的是西南十三国吧,而不是在这里,不管你是如何计划,有着怎样的心态,星罗和兰洛斯帝国的事情都不是你应该管的。”   云夕的声音有着一种飘渺,望着那苍茫云雾之下的无边城池,夜幕已经慢慢的降临了,天空也变得阴暗而又抑郁,是什么随着风在空中舞动?   雨吗?在这山崖之上,依旧是丛林弥漫着云雾,耳边有着轰鸣江水滔滔,夜色点缀着的这世间迷离的一切景物,让人迷失的心又将踏上何处的徘徊?   “奥布雷·埃索尔可以抛弃曾经一直关心的帝国,而如今我也并非西南十三国的少帝了,正如此,整个大陆所要关注的也并非是帝国、公国或者城邦了,我们所要凝望的事整个时代的改变。”   西南十三国少帝,也就是应空司,他的话语此时满是平静,显然和奥布雷·埃索尔一般,因为着某种缘由可以抛弃曾经的身份。   “夜雨,已经降临了,我也必须离开了,你说那前方会是什么呢?”   云夕突然这样说道,脑海当中的记忆再一次涌现出来,这个问题,到底该如何回答,又或者这个问题,又有着怎样的意义?   “很奇怪的问题,不明意义,不知所以,然后又是那种让人无法释然的表情,那种忧郁的气息,这就是你,你所牵挂的究竟是什么,我们所无法知晓的内心世界,或许你真的如同雨夜一般,黑暗掩盖之下,流雨所点缀之处,他人无法凝视的妖媚吧。”   “你也,无法回答,是吗……”   漫步行走,前方的山崖之下,远去的,是脚印的痕迹,身影在夜雨之中飘忽不定,前方的路所延伸的,是什么?   流雨之间,丛林转折之处,有着风云变幻,静夜长风,乌发所牵绊的雨点,有着晶莹的光。   前方,暗夜之下,阴月残星,是为灯火之畔,岁月留影。    第十三章 垂钓三生 更新时间2013-2-20 18:02:50 字数:2855  前面是什么,视线所凝望的地方,但阻隔着的时空壁障,看到的什么事真的?什么又是假的?或许只有脚步所到之处,才有可能知晓吧,只是那时候,这里的前面已然在脚下,而脚下的前面会是什么呢?   云夕所踏足的土地或许是真实的,只是内心之中总有着一种难以释怀的感受,不知岁月流逝,何年有着当日的流光,一切终究也湮灭时光洪流当中。   “你跟着我是为何?岁月如刀,人生若梦,剪不断牵扯的离合之中,徘徊过去与未来,迷失自我于此,原本都应空无一物才对,我若执念颇深,当为堕入尘世飘摇,而又不愿多染情缘,就此离去也好。”   云夕对着那应空司说道,声音有着一种清寒,他们已然不需要有所交集,也不会有着怎样的发展,如路人,如陌生人,如不相见之人,那样的话却也无法交流,无需交集。   “世间如若坟场,埋葬我等数十年,岁月如刀,雕磨出两种人,无关善恶,无关敌友,只有相见与否,既然相见,便为同路人,大道同路,我行这头,你行那头,却也无关风月雪花,又何必在意。”   那修长健硕的身影在风中少了一丝冷酷锋芒,而普通的容颜之上却有着一种飘逸的笑容,娴静淡雅,如若长风伴雨,调花携月,落日随星。   “道为人世道,理为世人理,语言所要描绘的终究若此枯竭树木,你的话却也有着些许道理,那么行道之路,你所踏足的立场又为着何?我所寻匿的前方之道,却也宛若苍穹般飘渺。”   云夕的声音有着空灵一般的清澈,却也如若潇潇暮雨般忧愁,时间不会停滞,也不会逆转,回忆过去的同时,也在岁月的长河之中继续漂流着,前方的前方,会是依旧前方……   应空司为着什么而来,凭借着什么立场而站立此处,以怎样的心态面对着她,或许云夕并不需要去关心,毕竟对于其他人,云夕是一概不去理会的,或者是她的心无法去真实的容纳着其他人。   云夕所一直纠结的仅仅是岁月的弊端,除去回首记忆,除去梦中千百寻匿,该如何,才能够将其展现在前方,人世道或许真有百世轮回,或许真有因果相缠,但无法去证明,无法展现出来,也就是飘渺的,也就是虚妄的。   她所要做的仅仅是顺着时代的洪流,以剑为舟,在岁月长河之中游走,然后去见证着,名为历史的过去,在未来之中被某种东西所解释着,解开所困恼内心的。   “如若要问我的立场的话,那样仅仅是看一看而已,你要去镇魔台,我与你同路,往昔岁月唯有擦肩一瞬,却也让人醉醒伴月,且笑当初轻狂,岁月蹉跎,时光如梭,人生当若此时休,此生还盼来生续,却也可笑可叹。”   却也如应空司所言,他的立场,会因为着身份的改变,会因为着岁月的变迁,而为着某些目的去生活,驾风而行,御风而去,转眼之间时空变迁,一切的终结会是和起点相应吗?   十日,这也便是十日之后的事情,前方便是镇魔台的所在,那是一个巨大的山峰,当然,此地是无法观看清楚,而应空司也在其间一直默默的跟在云夕的身后十步之外,闲言寡语。   不管是中途的休息,在城镇的歇脚,皆是如此,云夕亦如若独身一般行走,不去理会身后之人,而此时,终点之所在,便也是终结之时。   你也是要斩断一切吗?以这十日之相陪,不言不语,如若陌生人般同路而行,日月轮转,阴晴变幻,跨越苍茫大地,便也是为着斩断。   以这十日相随,断却那一朝擦肩,便也是清净空灵,无私无欲,无我无他了吧,而我,所要斩断的,会是那岁月的彼岸吗?   “圣人有语,朝暮得道,千万岁矣,万物无法长久,岁月磨灭一切,那么你要断了的,却也是岁月之中的一点涟漪而已,无需如此痴迷过往。”   应空司如是说道,云夕知晓对方比之她还要豁达,却也更为的不通人意,不是自己的,没有亲自经历的,简单的语言也将是一直的苍白下去,但一切在云夕的心中,却也是如若昨日之事。   “就此分别吧,你要了断,那就勿要过问我的事情了。”   云夕的身影在一瞬之间消失了,她的速度之快已然跳跃了视线所转换的节奏,如若遁入虚空般,极道一念之间便也是咫尺天涯。   “你就这样离去,是依旧在逃避吗?”   耳畔之中有着这样的声音传来,云夕知晓是应空司的感叹,但云夕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了,她不用去解释,也不会再去和他人有着怎样的述说,心中的执念,有着其根源,也因此才必须寻匿其终结,云夕的心,不会再迷离于过往记忆当中,也不会徘徊于岁月长廊之间,只会是勇往直前。   “是的,不会逃避,仅仅是,我一个人的道,一个人的执念,我所必须独自去面对,不会有他人理解,也无需他人领会的道路,我所要寻匿的是岁月彼岸的前方。”   云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苍茫大山之中,云雾缭绕,翠林满目,夜也有着墨色的悸动,撩人心怀,有着一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那儿,只是却也飘渺异常,难以看清真实面目。   同样是窈窕清丽,凹凸有致,如若杨柳临河一般的妖媚,但她们的气息却也是那样的清澈,目光有着一种让人无法释然的光芒。   风吹过,三千柳丝般的乌发飘扬着,前方是一抹素色的纱裙在摆动着,和那摇曳的树影相互横斜交错,点缀着的是不一样的夜色,如若岁月长流,隔岸的灯火阑珊。   “终于见到你了呢,果然如同记录当中的那般,只是多了些什么,好不纯粹,好是让人抑郁。”   后面传来的话语,是一个红色的身影,那是一抹鲜亮的红裙在飘摆着,有着一双透露着紫色瞳光的眼眸,望着前面那个素色的身影说道。   “你知晓我的存在?也对,我也大概知晓了你的身份了,不过,作为你的立场,也是允许你知道的,但希望你不要管多余的闲事,毕竟那不是你的职责,也不是你应该插手的事情。”   “我知晓,毕竟我只是一个记录者而已,除了记录,并不会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见到你之后有些感叹而已,那孩子,她是那样的执着,对于一些事情。”   红裙女子有着妖艳的容颜,但语气之中却也很是温和,不若前面那素色身影一般清寒,却也是让人无法知晓那有着孤寂气息的心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这世道无常,岁月无法逆转,就如同死亡和出生无法相连一般,这构造着虚拟之中的轮回也不可能出现,穿越七百多年,跨域岁月长河,逃避着天理神罚,那是枉然之事,更何况神魂出窍,转生化死,皆为空谈,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接通时光所阻隔的因果,被众生所定义为轮回的存在。”   素衣身影时一个妙龄少女吧,她的声音也很是好听,清澈如同银铃,却没有那种让人舒畅的活力,如若朝暮迟迟,岁月将往之态。   “这些她都不懂,她也无法自己去揣摩,那样的话,你会依旧如此心硬,排除一切,斩断过往?世界的发展,历史的延续,生命的旅程,你所要考虑的,会是偏重哪一点?”   红裙女子有些疑惑的问道,显然她也很想知晓对面这将目光眺望远方的白衣少女会是怎样的一种想法,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而是缓缓开口述说着别的什么。   “我的存在,因为着她而有了初始,而我的使命,因为着她,也会一直延续下去,一切的真相,在终结之日,便也是她知晓之时,岁月如若长河,我即是漫步星空,尘封苍宇,也要垂下一道丝线,以这无中之有的河流当中,垂钓三生……”   她的话越来越低,让红裙女子也有些无法分辨出来了,而前放的人影也渐渐的消失了,夜依旧是夜,人是否也如此?   “岁月如若长河,阻隔着两边的岸,天河遗落而下的星辰,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将在此岸垂钓三生,打捞那一丝清明,照亮彼岸之地,待到灯火阑珊之时,烟花烂漫。”   云夕向着深山而去,眺望远空,述说着自己内心的决心。    第十四章 琉璃梦境 更新时间2013-2-21 18:03:11 字数:2692  这里是哪里?有着一种熟悉的味道,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神秘气息,是的,云夕知晓了自己之所以感觉熟悉的缘由了,她此时所处的地方是如同梦境一般不现实。   原本只是和应空司分离,然后向着镇魔台的方向行走着,却不知不觉间走入了这样的一个环境当中,显然是有着蹊跷所在。   记忆当中闪现而出的,都一一出现在了眼前,是的,这里的环境不再是刚才那夜色当中的山林,而是一片空旷的大地,枯竭的石头干裂的泥土,都有着一种腐朽的味道。   不再是黑夜,不没有丛林遮挡,但这儿依旧是那样的阴暗,或者是一种异样的冷,如若黑暗之中的冰渊一般,寒透心骨,让人恍若坠入无穷地狱。   风,带来的是一种血液枯萎的味道,让人要呕吐一般的丑恶,天空飘零着的,有着寒冷,有着灰白,不是云朵,也并非青雾,那是,云夕深处纤纤玉手所捧着的,那样冰冷的,没有丝毫素白的雪花。   真实,在手接触到那墨色雪花之后,那种从皮肤传递过来的冰冷却是那样的真实,一直以来的这种感受,也仅仅是通过梦中,通过记忆当中,来唤醒当初残留的感受而已,但如今的云夕,她的瞳孔有着一种颤抖,因为她可以感受到一切是那样的真实。   赤地阴天,墨雪飘零,便是此时的场景,神融天地一般,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前方是什么?有着人影闪现,而云夕,仅仅是旁观者而已。   不管周围有着多少人,有着怎样的战斗,还是这雪是如何的阴暗,如若那阴郁的苍穹一般,但云夕的目光所驻留的地方,也仅仅有着两个人影。   泪水滑落那陶瓷般洁白的玉颊,清澈的眼帘也飘忽如若白雾迷离,那一双岁月彼岸的目光,那两道时空逆流的人影,在空中定格住了,这世间,这宇宙,这无尽的苍穹都停滞了。   “为,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不是,让你在那儿等着吗?怎么这样的,不听话,都已经几岁的人了……”   长剑有着飘红的血丝垂下,却怎样也无法滑落,是有着惆怅的韵味吧,他们在这里相见了,不是凯旋归来,在阴郁苍穹之下的第一缕光明照耀之下,也不是那翠墨色丛林之中,飘舞着雪白花朵的小道之上。   而是,这片枯竭的大地,遍地尸山,血水成河之地,在那被封闭十年的阴郁天空,下起了墨色的雪花,有着型血的味道在空中飘荡着,想象之外的,无法预料之中的相见。   “对不起,我也不想,只是,时间不多了,还有好多的话没有……啊……”   她在那儿痛苦的呻吟着那一双美丽的瞳眸有着阴森的黑气冒出,有着暗红色的血丝在其间,让对面执剑青年的脸恍若呆滞,无法言语。   “这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为什么……”   青年疯狂一般的嚎啕着,而对面的少女却轻轻的一笑,宛若天使一般,只是那圣洁的天使,将会在下一刻堕入地狱,沉寂深渊。   命运算是什么?一切事物遵从理和道,以自己的轨迹而运行着,初始,生存,结束,一切都像是天盘一般旋转着,然后重复着,悲伤会是悲伤的延续,快乐会是快乐的源头,本事如此。   “你应当知晓着怎么做,其实,有些事情,我也渐渐的知晓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去相信罢了,如今也该是面对的时候,或许你不会知晓,但我希望着你,勿要忘记我们的誓言。”   时间不会有太多的,不管多少岁月,多少年纪,时间从来都不会多,青年所该做的事情,那少女所要的结局,他们所共同祈祷的将来,不会有太多时间的,因此一切都注定着,在那短暂的一刻。   “不要,住手……”   云夕突然疯狂似的大叫着,她看到了那青年,已经缓缓的提起了手中,那柄沾染了鲜血,那柄散发着无边杀气的长剑,前方的那个素衣少女,美若青莲,却也如若青雪,在这墨色的雪花之下,是要凋谢枯萎了吗?   不管如何,云夕怎么奔跑也无法接近那两道身影,他们如同在一个巨大的转盘之上一般,飞快的行走着,然后随着转盘的转动,却怎么也无法前行,那种距离,或许便是时空壁障一般,阻拦着岁月长河的两岸。   “我就知道,你肯定无法动手的,还记得这柄剑吗?它还未开封呢。”   长剑,有着惊天的杀气,但却没有一丝杀念,仅仅是停留在了少女的身前,却怎么也无法继续前进,青年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他的眼也渐渐的充满了血丝,而他的心,他的精神,或许也渐渐的,和这个世界一起崩坏着。   少女有着一种忧郁的眼神,望着心中的爱人,手中执着一并长剑,清澈如若冰河,之间点缀着点点滴滴清凉,之雨剑,她是这样轻呼着,然后对着青年述说着。   “当初我便说过,如若真的要开锋的话,那便用我自己的血吧,却也是料想着今日,只遇见你,便是我对于这柄剑的誓言。”   手中的长剑,和那青年的那柄杀气惊天的长剑十分的相似,却在一转眼之间抹过了她那细嫩的脖颈,有着飘红的鲜血流淌在长空之中,雪,虽然是墨色的,但云夕的眼中所见的,却是那样的鲜红。   如若长梦,如若隔世,如若前生,如若红尘万丈情苦,如若那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无尽徘徊和转折,没有时间的源头,没有岁月的尽头,也没有时光的轨迹,云夕迷失在了这抑郁的环境当中。   “我知晓着这一切会有这终结的时候,人世若地狱,会有着那么一天……”   已经听不清楚那少女在说什么了,也无法看清那两道身影了,他们一直淡淡的呈现在阴郁的空中,然后消失于墨雪飘零之时,难以寻匿,那你看清。   “不管是谁,有着什么目的,就直接出来吧。”   云夕的声音回复到了原本的清冷,没有如同刚才一般的绝望枯寂,她其实一开始就知晓着自己之时陷入了某种术法之中,而将内心隐藏着的画面呈现出来,如若身陷琉璃梦境一般,无法自拔。   就像是在光明城之时遇见的那个红裙女子,她的那双紫色瞳眸也让云夕记忆深刻,当初便是因为着对方也让她步入了那样的一种环境当中。   的确,这一切是虚假的,真实的过去,然后虚假的现在,让对方唤醒了当初的那种凄凉和绝望,云夕没有去阻拦,也没有去抵抗,只是顺着自心的轨迹,去回味着那时的场景,也去寻匿着真实的自己。   抑郁的天空出现了一丝光明,周围的一切环境也渐渐的消散,那是,晨曦的初阳已经射入了密林之中,显然已经是清晨了,而周围的幻境也消散了。   一双紫色的瞳眸,有着诡异的紫光,冷漠,却又是妖艳,云夕抬头上望,那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树影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如若,冰冷的深渊一般。   是的,云夕知晓着对方的,也知晓着那种冷漠,和自己的不同,那是一种枯竭人世,万物往生,岁月沧桑一般的平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一种冰冷,隔绝了一切情感。   这种冷,这种绝望,云夕体会过,唯有斩断世间一切,生死、感情、岁月、时空,斩尽世间一切,跨越极道,当时的云夕,便是败在了这一步上,因为她无法斩断过往云烟,无法斩灭一切情感。   “你不该来这里,否者会死的。”   她的话语之中没有威胁,没有关心,平静如同风雨呜呼,稚嫩的,清脆的声音,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亲切,丝毫的生机。   “琉璃,我们又见面了。”   云夕轻轻一笑,看着身前那个娇小的身影,乌黑长发,紫色瞳眸,却是那日有过些许因果的千剑琉璃,神秘的杀剑公会的第一人。    第十五章 她所代表的 更新时间2013-2-22 17:54:19 字数:2730  有光在照耀着,抑郁的树林,揉碎了的阳光投射而下,让大地都有着盈盈碎光,如若斑斑花色闪耀,世界也并非是如此的沉寂。   “世界有命,而岁月如刀,只是当命运轮盘转动之时,岁月有了开始,世界的生命已然终结,因此,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在生存之时就已经渐渐的步入了腐朽之中。”   琉璃轻轻的说着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语,云夕也无法去揣摩出其中的真意,世界若何,她无法知晓,或许真的有人,就如琉璃所在的杀剑公会一般,是为着某种玄乎其玄的东西而努力着。   “琉璃是为着什么而去前行?在这个世界上,做出这些事情来,有着怎样的目的?”   是的,云夕虽然有着某些猜想,但也无法知晓真实的所在,这个大陆,已然笼罩在了某种压抑的气息当中,是有着什么在调控着,还是主宰着一切的发生吗?   杀剑公会,琉璃所要做的目的是什么?那一柄柄擎天巨剑如同九天之上掉落一般,深深的埋入了大陆各地,然后也加剧着镇魔台的封禁的破损。   如若什么也不去理会,云夕知晓着,这个大陆将会重新回到七百多年前,自己所经历过的那般惨况,魔气泄漏,遗留于上一个文明时代的魔法元素,对于已经进化,或者体质改变成习惯天地术道之力的万物来说,便是一种毒药一般的存在。   迷乱心神,破坏身体,然后,给大陆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人类将会再一次陷入了黑暗时代,什么帝国、公国还是城邦法制将会失去效用,所有的一切都会遭到破坏,杀戮席卷人世。   “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世人所不知晓的,清灵云夕·埃索尔公主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包括过去岁月,恒古匆匆的一切起因、发展,还有可以预料得到的终结,所以更必须加快脚步,时间不会太长。”   “是吗?你看清了一切,所以时间不会太过充裕。”   云夕轻轻的呢喃着,听了琉璃的话,云夕知晓着,她看到了自己所无法看到的东西,所以才会有着太多太多的准备,而一直以来隐瞒这的秘密,云夕也知晓着,琉璃已经完全的看清了。   在这个时代,云夕曾经是什么也无法看清,接着更是陷入了迷乱之中,也正是因此才有了那一段岁月的双眼蒙蔽,但此时不同,她已然知晓着如何前行去寻匿着真正的自己。   云夕知晓,当初在湖波之处看见的那位红裙女子,自称为记录者的光明祭祀,或许也知晓着自己的过往因果,而此时的琉璃,也看到了吗?那些奥布雷·埃索尔,那些邪离·兰洛斯,还有黛尔菲恩所无法看到的事情。   并非是去刻意的隐瞒,只是云夕不善于表达,也没有寻匿到真正的知心之人,或者说她的心一直排斥着他人,那种不愿意,哪怕有着一丝背叛璃月的心思,所以才会一切都郁结在心中。   如若云夕刻意丢失记忆,刻意忘却一切,就如同真正的转世一般,那么她可以去接受着邪离·兰洛斯,或者也可以和黛尔菲恩一同离去,但她不能违背她的心,那个有着无边执念,让人疯狂一般的情,如痴如狂的去为之抵抗一切。   “那么你说,前面会是什么?”   云夕再一次对着琉璃问道,她忽然想起了璃月的问题,她们的前面,寒枝和璃月的前方,会有着怎样的未来?云夕一直相信着,璃月所说的前面,绝对不是刚才她所看到的场景,那个让人绝望的身影,那一场让人枯竭雪,不会是璃月所想要的。   “你想要知晓的,是她口中的前面吗?那样的话,我也无法去回答,我只是知晓着我自己的前面,以及——”   必须阻拦着什么的吧,琉璃的话没有说完,不过的眼眸缓缓的变换着,虽然颜色依旧是那种妖艳的紫色,不过却也黯淡了不少,缓和许多。   云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此时的琉璃和刚才的又有着一丝不同,气息上,或者是语气之上吧,那样的柔和,其实在以前她就猜测了,只是无从证实而已。   也是,人类似乎真的无法斩断一切,七情六欲,在所难免,便是若此,当初在海岸的小山村之时所见到的琉璃,那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和在海面波涛之上对决的,宛若女武神一般的存在是有着天然之别,或许正是因为着如此,她才可以达到云夕所无法看穿的高度。   就如同两种人格一般吧,那是一种封禁和分割心灵的方法,云夕也无法知晓更多的了,只是,琉璃的存在依旧是一个迷局,即是心分两位,但在这个十岁左右的娇小身子之中却蕴含着无边的力量,并且那一双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的紫眸。   “在这个世界之上,有着其自然孕育而生的许多事物,经历了岁月的打磨之后有着一定的规律,我们称之为道和理一般的存在,就如同人类的各行各业有着诸多规矩一般,人们信奉着所有的一切皆有着它自己的道理轨迹,而这些轨迹则被一个笼统的称谓所包含着,那便是时代。”   在远古之时,天地之间有着魔法元素,人们以此可以发出地水风火四系魔法,有着一套魔法研习的理念,通过冥想来回复魔力,通过战斗来赚取经验,然后猎杀魔兽来保卫城邦,挖掘魔晶来制作法杖,这是一个道和理趋于完善的过程,人们称之为魔法时代。   在魔法时代确立之前,也就是魔法刚出现的时候,大陆之上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继承了这种力量,被当时的人们称之为异能者,有别于普通人,可以操纵异种能量的家伙。   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演化,那些异能者因为对于普通人有着绝对的优势,便建立了神国,统一大陆,而那样的时代也被称之为诸神的时代。   是的,一个理念的衍生,一个道和理的构建,便成就了一个时代,岁月流逝,时代更替,就如同术道之力充斥天地之时,也便是时代更替之时,因为旧的条理无法生存,新生的道和理将会构建新的时代。   这个只有这争霸和战斗的时代,刀光血影,残戈断剑,从一开始便是因为着分歧而错误引导的时代,它注定着只会是一个过渡,也因此被称之为剑之时代,以剑主宰的时代,是不会长久的。   “你所要述说的,仅仅是时代所要更替的缘由而已,不是吗?我们的目的,也因此会有这重叠,有着分歧吧。”   云夕对于琉璃的话也是知晓一些的,光明教会的记载,老教皇的话语,以及他们所要的目的,便也是等待着这一段时日了。   “时代造就纷乱,纷乱造就伤亡,你可知晓着,时代的代表会是什么?昔日的魔法公会代表着消失的魔法时代,诸神代表着新生的时代,但那只是笼统的说法,可以说光明女神代表着光明时代的雏形,他们是相互作用的,光明时代会想要出现,必定会让光明女神有着前进的方向和力量,光明女神想要光明时代出现,必定会有着各种布局。”   “你是说,时代和其所代表的人会有一种相互映衬?”   云夕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显然她也是无法完全相信,一个人又怎么可以带动一个时代的发展?一个时代有如何可以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   “刚才所看到的,你梦境当中的那个少女……”   “不可能,说到底还是你要阻拦我?仅仅是猜测的话我是不会去相信的。”   云夕突然大喊着,打断了琉璃的话,璃月的死亡,只是因为不小心被魔障侵入心神,破坏了身体调理而已,然后在相见之时,在心神尚未被彻底迷失之时,用着那柄从未见血的之雨剑自杀了,不愿意和她相对,一定是这样子的,璃月,仅仅是璃月而已,云夕从她十岁开始变相识了,璃月不可能有着其他的身份的。   在岁月的彼岸,那会是一场阴差阳错的伤别离吗?    第十六章 幻境 更新时间2013-2-23 18:15:20 字数:2596  一个人,是否真的可以去代表着一个时代?去掌握着那个时代的信仰,为了开辟那样的时代而奉献着一切,如若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他应该会是很喜欢那样的一个世界吧。   但璃月显然是不可能去喜欢什么魔法充满世界的的时代吧,尽管璃月对于术道的资质确实非常差劲,几乎和普通人差别不是很大,但也不会和魔法扯上关系吧。   “世界并不会因为着谁的喜欢或是愿望而出现的,时代也不会是因为某些人的意愿而改变,这所有的一切仅仅是物质和能量的转化,一种固有事物形态上的转换而已,它们都遵从着随机而无规律的原则发展着,因此世界成为怎样的都是可能的,也都是合理的,但也正是如此,才有着被介入的漏洞。”   琉璃十分冷静的分析着,世界的定律,似乎一切都是从偶然开始的,或许会成为这样,也许会是另外的一个样子,什么都可能,但此时,它成为了这样子。   也正是意识到了这种事情,人类也开始干预着一切的发展,从魔法的出现,再到术道和魔法之间的过渡,都因为着认为的调控而失控,时代的更替无法阻拦,但却可以引导,也因此埋下了许多问题。   人类或许可以成为一个集体,但他们终究是以个人为单位的存在,会有这共同之处,也有着许多的分歧,因此无法成为一个整体,那么时代如果仅仅是阐述一种信仰,或者代表着一种意志的话,显然就无法涵盖整个人类社会,也就出现了诸多的阴暗,人类的信仰将会成为一个时代的不同组成部分。   如今便是如此,信仰着光明,信仰着平等,或者有的信仰着绝对的法制世界,也有着贪欲的人信仰着掌控,这是一场战争,恒古之初便被定下了规则,赢了的人将可以成为时代的主流,现实便是如此。   那么,璃月所代表的会是什么?云夕知晓着,那样善良的她,肯定是想要一个与世无争的世界吧,就和云夕所想要的一般,而这杀剑,琉璃所要的,又将会是怎样的时代?   “前方是镇魔台,琉璃石想要阻止我进入吗?”   云夕对于这个拦路的小女孩,有着一种异样的情感,怎么也无法狠心下来对她冷眼,只是有着一些事情,一种执着,必须让她去面对。   前面这个娇小的身影,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吗?叮叮之声,恍若命运的锁链一般在晃动之中发出的一种枯寂的声音,让人心碎的感觉,在那双又回到剔透空洞的紫色瞳眸当中。   “就算你过去了也无济于事,镇魔台崩塌是早晚的事情,并且一切的动乱,一切的死亡都是不可避免的,你想要创造新生的时代?想要屠戮落后的,阴暗的时代?那必须有着绝对的代价,有着等价的祭品,什么都不愿意舍弃,最终只会什么都无法达成,想要拯救所有人,最终只会连自己也无法拯救,事情便是如此。”   琉璃的话或许有些道理,但人类的心自来便是无法揣摩的,纠结着,思索着,然后绝望着,堕落着,什么都想去改变,什么都不敢动手,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   “祭品吗?”   云夕有着一种无力的感觉,如若战争,可笑可叹,君王可以为着扩大领土而发动战争,然而死去的,却是那些什么也得不到的人,什么名字,什么样貌,什么性别,年龄,一概都不会被知晓。   “他们是帝国的英雄,保卫着帝国的家园,他们的牺牲……”   多少人,无法统计吧,就那样一块石碑可以代表着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然后是那冗长的悼念词,表彰着那些为着帝国霸业而英勇牺牲的战士,然而死去的人,他们什么也不知晓,连君主的样貌都没见过,他们的家人,或许还在盼望着他们的回归吧。   这,便是残酷的现实,许多人可以高呼着,这个黑暗的时代,必须被斩杀,必须有人来带领大家走向光明,然后有着太多太多的人死亡,比之黑暗时代还要血腥的过渡,是多么可悲的存在啊。   “无法接受?那样的话,你就更加的没有资格进入了。”   琉璃轻轻的一笑说着,语气之中更显得清冷和诡异,阴郁的天空,苍白的大地,一切都是失去了色调的存在,世界没有了生机,万物堕入了深渊,这个世界,唯有鲜血来清洗。   成帝皇者,此生无情,要支撑起一个时代的信仰,便必须有着这样的觉悟,背负着世间一切罪孽,一令下,千军屠戮,逆血苍穹。   长剑出鞘,冷光乍现,云夕那暗黑的瞳眸之中有着淡紫色的光芒闪过,她知晓着,杀剑公会不管为着怎样的目的,有着怎样的信仰,必定会破坏镇魔台,让大陆重新笼罩在无边魔障之下。   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光明的到来之前,不应该有着更为黑暗的过渡,如若一切都陷入了绝望,那么即使是希望,也成为了渺茫的存在。   苍白色的剑势锐利无边,隔开了虚空一般,降临在山林之中,但一切却静悄悄一般的,剑势划过那娇小的身影,穿透而过,而流离身后的树木尽皆消亡。   “你所见的,是真是假,难道还没有分辨清楚吗?”   流离原来的身影消散了,而在云夕的背后,她再一次出现了,云夕转头望去,也便是明了了,一切皆是幻境一般,从一开始的那个梦境,呈现出了记忆当中的那一份忧伤,在那时,云夕的心便已经迷乱了,便也无法分辨清楚真实与虚假。   “你想要把我困在幻境当中?那样的话可不行。”   云夕的双眸渐渐的闭上了,有着术道之灵的传承,让云夕的体质改变了许多,并且根据前世的经验,达到了术道极致的她,虽然仅仅是刚刚破入极境,但也战力非凡,比之普通极境强者也要强上三分。   极境,心灵也将是从空灵埋入寂静之时,万物皆无的意境呈现在脑海之中,似乎要跨越到了空灭一般,剑影环绕于周身,剑势荡漾,有着苍色雾气飘散开来。   “你若是真身到达此处,要压制我也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但仅仅是遗留于此地的一道目光所凝结的幻境,却也困不了我多久的,虽然不知晓你的真实存在,但一切都会被解开的,时代的更替也不容他人插手,黑暗的终结是在所难免的。”   云夕的眼眸之中突然紫光乍现,长剑舞动之间光影横斜,树影招摇,如同琉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周围的一切景物,那光亮的世界,阴郁的林间,一切都因为着长剑所斩击的地方出现了裂痕,丁零般的缓缓滑落,一片片的碎片,宛若蝶影纷飞一般。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本就是如同这幻境一般,需要剥去它的外壳,彻底的破坏其根本,你继续前行的话,终究也是无用的……”   声音越来越小,琉璃的身影也开始和这周围的幻境一般破碎,消散,一切都消失了,周围依旧是如同刚才的环境,只是却更为的真实,有着风吹来,格外的清冷。   前方,会是什么?云夕只是知晓着,前方,是诸神所设立的,封禁上一个世纪所遗留下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如同剧毒一般的魔法元素的镇魔台。   而琉璃,杀剑公会的人,会是想要破坏镇魔台的存在吗?目的是什么?谁又知晓着。   诸神的宏愿,岁月的洗磨,然后,无尽的分歧,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杀戮,所有的一切,被压抑着的,被束缚着的,都会因为着此地的破灭而爆发吧。    第十七章 镇魔台 更新时间2013-2-24 18:01:51 字数:2638  当一切都破碎的时候,世界也还原了其原本的面貌,只是人的眼睛所能够观看的,究竟是多少的色彩呢?拼接而成的画面,收入眼帘,传达到脑海当中的,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景色?   踏步而行,前方是什么?迷雾重重的森林?不是,这里只是一个更为广阔的结界而已,云夕感受到了周围那浓郁的术道气息在流动着。   犹如幻界一般的存在,迷惑着世人的眼光,云夕感应到了此处所布置的封禁之力的强悍,如若不是达到术道圆满者,或许是无法感受到周围的异常吧,这也是为何大陆之上没有多少人知晓着镇魔台所在的因素。   被迷雾所掩盖着的,被阵法所隐藏着的,便是镇魔台的真面目,不再是原本所见的那种山林的感觉,而是一种十分宏伟壮观的建筑物,犹如步入异界一般,这里会有这儿古老诸神们遗留的痕迹。   那群被世人尊称为神明,结束魔法时代的存在,到底达到了一种怎样的境界?云夕却也无法知晓,只是定然比之她所知晓的极境还要强悍的地步,或许那时他们最开始追随术道,所可以得到的特别恩赐才可以达到的地步吧。   至今为止,人类经历了万年的时光,已然没有人可以达到那种术道极致之上,毁天灭地的存在,而此时的云夕,也感应到了一丝不同的韵味,或许便是此中的一线契机吧。   当初魔法元素枯竭,天地逆乱,异象频繁,更有着新生的术道冲击,简直就是给魔法师们带来了空前的灾难,那便是魔法时代终结的征兆吧。   而那种毁灭所拥有的一切,结束一个时代的历程,便被称之为末法规则,也就是末世法则,时代的末路,一切的终结,一切存有的销毁,一切鼎盛的湮灭,岁月流转,所有繁荣的一切都成为了烟灰,成为了新生时代的肥料,是制造灾难,也是创造新生的法则。   大自然会有着定期的更新,存在的事物死去,新生的事物走向繁荣,如此循环,死为生的前提,生为死的终结,一切的如是转换。   一种让人觉得十分压抑的气息传来,那种闻之而胸闷的感觉,云夕知晓着,那便是魔法元素泄漏而出,在接触到她身体之时所产生的反应。   就如同对于魔法师来说,术道之力如同剧毒一般,消耗着他们的生命力,减弱着他们的魔法力量,而此时的魔法元素,也如同剧毒一般,云夕唯有运转体内的术道之力抵抗才行。   崭新的世界,必定要继承那已经衰弱死亡的世界所遗留下来的一种悲寂,无法舍弃的基石,无法跨越的鸿沟,如此才有这兴衰流转,生死相循。   云夕在跨越了那一道屏障之后,便不再身处山林之间了,而是一个巨大的高台,用着许多巨大的石块砌成的,如同星空之下的城堡一般的建筑物。   那一个个石阶高达百丈,直接接壤着天与地,苍茫的云海之间,有这迷雾般的流云,这样巨大的高台,或许在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看到它的影子吧,如若没有被隐蔽在这结界之内的话。   高台之上,直插云霄,云夕踏步而起,行走空中,扶摇九天一般,衣袂飘飘,乌发狂舞,身形快速的接近着镇魔台的中央所在。   大理石之上雕刻着各种模糊的图案,可以说着或许是大路上最为古老的建筑物了,与时代同在,在新生代诞生之前便被建造而出,压制史前时代衰亡的魔法文明所遗留的一丝不灭魔气。   “就是这样的一个巨大的祭台,才可以压制那一道魔气万年?”   云夕眉头微微的皱起来,看着前方,如若天地壁障一般的高台墙面,显然是无法知晓里面所镇压的究竟会是怎样的存在,也正是因为着这里面的东西,才引发了七百多年前的那场旷世大战。   也正是因为着如此,前世的寒枝,所经历的那十年之久的阴暗世界,以及,璃月,所想要的,渴望看到的那一丝清明,如若空中雪白花朵飘零之时般美丽,却也成了凄然与忧伤。   “那过去的一切,其根源,会是这里吗?”   云夕喃喃自语着,背上除了岐烨长剑之外,还有着另一把长剑,十分的相似,却又完全的不同,有着星星雨点一般,却也格外的让人怜悯。   之雨剑,在魔障笼罩大地之时,历经数年锻造,剑势孕养,冰河洗磨所成就的绝世宝剑,便是在那墨色花朵满空之时所开锋的,从那一刻开始有了杀气,有了怨念,有了悲亡。   “你认为这一切都归结于这被封禁的魔气吗?”   空灵的声音,很是悦耳,却没有丝毫的语音语调,或者是属于人类的感情抒发表达,那是一道穿越了岁月的声音,降临于此处。   镇魔台,所封禁的,或许真的便是那一丝魔气,以及在岁月之中所纠结于,缠绕着的因果吧,看不到人影,感受不到一丁点气息,但就是可以听闻到,那在耳畔响起的声音。   “很震惊是吧,这种术法,或许也可以归结于魔法吧,对于术道的世界,魔法应该是充满着神奇色彩的吧。”   声音再一次传来,可笑的是,她的解释就如同奇幻小说当中的那些魔法世界的魔法晶石一类的东西一般,云夕确实也知晓有着很多史诗神话之中有过如此记载。   “和术道不同,魔法对于体质的要求要更高,当然并非是体质强弱的方面,而在于一些特殊体质所可以喝外界魔法元素发生同频率共存的现象,便是资质绝佳,在魔法的世界当中,事物的存在都是立足于魔法元素的不同种类的个中国频段震动和跳动,声音、图像、能量,一切都可以通过魔法元素来表达,这也是我的声音所可以再此时出现的缘故,当然,我完全不知道出动这个发声装置的是谁,在什么年代等一切未发生的信息。”   声音为云夕解释着所谓的魔法,便是被此世人们视为魔障,魔气一般的世界,也只有在镇魔台这个地方,有着魔法元素流通的领域才可以触发这类魔法吧,如若在外面,魔法元素枯竭,什么也不会发生。   “也不是什么人到达这里都可以触发这个声音晶石的,必定我所将它遗留于此的目的,必定不会被随便使用的,也只有特定的条件之下才可以引发的,说道这里,或许你也该知晓了吧,那么,有必要给你讲个故事,你是否愿意去传承下去,这份遗留下来,未被实现的意志?”   云夕隐约已经可以猜得到了这段声音的来源是谁了,并且也得知了为何会是自己触发了这个魔法晶石,缘由或许便是云夕背上的那柄长剑了,岐烨,不,或者说是光明女神的圣剑吧。   这会是传说当中,诸神在结束魔法时代之后,对于新生时代的规划而分歧,一直以来遗留下来的,诸神的布局?达到了术道的空前巅峰,以英雄的定义站立在人类的历史上,成为救世主般的存在,究竟会是怎样的人,有着怎样的布局,通晓万物发展,执手江山,窥探万年发展,却也是强悍异常。   此时的那镇魔台之上,似乎有着黑色的雾气缭绕着,也有着白色的云雾飘渺,在那黑白之间,相互缠绕着,如若屏障一般,难以剪断。   黑与白,或许便是此世的缩影吧,黑色的魔法元素,被定义为魔气的存在,白色的术道之力,主宰着世间所有的一切,被定义为力量,而力量所缠绕着的黑暗,便是终结之时。   镇魔台,所要展现的,是创世?亦或是灭世?   “我所要的世界,平静,安详,而又清澈,如若飘雪一般,寒枝的话,会喜欢吗?”   璃月是这样说的吧。    第十八章 光明女神 更新时间2013-2-25 18:13:47 字数:2843  这个世界所能够容纳的仅仅是一种宏观之上的能量,无论是术道还是魔法元素,其本质都是能量,而且其根源为何也无法说清楚,就如魔法元素异变产生了术道,而术道有可以喝魔法元素发生反应,或是将其改变,或是被吞噬,也有着被改造融合成为另外的东西。   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天地间所拥有的能量在不断的转化着,或是循环,或是跳出原有轨迹,开辟新的结构,也开始将这一改变同步到了物质世界当中。   世界由看不见的能量带动着物质运转着,当能量发生改变之时,所有的机制将无法被新生的能量带动,唯有更新落后的物质,才能够重新运转世界,这便是世界变迁,时代转换的本质。   那魔法元素,或许在魔法时代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对于整个世界的能量起不到多少作用,然而对于现在来说,就像是一滴墨水和一碗水一般,足以起到全部领域的影响,引发质的变化。   因为着异种能量的侵入,时代的道路出现了分叉口,万物也将展开新一轮的淘汰赛,适者生存,而无法接受的,也唯有消失了。   如若天火流星一般,天地像是焚烧一般,什么云,什么气,又或者是水,都无法分辨清楚了,也无法知晓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异端必须被消除,才可以平息天怒,因为有着这些异端的存在,他们身上带有着来自罪恶世界的烙印和气息,将会使这个世界的繁荣昌盛衰败,使我们所维护的和平破灭,引发天地劫罚,人类将以罪恶之身定义,世界将以地狱命名,所眷顾着这个时代的魔法至尊,用那天火雷罚毁灭一切异端吧……”   冗长,而又让人感到一种飘渺的声音,有着催眠一般的效果,恍若沉醉梦境当中,那无数的人影,那燃烧的天地,这里,是否真的是人间?   或许这也是战争吧,踏上了,举世皆敌的道路,所有的人都在战斗着,所有的人都徘徊在生死之间,鲜血、悲鸣,一切的一切都在哭泣当中等待着终结,是审判,还是救赎?   “殿下,此时如若回头,以你我之力,或许还可以逆转乾坤,将那些微弱的术道之力封禁在这高台之内,保魔法万世繁荣,我们不应该以敌对的身份见面的,不是吗?”   是谁在劝说着谁?无法知晓,那模糊的画面,有着以青年男子,在那高台之上,其下解释无穷的人影,他的身前,却是一个少女,看不清容颜,看不到颜色,一切都如若迷雾一般,只是知晓着,天地之间,那苍茫的雾气之中,有着五颜六色的东西在飘动。   “这高台,便是你仿造太古遗迹得到的那一丝痕迹创立的无尽领域?的确,魔法帝国有史以来资质和魔法最为强悍的公主,和魔法公会第一人,大陆之上最为年轻的并且达到了巅峰的魔法创圣者,再借助存在于太古前的神明文明所遗留的无尽领域,或许真的可以将这新生的术道能量完全的封禁起来。”   少女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都心若悬石,而那青年,或许嘴角也会有着舒展的翘起吧,只要让魔法帝国,也是大陆上最为强悍的魔法师,魔战士公主殿下放弃那些人,合力封禁术道,那么魔法世纪便可以恢复平静了。   世界的发展是可以调节的,未来的脚印也可以预料得到,然后加以分析,并且引导性的调控,而由此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是人们所要的,也是他们作为文明的最为主要组成部分所可以掌握的能力。   魔法公会,作为魔法文明最为中心,也是最为有代表性的立场,便有着保护文明不被破坏的职责,即是是自然的进化开始否定当前的文明,即是魔法时代已经被天地至理所否定,他们也必须将此延续下去,也唯有如此才可以持有魔法师的身份。   “但是,我是无法答应你的要求的,你知晓着一切,世界的脚步,以及,所有人的命运,魔法所能够给予的,也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不是吗?”   那少女的声音幽幽传来,是一种感叹,一种无奈,就如同那青年所言,她作为魔法帝国的公主,有着有史以来最为强悍的魔法资质和魔力,本应该承接着捍卫魔法地位的职责,然而此时的她所明了的一切,也让她决心踏出缘由轨迹,走向另外一条道路,尽管,对于她而言,这条道路有着违逆本身,有着步湮灭的下场。   “你要知道,身为魔法师的你,想要否认这个魔法世界,构建那些少数术道者的世界,是不可能的,随着魔法元素的流失,术道能量的充裕,你的力量会减弱了,最后将会和这魔法时代一起被埋葬在历史的洪流当中,这一切你不是最为清楚的吗?”   青年有些着急了,显然,对于此时突然逆转的少女,他似乎看出了对方的内心不会有着动摇,显然一切的如意算盘也只是打空了而已。   “你知道吗?这天地之中暴动的能量,像是天火一般,正是末法时代的降临,当天地异象出现,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我清楚的知晓着,自己的力量,就和你的力量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消磨着,知道,变成普通人?又或者死亡吧,显然,这样的结局便是最为自然不过的了。”   “魔法时代的终结,也就是末法降临,一切魔法将会迎来它的末世,成为新生时代的养料,以及祭品,正是因为着如此,我也知晓着自己的职责,因为着魔法元素的流失,魔法师所崇尚的那种高贵、公正、和平的观念在岁月的侵蚀下,终于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屠杀着一切无辜的人们,陷入了失去力量的恐惧,未知的担忧,以及,从强者之位慢慢滑落,沦为弱者,无能者的痛苦和害怕,这正是旧时代人所无法承受的历程,所以我才会帮助他们,你口中的异端,成为时代的主旋律。”   少女望着前方的人影,微微一笑,似乎什么也放下了,有着怎样的决心,早已经注定了,没有什么可以继续交谈了。   ……   “那个少女的影子,便是你?”   云夕回过神来,显然刚才似乎陷入了某种幻境当中,她也有些无奈一笑,似乎一切真真假假,自己很是容易被陷进去的一般,或许这也正是因为着所要寻匿的真实还未完成吧。   “或许你已经猜测到了我的身份了吧,当然我是无法知晓着此时的你会有着怎样的想法,不过,能够来到此处,可以得到那柄剑,显然也有着进入此地的资格,但,我必须警告你,进入此地,便要有着等同于整个时代的决心和执念,也只有如此,放可将那一份遗志完成。”   云夕听完了那声音之后,又是一叹,显然的确如那声音所言,云夕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只是心中已有些感慨和惊讶罢了。   声音的主人,身处时空的彼端,万年之前魔法时代,魔法帝国的公主,却也是带领当初的术道者,被称为为异端的人,便是后来共同见证着魔法时代的灭亡,分化江山,被人们称之为光明女神的存在。   一直以来云夕都认为所谓的诸神,虽然并非真正的神明,但因为着本身所寄托的信仰,为着新生时代而战斗着,致使魔法时代覆灭,开创术道者的时代,被历史和神话等同于神明的存在,必定是术道资质强悍无比,并且很可能跨越了极道之境,达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境界。   但此时她却有些不知所以,当时诸神之中最为强悍的神明之一,光明女神,居然是魔法帝国的公主,以为强大的魔法师,显然这和她的猜想之中有着十分巨大的差别。   “即是是不能够容纳自己的时代,但只要有着自己所期待的,自己身上信仰所想要的,那一份光明意志,便可以为之战斗,直至自己衰弱,死亡,是这样吗?”   光明女神,那位少女,是这样,背负着一个时代的信仰,背叛了自己所立身的世界,只因为心中那对于那一份遥不可及的意志的执念吗?   云夕知晓着,自己,或许真的无法和那光明女神对比,她所想要的,仅仅是知晓着事情的真相,那样的自私,而又让人悲叹的存在……    第十九章 魔化 更新时间2013-2-26 18:34:26 字数:2804  声音已经消失了,云夕也不知道这光明女神遗留下来的声音是否是为着其他的某种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道声音所要阐述的仅仅是得到这柄光明圣剑,然后继承了光明遗志的人所必须承担的责任,以及接下来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这镇魔台,看来从一开始便注定着会引来她,这一切也正是印证着,时代的步伐,未来的脚印,都可以被调控着,那么,当所有人的信仰无法集中的时候,时代所要被主宰的,必定将会是战争的胜利者。   高台就在前方,但却恍若隔世一般,显然这里有着种种结界保护着,并且从刚才的幻境得知,这便是远古之前,在魔法时代还未开辟之前的太古时期遗留而下的,被称之为无尽领域,可以封禁一方天地的存在。   即使是身为极道强者,在这样的地方也不得不处处小心,因此云夕缓慢的攀爬着那无数的石阶,天空之中隐隐有着一种威压让她无法飞身而起,而起之上也有着魔气滔天。   那种气息很是熟悉,她知晓着这便是七百多年前,她所经历的那个黑暗世界的魔障,只要内心有着私欲和贪婪,术道之力薄弱者,便很快会被侵蚀内心的,成为此世的杀戮者,以此来抹杀现有的文明世纪。   这种以生死逆乱来篡改时代,更替规则的方式,正是最为残忍而无情的存在,也因此当初还无法知晓一切的人们,为着这个世界的安宁,必须战斗着,一直战斗下去,以杀戮来阻止杀戮,以冷血来覆灭那正在腐蚀世界的魔障。   “这,算是因果的逆乱吗?”   云夕轻轻的叹道,此时的她已经知晓着,镇魔台正处在一种怎样的危机,被封禁的魔法元素或许会破禁而出,或许会被杀剑公会的人破坏阵法,完全让魔气降临世间,尽管还无法知晓他们的真正目的,又或者,光明女神定然会遗留下什么后手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这一切似乎并非偶然一般,云夕有着太多太多的迷糊,因为着缺乏许多事情的正确认知,所以她也无法知晓太多的事情,只是,这冥冥之中,真的有着什么人在操作着吗?   “我在那前生之路徘徊着,无法预知,无法知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空的壁障可以打破吗?岁月的绝对阻隔又如何跨越?”   云夕知晓着,岁月是无法逆转的,也无法去控制,时光是为天地至理的一部分,可以湮灭时代,可以衍生一个世界,无法违逆,无法控制,成为计量万物的法则之一,却也不是因为着某些意外的缘由而被打破的,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来讲是如此的。   “岁月流淌而过的,只会是历史,而在之前,却是将来,以我们自身为舟,随流而行,也仅仅会是沉寂在那前方的某个地方而已,不过我依旧希望着,寒枝可以再那岁月的另一端再次出现,因为着,生命的存在,如果没有延续,没有结果,就这样结束了,那么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   声音回荡着,熟悉,而又让人悲伤的,无法忘怀,无法释然,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仰望着天空,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对着那舞剑的青年,述说着难以揣摩的话语。   犹若离歌一般,她一直以来所要表达的是什么?青年无法知晓,他是寒枝,而她是璃月,他只是知晓着,他们是师兄妹,是青梅竹马,然后,有着一个约定。   “我要让你,见到那漫天飘零的雪白花朵。”   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这样说的了,但意思便是如此,不会有错的,当初的他们,有着这样的誓约,仰望着那幽暗的深空,伴随着岁月流淌,长大了,而天也更加的阴暗了,誓言,不会因此而淡化的。   “璃月还记得吗?那个幼小的心灵所承载着的誓言,所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执念?是否真的不会有兑现之日?还是?需要继续等待着?”   云夕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那乌黑的双眸,有着淡淡的紫光透出,晶莹一般的泪水,划过了白玉般的脸颊,苍茫的雾气在周身盘旋着,而之中又夹带着一丝丝黑色的气息。   是的,或许当初的一切宛若戏言一般,不会有着什么留下来,也不会有着什么期望,那样的话,璃月和寒枝,他们的牵绊,所能够证明他们的信念的,有要什么来给予?   我是寒枝,在那岁月的彼端,是这样的一个身份,而此时又是清灵云夕·埃索尔,帝国的公主,光明教廷的圣女,亦或者什么都不是?   云夕突然有这一种陷入无穷无尽的迷茫当中,眼前的光亮已经成为了黑暗,身影据悉向着前面走去,也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台阶,也不知道自己距离高台的顶峰还有多远,在她的心中,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黑暗而又凄冷的。   必须要做点什么?寻找璃月?寻找着一切的真实,一切的起始,然后呢?又能如何?到底需要着什么?时代的更替,岁月的流失,什么也会湮灭的,什么也会消失的,我的存在,还有着璃月的牵绊,皆如此。   云夕清楚着自己已经被什么控制的似的,这种情况,就如同当初的一般,是的,在这样有着浓郁的魔气当中,云夕的内心动摇着,也变会被侵入其中,控制心神。   在当初那些性格大变,屠戮大陆,令世界陷入刀光血影,血流成河的人,便是被魔障引发内心的弱点,成为了时代更替的祭品。   我,也会成为那样子?被着魔气所控制?杀戮什么的,其实早已经不在乎了,只是,心中总有那样的怨言,一切似乎都不顺心如意一般。   云夕,此时的她,是这样想的,双眸的紫光已经完全的消失了,有着不明的黑色雾气飘动着,将苍茫的剑势染成墨色的,如同当初的那一场雪一般,再也没有了白色的痕迹了。   时代所影响的一切,将会成为岁月演化之中的一场因果,一种推动时代步伐的祭品,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当初一般,魔法试图侵蚀着这个世界,成为时代主导的人类,首当其冲的将被攻陷下来。   岁月似梦,如歌一般的在耳畔鸣唱着,时光的飞轮,是否带动了哪边的钟声,有着画面向着眼前飞来,色彩斑斓,飞往过去,成为黑白的单调。   长剑拔出,有着一股杀气在躁动,失去了封禁一般,云夕就这样执着长剑于石阶之上舞动着,如若飞升天仙的艳丽,也如若如同堕落天使的凄美。   是长虹飘飞的世界,是黑墨舞动的天地,还是白雪飘零的眼眸,一切都在转换着,谁来解救,那沉落千百轮回一般的绝迹,又有谁可以去为之救赎,这一片正在凋落的繁华?   “寒枝相信,这个世界有魔法吗?”   “魔法?神话当中的那种可以控制地水风火的东西?或许没有吧,然道璃月相信?”   “嗯,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无的术道资质太差了吧,感觉如果世间存在魔法的话,便可以控制着天地的元素,造就一片雪花飘零,这样整个世界不都成了洁白的了?”   少女的欢笑声,以及那种看似无法实现,满是幻想的愿望,其实一开始便没有得到认可,这个世界上,有着它自己的定律,有如何是人类所可以操纵的呢?青年是这样想的,因为着,他必须成为术道强者,以手中之剑,劈开少女所要的那个幻想世界。   “那个魔法世界?是否会是雪白的呢?不过,或许已经不是我所能够看到的了。”   云夕的脸上露出了诡异一般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十分的不自在,而手中的长剑,就这样横在胸前,打在了脖颈之间,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变成了柔美的曲线,迷离的双眸有着一种亮光出现。   她手中的长剑,在喉咙之前,有着一丝鲜血划过,而她却浑然不觉一般,手中的长剑有着继续划过的趋势。   这一切,是否真的是因果轮回?什么真实,什么追寻,其实一开始都只是一种过渡而已,什么也不重要,结局是否已经被钉在了某处的十字架之上。   手中的长剑,是杀剑岐烨?还是,那一柄剔透晶莹的之雨?    第二十章 上古魔道 更新时间2013-2-27 17:47:49 字数:2613  叮铃一声,如若琉璃环佩相撞的声音,十分的悦耳,但也异常的凄然,长剑在要划过云夕脖颈的一瞬之间被隔开了,光影之间,云夕素手清辉,身影已经推出了数米,而之前所在的地方,已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长剑在空中飞舞着,有着黑色的雾气缭绕其间,如若魔剑一般,威势森然,而云夕的眉头也微微的一皱,显然是她已经在挣扎着驱散刚才的那种迷糊状态,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居然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真实让人意外,只是在这高台的外围就有如此蛊惑人心的力量,难怪她要阻止你进入内部。”   声音传来,却是应空司,云夕也早就料到他是有事情才来到此地,想来也是冲着镇魔台来着,而他口中的她,显然就是琉璃了,云夕也正是被琉璃提起设定的幻境所阻隔着。   从应空司的话中可以知晓着,或许琉璃真的是为着云夕着想才阻止她的,不过,一切还是要以这镇魔台为中心,一切也正好似因为着它的存在而发生的。   “快让开,现在的我可还不能够控制自己。”   云夕对着应空司喊着,那也是仅有的一丝清醒,双眸什么也看不清了,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枯寂,手中的长剑有着斩杀一切的锋芒,惊天的杀念席卷这一片领域。   曾经也是和这样的人战斗着,相互厮杀着,但此时的云夕,却有些无奈,也有些自嘲,或许这便是命运吧,手中的岐烨向着应空司所在的地方斩去。   跨越了术道巅峰,达到极道之境的云夕,而她所斩出的一剑威力绝伦,生生将这虚空撕开一条通道,然剑势降临而去,跨越时空一般,让应空司无法躲避和逃离。   哼的闷和一声,应空司即是反应再快,也是被降临的剑势劈中,虽然有着防御,不过估计也受到不小的伤害,不过看来还不是致命的。   周围的空间也开始剧烈的抖动着,毕竟这里不是真正的天地,而是那高台所在的无尽领域之内的一个角落罢了,面对着撕裂虚空的力量,显然还未达到可以再一瞬之内弥补过来。   应空司早在先前便已经身怀术道两门,分别是气和势,此时的他两门术道相互合并,并且如同云夕所言一般,似乎也达到了极境,或许和真正的极境有些偏差,但战力不会有着多少差别。   一拳包含着气势双门,术道之力席卷天地,脚下的石阶纷纷出现了裂痕,周围的空气也因为着挤压而沸腾爆炸开来,黑暗的气息弥漫着,无穷无尽的力道尽皆压溃天地术道。   风的气息吗?有着一种让人讨厌的味道。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应空司苦笑的说着,就如同再次相逢之时的话语一般,他的口中也有着鲜血溢出。   没想到云夕的战力强悍如斯,即是同样达到极道之境,有着术道双门的应空司也难以抵挡,这不仅仅是云夕有着过去的经验和威力无穷的剑势,也有着她传承了光明圣女的灵道,和剑势构成了术道双门体质的缘由。   “还没法控制身体吗?这样下去我可以回玩完的呢。”   应空司笑着说道,似乎自己所身处的并非是十分危险的位置,而云夕的剑也在下一瞬间斩击而来,高台就在前面,而两人却在相互缠斗着。   “再过十息的话我便可以完全去除体内的魔气了,如果抵挡不住的话,你还是离开吧。”   云夕是这样说着,她的双眸已经有着些许清明了,那乌黑的魔气也慢慢的脱离了身体,变成淡墨色的了,不过应空司已经有些吃力了。   “可恶,这个女人是吃什么的,才几个月没见居然强得无法理解,真是让人不爽,怎么可能逃离呢?”   应空司是这样抱怨着,不过他也知晓着自己是无法离开的,毕竟云夕的速度是非常的快,而且自己只要一离开,云夕估计还没有等到排除魔气便被重新蛊惑心神自杀了。   的确如同应空司所言,云夕的战力已是今非昔比了,当初的她身体柔弱,而且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自己的真实实力,而此时的她剑意之中杀意凌然,剑势威荡十方,周边更有空间扭曲,当然这也是因为此地的封禁经历了万年之久,已经完全破损了的缘故。   五息过后,周围的石阶也完全的碎裂了,而那应空司已经有些狼狈的跪在了废墟之下,空中的云夕拿着之雨剑指着他,显然是要终结一切的时候了。   大地,有着烟尘滚动,远空,似乎是九天洛河一般,有着滚滚江水的声音在流淌着,而周身的裙摆飘飞着,是无尽的风夹带着寒冷在耳畔之间呜呼,赤阳高挂,烘烤着世界。   是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矛盾,让人眼花缭乱的场景出现着,这是?应空司似乎看到了什么,在那飞驰而来的剑势的背后,是一副怎样的彩色图案。   地水风火,这是魔法世界所有一切的本源,主宰着时间的过去,那一个被埋葬的时代,而此时却再现于此处,是什么阵法在发动着吗?   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应空司的身前,也就是和云夕的中间,也是一袭素衣乌发,只是完全乌发看清楚她的容颜,有着一块纱布遮挡着。   是那样的熟悉,在云夕的眼里,总感觉着似曾相识的样子,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吗?完全的没有任何的记忆证明着自己见过这个人。   那原本墨色的空气之中有着许多色彩在移动着,黑色的魔气也开始消散了,成为了火一般在燃烧着,而云夕所斩过的剑势居然也开始被那怪异的景象所湮灭,诡异十足。   云夕发现自己体内的魔气也完全的去除了,周身再一次围绕着苍白色的雾气,而天地之间的躁动的魔法元素也开始僻静下来了,之留下了那道让她感到异常熟悉的身影。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着这样熟悉的感觉?”   云夕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来了,问着前面这个妖娆的身影,那朦胧而又可以确认是妙龄少女的曼妙身躯,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和自己又会有着怎样的关系?   “还是离开这里吧。”   对方开口说话了,素手轻轻的在空中一点,有着风飘过,周围的一切如若改天换地一般,碎裂的石阶,撕裂的虚空,都回复到了原本的样子,云夕知晓着这女子的身份,或许和镇魔台有着特别的关系。   并且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显然是没有术道的气息,而且控制着这周围的魔法元素,然道会是魔法师?如若这个时代还存在着魔法师,或许便是最为让人无法认可的了,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有着术道的东西掌控着。   “阁下用的可是上古魔道?”   应空司却突然这样问道,而云夕的双眸紫光一闪,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如若传闻是真的话,或许真的有着上古魔道遗留下来。   传闻上古魔道,便是上古之时出现的强者根据远古魔法开发的一种术道,当然这似乎也已经无法归为术道领域了,因为那是通过术道的方法来运转魔法元素,那是当时居住在镇魔台的一族所特有的能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女子或许便是看守镇魔台一族的人了,也是这个时代上,从某种意义来说可以运用远古魔法的人。   上古魔道虽然没有远古魔法的繁多,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讲确实威力绝伦,而这个女子居然可以同时控制着地水风火,显然是资质强悍无比的。   云夕也在这浪潮一般的气息之下踏空后退,只是她一直望着那白衣女子,也不知晓心中在揣摩着什么?或许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因果相缠着也说不定。    第二十一章 封禁之门 更新时间2013-2-28 17:47:56 字数:3090  就在那地水风火所构成的魔法席卷天地之时,将云夕所扩散的一切剑势都压迫得无法动弹,而魔气也因为着上古魔道的发动而变得消散了许多,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云夕的双目清明,如若一湾湖水般清莹剔透,只是其间又有着一种让人感到忧伤的神韵在其中缭绕,她也无法知晓着自己和这白衣女子的关系,就如同当日在光明城之中,那有着一双紫色瞳眸的红裙女子也有着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世间的因果本就无法明了多少,而岁月所可以隐现的也只是迷离灯火之中的那份清明,彼岸有着杨柳花开也亦未可知,就像是在那峡谷之中,那岸边的小村庄里和琉璃的初次相见一般,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   云夕知晓着自己必定有着许多牵扯,有着太多的缘由才可以如此,非常人所可以的记忆,如若真的是前世的轮回?亦或者是黄粱一梦?   “不知姑娘是什么身份?却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云夕突然开口说道,虽然无法看清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什么样子,但云夕却总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无论如何也不想无视这个的存在,但心中却又在害怕着什么。   视乎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却又随时可能水落石出的样子,让人好是纠结而又不得解惑一般,命运就如同人们所定义的戏言一般,一切都只是梦幻和真实的交错而已。   “如若是这样的话,或许是你认错了,毕竟我从未出过这一方领域,你们来到这里便是为着那镇魔台的封禁而来的吧,不过身为此地的守护者,我们此时也到是有些因果呢。”   于云雾飘渺之中的素衣少女轻快的说道,似乎真的是那守护一族,而且云夕也确实无法和她有过什么交集才对,世道一切无常,谁又能够清楚呢?   “前方之上便是镇魔台的中心,不过不是你们外族可以进入的地方,你也应该知道着,体质的差异可以让你们瞬间被魔化,其实一开始就不需要守护了,毕竟这一切终将回到来的。”   那素衣女子再一次的说着,显然,即是在刚才那样稀薄的魔气笼罩之下,云夕也不慎被魔化了,如果步入了中心地区,估计更是无法阻挡住魔法元素的侵蚀了。   云夕没有再说话,只是再一次的踏空而上,周围荡漾起层叠剑势,苍茫如若雾气缭绕,身影一下子便到了那高台之巅,而之上,却是另外的一方天地。   十方封禁,便是这个高台的名称,这里有着广阔的面积,而之上的中央,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柱仿若天地相连一般,只是其间又有着各种雕刻的花纹。   接着,在云夕刚刚踏上这高台之时,天地异变,那巨大的石门有着许许多多的符文浮动着,显然便是远古之时的文字之类的,那或许便是封禁的所在。   地水风火,那些暗黑色的魔气化成了这四种魔法元素席卷而来,摧毁着周围的一切,但怎样也无法跨越着封禁之门,不过云夕刻意察觉到那封禁之门似乎随时刻意被击穿了一般脆弱。   “你也看到了吧,这不是你所能够阻止的事情,一切的起始早已经预示着终结,万事万物所要的轮回也只是因果相循,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如此,就如同我之一族所守护的这个封禁遗迹,也只是在等待着终结的时候。”   那素衣女子是这样说的,而应空司似乎也来到此处,看向云夕也是如此眼神,显然他也知晓着什么事实一般,不过云夕知晓着,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也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是什么。   呜呼之声如若鬼哭嚎啕一般,那浓浓的黑色雾气在大门之内,似乎要冲破而出一般,夹带着的,是整个时代的压抑和哀怨,那是魔法所遗留而下的最后一丝悲鸣了。   荧光晃动,云夕将之雨剑收入剑鞘之中,而将背后的那柄岐烨长剑拔出,寒光乍现,剑势更是凌然,有着森然杀气席卷着这高台平面之上,天地之中竟然也有着一股阴寒的杀念正在扩散着,让对面的两人都不由眉头一皱。   “这柄剑?果然一切都是注定的吗?你能够来到这里,也都是在计算之内的吗?”   那素衣女子是这样有着一种惊讶,而后是释然,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直接走向了平台的一旁,也不再阻拦云夕行进,不过应空司却没有离开。   “你也要阻拦我?”   云夕轻轻的叹道,显然一切都不是那样好了解的,就如同当初的一切都无法完全的断绝一般,当时的十日相陪,却也是一厢情愿罢了,此时的他们,或许真的是陌生人吧,只是心中却怎样也无法释然。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立场?那样的话应该离开此地吧。”   应空司也同样叹道,他们一开始便知这样的一种随时可能刀剑相向的立场,从来都没有改变,比之陌生人还要无法亲近的存在。   云夕知晓着,应空司的身份和立场,从一开始就有过猜测,当初他的消失,而后的奥布雷·埃索尔的消失,这一切都和杀剑公会有关,是的,此时的应空司,或许便是代表着杀剑公会,而此地,这个镇魔台,比如便是杀剑公会所要毁灭的地方。   “这柄剑传承与光明女神之手,而光明女神便是上一世纪魔法帝国的公主,她便是以这柄杀剑平荡世间魔道,而我也亦将如此。”   云夕在光明教皇那儿听说了许多事情,并且也相互探讨了如何行事,也因此她再一次出现在这大陆之上,并且和费伊·考西兵分两路。   这柄杀剑,便是云夕所能够作用的最为关键的所在,当初云夕便觉得奇怪,其实便是教廷的人特地制作了剑鞘来封闭剑身的杀气,此时长剑出鞘,气荡乾坤,魔气湮灭。   但,究竟是如何?光明教廷会封禁杀剑的杀气,却又没有回收到光明教廷之中?之后却又流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就如同有着什么在调控着一切一般。   云夕已经可以猜测到,当初她的老师便是光明教廷的人,也就是说光明教廷将这杀剑传给了还是寒枝的云夕,而她死后,这柄剑又回到了光明教廷的手中,之后封禁了长剑的杀气让他人无法使用,流入了兰洛斯国库,随清灵莉斯·兰洛斯进入星罗帝国,最后也又回到了云夕的手中。   冥冥之中,真的有着真正掌控因果轮回的神明吗?无法回答,或许也不会真的有正确的答案,但这世间的一切,也只有顺势而行,云夕此时要做的,仅仅是向着前方行进。   眼前,那封禁之门威武无比,里面汹涌的魔法元素似乎要破禁而出一般,但怎样也无法突破那一道符文屏障,历经万年的岁月,此时似乎也将要终结着这一切的时候了。   只要进入那封禁之门的内部,用这柄杀剑斩断无尽领域的中心枢纽,也就是那高纯度的魔法晶石之上的锁链,便可以完全的关闭封禁之门,让这个高台成为太古之时真正的无尽领域。   而此时魔气外泄,但里面依旧是有着十分庞大的魔法元素,普通人是无法进入的,也只有持有光明圣剑的云夕才可以进入其中。   “你要知晓着,即是你进入了也不一定可以阻止魔气的泄露,并且一旦这高台回复到太古之时的原样,就如同另一方天地一般,可不是现在的结界所可以媲美的,到时候你是再也无法出来的机会了。”   应空司突然出口说道,显然他也相当了解着这里的一切,而或者便是知晓着更多的事情,杀剑公会才会如此行为,毕竟在万年之前也没有人可以将这无尽领域完全修复,即是经历岁月洗磨,更加难以实现了。   而且光明女神所遗留下来的后手,显然不会太过轻松,也正是因为着她自己无法完成,才会遗留下来,那么云夕所要做的,必然不会如同光明教廷的记载那般容易,中间又被岁月掩埋着多少事情呢?   “就算如此,我也要进去,因为这是我所决定的。”   云夕是这样回答的,必须进去,在这高台的深处,云夕似乎可以感受到了真实的气息,或许自己想要知晓的,会在里面也说不定,那样的话,即是永远的被封禁其中,即是死亡,她也不会退缩的。   前方,是一扇巨大的石门,有着无数的符文抖动着,黑色的魔气缭绕其中,如若地狱之门一般,里面,会是无边的漆黑,以及无尽的地狱深渊吗?   =============================分隔线=============================   今天想了一下,或许要停更几天也说不定,一方面是思路有些断续,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我没有存稿了,而且周末要面临着考试,新学期的专业课程很多,而且空闲的时间也不多了,当然,已经写到了现在了,我可以保证不会放弃这本书,即使书本没有取得什么成绩,这也是我表明自己的态度吧。    第二十二章 战因果 更新时间2013-3-5 17:56:48 字数:3014  一切都可以被预料,或者说未来的轨迹都可以被预装,云夕便是一步一步的向着想要的结局去前进的,因为着许多的缘由,有着很多的考虑,所以她才必须进入这封禁台之内。   不管如何,此时可以确定的是以杀剑公会为代表的势必想要毁灭这无尽领域,释放被封禁的魔气以达到某些目的,但云夕,或者说是大陆之上的许多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他们所要的便是尽可能的拖延这魔气的破禁之日。   “你再踏入此地的话,她会杀掉你的,就和这一方天地一起崩溃殆尽的。”   应空司似乎有些不愿意放弃,不过因为着云夕没有多加理会而有些没落,接着便也缓缓的退开了,云夕也当然知晓着他口中的她是谁了。   就一开始琉璃便警告过云夕不要再继续前进了,不过因为着那是遗留而下的一道目光通过某种术法所凝结而成的幻境世界,却也没有困住云夕,云夕也知晓着她所言非虚。   在兰洛斯的皇宫之时,她也曾见过琉璃的出手,仅仅是一瞬之间的事情,那从天而降的巨剑就这样覆灭了皇宫,并且将那帝都掀起了阵阵飓风,而那兰洛斯大帝即是修为达到极道之境却也无法抵挡一瞬之间。   以此时状态的云夕,自问是没有达到兰洛斯大帝那种程度,但也不会弱上三分,对于琉璃,她也知晓自己是无法抵挡的,不过有些事情早已经注定着,一旦下定决心了,就不得不去完全。   “生死有命,我们的因果本就应该斩断,今已成路人,你也勿要关心,此番就算是横尸此地,这也是我所选择的。”   云夕望着退开的应空司和一直在旁边观看的那个神秘素衣女子,接着便扬起手中的岐烨长剑向着那恍若地狱之门般的高台中央走去。   似乎有着阴风一般,虽然在那神秘女子的上古魔道的作用之下魔气已经消散许多了,但这道巨大的封禁之门似乎如同无尽深渊一般,无数的魔气在里面翻滚着,像是要撕咬肉体的魔鬼一般张狂着。   凌冽的剑光如同寒冬的冰刃一般,淬裂的山峰在天地之间被收刮着一层层的翠绿,周围斗转星移一般,云夕踏步而起,空中符文纷飞,魔气缭绕,杀意凌然。   “不要再踏步向前了,你这样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不是苍老的,却也饱经风霜般让人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感觉,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出现在了云夕的身旁,而他那黑袍之外又有着黑色的斗篷披散着,看不清面容。   “因为着杀剑公会?”   云夕的声音有些冷漠,或者说有着一种陌生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总有一种让她感到无法舒畅的感觉,宛若石头压在心中一般,很是沉闷。   她知道之所以会有着这样的感觉,是因为着她可以从对方那个看似平常的身影,平凡的气质,以及完全平静的气场之中感受到一种压力,直接压迫在心神之上的威势,而更为重要的是一种不知名的情感,或者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席卷心头而来。   “不只是如此,更因为着,你进入里面的话,存活下来的几率不会太高的。”   那个黑袍男子这样说道,语言之中也很是平淡,不过却有着一种命令一般的感觉,让云夕的眉头却是一皱,这便是他的表达方法吗?只是,这一切终究又是怎样的因果造就的呢?   肆虐的剑势在周围舞动着,那宽大的斗篷之下,隐隐露出了一张有些英俊的面容,却也多了许多皱纹,两鬓也是微微斑白,云夕知晓着,那是岁月所留下的痕迹,以及,某些比之岁月还难以看穿的东西所遗留而下的。   奥布雷·埃索尔,那位曾经的帝皇,那位曾经看似一切以帝国为重的君主,忽然有一天抛弃了皇位,毫无声息的消失了,关于他的记载,或许结局会是这样的一个悬念吧。   只是云夕无法继续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或许在以前,她会直呼其名,或许会不屑一顾,但此时的她,已经渐渐的了解到了许多的隐秘,也渐渐的要解开的事情的真相。   时空壁障是无法打破的,死亡轮回也是不可实现的,那么云夕所能够找到的突破口,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猜测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是,会是谁的计划?   一位星罗帝国曾经的皇帝,另外一位,便是曾经帝国的公主,而此时的他们,又会是怎样的什么?有着怎样的纠葛?站在此地敌对着,而又或是更为陌生的人?   当初在兰洛斯皇宫之时,云夕立意斩断此世的一切牵挂,用着她的长剑斩断了许多因果,结局或有了结,或有藕断丝连,唯独奥布雷·埃索尔,是她面对最少的,也是关联最深的人。   “你真的很像她,虽然样貌上有着许多差异,当初发现你有所异常之时,我便也知晓着不能再退缩在帝国了,一切终究要有所了结,腐朽的东西会湮灭,但我的立场已然不会动摇,你还是离开吧。”   “或许语言也无法解决什么,人各自都有自己所执着的事情,如若要阻拦,那便只有战了。”   云夕眉头微微皱起,奥布雷·埃索尔所言之中的她会是谁?而且和云夕又有着十分紧密的关系,或许除了清灵莉斯·兰洛斯,奥布雷的皇妃之外别无他人了,也罢,越是接近着真相,便越是显得破朔迷离吧。   云夕长剑上扬,杀势崩溃长空,虚空符文抖动镇压着这一方天地,而那一道巨大的封禁之门也泛起了涟漪点点,有着些许魔气逃逸而出,却也被云夕的剑势所斩尽消散。   “时代所历经的演变必定有着它独自的轨迹,光明和黑暗本身便是一种轮回,没有黑暗的洗礼,便没有光明的降临,你如何执着于此?光明教廷的事情我也知晓,你不需要为之如此。”   奥布雷·埃索尔踏步行走,却没有丝毫威势,但行走之间写意非凡,恍若饮酒踏歌一般轻快,脚步之下魔气荡然,周身融入虚空,剑气透身而过,却是分毫未损。   “时代更替本就是因果相循,我既然承接这一份因果,便要战那一方天地无常,信仰铸就神庭,虽然我不愿窥视神位,但也不远负了那一份执念。”   恍若时光倒流一般,云夕似乎看到周围场景变幻,回到了兰洛斯,接着回到了星罗一般,在那帝都花会之上,在那皇宫大殿之中,也在那祖庭之处,她的长剑所指向的地方。   他们有着什么因果,其实就是如今的云夕也无法道明,自己到底和奥布雷·埃索尔有着怎样的关系,但万事无常,因果相循,勿要迷失其中,唯有大战一道可行。   不问时间流窜,也不闻恩怨交错,或许那一场墨雪飘零之时,会应该有着奥布雷·埃索尔的到场才对,长剑披靡而至,因果相缠着的,斩不断的视线交汇着。   “是吗?既然如此,我便用七成术道,如若你一分之内赢过我,便放你进入此地。”   奥布雷·埃索尔突然开口说道,云夕却是点头相应,长剑飘飞,身后之雨剑同时出鞘,双剑在手,如若清风蝶舞一般,却也杀势震天,如梦似幻般的飘忽。   “月轮——天舞,双剑折势。”   此时的云夕不得不用起了以前的剑技,而且双手的两柄长剑同时施展出不同的术道相互叠加,如若狂风一般,一首轻柔却又似漂水。   叮叮之声响起,世界似乎都崩坏了一般周围的一块块碎片滑落,有着一种光幻琉璃的光芒照耀着,而那些抖动的符文接着又开始飘散开来,从新构建那残破的世界。   风烟聚散,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如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而云夕的身影却消失了,那封禁之门有着一道细小的缺口正在逸散出浓烈的魔气,不过有着更多的符文闪动着,缺口也正在缓慢的减小着。   奥布雷·埃索尔轻轻一叹,有着闷喝之声,望向那巨大的封禁之门,只是里面什么也没有看到了。   “走吧,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如同当初的她一般,不过此时的她术道已达到极境,如若不是我跨入极道至圣,也难以抵挡刚才的那突然的一招,至于曾经和你约定的事情,或许还是算了吧。”   奥布雷·埃索尔是这样对着应空司说的,刚才云夕的那招他用自己七成术道却是勉强抵挡住了,不过云夕也借由那强大的招式轰开了封禁之门的一道小口,当然,奥布雷·埃索尔也没有太过阻拦,毕竟……   “约定只是谈笑罢了,一切就如她所言,是该斩断的因果罢了,我也早已不在意了。”   而那封禁之门的内部,却有着魔气滔天,炼狱一般的黑暗,以及让人无法预知的沉闷。    第二十三章 寒枝 更新时间2013-3-6 17:59:21 字数:2744  岁月所凝固的,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呢?万事万物如若平面之上的线勾勒而出的一般点掉,跳不出那一方白纸,也无法逃离那笔尖的轨迹。   “这一切或许一开始便是注定着的吧,不过那又如何,与我何干,我所要的仅仅是向着前方行进而已,世界的条理和术道的演变,一切终究都是岁月长河之中的一次漂流罢了。”   云夕喃喃自语,孤身仗剑向着那封禁之门的内部行去,有着浓郁的魔法气息传递而来,将她周身的剑势压迫得只离身体三寸之外,而更为重要的是手中的杀剑岐烨所散发的杀念居然可以将那远古遗留下来的魔法元素大部分遮挡在外围。   翻滚的魔气和那阴暗的廊道有着一种幽深的韵味,但云夕双眸虽然黝黑,却在此时泛着淡紫色的光芒,诡异而又妖艳,她知晓着这或许是因为着自身的某些缘故吧。   事到如今,其实云夕也不认为这具身体真的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平凡,仅仅是一个帝国的公主,这样的身份显然不足以解释这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事情,甚至与云夕自己到达这样的境地,她也有着自己的推测了。   只是如若那是真的的话,那云夕该以怎样的理由来继续前进呢?她所可以接受的又会是什么?当一切无法解释的都被一种自己无法接受的方式解释着,当一切不可能的事情被以某种非常规方式实现之时,那该如何面对之前的一切心理状态?   哒哒哒的声音传来,是脚印遗留在石板之上的痕迹,一步一步行过,前方依旧是无法直视的黑暗,云夕知晓着,在这会黑暗廊道的里面所要面对的,便是她的目的。   岐烨长剑的真正身份除了是当年光明女神的佩剑之外,或许还有着更为深刻的意义,就这种驱魔的功效却是不同凡响的,长剑在这黑暗之中依旧有着寒光凌冽,入木三分的冰冷更是透入骨髓一般的凄凉。   大门,依旧有着无数的符文在抖动着,漂浮着,但在云夕的长剑之下虽然无法破碎,却也开启了一道缺口,在云夕行过之后再一次的愈合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这样的封禁大门,终于,云夕看到了,在一扇大门的里面,便是一个有些狭隘的室内,而里面是由大理石砌成的墙面,之间石壁凹凸不平,无疑,这里便是这镇魔台的中心了。   无数的壁画符文在其上熠熠生辉,更有着许多云夕无法看懂的文字在地上,有着远古之时大陆的地图,也有着一些已经湮灭在历史当中的事物被呈现在此处。   那中央却是一个高大的祭台,台面之上有着一个巨大的炉鼎,周围更是雕刻着五座神像异兽盘坐其间,威武庄严,而大鼎之内却是魔气森然。   镇魔台,本名是无尽领域,为太古文明的遗物,被远古时代的魔法公会发掘并加以修复,试图封禁当时初生的术道之力,却被诸神反过来用以封禁魔法元素,使这术道之力得以开辟成为剑之时代。   在这无尽领域之内,其实有着可以幻化出无穷空间世界的能力,无尽之地,无穷之天,都被封禁在着一方领域之内,便是其名的由来,而那祭台之上的炉鼎,便是联络着这个高台之内的无数个领域的中枢。   当初的那最后一道魔气,便是被分成不知多少次封禁到各个空间当中,而那杀剑公会,似乎便是试图放出这些魔气吧,当然,想要破解封禁,完全放出魔气是十分困难的,在这里,如若跌入那个领域之中,将会陷入迷失空间当中,难以寻回道路。   云夕缓缓的行进,向着那炉鼎的前方走去,只是其间有着一种巨大的力道在派遣着外来人的接近,即使是身为极道强者的云夕也不得不全力抵消这种压力。   脚下的厚重地板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出现了裂痕,而之间又有着更多的符文在脚下飘动着,阻碍着那地板的碎裂,整个室内的图形文字更是跳动而出,虚空也隐隐在震动。   那原本狂跳的魔法气息更是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溃散而去,云夕似乎可以感觉到来自无数个世界的压力压向自己的身体,也难怪,作为阵法的中心,支撑着封禁一片大陆的魔法元素的无数个领域空间,显然不会比真正的天地威压弱上多少。   长剑劈斩而过,虚空断层出现,而阻力却没有丝毫减小,而是更加肆虐一般的向着周围涌过来,云夕知晓着这便是封禁的自我保护能力,那炉鼎之内的结晶,便是关键所在,而她此行的目的,却是那道那块散发着微弱光明的晶体。   将这启动着万年的封魔台停滞在岁月长河之中,便是云夕想要的目的,只是,仅仅是这样做,虽然可以暂时封禁无尽领域,却也难以阻拦魔气对阵法本身的侵蚀,当然,如若任期泄漏,不加以人为干扰,那也会是再过万年之后才会出现的状况吧。   冒着那巨大的压力,云夕直接踏空而起,向着那巨大的炉鼎所在位置行进,只是这炉鼎倒也奇特异常,在云夕要靠近只是,炉鼎之上似乎有着什么机关被触动了一般,竟然燃起了三炷香。   有着一种清新的气息传递而来,但那烟雾却如若晶莹的月光一般,非比寻常,飘散在这个空间之内,云夕倒吸一口气,身体竟然有着一种躁动的感觉。   那烟雾缭绕着,牵扯着周围的符文,在这室内形成了一道道怪异的阵法,而周围更是改天换地一般,云夕知晓着自己似乎被拉扯到了无尽领域当中的某一个空间之内。   “你是谁?”   云夕冷冷的问道,在这样一片混沌一般的空间之内,有的仅仅是无尽的黑暗,那魔气森然,对于云夕来说十分的不舒服,而她身上的术道有限,无法从外界得到补给,显然是形式有些恶劣。   而云夕的前面,却有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那黑暗的对面,似乎被什么遮挡住一般,朦胧之中又有着十分相似的感觉,对于云夕来说,这种十分陌生而又异常熟悉的矛盾让她产生了极大的不解。   “在下寒枝,乃是一介术道剑者,不知道姑娘是为何在此,如今魔道降临,天地蒙烂,却也少有想姑娘这般冷峻佳人。{”   在云夕差异当中,那原本已经十分模糊的身影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云夕的双眸之中有着一种惊讶,眉头也微微的皱起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呢?”   云夕的话似乎自言自语一般,根本就没有理会身前的这个身影,尽管着对方在她的眼里是那样的熟悉,不知道已经多少日月出现在她的脑海当中,但怎么也无法去相信这里的一切。   不过当云夕的话刚说完,发现那身影的容颜一下子有了色彩,一身青色长袍,背后有着一柄长剑,正是岐烨的摸样,容颜看上去算是清秀吧,而他周围的环境也不是混沌黑暗的背景,而是一处云夕所熟悉的翠墨森林。   “不知姑娘是如何达到此地的,此时这里魔障降临,更有着被蛊惑的魔人到处杀戮,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比较好。”   自称是寒枝的青年对着云夕述说道,而云夕此时第一次如同真实一般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情景,每一次所体会的那种真实,但在清醒过来之后的虚无感又是那样的让人孤寂。   此时的云夕细细的端详着前方的寒枝,脸色隐隐有些变幻,却也不知道心中在向着什么,即是一开始便知晓着这一切定然不是真实的,但云夕却也没有出剑斩杀一切。   “不知在下的脸上是否有异物,倒是让姑娘如此观看?”   “没有,只是先生的样貌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罢了,便多看了两眼。”   云夕是这样淡淡的答道,此时的她似乎决定着什么,恍若陷身戏中一般,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按照着心中的剧本,就如同预示着未来,然后将之定义为命运的轨迹,加以实现一般。   她所要的,或许是印证的某些事情吧,在世界的另外一种形式之上。    第二十四章 你是谁 更新时间2013-3-7 18:11:41 字数:2723  在那阴郁的天空之下,如若再有些许光明存在,配合着这翠林清风,那嘻嘻冰河潺潺,而之边却有着青年少女的身影,也是一副色彩清丽卓绝的图案。   云夕白色素裙轻轻的摆动着,而乌黑捶腰的长发也如若柳丝轻摇,于山林溪边莲步轻移,望着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好一阵痴迷一般。   “在下观姑娘面容娟秀俏丽,身形小巧窈窕,却也是东大陆之人,但其间气质清寡高贵,也有着些许西方人的特点,如今这样望着这一片环境,是否长居外地,却又和此地有些许姻缘?”   那青年男子,或者是名为寒枝的剑道强者对着身前这位恍若迷一般的少女问道,当然虽然略有唐突,不过看起来对方也不是喜欢计较之人。   “也算是吧,确实在海外居住许久,此处也算是心中一份故土罢了,先生长居此处,想来也是对于这里多有了解,不知如今处于一个怎样的状况?”   少女的声音有着一种忧郁,融入了内心当中,表态于那阴郁的天空之下,有着一种浓浓的清寡飘散开来,这会是一种怎样的枯寂和冷然?   云夕轻轻的拉起一点裙摆,将身子缓缓的蹲下去,于那冰河之岸,那双黝黑剔透的双眸看着前方的冰水寒潭,几率流水波纹晃动,却也依旧可以完整的倒影着云夕和寒枝的身影。   是那样的真实一般呈现在眼前,自己,或者是现在的自己和那曾经的自己,她已然无法找出这样的两个人之间有着怎样的相同之处,又或者连他们的联系也无法想象。   涟漪朵朵,泛着一点白沫漂流,清寒的潭水,却是从那山顶初融的冰雪留下的,纤纤玉手深入此中,透骨的冰冷传递而来,有着什么随之划入脑海当中一般。   当然似乎也是那样的一道身影在这冰河之地,洗磨长剑多年,冰河之水剔透清澈,却也无法忘怀那种冰寒之息,而此时也只有空回首,再回望,什么也无法去继承,什么也没有留下。   “姑娘关心故土也算是人之常情,此地虽然沦陷多年,但自有清理魔障之人管辖其间,实不相瞒,在下也是在此中更随老师刻苦修炼,希望有早一日可以叱咤乾坤,还着天地清明。”   那寒枝似乎有些意气风发的述说着自己的志向,望着那一道黑暗的苍穹,或许在回想着曾经某天所许下的宏愿吧,云夕从那一双坚定的眼光之中看到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是吗?先生志向宏大,而那魔障无穷无尽,无法枯竭,这世间往事万物难以逆转之势太多,顺势而下却又不随心意,天地大劫降临,能有先生如此有识之士,却也是让人佩服啊。”   云夕突然说起了客套之话一般,而且让人觉得十分的怪异,似乎在自卖自夸一般的称赞着寒枝的宏愿,只是言语之间没有所谓的赞叹,没有严肃,也没哟调侃,仅仅是淡淡的自嘲。   “姑娘却是误会了,在下还没有妄想到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扭转乾坤,只是因为着心中有所心愿,中有不愿意放弃的执念在牵扯着,为了守护者某些牵绊,在这样的大灾难之中,也唯有如此方能够尽自己之力罢了。”   寒枝是这样解释的,不过云夕却也轻轻一笑,似乎明悟到了什么,还是认为没有必要再如此了,此处终究是一处虚拟的幻境而已,虽然有些东西必须较真,但也有些东西一旦明白了,也就不需要再去探索。   “呵呵,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先生必定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再多言,如若有缘,或许我们还会再见面吧。”   她是这样述说的,但这样的话,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如若有缘,这世间有着太多的有缘和无缘,那么云夕所牵扯的,她所表态的,其实也只是一种无奈吧,众多缘由终是孽,万般因果还是缘。   转身离去,但此处的幻境居然没有消失,想来云夕所要攻破的内心还未彻底,毕竟幻由因起,相由心生,这里的所有一切,其实都只是云夕内心的许多投影而已。   “你是谁?”   有些清冷的声音,却也清脆悦耳,显然是芳龄少女所传来的问话,有着一种娇嗔一般的甜美,有着一种轻哼一般的活泼,但也有着一种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的淘气。   “我是谁?或许连我自己都无法用言语述说清楚吧,这一次的幻境,便是要挖掘我内心的那一段迷失吗?”   云夕轻轻的呢喃着,刚才的幻境,她和寒枝相见相谈,虽然十分的普通场景,但却是彻底的将云夕那内心对于寒枝的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表露出来,陌生,而又熟悉,如果抛弃了这两样东西并存,云夕也无法认知,自己和寒枝,究竟可以用怎样的关系来表达。   而此时的幻境,可以说是云夕内心当中最大的漏洞,也是她一直竭力去面对而又无从下手的地方,面对着璃月,此时的她,不是寒枝的她,到底算是什么?   “看你刚才和寒枝相谈许久,哼,想来是和他认识的吧,而我居然不知道,不会是一直在这里和他幽会的情人?”   这少女的面容由刚才的那种朦胧模糊开始幻化清晰,变成了璃月的样貌,依旧是那样的柔美动人,窈窕的身姿娉婷而至,优美的曲线,以及那让云夕早已熟知,无法忘怀的容颜。   此时的那位少女,也就是璃月这样娇嗔的对着云夕说道,而之中似乎有着一些玩笑的成分,却包含着试探和忐忑,她也一直在大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并且被自己撞见和寒枝幽会的女子。   “先不谈这些,我一直有些话语想要问你。”   云夕却是一反常态,对着身前的少女,似乎变得比之以前更为的冷静许多,然后淡然一笑,先是将对方的问题放在一般,自己提问了起来。   “哦,什么事情?如若你诚心诚意想要知晓的话,或许我知道的会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呢。”   少女一脸倨傲,看着对方这个同样美丽的身影,然后这样有些淘气般的说道,当然,她似乎故意在这个似乎和寒枝湘潭甚欢的女子面前摆出一种不屑的表情,不过那却更像是含羞一般的掩饰,十分可人。   “那你是谁?”   “什么我是谁?我是寒枝的师妹啊,我是他的青梅竹马,我是他从小的玩伴,而且我还是他……他的……”   少女的话一时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满脸已经羞红欲滴,将那一张美丽小脸埋在了胸前,而云夕却没有任何调侃的意思,而是露出了更为深沉的表情。   “或许我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呢,明明知道没有答案的。”   云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是语气当中依旧有着莫名的自嘲,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亦或者,她已经在怀疑着什么,刚才似乎也想要印证着什么,只是一开始就无法成功罢了。   “你着女人什么意思啊?什么没有必要了,什么……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身体,寒枝,寒枝你快过来啊……”   云夕不再看这一片场景,而是将双眸闭上,而耳畔却传来了这样惊恐的声音,却是周围的幻境如同玻璃一般的开始出现了裂痕,破裂成碎片,滑下来的一片片色彩繁杂。   “你也无法回答吗,这记忆,似乎并没有太多我所需要的,又或者徒留有太多未来的牵绊之外,还剩下了什么?因果所要的无法是构成轮回的终端,那么这个世界,所承载的时间,会有这回流的时候吗?”   云夕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更为深刻的东西,但有时候,知晓的越多,便会带来更多的迷惑,寒枝,璃月,他们到底是怎么的存在?   你是谁?这样的问话,云夕所要的,便是问着记忆当中的寒枝和璃月,也问着现实当中的自己,只是幻境终究是幻境,可以显露出一点因果的痕迹,却无法构建和解析那些未被完善的因果。   她所要寻求的,或许还需要有着更多的资料。    第二十五章 计划 更新时间2013-3-8 17:16:33 字数:2552  云夕再一次的睁开了双眼,而此时的幻境已然全部的消失了,也即是说此时的她依旧身处在着镇魔台的中心位置,而身前的那一巨大的炉鼎,其上的香已经燃尽了,烟雾也开始消散开来。   看来这里的烟雾便是将她带入了这幻境当中,借助无尽领域的世界构建和她自身记忆当中的缺陷而组成了那个如梦似幻般的世界,如若常人,心境不佳或者没有看出端倪的,估计会被困其中,恍若置身一方世界之内无法脱困。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云夕轻轻的哼声道,似乎这里并非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至于对象,也不再是幻境当中的璃月,此时的云夕显然已经发现了许多的是情了。   而云夕的身后,也缓慢的出现了一个身影,赫然就是刚才在镇魔台之上的那白衣女子,传承上古魔道,镇守此地的一族,如今也只剩下她一人了。   但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立场,刚才还在外面,如今却不声不响之间进入了封禁之门当中,而且云夕也知晓了刚才的幻境估计也是她触发的。   “魔法这种东西,比之术道还要玄妙,或者是陌生吧,而我即使继承了远古魔法的一些残留术法,成就上古魔道,其实也有着许多的不了解的地方,你在问我是谁,其实你自己不也无法知晓着自己到底是谁吧。”   她是这样说的,也确实符合云夕的猜想,这个女子,云夕似乎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璃月的气息,但怎样也无法和璃月联系在一起,毕竟那岁月长河所阻隔的,究竟会是以怎样的方法展现在眼前?   所以云夕也一直在否认着自己先前所猜想的一切,岁月变迁无法改变,历史湮灭无法违逆,生死更是无法转换,一切都已成定理,如果不否认云夕的存在,那么就无法得到证明。   “这就是无尽领域的中央枢纽,其实在发现无尽领域之时,其本身便是这么一小块晶石,祖传记载,除却这晶石之外,这里的整座镇魔台都是魔法公会打造的。”   那女子是这样对云夕述说着,的确,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一片无尽领域其实也仅仅是伪领域而已,那失落的太古遗留而下的晶石,其本源的所在,如若将之拿掉,会是真的封锁这一片世界吗?   炉鼎内有着朦胧的魔气,而其中却又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那是一块如同冰雪一般的晶石,其间甚至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纹路,云夕也无法知晓是怎样的东西和材质。   将这晶石拿起来,注入魔法元素和术道之力,传唤出真正的太古领域,是这样吗?云夕也有些不确定,不过此时她大概可以知晓着为什么上古之时没有人如此做了。   历经万年的等待,魔法元素其实早已经在这一片领域之内和存在的术道相互吞噬争斗,已经趋近于相互融合了,但其间却又是随时可能爆发。   如若这个晶石真的是太古之时的东西,那么必定需要那个时代的能量才能够催动,即是魔法公会不知道用着怎样的方法让它发挥效用,但也只是部分而已。   而此世是一个不完整的世界,或者是术道和魔法无法达到同步协调转换的时代,无法预知太古之时的能量是以一种怎样的形态出现,但却可以融合这个时代的术道和魔法来淬炼出世界的本源能量,相同的本源也照样可以催动这块晶石吧。   “这么说光明教会已经算准了我会出手帮助?”   那女子对着云夕问道,显然此时的云夕拥有着术道之力,而这女子掌握上古魔道之法,也可以勉强使用魔法,此地的能量不再是万年之前的那种随时可能爆炸的局势了。   “只要我们同时催动两种能量,或许真的可以成功,即是它们可能演变裂化,但只要我们调控一下,也是可以的,你应该知道自己存在的目的吧。”   云夕是这样说的,她的周身已经积聚了许多术道之力,那是从这周边的浑浊气体当中分离而出的一部分,望着炉鼎当中的荧光晶体,双眸之中有着什么闪过一般。   “我虽然已经掌握了术道之中的势,并且继承了灵,其中还差气之一脉,不过之前也已经有所研究了,并且在途中,应空司身兼气势双门,我也大致的知晓了一些,也算是勉强可以用秘法施展,这样我这边就积聚了气势灵三门术道,而你似乎也有着地水风火四行元素的操作能力,想来也是可以成功的。”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也罢,我倒也陪你试一下,其实早在前些日子,我便运用上古魔道之中的天运算测算了一下,这镇魔台估计是无法保住,不过既然你如此执着,倒也陪你一会,毕竟我本就是负责镇守此地,无论生死。”   那女子身上也开始散发起一种雾化的气息,而周围更是有着地水风火四色的魔法元素缭绕,显然此时的她也答应了帮助云夕了。   在镇魔台所在的苍茫山脉之外,有着一支队伍正在前进着,显然也是向着那镇魔台的方向,而队伍之中却是分成一部分骑士装和一部分黑色斗篷长袍的人。   “天地阴郁,冷风浮躁,看来圣女已经开始了,我们也必须加快行程,再过些许时辰必须布置好阵法了。”   为首的有一身着银色骑士铠甲的青年望着那镇魔台所在的地方说道,正是此前和云夕分开的光明圣龙骑士费伊·考西,而他的身后便是跟随而至的骑士团。   “哼,你们光明教廷真实会算计,居然让云夕自己一个人去冒险,所谓的圣女之位也仅仅是看之有利可图,可以利用罢了。”   费伊·考西的身边有着一个身着黑色纱裙的美艳少女一脸冷冰的对着那群骑士讥讽道,显然十分的不开心,而她便是云夕所熟悉的戴尔费恩,此时的她似乎也是代表黑暗教会和费伊·考西他们合作。   “这也是没有办法,圣女殿下天资卓绝,领悟之强非常人所能及,教廷也一直在培养可以担当圣女之人,但无奈时间倡促,这一次的魔障爆发似乎要提前许多,而此时也只有圣女可以担当此重任了,毕竟想要短时间掌控术道三门非常人所能办到的。”   费伊·考西解释道,似乎也很是无奈,想来光明教廷对于魔障的爆发也算是经验丰富,毕竟在历史之中有着上万年的传承,而且在七八多年之前也经历过如此场景。   “你们倒是说得轻巧,深入镇魔台,其间的危险又岂是常人可以安然度过?算了,只要等会儿阵法布置完毕,一切安排妥当,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毕竟这也是我两教谋划万年之久的事情,而且教中众多长老也会纷纷赶到。”   黛尔菲恩先是对于费伊·考西有些不屑,不过之后却也无法继续发作,毕竟事已成定局,她此刻可以做的仅仅是按照计划做好一切事情,这样才可以成功帮助云夕。   “教友说得是,虽然我等两教相争万年,但那也是在这一片时代稳定的前提之下,当初的诸神分歧而成为了教廷的分裂,也有着光明和黑暗的初始,不过此时我们面临着危机,当如当初的诸神一般合力配合才行。”   费伊·考西有些哭笑的应对着黛尔菲恩的讥讽,不再像是当初在兰洛斯皇宫一般的争斗,毕竟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争斗的必要的,或者是他们不得不团结合作来避免这一次的魔劫。    第二十六章 布阵 更新时间2013-3-9 18:05:26 字数:2748  此时镇魔台之内,那浓郁的魔法气息之间有着两道清瘦窈窕的身影,便是已经开始积聚自己所可以承受的能量的云夕和那素衣女子了。   “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姑娘很是熟悉,或者是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感到一种朦胧而又非常敏感的气息,如今想来应该是你掌握了上古魔道而形成的有别于术道且夹带着魔法元素的特殊气息吧。”   云夕突然对着那素衣少女说道,只是她也是感觉怪异,毕竟她或许真的面对过七百年之前的魔障,但那毕竟是少数的魔法元素泄漏在术道之间扩散反应的结果,和修炼上古魔道的人比起来,那纯正的魔法却是有着天差地别。   “或许吧,谁又知道,我们守护者一脉除却了传承上古魔道之外,对于其他事情也是暧昧不分,朦胧异常,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样的因果。”   素衣女子有些寥落的说道,其实的确如此,她到底应该会是怎样的一种立场呢?身为上古魔道的传承者,其实本身也是由术道之人转变而来的,但此时已经完全承接了远古魔法体质,也不能喝当世之人混为一谈。   既然继承了那魔法掌控之法,这素衣女子终其一生或许也无法走出这镇魔台所在的领域,毕竟时代有别,术道与魔法本身是天地间能量的两种转变方向,无法共存,也只有相互转化、吞噬,又或者是反应融合罢了。   室内的中央大鼎在两人所激发的术法之后,已然有着稍稍震动,而其间的那一块晶莹宝石也从那散发柔和白光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光芒,缓缓的升上了大鼎的上方。   这一块有着许多谜团,发掘与太古的失落文明,比之远古魔法时代还要神秘的世纪,或许真的有可能解决这个时代的危机也说不定。   云夕却是将自己所有的力气都激发出来,那秀美的细眉已经微微的皱起了,双眸之中出了黑暗之外,更是有着淡淡紫光闪烁,而她的头顶上方有着岐烨长剑游走着,驱散着那周围的魔法元素的侵蚀和来自大鼎之上晶石散发出来的威压。   “以如今这样的状态,不出多久,或许真的可以打开真正的无尽领域,到时候那强大的吸力会将这个伪领域里面的所有能量吸进去,同时也可能包括你我,所以你要留有一份余力好脱身。”   云夕对着那素衣女子说道,的确,如果之后稍有差错,那么云夕她们就有可能被吸入这即将被激活的真正的无尽领域,到时候就不会是如同这高台和那封禁之门般容易出入。   在那晶石之下,承接与巨大的炉鼎之间,洒下了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芒,如梦似幻般的幻化而出的一扇诡异的大门,门缝之间更是有着七彩符文抖动,便是地水风火四行和气势灵三门被晶石吸收所演化而成的。   显然高台之上的封禁之门便是魔法公会利用研究这个晶石所制造出来的,其间的符文便不会是远古魔法文,或许应该是更为久远的太古时期的文字吧。   七彩光芒所幻化的门开始经历一段变幻之后,居然变成了只有白色光芒的投影,而已肉眼可看的速度再一次形成了一扇石门一般的门板,已经有着一丝缝隙出现。   周围的魔法元素和术道居然被这样一道细小的缝隙开始吞噬着,云夕一下子发现自己周身的术道被吞噬近半,其数独之快让人咋舌。   果然如此行为是一件非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一旦云夕和那素衣女子周身的术道和魔法元素被吞噬殆尽,而那一扇大门还没有完全打开,那么晶石或许又会再一次的关闭,而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毕竟云夕的目的便是将那被封禁在高台的所有魔气都封禁在这真正的无尽领域当中。   “看来这样会使一场消耗战,也不知道我们能否坚持到完全打开这扇大门,又或者是打开了又有多少余力可以脱身。”   那素衣女子无奈一笑说道,不过神情并没有悲悯之色,显然是早已有了觉悟,这一扇大门完全张开的吞噬之力到底有多大她们还不知晓,而且要完全的吸收所有的魔气,便必须继续输送各自的能量,否则那大门失去了开封之力便会瞬间关闭。   也就是说,云夕她们此次的行为,或许真的可以坚持到大门打开,但想要继续维持大门打开的同时抵抗其巨大的吸力直到周围所有的能量消失却也是难上加难,毕竟云夕和那素衣女子所要供应晶石发动的能量也是来自周围,而周围的能量有最终将被大门所吞噬吸纳。   “或许真的如此吧,虽然有些遗憾的事情,有些无法斩断的因果,但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终了罢了。”   云夕也是微微一叹,如若真的被封困在那晶石之内,或许就是死路一条了,所有的谜题,之前的推测,以及一直以来的追寻,都化为了一场梦。   不过那又如何,当初的寒枝,对于璃月所述说的誓言,要让这片天地,有着白雪飘零,尽管璃月消失了,尽管岁月变迁,尽管寒枝也成了云夕,但誓言的传承跨越了时空,如梦幻般出现在脑海当中,即使抛却了一切,也是为着如此的执着,实现来自遥远时空的誓言。   “固然我可以掌控魔法,封禁破坏可以改善世间至理,对于我来说会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不过身为守护者一脉,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才真是可笑。”   素衣女子是这样说着,而那晶石下方所幻化而出的大门已经开启了三成左右,那高台之内的无数密室在这种吸力之下纷纷震动,其中漂浮的封禁条文也被碾碎,无数的魔气向着中央密室所在的方向席卷而去。   镇魔台之外,也隐隐可以感受到这个高台在震动,而且周围的天地也阴晴变幻着,可以说这个被虚幻出来的天地似乎隐隐已经支撑不住的样子,随时可能破碎,融入外界的天地当中。   离镇魔台不远的一处小山谷之中,出现了一行人,便是分别以费伊·考西为首的光明骑士团和以黛尔菲恩为首的黑暗教会的人。   而他们的勉强是一座巨大的石矿,石矿显然是被开采一般,还有大批平整的巨石裸露在山体外侧,但似乎工匠们特意雕琢一般,这个废弃石矿看起来十分的工整。   石矿的所有岩石都是呈现大理石的花白色,可见这里的石材算是比较好的,而费伊·考西和黛尔菲恩一行人也走上了其间,并且开始拿出各自的刀剑。   那一柄柄刀剑锋利无比,一下子便轻松的插入了石壁当中,所有的人都并排而立,如同这石壁会是什么厉害的敌人一般,显然如果有外人见到,或许便会大感怪异吧。   “通过这个阵法,真的有把握劈开山体和镇魔台内部的空间?”   黛尔菲恩虽然一开始也知道计划的一切,而且期间也是两教共同商量的结果,但此时的她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不过事到如今也别无选择了。   那一柄柄插入石壁当中的长剑在所有人术道的控制之下,竟然一下子浸入了石壁内侧,并且有着惊人的剑势散发而出,其间无数的剑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图像,只是肉眼无法看见罢了,不过巨大的石壁也开始出现了裂痕,裂痕的图案便是无数的圆环组成的怪异阵法。   “通过我们共同的刀剑杀势,配合秘法,而且之前也调查了,着石壁的对面便是镇魔台的中心所在,以这些杀势定然可以斩裂虚空,直接破碎两地的空间通道。”   费伊·考西解释道,而且周围的天地也开始出现了裂痕,当然,石壁没有再一次扩大裂痕的趋势,显然他们并非要破坏现实当中的山体,而是通过无形的刀剑杀势,斩杀虚化当中的时空山脉,直接沟通两地。   而在这一行人的上方,此时出现了四个长相怪异的身影,而每个人都拿着更为怪异的武器,他们望着下面在布置阵法的一行人嘿嘿狂笑。    第二十七章 太古荒剑 更新时间2013-3-10 17:55:41 字数:2531  于那葱郁的山林之间,到处都是青雾弥漫,树叶之中有着晶莹露珠闪动,更有着阴郁的晨曦穿透林间而来,却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树梢枝头之上有着两道人影,窈窕有致,曲线柔美,显然是异常美丽之人,其身影朦胧之中更是韵味非凡,有着倾人气息。   “那边已经开始了,果然一切被谋划的,挣扎也无法避免的,只希望着一切都可以不以悲剧来结束吧。”   其中一个红裙女子说道,她的容颜柔美艳丽,更有一双深紫色的瞳眸,而她的话语之中也有着一丝哀叹和无奈,望向镇魔台所在的方向些许忧郁。   “她不会有事的,一切也都在预料之中,你只要做好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便可以了,不是吗?”   红裙女子的身前,是另外一个素裙少女,只是身影在迷雾之中显得那样的淡然,或者是如同烟雾一般随时会散去一般。   两人都是不言语许久,但那红裙女子思索过后,还是继续开口问道: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根本就不会是你心中的那个他,这一切本不应该由她来承担,你们之间的因果,本身就是一种违逆岁月而已。”   听了这样的话,那素裙妙龄少女先是一愣,然后双眸之中有过一丝枯寂,接着又似乎想通了什么,释然的一笑,轻轻的摇着螓首。   “你的视线和我的不同,你的理念构造了你的执着,而我的理念同样有着我的坚持,对于人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定义,或许我们有着本意上的不同,承接因果,便如生死轮回一般。”   妙龄少女的确和那红裙女子不同,她们的谈话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此时的她们同样望着前方,接着这妙龄少女身影微微一晃,竟然要消散在了这片迷雾山林之中。   “等等,我还有话要……你的身体?”   红裙少女望着那妙龄女子要离开之时,似乎还有问题没有问完,身影快速的向着前方疾驰而去,瞬间出现在了那妙龄少女的背后,伸手要拉住她之时,却穿透而过,那少女居然如若没有实体的幽灵一般消散了。   “看那里,已经开始了,太古荒剑已经开始降临了,而我也必须赶到了,就此别过,毕竟有人必定会阻止无尽神域的开启。”   在消散之前,那妙龄少女的身影指着前方说道,而红裙女子也望向前方,在镇魔台所在的幻境当中,居然隐隐要破碎了一般,从那九天之上,有着一道剑影落下。   这个场景让人十分的熟悉,就如同当日在兰洛斯皇宫一般,携带着地狱般的杀气,从那九霄之上落下,被称之为神罚的长剑,而从那素裙的妙龄少女口中得知,那柄剑,擎天般的巨剑,和光明女神的佩剑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的巨剑,便是太古荒剑。   以太古定义,荒剑命名,这柄巨剑落下,直接插入了镇魔台的一边,击碎了将镇魔台所在的空间和现实世界之间的隔离阵法,有着飓风席卷而来,周围的树木更是被拦腰截断一大片。   山林在一瞬之间已经成为了广阔的空地,整座高台也剧烈的摇晃着,那无数石阶更是出现了裂痕,似乎快要倒塌了一般。   “人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定义?这就是你的看法吗?我所承接的记录之旅,或许也仅仅无法表达什么事真正的存在吧。”   红裙少女轻轻的一叹,然后同样向着镇魔台所在的方向过去,只是风中有着一种让人感到特别的气息,似乎是天地浮动,日月鸣泣一般。   在镇魔台的另外一边,同样也是被那一并巨剑落下而震慑十方,黛尔菲恩所在的地方剧烈的晃动着,而虚空竟然也缓缓的出现了裂痕。   “可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若裂痕超出了阵法轨迹,方向会被偏移的。”   黛尔菲恩显然十分的震怒,这种阵法要穿透空间本身就是一件十分难的事情,其中所要精密的计算要求严苛,这也是需要同时如此之多的人帮助的缘故,此时巨剑落下,山体震慑,空间破裂,很可能会让阵法的原有轨迹遭到破坏,那是所沟通的空间很可能便是其他地方了。   他们所有人都一心执着于构建这个传送阵,此时也是分身乏术,而上空在落下了擎天巨剑之后,空间变得更加的不稳定,在这废弃石矿的后面,那四个怪异人影也靠近了,赫然就是曾经袭击兰洛斯皇宫的四异剑了。   而此时,又有着几个人影出现,皆是身着乌黑斗篷,便是黛尔菲恩之前提到的黑暗教会的众多长老吧,他们虽然没有达到极道之境,不过也和四异剑相互持平。   呜呼一声,如若苍龙鸣泣,巨大的身躯飘过空中,却是光明教会的银色巨龙过来,显然也是加入到了战斗之中,只是在这镇魔台之外,有着那柄被称之为太古荒剑的擎天巨剑存在,一股恍若神威般的威压之下,几人缠斗很是吃力。   在那镇魔台的正上方高空之上,无数飓风翱翔之处,有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立在那儿,似乎一切力量都对她不起作用一般,如若身处异世界的存在。   但她的一动之间却使得这个世界风云变幻,日月斗转,那双紫色的瞳眸没有任何感情一般,恍若神明的威压要崩裂人世一般,俯视着这恒宇苍穹之下的天地。   “此地还需四柄,一切的繁花落叶,一切的岁月因果,所有的人世冷暖,所有的生老病死,都要追诉到洪荒之时,而终了一切,便是回到初始。”   那样娇美的容颜,却有着异常的冷漠,伸出人白纤细的小手轻轻的于虚空一点,其上方,赫然出现了巨大的长剑,而且是四柄之多。   长剑恍若天柱一般,和那一道娇小身影对比,就如同天地于蝼蚁一般,只是这轻轻的一挥手,便有着一柄长剑开始震动,其上有着无数差绕着的暗黑色铁索。   铁索的另一边不知是链接着天上还是虚空的彼端,不过在那一招手之间,铁索的上方开始出现了断裂,崩碎,而长剑也不再是被悬挂着的,而是开始向着下方落下。   巨大的剑身,以及无法衡量的重量,在那无法估量的高空之上开始落下,如同打穿天地屏障一般,飓风被压溃,虚空也出现了裂痕,并且其间速度越来越快。   高速下落的巨剑斩风一般席卷而下,而剑壁因为高速而绽裂的空间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平静的上空也开始出现了飓风嚎啕,风云变化,甚至有着乌云出现,雷霆奔放。   无边的杀气,无穷的杀念,恍若杀神降世,恍若地狱之门开启,天堂之路断裂一般,所有的沉痛,所有的迷茫,所有的悲伤,都要在杀势之中毁灭。   在那时空的轮盘之中,似乎有着什么被雕刻着,似乎有着什么被撰写着,铭记于基石,烙印在灵魂,传承时代的初始,追寻一切的毁灭。   “一切,都回归太古前的荒芜吧……”   是谁在呼唤着什么?名为荒古的时代,有着怎样的文明在鸣泣。   日月转轮,阴月又晴,似乎有着什么在鸣唱着。   于那荒芜之地,发现光明所在,   于那未开垦之地,开辟时代至理,   于那消失的太古,定义为失落之源,   黑暗起源于岁月流逝,光明覆灭于时空转化,   文明发掘于孤坟,时代消散于烽火刀光,   我所追诉的原点,便是时空的彼端,   我所绝望的终结,要逆转成一切的初始,   ……    第二十八章 相逢和阻拦 更新时间2013-3-11 18:19:30 字数:2752  前方,有着强大的飓风席卷天地,而那高台所处的空间已经慢慢的塌陷了,一块块恍若壁画一般被撕裂着,飘散而下的,又如同粉蝶纷纷,洒落一地琉璃清影,好不萧瑟。   “差不多也该开始了,是记录,还是……”   红裙女子似乎有些犹豫了,显然心境没有当初的那般平稳,望着前方有些担忧,也有着莫名的无奈,纤细的玉手轻轻的抚着皱起的峨眉。   她的周身泛着淡淡的紫光,而那狂飙而至的飓风在其周身却如同透体而过一般,丝毫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不过这山林之中显然无法承受这种压溃空间的力道,已经开始崩裂开来,山中掩埋的岩石也裸露在外面了。   黑天赤地一般,上空的乌云密布,雷霆震慑,狂风怒号,而地上的山体沟壑纵横,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痕,赤土黄岩遍地,又有着乌黑的魔气飘散着。   “不行,必须赶到那儿去,否则她会有着陷入危险的可能,即是违逆着自身的传承,我也必须过去。”   红裙女子似乎决定了什么似的,然后身影再一次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山林之中,在眼前,是那已经快要崩裂的高台,垂直天地,如同天梯一般,而高台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坑的中央插着一并擎天巨剑,恍若天柱。   高台已经裂痕遍地,隐隐之间摇摇晃晃,几欲倾倒,而高台之间又围绕着层层黑雾,让人无法看清其间的具体,最为巅峰的地方有着一扇巨大的石门,没有门板遮挡,却有着无数符文抖动,一道虚空屏障架设在门柱之间。   天空有着紫色的雷霆闪烁而下,击打着这座高台,并且通过那柄擎天巨剑引入地下,巨剑的剑身和剑柄有着几条断裂的铁链捆绑着,其中电光火石。   前方,有着另外一个身影出现在这里,红裙女子的双眸微微一凝,心中似乎有着惊涛骇浪一般,显然十分的不平静,但面容之上却一直保持冰冷,双眸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毫无情感一般,沉声喝道:   “让开,不要阻拦我。”   显然,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阻拦了她的去路让她十分不舒服,但这个人却又非比常人,否则以这红裙女子的手段断然没有停留说话的考虑,而是直接无视之。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见面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的你会这样说话,命运弄人啊。”   一声沉闷的,包含中年男子独有的沙哑之声传来,而其语气显然是十分的失落,并且又有着什么觉悟一般,期待着什么的同时,如若知晓着那是个不可能的结局,那么在面对的时候,显然也会有着相应的觉悟。   而这中年男子身着墨色长袍,两鬓微微泛白,面容虽然英俊不凡,但岁月流逝,一切也不复当年英气潇洒了,他一直守望着前方的女子,迟迟不肯再次说话。   而这阻拦红裙女子的中年男子,却是原本星罗帝国的皇帝,奥布雷·埃索尔,也就是在之前阻拦过云夕进入无尽领域,只是不知为何最后还是没有竭力阻拦云夕进入封禁之门。   “如果是叙旧的话,或许不应该是此时,知道我来的目的,还不让开?难道你就如同当年一般无情?”   红裙女子不愿意多说什么,而是身影疾驰而行,在一瞬之间奔向前方,但奥布雷·埃索尔的速度更快,似乎已经料到了她的方向一般,先一步阻拦在她的面前。   “就算你去了也起不了多少作用的,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便应该由她自己去承担,从一开始你的做法便是如此,不是吗?”   奥布雷·埃索尔微微一叹说道,显然他的话语之中的她便是云夕了,的确,当时奥布雷·埃索尔借用比试,其实也就是让云夕自己选择的,而他显然也知晓着自己一味的阻拦后果不会比现在好看多少。   狂风在两人所在的山林废墟当中肆虐着,但怎样也无法影响到他们,静,如若立身天地般,万物皆静的一种状态,两人显然已经在对恃当中。   “是吗?当初的我,或许也如此吧。”   那红裙女子苦涩的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望着前方那饱经风霜的中年男子,却不知为何秀美的容颜之间有着一丝晶莹滑落。   “你若放弃你的皇位和那些王妃,我也便放弃传承,否者纵然孤独一生,我也会选择传承那一道,你我也永不相见。”   当初似乎是这样的话语之中分离的吧,来自神秘的记录者一脉的传承降临在她的身上,而以此为契机,她试图挑战着命运的轨迹,既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丈夫,也不愿意身居皇宫,深陷权势之中,便只有如此。   “是的,当初也是这样的选择,你做你的皇帝,而我自己流浪天涯,既往不咎,因果相了,命运本身就在于选择,那样的话你就给我让开吧。”   红裙女子轻喝一声,周围如若斗转星移一般,狂风消散了,地上的裂痕也消失不见了,周围已然不再是那要被撕裂的山体,而是一处繁花纷纷的京城。   “幻像?”   奥布雷·兰洛斯也知晓着,因为周围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此时的场景赫然便是星罗帝都,正是帝都花卉时节,但也正是寒冬之际,百花早已凋谢,唯独帝都的紫星罗正在盛开着。   但一切都在变幻着,是岁月逆转,花开花落,人来人往,转眼之间已是几度春秋,突然锣鼓之声穿过耳际,鲜红的帘布映入双眸,一大队车马行进了帝都大门。   在那金色车鸾之上,有着一道小窗口的帘布被一双纤细的玉手来开,探头而出的是一副妖媚绝美的玉容,策马而行的青年英气十足,黄袍之身,满城灯火通红。   一幕幕的闪过脑海之中,最后有着一副雪白而又单调的画面映入眼帘,天空下着的雪,从来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美丽,沧冷的,枯寂的世界,便是在这种绝望当中孕育而成的,又怎么回事美丽?   那一道倩影消瘦,那一方高台覆盖雪白,鲜红色的裙摆流淌着一地清冷,虔诚的跪在了那花台之上的中央,四周满是紫色的花朵,在雪中盛开着的,以及那高台之上的巨大雕像。   “知道着为什么花神的雕像没有雕刻出其容颜吗?”   “因为工匠们无法雕刻出女神的容颜,所以直接用面纱掩盖。”   “呵呵,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女神,代表着爱情的花神?一切都只是个谎言而已……”   那红色的身影在雪地里,在那高台之上,在那紫星罗之间,也在那雕像之下自言自语,似乎疯癫一般的狂笑着,而奥布雷·埃索尔却让若沉入此中一般,心中恍若有着万千巨石压溃而下,胸口沉闷无比。   “够了!”   奥布雷·埃索尔轻哼一声,眉头微微的皱起,只是双眸之中似乎有着什么在闪烁一般,但此时的他单手轻轻一扣,看似没有任何力道的虚空一击,却让此处的一切碎裂开来。   似乎有着什么梵音在鸣唱着,耳朵传来了空灵而又诡异的音乐,干涸的大地,破碎的天空,弥漫着黄沙的上空,遍布雷霆的沼泽,那是被称之为太古荒芜的世界。   奥布雷·埃索尔踏步而行,身形穿越了空间一般,周身大势缭绕,显然他已经知道了那红裙女子运用幻界试图将他暂时困在此地。   “你有你的执着,也有着自己的立场,我从多年之前便说了不干预你,只是此时,我也有着我自己的立场,你就给我留下来吧。”   奥布雷·埃索尔再一次击碎了自己立身所处的幻界,而那红裙女子陷入已经遁像前方了,就在奥布雷·埃索尔要欺身上前只是,又有着更为猛烈的风暴席卷而来,同时阻拦了两人疾驰的身影。   天空之上,有着另外一并巨剑落下,依旧在高台的一边落地,巨大的锁链击打着剑壁发出叮叮的巨响,山体再一次震动,裂痕也扩大了。   不知不觉之间,天地下起了雨来,那停滞在山林之间的两道身影,于雨中,显得那样的渺小而又孤单。    第二十九章 时代洪钟 更新时间2013-3-12 18:27:09 字数:2719  于镇魔台的中央室内,此时的云夕和那素衣女子正在竭力抵挡被打开一半的无尽领域大门的吸力,并且从外界积聚更多的术道和魔法能量来维持大门的继续开启。   只是此时的她们看起来显然不会好受,毕竟术道之力和魔法元素虽然同为能量的两种形式,但其却有着强大的相互吞噬能力,并且会在之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虽然大部分被晶石吸收或者被引入了那无尽领域的大门之内,但还是有些被遗留在外面了。   云夕周身剑影浮动,岐烨长剑清啸,有着白蒙蒙的雾气在回升,更有粉红的灵力以及那灰白色的气弥漫其中,术道三门相互融合着,显得光幻琉璃。   而那素衣女子也是如此,她掌控着魔法元素的四行,地水风火,黄蓝青绿之色变幻不断,眼看着那通向真正的无尽领域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七成了,而周围的吸力之大更是将那空气节流,空间断层。   只是此时云夕两人不知道外界到底如何,但巨大的声响依旧透过那断裂的空间传递而来,嗡嗡之声在耳畔响起,可见其声势浩大,脚上的地板更是震动不止。   虚空浮动的光幻符文也开始被那空间震荡震裂开来,室内的石壁和其上雕刻满满的文字图案也出现了裂痕,有着砂砾石块开始从上方掉落。   短短的一瞬之间石室已经呈现将欲倒塌之状,但不仅仅是如此,那冲击之力更是一波一波的来临,不给这个高台以缓冲的时间,大地已经无法支撑多少了,那承接晶石的巨大炉鼎更是要炸裂开来。   “或许这一次真的要丧命于此也说不定呢。”   云夕有些无奈的笑着,只是她那苍白的脸色,秀美的容颜有着让人迷醉的忧郁,和那种透入灵魂深处的忧伤,似乎什么都放开了一般,似乎,什么都无法实现,便也无奈的放下了吧。   这样,也许就可以永远的封禁这些魔气了,到时候,大陆之上也就是不会陷入魔障的威胁了,而时代的变迁也非我能为力了,不过岁月的流失所承担的代价,一定可以构造出一个洁白的世界,不仅仅是雪花那般的纯白,那样的话,我也不算违背了誓约吧。   云夕是这样想的,她此时的脑海当中,似乎再一次的幻化而出那一道身影,皎洁如若月光,妖娆似夕阳,那翠墨色的山林之间,他们曾经的约定。   “我要让这世间,不再受到魔障的威胁,要让这阴郁的天空,回归天蓝,要让那飘零的墨云,有着清澈的流雨,也要让那枯竭的大地,覆盖上洁白的雪花,让这世界,都回归到纯白色……”   誓约之中有着怎样的豪放言辞,她已经无法记得了,也无法去回想,但那一种执着,一种信念,却一直在灵魂的深处悸动着,无法平息的热血,无法忘怀的青涩。   “谁知道呢?生于此,死于此,便也算是有始有终,我混混一生,被困于这荒原领域当中,不知外界风华,也不适红尘雪夜,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着这般枯寂,也算是一种遗憾,不过也只有遗憾才可以阐述我存在的意义吧。”   那素衣女子是这样叹道,只是云夕依旧无法看穿她的容颜,是否也是一种忧愁在眉间轻荡,那是一种怎样的牵绊,朦胧而又陌生,恍若隔世轮回一般的纠缠?   云夕那乌黑的瞳眸有着淡淡紫光,但其中更有着血丝遍布,显然她也有些无法支撑,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整个室内已经完全的要被拆开了一般,四分五裂的样子,天花板也有着要塌陷的趋势。   轰轰轰之声,再一次传来的声音夹杂着无比剧烈的震撼席卷而来,那通往石室和外界高台封禁之门的廊道已经完全的被掉落的巨石堵住了,烟尘之中似乎有着什么到来一般。   一道白光飘过,那身影窈窕有致,曲线妖娆,但虚空的断层和上方掉落的石块居然穿体而过,恍若她是置身于异世界一般,有恍若是一道投影,没有实体。   “璃月?”   云夕突然如若雷击一般惊骇异常,又或者是心跳剧烈加速着,以她如今回复到极道之境的状态,也不得不以自身最为强大的灵力才得以镇住内心的躁动,显然她看到的身影给予她有多么大的冲击性。   在云夕的失声叫道,而那道身影,却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她容颜秀美,黛眉纤细,一双乌黑溜秋,正是之前和那红裙女子对话的身着素裙的妙龄少女。   “没想到你会是这时候到来,我还一直以为不会等到你呢。”   那和云夕共同维持无尽领域大门的素衣女子看着身后那一道有些透明的身影,显然也有些惊讶,并且从她的话语当中,也是知晓着对方的身份。   “之前老师曾言,我所接收的传承未完善,难怪有时记忆模糊,精神恍惚,即是传承上古魔道,可以掌控魔法四行,却怎么也无法想通许多问题。”   那素衣女子有些无奈的一笑,说着自己的境遇,而一旁的云夕似乎更为惊异,传承?那一道身影虽然有些透明,但其容颜是璃月无误,不过云夕怎么也无法想象璃月会出现在这里,和那上古魔道的传承有着怎样的关系。   此时地水风火之息在那似乎是璃月的身影到来之后显得异常的躁动,那云夕身旁的那个素衣少女身边弥漫的魔法气息也开始沉寂下来,再也不是那种迷雾重重的状态了,云夕也看到了那女子的容颜。   的确,那女子的容颜并非是璃月,但却有着几分相像,不过她的传承和璃月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云夕有些无法接受,她所寻匿的一切究竟是什么?她的猜测又要用什么来证实?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你应该知道的,我是谁来着。”   云夕突然是这样宛若要哭出来一般的倾诉着什么,却又什么也无法说出来,仅仅是望着那透明的身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在梦中,在记忆当中,有着多少次的相遇,有着多少见面的场景,却怎么也无法汇聚成此时的纠结和无奈,那是一种岁月长河无法洗磨和湮灭的哀叹。   “我们的事情,或许不会是现在来谈论,你还是离开此地吧,是她的话,谁也很难阻挡的。”   那透明的身影时这样说道,又或者璃月,此时的她对着云夕淡淡的语气让她有着一种莫名的失落和伤感,而她言语之中的她,显然云夕知晓着,便是琉璃吧。   而就在这时,有一道身影身影出现在了密室之内,娇小的,也是如同透明一般,却又浑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紫光,却是原本在高空之上的琉璃。   但此时的琉璃显然看起来也不是本体,就像是之前阻拦云夕进入镇魔台的那个一般,云夕也知晓着,此地的琉璃,便是用她的瞳术所幻化而出的一道虚影而已。   咚……咚……咚……   于九天之上,原本有着四柄擎天巨剑,不过此时已经只剩下以柄了,而下方的镇魔台的四周,已然从四方被插入了四柄太古荒剑,这一片山林已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裂谷。   而上空的最后一柄太古荒剑已经悬在了镇魔台的中央,剑柄之上有着一条巨大的锁链相连,而天空又有着另外四条断裂的铁索在飘荡着,锁链的另外一边恍若通入恒宇苍穹一般。   就在这时,有着钟声想起来,震慑古今一般,传递在岁月的长河当中,天地之间幻象生气,如同海市蜃楼一般,一道道又如同镜面的世界。   有着山崩地裂的场景幻化而出,又有着天地逆转的景象,也有着天裂星碎的场景,更有着一片荒芜的世界,火焰滔天,流雨洪水遍地。   于那九天之上的锁链之间打开了一道空间缺口,缺口之处露出了一块青铜色的如同山体一般的东西,随着锁链的震荡,虚空碎裂,雷霆蔓延而至,乌云之间开始出现了一口巨大的青铜古钟,钟声弥漫这一片天地。    第三十章 未了的传承 更新时间2013-3-13 18:00:37 字数:2868  九天之上被无数锁链所捆绑着的巨剑,以及那在链接着异世界一般摇晃着的青铜古钟,显得十分的诡异,而最后一并太古荒剑之边的紫衣女孩此时已经闭上了双眸,似乎在想着什么似的。   而在那巨剑的正下方,一座快要塌陷的高台此时被天空传来的巨大钟声震得上下摇晃,而其间的裂痕更是一直向着上面蔓延开来,想来是无法支撑多久便会侧地的变成废墟了吧。   镇魔台的四周已经完全成为了废墟,而内部也裂痕蔓延,显然已然无法支持多久了,那巨大的石阶已经开始从高台之上脱落断裂,更有着深深的沟痕出现在了镇魔台的下方。   “遵从祖训,继承遗志,一切因果即使在岁月之中也是枉然的,一切既然早已注定,你么还是离开此处吧,镇魔台开封之时,黑暗笼罩世界,未了的仪式,推迟万年的祭祀,以及曾经消亡的世界,如今步入毁灭的文明,都将成为新生时代的养分。”   那淡淡的紫色娇小身影如是所到,阐述着什么似的,无法理解,也无法体味其中的意境,只是此时的她显得如若冰霜般的冷漠,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密室之中几人。   那一刻晶石被七彩的光芒笼罩着,而其下虚幻而出的无尽领域大门似乎隐隐要消散一般,或许是因为着突然而来的两道身影让云夕和那素衣女子心境产生波动的缘故,当然,还有着那天空之上似乎有着什么存在一般,恍若神威降临,又似九霄奔雷咆哮,压溃虚空一切。   “你有你的道统,我也有我的传承,希望不要扰乱到我。”   那似乎是璃月的身影淡淡的说着,不过云夕一直都将双眸盯向她那里,但不知是为何,或许又是故意忽视一般,她一直没有正眼望向云夕。   “是吗?你呢?也要如此的执着?那样的话,会受伤的,甚至是死亡也亦未可知。”   那璃月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了,似乎随时刻意消散在空中,只是此时的她似乎有别于天空之上的那个实体,转头望向了一直有些呆滞的云夕,不过云夕并没有话语。   天空之上隐隐有着一股巨大的杀气向着下面席卷而来,等不到云夕的答案,琉璃的身影已经消散了,在九天之上,那一直闭着双眼的琉璃,再一次的睁开的那双深紫色的瞳眸,有着一丝冷光泛起。   咚……咚……咚……   那被如同象征着时代的洪钟再一次的摇晃起来,钟声响彻天地,锁链如若苍龙一般翱翔天际,虚空片片破碎,真个巨大的钟体已经快要完全的露出来了。   那最后的一并太古荒剑已经向着下方落下,其上的铁索也尽皆断裂开来,夹带着一股洪荒初始一般的气息,混沌未分之时的空虚,以及其上沾染着凋亡时代的鲜血,向着下方的镇魔台落下。   “太古荒剑,配合着时代洪钟,被称之为截杀岁月长河的各个时代的逆天神器,一旦落下来,便是九死一生,你还是快点离开吧,那个小女孩所承接的道统,其实便是将这个时代的一切回归太始,无论是魔法元素还是术道之力,都将在被解封的时候相互融合吞噬,达到完整的能量规则从而符合世界至理,构造出更为完美的世界。”   那璃月的身影这样述说着,不过似乎是有意在向着云夕劝说,让其离开一般,但神情之上却没有多少变化,依旧冷若冰霜,让云夕感受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那这些魔气呢?无法继续封禁魔气,便会成为魔障席卷天地,融合两种能量的代价,便是让这个时代陷入魔障之中酝酿那无边的杀戮?”   云夕似乎有着什么特别的偏执一般,看似苦涩的哀叹般,望着那熟悉的容颜,却又是第一次见面一般,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是约好了吗?要让这世间的魔障消失的,而如今,却是为何?   “那些,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结局不变的话,什么都无所谓了。”   对面的虚影妙龄少女是这样冷漠般的说道,让云夕竟然无法再开口说话,有着太多太多的问题,有着太多太多的情感无法倾诉,可此时,竟是如此的结局。   风,似乎更加的喧嚣了,但云夕知晓着,这里是高台的密室,根本就没有什么风,那是一股肃杀的气息,那是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气势,撕裂了虚空降临到此地一般的震撼。   半空之上,那太古荒剑,就如同璃月所言一般,可以杀灭一切时代,回归洪荒的擎天巨剑,此时所要裁决的,便是这个名为剑的时代,以及那个凋亡而被封禁的魔法时代。   “离开此处吧,否则……怎么回事?传承,那未了的传承居然在此时继续了。”   那虚影的璃月似乎要说着什么的时候,但在下一瞬间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可以让其如此惊异恐慌的事情一般,惊叫出声,让云夕和那素衣女子好一阵惊讶。   上方传来的那柄即将落下的巨剑的威压和杀势,高台早已经塌陷了一般,云夕所处的密室即使有着符文加固,但此时那外围的符文也纷纷的脱落消散,积聚而成的术道之力和魔法元素还未被那虚影大门吸纳便被震散开来。   那阴暗的密室当中,无数裂痕勾勒的石壁,以及成为废墟一般的地板,在巨大的威压之下隐隐颤抖着,但就在虚影璃月尖叫之时,虚空断裂开来,似乎有着来自异世界的东西露出来一般。   无数的落叶一般,枯黄的蝶舞纷飞而过,那似乎是空间裂缝一般的沟痕出现了更为多的符文,符文在抖动之后纷纷散开,气馁露出了封禁之物的真实面貌。   “怎会会是?为什么祖先的帝棺会出现在这里?”   素衣女子惊呼出声来,她依旧记得,自己作为守护者一脉的最后继承人,被带到了这封魔台所在世界的一处最为神秘的地方,在那里朝拜着什么,然后经历了某种不知名的仪式,继承了守护者之名,也继承了上古魔道。   当时的她叩首在一处大殿之上,而大殿的正中央便是一座水晶棺,但里面是空的,被族人称之为先祖帝棺的传承之物,只是当时她的传承有些特殊,似乎并没有成功过,而此时在听闻了虚影的璃月的话之后,显然当初的传承不是完整的。   那虚空中露出来的水晶棺在封禁解除之后便开启了棺盖,而那素衣女子在一瞬之间竟然体内的魔道气息混乱不堪,双眸也慢慢的闭上了,身体在下一瞬之间便躺在了那水晶棺之内,面容娇美而平静,如若睡美人一般。   “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也无法继续停留了,许多事情需要着……”   那虚影璃月的话还没有说完,竟然也淡淡的虚化了,竟然隐隐要消散在空中了,接着化为了一段流光一般,融入到了水晶棺之中,虚空原本消散的符文再一次出现了,依旧造就封禁着那水晶棺。   短短的一息之间,水晶棺已经完全的被封禁了,云夕周身游走的岐烨长剑顿时杀势浩荡,如若夹带无穷奔雷之力向着那些符文斩去。   “给我留下来,什么都没说清楚,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依旧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我不答应……”   如若嘶喊着一般,满是苦涩和哀伤,云夕的长剑在要斩下符文封禁之时,那水晶棺竟然早先一步没入了虚空当中,或许隐遁如其原来的地方吧,去继续那未了的传承。   晶石失去了素衣女子的魔力供给,而云夕的浑身杀势早已经忘了继续积聚术道之力,那七彩的光芒消失了,而那虚影大门显然已经要完全被打开了,但却在此时又缓缓的关闭,完全的消散在空中,接着炉鼎之上的晶石也恢复到了那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状态。   “即使你有着什么苦衷,但我的誓言便是我的偏执所在,我的信仰也因此而存在,我是不会放弃的,无论生死。”   云夕隐隐已经感到了一种可以将自己压溃的意志正在降临着,那是太古荒剑已经正在她的不远之处了,显然再过一息这里便会成为那柄擎天巨剑的着落点,而此处将会为废墟,那远古魔法公会所铸造的镇魔台将会完全的被击溃倒塌。    第三十一章 折剑 更新时间2013-3-14 18:13:10 字数:2780  云夕独自立身在那即将被压溃的石室之内,整一座高台已经被压溃倒塌了,她所在的石室也随着倒塌的高台向着下面降落,而上方的石板居然被落下的太古荒剑的剑势所劈开,尽管此时的荒剑本体还在千丈之上。   纤细的玉手轻轻的一点,宛若折梅般,拈花而起的是一点点红色精芒,像是朵朵红莲一般开在了那倒塌的虚空当中,而其中浮动的红莲却又散发出浓浓的红色雾气,将那一片黑暗染成鲜红。   那是浓郁到可以结成红色冰晶的灵力,却是云夕当时继承光明圣女之位时,在那传承的岛屿之中遗留而下的未被吸纳的部分。   另外的一手再次浮动虚空,周围有着苍白色雾气凝聚成了冰晶般的清澈,云夕信手拈来此处的一丝清气,如若寒光剑影一般,清气流过,那一颗颗的红色晶石都纷纷碎裂开来,更为浓郁的灵气散发在了云夕的周身。   接着云夕手中拿回了空中飘荡的岐烨长剑,另外一手也拔出了一直藏于剑鞘之中的之雨剑,双手握着长剑,而周围无数的鲜红气体环绕周身,仰望着那变得越来越大的剑影,其间的杀势已经将脚下的石块斩裂了。   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抽动着,泛着淡淡紫色光芒的双眸瞬间变得通红无比,世界是鲜红的,恍若冰山高崖之巅的红色雪莲一般,醒目而清寒。   云夕此时正在承接着的痛苦,那无尽的灵力一瞬之间灌入体内,身体的术道之力更是混乱无比,剑势白激发而出,苍红色的雾气缭绕周身,接着似乎有着鲜血渗透体表一般,那一袭素色白裙居然出现了点点红斑。   而镇魔台的外面,那废墟沟谷之处,依旧对恃着的两个身影,正是奥布雷·埃索尔和那红裙女子,也就是奥布雷·埃索尔的皇妃,清灵莉丝·兰洛斯,如今拥有者名为记录者的身份。   恍若经历了无数轮回一般,也深陷多个世界,奥布雷·埃索尔再一次的睁开双眸,盯着眼前的红裙女子,眼睛也变得无比的清明,似乎要述说着什么之时,却有着一股杀念席卷而来,飓风所到之处更是虚空断裂。   “一切,都晚了吗?”   那红裙女子的双眸冰冷的望着前方阻拦自己的中年男子,双眸之中除了紫色之外,便是晶莹的泪珠沿着那光滑的脸颊滑落,不再施展幻术,也不再用术道保护自己,任由着那席卷而来的飓风将她的身子刮像后面。   她已经看到了那柄巨剑落下了,其所产生的震荡之力,以及期间所包含的无穷威力,无尽杀势,是可以击穿世界一般,伐戮整个时代的存在,就要这样降临了吗?她还在那儿呢。   “我说过了,一切都会以它应有的结局来完结的,只是其中所要的漫长等待而已。”   奥布雷·埃索尔追上了那个被飓风推向远方的身影,直接击穿空间,将那一道似乎失去了活力的娇弱身躯拦在了怀中说道,只是其间多少安慰,有多少言语可以述说清楚呢?   巨剑在要达到距离地面百丈之时,已然有着可以压溃这一片山脉的威势了,前面的四剑,就如同阵法一般,所有的力道都将在这最后一剑完全的释放叠加,毕竟尽管这封魔台是魔法公会仿造太古文明之物所建造的,但其间的领域依旧由太古之时的无尽神域来充当。   “怎么还无法击穿空间实行传送?快一点啊。”   黛尔菲恩眉宇之间有着惊慌之色,愤怒一般的对着周围的人大声喊叫着,但所有人都无法回答她的问题,那巨大的荒剑降落带来的无尽威压足以让他们无法分心竭力抵挡,而一直崩塌的空间裂缝也让他们的阵法无法实现定点空间的对接和传送,也就是说这个方法已经失败了。   “不行,我必须进入里面,以这种巨大的威力,云夕一个人是无法阻挡得了的。”   她似乎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一般,自言自语的说着,在抵挡着巨大威压的同时向着前方走去,但这时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拉住了,赫然就是光明教会的圣龙骑士费伊·考西。   “你要知道,即使是你去了的话也只是徒增伤亡,这是等待了万年的机会,我们还有备用的秘法,不要贸然前进。”   “当初你们说这个方法稳行的,现在呢?云夕还在里面,如今的备用秘法,有有着什么可信?你有着几成把握,有什么资格可以保证?”   黛尔菲恩似乎要崩溃了一般的怒吼着,一下子甩开了费伊·考西的手,身影继续向着前方行进,而费伊·考西的没有也一直紧紧的皱着,望着那里去的黑色身影,双眸之中有着忧郁。   “是的,所谓的秘法,也只是因为本身的成功率不足一成,所以才成为备用,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拦呢?诸位还是准备施展秘术吧。”   费伊·考西先是喃喃自语,接着对着身后的众人说着,但他也知晓着,没有奇迹的出现,他们接下来的努力将一事无成。   高空之上,那有着一扣巨大的青铜古钟已经完全的显露出来了,而天空有着数条锁链在摇晃着,钟声连绵不绝,那紫色的娇小身影,此时的琉璃也望着下面,那隐隐有些泛红的废墟之内。   “结局已经注定着了,你消耗如此之多的灵石,强行灌注体内提升天地斥力,只是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神位,否者倒是可以阻拦,但世界至理之下,什么也是无用的。”   在这高台之上崩塌之地,云夕的身影随着石块向着下面掉落着,只是此时的她已经一身红衣鲜艳,并且周围的鲜红之息更为明显,整一篇废墟已然被染成了血雨一般,而云夕的那一头垂直腰际的长发在空中飘舞着,原本乌黑透亮已经慢慢的被染上了一丝鲜红,接着便是更为艳丽的大红之色。   双手各自执着长剑,于那一片血雨般的废墟当中,望着已经降落至头顶的巨大石剑,恍若天柱降临一般要封禁着这一片天地,她的双剑也平举着,双眸透露而出的是一种疯狂一般的偏执。   脚踏虚空而起,扶摇九天一般的向着上空飞驰而去,身上所散发而出的术道之力竟然成倍的增长,和那掉落的荒剑形成一种对抗的局势。   轰轰轰……   云夕的双剑呈交叉之势,硬生生的抗下那落下的荒剑,之势她的身影是那样的柔弱渺小,就如同蝼蚁撼象一般,脚步所踩踏的虚空尽皆碎裂,身影依旧向着下面掉落。   “即使明知道着失败,但内心的信念,那种对过往的执着也不允许我退缩,给我爆开吧。”   云夕轻声喝道,周身原本还剩下炉鼎几颗红色灵石再一次的化成了灵力灌入了体内,她的鲜红色双眸已经有着鲜血流出来,身上的血衣已经完全的湿透了,有着鲜血滴滴滑落。   周围的废墟就如同红莲在这个世界盛开了一般,美艳而又妖异,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和一种无法抹去的无奈与哀叹。   叮的一声,十分的清脆,悦耳宛如风铃一般,但却似乎透露着死亡之音般,让人绝望的传递,耳畔之间有着什么在鸣泣,有着什么被终结了一般。   左手所执着的之雨剑,居然在此时被那巨大的冲击力硬生生的折断了,那采集了无数奇珍异宝,用了数年锻造时间,在那冰河之地洗磨,便是承接着誓言,见证着她所存在过的剑,以及寄托着的无尽哀伤,如今只剩下了那被截断的剑尖在空中飘落。   轰隆隆之声,荒剑就这样一下子将这一片废墟带入到了地下,它依旧如同预期的那般矗立于镇魔台所在的地方,山体更是开裂,所有的一切都终结了一般。   噗嗤……   那一道黑色的身影被袭击而来的巨大威势瞬间击退,倒卷不知多远,她的口中喷溅而出的鲜血也消散在了实现当中,黛尔菲恩恍若疯狂一般的四处张望着,什么也没有找到,什么也没有留下。   一切,似乎要终结了一般,那原本盛开在废墟当中的红色莲花般的壮丽景象,在那擎天巨剑埋入地下之时,什么都消失了,仅仅剩下的是,无尽的哀叹。    第三十二章 教堂 更新时间2013-3-15 17:41:25 字数:2616  于六十五年四月五日,天地突然异变,原本因为帝国把持,公国林立,成为三足鼎立的格局被打破了,有着不知名黑色雾气从天而降,并且造成了许多人感染疾病,其症状多为身体快速虚弱,并且心神不定,恍若被人控制一般,并且死亡率也正在升高,这一中病暂时被称之为黑魔病,至今无法医治。   同年十月,黑魔病已经扩散到了大陆的各个角落,大陆之上的人口之中有着两成以上被感染,并且有些地方感染度超过九成,成为了魔城,其中黑魔病后期患者开始失去神智,成为了没有理智的魔鬼一般的生物。   六十六年一月,兰洛斯帝国因为黑魔病的蔓延和现任兰洛斯大帝的消失而被迫解体,分化成为东方新兴的诸国,同时西南十三国也陷入了裁决权利的争夺,试图以此掌控大陆西南所有武力来镇压黑魔病的泛滥。   大陆西方的霸者星罗帝国也陷入了内战之中,至今没有有效的措施可以阻止黑魔病的泛滥,因此所有的势力都竭尽全力试图在这场因黑魔病而诱发的权利争夺战当中获得优胜者。   ——《大陆野史·天权卷》大陆历七百六十七年四月五日   =============================分隔线=============================   于大陆的某个地方,有着一片广阔的平原,而其间又有着几座城池,算得上是中大型的城市,而在其中的占地最大的城池之中,此时正是兵戎相争之时。   有着许多的士兵军队列阵于城池之外,并且在哪里驻扎着,想来这个城池也是没有依附于任何帝国公国的缘由才有着如此之多的战力吧。   在那巨大的城门之上挂着一块牌匾,其上书写着‘圣洁西亚城’,显然这就是城池的名称了,有着几位穿着铠甲的将领骑马而行,奔向城中。   就是在这样一座正在准备着战争的城池之内,里面依旧是一副平常的样子,当然,在受到了黑魔病的侵蚀,大街之上也显得异常的清冷。   “嘿,吉尔,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样鬼鬼祟祟的,难道是犯病了?”   在那店铺的外面,有着一位长胡子老头店主看着一个瘦小男子问道,并且嘿嘿的打趣道。   “哦,坎特老伯,您就饶了我吧,这样大声嚷嚷着,要事被那军司营给知道了,还不把我拖出去活埋了吗?这话可不能乱讲的,没看我还活泼乱跳的吗?”   那瘦小男子虽然一脸衰样,不过却也是异常小心之人,尽管对方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把他吓一跳,毕竟如今黑魔病泛滥,并且病发之后会神志不清,喜好杀戮,似乎有着极强的感染性,因此此地的军方管理非常严密,一见到有黑魔病患者都紧急处理,至于如何处理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城中百姓都知晓被带走肯定是不会好到什么程度了。   “瞧你这样子,还是一样胆小啊,就算是被抓到真的会被烧掉,不过那是得病的人,老头子我活了多少年了还没得过都少病呢。”   “哟,您老身强体壮行了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捞了。”   这瘦小男子打哈哈之后便打算离开了,而那老头显然也无聊找话而已,两人相熟,因此也就是碰面随意交谈着无聊的话语。   “你小子估计又想去教堂了吧,只从去年见到了那新来的主教大人,你就一直恋恋不忘,可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人家是侍奉神明的人,那教堂的神圣之地,哪容得你随意出入啊。”   这店铺老板似乎因为着年纪较大了,也喜欢上了啰嗦,摆着一副长辈的样子要教训这瘦小男子一般,不过对方一点也不把他当一回事。   “哎呀都说了我是去教堂是祈求家人平安了嘛,我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去妄想人家呢,您老就别操心了,我去去就回。”   男子说着也不待老者继续言语便一溜而行,转瞬之间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之处,只留下了那老头叹气的同时无奈的摇摇头。   “也是啊,她是光明教廷的白衣主教,侍奉神明的人,在这座城中受到所有人的爱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是……算了,据说城主和她的关系异常密切,也是,那城主英俊高大,功夫了得,啊……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明天应该板砖才是啊。”   这名叫吉尔的瘦小男子使劲的摇头叫道,然后向着小巷奔走而去,于那一座座房屋之后,便是教堂的所在,似乎原本是一座废弃的教堂,不过一年之前,似乎本城的城主让人重新修建了,并且也有着光明教廷的主教达到这里传道。   那座教堂不是很大,即是重新修建,但也有着许多古老的痕迹,并且新旧掺杂让人感到一种十分奇特的风格,各种浮雕还算精致,不过壁画却有些损坏了。   教堂的前大厅有着宽敞的空间,并且其间有着诸多石像,似乎代表着当初追随光明女神的诸多神位,并且其间的石柱刻录着创世盛典。   这里便是供来者祈祷只用的地方,而在那大厅的侧面,有着一道长长的走廊,其中又通向着另外一处大厅,却是教堂之人早课弥撒之地,那里有着巨大的光明女神石像。   吉尔似乎并非要来此祈祷一般,一直望着那长长的走廊,却怎样也无法看到走廊另外一头的大厅,想想似乎又不甘心一般,一直徘徊在宽敞的大厅。   轻轻的迈开脚步,向着长廊踏步而去,却又要收回脚步一般,显然此时的吉尔十分的纠结,想要进入长廊的另外一头,却又在担心着什么一般,毕竟那里没有教堂之人允许是不能进入的。   “我又不是特意来看什么的,只是因为了被要救人才来这里的,对,仅仅是如此而已,有什么好心虚的,真实的我这性格。”   吉尔自言自语似乎有自欺欺人般的笑着,然后还要继续踏入,却怎么也不知道如何行进,因为他的内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   “听闻主教大人可以用光明圣石克制黑魔病,却也不知道,但此时我却冒然进入,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呢?不过光明教廷崇尚光明,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但是……哎反正都来了,就算是随意过来看看吧。”   吉尔有些无奈于自己的智商无法自圆其说,他只是在城中干杂货的,每天到矿里板状,偶尔有点时间罢了,仅仅是靠着一点辛苦赚来的钱养活自己和妹妹罢了。   “那么,我就打扰了。”   吉尔是这样说道,然后开始想着长廊的另外一头走去,于那对面的大厅之内,并没有外面的那般宽敞,并且也十分的简陋,唯独那巨大的光明女神的石像很是抢眼。   而那石像之下,却有意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双目微微的闭着,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垂直腰际,一副似凌波仙神一般,清净而醉人。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着,两弯柳叶秀美配合娇美的容颜,以及那淡然如若清波碧水般的宁静,让人感受到一丝纯洁白雪一般的味道。   吉尔恍若陷入了梦幻一般,痴痴的望着那一道素色身影,窈窕的身躯和迷人的曲线,有着一种十分吸引人的气质,似乎意识到了他的到来,那女子轻轻挣开双眸,乌黑的瞳眸之中带有一丝淡紫色,十分的美丽。   只是那双湖波般的眼眸似乎无法掩埋其间的一丝忧郁,让人心碎一般的抑郁,恍若流萤天雨一般划过夜空的寂静。   “你是谁?”   女子轻启微唇,有着悦耳动听的声音传递而来,迷醉一般的让吉尔精神恍惚。    第三十三章 熟人 更新时间2013-3-16 17:30:19 字数:2875  在大陆西方的星罗帝国的边境之外的一片小平原,圣洁西亚城之内的高城之中,有着许多卫兵守护于此,这里便是暂时掌控着这块领地的城主所居住的地方。   于那城池的中央大殿所在的庭院之地,有着一片翠色苍林葱郁,并且清水弥漫朝雾,浮萍点缀红花,一派清丽悠然之境,相较于如今大陆之上黑魔病盛行,人们陷入水深火热当中,此处算是隔世好景了。   有着一位高大的青年一直静立于那清澈湖畔,似乎在观看着游鱼一般,观其容颜约莫二十五六岁左右,相貌英俊,并且有着西方人那种褐色的头发,并且瞳眸也是如此。   只是男子虽然身在如此安宁的环境之下,但却身着银色战袍,一身气息浑厚,并且已然留有一些杂乱的胡子,显得豪放之余而又些许野性。   而就在此时,一位宫装少妇缓缓的迈着莲步走来,观之样貌也是十七八岁,一张俏丽容颜显得清秀美丽,一头金色长发盘在头上,有着璎珞环佩随着脚步而晃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余留下来的一点金丝划过耳际,飘散在身前,却也是优雅清新,给人一种十分靓丽之感,不过这个宫装少妇虽然面容恬静,却眉间忧愁。   “伊洛斯参见大皇子殿下,不知大皇子唤伊络丝前来是有何事情?”   那宫装少妇倾身向着前面这气度不凡的男子行礼道,而从她的言语之中,显然可以知晓着她的名字就是伊洛斯了,而也就是当初在星罗帝国皇宫里的那个丫头了。   这男子也便是当初星罗帝国的大皇子雷切尔·奥布雷,他当初一直在西南边境镇守,而又恰巧遭逢星罗帝都之变,奥布雷·埃索尔消失,帝都格局已经成为他无法插手之处。   “如今你不再是当初的身份了,而我也已非帝国皇子,相反却是危害着帝国的因素,被帝国所抛弃,我们在此也无需那些繁文缛节。”   雷切尔·埃索尔有些感叹的说道,一切都在短短两年之间天翻地覆,此时的星罗帝国已经被当初的二皇子克劳瑞丝·埃索尔掌控了,当初与之争权的尤里·埃索尔也在云夕离开星罗帝都之时便死亡了。   就像是当初云夕所认为的一般,这种生活在皇廷之中犹若命运所恩赐的诅咒一般,处处充满着矛盾和随时可能失去的一切,他们的血脉有着牵绊,也有着可以伤害对方的隐患。   此时的埃索尔皇室已经是各自奔走了,那权势其实本身就是一种屠戮亲情的工具而已。   “殿下这样说来,想来是找伊络丝询问公主之事了,其实殿下也不必多在意,公主殿下必定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苦衷,如今大陆正是多事之秋,或许有着更多我们无法预料的事情,但愿公主殿下可以安然无恙。”   伊络丝此时已经不像当初的那个小姑娘一般怯弱了,长得窈窕靓丽,并且一头飘逸的金发也显得贵气十足,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担忧之色。   “如今星罗帝国已经陷入了半瘫痪状态,克劳瑞丝必定会以战事来掩盖和镇压黑魔病所带来的人心涣散,并且还会借此掌控更多的地区来应对将来的突变,而我们也首当其冲,成为了他兴兵的借口和主要打击对象了,明日或许无法再此中停留,今日你待我过去看看她吧。”   雷切尔·奥布雷虽然一直离开帝都,镇压边境,对于皇室也比较没有关心,不过当初的云夕也是被他发现的,并且带入了城中,当然,几年的变化,却也依旧可以认出来的。   “是,那伊络丝就退下了。”   伊络丝轻轻欠身行礼之后便离开了,只是其间又有着难以言语的苦涩,皇室血脉和普通宗族一般,只是多了权利的束缚罢了,或许雷切尔·埃索尔也将会踏上和克劳瑞丝·埃索尔对决的战场之上。   在这有着古老和新生掺杂的教堂之中,有着钟声被敲响着,咚咚之声在廊道之中传递着,恍若神国乐园一般安逸,一根根大理石柱盯着顶梁,高达十丈的雕像坐落于室内。   “主教大人,您真的有办法可以医治黑魔病吗?听说得到光明女神庇护的人便可以免于灾难,小的我可是光明女神的忠实信者啊。”   吉尔那瘦小的身影在前面晃动着,并且还翻头对着身后的一身着素白纱裙的女子说道,一副大献殷勤的样子,似乎很是得意,不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也只是光明教会的一个最为低级的白衣主教罢了,哪有那种能力,或许在光明教廷的总坛里的红衣主教或是黑衣主教可以医治黑魔病吧,又或者是只有教皇陛下有这样的能力,我是无法知道的,你还是专心前面带路吧。”   似乎是光明教会白衣主教的女子这样说道,不过也的确,光明教会除了教徒和学前生之外,便是白衣主教最为低级的,一般这样的人不是一直升迁上去,便是被调配到某些偏僻的教堂当主教的。   不过在此之前,光明教会一直隐居于海外,也只有最近的一两年才频繁在大陆之上出没,因此大陆之上的人对于光明教会还不是很了解,至少吉尔认为,这个女子一定是会得到神明的特殊关照。   转过了小巷拐角,此处的环境似乎不是很老,阴暗而又潮湿,而在那破旧的墙角之间有着一些低矮的楼房,想来这里便是他们的目的地了吧。   “你说那人一直喊着我的名字?你有事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主教大人您自从来到这里,便有着许多信仰光明的人们到那废旧的教堂祈祷,当然,您的名气在这座城中还是非常高的,毕竟有着像您这样善良美丽的主教一直和我们这些穷人祈祷,在黑魔病盛行之时,您就是许多人的希望所在一般……”   吉尔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一直要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一切脱口而出,不过他的语气之中倒是没有任何拍马屁的嫌疑,而是十分热情的望着那女子,没有了当时的怯弱。   “好了,我们还是继续走吧,说说你关于他的了解吧,或许真的是熟人也说不定。”   女子似乎并没有多大在意,不过对于有着人一直挂念着自己的名字,却也感到一些奇异。   “这伙计当初也是流浪到这座城池的吧,我看他长得摸样俊俏,又不像是坏人,不过言行十分的怪异,似乎脑筋有点问题,不过我妹妹又善良,看他一副要饿死的样子便也收留他了,虽然脑袋有问题,不过平常可以和我一起去矿场搬砖,不过钱都拿去买酒喝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突然倒地不起,我又不敢告诉城中大人,只好求救于您了,不过想来他也只是您的崇拜者吧,不可能和您相识吧。”   吉尔简单的述说了一下事情的有缘,而就在这一段时间,他们已经行走到了小巷的尽头,显然这里便是吉尔所居住的地方了,这里有着一扇破旧的门板在风中吱呀着,期内昏暗不堪。   而之间在两人走来之时,有着一位少女奔走而出,一身粗布麻衣,样子也十分的普通,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显然便是吉尔刚才所言的妹妹了。   “哥你回来了,啊,你真的把主教请过来了,真是,真是怎么来着,哎……”   那少女看起来先是满面愁容,不过在看到吉尔身后的那美丽女子之时,一下子欢快起来,一时却是紧张异常,话语都无法完整的说出来。   而女子却是皱着眉头直接向着里面走去,她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气息,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或许那里真的有着故人也说不定。   破旧的房屋十分的黑暗,但女子的双眸剔透如雪,有着淡淡的紫光在那黝黑的瞳眸之间闪动,一下子便望见了那黑暗的角落之中有着一个看起来十分邋遢的身影卧倒,气息十分的混乱。   一股十分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显然那便是吉尔所言的人了,女子确实也从那里感应到了她所要知晓的事情,这个人的体内似乎真的和常人不同,并且症状也和那些得了黑魔病初期的人相同。   就在这里,那女子的身影突然一震,似乎被什么给吓住了一般,接着脑海当中似乎也有着什么画面翻滚而出,却是那角落的身影有着如若哀泣的低沉声音传来。   “云夕,云夕,你这一次有会是去哪里了……”    第三十四章 虚无的前方 更新时间2013-3-17 17:52:07 字数:2623  夜色十分的清凉,冷月高悬,之下是阴郁的天空,有着忧郁的深蓝,也有着哀伤的晚风,时呜呼之声传来,那是一种寂静之中的枯竭。   那教堂之内依旧是阴暗无比,即使有着神明居住,也无法体现出它的荣耀,也无法凭空散发出真正的光明来,唯有那在夕阳之时敲响的钟声依旧在耳畔沉鸣着。   寒鸦无声,枝叶摇曳,有着两道人影在那教堂之外,却迟迟没有离开,月色之下,不是绝美的身影,也没有飘渺的气息,仅仅是命运无常之中最为可笑的普通。   “哥,你说主教大人能不能治好他?他是那样一直申请的呼唤着谁,一直在为着他人而折磨着自己。”   少女的面容并不出色,眉梢之处却也有着无法掩盖的忧伤,望着那教堂之内,微弱的荧光透过窗户,却怎样也无法看到里面的事物。   “你要知道,虽然一开始一位他只是个流浪汉,但看样子他真的是和主教大人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也不需要继续担忧了,此时的他已经和你的人生有了背离的方向了,那些没有用的东西,还是不要再考虑了。”   吉尔那瘦小的身影在黑夜当中,有着更为朦胧的影子横斜于街道之上,他的声音有些沉闷,虽然是对着他的妹妹劝告着,但在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是啊,主教大人身为光明教廷的人倍受爱戴,并且和城主的关系非同一般,有她照顾的话,我也起不到什么用处了,既然无法帮上什么忙,那便也不要插手吧。”   那平凡的少女显得有些落寞,不过听了吉尔的话之后,还是勉强一笑,然后想着大街的另外一头行去,那吉尔却呆滞似的站在了原地。   “是啊,一开始两个人的人生就相互背离,本身就是无法实现的妄想而已,有如何可以抱着期待呢?不过是追寻着心中的奢望罢了,即是,在那里的仅仅是一道虚影,一道深渊。”   吉尔深深的望着那教堂所在的方向,却也无奈叹气,接着便转身离开了,和前方妹妹并肩而行,他们的人生,也只有背离此地,这便是命运的轨迹,一种无法看清却又一直限制着所有人行动的规划。   而在教堂之内,有着另外一个身影静静的立在窗台之前,望着那幽暗的夜空,似在深思,又似在发呆一般,身影窈窕,一袭素色纱裙微微的抖动,墨色的头发一直垂直到腰际。   “已经两年了,在这短短的时间,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只是,还剩下着什么,可以去继续坚持下去?”   那一双忧郁的瞳眸显得剔透晶莹,而乌黑的瞳孔却有着紫色的光芒闪过,不过她突然望向了身旁那黑暗的角落,似乎有着什么人走过来。   “夜深了,云夕还是去休息一下吧,毕竟你的身子还未回复。”   那声音柔美,有着一种让人感到温和的舒畅,却是一个美丽女子行走过来,一身红色纱裙裹身,也是乌发紫瞳,有着异样的美艳,和窗台之前的那女子的清澈不同的柔美。   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云夕望着身前靠近的女子,却也是熟悉,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接触,她显然已经接受了些什么,只是却有着某种执着无法释怀罢了。   “反正本来就是无法支撑多久,时间很快,继续挣扎下去,却也只是徒劳而已,就算你告诉我一切,我也不大愿意去接受,毕竟是那样的任性,我无法驾驭住那一段曾经过往。”   云夕是这样说的,她似乎已经有着一种让人绝望一般的凄然,但那看似柔弱的心灵却又有着某些执念无法消散,在两年之前,她所一直寻匿着的前方,也就是在那是的镇魔台,她已然透支了太多的能力,直到如今也无法恢复。   就如同当时为了对抗那从天而降的太古荒剑,云夕强行透支身体所能够承受术道的极限,借由万年演化的灵气,却也无法阻止什么,也只有那之雨剑,那寄托着她的曾经的长剑,在那时被折断了。   “这一切都怪我,或许当初不要去接受什么传承,一直守在你身边的话,你也不会踏上这样的道路,多沾染了无数因果孽缘。”   那红裙女子亦是沉闷哀叹,似乎在为着什么而自责,而她便是当初在海外的光明城和云夕所见的光明祭祀,那个可以动用有着幻境能力的女子。   同时她也正是云夕的母妃,清灵莉丝·兰洛斯,只是当初试图救云夕之时却被奥布雷·埃索尔拦在了,即是当初奥布雷·埃索尔说云夕不会死亡,但在那种威力绝伦的太古荒剑之下,依旧生命垂危,她便带着云夕离开,之后暂居此地。   “这一切不怪任何人,时代的演变,岁月流逝,因果的相循,一切都要有人来承担,说我太过纠结也好,说我无法看开也好,只是其他人看来是假的,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之当成虚幻的。”   清灵·莉斯,这位云夕的生母,她的容颜似乎永驻一般,还是一样的美艳,不过云夕的面容却和她的有着许多不同,此时的云夕已经是十八岁了,也是窈窕美丽。   “岁月无法逆转,因此时空无法穿越,一切的因果跨越了时空,那么它的存在性将会被否定,你有如何这般固执的让自己痛苦?你们所纠结着的,仅仅只是时空彼端那场未了的姻缘,仅仅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代继承了那种因果罢了。”   时光不会告诉人们如何运作,岁月的彼岸会是将来还是过去,这就恍若轮回一般,前生是来生,又或者今世为来世,谁又道得清楚呢。   云夕说得没错,这个时代,所有的人,没有什么对错,也无法去怪谁,所有人所承受的执念,所要完成的职责,他们自身所背负着的,所构建而成的命运轨迹,不会因为什么对错而改变。   相关的人,不相关的人,接受着各种相同的或是不同的目的,而去寻求着可以将之完善的力量,便是被称之为传承的东西,得到力量的同时继承某些东西,便也算是因果相循,天道至理的调控吧。   人世本就是一场漂浮的戏,所有人都是主角,所有人都要有着自己的历程,交错的视线,以及相互掺杂的因果,姻缘或是孽缘,牵绊或是陌路,一切都是他们各自的立场罢了。   “如若可以,最后的战场你还是不要去,以你如今的状况,即是有着更多的时间也是无法恢复的,更何况……”   “你要知道你所继承的职责,只是记录而已,你不是说过吗?想要代表我去?我只会做我自己的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不管当初你是一只陪伴在身边,还是更早的离开,我都无所谓,你所说的那份记忆,其实一开始便被我所排斥着,即是这种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云夕突然冷眼说道,对于清灵莉丝,似乎她还有这许多的心结没有打开一般,只是能够给他她的时间不过,只是可以让她化解的契机未出现。   “不说这些了,他还没有清醒吗?”   云夕似乎是故意转移话题一般,只是提到他只是,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触,不知是何缘故,或许那算是命运的捉弄吧,但一切的一切她所要背负的,不会轻易放下。   前路是什么,她所寻匿的,从一开始便被定义为虚无的东西,但命运的轨迹,也一开始就让她背离这个世界,背离了这个时代的所有人。   即使前路是虚无,那种无法被穿透的时空壁障,但从遥远时空蔓延而来的因果依旧将她的心牵引着,束缚着,永远也无法逃离一般,直至堕入前方的深渊。    第三十五章 等待着被腐化 更新时间2013-3-18 18:11:39 字数:2812  清晨总有着一种朝阳的温暖,只是其间却又有着让人无法释然的冷清,因为着镇魔台被破坏,所有魔气都散发到大陆之上的缘故,此时的所有人都面临着因为体质差异而被魔化的可能。   云夕一大早便起身,此时的她依旧背影窈窕,只是身后所背负着,也只会是一并岐烨长剑了,之雨剑虽然已经不再了,只是它所代表的,是否会以另外一种形式依旧压溃在云夕的心灵之中呢?   前方的街道有着些许人影,而云夕穿越而过,只是双眉微蹙,看着那前方的景象,显然此时她出来便是为着某些目的的,不过这时却是有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主教大人,今日真实早啊,不需要做早课吗?”   那是一位少女清澈的声音,不过没有那花季本应有的活力,却是一位平凡的少女盈盈走来,云夕知晓着她便是吉尔的妹妹,此时的她孤身一人外出,却也恰巧般碰到了行走的云夕。   “嗯,却是不见吉尔了,代我向他问好。”   云夕轻轻的点头,不过她天生便不善于和人交谈,却也没有多少言语,只是一些客套话罢了,不过此时看这吉尔的妹妹,显然没有当时的那般开朗,似乎有着让其忧愁的事情吧。   “多谢主教大人关心,我哥今日是去矿场了,想来不久也该回来了。”   两人似乎也没有多少话可以交谈,虽然吉尔的妹妹很是向往着云夕,不过却也一时没有言语,云夕依旧如此行走,淡然如若谪仙一般,只是望向前方的路却有着说不完的惆怅。   那拐角的街道一边,有着一件店铺,而店铺的旁边却也是供路人休息的地方,有着一个邋遢的身影倒在那儿,看起来不修边幅的样子,常常的头发散乱不堪,衣衫褴褛的样子,手中还拿着酒瓶。   路人行过,却也连忙避开,似乎那人像是得了黑魔病一般的让人感到排斥害怕,云夕却是缓缓的走上前去,望着那一道恍若死去了灵魂的躯体一般的身影说道:   “回去吧,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有些事情,逃避也没有用,我是一直都知道的。”   她的声音轻柔,有一种让人感到亲近的气息,但言语之中又有着幽然之息,似乎一切都要终结了一般,似乎一切的终结不会只会在预想之中一般,似乎一切的预想也只能如此这般。   那一道身影依旧恍若失去了知觉一般,原本英俊不凡的气度和那蔑视一切的傲然早已不见了,有着的只是无尽的落寞,就如同堕入深渊一般,形容枯槁,恍若死亡。   脸颊之上也有着许多胡渣,虽然在当时被云夕接到了教堂之内,并且也让清灵莉丝帮助他条理身体,不过此时的他虽然不再是一身破旧不堪的衣服,但也在街道之上跌倒滚爬而沾染许多泥土。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不管是对于兰洛斯,还是对于你来说,我都已经算是无所谓了,不是吗?一切都只是假的,什么真实的在虚假面前也会被同化的。”   他的声音沉闷,很难让人将他和当初那个在星罗帝都意气风华的邻国三皇子,在那大殿之上藐视一切一般,在那舞会之上初逢的倜傥。   他是曾经的兰洛斯三皇子,之后又成为了兰洛斯大帝,站在整个大陆的最高峰的存在之一,可如今,却有如若丧家犬一般的流落街头,受他人遗弃。   这最为主要的因素,云夕知晓着,如果没有自己放弃自己的话,那么也就不会被世界所遗弃,当初的一切所酝酿的如今已不知多少光景,转瞬即逝,物是人非。   时代所驻留的地带,大陆所要掀起的变革,都有着他们所有的执念汇成信仰的源泉,而兰洛斯,从一开始便被注定着死亡,在那太古荒剑插入皇城的那一刻。   所有的荒剑分部在世界的各个地方,它们就如同屠戮时代的剑阵一般,魔气泄漏之时,首当其冲的便是兰洛斯皇城,在那镇魔台崩塌,无尽领域破碎,而一直被光明教廷和黑暗教会所给予希望的无尽神域也再一次的关闭,什么也没有完成,什么也无法阻拦。   在那一刻之后,仅仅的一夜之间,兰洛斯皇城已经成为了魔障所笼罩的地带,无数人们成为了魔障的奴役着,黑魔病也在大陆的各个方向蔓延,自此兰洛斯帝国分裂,兰洛斯大帝和上一代一般消失了。   “你说得对,一切都是虚假的,于虚假之中,那样可笑而任性一般的执着于此,将之归为仅是自己的真实,人的因果论就是如此的愚昧,人世红尘,本就是真假混乱,什么轮回,什么天道,一开始就是建立在虚无当中来寻匿的。”   云夕轻轻的一叹,也坐在了他的对面,此时的邪离·兰洛斯,再也不知当初的他了,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度过了多少的痛苦,他所要承受的,或许只有在一切都迷糊之时才能够保持一点冷静吧。   “最后的战场,真是可笑,所有的一切,什么至理,什么世道,都只是徒劳而已,你还是你吗?我或许已经不会再是以前的我了。”   邪离·兰洛斯苦涩的一笑,他当然不会再是当初的他,他的双眸已然空洞,所谓的冷漠,所谓的温暖,已然无法再去形容他了。   “你知道我的事情吗?所谓的传承,所谓的因果寄托,以及我所追求的一切,那般空虚而飘渺的存在。”   云夕淡淡的一笑,有着一种让人无法释然的忧伤,此时的她,却可以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对面的这个人,有着太多的因果相连,也有着许许多多无法斩断的牵绊,却也是她此时所可以倾诉的人吧。   “嗯,我也渐渐的知道了一些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知道这为何你会一次次的拒绝我,因为着那种荒谬的理由,因为着那种虚假的因果牵连,我无法去承认,也无法去改变什么。”   邪离·兰洛斯的苦涩,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吧,他是因为着什么而失败,因为着什么缘由而堕入如此地步,可笑,也很可叹。   “你们已经有了结婚典礼了,或许也只有你可以让她放弃心中的执念,那种不应该由她去接受的孽缘。”   当时正是苍月于天,只是屋内有着萤火颤抖,那红裙女子是这样对着邪离·兰洛斯说的,语气之中有着一种期待,也有着更多的苦涩。   “呵呵呵,真是多么可笑啊,这种理由,这种完全不成理由的理由,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捉弄吗?你所阐述的一切,在如今的我看来已经无所谓了,什么情,什么生死,什么因果,都已经无所谓了,在当初,我就已经注定着失去一切,那种无法逆转的局势。”   轰隆的一声,他的身影瞬间倒飞出去,直接撞在了石墙之上,那强上有着蜘蛛丝网状的裂痕,可知道那力道的强悍,而他也闷喝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   “咳咳咳,你在生气?她是人生因为着所谓的传承而被逆转着,而我也是如此,因为着命运的一切,早已经失去了一切了,够了,已经够了,什么都不要期待,就这样慢慢的腐朽下去吧,就和这个时代一起……”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微弱而又自嘲,有着一种枯竭了的味道,在那黑暗之中,在那墙角之下,堕入了地狱的深渊一般。   “所以,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过不了多久的,我所被腐朽的日子,我所被湮灭的那一刻,就这样寂静的,悄悄的沉寂下去吧。”   他的脑海当中浮现出了当时被告知一切的画面,当时被劝说的一切,自己都无法拯救自己,还妄想着去拯救别人,真是可笑,他是这样想的。   “主教大人和他是老朋友吗?”   那吉尔的妹妹再一次出现在云夕的面前,云夕却微微的点点头,向着背离邪离·兰洛斯的方向离开了。   邪离·兰洛斯的心境已经崩坏了,或许此生再也无法达到极道至境了,只是,云夕却不能够如此,她还有着她的坚持,不然一切都输了,唯有如此等待着被腐化的结局。   “最终的战场吗?时代的划分,一切的终结,或许不会太远吧。”   长街之上,留下了云夕这样一句充满哀叹的声音。    第三十六章 凤歌 更新时间2013-3-19 18:10:03 字数:2874  路途之尽头会是什么,谁也无法预料,所能够承受的,也仅仅会是如今的一丝哀伤,前路,终归只是现在乃至过去的一种影像罢了。   “公主殿下,还好吗?”   轻柔的声音传来,此时这里是不会有多少人来的,毕竟教堂十分的冷清,并且在那长廊之内,云夕也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不过此时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却是一道曼妙的身影行来。   伊络丝还是那样的清秀可人,只是没有了当初那个小女孩一般的活泼和欢乐,在来到这座城池之时,也便是在偶然的一个时刻和她再一次的相遇了,就如同和雷切尔·埃索尔相见的一般。   此时的她也不得不感叹良久,一切都是那样的让人无法预料,当初所有曾会想到,一切终究也会是过眼云烟吗?又或者世界的本质也只是时间的流淌而已。   “伊络丝来了,便进来坐坐吧。”   云夕淡淡的说着,然后也起身向着那屋内走去,身后的伊络丝没有再说话,仅仅是应允了,然后跟着云夕的步伐而行,一开始她便试图呆在云夕的身边,不过却被云夕拒绝了。   即使知道着云夕度过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有着太多的伤痛,但也是无能为力的,就如同云夕所言,不是不愿意沾染因果,而只是试图让自己陷入沉寂当中,等待世界回归平静而已。   云夕望着坐在了对面的这个看起来稍微有些成熟的少女,微微的一笑,素手轻轻的将沏好的茶端过去,这些日子里,此处除了清灵莉丝·兰洛斯,也就是她的生母之外,便唯独伊络丝来访过了。   她似乎几近将自己的一切都困在这座教堂一般,或许是在思索着所有的一切,苦苦寻求答案,又或者有着什么体悟,以此来让自己的内心沉寂下来,寻回真正的自己。   “大皇子殿下说,星罗那边可能要出兵了,或许不久,这里也无法逃避战乱吧,索然伊络丝无法起到什么作用,便也想来服侍公主殿下。”   但云夕却又微微的摇头,她一下子便否定了伊络丝的话语,其实无关因果,也没有涉及到什么命运天道,一切云夕所要的,不是舍弃什么,对于这个小姑娘,她从一开始就很是喜欢,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   “我知道,公主还是认为伊络丝什么都不懂,即使服侍了公主多年,伊络丝也的确很难猜测公主的心里到底在着什么,就像是当初公主让伊络丝逃离皇宫之时,伊络丝也笨拙到不知去何方,也是后来遇到了大皇子殿下才被带到了此城的。”   伊络丝的话语有着一种落寞,有着太多的幽怨,当初的她,就和此时的她一般,什么也无法做到,什么作用也没有,有的只会是拖累,当初便是如此,云夕才会让人带她离开星罗皇宫吧,她是这样认为的。   正是因为着什么都无法做到,什么都不懂,让着公主孤苦一人,留在那皇城之内面对着一切,经历着所有的痛苦,承受着她所无法知晓的哀伤,伊络丝知晓着,云夕是一直一个人在战斗着,即使心中没有目标,不知缘由,也没有放弃前进。   “那样的话,即是无法帮助什么,即使弱小得只能够在后面让人保护,但我也想要留在公主殿下的身边,陪伴着您一起承受着一切。”   伊络丝的双眸有着晶莹闪烁着,那坚毅的目光,以及那娇美的面容,加上那看起来高贵的金色长发,让人感到一种十分吸引人的美丽。   “所有的一切和你没有多少关系,也不应该让你来承受,命运的轨迹,本身就得有自己来完成,伊络丝知道吗?什么才是人存在的证明?”   云夕突然这样问道,眸光温柔的望着面前那泪眼朦胧的少女说道,让伊络丝感到一种诧异,她的面容之上也显露出了不解之色。   “伊络丝从来都是如此的笨拙,怎么也无法回答公主殿下的问题,无法去分担公主殿下的痛苦,又一直依赖着公主殿下……”   “不,伊络丝很可爱,我也很喜欢,这个问题,或许连我也无法弄清吧,又或者是有着一种异样的执着来否认着,来试图解释着一切,人存在的意义,我是那样偏执的认为着,有着某种东西,可以代替着一切,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自己一个人去战斗着。”   是的,云夕是这样认为的,又或者是她不得不如此认为,人存在的证明,是有着他的因果来确定的,但这种舍本逐末的思绪,也是她最为可能顺应自己心灵的方法。   她所承接而来的因果,可以到达时空的彼端,但她的存在却也因此而被否定了,那么,云夕所要追逐的一切,或许从一开始便是虚假的,也正是因为着如此,云夕才不得不如此偏执下去。   穿越时空的因果,就如若人的命运一般,又或者是天命人命的结合,恍若轮回一般,一种因果在时光之中得以保留下去,那么便会在另外一个时空继续蔓延下去,这便是她所得以存在的证明。   “即使是因为着所谓接受着传承而得到的因果,即是那仅仅是靠几近玄幻的说法继承了记忆,但当那种情感一起被继承下来并且和记忆产生共鸣之时,所谓的因果也将被继承,而其存在的本身也将会被赋予,我是如此偏执的向着,就如同傻瓜一般的将自己逼入绝境,然后试图以自己内心的幻想来构建外界,告诉着自己那不是绝境,而是一片乐园一般。”   云夕是如此自嘲的说着,语言之中有着无限的苦涩,所有的一切,当如同当初所想的一般天地本身就是一盘棋局,芸芸众生都是其间的棋子罢了。   所谓的远古诸神的遗志,在魔法时代灭亡之后,有着新生体制的诞生,信仰遭遇挑战,新时代的构建出现了多个方向,那时天地的棋局已然开始布置了。   一切的传承,所有的后手,在万年之后都被摆出舞台,演员也将按照万年之前的剧本开始出场,所有的一切,有限的结局,也有着无限的轮回一般的上演着。   “所以伊络丝只要有着自己的梦想,有着自己的道路便可以了,这样我也更放心了,这柄剑,所代表的传承,或许有一天我也会融入其中,被谁所继承着,那种哀叹和悲亡将会被延续,而所有的因果也会再一次出现吧。”   就如同当初的寒枝所得到了这柄剑一般,所谓的剧本,所谓的棋阵,按着预定的轨迹在进行着,然后以传承降临在那命运的棋子身上。   “这柄剑,原本名叫之雨,在镇魔台一战断裂了,其实一开始便不打算带回来的,不过却也难以割舍,如今却又重新铸造了,只是,它也将不会是之前的之雨剑了,说来可笑,一切太过执拗着的,其实最终都是一场空罢了,送于你留念,名字,就叫做凤歌吧。”   云夕突然从屋内角落拿出了一柄长剑,然后递给了一直沉默着的伊络丝,那柄长剑开起来普通,但剑在出鞘之时依旧有着寒光闪闪,显然材质非凡,并且锻造手法高明,只是和之前的之雨剑相比似乎完全变了一个摸样。   的确,虽说一切的因果在外人看来都是假的,就如同突然间被赋予了一段陌生的记忆罢了,但云夕却如此执着,当初那迷乱的心,也正是借由此剑而有了安宁,有了坚信,不过此时却不同了。   她知晓着一切的真相,知晓着自己在她人眼中是如此的愚笨,但也是无法去心安理得的将所得到的因果斩去,将那来自时空彼岸的记忆抹上,忘却无数梦中的场景。   “这柄剑,既然公主心中无法放下,为何有舍弃此剑?”   伊络丝突然一问,她也很是好奇,云夕对于一切几乎是病态一般的偏执,无法理解,无法去体会,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可以轻易斩断一般,即是矛盾,又是合理,很是陌生,很是熟悉。   “如今已经不需要了,它在折断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了缘由了,本就是如此,我也不会去自欺欺人,但却也无法改变心中的执念罢了,凤歌,凤歌,天风将起,有凤高歌。”   天风降临,有凤栖息;   呜呼嚎啕,有枝横斜;   山林夜幕,有月高悬。   凤歌,凤歌,有凤悲歌,   清明人间,有佳节来;   灯火红尘,有人徘徊;   寒霜冬白,有花凋萎;   ……    第三十七章 星罗 更新时间2013-3-20 17:50:10 字数:2847  大陆西岸,有着一支巨大的船只正在那海港之处停靠着,气势恢宏,十分的壮观,如若是平常之时,或许会吸引许多当地的居民来观看的,不过此时那海岸之边却空无一人。   那巨大的船只之上已经有着数个人影走下来了,并且其内似乎还有着许多的人呢,每个人都是一身暗灰色的斗篷长袍,身影十分的模糊。   “终于,再一次踏上了这片土地了,一切的终结,已经开始了吗?”   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却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悦耳清灵,而是一种让人感到淡淡的,恍若飘然一般的清风拂过,是一种空灵的味道,恍若凉水一般,有着特殊的色泽和光彩。   风吹够层层海浪,那墨色的裙摆飘动着,似乎有着什么一起舞动起来,在那阴郁的天空之下,隐隐有着苍色的凄美,是那种曾经白云般的颜色吧,只是都来一丝看不见的东西。   “两年的时间,却也没想到大陆已然成为了另外一番风景了,此次也是我等两教的再次合作,当然,只是为了彼此在最终战场上可以走得更远罢了,一切在那终结的时刻所能够完成的,是我们各自信仰所无法背叛的存在。”   另外一道声音传来,刚性十足,显然是一位青年的声音,并且一身白色衣袍,上空之上有着巨龙鸣泣一般,狂舞而过的是那银色的肉翼。   “是啊,一切都回归了初始,这片大陆,以及这个即将破灭的时代,那可能被屠戮的文明,我们所能够做到的,便是为着自身所背负的信仰和执念而战斗,她也会是如此吗?”   女子的声音满是一种空灵,完全没有了抑郁的样子,双眸清透,一副清灵明亮之状,她所望见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澈,尽管这个世界此时已经被黑暗所笼罩着。   “但愿如此吧。”   男子望着那一道墨色身影,有着一丝担忧划过,但那种感情却不是他所该拥有的,也仅仅是一瞬之间的事情而已,望向远方,那未知的未来,杀戮的征途,以及被钉在命运轨迹之上的因果,是否还是依旧满是悲亡?   于那兰洛斯帝都的中央,也就是那皇宫之地,此时的兰洛斯已经被分裂成两个公国了,并且原兰洛斯帝都也因为着魔气的缘故而陷入了人间地狱一般的残酷景象。   大街之上已经没有什么了,房屋街道尽皆毁坏破旧,并且有着什么正在等待着时间来腐朽吧,偶尔有着几道人影在枯竭的城池当中爬行着。   他们的双眸有着鲜红的血迹,面容枯槁,如若干尸一般,浑身发黑,显然已经是被魔气完全的侵蚀了,也就是人们所言的黑魔病晚期的状况。   死一般的寂静,地狱一般的惨况,这便是此时兰洛斯的真实样貌,而在那原本皇宫的所在之地,那柄擎天巨剑依旧插在中央大殿所在的位置,只是此时的皇宫已经因为两年之前的叛乱而完全的成为了废墟了。   那柄最先出现的太古荒剑已经渐渐的被染成了黑色,并且其外侧也飘散着黑色的雾气,似乎和地狱相互连接一般,而此时在那巨剑的百丈上空,有着一道娇小的身影静立于空中,仰望着那抑郁的苍穹。   “九天之上,方为故土,这万丈红尘,也只是过眼云烟罢了,这一次,一定要轰开那神国的大门,否者,这个时代……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紫色的裙摆在长风之中狂舞着,只是此时的她是那样的沉静,恍若时光的凝固点一般,天地的一切皆随着她而运转,而就在此时,另外一道身影出现在虚空的一端。   “算是吧,不过还差一些,要召唤会远古战场,还需要更多的意志,即是从崩塌的镇魔台里调出了大部分魔气,并且通过太古荒剑镇压世界术道之力,但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搜集足够的死亡意志。”   那身影却是奥布雷·埃索尔,不过此时的他望向那道娇小的紫色身影,却有着一种无奈的感觉,他们似乎所在谋划着一个惊天计划一般。   “是吗?既然棋盘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那么,棋子也要搜集完了吧,这一局棋,也是是否开始了。”   ……   “皇妃殿下,陛下正在和丞相商讨事物,现在进去的话恐怕……”   一位美丽的宫装女子急冲冲的向着一道常常的走廊的另外一端行去,不过有着一个侍女打扮的少女一脸焦急的在前面阻拦着,试图劝说女子不要继续前进。   而那宫装美艳女子有着一头靓丽的金色长发,微卷的末端盘在身后那纤细的腰肢边,显得美艳十足,只是她的眉宇之间似乎有着焦急,身影也继续着想着前方行进。   “我有事情要见陛下,请不要在阻拦了。”   她对着那侍女的阻拦显然有些失去了耐心,心中难免有些不舒适,并且似乎有着异常着急的事情一般,让那侍女显得一阵惊异,显然她们眼中一直温柔的皇妃此时会有着这样的脾气出乎意料。   “可是陛下正在商量重要事情,如果……”   “让她进来吧。”   就在侍女无奈的准备再次阻拦之时,她们已经来到了那大殿的门外,而那门内此时传来了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却是星罗帝国的皇帝,埃索尔十三世,克劳瑞丝·埃索尔。   “听闻陛下要出兵东界,不知可有此事。”   作为皇妃,也就是当初云夕的好友,帝国宰相的孙女凯瑟琳,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般天真浪漫了,知晓了很多事情,也知晓了自己所应该做的事情了。   “是的,大陆东界之地因为着兰洛斯帝国的瓦解,已经不足为虑了,而如今黑魔病泛滥大陆,为了帝国的着想,我也必须扩大我们的战地,唯有大陆统一,才可以真正的遏制那黑魔病的扩张,毕竟是去了绝对的统治,依旧有着许多黑魔病泛滥的地方没有得到控制,那样黑魔病将会再一次进化成为更为难控制的疾病的。”   克劳瑞丝·埃索尔此时一身金色黄袍,并且经过了两年的时间,已然一身皇位浩荡,在那大厅之上,群臣端坐其下,自是有着一种威压。   他的话语似慷慨一般,双眸之中有着某种闪光,身为帝国皇帝,他就如同当初的奥布雷·埃索尔一般,将帝国的未来挂在了嘴边,只是其中的一切却不是凯瑟琳所能够体会得到的。   “那你准备拿下那座城池了?”   凯瑟琳轻轻的问道,语气之中似乎有着某种担忧,心中也高悬着石头一般的沉闷,等待着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的答案,她的内心似乎还存在着某种期望。   “是的,那将会成为星罗帝国从西方大陆到东方大陆的一块跳板,更何况此时的兰洛斯已经不复当初了,西南十三国也陷入了争夺裁决之位的时刻,必须在他们讲裁决公国确立下来之前拿下那座城池。”   克劳瑞丝·埃索尔表面之上没有了多少情感表现,似乎成为了帝皇,便必须学会帝王心术一般,一切情感不发于言行,他此刻,就如若真正的成为无情之人一般,让眼前的凯瑟琳微微的一愣,双眸之中竟然微微的有着晶莹闪光。   “那座城池是大皇子殿下最后的城池了,更何况传闻之中她也在那里啊。”   “不管是什么大皇子还是五公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了,即是拿下那座城池,我也不会去伤害他们,你然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这一切都是为了帝国,星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否者迟早会成为第二个兰洛斯的,我所做的,仅仅是守护者将来的一切罢了。”   在凯瑟琳将要哭泣的娇弱样子,克劳瑞丝·埃索尔的没有微微的一皱,不过还是将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对着凯瑟琳说着,他也开始了知道着一切。   先是上一代皇妃,清灵莉丝·兰洛斯的消失,然后是奥布雷·埃索尔放弃帝国,以及云夕所被定下的命运,他都慢慢的知道了,兰洛斯的灭亡,这个大陆的轨迹,他必须在被列入棋子,又或者在走上棋盘之时做好最佳的准备。   “星罗,会一直在这个大陆上存在着,即是岁月变迁,时代更换,皆是如此。”   克劳瑞丝的话,是那样充满着自心,也有着一种坚毅,双眸望向那大殿之外的阴郁天空,有着墨色的视野笼罩着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第三十八章 因果论 更新时间2013-3-21 17:45:19 字数:2770  世界的本质是什么,谁也无法去真实的阐述清楚,就像人们对于生命存在的定义是那样的模糊而又有争议一般,谁也想要知晓真相,谁也不想自己认定的事情被否认,正是因为着如此才有这太多的因果。   人类所可以承受的认知到底会在一种怎样的范围之内呢?就如同众所周知的时光无法停滞或逆流,生命的凋谢无法被复生,那么为着这种被定义为必然的前提之上,必须存在着某些理由来否认和解释那些与之相互违背的事物。   “世界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死亡便是终结,岁月即为真理,你不过是因为这那柄杀剑的传承,被它所改变了命运的轨迹,而其代价也便是承受着其本身所有的因果,如若无法斩杀那些因果,那么你将无法将所谓的传承化为自我,也无法跳出它所为你定下的命运轨迹,如若牢笼一般的囚禁着现在和未来。”   清灵莉丝·兰洛斯,这位容颜依旧的女子,当初是这样站在苏醒过来的云夕面前,岁月似乎停滞了一般,在她的面前,两人就像是姐妹一般。   她也曾经试图劝说着云夕,也曾经想要去改变着什么,但其实她也知道着,那种被牵扯上了因果,就会如同轮回一般的认定那是自己的宿命,就如同她自己一般,抛弃了那帝国皇妃之位,抛弃了丈夫,也将她那年幼的女儿留在了宫廷之中,幻想着自己的前生,然后,得到的却是如若永无止尽般的劳役,记录,记录着一切,为着推动某件事情,某个因果而如此下去。   “世界的一切都因为着矛盾而存在,如若失去了矛盾,那么这个世界也将会瓦解掉,因为那种孤独的感觉会让世界的意志崩塌,会让一切失去了活力……”   云夕发现,她的生母清灵莉丝总是喜欢述说着童话一般的语言,她似乎天生就有着某种文学天赋一般,总是拿着一本奇异的本子记录着什么,细细的品读着那几下的语言,回味般的思索着什么。   “就算你是如此的认为,我就是我,是你的女儿,是星罗帝国的公主,一切都是那般的真实,只是因为着那柄剑,从而得到了来自过去那个寒枝的记忆,这样的话,我和寒枝,其实一开始便没有任何关系吧,这,大概会是所有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的正常反应。”   云夕当初是这样对着她说的,不过,清灵莉丝知晓着,她面前的这个女儿是有着多么的执着,甚至一种狂妄一般的任性,那种莫名其妙般的感情,那种发自内心的记忆,一直幻想着要去寻求着它存在的合理性,然后,被告知这一切都只是虚假的,那样太过残酷了。   “没有人会否认你的存在,没有人可以否定那种因果的继承,世界以某种形式存在着,那么,人的存在又该如何来解释?是死亡了,他的存在性是否也将被否认?又或者失忆了,他已经不再是他了?我从来不会这样认为着。”   云夕当初是这样说的,偏执一般的要阐述着自己的观点,那种有悖于常理的,否认事实一般的理由,她不得不去如此的认为着,人存在的证明,不应该是所谓的身体存在,当身体慢慢的老去直到凋亡,那么这个世界也不不存在这个人了,又或者当一个人失去了过去,也失去了那种既定的将来,什么记忆,什么感情都不见了,他还会是他吗?   “世界因为着因果而又了条理,那么人也因为身在因果之中才有了差别,一切都可以归为因,一切都可以造就各自的果,如是天地存在于矛盾至理一般。”   云夕是这样开辟出一条道路的,思绪可以再一次的容纳着以前所纠结的一切,人的身体可以是因果的一部分,他的记忆也是如此,甚至是他的存在性也关系到所包含的情感当中。   这柄杀剑,就恍若钥匙一般,从被铸造的那一天便注定着要解开某个锁,在岁月的打磨之下,有着因果融入,寒枝也许真的死了,又或者湮灭在岁月当中,但,也许他还活着。   就如若璃月一般,他们似乎共同被某种宿命所牵扯着,那种因果,包含了记忆,包含了情感,那便是他们存在的证明,化为了传承,就如同被人们神话出来的轮回一般,也如若梦境般,不知今世是梦,亦或是前生为幻。   “是吗?这就是你的认知?世界没有神明,但每个人都有着成神的资质,你的因果,他的因果,如若汇聚在一起,一夜是一种另类的东西吧。”   那边的那红裙女子再次动笔在笔记本之上缓缓的写下了一行字,并且细细的体悟着什么,说着让人感到不着边际的话语。   “你在写什么?所谓的记录者,就是为了矫正所有传承的轨迹?无论是光明女神还是黑暗之神,又或者是远古魔法公会的那些人,居然可以跨越时空谋划未来,所谓的传承,又或许便是时空彼岸的对弈罢了。”   云夕看着清灵莉丝在那里似乎体会到了什么一般,没有微微的一皱,淡淡的说道,显然今日的一切,整个大陆的格局,或许真的已经被规划好了一般,就如同她知晓的,即将到来的终焉之战。   “不,记录者的传承,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书写什么,毕竟可以完整记录历史的载体也唯有岁月可以了,我只是想要写一本书而已,内容吗,就算是因果论一般的东西。”   清灵莉丝轻轻的一笑,娇颜之上有着一抹红霞,和那紫色的瞳眸,以及红颜的裙摆形成了一种异常靓丽的感觉,让云夕感到一丝怪异,其实此时能够如此坦然的面对着她的母亲,或许也正是所谓的传承在作怪吧。   “因果论?我因为着那记忆和现实的冲突而不得不明了于因果之中,用其理论来支撑,否者一旦心境崩塌,一切都会化为虚无,要么依旧是原本帝国公主,然后流落在外,要么偏执己见,认为着自己是寒枝的灵魂穿透时空进入了公主的躯体之内而原本的云夕已经死亡了,不过你呢?也是因为着传承的缘故?”   云夕突然这样问道,的确如此,她本身所一直试图寻匿的真实,当一切都被否认之时,便也是终结之时,但云夕却体悟到了所有一切能够让其合理存在的条件,她是云夕,也会是寒枝,因为他们的生命形态将会是一样的,从记忆到因果再到所要的执念,达到了同频的命运轨迹。   “不,我的传承,并非需要否定我的存在,因果,我从来不去相信这东西的存在,但也不妨加以措词形容一下,因为着某些执念的问题,或许是必须的吧”   因果,或许真的像是命运一般,信之则有,不信之则无,它或许可以成为一种解释某种存在的理由,也可以是印证什么的假说,又或者会是一种特定环境之下的前提和特殊情况下接近于真理的东西吧。   世界是有多维的思维时空和感触时空结合而成的,因此同一样事物会有着多种合理的解释,同一条法则会有这多种真理的源头,一对矛盾可以再另外一种情况之下成为相同的存在。   或许会使因果线在缠绕,又或者会是命运轨迹在延伸,当然,也有可能前面会是虚无的东西,等待着被开辟,又或者,什么都是既定的,从初始到过程、结尾,都是确定的,这样的多种假设也许会各有其真实存在性的辩解吧。   “那么,让我们来迎接那矛盾的世界所可以构造的终结吧。”   “可是以你如今的身体状况,或许很难坚持……”   天边的墨云似乎有着什么在搅动一般,翻腾而起的飓风将世界都笼罩在了魔气之下,云夕是这样淡淡的说着,似乎已经体会到了什么一般,但旁边一身红裙的清灵莉丝却担忧的试图说着什么,不过却也被她打断了。   “或许,我们都不会再同一个境界线上吧,同一个世界,不同层面的存在,我是这样假设的,但是否可以汇聚成同一个终结呢?那会是我期望着的,所以不要再阻拦了。”    第三十九章 兵临城下 更新时间2013-3-22 17:50:02 字数:2685  阴冷的风在长空之上,抑郁的墨色天空之下,世界都显得灰暗于苍白并排着,一切都正在迈向枯萎的季节,落叶飘落而下,和那地上的黑影融为一体了。   自从大陆之上被魔障所困恼之后,还是第一次有着这样巨大的变化,有着一种十分不详的气息一直笼罩在那城池的上空,在城池所在的草原之上,一大批军队正在向着此处行进。   那些身着上好精钢铠甲的军士正是星罗帝国的精英部队,此时这支队伍正是有星罗帝国的皇帝克劳瑞丝·埃索尔亲自带队准备扩张其领土的。   而他所要面对的,也正是当初因为没有援兵,被西南十三国所逼迫叛离的大皇子雷切尔·埃索尔,两个兄弟,也如若命运之争一般,那一场迟来的相会,于此展开着。   杀、杀、杀……   那是恍若狂风在怒吼一般,无数的军士,无数的战戈在地上敲响着,兵甲相撞之声,血一般的殷红在那荒芜的草原之上漫开来。   “别怪我,你身为埃索尔家族的一员,为着星罗皇室的永久霸业,也不得不死在这里,毕竟魔劫降临将会吞噬大陆上的大半生灵,那样的话,便由我的剑来决定是谁死亡吧,杀!”   一身黄金铠甲的克劳瑞丝·埃索尔端坐在那高大的战车之上,望着对面的雷切尔·埃索尔喃喃的说道,不不管狂风已经盖住了他的声音,眼眸之中有着一丝冷意,抬起手来挥一挥,下令进攻。   千军荡势,一步撼天,那种无穷威压的感觉瞬间压垮了长风,而对面的城池之外也早已千军列阵,双方在下一瞬间已然开始交战开来了。   “是吗?你也知晓着,这一切所谓的真相吗?即使你再怎么的杀戮,或许星罗只会是下一个兰洛斯,毕竟那魔气所泛滥的可是整个大陆,光靠着你如此杀戮也不会起到多少作用的。”   雷切尔·埃索尔是这样冷漠的对着前方的克劳瑞丝·埃索尔说道的,并且手中长剑出鞘,身形一跃而起,向着克劳瑞丝所在的战车杀去。   在这片战场的后边,便是那座城池,此时的城池已经无法再维持原本的平静了,虽然因为着严格的控制人口流动和监控让黑魔病感染者少上许多,但如今可是面临着战争。   “你不去插手吗?那样的战斗,其实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必要了,因为我也已经可以感受到最终战场快要开始了,届时无论是星罗还是这座城池都将会陷入无穷的魔障之下,而他们两人所要守护的也只会是空虚而已。”   红裙的清灵莉丝·兰洛斯望着一直端坐于那光明女神雕像之下的云夕问道,不过云夕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秀美微皱,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或许又是在为着什么而忧愁罢了。   “他们有他们的因果,这一场战斗,其实一开始就是必要的,并非是为着以杀戮来遏制魔障的蔓延,而是他们两人的宿命之战,那种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的事情了,我所必须去如此认可的存在。”   云夕考虑了良久才轻启微唇缓缓的说道,语气之中没有什么焦急,也没有多少情感,其实她也并非是可以做到斩杀一切情感的存在,那种心境似乎也只有被人尊称为神明的存在才会有的。   长剑被缓缓的拔出剑鞘,寒光透过那一双乌黑的瞳眸,云夕轻轻的抬起纤细的素手抚摸着那剑身的冰凉,有着一股杀势席卷全身,又或者是那种死亡的哀伤正在侵蚀着她的情感。   星罗帝国的士兵已然将敌方压制住了,虽然久攻不下,双方各有伤亡,不过星罗帝国的兵士毕竟人数之上占尽了优势,又有着一批人开始绕过敌方残缺的兵阵向着后方的城池进攻而去。   “父皇都已经放弃了星罗,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固然你这样转移杀戮到大陆的其他敌方,但也无法阻拦死亡向着帝都的扩散,你知晓着你这样做就等于将所有的死亡归结于你的身上吗?”   雷切尔·埃索尔望着己方兵士死伤惨重,并且星罗帝国的兵士已经开始正在攻城了,绝然此时是无法分心调兵,他的长剑一直未停止和克劳瑞丝的战斗。   寒光闪烁,他们的目光交错的,如若视线的偏移之地,他们虽然是兄弟,但却也有着太多的不同,面对着他的问话,克劳瑞丝·埃索尔却是淡淡的一笑说着:   “即使时代改变了,我也要留住星罗,父皇无法做到的事情,不代表着我无法完成,然道皇兄也会去担忧天下苍生的死活?杀一人是杀,屠一城也是杀,即是我身染无数罪恶,那神明又能够奈我何?”   旧时代的消亡,新时代的初始,必须有着什么为之而陪葬,为之而消亡,当一个仪式的完成之时,便需要有着相应的祭品,这便是时代的历程所不可或缺的仪式。   “天地是沙漏,从一开始便在流失着,用着岁月来计量它的年龄,但那砂砾从上面掉落了下面,还会是原来的砂砾吗?又或者它已经成为了新的砂砾?”   一身红裙的清灵莉丝·兰洛斯坐在了那教堂内廷的窗户之边,手中拿着笔杆在书写着,同手口中也喃喃的念道,而一旁的云夕听了,却也开口应道:   “如果是旁人的话可以说它是原来的那颗砂砾,也可以说不是,不过只要那颗砂砾认为自己是原来的自己,那么它便会是原来的自己,世界有思维来确认,自己由自我来验证,你的因果论还没有完成吗?”   “要说完成,或许会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终结吧,世界是沙漏,而沙漏会一直在陪伴着岁月流逝,等到沙漏完全的流逝的时候,便会调转它的头尾,沙漏是回到了初始的位置,还是算是另外一个位置呢?反正此时的世界将会是一个新生的饱满的世界,并且将会开始它走向灭亡的历程。”   清灵莉丝·兰洛斯再一次念道,并且她的笔记本之上已经写了许许多多的文字,似乎在印证着什么,又似乎仅仅是记录着什么。   “是吗?世界在流逝,世界被重置,旧的世界会成为新世界的基础,在腐朽之后成为养分,但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这样冷漠的认可,毕竟我们所存在的也是这个世界之中。”   云夕轻轻的叹道,手中的长剑轻轻的在空中一划,虚空之中竟然出现了一道虚无之路,恍若通向异世界一般,云夕也不再言语,直接迈着脚步走如其中。   城池之中有着许许多多的星罗帝国的士兵侵入其中,手中长刀战戈划过天际,墨色的空气之中有着一丝鲜红的味道,沾染了长街的冷风。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睡着了?啊啊啊……”   一个消瘦的男子惊呼着,痛苦的吼叫着,他的一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就像是疯子一般的向着前面冲杀而去,而前面,显然是无数的刀剑所组成的墙壁。   “为着星罗,给我冲啊,帝国万岁!帝国万岁……”   星罗的士兵们恍若化身魔鬼一般的肆意的杀戮着,他们的口中高喊着口号,手中的长剑已经染成了血红之色,此刻就如同陷入了人间地狱一般,血历之息弥漫虚空。   一道剑光从虚空射出,劈斩开一方虚无天地,一个素色纤细的身影缓缓的踏步而来,正是云夕,此时的她望着前方的场景,手中长剑荡起,一股威压顿时散布整个城池,压溃了所有声响一般。   似乎有着什么歌谣在传唱着,无法听觉,无法知晓其意,云夕分明看到,吉尔的身子被无数的长剑插入而扭曲的样子,那一群群星罗军士的脸颊之上如同厉鬼一般的兴奋,手中的屠刀沾染了无数鲜血,口中喊着莫名的口号,只是那一双双眼眸之中似乎有着晶莹闪烁着。   “一切,也终将迎来了终结,那陷入地狱之中的人们得到救赎吧。”    第四十章 远古战场 更新时间2013-3-23 17:49:10 字数:2696  飓风嚎啕,阴郁的长空也开始了涌动,有着无数魔气正在向着什么方向靠近,就如若漫天乌云一般翻滚着,隐隐之间居然有着雷霆在闪烁着,声若洪钟一般于天地之间敲响着。   而在空间之中竟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虚影,就恍若置身梦幻之中,一道道荒剑在大陆之上矗立着,恍若天柱一般,不过其外表早已被无数黑色雾气所环绕着。   大地之上赤土黄沙,有着什么白光正在飘荡着,然后朝着同一个方向飞过,大陆开始有了颤抖一般,还是真神降临的预兆?早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开始跪地膜拜。   在那许许多多荒剑所在的位置,天地震动,雷霆滚滚,虚空寸寸崩塌,即使那表外世界没有多少改变,但其内部的空间依然受到了一种巨大力量的扭曲。   在一瞬之间,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天地之间的魔气开始疯狂的向着那崩塌的空间裂缝涌去,随之而去的,却是一直处于稳定状态的术道之力,似乎那撕裂的空间已经要吞噬这世界上的所有能量似的。   一位位术道强者或许会因为自身术道而被卷入虚空裂缝,也有着仅仅是一身术道被吸干,而身体依旧停留于原地,显然这样的人他们此时已经和普通人无差别了。   在大陆的各个方向,那些已经陷入了疯狂和地狱的地区,那些被魔气所侵染导致心灵崩溃的人类也因为着这样的变化而纷纷倒地不起,所有的魔气被剥离他们的身体,飞向那遥远的虚空彼岸。   大陆中央地带,有着十万丘陵之地,在那绵绵不绝的山体之中,有着一片巨大的废墟,方圆千里之内的群山皆被什么力量而夷为平地,似乎年代已有多年,其间的废墟也开始长出了一些小树,只是因为着魔气的缘故,这些小树显然已经变异成了黑色的摸样,就如同地狱的枯木一般。   那中央有着一柄巨大的石剑矗立着,剑体深深的插入一片由无数巨石所组成的废墟,此地正是当初镇魔台所在的地方,这座维持了万年之久,却毁灭于两年前的高台此时开始又有了震动。   轰轰轰之声恍若雷神降世,却又似时空爆炸一般,无数的巨石就这样化为了烟尘,虚空也因为着这种超出物质世界的能量震动而裂开,将余下的力道卸在了无边虚空当中,而不至于将那十万群山的山脉尽皆震断。   一道白光出现在那里,是一只巨大的水晶棺,只是水晶棺有着剔透的光泽,但其周围却又包含着无尽的黑暗,显得十分的诡异,那黑暗的魔气之内有着九道金色的符文正在抖动着,但在下一瞬之间尽皆被震散。   吱吱呀呀,那水晶棺忽然要打开了一般,周围的魔气也开始融入其间,露出了其真正的面目,一条条巨大的锁链所捆绑的水晶棺硬生生的崩断所有阻拦,就这样自己打开了。   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静静的躺在里面,面容娇美,皮肤细腻,那长长的睫毛还在抖动着,那樱红的嘴唇丝毫无法让人联想到其竟然是躺在棺材之中的。   清灵如洛河之水一般,有着一种清澈的寒光扫过那无边的魔气,素手轻抬,那女子已经身影飘荡在空中了,折梅一般的姿势,在虚空犹若拈花一点,梦幻之中无法想象到的镜花纷纷破碎。   女子望向幽幽的深空之中,轻轻的一叹,似乎饱经沧桑一般的瞳眸依旧有着异样的光芒,然后莲步轻移,身影步入了虚空裂缝之中。   在大陆的另外一个方向,是兰洛斯帝都所在之地,兰洛斯的皇宫依旧是废墟,那荒剑已然成为了毁灭的标志了,因为这它的存在,有着太多的城池成为了死城,有着太多的人被黑魔病所侵蚀着。   “我已经隐隐可以看到那一扇大门了,远古诸神所向往的太古神国,但于我来说,那份传承,仅仅是为着手中的剑而已,我们也过去吧。”   一位紫色裙装的女孩静静的站在那柄杀剑的剑柄之上,眺望着虚空之地,而脚下却是浓浓的魔雾飘荡着,她的身边是几个黑色的身影,正是杀剑公会的成员,其间赫然有着奥布雷·埃索尔和那些曾经出现的四异剑的存在。   咚咚咚……   钟声想起来,恍若为着众生鸣唱一般,有着哀伤或是死亡的预兆一般的在人们的心中响起,这是一片将要陷沉寂的大陆,当它再一次出现在时光之河中,是会改变,亦或是毁灭?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吗?帝国,也将和这个大陆一起陷入沉寂当中吧,希望一切都可以得到其应有的结局。”   奥布雷·埃索尔望着这一片废墟一般的皇宫,似乎又联想到了星罗皇宫一般,只是他们有着必要的计划,时代的历程也是无法改变的。   阴郁的天空似乎和那巨大的虚空裂缝相连接一般,隐约之中,有着一座漂浮于苍穹的城池,雷鸣之处魔气阴森,似乎是魔王的城堡,让人感知不寒而栗。   呜呜呜……   这一次的声音确实狂风在怒号,似乎是从时空的某个阶段飘荡而来一般,那腐朽的气息正在接近着,远古之时的幻境笼罩在世界的各个地方。   “开始了吗?所谓的诸神之战的终结,名为审判的最终战役,不需要缘由,因为必须去战斗,唯有死亡才是所要的最终结果,这种设定,万年之前开创时代的诸神,以及那强悍无比的魔法公会,所遗留下来的后手,却也是这样的无情于残酷。”   云夕望着上空飘荡的城池,恍若九天魔城一般,隐隐之间有着厉鬼嚎啕之声,却也无奈的一叹,她知晓着一切,或许时代便是战争一般。   从太古通过那些遗迹来影响着远古魔法时代,再到诸神战斗之时所留下的传承来调控着剑之时代,一切都是被一些贯穿时空的丝线所控制着。   杀戮是所要的最终结果,所可以得到的这样一个残酷而又可笑的事实,怎么也难以让人接受着,所谓的光明,必须有黑暗来衬托,世界本就是如此的矛盾,建立于矛盾之上的,本身也只有矛盾了。   “那么,时代的争夺,战火的终焉,也正式开始了,诸神所封闭的一方大陆,引渡于虚空之外侧来充当战场,遗留而下的诸多道统传承,执手棋局,定命未来,或许他们真的是神明也不为过呢。”   红裙的清灵莉丝·兰洛斯轻轻的述说着,笔尖沙沙之声的书写着,是所谓的光明还是黑暗,要的是救赎还是裁决,审判的终焉会是死亡还是新生?   虚无一般的场地宽阔无比,这便是那空中城堡的内部吗?或许那城墙也只是一层幻境一般的东西,里面有的只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长戈古剑,残破不堪的插在了地板之上,无数的盔甲在岁月的侵蚀之下碎裂开来,这儿有着一股被人世遗忘的腐朽,唯有岁月的审判来终结它的存在。   赤红色的大地似乎被鲜血洗过一般的艳丽,苍色的天空有着淡淡的灰白,呼呼之声,风夹带着一种让人作呕的腥味,这里封禁着远古之时的诸多死亡,又或者是人间所隐匿的地狱一般。   云夕踏足而来,虚空尽皆在其脚下碎裂,就如同漫步星云之间一般,从那地下消失,出现在了这个远古战场,而此时,战场之上已然有着许许多多的气息,砸烂不堪。   天地有着两种颜色的雾气在缭绕着,这里可以说是最为绝佳的战场了,因为在其内,云夕刻意感应到了无穷无尽的术道之力,乃至是魔法气息也笼罩其间。   刻意想象得到当初这里的战争是多么的惨烈,如此浓郁的能量本是双方刻意发挥最佳实力的条件,但两种刻意相互吞噬的能量高因为着平衡被破坏很可能发生更为巨大的突变。   这里,无疑一旦爆发战斗将会成为地狱一般,死亡已然成为了踏上这片战场的人最有可能的归宿。    第四十一章 救赎与裁决 更新时间2013-3-24 18:27:17 字数:2632  当云夕刚踏入那空中的远古战场之时,突然身后有着冷光出现,寒气逼人,更是在刹那之间有着剑势波动,云夕轻轻一转身,身躯似乎恰巧一般的偏移而过,一缕秀发在身后微微摇摆,身后的长剑也没有拔出,而是转身淡淡的望着袭击她的人影。   却是一个身着墨色长裙的女子,腰肢纤细,身形窈窕,面容柔美至极,却是旧识,但那一头雪白一般的长发让云夕有着一丝陌生,并且那一双盯着云夕的双眸似乎也难以揣测一般的深邃。   “多时不见,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刻相见。”   那女子双眸依旧有着一丝冷意,不过望向云夕的方向,长剑依旧平举于胸前,剑尖对着云夕,话语之中有着一丝温柔,不过却也有着更多的隔阂。   这女子便是代表着黑暗教会来参加终焉之战的黑暗圣女黛尔菲恩,此时的她依旧绝美,但让云夕怪异的正是刚才所见到的那一头靓丽的雪白长发。   光明教廷和黑暗教会,本就和其名一般,是光明和黑暗的差别,他们无论如何的合作,最终都会是敌对的,但云夕和黛尔菲恩的关系又太过暧昧,并且云夕,或者是黛尔菲恩,她们从来就没有太过在意所谓的教廷和教会。   “的确,短短的两年,一切已是物是人非了,我虽经历颇多,但你亦是如此,那头发……”   “头发只是因为接受传承的缘故罢了,之前的因果,无论如何,美满也好,失落也罢,或许都将会消散于此地吧。”   黛尔菲恩打断了云夕的问话,云夕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她知晓着,如果是黛尔菲恩也接受了传承,有着她所必须完成的职责,她那一头长发已然失去了灵力,绝非如她所言,当然,此时的黛尔菲恩的体内的确有着强悍无比的术道之力,云夕也知晓着,她或许也借助着传承而突破到极道之境。   先前黛尔菲恩便一度的认为云夕已经死亡了,不过也正是在数月之前,云夕在雷切尔·埃索尔的城池的消息似乎已经被人发现了,不管是星罗那边,还是光明教廷,又或是黑暗教会,也是如此。   “云夕认为,此战过后,这个世界,将会是演变成怎样的一种境地?”   黛尔菲恩完全没有叙旧的意思,并且她的双眸之中有着炽热的战意,不过此时的她却心平气和的望着云夕问道,显然她们似乎也会有这命运所无法违逆的一战吧。   “光明吧,就如同我们各自的信仰一般,我是那样的相信着,光明可以普照大地,不论是魔障,又或者是一切黑暗势力,无法抑制的欲望,不和善理的法则,都会消失,没有战争,也没有卑贱富贵之分,世界也唯有如此才得以发展。”   云夕是这样述说的,又或者这便是她的信仰所在,不管是她得到的传承,她自己的本意,还是寒枝的希冀,这一切都决定着,云夕所要追求的方向。   “你说,什么事救赎?”   这个问题再一次的回想在脑海当中,云夕不知道被谁问过,也不知道一直问过谁,她所一直试图达到的那样一种理想一般的世界,光明所可以救赎世间的一切。   “世界没有什么绝对的救赎,罪恶必须得到裁决,所有不合理的都将归为虚无,仅此而已,黑暗掌控的,并非是什么邪恶,而是以地狱一般的法则来裁决一切不合理的事物,这就是我所试图去实现并得到认可的理念。”   黛尔菲恩似乎有着和云夕绝然不同的观念,又或者她们本身就是无法达到同步的,毕竟她们有着太多的不同,无论是家室还是从小的生活。   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或者总想试图将世界都充满黑暗吧,他们期盼光明的同时又痛恨着不完善的光明,世界唯有绝对的法则才可以掌控周到,对于黑暗,也唯有赐之以裁决才行。   “无论世界如何演变这都是后话,真正的战场是不会得到那种答案的,并且也并非你我理念便可以控制一个时代的演变,我若赢了你,此战当休。”   云夕长剑出鞘,周身剑势荡漾,有着无数剑影飘飞着,绽裂的虚空将周围的魔气全部排挤出去,身影如虹,转眼之间便和黛尔菲恩的长剑相撞。   两人都是得到了传承,并且修为达到极道之境,但云夕有着太多的先天条件,拥有真寒枝的一切经验和剑技,并且在当初的镇魔台之时更是吸收无数灵力,达到了势灵双门的地步,相比之下黛尔菲恩也只是刚刚晋升极道而已,还没有掌握太多的技能和感悟。   云夕素手挥剑,剑影飘动,寒光闪闪,一瞬之间竟然劈开了远古战场之下的土地,一道深深的沟痕出现在其间,而黛尔菲恩也险险的躲开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由未知空间开辟而成的,并且经历了当初的诸神战争依旧遗留下来的战场,其坚固的程度显然是普通极道强者所无法破开的。   不过云夕看似轻松的挥剑,其秀眉之间却微微的皱起,显然是体内的伤太过严重了,毕竟当初的她虽然临时吸收大量灵力,但也让身子内的脉弱爆裂,并且正面硬扛那太古荒剑,即使是其中的一柄,但也足以秒杀极道强者的存在。   之后被清灵莉丝·兰洛斯救了,虽然与那破旧教堂修养了两年,却也无法恢复如初,此时的云夕双眸突然闭上,长剑在手中瞬间失去了光泽。   原本可以震撼诸天一般的气息瞬间消散全无了,她身影缓缓的降落下来,静静的站立在那坑坑洼洼的地上,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女子一般,没有丝毫强者的气息。   “是吗?你的伤根本就连一成都没有好转,然怪刚才的那一剑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般强悍,不过如今你封禁自身术道,就和普通人无异了,说我卑鄙也好,若我赢了,你便离开这里吧。”   黛尔菲恩望着瞬间失去了那种强者威压的云夕,眉宇之间微微的皱着,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只是目光清冷,似乎不会手下留情一般,她的一头白色长发在身后狂舞着,手中的那柄长剑散发着一丝冷意。   就在那黛尔菲恩的长剑夹带着无边威压要降临在云夕身上之时,但云夕却岿然不动,那长剑的剑刃架在云夕脖颈的一瞬间,云夕的身形似乎悄然一般的退后一步,那种速度之快完全难以想象是没有运用术道之力。   长剑平举,在黛尔菲恩的长剑之处轻轻一碰一般,叮的一声,声音清脆异常,如同玻璃破碎了一般,又像是风铃的悦耳之声,原本那压溃了虚空的剑势居然被云夕这看似毫无威力的举动个敲碎了。   “这是?没想到你的剑意居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黛尔菲恩轻轻的一叹,其中包含了许多惊讶,她也不会去伤害云夕,原本云夕封禁住自己体内的术道以免伤势扩张,并且让刚才的那一斩所引起的体内术道躁动平息下来,她便以为自己可以轻松获胜。   只想着只要用剑势压制住云夕,然后将长剑架在她的脖颈之上便赢了,到时候可以让云夕离开此地,却没有想到云夕对于剑道的领悟已经达到了不需要借助术道而直接以剑意自身击溃那种威压,并且体悟到了真正剑道的杀势。   在云夕的长剑阻隔住黛尔菲恩的长剑之时,黛尔菲恩身后的虚空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缝,显然是因为着云夕的轻轻一剑,其内所包含的剑意而撕裂开来的。   而在那虚空裂缝之处,开始出现了数个人影,他们平静的望着地上执剑相交的两个女子,一个素裙乌发飘飘,另外一个墨裙白发飞舞,恰似这单调而枯寂的天空一般。    第四十二章 太古神国 更新时间2013-3-25 18:11:31 字数:2600  咚咚咚……叮叮叮……   虚空之中有着许许多多的锁链缠绕在那一口巨大无比的洪钟之上,洪钟摇晃之时有着震撼的声响和清脆的乐声,掺杂在一起恍若末世的鸣唱曲一般。   诸天都要为之震撼,时代洪钟的摇晃之声让这个巨大无比的远古战场有了一种沸腾的感觉,虚空的裂缝更是杂乱不堪,纷纷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开来。   那洪钟的表面之上有着无数的裂痕出现,似乎是经历了无数的爆炸一般,但其裂痕此时所展现的更多的是被岁月所侵蚀后的摸样,如此将要腐朽一般的钟体似乎在摇晃的下一刻就会破碎一般,但它依旧发出气势威宏的声音。   如若钓鱼一般的呈现在人们的面前,那铁索似乎穿越了时空长河一般,从长河的下方捞起了这一口巨大洪钟,时空裂缝所阻隔的壁障被打破了一般,洪荒的初始之气弥漫世界。   回归于虚无才有着新生,时代的更替所必须建立的基础便是旧的时代,就如同沙漏必须倒置才可以继续运转一般,曾经流逝的沙子将会成为新生的沙子,并且继续步入流逝的岁月当中。   “这是我所一直认为的世界,在梦中所可以幻化而成的世界,总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又是那般的虚假,可笑而又可叹的是,我所能够做的仅仅是一直的追寻着,那看似触手可及的世界。”   那一道紫色的娇小身影淡淡的说着什么,声音很细很小,很悦耳很清脆,却可以被听得清清楚楚,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忧伤,让人感到一种无法释然的悲痛。   周围在琉璃那细小的手指波动之下,有着七彩霞光一般的光芒发射出去,那如若炼狱一般的远古战场瞬间变化了,似乎可以是堆积成山的尸体,那残破的刀剑,那枯白的骸骨,以及赤红的大地,灰暗的天空,一切都开始在淡化。   云夕可以感受到脚下有着什么在脉动,是水,清澈见底的溪水一般,她就这样站在溪水之下,不是漂浮于睡眠,她似乎可以感受到脚底鹅卵石所传来的触感。   清凉的水划过脚裸,异常的清新之感,浅浅的溪水没有漫过她的膝盖,但云夕已经感受到了裙摆无法飘动的一丝沉重,看来裙子的边缘已经有些湿透了呢。   周围如同雪一般的清净洁白,白色的宫殿,有着半球状的屋顶,尖尖的高塔是哥特式的风格,那巨大的石柱雕刻着许多古朴的文字。   一切恍若仙境一般,大地是一片清澈的水,周边是神秘的花园一般,有着蝶舞纷飞,前方更是有着雪白的殿堂,石阶所通向的高楼,似乎有着什么在鸣唱一般,梵音四起,歌声缭绕。   天空之上清澈如海,有着一轮白日高升,似乎是光明的眷属一般一只普照着大地,更有着几个人影在之下飘动,似乎是有着洁白的羽翼一般。   “是吗?这便是你所幻想,又或是最求的世界?名为太古神国的存在。”   云夕是这样轻轻的呢喃着,似乎也通过了其他的渠道知道了些什么,所有人都有着各自的执着,想神话故事之中那般,勇者会接受诸神的眷顾,然后得到他们的传承,踏上了为贯彻自己信念的征途。   而此时,不管是云夕自己,又或者是清灵莉丝·兰洛斯,那只黛尔菲恩,千剑琉璃,所有人都被那种命运一般虚无的东西所牵引着,有着自己的追求,然后试图去实现它。   很久以前,太古没落之后,世界在经历了无数年的演化之后,出现了魔法,当初的人们将之称为异能一般的东西,而拥有魔法体质的人被称之为异能者,也就是异端的存在。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战争,魔法的掌控着渐渐的从受到普通人的压制排挤变成了统治全人类的地步,他们从未放弃那种关于新世界构造的幻想。   而当魔法衰弱,术道兴起之后,人们也开始发掘了许多太古文明的遗迹,渐渐的从有关文献发现,太古文明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世界,而它并没有完全的灭绝。   太古之时,洪荒初开不久,至今没有人知晓着那个年代世界所可以容纳的是一种怎样神奇的力量,但当固有世界崩溃,就如沙漏倒置之时,太古文明也陷入了末世时代。   太古神国,被远古诸神所向往的世界,是由太古人类创造的天外世界,并且决定从已经不适应他们的大陆迁移过去的世界,被称之为月宫之殿的存在。   千剑琉璃,她所被赋予的命运,又或者是所接受的传承,便是来自太古前的遗憾吗?所一直寻匿的,便是那一轮九天之上,被太古人类开辟的月之世界?   “这个世界,本就是那个世界的基石,我所寻匿的,便是九天之上的明月,当初的远古诸神,发现了太古神国的存在,便试图去接近它,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这个世界的束缚,也因此,利用太古遗留下来的东西,铸造了一件可以斩杀世界束缚的器具。”   千剑琉璃的声音有些平静,小小的身影在那高台之上,此时周围的场景便是她所幻想当中的太古神国的样子,建立于九天高月之上的世界,人类所一直梦寐以求的未知世界,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境遇呢?   那不知有多少的太古荒剑,那高悬于虚空裂缝的时代洪钟,便是她所说的可以斩杀世界束缚的存在吗?以一种怎么的姿态,什么样的目的,去承接如此多伤亡的劫罚呢?   “那么琉璃仅仅是想要通过那个太古荒剑来让自己进入月亮上的太古神国吗?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可不会原谅的。”   云夕是这样述说着,她虽然知道,不过还是如此说着,因为着必须达到那样的地方,所以当初的琉璃破坏了她们镇压魔气,永久封禁镇魔台。   也因为着这样的目的,杀剑公会在大陆之上到处杀戮,以太古荒剑破坏着世界,然后,如果理由仅仅如此的话,是谁都无法接受的,更何况是被原谅呢?   “你应该知晓着,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我所做的一切,事到如今,你也只能够和我站在同一个立场了,而且,作为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可笑到期望着被谁原谅,不是吗?”   琉璃是这样说的,云夕的双眸盯着她那娇小的身影,似乎有着什么难以释然的感觉,是怎样的传承,是一种如何残酷的计划,可以让这样幼小的孩子,以这样一种姿态呈现出来呢?   或许她和自己有着十分相同的地方,因为着传承的缘故,因为着被命运调离了原有的轨迹,接受着新的记忆,承受着新的因果,那么,从而她将从而锐变成为另外一个人,她们,已然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   也有着同样接受的传承,因为着太古荒剑和岐烨杀剑有着某种姻缘的缘故吧,当初在第一次见面之时,琉璃的人格,又或者是她那幼小的年龄还无法去接受那种太大的因果而出现了絮乱。   第一次相逢也便是如此,有着一种十分熟悉之感,亲切的,那是持有相同命格所可以感受到的一丝温暖。   “看来没办法了,也只有如此,最终的战场吗?一切的终焉,那太古神国太过飘渺,我所要的,也仅仅是此世此代所寄托的执念罢了,信仰什么的,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亡了,只是偏执的认为,有着必要完成的约定罢了。”   云夕眺望着远方,那一片神国幻境的真实,便是那个炼狱一般的远古战场吧,一切华丽也只是虚幻的,一切的追寻也有着其终结的时刻,是绝望?还是遗留而下的那种无奈的希望?    第四十三章 棋盘 更新时间2013-3-26 17:50:23 字数:2615  就在云夕恍若步入了那九天高月之上的神国之时,望着前面琉璃那一道娇小的身影,却发现一切似乎斗转星移一般,有着纷纷落叶,如是蝶舞纷飞,一切的繁花也都散开。   一道黑色雾气开始弥漫于那个洁白的世界当中,腐朽着空间,吞噬着光明,有着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前方,而周围也再一次的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依旧是枯竭的大地,赤红的沙土,有着战戈古剑,白骨残骸成山,而那够狠纵横之地,更是魔雾笼罩,天空也呈现死一般的苍白,无数如果地狱魔影一般的东西出现于那远古战场之中。   云夕的心恍若坠入了地狱深渊一般,双眸之中也有着一种悲寂在闪动,盈盈之间有着某种枯竭的味道缠绕于心头,记忆似流水一般涌动。   她分明看得清楚前方所造就一切巨大波动的源头,正是一个清丽卓绝的身影,风华绝代,有着倾国的风采,当初正是镇魔台所未知的容颜,此时已经完全可以看得清楚了。   她也知晓着,那个自称是守护一族,一直在镇魔台之内的素衣女子,其实便是和自己等人一般传承着来自远古的道统,并且也继承了璃月的因果,就如同自己一般,事实而非的认为着自己便是寒枝。   当初的那一道身影,的确是璃月,而其所言未了的传承,便是其间的某些因果和道统没有继承下来吧,以某种手段,又或者是魔法般神奇玄幻的东西,保留着岁月之中的一丝记忆,一段因果,得以被岁月的彼端所继承。   云夕甚至猜测着,或许光明女神自身便是通过这样一种方法而实现着再次出现,也许千剑琉璃便是继承了光明女神的传承也说不定,当然,那来自遥远时空的棋局,也不是如今的人所可以彻底知晓的。   此时出现的素衣女子,传承了上古魔道之后,在和那一缕因果传承融合之后,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完全体这样一个概念了,在那水晶棺之中,或许也有着诸多秘密吧。   它旧恍若杀剑岐烨一般,传承而下,在历史当中有着许多的人与之相关,成为继承者,然后成为其的一部分,一直流传而下,最终到达了战场的终焉。   “看来都到齐了吧,审判使、开荒者、破灭者、还有裁决、祭祀者、杀灵、战神戈、悼亡人……时隔万年,虽然各自本体都已经湮灭于岁月当中,但此次因果尚在,信念永存。”   那素衣女子,也就是得到了璃月记忆因果,此时也被云夕视之为璃月的存在,她有着如同黑暗魔神一般的冷漠,声音虽然悦耳,却难以让人亲近,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周围的人影也在其说完之后一个个的出现在虚空裂缝当中,有着是云夕认识的,也有着是云夕不认识的,但云夕可以感受到,这些人都是那般的熟悉,又或者其身上居然有着一股似乎如若洪荒一般的气息,似乎要荒朽于岁月当中。   一瞬之间似乎如同洪水开闸一般,云夕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脑海当中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流过无数的信息,那是被打开的隐性的记忆传承。   杀剑岐烨在背后隐隐有着躁动,显然是其正在释放的一代代主人的记忆,眼前的岁月长河一直在流淌着,但云夕的身影却是逆流而上,回归初始的向着长河的源头方向过去。   一幅幅画面流淌而过,中间有着云夕,接着是寒枝,再接着是更为前面的人影,那是岐烨在万年之间的一代又一代的历程,直到了天地变幻,所有的一切都和如今有着太大的差别。   早就知道了这柄杀剑其实便是光明女神的佩剑,不过此时也正如云夕所预料的一般,那是一位犹如女战神一把的女子,其容貌此时却也可以看得清楚,十分的清秀美丽,并且英姿飒爽。   传闻光明女神右手执审判之剑,左手镇压诸天魔道,当然这也是神话而已,不过云夕此时似乎已经揣摩到了一切的真相,或许光明女神,又或许是诸神所共同布下的棋局,以传承的形式在万年之后对弈,而光明女神的后手,便是将自身的传承分为了两份。   “神国大门是远古诸神所寄予的最终希望,而这一盘棋局,便也是为了轰开那一扇大门所摆的,他们推测着神国之内有着被太古人类所带走的世界至理的初始,也就是最初能量的形态,也只有那样才可以平复这一片大陆的毁灭了。”   千剑琉璃的声音此时也恢复到了原有的清冷,并且述说着事件的缘由,此时她的手掌轻轻的在空中拂过,虚空之中隐隐有着什么在搅动着一般。   同时,大陆之上,接近着上百的擎天巨剑纷纷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开始颤抖起来,其上缠绕的锁链也纷纷的开始摇晃着,一根根的开始脱离了地面,而地面之上却也依旧留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那太古荒剑此时已经被浓浓的魔气所笼罩着,在升上高通之时,居然开始在周围出现了空间裂缝。   转眼之间,那上百的太古荒剑尽皆出现在了上空的远古战场之地,分别将那空旷的战场围绕成一个巨大的圆形,荒剑再一次的插入了地上,而流离头顶的那一口洪钟也开始被无数锁链缠绕着,无数的锁链将其与周围上百口太古荒剑链接在了一起,掉在了战场的正上方。   “出生会伴随着一种恩惠,如同神明的祝福一般,但同样有来自地狱的命途,既,有了生便有了死,无法逃避的结局,因为,有着出生,其实便必须有着死亡来偿还这一切,世界的孕育必须有着同样的道理,一个至理法则的产生也必须有着死亡来维持平衡,而这种东西,将被记录成为——祭品。”   红裙的清灵莉丝再一次的喃喃自语着,双眸望着那远古战场,然后停留在了云夕的身上,接着无奈似的摇摇头,身形一瞬之间出现在了外侧的其中一并荒剑之上。   棋局,又或者此时的开端,恍若祭祀的仪式一般,每一柄荒剑都夹带着无数的黑暗气体汇入了战场之中,那是,夹带着这一片大陆,在短短的两年其间,所有的死亡。   是谁有着资格去决定着人的死亡?就算是神明也不行吧,大概每个人都会如此谴责的说着那些夺走生命的家伙,而此时,这沾染着无数死亡气息的巨剑,从某种方面来说,便是人为的。   当初,或许真的有可能将那些魔气全部封禁,但似乎这一切并非命运所要的结局,但真正要说的,其实那只是当初还未知晓事情原委之时,所可以做的事情罢了。   无论是光明教廷,还是黑暗教会,当初的云夕,又或者是黛尔菲恩,都希望着大陆可以平静安定,或许远古强者被冠以神的定义,便是那种无情,又或者是对于他们未来所拥有的一种漠视的感觉吧。   谁又会在意着万年之后的人类会死多少人,这样的概述虽然不是正确的,但也算是有点道理,为着目的,或者为着他们各自的信仰,必须如此吧。   就如同有时候为着保护着什么,守护者谁,就必须去杀害他人,那种善于恶无法判断的事情,也是必须去完成的。   “遵从太古精灵的约定,开启那遥远时空的神秘传承,汇聚于此,承担三世伐戮,以恶之死亡的地狱为祭品,鸣唱末世所遗留而下的绝然,召唤沉寂于岁月当中的大门,通向天国所在的神祗之地。”   似乎在鸣唱着什么,他们共同在激发着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不同于术道之法,以魔法为介质来寻匿的太古传送之法,开始了棋局的布置。    第四十四章 遥远之门 更新时间2013-3-27 18:03:43 字数:2559  在人的内心当中,有着一扇链接着天地之间的大门,当然,正常情况之下,它是一直处在关闭的状态的,所谓我们只能通过视野来了解这个世界,只是视野有所极尽,所以我们很难懂得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的。   人生所要追寻的,或许便是通向那一扇门的路途了,只是,也许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地步吧,又或者,当你达到之时,那会是一扇通向死亡世界的大门。   “小云夕怎么睡着了呢?不是要看看那外面的世界吗?看啊,这儿的风是多么的清凉,这一片世界是多么的美妙啊,那在宫廷之中所无法看到的呢。”   一身红裙的女子坐在了马车之上,伸出纤细的素手掀开了马车之上的窗帘,望着外面的景色发出了真心的赞叹,而她的怀里,是一个小女孩趴着,那稚嫩的脸蛋显然此时还仅仅不过六七岁的样子。   女子一身红裙十分的艳丽,不过她的眼眸却有着一丝忧愁,但光滑柔美的娇颜之上有着一抹怜惜的望着小女孩,伸手抚摸着怀里那小女孩柔顺的乌黑长发。   “世界啊,有着很多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你的命运,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是趴在怀里安然睡着,梦中有着什么美好的事情,安稳的度过一生,那该多好啊,皇廷之地,还是不要待下去了吧。”   女子抬头望着那深蓝的天空,而远方,却是一座巨大的城市,正是大陆之上最为繁荣鼎盛的城池之一,也就是大陆两大帝国之一星罗帝国的帝都了。   “母妃,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要去哪儿?面对着小女孩的问题,红裙的女子微微的一笑,不过笑容之中有着小女孩体会不到的苦涩,不过此时的她却拿出了一本书,又或者是一本手记本吧,翻开了对着小女孩朗读道:   “世界啊,有着许多美好的地方等待着人们去寻匿,叛离了人类的社会,然后登陆到亚拉斯孤岛之上,看着海砂在流失,那里有着一扇腐朽的大门,我们的目的,就在那里,小云夕喜欢这样的旅途吗?”   “听不懂,是不是很有趣啊。”   小女孩是这样天真的问道,她是完全也无法理解女子的话,的确,女子十分的喜欢读书,读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书,那种语言,不知道是要修饰着什么,又或者是要阐述着什么,但的确,没有具体的内容,没有什么合理的逻辑,就这一种华而不实般的语言,总是让人感受到一种枯寂的感觉。   女子突然拿起了马车一般的鹅毛笔来,在手记的空白之处开始书写着什么,反正这样的场景,小女孩是一如既往的见惯了,也并没有打扰。   “人生是一场雨,从天空之上一直酝酿着,有着固有的轨迹,那便是从上到下,一成不变的落下,一直是无法改变的灰色,然后再那种在悲惨一般的萧瑟之中湮灭,不过,却有着风可以去调整着什么,有着雷霆可以去描绘着什么,咦,似乎又卡文了,真是的……”   女子原本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书写的速度也十分的快,不过接着居然就一直停顿下来了,然后懊恼的娇嗔着一般,不过在望着那小女孩充满不解的样子,然后微微的一下。   “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有着这方面的烦恼的,当然不是像母妃这般纠结于文字的表述,而是对于那一扇门,来自每个人心灵之中固有大门的探索,那,最为遥远的地方所如何达到的方法。”   “那父皇呢?母妃要去找大门,需要云夕一起去吗?父皇找不到了,所以要留下来吗?”   “也是啊,他还不到时候,终有一天他也会踏上寻找大门的旅途的,果然,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小云夕啊,对不起了,果然母妃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虽然很不想让你生活在宫廷之中,但母妃更不想让你也踏上这样的路途,所以,还是留下来吧”   最后的记忆,是再一次睁开双眸,身在宫廷之中,隐隐似乎有着一道艳红色的背影消失了,但还是无法看清楚前方是什么……   是吗,一切都是那般的真实,恍若昨日一般,时空的次方,亦或是岁月的彼岸,也犹如因果论一般所阐述的,真实与虚幻的共同框架所构造而成的,名之为,人生的梦。   一直,一直都在寻找着,命运所捆绑的那一扇大门,路途可以是真实的被呈现在脚下,也可以被虚化在心中的最深处,谁也难以去确认吧。   而此时,又有着一扇大门,将要被打开着,云夕望着前方,记忆深处的那种感触一直被激发而出,没有多少的激动,有的仅仅是一种十分平静的感觉。   光,于暗夜之中划破虚空而来,由那神奇的魔法阵图产生的,消耗着无数的魔气,那种携带着死亡的气息,那种弥漫着绝望和枯寂的气息,成为了祭品,养料一般的东西,召唤回了太始之光。   轰轰轰的声音,传递而来,不是通过物质的震荡,没有那种撕心裂肺一般的震撼,而是恍若从灵魂深处传递而来的一般,那是陪伴太始之光共同而来的一丝太初之音。   光与音所构成的符文阐述着世界的构建过程,隐隐之间,有着来自太古的气息散发出来,所有的人都各自镇守一柄荒剑,并且步入了仪式的一部分当中。   气旋、雷霆、光火,一切光幻琉璃般的繁花出现了,纷纷洒落而下的点点荧光,这一片远古战场似乎开始了移动一般,又或者是视野的偏移,前进着,前进着,向着前方继续前进下去。   加快速度,继续加快速度,接近了光传递的速度一般,那一扇门出现在了视野之间,小小的,模糊的一道虚影,一直向着前方接近着,不知道多久,似乎漫步在岁月长河当中,依旧无法接近那一扇大门。   “开始了吗?开始杀灵祭祀吧。”   于那时代洪钟下方的千剑琉璃伸手一指,虚空之中有着人影也开始了运转阵法,竟然有着一道道白色的光开始从地上那浓浓的魔雾之中脱离而出,那种如若纯洁的光芒向着上空飞升起来。   天地之间,恍若下着白雪一般,只是那天地此时却倒置着,一团团的白色光芒,飘荡于空间,虚空裂缝之处也开始飘出了同样的光芒,那是一只以来被魔障,也就是被人们称之为黑魔病所感染死亡的人化成的。   世界没有地狱,因此也没有什么天堂,即是有信仰,也仅仅是一种无法实现的空想罢了,那么人的本质究竟会是什么呢?轮回不存在,时空逆转也无法实现。   人的内心,有着一扇沟通天地的大门,处在于,最为遥远之地,是这样的吗?或许吧,要将那样一扇大门打开,具现化为现实之中,可以通向世界任何地反的大门。   无尽的悲伤,无尽的死亡,发生着太多的牺牲,有着太多的绝迹,就是在这样的代价之下,才有这如此的现实,我们,从一开始便是屠夫,屠戮着一片大陆。   这是清灵莉丝的笔记所阐述的话语,他们都知道,远古之时,诸神倾尽一切都无法进入太古神国,或许那门已经被封死了,或许被隐匿在无法探索之地,也唯有将人,将那生灵内心沟通世界的大门敞开,才可以直接沟通太古神国之地。   人是可以沟通世界的,随时随地出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财富一般,被埋葬在心灵的无尽迷乱之中,那一扇,最为遥远的大门。    第四十五章 神所背叛的悲悯 更新时间2013-3-28 17:54:14 字数:2802  于大陆的各个地域,有着太多太多悲伤的事情正在发生的,是神明的伐戮,还是世界的毁灭?他们无法去解答,也无法回应什么,有的仅仅是一个个的倒下。   做错了什么?造就了怎样的罪孽?无法回答什么,这便是一种天罚一般的东西,他们的双眸已经迷茫了,不知道所以然之类的心情,然后以一种十分诡异般的消失了,化成了一道光划破虚空。   人的本质是什么?无法解释清楚,但此时,却被定义为一种钥匙,可以开启任何大门的钥匙,包括那一扇链接天地的大门在内。   世界正在流逝,就如同沙漏一般,如果一直放任不管的话,它便会停滞,便会无法运转,就是如此,但这也是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去屠戮生灵的理由。   既然无法阻拦,那魔障所侵蚀之下的世界依旧可以安然,那何必去做无用的功呢?所有人都放任着魔障的肆意,就如同那些一直隐世未出的人不会为着封禁魔气而出手。   杀剑公会,或许真的如同其名一般,是用来杀灭一个时代的存在,他们就是有着这样一份传承,一种信念,来屠戮这一片时代。   “我所一直杀戮至今的理由,我所不愿意放弃的原因,便也是如此,这个时代已经被抛弃了,而一个时代的主体便是与之所共存的人类了,既然都要毁灭,那么我便以这柄剑,那份杀戮的罪责为祭品,将这个时代杀出一个窟窿,也要把滞留等待毁灭的帝国一起拖向新生的世界。”   克劳瑞丝在战场之上,他是如此有野心之人,对着与之交战的雷切尔说出这样的话,就如同要裁决世间一切的时候了,所有被魔气沾染的,都会化成光一般的存在。   唯有,唯有让那些光得到充裕,在其下屠刀之时,先屠戮出足够的光来,那样的话,就可以选择性的保护着,帝国也不会遭到破坏性的打击。   “你是认真的吗?这样下去的话,背负如此罪恶,执掌如此杀戮,你又如何继续成为皇者?当初的父皇,不也是因此而放弃了帝国吗?”   雷切尔·埃索尔的长剑与克劳瑞丝相撞着,两人都不相上下,而周围的士兵正在相互杀戮着,死亡,或许会成为最终目的吧。   在大陆之上,无数的城池,无数倍感染着黑魔病的人,都化成了光一般消失了,或许他们的身体会冷却,会慢慢腐朽,然后成为了枯骨,成为了粉末。   战场之上,鲜血遍地,有着喊杀之声震天,星罗帝国的军队,由十名大将,分别从十个方向侵略着大陆,又或者是屠戮着生灵。   一个个战场之上倒下的战士,平民,都在瞬间,在那天空之上,依旧是灰暗的视野,依旧是冷漠的天际,却有着白色的光出现了。   是雪,很冷,却也很美丽。   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下雪,而是那一团团的光芒漂浮于空中,接着,他们都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他们,也已然化成了一团光芒,飞向着,那遥远的终焉。   克劳瑞丝的身上有着许许多多的血迹,鲜红的,带有着一股腥味,显然,那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即使如此,他也要屠杀一切吗?   不知道那光团会在多少之后结束,也许是大到他的剑所无法填补的地步,也许,在下一刻便会停止,他只是知道着,如果不杀戮的话,那么星罗帝国将会比之现在天空更加黑暗,会下起一场白雪吧。   所以,背负着这样的罪孽,即使是成功跨越了时代,但那时,星罗帝国也将成为战争的发掘者,受到排斥。   “说什么也好,下什么样的罪名也可以,但,我们却可以活下来,帝国可以得以保留。”   他是如此猖狂一般的笑着,依旧是一副自信的样子,那一份要屠戮人世的雄心,可以说是一种比之魔鬼还要可拍的存在。   ……   神明,已经抛弃了人类了吗?   或许人们会如此的想着吧,但云夕却不是如此的,因为她知晓着,即使这世间真的有着所谓神明的存在,但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背离了悲悯了,早已不存在着什么抛弃了。   杀是一种罪,但也无法形容其程度有多大,生是一种恩赐,但也不知晓有着如何欢喜,一切皆是无有之间,死亡与幻灭一般的共同存在的世界,原本就是如此。   那一点点的恍若白雪一般的光汇聚在了一起,轻飘飘的的,似乎随时要被黑暗所吞噬一般,但也闪烁之间如若星空皓月。   一条如同光桥一般的星空古路被开辟着,一直通向那遥远之门,那一片远古战场似乎是太古方舟一般向着前面驶进着。   有着轰隆雷霆降临,恍若劫罚一般要裁决着一切违逆世间至理的存在,所有的人都于雷霆之下,全身杀势爆发而出,以此来抵消着空间雷霆。   云夕静立虚空,双眸微闭,此时的她体内脉弱虽然已经稳定下来了,但伤势依旧,并没有动用多少势,仅仅是用着剑道本意之力。   斩!   轻喝一声,岐烨虚空斩下,雷霆尽皆消散,不过这仅仅是才刚开始,周围斗转星移一般,接着又有着无数的陨石飞射而来。   那是?有着一个沙漏在虚空浮动,云夕在诧异之间,接着一下子便知晓了,那便是人们意念之中的时间本意,接着他们的脚下,却突然有着滔滔之声,却是一道长河贯穿而过。   咚咚咚……   琉璃的上方所在的时代洪钟突然剧烈的摇晃着,那一条条捆绑着的锁链尽皆断裂,而周围的白柄荒剑也尽皆拔地而起,前方居然出了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圆盘,其上有着均匀的刻度。   太古荒剑共同一击之下,那圆盘破碎开来,但时代洪钟也瞬间沿着其钟体的无数裂缝瓦解开来,千剑琉璃面容毫无反应,因为前方还有着更多的新奇事物出现着。   这一条由心灵之光汇聚而成的,可以通向世界之心的路途,其内有着无数怪谈之物,恍若神话一般,却也是每一个心灵所幻化而成的一种意念。   比如说,岁月是沙漏,又或者是长河,是有着刻度的圆盘?一切都会幻化而出,命运是什么?其间便有着无数的丝线链接着,七彩的光芒汇聚而成,缠绕着那一片古路。   于那一位素裙女子遥遥相望,云夕心中知晓着自己因果的终结,那一切的一切恍若昨日,而此时共同奋战,于这恍若虚幻一般的世界,这一条通向无至今的遥远之门的道路,她们,却也终究是如此了吧。   周围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开始被幻化而出的东西击伤死亡,他们也化成了光,铺在了前方的道路之上,一路就如同杀戮一般,打碎了不知多少如同镜面一般的事物。   而就在最为接近着那一扇遥远之门的时候,周围的虚空有着什么在震慑似的,光,不同于那一条道路的白光,而是一种金色的光芒,耀眼的,要刺破黑暗一般的光芒出现着。   所有人似乎都无法睁开了双眸一般,因为着那一道光芒太过强烈了,神圣一般的气息让人沐浴在其下,有着太阳一般的温暖,周围的黑暗瞬间被驱逐出去,消失在虚空之中。   那是神明的化身,所有人都知晓着,这一片大陆,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人类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死亡正在扩散,等待着腐朽,也祈祷着救赎。   而这一条被用人们心灵铺就的道路,此时也展开了其最为强烈的意念,神圣降临,祈祷着虚无当中,不存在于世的神明,可以超脱空想世界降临于真实之中。   那无尽的光明,是一个金色的身影,看不清容颜,也看不清具体情况,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金光照耀之下,其背后有着六只羽翼飘荡,似乎真的从神界降临一般。   云夕她们此刻所要面对的,便是有空想世界,借由人类本质——心灵之门降临而来的神明战斗,不同于远古被尊称为神明的强者,这是一个因为着人类心灵而被本质世界所承认的真神一般的存在。   她的手中似乎执掌着裁决之矛,万道金光之下,于诸人面前的星光古路,那最后一段通向遥远之门的星光古路居然破碎了。   神明,从一开始便背叛了悲悯之心。    第四十六章 心之彼端 更新时间2013-3-29 17:49:18 字数:2810  一直以来被压制的信仰,被否认的神话,此时借由心灵之门降临,借由世界本心的人类所幻化而成的,而云夕她们所要的,便是与之对抗。   我们都是屠戮着无数生命的存在,在这一场浩劫注定之时,在所有棋局被规划好之时,在一个个都借由传承踏上棋盘,成为棋子的时候,便注定着大陆有如此一场灾难。   因此即使是虚假的,在犯了如此滔天大罪的时候,神明也可以降临,将那一切被力量所堆砌的神坛之上的伪神裁决,将那一批妄自尊大,擅自取用生灵之力来做什么救世举动的人惩罚。   那遥远之门前,星光古路已经被完全的断绝了,其所镇守的是一尊真正的神明,没有真实的身体,也没有具体的容颜,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如此简陋的神明,如此存在性模糊的神明,将要裁决世间的一切。   她背后的六只金色羽翼展开,身影漂浮于虚空,四周黑暗湮灭,虚空裂缝更是破碎,将那一片狭隘的空间硬生生的用金光挤出一片天地。   远古战场恍若天外飞舟,但此时在那金色的海洋之中也难以寸进,并且剧烈的摇晃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瓦解,那百柄荒剑成为了船桨一般在金色海洋之中劈斩着。   “神罚——末世裁决。”   一道声音传递而来,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其间似乎混杂有着太多的信息,有着太多的意志,那是那条铺就星光古路的死亡者的怨念一般,诅咒着致使他们死亡的人。   这一刻,那道金色身影再一次高举手中的裁决之矛,平举于前,然后高喊出声,万道金光向着远古战场射击而去所有璧山不急的都被刺穿而过。   神明所赐予的死亡就这样被他们接下了,身体也开始虚化,被空间压力挤压崩溃成为了烟尘,而其中有着一团光芒溢出来,融入到了下方的星光古路当中。   千剑琉璃双眸紫光大放,手指虚空,百柄荒剑在空中裂化出许多虚影,如同千柄长剑一般,纤细的手指结成印记,那虚空千道剑影也跟着化为一个巨大的剑盾,尽皆斩下那道道金光。   远方的那传承了璃月因果的素衣女子也信手拈花一指,虚空顿时再一次裂开来,叮叮叮之声传递而出,数百条黑色的巨大铁索飞出,而那铁索所捆绑的是一只水晶棺。   那金光在碰到铁索之后瞬间将其折断,不过当其碰到了水晶棺之时,便被硬生生的反射回去。   周围也有着其他人狂奔而走,依旧被金光追上,也有着施展了无比巨大的势,以此为盾,但依旧被一道金光投射而过,更有的几个人画地为阵,联合在一起形成一座巨大的传送之阵,打算将那金光传送到其他空间,但无一例外,那金光所碰之物尽皆化为飞灰,所有人无力抵抗的都化为了一道光融入到了星光古路当中。   在云夕的旁边,黛尔菲恩手中长剑青光闪动,左手折梅一般划过星空,探手之间有着紫光盈盈,如果月天捞水一般,右手杀势放出,那如同魔雾一般的杀气笼罩方圆十米,在前方的数十道金光降临之时,双手合力握剑,一斩之下,却也将那金光尽皆抵挡。   “你让开,我自己可以应付的。”   云夕突然开口说道,她知晓着黛尔菲恩是担心她此时身体伤势太重,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就算是施展一些强大的术法也十分的勉强。   “不行,尽管你可以当下这次的攻击,但下一次的话,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黛尔菲恩咬着牙齿说道,她的长剑所形成的一道杀气领域一直在和那数十道金光碰撞着,果然神明之力难以抵挡。   “世界的流失在于心的变化,但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心处于一种腐朽的状态呢?”   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黛尔菲恩的身旁,正是清灵莉丝,她也一同来帮助其抵消那些金光,尽管原本她的传承决定着她仅仅是对于一切的关注和记录,然后适当调节一切按照预定轨迹发展而已。   “哼,如果连自己都无法保护,那么这场战斗,一开始就不要参与了,死亡只是下一瞬间的事情。”   赫然之间,那灰色斗篷的奥布雷·埃索尔一道拳劲直接击碎了云夕和黛尔菲恩以及清灵莉丝几人身前的金光,然后发出这样沉闷的声音来。   但云夕却没有多少言语,因为周围的人已经在这次的金光之下死去了大半,那些都是达到半步极道的强者,甚至有着几个刚刚晋升极道强者的也难以坚持下来。   而这边,说道如今最为强大的,也便是神秘的千剑琉璃和那御史水晶棺的素裙女子了,但她们如今也仅仅是做到自保而已,璃月的传承,恍若那琉璃一般有着其最为冰冷的一面。   她们都知道着,后面有着自己必须完成的事情,如何又可以去为了救助他人而用尽全身气力?   “开始突击吧。”   云夕听到,那是璃月的声音,而一边的琉璃似乎也点头应允,因为着刚才那虚影神明的攻击将远古战场之上的大半部分的人都消灭了,而正是因为这人化为了光团再次弥补了那刚才被破坏的星光古路。   不过这神明虚影的力量来自于死者的心门幻想,而如今死亡的人数剧增,并且其间都是一些强悍无比,已经达到了术道巅峰的存在,可见此时的神明虚影战力将变得更加强悍。   必须,必须在这尊变得更加强悍的神明面前突击,抵挡其一矛之力,阻拦其破坏再次修复的星光古路,唯有如此才得以进入那遥远之门。   那神明的气息果然更为的强悍,虚空尽皆颤抖,而其背后的六只羽翼大放光彩,在一瞬之间,光芒四射,尽皆着进入所有人眼中的是一位绝美的女子。   这女子之美恍若可以魅惑一切,一笑之间倾尽全城,奇怪的是只要一种美的概念,却没有具体是怎样的一种样子的感觉,这是一种强悍到可以违逆他人本身意识存在的意念。   那绝美的女子巨大无比,或许那太古荒剑刚好会符合其比例吧,一身黄金战裙,背后居然出现了十二只金色羽翼,左手执着毁灭之莲,右手依旧是更为巨大的裁决之矛。   此时的她双眸如同明月一般,但你们确是无尽的冰渊,手中的莲花轻轻挥动,有着无数莲花虚影向着几人飘来,而另外一手的裁决之矛居然再次向着星光古路冲击而下,准备再一次的斩裂那通向遥远之门的大道。   “你们助我通向那遥远之门,我去抵挡那柄裁决之矛。”   千剑琉璃那娇小的身影在下一瞬间已经消失在了远古战场之上,并且向着那即将落下的裁决之矛飞驰而去,而后面的不足十人也显得异常紧张。   显然,此刻他们所决定的便是另外的几人拖延住这尊神明,并且让千剑琉璃可以更轻松的抵挡那裁决之矛,然后安然的度过遥远之门,通向太古神国之内。   “你们都让开,这次属于我的战斗,让我自己来吧。”   云夕看到远方的莲花虚影再次接近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开始试图去阻拦了,而黛尔菲恩和清灵莉丝依旧守在自己的身边,便如此说道。   “我来此处可不是为着拖累的,我有着自己的道要贯彻,还没有……柔弱到让人保护的地步呢。”   她是如此的执着着,望着远处已经将数十朵莲花击碎的璃月望去,而她似乎也回望过来,但却没有多少言语,但云夕知晓着,对于她来说,或许自己算起来更是陌生吧。   无奈一叹,众多因果总是如此纠结难懂,一声的执念,其实在他人看来也仅仅是虚假的,但那又如何,不管她是璃月,还是陌生人,我所要的仅仅是贯彻着自己的信念。   这片天地,或许真的有着有别于此地幻化而出的神明那般存在正在掌控着诸多姻缘,不过不管如何,我只是顺着心灵的方向走下去罢了。   前方,有着同样的数十朵虚影莲花在靠近着,云夕的双眸似乎也映衬在其中,那是一种心灵所包裹的世界,在此时毁灭之际呈现出来。   “一定,一定要将它斩开,让那份心灵的感触,那份心中的执念,传递到彼端的方向。”    第四十七章 以光明定义终焉 更新时间2013-3-30 17:56:02 字数:4149  在那虚影莲花飘到之时,云夕长剑轻轻划破了虚空绽裂的空间波动恍若海浪一般,竟然将那虚影莲花的飘荡拦截下来了,并且让其向着反方向飘回去。   光是以如此的剑道意念便可以让虚空绽裂,这也是云夕在被荒剑斩落之时有所体悟,并且早已将寒枝的一切剑技都完全掌握了的前提。   此时依旧有些人被虚影的莲花碰触到,并且一瞬之间已经化为了白光融入到了那一条星光古路当中。   轰轰轰之声响起,却是那远古战场居然在这一刻开裂了,原本在承受着无尽的金光射击之下已然破碎,接着又被那虚影莲花所侵蚀,此时估计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一刻,几人纷纷向着那战场之外飞驰而起,就如此丢弃了战场,这无疑就如同在茫茫大海之间丢弃了舟船一般,稍有不慎便会葬身此中。   脚踩踏在星光古路之中,千剑琉璃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的渺小,如若不是几人都是极道强者,估计也无法看出那般有着人影。   天空之上,那一尊金光羽翼神明手中的裁决之矛已经快要降临于通向遥远之门的星光古路了,之下的千剑琉璃手指拨弄至之间,数千荒剑的影子一柄柄排列于虚空当中。   叮叮叮……   那荒剑一柄一柄的向着落下的裁决之矛击去,就如若当初云夕在镇魔台之地用着两柄长剑试图阻拦太古荒剑落下,不过此时却是相反状态。   那荒剑的威力在神明的面前恍若牙签一般,裁决之矛没有丝毫的停顿的样子,其威势一层不变的降临在下方,而数千柄太古荒剑被一一斩裂,并且成为了一片片碎片。   千剑琉璃所踩踏的星光古路虽然是由人类心灵所幻化而成的,但此时在如此压力之下也接近着崩溃的迹象,虚空的裂缝一直在扩散着,或许在下一刻便会被挤出到未知名的虚无空间也说不定。   “封禁之门,无尽神域展开。”   就在这一时刻,璃月于那千丈之上漂浮着,手中抛出一块小巧的水晶,那水晶缓缓的出现在虚空,但周围的虚影莲花一瞬之间便消失了。   云夕也一瞬之间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有着七色的光芒充斥着周围,显然,那一块水晶便是当初的镇魔台的无尽领域了。   一扇巨大的石门出现在了虚空,比之当初云夕和未完成传承的那素裙女子所召唤的还要巨大无数倍,并且这一次不是虚影,而是真实的存在于此间。   那一尊神灵此刻所在的地方便是两道巨大的门之间,一扇通向永久的封禁,无尽神域的大门,另外一扇通向月空之上,太古神域的大门。   那一扇无尽神域大门所幻化而出的七彩光芒如同锁链一般一瞬之间便将那尊神灵全身捆绑着,并且将要降落的裁决之矛捆住。   “都给我合,压缩,压缩……”   于裁决之矛下方的千剑琉璃在此时将无数已经化为碎片的太古荒剑聚合在一起,如同一团巨大无比的铁球一般,但紧接着便开始快速的缩小着,一直缩小,连周围的空间也来不及收缩而快速萎靡。   那七彩的光芒和金色光芒也被一样一刻铁球的收缩速度吞噬着,接着那铁球化成了一柄长剑,那长剑的摸样分明就是云夕所持有的杀剑岐烨。   就在下一瞬间,那七彩的光芒所捆绑的十二翼神灵已经脱困,那裁决之矛也仅仅是被其捆绑而稍有停顿罢了,其威势依旧绝伦,此时再次恢复原有速度下降着。   咚……   就像是一滴水落在了平静的湖面一般,那恍若天柱一般的裁决之矛落下,却被千剑琉璃以手中重新铸造的太古荒剑拦截,整条星光古路虽然如同波浪一般翻滚着,却没有任何断裂。   所有人都可以看见琉璃的身影一直在下降,而裁决之矛也开始减速,此时如若继续下去的话,那尊神灵再次施力,估计千剑琉璃也无法阻拦第二次了。   巨大的无尽神域大门此时散发出更多的七彩光芒,但那尊神明左手莲花震撼之下,纷纷破碎,接着那莲花本体直接飘飞过去,被大门所吞噬着。   巨大的十二翼神灵长啸一声,它以失去了一朵莲花和一只手臂的代价直接将无尽神域的大门填埋,但纵然如此它也没有丝毫变弱。   “这尊神明是依据数以千万的人类本心信仰而降临的虚幻真神,而作为信仰本体的遥远之门存在着,就不会消失,因此只要我们试图进入遥远之门,不愿意破坏它的话,那么这尊神灵是不会消失的。”   清灵莉丝有些无奈的叹道,云夕也知晓着,这尊神明就如同一方世界,一个时代一般,难以消灭,但此次为终焉之战,不得退缩。   远处的无尽神域大门已经开始崩塌了,而其本心的那一块水晶也碎裂掉落了,另外一边的十二翼神灵断去了一只手臂,但紧接着却又从其身体快速长出另外四只手臂。   分别执着一柄方天、一方天盾、一柄镰刀,一尊石碑,并且原本绝美的容颜突然变得异常的凄厉,狰狞一般的要呐喊着什么,却没有丝毫声音。   这就是其本体吗?之间此时的神灵虽然断去了一臂,又有另外一只手臂手持裁决之矛被琉璃的太古荒剑架着,但另外却又有着四只手臂各自执掌神器,并且要同时将那星光古路击毁。   其背后的十二只黄金羽翼竟然也化成了无数丝线延伸出来结成了一个细密的金色巨网,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以我之力,血杀十里,结天地冥血之印……”   “以我之手,执笔千秋,召唤远古魔力……”   “以我之念,浩荡乾坤,铸就无尽杀戮战神之戈……”   “以我之亡,悼念万古,重塑天地至理之哀……”   ……   就在那另外的四只手同时要将星光古路破坏之时,被封禁在万丈丝网之内的几人纷纷泣血于手,并且鸣唱起来着。   云夕的眼眸之间突然有着一种浓浓的忧伤,她的身边,奥布雷·埃索尔、清灵莉丝·兰洛斯,甚至连黛尔菲恩……   所有人都开始念着那让人悲泣而又哀伤的咒语,血一般的鲜红出现在了虚空,有着光,有着泪水在溢出。   “再见了,本来还以为不会达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呢。”   黛尔菲恩突然想着身后的云夕歪头望去,轻轻的要道别一般,她的嘴角还是那般,有着一种无悲无喜的平静,但却对着云夕含着笑意,在最后一刻,化成了光飘散,化成了血勾勒出虚空阵图。   “都说了,这也是注定着麽,毕竟是最终的战场……”   清灵莉丝一身红裙飘飘,望着云夕,双眸之中有着无尽的温柔,而身边的奥布雷·埃索尔,似乎也有着微不可觉的叹息,在那最后的时刻,拉着清灵莉丝的手……   “以我之心,以地狱之暗,破灭时空,承接,破灭者之绝望,归结宿命之裁决……以及,寻回太始之处的一息光音之力,屠戮天神……”   最后的那一瞬间,璃月没有说什么,突然在那鸣唱的终结之时,回眸般的一笑,云夕恍若失去了灵魂一般的与之对视着。   轰轰轰……   无数的血影化成了处于虚空之中的阵图,一瞬之间阻拦了那尊神明的四只手臂的攻击,并且在一瞬之间形成了无数锁链开始缠绕在那神灵之上。   云夕的身影在被那阶段的震荡之间一直撞破了无数重虚空,身体柔弱的她此时也嘴角溢出了许多鲜血,只是,双眸之中弥漫着那无法挥去的惆怅。   一切,注定着迎来着其终结,所有人都知道着,不应该以悲伤来终结一切才对的……   所有人,所有人都如此,原本踏上远古战场的上百人,在第一次面临那神灵的攻击之时已经死去了大半,而此时,为了阻拦那一击攻击,为了守卫那一条通向遥远之门的星光古路,所有人都化成了血阵。   那尊十二翼神灵此时剩下的五只手有一只被千剑琉璃拦截,另外的四只被众人牺牲自己而化成的血阵捆着。   云夕的身影在倒飞出不知多少米之后,居然发现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此时的她双眸之中早已无法看清一切事物了,所有的都变得无比模糊。   “你可以不用过来的,不管是他们还是我,这些都是注定着的……”   云夕似乎在哭泣一般,又或者此时她是在哭泣着,很少有过这般的情况。   “没办法,因为不得不来,我还未想过要放弃。”   那身影却是邪离·兰洛斯,此时的他似乎已经突破了心中的魔障,达到了极道之境,正如云夕所说的一般,此时的他,没有必要来这里。   “有必要的,不来的话,我也无法继续生活下去的……”   他笑着将云夕脸颊之上的泪痕擦拭着,然后再一瞬之间化为了那血阵的一部分……   “以我之宿命,化为杀道之剑,转换为审判之刃,光明赐予救赎,黑暗施与审判……”   云夕无奈似的一笑,这一生,依旧如此的纠结着,黛尔菲恩那一瞬间的告别,璃月那一回眸的微笑,以及最后时刻邪离·兰洛斯的牺牲,都是如此的无奈与迷乱……   云夕手中的长剑在其咒语鸣唱完毕之后,开始化为了光剑一般,在虚空一斩而下,那一尊神灵的五只手臂瞬间化为了碎片,接着云夕踏步而行,而她的身影也开始虚化透明。   第二斩之下,那神灵咆哮着,其十二只金色的羽翼尽皆被斩断,虚空的金光更是被劈开,而云夕的身影已然在此的虚化了,那柄杀剑则是光芒更甚。   第三斩之下,那神灵显然被拦腰截断,而此时的云夕,则再也无法看见了,没有办法的,毕竟,也唯有如此才可以。   “以我之眸,退去时光的华丽,返还太古的初始,洪荒之息,归回天地,定然让这一方世界还原为最初始的安定……”   失去了裁决之矛打击的千剑琉璃,望着空无一人的空间,口中鸣唱着,也不去理会那正在快速恢复原样的神灵,而是踏步行走,进入了遥远之门开始踏上了九天之上,那太古神国之殿。   =============================分隔线=============================   “大医师,我妹妹怎么还好吗?”   “额,已经清醒过来了,也只是小发烧而已,不过现在似乎变得好奇怪的样子啊。”   在一所破旧的房屋外,一个大约十二岁的小男孩对着一个老者问道,在老者答案后立马向着小屋里面冲进去。   “卡罗莱娜,卡罗莱娜你还好吗?知道吗?我已经被古尔大剑师收做记名学徒了,可惜你身体不好,否者不知道能不能被凯特纳魔导师看上。”   男孩显然十分的激动,一进门看有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女孩坐在床铺之上,双眸有些呆滞,不过他还是想要第一时刻将自己的兴奋分享给自己的妹妹。   “卡罗莱娜?大剑师?魔导师?我是,卡罗莱娜?”   这名看起来十分瘦弱的清秀小女孩似乎在努力的消耗着什么似得,一副十分怪异的表情,并且重复着刚才听到的一些词语。   “对了,岐烨呢?岐烨在哪里?还有他们呢?他们在哪里?他们是谁?呜呜……”   “卡罗莱娜你怎么了?不要哭啊,什么七叶之类的,一定会找到的,你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先冷静下来不要哭啊。”   男孩不知道妹妹到底怎么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再次保证道:   “你看,哥哥已经是大剑师的学生了,以后一定会成为比剑师工会和魔法公会的人还要厉害的存在,一定可以帮卡罗莱娜找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   距离杀神之战已经将近三百多年了,那一次死亡的人数太过浩大,不过此时的大陆已经步入了稳定的阶段,并且大陆上似乎已经开始发生了许多的改变,大陆历九百三十二年五月七日,学术家正式将已经被人们发现的两种不同修行道路定义为斗气和魔法,并且在大陆上成立了剑师工会和魔法公会,然后以此为职业来衡量不同等级的存在。   ——《大陆野史·新时代》大陆历九百六十二年    第48章 后记 完结撒花 更新时间2013-3-31 17:32:48 字数:1180  终于完结了,从长传的那一天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数个月了,每天几乎都在码字,并且唯一以此断更便是因为考试太忙了,能够看到这里的不知道还有没有超过五个读者。   写书的确是很累,尤其是那种在一开始的热血之后,开始渐渐变成了码字只是因为不想让书变成坑这种想法,不管结局如何,作者我是自己先撒花一下吧。   总结一下就是觉得可以坚持到完本十分的不容易,虽然一直压缩剧情,但也一直被拖到了现在才完结,只能说咱对于剧情的驾驭能力似乎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关于这本书一开始其实便是想写成正宗的西幻,有魔法有剑士,然后又冒险有帝国贵族,有巨龙有神明,有教会有争端,这般的设定,不过发现咱十分的不适合写这些东西,一直在偏离主题,然后干脆大把大把的加入了玄幻色彩,成为了四不像文了。   怎么说呢?总感觉感想颇多,却又无法用确切的语言表达出来,只能说故事的确出现了许多问题,因此也流失了大批读者,比如说主角的纠结,咱一直试图要塑造那种忧伤而又冰冷一般的女主,不过却变成了毫无个性,又或者是难以令人接受的样子。   再有便是主角对于情感方面的态度,就如同咱,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所以无法给出什么生动而又感人的故事来。   这里说明一下终结的吧,想了很久,也只有这般了,咱本身不是什么党派人士,也不会在意讨好谁得罪谁,只是纯粹的认为,这样应该可以好一点吧。   就如同小圆最终的结局那种给人以希望有不愿意讲绝望丢弃一般。   每天都在更新,有时候上课了,没有时间了,离开电脑了,便拿起手机,用手机的网页更新,而烂手机经常出错,但咱依旧坚持重试几下,将更新时间都稳定在了每天五点半到六点半之间。   刚一开始读者还是有那么几个的,虽然没有冒泡,不过每周有一千点击,看着有点发笑的感觉,毕竟在其他人看来一天的点击量咱用了一周才得到的,的确有点无奈。   之后大家便会因为各种原因将本书下架,点击变少了,并且书评区其实已经没有人了,推荐票还是最后靠着不知名的几位书友堆砌到了一千票。   虽说不在意数据,其实每个作者都希望给更多的人分享自己的故事吧,当然,这种听众的多少就看作者自己语言的表述能力,能否将心中自认为有趣的故事完整的表达出来。   刚开始写书的时候其实还是很有激情的,本来以轻小说这种可以让人看之轻松的题材来写,结果发现咱怎么也无法轻松下去,因为没人看,就这样写废了三十多万字。   接着便开始尝试些变文了,等到写了许久才发现,完了,咱的主角居然一直掩饰着对于变身这种怪异情愫,就像是六根清净一般,无视男女的存在。   如果让那些男主达到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地步,估计也没有读者愿意去买单吧。   咱也没有希望自己的语言可以得到什么报酬,也就是一直写下去,现在想想觉得感觉还不错,尽管回想一下看书的就那么两三个。   至于下一本书嘛,不知道,估计不会有读者期待了,所以就不介绍了,只能说咱要再次去战轻小说领域了,更新不可能有节操的,因为已经被用光了,呵呵。    小说下载尽在http://bbs.txtnovel.com--书香门第【蝙蝠ING】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