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双胞胎女明星 作者 素数 第一章 一魂双体 那是一家名为“看得见夕阳的山丘”的餐厅。 经理室里，餐厅经理看着面前的两位一模一样的孪生少女，面带笑意，说：“你 是清瑶，你是清池吧，不对，你是清池，你才是清瑶……算了，我还是别猜了。除了 你们父母，我想大概是没人能分辨出你们究竟谁是谁。” 这对孪生少女自从在餐厅就职以来，餐厅里上到老板，下至清洁工，只要是见着 了，无不想要分辨一下，那个是姐姐，那个是妹妹。似乎只要分辨出来了，就能获得 成就感一样。 然而少女们不仅长相、身高和体重都几乎一致，甚至连发型、穿着和打扮都分毫 不差，所以没几个人能够分辨得出来，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餐厅经理作风严谨，性格相对古板，向来不参与其中。 不过想到以后可能都没机会再见，他一时兴起，倒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了一次。 眼见分辨不出来，餐厅经理颇有些遗憾的拿起两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这是你 们这十五天的酬劳。” 孪生少女们接过信封，异口同声道：“谢谢王经理这半个月来的关照。” 王经理点点头，脸上笑意不断。 在这两个格外出众的女孩面前，他发现自己很难板起脸来。 此时晚上九点四十八分，餐厅将近打烊的时间，餐厅里的客人已是全部离去。 从经理室里出来，背着双肩包，正想着包里钱应该怎么支配的少女，抬头看到不 少同事，餐厅的服务员聚集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与她们告别。 “清瑶，清池，这是真的辞职了啊？”一个与两位少女关系相对较好的女服务员 问道。“嗯，明天就开学了。” “那以后我们还会再见吗？” “应该会的吧。” …… 看着她们削瘦的背影一左一右，迈着同样大小的步子一点一点没入人海当中，少 女的同事们，泪点低的，竟是微微伤感了起来。 只知道姓名，不知道住址，连手机号码都没有，地球虽然被叫做地球村，但人海 茫茫，也许以后很难再见了。 “哎，可惜啊，没想到她们竟然只是兼职，这么快就不干了。看来以后都看不到 她们穿着雪白色的小礼服，坐在黑漆漆的钢琴前，姿态安静，神色专注地弹奏那些乱 七八糟的曲子了。” 少女的同事当中，有伤感的，自然也有不伤感。说这话的是一个身材丰满，妆化 得还不错的女孩。 相对于旁边那几个情绪低落的女孩，她显得过份神采奕奕了。就像是遇到了大喜 事似的，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味。 这不，她那语气格外虚假的话才说完，立即就引起了另外一个女孩的注意，于是 因着鳄鱼的眼泪，这女孩将丰满女孩的叹息形容作鳄鱼的叹息：“怎么，清瑶和清池 走了，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什么叫她们走了，我松了一口气，说得好像是我赶走了她们似的？”丰满女孩 翻了个白眼，不满地答道。 “你倒是有心想要赶她们走，只是没有成功而已。”那女孩撇撇嘴，答道。 “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小心我告你诽谤。” “故意弄脏她们要穿的礼服，把水泼到她们的小皮鞋里，在她们的座位上抹油 污……” 那女孩每说一句，丰满女孩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那女孩瞟了丰满女孩一眼，说：“还真是不胜枚举啊，需要我继续吗，虽然你的 这些小手段最终都被化解了，没得逞。”“咦，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吴美丽，原来你这么会使坏。”有人插嘴叹 道。 “那是使坏吗，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不小心。是， 她们当初的确是吃了一点小亏，可谁不知道吃亏就是占便宜。我还说，我那是开阔她 们的视野，增加她们的阅历，丰富她们的生活经验，免得将来她们真正走上社会的时 候，再吃同样的亏。唉，算了，和你们解释个什么。” “吴美丽，你说你一个专业服务员，和人家兼职钢琴师较什么劲，有意思吗？” “两个没胸没屁股的小女孩，我犯得着和她们较劲？” “或许是没胸没屁股，但人家不是比你漂亮嘛，比你高，比你苗条，还一个会弹 钢琴，一个会拉小提琴。哼，我看九成九是你见不得她们比你漂亮，比你多才多艺， 彻底把你比下去了。” “是，我承认，她们的脸蛋确实比我漂亮一点，长得比我高一点，身材比我苗条 一点。那又怎样，身材再骨感，再漂亮，还不是一样没胸没屁股！” “你也就是胸部大一点。” “一招鲜，吃遍天。” “也不害臊。” …… 她的姓名叫做素清瑶，其实，也叫做素清池。 因为素清瑶是她，素清池也是她，表面上看是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大半个月了，适应重生之后的身体用了将近一个星期吧， 毕竟一个灵魂，两个身体，也就是所谓的一魂双体。 一魂双体，相当于在拥有一个身体的情况下，还有一个分身，而且还是双胞胎式 的分身，看似妙不可言，虽然实际上没有主次之分，但这种一个灵魂控制两个身体， 与灵魂分裂差不多。 精神压力极大，脑袋疼痛欲裂，各种不适症状，让她在穿越之初吃尽了苦头。 如果不是在一个星期后发现自己身无分文，面临着吃不起饭，要饿死这样的问 题，她需要的适应的时间可能还要更长一点。但没办法了，人总不能干等着饿死，于是少女只得硬撑着出门找工作。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们年纪轻轻，却身怀“绝技”。 好吧，素清瑶会弹钢琴，素清池会拉小提琴，于是她既能弹钢琴，也可以拉小提 琴。 原来孪生少女们一样的东西太多了，从小到大，外貌是一样的，衣服是一样的， 鞋子是一样的，玩具是一样的……上的学校一样，玩的游戏也是一样，连朋友都是一 样的。 所以在稍稍年长，有自主意识独立精神以后，两人都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的独一无 二。 于是在生活当中，经常会有意识去选择不同的东西，以便区别各自的身份。 例如在萝莉期选择乐器的时候，你选钢琴是吧，那我就选小提琴。 因此，她凭着这两手不赖的手艺，在一家新开的餐厅那里很容易就找到了兼职。 在兼职的过程中，经过一段时间头疼煎熬的适应期后，摸索着，也逐渐掌握了控制两 个身体的法子。 同一时间，做一样的事情，能够减少精神压力，一般不会引发头痛症状。 同一时间，做不同的事情，精神压力倍增，时间长了，人就会崩溃，头痛乃至于 陷入昏迷当中。 所以在兼职的时候，如果不是必要，素清瑶和素清池不会合奏。她们会轮流着工 作，你弹钢琴，我休息，你拉小提琴，我休息。 这样，兼职的工作勉强说得上是轻松愉快。 明天如果不是正式开学的日子，少女觉得继续兼职下去也不错。 一个人200块钱一天，包吃，吃得还不错，两人加起来每天只要工作6个小时， 曾经饿得发慌的少女感到很满足。如果在兼职的时候没有同事吴美丽的刁难，没有那 么多客人递名片、要电话、拍照的骚扰，她会更满意。 离开兼职的餐厅，路过一间手机店的时候，少女停下了脚步。 她们的手机是在上个月月初欠费停机的，现在有钱了，貌似应该充值开机。毕竟 不是山顶洞人，现代社会了，没手机，也确实不方便。而且，她们一直在等一个电话。 “充你的？”素清瑶说。 “还是充你的？”素清池说。 两人都有手机，不过少女只有充值一部手机的计划。 似乎面临选择困难的问题，于是秉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一轮一问一答游戏开 启了。 “白色，不妨假设代号是０。”素清瑶的手机壳是白色的。 “黑色，不妨假设代号为１。”素清池的手机可是黑色的。 “然后就让我们来猜一猜，π在第一百数位之后，首先遇到的是数字０还是数字 １。” 少女开始你一个数字，我一个数字，背起圆周率来。 素清瑶：“3……” 素清池：“1……” 素清瑶：“4……” 素清池：“1……” …… “恭喜你，清池，这一次赢的是你。” “真遗憾，清瑶，你那如此典雅的钢琴烤漆。” 或许是无聊吧，少女偶尔会玩这种自问自答的游戏，毕竟拥有两个身体的优势。 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她们姐妹之间的“猜拳”。不过这一轮自问自答的小游戏，最 终以素清池胜出而告终。 “麻烦了，话费充值。”负责对外说话的是素清池。 “哦，抱歉，不好意思，要充多少？”手机店的服务员大概是很少见到她们这样 的女孩，显得有点惊讶。 充多少？ 少女的脑中闪过一串数字。 这半个月的工资一共六千，零碎小费三千七。素清池从双肩包里取出钱包，粉红色的卡通外表，太可爱，让少女眉头微蹙。 翻开钱包，修长白皙有如嫩葱的手指挑了挑，最终在几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中抽 出来两张夹在中间的十元小票。 “充20块。” “20？” 服务员可能是从未见过到店里来充值话费，却只充20块钱的，明明钱包里的钱 很是不少啊。 最重要的是，长得一模一样，还这么漂亮的双胞胎女孩，竟然只充20块钱，实 在是太不合理了。 “为什么只充20块钱呢？” 服务员一边纠结地操作充值，心底里一边进行着无声的呐喊，却不知道少女自有 她的一番计算。 小一万的钱，看上去好像不少。但想到往后上学的日子，除了吃饭、房租等生活 费用，其它要用钱的地方也不少。 有过长时间吃不起饭饿肚子的痛苦经历，她慢慢懂得了细水长流的道理。 第二章 重回校园 充值话费之后，少女没有在外面逗留。 少女住的地方距离市区较远，一趟公交车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 到将近11点的时候，才回到出租房的楼下。 那是一幢九层高，有电梯井，却还没安装电梯的毛胚房。 没电梯的房子，自然是住得越高，房租越便宜，所以少女当初很勇敢地选择了顶 层，第九层。 “以后有钱了，第一时间就搬出去。” 爬上第九层，扶着墙壁，感觉浑身在冒汗的少女气喘吁吁地暗想。 工作了一天，来回又站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再爬上第九层，她累得只想就这样 躺下，从此长眠，尽管出租房就在眼前这条走廊的尽头。 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少女在喘匀了气就迈着沉重的脚步，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少女发现在尽头处，好像站在一个人。 那人站在走廊的灯光下，阴影面积非常大。 不过还没等少女走近，那人就说话了：“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嗓门非常洪亮，中气十足，一如区中心广场的那些大喇叭，而且语气中隐含不满 之意。 “原来是房东阿姨啊，这么晚了，您找我们，请问是有什么事吗？”负责对外交 流的素清池不得不开口。 来人正是房东，一个很喜欢跳广场舞的大妈。 房东大妈上下打量着眼前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容貌精致也就算了，偏偏身材还 极好，纤细窈窕，穿着纯白如雪的小礼服，那股明艳动人的靓丽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赞。 就是电视里那些女明星，怕也没有长得这么好。 在暗地里称赞之余，大妈不由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对比之下，自己似乎有些壮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广场舞跳多了，大妈登时多了 几分苦恼。 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就住到我这个简陋的地儿来了呢？ 气势汹汹而来，本要大发雷霆的大妈，在看到少女之后，怒气突然一下子就没 了。但怒气是没了，怨气却一时无法消去：“今天是这个月的31号，你们说，我大 晚上闲着没事不去睡觉，专门守在这里喂蚊子，会是什么事？” 关键字眼，31号！ 少女一下子醒悟过来，连忙取出钱包，问道：“对不起，房东阿姨，差点忘记 了，请问我们应该交多少房租？” “上个月和这个月，加上水电，一共是一千零二十五块五毛，五毛就不收你们的 了，给我1025就行。”房东大妈看到少女手里的钱，眉开眼笑起来，豪气生发，大 手一挥，就抹掉了房租的零头，五毛钱。 “要进来坐坐吗？”交过房租，少女说道。 “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不过我说，姑娘们，有钱打扮得这么光鲜， 就没钱买部手机吗，贵的不说，便宜的也就几百块钱的事。” 少女没有解释手机欠费停机的事，只是笑笑，把重新开通的手机的号码给了房东 大妈。 打发走了房东大妈，少女回到房子里。 把灯打开，节能灯灯光照在只刷了一层水泥沙的墙壁天花上，并不是太明亮。 出租房是简陋了一下，但好歹有厨房有卫生间，还带了一个几步见方的小阳台， 算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关键是租金足够便宜。 学校公寓倒是非常豪华，堪比星级酒店，但以她手上的积蓄，全付出去也住不 起。眼瞧着明天就要上学了，少女没有多想那些无谓的事情，迅速洗刷了一番，躺倒 在了凉席上。 楼层高，爬起来的确费劲，可到了晚上也有一桩好处，风很大。 不必说空调，连电风扇都省了。一个夏天下来，怕是连电费都能节约不少。 就这样，累得不轻的少女藉着无边夏风，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睁眼即是天明。 此时太阳还没升起，但高温已在这座钢铁丛林里发酵，用不了多久，出租房就会 变得闷热起来。 刷牙洗脸之后，少女面对面站着，嘴上各咬着一根黑色头绳，手上各执一把梳 子，分别给对方梳头发。 马尾不是什么高难度的发型，何况她们的动作早已熟练，柔顺乌亮的齐胸长发几 下子就梳了好，扎起了两条一模一样的无刘海高马尾。 今天是开学日，在换衣服的时候，少女穿上了校服。 校服是短袖白衬衫配红黑格子百褶裙，百褶裙是裙裤结构，裙里藏裤，褶中隐 兜，宽松得来，还兼顾了不会走光的人性化功能，穿在身上倒是清爽舒服。 就是最近个子窜得比较猛，原来过膝不少的裙摆如今恰恰及膝，露出来光洁白皙 的长腿，看着太过耀眼。 事实上刚穿越之初，她对裙装略感羞涩的同时，也是不耐烦穿裙装的。 但为生活计，穿着小礼服在餐厅大堂里，大庭广众之下弹拉了半个月的琴，哪里 羞涩得过来，即便是不耐烦，也早已麻木。 背起双肩包，少女下楼，不一会儿走到一间名为“原味屋”的早餐店前。 早餐店里传出来的味道，仔细嗅时，似乎有三十六道，道道不同。 看到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漂亮姑娘从繁华中走来，本因为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而 变得麻木，失去了笑肌的年轻伙计，眼前一亮时，仿佛瞬间洗掉了一身的疲惫，活力 与动力指数随着一阵淡淡的香风，从负数激增到百万。 他悄悄整了整身上的服务员衣冠，走上前去殷勤招呼道：“两位姑娘，一日之计 在于晨，想吃点什么？”“我们原味屋，从最传统丰厚的四大金刚，大饼、油条、豆浆、粢饭，到最经典 的小馄饨、汤包、锅贴、生煎、烧麦、年糕团，哦，还有最时髦的……” “咦，快看，那边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哇，竟然是双胞胎啊。” “我还从来没见过长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双胞胎。” …… 在年轻的伙计介绍菜单时，原味屋里的食客也注意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少女，有一 个没一个，全都因为好奇而探头探脑。 少女耳聪目明，自然也是听到了，看见了。 事实上这一路走来，只要是见到了少女的路人，无不侧目，回头率堪称百分百。 “还从来没见过长这么大的双胞胎？” 少女瞥了里面反应最夸张的那个小哥一眼。 “孪生奇观？不过这话听起来好像感觉不对，说得好像双胞胎永远都不会长大一 样。” 少女的目光收回，眉头微敛，在软嫰滑爽的小馄饨、皮薄馅大的汤包、鲜中带甜 的锅贴、松软鲜美的生煎、饱满油亮的烧麦以及软绵可口的年糕团一一扫过，最后落 在了馒头上面。 兼职的日子里吃得太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出俭难，但上学就意味着断了收入， 前途未卜，必须节约一点。 寅吃卯粮不是好习惯！ 所以少女将蠢蠢欲动的食欲坚决而又强硬地狠狠打压了下去，平静地说：“来两 个馒头。” 这种一块钱一个的馒头，是碳水化合物及水分含量较高，而又最常见的一种主 食，对于一个纤细的十七岁少女来说，提供的热量已是充足到饿不死。 何况最近不是流行馒头减肥法吗，既然是女人了，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 这般想着，少女顿时又有些庆幸自己不是薛仁贵那样的大胃王。不然就是吃馒 头，也非得把自己吃个山穷水尽不可“馒头？”年轻的伙计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漂亮的姑娘不应该吃得漂亮点？ “你们这里没有馒头？”少女偏过脑袋，让视线避开那一道道诱人的珍馐美味， 没办法，诱惑力实在是大得紧。 “馒头，好咧，白白胖胖甜在心馒头两个，姑娘，接着。”投射过来的四道目光 是如此的华丽，年轻的伙计兴奋得合不拢嘴，甚至激发了贫乏的幽默潜能，学着插科 打诨了。 付出两块钱，少女拿着馒头转身离开了原味屋，坐上了去往学校的公交车。 “江海科学高中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 这个时空，早在十九世纪就立国的华夏，坚持应试教育三百年不动摇的基本教育 路线，江海科学高中这所私立中学是十年前突然兴起的，素质教育的产物，西方的舶 来品。 号称兴趣教育，玩着成长，轻轻松松上大学。 江海科学高中，大楼漂亮，口号响亮，大量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被送了进来，素清 瑶和素清池就是其中不明真相的一对。 当然，她们现在与负二代无异。 再次回到学校，少女一直平静的心绪起了波澜。 前生，她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求学生涯。打心底里，她是不愿意再回到校园中来 的。 但读大学又是前身的妈妈的遗愿，也是她们的愿望。如今她成了她们，那么她们 的愿望，也成了她的愿望。即便万份不愿，她也必须去实现这个愿望。 高三啊，想要说喜欢你，真的不容易。 第三章 再读高三 江海科学高中占地极广，大楼分散在山水的掩映之间。 学生往来其中，最好的交通工具是车子，而不是两条腿。 像少女这般，乘坐公交车前来上学的，暂时还没有看到。 少女看了一眼进进出出的车辆，登上了一辆前往教学大楼的校内观光车。 江海科学高中财大气粗，这种六座的电动观光车可以免费乘坐，不过乘客只有她 自己。 “早呀，清瑶，清池。” “新学年好，瑶池同学，昨天注册怎么没来啊？” “来了呢。” “好久不见。” “暑假过得怎么样？” …… 十多分钟的时间，少女来到了教学大楼前。 在前往高三（1）班的教室的路上，不断遇到打招呼的人，有男的，有女的，有 年轻的，有年纪大的，好像整个校园里所有的人都认识她们，是她们的同学，是她们 的朋友，是她们的老师一样。 等她走进教室时，脸上的微笑都变得僵硬了。 感觉累得慌的少女在空落落的教室最里面的一个角落找了两个空位子坐好，享受 着徐徐而来的空调凉气，方才逐渐松弛下来。 这一松弛下来，思绪便回到了读书上面来。 今天是高三第一学期的第一天，这意味着她将要再次经历一个完整的高三。事实上对回到校园中，与一般的学生那样，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为明年的高考 埋头苦熬，复习复习再复习，少女是没有什么经验的。 前世她打小学起就开始学习奥数，小学的时候为考初中奥校做准备，初中为考高 中的奥校做准备，到了高中，则是为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做准备。 高中三年，没有一天她不是在看奥数参考书，做奥数题目。 以至于在有些人看来，她活着就像是一台奥数机器。 可那个时候，奥数就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对奥数也是充满了热情和 喜爱。 “为高考而奋斗一个学年，我可以吗？” “不要忘了，你的目标是经世大学，不沉下心来努力学习，你又拿什么来实现你 的目标？” …… 少女自问自答，一句接一句，剖析着自己。 这个时空的华夏是第一大国，义务教育早在几十年前就普及到了高中，考大学早 已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说的是一般的大学，好的大学门槛其实极高，录取率很低很低。 经世大学恰恰就是那么一所录取率很低的好大学，一定要做个对比的话，相当于 985+211，难度即便比不上复旦，也差不了多少。 在整个江海市，每年考上经世大学也就数十人。而江海科学高中，正儿八经考到 经世大学去的，好像在大前年有一个。 可就是那一根独苗，当初还是江海市的中考状元，被江海科学高中用高额奖学金 从别的重点公立高中拦截过来的。 素清瑶和素清池姐妹的成绩在整个江海科学高中只能说得上是中上，不是最优秀 的。而少女自己，高考基础，无论是哪个时候都薄弱得与吊车尾无异。 何况两个时空的高考，连科目都不太一样。 这个时空的华夏，高考统考项目是三科，语文，数学和历史，再加一个选修科 目。这个选修科目可以是物理、化学、地理和生物，也可以是某一个小语种。也就是说，少女想要考经世大学，难度是地狱级别的。 “真是让人头疼啊！”少女揉着太阳穴，叹道。 “猜猜我是谁？” 少女正想着考经世大学的事，素清瑶的眼睛突然被人从后面用手掩住了。 然后素清池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长得小巧玲珑的女孩。 等等，这个小女孩的脸蛋怎么看起来像是原味屋那可口的包子？ 不过下一刻，少女就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给吓到了。 莫非是早上吃馒头吃多了，产生了包子幻视症，以至于看什么都像包子？不行 啊，一个最便宜的白菜包子要一块五，一个人一顿吃一个，一天吃两顿，两个人一天 下来就要六块钱。 为可持续发展计，我必须摆脱包子幻视症，回到馒头这条正确的道路上来。 “哼，真是太不公平了，你们有两个人，我却只有一双手。” 想要用手遮住素清瑶的眼睛，让少女猜谜的女孩，紧接着就被素清池看到了自己 的模样，再一次验证了双手难敌四眼的真理。 “你是……”女孩的模样很眼熟，名字已经是呼之欲出了，少女张口就来。然而 呼之欲出是呼之欲出，并没有真正出来，所以“是”了半天，却最终没办法将名字 给“是”出来。 “怎么看你们好像不认得我了，不会吧，才两个月没见，我就炮灰，路人甲掉 了？”女孩见二素好像忘记了她的名字，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用自己那还带着婴儿肥 的小手，捏住自己的脸，说，“你们再仔细看看我的脸，是不是记起来点什么了？” 少女立即脱口而出：“包子。” 不过少女说完就后悔了：“抱歉，我们不是有意的。” 女孩却是毫不在意，反而很兴奋的说：“对啊，对啊，包子，我就是包子晴，你 们终于想起来了。” “包子晴，包子脸，晴，你是林芷晴。”少女恍然大悟。 只是包子晴，这个有点囧的外号，少女在心里失笑，女孩倒是豁达。“清瑶，清池，暑假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出国旅行去了，你们的朋友圈两个月都没 有更新，手机也打不通，你们换号了吗？”包子脸林芷晴问道。 朋友圈是类似微博的软件，这个时空的华夏，微博这种音译外来词并不是很多。 “出国倒是没有，但在忙着其它的事情。”少女答道。 素家在几个月前接连发生堪称天翻地覆一样的巨大变故，素清瑶和素清池甚至患 上了抑郁症，心若死灰，又哪里还想得到更新朋友圈。 林芷晴没有问少女是什么事，而是很高兴地说：“对了，清瑶，清池，差点忘记 了，还没恭喜你们呢。” “恭喜我们？”少女不明所以。 “噢，真是难以置信，你们竟然忘记了。”林芷晴笑道。 “忘记了什么？” 少女仔细回想了一下家里的公司破产，外出筹钱的妈妈不幸车祸过世，爸爸躲高 利贷亡命在外，不知是死是活……她刚穿越重生过来的少女，还没等适应就不得不去 做兼职养活自己。 实在是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可喜可贺的地方。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预赛啊，你们在六月份的时候不是参加了预赛吗，七月底的 时候成绩就出来了。而你们双双通过预赛，获得了参加联赛的资格。” 林芷晴手舞足蹈地说个不停，好像获取联赛资格的是她一般。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参赛资格？” 继幻视包子之后，少女还以为自己又得了幻听。 “是啊，实在是太惊人了。知道吗，你们创造下了我们学校的纪录，是我们学校 有史以来获得这个联赛资格的第一人和第二人。在你们之前，甚至连一个敢去参加这 个联赛预赛的人都没有。哈哈，大家都是没有数学才能的胆小鬼。” 江海科学高中的有史以来浅薄得很，一张√2：1的白纸就能概括个一干二净，因 为这所私立学校只有不到十一年的历史，而进来的学生，大多都志不在读书。 “恭喜你们。” 在少女与林芷晴说话间，陆陆续续有其他同学走进教室他们和她们进教室看见少女立即走了过去，第一时间道喜。 第四章 奥数 “清瑶，清池，怎么了？” 林芷晴惊讶的发现，大家道喜的时候，瑶池却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素清瑶和素清池一愣，同时抬起头来，同声说：“不，我们心情很好。”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少女实在太熟悉了。 前世的时候，早早就崭露出奥数天赋的她，在指导老师的安排下，初中第二学年 就开始参加这项赛事，当年就获得了一等奖，并以全省第三的名次进入了省队，参加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即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 对于联赛这一级的比赛，她的经验可谓丰富无比。 正愁不知如何面对已经到来的高三，不知如何应对明年高考的少女，此时此刻的 心绪应该激动，心情应该极是高兴才对的。 因为这个时空也存在着奥数，存在着奥数，则意味着存在保送。 她要是能在奥数的比赛上取得一定的成绩，经世大学将不再像现在这般，可望而 不可及。 然而，少女却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是的，她在奥数上取得过在大多数奥数生看来，都堪称辉煌的成绩，曾经甚至有 一个让她啼笑皆非的绰号——“银牌小能手”。 绰号里的“银牌”，不是冬令营的银牌，而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银牌。银牌的 数量也不是一枚，不是两枚，而是三枚。 凭着这些成绩，她被保送到了P大数院，在那个应该是“神仙”待的地方，开始 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求学生涯，最后在大二，春节刚过没多久，以被学校劝退而告 终。退学之后自觉无脸见人躲回老家的她，很偏激的以为，如果她不是从小就学奥 数，而是和绝大部分的同龄人一样，按部就班的读书，最后考一所好的大学，而不是 去那什么数院，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那许多不幸。 所以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奥数，她也是恨死了奥数。 不料兜兜转转，穿越重生一世，依然是无法摆脱奥数的魔咒：几个月前，你机缘 巧合参加了预赛，很幸运地通过了预赛，在不久的将来有资格参加一项名为全国高中 数学联赛的奥数比赛。 当然，恨死奥数的少女大可不必去参加联赛。没有硬性规定，有参赛资格者就一 定要参赛。 可少女能不去吗？ 除非她放弃她的目标，放弃过世的妈妈的遗愿。 相比起正常参加高考，然后考上经世大学，通过奥数保送经世大学，少女的信心 反而更大一些。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一时之间，少女哑口无言。 好一会儿，少女在心里轻叹了一声，问：“芷晴，你知道联赛什么时候举行 吗？” 林芷晴拿出手机，调出来一张图片，说：“这是联赛通知，我特意拍下来的，你 们看，时间是9月18日，嗯，星期天，地点是江海大学。” 少女眉头微蹙，联赛的日子与她所想象的日期没有太大的出入：今天是1日，18 日的话，只剩下17天，时间很紧啊。 然后林芷晴看到素清瑶和素清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连忙问 道：“清瑶，清池，快要上课了，你们要去哪里？” “图书馆。”素清瑶答道。 “去图书馆做什么？”林芷晴问。 “既然决定参加联赛，我们需要一些有关联赛的参考书。”素清池答道。 “现在去？”林芷晴说。“当然，距离联赛只剩下不到17天的时间。而这17天时间当中，能真正用在复 习上的时间可能只有12天，时不我待，也刻不容缓。”素清瑶说道。 少女再一次振作起精神。 她前世的时候在奥数上获取过很多荣誉，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从大学退学后， 她一直在逃避数学，而且一逃就是几年之久。荒废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要重新拾起， 势必要花费不少时间。 而且这是不同的两个世界，虽然都一样有奥数，但这个世界的奥数到底发展到了 什么程度，她一无所知。 想要真正捡回来，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大量参考资料。 “时间好像确实是很紧张，可，可这是新学期的第一节课，不能等下课之后再去 吗，王老师很快就要来了？”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那是很正式的比赛，而比赛就是打仗，打仗，就要雷厉风 行，就应该有侵略如火的气势，怎么能够婆婆妈妈，拖拖沓沓。”少女气场全开。 “那王老师来，看不到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素清瑶和素清池突然一声冷笑，朝林芷晴踏前一步。 从未见识过二素这一面的林芷晴在四道凌厉逼人的目光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接着 背后一紧，却是这一退撞到墙壁了。 背靠着墙壁的林芷晴感觉底气突然足了一些，就要回答二素的“怎么办”，不料 两条修长雪白的手臂突然咚的，按在了自己左右两边的墙壁上。 抬头看见清瑶和清池居高临下，正无限逼近，娇小玲珑的林芷晴的心顿时莫名其 妙的有些发慌，不知所措时。 “芷晴，你要记住——”素清瑶口吻郑重。 “不想逃课的学生——”素清池语气严肃。 “不是真正的学生！”二素异口同声画龙点睛。 一向寡言少语，高冷到底的瑶池姐妹突然极其霸道地说出这种离经叛道的话，偏 又帅气得直击心灵，林芷晴呆住了，教室里目睹到这一幕的其他同学也呆住了。这还是瑶池吗？ 等林芷晴解除目瞪口呆状态，少女已经离开了教室，她连忙叫一声“等等我”， 然后追了上去。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可能老师还没做好正式开馆的准备，要不我们下午再来 看看？”看到图书馆大门被牢牢锁住，不想看到瑶池失望的林芷晴安慰道。 在少女的潜移默化之下，林芷晴这枚三好学生，正往逃课的歧途上一路狂奔。 “只能这样了。”少女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你们是我们学校的那对双胞胎姐妹？” 正当三人要败兴而返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少女，是一个提着水桶拖把，面相看着 很严厉的中年女老师。 “啊，真的是你们，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看到少女，女老师的严厉突然好 像一下子被封印了一样，很和蔼可亲的眉开眼笑起来。 “是这样的，清瑶和清池要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想到图书馆来借点那方面的 参考书。”林芷晴帮忙解释。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那可是很难的一项学科比赛，你们，很好，很好。”女老 师说话时放下手里的工具，掏出钥匙把图书馆的门锁打开，对二素招手，说，“不要 在外面等，快进来啊。” “谢谢老师。”面对着友善而又非常热情的老师，少女心中充满了阳光与谢意。 “不用客气。”女老师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回头笑着答道，“好了，电脑打开 了，你们要找什么书，搜索一下就可以找到。” 借助图书馆的电脑，少女开始搜索一切与奥数有关的书籍。 但十分钟过后，没能搜到一本。 “要不去书架上看看？”林芷晴提议说。 于是三人去与数学书籍有关的书架上找，还是没有找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这种高考经典倒是看到不少。可奥数的难度与五三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借回去也 没有用。 在打扫卫生的女老师见少女空手走出来，便问：“没找到用得上的参考书吗？”“没有。” “十年了，我们江科高才出了你们这么一对学奥数的。想来在这之前，没一个学 生用得上奥数方面的参考书，也就没考虑到储备相关的书籍。也怪那些学校的领导， 暂时没人用得上就不买，那不是鼠目寸光是什么？一天到晚就只会喊口号，玩着上大 学，玩着上大学，好大学是能玩着就能上的？” 女老师义愤填膺，开口就是批判。 “你们要加油哦，争取拿两个一等奖回来，让教导处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开开眼 界，长长见识。嗯，你们要什么参考书，把书单写下来，回头我就让那些家伙给你们买去。” 第五章 一百二十五个馒头 “清瑶，清池，要等学校的图书馆购书吗？” “学校的图书馆买书，应该不是说买立即就能买回来，大概需要走不少程序。即 便我们需要的参考书都能一本不落的买回来，到时候也是黄花菜都凉了。” “那怎么办，要不去书店看看？” “嗯，去书店看看。” 联赛迫在眉睫，少女连一秒钟都不想耽误。 所以三人离开图书馆之后，林芷晴用手机给王老师请了个口头假，便溜出了江海 科学高中。 奥数不是体育运动，哪怕国家提倡，也不可能做到全民学习，也不适合全民学 习。 尽管在好些年前，确实存在过一段时间的全民奥数热，但其实是瞎热。等冷静下 来之后，就迅速回复了正常。 三人在江海科学高中附近的几家书店寻觅奥数参考书不果，便直奔江海市最大的 书店——江海购书中心。 “清瑶，清池，看，《奥数真解》。” 进入购书中心，在教辅用书大区附近走了没多久，林芷晴就看到了有关奥数的书 籍。 “这是小学生用。” “小学奥数？” 林芷晴连忙拿起那本《奥数真解》，发现封面上印刷的鸡兔图案上果然有小学六 年级这种字样，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这里是小学教辅区，过去就是初中，再往前应该就是高中的了。” 新学期刚开始，江海购书中心，特别是教辅用书大区，人特别多。不过因为是正 常上课时间，当中绝大部分都是学生家长，像少女她们这样逃课来买书的，几乎看不 到。 “这本是吗？” 林芷晴递给素清瑶一本薄薄的册子。 素清瑶接过一看，《走向IMO》，无比熟悉的一个书名。 “IMO是什么意思？”林芷晴指着三个夺目的英文字母，问。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缩写简称。”素清瑶轻轻摩挲着小册子，就感觉像是遇到 了多年未见的战友。 而在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不久的未来，与《走向IMO》并肩作战，一起攻城掠 地，热血沸腾的场面。 然后，少女将小册子翻了过来，一个庞大的数字映入眼帘。 125！ 《走向IMO》，定价125元整。 少女顿时感觉仿佛有一吨从北冰洋空运过来的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娇躯齐齐一 震。 这是哪一路大神编著的真题集锦？ 我承认你们在书中展示的思维与方法很宝贵，能给予我们深刻的启迪，但能不能 别这么贵？ 你们可知道，有多少像我这种贫而好学，穷且益坚的学子，因为你们的参考书卖 得太贵，从而可望不可即的？ 足足一百二十五个白白胖胖的甜在心馒头啊，大神这是要蛇吞鲸，一口气吃掉？ 不怕撑死了？ 前世，少女的家庭殷实，从未特意去看过奥数书籍的定价，是高了还是低了。直 到现在，举目无助，只能自助，每天精打细算，数着钱包里的钞票过日子，对钱的问 题，敏感到了极点。这才注意到，原来关于奥数的参考书是如此的昂贵。 “清瑶，清池，你们看，我又找到了十多本。”在少女被《走向IMO》的定价给 震住的时候，林芷晴搜集了一大堆的奥数参考书回来，放到少女的面前。 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少女颤抖着放下了象征着一百二十五个白馒头的《走向 IMO》，看起来了其它奥数参考书的价钱来。 《金牌之路》，定价130元！ 《奥数研究教程》，定价160元！ 《奥数经典》，上下两册，定价300元！ …… 看到这些奥数参考书的定价，一本比一本凶残，少女的心就不断往下掉，直到看 到一套十二本装，定价突破四位数的《奥数蓝皮书》，心情终于跌至底谷。 等少女从震惊中冷静下来，看到林芷晴正将那些奥数参考书一本一本往购物车里 放，便问：“芷晴，你在做什么？” 林芷晴笑着答说：“你们不是要买这些参考书吗，我帮你们放到购物车，免得结 账的时候遗漏了。” “不要麻烦了，我们走吧。”素清瑶说。 “走？你们决定买哪几本了？” “我们决定暂时先不要买。”素清池答道。 “不是都找到了吗，怎么又先不买了？” “不想买了。”素清瑶说。 “但是……” “这里人太多太闷，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们先出去再说。”素清池答。 在来时路上，尚心存一丝骄傲的少女以为只要有参考书在手，凭着自己丰富的奥 数经验，很快就能攻略联赛这种城堡。 可现在，她沮丧的发现，想要将参考书买齐，她需要付出自己身上几乎大半资 金。在交了房租之后，身上的钱只剩下八千多。买了书，以后生活就成了问题。坐在购书中心门口的一张长椅上，林芷晴左看素清瑶一眼，右看素清池一眼。虽 然二素的表情幅度向来细微，从不像一般人那样大笑大哭大喜大悲，但她还是很容易 就注意到了那微微皱起的精致眉头，仿佛有着化不开的郁闷和忧愁。 林芷晴还以为二素是在为没找到有用的参考书而发愁：“书城里的参考书不合 适，要不我们到网上商城看看，网上商城也许有更好的？” 素清瑶轻轻摇头：“不用看了。” 她早就应该知道，像《走向IMO》这种教辅书，因为太小众，印刷量向来不大， 书商为了回本，为了赚钱，必然会卖得很贵。网上商城的商品或许比实体店的要便 宜，但再便宜，又能便宜到哪里去，难道还能打一折？ 素清池说：“走吧。” 林芷晴问：“去哪里？” 素清瑶答：“去市里的图书馆看看。” “江海图书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整个江海市最大的图书馆，即便在全国 范围内，也能名列前十。奥数参考书，那里肯定很齐全。”林芷晴点着小巧的下巴， 恍然大悟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趟江海图书馆之行，一行三人果然找到了大量奥数参考 书，玲琅满目，有数百册之多。 少女立即花费240块钱办理了两张年卡，凭借着年卡最大的借书权限，借出了12 本目前最需要的参考书。 林芷晴见状，也跟着办理了一张年卡，帮少女借了6本。 “清瑶，清池，这么多书，要看到什么时候？” “18本，也不算多。” 是的，在少女眼里，18本不但不多，反而是太少了，她恨不得将图书馆里所有 的奥数参考书都借回去。 可惜，一张年卡一次只能借6本，她往后可能不得不频繁往江海图书馆这边跑， 尽管跑一趟江海图书来回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可少女也是没有办法。 等三人回到学校的时候，上午的课已经结束，林芷晴提议去吃饭。到了学校的餐厅里，少女发现这里的饭菜极贵，白米饭一碗都要两块钱，最便宜 的青菜竟然要六块钱一份。 最近猪肉大涨价，可没听说青菜也大涨价了啊？还是因为私立中学里，缺乏政府 监管之下的放纵？ 买了两碗饭和一份青菜的少女，不由怀念起原味屋那白白胖胖的甜在心馒头了。 一个身量高挑，妆容精致，长相妩媚的女生走了过来，看到少女，就像是看到了 失散多年的闺蜜，面上笑容很是灿烂：“双胞胎同学，吃饭呢？” 素清瑶与素清池两姐妹，因为长相的缘故，也因为名字的缘故，大家在一起称呼 她们的时候，一般不是叫“双胞胎”，就是叫“瑶池”。而又因为“瑶池”似乎相对 比较文雅好听，叫“瑶池”的人比叫“双胞胎”的人要多。 说实话，少女并不喜欢“双胞胎”这个奇特代号。 当然，她也不喜欢“瑶池”这个名字，因为这两个字总给她一种澡池子的不好联 想。 瑶池，瑶池，王母娘娘的澡池子吗？ 不得不说，少女有时候也非常痛恨自己这种完全没逻辑的想象力。 学数学的人，逻辑难道不应该严密一点？ 妩媚女生不知道少女的联想力已突破天际，正登陆王母娘娘的澡池子。 她瞥了少女的饭菜一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捂着嘴巴，很夸张地 说：“噢，瑶池同学，你们的身材都已经是全校女生中最好的了，还吃得这么素，不 会是在减肥吧，还是……” 女生说着，突然俯下身来，凑到两女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还是家里破产到块 连饭都吃不起了？” 女生说完，不等少女回话就发出一声自以为的胜利轻笑，端着餐盘，扭着小蛮 腰，跨着雪白水嫩的大长腿，趾高气扬而去。 第六章 目中无人 “刚刚和我们说话的同学，你认识吗？” 一个美女突然走过来，还很熟悉的样子，对自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让正在 吃饭的少女感到莫名其妙，便问旁边的林芷晴一句。 那边，端着餐盘还没来得及走远的妩媚女生不小心听到了少女的话，脚步猛地一 个踉跄，很不可思议一般回头，银牙紧咬，目光从素清瑶和素清池的脸上一一扫过。 和妩媚女生一起的几个女生反应甚至更加强烈，一个两个好像被炸掉蜂窝的黄蜂 一样，哗然一片。 “果然，这就是瑶池姐妹吗？” “还是一如以往的那么傲慢无礼，目中无人。” “居然连校花都不认识，真有够高傲的。” “不就是仗着自己漂亮一点吗，有本事把全校的男生都抢了去。” …… 那些女生们忿忿不平，议论纷纷，但似乎对瑶池有所忌惮，即便是很生气，却没 有直接冲过去开撕。 少女面对这种群起而攻己的场面微微有些惊讶，在此之前，她还以为整个校园里 所有的人对自己都是友善而热情的，没想到终究还是有例外，尽管看上去人数不是很 多。 不过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连最受欢迎的钱币也还是有人视为粪土。 讨厌自己的人的蜚短流长，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嗯，我可是个有思想境界的人。”少女心下暗想。妩媚女生最后在其他女生的拥簇下羞恼而去，看得目瞪口呆的林芷晴凑到少女身 旁，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清瑶，清池，你们真的不认识傅美妍？” “之前好像是不认识的，不过刚刚这么一闹，倒是知道她叫傅美妍了，似乎还是 我们学校的校花。” “只是这个傅美妍，好像对我们有比较深的成见，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少女问得认真，林芷晴的眼睛眨呀眨的，一闪一闪亮晶晶，脑筋却在高速运转 着：大家都说清瑶和清池骄傲冷漠，但我这不是与她们相处得挺融洽的吗？我想，她 们只是性子太淡，不怎么与人交际。对了，还有记忆力可能不太好，记不住人，不擅 长辨认面孔。 “清瑶，清池，你们不要生气，美妍其实也挺可怜的。” “可怜？” “嗯，她是校花，前男朋友是校草，曾经是我们学校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当然， 你们大概不会羡慕。而美妍，也被公认是最幸福的女生。可是有一天，美妍无意发 现，校草只是假装在和她交往，其实喜欢的是其他人……” 林芷晴将事情的真相掰开揉碎了，一点一滴说与少女听：“你们想想，美妍她身 为我们江海科学高中的校花，艳名远播，男朋友却移情别恋，大家都说，她丢脸简直 是丢到黄浦江上去了。对于她来说，那应该是很尴尬很难受的事情。” 傅美妍容貌很妩媚，第一眼看到就像是看到传说中的狐狸精，不是少女所喜欢的 类型，但实事求是的说，她长得其实还是很漂亮的：“女朋友是校花都还要移情别 恋，难道那个什么校草，移情别恋的是天仙？” 不漂亮的女人，也当不了狐狸精，不是吗？ 林芷晴闻言神情有点诡异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但涉及到美女，少女的八卦之魂也不可避免地燃烧了起来：“说说看，究竟是 谁，哪个学校的女生，竟然比我们江海科学高中的校花还要漂亮？” 林芷晴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好不容易忍着滚滚笑意，说出话来：“清瑶，清池， 原来你们还真的知道。也对，连校花都不知道的人，不认识校草也是很合理的。” “知道什么？”“校草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们啊，或者准确点说，是你们中一个。”林芷晴神色 很激动地揭开了谜底。 “什，什么，绝对是误会，那什么校草，我们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少女感觉 自己被青春狠狠撞了腰，目瞪口呆了好几秒钟，才反驳道。 被所谓的校草喜欢，对于她来说，一件无限恐怖的事情。 “也就是你们不知道，我们学校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喜欢你们，只是都不敢说出来 而已。校草大概也和那些男生一样，只敢暗恋，不敢表白，所以你们才会被蒙在鼓 里。” 原来是暗恋，只是暗恋，不是什么狗血三角恋游戏，还好，还好。 少女心有余悸地说：“所以那个傅美妍因此恨上了我们？” 林芷晴侃侃而谈：“其实不仅仅是傅美妍，和她一起的那些女生，你们都是她们 的情敌。可怜啊，清瑶，清池，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却被无数女生当成情敌，无妄之 灾啊。但话说回来，这也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至此，少女总算明白那个傅美妍为什么要对自己冷嘲热讽了，但她对此好像也没 有什么办法。 别的不谈，傅美妍说她家里破产到连饭都块吃不起，确实是事实。家里破产之 后，各种打击接踵而来，有一段时间，少女的确是吃不起饭了，不然也不会想到要做 兼职。 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她现在要做的是为将来而努力。 “吃饱了吗？”素清池问。 “你们这么快就吃好了？”林芷晴被一语惊醒，去看瑶池，发现她们的餐盘已经 空空如也，连一滴菜汁一粒米饭都没有剩下，连忙站了起来，“我也吃饱了，可以走 了。” “你确定你吃饱了？”少女四道目光盯着林芷晴餐盘上没怎么动的食物。 “我也要减肥。”林芷晴指着自己很肉的包子脸说。 “孩子，减肥可不是这个减法，你这是在虐待自己。”素清瑶说。林芷晴有着一张严重减龄的包子脸，身高也不到一米六，芳龄十七，看上去就像 是一个十二三岁，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小学生。 “不吃饭，怎么长高啊？”素清池说。 “真的吃好了，帮我拿一下餐盘，我要去一趟洗手间？”少女正要给林芷晴说粒 粒皆辛苦，要珍惜盘中餐的道理，林芷晴却把餐盘一推，就逃也似的，冲向了洗手 间。 “温室的花朵，温室的花朵，太浪费了，太浪费了，简直是作孽。”少女一边叹 息着，一边收拾林芷晴的餐盘。 洗手间里，林芷晴正在打电话：“梁叔，能帮我一个忙吗？” “是我的朋友，她们的父亲叫素博仁，公司的名字好像是叫……对对，她们家里 好像出了什么事，我想请您帮我调查一下。如果查到了，麻烦您第一时间告诉我。” 第七章 一魂二用 奥数被一些人戏称为思维的体操。 体操，自然要时常训练才能维持比较好的竞技状态。 虽然奥数这一项思维体操没有一天不练手脚慢，两天不练丢一半，三天不练门外 汉，四天不练瞪眼看，这么夸张。但如果太长时间不接触，不做相关练习，不断拓展 思维，总结方法，必定会失去对奥数的敏感性。 少女见过很多这样的例子，高中的时候还是拔尖的奥数选手，就连大学学的也是 数学，然而等到大学毕业，过几年回头做高中的奥数题，也是束手无策，瞪眼瞎看。 前世的世界里，有一位杰出的青年数学家叫陶哲轩，31岁便拿下了菲尔兹奖 （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被誉为数学界的莫扎特。 这样的大神级人物，10岁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就拿了铜牌，11岁那银牌，12 岁就拿了金牌，数学方面的天赋超群得已经溢出。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数学大家，多年 没接触奥数之后，回过头来，面对一道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难题，都要用上六七个小时 才勉强答出来。 相比之下，她这个只获得过银牌的家伙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她被劝退之后荒废了 五年之久，没有接触过任何有关于奥数，有关于数学方面的东西。 少女看上去对于即将到来的联赛镇定且冷静，信心十足的样子，其实心怀忐忑。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分为一试和二试两个部分。 一试的内容和难度与高考接轨，能通过联赛预赛，获取联赛资格的瑶池，记忆 里，高中的数学知识可以说是比较完备的。对付一试，继承了记忆的她，只要总结复 习一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二试不同，无论是内容还是难度，往夸张里说，与高考的数学不在同一个位面 上。 瑶池姐妹当初在高二升高三的这个阶段，突然参加预赛，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与 人斗气。对于从来没有接受过奥数专业训练的她们来说，能够获取联赛资格就已经是 侥幸中的侥幸。 不幸的是，关于二试的知识储备，她们是一穷二白。 更糟糕的是，一试的分数是120，二试的分数是180。 她即便能将一试的所有分数都拿下，没有占总分比例更高的二试的大幅度加成， 一样会失败。 18号就是联赛的日子，今天已经是1号晚上七点半，对于能否在这么短的时间恢 复联赛的水平，没有多少把握的少女必须争分夺秒。 所幸这只是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整个正式的奥赛赛程中，难度最低的第一关，拼 搏一把，未必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少女深呼吸，将所有的外在压力与烦恼都暂时忘掉，专心对付根据以往的奥赛经 验，筛选出来的参考书。 咚咚咚……锵……锵……咚咚…… 然而没多久，少女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强噪声吵到，聚精会神看书做题的状态一下 子崩溃。 啪！ 将手中的笔拍在桌面上，少女气得七窍生烟。 她刚刚利用自己两副身体的优势，同时展开不同的工作。 素清瑶看初等数论，素清池研究组合问题。 就像并联电路那样，灵魂是电，身体是灯，同一灵魂点亮两盏不同线路上的灯。 效率极高，是一个人的两倍，但精神压力也极大，需要比较安静的环境，受不了 太大的干扰。 毛胚房的隔音效果本就已经约等于零，可现在，隔壁又是打鼓，又是敲吊镲，又 是弹电吉他。安安静静做一点事情，难道就这么难吗？ 忍无可忍，素清池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不对，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不讲理的野蛮人，我一个人显得势单力薄了，去 交涉可能会被看不起，没有作用。” 打开门的少女想了想，然后素清瑶也走了出来，同时走到对门前。 “好像有人在敲门？” “谁去开门？” “高凌云，这是你的房子，你不开门，谁去开门。” 正弹琴的高凌云无可奈何停下来，跑去开门。 咔，门被打开，高凌云看了一眼来人，慌忙往门外站，同时反手将背后的门关 上，挡住里面乱哄哄的场景。 这是洪荒流里面，从荒古时代，莽莽苍苍的大山里走出来的，能搏狮杀虎擒鹰的 野蛮人吗？ 铁塔一样雄壮的身躯，怕是有一米九高，本就已经鼓胀鼓胀的胸膛，被电吉他背 带勒得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还有那双钢浇铁铸一样的粗糙大手，比起弹琴，难道 不是更适合甩大锤子？ 少女打量着从房子里走出来的高大壮，短发如针寸寸直立，丛林迷彩背心，一身 的臭汗，仅是看外表，就已经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充斥着蛮荒气息的，惊人的视觉 冲击力。 他不会是那种只会动手不动口的人吧？ 不行，邪不胜正，真理掌握在多数人手里。 他只是一个人，而是我是两个人，正义和道理都在我的手中，他就是再野蛮，我 也不能后退半步，谁知道他会不会得寸进尺。这是文明的社会，大不了叫警察。 迅速确定了交涉路线，少女眉头微微皱起，冷着脸，沉住气，问：“请问现在是 几点？” 正被惊艳着的高凌云没想到少女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看着一眼左腕上的军 表，说：“九点十五分。”“是晚上九点十五分，你明白吗？”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说道。 “对，是晚上九点十五分。”惊艳一重接着一重的高凌云从善如流。 “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需要安静的休息时间，做功课的时间？”素清瑶与素清池 义正辞严异口同声反问道。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休息，我马上回去，让他们安静下来。”高凌云 一经提醒就明白过来，并立刻表示他有着知错就改的端正态度，并会马上回去纠正错 误。 “我们不是在休息。” “是的，你们在做功课，需要安静，非常抱歉。” “不要以为自己就是林肯公园，哪怕是林肯公园，也只应该在公园里敲锣打 鼓。” 直到少女回去，门关上，高凌云还在摸着后脑勺，一个劲的傻乐，不过那林肯公 园究竟是什么，一支乐队吗？ “停下来，都停下来。” 高凌云回到屋里，见一群哥们在那里敲敲打打弹弹，噪音惊天动地，不禁怒从心 里起，化身怒吼天尊，开口怒吼。可众人就像没看到他一样，依然自娱自乐个不停。 他于是冲到架子鼓前，一把抢了巨大噪音的祸根，那一对鼓棒。 失去了架子鼓的伴奏，又加上高凌云的竭力阻挠，其他弹唱的家伙不得不停了下 来。 “你干什么？”被夺去鼓棒的鼓手怒目而视。 “我干什么，你先反省一下自己在干什么。大半夜的，敲锣打鼓，你们还有没有 公德心了？”高凌云指着所有的小伙伴们，真理在手，道理在怀的高声厉喝道。 “你刚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回来就疯了？” “你才疯了，大家都静一静，我有话要说。”高凌云不屑与小伙伴们争辩。 “众所周知的军营小公牛、打架王，你是准备说你很有公德心？” “我现在郑重宣布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懒得争辩的高凌云清了清喉咙， 说。“什么好消息坏消息的，快说，快说，要是不中听，小心你那口大白牙。” “好消息是，我们的邻居是大美女，刚刚敲门的就是我们的邻居。”高凌云想起 刚见过的邻居，眼中异彩连连。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高凌云，你这种刚当兵回来的人，审美绝对有问题， 标准恐怕就是没有下限。” “你们可以怀疑我的眼睛，但不能侮辱我们邻居的美。” “说说坏消息吧？”众人笑笑，根本不相信。 “坏消息是，我们的大美女邻居好像还是学生。” “学生好啊，适合我，我就喜欢学生。高凌云，这回我相信你的邻居是美女了。 学生嘛，年纪摆在那里，满脸的胶原蛋白，可谓青春无敌，再丑能丑到哪里去？不 过，这应该算是好消息啊？” “能斯文点，不要那么禽兽吗？她们是学生，晚上要写作业，我们以后怕是不能 在出租房里玩音乐了。” “不是吧，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便宜又僻静的房子，才搬来半天不到，就说不 能练歌了？” “是的，我们是有素质，有公德心的有为青年。”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有素质，有公德心，是不是那个时候没遇见漂亮的女邻居 啊？”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前你们没见着，那是因为时日尚浅，你们无 法一下子就洞彻哥的道德本质。唉，可叹，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第八章 借书 林氏公寓。 林芷晴正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眉清目秀的少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的朋友什么时候到？”少年问。 “小男孩，拿出你攻读奥数的耐性出来，耐心点。”林芷晴答。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看到你为朋友这么积极过，不会是你暗恋的某个男神 吧？”少年笑着调侃道。 下午的时候少年突然接到小伙伴的电话，说有朋友考取了联赛资格，要为联赛做 准备，但又没有这方面的参考书，让他贡献一点出来。 奥数参考书，他当然是有的。 不但有，而且种类齐全。从简单入门联赛级别的，到难度足以挑战国家集训队 的，几十本，甚至还有他想方设法用各种渠道收集到的，国内各大奥数指导名师出的 真题集。 小伙伴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借书，少年当然也是没问题的。 而且他还按小伙伴的特别交待，将所有相关的参考书，一本不落，给带了过来。 几十斤重，又忘了买辆手拉车，全靠两条手臂，搬到这边来累个半死。 身为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少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对朋友这么上心过，所以对她 的朋友好奇的同时，不免暗暗揣测，不会是芷晴十七年华春心动，喜欢的某个男生 吧？ 不过如果是以借书为名接近芷晴，却别有用心的男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拆 穿你，少年在心里打定主意。 “什么男神，别乱说，我朋友是女生。”“原来是女生啊。”少年松了一口气。 因为借的是奥数参考书，少年就先入为主，下意识以为小伙伴的朋友是男生。毕 竟学奥数的，男生的基数比女生的大。而提起奥数生，一般人恐怕第一印象是一个戴 着重度眼镜，不修边幅，性格木讷，不善交际的男生。 只是这个印象为何如此熟悉？ “不然你以为呢，当然，你那句话也不是全错，至少有一个字是对的。” “什么字？” “神，瑶池是我们学校绝大部分女生，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想和她们做朋友 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吗，但她们的朋友一直很少很少，少到我都不知道还有谁。我也是 机缘巧合，经过多番努力和重重考验，才侥幸成为她们的朋友的。” 林芷晴溢于言表的自豪之情，似乎与那什么瑶池做朋友是一件难能可贵，而又无 上光荣的事情，让少年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么夸张，得有多出众啊，不会是你学校的校花吧？”少年下意识就联想到了 校花上面去。 “不是啊，校花是傅美妍，你也见过照片的。” “那怎么又是女神了？” “谁规定校花就一定要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的？” “难道不是？” “我们学校评比校花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把瑶池算进去，因为她们太漂亮了。” “你们这是诡辩思维，毫无逻辑。” “哪里不符合逻辑了？在我们看来，能与瑶池比美的人，地域范围应该扩展到全 国，三十二个省、四个直辖市和三大自治州，而不是我们江海高科小小的一个校园， 几百人。” “真有这么漂亮？”见林芷晴说得不容置疑，本来还感觉荒谬的少年也不由将信 将疑起来。 “眼见为实，等一会她们来了，你自然就能见到了。”关键时刻，林芷晴窃笑 着，很狡黠地卖起了关子。女孩话音刚落，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看，这不就来了？”林芷晴说着，就去开门。 因为要亲自招待客人，不想有任何外在的干扰，所以整幢公寓里，在林桐来之 前，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少年见状连忙跟了上去，然后看到她们从公寓前的路灯下翩然走来。 是的，尽管林芷晴没有明说，但直觉告诉少年，正快步走来的就是她们。 有些人天然就带着爆强的气场，即便是在万众当中出现，也能一出现就成为绝对 的焦点。何况她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这一瞬间，少年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的整个世界也似乎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直到腰间吃了一记火辣辣的旋风销魂掐，才让少年从另一个放慢时间的世界中回 到现实。 有些心神不宁的少年慌忙回过头去，却立即遭遇小伙伴甩过来的，充满了威胁的 死亡之瞪。 “清瑶，清池，这是我的朋友林桐。”林芷晴瞪了一眼少年，便为二素介绍起少 年来，“他也是学奥数，据说是从高一就开始学了，但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成绩似乎 是个省一等奖。” 少年林桐闻言，连忙朝少女笑了笑，表示小伙伴介绍的没错，那个她的好朋友， 获得过联赛一等奖的正是自己。 在笑过之后，少年就迅速将视线收了回来。 不过在这一笑的瞬间，她们的印象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长直而又细密的睫毛，让少年忽然想到了一道题，光从侧面呈45°角照过来，求 她们的睫毛的阴影面积？ 漂亮得令他无法逼视的眼睛，眸子清澈如水，似乎不带丁点人间烟火的气息。 大概所谓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那笔挺小巧的鼻子，仔细观察时会发现，鼻尖好像还有一丝微微的翘起，为她们 增添了一分少女俏皮、活泼的气息。精致的五官，完全符合黄金比例的三庭五眼啊，可惜我自带标尺的眼睛，没能多 带一个相机，不然对着她们眨一下眼睛就是两张完美的壁纸。 习惯用数据说话的少年林桐不无遗憾的想到。 “你好，林桐。” “你好，林桐。” “你好，你好，清，清……”少年很高兴的答道，随即感觉第一次见面就叫得太 亲近，有点唐突了，可是小伙伴没有给他说，她们究竟姓什么啊，于是少年结巴了。 “素清瑶。” “素清池。” 见林桐在清字上犹豫，少女便异口同声答道。 神情还有些恍惚的少年林桐左看看，右看看。 没有任何区分度的容貌，完全一样的发型、校服，一般的姿态，动起来，让人感 觉美艳大方，不动的时候是文艺清纯。 结果是，他看了一眼，看了两眼，看了十几眼，看来看去都没能看出来到底谁是 素清瑶，谁是素清池。 林芷晴见少年一副看得高朝迭起的模样，不得不又掐了他一把，附耳压着声音警 告说：“林桐同学，我都没办法区分她们两个，你就别找借口盯着人家看了，你知不 知道你这个模样很没礼貌，很猪哥。” 少年讪笑道：“坐，请坐，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请喝茶。” 待得坐好，喝过茶，被暗地里踢了一脚的少年说：“听芷晴说素清瑶同学和素清 池同学正在找奥数方面的参考书，我手头上刚好有多的，就带了过来。” “多余的？”素清池疑惑道，她从未听说过参考书都能买重复的。 “是的，高一的时候亲戚朋友听说我要学奥数，就一个个都买了相关的参考书当 礼物送过来，结果就是大量冗余堆积，到昨天为止，一直在角落里吃灰。” 少年解释着，见二素似乎不大相信，便拍拍放在茶几边上的两个大纸箱，又多添 了几句，以增加说服力。“你们知道的，那些大人都是这样子，根本不晓得我们需要什么，以为多就是 好，哪里知道太多了，同样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压力。不然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只得 了个联赛一等奖，却没杀进省队。” 说完，他掀开纸箱，从里面取出一本本奥数参考书，放到茶几上，以示清白。 书都很干净，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呆在座位上愣了几秒钟，素清瑶和素清池站起来，郑重道谢。 自从在市里的图书馆借到参考书之后，她就一直尽最大的努力，充分发挥自己的 身体优势，看书做题忙得不可开交。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她发现自己前世的奥数经验并非完全遗忘了，而是潜 藏到了灵魂里，记忆的深处。 随着重新学习，正一点一点被挖掘出来。 只要她学习得够努力，效率够高，进度够快，在联赛来临之前，未必不能恢复最 高的联赛水准。 也正因如此，她看书看得越来越快，刷题刷得越来越猛，借回来的那些书已经无 法满足她日益恢复的的水准。所以有时候甚至会请假，将学习场所直接搬到图书馆里 去，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天。 直到林芷晴突然说，她的一位朋友有奥数方面的参考书可以借出来，希望能帮得 上她的忙。这才有了今天，她的林芷晴家中一日行。 眼前的这些参考书当中，少女看到有好些是书店里没有，图书馆也找不到的。更 加意外的是那几册装订简陋的真题集，是奥数指导名师出的内部习题集，根本就不会 在市面上流通。 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因为她一个奥数指导名师都不认识。 而恰恰这些真题集是她复习奥数时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部分。 参考书是经典，但限于时日，里面知识结构，题型方法相对比较陈旧落后。反倒 是这真题集，紧跟时间的脚步，一般都在几年之内，能很好弥补这方面的缺陷。 林桐看少女很满意，便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眼见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功 成身退了：“那么，素清瑶，素清池，联赛的时候再见。”少女点点头，说：“嗯，谢谢，联赛的时候见。” “清瑶，清池，你们稍坐，我送送林桐。”林芷晴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林桐，往 门外走。 林氏公寓门口，林桐的神情中似乎有点意犹未尽。 “是不是太漂亮了，舍不得啊？” “是啊，好景一时观不尽……哎哟，别掐，疼。” “哼，让你舍不得，让你观不尽。” “天见可怜，我这是对美好事物最纯净的欣赏之心，毫无亵渎之意。” “哼，看你这回做得还不错，就将功补过了。” “哈哈，刚刚我的表演果然值两条金龙。” 华夏金龙奖是演艺界表演方面的最高奖项，因为金龙杯采用的是双龙戏珠的造 型，所以得奖的人经常被戏称得了两条金龙。 “前面的还中规中矩，勉强说得上是毫无破绽，得个新人奖确实应该可以的。但 你说到‘大量冗余，堆在那里没用’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多说后面两 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后面那两句的时候，表情生硬做作略显浮夸，新人奖就是这 样被你自己给糟蹋掉的。” “那两句怎么可能是画蛇添足，应该说是画龙点睛。” “好啦，新人奖给你了。不过那些参考书你还有用，把书单列出来给我，我回头 就买一套还给你。” “不用麻烦，几本书而已，我自己买就可以了。” “什么几本书，是几十本，现在立刻把书单列给我。” “算了，随便你。但话说回来，你干嘛这么大费周章，让我出面借书给她们，你 自己借不是更方便快捷吗？” “我又不是学奥数的，哪里来的书借给清瑶清池她们。” “网上商城到处都是，今晚下单，明天早上就能送货上门。加急的话，甚至几个 小时就能拿到手，别说你买不起。”“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记住，那些书都是多出来的，你用不上才借出去 的。” “是，晴姐，您的话语就是我生命的方向，小弟绝不透露半个字。”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第九章 第一首歌 林芷晴送林桐出门回来后，看到素清瑶和素清池已经将所有的奥数参考书都收拾 好，装进了一个大纸箱里，此时她们手里正坐在沙发上，各捧着一本小册子在专心致 志的看着。 偶尔有一个翻阅的动作，两人的马尾便会微微晃上一晃，而长时间盯着细密的文 字看，看得疲劳了的眼睛下意识眨上一眨，浓密长直细密的睫毛因为眨眼而一合一 开，有种花蕾突然盛开绽放的美感。 一旦进入看书做题状态便会精神高度集中的少女，过了好一会才注意到林芷晴的 回来，立即放下小册子，站了起来：“芷晴，谢谢，你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林芷晴每次看到瑶池这般心有灵犀，同声同气的说话，总会有一股愉悦涌上心 头，她嘴角噙笑，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说：“不用客气，来，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书 房。” “书房？”少女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书房。 按她的想法，在谢过林芷晴之后就该告辞了。这是周末，属于个人的私密时间， 她却在打扰着林芷晴，心里感觉很不好意思。 “你们不是要看书学习吗，书房的环境比较好一点。” “可是……” 少女还待分辨，林芷晴却一左一右，分别拉着少女的左右手，往楼上走去。 “林桐带了那么多书来，你们不会一本都用不上吧？” “当然不会，其实书都挺好的，特别是那几册真题集。” “既然书很好，那是不是应该立即去读？老话说，书非借不能读，就是因为借来 的书需要还回去，心里有一个紧迫感，催促着我们，不能耽误了时间。”“好吧，你说得很有道理。” “这就对了，书要读，回家里读是读，在这里读也是读，有什么区别吗？还是 说，你们准备去图书馆？图书馆很远的，来回一趟，时间都浪费在了公交车和地铁 上，还不如就留在这里。” 说话间，林芷晴放开少女的手，推开了她家的书房。 这是很宽敞的一间房，外墙是落地窗的结构，两面里墙，两排书架陈列在前，书 架上或红或黄，或黑或绿，或灰或白，陈杂了一排排的书册，林林总总，天文地理无 所不包。 光线透过没有拉实的窗帘斜照进来，形成一道道伴随着微尘粒子飞舞的光柱，仿 佛书册之中分裂出来的灵魂，将书房衬托得越发沉静谧美。 唰的一声响，却是林芷晴将窗帘拉了开来，她背着阳光，回过头来，说：“虽然 看起来确实是暴发户了一点，但应该比图书馆好一点吧？” 少女看着通彻干净明亮的书房，说：“嗯，挺好的。” “那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的学习吧，我去去就回来，很快的。” 林芷晴说着，拉着少女坐到了椅子上，然后自己匆匆离开，一会的功夫果然又转 了回来，手里还托着茶饮。 “渴了就喝茶，饿了就暂时吃点饼干垫垫肚子。” 说完，她从一个抽屉里取出课本和文具，有模有样地做起功课来。 少女看了一眼，林芷晴看的是数学课本，做的好像是数学作业，不过那些数学题 目似乎难到她了。因为女孩的包子脸越发包子了，连眉头也显而易见地皱了起来。 对于这个时空的高中数学课本，她大概浏览过一遍，程度与前世相当，难度上其 实是要略大一些，难倒数学成绩并不怎么样的林芷晴不奇怪。 “需要我们帮忙看看吗？” “不用，不用，你们忙你们的吧，我的作业哪能让你们代劳。” “也行，那你仔细琢磨。如果实在是琢磨不出来，不妨多看看公式、例题，自己 研究推导一下，可能就水到渠成了。” 提醒林芷晴两句，少女便投入到了自己的奥数世界中，直到午饭时间的到来。少女这才知道，原来林芷晴的父母忙于工作，平常的日子一般都是一个叫王阿姨 的保姆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她们吃的午饭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阿姨给准备好的。 “芷晴，王阿姨，你们慢用，我们吃好了。” 少女的吃饭的时候看似慢条斯理，其实动作很快，效率堪比看书做题，从来不超 过五分钟。 放下碗筷，少女洗洗手，漱漱口，便又回到了书房里，她计划利用这个周末将真 题集中联赛的那一部分全刷一遍。 至于饱食过后学习效率会降低什么的，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当中。 不过她刚要开始她的计划，林芷晴就走了进来：“清瑶，清池，还要看书啊，你 们快看了一个上午了，而且刚吃过饭，是不是应该劳逸结合，休息一下？” 在林芷晴看来，少女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用功过度了，这样下 去身体迟早是要出问题的。从来都白白嫩嫩的少女，出现了黑眼圈就是睡眠过少的明 证。 虽然黑眼圈极淡，稍远都看不到，但林芷晴向来伴随左右，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 问题。 人不是机器，何况机器尚且会有磨损。 所以林芷晴觉得少女在努力学习的同时，需要适当放松一下。 “你吃饱了？”少女没有回答林芷晴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最近在减肥，你们不是知道的吗？要减肥却吃太多，可没有效果。”林芷晴 振振有辞地答道，然后她就意识到少女在岔开话题，眼睛眨啊眨，便想到了一个法 子，“清瑶，清池，跟我来，我们去一个地方。” “这一次又要去哪？” “去了不就知道了，很近的，就在隔壁。” “这是琴房？” “嗯，我平常练习乐器的时候喜欢待在这里。”琴房的面积比书房还要大上一些，钢琴、小提琴、长笛、架子鼓、古筝、葫芦 丝…… 少女看到十八般乐器陈列其中，颇感惊讶：“这些，你都会吗？” 林芷晴听到这话，脸蛋瞬间就红了：“这怎么可能，我就是稍微知道一些，当初 在选择乐器的时候，尝试过。其实这么多乐器当中，我都只是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 通。哪里比得上你们，一个精通钢琴，一个精通小提琴。”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芷晴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很久以前选择乐器的时候听到的一些 谣言。 钢琴是乐器之皇，端庄且优雅，男女皆宜。可琴键盘是固定的，长时间坐着练 习，臀部容易堆积脂肪，而且按动键盘对上肢力量有一定要求，是一项体力活，练久 了，会拥有两条健壮的手臂。 大提琴音色淳厚，低调内涵，但拉大提琴时需要分开双腿，很不雅观。 …… 凡此种种，在林芷晴看来都是噩梦，以至于她犹豫不决，直至今日，一器无成。 “清瑶，清池，我的生日就快到了。” “哦，你的生日快到了，是哪一天？” “反正是快到了，到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们的，不过你们能提前实现我的一个心愿 吗？” “提前的心愿啊。” 林芷晴左右拦着少女，摇着手臂，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小鹿一般的神情，以软糯 肉麻的声音祈求道：“好不好嘛？” 少女瞬间举手投降了，没办法，这才惊悚了，让她无法忍受：“那你的心愿 是？” 林芷晴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弹一曲或者拉一曲，怎么样？”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心愿。 “要不，我们给你唱一首歌吧。” “唱歌，好啊，我还从来没听你唱过歌呢。”“这首歌需要吉他伴奏。” “吉他，这里有。” 林芷晴兴奋地从一个柜子里取出来一大一小，两把吉他。 少女接过去，试弹了几下，发现都是已经调好了的，便坐下，略一回想，随即琴 音动，歌声起。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 “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的等候。”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 “春天是一段路程，沧海桑田的拥有。” 第十章 《心愿》 林芷晴摒弃所有的杂念，带着满心的期待，竖起耳朵，仔细凝听瑶池要弹唱与她 的歌。 而在这短短的等待中，她却突然感觉紧张了起来。 不过待得一段简简单单的吉他前奏的响起，林芷晴瞬间平静了下来。 因为仅仅是前奏，她就一下子喜欢上了。 据说有一种前奏控，对于一些音乐，只听前奏，便能被秒杀，她们要的是那个 调。 当然，林芷晴不是什么前奏控。于她而言，没有太多的解释，就是瑶池手里拨的 那根弦，振动了她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不过前奏实在太短，林芷晴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那韵味悠长的弦律，第一句歌词 就在素清瑶和素清池的合唱中，悠悠扬扬而出。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 林芷晴在这击中心田的歌声中，下意识看向了素清瑶和素清池的眼睛。 有许多人曾夸赞说，她的眼睛水灵灵，像一汪清泉，有流光溢彩之美。 她看来，清瑶和清池的眼睛就如歌声里唱的，是一湖深邃得意味深长的绿水。一 湖绿水半湖影，波光流转时，顾盼生辉，自然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亮。 只是啊，为什么这两双眼睛，此时此刻却充满了忧伤？ 这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还是已经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往日里，林芷晴也偶尔会托着小巧肥嫩的腮帮子，貌似忧郁地想一些事情，在日记本上写一些充满了淡淡忧愁的文字。为什么我的五官明明长得很好，脸型却有如山西省会——太原（太圆），而且 听说70%的萌系包子脸，长大了都会变成大饼脸。 为什么每天都喝牛奶，就不能再长高一点，让我看起来会这么小学生，让我被人 叫红花小朋友？ 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是出差在外，聚少离多，难得一家团聚？ 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为爸爸妈妈分忧？ …… 但林芷晴也知道，这其实就是属于诗里说的，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 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不是已经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因为她的所有忧愁，并不是真的忧愁。 那没有任何的棱角，非常的圆润和谐的圆脸，让她看起来可爱而又美丽，她并不 讨厌。 身高不过一米六，也只是当不了模特而已，对生活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爸爸妈妈工作忙，也是为了给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没有烦恼地成长，只要她想 了，一个电话，他们总会很快就赶回来。 …… 然而，瑶池你们呢？ 如此忧伤的眼神，还能梦想满天星辰吗？ 从来没有真正忧愁过的乐天派林芷晴，听着素清瑶和素清池安安静静拨弄着琴 弦，一人一句，在柔美轻快的旋律中阐述着淡淡的忧伤，她的眼睛渐渐地湿润了。 以前的瑶池，性子是比较冷淡，但该笑，该高兴的时候还是会高兴，虽然笑容从 来都是习惯性的清清浅浅。可这个学期，从第一天开始，能看到的却只剩下压抑和忧 郁了。 “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长大间我们 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是啊，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想起今天，想起今天唱的 这首《心愿》？ 只是略一沉吟，林芷晴便知道了。 往后无论多少天，无论多少年，是成长了，还是老去了，大概都不可能会忘记得 了今天和今天唱的这首《心愿》吧。 “芷晴，你怎么哭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音落歌歇。 林芷晴如梦初醒，赶紧拭了拭流悄然滑落脸庞的泪珠，抽抽鼻子，用抽泣的鼻 音，说：“清瑶，清池，你们的这首歌太伤感了。” “伤感？” 《心愿》是少女前世在校读书的时候最喜欢的一首歌，刚才她看似在一边看着林 芷晴，一边弹唱，其实思绪早已飞远，想到了前世与今生的林林总总。 逝去的前世，翻天覆地的今生。 昔日，从大退学后一蹶不振的蹉跎。 今生，看不见前路的迷茫。 少女不知道，不仅仅是这首《心愿》的伤感，还有她追忆过往，迷茫今生时不经 意间流露出的忧思影响到了林芷晴。 “能告诉我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 “你刚才不是想要一个心愿吗，这首歌就叫做《心愿》，好听吗？” “很好听，没有比这首歌更好听的了，也没有比《心愿》更好的生日礼物了。” 林芷晴喜欢的歌有千百首，这许多歌，没有比《心愿》更加简短单纯了，但这首 《心愿》一遍听下来，她却感觉没有一首比得上《心愿》。 “清瑶，清池，能再弹唱一遍吗？” “如你所愿。” “我能录下来吗？” 林芷晴清楚明白自己的这个要求太过份了，可她一想到瑶池总要离去，而在她们 离去的时间里自己将再听不到这么美妙的音乐和歌声，她就忍不住要将瑶池亲手弹亲口唱的《心愿》给录下来，保存到自己的电脑里，手机上，光盘中。 “当然。” 女孩但有所求，少女不无不可。 更不用说林芷晴又朝她露出了怯怯小鹿一般的小眼神。 女孩一张包子脸，长得本就已经很萌了，还不时卖萌，这是要萌化人的节奏。 “那我们去电脑房那里录，好吗？” “电脑房？” “嗯，那里有录音设备。” “芷晴，你平常喜欢唱歌？” 少女拿着吉他，随着林芷晴到了电脑房里，看到电脑房里除了一台台式电脑音 响，还有高清摄像头和电容麦克风。 “就是在网络上和一些朋友一起玩玩。” 林芷晴说着，解释了一下她的电脑房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少女才知道，原来她有时候会在一个叫“百态直播”的网站玩网络直播。 至于直播些什么，也就是在那个高清摄像头前，做作业，念书，唱歌，诸如此类 的。 林芷晴说，实际上她唱歌的时候不多，反而是念书念得最多，她最喜欢念的是诗 词，特别是李白的《蜀道难》和《将进酒》。 不过少女认为，卖萌应该是绝对不会少得了的。 但林芷晴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做做作业，念念书，唱唱歌，居然总有几百上千个 常驻的粉丝在围观，让少女感叹，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少女不晓得，林芷晴的声音甜美柔糯，还含有一丝没有长大的稚气，摇头晃脑读 起诗词时，在许多人看着听来，那抑扬顿挫的美，别有一番韵味。 第十一章 班主任的担忧 林芷晴要将少女的《心愿》录下来。 整个录制的过程很简单，少女弹着吉他做伴奏，唱完，林芷晴那边也就录好了。 中间没有停顿过，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至于后期处理什么，自然也是没有 的。 不过在林芷晴看来已经很好的，要的就是这份原汁原味。 将录下来的歌曲分别在电脑硬盘，手机储存卡和一块光盘上保存好之后，林芷晴 突然想到一件事，便说：“清瑶，清池，将《心愿》上传到百态音乐上，怎么样？” 少女想了想，问道：“百态音乐？” “百态音乐是最大的一个音乐网站，无论是专业唱歌，还是业余爱好，只要注册 了帐号就能上传自己录制的歌曲，原创的可以，翻唱的也行。不过翻唱的，除非取得 版权，不然是不能设置付费下载。” 说话间，林芷晴打开了她所说的“百态音乐”，一个看上去有点像少女见过的酷 狗音乐软件，不过比酷狗的页面更加复杂，功能更加多样一些。 林芷晴的百态音乐用户名叫“阳光青草”，一共翻唱有九首歌，播放量最大的是 一首《有晴天》，28953。 林芷晴见少女盯着那个播放量看，不大好意思地说道：“嘻嘻，你别看播放量有 两万多，其实这个播放量大多都是直播间的粉丝的捧场。” 少女却认为，捧场，也要唱得好听，大家才愿意捧场。这个繁华迷眼的网络世 界，大家可都浮躁得很。 “清瑶，清池，你们的《心愿》这么好听，只有我一个人能欣赏到，是不是有点 可惜呢？”林芷晴说着，不等少女回答便打开了百态音乐的网站主页，点了注册按钮。 注册过程很简单，也就寥寥几个步骤。 “昵称，就叫瑶池怎么样？”到注册昵称的时候，林芷晴抬头问少女。 “瑶池？不要瑶池。”少女早已对瑶池这个让她联想到王母娘娘澡池子的简称不 满。 “那叫什么，二素？” 素清瑶和素清池，不正是两个素吗，二素之称可谓干脆利落。本来嘛，素是不要 紧，毕竟是姓，但二，是不是有待商榷？ “叫素数吧。”少女已经对林芷晴在取名方面的聪明才智感到绝望，见她还乐此 不疲，连忙自己想了一个。 “素数，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你刚才不是提议二素的吗，2是素数啊。” “经你这么一说，素数听起来好像的确是二素的进阶版，感觉高大上了许多。要 不，我以后就叫你们做素数好了。” 三下五除二，林芷晴帮少女完成了在百态音乐上面的帐号注册。 “素数，那我上传了哦？” “随便。” “素数，下载设置时，是设置收费，还是免费？” “免费。”少女随口答道。 网络音乐是一望无尽的汪洋大海，她又不是海贼王，从来没想过从中取得宝藏， 发财致富。 与其在上面抱什么期待，还不如脚踏实地，做点实实在在的事吧，比如半个小时 之前她在看的奥数小册子。 “2015年9月4日，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就在今天，历史的车轮缓缓转 动，即将滚滚向前，素清瑶和素清池，素数辉煌的音乐之路，踏出了她们最伟大的第 一步。”林芷晴用她吟诵《蜀道难》的音调，咏叹过这么一句，随即神色庄严，动作郑重 地按下了《心愿》的上传确认。 大概是知道素数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浪费太多时间，林芷晴在上传过《心愿》后便 关掉电脑，与素数回到书房，开始了下午的学习。 在无穷无尽的奥数题海中，素数度过了高三第一学期的第一个周末。 距离联赛的日子更近了，素数心无旁骛，继续她的题海之旅，上传到百态音乐上 的《心愿》早已被抛诸脑后。 当专注于某一项事物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间，周一上午的课就结束了。 任课老师才走出教室，林芷晴已是第一时间走了上来：“素数，走，一起去吃 饭。” 素清池一边收拾书桌上的事物，一边说：“你去吧，我们要先去一趟图书馆。” 林芷晴惊讶的问道：“你们不准备吃饭了？” 素数拍拍背上鼓鼓的双肩包说：“自带了。” “不会是自带了白饭青菜吧？”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针锋相对傅美妍走了过 来。 这位抚媚的校花给素数的感觉，就像是埋伏在边上，以便随时随地准备嘲笑自 己。 还真是难为她了，素数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答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可惜猜 错了。” 说完，拍拍林芷晴的肩膀，素数径直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被素数冷淡的回应给呛到，校花同学将火力转向了林芷晴：“双胞胎的小 跟班，这是被遗弃了？哎呦，我们的小包子，太可怜喽，要姐姐摸摸吗？” 林芷晴抬手打掉校花同学伸过来的手，她没曾想过校花同学会可恶到这种程度， 亏她之前还觉得校花同学是受害者，很可怜，她哼声说：“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 原来这句话也是有一点道理的。”“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说的是我？开玩笑，怎么可能是我，我有什么可怜 的？难道可怜的不是你们这些，人家明显瞧不上你，却毫无自尊心，眼巴巴凑上去， 被冷落的人吗？” 校花同学气极反笑，可惜林芷晴已经走远，她只能自个竭斯底里。 “芷晴，只有你一个人啊，瑶池她们没有和你一起吗？” 食堂里，林芷晴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挑着米饭，闻言抬头，看到班主任王雨霏王 老师走了过来。 林芷晴放下筷子，说：“王老师，你好，刚下课的时候，素数，哦，清瑶和清池 她们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图书馆一趟，现在应该还在那里，王老师找她们有什么事 吗？” 王雨霏摇摇头，道：“也没什么事。” “要不我给她们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了，你好好吃饭，我去图书馆看看。” 王雨霏找二素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上午课间的时候，教室办公室里，各科老师闲聊，无意中提到二素，然后开了百 家大讲坛，语文老师说，历史老师说，化学老师说，只要是上过课的任课老师，都说 素数在他们的课上公然看数学。 完全不将他们这些任课老师和课程放在眼里，简直岂有此理。 然后还一致将矛头对准了她这个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说是她管得太严，把学生给 带坏了。 王雨霏其实心里很清楚，每一位任课老师都很喜欢这对双胞胎姐妹，说这些话的 时候，实际上用的是打趣的口吻，并不是向她反应什么，投诉什么。 她也知道素数将要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能理解素数在其它老师的课堂上学习 奥数的行为。 只是她同时觉得，需要就联赛的问题，与素数好好谈一谈。 因为她认为素数在奥数上有点走火入魔了，担心她们会因为奥数耽误了正常的功课。奥数不是靠临时突击就能够学好的，像她们这样没有扎实奥数基础的学生，走高 考这条路子，考一所好的大学，会比较平坦一些。 当然，课间教师办公室谈话太过严肃了些，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猜测，甚 至是伤到她们的自尊心，王雨霏便将时间定在了中午。打算借吃饭的机会，旁敲侧击 一下，给素数提个醒。 几分钟之后，王雨霏在图书馆第二层的一个静谧的角落找到了素数。 只是当她看到素清瑶左手馒头，右手笔，素清池左手笔，右手馒头，一边吃馒 头，一边看书做题，渴了就喝上一口保温杯里装着的开水，那种超然物外的专注和无 与伦比的投入，她突然迈不动走过去的脚步了。 联赛是18号，高考在明年，也就是说，即便耽误，也就耽误个十多天，没有决 定性影响。 以她们这种心性，学习的态度，落下的功课应该很容易就能够抓上来。 王雨霏无声的笑了笑，决定放弃这次还没开始的谈话。 “找到她们了吗？” “找到了，正在用功呢。” “多好的孩子啊。” “是的，很好的孩子。” 挥手告别外借台上的图书馆馆长，王雨霏欣慰之余，又有些失落的走出了图书 馆。 她为素数能够考取联赛资格而感到骄傲，为她们如此勤奋而欣慰。失落的是，学 生是如此出色，偏偏她这个数学老师，只是师范生出身，擅长高考的数学，却对奥数 并无深入研究。 而整个江海科学高中，更是历来都没有奥数传统，学生想要学习奥数都找不到专 业的指导老师。 以至于素数想要深入学习奥数，只能通过自学，不断靠自己摸索。 王雨霏对奥数了解不多，但身在教育体系内，也是听说过，奥数经过几十年的发 展，训练越来越机械化，越来越标准化，指导老师的作用，比例越来越高。没有好的指导老师，不去听名师辅导讲座，却能在奥赛中突围而出的散兵游勇越 来越少了。 近十多年来，别说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取得成绩，哪怕是国家集训队的成员， 也几乎都是来自于奥数名校。 清瑶和清池她们这么努力的学，最后真的能出成绩吗？如果没能出成绩，怎么 办，会不会太受打击，影响到后面的学习历程？ 这样推想着，悲观起来的王老师，不禁又担心了起来。 第十二章 大受欢迎 “大家好，晴儿又回来啦。” 林氏电脑房里，林芷晴对着高清摄像头，比着剪刀手卖了个萌。 她话音刚落，直播间立即就被刷屏了。 “地毯铺上，撒花，欢迎。” “礼炮响起，齐声欢呼。” 无束鲜花送上，一声一声礼炮在屏幕上炸响。 …… “晴儿，几天不见，去哪了吗？” “是啊，好几天没见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 看着屏幕上的一系列问候语，林芷晴感动之余，笑道：“谢谢大家的关心了，虽 然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但还是必须说，晴儿最近在忙着读书学习。” “原来我们的晴儿也是个好学生。” “楼上别胡说，晴儿本来就是好学生。” “好学生加油。” …… 林芷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虽然也有读书学习，其实主要是陪朋友啦。” 别看林芷晴经常在直播间念书，实际上她并不喜欢正儿八经地读书学习，特别是 那些教科书，成绩也是马马虎虎，勉强站在及格线上。 对此，晴天直播间的粉丝们都有一定的了解。 “那今天要继续读书学习喽？”“今天不念书，也不唱歌。” “功课还没做完？” “也不做功课。” “那准备做什么，跳舞？” 粉丝们不知道林芷晴会不会跳舞，但都表示热烈的期待。 “你们有耳福了，今天晴儿要隆重给大家介绍一首歌。” “什么歌，晴儿唱的，不是说今天不唱歌的吗？” “不是我唱的，是晴儿最好最好的两个朋友唱的。” “你的朋友今天也来了？”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林芷晴这么可爱的女生，朋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众粉丝，当即有数百人炸响了礼炮，满屏幕都是璀璨的烟花，闪耀四方。 “我的朋友来不了，她们很忙很忙的。” “忙什么呢？” “忙着准备比赛。” “能说说是什么比赛吗？”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厉害吧？”林芷晴与有荣焉地说道。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 “这个我知道，就是传说中的奥数。” “奥数，听起来都感觉够深奥了。” “当然，在高中所有学科比赛，最难的就是这个了，想当年哥也尝试过，不料奥 数深如海，一进去就被淹死了。一开始哥还以为是不会游泳的缘故，后来才知道，原 来是智商不够。” “这么说，晴儿推荐给我们的是奥数选手唱的歌？” …… “这首歌叫做《心愿》，大家应该都没听过，请欣赏。” 林芷晴说完开始播放《心愿》。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的等候。”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 “春天是一段路程，沧海桑田的拥有。” “那些我爱的人，那些离逝的风，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那些爱我的人，那些沉淀的泪，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 “心情是一个传说，更古不变的等候。”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 “春天是一段路程，沧海桑田的拥有。” “那些我爱的人，那些离逝的风，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那些爱我的人，那些沉淀的泪，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心愿》唱完，直播间里呈现了好一会很诡异的安静，没鲜花，没礼炮，也没有 人说话。 如此十多秒钟，林芷晴还以为在这一刻大家都离开了屏幕前。 “超级好听。” “声音太治愈了。” “听得我无法自拔。” “听着听着，眼睛就湿润了。” “只是听第一句我就被彻底征服了，满满的青春少女气息。” “我能说，仅仅吉他前奏，我就跪下了吗？”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两个女生唱得感觉好忧郁，好伤心吗？” “非常感谢，晴儿，你朋友的这首歌，真是听得我的心都化了。” “尼玛直接听到强迫症发作，没有第二个歌手能给我这样的感觉。”“靠，太好听了，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首爆炸天的歌，我决定了，单 曲循环一百天。” “我也决定了，《心愿》以后就是我的手机铃声，我的朋友圈背景音乐了。” “能别抢吗？” “晴儿，你的朋友太强大了，奥数参加联赛，音乐玩得飞起，这是学霸，文理双 修的节奏啊。” …… 成百上千五颜六色的的弹幕，瞬间轰炸得屏幕花花绿绿一片，看得林芷晴的眼睛 都花了。 然而还没等她习惯，弹幕过后，又是一阵鲜花乱坠，礼花千树，数也数不清。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弹幕才缓落了下来。 林芷晴看到素数的《心愿》果然如她所料，大受欢迎，自然是眉开眼笑：“谢谢 大家都能喜欢《心愿》，谢谢。音源晴儿已经上传到了百态音乐上面，免费的哦，欢 迎大家多多下载转发。” “必然下载。” “绝对转发。” “下载与转发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好听的歌，不转发让更多的听众听到，简直就是犯罪。” …… 林芷晴看了一眼粉丝数目，已经突破两千。 平常开直播的时候，少则几百，多则一千出头，最高峰也从未突破一千五，没想 到一首《心愿》，竟然平添了数百人。 周一的这个晚上，在十点半上床睡觉前，林芷晴都在直播间播放素数的《心 愿》，给刚刚听过，以及新进来还没听过的粉丝推荐介绍，而在推荐之余，她不断刷 新着百态音乐上关于《心愿》的播放下载转发数据。 看着《心愿》的各项数据从零开始，在一点点上涨，几十，破百，数百，破 千……势头很好，用不了多久超过她翻唱的《有晴天》的播放量，林芷晴不禁心想。素数现在在做什么呢，九点半，嗯，肯定是还在很认真地看书做题。她们要是看 到《心愿》这么受欢迎，会感到惊喜吗，即便不惊喜，至少应该感到高兴吧？ 说起来，林芷晴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在素数脸上看到真正开心的笑容了 第十三章 一心只读奥数书 星期二早上七点二十分，江海科学高中校门。 傅美妍提着手包从车上下来，看见陈彤在前面，便叫了一声：“彤彤。” 戴着耳机哼着什么的陈彤没听见，只是一个劲往前走。 傅美妍见状加快脚步，小跑着追了上去，拉住陈彤的手臂：“彤彤，在听什么 呢，这么入神？” 陈彤回头看到是傅美妍，神色略有些慌乱，扯下耳机就一把急急忙忙塞进了包包 里，说：“没，没听什么。” 本来只是随便问一句的傅美妍看她这般反常，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顿时起了疑 心道：“一路上喊你几百次都没反应，却说没听什么？” 陈彤本能捂住自己包包的口子：“真的没听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平常听的那些 歌，你都听过的。” 傅美妍狐疑道：“别想在我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传说，什么等候的，我都 听见了。” 在傅美妍的穷追猛打之下，陈彤终究抵挡不过：“好吧，刚刚我在听一首新 歌。” 傅美妍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新歌这么好听，连走路的间隙都不放过？” 陈彤声若蚊蚋道：“昨晚在百态音乐下的，叫《心愿》。” 网络上同名歌曲十几首，傅美妍全听过，但没有一首是她喜欢的：“《心愿》？ 你确定是新出的，歌手是谁？” 陈彤刚要开口，想起傅美妍的心头之恨，不禁犹豫了：“这，这个？” 傅美妍瞪着眼睛追问：“吞吞吐吐做什么，那位歌手让你有难言之隐吗？”陈彤一听，有点气不过，道：“是你让我说的，说出来你可别怪我。” 听陈彤这么一说，傅美妍更感兴趣了：“是我让你说的，快说，快说，我保证不 怪你。” “素数唱的。” “素数？还有这么一位歌手吗，没听说过啊？” “她们的真实姓名你肯定听说过。” “是谁？” “一个叫素清瑶，一个叫素清池。” “原来是素清瑶素清池，什么，你说是素清瑶和素清池那对双胞胎？”傅美妍大 惊失色。 “我想世界上没有人会有同样的姓名了。”陈彤看着脸色极为精彩的傅美妍默默 答道。 “她们不是号称四耳不闻窗外事，疑心只读奥数书吗，什么时候改行唱歌了？” “可能是读奥数书读累了，唱唱歌放松一下呗。” “唱歌放松，唱到百态音乐上面去了？” 陈彤看傅美妍的脸色阴沉不定，想了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说：“妍妍，素数她 们姐妹俩以前都是独来独往，没听说，也没人见过，她们和任何男生有过什么来往。 王哲移情别恋，那也只是偷暗，单相思，其实和她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犯不着迁 怒她们。” 王哲正是江海科学高中的校草，傅美妍的前男友。 陈彤是傅美妍的闺蜜，也曾同病相怜，自然是同一个阵营，但从现在来看，分明 有叛阵潜逃的征兆。 傅美妍盯着陈彤冷声说：“陈彤，双胞胎的一首歌就把你收买了？” “这怎么能说是收买呢？”陈彤有些不忿。 “你听了她们的歌，立即掉过头来为她们说话，这不是收买是什么？”傅美妍却 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那是歌好听，不是什么收买。”“随便你怎么说，耳机拿过来。” “做什么？” “我要听《心愿》。” “你不是厌恶关于她们的一切吗，听她们的歌做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傅美妍瞥了陈彤一眼，目光中似乎在为凡人的智慧而叹 息。 陈彤见傅美妍戴上自己的耳机听了起来，便如数家珍，滔滔不绝说道：“很好 听，是不是，不怕和你说，我可是从昨晚循环听到现在。唉，以前虽然知道素数会弹 钢琴拉小提琴，万万没想到她们竟然还会填词曲唱歌，还都完成得这么好。我想，她 们的《心愿》绝对是今年最好的一首歌……” 如此，陈彤就《心愿》与素数一直说一直说，直到傅美妍摘下耳机，才眼巴巴盯 着傅美妍，一副不从傅美妍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誓不罢休的坚定模样。 可等着等着，一路等着，傅美妍就是不说话。 “素数的歌果然很好，让你说不出话来了吧？”陈彤决定采取激将法。 “我被你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傅美妍却没上当。 “你这不是说话了吗，显然并没有被真正气着。”陈彤自有一番说辞。 “陈彤……”然后傅美妍说不出话来了。 “我想我们能不能大度一点，就原谅素数她们，归根结底，错就不在她们身 上。” “错不在她们身上？太漂亮，那就是原罪。”傅美妍竭斯底里到口不择言。 她心底里更是在火山爆发一般咆哮了开来：本来出现一个颜值爆表的人也就算 了，她们居然一出就是两个，并肩子上，一起爆表。就像她们那随着轻盈的步伐一晃 一晃的高马尾那般，总是高高在上，走到哪里，大家的目光就跟到哪里，仿佛天生就 有艳压群芳的强大气场。 即便漂亮妩媚如她，在她们的光芒之下，小家子气得就像是勾人的狐狸精。 真是让人羡慕得发疯，妒忌得发狂。 半响，傅美妍突然冒出来一句：“彤彤，你说，双胞胎会不会是性冷淡？”陈彤噗哧地一下子笑了：“妍妍，你怎么不说她们是怜香伴，亏你想得出来。” “谁知道呢。” …… “《心愿》很好听。” “《心愿》太好听了。” “迎新晚会上唱《心愿》怎么样？” …… 却说素数从进入校门开始就不断听到有人对她说有关《心愿》的事，无一不是称 赞《心愿》很好听，就连路上遇到班主任王雨霏，遇到图书馆馆长老师，她们竟然也 都笑着说了一句，《心愿》仿佛让她们回了高中。 如此种种，让素数感觉《心愿》像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座江海科学。 “芷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素数下意识地以为，《心愿》突然为大家所 知晓与林芷晴有关。 “这个啊，我昨晚在网络直播间顺便提了一下，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林芷晴 要深藏功与名，是绝对不会说她昨晚大半个晚上都在给《心愿》打广告的。 “就这样？” “网络时代，看到一首好歌，你不吝推荐，在朋友圈推一条，我看见了，哇，太 好听了，于是来个转发。这样，朋友的朋友间再相互发，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大家 就都知道了。”林芷晴眼睛笑成了月牙，她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只不过是一个晚上，到今天早上，播放量就超过了她翻唱的《有晴天》的 28953，达到三万多，而且正朝四万大关跑步前进。 《心愿》很受欢迎，在林芷晴的“青丝”小圈子和江海科学高中中引发了小轰 动，出乎素数的意料之外，不过也就是感到意外而已。情绪刹那间波动了一下过后， 无暇他顾的素数便忙着复习奥数去了。 第十四章 欲签约而不得 叮铃铃。 江海科学高中下午放学的铃声在万众期待中，很清脆悦耳地准时响起。 早已收拾好东西的林芷晴将包包往肩上一挂，来到了素数的座位旁：“素数，明 天就要联考了，今天晚上有什么活动吗？” 正整理着奥数资料书的素数头也没抬，素清瑶和素清池异口同声答道：“有 啊。” 林芷晴顿时笑逐颜开：“考前适当放松一下，实在太好了，到哪里玩，是唱歌， 还是逛街，亦或者看电影，听音乐会……加上我也一起，怎么样？” 见素数终于领悟了自己灌输已久的，关于劳逸结合的道理，老怀大慰的林芷晴吱 吱喳喳，掰着生嫩的手指头，列数了一项项自己在闲暇时喜欢做的事情。 却不料素数似笑非笑，答道：“回家看书做题。” 林芷晴瞬间笑容一滞，然后包子脸好像吹了气似的，鼓得更大了：“素数，你们 知不知道，你们就像同一家工厂生产出来的，两台一模一样的学习机器。明天都要考 试，你们竟然还要看书做题？你们就算不想唱歌，不想逛街，不想看电影，什么娱乐 活动都不想，那至少应该睡个早觉吧，你们难道从来都不照镜子，没看到自己的熊猫 眼越来越明显了？虽然你们就算是熊猫眼了，也比我们都漂亮，但天生丽质，也不要 这样虐待自己啊？” 素数笑着答道：“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固然不可取，但我们这属于临阵磨枪， 不快也光。至于黑眼圈，等联考过了，将睡眠时间调整过来，自然就消失了。现在 嘛，不着急。” 林芷晴气鼓鼓的说：“哼，你们是皇帝不急，我是太监急，行了吧。”素清瑶在左，素清池在右，一左一右搂着林芷晴，摸着她的丸子头，同时 说：“芷晴，你知道吗，生气时包子脸真的很可爱很可爱，让我们忍不住想要捏上一 捏。但是怎么办呢，你只有一张脸，我们却是两个人，两双手，分不过来？不患寡而 患不均，你不想看见我们为了争夺你的捏脸权，同室操戈吧？” 不知是被素数左右夹攻搂住羞恼了，还是别素数的话气急了，林芷晴的小脸涨得 通红：“你们想捏我的脸，分不过来，还要怪我？” “唉，萝莉无罪，包子脸罪，我们也没办法。” “你是萝莉，你也是萝莉，你们都是萝莉。” 最恨别人说自己小的红花小朋友林芷晴包子脸上升腾起“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们”的懊恼神色，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张牙舞爪，要将素数从神坛打落，变成萝 莉。 “天不生林芷晴的包子脸，万古缺一捏。” 素数调侃时，素清瑶和素清池左右开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在林芷晴肉乎 乎的圆脸上捏了一把，然后迅速兵分两路，在林芷晴反应过来之前一左一右逃也似的 跑开。 被突然袭脸的林芷晴左看看右看看，小短身加小短腿，竟然不知道追哪个才好。 “下面要播放的是一首很特殊，也很很很好听的歌曲（重要的事情强调三遍）， 是由我们江海科学高中的双子星素数亲自填词作曲亲自演绎的《心愿》。明天就是全 国高中数学联赛的日子，素清瑶和素清池，素数同学，在这里，我们借学校的广播， 也借花献佛，祝你们凯旋而归。” 正犹豫着追素清瑶还是素清池的林芷晴，听到学校的广播突然传出这样一段祝福 语，哇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欢呼雀跃。 江海科学高中门口。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年约三十的男子喃喃自语道：“虽然简单纯粹，不加任何修 饰，但这不就是未曾雕琢的青春本色吗？就像山间缓缓流淌的清澈溪水，柔和安静得 纤尘不染，让我有如在树林中深呼吸的清爽。”刚好路过江海科学高中的男子，被里面传出来充满青春少女气息，却又蕴积着一 丝淡淡忧伤的歌声冲刷到了神经，脑海中一时之间全是青春、梦想和纯洁这几个字 眼。 这一切让他感觉自己坐上了时光机，回到了高中读书那段美好的时光。 “年少时光啊，为什么你总是那样令人怀念。” 可惜歌短情长，错过了广播介绍词和祝福语的男子意犹未尽，只好抓了一个放学 回家的学生，问：“这位同学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知道刚刚放的那首歌叫什么名 字吗？” 那学生先是警惕的上下打量了男子几眼，接着才不慌不忙反问了三个字：“很好 听？” 男子见学生一副你说不好听我就不告诉你的神情，笑了笑，推推眼镜，答 道：“旋律优美，嗓音清澈，情感纯真，确实是很好听。” 学生满意的点点头，说：“嗯，看你还有点眼光，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这是我们 学校的同学写的，也是她们自己唱的一首歌，叫《心愿》，厉害吧。百态音乐上面 有，素数唱的。” “原来是你的同学写的唱的，的确很厉害。《心愿》，素数，嗯，是哪个素 数？” “你知道质数吧，除了1和它本身以外不再有其他的除数整除，例如2、3、5、 7、9、11……就是质数那个素数。” “哦，原来是这个素数，明白了，不失学生本色，很不错。” “什么不失学生本色，我们本来就是学生好不好。对了，你既然听过了，又觉得 好听，可不要忘记了转发给喜欢听歌的朋友。虽然真金不怕火炼，总是会发光，但现 在这个社会啊，浮躁得很，酒香还怕巷子深。” 男子见学生说到最后还不忘叮嘱自己帮忙宣传，不由失笑：“当然，我现在也算 是《心愿》的粉丝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定转发。我相信以《心愿》的质量，锥 破囊出，只在朝夕。”待学生走后，被属于花季雨季纯真情怀感染到的男子收敛了笑容，取出手机拨了 个号码：“喂，老王，知道我们网站上一个新人歌手素数唱的《心愿》吗？” 百态音乐的编辑老王正忙着，万万没想到公司的副总监突然打电话过来，竟然问 的是一首完全没有名气的网络歌曲，亏得他是日常工作之一就是各种听歌，而且这首 歌他听过一遍之后又反复听了几十遍，印象非常深刻：“素数的《心愿》，知道啊， 很小清新的一首校园歌曲。” “联系歌手了吗？” “陈总，不瞒您说，编辑部里还真没有几个不喜欢这首歌的，所以听过这首歌之 后我们立即就给素数发了站内短信，联系签约。” “版权拿到手了？” “没有，我们给素数发了签约短信，但没有回复。我们觉得可能是素数在上传了 《心愿》之后一直没有登陆歌手后台，不知道我们发了签约短信给她们。” “没有用其它联系方式？” “我们也想啊，但她们的注册信息里既没有手机号也没有微信号，甚至连朋友圈 都没有，我们就是想通过其它联系方式联系她们，也没有办法。”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派几个人过去，她们是江海科学高中的学生。” “知道是哪里的人就好办了，不过陈总，您怎么知道她们是江海科学高中的学 生？” 非常感谢“魔王大人2016”1500打赏，2张月票，“無詺”500打赏，“活在夢 裡”100打赏。素数初来乍到，对欢乐书客还很不熟悉，也没有什么朋友，希望能通 过本书认识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谢谢。本书其实前天就拟定了签约事宜，本打算昨天 去打印邮寄签约协议的，没想到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天气倒是凉快了，但出行不方 便。不过今天花费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是将签约协议打印邮寄出去了。 第十五章 要逆天 9月18日，星期六，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日子。 “素数，我在这里。” 地铁站入口处，林芷晴看到从公交车上下来的两个高挑靓丽的身影，当即高兴的 叫了起来。 9月中旬的天气还是炎热得很，江海市这座钢铁丛林，现在才不过早上六点多， 热气已经开始蒸腾。 素数听到林芷晴的欢叫声，看过去，看到林芷晴和她的朋友林桐等在那里。不过 她没有立即走过去，因为突然从清凉的公交车上走下，一股驳杂了各种粉尘微粒的混 合薰风迎面扑来，让她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站在站台处定了定神，她才朝地铁入口慢慢走了过去。 待得素数走过来，林芷晴一眼便从素数身上瞧出来了异样：“你们怎么戴口罩 了，还有，脸色很白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素清池答道：“感冒了，你不要靠我们太近，免得传染给你。” 素数穿越重生以来，为生存问题，学习问题，奥数问题，夙夜忧虑，睡觉的时候 翻来覆去，经常踢被子。 昨晚下半夜下了大半夜的雨，气温急剧下降，素数住的楼层又比较高，风很大， 一个没注意着凉了，今天早上起床就感觉不对劲，却是感冒了。其实也有可能是最近 一段时间忙着复习奥数，睡得不好，免疫力降低，才着了道。 只是素数比较倒霉的是，她这感冒是一来就两，素清瑶和素清池同时感冒。 没办法，一魂双体，二素就像连体婴，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像感冒这种最容易传 染的病症，从素清瑶传染给素清池，或者由素清池传染给素清瑶，实在不要太容易。当然，或许两人是同时一起感冒的，没有谁传染给谁。 林芷晴听素数说两人都感冒了，不但没有远离，反而满不在乎的一左一右拦住了 素数的左右臂，说：“传染就传染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才不怕感冒呢。听说 感冒了会食欲不振，我要是感冒了，说不定不想吃东西，就能把脸上的包子肉给减了 下来。” 一旁的林桐也是关切的问道：“看过医生了吗？” 再一次看到素数，林桐感觉与上次看到的略有不同。 上次的她们眉眼带着一分英气，就连步子都迈得极快，就像是踏着风火轮，带着 半边天的霸气，眨眼睛就杀到了面前。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感冒生病了，眉目间诗意的美好依然如故，却多了一分我见 犹怜的柔弱，另有一种细腻中透着坚韧的的清雅娴静，让人心生保护欲。 负责对外交流的素清池点点头，答道：“出发之前吃过药，感觉已经好多了。” 林芷晴担心的说道：“马上就要考试了，能支持得住吗？” 素数挤出一丝笑容，答说：“一点小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还影响不到考 试。” 林芷晴见素数强颜欢笑，心里难过，想要劝说，但她同时也知道这场考试对素数 来说有多重要，是不可能会放弃的，只好鼓励说：“素数，我就知道，你们最坚强 了。不过你们都感冒了，要不，我们就不挤地铁了？” “好吧。” 素数很想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但实际情况真的这样吗？ 前世的他，在奥数征程上就很不顺利。 每逢大考，总是会出各种各样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发生的意外。 高一，第一次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比赛的第一天就食物中毒。 高二，第二年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高烧到三十九度，是打着吊瓶进考场的。 高三，第三年参赛，已经很小心了，不料在前一天发生车祸，左臂骨折身体严重 受创，虽然忍着巨大的痛苦坚持考试，但当时的他是左撇子啊。明明有着拿金牌的雄厚实力，即便在国家六人队中，也是数一数二，却时乖运 蹇，每次都铩羽而归，只拿银牌，给国家队拖后腿。 对于大多数国家来说，能在这个赛场上拿一枚奖牌已是不可多得的荣誉。但对于 中国这种超强梦之队来说，没拿到金牌，那就是失败。 三年，三枚银牌！ 每次出征都说要拿金牌，结果一年又一年，三年过去了，拿了三枚银牌，成了人 见人叫的银牌小能手。 这样三年下来，连他不得不承认，他可能衰神附体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都穿越重生，变成了她，衰神竟然如影随形一般，也穿 越一个时空，重复笼罩在了她头顶的那片天空之上，这是怎样一个真爱？ 更更过份的是，现在才是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奥数系列赛中最低级的比赛，远远 还没到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比赛的时候，衰神竟然就迫不及待跑出来作祟了，难道的衰 神如风，常伴吾身？ 被感冒折磨得脑袋不时眩晕的素数实在是想呐喊一句：我要逆天！ “清瑶，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出租车上，林芷晴不时与素数说话，但一般都 是素清池来答话，她见素清瑶闭着眼睛，也不说话，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还 以为素清瑶很难受。 “没有，我只是在推导公式。”素数心里清楚林芷晴误会了，便答了一句。 她正一魂二用，一边，素清池和林芷晴说话，另一边，素清瑶在脑海里默默推导 公式。 实在是脑袋有些发晕，逻辑严密的公式推导，能够帮助保持脑袋时刻清醒，避免 陷入昏睡当中。 没办法，吃了感冒药之后没多久睡意就铺天盖地的涌来，感觉就像是前段时间缺 少的睡眠在这一刻都扑了上来，要求补觉一样。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林桐听到素清瑶和林芷晴的对话，心里不由感慨万千。 这个时候，这种状态下都不忘推导公式，是该说有毅力能坚持，很勤奋，还是该说其它的呢？公式不是干巴巴的符号条文，也不是胡乱拼凑出来的，每一条都有其理论背景和 原理。 亲自动手去推导，能够亲自动手去推导，自然是比死记硬背的学习效果来得深 刻，来得高明，无疑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不喜欢背公式的林桐，就经常在遇到需要用到公式的时候现场推导。 只是像素数这样努力学习奥数到废寝忘食的程度，临考前都不忘见缝插针推导公 式，真的有用吗？ 林桐悲观的觉得，她们的努力很可能会是竹篮打水，到头一场空。 林桐是初三的时候接触数学竞赛的，他记得自己看的第一本书就是《初等数 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啃了下来，当时的他还挺自豪的，觉得自己是有数学天赋 的。 可等到正式到竞赛班上课，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连指导老师讲什么都听不懂。 不甘心的他没有就此放弃，反而是投入更多的时间到数学竞赛中来，就连节假日 都不敢有丝毫放松，从北京飞到江海，从江海飞到广州，到处参加奥数专题讲座、培 训班以及夏令营，接受名师指导。 这样努力了整整两年，才在高二的全国联赛上斩获了一等奖，却依然没能进入省 队。江海市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直辖市，同时也是数学竞赛省份名列前三的豪强。 想在奥数高手有如过江之鲫的江海中杀出一条血路，比经济落后欠发达的省份考 清华北大还要难。 他曾听一位资深奥数指导老师说，如果一个学生在总个奥数学习过程中没有获得 教练的指导，那么他顶多能获联赛一等奖，或者更好一点，获得中国数学奥林匹克银 牌。 当然，这指的是普遍情况，只适合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并不排除有数学天赋如 陶哲轩那般逆天的高手，靠自学也能轻松愉快摘取最甜美的果实。 但可素数她们是那样的天才吗，他从林芷晴那里得知，素数的数学成绩从小到大 都不是很突出，可见她们的数学天赋其实一般。她们甚至都不是自小就开始学习奥数的，连奥数生都不是。缺乏奥数的基础的她 们，从高三比赛前十几天才开始正式学习，是的，她们心气高，干劲大，能下死功 夫。 可这种突击式的学习，即便再努力，是不是太晚了？ 何况她们读的学校，江海科学高中只是一所很普通的私立高中，别说奥数指导老 师，连一点奥数氛围都找不到，仅凭两个菜鸟的力量，是不是太单薄了？ 数学竞赛发展到今天，需要的已经不仅仅是个人的天赋和努力了，还需要强大的 师资和一定的财力。 他所读的江海一中，数学竞赛班每年都会从北大、清华中科大等等一流高校中聘 请有奥数经验的优秀毕业生做教练，对学生进行个人专门指导。 要知道，这样的奥数补习课，一节就要花费两千。 可据他所知，素数从未上过这样的补习课。 其它的，奥数指导名师举办的奥数专题讲座，奥数培训班，也从未听说她们曾有 参加。 当初他借书给素数的时候就没看好她们能在奥数比赛上有所收获，甚至他还以为 她们会知难而退的。 却是没想到她们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很执着的迎难而上，只是有些事情不是 靠执着，靠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作为朋友，林桐真的不想看到她们这么努力的带病参赛，结果一无所获，失望而 归。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打击越大。没有任何外来助力的学习奥数，太难太难 了，或许当初不应该借书给她们。” （非常感谢“故事不想说”的1500打赏，“螺敏”的200打赏，“真白酱赛高”的 100打赏，“巽”的100打赏，“春日野琼”的100打赏。求收藏，求推荐票，素数 拜谢。） 第十六章 第一名在等你们 江海市联赛赛场设在江海大学。 当素数她们到达江海大学校门外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半。 这个时候的江海大学门外到处都是人，三五成群，大多都是来陪考的学生家长、 老师和朋友。 其实素数的班主任王雨霏老师本想来陪考的，但素数并不是大家看到的，真的菜 鸟，也就没有麻烦她。 警察在维持秩序，监考老师在检查考生的入场凭证，不是考生和监考人员，不被 允许进入校园。 早知道这个规定的林芷晴有心理准备，她笑笑说道：“考试快要开始了，你们快 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们。” 素清池眉头微蹙：“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度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最晚要到 12点10分才会出来？” 林芷晴指着江海大学右侧，有名的大学街说：“放心吧，那里有家红茶馆，我会 待着茶馆等你们。素数，加油哦，第一名正在等你们。” 不同于其它学科竞赛，数学竞赛同分会并列排名。也就是说如果素清瑶和素清池 考了同样一个分数，而这个分数又是整个江海市最高分的话，那她们将会是并列第 一。 林芷晴说完想起还有个林桐在旁，便接了一句：“嗯，还有你，林桐，在喜欢在 阳光底下挥洒汗水的少年，努力去创造奇迹吧，第二名在等你。” 少年高一参加联赛，获得了三等奖，高二参加联赛获得了一等奖，但没能进入省 队。如果能在这一次联赛中考取第二名，虽然不能说奇迹，但与奇迹也差不多了。可怜的少年林桐，不但惨遭无视，还屡屡被看扁。 不过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在林芷晴心目中的地位：“好吧，咱要努力创造奇 迹，不过晴姐，这话你又是在哪本热血漫画上看到的？” 因为少年只喜欢静静坐在书桌前，刷那些永远都刷不完的奥数题，并不喜欢在阳 光底下挥洒汗水。 “你只需要去创造奇迹，不必知道。” “那我们进去了。”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素数和林桐朝林芷晴挥挥手便走进了江海大学的大门。 “那边有两位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啊。” “应该是双胞胎吧。” “看上去好像很漂亮的样子。” “戴着口罩，看不太清楚。” “难道也是来参加联赛的？” “进去了，看来确实是考生。” “还是第一次看到双胞胎参加联赛。” …… 事实上从出租车上下来，素数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大家对全国高中数学联赛赛场外突然出现这么一对双胞胎感到分外好奇，以至于 她们走到哪里，哪里就响起窃窃私语。 当看到素数递出准考证走进江海大学的时候，议论声一下子多了起来，嗡嗡的， 不断传入同为陪考的林芷晴的耳朵。 林芷晴不由想到一个问题：每次出门都要被或远或近的围观、议论，难怪素数她 们总带着一股不动声色的高冷气场。 “林桐，这边。” 在前往考场的校道上，林桐被几个男生喊住了。 然后在林桐一个愣神的时候，他们冲上来，不由分说就拖着林桐到了一边去。“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用强，我也是绝对誓死宁死不从 的。”林桐眼见形势不利，决定来个先声夺人。 “我说你怎么死活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来，原来是有妹子同行，而且还不是一个， 而是一双。”可他的同学表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色厉内荏。 “冤枉，小弟怎么可能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面对着七八条大汉的虎视眈眈， 少年不得不委曲求全。 “林桐同学，先不要忙着喊冤，其实要换做是我们有这样的妹子一起，拒绝大部 队也是理所当然的啊，毕竟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你们说是吧？” “可不是嘛，戴着口罩都能感觉到颜值超越极限，已经多余到溢出的妹子，可真 不多见。” “嘿，说得好像你见过很多这种双胞胎妹子似的。” “好吧，是第一次见到。” “大伙果然都是读书人，明事理，其实小弟不是不愿意跟着大部队走，根本原因 是我和她们早在月初的时候就已经约好了一起出发的，我总不能言而无信，放她们鸽 子吧？”林桐继续虚与委蛇。 “这一次就先放你一马，但妹子的姓名，年龄，年级，学校，住址，手机号和朋 友圈，都要老实交代，另外，你们都好好想想，有什么要问，挂一漏万可不是我们的 风格。” “可以问问这个吗，比如三围什么的？”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然后立即引来了大片带着强烈谴责意味的目光，道道如 刀。 “这种话都问得出口，你还是人吗？” “人渣。” “败类。” “变态。” “禽兽。” “禽兽不如。”“纯洁如我竟被迫和禽兽不如的东西生活在同一个蓝天之下，难怪孟母老是三 迁，难怪妈妈总是担心我的成长。” 学习奥数的女生不是没有，但能通过预赛参加联赛的并不是很多。 一百个考生中有二十个女生，比例已经算是很高，但实际上往往只有十个。 而这十个，往往五官可谓端正，实则其貌不扬，外貌出挑的，从来都是凤毛麟 角。 以至于有人恶意调侃，数学竞赛班的男生打女生，打一游戏名——反恐精英； 数学竞赛班的女生打女生，打一游戏名——魔兽争霸。 所以看到素数之后，林桐的那些同学，平日里只知道埋头搞奥数的闷骚男，一个 个都变得八卦了起来。但又因为胆子不够大，只敢远远瞧上一眼，然后抓着林桐调侃 逼供。 如此好一会儿，交待得一干二净的林桐才被放了回来。 “不好意思，素数，同学们太热情了。” “嗯。” 林桐见素数精神不振，不太想说话，也就没有再开口，直至来到一幢教学大楼面 前。 因为很不幸的是，素清瑶和素清池在不同的考场，眼下的楼梯口就是分道口，她 们需要在这里分开。 当然，在林桐看来，又很幸运的是，他和素清瑶被分到了同一个考场。因为按照 概率计算，这是个小概率事件，很难发生。 但竟然发生了，所以少年觉得在这一次联赛上，他是有幸运女神眷顾的，考试必 然会顺利。 不得不说少年是有点小迷信的。 不过考虑到数学本就不是自然科学，牛顿那样的数学大家还有点神神叨叨的呢， 他这点小迷信不值一哂。 “我先走了。”没等林桐说话，素清池就淡淡说了几个字，背着双肩包顺着长廊，往长廊的尽 头，101号教室走去。 看着素清池纤瘦的身影消失在101号教室门口，林桐才从愣神中回过头来，却发 现素清瑶好像电脑当机了一样，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相对活泼的妹妹，素清池的离开，姐姐素清瑶似乎更加的沉默寡言了，真是让人 担心啊，林桐心下感叹，主动说道：“素清瑶同学，我们的考场号是204，在二 楼。” 可他提醒了一句，素清瑶一点反应都没有，又一连叫唤了几次，还是没反应，正 当他以为素清瑶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素清瑶突然回过神来。 “走吧。” “哦。” 林桐和素清瑶走进204号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距离正式开考时间八点， 只剩下十五分钟。 （非常感谢“故事不想说”的1500打赏，“止戈”的200打赏，“十夜听弦”的 100打赏，“螺敏”的100打赏，“刀一下那个塔”的月票。新的一个星期，新的一 个开始，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十七章 考场上的不动如山 林桐的视线扫过整个204，考生已经到齐，他和素清瑶是来得最晚的。 然后他发现，像他一样，穿着红色的T恤，红色的鞋子，提着红色便携袋，整个 人红彤彤看起来像红包的人其实不少，单单是他这一列，不包括他在内就有三个之 多。 原来大家都喜欢红色的吉利、喜气和斗志，都有点小迷信，喜欢用心理暗示这一 招。 林桐心情顿时愉快了起来，从便携袋里依次取出笔袋（其实笔袋也是红色的）、 尺子、圆规、水杯和一个绿幽幽的小瓶子。 考试的时候随身携带一瓶风油精，他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了，他只记 得大概有好几年了吧，以至于没有了它，就会感到莫名的心慌。 打开盖子，闻了闻，他之前稍有些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对于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来说，他已经是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司机了，然而他也已经 失败了两次了。 高一是第一次，只获得三等奖，没有经验，可以说情有可原。毕竟那个时候的 他，只有朴素的知识和稍微发散点的思维，连共轭、调和都还没学会。 高二时候的他，知识结构已经完备，数学思想正在逐渐成形，只是与那些天赋与 经验一样突出的老手相比，他还缺少点底蕴，最后以十分之差遗憾的被拒绝在省队门 外。 而今天，是他的第三次。 高一的时候失败，他可以仰天长吼，我还会回来的。 高二的时候考砸，他仍然可以咆啸苍天，我还会回来的。 但如果高三这最后一次机会还是再败，那洗洗睡吧，早睡早起准备高考，数学竞 赛已经不是你能想的事情了。 在数学竞赛这条路上一走就是几年，焚膏继晷，披荆斩棘，付出了无数个日日夜 夜，不知道多少心血。 别人大学问家著作等身，他这个苦逼的竞赛党刷题等身，几年下来做过的卷子和 书籍叠在一起有将近一米七六高，从大面积空白到密密麻麻的废话，再到简洁清晰的 语句，无一不在见证着他的努力。 虽然当初揣着一颗热忱的心，一片赤子的梦想，踏入数竞的殿堂，只是源于对数 学的兴趣，但要说不求光辉灿烂，只求无怨无悔，那只是在失败之后用来安慰自己的 话，免得太难过。 天将降大任，成则登天退则悬崖，林桐是不允许自己再失败的。 高三开学前的暑假，他还在参加讲座，开学之后，他心怀虔诚，连续做了18套 模拟题，几乎每天一套。 效果还不错，一试和二试加起来总分是300分，他的平均分在250左右，最高分 280+，虽然也有190、200之类的低分，但那不代表他的真实水平。 要知道高一时的他，两张卷子下来五六十分是常有的，高二的时候是200上下浮 动。 今天的他，状态好到爆棚。 林桐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表，距离开考还有五分钟。 他闭上眼睛，开始考前的头脑风暴：过一遍考试时候所需要的知识点，自己总结 出来的知识框架。 其实这些早已烂熟于心，这样做不过是在平心静气的同时，给自己最强大的心理 暗示，我已经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做好了创造奇迹的准备，考取全市第二，绝对是 可以的。 两分钟之后他满意的睁开眼睛，然后看了看坐在自己左边，隔壁一列，同一排的 素清瑶。 他看到素清瑶正趴在桌面上，闭着眼睛，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怎么回事？是感冒影响了状态，还是心生怯意了，不知道素清池现在是什么状 况？” 并未对素数的联赛之行抱有信心的林桐有心想要说上一句安慰的话，但考试即将 开始，不是说话的时候。 “算了，有什么事等考完之后再说吧。” 七点五十九分，监考老师将卷子发了下来。 领到卷子，踌躇满志的竞赛少年满怀信心打开了笔袋，然后他傻了眼。 “我的铅笔呢？” 少年惊恐的发现他的笔袋里竟然一支铅笔也没有，这可是考试必备文具！ 林桐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当即就滚了下来。 “这位同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老师，我忘带铅笔了。” 幸好监考老师明察秋毫，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状况，并迅速为他借来了一支铅笔， 林桐这才擦干了额头上惊吓出来的一头冷汗，带着一些小慌乱，开始了他数学竞赛之 路上的第三次联赛。 一试的卷子一共有题目11道，填空题8道，解答题3道，考试时间一试的考试时 间从八点到九点二十分，一共八十分钟。 八十分钟做11道题，而且还有3道解答题，题量不能说少。 不过在林桐看来，一试的题目都是一些需要一点技巧的高考压轴题，基本上是年 年岁岁题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对于他们这群老司机来说，考的其实只是熟练度。 只要是够勤奋，够努力，刷的题够多，巩固住知识点，构建出属于自己的知识框 架，拿下一试纯属时间问题。 “一试抓基础，求速度，练准确。” 脑海里掠过指导老师的话，林桐胸有成竹。 第一道填空题，他第一眼看去，果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一会儿心中就浮 现解题思路。 唰唰唰，借来的铅笔在草稿纸上迅速计算了几笔，林桐得出了答案。竞赛要的就是这种快！准！狠！ 林桐去看第二道题，第三道，第四道…… 直至第八道，最后一道填空题，他势如破竹的解题速度突然一下子缓慢了下来， 就好像席卷的巨浪遭遇了屹立的坚岩。 刚刚还腹诽今年一试题目会不会太水，分数难以拉开距离的林桐，发现自己总算 是遇到一道难题了。 不过他并没有慌乱，沉着思考了大约三分钟之后，他觉得解决这道解析题必须解 一个四次方程，于是开始动笔试根。 两分钟过去了，他没能试出来。 树挪死，人挪活。 林桐换了另外一个思路，开始尝试用费拉里的方法来解这个四次方程。 刚刚新抽出来的一张空白草稿纸上，一个个黑色数字逐渐填满，五分钟过后，他 皱起了眉头，因为用费拉里的方法，降次得到的三次方程实在很难解。 “二试重策略，选顺序，写规范。” 林桐脑海中又闪过位指导老师说的话，不过是关于二试的话。 虽然这仅仅是一试，但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调整一下策略，重新选顺序。 这道解析题已经花费了他十分钟，答案却还是云掩雾埋，看不到任何结果，他暂 时不能再在上面浪费时间了。 后面的三道解答题，第9题是16分，第10题和第11题都是20分，占分比例更 高，他应该优先去完成。 想到这里，林桐感到有些口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顺便看了一眼旁边不远的素 清瑶。 但看了一眼之后，少年眉头深深凝成了川字。 因为他注意到素清瑶和开考前时一样，闭着眼睛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而且一副气定神闲，不动如山的睡相，与冥思苦想奋笔疾书这种严肃安静的考场 氛围格格不入。 此时距离开考不过才三十分钟。林桐不认为有谁能在三十多分钟之内就完成了卷子上所有的题目，即便是江海中 学那些高手中的骨灰级高手，怕是也不可能。更不用说素清瑶这种毫无经验，懵懵懂 懂的新手。 那么唯一的可能只能是素清瑶发现题目太难，根本无法解答，力不从心之下彻底 放弃了。 姐姐都这样，妹妹素清池那边的情况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新手总是需要一点挫折来认清自己的能力的，哪怕未来不 再接触数学竞赛，见识一下数学竞赛是怎么一回事，增长点阅历也还是挺好的。 当然，如果早三四年接触数学，以她们对奥数的热情，或许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林桐在心里叹息了一下，随即将稍稍分散的心思收束起来，集中到了后面的解答 题上。 分数较高的解答题果然颇有不少复杂之处，每一道都花费了填空题两倍的时间才 做了出来。 特别是最后一道复数大题，更是极为不易。 做出来了！ 完全将第11题解答出来，林桐感觉自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松一口气，然后回头去做第八题，一试的结束铃声突 然响了起来。 “糟了，我还没检查！” 林桐心下一慌，握在手里的铅笔啪的一声，戳穿了稿纸。 他不但是第八题没做，连已经做了的题目都没能检查一遍。 第八题是8分题，也就是说哪怕剩下的10道题他全部做对，总分120分的一试他 也只能得到112分，何况他压根不敢去想自己在那10道题的解答没有丝毫错漏。 他原来的计划是，确保一试满分的。 江海这个地方不大的直辖市，奥数竞争实在太激烈了。 往年里，一试满分，二试四道大题错一道，省队就没份了。而他在二试所考察的代数、平面几何、数论和组合这四大专题上是有弱点的，他 不擅长做平面几何。 这意味着如果二试卷子中出现平面几何题，而且难度稍高的话，他就很可能马失 前蹄。 “怎么办？” 卷子已经被收上去了，在二试即将到来的二十分钟中场休息时间里，林桐脑袋一 片空白。 （非常感谢“打酱油的小萝莉”的100打赏，“风祝神颂”的100打赏。） 第十八章 这是要睡到考试结束 “林桐，考得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对对答案啊？” 听到叫声，林桐这才从一试的慌乱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离开 了考场，正走往厕所的路上。 来人是林桐在参加一个奥数培训班的时候认识的，叫陈挺，来自于江海第一奥校 ——江海中学，比他还低两届，据说是直接从初二跳级到高一的，甚至有人说他已 经有了国家集训队的水平，是个数学天赋让林桐都心生妒忌的小家伙。 其实在江海这个并不大的城市里，奥数的圈子显得很小，经常参加讲座和培训 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之间大多并不陌生。 林桐见他轻松得好像在遛狗，分明是考得极好的节奏，这种被天赋碾压的感觉让 他心里有些不爽：“去去去，你不知道考完就对答案是大忌吗，要对答案你找别人 对，别来烦我。” 陈挺摸了摸只长出来了些许毫毛的下巴，点点头说：“好像老李有这样叮嘱过， 那好吧，我们就不对答案了，来说说你那朋友，怎样？” 林桐搔搔后脑勺，不明所以：“什么朋友？” “还能是什么朋友，不就是那位开考三十多分钟就开始睡觉，睡到现在，睡了都 快一个多小时了的大神？啧啧啧，你那朋友可真够厉害的，三十分钟就摧枯拉朽一 样，把11道题干掉了。那个时候我还在研究第十道题，才有了一丁点眉目。哎呀，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老李还老说我天赋很高，嘿，真应该让他来开开眼 界，见识见识这种三十分钟天才。” 陈挺手舞足蹈的滔滔不绝。 “不过话说回来，你那朋友是哪一路出来的高手，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不会是刚 从别的省转到江海来的吧？” 天才？高手？ 林桐一愣，万万没想到素清瑶这样的菜鸟，竟然会被陈挺这种公认的天才看成了 天赋超绝的高手，不过他也没有反驳，而是笑笑说：“她们是本地人，不过是第一次 参加联赛，所以你们没见过不奇怪。” “原来是这样啊。”陈挺恍然大悟，然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凑到林桐身 旁，压低声音，说，“老林，你说，你朋友会不会因为那事，不堪重负才睡觉的？” “什么事？”陈挺问得是如此的神秘，林桐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能有什么事，女生每个月都回来的那事啊，听说有时候还会很痛？” 林桐见陈挺一副说得煞有介事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靠，你能不能正 经点，难怪很多女生都说，奥赛班的男生又黄又猥琐，只要在一起就是荤话、黄段子 旁若无人的一个劲往外抖，根本不管旁边有没有女生在。我看啊，我们奥赛班的名声 就是被你们这些猥琐的家伙给败坏的。” 陈挺却不以为意的答道：“食色性也，人怎么能灭绝天性？就像你朋友那样，每 个月那点事，那也算天性，不可能躲得过的啊。” 陈挺的话有道理，但林桐可不愿意他将这种天性挂在嘴边谈论：“别老是那点事 那点事的，人那是感冒了，之前刚吃了感冒药，感冒药中含有马来酸氯苯那敏成分， 马来酸氯苯那敏具有一定的催眠效果。” “感冒了啊，带病参赛，倒是精神可嘉。” “二试要开始了，别在这扯淡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林桐和陈挺回到204教室，此时距离二试的开考时间九点四十分还有五分钟的时 间。 坐下来后林桐感觉身体有点空虚，于是打开便携袋，怒吞六颗包装纸是红色 的“吮指牌”巧克力，闻过风油精，展开赤色头脑风暴。 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他回头，看到素清瑶还在睡觉，想了想，伸手在她的桌面 上轻轻敲了几下。素清瑶抬起头来，睁开略感朦胧的睡眼，待看清楚唤醒自己的是认识的人，声音 有些虚弱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林桐见素清瑶的脸色有一种妖异的酡红，虽然很娇艳动人，但怎么看都好像不太 正常：“素清瑶同学，要开始二试了，你是不是身体很不舒服，要去看医生吗？” 素清瑶轻轻摇头，从双肩包上取出药和水：“没事，我吃点药就好了。” 林桐见她吃过药后不再睡觉，只是托着下巴闭目养神，稍稍放下心来。 时间来到九点四十分，监考老师将二试卷子发下来，林桐最后看了素清瑶一眼， 看她确实是没什么事，便将精神集中到手里的卷子上。 一试没考好，但成绩不是还没出来？也许一试的11道题，他只是错过了第八 道，其它10道题全都对了呢？所以二试才是最关键的，此时还没到绝望的时候，他 不能有丝毫分心。 “祝你好运吧，素清瑶！” 林桐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第一道大题上。 二试只有四道题目，考试时间从九点四十分到十二点十分，一共是两个小时又三 十分钟。 时间看上去似乎很充裕，实际上二试只是题量小，但解题量一点都不小，而且一 般都不会碰到原题，有时候一道题一个小时都未必能解决得了。 第一道是数论题，还是一道带一点组合思想的小数论题。 仔细阅读问题和条件，嗯，有点难度，不过好像也有点感觉，用孙子定理？ 林桐开动脑筋想了好一会儿，发现可以直接开撸。 数论一直是林桐所擅长，也是他所喜欢的。 只见他眉眼含笑，手中铅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很愉快的撸掉了这道数论题。 40分到手，再看时间，十点整，才过去二十分钟而已。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第一步走得是如此的顺畅，刚刚被一试打击得不轻的林桐信 心值再次恢复满槽。 要是能将剩下的三道题全都解出来，省队还是很有希望的。 林桐长舒一口气，准备开撸第二道。这是一道代数题，看似只是普通的解方程和变量代换，但真正去解时，难度似乎 不小。 二试的难不在于知识点，而在于由知识点衍生变化出的各种复杂的解题技巧。 林桐皱着眉头一想就是二十分钟，但是没有思路。 怎么办？ 被卡了二十分钟，林桐开始紧张起来。 目光有些着急的在题目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扣，希望能从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关系式，关系式……” 林桐的目光一顿，钉在了题目的“关系式”这三个字上。 “对，关系式，我怎么漏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条件，难怪一点头绪都没有。” 宛如发现新大陆的林桐欣喜若狂，提笔狂写，沙沙沙的，笔在纸上摩擦出巨大的 声响。 有了思路之后，虽然还是极为困难，但已经上路，走上了解决问题的道路，或许 这只是羊肠小道，但终究是路。把已有的逻辑思路准确地写出来，那就是重要的得分 点。 又是40分到手。 花费40分钟，林桐终于成功解决掉了代数这头计算量极大的拦路虎。 接下来是，组合，哇，牛顿保佑啊。 林桐只是看了三遍题目，就发现用覆盖法，用圆去覆盖，这道组合题就不会是问 题。 太简单了！ 林桐唰唰的，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极快的解决了这道50分的题目。 这是哪位“高人”出的题目，简直与送分差不多。 心情放松愉快到了顶点，林桐又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小时，只剩下最后一道题。 一个小时一道题，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少年习惯性去看自己的左侧。怎么又在睡觉？ 别人来考试，你却来睡觉，还是一副不睡到考试结束誓不罢休的模样，虽然是感 冒生病在先，但这样也不大好吧？ 林桐没来由的，生出恨铁不成钢的念头，这么漂亮的人，难道不应该表现得漂亮 点，在考场上睡觉只会让别人看轻了你。 但愿你妹妹素清池表现得好好的吧。 对素清瑶感到无语的林桐深呼吸，平复被双胞胎姐姐激起的心绪，准备集火最后 一道题，但三分钟后他被这道几何题的简洁给吓到了。 看着孤零零的几个点共线横亘在那里，少年的脑海中划过一个不妙的念头。 十分钟之后，没有挖掘到任何思路的他决定用水滴石穿的功夫，老老实实从倒角 倒起。 5分钟，他放弃了倒角，开始用几何计算，配合托勒密算来回计算，但把一张草 稿纸算满，算了n遍，最后什么也没发现。 只剩下三十分钟了！ 林桐看了一眼时钟，一个要跪的念头诡异的从脑海中闪过，接着脑子完全处于空 转状态，握着铅笔的手，不可抑止地机械振动起来。 赢棋不闹，遇事不慌。 “在确定自己的思路断档的情况下，不妨采用两面打隧道的策略，从已知和结论 分别开始推论，关键时还可以采用‘蛙跳战术’……” 林桐想起指导老师说的应试方法，感觉已经没有希望的他决定看看能否从已知方 动手，争取一些步骤分。 “设出复平面上点，然后由拉个郎日，不，拉格朗日差值多项式知……” 这样写了5分钟，林桐写不下去了，因为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林桐搜肠刮肚，连脑汁都快要绞尽了，灵机徒然一动。 “这里来一根辅助线，斯特瓦尔特定理，对，边比例直接可以导出来……” 灵机是什么，就是直觉，合乎逻辑的下意识。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无限趋近十二点十分，林桐握铅笔的右手一边发抖，一边 画辅助线，做最后的挣扎。 第一问，20分，设出形式…… 铃…… 铃声猛地突然响起，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炸得林桐全身寒毛倒竖，冷 汗瞬间涌出。 “再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 林桐的喉咙里仿佛有一块炙热的焦炭，让他口干舌燥，有如被火烧火燎。 然而在这个赛场上，每一道题都是一场不见刀火的抢时攻坚战，时间不等人，错 过了就再也无法回头。 “考试时间结束，都放下笔，把卷子交上来。” （非常感谢“红尘书客”和“云夜紫”的月票，非常感谢“可燃冰”、“一尘不 染”、“东寺角”和“绝对不是老司机”的打赏。感谢完毕，本想求求推荐收藏什么 的，不过好像没用，唉，真是让人忧郁的结果。。。） 第十九章 少年林桐的忧郁 卷子交上去之后，林桐那紧紧握着铅笔的右手犹自颤抖。 刚刚那一阵希望与绝望的交织，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心脏收缩力的急剧上升， 带来的焦心与紧张感几乎让他窒息。 林桐呆呆坐在那里，脑袋空白茫然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恢复了过来。 “总分120分的一试一道8分题没做，如果我其它题目都没做错，那么我所能获 得的最高分是112，总分180分的二试我完整解出了三题，最后一道50分题勉强答出 了价值20分的第一问，丢掉30分，如果已经做过的题目都是完美的话，那么我所能 获得的最高分是150分。这样一来，一试和二试加起来，我的总分将会是262。” “去年江海市的省队分数线是268，也就是说一试基本不能错，二试错也只能错 半道题。今年的题目难度，有几道偏易，有几道极难，平均水准中等，与去年差不 多。” 茫然过后的林桐片刻不停，急急琢磨起分数来。一番计算之后，他发现自己即便 是往最乐观处高估自己的分数，最后得到的结果依然是在省队分数线附近徘徊。 发现自己省队希望在有与无之间，林桐不由满嘴苦涩：“如果是在数学竞赛比较 弱的省份，这个分数哪怕不是第一名，也在前三名之内了吧？” 可江海市一向是数学竞赛的强省，各路高手层出不穷，一场联赛下来，二等三等 不如狗，一等满地走。一等奖往上的省队，却每年只有十几二十个名额，竞争是真正 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在数学竞赛上有一点天赋，但不算高的林桐一时之间感觉是有心无力。 只是木已成舟，再怎么盘桓计算也无济于事，满怀失落的林桐收拾好东西，准备叫醒素清瑶一起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是的，哪怕是考试结束时那刺耳的铃声都没能将素清瑶唤醒，她的卷子是监考老 师见她迟迟不动，亲自下来收去的。 当然，收走卷子的时候，监考老师的目光不免带着些许的异样。 在这个联赛赛场上，自然不可能每个人都是陈挺那样天赋横溢的天才，也不可能 每个人都是林桐这般身经百战的老手，其实更多的是天赋一般，只能勤以补拙的考 生。 不过无论是天才还是老手，亦或者菜鸟，进了考场，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尽自己最 大的努力去做题，不敢有一丝懈怠，尽管他们中有不少人，两张卷子十五道题只能做 出两三道，大部分题目都不会，有的连题目都看不懂，纯粹是来感受联赛气氛的。 但他们的应考精神是高度集中的，考试态度也是极为端正，面对难题更是从不放 弃思考。 唯有这个女生，在别人做不出来也要做的时候，她偏偏旁若无人的睡大觉，大有 一睡成神的节奏。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监考联赛好几年，却从未见过这种考生的监考老师，同样也是奥数指导老师的某 人感慨不已，抱着卷子叹息而去。 笃笃笃！ 觉得一腔热血化为乌有的林桐，满怀不忿的用力敲了敲桌面。 他以为以自己的敲击力度，桌面的强烈震动，足以唤醒沉睡中的素清瑶。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素清瑶没有任何反应，他才知道自己太天真。 “怎么办？”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林桐心想着，犹豫不决。 因为他曾听林芷晴说过，素清瑶和她的妹妹好像都极度厌恶与人有肢体上的接 触，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也只有她林芷晴包子脸脸皮厚，又会耍赖皮，才在成为朋 友好几年后，能有较为亲密的接近。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 林桐最后决定轻轻拍拍素清瑶的肩膀。不过他的手伸出还没来得及落下，素清瑶突然醒了。 “可以走了吗？” “考试已经结束了，可以走了，但是素清瑶同学，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 红……” 林桐发现醒来的素清瑶，迷迷糊糊的脸色比之前那一次更红，一股炙热的气息， 他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得到。可是还没说完，刚刚站起来的素清瑶就摇摇晃晃的，又跌 坐了回去。 不会是感冒加重，发烧烧得迷糊的吧，不然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林桐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素清瑶同学，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你妹妹上 来。” 下意识觉得这种时候，有个亲人在旁照顾会比较好的林桐，说完整个人就一溜烟 冲出了204教室。 “林桐，这么匆忙，找你那双胞胎朋友呢？” 刚到一楼楼梯口的林桐遇到了同班的同学，一个在考前曾经威逼利诱过他的家 伙。 “她还在教室里吗？” “在啊，还在睡觉，监考老师都叫不醒。” 也在睡觉？ 林桐吃了一惊，不会那么倒霉吧。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他可能还会腹诽上一句，还真是其姐必有其妹。 但此时此刻，觉得事不寻常的他已经没有这个心情了。 “谢了。” “不用客气，不过你那双胞胎朋友真能睡，考两场，睡两场……” 跑得飞快的林桐已经听不到同学的调侃了，他旋风一样冲进了101，看到了空落 落的教室中央，一个纤细的背影。 “芷晴，你快进来……对，一号楼，101教室，素数她们不大对劲。” 焦急非常的林桐飞快拿出手机，开机，拨通了还在校门外等候的林芷晴的号码。几分钟之后，林芷晴匆匆赶到。 林桐等得焦躁难耐：“要叫救护车吗？” 林芷晴答道：“不用，在你们考试的时候，我叫了家里的司机过来，他开着车正 候在外面。” 一个小时之后，江海人民医院。 “你们是患者的什么人，患者的父母呢？” “我们是她们的同学和朋友，她们是单亲家庭，爸爸暂时不在江海。” “你们打电话通知她们的父亲，让他尽快过来。” “素数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高烧到39°，还要有多严重？说起来，你们虽然都还是孩子，但也不小了，父 母不在身边，也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啊。年纪轻轻的，睡眠不足，轻度营养不良，要 再长期下去，人是会垮的。” “营养不良？” 林桐怎么都想不到，在这个肥胖症泛滥，营养严重过剩的年代，居然还会有人营 养不良，而且这两个营养不良的还是自己的朋友。 …… “素数她们肯定没有看过医生，以为是感冒，然后根据自己的经验，到药店里随 便买了些感冒药吃。唉，要早知道素数不仅仅是感冒，还在发烧，就应该拦着不让考 试，让她们到医院里来了。” “芷晴，以素数的执拗，我想就算你想拦，也拦不住。” “也是，她们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两只老虎都拉不回来。” 可再固执又能怎样，以她们那样差的状态上了考场，最后还不是昏睡了几个小 时？何况即便是状态很好，超水平发挥，以这一次联赛的难度，她们也未必就能获得 什么好一点的结果。 毕竟不是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了，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只有一次破釜沉舟的机 会。在联赛上就失败，相当于浪费了时间，空熬了精力，还有可能连累到来年的高 考。当初不仅仅不应该借她们奥数参考书，还应该劝她们不要学奥数的。 林桐在心里叹道，想到一个问题：“芷晴，素数她们家里现在很困难吗？” 林芷晴之前曾让人悄悄调查过素数家里的情况，知道一些，不过这不是谈资，是 不能拿来谈的，所以她就模模糊糊的说道：“以前挺好的，最近不是太乐观。行了， 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去看看素数她们醒了没有。” 两人结束了话题，放轻脚步走进0901号病房，看到素数已经醒来。 林芷晴惊喜的说道：“素数，你们醒了，要喝水吗？” 正躺在病床上输液的素数点点头：“嗯，谢谢。” 林芷晴倒了两杯水，递给她们，说：“别着急，慢点喝。” “我们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就两个多小时，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真的好多了？可不许像之前那样骗我们，明明感冒很严重，哼哼，却 说……”林芷晴鼓着包子脸，一副本小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模样。 “真的好了，发烧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对症下药之后，退烧是很快的。”素数 微微笑道。 林芷晴见素数能这样轻松笑出来，精神不错，状况不错，但她还是不放心，左右 开弓，伸手分别在她们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感觉凉凉的，才觉得确实是好多了。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 林芷晴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铃声赫然是素数的《心愿》。 林芷晴还没接听就笑着说道：“不用听都知道，肯定是学校里的同学打来问你们 的情况的，刚刚我已经接了几十个这样的电话了。” 几分钟之后，林芷晴挂掉电话，回头对素数说：“素数同学，你们看，这么多同 学关心你们，是不是应该回复一二？” “回复？” “一个一个打电话回复当然是不可能的，不如就在你们的朋友圈上说明一下你们 的状况，免得大家担心。而且话说回来，素数，你们确实是要更新一下你们的朋友圈了，你们最近的一条更新还是六月参加联赛预赛的时候写的。” “那么久远了吗？” “你们才知道啊，而且你们的手机要记得天天充电啊，老是没电关机，自己却不 知道，我们就是想打电话给你们，都打不通。” 素数见林芷晴对自己的手机老是没电自动关机的怨念，大有九月飞霜的趋势，连 忙让林芷晴从素清池的双肩包里取出没电的手机，用充电宝连接上，充电开机。 更新了朋友圈的最新版本之后登陆了素清池的朋友圈帐号，素数说：“那么我们 应该怎么在朋友圈上面说？” 林芷晴看素数分明脑子极好，却懒得在这些琐事上动脑筋，无可奈何叹气说 道：“就说说你的身体状况，联赛考后感之类的，没什么难度吧？” “这样啊，那确实是很简单。” 然后林芷晴看到素数的手指迅速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十几下，接着放到了一边上。 “这么快，你写什么了？” 林芷晴打开自己的手机上的朋友圈。 时常被忽视，一直不出声，只默默旁观的林桐在林芷晴打开手机的时候就悄悄竖 起了耳朵，他想要听听看，素数她们这一对在病魔的折磨下无奈双双化身睡神的双胞 胎姐妹，对联赛，对自己的应试情况究竟会有什么评价。 “我们的身体很好。” 素数她们的身体确实正在好转，，是实话实说，这没什么。 接下来—— “联赛的题目”，这么直接就说到联赛了，倒是毫不含糊，素数她们还是很直率 的。 “很简单”，“联赛的题目很简单”，林桐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拿出自己 的手机。 从林芷晴那里获得了素数的手机号码之后，他也关注了素数的朋友圈。 “我的身体很好，联赛的题目很简单。” 看到素数朋友圈的最新更新，林桐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们不是被感冒发烧影响得已经神志不清，在睡觉吗，怎么知道题目很简单的？ 林桐心里想着，下意识去看素数的神色，想要看看素数在写完这条朋友圈更新之 后会是什么表情。 与此同时，林芷晴也在说：“原来联赛的题目很简单啊，我在学校门口里等你们 的时候，看到有人是哭着走出来的，而且有好几个还是男生呢，我当时以为联赛肯定 是太难，他们被难哭了……” 不过林芷晴话没说完就被林桐拉着走出了病房。 “林桐，你有什么密辛是不能在素数她们面前说的吗？” “芷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在素数她们面前讨论联赛的事。” “为什么啊？” “因为，唉，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林桐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林芷晴的这个问题，他总不能当面说，素数她们在 考场上根本没怎么做题，都是在睡觉，这条朋友圈更新根本就是在骗人。 他怀疑自己要敢这样说，林芷晴会立即扑上来，把他消灭在尘埃之中。 未免被扑杀，林桐斟酌了一下说辞，接着道：“我就是这样觉得。你和素数她们 讨论联赛，她们是不是要回想起考试时候的情景？素数她们不是病还没彻底好转吗， 太过劳心劳力是不是会影响病情的恢复？” 林芷晴侧着小脑袋，手指点着下巴，说：“好像有一点道理，但素数她们不是说 联赛的题目很简单吗，既然简单，应该不至于劳心劳力吧，就比如做加减乘除， 1+1，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累？” “我觉得能不讨论，还是不要讨论的好。” 说实话，林桐也不知道素数为什么要这样写她们的朋友圈，这种行为，难道不是 在打肿脸充胖子，虚荣心在作怪？ 可是纸最终是包不住火的啊，联赛成绩终究会出来，到时候出来个个位数的分 数，甚至是在正负之间的那个分数，要怎么解释？ 这样想了许多之后，本就自觉没考好的少年不由更加忧郁了。（非常感谢“止戈”的1500打赏，“好想消灭人类”的900打赏，“雨宮櫻”的 100打赏；非常感谢“止戈”、“魂魄 妖梦”、“rem”和“书客1922793454”的 月票。本章是四千多的大章，能说是加更吗？如果不能，那就求推荐票和收藏。如果 说能，唯有求收藏+推荐票了。） 第二十章 百态音乐的便签 素数和林芷晴聊了一会，吃了点东西就再次被睡意打败，睡了下去。 这一躺就是大半天，直到第二天早上，十几个小时之后，她才醒了过来。 除了五脏庙略感空虚之外，精神已经很好的素数不禁感叹，见识过凌晨两点江海 风景，却又每天都早起的特困生，果然是很能睡。 穿越重生以来，她还从未睡过这么长的时间，睡得这么饱。 “素数，真的要出院？”林芷晴对素数一醒来就要出院表示不能理解。 “病已经好了，还留在这里干嘛？”素数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说道。 她着急着出院，首先当然是病已经好了，其次医药费也是个问题。 张固说，长安居，大不易。她是医院住，大不易。 此外，她非常不喜欢医院，尤其是这家医院，因为二素的妈妈就是在这家医院过 世的。 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潜意识里，她都打心底里对这家医院非常抗拒。 如果当初不是意识不清醒，她哪怕是病得再重，也是不会同意到这里来的。 “身体不是还没彻底恢复吗。”林芷晴是希望素数能在这里多住几天的。 在她看来，素数是需要更多的治疗和休息的，有医生盯着，总比自己瞎忙活的 强。 “修养身体，家里比医院更合适，医院的味道太重。”素数解释道。 她见林芷晴还要劝说，便问了一个问题：“对了，昨天忙着睡觉，没来得及问一 问林桐考得怎么样。” 林芷晴随口答道：“你是没注意看，昨天联赛结束后，他的脸色就臭得很，考得 可能不太理想吧。不过你不是说题目简单的吗，以我对他的了解，虽然考得不如意，拿奖应该是没问题的。不然的话，他恐怕早就哀嚎了，哪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素数见成功转移话题，当即附和道：“嗯，题目的难度确实不大，他是已经拿过 一等奖的两届老司机，应该没问题。” 面对素数的固执林芷晴是没办法的，所以很快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交了一笔对素 数来说很是不少的医药费之后，三人离开了医院。 在附近的茶馆吃过早茶，到中午时分，林家的司机载着她们三人回到了素数住的 小区。 当沿着楼梯爬上第九层，林芷晴累得一屁股坐在了楼梯口上，上气不接下 去：“素，素数，不，不行了，我要不行了……” 说着，她靠住楼梯栏杆一副真的要不行来到模样，四肢酸软无力的往地上慢慢滑 落。 “地上脏，不要坐。” 素数说话时见林芷晴仍然势不可挡的往地面坐去，她不由深吸一口气，奋起一丝 力气一左一右架住了林芷晴。 事实上素数也是累得不轻，哪怕她本是已经习惯了爬这楼梯的，无奈大病初愈， 精神虽然已经健旺，但身体毕竟没有完全恢复，还有点虚弱。 “嘻嘻，有人坚持护驾，那本宫就从善如流，不坐地上了。不过我还是才知道 啊，素数你们居然有洁癖。” 被素数两边架住的林芷晴很享受的说道，她现在气血上行，包子脸红润欲滴，比 红苹果还要娇艳，又哪里有半分不行的神色。 “但素数啊，你们怎么能住在第九层，而且还是没有电梯的第九层，真的会累死 人的，实在太可怕了。早知道你们住得这么高，在出院的时候我就要把你们抓到我家 里去。” 素数见林芷晴把爬楼梯说得比洪水猛兽还要恐怖，便反驳道：“爬楼梯，既可以 磨炼意志，又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其实也挺好的。” 林芷晴翻了个白眼：“原来你带病参加考试，不要命的意志是爬楼梯磨炼出来 的。”素数不以为然道：“感冒发烧是总会发生的事，概率大小而已，习惯就好。” 林芷晴惊讶得包子脸都瘪了下去：“习惯，你还打算将这种事培养成习惯来 做？” “一个好的习惯比很多东西都要重要，就比如意志磨炼起来，放弃才不会成为人 生道路上的一种坏习惯。当然，感冒发烧不是习惯，更不是好习惯。”素数说到这 里，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脸色略微有些黯然，幽幽叹了一句：“芷晴，你可能还没 发现，其实放弃也是会变成习惯的。” 她前世被P大劝退，固然是重要的人生挫折，但就有如杜牧那一首诗写的：“胜 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以她的脑袋瓜子，她的知识基础，再次参加高考，再次考上P大，卷土重来并不 是什么难事。 但她却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更可怕的是，当她放弃了之后，她的人生开始了不 断的放弃，直至一蹶不振，破罐破摔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才明白，人的一生，真的不能轻易说放弃。当放弃的次数多 了之后，形成习惯，一旦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不是迎难而上，而是缺乏信心，认为 自己应该放弃。 所以重活一世，她不会再说放弃。 然而当素数在发誓她不会在放弃放逐自己的人生的时候，林芷晴突然伸手在素清 瑶的眼前挥了挥：“清瑶，在想什么呢？我发现我们三个在一起，不，无论几个人在 一起，你都不说话，总是我和清池唠唠叨叨，而你老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会还在想 你的数学吧？” 作隐身状的小透明素清瑶不动声色答道：“是的，我在思考一个椭圆型微分算子 具有离散的非负特征值且其线性无关的单位长度特征向量全体构成Hilbert空间L^2的 一组完备的标准正交基和单调有界原理柯西收敛准则确界原理闭区间套定理子数列收 敛定理之间应该如何相互证明。” 当素清瑶开始说椭圆型微分算子的时候，林芷晴还在侧耳仔细凝听，虽然林芷晴 连这个所谓的椭圆型微分算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可当素清瑶用没有任何语调起伏，没有丝毫语气变化的口吻，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林芷晴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 好一会儿，林芷晴才从听天书的懵懂状态中萌回来：“清瑶，我觉得你还是继续 思考你的数学会比较好，正常的凡人的话，就让我和清池两个人说就行了。” 应对很成功，素清瑶表示很满意，朝林芷晴点点头，再次陷入她两眼放空，沉默 思考的人生状。 三人在楼梯口休息了一会，再次出发，来到素数的出租房门口前。 被素清瑶那句话打击得不轻的林芷晴似乎还在犯怵，连素数这个通称都不敢说 了，只对素清池说：“清池，那是你家门口吗，门上好像贴着一张便签？” “哦，好像是的。” 素数看到房门上的确是贴了一张红色的便签，上面写满了字。 林芷晴急需一些有趣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当即抢到前面去，一把将便签拿了下 来，开口读道：“本人是百态音乐公司的编辑，有事找素数商量，若是素数看到，麻 烦登陆百态音乐歌手后台，谢谢。” （非常感谢“名字能吃么”的1500打赏、“绝剑-艾斯特”的500打赏、“变身 女操激萌”的500打赏、“止戈”的300打赏、“白白白丶白”的200打 赏、“HUAOPG”的100打赏，谢谢。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二十一章 看见蟑螂 “不得了，不得了，百态音乐的编辑的便签都贴到你家的大门上来了。”林芷晴 的表情很夸张，神似《功夫》里那个卖秘笈的老头。 “未必是真的。”素清池说。 “这种便签，和马路旁，电线杆上的广告没有多少区别。”素清瑶补充道。 “哎呀，清瑶，你终于说话了。”林芷晴 “我一直都有说话。”素清瑶淡淡答道。 “对于这一点，我可以证明。”素清池似笑非笑，在旁作证。 “但你之前说的话我一点都听不懂，说了等于没说。”林芷晴辩驳道。 “所以说沉默是金。”素清瑶表示她要淡然到底。 “附议。”素清池惜墨如金。 “你们俩一唱一和的，是不是很好玩？”林芷晴要抓狂了。 “我认为我们是时候将注意力转回到便签上来了。”素清池正色道。 林芷晴一想，是啊，刚才我们不是在讨论便签的事，于是接口道：“但你不是说 便签有可能是假的吗？” 素清瑶看了林芷晴一眼：“很简单，便签上不是提示登陆歌手后台吗，我们登陆 歌手后台立即就能分辨真假。” 林芷晴翻了个白眼：“这句话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素清池一本正经答说：“我们只是在很认真分析便签的各种可能。” 林芷晴点点下巴：“我发现这一小会你们说的话，比以前一个星期说的话都要 多。” 素清池看着林芷晴说：“不是我们不说话，而是我们在说话的时候你没听见？”林芷晴点点脑门，疑惑道：“有吗？” 素清瑶言简意赅道：“真有。” 林芷晴张牙舞爪说：“好啊，你们说悄悄话竟然不带上我，太可恶了，我要惩罚 你们。” 素清池连忙转移话题：“芷晴，歌手后台的帐号密码是多少？” 林芷晴一愣，眨眨乌溜溜的大眼睛，精光一闪一闪的：“注册的时候不是告诉你 们了吗？” 素清池答道：“当时忙着看书做题，没记住。” 素清瑶加强结果：“非常抱歉，的确如此。”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居然都能忘记，朽木不可雕也，手机给我。” 话题一回到便签，回到百态音乐上，林芷晴立即恢复了干练。 她化身看到学生宰予睡午觉的孔子，秉着不说不成器的说教态度，一边数落素 数，一边拿过素清池的手机。 “百态音乐呢，你的手机竟然连百态音乐都没有，难怪记不住帐号密码，我看 啊，你们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上面。” 然后啪啪的，林芷晴的两指魔幻的小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玩起了极限微操，但见重 重指影翻飞，接着没几秒钟，百态音乐软件就被下载安装到了素清池的手机上。 “这一次记住了吧，要还是记不住，我就把你们的帐号密码忘掉，让你们永远都 找不回来。” 再一次色厉内荏的警告过素数，林芷晴登陆了素数的百态音乐帐号。 虽然这个帐号当初还是她帮忙注册的，但她只是关注素数的歌手页面，每天有空 就看一看《心愿》的各项数据，从未利用自己知道密码的便利登陆过素数的歌手账 号。 “好了，要进入歌手后台了，就让我们来看看传说中的签约短信。” 百态音乐的签约短信，林芷晴略有耳闻。 百态音乐是开放性的音乐网站，谁都可以将自己的作品传到上面去，无论是原创 的，还是翻唱的。而传闻呢，百态音乐公司有那么一群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电脑前，听上传到 百态音乐的音频，要是在听的过程中发现某一个音频具备商业发展潜力，便会给该音 频的作者发一条后台短信。 这条后台短信，据说就是签约短信。 林芷晴翻唱了不少歌，对于歌手后台熟悉无比，但她的后台里从未收到过这种短 信，所以仅限于耳闻的她很是好奇。 叮叮叮…… 谁知道，刚刚点击进入歌手后台，立即传出来了一阵叮叮叮的提示音，伴随着提 示音的，是一连串的消息提示。 “好多短信啊。” 林芷晴屏气凝神，郑重点开最上面的一条。 “素数，您好，我是百态音乐编辑小王，有事找您商量，烦请联系微信号 ******，谢谢。” 这个时空的中国，没有微博，有朋友圈。没有QQ，有微信。 “原来百态音乐的歌手后台短信是这个样子的啊，终于是大开了一次眼界，好， 让我没来看第二条。” 心怀强烈的野望，林芷晴用力在屏幕上一点。 “素数，您好，我是百态音乐编辑小王，有事找您商量，烦请联系微信号 ******，谢谢。” “素数，您好，我是百态音乐编辑小王，有事找您商量，烦请联系微信号 ******，谢谢。” “素数，您好，我是百态音乐编辑小王，有事找您商量，烦请联系微信号 ******，谢谢。” …… “百态音乐的编辑也太没诚意了，十几条短信，居然全都是一模一样。” 满足了好奇心的林芷晴看到传说中的歌手后台短信平淡无奇，顿时失去了兴趣。“素数，你们快加这个微信号，看看这个小王到底会说什么，我去上个洗手 间？” 林芷晴说着将手机还给素清池，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她伸手打开，一阵夹杂着灰尘味和怪味的阴风迎面扑来。 被阴风袭面的林芷晴，包子脸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 但人有三急，她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毛胚出租房的卫生间自然是要多简陋有多简陋，连厕所都是蹲式的。 林芷晴懊恼的看着那蹲厕，犹豫了一下，正要走过去时，突然感觉好象有什么东 西从自己的脚面上爬过。 “啊……” 正在外面加编辑微信的素数突然听到一阵包含惊恐，附带了夜半尖叫惊悚式的海 豚音尖叫从卫生间里面传出来。 “怎么突然叫得这么恐怖？” “不会是卫生间的水管爆了吧？” 素清池和素清瑶心道糟糕，同时冲向卫生间。 “哎呦。” 因为步伐动作太过一致，两人在卫生间那小小的门口处撞车了。 “哎哟。” 两人还没来得及揉揉撞得发疼的脑门，后退了一步想要再次朝卫生间发起冲锋， 然后再次悲剧。 “你先。” “你先。” 在脑海中来了一次电光火石般的猜拳，以石头碰碎剪刀的素清瑶获得了进门的优 先权。 一前一后鱼贯而入的素清瑶和素清池，看到林芷晴缩在墙角，包子脸梨花带雨， 瑟缩发抖。 “原来不是水管爆了。”“更不是遇到了三体人。” 林芷晴虽然模样惊恐，还流了眼泪，但其实安然无恙，素数顿时放下心来。 素清池好整以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芷晴抽泣着，手指指着对面的一个墙角：“蟑螂，有蟑螂，那里有蟑螂。” 蟑螂，小强？ “不用怕，有我呢。” “区区小强，何足道哉。” 素清瑶和素清池同时出手，猛地拍了一把墙角处的水管。 一只头顶天线，身披壳甲，脚带镰刀，武装到牙齿的蟑螂从水管和墙壁的缝隙处 雄纠纠气昂昂杀出。 “天残脚。” “无影脚。” 转眼就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的小强惨遭镇压，瞬间就被两大绝学打 成了肉饼，最后被素清瑶脚板一踢，掉落蹲厕里，哗啦，水一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风落叶一般，消灭了小强一只的二素正要说几句安慰的 话，林芷晴扑了过来，抱住两人，心有余悸的说：“清瑶，清池，我好害怕。” 二素哭笑不得：“安心啦，蟑螂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她是想不明白，小小的一只蟑螂究竟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地方。 “最恐怖就是这些怪物了。”但在林芷晴看来，蟑螂就是最可怕的怪物，偏偏她 又没有奥特曼的功力。 “芷晴，你知道不知道还有很多人喜欢吃海蟑螂呢。” “蟑螂都吃，他们是饿死鬼投胎吗？”林芷晴说这话时好像想到了什么画面，恶 心得直想吐。 “你是没见过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说到吃这个问题，素数不可避免的想起 了贝爷。 就像谈到微积分会想到牛顿，说起相对论一定涉及爱因斯坦。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嘎嘣脆，鸡肉味，嘿嘿，那可是比饿鬼还要可怕的存在。”素清池笑道。 “走，出去，我们给你一首歌，你每天唱上一遍，以后都不会再害怕蟑螂。”素 清瑶鼓励道。 “还有这样的歌吗？”林芷晴睁着泪花盈盈的大眼睛，问。 “面对蟑螂敢说不怕不怕，自然无所畏惧。”素数异口同声答道。 （今天有事出了一趟远门，所以更新晚了。） 第二十二章 签约协议 “昨天去了一趟中学还不够，今天还得多跑一趟，星期天都没得休息，还真是望 山跑死马。” “你这话说得有道理，总监是一座大山，副总监也是一座大山。无论他们是不是 心血来潮，反正一声令下，我们这些做小的，跑断腿也要继续跑。” 百态音乐公司的编辑王平林和李长海从出租车上下来，在出租车上辗转了好几个 小时的两人，不由一阵心累。 “小李子，你说怎么和几个中学生签一份音乐作品授权协议都这么难？” “老王啊，这恐怕才刚刚开始。” 李长海皱着眉头，将这一趟想到的可能一点一点分析出来。 “现在00后可不像我们读书那会，淳朴老实。这些00后，一个个要不都熊得 很，要不就人精似的，不好忽悠。而且你昨天也听到了，她们去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 赛。能去参加那个比赛，可不是笨人。” “更重要的是，能上得起江海科学高中，家里一般有钱的很，玩音乐可能就是玩 票，我们那点条件未必被她们看在眼里。” 王平林被李长海的这番话说得有些郁闷：“那也未必，十几岁的学生，聪明，说 明心气也高，喜欢出风头。能够签约业内首屈一指的音乐公司当歌星，难道还不够拉 风？” 李长海对于王平林说的这一点倒也不否认：“只是就怕会遭遇来自其他人的阻 挠。” 王平林长吐一口气：“不来都来，阻挠也好，不行也罢，总得尝试一下。转角红 茶馆，看到了，在那边。”这个时空的中国，物质与文化都繁荣强盛无比，国内的舶来品并不是太多，就像 饮料，绝大多数人都习惯喝茶，而不是咖啡，找个休闲一点的场谈点事时，去的也一 般都是茶馆，而不是咖啡厅。 王平林与李长海走进转角红茶馆，一股凉意袭来，两人的郁闷感顿时消解不少。 “你好，我们找素数。” “她们在楼上包间，两位，请随我来。” 两人跟随茶馆的服务员到了楼上，一个包间门外，王平林正要推门而入，突然听 到一阵歌声从里面传出来。 “看我，你在害怕什么。 是我错，没能够啊，把自己变得成熟。 伤口，那么多，已经不怕再痛。 没什么，转身以后，我会练成护体神功!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现。 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气当棉被，不怕不怕不怕啦。 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太阳一定就快出现。” 歌声唱罢，听了好一会儿的王平林和李长海两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歌，也太奇怪了，唱得我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虽然无论歌词还是唱法都的确幼齿了一点，但挺欢乐的，小孩子可能会喜 欢。” “不会是素数的新作吧？” “听着不太像，不过进去不就知道了？” 那边，林芷晴唱完，邀功一样，问二素：“清瑶，清池，我唱得怎么样？” 素清瑶说：“你已经人歌合一了。” 素清池道：“没有最可爱，只有更可爱。” 素数听林芷晴唱这首《不怕不怕》，感觉林芷晴全程不是在唱歌，更是像在卖 萌，可爱到她都想再掐林芷晴的脸蛋一把。“很好玩吧，要不你们也来唱一唱？”《不怕不怕》的旋律轻快活泼，歌词朗朗 上口，林芷晴唱过之后就喜欢上了。 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她极力邀请二素一起唱。 只是素数前世与今生，加起来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她表示自己饱经沧桑，这种 天真无邪到爆的歌对于她来说，羞涩度略高。 于是素清池解释道：“这首歌是因为你害怕小强而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只适合 你来唱。” 素清瑶补充说：“我们唱《心愿》就好，梁叔，您说是吧？” 坐在另一边的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是啊，芷晴，你同学写的歌很好，你唱得 很好。” 而这个时候，包间的门敲响，王平林与李长海走了进来。 双胞胎？ 素数？ 两人走进包间，看到包间里的人，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的第一瞬间，他 们不由对视了一眼。 虽然以前从未见过，虽然只是知道他们来这里要见的是素数，虽然还没正式相互 介绍，但此时此刻他们在心里已经确认，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孪生少女就是他们要找的 素数了。 “也许我们不应该仅仅与她们签一份歌曲授权协议，还应该签两份歌手协议。” 王平林和李长海的脑海中同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身在娱乐圈内，他们纵然只是小小的编辑，但见过的俊男美女也不在少数。而见 多了俊男美女的副作用是，很容易就感觉那些俊男美女大同小异，难以再有眼前一亮 的感觉。 特别是这个无人不整的娱乐时代，就更多让人脸盲的帅哥美女了。 可前面这两位，却让他们感觉到了与一般的漂亮有一份不同寻常的特质。 究竟是什么特质，一时半会的，他们也无法总结得出来。只是在心里觉得，这两 位外形条件实在是太好，在这个看脸的社会，签到公司里来，未必不能打造出来一对新星。 约到茶馆里来谈歌曲授权合同是林芷晴的提议。 此外，她担心她们三个年纪小，镇不住场子，被人骗了还帮别人数钱，便请来了 与自己家有密切往来的梁叔，一家在江海市都比较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 一个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出现在一首校园民谣的授权协议谈判场合，自然有大材小 用之嫌。 但作用也很明显，林芷晴的梁叔一开口立即就镇住了老王和小李子两个小年轻。 “我靠，不就是谈一首网络歌曲授权吗，你们的监护人不能出席，你们也不能请 来这么一尊大神吧，这不是欺负人吗？” 被大律师的气场完全笼罩住的老王和小李子暗暗叫苦，更可怕的是，谈判开始 后，事先准备好的价格防线被砍瓜切菜一般，瞬间就千疮百孔，被破得一干二净。 “6%，我们的版税底线只能是6%，不能再多了。梁律师，你再逼，我们就只能 回去辞职了。” 此时此刻，额头冷汗直冒的老王和小李子早就没有了刚刚见到素数时，想着在签 订了歌曲授权协议后，再签两份歌手协议的天真想法了。 因为他们在梁律师的言语逼迫之下，很快就见了底线，到了丧师辱地的紧要关 头。 “王编辑，这怎么能说是逼迫，协议协议，要的就是共同协商达成共识，不好好 谈谈，又怎么能达成共识，你说是吧？” “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授权底线啊，再往上，实在不是我们能谈的了。” “这不是问题，你们做不了主，可以让你们的上司来谈。既然你们认为《心愿》 具备商业潜力价值，总得好好谈谈的，不是吗？” 第二十三章 天生丽质 梁律师与百态音乐公司的编辑的谈判无法达成一致，随即要求百态音乐公司中拥 有更大权力的高层出来面谈，这个提议最终没能实现。 实际上梁律师也清楚，这个提议是不可能的。 百态音乐公司是乘着网络音乐大兴的浪潮崛起的，实力雄厚，掌握了网络音乐的 一片天。 如此一个大公司的高层，老王和小李子的上司，副总监，不可能会为了一首由两 个籍籍无名的中学生写出来的歌，亲自出马谈判一份小小的歌曲授权协议。 所以他的提议只是试探一下百态音乐公司真正的底线。 当然，他最后也成功了。 王平林与李长海两个倒霉催的当场打电话请示了副总监，获得了提高一个百分点 的权力。 于是，关于《心愿》的版税，最终达成一致的协议是7%，很高的一个百分比。 不过在这份合同上，还多了一个歌手签约优先权。 也即是如果二素将来有意往歌手方面发展，同等条件下百态音乐公司有优先签约 权。 “老王，我们果然大败而归，回去之后不知道会不会被总监训斥。” “这个，不会吧，那个梁律师唇枪舌剑，太厉害了，在谈判上我们根本不是他的 对手。” “老王，说实话，我有点看不明白了，我们谈判失利也就算了，但总监为什么会 同意对方如此离谱的要求，那可是7%啊。以往那些网络歌曲版税，哪首不是被狠狠 压到3%以下的？我记得大部分连2%都达不到，1%就打发掉了。”“是啊，区区一首校园民谣，又不是什么非得不可的绝世神曲，甚至都不是口水 歌，不具备多少流行的元素，风格上就注定了小众的歌曲。虽然听起来感觉还不错， 但说实话，7%的版税，对于一个毫无知名度的新人来说，实在太高，说出去怕都会 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幕后交易。” 在王李两人看来，好歌固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网络歌曲中出一首能够真正流行起 来的好歌有如大浪淘沙，一百首中都未必有一首。《心愿》尽管不错，但距离他们心 目中的流行音乐仍然有很大的距离。 “你说，那对双胞胎会不会和我们的副总监有关系，或者是有令人忌惮的深厚背 景？” “虽然她们看起来像是在很好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但住在那种毛胚出租楼里， 能有什么背景？” “如果没有背景，那么大的一位律师会为了一首歌曲的授权协议跑到这种地方 来，和我们这些小虾米谈判？” “谁知道呢？” …… 素数对于《心愿》的签约与否，说实话，并不是很在意。 歌曲授权协议，版税什么的，她感觉有点不真实，有点遥远。 在她的认知里面，大多数被认为具备商业潜质的歌曲，最后都被大浪淘沙淘掉， 淹没在网络歌曲的汪洋大海中，没能成为网络流行音乐。 所以即便对版税谈判的最终的结果感到有点意外，她也没有认为自己能够创造奇 迹。 现阶段，她的重点依然是奥数。 在她的考虑当中，手头上的资金足以支撑她吃饱穿暖有地方住到年尾，而她只要 在年末举行的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中获取金牌，拿到保送资格，就能释放出大量的学习 时间。 有了时间，或是兼职，或是正式打工，之前所担忧的生活费问题，就不再会是问 题。至于中国数学奥林匹克的入场券，已经考过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她，已经不将入 场券的问题当作是问题。 “梁叔，这份协议没问题吧？” “怎么，晴晴，你信不过你梁叔？” “不是啊，梁叔你千万不要误会。清瑶和清池刚满17岁没几个月呢，我听说不 到18岁，是不能签合同的。” “的确，年满17周岁，但未满18周岁的人，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缺乏完全 的缔约能力和处分能力，签订的合同一般都需要法定代理人追认后才有效。但这份歌 曲授权协议是纯获利益的合同，没有附加任何约束，对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完全有 利，所以不必经法定代理人追认。” “也就是说不用清瑶和清池的爸爸事后追认也能生效？” “是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合同签订之后，百态音乐公司那边决定趁热打铁，很快就派出了一个编辑和一个 制作人，联系素数录制《心愿》的正式音频。 之前二素和林芷晴录的那个连小样都算不上，效果不能说好，正式音频自然是要 到录音棚里重新录制。 对于《心愿》的录制，素数的看法是，无需重新编曲，就纯粹点，吉他伴奏即 可。制作人经一番考虑之后，决定先尝试录着听听，看看效果如何再做打算。 于是在合同签订的当天下午，素数就在林芷晴和梁律师的陪伴下，跟随编辑和制 作人进了录音棚，开始《心愿》的录制。 目送素数走进录音师，林芷晴取出手机，在自己朋友圈上飞快发了一条：“我的 好朋友，素数的《心愿》正式签约百态音乐，专业音频正在录制中，不日上线，敬请 期待。” 发过自己的朋友圈之后，她又拿起素清池交给自己的手机，在素清池的朋友圈上 敲了一条类似的短讯。 “清瑶和清池都太懒了，让她们发朋友圈，怕是明年都等不到。”完成了朋友圈的推送，林芷晴这才饶有兴致的观察素数录歌。 制作人何伟定戴着耳机，抱着双臂，听着录音室里两个少女的试唱。 不得不说，这首名叫《心愿》的歌写得还是蛮有灵气的，对于两个才17岁的姑 娘来说，实属难得。 或许本身就是词曲作者的缘故吧，何伟定感觉得到，她们对于《心愿》的理解和 演绎是基本到位了，情绪酝酿得很好，唱得颇具感染力，能触动人心底最深处的那根 弦。 让他这个听老了各种歌曲的制作人，听着听着恍惚回到了高中时代。 当然，她们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唱功是比较缺乏，不过很幸运的是，她们的嗓 子还不错。 嗓音有质感，很干净，具备较高的辨识度，可以说是一如她们的外表，天生丽 质。 特别是在试唱过程中，他发现只要是自己针对演绎过程中出现的缺点，提出的要 求，她们总能迅速把握规律，理解通透，很快就改正并完善过来。 更是难能可贵。 这是一对有很高潜质和可塑性的新人。 （非常感谢白白白丶白、古月菌、螺敏、止弋、谭雅少校、然并卵、东寺角、十 夜听弦、宅音―喵、止戈、八佰伴白、月夜◎猫妖、和书客1234556278的打赏。非常 感谢龙背上的RBQ、淡茶、贞德的贞德、氵欢乐书客和止戈的月票。为感谢大家从开 书以来的大力支持，素数决定争取多更。） 第二十四章 对答案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素数就醒了。 过去一段时间养成的生物钟让她习惯了早起。 今天是星期一，联赛过后新的一周。 躺在凉席上的女孩们呆呆看了粗糙的天花板几秒钟，才迅速爬了起来。 素清瑶整理床铺，素清池拿电热水壶装满水，插上电。 然后开始刷牙，洗脸，换衣服，梳头。 林芷晴提议的黑长直？ 崇尚简约美的素清瑶和素清池对梳，习惯性三两下梳好了简约而不简单的无刘海 高马尾。 “素清池，有人说无刘海高马尾不好看。” “素清瑶，据说说无刘海高马尾不好看的，都是不够好看的。” 自言自语间，个人清洁卫生处理好，啪的一声响，电热水壶跳闸断电，水已经烧 开。 用两个保温杯各装上一杯，然后捻上一些茶叶，放进装满奥数参考书的双肩包 里，两人出门。 这座城市的自来水味道不好，即便是煮开后，那股异味也是挥之不去，泡上一点 茶叶，哪怕是街头上十几块钱一大包的茶叶，也会感觉一下子好喝很多。 路过原味屋。 “包子，奇数。” “馒头，偶数。” “来两个白菜包子。”倒不是星期六那天的联赛考得很辛苦，只是她想起自己好像还在长身体，感冒又 刚好，应该犒劳一下自己。 当然，最最最重要的是，在来的路上，她一路默数，数到原味屋前，走过的地板 砖数目刚好是奇数。 一日之计在于晨，显然这个早晨，是上天注定要吃包子的一个早晨。 吃过包子，坐上公交车之后，少女决定改变一下习惯。 于是素清池开始闭目养神，素清瑶开始思考一道昨晚没解决的难题，如此摇摇晃 晃一个小时到学校。 “瑶池，听说你们新录制的《心愿》已经正式上线。” “效果比之前的那个好不少，不过我两个都很喜欢。” “清瑶，清池，我可是绝对支持你的，而且有图有真相，看，这是我的付费下载 的全程截图。” …… 素数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道喜。 原来素数的《心愿》签约百态音乐公司的事，《心愿》最新录制的正式音源上线 的事已经传遍了江海科学高中。 别的班级素数不知道，她所在的高三一班，每个人都重新付费下载了《心愿》。 当然，从百态音乐上的付费下载歌曲其实很便宜，一首只要一毛钱。 百态音乐采取的是薄利多销的经营之道。 也就是说，少女全班二十多个人，每人下载一次《心愿》，一共为百态音乐公司 贡献了两块多。 《心愿》的版税是7%，素数能够从中获益…… 如果全国15亿同胞都付费下载一次《心愿》，那么她将获得…… 于是素清瑶从双肩包里取出了《走向IMO》，素清池从双肩包里取出了《IMO 真题集》，左右开弓，开始今天的学习。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是数学竞赛金牌之路上最简单的一关，哪怕从中获取了全市第 一也不能说明什么。想要在接下来的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中拿下一等奖金牌，感觉还没完全恢复前世最高水准的少女，认为自己还需要继续看书做题。 数学竞赛没有别的路子可走，就是参加培训参加讲座，看书做题，而做题是检验 真实水平的唯一标准。 专注于某一项事物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间，上午的课就结束了。 “清瑶，清池，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素数和林芷晴从教室里出来，遇到了班主任王雨霏。 娇小玲珑的林芷晴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她很委屈的说：“王老师，你没看见我 吗？” 王雨霏默默林芷晴的脑袋，调侃道：“我们最可爱的红花小朋友，走到哪里都是 焦点，我怎么看不见。” “那你怎么只请瑶池吃饭，不请我吃饭？” “老师倒是想请你吃饭，但你爸爸妈妈正在楼下等你们啊。” “我爸爸妈妈到学校来找我啦？” “你还在上课的时候他们就到了。” “清瑶，清池，走，我们一起去。” “林芷晴同学，你可不能和老师抢客人。” “那老师也一起吧。” “现在才想起来邀请老师，看来我这个班主任一点都受我们的小朋友爱戴哦。” “芷晴，我们就不去了，你快去吧，不要让叔叔阿姨等太久了。” 学校餐厅。 吃过午饭，素清池喝了一口清茶，问：“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雨霏看了一眼和素清池挨着坐，几乎从来不说话的素清瑶，心下一笑，随即撇 掉脑海中一个微妙的想法，说：“没什么事，就是联赛过去了，我想问问你们姐妹俩 今后的学习安排。” 素清池答道：“提高练习难度，为冬令营做准备。”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在冬季举行，所以又有一种说法叫做冬令营。看来确实是这样了，王雨霏心想。 今天上午三节课，语文、历史和物理，三位任课老师都反映她们姐妹俩不听课， 在看数学方面的书。 王雨霏本以为联赛过后，她们会和班上一部分同学一样，回到正常的高考轨道上 来，没想到她们依然和开学的时候那样，没有丝毫想要改变的念头，甚至计划着继续 这样下去。 我应该怎么劝解她们呢？王雨霏苦恼的想着，突然想起了素清池在朋友圈上的一 句话：“我的身体很好，联赛的题目很简单。” 王雨霏在联赛结束后没多久就从网上找到了联赛的题目。 因着自己的学生有参加比赛的缘故，她看了看那些题目。 然后她发现，从未接触过数学竞赛的自己，对那些题目一时之间竟然颇感棘手。 一试与高考接轨，难度虽然大，但只要能静下心来花上那么一些时间，还是不难 解答出来。 棘手的是二试的那四道大题。 她那天那都没去，甚至第二天也都哪都没去，企图攻克那四道题目。 然而即便是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该不会的还是不会。 四道题目，她只解决了其中的…… 结果，这是一个让她羞于启齿的答案。 偏偏她的学生，素清池却在朋友圈上说，联赛题目很简单。 莫非是清池的水平高出太多？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无疑是极好的。如果不是，那就应该立即舍弃不切实际的念 头，专心投入到准备高考上来，而不是拉着姐姐一起水中捞月。 特别是她们家中情况不太好，更需要考一所好的大学，未来才会有比较好的上升 途径。 但实际情况究竟如何，王雨霏不好在心里妄自猜测。 她早就准备了一个测试的法子：“瑶池，你们对答案了吗？” 素清池问：“联赛题目的答案？”王雨霏点点头：“是啊。” “没有。” “那想要看看答案吗？” “也行。” 联赛的题目不难，虽然考试的时候感着冒发着烧，但解决起来还是很顺利的，所 以考完后素数没有对答案估分的想法。不过现在老师既然都提出来了，她也不无不 可。 “这是我从江海中学一位数学竞赛班的老师那里借来的参考、答案。” 大多数考生在联赛过后对答案估分都不准确，很少有人能给自己少估10分以 上，有自我评价过高的，误差甚至会特别大，多估好几十分。以至于等到成绩正式公 布后，看到自己的分数与估分严重不符，傻了眼。 这是王雨霏从那位师兄那里借参考、答案的时候，那位师兄对她说起的经验之 谈。 希望清瑶的自我评价不要过低，清池的自我评价，不会过高吧。 王雨霏这样想罢，招呼素清瑶和素清池过来，一起对答案。 （明天是六一，一个注定要加更的日子。另外，哪位同学能告诉我，为什么“考 （答）案”这三个字是敏感词？） 第二十五章 咱可是练过的 “不如这样吧，我们将自己的答案写下来，然后对照参考、答案，会更加客观一 点。” 在对答案之前，素清池看出来王雨霏的担心，提出一个对答案的方法。 “距离考试已经很长时间了，你们还记得那些答案？”王雨霏惊讶的问道。 “当然，自己做过的题目，印象总会特别深刻。”素清池微微点头，答道。 事实上她们的记忆力都特别好，只要是集中精神去记忆就能很快记住，并且在记 住之后往往不容易忘掉。 王雨霏听素清池这么一说，顿时对素清池刮目相看，因为记忆力好是成为学霸的 重要条件之一：“想不到清池你的记忆力这么好，我读书那会可是一考完试，答案至 少忘掉一半，几个小时后，就差不多全忘掉了。” 赞过素清池之后，王雨霏又问素清瑶：“清瑶你呢，能将答案再次复述出来 吗？” “我也没问题。”素清瑶答道。 “纸和笔给你们，你们默写下来。”王雨霏取出白纸和铅笔，递给两人。 一试前8道题目都是填空题，不需要写明方法，无须解题过程，素清池和素清瑶 写出来的就是最终答案。 “清瑶的第一题是对，清池的第一题也是对的。” “清瑶的第二题是对的，清池的第二题也是对的。” “清瑶的……” ……王雨霏手持参考、答案，站在两人身后，一边看她们默写出来的答案，一边对 照。 一题一题又一题，王雨霏越看越是惊喜。 “8道填空题，她们都做对了，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她们在联赛中各自拿下 了64分。” 接下来是三道解答题，比较容易出错的大题。 “想不到她们两人不但数学学得好，字也写得很好。” 王雨霏紧紧注视着二素的笔端，然而当她注意到一个个文字和符号有如行云流水 从二素的笔尖不断流淌而出，她发现，素清瑶的字秀丽温润，素清池的字方正大气， 写得实在是漂亮。 再仔细回忆一下，似乎是她见过的人当中，字写得最好的，不由脱口而出：“清 瑶，清池，你们的字写得很好看。” 埋首伏案的素清瑶和素清池听到这句话笔尖微顿，然后头也不抬异口同声答 道：“谢谢。” 硬笔字恰恰是少女在前世，于奥数之外，唯一能让她感觉自豪的事情。 前世高三的某一个下午，阳光正好，“他”正在自习室里抄写一些东西，一个女 生经过，突然在“他”旁边说了一句：“你是在写蝌蚪文吗，颇有远古时代仓颉造字 的风范嘛。” 突如其来的“称赞”，感到莫名其妙的“他”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个 女生是在讽刺“他”，说“他”的字写得很烂，歪歪斜斜得像蝌蚪，一般人根本看不 懂。 “他”当时可是从小就被“尊称”为别人家的孩子，无数熊孩子咬牙切齿，走到 哪里，称赞就到哪里的存在啊，何曾被一个学习成绩一般，长相同样很是一般的女生 嘲笑过。 “我只是忙于奥数，没时间练字，所以字才写得不怎么样。” “他”很想这样反驳那个女生，但那个女生没有给“他”机会。因为说完那句话，那个女生就施施然扬长而去了，留给“他”一个让“他”奋发 图强的背影。 那个时候的“他”虽然貌似谦逊，一身傲骨，实际上是一身一心不动声色的傲 气，所以“他”怒了。 哥可是有着金牌实力，而且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已经拿过两枚银牌的男 人，怎么能被区区吊车尾给看扁了。 字写得难看又怎么样，只是暂时的，哥只要认真起来…… 郁闷到深处的“他”立即放下了奥数的书籍，开始弃奥从字。 买了一堆字帖回来，闭门练字。 一练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后出门，写出来的硬笔字已是娟秀夺目。 “切，一个大男人，写出来的字竟然充满了娘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二怒升华，再次闭关练字。 又是一个月，破而后立之后练出来的字，银钩铁画，笔画之间仿佛有铮铮铁骨。 等“他”再去找那女生比较的时候，那女生却在一天前转学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了。 尽管最后很遗憾没能得到那女生的认可，但“他”也还是很高兴，因为“他”写 出来的字可以堂堂正正拿出去见人了。甚至还可以在遇到自己讨厌的人时，嘲笑对方 的字写得像蚯蚓一样难看。 穿越重生之后没多久她便重新拾起了练字法，很快就恢复了前世的写字水准。 不过这一次不再只局限于一种字体，因为现在她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个人，于是 就有了素清瑶和素清所写的两种不同字体。 “那些以为通过字体就可以看穿我们一魂双体的本质的家伙？” “抱歉，咱可是练过的，是专业的。” 素清瑶和素清池的嘴角同时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而在那一丝微笑间，一试3道解答题的答案已经完整写了出来。 除了字体各具风华，解答过程与参考、答案几乎是一字不差。 “她们不会是事先知道了参考、答案，在这里糊弄我吧？”这样一个念头从王雨霏的脑海中闪过，但她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样做太掉智商，根本没有必要，成绩不久之后就会出来，到时候是不可能 掩饰得住的。 王雨霏又是惊讶又是激动：“清瑶，清池，恭喜你们，你们一试的成绩如无意 外，将会是满分120分。” 答案清晰完整，书写规范，字写得又颇具观赏性，卷面漂亮，如果这样都无法获 得满分，大概也没人能够获得满分了。 也不知道整个江海市会有几个人能够在一试中一分不扣？ 王雨霏按捺下心中的那一份激动，去看二素正在默写的二试答案。 “咦，解答方法好像与参考、答案不同，是做错了，还是思路……” 两人的一试皆是满分，但素清瑶的二试第一道大题似乎就与参考、答案有些出 入，如此出师不利，王雨霏吃了一惊。她连忙去看素清池的答案，吊在半空飘飘荡荡 的心脏又一下子有了着落。 因为素清池的答案与参考、答案一模一样。 可一想到素清瑶的答案，她的心不由又重新揪了起来。 就这样，王雨霏在素清瑶这里看一会，素清池那里看一会。 第一道大题，素清池的答案没问题，素清瑶的答案摸不准对错。到了第二道大 题，却反了过来，素清瑶的答案没问题，轮到素清池的答案说不好是对是错。 如此第三道，第四道，无不是这般。 做数学题不是古代登华山，只有一条路。 数学题通常是罗马，说通往一道数学题有三千大道或许夸张，但实际上几种，乃 至一二十种解法也是有的。 对于一个问题，不同观点导致不同的思路是常有的事情。 王老师的心绪也就一会起，一会落，让她感觉比冲浪还要刺激一百倍。 这样下去，迟早要得心脏病，王老师轻拭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又不由有些庆 幸：“还好，她们的最终答案似乎都能够顺利解答问题，希望那不是伪证吧。” （这是节日的第一更，今天还有第二更，召唤收藏和推荐票，谢谢。） 第二十六章 被埋伏了 “清瑶，清池，晚上去看演唱会怎么样，我有票？” “什么演唱会？” “我前偶像，陆玉竹啊，你们不会没听说过吧？” “哦，原来是她啊。” 少女们的记忆中倒是有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歌手形象，好像是中国流行乐坛现 下最有名的流行女歌手。 “你不问为什么会是前偶像吗？” 素清池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善解人意：“那么为什么陆玉竹变成了你的前偶像 呢？” “这个，这个嘛……”刚刚还很主动的林芷晴闪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包子脸起了 一丝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现在的偶像是素数，是瑶池啊。” “只要不是呕吐的对象就成。”在勉力维持素清瑶三无形象的同时，素清池面无 表情的答道，她怕自己不绷住脸就会破功。 “当然不会，怎么可能会。”林芷晴急忙分辨，似乎生怕素清池误会了一 样，“我的偶像们，你们今晚还要不要去看我前偶像的演唱会啊？” 这话说得，怎么像是带着小三小四一起很不要脸的去打原配？ 素清池盯着林芷晴，正色说道：“芷晴，不好意思，我今晚可能有点忙。” 前世的“他”被从大学劝退之后，变成了一个连兴趣都没有的宅鬼，宅男都还有 个看片玩枪战的爱好呢，所以“他”只配被称为宅鬼，像孤魂野鬼一样，终日在房间 内游荡，却什么都不做。 最后性格变得孤僻，怕生，甚至还有点怪异。如果不是穿越重生之后，迫于生存的压力，在餐厅里做兼职，做了半个月，见识 到了各种各样的人，不再那么怕生，她都可能还在害怕出门，害怕看到别的任何人。 所以林芷晴一说邀请她去看演唱会，想到好几个小时都要置身在那种人流量密 集，承受无数噪音贯脑的场所，她下意识就是拒绝。 林芷晴有些失望，但随即想到还有一个素清瑶，立即退而求之，带着希冀去问素 清瑶：“原来你今晚有事啊，那清瑶呢？” 素清瑶同样盯着林芷晴的大眼睛，正色答道：“芷晴，抱歉，我今晚可能也没有 时间。” “既然不能去看演唱会，那周末去骑马怎么样？”林芷晴突然拍手提议道，刚刚 满脸的不高兴一下子不翼而飞，“清瑶，清池，刚刚你们可是拒绝了我一次，不会这 么狠心，再拒绝我第二次吧？” “啊？”少女有种被林芷晴打了埋伏，上当了的感觉，“骑马？” “是啊，现在9月月尾，天气变得清爽，趁着还没变冷之前，好好活动活动。说 起来，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去马场了，也不知道踏炎现在怎么样了。”林芷晴嘻嘻笑 道。 只不过她那笑容，总给少女一种白狐狸的狡猾感，哪怕林芷晴的脸蛋是圆的，不 是尖的。 “可是我不会骑马。” “没有人天生会骑马。” “可是我周末……” “每个人都很忙碌。” “然而……” “素素，我好像有点想哭。” 于是少女很想这样说，哭吧哭吧，女孩子哭绝对不是罪。 她可不是那些YY小说中，见不得女人哭的主角。更讨厌那种只要女人一哭，立 即就服软，什么都答应对方的软脚货。 “哼，男儿到死心如铁！”素清瑶在心里冷哼。“我虽然已经死了，变成了女子，也是百分百的铁血，流血不流泪，也不怕看女 孩流眼泪。”素清池于心中发誓。 “真的不去吗？” 林芷晴的大眼睛开始起雾。 包子脸上那泫然欲泣的我见犹怜，当真令人心碎。 少女见林芷晴眼中雾气酝酿，眼泪一触即发，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素清池说：“芷晴，你真的很喜欢骑马？在回答我之前，你要想清楚，一个人生 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千万不要逼迫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情，特别那些大家喜欢而自己不喜欢，甚至缺乏意义的事情？” 林芷晴眨眨眼，似乎每眨一下，眼中的雾气都在消去一些，然后重重点了点 头：“我很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驰骋奔放感。” 自由自在的驰骋奔放感，嗯，确实让人心生向往。但你知道吗，骑马可是一项用 小时计费的昂贵娱乐活动啊。虽然你请我，而没骑过马的我有点蠢蠢欲动，但总不能 每次都让你请我吧？那样我心里会过意不去，不好受的。但要我请你，我又没钱，怎 么办呢，不开请客的口子的最好的办法。 唉，清瑶，是不是感觉好像有点自卑了？ 不但自卑，而且自私，还要加上冷血无情残忍。 冷血无情残忍？ 萌到出血的妹子请你骑马，你居然都能产生拒绝的想法，不是冷血，不是无情， 不是残忍，还能是什么？ 但不是没钱嘛。 没钱不是借口。 …… 百般念头在少女的脑海中有如浮光般掠过，她自问自答，一点一句的剖析着自己 的心理历程。 几秒钟之后，素清池揉了揉太阳穴，对林芷晴说：“芷晴，如果周末没有别的事 的话……”“那就这样说定了。” 没等素清池说完，林芷晴就伸手分别在素清池和素清瑶的手掌上拍了一下。 击掌为盟，皇天后土，皆是见证。 “晚上真的不去看演唱会？” “我们唱给你听，好不好？” “求之不得。” “想得倒是很美。” “好吧，我今晚回去一定做个这样的美梦。” 少女们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夕阳红彤彤的，仍然在挥洒着晚霞，给大地奉献最 后一点光彩。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明天大概会是个好天。” 少女们嘴里念念有词，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出租房第九层，楼梯口。 她们看了一眼本来坐在阶梯上抽烟，但是看到自己走来，连忙站了起来的中年男 子，加快脚步闪身走过。 中年男子看到女孩的动作，愕然愣在那里，直到女孩们走到走廊的尽头，他才反 应过来，冲了上去。 “瑶瑶，池池，我是爸爸啊，我是爸爸啊，你们不认得我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失忆了。” 女孩们头也不回，齐声随口答了一句，走在后面的素清池顺手反手关门。 “等等。” 中年男子冲到门前，伸手将门卡住。 素清池回头，视线从中年男子卡门的手扫过。 中年男子的右手尾指缺了一节，以那创口的光滑程度，似乎是以利刃在瞬间利用 重力加速度砍掉的。 素清瑶和素清池的心中突然同时涌起一阵极为猛烈的恨意。（第二章送上！收藏也三千多快四千，你们就真的忍心一直不投推荐票，不想要 继续两更？） 第二十七章 心安 “瑶瑶，池池，爸爸知道错了。”中年男子嘴角微颤，沙哑着声音苦苦解 释，“爸爸不是不想尽快赶回来，但他们很猖狂，像疯狗一样，追得太紧，爸爸也没 有办法，只能等风头没那么紧了。” 素清瑶和素清池扫了一眼这个胡子拉碴，穿着皱巴巴白衬衫和肥大西装裤，提着 一个老旧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她们的父亲素博仁。 满脸的皱纹，一副潦倒落魄的模样，让曾经养尊处优的他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要老 上六七岁，像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老头。 然而此时距离六月份的的那场大变故，过去也才三个多月。 如果仅仅是看表面，还真是确实挺可怜的。 但只要一想起他曾经做过的事，导致的后果，她们心中的恨意就涛涛难平。 “所以你现在是剁手明志，打算浪子回头了？”素清池冷不防说道。 “这？”素博仁被素清池的疾言厉色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妈妈去世了，素清瑶和素清池得了抑郁症，每日都要服用抑制药物，因为无法忍 受煎熬，最后用安眠药催眠了自己，一睡不起，直到“他”的到来。 “你以为是上淘宝吗？”素清池言语如刀，而且是一刀接着一刀。 这个时空的中国没有淘宝网，素博仁不知道“上淘宝”的真正含义，但他能听得 出来女儿是在讽刺自己。 素博仁满面苦涩，看向另一个女儿，希望能听到一两句不是那么难听的话。 “悬崖勒马？可惜已经坠落深渊，来不及了。”孰料素清瑶说出来的话同样刻骨 铭心。 “不，不要关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们要我怎样做，才能原谅我？”到了这种时候，素博仁也不自称爸爸了。 素清池解下背后的双肩包，从双肩包里随便抽了一张写满字的纸，说：“让我们 原谅你，可以，只要在一个小时内解出这道题目，我们就原谅你。” “题目？”素博仁神色茫然的看着二素。 “已经彻底失去了的东西，也不期望你能挽回什么。这只是一道数学题，别说我 们不给你机会。”素清池面无表情，眼神中没有一丝涟漪，平静得叫人害怕。 女儿们进去了，门没有关上，但素博仁不敢踏进门内一步。 他拿着薄薄的一张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急急看起题目来。 他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出一道题目给他，翻来覆去的想，最后只想到一个可能， 这是女儿留给自己的台阶。 父女没有隔夜仇，终究是血浓于水。 素博仁瞬间感觉轻松了一些，有台阶就好。 他当年是经世大学的高材生，虽然已经有十几年没接触数学了，但这不就是一道 高中数学题吗，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仔细想一想，应该是能做得出来的。 这般想着，素博仁索性就坐到了台阶上，点燃一支烟，悠悠然开始看题目。 已知：ΔABC是锐角三角形，它的边AB>AC…… 这是一道几何题，平面几何，每一个字每一个数学符号都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 生。 是的，题目中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每一个符号他曾经都无比熟悉，然而当它们 组合在一起，却形成了一个个他一点都看不懂的问题。 素博仁思来想去，别说解题的思路，连基本的概念都没有，直到右手的香烟燃到 尽头，烫热了手指，他才发现，这握在手里的不是能让他下去的台阶，而是将他阻挡 在门外的台阶。 “瑶瑶，池池，不要太恨你们的爸爸，这些年来，他过得也不容易。” 这是二素的妈妈去世前，对二素说的最后一句话。家里的产业是妈妈从无到有，辛辛苦苦一手打拼出来的。 指望眼高手低的爸爸，只会是喝西北风，败坏家产他倒是个中能手。 染上赌瘾之后，竟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一间资产超过千万的公司输得一 干二净，还高筑债台。 一个赌瘾成性，赌得家破人亡的赌鬼，二素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不容易 的？ 欠下赌债太多，被高利贷的追杀的不容易？ 这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二素想不明白，为什么到了弥留的地步，妈妈还要为他说话。 “时间到，做出来了吗？” “瑶瑶，这道题实在太难，能不能……” “我不是瑶瑶。”素清池打断了素博仁的话。 从小到大，素清瑶和素清池只要是一模一样的打扮，素博仁这个父亲就无法分辨 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可无论她们怎么打扮，怎么用同样的语气说话，怎么努力表现 出同一个样子，她们的妈妈总能一眼就看出来。 素博仁尴尬而又无奈：“池池，能不能换一道题目。” “我这里只有这种难度的题目。”素清池答道。 她给素博仁的平面几何题，是去年国家集训队集训题目。 是去年国家集训队集训时，六次小考，两次大考，唯一一道没人能在考场上做出 来的题目。 国家集训队，国家队候选六十人组，来自五湖四海，每一个都是万中无一的绝顶 高手，却每一个能做得出来这道平面几何题，其难度可想而知，甚至超过了国际数学 奥林匹克的难度。 其实这也是国家集训队的惯例，每年都会有这么一至两道难题无人能解。 素清池倒不是为了难倒素博仁，这道题是她在双肩包里随手随机抽取出来的。 事实上以素博仁现在的水平，随便一道高考题就已经足以成为他难以逾越的门 槛。“可是……”素博仁还待说话，肚子突然咕噜叫起来。 人的肠子无时无刻不在蠕动，发出肠鸣，但也只有肚子空空如也的时候，肠鸣的 声音才会分贝大到能被人的耳朵听见。 素清瑶和素清池同时看了素博仁一眼。 素博仁看女儿们用审视的目光看自己时，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离感，他就 一阵无力。 大错铸成，就再也无法挽回。 素博仁靠着墙壁，佝偻着背，双手捂脸，老泪纵横。 不过当他悔恨交加时，感觉有什么东西放到了自己的面前，睁开眼一看，是一个 白色的饭盒和一双一次性木筷。 “这是？” 素博仁惊喜过望，拿起饭盒和筷子立即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留给他的只 有两个纤瘦的背影。 “清瑶，为什么要给他饭吃。” “总不能真让他饿死了。” “我问的是，为什么给的是我的饭。” “因为π在两百位之后，首先遇到的是我的数字，而且我喜欢吃白菜。” 少女们一魂双体，思维是统一的，但之前的口味仍然保留着。在青菜上面，素清 瑶更爱吃白菜，素清池喜欢油菜多一点。 少女们习惯性的自问自答，其实何尝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阳台上，素清瑶和素清池一人一个勺子，一边小口吃着剩下的一盒饭，一边眺望 远方，杳杳黑夜深处，是不是有一方让人心安的光明。 （天气变得炎热，更新变得困难，大家来点收藏，或者推荐票什么的，清凉一下 吧，第二更在等待召唤呢。） 第二十八章 菜金 “瑶瑶？” “池池？” 素博仁醒来，发现出租房里安静得很，叫了两声。 没有听到回应，他从掉漆严重的硬木沙发上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手表。 才知道原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素博仁感觉很久没睡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沙发确 实是硬了点，却是他这东躲西藏的几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伸手把还在呼呼吹着的电扇关掉，素博仁站了起来。 在外逃亡的日子不好受，他早就想好，回来之后不走了，做一个称职的好爸爸。 一番洗刷过后，决心做好父亲的素博仁决定打扫卫生。 但他随即发现整个出租房里，干净整洁得出奇，连最容易忽视的墙角都一尘不 染，根本没有他动手的余地。 “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接女儿放学？ 那都是很久以前，女儿还在上幼儿园，上小学时候的事了，何况他现在根本没有 车。 站在阳台上，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素博仁，一时之间想不到自己要做什么。 “放学，对了，瑶瑶和池池是几点放学的？” 素博仁看了看表，却是忘记了女儿是什么时间放学。 “是四点，还是五点？不管了，我可以做饭等她们回来吃，也是一样的。” 旁边的小厨房里有几样简单的炊具，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做一些家常饭菜。 半个小时之后。买了菜和米的素博仁从公交车上下来。 二素出租房的所在小区距离菜市场有点远，从公交车上下来还要走一段路。 素博仁走着走着，看到路口的一棵大树下有一个象棋残局摊，便好奇的走过去看 了棋盘上的残局一眼。 守摊的是个年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看到素博仁朝棋局上张望，于是说 道：“这位大哥，一看您就是个爱下棋的人，来一局？” 只打算瞧上一眼的素博仁连忙摆摆手，讪笑道：“不，不了，我女儿快放学，我 还要赶着回去做饭。” 年轻人顿时露出我懂的笑容：“那就不耽误您了，女儿吃饭要紧，欢迎下次再 来。” “好说，好说。”素博仁嘴上满口答应，但暗地里已是决心绝不再来看一眼。 年轻人见素博仁说完提着菜急急而去，脚步匆匆，一副好像很害怕要逃跑的样 子，感觉有点滑稽。 这年头，是个人都有点怪。 江海科学高中。 下午课结束的铃声响过。 林芷晴看二素收拾东西，要一走了之，连忙说道：“素素，很久没见你们弹琴和 拉琴了，吃了晚饭，我们一起去玩玩乐器好不好？如果你们觉得去我家太远，学校的 琴房其实也很好。” 对于林芷晴的称呼的多样化，女孩们早已习惯。 不过今天晚上她们确实是有事，素清池只得歉意说道：“抱歉，芷晴，家里有点 事要早点回去。不如这样吧，等过段时间忙完了，我天天拉琴给你听。” 林芷晴显然没有想到自己随随便便的一个提议能够得到如此意外的福利，连忙趁 热打铁，又去瞧素清瑶：“清瑶，你呢？” 整理好书和文具的素清瑶将双肩包挂到背后，问：“我什么？” 林芷晴嘻嘻笑着答道：“清池天天拉琴给我听，你不打算表态吗？” “有清池天天给你拉琴还不够吗，再来一个，你听得过来？”“当然，我不是有两只耳朵嘛，右耳听清池，左耳听你的，不过这一次我要听新 的曲子，就像《心愿》那样的新曲子。” “女人，告诉我，是谁给你权利，让你如此堂而皇之地得寸进尺的？” “哎呦，清瑶，为什么你总是那么霸气，人家的心，被你说得就好像原始森林的 小鹿那样，扑通扑通的乱蹦乱跳。” 素清瑶和素清池同时表示恶寒，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冒出来：“芷晴，你的演技 这么好，怎么不去当演员？” “清瑶，清池，你们的演技也不差啊，人家可是记得开学那天，你们说的那些让 人信以为真的话，什么不想逃课的学生，不是真正的学生。不如来年我们一起去考北 影，怎么样？” “难怪你不好好读书，原来早就预谋考北影了。” “这不是人家有自知之明嘛，但瑶池你们不一样啊，你们这么漂亮，简直是老天 爷赏饭吃，不刷脸当演员，是不是太可惜了呢？” “芷晴，你知不知道，你的阿谀奉承技能已经修炼得出神入化。” …… 素清瑶和素清池终究还是话别了依依不舍的林芷晴。 考北影的事她们只当是林芷晴随口开的一个玩笑，听过就忘了。 在她们看来，当演员是比唱歌赚大钱还不靠谱的事情。好歹到目前为止，正逐步 进入宣传轨道的《心愿》已经帮她们赚了好像有小两百块钱。 走进小区，一向步子迈得极快的二素，脚步变得有些犹疑，有些沉重。 虽然在心里面，她们对这个父亲早已经没有了指望，事实上她们靠着自己的能力 活下去也是绰绰有余，从未想着依靠别人，但她们还是希望在打开门之后，看到他。 因为他如果真的能洗心革面，从此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过下去，已经离开了的 妈妈应该还是会感到欣慰，毕竟妈妈好像从未埋怨过他。 “瑶瑶，池池，回来了，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二素打开门便看到父亲在厨房里探出头来，陪着笑说道。 在家里发生变故之前，在父亲染上赌瘾之前，类似场景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但现在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回不去了，因为最重要的一个人已经永远缺席。 素博仁见女儿们听自己的话一起吃饭，并未闹别扭，感到很高兴：“以后不要再 吃快餐，爸爸会每天煮好饭等你们回来。” 二素不说话，默默吃饭。 等吃饱，素清池取出钱包，抽出三张十元票子时，想了想，又多抽了一张， 说：“这是买菜的钱，我们会每天给你，你慢用。” 她们两人以前每天吃饭的钱花费不超过二十块钱，现在她们中午在学校吃，晚上 只回来吃一顿，有四十块钱给他，怎么算都是足够了的。 不过素博仁似乎不敢接这钱。 江海科学高中是富二代成吨的私立高中，各种开销极大的活动名目繁多，再多的 零花钱都能用的完，没有了爸爸妈妈的支持，素博仁无法想象，女儿们在学校里的日 子会有多难过。 二素倒没觉得没钱的日子有多难过，她们应对那些活动的原则是，不打听不探 看，能避则避，实在不能避了，推某个大龄萝莉出来做挡箭牌。 当然，其实搞数学竞赛就是一个很好的躲避借口。 “买菜的钱我有，你们的钱留着自己零用。”素博仁将那四十块钱推了回去。 “钱放在这里，用不用随便你。另外，你最好把烟戒掉，因为这里面没有你的烟 钱。”素清池没有理会他的动作，只是淡淡答了两句。 （今天收获了一百多张推荐票，喝了一碗绿豆汤，于是写出来了第二更。为可持 续发展计，继续求推荐票，哦，在求推荐票的同时，能不能顺便求一下月票呢？书客 的月票和起点不一样呢，不用上架就能投，是不是有点不习惯？） 第二十九章 电台推广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大巫。” “高凌云，新歌速递时间到，你不是要听的吗，快过来，要开始了。” “这就来。” 高凌云放下手中的电吉他，走到了小伙伴的旁边，拔掉小伙伴的手机的耳机插 头。 “欢迎收听爱乐电台，新的一周新的征程，又到了我爱音乐的新歌速递时间。” 网络歌曲的付费下载虽然便宜，但终究是要付费，而免费试听，只能听到不完整 版，所以有不少人喜欢听在线音乐电台，听歌淘歌。 当然，高凌云自诩是专业人士，每周都听爱乐电台的新歌速递自然不会是为了淘 歌，而是为了听歌，听新歌，用最新鲜的音乐素材最大程度激发创作灵感。 最后写出好歌，自己亲手打造一支殿堂级乐队。 “找到灵感了吗？” “暂时还没有，稍安勿躁。” “我靠，又没有灵感，速递都已经过去大半了，你不是以老司机自居的吗，怎么 没有一次有灵感的？” “这能怪我吗，这个什么大巫，推送的都是些垃圾歌，陈词滥调，别说灵感，我 听得耳朵都要长疮烂掉了。” “那怎么办，堂堂殿堂级乐队老是翻唱也不是办法啊。” “让我想想，不如这样，我一边找灵感写歌，一边尝试找那些落魄的音乐人邀歌 怎么样？” “什么叫落魄的音乐人？”“就是还没成名的音乐人。” “为什么不找成功的音乐人？” “便宜啊，难道你有钱去请那些随便一首歌就是几万十几万，还要版税分成的高 手？” “没有，有也不请，理念不合。” “果然脊梁没被打断，一身傲骨。” …… “青春是永不褪色的时代主旋律，年老的怀念青春，年轻的享受青春，年幼的憧 憬青春。接下来大巫要给大家介绍的就是这么一首，很青春式，很小清新的校园民谣 ——《心愿》，一个名为素数的组合唱的《心愿》。”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 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地等候。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 ……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当歌声响起时，高凌云的伙伴们安静了下来，侧耳凝听。 当歌声落下，电台主持人大巫为这一次的新歌速递做结词的时候，高凌云的伙伴 们又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没想到还有一首歌能听的。” “不是能听，而是意外的好听。” “这声音，满满的少女元气，我喜欢。” …… 高凌云的伙伴们在表达自己对这首名为《心愿》的新歌的喜爱时，发现一向喜欢 对电台速递推送的新歌聒聒噪噪的高凌云竟然表现得极为平静，握了铅笔闭着眼睛坐 在那里，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高凌云的伙伴们顿时心下一喜：“高凌云，终于来灵感了吗？”高凌云闻言睁开眼睛，缓缓答道：“这纯净真挚的歌声，让我想起了读书的那些 日子。” 高凌云的小伙伴们瞬间晕倒了一大片。 “一个读书的时候千方百计变着法子逃课逃学，十次考试，有十一次挂科，宁愿 到军营里被刚也要中途休学的家伙，竟然会怀念读书的日子，我不会听错了吧？” “粗犷只是哥的外表，其实心细如发如哥，本质就是那么一个多愁善感的文艺青 年，哥逃学只是为了海阔天空的自由，须知不自由，宁勿死。” “文艺青年，我看是瘟疫青年吧？” 高凌云的小伙伴对高凌云说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无法相信，毕竟高凌云听了 好几周新歌速递了，迄今为止，连一个乐符都没有写出一个来。 “我是瘟疫青年，我自豪。” 高凌云和小伙伴组建的这个乐队，属于摇滚重金属向，去到哪里，噪音污染就传 播到哪里，神憎鬼厌，人自然同样要退避三舍，简直能与瘟疫媲美。 “咦，大家快过来看看，我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 “发现什么了？” “刚刚听的那首《心愿》不是一个叫素数的组合唱的吗，然后我到百态音乐去搜 了一下。” “接着？” “接着我就点击了素数的主页，看到了素数的头像。” “最后呢？” “最后我惊讶的发现，素数好像是我们认识的。” “我们认识的，是谁？” “对啊，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们学校音乐系的？” “不是。” “隔壁音乐学院，同届的？” “都说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能更蠢点吗？”“不猜了，手机给我，我要看看是哪几位我们认识的美女。” 说时迟那时快，高凌云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然后他看到了一张双人大头照，愣 在了那里。 旁边还没看到的小伙伴见他惊呆了模样，纷纷探头过来：“哇哦，这不是我们的 美女邻居吗？” “她们好像还同时是词曲作者，没想到吧。” “以前没听到练歌的声音啊，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唱歌唱到电台去了？” “是唱到音乐公司去了，没有签约音乐公司，怎么可能有电台帮忙推广？” “你们看，这首《心愿》的数据还挺不错的，才上新歌速递的歌，已经有了十多 万的试听，好几万的下载了。我说，我们就住在隔壁，怎么就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十多万的试听，几万的下载自然是无法与那些动则上亿的成名金曲相提并论，但 这仅仅是一首才上推广没多久的校园歌曲，而且是新人歌曲，他们邻居的歌曲，能有 这样的成绩，已经足以让高凌云他们大吃一惊。 “歌确实是很好，但她们不是高中生吗？” “谁规定高中生就不能玩音乐了，难道我们的乐队不是高中的时候组建的？” “不堪回首的渣渣乐队史，连一首能听的原创歌曲都拿不出手，能别老是提起 吗？” “说得好像现在有能听的原创歌曲了似的。” “能打个岔吗，你怎么知道她们是高中生的？ “校服名牌上面写着的啊，江海科学高中。” “校服上的名牌是如此的小，你是怎么在那么远的距离看到的？” “本人天生火眼金睛。” “你不会是拿了望远镜偷窥吧，你个猥琐的偷窥狂，竟然偷窥两个高中生，我不 屑于与你为伍。不过话说回来，能借望远镜我用一下吗，我看今晚的星星不错？” “你不是不屑于与我为伍的吗？” “是的啊，我只打算与你的望远镜为伍。”“你们就不能想点正经的事，人两个高中生都开始崭露头角了，我们可是大学 狗，却还一事无成。” “凌云，在这里我们必须提醒你一句，我们几个才是大学狗，你是社会闲杂人 员。更重要的是，崭露头角的不是两个普通的高中生，而是两个颜值极高的高中女 生。” （今天遇到了一件让人心灰意懒的事，一直无法打起精神写文，更新晚了，不过 等一会应该还会有第二章，因为希望着能将每日两更延续下去。） 第三十章 联赛成绩在揭晓 因为《心愿》不是大众的流行歌类型，百态音乐公司的推广力度不算大，但《心 愿》经过爱乐电台的新歌速递，终于跳出了以江海科学高中为中心的小圈子，在全国 范围内悄然流传了开来。 在百态音乐上，《心愿》的各种数据以喜人的速度，飞快的增长。 随后短短两周的时间里，试听量就增加了五十多万，下载量突破十万。 试听下载比高得惊人。 特别是在广大的大中小学校园，《心愿》如同春雨润物一般，不知不觉间，就被 莘莘学子们听在了耳朵里，唱在了嘴边，下到了手机里。 “素素，《心愿》进入排行榜前十了。” 素清池接过林芷晴递过来的手机，看到了百态音乐的主页。 “这里，分类，校园专题，新歌排行榜，一，二，三……第十，看到了吧。” 林芷晴翻啊翻，在一个大分类下面，找到了校园专题，点开，果然在新歌排行榜 上看到了《心愿》。 一首网络歌曲，如果没有签约推广，数据往往极差，是几乎没有可能进入百态音 乐的各大排行榜的。 因为这个时空的中国，版权有着极为严密的保护，以写歌唱歌为生的人极多，音 乐界呈现一片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盛况。 在百态音乐这个开放性的音乐平台，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新歌翻唱老歌涌入，哪 怕是“校园”这个分类中的专题，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歌曲在相互厮杀，竞争堪称激 烈。《心愿》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迅速杀入校园专题新歌排行榜前十，已是难能可 贵。 当初在签歌曲授权协议时，觉得7%的版税高得匪夷所思的百态音乐公司小编， 王平林和李长海，终于承认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按照这种大好形势发展下去，《心愿》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带点尝鲜性质的好开始，他们认为尝到甜头的素数肯定会 再接再厉，继续写歌唱歌。以她们如今表现出来，充满了灵性的音乐才华，加上高到 爆表的颜值，持续发展下去，成名只是时间的问题。 “试听不管，下载量，十万的话，你能从中获得版税，喔，七百块钱啊，素素， 你们太厉害了。” 林芷晴掰着手指头，细细计算了一番之后，惊讶得合不拢嘴，仿佛这七百块钱是 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一样。 “我从小到大，就只会花钱，还没赚过一分钱呢。哦，有一次买刮刮奖，中了五 毛钱，只是那刮刮奖一张就要两块钱。五毛钱的刮刮奖，亏他们能想得出来，太小气 了。” 二素的神色平淡如水，古井不波。 七百块钱虽然对于江海科学高绝大多数人来说，随随便便一件衣物都买不起，一 天的零花都不够，但对于二素，其实是不小的一笔钱，何况这只是个开头，还是在两 个星期内赚到的。 有了正式的上升渠道，快速积累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这笔钱想要拿到手似乎不容易，因为按百态音乐公司的规定，歌曲的版税是 按季度结算的。 版税的事情暂时不必想，所以二素也没有多想。 当时间去到十月份的时候，各个省市的联赛成绩陆续揭晓。 江海市是数竞强省，成绩出来得比大多数的省份都要快一些。 十月十日上午九点。 联赛成绩将会在十点正式公布所以一大早林芷晴就拉着素清瑶和素清池到了一家茶馆里。 喝早茶的同时，等待成绩出来。 按林芷晴的说法，在茶馆里等查分数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万一，万一成绩不理想的话，可以立即化悲愤为食量，不用再去找地方，然 后既填饱了肚子，满足了口腹之欲，又能够成功转移注意力，避免太过伤心。 可谓一举多得。 当然，林芷晴对两位素取得好成绩是比两位素还要有信心的。 只是再有信心，毕竟不是她自己，所以仍然很紧张，比两位素更紧张。 不是知道其中底里的人，怕是都会误以为正在等查分数的是林芷晴，而不是两位 素。 “桐桐，快过来，就差你了。” 从车里下来，刚走进茶馆门口的林桐听到不远处林芷晴的呼唤，差点没一跤摔倒 在地。 桐桐是什么鬼？ 林桐的脸色瞬间就羞涩到通红。 “桐桐，你脸红了，害羞了？” 经常忽视某人的林芷晴，这一次居然明察秋毫，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林桐的囧况。 “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叠加了一次你的名字吗，难道今天连你的名字都叫不 得了？” “不，不是。”林桐支支吾吾，脸色更红了。 其实他宁愿林芷晴把他当成是小透明，甚至是叫他小林子，何况几年前，一部大 型历史古装剧播放过后，林芷晴也不是没这么叫过。 “桐桐有什么不好的，多亲切、温暖。我这不是担心你，想要给你多一点鼓励鼓 励嘛。”林芷晴眨巴着大眼睛，瞎说了起来。 “晴姐，谢谢你的鼓励，在你的鼓励之下，我的信心已经爆满，所以你可以不用 这么麻烦，叫我林桐即可。”林桐急急忙忙答道。“所以，你看，我的鼓励多有效果。还有，少年，放松些，不要紧张，须知为由 心静，才能有如高山不动。这方面你应该多向清瑶和清池学习，她们就完全没有一丝 的紧张。”林芷晴笑道。 林桐闻言悄悄瞄了素清瑶一眼，这位应该是素清瑶吧？ 但见她手托香腮，双眼放空，思虑似乎在神游八极，有着不萦外物的宁静。 再瞄瞄有可能是素清池的孪生少女，黑长直的睫毛一动不动，嗯，她正神色专注 的看书，好像是一本名为《IMO题典》的奥数参考书。 只是这个时候看这种书，真的能看得懂，真的不是装样子？ 暑假最后十天，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自觉水平大进的林桐曾经欲与《IMO题 典》试比高，结果一试之下发现《IMO题典》实在高不可攀，里面随随便便一道题他 都要连续思考几个小时才能有点头绪。 想起被《IMO题典》虐杀的恐怖经历，林桐突然感觉脑门有点痒。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猛地响起。 林桐一惊，连忙收回目光，手忙脚乱从兜里掏出手机。 一看来电显示，是数学老师打来的，更是吓了一跳，他以为数学老师有内部渠 道，提前知道了联赛成绩，打电话过来通知。 觉得自己没考好的林桐战战兢兢时，硬着头皮，咬牙接通。 “我们都在班里等成绩，你跑哪去了？” 听到数学老师不是打电话来通知联赛成绩的，林桐松了一口气。 “陈老师，对不起，我有点事在外面，暂时赶不回去。” （第二更，求收藏，求推荐票以及月票。） 第三十一章 300分并列第一 “林桐回不来？” 江海一中江海一中数学竞赛班的指导老师陈熙华看了底下的学生一眼，点点头。 林桐在班上三十多个学生当中，成绩不是最好的那个，但也稳稳的保持在前五之 列，实力算得上不错，又有丰富的联赛经验，进入省队只差临门一脚，是他较为看好 的一个。 虽然在对答案估分的时候，分数不是太高，但陈熙华认为，那只是林桐太悲观， 自我评价过低，省队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 昨天就已经说好了，今天到班上来一起等成绩。其他人，每一个都早早就到了， 偏偏只有他一个，迟迟不到也就罢了，亲自打电话过去通知，竟然因为其它的事情， 被耽搁在外，根本无法赶回来。 究竟是何等重要的事，居然比联赛还要重要？ 林桐这种无所谓一般的消极态度，让陈熙华有点生气。 “不管他了，你们稍等一下。” 陈熙华对底下的学生说了一句，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黄主任吗，成 绩出来了？哦，好的，我马上查看微信。” 又说了几句，陈熙华挂掉电话，登陆微信。 旁边的一中学生听老师的意思是成绩已经出来，等待得忐忑不安的他们不由围上 去，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陈熙华的手机。 陈熙华登陆微信后，果然发现了一份黄主任发过来的文件。 日日埋头伏案，辛辛苦苦一年又一年，还不就是为了今天？当数学竞赛班的指导老师当了好几年的陈熙华本以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没想到 在这个时候，心情突然在这个时刻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学生的成绩好坏，不仅仅关系到他个人的饭碗和荣誉，还有更多其它的感情在里 面。 每天与这些聪明可爱的孩子在一块，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指导之下，由懵懂到开 识，不断努力，一点一点进步，他实在是不忍看到他们因为成绩不好而伤心而颓丧。 可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又毕竟是一项比赛，比赛就有等级有排名，有人赢有人 输。 他们不是每一个人都像王越那样有着卓越的天赋，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林桐那样身 经百战，有的虽然勤奋，但天赋稍逊，有的是才刚刚入门的新手。 这一场比赛，省队是最高目标，他们当中绝大多数甚至有可能全部都要被刷下 来。 当然，最高目标毕竟太高，陈熙华也不敢奢望他们有多少人能够达成，有那么几 个就能偷笑。 一等奖，二等奖，乃至于三等奖，才是他们大部分人所应该期待的。 “老师，这是成绩单吗？” “大家不用紧张，不就是一份成绩单嘛。” 面对学生们那渴望而又急切，另含有几分忧虑的翘首以盼，陈熙华干笑了一声， 深吸一口气，可握住手机的手还是难以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在颤颤巍巍当中，他点击了接受文件。 文件不大，网速极快，秒收。 陈熙华在文件上重重一点，文件弹开。 “2016年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一等奖名单（江海市）。” 估分时的纠结，十几天漫长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揭晓。 陈熙华刚将名单文件打开，无数黑压压的脑袋立即挤了上来。 序号，姓名，性别，学校，年级，一试成绩，二试成绩，总成绩。一道道目光从名单列表上扫过，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因为名单按成绩高低排 名，序号即是名次。 “王越，我看到你的名字，序号第16，你是我们市的第15名，第15名。” “还有林桐，序号19，是第19名。” 突然一个充满了惊喜的声音，宛如爆炸了一样，在教室里炸响。 不过这个声音刚落，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去年我们市的省队名额是18人，第15名，王越，你进省队了。” 那个被同学们围拥起来的王越，高兴得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手足无措了一会 儿，最后朝大家笑笑，顺便搔了搔脑后勺。 “18个人，那林桐岂不是没进省队？” “差一名呢。” “去年他好像也是差仅仅几个名次。” “太可惜了。” “还好他今天没来。” “迟早都要知道的。” 在一阵或是高兴或是惋惜的议论声中，一等奖名单被刷到了最后。 一等奖一共有60人，江海一中有4人，不过进入前二十的只有王越和林桐，剩下 的2人都在五十名开外。 其他没有进入一等奖名单的学生在为王越高兴，为林桐遗憾过后，情绪不免低落 了起来。 虽然后面还有二等奖和三等奖，但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不过在黯黯神伤了一会，在等待二等奖名单的时候，他们又忍不住讨论起一等奖 名单来，然后他们发现了一个令他们大吃一惊的事情。 “刚才没注意到，第一名竟然是并列的两个，还都是满分。” 一等奖名单排在第一的，赫然有两个，都是一试120，二试180的满分，而且是 甩出第三名11分之多的满分。“联赛已经有5年没有满分的了，五年前还是后来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拿金牌 的高弋阳，不容易啊，今年终于有满分高手杀回来了。” 今年的联赛虽然不是最难的一年，但难度也不低，想要获得满分，除了拥有绝对 的实力外，天时地利人和运气缺一不可。事实上联赛年年有，满分却很少有。 “前几年第一名都是江海中学的，今年终于被别的学校抢了去。” 江海一中和江海中学虽然明面上友好的兄弟高中，但暗地里是很大的竞争对手。 江海每年的初三毕业生，顶尖的生源很大一部分都被江海中学抢了去，落到江海一中 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 以至于各种竞赛成绩和高考成绩，江海中学总是压江海一中一头。 当不了老大，连老二都当不了，只能当老三的江海一中，看到竞赛霸主江海中学 的联赛第一名和第二名都被夺了去，最好的成绩也只落得了个第三名，江海一中的学 生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身为指导老师的陈熙华的心里当然也不免有些微妙，不过他想得更多的不是这 个。 距离联赛成绩正式公布还有大半个小时，在外面的林桐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 分数和名次。 陈熙华考虑着，要怎样与林桐说他成绩和名次的事。 前两年还罢了，今年已经是林桐的最后一年，也是他势在必得的一年，偏偏落后 一名，仅仅一个名次。 如果是落后好几名，那还好受一点，临门的功亏一篑，这是个多大的打击，不用 想都知道。 要是今年的省队名额是20个，哪怕是19个，该有多好啊。 叮咚，又有新的文件发了过来。 陈熙华叹了口气，将文件打开，是二等奖和三等奖的名单。 他干脆将手机递给围着自己的学生，自己走到一边，点了一根烟。 “老师，又有新的文件发过来了？” “什么文件？”“文件名是省队名单。” 省队名难道不是一等奖名单上面的前十八个人，莫非今年的名额有所改动，有了 新的变化不成？ 陈熙华心中打了个突，一把扔掉手中只抽了两口的烟，接过学生递上来的手机。 序号1到20？ 陈熙华一眼从头扫到尾，发现省队名单的序号延续到了20，而从后面看起，第 19个是林桐。 看到林桐的名字的那一刻，大喜过望的陈熙华，吊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回到了原 位。 前面几乎都不用看，第15的就是王越。 “好小子，有你的。” 刚刚还愁着怎样报忧的陈熙华，眉头瞬间舒展了开来，退出微信准备报喜。 叮铃铃！ 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陈熙华看到来电显示，发现是自己读高中时的一个师妹，前一段时间找自己借联 赛参考（答）案的王雨霏。 说实话，借答案的时候他还挺惊讶的，因为他依稀记得这个师妹当年的数学并不 是太好，没想到几年之后，竟然和他一样做起了教数学的行当，而且还有学生参加联 赛。 “应该是向我打听学生成绩的，不过她的那所学校叫江海什么来着？” 因为只是电话联系了一次，还没来得及见面，陈熙华对师妹所教学的那个学校的 名字，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 毕竟是一所毫无名气可言的私立中学，在这个中国经济最发达的直辖市里，哪怕 沾上了“江海”二字，也不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不过她倒是消息灵通，知道我另有渠道。” 陈熙华淡淡一笑，避开正高谈阔论的学生走到长廊外，接通了电话。“是我陈熙华，王师妹，你好。成绩啊，出来了，一等奖，二等奖和三等奖的名 单我这里都有。” “哦，省队的名单我这里也有。” “可以可以，你说说你学生的姓名和学校，我看看有没有在名单上。” “素清瑶，还有一个素清池，学校是江海科学高中，我记好了，你稍等一下， 我……” 陈熙华饶有兴致的说到这里，脑海中突然闪过刚刚看过的名单，剩下的话顿时一 下子被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太过震惊，他甚至都等不及回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点开之前接收到手机里 的一等奖名单。 序号1，素清瑶，女，江海科学高中，高三，120，180，300。 序号2，素清池，女，江海科学高中，高三，120，180，300。 “我靠，这两个满分并列第一的女生不就是王师妹要我帮忙查的那两个吗？” 一向以数学儒师自居的陈熙华大师，当他看到名单上的那两个名字时，情不自禁 爆了个粗。 “我说，这两个名字，还有个江海科学高中为什么会有印象。” 尼玛，都满分第一了，还能没印象吗，太不科学了。 数学儒师陈熙华继续爆粗。 “满分啊，第一啊，这样的天才，不应该早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崭露不一般的数 学天赋，随后名扬整个江海中学数学教育圈，然后被立即收录到江海中学，或者江海 一中的了吗？” “为什么就流落到了江海科学高中这种垃圾学校？为什么不是在江海一中，为什 么不是我陈熙华的学生呢？” 被羡慕妒忌刺激得一塌糊涂的陈熙华，不自觉的开始失神失语。 “老师，你没事吧？”却是教室里的学生发现了自家老大的莫名状态。 “你们这些家伙，太不争气了，怎么就不考个满分第一让你老师我也高兴高 兴。”陈熙华恨铁不成钢的刺了一句。学生们面面相觑，颇有躺着中枪的无辜感。 刚刚看到林桐进了省队名单，老大明明还是一副满足得好像喝饱了酒一样的，怎 么回头就变了呢？ 四个一等奖，两个省队，十三二等奖，十五个三等奖，竟然还是无法满足他的欲 望，也太饕餮了吧？ 叮铃铃！ 来电铃声再次响起。 陈熙华也再次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被两个第一刺激得卷起了惊涛骇浪的心 绪，才接通电话。 “王师妹，真不好意思，刚刚在查名单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挂断键。查到了，查 到了，简直是一目了然啊。” 高居第一位和第二位，能不一目了然吗？ “恭喜你，王师妹，你的学生很了不起，两个都是满分的第一名，一等奖，比我 那些小兔崽子强太多了。” 陈熙华一边说话，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的口吻显得不是那么的激 动。而江海一中数学竞赛班的学生，也再次躺枪。 “王师妹你不用谦虚，你再谦虚，那我可就无地自容了。俗话说，山不在高，有 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你那两个学生是尖子生，江海科学高中，也是很不错 的一所学校。” “好好好，到时候见，再见。” 说完再见，把手机插回腰间，犹自感到气息不平的陈熙华又瞪了一旁的学生一 眼。 另一边，得到数学儒师陈熙华同志批示的一所好学校，江海科学高中那边。 王雨霏放下手机，笑意如潮，从眉眼间汹涌而出。 她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公寓里，先是毫无形象的，哈哈哈，自己大笑了好一会， 又踮起脚尖，跳舞也似的拎着裙角翩翩然转了几圈，才又拿起手机，拨打了素清池的 号码。（二合一四千大章，一章顶两章，不能说少更了一章哦。） 第三十二章 少年林桐的释然 “喂，陈老师，成绩出来了？” 林桐听着电话，握手机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发白。 他考后估分，没有按最高估，而是往最低估，一试102，二试140，总分242。 这个分数一等奖是三指捏田螺，十拿九稳，省队却是没有什么可能。 但因为是往最低估，所以在省队分数线没出来之前，他总还抱有一丝希望。 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林桐在心理苦笑，然后听到：“一试102，二试150，总分252……全，全市， 第，第19？” 当他听到自己的实际分数比估分高了10分，他是既惊又喜，然而当听到自己这 个分数排在第19，又是如中晴天霹雳，整个人都被震得呆若木鸡了。 实在是因为他很清楚的记得，前几年，甚至是倒退十几年，江海市的省队名额就 从来没有超过18个。 “喂，林桐，听到吗？” “我在听，陈老师。”被电话里的声音催促了好几遍，林桐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来，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考了整个江海市第19还不高兴？” “高兴？”林桐不由怀疑自己的老师是不是在讽刺自己。 差一个名额进不去省队，谁能高兴得起来？咸鱼听到这样的话怕都要气得蹦起 来，糊你一脸盐腥。 “是啊，你应该高兴，也必须高兴，因为今年我们市的省队名额是20个。”“什么，20个，那我……”惊喜来得是如此的突兀，林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 朵。 “你进省队了，幸运的小子，这下该乐坏了吧？” “必须的，老师，我要高兴坏了。” 生活大起大落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于是林桐为表达自己因为这种刺激而爆发出来的强烈感情冲动，随手就将还在通 话中的手机一把摔到了地面上。 用力之刚猛，气势之雄烈，一如小时候过年，怒摔砂炮。 啪！ 价值九千九百九十九大洋，拥有一颗高贵五代龙芯的高配版“火龙果”，直接与 地面来了一个猛烈的亲密接触。 在手机零件横飞四射之际，林桐直接冲到林芷晴面前，双臂大张就想要给林芷晴 来个热烈的熊抱。 千钧一发之际，林芷晴猛然议和：“林桐，作死了你！” 虽然她的处女抱和二抱都已经早早就给了某人某人，但就算是三抱，乃至于四抱 五抱，都不能被林桐占了去。 被飙升爆表的喜悦值冲昏了头脑的林桐仿佛没听见林芷晴的话似的，被林芷晴拒 绝在几步之外的他，又看向了一旁的素清瑶和素清池。 “你想做什么？” 却是林芷晴见林桐心怀不轨蠢蠢欲动，将他拉住了。 遭受林芷晴的死亡之瞪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擒拿，林桐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过 来，看到林芷晴横眉冷对，心下顿时暗道一声糟糕。但他毕竟是奥数生，而且是刚刚 进了省队的奥数生，心算极快。 这种时候是万万顽抗不能的，必须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还要悬崖立马得及 时，还有挽救的空间。 林桐立刻诚恳的说道：“对不起，晴姐，我太高兴了。”林芷晴双眼继续激射死亡之光：“高兴不是你得意忘形的理由，小林子，不给出 一个合理到能饶你一命的解释，天上天下都没人能救得了你。” “在这一次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上，我考了252分，我是全市第19名，我进省 队了。” 就好像写作文用排比句一样，骄傲自豪之情溢于言表的林桐，一下子用了三 个“我”来形成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以便着重强调，他的252分和第19名以及省队 名额。 “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旷阔的是人的胸 怀。” 林芷晴整理了一下衣裙，双手环抱胸前，朝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林桐哼声说道。 “区区252分，才第19名就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要是让你考了第一，你是不是 准备跑到北京的双子大厦，然后跳下来拥抱大地？年轻人，小心乐极生悲。” 林桐哈哈笑道：“第一？不不不，第19我已经很满意了。” “但是为什么我瞧你这姿态，怎么像是得第一进的省队？” “哪里，哪里，我这进省队啊，纯属侥幸，纯属侥幸。” 对于林芷晴的冷嘲热讽，习惯了小伙伴这种行为方式的林桐不以为忤，不过他见 林芷晴的神色越来越危险，猛然想起一旁的二素，似乎还在苦苦等待成绩的十点整点 揭晓。 而从他的观察来看，二素的估分成绩应该不是很好，那他刚刚的得意忘形岂不是 表现得太过份了？ “抱歉，芷晴，抱歉，素清瑶同学，抱歉，素清池同学，我这就打电话过去问老 师，他有别的渠道，能提前查到成绩。” 身为新世纪的好少年，林桐表示他会端正态度，知错就改。 只是当他准备行动起来，打电话回去问老师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在一分钟 之前被自己砸掉了。 “芷晴，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我的手机……”林桐指着地上的凌乱的 手机零件，吞吞吐吐的说道。“你怎么不拿起一块石头砸自己的脚试试，真是个大笨蛋，超神级败家子。”林 芷晴自从见识到二素的两周七百块之后，突然觉醒了节省的天赋，由神级败家女转职 经济适用女。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然而就在这时，素清池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赫然是林芷晴亲口演绎的不怕蟑螂 神曲《不怕不怕》。 “谁？” “王老师。” “王老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打电话过来告诉你们的成绩的，快接。” “哦。” 素清池点下一下通话键。 “怎么样，是通知成绩的吧？” 林芷晴眨巴着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大眼睛，无比期待。 “是的。” “你们是不是都考了３００分，第一？”说这话时，很记仇的林芷晴顺便白了林 桐一眼。 ３００分，那岂不是满分？满分有这么好考的，你还想要一考就考出来两个满 分，你以为是吃饭喝水，是计算１＋１吗？我们市都几年没有满分的了，怎么可能？ 她们就是有心灵感应这种一点都不科学的神通都不可能！ 这般想着，边上的林桐不禁有种想要为林芷晴的很傻很天真捂脸的冲动。 “你要听？”已经听老师说过的素清池回头问林芷晴。 “我听，我听。”林芷晴见素清池递手机过来，忙不迭接了过去。 “王老师，你好，我是芷晴，清瑶和清池考得怎么样？清瑶是一试１２０，二试 １８０……” 那边，正准备捂脸的林桐一愣，因为他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两个不可思议的数据。 是我听错了，还是……？林桐揉揉太阳穴，晃晃脑袋，企图将脑中的幻象晃走，“让我算算，１２０＋１８０＝３００，哎呀，联赛的总分不就是３００分吗， 那清瑶不就是第一了？” 林芷晴说的一字一词，声音的一惊一乍，有如贯脑魔音，从林桐的双耳贯入。 “３００”、“满分”和“第一”这三个词是那么的提神醒脑，林桐瞬间就反应 了过来，背在身后的右手悄然而又迅速的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这是真的！ 疼痛是那么的剧烈，林桐疼得龇牙咧嘴。 考试的时候她不是在睡觉吗？难道我当时看到的是幻觉，亦或者事实上是她在之 前就早早完成了卷子，在休息？ 清瑶考了３００分，那清池呢？ 林桐顾不得安抚一下被自己掐得淤青了的疼痛处，赶紧竖起耳朵。 虽然听说妹妹也是考两场睡两场，但姐姐考了３００分，妹妹再差，也差不到哪 里去吧？ “清池的分数和清瑶的一样，都是一试１２０，二试１８０，３００满分？谢谢 老师，我知道了。” 又是一个３００！ 又是一个满分！ 又是一个第一！ 原来妹妹也是提前完成了卷子，在休息！ 只是什么时候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的满分这么好拿了？ 林桐回首考试时的情景，考试结束了，他还有题目没有做完。 那种题目难度太大，导致无法按时完成带来紧迫和恐惧，历历在目。 再想想自己的分数和名次，他不由在心理叹息一声。 这哪里是联赛变得容易，分明是自己的实力不够高，考满分得第一的实力太强。 林桐不由去打量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听林芷晴吱吱喳喳个不停的孪生姐妹。 她们不是得了满分得了江海市第一吗，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很高兴的样子？虽然你们是女孩，不能要求你们像范进中举那般夸张，也不必像我刚刚那样欣喜 若狂，但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淡定？ 得之不喜，失之不忧，淡泊自然二素让林桐无法淡定。 因为他紧接着又想起了一件更令他吃惊的事情。 眼前的这两位少女，是今年不久之前才开始搞数学竞赛的，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 间。 “林桐，数学竞赛这条路不好走，将来要是成绩不理想也不要失望。你要记住， 竞赛，就是你在和自己比赛，不断打破自己的极限，才是最重要。不要拿自己去与别 的人比，那个完全没有意义。” “竞赛就是比赛，自己和自己比，打破自己的极限固然重要，但和别人比不是更 加重要吗？” 林桐不由得想起了初三的时候，一个搞竞赛的师兄告诫自己的话。 他记得当自己反驳的时候，那个师兄只是笑了笑说，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此时此刻，林桐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师兄会那样告诫自己，为什么师兄的最后 的笑容会那么的不自然。 原来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大，是真的。 这些年来，他林桐不怕苦不怕累，坚韧不拔埋头奥数，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无 论是周末还是假节日，他没有真正休息过一天，始终看书刷题坚持不懈。 这一秒钟，林桐才发觉，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 惨遭天赋碾压的滋味，不好受啊！ “林桐，你脸色阴沉不定的，怎么回事，刚刚还范进中举一样呢？”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 清瑶和清池她们取得耀目的成绩，难道不仅亮瞎了我的眼睛，还亮瞎了我的心 吗？ 作为她们的朋友，她们得了第一，我不是应该恭喜她们，替她们高兴的吗，为什 么要感到不平衡？ 仅仅只是因为发现天赋比不过她们？但天赋比我出众的不是一样还有很多吗，江海中学的陈挺，高一新生就拥有了集 训队实力，但还不是一样没考第一，被碾压下去了？ 这个世界上，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我又何必自找不快？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难过，因为你总不能去死。 既然不死，日子就还要继续过下去。 倒数第二进省队又怎么样？ 我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保持良好的心态，为实现我的下 一个目标，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冬令营金牌，努力拼搏下去。 林桐想到这里，顿时释然。 在数竞之路上，未来有一天自己或许会倒下。但作为朋友，当一个旁观者，在旁 看着她们这样的天才，不断攀登高峰，直至摘取数竞之路最后的胜利果实，其实也不 错。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相通了的林桐正要恭喜二素，素清池的手机又响起了《不怕不怕》。 “清池，我是王老师，你们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空，麻烦回学校一趟。” 素清池再次接到王雨霏的电话，却是请她们回学校的。 半个小时之后，江海科学高中，校长室。 暴发户气质侧漏的校长强而有力地挥舞着右手：“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你 们表现极佳，为我们江海科学高中夺取了史上最高荣誉，你们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 出来！” （又是一顶两的四千大章，不过今天过得不好，因为手机突然不见了，连带着不 见的还有一百多大洋，各位好心人，来点推荐票和月票安慰一下咱这颗受伤不轻的心 吧。） 第三十三章 扬眉吐气 素清瑶和素清池见校长豪气干云，霸气侧漏。 一副只要是你们想要的，我都能马上给你送过来的样子。 什么，你说你要月亮，好，马上给你打下来。 一级天基电磁轨道炮发射！ 月亮一颗给你们，额外附赠嫦娥一个，月兔一只，桂树一棵，斧头一把。 你问吴刚？非常抱歉，刚刚捕捉月亮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吴刚，吴刚伤势太重， 已经不治身亡。 哦，另外还有不知名高科技产品变形金刚数架，各种卫星探测器的金属垃圾近千 万吨。 二素的脑海中同时闪过种种夸张的想象画面。 实际上，她们从未想过从高中数学联合竞赛上面获取什么奖励。 联赛级别的数学竞赛，早就取消了报送。 也就是说，在高中数学联合竞赛中，即便是考满分，全市第一也没有保送上大学 的资格。 高中数学联合竞赛的竞赛机制是为了筛选，刷掉99%或是在奥数上没有那么高的 天赋，或是没有那么多经验的人，让1%的人进入下一个级别的赛事。 下一个级别的赛事，自然是中国数学奥林匹克。 至于联赛有可能获得的高考加分，她们又不准备参加高考。何况经世大学这种仅 次于清华北大的高校，联赛的级别还是太低了一点，没有联赛高考加分一说。 王雨霏见素清瑶和素清池坐在那里呆呆的，一副似乎被校长吓到愣住了的模样， 她连忙走过去握住两人的手。感觉到柔软清凉的触感从手上传来，二素从神思中回到现实。 “清瑶，清池，你们随我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们说。” 王雨霏和二素出去，十几分钟之后，王雨霏一个人走了回来。 “卢校长，你这样会吓到她们的。” 抑郁症后遗症有时候还会出现在二素身上，让她们看起来压抑，忧郁，脆弱，就 像是易碎的青花瓷。 “这？” “算了，不说这个，其实清瑶和清池她们家最近确实是比较困难。” “家里困难，这很好办。” 卢校长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随手笔头一划，一张支票上就多了五个零。 “两个人，两张。” 写了两张支票，卢校长想起什么，又问王雨霏。 “王老师，联赛上面，市教育局难道没有什么表示？” “这个，市教育局应该没有，数学会倒是有获奖证书。” “获奖证书好啊。”卢校长自然是看不上奖励的那三瓜两枣的，他喜欢的是格式 各位的证书和荣誉，“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看到？” “成绩出来后，现在就差不多了。”通过与高中师兄的联系，王雨霏知道了不少 关于高中数学联合竞赛的事情。 “那个，颁奖方式呢？” “证书是可以到数学会那边去领，也可以等他们邮寄到学校来。” 等邮寄？未免太儿戏了。 “证书领取怎么能假手快递，我认为还是我去数学会帮她们领回来。”卢校长决 定亲自到市数学会帮二素领取获奖证书，“另外，你让她们准备一下，会有一个颁奖 典礼，如果可以，希望她们能在典礼上传授一些学习经验给其他学生。” 说罢，卢校长放下电话，整理了公事包，哼着欢快的曲子，驱车前往江海市数学 会。 “这不是卢校长吗？”地下停车场上，卢校长从车上下来，闻声抬头看去。 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手提公文包的斯文中年男子面带微笑走了过 来。 卢校长立即面上堆笑，迎了上去：“原来是张校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张校长将公文包交到左手，握手答说：“是啊，在这里很少看到你的身影。” 他依稀记得，眼前这个投身了教育界的老同学，在一所私立中学当校长。 一所没有听说过的私立中学的校长，怕是连数学会这种机构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 的都不知道，这一次来，也许还是开着导航的呢。 如此想着，张校长心下暗笑。 卢校长听出来了这个老同学话里的绵里藏针，不过这也是事实上，江海市的数学 会他的确没来过。 张校长把老同学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又是微微一笑说：“张校长，这一次到数学 会里来，有何贵干啊？” 卢校长一听这个问题，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早就等你这样问了：“也没有什么大 事，比不得张校长的日理万机。高中数学联合竞赛的成绩不是出来了嘛，我的学生获 奖了，帮忙跑跑腿，给她们领获奖证书。” 张校长微微一愕，随即很微妙的笑着说道：“哦，那可真是赶巧了，我也是来领 获奖证书的。” 高中数学联合竞赛虽然是数学竞赛级别最低的，但毕竟是通往更高级赛事的唯一 途径。 这种单场淘汰制的比赛，再高的高手，要是运气不好出了什么意外，失败了，那 一年的努力也白费了。 所以只要是有心在数学竞赛中获取成绩的学校，对高中数学联合竞赛都极为重 视。 两位校长，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聊着，又聊到了获奖人数上面去。 卢校长的脸部肌肉一阵收缩，语气颇为惋惜的说道：“我那江海科学高中，虽然 名字里有‘科学’两个字，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就是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私立学校，不比你们江海中学人才辈出啊。在这一次的联赛上，仅仅两个学生获了奖。” 江海中学是江海市第一奥校，有专门的奥数班，大名鼎鼎，在全国范围之内也是 数一数二。 往年的高中数学联合竞赛的获奖名单，有30%是江海中学的学生，而省队名单， 更是有高达50%是江海中学的，只有剩下50%由江海市其它诸多中学分享。 江海中学的奥数之强，可谓盛名之下无虚士。 “原来你们学校的学生还有两个人获奖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其实从你 们学校的规模上面比较，我们江海中学的获奖人数比例也不能说很高。” 说到比较，张校长的神情显得颇为遗憾。 只不过这一丝的遗憾，让人感觉很可恶，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卢校长听 到张校长说这句话的时候，在“两个人”这三个字上面，语气好像咬得特别重。 卢校长在心理哼了一声，然后用不经意的语气貌似随口一问道：“不知你们江海 中学有几人进了省队？” “不多不多，也就7个，你们学校呢？” “两个。” “你是说，你那两个获奖的学生两个都进了省队？” 张校长吃了一惊。 两个获奖，两个省队，这是什么比例？他能想象得到这种高比例究竟是怎样一个 模样。 他执教的江海中学，八十多人参赛，八十多人获奖，要是按获奖就是省队的这种 百分百的比例，省队的名额岂不全都是他江海中学的？可事实上，他江海中学的省队 名额是7个，而不是20个。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啊。” 见老同学吃惊得要掉眼镜，卢校长表情一下子夸张了起来。 “她们前两年还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听说从未接触过奥数，也从来没有参加过什 么数学竞赛，啧啧啧，你说，她们心血来潮，参加了一次联赛，怎么突然就拿了满 分，直接拿走了两个省队名额呢？”满分，没听错吧？ 那两个得了满分的考生是卢建伟这厮的学生？ 张和平与卢建伟是大学同学，在学业上，女朋友上都是竞争关系的大学同学，虽 然毕业多年，大家各奔东西，也都成家立业，往事如烟，但只要是见了面，明争暗斗 是没了，比较一番却总是少不了。 大家虽然同为校长，可他是公立重点建设中学的校长，卢建伟只是一所，说的不 好听点，野鸡中学的校长。 野鸡中学的校长和公立重点建设中学的校长，能相提并论吗？ 所以张和平在卢建伟面前，从来都是高他一等。 哪怕他很努力去掩饰，那股优越感却还是会从肢体表情和言语中无时无刻不在流 露出来。 可现在，野鸡中学的校长麾下，竟然出来了两个联赛满分的学生。 他那公里重点建设中学的学生里面，考得最好的是多少分来着？ 289，全市第三名！ 该死的，前几年没人满分，不考满分也就罢了，今年有两个人满分，你们竟然只 考了289。 张和平感觉自己以往在卢建伟面前的气势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地位似乎也跟着 矮了下去。 另一边，卢建伟却像是没看见张和平憋得渐渐铁青的脸色一般，依然在用万万没 想到的语气，说：“老张，你是不知道啊，当时我听到这个获奖的消息，心脏病是差 点就爆发了出来……” “满分获奖有风险，校长需谨慎啊。” 卢建伟已经走远了，但张和平的脑海里还不断在回荡着这一句话。 他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得志便猖狂，出门踩狗屎，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不，应该是祖坟冒青烟，狗屎运的级别还是太低了。不然他江海中学都出不来的成绩，它江海科学高中，一间野鸡中学凭什么能出来 两个联赛满分第一的学生？ 在张和平还生闷气的时候，卢建伟已将领了两张精美的获奖证书，施施然，扬长 而去。 有钱，财大，气却不粗，这是私立中学的一贯特点。 但这一次不同，自己的学生摘取了联赛的桂冠，将江海市所有的中学都踩下去。 你们是市里重点建设公立中学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比不过我这小小的私立学 校？ 在老同学面前的先抑后扬，嗨，别提有多解气。 小人得志又怎么样？ 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第一加满分这种全国都极为罕见的最高荣誉，不狠狠甩 出去，让旁人羡慕妒忌恨，岂不是等于锦衣夜行？ 卢建伟回到学校，将证书放好，觉得少做了一些事情的他，想了想，决定来个亲 切的家庭拜访。 两个小时之后。 卢建伟带着秘书和王雨霏，来到了二素所住的小区。 “她们现在就住在这？” 看到简陋得连刚抽叶的景观树都没几棵，连路都不是很平整，光秃秃的小区，卢 建伟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们住在7栋9楼。” 在此之前，王雨霏已经通过电话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没电梯？” 当一行三人来到7栋，想要乘电梯到9楼时，却发现这幢楼房，只有电梯间，没 有电梯。 “看来我们要走楼梯了。”王雨霏说道。 “校长，这9楼的楼梯？”校长秘书看着楼梯间仿佛连绵不绝的楼梯，脸色有些 为难。“素清瑶同学和素清池同学每天都走8层楼的楼梯上下学，她们走得，难道我们 就走不得，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卢校长哈哈说道，洪亮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 几分钟之后。 累得满头大汗的卢校长，上气不接下气为这爬楼梯一行作经验总结：“这身体锻 炼的难度，略大嘛。不过管中窥豹，也就不难看出来，为什么她们能在难度如此之高 的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中获取满分了。单是这份意志，毅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 的。其他学生就是条件太好，家长太过骄纵，温室的花朵，难以承受风吹雨打……” 校长的总结功力果然深厚无比，一总结就是长篇大论，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滔 滔不绝，王雨霏差点没被淹死：“校长，清瑶和清池的屋子就在走廊的尽头，我们是 不是这就过去？” “嗯，我们这就去给两位同学的家人道喜。” 因为事先有通知，所以二素对于三人的到来没有意外，倒是她们的父亲素博仁， 见是校长和班主任联袂登门拜访，有点受宠若惊。 住的地方太简单了，太简单了，她们怎么能住在这个地方。 进了屋子之后，看到了房子的情况后，卢校长在心里就是不断摇头。 已经得到过校长暗示的王雨霏，在谈话中间提议说：“清瑶，清池，现在已经是 十月份，你们需要集中精力去准备即将到来冬令营，如果方便的话，还是搬到学校的 公寓去住吧。” 江海科学高中的学生公寓设施很豪华，当然，费用也是极为昂贵。 二素家里没破产之前住得起，但不会去住。破产之后住不起，也没想过去住。 对于生活中那些不切实际浪费脑力的事情，她们向来不会去想。 校长秘书跟着附和道：“住在学校公寓不用每天来回跑，确实方便一些。” 第三十四章 演讲 江海科学高中礼堂，一条大红横幅高高挂起。 “为庆祝我校学霸，高三（1）班的素清瑶和素清池两位同学在全国高中数学联 合竞赛中以满分300分勇夺第一，而举行的演讲典礼。” 事实上不仅是江海科学高中的礼堂，在江海科学高中整个校园，乃至于校园所在 的市辖区，类似的横幅早已挂满了各个人流量较大的路口。 有的人认为这么多的横幅挂在那里不雅观，有碍市容，但区政府没有说话，所以 横幅的内容尽管有直接简单粗暴的嫌疑，但最终还是牢牢挂在了上面。 于是，大红横幅们每天迎接旭日东升，闲看夕阳晚照。 当然，这种颇具个人强烈风格的横幅是卢校长的杰作，也只能是他的杰作。 总而言之，江海科学高中的校长，就像青年有三种区分一样，也绝对不是一个普 通的校长。 此时此刻，礼堂的演讲台上，卢校长意气风发，高谈阔论。 不过他很清楚的认识到，今天的演讲台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台下那两个学生。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素清瑶和素清池两位同学上台，为我们传授她们的宝 贵学习经验。” 有如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在礼堂中轰然爆发。 素清瑶和素清池在一阵阵掌声中，被动的，有点茫然无措的站了起来。 前世的她，在这种演讲场合有过比较糟糕的经历。 那是一次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过后，拿了银牌的她，老师让她上演讲台给同学们谈 学习经验。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很不习惯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所以她走上了讲台，然后她走下了讲台。 中间长在台上十多分钟，在无数人默默的注视之下，硬是没有蹦出来半个字。 不是她忘词了。 事实上前世的她拥有超强的记忆力，看过的东西是想要忘记也难以忘掉，根本不 存在忘词的可能。 何况即便忘词了，当时她的口袋里还装着指导老师交给他的演讲稿。 当然，这一世的记忆力也不错，但还是稍逊一筹，不过有两个脑袋，足以弥补不 足。 这种可怕的，复杂庞大到即便是两个她，也无法具体计算出来面积的心里阴影， 现在仍然在笼罩着她们。 掌声落下了，素清瑶和素清池还站在那里。 一道道包含各种情绪的目光投射了过来，让她们的脑袋一片空白。 不过就在这时，素清瑶和左手，素清池的右手又传来了那种凉凉的，很柔软的触 感。 这种很舒服的触感，让她们的脑袋重新转动了起来。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比热容相对男生较高，体温受环境影响较小，所以虽然 天热手还是很凉。 但要从人体含水量方面比较，男人才应该是水做的，因为男人的体内含水量明显 比女人高5%左右。 所以这个说法不成立，而按中医的说法，手凉，有可能是脾肾阳虚，肝气郁结和 气血不足等等…… “不用紧张，老师在下面陪着你们呢。” 素清瑶和素清池脑海中的念头闪过，同时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王雨霏老师面带 鼓励的笑容。 她们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朝自己挥舞小拳头的林芷晴，深呼吸，转身一步步走 上讲台。 姿态的决绝，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既然上来了，就不能重蹈覆辙。” “不但不能重蹈覆辙，还应该做到最好。” “做到最好的衡量标准是什么？” “有趣。” “有趣？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刻意去讨好别人？” “这样会让我们更好的与别人相处。” “所以有趣是为了世界和平？” “为了世界和平。” “那么，有趣的判断标准是什么？” “至少能让人笑出来。” “笑作为判断标准显然不准确，因为人的笑容有多种分类，不但欢笑，还有苦 笑，更有嘲笑，冷笑。” 在上台的短短十几秒钟时间里，在素清瑶和素清池的脑海中，你一言我一语，不 断来回拉锯。 前世一旦紧张，她就会在心里默念斐波那契数列，不过穿越重生之后，她不再念 0、1、1、2、3、5…… 而是利用自己拥有两个身体，两个脑袋，两张嘴的优势，自问自答。 这种方法显然行之有效，当她们站在演讲台前面的时候，尽管白皙光洁饱满的额 头上还是沁出了一层密汗，但总算不至于说不出话来。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素清瑶有着姐姐的身份，于是先开口：“抱歉，我们现在还 有点紧张。” 可能是从未见过一向高冷到底的孪生姐妹在这种场合自嘲，也可能是这一局句自 嘲还有点好笑，台下的人哗的一下子都笑了。笑过之后，又是一阵掌声响起。 素清池没有笑，她在尽量自己表现得淡然一点：“所以请允许我们把你们看作是 数字1，几百个数字1。尽管你们是坐着的，从外表构象上来看，不是那么的贴 切。” 素清瑶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们不喜欢1，数字0也可以。”“可以是2吗？” 台下有一个男生高声叫道。 “如果你想，自然没有问题。”素清池答道。 或许是这个问题确实是2得厉害，于是大家又笑了。 “为什么要把我们看成是数字，而不是字母，或者其它例如萝卜白菜什么的东 西？”台下又有人问道。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这样一个假设：如果宇宙中真的有某种高级智能存在， 那么他们应该有能力模拟上无数个虚拟世界，其中就包括我们生活的世界。”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很可能生活在一种由高级智能用计算机模拟出来的，由无 数0和1构成的数字世界中，而我们却没有意识到。” …… 台下二素的敌对区里。 陈彤听得懵懂深处，对旁边的傅美妍说：“妍妍，你听懂了吗？” 正听到高潮的傅美妍愣了一下，冷哼道：“什么0和1，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彤笑着说：“难道你没有虽然没听懂，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这种感觉？” 虽然万般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这对双胞胎越来越漂亮，气场越 来越强大，成绩越来越厉害了。 越想越是沮丧的傅美妍，没好气的答道：“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假设，一种想象。我们生活的世界，还是很真实的。就 像我们之前准备的稿子里面，有一句这个时候经常用到的开场白，金秋十月，桂花飘 香。” “生动具体得比数字还要真实。” “不过我们对节气没有什么了解，对于桂花，仅仅知道桂花是桂树上长出来的 花，是一种食物的原材料。” “哪一种食物？下面的同学已经帮我们回答了。是的，桂花糕，我们所住的小区 外一家早餐店里就有。”秉着实话实说，为了世界和平的原则，素清瑶和素清池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 接地气一些。 “你们住在哪个小区，我们也想吃那里的桂花糕？” “不要相信他，他包藏祸心，只是想打听你们的家庭住址。” 素清瑶和素清池本是江海科学高中的明星一样的存在，而江海科学高中的学生， 大多自由散漫，没那么有规矩，所以礼堂的演讲一开始便进入了互动，而且互动得有 声有色。 ……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回到我们最重要的学习上面来吧。”素清瑶说。 “再不说，校长和老师怕就要跟我们急眼了。”素清瑶说。 说到这里，两人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拘谨，说话间，还特意去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 侧的卢校长和王老师。 卢校长见状马上站起来挥挥手笑道：“不着急，不着急，学习嘛，快不得的，我 们不急功近利，你们慢慢来。” 素清瑶和素清池原本只是随口说的一句开场白，没想到一旦说开，便从0和1这 两个数字真真假假的饶了一大圈，不过还好，绕了一圈之后，在不知不觉中又绕回到 了演讲的主题上来。 “校长都说，不着急，那么我们也不必着急，就像奥数完全没必要从减数第一次 分裂后期，同源染色体分离的时候抓起。” “在这里我们必须先说一点，因为我们是学习奥数的，别的科目并不擅长，为了 避免有可能带来的误导，所以非常抱歉，我们只能在这里说一说我们在学习奥数的时 候的一些经历，以及我们个人认为的有关奥数的一些观点。” “那奥数应该从什么时候抓起呢？” “感觉有兴趣，或者感觉有必要的时候抓起。” “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学得开心很重要。我们就是觉得奥数有趣，就像很 多同学都喜欢的游戏，能够玩得很开心，学习得很快乐。”“不过我们也必须认识到，兴趣实际上也不是永恒不变的，也是会消耗的，所以 才会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说法。就像是游戏，玩久了也还是会感到厌倦，会有懈怠 的时候。” “更不用说奥数，在学习过程中必定会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甚至是在一开始的 时候，一道简单的图论题，一个欧拉九点圆，乃至于数论中求一个阶就能难倒我们很 久。” “所以在兴趣之后，我们又必须说到持之以恒这个问题上来。数学竞赛的一场持 久仗，需要经历数年之久。没有一点决心，没有一点恒心，是走不下来的。” “但是，如果没兴趣呢，难道就不能学习奥数了？” “不是的，虽然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在座的各位，包括我们，大概都是从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上学。可以说，上学 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习惯。哪怕我们对上学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我们只要不是节假日， 每天都会到学校里来学习。” “当然，有的人在学习课本上的知识，有的人在学习交朋友……三人行必有我 师，交朋友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 “就这样，上学这种具有强大惯性的生活方式，再加上外界施以的一点点推动 力，我们不断的前行，十几年的走，一路走到了高三。” “所以，世界上的事情，有没有兴趣并不是关键，态度更重要。” …… “如果你对奥数感兴趣，而又能够静下心来，为之付出持之以恒的努力，那就去 学奥数吧。” “如果你对奥数不感兴趣，却想用奥数为自己的人生开辟一条新的大道，而又能 够静下心来，为之付出持之以恒的努力，那就去学奥数吧。” “抱歉，这几句话说得就像是喊广告口号。” “一个人的学习太孤单，古人在几千年前就说了，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 闻。” “你们不是两个人吗？”台下有人说“是的，我们很幸运。”素清瑶答道。 幸运到我们可以一边和你们说话，一边在脑海中自问自答，你们还听不见，一旁 的素清池心道。 “在学习奥数这条路上，我们应该有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互相学习，互相鼓 励，一起走下去。” “说到这里，又是这里，大家没有听错，我们好像都还没说我们的学习经历和学 习方法。” “其实不是我们不愿意说，而是我们的学习经历很简单。每天八点之前到学校， 下午放学就回家，在学校的时候学习，回家之后继续学习。或许在大家看来，简单得 有些过于枯燥乏味了。可事实就是这样，生活不会总是那么的丰富多彩。” “当然，奥数中还是很精彩的，只不过需要我们深入去了解，去体会。” 素清瑶和素清池的演讲，不是你念完了演讲稿，然后我来念，而是一起站在那 里，你一言我一语，灵活而又有趣，别开生面的，让整个礼堂自始至终都充满了笑 声。 “生活应该多点正能量，所以最后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相互共勉。” 将前世太祖名言推送出去，素清瑶和素清池在热烈的掌声中，在一片哄笑声中， 从校长手中接过获奖证书和支票，鞠躬走下了演讲台。 二素一下来，林芷晴笑开了：“清瑶，清池，你们说得太好了，像那些图论、欧 拉圆、减数分裂什么的，虽然我一个都听不懂，但我已经想要去学奥数了，怎么 办？” 素清池答道：“心动不如行动。” “好啊，我们这就回去？” “不用回去，我们现在就可以给你上课。” “现在就开始上课啊？” “趁热打铁嘛。” “那我还是先凉拌一下好了。” （一天不召唤票子，大家好像就没有了投票的动力。） 第三十五章 高利贷上门 “强哥，找到了。” “在哪里？” “校门口这边。” “你们先不要上去，免得打草惊蛇，我这就过来。” “咦，他身边还有两个长得一个样的女孩。” “传闻他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原来是真的。” 说话间，一辆面包车匆匆赶到江海科学高中门前大街对侧。 外号强哥的中年男子，看着从校园里走出来的素博仁，冷笑了一句：“好几个月 了，终于让老子逮着你了。” “强哥，我们现在就上去？” “暂时不要，先跟着，看这赌鬼住在哪里。只要把住处找着了，到时候，嘿，逃 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强哥果然高明。” “别废话，赶紧给老子盯紧了。” “放心吧，强哥，她们现在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强哥一行九个人，看着素清瑶、素清池和素博仁坐上公交车，然后驾车悄悄跟在 后面，一路跟到了出租屋所在的小区。 “强哥，可以动手了不？” “又不是洞房，着什么急啊。” “那什么时候动手？” “这里人多口杂，等她们上楼再说。”几分钟之后。 “我走不动了。” “累死我了。” “我日，她们竟然住在第九层，太不道德，太没人性了。” “这个时候谁要能给我来一瓶82年的冰冻青岛，我立即给他做牛做马。” 强哥看着一帮子小弟，平常人前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现在居然爬几层楼梯就累得 软脚虾一样，难怪那赌鬼当初能这么顺利就逃走了，事后找了几个月都找不着。 “让你们平时少去发廊多锻炼，一个个都当是耳边风，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以后一定每天举杠铃。” “我以后一定每天打沙包。” “我以后一定每天去……” 眼看老大发火，一众小弟连忙争先恐后表决心。 “别在这里给我废话，去把那赌鬼从屋子里弄出来，我得让他看看，马王爷的第 三只眼。” “那里有两间屋子，究竟是哪一间？” “你的手长着是做什么用的，不会敲门吗？还有，给老子斯文一些，别一阵敲门 却把人给吓得当了缩头乌龟。” “那我们敲门的时候应该说什么，才不会吓着人？” “送水，送快递，抄水表，物业管理，随便说哪一个。” 笃！笃！笃！ 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规律的响起。 “物业管理的，麻烦开一下门。” “我去开门。” 正端着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获奖证书看个没完的素博仁，听到敲门声才依依不 舍将这装帧精美的薄薄一页纸张放了下来。 素清瑶和素清池对父亲视为珍宝的获奖证书没有任何激动之处，回到家里之后， 她们随手将证书扔在了桌面上。穿越重生一世，再次将奥数拾起，只不过是为了奥数带来的保送资格，为了完成 妈妈的遗愿。 奥数再也无法像前世读高中的时候那样，激起她们的兴趣，让她们视为生命中最 重要的一部分。 “素博仁，别来无恙。” “强哥？” “别关门啊，再怎么说我们远来也是客，见客关门可不是应有的待客之道。” 素博仁打开门看到强哥一伙，意识到不妙就想要把门关上，但强哥眼疾手快，一 伸手就将门给把住了。 惊骇万分的素博仁还待挣扎，却紧接着被强哥一推，给推倒在了地上。 大门洞开，强哥一行人鱼贯而入。 强哥环视了屋内一眼，说道：“啧啧啧，不是天桥底，也不是下水道，还挺整洁 干净的。素博仁，没想到你欠那么多的债，居然还能住得这么奢侈，是不是有点不应 该啊？” 素博仁在强哥说话的时候，爬到强哥的脚下，乞求道：“强哥，这是我女儿用自 己打工赚来的钱租的房子，不是我的，有什么事情，我们能不能出去外面说？” “你的女儿？” 强哥一脚踩在素博仁的背上，看向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素清瑶和素清池。 “你说这么漂亮的学生们是你女儿，为什么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不信，你问 问他们？” “不像，真的一点都不像。”强哥的小弟齐声应道。 “素博仁，你不会年轻的时候年少无知，当了接盘侠吧？”强哥笑道。 素清瑶和素清池瞥了一眼所谓的强哥。 这是个眉横杀气，目露凶光的男子，比水泥墩子还粗的脖子上戴了一根尾指粗的 金链子，带疤的大光头仿佛在骄傲的宣称，我是坏人头头。 素清瑶和素清池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异口同声说道：“放开你的脚。”强哥明显没想到两个小姑娘敢这样和自己说话，愣了一下，随即戏谑的微笑挂上 了嘴边：“哎呦，看到爸爸在坏人的脚底下挣扎，女儿心疼了。不过小妹妹啊，你们 上学的难道没学过天高地厚这个成语？” “放开你的脚，让他起来。”素清瑶和素清池不依不饶。 “嘿嘿，有性格，我喜欢。”强哥将踩在素博仁背上的脚收了回来，但他紧接着 朝素清瑶和素清池走了过去。 “不要。” 原来素博仁见强哥想要对素清瑶和素清池不利，拼命的扑了上去。 “不知死活的滥赌鬼，竟然还想跟我逞强？” 强哥嘲笑间，一脚将素博仁踢到了一边去。 “小妹妹，你们说，像你们父亲这种人，是不是应该一只老鼠那样，东躲西藏， 过得暗无天日？” 素清瑶和素清池不说话，只是表现出静静聆听的模样。 强哥看她们在侧耳倾听，不由有些得意：“有这样的父亲，你们的前途将一片黑 暗。不如跟你强哥吧，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虽然暴发户气质重了一点，但人生在 世，不就是图个痛快？ 计算过如何才能应对眼前这个局面的素清瑶和素清池，发现她们的能力太弱了， 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渡过难关。 “痛快，比得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论秤分金痛快么？”素清瑶问道。 “原来你们也看过《水浒传》，哈哈，不怕告诉你们，我们放高利贷的，过的就 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论秤分金的日子。”强哥哈哈笑着答道。 高利贷没有猫腻，污妖王也将很纯洁。 对于这种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东西放债人，素清瑶和素清池能做 的就是报警。 事实上她们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就已经报警，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 时间，直到警察赶来。只是强哥似乎看出来了她们的意图：“你们在等什么人吗？没用的，杀人偿命，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明明白白的欠条摆在这里，到了警察局，警察也包庇不 了，到了法庭，法官也推翻不来。” “不过你们姐妹俩倒是很冷静，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长得这么标致，实在让人 喜欢。” 强哥说着说着，突然伸手，似乎想要摸一把过过手瘾，但他的手才伸出就被早有 警惕的二素给闪了开去。 “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还是说，你们想要看到的父亲，倒在你们面 前？” 在他看来，对付两个高中的小妹妹，那是手到擒来。 于是他又伸出手去，要把二素给抓过来。 可抓到一半，他发现自己的两条手臂先一步被分别抓住了。 准确说来，是被她们一左一右，抓住了。 “你们的手倒是很快。” 强哥笑道，便准备出一点力气，将手臂抽回。 用力时，手臂是抽回来了，但伴随而来的是两只踢过来的脚。 噗的两声闷响，强哥倒退了两步，身前的衣服灰扑扑的，多了两个小巧的鞋印。 强哥拍拍鞋印上的灰尘，强笑道：“双拳难敌四手，这人少对付人多就是麻 烦。” “强哥，不用怕，有我们在这，我们人更多。” 后面的小弟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不用理她们，打坏了可就不值钱了。先打断她们的父亲的一条腿，看她们能顽 抗到什么时候。” “好久没打人，筋骨都生锈了。” 强哥的小弟们狞笑着，朝素博仁围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素博仁反抗不了，也不敢反抗，只能卷曲着身体，被动挨打。素清瑶和素清池有心营救，但强哥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条钢管，像一头饿狼拦在 那里。 不过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吼：“哥们几个快上来，我们的邻居被人打 了。” 随着那一声大吼，噼啪噼啪的，几条大汉挥舞着各种各样的乐器，迈着大脚丫子 冲了进来。 强哥和他们的小弟见一群人蜂涌而来，吓了一跳，刚要问是什么人，但来人不容 分说，或鼓棒，或贝斯，或吉他，或键盘，抬手即打。 特别是首先冲进来的那个，本就天生异象，长得凶猛，何况还手握凶器，打起来 简直有如劈波斩浪，打到哪里，哪里的人就退避三舍。 他很快就打散了围殴素博仁的那几个人，一边单手握着一把吉他的琴颈提防，一 边提拉着被打倒在地的素博仁，要将素博仁拉到后面去。 “小心！” 正弯腰拉着素博仁的高凌云听到背后传来的叫声，下意识回头，一条婴儿手臂粗 的钢管在瞳孔中迅速放大。 却是拿着钢管强哥见高凌云太生猛，抽冷子就要给他来一下狠的。 啪！ 钢管正中额头，发出一声闷响。 一击得手，强哥以为能把高凌云打倒在地。 不料头顶钢管的高凌云没事人一样抬眼看了他一眼，右手握着的吉他猛地一扫， 将强哥拦腰扫倒在地。 另一边，那些触不及防的强哥小弟，被打得节节败退，很快就躺了一地。 “打完收工。”高凌云将手中砸得破烂的吉他一把扔在地上，“大家都没事 吧？” “不就是一场小打小闹嘛，谁能有事。”一个拿着断了一截的鼓棒小伙子叫 道，“大家说，是吧。” “哥身经百战，百战不殆。”高凌云的小伙伴大声呼应。“那个，你们没事吧？”刚刚还生猛的一笔的高凌云，来到素清瑶和素清池的面 前，略有些腼腆的问道。 素清瑶和素清池扶着鼻青脸肿的素博仁，答道：“没事，谢谢你们，刚刚你？” “邻居们不用担心，他在军营里练过硬气功，小小钢管还刚不下他。”高凌云还 没来得及回答，他的小伙伴先抢答了。 只是人没事，地面上那些乐器，却有一件是一件，都摊上了大事：贝斯变了形， 架子鼓破了个大洞，键盘丢了琴键的，吉他断了弦…… 面对着贝斯坏了，吉他碎了，鼓破了的局面，高凌云很豪气的说道：“没关系， 我们这些玩摇滚的，玩得兴起忘乎所以的时候，砸几把琴是常有的事。” 也就是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乐器没了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压根就不是事。 “等等，别急着走，钱包都掏出来。” 原来强哥他们想要趁着二素和高凌云说话的时候偷偷溜走，但被高凌云一句话叫 住了。 “你们这些大坏蛋，难道还害怕我们打劫？就算是打劫，也是你们恶有恶报，活 该。” “云哥，你不会真的想要打劫吧？” “我虽然穷，但穷得有骨气，还看不上坏蛋的那点小钱，而且我是个知法懂法守 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高凌云和小伙伴们虎视眈眈，强哥他们眼看不交出钱包是走不了，只得乖乖有钱 包的掏出了钱包，没钱包的，身上所有的钱都搜了出来。 “把钱包里的证件都拿出来，照相登记一下，给他们来个存档。要是他们以后还 敢来这里撒野，我们也能及时打上门去。” “还是云哥考虑得周到，但要是没有证件的呢？” “人肉，现代社会，山顶洞人也能给他人肉出祖宗十八代来。” 有带人身证件如身份证驾照之类的，高凌云都给登记了具体的身份信息，没有 的，也给问明了身份信息，还给照了相，以防万一。最后高凌云还即兴发挥了一把：“你们的个人资料已经被我们充分掌握了，所以 别想着回来报复，不然你们知道后果的。还有，下楼回去之后要好好做人，别整天寻 衅滋事，破坏社会安定，扰乱人民安宁。” 强哥一伙在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的警告和殷殷叮嘱中，灰溜溜的走了。 第三十六章 写词作曲 素清瑶和素清池的隔壁里。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人手一瓶啤酒，坐在那里开始发起了愁。 打的时候确实是酣畅淋漓，甚至打完之后面对二素，豪言壮语还能一个劲往外 吐，但回到屋子里后，看着一堆的乐器残骸，一个个心脏隐隐作痛。 行侠仗义的成本忒也高了，当时怎么就不注意着，放轻点手脚呢？ 这一套品相很不错的乐器可是他们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收集，一直收集到大学， 花费了很多钱和时间才慢慢收集完备的呀，却在这么一阵暴力活动中损失殆尽了。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都说说吧，要怎么办？” 没有乐器可用，乐队相当于瘫痪了。 “要不去租吧，我认识一家熟人开的乐器店，租用可以打八折。” “租也要不少钱啊，而且不是长久之计。” 大家都是苦哈哈的学生，日常的花费已经够多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一次性添置 乐队需要的所有乐器。 “买不是要更多钱吗？冬季音乐节就快要到了，我们只能用租这个权宜之计。等 撑过音乐节，再作打算。” “也只能这样了，大家搜搜看，身上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凑一凑。” …… “都是皮外伤，小伤，不碍事，不用去医院。” 鼻青脸肿，看着可怜的素博仁似乎对似乎对处理这种伤势很有经验。 他从那破旧的公文包里取出来一瓶跌打药酒，往脸上的伤患处涂抹，刺鼻的药酒 味一阵阵往空气中弥漫。素清瑶和素清池见他伤得确实不重，也就不会再理会他。 麻烦算是暂时是过去了 但是强哥在逃之夭夭时那桀骜不驯的眼神却仿佛在说，这事没完，我们还会回来 的。 高凌云他们不会总是那么恰巧出现，他们能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两次。 当强哥一伙人下次再来的时候，即便畏惧高凌云他们，不敢动手动脚，但未必就 没有其它手段。 就像之前威胁说用金融诈骗，送素博仁去坐牢。 当然，二素心里清楚，所谓的金融诈骗不过是吓唬人。 高利贷的放债是为了收入更多，一般不会轻易走法律途径，把人整进监狱里，只 会耽误时间，收不到钱，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然而不用法律武器反而更可怕。 “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少女的思绪在脑海中转了两圈，最后回到了事情的源头上。 当初事发突然，素清瑶和素清池只知道家里突然欠了好多钱，资不抵债，家里的 公司、房产等等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赔了出去，但还是无法全部偿还，导致妈妈不得不 外出借债，才出了事。 然而具体究竟负债多少，她们是不清楚的。 素博仁见女儿终于问道这个问题，整个人一震，嘴皮子哆嗦着动了一下，却似乎 在顾虑着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见他不开口，素清瑶沉声说了一个数字：“三百万？” 三百万在数学上也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数字，可当这个数字用来衡量金钱的时 候，无疑足够庞大。 “我……”素博仁吞吞吐吐，一副惭愧得说不出口的样子。 “六百万？”看父亲犹豫的模样，素清池将数字扩大到了六百万。 只是哪怕是上升到了六百万，素博仁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她们。 “难道是一千万？”当数字去到一千万之后，畏畏缩缩的素博仁终于点了点头。 素清瑶和素清池的眉头同时蹙起，并且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前世的“他”，实际上对钱没有太多的概念。 读书的时候，父母养着，只专心对付学业。退学之后，浑浑噩噩的，专业啃老， 同样衣食无忧。 但在穿越重生，经历过吃不起饭的困窘之后，对数字生性敏感的她们，早已懂得 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道理。 一千万具体是多少钱？ 都不用动脑子，少女们就能够计算得出来，这究竟是多大一笔钱。 这些时日以来，兼职打工，《心愿》的版税，联赛的奖金，全部加起来都不够还 一个零头。 素清瑶淡淡问了一句：“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还？” 素博仁羞愧的说道：“瑶瑶，池池，对不起，我回来是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他 们会找到这里来，我是没有想到的。我现在马上就走，再也不会回来连累你们。” “你能走到哪里去，瀛州，澳州，还是星州？” 这个时空的中国有三十二个省、四个直辖市和三大自治州。 三大自治州，分别是瀛州、澳州和星州。 在另一个时空，瀛州指的日本，澳州是澳大利亚，星州是新加坡。 “对不起，瑶瑶，池池，我会有多远走多远，哪怕是出国，到欧洲那边去，让他 们永远都找不到。” “一走了之，债务就没有了？” 做错了事情需要去面对，欠了钱，终究要还，不是跑路逃避就能够解决得了。 强哥虽然咄咄逼人，但有一句话是没有说错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警察包庇不 了，法官也推翻不来。 “对不起。” 素清瑶和素清池看着这个只会说对不起的父亲，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一千万，如果妈妈没有出意外，凭她的能力，还有可能东山再起，把债务还清。这个嚅嚅喏喏，只会跑路，早已没有心气的父亲，少女们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 的希望。 少女们思来想去，想不明白，妈妈当初为什么看上这么一个人。 “你把欠条拿出来，我们看看。” “欠条？” 素博仁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欠条拿了出来。 一张，一张，又一张，鲜红的指印，凌乱的签名，每张欠条都是百万级别的。 本金已经是个恐怖的数字，再加上利滚利，每个月都会源源不断产生的利息，一 张一张欠条看过去的素清瑶和素清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前世今生加起来，除了在餐厅兼职打工了半个月，她们再没有任何就职经历，而 她们那粗浅的阅历，也不足以支撑起她们去应对眼下这种极为艰难的困境。 “这是二十万，随便你，拿去赌，拿去还债，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素清瑶和素清池把刚从校长那里领来没多久的支票随后扔到桌面上，然后开门离 开了出租屋。 素博仁万万没想到她们会这样做，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叫道：“瑶瑶，池池， 你们不要走，应该走的是我。” 素清瑶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会走的，还有事情没解决，能走到哪里 去？” 素清池不说话，而是走到高凌云的屋前，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门，素清瑶和素清池也不在意，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你们去哪？”素博仁惊叫道。 她们越是这样平静，就越是让他感到害怕。 “不要过来。”素清瑶说道。 然后头也不回，两人走进楼梯间，消失在素博仁的视线之中。 从楼上下来的素清瑶和素清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们只是想要离出租房 越远越好。 那个昔日能让她们躲避风雨的地方，此时此刻却让她们感觉喘不过气来。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见街上行人渐多，车来车往，川流不 息。 “素数？” 这并不是一个太熟悉的称呼。 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林芷晴叫上一叫，最近一段时间，林芷晴已经改变，热衷于叫 她们素素了。 所以心不在焉的素清瑶和素清池并没有很快反应过来，直到“素数”二字响了好 多遍之后，她们才茫然抬头举目。 是刚刚去隔壁找，却没找着的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 他们正在那里摆动着乐器，有架子鼓，有键盘，有贝斯吉他等等。 “你们买新乐器了？”素清池问道。 “我们是租……” 高凌云的一个小伙伴心直口快，张口就答。不过他嘴里“租”字才出口，就被高 凌云一个肘子给打回了肚子里。 “是啊，我们是玩音乐的，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没有乐器，终究不是太方 便。”肘过小伙伴，高凌云若无其事的笑道。 其他人，包括那个被肘击的，也是呲牙咧嘴，痛苦并快乐着，跟着呵呵直笑。 “买乐器用了多少钱，你们把票据给我，我把钱给你们。”素清池说道。 之前她们去找高凌云他们，就是为了乐器的事情。 高凌云他们的乐器之所以会坏掉，完全是因为她们，她们自然是不能装作事情过 去，就把乐器的事忘记了。 “买乐器对于我们来说是是家常便饭的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高凌云挥挥 手，表示买乐器的钱不值一提。 高大侠，你果然豪气冲天，有古之义士遗风，高凌云的小伙伴面上默默陪笑，心 里暗暗流泪。 “不行。” “真的不用。”…… 如此你推我让，相持不下。 “不如这样吧，我们正准备搞街头演出，你们既然来了，就指点指点，看我们的 演出有哪些不足之处，也好改正过来。” “你们来这里是要搞街头表演？” “是啊，像我们这种没有公司的业余乐队，想要搞创收，哦，想要增加表演经 验，街头巷尾是最好的地方。你们看，这附近有一个地铁主要出口，还又一个小公 园，人流量大，正适合。” “那好，我们看看。” 素清瑶和素清池平日里除了上学，一般都宅在家里，少有出来走动。像这种街头 表演，没怎么看过，颇感新鲜。 何况高凌云他们还是熟人，一整支乐队摆出来，阵容堪称庞大，就更感兴趣了。 看他们演出，消消闷气也是好的。不过指点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也就真的是看 看。 “高大侠，果然高明，有这么两位美女给我们加油打气，生意肯定滚滚而来。说 不定今天仅一次，就把乐器的钱给赚回来了。”高凌云的小伙伴们一边悄悄打量着素 清瑶和素清池，一边小声说道。 少女们在衣服上并不挑剔，只要干净整洁，同样的衣服能穿到破烂为止。 今天她们穿的还是那套校服，短袖白衬衫配红黑格子百褶裙，高挑窈窕，亭亭玉 立。 站在那里，路过的人无不忍不住多瞧上几眼，甚至有年轻胆肥的，拿出手机悄悄 拍上几张。 “呸，哥是这种眼里只有钱的俗人吗？”高凌云压住声音，说道。 “你不是是眼里有钱的俗人，你是眼里只有美女的俗人。” 高凌云和小伙伴们窃窃私语，笑闹了几句，咚咚咚锵的，架子鼓敲响。 只不过很尴尬的是，当他们敲起锣来打起鼓，弹响琴键盘，唱起歌时，原来还饶 有兴致驻足观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路人，一下子走了个精光。那些路过的，更是一个个都走的远远的，似乎唯恐被他们的音波波及到了一样。 “换一首。” “再换一首。” “我就不信了。” …… “抱歉，大家好像都嫌我们的音乐噪声太大。”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窘迫的偃旗息鼓，看素清瑶和素清池神色平淡如说，颇是 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唱的《心愿》很好听，要来一首吗？”高凌云提议道，“你们要自弹自唱 可以，我们给你们伴奏也行。” 《心愿》？ 素清瑶和素清池摇了摇头，现在的她们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心里没有愿望，又怎么可能唱得出来《心愿》。 “你们带有笔和纸吗？”素清瑶问。 她们要纸笔做什么，难道是来了灵感，当场写歌？ 高凌云的小伙伴忙不迭点头：“有有有，为了收集有可能降临的灵感，我们随时 备有纸笔。” 随身携带纸笔的高大侠倒是经常想收集灵感，奈何灵感不像是怀孕，怀够十个月 就一定有成果出来。 不过他们随即想起在百态音乐上面看到的《心愿》，词曲作者都是素数，或许她 们真的是突发灵感，要来个现场写词作曲。 这样想着，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看到素清瑶和素清池，一个写文字，一个写乐 符。 两张白纸上，在两人的笔尖下从无到有，一个个文字和乐符有如行云流水，源源 不断呈现出来。 几分钟之后，素清瑶和素清池把写满了字和乐符的纸递给高凌云。 第三十七章 明天你好 高凌云接过素清瑶和素清池递过来的词和乐谱，一旁的小伙伴们都好奇的围了上 来。 刚刚她们一人填词，一人谱曲，分工合作，看起来充满了默契感，大家都想要看 一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写出来的，没有任何修改和涂抹的新作，究竟完成度有多 高。 高凌云他们将词和乐谱认真阅读了几遍，然后用手中的乐器试奏了几遍。 节奏恰到好处，旋律挺好的，这是一首好曲子。 很难想象，如此好的曲子居然会是几分钟时间的成果。 所以说啊，灵感一来了，挡都挡不住。问题是，他们渴望的灵感，从未有降临 过。 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随时随地灵感如尿崩，谁与我争锋的境界呢？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表示，他们已经对灵感绝望了。 分别用手头上所有的乐器试练过乐谱之后，高凌云将乐谱递给乐队的键盘 手：“龙兄，你接手，没问题吧？” 键盘手龙文亮点点头，答道：“没问题，尽管看就是了。另外，请直接叫我名 字，不必兄啊弟的，称呼得这么客气，而且我们也不是黑社会，别那么多江湖气 息。” 高凌云从善如流：“好的，龙兄。” 对付过小伙伴，高凌云对素清瑶和素清池说：“伴奏的话，文亮负责键盘，我负 责吉他，应该就差不多了。唱的话，你们要练习一下吗？” 素清池摇摇头，说：“词曲都给你们了，你们唱就可以，不必理会我们。”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的音乐总让她们感觉噪音太大，并不喜欢，但刚刚看他们 玩得挺开心的，也还不错。不过她们自己，闷气都还没生完，哪里有心情唱歌。 何况这是人来人往的街头，熵增无序的世界，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实 在有够难为情。 “这是你们的歌，需要怎样唱，有什么样的表现力，只有你们是最清楚的。最重 要的是，这么小清新的歌，我们觉得必须你们这种文艺青年才能充分演绎出最好的效 果，让我们这些大老粗来唱，简直就是，是，是暴殄天物，大家说，对吧？” “我们来唱，岂止是暴殄天物，还有牛嚼牡丹呢。”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为了让素清瑶和素清池开唱，煞费苦心，纷纷自贬。 素清瑶和素清池定睛看了他们一眼，之后视线从只有几十块钱的琴盒上扫过，想 了想，终于下定决心。 这是一个0和1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如此想着，素清瑶和素清池放空了眼神，思维进入一个充满了数字的世界之中。 要唱的这首歌其实早已烂熟于心，自然不会是写出来给自己的，而是给高凌云他 们的。 现在既然决心自己唱，也就用不着去看词看谱，无需练习什么的。 她们面无表情。 她们拿起了话筒。 龙文亮按下了键盘，略带忧伤的旋律，淡淡响起。 她们要唱了。 因为《心愿》，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满怀期待。 素清瑶：“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那模糊的肩膀，越奔 跑，越渺小。” 素清池：“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只是那个夜晚，我深深 的都留藏在心坎。”二素一开口，高凌云就感觉到不一样的氛围，伴随着歌声传达了过来，直抵心 间，那种满带彷徨的孤独，让他感觉莫名的萧瑟，整个人瞬间就跟着心酸了起来。 她们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们这般忧愁为难？ 沉浸在唱歌之中的素清瑶和素清池不知道高凌云他们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她们 在唱着唱着的时候，由今生想到了前世。 茫然无助的今生，已经彻底回不去的前世，人生的避风港又在哪里？ 素数：“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明天你好声音 多渺小，却提醒我，勇敢是什么。” 人始终是要长大，害怕跌倒不是不奔跑的理由。如果不能鼓起勇气，又如何能去 拥抱明天？ …… 背着公事包的郑奇从地铁口走出，工作上的不如意让他心情沮丧，人也是有气无 力，步履沉缓。 在茫然无措中，走过微型公园旁一块草坪的时候，他不小心撞到了人，抬头看 去，才发现前面人头攒动。 大概有好几十个人，一圈又一圈，将草坪中间重重围住。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却提 醒我，勇敢是什么。” 因为四周的杂音太多，加上人墙的隔挡，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不是太清晰，不过 郑奇还是听清楚了。 仿佛是两个女子在低吟浅唱，倾诉心中无限的无奈，歌声在往来的人潮袭来卷 去，萧瑟了秋风，飘零了黄叶。而偏偏是这种无奈的伤感中，又另有几分不服输的倔 强，听着心里有点发疼。 郑奇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然后听着听着整个人就撞进了人群当中，挤到了 前面去。里面的情景与他想象当中的略有出入，那是两个穿着校服，学生模样打扮的少 女，气质纯净秀逸。周遭人群汹涌，无数的嘈杂，大量的围观似乎都与她们无关。 给人一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独立飘渺感。 而这种独立缥缈感是如此的不真实，心情跌宕起伏的郑奇在聆听之余忍不住取出 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事实上像他这样做的围观群众不在少数，他们或是手机，或是相机，或拍或摄， 无不想要将眼前这一切摄入到虚拟的纪录当中，真实地存放下来。 （因为有点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花费了不少时间，所以只有一更两千。另外， 说一下书群的事。在此之前，本书真的没有群。至于从此以后，认为本书需要书群 的，请在这一行留言。） 第三十八章 羡煞旁人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却提 醒我，勇敢是什么。” 哗啦啦！ 掌声响起，很热烈，甚至盖过了人来车往川流不息的噪音。 因为这震耳欲聋的掌声，素清瑶和素清池双双放飞发散到虚空的眼神收了回来， 焦点凝聚，呆呆的看着周遭围观的人群，立即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更多的是年轻人。 他们和她们的目光中，高兴，惊喜，羡慕，伤心，忧愁…… 情绪种种，不一而足。 他们面上的笑意，澎湃的兴致，显然是自己带来的。她们眼中的泪花，突然的忧 伤，也是自己带来的。 这难道就是歌声的力量吗？ 人是如此的真实，七情六欲是如此的复杂和丰富，又哪里是0和1这个数字世界 所能简单描述出来的。 “谢谢，谢谢。” 掌声过后，围观群众们一个个走上前来往琴盒里投掷“衣食”，一张张红彤彤的 太祖票是如此的喜人，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不禁喜上眉梢。 尽管路人还很多，不好直接上去把钱拿起来一张一张的数，但看个大概，至少也 在千元以上。 卓有成效的表演啊，他们见素清瑶和素清池唱完后站在那里毫无反应的发呆，赶 紧走到前面一起鞠躬感谢。他们到街头来表演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锻炼身心，增加表演经验，为 即将到来的冬季音乐节做准备。 只不过检验街头表演成功与否的标准之一，好像与钱有着直接的联系。 这个世界上有两件大难事，一个是把自己的观念灌输到别人的脑袋里，一个是把 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能让大家踊跃掏腰包支持你的音乐，你的音乐至少需要 感动了大家。 有感动力的表演，才是成功的表演。 不然任他们在那里摇滚吼唱得激情四射，听众却纷纷掩耳夺路而逃，怎么看都不 能说是成功的。 至于说曲高和寡，感动了自己当然也很重要。但如果只是为了感动自己，似乎也 没必要到外面去，关起门来自己搞就可以了。 “能再唱一次吗？”有人问道。 一人出口，旁边的人见了便都要求再来一遍。 只是高凌云回头发现素清瑶和素清池还是神思不属，傲游天外的模样，顿时有些 为难：“非常抱歉，我的朋友今天唱了大半天，已经很累了，需要歇一歇。” 先开口的那人虽然很失望，但也没有强求：“原来已经唱了大半天很累了啊，那 赶紧回去休息，我可是很期待你们下次满状态的到来的。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来，地点 应该还是这里吧？” 高凌云见状，连忙说道：“谢谢大家的支持，下次的话，我们也说不好。因为她 们还在上学，时间上不好安排。不过大家如果喜欢她们的歌，可以到百态音乐上 搜‘素数’，素材、素描那个素，数学那个数。在素数名下，有一首《心愿》，是她 们最新的作品。” 说到素数的时候，可能这个词相对生僻，高凌云比划着，见有人还是没听明白， 又拿出纸笔写出来，大家才恍然，这果然是学生吗？ “到饭点了，不如我们先收工，吃饭？” “对，吃饭才是人生第一等大事。” “我还以为唱歌才是人生第一要事。”“唱歌是实现理想的手段，吃饭是实现理想的基础。” …… 餐馆里，茶足饭饱。 高凌云的小伙伴们开始清点琴盒里的钞票。 “一百两百三百四百……大钞一共是一千三。” 比起大额太祖票，十元、二十元和五十元面额的票子更多，数完抄底到最后，他 们发现在琴盒底部还有一些硬梆梆响当当的家伙。 “我靠，这十几块硬币是谁给的，也太吝啬了点吧，别人都是五十一百的给，这 一块五毛的，竟然也能给得出手。” 就有如由俭入奢易，由奢出俭难一样，看惯了大面额的票子之后，零碎的一块五 毛，他们表示已经难入法眼。 “这好像是我们先前唱的时候就有了的。” “不会吧，原来这才是我们化缘的收获啊，也太丰富了点。”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对这个只会看脸的社会已经绝望。” 相比单枪匹马的街头艺人，他们一整支乐队，四个人，四件乐器，阵容可谓庞 大，敲敲打打嘶吼热闹了大半天，结果还比不上两个女生随随便便唱一首。 “通过这短时间的观察，我们发觉高凌云本就濒危的文艺细胞在惨遭军营操练的 摧残之后，已是灭绝殆尽。我们美丽的邻居，你们歌写得这么好，能大发慈悲，给我 们也写一首吗？” “对不起，他是开玩笑的。” 小伙伴突然向邻居邀歌，让高凌云有些触不及防，急忙捂住了小伙伴的嘴巴。 虽然他心里清楚，小伙伴绝对没有狭恩图报的意思，纯粹只是对乐队没有好歌的 处境很不满意，但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素清瑶和素清池却在听了他们的请求之后不假思索，异口同声答道：“可以 啊。” “可以吗？”这一次轮到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惊讶了，至少犹豫一下，考虑一番，没想到竟 然答应得这么简单干脆。 喜出望外过后，龙文亮小心翼翼问道：“是《明天你好》这种风格的吗？” 《明天你好》很好，一如已经在百态音乐上面推出的《心愿》，延续了那种清新 而又积极向上的曲风，忧伤的旋律，励志的填词。说实话，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这 种特立独行，充满了文艺味道的歌曲了。 但怎么说呢，比起素清瑶和素清池一开唱便有千锤百炼的效果，这一个类型的歌 曲他们无论怎么唱都感觉没有那个味。所以他们要豪迈的，要雄壮的，要顶天立地。 就好像传说中，在空间站能看见长城一样，要一唱，就能唱响到月球的。 素清瑶和素清池要过纸和笔，素清池淡淡说道：“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这是又要现场写的节奏啊，但为什么说是又呢？ 你们的灵感，能别像长江大河那般滔滔不绝行吗，会羡慕死人的。 （既然大家强烈要求，我也不好拂逆众意，那么请加群吧——*******。不过加 群的也不必有期待，咱是很传统的正经人，即便是群里也不可能会有甜番。另外，看 不见群号的，在投了推荐票和月票之后，可以再看一遍——569548503。） 第三十九章 念头通达 “就是这一首了，你们先看看，如果合适就拿去唱，不合适再说。” 素清瑶填词，素清池写曲，再一次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交出来了一首完整的作 品。 “合适，合适，一看名字就知道合适。”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还没看歌曲的谱和词，仅仅是三个字的歌名，就有一股澎 湃的冲天豪气从字里行间喷薄而出，直抒胸臆，让他们感觉没有比这一首更好的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素清瑶和素清池说着，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的心里还在为迥异于《心愿》和《明天你好》这种文艺范 的新歌而嗷嗷直叫，待得她们走出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 眼看二素越走越远，高凌云连忙抓起琴盒，叫道：“素数，你们的钱。” 已经走远了的素清瑶和素清池听到这话，想起什么，难得高兴起来，回眸一 笑：“不，那是你们的钱。” 她们刚刚之所以没有心情也愿意唱歌，纯粹是因为高凌云他们拒绝了她们准备的 乐器钱，她们不得不打起了用街头表演这种曲线救国的法子来为他们赚乐器钱的主 意。 结果出乎意料的好，路人们很喜欢，收获很大。 心情变好的是素清瑶和素清池话说完并未停留，翩翩而去。留下惊呆了的高凌云 和他的小伙伴们，坐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传说中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那么，此时此刻，在他们眼里，刚刚素清瑶和素 清池的双双回眸，美目流盼，盈盈一笑的画面，有如定格在了脑海中的照片，萦绕不去，大概要持续几个月之久。 “她们不笑的时候就已经艳若桃李。” “原来她们笑起来好看到这种程度。” 目瞪口呆了半天的高凌云闻言，搜肠刮肚，终于憋出来了几个字：“简直震撼人 心，对吧？” “可惜她们好像笑得太少了。” “可惜刚刚忘记拿手机拍下来了。” “她们就住在我们隔壁，随着交流的日渐增多，以后会有很多机会的。” “交流日渐增多，怕是不见得。我们搬来有一个多月了，你们见过她们几次？” “四次还是五次？” “四次。” “所以我们不要心存幻想，踏踏实实把她们亲手写给我们的歌练好。我想，她们 总有一天会问起这首歌的，只要我们练歌练到炉火纯青，那个时候，机会不就来了 吗？” “这些钱怎么办？” “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真把这些钱收入我们的私囊里？” “龙兄说得是，先收起来存着吧，这绝是一个伟大的见证。”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彻底没钱了。” “一文钱难死英雄汉啊，我终于深刻体会到了当英雄汉的高难度。” “不是还有十几块硬币吗，一人一瓶啤酒，足够润喉咙了。” “不是我说的，高凌云，你的退伍费，该拿出来了吧？” “不是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动用的吗？” “这就是生死存亡的濒危关头。” …… 素清瑶和素清池离开餐馆，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们跑出来的目的是散散心，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到，自然是要回去解决问题。不过当她们回到出租房的门口的时候，恰好父亲提着包裹从屋子里出来，把门反 锁上。 “瑶瑶，池池……” 素博仁本想趁着素清瑶和素清池不在家的时候悄悄的走，却没料到她们会这么快 回来。 素清池开门，素清瑶问道：“你真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 “我？”素博仁要解释，可话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进来。”素清瑶说道。 她的口吻平和而坚定，语气中带着命令。 “这？” “进来。”素清瑶重复了一遍。 素博仁似乎有点害怕素清瑶的这种平静的外表下蕴积着的可能爆发，犹豫了一 下，最终回到了屋子里。 只是当他回到屋子里之后，看到素清池手里拿着的一张纸，脸色不由有些尴尬。 因为他是准备离开了的，纸上写着的是他的临别留言。 “瑶瑶，池池，爸爸走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自称爸爸，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对不起，因为我，给你们带来了那么多的困厄。但希望你们再相信我一次，以后多不 会了。” …… “如果高利贷那些人不死心，让你们父债子还，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已经 查过了，父债子还没有法律依据，你们尽管报警就好。” …… 留言很长，字体密密麻麻，有上万之多。 不过素清瑶和素清池之间思维统一，视线共享，两人一目十行，没几秒的功夫就 将留言读完，并且记在了脑海里。 读罢留言，素清瑶和素清池坐下来，手里各拿着一张被折叠在留言信里的支票。素清池首先开口：“你既然都已经要走了，还写留言做什么，最后表现你的无 私，你的牺牲还是你的伟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给我们造成更大的困惑。所 以我必须说一句，抱歉，罪有应得的你根本不配拥有什么父女情深。” 素博仁身躯一震，慌忙辩解说：“我只是，我只是……” 素清瑶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遗憾的是，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这一辈子 注定只能当一个活在柴米油盐当中，最平凡的父亲。” 素博仁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素清池和素清瑶话里的话，但当素清瑶话中最后两个字 说出口之后，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父亲？ 他还有资格，有机会做一个父亲？ 素博仁有心想要问上一问，但素清瑶和素清池已经回到了她们的房间里。 “素清池，平常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毒舌的潜质。” “素清瑶，你挖苦嘲讽人的本事似乎也不弱于她人。” “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那可是千万级别的债务，一个月的利息就能让人窒息得 要跳楼？” “相比起活在前世的阴影当中，每天都是迷迷茫茫，浑浑噩噩的，终于有个目 标，其实感觉还不错的吧。” “也是，我们可是拥有整个世界的穿越重生人士。千万级别的债务又怎么样，在 一个世界面前，所有的困难都是纸老虎。” （569548503群建了，人没来，这是要解散的节奏吗？） 第四十章 搜索热点 百态音乐公司，编辑部。 王平林打卡签到，刚走进办公室，正埋首伏案的李长海突然抬起头来，对他说 道：“老王，快看今天的搜索热点。” 王平林一边打开电脑，一遍笑着说道：“老李，出什么大新闻了，不会又是欧洲 那些乡巴佬玩自由民主玩脱了吧？” 李长海不屑答道：“欧洲那种乡下地方会有什么大新闻。” “不是欧洲，那是美洲？” “你看看就知道了，与国外无关。” “究竟是什么新闻，让你这样大惊小怪的，还给我卖起关子来了？” 王平林见李长海只是神秘一笑，一副卖关子卖到底的模样，心下顿时起了几分好 奇，清茶也没来得及给自己倒上一杯就坐到电脑前，打开浏览器，点了一下搜索框。 轻轻一点，十条实时更新的搜索热点顿时从搜索框中弹出。 搜索热点标红的第一条是：“我国印度洋舰队在印度洋演练反海盗。” 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关注新闻的王平林倒是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印度洋上海 盗猖獗，屡屡有东南亚小国的船只被劫持。不过出动驻扎在星州的整支大洋舰队进行 护航反海盗演练，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点？ 航空母舰对海盗的破船，岂止是高射炮打蚊子，简直是歼星炮打草履虫。 实在太简单，太没挑战性，王平林都懒得点开这排名第一的搜索热点，视线下 移。 第二条，北美人权白皮书，美洲那些山旮旯太远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里的 人们有无人权关我屁事，略过。第三条，澳州欧裔抗议种族歧视，这不可能，我堂堂中华，五千年的求同存异和 兼收并蓄，包容性天下无双，怎么可能会出现种族歧视，略过。 第四条，略过。 第五条，还是略过。 …… 第十条，双胞胎姐妹闪耀街头。 双胞胎姐妹？ 当这几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王平林的脑海中下意识出现了两个靓丽的身影，再 联系刚刚李长海的故作神秘，他点开了这排在最后的搜索热点。 双胞胎姐妹街头漂亮合唱，双双闪耀。 热点标题下是一系列的照片，和一段视频。 照片第一张赫然就是他所认识的一个组合——素数。 照片里，那两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姑娘还是那么漂亮。 这不容易啊，因为从照片的效果和角度看，这些照片不是由专业摄影师特意摆拍 出来的，而是来自于路人的手拍。 街头路人手机的镜头，那是名副其实的照妖镜。在这样随意的镜头之下，人外貌 上的各种缺点一一毕露，若是没有后期处理，再美也会被拍出来最丑的瞬间。 王平林一如之前，认不出来两个小姑娘，哪个是姐姐素清瑶，哪个是妹妹素清 池，只见她们拿着话筒，似乎在唱歌。 不会在唱《心愿》吧，但她们不是不愿意签歌手约的吗，怎么突然搞起街头演绎 来了？ 从第一次接触这对孪生姐妹起，王平林就觉着她们并没有一般的少年人会有的那 种，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的浮躁。她们在面对百态音乐公司的招揽时，表现出来的 平静与淡然，让他颇感无奈的同时，隐隐有些佩服。 心里疑惑着的王平林，打开了下面的那一段视频。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那模糊的肩膀，越奔跑越渺 小……”打开视频之后王平林就一直在看，皱着眉头，直到视频走到尽头。 原来不是《心愿》，不过她们什么时候出新歌了？ 直觉里，这首歌还不错，虽然没有第一次听《心愿》那般的惊艳，但在以情情爱 爱为主流的音乐圈中，也算是清爽新颖别具一格。尽管还是像《心愿》那样，依旧缺 乏流行元素，却也已超越了百态音乐的签约标准。 “你联系她们了吗？”王平林问李长海。 “已经发过后台短信。”李长海笑着答道，“怎么样，这搜索热点还是蛮新鲜的 吧？” “嗯，确实挺让人惊讶的，她们回复了吗？” “暂时没有，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刚发没多久。” “如果上午都没回复，我认为我们应该通过电话联系签约。” “必须的，我们要尽管联系她们。这种外形如此出色的创作型歌手绝对罕见，只 要定位准确，稍加培养，推广得当，不难成为闪耀四方的明星。而且经过这一波搜索 热点的宣传，她们将会拥有知名度，再也藏不住了，怕是会有不少公司想挖墙脚。” “可惜她们好像还没做好正式进军乐坛的准备，我们当初没能把歌手约给签下 来。你在看什么，这么好笑？” “看下面的热点评论啊，很好玩的。” “上班时间开小差，小心你的奖金。” “这是工作，全方位了解素数，为签歌手约的准备工作。” “评论里有什么关于她们的信息吗？” 王平林将滚动条往下拉，点开热点评论。 竟然有三万多人参与评论，而评论数目超过一万。 “视频里的大街是哪里？” “在场的路人甲飘过，的确是很漂亮的两个学生妹子，特别是那大长腿，亮瞎人 眼，天理难容。” “长腿姑娘，自带全方位无死角的五感处理术，每个角度都是那么的美腻。” “隔着屏幕，我依然能够感觉得到，她们的漂亮扑面而来。”“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实在少见。” “楼上的，我是第一次见。 “要是我有这种颜值，自拍再也不用担心没下美颜拍。” “她们唱的什么歌，很好听？” “好听+1。” “好听+2。” …… “+10086。” …… “我想知道她们唱的什么歌？” “没人知道她们唱的歌叫什么名字吗？” “我也想知道。” “我一眼就认出她们了，不就是唱《心愿》的素数，我女朋友们嘛，不服来 战。” “楼上的得了超级妄想症，她们是我同学，远近闻名，众所周知的单身。不过即 便是单身，楼上的你也别想了，她们不是你能仰望的。” “层主好像知道点什么。” “百态音乐搜‘素数’，一目了然。” “素数名下只有《心愿》，没有视频里的歌曲。” “大概是新歌吧，可以关注她们的朋友圈，如果是新歌，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出 来。” “朋友圈已关注，不过最新一条，我们的身体很好，联赛的题目很简单是什么意 思？” “已阅，楼下来回答。” “转阅楼下。” “我也不知道，问她们的同学。”“联赛是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她们参加联赛的时候感冒发烧了，但不必担 心，她们已经取得了联赛所能获得的最好成绩。” “原来还是学霸。” …… 第四十一章 正比例关系 素清瑶和素清池从公交车上下来，走到学校门口。 一声轻微的气阀声响响起，一辆汽车停了下来。 她们回头，看到林芷晴从车上下来。 “早，芷晴。”素清池叫了一声。 林芷晴却好像没看到没听见一样，从旁边慢慢走过。 “早，芷晴。”素清瑶叫了一声。 林芷晴恍若未闻，慢走如故。 不理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素清瑶素清池摸不着头脑，但林芷晴既然不想说话，那就不说吧，反正她们的沉 默已成习惯。 不再说话的少女们一左一右，静静的伴随着林芷晴，一起往前走。 如此走了不到三分钟，林芷晴突然停下脚步，左看看素清池，右看看素清瑶，然 后很严肃的说：“你们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吗？” 素清瑶侧过脑袋，问素清池：“有吗？” 素清池看着林芷晴，答道：“没有啊。” 素清瑶和素清池一问一答说完便不再说话，三人之间又重回安静。 如此又安静的走了是约莫三分钟，林芷晴再次停下脚步，气鼓鼓的左右瞧了她们 一眼。 素清瑶和素清池对今天的林芷晴感到有点奇怪，正要问个为什么，不料话还没出 口，林芷晴就抢先说道：“我不和没义气的人说话。” “义气？”素清瑶疑惑道。“我们？”素清池疑惑道。 根据条件判断，似乎是我们做了不讲义气的事，但我们在什么时候对她做了什么 不义气的事吗？素清瑶和素清池同时开动脑筋，穷尽脑力，意欲想个究竟。 可无论她们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那种不义气的事情。 如果说题目有难题怪题，那么今天的林芷晴就是一道怪题，而且是她们一时之间 解不出来的怪题。 不过素清瑶和素清池在奥数之路上经常遇到的偏题、难题和怪题，早已经习惯， 所以她们并没有因为暂时想不明白林芷晴这道怪题而放弃了思考。 攻略一道奥数难题时，想个一天两天，那也是常有的事。 于是因为她们的思考，气氛又陷入了沉闷当中。 在两人中间的林芷晴，正竖起耳朵等着解释的林芷晴，哪里还能忍得住：“哼， 搞街头表演都不叫上最好朋友的人，我再也不和她们玩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原来是为昨天唱歌。” “你们说得倒是满不在乎，可这么好玩的事，你们不叫上我，就是没拿我当朋 友，就是没义气。”林芷晴气鼓鼓的兴师问罪，“别以为不叫上我我就不知道了，我 是有图有真相，有视频有证据的。” 她说着，拿出手机，调出来一些图片。 图片之后，又是一段视频，她们唱歌时，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视频。 林芷晴哼声说道：“你们唱歌的事，网上都已经传遍，还上了今天上午搜索热 点，即便瞒得了我，也瞒不住悠悠之口。” “啊。” 素清瑶和素清池同时呆住了。 她们当时只是出去散散心，并没有准备玩街头音乐的啊。 如果不是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极力相邀，而她们又有着帮他们赚取一些乐器钱的 打算，是绝对不会在那种场合下唱歌的。 至于林芷晴手机里的这些照片和视频，连她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拍了去。“不经我们同意就偷拍了我们的照片和视频，还当成是一天热点，擅自上传到了 网上。”素清池悄悄瞟了林芷晴一眼，说。 “芷晴，你说，这是不是岂有此理，太没道德了？”素清瑶接着问道。 “是太没天理，没有……不行，我还没原谅你们，我不能和你们说话。” “晴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了吧。” “哼，我可比不上你们个儿高，有宽宏大量。我个子小，心眼也小，是精确的正 比例关系。” “正比例关系都出来了？” “允许你们联赛拿第一，我就不能看一眼数学课本了，小心眼的家伙。” 刚刚还心眼和个子成正比，她们因而宽宏大量来着，怎么转眼的，就变成小心眼 的家伙了。 “好吧，爱数学的小心眼林芷晴。” “请你不要原谅我吗，可以吗？” “当然，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原谅你们。除非你们答应我一件事，不，两件 事。”林芷晴本待说一件事，但刚说出来又觉得太少，显得自己的心眼太大，与个子 无法成正比例，连忙加倍。 而且为了表示郑重，她还伸出两根白白嫩嫩的小手指。 素清池忍住笑，说道：“好，只要不妨碍世界和平，别说两件，一百件我们都答 应你。姐姐，你说是吧？” 素清瑶一本正经答道：“当然，只要不妨碍世界和平。” 林芷晴左右手同时伸出尾指，郑重的说：“来，拉钩。” 素清池拉住她的左手尾指，问：“需要一百年不许变吗？” 素清瑶拉住她的右手尾指，说：“其实如果你想要一万年也没有问题的。” 林芷晴盯着两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今天早上和今天晚上吗？” “嗯，明天是我生日，你们必须今天晚上就陪着我，一起迎接明天的降临，这是 第一件事。”“很简单啊。”素清池笑着答道。 见证过江海市凌晨两点风景的我，怎么可能会怕熬夜，到时候拿一本《走向 IMO》，几百道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难题，熬到天亮都没问题，正好为冬令营做准备。 “第二件事呢？”素清瑶问道。 “你们必须唱一首新歌，哪怕比不上《心愿》好听，也要和昨天你们唱的那首差 不多。” “等待过生日这样的好事，难道就不想要来个好歌成双？” “这个不能太勉强，顺其自然把，到时候唱得一首是一首。” “原来你打的是这种小算盘。” “今晚的事情今晚再说，我们来谈谈你昨天唱的那首歌。” “明天你好。”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当然会很好很好，难道还有谁想我明天不好吗？” “好吧，明天会更好，明天的你一定会比今天更好。” “嗯，借你们的吉言了。我们回到昨天你唱的那首歌上来，说说吧，那首歌叫什 么名字。” “人生之路，磕磕绊绊。函数之象，起起伏伏。昨日之日不可追，昨天那首歌， 能不能就让它过去，永存昨天？” （太过份了，居然直接在章节吐槽里盖楼，还盖了一百多层，难道吐槽=盖楼？ 不行，老话说危楼高百层，必须拆了。） 第四十二章 将进酒 叮铃铃！ 下午课结束铃声响起。 林芷晴提着早在下课之前就已经收拾好的包包，回头对素清瑶和素清池说：“跟 我走吧。” 已经答应去林家的素清瑶点点头，说：“稍等一下，清池要打个电话回去说一 声。” 素清池取出手机，按了一下，毫无反应。 林芷晴看了没有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抚额叹道：“手机又忘记充电了是吧？” 素清池答道：“是的，现在可以确定这部手机的电池出现问题了，充满电后，待 机时间有时候会很长，有时候会很短，毫无规律可言，让人难以把握充电时间。” 林芷晴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素清池：“你就必须等到手机没电的时候再充？” 素清池理所当然答道：“没电的时候充电，难道不是常识？还有电的时候，为什 么要充电，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的，手机确实应该是没电的时候就充，乍一听之下，林芷晴觉得素清池的话好 行很有道理，可既然没电的时候就会充，那她们的手机为什么又老是没电呢？ 她转念一想，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但又没能分析出来，只得命令道：“以后每 天放学回到家里，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的充电器插上，无论手机有没有电，也不 论手机的电量是不是充裕。” 素清池的手机经常没电了，素清池却不知道，以至于林芷晴想要联系她的时候， 老是联系不到。就像昨天，如果素清池的手机有电，她就能及时知道她们在玩街头音乐，然后赶 过去，一起玩。 对素清池的手机的怨念极深的林芷晴狠狠瞪了没电的手机一眼，回头问素清 瑶：“还有，清瑶，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见到过你的手机？” “在家里养精蓄锐，以待一鸣惊人。” …… 百态音乐公司。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又是这句话。 中午的时候，没有得到反馈的李长海就开始打电话给素清池。 然而直到现在，打了一个下午都没能打通，全是用户关机的语音提示。 “难道又要上门去签约？”王平林颇为沮丧的问道。 “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的歌唱事业当作一回事，这么麻烦的的歌 手。”李长海愤愤不平道。 百态音乐财雄势大，占据网络音乐半边天，搞音乐的人，但凡是被百态音乐公司 看上的，哪个不是兴高采烈，恨不得扑上来的？ 可这两位呢，别说像那些歌手一样主动扑上来，他们三请四请的，都还找不着 人。 李长海不由想起上次从她们的学校一直兜转，甚至找到家门口了，还是不得门而 入，最后只好在大门上留了一张便签。 这种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的经历，让李长海觉着自己的编辑人生，活得竟然如此的 卑微。 只是这两位，唱作出来的歌偏偏又很不错，带着一股清新之风，独立于靡靡乐坛 之外，具备极高的潜质，让他们舍不得放弃。 “她们大概本就没把自己当成歌手吧。”王平林感慨道。 “必须找副总监申请增加劳务费，出差费，不然这活没法干了。”李长海叫道。 ……林氏公寓。 林芷晴打开直播间，对着摄像头挥手笑道：“大家好，晴儿又回来了。” “晴儿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 “三好学生晴儿不会是放弃念书了吧？” “你的歌声是我生活的动力，求不要退出直播界。” 屏幕上，一连串上百条都是关于林芷晴太久不上直播，粉丝们的想念和一丝丝怨 念。 林芷晴歪着脑袋想了想，比起以前高一高二的时候，她上直播间的次数好像确实 是少了很多。 不过嘛，个中因由不足为外人道也，林芷晴很机智的说：“大家都知道，晴儿是 高三狗，要为考大学而努力学习，没办法每周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非常抱歉。” “原来晴儿已经读高三了啊，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刚上初中的小学生呢。”一个昵 称叫做面相大师的粉丝弹幕道。 小学生，这是什么鬼。 林芷晴的包子脸一下子就鼓了起来。 “勤奋的高三狗狗，像以前那样，在直播间念书做作业也是可以的啊。”有人提 议道。 林芷晴连连点头，然后说：“其实晴儿今天来，是因为很荣幸，请到了两位朋友 来到直播间里。” “晴儿有朋友要来吗？” “热烈欢迎晴儿的朋友来到晴儿直播间。” “鼓掌。” “撒花。” “鸣炮。” 林芷晴见弹幕一下子刷得飞快，便接着说道：“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这两 位朋友呢，是晴儿以前在直播间提到过的那两位朋友。” “两位朋友，不会是素数吧？”有反应快的，立即想起了林芷晴嘴上说的朋友很可能就是素数。 “唱《心愿》的素数？” “那对很漂亮的，双胞胎大美女？” “百闻不得一见，我对素数的渴见，早已望穿云霓。” “百闻不得一见，我对素数的渴见，早已望穿秋水。” “百闻不得一见，我对素数的渴见，早已看穿了玻璃。” …… 坚守直播间的粉丝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然后屏气凝神盯着大屏幕的粉丝们，看到林芷晴对着屏幕外招手：“清瑶，清 池，快过来，就等你们了。” 如此过了约莫十秒钟，两个身影被光线摄入镜头中。 “大家好，我是素清瑶。” “大家好，我是素清池。” 素清瑶和素清池朝摄像头挥了挥手，坐到了林芷晴身后。 “素数，泥嚎。” “素素，你们好。” “果然很漂亮。” “美炸了。” “美哭了。” “长相无敌。” “刷新人类颜值的新高度。” 观看直播的粉丝圈瞬间沸腾了。 尽管大家都看过了百态音乐上素数的头像，可头像的尺寸毕竟比较小，不是很清 晰直观，尽管大家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真实的两人走到眼前的时候，哪怕是隔 着屏幕，依然是震撼了所有人。 几乎是在几秒钟的时间，屏幕上就刷了鲜花上万朵，礼炮几千响。 鲜花一毛钱一朵，礼炮一块钱一响。不过林芷晴不是百态直播的签约主播，所有奖励道具只有五五分成。 粉丝凶猛，就这短短的时间里，林芷晴的账户就收入了数千块钱。 好吧，林芷晴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素素太像了，表示分辨不能。” “同样分辨不出来谁是谁的路过。” “原来还有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晴儿，你能分辨吗？” 林芷晴灿然一笑，说：“那当然，我是她们最好的朋友，同样也是这个世界最了 解她们的人。” “要不你回过头去，素数换一换位置，你分辨看看？” “想要考验我独一无二的眼力吗，尽管放马过来。” 林芷晴闭上眼睛转过身去，等了一下子再回过头来。 一样的外貌，一样的发型，连扎马尾的发带都是一样款式一样颜色…… 林芷晴顿时愕然，接着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她平常之所以知道谁是谁，是因为知道说话多的是素清池，说话少的是素清瑶。 但现在她们都不说话，她便失去了判断条件。 于是她迅速下了一个决定：“嗯，为庆祝素素来到我们的直播间，我决定今天念 一首诗仙李白的《将进酒》。” 林芷晴气质娇憨，声音软糯，严肃认真的，抑扬顿挫的吟诵诗词，对于屏幕前的 粉丝来说，一贯是极好的享受。 只不过这一次，大家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晴儿，《将进酒》将来念也是可以的，现在你应该做的是分辨素数。” “是啊，晴儿，你不会也无法分辨吧？” “怎么可能，清瑶，你说是吧？”林芷晴说这话的同时悄悄给自己左边的素素递 了个眼色。 “是的，我是素清瑶。”收到林芷晴那饱含威逼利诱眼色的素清池睁着眼睛说瞎 话。“大家都见识到晴儿的如炬目光，明察秋毫了吧？”林芷晴得意洋洋，“那么我 开始念《将进酒》了哦，大家一定要注意听，因为等一会素数将会唱一首来源于这首 词的歌曲。” 我们要唱一首来源于《将进酒》的歌曲？素清瑶和素清池一脸懵懂和茫然。 “是的，大家没听错，她们亲口答应我的，那将会是一首命题歌曲，大家惊喜， 欢呼吧。”林芷晴一边笑着说，一边在心里腹诽，叫你们刚才没给我提示，叫你们每 天都是这样一模一样恶意满满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让人无法分辨。 （世界这么大，做点有意义的事不好吗，非得在吐槽里盖楼。我决定爆发更新， 把楼炸掉。） 第四十三章 玻璃心 “大兄弟们，我先撤了。” “干嘛，等一会宁宁就唱《心愿》了。” “隔壁的晴儿直播间，听说有双胞胎大美女，哥看美女去了。” “双胞胎大美女？宁宁，洒家先去了，等一会再回来听你唱歌。” …… 刚刚唱完一首歌的宁小风注意到公屏里粉丝的话，与此同时，在线人数正在迅速 减少。 “发生什么事了？” 宁小风感觉到不对劲。 “不会是其它直播间的跑到我的地盘打广告拉人了吧？” 百态直播平台很大，但主播也多。在线人数不变的情况下，看甲的直播多了，看 乙的直播就少了，竞争其实激烈。 宁小风的直播昵称是宁宁，她是三个月前才来到百态直播的。 虽然她承认自己长得有点路人甲，但因为学得一手妖孽的化妆术，配合上网学到 的一些打光技巧，在摄像头前，能硬生生将一张五分脸打造推至七分。 此外，她又曾参加唱歌培训班，学过一点歌唱技巧。 如此一身绝技，多管齐下，经过一番综合运作，她的直播间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的 粉丝。 仅仅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宁宁直播间的关注人数就达到了一万，高峰在线人数超 过三万，她也成功晋级签约主播。可是刚刚她的在线人数才有三万五的，此刻却下降到了三万一，短短几分钟的时 间就走了四千多人。 按这种速度，用不了多久她的在线人数就会跌破三万，她必须阻止这种不利趋势 的发展。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宁宁接下来要唱的是素数的《心愿》，希望大家会喜 欢，谢谢。” 宁小风说完，微微低下额头，对着镜头的纤纤十指轻轻拨动，弹响了手中的木吉 他。 《心愿》这首歌，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因为以翻唱流行音乐为主的宁小风为了提升自己的竞争力，在《心愿》横空出世 没多久，便凭着敏锐的嗅觉，将《心愿》列入了自己的翻唱目录当中，并为此每日练 习不辍。 甚至为了表现自己的多才多艺，她还煞费苦心，将吉他伴奏也练了个纯熟。 果然，当她宣布可以点播《心愿》的时候，《心愿》已经成功流行了开来，喜欢 这首歌的观众纷纷涌入她的直播间，而百态音乐以唱歌为主的各大主播，有的还不知 道这首歌的存在。 可以说因为这首歌，她多了数千粉丝。 更何况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唱得已经不比原唱逊色了，在她眼里，原唱不过是两个 高中生，也就是长得漂亮点，嗓子好点，唱功基本为零。 往日里，她只要开唱《心愿》，公屏里便会是一片叫好声，鲜花和礼炮都会骆驿 不绝，关注在在线人数也会持续增长。 所以此时此刻的宁小风，信心十足。 现在搞直播的，是个女的就叫美女，什么双胞胎美女，不过是为了宣传，喊出来 的喙头而已，能比得上她这种实力派吗？要知道，在镜头下的她，容貌也是高达七分 的。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长 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斗志昂扬的宁小风弹着吉他，一鼓作气唱完《心愿》随即发现平日里，有如特效 药万试万灵的《心愿》，今天好像有点失效了。 公屏里鲜花和礼炮还是有的，但数量完全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多。 再看在线人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降到了两万。 此时此刻，宁小风不知道别人的脸有没有忧伤，反正她自己的脸大概是有几分忧 伤的。 难道是粉丝们对《心愿》产生审美疲劳了？ 晴儿直播间！ 宁小风收起忧伤，以中间休息为名，关掉摄像头，跳到了晴儿直播间。 像晴儿这种非签约主播，宁小风即便是知道了，一般也是不会去关注的。 她之所以对晴儿直播间有丁点印象，实在是因为这个印象太过猎奇。 宁小风还记得她进入百态直播，到处潜伏打探军情的时候，无意中进入了晴儿直 播间，听到的晴儿在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害得正喝水的她一口水就全喷到了 电脑屏幕上。 在直播界，居然还有人直播念书写作业，要不然就唱点儿儿歌，不务正业到这种 境界，不亏是小学生。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 暮成雪……” 当宁小风点击进入直播间，听到晴儿所念的诗的一瞬间，她不由庆幸自己没有在 喝水。 这不是李白的《将进酒》吗？ 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好歹读完高中的宁小风清楚的记得，这是高中语文课本上 的一首诗。 但好像也不用太惊讶，能在直播间里念《静夜思》的主播，念一念《将进酒》， 也是很合理的。只不过，坐在这小学生后面，那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究竟是怎么回 事，很有点面熟啊。 “素数？”紧接着想起什么的宁小风，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为什么她们就没有坐在我的身后，而是坐在一个直播界的奇葩身后呢？哪怕是 抢了全部风头去，我也是心甘的啊。” 宁小风遗憾之余，想起今天早上看过是搜索热点。 这《心愿》的唱作者好像是因为漂亮得太过犯规，又同时是两只那么多，昨天还 在街头唱了一首新歌大出风头，被那些好事者偷拍照片和视频传到网上，最后上了热 点搜索。 没办法啊，漂亮到犯规的美女本就引人注目，更不用说这种美女还是两只。 她们无论在哪里，什么场合，只要一出现，大概都会是百分百焦点的存在吧。 而那首《心愿》，在这么一条热点搜索之后，短短半天的时间，播放量就由一百 万出头突飞猛进，飙升到了一百五十万，下载量更是高达一百万，试听下载比高得令 人发指。 干她这一行，又以翻唱居多的，原唱越是出名，歌越是受欢迎，粉丝越多，她作 为直播翻唱者，收益是越高的。 “太白大大的《将进酒》念完，对于素数的新歌，大家迫不及待了吧，那么接下 来我就将麦交给我们的素数了。” “与《将进酒》有关的歌曲倒是想到了有那么一首，但这首歌有点复杂，不适合 现在就拿出来。当然，有鉴于晴儿那脆弱的玻璃心，我们另有一首新歌送给她。” 看到晴儿一脸笑坏的将双胞胎推到面前，然后双胞胎说有一首新歌送给她，宁小 风忍不住抓狂。 新歌，新歌，又是新歌，昨天不是才唱了一首吗，连正式音乐都还没推出来，你 们就又要唱新歌，作为百态音乐的签约歌手，能不能不要这么挥霍任性？ （本是什么都不想说的，但又不忍看到你们继续这样堕落下去，所以最后不得不 提醒一句：“能把盖楼的力气都用到投票上面去吗？”） 第四十四章 整个世界都在让路 “你曾说我的心像玻璃杯，单纯的透明如水。就算斟满了心碎，也能轻易洒掉装 着无所谓。” “我用手握紧一只玻璃杯，心痛地无言以对。就算再洒脱笑的再美，心碎了要用 什么来赔。” “连一只小小的玻璃杯，斟不下太多泪水。多一点爱，就多一点疲惫，洒掉一些 给自己放飞。” …… 清雅的旋律，空灵的歌声，幽幽而发，如同一股清泉，从每一个听众的心间缓缓 流过。 宁小风看着电脑屏幕里的两个少女，衬衫格子裙，马尾高高，坐在那里，手中一 把木吉他，一边弹奏，一边轻轻歌唱，简单纯粹，不沾烟火，不含杂质，却异常动 人。 不过，该死的，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当歌声声声入耳之际，宁小风在心里嘀咕。 这首歌，一如之前的《心愿》，没有太过华丽的歌词，也没有十分复杂的伴奏， 但它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甚至是每一个音符，都会让她的脑海中浮现过去的影 子，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读书的那段时光。 然而那段读书时光于她而言，没有快乐和不舍，只有痛苦和不堪，让她恨不得将 脑海中关于读书时候的记忆都彻底删除掉。 只是记忆不由人，想要忘掉的忘不掉，不愿意提起的过去，总在不经意间就会想 起。孪生少女们还在清清浅浅的唱着，被引发记忆狂潮的宁小风，本应该恨意绵绵 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却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每个人的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些音乐，引发内心深处的感动。这种感动，可能 是开心的，可能是悲伤的，可能是忧郁的，可能是愤怒的。 宁小风忘记了这两句话是在什么时候，从哪里听来的。 她不愿意承认，之前的自己曾从《心愿》中获取过什么心理慰藉，更不愿意承 认，眼前这首歌，拥有什么时过境迁的力量。 只是听着听着，她发现自己的内心，被一股暖意悄悄的，不期然间盈满。 但她的读书时光，不是一无是处，没有任何值得追忆的吗？ “青春，做梦的年纪，不识愁滋味，却又多愁善感的年纪。《心愿》正是这种讲 青春和说追忆的一首歌，它曲风轻盈，清雅纯真，满满青春的味道，虽然简单，却能 直接射穿我们的内心，给予我们最真诚最真挚的感动。” 宁小风想起了电台主持人在说起《心愿》时的一些评价，她心里充满了矛盾，就 像当初翻唱《心愿》的时候一样，痛苦而又快乐。 《心愿》是这样的，这首歌，什么玻璃杯的，也是这样的，她能说不愧是同两个 作者的作品吗？ 宁小风怀疑自己是不是像歌里唱的那样，也有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玻璃杯，玻璃杯，玻璃杯” 余音袅袅，一曲唱罢。 “唱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在挠。” “素数静静唱歌抒情的样子太美。” “唱的简直好听到爆，旋律美，声音美，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歌声干净的像阳光穿透的玻璃杯。” “和《心愿》一样好听。” “我的心像玻璃杯，被歌声一击而碎。”公屏里，被歌声触动了的粉丝们，心中的诉说有如滔滔江水，滚滚而动，宁小风 集中精神极力去看，却最终没能看清楚几条，就一闪而过了。 伴随着这些诉说的，还有无数的鲜花被送上，无数礼炮璀璨公屏的一角，仿佛狂 潮怒涛，看得人眼花缭乱。 是啊，宁小风也不得不承认，虽然云淡风轻，但这是一首很抓人的歌，她自己刚 刚就被抓住了。 “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 统一的“再来一遍”弹幕，满满刷屏。 如果是宁小风，在这个激情澎湃的氛围之下，肯定是不放过这种刷粉丝值机会 的。 但无论大家怎么刷屏，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漂亮女孩岿然不动，完全没有再唱一遍 的意思。 宁小风想起了热点搜索视频里，她们也是这样的，面对围观的观众们极力请求， 只当作没看见。 俗话确实是有好话不说第二遍这样的说法，但没有好歌不唱第二遍吧？ 现在搞直播的主播，还有谁是不打地气牌的？ 人直播，你也直播，但你们能不能别这么高冷？ 宁小风吐槽直播不应该这样搞，顺便看了一眼晴儿直播间的关注人数。 关注人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到五万二，在线人数更是高达八万六。 而且随着直播的继续，这两个数字还在跑步前进，不断朝更高处冲刺。 她依稀记得，上一次她无意中来到晴儿直播间时，关注人数是几百不到一千的， 在线人数也仅仅是一千出头的。 而自己，三个多月，才一万多的关注，三万多的最高在线，亏自己还沾沾自喜， 以为取得了多大成绩似的。 宁小风不禁感慨，这人啊，就不能拿出来正面对比。不然就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结果。 算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吧。 “我觉得我刚刚念错诗了，我不应该念李白《将进酒》的，我应该念的是杜甫的 《佳人》。因为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大家都忙着听素素的歌去了，被 遗忘的晴儿，是不是应该先哭一会？” 屏幕里，宁小风看到素数不动声色，后面的林芷晴走到摄像头前，捂着脸作欲哭 状，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哭，突然歪着小脑袋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这是晴儿的直播间。要是晴儿哭了，岂不是没人主持大局了。为了主 持这直播大局，晴儿不能哭，何况素素昨天唱的那首歌，晴儿都还没正式听过，连歌 名都还不知道呢？要是就这样哭瞎，岂不是瞎不瞑目？” 这样卖萌，真的好吗？ 宁小风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学生只是念书写作业就能吸引上千人观看 了。 “昨天那首歌的歌名其实就在歌词里。” “明天。” “你好。” “希望大家的明天都会很好。” 宁小风看着屏幕中，两个女孩神色平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侃侃而谈，淡定得 让她忍不住打心底里羡慕。 要是自己能像她们这样，底气充足得整个世界都要为自己让路，那该多好！ （我没有说话。） 第四十五章 落花流水 月光皎然，夜深人静，熏香袅袅。 素清瑶放下手中的《走向IMO》，素清池放下手中的铅笔，同时看了一眼桌上的 闹钟，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 再看半躺在床上的林芷晴，睡容安详静谧，却是早已沉沉睡去。 “才讲了几个短小精悍的小故事，都还没唱睡眠曲，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不是说至少要等到过了凌晨十二点才睡的吗？” 素清瑶和素清池摇了摇头，喝一口还带些许温热的清茶，又拿起书和笔，继续早 已计划好的奥数之夜。 林芷晴睁开眼睛，晨曦之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照进了房间里。 “我怎么睡着了？” 林芷晴嘀咕着，迷迷糊糊坐了起来，侧头看去。 床旁边的美人塌上，素清瑶和素清池还保持着半坐半躺的姿态，书半掩在胸前， 笔还握在手上，似睡似醒。 清风穿过没有关闭的落地窗徐徐而来，少女们垂落塌边的发丝随风而舞。 也许是林芷晴起床时被子滑落的沙沙声，也许是习惯的生物钟，秒秒催人，也许 是不熟悉的环境本就没有睡踏实，素清瑶和素清池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大概在十一点二十分到二十五分之间。” “啊。” 林芷晴还记得，昨晚她在十一点二十分的时候还信誓旦旦，一起等到自己生日的 到来的。天啊，没脸见人了。 林芷晴的耳朵当即就发起烧来，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枕头底下也依然能够清晰的感 觉到耳朵在不断冒着滚烫的热气。 “你是在为昨晚没能等到自己生日的到来就睡着了而懊悔，还是因为没能守住约 定而尴尬？” “如果是没能等到自己生日的到来就睡着了而懊悔，那么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 你的生日虽然过去了七个多小时，但在未来还有，嗯，十六个小时而又十七分钟，想 要搞一个生日庆典，相对来说，时间非常充裕。” “如果你是感觉尴尬，那其实更不是什么问题。过年的时候，小孩子们为表现自 己的决心，喜欢和大人们一起守夜，但她们往往撑不到大年初一的第一声爆竹的炸 响。” “清瑶，清池，谢谢你们的安慰，我现在一点都不懊悔，也不尴尬了。如果可以 的话，我们是不是洗漱一下，然后下去吃早餐？” “今天你是寿星，一切如你所愿。” 三人洗簌，从楼上下去。 还没到楼下，林宅的保姆王阿姨走了上来。 “早啊，王姨。” “早，晴儿，生日快乐。” “谢谢，有东西吃了吗？”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吃，不过有客人在客厅里等着。” 林芷晴打着哈欠，随口问道：“太阳都才出来，哪位客人这么早？” 她倒不是还没睡够，事实上有小伙伴的陪伴，有睡前故事的加成，她昨晚睡得前 所未有的好，此时是神采奕奕的，打哈欠纯粹只是下意识的习惯。 “是梁家的大少爷。” 刚打算去迎接客人的林芷晴随即说道：“那我们还是先吃了早餐再说。” 餐厅里，吃过早餐。拖延着不肯去客厅的林芷晴，过了好一会儿才扭扭捏捏的说：“清瑶，清池，有 一件事我说出来你们一定不能笑我。” 素清瑶问道：“你怕我们笑话你，还是你即将要说的事情很好笑？” 素清池说：“如果恰好戳中了我们的笑点，我们可能无法控制笑与不笑。” 听两位素这么一说，林芷晴的那点扭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们的笑点很 高，肯定戳不中。” “那么请说吧。” “是这样的，王姨说的梁家大少爷叫梁辰，他好像喜欢我。” 林芷晴说到这里，偷偷看了素清瑶和素清池一眼，似乎生怕她们突然开口笑出 来。 素清瑶和素清池当然没有笑，素清池点点头，表示已经接收到了林芷晴发出来的 信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叫梁辰的人和你年纪差不多。” “是的，他今年也是17，比我大几个月。” “那么他喜欢你是非常正常的事，就有如《少年维特之烦恼》里面说的，哪个少 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 林芷晴的脸蛋瞬间就红了，手忙脚乱的，忙不迭反驳：“我才没有怀春呢。” 素清瑶点点头，答道：“嗯，虽然你今天就已经是17周岁，但有的人青春期来 的早，有的人青春期来得较迟，而从你的外在表现来看，你没有怀春也是正常的。” 林芷晴见素清瑶和素清池仿佛说教先生，你一言我一语，偏偏还一丝不苟，一本 正经的得出奇，让她忍不住抚额：“能不说怀春吗，我只是想说，我根本不喜欢那个 叫梁辰的家伙。” “那你的意思是？” “今天是我生日，我收到风声，梁辰会在今天送礼物的时候向我表白。” “所以呢？” “我要拒绝他啊。” “然后？”“梁辰这人其实挺好的，他喜欢我也没有错，毕竟就像清池你刚才说的，哪个少 男不钟情……” “芷晴，在这里我必须打断你一下，《少年维特之烦恼》是歌德写的，所以哪个 少男不钟情这句话是歌德说的。” “好吧，是歌德说的。”事实上林芷晴不在乎歌德是谁，也不在乎《少年维特之 烦恼》是谁写的，她只是想要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梁辰是一个好人，但我必 须拒绝他，不仅仅是我不喜欢他，更重要的是，我没准备在这个时候和谁谈恋爱。” “芷晴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谈恋爱很浪费时间和精力，哪怕只是一时，也已 经足够不查特殊函数表硬解一个泊松方程。” “泊松方程？” “不必在意方程，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拒绝梁辰的表白，但因为他是一个好 人，你不想伤害他，所以你想要一个比较委婉的拒绝方式。” “是啊，清瑶清池，你们太聪明了。” “发好人卡倒的确是伤害无限趋近于最大值的一个拒绝方式。” “那么，你们能不能帮我想一想，什么样的拒绝才能显得含蓄，却又不失内 涵？” “世界上的集合千千万万，但我们并不在同一个集合里面。” “还有吗？” “茫茫空间，我们的生活轨迹有过切点，但请原谅，我不是你的收敛极限。” “简单易懂点的，可以吗？”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第四十六章 生日猜谜 时间来到傍晚五点。 林氏公寓陆续有客人到达。 正和素清瑶与素清池说着悄悄话的林芷晴，视线从大门口掠过，刚刚兴致勃勃的 神情瞬间没有了。 素清瑶和素清池回头，顺着林芷晴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雪白色礼服的女 孩，拎着小挎包，踩着略显怪异的步伐，走了进来。 素清瑶和素清池随后听到林芷晴嘴里碎碎念的，嘀咕了起来。 “那么长的脖子，也不怕走得太快，被风吹折了。” “那么长的脖子，捏一捏，就是一只骄傲的天鹅。” 林芷晴感觉到素清瑶和素清池疑惑的目光，又瞟了一眼那女孩，说：“她叫杨映 柳，你们一定以为她在别人的生日宴会上，为什么还要穿得这么花枝招展，好像是她 在过生日一样？” 很花枝招展吗？ 素清瑶和素清池更疑惑了。 林芷晴可能本就不指望两位素回答，便自顾自答道：“答案是，其实她每天都穿 得这么花枝招展。” 听到这个答案，二素终于听出来了她话里所蕴含的情绪，素清池问道：“你对这 位客人的到来似乎不太满意？” 林芷晴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说：“小的时候我的脸比较胖，她就老是笑话我，说 我像松鼠一样往腮帮里储存粮食。又不是闹饥荒，谁会储存粮食，而且就算储存粮 食，也不会往腮帮里塞。”“是吗？” 话虽如此，但这个比喻是如此的形象而又生动，二素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同时浮现 一张包子脸和一只正在进食的赤腹松鼠，以便进行广度和深度上的对比。 “我知道，杨映柳她的脸蛋上的婴儿肥减得很成功，很漂亮，甚至连身材都长得 很成功，但又怎么样，她比不上你们漂亮，也没有你们高。” “你也很漂亮。”素清瑶和素清池异口同声安慰道。 “但这有什么用，她说我是因为可爱才显得漂亮。”林芷晴很清醒的答道。 “你可爱而又漂亮，她仅仅是漂亮，所以最终还是你胜出一筹。”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嗯，杨映柳看见我了，她要过来了。我可以肯定，她不 是来祝贺我生日的。” 花枝招展杨映柳迈着奇怪的步伐走了过来，目光从林芷晴与世无争的胸部扫过， 最后落在林芷晴的包子脸上：“哎呦，原来我们的小萌神藏在这里，和大家躲、猫猫 呢，生日快乐。” 林芷晴言不由衷的挤出笑容，答道：“谢谢。” “我还有事，稍微离开一会，失陪了，你好好玩。”杨映柳说完，跨着步子走向 了客厅的一个角落。 “我就说了，她不是来帮我庆祝生日，而是来找梁辰那家伙的。”林芷晴早就看 见了，那个角落里坐着一个落寞孤寂的小男生——梁辰。 没发好人卡，但发了几张数学卡和诗文卡，看到梁辰情绪低落，林芷晴还是感觉 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 没办法，拒绝一个好人的要求，总需要付出丁点心里代价。 杨映柳有如一阵薰风坐到沙发上，似乎想要引起某人的一些注意，但某人正专注 于失落，根本没有察觉。 林芷晴见状，拉着二素走到梁辰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在做什么呢？” 梁辰抬头看到是林芷晴，勉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说：“在看新闻。” “最近有什么大新闻吗？” “一个L姓小鲜肉吸毒被抓，不知道是不是大新闻。”“洛天依吸毒被抓了，不是吧？”一旁的杨映柳突然惊讶的叫道。 “据我所知，洛天依是一名女性，虽然她也很年轻，但小鲜肉一般情况下用来形 容年轻男性。”林芷晴模仿着小伙伴的语气，一丝不苟的解释道，“所以，如果洛天 依吸毒被抓，那一定是这样写的，一个L姓小白菜吸毒被抓。” “原来小白菜才是用来形容年轻女性的吗，我还以为是小花旦呢。不过，呵呵， 娱乐圈还真的乱，连洛天依都跑去吸毒了。”杨映柳恍然大悟道。 “你又错了，因为是小鲜肉吸毒，所以可以确定被抓的不是洛天依。”林芷晴耐 着性子，再一次纠正杨映柳话中的疏漏和错误。 杨映柳连续被林芷晴纠错，特别还是当着梁辰的面，虽然梁辰的注意力压根不在 她身上，但她的脸色还是变得难看起来。 如她的性子一般高傲的胸脯急剧起伏时，杨映柳的目光回落到林芷晴那轻盈、削 薄和纤细的身躯上，想起什么突然笑着说道：“芷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恰好想到 一道与生日有关的谜题，有兴趣猜一猜吗？” “猜谜吗？” “我喜欢猜谜。” “快快出题。” 林芷晴还没回答，有好些客人听到杨映柳说要猜谜玩，一个个饶有兴致的围了上 来。 看到好几个客人好像杨映柳的托在那里叫好，林芷晴就感觉很不高兴，因为她自 觉脑子转得慢，打小就不喜欢猜谜。 杨映柳一眼便看穿了林芷晴的心思，所以她当即说道：“这个谜题是这样的，甲 和乙认识了一个朋友丙，她们想要知道丙的生日，准备在丙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 喜，丙给了她们10个可能的日期。” “然后丙单独告诉了甲是哪一个月，又单独告诉了乙是哪一天。” “接着，甲说，我不知道丙的生日是那个日期，但是我可以确信乙也肯定不知 道。”“在甲说完后，乙说，我刚开始也不知道丙的生日是哪一个日期，但是我现在知 道了。” “在乙说完后，甲说，我现在也知道丙的生日是哪一个日期了。” 谜题说到这里，杨映柳环顾一周，见大家都是一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沉思状， 她嘴角露出一丝窃笑，将一张早就写好了十个日期列的粉笺从小挎包中取出， 说：“那么，大家猜猜看，丙的生日究竟是这10个日期上的哪一个？” 对于在座这些从小玩到大的同龄人的数学程度，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就是 菜市场买菜的水平，虽然他们和她们从来都不会到菜市场买菜。 而这个同龄人呢，包括但不限于最可爱的小萌神，今天的寿星。 见杨映柳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林芷晴气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这道谜 题，她仅仅是听就听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就更不用说猜什么谜底了。 虽然她同时知道，其他人大概也猜不出来谜底，但杨映柳针对的不是其他人，杨 映柳只要她出丑，她难堪，目的就达到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林芷晴沮丧的想，为什么今天没有亲自出去把门，让这个 可恶的坏女人溜了进来。 “7月。” “16日。” 林芷晴正懊悔间，突然感觉自己左右手的手心分别有人在上面写字，待看到写字 的是素清瑶和素清池，并辨认出来是什么字之后，她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 喜上眉梢时，她毫不犹豫地立刻大声宣布了答案：“丙的生日是这个日期，7月 16日。” “映柳，晴儿的答案是对的吗？” 林芷晴宣布答案之后，还在冥思苦想，但毫无所得的众人急急问道。 林芷晴这么快就给出答案是杨映柳万万没有料到的，在她想来，林芷晴这种简单 到没有脑子的小学生，用超级计算机，耗尽一辈子，也不可能计算得出来这道题目的 答案。这可是她为了让林芷晴在生日宴会上出糗，千方百计百计千方，从一位学霸那里 威逼利诱得来的一道数学难题，本质上就不是什么猜谜的谜题。 杨映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答说：“恭喜晴儿，她的答案是对的。” “快看看，从映柳给出谜题，到晴儿得出答案，一共用了多少时间？” “哇，不到一分钟。” “不愧是我们的寿星。” “我们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寿星，能说说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答案的吗？” 一左一右拉着素清瑶和素清池的林芷晴，刚刚得授天机的林芷晴胸有成竹的笑着 说道：“简单画几个格子，答案很容易就能推算出来。” 有人问道：“只是简单画几个格子就能推算出答案来了吗，但你刚才没画格子 啊？” 林芷晴嘻嘻笑道：“其实画格子已经是相对繁复的做法，所以我没有画格子，但 大家不妨画几个格子看一看。” “真的吗，晴儿快教教我们，应该怎么画格子。” “事实上映柳的谜题让我也想到了一个有趣谜题，大家想要听一听吗？” “当然。” “多多益善。” “不要太简单哦。” “不用一分钟就能得出谜底的谜题确实有点太容易了。” 林芷晴瞥了气得脸色发白的杨映柳一眼，说：“大家先听听看，到底难不难，还 需要亲自去判断。” “甲和乙认识了一个朋友丙，她们想要知道丙的生日，准备在丙过生日的时候给 她一个惊喜，丙于是给了她们两个2到20之间的数字，并说，她的生日是这两个数字 的升序排列。” “然后丙告诉甲这两个数字的和，又告诉乙这两个数字的积。” “一开始的时候，甲说，我不知道丙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乙说，我不知道丙的生 日是什么时候。”“但当乙说完之后，甲却说，我现在知道丙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乙跟着也说， 我现在也知道丙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 “大家猜猜看，丙的生日会是什么时候？” （天哪，躲、猫猫居然会是敏感词。） 第四十七章 撩妹的代价 “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什么？” “谜题的意思啊？” “这是什么谜题，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有思路吗？” “没有，你呢？” “我还得仔细想想。” …… 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独自伤感的梁辰听到周遭的议论声，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 谜题？梁辰心下暗想，如果在大家都猜不出谜底的情况下，自己却猜了出来，芷 晴必定对自己另眼相看。即便一时半会还是不会改变决定，但感观必定会有所提升。 如此，我应该是很有希望的。 梁辰想着，站了起来，问林芷晴：“芷晴，能再念一遍题目吗，我刚刚没听清 楚。” “你也想猜猜看吗，太好了。” 林芷晴之前还在为怎样开导梁辰，才能让他走出惨遭失恋打击的阴影而烦恼。这 下好了，他有心情猜谜语，说明不是太过悲观失望。而有事情做，不胡思乱想，一切 就都会好起来的。 至于他能不能将谜题猜出来，那还用问吗？ 在这一竿子富家子弟当中，梁辰倒的确难得拥有罕见的忠厚老实性子，从不泡吧 喝酒飙车，是远近闻名的乖乖孩子，所以连林芷晴都忍不住给他发好人卡。但忠厚老实是忠厚老实，与猜谜可没有什么关系。 梁辰拿到谜题，怀着满腔的热情，迫不及待看了起来。 第一遍，他发现没看懂谜题说的什么意思，又看了一遍，还是不太清楚，再看第 三遍，似乎有点明白了。 果然是一道难倒了所有人的谜题啊，但这没什么，难度越高越有挑战性，与我而 言就越是有利。 梁辰兴致勃勃的想着，然后开始第四遍看题。 直到第六遍，谜题终于是彻底看明白了，但应该怎么推导却毫无思路。 “表格，对了，芷晴刚刚说表格，或许也能够应用到这一个谜题上面来。” 梁辰想起杨映柳说的那个谜题，林芷晴说出谜底时，提到的表格。绞尽脑汁都毫 无所得的他顿时有如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林芷晴所说的谜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客厅的来客当中越传越广，不再局限于 林芷晴这些同龄人的小圈子，甚至有不少长辈听到谜题，也饶有兴致的加入了解谜的 人群当中。 但无论传得有多广，有多少人在琢磨着谜题，想要猜出谜底，都没有一个人站出 来声称自己有了答案。 林芷晴看看被难倒的众生相，连忙把二素这对“始作俑者”拉到一边，悄悄问 道：“素素，这个谜题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清池答道：“其实与杨映柳刚才说的那道题差不多，就是一道小学奥数题目。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不少与生日有关的数学题目。” 这种需要一定逻辑推理能力的小学奥数题目，很久很久以前，她们还是有一点点 兴趣的。 素清瑶补充说：“比如说，在电影院买票，院方规定，只要有前面已买到票的人 与你生日相同，那么你就可以得到免费的票。你认为，排在队伍的哪个位置得到免票 的几率最大？” 素清池接着说：“又比如，一家公司有如下规定，若公司中有一个员工过生日， 那么就全体休假，但是取消其他所有休息日。这个公司雇佣多少人，可以让员工工作时间的期望最大。” 所以说，就像生日逻辑题没有多少意义一样，生日事实上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意 义。 仅仅是为了在这一天大吃一顿，收获一些自己有可能喜欢，有可能不喜欢的礼 物？ 当然，如果一定要为生日取得一点意义，把生日礼物都送给妈妈，这个意义或许 才能成立得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小学数学题，我怎么连听都听不懂？”林芷晴刚刚念题目的时 候，虽然口齿伶俐，一个字都没有念错，但她连自己念的究竟是什么，到现在都还是 稀里糊涂的。 就更不用说后面这两道，又是生日电影免费票，又是生日休假的。 “如果感觉太难就不要理它，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些题目而已。”素清瑶安慰说。 “但这是小学的数学题呢。”林芷晴对自己连小学数学题都弄不清楚感到很失 望。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有自己所不擅长的事情，但不是也有自己擅长的事情 吗，像在卖萌方面，你就拥有炉火纯青的造诣。” “你们才卖萌呢。” “抱歉，我从不卖萌。” “抱歉，我也从不卖萌。” “你们就喜欢卖萌。” …… 杨映柳将林芷晴念的题目用手机录了下来，戴上耳机，连续听了十几遍。 题目的每一个字她都听的一清二楚，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当它们连起来，排成句 子之后，她感觉自己一下子被一头雾水给笼罩了。 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杨映柳悄悄退出了人群，离开客厅走到了院子 外，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林云荣吗？”“是我，映柳有事？” “我这里有一道题目需要你帮我看看。” “什么题目？” “和你上次给我的那一道题目很像，我现在把题目音频传过去。” “好的。” 六分钟之后。 “能做出来吗？” “可以，不过这道题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好吧，我这就给你说说解题的思路。” “这种题目，要点是首先你要能读懂它所要表达的意思，然后建立起一个数学模 型表达，以便站在双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只有这样，你才能准确推断出，隐藏在题 目背后的意图。” “能说得简单点吗？” “简单点啊，你稍等一下，我传几张表格给你，你先看看，看不明白我们再详细 说说。” 五分钟之后。 “有了图表，是不是直观很多了？” “3张表格，表格里面还有这么多数字，这就直观了啊？” “因为这道题比起我给你那道题难度更大一些，所以数据会增多一点。” 电话另一边的林云荣忍住火气，耐着烦躁，把自己列出的表格和数据，掰开揉碎 了，一点点灌输给邻家的妹妹。 加上表格和数据以及推理过程，虽然流程复杂了，但同时有了最大程度的可视化 和标准化，明眼人都是一目了然的了。 可他灌输了半个小时，连口水都说干了，这个邻家的妹妹还是只通了六窍，还有 一窍不通。 林云荣不由后悔万分。他当初只考虑到这个邻家的小妹妹头脑单纯容易上手，没想到还没等上手，他就 想要砍掉自己的手了，果然撩妹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第四十八章 祝你生日快乐 “我给你的那道题目，其实可以看作这道题目的简化版。” “怎么可能，你的那道题目是我专门用来让林芷晴难堪的，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 的时间内就解出了答案，还另外想了一道题目，用来反击我？” 在杨映柳看来，林芷晴突然拿出来的这道题目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尴尬她 的，而且成功了。 因为她出题的时候，林芷晴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得出了答案。 而她，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 孰优孰劣，谁高谁低，早已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本以为有一个重点大学的优等备胎坐镇后方，她能从容破敌的，没想到到头来， 难堪的是自己。 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你不是说你的数学水平比你的闺蜜要好一百倍吗？” “当然，她这种小学生哪能和我比。”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说明你那闺蜜背后有人指点，而且那人应该就在现场，不 然你那闺蜜是不可能在几十秒钟就得出答案的。” “对，肯定是这样，我这就去找找，看看究竟是谁。” 被这么一提醒，杨映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自觉已经识破天机的她，决定立刻去 拆穿林芷晴的谎言，于是拿起优等备胎给自己的解答过程和最终答案，匆匆走进客 厅。 只不过客厅的氛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得非常安静。气势汹汹而来的杨映柳发觉自己与这种氛围格格不入，幸好众人都没有注意到 她，不然她怕是要尴尬到又逃出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 杨映柳心怀疑问，走上前去，才看到在人群中间，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一个姿 态优雅地坐在钢琴前，一个提着一把小提琴，亭亭玉立于一旁。 两人有如出水青莲，气质清冷，望之使人忘俗，并拥有仿佛能让人宁静下来的力 量，只是一眼，心中的浮躁烦闷就消失一空了。 她们是谁？ 之前眼中只有梁辰和林芷晴的杨映柳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两个貌似双胞胎的少 女，刚刚一直陪伴在林芷晴的左右。 她当时还在吃惊之余，暗暗嘲笑过一番，林芷晴没有自决心和眼光，竟然找来两 个360°完美把自己比下去的跟班。 此时认真再一看，杨映柳发现，这两人不仅仅是把林芷晴给比下去了，连自己也 被彻底比下去了。 特别是当她们坐定站住，还没开始抚琴，而是往下面看时，杨映柳觉得自己好像 知道双眸剪秋水,十指剥青葱的终极定义了。 但见她们的美眸好像是秋水般清澈明亮,即使明知道她们不是在看你，只是目光 视线一掠而过，但已经足以领略那顾盼间波光流转的溢彩生辉。 而那一双双手，皮肤洁白细腻，手指修长精致，毫无骨节的突兀感，修剪整齐的 指甲有如水晶般点缀其上，粉粉嫩嫩，不论其它，单单是看手，就已经浮想联翩。 再看自己的双手，相比之下，显然有胖爪的嫌疑。 叮咚…… 素手微扬，平静而专注的钢琴少女没怎么酝酿情绪便按下了泛着光泽的琴键，节 奏舒缓，略带安静的琴声悠悠而起。 这是从未听说过的曲子！ 如同水晶般透明的旋律异常的简单，难度很低很低，不需要山洪爆发般热烈的激 情飞扬，也不需要大起大落大开大阖的华丽技巧，杨映柳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听一遍便能依葫芦画瓢，重现出来。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旋律，组合起来又动听非常。 杨映柳感觉自己听着这曲子，都要变得高兴起来了。 她不由去看不远处正仔细凝听的林芷晴，忍不住有些羡慕。 一曲弹罢，少女搁腕，余韵袅袅。 “哗……” 客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少女站了起来：“芷晴，祝你生日快乐。” 然后在林芷晴那合不拢眼的笑容当中，她又坐了回去，双肩垂下，双手极是放 松。 咚咚咚叮叮叮…… 纤细的手指如同一个优美的精灵，在黑白琴键上欢快舞蹈。 轻巧的乐章，有如清泉，在她莹润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 不说这音乐，仅仅是少女双手轻提轻放，带起一连串轻快活泼的音符，看那纤纤 十指弹琴时那灵动的轻盈感，就已是分外赏心悦目。 这是一首在风格上与之前那首完全不同的曲子。 杨映柳也不明白，对林芷晴恨屋及乌的自己，应该讨厌这对疑似双胞胎的两个女 孩的，但此时此刻，她却只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观看着，聆听着，什么都不用想。 这么一出神间，一段稍重的琴音奏响，却是小提琴少女悄然融入了优美的旋律当 中。 小提琴少女显然不是闭眼摇头晃脑的激情抽搐派，她窈窕的身姿几乎是纹丝不动 的，脸上也看不到太多表情，手上动作也很少。 也只有在拉奏之间，那高高束起的马尾发梢，才会稍稍晃上那么一晃。 小提琴少女如此的既不怪异不呆板，也不是顾盼飞扬，却自有一股凛然的帅气， 让杨映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上一眨，生怕错过了哪怕一帧的画面。 她小时候也曾经试过小提琴，但没多久便知道了自己只是当伐木工，锯木的料。站在林芷晴旁边的梁辰，看着台上认真中弹奏乐曲的少女们，只觉少女们赋予了 音乐灵魂，音乐反馈了少女们无穷的魅力，人与音乐两相得，世界上大概没有比这更 完美的画面了。 精密舒缓的曲子在两位少女的合奏中，在钢琴与小提琴中回旋往复，呈现得淋漓 尽致。 梁辰被雷鸣般的掌声震醒过来，才知道原来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了。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林芷晴，见林芷晴的注意力全部在 走下来的两位少女身上，他暗自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很是失落。 另一边的杨映柳，她正在怀疑人生。 这样长久下去，会不会活生生把自己给听看弯掉，太可怕了。 “清瑶，清池，太好听了，都是什么曲子，我好像从来没听过。” “真的没听过吗？第一首是祝你生日快乐。” “原来名字就叫‘祝你生日快乐’啊，嘻嘻，还挺应景的嘛，那第二首呢？” 第四十九章 歌唱演员 “回来了。” “嗯。” “玩得开心吧？” “可以。” “要喝水吗？” “不用，你忙你的，不用理会我们。” 素清瑶和素清池说完进了卫生间，简单洗簌了一下便回到了房间里。 她们能感觉到自己与父亲素博仁之间的关系，客气得不像父女，倒像是主人与客 人。 但她们也没有办法，错误积蓄下来造成的疏离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除的。 “你们回去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手机充电。” 脑海中浮现林芷晴的殷殷叮嘱，素清池把手机拿出来插上充电器，接通电源，顺 便开机。 看到屏幕上弹出来数十条短息，素清池点开第一条。 “素数你们好，我是百态音乐公司的编辑王平林，手机号***********，收到信息 请回复，谢谢。” 之后十多条都是王平林发过来的，内容差不多的短信。 她的手机没有开通来电提醒功能，在关机期间，有谁曾经来过电话，她是无法知 道的。 这位王编辑大概是没办法了，只能通过短信轰炸，希望能第一时间联系到她。 “喂，你好，我是王平林，请问是素数吗？”“你好，我是素清池。” “太好了，素清池同学，终于接到你的电话了。” 电话另一头的王平林，在看到来电提示“素数”两个字的时候，在听到对面传来 的说话声的时候，那种泪流满面的不容易，让他的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感动。 当编辑实在是太难了！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们不是又出了两首新歌吗，我们百态音乐想要签下来。”通过上 一次接触，王平林对这对孪生少女的性格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们不喜欢拐弯 抹角，于是他也没有多说废话。 “这样啊。” “合同方面可以完全按《心愿》的时候来。”王平林听素清池的语气，还以为素 清池不愿意，连忙吐露了自己的条件。 对于那两首歌，《明天，你好》经过热点搜索的发酵，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只要推广运作得当……至于另外一首《玻璃杯》，风格与《心愿》一致，有了《心 愿》的前例，完全不必担心。 王平林看过直播的录播，网络上的反响非常好。 与《心愿》同等条件，也即是7%的版税，二素没有异议。 “等等，我们公司总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们谈一谈。” 王平林说完话后后，电话里的人换做了百态音乐公司的陈副总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当一名歌唱演员？” 早在上个世纪初，华夏为了加大对外的文化输出，全方位整顿规划了文化产业。 过去属于下九流的优伶，摇身一变，成了一种高大上的职业。 而在最新的职业规范中，从事歌唱演出的从业人员的正式全称叫做“歌唱演 员”，属于专业技术人员，文化艺术工作者，社会地位并不低。 陈副总监昨日接受林家的邀请，参加了林芷晴的生日晚宴，素清瑶弹钢琴和素清 池拉小提琴合奏的场面，他也看在了眼里。其实当时有专业的摄影师将那一场合奏录制了下来，只是基于隐私考虑，这段视 频仅限于个人的观看，并没有流传出去。 出身国内数一数二的音乐学院，身为一家音乐圈内有数的音乐公司的副总监，在 音乐上面，陈副总监自觉还是有一定的鉴赏水准的。 对于她们合奏的两首曲子，第一首短小精悍，旋律很好暂且不必说，第二首却是 给予了陈副总监当时很大的心理震撼。 震撼过后的陈副总监久久不能平静，回到家里还是翻来覆去的回想琢磨着这第二 首曲子，而且越是琢磨越是觉着好，越是兴奋。 以至于入睡前，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签下这一对孪生少女。 哪怕签下她们之后，她们不再唱歌，仅仅是填词作曲。 “当然，目前这仅仅是一个意向。具体的事情，会面的时候可以详谈。” 歌手合同与音乐作品授权合同不同，对于二素来说，歌手合同是需要法定代理人 同意签字，才会生效的。 “好的，我们会郑重考虑。” 挂掉电话，放下手机，素清瑶和素清池陷入了沉思当中。 她们现在隔一段时间就有一首新歌出来，而且所唱的歌都会与音乐公司签订授权 合同，并设置付费下载，所以名义上她们不是签约歌手，但实际上与歌手也差不多 了。 最多在“歌手”前面加一个前缀，业余，业余歌手。 只不过对于去当正式的歌唱演员，她们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现在终于提及这个问题，她们就不得不去想，唱歌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做的事 情？ 此外，将唱歌作为人生中第一个职业，合适吗，能给自己带来什么，需要自己付 出什么样的代价等等，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很多很多，这不是心血来潮，一个念头转 过就能决定下来的。 百态音乐公司那边显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给予了她们充裕的时间。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手机里，林芷晴唱的《不怕不怕》突然响起，是班主任王雨霏老师打来的。 王老师打电话过来，说的是关于省队培训的事。 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之后的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比赛时间已经公布，将会在 12月份的15日举行。 在此之前，每一个省州直辖市的省队都会有一个赛前集训，已经成为惯例。 江海市的省队集训通知今天早上发到江海科学高中，根据通知的内容，素清瑶和 素清池需要在后天前往江海大学，参加为期20天的培训。 对于这种将整个直辖市，排名前十二十的奥数高手集中起来，搞封闭培训的机 会，在王雨霏老师看来，自然是不容错过的。 事实上二素前世也参加过一次类似的省队集训，那时她还在读初三。 后来她的水平迅速拔高，甚至已经超过了中国数学奥林匹克的选拔水准，自然也 就再没参加。 “清瑶，清池，你们不准备参加吗？”二素回忆前尘往事，王雨霏老师误以为她 们在迟疑，不愿意参加集训。 “我们会去的，谢谢老师。” 一场联赛虽然能证明许多东西，但还有更多的东西是联赛所无法验证的。 而外面的世界很大，天才很多，她们没有理由闭门造车，不出去见识一下。 第五十章 薛定谔的袜子 时间进入十月底，江海市的气温降低得比较快。 加上小雨频繁，每日都是湿湿沥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片片的湿冷。 江海大学。 “看，又来了一个。”蹲在一幢教学楼楼前阶梯上的陈挺抖着双肩说道。 倚着墙壁抱臂而立的林桐扶了扶眼镜，顺着陈挺的目光看去。 校道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迎面走来。 只见她脖子上围着厚厚围巾，上身穿着毛呢大衣，极为暖和，然而她的下半身却 仅穿了一条露出白花花大腿的超短裙，看着都让人替她着急，替她感到寒冷。 “女人真的很恐怖，为了美丽，不惜把自己冻起来。”林桐一边盯看，一边评 价。 “林桐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旁的陈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嘿嘿笑道。 “什么不知道？”陈挺目不转睛的问道。 “具有促进脂肪合成作用的激素为胰脏分泌的胰岛素，而胰岛素的这种效果在低 温下会完全消失。实验表明，人体合成脂肪的能力在17℃的时候会完全停止。” “哦？” “所以，女性的腿在低温刺激下，通过释放的去甲肾上腺素引起脂肪的分解。在 这样的低温条件下，腿部的皮下脂肪不但不会发生蓄积，原先堆积的多余脂肪反而会 慢慢消耗掉，从而形成女性苗条而漂亮的腿形。” “还有这种说法吗？”林桐本能的推了推眼镜。 “既然脂肪在腿部不能积蓄，这些脂肪势必会转而蓄积到身体的其它那些，必然 能经常保持比较暖和温度条件的部位。那么，这些部位会是哪些部位呢？”陈挺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桐一眼。 看到林桐脸部因为自己的这个问题憋得通红，他飒然一笑，说：“综上所述，女 性在寒冷的季节穿超短裙，能促使体内脂肪布局合理化，腿形变得更美，关键部位变 得更加丰满迷人。” 也许是陈挺的解释太过直白，林桐有点不习惯，他掩饰的咳了一声，说：“时间 差不多了，我去校门口看看是不是到了。” 说完，他逃也似的，急匆匆离开了陈挺的身旁。 林桐走了之后，再没看到一个超短裙经过的陈挺，开始百无聊赖的数星星。 至于大白天，被乌云阴霾的天空能不能看到星星，陈挺表示这根本不是一个问 题。 因为他已经达到即便是天上没有星星，只要他心中有星星，便能数星星的至高境 界。 只不过当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校道上，款步走来时，以数星星为消遣 的陈挺再也数不下去了。 说她陌生，是因为他不知道她的姓名年龄。 说她熟悉，是因为曾经有一面之缘。 而自那一面之缘过后，那身影的躯体的各种数据便深入脑海，时常在脑海中徘 徊，让他难以忘却。 此时此刻的她背着双肩包，无刘海马尾依旧高傲，上身穿着白衬衫和灰色套头毛 衣，下身是一件过膝黑色中长半身裙，脚上一双棕色的低跟短靴。 简约的学院风穿着，却让她成为了秋冬最阴冷的色调中，最光鲜的那一抹亮色。 只是在惊叹这份美丽的同时，陈挺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关于薛定谔的袜子的问 题。 半身裙下，那套在长腿上的，究竟是裤袜，长筒袜还是及膝袜，无疑是一个值得 深究的问题。 思考着这个问题，看着她有如一阵温暖透心的春风，徐徐从身旁吹过，穿过教学 楼的楼道，消失在眼前，陈挺目瞪口呆。“陈挺，看什么啊，失魂落魄的样子？” 陈挺的肩膀挨了一巴掌，回头看到林桐，然后是站在林桐身后的“她”。 “你？” 陈挺连忙揉了揉眼睛，以确认自己没有产生幻觉，没有看错。 当他再一次用他巅峰到毫厘的精锐目光，发现林桐师兄背后的“她”与刚刚的那 个她，各种大数据分毫不差，果然是一模一样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有如活 见了鬼一样，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不是刚刚走过，然后往后面的综合大楼那边去了吗，怎么……” 见这个小师弟这副模样，林桐当即很无良的笑了，猥琐男的冬天啊！ 从此，双胞胎的阴影便深深植根在了陈挺小师弟幼小而又脆弱的心灵之中。 让他在整整20天的集训期间，不敢与二素说一个字，甚至远远见了就躲着走。 就连上课期间，他也都是坐在最偏僻的角落处，尽量远离二素。 留下了一个小神童陈挺畏惧双胞胎女神素数，有如畏惧老虎的笑话与谈资。 这一个笑话，也成了省队集训中，为数不多的一点乐趣。 实际上这一次省队集训的趣事也确实不多。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比赛一共举办了51届，江海市的数竞代表团夺得了8届团体总 分全国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排名仅次于广东与湖北。 为了将这一份荣耀维持下去，并做出有可能的历史突破，江海数学会邀请了中国 数学奥委会委员、担任过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主试委员会委员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国 国家集训队教练前来授课。 这些委员和教练，无论是哪一位都是不容易请到的，所以集训领队对二素这些省 队队员做了最严格的要求。 二素她们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一起听教练们专门针对中国数学奥林匹克的考 点、热点和难点所进行专题讲座。 在听讲座之余，便是答疑讨论，做题，评测，排名。 素清瑶和素清池在第一天就领到了一沓冬令营的模拟卷子，一共99道教练们精 心选编的题目。用教练们的话来说，数竞的功夫不在讲座上，在讲座布置的功课上。 这99道题目是如此的精妙和深奥，数量是如此的庞大。 林桐陈挺他们对这么多的题目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这么多的难题，不是你说让 我们利用课外时间，在一定时间内做完，我们就能做完的。 但当他们偶然看到素清瑶和素清池左右开弓，势如破竹的刷题速度之后，他们再 没有怨言，专心投入到了做题当中。 并苦中作乐，玩了一个做题比赛，看最后谁是第一个将这99道题目完全解决。 只是很遗憾的是，当集训结束之后，也还是只有素清瑶和素清池完成了那99道 题。 第五十一章 林桐的集训日记 今天是2016年10月25日，省队集训如期而至。 天气不太好，阴阴沉沉的，还下着小雨，气温在15℃左右徘徊。 今天我自告奋勇，帮忙迎接集训队的队友。 所有队友当中，唯二的两位女队友，素清瑶和素清池。 当然，她们也应该是我的好友。 因为按照等式相关推论，我的好友=林芷晴，林芷晴的好友=二素，那么我的好 友=二素。 两位素相较上次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如果一定要说变化，那就是越来越漂亮了， 嗯，还有，她们的衣服也很好看，不过那好像是她们学校的校服，因为林芷晴也这样 穿过。 当然，林芷晴穿着套校服走的也是可爱风，她们走的是学院美丽风。 在写上述这句话的时候，我考虑了十分钟，最终没有删掉，哪怕林芷晴看到了， 有可能会因为这句话立即干掉我。 所以为了活着，我紧接着又考虑了一个问题，日记这么重要的隐私品，是不是在 银行开个保险箱，每写完一张就小心收藏保管一张，防止外泄。 2016年，10月26日，小雨，气温在15℃左右徘徊。 集训队的学习氛围实在很好，不仅仅是我们每天都会于茶余饭后聚在一起，讨论 问题，交换思想。 还有，我们一起走着同样的路，朝同一个目标进发、冲刺的那种向心力，每每让 我不由自主充满力量感。 不会因为困难和挫折就半途而废。2016年，11月15日，小雨，气温在12℃左右徘徊。 说是日记，其实已经有十几天没写了。 集训开始后，听讲座，做题，考试，评测，讨论…… 事情很多，时间变得很紧张，每天都在掐着秒表过日子。 也只有今天集训结束了，才有时间拿出日记本，写一点这20天的时间里，看到 的一些有趣的人和一些有趣的事。 说到有趣的人，就不得不提一提陈挺那小子。 集训队的队友们，一个个都多才多艺，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陈挺那小子，在见识到了队友们的多才多艺后，他也自称多才多艺，通晓一门外 语——英语，但据我细致入微的观察，他对英语的了解，仅限于四个英语字母 ABCD。 因为在某些英语国家，ABCD同时也是一组通用数字，加一个字的后缀，就是衡 量欧派尺寸的数字。他在得知了这一点之后，运用自己百里挑一的数学天赋，特别记 下了这四个“数字”。 注：欧派，据说是瀛州那边传过来的，关于两个馒头的时髦说法。 而这么一个，时常将鲜奶要保温,火腿要冷藏这种话挂在嘴边，又黄又猥琐的家 伙，本以为是个色胆包天的货。 却在集训的第一天就被我的老朋友素清瑶和素清池直接吓出了异性交流障碍症， 传为集训队的笑谈。 没想到啊，这小子竟然纯属有贼心没贼胆的闷骚逗逼。 就像那一首诗说的：春叫猫来猫叫春，一声一声复一声。老僧亦有猫儿意，不敢 人前叫一声。 陈挺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晚上，站在天台上望着苍茫的夜空，面对冬季大六边，迎 着冷冽的寒风嘶声裂肺的大吼，数学的世界是如此之大，应有我一席之地。 事实上，拥有百里挑一这种数学天赋的他，是集训队领队老师极为看好，能在奥 数之路上取得优异成绩的学生之一。 而之所以说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曾经在自己最擅长的数学上，惨遭碾压过那个惨遭碾压的日子，是2016年11月7日上午九点半，地点是江海大学综合大楼 250室。 自那一天之后，他还是经常上天台，但声嘶力竭大吼的内容变了，变成了为什么 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奥数爱的深沉。 只是吼完之后，他会默默走到角落处，在墙壁上一边画哈密顿圈，一边小声诅 咒，我恨你，我的奥数。 提了陈挺，就不得不再说一说我的老朋友，素清瑶和素清池，这两位在集训队中 的珍稀罕物。 如果缺乏了她们，我们的集训队将会是彻底的和尚军团，将会变得很可怕。 集训队中的每一个队友都聪明异常，这种聪明体现在奥数上，尤以我的老朋友素 清瑶和素清池表现得最为突出和明显。 她们有着敏锐的直觉，无论是什么样的偏题怪题难题，似乎是只要看上一眼，立 即就能得出一条行之有效的解题思路。 知道了解题方向，她们便唰唰唰，下笔如飞。 笔尖在纸上跳跃流畅自然，从不涂改，论证却无不工整严密，滴水不漏。 如此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凛然大气，让我们一致承认，她们有一股一笔在手， 天下我有的霸气，同时又展现出一种雅典娜附身智力爆棚的美感。 显然她们已经直接将刷题怒提至艺术的境界。 看她们做题，真的是美好的体验。 当然，与她们一起做题，又常有智商被被碾压的颓丧感。 陈挺，是的，又是那小子。 他为了治疗自己被吓出来的异性交流障碍症，企图挑战我的老朋友们的天赋。 只可惜，他在那一天，做一两道题就需要很长的思考时间。 而我的老朋友们，她们是一口气做十几道，依然给人一种毫不费劲的轻松自在。 以至于挑战过后，陈挺眼中含泪，忿忿不平的说，她们的脑中装了解题的开关， 只要看到题目就能条件反射一般，洞彻题目考察的内容和解答的方向。 简直就是变态。当然，说两位女神是变态，是不是太令人发指了？ 可回头想一想，她们汗牛充栋般的知识储备量和快到爆炸的心算能力，在数学上 的天赋也确实是变态到令人发指。 有一天晚上，大家在一起讨论题目。 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们在记忆库中随机抽取一道难题，结果是我们中大多数，在 这道题目上被硬生生卡了一个星期。 整整七天的时间，别说下手，连头绪都没有一丝一毫。 至此，我们才终于意识到，联赛上她们取得的满分第一是理所当然的，是她们天 才的直接体现。 甚至我曾听领队的老师和授课的老师私底下讨论过，她们的天才，如果没有意外 的话，或许已经直通国家队。 也就说，我们这一届，她们大概是最顶尖的高手。 这是何其的幸与不幸。 被笼罩在天才阴影下的我，唉，已经无话可说。 第五十二章 粉丝与签名 “冬令营的时候见。” “嗯，再见。” 素清瑶和素清池点点头，在集训队友们遗憾的目光中，走出了江海大学。 乘上公交车，将双肩包从肩膀上取下抱在怀中，靠窗坐的素清池拿出手机。 集训期间，为了专心集训，避免外界的干扰，她关了手机。 “应该做什么？”素清池看着手机界面，想。 “更新一条朋友圈。”素清瑶侧过头来，说道。 素清池打开朋友圈。 素数，关注1，粉丝138906，说说26。 关注只有一个，关注的是林芷晴。 “上一次看朋友圈，粉丝人数是多少来着？” “95371。” “嗯，那个时候还没到十万。” 说说26条，最新的一条是：“素清瑶与素清池一起省队集训中！” 这是应林芷晴的强烈要求，在集训第一天写的，写完之后，她就把手机关掉了。 素清池目光下移，扫了一眼说说下面的评论。 晴儿：“素素加油，么么哒，等你们回来。” 猫吃鱼：“什么时候才能集训归来。” 晴儿：“集训一共20天，等20天之后吧。” 蓝柠樱桃：“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省队集训，但还是要说一句，加油，素数，你们 的歌很好听。”沙县贼好吃：“围观双胞胎美女。” 奇怪的糖果：“发现没人问，所以我问一下，什么是省队集训。” 晴儿：“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江海市省队队员都会参加的一个赛前培训。” 奇怪的糖果：“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又是中国，又是数学，又是奥林匹克，很高 大上的样子。” 大将军：“一看楼上的就知道是新人，素数可是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的满分第 一。” 王母娘娘的澡堂子：“同是新嫩，前来报道，满分第一，是素和数都第一吗？” 大将军：“当然，两人都是满分，都是第一。” 怪咖青年：“祝超级双胞胎学霸素数集训顺利，期待学霸们的新歌中。” 北国傲雪：“羡慕数学炒鸡厉害的人。” …… 评论太多太长，素清池只是扫了一眼第一页的便关掉，并随手打了“省队集训结 束”这么六个字，算是完成实时更新。 不料这条说说才发出去，素清池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说说的评论就弹了出 来：“开机竟然不是第一时间给我电话，我再也不相信友情了。” 看评论人的昵称，赫然是“晴儿”。 “电话马上就来。”素清瑶说着，将脸埋在胸前的双肩包上。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素清瑶的话音刚落，来电铃声猛然响起。 或许是林芷晴咿咿呀呀唱的《不怕不怕》太励志，整辆公交车的乘客都扭头朝拿 着手机的素清池看了过去，而且是一边看，一边偷笑。 素清瑶脸色微红，幸亏有先见之明，素清瑶的脸及早藏在了双肩包上，不然双倍 加成，怕是羞涩到没脸见人。 “喂，芷晴，我是清池，非常抱歉，我们正在坐公交车，不方便说电话，有什么 事回去再说，123，就这样。”素清池接通电话之后，小声而迅速说了一句，然后不 等林芷晴回答便关掉了手机。“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素清瑶和素清池，我再也不和你们玩了。” 素清瑶和素清池能够想像得到，她们在这种关键时刻，这么杀伐果断的关掉手 机，林芷晴会是什么反应。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素数吗？” 素清瑶抬头，素清池侧头，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 身旁，正小心翼翼的盯着自己。 “这位是谁？” “难道是以前认识的？” “记忆里没有丝毫印象。” “她在叫我们素数，或许是我们的粉丝。” “我们朋友圈上的粉丝才138906，全国平均分布开去，方圆百里还不到一个， 坐公交车遇上的概率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概率再小，那也是概率，说明存在着这么一种可能。” 素清瑶和素清池的脑海中天人交战。 “我们是素数。” “我是素清瑶。” “我是素清池。” 看上去很紧张的女生瞬间眉开眼笑，很惊喜的说道：“啊，你们果然真的素数， 太好了，我是你们的粉丝，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们的歌，《心愿》，《明天你好》和 《玻璃杯》。还有，刚刚你的手机铃声也很好玩，很有趣。” “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不好意思，太没礼貌了，我叫陆琦薇。” “对了，你们在朋友圈上面说，在参加省队集训，现在是集训结束了吗？” 名叫陆琦薇的女生热情如火，素清瑶和素清池第一次遇到这种刚刚互通姓名就烧 得飞起的人，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而林芷晴就是再狂热，也不会让她们有这种突兀感，因为林芷晴毕竟是循序渐进 而来的，有比较深厚的友谊基础。“是的，我们刚刚在朋友圈上说，省队集训结束。”从未与粉丝这种生物打交道 的素清池，颇感忐忑，言语都变得干巴巴了。 “你们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可以。” 陆琦薇听说可以，面上因为激动泛起的酡红更妖，她急急忙忙寻找纸笔。 但这一找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个装着手机、钱包和化妆品的小挂包，竟然就 什么都没有了，顿时急得团团转。 “我们……” “有了，给。” “这是？” “口红和面巾纸，面巾纸是纸，口红可以写字。” “好吧。” 素清瑶和素清池见陆琦薇翻遍了自身都找不到纸和笔，便想提醒她说，她们有纸 有笔，但陆琦薇既然愿意用她的口红和面巾纸，那也不无不可。 不就是写字嘛，用什么写不是写？ “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 “素数（素清瑶与素清池）送陆琦薇，2016年11月16日。” 素清瑶一手庞中华，素清池一手冯宝佳，双笔齐下，在一张充分展开的面巾纸 上，你一句“好好学习”，我一句“天天向上”，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粉丝签名。 “你们的字很漂亮，你们的祝福很特别，谢谢。” 陆琦薇高兴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咔嚓的，她先是用手机在签了字的面巾纸拍了 一张照片，然后傻笑着将一包纸巾倒掉，面巾纸整齐的折叠好，放进了那个装纸巾的 小小塑料袋中，最后夹紧挂包最里面的一个夹层之中，拉上拉链。 第五十三章 残局 “凌云，我们的邻居好像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守了这么多天都没见着人，我还以为她们已经搬走。” “那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去，不太好吧。这么久才回来，应该是外出跑外场去了，现在可能已经很 累，不如等傍晚的时候再去。” “凌云，不用等傍晚，她们又出来了，好像是要出去。” 于是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手脚并用，从屋子里冲了出去。 素清瑶和素清池走到楼梯前，望着一级级绵延数层的楼梯，心下充满了茫然。 想要去找，但又不知道去哪儿找。 听到背后传来声响，她们回过头去，看到高凌云几个人整整齐齐站在那里。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好久不见。”高凌云傻笑道。 “嗯，好久不见，有事吗？”素清瑶不说话，素清池应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们说一声，我们的乐队签约了恒星音乐。”高凌云说 着，似乎生怕二素不知道什么是恒星音乐，便又紧接着解释道，“恒星音乐是一家音 乐公司，规模比百态音乐稍微小一点。” “恭喜你们。”素清池与高凌云他们接触不多，对高凌云他们的乐队了解也不 多，但也知道他们在音乐上很投入，每日都练习不辍，非常努力，如今努力终于获得 回报，确实是值得恭喜的一件事情。 何况他们现在，连浓墨重彩的眉毛都横溢着掩饰不住的高兴，于情于理都应该恭 喜一番。“其实我们能签约恒星音乐，多亏了你们上次给我写的那首歌。”高凌云的一个 小伙伴，龙文亮插话道。 高凌云见素清瑶和素清池面上露出一丝不解，于是说：“是这样的，我们正在为 冬季音乐节做准备，在附近的公园练歌，练你们写的那首歌的时候，恰好恒星音乐的 编辑路过，然后我们就签约了。” “哦，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们最应该感谢的是你们。” “不用客气，这都是你们努力的成果。” “我们的确很努力去做我们自己的音乐，但我们其实也知道，是与我们一样努力 的人并不少，而他们没有签约，最重要的原因是没有好作品。我们签约了，就是因为 你们的那首歌。” 有音乐公司签约，说明有人赏识，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认可。 高凌云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是更努力专注做好自己的音乐，争取获得更多的认可。 邻居们走了，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还沉浸在欢喜当中。 “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她们似乎不是很高兴。” “不高兴，有吗，难道她们不是一向都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平淡如水？” 在高凌云的小伙伴们看来，素清瑶和素清池没有多少烟火气息，无论遇到什么事 情，都每每冷静得不像是年轻人。 “这叫做每临大事有静气。” “难道你们不觉得，可能是她们家里又出事了？” “又出事，是上次那些流氓又找上门来了？” “打电话，纠集人马，一个一个找上去问问。” “对，这是最好的办法，怎么都不能再让这些社会的渣滓骚扰我们的邻居。” 在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商量着怎样对付高利贷的时候，素清瑶和素清池正在大 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逛着。 省队集训结束后，她们回到家里，只在桌面上看到了一封长信和两张支票，人却 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信里说，他走了，高利贷他会想办法还的，等高利贷还清之后，他会再回来，让 她们不用担心。 高利贷的确是要还，毕竟是债务，哪怕上诉到法庭，最多的可能是免除不正当利 息，本金是逃不掉的。 只是她们无论怎么计算，都计算不出来，这个眼高手低的父亲都不可能还清那千 万级别的债务。 “他大概是又像以前那样，逃走了。” “指望他安分守己过完这一辈子，大概是不可能了。” 素清瑶和素清池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象棋残局摊前。 年轻的摊主老远就注意到了这么一对美丽得不像话的双胞胎，悄悄的打量时，见 她们走近，连忙站起来招呼道：“两位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聪明人， 要来两局吗？” 过去十几天生意不错，一个老头每天都会过来，每一次都要输上几百。可惜最近 几日这老头再没见过人影，让年轻的摊主颇感遗憾。 这么好骗的老人，这年头可不多了。 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应该也不难骗，年轻的摊主暗想，只是我的心里为什么 隐隐有些负罪感，我都还没开始骗呢？ 素清瑶和素清池同时扫了那残局一眼。 她们不是专业的棋手，甚至连业余都说不上，只是曾经下过象棋，知道象棋的规 则，知道，下象棋在于推演，很大程度上靠的是计算能力。 她们没有犹豫，一魂二用，在心中演算着各执一方旗子，棋盘上的残局开启之后 的种种变化，以及这种种变化走法带来的优势劣势。 年轻的摊主看到两位少女盯着残局凝眉思索的模样，感觉赏心悦目时，不由心 想，她们就算不上当下残局，只是站在这里想一想，也是两道美丽的风景，极好的。 “你这里是什么规矩？” “你们要来一局，好啊，红黑二子，你们执红子，我执黑子。至于先手 嘛……”年轻的摊主喜出望外，视线从两位少女一模一样的俏脸上扫过，笑道，“女士优先，我让你们先走。” “输赢怎么算？” “一局一百。” “平局呢？” “平局重来。” 啪！ 素清瑶素手拈棋，随即一放，干脆利落，前后不过一两秒。 唉，终究是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一副残局后续所有变化都已经被堵死，最好的 结果只是平局。 年轻的摊主为自己需要辣手摧花感到惋惜，毫不犹豫的，紧跟着走了一步。 这是步步为营，胜利的车轮已经朝他缓缓滚动。 三个小时之后。 “再来。” “还来，都已经下了三十局了？” “难道不能下了？” “真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继续。” “但我的本金和今天的饭钱都输给你了。” “你明天继续出摊的吧？” “一天冷过一天，这通透的大街，可能要待不住。” 好不容易忽悠走了孪生少女们，年轻的摊主还心有余悸，只觉她们比这鬼天气还 要邪乎。 明明不是平局就是必胜的残局，她们明明随拿随下，完全没有思索棋路，最终却 总是能硬生生败中求胜，杀出一条血路，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赢了去。 那可是好几千块钱啊，前些日子赢来的全给搭了出去，唉，白忙活大半个月了， 莫非是师傅骗了我？ 第五十四章 歌曲征集 父亲再次出走，素清瑶和素清池找了一下，发现无从找起便放弃了。 出租屋里少了一个人，她们的生活恢复了以前的模式。 两点一线，上学放学，每日早出晚归。 不过她们是学奥数从小学到大的人，经常为一道难题连续思考一个星期，并不缺 乏耐心，也不会忍不住寂寞。 在林芷晴看来，她们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宅在家里，生活枯燥乏味，比苦行僧还不 如。 当然，在二素看来，林芷晴这个比喻是有问题的，因为她其实不了解苦行僧的生 活方式，所谓的苦行僧生活方式，纯属道听途说。 或许她们的生活看起来很平淡，但也很平静，不是吗？ 她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平静。 至于说乏味，奥数的世界无穷无尽，多姿多彩，不是其中人，难解其中味。 何况若是看奥数看乏了，还有高数。 她们前世的高数之路刚刚踏出第一步，便自己作死，死掉了。 如今有机会重来，不说弥补什么遗憾，捡起看上一看，也算不错的。 在省队集训的时候，经过与整个江海市，初等数学学得最好的一批人的交流，二 素发现，她们的奥数水准已经不逊色于任何人，与前世对比，或许还稍有不如，但也 相差不远。 她们现在要做的是保证一定的做题量，不让手生，已经不必像刚刚拾起奥数那 样，两耳不闻窗外事，日以继夜焚膏继晷，将全部的精气神都放在看书做题上。 不必要拼命，时间就充裕了起来。不准备参加高考，对奥数之外的语文、历史等科目又不感兴趣，她们便将目光落 到了高等数学上。 毕竟当初吸引她们学奥数上数院的，便是这数学之美。 尽管遭逢大变，初心已改，一度恨数学入骨，但怨恨是怨恨，数学之美永恒不 变。 未知的美，令人心生无限好奇。 而高等数学的深度和广度，大概只有宇宙才能够相媲美，所谓的学海无涯，直指 高数的概念。 她们曾经所学的，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需要学习的东西，再多的时间也不够。 只是二素在刷奥数之余，用高等数学来打发时间，让她们的各科老师一个个都苦 笑不已。 这两个学生，以前在他们的课堂上学奥数就算了，毕竟与竞赛相关，竞赛考好 了，一样上大学，与参加高考考大学属于异途同归，他们为学生计，也就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当作没看见。 但你们现在在我们的课堂上看《数学分析》算什么，不务正业也不要这么明目张 胆嘛？ 实际上不仅仅是其它科目的老师，几遍是负责数学教学工作的王雨霏王老师，对 二素的这一举动也表示看不明白。 奥数艰深晦涩，竞赛的难度，联赛之后的冬令营，冬令营之后的国家集训队，国 家集训队之后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一山还比一山高。 想要不被中途刷下，天赋与勤奋二者缺一不可。 难道身为有理想有天赋的奥数生，不是应该觉得自己时间不够，而心无旁骛的 吗？ 搞物理竞赛的，看一点高等数学很有必要，但搞数学竞赛的，似乎没什么必要， 因为用这么点时间自学的那么点高等数学对于高中奥数真的没有什么帮助，要不然她 这个曾经学过一部分高等数学的普通高中数学老师，也就没必要为自己无法在奥数上 帮助到她们而沮丧了。如果说是提前学习，她们以前也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性子的啊？ 王老师不知道，二素看《数学分析》只是不想浪费时间，顺便换一换脑子，而且 她们在《数学分析》上也不是基础为零，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学过那么一点的。 她们现在看的那部分，还属于复习阶段。 老师们看不懂二素的行为举止，同班同学就更看不懂了，比如林芷晴，就感觉她 们只是换了一本天书看，反正无论是哪一本她都不懂。 事实上素清瑶和素清池的生活，除了数学之外，还有音乐。 省队集训结束回来后，百态音乐公司的编辑和制作人就立即上门，在律师的见证 下，按7%的版税，签了《明天，你好》和《玻璃杯》这两首歌的授权合同，然后马 不停蹄，将正式音源录了下来。 这两首歌都有非正式音源流传出去，因为不是录音棚录出来的，音效不佳。 所以素数的粉丝们对这两首的正式音源早已是大旱望云霓，迟迟不见正式音源上 线，不少人跑到素数的朋友圈，每日追问。 有风靡校园的《心愿》打底，尽管这两首歌有了非正式的先行版，但百态音乐公 司还是极为看好，在正式音源录制完毕，立即将其上线，并且联系各个推广渠道，大 力推广。 当然，百态音乐公司这么积极，不仅仅是因为歌曲质量过硬，承受住了一定程度 的市场检验，还有想要表现给二素看，给二素一个良好印象的意思在里面，以便将她 们签下，收入囊中。 她们形象更是极为出众，不输于娱乐圈那几个以美貌闻名的花旦，哪怕不做歌唱 演员，就是当花瓶，也是极好的。 何况比起当花瓶，她们还极为擅长作曲填词，更天生有好嗓子，这样的好苗子， 就这样放过，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所以以副总监为首的百态音乐公司管理高层，在二素集训回来后，一直在积极操 作签约歌手的事。 只可惜她们的父亲突然消失，没有了法定代理人，她们对歌手约态度冷淡，歌手 约毫无进展。素清瑶和素清池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充实的过着。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即将到来，她们也没有丝毫想要改变的意思。 倒是那一天傍晚，她们放学回家，守在门口的高凌云递给她们一张《歌曲征集方 案》。 “这部电视剧正在征集主题曲和插曲，我们在公司里看到这个方案，想起你们很 擅长填词作曲，就拿了一份回来。” 高凌云所说的电视剧，不怎么看电视，从来不关注娱乐圈的二素没有听说过。不 过看征集的价钱，这个剧组似乎还蛮土豪的，主题曲一首五万，插曲一首三万，很是 不错。 素清瑶和素清池瞬间就明白了高凌云的意思。 他大概是以为她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可能需要一些物质上的帮助。 一部电视剧需要用到的歌曲，全部考虑原创，片头曲、片尾曲和插曲加起来，至 少要三五首。 也就是说，如果写得好，被全部看中，那就是小十万的收入，更不用说，还有可 能争取到的词曲作者的版税分成。 像这种歌曲征集，一般都是在圈子之中，各大音乐公司内部消化就完了，圈子外 的人等闲是看不到的。 如二素这般圈外人，才华再高，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第五十五章 新的征程 素清瑶和素清池进屋里，把双肩包放下，开始看《歌曲征集方案》以及这部电视 剧的相关资料。 《楚汉》，一部历史剧，很简单的两个字。 要说这个世界，19世纪中叶之后的历史，她们怕是一筹莫展。 因为19世纪中叶之后的历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素清瑶和素清 池也不爱看历史方面的资料。 穿越之后，她们一直忙着生存和奥数的问题，没来得及去了解这一段新中国的近 代史。 不过对于19世纪中叶之前的历史，特别是秦汉三国唐宋明这几个朝代，她们不 敢说是专家，但知道得不少。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项羽盖世英雄，力争先手，刘邦三尺布衣，暗度陈仓。 秦鹿逐翻兴社稷,楚骓推倒立封疆，纷纷扰扰，功过是非说与谁？ 素清瑶和素清池还是蛮喜欢这一段历史的，曾经还推想过，如果项羽的优点与刘 邦的优点合二为一，将会有怎样一个人物。 她们在回忆之余不断思索，良久之后取出纸笔。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她们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高凌云看着邻居递过来的文稿，翻看了一下，发现是五首歌，惊讶道：“这是， 你们写好了？”邻居填词作曲的高效率，他也曾见识过，但上次那两首歌可以说是很随性的即兴 发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无拘无束。可这一次，楚汉历史，性质完全不同，就好像 是命题作文，绝对是不好写的。 高凌云在拿到征集方案时也曾试过看自己能不能写出来那么一词半取，但直到现 在都没有灵感，干巴巴写了几个字和音符出来，字是味如嚼蜡，音符是不堪听闻。 可她们呢，资料是昨天傍晚才交给她们的，今天早上歌就出来了，而且还是一写 就五首。 虽然还没仔细去看，去听，但以她们过往的水准，质量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素清池点点头，说：“嗯，已经写好了，你们看看，如果觉得喜欢，可以拿去 唱，也可以投到《楚汉》剧组。” “这？” 高凌云听她们的意思，是将这五首歌的选择权交给他的，当然，他可以向天发 誓，绝无私心，当场被惊喜砸得有些晕乎乎了。 “我们还要上学，就这样，回头见。” 说完，素清瑶和素清池背着双肩包，各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往楼梯间走去。 高凌云看到她们手里的行李箱，便想要问上一句，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目送她们走下楼梯，他才回到了出租屋里。 “大懒虫们，好歌送上门来了，一个个都给我马上起床。” 高凌云一脚一个，将小伙伴们从床上沙发上踢醒。 龙文亮他们被提醒，手才伸出被窝，被外面的冷意一刺激，本能缩回去，习惯性 就想要睡个回笼觉，但高凌云的大嗓门一直在耳边嘶吼，哪里能够睡得下去，不得已 爬了起来。 “这首写项羽的，力拔山兮，啧啧啧，大气豪壮，哪怕天这么冷，也是唱一句就 热血沸腾了。这个冬天，有了这首歌，哈哈，连棉衣都能节省那么三五件。” 龙文亮他们听高凌云拿着文稿站在那里赞不绝口，想起歌曲征集的时，顿时知道 高凌云手里拿的肯定是邻居们送过来的，连忙爬了起来，卷着棉被，也不等洗把脸就 好奇的围了上去。看着谱子和词句，当场就细细琢磨了起来。 “果然够阳刚，这不就是为我们量身打造的歌曲吗，实在太符合我们乐队的乐风 了。” “别胡说八道，这是给《楚汉》写的歌。不过如果我们努力，或许可以争取我们 来唱其中的那么一两首。” …… 江海科学高中。 林芷晴看了看二素的双肩包，指着她们手中小巧玲珑的行李箱说：“你们就准备 这么点东西？” 素清瑶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林芷晴翻了个白眼：“那可是沈阳啊，听说现在零下十几度，能把人冻成棒棒 冰。” 素清池答：“昨天零下八度，距离超导环境还差得远。” “不行，太简单了。你们这种万事俱备，不是欠东风，而是欠揍，欠西风揍。还 好我早考虑到你们会这样，所以我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了？” “跟我来。” 几分钟之后，林芷晴打开平常接送她的那辆车的车门。 “都在这里，有帽子、耳套、围巾、外套、裤袜、雪地靴、暖水袋……如果觉得 穿得太臃肿不方便，还有暖宝宝，往大衣上贴上几张，既轻便又暖和。” 林芷晴如数家珍，将给二素准备的东北之行的装备一一道来。 素清瑶和素清池看着一车子的“装备”，一阵目瞪口呆。 这些装备，明显走的萌萌可爱风，因为她们已经被萌得说不出话来了。 比如那顶帽子，带兔毛耳套的黑白熊猫头，那件外套，背部还有猫咪的图案，双 雪地靴，天哪，在两侧居然还分别垂下来一个粉红色的毛毛球…… 不愧是江海科学高中远近闻名的红花小朋友! 素清瑶和素清池佩服得是五体投地。“我们没准备包一架飞机或租一列车厢去啊。” “是啊，你们两个人，带这么多东西确实是太麻烦了。” “所以我们必须轻装上阵。” “所以我决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陪你们一起去参赛。” “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不想逃课的学生，不是真正的学生，你们说的，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说你记忆力不好，常常记不住东西，丢三落四的吗？” “因为我是真正的学生嘛。” “下次吧，这一次太匆忙了，我们没准备好。” “是我要陪考，又不是你陪考，要准备也是我准备啊，你们准备什么？” “总之下次吧。” “那就约好了，下次我和你们一起去。不过下一次是什么比赛，是什么时候？” “国家队选拔，大概明年二月到三月。” 到达机场，从车上下来，素清瑶和素清池手中的小行李箱变成了大行李箱，里面 塞满了各种各样立志把人萌化了的衣物。 “清瑶，清池……”登机前，林芷晴突然把她们叫住。 “什么？” “新的征程！”林芷晴握着小拳头，用力挥舞。 “什么征程？” “为了荣耀！” “什么荣耀？” “把第一名拿回来。” 公元2016年12月13日，素清瑶和素清池在奥数之路上，踏出新的征程。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将于在12月15日开启。 第五十六章 出师不利 飞机上。 学生们陆续落座，领队老师挨个检查。 等检查到二素的时候，领队老师发现她们不大对劲。 飞机上的暖气不大，但她们额头在冒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担心出事的领队老师赶紧问道：“素清瑶同学，你没事吧？” 少女睁开眼睛，见是领队老师，将熊猫形状的兜帽摘下，答道：“老师，我是素 清池，我没事。” 领队老师心里一万头会吐槽的高原野牛奔腾而过，不过这不是吐槽的时候，他略 有些尴尬地又朝坐在里面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女，问：“没事就好，素清瑶同学， 你呢？” 少女摇摇头，答说：“我也没事。” 领队老师却还是不放心：“是不是晕机，需要晕机药吗？” 虽然才上飞机，都还没起飞，不大可能现在就晕机了，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领 队老师要预防万一。 素清池说：“我们备有晕机药。” “需要风油精吗？”林桐不知道什么时从旁冒了出来。 他说话的样子，好像他的风油精有病治病，无病也能强身健体。 “不用了，芷晴也备着的。”素清池答道。 林芷晴大概是看出来她们不大会照顾自己，所以事无巨细，什么都备有一份。 “巧克力呢，吮指牌的？”林桐又问道。 红色包装纸吮指牌巧克力是林桐考试必备的食物。“谢谢，不必了。”少女们并不喜欢吃甜食，此时更吃不下任何东西。 领队老师叮嘱道：“如果身体感觉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硬撑。” 素清瑶和素清池嗯了一声，异口同声说：“谢谢老师，我们知道的。” “大概两个小时多一点就能到沈阳，很快的，你们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飞机即将起飞，领队老师和林桐他们不得不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素清瑶和素清池将熊猫形状的兜帽戴上，背部和脑袋紧紧贴着椅背。 她们并不是晕机，只是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为了荣耀的征程很可能会像历次的奥 赛那样，很不顺利。 以往奥赛的霉运太有规律了，好像某种病症，总会在规定的时间里发作，甚至让 她们感觉比数学还要严谨。 这种每逢大赛必定出问题的诅咒，让她们现在在精神上颇感压抑。而精神压抑的 结果是额头冒汗，唾液分泌增多，还有肚子在隐隐作痛。 又因为在飞机上，还要一飞就是两个多小时，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很没安全 感。尽管戴上兜帽实际上等于掩耳盗铃，但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心里暗示作用，感觉会 安全不少。 风在吼，雪在飘，飞机在云中咆哮。 “听什么呢？” “素数的歌，《玻璃杯》。” 这些省队里的男生，鼻梁上的眼镜的度数一个比一个深，一个比一个木讷书呆的 样子，实际上精力旺盛得好比齐天大圣，私底下聚到一起，因为性情相投，会显得很 活泼，荤话更是特别多。 但是只要二素在旁，他们一个个似乎都精通非礼勿语，不是在讨论数学竞赛界的 趣事，就是讨论奥数题目，无比正经。 就好比现在，坐飞机无所事事，本应该高谈阔论，说点两性这种喜闻乐见的悄悄 话的。 “素数她们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感冒了？”“听说是晕机。” “咦，好像有点尿意，我去上厕所。” “我也去。” “我也去。” “通道狭窄，一个一个来，不要挤。” 几十秒钟之后。 “回来了。” “回来了。” “观察到了吗？” “观察到了。” “具体情况如何？” “她们应该一点事都没有。”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还是分辨不出来，她们谁是素清瑶，谁是素清池，但她们一个在看数学分 析，一个在看高等代数。” 前一秒钟还谈天论地侃大山没完没了的男生们瞬间就沉默了下来，十秒钟之后。 “外面那朵云好像一头牛。” “旁边那朵云也好像一头牛。” 素清瑶和素清池感觉不太好，需要一点外力将注意力吸引过去。 在这种环境下，没有比数学更有吸引力了。 考虑到即将到来的奥数考试，她们决定不看奥数，看一点高等数学，放松一下应 试前，因为有可能的时乖运蹇所带来的紧张心情，顺便锻炼锻炼一魂二用。 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内容博大精深，仅仅是自学其中一门，难度已经不小，如今 同时开看，难度无疑是呈几何级数上升的。 这就迫使她们充分开动脑筋，将全副心神沉浸进去。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很累很累了，好像听到飞机即将降落的提示语， 素清瑶和素清池才从数学的世界中走出来。她们各自将手上的书本收起来，揉揉发僵的太阳穴，看了一眼窗外，大雪纷飞， 迷蒙千里。 沈阳这里的天气比起江海果然更加恶劣。 不过瑞雪兆丰年，吉利起见，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吟诵一番北国风光，千里冰 封，万里雪飘呢？ 毕竟太祖帝王词，东方红，太阳升，能够镇压一切敢于作祟的牛鬼蛇神。 或许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之后，衰神的诅咒就被破解了。 只是少女们还没来得吟诵，发凉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冷汗顿时有如牛鬼蛇 神，一下子就又冒出来了。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 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少女们忍着疼痛，开始吟诵太祖的《沁园春?雪》。 不过因为疼痛牵扯了大量的精神，吟诵变成了小和尚念经，既快又急，旁人根本 听不出来她们在念些什么。 飞机降落。 江海市数竞省队一行人从飞机上下来。 也许是注意到少女们嘴里的念念有词，男生们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她们在念叨些 什么。 “她们一个在背兔子数列，一个在背圆周率。” 事实上不是少女们不愿意念词，纯粹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隔了一个时空，太祖的 《沁园春?雪》没能起到镇邪止痛的效果，她们便习惯性回到了数字上来。 冒着大雪进了机场，少女们终于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不是去的沈阳吗，怎么降 落在大连了？” 林桐无可奈何的说道：“沈阳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机场上，根本无法起降飞 机，所以只好提前降落到大连这边。” 见学生们一个个出师不利的倒霉催神色，领队老师走过来安慰道：“不用担心， 我这就联系车子，我们不会在大连这边耽搁太久，很快就能到沈阳。” 第五十七章 时乖运蹇 领队老师说联系车子。 然而突然迫降大连，一去沈阳三百多里，计划全被打乱。 他们需要重新制定计划，吃饭休息，出行路线，车程等等。 可大雪封路，好多地方无法通行，别说出租车，连机场快线公交都无法准时运 营。 在机场里，素清瑶和素清池她们一等就是大半个小时。 林桐走到素清瑶和素清池身旁，问：“我要去买点吃的喝的，你们需要什么？” 坐在长椅上，抱着身子出神的素清瑶和素清池摇头。 在飞机上还能打起精神看书，从飞机上下来，状态突然跌落到谷底，像霜打的茄 子，蔫了。加上肚子持续不舒服中，哪里有胃口吃东西。 林桐见她们精神状态极差，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下不忍，便小声劝道：“车子不 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不吃不喝怎么能行，芷晴可是有叮嘱我的。” “嗯，那我和你们一起去。”素清池答道。 “不，不用，我们有好几个人一起去，你在这里休息就好。”林桐就差拍胸膛展 示他的绅士风度。 “白开水。”素清瑶说。 “茶。”素清池说。 经过验证，素清瑶感觉白开水比较好喝，而清茶对于素清池来说口感更好一点。 “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林桐看她们终于有有所反馈，精神顿时百倍，和几 个男生一溜烟就走了。没几分钟，他就双手捧着两杯热饮，与提着大袋小袋零食的陈挺，匆匆赶了回 来。 可是林桐发现，她们两个除了喝了他拿回来的热水和热茶，那些零食一样也没有 动。 不是说女生一般都喜欢吃零食的吗？ 林桐疑惑间，往嘴里扔了一块薯片，咸香干脆，又嚼了一块牛肉干，香辣可口， 风味堪称独特，绝对好吃啊。 在零食恰恰被试吃一空的时候，领队老师终于宣布：“车子来了，就在机场外等 着，大家收拾行李。” 素清瑶和素清池站起来，有气无力的背好双肩包，拖着行李箱，就要跟着领队老 师往外走。 林桐见状，连忙说道：“行李箱给我，我来帮你们。” 另外一个男生也走过来说：“林桐你一个人帮不过来，我也搭把手。” 然后不由分说，他们就将二素的行李箱抢了过去，急急忙忙往外走。 笃信独立自主的素清瑶和素清池追之不上，只好跟在后面。 不过当她们走出机场时，一股充塞天地的冷口气迎面扑来，只是呼吸之间，五脏 六腑仿佛就被冻结了一样。 可惜五脏六腑虽然好像被冻结了，神经却没坏死，喝了点热饮好转少许的小腹， 疼痛一下子加剧，一阵接着一阵。 “应该戴口罩的。” 脸色发白的素清瑶和素清池皱着眉头，将兜帽戴上，围巾绕上，围住半张脸，将 刀子一般的冷空气阻挡在外。 在冰天雪地中走了几分钟，终于上了车。 当她们以为上车就能一坐到沈阳，不料只是到了营口，开车的师傅说不跑超长 途，无奈换车，到了鞍山，继续换，等到达沈阳，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她们是早上八点出发的，按原先的计划，这将会是两个多小时的行程，最慢也是 中午就能到达目的地，可以好好休息了。可现在，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夜幕重重，霓虹处处。 到沈阳火车站，好不容易坐上出租车摇摇晃晃到预订的酒店，所有人都已经累得 无精打采了。 这让少女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因为她们太倒霉，以至于她们的霉运连累了省队 的小伙伴们。 在酒店里吃过饭安顿下来后，时间去到了十点多。 少女们完成了个人清洁卫生，吹干头发躺倒在床上，发现即便感觉很疲惫了，却 因为小腹疼痛的煎熬，怎么也睡不着。 “是不是应该吃点止痛药？” “布洛芬，酮洛芬，阿司匹林，芬必得，消炎痛，曲马多，杜冷丁，吗啡……” “随便哪一种。” “止痛类药物很有可能会造成神经系统功能紊乱，引发肠胃过敏，胃出血，头 痛，记忆力降低、失眠等诸多副作用。而且还有可能会带来成瘾依赖性，一发不可收 拾。” …… 素清瑶和素清池分别躺在一张床上，望着雪白色的天花板，你一言我一语的，分 析着是不是应该吃点止痛药。 但是分析到最后，发现还是不要吃止痛药会比较好。 因为止痛药带来的副作用无论哪一种都显得很不友好，何况比赛很快就到了，她 们也不允许这些药物拉低自己的智商。 “那应该怎么办？” “数数。” “兔子数列？圆周率？” “素数。” “2。” “3。” “5。”“7。” “11。” “13。” …… “947。” “953。” “967。” “971。” …… “9941。” “9949。” “9967。” “9973。” …… 少女们你一个我一个的数，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天色蒙蒙发亮，才知道原来最后 睡着过。 “昨晚数到哪个数睡着的？” “事实证明了的确存在无穷多个素数p，使得p+2是素数。” “的确。” “很好。” 两人从床上起来，一人一个角，把窗帘从两边拉开。 透过窗户眺望，大雪悠悠扬扬，白茫茫大地一片很干净。 “咦，肚子好像不疼了。”素清池轻抚着肚子。 “你不应该提醒它的，又开始发作了。”素清瑶捂着肚子。 昨天她们的肚子是一起疼，这起床后，素清池的肚子好像不怎么疼了，但她话音 刚落，素清瑶的异军突起，杀了个措手不及。一魂双体在生活中很多事情坐起来开挂一样，很方便，但像这种肚子痛的魔症， 一起疼还好一些，虱多不咬,债多不愁。 最恐怖的是现在这样，你疼时，我不疼，我疼了，你不疼，此起彼伏的，偏偏一 魂双体痛苦相连，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房间里有热水，洗漱一番之后，分别喝下一杯开水和一杯热茶，精神才好了一 点。 昨晚没吃止痛药，生物钟没有紊乱，起床的时间与平常没有太多差别。 外面大雪不停，老师没有通知过来，她们便缩回被子里，拿出书籍看起来。 天寒地冻，睡不着，出不去，没有比躺在被窝里看书更好的选择。 笃！笃！笃！ 很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起。 肚子不疼实际上也感觉疼的素清池去开门。 “早，素清……”林桐摸着后脑勺，迟疑不决。 “池。”素清池补充了一个字。 “早，素清池同学，雪小了，老师问，要不要下去吃早餐，然后去踩场子？”林 桐不好意思的摸着发冷的鼻尖，问道。 第五十八章 孪生素数 要出门，素清瑶和素清池简单整理了一下。 头发没扎起来，黑长直的模样，林芷晴见了可能要欢呼。 其实对于这一点，少女们是经过充分考虑的。 长发有如瀑布一般严严实实披在脑后，能起到遮风挡寒的重要作用。 不过如果戴帽子的话可能会比较凌乱，但比起保暖，乱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戴上帽子，披上围巾，穿上大件外套，背上双肩包，两人出门。 门外，领队老师和省队的队友们已经等在那里。 素清瑶和素清池一眼看去，人群中刚刚还谈笑风生的陈挺感觉背后有视线扫过， 回头，然后好像触目惊心一般，连忙将视线转移了开去，脸憋得发红，再不敢作声。 林桐他们看见了他这副模样，笑道：“不用理他，他正在修炼闭口禅，准备在后 天的比赛上一鸣惊人。” “原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哈哈哈……” 众人笑时，陈挺赶紧凑到林桐身旁，表情非常激动的耳语了一番。 林桐听了陈挺的解释，紧接着说：“他说他昨晚做梦梦见自己在比赛中拿的是铁 牌。” 他话音一落，哄堂大笑，原来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只有金牌银牌和铜牌，根本就没 有铁牌。 “小陈同学，你要发了，梦是反的，等着金牌抱回家吧。”领队老师调侃道。 于是小陈同学的脸涨的更红了。 那边，素清瑶和素清池过来，领队老师本来很好的心情微微一沉。昨天虽然比较倒霉，奔波了十几个小时才下榻酒店，但男生们在昨晚都休息得很 好，今天起来一个个状态好得仿佛能掀翻一头亚洲野牛。 可这对双胞胎，没想到一夜过去，精神却明显比昨天萎靡了许多，即便是穿着大 衣，看起来还是纤细削瘦，柔柔弱弱的，似乎东北这边的一阵风就能吹走。 这种精神状态，身体怕是要出问题，领队老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要去医院看看吗？” “要不要联系妈妈过来？” 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领队老师也不去想什么在全国高手荟萃的冬令营里突围而出 的事情了。 素清池摇摇头，说：“我们只是不习惯东北这边的天气，过一会就好了。” 她们已经考虑过了，肚子疼而已，去医院肯定是要吃药的，但她们不吃药都撑了 这么久，继续撑下去应该也没有问题。 双胞胎不听话，领队老师也没辙，只能在旁小心照看，并暗地里叮嘱队里的男 生，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即送医院。 说话间，她们搭乘电梯到了酒店餐厅里。 住到这家酒店的参赛队伍不少，餐厅里到处都是学生模样的同龄人。 领队老师领着队伍进来，招呼声此起彼伏。 数竞圈子不大，现代社会信息交流方便，这个圈子里的人相互之间不少都能混个 脸熟。 “那些夹着半生不熟普通话的家伙，广东队的，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他 们创造了连续三十年都有人杀进国家队的奇迹，最厉害的一次，国家队6个席位，他 们拿下了5个。十多年前，可谓是一家独大，强大得令人发指。” “不过最近十年来，我们江海强势崛起，已经能两分半壁江山。” “气势很大的是北京队，天子脚下，高手如林，这些年已经成为我们最大的竞争 对手，没有之一。” “那边的湖南队也是老牌强省，惟楚有才，于斯为盛，是国家队的常客。” ……坐下来后，林桐滔滔不绝的为数竞新人二素介绍各省省队。 素清瑶和素清池不时点头。 不一会儿，服务员推餐车过来，早餐送上餐桌。 领队老师打完招呼，回来，见二素只是喝水喝茶，便走到跟前，低声问：“素清 瑶同学，素清池同学，实在是没胃口，喝点粥也是好的？” 少女们看了一眼桌上的粥，摇了摇头。 素清瑶不吃葱，素清池不吃姜。 那粥里，葱和姜都有。 领队老师最后让厨房另外煮了一锅不放葱姜的粥，少女们才得以饱餐一顿。 吃饱喝足，身子其它部位倒是暖和起来了，只有腹部，尽管特意在衣服的腹部位 置贴满了暖宝，然而还是感觉有点发凉。 吃过早餐，休息一会，便坐上东道主安排的校车，出发去踩场子。 “欢迎参加2016年中国数学奥林匹克第，第42届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作为世界范围内，初等数学竞赛中都有一定名气的赛事，这一 次冬令营，除了中国各省的队伍，还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选手，不过这些国家和地 区的选手不会参与国内的排名。 因为参赛队伍规模庞大，东道主的大门，此时已是熙熙攘攘，一眼看出，到处都 是人。 “那边有一对双胞胎美女。” “好像是江海队的。” “那对双胞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美女你都说见过。” “我喜欢美女，但我更喜欢真理，爱说大实话，所以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 没见过，不能说是没见过，却说见过。” “确实是有点眼熟。” “宛如冬夜寂雪，一看就觉得好喜欢的感觉。” 在签到处，江海队签到领取资料表时，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尽管总有人将女孩比作花，而数学竞赛发展到现在已经是百花齐放，但那指的是 出成绩的不再仅仅局限于某一个省份，某一所中学，而不是其它。从整体上来看，这 还是一项以男生为主的比赛。 国内三十多支队伍，数百人当中，女生的人数大概只在四十左右。 有些省份的队伍，清一色全是的汉子。今年的江海队，如果不是素清瑶和素清 池，也会是一支少林队。 所以两个一模一样，自带好感功能的女生置身其中，是天然的移动聚光体。 “我想起来了，她们是唱歌的。”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唱歌？” “我这里有她们的一段视频，街拍的。” “竟然在手机里存了她们的视频，居心叵测，像π一样深沉得永无止境。” “漂亮啊，而且歌也蛮好听的。只是没想到她们也和我们一样，会来参加奥 赛。” “你觉得意外吗，为什么我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 “意料之中？” “你看她们的组合昵称，素数，明显暗示了她们的兴趣爱好。” “这么看来似乎很有道理，但她们是双胞胎，为什么不叫孪生素数呢？” “素数，暗示她们喜欢数学。孪生素数，暗示将来会解决孪生素数猜想？” “谁知道，也许有这么一天也说不定。” “要真能解决孪生素数猜想，那可不得了。” “是了不得。” 第五十九章 天下英雄 素清瑶和素清池翻阅签到之后领取的冬令营日程表。 今天是签到日，明天才是冬令营正式开营的第一天，上午是开幕式，下午是各大 高校信息咨询会，第二天和第三天是考试日，第四天有学术报告和游览参观，第五天 是闭幕式，闭幕式上会宣布考试成绩并进行颁奖。 日程安排并不陌生，与前世的冬令营大同小异。 看过日程表，知道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少女们就再也待不住了。 此时天上乌云密布，空中白雪飘零，地上积雪皑皑，寒风如刀不时刮过。 素清池对领队老师说：“老师，我们要先回去了。” 她们本来是不畏惧严冬的，在江海的时候，毛衣加外套，半身裙加裤袜就没问 题，但如今患上腹疾，竟然变得畏寒怕冷起来，在室外穿得再厚再严实也无济于事。 如果没有必要，她们希望能够过上深居简出，躲在被窝里看书的生活。 领队老师点点头：“外面太冷，你们身体不舒服，那就先回去。” 林桐走过来说：“我陪你们回去。” 素清池看着林桐说：“我们自个回去即可，不必麻烦你了。” 林桐本本想说一点都不会感觉麻烦，但话还没出口，发现少女看自己的目光似乎 着不容质疑的倔强，那种略带病容的小女人感瞬间消失，他连忙改了口：“天冻路 滑，你们小心点，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们。” 少女们回到酒店，打开房门，暖意涌来，从头到脚，熨贴了一遍的感觉。 “嗯，很舒服。”素清瑶长舒一口气，仿佛要将室外吸进肺里的寒意吐尽。 “这才是读书天。”素清池没有血色的脸上多了一丝暖意带来的红晕。自说自话间，少女们三两下脱去身上的累赘，拿着书卷了棉被，叠高枕头，开始 读书。 三分钟之后。 哗啦的一声轻响，《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同时落地。 书籍从无意识的手上滑落，少女们没有反应，闭上的眼睛，长直细密的睫毛一动 不动，安静的房间里，仔细凝听，似乎能听见她们那均匀柔和的呼吸声。 “睡着了。” “天黑了。” “几点了？” “下午5点5分。” “肚子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前一刻还以为睡了一觉，腹疾便无药自愈，没成想刚从床上下来，准备找水喝。 “又来了。”素清池捂着小腹。 “疼也没关系，已经睡了一个好觉，应该能撑好长一段时间。”素清瑶自我安慰 道。 在沈阳的时间便是这样，在疼与不疼之间一分一秒过去。 第二天的开幕式，盛意难违，少女们去了现场。 领导们簌簌叨叨，老生常谈的陈词滥调自然是从左耳进右耳出的。 之后的文艺表演，舞蹈没有什么意思，看得少女们直打瞌睡。 除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机械舞，少女们对于其它所有的舞蹈都欣赏不来。 只不过比较遗憾的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大概是看不到这种舞蹈了。 舞蹈表演之后是一个小品，东道主育才中学的学生们朝气蓬勃，勇于创新，还蛮 有意思。 小品之后是唱歌，两首。 只是没想到第一首就是《心愿》。当那熟悉的旋律，“湖水是你的眼神”从台上响起的刹那间，平静得仿佛一潭湖 水的场下，有如被投进了一块大石，打瞌睡的猛地一震，睁开了眼睛，埋头于手机之 中的举起了双目，坐直了身子。 如此愣了那么几秒钟，随即哗的，掌声天外飞仙一般，突兀响起。 唱出了少年少女们心声，又带点文艺范的小清新瞬间焕发了莘莘学子们的精神面 貌。 “清瑶，清池，你们的歌！”坐得比较远的林桐挤眉弄眼。 其它惊呆了的小伙伴们也终于回过神来，心有戚戚的纷纷朝二素投以注目礼。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 《心愿》的掌声落下，《明天，你好》的歌声骤起。 当两首歌唱罢，主持人说：“非常感谢素数给我们带来的两首好歌，可能有不少 同学还不知道，素数也是台下，她们是你们中的一员……” 说到这里，主持人停顿了一下。 台下除了江海队之外，所有的考生无不好奇的四处寻视。 数百学生，人头攒动，二素坐在场中一角，又哪里这么容易找到。 主持人买够了关子：“她们是江海队的素清瑶和素清池两位同学，再次感谢。” 具体到江海队，考生们的视线顿时准确的落到了二素这边。 素清瑶和素清池见状不得不挥挥手，表示回应。 事实上在昨天之前，主办方都还不知道素数就是素清瑶和素清池。等开幕式在开 幕前，他们才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而节目已经是早就定好了的，想要更改也已经不能，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么一幕。 当然，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找二素商量过节目的事。 哗！ 掌声如雷，浩浩荡荡。 二素的小伙伴们更是差点没把手掌拍烂。 在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感觉中，听到这两首歌，被疼与不疼折磨得已经北风卷地白 草折的她们，颇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温暖。而她们以及她们的两首歌也被称之为这一届开幕式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惊喜。 开幕式之后，素清瑶与素清池又缩回了酒店里。 下午的各大高校咨询会，领队老师带着男生们出发去会场。 其实就在同一间酒店里，江海省队住在12楼，各大高校住在4楼，差别不过几层 楼的距离。 然而就是这么几层楼，没有必须到场的要求，她们并没有下去。 因为恰好下午的时候两人的腹疾同时发作，有如山崩海啸一般凶猛，别说需要乘 坐电梯下楼，就是出门，她们都懒得迈动那么几脚。 傍晚的时候，大家带着各大高校的大量资料和资料表回来，齐聚到二素的房间 里，给她们解说高校咨询会的事情。 这一次高校咨询会，有北大、清华、经世、中科大、南大、浙大、江海交大、 ……一共25所国内排名最前的高校到场。 数学竞赛是所有的学科竞赛中公认难度最大，含金量最高的比赛，参加冬令营的 又是这一届初等数学学得最好的一批学生。 这25所高校的排名，除了清华北大常年名列前二，剩下的23所，或前或后，排 名都有一定争议，校与校之间竞争极为激烈。 但哪怕是老一老二，到冬令营里来举办咨询会，也都是想要将这群最优质的生源 一网打尽。 “所谓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 第六十章 考前大失眠 12月14日晚上。 雪已停，风不止，夜已深。 躺在床上的林桐辗转反侧，一会把自己摆成个大字，一会卷曲起来把自己弯成一 张弓……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睡姿，他都无法入眠。 “睡不着的时候不妨数数。” 林桐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干脆把棉被蒙在头上，数起自然数来。 但从1数到了19862，他不但没睡着，精神反而越来越健旺。 “今日听君一句话,错借数数长精神，真是坑人的东西。” 浑身燥热的林桐把棉被一脚踢开，坐了起来，拿过放在床头的手表。 “凌晨两点四十二分。” 看到这个时间点，林桐的脑袋好像被重锤锤了一下，耳朵嗡的鸣响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被锤子锤得晕过去了还好一点，偏偏不是真的被锤，而是很难受。 严格说来，现在已经是12月15日了。 正式考试将会在八点钟开始。 从现在到8点，还有几个小时，林桐已经不敢去数了。 联赛的时候虽然也紧张，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怎么睡都睡不着。 现在睡不着，等到考试的时候必定是要打瞌睡的。 联赛的难度系数如果是9，那么国内的这一次奥赛的难度系数是3，难度高出太 多太多。即便来参加冬令营是整整一个省一个直辖市一个自治州选拔出来最顶尖的奥数高 手，但每年的冬令营都会有人连3分都拿不到。 冬令营的总分是126分，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总分的3倍，按三三制计，每个人 拿到的分数都会是3的倍数，如果连3分都拿不到，那就意味着是一分不得。 按照往年，他的联赛成绩是无法入选省队的。 也就是最近三年来，中国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上连续三年都没能拿到团体总分第 一，屈居亚军。为了重回巅峰，国家队选拔赛初级赛的冬令营扩大了参赛名额，希望 能海选出更多的漏网之鱼，为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打基础。 他这么一条漏网之鱼，得以以候补的身份，最后第20名的成绩进了省队。 成绩最差的选手，用哈欠连天的状态去参赛，考出个0分出来都不会是什么奇怪 的事。 林桐越想越是心焦，越是心焦越是没有睡意。 怎么办？ 林桐感觉心里窝着一把火，能将太平洋都蒸发掉的火，却无处发泄。 他四处张望时，看到隔壁床的陈挺好像翻了个身。 不会也没睡着吧？ 林桐心想着，便小声问了一句：“陈挺，睡着了吗？” 话语声落下，消失在静谧的房间里，陈挺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已经睡死了。 “陈挺，起床撒尿了。”林桐又压着声带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好一会儿过去了，陈挺还是没有反应。 林桐颇感失落，躺回去就要继续与失眠作斗争。 可是还没等他闭上眼睛，一直没有动静的陈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蹦而 起，指着林桐就骂：“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有没有公德心 的？” 林桐满脸火气的圆脸上笑意一下子荡漾了开去，笑嘻嘻说：“这不是叫你起床撒 尿嘛。”陈挺烦躁叫道：“你才肾亏，需要半夜起来撒尿。我他妈刚要睡着，却被你吵醒 了。” 林桐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睡不着就睡不着，大考前夜紧张得睡不着觉是很正 常的事，不丢人。” 陈挺气呼呼说：“你自己睡不着就撞墙去，别来害我。” 林桐毫不在意，说：“那你睡吧，我不害你。” 陈挺用他铜铃一般的牛眼等着林桐：“你已经害了我了。” 林桐端正态度，认错道：“那我就再也不害你了，你赶紧睡，快天亮了。” 小伙伴耍无赖，陈挺没有办法，哼了一声，把自己摔在床上，蒙头大睡。 经过这么一闹，林桐发现自己好像不那么郁闷了。 陈挺是备受称赞的天才，才高一就被公认为拥有国家集训队的实力。 这种大高手都紧张得睡不着觉，他一个省队吊车尾，微不足道的小虾米，嘿嘿， 睡不着实在再正常不过。 如此一对比，心平衡下来，也就放宽了，林桐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只是房间里暖气太大，刚刚翻来覆去的，闹腾出了一身汗，有点不舒服。 林桐决定起来洗个澡。 他到洗澡间里看看，提着水桶打开打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在阳台上挖了一大团 积雪，扔进水桶里，放半桶热水。 一桶积雪热水混合物就这样形成了。 不想冬令营五日游，梦游一样，最后一无所获的回家。 林桐心下一横，伸手就往身上泼水，用毛巾使劲搓，把皮肤搓得通红。 冰火两重天的感受，不能再刺激。 洗完了澡，回到床上，林桐听着陈挺细微的鼾声，陷入沉睡当中，他的最后一个 念头是，也不知道比陈挺更高的高手，瑶池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林桐，起来。” 屁股遭受狠狠重击的林桐受痛，一下子在睡梦中惊醒，惊叫道：“发生什么事 了？”“你这只猪，考试时间快到了，还不起来。” 林桐闻声回过身去，看到陈挺顶着一双黑乎乎的熊猫眼，特别是那眼袋，说得夸 张一点，比脸盆还大，整个人憔悴得就好像是一只能引发六月飞霜的冤鬼。 幽怨的目光简直见者流泪，触目惊心到了极点。 林桐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一下子全冒出来了。 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心里打了个突，讪讪笑着，打了个哈哈：“陈挺同 学，早上好啊。” 陈挺没好气瞪了林桐一眼：“好个屁，我现在是站在外面，睁着眼睛都能睡得 着。” 外面的气温现在是零下9℃。 很不好意思的林桐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你这种大高手，闭着眼睛都能拿金 牌。” “你要说素数她们闭着眼睛拿金牌还有几分相信度，我高手个毛线。林桐，我告 诉你，要是到时候我考了0分，连块铜牌都没有，你必须把东道主的铁门拆了，用他 们的化学实验室把铁门融掉，按金牌的样式，做一个铁牌给我带回去。” “一定一定……”林桐忙不迭答应。 “答应得这么干脆，是不是早就盼着我考0分，诚心想要看我出丑是不是？” “绝对没有，在我的心目中，您属于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绝顶高手。” “算了，事已如此，说这些废话还有什么用。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先去洗个雪 水澡。” 神清气爽的林桐目送着陈挺晕乎乎走进洗澡间。 昨晚虽然睡了才四个小时，但这四个小时里睡眠质量前所未有的高，他没有丝毫 困意。 （今天接到编辑的通知，本书将会在本周星期五上架，特此提前告知大家一声， 有个心理准备。） 第六十一章 冬令营第一场 无论失眠还是好睡，时间都在推动着不断往前走。 在酒店的餐厅里吃过早餐，各省省队坐上了前往考场的公交车。 此时天空罕见没露阴霾，朝阳初升，阳光浅浅，积雪不化，西风不大，天气尚 好。 林桐的心情就好像这天气，相比上海的潮湿，沈阳爽快的干冷让他感觉更舒服， 就是暖气太撑，鼻孔有点燥燥的。 他把耳机戴上，愉快地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歌声。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 壮志未酬，他的梦里，从来都是满天星辰。 耳朵里听着《心愿》，林桐坐直身子，看了看坐在前面一排的二素。 她们戴着兜帽，只能看得见两个背影，不知道在做什么。 吃早餐的时候他注意到，她们一碗粥都没吃完，精神状态比起昨天似乎也没有好 转。 可她们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不得而知。 因为这对双胞胎姐妹向来沉默寡言，有什么心事都会藏在心里，唯一有可能会倾 诉的人，现在又不在这儿。 真叫人担心啊！ 身为朋友，还是老朋友，林桐担心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集训的时候，她们表现出来力压群雄的实力，省队里没有人是她们的对手。 但中国数学奥林匹克这种极高水平的比赛，不是有实力就能保证万无一失的。就像那些上一届冬令营杀入国家集训队而又未进入大学的高手，他们中某一个如 果在这一届冬令营考试中落选国家集训队，虽然还是让人感到惊讶，但也不是没有可 能发生的事。 往年里，上一届国家集训队选手落选下一届国家集训队屡见不鲜。 能入围国家集训队的，绝对是万中无一的高手了，但连他们都有可能在冬令营中 翻了船。 所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状态不好，实力发挥不出来，也有可能遗憾赛场。 林桐如此想着，担忧着，视线从三位上一届来自江海的，国家集训队的高手，打 了个转，回到了身旁来。 同为室友，又与他坐一起的陈挺，脸色比北京的雾霾还要阴沉，正闭着眼睛脑袋 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林桐没有惊动他，直到公交车来到了育才中学的大门，才推了他一把，递给他一 个纸袋，说：“给你。” 陈挺抬头，睁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问道：“什么。” 林桐看了一眼手中的红包装袋吮指牌巧克力，道：“如果真的悲剧到考试的时候 睡意来袭，实在撑不住了就来几块巧克力。” “哦。”陈挺应了一声，将袋子拽在手里，好像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他倒没有恨林桐，毕竟昨天晚上睡不着是他自己的缘故，无论林桐有没有半夜叫 他起床撒尿，都改变不了失眠的客观事实。 陈挺也想不明白，初三就开始参加数学竞赛，第一次就进了冬令营拿了银牌的自 己，从哪一方面看都不能说是菜鸟的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失眠了？ 还好失眠到最后，勉强睡了一个多小时。 只不过在一个多小时里，他不停的梦见自己在甩锤子，捶打一方大铁。 车子进入学校，考生们从车上下来。 到这个时候，领队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家开始步入考场。这一次不同于联赛，林桐没能和自己的老朋友们在同一个考场。 他在第一考场，素清瑶在第二考场，素清池在第四考场，陈挺这小子运气倒是不 错，竟然与素清池分在第四考场。 “马到功成，超常发挥，加油。” 在最后的加油打气中，素清瑶走进了第二考场，素清池走进了第四考场。 考场不同，她们已经习惯了，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的考试？ 把文具和准考证一一陈列在桌面上，她们一手托腮，一手捂着小腹，暗暗蹙眉。 考场不同，人分两边，姿态却是一样。 昨晚与林芷晴通了电话，然后很不幸的得知自己的腹疾原来不是什么病，而是恶 客上门。 但从林芷晴那里得知，这位恶客未来还会不断造访，显然与久治不愈，无法攻克 的顽疾无异，不是病，却比病更麻烦厉害，实在可怕。 林芷晴最后给了她们两个据说普及性非常高，而又能成功打退恶客的办法，吃红 枣加红糖煲鸡蛋，或者喝红糖姜水。 前一个办法略显麻烦，第二个办法更简单快捷。 但清池不能吃姜，所以相对来说，第一个办法比较适用。 只是时间上太急，大半夜找不到原材料，等天亮，又要开始考试了。 不过知道了疼痛的源头，她们放心不少。 想着考完试就马上回去整治那么一大锅出来，关门放狗，驱赶恶客，少女们的心 情顿时好了一些。 然而仿佛注定这一场考试不会让她们好过一样，少女们的心情很快就被破坏了。 因为腹下的胀痛告诉她们，恶客不走，疼痛不止。 考场里不时有好奇的目光从少女们身上掠过，开幕式那天的介绍，让所有冬令营 的选手们都认识了她们。 直到监考老师拿着卷子，从门外走进来，选手们才收回目光，集中到考试上面 来。中国数学奥林匹克这一项赛事的作用不仅仅在于选拔国家队，还是国内针对国际 数学奥林匹克的一次大练兵，在考试形式上与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接轨。 考试时间都是两天，每天考三道题目，从上午八点到中午十二点半，四个半小时 作答时间。 腰板挺得直直的林桐领到卷子，然后发现拿着铅笔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始 发抖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突然冒出来的汗水，擦在裤腿上，没想到发抖会传染，连脚也开 始无意识的抖动了。 这是肾上腺素在大量分泌！ “该死的，才开考就紧张了。” 从早上起床到进入考场这一段时间里都不紧张的林桐暗骂一句，狠狠吸了一口风 油精散发出来的气味，然后扫了一眼全场。 习题集，堆满地，草稿纸，几抽屉。 上大课，当自习，下课后，不休息。 坐飞机，赶黑车，冬令营，六道题。 吊车尾，莫着急，存实力，待运气，相信人品学定律！ 这是一门考试，只要是考试，就总有规律可循，只要是考试，就总会让天赋平平 的人通过自己的努力与方法来攀上顶峰。 林桐嘴里念着顺口溜，开始读题。 第六十二章 难难难 联赛的常用定理和套路不是很多，平常多做题多总结，遇到难题却没思路的时候 就一个个定理往里面套，一般都能套出一些结果来。 因为出题人在出题的时候大部分是按套路来出题的，要考察什么知识点，要运用 什么方法都有大纲规程规定。 不少人用题海战术集中轰炸，最后炼就熟能生巧的绝技，以力破巧，在联赛上呼 风唤雨。 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天赋不高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靠多刷题，用见多识广来弥 补。 但联赛是联赛，题目不要求全部具备完全的原创性，颇有陈题改编的可能，而且 一般都不会改编自生僻的题目。 但奥赛的命题人都是命题领域的专家教授，题目大多具备极高的原创性。 在奥赛上，不大可能在发现类似的印象题目，至于说把某一方面的题全都记住就 想考试撞运，其实与买彩中奖没什么区别。 没有侥幸心理的林桐快速阅读了一遍卷子上的三道题目。 学了四年，考了三年，解过见过的题型无数，但这三道题目与他见过的那些奇奇 怪怪的题目与引理都沾不上边。 就像第一道题，仅仅是题目的描述就极其诡异，其中所涉及的思想也是极其复 杂。 毫无思路可言的林桐不得不一遍一遍又一遍去阅题，乃至一个字眼一个字眼的 扣，以图挖掘些许蛛丝马迹。但整道题目就像是一团被打乱的麻线，一旦陷入其中就是一阵剪不断理还乱，根 本没有任何头绪。 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一道既难又偏，还严的怪题。 但再难再偏再怪的题目，都还是要尝试着解答。 用了半个小时思来想去，无法可想之后，他决定用2进制求通项，不行，用3进 制求通项，还是不行。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一无所获的林桐只能跳过第一题，去看第二题。 第二题是一道平面几何题。 去年的冬令营，平面几何题是一道罕见的极水陈题。 水，意为简单。陈，指的是老旧。 但就是那么一道被许多考生称之为简单而又老旧的题目，当初他接触的时候，从 早上八点做到晚上八点，整整半天才做出来。 所以谣言止于智者，传闻并不可信。 他必须抱着狮子搏兔，亦尽全力的态度去解答每一道题。 只是哪怕他全力以赴，在这道平几题上也没能看出来点什么。 又是大半个小时，之前念顺口溜念出来的平静终于无法再继续保持。 一道题目21分，两道题目就是42分。 126的总分，他目前只剩下84分。 去年的国家集训队分数线就是84分。 缺乏信心的林桐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拿下今天的最后一道题和明天的三道题。 相反的是，他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再看第三道题目，患得患失的他连第三道题说的是什么都看不懂了。 他慌了！ 连丢三城的情况下，机会还有吗？ 江海市在国内三十多支省队中，与北京、广东、浙江、两湖并列六大巨头，每年 都会以压倒性的优势，拿下大约三分之二的国家集训队名额，而江海市最近五年来更 是这六大巨头中的老大。连续三届冬令营，没有一枚铜牌，每一位参赛的省队选手都获得了银牌以上的好 成绩。 他要是拿了一枚铜牌回去，怕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永远都面临着有可能的拷 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里不断计算得失的林桐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上午 十点半，考试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 轰的，一下子，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林桐，突然看到前方左侧第三排的一个人正在做很奇怪的动 作。 之间他抬头挺胸，双手高举，眼睛盯着双手，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像是在摸索 着什么，又仿佛在琢磨着什么。 监考老师好像对他的这种行为习以为常，并没有去理会，反而饶有兴致的在旁观 看。 林桐愣了一下，他认识这人，是来自山东高一的学生，叫做何墨余。 他之所以会认识一个来自偏远地区的小师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小师弟的姓名， 使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动作看起来像很奇怪的“摸鱼”，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小师弟太 厉害，是上一届国家集训队的大神。 也就是说，何墨余读初三的时候就杀进了国家集训队。 据说以几分之差没能进入国家队，是看起来比陈挺还要天才的天才。 对比之下，他区区林桐，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何墨余想必是已经做完了三道题目，不然不会有闲心摸鱼。”想到这里的林桐 不由苦笑。 人和人确实是不能比啊。 就好比有的人周一吃鸡公煲，周二吃麻辣烫，周三吃水煮鱼，皮肤仍然光洁如 玉。 而有的人哪怕整天凉茶，再加上一天一个苹果一根香蕉都拯救不了脸上的违章建 筑。“不知道清瑶和清池她们现在怎么样了？状态不好，无法超常发挥，那么至少将 实力充分发挥出来吧。” 在林桐祈祷的时候，与素清池同在第四考场上的陈挺感觉眼前人影一闪，抬起头 来，看到平日里他万万不敢当面与之对话的素清池，竟然已经离开了座位，正杳杳远 去。 在她的桌面上，只剩下一张卷子，几张写满了字的稿纸，文具保温瓶什么个人物 品已经被全部带走。 “这是题目太难知难而退，还是已经做完了早退？” 陈挺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两个念头，随即想起这位双胞胎妹妹那联赛满分第一的成 绩，想起省队集训的时候，那刷题的霸道范，心下一惊。 “大概是做完了离开考场比知难而退的可能性多。” 可是这些题目不是很难很难吗，可是现在距离考试结束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吗， 为什么会这么快？ 陈挺看着自己的努力了三个小时的成果，欲哭无泪的拿起两块巧克力扔进嘴里。 他是天才，他要化悲愤为食量，再化食量为精神力量，然后奋发图强，彻底生吞 活剥了剩下的两道题。 事实上他虽然很困很困，疲倦得快要倒下，但他所剩不多的清醒意识告诉他，在 剩余的一个多小时里，解决两道题目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了。 （“男科魔芋”的角色进场，喜欢摸鱼的奥数大婶，头衔“精分”的不用谢。另 外，上架就在后天零点，会有加更，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够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十三章 弃考 江海队的领队老师林子才与其它省市州的领队老师一起，在考场外的一个大厅里 等待。 正喝茶聊天时，坐在林子才对面的，北京队的领队老师对他说道：“老林，那不 是你们队伍的小姑娘吗？” 因为是冬令营开办四十多年，有史以来的第一对双胞胎，众口相传之下，冬令营 里的无论是学生还是领队老师，每个人都知道，江海队有这么一对很漂亮的孪生姐 妹。 林子才之前刚看过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以为是北京队的领队老师 在开玩笑，便笑道：“是吗？” “是真的，她过来了。”其它省市州的领队老师似乎也看见了，纷纷说道。 林子才连忙回过头去，看到双胞胎的其中一个正孑然一身，带着一身的寒意走 来，他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素清……”林子才说了两个字，发现自己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姐姐还是妹妹， 只好改口，取了个模棱两可的称呼，“素素同学，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早上出发的时候，这对双胞胎姐妹状态极差，让他没往考试方面想，而是下意识 觉得少女是很难受，撑不住离开了考场。 “老师，我有点困，想要回去休息。”少女幽幽说道。 “休息？”林子才似乎被少女的话狠狠震住，愣了好几秒钟，才答道，“那你赶 紧回去。” 林子才看着少女渐走渐远，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她考得怎么样了。 “有点困，想要回去休息？”林子才嘴里喃喃有词，脑袋还是懵的。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中国数学奥林匹克这种大赛的 中途，感觉有点困，要求回去睡觉的。 正常人会这么做吗？ 林子才身为领队老师，带过的竞赛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老师？” 百思不得其解的林子才听到有人叫自己，回过头去，见是刚才说有点困，想要回 去休息的女孩，便说道：“你刚刚不是说想要回去休息的吗，是不是还有其它什么 事？” “老师，我是素清瑶。”少女面无表情。 “原来是素清瑶同学，那刚才回去的是你的妹妹素清池同学？”林老师不愧是领 队老师，思维比较活跃，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我妹妹也来过？”少女继续面无表情。 “是的，她说她有点困，已经回去了。”领队老师摸摸鼻尖。 “老师，我也不是很舒服，想要回去休息一下。”少女弱弱说道。 “啊……”领队老师又懵了。 “老师——” “可以，赶紧回去休息，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谢谢老师。” 林子才呆呆的目送着少女越走越远。 这对双胞胎姐妹在天赋出众的江海队中，也是绝对出色的两个。比起那三位上一 届国家集训队的老队员，她们毫不逊色。 可以说，在这一次冬令营中，除了老队员，她们是拥有最大希望进入国家集训队 的。 但考试考到一半就不考了，要回去睡觉是怎么回事？ 可这是奥赛，几乎没有人能将百分百的实力发挥出来，更何况她们的状况是如此 的勉强。宛如火星撞地球一般，接连遭受两次巨大冲击的林老师，好半天里，脑袋处于浆 糊状态，连是怎么回到大厅的都不知道。 “老林，你们队里的两个小姑娘这就考完了啊？”北京队的领队老师问道。 双胞胎的情况林子才也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敷衍 说：“她们的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先回去了。” “哦。” 有的领队老师意味深长应了一声。 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奥赛还是男孩子的事嘛。 国家队中的确有女生，并且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拿下金牌，但那是二十多年 前，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其实别说国家队，就连国家集训队，女生也极其罕见，甚至有过连续好几年没有 女生夺得国家集训队席位的现象出现。 最近几年里，去年国家集训队中全是男生，前年倒是有一个女生，大前年又没 有…… 所以因为这次大赛难度太高，小姑娘们被难题折磨得产生弃考的心理，实在再正 常不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子才的吞吞吐吐给人的想象空间太大，不少领队老师对视一眼，对林子才那种 家丑不宜外扬的矛盾心境表示理解。 被很多领队老师认为是弃考的素清瑶和素清池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酒店。 联赛的时候在考场上睡着是个意外，当时发高烧，撑着勉强昨做完题目的时候脑 子已经糊掉，根本就没有清醒的意识支持着回去睡觉了。 现在，虽然小腹就像渴望关注的调皮熊孩子，在不断提醒她们，我很疼，但这不 同于发高烧，只是单纯的疼痛，脑袋还是清醒的，自然不能那么大咧咧，在考场上睡 觉。 当然，离开考场之后，面对着领队老师，她们特意将时间错开。 在别人还在猛做题的时候，提出回去睡觉，这种要求的确是有点过分，不好同时 上阵，太理直气壮。所以都是有前有后，打了个时间差。 并且在请求回去休息的时候，她们的语气都是软绵绵的，脸色也是柔弱的，楚楚 可怜，再铁血的冷硬心肠见着了大概也要化为绕指柔。 回到酒店的少女们正要躺下休息，随即想起她们还有事情要做，就要去酒店的餐 厅，看能不能要求加一道红枣红糖煲鸡蛋。 “两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 直面服务员的时候，少女们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说出那个要求。 忍着疼痛，逃也似的远远离开餐厅之后，红晕上脸的二素想了想，决定自己动 手。 为了提高效率，她们分头行动，素清瑶买小型电热杯，素清池买红枣红糖鸡蛋。 酒店里，她们偷偷摸摸加工专用食物的时候，冬令营的第一场还在紧张进行着。 第一考场。 林桐不知道他的老朋友们已经离开了考场。 他初三开始学习竞赛，高一参加联赛，高二参加联赛，高三参加联赛。 在这条竞赛之路上，他收获了许多，但经历得更多的是挫败。 眼看着周围的同龄人，乃至于比自己还小的不同龄人，因着高人一等的天赋大杀 四方，或是冬令营金牌，或是国家集训队，他心中的挫败感就更深。 但即使如此，他只觉得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所以初心不改，仍然拥有着用一个 星期做一道题的决心和定力。 因为这份决心和定力，他常年保持着每天做一套《中等数学》模拟题的刷题状 态。 在今年联赛之前，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获得一等奖，同时杀进省队。 如今，苦过心志，打熬了筋骨的他，一等奖省队的目标已经实现，可以说是获得 了完全的胜利。 那么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既然从不以国家集训队为目标，那就不必不奢望国家集训队，冬令营中会获得什么样的结果，应该都是能够接受的才是。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想通这一点，林桐澎湃起伏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什么保送，一本，加分，都不必理会。 只希望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领略沿途更多美丽的风景。 患得患失之心尽去，林桐深呼吸，回到卷子上面，开始重做第三题。 这道之前苦思而不得，计算一个多小时还是糊里糊涂的题目，状态完全恢复的他 居然很神奇的，爆发出了一点灵光。 “对称多项式也许可以使用牛顿公式。” 使用牛顿公式一步一步计算之下，结果逐渐明朗。 当十多分钟之后，四个特征值的乘积出现在笔尖下，林桐发现，整道题的解答过 程并不麻烦。 “奥数的本质是什么，是对基本原理的灵活应用，在有限知识领域内寻找丰富的 技巧，老师诚不欺我。” 成功解决一道题，拿下21分的林桐精神大振，乘势直追，接着看第二道平几 题。 既然纯几何无法解决，那么解析计算呢？ 然而这终究是一道难度极大的题目，即便是状态极佳，林桐计算三分之一就感觉 再也计算不下去了。 没能再爆发灵感的林桐陷入思路枯竭的困窘境地，无法可想，只得去看第一道 题。 时间已经不多。 将乘K提出来，构造2的幂次数列…… 林桐匆匆将最后挤牙膏一般挤出来的一些想法写下，争取拿得3分是3分。 四个半小时倒计时归零。 只做了一道题多一点，那一点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分的林桐，步履沉重走出考场， 看着周围或是沉默或是低语的考生，顿时心生一有种凄风冷雪的萧瑟感。“冬令营的题目果然是名不虚传，太难了，大家考得似乎都不怎么好。” 林桐如此悲观着，又想起了在隔壁考场以及隔壁的隔壁考场的老朋友们，最后不 知怎地又想到了同一个考场，那个喜欢在做完题之后作摸鱼状的何墨余。 “也许只有清瑶清池和何墨余那种面临难题，也拥有不假思索秒题能力的天才， 才能脱颖而出吧。只是可惜清瑶与清池的状态太差，怕是难以无法发挥出全部实 力。” （好消息，本来会在明天上架的《变身双胞胎女明星》，推迟到下周上架啦。为 了庆祝一下，大家是不是应该投一点推荐票和月票呢？） 第六十四章 领队老师的遗憾 “一道。” “半道。” “一道半。” “一道都没有。” …… 林桐从考场里出来，一路上不时听到一些人在讨论在这场考试中，三道题究竟完 成了几道。 “陈挺。” 林桐在人群中看到了陈挺，脸色很黑，倒霉相十足。 “做什么？”陈挺的精神被摧残得更加萎靡了。 “没什么。”林桐被他这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模样吓得不敢问了。 “你完成了几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的陈挺，声音很沙哑。 “一道……半吧，大概。”林桐迟疑了一下，答道。 “同道相连的难兄难弟。”陈挺叹道。 “你也是一道半？”林桐颇感惊讶。 “题目很难，远超去年，一道半也不奇怪。”陈挺的语气有点萧索。 “墨余，我又看见你摸鱼了。” 不远处，那被叫做墨余，高高瘦瘦的少年神思不属，脚步轻飘飘的，好像不属于 这个次元，至少思维不在这个次元。 “3道都秒掉了吧？” “嗯。”肩膀被拍了一把的少年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不愧是摸鱼何。” “果然厉害。” “3道题都能秒，啧！啧！啧！” …… 陈挺看了一眼那边，说：“那就是山东队，传说能进国家队的何墨余？” 林桐回头答道：“是啊，我们同一个考场，我也看见他摸鱼的样子了，玄乎其 玄。” “真有那么厉害？”陈挺目光深远地打量着不远处削瘦的少年。 “很可能，还剩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他就在摸鱼了。”林桐点点头，答道。 “看来的确是很生猛。”如此难的题目，能提前交卷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陈挺 感慨万千。 “对了，怎么不见清池，你们不是在同一个考场吗？”林桐一直在人群中寻视， 但看不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还剩一个多小时的时候，素清池同学就走了。” “什么？” “她提前交卷走人了，现在可能在酒店里睡大觉。”陈挺提起素清池提前一个多 小时交卷走人的潇洒，羡慕得眼睛都绿了。 “那清瑶呢？” “谁知道，可能也一样吧。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补觉。” “我和你一起回去。” 林桐匆匆回到酒店里，过家门而不入，反而敲响了少女的房门。 身穿单衣的黑长直少女开门。 林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的异色：“清池，清瑶回来了吗？” 少女默默答道：“我就是清瑶。” 林桐顿时尴尬非常，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分辨不清的尴尬，很快就恢复了过 来：“你们都提前交卷回来了啊？”“是的，要吃鸡蛋吗？”另一个黑长直端着一碗鸡蛋出现在门口。 少女们秉着大就是美多就是好的朴素原则，一狠心一咬牙，买了大量原材料回 来。 如果不是电热杯容量太小，她此时端出来的可能是一篮子鸡蛋。 一碗剥壳鸡蛋，细腻嫩滑，两双妙目，波光盈盈。 林桐不由有些发慌，急急摆手说：“不用，不用，你们吃，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好像遇到老虎的小和尚，拔腿就跑。 跑远了，回头看不见少女们的少年才放慢了脚步，嘴里念念有词：“提前交卷回 来就是为了煮鸡蛋吃？” 想了想去都想不明白鸡蛋有什么好吃的他，又想起了九月份联赛。 当时他的老朋友们在发高烧，状况比现在似乎还要糟糕，但她们三十分钟就完成 了一试，一个小时完成二试，速度神乎其神，堪称秒题。 而他，别说秒题，在规定的考试时间内甚至都无法完成全部试题。 这一次，题目难度高了不知多少倍，然而她们的速度一如以往的奔放。 他们这些队友们还在考场上苦苦挣扎，她们却已经回到酒店煮鸡蛋了。 上午考试，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主办方和领队老师都不会做特别的要求。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经历了一场争分夺秒般紧张的大考，精神上已经很疲惫 了。 下午虽然没有要求，但大家要不在校园里散步放松，要不就因为昨晚失眠，在酒 店补觉。 红枣红糖鸡蛋吃太多吃撑了的两位姑娘哪里都没去，也没有睡觉，尽管她们昨晚 也没睡好。 她们各自拿了一本书，貌似用功，其实注意力时时刻刻刻都放在肚子上。 已经关门放狗，做了最大努力，她们在关注着恶客的去留问题。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切都不是她们所能够做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二素是疼醒的。昨晚她们关注恶客的去留问题，持续到凌晨两点多，才苦熬着睡了过去。 “红枣红糖鸡蛋。” “你们的效果在哪里？” “亏我们忍着甜腻吃了那么多。” “你们太没用，太令人失望了。” 素清瑶和素清池紧蹙眉头，推开身上的热水袋，捂着肚子气呼呼地从床上爬起 来。 她们本以为一觉醒来恶客去无踪的，没想到林芷晴大力推荐的食疗竟然毫无作 用。 “好疼。” “好困。” “好累。” “好衰。” 少女们念叨悲剧人生的二字经，洗簌换衣整理随身事物，苦着小脸出门。 去往考场的公交车上，领队老师林子才将二素复杂的神色看在眼中，想起昨天不 少领队老师那些关于弃考之类的话，心下暗暗怜惜。 很久很久以前，那是联赛还有保送加分的年代。 教练老师会鼓励那些天赋不是非常高，但数学学得还不错，又非常努力的女生去 学习奥数，参加联赛。 因为高中三年下来，参加三次联赛，熟悉了做题套路甚至骗分套路之后，拿联赛 一等奖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尽管与冬令营还有一定距离，但拿下一等奖，保送除清北之外的高校，便不用再 参加高考，是非常不错的一条路子。 如果她们生在那个年代，凭着联赛第一的成绩，哪怕冬令营考砸了，清华北大之 外的高校也一样还是随便任选，不枉费这一路以来的拼搏与汗水。 可惜已经不是那个有如魔幻般美好的年代了。 冬令营考砸，意味着失去了保送，一切又回到了起跑线上。考砸之后，如果还想考个好大学，她们就必须回到校园，将以前落下的语文、历 史和任选科目重新捡起来，与无数高考生挤独木桥，一起竞争好大学那极其稀少的名 额。 可惜了那么高的天赋！ 可惜那么高的天赋被埋没了那么多年！ 可惜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 最后一次参赛机会，因为运气不好，就这样被白白浪费了！ 第六十五章 学数学的我们不可能迷路 时间去到八点。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第二场正式开始。 “希望不会像昨天的那么难。” “至少要做出一道。” “我不能只拿铜牌。” “如果做出三道，国家集训队大概有我的一个位置。” “两道，金牌有望。” “完了，好难。” “莫非真要零分，铩羽而归？” “能做多少是多少，问心无愧。” “人力有时穷。” …… 十一点整，考试过去三个小时。 安静的第二和第四考场上，窸窸窣窣的，响起了不同于写字画图的轻微杂音。 “又要走？” “看来的确是要走。” “连续早退，真的没问题吗？” “她的做题能力和数学思维果然比我这个天才都要高好几级。”陈挺驻笔，心下 暗想。 包括陈挺在内的好些考生们，看着素清瑶和素清池一点一点收拾东西，一步一步 离开考场。从考场里出来，站在长廊过道上，捂着肚子的少女们微微蹙起的眉头宛如绽开的 花蕾，一下子舒展开来。 她们停下脚步，试探性的放开捂肚子的手，偏着脑袋，仔细思量。 好久好久，素清瑶想起什么，问迈着欢快脚步走来的素清池说：“对了，刚才我 们为什么要出来？” 素清池想了想，答道：“肚子疼得受不了了。” “那现在呢？” “我好像不疼了，你呢？” “我好像也不疼了。” 考试的时候，肚子疼得肝肠寸断，豆大的汗珠有如水一样汹涌，肉体被折磨煎熬 得感觉都快要融化了。 少女们再也支持不住，从考场里挪了出来。 只是万万没想到，刚走出考场的门，疼痛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她们感觉是如此的轻松，如此的自在，整个人都仿佛飘在云端。 这是要升仙的节奏。 “还走吗？” “不走都走了，将错就错吧。” “错有错着，沈阳市这么大，总得出去看看。” “林桐说这里的饺子很好吃。” “还有各式各样的鸡架。” 昨天吃了大半天的红枣鸡蛋，吃得面目可憎，言语无味，口舌淡得吐字都无力 了。 “尝尝？” “尝尝。” 人逢喜事精神爽。 少女们感觉沈阳市很大，想要仔细看看。只是恶客突然消失，肚子不疼，早退的理由就没那么正当了。 所以素清瑶和素清池小心翼翼避开领队老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处 离开了育才中学。 来到沈阳这几天，因为生理上的难受，胃口极差，吃什么东西都有种想吐的恶心 感。 唯一一次吃到饱的，又是已经吃到怕的红枣红糖鸡蛋。 好不容易生理终于痛快了，自然要吃到开怀。 不料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吃，再回头，人来车往，熙熙攘攘，却是不知到了哪里。 “迷路了？”素清瑶左看看右看看。 “绝无可能！”素清池神色淡定，言辞笃定。 “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整个宇宙都在数学的描述之中，只要掌握了数学，宇宙就在掌握之中。宇宙尚 且如此，沈阳就是掌纹上的亿万分之一普朗克长度。” “但我们现在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我们才读高中，学了一些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但显然距离掌握数学还有点 远。” “所以？” “我们应该买一份沈阳市地图。”不习惯开口向陌生人求助的少女宁愿买地图找 路。 “一份彩印版地图估计价格不便宜。”习惯了锱铢必较的少女迟疑不决。 “手机上有GPS地图。” “我们没开通上网套餐，贸然上网，花费不小，而且很浪费。” “那找个有无无线网络的茶馆，不设密码的。” 街边到处都是茶馆，少女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不设密码的无线网络。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林桐的号码。 “我们现在在外面。”“什么时候出去的？有一点时间了。” “我们没事，刚刚看过医生，已经好了。” “午饭？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赶回去，不用等我们了，你们吃就好。” “那好，晚点见。” 挂掉电话，早就吃饱抹净的少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可惜芷晴不在。” “下次一定要叫上她。” “那么好吃的饺子，鸡架。” “嗯，好吃不过饺子，芷晴要是吃过怕是会乐极忘形。” 不好意思之后，少女们又因为晴儿不在，无法一起分享而感到遗憾。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来电铃声再一次响起。 看来电显示，果然人经不起念叨，说曹操，曹操的电话就到。 “芷晴，我是清池。” “招待不周，姨妈已走。” “刚吃过。” “当然，荣耀之光正普照大地。” “后天，闭幕式结束之后我们就回去了。” “没问题，我马上就更新朋友圈。” 唠唠叨叨，素清池说一会，素清瑶谈一下，一个多小时接近两个小时，才结束了 与林芷晴的马拉松长谈。 心情很好的少女点开朋友圈。 关注1，粉丝218906，说说28，最近的一条是：“冬令营中。” 《心愿》、《明天，你好》和《玻璃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人群中传播，素数的 粉丝数量每天都在快速而又稳定的增长。 不过说说的数量似乎太单薄，过少了。“冬令营中”这条说说的评论就有粉丝提及，她们太少露面，经常十天半个月都 没有消息，有消息也是只言片语。 事实上少女们并不想要给自己打造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形象，她们也不觉得 自己有什么神秘的。 之所以朋友圈登陆得不多，实在是她们还没养成每天上朋友说一说的习惯，学习 又太忙碌，一忙就把朋友圈忘记在脑后了。 “沈阳很冷，注意加衣保暖。” “素数，冬令营加油。” “素数最美，素数最棒。” “等你的好消息。” …… 看着粉丝们的祝福，少女们感觉充满了幸福感。 比起面对面的交流，她们还是蛮喜欢这种相互之间看不见的交流方式。 于是两个拇指，在屏幕上敲啊敲。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冰天雪地的沈阳分外妖娆。” 有了粉丝们的祝福，沈阳也不冷了，何况小吃真的很美味，少女微笑时引用太祖 的词来点赞。 “考试已经结束，谢谢大家的加油打气，就等成绩，后天上午。” 第六十六章 冬日暖歌 如果世界上有最痛苦的事，那么等待绝对是其中的一件。 冬令营的两场考试已经结束了，但冬令营还没结束，因为成绩还没出来。 17号上午一位教授的学术报告，大多数人都听得心不在焉，下午自由活动，大 多数人都活得没有自由。 因为心被还没出来的考试成绩束缚，失去了自由。 江海队中的所有男生，包括上一届的国家集训队队员，都活在不安的等待中。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队里唯二的两个女生，一早就背着双肩包精神抖擞出门，晚 上披星戴月高高兴兴回来。 这种人，要不就是拥有极度强烈的自信心，相信自己考得好到爆炸，根本不可能 会失败。 要不然就是已经知道自己考砸了，破罐破摔，用表面的满不在乎来掩饰内心深处 的悲伤。 此外，就是还没长大，没心没肺，意识不到这一次考试的重要性。 就像那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豁达。 已经炼就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 但这种人生境界不可能出现在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 男生们做不到心无挂碍，只能表示羡慕。 那些哪怕是感觉彻底考砸了的，心中总还存在着一丝奇迹出现的希望。 “明天闭幕式之后各奔东西，以后想要再见怕是机会不多。所以就想着，今晚是 不是聚一聚？”领队老师林子才的聚会提议，意义不仅仅在于聚会，还在于利用聚会时热闹的氛 围分散一下注意力，派遣心中等待的焦躁。 而林子才本意是江海队的聚一聚，没想到同时有这个想法的队伍不在少数，而且 地点都在左近，大家撞一块了，于是商量了几句，干脆并在一起，搞了一个数百人的 大型聚会。 实际上好几支原先不在附近的队伍，听闻了之后或快或慢，不断赶来。 人越来越多，即便是不擅长交流的书呆子们也被烈火烹油一般的气氛感染，跟着 热闹了起来。 素清瑶和素清池是不喜欢凑热闹的，但这种场合不好走开，便一杯白开水，一杯 清茶，坐在角落处。 这种环境也不适合看书，倒不是太吵闹了看不进去，纯粹是不适合，所以只能看 人来人往，然后美其名为观察人生百态。 本来还有其他队友在的，比如林桐，比如陈挺，但被她们以想要静静为理由，赶 走了。 不多时，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生走了过来。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男生姿态儒雅，绅士风度十足地问道。 “不必问我。”素清瑶抬头看了一眼，答道。 “也不必问我。”素清池头也没抬，抬手挥挥。 在少女们的潜意识里，这是公众场合，空的位置随便坐，问她们做什么。 男生显然没有料到少女们会不按常理出牌，准备好的一肚子话一下子被扼杀在喉 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不过他虽然感觉尴尬，却似乎早有准备，说过“抱歉”二字之后便坐了下来，接 着从背包里取出来一本书。 书在男生手里晃了一下，封面上“诗意人生”四个大字在光线中纤毫毕现。 男生翻开书：“你们喜欢诗吗？” 素清瑶看了一眼“诗意人生”，答说：“我喜欢古诗。” 男生愕然，愣了那么几秒，才弱弱的说：“我也喜欢古诗。”可看了看手中的《诗意人生》，怎么想都感觉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这是一本现 代诗诗集，源自于七八十年代，那个被称为文艺复兴，全民读诗的年代。 颇有些泄气的男生左右为难间，突然想起了朋友圈：“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 里雪飘，冰天雪地的沈阳分外妖娆。简单的二十几个字，将沈阳深远的意境写得辽阔 大气，气势磅礴，又不失细腻，真是很好的文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在看两个女孩，视线遥遥的落在天花上，那深邃的目 光仿佛已经穿透了天花，来到了沈阳的上空，正切身体会着北国的壮丽景观。 当初他因为《心愿》知道了素数，慕名关注了素数的朋友圈，当昨天在她们的朋 友圈上看到这一条说说的时候，喜欢读诗的他一下子就被深深震撼了。 不可否认，素数的几首歌都写得很好，深得青春年少其中三味，但就意境上面来 说，的确是小小清新，甚至在某些人眼里，还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无病呻吟在里 面。 意象不大，格局也不大。 但北国风光这种文字一出，立即就划出了一道山高水长的分界线，大有跳出三界 外，不在五行中，斩断过去的自我革鼎之意。 这种胸中有丘壑,脑中有乾坤，令人叹为观止的文字境界，竟然出现在两个小女 生身上，实在是不可思议之极。 素清瑶与素清池终于不在神游了，她们赞许地朝男生点了点头。 五色令人目盲，这小男孩还算是有眼光。 男生顿时振奋，正要奋起直追，又一个男生走了过来。 这个男生的装备不是书籍，而是一把木吉他。 “素数，你们好，我是北京队的耀华清，平常也爱弹两下子吉他。不过比不上你 们能自作自弹自唱，你们的三首歌真的很了不起，就犹如一股清新之风，扫荡了整个 靡靡的歌坛。” 前人之事，后人之师。 吉他男生充分吸取了看书男生的教训，不问什么可不可以坐的问题，而是一上来 就你们大名鼎鼎，我认识你们，然后自我介绍，随即送上仰慕之情。说话间，他貌似不经意地坐了下来。 吉他男不是典型的奥数生，嘴巴比吉他还能弹，一开口就有如黄河泛滥，大有一 发不可收拾之势。 “陈挺，我想我们得回去了。” 即使在玩的时候，也会不时将注意力投送到二素这边来的林桐提醒一旁的陈挺。 “怎么了？” “你看素素那边。” “一些狂蜂浪蝶，不足为惧。” 嘴上说着不足为惧，林桐和陈挺以及江海队的好几个男生往二素所在的角落走 去。 打个风马不相及，很不恰当比喻。 肥水能不能会不会流进自家的田地还不知晓，但绝不能流进别人的田地。 “你好，我是江海队的林桐。” “你好，我是江海队的陈挺。” 吉他男生还在滔滔不绝，林桐和陈挺不请自来，简单介绍了一句，然后不由分 说，一左一右坐在了他的身旁。 夹心饼干一般被夹在中间的吉他男生立即明白，这是善者不来：“你们好，我是 北京队的耀华清。” 意气风发的陈挺刚坐下来后，二素的目光扫过，他的心脏顿时有如小鹿乱撞，随 即涨红了脸，再说不出话来。 早已了解了猪队友这个坏毛病的林桐推推眼镜，接话道：“耀华清同学，你是准 备考清华？” 耀华清笑笑，说：“是啊，有点这个意思，但如果能考上北大也无所谓。” “这耀华清是不是在炫耀他有能力考北大，还没考上清华呢？”陈挺附耳林桐。 “笑得真贱，是被揍得少。”林桐附和。 “笑得好像就他能考得上一样。”陈挺点头。一番耳语之后，林桐说：“耀华清同学，你这造型一看就知道是杰出的音乐人 士，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缘分聆听你的大作？” 耀华清一听什么“音乐人士”就知道要糟糕，他哪敢自称音乐人士，顶多也就是 个音乐爱好人士，平日里弹两下吸引点小女生的目光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这位江海队的把自己捧这么高明显不怀好意，他连忙辩解：“我……” 可林桐哪能让他好过：“什么，不想分享旧作，那不如现炒现卖，现场来一首新 歌？” 耀华清苦笑道：“林桐同学就不要开玩笑了，我哪有现场写歌的能耐。退一万步 说，素数在这里，我即便有会填词作曲，也是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对啊，素数填词作曲的本事大着呢，与其为难一个不擅长填词作曲的，不如让 擅长填词作曲的为大家诠释一下什么叫做现炒现卖？” 正当林桐和陈挺以为耀华清终于要知难而退的时候，一个女生走了过来，言辞绵 里藏针，针破棉出后，锋芒大盛，极为尖锐犀利。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桐和陈挺的脸色很难看。 填词作曲不是写作文，不是做数学题，给一个题目，有一点底子就能现场发挥了 的。 他们虽然连业余音乐人士都说不上，但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歌不是能够现炒现卖 的。 刚刚让耀华清现炒现卖，不过是玩笑居多。 耀华清的脸色也是变得很严肃，将说话的女生一把拉着坐下来，低声喝道：“婷 婷，不要捣乱。” “什么叫捣乱，别人都欺负到耀哥你的头上来了？”女生却是不依不饶，目光紧 紧盯着二素，“这大冬天的，有吉他，有人，哦，还有诗，唱一首新歌，暖暖人心， 不好吗，素数，你们说呢？” “好啊。” 第六十七章 飞鸟与冬天 所有人呆住了。 被素素说的两个字惊呆的。 因为就连那个出口如刀的女生，她只是不忿“哥哥”被围攻，同时心中有点压抑 不住的小妒忌，语言相激，不过是为“哥哥”出气，为自己出气，是从没想过素素会 答应的。 但素素就是这样，她言语一激，素素顺水推舟一般，不假思索，随即就答应了。 答应得是如此的干脆利落，姿态是如此的从容，神情是如此的轻松，混不当一回 事似的。 素素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自信心似乎很足，女生将信将疑，不由出 言试探：“真能以冬天，以人，以诗成歌？” 素清瑶看着女生，微微一笑，答说：“或许吧。” 素清池没有理会女生，而是从双肩包里取出纸和笔。 她们的包里没有化妆品，随身携带的，除了生活必需品，就是书籍和文具。 “现场写歌，这是来真的？” 林桐他们看到素清瑶和素清池并排而坐，各执纸笔，微一沉吟，便即动笔。 吃惊好奇时，他们迅速围了上去，探头探脑探看。 “素清池作旋律？” 素清池写写画画，笔端下流水行云，流淌出来的是仿佛能动的音符，。 “素清瑶填文词？” 素清瑶笔走龙蛇，一个个文字铁画银钩，奔蛇走虺。 “这字写得真不错。”“没想到她的字写得这么好。” 网络时代，能用键盘打字就绝不手写，绝大多数人都不重视笔下的文字。 即便是学生，每天都与文字打交道，但也没几个愿意在字上面下功夫。 奥数生就更不用说了，整日整日数字，十个有九个，字是写得歪歪扭扭，没有字 形的。 不是说他们不愿意练字，而是压根就没有练字的意识，没有往写好字方面去想。 眼下突然看到素清瑶的一手好字跃然纸上，再一回想自己写的字，写得不好也就 算了，居然还得过且过，羞愧之余，不免赞叹。 “字如其人啊！” “的确，字和人一样漂亮。” 素清瑶却是文词还没写就，字已经崭露头角，绽放光芒。 两人双笔齐下，音符与文字齐飞。 “这是分工合作的节奏。” 从来没见过音乐人写歌，更从来没见过双胞胎合作写歌的林桐他们，一个个都伸 长了脖子，瘙痒了内心。 “天空是飞鸟的宿命。” “在那片满满载着兆于丰年大雪的冬云下，展翅高飞，尽情翱翔。” “飞鸟说，我是一只飞翔在旷野里的鸟，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天空。” “冬云道，你的歌声是曙光从大地反响过去的回声，让天空充满色彩。” 却是不懂音律，只能看文字的读诗男，看到兴起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 不由自主将素清瑶写的文字念了出来。 在他的感觉中，这四句文字，气象与北国风光迥然不同，但也别具一格，充满了 哲思的意味，简直就是一首小短诗。 他手中《诗意人生》里面的那些诗句，相比之下，也不过如此。 “这是歌词吗？” 素数现场写歌的消息一传十，周围的人也不玩了，也不谈了，纷纷走过来围观。读诗男念出来的文字，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歌词，只觉得情在字中，意在词外，很 有诗意。 大家等待着，等待着。 可负责填词的女孩突然停笔了，那股被文字渲染出来的诗意戛然而止，各人不由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不写了呢？” “遇到转折，瓶颈？” “还是写不下去了？” 没人认为那四句话就是完整一首歌，所以众人只能看着少女，各自猜测。 林桐陈挺这些相熟的，自诩老朋友的，心下更是暗暗担心，担心少女难以为继， 失了颜面。 少女一手执笔，一手托腮，一边沉思，一边静静看着旁边的少女笔下的音符，好 像是在等什么。 如此大概过了五分钟，音符少女停笔了，文字少女续笔。 “飞鸟与冬天。” 四行短诗下面，五个大字一一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当这五个字出口之际，众人不由感觉，在冬季云日，苍茫大地，飞鸟沉浮那种寂 寥的惆怅，仿佛从这五个字中溢了出来。 “这难道是歌的名字？” “原来四行短诗只是念白，歌前提词。”各人放心心来。 “这名字的格调，想一想就感觉忒牛逼。”有感情思虑没那么丰富，文辞没那么 好的，只好用不明觉厉来表达内心深处的感叹。 随着文字少女的续笔，这一方大厅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各人屏气凝神，似乎连呼吸声过大，都担心惊扰了她的写歌进行曲，都是罪大恶 极一样。 就连那个口舌似剑，一上来就咄咄逼人的女生，都是蹙眉静观，似是不忍出声打 扰。文字少女有了音符少女的旋律参考，下笔如有神助，文不加点，一气呵成。 短短几分钟时间，歌词就完整写了出来，整张文稿上没有丝毫涂改错漏，仿佛已 经在脑海中经过了千锤百炼。 “这是写好了？” “旋律，词都有了，应该已经写好。” “原来填词作曲是这样的。” “第一次看真人写歌，真是大开眼界。” “我还以为今晚的聚会会很无聊呢，没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一出。” “也不知道她们的歌唱起来效果如何？” “你没听过她们在百态音乐上推出的三首歌？” “听过，蛮好听的，是我的菜。” “素数出品，质量应该有保证。” “三首歌，样本容量太小，目前还很难说。” “是啊，时间太仓促了，词曲怕是要大打折扣。” “词看起来已经极好了，哪怕旋律不好，也没关系。” “灵感小爆发的极限在于词，而不是在于旋律。” …… 议论之声，有如蚁行，虽然不大，却纷纷纭纭。 江海队二十多人，包括领队老师林子才在内，此时尽数在旁默默撑场。 素清瑶与素清池就好像没听到周遭的议论一般，看着词曲默想了几遍。 素清池问耀华清：“还有更多的吉他吗？” 耀华清一愣，连忙答道：“吉他，有，除了我这一把，湖南队的陈黄宇也有，我 去借过来。” “不用去了，我在这里。”一个微胖的男生提着一把吉他挤了进来，“呐，给 你。” 微胖男生陈黄宇将吉他递给素清池，耀华清也赶紧递了出去。 “谢谢。”如此两把吉他，素清瑶和素清池各据其一。 纤纤细指轻轻拨动，叮叮当当，同时响起，形成共振。 “前奏旋律一如以往的出色，太好了。” 前奏响起，林桐感觉像是听到了《心愿》时，清新质朴的感觉再次回归。 “可惜还是和以前那样，前奏极短，让人意犹未尽。” 这样一个念头闪过，林桐屏蔽杂念，认真盯看，仔细倾听。 只见素清瑶看着素清池：“翻开了寂寞的旧抽屉，我又看到了你写的诗。拨开了 沧桑忧郁的诗行，我又读到你清澈眼光。” 素清池目不转睛看着素清瑶：“那是多年以前我们交换的字，在岁月流逝中渐渐 发黄。你那时候写下的每个句子，还在遥远回忆里轻轻唱。” 这种合唱的歌，林桐发现她们都是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吟诵婉约派的诗词一 般，轻启朱唇，微微展齿，低低浅唱。 温馨的亲切，老去的情怀，点滴在心。 第六十八章 数学与音乐 葛振宏是中国数学会副理事长。 他应邀来参加这个相当于冬令营结束晚宴的聚会。 但本身还有不少需要收尾的动作要做，不能久留，露面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他 便打算离开。 正要出去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旋律清晰，悠悠扬扬的琴音。 葛振宏停下脚步，回过看到琴音响起之处围住了数十人。 他们中大部分都是学生，但也有不少他认识的，各个省队的指导老师。 “风吹着不知迟暮的年华，青春的花凋了不开了。” “岁月的霜刀刻下生命的年轮，记载着幸福的永恒。” 走近人群的葛振宏看到中间，两个漂亮的小姑娘抱着吉他坐在那里，目光纯净， 浅浅轻唱，声音真挚剔透。 青春的花，生命的年轮，幸福的永恒…… 这是凝固了记忆与生命的声音，属于青春的声音，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仿 佛都能牵扯着思维。 有种淡淡的感动，好像在听的不是音乐，而是自己的生活，让你不由自主去回 忆。 葛振宏想起了年轻的时候，痴迷于奥数的自己。 那时，无数个夜晚，宿舍关灯后，到有灯光的水房里熬夜看书，直到凌晨。 春蚊夏热冬冷，每一个夜晚都不大好过。 特别是有一年的冬天，他记得特别冷，要命的破窗，寒风好像刀剑一样灌进来， 冻得他双手开裂，生满冻疮。那时，哪怕是睡着了，也因为脑子总是惦记着数学，夜里忽然从梦中醒来，怕吵 醒同学就悄悄躲在卫生间里推导公式。 那段环境不好，应该说是艰苦时光，但如今每每想起，都觉着应该是幸福的时 光。 果然是良言一句三冬暖，好的歌也能让人感到温暖，葛振宏感觉自己是听出了一 种叫做年代感的东西。 或许这首歌的各方面都还很稚嫩，一如她们的年龄，但情感真挚，小情怀质朴， 能打动人，就足够了。 葛振宏环视一周，看到大家都与他一样，沉浸在《飞鸟与冬天》带来的各种情绪 之中。 “万物凋零，这是一个伤感的季节。但冬天来了，春天还远吗？”爱读诗的男生 心想。 “此时此刻，南方的天空必定很蓝，白云必定很淡，没有大雪覆盖的小河必定还 在畅流，流水必定清澈……”广东队的某考生悠然而思。 “没有直接写人，而是以鸟喻人，鸟人，鸟人，我大概就是这样一只被寒冬冻折 翼的鸟。”冬令营考试考得不好直觉自己要落败的考生悲观的想着。 “鸟人？哼，贼厮鸟。”这是属于某个听见了悲观失语想起了《水浒传》的胡思 乱想。 “这次冬令营，即便没取得成绩，这首《飞鸟与冬天》大概也能用来证明，我曾 经来过这里并且不虚此行。”同样是考得不好，但心态乐观获得的某人听着歌声，觉 得自己不虚此行。 “数字与音乐齐飞，理性与感性一色。” …… 外面，无边的落雪随风萧萧而下，里边，无数怀念过去的人，心中的幽思滚滚而 来。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 在无边的幽思中，少女们的弹唱很快结束了，“数学与音乐不同，但原理相通。” “你这话乍听之下好像很有道理，但大而化之，想必放之万物而皆准。” “万物归元，尽属于数，所以说原理相通。” 葛振宏听到左边的几个老师在意犹未尽的低声争论着，数学与音乐的关系。 他们是几所高校招生办的老师，葛振宏认得他们中的好几个。 “葛理事长？” “葛理事长！” “葛理事长！” 大概是葛振宏的目光引起了那几个老师的注意，他们停下了争论。 北大招生办的老师最先叫出声来，接着是清华招生办的老师，然后是经世大学招 生办的老师。 葛振宏点了点头，笑笑，说：“外界很多人都在笑我们这些学奥数的，但现在看 来，我们学奥数也不全是书呆子嘛，这两个孩子就很有音乐方面的天赋。” 一个老师说：“听其他孩子说，这首歌还是现场一挥而就的。” 葛振宏一愣：“哦，还有这么一回事？” “是的，听说整首歌写来拢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葛振宏说：“仓促之下，能有如此高水准的发挥，很难得。” “是啊，完整听下来就感觉很不可思议，这可比做一道数学题难多了。” “哈哈哈。” “这么短的时间，写得这么有诗意，才情很高。” “是很诗意的一首歌曲，很适合在冬天中，悠悠弹唱。” …… 在与葛振宏的问答中，各大高校招生办的老师们纷纷吐露自己的见解。 “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葛理事慢走。” “葛理事慢走。” “葛理事慢走。”…… 目送着葛振宏离开大厅，各高校招生办的老师们回过头来，看着圈中的两位少 女，目中炯炯。 “得天下之英才而教之，不亦快哉。”北大招生办的老师喃喃有语。 “百年绝学一脉传，栽得大树柱长天。”清华招生办的老师跃跃欲试。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经世大学招生办的老师的默然不语。 倒不是他没有心动，而是他看出来了，他们目中的含义，话里的意思。 如果她们的成绩不错，那必定是北大的囊中之物，这大概是北大招生办的老师的 心思。 如果她们的成绩很好，也许能拉到清华中来，这应该是清华招生办的老师的意 图。 北大是各大高校中，百年如一日的老大，其中数院更是在所有学院中一骑绝尘， 金字塔尖中的塔尖一般的存在，闻名全世界，全球精英荟萃，是有志于搞数学的年轻 人最向往的圣地。 清华的数学系，虽然没落多年，但近十几年来快马扬鞭奋起直追，甚至邀请了菲 尔兹奖获得者坐镇中央，正在快速崛起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她们的成绩足以杀进国家集训队，要不是花落北大，就是飞入清华，几乎没 有可能会流落到经世大学中来。 是的，是流落这个词。 站在他们身边立即就矮了一头的经世大学招生办的老师，眼睛通红。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经世大学的数学系，本科教育的的确确输给 北大数院不止一筹，输给清华也有一筹。 这是万年老三的悲剧！ 第六十九章 葛神的推荐 葛振宏离开酒店的晚宴大厅，回到办公室里。 因为明天就是闭幕式兼成绩发布会，办公室里不少人都还在做最后的忙碌。 葛振宏走到一个年轻人旁，问：“小周，成绩统计好了吗？” 小周抬头看到是副理事长，连忙站起来答说：“理事长，刚刚统计完毕。” 葛振宏赞许的点点头，说：“大家考得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小周的眉头皱了起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副理事长的脸色，然后 说：“理事长，可能是题目太难，大家考得普遍比较差，相较去年，唉，可能还要加 上前年，大前年，反正是好多年吧，都要差许多。” 葛振宏不置可否，因为题目他都看过，难度了如指掌，可以说一切都在预料之 中，普遍考得不好不出奇。 “复印一份统计文件给我，我要看看。” “理事长，我这里有好几份复印件，这就拿给您。” 拿到成绩统计复印件的葛振宏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接过助理递上来的清茶，坐了 下去。 喝了一口茶水，暖和了身子，他翻开了统计文件，锐利的目光在姓名与数字上面 扫了一眼，注意到某两个名字，一丝微笑不由挂在嘴边：“嗯，考得还不错嘛。” 几分钟之后，复印件翻阅到最后，葛振宏放到了一边。 “音乐与数学虽然不同，但原理相同。” 葛振宏想起了在酒店大厅里听到的这句话，同时想起了刚刚听过，还在脑海中萦 绕不去的那首歌。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反应过来，拿起手机，在对话中吩咐底下的人需要注意 的几个问题。 挂掉电话，正要把手机放下，想到什么，他点开了手机上的朋友圈软件。 关注108，粉丝51925367，说说365。 “今天在冬令营的晚宴上意外听到了一首很有情怀很有诗意的歌曲，唱作者是参 加冬令营比赛的两个孩子。” 怀着一丝骄傲，鬼使神差发了这么一条说说的葛振宏，回过神来，无声失笑，也 没有删除。 “未到高考季，却已惊见葛神。” “葛神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葛神居然还听歌，真乃千古奇闻。” “究竟是谁的歌曲，究竟是何等超绝的歌曲，竟然惊动了我们伟大的葛神。” “冬令营是什么营？”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又称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简称冬令营，是无数数学尖 子竞争的角斗场。” …… 葛理事这边刚发出说说，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下，那边，他的朋友圈的说说评论 就迅速热闹了起来。 显然有粉丝在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的朋友圈。 手头上的事情告一段落，葛理事童心忽起，干脆看起那些新鲜热辣的评论来。 评论里，“葛神”二字不断闪现，葛理事微笑着摇了摇头。 当年他主持高考数学命题工作，因为难度稍高，没想到竟然就得了“葛神”这么 一个外号。 “葛振宏，神一样的男人。” “他高坐王座之上，手持亮瞎狗眼的大数学之剑，挥剑决浮云。” “那年，他化身恐怖大魔王，把高考数学成功打造至史上最难的地狱模式，千万 考生被直接虐出胆汁，虐出血。”“原以为那一年他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还是太天真，他居然一出就三年，然后 悲悲剧剧再三连。” “从此，只要是他主持命题工作，那一年的高考就流血漂橹，尸横遍野，耸人听 闻，惨绝人寰。” “传闻，葛神的命题极具特色，以超高的区分度和难度著称，着重考察考生们的 逻辑思维能力和全面的问题分析能力。错了，都错了，他其实是一尊杀神，去过的地 方都要成为天涯，走过的路从此不再开花。” …… 前人之事，后人之师。 葛神的威名，令人闻风丧胆。 每年高考季，就是他的实时热搜季。 要想在高考数学中，不被撸下去，那就去关注葛神的朋友圈吧。 这话不知是哪一年，经谁之口传下来的。 在众口相传之下，届届相传之下，高中乃至于初中的学生，只要是有志考好大学 的，就没有不知道葛神的。 他们和她们会早早就关注葛神的朋友圈，注意着葛神的所有动态，并将这种关注 称之为拜码头。 所以葛振宏虽然只是一个副理事长，一个老师，而且是小众得不能再小众的数学 老师，但他朋友圈的粉丝，日积月累之下，竟然高达五千万之巨，而且不是商业营销 带来的僵尸粉，那种沉积下去完全不会说话的五千万。 葛神可谓不是明星胜似明星，让不知多少真正的明星都羡慕妒忌。 评论里，无数已经刷成老梗的梗一条又一条给后来人“科普”。 早已习惯了的葛理事淡淡一笑，把手机关掉，放到了一边去。 葛神没有再理会朋友圈，他朋友圈的说说评论却正以燎原之势燃烧着，越烧越 烈。 “惊动了葛神的，何方神圣是也？” “不知道。”“楼上的，葛神不是已经说了吗，是参加冬令营比赛的两个孩子。” “参加冬令营的孩子，那岂不是学生，学生唱作的歌居然能引发葛神的文艺之 心，我能说太牛逼了吗？不行，我的八卦之心已经不可抑止的熊熊燃烧起来了，好想 认识一下这两个学生。” “据说今年又是葛神负责命题，所以最好来一首歌，能引发他的同情心的歌，百 炼钢化为绕指柔，让我等高考狗不至于变成丧家狗。” “没想到葛老师也喜欢这首歌，震惊当中。顺便说一下，那‘两个孩子’的组合 是素数。” “素数？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楼上的孤陋寡闻了吧的，素数可不仅仅是参加冬令营的两个学生，还是《心 愿》、《明天，你好》和《玻璃杯》这三首歌的唱作者。” “原来素数还是歌手啊。” “引发葛神的文艺之心的歌，必须听听。” “楼上+1。” “同去听。” …… “那么问题来了，这三首歌中究竟是哪一首引发了我们葛神的文艺之心的？” “哈哈哈，你们都落伍了，那是一首新歌。” “楼上莫非是冬令营的大能？” “难道素数又出新歌了？” “参加奥数比赛都能出新歌，太感人了。” “做人应该勤奋如素数。” “你们很意外素数会出新歌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呢？” “因为你相信她们的才华。” “楼上那个谁谁谁，能剧透一下是什么新歌吗？” “抱歉，没得到她们的允许，不好擅自透露，你们等等吧，她们应该很快就会公 之于众的。”“坐等葛神推荐的新歌。” “我去素数的朋友圈等。” 第七十章 命运前夜 聚会大厅。 林芷晴唱的《不怕不怕》响起。 素清池拿起手机，在接通之前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这个时间点，林芷晴一般都在做春秋大梦的。 她有点不明白，芷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芷晴，有什么事吗？”担心芷晴可能出什么事的素清池赶紧接通问道。 “清池，我还没问你们呢，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素清池清晰地感觉得到，电话对面的芷晴的气势汹汹语气，以及兴师问罪的姿 态，她更加糊涂了。 “我们会有什么事吗？”素清池摸不着头脑了，她们前几天的确是被小腹痛症折 磨得死去活来的，但就现在来说，那已经是过去式，眼下浑身上下都好得很。 “还装傻呢，多亏了葛神，不然我可能要到明天才知道。” “葛神，葛神是谁啊？”素清池表示完全听不明白。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葛神，全名葛振宏，外号尊称葛神，中国数学会副理事长，你们参加的冬令营 的大头目，亏你们还是营员，连大头目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我是葛大爷，绝对是要伤 心死了。三更半夜更新朋友圈，推荐学生的歌儿，学生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 在。” “还有这么一位葛神吗？”素清池顿时汗颜。开幕式的时候她们正痛着，虽然人在，但心不在，又怎么可能记得住开幕式上出 现的各种头目。 “葛神在朋友圈上说你们的歌很诗意，很有情怀，刚刚网上都传得到处都是了。 你可能不知道，葛神的粉丝超过五千万，遍布三十二个省、四个直辖市和三大自治 州，随便一条说说都会立即传遍五湖四海。比起百态音乐那什么电台推广的效果好千 倍万倍，你们竟然还当成是透明的。” 素数那几首歌都还不错，反响很好，但她们不是百态音乐的签约歌手，百态音乐 不会在那几首歌上花费多少推广资源，能有电台推介已经很不错。 只不过如今毕竟已是网络时代，电台的听众数量逐年下降，远不不如从前。而且 电台推介是一次性的，一闪就过，又哪里比得上葛神这种朋友圈的超级大神的文字 推。 “我的新歌？”素清池还没有意识到葛神推荐的意意义。 “你们今晚是不是唱了《飞鸟与冬天》？” “是啊。” “那不就得了，葛神推荐的就是你们的《飞鸟与冬天》。” “哦。” “还装可怜，每次出了新歌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你们说，我还是你们最好的朋 友吗？” “百分之百是。” …… “紧张吗？” “紧张什么？” “明天成绩就出来了，要换做是我，大概已经紧张得不行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那我们太紧张了，紧张到今晚可能睡不着。” “哼，你们的紧张太没诚意了，估计紧张它们分身乏术，是不会管你们的。” …… 好说歹说，终于获得小朋友的谅解，结束了通话，素清池回到了聚会现场。“素素同学，快过来，我们要玩游戏。” 林桐陈挺他们正在摆弄桌子，见素清池回来，连忙招呼她过去。 “什么游戏？” “明天成绩就出来了，今晚反正睡不着觉，所以我们一致决定打麻将等天亮。” “麻将？我不会打，而且我是不赌博的。” “我们就随便玩玩磨时间，不赌钱，来，我给你们说一下规则。” “我们？” “当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难道不一起来？” 素清瑶和素清池站了起来，看着林桐他们，直觉告诉她们，其中有蹊跷。 林桐见素素不反对，便简单讲解了一下打麻将的规则，顺便往数学上扯了几句， 以增添数学学得好的人，麻将打得好这个观点的说服力。 “打麻将胡牌的问题，实际是排列组合方面的问题。” “从摸齐牌，到每出一轮，都要脑海中快速计算出其他每个人手上可能有的牌的 排列组合，以及可能摸到牌的概率排序，然后在这个基础上筛选出所有组合中的最优 解。” “而这个最优解，无疑就是胡牌概率最高的综合选择。” “所以，打麻将靠的是计算能力，而论及计算能力，我们在座的大概都比不上你 们。” “大家说，是吧？” “毫无疑问。” 省队集训时，二素表现出来的快速心算能力，队里有目共睹，无人能及。 “那好吧。”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无不可。 于是，麻将大赛立即展开。 在座的每一个人的数学都很好，记忆力都不错，计算能力都很强大。 那么这个时候赢牌靠的是什么呢？ 计算牌面，推测人心，斗智斗勇？一个小时之后，林桐的下巴贴了一圈草稿纸裁剪出来的纸条，远远看上去就像是 白色的络腮胡。 原来四个人打起麻将来，好像比赛一样，争先夺快。 你打得快吧，那我打得更快。 往往是摸起牌就打，仿佛根本不需要思考的时间。 如此，往往短短几分钟就一局。 一个小时下来，输得多的甚至输了七八局。 白胡子林桐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一样贴满络腮胡，同病相怜的小伙伴，仰天 长叹：“天妒英才，想我一代麻将小王子，寂寞如雪，竟然困窘落魄，沦陷到这个地 步。” 原来一个小时十几局，胡牌压根就没有两个男生的事。 双胞胎们轮流来，你碰我杠，胡了一局又一局，硬是没有让林桐他们获取一次机 会。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心有灵犀一点通，难道你们之间真的没有心灵感应 吗？这是真心话大冒险，吾爱真理，吾更爱说大实话，要据实回答。” 十几双眼睛看了过来，无数目光中充斥着强烈的好奇色彩。 心灵感应的问题，一直是世界上所有的双胞胎身上最神秘的一个问题。 “没有。”素清池毫不犹豫地答道。 一魂双体的素素们表示，她们不需要心灵感应这种低级到爆的超能力。 “不如我们来打牌吧，赢的出题，输的解题，风水轮流转。” 林桐陈挺等男生在麻将上输得体无完肤，便想要在纸牌上赢回来。 几分钟之后。 “20张牌排成一行，牌面向下，将其中一张牌翻开，同时将其右边那张牌翻 转，证明无论选择揭开哪几张牌，翻牌的动作最终一定会完结。” 素清瑶念完题目， 棋牌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男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哭无泪。半响，林桐说：“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距离开幕式还有八个小时，你们 说，林老师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的考试成绩了？” 众人连忙附和：“林老师与上面的人关系很好，提前知道成绩确实很有可能。” 素清瑶清冽的目光视压全场：“可能与不可能与这道翻牌题有什么关系吗？专心 点，解题。” 男生们连忙噤声，被素清瑶的目光刺了一遍之后，开始讨论这道纸牌证明题。 最后终于讨论了证明过程，开启下一局。 素清池赢，又是一道数学题。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双胞胎又启动了轮流坐庄的模式。 她们的脑容量仿佛无穷无尽，脑海中收集的各式各样，刁钻诡异的数学题层出不 穷，折磨得一众男生欲哭无泪。 刚考完试，又要考，这是担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吗？ “我赢了，我赢了……” 好不容易赢了一次的林桐欣喜若狂得语无伦次。 抖着白色的络腮胡，高兴了好一阵子，他才勉强平静下来，清了清喉咙说：“数 学题目说得太多了，我来出个与数学无关的问题。” “什么问题？”这个可以。 “怎样理解公孙龙的‘白马非马’？”林桐摇头晃脑说道。 “啊……” 被素素们的数学题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男生们，前一刻还在为林桐不出数学题 窃喜，下一刻就悲剧了。 “白马非马”这个问题由来已久，可谓人尽皆知，但在座各位从未想过这种问 题，顿时都傻了眼。 “素清瑶同学，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太诡辩。” “素清池同学，你呢？”“我记得《西游记》第十五回，蛇盘山诸神暗佑，鹰愁涧意马收缰。唐僧的那匹 白马，从那个时候起，不再是白马，而是白龙马。” “这是白马非马的另一种脑洞吗？” 众人皆倒。 （这是上架前的最后一章免费章节，傍晚的时候有一个上架感言，会具体说一说 上架后更新以及加更的事情，希望都看看，谢谢。） 第七十一章 三道分数线 江海市奥数敢死队的小伙子们小姑娘们立志打牌打到成绩出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到凌晨时被闻风赶来的林子才给赶回房间睡觉去了。 沈阳天亮的时间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江海队的男生们昨晚虽然没能成功熬到天亮，但回去之后也没有睡上几个小时。 只是他们都早早就醒来过来，天还没亮就已经洗刷好，聚集到一块等指导老师了。 至于唯二的两位姑娘，素清瑶与素清池呵呵，体态无恙，她们一沾枕头就睡到了起床的时间。 林子才匆匆赶来，看到小伙子们一个个都顶着黑眼圈，哈欠连天的，不由摇头。 这种精神状态，实在太给江海市丢脸了，亏你们还是代表着江海市少年智商的高峰来的。 林子才失望之余，又去看队里的姑娘们。 神采奕奕，浑身上下仿佛都焕发着光彩，嗯，的确是江海市的门面。 感觉还满意的林老师拍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没办法，以现在小伙子们的状态，他不拍拍手刺激一下，他怀疑小伙子们都看不见自己。 女士们，先生们--- 林子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扫了伸长脖子望眼欲穿的学生们一眼。 他的语气拉长，卖关子卖的先生们尽翻白眼。 眼看底下的先生们有揭竿而起造反暴动的迹象，他连忙接口说；咳，好了，我就不卖关子了，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金牌，银牌和铜牌的分数线出来了。 三牌分数线出来了？ 男生们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精神振作了起来，昏花的眼睛亮了起来。 一个个好像饿狼一般，盯着林子才，仿佛要将林老师生吞活剥了似的。 林子才被这么多灼灼的目光看着，哪里还敢卖关子，从挂包里取出一张统计表，老老实实说道；女士们，先生们，2016年中国数学奥林匹克，第42届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一等奖皆金牌线是--63分，取前100名，共109人。 去年不是72分吗，没想到今年竟然下降了整整9分。 看来是今年的题目果然太难，即便是实力超强的大家考得也不如去年，金牌线不得不降低了分数。 还是前100名啊，这么多考生，怎么就不扩大一点金牌的名额呢、 参加冬令营的考生有六百多人，而这六百多人是全国范围内，各个省市自治州，通过预赛联赛一级级考试才选拔出来的精英，代表着初等数学的最高水平，却面临着只有前100名才能获得一等奖金牌的激烈竞争。 更加重要的是，只有获得一等奖金牌的考生，才有降分进去北大清华的机会。 北大的数院，清华的数学系。 大家都是学奥数的，没有对数学的热爱，又怎么可能埋头苦读经年，在激烈的竞争之路上走到今天。 有能够进入顶尖的院系就读，没有人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但竞争如此激烈，失败了怎么办？ 去年江海队的金牌率是最近几年较好的一年，22人参赛，11人获得金牌，金牌率是百分之五十。 可是今年的题目难度上历史之最，不可能按往年的金牌率来推断。 虽然在场的23人，每一个都是冲着金牌，冲着国家集训队来的，但每一个人都知道，23人当中，或许有大半是无法获得金牌的。 何况早在此前，通过对答案估分等手段，大家就在一定程度上算出了自己的成绩。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 想要在奥数上取得好成绩，那么在奥数之路上就不允许分心。 大家毕竟是人，专心攻读奥数，其它功课不免就会落下许多。 奥数如果失败了，临时抱佛脚与那些准备了三年的高考生一起竞争考入北大清华的可能，只会更小。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这也就怪不得不少奥数生自嘲是奥数敢死队的。 林老师，这分数线不会是你看大家等成绩得太憔悴了，提笔大手一划，凭空捏造出来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低啊？有生性急躁的男生叫到。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林老师表示懒得列举例子佐证，与小屁孩论真假，直接耍起无赖加流氓，你们爱信不信。 二等奖皆银牌线是27分，取110至233名，共126人。林子才继续宣布二等奖皆银牌线。 去年的银牌线是39分，下降了整整12分，太可怕了。 银牌的竞争不如金牌，但名额同样不多。在高手如林的冬令营里，哪怕是一枚银牌，也都极为珍贵。 因为落后北大清华，全国排名第三的经世大学，获得银牌就能获得面试保送的机会。 经世大学的数院，本科教育比不上北大清华，但也闻名中外，本科教育之后的整体科研水平更是不下清华，略输北大，甚至在若干重要前沿领域做出了国际领先的成果。 而排名落后经世一点的科大，南大，江海交大等高校更是连面试都不用，即签即录。 金牌的分数线还没出来之前，江海队中不少人都还抱有侥幸心理。 但现在，他们大部分都将希望寄托在了银牌上面。 相比起可望不可即的金牌，银牌也足以安慰被难题考伤了的心。 三等奖皆铜牌线是3分，234至426名，共273人。 就连铜牌的条件都降低了6分。 身为考生，对于去年各等奖的分数线自然是一清二楚，林桐就记得分明，去年的三等奖皆铜牌线是9分。 不是零分就能获奖，这次冬令营倒是宽宏大量。 也是功德无量。 实际上在三等奖下面还有个鼓励奖，取零分以后的考生。 林桐他们见林老师不说，说明了江海队应该是没人阵亡。 过去几年，江海队最差的成绩都是银牌，要说这一次考取了大鸭蛋，连铜牌都没有，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奥数这东西，难度本来就太高，有时候答案正确，书写不规范也有可能不得分，所以分数太难预料。 没有亲眼看到成绩之前，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一定可以考取多少分。 考了零分，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悲剧不会上演。 所以直到这个时候，在场的江海队有人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金银铜都出来了，咦，是不是漏了最重要的分数线？ 国家集训队，对啊，林老师，还有国家集训队的分数线呢？ 国家集训队的分数线难道不是应该在一等奖前面宣布的吗？ 第七十二掌 成绩通知单 莫非国家集训队的分数线还没出来？ 不可能，金牌线都出来了，国家集训队只要从第一名往后数，数够名额，那就是分数线。 林子才见小伙子们的目光重新凝聚起来，这才微微一笑说；国家集训队的分数线，出来了啊，我这不正要宣布嘛，大家不要着急。 小伙子们对领队老师一副给他们讲道理，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神色，无不扶额崩溃。 今年国家集训队的分数线是，75分，取前60名一共60人。 冬令营两天六道题目，总分126分，国家集训队的分数下居然只有75分。 然而就是这么75分，不到三道半题目的分数，却是绝大多数人都只能仰望的一个数值， 去年江海队有7人进入国家集训队，今年还会是这个人数吗？ 队伍中上一届3名国家集训队的老队员都不敢说，自己能获得金牌，会进入国家集训队。 走，跟我来。 去哪里？ 吃早餐。 没胃口。 吃了早餐才有力气承担沉甸甸的果实。 林老师说着大手一挥，一马当先，带领队伍去餐厅。 坐在队伍后面的林桐悄悄瞄了瞄素清瑶与素清池，发现她们很平静，身上有一种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慵懒气质。 她们是省队中大家公认的实力最强，也是国家集训队最有力的竞争人选。 虽然考试那几天，状态不怎么样，但成绩不是没出来嘛，一切皆有可能。 林老师，这么早。 带着队伍从电梯里出来的林子才听到有人打招呼。 王老师，你们也很早嘛。 来人是北京队的，往年江海队在冬令营中最大的竞争对手。 大敌当前，林子才谨小慎微，面笑肉不笑。 北京队那姓王的领队老师，目光从林子才身上滑过，一一落在他身后那些江海队的学生身上。 分数线刚刚出来，最终成绩即将揭晓，正是最紧张的时刻。 平常成绩再好的学生，这个时候也难免心有不安。 这是人的通病，无人能够幸免。 嗯，这不是昨晚唱歌的那对漂亮的双胞胎小姑娘吗，哦，她们好像在考试的时候还早退了来着。 王老师想起考试的第一天，她们弃考早退的事，又注意到她们不同于队伍里的所有男生，出意料之外的镇定，于是不免多看了几眼。 就像那两句古语形容的什么来着，是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希望成绩出来之后你们还能这么镇定吧。 王老师微笑着，让开一条通道，让江海队的从中走过。 希望你们不会破了这几年保持的，没有铜牌的不败金身吧。 林子才带着江海队走进餐厅。 此时外面天色灰蒙蒙的，还伸手不见五指，餐厅里已是人满为患。 显然在成绩揭晓面前，没有人能够睡得踏实。 睡得不踏实的人，吃的时候也不见得踏实。 餐厅里，领队老师，学生食不甘味。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知道队友们都在看着自己，她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各自餐盘中的饺子上面。 饺子是所有食物中，难得完全符合两人的口味的一种，而沈阳的饺子更是风味特别，自然要吃个痛快。 当然，在调料方面还是略有些出入的。 这是没心没肺，还是心比较大？陈挺附耳林桐，低声耳语。 这个，大概是比较豁达。林桐心中也颇感无语。 吃货？ 吃货。 林子才等素素们对付完所有的饺子，问道；吃好了吗？ 素清池点点头，很满意的说；吃好了，你们呢？ 林子才面沉如水；我们也吃好了，出发。 当江海队到达闭幕式现场的时候，就像吃早餐有先后一样，林子才看到他们并不是最早，有好几支省队比他们早到。 距离闭幕式还有好久，江海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你们一点都不紧张吗？江海队中终于有人问了一个大家都想要问的问题。 素清池愕然答道；紧张啊，怎么可能不紧张。 见素清池答过之后，众人的目光唰的对准了自己，素清瑶连忙摆摆手，答说；其实我也很紧张。 真的紧张吗？ 素素们滴水不漏的表情，江海队的小伙子们表示他们镶嵌了刚出八卦炉，精光尚且四射的火眼金睛都没能看出来名为紧张的蛛丝马迹。 随着各个省市州的队伍入场，忐忑不安的等待氛围越来越浓烈。 各领队老师到主席台领取成绩通知单。 不知谁通过扩音器说的，仿佛晴天里的一声炸雷，炸得所有人都唰的，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林老师，领成绩通知单了。 却是林桐见林子才愣在那里迟迟不动，焦急难耐之下推了他一把。 是，是， 是，我这就去把成绩通知单领下来。 林子才浑身一震，脚步有些慌乱朝主席台快速走了过去。 江海队的小林是吧，不错，你们的教育工作做的很不错。 林子才走到主席台前，刚要递出自己的身份识别牌说明自己江海队领队老师的身份，不料站在那个分发通知单的年轻人背后的老者提前说出来了自己的身份。 老者可是中国数学会副理事长，德高望重，林子才顿时受宠若惊，特别是后半句“你们的教育工作做得很不错”，这种完全属于称赞式的话让他更是激动莫名。 难道我大江海队今年又有突破性的成绩，连葛理事长都感到惊呀？ 林子才这般想着，感觉连身上的骨头仿佛又轻了几两。 成绩通知单装在一个信封里，信封的封口处还盖有一个中国数学会的鲜红色大印。 谢谢葛理事长的鼓励。 林子才领着信封走下主席台，下意识向江海队队伍的位置。 那里二十多人，正翘首以盼。 都等了那么久了，再多等一会也没有关系。 林子才心想着，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小心揭开信封。 这个信封连带通知单他是要保存下来当作纪念品的，不能太用力撕烂了。 哈 当成绩通知单从信封中滑出来，落入手中，那一个个姓名，一个个分数映入眼帘的时候，林子才一一默数了一遍后猛地低喝了一声，紧紧握住的右拳与此同时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滑的孤形半圆，用力的挥舞了一下。 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仿佛刚畅快淋漓喝过烈酒，热汗激发如注。 好热啊。 林子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突然冒出来的大汗，长长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从进入冬令营到考试结束，他一直表现得稳如泰山。 然而那只是他为人师表，要给予学生们充足的信心，不能在学生面前露怯，并不意味着他不紧张。 事实上他比所有的学生都要更紧张。 考试那两天，心神不宁，寝食难安，连嘴角都因为上火而起了水泡。 就连昨晚，将打牌到深夜的女士们先生们赶去睡觉之后，他回到房间里，无数次辗转，凌晨两点多才勉强睡下，却五点多就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 特别是拿到了分数线之后，看到无论是国家集训队，还是金牌和银牌，分数线都比过去几年要低很多，他在精神及肉体两方面对外界的强烈反应终于达到了最高点。 但能怎么办呢，他可以做的就是插科打诨，故意表现得轻松一点，以免让学生们更加紧张。 第七十三章 第一第一 林老师，这样走一步退两步的，您老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我们江海队的地盘？ 又不是护送唐僧去西天取经，需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为什么您老得比唐僧还慢？ 林子才从喜悦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住。 眼看群情汹涌，老师地位不保，他赶紧说道；各位同学不要着急，待为师宣布考试成绩。 于是在小伙子们的簇拥当中，林子才回到了江海队的地盘，高高举起那张薄薄的成绩通知单，朗声宣读。 丁方杰，33，二等奖银牌。 吕吉，39分二等奖银牌。 廖毅，42分，二等奖银牌。 ------ 龚超，58分，二等奖银牌。 以上是所有二等奖银牌获得者的名单。 被念到姓名的学生，在兴奋的同时隐隐又有些失望。 兴奋是成绩终于出来了，自己获得了二等奖银牌，虽然超一流大学无望，但一流大学没有问题，也不必再担心铜牌的事了。 只是大家都是奔着金牌，甚至是奔着国家集训队来的。 努力了这么多年，挥洒了无数的汗水，到头来没有获得金牌，相当于是失败了。 他们中那些高一高二的还好一点，能够卷土重来。在读高三的，已经没有机会再奋力一搏了。 当然，这11人中高三的只有两个。 人群中的林桐，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已经处于激动得难以的状态。 因为那11个二等奖银牌获得者当中并没有他，这意味着他获得的是一等奖，金牌。 金牌啊，曾以为自己是冬令营数日游，然后空手而归的林桐，几乎难以相信，他居然还有获得一等奖的机会，获得金牌的可能。 下面是一等奖金牌获得者。 听到林老师要宣布一等奖金牌获得者的名单，林桐赶紧强行抹去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槽的想法，空出最大的脑容量去迎接自己获得一等奖金牌的消息。 林桐，63分，一等奖金牌。 林桐的耳朵嗡的，一下子耳鸣大作。 尽管只是压线获得一等奖，金牌中最低的一个档次，但这终究是金牌。 他还记得第一天考试的时候，开始的那一个小时完全没有思路的无助与惊惶。 后来调整了心态，才勉强有了一点考试的能力。 考试之后他对陈挺说，自己做了一道半，实际上他夸大了自己的战果。 当时的他只做了一道兼三分之一，而且那三分之一还很有可能是无效的三分之一。 幸运的是，第二天回复平常心的他连续拿下两道，最终完成了逆袭。 世事变幻，大落大起，果真是神奇莫测，刺激无比。 陈建林，66分，一等奖金牌。 万逸彬，69分，一等奖金牌。 王智韦，69分，一等奖金牌。 陈煌，72分，一等奖金牌。 72分？ 此时终于不那么激动了的林桐听到这个分数，下意识去看陈煌。 国家集训队的分数线是75分，岂不是意味着陈煌距离国家集训队只有3分之差。 林桐惊诧之余，在陈煌的脸上看到了无尽的懊悔，失望与悲伤。 唉，东边日出西边雨，有人欢喜有人愁。 陈挺，75分，国家集训队。 心悬在半空的陈挺插在衣兜里紧紧握着的拳头一下子松开，满满的汗水。 念到陈挺名字时，林子才赞许地朝陈挺点了点头。 他对陈挺的天赋抱有极大的信心，而陈挺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高一就进入国家集训队，前途无可限量。 齐云海，75分，国家集训队。 张鹏，78分，国家集训队。 获奖名单念到这里。 后面，剩下的关于国家集训队成员单名已经毫无悬念，区别也就是分数高一些低一点。 而她们，林桐不由去看素清瑶与素清池。 她们还没被念到名字，显然是进入了国家集训队。 而国家集训队的选手拥有直接保送北大和清华的资格。 林桐看到她们俏生生站在那儿，双眼放空，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超然物外的，心性果然还是一如以往的强大。林桐感叹道。 何燕伯，96分国家集训队。 这是倒数第三个成员名单。 素清池-- 一直念从未停顿的林子才突然停顿了一下。 因为他的这一下停顿，除了那一对，其他人这时都将发散的目光收束了回来。 林子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念了两个姓名，两个分数。 素清池，126分，国家集训队。 素清瑶，126分，国家集训队。 哗 众人皆哗，议论声也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 她们两个都是126分，我没听错吧？ 燕伯名列第三，也才96分，她们竟然考了126分。 题目的难度已经凶残到毫无人性的地步，她们的满分究竟是怎么考出来的？ 第三名何燕伯才96分，第二名，不，应该说第一名，竟然就跳跃式直接跳到了126分。 30分的分差，一道题不止，在场的每个小伙子心里，这简直是无法跨越的一道巨大鸿沟。 真没想到，联赛是300分满分并列第一，到了冬令营，还是满分并列第一。这不是连桩了吗？ 江海队的小伙子们被二素的满分震惊得脑袋都懵了。 那些刚刚还为自己杀进了国家集训队而窃喜的，此时仿佛被一桶桶冰水从头上浇下，窃喜激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瞬间冷静了下来。 真的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国家集训队的成绩在金银铜面前虽然足以自傲，但在126这种满分高分面前，完全骄傲不起来。 他们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还不是自满停滞不前的时候。 冬令营一年难过一年，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满分的成绩出现了？ 在这之前，好像还没有女生在冬令营中拿过满分。 别说女生满分了，连第一都不曾有过。 所以说她们已经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获得了女生在冬令营的最高成就。 其实我在省队集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她们的实力确实超出我们一等获得第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第七十四章 历史性突破 清瑶，清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的？ 林桐发现老师都已经宣布她们的分数成绩了，她们还是万物不萦于心的老样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素素们神色略带些茫然的回过头来。 你们考了126分满分，冬令营里并列第一。 哦。 听到自己考了满分，冬令营第一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哦》一声，然后就没有了？ 这算是什么反应？ 也太冷淡，太不当一回事了。 ------ 林子才听着小伙子们的议论，心下也是感慨万千。 他当初看到两个小姑娘状况太差，特别是那一次早退，还为她们拥有很高的天赋却只能止步冬令营而感到惋惜，以为她们要考砸了。 没成想，这哪里是考砸啊，分明是考炸了。 这爆炸性的分数啊，林子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缝隙中精光四射，最后落到了北京队那边，领队老师，王和平身上。 北京队就在江海队旁边，双方距离不过十数米。 北京队的领队老师，王和平大概也刚宣读过成绩，正闲着，发现林子才投射过来的观察视线，心下一乐，就慢悠悠踱着步子走了过去。 这家伙，哼，笑眯眯的，对谁都很平易近人的老好人模样，不想却是一头笑面虎，一只老狐狸。 看到王和平走来，林子才脑海中不断闪过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佛口蛇心等成语。 林老师，怎么样，你们江海队的成绩，看来很好？ 一般一般，也就是没有铜牌，金身勉强保持不破。 江海队在这一次冬令营中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但在还不知道其它省队的成绩的情况下，林子才不想把话说得太满。 听说江海队没有铜牌的金身不破，王和平不慌不忙笑道；巧了，我这里这一次也没有铜牌，不知道你们银牌是多少啊？ 十一枚。 你们江海队有23人参赛，十一枚银牌，那岂不是获得了12枚金牌，比去年还要多一枚? 也就是紧紧多出一枚而已---林子才呵呵直笑，正要用，不足为道，来结尾顺便谦虚一下。 不料王和平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可真不巧了，我这边有15枚金牌。北京队与江海队的参赛人数相同，北京队有15枚金牌，8枚银牌---- 一切似乎都已经是不说自明，不言而喻。 而去年的北京队获得冬令营团体总分第一，在三十二省，四直辖市和三大自治州，三十九支队伍中独领风骚。 这一次再获得团体总分第一，王和平的嚣张气焰还不是要冲到天上去，不可一世？ 你们北京队不愧是实力超强的一支队伍。林子才心悦诚服的赞叹道。 哈哈，你们江海队也不错嘛。王和平回赞道。 不敢他心里还有点不解之处，江海队的金牌比不上北京队，而其它的队伍，据他而知，还不如江海队。 那么，北京队应该是已经胜过江海队了，夺得团体总分第一才对的，但为什么林子才还是一副有恃无恐，死不认输得模样？ 莫非金牌中，他们的国家集训队成员更多？ 王和平正要问个究竟，主席台上声响再起，却是闭幕式就要开始了。 压下心中的疑问，王和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参加了十几次冬令营的王和平是很老很老的老司机了，闭幕式在他眼里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新鲜感。如果他不是在等团体总分前三甲的公布，闭幕式的可看性那就是零。 闭目养神的王和平，直到冬令营的大头目，葛振宏葛副理事长上台，他才睁开了眼睛。 众所周知，这一次冬令营的题目，难度相比往年，稍微高一点。但即使如此的高难度，我们还是有三位同学做对了六道题目，获得了满分。葛振宏在侃侃而谈。 竟然有三个满分。 王和平的眼睛中闪过一道惊讶的光芒。 这一次题目岂止是难，换了他披甲上阵，也未必能获得满分。 可惜这三个满分的，没有一个在北京队里。 虽然北京队这一次也将会卫冕，再次荣获团体总分第一，但没有满分，美中不足，毕竟是个遗憾。 到底是那些山旮旯的队伍，如此狗屎运，竟然投生了满分的天才？ 北京队的瑕疵让王和平有点嫉妒那些拥有满分第一这种天才的队伍了。 这三位同学，第一位是来自山东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的何墨余同学。葛振宏宣布了第一个满分。 台下掌声如雷，所有队伍的目光都投向了山东队的方向，那个略有些奇怪的天才身上。 难度如此高的竞技场中，能够获得满分的成绩实在是太不容易，太难得了。 在成绩还没出来之前，上到负责命题组织冬令营的数学会，下到领队老师以及学生，几乎没有人认为，会有考试能在此次冬令营中拿下全部的分数。 可以说，每一个满分都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第一位满分已经出来，第二位会哪一支队伍的哪一位天才呢？ 第二位获得满分126分的是来自江海科学高中的素清瑶同学。 宣布第二位满分第一的时候，葛振宏脸上多了一些老怀大慰的微笑。 台下众人正要鼓掌，葛副理事长却没等大家鼓掌，就紧接着宣布了第三位满分第一。 第三位获得满分126分的，同样是来自江海科学高中的素清池同学。 恭喜何墨余同学，恭喜素清瑶和素清池姐妹俩，祝贺她们。 轰， 整个礼堂里，掌声，说话声和惊讶声瞬间交织成一片轰然爆开。 最后两位获得满分第一竟然来自同一所学校，而且她们不就是那一对双胞胎姐妹吗？ 两个喜欢唱歌的小姑娘，在只有一个男生获得126分的情况下，双双斩获满分第一？ 这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迹啊。 只是，江海科学高中，那是什么学校，怎么从未听说过？ 来自江海市的满分第一，按历史惯例，不是都应该出自江海中学那种超级高中的吗？ 真是太不科学了。 有好奇心重的，拿出手机开始查阅二素的资料，查阅江海科学高中的资料。 他们想要知道，能一举将分数全部拿下，力压群雄的两位姑娘，履历到底有多辉煌。 他们想要知道，出来如此人才，把超级高中江海中学比了下去的江海科学高中，究竟有多了得。 北京队里，老神在在的王和平也被葛副理事长宣布的消息给惊呆了。 她们，那对双胞胎不是弃考早退了吗？ 脸色微变的王和平立即想起了考试的第一天，那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从考场里出来，最后颓然而去的身影。 当时绝大多数领队老师，甚至包括小姑娘们的领队老师在内，都已经认定她们是被难题伤到没办法了逃跑出来的。 这种事情年年都有，屡见不鲜的。 若真是那样，不可能的啊，她们怎么突然就得第一了，而且还是满分第一？ 山东队的那个何墨余，他是知道的，他也承认，天赋确实是卓绝，难有人企及，让他羡慕嫉妒，让他恨不得收入囊中，搜刮到北京队来。 可她们两个小姑娘，还是熬尽了潜力，没有什么天赋可以挖掘的高三学生，凭什么与何墨余那种高一就能杀进国家集训队的天才媲美？ 造假？ 难以置信的王和平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么两个字。 不过他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极为荒谬而又奇葩的想法。 满分第一啊，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会在这种成绩上面造假。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原来这就是籍籍无名，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冬令营这么三个字看似小气至极，其实规模庞大。 概括全国三十二省，四直辖市和三大自治州，以及好几十个国家与地区的精英，同场竞技。 今天上午的闭幕式结束后，用不到下午，新闻媒体大概就会传遍了。 王和平好半天才回了神。 他终于明白了林子才为什么无论自己如何挑衅，他表现出来的都不是故作镇静，而是稳坐钓鱼台的从容不迫。 原来他手中早就握有能够惊天动地的核武器。 这种威力可怕的东西，还不是仅仅只有一枚，而是两枚那么多。 该死的 换做是他，底下有两个拿到满分第一的学生，少拿3枚金牌根本不算什么事。 因为这一次冬令营里，第二名的分数是105，与第一名是整整一道题21分的距离。 两个第一，那是几十分的差距，那是3枚金牌拍马都抵不上的。 分数比不上，荣耀就更不用说了。 连理事长都亲自上台宣布赞扬，颁发获奖证书。 更何况历年来，在冬令营中获得满分第一的，在接下来的国家集训队集训中，最后鲜少有不进国家队的。 两个满分第一，就是两个国家队啊。 什么团体总分第一？ 王和平在心中苦笑。 江海队拥有两个高高在上的满分第一，即使只有12枚金牌，在没有铜牌拖后腿的情况下，团体总分必定也会远远超过第二名。 第二名是哪支队伍，还不就是他带领的北京队。 亏他还一度觉得，团体总分第一的位子北京队已经牢牢坐稳了。 原来都是幻觉，原来是我魔怔了。 第75章，大学预录， 宣布了成绩，颁发了团体总分三甲奖，闭幕式落下了帷幕，冬令营在或是狂喜或是悲伤或是痛苦的氛围中，终于结束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走出会场，，遥望光晕侧漏的天际，眼中却多了一丝茫然，。 熬夜并不稀奇，不吃饭也可以，好几年不容易，日日夜夜刷题刷成机器，到头来却发现，奥数是别人家，孩子的游戏---- ，听到顺口溜，在背后，由远及近，她们回过头去，那个喜爱读现代诗的男生，手捧着书籍，嘴里念念有词，行尸走肉般飘过，素清瑶同学，素清池的同学，吃饭了，下午还有高校预录呢，林桐见二素愣在那不动，走过来提醒。 分数线出来后，他就感觉姐妹俩有些不对劲。 当得知她们又是满分第一，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可要说哪里不对劲，一时之间又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大概是高兴坏了，林桐嘀咕道。 所谓的高校预录，在指各大高校为冬令营的获奖学生，发放预录取通知中 的一个大会。 进入国家集训队的，北大清华免试录取，只要签订一个预向协议，就能获 得保送资格。 没有进入国家集训队而又获得金牌的，虽然没有直接保送资格，但有一定的降分优势。 一般只要高考成绩达到本科线，即可获得大规模降分。 素素们是满分的国家集训队，国内所有的高校大门已经完全朝她们敞开。 用一句俏皮话来说就是，条条大路通清北。 餐厅里， 吃饭的各省市州的学生不少。 看到江海队这支团体总分第一，两个满分第一的队伍进来，纷纷侧目。 是那对双胞胎。 “听说她们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完成了三道题。 "没错，当时我就坐在不远，看到她们中的一个，早早就结束考试离开了两天考试，两场都是这样。 "三个小时三道题，六道题就是六个小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出来，反 正我想象不出来，她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六道题的。 "她们大概还是第一对冲进冬令营的双胞胎。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 "然后她们又完成了一个冬令营中，新的历史性突破，双胞胎双双满分芽 "这种盛景，以后大概都很难再见到了。” 必须是双胞胎，还是女孩，加上满分第一，限制性条件太过苛刻，难度 不比百年猜想小。"江海市的省队竞争之激烈，全国未有，她们能在那种困境中突围而出， 果然是有了三分三尽管上梁山。 “她们的学校好像有人挖出来了，是一所不入流的私立高中，据说都是一 些关押三流富二代挥霍时光的场所，别说竞赛氛围，连学习氛围都是没有的。 "还说竞赛越来越正规化，训练越来越强度化。你们想一想，她们那学杉 能有什么指导老师，能有什么像样的正规训练，还不是都靠自己摸索。还好她 们是两个人，姐妹俩相互扶持相互鼓励，要是一个人，在那种环境搞竞赛，还 不得疯掉。 "这大概就是天赋碾压一切，包括老师指导，讲座培训和高强度机械训练 的结果吧。 ----- 二素本来就是冬令营最鲜艳的亮色，如今有国家集训队与满分第一双重光环加身，自然是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来自全国各地，心高气傲的奥数精英们虽然还保留着那么一点矜持，不会 见着了就上前围观，但私底下还是不免好奇，讨论一二。 江海队的小伙子们早已对她们心悦诚服，此时听到这些没有太多掩饰的议 论声，一个个都与有荣焉，面上挂笑。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想好了吗，去北大，还是去清华?“吃过饭休息的间隙，林桐问。 北大数院独占鳌头，学数学，去北大，这是一个根本不用选择的问题。 林桐之所以会问，是因为不是所有人，进入大学后都会选择数学专业。 每年里将奥数当作是竞争手段，把冬令营当作是跳板，获取保送资格，然 后去清华学计算机搞工程的都不在少数。 清华的信息科学技术学院与工程类学科全国排名第一，去清华也没有什么 问题。 少女们的天赋很高，但天赋不是爱好，也许她们对架桥梁更感兴趣呢。 当然，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 毕竟一对双胞胎美女戴着安全帽，冒着日晒风吹雨打，指挥架桥梁的画面太美。 好吧，这只是玩笑，工程类学科远不止土木。 "你呢，想要去哪?“素清瑶没有回答，素清池反问。 "我?" 林桐微微一顿，接着笑道，“如果高考达到了一本线，大概会选 择清华。 可怜原本前途无量的小伙子，在奥数上经历的打击太多，原先那一颗对数 学的热爱之心已经干疮百孔，失去了对数学的信心。 "你们呢?" 素清池又接着问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小伙伴们。 结果是，进了国家集训队的那六个一致选择去北大，拿金牌的，除了林板 选择清华，其他三人还是北大。 至于银牌，大多数都是高一高二的年轻人，还没到最后关头，明年可以再 战，有保留选择权。 而那两个高三的，暂时说是经世。 他们的各科成绩比较均衡，在校班级排名也不低，凭着高考成绩未必不能 上清华。 下午两点多。 冬令营中，一年一度的高校预录会场。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人群中的素清瑶与素清池看过各高校的位置布局图之后，也动了。 北大! 即便不是数院，也是光芒四射，亮瞎人眼，簇拥了大群学子。 "这里就是北大了，清瑶，清池，你们要去哪里? 走到北大的招生办面前，跟着少女们后面的林桐正要招呼她们去领取资料 表，却发现她们脚步并没有停歇，还在继续往前走。 清华，前面是清华! 这个时空的中国没有庚子赔款，但新中国取清而代之之后，还是建立起了 清华。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人生在世，需要这种君子精神。 少女们过北大而不停，刚刚错愕的林桐看到她们走向清华，不由大喜。 老朋友变成了老同学，这是要做校友啊! 一心一意向清华的林桐放下手中的t大资料表，有如芷晴家中那只脱缰的 二哈，兴奋地快步冲了上去。 只是当他冲到清华招生办前，冲到少女们的身边的时候，少女们的脚步依 然未停。 这不是清华吗，我的未来老同学们，老校友们，你们要去哪? 不会是白日梦游了吧? 脑中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林桐心下一惊，赶紧跑到少女们的面前，刚要 问个究竟，却看到她们的神色里，无喜亦无悲，平静中甚至还带了点冷漠。 林桐一下子就问不出来了，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目送着少女们越走越远， 直到会场的尽头。 尽头只有一所大学，经世大学。 看到双胞胎姐妹一步步走来，经世大学招生办的老师们开始还有点呆愣， 待得越走越近，意图已经分明，他们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一反应过来，哪里就还按捺得住，唰的，整整齐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这一个高校预录会场，其实就是没有硝烟，却充满了明争暗斗的现场争夺 战。 北大和清华抢夺国家集训队的选手，经世大学与中科大、南大、交大等高 校抢夺金银选手。 经世大学身为万年老三，与中科大、南大、交大等高校相比，优势自然更 大一些，但能够抢夺过来的都是已经被清t抢剩了的。 这让一心想要超一流的经世大学如何能甘心。 但不甘心也没有办法，现实就是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国家集训队的选手选 择经世大学了。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欢迎来到经世大学。”一个腰以下全是腿的 高个帅哥，经世大学招生办的门面担当微笑着说道。 二十年了，已经二十年了。 终于再一次有国家集训队选手亲自送上门，经世大学招生办的老师们激动 得已经是一塌糊涂。 不过激动归激动，但他们终究代表着经世大学，有着如历史般厚重的脊梁 所以要表现得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但为什么会有一种泪流满面的不容易感涌上心头呢? "听说经世大学的预签在这里，请问我们能拿一份资料看看吗? “可以，可以，这是我们经世的完整资料。 不用说资料，你们若是想要预录通知书，我们也可以随时送上。经世大学 招生办的老师在心里说。 银牌的需要面试，金牌的不用面试，那国家集训队呢? 自然是直接送上预录通知书，还需要问吗? "她们为什么要选经世大学?" “离家近?‘ "离家近有什么用，又不是没断奶，敢不能不这么幼稚?“ “莫非比起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她们更喜欢自由而无用那种精神?” "那不必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由而无用更高贵的精神?” '靠，经世的卧底。 第七十六章 疯魔的结果 对于双胞胎们越过北大清华，直接与经世大学签订了预录协议，旁边的学子们议 论纷纷。 因为进入国家集训队的60人当中，除了她们，其他58人，有50人签了北大 8人签了清华。 这时不仅仅是路人学子惊诧，江海队的小伙伴们也都惊炸了。 几分钟不见，一个回头，高手高手高高手就舍弃了清华与北大，这还得了。 "清瑶，清池， 你们这是为哪般啊?“ 眼看老同学和老校友要丢，林桐无语凝咽。 另一边，林子才林老师听到这个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两人手里拿着的协议书，要过去看了一遍，脸色微变。 "素清瑶同学，你确定要去经世? 是的，协议书已经签好了。” "素清池同学，你也确定了要去经世?" "嗯，没错。 见少女们说得坚定，林子才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冷静。 "这都是你们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 经世大学是支撑我们参加数学竞赛的唯一支柱。 如果不是为了经世大学的保送资格，少女们恐怕在穿越之初就已经退学了。 那个时候靠着兼职才刚刚解决温饱的问题，哪里还有精力上什么学。何况她们对 上学有着刻骨铭心的伤痕，逃避学校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进入校园遭受煎熬和折 磨。 当然，上学之后日夜攻读奥数书， 然后在联赛中拿下第一，学校奖励了一大笔奖 学金，温饱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也算是有失有得。 也是自那以后，少女们没在考虑退学打工赚钱这种生活问题。 "你们的爸爸妈妈呢，商量过没有，他们也都支持你们? 冬令营闭幕式结束后，下午就是高校预录场，有很多学生的家长赶到了沈阳。 如此匆匆赶来，慎之又慎，就是为了大学选择方面的问题。 . "他们没有意见。” "真的没有?“ "是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都回答得很干脆。 怎么会没意见呢? 没有意见， 也就是默认的意思，什么样的家长，这样放纵着孩子。 好好的，有才七大清华不去，一定要去经世，林子才为少女们的倔强头疼不已。 倒不是说经世不好，相反，经世有干条好万条好，没有几所高校能比它更好了， 是不知道多少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 但随便到大街上拉住一个路人甲问，在清1经世三者中如果可以随便选择，路人 甲的答案大概也会是清华北大。 林子才也可以肯定，如果他去问这一次冬令营中，第三个满分第一，那个山东队 的何墨余，他的答案也绝对会是北大。 事实上不用他去问，已经很多人问过了，寡言少语，性格古怪得好像不是生活在 这个次元的何墨余同学，回答的就是“北大”这两个字。 林子才想要再劝劝，希望她们改变主意，思来想去了好一会) L,但前面说了这么 多，接下来却是不知从哪里劝起了。 北大清华盛名在外，难道她们不知道吗? 最好的大学，第一个选择，难道她们不知道吗? 就算都不知道，手机拿出来上网一查，哪里还有什么会不知道的。 离家近? 的确，经世大学就在江海市，离家确实是够近的。 林子才无可奈何长叹一声。 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不是自找郁闷嘛。 他再次问素素，得到的是仿佛万古都不会化掉的倔强: "好吧，人各有志， 经世大学也是极好的选择，未必就不能读出个未来。自由而无用的思想，嗯，其实我也很 喜欢。 "谢谢老师。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说道，声音很清脆，态度很诚恳。 林老师与她们不过在省队集训的时候有一些交集，师生关系算不上亲密。 他能说什么多，必定是秉着领队老师应该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是为了她们好。 虽然她们无法听从他的建议与意见，但心底里还是很感激的。 在这个社会中，没有利益往来，却真心为你好的人太少了。 手拿薄薄的一页纸，与经世大学签订的协议书，也即所谓预录通知书，她们的脑 海中浮现了许多记忆。 经世大学是妈妈的母校，但因为种种原因，妈妈中途休学了。 不是她们前世那样，被学校劝退，销解了学籍的。 妈妈的休学，是暂时停止上学，学籍还保存在经世大学，休学期满后是可以继续 上学的。 而她也一直有着继续回去完成学业的想法，只是她们的降临，让她没有这个机会 再回到校园中去，成为了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所以生前，妈妈就非常希望她们能考到经世大学。 可惜无论是素清瑶还是素清池，成绩都只是一般，几乎没有可能实现妈妈的这个 心愿。 欢乐书点 直到她的到来，变成了她们，决定另辟蹊径，希望通过数学竞赛，争取经世大学 的保送资格。 为了获得这个保送资格，曾经混吃等死，厌恶奥数入骨的她们再一次捡起了奥数。 甚至担心自己多年没接触奥数，已经失去了对奥数的敏锐，她们什么都不去想， 每天从早到晚，从天明到凌晨，一刻不停的学习。 就连坐公交车，都在思考奥数方面的问题，脑子从没有一分一秒的懈怠。经常因 为一魂二用过多，精神消耗剧烈，导致脑袋疼痛欲裂。 但这一切她们都在默默承受着，忍耐着，以至于看起来是那么的压抑和忧郁。 芷晴就不曾一次说过，她们是没有任何娱乐的学习机器。 大家只看到她们随便学学，然后在考场上随便考，想早退就早退，想睡觉就睡觉 结果却稀里糊涂考了满分，得了第一。 没有几个人会去想，她们那堪称恐怖的刷题速度究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她们脑 海中无穷无尽的题海究竟是怎么装进去。 所以，要论起勤奋，素素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学生，大概是没有人比得上她们。 甚至不仅仅是这一世的努力，前一世她们也是从小学就开始这种程度的努力了。 疯魔般的勤奋，前后两世的积累。 当她们看到题目之后，她们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 所以具体分数公布，她们心中的平静比喜悦更大。 当然，妈妈的心愿实现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七十七章 载誉归来 江海市桥东机场，接机大厅。 江海科学高中的卢校长正带着秘书与好几个老师等在那里。 捧着一大卷横幅的秘书小声问: "对了，校长，我们的横幅为什么不用‘全国中 学生数学冬令营’?“ 卢校长想了想，说: "我问你，本来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叫得好好的，后来为 什么改名了?" 秘书答说 "这个，我倒没想过。 卢校长哈哈一笑，问: "那你觉得是‘中国数学奥林匹克’这个名字听起来牛逼 一点， 还是‘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这个名字听起来牛逼一点?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 "那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还有什么疑问吗?‘ 秘书恍然大悟，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 "没有了。 授业解惑的卢校长很满意: " 飞机已经降落，她们即将出来，大家做好准备。 w江海天高日晴，万里无云。 从沈阳到上海，没有大风雪干扰，飞机顺利降落桥东机场。 十多分钟后， 取了行李的江海队走出来。 走在队伍前面，眼尖的很快就发现候机厅里的动静。 "那是什么? "热烈欢迎我校素清瑶同学与素清池同学在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中荣获满分第一载 誉归来!! ! 队里有人戴上眼镜，一个字一个字念到: "热烈欢迎我校素清瑶同学与素清池同学在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中荣获满分第一载誉归来 林子才调侃道;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迎接你们的。 走在队伍中间的少女们有些迷糊的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人头攒动处，一张张大 红横幅高高拉开，立在人群上空，醒目到方圆百米之内，没有人是看不见的。 其他的小伙伴们惊呆了，不过就呆了那么一两秒，随即一个个开始窃笑。 素清瑶与素清池被小伙伴们的窃笑笑得脸上微热。 没办法，谁让她们摊上了这么个天生就要执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的豪放 派校长。 当初联赛得第一时，横幅挂满了整个区据说也是他一力主张的。 "你们不要笑，也有你们的份。”林子才拍着那些窃笑的家伙的肩膀说。 "有我们的? "靠，还真有。 "热烈欢迎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江海代表队荣获团体总分第一载誉归来 原来仔细看时，就能发现在一面大红横幅后面另有一条比较小的横幅，两者之间 尺寸有大小，风格无高低，显然都是某豪放派的杰作。 "卢校长费心了。 "林老师带队争取了这么好的成绩，才真是费心了。我们只是带几条横幅在这里 等了一会，实在是没什么。 林子才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卢校长的热情，总觉得耻度略高了。 "林老师，各位同学们，嗯，还有这几位先生女士，应该是各位同学的家长，你们好，卢某在东浦酒店订了午餐，勉强说是给大家接风吧。车子已经候在外面，请大 家不要嫌弃卢某的自作主张。” 当众人走出机场，果然看到好多豪车整齐候在路边，一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派 头。 北客 一些本要拒绝邀请的学生与家长，在这种半请半架的阵势之下，结果都上了车。 "清瑶，清池，你们校长行事都是这么豪放夸张的吗? 林桐有心问这么一句，只是可惜少女们出来后身边就多了一位女老师，正密密的 说这话，他是水泼不进。 清瑶，清池，才去了沈阳几天，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有吗? "还说没有，下巴都尖了。 "原先下巴也不圆，其实瘦一点不用减肥也挺好。” "还说减肥，芷晴那丫头最近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天天喊减肥，却把自己给减 倒了。 芷晴病倒在家，感冒卧床， 无法出席接机，这是素素们早就知道了的。不过听王 老师再次提起，她们不由有些担心。 "你们就不用担心她了，一家十几口团团围住，日夜伺候着。先想想自己吧，再 这样下去，就变成林黛玉了。” "林黛玉?“ 素素眨眨眼睛，她们可没有林篇玉那般高的才情。 "纤纤弱质，满脸病容，风吹就倒，不是林篇玉是什么?“ 在王雨霏王老师的眼里，素素们与林黛玉一样的体质柔弱，一样的多才多艺。 唯一的区别，林黛玉的才艺是诗文，素素们的才艺是数学与音乐。 吃过午餐，告别了林老师与小伙伴们，二素跟随校长老师回到了江海科学高中。 学校里自然也免不了到处都是祝贺她们载誉归来的横幅和公示牌。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你们辛苦了这么多天，又刚坐飞机从东北回来，应 该已经很累，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卢校长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将一个纸袋交给王雨霏，叮嘱了几句，便 带着大队伍撤退，将时间与空间还给了少女们。 王雨霏见卢校长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了，只好自己解释: ‘是这样的，考虑到你们 住得不太方便的问题，学校把公寓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生活必需品都齐全，你们只要带着行李就能随时入住，纸袋里装的是公寓的钥匙和大门的密码。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公寓的楼下。 学校的公寓装饰设备比起在沈阳住的酒店要豪华得多，进门就是一个开阔的客厅 左侧大幅落地窗出阳台，外面是学校后山的一个人工湖，湖光山色，交相映辉，风 书客景极为秀丽。 别说其它，但就是这个阳台，少女们以前住的出租屋就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在这种地方住，如果无忧无虑，确实是极好的。 之前卢校长就提起过让学校公寓的事。 当时少女们与父亲住在一个屋檐下，正暗暗考验着父亲，盼望着他能改邪归正， 真正浪子回头，所以这里即便环境很好，也没有想过搬过来。 如今父亲又逃跑了，她们再住在那个夏热冬冷的地方也没有了意义。 而且高利贷的那伙人还不知会不会出现，要是再次找上门，没有高凌云他们的帮 助，事情怕是会变得糟糕。 心里有了决定，素清池问道: ”老师，我们如果住在这里，会有什么条件吗? "条件?”王雨霏微笑道， "不会有什么条件，你们大可以安心住下来。一个好 的生活环境，对你们的学习也很有帮助。再说，有老师当你们的邻居，难道不好吗? "老师你也住在这里? "嗯，我就住在你们楼下。所以，我的美女邻居们，来，让老师带你们参观一下 你们的小房子。 第七十八章，我胡汉三又回来拉 "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或者直接下楼找我。当然， 如果你们使劲跺地板，引发 楼层共振，我也有可能感觉得到的。不过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因为这里的隔音其实 很好。 "嗯，谢谢老师。 "不用客气， 我下去了。 却是王雨霏老师帮忙收拾了一下屋子，看素素面有倦容，确实是累了，便没有准 备多待。 王老师走后，房子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只有寒风料峭，从没有关牢的落地窗中吹进来，引发的鸣鸣声。 咔，素清瑶走过去把落地窗关紧。 空调在刚进屋的时候，王老师就打开了，此时没有了钻进来的寒风肆虐，温暖如 春。 倒是不像以前在出租房的时候，静坐着看书做题，穿一身厚厚的衣服，还需要不 断搓手，摩擦保暖。 。 但要说东北的寒意，刚感受过沈阳的干冷的少女们，才知道江海的湿冷，是真正 刺骨的阴冷。 把身上戴熊猫头兜帽的外套脱下，松松头发，两人进了洗澡间。 扭开水龙头，热乎乎的清水哗哗流出，没用多久就饱满了整个浴缸。 看着蒸腾的热气，迎面而来，呼吸之间带着一股暖流，少女们摇摇头，将以前用 电热丝烧水洗澡的画面从脑海中挥去。 十多分钟之后，将一身从东北带回来的寒意和疲惫感洗去，少女们裹着浴巾从浴 室走了出来，被外面暖洋洋的气息一吹，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像吃了人参果一样，由 内到外，熨贴得淋漓尽致。 未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她们坐到沙发上，拿过抱枕抱在怀里，想要打个瞌 睡。 长程飞回到江海，特别是吃过饭后，的确是很困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坐下之后，微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打瞌睡，脑海中各种数 字不断盘旋交织，仿佛海浪一般，一阵又一阵地冲刷着浓厚的睡意，以至于越打越精 神。 "难道是对这个地方的触感还太陌生，没有安全感? "也是，这房子两个人住太大了，而且打扫卫生很麻烦。 素清瑶与素清池睁开眼睛，脸有红晕，面面相觑。 呆坐在那片刻，两人起来，自言自语道。 "难怪感觉有点不对劲。” "原来是这些东西的位置不合理。 将所有的家具按自己的想法重新摆放了一遍，再从各个角度对比，符合要求之后 才重新坐了下来。 素清池打开双肩包，拿出手机。 拨打了林芷晴的号码，提示手机仍旧处于关机状态。 看来是病还没有好，被家里人照顾得很周到很严实。 那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素清池随即打开朋友圈。 关注1,粉丝436923,说说30。 "冬令营结束，国家集训队， 经世大学。 最新的一条说说是; 粉丝还是32万来着。 她们记得在写这条说说的时候， 没想到才过去一天时间，就迅速增长了十一万多。 原来芷晴说得真没错，葛神有五千万粉丝，遍布全国三十二省，四直辖市，三自 治州，随便一条说说广告的效果比很多媒体都还要强劲。 "祝贺素数妹子冲进国家集训队。 "素数这是完胜冬令营，进了国家集训队了?" ‘今年国家集训队中唯二的两个妹子原来在这里。 "星州人民发来贺电。” "从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到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到现在国家集训队，我素一路 勇猛精进，势如破竹。 "葛神推荐的《飞鸟与冬天》， 什么时候出正式音源啊?" "同等《飞乌与冬天》，已经等得冬天的雪都快没了，人都已经憔悴了。 "经世大学，素数以后是要到经世大学读书? "恭喜自由而无用的精神旗帜之下，又多了两位悟道者。 "澳州人民特地赶来拜见双胞胎女神，数学之力如此霸道，干载已降，也属罕见 ”仅代表我世数院15级老生欢迎素数加入经世大学数院大家庭。 "虽然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但在这里提前热烈欢迎。 "楼上惊见经世大学学霸。 "膜拜女神， 膜拜学霸。 ”国家集训队不是保送北大清华的吗，素数怎么去经世了? "肯定是被自由而无用邪教蛊惑了。” "口胡，我素特立独行，想去哪就去哪。 "据小道消息称，素数是江海人，之所以会放弃北大和清华，选择经世，纯粹是 经世在江海， 离家近。 "经世大学不是工科学校吗，素数女神为什么要去一所工科学校? "楼上的，身为我世微不足道的一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世的微电子以及没 有开设的工科的确很强 但不是工科学校。 “可惜啊，妹子们居然没有选我交，就在隔壁呢。 "楼上的才是真正蛊惑人心，交大的挖掘机，汽修虽然世界排名数一数二，但你们一所男子职业技校，能不忽悠我素入坑吗?" "干里之外的中科大表示只静静远观。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校盼望着素数回心转意。” "楼上故意打漏两个字，居心叵测。” "五道口男子职业技术学校 不用谢。 ”滚。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校盼望着素数回心转意。 "哈哈哈，什么北大清华交大中科大，全都败在我五角场文秘专科学校的高贵石 榴裙之下。 "五角场文秘专科学校，百年老校，值得信赖。 素清瑶与素清池脑袋并着脑袋一起看看评论。 "哦，对了，回来江海的说说还没发呢。 好半天，少女们才想起来应该发一条说说。 因为芷晴说，经常报告自己的最新境况，让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不至于担心，不 至于失望。 ” 应该说什么 ?" ‘已回江海，已在江海? "大家这么有才华，我们不能说得太普通了。 少女们于是拿出做IMO题目的劲头，开始琢磨今天的说说。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一个小时之后，自诩用梗有如羚羊挂角，无痕无迹，出神入化得妙到巅峰，这种 无梗胜有梗境界的少女，敲下了这样八个字。 更新了今天说说，她们终于有了一点睡意。 "胡汉三是谁? "他回来啦又是什么意思? "素数的朋友圈帐号被盗了。” ”绝壁是被盗了。 "这是疯了，要作死吗，盗了我素的朋友圈帐号，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我胡汉三又 回来啦。 "胡汉三肯定就是那盗号的匪号，顶风作案，太器张了。 "谁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快通知她们。” 进入中午睡眠状态的少女们浑然不知，她们的梗，除了她们自己，没有一个能懂。 第七十九章 银牌小能手的野心 卢校长祖上从事古植物挖掘工作，但他没有继承父业，反而立下百年树人的志向 他胸怀天下， 野心也大。 一手建立起江海科学高中后，便立志把江海科学高中打造成能与江海中学这种公 立重点中学媲美的超级学校。 只是天不从人愿，梦想中的超级中学，整个江海市最豪华的私立学校一步一步堕 落，现在已经沦落成了富二代们消磨时光的“会所” 卢校长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然而明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他根本没有扭转这个局面的办法。 百年树人， 教育之路，可谓寸步难行。 直到素素们横空出世， 用奥数扫荡校园之内的靡靡之风，还给了江海科学高中一个朗朗乾坤。 而她们勇夺联赛第一这种振奋人心的壮举，更是洗刷了江海科学高中荣誉榜上约 等于零的耻辱。 当然，这都不算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们树立起光辉灿烂的榜样带来了积极进取的优良校风。 特别是那一场演讲之后，那些精力多得无处发泄的小男生，一个个嗷嗷叫着拿起 了书本，拿起了数学课本。 原来不是这些该打断腿的富二代们不想学习，而是这里压根就没有一个优秀到能 够给予他们产生学习动力的榜样。 也就是说，她们用两人之力，就扭转了他卢校长无可奈何的糟糕局面。 特别是这一次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不，是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之后，她们再一 次用满分的成绩夺得第一， 刷新了江海科学高中的荣誉榜。 江海科学高中甚至因此上了昨天的搜索热点，象征着正能量的搜索热点。 而不是之前偶尔会爆发出来的，飚车，酗酒，打架这种惹事生非的负面搜索热点 .学习素数好榜样 卢校长相信，在她们的影响下，江海科学高中的学生会喜欢上学习，江海科学高 中会越来越好，变成一所人见人赞人见人爱的好学校。 事实上卢校长正考虑着，是不是将“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这八个字列为校训， 打造成几个醒目的金字，矗立在校园门口，用来鼓励富二代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八个字据说是她们在乘坐公交时，给一位粉丝的签名鼓励。 那个粉丝后来炫耀式的晒到了她的朋友圈上，迅速传播了开来，最近传到了他的 耳里。 这一次，素素再一次载誉而归，他便想着，她们是不是再来一次全校大演讲，让 那些渐渐好学的富二代们再接再厉，争取更大的进步。 她们上一次的演讲非常成功，直到现在，好多老师和学生都还津津乐道。 素素从沈阳回来， 休息了大半天，翌日被请到校长办公室，却是为了演讲的事。 说实话，素素很感激校长， 也很愿意演讲，但她们要说的话上次已经说完了。 暂时上，就是想要演讲，也不知道讲什么。 而说一些陈词滥调又不是她们所愿意说的。 "校长， 要不这样吧，等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结束， 我们拿到金牌，再做一次演讲 行吗?"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金牌? 卢校长目瞪口呆，却是被素素们的宏伟目标给震住了，原来她们的野心比自己这 个校长的还要大。 曾经，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与他卢建伟没有丝毫关系，他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 这么一项国际性的数学竞赛。 但素素在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中取得了最好的成绩后，卢校长就专门请教了好 几位资深的奥数指导名师。 在奥赛方面，他已经是半个专家，各种专业术业，可以对着外行喷上半天。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是怎样一个概念，他一清二楚。 以分数论英雄，她们确实是在冬令营中考了满分第一，但国家集训队完全不同于 大欢乐书票 冬令营。 GOOKER 冬令营为期四天，考两天，六道题。 国家集训队考是集训十五天，小考4次，大考两次。 这4次小考难度已经不下于冬令营，两次大考，夸张点说，难度或许已经突破天 比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还要恐怖。 国家集训队60人，本就已经全部是万中无一的超级高手，她们必须战胜其中的 获取国家队选手资格。 54人， 从国家集训队中突围而出，进入国家队，但这才只是开始。 在接下来，她们需要保证自己毫无意外， 能用最佳的状态进入国际赛场，与全球 一百多个国家的精英竞争，最后战胜其中绝大多数，才有可能获得金牌。 那个时候已经不仅仅是考奥数水平了，还有个人的心理素质。 在卢校长心里，素素无疑是最好的，实力最强的。 但他也不敢也不能拍着胸膛说，尽管去吧，国家集训队不是你们的极限，国际数 学奥林匹克才是你们加冕无上荣耀的赛场。 因为无论是国家集训队，还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难度都太大太大了，而素素已 经做得足够多足够好，远远超出了他的期待，他不想给予她们更多的压力。 ‘是的，校长，我们相信，只要我们努力，目标就总会有实现的一天。”素清池 用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冬令营结束，得知自己进入国家集训队，获得了最高的保送资格后，她们一度陷 入了迷茫之中。 她们会拼命走到冬令营这一步，就是那一口气支持着，实现了妈妈的遗愿，了解 了这一世的心结，一口气就松掉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精气神精气神，没有了这股气，她们顿时萎靡下来，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上大学? 那是明年九月份的事。 国家集训队? 她们已经难以提起竞争的动力了。 高考? 经世大学的预录通知书都拿到手了，而且她们从未有过参加高考的想法，也不想 被高考虐一遍。 就这样休息了一天，接到校长的召唤，来到校长办公室，看到校长好像小孩子那 般，为自己取得的成绩欢喜得一塌糊涂。 她们豁然开朗，这一世的心结是了解了，那不堪回首的前世的心结呢? 都已经杀进国家集训队了，为什么就不能继续努力，更进两步，将国际数学奥林 书多匹克金牌拿到手? 前世，连续三次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三次时乖运蹇，只得到银牌铩羽而归。 银牌小能手的心结，不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亲手解开，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八十章 她要瘦成闪电 "晴晴，你的朋友看你来啦。 被窝里，仿佛在躲在来干坏事的芷晴听到门外的叫声，做贼心虚一般迅速把脑袋 冒了出来。 丸子头，包子脸，水汪汪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还是一如以往的可爱，让人 心生捏上两把的邪恶念头。 素清瑶与素清池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小地鼠一样的林芷晴。 还卷着棉被的林芷晴愣了一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 正当素素还以为她得了癔症的当儿,她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你们回来了。 那有如断线珍珠的泪水，委屈得令人心碎的神色，活似异时空，旧社会里那些被 三座大山压迫的劳苦大众，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赤旗党。 "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不过几天没见，也没那么想念吧?" "小孩子果然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左一右，坐到了床边上。 对于林芷晴的激动，她们开动脑筋，计算了好一会儿,最终得出难以分析理解的 结论。 "我好惨呢。 "爸爸不让我出门。 "妈妈拿走了我的手机。 "二叔拔走了网线。 "表姐抢走了笔记本。 林芷晴眼泪还没干透，一边抽泣着，一边掰着白嫩的手指头，怒数家长罪状。 "难怪这两天都没有你的音讯，我还以为你正乐不思蜀，原来这么可怜啊。 素素随即对芷晴所遭的一切大罪充分表达了她们的深切同情，以及最诚挚慰问， 但是这些罪状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欢乐呢? 得到闺蜜的同情，怨气冲天的林芷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抱住两人发起了连篇牢骚: "你们以为我很舒服呢，我们正处于开眼看世界的 年龄，上网增长见识，开阔视野有多重要你们是知道的，但他们竟然要将我与外界的 一切联系都切断开来，长大以后变成睁眼瞎，有耳聋怎么办?“ 芷晴的振振有辞，素清瑶哭笑不得: "我们的晴) L受委屈喽，但我们静下心来想 一想，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感冒不是小事，一个不好，是会很糟糕的。 林芷晴抹着鼻子，说: "感冒时不就是喝多点水，吃点儿药，能有多糟糕? 我人 儿小，年龄可不小，你们不要以为能骗得了我。 素清瑶唱红脸，林芷晴不以为然。 素清池决定唱白脸 "你年龄还小，可能了解得不多，感冒引起的并发症其实非 常多，包括但不限于中耳炎，鼻窦炎, 肺炎， 脑膜炎 心肌炎，急性肾炎....." 在素清池的话里头，这种炎，那种炎，炎症乱飞， 林芷晴每听一种，脸色就白一 分。 听到最后，林芷晴已经好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太可怕了，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感冒了。 ‘所以 看林芷晴终于被唬住，素清池心下大乐，面上却严肃认真的又加了一句: 对待感冒再谨慎小心都是应该的。 "但我现在已经好了啊，你们评评看，我现在看 弱弱的说道: 林芷晴嘟着小嘴 日 起来怎么样?“ 从被窝里钻出来，踩着软绵绵的枕头，拎着蕾丝边的睡裙裙角，在 林芷晴说完， 二素面前展示自身仪态一般，滴溜溜转了一圈。 ”素清池盯着林芷晴，神色颇为严峻。 "要我说实话吗? "嗯! 林芷晴重重点头，一副英雄即将就义的大义凛然。 素清池眉头微微蹙起 林芷晴一左一右，抓住了素素的一角。 "胖了。”素清池轻轻道了两个字。 "啊啊啊啊，我不想活了。”林芷晴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一下子垮掉了， "我 之前绝食好几天才好不容易瘦了一斤，现在竟然胖了。 绝食? 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有时候也会不吃饭，但那是忙着学习上的事情，忘了吃饭， 而不是主观上不想吃饭。 负责唱红脸的素清瑶笑着安慰道:“没关系啦，就胖了那么一点点，还没严重到 涉及生存还是毁灭这种生死攸关问题的程度。而且胖了那么一丝，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我很想很想捏一把就是凭证。” ”老想捏我的脸，我再也不和你们玩了。” 林芷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但转过头去看到冷酷无情说出真相的素清池，又连忙转了回来， " 都怪老妈， 不知道从哪里 听来一个偏方，说喝鸡汤能治感冒，然后逼得我天天喝鸡汤，把小肚子都喝出来了。 "为什么突然想起减肥了?" 素清瑶问。 芷晴略有些婴儿肥，但这点婴儿肥让她看起来非常的圆润和谐，纯真无害无辜到 傻白甜都不用装。 她以前也是习惯了的，即便人人都喊她小朋友，她也从未想过减肥。 "还不是傅美妍那个坏女人，你们是没看见，在你们去沈阳参加冬令营比赛之后 傅美妍那女人有多器张。 不管有没有事老是往我们班上跑，整天在我面前秀她的水 蛇骨感，嘴里还平板小胖妞平板小胖妞的叫个不停。” 林芷晴满满胶原蛋白的圆脸，一脸的忿恨和不平，特别是当“平板小胖妞” 这几 个字出现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 小狗深恨之的模样。 "小胖妞就小胖妞，她在前面加个平板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看见我空前绝后，前 面没胸，后边没屁股吗? 她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现在谁还不知道那个平板小胖妞 说的就是我。但是我胖吗， 我就是脸蛋有点胖，其它地方哪里胖了? ”是的，芷晴，除了脸，你哪里都不胖。不过几日没见，我们善良单纯，执着勇 敢的晴儿语文水平大涨，能教教我们吗?“ 林芷晴左看一眼素清池，右看一眼素清瑶，上下打量，然后鄙视地说道: "那是 我要考北影，正在补习功课，刚学会的两个成语。还有，你们安慰再多也没用，因为 你们长这么高， 还这么苗条，是无法体会我这种平板小胖妞的痛苦的。 素清瑶看着素清池，素清池看着素清瑶。 几个月来又长高了一点点，身高目测在一米七一到一米七二之间。 体重，因为冬令营时，睡不好吃不好，瘦了一些，大概在四十五千克左右。 好吧，她们可以发誓，绝对不是故意长成这样的，天生如此，她们也徒呼奈何。 自己的立场有问题，素清池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那我们应该怎么做，你才会感 觉好点?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我自己一个人来。”林芷晴双手叉腰，一身正气: "傅美 妍，哼，我要代表所有的平板小胖妞惩罚她。 素清池点点头，问: ”惩罚? 嗯，这个女人对着和尚骂秃驴，太卑鄙了，我们必 须惩罚她。对了，你有傅美妍的微信吗?” 刚刚还热血沸腾，壮怀激烈喊惩罚的林芷晴，突然被问及傅美妍的微信，愕然答 说: "有啊， 怎么了? 已经决定拿出铁与血这种手段的素清池很严肃地说道: ‘很好，你马上微信她， 叫她明天上午放学后别走。 ”为什么?”素清池的思维跳跃得太快，林芷晴摸不着头脑了。 "不必告诉她为什么，只要跟她说，我们在体育馆后面的小树林里等她即可。 素清池解释道， "我相信她有胆子叫你平板小胖妞，不会没胆子到小树林走一遭。 "哦。 林芷晴感觉还是云里雾罩，脑袋懵懵的，但她对素清池的话向来不会质疑， 所以 起来就要去找手机发微信给傅美妍。 只不过当找不到手机，她才想起来，自己那悲剧的手机还在妈妈那里。 "清池，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机还在老妈那，发不了微信。”林芷晴歉意的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 ”素清池装作非常失望地叹道，瞄了林芷晴一眼，随即循循善 诱说， "既然约不成小树林，要不这样，我们不用肉体的力量去打压她，而是用智慧 的力量去战胜她，做精神上的巨人?" "原来你让我微信她约她到体育馆后面的小树林，是要用肉体的力量去镇压她啊 终于明白素素说微信傅美妍的目的原来是约架小树林，林芷晴颇有些不好意思的 说道。 因为自己与傅美妍的一言不合，素素就准备为自己大打出手，甚至不惜撕破脸， 要用肉体的力量直接去镇压对方，林芷晴顿时感觉有点晕乎乎的了。 素素太讲义气了，亏自己之前还误会了她们的立场呢。 不这样做， 不足以给她一个充满了教育意义的深刻教训。没有一个深刻 “当然 的教训，又怎么能说是惩罚? 又怎么能达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呢?”素清池 说得义正辞严，理所当然。 但用暴力手段的确不太好，那就按清池你说的做吧。 "我虽然很想教训她 林芷晴想了想，答道。 "精神上的巨人，嗯，这个说法很好， 我们是文明人，进化到今天这个程度，理应用文明的手段。但在这之前， 我觉得我还要做一件事，一件能够让我在她面前抬起头来的事。 "什么事? "我要瘦成闪电! 第八十一章 球状闪电 “我要搜成内电，亮瞎那些叫我半板小肝的家伙的眼。 林芷晴说完，一向温驯|得好像小肥羊的目光奇峰突起，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 那锐利的锋芒更是仿佛穿云破月，刺破了苍穹，冲上了九天。 似乎在告诉整个宇宙，她有勇气有决心有信心有能力，瘦成闪电。 红花小朋友突然画风大变，素清瑶与素清池却感觉她要完。 "芷晴， 你没说错吧? ”素清池问道。 "说错什么了?“林芷晴反问道，气势还很凶猛。 "你真的确定你要瘦成闪电?”这一次轮到素清瑶来问了。 林芷晴对无论是素清瑶还是素清池，看自己都是一副你是不是吃错了药的表情， 表示很不满。 于是， 她的神色更坚毅而刚强了;“对，我就要瘦成闪电，有什么问题吗? "闪电啊， 那可是在天上乱飞的东西，你就不怕瘦成闪电，突然就飞走了 芷晴， ?”素清瑶一本正经的问。 被素素三番五次的质疑，林芷晴的决心反 不要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清瑶， 而逆反似的，更加坚定了。 不过她盯着二素，发现两人好像在忍着什么，有一种想笑而又不敢笑，憋得慌的 古怪感。 直觉告诉她，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认真? 素清池再反问。 "我十分肯定，我，我必须瘦成闪电。”林芷晴说得坚决，但不知为何，语气难 以再保持一开始的毫不犹豫。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素清池无可奈何地说道: "好吧，芷晴，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在你听来，可能非 常残酷的事实。 林芷晴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抓住了棉被，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芷晴，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闪电，它 素清瑶叹了一口气，说: 叫做球状闪电。” "球， 球状闪电? 是的，一种圆球状的闪电。 "这，这怎么可能。 "大干世界，无奇不有。 "我们就举个活生生的例子。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电闪雷鸣，地动山摇一般特别的响亮。 ‘一个小男孩正和爸爸妈妈庆祝自己的生日。然后它突然出现了，就像是凭空而 来的一样，墙壁根本没能阻止它。 "它有篮球大小，圆滚滾，骨碌碌，滴溜溜，发着朦胧的红光。在它那球体的内 部，半透明的红色辉光更是深不见底。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人一句，声音飘渺迷离，仿佛源自于深渊之中。 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潜伏了过来，俯在了林芷晴身上，让 她毛骨悚然: ”它就是...... 素清池发出恶作剧般的笑声，说: "没错，它就是球状闪电，篮球般大小的闪电 林芷晴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画面，自己的肚子“瘦”成了那些男生打的篮球 一样大小，浑身上下都是圆溜溜的，不忍直视，接着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显然是画面太美，不敢再继续想象。 "还要瘦成闪电吗? "不瘦了。 听到“闪电” 连忙摇头。 这两个字，林芷晴就像是过敏发生了抽搐似的， 若是乒乓球般大小还勉强可以接受，篮球， 太大太臃肿，太恐怖了。 "还减肥吗? "不减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见林芷晴被自己吓得够呛，心下感觉非常不好意思，也就没继续 穷追不舍。 欢乐书意 其实她们也不是故意想忽悠她，主要原因是从王老师那里得知，林芷晴为了减肥 竟然只喝水不吃东西，以至于免疫力降低，患了感冒。 所以她们也只好用这种方法来打消她不正确的减肥观。 林芷晴重新躺在了床上，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二素以为她要睡觉，准备离开， 她突然又坐了起来，问: "清瑶，清池，你们怎么知道有球状闪电这种闪电存在的? "球状闪电是一种物理自然现象，就像风和雨，不用我们知道，它天然就存在。 素清瑶解释说。 "那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呢?”林芷晴点着下巴，眼睛四处扫视着， 似乎企图 在它的房间里找出一颗球状闪电。 素清瑶无法接下去了，医为她们也没见过真正的球状闪电。 "这个嘛?“ 所谓的篮球大小，朦胧的红光， 深不见底的内部，一切都不过是源于虚构。 "你们刚刚说的那些，其实是假的，对不对?" 林芷晴感觉自己知道了些什么， 于是大胆猜测。 "你真想知道? "快说。 "芷晴，好奇害死猫哦。” "什么意思? "猫有九条命，能害死它的，只有它自己的好奇心。 "哦，原来是这样。那继续讲你们刚才说的球状闪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芷晴对好奇怎样害死一只猫并不关心，反而张牙舞爪，让素素继续说球状闪电 的事。 圆圆的脸蛋上，满是威胁之意。 当然，这份恶意因为包子脸，反而是更让人想捏了。 猫吃鱼，狗吃肉，捏捏林芷晴的包子肉。 "好吧，那确实是一个故事。 纸终究包不住火，素素决定坦白从宽。 "也就是说，球状闪电是你们编出来骗我的?“ ”故事是编的，但球状闪电是真的。 "我要听故事。 球状闪电就像会穿墙术的幽灵，穿墙而过，来到林姓少年的生日晚宴上，究竟会 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林芷晴隐隐觉着，后面还有很多值得一听的故事。 "芷晴，勿怪言之不预哦。这虽然是一个科幻故事，但也是一个很恐怖的故事。 "我就喜欢恐怖故事。 "那你不要吓坏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边回忆着，一边组织语言，简单扼要的说起了《球状闪电》这 个故事。 暴风雨之夜，球状闪电夜访生日晚宴，里外构造完整呈现在众人的面前，神秘而 诡异，林芷晴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当说到少年的父母沾上球状闪电之后变成两尊灰白色的雕像，恐惧的少年伸 出手去触摸，他的父母瞬间化为飞灰，林芷晴啊的一下子叫了出来，抱住素清瑶的腰 害怕得瑟瑟发抖。 素清瑶不动，素清池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柔声安慰: "这是故事，别怕，都是假 的。 《球状闪电》的序曲里面的确详细而具体描述了一些不太容易接受的场景。 例如，主角的父母做的凳子还是凉的，他们却被球状闪电化成了灰。 书架没事，书架上面三分之一的书却变成了灰烬; 冰箱完好无损，藏在冰箱里的 生肉却变成了熟肉; 主角毫发无伤，甚至他穿在外面的夹克都没事，他穿在中间的背心却被烧成了灰 凡此种种，都太诡异了，诡异得让人有一种未知的恐惧。 素素停下话头，过了好一会，林芷晴才停止了颤抖，抬起头，脸上泪痕还未干透 想起了什么:“我没事了，你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她离开了素清瑶的怀抱，跑到床头边，从她的书包里拿出来一本杂志。 "这是《盘古世界》，一份小说杂志。傅美妍那坏女人在上面发表了一篇小说。 这本杂志印出来后，她竟然买了一货车，恨不得见人就发，我不想要都被她硬塞了一 本。 "没想到傅美妍还会写小说。”少女们颇感意外。 传闻中，校花傅美妍一直是个头发长见识短，只会在朋友圈上炫富炫美的花瓶。 "哼，你们都不知道，傅美妍自从成功发表了那篇短篇小说之后，变得有多么的 跋扈恶劣。” "如果你们不是前些天在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斩获一等奖，得了金牌还进了国家集 训队，风头无两，声望万丈，她怕是都能将这本有她小说的杂志甩到你们脸上，一边 嘲笑你们，一边炫耀。 "她密谋着将你们踩到脚底下都不知道密谋了多少次，可惜这里是江海科学高中 即便她是校花，也无法为所欲为。 "不过自打她那小短篇出来后，她的朋友圈上，一堆脑残粉在那评论，说她是什 么智慧与美貌并重的江科高女神。 "她还是挺漂亮的，又能写小说，说智慧与美貌并重也不算太夸大。”素清池却 是觉得很正常，而且谁是江科高女神与她们没有关系。 "就是再漂亮，那也只是美女蛇，阴险狡诈还歹毒。江科高女神? 也不怕说出去 舌人。再说，一个朋友圈粉丝连十万都没有的人，再怎么吹来吹去，不还是那几百一 干脑残粉。 林芷晴这一阵吐槽有如机枪般，既急又快，持续了约莫有四五分钟，直到把被傅 美妍郁闷的那股气全部吐槽出来后，她将《盘古世界》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是杂志 的投稿地址。‘ "素素，你们那个关于球状闪电的故事，恐怖虽则是恐怖了点，但很有吸引力， 比傅美妍的那小短篇好看一万倍。比如我，听的时候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但也 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在害怕过后，林芷晴满脑子都是与球状闪电有关的疑问。 球状闪电是怎么形成的，从哪里来，为什么能够穿透所有的物质障碍，为什么要 毁灭生命，少年的父母死于球状闪电，他怎么办，他的未来有是怎么一个样的 "这么好的故事不能浪费了，就投稿到《盘古世界》吧，作为打败傅美妍的第一 步。 第八十二章 雄奇瑰丽的浪漫 只是芷晴在听过《球状闪电》这个故事的开头之后，知道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科幻 故事之后，尽管还有点怕怕的，但好奇心就像是春天里的野草，早已蔓生蔓长。 "写出来啊，写出来嘛。 林芷晴见少女们不动，于是化身人形复读机，不依不饶地在少女们的耳边唠叨。 偏偏她的声音又极为软糯娇嫩甜美，完全可以腻死人不偿命。 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的素素只沉思不过五分钟就撑不住，举手投降了。 "傅美妍竟敢嘲笑我们的晴儿,人品恶劣，万民发指，反击，要狠狠将她的器张 气焰打压下去。所以写，必须写，而且要写到最多，写到最好。”素清瑶一本正经说 道。 "清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林芷晴抱着素清瑶的手臂，眉开眼笑。 "原来清瑶才是最好的。”冷不防一旁的素清池幽幽说了一句。 "清池也是最好。”林芷晴看素清池那边形势似乎有点严峻，赶紧过去抱素清池 最’是什么，不是无限趋向，不是无穷，而是终点，极限存在且唯一。更何 况你的话里还多说了一个‘也’字，所以你虽然说我是最好的，但在你的心目中，显 然落后清瑶后面。 ”素清池说完哼了一声。 "不嘛，都是最..啊..不是最，是并列第一，就像联赛和冬令营那样，你们都 是满分第一。 "这话还勉强能听得下去。 "那你也同意写喽?“林芷晴一副你不写，我就死给你看的威胁。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想要写出来至少需要一部电脑或者一部打字机，但 你这里没有啊。 电脑是吧，太简单了，我立即给你买。 林芷晴嘴上说得痛快，可当要掏钱包时，才想起来，她的钱包和卡都被没收了。 "呜呜呜，我变成一个身无分文，手没抓鸡之力，什么东西都买不了，什么事情 都办不到的废人了。” 红花小朋友哭得是如此的凄凉，可谓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也罢。” "我们现在用笔写，可以了吗?" "真的，手写也可以?" 林芷晴的包子脸突然凑上前来。 肉乎乎的小脸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擦干，颜色粉嫩粉嫩的，只想让人咬上 一口，又哪里有什么哭过的痕迹，少女们顿时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小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古人诚不欺我。 但不答应都答应了，又有什么办法，素清池没好气道: "可以。 从双肩包里取出白纸和铅笔，她们分坐两旁，各执一端，准备开写。 五分钟过去。 白纸上一片空白。 十分钟过去了。 白纸还是白纸。 半个小时过去了。 少女们端坐如旧，不动如山，一手执笔，一手托腮的姿势，仿佛已经凝固在了时 光中。 "怎么不写呢?" 林芷晴右手点着小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一晃，一个小时过去了，眼看西风劲吹2 天色将晚，是回家的时候了。 素清瑶解除沉思状态，叹道: "抱歉，芷晴，这个故事很复杂，恐怕不是一时半 会就能写出来。 素清池也是放下笔，说:“瑶瑶说得没错，整个故事干头万绪，在没有彻底理清 之下是无法动笔的。 她们的神色无异，态度诚恳，堪称毫无破绽，林芷晴也没有办法，只得说:“你 们的意思是准备回去写?“ 素清池用力点点头，说: "嗯，待所有的细节都整理出来之后会立即动笔。 素素， 我以后都靠你们的故事为生了，你们一定要担负起这个责任，不要偷懒 尽快把故事给写出来。“林芷晴软语相求，“还有，我的病假还有两天，大后天我 就回校了。 "我们回去一定好好写，争取在你回校的时候将整个故事都写出来交给你。 "依依不舍”挥手作别磨人的小妖精，少女们走出了林家别墅。 没错，可爱的红花小朋友在她们的眼睛里，成功晋级磨人的小妖精。 回到学校的公寓，两人洗漱一番，坐到了书桌前，思考着《球状闪电》的事。 《球状闪电》是她们前世读高中的时候接触的。 但就犹如文中的一句话说的那样:“美妙的人生关键在于你能迷上什么东西。 在遇到《球状闪电》的时候，她们彻底被迷住了。 如果说惊为天人，是指第一次遇见，洛神之于曹植，王语嫣之于段誉。 那么《球状闪电》之于她们，则应该说是惊为天书。 不这样类比压根无法形容她们看到这本书那一刻，那种无与伦比的震撼。 甚至当时的她们感觉，生命中只要有《球状闪电》就可以了，其它一切都不需要 了。 而这本书也仿佛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能，一沾上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特别是书中对宏电子的构想，表现出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雄奇瑰丽的浪漫主义 精神，让她们神魂颠倒得废寝忘食。 她们实在是太喜欢了，以至于产生了在搞物理竞赛的念头。 实际上她们也这样去做了，只不过遇到了来自各方面极大的阻力，并且发现同时 搞数学物理这两个大学科的竞赛实在是太吃力了，而且吃力还不讨好。 又因为多读了一些物理方面的书，知识面扩大，认识到《球状闪电》里面的种种 令人大开眼界的科学幻象，其实是科学界的魔术这个道理，才没有继续疯魔下去。 所以说，《球状闪电》这本书，对于她们来说，有着太多记忆和意义。 当然，在林家的时候，她们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写出来并不是纯忽悠。 大刘在创作科幻小说的时候，擅长将极端的空灵和厚重的现实结合起来。 这部《球状闪电》也不例外，字里行间饱含中国特色，富于背景意义。 只是这个中国是前世的中国，与这个世界的中国有很多的不一样，领土面积，国 际地位，科技经济..... 这个世界，中国之外的国家，苏联不是原来那个苏联，就地位上来说反而像前世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中国。而美国，像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国，经济发展飞快，总想挑 战中国，超越中国。 少女们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在保证球状闪电引发的科幻脑洞，这个核心不变的情 况下，然后来个新瓶装旧酒，用这个时空的中国背景来装《球状闪电》的脑洞。 如此，写起来会比较自由一点。 也可以保证不会出现苏联威胁中国，中国被美国压制这种不现实的违和感。 但在此之前，她们还需要做一点准备工作，例如读一点这个时空，十九世纪之后 的历史。 第八十三章 气场两米五 晚上的江海科学高中，少了学生们的欢声笑语，安静而祥和。 背着双肩包的素清瑶与素清池一左一右，并肩走在一片小树林中间。 冷寂的石径小道上，不时能听见寒风吹过树梢，薄薄的积雪簌簌而落的沙沙声响 五颜六色的石径尽头，隔道而望，就能看见江海科学高中的图书馆。 一座完全按照省属公立重点建设大学的要求与规格，建造起来的图书馆。 五层高，馆舍面积将近一万平方米，拥有资源丰富、现代化、综合性与开放式等 特点。 据说能可提供阅览、外借、参考咨询、科技项目查新、文献传递、声像视听、复 印复制、打印扫描、缩微复制等多种信息服务。 联赛前，少女经常独自两人到这里看书做题。 因为图书馆里除了馆长和图书馆员，少有人进出。 一层层阅览室藏书室往往空无一人; 落针可闻，是专心学习的好去处。 当然，一座图书馆被打造的如此豪华却无人问津，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今天晚上比较特别，她们走出小树林看到图书馆灯火辉煌，人影绰绰，前方 的校道也不复清静。 她们记得出来的时候，时钟指向的是晚上) \点。 这个时候，江海科学高中里面除了极少数的住宿生，一般是没有人逗留在校园中 的。 大家的夜生活都丰富得一塌糊涂，哪里有时间浪费在枯燥乏味兼且幼稚的学校里 图书馆这边虽然晚上照例开门到九点，然而不用到九点，六点以后就连鬼影都没有一只了。 莫非最近流行在图书馆活动? 往图书馆走去的少女们想不明白。 没走几步她们就遇到了熟面孔，是班上的同学。 只要是见过，打过招呼，知道姓名，少女们都不会忘记。 但很少与同学交流的她们也仅限于知道他们是谁，并无太多的了解。 寥寥无几的一些资料，大多来源于芷晴八卦的一些闲话。 例如眼前这个脸长得有点白，叫王雨的，是夜店王子，据说无酒不快，无妞不欢 与他一块，长得像猫一样的，是时不时撞一辆超跑，进一进医院，爆出一点新闻的飚车达人，叫李思陈。 撞车那么多次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实属奇迹，芷晴曾说，大概与他长得像猫有关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高三一班深得民心，地位超然。 即便是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对她们也非常尊重。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晚上好。 可能是自知泡妞太多名声在外，不太好听，王雨显得有点拘谨。 “素素同学，好久不见了哦。 李思陈的丹凤眼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眯了起来，笑得好像那些少不更事的阳光少年。 你们---- 王雨见女孩们似乎有点疑惑，一把箍住李思陈的脖子，说:“我们这不总是被那 些老家伙骂无可救药嘛，所以到图书馆来探索探索，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也不知， 也不知会不会是.... 王雨突然酒后断片一般断词了，倒是李思陈见机得快，接口续道:“亡羊补牢， 犹未为晚。 "对对对，也不知会不会是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很尴尬的补充完，王雨压低声音，在李思陈耳边说: "想不到你的图书馆自学大 法收效不小啊，这么复杂的句子都记住了，还能活学活用。 李思陈同样压低声音回应道: “不仅仅是我的学习方法好，更重要的是我平常消 耗不多，记忆力好。 "呵呵，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来图书馆是自习还是 "来找一点资料。 ”可 需要帮忙吗? "很简单的事，不用了。 "那我们回头见?” "嗯，回头见。 看着女孩们走远了，王雨才放开箍住李思陈脖子的手，说: "前些天你不是说存 了好多数学题，等她们回来后，向她们请教的吗? 现在她们人就在这里，怎么不吭声 了?“ “你不也是一样? "之前确实是有这样的念头，但是看到她们之后又仔细想了想，我的这些题目可 能太简单了，问她们就是用牛刀杀鸡，所以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是啊，她们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七，但气场两米八,比我高多了。站在她们面前 理直气壮不起来。 进了图书馆，女孩们直奔馆长室。 她们是这里的常客，早已熟门熟路。 敲门进去，馆长老师正在阅读文件。 "老师。 "来了，坐，喝荣喝水自己倒。 少女们先给馆长老师添了茶，然后给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荣和一杯热水。 馆长老师放下文件，笑着说道:“图书馆突然热闹起来，是不是感到有点奇怪? 女孩们点点头，当然，准确说来，更多的是不习惯。 "其实不仅仅是你，那个时候我也是感觉很神奇，一个个都颓废到扶不上墙的， 怎么一下子变得爱学习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第二层教辅区，所有科目的《5年高考 3年模拟》全都被借了出去。 馆长老师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联赛后，你们来得少了，没看见，你们平常做的那两个位子，现在还保留空置 的状态，不过周围都坐满了人。 到这边来，偶尔听馆长老师唠叨也是女孩们的习惯之一，她们不说话，一边喝茶水，一边静静的坐在那。 "卢校长也都说了，这都是榜样的力量，你们的功劳。 "我们有什么榜样力量能让人变得勤奋好学?” 女孩们记得自己就是默默的看自己的书做自己的题，哦，中间还做了一次演讲， 但那真的有作用? "勤奋刻苦还不够吗?" 馆长老师笑道。 女孩们疑心不会这么简单，但她们的心思没有放在探究这方面的问题上，所以也 没有追问。 "哕嗦了这么多，还没问，你们这一次来是要找什么资料吗?" "我们想找近现代的历史看看。 "嗯，你们虽然是读数学的，但读史可以明智，多了解了解历史也是好的。它山 之石可以攻玉，也许有一天，你们能从历史中获取灵感，促进你们在数学上面的发展 也不一定。 说话间，馆长老师带女孩们来到了一间藏书室。 "近代和现代的历史书籍大部分都在这里，你们不是搞历史研究的，大可不必按 部就班来，随便看看，先挑感兴趣的读。 女孩们分开两边，一排一排书架扫描。 《大国崛起》? 她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前世的那部作品穿越过来了，拿到手一看才知道是南美某一 个发展中国家的一个知名经济学家写的。 简单浏览了一下目录，主要是写十九二十世纪，几个主要世界大国的崛起兴盛历 史，其中又以中国的篇幅最长。 这个经济学家企图全方位去解读中国是如何从衰落的封建王朝，破而后立，一跃 而起，成为全球自成一极的超级大国的。 对于她们改编《球状闪电》，是很好的参考材料。 女孩们将其收入囊中。 第八十四章 笑出腹肌 新概念英语? 英语不是必修科目，更没有全民学英语的潮流。 在不少国家，新概念中文这种中文学习教材倒是不少。 XP系统? 连微软都不曾存在，就更不用说系统。 对越自卫反击战? 东南亚是中国的后花园，没有。 苏联? 有，还是二十世纪初通过中国援助成长起来的，而且没有解体。 但不是前世那个令全世界的资本主义国家都颤抖的庞然大物，规模其实仅限于东欧，很小。 于中国而言，地位大概相当于前世二十一世纪中的约翰牛之于山姆大叔，是小弟 是马前卒之一。 美国? 有，而且也非常强大。 毕竟与中国隔着一个太平洋，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如果不是二战的时候被中国在阿拉斯加州种了一颗蘑菇，吓破了胆，怕是已经成 为世界的另一极。 不过饶是如此，也还时常想着挑战中国的老大位子。 在阅读了《中国近代史》、《19世纪世界史》、《20世纪世界史》、 《世界 近现代史》和《世界近现代战争史》等等书籍，以及浏览了不少网络历史资料之后， 素素做了一个大概的比较。 删去了《球状闪电》不符合时空要求的细节。 但牵一发动全身，有些细节是为角色的刻画服务的，有些细节牵涉到情节点。 例如对越自卫反击战至于女主角林云，例如苏联之于球状闪电的研究。 没有了这些细节，角色将会变得空洞不真实。 没有了这些最小的组成单位，情节将会断链，乃至于破碎，难以为继。 对此，她们不得不另外寻找材料，用细节代替细节去填补。 最后，等到完全删减改编出来，相较原著，篇幅上已经精筒了不少。 当然，唯一不变的是关于球状闪电的宏大想像与深沉理性的爱国主义。 因为对《球状闪电》的喜爱，因为对林芷晴的诺言，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展开不同的工作，你阅读史料，我根据史料进行细纲上的改编。 等到这些工作完成之后，终于可以进行具体文字上的写作了。 为了提高效率，你写第一章，我写第二章，你写第三章，我写第四章。 反正故事已经在脑海中反复酝酿推敲了千百遍，胸有成竹到随手随写的程度，根 本不会再出现错漏和相互矛盾的地方。 为了保持《球状闪电》的尽善尽美，她们进入了平静而专注的改编状态之中，两 耳不闻窗外事，不是手不释卷，就是笔不离手。 课堂上如此，放学后如此，就连在餐厅里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引得同学们纷纷 侧目。 "素素同学不是进了国际集训队的吗，还这么努力做什么? ”已经保送经世大学了，依旧这么勤奋，不愧是我辈咸鱼的学习榜样。 大家都在为她们被保送了还这么刻苦而感到惊讶。 有的推人及己，从而反省自身。 而有的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放弃了思考。 “我要是有经世大学的预录通知书在手，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样，被关在江海猫 冬，早跑到澳州去了。啧啧啧，黄金海岸，冲浪潜水，多好玩。 "是啊，再弄条游艇，叫上几个嫩模，嘿，冬天的澳州是天堂。” ”这些俗不可耐无聊透顶的玩法现在居然还有人憧憬，不得不说，真是些可怜的 家伙。 ‘刚过去的那小子是谁，口气这么大? "你刚转学过来，不清楚，那个是高三一班的吕赫章，口袋里的小钱钱最多，是 我们江科高最会玩，玩得最疯的。 "那你赶紧去打听打听，我们江科高的最新玩法。 "兄弟，今年好像和去年不一样了，这氛围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最怪的难道不是你们几个?” 我们? 哎，兄弟，别走，指点一下，我们究竟奇怪在哪里? “别耽误我时间，我还要去图书馆占座位，玩自习。 "原来我们江海科学高中今儿个冬天最时髦的是去图书馆占座位，玩自习。 不过在江科高的同学们去图书馆占座位玩自习玩得兴起的时候，素清瑶与素清池 已经很少在图书馆出没了。 让那些专门去图书馆候着参观的无聊之辈很是失望。 她们足不出户，在公寓里敲键盘。 不得不说，学校在给她们准备公寓的时候，配套了两台笔记本，省却了她们许多 麻烦。 两天多的时间一晃而过。 林芷晴血蓝满槽，刑满释放，天还没亮，人已经摸到了素素的公寓前。 ”密码门锁啊。 看到门锁是密码控制的，本想敲门的林芷晴眼珠子一转。 想了想，捋起袖子，噼辛啪啪的就按了一串数字。 咔! 轻微的响声在宁静的早晨是如此的清晰。 "大门的密码果然是这个。 她本是试一下看能不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打开门; 没想到只是一次，密码就对了 。 充满了惊喜与成就感的林芷晴缓缓推开大门，刚刚她在外面看到公寓的灯是亮着 的，没准她们已经起来了，所以她要制造一个惊喜。 "早。 小心翼翼把门关上，刚踮起脚尖，回头就准备偷偷溜进去的林芷晴一下子愣住了 随即拍了拍胸口。 "吓死我了。 她的反射弧似乎较长，动作比别人总是慢一拍。 想要吓人的林芷晴差点没被吓了一跳，泄了气:“我没通知你们，你们背后没长 眼睛，是怎么知道我进来了的? 此时此刻，素清瑶与素清池还坐在那，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双手仿佛魔幻了一般 敲击个不停，好一会儿才传出来一句。 "数学是书写宇宙的文字，万事万物在数学面前都无所遁形。 “数学还帮告诉你们，我进来了呀?“ "显然是的。” 林芷晴疑惑时，敲完了最后一个字的素清瑶随手关掉监视窗口，站了起来。 她们不会告诉芷晴，公寓任何有可能的出入口都装有摄像头。 清瑶，清池，你们这两天都没上朋友圈吧? 最近在忙着《球状闪电》的事，现在也在忙着《球状闪电》的事，上朋友圈做什么?" 林芷晴眨眨眼:“这么说你们的朋友圈已经爆炸了，你们都不知道?" "朋友圈还会爆炸? 少女们开始感到惊讶了。 “那你们知道‘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这条说说吗?“ "知道。 "你们知道，这么说，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是你们发的?" "是的，如果你们想看到更多类似的说说，我们还准备了几条， ‘我会回来的 ‘我还会回来的’，‘你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但这跟爆炸有什么关系? 这边素清瑶一本正经解释完，那边林芷晴已经笑岔了气，滚在沙发上揉肚子。 "原来你们这么好玩，太搞笑了。 小心笑出腹肌。” "哈，那我不笑了。” 第八十五章 投稿 两天不理，已经没电的手机插上充电宝，然后开机。 看到说说下面的评论区沸腾了一般，到处都在问胡汉三是谁，素数是不是被盗号 了的事情。 素清瑶与素清池立即反应过来，这个世界的中国人民缺乏对胡汉三的认知。 顿时，她们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寂寞如雪的气息更加浓重了。 "大家好，我们是素数，没有被盗号。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这句话也即我们回 江海了的意思，并没有其它更多特殊的含义。给大家带来了困扰，非常抱歉。 素清池随即在朋友圈上写了这么一句话。 不料这条说说更发出去，评论下面就炸开了。 "惊见我素。 素数你们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被盗号了呢。 "原来这条说说没有其它的含义，有点小失望的说。 "弱弱的问一句，胡汉三是哪位大神，素数能透露一下吗?“ "各位素粉，这条说说未必是真正的素数说的，也有可能是盗号者假借素数的名 义说的。 "楼上这么一说，想一想感觉还真有可能。 "那怎么办? "很筒单，只要素数传一张生活照上来，就无人能够冒充了。 ”网络上没有素数的生活照流传出来，所以楼上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 "清瑶，清池，要不我们来一张自拍，作为证据上传到朋友圈? 看朋友圈的素粉这样提议，林芷晴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她的手机是冬季最新款，比清池的去年版，拍出来的照片的效果要好一些。 胡汉三果然无论去到哪里，在哪个时空都是大坏蛋。 素清瑶与素清池心下无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与林芷晴合影自拍。 然后咔嚓，咔嚓的..... 本以为只需要拍一张的少女们，硬是被林芷晴搂住，拍了几十张。 接下来少女们以为自拍之后，随便传一张正面而且清晰能辨认出谁是谁的上去即 可。 不料林芷晴对着那几十张自拍照开始了没完没了的精挑细选。 "这张我怎么眨眼了?“ “这张抖了一下，画面有点模糊。 “这张角度不正。 ”这张不行，我的脸看起来太肥嫩，太大了。 一个小时之后，林芷晴还在一张一张揣度，把肥的挑走，瘦的留下来，名副其实 的挑肥拣瘦。 "芷晴，快到上课时间了。” "没事，不就一两节课嘛，逃掉也没事，这还是你们教我的。 对于逃课，林芷晴表示她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再说我和他们的学习进度不一样，没必要死活拉一块。更何况我还有你们这两 个学神在，若是需要，数学还不是分分钟秒回去。” "即便我们能辅导你数学，但其它的科目呢?"。 "我的语文和历史还可以，选修科目，我选的地理，临时突击一下，大概能上及 格线。只要到时候艺考考得好，及格的成绩就已经足够了。” 林芷晴一边挑选照片，一边满不在乎的说。 "这张怎么样?” "可是这张也很好看。” "还有这张也不错。’ "三选一呢，选择困难症啊。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着林芷晴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已经精神分裂 拥有了三个不同的人格。 就好像很多事都看不明白一样，同样想不明白芷晴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少女们齐声 叹道:“何必呢。 林芷晴停下挑选工作，盯着两人，反驳道;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上传到朋友圈的 自拍合影，具有极为重要的纪念意义，怎么能随随便便。 "好了，就是这张。你们负责漂亮，我负责可爱，分工合作，可谓完美。 林芷晴说完将选定的照片传到素清池的手机上，再亲自动手上传到了素清池的朋 友圈，也即素数朋友圈。 素清瑶与素清池尽量瞪大眼睛，但是看不出来这张照片与那些落选的有多大的区 别。 “吃早餐吗?" 吃着刚热过的包子，素清瑶随口问道。 在家里吃了。”林芷晴说着话锋一转，将素清瑶端着的包子拿了一个过去， 不过你们这里的早餐还没吃过。 "我先去教室了。”嘴里吃着包子，正要出门的林芷晴突然一拍额头，说: “呜 差点忘记了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原来你今天来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素清池调侃道。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说起来还要怪你那说说，什么胡汉三的太搞笑，引走了 我的注意力，不然我早就在和你说这件重要的事情了。 林芷晴说着，三两下把包子吃掉，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说: 《球状闪电》写完 了吗?” 素清池指着桌面上的两台笔记本电脑说:“写完了，都在电脑里。”这么快就写完，写了多少字?” "154465. 字数精确到个位。 “你一个字一个字数过?“ "软件帮我们数的。 "十五万，这么多字，你们是怎么在两天多的时间里写出来的?“ 用电脑打出来的。 "我看看。 林芷晴去看电脑。 "八万，七万，你们真写出来了，是通宵写的? "嗯。 "两天都通宵了?” "是啊。 ”通宵等于慢性自杀，你们知道不?“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歪理? , 通宵工作不好，少女们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改编《球状闪电》需要做的事情不少，阅读史料，在保证原著精神与特色的 前提下，删减不合适出现的细节，重新编排一些情节点。 点点滴滴琐碎的事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她们如果不是两个身体一个灵魂，能 进行亲密无间最为默契的合作，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这部科幻名作的。 不过她们以前也有过躺在床上思考一道难题，思考到天亮的经历，偶尔通宵那么 一两次并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歪理，你们现在赶紧去睡觉，投稿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就行，快去快去。 采取最强硬的手段将素素按到床上，并盯着她们睡了五分钟，确定她们睡着之后 林芷晴来到了电脑面前。 她没有先去阅读，而是将小说整理出来，依照《盘古世界》的网络投稿方式，将 《盘古世界》通过邮箱投递出去，才放下心来仔细品读。 (推荐一本来自本站书客的原创变百文一一《但愿世界能和平》，很和谐很大气 的一个书名啊，作者月鸦。书荒的朋友们，行动起来吧，先睹为快。) 第八十六章 狗屁倒灶的垃圾 叶奇是《盘古世界》杂志社的一个审核编辑。 他每天七点准时出现在杂志社，用半个小时给编辑室扫地，擦桌子，扫灰尘，烧 荣水。 直到七点半他才能喝上一口滚烫烫的绿荣，感觉身子暧和了，才裹住厚厚的大衣 呵着雾气坐了下去。 杂志社效益不好，除了总编办公室，编辑部的空调已经很久没开，哪怕已经到了 一年中最冷的季节。 打开用自己的工资购买的笔记本电脑，最新邮件有81封。 这是81份待审核稿件，他今天的工作任务。 ‘我有点十分写不出来 读了开头一句，叶奇在心里嘀咕，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幼儿园的小朋友 怕是都写不出来。 但他还是耐下性子往下读，没有骂出声来。 经年累月的不间断审稿，本来烦躁冲动易怒的性子，已经被磨炼干净，成了一个 可以随意揉捏的面团子。 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看完了这份十多万狗屁不通的文字，叶奇用鼠标随手一个拖拉 将这份显示有十六万字的来稿扔到了一个名为“垃圾”的文件夹里。 叶奇的所谓审核工作就是把关。 把这些错字连篇到底，一个句子都读不通顺，整段话读完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的东 西的来稿扫荡到垃圾桶里。 看似简单，但其实是一件很考耐心的活儿。 因为自从进入网络时代，杂志社开通了网络投稿之后，网络窗口是打开了，但苍 蝇、蚊子、老鼠与牛鬼蛇神都一个劲往里钻，什么样稀奇古怪的奇葩来稿都有。 小学生文笔，体育老师教的其实还算是可以理解的，无非就是病句多一点，不知 所云繁复一点。 最可怕的是那些前面有一段正常的文字，中间乱打一通，末尾又是一段正常文字 明显是奔着增加审核编辑工作量来的那种。 但有一些奇葩就是这么贱，故意来捉弄你，偏偏你被愚弄过后还不能不全盘接受 即便他的棱角已经被全部磨掉，有时候还是要喷上一句，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 多。 连续毙掉了三十多份狗屁不通的来稿，叶奇感觉有点累了。 长时间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突然动起来，颈椎，腰椎，四肢关节噼啪一阵乱响。 审核编辑听起来很高大上，但其实就一台人形的反垃圾审核机器。 每天从早到晚一个不停的审阅来稿，一个星期一天假，剩下的六天里，有五天需 要加班到晚上十一二点的，真是审稿都能把人给审吐。 哪怕他吐啊吐啊已经习惯了，有时候还是会感觉很痛苦。 上上厕所，喝喝荣，休息几分钟，叶奇又投入到审稿当中。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还有四十多份，他必须争分夺秒，因为今晚有一个相亲约会 如此，看文字是否粗糙，看内容是否违法违规，通过，删除，通过，删除，直到下午五点多。 "只剩下最后一份了。” 。 叶奇长长吐出一口郁闷之气。 虽然已经审核过的80份来稿中也有那么三四十份看起来尚算正常的，但也仅仅 是不那么糟糕而已，没有任何哪怕一个两点能让他的精神稍微振作一点的。 《盘古世界》的业绩每况愈下，投递的稿子，质量也越来越差。 他现在感觉是糟糕透顶了，只想冲到天台上呼吸一下冷到肺腑的空气，让自己冷 静一下。 只可惜这是上班时间，随意走动被上司看到会引来一顿训I斥。 幸好今天审核得快，能够按时下班，也就无所谓了。 "就不能来一份好一点稿子让我这黑暗的咸鱼人生里多一抹亮色?" 审稿生涯灰暗无比的叶奇叹了一口气，点击打开最后一个名为“球状闪电”的文 件。 "咦? 瞪大眼睛盯着屏幕里的文字，叶奇放下手中端着的热荣，坐直了身子。 "叶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先走了，我.. 几分钟之后，叶奇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匆匆说了一句什么，正沉浸在稿子中的他 没听清楚，待得反应过来抬起头时，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 感觉莫名其妙的他摇摇头，随即又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了稿子上面。 过了一会儿,正一字一句津津有味品读着稿子的叶奇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正看得入神的他没有理会，然而紧接着又被拍了一下。 "谁啊?“ 叶奇咕哝着颇感不耐烦地回过头，愕然看到竟然是副总编，他连忙站了起来。 眼见副总编的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得出阴沟里的水来，叶奇低下头叫道; "路总编 "嗯。” 路副总编点点头，毛毛虫一般浓厚的眉毛挑起，“今天的稿子都审过了 ?" "正在看最后一份，不过也已经审核到最后。”发现路副总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叶奇不得不小心翼翼应付。 "陆文然发给你的那32份稿子也审完了?”路副总编突然问道。 "陆文然的稿子? 他什么时候发给我稿子了?" 叶奇不明所以。 路副总编盯着叶奇说:“就在三十分钟之前。 叶奇隐隐感觉到路副总编表面尚算平静，但暗地里很可能正在酝酿着可怕的波涛硬着头皮答道:“我没有看到啊。” 路副总编的音量陡然拔高:“没看到，我看你分明是想偷奸耍滑，才故意装作没 看到。 叶奇心下一颤: "我真的没看到，而且陆文然的稿子不是应该由他自己来审核吗 他发给我做什么。 "我刚刚站在这里站了三分钟，你竟然都没有察觉，说说吧，你究竟在做什么? 路副总编的话题突然一转。 "我在审核最后一份稿子。”见副总编一副做好了批斗准备的好整以暇，叶奇争 辩道。 审稿? 我看你审稿是假，打着审稿的旗号，看网络小说是真。”路副总编露出 我早已看穿了你的小动作的表情。 "我看的是投稿，名叫《球状闪电》，科幻小说，就是这部....叶奇慌忙解释 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推到路副总编前面去。 刚刚审核的小长篇，虽然只是粗略浏览了一遍，但这一部小长篇结构宏大，想象 雄奇。是他当审核编辑这么多年来，看到过的，质量最高的科幻小说。 他觉得只要路副总编看过这部小说，就能理解自己刚刚太过入神的事情。 "你不用狡辩辩，我都看到了。”不料路副总编突然大声咆哮道:“一个审核编辑 玩忽职守，在上班期间不务正业，看网络小说...你看看，编辑室里有哪个编辑是你 这样，明目张胆 "我真的没看网络小说，而且，总编，您能不能先看一看这一篇稿子再说?" 叶 奇忍气吞声苦苦乞求。 "球状闪电?”路副总编瞟了一眼，冷哼一声，不屑地说，“狗屁倒灶的东西， 不会是你用你大姨妈家二侄子的马甲写出来，准备混稿费的吧?“ 杂志社中，编辑用亲朋戚友的马甲写文，然后利用手中权力牟利，近水楼台先得 月的例子并不是没有。 叶奇见自己怎么解释副总编都无法相信，一口咬定自己失职，心中充满了无奈和 悲凉: "我需要审核的811份来稿已经全部审完，路总编您说的32份稿子我暂时没 看到，即便看到了，那也是陆文然推给我的，我没有三头六臂，怎么也不可能在短短 的十几分钟之内审完。而且那32份稿子是他自己的本职工作，怎么能说是我的责任。 "关于陆文然的稿子的事情，他已经提前向我报告过，现在谈的是你的问题。 路副总编指着叶奇的鼻子，破口大骂，“同事之间不懂得不相互帮助，一点团结精神 都没有，公司要你这种员工有什么用.... "我......叶奇被这番话气得涨红了脸。 可惜路副总编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你这种三流野鸡大学出来的专科生， 如果不是我，不是杂志社收留了你，你早就在大街上讨饭了 "我这种三流业绩大学的专科生不是东西，你那连高中这种义务教育都没有读完 情妇家的小舅子陆文然是什么? 上班时不是打游戏看小电影，就是翘班，把本职工 作推给别人的垃圾，二流子?" 叶奇额头上青筋直跳，已经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就是在街上讨饭，也比在这) L里外不是人的好。 你这么喜欢讨饭是吧，大家都听到了，叶奇身为《盘古世界》杂志社的审核编 辑，玩忽职守，已经无法胜任本职工作。叶奇，我成全你，你已经被开除，收拾东西 马上给我消失，我不想看到你再出现在我面前。"m) "我走可以，但这《球状闪电》，你还是看一下吧，真的一部很好的小说。 这个王八蛋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每天都鸡蛋里挑骨头，想要把自己踢走，让他 那还在实习的二流子小舅子上位。他早就想走了，只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了 这部质量超高的投稿，他就过意不去。 或许它的作者也是像自己这种，郁郁不得志，希望通过这部小说出头的苦逼作家 也不一定。 "还球状闪电，赶紧的，像闪电一样，圆圆的给我滚出去。 (推荐一本来自本站书客的原创变百文一一《但愿世界能和平》，很和谐很大气 的一个书名啊，作者月鸦，先睹为快。) 第八十七章 你跪在地上做什么 外面的风很大，但抱着曾经私为公用的笔记本电脑，从《盘古世界》杂志社里出 来的叶奇，却感觉比杂志社里暖和多了。 网络时代，特别是智能手机时代降临之后，《盘古世界》这本杂志早没落了。 如果不是同为盘古集团底下的盘古中文网年年季季输血，《盘古世界》怕是已经 破产停刊。 没有希望的杂志社，一份看不到前途的审核编辑工作，不做也罢。 只是可惜了这部《球状闪电》，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审核编辑之后的责任编辑 的面都还没见到，就惨遭连累，一起被赶了出来。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下家的，而且绝对不会是日薄西山的《盘古世界》。 叶奇这样想着，热血立即沸腾了起来。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现在我是无业游民，多的是时间，一时半会又饿不死 先把这小说重新详细看一遍再说。 左右看看，叶奇走进了街边的一家茶馆。 李云峥最近当了老板。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这个老板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好当。 虽然他是因为杂志社经营不佳，才得以入手，但入主后才知道，杂志社的情况比比 自己想象当中还要糟糕。 一份科幻杂志，刊登的小说越来越言情，越来越玄幻，唯独没有越来越科幻，这 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偏生就发生在自己刚收购的杂志身上。 所以烦透了心的他，开了车子出来散心。 不过刚刚他看到了一位高中的老同学，一个很久很久没联系的老同学。 于是他把车子停下，跟着老同学走进了荣馆。 当他准备给老同学一个惊喜的时候，他发现老同学坐到角落，打开笔记本电脑就 聚精会神工作起来。 ”这小子还是像以前那样努力。" 李云峥放缓脚步，小心翼翼走到了熟人背后，偷偷的瞄了电脑的屏幕一眼。 "球状闪电，难道是他写的小说?" 李云峥决定看看老同学究竟写了什么样的小说。 “当那蓝色的电光闪起时，窗外的雨珠在一瞬间看得清清楚楚，那雨珠似乎凝固 了，像密密地挂在天地间的一串串晶莹的水晶。这时我的脑海中就有一个闪念: 世界 要是那样的也很有意思，你每天一出门，就在那水晶的密帘中走路，它们在你周围发 出玎玲的响声 文字倒是不错，意境丰富，有如梦幻童话一般的旖旎。 这小子五大三粗的，不像是能写出这种微妙的细腻文字的人啊? 难道几年没见， 他已经养就了一颗七巧玲珑文艺心? 好奇之下李云峥没有出声，而是默默蹲在老同学后面，跟着看起了后面内容。 "美妙人生的关键在于你能迷上什么东西，例如选择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黎曼 假设，或者孪生素数猜想。然后投入全部身心钻研，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不知不觉的 专注中，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嗯，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但就在李云峥心有戚戚时，老同学突然翻页了。 哎，怎么翻页了，还没看完呢? 就算是你自己的小说，也不能这么霸道啊。 正看得性起的李云峥在心里咆哮，可又不想惊动老同学，只能耐着性子看下去。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 "梦中我就坐在这，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圆圆的的东西，一 个是质子，一个是中子。 "我首先把质子切开，它的电荷流到荣几上，黏黏的，发出一股清香。 中子让我切成两半后，里面的夸克叮叮当当地滚了出来，都有核桃大小，五颜 六色的，在荣几上滚来滚去，有的还滚到了地上。我拾起一个白色的，很硬，但使劲 一咬还是咬开了，是马奶提子的美味..... 天哪，质子和中子竟然还可以这样比喻! 这想象力，李云峥感觉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兴奋得一拍旁边的沙发背靠，意欲站起来，然后手舞足蹈，以发泄心中难以抑 制的激动之情。 不料蹲得太久，双腿已经发麻，膝盖一软，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 李云峥?你跪在地上做什么?“ 却是叶奇听到背后的动静，回头看到高中的老同学跪在地上，偏偏还一脸被征服 之后的满足和喜悦。 被看到这种尴尬的场面，即爱面子的李云峥本应该难堪的，但他此时还沉醉在小 说里面， "美食家”筒直物理学家丁仪那无与伦比的美妙想象当中，对叶奇的惊诧毫 不在意。 拍拍屁股，扶着沙发爬起来后，他催促道:“不用理我，来，咱们继续看书。 "哦，那好吧，我们继续看书。 同样有几分呆子气的叶奇见老同学都不在乎，乜就没多说什么，只是招呼老同学 坐到沙发上，一起接着刚才的小说内容往下看。 气氛凝固在安静之中，思维跟随着球状闪电，畅游在最华丽的科幻冒险之中。 期间服务员过来问是否需要续荣。 两人不无不可，于是桌面上已经凉了的荣水又换上了热腾腾的。 可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荣水一动不动，又变成了凉的。 叶奇与李云峥还在看。 不是小说太长，看不完。 也不是他们看得太慢，他们的阅读速度其实极快。 事实上是他们看了一遍觉得还有许多没看懂的地方，便又回头看了一遍。 第二遍看完，仍然有意犹未尽之感，于是看第三遍。 第三遍之后是第四遍，不过荣馆的服务员走过来提醒，荣馆要关门了。 出了茶馆，两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 李云峥问:“叶奇，你这小说实在是太迷人了，能发给我吗，我想再复习复习。 "对不起，李云峥，都怪我。 ”叶奇这个时候终想起来了，这是别人的投稿，他 是无权泄漏出去的，“其实这是别人的投稿，本不应该让你看的。但你已经看过了， 我无法收回来，所以你得保证不能对别人说起这部小说的任何内容。” "原来是别人的小说啊，没问题，在它没上市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泄漏出去。 李云峥拍着胸膛说，然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问道，“这部小说的作者是谁，能告诉 我吗? “这个啊? "你放心，我其实是一家杂志社的老板，就想问问你朋友，有没有意愿把这部小 说交给我来操作。 “你是杂志社的老板?“ "刚当上没多久，但现在一身的麻烦，不正愁着不知如何填补窟窿，杂志的名字 你应该也挺熟悉的，叫‘银河在线 《银河在线》? 那本科幻杂志以前我们初中高中的时候可是每期必订的，什么 时候变成你的了?“ "我这不是看它快要倒闭了，不忍心，于是花费了一点代价买了下来，准备自己 搞搞。 "也是，高中的时候你就一直念叨着以后到《银河在线》工作，每期都能第一时 司拿到里面刊登的科幻故事。现在成自己的杂志，梦想成真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把这部小说的情况给你说一说。 叶奇把自己与这部戏小说的遭遇从头到尾给李云峥说了一遍。 "你那前副总编可真是‘妙人’。”李云峥嘿嘿笑道。 "可不就是嘛，我发现一家公司的情况越是糟糕，就越是人浮于事。 《盘古世界 》也是一样，大家都不做实事了，领着那点死工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都等着公司 什么时候倒闭，拿最后一点遣散费走人。” 叶奇满腹牢骚无处可发，遇上老同学，才倾泻了出来。 ”这么好的小说他都能错过，可见是个有眼无珠的。要不这样吧，你到我的杂志 社来工作，这部小说就当做是投名状好了。” "但这不是我的小说，我怎么能拿它当成我的投名状?“ “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这部小说就留给我的《银河在线》，我会联系作者，商 议稿费和刊登方面的问题。’ 李云峥高中的时候很喜欢物理，可惜他在数学和物理这两个科目上无论怎么勤奋 都无法开窍，成绩总是上不去。最后为了考个好大学，他不得不另外选修了一门外语 才考上了理想的学校。 在理想的象牙塔中，屡败屡战的他再次满腔热情朝物理进发。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在物理的大课堂上，富有狂热而近乎执拗热情的他，发现大学的物理更难了。 如果说高中的时候勉强还能听懂，题目不大会做，到了大学，已经是如听天书。 大学毕业时，虽然读了相当多物理方面的书籍，但囫囵吞枣之下，他在物理方面 的造诣还是相当于普通民科的水准。 。 但这不妨碍他对物理的憧憬和孜孜不倦的追求。 正是物理虐我干百遍，我待物理如初恋的典型。 而《球状闪电》，从球状闪电到量子理论，宏电子、观察者、量子态、坍缩、概 率云 对于刚读过一点量子物理，处于好像理解了一点，又好像一点都没理解状态的李 云峥，顿时好像中了致命的一击，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狂热境地。 第八十八章 强行推行 叮咚。 刚放学回到家里的林芷晴收到邮箱提示短信。 ' 您好，恭喜您的作品《球状闪电》经过多方审核达到了签约标准，将被刊发于 2017年总第691期的《银河在线》。请把您的资料按以下格式尽快回邮告知， 并务必尽快回复。 然后就是一张作者资料表，作者的姓名性别年龄身份证号码，银行账号，样刊使 用名也即笔名，样刊邮发地址和邮编等等。 上拉下拉，确定自己没看错的林芷晴把自己连带着包包往沙发一扔，欢呼道; 啊，等了整整一天，终于来了。 在沙发上滚了好一会儿的她想起什么，又重新看了一遍邮件:“这《银河在线》 是什么杂志，我投的不是《盘古世界》吗，怎么变成在《银河在线》刊发了? 搞不懂其中因由的林芷晴糊涂了。 "难道当时一不小心发错了地址，不会吧，当初那地址我一个字一个字检查了不 下十遍的。但如果不是投稿地址发错了，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素素授权她全权处理这部小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素素她们不会怪她，她自己 能原谅自己吗? 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林芷晴，看到爸爸恰好进门，连忙冲上去，拉住了 就问: “老爸，你知道《银河在线》这个杂志吗? 林爸爸推推眼镜，笑着答说 《银河在线》，那不是科幻杂志吗，我的宝贝什 么时候对科幻小说感兴趣了?" ”清瑶和清池写了一部科幻小说，本来是投给《盘古世界》的，但不知为什么又 转到《银河在线》去了。我就想问问， 《银河在线》靠不靠谱。”林芷晴平常是不允许爸爸叫她宝贝这种幼稚昵称的，但现在她的心都在小说和杂志上面，没有注意到。 林爸爸对宝贝女儿三句不离素素早已习惯。 也是，那对长得很漂亮的双胞胎小姑娘出挑得让人感觉耀眼。 刚在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得了第一，到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又得了第一，还进了国家集训队 而且在奥数之外，音乐也是玩得非常出色，当初女儿的生日晚会上，那两首曲子 他至今都还会时不时想起，然后听一听曲子的录音。 只可惜不是录音棚录制的音源，晚会录像的质量略低，有点遗憾。 不过现在居然开始写小说了，小姑娘们的这才艺，年轻人的世界还真是看不懂。 所以女儿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林爸爸也是为她感到高兴: 靠谱，你老爸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订阅《银河在线》，每期不落的。到大学毕业时，已经存了好大一箱子 当然，现在的《银河在线》可能不比从前，但也是一份很正规很正经的杂志。 "还有旧书，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后来搬家的时候不小心遗落，都已经丢掉。 "哦，那就说明《银河在线》是没有问题了。 《银河在线》杂志社。 向作者发出了审核通知邮件之后，李云峥就处于如坐针毡的忐忑不安中。 不同于林芷晴发出投稿邮件，每隔几分钟就刷新邮箱，看有没有回复邮件那种。 他虽然希望能够立即获得回复，但又害怕接到的是拒绝的回复邮件。 因为这部令他惊为天人的《球状闪电》的首发投稿不是他的《银河在线》，而是《盘古世界》。何况他为了争取刊登权，好像还使了个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即便在他看来，《盘古世界》已经完全没落，而且不是专业科幻杂志，不足以支 撑起《球状闪电》的刊发工作。 叮咚。 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手机李云峥听到提示音，连忙打开手机。 直待看到了邮件回复提示，看到了完整的作者资料表，他才敢确认，《球状闪电 》是他《银河在线》的了。 "哈哈，古老而荣耀的《银河在线》啊，在我李云峥的带领下，你即将焕发新生 去吧，你的崛起，就在今朝。 总编室里的李云峥长声大笑了好一会，才吩咐底下的人，通知编辑部，召开新的工作安排会议。 "什么，你们反对?“ 获得了《球状闪电》的刊发权，大喜过望的李云峥召开的这个新工作安排会议， 就是为了尽快推动《球状闪电》的刊发。 可是没想到在议会上，他刚把议题提出来就遭到了除空降编辑部的叶奇之外，大 多数编辑的反对。 "给我一个理由。 大冷天还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的李云峥，喜气洋洋的脸色瞬间就铁青了下来。 "第一，你说的那什么《球状闪电》，我们编辑部的人至今还没见过，更不用说 审核，李总编就在这里贸贸然说安排到新年的第一期，是不是欠缺考虑了?" 一个老资格的编辑侃侃而谈举起食指，列出第一点，侃侃而谈。 "还有呢?“李云峥没有立即反驳，他要看看这些人的嘴里能吐出什么样的“象 牙”来。 第二， 就算《球状闪电》的质量能通过我们的审核，但《银河在线》是有着优 良传统的科幻杂志，应该百花齐放，而不是成为某部来历不明的小说的专刊。 "这本来就是一部长篇小说。‘ 叶奇插话道。 "这是责任编辑的事，审核编辑请不要发言。” 显然一众老编辑对叶奇没有经过招聘就突然空降编辑部，甚为不满。 "各位编辑，我尊重你们的资历，但也请不要忘记了，我才是老板，是总编，有 每一份投稿的最终审核权。”李云峥本不想抬出来身份来压人的，实在是这些老家伙绵里藏针的讽刺太气人了。 "如果你执意独断专行，那还要我们编辑部做什么?" "如果我一定要这样做呢?“李云峥面沉如水，因为他突然感觉不是那么生气了 "听天由命，我们也衷心希望您亲自遴选出来的《球状闪电》真的好到能够拯救 《银河在线》的高度。 "既然都没问题，很好，现在立即，马上给我行动起来。我要在元旦那一天看到 刊登了《球状闪电》的《银河在线》出现在杂志亭上。” 宣布了最终决策的李云峥率先走出会议室，会议室里的腐朽味让他一秒钟都不愿 意多待。 "人浮于事，还相互倾轧，尸位素餐的老家伙。 经此一遭，李云峥才确认《银河在线》的情况不比《盘古世界》要好多少。 只是他才刚刚入主，许多事情都还没上手。 对《球状闪电》抱有十二分期待的李云峥能做的只有先忍一忍，待《银河在线》 的元旦一期面市，狠狠打掉他们的脸皮后，看他们那个时候还有没有脸留下来当硕鼠。 第八十九章 孤注一掷 2016年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距离《银河在线》最新一期的元旦上市时间越来越近。 素素收到了《银河在线》即将上市的新年第一期样刊。 至于稿酬，在几天前就已经汇入了她们的银行账户之中。 纸质不错。”林芷晴迫不及待打开了样刊的包装， “图片也很漂亮精美。 ”清瑶，清池，你们做得太棒，这本样刊我就收下了。 嘴上一边赞着，一边把样刊偷偷放入自己的包包，等一切都做完之后，林芷晴咋 呼道: 差点忘了一件事，清池，你的手机给我。 拿过素清池的手机，林芷晴双手拇指不停，连续按动之间，一条最新的说说出现 在素数的朋友圈上。 "写了一部科幻小说，叫《球状闪电》，元旦那天在科幻杂志《银河在线》上面 可以看到。有兴趣的，到时候可以去瞧瞧。 发过说说，林芷晴饶有兴趣地盯着说说下面的评论，嘻嘻笑着说:“现在让我们 来看看，你们的粉丝是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感兴趣的到时候买杂志看，不感兴趣的当作没看见。”素清 池答道。 "你们啊就是太不懂人心了，粉丝这种物种可不是你们所能揣测一二的。”林芷 晴做鄙视状 "尽管瞧着吧，绝对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林芷晴话音刚落，叮咚，一条说说评论好像弹幕一般弹了出来。 “素数写小说啦? "素数竟然写了小说，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事先没听到一点风声。 "才几天没见，就有了一个新的惊喜。 保密措施做得真是极好的。 "以后再做这种事情，能不能先透露一点，以免被惊喜吓到了。” "鸣鸣呜，素数这是不唱歌，改行写小说了吗?" "冰天雪地里打滚跪求素数不要放弃音乐，继续写歌唱歌。 "楼上的不要忘了，素数是学生，奥数生，除了奥数，其它都是业余爱好。” "素数不是进了奥数国家集训队吗，哪来的时间写小说?" “素数要注意安排时间啊，你们可是注定要拿金牌，为国争光的，千万不要为这 些微不足道的琐碎事情分了心。” "楼上的，著书立说怎么能说是微不足道的琐碎小事? ‘就素数来说，著书立说为时尚早，素数现在应该做的是沉下心来，修学储能， 为将来的大爆发积蓄才力。 "你们还记得吗，北国风光，干里冰封，万里雪飘，冰天雪地的沈阳分外妖娆。 这诗一般的语言，我对素数的著书立说能力早已毫不怀疑。 "诗一般的语言+1,以素数的文笔，一部科幻小说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请问球状闪电，那是怎样一种闪电，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第一次听说还有球状闪电这种东西存在。 "到时候看了不就知道是什么闪电了。” "有人知道《银河在线》吗? ‘我问爸爸银河在线是什么，爸爸说是随身三十多年的杂志。 《银河在线》? 好久没看了，素数你们成功勾起了我遥远的记忆。 不管这是什么杂志，也不爱看小说，但素数的小说必须买。即便是不看，也有纪念意义，有收藏价值。 ”必须买。” ' ”这是一本极具雄心和视野的杂志，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是一本堕落 到已经没有销量的垃圾杂志。 《银河在线》，曾经的最爱，只是它文章一年比一年差，但我相信有了素数的 《球状闪电》，一年会比一年好。 “曾经是《银河在线》的忠实粉丝路过。 "增强科学意识，从科学幻想开始，从《球状闪电》开始。 "对元旦本没有什么期待的我，终于有了期待。 ‘不看《银河在线》好多年，但是为了素数，为了《球状闪电》，我毅然下了订单。 ”订单已下，坐等元旦。 "我的六块大洋早已饥渴难耐。 素数的朋友圈上说说评论刷得飞起。 对于素数突然写出来一部科幻小说， 粉丝们有惊喜，也有惊诧和担忧。 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奥数本就已经是极难需要付出极大努力的一个赛事 何况她们还偶尔玩一下音乐。 别到时候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身体还垮掉了，得不偿失。 几个小时前， 《银河在线》杂志社，总编办公室。 杂志已经印刷好，就等元旦铺货上架。 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坐在老板椅上的李云峥抬头看着天花板出神。 叶奇坐在一旁，盯着转到面前来的电脑屏幕，一个劲抽烟，不说话。 好半天，李云峥问了一句:“预订出现了吗?" "出现了。”叶奇答道，声音沙哑。 “多少?" 李云峥坐直了身子，睁开眼。 '5本。”叶奇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勉强把这个数字说了出来。 ”倒是不容易。 没有奇迹出现，李云峥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自嘲地轻道一句，然后闭上眼躺了回去。 虽然在各大网上商城都开通了预订渠道，然而随着《银河在线》的江河日下，预 订一期期萎缩。到今天，所谓的预售成绩早就成了不堪入目的丑陋数字。 网络商城之外的实体销售呢，李云峥记得今年的销量大概是十万。 平均下来一个月不到一万本。 《银河在线》的单本售价是6元，十万本也才60万。 除却稿费和印刷运输成本，连员工工资都不够发。 情况已经糟糕到他不得不每个月都倒贴资金进去补这个大窟窿。 但为了旧时的一个念想，他顶着来自各方面的巨大压力，硬撑了下来，困兽犹斗 只是他斗志还在，杂志社里的人心却散了。 甚至那些老家伙们暗地里嘲笑他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 他烦恼得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恨不得立即将整个编辑部都彻底推倒重来。 《银河在线》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固然有网络时代冲击的原因，但归 根结底，还是稿子，是文章的问题，是征稿的稿酬大低的问题，更是负责审核这些稿 子文章的编辑部的问题。 而好的稿子，质量高的文章才是一本杂志的生存根本。 所以他在发现了《球状闪电》之后， 欣喜若狂，在不与任何人商议的情况下便自 作主张提高了稿酬，并孤注一掷，让新年元旦第一期的《银河在线》成为《球状闪电 》的专刊。 他认为《球状闪电》是绝对可以打造成为《银河在线》的一个新标杆，继承过去的荣光，启迪未来。 第九十章 突然飙升的预订 “咦 ! 日影西移，时间接近傍晚。 正在思考着怎样才能真正将《银河在线》拖出困境泥潭的李云峥听到一旁的叶奇 突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 李云峥睁开眼睛，问。 数据变了。” "变多了? 李云峥说完就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不变多还能变少不成。 再说，再变少那就成负数了。 一本杂志的预订量是个负数，说出去想必会是奇葩的笑谈。 目瞪口呆地盯着屏幕的叶奇说:“变多了。” “多少了?‘ "一百多了。”叶奇揉揉眼睛，“怎么突然变成一百多了，刚刚还只有32,我 W记得清清楚楚的。 "刚刚是多久?”李云峥也来了精神， ‘五分钟前，我去了躺洗手间。回来习惯性刷新一下，突然就变成180了。” "要不再刷新一下?“ "可这才过了几十秒钟，不好吧?“叶奇有点害怕这么快刷新， " 人炒股分分钟几十万上下，咱们做实体杂志，应该有秒秒钟几百上下的志气。 "好，还是李总有气魄。 叶奇极力控制着激动的心情，然而握着鼠标的手还是微微颤抖了起来。 咔! 鼠标按下弹起。 页面刷新。 、 ”350。 “又多了170份。 咔! 鼠标按下弹起。 页面刷新。 "495。 "又多了145份。” ----- "虽然还没达到秒秒钟几百上下，但分分钟一百上下已经成功做到。更好的成绩 就在眼前，接下来就让我我们勤奋刷新。 自从入手《银河在线》以来，每日愁云惨淡，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激动人心的场面 李云峥喜笑颜开。 "我们先喝杯茶，平复一下心情。 刷新了几分钟之后，李云峥喉咙痒痒的，突然想喝茶了。 他从老板椅上起来，亲自动手，取出平常都不舍得拿出来的荣叶，泡了一壶，给 叶奇斟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碗。欢乐 他自诩神经比较粗大，不牛饮，不一口喝多一点，无法品尝出滋味，所以喝茶一 般用茶碗。 热气腾腾，茶香悠长，齿间留存。 之前被预订数稳定在个位数煎熬许久的李云峥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实体杂志 不好做啊。 网络商城上，《银河在线》的预订，每个月还是有那么三四百，但也就是那么三 四百。 李云峥心里更是清楚，如果再没有创新性的改变，这三四百也不会是底谷，不会 是最低的预订数字。 因为《银河在线》其实已经死亡，灵魂也已被抽空，尸体都发出了腐臭的味道。 那些骨灰级死忠，老读者，现在还在订阅，只是处于一种惯性和执念而已，并而 不是因为故事好看，热情早就已经耗尽了。 或许某天一觉醒来，这点可怜的惯性和执念都消失了。 "一碗荣水长精神! 荣水时间结束，精神大振的两人又回到了电脑屏幕前。 这一次换了李云峥手握鼠标。 刷新! '5173。 "这，这数据，不会是后台出现了问题吧?“ 之前的预订数还只有几百，一盏荣的功夫，居然就飙升到了五干。 变化是如此的剧烈，让叶奇都不敢相信，怀疑是商城的后台数据出现了紊乱。 "不，叶奇，人生奇妙之中就在这里，有时候你无法预料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李云峥虽然不知道为预订数什么会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出现这般惊人可喜的变化 但绝不会是后台数据出现问题。若真的是商城的后台数据紊乱，他这个时候应该已 经接到消息了。 因为那商城就是他家里开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断刷新的时间里，两人看到预订数字还在不断迅速增长， 六干! 七干! 一万! 两万 三万六七八! 预订数字直至去到将近四万才放缓了增长速度。 李云峥接手《银河在线》，尽管他有信心，但也没有奢望能够一飞冲天。 毕竟沉沦太久，不刮骨去腐，承受一段阵痛，是不可能有太大改观的。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预订数据变化，让他的雄心壮志再度暴起。 不说破而后立，做出一番事业，只要杂志社的形势好转，能看到摆脱困境的希望 他就能脚踏实地继续干下去。 "再加印，三，不，加印五万。 目睹了预订的突飞猛进，李云峥大手一挥，决定增加《银河在线》的印数。 助理林琳怕李云峥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连忙提醒道; ‘李总，再加印五万，那就是十万本，能卖得出去吗?" 书客 "能，一定能的，你们尽管看着好了。”李云峥斩钉截铁般答道。 有了三万多的预订打底，就算实体店卖不掉剩下的六万，他也已经不怕。 "但是社里的账户已经没钱了。 我这就把钱打过去，钱到之后立即联系印刷6 把需要加印的数目尽快印刷完 成。宁肯书等人，也不能让人等书。 "好的，李总。 李云峥在总编办公室下达加印五万的消息一经传到编辑部，编辑部立即就好像马 蜂窝遭遇袭击，炸了开来。 "听到了吧，一本一个月卖不掉一万的杂志，印到五万已经是蛇吞鲸了，竟然还不满足，再加印五万，啧啧啧，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这是想要贪天之功。 "今年一年都没卖掉十万本，他一开口就是十万本，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李云峥妄自尊大，一味瞎指挥，我们杂志社迟早要败坏在 他手里。 "我早看出来了，这就是纨绔子弟，故意来整垮我们杂志社的。 "看来他不弄垮我们杂志社，是不会罢休的。 "十万，这下好了，我们可以等着卷铺盖走人了。” "尽管睁大眼睛，用不到下个月尾，中旬就有结果了。 “可怜我们这些老编辑，半生的心血都浇注在了这个编辑部。他家里有钱，弄垮 了杂志社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们却不得不流落街头。 风声雨声，声声入耳。 编辑部的声音很快就传入了李云峥的耳朵里。 ”将好好的一个已经具备品牌效益的科幻杂志社整成了农业时代的小作坊，竟然 还有廉耻奢谈未来。 李云峥毫不在乎。 业绩靠嘴炮是打不出来的，市场，订阅才是检验杂志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 一群思维僵化，对科幻毫无了解，连基本的出版业务知识都不懂的货色能知道些 什么。 第九十一章 我要买一火车 素数的朋友圈，最新的说说评论之下，整整齐齐的预订+1，一刷就是成百上干 页，看得人眼花缭乱。 "看到了吧，忠实粉丝的力量，这年头，就没人会缺6块钱。” 林芷晴得意洋洋 的炫耀道，仿佛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胜利。 素清瑶与素清池没有太高兴，而是陷入了震惊当中。 她们怎么都想不到，随便说一句话，还是芷晴借她们的朋友圈发的，竟然就能发 挥出这么大的能量，引得不计其数的粉丝去预订一本之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杂志。 她们的号召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英雄有用武之地啊。”林芷晴笑嘻嘻的盘算着， "我积蓄了十七年的压岁钱， 终于是你们大派用场的时候了。” “你想干嘛? 此时此刻的林芷晴就像喝了一杯鸡尾酒，以伏特加为基酒，配以白色柑香甜酒、 葡萄柚汁等辅料采用摇合法制作而成的鸡尾酒，整个人都处于不正常的狂热之中。 让二素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傅美妍买了一货车，哼哼，我就买一火车。 林芷晴的斗志突然爆发。 托马斯小火车?“措手不及的素清池小心翼翼问道。 林芷晴白了素素一眼，似乎在说别开玩笑了，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我已经查过资料了，是那种能用脸开路的列车，大型专用，超长超重。”林芷 晴豪气干云，直冲九天。 二素顿时无语了，咱能别斗富吗?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2017年的第一天，嘀嗒而至。 尽管今天不用上课，但心中有事，即便是梦中都念念不忘的焦原很早就起来了。 天边才有一抹青云，匆匆吃了一点早餐的他就揣着钱包手机出了门。 ，一大早的，这是去哪啊?“ "跑步。 "这孩子，平常节假日不是日上三竿不起床的，今儿个怎么变了性子，天还没亮 就出去跑步?“ 出了门，来到清冷大街上的焦原，被铺天盖地的寒意一冲，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好冷啊，早买早回。 他嘴里碎碎念，裹紧身上的大衣，把耳机戴上。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更古不变的等候 听着熟悉的旋律，心情有如满天繁星闪闪发亮的焦原慢慢跑动起来。 跑不到五分钟，转角就是报亭。 他上学的时候每天几乎都会经过这个报亭，但这十年来他从没有为这个报亭停下 过脚步，哪怕是避雨。 "哈哈，网上预订最快也要下午才能拿到，哪比得上我直接上报亭买来得快。 早就已经物色好报亭的焦原来到了报亭前，停下脚步，掏出钱包说: "老板，来本《银河在线》。” 打着哈欠的报亭老板看到焦原直奔自己而来，还以为今天发市得会比较早，没想 到客人提的却是他做不到的要求:“小伙子，你确定你要买的是《银河在线》?“ "废话，不买《银河在线》，我来你这破报亭做什么?”起床得早，小伙子还带着几分起床气。 "但是我这里没有啊。”报亭老板莫名感到有点心虚。 "连《银河在线》都没有，你好意思开报亭?" "抱歉，小伙子， 《银河在线》真没有， 《盘古世界》要吗，同样好看。 "这年头要看盘古，谁不是去的盘古中文网，什么《盘古世界》，嗤。 焦原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留下报亭老板在那里一边懊悔一边絮絮咖刀。 然后没多久又来了一位客人。 "老板，有最新的《银河在线》吗?” "不好意思， 姑娘，这本杂志不好卖，已经很久没进货了。 《银河在线》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那家杂志社不是快要倒闭了吗?” 一连来了好几个学生摸样的小伙子小姑娘，全都是来问《银河在线》的，让报亭 老板满脑子的疑惑。 ”管它有没有倒闭，我去个电话问问，进几本。 "老板，来本今天的《银河在线》。” "这位小伙子，你来得巧了，进了三本《银河在线》，这是最后一本，承蒙回顾 6块钱。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最后一本都能被我拿到。 印刷精美，看着就有一种厚重感的杂志拿在手里，焦原满心欢喜。 "对了，这位小伙子，你是为了什么才买这本杂志的啊?“ 其实这个报亭老板会进3本《银河在线》，是因为其中2本是老顾客的预订，剩 下的一本是捎带进的货，能卖则卖，卖不掉就退回去，也没有什么损失。 当然，现在有机会卖掉，自然是有如烫手的山芋，能甩多快有多快。 至于老顾客来问，他倒不怎么担心。 因为老顾客一般到中旬才会出现，他还有时间再去进货。 不过一份平常几乎无人问津的杂志，突然一个早上就全部卖掉，还是很引起了他 的注意。 "你们卖杂志都不看看内容再进货的吗?" 已经迫不及待看起《球状闪电》的焦 原不耐烦地反问了一句。 . "什么内容?” 《球状闪电》啊，如果不是《银河在线》刊登了《球状闪电》，我才懒得买这 什么鬼杂志。 ‘鬼杂志? 嘿，这形容在以前还真贴切。 "老板，你这里有《银河在线》这本杂志卖吗? 报亭老板指着蹲在一旁看《球状闪电》看得入神的焦原，说:“不巧，最后一本 刚刚卖给这位小伙子了。 "不是吧，我已经跑了六家报亭，都快把我们大区的报亭都跑过了，竟然都没得 卖。”来人失望的说道。 "兄弟，能一起看吗?" 无奈之下，来人将注意打到了焦原身上。 《球状闪电》还是《银河在线》?" "当然是素数的《球状闪电》，我以前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银河在线》这么 一本杂志。不瞒你说，我网上有预订，但一想到下午才能拿到，我就心急，跑出来想看看在报亭能不能买到。” "你也是素数的粉丝?“ "当然，我是她们的颜粉，奥粉，还有歌粉，你呢?“ "全中，虽然我一点都不懂奥数。不过我想我可能很快又是她们的书迷了，因为 这《球状闪电》感觉很不错。走，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茶馆，我们去那里一边喝荣 一边看，大街上太冷了。 第九十二章就看一页 元旦假日一闪而过，转眼又到了上学周。 为了弥补上学日的更新不足，方良宇昨天码字码到凌晨三点才睡下。 从车上下来走进校门的时候，他双眼还是朦胧的，脚步还是轻飘飘的，整个人摇 摇欲睡。 去教室之前，他到卫生间用冰冷的水狠狠擦了把脸，才精神了一些。 "它的啸鸣声低沉中透着尖利，就像是鬼魂在太古的荒原上吹着埙，诡异而恐怖 还没进教室，方良宇听到里面传出来讲话声。 声音很熟悉，他推开门进去，果然看到焦原站在讲台上口沫四溅的滔滔不绝: 当鬼魂奏完乐曲，球状闪电在一瞬间将少年的父母化为灰烬，而他们身下板凳却是奇 亦般的冰凉.... 讲台四周围了一圈的同学，每一个都在竖起耳朵，仔细凝听，比上课听讲还要认 方良宇剑眉微挑。 他不喜欢焦原，因为他觉得这位同学不学无术。 但不学无术也没什么，偏偏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还喜欢出风头。 这就是老话说的，狗肚子装不下二两油，显得很是浮夸。 不过 "激发出来的球状闪电，有篮球大小，发着朦胧的红光，拖着一条发出暗红色光 芒的尾迹。在空中穿梭时，它的啸鸣声低沉中透着尖利，就像是鬼魂在太古的荒原上 吹着埙。 方良宇脑海中不由回放着还没进教室之前听到的那句话，觉得这个比喻和形容实 在是形象生动。 仅仅只是听过一遍，画面感就自然而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很容易就牢牢刻在了 心里。 嗯，句子还是好的，不至于一无是处。 ‘昨晚又熬夜了?" 与方良宇关系较近的同学直到他坐下。引起了动静才注意到，匆忙回头，见他状 态不佳，便随口问了一句。 "嗯，有点事，没办法。”方良宇答道，随即看了讲台上的焦原一眼，问，“焦 原是在讲什么故事吗? "一个关于球状闪电的科幻故事。”津津有味听着的同学再没回头。 “科幻故事?" 方良宇眉头敛得更紧了，沉默了几秒钟，说:“听起来很像盘古 中文网上的那些玄幻故事。 "你没听到前面的，所以才会这样说。其实感觉应该是一个科幻故事，而且是蛮 硬的科幻。 "这一夜，少年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他将毕其一生去解开那个将他变成孤儿的 自然之谜。但是他未曾想到，多年以后，单纯的自然科学研究被纳入‘新概念武器' 开发计划，他所追寻的球状闪电变成了下一场战争中决定祖国生存或是灭亡的终极武 器。 "当被禁锢在终极武器中的大自然的伟力被释放时，一轮冰冷的“蓝太阳”升起在大西部的戈壁滩上，整个戈壁淹没在它的蓝光中，这个世界变得陌生而怪异。一个 从未有人想像过的未来，在宇宙观测者的注视下，降临在人类面前。 "新概念武器’器”、“被禁锢在终极武器中的自然之力”、“冰冷的蓝太阳” 一个个新鲜得来又镂刻上“科学”二字，充满了宏观想象力的词语在焦原的口若 悬河中恣肆奔涌。 方良宇发现，后面进来的同学，有一个是一个，全都被焦原说的故事所吸引，聚 到了讲台前。 "最烦这种打着科幻的大旗，却尽是写些假冒伪劣故事的了。 方良宇嘀咕着，将脑袋埋在双臂上，准备趁还没上课，睡上一会。 "未被激发的球状闪电，是透明的球体，因弯曲光线而显示出圆形的边界。看上去像肥皂泡，但表面没有肥皂泡的衍射彩纹，所以整体不像肥皂泡那么明显 可是讲台上落下来的声音不停。 玉根就不想听的方良宇努力控制在自己，在心里暗示自己，睡觉睡觉，好好睡觉 然而意识却完全不受控制，心神不自觉就往讲台上飘。 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进耳朵里，让他想睡都睡不了。 "所以在整个人类历史上，空气中都漂浮着这样一个个泡泡。 困到极点的方良宇好不容易熬到将睡未睡的状态，焦原的咏叹调突然从天而降， 刺得他打了个激灵，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时。 太过份了! 欲睡而不得的方良宇霍然站起。 "方良宇你果然也觉得在我们头顶也漂浮着那种泡泡吗? 却是焦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正站在他身旁，很是兴奋。 "对了，就是未被激发的球状闪电。 站起来准备发作的方良宇顿时错愕，我不是很讨厌他，更讨厌他的故事吗，什么 时赞同他的观点了? 方良宇几乎忍不住抓狂，因为他听了焦原的话，竟然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似乎在天花板上真的悬浮着未被激发的球状闪电，那种泡泡。 见鬼的泡泡! 方良宇在心底里咒骂着。 "给。 "什么?" 方良宇看到焦原递过来一本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焦原似乎很是不舍，就像是被割了肉一般。 "我也是看你的确很喜欢这个故事，才借给你的。小心翻阅，不要弄脏不要弄破 也别弄丢了，因为等你看完了我还要回收保存的。 "这是《银河在线》。”方良宇看着杂志封面上“银河在线”这四个字，一脸的 黑线。 "谁不知道这一期的《银河在线》是《球状闪电》的专刊阿! 看到焦原脸上又莫名其妙的露出来骄傲自豪的神色，方良宇本能接了过去。 "另外，温馨提示，如果你看了一遍觉得不尽兴，推荐你去网上商城预订购买， 因为街头上卖这本杂志的报亭真的很少，江海大街小巷的现在大概已经被扫荡干净了 回到座位上的焦原又回头说道。 天哪，还有完没完了，谁要看什么《银河在线》?我要看玄幻故事，难道我不会 自己写吗? 身为盘古中文网最年轻的精品大神，年薪超过五十万，极为擅长写玄幻小说方良 宇一脸的便秘状。 想当年，好吧，其实是两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科幻小说的读者，经常订阅科幻 杂志 然后，然后他就失望透顶，加入了玄幻大军，到最后自己写起了玄幻小说。 看着手中的杂志，方良宇心生出有多远就扔多远的气愤感。 可是一想起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想起了那球状闪电，那泡泡，心下又不觉痒痒 的。 "就看一页。 如此想着，方良宇翻开了《银河在线》 第九十三章 神级惊叹 "呼! 方良宇长吐一口气，把看到最后一页的杂志合上。 刚被球状闪电洗礼过的他，鼻尖仿佛还能闻到雷电的味道。 躺在床上，他习惯性的展开对《球状闪电》的抽丝剥茧工作。 这个故事的背景，就像过去每年都会被泡制无数次的美国威胁论那样。 故事里，美国秘密研制气象武器，阴谋对付中国。 中国特工出生入死，将这一消息传回，中国加快球状闪电武器化的研究进程。 少年时期父母被球状闪电杀死，这些年来一直在追逐球状闪电之谜的主角陈博士 被征召，加入球状闪电研究中心。 球状闪电的研究困难重重，陷入困境。 以中美双方为主的中东石油危机爆发，美国为首的北约联军悍然入侵伊朗，威胁 中国北海省。 中国的印度洋舰队开进波斯湾，一支航母战斗群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遭遇北约联 军埋伏。 三道被北约联军制造出来，直径超过两公里，时速高达60公里的超级龙卷风扑 向航母战斗群。 航母战斗群沉没覆灭。 中美之间的武装对峙演变为局部战争。 在这个关键时刻，女主角林云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完成了宏聚变的最后实验。 中国拥有了能将一个先进的工业大国瞬间送回农业时代的超级武器。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二战期间，中国在阿拉斯加州种了一颗蘑菇，美国被吓得龟缩北美大陆。 这一次北约联军再一次被吓住，犹如潮水一般，从中东全面撤军，宣布投降。 中国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独特的时代背景，恢弘壮丽的科幻脑洞，弱小生命的孤独抉择，发自肺腑，直击 人心的文字，如粒子风暴般扑面而来的澎湃的激情。 一切的一切都让方良宇的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糟糕。” 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码字的方良宇连忙站了起来。 可是坐到电脑前的他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宏电子，量子坍塌，宏原子....完全无 法将心情平复下来码字更新。 "非常抱歉，今天遭遇《银河在线》的《球状闪电》雷击，无法更新，请假休养 一天，等养好身体，我们明晚再战。 无奈之下，方良宇只得在自己的小说中发了一条请假条。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没有了更新压力，毫无节操的精品大神决定上盘古论坛推一 把《球状闪电》 这种大型科幻硬作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尽可能多的人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科幻杂志的增厚速度已经超过了光速，但是并没有违反相对论 因为这些科幻杂志都没有传递任何信息。 "说得好。 ' 黑得漂亮。 "楼主高端黑。 "层主小白，没看懂，求大神解读?" "楼主的意思是说，世界上所有的科幻杂志都是垃圾。 居然还有不传递任何信息的超光速存在。” "波有两种速度，一种是群速度，一种是相速度。 "群速度，携带信息的，速度不超过光速。相速度可以超过光速，但不携带信息 "比如你原地转一圈，这时你和遥远天际的某一颗星星的速度就超光速了，但是 没有传递任何信息。 点进盘古论坛的方良宇看到一条关于科幻杂志的帖子，随即点进去，却发现尼玛 里面全都是黑子，而且黑得无比内涵。如果不是下面有人解释了，还没读完高中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楼主这是在黑科幻杂志。 "好的科幻小说，能让人在下夜班的路上突然停下几秒钟，做一件以前很少做的 事: 仰望星空。但是现在的科幻小说，特别是《银河在线》上面的，别说让人仰望星 空，不小心被地面坑死就是牛顿保佑。” 《银河在线》以前还是我国百种重点社科期刊呢。 "楼上还真没说错，《银河在线》虽然堕落成垃圾了，但以前也是获得过世界科 幻协会最佳期刊奖的。 ”其实我早就不奢望能够在这些科幻杂志上面看到什么令人耳目一新的科幻脑洞 了，只要有一个好看的故事就可以。然而我在上面看到的是呆板的人物，幼稚的语言 错漏百出的剧情。 “毫不客气的说，看了一半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智商都下降了。” "这些作者完全没搞清楚“科幻小说”根本上讲还是小说，如果读着都令人生厌 那你写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也不知道他们杂志社那些编辑是干什么吃的，净放些米田共一样的东西上去， 恶臭干里。别说看，远远的就要逃开了。 "实话实说，盘古中文网的科幻频道上随便一篇软科幻，都比《银河在线》上的 所谓科幻小说要好一百倍，一万倍。 "抱歉，我必须说一句大实话，盘古中文网上没有科幻小说，哪怕是软科幻。 "好吧，楼上说得有理，但盘古中文网上的至少具备最基础的故事性，能让人看 得进去。 '所以像《银河在线》这种科幻杂志，早就变成了需要拔掉的大毒草。 "科幻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大家不要期待科幻杂志了，还是常常仰望星空吧， 或许在某个时刻天上会掉下来一本能看的科幻小说。 方良宇一页页的翻下去，看到这帖子已经沦为了科幻杂志，其中又以《银河在线 》为主的批斗大会。 难怪，科幻杂志本应该是给读者插上幻想的翅膀，让读者去思考未来，了解宇宙 的，但如今绝大部分的科幻杂志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又哪里能做得到。 事实上也不是人们不爱看科幻小说了，而是现在的科幻小说都太软，让人喜欢不 起来。 就像他自己，本以为彻底死在玄幻小说上，再也看不进去科幻小说了，没想到一 开看《球状闪电》，立即就沉迷了大半天，连每天的任务更新都没有心思去做了。 方良宇感慨了一番，随即在回复中写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看了今 年最新一期的《银河在线》吗?" "今年最新一期的《银河在线》?" "这不是子盖大神吗?’ "子盖”是方良宇在盘古中文网和盘古论坛上的笔名。 "子盖大神竟然看科幻杂志 "你们难道更应该惊叹的不是子盖大神居然看《银河在线》吗? 被人认出马甲之后，一连十几层楼全是齐刷刷的惊叹。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看就知道楼上这么多人根本没有真正读过最新一期的《银河在线》，要不然也不至于说出这么盲目的话来。 再一次将回复发出去，方良宇不由在心里赞叹《球状闪电》，随便抽出来一个句 子都能让人回味无穷。。 譬如: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还有这一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言筒意赅，将道理说得无比通透，筒直就是古人所提倡的微言大义，值得细细揣 摩。 "子盖大神今天还没更新呢，刷论坛好吗?“名 "请假条已经写就。”方良宇毫不犹豫回复到。 "大神请假都请得比别人霸气，佩服， 佩服。 ‘非常抱歉，今天遭遇《银河在线》的《球状闪电》雷击，无法更新，请假休 养一天，等养好身体，我们明晚再战。’子盖大神的请假条来了，各位不用谢。 "大神宁愿请假看《银河在线》都不更新，让人情何以堪。 "看了上百楼，都在说《银河在线》垃圾，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95年开始看《银河在线》，到去年2015，一共二十年，但我不得不说一 句， 《银河在线》已跪。 "也许今年已经有所改观。” "积重难返啊，扑了差不多十年的杂志，突然有一天焕发新生，怎么可能。” "大家没注意到吗，子盖大神说的是最新一期的《银河在线》，以及里面的《球 状闪电》 “有人看了最新一期的吗? " 没看。 "懒得买，懒得看。 "子盖不会是来忽悠人的吧，老实说，大神你在《银河在线》中占多少股份?" "一份破垃圾，还能分股份?” ”偏听偏信要不得啊，楼上的同志们。今年元旦一期《银河在线》中的《球状闪 电》，看过的都说够硬。” 《球状闪电》是吧，看在大神用生命来推荐的份上，我去瞄一瞄。 "大神能说说吗，《球状闪电》讲的什么?" "抱歉，不能剧透，想看的就去买。我只能说，这是这几年来我看过的，最好的 科幻小说。甚至在刚看完的时候， ‘科幻’这一前缀都可以去掉。 "真有这么好看吗，和你的小说比起来怎么样?“ "类型不同，难以比较。不过总的来说比我的小说脑洞大多了，文笔也是没得说 在这几个方面，我还需要多多努力才能赶得上。‘ "大神真的只是单纯来推书的?"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阴谋论，本人仅仅因为看完之后情绪激动得难以自已， 才到论坛上来推一发。 "大神难得推荐一本书，我看一波去。“ "同去。 "还有神农去的吗? ”坐等神农，是什么情况麻烦回来吱一声。 第九十四章 终极大功臣 《银河在线》已经上架销售。 接下来能够卖掉多少，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幕后工作者所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为了分散在等待过程中的无形压力，叶奇逛起了小说论坛。 他上个月还是《盘古世界》的审核编辑，看得最多的就是各种类型的小说。 盘古论坛是国内的第一小说论坛，各种小说排行榜，小说评论数不胜数，他平常 也会到上面去寻找小说来看。 当编辑这么些年，看小说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刻入了骨子里面。 一天不看，就觉着哪里不对劲，感到日子过得很是空虚。 《球状闪电》，大神看了都说好。 看到《球状闪电》竟然出现在论坛里，而且成为置顶一帖，盖楼高达干层，叶奇 心下一震，点了进去。 究竟是哪个大神看过了说好?wwhboe 曾经也幻想过写小说成神的叶奇很是好奇。 27680 15 进去一看，叶奇才知道是所谓的大神是子盖。 不过也并非虚传，盘古中文网最年轻的玄幻大神，铁杆粉丝超过三万，以战斗力 强悍著称。 人称子盖粉丝三万铁甲，盖世无双! 论坛上有传言，得三万铁甲，可席卷网文圈。 事实上也是如此，每个月的月票战，只要是子盖需要，三万铁甲便能纵横驰骋， 引领节奏，斩将夺旗，所向无敌。 如今，子盖大神说《球状闪电》好，金口一开，三万铁甲自然是冲锋陷阵。 短短一夜之间，论坛里便撒满了与《球状闪电》有关的软文。 "什么是球状闪电? 有人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球状闪电吗?“ 《球状闪电》二三事。 "论第一科幻小说《球状闪电》之硬。 . 《球状闪电》的广告为何如此猖狂? "故作高深分析《球状闪电》。 三万铁甲兵锋如此之盛，论坛被刷屏，甚至蔓延出一股开谈不说《球状闪电》， 读尽小说也枉然的气势。 如此，无论你见没见过，读没读过，喜不喜欢，只要你登陆盘古论坛，眼睛就不 可避免被《球状闪电》洗一遍。 被论坛关于《球状闪电》浩如烟海的帖子震撼得一塌糊涂的叶奇好久才回过神来 并好像看到了《银河在线》销量突然急速飙升的最终原因。 《球状闪电》的作者‘素数’大揭密。“ 正要将这个最终原因转告李云峥的叶奇，突然看到了这样一个帖子。 对于《球状闪电》的作者，为了一日三餐，整日陷在书山文海当中的叶奇知道得 不多，只记得笔名叫做素数，好像真实姓氏好像也叫素，性别为女。 素数是一个笔名，其实是一对双胞胎组合起来的呢称。她们的真实姓名，一个 叫素清瑶，一个叫素清池，今年17岁。 是的，你们没看错，这赞誉如海的《球状闪电》就是这么两个才17岁的姑娘合作写出来的。 "但如果你们以为她们居然这么厉害，竟然写了一部《球状闪电》，那你们就想 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真实的情况是，她们刚刚从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中，以满分126分，双双 获得一等奖金牌，并进入国家集训队人，载誉回来。 "此外，她们还在攻读奥数之余，唱了四首歌。 "如果你们曾经听过《心愿》、《明天，你好》、 《玻璃杯》或者《飞乌与冬天 》其中的一首，那么恭喜你们，你们听的就是她们唱作的歌。 "素数粉丝名为素粉，我昨天去她们的朋友圈看了一下，粉丝数量已经超过六十 万。 "一开始在论坛里看到这么多人刷《球状闪电》，还以为是她们的粉丝杀到了， 没想到竟然是书迷。可能她们的粉丝爱读小说的不是很多，竟然没有在这个论坛吱一 声。 “原来这才是我们的杂志销售量突然暴增的终极原因。 看到这里的叶奇恍然大悟，关掉盘古论坛，朝总编办公室走去。 "李总，在我们杂志上发表了《球状闪电》的作者素数 书谷"素数，我已经知道了。” 叶奇刚要说起自己在盘古论坛上的新发现，却被李云峥打断了。 "那个素数 "你是想说，素数才是引领我们《银河在线》的订阅量突飞猛进的最大功臣，是 吧?“ "你已经知道了?“ 我刚刚给她们打过电话，可惜啊，她们是江海人，不在北京，不然一起吃吃饭 谈谈歌，聊聊科幻小说的前景，甚至是说说物理也是极好的。 李云峥眼神深邃，动作舒缓，一脸智珠在握，世界在手的淡定从容。 ”当然，如果能说服学习奥数的她们转投物理的怀抱，那就更好了。 事实上也就在打电话之前，李云峥还在网上搜索素数的资料。 原来他得知自己的《银河在线》能够绝处逢生，甚至老树开花，再一次迎来春天 全都是因为《球状闪电》，因为《球状闪电》的作者素数，他就开始收集素数的资 料。 可惜她们流传在网上的资料实在太少，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条。 传播量最大的也不过是一段明显为路人甲用手机录的街头演唱视频。 当然，尽管这段视屏清晰度不高，质量有点差，但因为视频中有她们，也是瑕不 掩瑜。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素数的朋友圈。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写出《球状闪电》的素数，竟然还是奥数选手，而且获得了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 赛和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大满贯，还进了奥数国家集训队。 人称奥数女神的便是。 然而令李云峥惊讶的还不仅仅在于她们奥数学得，原来音乐也是玩得飞起。 唱的那几首歌，哪怕是最近才出的《飞鸟与冬天》，还没有正式音源，试听也已 经超过百万。 欢乐 有正式音源的那三首，试听早已超过五百万，下载量也已过百万。 在听《飞鸟与冬天》的时候，眼尖的李云峥在一众水深火热的评论之中发现了一 个了不得的字眼一一葛神。 天哪，葛神，竟然是葛神亲自推荐的歌。 书客李云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高考那一年，恰恰是葛神出题的第一年。 因为天赋不佳，他投入大量时间到数学中去，成绩在缓慢的进步当中。 经过一年多努力学习，家教老师说他考个100分应该没有问题了。 他当时也是信心满满，150分的卷子，考不到一百三四，100分总是可以的。 然而他当年终究还小，太傻太天真。 葛神的卷子一出，比起往年徒然拔升的难度当场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最后他的数学只考了59分。 还好，葛神的卷子威力相当于地图炮，被轰杀的莘莘学子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 他还是凭着其它的科目优势，考进了理想的大学，但即便是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心 有余悸。 可想而知，葛神在他心里的阴影面积究竟有多么大，多么复杂，世界上最厉害的 大数学家怕也无法计算出来。 所以李云峥的朋友圈即便是关注了葛神，却因为对葛神打心底里犯怵，从不点进 葛神的朋友圈。 一想到竟然是葛神亲自撰文推的歌，李云峥就有拔掉耳机的冲动。 但他最终还是听了下去，就冲着当年虐他至死的葛神，他都必须听下去。 何况他还非E常喜欢物理，格外崇敬那些把物理的基础一一数学，学得好的人。 能在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和中国数学奥林匹克这两级大赛中以满分的成绩获得 一等奖，她们的数学，至少是初等数学，无疑已经是同龄人当中的顶尖水平。 李云峥当即就把剩下的三首歌一一听了一遍。 他发现素数的歌曲，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缠缠绵绵到天涯的情歌，却拥有随风潜入 夜，润物细无声，点滴入心的感染力。 李云峥最喜欢其中的《心愿》和《明天，你好》 《心愿》纯粹，说的是成长的故事。 《明天，你好》简单，表达的是逆境中抱有希望，失望时心存阳光的积极，可以 说是唱到了他的心坎上去。 所谓的心有戚戚焉，不外如是。 漂亮而又聪慧的姑娘果然魅力无敌。 如果在五年前，他恐怕也会变成素数的狂热粉丝。 如果还是五年前，还在读书的时候，他现在可能已经偷了父亲的私人飞机，飞到 江海去，亲自领略奥数女神的风采了。 可惜啊，岁月无情催人老。 他现在已经成熟稳重起来，不再是那个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管不顾的意气少 年了。 一番感慨下来，李云峥笑着对叶奇说道; “我们的运气还不赖吧? 叶奇回忆了一下，这一路走来，其中的曲折，便叹说: "岂止是不错，应该说太好了。 “她们本来是学奥数的，业余玩点音乐已经是够忙的了，竟然还能心血来潮写了 一部《球状闪电》，然后那么巧合，投的是《盘古世界》，却阴差阳错，辗转一番， 来到了我们《银河在线》。然后她们还拥有几十万粉丝，一挥手便有雷声。 “这筒直就像注定了我们的《银河在线》要重新崛起。 《银河在线》想要崛起，我还必须做一件事，那就是开会。 第九十五章杀鸡儆猴 ‘各位，我在这里郑重宣布一个消息。 会议室里，李云峥志睥睨四方，得意满地说。 "我们的《银河在线》，到今天为止，销量已经成功突破十万。” "这就十万了?“ "十天不到，就已经超越十万。” ‘太惊人了。 "太不可思议了。 "去年一年都没有这个数字，现在不过才几天。” 《银河在线》即便是最鼎盛的九十年代，每一期的销量也不过才二十多万。 杂志社里的老员工岿然不动，但不多的几个年轻女员工都激动得眼睛中闪烁起了晶莹的泪花。 因为这个成绩实在是太不容易，太了不起了，可以说是直追鼎盛年代的辉煌。 李云峥继续说道:“这一期的销量不会仅仅止步于十万，因为在线预订已经高达 十五万，也就是说，我们还欠了五万预订没发。此外，在线预订还在不断持续增加当 中，未必就不会没有二十万，三十万，甚至是五十万。 按照这种大好形势发展下去，50万都未必不可能。 杂志不是报纸，讲究实时性，上架之后能够买很久。 "这下好了，杂志社有希望了。 "眼看都要支撑不下去了，却突然来了一个大爆发。 面对李云峥宣布的好消息，女员工们感慨万干。 "不会是仗着家里有钱，雇佣水军托) L买出来，刷出来的数据吧? 只是就在这时，一个不是那么和谐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现在做生意的，就没几个不做这种事的，明星都还搞营销呢，潜规则了，不是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有人附和道。 李云峥知道自己虽然是老板，是总编，但在杂志社里的威望其实不高，底下那些 老员工阳奉阴违的事屡见不鲜。 但像这种会议场合，当众出言讽刺，让他下不来台，还真的是第一次。 这是要当众撕破脸了，不留余地啊，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狗胆。 李云峥的目光在在座的编辑脸上一一扫过，有的不敢直视，有的装作没看见，有 的对望回去。 小小编辑部却是百态横生。 李云峥怒到极处，反而更加冷静了: "笑话，我李云峥亲手打造的杂志，用得着 刷数据?“ "那这十多万的销售量是怎么得来的，李总能给我们说说吗?“ "从一万不到提升至十多万，堪称销售神话了。李总一手打造出来的业绩，不会 各啬分享其中的宝贵经验吧?’ "是啊，说出来让我们也学习学习，说不定下一期就能卖掉一百万了。 老家伙们一个比一个阴阳怪气，别说李云峥这个总编，就连任人揉捏的面团子叶 奇都快气炸了，恨不得冲上去一人给他们一拳。 不见棺材不流泪。 李云峥在心里冷哼一声，对叶奇点了点头。 叶奇站起来，将手中提前复印好的订阅数据表一一发了下去。 数据来自网络商城和各地经销商，不可能造假，除非网络商城和各地经销商都是 他们家开的。 李云峥用数据说话，底下的人一声不吭，脸色也是阴沉不定。 然后李云峥开炮了。 "李家杰，你身为副总编，竟然为一己私利，将杂志的广告外包给自己朋友的公 司，以至于《银河在线》的所有版面都被广告占用。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的杂志是科 幻小说杂志，不是广告杂志?“ 李家杰立即站了起来，振振有辞地反驳道:“在我进杂志社之前， 《银河在线》 根本没有来自广告方面的收益。但现在，那些广告每个月都能为杂志社带来好几万块 钱。 李云峥却笑开了: “哦，这样说来，每个月都为杂志带来好几万收入的你，还是 开疆扩士的大功臣喽?“ 李家杰沉声答道: "身为副总编，为杂志社开源节流都是本职工作，李某不敢居 功。 李云峥突然猛地拍了一把桌子: "滑天下之大稽，本来《银河在线》能够活下来 靠的就不是广告，而是过硬的质量和极佳的口碑。好，退一万步讲，广告有收益， 但是去年一期杂志共刊登彩页广告6个，整版黑白广告2个，按杂志社的收费标准计 算，广告收益应该在30万以上。 "几万和三十万，中间的巨大差额到哪里去了? "到，到.... 李家杰支支吾吾。 “你直接说到你口袋里不就得了，有什么难回答的?" 李云峥盯着李家杰，笑着 说道。 "李云峥，你这是要搞清算，卸磨杀驴吗?”一个林利文的老员工不知是得到了 李家杰的暗示，还是做贼心虚，突然跳了出来。 "卸磨杀驴?" 李云峥的目光微凝，在那林利文的橘皮老脸上扫了一下，最后落 在林利文的脑袋上。 原来林利文那硕大头颅就像是一块已经贫瘠沙化的土地，早已寸草不生。 林利文发现李云峥不敢看自己的眼睛，还以为他有所顾忌，便想一鼓作气，拉上 其它老员工群起而攻之。 可当他用目光示意其他老员工的时候，却发现那些老员工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 其中似乎有同情，有怜悯，有嘲笑..... "你们?" 林利文恼羞成怒。 "我从不卸磨杀驴。”李云峥笑道， "林先生，你也不是驴，哪怕你自称秃驴。 李云峥这话刚说完，旁边响起了噗哧的笑声。 却是林利文说李云峥“卸磨杀驴”，而他头上无毛，隐隐有自称秃驴的嫌疑，让 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驴还能拉磨载物，哪怕它们需要胡萝卜诱之以利，需要大棒凌之以威，它 们终究是会做事，也能做事的。 李云峥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看着在座的老员工。 "我甚至都不需要你们做事，只要不给我捣乱，让杂志社安稳度过这道难关，我都能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甚至是既往不咎。 "但是你们呢，林先生，我听说你在三天前与《星云世界》的总编见面，现在三 天过去了，入职手续都快办好了吧?” 我和《星云世界》的老总是老同学关系，偶尔见一次吃顿饭很正常，你以为往 我身上泼脏水就能污得了我吗?“林利文犹自强辩。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究竟是不是沆瀣一气。你心里清楚。这个世界上，明面 苴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事也不少。就像你，张先生，你为了蝇头小利，利用手 中职权，私底下收取投稿作者的贿赂，然后帮助他们过稿，导致杂志社里废稿连篇， 杂志的质量一期不如一期。 "所以啊，李先生，林先生，张先生...我不是要杯酒释兵权，不是要卸磨杀驴是要杀鸡儆猴啊，但你们，还能有什么话好说的吗?" 第九十六章单行本 各种贪污腐败渎职肮脏的事，《银河在线》的杂志社里真的太多，太多了。 "联合起来坑自己的公司，打碎自己的饭碗，盼望着自己的公司倒闭的，除了脑 残，大概也就只有这些吃里扒外的硕鼠了。 处理掉编辑部的一批蛀虫，李云峥感觉念头通达，无比畅快。 "编辑部一次就少了这么多人，以后的工作怕是难以顺利开展。”叶奇却是有点 担心。 "他们以前在的时候，工作就顺利了? 不见得吧，损公肥私的手段倒是很顺溜。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除了大力招聘，就是大力征稿，除了这个，咱也不会别的。”有了成功的经验 李云峥决定继续发扬他到《银河在线》杂志社以来的行事风格。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银河在线》都毫无起色，一时之间，现状怕是难以改 观。”看着半天就被清空了大半，变得寂寥安静的编辑部，叶奇感觉悲观。 "我就不信了，中国这么大，盘古中文网上玄幻小说作家都干干万万了，单单就 能缺了科幻小说的作者?"。 ”这倒也是。 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哪有那么好找。所谓重 赏之下必有勇夫，暂时来说唯有一条路径，那就是提高稿酬。 "就像你给素数的稿酬那样? “当然，不过话说回来，素数的贡献远远超过了我们付出的稿酬。毕竟我们能有 十万销量，完全是靠她们的魅力，和她们的小说的魅力。 "像《球状闪电》这种科幻小说，怕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是素数这种精通初等数 学的高手，在短时间内可能也很难再出一本质量差不多的来。其他人，就更难说了。 "我当然不敢奢求《球状闪电》这种高度的科幻小说，只要有《银河在线》在九 十年代那种平均水平就可以了。借素数和她们的《球状闪电》的光，如今我们的杂志 在盘古论坛也算是有名号了。那里驻扎的写手号称有十万之多，我也不必这十万写手 都给我们投稿，只要有一万，就满意了。 "十万，一万，但科幻小说真有那么好写吗，至少需要一定的科学知识作为功底 书名 "可是我听说科幻小说只要具备创造力，掌握语言文字功底，就能写出来，未必就一定需要知道牛顿三大定律。 "没有科学知识打底，凭空想象出来的还是科幻小说吗?“ 偏文学化的我也认了，只要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体系自洽，能够自圆其说。 "也是，谁让我们现在缺稿呢。 我就不相信，堂堂天朝，会是没有科幻小说家的生长空间的土地。 "要是真的没有呢? “真要是没有，那也不是问题。缺乏市场，我们就培育市场。缺乏作家，我们就 培养作家。 在此之前，我认为还是向素数她们约稿会比较划算。 "嗯，你这话有理，那以后就由你负责向素数约稿。 话虽说如此，但李云峥一点都不抱希望。因为据他所知，素数进了奥数国家集ll 队，现在应该在忙着准备集训，争取冲进国家队的事。 至于《球状闪电》，大概是她们以前就已经写好了的，恰好在这段时间投稿而已 不过这也正好从侧面印证了，《银河在线》会在他手里恢复昔日的荣光的事实。 "那你干什么?" 叶奇问李云峥。 我现在要打电话去通知印刷厂追印。 '李总，有何关照?“ "你一个搞印刷的，我联系你还能有什么关照，当然是印刷。”李云峥吐槽道。 "这一次印什么 ? ' 今年元旦第一期的《银河在线》，我要继续加印。 李云峥因为极为看好《球状闪电》，所以《银河在线》的最初印数就是五万。 一份一期卖不掉一万本的杂志，他要印五万，当时看来已经是大手笔。 不过网络预订突然飙升，他随即加印了五万。 就一份年销售量都不超过十万的杂志来说，这个时候的十万印数，绝对是非常庞 .大的一个数目了。 当时他的决定刚刚传出去，杂志社里便是议论声一片。 尽管没有人当面反对，但那只是因为他还是老板，暗地里，半数以上老员工一致 看衰。 然而到今天，李云峥才发现，这个貌似庞大的印数分散到全国三十二个省，四个 直辖市，三大自治州，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大海，别说波澜，连波纹都没有一丝。 再一次加印已经是势在必行，何况现在是预订超越预售量，已经是人在等书。 "不是刚加印了五万吗，这才几天又要加印? 据我所知，你刚收购的那杂志，一 年下来也没几个五万的销量吧?" 《银河在线》在我李云峥的英明领导下，正迅速崛起，销量正在以井喷的速度 急剧提升当中。所以你给我加足了马力，再印三十万。 "三十万，你不会是一时糊涂多加了一个零?"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三十万，那就是三十万。 "三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李总，如果到时候卖不完，你怎么办? "小意思，卖不掉我拉回家去擦屁股行的吧。“李云峥没好气道。 "那你这辈子都不用买厕纸了。 ”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这杂志彩页甚多，甚滑，纸张太粗，太硬。 李云峥丝毫不担心杂志纸张太滑太粗太硬的事。 因为《银河在线》有了素数数目众多的粉丝的订阅，已经打下了牢固的基础，随 着《球状闪电》的优良口碑的发酵，名声已经传开，预订数量每个小时都在急速累加 当中。 即便是再来三十万，他也有信心全部卖掉。 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想争取《球状闪电》的单行本。 《球状闪电》刊登在《银河在线》，虽然说是专刊，实际上还是有那么几篇短篇附在《球状闪电》之后的。 一来，红花需要绿叶衬托。 二来嘛，是他这个总编作出引蛇出洞的决定，偃旗息鼓之下，对编辑部的妥协结 呆。 . 当然，现在一切都已是尘埃落定。 很喜欢这部科幻小说的李云峥，希望在连载结束之后，给《球状闪电》出一个专 门的单行本，作为弥补。 至于这个单行本有没有销量，他毫不在乎。 第九十七章焦急难耐 爱乐公司。 "你们不是朋友吗，你们不是邻居吗，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 "对不起，陆导，我们，我们确实是没有。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做事情也太不周到了。” "对不起，陆导，我们争取在明天之前找到她们。 希望吧，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抱歉，陆导，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陆导是大型古装历史剧《楚汉》的导演。 因为《楚汉》主题曲与插曲的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到爱乐公司来了。 想想半个月前，片子的剪辑已经做好，就差临门一脚，却卡在了主题曲与插曲上面。 . 以前的合作伙伴，那几个有名的词人作曲家写出来的几首歌虽然也不错，但怎么 听都感觉差那么一点火候。 一向精益求精，从不允许自己的作品存在一丝瑕疵的陆导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接 受了制作人的意见，向各大音乐公司征集。 当时也是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送来的几首歌曲的小样。 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当自己听到第一首明显是写西楚霸王的小样时，自己的激动 莫名，当场就拍板决定了用作主题曲。 在得知这个高大威猛的小伙子就是演唱者，更是拉着他进了录音棚，把《霸王别 姬》给录了下来。 尽管都还没签授权书，但他已经在心里认定，这几首歌，特别是那首《霸王别姬 》，就是他的《楚汉》的主题曲了。 那时的他浑然没有想到还会有后来那么多的波折和无奈的等待。 现在《楚汉》已经制作完成，甚至都已经把主题曲和插曲都天丝无缝的杂糅了进 去，才想起来还没获得词曲作者的授权书。 也怪那个时候电视台和投资方催促得太紧，他这个导演兼制作人背负的压力太大 考虑问题欠缺周到。 “ 不管不顾播出去? 词曲作者看见若是不高兴了的，一告一个准。 再继续等? 电视台和投资方不高兴，那他这个导演兼制作人更要倒大雷。 此外，征集了数百首，难度有这么一首与自己的片子有着百分百契合度的歌曲， 他也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 要是当初不怕麻烦，坚持与词曲作者见一面就好了。 见一面，合同签下来，哪里还会有现在这么多麻烦。 追悔莫及的陆导演又敦促了高凌云几句，叹着气离开了爱乐公司，留下高凌云与 小伙伴们在那里郁闷。 "凌云，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要是她们还不回来怎么办? "最后期限到了又怎么样，她们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我们刚搬来的时候脸皮厚一点，要个电话，如果我们与邻居们不是那么君子之交淡如水，现在也不用烦恼了。 马后炮又有什么用，还是先回去等吧，也许她们现在就在家里，就等着我们回 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高凌云不断想起那天，她们一大早敲门，等自己开门后，交给自 节己五首歌，自己呆若木鸡的情景。 《楚汉》的歌曲征集方案还是他昨天傍晚才给她们的，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晚上就 写出来了五首让导演拍案叫绝的好歌。 可惜也是那一天，她们背着双肩包，各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离开之后就再没 有回来。 如果不是问过房东，知道她们并没有搬走，他以为她们已经永远离开这里了。 "如果我对大家说，这部《球状闪电》是我减肥减出来的，她们一定不信。 是啊，我们的晴) L的确是劳苦功高。 “那杂志社的老板叫李什么的，也太小气了，你们帮他卖了几十万的杂志，热点 搜索上面都说，你们以一支笔拯救了《银河在线》，他却只给了350块钱一千字。 不过350元一千字，154465字，你们的稿酬就是，就是，就是 就是多少啊?” 素清瑶与素清池笑意盈盈的看着林芷晴，素清池负责问。 《银河在线》给出的稿酬是350元一干字，林芷晴想要计算出来，一部《球状 闪电》究竟能得多少钱。 然而她在那里就是了半天，愣是没能得出一个结果。 羞恼得红了脸的林芷晴把手指头一放，恶狠狠的对二素说道:“就是你们给我算 芷晴，是时候学一学数学了吧。 素清瑶调侃道。 "我们很担心你的高考数学啊。”素清池紧接着跟上补刀。 "我是因为爬楼梯怕得太累，消耗脑力过多，才没算出来。要是在没爬楼梯之前 这么简单的乘法肯定是没问题的。”林芷晴嚅嚅喏喏辩解道，然而爬楼梯太累，脑 力消耗过多，心虚气不足。 "原来你是用脑力，而不是用体力来爬楼梯的。太神奇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 人用脑力来跑楼梯，清瑶，你说是吧?" 素清池笑着说道。 "芷晴，辛苦了，回去一定要让王阿姨给你多买一点核桃吃。”素清瑶没笑。 林芷晴看清瑶虽然没有正面笑话自己，但核桃补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包子脸顿 时被气得鼓了起来:“仗着数学好欺负人，你们太坏了。等会房东来，我一定要让她 来评评理。” 笃笃笃!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林芷晴双臂抱在胸前，斜睨二素:“哼，说房东，房东就到。清瑶，清池，你们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我去开门。 素清池笑眯眯的，作势要去开门。 "不，让我去。 林芷晴似乎生怕素清池去开门把房东吓跑，没人来评理了一样，兔起鹘落，动作 无比迅疾，一闪就到了门边上。 "你们是谁?" 门开了，满脸期待的林芷晴，笑容凝固在了包子肉上。 因为门外整齐的排排站着的，是四条彪悍得像收保护费，多过像喜欢跳广场舞的 "小朋友，你好，请问素清瑶和素清池两位同学在家吗? 林芷晴怒斥着，啪的，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高凌云和龙文亮等人面面相觑。 "或许是我们邻居的亲戚或者妹妹，你们知道的，那种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年龄差距比较大，而且看起来不是很像。 愣了大概四五秒，龙文亮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闭门羹找了一个解释。 ”如果真的这样，那我们可就叫错了，难怪她会不高兴。嗯，我们应该更礼貌一 点，称呼小妹妹。”高凌云点点头，表示认可。 第九十八章云淡风轻 "不是房东吗?" 林芷晴关门关得太快，二素并没有看到敲门的是谁。 "不知道，反正看起来很凶恶。”林芷晴气呼呼答道。 "凶恶?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到这个词，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的形象。 钢浇铁铸一般的雄壮虎躯，极具视觉冲击力。如果是他的话，乍一看还真的是挺 有凶相的。 不过能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其实挺好。 两人想着，素清池起来把门打开，果然看到了邻居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排排站在 那。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还有这位小妹妹，你们好。 谁是小妹妹，我叫林芷晴，是瑶池的闺蜜加同学。 "林芷晴同学，你好，我叫高凌云，这是我的朋友龙文亮，王.....认错了人 高凌云几人都感觉很不好意思。 林芷晴并不是无理取闹的熊孩子，虽然有时候也会因为不开心闹点别扭，但性子 只要别人对她好，她通常都会礼貌回应。 "你们不用客气，进来坐。 林芷晴立即进入了主人家的角色，越过二素，招呼高凌云一众进来。 “抱歉，刚回来，连水都还没来得及煮。”林芷晴歉意说道，俨然主人的架势。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看你们回来了，过来问候一声。”高凌云连忙摆手，小 伙伴们也跟着傻笑。 已经是第二次进到这里来了，但感觉还是很拘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更不 用说什么喝水喝荣了。 "你们回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待得坐下来后，高凌云问道。 “麻烦? 没有啊。”素清池答道。 她们是坐公交车回来的，一路都很顺利，经过那个象棋残局摊的时候，年轻的摊 主也是笑容可掬。 是这样的，上次那些人来过几次，看见我们回来就跑掉了，但看他们不像是会 善罢甘休的样子，所以你们平常出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高凌云皱着眉头说。 上一次他们暴打了那些人一顿，并威胁他们见一次打一次，让那些人见着他们就 像老鼠见着了猫一般， 撒腿就跑。 然而事情终究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暗地里又会使出什么阴狠 的手段来对付邻居们。 素清池想了想，说道:“该来的还是会来，事情总得需要有一个了断。当然，还 是谢谢你们，本是我们家的事，却劳烦你们三番五次出手相助。 高凌云憨憨一笑，说:“一点小事不值一提，如果需要帮忙了就叫一声，我们闲 着也是闲着，随叫随到。 "素素已经搬到学校去住了，那些大坏蛋是找不着她们的。 林芷晴忍不住插嘴 说道。 "哦，原来你们搬到学校去了，难怪这一段时间都没看见你们。”高凌云颇感遗 憾的说。 凌云?”小伙坐在后面戳腰眼 "什么?”高凌云不耐烦回头。 "那件事。”小伙伴提醒。 高凌云与小伙伴们当众说悄悄话，话传六耳。 "还有其它的事情?“素清池问。 "是这样的，上次你们不是给《楚汉》写了五首歌嘛，已经被录用了。那个，那 个片子临将制作完成，就差你们的那五首歌，但你们一直没回来，联系不上你们，没 能获得授权，所以一直拖着，导演有点急了。你们看看什么时候有空，与陆导演见个 面，把歌的授权协议书签了。” "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们看什么时候方便，就通知我们。 ‘我们没有你们的手机号码? "我的手机号码是********* 雪庐荣馆。 "清瑶，清池，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楚汉》剧组的陆导演。 "我是陆平生，《楚汉》剧组的导演，你们好。 "陆导演，您好，我是素清瑶。”素清瑶说。 "陆导演，您好，我是素清池。”素清池说。 在正式场合，与人打招呼的时候她们一般不会玩异口同声的游戏。 "请坐，都请坐。 这一次会面有三方，以陆平生陆导演为首的《楚汉》剧组，高凌云的乐队和他们的经纪人，爱乐公司的代表，素数以及梁叔叔的律师事务所派遣的律师。 陆平生平静坐下，心中却起了波澜。 难怪高凌云一直不肯提前透露作者的身份，要自己眼见为实。 是啊，眼前这两位娇滴滴的小姑娘，说是《霸王别姬》的词曲人，任谁说出去都 无法相信。 刚才进来时第一眼看到，他还以为这两个小姑娘是爱乐公司准备推出的新人，到 这儿来是混个脸熟。在她们旁边那个律师，才是他需要见的词曲人。 万万没想到，竟然刚好反转了过来。 陆平生胸有城府之深，能沉得住气，他的弟子兼副导演却年岁尚轻，表现得很正 直，满脸的惊讶之色，久久无法褪去。 "这两位素姑娘，真的是《霸王别姬》的创作者? 听到弟子在旁小声嘀咕，陆平生便瞪了他一眼，示意噤声，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楚汉》剧组的副导演连忙正襟危坐，但心里却像是开了个水陆道场，咿咿呀呀 乒乒乓兵的，难以平静。 她们看模样，怕不是才十六七岁? 自己在这个年龄，虽然终于不再玩尿泥，但刚进入青春期，开始朝秦暮楚，打架 泡妞，连份定性都没有，何曾想过其它什么事情。 陆平生表面目不斜视，视线的余光却在不断扫描着坐在对面的两位姑娘。 陆平生也在暗暗审思着。 的确是漂亮得走到哪里都有眼缘的孩子，仔细看时，安静中带有朴实，似乎还有一些不属于青年人应该有的淡泊平和。 这让他颇有感慨。 青年人总有一股锐气。 特别是年纪轻轻就做出了一些成绩的青年人，哪怕再善于掩饰，也必然会在不经 意间流露出一丝顾盼自得。 《楚汉》是几年都不见得出一部的大型古装历史巨制，自己是这部剧的导演，成 名更是已久资历如海，眼巴巴的赶来赴会，她们应该感到骄傲自豪才是。 就像他那不成器的弟子，虽然还没有做出什么大成就，但因为常年跟着他，辅助 拍剧，赚取了那么一些资本，又有自己在上面罩着，以至于走到哪里都有人在下面抬 着捧着，显得很是骄傲。 然而她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激动的神色。 难道是不认识自己? 这不可能，即便之前因为自己不是台前那些大明星，不认识自己，但在来到路上 高凌云也会提前给她们说一说自己这个导演的一些事迹。 不得不说，这种云淡风轻得近乎朴实的人最是可怕。 因为能够保持平常心，能充分控制住情感，那么就意味着能随心所欲挥洒情感。 就像大将军调度干军万马一般，有如如行云流水的自然。 需要慷慨激昂时，能像盛夏的暴风疾雨，需要平静祥和，也可以像春日的和风细 雨。 不露雕琢和斧凿，完全处于肺腑，这种发自内心的艺术，可是人的一生在艺术上面的最高境界。 她们不过花季雨季的年龄，就已经有了那么一分的火候，筒直妖孽了。 这种天才，究竟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都说才能可以培养，气质却需要岁月的沉淀。 演艺圈中他见过许多后辈，二十岁就崭露头角，惊才艳艳，然而到了四十而不惑 的年纪，三质都无法沉淀下去。 如果说之前他认为这样年轻这样秀气的小姑娘，再有才华，也至多写一写风花雪 月的小清新。 那么现在，他已经能够相信，小姑娘也能写出气势非凡的大歌。 因为这种人，外人是无法知晓她们会在什么时候，能爆发出什么样不可思议的能 量。 《楚汉》应该会在这个月的中旬开播。届时，你们这五首歌，嗯， "如无意外， 包括由高小子演绎的《霸王别姬》也会同步上线销售。” 希望以后还能有继续合作的机会。 在回去的路上，高凌云的小伙伴们还沉浸在会面时的氛围之中，激动得好像上了 。 发条的兔子，根本停不下来。 "我们的邻居这是要发了。” "以陆导在这个圈子里的雄厚人脉，亲自开了金口，她们的机会还不是像长江大 河一样，滚滚而来。 "是啊，哪怕之前再怎么默默无名，只要在陆导的剧中，唱上那么一首歌，立即 就能为全国人们所知晓。 "但我们以后都不再是邻居的关系了。”高凌云叹道。 "不是邻居虽然有点遗憾，但现在是合作伙伴，也挺好。而且手机号码有了，以 后联系也方便。 合作伙伴有利益来往，又哪里比得上邻居友谊的纯粹。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可他 们与邻居之间的邻居之情终将逝去。 高凌云颇感遗憾。 邻居都走了，我们留下来也没意思，不如我们也搬了吧。 "房子太小，不方便，而且容易扰民。搬到公司也好，不用两头跑，练歌也方便。 第九十九章新歌 "这对双胞胎的名声，是越发响亮了。’ 百态音乐公司，陈副总监正在浏览新闻。 看到一则最新的搜索热点，上面说高中生素数凭着一部《球状闪电》，引发了科 幻小说的阅读潮流，挽救了萎靡不振的科幻杂志《银河在线》，让科幻小说重新焕发 光彩。 就在陈副总监感慨，这样的人才竟然不是自己公司的，而失望的时候，电话响起 号码显示是编辑部的王平林打来的。 "陈总，我在荣馆里看到了素数。 "那不正好，你立即上去，请她们喝荣，顺便探探口风，看什么时候能将《飞乌 与冬天》的正式音源给录了。“ "陈总，我也想啊，毕竟是难得的机会，但现在恐怕不行，因为还有别的人在场 "什么人? 《楚汉》的导演陆平生，还有，还有就是爱乐公司的经纪人。” "什么，爱乐公司的经纪人?" 书陈副总监吃了一惊。 他一直极为看好素数，在素数还没成名之前就干方百计想要将素数签入麾下。 然而无论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诱之以利，都没能成功。 如今素数凭借着双胞胎的无限魅力，奥数女神的名头，四首朗朗上口的校园民谣 和一部《球状闪电》，已经有了一大批粉丝。在朋友圈上，关注甚至突破了一百万， 早就不是以前那一对小透明了。 她们名声一响，果然就出现了他最为担心的情况。 在素数身上，他们百态音乐有竞争对手了，而且是强劲无比的爱乐公司。 百态音乐公司与爱乐公司两分网络音乐的半壁江山，百态音乐公司虽然资格较老 但优势其实并不明显。 如今素数的风头越来越盛，若是被爱乐公司抢了去，只要稍加培训推广，以她们 高超的填词作曲能力，以及祖师爷赏饭吃的金嗓子，未必不能在流行音乐界打下一片 天地。 所以，说什么都不能让爱乐公司抢了去。 "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他们与素数有合作基础，是占有先手的。 ‘我在富力广场附近的，哎，她们离开荣馆了，不是去爱乐公司的方向，而且爱 乐公司的经纪人没有跟着，可能是没有达成共识。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远远跟在她们后面，她们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然 后等我过来。 陈副总监扔下手头上的工作急急出发。 不料欲速则不达，堵车红灯不断，等他赶到目的地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了。 "热烈祝贺我校素清瑶同学与素清池同学在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中荣获满分第一! "她们回学校了?" 陈副总监看着江海科学高中的大门，上面一条大大的横幅鲜红耀眼。 "是的，我一路悄悄跟在后面，看着她们进了学校。 那就进去，找到她们，摆明车马。 江海科学高中是如此之大，陈副总监与王平林问了好几拨路人，才得到了一些比 较准确的消息。 素数去了琴房。 于是他们直奔琴房。 然而他们在琴房门口碰壁了，一所高中的琴房居然还有守门人。 而且这守门人还软硬不吃，一副把他们当成是进来江科高意欲图谋不轨的社会闲 杂人员。 堂堂上市音乐公司的副总监，居然被看成了社会闲杂人。 自诩年少多金，从头到脚一身名牌，天生器宇轩昂的陈副总监不由感到有几分委屈。 “鄙人是百态音乐的副总监，与素清瑶素清池两位同学多有合作。你是她们的同 学朋友，应该知道《心愿》、《明天，你好》和《玻璃杯》这三首歌吧，就是我们公 司帮忙制作推广的。 陪尽笑脸好说歹说，又是递名片，又是递饮料，负责守门的男生才再一次仔细打 量了他一番后，点点头，说:“进去吧，不过只能你进去，而且我会在旁盯着你的， 别想着乱来。 "我们是为了歌曲上的事，不会乱来。、 陈副总监温文一笑，放轻脚步进了琴房。 琴房里暧气通透，一身大衣的陈副总监却整了整大衣，紧了紧领带。 他要用最佳的状态出现在素数的面前，争取最高的印象分。 叮叮咚咚 踏进琴房陈副总监听到了一段钢琴曲。 旋律轻快，隐隐带着一丝忧伤，却又富有力量感，很陌生，他确定以前从未听过 想起在林家女儿生日晚宴上听过的那首令他难以忘怀的合奏乐曲，陈副总监眼睛 更亮了。 从未听过，那就意味着很可能是新作的曲子。 陈副总监脚步停了下来，整个人已经沉浸在旋律层次分明的钢琴曲之中。 直到一曲弹罢，下面传来说话声。 "清瑶，这就是你为明晚的迎春晚会准备的曲子吗?“ "嗯，晚会的时候我负责弹琴，剩下的已经交给清池。 “剩下的交给清池，难道这是一首歌，你弹琴伴奏，清池唱?” "是啊。 ‘那么问题来了，清瑶这么勤奋练伴奏，清池，你负责唱的，应该知道拳不离手 曲不离口，就不打算练练歌吗?“ ”已经烂熟于心，不必多练。” "难道歌不是练得越多越好吗，就像课本上那卖油翁的故事里说的? "我的唱歌技巧已经固定，就那么几分的水平，练得再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 无法取得多少进步。既然于事无补，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让自己生厌，破坏了对歌 曲已有的情绪，那么不唱也罢。 所以你现在相当于在练闭口禅，酝酿情绪?“ " 差不多。 ”这么说我要到明晚才能听到这首你唱的新歌?” "你不是想要个惊喜吗，所以这就是惊喜了。 "好吧，那我就等明天晚上了。不过，清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不同吗?” "不问的话，我今晚肯定睡不着觉，因为这个问题我想问很久很久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问，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是说钢琴练得太多，手臂会变粗变壮的吗，清瑶，你的钢琴弹得那么好，手 臂为什么还这么纤细匀称，美哒哒的? "我只是会弹钢琴，谈不上有多好，只能说勉强够用，唱歌的时候如果需要伴奏 不需要额外请钢琴师。 “不用额外请钢琴师已经是极好了。 啪啪啪 却是陈副总监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鼓掌走了出来。 第一百章年度第一励志歌曲(三合一大章) (这是三合一的六干字大章，在小黑屋里直接写的，就不分割成三章发了。) "大家最近的学习热情不如之前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大家的学习热情，大多都是因为你们的牵引。但是学习的过程是枯燥的，是乏 味的，苦难和挫折都不少，所以古人才会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当热情被消磨殆尽，就只能靠自觉性，靠自己的意志韧性去坚持。 "坚持不容易啊，特别是这些从未坚持学习过的家伙。 "本身基础差，还看不到多少进步，难免气丧，就更难坚持下来了。” "这个时候我希望作为榜样的你们能够站出来，给大家加加油，打打气。 "清瑶，清池，这么入神，在想什么呢? 素清瑶与素清池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见是林芷晴，笑了笑，没有回答。 同学们的学习热情不如从前，图书馆馆长老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便希望她们在 今晚的舞台上给大家加油打气。 “又要保密是吧，你们最近的小秘密很多哦。”林芷晴表示很不满意。 因为她是个通透的人，藏不住秘密，哪怕是有丁点儿心事，也会忍不住说出来。 眼看套不出秘密，林芷晴眼珠一转，说:“你们今晚真漂亮。 ‘有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对视，她们不过是穿了两套不同的衣服。 在王雨霏王老师的执意下，画了一点淡妆，与平常谈不上有多大的区别。 林芷晴却是盯着她们:“你们穿成这个样子，比以前好多了。老实说，你们平常是不是故意穿得一模一样，好让我们分辨不出来你们谁是谁?” "我们穿得一样，只是因为校服本就是一个样的。 得益于江海科学高中的校服分春夏秋冬四个款式，素清瑶与素清池不用额外买多 少衣物，省却了大量逛街上网的麻烦。 虽然你们穿校服也很好看，但不能每天都穿啊。知不知道，大家都以为你们是 校服控呢，据说校长都在考虑让你们做我们学校校服的代言人，然后开一间校服专卖 在江海科学高中，每天都穿校服的人只有素清瑶与素清池两人，是校园中的校服 "因为你们穿着校服的照片流传出去后，我们学校校服的销量平增数十倍。 江海科学高中的校服好几干块钱一套，并不比一般的品牌衣服便宜多少。 "好吧，校服就勉强算你们过关，但你们以前的发型也是一模一样，怎么解释? 此时的素清瑶青丝如瀑，披在脑后。素清池的头发盘起，挽住，似乎高了一点。 纯粹是为了方便。 在发型方面，不可否认，她们于实用性上考虑得更多。 "哼，所以说你们就是故意的。 林芷晴站在那，盯着两人，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品头论足。 江海科学高中的迎春晚会这个时候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小品相声轮番上演。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表演作为压轴节目登场，她们便坐在后台耐心等待。 "清瑶，清池，你们准备好了吗? 这一次是全网直播，所有的视频网站都能第一 时间看到你们的表演，很紧张吧? "有一点。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点头。 那还是把我们想象成和好了。”林芷晴安慰道。 那些表演已经结束了的学生不由发笑，大家都还记得，上次她们演讲时说，因为 太紧张，不得不把大家看成数字和数字1的事情。 "清瑶，清池，就快到你们出场啦。”有人叫道。 素清瑶与素清池连忙站起来，到幕后做最后的准备。 " 同学们，接下来是一一’ "清瑶，清池。”台下观众席突然高呼。 “是的，下面的同学已经知道了，接下来清瑶与清池将会为大家带来一首歌，一首新歌。 台下观众席里的师生们早已知道素素会出场，但绝大部分都以为她们会唱以前的 老歌。 所以当主持人说她们要唱新歌的时候，观众席里立即掀起了一阵更高的欢呼声。 舞台上，灯光暗下。 刚刚还在欢呼的学生们，这个时候也压住内心的激动，安静了下来。 沉寂的舞台中间，一束白皙的灯光突然亮起。 少女一袭衣裙如雪，温婉雅致，如梦如幻，安坐在漆黑似夜的钢琴之前。 只见她睫毛微微颤动，目光凝聚在前，手臂轻抬，青葱一般的十指柔柔按下。 旋律有如山涧的泉水， 潺潺流出，飘荡在礼堂半空。 与此同时:“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歌声起处，另一少女长裙如火，娇艳似阳，从舞台的另一边款款走出。 娇艳轻盈香雪膩，抚琴弄音双双起。 哗! 欢呼声澎湃如潮，汹涌沸鼎。 第一次看到双胞胎少女衣饰迥然不同，风格大异往常，却一样的魅力无穷，台下 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兴奋得难以自已。 这才是真正的360*无死角，淡妆浓抹总相宜! 舞台一侧，负责素素今晚的形象设计的王雨霏老师充满了成就感。 以前的素素忙着学习，疏于妆扮，总是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出现在大家面前，让 哪怕是极为熟悉她们的人也无从辨认。 但现在，清瑶雪衣，清池火裙。 一些人心中的怨念，这一下终于可以平息了。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江海科学高中的学生大多都生活在优越，却又漫无目的的生活环境中，或堕落过 放弃过，但那都是过去了。 在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奥数之路上完成了一个又一个超越，攀登了一个又一个高峰 终于激起了他们本已不抱希望的心，他们抬起头来尝试仰望星空，眺看梦想。 这一份梦想或许卑微，不足为道。 在通往梦想的道路上或许曲折起伏，困难重重，但每个人都在努力前进，哪怕脚 步缓慢而沉重。 歌声渐入心坎，学生们渐渐坐不住了。乐书多 一个个都站了起来，跟随着琴音歌声的节奏，挥舞着手臂。"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撑着叶片往前飞。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当未来你老了，回忆往事的时候，你能不至于因为虚度年华而后悔吗，能不至 于因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吗?‘ "在临死的时候，你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梦想而努力吗? "这首歌叫做《蜗牛》，希望大家会喜欢，谢谢。 说完，素清瑶走上来，与素清池手挽着手，鞠躬而退。 这首《蜗牛》，是唱给同学们的，也同样是唱给自己的。 在这片异时空里，她们也希望在未来的一天里，有真正是属于她们的天空。 "原来这首歌叫《蜗牛》。 "清瑶的钢琴弹得真棒。 "清池的歌声实在是美妙。 她们今天晚上好漂亮啊。” "她们每天都很漂亮的，好不好。” "漂亮在她们身上没有极限，所以没有最漂亮，只会更漂亮。” 掌声如雷，欢呼经久不息。 素清瑶与素清池走下舞台，看到林芷晴扑向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中充盈着剔透 的泪花，随时都有可能滚下来。 "不会是被唱哭了吧? "看来人儿小，抑制力也不大。 "你们瞒得我好苦，我也要像蜗牛一样，为了梦想一步一步往上爬。 "你的梦想是什么? 林芷晴眨眨眼，愕然说道; "我的梦想? 对啊，我的梦想是什么?“ 就在林芷晴豁然省悟，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各大接入了江海科学高中迎春晚会现场直播的网络视频平台，已经热闹开了。 于素数的朋友圈上得到她们将会在江科高的迎春晚会上唱歌的素粉们，早在一个 小时前就守在了屏幕前。 "素数的这首歌好励志。” 歌词高端大气上档次，我感觉正能量都从屏幕中溢出来了。” "穿红色礼服的是姐姐还是妹妹，真要美醉了。 她们两个都很美，不同的衣服，各有干秋，我的眼睛表示看不过来。 ”今晚我不但为她们的颜而来，还为她们的歌而来。 “江海科学高中的学生太幸福了，羡慕妒忌当中。 "我想转学到江海科学高中读书了。 "这就是那个写《球状闪电》的素数? 真厉害，以后我就是她们的粉丝了。” "不知道素数的梦想是什么?” "看过《球状闪电》的都知道，她们已经借书中人物说了出来。 "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用一生来解决一个数学问题。 "胡说，我素才不会被一个数学问题耽误一生。” 晚会的记者已经到了后台。 直播平台上的学生们在看过素素的表演后，都将注意力放到了这后台的采访之中。 一个俊朗阳光的男生举起话筒，问:“你们的《蜗牛》唱哭了好些同学，能给我 们说两句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点头，素清池说: "可以，你们问吧。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你们在台上鼓励我们为梦想努力，那么你们的梦想 呢，能说说吗，其实我们大家都很好奇。 话筒首先递到了素清瑶的面前。 素清瑶的眉头微微收敛，略一沉吟，说道:“小时候听别人说，学好数理化，走 遍天下都不怕，所以我小时候忒想当一名科学家。 屏幕前的粉丝们不由失笑，原来我素小时候的梦想也是当科学家啊。 "后来发现科学家这个梦想太广泛，应该具体一点，比如物理学家，化学家，生 物学家....我很快又发现自己太笨，动手能力不强，还不善于与人打交道。 "退而求之之后，发现数学好像还挺好玩。 "这么说，你的梦想是做一个伟大的数学家?" 数学家这个身份太大，数学工作者可能会比较恰当。因为数学无需太好的交际 能力，甚至都不用做实验，只要有脑袋能够思考，再随身带上一支笔和一张纸就可以 "清瑶居然说自己笨，还有天理吗? "素清瑶同学拥有一个简单而又纯粹的数 英俊男生记者将话筒递到素清池之前: 学梦想，素清池同学，能谈谈你的梦想吗?" 素清池与素清瑶对望了一眼，神色难以察觉闪过一丝无奈，但无奈也要说，所以 她很快就开口道:“我们两从小生活在一块，几乎形影不离，在梦想方面并无差异。 "没想过当歌唱家吗?' 音乐只是兴趣爱好。 "所以是在学习之余，弹弹琴，唱唱歌，顺便陶冶情操?“记者调侃说。 众人皆笑。 "小说家呢? 《球状闪电》是给朋友说的小故事，后来她不满足这个小故事的篇幅，才有了 后面的篇幅。 所以没有想过当小说家这个问题? 是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合唱的《蜗牛》，经迎春晚会的全网直播，迅速流传了开来。 《蜗牛》被网络媒体称为年度第一励志歌曲，激励着万千年轻人，为梦想而努力 第二天的时候，更是直接登上了搜索热点，影响持续扩大。 最直观的影响表现在她们的朋友圈上，粉丝直接从一百万跳到了两百万，而且每 天都以几十万的数量的恐怖速度递增。 不过就在《蜗牛》传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素数这个组合昵称热度一升再升，不 少音乐公司都找上门来，请求签约的时候，她们接到了江海数学会的副会长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里提到国家集队的集训时间，在不久就要到来的3 月份。 当然，堂堂数学会的副会长打电话过来自然不可能仅仅是通知一个集训消息。 素清瑶与素清池能够领会副会长先生在通知了集训时间后，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师长们大概是看了一些关于她们的新闻，又是搜索热点，又是门户网站新闻，短 短的几天之内，闹得天下皆知，比明星还要明星。 担心她们沉陷在这些新闻媒体的夸耀之中，飘飘然，迷失了本心。 国家集训队集训，名为集训，其实是国家队选拔赛。 通过一系列的考试，选拔出最终代表国家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六位选手。 虽然现在距离3月初的这个选拔赛还有一个多月，看似不少，比当初联赛的准备 时间要充裕得多。 然而联赛的难度根本无法与国家队选拔赛相提并论，在很多人眼里，准备时间就 是再多也还是不够。 副会长先生话里提及了一个关于国家集训队赛前培训的问题。 早在冬令营结束之初，国家集训队名单出来之后没多久，国家集训队赛前培训就开办了。 到今天，不少集训队的选手已经日以继夜，参加了半个月的培训。 当然，不是说培训越多越好，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只因为这个国家队选拔赛的难度实在太高，太高了。 往年里每一届的国家集训队中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人人都知道的话。 国家队虽然选出了正式的6人队，但其实在剩下的54人中再选出两支队伍去参 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一样能够取得很好的成绩。 也就是说，国家集训队中，六十个人，每一个都天赋与勤奋具备，每一个在各大 类问题上都没有明显缺点，人与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不大。 只要是参赛状态稍有不佳，比赛过程中稍有不慎，便会被刷下来。 即便是再顶尖的高手，也有可能马失前蹄。 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万无一失。 竞争是如此的激烈，以至于每一位选手都在拼命的增加着自己的厚度，哪怕这个 厚度根本不明显。但至少比什么都不做，沉醉于新闻的浮夸中要好。 迎春晚会过去没几天，学校放假过年了。 往年的寒假期间，江海科学高中的公寓是不留人的。 不过素清瑶与素清池情况特殊，还是住在学校的学生公寓里。 "我们一起去澳州过年，好不好? "我爸爸妈妈也很喜欢你们，希望你们一起来。 在寒假的第一天里，林芷晴跑到了公寓里来，让素清瑶与素清池和她一起去澳州 过春节。 因为她的爷爷奶奶就在澳州那边颐养天年，而她的爸爸妈妈也会在这段时间里放 下手头上的事情，过去澳州。 一年到头都很少能与家人团聚的林芷晴，不说其它的，即便是为了尽孝道，她也 必须去一趟。 知道素素家境的林芷晴，便想着邀请她们一起。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点，等寒假结束后，我们再见。 素清瑶与素清池委婉拒绝。 林芷晴嘟着嘴说:“那我大年初三就回来，你们那个时候不要乱跑，小心我找不 着你们，要生气。 于是，林芷晴也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夕一天天逼近。 天空飘着薄雪，偌大一个校园，彻底冷清了下来。 素清瑶与素清池每日都是窝在公寓里，看书做题。 偶尔有阳光的中午，她们才会出门，购买食物，狂逛校道，听风吹过大地，积雪滑落树梢。 然后百态公司那边，在年前支付了一大笔版税。 《心愿》的下载量已经去到了七百五十多万。 《玻璃杯》与《明天，你好》的下载量也高达五百多万。 《飞鸟与冬天》，得益于葛神的推荐，后来居上，下载量比《玻璃杯》与《明天 你好》还要高一些，将近六百万。 《蜗牛》的正式音源上线较晚，但成绩并不逊色前面几首歌，已经突破了七百万 与《心愿》不相上下。 本来《蜗牛》的版税是要等到四月份才能到手，但百态音乐为表诚意，提前支付 了。 一下子多了好多钱，然而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日子没有什么变化。 该做饭做饭，该看书看书，该做题做题。 事实上即便没有这些版税的收入，生活方式极其简单的她们也不缺钱。 卢校长发放了充裕的奖学金，又有免费的公寓可住，她们平常除了吃饭、话费冲 值、交通费用等零碎生活支出，也没有什么需要用钱，需要用到大钱的地方。 直到除夕那天早上醒来，她们突然想起了流浪在外的父亲。 债台高筑的负债者，平常的日子已是难过，年关时节怕是更加难熬。 素清瑶与素清池将大部分钱转入到了一个账户中。 上个月她们做了一个决定，这是还债的账户。 虽然那些债务在法律上她们并没有偿还的义务，但有多少解决多少吧。 追得不那么紧，日子或许会好过一点。 太阳下山，没多久夜幕降临。 林芷晴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喳喳宛如一只活泼的喜鹊，但话语之中不无惋 惜之意。 当放下手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中国中央电视台，中国中央电视台 开着的电视机里传出来了几十年不变的开场白，这是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开 始了。 往年都很少看春晚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对这个节目没有什么感情，看与不看都在两 可之间。 但在这个大年之夜，她们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最后肩并肩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出神。 等回过神来，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 手握遥控器的素清池突然抬手把电视机关掉，两人背靠着背，拿起倒扣在荣几上 的书，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之声。 左手书右手笔的素清瑶与左手笔右手书的素清池愣了一下，放下书和笔，穿了毛 毛鞋，拉开窗帘，看到一颗耀眼的红星呼啸着划破夜空，然后华丽丽爆开，璀璨夺目 声震四野。 她们想起了前天在校道上偶遇的校警。 能在这个时候跑到学校的人工湖旁放烟花的，大概也只有他了，倒是让清寂的校 园中多了一些烟火气。 东风夜放花干树，更吹落，星如雨，然而只是不到一分钟，觉着这闪闪发亮的东 西太无聊，素清瑶与素清瑶又回到了屋里。 她们各自盯着一道难题计算，花了一个小时得出答案，然后发现做题果然比看春 晚，看烟花有意思的事实。 第一百零一章谢主隆恩 素清瑶与素清池睁开眼睛。 按照习俗，从除夕之夜到大年初二，这三天晚上夜里都不关灯。 所以她们昨晚也留了灯，房间里现在是敞亮的。 看了一眼闹钟，六点整。 生物钟很准时，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穿着睡衣的两人套了毛毛鞋起来，左右拿住窗帘往两边拉开。 天色朦朦发亮，把落地窗拉开一点，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很是清爽。 隐隐约约的，好像还能听见鞭炮有节奏炸响的声音，似乎在喧器着节日的氛围。 '今天是大年初一啊。 少女们嘴里同时念叨了一句，把落地窗关上。 黎明的客厅静悄悄的，两人轻轻穿过，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 昨天买的饺子还有一盘剩下的没吃，从冰箱里取出来，嗅嗅，没闻到有什么特别 的异味，便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一分钟之后，叮，微波炉发出清脆的声响。 素清瑶将饺子端出来，已经热气融融的饺子，香味没有昨天那么浓郁了。 不过在这样的早晨，就着酱油和醋，也已经足够饱餐一顿。 素清瑶清洗餐具，素清池擦拭餐具，并随手整理好。 今年大年初一的早餐时间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客厅里，两人坐在沙发上，侧着脑袋。 "2017,这是一个自然数，奇数，质数 "从1到2017中有偶数1008个，有奇数.... "2017,农历丁酉年，生肖属鸡，五行属火......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断想着与2017有关的事物，乃至于从1至2017,所有 的数字和，所有的偶数和，所有的奇数和。 直到穷尽联想，再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是与2017有关之后，她们才停了下来， 取出书和笔，继续昨晚未完成的工作。 午饭她们吃的是鸡和鱼。 鸡是餐桌上的传统食物，鱼象征年年有余。 午饭结束后，外面不再下雪，阳光融融的，很是诱人。 两人穿戴好御寒衣物，走出了公寓。 公寓外，小道上的积雪被清扫得很干净，露出冷硬的青石板，一直延续到校道上 她们没走多久就遇到了校警同志，一个性格有点腼腆的年轻小伙子。 他正拿着一把铲，往一辆小推车上铲雪，前面一个雪人正在成型。 看到双胞胎一起走来，校警同志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铲不是，拍不是，最后他搔了搔脑门，停下手中的动作，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 容。 "刘先生，新年好。 "祝你在新的一年里新春快乐，龙马精神，一帆风顺，万事如意。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拱手拜年问好，手上戴着的是林芷晴买的毛茸茸的冬可爱，红彤似火，在冰天雪地中格外显眼。 不过她们的突然到来和一本正经的拜年，让年轻的刘姓校警同志大为紧张，脸一 WW下子就涨红了起来。 他急急忙忙回应，然而口舌笨拙，翻来覆去都说的都是那么那句恭喜发财。 最后他急了，掏出两个红包，塞到两人手里，便逃也似的，推着小推车，很快消 失在二素的视线范围之内。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着手里的红包，呆了好一会) L。 其实更让她们想不明白的是雪人都还没堆好，为什么就半途而废了。 十多分钟之后，素清瑶与素清池也一手残雪的离开了。 留下来一个并不规则的长方体雪团子和一个凹凸不平近似球体的雪团子，远远看 到时，隐隐约约能够辨认出来，这大概也许可能是一个人工堆出来的雪人。 之后，素清瑶与素清池再没出门，没日没夜看书做题。 直到大年初三傍晚的时候，林芷晴突然带着一身风寒闯进来。 "哈哈，我林芷晴又回来啦。 林芷晴站在客厅的沙发上，叉腰高呼，顾盼自雄。 "清瑶，清池，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啊?" “你之前不是已经说过，大年初三会回来的吗? "我有说过吗?" 林芷晴满不在乎的说道，“即便是说过，那也是去年的事情， 太久远，忘记了也很正常。” "玩得很好吗?“ 澳州，很......其实也一般啦，没想象当中的那么好玩。唯一比较方便的事 情是天气很暖和，可以穿着裙子，满街跑。 事实上在之前的通话中，林芷晴可不是现在这种说法。 当时在她的嘴里，澳州筒直就是天宫蓬莱一样的极乐园。 "不说这个了，今年我领了有好多红包，比以前哪一年都要多好多。怎么样，很 羡慕，很后悔了吧?“林芷晴炫耀道。 不过呢，你们也不必太过伤心。”林芷晴变魔术一般，突然拿出来几个红包， 说，“呐，这是给你们的。 “我们的红包? "一二三四，四个红包，分别是我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给的。 林芷晴数着 红包，说。"你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给红包我们做什么? 这个春节，实话实说，素清瑶与素清池已经收到过让她们感觉很莫名其妙的红包 是的，来自那个动则脸红的校警同志的红包。 数目还不小，一个就有两百元，大约是好事成双之意。 当然，礼尚往来，她们后来也回了一份。 "我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也是知道你们的啊，你们托我带去的问候，我也带到了 他们都很高兴，也好遗憾你们没去澳州呢。 "我只好跟他们解释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国家集训队，说你们在忙着准备国家队 选拔赛，无暇分心。他们也能够理解，就顺便托我把红包带回来给你们，祝你们在新 的一年里顺顺利利。 无功不受禄，素清瑶与素清池总觉着不好意思。 就像之前校警同志的红包，她们之所以会接受，纯粹是校警同志当时塞得是迅雷 不及掩耳，等她们反应过来，校警同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们回了一份更大的，毕竟如果等价，那就是四百，不好听。 "这是吉利的象征，你们收着吧，不然我可要不高兴了。” 林芷晴立即瞪大眼睛，鼓起包子脸，作发威状，让二素不得不谢主隆恩。 第一百零二章才不要当亲嘴演员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会，看看时间快要到八点，林芷晴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好，时间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 “不看电视不关注电视节目的人，果然是不知道。 林芷晴说着按动遥控器，调到了一台。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 谁是英雄 一会的功夫，广告画面一变，熟悉的旋律，大气的音乐扬扬而出，充满了豪气的 歌声穿云裂风而起。 "很熟悉是吧? “这是《霸王别姬》，高凌云他们唱的，《楚汉》的主题曲。 《楚汉》都上线好几天了，你们两个小迷糊才想起来。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 像隐士，而且是大隐隐于市的大隐士。外界什么都不闻不问，只是关起门来做自己的 事情，所以手机又忘记充电了。 素清池想起被放在一边很久没拿起来过的手机。 这几天她们倒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刷奥数书。 手机插上充电宝，重新开机。 没几分钟的时间，手机来电铃声响起，高凌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高凌云除了拜年，就是说《楚汉》的背景音乐的事情。 制作精良的大型历史古装剧电视剧，影响力果然非同凡响。 一经播出，立即就传遍了全国有电视的地方，深受欢迎。 那五首歌曲，尤其是《霸王别姬》，甚至比电视剧《楚汉》还要红，大街小巷到 处都能听见高凌云唱他站在烈烈风中的。 正式音源才发布上架没几天的时间，付费下载就去到了千万之巨。 甚至网上有传言，如果不是《楚汉》播放的时间太后《霸王别姬》出得太迟，今 年中央电视台的元宵晚会都很有可能有高凌云的一个位子。 这也亏得高凌云在当兵的时候，班长是个票友，爱唱京剧。 他在军营中，与这位班长要好，跟着唱了两年。等到退伍，唱功竟然不知不觉就 上去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此之前只能一路硬朗到底的高凌云，凭着一些唱京剧的底子 将《霸王别姬》唱得豪气冲天，铁血柔情兼备，很受男女老少的喜爱。 高凌云凭着《霸王别姬》，一曲成名。 知道幕后英雄是谁的音乐公司，包括百态音乐公司与爱乐公司在内，再一次竞相 朝素清瑶与素清池抛出了橄榄枝。 素清瑶与素清池还是以前的态度，不动如山。 "你这是跳舞吗? "跳得怎么样? 林芷晴转着轻盈的舞步，袅袅娜娜到了二素的身旁。 素清瑶与素清池只觉得她跳起来的时候，身段很柔软，好像没有骨头一样，但又 似乎弱不经风，仿佛随便轻轻推一把，就能推倒在地上。 但除了这个柔软的感觉，她们看来看去，终究没看出什么其它感觉来。 我不懂舞蹈。 ”素清瑶实话实说。 我也对舞蹈一窍不通。”素清池同样答道。 "那我跳得好看吗?“林芷晴双手托心，满目期盼。 "好看?"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同反问，脑门上就差亮起一个个问号。 林芷晴顿时气丧，不由嘀咕道:“难道是到澳州那边吃得太好，长得胖，没跳出 美感来? 事实上林芷晴也就是包子脸让她看起来肉乎乎的，如今穿着薄如蝉翼的舞衣，能 够很清晰的看到，她身材是苗条而匀称的。 "怎么突然想起来跳舞了?" 见林芷晴又有陷入胖这种不详话的征兆，素清瑶 连忙转移了话题。 ‘为艺考做准备。 艺考? "艺考是艺术院校举行的专业考试，包括形体、台词、声乐、表演等等好几个方 面，跳舞可以算是形体展示中的一项。 "就是你们之前说过的北影是吧?”欢乐书客OKE "嗯，幸好我在关键时刻长了那么一厘米，现在刚好是一米六，达到了北影招生 最低的身高要求。不然连报考资格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为什么要考北影，你以后想要当演员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考北影，只是觉得它在那里，我有点好奇，想要进去看 看。你们可不要误会，我不是要当演员。 "演员不好吗?" 二素想起了有人曾经提到过的歌唱演员。 演员有什么好当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和陌生人搂搂抱抱，还 有亲嘴什么，想想都恐怖。 “所以你就只是想要到里面去看看?“ "也不就只是看看，除了表演专业外，还有很多其它专业，比如戏剧影视导演。 《球状闪电》的许多书迷不是嚷嚷着拍成电影吗，等未来我师成出山，给你们拍《球 状闪电》，不是很好吗? "好啊。’ 林芷晴的兴致是如此的高涨，素素表示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 林芷晴滔滔不绝: "还有啊，等你们以后写了更多的小说，我就当你们的御用导 演，专门拍你们写的小说。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人，不会在自己的导演能 力大成之前就匆忙下马。 "那我们就等着看你拍出来的《球状闪电》了。0” “嗯，不出十年。 林芷晴说着，想到十年还是太久了。 "要不你们也和我一起去考北影，以你们的聪明才智，不用等十年，或许只要毕 业，资金到手，就能开拍。 "不过你们已经被经世大学预录，是经世大学的学生了，不可能再考什么艺术院 校，哪怕是北影。要是我能考得上经世大学，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睡着了都能笑醒。” “可惜我那学习成绩，再加个两三百分都未必考得上经世大学。” ‘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难怪好多人都想要逆天。 "哎，你们是已经考上经世大学了，今年九月就会留在江海读书。我如果考上了北影，就要去北京读书。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要分开，再也见不到了?" 林芷晴突然又 想到了一个让她感觉很糟糕的问题。 "不是有节假日吗，即便不是节假日，有飞机在，来回也只是一个多小时的事情 "但终究相隔着好几千里，见个面吃个饭都要预约，好困难，怎么办? 要不，我 不考北影了，考江戏。 "江戏是什么学校?” "江海戏剧学院，虽然比不上北影，但在艺术类院校中也能排到前五。 ”你之前不是说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吗?”二素从不认为距离能影响友谊， “北影既然是你小时候就想要亲自去看看的地方，说明这所学校在你的心中有很重要的位置，你不妨将在北影学习做一个导演当作是你的梦想。 "我的梦想啊? "人不能随随便便就放弃自己的梦想，就好比没有行动力的梦想是空想。 第一百零三章一起参加艺考 春节一晃而过。 寒假剩下的时间里，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日常安排没有太多的改变，也就是旁边多 了一个芷晴，闲着时，便看芷晴跳跳舞，并辅导一下她的数学。 艺术生在数学上的成绩要求不高，但也不可能全部丢掉。 时间在充实的生活中过得很快。 冬去春来，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素清瑶与素清池收到了卢校长和馆长老师的红包。 羡慕得林芷晴嘟着嘴，嘀咕着要逆天。 开学没几天，到二月份的下旬，各大艺术类院校即将开启艺考。 素清瑶与素清池陪着林芷晴坐上了前往七京的飞机。 今年国家队选拔赛的举办地点也在北京，所以她们这一去北京，也不过是提前一 些时间。 没有高考压力，学校也不要求她们按时上下课，请假是无有不准的。 林芷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一到七京安顿下来后，便拉着素清瑶与素清池到处钻 哪里偏僻哪里人少就往哪里钻。 向来人山人海的长城最后自然也就没去。 用她的话来说: 虽然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但她们既然不是汉，意味着这一辈 子注定是当不成好汉了，那去不去长城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如此疯狂玩了几天，直到报名的前一天晚上才歇了一歇。 "清瑶，清池，明天你们和我一起去报名，好吗?" "没有问题。”她们本来就是来陪考的。 "我是说，你们也报名，然后我们一起参加考试。”林芷晴不知道是心血来潮， 还是早有密谋。 “我们又不准备考这所学校，报名做什么?“ "人家这不是紧张嘛，有你们一起，我就相当于吃了熊心豹子胆，再也不怕不怕 了。 “我认为你多唱几遍《不怕不怕》会比吃熊心豹子胆的效果更佳。 "就当是玩玩嘛，人生在世，什么事情都试一下，才能谈得上是多姿多彩的人生 "但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去参加艺考也没有什么用啊?“ ‘艺考也就是那些内容，你们会唱歌，会演讲，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你们很漂亮很漂亮，我相信，你们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把监考老师给镇住 然后直接通过考试。 “你这是臆想的一厢情愿。 "就当是陪陪我，陪陪我嘛?" 一言不合，林芷晴立即施展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卖萌大法。 "我们可以陪你们去考，但是我们不会进考场。” "可要是我看不到你们，很紧张，最后导致艺考失败，怎么办“ "所以如果你艺考失败，将会都是我们的错? 虽然不能说是你们的错，但总会有那么一点点责任吧。 "我们已经决定去经世大学了，即便去参加艺考，也不代表着我们的真实想法。 "这么说你们答应了? 不答应，二素可以肯定，这磨人的小妖精能把人磨到崩溃。 何况现在她们已经感觉快要崩溃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去参加艺考，那不是丢人现眼吗? 当然，她们其实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就是了。 与此同时，北京城的在方家大宅里，上演着一出类似的戏码。 《银河在线》杂志社的老板兼总编李云峥刚踏进方家大宅，一个腰细腿长的高个 少女跳了出来。 少女抓住李云峥，劈头就说:“李云峥，明天就是艺考报名啦。 李云峥显然早已熟悉了少女的作风，神色不变道: "哦，那祝你考出水平，考出风格，考个第一。 少女顿时急了; "我要艺考了，你就站在这说这些没边没际的空气话，没一点别 的什么实际表示?” 李云峥见招拆招: "实际表示? 完全没有问题，后天一大早我就让人给你送早餐 让你吃饱喝足了再精神抖擞去考试。 少女嘲讽地撇撇嘴，说:“你觉得我是缺你那口吃的，还是你觉得外面的早餐比 .我妈做的好吃?" 李云峥讪讪笑道:“你不缺我这口吃的，陈阿姨做的饭味道天下无双。 少女哼了一声，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明后两天都不忙，所以无论说什么 你都逃不掉这一遭。 ”其实我最近正在忙着一部小说的单行本的发行工作，书名叫《球状闪电》，你 应该听说过的。 "我不管你什么工作，就一句话，我要你陪我参加艺考。 我们英明神武的方静瑜是从小演戏演到大的老戏骨，区区艺考而已，第一还不 是手到擒来，哪里需要人陪考。再说，有陈阿姨这种保镖兼保姆全程护航，我就是针 插也难进啊。 "最近天气不太好，我妈哪能陪着我到大街上去吸雾霾，所以只能要求你舍命陪 君子。” 十年前的北京，雾霾还非常严重，烟霞奇景在秋冬时几乎日日可见。 不过在爆出好些丑闻之后，经过这十年的大力治理和不断修复，大气环境已经好 转很多，至少不会再在北京的上空看到有颜色的烟雾，也不必戴着口罩才敢上街。 "事实上我不去是为了你着想，你从头到脚，仔细看看我。我李云峥剑眉星目， 身高腿长，是不是一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帅哥? "你虽然距离帅哥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也说不上难看，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陪我 去参加艺考吗，分分钟影响我的形象好不好。 "所以说啊，我陪你去，帅哥与美女这种组合，你想想，那些无中尚且能够生有 空穴还能来风的无良媒体会怎么猜测? “著名童星方静瑜与一年轻帅哥神色亲密，成双成对出入街头，疑为恋人。 "这种绯闻闹出来，先别说方伯伯会不会先杀了我，就算他不杀我，影响了你这 样一位前途无量的青春美少女的高大形象，我也要羞愧得无地自容是吧?。” "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明天你就穿一套廉价的黑西装，戴一副颜色深的黑色墨镜出现在我的左右即可。这样一来，大家就都会以为你是我的保镖，不会产 生其它不好的联想。 "让我当保镖? "你不是说你身高腿长高大威武的吗，嗯，乍一看起来确实是有当保镖的潜质， 所以我现在是在将你这份难能可贵的潜质挖掘出来。顺便，助人为乐是我人生的快乐 之本。 所以不用谢，谁让我叫方静瑜呢。 第一百零四章表演专业 林芷晴拿着一张北影的招生简章进来，问二素:“你们准备报哪个专业?” 正在看书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头也没抬，异口同声答说:“随便，什么都可以。 她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陪考。 专业选择哪一个都没有关系，因为即便是专业考了第一，不准备参加高考的她们 没有高考成绩加成，也不可能会被录取。 退一万步说，哪怕是出意外被录取了，志不在此的她们也不可能会去。 "你确定什么都没关系?“林芷晴笑嘻嘻地看着两人，“那我就帮你们随便选一 个专业去考了哦? 她作势就要帮两人随便选一项，那古灵精怪的恶意满满的呈现在包子脸上，让人 素清瑶与素清池心下狐疑，感觉有点不妙，连忙凑了上去。 两人对艺考一无所知，看着屏幕上专业选择，一个个都陌生得不知所云。 "慢着，你给我们说说，这些专业有什么考察要求?" 素清池指着其中一个，说 "比如这个导演系的戏剧影视导演专业。 "导演系的戏剧影视导演嘛，除了面试，还有笔试，需要考察综合知识，故事写 作和影视作品分析等几个方面。 林芷晴解释道，“我搜集了过去五年的艺考题目， 你们要不要看看?“ 林芷晴嚷嚷着要考导演专业，果然是早有准备。 "题目都是考生考过出来之后，凭着记忆默写出来的。 她说着，切换页面，调出一个文档，然后打开，标题上显示这是北影去年的导演系考题。 "七步诗是谁写的?“ "电影传入中国的时间?“ “守株待兔这个成语出自哪里?" “红色霓虹灯里充的是什么气体?“ "写出龚自珍的最著名的己亥杂诗的前两句。 “当你闻道你邻居家的门缝里有煤气味道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甲有一些属于乙，丙全部属于乙，那么‘一定有些甲属于丙’，这种说法正确 有一个将军拿着望远镜，望见一个民居家的日历上用圆圈圈住了24号和31号(也就是说，24号和31号是同一列里面的)，请问这个月一号是星期几?“ 一道又一道题目，大多都是记忆方面的内容，需要动脑筋的问题不多。 不过其中有一些题目是素清瑶与素清池无法回答的。 比如《风之语》的作者是谁，她们连这部作品是小说是漫画还是戏剧都不知道， 就更不说作者。 最后还是问了林芷晴，才晓得是上个世纪一个著名作家林东平的一部小说。 在两人看来，在不统一教材的情况下，这种100分占0.6系数的综合知识考 察，考得更多的是运气。 人的知识面毕竟有限，考到你刚好知道的，自然阿尼陀佛。 要考的是偏离了你所认知的，就只好自认倒雷。 至于在结束了综合知识考察之后的两个大项，100分占1.2系数的故事写作 和100占1.2系数的影视作品分析。 故事写作是命题创作，考官给出三幅图片，然后写故事，有点像小学时候的看图 写话。 而影视作品分析，观看一个影视片段三遍，考官提问，对哪一段印象深刻，为什 么?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完了题目，大摇其头;“难度虽然不高，但考试时间太长，而 且太过繁琐，不报不报。 似乎早料有此一着的林芷晴微微一笑，又指了一个专业说: "美术系怎么样，戏 剧影视美术设计? "不会画画。 "摄影系摄影专业的电影制作方向。 好男人***.专业自拍二十年? "我们也不会摄影。 "动画制作?“ "没兴趣。” "文学系的戏剧影视文学? "又是写作文，太费脑子。” "你们，这个不报，那个不选，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报，等熬过报名期，好自个去逍遥快活，让我一个人应考? "我们怎么可能这么没义气。”素清瑶与素清池赶紧否认。 "都还有什么专业?“见林芷晴面色不渝，素清瑶弱弱问道。 ”还剩下一个表演的。 "表演都考什么?" 林芷晴气呼呼地介绍说:“自我介绍，朗诵，声乐也即随便唱一首自己选的歌， 嗯，还有一个考官问答。 "这么简单?”素清瑶与素清池感觉有点难以相信。 "你们以为有多难?”林芷晴哼声反问道。有 自我介绍， 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朗诵，随便说点什么即可，唱歌就更没问题了，考官问答，敷衍过去。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边想，一边点头。 "那就报这个了。” 说时迟那时快，林芷晴抬手就是接连数次点击，两人的报名尘埃落定。 纯粹就是走个过场的陪考，自然是越简单越快捷的选择越好。 素清瑶与素清池表示很满意，只是她们发现林芷晴的面部表情有点诡异，嘴角初 勾勒起的那一丝笑容，让她看起来怎么都像是成功偷了鸡却又没被抓住的狐狸。 莫非这表演专业的考试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一夜无话，第二天便是领取报名确认表的时间。 网络报名方便快捷，但为了防止无效报名，校方要求考生亲自到北影领取报名确 认表，也即准考证。 三人赶到北影招生办，看到整座校园到处都是人，三五成群来来往往，实在热闹 "北影是一年比一年难考了。 "是啊，去年的表演专业招60人，今年竟然只招30人，砍了一半。报考人数 却不但没有下降，反而远超去年。 "三百挑一，这录取率也太可怕了吧。 她们一路上不时能听到考生在抱怨录取率太低。 显然是报考人数传了出来，数字太过庞大，吓到了不少本就把握不大的考生。 ”清瑶，清池，你们的竞争很激烈啊。”林芷晴笑道。 不过她这绵里藏针的话语在素清瑶与素清池听来，有如清风拂面，毫无压力可言 "素清瑶? 素清池?“ 三人正要离开北影，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唤。 三人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纯黑的西装的年轻男子大步流星走来。 "你们好，我叫李云峥，《银河在线》的总编。 男子眉目乌黑，唇红齿白，体量高挑修长，西装笔挺有如刀裁，说话的嗓音低沉 醇厚，嘴角噙有浅浅的微笑。 第一百零五章邻家女孩与大美人 林芷晴有如一只警惕的小狸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称《银河在线》总编的男子 其实李云峥的俊朗阳光和浑厚嗓音，让他整个人显得异常温和，平易近人。 然而他发现自我介绍之后，双胞胎女孩还是目光不变地看着自己不作声，他便掏 出名片盒，分别递出去三张:“你们写的《球状闪电》，就是我的《银河在线》刊登 的，单行本也即将面市。 看到名片，再听这么一说，三人才有了反应。 "你们果然是长得一模一样，外表看不出来有丝毫差别，而且真人比照片还漂亮 叫人分辨不出来。冒昧一句，我能知道，你们谁是素清瑶同学，谁是素清池同学吗 ?" 素清瑶点点头。 我是素清瑶。 素清池也点点头。 "我是素清池。 一起点头，同声说话，李云峥顿时有一种眼前出现了重人叠影的错乱感觉。 "李云峥，这三位是? 几个人说话间，一个少女走了过来。 她亭亭玉立站在李云峥身旁，眉眼弯弯笑意吟吟，很亲切地看着三人。 林芷晴看到来人，眼前一亮，叫道:“你是方静瑜，那个演了好多电视剧的方静 瑜? ”方静瑜点点头，微笑着答道。 "你认识我? 嗯，是的，我就是方静瑜。 她回答时，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眼前两位不说话的女孩身上。 林芷晴见方静瑜看着二素，便主动帮忙答说; “这是清瑶和清池，她们不怎么看电视剧，所以可能不认识你。 方静瑜的柳眉不着痕迹地微微挑起，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不看电视剧的女生? 事实上她认得这两个女孩，因为李云峥老是在念叨素数素数的，让她耳朵都生茧 了。 后来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在网上搜索了一番。 一搜才知道，原来是双胞胎，还是美女，更有超级学霸的名头，事实上已经有人 称呼学神了。 甚至还是音乐才女之名，包括最近轰炸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霸王别姬》都是她们 , 身为同龄人的她，想要不印象深刻都难。 何况她还蛮喜欢她们唱的几首歌的，特别是那首《心愿》。 只不过她听歌向来是不问歌手，之前并不知道唱作者是素数而已。 今天亲眼看到，面颊光洁，额头饱满，眼是水波横，眉是山峰聚，又何止是美女 简直就是大美女。 双双站在那，很简单，却韵致与气场天成，比自己在圈中见到的那些大美女，在 外表上也毫不逊色。 自己这么一枚小美女，演艺圈的后起之秀，往前一站，却是硬生生被衬托成了容 貌还算清秀的邻家女孩。 不过她们是怎么回事，不喜欢说话，还是不善交际? 方静瑜瞥了一眼旁边在双胞胎身旁大献殷勤的李云峥，在心里哼了一声，然后风轻云淡地说道: "素清瑶，素清池，你们好，我是方静瑜，一个小演员，曾经在几十 部电视剧出现过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你好，方静瑜同学，我是素清瑶。 "你好，方静瑜同学，我是素清池。 方静瑜右眼眼皮跳了一下。 没办法，两人为了方便，今天又是同样的装扮。 "你们是什么时候到北京的，到北影来是准备报考，还是游玩?“ "我报考，清瑶和清池陪考。 "你们难得来一趟北京，就让我一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吃顿饭，报答你们力挽狂 澜，拯救我的《银河在线》于水火之中的大恩，怎么样?“ 五个人的队伍中，素清瑶与素清池向来寡言少语，平常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的林芷 晴，今日的心思似乎也不在话头上，方静瑜仿佛也在忙着打量什么，所以一路上只有 极为健谈的李云峥说个不停。 吃过午饭，李云峥提出他当导游，陪大家一起到处狂逛。 然而林芷晴早带着二素走过了想要走的地方，探古寻幽的兴致已淡。 “你们好好休息，等考过了，我再请你们好好玩玩。这老北京城，可去的地方还 是有一些的。 临别前，李云峥殷殷叮嘱。 回到酒店里，林芷晴感慨道:“没想到今天才来北影就遇着了方静瑜。 素清瑶与素清池筒单洗漱了一下，准备看书做题。 国家队选拔赛一日近过一日，她们必须每天都看一点书，做一点题，以保持良好 的应试状态。 听到林芷晴的感慨，素清池随口问道:“她很有名吗?“ 当然啦， 介绍的时候你没听到吗，演了几十部电视剧的童星。你们知道吗，她 和我们一样大，今年也才17岁，竟然演了几十部电视剧，不过这几十部究竟是多少 部? 林芷晴很是八卦的说着时，将手机拿出来，搜索方静瑜的资料。 "1、2、3、4、5.....天啊，62部，方静瑜她竟然出演了62部电视剧。 那岂不是从刚出生到现在，平均一年下来也要演，演一一”林芷晴准备切出计算器计 算62除以17。 ”3.64705882...约等于4。”素清瑶头也没抬，随口答道。 "才17岁，就每年演4部电视剧，太了不起了。”林芷晴惊呼道， "而且她长 得还挺高的，大概也有一米七，也就是比你们稍微矮了一点点。 "长得漂亮来，长得高，身材又是极好的，还是演技丰富到一塌糊涂的老戏骨， 这一次艺考，她恐怕要考到第二了。哎，这个世界上怎么有长得这么接近完美的童星 呢? 林芷晴又是一句长长的慨叹。 "这么完美的童星考的难道不应该是第一吗?’ 在我的心目中，第一当然是你们的。不过话说回来，明天就开考了，你们真的 就不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林芷晴见二素一副我们压根就不用准备的神色，顿感无奈。 “方静瑜报考的应该也是表演系，到时候你们就是竞争对手了，你一定不能输给 她，知道吗? "输给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如果说考的奥数，素清瑶与素清池自然是山高我为峰，目下无余子，但艺考终究 不是她们所擅长的项目，而且她们根本就没有竞争的想法，只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 "有我林芷晴的支持，就不是理所当然的了。”林芷晴咬牙切齿，哀瑶无志，怒 池不争。 "你拿什么来支持?‘ "精神上百分百的支持。 林芷晴捏拳高呼。 第一百零六章素清池的艺考 翌日一大早。 在林芷晴百分百精神的支持和百分之二三百的武力威胁下，错订城下之盟，痛失 人身自由的素清瑶与素清池，被押着走进了北影的艺考现场。 虽然才六点多，但考场大楼前已经人满为患。 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美女帅哥。 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中国的小鲜肉和小白菜都汇聚到了这小小的校园中来。 但即便是帅哥如林，美女如云，素清瑶与素清池加上林芷晴的三人行，依然是最 亮眼的移动风景线。 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目光荟萃。 “早，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林芷晴同学。 戴着墨镜，一身纯黑笔挺西装的李云峥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落在后面的方静瑜郁闷得想要一走了之，但看看双胞胎，又默默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人的保镖。“ 方静瑜嘀咕着，走到了素清瑶与素清池的前面，瞄了一眼一左一右挽着她们的林 芷晴。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七点多即将开考的时候，考场前慢慢汇成了一条条长龙一般 的队伍。 “你看，我们都不在同一个考场，又怎么可能陪着你考?“ "只要想到你们也在与我一同考试，我就信心十足。” 艺考按专业的不同分配在不同的考场，素清瑶、素清池与林芷晴不得不挥手回头 再见。 “忘我的魅力，坚定的信念，无上的勇气，加油! 挥舞着小拳头相互鼓励，三人分散在各自的队伍之中。 考试顺序随机抓取，即便是素清瑶与素清池，也不大可能同时进入考场。 果然，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场门口的老师大声宣布入场名单:“接下来的一组是 1009518号、1009519号、1009520号:1009527号 不喊姓名，只有考号，素清池是009527227680 一组十个考生，被念到考号的无不加快脚步，鱼贯步入考场。 进了考场，大家并排排成一列，站在墙后。 前方一溜横桌，坐着一排充当考官的老师。 他们一双双眼睛直视过来，充满了压迫感，似乎是要凭着锐利的目光就将优秀的 考生给挑选出来了似的。 刚刚进来，才站好的考生立即就紧张了起来。 但考试已经降临，也没能紧张多久，第一个1009518号的考生就被唱号上 前。 也许是第一个上场压力过大，这个9518号考生的舌头就像打了结一般，结结 巴巴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几句，便硬着头皮朗诵文章。 可能是太过紧张，磕磕碰碰的，还不到两分钟就被打断，叫停了下来。 9518号考生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平常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老师突然问道。 "看书。”9518号考生已经感觉无望了，听老师突然这么一问，心中不由又升腾起了几许希望之光。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看书很好很好。那么，都喜欢看什么书呢? ”主要是历史方面的一些书籍。”9518号考生心下隐隐有了兴奋。 "读史使人明智，不错，那你都看过哪些历史书了?" "看过很多，《史记》、《三国志》和《资治通鉴》 ....9518号考生按捺 住心中的激动，口若悬河。 老师的发问与考生的回答，就像是一对一的聊天一般，充满了和谐的气氛。 就当9518号考生以为，这个口试即将在愉快之中圆满结束的时候，冷不防， 老师突然问道:“读得很深嘛，那你能说说纣王和项羽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从未想过这种问题的9518号考生心下一震，脑海中一片空白，再一次结巴了 起来 "纣，纣王和，和项，项羽的，共，共同点，是，是，是..... 如此是了好一会儿,他终究没能是出一个字来。 那老师盯着他，意味深长的说:“《史记》说纣王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 人，手格猛兽。项羽力能扛鼎，才气过人。显然两人都是很有勇力，也很有谋略的人 麻。 说完，那老师停顿了一下，又宣判死刑一般，补充了这样一句:“同学啊，知之 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9518号考生为了衬托自己的博闻强记，瞎掰吹牛，不料考官老师恰好对《史 记》涉猎甚深，请君入瓮的悲剧实时上演。 其他的考生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9518号考生，被考官老师戳穿9518号考生，冷汗有如水一般，从额头上直淌而下，就差没有晕倒当场。 在接下来的考试当中，再没有考生敢夸大其辞，老师问什么就直接回答什么。 对艺考没有兴趣，一直都处在稀里糊涂和懵懵懂懂状态的素清池看着人去人回， 心下不无遗憾，这么多人看着，无法当众开小差，思考点题目什么的。 "1009527号同学。 "老师们好，我是1009527号考生，我一一" 本就打算囫囵混过去，没有什么准备的素清池突然不知道朗诵什么才好。 见素清池这个样子，一众已经结束了考试的考生不由心想:“难道是太紧张忘记 了?" 从头到尾就没有和蔼过的一位年长的考官老师突然出声 "不要紧张，慢慢来，还能记得多少就朗诵多少。 素清池听老师这么说时，灵机一动，便问; "我朗诵圆周率可以吗? “圆周率? 那个3.14?" 年长的考官老师笑着问。 "是的。 素清池面沉如水。 "那就开始吧。” 大概是在艺考的历史上，有考生在朗诵要求背圆周率的吧，既感到新鲜又颇感兴 趣的老师们，都微笑着看着素清池。 在场的其他考生，也是纷纷投以注目礼，至于心思就相对复杂一些了。 有当作看笑话的，有诧异的，有期待的 但不管别人怎么看，素清池略一沉吟，便念开了: "3.1415926535 8979323846264338327950238419716939937 51058209 一分钟过去，素清池没有停。 两分钟过去了，素清池还是没有停。 朗诵环节，一般也就两三分钟。 素清池并不知道这一点，她看考官没有叫停，便顺着记忆不断背下去。 三分钟过去了，有考生开始挠脑门了。 "你到底背了多少的圆周率，怎么还不停?“ "这是要出奇制胜?“ "太奸诈狡猾了。 五分钟过去了，素清池的背诵还是有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顺畅， 完全没有一丝一 毫断点，要停下来的节奏。 那位年长的考官老师的威望似乎最高，在座的其他考官老师见他不说话，也没有 人喊停。 直到第六分钟，年长的考官老师终于叫了停，并用商量的口吻，很是和善地说道 "素清池同学，你看，今天时间比较紧，是不是先朗诵到这里?“ 整整六分多种啊，也太偏心了吧? 有才念了一分多钟就背打断的考生在心里很不服气，还说什么中途叫停，是因为 已经对考生的水平有了一定的判断，并不是因为考生表现得不好。 "你有想过吗，科学家为什么要计算出小数点后数万亿位的圆周率?”一个年轻 。 “我想，无限追求圆周率的精度，就有如追求美，只是人类的一种本能。 “平常都喜欢做什么? 又来了，例行公事的聊天式口试。 "看一点书。 “都有看什么书啊? ”以前会看一些奥数方面的书。 "现在呢? 最近在看《数学分析》、《高等代数》、《拓扑学》、《微分几何》 这些都是什么书名啊? 不仅仅是考生，连在座的老师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 别人要不是《史记》、《红楼梦》和《三国演义》等古典名著，要不就是唐诗宋词元曲，就没有一个人会说教科书的，而且还是数学教科书，大学才会接触到的数学 教科书。 素清池就宛如没有看到众人惊诧到眼睛都快凸出来的目光，如数家珍一般，将最 近读的数目老老实实一一道来。 "这么多书，看得过来吗?" 年轻的考官老师悄悄抹了一把手心的汗水，年长的考官老师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了。 这不就来了吗，前车之鉴啊，怎么还这么蠢，明知道这种问题要谨慎，不能夸夸其谈的，竟然还能一头扎进考官老师的陷阱里。 后面的考生有的视线已经转移了开去，似乎不忍心看到这么素清池被陷阱扎得头破血流的样子。 素清池点点头，答说:“一同看肯定是看不过来的，而且时间也不允许，所以每 天都只是看上一两页，并换着看，这样不至于烦躁，又会感觉比较有新鲜感。 "那你能说说，读了这些书后，都有什么想法吗?" 考官老师只是顺着问题，最 后习惯性问了一句，因为他对女孩所说的书完全没有任何了解。 素清池的清水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如果我说在读过这些书之后，领略到了数学 极为壮观的美，有如崇山峻岭一样巍峨，仿佛大海一样广阔，像宇宙一样无垠，可能 会显得夸夸其谈，太过空泛，没有落到实处，不如我就举一些例子吧。 第一百零七章素清瑶的艺考 "比如数学分析。 "数学分析拥有一个美轮美奂的数学公理框架，用的是俯视的视角，站在最高处 看待世界的一切，包括我们人类。 在这个数学公理框架之内，出发进行的演绎推理，拥有清晰、精确、完美的逻 辑和无与伦比的确定性。 而学习这种演绎推理，最大的好处体现在思维方法上。 "有效率的思维，是像一束激光，在合适的时候聚焦于问题关键点，而忽略细节 等解决了关键问题，再重新分析，迅速切换到下一个关键点，几个关键点一解决， 纲举而目张，水到渠成，所有的问题自然解决。 "建立起的这种自上而下，多级抽象的思考方式，在思考很多事情的时候会产生 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然，这个逻辑可以用来认识世界，却不能用来证明自己。 所以我们有了概率统计，概率统计另辟蹊径，绕开了数学中的‘确定性’， 用 ‘不确定性’的视角来看待整个世界，并且做出了“量化不确定性”的丰功伟绩。 "例如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想到的一个问题，给你一个因为，你还给我一个 所以? 不，生活中并不存在这种确定性，所以社会规律，需要通过概率统计走向量化 来总结。 "她在说什么? ‘不知道。 "什么视角框架，确定不确定的，听起来好像很高深的样子。 素清池就好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忘乎所以侃侃而谈。 那种平静与专注，使得她整个人宛如璀璨的钻石，光芒四射，是如此的耀眼。 无论是考官老师，还是考生，都静静地聆听着。 如果不是时间实在是不允许，大家可能都愿意一直听下去，尽管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是无可奈何的事啊，学艺术的，进了大学之后就对数学完全没有要求。 即便是考官老师，对数学的认知也仅仅限于高中。 "好了，1009527号同学，你讲得很精彩，不过这是考场，如果有机会下 次再来，怎么样?“年长的考官老师笑着说道。 ”谢谢老师。”素清池鞠躬退下。 后面的9个考生听了年长考官老师的话，不由在心里想到，难道这是通过了初试 的暗示吗? 素清池的考试结束。 她们这一组的初试也就全部结束，是离开的时候了。 至于会不会还有下一次复试，只能看正在打分的考官老师。 不过她们十人中，有好几个的表现没有发挥出正常的水平，自觉已经无望，垂头 丧气跟在后面。 导演系的考生有面试有笔试，考试时间比表演系的要长很多。 素清池出来了，林芷晴那边还没有一点动静。 出了考场，没几步便到了北影的一个小广场上。 在小广场这里，好多已经初试结束的考生并没有离去。 似乎对于他们和她们来说，走出考场并不意味着考试结束。 甚至有不少的考生在围观群众的要求下，正兴致勃勃的展示着自己的才艺，或是 弹琴，或是跳舞，或是朗诵诗文，或是唱歌..... 却是有不少新闻媒体赶到，正扛着长枪短炮和摄影机到处取材。 会报考北影的学生，绝大多数都心怀明星梦，渴望表现自己。 有新闻媒体在，更是增加了他们和她们的兴奋度。 于是小广场变成了一个小秀场，考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其中，一个身穿了汉服的女生尤为出众，吸引了大量的关注。 原来她为了在艺考中给考官老师留下深刻的印象，专门定制了这一套衣服，以体 现她独一无二的个性。 因为这套汉服借鉴自刚刚结束不久的中华电影节，流行音乐天后陆玉竹在走红毯 时的造型，非常亮眼。好几家媒体都在围绕着她，或是采访，或是拍照。 这位汉服女生刚刚初试表现不错，眼下又有媒体帮忙宣传，目的已经达到，乃至 于超出了期待，心中怡然自得。 当然，如果能再有更加深入一点的采访宣传无疑更好。 要是能够通过这些媒体的关注和传播，成为网络名人，或许在之后的复试之中， 书E 还能提高自己在考官老师的印象分。 汉服女生正要与站在不远处陪同的妈妈商量，是不是请这些记者吃个饭什么，那 些记者突然停下拍摄，掉头就走了。 汉服女生哎的惊呼一声，想要叫住记者，但是这些早已养就了冲锋陷阵习惯的记 者溜得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怎么能这样? 汉服女生讶然叹道，暗暗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颖颖，来，把外套穿上。 汉服女生的妈妈拿着一件厚重的外套走过来，披在汉服女生纤瘦的肩膀上。 为了跳舞的时候充分展示自己的身材，汉服女生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舞蹈连体衣 刚刚跳舞时，有记者拍照，心里热乎乎的还不觉着冷，如今停下来，记者又杳然 散去，被料峭的春寒一冻，立即就好像背冻僵了一样，受不了了。 汉服女生也顾不得这件外套太臃肿无法显身材，赶紧就穿在了身上。 再喝了几口妈妈递过来的热水，身子重新变得暖和，她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记者们这么匆匆忙忙的，会去哪呢? 汉服女生琢磨着，换了鞋子，挤进人群之中。 "颖颖，去哪呢?“ 有点事，不用管我，我去去就回。 汉服女生没走多久就看见了那些记者。 因为那些记者正采访着一个高个女生。 她认得那高个女生，是一个女子偶像组合的队长，叫赵雪迎。 这个女子偶像组合的名气其实不大，赵雪迎这位能歌能舞，还演过一部电视剧和 一部电影的队长，朋友圈粉丝也不过才一百万出头，不是那些铁杆粉丝，对她都不会 有多大印象。 可以说，赵雪迎在深若大海的娱乐圈，连18线明星都说不上，与小透明也没有 什么区别。 但即使是这种小透明，名气也比她这个从来都默默无闻的普通高中女生要强很多 很多。 娱乐圈内资本为王，名气在前，那些没有喙头都要炮制喙头的记者自然更愿意将 镜头花费在名气更大一点的考生身上。 汉服女生不服气，但现实如此，她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就在她气不过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些记者中有人叫了一句什么，突然又集体调转 了方向，包围住了一个刚好路过的女孩。 "那不是素数吗?“ 汉服女生想了想，好像听到是这么一句话。 “素数你好，你是姐姐素清瑶，还是妹妹素清池? "我是素清池，请问有什么事吗?" 赶出来就突然被这么多人围住，而且有好些黑洞洞的镜头对着自己，不时有强光 闪过，素清池心下有点慌乱，有些不舒服。 不过她的表情向来不多，即便是大喜大悲，面部的起伏也是非常细微。 所以在众人看来，此时此刻的她很冷静，无惊也无喜。 "素清池，你好，据我所知，你已经被经世大学录取了，没想到竟然会在北影的 依靠现场见到你。” "你这是要放弃经世大学，转考北影吗? 《球状闪电》之后，还会继续写小说吗? "听说《霸王别姬》也是你和你姐姐创作出来的，能谈谈创作时的灵感吗，是什 么促使你们创作出来这样一首脍炙人口的大歌? "传言陆平生导演很欣赏你们，有提携你们拍电视剧的想法，是不是因为这一点 你才有了进入演艺圈的想法，来考七影? "你怎么不和你姐姐在一起，你姐姐难道不准备考北影吗?“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乱哄哄，闹哄哄的。 素清池感觉脑袋头疼了起来，只想离开这里，寻一个清静的地方休息一下，又哪 里有精神来回答这么多的问题。 汉服女生饶有兴趣地看着背记者放弃的赵雪迎，直到赵雪迎神色略显黯然离去， 她才回过头来看这个“新人”。 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这个圈子大概就是这样，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原来她就是素清池，难怪看上去有点眼熟。 “刚才我和她一个考场。 "她考得怎么样? "很厉害，竟然在朗诵环节背圆周率。还背得蛮有节奏感的，就像是说唱一样。 "这都可以，考官难道不管，都放任自流吗?“ ”管什么，叫好都还来不及呢。你是没看见，我们朗诵诗文都是两三分钟就被叫 停了，她硬是背圆周率背了六分钟。 "不是吧? "所以说这是出奇制胜。 "也是，我们都是朗诵诗词和文章，她一个人背圆周率，与众不同，老师想要不 印象深刻都难。也不知道她这样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战术，还是心血来潮的抖机灵。 "不要想了，这种特立独行的方法，你就是想要复制，想要抖机灵都不可能。 “圆周率虽然难背，但勤奋一点，准备个一年半载，应该也可以连续背上六分钟 不停，怎么就不可能了?“ 。 "因为更难的还在后头呢。 "哦，她后面还做了什么更令人印象深刻的事吗?“ “她背过圆周率后，老师问她平常喜欢做什，她说喜欢看书，然后就说了一大串 书名，好像全都是与数学有关，而且似乎还是大学数学，反正我听都没听说过。 "然后? 然后老师问她看了这些书之后有什么感想，她便给我们这些考生上起了数学课 长篇大论，说了好几分钟，我们当时就像听天书一样，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完 全听不懂。 "这样都行? "我怀疑考官老师们也听不懂，所以说不服不行。 要的确是这样，那她这个方法我们还真的做不到。 ”人家叫素清池，刚从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中金牌归来，天生就是搞数学的，我们 比不了。 艺术类院校招生的考试，特别是表演系的考试，其实哪里会真的考什么演技。 考生都不是专业的演员，即便上过几天业余的演技班，那些稚嫩得一塌糊涂的演 技也不会放在考官的眼里。 所以说到底，艺考考察的是考生在表演方面的潜质。 但潜质这东西，是无法用数据来直接衡量的，靠的是考官的主观判断。 所以考生们无不处心积虑，干方百计，努力表现自己，希望用自己与众不同的特 点，在考试的时候给考官留下最好的深刻印象。 现下得知了素数这种别出心裁的表现方式，无不眼前一亮，就想着效仿。 然而在素数的奥数生身份，奥数国家集训队选手的身份被曝露了出来后，一个个 都偃旗息鼓了。 这压根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得来的事! 汉服女生听到这里也笑了。 有的人啊，天生就是焦点，比不来的。 人群里，围住素清池的记者见她确实是没有采访的心思，便拿起摄像机，咔嚓咔 嚓猛拍了几张，最后不甘心地看着她走了。 这种超级学霸的话题，在新闻中永远都不会过时，可惜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 西来。 考场里。 "我觉得嘛，还是不要问看书这类问题了。 有时候在某些书籍上，考生大谈特谈，考官不知所云，多尴尬啊。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们还是太年轻，没看破。 "吴老说的是，其实我们也大可不必担心这种问题。因为能在高中就把书读到大学程度的数学学霸类学生本就不多，会到咱们学校来艺考的，十年都遇不上一个。我 们侥幸遇到一个，是运气实在不错。 在中间休息的时候，考官老师们谈起了口试的问题来。 果然，在接下里长达一个小时的考试中，再在没有一个学生涉及任何有关数学的 东西，考官老师们都表示很满意。 "1386973号，1386974号，1386975号.... 素清瑶的考号是1386973,排队派了一个多小时，倒是终于轮到她了。 头疼就像是会通过灵魂传染，素清池头疼，她的脑袋现在也感觉有点不适，幸亏 比较轻微，还能支持得住。 素清瑶排在第一，揉了揉太阳穴，率先走进考场。 负责唱号的老师看到一个身影走过，感觉很熟悉，回头看去:“这个考生刚刚不 是考过了吗，怎么又进来了?” 唱号老师擦擦眼睛，再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没看错，又检查了一遍手中的考号 1386973,不是重复的考号。 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考官老师们，看到新的考生进场，放下手中的水杯荣杯，准 备开始。 然而当他们看清楚第一个进来的考生时，一个个不由呆住了。 这不是刚刚那个背圆周率，谈数学感想的女生吗? 从发型到五官，从衣服到鞋子，乃至于神态气质都是一模一样，说不是一个人都 无法相信。 "1386973号考生，你确定你不是已经考过了?" 年长的考官老师反应得快，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素清瑶早已习惯了两人分开，然后被人错认，一副回头见鬼模样这种情况。 她淡定的答道: "老师好，我叫素清瑶，考号1386973.你们刚刚见到的 是我妹妹素清池，她的考号是1009527。 "哦，原来你们是双胞胎姐妹，难怪长得如此相像。”一个年轻的老师笑道。 其他本应一贯严肃到底的考官老师们闻言都笑了出来，这姐妹俩不仅仅是外表一 样，连眉目间那股子聪慧灵气，也是极为相似。 只不过..... 考官老师们显然是想起了双胞胎妹妹考试时那些让他们感觉略囧的数学。 ‘我朗诵的是散文《荷塘月色》。 考官老师们，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在听到素清瑶不是背圆周率，下意识 里无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姐妹俩的兴趣爱好有些南辕北辙，散文，嗯，很好，很好。 念头转得极快的素清瑶不知老师们的庆幸心理，她一边回忆，一边背起了朱自清 先生的散文名篇:“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 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 朱自清先生的这篇散文，文字优美，描写精致细腻。 素清瑶口齿伶俐，声音更是像手指划过丝绸，不娇不媚，甜美干净。 一旦念来，便是月光融融，莲叶田田，呈现出月下荷塘诗一般朦胧而又清新自然 的意境。 考官老师们听得不住点头。 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 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 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 没几分钟，素清瑶背到这一句便停了下来，剩下的几句，就有如开头的某几句， 她稍微做了一些节略。 “平常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口试例行问题，考官老师很自然而然就问了出来。 "看书。 听到素清瑶的这个答案，问问题的考官老师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都这里，考官老师想了想，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 "那一般都会看什么书呢? 他其实是不想问这个问题的，然而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又让他忍不住问了 . 同样一个问题。 事实上在座的所有老师都很好奇，同样一个问题，身为双胞胎姐姐，究竟会有什 么不同的答案。 书客 园周率与散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体现在这个问题上，应该也会有很大区别 的吧? 《泛函几何》、《概率论引论》、《抽象代数》 《数学模型》、 素清瑶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尽量让自己的答案变得与之前说的不同。 可在考官老师们听来，却是听一个书名，心就感觉往下沉一分。 难道这就是所谓俗话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冒着被摧残的想法问问题的考官老师在心里慨叹，好奇果然害死猫，他面上满是 生无可恋的挫败感，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说:“素清瑶同学，如果可以，你就随便说说吧。 “哦。 素清瑶点点头，略一思考，便开口。 "通过泛阅读，我发现数学表面上看来，分支很多，但实际上并不是孤立的各门 学问，而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例如我把域的理论想明白，便发现欧拉公式就是复数域 跟实数域的问题。 "把线性空间的概念想清楚，当我看到不管是傅里叶变换、余弦变换、拉普拉斯 变换，还是Z变换，等等让人画图都画不明白的问题，就可以把它们简单的理解为是在线性空间里面找了一组“好算”的正交基。 "而微积分，与加减乘除这种演算法则没有本质的区别。理解了微积分的法则， 比如链式求导法则、乘积法则或者商法则，就能就能给相对复杂的函数求导。理解了 分部积分的技巧，就能给一些函数求积分。然后借助导数这些概念还能有一些简单的 应用一一比如求某些函数的极大值极小值。 "比如代数这个数学分支中的‘群’ 群' 被定义出来，是为了限定研究对象 的范围。在限定研究范围之后，引伸出来的一些概念，可以用来解释各种问题，例如 1+1=2。 ' 当然，学习数学的目的之一的是解决实际问题。 "比如林翔在一次110米跨栏比赛中，总用时10秒，他在3.5秒的时候， 具体的瞬间速度是多少，这是微分方面的问题。同样前提条件下，林翔在7.5秒的时候，已经跑了多少米，这是积分方面的问题。 “比如我们这一次的考试排队，其实就可以假设一个考试时间的正态分布，然后 估算进考场的时间。” 若是当众说其它的问题，素清瑶可能会怯场，但谈数学，她一开口便能滔滔不绝 于是，后面等待素清瑶结束口试的考生们大多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全都被震惊 了。 坐在前面的老师们，一个个面沉如水，却是已经到了不得不施展出高超的演技来 维持自己的面目表情的地步。 第一百零八章天然呆 "下一位，1386982号。 方静瑜1386982号，这一组排在最后的考生。 她迅速瞄了一眼横队尽头的女孩，女孩似乎在结束了自己的考试后，正放空着自己 .完全没有将注意力放到观察竞争对手的考试上来。 “这个家伙。 方静瑜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来。 面部表情微动时，脸上立即浮现很阳光的微笑。 前面就是考场中央，但她会当作是自己的舞台，倾尽所能，展现自己的舞台。 只不过刚刚有人把这里当成了演讲台。 方静瑜脑海中又闪过了女孩站在“演讲台”上的画面。 女孩不假思索的滔滔不绝，魅力四射光彩照人，连她都看得眼睛舍不得眨一下。 当然，女孩现在已经光华收尽，变成了她朗诵的《荷塘月色》里，月光下一株幽 静的荷花，只可远观，不能亵渎。 将这些画面压下，方静瑜走到考场中央，直面考官。 早在前年年初，她就开始到北影旁听，并在爸爸妈妈的带领下，拜访了在七影授 课的大多数老师。 在某种意义上说来，她虽然还不是北影的学生，但已经算是半个北影人。 眼前担当考官的老师们，她都一个个亲切喊过“老师”，老师们自然也全都认得 她。 然而方静瑜发现，老师们虽然看着自己的目光一如以往的和蔼，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期待之情。 “都怪她 方静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那家伙的演讲太过震撼，有如一座高峰。 老师们在她的引领下攀登高峰，等她演讲完，老师们已经失去了激情，连看热闹 的期待感都没有了。 排在她后面的几个考生，老师们连一丝笑容都欠逢，只是很程序性的，来一个考 一个，很麻木的打分。 方静瑜觉得即便是她，现在做得再好，怕是至多也就能得老师们一个点头，然后 打上一个还不错的分数。 当真是世事难料。 方静瑜感到有点无奈，有点委屈。 想她一个已经演过62部影片的老戏骨，早已将万干同龄人远远甩在后头。 这一次艺考，就是奔着第一来的。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能在一个高中生的艺术考试上，讲高等数学讲出天花乱 坠，地涌金莲这种夸张效果的女孩。 女孩仅仅是动动口，就将所有同场竞技的考生的风头给抢了去。 忿忿不平的方静瑜毕竟是在演艺圈中浮沉，耕耘多年的“老人”，很好的掩饰住 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平静，很完美的表现出了自己在声乐形体台词等几个方面的优秀 特质。 但这一切都在默默的进行，又在默默中结束，得了一个肯定的点头，一个自己还 不知道，但必定是很高的分数，然后她当先走出了考场。 "方静瑜出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小广场里之前还在游离的记者朝出口这边一拥而上。 方静瑜4岁开始演戏，演遍了各种各样的女儿角色，是大银幕小荧屏中，男女主 的女儿专业户。 国民闺女的称号，早已不胫而走。 如今长大了，容貌清秀，身高腿长，又多了个长腿妹妹的称号。 在今天的艺考中，以她的人气最足，名声最大。 不少记者守在这儿,就是为着她出来，以便及时采访的。 考得怎么样? "自我感觉还好吧，正常水平发挥吧。”忍着强烈吐槽之心的方静瑜呵呵一笑答 道。 "有没有信心考第一呢? "这还仅仅是初试，我首先要进入复试，才能走到最后，看到成绩。”方静瑜的 吐槽之心快要爆炸了。 演戏演了十几年，早已习惯与记者打交道的方静瑜，在群记面前最终还是呈现了 落落大方的姿态。 她甚至还摆起剪刀手，对着各个摄像头，一边拍照，一边说话，表现得很是怡然 但不知为什么，拍着拍着，方静瑜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人群中又有人叫了一句 "那不是素数吗?” "她之前不是刚考过了吗?“ "这是姐姐素清瑶，刚考过的是妹妹素清池。 "长得一模一样，还穿得都是一样的，太难分辨了。也不知道考官有没有认错， 看成了同一个人。 原来素清瑶出了考场便是低头疾走，想要快速离开这个嘈杂的群体。 但人实在是太多了，还没走出多远，有人呼啸一声，又被几个记者围住了。 “你是素数姐姐素清瑶吧? 素清瑶被记者围住，前进不能，只得点头。三 "果然是姐姐。 ”现在初试结束了，我们刚采访过你妹妹，你妹妹说考得还不错，能谈谈你的感 觉吗? "身为姐姐，有没有信心考过妹妹呢?” 素清瑶与素清池是双胞胎姐妹，一出生就开始被人比较。 不但是父母长辈，还有老师朋友同学，无论相熟的，还是见过面的，都喜欢将她 们拿出来比较一番。 但因为两人身高体重长相学校班级都是非常接近，比较不能，就只能比较人缘， 兴趣爱好，学习成绩等等。 似乎只要比较出来个不同，比较出来个高低，就能获得成就感一般，每每乐此不 疲。 这些记者显然也是这样的，而且满肚子“坏水”， 企图制造吸引眼球的话题。 "清瑶，快过来。 就在素清瑶面对记者们的狂轰滥炸束手无策的时候，方静瑜突然走过来，拉住了 她的手。 除了素清池，嗯，还有一个赖皮的林芷晴，素清瑶是非常抗拒与其她人有肢体方 面的接触的。 不管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所以方静瑜拉住她的手的瞬间，她下意识就想要挣脱。 可方静瑜的手劲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许多，而且抓得非常牢，所以她一个用力居然 没有挣脱。 感觉素清瑶想要挣脱自己的手，方静瑜着恼了似侧过头去瞪了她一眼，迅速拉近 距离，在即将凑到耳边之际，突然发现她的侧面轮廓立体精致，皮肤嫩得像是剥了壳 的鸡蛋，连毛孔都看不到一丝。 方静瑜眼中异彩连连，顿了那么一秒钟，才压低声音，说:“你做什么呢，别闹 素清瑶不明白为什么方静瑜反过来叫自己别闹，稀里糊涂时反而忘了自己的手还 被握着。 方静瑜见她愣在那里，看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懵懵懂懂的模样，不由感到好玩 "在考场的时候，你不是一点都不怯场的吗，怎么才出来，讲数学时候制霸小组的 气场就不见了? 被方静瑜这么一说，素清瑶顿时反应了过来:" 你先放开我的手。 方静瑜总觉得素清瑶说这话时有一种羞恼的嗔怪感，嘴角勾起狡黠的微笑时，手 握得更紧了。 802276807 你讲数学的睿智霸气范儿大又怎么样，这里是我的主场，就是不放。 这般想着，方静瑜便要再调侃调侃这位艳若桃李冷如冰霜的素同学，可视线一对 上，她发现这个黑发雪肤红唇的大美人，眼神居然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给她一种很有 力量的压迫感。 一瞬间，她竟然心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手一松，还带着些儿凉意的软软柔荑便 被立即抽了回去。 手中空落落，人还要走，让方静瑜懊恼不已，她匆忙低声说道:“你先不要走， 听我说。 这话说完，见素清瑶果然不再急着走，她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 "我们同一组参加考试，勉强说得上是同学吧。大家又同时有一点儿小名气，居然相互之间不但不 认识，碰面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背道而走，说得过去吗? “要是传出我们闹矛盾不和的新闻怎么办? "比如著名童星方静瑜艺考耍大牌，对同组同学爱答不理。 ”而且你也好不到哪去，科幻小说作家流行歌手素清瑶性格傲慢，在艺考场上冷 漠对同组同学。” "要是这些传闻不小心被考官老师听到，印象分怕就变成负数了。对你，对我都 不好，你说是吧?” 方静瑜不愧是演了六十多部影视剧的老戏骨，一张嘴，那词儿就突突突的，好像 撕布机一般，无数词儿往外蹦，理由还非常充分。 如此说了好一会，见素清瑶似乎被说动，她就准备继续展开语重心长的攻势。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方静瑜见她一副，你刚刚说了这么多，应该制造出我们友好关系的假象了，那我 可以走了吧的模样，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又有点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机会有多难得吗，记者免费帮我们拍照宣传，明天的热点搜 索必定有你我的一席之地。也就是北影的艺考，天南地北的记者才愿意把镜头放在我 们这些小角色上。 方静瑜说这话时，见素清瑶不说话，便继续说。 "你想想，你平常发一首新歌，能进入搜索热点吗? 不能吧，所以应该珍惜每一 次出镜的机会，哪怕再不喜欢，也要忍一忍。这是一个有志于向娱乐圈发展，成为明星所必须忍耐的事情。 但我没想成为明星啊? “那你还来参加艺考?' "我是来陪芷晴艺考的，没准备真的考北影。“ "不是吧?" 方静瑜盯着素清瑶，看到她深邃的眼睛，黑长直的睫毛纹丝不动，真诚得令人感 动。 老师们都被你考服了，你才来说这种风凉话。 这种人，不是不是大奸大伪，就是天然呆。 方静瑜一时之间感觉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突然感觉手痒痒的，想要找点什么来 揍一揍。 好吧，我也被你的真诚征服了。 无语的方静瑜感慨万干:“我说了这么多，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口开神气散，一 般人我还不愿意浪费口水呢。就当是为了我，在记者面前假客套两句吧。 "我应该怎么客套法?“素清瑶突然问道。 “你连假客套都不会?“方静瑜奇怪地打量着素清瑶。 也不是传说中那种美则美矣，可惜没有灵魂的木头美人啊，怎么这么呆。 素清瑶与方静瑜之间的对话在记者们看来，与好姐妹之间亲密无间的窃窃私语无 异。 "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之前居然没听到一点风声。” 于是咔嚓，咔嚓的，闪光灯密集亮成了一片。 方静瑜微笑着微笑着，不时侧过头来看一眼素清瑶。 见素清瑶虽然从未经过这方面的训练，但在镜头面前连眉头都不挑一下，那股聪 明傲娇范，筒直是自然天成。 她不禁又有几分后悔站在素清瑶旁边了。 因为今天的艺考是不允许化妆的，即便是淡妆。 她没有挑战依靠规则的想法，所以她早上起来仔细洗了把脸，擦了点儿皮肤保养 霜就出门了。 自己可不是这种360度,每个角度都没有瑕疵的大美女。昨日与李云峥一起的 时候化了最好的妆尚且被比成了邻家小妹妹，现在素颜的自己，怕是要被比得没眼见 人了。 这种喜欢野外浪的记者的镜头，可是什么缺点都能给你曝露得一干二净的。 突然醒悟过来的方静瑜欲哭无泪。 "素数素颜，最美艺考生。 "长腿妹妹方静瑜，不自量力比颜值。 "那不是国民闺女方静瑜吗，原来长这么丑。 "大图揭示童星方静瑜的脸。 方静瑜完全能够想象到，如果她什么都不做，让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明天必定 会爆出这种可怕的新闻。 算了，还是回去和爸爸商量一下，让拍了照的记者挑选几张能看的放到网上去吧。 记者散去了，素清瑶走了，只剩下方静瑜在那里悲伤逆流成河。 "方静瑜，到处找不着你，你在这发什么愣?“ 方静瑜回头，看到是自己的保镖李云峥。 一身纯黑西装笔挺修长，高高大大杵在那里，一看就感觉安全感多到爆棚。 唉，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扑上去找安慰多好啊。 方静瑜正脑补着，不料走上来的李保镖劈头就问:“你看到素清瑶同学了吗?" 啪的，方静瑜脑海中的画面瞬间好像气泡一般破碎无痕。 李云峥正要再问，突然瞧见了方大小姐的眼神。 这眼神，怎么这么幽怨，这是要六月飞霜啊，难道初试没考好? 不可能啊，拥有十几年演艺生涯的老油条，区区艺考初试，应该易如反掌才是。 "方静瑜，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想哭。 "能先等一会吗，我打个电话问问素数同学去哪了? ...... "你们就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吗? "你考得怎么样?“ “你考得怎么样? 却是素清瑶与素清池考完汇合，等了大概两个小时，终于等到林芷晴考完出来。 在离开北影的路上，林芷晴见她们一声不吭，便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素清瑶与素清池从善如流，同时问了这么一句。 "我考得，嘻嘻，题目大都会做，感觉还挺好的，复试应该没有问题。”林芷晴 笑颜逐开，包子脸笑得好像被喜悦之气充大了一样，高高鼓起，“对了，你们考得怎 么样? "不知道。 "不知道。 素清瑶与素清池答道。 她们很高兴自己能够讲上十几分钟的数学，很简单就将初试撑过去，但是老师们 没有什么反应，又让她们感到很遗憾。 不过一想到艺考结束，不必再在人群中，被那些喜欢围观采访拍照的记者，她们 又感觉很不错，接下来只要看林芷晴一个人表演即可。 "你们不会以为艺考就这样过去了吧?” “还有什么吗?‘ "复试啊，如果你们没有故意与考官作对，胡考一气，我想以你们的资质，复试 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我们为什么要与考官作对?” 书客 "不作对，那么你们肯定能进复试。 "我可不这样认为。 "我也觉得不可能。 "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作声。 "抱歉，我忘记了你们从来都不打赌的。 林芷晴想起素爸爸的事，连忙说道: 翌日早上。 "紧张吗? “不紧张。”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答道。 这是今天起床之后，林芷晴问的两百四十九遍，也是她们回答的249遍。 二素平静有如高山不动，让气浮仿佛流水不安的林芷晴有点着恼:“哼，你们倒 是不紧张，只紧张了我一个人。 今天是初试揭榜的日子，她们一大早便到了北影的看榜区。 和她们一样的考生很多，小小看榜区前，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只是为时尚早，榜单还没有揭示。 其实按二素的意思，榜单就在这里，又跑不掉，早看晚看也一样。不会存在早看就有，晚看就没的可能性。 等到傍晚的时候，肯定已经没什么人了，再来是最合适的。 何必这么早来这里挨寒受冻，无所事事呢? 然而林芷晴是急性子，根本就等不到下午了。 "清池，你上搜索热点了。 却是林芷晴等得太过煎熬了，拿出手机上网，看到了关于素清池的新闻。 "北影艺考，圆周率女孩。 林芷晴就好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得仿佛一只熬过冬天的喜鹊，一边 看着，一边念着新闻标题，然后将手机屏幕放到二素眼前。 素清瑶与素清池抬眼看了看。 显然是素清池在考场上背圆周率代替朗诵诗文的事传了出去，被有心的记者记录 了下来。 于是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给素清池冠上了所谓的圆周率女孩。 这个外号不但狗血，而且让素清池感觉惶恐。 她一个高中生，何德何能，用圆周率来修饰名头。 事实上这一侧新闻中不仅仅说了她背圆周率背了六分钟的事，还提及了她大谈特 谈数学教材读后感的事。 "那不是圆周率女孩吗?“ “圆周率女孩也来看榜了。 "什么圆周率女孩，走狗屎运，竟然上了热点搜索。 ”圆周率女孩，她旁边的就是双胞胎姐姐吧，都蛮漂亮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停留在那里久了，慢慢的，周遭的考生便注意到了她们。 虽然没有上来打招呼，但远远的，私底下议论纷纷。 "清瑶，也有你的。 林芷晴看过了素清池的圆周率女孩，又刷出来一条与素清瑶有关的新闻。 "素数双胞胎姐姐诵散文《荷塘月色》，谈高等数学为何。 "据某知情人爆料，著名组合素数的双胞胎姐姐，在考场上朗诵了一篇疑为自己 写的散文《荷塘月色》，接着在回答考官读书感想时，谈了高等数学的关联性和实用 性。有同组考生称，感觉像是上了一堂大学的数学课。 "清瑶，清池，你们这是来艺考的，还是来教数学的?“ 看了这二素的新闻，无不与数学有关，林芷晴哭笑不得。 "我看啊，北影如果录取你，也很可能是录取你们去当老师，还是数学老师。” “北影还开设了数学课吗?" 素清池问。 "北影没有数学课。”方静瑜走了过来。 在她背后，李云峥纯黑西装笔挺，墨镜闪着幽光。 方静瑜拿着一卷报纸，来到女孩面前，说: "素清瑶，说吧，你应该怎么谢我? 女孩看了一眼报纸，上面一则新闻标题非常醒目:“素数组合双胞胎姐姐素清瑶 与著名童星方静瑜同场竞技。 "方同学，我是素清池，你认错人了。”女孩淡淡答道。 气势汹汹，以邀功之姿而来的方静瑜的脸部刹那间就囧成了大姚。 但她随即就爆发了:“你们就不能穿点儿不同的衣服，修剪个不一样的发型吗? 书客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摇头答说:“太麻烦了。‘ 是太欺负人了。”方静瑜气呼呼答道。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认错人了，每一次都尴尬无比。 "北影艺考，最美考生素数。 “经世大学准大一新生参加七影艺考为哪般? 素数的明星梦。‘ 对于方静瑜的委屈，林芷晴恍若未闻，继续念着她在网上看到的各种与二素有关 的新闻。 当然，有一部分新闻措辞尖刻，并不是那么不友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声惊呼; "榜单来了。” 这个榜单也叫做复试入围名单。 姓名没有出现在上面，则意味着初试失败，落榜了。 第一百零九章非典型性考生 看榜区，告示牌前人头攒动。 "才七京电影学院表演学院2017年招生考试复试榜。 远远看去，能看到一张横条，两张大榜，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数字横跨整个告 示牌。 林芷晴一左一右拉着素清瑶与素清池往前面挤。 谁知道好不容易挤入人群中，林芷晴却发现自己陷入了“长人”的汪洋大海之中 一眼看去，四周全是“高人” 她娇小玲珑的个子，即便是芭蕾舞八级，在踮脚尖上面的造诣凡，拥有不可小 觑的深厚功力，最后还是落了个坐井观天。 眼前黑乎乎的，全是背影，又哪里看得见什么榜单! 而这似乎也印证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我在一起，而是你我在 一起之后，你一米七，我一米六，阴影从天而降。 m ”别挤了，让你方姐姐告诉你，你的两位素姐姐的成绩吧。 ”方静瑜见林芷晴有 看榜的志气，却有力无处使的郁闷模样，笑着说道，“你的素姐姐们都在复试榜单上 面呢。 方静瑜居高临下，露出天鹅般的脖颈，修长美丽，让林芷晴有些吃味: "你怎么 知道素素的考号的?“ 方静瑜呵呵一笑说: "1009527号，清池，1386973号，清瑶，没 错吧，看来你不知道我和清瑶是同一个组考的。 事实上她之前仅仅知道素清瑶的考号，素清池的考号还是后来向李云峥打听到的 不过林芷晴不知道这一点，意味深长地看了方静瑜一眼，问:“方静瑜，你也进 复试了吧? "1386982,复试榜最后一名。’ "哦，恭喜你了。 复试榜的名单不是按成绩排序的，只需进入榜单即可，在哪个位置并不重要。 “听说你考的是戏剧影视导演，怎么，不着急看自己的榜单了?" "榜单就在那贴着，又跑不掉，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蛮豁达的嘛。‘ 林芷晴抬头挺胸，往导演学院榜单区走去。 至于素清瑶与素清池，还在为她们竟然进了复试唉声叹气当中。 "几万人同台大考，竞争这么激烈的初试，我们怎么就过了呢? 看上去与落榜生无疑的二素，百思不得其解。 北影初试的淘汰率号称高达百分之九十，这意味着一百个考生当中，至少有九十 个是要失望而归的。 这不，复试名单出来后，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看榜区这里就愁云惨淡了起来。 有情绪比较激动的女生，甚至无法接受落榜的打击，蹲在地上埋首哭泣。 就是一些男生，看上去人高马大的，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伤心和难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这些落榜生当中，大概有不少为了这一次艺考，付出了很多很多时间、汗水和努 力。 结果百般心血一朝丧。 种种失落，让素清瑶与素清池也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最后一次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赛场上，还是只拿到银牌的那种心若死灰。 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 "清瑶，清池，我也进复试了。 林芷晴的一声欢呼，将二素从充满了颓丧的黑白世界中唤醒过来。 “进了复试，你们不高兴吗? 林芷晴没有得意忘形，很快就注意到了素清瑶与素清池脸上的异色。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素清瑶答道，素清池点点头。 林芷晴察觉到她们并不开心，便小心翼翼问道: "那你们还会参加复试吗?“ 前世的阴影毕竟已经远去，所有的不甘也埋藏在了内心深处，两世为人，早已能够控制好这些情绪。 她们迅速恢复了平静，素清池拍着林芷晴的肩膀说:“你不是进复试了吗，放心 舍命陪君子，所以哪怕是舍了一身剐，也要陪你考到底。 然而素清瑶与素清池的这个样子，在林芷晴看来，难免有为安慰自己强颜欢笑的 嫌疑，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引发了她们的伤心往事，这并不是她所希望所愿意看到的。 林芷晴毫不犹豫说:; "清瑶，清池，对不起，你们本就没有到上影读书的意愿， 我不该让你们参加艺考的。” "没事，以前还不知道艺考原来是这样进行的，难得的一次增广见闻之旅啊。 北影艺考初试落下帷幕，落榜的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进入复试的，也大多数都收拾起心中的喜悦，为复试做最后的准备。 今年的才七影招生考试做了一些改革，取消了三试，一次复试定终身。 不过林芷晴悠闲得很。 导演系的考试，不是笔试就是口试。 想要考高分，靠的是平常的日积月累，临时抱佛脚是没多大作用的。 至于素清瑶与素清池，压根就没有准备的概念，到时候考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切都看临场发挥。 于是心宽如她们，林芷晴看新闻报道，素清瑶与素清池看书刷题，做着与复试完 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你进复试了吗? "我不是考生。” "陪同学朋友来考试的?“ "不是，我就来这里看看的。” 、 "看什么?“ "随便看看，有什么看什么。 林芷晴一边看着新闻，一边哈哈大笑。 月沉日出，一夜无话到天明。 仿佛眨眼的时间，复试就来了。 大家各奔东西，导演系的归导演学院，表演系的在表演学院。 "清瑶，清池，没想到你们的运气这么好，而我们的缘分这么深。 当拿到考号和小组成员名单时，表演系的三人发现，不但素清瑶与素清池在一个 组，就连方静瑜也在同一个组里面。 北影为了展示考试的公平性，考号和小组都是随机分配的。 上干的复试名单，两个人能分到一个组里的概率已经很小，再加上方静瑜，可能 不过这也正好符合一个定律，一个事件只要存在，无论发生的概率多小，都必定 "嗯，还不错。”素清瑶说道。 一魂双体分工不同可是很耗精神的，初试的时候分开考，考了太长时间，就感觉 到有轻微的头疼。 这一次复试在同一个组里，不用分开两头跑，考完就一起出来，节省时间，节省 麻烦，也节省精神。 "唉，这下惨了，也有好戏看了。” 方静瑜满是纠结的心，矛盾得一塌糊涂。 她既想看这对压根不想考北影的双胞胎在复试中会怎么做，但素清瑶那堪称霸道 的表现又让她感到压力山大。 "6号，7号，8号，9号 素清瑶是6号，方静瑜是8号，素清池是9号。客 唱号老师话音落下，她们鱼贯步入考场。 习惯性的看了一眼，二素发现五位考官老师，居然有三位是初试的。 不过这三位考官老师的脸色，嗯，貌似有些复杂。 "6号考生。” 素清瑶首当其冲，只得上前。 "能唱歌吗?“一个不认识的考官老师问。 "可以。”素清瑶很干脆地答道。 复试是终极考试，几个大的考试项目，无论是形体还是台词或者声乐和表演，都 需要考生在这几个环节当中展现自己的个性和艺术才华。 比如这个声乐考，就不再是简单的朗读诗文。 唱歌无疑是素清瑶所擅长的，所以她没有丝毫的抗拒之意。 后面的方静瑜听素清瑶说要唱歌，心中升腾起期待。 《心愿》、 《明天，你好》、 《玻璃杯》和《飞乌与冬天》这四首，会唱哪一首呢? 唱自己的歌无疑是最能凸出自己的优势，她下意识认为素清瑶一定会选择唱自己 的歌。 "准备了伴奏吗?“那考官老师又问。 "哦，还要伴奏啊。 素清瑶愕然道。 "你要自己伴奏，那准备了乐器吗?“考官老师眉头皱了起来。 乐器、绘画和书法等都不属于艺考的考查范畴，但也不禁止考生弹奏乐器，毕竟 也是才艺中的一种。 ‘乐器?“素清瑶又是一愣。 见素清瑶这个样子，考官老师已经无语了，能进入复试的考生，怎么舌三落四这么马大哈。 那三个对素清瑶印象很深的老师显然对素清瑶的一举一动都有心理准备，只是嘴 角挂起一丝浅笑。 能在艺考中将数学的考生，有什么特立独行的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 方静瑜也是笑了，当然，她是在心里笑的。 非典型性考生啊! 让你不考北影，让你心大，让你不准备，哼哼，要临时抱佛脚了吧。 临时抱佛脚的素清瑶苦恼了几秒钟，终于想起了同组的考生中有人准备有吉他， 于是抱歉一声，走到那位男生面前: “同学，你好，请问能借你的吉他用一用吗?“ "可以，尽管拿去用，我很喜欢你的几首歌。”那男生很有风度地借出了自己的吉他。 吉他在手，天下我有! 素清瑶坐回考场中央的凳子上，拨弦试音，还不错。 她略一沉吟，脑海中浮现那许多画面，随即清清喉咙，悠悠扬扬唱开; "春天的 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 (老匠的地盘?) 第一百一十章光阴的故事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吉他的旋律很平淡，平淡得就像那些已经远去了的记忆。 悠扬的歌声，干净却又恰到好处，拨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我们生命中的光阴，走过的故事。 在那个青春不羁与张扬的故事里，释放的记忆瞬间就拉回到了年少的时光。 那些多愁善感的日子里，有爱恨情仇，有嬉笑怒骂，但经过经过岁月冲刷，筛选 出来的都是宝石，都是值得被珍藏的。 就像是一张张发黄的老照片，看到之后感慨之余，淡淡一笑而过。 只是这种平淡而温馨的记忆，一旦被牵引出来，又难免有些伤感。 青春美好，毕竟已经逝去。 听着，感受着，比较年轻的考官老师连连眨眼。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缤纷的书签，美丽的诗，这是一首听着就感觉自己已经老 了的歌曲啊。 能做的便只有在心里面道一句，青春，请慢走一点。 再看那安静弹唱的女孩。 十七岁的女孩，年少青春，风华正茂，唱出来的是青春的味道。 但仔细品味时，似乎又有那么一丝不容察觉的沧桑和遗憾之感。 当然，这么一点令人奇怪的异样之感很容易就被女孩的青春气息给掩盖了过去。 回过头来，还以为是错觉。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女孩的歌声在一片意犹未尽的心声中，渐渐淡落。 歌声消逝，考场中落针可闻。 这种抒情歌曲的确不能多听，因为每一个音符都横溢着回忆怀旧的滋味。 约莫过了二三十秒，年长的老师轻咳一声，问道: "能说一下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 平淡中见真情的歌是最能凸显功力的，不但是歌手的功力，还有创作者的功力。 "光阴的故事。”素清瑶的情绪还没有完全从这个故事中抽离出来，语气有种追 忆般的迷离。 "嗯。”五位考官老师点了点头。 虽然考官老师没有点评，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对这首歌真的很满意。 在艺考考场上，大多数考生都会选择用美声唱法和民族唱法，因为用通俗唱法唱 流行歌容错率太低，一个不慎就会失分。 方静瑜先前认为素清瑶会用通俗唱法唱流行歌，是因为她自己本是流行歌手，而 那些流行歌是她自己创作的。 用流行歌手的身份唱自己的歌，优势无疑很大。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素清瑶竟然如此大胆，没有唱自己的老歌，反而选择了一首 新歌。 难道她这首《光阴的故事》是专门为艺考准备的? 不可能吧，她不是没将艺考当一回事吗? 或者是这首歌早已写了出来，只是还没发布，恰好遇到艺考，所以就拿了出来? 被《光阴的故事》拨弄得心痒痒的方静瑜真想冲上去问个究竟。 可惜这是考场，再多的疑问都必须藏在心里。 ‘会跳舞吗?“考官老师又开始考察下一个环节。 "需要跳舞吗?" 素清瑶眉头微蹙。 在她看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跳舞，是耻度过高而不能做的一件事。 “不一定。”考官老师倒是没想到素清瑶会这样反问。 "不会。”素清瑶立即答道。 多好的姑娘，这实诚得 但姑娘啊，你一个要考表演系的艺术生，这么干脆利落地说自己连跳舞都不会， 真的好吗? 殊不知素清瑶正在心里呐喊，为什么不问我e^( T i)+1=0究竟美在何处要不你下个腰看看。 "什么是下个腰? 考官老师郁闷了，同组考生笑了。 尤其是方静瑜同学，澎湃汹涌的笑意，憋得，她表示太痛苦了。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艺术生连下腰这个概念都不知道的。 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会在考场上将高等数学的考生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吧。 "6号同学，这是复试了，要自信一点，卸掉心理包袱大胆展示自己的个性和 才华。 ”或许是《光阴的故事》刷满了好感度，考官老师似乎不忍心看着这么一根好 苗子错过了大好的机会，出言提醒。 因为演员在表演时需要改变自己的形体以适应人物的需要，并且演员要根据剧情 的要求，组织形体动作，或者进行舞蹈、武打或搏斗的表演，因而应具备一定的形体 条件。 而艺考形体考试，是为了让考官能更好地看清考生的身长，四肢比例，肩宽和髋 骨比例，显露出形体线条的表现力。 一般考生都会用舞蹈这种富含节奏和韵律的运动方式来完成这个考试环节。 可素清瑶不动舞蹈，也不愿意学林芷晴跳的那些舞蹈。还有什么与舞蹈是比较接近的运动呢? 眼看考试要进行不下去了，素清瑶不得不开动脑筋思考。 与跳舞比较接近的一项运动嘛，广播体操算吗? 利用两个大脑的优势，没几秒钟，素清瑶就想到了广播体操。 广播体操的每一节对人的机体的主要关节、骨骼和大肌肉群等部位都具有合理性专一性的刺激。 又因为广播体操的动作幅度大，可较全面地促进人体各个运动部位的合理运动， 提高机体运动系统机能，有较强的健身效果。 她前世每日埋首伏案，早到晚学习奥数不断，极少参加运动，就是靠着经常做广 播体操，才拥有了一个健康的体魄。 两世为人，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她学了都不知道多少套体操。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还能清晰的记得，曾经的自己，每天早晨，在湛蓝的天空之 下，听着雄壮强劲的运动员进行曲，做广播体操的每一个画面。 饱受广播体操熏陶的素清瑶甚至能很自信的宣称，在座的所有考生包括老师在内 绝对没有人比她拥有更丰富的广播体操经验了。 因为她可以表演半个小时的广播体操，套路还各不相同，各有特点。 但是广播体操大家都会，而且每天都做，档次会不会低了呢? 考虑到这一点的素清瑶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想到了一个最适合她，又比舞蹈更加 能展示个人强大能力的运动。 "老师，要不我打一套军体拳吧?“素清瑶心气不是很足的问道。 军体拳? 是的。 是的，素清瑶想起了初一，高一，大一，这三个一年，到军营参加军训教官教 的军体拳。 一年一套，年年不同，三年下来，就学了三套军体拳。 当然，教官曾经说过，她们没有经历过长时间的体能训练，缺乏强大的体能作为 后盾，所学的军体拳是典型的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但当时的她并不以为意。 因为她这个奥数生被许多人看作是只会学习的书呆子。 但实际上她胸中的热血，有如《男) 儿当自强里面唱的，热血热胜红日光。 她要胸襟百干丈眼光万里长，要炼就精钢骨铁打胆。 所以在军营中，遇到了这种机会，她又怎么能放过。 对于这三套军体拳她练得都非常认真，打的每一个动作都按教官所教的，并以教 官的动作为基准，用最精确的目光去丈量，务必毫无瑕疵。 在所有的同学中，没有一个人打得有她好看，有她有力。 所以每一次军训结束，教官都会表扬她，说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如果能持之以恒，按军营的强度，练上半年的体能，她的军体拳也会是能打的拳 木。 只是很遗憾的是，她终究不可能按教官说的那样去做，所以后来练拳的心慢慢的 也就淡了。 "军体拳是武术中的一种，可以。”考官老师点点头，答道。 事实上艺考并不需要考生表现出什么很扎实的舞蹈功底，只要和谐顺畅跳一段舞 蹈，或者武术，甚至是健美操都是可以的。 当然，似乎还没人在艺考考场上打过军体拳就是了。 浑然不知自己已开风气之先的素清瑶，正在回忆着三套军体拳，衡量着哪一套比 较适合拿出来打一趟。 最后她决定打第一套军体拳。 因为第一套军体拳的动作较少，套路长度适中，而且不需要任何器材，很容易施 展。 如此想着，脑海中已经迅速过了好几遍第一套军体拳所有套路的素清瑶朝考官老 师们行了礼。 考场上不是军营中，没有教官喊口令，所以她在心里默数。 军体拳第一套! 很熟悉的口令在脑海中模拟着，她在立正基础体稍向右转，同时右脚向右前撤一 步，两脚略成“八字形” 与此同时，两手握拳，前后拉开，屈肘，左拳与肩同拳眼向内上，右拳置于小腹前约，拳眼向上，自然挺胸，目视前方。 左右手握拳胸前交叉，而后右拳猛力向下至裆前，左拳抬至头部左侧，拳眼对着 自己，大臂小臂呈九十度角，头向左转，直视自己的左拳。 脑回路与常人不同的素清瑶吸气吐气。 目聚凝神， 右拳从腰间猛力向前旋转冲出，她打出了第一个动作，弓步冲拳。 第一百一 十一章太空步 考场中央，佩带着6字考号的素清瑶恍如回到了前世在军营军训的时候。 她心无旁骛，有板有眼地打着自己的军体拳。 方静瑜看得眼皮直跳，不由瞄了一眼旁边的素清池。 这个双胞胎妹妹好像已经习惯了姐姐的特立独行，表现得很平静。 方静瑜又回过头去，不过看着看着，开始那种旁观者的尴尬感渐渐消失了。 眼前剩下的，只有素清瑶拳来脚踢，各个大开大合的动作。 她的肢体明明很柔软，打出去的动作却迅速有力，节奏感分明有如乐曲。 在洒脱的举手投足之间，月荷不胜娇羞的气质与神采四溢的英气竟然很和谐地融 为一体，成就传说中的刚柔并济，端的是美不胜收，赏心悦目。 让方静瑜觉得，不是舞蹈，却比舞蹈好看多了。 只可惜军体拳只有简单的十六个动作，没几分钟的时间素清瑶就打完了。 考场里暧气薰藁，方静瑜看到被藁红了脸的素清瑶行礼退下来时，娇艳欲滴，宛 如夏日里盛开的玫瑰，光彩照人，让她的眼睛不由自主跟着走。 唉，这种人，即便是花瓶，也是最美的那一只吧。 往镜头前直接一站就是最好的故事，又哪里需要什么演技。 而她，四岁出道，历经干辛万苦无数磨难，到去年方才演技小成，获得认可，斩 获一个新人女演员奖。 看起来很风光，但其实个中辛酸，当真不足为外人道也。 方静瑜不得不承认，她很羡慕，还有一点点妒忌。 在接下来好几个同组考生考试的时候，沉浸在胡思乱想当中的方静瑜都没有关注 直到考官老师喊了她的考号。 方静瑜虽然是专业演员，但在她的心底里一直藏着一个歌手的梦想。 只是她自诩在演技上已经登堂入室，却也很清醒地认识到，她离歌手还有很长一 段距离。 自认没有双胞胎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制霸全场的本领，她便很老实地用美声唱了一首民族歌。 欢乐 K 她不是专业的美声歌手，不过练习了很久，能够保证不功不过。 在形体展示环节，她选择跳舞，是表演性质比较重的傣族舞蹈。 方静瑜身高腿长，体态婀娜，而且从小开始有意识练舞，肢体屈伸时，将傣族舞 那手、脚、身体“三道弯" 的造型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跳得怎么样，还不错吧?" 表演完回到队伍里的方静瑜，悄悄问一旁的素清池。 素清池脑海中闪过方静瑜跳舞时的一个姿势，想了想，答道:“比最妖异的贝塞 尔曲线还要魔性。” 方静瑜哦了一声，若无其事转过头去。 但一秒钟过后，她脸上涌现大写的懵懂，说人话会死吗? 方静瑜正要吐槽素清池一句，素清池却没给她机会，下场了。 还是那一把吉他，那一张凳子，那个位置。 "如果我是双曲线，耶，你就是那渐近线。如果我是反比例函数，你就是那坐标 轴 伴随着略显伤感的吉他声，侧耳凝听的方静瑜突然发现，这歌里的一些专有名词居然好耳熟。 双曲线，渐近线，反比例函数，坐标轴 并非是前天初试时有如天书一般的大学数学，好像都在高中数学的范畴里面。 咱虽然是专业的演员，拍戏、拍广告、拍MV,忙的时候甚至一年要拍好几部剧 连轴转几乎没有一天能够闲下来，但咱也绝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每个月都会挤出时间上辅导班补课，学习成绩一点都没有落下。 辅导班的数学老师都说了，如果按这种程度努力下去，她在高考中是肯定可以获 得一个好成绩的，数学不仅不会是拖后腿的科目，反而拉分的科目。 数学成绩被老师表扬过的方静瑜边听边想，没多久微微蹙起的眉头就舒展了开来 “坐标轴上，双曲线与它的渐近线无限接近，但永不相交。 瞬间想通了的方静瑜心中涌起一阵激动，几乎忍不住握紧拳头高呼，我听懂了， 我竟然听懂了。 不过这首歌好悲伤啊，难道说的是一对两两相望的情侣，却终究没能修成正果这 种故事? 亦或者是素清池在为自己与北影有缘无份而忧伤? 素清池数学无敌，但在艺术方面，能写能唱，军体拳也是打得倍儿棒。 至于不会跳舞，在舞蹈方面一窍不通，完全不是事。只要有心，找个专业的舞蹈 老师指导，练上几个月，还不是什么都会了。 优秀的形体条件摆在那儿，可见潜质天分还是不错的，进北影应该也是前途无量 如此一来，经世大学是全国排名前三的大学，北影是最好的艺术学校，的确属于 两难的选择。 方静瑜觉得，如果她不是从小演戏演到大，表演已经成为了她人生的一部分，在 这两者之间，她恐怕也会陷入难以选择的境地。 "声为情役，腔为情设，情之所至，音之所生。”方静瑜对素清池的这首歌，无 论是歌词还是她的唱法都太满意了，“唉，真是可怜的反比例函数双曲线，无线接近 xy轴却永远没有交点。 "为何看不见，明月也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千里共婵娟。此事古难全 但愿干里共婵娟。 歌声暂落，琴音未落。 等艺考结束回去就把这首歌推荐到朋友圈上。”方静瑜在心里想到。 她的粉丝大多都是少年人，学生，不少人都曾在她的朋友圈上咨询学习方法的事 情，偶尔还有人会吐槽数学太难这种问题。 方静瑜觉得这首以数学含义为内涵，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感情的歌曲或许能帮到她 的粉丝，增加他们和她们朝数学发起正面进攻的勇气。 "这首歌?”考官老师问道。 与《光阴的故事》在风格上南辕北辙的一首歌，但筒单易懂，情深意重，不失为 一首好歌。 当然，唱得也是极好的，忧伤的旋律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他们这些老师 在内。 ”悲伤的双曲线。 ”素清池答道。 果然，一开始是圆周率，然后是高等数学，现在，又来了一首数学歌曲，却总是 能给人意料之外的惊喜。 莫非这就是奥数生的浪漫? 方静瑜如此想罢，再次盯住了素清池。 因为唱完歌，接下来需要形体展示了，她很好奇素清池会表演什么呢。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方静瑜以为，她们双胞胎姐妹虽然长得一模一样，爱搞 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比如打扮得一模一样故意让人分不清她们谁是谁，但在实际的 书名事情上，她们的风格还是有区别的。 就比如在音乐上面，就一个负责填词，一个负责谱曲，在演奏音乐上，一个弹钢 琴，一个拉小提琴，两人似乎绝对不会做同样的事情。 只是大家都很期待，素清池却是踌躇不定。 军体拳已经打过了，虽然打的是第一套，她还懂得第二套和第三套，但她不大想 重复这种大方面的套路。 正如方静瑜所猜测的那样，她在避免与素清瑶做一样的事情。因为日常生活中她 们的相同点已经太过一致，一致到如果她们不是刻意制造一些区别，怕是都有人怀疑 她们是不是真有心灵感应。 军体拳不能打，广播体操不能做。 跳舞，连下腰是什么她到现在都还不懂。书客 舞蹈啊，舞蹈，前世的时候怎么就不真正去学一点武术呢。 素清池两个大脑功率全开，将要超频之际，一点灵光有如划破黑夜长空的闪电， 突然闪过。 她先是松了松四肢关节，特别是脚踝和膝盖，重点活动开来。 考官老师们见她在热身，不由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运动，让她如此谨慎。 感觉筋骨关节都拉伸开，素清池左脚脚尖立起，将重心稍稍向前倾，放在脚尖上 司时右脚跟着地向后。 如此，双手自然摆动，两脚交替滑行。 "这是 ? 年轻的考官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年长的考官连忙戴上了眼镜。 那些考生，更是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愣在了那里。 因为在他们和她们眼里，素清池明明是向前迈步，整个人却一步一步难以抑制一 般，不断往后滑去。 她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轻盈自然得仿佛不受地心引力和惯性控制。 "这是一种舞步! "但是这些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 考生们还在惊叹当中，考官们却凭着丰富的经验，看出了一点端倪，然而一时半 会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时候素清池已经滑到了考场的尽头，然后她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睛看着前方 上身不动，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单凭着两只脚，又滑了回来。 别具一格的风貌，形体动作上的自如和非常奇特的美感。 "哇，太厉害，太帅了! 对于素清池用两只脚展现出来的惊心动魄，考生们再没能忍住心中的吃惊，情不自禁赞叹出口。 "怎么停下来了?" 然而当素清池再一次滑回来后，大家看到她竟然停了下来。 太可恶了，只是滑了两次，眼瘾都还没过足，就不来了，做人不是这样做的啊! 刚看得兴起的考官老师和考生眼巴巴地盯着素清池。 "9号同学，怎么停下来了?" 众人的心声里，无数的咆哮在呐喊，不能停，立即给我们再滑上三百遍。 “老师，我就会这些。”实事求是的素清池很老实答说。 "就这些其实还是能多表演几遍的嘛。”考官老师轻咳一声，用奇怪而又遗憾的 语气说道。 仿佛素清池多表演几遍，就能获得额外加分一般。 只不过素清池确实只会后滑步这么一招，比程咬金的三板斧还少。 形体表演环节，主要是考查考生形体造型美、动作协调性和肌肉控制能力。 在这三方面的基础上，是否能表现出来形体的灵活性、柔软性、可塑性、节奏感 以及形体的开度、软度、力度等基本条件和素质。 而这种舞步是已经登峰造极的舞步，对于表演者身体的力量、柔韧性和协调性有 极高的要求，即便是专业舞蹈者也很难以掌握到精髓，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 她太旧没练，都已经生疏下来了。 如今匆忙上阵，哪怕她做过了热身，双脚还是有一种扭伤了的感觉，很不舒服。 事实上她滑得也的确是马马虎虎，动作稍嫌生硬。 但是这种堪称神奇的舞步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震撼了大家，又因为还不了解这种舞步，不知道其中的要诀，才没有注意到她动作上的许多瑕疵。 "我从未见过这种舞步，它有名字吗?”一位考官老师兴致勃勃地问道，眼中满 是异彩。 素清池答道。 "太空步。 太空中没有重力，而她滑动起来时也确实仿佛不受重力的影响，果然是名如其步 考官老师们点头赞同。 "你的舞蹈老师是哪一位?" 有一个一直没出声的考官突然问道。 ”舞蹈老师?" 素清池一愣。 她刚才只是想着滑几下太空步混过去这个形体表演阶段，倒是没想过师承来历方面的问题。 "对，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拜访一下你的舞蹈老师。 能发明这种节奏感强烈而又鲜明，风格独特得前所未见，富有韵律和美感的舞步 的舞蹈老师，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见一见。 "这个?" 素清池犹豫了。 "不方便吗?‘ 考官老师知道自己太过急切了，但这种与传统翩翩起舞的传统审美标准迥异，有 违常理，令人难以理解的舞步在视觉方面太惊人了，让他迫不及待。 素清池脑海中转过一个念头，答说:“抱歉，老师，他不在这里。 "不在北京吗?“考官老师追问道。 "他四海为家，游历天下。我只是恰巧遇上跟着他学了一点皮毛，但现在不知道 他去了哪里，也无法联系得来。 素清池想来想去，最后只能用这种真真假假的说法敷衍过去。 ”这样啊。 考官老师们无不露出失望的神色。 (危楼高几尺? ) 第一百一十二章小品表演 太空步惊鸿一瞥，遗憾全场。 素清池结束了自己的形体展示考试。 但考试没有结束，直到剩下的同组考生的声乐与形体考查全部完成，转入最后一 个环节，小品表演。 在艺考表演中，小品表演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环节。 小品起源于艺术学校和演艺团体，最早是演艺界考试学员艺术素质和基本功的面 试项目，一般由录取单位老师现场出题，应试者当场表演，主要对考生的想象力、表 现力和感受力进行考察。 北影的艺考，复试阶段的小品表演是由考官老师随机抽取题目，然后由考生自己 根据命题，进行小品的人物和情节方面的构思。 首先，考生得考虑小品的开端，发展过程和最后的结尾，保证小品的完整性。 毕竟小品再怎么变化，本质上也是一个故事。 其次，考生必须仔细考虑，并梳理清楚小品中所有人物的关系。 比如自己在故事中是怎样一个角色，自己这个角色的安排其他角色之间是什么关 系。 这一切都必须在五分钟之内进行，而且是在考官老师的监督之下，竞争对手的注 视之下进行的。 命题限制，时间短，外界干扰因素多。 可以说，仅仅是现场构思小品，难度已经不小。 何况复试的小品表演往往都是双人乃至于多人的复合表演， 需要与根本不认识的 考生相互合作，相比起之前的声乐与形体考查，难度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当然， 能够杀入复试的考生，针对这个阶段都已经提前做了大量的训练，有了比 较好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当考试真正降临的时候，紧张终究难以避免。 因为小品表演不按顺序，考号与题目都是随机抽取，所以第一个出场的并不是序 列号排在第一的素清瑶，而是7号。hbo 7号考生下场，老师抽取题目，是一个双人小品表演，于是又随机抽取一个考号 方静瑜的8号，她连忙站了出来，走到7号的身旁。 “你们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方静瑜在表演经验方面很丰富，但并不擅长构思小品故事，再加上她没有过多掩饰，而是将全副心神放在小品构思上，所以她的脸上明显能够看到紧张的神色。 两人密锣紧鼓地构思这个名为“写生”的小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五分钟时间实在太短了，就连旁观的考生都能感觉得到，只是一会的功夫，老师 就宣布时间到。 构思时间结束，接下来是表演的时间。 之前还紧张不已的方静瑜这时突然淡定了下来，老神在在地与7号最后说了几句 便开始了小品的表演。 情节很简单，方静瑜坐着看书，7号拿着画板和画具到处寻景写生，看见方静瑜 的身影，便想要将方静瑜画进他的画里面。 方静瑜发现了7号的这种唐突举动，眉头微蹙暗示不满，接着她合上手中的书本站了起来，快步走到7号的身旁，准备斥责7号一顿。 但是当她看到7号的画板上的自己，竟然被画得非常漂亮，她紧绷绷的脸孔好像 冬雪春融，瞬间舒展了开来，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也没有说话，而是很矜持地离开，回到了自己先前坐的那个位置，将书打 开，继续看书。 这个小品连一句台词都没有，完全依赖考生的表情和动作展开。 形式不可谓不简单，情节不可谓不短小。 但从整体上来，这又是一个完整的小品，而且在短小简单的基础上，做了一个非 常有效的转折。 即便这个小品没有表现什么，也没有讽刺什么，更没有揭示什么，甚至都没有多 少笑料和包袱能够让观众捧腹大笑。 可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对于两个才十七岁的学生来说，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 是不易。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到方静瑜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专业演员都满意，那么分数肯定不会低。ker.com 素清瑶与素清池大概猜测得到，小品表演不是说难度越大越好，只要故事完整， 考生能够将自己所构思的人物的性格特征生动地表现出来，应该就足够了。 在接下来，又有几个小组完成了自己的小品表演。 其中有一个组贪大求全，小品没有完成，是个半成品，表演到一半就再也无法进 行下去，结果是画虎不像反类犬，反而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6号同学。 等了好半天的时间，素清瑶终于等到自己了。 还好记忆中储存了大量的书籍和题目，不然她恐怕已经被无聊死， "这是一个双人小品。 "9号同学，你们一起完成这个小品。 因为这一个小组的考生只剩下6号与9号，所以这个双人小品只好让她们两个一 起来。 双胞胎姐妹同时进入复试，又被同时分到一个组里，最后还能够组合上场，艺考 考场上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一时之间，考生们都在感慨她们的运气太好。 "菜市场。”老师念出了题目。 考生们，刚刚有过合作的，听到这个题目都相互看了一眼。 这下子你们终于是无法扯到大学数学上面去了吧! 好些人，包括个别老师，不由在心里这样想到。 显然对于“菜市场”这个题目，大家下意识就想到买菜上面去了。 然后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买菜用不上高等数学这种论调，便衷心称赞出这个 题目的人干得太漂亮了。 既然不能联想到大学数学上面去，那么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小品呢? 方静瑜她们秉着隔岸观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微笑着在心里大胆出谋划策 奸商菜贩子心黑手狠，弄虚作假，短斤缺两，坑害买菜老百姓? 不法分子用假钞针对卖菜的老年人实施诈骗? 城管与菜贩子? 菜贩子与菜贩子的竞争? 光怪陆离的构思五花八门。 方静瑜她们看到素清瑶与素清池没有丝毫的紧张之情，只是靠在一块，耳语一般 低声说着什么。 因为声音太小，所以即便不是很远，也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 这是要急死人呢。 翘首以盼的旁观者们，恨不得贴上去，听听施展不出数学大法的两人，究竟还能 有什么招数可以使。 "这是一个关于高等数学与卖菜的小品。 五分钟结束，素清瑶如是宣布。 第一百一十三章高等数学与卖菜 却说拿到题目之后，同时上场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来到了考场中央。 她们貌似交谈地说着话，实际上是脑筋转动得飞快，脑海里迅速生成一个主题。 接着根据这个主题拟定概要，再由概要推演细节。 五分钟之后，这个小品的所有细节，表演者的表情、语气和语言以及形体动作， 都已经被全部分析解构再组合完成。 可以开始表演了! 素清池扮演的I科大学学生小刘入场。 入场就是一段心理独白。 我考上了工大，第一个学期我学了高等数学，抽象的微积分让我感觉自己整个人 的境界都提升了不少。寒假回到村子里，我向村子里的人炫耀自己学高数的美妙体会 不料有人嘲讽我，高数是什么， 买莱用得上吗? 我当场就气红了脸，高数那么高大上的东西，买莱怎么,可能用不上? 为了反驳他，我立即去菜市场转了一圈,并且买了很多菜，但最后发现买菜原来 真的用不上微积分，甚至连小学的时候学的加减乘除都不用。因为你要买什么菜，买 多少，老板当场敲计算器，几秒钟就把结果给我算好了，我只需要付钱。 被这个现实J击到的我很气恼，气恼过后， 非常郁闷。 觉得高数大概真的是没用了的我，再没能将精力放在高数的学习上。 第二个学期结束，暑假来了，我决定走出象牙塔，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比如找 份兼职，临时工做一做，证明自己的价值。 最后我妈托了好些关系，走了不少后i ]，终于成功给我在莱市场找了一份管理方 面的工作。 现在我就是去拜访菜市场管理部门的主任的。 据说这位主任姓王，是一位做事雷厉风行，气场很强大的大妈。 穿越重生之后二素独立自主生活，没有长辈的照顾，事必躬亲，去菜市场买菜是 很平常的事。 得益于这一点，她们对菜市场的了解可能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多。 所以素清池的心里独白，念出来后并不是干巴巴的，而是蕴含了一定的感情在其 中。 方静瑜事先知道她们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甚至知道她们都没有为这个小品表演有 过任何准备，却在五分钟的时间里，就构思了出如此丰富的心里独白。 要知道这段独白相当于一个首歌曲的前奏，方静瑜不由更期待后面的正式内容了。 素清池扮演的大学生小刘心里独白结束，那边，素清瑶扮演的菜市场管理部门的 主任出场。 "妈妈说出来社会，哪怕什么都不会，但嘴巴一定要会说话。 素清池扮演的大学生小刘自言自语时，看到一位气场很强大的大妈迎面走来。 菜市场管理部门的主任姓王，是一位做事雷厉风行的大妈，这位肯定就是了。 素清池扮演的大学生小刘连忙迎了上去，甜甜叫道:“王主任您好，我是新来的 小刘，没想到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扫了素清池扮演的小刘一眼，抬手打断了她滔滔不绝的马屁 功夫: "小刘，你来得正好，我有点事找你。 素清池扮演的大学生小刘一下子就乐了:门都还没进就被主任看中，我的这份 兼职看来前途无量。 方静瑜她们看到这里也乐了，素清池的形象一贯高冷，平日里哪里有这么欢乐的 语言表情。 殊不知这是素清瑶与素清池根据影视作品中看到过的类似形象，分析结构重组之 后的模仿重现。 “听说你是大学生?"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问。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仿佛被搔中了痒处，很自豪的答道:“工大的，目前读大二。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点点头，说: "既然是工大的大学生，那一定学过高等数学 高等数学?听到这四个有如山一般巍峨险峻的大字，素清池扮演的小刘突然感到 有点心虚。 在心里嘀咕道，我自从被村里人打击买菜用不到微积分，感觉高等数学没用之后 在高等数学的学习上就懈怠了下来。上个学期的几门数学课，门门亮红灯。 主任这般突然袭击，实在让我很担心。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说完心里话，回头打量了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几眼，又挺起了 胸膛。 她在心里想道，虽然我不明白一个菜市场大妈为什么 突然会问起高等数学这种高 级的问题，甚至这位大妈据说从不跳广场舞，但这始终只是一位菜市场大妈，想我堂 堂工大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会被区区菜市场大妈给问倒了。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很自信的微微一笑，说:‘学过那么一点。 终究还是有些心绪，话不敢说得太满。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说有事情交待给素清池扮演的小刘，两人到了菜市场管理部 门办么室。 这是考场，不是菜市场，自然没有什么办公室，两人只是假装有，然后走了几步 而旁观的老师和考生紧紧盯着两人，高等数学与买莱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这是 大家好奇了许久的。 从台词上判断看，这个关联即将会揭晓。 进了办公室，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叠从考官老师那里要来的道 具纸，塞到素清池扮演的小刘手里，说:‘这 是市场最近半年所有蔬菜的进价表，你 用上面的进价数据做个趋势分析给我看看。 蔬菜进价表与趋势分析?素清池扮演的小刘愣了一下，嘀咕道，这两者之间还能 有关系? 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嘴角勾勒起一一丝淡定的微笑: ”微积分的概念里，趋势 不就是导数嘛，呵呵，很简单的一件事。 ”不错。”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点点头，指着另外一份充当数据表的道具纸，说 “我这 里还有两个参考因素，分别是气温和季节，以及三种蔬菜，你先用这些参考 因素的数据建立起三个二元函数，然后把这几个函数的偏导分析出来，告诉我。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素清池扮演的小刘，补充道: “你大一 才结束，又刚到这里实习，没有什么经验，就先从较简单的问题入手吧。 说完，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走了。 "三个二元函数与偏导分析竟然还只是简单的问题?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小声嘀咕着，感觉有点不妙。 “但人王主任都说了这是最简单的，所以好面子的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坐在办公室里，拿着笔冥思苦想。 过了一会儿,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回来了，看到素清池扮演的小刘，手中充当草 稿纸的道具纸一片空白，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开口说:“小刘，问题并不难，但是你 的进度看起来有点慢啊。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避开王主任那犀利都眼神仿佛能刺穿自己肺腑的眼神，弱弱的 答道:“对不起，王主任，我那个，其实我是在思考如何更精确地建立函数，所以才 耽误了一点时间。 “我这里又有新的任务了，该怎么办?“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拍拍手里充当数据 表的道具纸。 “这， 要不您先说一说，这是个什么样的任务。”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感觉嘴里就 好像吃了黄连一般，眉头苦得皱了起来，但形 势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如果还想留 在这里工作，就只能硬撑到底。 "那我给你说说这新任务的具体要求。“素清瑶扮演的王 主任解释说， '这是我 统计出来的，关于最近两个月菜市场的人流量以及各摊位的购买情况，你帮我分析下这些样本，然后整理出一个合理的分布模型给我。 样本，分布模型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脑海里对于这些概念一点印象都没有，整个人一下子就手足 无措了。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见她这个样子，顿时疑惑问道 "怎么，是不会分布模型吗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眼眶里满是委屈和无奈的泪水，从喉咙里挤出一丝沙哑的声音 应该会，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答说:“嗯，你整理出分布模型之后，我会告诉你需要加入 哪些参数，你根据这些参数，做一个最大似然估计，最后告诉我结果即可。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日理万机，交待了新任务就又匆匆离开了，留下素清池扮演 的小刘坐在那里默默流泪。 因为第一个任务她已经无从下手，这一个任务别说无从下手，连听都没听懂，就更别谈完成了。 再这样被王主任折腾下去迟早要完蛋，不行，我得想个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开始考虑要如何才能从菜市场的管理部门在哪个脱身走人。 可还没等她想出办法来，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又走了回来。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连忙擦干眼泪，但当她看到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手里还拿着一 本书，整个人顿时就恐慌了起来，带着哭腔说:“王主任，您，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把书递给素清池扮演的小刘，笑道: "也没有什么吩咐，就 是我昨天看了一本叫做《自动控制原理》的书，感觉写得还挺好，就想着拿来给你看 一看。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听了这话，神色有若死灰。 看热闹的考生们无声的笑了，因为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素清池扮演的小刘，被素清 瑶扮演的王主任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给逼得窘迫不堪的可怜样子。 古代，孔子说苛政猛于虎。 到了现在，显然是变成了高等数学猛于虎。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侃侃而谈道; "通读了这本书后， 我根据书里的内容给我们整个菜市场的运行机制建立了一个自动化系统。利用这个自 动化系统，每一个摊贩一段时间内统计下的详细信息规律都可以通过微分方程表示出 来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素清池扮演的小刘说: "当然，这是个相对比 较高阶的微分方程，你才读大二，暂时可能还没学得这么深入。” 微分方程? 听到这句话的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好像溺水的可怜人，看到了稻草，赶 紧答说: "是啊，王主任，我还没学到高阶方程。”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笑着说: "那正好，这本书有讲到，通过拉普拉斯变换可以 获得比较好用的求解方法，你把书拿去看看看，争取今天看懂，然后用书里那几种方 法分析下我建立的这个自动化系统，看看是否稳定，然后把结果告诉我，我好做调整 "我?"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刚要回答，臣妾做不到。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紧接着打断了她的话: “对了，这里 面需要用到复变函数方面的知识，你学过了吗?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已经被虐得快要断气了: "王主任，我没学过。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却说: "没学过不要紧，前天卖猪肉的小荣，趁着中午休息 的时候把他新买的《复变函数》看完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立即帮你借回来。 卖猪肉的小荣 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已经无语凝咽。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去了又回，递给素清池扮演的小刘《复变函数》。 书的封面满是油腻，翻开之后，字里行间似乎还能闻到猪肉的味道。 素清瑶扮演的王主任走了，留下素清池扮演的小刘一个人很孤独地站在那里。 她看着一桌子的数据表、《自动控制原理》和《复变函数》，自觉书到用时方恨 少的她长叹道:“唉，真后悔当初听信了村里人的话，没有认真学习高等数学，以至 于现在连卖菜都卖不好。 说完这一句台词，《菜市场》双人小品正式结束。 第一百一十四章双胞胎的洞察力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双人小品表演完，考场安静了那么几秒钟，然后不知道是哪位 考官老师先鼓掌，接着所有的考官都鼓起了掌。 碍于对表演艺术的认识和了解还比较肤浅，双胞胎姐妹的表演不能说极好，甚至 都算不上很好。 素清瑶演的菜市场大妈，较真起来，只能说完全没有大妈的风范，哪怕是不跳广 场舞的的大妈。 但这个小品里的大妈本就颠覆了普通意义上传统意义上的大妈形象，所以也不能 说一点都不像，至少在说到数学的时候，她身上那股精气神是丰满的，真真切切的。 让人感觉她就是那么一位有着高等学识，非同凡响，而且很窈窕很知性的菜市场 女主任。 而素清池演的学生小刘，虽然是个大学生，但她本来就是学生，在数学上的程度 不逊色一般的大学生，可谓是本色演出，规规矩矩。 表演不功不过，但这个小品的构思得实在太巧妙了。 最重要的是，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竟然就构思出来这么一个完成度高达百分百的 小品不说，小品的情节还能在推动中层层递进，跌宕起伏。 虽然明知道菜市场不可能这么卧虎藏龙，随便出来一个市场管理大妈都有着高深 的数学知识，但看懂之后还是不由脊背发凉。 特别是素清池扮演的大学生小刘，最后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后悔，可谓是满纸荒唐 言，一把辛酸泪。 数学没学好，连卖菜都卖不了。 学不会微积分的人生，岂不是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相比起其他考生那些半成品都算不成的小品，她们这个菜市场小品，说得上是真 正的短小精悍。 高等数学高高挂在象牙塔里，在许多人眼中抽象枯燥乏味，很难让人将其与现实生活联系起来，更不用说菜市场。 她们却偏偏做到了，通过对生活现象的解剖分析，将高等数学巧妙地融入到了菜 市场的管理中。 而这种联系和类比，正是表演所需要的。 作为表演艺术，艺术形象是表演艺术创作的天职。 演员的任务就是塑造有血有肉、不同性格、鲜活的典型艺术形象。艺术形象创作的成功与否是与演员用自己的身心观察、探索、研究、体验生活分不开的。 艺术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 要克服从现成作品里那些雷同化、概念化和一般化的艺术形象，演员必须首先熟 悉生活、观察生活、表现生活、从生活里产生作品，这一真理是艺术家终身创作的法则。 所以，这就需要演员具备较高的洞察力。 而洞察力，是指在观察的基础上集经验的积累、直觉的感受、分析概括、想像预 见等能力因素于一体，而构成的对生活的透视能力。 一位优秀演员的洞察力，不仅表现在能以敏锐的眼光和精微的感受去观察生活， 而且更表现在能发现生活的内在逻辑，并透视生活的内在道理与本质。 这对双胞胎姐妹能够从菜市场，这些普罗大众认为毫无意义的庸俗琐事里面发现 其中的独特意义，甚至能根据经验和现实推测未来，看到别人的看不到的新的东西， 正是她们善于观察，具备了深刻洞察力的最好体现。 虽然她们在表演上还很稚嫩，没有很丰富的人物情感和欲望，但因为良好的洞察 力，她们很精准的把握住了人物基调，抓住了人物的内外部性格特征，说明是已经拥 有了较好的艺术创造基础。 敏捷的思维，丰富的艺术细胞，敏锐的洞察力她们已经有了，演技方面的问题， 只要之后进入学校加以培养，并历经大量磨炼，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表演方面的 艺术大家。 这正是考官老师们对她们感到满意的原因。 然而素清瑶与素清池对老师们的鼓掌赞扬却感觉有点糊涂。 对于这个小品她们真的没有想太多，只是日常生活中，于数学上面思考得比较多 又经常去菜市场买菜，看到老师出的题目自然而然就将数学和菜市场联系起来。 意义内涵什么的东西，她们根本就没有想过。 但不管怎么说，艺考都结束了，真真正正的结束了。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从初试到复试，考官一个要求接着一个要求，她们看上去表现得游刃有余，其实 .到最后已经是穷于应付。 特别是数学，对于高等数学本就只是学了一点皮毛都不算的东西，在连续两次的 读书感想中早已是讲了个一千二净。 如果再有这种考试，她们只能表示敬谢不敏，得先回去读读书再说了。 离开考场的路上，方静瑜快走几步，来到素清池身旁，悄悄地问道; "清池，你 刚才表演的那太空步，老师问你师承，你说什么老师四海为家，游历天下，是搪塞老 师的话，对不对?" 素清池看了方静瑜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答说:“当然是真的。 方静瑜扶着额头，有点懊恼地说:“但为什么听起来很像是从网上找来的段子呢 ?" 素清池语气不变，淡淡说道:“他说他叫迈克尔:杰克逊，我路过公园看到他在 跳舞，感觉挺有趣的，便停下来看了一会。 "然后他就教了你这种神奇帅气的舞步?“特色 是的。 "那后来呢?” "那是一个清晨，我按照平常的时间来公园，但没有看见他，之后也再没遇见他 "所以杰克逊先生就这样消失了? "不是说了吗，他喜欢旅行，四海为家，游历天下。可能是江海已经呆腻，又去 了别的地方。 "杰克逊先生这么厉害，你竟然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吗?“ 素清池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方静瑜，说:“这本来就是一个随机事件，为什么需 要联系方式。 "随机事件?”方静瑜眨眨眼睛，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素清池点点头，解释说: "如果一定要打个比喻的话，随机事件就好像缘分，古 人都说了，有缘干里能再见， 无缘对面不相逢。 ”但这也太随机了一点，对了，杰克逊是欧裔还是美裔? "大概是美裔吧。 得益于最强盛的国力，在中国生活的外国移民数量不少。 那些白皮黄心的外族后裔，无论哪个省哪个市哪个自治州几乎都能看得见他们兢 兢业业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五章打击报复 素清瑶、素清池与方静瑜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即将走到出口的时候，素清瑶对方静瑜说:“你先走，我们还有点事。 方静瑜感觉有点奇怪，但这对双胞胎一向清冷，脸色总是平静得让人瞧不出任何 端倪，所以最终没看出来什么的她往外走去。 走到出口没几步的距离便是小广场，外面除了考生和家长，就是记者。 看见方静瑜出来，记者们立即就冲了上去。 孤身一人被团团围住的方静瑜不慌不忙，一边向记者们打招呼，一边气定神闲地 回答者记者们的问题。 不过当她偶然一个回头，在人群间隙中看到两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女，好像小贼一般鬼鬼祟祟从旁溜过，她一下子有了上当的恼怒感。 什么，你说她们戴着鸭舌帽，还压得低低的看不见脸， 为什么还能认得出来她们 就是素清瑶和素清池? 呵呵，方静瑜实在是想要仰天冷笑一番。 今日的北影校园里，两个外在一模一样，好像镜面反射一般的人，除了她们，还 会是谁? ”大可恶了，竟敢利用我方大官人，你们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方静瑜表面上风轻云淡地应付着记者，心下却是如此这般咬牙切齿地暗想。 但是要怎么样报复才能发泄心中的气恼和郁闷呢? 一起演戏，然后用自己高超的演技堂堂正正击败她们? 这个可以，但是她们连北影都没有兴趣，更不用说演戏。 用学习成绩? 刚被她们用数学碾压打击得体无完肤的方静瑜，感觉这辈子都没有 什么希望了。 浑然不知自己被惦记上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戴着鸭舌帽离开了小广场，到了一个 偏僻的所在。 素清池掏出手机开机拨号，提示已经关机，显然林芷晴的复试还没结束。 那就等等吧。 素清池想着，打开朋友圈。 关注还是3,除了林芷晴，还有王雨霏王老师和馆长老师。 粉丝数目是1589632,十几天的时间又多了好几十万的粉丝。 说说48,最新的一条是:“北影艺考陪考中。” 然后或许是新闻媒体曝光了她们参加艺考的事，这条说说下面的评论很是热闹。 其中大家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是，谁是陪考对象。 第二个问题是，是不是放弃了经世大学，准备上艺术学院。 第三个问题是，考得怎么样。 问题干奇百怪，什么都有。 素清池回答不过来，所以她最后只是更新了一条说说:“复试结束，准备国家队 集训。 这条说说才发出去没多久，王雨霏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这之前，王雨霏只是知道素清瑶与素清池提前去北京，是为了陪林芷晴参加艺 考，并不知道她们被林芷晴拉着，报名参加了艺考。 当她看到搜索热点上出现了两人的身影，看到圆周率女孩，才得知她们不但参加 了艺考，还通过初试，进了复试榜。 明星大多人前风光无限，年轻的女孩不少都有一个明星梦。 在王老师的心目中，素清瑶与素清池成熟稳重，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可比。 但人都是会变的，来到天子脚下，走进北影校园中的花花世界，她不知道二素会 不会经受不住闪光灯的诱惑，一脚踏入是非名利场中。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不打扰她们参加复试，而是准备在她们复试结束之后，给她 们打电话问一问艺考的来龙去脉。 当然，人是自由的，不仅仅是思想上的自由，还有人身的自由。 选择走哪一天路是她们的自由，她身为老师，能做的只是给予一些提点，过来人 的经验。 至于这些经验提点是否适用，她也不得而知，一切都还是要靠她们自己。 所以王老师没有说什么，你们有很好的数学天赋，又已经被经世大学预先录取， 必须去经世大学好好读书，不要做明星梦。 素清池能听得懂王雨霏老师话里的意思。 王老师的电话刚刚挂掉，卢校长的电话打了过来。 "人生苦短，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遵守了法律与道德，想做什么就做什 么。 二素在心里感慨，校长的作风果然还是一如以往的豪迈，充满了气概。 不过他明显是看了新闻，误会了，以为她们已经厌倦了数学，准备发力朝演艺圈 进军。 素清池没有过多解释。 因为这种事其实解释多了未必就会相信，少年人爱做梦，少女有明星梦也是很正 常很合理的事情，所以她只打算用事实来展示自己的决心。 却说被记者包围的方静瑜好说歹说，方才从人群中脱身而去。 回头想要找素清瑶与素清池算账，但已经走得没有了人影，所以她最后只能跺跺 脚，回到了李云峥准备好的车子里。 "谁惹你生气了?" 车门被关得砰砰响，震得李云峥从瞌睡中弹了起来。 发行你的单行本去吧，你管不着。” 方静瑜气呼呼地说到，拿出手机， 在自己的朋友圈上啪啪啪的，发了一条说说: "今天复试被严重打击了，求安慰。” "么么哒，安慰送上，不哭。 "我们美貌，身高，演技，资历，样样不缺的王，竟然被打击了?今天的太阳， 难道是打西边升起来的?“ “是谁这么大胆，是谁这么嚣张，竟敢打击我们]的王?“ ”姓名放出来，让我们集火了她。 粉丝们嚣张霸道的回复让方静瑜恢复了过来。 不过她还没高兴上那么一回，李云峥突然问道: "方静瑜，你的粉丝很生猛啊， 但能说一说，究竟是谁打击了你吗?“ 方静瑜见不得李云峥这副幸灾乐祸样，哼声说: ”你看我的朋友圈了?” 李云峥笑道; “我还以 为很隐秘呢，没想到竟然被你知道了。但是话说回来，你 的复试不会被你玩砸了，才求安慰的吧? 方静瑜嗤的一声冷笑道:“区区复试， 我方静瑜还能玩砸?李云峥，你这句话可 以拿一个今年的年度冷笑话特别奖。” "那你能说说打击你的人的姓名吗?“ "李云峥，我早已看穿了你的心肝脾肺肾， 不就是想要借机笑话吗， 我就不告诉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请将我们的名字从合格名单上划去 清瑶，清池，我没考好，鸣鸣呜呜 考完复试的林芷晴，见到素清瑶与素清池立即就眼泪婆娑，冲上来抱住了她们。 报考导演系，又能杀进复试的考生，每一个都让林芷晴感觉他们的学识之丰富， 有五车之多。 特别是综合面试，已经不再是单独的提问模式，而是老师拿出一幅画，或者放一 段音乐，让每个组的考生集体讨论点评。 大家都七嘴八舌争着发表自己的观点，语不惊人死不休。她不过是一个平常喜欢 念点儿诗词，翻唱几首歌的小女生，性子又带点儿腼腆，哪里插得上嘴。 甚至考到最后，连林芷晴都能看得出来，主考老师眼中对她的怜悯。 就差没有直接说，同学，导演系不是你这种小女生上的。如果可以，你还是转到 隔壁的表演系去吧。 更荒唐的是，林芷晴还听某几个男生私底下讨论，说什么女人的智商和容貌成反 比，长得漂亮的女生通常都很无知。 被打击得彻底失去了信心的林芷晴，不由怀疑自己能进 入复试，并不是靠的实力 而是落榜的那些考生太粗心大意，她只是走了狗屎运。 ”此处不留人会有留人处。北影没考好，你不是还报名了江戏吗?”素清瑶安慰 道。 但国家队选拔赛就要开始了，我回江海， 就没人陪你们了?”林芷晴泣道。 林芷晴之所以会选择艺考，一方面是的确对戏剧影视感兴趣，另一方面，凭她的 成绩，想要进入好一点的大学，是不大可能的。 所以通过艺考进入好的大学，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你回江海是考试，我们在北京也是考试.... 林芷晴最后被轮番上阵劝解的素清瑶与素清池说服。 江海戏剧学院的艺考与北影的艺考相隔不过几天的时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所以还没等被北影发榜么布复试成绩，下她就在匆匆赶来北京的妈妈的陪伴下，飞 回了江海。 此外，素清池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方静瑜打J来的，说什么广撒网多敛鱼然后择优而从之。 素清池没听明白，直到李云峥打电话过来，请她们过去商量《球状闪电》单行本 的发行事宜，提到方静瑜已经飞去江海参加江戏的艺考，她们才明白过来，方静瑜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复试结束的第三天，成绩么布。 素清瑶与素清池毫无意外的，出现在表演系的30人合格名单之上。 甚至连成绩都很不错，分数高居第二和第三。 至于第一名，名单出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方静瑜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尽管方静瑜第一句话就是恭喜，第二句话是为她们]感到遗憾，说她以为她们]两个 会分别是第一第二的。 但素清池听出来了,方静瑜是在炫耀，因为她话语中那喜出望外的语气实在太强 烈了。 不知怎地，结束通话后，素清瑶与素清池的脑海中浮现了这样一个画面。 方静瑜双手撑着叉腰肌，哈哈大笑: ”你们]能填会写，还可以唱，可以编，可以 给我们上数学课，连高等数学都能把考官老师说傻了，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败在 了老娘的手上?“ 表演系的录取名单么公布没多久，导演系的合格名单也出来了。 第一名不是林芷晴，第二名也不是，其实一直到第29名都不是， 因为林芷晴是 最后一名。 林芷晴欣喜若狂，当即就想飞到北京，与二 素一起庆祝。 只是江戏的艺考进行得如火如荼，她已经开考，还过了初试，不能半途而废。 之后，素清瑶与素清池去了一趟北影，与北影的招生部相关领导说明了她们不会 参加高考，并无意愿进北影进修的事。 北影方面显然是看重她们的，当得知此时之后， 几位负责她们艺考的老师当场赶了过来，劝说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们坚持，让她们慎重考虑的老师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表示遗憾，但也尊重 她们的选择，最后将她们从合格名单上划掉，补录了原本排在第31和第32的两位 考生。 素数在北影艺考中夺得表演系复试第二名和第三名，却主动放弃北影。 对于这一件事，不知是谁透露了出去，随即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素清瑶与素清池主动放弃北影，有一部分网民更是难以理解。 她们凭着几首校园民谣，一首励志歌曲，一部科幻小说，已经小有名气了，特别 是在大小中学的学生之中，俨然女神一般的存在。 有了这么好的基础，只要进入北影这样的明星工厂镀一层金出来，成为真正的大明星似乎已是指日可待。 然而她们竟然为了经世大学，放弃了这样的大好机会。 难道坐在一所普通大学里，日以继夜埋首伏案，搞数学研究工作比站在舞台上， 听着掌声和欢呼声绽放光芒更好吗? 不过素数的粉丝们大多都是能够理解。 因为素粉们自信，素数无论进入哪个领域，都是最优秀的。 搞奥数，是奥数明星。 艺考，是艺考明星，最美考生。 以后如果搞数学研究，也将会是数学明星。书老 但不管是遗憾还是理解，艺考的事情告一段落。 那些担心她们被浮名诱惑的人，看到她们能够坚持本心，摆正自己的位置，也终 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很快就从酒店搬了出来，因为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国国家队选拔 考试就要开始了，她们需要去北京自然中学报到。 两人背着双肩包，拖着小行李箱从公交车上下来，站在北京自然中学的门口。 "第61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国国家集训队集训活动。 大门上，一条横幅高高挂起，红亮鲜艳。 一阵乍暖还寒的料峭大风吹过，吹得横幅猎猎作响。 素清瑶与素清池齐齐望着北京自然中学的天空，感觉很是灰暗阴霾。 参加联赛双双发高烧，参加冬令营，恶客盈门。 如今到了国家队选拔赛，是不是又会出什么事? 不是多想，也不是迷信，只是实在是经历的倒雷事太多，让她们不由自主去想。 第一百一十七章果体与漏洞 北京自然中学据说是花园式单位。 素清瑶与素清池走进大门，大门后是一条笔直的校道。 校道两旁长林古木，在融融春光里抽枝发芽，不由让人憧憬不用多久就会出现的 绿意葱笼。 能够在这样的学校读书，每日在这条路.上走过，大概也会是一种幸福。 因为是周末，学生们不用上课， 道上并无多少行人。 安静地走了大概五分钟，她们看到了一个盛着一汪绿水的人工湖。 微风细细，波光粼粼， 已见嫩绿的水草中，不时有觅食的水鸭子冒出头来，清洗 翅膀。 人工湖将校道一分为二，根据路标指示， 素清瑶与素清池选择了右边的路。 小行李箱的滚轮鸣鸣地一路响着，走了大概十分钟，她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 宏伟的广场尽头处，孤零零的排着一溜桌子，站着十几个人， 他们]头顶着一张横 幅，显得很渺小。 那是国家集训队活动报到处，也应该是二素见过的最大的报到处。 四个小滚轮滚滚向前，两人走到了报到处那一溜桌子前。 不过她们]还没开口，一位老师模样的年轻男子就先说了:“你们好， 是素清瑶和 素清池吧?“ 虽然是疑问式语句，但语气其实已经非常笃定。 “你好，我是素清瑶。 "你好，我是素清池。 又是一阵异口同声，在旁人看来很华丽的打招呼。 ”我是在新闻上看到关于你们的报导，刚过了北影的艺考，然后又拒绝了北影， 是不是?“年轻老师有点八卦。 旁边的一位女老师看得直翻白眼，人家是来报到的，不是来满足你的八卦的。 因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女老师不得不不着痕迹地提醒了他一下。 ”这是你们]的队员证，还有集训期间所有活动的指南。 签到之后，两人领到了自己的队员证、校园卡和活动指南。 国家集训队活动不同于冬令营，集训队的队员不住酒店，而是统一住在由主办方 北京自然中学安排的校舍里。 素清瑶与素清池报到得早，在一位老师的引领下，前往宿舍，一路上都没有见到 其他的队员。 宿舍是四人间，但因为集训队队员中只有她们两个女生，所以两人住一间。 "这是你们集训期间住的地方，条件比不上酒店，只能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吧 希望你们能住得习惯。”老师说着随手把空调打开。 3月初的北京还比较冷，特别是室内，进来就能感觉到阴寒袭人。空调打开之后 才慢慢暖和了起来。 老师接下来帮忙检查了一遍宿舍，主要是看有没有安排疏漏的地方。 门窗都是好的，水电也都是通的，卫生搞得挺好，眼看没有问题，她说: "如果 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们，活动指南上有我们多位老师的电话号码。 老师离开后，素清瑶与素清池将行李拿出来，整理好，洗了把脸，拿出活动指南 看了起来。 今天是报到日，明天开幕式，集训需要到后天才正式开始。 集训正式开始后就是连续两天的两次小考，小考之后连续两天讲座，试题分析， 接着又是两天的两次小考。 这样，占总成绩50%的四次小考才结束了。 小考结束之后是连续四天的讲座和试题分析，也可以说是中场休息。 因为这四天过后，接下来是连续两天的两次大考。 这两次大考的规格完全按照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模式进行，每天一次3道题，一 次四个半小时，加起来占总成绩的50%。 到这里，小考大考结束，最后闭幕式，公布国家队成员名单。 从报到到闭幕，为期16天，比起联赛和冬令营，几乎能说得上是漫长。 不过前世参加过四次国家集训队活动的二素已经习惯了这种密集的行程安排，也 没有感觉有什么很特别的。 放下活动指南，打算看书的两人感觉口渴。书各 从双肩包里拿出水瓶子，发现里面的荣水已经凉了。 宿舍里倒是有一台饮水机，但是模样实在是有点令人担心，所以害怕出问题的她 们没有从上面接水喝，而是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背上双肩包，离开了宿舍。 根据活动指南上面的地图，她们找到了餐厅。 在餐厅门口，有一个“国家队用餐提示”的指示牌子。 看了一眼这个指示牌，她们走进餐厅，在一个角落处找到了荣水间。 拧开一个水龙头，滚烫的水哗哗流出，热气腾腾而起，扑在脸上，很是清新舒爽 两人各接了一杯，摘掉手套握在手里，温暖入心。 《球状闪电》中提到，被量子化后，存在于量子态的生命体，有观察者时，也 即有旁观察者时，这些生命体便会坍缩消失。 "但如果这些生命体，自己作为‘观察者’，自我观察，就能出现在旁观察者面 前，却不坍缩，或者说坍缩得很慢。那么问题来了，量子态的生命体拥有自我观察的 能力，但她们衣服不会有自我观察的能力。所以在有旁观察者的情况下，衣服必定会 塌缩。也就是说，主角林云出现在大家面前，应该没穿衣服，是果体才对。 "但书上却描述说，林云以量子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身上的军装很整洁。 "难倒你非得让她一丝不挂出现在众人面前才满意，是不是太鄙陋卑劣庸俗猥琐 了一点?" "对啊，虽然你很喜欢《球状闪电》这部小说，但能不能别整天意淫人家主角林 云的果体?‘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林云没有果体，只是说明了人的量子化和衣服的量子化是不同的两方面，小说 里没有特别指出罢了。 "你们这是纯粹的脑补，不足以证明林云没有果体不是素数在小说上的漏洞。所 以你们也必须承认，我这个观点是符合正常逻辑推断的，而不是什么猥琐的意淫。 素清瑶与素清池爬楼梯上宿舍楼，当她们回到宿舍门口时，却听到旁边门没有关 紧的宿舍里传出来了这么一番《球状闪电》里面，关于林云被量子化后出现在众人面 前，是否果体的问题。 显然是国家集训队的队员们杀到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八个臭皮匠的胜利 "咦，听到响声没有，隔壁好像有人来了。 “应该是其他省市的队员到了，走，去打个招呼，看看是哪一路高手。 素清瑶与素清池进了宿舍关上门，刚坐下就听到了敲门声。 赢了0和1游戏的素清池没动，输了的素清瑶起来开门。 门打开，然后她看到一群八个男生站在外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吗?" 素清瑶上下左右看看，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愣了好几秒钟，一个男生似乎有点艰难，还带了点小心翼翼地问:“你好，你是 素数? 素清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惊讶，点点头，答说:“你们好，你们也是集训 队的队员吧，我是素清瑶。 她介绍了自己，还以为会多聊上几句，不料话音一落，嗖嗖的几声响，刚刚还震 惊得一塌糊涂的男生们一下子就作鸟善散，没了人影。 奇哉怪也! ，对于男生们的突然到来又突然退散，素清瑶摸不着头脑。 "她是素清瑶，那素清池也肯定在里面。 "没想到啊，刚才开门关门的竟然是双胞胎素数。 "那刚才我们说的话岂不是全都被听见了?" "这宿舍楼的隔音效果好像挺好，应该没有听到吧?“ "墙壁隔音效果好有什么用，我们的门压根就没关上，你们说话的分贝又高得唯 恐天下人不知，我觉得她们绝对是听见了的。 "叫你不要整天意淫林云的果体，这下子好了，我们万中无一奥数高手的伟岸形 象全被你毁掉了。” "冤枉啊，我那是非常纯粹，属于学术范围内的逻辑讨论。 "再辉煌的学术光环都掩饰不住你那颗污妖王的心。 "可怜我才低学陋，国家队本已是没有希望，想着如果能在集训队活动时找一个 女朋友，也不枉走一趟，但被你这么一个意淫，还被当场听破，我现在是一点奔头都 没有了。” "你竟然是奔着找女朋友才来参加集训队活动的，可据我所知，集训队里60人 包括你我在内，是58个男生，只有双胞胎两个女生。 "那又怎么样? "在这个集训队中，我认为你找到男朋友的成功率会比找着女朋友的成功率要高 得多。 "我靠，你才找男朋友。本人百分百直男，爱好女，不搞基。 "难道你不以为，你与她们的距离太遥远了点吗?“ "有多远?" "用光年来计算都不足以衡量的远。” ‘就是，两个女生，我们这么多人盯着，你竟然丧心病狂得想打主意，你这是准 备虎口夺食啊? 素清瑶与素清池继续看书。 然而几分钟之后，门又被敲响。 两人一起起来，开门，还是那八个男生。 素清池问 "有什么事吗? 一个男生貌似忠厚老实地憨憨一笑，说:你们的《球状闪电》想象雄奇，汪洋 恣肆，就像庄子的文章，我们都很喜欢。 素清瑶与素清池答道 "哦，谢谢。 ‘刚刚我们在讨论一个问题，但是大家观点不同，争执不下，就想要问问身为作 者的你们。”那男生接着说道。 "什么问题?" 素清瑶问。 "据丁仪说，从量子力学的角度来讲，人的死亡过程就是由一个强观察者变为弱 观察者再变为非观察者的过程，当我变成弱观察者时，玫瑰的概率云向毁灭态的坍缩速度就会慢一些，我就有希望看到它。 ”当我走到人生的尽头，当我在弥留之际最后一次睁开眼睛，那时我所有的知性 和记忆都消失在过去的深渊中，又 回到童年纯真的感觉和梦幻之中，那就是量子玫瑰 向我微笑的时候。 ”书中有这样几段描述，是吧? '是的， 是这几段描述，有问题吗?“ 素清瑶答说。 ” 我们看到这几段描述之后，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据传闻，当我们在极为纯真 或者极为衰老的阶段，是可以看见已经死去的人的， 这与民间传说中小孩子能看见不 干净的东西，老人能看见死去的灵魂几乎一致。所以我们想，是否可以用《球状闪电 》中的量子坍缩理论来解释鬼神? "比如那些已经死者的灵魂其实概率化地生活在身边， 只是不能再被我们所观察 但我们总也能从蛛丝马迹中察觉他们]存在。 素清瑶略一沉吟，答说:“书中的那些能被人看见的死者， 都是被球状闪电量子 化，呈量子态的生命体，与鬼神一说中的灵魂不能混为一谈。所以，是不可以这样牵 强解释的。 “好吧，我们知道，我们的这个问题大异想天开了，但你们]对量子态生命体的确 是令人遐想，太帅了。 ”不得不说，这很可惜。以一本正经的态度， 用貌似高深的科学理论来解释很多 看起来荒诞不经的迷信，使其在一个体系内貌似自治，这种恶趣味真的很令人着迷。 当这些话说完，男生们又潮水般退去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摇摇头，总觉得男生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但一时半会的，她们也没能想出个头绪来， 反观男生宿舍里，几个男生相互击掌欢呼，似乎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我认为，我们通过这个假装不知道的问题，已然成功挽回了我们学而不厌孜孜 不倦的求知形象。 ”这是八个臭皮匠的胜利，不过你们发现没有，她们]看起来好像有点呆呢。“ “能一个多小时解决3道难题，刷题如喝水，竟然说她们呆，你是太孤陋寡闻了 '冬令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纯属高冷，不呆。 "要真是呆就好了，天然呆的妹子好说话，但你们 觉得她们是好说话的类型吗? "我认为我们之所以会觉得她们不好说话，只是因为在她们面前容易产生自惭形 秽的感觉，以至于不敢主动说话。我们不主动说话，难道她们还能赶着上来说话?“ 所以我想是因为我们人多力量大，她们被我们的气势给震住了，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推门而进。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陈挺来了啊，你们江海队都来齐了吧? ”刚到。 "哈哈，今天天气不错，下午没什么事，不如下去打球。 第一百一十九章双胞胎之间的竞争 笃! 笃! 笃! 素清瑶与素清池刚拿起书，一页都还没看完，门又被敲响了。 还让不让人看书了，三番两次的打扰让两人感觉乍常恼火。 啪的，素清池把书甩在桌上，起来开门。 "陈挺? 还以为又是那些喜欢恶作剧的隔壁男生，已经准备好了疾言厉色的素清池却没料 到会是陈挺。 多时未见，嘴上毫毛又重了一点的羞涩少年似乎满腹言语。"我..... 可当素清池以挟泰山以超北海的凌然气势怒火匆匆出现的时候，陈挺连一个“我 字都没能完整说出来，就哑然了。 素清池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垂头丧气，两耳通红的陈挺，微笑着问道:”你需要纸 和笔吗? 陈挺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他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了指手机的微信软件，然后两个拇指飞快地打 起字来。 宿舍里，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信提示。 “我们江海的队友都到齐 了，老师让我来请你们去一趟。”素清瑶拿起手机看到 微信上陈挺发过来的信息。 ”你稍等一下，我们收拾东西就来。 ”素清池答道。 十几分钟之后，素清瑶与素清池在陈挺的引领下到了江海队的聚会地点，北京自然中学的图书馆的自习室里。 自然中学的学生还在放假，自习室里除了她们]就没有别的人。"来了，坐吧。” 招呼两人的是上次冬令营江海队的领队老师林子才，不过这一次他不是领队老师 而是以中学组教练的身份来参加国家集训队活动。 国家集训队没有省队这一说法和概念，大家都是散兵游勇，都是孤胆英雄。 但江海市毕竟有8人入选集训队，论人数,o比某些省市参加冬令营时的规模都还 要大。 而且能走到这里来也是有缘，所以林子才召集二素她们把人过来， 聚一聚，并做 一点思想方面的工作。 代表国家出征，在国际赛场上战胜来自全世界上百个国家的天才，夺取荣誉，光 是想一想就能让人热血热腾。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小学就开始学习奥数，坚持不懈奋战到现在，付出了无数 个日日夜夜，无数的汗水和努力，眼看国家队就在前面了，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舍 得功亏一篑。 何况能够走到今天的选手们，早已鲤鱼跃龙门，被清华北大预录，没有了高考的 压力，奥数之路上就只剩下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这么一个宏伟的目标。 4次小考加两次大考，最终成绩排在前7的入选国家队。 这就意味着哪怕国家队全是来自江工海的选手，她们八人中，也还有两人是无缘国 家队的。 但最近十年来，国家队中虽然每年都有来自江海队的选手，却每年也仅仅只有一 位。 江山代有才人出，后起之秀层出不穷，国家队的竞争实在太激烈了。即便是高手 如林，具备强大竞争力的江海队，在过去的十年里面，也只有十个人入选了国家队。 也就是说，按照这个每年一人的规律，江海队的国家集训队8人组中，素清瑶与 素清池都将会是竞争对手。 林子才没有将这一事实说出来，但话语中不无这样的暗示。 素清瑶与素清池能听得出来林老师的暗喻，他希望大家都摆正心态，尽最大的努 力发挥自己的实力，公平竞争。 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抱着这样豁达的心态去应试，不要还没开考就被压力 打垮了。 “我们也是竞争对手啊。 聚会结束时，面面相觑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嘀咕一句，离开了图书馆。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素清瑶与素清池自然醒来，分别伸出竞争之手，在对方的额头上探了 探 。 是凉的，没有感冒。” "肚子，嗯，也没有异常。 报到住进了自然中学的宿舍之后，心中有阴影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就格外注意身体 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细节。 唯恐会有联赛时那种一觉醒来，感冒高烧的事情发生，所以她们一起床就是探额头，量体温。 等这一切做完，精神抖擞，感觉还不错之后，摸了摸肚子，也很正常，两人才长 长松了一口气。 可以放心，但绝对不能大意。 洗簌好之后，两人穿戴整齐，全副武装出门，去吃早餐。 豆浆? 虽然营养丰富，但不知道能不能喝得惯，两人犹豫了一下，放弃了。 包子? 肉包子首先排除，倒不是囊中羞涩，至于菜包子嘛，那菜也不知道新鲜不新鲜， 有没有农药残留，干不干净。 草木皆兵的二素往简单纯粹方面去挑，最后挑了一杯白开水，一杯清荣和两个白 馒头。 几分钟之后，吃好了的她们准备离开，然而还没走出餐厅，陈挺一条微信发了过 来。 "干万不要买豆浆喝!! ! 两人盯着那数量高达三个的感叹号，这似乎是一条饱含后悔莫之情及与深刻教训 之意的信息。 "病从口入，果然小心没大错。 自打进了自然中学就感觉生活中处处埋伏杀机的两人，自觉躲过一劫，庆幸不已 时间去到八点，国家集训队活动开幕式即将开始。 神清气爽的素青瑶与素清池坐在角落处，津津有味地看着书。 背后传来较大的动静，她们回过头去，看到神色萎靡的陈挺坐在那里，脸上发白 "你还好吧? ”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陈挺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答道。 国家集训队活动规模较小，开幕式自然不会像冬令营那样大操大办。 没有舞台，没有表演，有的只是主席台上，数学会长，集训队教练的轮流发言。 感觉无聊的陈挺想要睡一觉，但又睡不着，灌一大口热盐水，精神好点的他拿出 手机，打开数学论坛，在奥数圈子上看到了一座已经被盖了几百层的置顶楼。 ”国家集训队活动已经开始，国家队大名单终极预测! 第一百二十章国家队预测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已经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但对于一些人来说，一年一度的数 学竞赛并未落下帷幕。 ”他们]和她们，60位入选国家集训队的高手们，即将在明天开启的小考中，开 始为国家队的广个席位而战。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没有刀光剑影的战斗。 '60选6， 为期15天的4次小考和2次大考， 最终谁能突围而出? 领导们讲话没完没了，开幕式又臭又长，所以有了这个话题一一国家队终极预 测。 "大家不妨预测一下，自己心目中国际数学奥林匹克6人队究竟是哪几位?“ ”预测结果仅为活跃论坛氛围，不承担任何责任。 “当然， 也希望这一次的国家队选拔 赛最终获胜的六位大神，最终能击败美国队 法国队，雪洗14年， 15年和16年， 连续三年的不冠之耻。 陈挺点进楼层，看到楼主的发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因为这个楼主最后说的话并没有错，中国的确连丢三年冠军。 "14年的冠军是美国，我们]是亚军，15年的冠军是美国，我们还是亚军，1 6年的冠军仍然是美国，而亚军变成了法国， 我们成了季军。 "原来我们已经连续三年都没有拿到冠军了。 "怎么感觉像王小二过年似的，一年不如一年。 楼主一个感慨，激起无数的愤懑。 自从中国率队出征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除了第一年组织仓促缺之准备没能取得成 绩之外，之后的每一年成绩都不错。 在最近的二十年中，拿了十三次团体总分第一。 十三次冠军，确立了中国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赛场上不可动摇的霸主地位。 即便有某一个年份运气不佳没能拿到冠军，但亚军都是稳稳的，而且在次年必定 会夺回冠军宝座，从不会连续旁落两年，更不用说三年。 过去十年里，中国只要出现在国际数学奥赛场上，就是每一个国家的眼中钉肉中 刺，最大的敌人。 用另一个时空里面的武侠术语来说便是，霸主中国，称雄天下，莫敢不从，美国不出，谁与争锋。 结果美国出来，风头立即就被抢走了。 虽然在奥数届并无三年三冠便是王朝这种说法，但过去的万年老二千年老三美国 最近几年快马扬鞭，并步步为营，连拿三冠，无疑已经大大动摇了中国的霸主地位。 如今，中国重回巅峰，让奥黑黯然神伤，泪洒白宫，是每一个奥数生的心声。 ”以下是我的预测。 ‘一号种子选手: 何墨余。 "何墨余虽然才读高一，但他去年，也即初三就已经杀入了国家集训队，可以说 已经是两届国家集训队的大神了。而且在去年的国家集训队活动中，他的成绩也直逼 国家队选手。何况在去年的联赛他以满分成绩获得山东省第一，又在冬令营中以满分 的成绩获得全国第一。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进国家队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情。 "二号种子选手: 聂维。 "聂维是前年的冬令营第一，可惜在国家队选拔赛中发挥不佳，以一名之差落选 国家队。今年东山再起，在冬令营中又获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实力超强，稳如泰山 进入国家队已经是板上钉钉。 "三号种子选手: 黄盛宇。 "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冬令营每年都有黑马异军突起，来自湖南的黄盛宇就是 这么一匹黑马，后起之秀。 “四号种子选手: 何燕伯。 “何燕伯来自数学竞赛第一奥校一一江海中学，平时成绩优异，冬令营成绩更是 靠前，大家都极为看好。 "五号种子选手: 张艺凡。 "张艺凡来自数学竞赛强校一一北京 "六号种子选手: 于子坤。 排在第一位的种子选手是何墨余，陈挺觉得还是合理的。 何墨余是山东人，他虽然远在江海，但也略有耳闻。而且在冬令营的时候，也有 过些许往来。 知道何墨余是两届集训队的老手，而且这位爱虚拟摸鱼的仁兄天赋卓绝，在做题 . 方面确实是高人一等 所以不能说这个楼主完全是毫无根据的凭空猜测。 但种子选手一个接着一个看下去，陈挺却是越看越不明白。 第二号种子选手是聂维，勉强在他能理解的范围内，但也已是处于边缘。 到第三号种子选手黄盛宇，第四号种子下选手何燕伯，他感觉楼主纯粹是胡说八 道了。 倒不是因为这里面没有他而妒火中烧。 而是早在第二号开始，他就已经有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 甚至这人选，与何墨余并列第一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在这个数学竞赛上，江海、北京、广东和两湖是豪门， 国家队的选手大多出自 这几大豪门之中。所以说，除了上述六位种子选手，还有好几位是老师同学都较为看 好的。比如来自广东的孟清，湖北的卢继然: 楼主还在滔滔不绝地卖弄。 脸色隐隐发黑的陈挺终于忍不住了,拉到最下面就想要来个回复，却发现自己是游客，无法回复。 他当即迅速注册了这个数学论坛的帐号，然后在这个所谓预测楼层中说: “楼主 不要继续胡说八道，糊弄人。” 这楼层越盖越高， 人气越来越旺，陈挺才说完， 下面立即就有人回复了他: “楼 上能说一说楼主胡说八道在哪里吗?“ 陈挺两指急按:‘楼主的这个预测， 除了何墨余名声在外，比较响亮，他还勉强 把握得准，后面的几个根本就是臆测，凭着自己的想象瞎说。 "瞎说?嘿嘿，楼上的，你是什么人，是根据什么判断我是瞎说的?“ ”楼主不必理会这个人， 估计是故意来捣乱引人耳目，出风头的。 ”你又是什么人?“陈挺更加气恼，反问道。 ”楼主是国家集训队旁听的， 小神一枚，现在就坐在国家集训队一众大神旁边近 距离观看开幕式，所以楼主的预测是有理有据的。”楼主还没有回答，就有人帮他答 了。 陈挺看到这里抬起头来，四处扫了扫。 每年的国家集训队活动，除了60个正式队员之外，还有200个旁听生。 这二百旁听生是来自全国各地，被认为比较有潜力的奥数生。 他们也会与60集训队一样参加四小考两大考，但他们的考试仅仅是体验氛围， 开阔视野，增加见闻和积累经验，不参与排名。 第一百二十一章变态难度 两百多人里面，认真看开幕式的很多，但低头玩手机的也不在少数。 开预测楼的楼主是低头玩手机的一员，混杂在这么多人当中，陈挺根本分辨不出 来。 -级的小号也来丢人现眼。 ”可能另大号，这只是个马甲。 "连大号都不敢开出来，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在陈挺寻找楼主的时候，楼层还在继续往上往高出盖。 不过这盖的渐渐歪了,朝批斗陈挺的方向去了，就好像陈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 事一样。 只是批着披着，有人突然说道: ”晨挺?这个昵称有点耳熟啊。 ”我也举得有点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又有人说。 ”莫非这个呢称是谐音字? ”你一说谐音字我立即想起来了， 还真有那么一个人。 “这垃圾小号是谁? "楼上的嘴巴放干净点，别两个嘴皮子一碰就是垃圾，小号，马甲。 ”对啊，人可能就是初来乍到，刚在这论坛注册帐号，还没发帖， 所以看起来比 较小。 '那你们说说，这不是垃圾，不是小号，不是马甲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果这呢称是谐音字没错的话， 那就是他没错了。” ”他是谁啊? ”这是公众论坛，我没有权利爆别人的隐私。 “装模作样，切，吹牛谁不会。“ "吹牛?国家集训队的选手本来就牛，不用我来吹，更不用你们]来吹。 ”这小号晨挺还是国家集训队的选手，我怎么没听说过国家集训队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孤陋寡闻就承认吧，不会死人。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国家集训队选手? 这个问题一出，那些认定‘ 晨挺”是谐音昵称，是国家集训队选手的人沉默了。 因为这“晨挺”的小号太小了，除了刚刚的凡条发言，资料里没有更多的信息。 此外，他们除了从谐音上猜测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单单是谐音字不足以证明事实的。 “你看，你看，刚说楼主臆测， 你们才是真正的臆测吧?没凭没据，说什么国家 集训队选手。人家国家集训队的大神哪个不是日理万5机的，怎么,可能有空到这小圈子 里来吹牛。 却没想这层楼才盖上 ,那边陈挺的回复就出来了。 “楼主，楼上不是有人说你是旁听生吗，给个提示怎么样?开幕式现场，礼堂最 后一排靠门的那个就是我。 伴随着这条回复的还有一张照片，陈挺刚刚咔嚓出来的，他坐着的自拍。 当然，头部遮了一只猫，敛去了真容。 陈挺的这张自拍照里，因为角度是对着主席台上面的，所以能辨认出“第62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国国家集训队活动开幕式”这么一条横幅，以及主席台上那些略 ”有图有真相，这下没话说了吧?” ”开幕式现场并不禁止别的什么人进去，所以这并不足以说明太多东西吧?”有 人死鸭子嘴硬，兀自垂死挣扎。 咔嚓，陈挺双手不停，又给自己的队员证拍了一张照片，传了上去。 当然，隐私起见，姓名和编号都猫掉了字样。 "好吧，晨挺大神，我看见你了。“楼主终于再一次说话了。 他亲口承认，那些疑为马甲的号自然是都偃旗息鼓，再不能作声。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他并没有回应自己旁听生的身份。 ” 本人只是侥幸进了国家集训队，吊车尾一枚，大神二字担当不起，而且自认性子天生懒散，从不日理万5机。”陈挺又敲 了几句回复。 楼主显然是没有料到陈挺会穷追到底。 在他的认知中，高高在上得有些神秘的国家集训队选手，无不是时时刻刻徜徉在 数学的海洋之中，做普通人无法抵达的深度思考的。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闲得发慌了,跑到这小破论坛来看八卦。而且看了八卦还不罢 休，非得插上一嘴。 楼主这个旁听生，还是借着学校的偌大名头才混到集训队活动里来的，连冬令营 的奖牌都没有一枚，在国家集训队大神面前又哪里直的起腰来。 被陈挺来了这么一下子，他的气势顿时滑落到了底谷。 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终于缓过气来了，楼主才弱弱说道; ”不好意思，这个预测楼仅仅是我个人的浅见。之所以没有点评其他国家集训队的选手，只是因为我对他 们了解不多。而我挑选种子选手的判断条件，来自三方面。 ”首先是上一次参加过冬令营并且进了国家集训队，而这一次，也在冬令营中又 进了前二十名的。能够达到这个条件，说明他们]的实力]不但强，而且水平很稳定。” ”其次，非高三选手第一次参加冬令营，名次进入前7的。能在低年级就崭露头 角一鸣惊人，说明他们]的天赋不同一般。 ”最后，高三选手第一次参加冬令营，成绩进入前三的。虽然已经是高三，最后 一年，但能杀入前三，也是老骥伏枥，志在干里。 楼主为了显得自己的预测有理有据，旁征博引， 将自己的预测判断条件一一列出 来。 “慢着，且不说前两条是不是就一定成立，但论最后一条，你明显就没有做到。 "没有做到吗?“ “你既然是旁听生，想必也对这一次冬令营的成绩排名有所耳闻，不会连排在前 三是谁都不知道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前三都满分，并列第一嘛。 ”那你还说什么高三选手第一-次参加冬令营，成绩进入前三是预测判断条件? “你是想句素清瑶与素清池这对双胞胎姐妹为什么没有被我列入种子选手里面吧 "你说呢? ”我承认，她们是这一次冬令营中最大的黑马，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 "按你这种说法，她们]联赛的时候也是最大的黑马。 “好吧， 她们联赛的时候也是满分，你们江海市的第一-。 “你觉得呢?” “她们连续黑了两次，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她们实力是比较强的，水平可 能比集训队中那些处于下游的大神1门都还要高。但是我们也不要忘了，她们不仅仅搞 数学竞赛，还玩音乐，写小说，甚至参加艺考。” '当然，她们]的歌很好听，小说也很好看，艺考都考了北影的前三，可谓天纵奇 才，非同小可。” "然而众所周知，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样样精通，只会是样样稀松。她们明 显是在冬令营中考了第一，进了国家集训队，然后犯了骄傲这种老生常谈的毛病，放 松了对自己的要求。 ”所以我不认为她们还能一黑到底。 "何况往年里，在冬令营中获得第一，最后却没进国家队的也不是没有。 楼主说到这里，在人群的缝隙中，悄悄瞄了远在i门边上的陈挺，微微一笑。 '夏虫不可语冰， 我果然不应该试图与你这种人辩论。 陈挺说完这一句不等楼主回复就退出数学论坛，关掉手机，趴在桌子上睡起大觉 来。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楼主看到这条回复，脸色瞬间就黑了大半。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举办了几十届，我们国家参加了几十次，每次都是6人队， 但这么多届这么多人下来，只有寥寥几个女生获得过金牌，她们没进国家队难道不是最正常的情况吗?” 开幕式在楼主内心深处的疯狂咆哮中落下了帷幕。 素清瑶与素清池揉揉太阳穴，站了起来。 刚刚她们在各自思考问题，火力全开，持续好几个小时，精神消耗很大，感觉有 点累了。 叮咚! 手机信息提示声响起。 素清池掏出手机，看到陈挺来信: “你们平常逛论坛的吗? 素清瑶回头，对背后还在低着头看手机的陈挺说: “除了在朋友圈上发说说，我 们不怎么上网。 “那没事了，祝你们生活愉快。 陈挺飞快打了几个字，将信息发出去， 然后一溜烟跑出了礼堂。 奥数国家集训队活动第一天上午是开幕式，下午和晚上都是自习。 二素吃过饭，在宿舍小睡了片刻，下午到了自然中学的图书馆。 自然中学的图书馆的阅览室被集训队征用，集训队队员和旁听生两百多人，分成 三班，在三个阅览室里自习。 时间就在这样默默的看书做题中过去，转眼就是第二天，选拔赛的考试正式开始 素清瑶与素清池过得与平常没有太多的不同，唯一-的变化时，检查自身状况的次 数多了很多。 上午八点到十二点半是考试时间，四次小考中的第一考。 虽然是小考，但成绩计入总分，所以形式上非常严格，难度也非常高。 毕竟是60选6，而且这60人中，每一个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如果难度不高， 最后大家的分数都一一样，国家队的人选就只能用抽签来决定了。 这种难度体现在考生身上，哪怕是正式队员，也有可能在一 次小考或者大考中一 题都不会做。 旁听生就更不用说，六次考试，六次爆零都是比较普遍的现象。 想要在六次考试中获得大满贯，每一次都获得满分是几乎没有可能的，在国家集 训队活动的历史，上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因为中国的国家队选拔赛，是比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还要难的系列赛。 以至于坊间流传着一个笑话，国家集训队的教练们每场考试都会出三道题目，目 标是难倒考生。 每成功难倒一名，奥数组委会就能获得金币和经验奖励。若能难倒所有旁听生， 并使正式队员爆零，组委会将派出超级试题，最终目标是难倒选出的国家队员。 教练组与考生之间的拔河比赛，暂时来说，教练组是胜利的一方。 "第62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国国家队选拔考试一。 陈挺拿到卷子，看到卷子上面的抬头，心里隐隐有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苦学多年，期待已久，终于走到今天，看到这张卷子，实现了目标的感觉不要太 好。 何况，陈挺分别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边和自己的右边，嗯，这不是上天垂怜，是什 么? 精神状态饱满，达到最佳的陈挺沉住气， 嘴里默念着《庄子大宗师》; “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 如此念了几遍之后，陈挺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杂念，达到了完全忘我的境界，眼 中只剩下题目，脑筋只待思考，别无外物。 第一道题;如图，已知ABCD是圆内接四边形.... 奥赛场上，平面几何历来都难题频出的一大类别，而这一道几何题? 陈挺一手抓着头发，一手铅笔，思考良久却迟迟无法动笔。 题目太难了，他完全没有思路，甚至连尝试的切入角都没有。 于是脑海中瞬间杂念纷呈，他破功了。 ”难倒是去年第一次小考的题目太容易，国家集训队60人， 有三四十人得了满 分，教练组准备全力纠正这个错误，打算开场就来一顿杀威棒，将大家的傲气打下去可据他所知，在此之前，面对着即将到来的7次考试，大部分人都没有J点侥幸 之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挺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边。 那是素清池，正奋笔疾书。 他再看右边，那是素清瑶，正笔走龙蛇。 “这就是国家队的实力吗?”o 陈挺在心里嘀咕着。 国家队选拔赛一共六次考试。 四次小考，两次大考。 小考每次三道题，一共是十二道题。 大考每次三道题，一共六道题。 不过大考的每道题分数的小考每道题的两倍，所以大考六道题的分值相当于小考 的十二道题。 按以往的经验，想要杀进国家队，每天至少要完成两道题以上。 也就是说，如果他还想着进国家队，他必须将剩下的两道题的全部解出来，一分 不漏的拿到手。 “希望不会像几何题那么 变态。 陈挺默默地祈祷着，去看第二道题。 (建得楼层干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们在做作业 时间去到十二点。 陈挺看着草稿纸上，自己书写的两道题的答案。 字形说不上漂亮，但一个一个字，排列得很整齐，最重要的是内容，所有的解题 过程都很清晰，有条不紊。 做到这个程度，对于他来说已经能说得上是完美。 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知足常乐! 至于第一道几何题，迄今毫无想法的陈挺已经不抱有希望，哪怕剩下的考试时间 还有整整半个小时。 忙碌了四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转动着脑筋，没有丝毫停歇，他感觉很疲惫了。 但解决了两道题的成就感又让他的精神状态还处于兴奋当中。 陈挺不由去看自己的左右。 然后发现左边素清池还在埋头书写。 "怎么回事，是还没做完吗?” 感到很奇怪的陈挺又去看自己的右边。 素清瑶也是一样，得益于良好的视力，甚至都看见素清瑶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 在为题目的难度而烦恼着。 莫非她们也与我一样，因为第一 一道几何题太难，跳了过去，解决了第二和第三 题，现在回过头来，准备攻略第-题?亦或者她们已经有了思路，在做最后的一搏? 一番思索下来，陈挺认为这个猜测是比较合理的。 第一道几何题太难，让几乎所有人在都无法理出头绪。 像他这种一般的国家集训队选手，由于实力上限不够高，不会做就是不会做，给 再多的时间也没有用。 不过她们毕竟不同，时间允许的话，题目再难也未必能难得住她们。 ”希望你们最终能够解答出来。 陈挺放下笔，饶有兴致地左顾右盼。‘咦? 陈挺的目光微凝。 他看到何墨余，集训队第一高手两手空空，高举在头顶H，做着奇怪的曲线运动”何墨余他，三道题，他全部解决了?“ 陈挺惊讶非常。 何墨余以思维敏捷，解题速度超快而闻名。 寻常奥数好手解一道难题要两个小时，他往往用不着一个小时。 据说去年的国家集训队活动，教练根据他的解题速度来判断题目的难易程度。 眼下他这般悠游自在地沉浸在自己不知道哪一个纬度的空间之中，想必是连第一 道几何难题也完成了。 但是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 陈挺再去看自己的老队友们，沙沙沙的，他仿佛听见了她们努力挥动铅笔，争分夺秒，与时间作斗争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陈挺喃喃自语时，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秒针落到数字12上面，分针转到数字6的中间。 集训的第一次小考，四个半小时终究归零。 老师将卷子与答案收上去了，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东西的陈挺却还沉 浸在难以置信的伤感之中，完全不想动。 因为即便是在最后一刻，素清瑶与素清池都没有停笔。 第一道题难住了我，竟然也难住了她们，那是最后的挣扎吗?“ 如此想着时，陈挺回忆起了冬令营时，与自己同一个考场的素清池。 那个时候的素清池解题有如吃饭喝水般简单，考试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交卷离 开了考场。 那潇洒从容，将难题视如无物的姿态，他是历历在目。 从省队集训，到冬令营，不知不觉地，素清瑶与素清池在陈挺的心目中竖立起了 无所不能的高大形象。 可是在这一场小考中，这两个高大的形象摇摇欲坠了。 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陈挺，看到素清瑶与素清池收拾东西，连忙站了起来。 在她们离开考场时，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后面。 素清瑶与素清池没走多久就发现了陈挺的举动，便停下脚步:陈挺， 有什么事 吗?“ '我.... 陈挺张嘴欲答，但声音没有出来。 ”我们也算得上是老队友了，不是吗?所以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用害羞。” 素清 瑶笑着答道。 陈挺注意到她们]的笑容很干净，别透中蕴含着一股鼓励的力量， 没有一丝一毫因 为没考好而懊恼沮丧在其中。 "好， 好。 ” 陈挺下意识答道。 答过之后，反应过来自己终于能面对面说出话来的他一愣，心下又是高兴又是不 好意思，好几秒钟他才说道:‘我就 是想问问，那道几何题，你们 做出来了没有? 素清瑶与素清池对视一眼，分别答说。 我做出来了。 "我也做出来了。” ”你是想要对答案吗?” 做出来了，全部做出来了? 陈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她们]最后都没停笔是为了什么? 这样想着，他不禁问出来。 二素还以 为他要问的是什么问题，却没想到是这个，莞儿一笑时，素清瑶答说: “我在做集训队作业。 陈挺顿时呆住了。 集训队活动除开最后一天的闭幕式都有14天。 十四天，只有六天需要考试，而且这六天每天也只需要考四个半小时，剩下的时 间是非常多的，由选手们自己来支配，完全可以放羊走马。 组委会自然是不想看到大家无所事事度日，便在考试之外想到了一个高招，布置 集训队作业。 每一个正式的队员，在闭幕式之前必须上交70道题。 20道代数题，20道几何题，15道数论题和15组合题。 这70道题，看上去难度好像很大。 事实上规定是死的，选手们只要按要求，到最后交上去70道类型题即可。 对于题目来源并没有作硬性要求，可以是选手自己编，也可以用选手自己曾经做 过的题目充数。 自己编题，如果改编陈题，-般的水题，70道也不是什么 难事。 但如果想要有点追求，独自编出70道新题，不但极为困难，还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又因为这个规定与国家队选拔没有关系，所以选手们一般都不会自己编题，而是 选择将自己曾经做过比较经典的题目拿出来，附上自己做题的心得体会， 然后交上去 陈挺早就计划好了，在考试和讲座之外，每天整理一 部分题目,到最后编造成册 交上去完成任务。 但他万万想不到，素清池在考试时间奋笔疾书，书的不是卷子，上的考题， 而是集 训作业。 难道你还想用考试时间来完成这70道作业题? 这也太先进了一点吧? 陈挺被素清池的这个答案震惊得血液都沸腾了，只觉得口干舌燥，用力做了个吞 咽的动作，他又问素清瑶:“素清瑶同学， 你也是在做集训队作业吗? 素清瑶点点头，答说:‘ 考试时间比较充裕，就顺便把作业做了。” 看着素清瑶一副做完了题目之后，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总是好的神情，陈挺 的脑海中，“考试时间比较充裕”这句话有如洪钟大吕，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我就说嘛，她们怎么 可能会被区区一道几何题给难住! 陈挺呆滞了几秒钟，随即又高兴了起来，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想法里面，给那道 难得他欲仙欲死的几何题加了一个” 区区”的前缀。 也只有水平高端如她们，才能提前做完题目，然后做出接着做集训作业这种令人 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行为与何墨余的"摸鱼” ,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能给我说说那道几何题吗?" 陈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考试的时候我完全没 有思路。 ”这道题难度是有的，但你没做出来应该是太紧张了。” 素清瑶安慰道， “我提 供个思路给你，你可能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素清池答说:” 这道题其实是证明四个三点共线。” 陈挺听了两人的话，嘴里喃喃有语了一会， 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高兴地问道: 四个三点共线，形成一个矩形?“ 素清池应道: '是的，我们不妨设Al, BJ, CI, DJ分别与ABCD相交 再相较于A',B',C,D',然后由笛沙格定理，AIC'与BJD得出C ,D,P三点共线。到这一步之后，同理可得A,B',R共线， 最后两两平行。 三人边走边说，一会到了餐厅里。 这个时候的陈挺，在二素的讲解下， 不时手舞足蹈，已是豁然开朗。 “阿姨，来份炒饭。 ”要加鸡腿吗?“ ”鸡腿?要。” 陈挺觉得他现在急需鸡腿这种食物来弥补他受伤的心灵。 “好，送给你一个。等你回去以后，想起在这里吃过鸡腿，回味无穷，肯定是一 段很美好的记忆。”餐厅阿 姨很豪爽的说道。 竟然有鸡腿送，陈挺感觉自己就像是中了福利彩，回头问二素:“ 你们要不要也吃鸡腿饭?“ 进入自然中学以来，素清瑶与素清池处处小心，事事谨慎，非常幸运的，到目前 为止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她们感觉精神和身体都处于非常完美的状态之中。 对于这种状态，她们认为与吃得简单清淡有关，于是点了两份白米饭加青菜。 有过一段清荣淡饭日子的她们，并没有不习惯。 倒是陈挺很不习惯，因为这让感觉自己就像是传说中最贪吃的饕餐。 在等待饭菜的过程中，冷不防，餐厅的阿姨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来这里参加比 赛，是不是就是为了比一比谁是最聪明的孩子?“ 这个问题来得是如此的突然，素清瑶、素清池与陈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傻了 眼。 ”你们来这里参加比赛，是不是就是为了比一比谁是最聪明的孩子?“餐厅的阿姨又重复了一遍。 是为了比一比在这个学习阶段，谁的数学学得比较好。” 陈挺很保守，而且略 显羞涩地答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们就是为了比谁最聪明来的。 餐厅的阿姨不断就这个问题追问，问到最后， 三人不得不端着饭菜落荒而逃。 下午结束自习，素清瑶与素清池完成了70道集训作业，走出图书馆。 恰在这时，北京自然中学的校园广播响了起来。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更古不变的等候: 很熟悉的旋律和歌声，素清瑶与素清池相视一笑，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心情好肚子饿得快，还是因为油水少肚子饿得快，才五点多就感觉饥肠 辘辘。 吃过晚饭，她们]没有按往常的习惯立即回到图书馆继续自习，而是沿着校道往人 工湖那边走。 路过一幢教学大楼，大楼长长的阶梯上 坐着好些拿着手机低着头上着网的集训队 队友。 这幢大楼有不设密码的无线网传开之后，每天都有人到附近蹭网。 从大楼旁走过，没一会到了运动场附近。 集训队的羽毛球高手正在组队与东道主对垒，杀得汗流浃背。 ”来一局吗?”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小小的集训人中无人不识，他们看到两人经过便高声招呼。 “你们打就好。”二素笑着摆手说道。 若是乒兵球她们还能打得那么两下子，羽毛球就彻底抓瞎了。 看了一会羽毛球赛，她们来到了人，T湖旁。 这边距离校园主楼已经有点远，广播声只隐隐约约听得见有玻璃杯飘过。 心情很放松，什么 都不想，只顺着路走的素清瑶与素清池脚不停歇， 很快就到了 湖心桥旁。 微风轻送，她们]听到一阵欢呼声从湖心亭中传来，接着有人朝她们]叫道: “素数 快过来。 二素见左右无事，便走了过去，看到陈挺与一伙十几个都是集训队里的男生，闹 成一团。 打过招呼后，素清瑶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陈挺答说:“我们在编段子编顺口溜玩。“ '聂维， 到你了。” ”我来就我来。 名叫聂维的男生说着思考了片刻，便在节拍声中念了起来: “象征缘分的抛物线 能否正好经过原点;参数化的光滑誓言，磨合中寻找渐近线;走进费马最后的房间 思念如菲波那契数列般蔓延;当终点循环回起点，对应法则已随时间而改变。 拍子打完，他也念完。 因为实在是不错，大家都激动得鼓起了掌。 陈挺调侃说: “押韵得这么 缠绵悱恻，不会是你给某个姑娘以前写的情书吧? 聂维瞄了一眼二素，答说:“ 什么情书不情书的，不要污蔑人，这是我临时想出 来的段子。 ”聂维，我相信你，这不是情书，不过胜过不知道多少情书。” ”下一个是谁?“ ”陈挺! "陈挺，到你了，可以吗?” ”怎么,可能不可以。” 陈挺沿着亭子走了一圈，几分钟之后，-拍旁边的大理石 围栏，说， ”有了。” “几个月了?”聂维紧接着问道。 “.....”陈挺本能回答了个3字，但他反应极快，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并机灵地转了过来，“草长莺 飞三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好诗， 不过这不是段子，也不属于顺口溜啊?“ 有人说道。 聂维包藏祸心，想用陷阱坑我，幸好我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来了个灵机一动 陈挺解释说，” 另外，这是清代诗人高鼎的诗句，不是我作的。 陈挺，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不要胡刮改古人的诗词，你还是快 点念你的段子。”聂维一本正经地说道。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打断了我?“ 陈挺瞪着聂维，说道。 接下来两人又相互讽刺了几句，陈挺才开始他的段子游戏。 "打南边来了个费马，说他找到了一种证法。从北边来了个欧拉， 在纸上写了个 Zeta。这说着证法的费马要拿证法搞定写了Zeta的欧拉的Zeta,写了Z eta的欧拉觉得Zeta不适合找到证法的费马的那种证法。说着证法的费马急了 说我的证法写不下，写了Zeta的欧拉也急了说我的Zeta黎曼都没解法。也不 知是费马说赢了欧拉，还是欧拉驳倒了费马。“ ”这是一段绕口令，谁要是在二 十秒钟之内，一口气念出来，我请他吃鸡腿饭。 陈挺念完立即拿起手机，调到秒表， “倒计时开始， 一十，十九， 十八... '我来。” 聂维笑道， ”陈挺， 你这顿鸡腿饭我是吃定了。 ”还有十秒。” 陈挺面不改色，读秒不停， "十，九，八，七... "够了。”聂维说着，十秒一过，他念了开来， ”打南边来了个费马，说他找到 了一种证法 ... ..." 不过当聂维念到” 写了Zeta的欧拉也急了说”的时候，陈挺突然打断说: 念错了，念错了。 聂维随即停了下来，却感觉自己0舌都打结了似的，结结巴巴了好几个字才说顺 畅了: “我靠，几分钟时间你怎么想出来的这绕口令，绕得我头都发昏了。” ”你是利令智昏，反正好大喜功的人绝对想不出来，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一旁看着大家说说笑笑，看着陈挺与聂维玩闹，想到一路上看 到的林林总总，不禁在心里想到，这集训还是挺有意思的，果然应该常出来瞧瞧。 (钙中钙! ) 第一百二十三章天时地利人和 国家队选拔赛，被誉为天才少年， 之间的比赛，激烈无比。 再加上考试，自习，讲座，每天不断，对于绝大多数选手们来说，这个集训队的 生活，整体上是枯燥而压抑的。 特别是北京自然中学，东道主的地盘上，每天早上六点，广播准时响起。 集训队活动，除了大考小考比较严格之外，其它的时间里，规矩还是比较松的。 只要不是太离谱，比如缺勤早退什么的，一般只要八点到教室都没有问题。 所以一开始周末那两天，没有打扰，不少人都是能睡多久是多久，有一些甚至是 睡到七点五十分才起来的，匆匆洗刷一下，然后嘴里叼着包子馒头冲进教室。 然而周一-到，幸福的回笼觉就没有了。 宿舍楼这边，大喇叭就挂在头顶上，当空而响。 如果大喇叭里出来的是轻柔的校园民谣如《心愿》,如《玻璃杯》，还好一些， 完全能当成催眠曲。 可校方似乎很了解大家的心声，所以放出来的全是咿咿呀呀的美声民族歌曲，烘 托着声音唱的什么山高水长，祖国河山好，对于听惯了流行音乐的学子们来说，简直 有如贯脑魔音。 天天如此，让人痛苦得恨不得把耳膜戏上一个洞，一劳永逸。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睡得晚，因为他们 ]晚上大多都睡得晚。 可能是刷题刷到凌晨，也有可能是相互之间讨论某一道题目，讨论到凌晨。 生性疏懒，睡觉睡到自然醒其实只是个别。 在课间的讨论会，上，大家纷纷反映东道主的早安广播太可恶。 但对于素清瑶与素清池来说，这一次的集训队活动，没有生病，没有意外，头顶上的阴影之云渐渐散去，蓝天如洗，阳光璀璨，她们感觉轻松愉快。 她们的生物钟很准，无论昨天睡得多晚，她们 ]都习惯了这个点起来，广播再吵再 闹，也影响不到。 两次小考转眼就过去，然后接连三天，不是讲座就是习题分析，素清瑶与素清池 发现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没意思。 没办法，这种类似的讲座都听了好几年。 特意坐在最后一排的她们，便会提着双肩包，拈着脚尖悄悄离开。 集训讲座，旁听生必须听，正式队员可以有选择的听。 而所谓的有选择，就是身为正式队员，你如果不想听， 可以不听。 选择不听的女孩们离开了大讲堂，走在静悄悄的校道上，转入前往图书馆的小路。 图书馆里安静，可以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看几页高等数学方面的书，做几道IMO试题，或者看着窗外的湖光山色发一会 呆，都是极好的。 当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她们也会放下手中的书或者习题集，走出图书馆，稍事 休息。 心情极为放松，漫无目的，只是随便走。 路过一间教室，听到好听的钢琴声从没有关闭的门]缝中间传出来，她们停下脚步 没有推门进去，就站在走廊上静静听上一会。 不过当她们听好，准备走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你，你们是素数?“ 来人一开口便叫破了她们在百态音乐，上的昵称。 素清瑶与素清池回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子，年龄约莫二+五岁，应该是老 师。 您好。”两人异口同声答道。 ”真是你们啊，我叫程伊。” 女老师笑道。 ”程老师好。 '要不进入坐坐? 程老师虽然是邀请的问句，手， 上动作却是很实在，话才说完就拉着二素进了教室 里面。 那是一间琴房，里面还有一个女生，与二 素差不多大。 女生听到背后的动静，回过身来一看， 然后不敢相信的眼睛似的，当即惊喜地叫 了起来: ”素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程老师点了点女生的脑计]，说:“你这小迷糊， 还说是素粉，连她们]来我们学校 参加奥数国家队选拔赛都不知道，太不合格了。 女生赶紧站了起来，歉意道: 最近忙着练琴，都练得糊涂了，不好意思，快， 请坐。 女生叫陈婵媛，喜欢听歌，弹得一手好钢琴，是程老师的学生。 ”你们]在迎春晚会上弹唱的那首《蜗牛》，词曲都很棒。” 陈婵媛吱吱喳喳说了 起来， “当然啦， 《心愿》、《明天，你好》、《玻璃杯》和《飞鸟与冬天》也都是很好很好的歌曲。” 说说笑笑了一会，程老师提议说:‘相逢 便是有缘，不如你们也弹上一曲?“ 素清瑶答应了，陈婵媛让了座位给她。 节奏淡然，音乐舒缓，仿佛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却饱含多愁善感的欲说还休。 半响下来，程老师忍着蓬勃愈发的情绪，问:“这 是什么曲子? “其实是参加艺考的曲子，叫《光阴的故事》。”素清瑶有点 不好意思地答说。 ”竟然是艺考时候的曲子，这么久了我们竟然都不知道。”陈婵媛说， "北影肯 定是有录制的，却没有公布，也太吝啬了点。 ”这首曲子有词吗?”程老师问。 “嗯，有的。” 素清瑶答道。 接下来素清瑶弹着钢琴伴奏，素清池唱了出来。 程老师听着，嘴里喃喃有语:‘光阴的故事里， 缘来缘去，人聚人散， 你我匆匆 皆是过客，却也都能在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共鸣，好歌大概如是。” 弹唱过《光阴的故事》,素清瑶与素清池再次合作，又唱了一遍《蜗牛》，这对 师生才肯罢休。 "你们有了新歌，应该第一时间在朋友圈上更新啊。我们这些素粉，等你们]的新 歌都等得望眼欲穿了。 '我们回去立即就更新么布。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日子过得随性，一天又一天。 这天傍晚，吃过饭例行散步，又路过运动场。 羽毛球场上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到是乒乓球台边上看到了十多人。 整个国家集训队，好几十人。 若说是篮球、足球和橄榄球这 些需要很多肌肉的野蛮人运动，大家玩不转，也不 怎么玩。 反而是不限身高和肌肉的小球，大家玩得都很是顺溜。 这不，集训队的队员们组队大杀四方，虐遍了整个北京自然中学，已是独孤求败 欲求一败而不可得。 便不再打羽毛球，改玩乒乓球，准备再虐一批，以展示他们]的寂寞如雪。 '来一局? 昨天那些人见到二素经过，又大声招呼说。 “好啊。 他们]本是客套性的叫一声，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因为一向高冷，话少，除了同场考试，几乎不参与课外活动。 同一个班的队友，几天下来都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实在是她们天生自带气场， 让人只会远远观看，不敢太过亲近。 其实并不是素真的高冷， 而是穿越重生到这个世界， 一直以来，她们]对这个世 界都完全没有归属感。 在生活当中，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旁观者的位置，极少主动参与到这个世界 中去。 这大半年来，她们主动做过的事情寥寥无几。 最大的两件，一件是兼职。 但这个兼职是为了不饿死，本能的反应与需求。 第二件事是搞数学竞赛，不过也不是主观上的意愿，而是为了实现妈妈的遗愿。 这样一来，在某些人看来，她们]是深居简出的书呆子。 不过只因为颜值太高，书呆子被叫成了高冷学霸罢了。 直到来参加集训队活动，没有天灾没有人祸，一切都顺顺利利，她们 ]习惯性旁观 者队友们。 看着他们，发现他们中，既有何墨余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活在数学世界的沉默 者，也有聂维那样，智商高，情商也高，似乎注定天生人生赢家的家伙。 虔诚，专注，有着超越年龄的克制。 活泼，开朗，多才多艺，有着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旁观的她们，缺乏热情的她们， 潜移默化的，渐渐被属于青春的事物给感染， 产 生了走到他们中去的想法。 欢分 KER"要不你们姐妹比一比? " 好吧，又是比较的游戏。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无不可，手握球拍，站到台前。 素清瑶发球，素清池接球，拍回去，素清瑶再接，再拍。 如此不急不躁，你来我往， 有去必有回。 ”简直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旁观的男生嘀咕道。 三分钟过去了，她们还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五分钟过去了，她们竟仍然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然后十分钟过去了，旁观的男生们已经呆若木鸡。 她们答应试一下的时候，男生们下意识觉得她们 ]是能J的，却没想到这么能打。 ”还要打多久?“ ”这是要打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节奏?" ”我也想要J的啊。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打累了的二素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将球拍交还给男生的时候，素清池感慨万干一般，说道:"好 久没打乒乓球 果然有失水准。” 男生们默默无语。 比较的游戏很好玩吧? 素清瑶与素清池微笑着扬长而去。 来到湖边，她们在湖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多久，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素数，你们好。” 女生略有些腼腆， 又带着几分好奇， ”我叫何欣萍，是这间 学校高二一班的学生。 素清瑶与素清池连忙站了起来。 “你好，我是素清瑶。 ”你好，我是素清池。 何欣萍悄悄打量对比了一下素清瑶与素清池，发现果然有如传说中的那样，她们 的外貌，单从面目五官上根本无法分辨出来的，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两人的头发上。 "没扎头发， 黑长直的是姐姐，扎了头发，有一束高昂自信马尾的是妹妹。 她在心里这样默默念叨着。 原来因为来自外界的反应太过强烈，怨念太过深重，素清瑶与素清池便改变了一 下发型。 黑长直很方便，发质本就柔顺，只一把梳子梳两下子就可以。至于像瀑布一般披 在脑后，现在天气不热，北京还能深切体会到早春寒， 奇风的料峭，也就无所谓了。 马尾就更简单了，扎了这么久，早已练得炉火纯青，都不用怎么梳，一根发带绕 几圈的事情。 ” 能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签哪里? ”杂志上。 名叫何欣萍的女生从包包里取出一本书，赫然是李云峥的《银河在线》。 素清瑶接过何欣萍递过来的杂志与笔，在《银河在线》的封面上写上了自己的姓 名，然后递给素清池。 素清池签过，再还给何欣萍。 ”我很喜欢你的《球状闪电》。”何欣萍 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能问你们一 个问题吗? ”请说。 "林云还活着吗?” '活着， 呈量子态存在世界上。 "太好了。” 书路802 何欣萍很激动地欢呼了起来，不过她随即意识到自己激动得有点过了。 ” 不好意思，当初我看到杂志上，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很快变成了一个晶 莹的影子，然后，量子态的林云消失了'的时候，伤心了好久。她既然没有真正死亡 那我就放心了。 “其实即便有观察者在， 她也永远活在我们 的心中。 这种完全不涉及爱情的硬科幻小说，男生读得比较多。 这些天来她们已经签了不下一百本刊登了《球状闪电》的《银河在线》， 有九十 九个是男生，剩下的几个是女老师。 对于请求签名签在杂志，上的女生，她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女生不怎么爱读《球状闪电》，对于她们]的歌曲，却是喜欢得不得了。 在素数到这里参加奥数国家队选拔赛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女生们很快组建起了一 支支队伍，骆驿不绝赶来，见面签名拍照，送礼物。 有一回她们收到了两个一人高的大型玩具熊，被集训队的队友们见着了，调侃说 ”我们远道而来参加这个选拔赛，哪怕是北京的本地人，严格来说也是客场。而你 们呢，竟然硬生生把客场转变成了自己的主场。 北京自然中学有学生六百余人，据不完全统计，她们收到的礼 物超过五百份。 ”主场优势啊，老祖宗的兵法早已是阐明，天时不如地利， 地利不如人和。 你们 有天时，有地利，有人和。 即便我们败给了你们，也有理由说，这不是我们实力不如 你们]的缘故，完全是三相不足。 (欲穷干里目! ) 第一百二十四章游刃有余 集训队活动在不断的考试，不停的自习与讲座中一天天过去。 因为今年的集训队考试难度突然飙升，远超往年。 实力水准并没有大幅度提高的正式队员与旁听生们，面对着每次3道题的卷子， -题都不会做，甚至一个字都写不下去的大有人在。 每一次考试，旁听生从考场出来，大多抱怨难度太大，爆零的声音不绝于耳。 其实哪怕是60个正式队员中，爆零声也并不零星。 素清瑶与素清池并不担心考试的事情，她们 ]尽量保持着愉快的心情，开心过好每 一天。 也由于很罕见的没有出现意外，她们]每天都过得不错。 考试，自习，接受程老师的邀请，到琴房弹琴唱歌， 或者在亭子里听队友们吹牛侃大山，无比惬意。 在队友们的眼里，她们 简直逍遥快活得仿佛神仙，压根就不像是来参加国家队选 拔赛的，而是来度假的。 期间她们接到了林芷晴的电话。 她的江戏艺考已经结束，却发挥失常了8在复试被淘汰，连三试都没进去。 难度更高的北影过了，却在江戏这小阴沟里翻了船，林芷晴伤心了好几天。 在林芷晴的哭诉与絮絮叨叨中，时间来到了集训闭幕式的前一天。 这天上午有一次大考，也是最后一次考试，而下午是自由活动。 经历了十几天高强度的集训，几乎每一个学生都很疲惫了。 而且明天就么布成绩，公布国家队的6人名单，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安静下来自 习。 就连陈挺这种神经大条，对进不进国家队都不是太在意的家伙，也坐不住，跑到 羽毛球场上虐菜鸟，发泄心中的忐忑与不安。 闭幕式前夜，集训队教练活动室里烟雾缭绕。 国家队名单的确定，分数是最重要的参考条件，但又不单单是分数，还需要加上 一定其它的综合因素。 集训队教练组，集结了来自北大数院，清华数学系与经世数学系等等国内数学排 名前十高校十几位教授，此时此刻正就四次小考和两次大考出现的各种问题，做最后 的讨论。 来自北大数院，一头白发的熊教授看着手上的统计表，神情严肃: “这一次集训 选拔赛，成绩不容乐观。特别是第一-次小考，竟然发挥大都失常严重，尤其是那道几何题。 事实上选出一道能考综合考校水平的合适好题，来作为集训队选拔的试题是很困 难的事情。 而这道几何题，在小考前一个晚上， 经历了数个小时的集体讨论，才最后决定下 来的。 却是没有想到，这几何题一出，立即就将绝大多数人给秒杀了。甚至连累了这第 一次小考的总体成绩，不少人被卡在第一题上,连第二 题和第三题都没有做好。 熊教授喝了一口荣水，继续说道:‘这 也恰恰说明了我们的学生，在几何类型题 上，水平还不够高。一遇到难题就慌了手脚，连应有的水准都没能发挥出来。“ ”这道几何题，难度的确也是太高。“ 有教授感慨道。 “暴露了弱点是好事。” 来自经世大学的李教授说，‘ 各位老师都知道，几何一 向是我们国家队的弱点。然而我们]的学生们似乎一直以来都沉醉于代数、数论与组合 这几个传统强项，忽略了对弱项的加强。 奥数几大类型题，代数、数论与组合是中国队的传统强项，其中又以代数为最。 当然，并不是说几何就很弱，只是相比起能考到一百分的代数，几何往往只能考 到95分。 但仅仅5分，却就是第一和第二，第二 和第三的差距。 最近几年来，几何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接连出现的题型。 中国队就是吃亏在几何上，第一次败给了美国，第二次败给了美国，第三次败给 了美国和法国。 连续三年都被几何题给坑死， 看上去似乎太不知道转变，太死脑筋了。 事实.上，观念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扭转过来， 水平也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快速提高 学生没有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但没有办法没有针对性去补上。所以我们才 出了难度较高的几何题，就是为了让我们]的教练组重视起来，更重要的是，让学生们 重视起来，提醒他们]， 必须加强这方面的训练。 ”那道几何题难度的确是高，但我们]还是有三位学生拿到全部分数，何墨余，素 清瑶与素清池。”一个比较年轻的教授见氛围太沉重，便说了一个比较好的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这三位学生也是冬令营中的满分。 ”这三位学生，怎么说呢，没有明显的弱点，综合水平高，应试心理也不错，还 未出现发挥失常的情况。 另一位教授补充道。 ”素清瑶与素清池，是那一对唱歌、写小说、还参加了艺考的双胞胎女娃娃?” 熊教授突然提及二素。 "这个，是吧。 ”当真是胡闹，尽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是一个竞赛人应该有的学习态度吗? 熊教授的语气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似乎很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熊教授，她们嘛，水平还是很高的。“ 年轻的教授清了清喉咙，插话说。 “嗯， 她们水平是有，但心没有完全放在竞赛上面。“ 熊教授点点头，脸色缓和 了一点。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次集训六考，即便是教练组中搞数学竞赛方面的教学工作搞 了几十年，经验非常丰富的各大数学教授，在某几道难题上,如果是按规定的考试时 间，也是无法解答出来的。 而这对双胞胎女娃娃，在这方 次考试中，据其他监考教练的说法，却是游刃有余 所以就水平上来说，他是很满意的，于是便多关注 了她们一点，却发现了她们用 心不一的事情。 ”她们已经放弃了北影，想必是考虑到了需要专心准备竞赛。” 年轻的教授解释 说。 “这两个女娃娃是好苗子，能够悬崖勒马，总还算是知道孰轻孰重。但我们]的教 练组也不能太宽心，还得给她们]多做一些思想方面的工作，摆正心态，将心思全部放 在竞赛上面来。现在是3月，眼看都快要到中旬，7月就是比赛，时间不多啊，必须 得抓紧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国家队大名单 (六干大章! ! ! ) 3月20日，星期四，也是国家集训队活动的闭幕日。 在前往闭幕会场的路上,素清瑶与素清池遇到了陈挺。 一路无话，眼看将要进入会场大楼， 陈挺问:“ 素数同学，你们紧张吗?“ 素清瑶淡淡答道: '不紧张。 素清池侧过头看了陈挺-一眼，问:"你很紧张?“ '虽然我知道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火候，但成绩不出来，总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陈挺讪讪答过，又自嘲式地说，“用个不那么 恰当的比喻来说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他又心房毕露地叹道:“只是希望名单出来后，如果没有我，不要流泪才好。” 二素不由又侧过头打量了 陈挺几眼，素清池很奇怪的问道:“流泪，你经常流泪 陈挺一听，顿时醒悟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暴露了自己软弱一面，一下子羞红了 脸，拨浪鼓一般连连摇头，咬牙否认: 没;怎么可能，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哦。” 素清池意味深长地应道。 ”第62届，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国国家集训队活动闭幕式。” 当二素与陈挺踏入闭幕式现场，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 找到位置坐下来后，陈挺却是如坐针毡似的，扭来扭去，坐不踏实。 "看来除了你们，额，还有那个何墨余不紧张之外， 大家都很紧张呢。 坐不住的陈挺四处观察，很快就发现了国家集训队的选手们，大多都和他一样， 紧张得一塌糊涂。 陈挺兀自紧张不已的时候，一个人好像幽魂一般，带着一股阴风，悄无声息来到 了旁边。 等这人一屁股坐下之后，陈挺才发现了。 聂维，你又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看你们]坐远离主席台，而且还靠着后i ]的角落感到很奇怪。“ 来人 正是聂维，活泼好动，没有丝毫书呆子相的学霸。 '我们从后门进来，然后根据就近原则,坐了最近的位子，有什么奇怪的。” 陈 挺解释说。 “嗯，这个位置不错。”聂维又四处看看，仿佛丈量过了，才点点头，说， "若 是宣布名单的时候，没有自己， 就能偷偷溜出去，这样既不会感到尴尬，又 不用继续 承受那些老掉牙的话的煎熬。 陈挺听了聂维这番话，脸色发黑，眼皮直跳:“你最好祈祷 你的嘴巴不是乌鸦嘴 不是狗嘴，不然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 说完他小心翼翼瞄了瞄坐在前面一排的双胞胎，见她们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心 来。 "不得不说啊，你们打了一手好算盘。” 聂维却仿佛没有瞧见他的神色变得越来 越危险一般，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但要是我们 ]的名字就在国家队的名单之中呢 你们想好国家队感言了吗?“ ”这只是闭幕式，又不是颁奖典礼，从来就没有什么国家队选手发表感言这一个 环节。”陈挺对聂 维飘忽而又奇葩的思维已经无力吐槽。 '我知道闭幕式只宣布国家队名单，没有提供国家队选手发表感言的机会，但我 们可以在自己的朋友圈上发，在短信上发啊，广而告之我们]的亲朋好友，让大家也高 书会兴高兴。 "我看你想的是让大家为你而高兴。 '当然啦，这可是国家队，全国十五亿， 选出来的6个人，大家为我高兴高兴， 也是应该的。 ”不要故意夸大，有资格参加比试的，也不过是全国的中学生，哪里来的十五亿 人。”陈挺翻着白眼， 反驳道。 "反正国家队的名额是如此的来之不易， 如此的光荣。你想想，我们从小学就开始埋首苦读，一年又一年，经历了干辛万苦，克服了多少困难，才用最大的勇气和无 上的精神，闯过了一关又一关，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对手。这样算下来，岂止 是万中无一，简直是百万中无一。“ 聂维丝毫不以为意地滔滔不绝。 “即便是与唐三藏师徒取西经的九九八十一难，也不遑多让了吧。 ”那只是你，不要把我拉进来，我是从初中才开始接触奥数的。而她们一-”陈 挺见聂维吹的牛越来越大，赶紧压低声音，‘她们 据说是在高二第二学期才开始接触奥数的。” "好吧， 我承认，我的天赋比不上你们。但这也刚好证明了一个事实， 我用勤奋 与努力，用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战胜了百分之一的天赋。 ”怎么我听你这话，说得你好像进了国家队一样。 ”这不是先来个预演嘛，免得当那个馅饼真的从空中掉下来的时候， 被砸晕了过 去。要是像范进中举一般，那就太糟糕了，国家队的选手可丢不起这个脸。 "我看你现在已经不要脸了。 "对了， 你觉得这一句感言怎么样:终于抢到了公费出国旅行的名额，唯一比较 遗憾的是，还需要顺便花九个小时做道题。 搞竞赛需要付出的除了时间和脑大劳动，还需要付出不少金钱。 买价格昂贵的辅导书需要很多钱，随随便便-本就是一百起。 二素就曾一度为了节约这个费用，不得不奔波于市立图书馆与学校之间。 参加各种培训班训练营，论小时三位数的收费，需要的钱就更多了。 此外，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获得一等奖，代表自己所在的省市参加中国数 学奥林匹克，也还需要很多钱。 冬令营的时候，仅仅是参赛费用就用了六干多块，这还不包括参赛时的个人零花 钱。 甚至国家集训队活动，也还要花钱。 也就是进了国家队，代表国家出国征战，有了国家的名义，才不再需要个人出资 而今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将在巴西的里约举行，国家队的选手去巴西里约参赛的 所有费用都由国家拨款，于是才有了聂维说的，所谓的公费旅行。 "终于抢到了公费出国旅行的名额，唯一比较遗憾的是，还需要顺便花九个小时 做广道题?”陈挺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得意洋洋的聂维，因为这个实在太装了。 什么,叫做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大概也就是聂维这种吧。 陈挺表示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他无法想得出来，有比这个更牛的国家队感 言。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被你聂大哥，风一样的男子所征服了?" '等一会希望你能再说得出来这句话。” 陈挺感觉自己的手又有点痒了， 想要找 个别人揍上一揍，比如前面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就很欠揍。 ”你知道我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笃定吗?“聂维又问道。 '对啊， 为什么?”陈挺发现今天的聂维确实有点不同往日。 虽然他平常也是自信满满，但今天显得格外爆表。 ”因为我昨晚临睡前打了个电话给熊教授。”聂 维突然压低声音，很神秘的说道 ”你提前打听到了国家队名单?”陈挺的语气一下子就急了，几乎忍不住揪住聂 维的衣领追问。 然后我被他狠狠骂了一顿，至今还感觉像被狗血淋了头。” 聂维摊手，很是遗 憾地说道。 ”谁让你扰他清梦的。” 陈挺捏住了拳头，额头青筋直跳，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我以为熊教授德高望重，而且年纪大了，会比较和蔼可亲，比较好说话的，谁 知道他的脾气竟然和他的姓一样火爆。”聂维讪笑道， ”果然是智者干虑必有一失。 陈挺发誓，如果这个时候不是集训教练组的各位教授老师进了会场，他的拳头肯 定已经与聂维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闭幕式即将开始，会场安静了下来。 话筒经由东道主，北京自然中学的一位老师的手，递给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师， 聂维说的，脾气和他的姓一样火爆的熊教授。 “按照顺序，这个时候我应该先做一个总结的，这一次集训活动的总结。“熊教 授拿着话筒，从袋中掏出来一-张纸，说，“但我知道大家等这张纸片 上的姓名等得 已经不耐烦，所以我再多说废话就显得很不明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会场中所有人都是翘首以待，他才继续说道: 下面么公布今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国国家队的六人名单。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手中那张小小的一张纸片上。 陈挺也是如此，在他旁边的聂维，也是握住拳头，屏气凝神，紧张到了极点。 “山东第一中学一一何墨余， 北京大学附属中学--张艺凡，唯楚中学一一黄盛 宇，花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一一聂维，江海科学高中一一素清瑶。” 念到这里，熊教 授再一次扫视全场，接着才念了最后一个名字，还有就是江海科学高中的素清池。 话音一落，会场立即起了一阵骚动。 国家队选拔赛毕竟是比赛，注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聂维就是喜的那个，而且是喜极而狂。 他双手抓住陈挺的肩膀，一边用力摇晃，一边说道: "陈挺， 听到了吧，我的公 费旅行名额到手了，我的公费旅行名额到手了，哈哈哈哈。 本来还很有几分忧愁郁闷的陈挺被聂维的这个举动气恼了: “哼，范进中举。 聂维反应过来，说: "嗯，低调，咱要低调，不过是么费旅行名额而已，不过我 觉得确实是到了该考虑7道题的时候了。” 陈挺把聂维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拨开:能别这么 丢脸吗，你看谁是像你这样的 ? 聂维左瞧瞧，由看看，前瞄瞄，发现何墨余他们都在接受着小伙伴的祝贺。 而坐在前面的双胞胎，一左一右，正托着下巴，古井不波，神游万里，脸上没有 丝毫的激动之色。 ”看到了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你这，切，小人得志的嘴脸。” ”好吧，咱就不要太得志了。” 聂维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拍着陈挺的肩膀，说 “小陈， 这一次没进国家队，你也不要太伤心， 毕竟还年轻，沉下心去，继续努力 未来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终究是你们的。前途无量的小陈啊，我个人是很看 好你的。 聂维这话拍着陈挺的肩膀说完，陈挺的脸已经黑得好像陈年锅底了，几乎忍不住 要将聂维拖到厕所里，暴打一顿。 会场上，就当大家都以为国家队已是众望所归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等等，我有话要说。 一个男生突然从座位上冲上了前排，站在主席台下，-脸的忿忿不平。 ”齐博然，这是会场，你做什么呢，还不快坐回去?”前排上，一个认得男生的 老师叫道。 们边上负责维持会场秩序的保安见状也是冲了上去，准备出手阻止男生的冲动行 为。 主席台上，资格最老的北大数院熊教授挥手阻止了保安，回过头来说: “这里不 是一言堂，我们也不搞一言堂，大家都有言论自由。 那个老师也就不再叫齐博然退回去，而是问道:齐博然同学， 你想说什么?“ 齐博然大声叫道:“据我所知， 这一次国家集训队选拔有内幕。因为我的成绩明 明排在前面，却没有入选。 集训队有史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在闭幕大会上，考生突然冲上来质疑选拔公 平性的事情发生。 主席台上所有的老师都皱起了眉头，-时之间，神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沉默了十几秒钟，那个老师才说道:‘我们的国家队选拔是严格按照分数取的前 6名。 齐博然昂着头，说: “我不相信，我要查卷子! 一个集训队教练问:‘ 你要查你的卷子吗? 齐博然答说:“查我一个人的卷子有什么用?“ 那老师沉声说道: "齐博然，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齐博然的分贝徒然拔高:“因为有内幕，心虚 了，不敢查大家的卷子吗?“ 齐博然的话刚说完，沉寂了一会的主席台下嗡的，好像炸开了的马蜂窝，一下子 "天哪， 这种话都说的出来，齐博然他这是疯了吗? "为了不属于自己的国家队名额，他还真敢一拼到底。 ”他这样做，即便最后进了国家队，也很难再与大家相处下去啊。 "我记得齐博然在冬令营的时候是第六，这一次他大概也以为自己至少在第六名 之内，觉得自己应该进国家队。 素清瑶与素清池也被嘈杂声从神游状态拉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 素清池问陈挺。 “齐博然不服气自己没进国家队， 用选拔赛有内幕为由，要求查所有人的卷子。 陈挺答道。 “奥委会答应了吗?“ "这个，不会答应的吧。 在陈挺看来，不答应才是正常的。 因为按惯例，所有考试的卷子都是不公开的，不要说奥数的考试，高考的卷子也 如果真的怀疑自己的成绩被动了手脚，至多也就是让你查查自己的卷子，别人的 卷子是不可能让你知道的。 ”这没什么难的吧，不就拿我们六个人的卷子和他的卷子对比一下嘛，让事实说 话，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素清瑶淡淡说道。 “你们倒是心宽。 “他想要公平，给他一个公平就是了。 那边，齐博然提出查所有人卷子的要求让问话的老师神色一滞。 接下来奥委会的教授和老师就聚集了起来，商讨齐博然的事情。 比较一致的是，对于查卷子，大多数教授和老师都不同意。 "我们对每一份成绩都保证了百分百的公平性，他却在这里叫嚣要公平，根本就 是无理取闹。 "这对其他学生来说很不公平， 熊教授，您说是吧? -直处于吹胡子瞪眼状的熊教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梗着脖子的齐博然一眼，说: ”把他的卷子和国家6人队的卷子都调出来。 ”什么，熊教授，真要查卷子啊? ”查。 "调到哪里?” "就在这会场上，他不是想要么平吗，那就让他感受一下公平，虽然这本就已经 是公平了，但他选择掩耳盗铃，就让他去吧。既然查卷子不费什么事，那我们也可以 满足他。 熊教授一言九鼎，其他教授和老师便没有再说话。 七个人的卷子很快就被调到了会场上来，-张张摆在主席台的桌面上。 ”国家队的队员上来，还有，齐博然同学，你也过来。 坐在下面神游尸5里很少惬意的素清瑶与素清池眼看不得不上台去接受众多目光的 洗礼,突然有种城]失火殃及池鱼的无辜感。 齐博然见奥委会竟然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心下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卷 子旁，一眼扫过去。 ”素清池的卷子。 早就对双胞胎心存不满的齐博然见猎心喜，一手将卷子抓了起来。 他就不相信了，三心二意的家伙，能打败他这个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钻研奥数 的人。 ”这个答案是对，这个答案也是对的，对的，..，，， 大考小考，所有题目的参(考) 答案已经出来，齐博然早已烂熟于心。 于是他惊讶的发现，素清池的卷子，卷面整洁，字体工整漂亮，答案与参考(答 案一模一样，根本就是完美无缺的满分。 ”素清瑶的卷子。 不善罢甘休的齐博然急急忙忙去搜寻到双胞胎姐姐的卷子。 ”这道几何题竟然还能从这个角度切入去证明，太简洁，太美妙了。如果是在英国，素清瑶同学大概可以因为这一道题的证法获得一个奇思妙想奖。 齐博然在查阅素清瑶的卷子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耳边惊叹道。 他回过头去，看到是聂维，不由侧过身去，将聂维的目光挡在了背上。 英国的代表队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有针对队员们 ]参赛时的表现，给予属于英国内部的特别奖励。 像聂维所说的，在某一道题目上有不同于参(考)答案的巧妙解法，又 是正确的 !便能获得这么一个奇思妙想奖。 这个奇思妙想奖不但有趣独特，而且能够大大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 是别国所没 有的。 “如果这样的卷子都无法获得满分，那么没有人的卷子能够获得满分。 却是聂维又不知道从什么角度探出头，看完了素清瑶的卷子上的所有答案，在感 慨万干。 数学不像有很多类似作文这种主观题目的语文，在评分标准上有一定的主观性。 数学考试的答案是1就是1，是2就是2。 绝无可能说，答案是6，你填了9, 模棱两可，也能给你一个墨水分。 齐博然发现双胞胎的卷子不但无懈可击，而且是国家队中唯二的两个满分，其他 人，就连何墨余这种高手中的高手，也被熊教授出的一道题给难倒了。 至于其他人的卷子，即便是排在第7的黄盛宇，也比他的成绩要高。 甚至这个高，还不是3分6分的高，而是9分，整整一道题的差距。 "齐博然， 去年的国家队集训是在你们的学校， 你全程都旁听了。奥委会的所有 教练，包括我，都给你上过课。你的表现都被我们看在眼里，所以说，你的实力我们 ” 你想一想， 如果你的成绩真的排在前六名 之内，我们有什么 理由不让一个成绩 更优秀，实力更强劲的学生为国参赛?” 我们连续丢掉了三年的总冠军，难道我们就不想带领最优秀的学生，将总冠军 夺回来?” ”对于你所说的卷子问题，你大概不知道，无论是大考还是小考，每一张卷子每 一道题，乃至于每一个得分点都不是由一个老师定下来的，而是由三名以上的老师共 同审核，并一致同意通过，完全没问题了， 分数才会最终决定下来。 '整个打分的过程， 不会存在所谓的内幕。所以你的实力虽然不错，但之所以没 有入选，现实的情况是你的确比第7名的成绩要差一些。 查卷子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的事实让齐博然整个人都懵了颓了，被老师这么一说， 他的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 接下来他连自己是怎么走下主席台的都不知道，直至肩膀被拍了拍， 他才从失魂 落魄中回过神来。 "爸。 “你啊，唉，不要再胡思乱想，回去吧。 (山外青山楼外楼。 ) 第一百二十六章被打脸 闭幕式出了齐博然这么一出闹剧，气氛消沉了不少。 但在闭幕式结束，守在会场外的记者涌入，气氛一下又热烈了起来。 ”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祝贺你们。 ”恭喜。 老师同学队友围上来道喜。 本来奥委会只是公布了国家队的名单，没有贴出来每一个人的具体成绩，但刚刚 的查卷子，让大家都知道了，她们 ]双双获得了满分的成绩。 让大家都极为吃惊。 接下来就是记者的采访和拍照。 因为在拍照一事上，素清瑶与素清池太受欢迎，不管认不认识，都抢着上来，拍上一张合影留念，以至于到将近中午的时候，她们才慢慢清静了下来。 餐厅里。 陈挺问二素:“你们什么 时候回去? 素清瑶答说: ”下午有个会要开，可能要迟一点。 “下午还有会议吗?” 陈挺一愣，随即想到这个会可能是奥委会组织国家队选手开的，心下当即了然。 吃过午饭，趁着中午的休息时间，陈挺再次进了数学论坛，奥数圈子。 那座” 国家队大名单终极预测”的楼还被亮着，高高置顶。 “听说闭幕式已经结束，国家队名单出来了吗? ”国家队名单已经出来，但我猜中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 楼主第一-时间回复 了。 '都有谁?“ “山东第一中学一一何墨余，北京大学附属中学一一张艺凡，唯楚中学一一黄盛 宇，花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一一聂维，江海科学高中一一素清瑶，江海科学高中一- 素清瑶。 “何墨余不愧是第一号种子选手， 果然就进队了。” “六个种子选手， 中了四个，楼主猜得已经不错了。 “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吗，这份国家队名单中，竟然有两人是来自同一所学校的 “咦，是的哦，两个江海科学高中的呢? "这江海科学高中是什么学校，也太神了?“ “江海科学高中，很不科学啊? ”她们的姓名也很相似， 不会是姐妹吧?“ “哈哈，这不就是我大江海双胞胎二人组，素数嘛，果然实力非凡，双双进队。 “听说这一次集训有着史无前例的难度，旁听生每天大半爆零，连正式队员也爆 零不断? ”是的，我这个旁听生就被虐得体无完肤，心里阴影面积需要用超级计算机才能 计算得出来。 ”据说连何墨余这种神级选手都被一道难出新高度的题目给难住，没能拿到满分 这种难度可想而知，简直突破天际， 怕是只有外星人才能拿到满分。 “一题之差，太遗憾了,何墨余可是最有可能拿到满分，突破集训队没有人满分 "这么说，这一次集训没有人获得满分? ”继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满分第一，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满分第一之后，来自江 海科学高中的素青瑶与素清池再一次以四次小考满夕分和两次大考满分，总成绩满分的 超级成绩晋级国家队。前所未有的大满贯，她们不但打破了女生在奥数上的历史，而 且打破了男生在奥数上的历史。“ 陈挺看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 “两个都是满分?” ”岂止两个都满分，她们竟然每一次都是满分，太夸张了吧? ”这已经不是大神，是超神的实力了,真不是我等渣渣可以想象。 陈挺继续打字:“事实 上她们在每一次考试中，都能提前一个小时以上完成所有 题目。渣渣有幸能与她们同在一个考场，亲眼目睹。 "这么难的题目都能提前一个多小时完成，太恐怖了。 ”话说回来，楼主当初不是预测她们]进不了国家队的吗?“ ”当初有眼不识泰山， 现在落得个被狠狠J脸的凄惨结果， 大家干万要吸取楼主 的经验教训。”楼主连忙发了个膜拜认错的哭泣表情。 '所以说嘛，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楼主，不知道不了解的东西就不要随便去 猜。” 陈挺笑着回复。 晨挺?热烈欢迎国家集训队的大神再一次莅临指导。 ”大神也很厉害了,就是可惜最终没能进国家队。 陈挺面沉如水，默默回复: "这个结果出来， 虽然感到有点遗憾，但也没有太伤 心。因为知道自己与国家队相比，在水平上确实存在着不小的距离。不过春风吹，战 鼓擂，咱只能说，咱还年轻，有机会来年再战。 ”还年轻?大神莫非还是正太一枚，敢问芳龄几何?“ ”我喜小鲜肉，更爱正太，快过来，姐姐抱抱。 ”这样近距离调戏国家集训队大神，真的好吗?“ ”再一次郑重声明，我不是大神，大神都进了国家队。把我算进去，只会拉低了 国家队的成色。 "是不是大神无所谓，只要是正太就好。 ”哥是两肩担道义，胳膊能跑马，拳头能站人的铁血真汉子。 ”真的很铁，很汉子?” 陈挺不由感觉自己被打败了。 果然应了那么一句老话，女人耍起流氓来，真正的流氓也要退避三舍 “听说闭幕式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大神能说说吗?“ "这种事不好拿出来说， 大家就不要八卦了。” ”也就是说闭幕式的意外是真的?“ ”成为国家队的一员，为国征战，夺回失去三年之久的冠军宝座是所有竞赛人在 竞赛生涯中的终极目标。为了这个目标，-时头脑发热，做出来一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并 不奇怪。 ”这么说，大神你的目标也是这个? '我啊， 曰以继夜投身于竞赛，动力其实是自身对于数学浓厚的兴趣和获得成绩 后那转瞬即逝的满足感。而且我个人认为，今年的国家队实力超群，夺回失去三年之 久的总冠军宝座的完全没有问题的。 ”大神倒是看得很开。 ” 其实令人艳羡的国际荣誉，沉甸田的金牌， 不过是为自己在数学竞赛中所付出 的奋斗与汗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数学竞赛并不是真正立志搞数学的人的终点。唉 不说了，,越说越感觉自己像喝了醋似的，酸溜溜了。我还是赶紧向素数多请教几个 问题，争取明年卷土再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双胞胎的实力 吃过午饭，休息的时候，素清池想起来应该给林芷晴打个电话，并发个朋友圈， 说一说国家队的事，才发现被扔在双肩包里的手机没电了。 她插上充电宝，手机开机，拨J林芷晴的号码。 手机刚打通，林芷晴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清池， 我看到你和清瑶进国家队了。 素清池笑笑，沉着嗓子，说:‘芷晴， 我是清瑶啊，你这是想要和清池说话吗? ”素清池，手机一直被你掌控着，别想骗我，而且你的声音，哼哼， 我现在已经 能够很清楚地分辨出来。 “哦，我的声音和清瑶的声音有什么 不同吗?“素清池饶有兴致地问道。 她自己还从来没有仔细去分辨做，她们的音色究竟有哪里不同。 ”清瑶的声音甜美干净，有妹妹感，你的声音，清亮大气，有御姐范。” 手机里 林芷晴振振有辞地说道，” 这些心得可是我将你们日常说话的声音录下来，加上你 们唱的歌进行详细对比分析之后的伟大成果。 ”原来你还想当清瑶的姐姐呢，不过我还是姐姐哦。对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怎么就先知道我们进国家队了?“ “今天的新闻搜索热点，刚刚出来的，新鲜热辣，里面说今年的奥数国家队名单 已经出来，其中高居第一第二的两个名字就是你们的。 ”没想到那些记者的效率还挺高的。 现在距离闭幕式过去也才一个多小时，新闻搜索热点竟然就上去了。 聊了大概小半个小时，结束了与林芷晴的通话，素清池又陆陆续续接到了王雨霏 老师、林桐，卢校长和李云峥等人的道贺电话，以及包括方静瑜在内不少认识的人的 道喜短信。 之后，素清池也在朋友圈上发布了说说: ”国家集训队已过，开始着手准备将在 里约举办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看看时间，要开会，两人收拾东西出门],到了一个小教室。 教室里，其他四个队友已经来了，此外还有十几位集训队教练和不少老师，就气 氛上来说是略显沉重的。 因为教练们将要谈到的话题，也不会轻松。 "大家都来齐，那我们就开始吧。 负责主持会议。工作的是一位年轻的老师，他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将话筒交给了熊 教授。 熊教授的神色一如既往的，看上去很严肃。 他说:“之 所以聚集大家到这里来，就是想谈谈未来几个月，我们]将要做的一些 工作。 ”你们能进国家队，说明都是奥数高手中的高手，说一句俏皮话，也即高手中的 战斗机。但你们应该清楚，进入国家队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 “因为进 国家队并不是目的，后面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才是最终目的。 ”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 在竞技比赛或者任何事情上，一个人或一群人能做出傲人的成绩，要么就是他们需要用成绩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要么就是他们]有着极强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你们进了国家队，都已获得保送清华北大的资格， 已经不再需要用成绩来改变 自己的命运。而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金牌，只是纯粹的荣誉，不会对你们有什么 很大 的作用。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够拥有荣誉感和使命感，有牺牲精神，在未来四个月的 时间里不要让自己闲了。应该继续刻意去训练，弥补自己的弱点，增强自己的强项， 不断进步。 当说到弥补弱点，增强强项的时候，包括熊教授在内的一众教练和老师都隐隐有 一股忧色。 因为这一次选拔出来的六个学生，实力并不是一致的强大。 能够获得他们真正认可的，唯有素清瑶与素清池这对双胞胎姐妹，以及何墨余。 这三个学生，在他们看来，于代数、组合、数论和几何四个领域上，每一个领域都很均衡，没有明显弱点。 而且从联赛到冬令营，乃至集训队，好几次大考上看来，三人的应试心态都比较 好，表现得极为稳定，没有出现起伏的现象。 至于何墨余没能在这一次集训考试中获得圆满，并不出奇。 因为让他栽倒的那一道题确实是非常困难，难到即便是拿着完整的答案讲解解题 过程，想要让下面集训队的正式队员听明白,也需要讲一两个小时的程度。 难度太高的题目，是无法真正衡量水平的。 当然，这也反映出来了双胞胎姐妹的实力高出国家队其他人一个档次，确实是达 到了纵横各大领域，无所拘束的境界。 剩下的四个国家队成员，与没能进国家队的学生比，固然是比较好的。 但是他们在这路的选拔考试中， 表现得并不是那么稳定，在遇到难题新题， 一 时之间没有思路了就容易发慌，严重影响后续考试的正常发挥，以至于最后成绩差强 人意。 这反映了他们]还有弱点， 而且应试心态不好，抗压能广]不强。 “四个月的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如果用来弥补某一-些弱点，-定程度 上还是可以做到的，至少不会在关键的时候拖了后腿。 "说起来， 我们中国队，有着辉煌的过往。 五年前的中国队，再往前推十年， 中国队都是奥数界当之无愧的霸主。 二十年，拿了13次总冠军。 这13次总冠军，每一次都是完胜，分数比亚军的数高出20分以上，甚至有 一年赢了亚军40分之多。 也就是说那一年，中国队即便是5个人去考，也能拿到总冠军。 其他国家与我国的实力差距，在那些年里，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我们不能沉湎于过去的荣誉之中，因为那份荣誉已经太古老了，老到需要往回 倒数好几年之久。” "而最近三年来的情况，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很清楚，我就不再重复一遍了。我 只是想提醒你们一句，你们在努力的时候，也想一想你们最大的对手美国队。 ” 对于美国队的情况，隔着一个太平洋，大家可能不太清楚。我认为，你们应该 了解你们的对手，下面就让梁老师为大家说一 下美国队。 话筒交到了一个戴着眼镜，还比较年轻的老师手里。 ”同学们，在给大家讲美国队的情况之下，我想先提醒大家一句，美国队远比我 们想象中的要强大许多，万万不能心存小觑之念。 梁老师说着，开始为大家普及美国队的情况。各 素清瑶与素清池对美国队也有点兴趣，仔细听了起来。 一个美国奥数生，想要参加数学奥林匹克， 其实与中国的奥数生一样， 也需要参 .hboc加各种课后辅导班，参加多次选拔赛。 美国奥数生参加的第一次选拔赛叫做AMC,相当于中国的全国高中数学联赛预 赛。 通过了AMC之后，才能获得参加下一个层次比赛AIME的资格。 AlME,就赛程上来说相当于中国的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难度比不上中国的联赛。 通过AIME之后，美国的奥数生便能参加USAMO,相当于中国数学奥林匹 克，也即中国的数学冬令营。 到了这一步，再通过在四月份举行的USAMO的，就相当于中国的奥数生进了 国家集训队。 进了集训队之后需要继续考试，甚至继续考试选拔出来的都还不是国家队成员， 而是国家队候补成员。 这些候补成员的名额，一般在八到十个之间， 不是为今年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做 准备的，而是为了明年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他们]将会与美国的国家队一起参加训练，当这一年7月份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结束之后，这些国家队候补队员与原国家队还想继续参赛的人一起成为下一届国家队的 共同集训，到处去参加比赛，做大量的测试训练，直到来年四月的USAMO举 行之前，由领队综合各次成绩，最终选出才个最优秀的队员，才是真正的美国国家队 这支美国国家队继续训练，直至七月份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到来。 如此一来，这支美国国家队从去年的月份开始，到来年的7月份，相当于为国 际数学奥林匹克准备了一年多的时间。 再回来看中国，中国的奥数生在当年3月份参加国家队选拔赛，选出国家队，然 后准备四个月，到7月份直接参赛。 这样一对比，可以说，在训练强度上中国队完全比不上美国队。 那种说美国人，纯粹因为兴趣爱好搞竞赛，然后每天学习一两个小时，最后还能 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上夺得金牌的观点，纯属天方夜谭。 针对国家六人队的思想工作会议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将近傍晚的时候才告一段落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被熊教授叫住了:”你们 把邮箱给我，接下 来的时间里我会每隔一段时间发几道题给你们。 -旁的教练与老师们听到熊教授的话， 不由暗暗咋舌。 因为熊老积累多年的难题库里面，随便抽一道出来就足以难倒拥有国家队实力的 学生。 前几年里，在国家队搞集训的时候他就这样做过，结果国家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得出来。 大概也只有双胞胎的实力，才经得住那些难题的考验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简单内涵 江海市桥东机场，接机大厅 “半个多月没见，想死你们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刚走出来，林芷晴就扑了上去。 素清池摸着林芷晴的丸子头，调侃道:‘要当大导演的人 了，还这么不稳重，也 不怕人笑话。 林芷晴却是赖在两人的身上，有理有据地说:‘导演也是人， 而且戏如人生，人 生如戏，有什么 好害羞的。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侧过头去打量了素清池几眼:“ 我怎么觉着这一次从北京 回来，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素清池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这不是还没总结出来嘛，给我一点时间。 ”林芷晴思来想去，感觉话到嘴边 了，硬是没能说出来。 素清池被林芷晴腻着说了几句体己话，素清瑶则是对被凉在一边的林桐说: '林 桐也来了。 林桐搔搔后脑勺，憨憨一笑，说:来了， 恭喜你们。 事实上如果按原先的形势发展，现在站在这里的，除了林芷晴和林桐，还会有卢 校长带领的江科高接机大队。 因为这一次，她们]取得的成绩，在荣誉上是远远超过冬令营那一次的。 毕竟是国家队，代表着一个国家，范儿和影响力都非同凡响。 她们]的名声，已经随着记者的报导，随着新闻搜索热点， 传播到了全国三十二个 省、四个直辖市和三大自治州。 她们两人的照片，每一个门户网站上都能一清二楚的看到。 而每当提到她们]的名字时，在前缀一 般都会加上江海科学高中这六个字。 有着响当当金字招牌的她们，相当于江海科学高中的活体广告。 如今，江海科学高中的名头已经冲出了江海市，流传到了五湖四海。 江海科学高中的主站和论坛，原先是几乎无人问津的，就像建好了却无人进驻的 鬼城一般，访问数据尴尬到卢校长都不忍看的程度。 然而最近不断点击率大增，数据几万十凡万的往， 上涨。 卢校长的校长热线，更是每天都有学生家长打过来，咨询江科高就读事宜。 更重要的是，学生原先又有些萎靡的学习态度，随着她们]进入国家队的消息传来 又重新掀起了图书馆占座苦读狂潮。 所以，她们再一次载誉归来，卢校长的意思，绝对是要大操大办的。 区区横幅，一点奖金，已经不足以用来庆贺这份荣耀。 只不过素清瑶与素清池想起了上一次卢校长接机时候的情景，江海省队队友们的 偷笑，立即就摇头委婉地拒绝了卢校长的意思。 当然，为了不辜负校长的好意，她们又使了一个拖字诀。 说要庆祝可以，但一切都需要等到七月份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之后，她们满载而归 之后。 这个拖字诀充分体现了她们的信心和决心，卢校长虽然感觉进了国家队却不庆祝 有点对不起她们，但她们]既然这样要求，自然无有不。 坐上林芷晴加的车子，林芷晴问:“清瑶， 清池，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过? 素清瑶答说: ”以前怎么过，现在怎么过。 素清池答说: “外甥打灯笼， 照旧。 ”你们就没有一点改变的想法吗? ”倒是你，要收心好好学习，别到时候又小阴沟里翻了船，过了艺考，高考没过 哭死你。 ” 知道啦，你们越来越会教训人了。” 林芷晴嘟着嘴，哼声说道。 ”那是因为某人太懒散， 欠教训。 ”林桐，你呢? '我嘛， 准备高考啊。 冬令营考试进了集训队的，拥有清北两大高校的完整保送资格，不用再参加高考。 没进集训队，却获得金牌的， 降分到本科。 预签了清华本科的林桐，还需要在才月份的高考中，分数达到本科线，才能被清 华录取。 也就只有陈挺这种，进了集训队，被保送，但又没进国家队，无需为国际数学奥 林匹克做准备的，才会比较悠闲。 不过陈挺还是高一，即便有了保送资格，也还没到进大学的时候。 野心勃勃的他，一心想要朝国家队发起进攻2大概也悠闲不下来。 ”你的各科成绩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 考到本科线应该没问题。 "清瑶，你别相信他的话。他啊，就是虚伪。明明除了数学， 其它科目一样强。 高考即便是明天就开启，他也能考到本科。 '所以呢” ”要是时间充裕的话， 可能还会自学一点大学的课程吧。” "看来信心很足嘛。” 林桐顿时瀑布汗。 他可是记得当初坐飞机去沈阳参加冬令营的时候，省队所有男生看到她们姐妹一 个看《高等代数》,一个看《数学分析》,一个个惊讶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情景。 所以他即便信心再足， 也不敢与真正的国家队大神比啊。 ”清瑶，你喜欢什么颜色?“”白色。 ”清池， ”红色。 刚回到江海科学高中的素清瑶与素清池，便被王雨霏老师堵在门口问了这么一个 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其实王雨霏也感到很奇怪，因为托她问这个问题的是卢校长。 只是当她问为什么的时候，卢校长表现得很神秘，只是透露说与送给素素的礼物 有关。 具体是什么礼物，王雨霏也没能问出来。 回到江科高的二素，又过上了三点一线的学习生活。 每日在教室、学生么寓和餐厅之间来回。 那边，熊教授的题目发过来了，她们便做题， 做完了题目， 在线上与熊教授开通视屏进行对话讨论。 此外，她们还像以前那样，每天都抽出时间看高等数学。 这些时间不会太多，也就足够她们看上几页，然后慢慢思考。 傍晚时分，则是到琴房练练琴唱唱歌。 素清瑶弹钢琴，素清池拉小提琴，算是娱乐活动。 日常生活虽然说不上丰富多彩，但也并未显得枯燥。 至于林芷晴一直没总结出来，二素究竟有 了什么样的变化，最后只得向二素的邻 居，同样是住在学生么寓里的王雨霏老师请教。 王雨霏老师很容易就道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之 前的她们，再开心，也有着看不 透的压抑和忧郁。即便是静静站着，凛凛然，就有一股拒人干里之外的冰冷。从集训队回来，变得开朗了许多，能开玩笑了。 '我的直觉果然没错。 林芷晴暗暗得意，打算再观察一下，但是一接近一素，便立即被她们]抓过去补习 数学。 平静的学习生，活简单而又内涵地持续着，直到一天，高凌云打电话过来，提出一 个邀歌的意向。 第一百二十九章被打压 一天前，爱乐公司。 "好的歌都让你挑去了， 我们还唱什么?”龙文亮很是不忿地说道。 王秋平轻蔑地瞟了龙文亮一眼，别别手指甲说:“什么 叫好歌都让我挑了去?我 身为我们么司挑大梁的歌手，挑几首歌，还用得着向你J报告，获得你的恩准?“ ”你近一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出专辑的计划。“龙文亮争辩道。 ”你听谁说的?是我说了最近不准备出专辑?” 王秋平好整以暇地问道。 “公司的安排里就没有。 ”我心血来潮了，不行吗?年轻人，做人要本分一点。别以为唱了一首红歌，有 了一点点名气，就自以为是老大，尾巴翘天上去，连前辈都不放在眼里了。我现在教 教你们，在成为顶梁柱之前，做人的道理。 王秋平指着龙文亮的鼻子，不屑地说道。 ”你们]还是多多烧香拜佛，祈祷下一次有新歌来了，我会少挑一些，不然连挑剩 的残羹冷炙都轮不到尔们。 王秋平说着，横了一直不说话的高凌云一眼，往外走去。 不过走了几步他又挺了下来，回过头来说?2“哦，我差点忘记了。所以其实你们 根本就不必担心没有好歌出专辑，你们不是还有高中音乐名家做邻居的嘛。上次那首 《霸王别姬》不是连陆导演都赞叹不已的吗，去找找她们啊，或许这-次也有奇迹出 现，顺便让咱也开开眼界。 王秋平说完，呵呵一笑，趾高气扬而去。 '我草。” 龙文亮几乎忍不住冲上去踹王秋平两脚。 还是高凌云拉住了他，他才没法动手。 高凌云按住龙文亮的肩膀说:“不要上当， 他专门跑这里说这番话就是故意羞辱 我们，如果我们没忍住动手 了，他必定会第一时间去告状，趁机赶我们]出么司。 "是啊，文亮，不要冲动。“ 其他队友也是纷纷劝说。 ”但那些歌本就是么司帮我们]乐队邀回来的，他突然横插一脚，分明就是见不得 我们好，卡我们的专辑。“龙文亮叹道。 ”见高就爬，见低就踩，不就是他的本性吗?眼看我们有超过他的势头， 他能甘 心看着我们崛起才怪。“高凌云分析道。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进么司早一点?“ ”他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好歹还是我们么司的一哥。 “连陆玉竹的一根毛都比不上，赔本的买卖，还敢到处自称一哥。但么司竟然还能容得下他，并纵容他来打压我们，这种冷血的公司，我看啊，不待也罢。 ”然后呢，你准备去哪里?“ 天下这么大，哪里不能去? ”你能确保我们离开爱乐公司，进的音乐么司里面没有王秋平这种人? ” 那我们怎么办?待在这里等死?”龙文亮说道， ”我们现在看上去确实是很红 走到哪里都有人欢呼，人气看似旺得很。但你们应该知道，这些人气其实还很虚浮 如果继续这样到处商演走穴，为公司赚钱，接下来又没有好作品推出，及时巩固人 气，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打回原形，成为过眼流星。 “我也知道当务 之急不是赚快钱，而是巩固人气。” ”但怎么巩固人气?你看看，被王秋平挑剩下来的这些歌，连口水歌都不如，至少口水歌还朗朗上口。 "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公司安排的通告，难道我们还能对抗不成? ”当初就不应该进这乌公司。 "天下乌鸦一般黑， 又有哪一间么司不是以利益为先的?我们]的公司也是看我们 突然红起来，签的却不是能剥削最大剩余价值的超长约，后悔了。现在想签超长约， 但我们不是没有同意吗，所以么司就故意放任自流。 "所以一边最大程度的安排我们商演为么司赚钱，消耗我们的人气，一边用卡我 们专辑这样的方式来雪藏我们，逼我们低头，签约?“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在公司看来，干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身为伯乐的他们 大概是认为掌握了资源，便等于掌控了我们这些处在下层的歌手的命脉。 ”那我们岂不是要乖乖就范? ”事实上很大程度来说，也的确是这样。公司与那些写歌名家有着干丝万缕的密 切关系，又掌握着推广平台，推一名歌手走上前台，只要舍得堆资源，是轻而易举的 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想要封杀我们这种还处于新人阶段的歌手，只要切断了推广 平台，好歌的源头，我们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最终会干涸，会枯死，彻底沉 寂。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谁说我们没有好歌了?” "不要说你灵光一现，能写歌了?” ”我是不能写歌，但王秋平刚刚不是提醒了我们吗?我们的邻居啊，嗯，现在已 经不是邻居了，但我们不是存了她们的手机号码吗，随时能联系上她们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进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国家队，此时应该正忙着为比 赛做准备，我们怎么 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打扰她们。 "我们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没有办法也不行，这个时候要分得清轻重缓急。 ”你们忘了吗?她们写歌可是超快的，几分钟就有一首。上次《楚汉》征集歌曲 的时候，她们还不是一个晚上就拿出来了五首，甚至包括了《霸王别姬》这种让我们 一炮而红的现象级作品。 ”那可能是刚好因为灵感爆炸的结果， 不能用平常的情况来衡量。 ”我的想法恰好相反，她们的灵感大概像黄果树瀑布那样， 疑是银河落九天，所 以我们不应该用一般人的角度去衡量她们。 '无论她们有没有灵感，我觉得还是暂且不要去打扰她们比较好。即便再次向她 们邀歌，也得等到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结束了。” 现在才五月，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在七月。一分光阴一寸金啊，大哥。 ”我们的光阴是一分一寸金， 她们]的光阴就一分一寸土?” 第一百三十章吃醋 周末，北大数院。 李老师步入熊教授的办公室，看到熊教授收拾东西，便问道: 结束了? 熊教授把文件装进公文包里，说: ” 刚讲完。 李老师是知道的，熊教授为了培训国家队那对双胞胎，不但题库尽出，还每周都 专门抽出时间进行网上视频授课，可以说是费心费力，在所不惜。 他想到一个问题: “做几道题了?” 熊教授随口答道: "十道。 '怎么才十道?看来有点慢。“ 李老师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距离集训过去，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了，她们才做了十道题。 平均下来，四天一道，显然是太慢了。 当然，熊教授的题库里的题目确实是难。 随随便便一道抽出来，拿着参(考) 答案讲给集训队程度的奥数生，要想讲得明 白，通常需要一个小时以上。 而集训队程度的奥数生独立去做，水平高的，可能想个一两天也就有思路了。 水平低的，一个星期可能才读懂题目。 以至于私底下被学生们腹诽，说那些题目，难得已经到了毫无人性的凶残地步， 简直堪称反人类。 但双胞胎可是被集训队的小伙子们戏称作高手中战斗机一般的存在，在奥数上的 天赋远远超出一般集训队水平的啊。 她们]的效率不应该这么低的。 四天一道，现在是五月中旬，七月初就要比赛了。 剩下的一个月多里，也做不来/ 1道题，训练效果怕是不尽如人意。 "什么才十道， 有点慢。” 熊教授敲敲桌面，有些没好气地答道，“ 是每天十道 “每， 每天天十道?”李老师张口结舌道，“ 竟然每天都能能解决十道?“ “是我每天只给她们十道， 而不是她们]每天的极限是十道。“熊教授哼声答说。 熊教授想起第一天自己发过去十道题，想着她们可能需要几天才会回复。 没想到上午发过去，晚上查邮件的时候就收到了她们分别由寄过来的回复。 一看收件时间，还是下午时候的事。 那时他还以为她们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发邮件向他请教来了。 可打开邮件，却看到了那十道题的完整答案。 显然是她们上午收到题目当即开始做，到下午就做完了。 更教他吃惊的是，姐妹两人在十道题上的解法完全不同。 奥数的题目，一法通万法通。 只要你是思维够灵活，很多题目，能想出来十几种解法。 但那是一般的难题，他题库里的题目，十道题，能在小半天的时间里得出一种解 法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两人是很用心在解题，并不是在敷衍他，更丝毫没有为了省却 功夫， 相互借鉴的想法。 没有注意到熊教授的脸色有什么不对之处的李老师，自顾自惊叹道:‘这样下去 怕是不必等到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那天，您老的题库就要被掏空了?” 李老师隐隐约约得知，熊教授的题库里面，题量大概在一干道左右。 从三月下旬到现在五月中旬，一个多月，每天十道，就是五百多，将近六百道。 现在到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那天，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保持每天十道这种超 高效率不变的话，那又是差不多五百道。 熊教授突然慨叹道: ”我的那些题目大概更新得太慢，有点跟不上时代的发展需 求了。 在心理学界，有一个称之为刻意练习” 的理论。 这个理论指出，决定伟大水平和一般水平的关键因素，既不是天赋， 也不是经验 而是“ 刻意练习”的程度。 "刻意练习”是指为了提高绩效而被刻意设计出来的练习，它要求一个人离开自 己的熟练和舒适区域，不断地依据方法去练习或提高。 普通爱好者打高尔夫球纯粹是为了享受J球的过程，而职业高尔夫运动员则集中 练习在各种极端不舒服的位置打不好打J的球。 足球爱好者只不过是享受踢球的过程，普通的足球运动员只不过是例行惯事地训 练和参加比赛，而顶尖的足球运动员却不断地发现现有能力的不足，并且不断以自己 不舒服的方式挑战并练习高难度的动作。 真正的练习不是为了完成运动量，练习的精髓是要持续地做自己做不好的事。 对于双胞胎来说，无论做多少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所以他给双胞胎发题库里的难题，就是为了难住她们，让她们]在困难中不断进步 他从来没想过，那些难倒了一届又一届国家队高手的题目，会被双胞胎斩瓜切菜一般，在短时间内一道又一道攻克下来。 发现了自己的题目也难不到双胞胎这个事实之后，熊教授不由反思了许多。 其中就有自己的题库中，题目是不是太陈太老，不合时宜这种想法。 此外，他又不时冒出来一个让自己都非常荒谬的念头。 双胞胎在初等数学竞赛，上的广度深度都已经达到极限，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 竞赛难题能够真正难得了她们，她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 上面浪费时间。 即便在不久之后需要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与全世界的少年天才比赛，但她们 想要获奖只是时间的问题，如今只需保持一定的训练度，不让手生即可。 ”她们之所以会在搞数学竞赛之余，玩音乐，写小说，参加艺考，想来不过是数 学竞赛对于她们来说没有了太多挑战性，她们只好在生活中摸索，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 现在的年轻人啊，是越发看不懂，看不透了。 他今后还是会每天发题，定时网上视频讨论，但也仅仅是如此，再多的事情，就 让她们去吧。 年轻人的世界，年轻人自己把握。 熊教授在心里摇了摇头，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不禁又有点遗憾。 每年冬令营的时候他都会关注一下进了国家集训队的学生。 比较满意的是，绝大多数学生还是倾向于北大的。 那些去清华的，没有一个是到那里学数学的，全都转投到别的院系了。 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心疼，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也无法可想。 就生源来说，他是比较喜欢奥数生的。 就数院来说，他也是主张将生源比例最大程度向数学竞赛倾斜。 最近十年来，教学不断改革，越改越松，对高中生的数学要求一再降低，导致高中毕业的学生，数学基础一届不如一届。 那些通过高考考到北大，又报到数院的本科生， 与不是奥数生的同龄人相比，固 然已经不错，但还是不如他们和她们的前辈。 这些高考生相对于奥数生来说，基础又更加薄弱。 有授课老师反应，他们在课堂上听不懂，不得不在课后花费大量的时间去补习， 导致上手很慢，进度落后奥数生很多。 当然，高考生也不全都是如此，并不排除有个别的学生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迎头 赶上。 一步落后就步步落后啊! 人的一生太短了，适合搞数学的时间也就那么二三十年。 在他看来，程度更高的数学应该让更有天赋的孩子去学习。 缺乏天赋的孩子，可以选择其它专业，只需要学习比较浅显的部分，锻炼思维， 掌握基本的数学技能即可。 只是眼下有两个最具天赋的学生，偏偏没有报考他的北大数院，也没有转投清华 学计算机，而是要去经世大学。 经世大学有什么好的学科? 去那里，不是埋没人才吗? 熊教授百思不得其解。 为此，他曾经派遣院里的小年轻去打听了一番，问一问双胞胎，究竟看中了经世 大学哪一科，有没有可能劝回到北大数院里来。 探听的结果是，她1没有读别的学科的想法，但也没有去北大数院的想法。 经世大学的数学系? 高不成低不就的一个地儿，有什么好去的? 自从得知了这些事情，熊教授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素清瑶与素清池可不知道一向古板的熊教授会在干里之外苦思这种问题。 她们只是觉得熊教授最近不再那么严厉了,虽然还是从来都不说一句称赞的话， 但在讨论问题的时候，自己提出来一个新的有见解的想法，他总算会点头称是了。 所以即便是每天每人十道题，她们还是尽心尽力去做。 甚至为了不漏出破绽，她们还会绞尽脑汁，每道题想出不同的解法来。 她们很快也为自己的决定庆幸不已，因为只有充分思考了，才能跟得上熊教授的 讨论思路。 尽管探讨的只是初等数学，但她们感觉每次探讨过后都是受益匪浅。 这种与大师一对一面对面交流讨论的机会(可以说是一对一)，也只有在这个特 殊的时候，特殊的情况下才会有。 走过了这段日子，以后怕是都不会再有了。 周六的上午十点。 解决了题目的素清瑶与素清池背着双肩包从楼上下来，遇到了刚好出门]的王雨霏 王老师。 王老师长发披肩，身穿米黄色蕾丝长裙，手提小挂包，身姿绰约，窈窕柔美。 见二素下来，她微笑着说: "清瑶，清池，我正要上去找你呢。 素清瑶问道:"王老师， 你这是要出门，是有什么 事吗?“ 王老师却是上前几步，一左一右拉过两人，自己站在中间，说:‘好久没出去 了 走，陪老师逛街去。 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逛九州? 早已与王老师，与林芷晴有过这种经历的素 清瑶与素清池立即感觉周身一寒，头 顶笼罩上了不详的云彩。 今天应该看老黄历在出门的，素清池在心里嘀咕着,素清瑶对王雨霏说: "王老 师，对不起，我们今天还有别的事，可能没办法陪你去逛街了。” 王老师左右打量着两人背上的双肩包，拍了拍，里面传出来浑厚的声音，她微微蹙眉说道: “进了国家队是好事，准备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也极为重要，但也不能完全 没有娱乐活动啊。” 见老师误会自己是要去学习，素清瑶顿时颇感不好意思:“我们 其实不是去学习 ”不是学习， 你们还能做什么?”王老师盯着两人的眼神很微妙，语气更是带着 无限的促狭: ”别告诉我，有人约了你们，你们这是要去赴约?“ “王老师你都知道 了。”素清瑶没想到一下子被看穿 了。 ”不会吧，真的有人敢约你们，老师可是要吃醋的?“ 王老师嘴角勾勒起坏笑， 调侃道。 是啊，我们这是去赴约的。”素清瑶却没想那么多。 '是谁? 王老师的眼神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有燎原焚天之势， 男的， 还是 女的?别告诉我说是林芷晴，她有事，昨天傍晚就随她爸爸妈妈回乡下老家去了。” ”你可能不认识，是我们以前的邻居。 ”租房住的那个时候。 “姓甚名谁? 素清瑶觉得今天的王老师这般J破沙锅问到底，查户口似的，有点奇怪，但还是 老老实实答说:“高凌云和他的乐队朋友。 “唱歌的高凌云?“王老师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于是她很快就想到了, “难道是那个唱《霸王别姬》的高凌云吧?“ “嗯， 是他，我们约了在琴房见。 他唱的《霸王别姬》还不错，但基础在你们。“王老师狐疑道，“ 他们这一次 找你们，又是什么事? 应该是歌曲方面的事。 ”清瑶，老师决定不去狂街了， 陪你们去琴房。” 王老师突然很是大义凛然道。 ”会不会耽误了你的事? ”逛街事小。 王雨霏老师说着，不等二素拒绝，就挎着两人的手，拖着往琴房的方向走。 ”不是约在琴房的吗，怎么不见人? ”我们]提前来的，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呢。 ”大男人，怎么不得提前至少半个小时。“ 王老师表示很不满意， “算了，他们还没来，你们]先弹一曲，让老师听听，有没有进步。 ”老师想听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童年的故事 "听什么啊?” 王雨霏老师左手托着右手手肘，右手支着下巴，看着坐在钢琴前，温婉的素清瑶 一时之间却是拿不定主意。 后面的素清池突然说道: “老师， 要不你讲一个故事，然后瑶瑶根据你的故事， 弹一首曲子?” “这个法子很好。” 王雨霏眨眨眼睛，答说: ”可是我不会讲故事啊? 素清池淡淡说道: “每个 人都有故事，每个人都能诉说她们]的故事。 王雨霏顿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赶紧找借口:‘我是数学老师， 不会讲 故事很合理。 素清池白了王老师一眼，说: 需要我举例子吗? 王雨霏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抓住了弱点“清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的 ?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非能言善辩的范畴。 “逼一个专业的数学老师讲故事，这个世界太残忍了，天理何在?”王老师还想 着示弱，然而素清池端立不动，再看素清瑶,也是如坐紫金莲。 王老师哼了一声，随即画面一转，小声嘀咕了起来:“说什么 才好啊?“ ”不要害羞，大胆说出来，这里到处都是支持你的人。” 素清池给了王老师一个 鼓励的眼神。 这里一共就我们三个人，倒的确是到处。 王老师咕哝时，微蹙着的眉头散了开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我就给你们说一 说我童年的故事吧。 '童年的故事?“ 素清瑶与素清池脑海中浮现了许多场景和许多事情，以及许多 歌曲。 "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 感觉还挺好玩的。比如三八线， 谁也不让谁，你压 我胳膊，我反压你的胳膊，比如在学校不远有个池塘， 池塘边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榕树 树萌能把半个池塘给覆盖住，一到了夏天，知了就整日整日叫个不停。因为天热， 我们在教室里也待不住，总想着快点下课， 好去那里玩。男孩子在池塘里游泳摸鱼， 我们女孩子嘛，胆子小，又有点害羞，就在树萌下跳皮筋，荡秋干，或者是看着男孩 子们玩， 上树掏乌窝，捉知了，偶尔会在榕树下，找蝉蜕，每找到一个， 总能引发很 多小伙伴的艳羡.... 王老师一旦说开，就仿佛打开了时间的闸口, 遥远的记忆洪流滚滚而出。 只是素清瑶与素清池听着听着，总感觉有点不对。 王老师是九零后，她们前世也是九零后，却从来没有过，也没听说过这种童年。 老师的这个童年故事，给她们]一种隔阂，一种深深的违和感; "老师， 这真的是 你的童年故事吗，不会是复制错了记忆数据吧?” 什么复制错了记忆数据，清池，你不要随便冤枉人。”王老师反驳道。 但素清瑶与素清池都感觉到了王老师眼神的明显闪烁，语气的明显心虚:‘九零 后的孩子，还有这种童年?不会是叔叔的童年吧? 王老师很不忿地说:“什么 我爸爸的童年，素素，我告诉你们，老师也是在乡下 长大的。 ”你在乡下长大，那也改变不了时代的痕迹啊。 "好吧， 这是我爸爸的童年，但也是很好的童年记忆，不是吗?小时候睡前我就 很喜欢听我爸讲这样的故事，特别好入睡。 王雨霏在素清瑶与素清池的双重逼迫之下，不得不承认了这是父辈的童年故事。 “这才对嘛。”素清池点点头。 ”清瑶，清池刚刚说只要我讲故事，你就弹一首曲子，可没有说我不能讲别人的 故事，对吧?“王老师突然狡黠一笑，说， ”所以，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没问题，我先弹一首曲子，如果你觉得可以，清池就把词写出来。“ 素清瑶双手轻举轻放，纤纤十指，在黑白琴键上，乐章随即有如流水，缓缓流淌 而出。 在王雨霏听来，这音乐节奏并不十分强烈，叮叮咚咚的，有一股轻快活泼的力量 让人也轻松了起来。 然后她听到了一旁的素清池，嘴上跟着钢琴的伴奏，轻轻哼唱的声音。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干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池塘，榕树，知了，夏天，秋干欢乐 她越听，眼睛越是明亮，因为她刚刚诉说的故事里，所有的意象都出现在了歌词 中，就仿佛最伟大的艺术家，将那些意象天衣无缝地镶嵌到了歌曲里面，是如此的完 美动听。 可是当素清池唱到“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的时候，王老 书告师脸色微红，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虽然这是父亲的童年故事，但罗大佑的这首《童年》,除了歌词中的个别带有时代烙印的名词，其实是一首拥有超越时间的经典歌曲。 可以概括很多时代，很多人的童年，让每一个人在其中找到共鸣，永不过时。 王雨霏老师就是听着歌，不由想起了自己那天真无邪的童年。 她小时候还是个傻乎乎的小胖妞，可没有现在这般淑女的气质。 仗着家里人的宠爱，调皮得很，还很贪玩，一点都不爱学习。 老师布置的功课，能拖就拖，拖到晚上， 被妈妈问起，不敢说没做，只是说已经 写完了，却等到半夜，夜深人静，爸爸妈妈都睡了，爬起来，顶着月光写完。 熬夜的后果便是早，上冒出来大大的黑眼圈，到了学校，被同桌揪着麻花辫嘲笑。 没心没肺的童年，自由散漫的童年，一晃的，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在迷迷糊糊 中，就已经长大了。 或许也正如歌声里唱的吧，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一天又一 天一年又一年，然后心想事成，便长大了。 伴奏停止，歌声落下，王雨霏还沉浸在回忆当中，好一会儿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书各催促说:“快， 快把歌词写出来。 于是素清瑶写曲，素清池写词，用了几分钟将词曲呈现给了王老师。 ”你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想好了没? ”童年。”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答说。 "童年?嗯，名副其实。‘ 王雨霏点点头，慨叹说，“ 歌听起来好欢乐， 但很容 易就会被拉到童年的记忆里去，唉，听着发愁。 ”老师，您不是说您是数学女孩吗，只会在逻辑关系中打转，从来都不多愁善感 的吗? 素清池貌似懵懂地问道。 “按你这种说法， 数学女孩就不能有春天了?”王老师用鄙视的语气反问素清池 ”春天?老师，您是在暗示您的春天吗?”素清池思维敏捷，立即从王老师的话 里头捕捉到了什么。 ”童年的春天?”一魂双体的素清瑶压根不用别有暗示，便迅速跟着补上。 ”是童年的春天又怎么样?当你因为外貌被小伙伴们嫌弃，班中却转来了一个白 马王子一样的小帅哥。这个小帅哥对别人不假辞色;偏偏对你各种另眼相看，你难道 不会对他产生好感?“ 王老师恼羞成怒，立即展开证据饱满的反驳， 但反驳着反驳着， 她很快就意识到 自己说漏嘴了，想要补救，然而看到二素眼 里的意味深长的神色，只好破罐破摔，信马由缰，说到哪里是哪里。 ”你们这种从小美到大，一点没长歪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知道丑小鸭心里面的苦 在二素的公寓里待过的王老师见过她们小时候的照片，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 美人胚子。 “哦，早恋呢。” 素清池惊叹道。 “没想到啊， 老师，您的初恋竟然在小学就没有了。”素清瑶也没有落下。 ”清瑶，你的话里有毛病，什么叫我的初恋在小学就没有了?我只是对他有好感 但那时，他的现象太高大伟岸了，自里到了泥士里的我， 哪里敢向他表白。” “原来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暗恋。 ”老师，您的人生第一次暗恋竟然在小学就没有了。” "胡说， 我的确是暗恋他，但他可是明着喜欢我的，当时班里的同学几乎都知道 因为他很会打架，而且学习成绩全校第一，打完架还能到老师那里告状，老师往往 都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所以告了 状之后，那些被他J的坏小孩还要遭受各种惩罚。 所以他们都不敢再明目张胆嘲笑我，只是私底下都会把我们往一块叫。 王老师说到这里，大概是想起了童年那些羞涩往事，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泛起更多 的红晕。 '白马王子爱上灰姑娘? ”如果是灰姑娘还好一点，灰姑娘也就是环境不好，被恶毒的继母和心肠很坏的 姐姐欺负而已，她其实很漂亮很漂亮，能穿得上水晶鞋子，说明有一双玲珑纤巧的小 脚。那时候的我，只有胖乎乎的脚丫子，哪里有半分美丽可以说。 ”那个时候的我，怎么都想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那样的我，究竟喜欢我的哪一点?现在想来，大概是武侠剧正盛行，到处都在宣扬着侠义精神，他从电视里的大侠 那里学来了一套行侠仗义的做法。 ”不过他这样做， 也算是杀富济贫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王老师越说越多，言语间颇多自嘲，但二素听来，却感觉其中带有不言而喻的忧 伤。 “后来呢?”父辈的童年故事生动有趣，老师的童年故事，也别有一番意味，二 素听得津津有味， “那小男孩这么喜欢你，你难道就真的没有心动，没有丝毫反馈? "毕竟年纪小，即便有些许异样的心绪，也不太懂， 不好意思说出来。至于后来 出了一件比较严重的打架事件，他把一个男孩的脑袋给打破， 我们之间那些不点明不道破的默契情愫，被告发，老师知道，又通知了家长。 ”然后连夜的，我被爸爸从老家带到了干里之外的城里。因为走得太急，最后连 道别的话都没能说上一句，便相隔干里了。“ ”后来听说没过多久，他也随着家里人转学到别的地方去了，音讯渺茫，所以， 自那时候起，我也再没见过他。现在，他想必早已经把我这个小时候的小胖妞给忘记 了。 ”但你不是没忘记他嘛，他可能也还记得你呢。 ”也许吧，那时候我虽然不敢将喜欢他这样的话说出口，但在心里其实是默默祈 祷着的，大家能够就这样，快快乐乐一 起长大，永远都不变。只是啊，这个世界上怎 么可能有永恒不变的存在。人与人， 即便能一起长大，最终也还是会像蒲么英那样， 在一阵阵风中，各奔东西。 "少女情怀总是诗，老师，您这童年往事可歌可泣。 然后王雨霏老师一下子云破日出一般，脸上的愁绪瞬间一扫而光:”又一 段童年 故事说完了，你们]的曲子准备好了吗?” ”合着你将埋伏打在了这里?”素清池狐疑地盯着王老师， ” 老师，你刚才说的 故事不会是从某个角落里看到的段子吧?“ "信不信由你们，说不说在我。” 王雨霏老师很狡猾地笑着说道， ” 反正我是将 故事讲完讲好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将曲子速速作来。 要快 哦，老师可是很忙的。 说完，她往钢琴旁的凳子一坐，将小挎包挂在手腕上， 翘起二郎腿，脚尖汲拉着 的低跟拖鞋，一晃一晃的，老神在在地等待素素的音乐伺候。 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有如海底的针一般，压根无法猜到在那里。 不过小学，童年，淡淡的情愫， 蒲么英这些关键词也很容易就引发了素清瑶与素 清池的记忆潮水。 那首即便没有歌词，也是很美很动听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被深深印刻在了记忆 当中。 所以素清瑶不慌不忙，沉思片刻，将干头万绪理清之后，柔荑抚上琴键，感受着 轻微的触觉传来，用力一按。 啪! 却是琴声起处，悠然自得的王老师一个愣神。 她下意识坐直身子时，粉嫩的脚指头上晃荡着的低跟拖鞋失去惯性，掉在了地上。 完全不同于《童年》的悠扬旋律。 这琴声有着自然天成的清新气象，有如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偏偏节奏情感强烈， 代入感高得让人一听，皮肤就微微有了些颤栗。 第一百三十二章歌以咏志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 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王雨霏觉着素清瑶弹的钢琴曲，旋律已经很美妙得让人如痴如醉了。 不料素清池一开唱，清晰的词句声声入耳，直接就触碰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因为这其中的篱笆，蒲公英，操场，蝉...... 正是她小时候，所亲眼目睹，所亲身 经历的风物和景致。 那时候的她，自里， 不敢说话，在别的同学眼里， 几乎就是一只小哑巴。 但是与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却总能鼓起勇气，有说不完的话。 吱吱喳喳，像清晨起来在枝头上欢愉雀跃的鸟儿，各种鸡毛蒜皮琐碎事，能滔滔 不绝一大箩筐。 而能言善辩的他，往往不说话，就坐在那里。 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那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好吧，现在这样想来，耻度略高了。 但他侧耳聆听之余，说到会心一笑处，勾起嘴角的微笑， 从眉心渲染开去，的确 会让她忍不住多偷看几眼。 如此想着想着，王雨霏突然有点希望现在的自己是在梦境之中。 然后突然惊醒，发现自己是在小学的一节课上睡着了，桌上还残留着睡着时流出 来的口水。 醒来后，她应该会装作不经意间，悄悄擦掉那些很羞耻的C ]水，因为他就在旁边坐着呢。 他是绝对的好学生，上课时肯定是正襟危坐专心听讲的。 而她，或许会傻笑地偷偷瞄他几眼，直到下课。 他可能会以为自己不舒服，伸手摸摸额头， 探探温度。 如果自己告诉他，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长到已经长大，大家各奔东西的梦， 他或许又会像以前那样，刮刮自己的鼻尖，然后她羞红了脸，低着头跑开。 "-起长大的约定，那样真心，与你聊不完的曾经。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 还是错过的爱情。 如果一切又回到那个熟悉的年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该有多好啊。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个弹完，一个唱完了。 这首歌是听觉上的极大享受，亲手亲口演绎，更是别有一番更深沉的感受。 即便是结束了，也还是有种余韵未消的错觉在脑海中盘旋。 不过她们发现王雨霏老师的问题似乎更大，正魔症了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 老师? 素清瑶在王雨霏面前挥了挥手，素清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哦，怎么了?” 王雨霏老师一震，回过神来，右手下意识在嘴边抹了一下，接着看到两人惊愕地 盯着自己，她连忙四下看了看。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老师，你没事吧?”素清瑶问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王雨霏老师见二素似乎不肯相信， 便解释说， ”你们] 这首歌真的太好听了， 每一句歌词都唱到我的心坎里了， 所以不免想多了一点。” “原来这首歌唱出了老师埋藏起来的心声。 ”素素，你们好像特别擅长写童年的歌曲，刚刚的《童年》就不说了，几乎唱的 是每一个人的童年，之前的《心愿》里也有这么一句，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 一群亲爱的人。 当然，王老师的童年里没有那么一群人。 但有那么一个人，让她现在都还记在心里，偶尔触景生情，便会回想一下。 “哦。”素清瑶 与素清池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没察觉到二素异样神色的王雨霏紧接着问道:‘ 对了， 还没问你们呢，这首歌叫 什么名字?” ”蒲公英的约定。 ”蒲么英的约定? 王雨霏老师只觉一种名为诗意的意象袭来，顺江，她恍然仿佛又回到了小学里。 在蒲么英成长的季节，摘一个干枯的蒲公英壳子，掰开，到楼上往外面一吹，蒲 公英的种子便翩翩起舞，漫漫的花白一片， 有如绣绒飞雪，向着空中无垠的蔚蓝奔去 就有如歌里唱的，分不清的爱情友情。 但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都是生命中最美的一个轮回。 “高凌云，龙文亮，你们来啦，怎么不作声? 在王雨霏老师又开始发呆的时候，素清瑶与素清池却是瞧见了半开半合的门边上藏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为什么这些人老喜欢躲在后面偷听呢? 上次百态音乐的副总监，也是这样，偷听了半响才出来。 被叫破了行踪的高凌云龙文亮等人，在一个趔趄中，前仆后继，跌跌撞撞进了琴 房里。 高凌云摸着后脑勺，瓮声瓮气地说道: "咳，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盯着高凌云，盯得高凌云浑身发毛，极不自在了才作罢。 她们疑心高凌云是为了降低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威胁度，才炼就了这么一招很讨好 的憨厚之笑。 因为高凌云无疑是很具有威胁性的，彪悍的外表，她们初次见的时候就很担心， 何况高凌云不但外表爆炸，实际上还很能打。 放高利贷的强哥伙同好几个小弟操家伙围着他，他都能凭着硬气功杀出重围，而 可见是绝对能打的，不是什么 野蛮其外，绣花其中。 在别人由于他那铁塔一般的雄壮野蛮人外表而畏惧的时候，他憨厚一笑，或许真 的能在别人的心目中产生这样一个安全的印象。 哦，原来是一个傻小伙子。 “过来坐吧。 素清瑶与素清池招呼高凌云与他的小伙伴们坐下。 ”这是我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王雨霏，王老师。 刚刚坐下的一千人等屁股下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子又弹了起来，整齐划一地朝王雨霏鞠躬行礼道:“王老师， 您好，请多多指教。 刚回过神来的王雨霏老师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为她怎么看，怎么 像是电影 里里黑社会演的，小弟给老大行礼。 王雨霏老师连连摆手说:我看我们年龄差不多， 不用这么客气。 说完，她还使劲给素清瑶与素清池使眼色，让两人帮忙说话。 素清瑶与素清池点点头，素清瑶说: “老师， 我给你个绍一下，大块头的是高凌 云，主唱兼吉他手，次块头是龙文亮，键盘手.... 这介绍，还真是形象生动简洁。 小学生一般排排而坐的高凌云与他的小伙伴们齐刷刷/ \颗牙齿晒太阳，显然是决 定装傻。 可他们一个劲傻笑到底，王老师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急忙间，用一个去找荣 水的借口离开了琴房。 只是当离开了琴房。之后，她的脑海中，那块头最大，猛恶得吓人的形象依旧是挥 之不去: ” 块头长这么大，一顿得吃多少东西? “你们刚才弹唱的那首歌曲很好听，爱乐网准备推出一个以毕业季为主题的校园 原创音乐大赛，我觉得你们]到时候可以用这首歌去参赛。”高凌云说着，想到什么， 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当然， 你们以前写的那几首歌，其实都挺契合这个主题的，只 不过是老歌，不符合新歌这种要求。 ”校园原创音乐大赛?“ "是的， 大概是六月一号推出，奖励据说很丰厚，但你们知道的，我们的地位比较尴尬，所以没有能够J听到更多的东西。”高凌云解释道。 “恩， 还有几天，到时候再说。‘ 素清瑶与素清池点点头，转过话题。 ”你们在电话里说的事，我们已经了解。” 电话里，通过与高凌云几人的详谈，她们已经了解到，高凌云几人因为不肯签剥 削超长约，被晾在了公司的角落处，连原本非常得力的经纪人都给撤换了。 偏偏商演走穴一如往常，为公司赚钱不变之外，其它待遇却完全没有了，甚至比 刚来的时候还要不如。 现在的经纪人是个初出茅庐，要经验没经验，要人脉没人脉的纯新人。 此外，这个经纪人还非常胆小怕事，唯恐处在人嫌狗厌这种境地的高凌云他们连 累了自己，除了叮嘱高凌云他们忍耐， 整日里就是唉声叹气，对高凌云他们一丝一毫的帮助和作用都没有。 ”但具体写什么歌，还需要与你们]仔细交换意见才能决定。“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听到这里，知道有门，连忙挺直了胸膛，等下文。 《霸王别姬》这种被陆平生导演称之为现象级的作品，可遇而不可求。 他们想起来的路上，遇见一对逛街的老大爷和老奶奶，手上挂着一个迷你外放扩 音器。 扩音器里，“ 我站在烈烈风中”的雄音，浩浩荡荡震荡整条大街，回头率高达百 分之九十。 所以他们上次遇上了《霸王别姬》，是运气好，祖坟冒青烟了。 如今的他们，也不敢奢求这种作品。只要比么司被挑剩的垃圾好，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如果能压王秋平那厮一头，自然最好。 ”你们开始讲故事吧。” 素清瑶与素清池好整以待。 讲故事? 万万没想到二素所谓的交换意见，是让他们讲故事，高凌云与他的小伙伴一时都 呆愣了。 “嗯， 讲你们]的故事。你们也才毕业没多久，从毕业到工作，应该很多小故事可 以讲的。” 素清瑶说道。 ”你们是想从我们]的故事里寻找灵感写歌?" 高凌云反应极快。 '是的，总不能无中生有，凭空得来吧?" 素清池答说。 “这样啊，那让我们想想。” 高凌云与他的小伙伴们感觉有点苦恼。 真实的故事固然不需要灵感，但太过真实，一时之间有点难以说出口。 几秒钟过去了，龙文亮被首先推出队伍:“ 我们一致决定了， 文亮先来。 "可以，龙文亮，就你先吧。” 素清瑶不无不可。 “啊，这个，我...." 毫无准备的龙文亮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我们不考究讲故事技巧，随便说点什么，可以是感想，也可以是小经历。 "好吧， 我就说一说毕业的事。 高凌云的乐队从初中到时候就开始组建，一直到大学都没有解散。 他们已经约好了，就这样一起继续玩音乐，玩到老，不能动了，再说。 然而这种理想在读书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一毕业，各种问题各种压力就来了。 龙文亮继续搞音乐，可他们 的音乐没有一家公司看得上，在大街上搞演出，最多 的时候也只能赚点荣水钱，连乞丐都不如。 踏入职场的女朋友看不过眼，要他放弃音乐出去找工作赚钱，可龙文亮怎么能违 背兄弟几个当初立下的誓言。 于是最俗套最狗血的劳燕分飞最终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 龙文亮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 幸好没多久他们]就被爱乐公司看上，成功做了签约歌手，有了保底的正经收入。 可当他莫欺少年穷，回过头去找已经分手的女朋友的时候，女朋友却依旧持保留 意见。 他一天不离开乐队，就不可能有复合的时候。 在他女朋友眼里，乐队，音乐，在大学的时候当作消遣，玩玩是可以的，但这些 东西无法给予她安全感。 出来社会，人首先考虑的是养活自己，养活家庭，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 不能不务正业，不能一点志气都没有，将心思消磨在一鸣惊人这种几乎不可能的 白日梦上面。 何况就是一鸣惊人了又怎么样?欢乐书忌 凭着《霸王别姬》一炮而红的他们，现在不也是遭遇了可能霍没的危机? 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在生活中处处上演。 龙文亮断断续续述说完这段故事，心怀着惭愧的他，眼眶已是通红。 素清瑶与素清池从双肩包里取出纸笔，沉思片刻，便开始动笔。 诗以传情，歌以咏志。 高凌云他们如今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加油和鼓励，明确自己的目标，坚定自己 的意志。 所以她们写出来的，将会是一首能让他们将压抑在心中的那一股闷气，用最大的 力气，最高的分贝，畅快淋漓吼出去的歌曲。 至于吼完之后，如何再次出发，那是另一首歌的事情。 见二素动笔，高凌云他们也坐不住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两人的笔下瞧。 第一百三十三章永不退缩 "开始写了吗? 王雨霏端着荣水推门进来，看到二 素在奋笔疾书，高凌云他们仰着脖子团团围观 从来没有看过别人即席挥毫写歌的她不由很是好奇，轻轻将荣水放到桌子上，悄 悄走到素清瑶的身后。 但见素清瑶笔走龙蛇，行书有如流水。 "脚踏一阵风， 肩上扛着一条龙。 这是什么歌词啊，看着怎么像是玄幻小说似的? 刚好看到这么,一句的王雨霏想到什么，眨了眨眼睛，然后噗哧一声，直接笑了出 来。 “原来歌还能这样写，太好玩了。” 此时此刻，王雨霏眼中满是恶趣味。 只是碍于旁边还有外人在，察觉到自己失礼 的她，连忙捂住了嘴巴。 不过满眼澎湃汹涌的笑意，是掩饰不住的。 任你笑，我做梦，就算难过也不痛。 可是当她紧接着看到这一句，刚刚兴起的欢乐之心尽去，再也笑不出来了。 看看旁边的高凌云他们，一个个也都是眉头紧锁。 素清瑶笔下不停，王雨霏的视线随着她的笔尖不断游走。 ” 把伤心的碎片包一包带走，回家慢慢黏好再来过。 看到这里，王雨霏愣住了。 文字还是一如之前的那样直白，其中的某几个字眼甚至还略带俏皮之意，可是连 起来一看，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而高凌云几个人，更是好像害了风眼，不断眨眼睛。 ’就算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擦掉了眼泪，还是抬头要挺胸。面带笑容不气 馁往前冲，我越挫越勇，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回到我的身边，看看一个没有走的我。 素清池的曲谱还没写完，素清瑶已经写完了词。 以前她们的几首歌，每一首都充满了文艺气息。 比如《蜗牛》，同样是励志歌曲，就写得极有章法。 但这一首，看起来也应该是励志歌曲，歌词却很，很口语化，当然，其实就是很 口水化。 要是给那些专业的词人看见了，第一个意识怕就是皱眉，然后说一声，这歌词， 也太白了! 就像读惯了文艺小说的人，突然看到网络小白文。 一上来就是最冲动，最激烈，最直接，最赤裸裸的表达，一副死了都要爽的模式 毫无含蓄美可言。 可高凌云他们的心里都已是激动得一塌糊涂。 因为这首歌就是为龙文亮的人生小故事量身打造出来的。 几分钟之后，歌词与乐谱合二为一，素清瑶又拿起笔，在词曲的顶端加了四个字 一一永不退缩。 ” 永不退缩?” 高凌云他们嘴里咀嚼着这四个字，眼睛中的光芒越来越明亮。 就像歌词里面描写的那样，龙文亮刚毕业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一无所有，哪怕 到了现在拥有了一点，却也随时可能会再次失去。 那么他现在要怎么做? 自然是有如歌里说的，越挫越勇擦掉眼泪，抬头挺胸，面带笑容往前冲，永不退 缩。 也许真的有一天，她会回到他的身边。 “你们要现在就试试吗?”素清瑶问。 "现在?”高凌云几人自然是跃跃欲试的。 "嗯，隔壁有间器材室， 应该能找到你们所需要的乐器。” 素清池解释说， 王 老师，借用一下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怎么可能有问题。”王雨霏愕然答道。 你们就把器材室里面的乐器全都搬回到寓里去，公为私用都没问题，因为校长 会马上联系琴行，立即把器材室再次填满。 王雨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器材室的门]打开，架子鼓、贝斯、吉他和键盘等等乐器果然是应有尽有。 高凌云他们搬了几样出来。 也没有再回到琴房里，就搬到器材室楼前树荫下草地上。 鼓手敲响架子鼓，其他人也是同时开启伴奏。 节奏感强劲的音乐激荡而出，仿佛有着破风裂云之能，震得旁观的王雨霏心惊肉跳。 ” 就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擦掉了眼泪还是抬头要挺胸， 面带笑容不气馁往前冲 我越挫越勇我永远不退缩，不要小看我别问我有几两重，风再冻雨再猛， 我会站着 像英雄 高凌云的声线粗狂，音域很宽，沉稳而又极具爆发力。 -开口, 苍茫大地. 上仿佛就有股名字为生命与激情的力量跳动了起来。 一向都喜欢比较安静的音乐的王雨霏，刚刚还感觉有些吵有些闹的王雨霏，在高 凌云充满男性气概，激越豪迈的歌声的感染之下，精神慢慢振奋，拳头渐渐握紧，没 多久整个人的热血就沸腾了起来。 她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放开，但已经不由自主跟着音乐的节奏，打起拍子，嘴里轻轻的哼着歌词。 因为这首任贤齐的《永不退缩》虽然歌词很白很简单，但拥有极强的鼓动人心的 力量， 就差没有直接喊出来， 快努力去创造奇迹吧,越挫越勇的少年。 整首歌完整演绎下来，高凌云几个人早已是大汗淋漓，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一样，几步之外就能感觉得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惊人热度。 静静旁观的素清瑶与素清池给他们递上冰红荣。 "谢谢。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有点不好意思。 “感觉怎么样? ”素清池问道。 "呼，太爽了。” ”就像往头上浇了一大桶冰水。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如果是在军营里面，应该没有人不会不喜欢这首歌。 意犹未尽的高凌云几个人情不自禁吼叫了几句。 ’那就好。 素清瑶与素清池微笑着点了点头。 “凌云，你觉得，我们用这首歌去参加今年的华夏好音乐怎么样?”龙文亮突然 说道。 "这个可以。”高凌云兴奋地答道。 不过他随即想到这首歌还不是他们的，他们想要利用起来， 必须首先征求二 素她 们同意。 ”没问题，这首歌本来就是写给你们的。 ”素清瑶答说。 热血豪迈，慷慨激昂的《永不退缩》并不适合小女生的低吟浅唱，也只有高凌云 他们才能真正唱出来她们]所想要的那种感觉。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高声欢呼，仿佛看到了胜利就在眼前。 (是任贤齐的《永不退缩》哦，嗯，很小众的一首改编歌曲，大家应该都没有猜 对。) 第一百三十四章校园原创音乐大赛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拿着《永不退缩》高高兴兴地走了。 华夏好音乐第三季在七月启动，他们还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 转眼到了六月份，天气一天热过一天。 高考倒计时即将归要，高考的气氛也一日浓烈过一日。 高三的学子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过这没有素清瑶与素清池什么事。 面对记者的采访镜头，已经是被经世大学预录的她们表示一点也不紧张。 没心没肺的古井不波，让高考生林芷晴既羡慕又妒忌。 在高考来临之前，由百态音乐与爱乐两大网站联合主办，以毕业季为主题的校园 原创音乐大赛正式启动。 在启动的当天，歌坛天后陆玉竹唱了一首《毕业季》，一石惊起干层浪。 这个本来名声还不太响亮，属于小打小闹性质的音乐大赛，热度直接来了个三级 跳的大爆炸。 热点搜索，新闻头条，i ]户网站，全都是陆玉竹献唱毕业季校园原创音乐大赛的 那点事。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本已经忘记这个大赛的，但开赛没多久，高凌 云打了电话过来。 只是高凌云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据他所知，这个音乐大赛虽然冠以大赛之名，但规模其实并不大， 参赛歌手 一般也都是些小年轻，草根，郁郁不得志的业余歌手，或者干脆就是在校的学生，音 乐爱好者。 这些人中有的或许有音乐创作天赋，可二素极为擅长创作这种校园音乐。 之前他觉得以素素那首《蒲么英的约定》的水准，在大赛上拿个前几名是手到擒 来，拿到第一也不会是意外。 可谁也料不到，比赛的第天就杀出来 个大BOSS。 中国乐坛，现今名气最大的流行音乐天后，陆玉竹竟然会放下身段参加这个小小 的校园音乐大赛。 那首《毕业季》一上线，播放量，下载量， 各种数据就呈几何级飞涨，仅仅一个 小时就突破了五百万。 在这个碾压式的一小时恐怖数据面前，所有参赛或者准备参赛的歌手都要颤抖。 高凌云在看到这些数据之后，也觉得头疼。 没办法，陆玉竹的朋友圈粉丝超过一亿。 在粉丝的数量上，娱乐圈几乎没有人能够超过她。 别的圈子，就更不可能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虽然很好很强大，创作的几首歌非常好听，名满校园，还凭着无 敌的奥数，进了奥数国家队，可以说是小荷已露尖尖角。 但她们毕竟是小荷，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明星，甚至还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又怎 么,可能与陆玉竹这种一出现就震撼全场的大咖相。 高凌云以前也是陆玉竹的粉丝，但他现在只想咒 骂陆玉竹几句。 虽然校园原创音乐大赛只是限制了创作主题范围，并没有限制参赛人的性别年龄 是不是学生，但你一个名满全球的流行音乐天后，跑来参加这个比赛么，好意思吗 至于吗? 然而没多久，两大音乐么司就为毕业季校园原创音乐大赛开了一个正式的新闻发 布会。 会上正式宣布，陆玉竹只是为这个音乐大赛献唱，并不会参与比赛的排名。 "原来只是个打广告的，虚惊一场。”满脸愁容的高凌云重新焕发了光彩。 那些原先已经不抱希望的歌手，再次振作精神，陆陆续续开始参赛。 “陆玉竹太可恶了，清瑶，清池，我支持你们，你们一定要创作出来惊天地泣鬼 神的绝世神曲，然后J败这个女魔头。 毫无疑问，继高凌云之后，陆玉竹的前粉丝林芷晴发威了。 于是在众人的催促之下，素清瑶与素清池进了录音棚，将《童年》与《蒲公英的 约定》的正式音源录了出来。 “先上传《童年》，试试水。“林芷晴如是说。 好吧，一 素从善如流，上传了《童年》 然后在朋友圈上发了一条说说: '新歌《童年》已发，感兴趣的可以去听听。 素数的朋友圈粉丝，在艺考，奥数国家队等等新闻的带动下，数量终于迈过了三 百万大关。 奥数国家队选拔赛之后，她们的学习生活恢复了平静，再没有过多的活跃，粉丝 的增长数量放缓了下来。 最近一个多月，增加不多。 与朋友圈女魔头陆玉竹相比，自然是连要头都不及。 但与自己相比，已是非常不错。 她们不是方静瑜那样的童星，一年演厂飞部国民剧，经常活跃在电视屏幕上，想要 普罗大众不看到她都难。 她们只是很普通的高中生，虽然偶尔唱几首歌，但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签约歌手， 平常没有什么新闻热度。 凭着过硬的颜值，清新的曲风，超级学霸的魅力，偶尔上一次搜索热点，圈了这 么小几百万的粉，已是很不容易。 当然，她们也志不在此。 暂时来说，她们的目标是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上拿两枚金牌，摘掉前世那倒霉透 顶的银牌小能手的大帽，实现从事数学竞赛以来的梦想。 至于更长远的，还没想到。 参加校园原创音乐大赛，不过是高凌云 提到了，顺手为之。 素数的朋友圈说说刚发出去，下面的评论就立即浮了上来。 “惊见素数。” 书客' 素数终于出来啦，摸摸。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新歌出来了。” 艺考的时候不是说有唱新歌的吗，怎么不放出来? ”好歌带走。 ” 素数果然参加了校园原创音乐大赛。 ”已循环三遍，准备循环一百遍。 "大家快到 毕业季’校园原创音乐大赛给《童年》投票。 “我最喜欢的《心愿》生不逢时，不然分分钟秒天秒地秒《毕业季》 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刷一波《童年》去。 "充满了童趣的《童年》，简直就是为我这个小学毕业生量身打造的毕业歌。 ”没想到素数的粉丝中竟然还有小学生。“ "楼上的，我已经小学毕业，目前是准中学生，请不要叫我小学生， 谢谢。 ” 素数的小学生粉路过，正听着《童年》做鸡免同笼。 ” 提前预祝素数在这个校园原创音乐大赛中取得佳绩。 “投票，看数据。” (任贤齐的《永不退缩》因为版权的问题，只能在‘ 虾米音乐” 上面听得到。 ) 第一百三十五章登顶第一- 自从二素上传了《童年》之后，自觉对不起她们的高凌云只要是空闲下来，就拿 过手机，刷新” 毕业季”校园原创音乐大赛页面，查看参赛歌曲的数据浮动变化。 得益于素数朋友圈那三百多万的粉丝，《童年》 上传没多久就杀入了前十。 可是这一次的音乐大赛，因为陆玉竹的缘故，炒得是沸沸扬扬，大有无人不知的 轰轰烈烈态势。 眼看这个音乐大赛席卷五湖四海，有利可图，大大小小，有名无名的歌手，纷纷 投歌参赛。 虽然这些歌手中真正的大咖，甚至是一流都确实是没有，但稍逊几筹的歌手还是 不少。 至于不入流的，就更是有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随着那些名气不弱的歌手发力，素数名声不够大，《童 年》后劲不足的问题便出 来了。 尽管有三百万死粉忠粉大力宣传.《童年》始终未能更进一步。 高凌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可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尚且难保,8又哪里帮得上什么忙。 一首《霸王别姬》确实是让他红起来了，但没有后续宣传跟上，他现在有点歌红 人不红的节奏。 他在自己的朋友圈上声嘶力竭为素数的《童年》摇旗呐喊，效果是有， 作用却是 不大。 ’怎么样才能推上去啊?”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急，反而急坏了高凌云。 听说百态音乐那边给出超高待遇，极为优越的签约条件，根本不是爱乐么公司给自 己的那种剥削型的超长约所能比，可她们为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要是签到了百态音乐，以百态音乐对她们]的欣赏，现在怕不是死命往上推了，哪 里用得着他来着急烦恼。 练罢《永不退缩》，高凌云一边擦汗，一边打开手机，准备浏览音乐大赛概况。 "第一是《流年似水》。 "第二名是《光阴如华》。 第三名是，咦? 高凌云心下一紧，连忙抹了一把额头上淌下来的汗水。 “第三名是《童年》!” 之前的《童年》，综合数据统计出来的名次一直在第九与第十之间徘徊。 是进亦难，退亦难。 怎么突然间，就飙升到第三名了呢? 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让《童年》发生了这种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的高凌惊讶之余，连忙点进了《童年》的主页。 ”高秦粉丝前来报道。” ” 高哥推荐的歌曲，不得不来。 "这就是高高推荐的《童年》吗，嗯，还蛮好听的。 “高哥与素数是什么关系，这么大力推歌? 在主页歌曲评论处，他看到了几乎有如刷屏一般的评论。 高秦? 高凌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高秦。 高秦可是现下华夏流行音乐乐坛真正的天王。 成名已有二十余载，名声甚至比陆玉竹还要大，所唱的歌曲早已成为深入人心的 经典。 在这之前，任谁也无法将这种级别的天王与素数联系起来。 因为如果说高秦是名满天下的武林盟主的话，那么素数就还是初出茅庐的江湖小 虾米，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存在。 至于他高凌云，虽然与高秦同性而且同姓，但高凌云觉得， 他们之间若是硬要说 有什么关系，五百年前大概有可能是一家。 可高秦这种一言一行都能产生巨大影响的大能，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为 素数的《童年》站台。 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惊叹:流行音乐天后陆玉竹献唱一曲，流行音乐天王高秦却迟迟未动，原来将伏笔打在了这里。 高凌云既惊又喜，根据评论的提示，点进高秦的朋友圈，看到了一篇文章。 “简单的素数，脱俗的《童年》。 当听第一遍的时候，我听到了种名为"怀旧”的味道。 很无奈，但又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已经到了喜欢回忆的年纪了。 至于说为什么会有怀旧的味道，是因为里面有我的故事啊。 然后我特意去看了看歌手，素数，很陌生的一个名字。 接着我便搜索了素数这个名字，看着看着跳出来的《心愿》、《明天， 你好》 《玻璃杯》、《飞乌与冬天》 与《蜗牛》，我才知道，原来素数早就因为文艺的小清 新，在校园内广为传播。 -时兴起之下，我便将这些歌曲下载下来一一-听了几遍。 清新自然的旋律，单纯不加修饰的声音，曲风绵延下来，果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素数显然很喜欢将青春，梦想，成长这些前辈们已经写老，写俗了的元素写入自 己的词曲之中，去吟唱它们，歌颂它们。 一般人，即便是科班出身的词人，也不大写这-类歌曲的。 先不讨论他们能不能写得出来，事实上他们大多都在浮华圈中，为名利所牵绊。 而身在中学校园(是的， 我查了一点素数的资料)的素数，没有经过任何专业的 训练，却凭着一支，嗯，其实是两支，两支充满了灵性与活力的生命之笔，凝练出了 一如本色那未曾雕琢的青春之歌。 用听众们评价素数的一句话来说，她们 ]的歌曲，6在浮躁的乐坛中吹出了一股沁人 心脾的清新之风。 这首《童年》，寥寥几笔描述出来的生活意象，却并不琐碎，不会让人觉得絮絮 叨叨，更不会让人觉得矫情幼稚。 因为几乎每一个人，都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懵懂时光。 她们对童年往事和成长历程的追索和感怀，不加修饰的嗓音和自然流露的缕缕温 馨,一下子便触动了我心中深埋的一段久远的回忆，让我仿佛坐上时光机，回到了那 个无忧无虑的夏天。 事实上仔细品味时，似乎还能在字里行间感觉得到属于她们那个年纪，少女所特 有不露声色的小俏皮与活泼。 单纯与美好，真诚与浪漫，这首歌，在感情上，在音乐上与她们之前的那些歌其 实是有很大不同的，有一种特别的成熟感，但极为真挚。 这种年龄与歌曲之间，成熟感的差距，于是就有了这么一首让我这个大老爷不由 自主心生怀念的好歌。 这首《童年》据说这是素数根据她们的老师回忆父辈故事，写出来的。 她们的老师把故事说完，她们用几分钟，歌就写出来了。 一气呵成，甚至都没有回头进行一字一句一符的修改。 这种浑然天成的灵性，实在是太珍贵了。 在这个夏天，遇到这首歌，是我的幸运。 希望她们能将这份难能可贵的灵性，永远地保持下去。 因为朋友圈的字数限制，这篇篇幅不小的文章是在别处写了，然后拍成照片上传 上来的。 用高秦的粉丝来说，为了推素数的《童年》，高高是煞费苦心。 高凌云可是知道，这位天王可是极少写文章，更不用说发朋友圈。 居然能为了《童年》，专门写文章，发朋友圈，的确是够意思。 高秦的粉丝有上亿之巨，随便一条说说，评论都有几十上百万，转发就更不必说 了。 甚至有大量的新闻媒体会跟踪他的朋友圈说说,，只要是信息量够大，随时都能够形成搜索热点。 这种广告效应，一点都不比普通明星的新闻发布会要差。 如果不是见过素数的父亲，高凌云都要怀疑， 素数会不会是他的私生女。 “凌云，我们的邻居的《童年》第二名了。 在高凌云看高秦的文章时，一旁的小伙伴突然高声叫道。 “这就第二名了?” 高凌云赶紧切换会大赛页面，果然看到《童年》又前进了一名，正式位居第二。 而且能够青晰地看到它的各种数据正在迅猛增长，与第名的距离不断缩小。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童年》 超越《似水流年》登顶，不过是时间的问 题，短时间内的问题。 ”你们觉得， 《童年》超车成第一需要多久? 今天之内吧。 今天之内，你也太夸张了。” 欢乐心 ”夸张吗，难道你认为明天才能到第一?”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觉得你那今天之内的时间太长。在我看来，三个小时 之内， 《童年》必然登顶。 ’我赌一个小时。 "我靠，你比我乐观。 "从第九到第三，才几个小时?显然从第二到第一，根本用不着三个小时。 ”高秦的朋友圈说说，效果也太好了点。要是他能给站台，为我们做宣传，我们 根本不用乌爱乐公司，直接就能跳出来建自己的工作室，包管还有大把音乐公司抢着 上来与我们合作。 “你们说，素数她们现在知不知道自己的歌快得第一 了? "这是她们自己的歌，连我们都整天盯着榜单的变化，她们]没理由不知道。 ' 那也不一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们的性格， 太冷淡了，对什么都冷淡。 ”是啊，好像还从来没有见她们真正激动过。就好像那两句诗说的，晚年惟好静 ,万事不关心。 ”所以即便是高秦为她们背书，她们要是没有关注，也未必就知道。 “凌云，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她们，说一说。不然高秦都站出来了，她们那边却毫 无反应，怕是不太好。” .高凌云被小伙伴这么一提醒，当即点了点头。 高秦觉得《童年》好听，心血来潮帮忙推荐，固然是不求什么回报。 但是他的粉丝绝对会盯着素数，看素数会怎样回应。 如果接下来太长时间里，素数音讯全无，连个“谢”字都没有，高秦大概不会说 什么，他的粉丝肯定会不高兴。 就礼貌上来说，素数说一句谢谢也是应该的。 所以高凌云没有多想，便拨打了素清池的号码。 "怎么了?“ “关机了。 ”又关机了?" ”她们姐妹两个，又不是没钱，怎么老是共用一部手机?难道她们就不会觉得两 人用一部手机，很不方便的吗? 对啊，我们一人一部手机都觉得有点不够用呢。 "这下子怎么办才好?” ’不如去她们学校找她们吧? “嗯，走一趟也好。” 高凌云和小伙伴们说走就走，半小时之后已是出现在了江海科学高中。 此时高考已经结束，校园清冷安静，他们两个问路的人都找不着。 幸好在他们像盲头苍蝇一般乱撞的时候，遇到了王雨霏。 “高凌云，你们找素素?” "王老师，你好。 ” 是的，我们有点急事找她们，但她们的手机关机了。 '关机了? 王雨霏疑惑间摸出自己的手机，拨打素清池的号码，提示关机，稍后再拨。 ”我们能在什么地方找到她们?” ” 她们昨天就离家参加国家队集训去了呀，你们不知道吗? 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的高凌云与小伙伴们面面相觑，傻了眼。 ” 王老师知道她们是在哪里集训吗?“ "江海中学， 倒不是很远。不过因为是全封闭集训， 所以短时间内她们都不会回 到学校这边来。 集训要多久? "听她们说为时三个星期， 集训到七月，休息一周，然后直接去巴西里约。 带着利好消息，高凌云和小伙伴们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他们回到宿舍里已经到晚上，习惯性登陆大赛主页，才发现《童年》终于越过《 流年似水》，- -举夺下了第一。 势头之强劲，已经远远超出了参赛的其它歌曲，甚至未必没有机会追上陆玉竹的 《毕业季》。 因为陆玉竹的《毕业季》很大程度是被她的粉丝和大赛主办方，两家音乐公司花 费大资源推上去的。 就质量上来说，虽然不是三流歌曲，但算不上一流。 乍听之下感觉还可以，但听多了几遍就感觉一般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质量不过 硬，不耐听。 而《童年》，循环个三五十遍，还是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此时此刻，在《童年》的主页评论区里，素数的粉丝与高秦的粉丝在齐声欢呼， 庆祝《童年》登基为王。 虽然这个王位是刚刚坐上去的，但大家都毫不怀疑， 《童年》的王位已经坐稳， 而且会越来越稳。 只要是不再出来陆玉竹这种类型的乡蛾子，《童年》的第一便是稳如泰山。 (这个月，平均下来每天四干字的更新，不快，但也不能说很慢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国家队集训 第62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国国家队集训开幕式。 此时站在主持台，上的是素清瑶，她作为国家六人队的代表。 台下黑压压一片脑袋，除了国家队的成员，还有包括陈挺在内的20名旁听队员 此外就是江海中学的领导，江海中学数学教研组教室与江海中学学生代表等一百 多人。 开幕式由熊教授主持。 熊教师擅长言简意赅，讲话向来不长。 所以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素清瑶就被迫走，上了讲台。 她还记得昨天报到的时候，熊教授与其他几位老师将她与素清池两人叫到一旁吩咐。 “明天的集川开幕式我们需要你们国家队的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你们最能压得住 阵脚，所以我们把你们叫来，是想问问你们谁想 做那个国家队的代表?“ 熊教授说完，看两人似乎都在犹豫，都在为难，便又加了一句。 "嗯，这个代表呢，是作为国家队队长上台的。 国家队作为一个小队，自然是有队长的，每一届都有。 但这个队长并不是投票选拔出来的，有的时候是自发形成的，有的时候是由领队 老师指定的。 队长其实就是一个代号，并无任何其它含义。做队长的人，也不会获得额外的利 益。 但作为一个荣誉代号，还是有一定意义的。 进了国家队的选手，或许嘴上都会说不在意，但心里面肯定是会不由自主地想， 谁会是队长呢? 素清瑶不假思索，随即答说: "让何墨 余他们做代表吧。 一位老师眉头微皱，问素清池: '素清池同学，你呢? 素清池点点头，说:” 少数服从多数，我也是这样认为，还是让他们上台发言比 较好。 “你们决定了少数服从多数?”那老师面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们人多，就让他们来。 没有察觉到的素清瑶答说。 "但何墨余他们一致认为，代表只会在你们之间产生。”“ 那老师笑道, ”所以这 也是少数服从多数啊，你们两就认了吧，不要推脱责任了。无论如何，必须有一个人作为代表，上去说话。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姐妹倪墙的节奏吗? 没有，人能够知道的交流在不动声色之间展开，片刻之后，素清池答说: “那就瑶 瑶去吧。 于是素清瑶成了今年国家队的代表，队长。 事实上呢，素清瑶是各种数数中输了好几局，最后表面上不得不承担起姐姐的责 任。 当学生代表，作为队长发言这种事，素清瑶在前世做的并不少。 所以在这之前，了 解了当今奥数的境况之后，她们一挥而就， 用十几分钟写了一 篇发言稿。 发言稿首先谈了一下当今各国的奥数概况，用美国队为例子， 点明美国队的强大 对比了中国队的一些困境。 在场的学生都是奥数生，但他们和她们大多都埋头在书山题海当中，对外界的事 情的没有多少了解的。 当素清瑶说到，美国队从来都是强队，二十多年了，美国队的成绩总能保持在前 三名之内，从未跌出前三，甚至有一年， 美国队六人，六个满分，创造了历史。 而这个历史，现在都还没有打破。 因为即便是十年前，堪称绝对强队的中国队，也从来没有做到六人参赛，六人满 分这种恐怖的成绩。 台下一片哗然，议论纷呈，原来美国队一直都很强，连拿三年总分冠军并不是偶然。 看到大家这么惊讶，素清瑶紧接着解说了美国队强大的因由。 美国的奥数联赛，每年的参赛人数都在40万人左右，规模不比中国小多少。 美国奥赛拥有完整的选拔与训练体制，征服每年都会投入不少的资源到奥赛上，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导致选拔结果非常残酷。 分数高的上，分数低的下去。 事实上能在国际奥赛上取得好成绩的奥数强国，国家队全都是层层选拔，层层培 训出来的，都有着大同小异的集训制度。 可同样的选拔制度，做出同样的成绩的时候，在公 知眼里，放到美国，是兴趣拼 综合的结果，放到法国，是素质教育的胜利，放到中国，却变成了毫无人性的题海训 练。 在那么一一些人眼里，一个比赛，同样的条件下，中国人似乎天生就低人一等，就 应该干脆利落的输掉。 因为即便赢了，那也是机械式训练的胜利，不是真正较量的胜利。 被这么一些没有脊梁的人一闹之后，中国的奥赛就全部变成了洪水猛兽。 但凡有一个比赛，就都是为了择校升学，都是为了背后的经济利益，都是功利心 在作怪。 闹得最疯狂的那几年，就连人民日报都跳了出来，连续发文，大肆评击奥数，像 什么《疯狂奥数，为何屡禁不止》、 《我们为什么反对“奥数热”》等等。 结果便是行政力量的干预，人为降温奥数热。 以至于在不少省份，不少地区， 学校不能搞奥数比赛。 对奥数感兴趣的学生，想要找一 本奥数参考书都找不到，指导老师就更不用说了 去年开学之初，二素到处找不着奥数参考书，就是那几年行政干预的祸根。 奥赛是比赛，竞技类比赛，按照类比的道理，与体育竞技的性质是一一样的，都一 样有选拔过程，有竞技结果。 然而体育比赛拿了奖牌，得了奖金，却是为了健身。 轮到奥赛，没有奖金只有奖牌的奥数，连参加比赛都成了是为升学，为了功利。 如此双重标准，区别对待之下，奥数热果然一再降温。 降温之后，除了有奥赛传统的那些名牌中学，其它学校都没有了奥数学习氛围。 很多学生连奥数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踏足奥数圈子。 缺乏了更大范围，最大基数的优中选优之后，原来的选拔机制显得不合时宜之后 中国的国家队实力原地踏步，别的国家却厚积薄发，后发而先至。 中国队果然很快就迎来了三连败。 "还以为她什么都不关心，没想到一一站到那个位置上， 就满腹牢骚。 旁边坐着的教授老师对素清瑶的义愤填鹰啧啧称奇。 也有的老师看的角度不同:” 让她做国家队代表，虽然当时有点小情绪，但最终 大家见素清瑶不用发言稿的侃侃而谈，还以为她事先背熟了发言稿，却不知道像 这种发言，素清瑶是根本不需要做什么 背稿准备的，只需要素清池拿着稿子在下面看 一看就可以。 ”想要搞好数学，却把做题当成邪门歪道，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与想要有 收获，却不愿意付出努力有什么区别? 素清瑶之所以满腹牢骚，纯粹是因为看到不少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奥数。 奥运会是挑战人体，挑战运动的极限，几乎人人都为之津津乐道。 数学奥林匹克是挑战思维的极限，却屡屡遭遇打压。 难道就因为奥数的场面比不上奥运会更加华丽? 既然都懂得外行看热闹的道理，为什么 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做个美女， 看热闹呢? 素清瑶颇带愤青色彩，略带煽动性的发言在一一众学生当中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她也不知道这么长的发言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讲过之后就放到一边去了。 按照大家的麻木程度，大概也就是打个 水漂听个响，听过就忘了吧。 集训开营就这样过去，正式的集川接踵而来。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作为直接本现奥数水平的解题能力，也即所谓的计算能力、 逻辑推理能力、空间想象能力与综合能力，到这个时候已经固定在一个范围之内。 想要在赛前的十天半个月里，通过两三个星期的集训，大幅度提高解题能力是不 现实的。 所以这个集训的意义是让大家集中起来，形成一个良好的比比赛氛围，让大家早点 进入状态，免得比赛开始之后，慌了手脚。 当然，即便不是以提高解题能力为标准的集训，题目也还是要做的。 国家队与旁听队不在同一个教室。 国家六人队的教室只有一面窗，剩下三面都是完整的墙壁，墙壁上挂满了黑板。 而集训的过程往往是这样的，熊教授这些指导老师出一道题，限定解题时间。 国家队六个人，一面墙壁两个人，直接在墙壁的黑板上面解题。 做出来的，坐一边上。 做不出来的，时间一一到，也坐一边上。 因为这个时候，做出来了的会围绕着自己的解题思路，开始讲解。 有问题可以随时发问，然后一 起讨论。 讨论，不仅仅是讨论解法， 更要讨论谁的思路更为合理。 有的时候，一道题的不同解法会产生较为激烈的辩论。 指导老师往往不会插手，所以经常是一道题的辩论持续好几个小时。 素清瑶与素清池发现，熊老他们出的题目，侧重点都在国家队中实力相对略逊一 筹的几个队员身上。 当集训进行到第二周的时候，队员与队员之间相互出题，相互讲题，相互开拓视 野，相互启发思路。 素清瑶与素清池脑中拥有囊括两个时空的题海，便也有目的性的出-一些针对队友 们的弱点的题目，争取尽量做最后的弥补。 但总的来说，国家队集训比起前面的任何一次集训都要宽松。 没有连绵不绝的考试，没有集训作业，每天除了偶尔的一两道题，大部分时间都 留给选手们自己来把握。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解答那一-两道题目之外，更多的时间里都是按以往的安排来进行。 看几页高等数学，思考-一些问题，弹弹琴，唱唱歌之类。 如此充实而又惬意的生活不免让人怀疑，她们不是来集训的，而是来度假的。 那一天，高凌云与他的小伙伴们突然来到江海中学，参加集训的正是选手，旁听 队员这才知道，原来她们还参加了一个什么音乐大赛。 她们甚至在这个大赛中，凭着一首歌，打败了不知道多少歌手，直接获得了第一 奥数国家队选手还是歌手这种事情一传出去之后，一部分人的怀疑念头就更加强 烈了。 某些老师听闻了这种种怪状，都产生了约谈她们的冲动。 只不过这些老师发现以前对她们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 看怎么不习惯的熊教授， 这一次反而是淡定无比比。 感到很奇怪的他们，只能将冲动压在心里。 毕竟德高望重的熊老的不开声，他们也不好作声。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走之后，素清池取出被遗忘了很久，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 机。 开机之后，她按高凌云他们的殷殷叮嘱，在朋友圈上发了一条说说，非常感谢高 秦推荐云云。 倒是没想到，她这边刚提了高秦的名字发出去没多久，高秦那边就回了一条。 天王一而再地互动小透明，引发大量粉丝的惊呼。 但这个时候素清池已经关掉了朋友圈，正接着王雨霏老师的电话。 看到《童年》取得那样的好成绩，更喜欢《蒲么英的约定》的王老师催促第二首 歌来了。 素清池没有让王老师等待，挂掉电话立即就将存在手机里的《蒲公 英的约定》的 正式音源，传了上去。 至于之后在朋友圈上提一下，那已是惯例。 于是进朋友圈之后，她看到了高秦的回应。 ' 加油。 很简单的两个字，然而下面的评论已经被刷爆。 "大家这么惊诧，这么热情做什么?” 素清池感觉难以理解，但想起高凌云他们的话， 耐下心来，再回了一句场面话。 接着便是: “刚上传了新歌《蒲么英的约定》。 等着看素数与高秦互动的粉丝看到素清池这条说说，便又炸了。 "又有新歌。 ’素数最近点产量很高呢。 "一首又一首，首首皆动听，素数这是要霸榜吗?” ”如果老歌能上，素数这个时候已经霸掉榜单的前五。不过按照现在这种形势发 展下去，前二已是囊中之物。 ’坐等高天王点评《蒲么英的约定》。” 素数不是在进行国家队集训吗，竟然还能发新歌。 "第一首已经登顶， 第二首即将榜眼，什么时候出第三首拿下探花? ” “同期待第三首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目标巴西里约 “喂，是芷晴吗，我是清池。 ” 是我。“电话里的林芷晴停顿了片刻，随即很少急切地抱怨说，‘ 我在等你们 的电话等好久了，你们竟然现在才打给我。 素清池莞儿一笑:‘那么， 等了好久的林芷晴，你在今年的高考中，考得怎么样 呢? '一般一般啦，也就是拿下了百分之七十的分数。 ’总分600分， 你的分数是420。 “哼哼，今年北京艺术类本科录取控制分数线是286。”林芷晴语气中满是骄 傲自豪的神气。 ”那你的各科成绩呢? "语文112, 历史115, 地理104, 数一一” 林芷晴说前面几科的时候，咬字清晰声音洪亮，堪比央视播音员， 可是当说到数 学的时候，突然变得含糊不清了，显然企图蒙混过关。 ”数学是多少?”其实素清池早已计算出来了林芷晴的数学成绩。 只是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并且感到很失望，所以要让林芷晴亲口说出来 "八，八十九。 "89, 那岂不是连及格线都没达到?辅导了你一个学期，你就考了这点分数? “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么天才呀，我就是个大笨蛋好不好。一个学期哪问够，要考 到一百分以上，至少需要一年。所以- "所以什么?“ ”都是你们的错，你们总是说辅导我的数学功课，可你们不是今天飞沈阳，就是 明天飞北京，不是参加比赛就是参加集训，待在学校的时间屈指可数。我有问题了, 想要找你们，你们根本就不在身边，有时候想要打电话，你们]的手机又老是忘记充电 自动关机.... 林芷晴满腹怨言，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让素清池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嘴 之力。 等林芷晴的声势终于好不容易落下去了，她才弱弱分辩说:” 你当时有问题，不 是还可以问王老师的吗?” "一事不烦二主， 有你们，我为什么要麻烦王老师?“林芷晴振振有辞。 ” 分明就是为偷懒找借口。”素清池感觉自己抓住了林芷晴话里的漏洞。 "清池，我不要和你聊了。你把手机给清瑶，我要和瑶瑶说话。“林芷晴突然要 求与素清瑶对话。 ” 你确定要与瑶瑶通话?“ “非常确定， 你赶快把手机给她。我可是能分辨你们音色的，别想蒙混过关。” 林芷晴威胁说。 "好吧， 既然你这样要求，我只好如你所愿了。 素清池忍着彭湃的笑意把手机调了个手，递给了素清瑶。 "芷晴，我是清瑶。 因为林芷晴看不见，所以素清瑶说这话时，嘴角也满是笑意。 而林芷晴呢，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严厉认真有如大魔王一般的清池，可以与知 心大姐姐一样温柔，寡言少语却善于聆听的清瑶倾诉心里的郁闷，以及对清池的牢骚 不过在说话之前，她留了个心眼，特别让素清瑶多说了几句话，以分辨音色。 确定是素清瑶在说话之后，她立即就发起了牢骚: "瑶瑶， 清池太可恶了。我考 得那么好，她竟然都还不满意，抓住我的数学成绩使劲批评，我妈妈都没这么厉害.. 同时饰演两个角色的素清瑶突然觉得自己好辛苦。 “我不就是数学考差了点嘛，但我的总成绩还是很好的啊，北影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不是艺考成绩差点，我的总成绩得个第一都有可能呢 如此，约莫说了一个小时，林芷晴才结束了对素清池的讨伐。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快了，六天时间。 ” 差不多一个星期啊，我还想等你们回来一起去旅行呢。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结束就可以了。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岂不是要到国外去参加比赛?“ "恩， 今年的奥赛东道主是巴西。 '里约。 “巴西里约，不是吧? ”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怎么这么倒霉，这下可糟糕了。 "哪里糟糕?” ” 里约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很了解里约这座城市? ”算是有一点了解吧，毕竟去年的夏季奥运会就是在那里举行的。 去年夏季奥运会的时候，恰好是素家分崩离析的时候，一素有如活在地狱当中， 对奥运会毫无关注。 而林芷晴不同，她与家人朋友一起去 了奥运会现场看各种比赛， 自然是对里约有 着切身的体会。 "你稍等一下， 我给你发一些照片，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然后素清瑶的手机接收到了上干张各种各样的照片。 打开第一一张，背景是一些很脏很乱的房子，站在房子前的是一个手持突击步枪的 书多武装分子。 打开第二张，依旧是杂乱无章的大片房子，以及很多的武装分子。 "这些照片你哪来的?”素青瑶有些疑惑照片的来源。 ”我的一个朋友那里得来的，据说是他深入虎穴，嗯，里约的一些贫民窟，拍到 的。但我觉得以他的那J点能耐，不可能有胆子潜入贫民窟，应该是从别处复制过来 的。 "但你别不相信， 里约真的有很多武装分子，爸爸驾车载着我们出游，因为GP S导航出了问题，不小心偏离了路线，结果竟然遭遇了一场枪战。一条马路上，上百个武装分子隔街对射，枪林弹雨，好像拍电影似的，别提有多刺激。 "太夸张了吧?” 素清瑶难以相信。 在林芷晴的口中，里约已经变成了战场，而她们呢，则是误闯敌后， 最后斗智斗 勇杀出一条血路。 "好吧，确实是用了少许的夸张手法。” 林芷晴讪讪笑道，‘ 可枪声是有的，就 是有点稀疏，但啪啪啪的，比鞭炮响多了。一开始我妈还以为是当地人为庆祝奥运会 烧的鞭炮。后来看到有好几个人提着长长的枪从巷子里跑出来，并不时回头开枪， 才知道，那不是鞭炮， 是黑帮火拼。 "吓到了吧? ”差点没吓死，还好我爸沉得住气，最后开着车带我们安全离开。 "后来我们就老老实实待在酒店了，有比赛就直接去场馆看， 即便外出也绝对不 离开富人区。 ’所以我觉得你们去里约参加比赛，最好雇至少一个保镖去保护人身安全。 “你们不也是没用呆镖都安然无恙吗?” "我们有保镖的，只是那一次恰好没有跟上。而且奥运会毕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 个盛会，巴西方面抽调了大量的安保力量到里约，保证奥运会是顺利进行。所以那些 抢劫、贩毒、黑帮火拼之类的暴力事件才能被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但现在奥运会 已经过去，里约肯定又恢复了原状。” ”你们不知道到哪里雇佣保镖，我可以让我爸帮你们，他与很多安保公司都有合 作关系。” 林芷晴滔滔不绝地总结着自己的经验教训，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全世界上去。 在她的眼中，欧洲到处是制造死亡恐吓的恐怖分子，北美到处是种族歧视和人权 问题，南美到处是毒贩，非洲到处是动乱.... 能待在国内就不要出国。 因为外国有的，国内全都有，外国没有的，国内也有。 想要爬山，有全球最高的山珠穆朗玛峰，想要打猎，澳州是全世界最大最为独特 的天然猎场，甚至想要体验地震，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地震之中的瀛州也是最好的去处。 时间一晃而过，去到7月8日，国家队启程前往巴西里约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的日子。 素清瑶与素清池当然也没有按林芷晴的建议，雇佣保镖去里约参加国际数学奥林 匹克。 里约要真像林芷晴说的那么恐怖，里约早就没人了。 不过在出发前，她们领到了人手一份的里约指南。 其中有一则是中国驻，里约热内卢总领事馆那边发过来的公告。 公告提到近一段时间，里约抢劫案频发。 就在上个星期，接连发生了5起中国公民被盗抢案件。 "你们看， 一名中国游客开摩托车停在红灯前等绿灯，被一个人拿枪指着脑袋， 直接把摩托车抢走。 "这里还有呢，一名中国游客在里约市中心APA区参观完塞拉隆台阶后前往 大教堂途中被4名歹徒持枪抢劫，随身携带的背包、手机、钱包均被劫走。 ’你们那些算什么，看这一起。国内的电视台在路边报道实况新闻，一个小偷突 然跑上来，当着镜头，-把夺下那名女记者脖子上的项链，然后逃之天天。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啊，那小偷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太猖狂了。 不过我想，我们那女记者，现在想起来估计都还会后怕。 ’我靠，这哪里是-座现代化城市， 根本就是龙潭虎穴。” 国家队的男生们拿着么告相互讨论。 ”避免前往贫民窟和僻静去处，避免独行;尽量不要背包，不要佩戴首饰名表, 行走时不要使用手机;对异常情况保持警觉，发现有陌生人或成群流浪少年尾随逼近 时应尽量靠近人群集中区域或进入商店等么共场所暂避。如遇盗抢，应保持冷静，不 与劫匪争执或发生肢本冲突，在确保自身安全前提下尽量记住劫匪特征，确认无安全 威胁后立即报警求助。在护照遭盗抢的情况下，尽快与中国驻里约总领馆联系寻求协 助。 ’我可是听说了里约南部富人区的沙滩上全都是混血美女，几乎天生就具有所有 女性的美丽特征，人人都是小麦色人鱼线和马甲线，而且还拥有巴西民族特有的热情 奔放。如果什么都不能带，去那里的沙滩怎么办? ”据说沙滩上到处都是未成年少年犯团伙。” ”所以男的最好穿条沙滩裤， 女的穿比基尼。 ”沙滩裤和比基尼，这个办法好，如此一来，里约的犯罪分子就抢无可抢了。 ”也未必就抢无可抢，人不是还在那里的嘛。 ’要是遇到这种抢人的情况，那就只好打电话报警了。所以必须事先把巴西报警 电话，我们总领馆的电话，外交部的应急电话都记住，以防万一。“ ”你不是光溜溜一 条沙滩裤的吗，哪里来的手机打电话? 突然一个人插话道: ' 都还没去里约，你们就一个个在这里杞人忧天了。” 却是这一次奥赛的两位领队老师到了。 “陈老师，李老师。 大家纷纷打招呼。 领队老师一正一副，来自北大的是正领队，姓陈，四十多岁。 来自经世的是副领队，姓李，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小年轻。 征战这一届奥赛的，就是国家六人队加两位领队老师，一共八人。 就规模上来说，自然是远不能与奥运会相提并论。 ’ 都别担心，里约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就是稍微乱了一点。但我们是去参加比赛 的，不是旅游的。到了里约的机场会有东道主接送，直接就入住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 接下来就是比赛了。 陈老师不大爱说话，李老师年纪不大，与学生没什么 代沟，一上来就是长话连篇 叮嘱这个，叮嘱那个，活像是国家队的管家。 ”大家只要规规矩矩别到处乱跑，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们好好去比赛，好好 回来。可惜没有时间，不然我就带你们到经世大学的数学系参观一下了。” 李老师不论说什么，最后往往能很神奇地将话题扯到经世大学的数学系上面去， 不断向国家六人队宣传经世大学数学系各种各样的强大之处，连素也逃不过 他在宣 传上面的饱和轰炸。 似乎他很担心在这个关键时候，一素会突然改变了心意，放弃经世大学，转投北 大的怀抱。 毕竟这种顶尖的学霸，无论是哪一-所大学都恨不得收入囊中，并提供全额奖学金 所以别说经世大学的预录通知书，就是正式录取通知书也都不算什么。 在李老师的唠叨声中，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坐上了前往巴西里约的飞机。 第一百三十八章奇葩 二素她们是上午十点二十分出发的，下午将近五点到法国巴黎的戴高乐机场。 因为江海到里约没有直达飞机，所以她们必须中途转机，戴高乐机场是中转站。 根据安排，接下来她们在巴黎休息了近七个小时，到午夜十二点才坐上了飞往里 约热内卢机场的飞机。 这一飞又是六个小时，直到第二天上午六点，才终于到达里约。 整个航程差不多二十个小时，很是折磨人。 但从飞机上下来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却都是神采奕奕的。 国家队选拔赛的时候没出意外，觉得衰神已经离去的她们不再疑神疑鬼。 这一趟巴西里约之行，她们的心态处于完全轻松之下。 上了 飞机，看书看累了就小睡， 睡醒了继续看书，连走动都节省了，比在家的时 候还要惬意，自然是没有丝毫不适。欢东 CNER 东道主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在机场开辟了一个专i ]的接待处，她们过关出来就被 接引到了团体接待区。 巴西的官方语言是葡萄牙语，她们是看不懂葡萄牙文，不过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 英文缩写IMO字样，大大地摆在了团体接待区那里，远远就看到了。 接待区后面一群学生模样的青年看到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即 就迎了上来。 这些人穿着第62届1MO字样文化衫，大概就是负责接待的志愿者。 “你们有佳懂葡萄牙语的?” ‘我不会。 ’不也不懂。 “通了六窍。 中国队这边，李副领队一个问题甩出去，人人退避三舍。 好吧，就没有一个人懂得葡萄牙文这个小语种。 ”南美是北美的后花园，也许能用英语来交流。 '我不会英语。 "这一次比赛之后，我可能会学一点英语。 '一直忙着搞训练，无法抽出时间学一 点外语。 好吧，又是连一个能说英语的都没有。 什么，你问素清瑶与素清池? 多年不接触英语的她们表示可以自己的英语水平只剩下说一两句:你好吗，我很 好，谢谢，你呢? 接待的志愿者越走越近，李副领队已经做好了鸡同鸭说的准备。 ”你们好，欢迎来到巴西里约，你们是中国队的吧， 我叫里卡多，伊泽克森多 斯桑托斯'雷特，来自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是负责IMO接待的志愿者，这是我 的志愿者证。 一个棕色皮肤的男青年一边忙着笑露一口大白牙，一边展示自己的志愿者证，并 解释。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似乎知道接待对象已经被自己的姓名绕得有点晕，于是又补 充了一句: ”我的朋友都叫我卡卡，所以你们可以叫我卡卡。 中国队整个一愣，随即露出了笑脸。。 因为这个叫卡卡的小子张嘴就是串字正腔圆， 顺溜无比的中文，口齿伶利得似 乎颇得天朝源远流长的历史底蕴。 东道主竟然有人能说中文，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只有素清瑶与素清池感到奇怪，因为她们总觉得卡卡这个名字似乎在别的什么地 方听过。 有东道主接待，接下来她们根本没有机会体验一下这座传说中黑帮横行，偷抢频 繁，犯罪率极高的上帝之城，就与早到半个小时的俄罗斯队、德国队一起，被直接送 上了前往主办地，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的公交车。 里约热内卢联邦大学是里约州最顶尖的学府，历史上曾一度被冠名为“巴西大学远离繁华的南部富人区，坐落在里约市东北面的一个扩展出去的小岛上。 因为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所以校园面积非常庞大。 当公交车驶进校园的时候，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空旷 的园地，以及点缀其中的影 影绰绰。 巴西处在南半球，寒暑假与北半球刚好相反。 按卡卡的说法，联邦大学的暑假从12上句开始，到2月上旬。 寒假相对暑假比较短，在7月，大约有两到三周的时间。 若是依往年，联邦大学的学生还在享受寒假假期。3075 只不过今年三月的时候，整个巴西所有公立大学的大学老师，因为待遇问题，发 生了大规模的罢工事件。 老师罢工不上课，学生们自然也就没有课上。 这种情况时持日久，持续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以老师的待遇获得少许提高而 结束。 因为老师罢工严重影响了学生的课程，在罢工 结束之后，学生落下的课程不得不 延期补回。 本应放假好几周的寒假便被缩短到了只有几天的时间，学生们就不得不回到学校 补课。 当然，因为IMO在联邦大学举行，为了空出校园来准备比赛，学生们只得再次 放假。 社会上的工人罢工听得多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老师罢工的，而且还是发生在公立大学之中，规模甚至绵延全国，这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巴西再穷，也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吧?“ "真是不出门，不知道自己的见识少。 不仅仅是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感觉这很奇葩，连两位领队老师也是诧异不已。 但卡卡对于这种罢工事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而且丝毫没有家丑不能外扬的觉悟 他见中国队的选手们感兴趣，便滔滔不绝地给大家解释了一番大学老师的罢工事 件。 原来巴西的公立大学向来就有罢，工传统，一个本科生，大学四年一般都会遇到一 次乃至于好几次这样的大罢工。 一旦遇到这种大罢工，各种课程就不得不延期，本科生跟着倒霉，因为他们和她 们往往无法在四年内毕业。 比较夸张的是卡卡的一位表哥，用了六年才拿到本科毕业证，而且不是因为挂科 和休学。 当然，罢工只会发生在公立大学，私立大学大多没有这种问题。 所以一般家庭上公立大学，富家子弟不少都会选择私立学校。 在卡卡说的各种有趣轶闻中，素清瑶与素清池感觉时间过去没多久，公交车就停 了下来。 公交车停在一幢大楼前，卡卡他们这些志愿者带着大家进了大楼，里面是签到会 场。 中国队来得算是比较迟的，当进入签到会场， 里面已是黄黑白棕，各色人等满满 一室。 到了签到会场，卡卡功成身退，由一个女生接过了下面的接待事宜。 这个女生提着一个用葡萄牙文书写的中国牌子，领着中国队到签到处前。 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领取签到表，填写好交上去，拿到了个人资格证和本届的1 MO指南。 中国队虽然连续三年没拿到总分冠军，但因为历史辉煌，又 从未跌出前三，依然 是有志夺得好名次的强国的强劲对手。 所以当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进来之后，一 路上都有人打量观察。然后他们发现今年这支中国队与往年有点不同。 往年的中国队几乎是清色的男生队， 如今竟然一 下子多了两个女选手， 而且这 两个女选手长得一模一样，好像是双胞胎来着。3276805 在这个国际赛场上，从未出现过双胞胎选手。 于是见着了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心，挤上来看一看。 素清瑶与素清池眼观鼻鼻观心，心不理外物，默默跟在队友们的后面。 国际奥赛虽然有竞争，但不是奥运会那种争夺战，气氛比较和谐友好。 比如领队老师，虽然处在不同的国度，但在奥数上面都有不同程度的交流，而且 带队参加这个比比赛也不是一两次，所以大多都认识，而且很是熟悉。 像中国队与美国队，两个最强大的竞争对手，领队老师们一见面却是相互打趣开 玩笑，完全看不到针锋相对的气息。 学生们就不同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很少有学生能多次参赛，没有几个是真正认识的。 不过不认识显然并不妨碍大家的交流。 中国队签到出来就看到美国队、加拿大和英国队，几个队伍占据偏厅的一个角落 坐在地板上凑一块打牌， 旁边还站着许多其他国家队的围观者。 不得不说，打牌以乎永远都是不会过时的游戏，而且去到哪里 就打到哪里。 国际奥赛的选手人数众多，但如果联邦大学在放寒假，宿舍都空了出去，住宿自 然不会是大问题。 但受大罢工的牵连，联邦大学的学生大多都还在急急忙忙的补课。所以本来安排 全部住校的，最后只腾出来了一部分校舍让参赛选手住下来，另一 部分选手去 了联邦 大学的兄弟学校。 中国队的运气还不错，直接就被领到了联邦大学的宿舍，免除了来回的奔波之苦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运气更好，分到了一个双人间，不用与陌生人共处一室，好运 似乎开始眷顾她们了。 不过当她们被那女生志愿者领着走进宿舍的时候，她们不大不小的惊讶了一番。 因为这间宿舍不但设施陈旧，而且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霉味， 卫生条件更是堪忧 甚至一推开卫生间的门，她们看见好几只小强狼奔豕突，狼狈逃窜，钻进了下水管 中。 看样子，这间宿舍已经空置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在此前，她们听卡卡提到，联邦大学的学生宿舍并不足以提供所有的在校学生住宿，以至于很多人不得不在学校周边租房住的。 这种矛盾的情况。上她们很是不解。 只是她们并没有深入去探索，因为她们如果想要安心住下来，必须先来一个大扫 除。 然而在她们]准备搞清洁卫生的时候，却发现宿舍里连扫帚都找不到一把。 "难道要去买? "可是人生地不熟， 语言不通， 到哪里买?" 素清瑶与素清池苦恼了起来。 有轻微洁癖的她们，卫生条件太差，是万万住不下去的。 最后她们决定去隔壁，看看能不能借到一一些。 可是转了一圈发现，左边的宿舍没人，右边的宿舍也没人， 还好这时又有志愿者带了选手上来。 一阵叽里咕噜，加上纸上绘图，倒是让志愿者明白了两人的需求。志愿者也没有带她们去外面买，而是往楼上去。 素清瑶与素清池正疑惑间，她们来到了楼顶，天台上面。 然后她们发现天台上，顶部有遮挡的空地下扎着好多帐篷。 "这所大学的学生还真是有够浪漫的，竟然有宿舍不住，上天台露营 。 如果林桐在这里，大概会这样慨叹。 因为语言不通，一素也没有问那些帐篷是做什么的，拿着志愿者在一一个 角落里找 到的清洁工具，回到了二人间里。 当然，后来就这个问题，她们咨询了卡卡。 这才知道那些帐篷不是学生寻找浪漫，搞露营，而是她们就住在帐篷 里。 因为学校的宿舍价格高昂，并不是所有学生都住得起。 家庭贫困的学生便会选择住在天台的帐篷里，有的可能一 住就是整个大学生涯。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了卡卡的解释，都能想象得到， 每天一早，学生们从帐篷里不 紧不慢爬出来，简单洗簌一 番，接着整理一下个人形象，然后拿起书本到教室上课的 场景。 有了工具，她们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打扫干净了二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接下来，浑身汗水粘乎乎的两人，正准备洗个澡休息一下的时候，却发现没有热 水。 希望不会着凉了。 二素在心里向滿天神佛祈祷 了一番，洗了个凉水澡。 洗凉水澡的时候，感到有点发凉，但当从洗澡间出来，坐下的时候，又感觉宿舍 里闷热得发慌。 从一个一拉就咔嚓的一声掉下去的抽屉里找到空调的遥控器，又发现空周是坏的 最糟糕的是，空调坏了，宿舍里还没有风扇。 两人坐在书桌前一会，书还没看进去几页，热气就满身蒸腾了起来，穿着很小吊 带都无济于事，什么心静自然凉就更不用说了。 里约的冬天藏着一把实实在在的火。 素清瑶与素清池待不住，只好背上双肩包， 离开了宿舍。 想要在那里住下去，她们至少需要两把电扇，哪怕是那种能夹在床沿上的小电扇。 第一百三十九章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阿嚏! 却是从床，上坐起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感觉鼻子发痒，没忍住时，同时打了个喷噎。 昨天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买来的微型小风扇还在喻嗡地转动着，清凉的风一阵接 着一阵。 她们揉揉鼻子随手将风扇关掉，从床上下来。 穿着拖鞋站起来，感觉头部有些沉。 '不会这么倒霉吧?” 两人同时一惊，心头掠过阴影， 各自伸出左右手，按在对方的额头上。 果然发起热来了。 虽然热度还很轻微，并不严重，但感冒的征兆已经凸显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被这小风扇吹凉了，还是洗凉水澡洗凉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脸上黯然，拿过双肩包取出预备着的感冒药。 想着有备无患先把药吃了，她们才想起来宿舍里没有开水，也没有煮开水的设备 这种情况下她们已经不敢喝凉水了。 “你们身体不舒服? 在餐厅里，两人就着开水吃药的时候被刚好赶过来的领队老师和队友们看见了。 素清瑶点点头，素清池有气无力地答道:” 好像要感冒了。” 领队老师和队友，一个个脸上顿时浮现忧色。 感冒发烧可谓是牵一发动全身，必然影响人的身体状况。 即便轻伤不下火线，以极差的应试状态去参加比赛，也很可能无法发挥出正常的 水平。 她们两人实力雄厚，集训教练干方百计想要出题难倒她们，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 而告终。 难分高下姐妹俩，早已是国家队中公认的第一 高手，就连何墨余这种百万中无一的天才也都经常向她们讨教。 有她们在的中国队，信心满怀，底气十足。 这一次的国际奥赛，就是奔着团体总分第一来的。 可正式比比赛明天就要开始，临门一脚的时候，她们却宣布有可能要倒下。 领队老师看着精神蔫蔫的两人，既心疼又心焦。 他心里清楚，这完全不能怪她们。 巴西与中国毕竟隔了半个地球，初来咋到，体质比较弱的女生水士不服也是正常 怪只怪也做老师的太过粗心大意，没能妥善照顾好学生。 领队老师迅速联系东道主，带着一素跑了一趟医院。 医生的检查结果是轻微感冒，没有明显的并发症，只要多喝水，保证充分的休息 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自然痊愈。 二素追问这个多久是多少时间，医生的答案是一 -两天，或者三四天，也有可能是 一周，视个人的免疫力而定。 “好好休息，多喝水。 医院之行连抗生素都没有开出半片便结束了。 好吧，二素只能向满天神弗祈祷，让自己尽快恢复过来，哪怕一时半会难以复原 至少不要继续恶化下去。 于是在接下来，素清瑶与素清池时刻手捧保温杯，不停喝水。 因为进水量太大，以至于嘴巴都淡得，好像把味蕾灌坏了一般。 下午是开幕式时间。 开幕式在里约的一座体育馆里举行。 在开幕式前半个小时，二 素与队友们坐在起。 她们因为担心身体状况，已经提不起精神了。 两人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打瞌睡。 一旁活泼好动的聂维见状，劝说道: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你们得的只是 轻微感冒，连患者都说不上。你们应该打起精神来，积极乐观一点，良好的精神状态更有利于健康的恢复。 他说着，不等两人回答，便取出手机，对李副领队说: "李老师， 帮我们六个人 拍一张合照。 ” 拍照凝固永恒瞬间的艺木，一个镜头，一 道闪光便是永久留存， 未来几十年都 能看得到。所以，先生们，女士们，赶紧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吧。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抬起头来，振作精神，未来是你们的。 聂维的插科打诨让大家欢笑不已，素清瑶与素清池也不例外。 她们嘴角微微弯起，笑意从眼角间溢出时， 已经做好了拍照准备的李副领队按下 了拍摄键。 “时不我待，赶紧发个朋友圈先。 聂维似乎是个朋友圈达人，合照一拍下，他就将手机抢了回来。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全世界规模最大，影响力也是最大的数学学科竞赛活动， 开幕式已经在热场，即将开始，这是我们国家队的合影。 聂维不是典型的奥数生，他天赋极高， 生性开朗，兼且风趣幽默，长得还周正， 简直是绝大多数孩子眼中的绝对人生赢家。 很多人喜欢他，甚至连敌人也只是妒忌他，而不是讨厌他。 他的朋友圈粉丝为数不少，这一次代表国家的六分之一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更是万众瞩目。 自从到巴西里约后，他的朋友圈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等候他的最新消息。 所以他的说说刚更新，下面的评论恢 复就立即出来了。 ”双耳，终于等到你的国家队合影了，而且还是开幕式上。” 是的，聂维的朋友圈呢称是双耳，源自聂姓拆字法。 "今年国家队的颜值好高啊。”有人惊叹道。 ”今年国家队的颜值好高+1。 ”今年国家队的颜值好高+2。” 看到如此多粉丝惊讶国家队的颜值，聂维嘿嘿一笑，回复说:‘那还用说， 有哥 在，颜值高是必然的事情。 ”双耳，没想到你都进国家队了，竟然还这么天真。 “国家队的大神居然如此的傻。 ”双耳果然是萌萌的。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聂维表示有点看不懂了。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大家不必太惊讶于双耳的孤芳自赏 '所以我们应该原谅他。 “只是白瞎了我的氪金狗眼。 ”对的，我们讨论我们的就行了，不用理他。、 “你们么然在你们偶像的评论区里这样说，真的好吗?”聂维恼火地说道。 可接下来的评论回复里，压根就没人理他，仿佛这不是他的地盘样。 "这么多人说今年国家队的颜值高，那么问题来了，今年国家队的颜值究竟有多高? '如果说往年国家队的颜值维持在1到2之间，很是稳定，今年国家队的颜值大 概是9。” "可惜啊，有四个大神拖了后腿，他们只要争气一点，我们杀点良心，10也就 上去了，不至于现在只有9分。 ’果然，素数进入国家队是很有道理的，她们硬是凭借着两人之力，一下子拉高 了国家队的颜值。” "哎呦喂，我们是搞数学的，能别谈颜值这么肤浅吗?“聂维终于意识到撇开数学谈论颜值，简直是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双耳既然这么要求了，那也好，我们来谈谈国家队中谁的数学水平最高。 聂维顿时瀑布汗: ”热场已经结束，主持人上台了，开幕式即将正式开始，我觉 得嘛，大家还是关注开幕式比较好。” ”各位来宾，非常欢迎莅临里约，出席第62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开幕式开场之后没多久，参赛的八十多个国家挨个国家上台，走了个过场。 然后是少不了的，已成惯例的文艺表演。 ”色彩艳丽的艺术服饰，动感十足的流行乐风，以及热情奔放的桑巴舞蹈，果然 是一派期待已久的异域风情。 聂维一边举起手机拍摄，一边在台下小声广播，俨然电视台的主持人。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他的解说之下，感觉东道主的文艺表演似乎也不是那么枯燥了 开幕式过后已经是晚上，有一个欢迎晚宴。 '巴西烤肉，我来啦。 ”聂维表示他对巴西烤肉已经迫不及待。 “双耳，你怎么知道有巴西烤肉的，难道你事先看过菜单了?“一旁的黄盛宇问 聂维摊手答说: 菜单上全是葡萄牙文，就是给我，我也看不懂。 ”所以你这是纯猜测?” "不是猜测，而是推测。巴西烤肉天下闻名，在欢迎晚宴上怎么可能没有这么一 首名菜。 “巴西烤肉据说是用原肉直接放在炭火上慢慢烧烤出来的，烧烤的过程中只放盐 调味，刷几次油，烤至两面金黄，肉香扑鼻，不加其它佐料。 "这是烤牛肉吧?” “好像是牛肉。 ” 外焦里嫩的烤肉，一口咬下去，肉汁混着血水流进嘴里，充满原始的味道，感 觉实在是太美妙独特了。嗯，在鲜美粗犷中，似乎还有一股松木的芬芳。 在巴西的特色美食面前，聂维与黄盛宇他们化身饕餮巨善。 素清瑶与素清池就没有那么好胃口了，受感冒的影响，她们只是简单吃了一些豆 类食物和巴西的水果，喝了点鲜榨果汁，就停了下来。 又人水 刚参加欢迎晚宴回来，明天八点就是正式比赛，准备休息。 回到宿舍里，素清池记起林芷晴的叮嘱，取出手机， 在朋友圈更新了一条说说。 来到里约之后，早中晚她都会发一条说说，说明自己身在异国他乡的状况。 当然，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没有将感冒的事情说出来。 "明天会更好!” 怀着这样一个强烈的念头，两人沉入睡眠。 手机的闹铃声响了起来，为了不错过比赛，按时起床，她们将闹铃特别调成了高 凌云和他的小伙伴的重金属摇滚乐。 醒来的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的两人，第一个动作就是摸额头。 发热的情况已是消失，凉凉的! 两人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走几步，转几圈，头部很轻松，浑身上下没有丝毫 不适。 太好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几乎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来，几个动作里面似乎还有昨天看的桑巴舞的影子在里面。 “还早着， 要不睡个回笼觉?“ 感冒好了，就是喜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两人感觉精神状态好到能够上山下海。 此时距离考试时间还早，心情愉悦之下就想着再睡一个回笼觉的。 只不过刚一躺下，两人身子一震，同时睁开了眼睛。 原来只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梦 。 素清瑶与素清池昏昏沉沉地爬了起来，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抚上额头。 好像比昨天更热了。 两人摇摇头，从床上下来，气息不顺， 便咳嗽了好几下。 咳嗽过后抬起头来，看到各自的脸部的酡红，有点妖艳。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嘴里无意识地念着《孟子》 ，素清池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六点三十三分。 她们好像从未这么晚起床。 往常里，哪怕昨晚睡得再晚，严格养就的生物钟也会在五点多的时候就将她们从 沉睡中唤醒过来。 然而这一次，异国他乡的环境，逐渐变得严重的感冒似乎大大影响了她们的生物 钟。 担心变成现实，手脚变得无力的素 清瑶与素清池直到七点才走出宿舍。 与领队老师、队友们汇合之后，吃过早餐，七点半的时候赶到了到了考场外面。 ”每临大事有静气，越是紧要关头，越是要沉得住气，越是要谨小慎微。 队伍中大多沉默，只有聂维在叽里呱啦念叨着。 ”好的事情在实现之前，常常会遭遇很多波折。这感冒的征兆，其实是成功的先 兆。所以你们啊，大可以放心，坚持下去，胜利就在眼前了。 这是聂维昨天为鼓励她们说的话。 就当做是好事多磨吧。 区区感冒，还打不倒我们。 不但打不倒我们，还只会激起我们无限的斗志。 颤抖吧，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今明两天，我们将会从你的身上取走两枚金牌。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心里面为自己打气。 ”要喝红牛吗?” 聂维突然神秘分兮说了一句。 "什么红牛? ” "渴了喝红牛， 困了累了更要喝红牛。 聂维手一拉，将自己的双肩包大大揭开。 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全是罐装的红牛饮料，怕不有一二十瓶之多。 ”你准备转职小贩，到考场上贩卖红牛?” ”这是为准备考试的时候喝的。 "喝这么多?” ”昨晚睡得不够踏实，需要一点能量补充。 不用担心，每逢大考小考我都是喝这个，从来不会出问题。 聂维红着眼睛说完，也不管大家要不要，每个人手里塞了一罐。 第一百四十章我有明珠一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看无限接近八点，李副领队轻咳一一声，说:” 你们应该都 知道，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的奥林匹克精神是重在参与，而不是取胜。 陈正领队因为参与选题、解题与翻译等等事情，在比赛期间不允许与参赛者接触 此时住在东道主安排的酒店里。 所以带队参赛，全程陪同的只有李副领队。 李副领队说到这里，视线一-从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面上扫过: ”所以，大家除 了做题，什么都不要想。四个半小时，12点半之后，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去吧，加 油。 素清瑶与素清池轻轻点头，在旁边的一片"乌拉” 声中，她们率先走进考场。 考场大门大开，来自世界各国的奥数高手鱼贯而入。 偌大一个考场，放眼过去，考试用的座椅一 排排一列列一张一 张，密密麻麻整整 齐齐摆放了一地。 随着考生们进来，考场原先密集式的空旷，渐渐被人流给填满。 多年的勤学苦练，无数次的激烈竞赛，终于走到了这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布满 了严肃认真的色形。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 在桌子的右上角放着一叠五颜六色的卡片。 按IMO的规定，白卡，表示需要纸张，绿卡，表示需要上厕所，黄卡，表示有 问题要问，但这个问题仅限于在开考半个小时之内，红卡，表示有突发事件，需要中 途离场 "我， 又回来了!”素清瑶低声念到。 “我，又回来了!”素清池低声念到。 前世连续三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征战，都因为气运不济，尽皆败北。 如今重生，再一次回到这个国际赛场上，已经是物非人非。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一颗拿金牌的心。或者说，是两颗拿金牌的心。 虽然身体有股虚弱的感觉，甚至脑袋都还昏昏沉沉的，但她们必须振作起来。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日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用无人能够听得见的声音，两人异口同声念到。 时间去到八点整，考场监督走到话筒前: ' 可以开始作答。 话音一落，计时大屏幕上，早已调整好了的四个半小时倒计时瞬间跳动。 争分夺秒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正式开启。 一阵寇寇卒宰，来自全球八十多个国家的奥数高手同时拿起手中的笔，怀着各自 不同的心情，开始第一天的国际奥数之旅。 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赛，被寄予厚望的何墨余，表情还是一如以往的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胸有城府之深，心有山川之险，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永远沉浸在自己的数 学世界之中。 不懂紧张为何物的他，此时也瞬间就进入了题目的世界里面去。 咕噜! 聂维深呼吸，长鲸吸水一般，灌下半罐红牛。 他打了个饱嗝，精神一振，视线落在第一-道 题上。 黄盛宇看了一眼聂维给的红牛，拿过来，双手握住用力就是狠狠一捏。 见铝罐的腰身深深捏得凹陷了下去之后，他长吐了一口气，脸上浮现起一一丝微笑 考场监督宣布开考，将第一道题纳入视线的张艺凡闭起了双眼，并没有立即动笔 因为他那握着铅笔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睛，扫视全场，随即落笔。 第62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第一天，2017年7月12日， 星期三。 八点到十二点半，四个半小时，三道题。 在这个赛场上，有许许多多的惯例，或者说潜规则。 在大部分的年份里，两天7道题。 第一、第二、第四和第五题，虽然规定，代数、几何、数论、组合这四个领域里 必须每个领域都有一道题，侧重考验考生四四个领域的平衡性，但就难度上而言， 会是正常难度。 什么是正常难度，是一般的考生不会望而生畏，敢于挑战的题目。 像中国，美国，法国这样的奥数强国的学生，能拿到大部分的分数，甚至能拿到 全部分数的题目。 弱国，也能在某一道题H拿到分数的题目。 中国的应试准则是，这四道题不丢分。 难度不是非常大的题目保证不丢分，才能获得最大的赢面。 在过去二十年中，中国拿到团体总分第的年份里，基本能够做到这四道题全部 书名满分。 前年只拿到团体总分第二，是第二 题拿分少 了。 去年只拿到团体总分第三，是地五题拿分少了。 因为第三题和第六题，通常都会是难度极高的题目。 难到什么程度呢? 这两道题，随便哪一题，大多数时候，全场将近五百考生中，只有寥寥十几二十 个基本做对，也就是至少拿到5分。 最难的时候，甚至没有人全对的。 这两道题目，只有奥数强国如中美的选手才会尝试去攻克。 比较弱的国家的选手，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 除非他们完全解决掉了其它四道题 然而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弱国极少有选手能够一次解决四道正常难度的题目。 3、6的难度是如此之高。 近几年，国家六人队，所有人只要将1245这四道题全部拿下，前十就已经是 书谷囊中之物了。 此外，再在那两道难度好高的题目上拿到一点分，不用太多，平均有个两三分， 前三都已经不是问题。 领队老师叮嘱什么都不要想，只需看题做题即可。 但上述应试原则早在这场比赛之前，就在日常的训练中，潜移默化地深入到了 每一个人的观念之中。 所以在今天的考试中，无论是聂维，还是黄盛宇， 亦或者张艺凡，都会倾向于用 最大的力气去解决第一题和第二题。 ”已经三角形BCF中，角B是直角，在直线CF上取点..... “这是几何题! 看到题目的聂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乐书各 平面几何很容易出来那种很难而又很漂亮的题目。 这一个大类是中国队的弱点，同样也是聂维的弱点。 所以刚刚平静下来的聂维，在读到题目的刹那间，精神略微紧张了起来。 铅笔划过雪白的草稿纸，哗哗作响。 几遍题目通读下来，他开始画图找思路。 然而横七竖八，各种或实或虚的辅导线，将整个原图画得面目全非，他还是没有 任何的头绪。 在这种大赛上，即便是天才，在无数个日日夜夜，接受了无数次类似的训练天才 厚积也还是未必能够薄发。 发觉没有思路的聂维并没有慌张，而是皱起眉头，尝试一个很黄很暴力的法子一 一暴力破解。 好吧，成吨的计算之后，这不是解析几何的残酷事实，赤裸裸地呈现在了他的面 前。 其乱如麻的草稿纸似乎在嘲笑着他，别太傻太天真了! 看了了一眼前面的考生，看见大家都在安静地解答，觉得就自己被拦住了的聂维 开始气浮气躁了。 突然，他拿过红牛又是猛灌 一气。 一连灌下两罐，连打饱嗝都冒着红牛味的气泡。 然后，然后他拿起了绿卡，要上厕所了。 ”思路如尿崩，谁与我争锋! 从厕所回来的聂维，仿佛踏遍了万里河山，灵光一闪，冥冥之中似乎捕捉到了什 么。 "D是0 ABC的外心。事实上，由于... 大喜过望的聂维奋笔疾书。 至此，第一道题顺利解决，考试结束倒计时还剩下三个小时。 数学的美是什么? 聂维不认为是什么优美而和谐的黄金分割，不是什么神奇而神秘的函数，不是什 么有趣而吸引人的几何证明。 更不是那些数学符号有多么神奇美妙，而是当他被数学难题折磨得死去活来时， 思来想去，突然茅塞顿开那种豁然开朗、心情激荡的心情。 飘飘然，宛如神仙。 "当大浮一罐!” 一个半小时完成 了第一题的聂维，于是又灌掉一 罐红牛，才继续第二 道题。 ’ 求所有的正整数n,使得能够将一.....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啊! 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聂维再次灌下一一罐红牛，斜睨第三题! 虽然消耗了大量精力解决前面两道题，但他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依然有能力拳 打南山，哦不，是依然有能力上山打虎，下海擒龙。 第三题，今天最后一道题，也是理论上今天最难的一道题。 这是一道几何与数论的结合题，仔细读来，还带了点组合的味道。 好不容易读懂了题目的聂维发现这道拦路虎非常凶猛，体内的红牛之力似乎有点 不够用了。 在应试原则里，1245是 需要拿下的题目，36是看脸的题目。 脸大运气好，遇到是自己擅长的类型题，比如代数，或者数论这一类结合题目， 自然是斩瓜切菜。 可现在嘛，显然是脸小倒霉催，恰恰是不擅长的弱点。 拿得一分是一分吧!” 撞上了不擅长的题目，聂维也没有沮丧。 前年，中国队以3分之差输给美国，去年，以9分之 差输给美国，以3分之差输 给法国。 分差不算很大，所以每一分都弥足珍贵。 他有自知之明，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队里强手，在无法拉高分数的时候，他必须 竭尽全力，争取不要拖后腿。 嘀嗒，嘀嗒 倒计时电子钟不会发出声音，但是每跳过去的每-秒钟，都重重敲响在绝大多数 参赛选手的心中。 十，九，八，七，六，...... 倒计时归零 虽然聂维不断暗示自己，不要慌不要慌，然而客观的现实根本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看着只勉强证出一问的卷子，聂维额头上的虚汗连中央空调的呼呼冷气都无法吹 干。 手脚一阵发软的聂维扶着桌子站起来，下 意识去寻找队友。 他的位子在角落处，能扫视全场。 墨余，盛宇，艺凡....咦， 素数她们呢? 他看到了已经离开座位的何墨余，看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黄盛宇和张艺凡，但是 没看到双胞胎。 而她们的位置已经空了。 ” 怎么走得这么快? 将最后一口红牛喝掉，他嘀咕一声，离开了自己的位子。 聂维拍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何墨余，问;” 墨余，你看到素数她们了吗? 何墨余抬起头，见是聂维，舔舔干燥的嘴唇，摇摇头说:‘没有。 ”她们早走了。” 却是黄盛宇和张艺凡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走的? "还有大半个小时的时候。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当时还以为她们是暂时离开的，没想到后面再没回来。 '那就只好问李老师了。 ”四人匆匆离开了考场，在外面遇到了李副领队。 面对四人的疑惑，李副领队解释说:‘她们身 体不舒服，已经回去休息了，你们 不用太担心。 ” 她们有没有说其它什么?” “说了一点，你们去她们]的朋友圈看看就知道了。” ”朋友圈? 聂维取出手机，开机。 他关注了素数的朋友圈，便一下子看到了素数的最新说说。 “当坐在里约的赛场上， 看到那3道题时，思路就像是脱缰的二 _哈，一路飞驰， 拉也拉不回来。 素数家里也养着哈士奇? ”她们的闺蜜家养着。” “没错，就是我家的那只哈士奇。 “脱缰的二哈，哈哈哈，看来素数考得很好啊。 ”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素数一向都考得很好。 “嘻嘻，看来又满分第一金牌的节奏啊。” 必须的。 看到这里，聂维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素数的状态明显与她们在朋友圈上的描述不同。 与此同时，林芷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她看到二素发的说说，知道她们是已经考完第一场，便拨打了素清池的号码 可接收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 ”难道是已经休息，关机是为了避免外界的干扰吗?“ 林芷晴虽然很想知道她们目前的状况，但也不得不耐下心来，等待她们的重新开 机。 第一百四十一章比赛结束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第一天已经结束， 不知道我们]的队伍考得怎么样?" ”题目已经出来了，有人分析对比一下吗?” “去年的第一天， 我们]的队伍第一题全部满分，也即每人都是7分， -共42分 第二天拿了32分，也即平均下来每人约拿5.3分。这两题的总体成绩，对比美 国，优势虽然不明显，但高出好几分。不过坏就坏在第三题遭遇了滑铁卢，42分只 拿到12分，而美国队拿了29分，法国队拿了31分。总分的差距就是在这第三题 上面拉开的，尽管第二天我们调整 了心态竭力追赶， 可第一天挖的坑太大， 最终没能 填上。 “那今年的呢? '今年的第一题第二题与去年的相比， 难度在伯仲之间，我们]的国家队应该还是可以取得不错的成绩。不过第三题的难度一下子拔高得太厉害，而且还是我们国家队 最近这几年来不擅长的类型复合题，怕是不容乐观。 m” 今年我们的运气太差， 竟然又遇到了这种题目。” "听说有的国家的选手专攻某一个领域，遇到这种题目怕是会死得很惨。 ’ 他们又不是奔着拿团体总分第一 来的。对于那些比较弱的国家来说，做对一道 题，拿个荣誉奖就已经是胜利。 ”第三题确实很难呢，即便是我们在考场之外，没有考场氛围的压制，没有时间 上面的限制，完全可以放松心态从容去做，也还是有 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参(考)答案已经出来，大家可以去看看。 第一第二的答案还可以理解，但第三题的答案，有点看不懂。 "看来第三题需要拿回去好好琢磨。 夜幕已经降临，緊星满天。 聂维不愿意待着闷热难当的宿舍里，便上了天台上，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刷数 学论坛。 在比赛前领队老师就干叮万嘱，比赛期间不要逛论坛，玩微信，刷朋友圈， 免得 影响了心态。 可是人的好奇心的无法因为区区的叮嘱就能被抑制的。 在这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又道听途说，这座城市乱哄哄的不适宜外出，蹲监 , 狱一般蹲在宿舍里的聂维根本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做激烈的运动是不合适的，电视又没兴趣，数学就更不用说了，他只想 放松一下，于是鬼使神差的，便进了这个论坛。 在这个数学论坛奥数版块，他看到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着正在进行中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因为消息渠道单一封闭方面的缘故，只要国家队与领队不传递消息，国内的人是 无法得知他们目前的状况的。 论坛上的讨论，都是各自的猜测。 聂维倒是知道，他们的卷子已经被收集起来，正在做统一批改。 但批改得怎么样，他的成绩如何， 他也是不得而知。 看着那座标题为"参 (考)答案”的楼层，聂维咬咬牙，点了进去。 “第一题，没问题，第二题，7分也应该能拿到手，第三题，唉.... 第一题和第二题，经过与答案相互印证，聂维确定自己可以拿到14分。 而第三题，他在毫无思路的情况下，最终拼出来的第一问，答案竟然是错的，也就是说，他这一题是0分。 这就意味着第一天里他只有14分进账。 书谷 按照应试计划，在如今运气极背的情况下，14分勉强算是完成了拿下前面两道 题目的目标。 所以，这个分数说不上好，说不上坏，关键还是要看明天。 去年的金牌线是29分。 若是今年的金牌线也是这个分数的话，不考虑其它，他如果想要拿一枚金牌， 光宗耀祖”，那么在明天的第二场比赛中他至少得再接再厉全部拿下两道题，并且额 外多拿一分。 聂维比较乐观地憧憬了一下，随即推翻了自己盲目的乐观: "这只是假设， 今年 的金牌线未必是29,前途未卜啊。 不知道墨余、盛宇和艺凡他们几个考得怎样?” ” 墨余是我们四人中的第一高手， 在四大领域上 都没有破绽，第三道题即便是又 臭又硬的石头，他大概也能榨出一点什么来。 ’盛宇和艺凡的水平与我差不多，现在应该也在暗暗发苦吧。 聂维突然心生股去和大家 起谈一谈的冲动。 只是一起玩可以，但明天还有比赛，严禁互相对答案，严禁互相比较，甚至是严 书谷禁谈论关于比赛的任何事情。 所以他很快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把耳机戴上。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小小的天流过的泪和汗，总 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望着点缀苍穹的群星，听着钢琴伴奏的《蜗牛》，心绪慢慢平复下来的聂维不由 想起了二素。 ”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男生宿舍与女生宿舍距离很远，往来并不方便。 他们身为队友傍晚去探望过一次，但不方便逗留太久。 当时她们]的情况比比起中午的时候略有好转，但那柔弱的模样，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如果她们状态良好，甚至不必是最好的，聂维也百分百觉得她们能够大杀四方。 第三题再难又怎么样，聂维就从未见过有什么题目能够真正难倒她们。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确实是国际大赛，但就难度而言，未必就比得上中国国家集训队活动。 但是她们眼下状态不佳，一切都不好说了。 人从队友们那里，他得知了 她们提前离开考场的事情。 这可能是她们已经解决了全部题目，不想再待在那个氛围太严肃安静的地方。 当然，也有可能是只解决了两道题目，在发现第三道太难的时候，身体支撑不住 被迫退场。 包括领队老师在内，非常担心的大家，因着心中的顾虑，只是将种种疑问埋在心 里面，并没有当面问她们。 "怎么到临]一脚了，却就这么不顺利呢?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就真的那么难的 即便是已经流过足够多的泪水和汗水?” 自己考得不好，发现队友考得也不好的聂维，心中满是惆怅。 这是群星璀璨的一夜，也是让人煎熬的一夜。 ”你们的脸色，好苍白。 当聂维顶着两个黑眼圈看到素青瑶与素清池的时候，她们瘦得尖尖的瓜子脸上毫 无血色，只是站在那里不到一分钟，额头上就开始冒虚汗，显然病症已经严重影响到 “嗯。 素清瑶与素清池轻轻应了一声，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多做回答了。 一旁的何墨余，一路走来都是低着头思考什么的，这时突然抬起头来，走到她们 前面，举手似乎想要说什么。 然而他向来贫于言语，穷于口舌，举起的手最终落在了后脑勺上，只憋出来两个字: ”加油。 黄盛宇与张艺凡也是纷纷出言给二人加油打气。 李副领队温言安慰，看着她们默默走进考场，有感于对队里的女生照顾不周的他 在心里叹道:‘队里有 女生，即便领队安排不过来，女性观察员，还是应该安排一个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第二天，第二场，正式开始。 素清瑶与素清池将聂维塞过来的红牛搁在桌面的一角，闭着眼睛定了定神，拿起 铅笔。 后面的聂维看到她们动笔了，灌下半罐红牛，开始做题。 ’ 现在是巴西那边的十二点半，比赛已经结束。 "比 赛结束，这是今天的题目。 ”第四题是不等式，我们国家的传统强项。历年的奥赛中，只要是出现不等式， 我们国家队一般都能瞬秒，所以第四题应该没有问题。 ”第五题是数论，也算是我们国家的强项， 大部分分数应该能够拿到。 ”第六题是组合，相对不等式数论，我们国家比较弱的一个领域，仅次于几何， 所以不好说。 ” 现在就看第6题了。’ “这道组合题很难?“ ” 难度高于第四题和第五题，但要低过昨天的第三题。 ’昨天的第三题难度确实高得令人发指，不知道会虐杀多少人。 "听说绝大多数选手一看到第三题就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这道题想必是近十年来都数得着的难题了吧。” "十年这个范围还是太小了，至少能说得上是二十年。 ” 看来今年的总分会被这道题拉低不少。” "参(考)答案还没出来吗?” ”哪位论坛的高手，看能不能给个答案?“ "这是个人的答案，不保证全部正确。 ’解管过程好长好繁琐，特别是第六题。我怎么感觉今年的第二天， 整体难度比 去年的要高不少。 今年的第一天比去年的高，第二天也比去年的高。 今年这么 难，很担心我们的队伍啊， 要是只做出来一-道，甚至爆零， 那就完蛋 了。 ”这种国际大赛玩的就是心跳。 不用担心，最近二十年来，我们的国家队还从来没有人爆零，何况今年的题目 欢乐KER 难也只难在第三和第7这两道题上面。” “要相信我们国家队大神的实力。” "比赛既然结束，那么现在已经是各种解禁，有哪位国家队的大神出来透 露点消 息不? ’晨挺，你是今年国家集训队和国家队集训旁听的大神，应该很熟悉国家队的， 能说说情况吗? "渣渣一枚，不敢胡乱评价我们的国家队。 ' 那能谈谈别的国家吗，比如三连冠的美国， 去年亚军的法国?“ 就我所知，美国队没有特别顶尖的领域，他们的队伍， 六个人，每一个的实力 都非常均衡。至于法国，代数方面比不，上中国，几何方面，与美国差不多，很强。至 于组合方面，与我们国家在代数上面的优势一一样，有着瞬秒这种超绝的实力。 “那现在的比比赛情况呢?” ”据说美国队今年的实力是有4个人能稳做四道题。 “能说出这种话，一般都是做四望五的水准。 ”这是他们领队说的话，可信度比较高。 ” 美国队的情况是第一 题有6人做出，第二题也是6人做出， 第四题4人做出， 第五题5人做出，第六题3人做出。 ”初步估计，我们的国家队，第一题、第二题和第五题应该是和美国打成平手， 第四题是我们]略胜，但第7 题我们有点悬。 °第三题没有消息吗?” ” 第三题不知道怎么回事，暂时还没有消息。 "那么法国呢? "法国在第一、第二、第四、第五和第六都输于我们国家。如无意外，法国已经 退出了冠亚之争。 ”也就是说今年我们至少能拿到团体总分第二 ?“ 希望是第一。 ” 总体成绩已经统计出来， 正在进行最后的审核复查。 素清瑶与素清池是被热醒的。 昨天傍晚吃了药，还没入夜她们就睡下了。 因为担心吹电扇会加剧病情，就没有开电扇，此外，还盖了一层薄被。 浑身都是湿粘粘的两人，伸手一摸，额头上满满的，是睡觉时泌出的一层密汗。 汗水是凉的，额头是凉的。 再摸摸脸颊，凉凉的，很是舒服。 她们记得昨天考完那场的时候，脸颊发烫，呼吸如火。 两人从床头，上取来一条毛巾，将脸上的汗水擦拭干净，顺便把被汗水湿透了的睡衣也换了。 体温正常了，脑袋也轻松自在了。 "好了! “真的好了! 比赛一结束，身体立即就恢复了，这奥数的诅咒，还真是如影随身。 但无论怎么说，身体安然无恙，素清瑶与素清池心情还是挺好的。 打开双肩包取出手机，四点五十分，连五点都还没到。 谁了这么久，她们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而且就在这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昨天比赛结束之后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饥肠辘辘，胃口大开。 她们想起包里有吃的，队友们给买的巴西艺士面包球。 吃着面包球，她们打开了朋友圈。 第一百四十二章世界第一 正式比赛结束后，接下来又是两天紧张的批改，协调与复核工作。 在比赛之后的第二天，分数的初步统计其实就出来了。 这个时候，每位选手都能看到自己的分数，具体到每一道题。 如果对自己的分数有疑问的话还可以查卷子，通过陈述自己的思路与答案给复审 方。 如果陈述获得复审的认可，便能争取改判}数。 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数协调。 "又一天过去了，现在分数应该差不多都复核完毕了吧?" ”每一分都珍贵无比，正在做最后的锱铢必较。 "聂神?” “楼上的楼上惊现国家队大神。” ”最后的锱铢必较，不会是分数协调吧?” 是的，墨墨被扣了一分，目前是世界第三。 "哇哦，世界第三! 哪题被扣了一分，这么卑鄙?” "不会是第三题吧? "嗯，是第三题。 “果然是第三题。 "可惜了，差这么一丝丝就世界第一了。” “没错吧?“ ”聂神身在赛场，怎么可能出错。 ”恭喜墨神。 “墨神是何墨余? '显然是的。 “墨神果然天纵奇才，现在才高一-就拿下到了世界第三，拿到了金牌。未来还有 两年，若是再进一步，世界第完全 是可以期待的。 ” ”那么问题来了，世界第一 和世界第二是谁? “没有世界第二_。 “没有世界第二，那岂不是说两个并列世界第一 -?" “两个并列第一，怎么听起来感觉有点耳熟啊，好像什么时候听过?“ “不必怀疑耳熟的问题，因为之前国内的比赛确实是出现了好几次。 ”所以呢? ”所以世界第一 还是她们啊。 “满分?“ "42分。 '两个都是? ”你可以确定，你没有看错。 ” 双胞胎又是满分第一，她们也太厉害了。 "这一次是冲出亚洲， 走向世界的世界第一。 '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是满分并列第一，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是满分并列第一一, 国家队选拔，小考大考据说也一题没错，一分不扣。 到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竟然还是满分并列第一。 ”简直超神了。 '是啊，全世界八十多个国家，唯二的两个满分。 聂神现在和双胞胎一起吗?" ”正在看她们下棋。 “你不下?” ’我要是下就没办法刷论坛了。’ ” 那你还是刷论坛好了。 ”其实是刚刚被虐杀，没脸再下，只好刷论坛。她们这两天状态绝佳，天天都一 大早就起来，见人秒人。 我们国家队已经全被秒掉，隔壁的国家队，也被秒了十几人 这样下去，迟早要打遍这一届联合国无敌手，最后剩下她们]姐妹两互殴。 这两天状态绝佳，难道前两天状态不好?“ “生病了，怎么,可能好。 “生病了都还能拿下世界第..... “所以才说超神嘛。 "对了， 差点忘记了，还没问聂神，你是第几? '完全不入流。” "过度的谦虚是骄傲哦，聂神不要太谦虚。 ”聂神也是金牌。” “压着金牌线，拖了国家队后腿。 ” 双胞胎金牌，墨神金牌，聂神金牌，那么现在就四面金牌了。” "今年的金牌线出来了?“ "28, 今年一共有49人获得金牌，约占参赛总人数的10%。 "28, 那岂不是要做对4道题?” '差不多吧。 在聂维看来，28分， 对于国家队拿总分第一，只能说是不上不下，不功不过。 对于他自己，这个28分终究是金牌，金牌的名声无疑比比银牌要好听很多。 ”银牌呢? ”银牌是21,得做3道题，- 共有99人获得银牌，约占参赛总人数的20% ” 铜牌是15, 至少2道题吧，总共是135人获得铜牌。 中国的奖牌数呢 ?” "四金二银。 ”怎么才四金二银?” "我靠， 没拿到冠军的过去三年， 都是这个成绩啊。 "昨天不是说今年冠军有望的吗，这成绩，很渺茫吧? "昨天说的是至少能拿下亚军， 额，可以争取冠军。 “楼上的几位，能别傻吗，这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不是奥林匹克运动会，冠军 又不是看奖牌数。 ' 那看的什么? ”看总分啊。 ”那我们国家队的分数是多少? ”素清瑶42分，素清池42分，何墨余41分，聂维28分，张艺凡25分， 黄盛宇24分，总分203. ”可惜了，张艺凡差3分，黄盛宇差4分，金银两色，直接就是天渊之别。 ’我们最大的对手，美国队? ”美国队今年又是全金!” 全金? ”六面金牌， 连续四年， 真真正正的金身不破。 ” 如果以奖牌论输赢， 我们已经输了。” ” 不过这是以总分论胜负。 美国队六面金牌，总分低不到哪去吧? "不低， 他们总分189， 世界排名第二_。” "哈哈哈， 他们才面金牌都输给我们，而且是大比分输掉。 “那是因为我们]的高端战力太强大，直接就空降两个满分世界第一，再来- 一个世 界第三。所以，虽然他们也有两个世界排名第四，但世界排名第四已经落到35分， 与第一相差不可以道里记。 ' 35分就第四了?“ ”今年的第三题难度太高， 在这道题上面，美国队全军覆没，都是0分，所以他 们的两个世界第四都无济于事，所以他们世界第一的总金牌数没用，该输掉还是要输 掉。” '今年的第三题只有双胞胎拿到了全部分数，其次就是何墨余拿到了6分，剩下的最好成绩全都是1分。 ' 美国队六个人，居然连1分都没拿到。 ”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比赛上，这是很正常的事。 ” 没想到第三题难到了这个程度，竟然全秒了其他国家的高手。 ' 难点好啊，如果不是这么难，只有我们国家的人拿到了最高的20分，我们国 家未必能拿到全体总分第-一呢。 '总冠军终于到手了。 "不容易啊，输了三年才夺回来。” ”难能可贵，居功甚伟。 刷着论坛的聂维公布了喜讯之后便放下了手机，将注意力放在旁边的棋坛上。 素清瑶与素清池正分别与两个来自法国和来自英国的选手对弈，战况如火如荼。 半个小时之后，约翰牛叹气。 四十五分钟之后，高卢鸡败走。 二素也站了 起来，收拾棋盘旗子。 "不下了?”“ 聂维饶有兴趣地问道。 因为只要不是亲自参与进去，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两人下棋，感觉也是挺好的 "不下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答道。 比赛结束之后，她们太高兴了，需要做一点事情来平复这种太过兴奋的心情。 下棋无疑是让人平静下来的，极好的手段。 至于意料之外的超水平发挥，赢了那么多对手，那不是目的。 聂维见她们笑意盈盈，那笑容，灿烂宛如这盛夏里的阳光，漂亮夺目得甚至有些 耀眼，让他不由自主偏过了头去。 然后他看到她们脚步轻盈，仿佛起舞一般， 翩翩而去。 她们这两天的笑容，比国家集队活动和国家队集训两段时间加起来都要多。 也是，满分金牌世界第一如果都不高兴，那世界上大概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 人高兴起来了。 两天的复核转眼就过，闭幕式开启，今年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走到了尾声。 还是那个体育馆，最重要的颁奖仪式。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到有人用麦高声说了一句什么，因为是葡萄牙语，她们根本听 不懂。 不过主办方早已经做好了周详的安排，那句话刚落下，旁边的卡卡就赶紧对两人 说道: "叫的是你们， 快上去。 旁边的两位一直笑得合不拢嘴的领队老师，七手八脚从一个袋子里迅速取出一面 国旗，交到两人手上。 两人一左一右牵着国旗-一脚，迈着欢快的步伐，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之中， 往颁奖 台上走去。 这个颁奖仪式，就形式上面来说，前世参加了三次之多的她们无比熟悉。 可是那三次，除了第一次是还算开心之外，剩下的那两次，脸色都是发黑的，肌 肉都是绷得紧而僵硬的。 因为她们的实力是绝对的金牌实力，结果时乖运蹇，接连两次都只拿了银牌。 对于她们来说，人生的失意，赛场上的痛苦和打击， 莫过于此。 穿越重生，换掉再来。 如果只是为了实现妈妈的遗愿，她们早在年初的时候就可以停下来，享受高三下 学期，大半个学期的悠闲生活了。 没事人一样，隔岸观火一般，看着同学日以继夜，为高考做最后的拼搏，难道还 不够悠闲吗? 但冬令营之后她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依旧每日看书做题。 即便那个时候她们]的实力已经完全恢复，即便连来自北大数院，堪称史上最严格 最古板的教练，都已经百分百认可她们的实力，可为了不重蹈覆辙，为了金牌，她们 还是蚂蚁搬家似的，一丝一毫地累积。 这么,多的坚持，这么多的努力，都是为了今天。 如今她们第四次站在这种舞台上，终于可以骄傲地宣称，我们不是银牌小能手， 我们是金牌大能人。 素清瑶与素清池以为经过两天的下棋宣泄，心中的喜悦之情已经倾泻得差不多了 却没有想到，当终于站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激动得一 塌糊涂。 所幸她们习惯了以微表情示人，心里即便再高兴，至多也就嘴角翘起的弧度高了 那么一点点。 颁奖仪式，按照分数排名上台领奖。 所以素清瑶与素清池走上颁奖台之后，紧接着，世界排名第三的何墨余拿着一面国旗走上了颁奖台。 台下做着领奖准备的聂维，看到台上国旗招展，双胞胎笑靥如花，在亮成一片的 闪光灯中，脸上焕发着皎洁纯净的光芒，堪与日月争辉。 他不禁有些遗憾，手中没有手机，将这最闪亮的瞬间给拍下来。 当素清瑶与素清池从台上下来，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台上已经轮到了聂维。 聂维似于高兴得已经得意忘形了，一手拿着国旗，一手举着 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是今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年纪最小的金牌选手，来自以色列，是才12 岁的天才。 其实来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选手，没拿到金银铜三大奖牌，虽然是遗憾，但 如果6道题做对了1道题，至少拿到7分，最终还是能拿一个安慰奖一-荣誉奖， 不 会白走一趟。 ”有请今年的满分选手，来自中国的素清瑶与素清池上台。” 这不是闭幕式，闭幕式在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就已经结束了，现在进行的是闭幕式 听着卡卡的翻译，素清瑶与素清池再一次走到台上去。 好吧，在此之前她们]就收到了主办方的通知，在闭幕式晚宴上，她们作为今年唯 二的两个满分，需要到台上谈几句感想，分享一下她们的成功秘诀。 身穿江海科学高中校服，白色短袖衬衫和红黑格子百褶裙，亭亭玉立的二素手持 话筒，扫视全场。 台下人头攒动， 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 "江海市凌晨两点的风景还算不错。”素清瑶如是说。 '我坚信喀纳斯湖有水怪，神农架有野人，然后我把这1份坚持放在了数学上面， 直到今天。 素清池如是说。 “噗! 台下的聂维还在琢磨素清瑶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素清池的话一一出，他直接就笑了出来。 旁边的陈正领队笑得更是老纹迭起，仿佛被颗石子惊动 了的湖水。 “喀纳斯湖真的有水怪，神农架真的有野人? ”却是卡卡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看过来自中国的两部特效非常棒的剧情片，《喀纳斯湖水怪》 和《神农架野人》 想必最近一段时间， 我们国家的旅游业会兴旺许多， 喀纳斯湖和神农架的游人 会密集许多。”李副领队笑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卢校长的礼物 “ 我现在在江海市桥东机场的接机厅，时间是上午十点二十 五分，我们 ]的国家队 将会在从这里出来。 '在这之前，我首先简单说一下我们]的国家队在今年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取得 的成绩。 “我们]的国家队今年一共是获得了四块金牌，两块银牌，总分203， 以14分 的巨大优势力压美国的189分，拿到了团体总分冠军的好成绩。这也是继2012 年夺冠，时隔三年，再次夺冠。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国家队不但是拿下了团体总冠军，在个人成绩上，表现 也是非常出色。来自江海市江海科学高中的高三学生，素清瑶与素清池两位国家队成 员，用惊艳的满分，考取了世界第一。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并列世界第一，有且只有两个。” ”也就是说，除了我们的素素同学， 再没有其他奥数选手获得满分。 "此外，除了这两个并列第一，世界第三也被我们国家队的成员拿下。 "所以， 实际上，我们的国家队的选手们包揽了个人成绩的前三名。” 在接机厅里，一个年轻的女记者在摄影机前滔滔不绝。 在这个女记者背后，一面大红横幅已经高高挂起:热烈庆祝第62届国际数学 奥林匹克中国国家队载誉归来。 十分钟之后。 戴着耳机，穿着清凉方静瑜，迈着两条白白嫩嫩大长腿走了出来。 陪伴在左右的，除了保姆还有经纪人。 ”你是方静瑜? 刚从通首里出来的方静瑜冷不防，一个男子叫着冲上来，吓了一跳。 幸亏她的经纪人和保姆习惯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反应极为迅速将她护在了身后 方静瑜看着这男子既惊又喜，激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不是遭 遇袭击，而是遇到狂热粉丝了。 她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狂热粉丝，年龄在二十三左右，格子衬衫加中裤， 身高好像比自己矮一点，小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好吧，虽然土了一点，憨了一点，技术蓝领了一点，但方静瑜表示她可以接受。 刚刚被吓得不自然的神色瞬间转为矜持的笑容，她微微点点头，答说:"你好， 我是方静瑜。 在几年前她还是童星，走的可爱路线，即便有粉丝，那也是大妈粉， 奶奶粉。 好不容易长到十七岁，来了个少女十七变，终于可以走女神路线，粉丝才不再悲 催地被局限在大妈奶奶甚至是萝莉控这几个范围之内。 "我很喜欢你，额，额，你演的电视剧，能给我签个名吗?”男子似乎想说他很 喜欢方静瑜，但话到嘴边想起来方静瑜才刚刚高中毕业，当着一个后高中生说很喜欢 对方，这未免太唐突了点。 总算他还不是笨，额了好一会儿，抖出来一个小机灵，旁边一直牢牢盯着的保姆 和经纪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请问，能，能拍张合影吗? 签过名之后，男子期期艾艾了一会，又提出来了一个请求。 ”没问题。 方静瑜很大方，很干脆地满足了男子的请求。 她虽然是家喻户晓的童星，有着国民闺女好大称号，但终究还是太年轻，缺乏重 量级作品，基础浅，知名度难以更进一步，每一个粉丝都得来不易，须得珍惜。 拍过照，那男子虽然还是很遗憾的模样，但要求都已经满足，也没有理由再缠着 何况旁边还有两个健妇盯着，目枪眼剑， 让他不敢逗留不去。 粉丝离去，心情极好的方静瑜继续往前走，注意到前面人群汹涌，闪光灯此起彼 伏，仿佛有超级大明星出没，不由摘下一边耳机和墨镜:“那边发生 了什么事吗，这 么热闹?” “不知道， 需要我去看看吗?”经纪人问。 “算了。”方静瑜喜欢凑热闹，但那边人太多，不合适。 说话间，三人往外走去。 ”热烈庆祝第62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国国家队载誉归来? 经过人群的时候方静瑜看到了那面大红横幅，感觉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这几个字很 耳熟的她，脑海中一个念头转过，随即恍然大悟般，一拍脑]。 ' 那不是素清瑶和素清池她们参加的那个比赛嘛。 方静瑜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往人群里瞧，果然看到了 被好多人围在中间的双胞胎 高考结束之后，高中是告一段落了，但她的演艺生涯才真正开始。 高考第二天就进了新的剧组，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呢，就连续拍了一个多月， 直到昨天才杀青。 昏天地暗的工作了这么多，她疲惫得都快五劳七伤了，又哪里还记得与自己八竿 子打不着边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何况这对双胞胎，说实在的， 让她很有几分妒忌，想得太多，徒然是自找不痛快 大家都青春年少，都美貌如花，但一对比，双胞胎是牡丹花，她变成了喇叭花。 好吧，她们更漂亮，没关系，她是老戏骨，是名满天下的童星。 她们也不是无名小卒啊，以校园民谣起家，飞- 般崛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圈 了几百万的校园粉，甚至之后每出一首歌都能形成一阵收听热潮，连她自己都爱听她 们的歌。 这不，眼下她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围着的人不少都打着应援口号，显然是赶来、 接机的铁杆粉丝。 她这个家喻户晓的童星，粉丝固然是多很多,然而多的是路人粉，论忠诚度，明 显比不了。 方静瑜真想抛开美貌和知名度不谈，但紧接着她又想起了一个自己完全无法与之 相提并论的东西一一数学。 说起数学，方静瑜觉得自己很受伤啊。 她高考考得很好很好，当然，这个很好自然不是和那些高考状元相比。 以她的高考成绩，不用说什么艺术学校，即便是国内排名比较前的重点大学都进 得去。 而其中呢，又以数学特别让她高兴。 因为她的数学考了138分，距离满分150, 仅仅12分之差。 今年的高考数学可不容易。 当她将各科成绩在朋友圈晒出去之后，无数粉丝惊呼慨叹原来方方还是学霸。 新闻上，各大媒体也是盛赞她演戏学习两不误，是演艺圈的学习模范。 虽然表面上她到处都说着谦词，但心里的那个得意劲， 别提有多高。 咱可是演戏学习两不误，艺考第一，文化成绩也是第一，名副其实的学霸。 在演艺圈，同龄人中，有谁有这个能耐做到这一点? 可她还没得意多久就想起了她们，想起了她们早在艺考之前就已经被保送到了国 内排名第三的名校经世大学，这还是主动放弃了第一名校的结果，想起了她们的数学 方静瑜从小挎包里取出手机，打开朋友圈，点击素数" ”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落下帷幕，非常幸运，获得满分，拿到金牌。 在这条最新说说后面，难得的，多加了一张笑脸动图。 ”原来你们拿到了满分，拿到了第一，拿到了金牌。”方静瑜嘴里念念有词。 她离开朋友圈打开网页，搜索热点上，门户网站头条上，无不是与国际数学奥林 匹克有关的新闻，无不是中国再次夺冠，无不是双胞胎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用满分 获得金牌，获得世界第一的新闻。 她那还不错的高考成绩，非常不错的138，一对比，根本拿不出手，也更加骄 傲不起来。 想想以前，如果不认识她们，还活在自己的圈子里，现在有着能花式炫耀出去的高考成绩，那该多好。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们根本处在不同的两个领域，没有比较性的呀。 突然领悟这一点，方静瑜又高兴了起来。 "之前因为李云峥在中间，一起逛过街，一起吃过饭，还一起参加艺考，也算是 有几面之缘的朋友呢，是不是应该发条说说祝贺一下? “ 手里各拿着一把鲜花的素清瑶与素清池钻进车里坐下，还感觉眼前游历着点点蚊 子一般的黑光。 坐在驾驶位上，亲自负责开车接送的卢校长哈哈笑道: “是不是被这种庞大的接 机阵容吓到了?” 素清瑶点点头，素清池答说: ” 感觉有点夸张了。 从里约载誉归来，下 飞机之前她们被告知有接机，有记者采访，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 毕竟在前世有过几次IMO之旅，虽然自己的成绩不怎么样，但托队友洪福， 世 界冠军没跑，这老师接机，记者采访是经历过的。 但她们万万没想到，接机的除了校长老师和同学以及官方的记者接机之外，还有 不少“野生”媒体，上百素粉。 她们拖着小行李箱才出来，脚步都还没掌稳，人潮就欢呼着冲了 上来，一个个激 动莫名。 素粉的庞大规模，让老师们也是吓了一跳。 幸好大家只是激动，并未冲动，见着了两人之后，很快便恢复了秩序。 于是领导说话，记者采访拍照才得以顺利进行。 其实在采访的时候，素清瑶与素清池都还是懵懵的，压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直 到坐上了卢校长的车子，才松了一口气。 '累得慌了吧，来，喝点水。 一同坐在后排，陪着起的王雨霏老师从袋子里拿出来一 瓶矿泉水，一瓶荣水， 递给两人。 看着她们咕咚咕咚的，喝掉半瓶荣水，王老师不由感到好笑: “你们那些粉丝可 以啊，这么大型的接机应援，有预谋，有组织，行动力可是真高。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看来保密措施也做得不错。” 一路说说笑笑，没多久车子便驶入了江海科学高中。 自然的，一路上少不了卢大校长的各种杰作。 关于二素在国际数学 奥林匹克取得满分拿下金牌荣获世界第一 的喜讯，如果不是 不可能，以他高调豪放的作风，现在怕是已经将横幅挂到了月球上，取代月球那凸起 的环形山了。 车子最终在学生公寓前停了下来。 将素清瑶、素清池与王雨霏放下，卢校长叮嘱几句好好休息就毫不犹豫离开了。 用他的话来说是，他的出没是纯粹是为了接送，现在任务完成，不便再打扰，便 功成身退。 去里约的时候，她们踌躇满志，看看书睡睡觉，轻松愉快，下了飞机还是神采飞 扬。 从法国巴黎转机回江海，她们满载而归，高兴得看不进书， 睡不着觉，熬了六个 小时，下飞机又是一阵热闹，在车上已经是呵欠连天。 回到么寓里，她们奋起精神，洗刷了一遍出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既然要睡觉， 干嘛要洗头呢?" ” 不洗难受。 ”洁癖难受吧?头发没干就睡，小心睡醒了头疼， 感冒。 却是王老师见两人洗了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用毛巾随便绞了绞，便要去睡觉 连忙拖住他们，按在了沙发上。 ”你们啊， 也不能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要注意生活中的细节，小心照顾自己.. 王老师打着电吹风，呼呼呼的，一边给两人吹头发，一边唠叨了着。 可说了一会儿没听到有回应，她停下来看时，才知道两人侧着脑袋已经睡着。 王老师无声笑笑，见她们的头发已经吹干，便将电吹风收了起来，把沙发靠背放 下， 让两人躺得舒服-一些，再拿来两张被单， 遮住她们的肚子，顺便将空调的温度调 高。 最后把卢校长i上她转交的纸袋子放在桌面上，她才轻轻地离开了二素的公寓。 素清瑶与素清池这-睡就睡到 了傍晚时分。 一来是睡得差不多了，二来是肚子很饿很饿了。 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掉，她们坐了起来，左右看看，看到桌面上放着一个纸袋子 还以为里面装的是王老师给准备的食物。 素清瑶伸手就抓了过来，不料倒出来的是白一红两把遥控钥匙。 ”王老师落在这里的? 如此想着，素清池取来手机，拨打了王雨霏的号码。 ” 那是校长给你们准备的礼物，方便你们以后上学用。 电话里，王老师如是说。 第一百四十四章电视访谈 ”欢迎来到林音访谈。 “奥数一直是比 较热门的话题。 今天我们]的节目组请来了今年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我们]的国家队。 ”她们刚刚参加了第62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并在比赛中拿下了四枚金牌，两 枚银牌，团体总分冠军世界第的好成绩。 林音说完，素清瑶、素清池、何墨余、聂维、黄盛宇和张艺凡六人从幕后走了上 来。 待六人坐到了沙发上，林音微笑着问道:‘能问一 句吗，你们谁是队长?“ ”清瑶是队长。“聂维说。 ”清瑶? 林音立即面向素清瑶与素清池，但目光中透着犹疑，似乎是在面对一双长得一-模 一样的双胞胎时，无法确认究竟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 披着头发的是姐姐，清瑶。”聂维又主动解答说，‘ 扎着头发的是妹妹，清池 林音笑着说道: ' 谢谢聂维为我解围，不得不说，清瑶，清池，你们这一对双胞 胎长得真的太像了，又穿着同样的衣服和鞋子，如果不是发型不同，我根本分辨不出 来。 "清瑶， 你是队长，能不能为我们个绍一下你的队友们?” 素清瑶点点头: "这是何墨余， 这是聂维，这是黄盛宇， 这是张艺凡，还有就是 我的妹妹，素清池。 在素青瑶的介绍过程中，大家挥手示意。 林音问:” 你这个队长，在国家队中，会不会感觉很有压力?” 素清瑶答说; "没有， 因为我们六个人，每一个都是队长。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期间，我和清池是受大家的照顾良多。 林音说:” 说到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我看了一下这个比赛的题目，然后被吓到了 因为我发现我完全看不懂。所以我就想问一下，在座都是奥数国家队的学霸们，你 们和全世界八十多个国家的天才一起同场竞技，会不会很紧张? 见林音说完将目光转到自己身上，聂维拿起话筒答说: 紧张，当然会感到紧张 我记得考试倒计时开始的一瞬间，我的手颤抖得连名字都写不了，以至于不得不通 林音又问了何墨余，黄盛宇和张艺凡，大家都表示很紧张。 "清瑶，你呢?“ '我倒是没怎么紧张。 素清瑶答道。 "清池?” ”我也是不紧张。” 素清池答道。 "能说说你们不紧张的秘诀吗?“林音好奇地问。 不仅仅是林音好奇，其实国家队的队友们也是翘首以待。 素清瑶解释道:”并不是什么秘诀，主要是当时身体精神各方面的状态都不太好 进了考场之后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快把题目做完，然后回去休息，没有想太多其 它的事情，或者说来不及紧张吧。 林音饶有兴趣地又问了问素清池:“妹妹清池也是这样?” 素清池点点头: '算是吧，虽然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个体，但因为从小一起长大， 形影不离，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差异性不会很大，在许多事情上，我们的想法都 大同小异。 “听说，你们在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提前将近一个小时离开 了考场，是吗? 节 素清瑶说: "是的。 ”你们两个都是这样?“ 素清瑶说: ”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因为几乎是形影不离，一般发烧感冒之类的病 症，经常是你得了，我一般都会患上，相互传染。 ”我听说你们]领队老师有强调不要提前交卷， 那你们为什么会提前这么多的时间 离开考场呢?” 素清池说: “因为做完了题目之后，脑袋眩晕得厉害，在考场上趴着影响不好， 只好离开了。 ' 那你们离开考场之后，做了什么?” 素清瑶说: “回宿舍睡觉去了。” 因为感冒?” "是的，那个时候又困又累，已经撑不住了。” “你们当初是怎么走上这条竞赛之路的? 何墨余说: ”因为平常成绩比较好，学校开了一个学科竞赛，被推荐去参加，数 学的竞赛成绩还不错，在老师的引导下继续参加这方面的培训，从而走上了这条路。 聂维说:”我是小学的时候，隔壁有一家奥数的培训学校，感到很好奇，去看了 看，然后被吸引住，于 是开始了这条路。 林音问:” 男生们都是比较早就开始了自己的数学竞赛之路，那么我们的女生， 清瑶，清池? 素清瑶说: “我们是高二的时候和一位朋友打赌。 林音问: ” 赌的什么?“ 素清池说: ' 她认定我们数学很差，我们不服气，又听说奥数是检验数学水平的 唯一标准，我们便参加了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的预赛。 “打个赌，参加预赛，就通过了预赛，开始后面的一路闯关?” 素清瑶说: ' 打赌时是高二下学期，为了那一口气，家里为我们请了一位家教， 我们用一个学期学完了剩下的数学课程，并针对性地做了不少练习，接着在期末的时 书谷。候参加了预赛。 林音说:‘相对于国 家队的队友们，你们走上这条路要晚很多呢。 ” 是的，所以我们不得不加倍努力，才能赶上何墨余他们]的进度。 在素清瑶答过之后，林音背着大屏幕上，二素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闭幕式晚宴发 言的画面，开始解说。 ”清瑶在这个晚宴，上谈到江海市凌晨两点的风景，清池说及喀纳斯湖的水怪和神 农架的野人。我们有理由相信，清瑶的话意指努力程度，清池的意思是说坚持。 ”她们正是因为这份努力和这份坚持，才终于获得了个人成绩世界第一这样的好成绩。 ”你们赶了-趟晚集，因为时间比较仓促，会不会遇到比墨余他们更多的困难? 素清瑶答说: ”我们这一年多的竞赛路子，走得算是比较顺利的吧。 相比起前世的竞赛之路，她们这世无疑是走得太顺利了。 即便过程中偶有波澜 但结果都是最好的。 林音问: ”据我们所知，你们从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到国 际数学奥林匹克，没有错一道题，没有丢一分，全程大满贯。我想问问你们的队友， 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聂维说: “事实上您列举出来的只是明面上的比赛，在集训的私底下我们也会相互出题来考对方。但是无论是谁出的题，无论这些题的难度有多高，都难不倒她们， 她们总能在限定的时间里解决，并拿到满分。 黄盛宇说:” 不得不说，她们实在是太厉害了。在以前，根本没有人能够做到这 一点。 林音问: “那么，你们对她们在这一次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上拿到满分金牌世界第 一感到意外吗? 聂维说: “没有。 张艺凡说: ”情理之中的事情。 林音问: ’在你们的奥数生涯中，你们会感到特别有压力吗? 聂维说: "有啊，因为奥数成绩还不错，大家都比较关注，又不想让大家失望，自然而然的便产生了心里压力。” 林音说: 墨余，你初三就进了国家集训队，有了保送清华北大的资格，虽然最 后保送的是高中，但没有来自升学方面的压力，在未来又还有好几年的奋斗空间，你 的压力应该不会很大吧?“ 何墨余说: ” 我的压力来源于队友。 林音问:‘哪位队友?” 何墨余答道: ”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特别是进了国家集训队之后，我更清晰感 觉到了，她们的实力遥遥领先于我。 林音又问其他人:“她们有没有给你们压力? 聂维附和道: ’当然有，不过给我压力的同时，也给了我巨大的动力。当我陷入瓶颈，感觉到迷茫的时候，她们 ]就是我追赶的目标。 林音笑着说道:"在人生当中有 一个明确的目标，这是很幸运的事情。你们在奥 数.上面学到的真谛是什么?” 何墨余说:” 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取得胜利，获得奖牌是很好的事，但这不是 终极胜利。或者说，这其实只是一个开始，在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聂维说:“奥数中， 干奇百怪的题目，来自世界各地的天才，让我明白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没有任何理由去骄傲自满。三人行，必有我师，必须时刻保持谦虚，虚 心向队友们学习。不然随时会被像清瑶和清池这样的队友，打击镇压。 林音笑道:"看 来我们的双胞胎姐妹确实是给了队友们很大的压力。 聂维说: 我觉得嘛，她们学奥数，是培养数学思维，享受数学之美，金牌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顺便拿的。 黄盛宇说:“数学竞 赛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都有什么 道理呢? 黄盛宇说: 为什么要学数学，为什么要那么刻苦努力去学，挑战自我意味着什 么，为什么要吃狗不理....乃至于遇到瓶颈时应该怎么做才能打破瓶颈。 张艺凡说:“在数学竞赛这条道路上， 遭遇了非常多的挫折，却没有一时的挫折 而放弃，磨炼了平常心， 在一定程度上认清了自己。” ”你们在合 著的科幻小说《球状闪电》中有写到这么一段， 美妙的人生关键在于 你能迷上什么东西。 "选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最好是只用一张纸和一支铅笔的数学难题，比如哥德 巴赫猜想或者李生素数猜想什么的。” "你们是不是在借主人公的父亲之口，说出了你们的理想?比如你们已经被保送 到了经世大学，那么进入大学，在未来的日子里， 你们会不会选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 以解决某个猜想为生?‘ 素清瑶说; ”我们进大学之后，专业选择不变，应该会继续学习数学，但数学竞 赛与搞数学研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数学竞赛是短程思维，数学研究更考验思维 的广度。所以，现在一切都还不好说。 素清池说: "进 了大学之后，一段时间之内都会是在打基础。研究，还是比较遥 远的事情。 林音拿起一张问题卡，接着问: ”在日常生活中，除了奥数之外，你们各自最关注的事情是什么，最大的兴趣是什么? 聂维说:” 关注漫画，兴趣是打乒乓球。” 黄盛宇说:“关注游戏， 兴趣是打羽毛球。 何墨余说: ”没有什么特别关注的，兴趣是收听广播。 张艺凡说:” 关注科幻小说，兴趣是下棋。 林音说:” 你们四个男生的兴趣爱好都不同，很广泛，那么我们的两位女生，双 胞胎们，你们的爱好是什么呢? 音乐。 音乐。 林音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姐妹两，至少有一个会说是写小说。 素清瑶答说: ”《球状闪电》只是一个意外的产物，我们平日里， 除了看书做题 就是弹弹琴，唱唱歌。 林音说:” 你们的音乐，我刚刚查了一下，以‘毕业季’为主 题的校园原创音乐 大赛，你们分别以《童年》和《蒲公英的约定》同时包揽了前两名。 ”大家喜欢这两首歌，是我们的荣幸。 当访谈去到最后的时候，林音给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有什么想要对大家说 的吗? 聂维说: ' 搞数学竞赛时，时刻保持平常心，做好当一个普通人的准备。 何墨余说: ”不以考试为目的，不以拿奖为目的，通过激发兴趣，体验挑战自我挑战极限，固然不错。但数学竞赛是比赛，我认为有 目的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个目 的能让我们不至于失去方向，并且能够为之付出足够多的努力。 素清瑶说:"在数学竞赛上， 中国队获得成绩靠疯狂训练，靠题海战木，而美国 队获得成绩是靠兴趣，这是缺乏自信的偏见。我也不知道这种偏见，究竟是在什么 时 候突然冒出来的。我只能说，这是绝对的偏见，非常不合理，大家不要相信。 素清池说:‘如果对奥数有兴趣， 不妨去尝试一下。 第一百四十五章麝香百合 陈家。 “明明，过来吃饭啦。 ”我要看电视，别烦我。 趴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陈玉明，头也没抬，只随口应了一声。 餐厅那边，陈玉明的妈妈不由感到奇怪: "这孩子， 平常都不看电视的，今天是 怎么了，突然看起电视来了?“ 旁边准备午餐的保姆说: “夫人，您先坐着，我去看看。 陈妈妈说: ”你忙你的，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陈妈妈到客厅里，看到儿子盯着电视，正看得入神。 她看了一眼电视，那是一个她并不喜欢看的谈话性节目。 电视里，一个女主持人正与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谈笑风生，但她静静看了一会， 实在没瞧出来什么看头。 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问:” 明明，你不是很讨厌电视的吗， 今个儿怎么看得连 饭都不吃了?“ 陈玉明头也没回说:” 我现在也不喜欢看那些老掉牙的电视剧。 啪! 陈玉明话音刚落，电视屏幕上划过一道闪光，随即黑屏。 看的兴起的少年还以为是妈妈关掉了电视，恼火回头，不料发现哥哥陈柏算杵在 一旁， 手里拿着遥控器。 陈玉明分辩说:”哥， 这是我们的国家队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大胜归来的一 个访谈，网上没有，错过就看不到了。” 陈柏算将遥控器随手扔在边上，一屁股坐下，看也没看少年。 -旁的陈妈妈见状，脸上挤出笑容，说:柏算回来 了啊，饭刚做好，正好一起 吃吧。 陈柏算面沉如水，不吭声不理会，就仿佛陈妈妈是根本不存在的透明人。 陈玉明看哥哥对母亲这么无礼，心中对哥哥的害怕和委屈顿时化作一腔恼怒，他 梗着脖子，叫道: "这个世界 上哪有你不看电视就不让别人看的道理?" ”你要和我讲道理?”陈柏算用嘲弄的语气问陈玉明。 '天下的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 “可惜啊，天下虽大，但在这里我就是道理。” "明明， 不要打扰哥哥，先去吃饭。 看着这对母子走开，陈柏算撇撇嘴，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清瑶， 我正在电视上看你们]的林音访谈。 电话里，素清瑶听着林芷晴欢快的声音，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林音访谈虽然是录播节目，但因着时效性，奥数国家队的访谈结束没几天，便上 了电视。 '我发现这虽然是一个团队的访谈，但你1们]的镜头是最多的。 ”有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倒是没统计这种问题。 在访谈的过程中，主持人提出什么问题她们便回答什么问题，没想太多。 "当然了。 ”澳州这边可好玩了，你们什么时候来啊? ' 暂时还不能去，不如你先给我们说说，都有哪些好玩的事? ”好玩的事多着呢，这边有蓝得醉人的天空，白得晃眼的沙滩，还有全是水的大 海....我最近在锻炼我的摄影技能，走了很多地方，等过一段时间，我剪辑几个片段 出来，你们帮我鉴赏鉴赏。 "哦， 还没开学呢，我们的林大导演这就准备开始点技能了? "这叫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要尽快点亮我的导演技能，然后可以帮你们拍音 乐短片。 ”音乐短片?” ”是啊，你们没有签约经纪公司，缺乏包装推广，唱作的歌曲全部靠个人魅力， 是很难让绝大多数人听到的。而音乐短片是用画面解读，呈现音乐的一种艺术途径， 能更好地诠释音乐，同时展示歌手的优点，比如颜值。 ”就像这一次林音访谈，虽然不是音乐短片， 但因为是现场访谈，有能够呈现你 们真人形象的画面，所以能够非常直观地将你们]的形象传出去，对提高你们的知名度 ’你知不知道， 不少人虽然听你们的歌，喜欢你们的歌，但因为你们极少露面， 网上连真人照片都没几张，这些人只知道《心愿》《童年》是‘素数' 唱作的，根 本就不知道，素数其实是你们这样一 对双胞胎。 ”拍出好的音乐短片，能更好，也更快，让更多的人认识你们，听到你们的歌。 "听说校长送了你们一人一辆超跑?“ ”你听谁说的? "这件事早就传遍了，我们学校上到教导主任，下到负责 卫生工作的阿姨，谁不 知道。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啊。 “这份礼物好玩吗?” "就是辆车子， 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 能在江海科学高中就读的学生，还真没有缺一辆车子的，即便是跑车。 “据说是校长专门为你们订购的，在这个世界上具有最特别的独一无二_性，完全 属于你们自己的专用跑车。 "你想开车,让叔叔阿姨送你一辆不就得了? " 我敢开,他还不敢送呢。对了,你们是什公吋候考的驾照? 前年,刚过16岁就考了。 "快跟我说说,是什幺样子的? " "我的是白色的,清池的是红色的。 有照片吗,传过来让我也开开眼界。 "没有。 人生中的第一辆车子,而且还是超跑,你竟然连照片都不拍一张留念? " "没事我给一辆车子拍照做什么,有那时间,我还不如舒舒服服坐着.看几页书呢。 "这么说,你们也没有开出去过? " 在车库里，没开。 "你们竟然能忍得住? ’有什么忍不住的，车子的性能再好，样子再豪华漂亮， 那也只是交通工具。我 们又没有什么事要外出去办，在学校里哪里用得着开车。 "我真是佩服得五本投地了。” ”拍下来了吗? “什么拍下来了?” ”你的五体投地啊?“ “好啊，没想到清瑶你只是看起来老实本份，原来本质这么蔫坏，我算是看透你 了。 事实上二素对于卢校长把车子当作礼物送给自己是感到比较奇怪，比较惊讶的。 面对她们]的疑惑，王雨霏王老师的解答是，卢校长说她们的作风比他一个老头子 还要保守，生活太没朝气，人也缺乏锐气，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需要一些比较刺激 东西来激发活力。 "清池，你又没有觉得奇怪，我们的校长一向是习惯用钱来砸人的，这一次怎么 换了送车子呢?" ’卢校长经常用钱来砸人吗?” ' 也不是经常，就是有一个传闻，一个学生犯了错误，按照校规要被惩罚，那学 生想要逃避惩罚，便叫嚣说，敢罚我，我家里多的是钱，随时搞垮你。 ”还有这种事?” “大干世界百杂碎，你那家叫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 ’然后那可怜的家伙被我们的校长用钱给砸了，最搞笑的是，我们的校长还一边 砸一边训斥说，你家再有钱， 也比不上我有钱。 电话里，传来林芷晴咯咯咯的欢快笑声。 显然她提起这件陈年旧事，也是因为卢校长的极具个人特色粗豪作风忍俊不禁。 卢校长祖上从事古植物挖掘工作，事业遍布全球， 规模非常庞大，从来没有缺钱 一说。 所以卢校长根本不把他们这些富几代放在眼里，打是不会打，但犯了错，该骂， 那是真的劈头就骂，骂得你狗血淋头，丝毫不会给你面子。 如果你因为被骂，产生逆反心理，抬出家中长辈来企图压人，卢校长自然是变本 加厉，让你真正认识到，如果能讲道理最好还是讲道理，不然大家都尝试以势压人， 那么现实将会变得非常残酷。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面面俱到，样样最强。 翌日一早，素清瑶与素清池就起了来。 因为需要外出，所以她们也没有在公寓里煮早餐，便拿上一把遥控钥匙，离开了 到了公寓底下的车库里，库]打开，一白一红两辆超跑出现在两人面前。 她们径直走向白色的那辆。 其实车子对于一向以实用主义为原则的她们来说，就像手机一样， 手机只一 部就 好，车子也是一辆就够用。 现在这里停了两辆，根本没有必要。 但卢校长都抬出长者赐不敢辞这种大道理了，她们也无可奈何。 因为白色是素清瑶的，所以坐上驾驶位的是素清池。 一分钟之后， 素清池载着素清瑶离开 了车库，离开了江海科学高中。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原味屋” 早餐店前。 大概是那辆纯白得仿弗精灵的家伙在这附近太过罕见，当车子一停下来立即吸引 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 当两人从车上下来，不远处一个看得目瞪口呆的小伙子突然脱口而出: "我靠， 超跑女神! 素清瑶与素清池对” 超跑女神”这四个字太熟悉，所以听到之后微微一一愣，朝那 小伙子看了过去。 不料那年轻小伙子难以抵挡这般凶猛的火力，脸瞬间涨红，掩面逃去。 ”音乐在激动，舞步在骚动，你的心我掌控掌控，懂不懂。引擎声，划夜空。座 椅，上的安全带，在紧绷。 我打开了敞篷，煞车踏板一松，这时空就像是快转的钟.... 感觉莫名其妙的两人，脑海中闪过一首歌曲，走进了原味屋。 原味屋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面孔。 年轻伙计啧啧叹道:"真没想到会 是你们。 显然刚刚发生在店i门口的一幕，他也是完整地看在了眼里。 他还记得她们当初到店里来买早餐时的情景，因为她们太特别了，每一个画面只 要稍稍想起，便是历历在目。 那时她们囊中羞涩，连包子都舍不得多买一一个，几乎每天都是没什么味道的馒头 当然，他下意识认为，她们肯定是会有出息的。 却没想到出息来得这么快，不过半年多没见， 再看见时，竟然就有了这般翻天覆 地似的变化。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你们了，是搬走了吗?”年轻伙计招呼道。 ”算是吧，以后大概都很少能过来这边了。“素清池答说。 这一次会到这里买早餐，是因为她们要去的地方刚好经过附近，想起了在这里曾经吃过好些日子的早餐。 "这次想吃什么? ”“年轻伙计的语 气中不无遗憾。 “还是馒头吧，要四个。 ”两人有点怀念那种味道了。 ”白白胖胖甜在心馒头， 四个，拿好咧。 拿着包好的馒头，两人从店里走出。 车子旁边，不少路人正围着指指点点，更有个别的，拿着手机在那使劲拍。 "这车，够拉风。” ”帅到没朋友。 它其实是有朋友的。 素清池在心里说了一句。 见车主出来，围观群众也没有散去，只是稍稍退远了，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在车子离开之后，围观群众才想起了什么，问店里的年轻伙计:那两位漂言 亮的 姑娘开着超跑跑你们这破店里，是来买早餐的? 废话，到早餐店里不是买早餐，难道还能做美容? ” 她们都买什么了?” “馒头。 “馒头? “嗯，四个白白胖胖甜在心馒头。 ” 开着超跑到你们这破店里来就为了买四个馒头?“ "这恰恰说明了我们店的早餐够好吃，干里来寻味。 “你们店里的漫头有那么好吃吗? ”刚刚你们都看见了的。 ” 那给我也来几个尝尝。” “我也要馒头。 少人问津的馒头，突然成了香饽饽，喜得年轻伙计心里笑开 了花。 吃过早餐，素清池驾车一-路飞驰。 不过在出城之前，她们在一家花店面前停了下来。 “两位要买什么花? “两束麝香百合，谢谢。 花店里正在挑选花的陈柏算听到麝香百合，抬头看了过去。 因为鲜花遮挡，他隐约看到了两个侧影，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不由在记忆中 搜索。 想了一会儿没有结果，回过神来，发现人已经走了。 他快步走到门口,只看见一辆纯白色的超跑绝尘而去。 “我也要一束麝香百合。 陈柏算提着麝香百合花上了自己的车子，朝着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方向，启动。 第一百四十六章威严满满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着灵位里，一个镜框里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漂亮的女子半蹲着，一左一右呵护着两个小女孩。 小女孩笑得很灿烂，女子的笑容则是温婉和熙，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继承了全部记忆与完整的情感，想起过去合家团圆的日子，心中思念伤感陈杂，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眼眶微微泛红。 她们早就应该来这里一趟了。 但之前有一段时间，连生活都没能稳定下来，朝不保夕的不安，让她们根本无法 可想。 后来境况日渐好转，生活有了着落，又开始忙着准备各种考试，整日里都是昏天 地暗的看书刷题。 此外，她们的心里未尝没有情怯。 一事无成让她们害怕，不敢面对现实。 如今，经世大学的正式录取通知书已经拿到，还有了更加辉煌的成绩，足以告慰 妈妈的在天之灵，她们才有底气，才鼓起了勇气。 在记忆里，妈妈也是经世大学的学生。 因为种种缘故，中途退学。虽然后来一直想要复读，但有了她们两个小猴子，又 哪里还能脱得开身，安得下心回到校园读书。 她们还记得小的时候，妈妈得空了，就喜欢给她们讲，她在经世大学读书时的一 些令人神往的趣事。 可想而知，没能毕业，拿到毕业证书对于妈妈来说，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素清瑶将自己手中的麝香百合交予素清池拿着，将灵位格子的玻璃]推开，取出 照片，用纸巾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才连带着麝香百合，一起搁置回去。 麝香百合纯白淡雅，幽香清新袭人，是素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一种花。 "联赛开始前，我们还是很紧张的，尽管经历过了很多次很多次，但因为曾经沉 沦得太过彻底，我们担心难以恢复原来的水平，而且中间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太短了 更糟糕的是，在那天还生病了，状态极差。 ”话说回来， 幸运女神也真是小气，竟是从来都不肯眷顾我们。 ”不过也无所谓啦，因为我们一拿到卷子，看到上面的题目，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其实说平静不是太合适，因为那时我们是心安中带着几分窃喜。然后我们用了一点 点时间，摧枯拉朽一样，把题目全部做完，剩下的大部分时间正好用来休息。 "好长一段时间没睡过好觉了，倒是没想到在考试的时候补了回来。 祭拜过母亲，诅咒过父亲的陈柏算放下花束出来，正要回去， 经过隔壁的灵堂， 无意中看到两个有点眼熟的背影，不由停下脚步，接着便听到两人站在那里，低眉浅 语。 难道是瞧着这里四下无人，在诉说心事? 陈柏算暗暗想着，将刚刚想要离开的念头掐掉。 当然，他随即想到，躲在一旁听，女孩子的心事，是不是太无耻了一点? 但听她们说话，感觉很有趣，他又有点舍不得走。 此时外面阳光正盛， 光明正大的听，不能说是偷听吧。 陈柏算这样想着，顿时念头通达。 "以后我们就是 您的学妹了，希望我们即将开始的校园生活也会像您经历过的一 般有趣。 听到这里，陈柏算见两人似乎说完要走了，他连忙挪动脚步，一闪，躲进了后面 的灵堂里。 “咦， 她们要出来，但与我无关啊，我们根本都不认识， 为什么下意识里要躲着 她们呢? 躲好之后，陈柏算突然对自己的这个举动感到很奇怪，就像他总觉得那两个女孩 在哪里见过，想要看个明白一样奇怪。 这样想着，他打算出去，但双脚就好像被钉在地板上，根本动弹不得。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已经听不到了，他才走了出来。 "原来偷偷摸摸好像做贼一样，真的会让人心虚。 陈柏算为自己的不争气找了个借口，随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可这么一跟，他惊讶地发现，除了好奇心重的自己，竟然还有另外一拨人在跟踪 着那两个女孩。 "强哥， 果然是她们。 "很好，她们终于落单了。 "嘿嘿，我们运气不错啊，这都让我们撞见了。之前因为没见着她们，她们又很 识相，定期打一 笔款子过来，我还打算就这样拖下去算，怪只怪她们倒霉。“ 强哥，她们应该是来看她们]的妈妈的。 强哥，怎么办，现在就动手? ”在这里动手，不太好吧?” "这里到处都是死人，没几个活人，正合适动手。 ” 她们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逃得出我们的五指山，等出了 这鬼地方再动手不迟。 “强哥说得是。 陈柏算听到这里，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已是知道了一些。 这几个尾行的猥琐男，显然是认识那两个女孩的，而且不怀好意，准备绑架她们。 有趣的事情即将发生! 陈柏算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兀那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尾行小姑娘 陈柏算正想冲，上去大喝那么一句，可话还没出口，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女孩突然变 走为跑。 却是她们发现了有人跟着，跑了起来，而且速度极快。 等强哥一伙反应过来，她们已经跑下了那一段长长的阶梯。 “卧槽，被她们发现了。”“ "快追，别让她们跑了。” 强哥一伙一愣过后，拔腿就追。 陈柏算见状，也跟着追了上去。 但是等他追着强哥一伙冲 下阶梯，那两个女孩已经冲进了那辆纯白色的超跑， 然 后在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留下强哥一伙人，气喘吁吁站在马路中间破口大骂。 陈柏算倒是气定神闲，他嘴里嘀咕道:‘还想着好不容 易遇到了这么一出狗血的 戏码，准备来个英雄救美呢?你们怎么能跑得这么熟练，跑得这么快，太无趣了。” 感觉没趣的陈柏算抽出一支烟，点着，长长吸了一口，准备走人。 只不过就在这时，强哥伙中，一个伸手朝他这边指了指， 接着，他们一-群人朝 陈柏算走了过去。 ”强哥，就是这小子， 刚刚跟在我们后面跑来着。后来我们没追到停下来，他也 停了下来。 “强哥，其中必定有古怪，说不定他与素家有关系。 “喂，小子，过来。 被称作强哥的光头男朝陈柏算勾了勾手指头。 "小子，叫你呢，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强哥发话，但陈柏算就像是没听见，自古抽烟，他的几个小弟顿时群情汹涌，冲 上去，就想揪住陈柏算，来一顿狠的。 陈柏算哼了一声，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插在裤兜里不变，只微微侧头闪过抓过来 的手，脚下一勾， 将来人勾倒在地上。 强哥一伙见陈柏算手都不动，随便一脚便撂倒了自己的一个弟兄，还表现出一副 有恃无恐满不在乎的模样，顿时想起一一些不好的记忆，额头见汗时，有点吃不准陈柏算的来历了。 '强哥，这小子身手不错，有点像上几回我们遇到的那几个，不会也是素家那两 个女孩的护花使者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情重一些， 先搞清 楚他的身份，再动手不迟。 "强哥，老大根本不知道我们会这么巧，在这个地方撞见素家那两个女孩，所以 就算我们没抓到她们，只要我们不报告上去，也不会受到责罚。不如我们就当作没看 见，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 做什么得了。 ” 对啊，素家那两个女孩不跑都已经跑了，就算弄死这小子也没用。” ”我们走。 强哥看了陈柏算几眼，一挥手，带着小弟犹如潮水般走了。 ’强哥， 我们刚刚走得太急了。 "没错， 那小子就是再能打，也只一个人，能打几根钉?” 或许他只是虚张声势，我们即便是走，在走之前也应该甩几句狠话。就这样一 走了之，太没面子了。 "你们知道个屁。 做不成英雄的陈柏算本以为有架可打，还打算热热身出出闷气的，却没想到这几 个猥琐男是无胆匪类，竟然被他摆出来的一个架势给吓住了。 "真是太没趣了，找点乐子就这么难么?“ 陈柏算低头看着自己在阳光下轮廓可辨，清晰无比的清俊影子，轻哼一声，随手 将烟头弹在地上，就要离开。 不料他脚步才动，有人在背后厉声叫道:小子， 给我站住。 双手插兜的陈柏算百无聊赖，懒洋洋过头。 一个头顶麦秸草帽， 戴着红色袖套，一手扫帚，一手垃圾铲的大妈， 大步流星走 来。 "有什么事吗?”陈柏算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你没长眼睛吗，这里禁止随地乱扔垃圾。”大妈嗓i ]极大，古铜色的皮肤，让 她看起来不怒自威。 只见她说完，伸手一 指路边的一个提示牌。 ”爱护环境，人人有责。丢出的不只是垃圾，还有可能是么德心和金钱。” 陈柏算字一句读完提示牌， 嘴角笑意更盛: ” 那我丢出的是多少金钱呢?” 大妈严肃认真说道:” 根据《城市生活垃圾管理办法》，对于随意倾倒、抛洒、 堆放城市生活垃圾的行为，本单位有权责令停止，并限期改正。你把烟头扔在这里， 严重违反了管理办法相关条例，将会受到罚款一百元的处罚。 '不就是一百块钱嘛，说得我好像犯了什么+恶不赦的弥天大罪似的。” 陈柏算眼中满是戏谑之意，撇撇嘴，掏出钱夹。 可当他发现自己的钱夹里卡不少，零钱没几块，更凑不出来一 百现金的时候，他 有点傻眼了。 "能刷卡吗?”陈柏算弱弱问道。 大妈瞪了陈柏算-一眼，说: ”刷什么卡，跟我到管理处，交罚款，领罚款证明。 好面子的陈柏算故不出来为了赖掉一百块钱逃跑这种事，只得无奈跟着大妈到了管理处。 果然，管理处别说刷卡机，连能刷手机的电脑也没有一台。 ”需要我帮你垫电话费，让你打电话通知你的单位过来交钱领人吗?" 陈柏算看着双手叉腰，威严满满的大妈，嘴角抽了抽，再也笑不出来。 幸运女神啊，你在哪里，我怎么 这么倒霉? 江海科学高中。 车子有如幽灵，悄然驶进校园。 车库里，车子已经停好，素清瑶与素清池却没有立即下来。 她们新潮起伏不定，脑海中各种念头交织缠绕，剪不断理更乱。 之前在妈妈灵位前倾吐心事带来的轻松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只觉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上，难受得要喘不过气来。 她们怎么都想不到，在墓园里会遇到高利贷那帮人。 在这之前，从来都不将金钱看得太重的她们，手头上只要有钱，除了留下足够的 生活费，剩下的便会汇进那个特定的还款帐户里。 那帮人好久没动静，她们还以为高利贷因为她们主动给还贷，已经不会再找她们 麻烦了。 经过这一次墓园的追逐，她们也终于清醒认识到，他们不可能轻易放弃， 暂时的 偃旗息鼓是假象，一旦有机会立即卷士重来。 巨额高利贷带来的是源源不断的利息，无穷无尽的后患。 她们唱的那几首歌，写的那部《球状闪电》赚来的那点版税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只要一天她们不能一次性还掉所有的贷款，高利贷就永远都会像鬼样，缠着她 们，像饿狼一样，徘徊左右，伺机扑咬。 即便在法理上她1们]根本就没有还贷的义务。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两人沉思之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芷晴卖萌一般唱的《不怕不怕》，打断了她们的思绪，也稍稍消减了她们心中 的愁绪。 "喂，芷晴。 素清池打起精神，接通电话。 '清池，我已经回来了，快过来接我。 ’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你们，待不住，所以就回来了。 就像习惯了林芷晴的卖萌，素清池也习惯了她的卖乖，没在意: ”你现在在哪里 "刚下飞机,正在办理手续，你现在开着你的超跑飞奔过来，时间上应该刚刚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专注励志一百年 (8月进入最后的倒计时，8月的月票也已经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什么，你们的生日早过了?” 却是素清瑶开着素清池的车子，将林芷晴接回来后，林芷晴立即兴匆匆地问她们 要怎么过生日。 而面对这个问题，素清瑶表示她们的生日已经过了。 林芷晴从手机上翻出来张照片， 上面赫然是素清瑶的身份证: ”但你们的身份 证，上面不是写着7月28日的吗? 看着林芷晴出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到手机里的证据，素清瑶笑笑，解释说: 那是么历的日期，我们都是过农历生日的。 林芷晴不甘心地瞪着素清瑶，紧接着追问: ”你们的农历生日是什么时候?” 素清瑶答道: "前天。” "既然是前天， 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林芷晴从小到大过的都是公历生日，在她的认知里，也只有那些年纪大的老辈 才会这么老士过农历生日，所以她以为二素也应该是过么历生日的。 这种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结果上她很是有郁闷。 ”你们怎么能不告诉我?“ 显然素清瑶与素清池那般悄无声息，默默地， 偷偷地过掉自己的生日让她极是纠 结。 ”告诉你们做什么?“素清瑶无所谓地淡淡答道，‘生日只不过是一个被强制赋 予许多象征性的日子，不看重这种象征性的，自然不会认为这个日子会有多少意义。 在传统文化中，一个人的出生时间，也即生辰八字，被赋予极为深远重要的意义 这个时间，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关于一个人一生的前途命运。 无论是上学，还是前途， 亦或者婚姻，乃至于财富，死亡，都息息相关。 只是二素的心里并无这种传统观念。 对于她们来说，除非是感兴趣的事情，不然都会表现得很冷淡。 如果不是拥有两个大脑，记忆力实在是太好， 她们大概连生日是什么时候都会忘 掉。如今自然是忘不掉，但她们也没有特意去庆祝这个日子的自觉性，往常里是怎么 什么长寿面，寿桃果，生日蛋糕，吹蜡烛，都与她们无关。 ”你们是和谁一起过的? ”颇感沮丧的林芷晴想起了一个她很关心的问题。 '生日本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有我们两个难道还不足够吗?”素清瑶答说。 "可是我想着你们的生日应该办成一个大大的盛会的，房子装饰一新，喜气洋洋 的，邀请好多人，校长，老师，同学，还有你们的朋友一一起，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好好玩上一天。” 林芷晴滔滔不绝，用憧憬的C吻，说着她理想当中，素清瑶与素清池的生日盛会 ”如果你们不喜欢热闹，那也没关系，就我陪着你们也很好。可现在你们倒好， 把我们都撇一边去了，让我连礼物都送不出去，亏我还策划着准备到时候给你们一个 惊喜。 生日可以提前庆祝，但过去就过去了，从来都没有补上的道理。 干里迢迢赶回江海的林芷晴，一 腔热血瞬间降到冰点，气鼓鼓的包子脸娇嫩圆润 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看得素清瑶与素清池又是苦恼又是好笑，同时忍不住伸出手去，一左一右在上面 书谷轻轻捏了一把。 于是林芷晴的包子脸更鼓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铜铃也似的，就像是要用眼神 来对抗示威。 '要听歌吗?”素清瑶突然问道。 "听什么歌? 林芷晴眼中闪过期待的神色，一副如果你们唱歌给我听，我就勉强原谅你们的表 情。 素清池摇摇头，答说: “别想太多， 不是我们]唱的。 林芷晴毫不犹豫地回绝说:"不是 你们唱的，我才不要听。 素清池忍着心中的笑意，问: ” 真的不听? 素清池这个样子让林芷晴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别人的歌没什么好听的，难道是 你们写的?“ 素清池说: “恩， 应高凌云他们的要求。写给他们的，那时王老师也在场，不过 你应该还没听过。 ”王老师都在场，怎么我就没在?“林芷晴的关注重点永远与别人不同。 你又不会分身木，哪能时时都在。 "你们唱《明天，你好》的时候我不在，唱《飞乌与冬天》的时候我不在， 《童年》还是不在，《蒲么 英的约定》就更不用说了。”林芷晴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发 现自己的存在感竟然薄弱到快要没影子了。 见林芷晴没有提到《光阴的故事》和《悲伤的双曲线》，素清瑶与素清池面沉如 水，恍若未知。 ”他们]唱的歌在哪里能听到?“ 虽然歌是高凌云他们唱的，但是二素写的，林芷晴自然也要给予百分百的支持。 上网看， 是一个叫华夏好歌曲的节目， 他们参加了这个节目的比赛。 "清瑶，你先剧透一下，你们给他们写的是什么歌? "叫《永不退缩》,等一会你听听就知道了。”。 华夏好歌曲第一轮前天就已经结束，不过这是录播节目，所以在正式播出之后， 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才能看得到。 '就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擦掉了眼泪还是抬头要挺胸。面带笑容不气馁往前冲 我越挫越勇我永远不退缩.... 一阵激情澎湃的前奏响起，紧接着就是充满了力量的歌声，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 量，从内心深处呐喊， 吼出来的一样，林芷晴的包子脸却是 微微皱了起来。 等节目里，高凌云他们唱过，林芷晴摇了摇头，说:” 这首歌唱得好激烈啊，让 人不由自主跟着动起来，就是有点太闹了，和《蜗牛》一样是励志歌曲，我还是更喜 欢《蜗牛》，不过歌词蛮有趣的，脚踏- 阵风，肩上扛着一条龙， 亏你们想得出来。 "但这样的歌曲非常合适他们的风格， 不是吗? 林芷晴脑海中闪过高凌云他们凶神恶煞的形象，连连点头，说: “也对，这首歌要是换你们来唱，嘻嘻，简直无法想象。 她说着，眼中异彩乐乐，似乎在想象着素清瑶与素清池拼尽全力去唱《永不退缩 》,吼得嗓子冒烟的样子，然后扑哧地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你们唱得， 怎么说呢，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队士兵， 驾驶着坦克在战场上冲锋 陷阵。” ”你们这 首歌，听得让人热血沸腾， 压抑很久的心情在瞬间敞开， 所有的惆怅完 “作为一首励志歌曲，已经合格，加上你们的精彩演绎， 一个良好的分数还是可 以有的。 林芷晴评论时，节目现场的导师也在给出他们]的评价。 听完导师评价的林芷晴不满了:“竟然才合格? 这都是些什么导师，有眼不识金 镶玉，他们真的是专业音乐人士吗，也太没眼光了吧?” 歌曲得了个及格分数，加上演绎才勉强达到良好，高凌云他们却是很高兴的样子 不断朝那几位导师鞠躬道谢。 "这样的节目，不参加也罢。 "他们已经通过了第一轮，准备第二轮了。 “你们看过这个节目了?“ '我们也是第一-次看，不过他们提前告诉了我们结果。 “什么时候开始第二轮? ” "高凌云说是下个月1号。 “下一轮他们不会唱这首歌了吧?” "当然不会，歌手每一轮都要准备首新歌。 可以是自己创作的，也是可以是邀 请别人写的，只要是没有发表出来新歌。” ‘那他们唱的还是你们写的歌吗? "如无意外， 他们应该能够顺利闯到最后一轮。按照计划，他们每一轮都会唱我 们都给他们写的歌曲。 高凌云他们原来的打算是请他们写几首歌，然后制作一-张新专辑，用来巩固人气 后来看到她们写的第一首歌， 加上种种考虑，便萌生了参加华夏好歌曲这个音乐 评论节目的想法。 在这个节目，参加的歌手里面，因为《霸王别姬》-歌成名的他们，名气是比较 靠前，比较大的。 可是遭到么司的雪藏式打压，他们只能自力更生，用这样的办法来宣传自己。 ”既然又是你们给写的歌，那赶紧拿出来，我要提前听上一一听。 ”你现在是听不到的。 ' 为什么?” ” 当时把词曲写出来后， 他们当场练习了一会，感觉很满意，就把词曲拿去了， 我这里是没有存档的。 ”那我岂不是要和所有的不明真相观众一样，等到下个月? ” “很遗憾，大概是要这样了。 “不对，你们记忆那么强，一定还记得，赶紧默写出来。没有他们的存档更好， 我自己来唱。 “你唱? “我就私底下看看，保证不会泄漏出去，好不好嘛?”林芷晴开始施展她无往不 利的卖萌大法。 "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们没有问题。 ”需要我准备纸和笔吗?”林芷晴摩拳擦掌。 素清瑶与素清池被迫屈服，一个人默写词，一个人默写曲，把高凌云他们的第二 轮演唱歌曲提前泄漏给了林芷晴。 林芷晴拿到手，之后就迫不及待看了起来，心下一边揣摩，嘴里一遍念念有词。 然后她发现，这又是一首励志歌曲。 而且比起《永不退缩》，这首励志歌曲更加激进，字里行间，每一个音符仿佛都 散发着蓬勃的正能量，让林芷晴每揣摩一遍，心头的血液就热起来一分。 '天哪， 这是要上天的节奏 拿到歌曲，心中得意得像一只偷鸡成功的小狐狸的林芷晴，感觉自己由小狐狸直 接进化成了百兽之王，再也不用，也不屑于偷鸡了。 素清瑶对林芷晴说: "你再看看华夏好歌曲的称号是什么?“ ”大型励志专业音乐评论节目?” ”5所以嘛， 想要取得好成绩，文要对题，歌曲自然也是要投其所好。 ” 独辟蹊径，专业励志?“ 林芷晴左看看， 右看看，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形象不断在脑海中转动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要说励志，她们的人，她们的事迹，不就是最励志的吗? 家道中落，哦不，是家破人亡，困窘得连饭都吃不起，自小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不得不走出去兼职打工。 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能坚持读书，不畏惧艰难困苦，每天学习到凌晨两点。 身处不入流的私立高中，学习成绩默默无闻的她们，树立起目标之后，在没有专 业老师指导，在无法参加培训的情况下，凭借一己之力勇猛精进，接连打破纪录，一 路闯关。 最后用大满贯这种震惊竞赛党的分数，-举夺得世界第一，并帮助国家队直接拿 下总分冠军宝座。 在素素夺得世界第一-后，林芷晴到处收集有关她们的文章。 那些文章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作者们对素素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打遍天 下无敌手，感到非常惊讶。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清瑶，清池，你们知道吗，不仅仅是你们写的歌曲，其实你们本身就已经非常 励志。可惜啊，励志如你们，竟然没去参加这种励志节目。 林芷晴说着，拿起两支铅笔，在荣几上，就着曲子的旋律敲敲打打，节奏感丰富 得一塌糊涂。 素清瑶与素清池笑笑，没有回应。 这首歌在前世也是一首非常主流的励志歌曲，得到包括什么企业年会必备，完美安利，无极限洗脑， 各行各业业务人员专用神曲等等看起来非常搞笑，但又很是真实 的评价。 当然， 《永不退缩》也不错，只不过囿于那特立独行的曲风，喜欢的人非常喜欢 讨厌的人也极其庆恶，导致流行度差了许多。 至于她们之前唱过的《蜗牛》，固然是风靡校园，颇受大中小学学子喜爱，但对 于校园之外的社会人士，倒是有点太文艺了，没有这首歌那么直白干脆自朗上口。 林芷晴在那里敲打哼唱了好一会，突然感慨说:‘你们以后大可以自称专注励志 一百年。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相信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庆祝生日。 但是林芷晴还是办了一个聚会，以毕业为名义的聚会。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大家高考结束的时候就开始集训。 集训之后紧跟着就去了巴西里约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间连毕业照都没来得 及照上一张。 所以这个毕业聚会被林芷晴用她们的名头发出邀请之后，各班的同学纷纷响应。 在江海科学高中，爱学习的人不多，会玩的从来不少。 于是一个用来吃喝玩乐的聚会会场，很快便在体育馆中搭建了起来。 到下午的时候，毕业生们 陆陆续续到达。 当然，除了毕业生，还有些学弟学妹听说了这个聚会，偷偷溜了进来。 "校长怎么来了? 然后到了傍晚时分，几乎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大家发现校长也来了。 "这是毕业聚会，校长参加出席是非常合理的。 "这可是也的地盘， 没他同意，我们这个会场搞得起来吗?“ ，..... 底下的同学议论纷纷时，卢校长满面春风，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校长。 "校长。 往日里，对待学生有如冬天般严厉的卢校长在众人的眼里是面目可憎，言语无味 的。 可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举众皆欢的场合，大家却感觉讨厌不起来了，以前见着 了好像老鼠见猫的，现在一个个凑上前去主动打招呼。 有比较大胆调皮的，甚至端了酒上去，邀请校长喝上一杯。 喝酒之余，拍照自然更是不能少。 ”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终究是你们的。所以大家放心，我这个老头子 是识趣的，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和大家打声招呼，不会耽误大家开心，这就退场 卢校长说罢，挥挥手，从台上大步走下，转身就离开了聚会会场，给大家留下一 个潇洒的背影。 说得萧洒的卢校长回到车里。 "铁打的营盘， 流水的兵。一年又一年，一届又一届，本以为已经麻木了，没想 到临到头来，却还是有些伤感。 几句叹罢，他启动车子离开了学校。 素清瑶、素清池与林芷晴送卢校长离开会场，回头，却在i ]口处听到傅美妍正与 一个男生在进行着激烈的争吵。 ”陈旭阳，不要再缠着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 美妍，你这是借口。我请人做过详细调查，你根本没有男朋友。” ”你所谓的调查，是指那几个废物私家侦探?不得不说，他们太垃圾太低端了。 ”我不相信。 "我又不是在强求你相信我，再说了。你相不相信，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我就相信你有男朋友了。那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谁?“ “那是我男朋友，又不是你男朋友，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至少让我知道是谁， 我才能知道我究竟输在了哪里，不然我不甘心。 “不好意思，陈旭阳，你就从来没有赢过，因为我压根就不喜欢你这种出个门都 要涂防晒霜，生怕晒黑了的小白脸型。 '胡说，你之前喜欢的分}明是我这种类型的。 ”人心都会变，人的审美又怎么,可能一成不变。过去的我不懂事，现在的我更喜 欢阳刚威武型的。 ” 是不是武术队的王鼎? 王鼎是江海科学高中武木队的队长，出了名的肌肉棒子。 ”那种四肢发达，连大小脑都是肌肉头脑简单的憨货，你喜欢你上吧， 我敬谢不 敏。 ” 那究竟是谁? 傅美妍见陈旭阳开始抓狂了，一副自己不说出来，他就誓不罢休的模样，心下冷 哼，说: ”我的男朋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 陈旭阳连忙四处寻视，企图将傅美妍的男朋友在人群中找出来。 ” 他! 陈旭阳顺着傅美妍所指的方向，看到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大步走来。 这个男人身高在一米九上下，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肌肉鼓胀，撑得几乎要爆开似 的。 “那不是高凌云吗?” 男人一出现在众人面前，立即就被认了出来。 正是年初突然爆红，前段时间频繁在华夏好歌曲中出没的高凌云。 高凌云见有人认识自己，便挥挥手说:‘大家好， 我是高凌云。” 他一挥手，人群中立即就有人起哄，叫了起来，引发欢声一片。 “什么高凌云?”陈旭阳愕然问道。 高凌云知名度是有了，但到底没有达到家喻户晓的程度。不看电视的人，大多都 不认识他。 至于和他站在一起的龙文亮三人，他的小伙伴就更加悲催了，即便是看电视的人 都不认识他们。 "唱《霸王别姬》的那个高凌云，歌星。“ 傅美妍好整以暇答道。 ’你的男朋友竟然是一个歌星?”陈旭阳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美妍笑眯眯说道:"不行吗? ” '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你肯定是为了逃避我的追求，故意随便找了一个三流歌 星出来骗我，对不对?“ “你的脑补能力已经突破天际，不进军娱乐圈，拍国产剧简直是浪费人才。 ’我不相信。 "好吧，就算他不认识我又怎么样，我认识他，喜欢他不就行了吗?还有，能别 又绕回到信与不信这个话题上面来吗，我已经腻透了。 自以为是的单恋是不会有结果的。“陈旭阳的声音嘶哑，眼中满是悲伤。 傅美妍双譬交叉抱在胸前，轻飘飘应了一句: “是吗? "傅美妍，你会后悔的。 傅美妍呵呵一笑，说:“人生如梦， 白云苍狗。这个世界变化是如此的快，我这 个人不贪心，还很宽心，不要求太多， 只需一度拥有。” ” 那你现在拥有了吗?”陈旭阳就像是才第一天真正认识到傅美妍，眼神中充斥 “很快就有了。”傅美妍笑道，美艳中充满了自信。 似乎只要她愿意，整个世界都将会属于她一样。 陈旭阳颓丧败走。 傅美妍整整衣裙，正要回到会场中去，却看到林芷晴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傅美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仿佛为了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些许小慌乱 她高高抬起下巴:” 林芷晴，还有你们，双胞胎，竟然躲在这里偷听别人说话。 林芷晴摊手说道: "抱歉，我们这是送完校长回来，不小心撞上你们这种泼狗血 一般的破事，在这里实在让人进退维谷，尴尬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你这是什么话?”傅美妍眉头皱了起来。 "没什么话，倒是我有一个疑问，高凌云真是你男朋友?”林芷晴似笑非笑地问 道。 “是 与不是与你无关。”傅美妍说完， 看了看素清瑶与素清池，又补充说: ”也 与你们无关。” "清瑶，清池，高凌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我怎么没听说?”林芷晴却恍若未 见一般，故意侧过头去，左一句有一句，问素清瑶与素清池。 素清瑶与素清池双双举手，示意她们不知道，这一切的确与她们无关。 ”你年纪还小，孤陋寡闻不是罪。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小朋友的无知。 傅美妍说完好像怕林芷晴继续这个话题，踩着高跟鞋，拎着小挎包，迈着大长腿 快步进了会场。 ”高凌云还是蛮帅的嘛。” ”确实是威武得很。 “比在电视上看起来更好一些。” ” 立体的五官， 棱角分明的脸型，肌肉发达的健美身材，嗯，完美的雕塑哥哥。 融入人群中，来到闺蜜身旁的傅美妍听到闺蜜们在那里吱吱喳喳地点评着正与众 人打招呼的高凌云，心下不由暗喜。 而恰在这时，她看到高凌云一边打招呼，一 边往这边走来。 ”他过来了。” ”你们谁认识他?” 傅美妍脸上抚媚的笑容光芒四射，修长优美的脖子挺得更直了。 就在她以为高凌云是直奔她们而来的时候，高凌云微笑着经过了。 接着，她看到高凌云径直走到刚好从另一个入口即那里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前面: "抱歉，路上塞车，来迟了一点。 傅美妍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特别是她看见林芷晴正对着她扮鬼脸，她感觉自己的脸燃烧了起来。 那边，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被林芷晴请上了搭建在会场中间的舞台上。 高凌云拿着一支麦克风，笑着说: “非常荣幸，能应素清瑶与素清池两位同学的 邀请来参加这个聚会。 '我还以为是谁邀请的， 原来是瑶池姐妹。 ' 素素她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高凌云?” ”大家这么热情，那我们就献丑了。不过不知道大家想听哪一首， 《霸王别姬》 还是《永不退缩》?” ”我相信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叫道。 '我要听上一期的《我相信》。” 前面一个话音刚落，后面又是异军突起。 《我相信》，很好，看来在这里还是有不少同学会去观看华夏好歌曲这个节目 高凌云笑道。 舞台上乐器齐备，说笑间，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各自摆弄起乐器。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高凌云的嗓音粗狂，充满了爆发力，《我相信》 在他唱来，共鸣饱满又有金属音 ，一开口,便是无穷的冲劲和激情。 朝气蓬勃，自信的呐喊，直击在场的每 一个人的心灵。 "这歌好带感啊。” ’真是一首激越豪放的歌曲。 '一听就震撼到了! "听了这首歌， 我感觉我整个人的境界都升华了。 “虽干万人，吾往矣的气势高亢激昂。 "听了这歌，仿佛这个世界真的在等待我去改变。 ” 就怕第二天醒来，世界没变，我却变了。 《我相信》强悍的节奏，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震动，仿佛每一个呼吸都带动着生 命的力量。 那洗脑一般的感染力，让不少人跟着高凌云的歌声一起动了起来，或是打着节拍 或是跟着低声吟唱。 空气中弥漫着的永不止步般的劲爆响彻云雪，海阔天空，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那种要走上巅峰的感觉，让人恍惚中，觉得自己的战斗意志突破了天际。 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是做不成的。 高凌云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在汗珠溅落时，他再次拉起高音。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在日落的海边，在热闹的大街，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歌声已落，余音未了，听众们心中已经沸腾起来的新潮，更是久久未能平息。 傅美妍庆幸自己没有离开，看着台上汗水淋漓的高凌云，她更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非常感谢素数为我们写的这首歌，当然，我们]唱的歌其实都是她们写的。因为 她们， 我们才能走到现在，走到这个舞台上来。她们让我们相信...满头大汗的高 凌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我们]的生命力是磅礴的，奇迹是用来创造的。 哗啦啦! 掌声如雷，高凌云知道，这些掌声是送给他们的，也是送给素清瑶与素清池的。 "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反正我是相信你们绝对励志到底。 底下的林芷晴也跟着 附和， "这完全可以当作是首成年礼歌。听过之后， 我们尽管放飞我们的翅膀，去 创造自己的世界了。” “哦，原来这就已经成年了啊。"素清瑶随便答了一声。 又不是真的才十八岁，法律上的成年早已习以为常。 “不管什么农历公立，我们单说法律。恩，就法律上，你们终于成年。成年了多 好啊，可以做点有刺激性的事情，也没有人能说什么了。”林芷晴眼神里，嘴角上， 满是蔫坏蔫坏的笑意。 素清瑶与素清池觉得嘛，她没有去表演系，而是去了导演系，实在是浪费。 ” 在你的世界观里面，你是如何定义刺激性的事情的?”素清池问。 “我又还没成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躲起来干坏事 爱乐公司，8月会议。 是不是少了几个人? ” 确实是有几个人缺席。 “都有谁?“ ”高凌云他们那几个。 一听是高凌云他们，爱乐公司的高层人员眉头皱了起来。 "连公司的月度会议都不参加， 高凌云他们想干什么，还是不是公司的人了?" 一个副总编开声。 "听说最近忙得团团转， 现在大概是参加什么毕业聚会去了，来不了公司。“王 秋平的经纪人插话道。 "这是怎么回事?”那副总编问道。 因为高凌云他们不肯屈服签长约，被爱乐么司看成是桀骜不驯，不听话的刺头。 习惯了剥削的爱乐公司，有的是手段，自然不会被突然爆红的新人给拿捏住。 于是像副总编这种高层，已经是连他们最近做什么都不过问，不知道了，使得高 凌云几个人就好像是被投到野外放养了似的。 然而在长江后浪推前浪，明星即是流星，后起之秀层出不穷的娱乐圈，放养就意 味着没有人脉，没有渠道，那就什么 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高凌云他们被我们压着，商演走穴的价格降得极快，沉寂了一段日子。不过他 们最近参加的华夏好歌曲，势头起来得非常快，人气正在迅速恢复，想必就因为这一 点，便自以为有了继续与公司对抗的底气。 "华夏好歌曲，那个以原创歌曲为主打的音乐评论节目?” "是的。 ”他们哪里来的原创歌曲参加节目?” ” 不是么司的歌。 “谁给他们写的歌曲，他们如何会有敫歌渠道?” ”据说是素数在背后帮他们写歌，前后一共写了两首，在节目中颇受好评。尤其 是第二轮中的《我相信》，已经有了爆红的气势。 素数，不就是那对双胞胎小姑娘吗? “没错，就是她们。” ”但素数不是不接受邀歌的吗，为什么会帮他们写歌?” 素数这个组合名称， 以唱作新人，刚刚开始有了一点小名头的时候，爱乐公司就试探一般，发起过歌曲邀请，但是被她们以没有时间为由，毫不犹豫拒绝了。 ”我曾听高凌云他们说起来过，好像曾经是很好的邻居关系。 ”我记得素数在我们]的音乐大赛中也是投了作品的，而且成绩似乎很是不错。 ” 她们参加大赛的作品《童年》得高秦青眼，在朋友圈上推了一把，让她们在大 赛中出尽了风头，连陆玉竹的《毕业季》都差点给比了下去。 这个编辑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表示，素数的《童年》能够在校园原创音乐大赛中 登顶第一，完全靠的是高秦的推荐。 事实，上在座的心里都很清楚，这主要是素数唱作的歌好。要不然，高秦这种天王 级别的音乐家，都不沾亲不带故的，为什么不推荐其他人的歌曲，独独推荐了她们这 首《童年》。 甚至她们参赛作品还不仅仅是《童年》，另外一首《蒲么英的约定》在很多人听 来，比《童年》更好，但高秦并没有在朋友圈上再有丝毫表示。 "嗯， 这样的新人正是我们么司最急需的人才啊。 爱乐公司出了一个流行音乐天后陆玉竹，风光无限。 不过陆玉竹如今已独立出去，建起了自己的工作室，虽然挂靠在爱乐公司名下， 但双方之间已经不存在多少利益关系，剩下的，就是那么些许昔日的情分。 爱乐么司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在推陆玉竹时用力过猛，消耗了太多资源，陆玉竹 之后的歌手，再没有能够成大气候的。即便是再看好的，最后也是落得一一个半红不红 的境地。 不甘心的爱乐么公司不断谋划着，再打造一个陆玉竹出来。 只可惜陆玉竹这样咖位的歌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 不可，根本就不是说推就能推得起来的。 素数崭露头角，便进入他们的视角，成为他们心目中下的陆玉竹的备选之一。 ’ 其实早在以前我们就已经与她们接触过，但那个时候她们没有走进演艺圈的想 法。连通过了的北影艺考，放弃得都极为干脆。 ” 那时她们不是还在读高中嘛，好像还在积极备考那个什么奥数，有才华的年轻 人有那么一点独立自主的想法不奇怪。” 是的，她们那个时候确实是有参加奥数比赛，而且在国际奥数比比 赛中拿到了世 界第一，上了林音访谈，在国内引起了大量关注和不小的轰动。 一个编辑对素数的资料非常熟悉，如数家珍一般侃侃而谈。 在座的爱乐么公司高层，对这个编辑关于素数的说法表示赞同。 因为素数不同于其他歌手，她们自己能写能唱，还拥有喜闻乐见的国民级超级学 霸光环，颜值更是不用说，而且早早就在大中小学学生中有了比较稳定的人气。 可谓起点极高，优势占尽。 '有的人才不会主动到我们中来，那我们]就应该积极出去争取。如今她们的人气 很旺，有想法的么司不少吧?” ”确实是不少，百态音乐么司就在谋求签约。 与此同时，江海科学高中的毕业聚会上。 素清瑶与素清池被神神秘秘的林芷晴拉着，鬼鬼祟祟地进了一个小房间。 "这是什么，味道好冲?” “饮料，不过是酒精饮料。 ”锅头也是酒精饮料。” "二锅头是纯酒精，这是无醇的，偷偷喝一杯, 没关系。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着杯子里的饮料，心中涌起风萧萧兮的悲壮之感。 “味道太难闻了，喝到嘴里就感觉恶心。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说着时，把杯子放了下去。 林芷晴笑嘻嘻说道: ”清瑶，清池，你们知道吗，你们喝酒的样子，只是浅浅品 尝了一小口，脸色和耳根就发红，眉头当即微蹙起来的模样，好可爱呢。 素清池学着林芷晴，哼了一声，不理会她的调侃，而是盯着她，说: “老实交待 你是不是经常偷喝这种饮料?" ”哪有，我只是见别人喝过，想着你们都已经成年了，让你们先尝尝味道，真的那么难喝吗?” “像毒药一样，别说一杯，一口就能把人毒倒。 ” 你刚才不是喝了一口吗? '我那是沾了沾嘴唇，不能说是一口。 "好吧，那我就不喝了。 “感情尔是拿我1们]当试验品。 笃!笃!笃!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林芷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慌忙叫道: "谁?“ 是我。 林芷晴小声对二素说:‘是王老师， 怎么办?“ 赶紧收拾起来。 于是乒乒兵兵的一阵忙乱，三人七手八脚，将所有的作案证据都堆成一团，用杂 物遮掩了起来。 门打开， 王雨霏老师走 了进来， 看林芷晴双手摆弄衣角， 素清瑶与素清池若无其 事站在那，她脸上狐疑之色顿起;” 今天的毕业聚会，你们是主角，却不在会场，躲 在这里，不会是在干什么坏事吧?“ 林芷晴嘟着嘴说:”什么 坏事，老师，你这话我可听不懂。 王雨霏老师看着三人，说: "哼哼， 拿出来吧。 三人集体装傻。 王雨霏老师鼻翼微动:” 我已经闻到了。” ”真的吗?”林芷晴也是小狗一般，动了动鼻子。 却是她们刚刚因为太过手忙脚乱，将些饮料洒在 了地板上， 仔细嗅嗅，果然能 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王雨霏老师看着林芷晴揭开杂物后，露出来的好几瓶饮料:” 你又偷拿了你妈妈 的珍藏出来，是不是? ”只是在酒窖里随机抽取了几瓶，然后拿出来的，没人看到并不意味着偷。老师 你胡说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毕业了，翅膀硬了，再也不听老师的话了，我才说一句，你就反驳了好几句。 "老师， 既然来了，择时不如撞时，您也尝尝吧。 "你要贿赂尔的老师? 是请，您就当作是毕业酒。 "清瑶，清池，你们要注意小心，千万不要被芷晴带坏了。 '我才没有带坏素素呢，我可是咱们学校最有名的红花小朋友，人品最可靠了。 ”还说没带坏，你看看， 清瑶和清池的脸色都喝得发红了，她们以前可从来不会 这样子。 几分钟之后。 ” 老师，你还没说找我们是什么事呢?“ “哦，原来我还没说吗?“王雨霏老师面色酡红，眼中带着分迷离，娇艳仿佛 二月之花， '百态音乐公司的编辑来 了，说有事找瑶池你们谈谈。 ' 来到这里了?“素清瑶问。 ” 人就在外面候着。 ” 那我们先出去了，你们慢慢喝。 素清瑶与素清池说完站起来往外疾走。 '有什么事以后慢慢谈也行啊，现在不应该是喝杯要紧的吗? ”放开 了的王老 师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维持得很好的师道尊严。 “喝完一杯又一杯，何时才能停杯?“ 素清瑶与素清池被王老师的酒量给吓到了，喝下一口就迅速进入状态，整个人微醉微醺的，偏偏还不断劝酒。 '王编辑?“ 来人正是百态音乐么司的王平林王编辑。 王平林说:”素清瑶同学， 素清池同学，抱歉，不请自来。 素清瑶说: "聚会是人越多越热闹，我们欢迎还来不及。 王平林说:” 我们陈总编本是计划来一趟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公司临时有急 事，没办法赶来。 ”不知王编辑找我们是什么事? “那我就直说了，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意向加盟我们么司? 通过几次接触，王平林已然知晓两人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所以他上来就开门见山。 ”我们双方合作由来已久，我们么司的诚意，你们也是知道的。当然，这首先是 一个意向方面的问题。你们有什么条件，大可以与我们陈总监谈。 合作以来，百态音乐方面对她们的帮助其实不少，版税分成本来已经很高。知道 她们在经济，上有困难，在版税支付上没有按硬性规定的一个季度支付一次，而是在她 们有需要的时候便尽可能地支付。 就加盟方面的事情，百态音乐么 司的人也已经不止三顾茅庐了，诚意上的确是满 满的。 甚至他们的副总监都亲自找上门来，就加盟的事情长谈过一次。 要说没有丝毫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答应，一来是她们尚未年满十八周岁，监护人不在身旁。二来她们一直在忙着奥数的事情，不容分心。三嘛，她们根本没有当职业歌手的想法。 平日里兴之所致，唱点歌儿自然是很好的。但兴趣变成职业，职业变成任务，她 们并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如今年龄够了，奥数告一-段落，遗愿已成，心愿已了，便没有了这些方面的顾虑 至于职业上的事情，重活一世的她们现在还没有想好应该做什么。 如果加盟协议比较宽松，音乐当成兴趣爱好去做，未必不能考虑。 如此想着，两人便点了点头。 她们这是答应了? 被拒绝的次数太多，忐忑不安的王平林事实上并没有抱着太多的希望，跑这一趟， 纯粹是任务式。 却是没有想到，没抱希望的时候，反而没有遇到任何的困难，轻飘飘的达成了目 的。 欣喜若狂的王平林感觉还有点难以相信。 "清瑶，清池，这位是?” 三人谈话时，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终于结束了舞台上的表演，走了过来。 素清瑶为高凌云他们介个绍说:‘这是百态音乐公司的王编辑， 王编辑，这是高凌 云，龙文亮 高凌云一听是百态音乐么司的编辑，立即明白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连忙道歉说 "王编辑，你好，清瑶，清池，不知道你们在谈事情，多有打扰，非常抱歉。 "没事，高先生，说起来，我很喜欢你们的《霸王别姬》。”王平林说着，突然很是意味深长地添了一句:‘高先生如果在别的地方待得不愉快， 我们百态音乐非常 欢迎像高先生这样的实力派歌手。 高凌云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笑道:本来我是想要走偶像派路线的， 没想到实 力竟然被先挖掘开发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章开学报到 ”欢迎加入百态音乐公司，合作愉快。 时间进入八月， “毕业季”为主题的校园原创音乐大赛，以素数的《童年》获得 第一， 素数的《蒲么英的约定》获得第二为结果，最终落下帷幕。 而就在大赛结束的第二天，素清瑶与素清池正式签约百态音乐公司。 ”我叫刘敏英，将会担任你们的经纪人，你们可以叫我英姐。 在一个专属于她们的房间里，素清瑶与素清池见到了她们]的经纪人。 刘敏英年约三十来岁，穿着一套黑白办公裙装，扎着-束马尾，模样精明干练。 听到经纪人的自我介绍，素清瑶与素清池想起了来之前听公司里的人对她们说起 来过的一段话:” 你们干万要记住称呼她英姐，不要称呼她刘姐。刘姐乡土气息略重 她不喜欢。 刘敏英见两人微微失神的样子，便把她们归入了圈子新丁，懵懵懂懂，什么都不 在这次见面之前， 刘敏英已经做了几位完善的准备工作， 从她们最直接的资料 到以前有过合作的专业人士的相关评价。 ” 天赋奇才，实属罕见。 ” 是能成大气候的好苗子。 ” 她们的嗓子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类型。 '与一般的少年人不同，有股子成年人的成熟稳重。 ”话比较少，但并不难沟通，悟性极高，一点就通。 无一例外，评价都高得不能再高，是几乎没有缺点的天才。 甚至与她相熟的，跟她开玩笑说:” 竟然能担任她们的经纪人，运气啊，敏英， 倒霉了小半辈子，你终于要崛起了。” “英姐!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叫道。 刘敏英被她们同时同声的一句叫时，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惊艳的感觉，心情倍儿好 不过她毕竟是职场中人，从各种各样明争暗斗厮杀中过来的幸存者胜利者，惊艳 之感只是一闪而过便迅速调整了过来。 她略一沉吟，便开口说道;”我的义务是帮助你们规划职业生涯，让你们的路子走得更顺利一些。 “职业生涯?”素清瑶与素清池眨了眨眼睛。 刘敏英见她们似有疑惑，便接着说:‘或许 你们还没有职业这两个字的自觉性， 或许你们现在还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在我看来， 与其沉陷在迷茫中不思自拔，不如先去尝试一下，自己到底能做什么，再来谈兴趣爱 好的问题。 ”我们正是这样基于这一点来考虑的。 素清瑶答说。 签约百态音乐公司并不是她们感动于么司的三顾茅庐诚意，更不是突然心血来潮 的草率做法，在此之前她们有过这样的深思熟虑。 刘敏英点点头，请两人坐下， 然后自己动手，给两人倒了一杯荣和一杯水。 素清瑶与素清池暂时没有必要配备专职助理。 刘敏英道: ”客气话我就不说了，现在也不是报喜不报忧的时候。我先说一个问 题吧，你们可能当局者迷，没有意识到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们把自己当成一个组合，捆绑起来，这个没关系，素数的发展也非常不错。 但是尔们姐妹俩分明是两个人，完全不同的个体，为什么 要共用一个朋友圈，共用一 个微信，连手机都共用一部呢? 素清瑶与素清池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们共用一个朋友圈，一个微信，一部手机，只是为了方便生活。 归根结底，她们是一个人。 但在不明底细的经纪人看来，她们这样做纯属自己限制自己的发展前景，还有可 能会把好好的康庄大道走成独木桥，路子越走越窄。 ”你们不能因为容貌一模-一样，就觉得没有区分度，不必要分开。 刘敏英说到 这里，怕两人误会，又解释说， '所以，第一步，你们必须分开，就像你们，一个喜 欢喝荣，一个喜欢白开水。这个分开不是说你们要分居各地，而是在朋友圈，微信， 手机这一些东西上，应该有各自的归属，各自打理，不能嫌麻烦就一刀切。 “或许暂时来说会有分流，但不用担心， 只要你们这样去做了，原来素数上面的 粉丝应该是会乐见其成，很容易接受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表示可以接受。 相比起一魂双体的骇人听闻，两部手机，打理两个朋友圈两个微信这样的事情， 也就是多花费点功夫，麻烦一些而已。只要耐下心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敏英见她们言听计从，心下感到安慰，想起了在策划室与做素数职业生涯规划时的一些事情来。 ”虽然刚十八岁，看起来还很年轻，但偶像明星吃的是青春饭，相比比 起那些职业 练习生，她们起步晚了很多。 起步晚不算什么，未必不能先发而后至，后来居上。我们就先别说作品了，单 单说她们的朋友圈粉丝，现在已经是五百多万，仅仅就这方面的人气，比大多数普通 的演艺圈工工作者都要强。 “朋友圈上的人气太虚，能不能实现真正有效转化还是未知数。 ’没有经过营销的朋友圈，意味着没有僵尸粉，真实可信的五百多万粉丝，比某 些明星的干万粉更加难能可贵。 ”她们的粉丝成分比较简单，虽然也有颜粉，歌粉，学霸粉好几种划分，但总的来说，她们的粉丝还是以年轻人为主，校园学生为主。 "学生粉好啊， 有热力，有活力。” 刘敏英不由感慨，她们两个人真的是太幸运了。 朋友圈粉丝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由数干飞涨到了五百多万，在很多人看来简 直堪称奇迹。 可如果回头看看，她们其实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是音乐与奥数综合 各方面的胜利，没有任何侥幸的地方。 但刘敏英还是能一眼就发现其中的许多问题:” 你们这一路走来，除了奥数是一 层一层升上去之外，在音乐方面全都是没有规划性的零敲碎打，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出歌，根本无法形成规模效应。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发了这么多歌，每一首歌的质量都属上乘，但始终都是只能小火，不能大热的原因之一。 刘敏英发现她们的确是太优秀了，为了乐极生悲，她觉得自己应该多多泼冷水， 免得她们骄傲自满，不思进取。 ” 换做另一个有专业规划经营的歌手，具备你们一样的条件，现在应该已经起来 了。” '就比如你们的朋友高凌云，不过是唱了你们写的一首《霸王别姬》，就突然爆 红全国。”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边听经纪人的话- -边反思，发现还真是有如她所说的，她们的 音乐之路不但谈不上完美，而且问题多多，坑坑洼洼的，全是瑕疵。 “你们毕竟是新人，没有经验，但不是还有公司，还有我这个经纪人吗?最近一 段时间里，你们不必忙着 推出新歌，咱们先把基础打牢了。 不怕慢，只怕站。 于是她们在英姐的安排下，开始全方位的培训事宜，休息了没几天的日子又再一 次忙碌起来。 上午跟着声乐老师练唱功，下午 是形体培训和礼仪培训，到了晚上也不放松，还 有两人不怎么喜欢的舞蹈培训。 虽然暑假也没得休息，但这些培训知识是她们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感觉挺新鲜， 所以兴致盎然，也没觉着有多累。 何况这种每天学习新知识，不断进步的感觉真的很好。 只是恼了，苦了林芷晴一一个人。 因为林芷晴原先的计划是三人一起去旅行，游山玩水的。 没成想一个签约，却把她们给套牢了。 在二素忙着时候，百态音乐公司也没闲着。 准备将她们以前唱的歌，《心愿》 、《明天， 你好》、《玻璃杯》 、 《飞乌与冬 天》、《蜗牛》、《童年》和《蒲英的约定》全部整理出来，计划是化零为整，重 新制作一张专辑。 不过这些工作用不着二素她们亲自去做。 ”既然是她们的专辑，直接叫素数不是挺好的吗，很符合她们的身份。 ” 按你的意思，这些歌曲都是她们在高中阶段唱作的， 叫高中岂不是更切合?“ ”能来一个文艺内涵大气一点的名字吗?”“ 岁月静好? ”锦瑟流年? ”锦瑟流年之岁月静好，这两个不错。 时间去到八月底。 八月底到九月初是一年一度的开学季。 这天，素清瑶与素清池一如往常早早就醒了，不过她们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 间，便转身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今天是经世大学的报到日，培训自然是停下来了，她们决定趁着没什么事做，睡 个回笼觉。 昨晚和人已经到了北京的林芷晴长谈到凌晨，在林芷晴惊呼凌晨两点的北京夜景中睡下。 这一个回笼觉睡到将近中午时分才醒了过来。 洗漱精神后，简单吃了早午合一的餐点，看看时间，差不多， 可以出门了。 她们出门向来是一切从简，能少带的东西尽量少带，能不带的东西坚决不带。 所以照旧是一个双肩背包，一个可以提着走也可以滚着走的小行李箱。 关门前，她们再一次回头。 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大半年，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感情，想着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 不会回来，心里却是生出一 丝依依不舍。 在巨变之后，她们没有了真正的家。 如今，她们虽然不承认，但实际上已是把江海科学高中当成了自己的家。 卢校长也是这样说的，江海科学高中永远都会是她们的家。 这座她们住下来的公寓，永远都不会有退房一-说。 即便她们不在这里住，也只会空出来。 咔嚓! 素清瑶手-一松，密码锁传来轻微的机械响声。 两人下楼。 下楼的时候她们被王雨霏老师堵在了楼梯里:“真 的不用我送你们去报到?“ 眼见王老师又旧话重提，她们不得不再一次婉拒:‘经世大学不远， 我们这一去 相当于到邻居家里玩，就不麻烦老师了。” 事实上为了给自己保留一分新鲜感，虽然经世大学近在“咫尺"，但她们还是按 捺住了好奇，没有提前去踩场子。 告别了王雨霏老师，两人到了车库里。 红色太张扬，所以她们这次出行开的还是素 清瑶的纯白。 不过纯白还是过于高调，驶进经世大学便收集了不知道多少路人马的目光。 进了经世大学之后，素清池就开得很慢。 一路上她们看到了一张张洋溢着喜气朝气的笑脸，显然同一 届的三干多大一新生 大家都在为今天的日子感到高兴。书客 所以素青池最后把车子停在了一个相对偏辟的校道上，才走了下来。 "又是一次大学啊。 希望能够善始善终。 踏足经世大学的水泥地面，她们心潮起伏，感慨万干。 原来不提前踩场子不是为了什么新鲜感，而是对大学还有抗拒之心，下意识里就 不愿意早点来。 前世的大学阴影，虽然在拿到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世界第一的成绩，拿到金牌之后 已经散去不少，但终究没有消失。 现在的她们的感觉就并不是那么好。 “咦，那不是素数吗?“ 真的是双胞胎素数啊。” ”早听说她们保送的是经世大学， 果然在这里看到她们了。 站在校道上一动不动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很快就被路过的学生给认了出来。 不过可能是她们此时此刻的气质太过清冷，路过的学生们都保持着矜持，只是伙 伴与伙伴之间窃窃私语了几句，并没有贸贸然走，上前去打扰。 素清瑶与素清池待在那里，想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神思不属地拖着行李箱往报 到处走去。 越走，路上行人越多，三五成群的，说说笑笑，然后注意到两人的走过，微微愣 一下，瞪大眼睛，脸上神色颇是精彩。 第一百五十一章舍友 道路两旁的景观树枝繁叶茂，在空中相互交错，形成绿萌。 绿荫一路遮掩过去，校道变成了阴凉爽快绿意葱笼的绿色通道。 素清瑶左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右手拉着素清池的行李箱，滚轮咕噜咕噜而转。 素清池则是手捧随录取通知书邮寄过来的《新生入学指南》，上面有 -张经世大 学的平面图。 刚刚她们贪图清静，一个劲往偏僻之处走，下来 之后就完全找不着北了，不得不 通过地图来找报到处。 ” 太祖铜像! 如此走了十多分钟，她们终于转到了经世大学的正i ]这边，看到了一尊屹立在右侧的太祖铜像。 ” 热烈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2017级新同学。 于45°望天，呈雄才大略之势的太祖铜像附近的草坪上，一条大红横下，彩旗 飘扬，是各个院系的迎新报到处。 在素清瑶与素清池停下来寻找院系的报到处时，一个戴着志愿者证穿着志愿服装 的男生走了过来。 ' 两位同学，你们好，你们是大一-的新同学吧? "你好。”素清池答道。 "我叫程鹏，大二中文系迎新志愿者，能请问一下，你们分别是哪个系，哪个专 业的吗?”男生说着，出示了挂在脖子上的志愿者证，以证明他的身份，让两人放心 他不是心怀不轨的法外之徒。 素清瑶与素清池打量了一下这位程师兄。 报到处这边人潮汹涌，热火朝天，这位程师兄汗流浃背，但脸上的笑容倒是比烈 火烹油一般的阳光还要炙热几分。 素清池答道: ”我们都是数学科学学院，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的。 “那好，请跟我来，还有，行李箱交给我，我来帮你们拿。”程鹏说着就伸手上 来，想要帮忙拿行李。 素清池连忙拒绝说: "不用了，我们拿就可以，麻烦程师兄带路就好。 伸手拿了个空的程鹏一愣，讪讪收了回去，说: "额， 那请这边走。 “快看，那不是我们系里的双胞胎吗? “咦，还真是呢，等了好半天，总算是来了。 ” 我之前收到消息，说她们决定去北大，不来咱经世了。 '二道消息，就像一个本科生声称解决了孪生素数猜想一样不可信。 ”她们仅仅是姐妹两来的吗，没有家长陪着?” 数学系报到处，几个刚刚接送完一批新生的老生志愿者，刚坐下来喝水歇息，看 到二素在程鹏的引领下远远走来，一个个顿时都站了起来，议论纷纷。 一旁的辅导员说了一句:” 你们几个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辅导员话音一落，立即是鸡飞狗跳，几个男生手忙脚乱冲了上去。 那边，素清瑶与素清池还没来得及反应，行李就被几个志愿者给分担了。 至于来自中文系的程鹏同学，已经被排挤到了人群之外。 而素清瑶与素清池眼见师兄们这么热情，在谢过程师兄之后，默默跟在大家后面 看两人走到跟前，一个戴着眼镜，大姐姐模样的女生站起来微笑着说道:‘你们 就是素数，果然是很漂亮呢，比电视上更让人惊艳。6807 5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赞美，素清瑶与素清池脸上微热。 还好这天气也够热，大家都还以为她们是热得脸红。 '我叫苏梨， 是你们的辅导员， 在往后的日子里， 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遇到 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 苏老师，您好。 ’苏老师，您好。 好吧，她们又来了一个整齐划一的问好，惊艳得辅导员和师兄们眼中异彩连连。 素清瑶与素清池解下背后的双肩包，从里面掏出身份证、录取通知书和准考证， 以便做新生资格审核。 不料苏梨摆摆手，说: “不用，不用，你们啊，虽然才刚刚来，但在这之前就在 我们系里出名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你们]的师兄，看这里是不是有人不认识你们? 几个男生拨浪鼓一般摇头。 苏梨莞尔一笑，拿起新生资料表，说:“素清瑶，学号是*****， 数学与 应用数学一班。素清池，学号是*****, 数学与应用数学二班。 ”在不同的班啊。” 素清瑶与素清池相视无语。 在不同的一个班，以后的生活不用想都知道，必定会很麻烦了。 早已习惯了同进同出，做什么事都一起做的她们，惊讶之余， 不由有些失望。 她们之前还以为同一个专业，会分在同一个班的。 苏梨发现了她们]的惊讶和失望，表现出小女生舍不得分开的样子，笑着调侃说: ”不用担心，虽然在不同的两个班里，但其实还是在一块的，就连宿舍都在同一层楼 里，属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范围。 不料素清瑶与素清池一听连宿舍都不同，心下却是更加失望。 虽然签约了百态音乐公司，在经纪人英姐的安排下，开始注意两人之间的区分度 比如用不同的手机，开了不同的朋友圈，不同的微信，穿不一样的衣服，留不一 样的发型，但这些都还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很容易就能做到。 而不同的班，不同的宿舍，则是意味着分居“各地”，无论是作息时间，还是， 上 课时间，乃至于课程都会变得不同。 这种种差异带来的结果是，非常庞大的工作量，绝对更 多的麻烦。 一想到以后你在一个教室学《高等代数》，与一班的老师同学讨论有界概念，我 在另一个教室学《数学分析》，与二班的老师同学算特征值，从来都喜欢一切就简的 她们苦恼起来了。 这样下去，精神上会不会受不了，分裂开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们做不同的事情，经常精神消耗过度导致头疼。 后来不断训练一魂二用，比如在奥赛中，思考同一道题的不同解法，才慢慢好了 起来。 但也仅仅是好起来了而已，并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一直以来她们都会避免长时间做不同的事情，不训练的时候，能够同步就尽 量同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的?” 两人微微一震，却是被辅导员苏梨给拍醒过来。 "这是你们的宿舍房间号、 报到证和校园一卡通临时卡，你们拿好，到这里，报 到就算是结束了，接下来你们需要去办理住宿手续。我还有其它的工作要做，不能陪 你们。” 苏梨将一个刚刚回来的女生介绍给二素，说:” 这是你们]的师姐林干雪，她会带 你们去办理住宿手续，顺便认认路。 两人连忙说道: ”麻烦林师姐了。 "不用客气，跟我走。” 林干雪很豪气地一挥手，拖了两人的行李箱就走。 “可惜了。” ”你可以偷偷跟在后面。 "太猥琐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光明磊落行事。 ”我刚刚看到了她们的电话号码。 “快交出来。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懂得合作，能够资源共享。 在林干雪的引领下，素清瑶与素清池很快就来到了一幢宿舍楼下。 住宿手续并不繁杂，只是在宿管处出示报到证，填写了些简单的个人资料， 便 知道了宿舍号、床号，并领到了宿舍钥匙。, 素清瑶的宿舍号是310,素清池的宿舍号是305,果然是不同的班，不同的 宿舍。 爬上三楼，在楼梯口处，向左走是305,向右走是310，两人就不得不分开 一想到以后都这样向左走向右走，两人又觉惆怅。 ”谢谢木林师姐。 "没事， 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这是我的号码。 林干雪的迎新接待工作非常忙碌，她把两人带到宿舍前，找到了她们的床位，便 留下一个手机号码，匆匆而去。 分别在305与310里的两人，看着整洁干净却又空荡荡的宿舍，- -阵茫然。 经世大学的住宿条件很好，大一新生住的是两人 标准间。 一间宿舍里，两张床，两张带有小书架的书桌，两个小衣柜，前后交错连接，然 后是一个小阳台、盥洗池，卫生间与沐浴间。 她们分别找到了自己的床位，把行李箱放进小衣柜里锁好，便背着双肩包出门去 购买生活用品。 根据入学指南上面的平面图以及刚才林师姐的提点，她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号称 平价的自助超市。 自助超市里人满为患，两人挤进人群里，费了好大功夫才买到了凉席、床单、枕头，被子、蚊帐....等等床上用品生活用具。 提拉着生活用品回到宿舍，305的素清池发现多 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比林芷晴还要娇小玲珑的女孩，看到素清池，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神色。 “扎着马尾的，你是清池酱。”女孩惊喜叫道时，鞠躬说， ”初次见面，我叫樱 庭雅礼，来自瀛州，很高兴见到你。 她瞪着大眼睛，激动得一 塌糊涂的样子，与素清池从巴西里约载誉而归，在机场 见到的那些狂热粉丝差不多。 素清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舍友会是自己的粉丝。 见樱庭雅礼欢快得好像只小麻雀，吱吱喳喳说着什么， 她的大学生活将会很幸福，因为能天天与清池酱在一起，看清池酱学习，听清池酱唱歌。 一时之间，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然后在310那边，一个与素清瑶差不多高，穿着一条热裤，一件背心的长腿女 生，朝她伸出手，大咧咧地说道:” 你是素清瑶，我认识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满 分金牌竞赛大神。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素清瑶顿时有种汗如雨下的感觉:‘你是?“ 长腿女生笑道: ”朝鲜省的韩妍熙，请多多指教。 ”你的姐姐呢? ”你的妹妹呢?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里，正要接话的素清瑶与素清池紧接着被两个少数民族同胞 问及了这样两个类似的问题。 这是面对双胞胎落单时的标准问题吗，你们问得这么齐整? ’我的姐姐，她在310。 ”我的妹妹，她在305。 两人刚刚说完，樱庭雅礼与韩妍熙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问了这么一句:” 太好了 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过去看看?“ 去看什么?” ”你的姐姐啊。” ”你的妹妹啊。 "有什么好看的?“ '这难道不好看吗? 樱庭雅礼与韩妍熙的理所当然，让素清瑶与素清池顿时无语抚额。 "请稍等一下，我们约好了，整理床铺之后就一起去办理入学手续。” ”我来帮你。 '我来帮你。 樱庭雅礼与韩妍熙似乎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双胞胎姐妹，再次心有灵犀，帮她们整 理床铺。 ” 清池酱，你和清瑶资会不会经常被认错?“ “嗯，的确是这样，但你刚才并没有认错。 "林音访谈的时候，你们不是提到过吗， 清池酱你是扎头发的，清瑶酱是不扎头 发的，我就是根据这个来判断。但刚刚见到你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点犹豫的。 "清瑶， 你们为什么不去北大?” ”经世也挺好的啊。” ”我如果能考上北大，肯定不会来经世。 "你倒是很直接。 ' 清瑶，你们为什么.... 四人说话间，整理好了床铺行李。 ”你们长得真的太像了，几乎没有一分一毫的区别，就宛如是复制出来的一样。 ”简直是女娲的杰作，名副其实的双子星。 当樱庭雅礼与韩妍熙终于见到了双胞胎姐妹，惊叹不已。 ”你们不是在电视里看过了吗?“ '电视上哪有现实中看着直观，真实。 "这是和族的樱庭雅礼。 ”这是朝鲜族的韩妍熙。 为了防止她们越来越多的问题，素清瑶与素清池迫不及待将自己舍友介绍给了自 己的舍友。 不料两人的舍友一拍即合，很有默契地联合起来，再次将集火两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记者采访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凉下来?” 《江海日报》的记者艾薇薇和同事梁立民抱怨着毒辣的太阳，在树荫下的一张长 藤椅上坐下。 艾薇薇接过梁立民弟过来的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叹道: “这鬼日子，什么 时候才能到头。 今日她们奉命到经世大学，做一个新生开学报到的新闻。 可是经世大学虽然是全国综合排名第三的高等学府，但-次开学报到，压根就不 是什么大新闻。 拍几张新生和家长喜气洋洋报到，经世大学志愿者不辞劳苦帮助新生的照片，然 后附上一点叙述性的文字? 如此平淡如水，哪里会有什么看点。 想当初，她怀着无冕之王的梦想，毅然走出社会，好几番拼杀， 终于进了报社， 以为可以大展拳脚，甚至用不了几年，拿下新闻界最高奖项一-” 天朝新闻奖”。 然而熬了几年才混了个正式编制的艾薇薇，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理想是丰满的 唐美人，现实是苍白的骷颅头。我书客 身为一个记者，却连一个轰动性的大新闻都没有，升不上去，注定只能跑跑这种 毫无新闻度的小现场。 艾薇薇倒是一心想要报到大新闻，但是大新闻又哪里有那么好抢? 随机大新闻大随机，不是守株待免能够守得到的。 政治大新闻，比如一些惊动全国的丑闻，没有广泛的人脉关系，根本不可能在第 一时间拿到第一手资料。 等赶到现场，别人已经报到完毕准备走人了。她这种小报记者，一般只能跟在那 些名记后面，捡点残羹剩饭吃。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今天这篇经世大学的新生报到新闻，整理出来上传到网上后 的点击阅读次数绝对不可能超过一万。 中国十五亿，将近十六亿人口，如此庞大基数之下，网民超过十亿。 而她的时事新闻报道，却只有可怜的数干，一 想到这种悲催的数学对比，她就感 觉自己的前途黑黯淡无光。 何年何月才能出头啊? 艾薇薇望着透过树萌漏下来的阳光，一 时失神。 '素数? "什么素数? 突然听到梁立民惊喜叫了一声的艾薇薇还没反应过来。 ’薇薇，我看到素数了，她们正往这边走过来。 艾薇薇顺着梁立民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四个女生说说笑笑走来，其中两个长得 -模一样的，赫然就是梁立民所说的双胞胎素数。 "看点来了。” 艾薇薇心下一喜，连忙收拾手上的东西，快步迎了上去。 这对双胞胎可不是普通的双胞胎学生，今年大半年以来， 她们是每日搜索热点上 面的常客。 根据不完全统计，她们至少上了人次搜索热点。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一次，奥数国家队一次，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一次，林音访谈一 次， 《球状闪电》一次，北影艺考-一次， “毕业季 ”校园原创歌曲大赛两次。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满分世界第一，金牌， 超级学霸光环，关键是很漂亮很漂亮， 如果今日的开学新闻报道的关键词中有‘素数” 、‘双胞胎” 这些字眼，还配有 她们的照片在，应该不用愁没有点击率。 想一想都激动，艾薇薇觉得今天会有不小的收获。 "素数， 你们好，我们是《江海日报》的记者，能聊一-聊吗? ”没问题。 听说是记者，四个女生有点意外。 樱庭雅礼似乎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微微有点羞涩。 韩妍熙性格大咧咧的，倒是表现得满不在乎。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百态音乐么司接受了将近一个月的各方面培训，面对这种采访 不但已经不会怯场，而且能维持最好的仪态。 ” 走进经世大学，你们的第一 感想是什么? 艾薇薇说着，将话筒递到看起来最小的樱庭雅礼面前。 樱庭雅礼回头向二素求助，收到两人鼓励的目光之后，她才弱弱地说道: "我， 我很高兴。 樱庭雅礼说完，话筒被递到韩妍熙面前，她耸耸肩，答说: ' 学校很漂亮，一切 都挺好的。 '清瑶? ” 如愿以偿。 ”清池呢? “如释重负。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然而她们却偏扁放弃了北大清华这种最高的平台，选择了低一点的经世大学。 一直以来，这都是关注素数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一个问题。 艾薇薇现在听到她们亲口说出这两个答案，心中隐隐有些兴奋。 因为以她们的实力，经世大学是很容易就能考得上，说如愿以偿还可以理解，但 为什么会是如释重负呢? 艾薇薇下意识觉得其中似乎藏有暂时还不为人知的隐情，所以她又紧接着问道: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感想呢?” ”因为经世大学一直以来都是我和瑶瑶的目标。”素清瑶答说。 “在没参加联赛之前， 我们的压力其实还是蛮大的。“素清池解释说。 '那么在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成绩出来后，进了国家集训队，这个目标即便拥有了 北大的保送资格也没有动摇过?”艾薇薇问出这个盘旋在脑海中已久的问题，然后紧 紧盯着两人。 她希望从她们身上看到一点不同的东西。 但是让她失望的是，两人的神色极为平静，答案也是中规中矩:” 当然没有，我 们决定了的事从来都不会后悔。 这并不是违心的场面话，因为她们的确没有考虑过北大。说是前世阴影也好，说 是遗愿使然也罢，她们都没有理由选择去那里。 韩妍熙和樱庭雅礼这个时候已经看出来，这两个《江海日报》的记者的主要采访 目标是素素，她们相互点点头，悄悄的往一边去了。 艾薇薇见她们口风很紧，实在问不出来什么蹊跷，只得转移了方向: ’据悉，月 初的时候你们签约了百态音乐公司，成为正式的歌唱演员。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歌唱 事业会不会与你们在经世大学的学业产生冲突呢?如果产生冲突，你们要怎么处理， 有没有考虑过休学方面的问题? 素清瑶摇摇头， 解释说: ”数学是我们生活的重心，唱歌是我们的兴趣爱好。 我 们相信，两者只会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而不是产生冲突，所以不会存在休学这种事 情出现。 素清池也是说道; “数学与 音乐虽然不同，但原理相通，在一定程度上，我是认可这句话的。 艾薇薇对她们的答案有些失望，因为太平常了。 超级学霸为歌唱事业放弃学业，爱音乐不爱数学，想一想都会是赚人眼球的新闻 如果她们答说两者样重要， 或者会为歌唱事业牺牲学业，那该多好啊。 不过艾薇薇终究是经历过许多挫折和打击的老记者了，失望只是一闪而过，她脸 上的笑容依然和蔼而得体。 大学和高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段。 欢乐 进入大学之后，逐渐成长起来的她们，即便没有学业，没有事业方面的问题，也 还有爱情方面的问题。 好学生如她们，知名度高到被全国不知道多少家长视为自己孩子的榜样的她们， 在此之前，没有爆出丝毫绯闻问题的她们，还会是攻不破的堡垒吗? 艾薇薇表示她在拭目以待。 只要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耐下心来，她相信迟早有一天是能够从她们身上拿到大 新闻的。 脑海中念头百转，艾薇薇好像大姐姐一般，微笑着问道: "清瑶，清池，我们这 一次的采访行将结束，你们有什么话想要对我们的读者们说的吗?“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我们的双胞胎果然是正能量溢出的模范呢。 文字采访结束后，艾薇薇又问能不能给她们拍张照片。 今天的素清瑶穿着雪白色的连衣裙，青丝披肩婉约细致，素清池身着蓝色的吊带 连衣裙，高高的马尾青春活力。 两人站在一起，唯美纯净，仿佛初秋闷热里的一股清新之风。 仅仅只是看着，就感觉天气一下子变得清爽起来了。 "可以。” 得到两人允许的艾薇薇，只觉得五官自然精美的双胞胎，她的相机拍得停不下来 事实上习惯了微表情，向来没有夸张大动作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无论是从哪个 角 度，什么时候拍出来的照片，都不会显得不好看。 "辛苦你们了，天气很热，我们请你们吃雪糕。 却是樱庭雅礼趁着采访间隙，买了一袋子雪糕回来。 待得拍完照时，送给了艾薇薇和梁立民一人一根雪糕。 ”谢谢。 艾薇薇和梁立民惊讶之余，颇是欢喜，只觉得这几个女孩真的很可爱。 《江海日报》的记者走后，樱庭雅礼将剩下的雪糕一一 分给二 素和韩妍熙。 韩妍熙拿着雪糕刚要拆开，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俏皮的笑容，随即将雪糕当作话 筒递到素青瑶面前:” 你好，素清瑶同学，作为经世数院这二十年来的奥数第一金牌 顶尖学霸，你们有什么感想?“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每年都会决出一百多枚金牌，六十个国家集训队，但最近二十 年来，一年又一年过去，每一年的国家集训队选手不是去了北大，就是去了清华，没 有一个会选择到经世。 这让建校伊始，便朝着世界超一 流大学进发的经世大学很无奈，也很受伤。 所以素清瑶与素清池与经世签订了预录协议之后，经世大学立即承诺给予两人最 高额度的奖学金。 这份全额奖学金覆盖了她们的学费，生活费，各种杂费， 乃至于医疗保险。 生活费是包括衣食住行方面的费用，而杂费，也即通常所说的零花钱。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不是大手大脚花钱，她们的四年本科生涯已经是衣食无忧。 身为最近二十年来经世大学唯二的两个奥数国家集训队选手，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金牌，素清瑶与素清池对韩妍熙的调侃表示她们除了对学校的感激之情外，已经无语 凝噎。 如果是没有歌曲和小说的版税收入，没有卢校长的奖学金之前，她们大概还会多感慨一句，终于不用去故兼职赚钱了。 “真是羡慕你们的淡定从容，要不，我也转到数院来，和你们一起读数学与应用 数学吧?”韩妍熙突然说道。 ”你不是数院的?”樱庭雅礼惊讶道。 ”我是外语学院英语专业的啊。“韩妍熙答说。 ” 外语系的怎么和数学系的住一起 了呢?“ "这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住宿是全部院系专业打乱了随机分配的?” “应该不是。 ” 那你? ” 我是申请调到数院这边来的。 ” 还能这样申请?“ ”因为我很喜欢数学，想要到这里来感受一下数学的氛围。 “既然喜欢数学，怎么又读的外语系?“ ”我的英语成绩一向很好很稳定，顺势下来，继续专业去学习，争取更大的进步 也是理所当然。至于数学，其实我的高考数学也还蛮不错，考了141, 就差9分没 有满分。 ”你的高考数学成绩比我的还好呢，我只考了135。”经韩妍熙这么一说，樱 庭雅礼发现自己的数学成绩居然被一个外语系的给碾压了。 所以我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转到数院里来。”韩妍熙侃 侃而谈。 经世大学的转专业非常自由，只要成绩达标，哲学系系也能转到物理系，外语系 转到数学系并不罕见。 说话间，四人到了教务处。 完成了入学手续的问题，四人决定逛一逛自己即将会在这里度过未来四年时间的 校园。 这一逛，她们发现，平面地图上的经世大学仅在尺寸之间，但实际走起来，校园 实在太大了。 逛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完了校园一角。 经世大学不是江海科学高中那种以花钱为目的的私立高中，没有专门提供往来观 光的校车。 也就是说，她们如果不想累得明天起不来床，最好是买一辆车。 轿车不现实，环保方便的自行车 最好。 OKE ”难怪这一路走来，经过师兄师姐的宿舍楼下的时候，看到那么多自行车，原来 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 "回去就网上订一辆。 “我也要，清瑶，清池，你们不打算买吗? “当然也要啊。” 她们各自有车子，但这车子在回家的时候开一开无所谓，平常上下课都用来当代 步工具，那就不太好了。 在这座校园里，她们的知名度本就比任何人都要高，要再加上平常上下课开超跑 舆论方面怕是不好听。 第一百五十三章选课 ”同学们好，我叫王培，来自湖北。我的爱好是打篮球，希望有同样的爱好者一 起切磋切磋。” "同学们好，我叫杨周华，来自浙江。我的爱好，嗯怕是难登大雅之堂，因为可 能会被老师家长视为玩物丧志，所以在这里就不说了，感兴趣的，咱1 ]私底下交流， 你懂的。 ”同学们好.... 报到的第二天， 班主任组织开班会。 在经世大学，班主任一般都由高年级的师兄师姐担任。 素清池所在的数学与应用数学二班的班主任是大三的一位师兄，叫易明。 他介绍了自己，并用半个小时给大家传授了一些新生都会用到的经验之后，开始让大家上台自我介绍。 没一会儿轮到了素清池。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还没开学的时候就已经被经世大学的好事者直接送上了校花的 宝座。 昨天报到之后，于经世大学的论坛上，她与姐姐素清瑶被称为数院双壁，经世双 星。 看到素清池走上讲台，一班的男生们满身期待之余不无遗憾。 因为双胞胎只是一个花落数学17级二班。 当然，这同样也是数学17级一班的遗憾。 可是让翘首以盼的一众二班男生们失望的是，素清池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介 绍了自己的姓名籍贯便回到了座位上。 她之所以没有多谈，是因为她那些可以么开的资料早已被粉丝陆陆续续上传到了 她的百科专栏上，即便有一些粉丝不知道的，公司的经纪人也组织人手，给编辑到了 百科专栏。 所以关于她的么众资料，网上随便搜搜就能看到，没必要长篇大论。 "大家好，我是樱庭雅礼。”樱庭雅礼上台，优雅鞠躬， '来自瀛州，喜欢唱歌 跳舞，希望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和大家一起相互学习，相互提高， 有一个美好的大学生 清纯可爱的樱庭雅礼介绍间，立即吸引了大量目光。 数学科学学院这种理工科学院向来是男多女少，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自然也不例 外。 素清瑶所在数学与立用数学一班一共35人,男生30人,女生5人,男女比例 六比一。 不过比起土木工程这种和尚专业,数学专业还是比较好的, 至少内部解决一小部 分还是有望的。 素清池这种女神一般的存在太高端了,即便是最光鲜水嫩的小鲜肉也唯以鼓起勇 气去追求,相比之下,还是樱庭雅这种小妹妹一祥的邻家女孩比较合适普罗大众。 至于暂吋的确无法内部解决的也没关系,经世双星之一就在二班,还可以望梅止 渇。 自我介紹之后,班会便转入了班干部选拔这个程序上面。 素清池対于班干部没有兴趣,即便很多同学都在等着她再次上台去说几句,然而她只是坐在座位上动不动，直到选拔的结果出来。 倒是樱庭雅礼，在讲台上即兴表演了一段舞蹈，领了一个文娱委员的头衔。 与此同时，差不多的场景在17级数学一班上演，素清瑶也是白丁一枚，乐得轻 “清瑶，清池，雅礼，快过来，我这里有好东西。 韩妍熙神秘台分地拿了一台平板电脑，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展示给三人看。 因为才刚开学，大家都还不熟悉，所以都是以宿舍为单位集本活动。 又因为素清瑶与素清池的关系，305与310一般都是一块儿行动。 “选课秘典? 今天上午开班会，下午是选课指导， 并进行了一番选课系统使用培训。 不料晚上自由活动回到宿舍的时候，从外语系赶回来的韩妍熙拿出了这么一份名 为《选课秘典》的文件。 '学校不是刚发了一本《2017年本科生教学培养方案》吗，怎么又出来一本 《选课秘典》?” 选课指导结束之后，大家领到了一本厚厚的选课册子，便是《2017年本科生 教学培养方案》。 "这个《选课秘典》与《方案》不同，《方案》只是告诉我们，学校一共有多少 i课程可供我们选择，而《选课秘典》则是告诉我们，如何通过选择课程的方式，在 学习总时间不变的情况下，最大限度提高绩点。 ” 绩点?" "嗯， 正是绩点。对于我们来说，绩点有多么重要，你们可能还没有充分认识体会到，但我已经从师兄师姐那里讨取了一点真经。 “第一，找工作，绩点是我们的第一道门面。你的绩点太低，门面不好看，别人 看一眼就划掉了你。 "第二，保研，保研名额就这么多，竞争肯定非常激烈。同样的申请， 你的绩点 低，就被高绩点的同学给刷了下去。 "第三，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奖学金。我们不是清瑶清池这样的大明星白富美 穷学生一枚，通过高绩点来获取奖学金，让手头宽裕点，何乐而不为呢?至少不用 为了一件漂亮衣服，一件化妆品而省吃俭用。 “你想想，我们经世的一等奖奖学金高达一万元。这个金额可比勤工俭学， 比做 家教做兼职来钱快多了，而且这是我们在学习的过程中顺便就能争取的的，可谓是一举两得。” 韩妍熙滔滔不绝，列举了高绩点能够为大家带来的种种好处，听得樱庭雅礼目瞪 口呆。 她从瀛州出发来江海之前，爸爸妈妈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没有提到学习上面 的事情。她比爸爸妈妈想得多点，但也仅限于告诉自己来到大学 了也不能太放松， 要好好学习，却从未考虑学习的结果，成绩的好坏高低方面的问题。 韩妍熙看到樱庭雅礼被自己的言辞震惊得一塌糊涂的模样， 感到很满意。 至于双胞胎，咳，大家不在同一个层次里，所以她们再淡定，她也没觉得有多奇 怪。 “你如果看过了《方案》， 便知道我们可以选择的课程多达三千多门。只是粗略浏览一遍，已经足以让我们眼花缭乱。这个时候，《选 课秘典》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们要知道，课程这么多，必定有难有易。” ' 那些难度高，考试严，老师给分吝啬的课程，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即便 起早贪晚去学，也不可能拿得到太高的分数。” 经世大学的教务处可是有一个硬性指标的， 课程，获得甲等的人数严格控制 在报考该i课程人数的百分之三十以内。 与此选那些拼死拼活都拿不到高绩点的课程，我们为什么不将目标放在那些上 课轻松，不怎么点名，作业少，考试也不难，老师给分大方的课程呢?“ "我们来大学，不是为了学习文化知识的吗， 仅仅是为了绩点，不太好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也是人，有七情六欲，能轻松点获得高绩点，何必折磨自 己呢? 能考进经世大学的学生，学习成绩都还不错，但惰性是人的共性。 在高三苦熬了整整一年，终于考上经世大学，以为脱离苦海，自然想要最大程度 去享受大学生活。 -天可是只有24个小时，吃饭睡觉已经耗去了七八个小时，剩下不多的时间里 如果全用来学习，那娱乐活动怎么办，恋爱问题怎么办? 为了成绩再拼死拼活，岂不是比高三还不如? 何况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有的人觉得大学的课程学了到社会上绝大多 数都用不着，更加愿意将时间用在参加学生会，参加辩论赛，参加商业比赛，追剧， 甚至是打游戏上。 ”你们大概不了解，据往届的调查，即便是你们数院的学生，大部分人学数学也 不是为了搞科研，而是因为数学可以作为转进其他有前途目有钱途领域的很好的跳板 最后留下来做纯数的学生，比例还不到百分之十。 "这么低吗?”樱庭雅礼被这个比例给惊讶到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了却是感觉平常。 别说综合排名只是第三的经世，就连在世界排名第一，学术氛围最浓厚的北大数 院里面，能够在纯数这条路上坚持到底的人，比例也不会比百分之十高太多。 纯数是没有什么钱途的，而这个社会又是金钱的社会，能够经得起诱惑，还能够 耐得住寂寞，将大半辈子的生命花费在纯数学研究上的人实在太少。 "清瑶， 清池，你们会做纯数吗?”樱庭雅礼问。 应该会吧。 对于樱庭雅礼的问题，素清瑶与素清池的答案是肯定居多的。 到目前为止，她们还没有发现有哪些课程比数学带给她们的乐趣更多。 ”熙熙，乐开乐， 你呢，你一直嚷嚷着要转到我们]数院来，如果转专业成功的话，你会做 "数学那么美丽，那么有趣，肯定的。”一谈到数学，韩妍熙的眼神中就满是笑 意憧憬， ’我的理想除了外交家之外，还有数学家。 ” 那你还研究这个《选课宝典》做什么吗? ” 我就是想要给你们说说选课的重要性， 一门课的选修人数是有限的， 讲究-一个 先来后到，所以考虑的时间不能太久。 "不是为了知识，纯粹为最高绩点而选课， 这是投机取巧的歪i ]邪道。”樱庭雅 礼哼哼说道。 韩妍熙笑着说:” 选课还是要慎重的，不然为什么会有选课指导，为什么要做选 课培训，不是吗? "对了，你们想好了，准备选什么课吗?” 大一的数学专业新生，除了必修的基础课，这三座大山之外， 学生们拥有较大的 选课自由。 无论你是哪个年级的，只要课程有开，即便是大二大三，乃至于大四的课程，也 可以随便选择。 "我已经选好。”素清瑶答道。 "这么快?”韩妍熙- -惊， 抢到素清瑶的笔记本电脑面前， "让我看看，你都选 了什么。 “高等代数AI,数学分析1、空间解析几何、常微分方程....樱庭雅礼一个 一个念下去， 然后发现素清瑶的这 个课程表里面好像混进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大一的数学专业新生，高等代数Al,数学分析1和空间解析厂何是必修的三门 基础课，但是常微分方程，这是什么? 没有太多常微分方程概念的樱庭雅礼回过头去，哈辛呢啪啪搜索了起来，然后在《 2017年本科生教学培养方案》的数学专业类别中找到了这i ]课程。 《方案》显示，常微分方程是限定选修课，需要数学分析数学分析AI,All 和11的知识储备，建议在大二 第二学期修读。 “你们才进大学，第一个学期选课不要太多，一般只要20个学分就好了，再多也不要超过25个学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课程太多，忙着上课， 忙着写作业，就没时间思考了。 数学不是简单理解课堂，上的东西， 做好作业就能够学好的了。 ”数学要学好，必须有足够的思考，要想想这些概念的意义，想想定理的条件是 为什么，要阅读不同的教科书，不同数学家写的东西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特点，多阅 读可以帮助进一步真正地理解数学的本质。” 樱庭雅礼不由想起了白天上选课培训的时候，辅导员和班主任给大家说的经验性 忠告。 大学的数学具有非常严密的系统性，从前往后，一门课程接着一门课程，就像一 棵大树，枝干的前后关系一清二楚，逻辑顺序一目了然。 也就是说，素清瑶这个学期就准备修读常微分方程，岂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拥有了 数学分析AI,AlI和11的完整基础了? 樱庭雅礼知道有些学霸会超前自学， 而她在高考结束后， 利用两个多月的暑假 也看了一点大学的书，但效果并不好，一直就等着开学之后在课堂上认真听讲。 此时见素清瑶这般选择，心下还是不免很是震惊。 数学分析是分三个学期学完的，她却在大一开学前就已经自学完成了，而且效果 应该是极好的。 事实上素清瑶在看过经世大学的课程表后，发现经世大学数学系的学生，学习进 度比北大的要慢许多。 前世的时候，她们已经完成了数学分析的学习。 今生的她们，进省队之后，确定了自己的奥数水平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她们在 继续奥数题之余，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重看数学分析。 一点一点积累坚持下来，到今天，她们已经复习到了n维欧式空间的拓扑，剩下 的一些，一边听常微分方程，一边复习，她们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一百五十四章韩妍熙的心路历程 樱庭雅礼与韩妍熙一门课程一门课程数下来，发现素清瑶选修的课程高达35个 学分，素清池选修的课程也去到了34个学分。 在这些课程之中，又以常微分方程这样的专业课居多，通识课只占据了寥寥数个 学分。 韩妍熙惊讶地问道:” 你们这是准备提前毕业，还是计划修双学位?" 经世大学数院的毕业学分要求是143,如果她们在接下来的几个学起来还啊按 这样的选修密度去学，她们只需四个学期就基本能达到毕业的学分要求。 素清瑶摇摇头，答说:“暂时没有 修双学位的打算。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数学领域是如此的广阔，人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暂，能够真正发挥个人聪明才智的 时间也就区区二三十年，想要在这个庞大的领域中做出一点成绩出来，时间上就不允 许她们三心二意。 即便她们一魂二用，能够两心两意。 ”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课程选得那么紧迫，你们这样做，岂不是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了?”樱庭雅礼问道。 在选课培训时，辅导员建议大家选修的专业课，周15个课时就好 了。如果专 业课达到一周18个课时，个人的时间就会变得有点紧了，20个课时，你已经没有 时间进行学习之外的娱乐活动了。 何况在专业课之外，还有各种各样，同样是必修的通识课。 即便通识课就那么一两]，但也是需要占据一部分时间的。 不过素清瑶与素清池有自己的考虑。 在选修的这些课程当中，有-部分专业必修课她们在前世就学过了的，但现在不 选也不行。 她们已经决定了，如果这些课程的授课老师讲得好的话，课堂高于课本，她们会 去听听， 或许能够温故知新。 但若是老生常谈，不听也罢，她们便会将时间向没有修读过的课程倾斜。 据说数院的专业课，每个授课老师的课堂都非常自由，从不点名，来去自如。 只要你能在一个学期的两次考试当中获得优秀的分数，即便你平常从不在教室出 没，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数院的专业课考试以困难而闻名全校，提前几天把题目发下去，开卷考试 也能把绝大部分学生给考倒了。 在无法作弊抄袭的前提下，能够通过考察，说明你对这么课程已经领略得七七八 八了，上不上课无所谓。 正因为期考艰难如此，所以即便老师不点名，课堂的出席率也是非常之高。 不是每一个人的天赋都高到通过自学就可以将课程学通，达到那个苛刻至只有百 分之十的优秀率。 在经世大学，六十分万岁，混日子的学生终究是很小的一部分。 报到第三天，还没到中午时分，韩妍熙早早回到了宿舍，见素清瑶在，当即问道 ”教材买回来了吗? 选果在昨天晚上便结束了，今天根据选课结果选购教材。"买回来了。” “快拿出来让我看看。”韩妍熙兴奋地说道。 在这几天她一直在嚷嚷个不停，想要从外语系转到数学系。 特别是对比了高考成绩，发现自己的数学成绩比樱庭雅礼还要好之后，她转专业 的念头就更加强烈，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用她心里面的想法来说就是，樱庭雅礼 高考数学才考了135都能读数学专业， 我考了141,读数学专业应该更加顺理成章才对。 素清瑶指了指书架，说:“都在上面， 你自己挑着看吧。 "哇，这么多，乱花渐欲迷人眼啊。”蠢蠢欲动的韩妍熙叹道。 原来素清瑶不仅仅是购买了选修课程的的教材，还购买了大量没有选修的教材。 诸如《复变函数》、《实变函数》 、《泛函分析》 、《拓扑》 、《微分几何》 《抽象代数1》 可以说，她一次性就将大部分数学专业课的教材，无论是必修还是选修的都给买 了回来。 于是盲头苍蝇一般， 眼中就差没有昌星星的韩妍熙，不知道从哪里看 起了。 "这样啊。”素清瑶想了想，问，”你之前都看过哪些了? 韩妍熙很不好意思地答道:” 暑假光顾着放松了，还没来得及看。 素清瑶以为韩妍熙这么着急着转专业，是因为她已经预习过一部分课程了，却没 想到她还没有接触任何一个知识点。 ” 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是基础中的基础，要不你就先拿这两门课的教材去看看? ‘我拿去了，你不是没得看了?" "你拿去吧，没事，我已经看过了。” ” 那我拿走了哦，如果你有需要了随时告诉我。” "尽管放心看。” 于是韩妍熙分别拿着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的第一册，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自己的书 桌前。 买到教材之后，下午的游园活动。 不过在游园活动中，班主任突然宣布，明天会进行新生入学教育考试，每一届的 新生入学后都会有的考试。 按学校的说法，这个考试是为了提高学生的适应能力，让学生能够更快地融入到 新的环境中去，从而更好的面对新的学习生活。 "不是吧，入学教育考试还考数学?” 可是当大家领到考试要求时，发现数学赫然在列。 原来经世大学的入学教育考试还分上午考和下午考。 而上午考只是一道开胃菜，考试内容出自入学指南，包括经世大学的校规校纪， 各种规章制度，以及校史等等内容，只要记住了，随时能考满分。 可是下午考，考的是数学。 至于为什么不考别的科目，偏偏只考数学，大家猜测是因为高等数学是经世大学 的通识课。 只要是经世大学的学生，无论是中文系，还是外语系，亦或者哲学系，-律都要 选修高等数学。 ”数学会不会考得很难?“ 上午考都还有个 考试范围，下午的数学难道连 个范围都没有个划分吗?”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虽然入学教育考试不计入学分，但我建议大家还是认真 对待，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报到入学第四天，正是班主任说的新生入学教育考试日。 素清瑶与素清池还没有适应经世大学的环境，醒来得比以前还要早。 一看时间，才五点十五分。 素清瑶掀开被子起来，看到韩妍熙的台灯还亮着，而韩妍熙正坐在书桌前，埋头 伏案，看着什么，写着什么。 “妍熙，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素清瑶还以为韩妍熙也像自己-样，醒来睡不着， 干脆起来用功。 可当她经过韩妍熙旁边的时候，韩妍熙突然抬起头，转过了身子来，眼睛肿得桃 子也似，黑眼圈仿佛浓墨重笔泼过，-脸的憔悴落魄，几乎沦落到了见者伤心，闻者 流泪的凄惨境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什么了。 素清瑶被吓了一跳:‘妍熙， 你这是怎么回事?“ 韩妍熙呆呆看着素清瑶好一会儿，声音嘶哑着说道; "瑶瑶，大学的数学和高中 的数学完全不同! 话音落，她站起来抱住素清瑶，呜呜地哭了起来。 素清瑶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得到安慰的韩妍熙一边伤心抽泣，一边满腹委屈哭诉: ”我昨天 下午就开始看你 给的那两本教材，一直没停，看了整整一个下午，又接连着看了整整一个晚上。 ”但是你知道吗，那两本教材从头到尾， 我轮换了几遍，翻来覆去，竟然全都没 有看懂，每一个概念都看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都是数学，大学数学会比高中数学难那么多?” 韩妍熙一把鼻涕一把泪，吐露辛酸，整整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 素清瑶怎么也想不到，韩妍熙为了看教材，居然熬了个通宵，却因为没有任何收 获，心灰若死。 她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大学 数学的难度的确是比高中数学难-一点，你刚 刚接触，没有心理准备，看不懂是很正常的。事实上大学数学的难是普遍现象，不是 你一个人感觉难，没必要太伤心。 韩妍熙还带着哭音说:” 亏我觉得自己高考数学考了个141多了不起，原来那只是自我感觉良好，在大学数学面前，高中数学什么都不是。” ”高考数学141已经很厉害，我高考数学还没有这个分数呢。 "你那是压根就没有参加高考，要是参加高考，以你的水平还不是分分钟考个单 科满分状元出来?别以为我熬了个通宵神志不清，就能糊弄我了。“ '好吧， 本人的小诡计被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的韩妍熙大人给识破了。 “鸣鸣鸣，瑶瑶，我觉得我以后大概是不能读数学专业了。” ” 木业有专攻，你不是外语系的吗，不读数学专业很正常啊?“ 韩妍熙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窗外朝阳一般的微笑。 自那以后，韩妍熙每天早出晚归， 勤奋学习外语，再没有提到过转专业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五章身无官职被人欺 对于大一新生的入学教育考试，上午考非常轻松。 只要是花费时间看过入学指南，就没有不能顺利过关的。 重头戏在下午考，全年级统一进行的数学考试上。 孔毅是数学与应用数学一班的学生，他是以高出经世大学数院的录取线20分考 进数院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是高考数学单科状元，满分150分。 他对自己的数学天赋是极有自信的，只是很遗憾，语文没考好，没达不到北大数 院的录取线。 没能考上北大的他并没有气馁，失败的结果反而激起了他的无穷斗志，让他一心 想要在排名第二的经世数院中，读出点名堂来。 所以高考结束之后他没有像绝大多数高考生那样或是到处去游山玩水，或是睡觉 睡到自然醒，或是玩游戏玩到手抽筋，而是立即投入到了大学的课程的学习当中。 通过自学，他发现高中数学与大学数学的确是不同，夸张点说，高中数学与大学 数学处在两个不同的位面。 用大学数学比较高中数学，相当于降维，需要俯视。 不过他的自学效果非常不错，仅仅是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匆匆过了一遍数学分析和 高等代数。 当然，时间的关系，这仅仅是非常粗略的阅读了一遍，粗浅地领会到了一些概念 距离真正读懂读通还需要系统性的学习思考。 但通过这番数学三高中的两高的预热，他终于看清楚并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数学 天赋，不是一般人那样，高中数学学得好，进了大学，却被吊死在了那棵高树上面。 建立起绝对信心的他，在开学见到了传说中，经世大学数院最近二+年来的唯二 金牌，中国数学奥林匹克金牌，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金牌，素清瑶与素清池这对名闻全 国的双胞胎女生。 他虽然不是心高气傲，但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对那种数院中流传的高考生不 如奥数生的看法嗤之以鼻。 他觉得，他虽然是高考生，但那只是他没有参加奥数比赛，并不意味着他的天赋 比不上奥数生。 正所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在宿舍里，舍友们讨论的是素清瑶与素清池多么多么漂亮，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数 学天赋多么多么的高超。 所以见着了大家所说的，数院天赋最高的双胞胎之后，他便暗暗下定决心，之前 没能同场竞技较量，很可惜， 但大学也是一个大舞台， 那就让大家在这个大舞台上一 决高下吧。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其乐无穷。 孔l毅决定在入学教育考试的下午考中全力以赴，用第一名的成绩为高考生正名， 为自己正名，他们的数学天赋，他的数学天赋，绝对不输给奥数生， 哪怕这两个奥数 生拥有奥数大满贯的金牌。 “听说下午考，我们数院的题目与别的院系不同。 "不会吧， 大家都是大一新生，竟然不是一视同仁?“ "毕竟是数院，专业就是数学，怎么可能都一样。 '那岂不是说明我们数院的考试将会很难? “没办法，进了数院，就得受这个罪。 "如果考了个不及格，那就惨了。 在前往考场的路上，孔毅听到同学们]颇为担心的议论，不由心下暗想。 数院的题目就是要别的院系有所区别，不然大家都一样，学校肯定会为了照顾非 数院学生，降低题目难度。 降低题目难度搞一刀切，那这个入学考试还有什么意义? 已经做好全方位准备的孔毅手握笔袋，从容步入考场。 坐下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寻视自己在这个考场中的最大对手，同班的素清瑶， 双胞胎姐姐。 负责监考的助教拿着卷子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看下去，他发现不少学生都处于 忐忑不安之中，不由满意地在心里点了点头。 这次考试不涉及学分，也不会有么开排名，但学生们既然紧张，说明大家对这次 考试还是非常重视的，这种态度很好。， 当然，态度端正与结果没有什么关系，该虐的，还是要狠狠地去虐。 大家当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助教微笑着将卷子发了下去。 领到卷子的学生匆忙去看题目，然后就好像被戳中了兴奋点似的，心中涌起一阵 欢喜。 原来卷子的第一道题完全与高考接轨，难度还不是压轴的那种。 能考得上经世大学的，即便报考的是文科，数学成绩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尽管不少人荒废了两个多月，但在努力回想思考之下，绝大多数人还是将第一道 题目给解答了出来。 第一道题，接着是第二道题，又是高考数学的程度。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一道 一道题秒下来，孔毅发现这入学教育考试也太容易了一些， 与自己想象当中 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整张卷子都是这样的难度，那么不可能会起到任何的教育效果。 直到第七道，看到明显不同于初等数学的文字描述，孔毅精神一振。 这是一道微积分题! 数学分析的自学效果颇佳，而且早就抱着 一部砖头厚的吉米多维奇日夜嘻唰唰的 孔毅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这才对嘛! 他好整以暇，抬眼扫了扫同一个考场的同学，不少人像他一样做到了这道题，但 都不约而同停下了笔来，显然是被这道犹如异军突起一般的微积分难题给偷袭了个正 着。 "区区求极限而已。 刷题不少的孔毅下笔如有神助，很快就将这- -道对于在场绝大多数同学都仿佛拦 路虎的题目给轻而易举拿了下来。 第八道，代数题。 子孔毅的剑眉微微挑了起来。 因为沉醉于刷吉米多维奇带来的快感，他在高等代数上面下的功夫并不多。 算了，还是先跳过去看看其它的题目。 思考了半个小时没有思路之后，孔l 毅跳到了第九题。 不料这跳就仿佛打开 了跳题的大闸门， 没多久他跳到了第十题，第十一题，第 十二题，第十三题 一个小时过去了，狠狠抓着后脑勺短发的孔毅，不知不觉就跳到了最后一题，一 道根本连意思是都读不懂的题目。 这意味着，这最后一道题压根就不属于他预习过的任何一门课程的范围。 题目的每一个字自己都明白，但连起来是什么意思却一窍不通的孔毅悲愤难当: ” 怎么能出这种严重超纲的题目?" 他下意识去看同班同学，一个个男生和一个个女生被他从视线中掠过，最后停留在了那个独一无二的身影上面。 ’她们在任何一场奥数比赛中都能提前解出所有题目，快的时候只用一个多小时 慢的，如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那种大赛，也从来不超过四个小时。 '所以在奥数赛场上，如果中途看到她们的位子，上没有人，不必惊讶，她们已经 交卷回去休息了。” 看到素清瑶还坐在那里埋首伏案，孔毅不由想起了在宿舍时，舍友们讨论双胞胎 时说的一些话。 片刻之后，他心安不少。 我不是一只咸鱼!“ 不想被两个女生给比比下去，心里憋着股气很久很久的孔毅， 心中再次涌起一股 他抹了一把脸，拿起笔将注意力放回到第八题。 ‘我一定要把你攻克! 孔毅暗暗下定决心。 不料这个决心一下，便下到了考试结束，第八题上面还是一片空白。 孔毅将卷子交上去后，嘴里还失神地站在那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太难了， 怎 么能这么难? “孔毅，走了。 被同学拍醒过来的孔毅闻言看去，正好看到素清瑶消失在门前的最后一抹背影。 "唉， 题目果然是真的很难。 ”出这1份卷子的老师也太狡猾了，我敢肯定，他在题目布局使用了欲抑先扬的手 法。先出几道我们能做的高考题给我们点甜头尝尝，在我们 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头脑的 时候，再来一 系列的连续打击。 ”我们啊，还是太傻太年轻。” ”你们有谁是做出了第七道往后的题目的?“ ”第七题都做不出来， 后面的就更不用说了，哪里有那么容易。” ”如果说第七道微积分题是华山，那么后面的题目，每一道都是珠穆朗玛峰。 “孔毅， 你不是说你自学了不少课程吗，做了几道?“ 怕什么，什么就来。 曾经在男生当中夸过口的孔毅，苍白的脸色黑了起来，在同学们的一再追问下， 不得不吐露说: “只是做到了第八题。 "连你都只做了七道题目啊，看来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真想不明白，一个入学教育考试而已，出这么难的题目，又不算学分，又不给 排名，有什么用? ” '为了难倒我们啊，你们看，这不就是打击到我们了吗? “这样想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入学教育考试就是为了打击我们，给我们一个 下马威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啊，高考前哪个老师不是说，熬过高考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乌飞? 你们被老师门灌输了这样的念头之后，难道就没有憧憬过大学里的海阔天高?" “嗯，之前我就从各个渠道打听说，大学里面一周上五天的课，还没有早晚自习 自由逍遥，还有漂亮的女生，举行不完的晚会，数不胜数的社团活动，充满了无限 的光明和美好的未来。 ”我也以为逃脱高三黑色生涯进入大学， 没有了高考， 没有了升学压力，可以随 便看看书，上上课，玩玩社团活动，谈几场恋爱，愉快地度过四年，最后拿张毕业证 "所以啊，为了园止我们这样的想法， 学校给我们来了一记狠的， 然后告诉我们 嘿，同学们，经世大学不是一个能够混日子的地方。想要顺利走出去，唯有努力。 “唉， 相当于《水浒传》里面的杀威棒。 高考结束之后，准大学生们尽情浪了整整一个暑假，将近三个月。 突然回到学校，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习惯了吃喝玩乐的心，又怎么 可能一时半会 收得回来。 甚至有很多新生都抱有进了大学玩四年的幻想。 为了尽快打碎新生们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为了更早地上新生们把心收起来，准 备好新一段的艰苦奋斗，经世大学精心准备了这么一次入学教育考试，难度超越所有 新生极限的考试。 ” 不知道素清瑶和她妹妹这一次考试考得怎么样?” ”第七题之后就完全是我们没学过的超纲内容，即便是她们，怕是也做不出来。 ’那只是对我们超纲，对她和她妹妹来说就未必了。 孔毅回头，看到插话的是曾经与双胞胎一起代表江海省队参加了去年数学冬令营 的李复来。 在那一-次冬令营中，李复来获得了一枚银牌，保送的经世数院。 ” 她们比我们超前了那么多吗?”有人问李复来。 李复来答说:“去年年尾参加冬 令营的时候她们就在看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了。 孔毅听到这里，心下一震。 去年年尾的时候高考的第一轮复 习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他的脑海中连高等数学的 概念都还不存在，更不用说什么 数学分析高等代数。 ”去年参加冬令营的时候就开始自学高等数学了，不会这么夸张吧?“ ” 那个时候她们不是应该在全力准备冬令营的吗，难道她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具 备了高人一等的奥数实力?“ ”不相信你们可以去问二班的许阳，那时我们在飞机上，他也看见了的。 许阳是另外一个保送了经世数院的银牌获得者。 素清瑶与素清池本就有光辉灿烂的奥数战绩，现在又有了两个实实在在的人证， 大家更都倾向于相信双胞胎的学习进度确实非常超前。 "既然如此，那我们直接去问问她不就得了，何必在这里瞎猜呢? 竖起耳朵仔细凝听的孔毅见状悄悄跟上追赶素清瑶的大部队。 只做出来一道微积分题的他，很想知道， 也急于知道，素清瑶究竟做了几道题。 说到被数学考试打击，樱庭雅礼 也是被严重打击到了的其中一员。 从教室里出来，她就无精打采，蔫得好像霜打茄子，连晚饭都完全没有了胃口。 看着餐盘里的晚餐，她叹气说到:清池酱， 这次考试我只做了百分之五十的题 目，有一半不会做，怎么办? 素清池笑着答道:“不用着急， 这一次的考试，一半是高考程度，一小半是大一 的程度，还有几道题目是大二大三的程度，不会做很正常。 '那你做了多少?” “最后一道题不会做。 “只是最后一道不会做?” “应该是吧。 樱庭雅礼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素清池看了很久，才又问道:‘那清瑶酱呢? ” 素清池说: "这个你要问她了，不过我判断她也差不多。 ” 看来我们]的差距真的好大好大呢。 "樱庭小姐，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在学习上我们不能和旁人比，要和自己比 就比如她前世曾经待过的北大数院。 在高中以前，你能轻松碾压同学的智商，到了北大数院，你会发现自己被同学轻 松碾压。 因为那个地方就是专门为了搜罗数学天才而设的，到处都是智商溢出到难以回收 这种程度的神人。 而他们学的东西，即便是本科生的课程，也比不少二三流大学的研究生课程难度 要高。 如果你事事逞强，什么都要和别人比，那么首先崩溃的一定是自己。 事实上即便是和自己比也非常艰难，她就曾见过不少大四的师兄，三年熬下来， 白发多到黑发都掩盖不住的程度。 樱庭雅礼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和自己比吗? 素清池点点头: “是的，只有不断超越自己，才是真正的进步。” 说到这里，素清池不由想到了自己。 前世只上了三个学期的大学，今生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 在这个基础上，她们要怎样做才算是真正超越自己，这是她们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好，我要超越自己，清池酱，那就让我们来谈谈迎新晚会的事情。 “迎新晚会， 有什么事情需要拿出来谈的吗? 素清池对樱庭小姐的思维突然从入学考试跳跃到迎新晚会H感到有些惊讶。 “你身为一名在职歌唱演员，不表演别的节目，至少得在晚会上唱一首歌吧?“ ” 我们班里人才济济，不少同学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 不少。 ” 素清池选修的课程不少，只想安静读书，对于晚会什么 的没有兴趣。 樱庭雅礼狡黠地笑道:"清池酱， 你听说过这样一句俗语吗， 骡马成群任驱使， 身无官职被人欺。 "什么骡马成群任驱使，身无官职被人欺?“ 素清池一时不是很明白。 “我是文娱委员对吧，我手握鸡毛令箭对吧，而清池酱你，不属于班委中的任何 一员， 对吧? ”所以你要欺负我?” "这个不能说是欺负，而是动员，动员你去参加迎新晚会，相信我们学院，不， 是我们学校，我想没有人不期待你参加迎新晚会。 ”我能推辞吗?” '清池酱，你说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友谊大道 素清瑶正在看书，韩妍熙风风火火推门冲进来: ”清瑶，你的朋友圈粉丝突破六 百万了。 素清瑶微微一愣: “六百万了啊。 "你还没看吧，我想，在我们学校里朋友圈粉丝最多的绝对是你们了。”韩妍熙 替素清瑶感到高兴，与有荣焉地说，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妹妹的朋友圈呢， 也不知道她的粉丝现在是多少? 素清瑶笑笑，没有说话。 韩妍熙惊讶地叹道: ' 6651246, 不会吧?“ 听韩妍熙的惊叹语气，素清瑶回过头去:“什么不会吧? ” 清瑶，你的朋友圈粉丝才刚刚破六，可你妹妹的粉丝却已经六得飞起， 都六六大顺了。” “哦。 韩妍熙见素清瑶不以为意，便又问道:"清瑶， 你知道你妹妹的粉丝比你多吗? ” 知道啊。 事实上是想要不知道都难，素清瑶摸摸鼻尖。 ”那你还坐得住?” 韩妍熙的忿忿不平让素清瑶感觉有点奇怪:“我妹妹的朋友圈粉丝比我多， 与我 坐得住，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 你妹妹的粉丝比你多，还不是一点点，而是好几十万，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 ”为什么要着急?” '我问你，你们你们长得一模一一样， 粉丝竟然有多有少，是不是太荒唐了?“ 素清瑶解释说: "一 点都不荒唐，清池她用的是我们那个叫素数’ 的原始账号 而我的帐号是后来注册的，一个新号的粉丝数量自然是要比积累了大半年的原始账 号少。只是少了六十多万，算不了什么。“ '每一首歌都是你和她一起合著的，即便是分家那也应该对半平均分才是，凭什 么是她继承了素数’ 那个原始帐号，然后直接改名素清池’ ,而你要另起炉灶呢 韩妍熙就差大喊不患寡，而患不均了。 素清瑶失笑道: “因为在‘素数’ 上面说话的一 直是她啊。 对素清瑶的这种解释，韩妍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看起来虽然是一连串数据，简单得-目了然，但其中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粉 丝代表着人气，你妹妹的人气比你旺好多，一次落后就次次落后。你要赶紧想办法， 把你的粉丝数量也提上去。即便不能超过她，至少也应该持平才公平合理。亏你还是 数学专业的，人称数院第一-聪明人呢? ”妍熙， 你错了，彻底的错了，我不是第一聪明人，你才是。 ”我替你J抱不平， 你却在这里调侃人。 "妍熙，我是姐姐，应该让着她点，对吧?“ “有什么法律规定，姐姐一定要让着妹妹的吗?“ ”这是传统道德观念。 '你很传统? "非常传统。 ”让我看看传统到什么地步?” "清瑶， 我想到一个能让你的朋友圈粉丝数量快速赶上你妹妹的办法了。” '军师，计将安出?“ ”我们学校的各种晚会向来是全网直播的，这一次的迎新晚会也不例外。你若是 能将最好的水平发挥出来，表现得比清池更出色，有目共睹之下，粉丝还不是源源不 断滚滚而来?‘ 韩妍熙情绪是如此的高涨，素清瑶不忍心太过打击她，便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可是我们向来习惯了分工合作，我填词来她写曲，仅仅是我一个人，不大失水准怕就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韩妍熙挥舞着白花花的拳头说:‘不要涨妹妹志气， 灭姐姐威风。你既然是姐姐 就要相信，你是最棒的。 素清瑶无意识地摆弄着垂在胸前的发梢:乐” 可我连迎新晚会上唱什么歌都还没有 头绪。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出去走走，说不定灵感很快就来了。” 韩妍熙说着，将素清瑶从书桌前拉了起来。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霞光晚照，初秋的经世大学显得极为安详，有一种静谧的美 感。 两人从宿舍出来，沿着校道路漫步，从东走到西， 不知不觉走到了 西区操场边上。 ” 清瑶，再往前就是学校的后i门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你有什么事需要出去办理的吗?” "没有。 ' 那就回去吧。 “你找到灵感了?" “还没有。 ” 那就继续走，我们自打进了学校就好像坐牢了似的，还没有出去狂过。 在校道的尽头，一 座大i屹立在两人面前。 隔着栅栏，能清楚看到外面的街道上人来车往，极是热闹。 不过素清瑶想不明白，那就是一条街道而已，难道仅仅因为没有逛过，就一定要 走上去压一压? "清瑶，我考你一个问题。” ”好啊，尽管说来。 ”我们脚下这条街道，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学府路? 经世大学是江海市第一学府，顾名思义，学府路。 这是素清瑶下意识里，第一个所能够联想到的名字。 韩妍熙掰着手指头说: 错了，这条街道的真正名字叫友谊大道。 说完，她侧过头去看着素清瑶，问:"你知道 为什么吗? 素清瑶眨眨眼睛，从善如流: ”为什么?‘ 韩妍熙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说:“爱恨由心， 缘起缘灭。 我们学校的 好多情侣，在失去了感情基础之后，都是在这条路上各奔东西的。 ”在这条街道上各奔东西，那不就是分手了吗，怎么却叫起友谊大道来了?" “不懂了吧，这叫做则面隐喻。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分手后还做朋友。既然还做 朋友，证明友谊还在，不叫友谊大道叫什么? "我觉得叫分手街道更合适。” ”分手街道过于直白了，友谊大道含蓄内涵一些。 书各"分手了真的还能做朋友?” '我没谈过恋爱，没分过手，所以我也不知道啊。 ’是吗? "为了考北大，我三更灯火五更鸡，头悬梁锥刺股，废寝忘食地读书学习，哪里 有时间去谈恋爱。 当韩妍熙说到头悬梁的时候，素清瑶不由看了一眼她的头发。 帅气的男孩子头，发梢短得连根小马尾都扎不起来，如何能够悬梁? 当韩妍熙说她锥刺股的时候，素清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大腿上。 股就是大腿，而穿了一条热裤的韩妍熙，裸露在外的皮肤光滑细腻，哪里有什么 锥刺的痕迹。 "好吧，我收到你质疑的眼神了。其实这只是比喻手法，虽然稍微夸张了一点， 但不这样不足以形容我的努力程度。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出来这么久，找到灵感了 吗? 找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不纯洁的祈祷 ”灵感来了就好，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 找清池。 ”找你妹妹做什么? 在歌曲上面，我只填词，她负责写曲。 "等等， 我也去，我还没看过现场填词写曲的呢。 韩妍熙追赶着素清瑶的脚步，回到了宿舍，素清池的305室。 十分钟之后，素清瑶与素清池先后将笔放下。 韩妍熙和樱庭雅礼看着文字音符，一行行宛如诗歌，眼中满是震惊。 传说中她们写歌极快，通常几分钟一首， 落笔即成，从不修改。而这一次呢，一 个在校道上转一圈，便有了灵感，回头与另一个碰面，简单交流一 番，一首歌就出来了。 传言果然非虚! 韩妍熙在心里暗道; ”莫非双胞胎的她们真的有心灵感应? 樱庭雅礼则是歪着小脑袋，问:“清瑶酱， 这就是你准备在迎新晚会上唱的歌吗 素清瑶答说: ' 仅仅是打算吧，还要看能不能通过彩排选拔。 “你们是谁，通过选拔肯定没问题。“ 身为素数脑残粉的樱庭雅礼，对二素的音 乐上，比她们两人的信心还要足，‘距离迎新晚会也没有几天 了，你们要不要现在就 开始练习?“ 樱庭雅礼在看到这首歌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想要先听为快了，忍不住蛊惑素清瑶立 即开唱。 素清瑶说:“现在练习也不是不可以， 但缺少一点东西。 樱庭雅礼问: "什么 东西?“ 素清池解释说:” 这首歌清瑶唱是没有问题的，但在伴奏上面同时需要大提琴和 吉他，吉他我可以自己弹， 但大提琴就不行了。你们两个，谁会大提琴?” 樱庭雅礼摇摇头说: "我不会。” 韩妍熙答说: "ABC会， 大提琴不会。 “那就没办法了。 "我知道有一个人会。”樱庭雅礼说。 "谁?” ” 清瑶你班的那个孔毅，他会大提琴。 ”他啊。”素清瑶是知道班上有个叫子孔毅的男生， 但没有多少印象， ”你认识他 ”我在同乡会上，听一位学姐说的。”樱庭雅礼说:‘ 这是你们班在迎新晚会上 的节目，你邀请他帮忙，他应该不会拒绝。 "好吧，只能去找他了。 ' 那不是素清瑶吗?“ "她只出席了第一节课就再也看不到人影，现在怎么又来?” ”入学考试上，微积分题目她全部拿下，可能已经自学通透，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来上课吧。” 来上课吧。 男生们说的课是数分课，授课老师叫李文言。 李老师在发音吐字，上不太清晰，而且表达不太流利，讲课时经常会卡住好几分钟 讲得嘛，在内容上也没有高于课本。 素清瑶在听了第一节课便没有再接着听下去听别的课去了。 当然，这位李老师，课讲得没有素清瑶前世的时候听过的好，但在板书上面做得 还不错，详细而认真，所有的推导证明大段大段全都写在黑板上，清晰明了，富于逻 辑。 所以素清瑶在这课上会利用课余时间，看一看班里同学抄的听课笔记，用来复 习印证，加深理解。 素清瑶走进教室，男生们惊讶之余， 窃窃私语。 ”她过来了。” 一句话出来，大家连忙作一本正经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听到小伙伴们议论的孔毅抬头，看到素清瑶径直走来，方向明显是自己这边，眉 头皱了起来，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紧张。 素清瑶走到孔毅桌前: "孔毅同学，听说你会拉大提琴?“ 孔毅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搔搔后脑勺，说: "会，会一些。 ”请问你能帮个忙吗，我这里有一首歌需要大提琴伴奏。 向来不擅言语的孔毅口干舌燥得憋不出话来，木讷地点点头。 “谢谢，今天下午五点三十分，二教312室见。 孔毅连忙点点头。 素清瑶笑笑，有如一阵清风，转身离开了教室。 '不是来，上课的吗，怎么又走了?“ 在素清瑶转身离开后，孔毅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挑起的目光，望着素清瑶渐行渐 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孔毅，我靠，你小子隐藏得也太深了，竟然还会拉大一提琴。 几个修炼八卦功夫的小伙伴拥到孔毅身边，几个大手伸出，在他脑袋上一阵乱揉 "学得一手大提琴之术，关键时候拿出来，震惊全场， 俘获妹子欢心。 "这就是传说中，咬人的狗不叫，哪里像你们，懂点什么，即便是半桶水，也大声嚷嚷得唯恐天下不知。” "不过话说回来，子儿毅， 你也忒逊了，看看刚才和素清瑶同学对话时那唯唯诺诺 的样子，简直丢光了男同胞的脸。” ”这不怪她，素清瑶同学的气场向来强大，走近之后我连呼吸都细腻了，想来大概是下意识里生怕唐突了佳人。” 头发被揉成了乌巢的孔毅半响才回过神来，拍掉还按在头上的手，推推眼镜， 说 ”我忘了问，下午的排练要不要带大提琴。 ' 那还不赶紧追上去问清楚?“ "这，她都已经走远了， 现在才去，不太好吧? ” 女孩子不就是用来追的吗，有什么不好的?“ ”我觉得还是打个电话问问比较合适。 ’无胆匪类。 "孔毅啊，你胆子这么小，下午的彩排，你可如何是好?不如这样，我牺牲一点 宝贵游戏时间，陪你去好了。 ”你陪我去?” ”没办法，谁让咱们是好兄弟呢。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们的友谊价值干金，相比比 起来，友谊比那点排练时间更宝贵-一些。 "但是素清瑶同学没有敫请你啊，你这样贸贸然去，行吗?“ ”怎么不行?” 事实上孔毅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号码最后还是没有拨打出去。 下午课结束之后，他背着大提琴，撇开了嗡喻嗡烦得好像苍蝇的好兄弟，独自一 个人匆匆赶往二教312室。 时间去到五点二十五分，素清瑶、素清池和樱庭雅礼三人来到312教室，看到 背着大提琴的孔毅站在门口,隔着一道门，一副想进又不敢进的紧张犹豫神色。 "孔毅，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去啊?" "好的，好的。 在素清瑶的催促之下，孔毅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教室里不仅仅是素樱庭她们， 还有二班的彩排同学， 大一大三和大四的师姐， 还都是女生，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让孔毅尴尬得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睛不知道 往哪里瞧才是。 他不由有些后悔没带着宿舍的兄弟一起来，不然人多势众，至少有一点底气。 素清瑶将双肩包放在椅子上，从里面取出几页谱子，来到故作镇定酷酷状的孔毅 身旁，递给他说: "孔毅同学， 这是琴谱，你先看看，觉得可以了就告诉我们。 拿到琴谱的孔毅如释重负，连忙接过去走到角落处看了起来。 看了几遍之后，他将大提琴从琴盒里拿出来，就着谱子尝试拉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正断断续续拉着的孔毅闻声抬头，见着是“素清瑶” ，连忙站起来， 结结巴巴说 “你，哦，这，音乐很好。 ” 要不我们来合奏一段?" 孔毅看着素清瑶手里的吉他，问道: “你不唱吗? ’清瑶唱，我负责吉他部分。 ”清瑶唱，你?“孔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摸不着头脑了。 素清池莞尔一笑，挥挥手，道: "忘了说，我是二班的素清池。 好吧，她们有时候会忘了，有的人只单独认识她们其中的一个。 但由于一魂二体，共享记忆的缘故，她们会下意识里把这些人当作是共同认识的 人。 孔毅的手心热汗直冒: ”素清池同学你好，我叫孔毅，孔明那个孔，毅力那个毅 ” 我知道，清瑶说起过你，你大提琴拉得很好。素清池又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于是经不起夸赞的孔毅同学，脸色涨得更红了。 “玲玲， 她们要开始了。 周玲玲被同伴拍了拍肩膀，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玲玲， 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老是魂不附体的样子?" '我没事，让她们开始吧。 周玲玲是今年迎新晚会的节目评委之一。 以素数的水准，没人会以为她们的歌通不过节目选拔。 她这个节目评委到这里，走的不过是一个程序。 当然，她也非常好奇她们究竟会唱什么歌。 在传出她们会在迎新晚会上唱歌之后，有的人猜她们会唱老歌，也有的人猜她们 会唱新歌。 周玲玲觉得她们可能会唱新歌。 因为在流传出来的各个场合，她们从来都不重复唱一首歌。 周玲玲瞄了-眼手中的节目表，抬头往讲台上的三个人看去。 素清瑶、素清池和子孔毅，素清瑶、孔毅是一班的，素清池是二班的。 从以班际划分节目的标准来看，她们是不应该一起表演节目的，但她们向来共同 进退，素数组合也早已深入人心，一起唱歌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行。 "三，二，一,开始。 樱庭雅礼在旁打着拍子，话音落下，静悄悄的312室里大提琴和吉他的声音同 时响起。 眼睛盯着看，耳朵仔细凝听的周玲玲听到大提琴和吉他合奏的前奏，整个人一顿。 大提琴深沉厚重的忧郁，吉他明澈精纯的清新，宛如树枝上挂着的黄叶，残秋最 后的慰籍，互诉呢喃，轻语低婉。 ”我在前方无助的跌倒，你在背后尽情的舞蹈。穿越城市无边的暗潮，却被吞掉 温存的味道， 真挚干净朴素的女生，感觉就像是清风下，明月中，茕茕独立的女孩，幽思难忘 的独白。 在这两者悠扬悦耳的旋律中娓娓道来，相得益彰时，一听， 百般滋味上心头，登 时便有了泪糊的感觉。 心弦拨动，淡中带浓。 当真是歌词如诗，旋律如诵。 听着素清瑶的歌声，周玲玲不由回想往事，眼眶瞬间湿润开来。 两人在一起时的如胶似漆，海誓山盟，仿佛大提琴散发出来的浪漫气息，可好景 不长，转眼的，海誓山盟四分五裂。 ”还想迎着纯洁的风，在阳光下把你拥抱 可分手容易，积累下来的情感却难以割舍，等清醒过来，才发觉是泪流满面的幻 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玲玲听见有人叫自己: ” 玲玲，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周玲玲愣神过后一摸脸庞，但见满手都是泪珠支离破碎之后的伤痕 "这首歌的旋律充分发挥了大提琴无与伦比的抒情性，吉他独一无二的灵动性， 两者音色优美细致，一拉一弹，营造出了一种梦幻般的意境。听说这是她们在看了学 校后门的友谊大道之后写的歌。” 可这种梦幻般的意境太过忧郁哀伤，听着让人流泪，被致郁的周玲玲满心忧伤; “这首歌名字叫《分手街道》。” 周玲玲手中的节目表上显示，这首歌的歌名是《分手街道》。 《分手街道》?完全切中要害啊，那条路就应该叫分手街道，比0叫什么虚为的 友谊大道要真实多了。” 分手街道，天下的情侣早晚都要走一一遭。 听闺蜜调侃着《分手街道》，周玲玲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另一边素清瑶她们演练一一遍，结束下来，旁观的同学们纷纷上前说好。 而在此之前，她们]的歌曲要不是单纯的青春歌曲，要不就是励志歌曲，要不就是 《霸王别姬》这种影视主题歌曲，像《分手街道》这种直接写爱情的歌曲，还真是第一次。 但尽管是第一次，那种相爱却只能相离的无奈，却是写得悲凉婉转，韵味悠长。 彩排结束之后，二素再次谢过孔毅。 F孔毅的大提琴将《分手街道》的演绎效果推到极致。 在回去的路上，樱庭雅礼突然好奇宝宝一般， 问道: ”清瑶酱，歌词是你写的， 我能就歌词问一个问题吗?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了，一直没有答案。 素清瑶说: "什么问题?” 樱庭雅礼眨眨眼睛，说: "什么是 '不纯洁的祈祷’ ?" 素清瑶突然有种掉陷阱里的感觉: "额， 对于这个问题嘛，歌我已经完整唱给你 们听了，其中的意思，你们自己与体会。毕竟，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樱庭雅礼说:"清瑶酱， 那请你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哈姆雷特，可以吗?“ "秋天来了， 一群大雁往南 飞，这晚风还挺清爽的。 ”清瑶酱，请不要要赖。 ”清池，这首歌是不是应该往英姐哪里报备一下? ”在歌写出来之后就应该报备了。” ' 那我打个电话告诉英姐。 签约了百态音乐之后，按照合同规定，她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创作，但是 在将歌么公布出去之前必须先报备到公司那里，等公司的策划部进行推广策划。 只不过她们一时还没习惯这个规定，才有了现在的后知后觉。 樱庭雅礼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哎，刚才周师姐好像没说什么呢。 韩妍熙有点担心的说道:‘对啊， 周师姐是选拔评委，她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让你 们走了，不会是不予通过吧?” 樱庭雅礼摇摇头，说:” 周师姐都被唱哭了，应该不可能。 恰在这时，素清瑶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 素清瑶把手机拿出来;” 是周师姐的短信。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就来了吗?”樱庭雅礼说，“ 肯定是刚才听歌听得入神 忘记说了，现在补发短信来弥补。 韩妍熙有些着急地问:‘周师姐在短信里说什么? ” 素清瑶打开短信:”她说歌很好听， 但希望我们不要在迎新晚会上唱这首歌。 “什么，希望你们不要在迎新晚会上唱这首歌，不就是没通过的意思吗? 樱庭雅礼与韩妍熙一时之间都傻了眼，没有人会想得到，半天过后等来的会是一条没有通过的短信。 "为什么啊?” ”刮师姐说《分手街道》太过消极悲伤，不符合迎新晚会的主题。 ”不就是一个迎新晚会吗，扯什么消极悲伤，春晚也不全是唱《恭喜发财》的吧 哼，我看周师姐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小题大做。 ”也不能说周师姐是错的，她并没有否认这首歌，也没有不让我们表演，只是让 我们另外唱别的歌。” ”她想要让你们唱什么歌曲?” ’最好是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励志歌曲， 比如《蜗牛》。 迎新晚会，顾名思义，欢迎大一新生的晚会。 大一新生才刚结束高中生活，一个个憧憬着爱情， 还没来得及执子之手，却先在 欢迎晚会上唱分手，出师未捷身先死， 长使英雄泪满襟， 兆头，上的确是不太吉利。 当然，素清瑶与素清池没有往这些方面去考虑，她们只是觉得这首歌好听便拿了 出来，只不过按捺不住别人往那些方面去想。 眼见《分手街道》被否决了，韩妍熙怕素清瑶伤心，便安慰说: ”清瑶，不让唱 《分手街道》没事，咱唱别的歌，你们也不是没有别的歌了，周师姐提议唱《蜗牛》 要不你们干脆就唱《心愿》得了?”， 樱庭雅礼却是别有想法:” 《分手街道》是清瑶酱的灵感之作，但清池酱， 你不 是还没有拿定主意吗?” “什么主意?”素清池表示听不懂。 樱庭雅礼却是不上她装傻:” 你不要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你也要唱歌。加入清 瑶酱的队伍，帮清瑶酱没问题，但一个吉他伴奏可不行，你至少得拿出一首像《分手 街道》这种质量上乘的歌曲出来。 还以为被否决了之后可以落得-身轻的素清池， 万万没想到樱庭雅礼的小心思这 么牢靠，念头一转，就转到了让她学素清瑶找灵感，唱新歌上面去。 被樱庭雅礼用监视的目光盯着，素清池只得答应说: “我考虑考虑。 吃过晚饭回到宿舍里，素清池才坐下，经纪人刘敏英英姐的电话打了进来。 却是英姐听素清瑶提到《分手街道》，便萌生了让她们多写几首，争取在今年之 前出一张专辑的想法。 在高中阶段，她们参加奥赛。 奥数比赛虽然小众，但还是有一定的曝光度的。 像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这样的大型国际奥赛，更是分分钟上热点搜索，上门户网站 头条。 可以说因为奥赛，她们头顶上多了超级学霸的光环，多了很多崇拜她们学习成绩 的粉丝。 进入大学的她们，没有进圈子玩职业的计划，想要以学习为主。 平静的学习生活自然是没有什么关注度的，身为歌唱演员，为了维持人气，却是 需要曝光度的。 英姐的计划便是利用她们能写能唱的优势，每隔段时间就出- -张专辑，保持曝 光度的同时，提高人气。 ”你们如果你们暂时找不到灵感，我们可以向吕老师他们邀歌。 在英姐看来，素清瑶与素清池一年里，给自己，给别人写了将近二十首歌，每一 首都堪称不可多得的精品，能够作为专辑主打的精品，已经充分证明了创作能力。 但是创作这种东西是很难保证的，即便是词曲名家，也难以在每首歌中都保持 着最高的创作水平。 她们还是十几岁的学生，是以难度闻名的数学专业的学生，仅仅是数学方面的学 习想必就已经很辛苦。 在学习之余还要绞尽脑汁写歌，实在是太难为她们了。 英姐便有了向词曲名家邀歌的念头。 当然，为照顾她们的自尊心，她的说法是比较委婉的。 '一张专辑要多少首歌?” "十首左右，看你们的想法。 ” 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都要在迎新晚会，上唱歌，索性一劳永逸，写足十首出来。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有什么需要么司帮忙的，随时告诉我，我会尽力协调。 "谢谢英姐。 挂掉电话，素清池躺倒在床上，用书本盖住脸，思考着新专辑的歌曲。 第一百五十八章国术社 305宿舍。 在阳台打完电话的樱庭雅礼回到里间。 ”雅礼，你刚才说的是你们那里的家乡话吗? ” 是的，清池酱，我刚才说的是家乡话瀛语。 樱庭雅礼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轻手轻脚来到素清池旁，一 -边好奇看着素清池写 好的常微分方程果的作业，一边说: '我刚才在给我家乡的朋友说，我和清池各一个 班，还住同一个宿舍，她们不敢相信。 ”你把我们的合照给她们看看，她们就不会怀疑了。” ”清池酱，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 "太好了，清池酱，谢谢。 樱庭雅礼高兴地回到自己那边，拿起手机，用微信发了一张她与素清池的合照给 自己的家乡朋友。 再回过头，她兴致勃勃地对素清池说:‘清池酱， 你会说瀛语吗? 素清池摇摇头，答说: ”不会。” 她刚刚听樱庭雅礼用瀛语与老家的朋友说话，温婉有仪，轻柔软糯，很是动听， 才有了那么随口一问。 樱庭雅礼沉吟了一下子，说: ”那清池酱你对瀛语感兴趣吗，要不我教你说瀛语 怎么样? "让我学 瀛语吗?”素清池手中书写的动作停了 下来。 她最近和素青瑶在跟着韩妍熙学英语，倒是没想过再学一门瀛语。 樱庭雅礼点了点头，说: "嗯， 清池酱学会了瀛语，不就可以用瀛语来创作歌曲 了吗? 素清池愣了愣: ”瀛语歌曲啊。 樱庭雅礼憧憬地说道:"对啊， 瀛语歌曲。老家那边相互之间交流虽然还是会用 瀛语，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用瀛语来创作歌曲了。我们会唱的瀛语歌曲，都是上个 世纪以前的老歌。清池酱你和清瑶酱如果能用瀛语创作歌曲，想想都感觉是很美好 瀛语在瀛州一州被广泛使用，但作为一门方言，生命力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普通话 的影响，日渐萎缩。 樱庭雅礼所说的瀛语老歌，其实瀛州一 地的年轻人已经没有几个会唱了。 素清池对樱庭雅礼的提议有点兴趣。 她虽然不会赢语，但前世的瀛语， 嗯，也就是日语歌曲还是有几首蛮喜欢的。 不过为了那么几首歌，特别学一门瀛语，似乎有点夸张了。 但想想，学一门英语是学，多加一门瀛语也是学，好像也没有什么，反正有两个 大脑，而且记忆力还不错，完全可以分工合作。 于是在每天早上，素清池除了要学习英语，又多加了一门瀛语。 一天，下午么共课结束，宿舍四人组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校道，彩旗招展，每一 个路口都挂着各式各样的横幅。 却是经世大学一年一度的社团招新，又开始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被樱庭雅礼拉着来到了社团招新广场。 在广场上是无数社团的招新摊档，人来人往， 极是热闹。 樱庭雅礼兴奋得好像一只出笼的小鸟，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好像什么 ,都很有兴趣 的样子。 逛了好一会儿，她问: "清瑶酱，清池去， 你们想要进什么社团?"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摇摇头，表示对这些社团都没有什么兴趣。 前世刚上大学的那会，她们也像眼下的樱庭雅礼这般，对什么社团都性质昂扬， 当时就加入了好几个社团。 可结果呢，只是交了团费，连那些社团究竟有几个人都不认识，组织的活动更是 没参加过一次，便不了了之了。 ”林音访谈上， 国家队的男生们说你们象棋下得极好，打遍世界无敌手， 你们不 准备到象棋社去看看吗? 樱庭雅礼指着不远处的象棋社，在象棋社的摊档前摆 了一副棋盘，一 男一女正坐 着对弈。 或许是他们的对弈很是精彩，吸引了不少观众围在一-旁观看。 素清瑶与素清池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樱庭雅礼见状便知道她们对象棋社也没有兴趣，于是问旁边的韩妍熙: ”妍熙， 你呢?” 韩妍熙答说:“暂时拿定主意， 先看看再说。 既然还没有决定，四人继续一 个社团一个社团看过去。 前面一块比较大的空地上被大片人群给围了个结实，人头攒动处不时传出来一阵 喝彩声。 喜欢看热闹的韩妍熙走过去。 她身高腿长，长得又漂亮，很容易就挤进了围观者中。 素清瑶、素清池与樱庭雅礼在外面等待，没一会儿，韩妍熙又挤了出来。 樱庭雅礼问道: "妍熙，里面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韩妍熙眉飞色舞地说:‘里 面都是国木社的社员，一个男生在打拳，一个女生在 舞剑。 "原来是国木社的。 樱庭雅礼心下了然，就准备继续往前走， 看下一个社团。 韩妍熙却拉住她说: “雅礼 先别着急着走，我们再看看。 樱庭雅礼问:” 妍熙是想要加入国木社吗?” 韩妍熙解释说:” 这国木社的武术挺厉害的，那拳打得很威武， 剑也舞得极是凌 厉，与我们平常看到的大是不同。我觉得嘛，可以先加入进去看看， 如果真的很实用 不妨学一点，用来防身也是好的。” "实用?"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到这两个字，不由想起了一句话。 '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叫做国木。 好吧，这句话听起来更加凌厉。 韩妍熙见二素好像有兴趣，便接着说: "清瑶，清池，你们不是歌唱演员吗，身 为公众人物，学一点国木防身很有必要。以后若是有意进军影视界，说不定国木还能 帮到你们呢，至少拍武打动作片不求人。 素清瑶与素清池倒是没有韩妍熙想得这么长远，这么多。 不过她们听韩妍熙这么一说，随即想起了被高利贷追债时的事情。 当时高凌云正是凭着硬气功，扛着数般冷兵器，- 拳一脚将高利贷那些 人打趴下 韩妍熙看两人被自己说得有点意动的样子，又说: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国木社 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名额有限，错过了就只能等下一届了，所以是欲报从速。 素清池点点头，自言自语般喃喃说了一句:” 如果他们的社长叫做王超，或许还真的能写到一些东西。 “清池，你说什么?”韩妍熙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们去报名吧。”素清池笑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阳光总在风雨后 很可惜，经世大学国木社社长不是叫王超，因为本就不是男生。 当然，也很遗憾，虽然社长是女生， 却也不叫唐紫尘。 社长叫林静，穿着丝质白色练功服， 扎一根马尾，双眸如星，身姿矫秀。 她手持长剑，站在那里动不动，挺拔如松，英气勃发。 让人怀疑，那排队报名国木社的人，十个中是不是有八个冲着这位社长去的。 ' 双胞胎也想要学功夫?” 在韩妍熙的” 蛊惑”之下，加入了排队行列的素清瑶与素清池，被大家注意到。 双胞胎要进国木社，于是排队报名的人更多了。 林静看到这个有趣的现象，心下不知是喜是忧。 "国木社都有什么活动? ”社里每天早上都会组织跑操，扎马步，不强制参加。 ” 那什么时候开始学功夫? 体能练上来之后， 自然而然就能学了。“ 刚进社的新人，好奇心往往强烈，对功夫抱着非常大的憧憬。 但到真要开始学功夫，下苦功的时候， 大多数人都要打退堂鼓。 在这个枪炮为王，个人武力日渐式微的时代，在尝试过练功的辛苦之后，已经没 有多少人愿意下苦功去学功夫了。 以她的剑舞得再好，大家也只是看个热闹，招来几声喝彩。 相比起功夫学得好，大家似乎更愿意学一手艺，安安稳稳过日子。 见多了这种事情，林静也慢慢看开了，不再强求什么。 大家愿意进就进吧，学不到真功夫， 学个假把式，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花拳绣腿不好听，但看头还是有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抱着好奇之心加入国木社，也没有抱着成为武林高手的想法。 毕竟在前世的时候她们也没见过什么武林高手。 耳闻目睹的高人，也只是活在小说和影视作品上。 至于现实里，倒是不时能听见一些国术高手被老司机被城管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的新闻。 什么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之类的，也就是当作是顺口溜， 听听 就过，从未信以为真。 何况这只是一所大学的国术社团，不是武侠小说里的少林寺，能出高手的机率大 概不会有多高。 所以，若是能学得一招半式，对防身有用自然很好。如果不能，也没关系。 交过入社费用之后，她们领到了一张国木社的活动表。 表上注明，社长林静负责教导剑木，副社长王力负责教导拳法，只要有兴趣的， 在活动时间里都能向两人请教。 韩妍熙问: "雅礼，你不是不感兴趣的吗?“ 原来樱庭雅礼也跟在三人后面，报名加入了国木社。 樱庭雅礼答说:‘我们是一个 集体，你们都进了这个社团，我自然也不能落下了 “哦，雅礼你倒是挺有集体观念的。”韩妍熙笑道，“现在我们进 了国木社，接 下来就是学功夫，你们准备学剑木，还是学拳法?。 ’学拳法吧。 素清瑶与素清池都表示学拳法。 一寸长一寸强， 剑术的威力可能更大， 但在现代社会，总不能到哪里都携带着一把剑。 学拳法就没有这个麻烦了，只需要四肢健全即可。 韩妍熙又说:"我们 ]的副社长王力师兄会八极拳，形意拳，还有太极拳，你们想 要学哪一种?”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太极八极都好像很厉害，素清瑶与素清池决定先看看再说。 样样精通，样样稀松。 这位王师兄，姓名调过来写就是力王，但年纪轻轻居然就懂这么多拳法，难免给她们一种多而不精的感觉。 ” 剑是百兵之君，听说林师姐学的武当剑术，我打算学剑木。”韩妍熙说， "雅 礼， 你呢? ” “我，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运动天赋，我还是什么都不要学了。 "什么都不学，你人这么小，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报警。 ” ” 那你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国术社的名额?” "我本就打算是挂个名，要是挤占了别的同学的名额，那我就去退社好了。” ”开玩笑的，不要这么认真。我们大家一起，共同进退，其实也挺好的。到时候 我和素素一起打拳练剑，你在旁边当啦啦队给我加油。 “好啊，我最擅长给人加油打气了。” 樱庭雅礼一听不用退团，顿时高兴了起来。 四人继续逛时，看到了 漫画社的摊档。 樱庭雅礼看着漫国社摊档前，一 张嫦娥奔月的巨幅漫画，两眼放光: ”嫦娥奔月 画得好漂亮啊，那是漫画社，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素清池见樱庭雅礼兴致很高，便问道:”雅礼， 你喜欢漫画?" 樱庭雅礼重重点头，答说: “嗯，我在中学的时候也有进过漫画社。 韩妍熙问: ”你会画漫画吗? 樱庭雅礼答道:” 学过一点，以前空闲了的时候也会画一些喜欢的东西。 四人走到漫画社前。 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大禹治水... 看着一幅中幅精美的漫画作品，樱庭雅礼欢喜非常，当即宣布: “我决定了，我要 加入漫画社。 ”对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 就像樱庭雅礼加入国木社一样，素清瑶、素清池与韩妍熙最后也加入了漫画社。 加了两个社团之后，四人没有再继续逛下去。 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表现得非常欢喜的樱庭雅礼突然说道:‘虽然加入 了漫画社 可现在的课程太紧太难，我怕是抽不出时间来参加漫画社的活动，更不用说画画了 ?' 素清池安慰说: ”难只是一时的，只要坚持下去，入门之后就不会觉得太难了。 ’真的吗? 樱庭雅礼目前的状态是书看不懂，作业做不出，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来，一直学 习到晚上十一点才睡下，极为艰辛，比起高中更加痛苦。 因为她高中虽然也很辛苦，但那是每天不断的刷题，学习时间比较长而已， 纯粹 的机械性复习，而不是现在这样，需要绞尽脑汁，都跟不上老师的思路。 对比起素清池的超前与轻松，她渐渐的，对数学有点失去信心了。 当然，还没有达到韩妍熙那种程度。 她的意志力还是很坚强的。 如今听素清池这样说，她不由又多了几分信心。 “人初等数学到高等数学，只是跨度太大，太过抽象，你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 等适应了，就会好起来的。”素清池答说， ”而且我们现在使用的教材不太好，证明太少，计算太多，逻辑方面也不够严密，如果可以，我认为你可以换一些教材，对比比 印证着去读。 她说这话并不是骗樱庭雅礼坚持下去。 在数院，有的人对数学有兴趣，学得还很轻松， 有的人对数学没兴趣但学得还不 错，而樱庭雅礼是属于这两种之外的第三种人，对数学很有兴趣，学得很努力，但一 时半会，效果不太好的那种。 像她这个类型的，暂时学不好也不能立即放弃。 学得不好并不是完全没有天赋的缘故，与老师的授课，教材的使用，努力程度也 有很大关系。 坚持一段时间，如果有一天适应了高等数学的抽象，开窍了，水到渠成，皆大欢喜。 如果实在是没有开窍，那也只是没办法在数学这条路上走下去，搞科研不合适， 但凭着学到的思维方法，毕业后找工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甚至中途转专业，也还是可以的。 经世大学的各大专业来去自由，实在待不下去，随时可以转移。 "清池，我好想你和清瑶。 回到宿舍的素清池才坐下就接到了林芷晴的电话。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想念我吗?” “也是，你们是经世大学的双子星，现在应该已是朋友如云，闺蜜如雨。我林芷 晴不过是你们高中的前朋友，旧闺蜜，微不足道。虽然大家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可事实上是，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林芷晴又哭又笑的，素清池哭笑不得，连忙说道:“我也很想念你。 林芷晴听到这句话，抽了抽鼻子，顿顿之后，又接着说: ”我不应该来北京读书 的，想要见你们一面太麻烦了。虽然飞机直飞不过两个小时，但是从北影出发到你们 学校，至少要半天时间，- 来一回就是一天..... 素清池眉头微蹙:” 在北影的学习生活不好吗?“ "太多不好了 不好二字一旦说开，林芷晴便是滔滔不绝，将在北影的点点滴滴细细道来，其中 的干般委屈，万般困苦，令听者落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进了什么龙潭虎穴渣滓洞 如今已经处于九死一生的境地。 就等着超级英雄去救她脱离苦海。 ”当初我为什么就这么傻，听信你们的‘谗言’，考 了北影呢，落得现在一个人 孤零零，形只影单，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早知道如此，我就是复读一年，也要留在江 海的。 ”你们当初宁愿选择排名落后的经世大学， 也不要北大， 老实说，是不是讨厌我 了，为了摆脱我 而听得林芷晴越说越离谱，快要变成怨妇一枚了，素清池觉得还是转移话题比较 好: "芷晴， 很久没唱歌了，不如我给你唱首歌吧?" 之前的那首《分手街道》，她只是负责吉他伴奏，唱的是素清瑶。虽然一魂双体 但真实的生活本验却有各期不同的分别。 "唱歌? 电话那边的林芷晴愣了一下。 "对， 就是唱歌，你不是很喜欢听我唱歌的吗?不会现在去了北影，见多识广, 心头高，看不上了吧?” ”我才没有心头高呢，为了惩罚你，你必须唱一首新歌，我没有听过的。 "好，不就是新歌嘛，没有问题。”素清池很爽快的说道，‘不过 你得让我想想 "要想多久?“ “很快，很快。 有多快? “你等等，我把吉他拿出来。 "现在就有了吗? "你不是要快吗，我自然要如你所愿。 ”你打开电脑，我要开视屏， 看着你唱。 ”没问题。 素清池也不挂电话，从柜子里取出吉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挂上视频软件，连接 上林芷晴，然后就看到了 一个喷着鼻涕泡的泪人儿。 看到素清池在视频中出现，林芷晴赶紧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然后板着包子 脸，酷酷地说: “兀那女子，你准备唱什么歌? 素清池忍着笑，答道; ” 新鲜热辣的歌曲，保管是林大小姐没听说过。 她说完，将要唱的歌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看着电脑里的林芷晴，拨动琴弦，轻轻 唱了起来: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意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到和等候，要勇 敢的抬头 林芷晴还准备酷酷地听下去，不料素清池一 开口,一句”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意与你分担所有”，她顿时仿佛春风化雨， 一时间呆住了，脑海里，昔日一起的画 面不断回旋交织，眼泪紧跟着滚落下来。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从图书馆回来的樱庭雅礼还没打开宿舍门，听到屋里传出来歌声，开门的动作当 即顿在了那里。 她是在图书馆自习，看书做题，直到现在才回来。 这样的学习状态，自从正式开学之后就没有变过。 大学课程的艰辛，让她不得不付出比高中更多的努力。 用自嘲的话来说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鬼晚，干的比牛累，也就是吃得比较好而已。 事实上她是不必这么累的。 六十分万岁，拿到毕业证也没有人能够说什么，但就像歌里所说的，她不愿意躲 藏在避风的港口，她宁愿拥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人的一生，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太过安逸，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她信奉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道理的，就像她认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样。 所以她虽然真的很羡慕素清池，但也没有因此而放弃，把困难当成了弹簧，你强 它就弱，你弱它就强。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风风雨雨都接受，我直会在你的左右。 樱庭雅礼就这样，站在门外，打开了门的一丝缝隙，静静地听着，直到歌声停下 来好一会儿，确定这首歌是唱完了之后，她摘掉眼镜，掏出手柏，拭去眼泪，才推门 进去。 ' 清池酱，我回来了。” 樱庭雅礼的脸上又恢复了往常那清清浅浅的微笑。 那边，当樱庭雅礼走到素清池身旁，出现在摄像头前的时候， 林芷晴匆匆抹去眼 角的泪滴，问:‘清池， 这是谁?“ 此时此刻的林芷晴就像是只弓起背的猫，眼神里满是敌意。 樱庭雅礼没等素清池个绍便朝摄像头挥挥手，微笑着鞠躬说道; ”你好， 我是清 池酱的室友，樱庭雅礼。 林芷晴倒是没料到素清池的这位室友会这般柔顺，敌意一下子被化掉不少，有些 木木的，不自然答道:” 你好，我是素素在高中时最好的朋友，林芷晴。 素清池将吉他放到一边，说:‘雅礼， 芷晴现在在北京读书。 林芷晴插话强调说: ’我虽然在北京读书， 但是每个月都会回江海。 樱庭雅礼说: ” 清池酱，这首歌是你为迎新晚会准备的新歌吗?“ 林芷晴不满意了:‘樱庭雅礼 同学，这是清池为我准备的歌曲。 樱庭雅礼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清池酱 为芷晴同学准备的歌曲啊，真是令人羡慕 清池酱，方便告诉我，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 素清池答说:“阳光总在风雨后。 ” 樱庭雅礼点点头，说:阳光在风雨之后， 现出七色彩虹，很漂亮，这首歌写得 真好。 这个时候，正是樱庭雅礼怀疑自己的能力而感到迷茫的时候，充满了正能量的《 阳光总在风雨后》让她有种即便是在这 萧瑟的秋风中，心中充满了意的感觉。 素清池倒是没有多想，她问林芷晴: "芷晴，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吧? 林芷晴正了正脸色，答道: ” 勉强算你过关。 "对了，芷晴，还有雅礼，这首歌还没有正式音源，你自己听听就好了，先不要 传出去。 樱庭雅礼很干脆答道: ' 好的。” 林芷晴则哼声说道:” 我自己都还没有听够呢，怎么,可能传出去让被人听了。” “好好好，我再唱一 遍， 让你听个多。 这一唱就是好几遍，林芷晴觉得够了，便说: “除了这首歌，还有别的新歌吗? ”清瑶前几天倒是有一首。 “你们现在有新歌也不给我说了吗?" ' 那首歌不是《阳光总在风雨后》这种励志歌曲，你可能不会喜欢。 “只要是你们的歌曲，我都喜欢。 ” 那刚才是谁说勉强过关的?” “非常完美，满意了吧? ” 算你勉强过关了。 第一百六十章中国功夫 说到素清瑶的歌曲，素清池又给林芷晴唱了一遍《分手街道》。 少了大提琴的伴奏， 《分手街道》失色不少。但就像林芷晴刚才说的，只要是她 们唱的歌，她都很喜欢。 听完《分手街道》，林芷晴想了想，问道; ”清池，你和清瑶要参加你们学校的 迎新晚会吗? 素清池点点头，答说; ”是的，之前清瑶准备在迎新晚会唱这首《分手街道》的 但后来得知《分手街道》与晚会主题不符，便放弃了。 ’所以你打算在迎新晚会上唱《阳光总在风雨后》? “刚才不是说了吗， 《阳光总在风雨后》是唱给你听的歌，不是给迎新晚会准备 的。 ”素清池解释说， "对了， 你们那里有迎新晚会吗?” "有。 ”那你有没有准备什么节目呢? 我又不像你们这么多才多艺，就不去凑热闹了。” ”都在北影读书的人了，怎么可能缺乏才艺。 难道让我在晚会上念诗词吗，那太逊了，可不好。 ”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写歌去参加啊。 ”你写歌让我去参加晚会?” ”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让我请外援啊，还是来自经世大学的外援。 ”其他人的节目也不是百分百原创吧，所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 ”那就说好了。” '一言为定，什么时候想要了就跟我说。 ”其实你还可以在晚会上唱《不怕不怕》的啊?”素清池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林芷晴上门遇到蟑螂，自己安慰她时，给她的不怕蟑螂歌。 "这首歌我要留着自己一个人听，不给别人唱。”林芷晴以乎特别珍惜这种回忆 压根没有拿出来么开唱的想法。 聊过晚会之后，素清池见林芷晴虽然开怀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便 没事找事说:‘对了， 芷晴，你有没有参加什么 社团啊? "社团，没有，你和清瑶参加社团了吗? “我们参加了国术社和漫画社。 "国木社，你们是要学功夫，还是要画漫画? ”大概是准备学点功夫吧，保护我们最可爱的红花小朋友。 ' 我才不用你们来保护。 "可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听。 ”素清池说着拿过吉他，叮叮咚咚地就着吉他 伴奏，直接唱了起来，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走路一阵风.. 视频里的林芷晴破弟为笑: "哈哈，清池，你这是什么，唱戏吗? 素清池一本正经答道:“不怕告诉你， 这是中国功夫。” ”我知道你们准备学的是中国功夫， 我问你，唱的什么?“ "一首歌，歌名就叫做《中国功夫》 ”好像挺好玩的歌，你继续唱，我听着。 南拳和北腿，少林武当功。太极八卦连环掌，中华有神功 素清池笑笑，接着刚才那几句唱了起来。 本已经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樱庭雅礼听到这歌，又坐到了旁边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迎新晚会 这已经是开学的第三个周末了。 在经世大学的大礼堂上，此时此刻师生满堂，团团而坐，共襄盛举- - 经世大学 17级迎新晚会。 数院数学一班的小团体正窃窃私语。 等会素清瑶同学唱什么歌，有谁知道的吗?“ ’之前本是要唱《分手街道》的，但后来被否决了。” “孔毅，你也不知道素清瑶同学要唱什么歌?“" ”据说是换了一首歌，而且是一首合唱歌曲。” ' 那岂不是她们姐妹两再次同台?“ “孔毅， 还以为能在这个舞台上看到你的雄姿呢。可惜啊，她们还在，唯独缺少 了你的身影。 '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要真让你和她们一起演出，你就是浑身是铁，也拉不住那 么多仇恨。” "不过若是能与她们同台演出， 这大学， 上得也就没有遗憾了。 孔毅翻着白眼，反问道: ' 你为什么,不于脆说不枉此生了?” ”人生有如烟花， 只要璀璨过，便不负此生。所以说，你现在还是节哀顺变吧。 《分手街道》哪里不好了? ”哪里都好，就担任评委的周师姐那个时候刚分手，心情不好。 ”想不到周师姐竟然是这种人，亏我当初对她还有几分遐想。 "瞎想了吧? 后台。 帮忙整理衣裙的韩妍熙站起身来，看到镜子里略施粉黛的素清瑶与素清池。 她们淡妆浓抹总相宜的俏脸，此时惊艳得i 上她忍不住去看，使劲瞧了好一会儿， 直到被素清瑶与素清池发现她那有如实际的目光，好奇地回看她，她才回了神，调侃 说: "清瑶，清池，你们今晚好漂亮。多看几眼，我都要喜欢，上你们了。“ 一旁的樱庭雅礼微笑着说道: ”那只好麻烦妍熙你少看几眼了。 韩妍熙不以为意，大咧咧说:“大家 都说你们能让弯的男生变直，让直的女生变 弯，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 在女生们调笑之时，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两个节目 之后就，到你们了，你们，你们做好准备。 男生一开始是隔空喊话，当素清瑶与素清池回过头来，直面之下， 似乎是被惊艳到，一句话结结巴巴说完，便有几分慌张和尴尬， 退了出去，引得韩妍熙哈哈大笑了 起来。 素清瑶与素清池没反应过来，只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走路一-阵风 两人做好准备，与樱庭雅礼韩妍熙来到出入口，顿时听到舞台上传到后面来的歌 声。 ”清池酱，是你唱的《中国功夫》。” "我看看， 这是国木社的表演节目。”水 却是素清池那天为林芷晴唱《中国功夫》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同学听到了。 那个同学恰恰是国木社的社员，正为国术社的表演寻找主题歌。 听到素清池的歌声，她既惊又喜，极力邀请素清池参与国木社的晚会表演节目。 只是素清池有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她最后只是粗录了这首歌，给国术社的社员做 节目用。 素清瑶与素清池挑起幕布一角，往台上看去。 在一群表演拳术的社员之前，社长林静剑木独舞。 满目剑光，奔蛇走虺，只是远远看着，似 乎都能感受到那澎湃的剑气。 两人不由在心里暗道:或许这位林社长的剑木是真的功夫! 在两人等候的时候，男主持人走到身旁来，微笑着鼓励说:” 就到你们了，不要 紧张，彩排的时候怎么唱，这个时候也怎么唱。 ”谢谢。 ”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答道。 ”清瑶和清池才不会紧张呢。”一边的韩妍熙嘀咕道。 素清瑶与素清池两人，不高不低，不大不小，好歹也是正式的歌唱演员，而且是 已经唱过很多歌，名声在外的歌唱演员。 欢乐干 JOKE 就唱歌上面，已经是身经百战，像这种几千人的晚会也不是没有参加过，怎么可 能紧张。 不得不说，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演唱经验确实是比主持人的支持经验更丰富一些， 男主持人还想着没事找事多说几句的，但这个时候台上的古琴独奏已经结束，在 女主持人的催促下，走上了舞台。 男主持人说:“人生能有几回同， 高山流水觅知音。我们经世大学的17级新生 里果然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非常感谢外语系的王佳佳同学为我们带来的一首清音妙曲。 女主持人说: ”接下来的两位同学，将会带给大家首原 创励志歌曲。 男主持人接着说:” 有请来自17级数院数学与数学应用一班二班的素清瑶与素 清池同学，为我们奏响绚丽的青春乐章一 --《一 干零一个愿望》。 "原来新歌叫《一千零一个愿望》。” 万众瞩目的新歌终于出炉，台下的热烈的欢呼声和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成一片。 素清瑶右手话筒，素清池左手话筒，手挽着手并列着步入舞台。 ” 素清瑶加油! ”素清池加油!“ ” 双胞胎加油! 数学一班和二班的观众席里， 各种尖叫尤为生猛。 于是两人还没开唱，台下的欢声笑语已经是连成一片。 "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 素清瑶首先开口。 充满了青春元气，少女气息的声音在数干人的大礼堂上嘹亮响起。 这是一首与《蜗牛》、《永不退缩》、《我相信》等等完全不同一种风格的励志 歌曲，但恰到好处，唱出了在座所有新生的心声。 没人能够预料得到明天，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不过就是由于充满无穷的可能 性，让大家都憧憬，期待。 ”心里有好多的梦想，未来正要开始闪闪发亮。就算天再高那又怎样，踮起脚尖就更靠近阳光。 素清池紧接着跟上。 新生们心怀梦想踏入大学校园，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 身为经世大学的天骄之子，每个人都相信，奇迹和未来正等着去创造。 就像两人合唱的:”我只有这一千零一个愿望。 有一天幸福总会在我手上。每一 颗心都有-双翅膀， 要勇往直前的飞翔， 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放飞梦想的翅膀，勇往直前，没有实现不了的愿望。 "这首歌难道不是比《分手街道》好多了?” ”迎新晚会就应该唱这种充满了活力和想象的歌曲。 ” 今晚的她们，简直就是真正的双子星，再没有什么东西比她们更加闪亮。 被激起心(中)共鸣的学生们无不沉浸在优美的歌声之中，兴奋得跟着唱了起来 尽管这是一首新歌，大家都还不熟悉，但是节奏强烈，歌词在素清瑶与素青池多 唱了几遍之后，已经能哼了。 樱庭雅礼和韩妍熙一-边听，一边观察在舞台下的反应，发现观众席里气氛浓烈得 仿弗就像是她们两人在开个人的演唱会。 显然绝大多数同学的情绪都被两人的歌声给充分调动了起来。 "那人是谁?“ “哪个班的男生?” “这是要给双胞胎鲜花?“ "我靠， 那不是玫瑰花吗? ”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 ”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却是一遍副歌唱下来的间隙，一个男生一 手一 捧蓝色妖姬，疾步冲上了舞台。 被自己的歌声打动了，正思量着在重活-世的大学校园里， 如何才能做出一点成 绩来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注意到了这个突然杀上来的男生。 男生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跨着流星大步。 他手中的蓝色妖姬，在光束之下还泛着水珠晶莹剔透的妖艳光芒。 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的素清瑶与素清池不由得愣了一愣，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这是怎么回事”的疑问。 男生越走越近。 有的人天生就自带光源，即便念头里没有一丝非分之想，目光也会不由自主落在 看着集漂亮清新自然优雅于一体的双胞胎，心有所想的男生眼中异彩连连。 樱庭雅礼和韩妍熙正为这么一出突如其来的戏码而惊讶，听到旁边的主持人师姐 讶然说了一句: “怎么会是他?“ 韩妍熙连忙问道: ”师姐，你认识这男生?“ 师姐盯着那男生，解释说: 是隔壁学校的一个师兄，叫陈柏算。 “隔壁学校，那不是江海大学吗?”樱庭雅礼说道。 江海大学是一所私立大学，综合实力无法与经世大学相提并论，不过能与一般的 重点大学扳手腕，名声在国内并不小。 "师姐， 这个叫陈柏算的，他这是想要做什么?”韩妍熙问。 '众目睽睽之下，会跑到舞台上献花，还能做什么?”师姐答道。 ”他不会是....樱庭雅礼说到一半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捂住了嘴。 一旁的师姐说道:‘不过 是献两束花，你就被惊到了，那要是以后有什么大动作 你不是要惊倒?放心吧，被他盯上了，你们作为素素同学的室友，以后还有得是惊 韩妍熙此时却是不同于樱庭雅礼的惊讶，她只觉得这个场面虽然突然了一点，但 还是挺好玩的。 如果有这么一个男生这样对待她，她此时的心脏应该跳得极快，毕竟浪漫气氛已 经弥漫到了心头上。 ” 不知道清瑶和清池她们是怎么想的? 韩妍熙倒是很想知道素会怎样应 对这样的场面。 ” 谢谢。 素清瑶与素清池非常紧张地接过男生递过来的蓝色妖姬。 让她们感到庆幸的是，这个男生在接下来没有更多的举动。 把花献给她们，他只是微微一 笑，然后快步走下了舞台。 事实上这个场面不容两人多想，因为没有中断的伴奏还在持续响着，催促着，她 们只能将被稍稍分散的精神集中起来，继续唱她们的心有翅膀， 要勇往直前飞翔， 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这个该死的家伙，好好的演唱被他毁掉了一半。” “快查查这是哪个院系哪个班的，看我不弄死他。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演唱被搅和了，底下不少人怨气与怒气齐飞，冲天而起。 ”谢谢。 素清瑶与素清池鞠躬答谢，手捧着蓝色妖姬退出舞台。 她们刚走到幕后，樱庭雅礼就迎了上去:‘清瑶酱， 清池酱，你们还好吧?” 素清池笑道:‘我们没事。 韩妍熙看着两人手中的蓝色妖姬，说:花很漂亮。 “你喜欢，送给你了。” 素清瑶说着，将素清池的拿过来，一起直接塞到了韩妍熙手上。 韩妍熙倒是没想到两人会这么这样说:” 你们不要，那我拿去分了哦，每个宿舍 几支。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也不错。 一束蓝色妖姬是九十九朵，两束加起来是198朵，一幢宿舍楼不过八十多间宿 舍，每间宿舍能至少分到两支还有剩余的。 在韩妍熙谈分花献佛的时候，樱庭雅礼对两人说:“清瑶酱， 清池酱，刚才师姐 说了，让你们要小心点，不要被骗了。" “被骗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是很明白。 她们刚才只是出于礼貌接下了两束花，与被骗有什么关系呢? ”蓝色妖姬蛮贵的， 这么大两束，最便宜的也要几干块钱，至于价格高的，好几 万呢。”韩妍熙插话道。 "这么贵吗?” 对花卉知识一窍不通，连郁金香和玫瑰花都能搞混的素青瑶与素清池之前并不知 道这是什么花，更不用说花的价钱。 韩妍熙答说:” 当然，照水冰如鉴扫雪玉为尘，你们不觉得蓝色妖姬像亭享玉 立的冰雪美人，有畏人心魄的魔力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韩妍熙这么说，将信将疑之际，她们再次集中精神，很认真地 去盯着所谓的蓝色妖姬观察。 半响过后，她们摇摇头， 表示完全没有看出什么东西。 韩妍熙见两人完全没开窍，便想要在樱庭雅礼身上找认同: ”雅礼，你觉得呢? 樱庭雅礼答说: ”这蓝色妖姬好看是挺好看的，但不觉得有妍熙你说的那么神奇。 第一百六十二章真正的力量 迎新晚会上，大概是原唱就在舞台上吧，经世大学中没有人唱她们唱过的歌曲。 倒是高凌云唱的那些歌，似乎在男生群本中蛮受欢迎的。 仅仅是在后台里，她们就听到了很熟悉的三首，《霸王别姬》 、《永不退缩》 和 《我相信》 听到这些歌的时候，韩妍熙问素清瑶: ”高凌云的歌都是素数写的，也即是你们 写的。那你们和高凌云应该很熟悉，对不对? 素清瑶点点头，管说: 是的，我们是比较好的朋友。 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在两人的帮助下，用五首歌刷了一遍“华夏好歌曲”,最 终拿到了冠军，人气不但恢复，而且再次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知名度甚至比起素 数还要高一些。 与此同时，他们也被百态音乐的陈副总监亲自出马，从爱乐么司挖到了百态音乐 公司。 最近一段时间里，电视里，广 播中不时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听到他们的歌声。 终于真正混出了明堂的他们， 用如日中天来形容，也不算过誉。 素清瑶与素清池两人听高凌云说，公司正在为他们筹备演唱会，争取在年底开唱 那边，韩妍熙听素青瑶这样说，不由双手捂住胸前，眼里满是星星，很是仰慕地 说: ”你们]和他以前竟然还是邻居，实在是太好了。快跟我说说，像高凌云那样的男 生，现实中看起来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素清瑶想想，嗯，高凌云好像还确实是比较能给予人安全感。 大兵出身，懂硬气功，很能打，遮风挡雨也就罢了，遇到小流氓，单手就擒下， 不带报警。 于是素清池问道; “妍熙，你是不是喜欢高凌云?” 被素清池这般直接问到，韩妍熙倒是毫不扭捏，很干脆利落承认了; “五官硬朗 长得高大威猛，唱歌很好听，还是一个知名乐队的队长，你们想想看， 是不是很完 美?可是他太高高在上，太遥远了，我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 "高高在上，太遥远?”素清瑶与素清池感觉韩妍熙妄自菲薄了。 "对啊，他是明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韩妍熙给出了在她看来理所当然 的说法。 ” 要说遥远，那纯粹是因为你们分别在各自不同的领域里面， 缺乏交集而已。如 果你想认识他，改天有空了，我们绍你们认识。”在两人看来，只要大家都不忙，这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韩妍熙感叹道; “咦，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果然，有明星同学当室友，想要认 识另外的明星很简单。 素清瑶说: ”他没有你说得那么神秘，要真说和我们学校那些打篮球的男生有什 么区别，也就是唱歌出了 名。 在没出名之前，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也不过是窝在廉价出租房里，一边练歌， 一边扰民的大男孩。 ”清瑶，你想得很周到嘛。不过那个陈柏算，你们打算怎么办?”韩妍熙终于问 到了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没有什么怎么办?”素清瑶摇摇头答道。 她们对于这个陈柏算又没有任何想法，自然是没有什么考虑。 "看见蟑螂， 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就在这时，素清池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清池，这是谁唱的歌，每次听到， 总是感觉特别欢乐?”韩妍熙笑道。 '一个朋友唱的。 素清池答话时取出手机，一看是歌陌生来电，接通了说: "喂，你好，我是素清 池。 花喜欢吗?" 一个很突然的问题，素清池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谢谢你的花，但非 常抱歉，不喜欢。 "原来你们不喜欢蓝色妖姬啊，太可惜了，我还以为这花很符合大众的审美观。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就是看晚会结束了，问一声，明天见，祝晚上有一个好梦。” 话音落下，电话便挂断了，让素清池感觉莫名其妙。 韩妍熙问: “陈柏算打来的? 素清池点点头。 ”他说什么了?” “问花的事情。 ”看来是准备出手了。 韩妍熙左看看素清瑶，右看看素清池。 她们是如此的漂亮，仰慕的人应该比肩接踵才是的，事实上却没有追求者，显然 是不合理的。 之前她对此感到很奇怪，现在反而是觉得世界恢复正常了。 樱庭雅礼疑惑道:” 他是怎么知道清池酱你的电话号码的? 韩妍熙说: “清池的电话号码又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想要找J听到很容易。 樱庭雅礼握着手机，说:‘我刚刚查 了一下，那个江海大学的陈柏算不是一个好 人。 韩妍熙笑着问道; “怎么说?“ “网上说他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要快，是花心大萝卜。 "哦? 上次也跑到我们学校来追求我们学校的校花，但是追到手之后，一个月不到就 去了友谊大道。清瑶酱，清池酱，你们干万不要理他。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点头，答说: ”放心，,我们绝对不理他。 书客心 韩妍熙见两人信誓旦旦，却是不以为然，反倒在心里问了一个问题，他要是理你 们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清池酱，你今天和我一起走吗? -起。 数学课上多了，两人决定来点物理课，调节一下脑回路。 素清池和樱庭雅礼出门,在楼梯口，遇到了也刚好出门的素清瑶和韩妍熙。 韩妍熙看到三人这么巧碰到了一块，便问:“你们赶一 起了啊，这是去上什么课 ?“ 樱庭雅礼答道; “大学物理， 妍熙你呢?“ ” 各种各样的英语课。 韩妍熙回答时看着即将与自己分道扬镳的三人，心里感慨万干。 如果自己当初转系成功，现在大概也会与她们一道去上课。 然而，韩妍熙想起自己试阅数学基础课的三座大山时，犹如噩梦般的情景， 觉得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上自己的英语课比较好。 木业有专攻，木业有专攻! 在心里念叨着，四人走到了宿舍门口。 在门口对面的一棵大树下，停着一辆红色的敞篷车。 韩妍熙她对汽车研究不多，但这辆骚包得只要是路过的人，无不会看上一眼乃至 于好几眼的车子，车标实在太出众，所以她还是轻而易举就认了出来，似乎最低价格 也要五百多万一辆。 而站在车子前，长身而立的，是比车子更骚包的陈柏算。 看到素清瑶与素清池终于出来了，陈柏算挥手示意。 韩妍熙说: “清瑶，清池，找你们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抬眼看去，陈柏算微笑着回到了车子里，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 来到了四人面前。 ”清池，昨晚你说你们不喜欢蓝色妖姬。“ 陈柏算下车，解释了一句，然后对四人做了一个展示的手势。 在他身后，敞篷车的后座上，满满当当，全是纯白色的麝香百合。 在素清瑶与素清池看来，或许是继承了妈妈的审美观，比起蓝色妖姬的妖艳，麝 香百合的确是更顺眼一一些。 不过麝香百合也就是看着顺眼而已，并不代表着什么。 这个陈柏算是怎么知道的一点的，两人脑海中疑问的念头一一闪而过，随即就消失 了。 “如果你们喜欢，我这就让人送到你们宿舍中去。“陈柏算的眼神深邃，语气笃 定，动作从容，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了油头粉面的陈柏算一一眼， 眉头双双蹙起，究竟是什么样的底 气让他自我感觉如此良好? 为了省却麻烦，素清瑶决定快刀斩乱麻，用疏离而又淡漠的C J吻说:不必 了, 陈先生，我们对花并不感兴趣，请你以后不要再送花给我们，因为我们的时间非常有 限，没空理会那些闲杂事物。 陈柏算在素清瑶说完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套组合拳给打蒙，打傻了眼，呆若木鸡。 当他从惊呆的状态回过神来，才发现素清瑶与素清池已经与她们的闺蜜走远。 果真是艳若桃李，冷如冰霜，一个照面就下了拒绝令。不过你们以为用区区几 句话就能打发了我陈柏算，未免太天真了点。” 几分钟之后，樱庭雅礼无意中回头发现陈柏算开着车子，有如幽灵一般，追了上 来。 放慢速度的陈柏算，一 边开车，一边说: “清瑶， 清池，我觉得你们是误会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就当做是没有听见，径直走路如故。 陈柏算见两人没有丝毫反应，也没有气馁。 当初他攻略经世大学的前校花，金钱时间双管齐下，发动最迅猛的攻势，用了足 足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这些，在他眼里，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所以陈柏算继续说: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坐下来谈谈，解除这个误会。 当他说完这句话，他看见素清瑶与素清池停下了脚步。 以为两人真的被自己的话动摇了，决定和自己坐下长谈的陈柏算嘴角勾勒起一一丝 得意的微笑。 '你真的要谈谈? ”想谈什么都没问题，想谈多久也没有问题。 ' 那好，我问你。”素清瑶说， ”你觉得用矢量分析推导电磁波波动方程，与用 麦克斯韦方程组的分量形式来推导电磁波波动方程，哪个更美妙? ” 正好整以暇的陈柏算愣住了。 他虽然是有钱有闲的大四学生，但他是哲学系宗教学的啊，这又是矢量，又是方 程，又是麦克斯韦的，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素清池紧接着说:“你看过 全纯函数铺天盖地地涌来的画面吗?” 陈柏算的眼睛瞬间瞪大充血，同时在心里咆哮问苍天，全纯函数，那是什么 函数 还有这函数铺天盖地地涌来的画面，那是什么画面? 素清瑶再次说:” 你听过狄拉克δ函数沿着蜿蜒的曲线来回滚动的声音吗? 前两一个问题还没有听明白的陈柏算，听到这个问题直接错愕当场。 好一会儿，陈柏算才结结巴巴: "那个， 那个 素清瑶微微摇头，说:” 你没看过，没听过，不要紧，但我们正在忙着观看，欣赏，请不要打扰，谢谢。 说完，两人不再理会陈柏算，与樱庭雅礼一起飘然而去。 "清瑶酱，清池酱，你们在笑什么?” 走远之后，樱庭雅礼发现素清瑶与素清池正在偷笑。 素清瑶笑道:‘想起 了一点事情。 素清池则是一本正经地对樱庭雅礼说:“年轻人， 你渴望力量吗? “ "力量?”樱庭雅礼-脸的懵懂。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着樱庭雅礼的不解，脸上笑意更盛。 按那些图片的说法，她们正走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 没有力量时尚且不需要男朋友，有了真正的力量，还要男朋友做什么? 差点被憋成内伤的陈柏算在三人走得没人影了，他的脑海中还全都是电磁波，方 程，函数等等， 听起来高大上，但完全听不明白的概念，就好像刚刚被洗脑了-般。 他在哲学系，别的什么都没有学到，就学到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那只是他在恰巧的时间里遇到了愿意和自己说话的人 并不是真的有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 如果不是那种愿意听他说话，愿意与5他说话的人，别说鬼话，他将连人话都听不 懂，就更不用谈去说了。 比如那个什么狄拉克δ函数，再给他十张嘴，他也说不出个子 丑寅卯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有i门槛的，站在i 门槛外的人，只能看个热闹。 陈柏算想起了自己在电视节目上看到双胞胎，又偶遇双胞胎之后，调查双胞胎所得的资料。 那是真正的超级学霸啊! 都说逢知己干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这个超级学渣，对于她们来说，大概是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类型吧。 连话都说不上，又如何进行后面的超展开。 "这下子难搞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大反派 陈柏算痛定思痛，却没有气馁。 用他的话来说是: ”你们不喜欢我，乃至于讨厌我，是你们的事，最重要的是我 喜欢你们，嗯， 你们其中的一个。” 陈柏算以乎就认定了这么一条泡妞定律，不知从那里拿到素清瑶与素清池的课程 表，只要是她们有课的早晨，必定驾车候在宿舍i门外，车上必定载满鲜花。 如此一个月下来，风雨不改。 八卦总是流传得特别快， 没多久，不仅仅是数院的学生知道了，就连别的院系的 学生也都知道了，陈柏算在追求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 他好像是想要造成一个他正在追求素素，不容他人插足的既定事实。 对于这个事实，经世大学中议论纷呈。 陈父是一家市值超过千亿的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作为陈家长子，陈柏算是超级富二代。 他高调做事，更高调做人，毫不掩饰自家所拥有的财富，是江海市远近闻名的小 开。 传闻也现在虽然还没毕业，但手中已经掌握了他父亲给予的，用来练手的几亿资 金。 所以虽然他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但嫁入豪门，有里子有面子，比什么多好， 不少女人都还是飞蛾扑火一样不断往他身上扑。 大概都很有信心地以为自己是陈柏算的真命天女，或者觉得他迟早阅尽浮华，突 然收心。 所以，对于陈柏算追求素清瑶或者素清池，有的女生羡慕妒忌恨，都不能形容万一。 而大多数男生呢，对陈柏算的这个行为都是悲愤不已。 从目前看来， 双子星面对百般诱惑屹立不动，安如泰山，没有丝毫被外校人撬走 的迹象，但这种可能性终究存在。 就像俗话里讲的女追男，隔重山，但不也有说好女怕难 缠的嘛? 再说，陈柏算的感情史上，只要是他看上的，似乎最后都追到手了。 因着这么一层担心，有比较激进的男生，甚至跑到两人的朋友圈上，给两人加油 打气，大念《孟子滕文公下》。 外界议论纷纭，至于素清瑶与素清池，则是烦不胜烦。 这个家伙极是擅长死缠烂打，每一次被拒绝之后立即撤退，干脆利落得极有绅士风度绝不纠缠的样子，但转眼回头又是下一次。 送花，请吃饭，看电影，参加酒会，生日宴会 只有想不到的，就没有他拿不出来的。 此外，他还请安一般，早中午晚必定准时来电，嘘寒问暖，一副无微不至的模样 两人将他拉黑也无济于事，因为他立即又换一个新的号码。 屏蔽了几十个号码之后，两人只好给自己换了新的号码，不是至亲的人都不透路 这才摆脱了这种貌似关心的骚扰。 只是没有电话骚扰，却无法阻止他的出现，毕竟腿长在他那里。 不堪其扰之下，素清瑶与素清池如今见到他，都是当成是透明的。 因为有一次两人把他当成路人甲，稍微多说了一句，他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幽 灵一样，缠在左右说了半天。 白木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光十 色的氛围。 陈柏算从人群中挤出，来到角落处的一张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来啦。”旁边坐着的死党拿过来一瓶酒，递给他，说， ” 漱漱口。 陈柏算接过去，什么也没说， 直接就先灌了一气。 死党拍拍他的肩膀，说:快三个月， 今年都要过去了，你自己不累，我看得都 感觉累了。 陈柏算把酒放桌面上，叹道: “累，怎么可能不累?我现在是身心俱疲，累得连 别的女人都懒得看上一眼了。 "再这样下去，我怕你有朝一日变成正人君子。 ” 不得不说，经你这么一提醒，我都有点担心了。” ”对了，你当初是怎么起的念头，泡双胞胎这么有创意?” ” 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她们的访谈，我靠，太漂亮了，还真没见过长那样的，简 直惊为天人。相比之下，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妞都成了庸脂俗粉。 "不会是一见钟情那么老士夸张吧?” “也不是， 一开始只是想要见一见真人，看是不是像电视上一一样漂亮。后来无意 中遇见，才有了尝试的念头。 ” 那时不会是打着两个一起拿下，一箭双雕的主意吧?“ ”当然最好的多多益善， 别告诉我，有机会你不想?” 一模一样的，嘿嘿，倒还真没泡过。 "但这都是以前的猥琐想法了，现在，我已经不敢奢望。 ”没想到她们这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吧? 虽然事先有想过，会很困难，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艰难。这么长时间过去 我在她们那里，好感度没刷上来， 倒是跌成了负数。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 她们都懒得瞧上一眼了。我在她们视线范围内，和空气中的氮气一样，虽然比比 例很大 但毫无作用。 ” 也太悲催了吧，你没告诉她们，你现在就身价好几亿了?“ 陈柏算白了死党一眼:” 在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效果之后，你以为我没说过? "你看看， 终于有砸钱不灵的时候 了吧?我都说了， 这世界上是有视钱财如粪土 “倒不像是是视钱财如粪土的，如果定要形容她们的金钱观， 大概是君子爱财 取之有道那种吧。 “三观好果然够正。 ’正得她们其中一个如果能对我多说一句好话，我都能杀鸡还神，给全江海的寺 庙重塑金身。 “所以，你如今是黔驴技穷了?” "哼，你看我像一头驴吗，不怕告诉你，办法永远比困难多。 ” 莫非你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 “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瞧吧， 双胞胎，至少有一个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感觉你像极了大反派，你不会是想要学项羽吧? "潇洒倜傥，年少多金如我，用得着学霸王?“ '有钱人的世界，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是多变态。 "我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别想贬低我。 第一百六十四章外星人 305室。 ”直到她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徊。明白没人能取代，她曾给我的信赖 听着歌曲小样的刘敏英，看着正在专心致志看书的素清瑶与素清池，脑海中反复 回响着这几句歌词，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 -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好一会儿仍然是想不明白，她摘下耳机，颇是赞赏地说: "嗯， 写得都很不错。 说实话，你们把这十首歌全放在一张专辑里，有点过于奢侈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把书合上，对刘敏英的奢多说法不是很明白。 刘敏英解释道: "一 家音乐么公司在制作专辑的时候，一 张主打歌，填进去一两首 是很正常的事。而你们这十首歌，每一首都可以充当专辑的主打歌，所以说有点浪费 了。不过考虑到你们一向以来的作风，倒也算不了什么。” 素清瑶与素清池恍然大悟。 刘敏英斟酌着，又说:“其实我这一 次来，除了新专辑的事情，另外有一个问题 我想和你们谈谈。” "什么,问题? 素清池问。 刘敏英意味深长地说:‘关 于谈恋爱的问题。 “谈恋爱的问题?“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一愣，随即双双摇头。 ”我们没有谈恋爱， 所以那根本不是问题。 刘敏英见两人一同否认，眉头微皱: “没有吗? 陈柏算追经世大学双胞胎的绯闻，如今闹得已是沸沸扬扬，连她这个经世大学圈 子外的局外人都听到了风声。 素清池答说: “当然， 谈恋爱多麻烦啊，有这个时间我们还不如多看几本书。 刘敏英将目光转向素清瑶:"清瑶， 你是怎么 想的?“ 素清瑶道; ' 清池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 加起来六十几个学分的课程，还大都是难度不小的专业课，她们如今是分身乏术 连国木社组织的各种活动都没怎么参加，更不用说其它闲杂事。 刘敏英神色稍敛:‘那我可以放心了， 事实上对于你们，我们么司在这方面是不 作要求的。但我还是希望如果，你们谈恋爱了，或者想要谈恋爱了，请先告诉我一声 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以便做后续安排。 说这话时，她特别留意两人的表情，发现素清瑶与素清池不以为意的模样，心下 暗自忧心。 不过十几岁的人，还在叛逆期，喜欢意气用事并不奇怪。 刘敏英当了经纪人这么久，在公司里没见过一百，也有八十。 这种人即便是红极一时，也只是一时，流星般闪一下就过去了。 极为看好两人发展潜力的刘敏英自然是不希望，也不甘心两人变成两颗流星。 可是双胞胎在公司的地位是比较超然的存在，连副总监都没有给她们多少限制， 她这个经纪人是纯粹的辅助型角色，能做的只是提出建议与意见。 所以沉吟了一下，她接着说:” 么司对你们不作要求，但英姐我以一个过来人的 身份提醒你们，人这一生很短，机会来的时候努力抓住就上去了，没抓住，就再也找 不回来。在这个圈子里有才华的人不少，但没抓住机会，寂寂无名，碌碌无为很多。 你们现在处于非常重要的起步阶段，正是积攒人气的关键时候，要以学业事业为重， 别被那些无关重要的人和事分了心 素清瑶与素清池倒是不反感说教。 素清池还特意给英姐的荣杯里蓄满了水，和素清瑶安静地坐在那里，小学生一-般 专心听讲。 难得有一个为自己着想，长辈一样的人在耳边唠叨，她们感觉挺好的。 不过若是让刘敏英知道了，两人把她当作是长辈，怕是感觉不会太好，毕竟她才 三十多岁，青春的尾巴都还在。 咔嚓! 宿舍的门]打开，却是樱庭雅礼回来了。 "有客人在吗? 樱庭雅礼看见刘敏英，站在i 门口没进去。 她担心打扰了三人的谈话，所以犹豫着是不是先到外面待一一会。 素清池连忙走过去，抓住樱庭雅礼的手，拉着她进来，说:‘雅礼， 这是我和清 瑶的经纪人英姐。 樱庭雅礼赶紧汛躬问好: ”您好，英姐，我是清池酱的室友樱庭雅礼，非常抱歉 回来得有点突然。 刘敏英职业病一般，迅速上下打量了樱庭雅礼一番，在心里暗暗点头:” 你好， 樱庭小姐，我们已经谈好事情了。 樱庭雅礼答说: "英姐， 请叫我雅礼即可。” 四人又说了几句，刘敏英起身告辞。 送刘敏英离开后，樱庭雅礼说: ”清瑶酱，清池酱，我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妍熙 她说明天去看电影。 素清池疑惑抬头，眨眨眼，说: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看电影?” 樱庭雅礼笑道: ” 如果上妍熙听见了你这句话，她大概会反过来问你，好端端的 周末，为什么不去看电影? 不料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韩妍熙的声音: ”雅礼， 我听见了，你在说我的坏话 然后，韩妍熙旋风一般冲了进来，朝樱庭雅礼 张牙舞爪，要施展她代表月亮的惩 罚。 樱庭雅礼躲到素清瑶背后，对韩妍熙说: ' 我在说你的好话，不信你可以问素素韩妍熙的注意力被樱庭雅礼成功转移到了素清瑶身上:”开学以来每天忙学习忙 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趁周末有空，正好去看场电影放松一下，雅礼都说好。 两个宿舍四人组当中，学习时间最长的不是素清瑶，也不是素清池，而是樱庭雅 礼。 喜欢漫画而加入漫画社的她，因为学习时间安排得太过密集，至今仍未能踏进漫 画社一步。 “明天，上午我要去参加高代习题讨论班。”樱庭雅礼弱弱回应道。 自以为已经说服了樱庭雅礼的韩妍熙顿时被她气着了:“雅礼， 刚刚还说回来说 服素素的，你这个叛徒。 '上午没空，那就下午去吧。”素清池插话说。 正要找小叛徒算账的韩妍熙惊喜道:“下午去， 清池，你答应了?“ 素清池说:”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 "很久吗?“ "五百零六天。 "晕，你竟然连有多少天没看电影都记得一-清二楚，你还是不是地球人啊?“ "好吧， 我承认我是外星人。” “这么说，清瑶也是外星人喽?“ "以后我就写部科幻小说， 叫《我的室友 是双胞胎外星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铁与血 "素素，你们江海的公交车，人太多了。 从人挨人，拥挤得好像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上下来，韩妍熙不由出声抱怨。 素清瑶笑道:” 周末的时候，人总是比较多，习惯就好。 她们读高三的时候，第一个学期也是每天坐公交车上学，已经习惯了。 韩妍熙看着满大街川流不息的各种车辆，羡慕的说道: "什么时候，能有一辆属 于自己的车就好了，不用每次出来都要挤公交车，而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多方便， 周游世界都没有问题。雅礼，你说是吧?“ 樱庭雅礼点点头:”有 车子的确是比较方便，不过没有也没关系，尽量少出来就 行了。 韩妍熙说: "还少出来， 你们三个，现在怕是第一次出校门吧? ”没事出来做什么，在大街上乱逛吗?”素清池反问道。 开学以来，素清瑶与素清池从未走出校门半步。 经世大学已经完全满足了她们的需求，她们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必要外出。 这一次，如果不是韩妍熙提议集体出来看电影，她们可能会在校园里待到放寒假 直至回江海科学高中的家，才可能离开经世大学。 经世大学的口号有"自由”两个字，也的确给予了学生们最大的自由。 但如果想要要在这所学校学到点东西，在毕业的时候有比较好看的高绩点，那么 你的时间将全部被学习占用。 因为这里云集了来自全世界的学霸，竞争极度激烈，不是学神，别想边玩边学拿 到奖学金。 有不少学生，本科四年下来，连江海的地标建筑东方明珠在经世大学的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至于车子，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开车了。 素清瑶的那辆小白，王雨霏老师来学校探望两人，素清瑶让王老师给开回了江海 科学高中。 因为学校这边没有车库，停放在校道上不方便，而且她们在学校里不是骑自行车 就是步行，压根就用不上。 车子再好，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韩妍熙看外星人一样看素清池: '我说三位大小姐，世界这么大，你们就没想过 出来看看?” 素清瑶答说:” 世界就是太大了，一个人用一辈子的时间也看不过来，还不如待在象牙塔里面，专心研究象牙。 韩妍熙说: ” 就是因为你们这么想，所以问你们江海市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 吃的，一问三不知，简直不像是江海人。” "你不是混成江海通了嘛，还用得着问我们。 ”所以说求人不如求己，都来江海差不多一个学期了，如果连江海市有什么著名 景点都不知道，那才是真的白来一趟。” 四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一一电影院。 票是昨天在网.上预订好了的，进去用手机刷一下即可。 这部电影上映还不到半个月，票房已经过了十亿，现在想看还要排队呢。 进电影院的时候，韩妍熙不断说着四人即将看的这部电影。 “清瑶，流口水了，醒醒....韩妍熙唤着素清瑶。 ' 清池，醒醒....樱庭雅礼唤着素清池。 昏昏沉沉中，两人睁开眼睛，下意识抹 了把嘴巴，同时问道:” 可以走了吗?" "这么好看的电影，天哪，你们竟然睡着了! "不可思议。 韩妍熙与樱庭雅礼一人一句，说着素清瑶与素清池。 素清瑶与素清池平日里休息的时候是需要比较安静的环境的，稍微吵闹一点都睡 不着，没想到这一次在电影院里，前面还放着电影， 光影明暗变幻不停，各种声音轰 炸不息，两人却打起了瞌睡。 韩妍熙问:” 还记得电影叫什么名字吗? 素清瑶脸上的瞌睡红晕犹未散去，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 北国佳人。 韩妍熙紧接着问道:"讲的什么?“ 素清瑶嗯了几声，弱弱地说: ' 电影讲述的是十九世纪中叶，董舒和陈金铭之间 的爱情故事，这部电影成功再现了清末乱世到建国之初，北方地区的人文精神与社会 樱庭雅礼说: ' 清瑶酱，你说的这个是电影的简介，在电影海报上面就有。 素清池紧了紧背后的双肩包，说:‘好吧， 其实我们是不太习惯看这种爱情电影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不喜欢看爱情电影。”韩妍熙惊讶得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清瑶酱，清池酱，你们不爱看爱情电影，那一般都看什么，纪录片吗?“樱庭 雅礼好奇地问道。 ’纪录片也看得不多，如果要说喜欢看哪一一种类型的， 太平风云还不错。” 素清 池举了一个例子。 韩妍熙愕然说道: '太平风云，那不是从头打到尾，在放映时，硝烟味弥漫得连 电影院都能闻得到的战争片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点点头，相比比 起缠缠绵绵到天涯，轰轰烈烈的铁与血更能给 予她们刺激。 ”真没想到，素素你们竟然会喜欢这种血肉横飞，残酷冷血的电影。 韩妍熙大 概是看过太平风云，说这话时，想起 了某些人间地狱一般的电影片段，面上露出不寒而栗的神色。 樱庭雅礼也是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两人，仿佛是第次认识她们似的。 北国佳人其实也有战争场面，而且开场就是，但都是避重就轻的侧面描写，所以 即便爱情故事讲得荡气回肠，她们还是很快就进入了另一个境界中去寻找自我。 四人正说话间，韩妍熙在出来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咦， 那不是林师姐 吗? 韩妍熙说的是国术社的社长林静，她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四人。 "师妹， 局子里有 急事找我，不能陪你逛街 了。” ’那你先走吧，我看到我的师妹了。” 林静与师姐告别，朝四人组走去。 四人齐声说: ” 林师姐! 林静微笑着说:” 你们也来看电影呢，北国佳人?”“ '是啊，早就想看的电影了，不过有两个人在我们看的时候睡着了。 “不会是素素你们吧?” ”可不就是， 她们的爱好和我们太不一一样了。 林静似笑非笑地看了二素几眼，回头说:“时间还早，走，今天师姐请客，去吃 东西。 看完电影出来才晚上七点多，还没吃晚饭的几个人都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此 时见林师姐说请客，都是喜出望外。 “吃什么啊? "不多见，但很美味的小吃。 ”在哪里?" 江海通林静解释说;” 很少见，自然不会是在这边的大街上，去到那里你们就知 道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一妹当关万夫莫开 四人跟着师姐林静走了大概有十五分钟，来到一个小广 场边上。 韩妍熙看着到处都是各种摊档热闹非凡的小广场，问道: "林师姐，是这里了吗 ? 林静指着不远的一个巷子入口,说: "还没有， 不过快了，就在那边。 穿过小厂场，五人来到巷子入口处。 路灯亭亭，昏黄迷离，一眼望过去，寒风呼啸曲径幽深。 韩妍熙有点抬不动脚了:‘林师姐， 你说的小吃店不会就在里面吧?" “恩， 就在里面，怎么，你们怕了?“林静打趣道， "不用担心，那小店铺就在 区政府大楼后面的巷道里，左边是家初级中学， 右边是一家高级中学， 江海市的治 安好着呢。 "但是也太偏僻了点。” ”偏僻没关系， 也就是多走两步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东西好吃。 '酒香还怕巷子深呢， 既然东西那么好吃，为什么就不搬到广场外面去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主要是做那两家中学的学生的生意吧。” 说话间，五人走进了巷子里。 巷子两边到处都是涂鸦，x x到此一游，一万年后的壁画遗迹，..... 几个人好奇地浏览着， 期间阴风阵阵，感觉很是独特。 走过一个拐角，迎面走来数对男女，一副正吃干抹净，意犹未尽的兴奋模样。 看到有人，一直有些不安的韩妍熙倒是稍稍放心下心来。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注意力没在这些东西上面，她们正在计算，从巷子入口到现在 究竟走了多少步。 她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去做。 走过拐角，又是几分钟，四人终于看见了林师姐所说的小吃店。 只见前面不远的一盏路灯之下，陈杂着一一个几平米的小摊档。 摊档里人影绰绰，热气蒸腾，香味飘扬，在阴风呼号之中，给人别具一格的暖意， 闻着浓郁的香气，一行五人加快了脚步。 摊档太小，没有座位，几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一边站着等，- 边说说笑笑。 ”别看人不多，但想要吃，还得等。” 林静手一挥，众人围了上去。 素清瑶与素清池首先打量的不是美食，而是卫生环境。 摊档看上去还算干净，只是临近了，油气有点过盛，导致轻微刺鼻。 她们并不认识那些正在制作的食物，林师姐似乎是让她们嘴吃为实，也没有先介 绍的意思。 大约五分钟之后，那几个中学生拿到了食物，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走了。 ”轮到我们了。 瞧着就能吃到热乎乎的美食，韩妍熙眼巴巴起来。 樱庭雅礼看着那些码放得整齐的食材，小声在素素耳旁问道:“清瑶酱， 清池酱 你们吃什么?“ 素清瑶与素清池随手指了指菜单上的几个，摊档老板看了两人一眼，面上浮起笑容: “好咧，稍等一下， 很快就好。 在等待的过程中，在巷子的另一头，传来大声的哄笑声，随即转过来六个青年。 他们一边抽烟，一边百无聊赖闲逛，远远看见几个窈窕的身影，相互对视时，便 走了上去。 "老板，生意不错嘛，这么多美女。 一个戴着兜帽的青年说着， 径直往摊档前走。 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见状，暗暗蹙眉，连忙让了开去。 青年见状很是得意，走到摊档前，伸手将根还在制作 当中的串子从老板手中抢 了过去， 然后不顾冒着的炙热气息， 张嘴就咬了一口。 咬下一口之后，他呸了一口，将肉串喷到了地上:‘老板， 你这做的什么东西， 想要吃死人吗?” 青年的这般做派，老板一下便意识到，这是找事的来了。 他悄悄打量了这六个青年，一个个玩世不恭的满不在乎神色，心下不由叹气。 做生意的，向来讲究和气生财。他这小本生意，更经不起大的折腾，希望可以息 事宁人的老板打定主意，背部弯得更低了，连连赔着不是说:‘对不起， 对不起，还 没烤熟，为表歉意，几位小哥尽管吃，这一顿我请客，我请客。 六个青年一听老板请客，更是嘻嘻哈哈。玩闹着，这里摸一下，那里踢一脚，让 摊档的老板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慎，小摊被毁掉了。 “哟， 刚才没瞧见，原来还是双胞胎美女。 却是六个青年打闹着打闹着，看清楚了素清瑶与素清池，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 过去。 兜帽青年用手里油光水的竹签别别牙，用玩味的目光盯着两人。 “啧啧啧，长这么漂亮的双胞胎，还是第一次见到。 ” 双胞胎美女，哪个学校的啊，也是来吃夜宵的?” “吃宵夜，不是正好一块?“ 六个青年说着，人就往素清瑶与素清池这边挤了过来。 眼看他们越逼越近，老板突然叫道:”几位小哥， 你们的东西已经做好了，有什 么事情，是不是先吃饱了再做? “吃东西?”兜帽青年回头等着老板，“好啊，双胞胎美女，我请你们吃夜宵， 你们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 兜帽青年的伙伴附和叫嚷: "有来有往， 有买有卖，很公平。 ” 韩妍熙小声说:‘林师姐， 我们不吃了，走吧。 林静也看出来了这六个青年的不怀好意:嗯, 我们走。 不料她们才动，那六个青年突然走，上前去路挡住了。 兜帽青年一手端着食物，一手拿着竹签:‘ 这东西还没吃， 你们要去哪里啊?“ “你们要干什么?”抓着筷子的老板走上来，朝六个青年说，‘前面就是区政府 你们不要乱来。 兜帽青年咬着肉串，说:” 区政府，多大的官威啊，老板，你这突然说出来，想 要吓死人吗?” 哈哈哈..... 兜帽青年的伙伴笑了起来。 “我们不过是请美女吃东西，又没违法乱纪，老板，你不会是想要英雄救美，然 后污蔑我们吧?不怕告诉你，我们可是一等的正经人， 行得正站得正，连个斜影都 没有 兜帽青年说着说着，毫无征兆地突然一一脚，把老板踹倒在了地上。 老板猝不及防，哎哟一声，痛叫着，脑袋磕在一 块石头山，顿时头破血流。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什么德性， 凭你也想英雄救美， 我呸。 兜帽青年把老板踹倒在地上犹自没有解恨，叫骂着，把手里的肉串盘子摔在了老 板的身上，还待踹上几脚时，素清瑶与素清池冲上去，联手一把将他推开，把老板扶 了起来。 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的兜帽青年恼羞成怒:‘我 都还没和你们动手你们倒先动起手来了，哥几个今天不给你们点苦头吃吃，你们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 个眼。 以兜帽青年为首的六个青年，摩拳擦掌，将素清瑶与素清池五个女孩，加上老板 给围在了墙角里。 今天晚上是周末，两家中学都在放假，附近少有人出没。 一时之间， 巷子里只有六个青 年狰狞的笑声。 “你们站我后面去，打电话报警。 林静突然排开众人走上前去，捡起老板落在地上的筷子。 巷子的另一头，出口处停着一辆车子。 车子里的人正拿着望远镜观看着巷子里的一动一静。 “陈柏算，你的机会来 了。” 副驾驶位上正低头玩游戏的陈柏算随口问道: “什么机会? 陈柏算的死党嬉笑着说: ”英雄救美的机会啊，危急存亡的关头，力挽狂澜，美 女得救之后感动流泪，再投怀送抱。虽然桥段老土，但至今电影上小说里都还屡屡上 演，说明什么，很有效。 陈柏算抬起头来，拿过死党手里的望远镜，朝巷子里一看，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 什么事，当即一把扔下望远镜，说: 效个鬼，赶紧打电话报警。 陈柏算的死党反问道: “你没有手机吗?“ 陈柏算把手机扔给他: 来不及了，我要下去帮忙。” “喂，我刚刚开玩笑的，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身上又哪一点像英雄的地方。 ' 就是挨打，和喜欢的人一起挨，也是一种幸福。 陈柏算的死党显然从未从陈柏算的口中听说过这种文艺青年才会说的句子，因为 陈柏算向来极二，嘴里号称吐不出象牙，从头到脚压根没有一毛钱的文艺细胞。 所以一个念头在陈柏算的死党脑海中转过，脱口而出:这些小混混不会 是你花 钱雇来的吧?” 陈柏算伸手就给死党来了一记重锤: “我追女人向来光明正大，不要开这种玩笑 陈柏算的死党点点头:” 好像也是，你一 般都是光明正大地砸钱泡妞。 ”不和你废话，少爷我英雄救美去了。 陈柏算说着，解开安全带，就要从车里下去。 陈柏算的死党提醒道:‘小心英雄没当成， 被打成熊猫。 ” 熊猫人无所畏惧。 陈柏算说完，人已在车外，砰的，回手把车门关上。 "好吧，兽人永不为奴。 陈柏算的死党打完电话报警，然后摇头叹气从车上下来，跟了上去。 身为死党， 就得有两肋插刀的觉悟。 自从所有的泡妞计划都失败之后，陈柏算经过一阵子反思，想出来了一条绝妙的 好法子，不过这个法子需要找到一个关键人物。 在没找着这个关键人物之前，他决定偃旗息鼓。 当然，在偃旗息鼓的等待过程中他也没有闲着。 比如做一些开着车子，暗中悄悄观察这种事情。 他手头，上不是没有请人调查出来的资料，但那些都是纸面资料，哪里有自己亲眼 看到的真切。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然而这段时间观察， 陈柏算越看，越是感到恐怖。 这对双胞胎的生活真他，不能说粗言秽语， 实在是太枯燥乏味太恐怖了，一天2 4个小时，如果不是待在宿舍里，就是待在图书馆中，要不就是在教室里上课。 无尽的读书，学不完的课程，偏偏她们]还乐在其中。 “抽象得一 般人都理解不了的数学， 有那么好玩吗?” 陈柏算问自己，双胞胎那种学习生活，他能坚持多久? 一番沉思下来，习惯了花天酒地的他，觉得自己大概连半天都过不下去。 不爱学习的自己，和喜爱学习的她们，连一个共同点都没有，能走到一起才怪呢 陈柏算拼命奔跑。 他听到了吃痛的叫声，呐喊声，不过奇怪的是，那都是男人叫出来的。 近了，更近了! 陈柏算停下脚步，本能躲到了一根路灯的灯柱后面。 因为他看到了绝不是自己想象当中会出现的惊奇场面。 只见前方，一个身姿挺拔的妹子，左右手各握着-一根筷子。 那种加长的火锅捞面筷，大约有四十多厘米长。 妹子握着筷子指着六个小混混一样的废物青年。 一个废青走，上前去，伸出手还没来得及叫器一句，伸出的手就被一快子敲了下去 那一快子又快又狠，发出响亮的脆响，废青的那只手就仿佛被鞭子抽了一记，火 辣辣的痛入骨髓，一下子就缩了回去，捂在怀里，直抽冷气。 “谁敢动手，就打谁。 手握筷子的妹子，颇有妹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剩下的五个废青没有被她手里区区两根筷子给吓到，反而是嘲笑同伴没用， 被一 根筷子敲一下整个人就萎了。 一个貌似头头的兜帽废青阴鸷地冷冷说道:‘谁去拿 下这筷子美女，等一下谁就 能先弄她。 然后一个瘦瘦高高的废青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快子妹子右手快子迅疾点出，快如高手击剑，既准又猛，点向废青举起的右手手 腕。 废青举起的手才抓出去，手到半空， 手腕一麻， 整条手譬随即无力地酸软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根筷子就敲到了头上。 分明是轻飘飘的一根筷子，竟然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眼前一黑，他的额头上挨 了个正着，却是宛如被铁棒大众了一样，一阵剧痛之后，眼冒金星时倒跌而回。 勇子，你去。 兜帽青年又推出了一个比较壮实的废青。 壮实的废青仗着身高体壮，冒着有如雨点般落下的筷子，忍着疼痛，想要一个熊 抱抱住筷子妹子。 可筷子妹子只是一个闪身，就让壮实废青扑了个空， 与此同时， 四两拨干斤一般 她在扑空的壮实废青身上加了一脚，让壮实废青撞在墙上，昏迷了过去。 ”我就不信邪了。” 兜帽废青见自己的人接二连三被打得不敢冒头，他怒火更盛，叫嚣着冲了上去。 他似乎是惯于街头打斗，懂得一招半式,双拳举起护在腮边，摆出拳击的姿势， 一步步探步上前。 可一寸长一寸强，快子妹子总能后发先至，一 快子一快子击打出去，兜帽废青是 伸手被打手，伸脚被打腿。 而且她的筷子能瞬间力透衣物深入肌理，即便是冬季穿着厚厚衣服的兜帽废青, 身躯挨了狠狠的十几次筷子戳击，最后也是好像烂泥一般软了下来。 "当真是上得厅堂， 下得厨房，舞得了筷子，打得过流氓。没想到在素素身边， 竟然还有这种武力爆炸的妹子" 陈柏算看得暗暗心惊。 “谁? "我! 陈柏算听得筷子妹子厉声娇叱，虎躯一震，本能应了一声。 “出来! 林静举起筷子，做出击剑的姿势。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问道: '陈柏算， 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五个妹子盯着，特别是那筷子妹子，警惕的目光有如实际，刚刚打倒了六个混混的筷子有意无意向着自己，陈柏算心里不由发寒。 为避免误会，陈柏算讪讪笑着，很是尴尬地说: "我， 这，我是来吃宵夜的，顺 便，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 呜!呜!呜! 警笛声由远及近，迅速飞来。 一辆警车在巷口停下，六个警察冲了进来。 林静看到冲在最前的一个女警，手中的筷子方才放了下来。 "师姐，你来了。 ”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就小吃摊的老板受了伤。 听林静说没事，女警又看看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点点头说: "没事就好，救护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说完，她的目光落到陈柏算身上，声音徒然拔高: “陈柏算，又是你! “陆小姐，冤枉。”救人不成反被误会的陈柏算欲哭无泪，” 这警还是我报的。 女警剑眉一挑: "叫我陆警官。” 陈柏算有如耗子见了猫，垂头丧气地说: “是，陆警官。 "小心点，别犯在我手里，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柏算出现得有点突然，但没有证据直接指向他，所以女警只是警告了他一番， 便忙着抓捕六个小混混的事，不再理他。 道歉赔不是说个不尽都没有结果的陈柏算，回过头来，对死党说: "天阔，你帮 我查一下，那六个废青都是什么人，敢动我的朋友，先让人在牢里给他们点苦头吃吃 ”陈柏算，鬼鬼祟祟的，又在和你的猪朋狗友商量什么阴谋诡计?” "报告陆警官， 绝对不是阴谋诡计。 第一百六十七章直指孪生素数猜想的小目标 那是一间位于友谊大道上的红荣馆。 素清池朝陈柏算伸出手，说: "你好， 正式认识一下， 我是素清池。 喜出望外的陈柏算接过，说: ”你好，我是陈柏算。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正式相互认识之后，刚要说什么的陈柏算紧接着就被素清池的话断了。 陈柏算目送着素清池消失着过道尽头，回头看了看素清池留在座位，上的包包。 那是一个帆布质地的纯黑色双肩包，朴素大方，一如它的主人。 仔细想想，做这样一个双肩包，时常陪伴左右，其实也是挺幸福的。 陈柏算有点艳羡地胡思乱想着，不知怎地，想起了自己曾经送出过的包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可能是初中，也可能是高中，送名牌包包交女朋友成了他的 习惯，或者说手段。 历任女朋友，几乎都是从送名牌包包开始的。 如果一个名牌包包攻略不下，那就两个，如果两个还是不行，那不妨五个六个， 几万，十几万几十万送出去， 就没有不成功的。 现在的一些都市女郎，哪个出i ]不是拎上一个包包? 她们只会怕拎出去的包包的知名度太低，不够奢华的。 略感口干舌燥的陈柏算，抿了一口绿荣:“她和她姐姐出 门似乎都是背着双肩包 从高中开始，风格就一直没有改变，不愧是我陈柏算看上的女孩，果然够特立独行 自我感觉良好的陈柏算感觉到有人走来，回头看到了同样背着双肩包的素清瑶。 她快抬脚，迈小步，脚尖儿先着地，有点像跳芭蕾舞的流云步态，让陈柏算感觉 她是缕妙不可言的春风， 轻盈而优雅。 好景一时观不尽。 几乎是眨眼间，陈柏算就发现她径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心中隐隐透着股兴奋劲 儿的他正要说话， 不料对方直接伸出了手。 “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素清池。 ”你好，我叫一 陈柏算微笑着才要回答，可当他对“素清池”这三个字回过神来， 一下子呆住 了 "眼前这个是妹妹素清池， 那刚刚去了洗手间的是谁，姐姐素清瑶吗，但她为什 么要自称是妹妹素清池?亦或者眼前的这个其实是姐姐素清瑶，去了洗手间的才是真 正的妹妹素清池?“ 她是姐姐素清瑶，她是妹妹素清池。 她是妹妹素清池，她是姐姐素清瑶。 陈柏算的脑海中仿弗被塞进了一团打乱了的麻绳，剪不断理还乱。 "坐，请坐。 脸色呆带的陈柏算招呼素清池坐下时，视线同时在素清池身上扫描了一遍。 今天的她们，不但衣着一-模一样，连发型也是毫无二致。 再加上一式两份的五官身高体重，陈柏算不由想到了《西游记》,想到了真假孙 念紧箍咒疼不出真假，用照妖镜照不出真假，观音菩萨看不出真假，谛听说不出 真假，唯有如来佛祖道出了真假。 可他只是陈柏算，没有如来佛看穿现在过去未来的神通，又怎么,可能分辨出双胞 胎的真假。 对了，声音! 陈柏算突然想出来了一个分辨的办法。 调查所得的资料记载，她们的声音略有不同。 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的陈柏算连忙回想。 然而他并不具有出色的辨音能力，在记忆里面，两人的声音清脆婉转，动听处， 毫无区别。 事实上即便是辨音能力出类拔萃的林芷晴在此，也不可能分辩的出来，目前这种 情况下两人的真实身份。 因为两人在百态音乐么司跟着声乐老师学了一段时间，具备了相互模仿各自的音 色的能力。 而此时此刻，她们使用了这个能力。 陈柏算坐在椅子上，紧张尴尬得身体发僵。 "请喝荣。” 在服务员给素清池，上荣时，他才勉强挤出来了一丝笑容。 "清池，你来了。 陈柏算听到叫声，回过头去，正是从洗手间回来的“素清池”。 "清池， 我来了。 坐在椅子上悠然品荣的"素清池”如是答道。 至于陈柏算觉得画面很华丽很养眼的同时，心底里早已泪流满面。 这个时候，脑子还不算笨的他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双胞胎要这样"捉弄” 他 小子，你连我们是谁都认不出来，就跳出来说要追求我们，不是心怀不轨想要一 脚踏两船，就是看到美女占有欲在作怪。 而这两者，都在表示，小子你太渣，别枉费心机了。 陈柏算很容易就在脑海中模拟出来了这样的情景，哪怕双胞胎没有说类似的话。 陈柏算连自己是怎么坐回去的都不知道。 昨天经历了巷子废青一事后，他一直处在忐忑不安之中。 他担心她们误会那些废物青年是他故意雇佣来找碴，以便他在关键时候杀出去英 雄救美的。 毕竟也确实是在错误的时候出现在错误地点，即便没有直接证据也没有间接证据 指向于他。 他想要解释，可是找不到机会。 却没想到回去，之后接到了两人的电话，而且是约会电话。 那是往日他百般邀请都没有成功的约会啊，兴奋得夜未眠的他， 今天早早就来 到了这间位于友谊大道的红荣馆等候。 尽管这个约会地点不是那么理想，但他还是很期待，双胞胎主动约会，究竟想要说什么，做什么。 只是没想到， 人来了之后，他想要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先被打脸了。 不是真正的打脸，却i上他感觉面子都被丢尽了。 追女孩子从来都没有这般艰难过的陈柏算，脑海里甚至生出了一走了之的念头。但看看坐在对面的两人，他的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他知道，那是因为内心深处还存在着希冀，尽管十分渺茫。 陈柏算终究还是主动开口说: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关于昨天的事，非常 抱歉，但那些人真的与我无关。 素清瑶摇摇头，说: "既然与你无关，那你无需道歉。 在她们看来，是不是他雇佣的都无所谓，因为她们今天来这里不是听他解释这个事情的。 所以素青瑶没有理会陈柏算的如释重负，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读过《球状闪电 》吗? 陈柏算微微-一愣，随即答说: "读过，我还买了那一期的杂志和单行本。 素清池接着说:‘美妙的人生关键在于你能迷 上什么东西。 当素清池说完，陈柏算接口道:” 例如选择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黎曼假设，或 者孪生素数猜想。然后投入全部身心钻研，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不知不觉的专注中， 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素清瑶说:“你倒是记得很牢。 难得态度这么温和，还赞了一句，陈柏算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你们的这部科幻小说我很喜欢，看了好几遍，里面一些有趣的句子记住了不少。” 事实上连陈柏算都难以想象，一 向把看小说视为浪费生命的自己，居然会为了追 求女孩子，付出背诵一整部小说的代价，仅仅只是为了有可能派上一点用场。 当然，之前的努力没有付之东流，现在的他老怀大慰。 ”那么你知道什么是孪生素数猜想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柏算嘴角小幅度翘了起来，因为他曾经为这个问题做了很完整 的资料查找工工作。 "这是由希尔伯特在1900年国际数学家大会， 也即北大大讲堂上提出的一个 数学猜想，可以表述为:存在无穷多个素数p，使得p+2也是素数。 陈柏算的声音，在羞涩中饱含自信，就仿佛他就是1900年国际数学家大会上 的希尔伯特。 ”那么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进数院，学习数学吗? 是啊，颜值爆表的双胞胎，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与数学为伍，用才华惊 艳世人。 因为你们是奥数生出身，用最好的成绩保送进了数院，习惯性地要在数学这条路 子上走下去。 陈柏算刚要开口这么说，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去了。 他下意识觉得，这个问题不会像他想的这么肤浅，这么简单。 等等! 陈柏算联想起前一个问题，两厢一比较，身躯一 震时，惊讶得脱口而出:” 你们 进数院，学数学是为了解决孪生素数猜想? 素清瑶含笑答说:” 这是我们为我们人生现阶段定下的一个小目标。 陈柏算发现素清瑶与素清池脸上的自信，如日月在天，如江河在地，深沉厚重博 大。 两个大一的数院新生，数学专业课的学习进度向来极慢的经世大学数院本科新生 数学专业课现在怕是都还没上几节，却在这里口出狂言，说要解决一个素数猜想。 这种话，数院博士生，不，即便是数院资深教授都不敢就这么轻飘飘地说出口。 你们这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还是因为拥有两颗三 惯放卫星的大民科心脏? 被震惊得一塌糊涂的陈柏算脑海混乱不堪。 开学之初，那已经闻名整个经世大学的三问，陈柏算每问都听不明白， 每一问 都回答不上来。 没有放弃的他痛定思痛之后，开始奋发向上，请专教的家教，努力学习数学知识 他的酒肉朋友一度以为他这是要回炉深造，然后转行当数学家。 不过这番努力就像他背诵《球状闪电》一样，并没有白费，至少让他知道了很多 很多数学方面的科普知识。 比如孪生素数猜想是什么，有多难，世界上有多少数学工作者在为之奋斗终生。 素清瑶脸上的微笑淡如清风，萦绕不去:” 你一定对我们两这个共同的小目标感 到很惊讶吧?” 陈柏算木然地点了点头。 何止是惊讶，简直比他认为自己将会在明年，用一年的时间赚一千亿，财富超越 他家老头子，登上富豪榜这种白日梦还要恐怖。 而这，在她们嘴里，还仅仅是小目标。 陈柏算真的想要问问，她们的中目标和大目标是什么，会不会是征服星辰大海。 素清池对陈柏算的呆滞神色恍若未见，自言自语一般说:“这 是我们现阶段的小 目标，是我们努力学习数学的动力之一。 我们也知道，这个小目标很难实现，也许本 科四年还是毫无头绪，也许未来十年都无法入门，甚至一辈子都有可能实现不了。但 选择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然后投入全部身心钻研，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这种不知不 觉的专注，不也挺好的吗? 好吧，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上来了。 陈柏算颇是苦恼，很没形象地抓了抓头发。 花费了不少时间，让专业造型师精心打理好的发型乱成了茅草堆。 孪生素数，与你们的确是很贴切，但你们这就将这个猜想当成了你们的本命，立 志穷尽一生去研究，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这个世界这么大，好玩的东西这么多，你们就一点兴趣都没有? 被刺激得竭斯底里的陈柏算无语咆哮，本想问上一 -问，可看着双胞胎脸上天真的 迷之自信，他终究没有忍心问出来。 没有问，素清瑶与素清池就当作是话已经说完，起来告辞了。 ’我送你们回去。”陈柏算下意识说着，见素清瑶与素清池眉头微蹙，连忙又补 充道， ”别误会，就是单纯想要送一送你们。 “校门就在对面不远，不必麻烦。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陈柏算没有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缠着不放，让她们轻轻松松地走了。 她们两个的世界很大，连孪生素数猜想都装得下，她们两个的世界也很小，小得 除了数学，就再也容纳不下旁的什么人。 人生匆匆，应当及时行乐，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傻? 陈柏算望着渐渐远去的素素，仿佛是为了悼念自己那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爱 恋。 或许就像某个人所说的把，我们虽然站在同一个坐标轴上，走的却是相反方向， 注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一百六十八章并非不自量力 “咦， 最近好像没见到陈柏算了。 时近年末，一天早上起来，去上课的路上， 韩妍熙感觉少了点什么。 她左右看看，想了想，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樱庭雅礼点点头，表示她也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陈柏算了。 其实陈柏算最后一次出现在经世大学，是一个星期之前。 素清瑶见她们现在才发现，便答说: ' 他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出现。 “以前我还以为他有着夸父逐日，精卫填海，愚么移山一般的大无畏精神呢，没 想到突然放弃了。”韩妍熙感慨道。 "妍熙， 为什么我听你的语气，似乎在为陈柏算感到可惜?”樱庭雅礼奇怪地问韩妍熙。 韩妍熙没有正面回答樱庭雅礼，只是侧过头去，对素清瑶说:‘连连续追 了三个 多月的陈柏算都失败了，以后大概没有什么男生能够鼓起勇气来正面追求你们。 "对了， 清瑶，清池，你们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狠话?” ”狠话?我们只是明明白白告诉他，我们过去不会接受他，现在也不会接受他， 未来更不会考虑他。 "清瑶，清池，你们果然是铁石心肠，太狠了。如果陈柏算彻底成熟起来，变得 专情如一，你们会不会给他机会?“ ”我们拒绝他，不是因为他怎么样，而是我们本就不准备谈恋爱。 ”也就是说即便陈柏算变成史上最伟大的情圣， 也根本不可能成功?“ ' 谁如何出色优秀， 与我们无关。 ”看来你们和雅礼一样，都还没有开窍。 '开什么窍? ”佛曰，不能说。 ”不想说就算了。 “说了没用，等以后你们开窍的时候，人自然就会明白我现在说的这句话了。 陈柏算就有如素清瑶所说，之后再没出现在素清瑶与素清池面前。 倒是他在单身了将近四个月后，终于又有了新的女朋友，据说是江海师范大学的 关于陈柏算的谈资，在他没有踏足经世大学之后，渐渐消没在时间的河流里。 没多久，公历越过2017年，翻开了2018的新篇章。 元旦之后没几天，临近期末。各i课程的学习成果检验考试，即将开启。 平常再不将学习当回事的学生，此时也紧张了起来，纷纷走出寝室临阵磨枪。 经世大学的图书馆，自习室人满为患。 樱庭雅礼在上半学期的不少课程上，学习得磕磕碰碰，比如高等代数这i课，不 习惯多项式及数域和多项式环的相关概念，学到因式分解定理了，她还在辗转相除法 上面辗转。 担心在期末考试中无法取得理想成绩的她，学习得比之前更加努力了，每日起早 贪晚，争分夺秒进行最后的复习。 韩妍熙也是早出晚归，连吃饭的时候都在锻炼听力。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生活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她们虽然是选课最多最难的大一新生， 。但她们总是按着学习计划走，不疾不徐， 一切都有条不紊。 于是在不少同学的眼里，她们就显得太潇洒了。 "这是高等代数在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堂课， 你要去吗?”樱庭雅礼问素清池。 问的时候，她担心素清池不愿意去，还举了一个在她看来很有说服力的例子: 童老师的课讲得很好，经常会与我们一起探讨一些定理的应用和实践。比如讲到矩阵 的时候，他就谈到了矩阵在神经网络中的应用。不过我太差劲了，在听的时候只是觉 得很厉害，但为什么这么厉害，并没有听懂。 素清池想了想，答说:“最后一堂课了啊，有始有终，去听听也好。 “那我去叫清瑶酱? '一起去吧，她大概也会去的。 素清池与樱庭雅礼汇合了素清瑶，赶往高等代数的课室。 高等代数老师叫童志辉，在数院中属于年轻教师，性格比比 较随和，讲课方式也是 幽黑默风趣。 他像往常一样，在讲课之前噗哧的，打开一瓶罐装汽水，悠悠喝了一口，然后才 说道: "这是最后一堂课， 来得挺人齐了，不过我好像看到了一些新面孔。” "你们这样做上我很为难啊，我自以为在代数这门课上已是深入浅出条理分明层 层递进，讲得很是透彻了，但还是有人不愿意来听。在此，我不得不提醒大家，干万 不要老是待在寝室里。” '寝室是时间的黑洞，意志力的坟墓，吊丝的培养皿。常年宅在那里面，少年会宅成怪叔叔，热血化为成吨脂肪。想要早日进化成高富帅，应该常常走出寝室，多上 我老童的高等代数。 ” 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这可是一个过来人的真诚忠告。咦，我一不小心好像 暴露了什么。 童老师悬崖勒马，但底下的学生已是笑开了怀。 "老师，这最后的答疑课，不给我们说说期末考试的注意要点吗?" 童志辉沉吟了一会，双手按在桌面上，答道:” 考试的时候桌子如果写起来太硬 不妨多带一个本子，垫上一垫。 实际上需要考试时需要注意的要点，他已经在平常的授课当中全都无微不至的解 说了，不会再重复。 "除了上述的注意要点之外，我还想要说说另外一个注意要点， 考试纪律方面的 问题。 经世大学的考试不会在考场上宣读考试纪律，但临近考试周，校园里已是处处挂 书各802满了强调诚信的横幅。 "我这门]课， 怎么说呢，比较硬，考试的时候大家尽管带课本，带小抄，带资料 书，如果你力气大，把电脑抬过来也没关系，反正你所携带的东西是炸不开那些硬梆 梆的试题的。 童老师对他出的卷子，在难度上很有自信。 "不过，偷看，传递答案相互借鉴是绝对不允许的。在此我必须再一次提醒大家 作弊的后果非常严重。前年有一个学生，是你们这样的大一新生，作弊被抓到，直 接回去参加高考了。 经世大学的学分很严谨，考风也非常严肃。 在考试的时候作弊，一次便取消该门课的成绩，取消奖学金资格，取消保研资格 各种取消的同时进入赛点，累积两次作弊，意味着没有学位证了。 接下来，童老师又给大家说了很多很多作弊后果严重的案例。 反正学术诚信这根红线是不能践踏的。 因为一个连学期考试都要作弊的人，很难想象，他在以后更 加艰难的学木研究中 不会弄虚作假。 只不过作弊的后果虽然严重，但还是有一些人，为了绩点铤而走险，不择手段去 追求更高的分数。 至于专门为了及格而作弊的，倒是没有几个。 当然， 在经世大学，作弊虽然时有发生，毕竟还是少数。 于是， 在不作弊，不行贿，共同维护经世大学学 术声誉这种考试纪律宣传当中， 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步入了考试周。 数学各大专业课的考试确实是难，没有学会的人，扛一麻袋资料也无法作弊。 在考试结束后，有某些同学自嘲说，考试的时候都在忙着计算书写了，根本没有 时间翻书。 至于通选课，公选课那些内容死板，记忆背诵内容比较多的课程，在考试的过程 中就比较严格了，通常只允许携带空白的草稿纸，而且草稿纸只允许写一面。 随着考试周过去，各大课程的考试陆陆续续结束，大家的日子变得悠闲起来。 将近一个月的春节假期即将来临，不少人开始了寒假计划。 韩妍熙说:“后天就放寒假了， 你们想好了，怎么过人生中，大学阶段的第一个 寒假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计划是好好待在江海科学高中的那个家里，继续她们的学习计 划。 她们对陈柏算说她们的小目标是解决孪生素数猜想，并不是为了搪塞陈柏算的借 口,更不是为了衬托自己的厉害，吹牛放卫星。 她们是真的在有针对性地朝这个小目标前进。 这个时空，孪生素数猜想从1900年提出，到现在2018年， 无数数学工作 者在明里暗里为之' 抛头颅洒热血”，但至今尚未有任何进展，难度可想而知。 想要在这个猜想上有所收获，现阶段的她们还力有未逮，不过在未来并不是全无可能。 因为前世，她们刚上大一的时候，恰恰是张益唐张老先生横空出世，在孪生素数 猜想上面做出行之有效的工作，取得极其关键而又甚为重要的革命性大突破的时候。 而那个时期的她们还没堕落，正踌躇满志着，海纳百川般吸收来自四面八方的能 量，并憧憬着在数学界大展拳脚。 面对着数学界激动人心的重大成果，她们就像孙悟空被菩提祖师在头上敲了三下 欢喜难耐，迫不及待去阅读了张老的论文。 当然，不可否认，当时的她们学识储备尚浅，完全无法领略张老在解析数论上的 巅峰之作。 不过在她们的脑海里，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方向路子是已经有了的。 手握六分仪、指南针和航海图的她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需要做的是不断学习 争取早日打通奇经八脉。 将来未必没有融会贯通水到渠成，一鸣惊人的一天。 所以，总的来说，她们并不是不自量力，更不是她们已经做好了亩产六万斤的准 备。 韩妍熙听两人说了她们的学习计划，再一次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盯着两人看了好一 会。 书客 半响，她才惊叹说:” 你们完全是用高三模式在学习，而且永不放松，难怪能够 打遍天下无敌手。对于你们， 我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一旁的樱庭雅礼也是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点头附和。 因为已经刻苦了一个学期的她，打算在寒假里好好放松一下，犒劳自己。 素清瑶微笑着说: "不说这个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樱庭雅礼答说:” 我是明天的飞机。 韩妍熙说: “我是后天的火车。 素清池问: ” 需要我们送你们吗?“ 韩妍熙说:” 有你们送固然是极好的，但大家一 起挤公交车也就罢了，你们却要 来回跑好几趟，还是算了吧。 樱庭雅礼说: “是啊， 太麻烦了。 无论是从经世大学到桥东机场，还是从经世大学到南亭火车站，距离都不近，如 果不是坐直达的出租车，中间都需要转好几个站。 直达出租车太贵，自然是不坐的，所以韩妍熙才会说挤公交车。 事实上在韩妍熙的出行路线当中还包括了挤地铁。 素清瑶笑着说:"安心啦， 不用挤公交车。 韩妍熙狐疑地说:"不用挤公交车， 难道你们要请我们坐出租车?”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 到时候不就是明天嘛，你们竟然还要卖关子? 十六个小时之后。” 素清瑶与素清池坚决不公布答案。 ”雅礼，你说清瑶清池她们是不是有属于自己的车子?“ ” 清瑶酱和清池酱是很有名的歌唱演员，她们的每一首歌的下载量都有千万之多 是完全有能力给自己买车的。 “啊，自己的车呢，真是羡慕死人了。 被素素几句话勾起了好奇心的韩妍熙一整晚都在想着车子的事情。 以至于在睡觉时，梦境里，她都在不断坐车，一会是出租车，一会是素素两人的 私家车。 第二天， 素清瑶与素清池提着樱庭雅礼 的行李，带着她和韩妍熙去到学生宿舍这 边的露天停车场。 当韩妍熙看到她们在两辆豪华精致的时尚超跑前停下来时，韩妍熙一时还没反应 过来，直接脱口而出了一句: "陈柏算又来了? 在她的下意识里，唯有陈柏算那样的超级富二代，才会开这种与烧钱挂钩的超跑可紧接着她就看到素清瑶与素清池分别从兜里取出来一把遥控钥匙， 按了一下。 随着轻微的气闸声响动，一 红一白两辆超跑那造型拉风帅酷的蝴蝶门缓缓斜向扬 起，敞露里面充满了科幻感的驾驶舱。 一直梦想着有-辆属于自己的车子的韩妍熙，被眼前这巨大的刺激冲击得脑袋发 起了昏: "这，它.... 就连向来都矜持克己的樱庭雅礼，一时之间，嘴巴都惊讶得微微张开合拢不起来 把行李放置好的素清池回头见樱庭雅礼和韩妍熙还呆在那里，便催促说:‘你们 快上去啊，呆着做什么，别到时候迟到了。” 两人的车子除了驾驶座外，还各有一个座位，樱庭雅礼与韩妍熙刚好一人一个。 第一百六十九章淡淡的忧伤 当车子在桥东机场停下，韩妍熙才在无比的震撼当中回过神来。 ”你的这辆不比陈柏算的便宜呢。 陈柏算驾着豪华超跑出现在素清瑶与素清池面前，一向对车子很感兴趣的韩妍熙 之后就搜索查阅了大量各式超跑的资料。 所以她在观察了素清瑶的这辆车子之后，很快就想起来了相关的资料。 ”可能吧。 从不关注车子的素清瑶对价格一无所知。 ’你们姐妹两一人一辆，噢，真的是太奢侈，太奢侈了。” 韩妍熙啧啧称叹时，心下暗想，难怪你们对陈柏算这种超级富二代不屑一顾，原 来你们本就是超级富二代。 虽然两人从未透露家境，但能够买得起这种超跑的，超级富代绝对是跑不 了了 在韩妍熙看来，虽然两人唱的每一首在校园里都非常受欢迎，又能够写畅销的科 幻小说，但底子毕竟薄弱，赚到的钱买一辆甚至 是几辆普通的轿车都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这种动则五六百万的超跑绝对不可能是她们所能够支付得了的。 何况还不仅仅是辆，而是两辆。 当然，韩妍熙虽则是这么想，却假装糊涂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买的?” 素清瑶说:‘我们哪里有钱买这种华而不实的跑车，是去年暑假的时候，高中校 长送的。 高，高中校长，送一一的? 已经成年的韩妍熙自诩已经懂得了大干世界无奇不有的道理，再神奇再荒谬， 再不可思议的奇闻，她觉得自己都完全可以接受，而不至于瞠目结舌。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比素清瑶与素清池凭借一己之力买下两辆超跑，满大街溜达还要离奇的事情 啊。 每一辆的底价都在五百万以上，两辆，那就是干万之巨。 这可不是几万，十几万，乃至于几十万，而是干万，即便是百元纸币，累积起来 也有150立方厘米。 她听说过一些学校给学生颁发礼品奖学金的，但一般都是几百数干，多点也就 是几万，再多也不可能超过百万。 可从来没听说过一校之长，不奖励奖学金， 而是送超跑的，而且是一送就送两。 这相当于随手就送出150立方厘米百元大钞。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校长存在吗? 韩妍熙见素清瑶说得平平淡淡，毫不在意的样子，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卢校长会送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 韩妍熙眼角直抽: ” 你们校长可真够士豪，够慷慨大方的。 '卢校长的确是蛮有钱的。”素清瑶对韩妍熙说自己的校长士豪倒是毫不怀疑。 韩妍熙真的想现在就飞到江海科学高中去，见识一下这种传说中的逆天士豪，并 且问上一问，卢士豪，素清瑶与素清池是不是您的私生女呢? 当然，卢校长如果听到这个问题，大概会嗤之以鼻吧。 在下车之前，韩妍熙有些不舍，同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清瑶， 回去之后， 能让我试一下吗?” 对于韩妍熙跃跃欲试的兴奋，素清瑶不太理解。 在她看来，再昂贵华丽的车子，也无法改变它们交通工具的本质。 但既然韩妍熙喜欢，她也不无不可: ”那等会你开我的回去好 了。 韩妍熙高兴地挥着小拳头，但随即摇摇头说: "不妥，虽然我有驾照在手，而且 能够熟练开车，但对于你的超跑性能一点都不知道， 贸贸然上手，要是不小心刮擦了 还不得心疼死。 "随你心意， 什么时候想开了跟我说。 把车辆停放好，素清瑶与韩妍熙汇合素清池与樱庭雅礼，进了机场。 "下 飞机了给我们打电话。 “嗯。 樱庭雅礼站在中间，依依不舍地抱着并排站在面前的素清瑶与素清池。 ” 那么，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再见了。” "不会等到下学期， 我下飞机就开手机视频与你们通话。 ”也可以。 "时间差不多了，快进去吧。” ' 再见! 回头挥手作别的樱庭雅礼，眼眶微红，嘴里无声说着未大权。 ” 人心就是这么怪，即便明知道是短暂的别离，也是充满了惆怅。 目送着樱庭雅礼离开后，韩妍熙的情绪也是微微有些低落。 素清瑶与素清池点点头，这应该就是所谓进入放假节奏带来的浅浅喜悦，淡淡忧 伤。 素清瑶说: '我们也回去吧。 两人送韩妍熙回到经世大学。 韩妍熙心里那些离别带来的伤感很快便被试车的兴致冲淡。 得到素清瑶的充分许可，在学校里稍事练习，熟悉了小白的性能后，她开着小白 离开了经世大学。 两人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反正到得很晚，韩妍熙才驱车匆匆赶了回来。 翌日是韩妍熙开着小白，载着素清瑶去火车站的。把遥控钥匙交给素清瑶的时候 她还有点意犹未尽。 对此，素清瑶不得不安慰她说，来日方长。 接连送过两个室友，素清瑶与素清池才终于回到了江海科学高中。 经世大学与江海科学高中的放假日期相近，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王雨霏老师还 没有离开。 有一段日子没见了，三人联床夜话，相聚了两天，王雨霏在家里的催促之下，无 奈踏上了区家的路。 这边王老师离开，那边林芷晴一下飞机，立即先声夺人:‘我胡汉三又 回来啦!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林芷晴还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北影今年放假罕有的比较迟，不过林芷晴她们的寒假比比绝大多数学校都有优势。 从一月下旬一直持续到三月上旬，整个寒假长达五十六天。 精于计算的素清瑶与素清池笑说，你的学费一半都用在了放假上。 林芷晴对此是有异议的。 因为从小学开始到高中结束，从来没有做过寒假作业的她，这一次，她竟然有不 下一个月的寒假作业量，需要在这五十六天里完成。 在元旦的时候就开始做寒假出游计划了的林芷晴万万没想到，她还有要做繁重到 这种程度的寒假作业的一天。 第一百七十章电影圈 "清瑶，清池，我给你们看点东西。 素清瑶与素清池随着故作神秘状的林芷晴来到电脑前。 林芷晴点击一个视频文件。 3.1415926 视频里，素清池昂首而立，镇定如山，一个一个数字，清晰而有清脆，从她嘴里 迅速无比地念出来，念了足足有六分多钟，期间没有丝毫停歇。 这不就是她参加北影艺考初试的时候，在朗诵环节，背诵圆周率的那一-段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愕然而笑。 然后她们接着就看到了素清池在视频中大谈特谈数学感想的片段。 ”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些视屏的?”素清池问。 在这个视频文件上，关于两人的艺考内容经过剪切，完整合并在了一起。 “你们的嘴巴可真严实， 艺考结束这么久了，居然没有透露出来一点风声，如果 不是我在一位主任那里无意中发现了艺考的存档，还不知道原来你们的艺考竟然这么 有趣。 林芷晴吱吱喳喳说着，越说，怨气越重。 ” 你不知道，我好多同学看到你们的这些艺考视屏都惊呆了，纷纷对你们竟然拒 绝了北影表示遗憾。不过你们也太没义气了，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和我分享， 太让 我失望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顿时瀑布汗。 艺考的所有表演，姑且称之为表演吧，在她们看来都是微不足道抖机灵，不具备 成为谈资的经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面对着眼下林芷晴那犹如拷问般的冷酷目光，她们不得不低下头去。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 么想 《光阴的故事》,在素清瑶的演绎中，仿佛人生的故事，娓娓道来。 见两人认错态度良好，林芷晴的语气便软了下来:“其实让你们来， 批评你们并 不是我的主要目的。 “还别有用心?“素清池惊讶时，就是脱口而出。 "什么 别有用心，说得我好像要怎么 样你们一样，这么难听。”林芷晴鼓着包子 脸，忿忿不平。 "好吧， 我又错了，您请继续，我再也不说话了。”素清池举手投降。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去几个师兄的剧组里帮忙，嗯，事实上就是打杂，杀 青后，我也还在旁观吸收经验，发现他们在做后期的时候正为主题曲烦恼，刚好我听 了清瑶你的《光阴的故事》，感觉非常符合电影的需求，就推荐给了师兄。 不知道是为了炫耀邀功，还是为了卖关子，林芷晴说到这里突然刹住了，眼睛紧 紧盯着素清瑶，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习惯了林芷晴的作风的素清瑶心有灵犀，一点就透: '然后呢? 林芷晴眉开眼笑地说:“然后昨天师兄给我打电话， 说他们将会录用这首歌做主 题曲。 “原来如此，太谢谢你了，芷晴，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正愁着没有路子走进电影圈呢，有你这一次帮我搭上人脉的桥梁，将来我要是在电影圈里站稳脚跟，吃香喝 辣的，一定不会忘了你.... 素清瑶的不拉不拉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林芷晴一 开始还欣欣然，但听着听着 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了。 因为在素清瑶的感激话语当中，她简直是拯救素清瑶于水深火热之中，并推动素 清瑶走上人生巅峰的大救星。 林芷晴脸上红晕浮现: ’虽然我确实是帮了一点小忙， 但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不过当她说完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注意到素青瑶嘴角的那一丝窃笑，哪里还不知 道自己被“戏弄” 了。 “好你个素清瑶，我好心帮你，你反倒过来调侃我，心寒齿冷，心寒齿冷啊。清 池，你也不管管你的姐姐，那牙尖嘴利，才一个学期就快赶上你了，真是三天不打， 就上房揭瓦。 “抱歉，芷晴，她是姐姐，我是妹妹，比我牙尖嘴利，那也是应该的，我可管不 了她。 ” 素清瑶，你不应该去经世大学的，在那里都学坏了。 "芷晴，我说得没错啊。你看，你把我的歌个绍给电影导演，你那师兄，他是知 名导演吗?” “前年拍了一部， 拿了不少奖，风头正盛。 ”你看， 你把我的歌 绍给正为主题歌发愁的知名电影导演，是不是雪中送炭? ’ 当时他们确实是请不少词曲名家写了不少，但都不合心意，所以说雪中送炭， 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 "这人啊，锦上添花未必会记得你的好，雪中送炭，那肯定在一段时间内都不会 忘记。在知名导演那里有了深刻印象，要是在下一部电影再邀请我写词作曲，或者让 我客串甚至演上一场半场，或者把我推荐给别的知名导演，把电影圈的人脉彻底打通 最后我出名了。现在这个时代，猪或许还怕壮，人是绝对不怕出名，就怕没名。有 了名气，随便做点什么还不都能博得关注?有了大量关注，财源是不是滚滚而来?财 源滾滚来，吃香喝辣还有问题吗?" 林芷晴听素清瑶一句一句分析推演下来，的确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不由连连点头 。 ” 所以说，我刚才说你帮了大忙，我很感激，那是真心实意的话，绝非胡说八道或者阿谀奉承。” 林芷晴被忽悠得一一愣-愣的，果然欢天喜地起来，联系知名导演师兄，进行歌曲 在签约的时候，林芷晴的知名导演师兄不无遗憾地说:” 可惜现在才有机会与你 们合作，电影已经杀青成片，不然有你们客串一两个角色....两位才华卓然，有机会 一定要继续合作。 素清瑶与素清池只当作是客气话，林芷晴却觉得是素清瑶预言成真，欢喜无限。 一定要拉着两人去澳州，一边是度假， 一边是给两人拍片子，为两人将来踏足电 影圈做准备。 当然，当职业演员是不允许的，至多拍点音乐短片，或者临场客串。 (好像感冒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山里的孩子 寒假开始，林芷晴回来。 没几日，将近春节，林芷晴提出一起去澳州，她的爷爷奶奶那边过春节。 但素清瑶与素清池向来是能静就绝对不动的。 如果不是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她们是能够长年累月都不出i ]的，是传统意义上的 死宅。 当然，这个称呼不那么文雅。 就像跑龙套的，很普通的一个代称，加个前缀“死”，死跑龙套的，顿时就难听 起来了。 去年寒假的时候林芷晴就想让她们一起去澳州度假，不过她们以需要为即将到来 的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当借口，推掉了。 今年寒假，邀约又来，同样不想动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想了想，祭出了‘孪生素数 猜想”这个大招。 不料林芷晴没有上当: ”去年你们要为冬令营做准备，然后在年初举行的中国数 学奥林匹克拿到全国第一，做出了最好的成绩。如果你们有把握能在明年年初就解决 孪生素数猜想，随便你们宅，宅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都没关系，而且我陪着你们一起 宅。 说着，她盯着素清瑶与素清池:” 到明年公历3月底，能解决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拨浪鼓般齐齐摇头。 她们朝孪生素数猜想进发，是因为有前人的指引，有明确的方向，但不是有方向 就能到达目的地的。 所以别说明年，就是再来几年她们也不敢说有 绝对的把握。 于是素清瑶语重心长，给林芷晴普及"孪生素数猜想”的知识和难度，以及她们 攻略这个猜想的决心，并点明她们为这份攻略所需要付出的时间是多么的长远，企图 取得林芷晴的谅解。 于是在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那天，她们被林芷晴"押”着，坐上了前往澳州的飞机。 看着不大情愿的素素，林芷晴哭笑不得: 别人假节日出行，哪个不是快快乐乐 高高兴兴，乐极忘形的。你们倒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古代，你们被流放了。 不过这次的春节出行， 即便是林芷晴也无法乐不思蜀，因为她还将近一个月的 寒假作业。 到大年初十，三人就回到了江海，然后又马不停蹄，离开了江海。 这一次离开江海自然不会是去旅行。 用林芷晴的话来说，是去开阔视野，增长见闻，促进三观发展的。 林家的司机载着三人一路向西，中途汇合了林芷晴的一些同学，最后来到了一个 比较偏的地方。 林芷晴的同学一边看着电子地图，一边说:‘前面不远有 一个废弃的矿区，不如 我们下车看看?” 这已经极为偏僻的所在了，电子地图只剩下一根根线条和一个个地名。 '已经挖空的废弃矿区?"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就已经挖空的废弃矿区。” 林芷晴兴奋地说道: ’废弃六十多年了啊，那我们这一趟岂不是有寻古探幽的意 境，而且听起来似乎挺符合我们这次的摄影主 题的。 车子停在了主干道上，林芷晴和她的同学们人从车上下来。 六十多年过去，曾经挖掘得光秃秃的大山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了原始植被。 此时虽然还是寒假假期，但立春已过，这里又属于南方地区，没有冰雪，一眼看 过去，满目黛绿，让在车里摇晃了好几个小时的众人心时神怡。 素清瑶与素清池没有下车，只是摘下耳机，把窗户放下来往外眺望。 林芷晴她们感慨大自然的无限风光时，拿着相机摄影机，在路边上拍了一会便将 器械收了起来。 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她们本是想要弃车，沿着一条不大的山路进山去取材的，被兼 职保镖的林家司机给阻拦了下来:“山里的情况我们一头雾水， 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没有丝毫准备就进山，太危险了。你们是来取材拍片的，不是来探险的。 林芷晴几人听他说得有理，就放弃了不管不顾立即进山的念头。 “咦，那边有人。 “是一群小孩子。 ”他们好像是从山里面出来的。 在此，上车，正要继续出发的众人看到一 行十几个小孩子，从那条不大的山路上走 出来。 他们一个个背着草篓，里面装满了不知道什么植物。 ”不如我们去问问情况?” 林芷晴一个提议，大家又从下了车，拿着各自的零食，与那十几个小孩子攀谈了 起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是来自附近的几个山村的村民，还是同一所小学的学生。 年纪大的十岁出头，年纪小的仅有八九岁。 "你们这么小就自己组团上山，没有大家陪同，不怕吗?" “只要不往深山里走，有什么好怕的?” 林芷晴则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们这是刚人从山上下来，这么早就踏青了，背篓里 装的是草药吗?”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孩说: “我们不是去踏青，这也不是草药，是丁香。 “丁香，是丁香花吗?“ "丁香花有好几个品种，不过都很漂亮。 “丁香花据说是配制高级香料的原料。 林芷晴的同学围绕着丁香，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有兴趣浓烈的，更是掏出手机，给草篓里的丁香拍了照，传到了朋友圈上， 炫耀 她们正往大山进发。 这些丁香，是她们的战利品。 虽然都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但这丁香不是还没开花嘛。 那些小学生听到她们谈论丁香花，神色却无不黯然。 年纪最大的男孩自言自语一般，说:"可老师还是没等到丁香开花。” 没有发现小学生的黯然的林芷晴她们东问西问，问了好多，问明了通往小学的方 向，才放他们走了。 ’接下来我们就进村了。” ’不知道这里的村子，小学是什么样的?“ "看他们的穿着，应该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 "这里群山环绕，太偏僻了，交通也不方便，能富裕起来才怪呢。 ” 那他们怎么又不搬出去呢?” ”谁知道，也许是扎根久了，故士难离。 车子顺着南海所指的方向进发，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众人不得不下车。 因为前面只剩下人行道，大型车辆根本过不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乡村教师 ”罗山小学! 一行十几人步行，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孩子们所说的学校面前。 这座小学是矿区还没废弃的时候建的，如今将近百年过去， 已经非常老旧。 虽然依旧屹立不倒，但随处都可以看见时光留下来的斑驳痕迹。 ” 从小立志。 "早日成才。 素清瑶与素清池走到罗山小学的门前，看到两边的墙壁上各篆刻有四个字。 这八个字饱受月岁洗礼，字迹早已模糊，但想到稚嫩的小学生每天都从这个大门 往来，读来不自觉就感受到， 其中似乎蕴含着蓬勃的朝气。 林芷晴也注意到了这一幅校门门联，走上来说: “从小立志，早日成才。这几个字写得真好，寓意清明而又深远。清瑶，清池，你们给自己定下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 目标，其实与立志也没有什么不同。倒是我，虽然进了心仪的学校，但到现在还不知 道自己真正想要做什么。说起来，真是惭愧呢。 见林芷晴感慨万干的模样，素清池笑道; "怎么，突然发现自己还不如这间小学 的小学生，感到很震惊?” "一点点有感而发，我哪里有说自己不如这间小学的小学生了?”林芷晴反驳道 '别看这八个字读来简简单单，这间小学的学生，怕是没有一个能够真正读懂其中 的深刻内涵。 "这么说， 你读懂了?” ” 不敢说完全懂， 但在经历了很多很多之后，突然看到这八个字，有一种豁然开 朗的明悟感。为了纪念这种一朝悟道的日子，我觉得我们应该来一张大合影。” 于是拍照合影，在校i门口忙碌了一番，众人才走进了校园里。 按理说，她们一行十几个人闹出的动静不小，但是历经沧桑的罗山小学空空旷旷 的，呈现一派颓败之象，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怎么连个值班的校警都没有?“ ”也不怕东西被偷走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有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赶来:‘你们是什么人， 哪里来的? "我们是江海来的。“ ‘我们是北京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自曝籍贯来历。 ”原来是闲得发慌，在城市里待不住，跑出来游山玩水的大学生。” 中年男子在心里暗暗想到。 “对了，还没请教，大叔是哪位?“ ”本人是罗山小学的校长，何永安。 校长? 众人朝中年男子投以好奇的注目礼。 这位校长，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孔武有力的样子，倒是与终日躬耕在田亩之中的 老农差不多。 如果他不是自称校长，林芷晴她们绝对不可能会把他当成是校之长。 因为她们曾经见过的校长，要么是白白胖胖一团和气， 要么是精明能干挥斥方遒 要么是戴着眼镜的资深学问家模样，唯独没有像老农的。 说话间，何校长将众人请到了一间情况比较好的教室里。 但即便是这间比较好的教室，还是旧的旧，破的破，烂的烂。 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这些城里的孩子，不无好奇地打量着从未接触过的一切。 她们万万想不到，在富裕强盛的世界第一强国， 竟然还存在着这种环境糟糕透顶 的问题学校。 当真是不出来不知道，出来一看吓一跳。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问题从大家的嘴里蹦了出来，涌向了何校长。 何校长对于大家的疑惑并没有感到奇怪:“乡 下小地方，自然是无法与你们城里 的学校比较。 2000年的时候， 教育部不是针对农村的教育问题， 出了《一个都不能少》 的法案吗? 何校长答说: "一个 都不能少?我们的确是做到了不让一个适龄儿童掉队失学， 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老师愿意钻穷乡僻壤，往这大山里面跑。 ”所以你们面临的窘境，是有学生，没有老师? 林芷晴她们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偌大一间学校，却门可罗雀。 原来不仅仅是正在放假，真正的原因是学校本就没有几个老师。 这个时空的中国，固然是世界第一 强国。 但农村教育问题， 依然是一个老大难问题。 远离大城市的偏僻环境，经济发展水平低，较低的薪酬，生活条件欠佳，缺乏机遇，优秀人才几乎没有几个愿意到乡村学校任教。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趋利避害的规律，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来了也没用，熬不住，两年都算久的了，大多是教了一年就待不下去，想方设 法调走，实在是调不走，宁愿卸掉教职，也要离开这个群山环绕，看不见未来的穷地 方。 在罗山小学这边也是这样，好的老师不愿意来，来了的老师心思没放在教学上面 所以， 《一个都不能少》法案虽然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但农村教育里师资不足， 高质量教师缺乏，小规模学区教师流失严重等等问题依然是难以解决的顽疾。 “何校长，你们罗山小学现在有多少个老师? 何校长答道: “几天前还是两个老师，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 ”才两个老师? "两个老师，六个年级，要怎么教?“ 林芷晴她们怎么算都算不出来，两个老师要怎么分，才能同时教六个年级的学生 "几天前还有两个老师， 莫非最近又有一个老师离开了?” ”是啊，永远的离开了。“ “何校长，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来的时候看见那些采集丁香的孩子了吧?” “嗯。 "丁 老师生前很喜欢 丁香花，他们采集丁香是为了纪念 丁老师。 “丁老师?” "丁老师是北京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她并没有留在大城市，为了村里的 教育问题，她不但回来， 而且再没有离开。最近这几年，如果不是有J老师在，但凭 我一个人，是无法支撑得下来的。可惜啊，她还这么年轻，竟然早早就去了， 这老天 爷，果然是不长眼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听着何校长的慨叹，也不由跟着伤感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双管齐下 ” 那就是丁老师的墓地。 在何校长的引领下，素清瑶素清池她们来到了丁老师的墓前。 坟墓明显是新筑的，环绕着-圈孩 子们刚刚采摘回来的丁香。 不过此时此刻，孩子们已经离去。 在墓碑前，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那是丁老师的前男朋友。 何校长给众人解释了那男子的身份。 原来当初丁老师和这个黄姓男子是一对情侣，因为丁老师执意要回到罗山小学， 黄姓男子也跟着来到这里。 两人执教罗山小学，一教就是三年。 三年之后，黄姓男子离开了罗山小学。 之后的第一年，黄姓男子每个月几乎都会来探望丁老师。 第二年，开始创业，而创业艰难的黄姓男子，已经没什么时间回来了。 到第三年，他只来了一次。 第四年就再没来过，直到如今第五年，黄姓男子的事业有了起色，然而当他心怀 成功想喜悦再踏足这片土地，却已物是人非。 何校长拍拍黄姓男子的肩膀，说: ’黄先生，逝者已逝，节哀顺变吧。 素素她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上前去，给丁老师鞠躬行礼。 这片土地山高路远，商业发展不起来。 当矿藏挖空之后，能做的便只剩下种地。 但这里是大山居多，地无三里平，种植业的规模也发展不起来。 罗山小学附近的几个村子，年轻人大多外出， 或是经商，或是打工。 留守村子里的，除了老人就是孩子。 在回罗山小学的路上，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 林芷晴说; ”他们的环境，太苦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助他们。 在林芷晴的提议下，众人纷纷响应。 “只是我们应该怎样帮助他们? ”我们不是老师，是不可能留下来执教。” ” 我们到这边来，是来取材的， 天黑之前就要离开，几个小时的， 能帮得了什么 ?” 有钱出钱， 有力出力，我们无法出力， 就只能出钱了。 ”对啊，我们可以捐钱。 "我身上只有七百。 "我只有五百。 "我有九百。 这一趟出来大家都没有想过外宿，身上自然不可能携带大量现金，一般也就几百 块钱。 像素清瑶与素清池，能刷卡就刷卡， 不能刷卡就刷手机，很少带大额现金，所以 加起来还不到三百，卡倒是带了两张。 但罗山小学没有自动取款机，取不了现金。 结果是把大家身上的现金都筹集了起来，最后也不过是一万多。 一万多对于一间小学来说能做什么? 买一点图书，早餐多供应一只鸡蛋? 刚刚大家七嘴八舌给罗山小学出谋划策，首先是教学楼太老太旧太残了，需要推 倒重建。 教学楼重建之后，当然需要重新购置配套的教学设施。 之后呢，一间小学，运动场得有一个吧，有了运动场，各种运动设施也少不了。 一个项目 一个项目列举下来，大家统计后发现， 彻底重建罗山小学，往最好里建 少说也得一百多两百万。 一两百万，对于政府来说，那是大海里的一滴水。 可对于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全日制大学生来说，那是不可能担负得起的一个庞大数字。 林芷晴的同学几乎都是中产阶级家庭，家里自然是拿得出来一百万，但那都是父 母的钱，他们能够支配的，也就每个月一千几百的零用钱。 至于林芷晴这个小富婆，零用钱倒是比她的同学多不少。 可相应的，她花钱也厉害，-一时半会的，还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在大家正为这个事情烦恼的时候，素清瑶小声说:芷晴， 罗山小学固然需要重 建教学楼，但最紧缺的不是大楼，而是老师。 林芷晴听了她的话，稍微一想， 恍然大悟。 丁老师去世了，罗山小学只剩下何校长一个老师，独木难支。 "那怎么办?" 如果纯粹是一两百万的问题，林芷晴觉得她还是能够想到办法的。 爸爸妈妈那里即便拿不到全额，但求爷爷告奶奶，问叔叔阿姨表姐，反正是亲戚 问个遍，怎么说都能凑到。 但唯独是老师的问题，她一筹莫展。 家里再有钱，也变不了一个合格的老师，这种大活人出来。 何况能变一个合格的老师出来，人家也未必愿意去罗山小学执教。 有两份工作摆在面前，城里那份是两干，罗山小学这份是三干。 让人选择，绝大多数人都会毫不犹豫选择两干那一份。 钱虽然少一点，但路子机会多，前景更加明朗。 而罗山小学，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看到的除了大山还是大山。 那种一眼就看穿了未来的日子，如果不是真正豁达的人，过得会很憋屈，甚至感 觉窒息，只想逃出去。 ”黄先生，不，现在应该称呼他黄老师，黄老师说他愿意留下来。 就在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何校长走进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何校长的神情有点复杂，激动当中似乎还带着些许无奈和悲伤。 有了两个老师，虽然师资还是不足，但总算能够勉强支撑下来， 大家又高兴了起 来。 “这是我们筹集的一些钱， 希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到罗山小学。 当林芷晴将一万多块钱交给何校长的时候，何校长还有点晕乎乎的。 眼看天色将晚，众人没办法再逗留，在何校长的陪同下，离开了罗山小学。 在回去的车子上，林芷晴握着坐在自己左右的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手，兴奋地说: 清瑶，清池，帮助别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接下来，我要努力筹集资金，把罗山 小学重建遍。 为能够帮助到别人而高兴的林芷晴充满了雄心壮志。 素清瑶与素清池还在为自己捐钱捐得太少而内疚，听林芷晴这么一说，眼睛当即 亮了起来。 素清瑶沉吟道: ’我们可以为丁老师写一首歌。 素清池点点头，说: ’我们可以为丁老师写一部小说。 ” 新的歌曲， 新的小说?”林芷晴愣了愣，惊喜地说道，‘ 你们的号召力这么强 一定能吸引很多人的关注。而且歌曲和小说，可比比 一点点捐款的作用大多了，完全 能够一传十，十传百，通过各种渠道，让全国的人都知道。” 《一个都不能少》这个法案不错， 但还不够好，乡村教育需要更多的关注。 第一百七十四章科幻新篇章 在素素说要写新歌和新的小说之后，林芷晴牢牢盯住了两人。 她也不说话，就坐在一 旁，目不转睛地盯着。 如果盯的不是自己，素清瑶与素清池完全可以赞美说，她是个安静的美少女。 然而她们]现在是如芒在背，感觉很是渗人。 那目光似乎在警告她们:你们不写， 我就盯到你们写! 本想着慢慢来的两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立即开始构思小说。 由丁老师延伸开去的一个故事，她们老早就想到了大刘的《乡村教师》。 《乡村教师》是一部中篇科幻小说，讲的是一个 患了绝症的乡村教师，在临终前 还在抱病上课，拼尽在最后一丝力量将牛顿三大定律定理深深印刻进了他的四个学生 的脑海中。 而与此同时，在数百光年外，碳基联邦在战胜了敌人硅基帝国，为了防止硅基帝 国卷土重来燃，碳基联邦决定制造横跨五百光年宽的隔离带，用来制止硅基帝国的恒 在这条隔离带中，唯有文明等级达到3C级以上的恒星才会获得保护，没有达到 这个等级的，将会被全部摧毁。 地球很不幸，被囊括在这条隔离带中。 于是一场针对文明等级的检测由此展开。 乡村教师的那四个学生恰好是被抽调的检测样本。 在一道道检测试题中，这四个学生凭着乡村教师教导的牛顿三大定律定理，惊险 地通过了检测。 地球避免了灰飞烟灭的命运。 《乡村教师》开始讲的不过是一个乡村教师抱病教学的俗套故事，然而当这个故 事放在了宇宙文明的宏大背景下，一个人的命运，一群孩子的命运，一个村庄的命运 一个星球的命运，顿时奇妙地交织在起。 故事，也由此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巨大变化。 素素当初阅读这部小说的时候，为小说对教师那不动声色却又惊心动魄的颂扬与 讴歌而震撼。 于是当丁老师的事迹走进脑中，她们不由想到了《乡村教师》。 与小说里古井村的李宝库老师一样，罗山小学的丁 老师，也完全能够担当得起春 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评价。 她们有将《乡村教师》写出来的冲劲，为罗山小学的困境， 为乡村教育的苦难， 争取更多的关注。 当然，她们要写的《乡村教师》，宇宙文明的宏大背景不变，但具体的故事将属 于丁老师。 相比起《球状闪电》，《乡村教师》 的篇幅更短，而且有了现成的真人真事，不 用查阅大量的历史资料，不用花费大量时间去字斟句酌，故事的改编也变得更加简单 在回去的路，上她们就开始构思，当回到家里，整个故事已是胸有成竹。 不用林芷晴催促，她们合力用一天的时间就将改编之后的《乡村教师》写了出来 "喂，你好，我是李云峥。 "你好， 李总编，我是素清瑶。 "这个时候打电话，是准备到北京来玩吗?” "不是， 我和清池写了-部中篇科幻小说，准备投递给你的《银河在线》。” “你们有了新作?太好了，不过我得批评你们一句，大好寒假，不出去玩， 宅在 家里写小说可不好。当然，既然都已经写了，你们就先发给我。 《银河在线》的最新一期什么时候出来?“ ”至少要到年后吧，怎么了，你们很急吗?“ '我们希望越快越好。” "没问题，等一会我就召集员工， 尽快将最新一期拿出来。 林芷晴问素清池: “投递出去 了?" 素清池点点头: "嗯， 刚刚通过邮件发给了《银河在线》杂志的李总编。 "可惜只是一部两万多字的中篇小说，要是写的长篇就好了，我可以看个尽兴， 你们也可以发表在盘古中文网上。 "盘古中文网?” ” 对啊，那是最大的中文搜书吧站，什么类型的小说都找得到，喜欢看小说的人 就没有不知道盘古中文网，不上盘古中文网看书的。这个网站在小说圈中的知名度最 大，渠道最多，你们的小说若能签约那里，必定能够获得做好的宣传。 ”李总的《银河在线》也不错啊。 ” "我没有说《银河在线》不好。 《银河在线》被李云峥那家伙收购之后，进行了 大刀阔斧的改革，又有你们的《球状闪电》那一场及时雨，已经东山再起。 但在智能手机时代，大家看书大多都用手机，实体杂志的没落是不争的事实。《银河在线》 现 在每一期也就卖个几十万本，又哪里比得上盘古中文网上那些畅销红文动则干万的点 击。 “哦，盘古中文网这么厉害吗?" ”所以你们要吸取教训，以后尽量写长篇， 超长篇，然后发表在盘古中文网上， 出漫画，动画片，拍电影，一系列的版权操作，那才是真正的火，真正的红。《银河 在线》，至多也就帮忙出个单行本，相比之下太过小打小闹了。 北京那边，心情激动的李云峥不断刷新邮箱。 从去年四月的《球状闪电》到现在二月，将近一年的时间啊，他再没看到能与《球状闪电》相提并论的科幻小说。 事实上别说相提并论，哪怕是有一半的水准，他都能笑掉大牙。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终于盼到了，应该能与《球状闪电》相媲美的小说，科幻小说， 此时此刻，他应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心中那份激动，早已是一 塌糊涂的李峥感觉不断等待的自己太不容易了。 "来了! 约莫一分钟的时间，看到弹出来新邮件的提示，李云 峥用他那微微颤抖着的右手 点击鼠标。 李云峥深吸了一口气，右键点击文件，不到五万字节大小。 ” 果然是中篇啊! 李云峥长舒一口气。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着急，先泡一壶荣，一边品荣，一边看书，才是最大 的享受。 李云峥拿出珍藏的名贵荣叶，泡了一壶荣，给自己倒了-杯放到最顺手的地方。 闻着荣香，他点开了小说文件。 不过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感觉被眼中打扰了的李云峥眉头当即皱了起来，瞄了一眼来电提醒。 “什么时候不来电，现在给我来电，你这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吗?“ 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正要开宰的李云峥满腹怨言,将手机拿了过来。 "方静瑜，有事就过来说，没事我就挂了。 说完，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掉了来电关掉了手机，好整以暇的，将目光落 在了已经打开的小说上面。 第一百七十五章震撼人心 李云峥看到的第一幕故事更发生在医院里。 罗山小学的丁老师连续昏厥，不得不入院检查。 然而天意弄人，拿到最新检查报告的丁老师得知自己患了绝症，生命进入了最后 两个多月的倒计时。 发现无药可医的丁老师没有告知，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买了些止痛药，便再 次回到了罗山小学。 两个多月倏忽而过，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大限已到，物理系出身的丁老师为自己 的学生讲了一堂别开生面的课。 小学生还没有，暂时也不会学到的物理课。 就这样，丁老师用自己最喜爱的牛顿三大定律收尾，结束了自己的教师生涯，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乡村教师》的第一部分到这里 结束，有如奉行写实主义的传统小说，并无新意 不过在素素那细腻的文字的渲染下，李云峥还是感受到了 那迎面扑来的悲怆，感 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忧伤之余，想起素素说的“这是一部科幻小说”的李云峥有些不明白，乡村教 师临终前还在抱病讲课的故事，如何能与科幻挂上钩? 叹气之后，李云峥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清荣，甘味在舌尖发散， 口舌生津: “莫 非是那牛顿三大定律?“ 本着绝对相信素数节操的李云峥按捺住性子，继续往下阅读。 ”在距地球五万光年的远方，在银河系的中心，一场延续了两万年的星际战争已接近尾声。 当他看到画面突然一转，视线从偏僻的西部小山村，来到了宇宙。 五万光年，银河系中心，星际战争... 一个个意味着宏大无垠的字眼跃入眼帘，他的精神不由一振，刚刚还为命运弄人 而悲伤的心绪瞬间激动了起来。 ”这塔玛的不就是科幻吗? 兴奋起来的李云峥又喝了一口荣。 古人用《汉书》佐酒，他如今配以好荣读小说。 佐法不同，心境却是-一样。 《球状闪电》用一颗球状闪电开宗明义，科幻色彩开始开篇就非常浓烈。 这部《乡村教师》完全不同，从一位平凡的，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乡村教师的视角 切入，不如《球状闪电》来得直接明快。 然而通过微妙而有独特的视角，小人物的命运迅速与大宇宙密切联系了起来。 李云峥仿佛看到了空旷幽音的外太空，看到了碳基联邦和硅基帝国之间，长达数 万年之久的，波澜壮阔的星际战争。 以小见大的视角，文字组织呈现出来的画面冲击力，比他曾经看过的所有科幻电 影都要震撼百倍。 李云峥感觉自己的热血随着文章的走势，沸腾了起来。 可当他读到碳基联邦为制止硅基帝国的恒星蛙跳，计划在第一旋臂的中部建立一 条五百光年宽的隔离带，而隔离带中的大部分恒星将被摧毁时，他的心情猛然一一紧。 针对生命，针对文明的死亡筛选开启了。 他读到那些没有通过3C级文明测试的星球被奇点炸弹，在不到一个小时内彻底 摧毁，生命有如烈日下的露珠被蒸发，李云峥不由自主的，为太阳，为地球的命运担 心了起来。 与碳基联邦的文明相比，才刚刚突破大气层的地球无疑是太落后了，地球人要怎 样做才能通过文明检测，避免太阳系被整个摧毁? 因着山中的疑窦，他突然想起了前文着重提及的牛顿三大定律。 ”开始3号行星生命检测， 波束发射。该行星有中等密度的大气，表面大部为海 洋覆盖 看到这一句，李云峥知道，文面测试终于降临地球。 而前文提及的罗山小学，丁老师的学生，被挑选为文明测试样本。 可是面对1号测试题，丁老师的学生毫无反应。2号测试题，丁老师的学生依然茫然。 当去到3号测试题，丁老师的学生还是沉默者。 尽管大概能够猜到结果，但李峥无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我靠，你们这些高等 文明的外星人也太坑了吧，清华北大的高材生你不去挑，偏偏挑十几个来自穷乡僻壤 的小学生，这不是故意为难地球吗? 难道前世的时候，地球人给你们小鞋穿了? 李云峥嘴里吐槽着，连冷荣都不想喝了。 当他看到发射奇点炸弹的命令发出，毁灭性的波束越过四维空间，沿着看不见的 力场束急剧加速，向太阳扑去，他的心中的紧张升腾到了最高点。 在太阳即将被毁灭的最后时刻，外星人总算还没灭绝人性，给出了最后五分钟的 测试。 "3C文明测试试题1 1号:一个三维平面，上的直角三角形，它的三条边的关系 是什么?” 李云峥看到文中的那帮小学生还是哑口无言，他忍不住吼了出来; “两条直 角边 的平方和等于斜边的平方，勾股定理，勾股定理啊，熊孩子。” “什么,勾股定理?” 刚刚吼完的李云峥听到背后传来叫声，愕然回头，看到方静瑜走进来。 方静喻把手袋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径直走到李云峥面前:” 勾股定理勾股定理的 一个 劲大声嚷嚷，你发什么疯呢? 李云峥愣了愣，答说: "我正在工作，你怎么过来了?” ”打电话给你，突然关机，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发疯了，需不需要送精 神病院。”方静瑜看了一眼李云峥的电脑，说:元 宵节都还没过，你这样的大懒虫 就开始工作了?真要有这么勤奋，早成北京首富了。 李云峥批撇嘴，说: ”事实摆在眼前，我正在看稿。 ”你那破杂志社的稿子? ”我的《银河在线》已经复原了高大上的品味，一点都不破，而且在素数的帮助 下，即将再次腾飞。 ” 素数的帮助，那不是去年的事情了吗， 现在腾飞什么?” 《球状闪电》的确是去年的，但我现在有了《乡村教师》。 “什么乡村教师? 素清瑶同学和素清池同学的最新力作。 ”清瑶和清池写新小说了?” 方静瑜说话时，目光随即再次集中在了李云峥的电脑上。 她们的新作就是《乡村教师》,你正在看的稿子?” '所以，别妨碍地球转，哪里暖和哪里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谨以此文 “咦，几天不见，脾气见长了呢。 方静瑜也是个爱看小说的，一听说这是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新作，哪里还忍耐得住 当即夺了李云峥的位子，将文件返回第一页看了起来。 被鸠占鹊巢的李云峥想要把宝座抢回来，但见方静瑜端坐不动， 所以他最终只是 哼哼了两声，另外搬了一张凳子，小媳妇一般，坐在方静瑜身后，再次跟着重新看。 他以为方静瑜是童星出身，剧本从小看到大，必定养成了快读的习惯。 刚刚读过的一万多字，他只需稍微等一会就能接 上进度。 不料就是这么一万多字，十分钟过去了，一手掌握了鼠标，一手操控了键盘，大 权在握的方静瑜一动没动。 李云峥看看电脑屏幕，看看方静瑜，无可奈何，只得耐住性子，再次重读。 如此，二十分钟过去了。 然而方静瑜的目光仿佛就钉死在了某个字上，那一万多字的页面还是纹丝不动。 李云峥试探道: “能翻页了吗? 方静瑜头也没回，只是甩了三个字: “急什么。 李云峥无语问天了: "这 一页你还没看完? 无法分心的方静瑜惜字如金: “没。 李云峥感觉自己被打败了:“天啊， 半个小时了， 一万个字，就是一个字一个字 的念，这个时候也该念完了吧?你又不是不识字，需要查字典。 方静瑜答道:“别烦我。 话音刚落，李云峥怪叫了一声。 却是方静瑜说完别烦她，随即一个肘击，把李云 峥一肚子话肘在了喉咙里。 李云峥满腹牢骚发不出来，站起来，在方静瑜背后张牙舞爪了一会，终究没敢下 手。 他回头火气又发不出去，只得端起荣壶咕咚咕咚，将冷荣-口气喝了个精光， 这 才感觉好了一点，又坐回凳子上，再三重读。 "好，太好了。 一个小时之后，一直牢牢盯着屏幕的方静瑜赞道。 ”真得感谢素清瑶同学与素清池同学，寒假也这么用功。 李云峥默默地看着方静瑜自说自话，好一会，他问道:” 你平常读剧本也这么慢， 看完了全文的方静瑜终于有空理会李云峥了: "这不叫慢。 李云峥撇撇嘴，说: ”蜗行也没有这么慢。 方静瑜看了-眼旁边的荣具，说:‘好的茶需要细品，好的书自然也需要揣摩。 你刚才喝茶，叫做牛饮。 李云峥辩解说: “牛饮，也是饮，好的茶，过齿留香。 方静瑜说: ' 我读剧本比这还慢，一字一词，不断揣摩，揣摩到底了，才能酝酿 酝酿足够了，才可以出来。 李云峥讶然问道:” 你不会是把这部小说当成剧本来读了吧?” 方静瑜一本正经地说:” 有角色出现的那些部分是。 李云峥啧啧叹说: ”我看你是演戏演得走火入魔了。 方静瑜却是不以为然:“不疯 魔不成活，不走火入魔，怎么,可能深刻?“ 李云峥摊手说: ”好吧，你是专业的，我辩论不过你。” 方静瑜想了想，说:“ 这部小说感人至深，看得人落泪，真是极好的精品，可惜 篇幅不长，情节比较单薄，不过拍一部微电影完全没有问题。 ” 果然是专业的， 这么快就想到电影上面去了。” ”最适合拍特效大片的是她们的上部小说 《球状闪电》 。” “你不会也想过《球状闪电》吧?” "学校里导演系的师兄没有哪一个没有想过，也就是没有版权在手。 “你想演《球状闪电》的女主角? “你认为我不行吗?” "你是新生代演员中的第一高手，如果你都不行，我看是没有什么女演员是行的 了。 ” 算你会说话。 “咦， 文章后面还有东西。 在与方静瑜说话时，握着鼠标随手乱点的李云峥，不小心翻动了小说的页面，发 现已经完结了的正文后面还有不少字。 方静瑜念到:” 谨以此文，纪念罗山小学的丁香老师。 '罗山小学， 丁香老师?” ”你不知道? '我也是才收到稿子，怎么可能知道。 “下面还有，嗯，好像是一首歌。 “丁香花?“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方静瑜就着歌谱轻轻哼唱了几句。 ”谨以此歌，纪念罗山小学丁香老师。 在方静瑜哼唱的时候，李云 峥将页面拉到了最后。 "小说里的主角，姓丁，名萝，看来就是直接来自这位罗山小学的丁香老师了。 "这位罗山小学的丁香老师究竟是何方神圣，素清瑶和素清池又是撰文，又是写 歌去纪念她?” ”你快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还是我打电话吧。 方静瑜拿过自己的手袋，取出手机就拨打素清池的号码。 '我打给素清瑶。 李云峥也不打算闲着等答案。 半响过后，沉默许久的方静瑜幽幽叹道; ’原来小说里地球那一部分改编自罗山 小学的丁香老师的真人真事。 叹息过后，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小说里的场景，等再次看那首歌时， 心中的悲伤 顿时又加深了一层。 李云峥也是叹说:‘没想到她们会 有这样的境遇。 ” 早知道我也和林芷晴一 起去了。 方静瑜与林芷晴，尽管不在一个院系，但北影校园小，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两 人本就认识，历经一个学期的培养，早已上升到了闺蜜的高度， 对于林芷晴在寒假的 计划，她是清楚的。 只不过她虽然不是疏懒的性子，但平日里不是忙着学业就是忙着拍戏，寒假这种 难得放假的大闲日子，她只想陪着父母待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如今却是有点 后悔了。 '你准备怎么做? ' 首先是尽快将《乡村教师》推出去。” '然后呢?” ”清瑶和清池她们的小说是有不小曝光度的，推出去之后大家大概很快就知道这 个故事改编自真人真事，接下来只要稍加推动，很容易就能形成轰轰烈烈的热点，全 国人尽皆知。 "大家都知道，那些官老爷应该会尽管行动起来了吧? "这个世界上善心人不少，罗山小学应该很快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官老 爷们的行动，很难说会有多快，因为农村教育这种问题肯定不止一地一校。 第一百七十七章最伟大的讴歌 今天是经世大学的新学期报道日。 所以一大早素清瑶与素清池就背着双肩包走出了家门。 ’素数?” 素清瑶与素清池刚从公寓里下来，一声惊叫。静悄悄的校道上突然涌出来一群人 像极了《三国演义》里面的摔杯为号，埋伏左右的刀斧手 涌而出。 看到这么多人扛着长枪短炮冲过来，两人吓了一跳，掉头往回跑。 不料刚回头，后面的路已经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给截住。 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素青瑶与素清池就发现她们]给团团包围。 此时慌张无济于事，素清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着脸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素数，你们好，我是《江南日报》的记者 "我是《江海日报》.... "我是 ... ...” 七嘴八舌的混乱中，两人明白过来，眼前这些人是来自各大媒体的记者。 "大家好。 知道是自己，两人放下心来，按公司里老师教导的方式，嘴角勾起，面露浅笑， 分别举起左右手，朝大家打了声招呼。 “你们的新作《乡村教师》昨天上线，据说你们这部科幻小说的主角的原型是罗 山小学的丁香老师?" ”你们可以认为小说里的J老师就是罗山小学的丁香老师。 ”你们是基于什么样的想法创作了这么一部作品?" ” 前些日子我们和朋友到罗山小学那边取材，得知了丁香老师的事迹，回去之后 总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就有了你们所看到的《乡村教师》。” 应该做点什么?“ “嗯，没去罗山小学之前，我们不知道，在我们繁华的都市外，偏僻的乡村里还 存在着这么一间罗山小学，在这么一间小学里， 有那么一位伟大的老师在默默奉献。 “听说你们在创作小说之外还写了一首歌? "是的，为丁香老师写的歌，叫《丁香花》，在正文后面应该附有。 原来《乡村教师》刊登的《银河在线》一上线，在《银河在线》杂志社和百态音 乐么司的大力推动之下，立即引发了大量关注。 嗅觉发达的新闻媒本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能激起广泛眼球效应的焦点，迅速兵分 两路，一 路派出 了前往罗山小学的记者， 一路赶到了 江海科学高中。 "你们仅仅只是被J老师的事迹打动创作了《乡村教师》，没有别的想法吗?” 采访一开始还是很和谐，但可能是某些媒本的记者觉得这样的采访缺乏燃点，问 题慢慢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别的想法，别的什么 想法?“素清瑶下意识反问道。 ”真的这么纯粹? “什么纯粹? 就在素清瑶与素清池不明所以之际。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厉喝传来，紧接着一个人闯进了记者们的包围圈。 素清瑶与素清池见是经纪人英姐，正要说话， 左右手已被英姐拉住了。 “什么,都不要说，随我来。 英姐附耳压低声音快速嘱咐了这么一句，随即拉住两人，挤出了人群。 在人群之外，一 辆黑色的保姆车打开了车门候在那里。 英姐的动作来得太突然，动作太快，那些记者反应过来，发现人已经上了保姆车 等拔腿冲上去时，保姆车已经启动，加速离开了校道。 车子里，素清瑶与素清池刚坐定，英姐递上来一瓶红荣，一瓶矿泉水。 两人刚刚被记者追问各种问题，早已口渴， 接过感觉是热的，便喝了一口。 素清瑶将不知什么时候垂下来的刘海捋到耳后，然后说:‘英姐， 多亏你了，不 然不知道还要应付到什么时候。 英姐答说:” 虽然不能得罪记者，但也不用事事顺着记者。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 场合，你们就按照么司教的客客气气敷衍几句，干万不要跟着记者的问题详谈，因为 那样很容易就被套话，被那些不良记者断章取义，发出不利报导。 素清瑶与素清池签约百态音乐公司之后，学过如何应对记者。 但像刚才那样被大群记者围住，各种问题狂轰滥炸， 两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仔细想想，某些问题非常尖锐，还带着陷阱。 如果不是英姐及时将她们拉住出来，恐怕已经着了道。 眼下听英姐传授实践经验，两人哪里还不打起精神来认真聆听。 ”还没恭喜你们呢。 ” 恭喜我们?“ ”对啊，《乡村教师》已经推出立即获得了巨大的反响。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巧妙的哲思，人文的关怀，在教师的刻画上，以后大概都 很少有作品能够有更加深刻的超越。 '宏大的叙事，关注整个人类乃至宇宙文明的命运，但出发点却往往来自于中国 普通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乡 村教师》将文明薪火相传的思想，赋予了宇宙级的意 义。 ” 你们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扔出了一个威力这么大的炸弹，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 被炸晕了。老实说，清瑶，清池，你们这部小说写得真的极好的，我也是被炸得还有 点晕乎乎的，简直不敢想象，讴歌老师的小说还能这么写。 却是英姐说到《乡村教师》的时候从手袋里取出手机，在浏览器上查阅到了《乡 村教师》的相关点评，一边念，一边啧啧称叹。 素清瑶与素清池觉得再这样下去，怕是连车都要坐不住，所以素清池连忙转移话 题， 说: ' 英姐，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英姐笑着答说:” 还能做什么，送你们上学啊。 素清瑶答说; ”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可以自己去。 “除了送你们上学，还有些事情要谈谈，关于那首《丁香花》的。 《丁香花》有什么问题吗?” 《丁香花》不但没有问题，而且写得很好，催泪效果应该是你们所有的歌中最 好的一首。我想要说的事情是，你们将歌曲简单附在《乡村教师》后面，当作是附录 可能达不到你们所想要的结果。 "这首歌写出来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纪念丁香老师，附录在小说后面，是因为它 是属于小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那音源呢?“ “我们并没有唱这首歌的打算。” ”你们把歌写出来 了，却不打算唱? ”对啊，我们的目的只是写出来了。如果哪位读者在看完了小说，为丁香老师的 事迹感动，想要唱了，可以根据词谱去唱。 第一百七十八章女儿节礼物 手机铃声响起，素清池拿出来一 看，是樱庭雅礼的来电。 ” 清池酱，到了吗? "在宿舍楼下了。 素清池说完，保姆车停在了宿舍门口。 素清瑶与素清池提着双肩包从车上下来。 素清瑶说:‘英姐， 麻烦你走了一趟。 英姐笑笑，用调侃的语气答道:“为素素服务。 当两人走到305的时候，一个娇俏玲珑的身影正使劲踮着脚尖，往窗户上挂布娃娃。 素清池几步走，上前去，从她手中拿过布娃娃，略一 抬手，将布娃娃挂到窗户中间 然后低头问: ' 是这个位置吗?” 樱庭雅礼不知道是不是踮脚尖太过用力，鹅蛋脸染有微红，抬头撞到素清池的目 光，听得问题，小巧圆润的下巴连点: “是那里。 这边，素清池将布娃娃挂好，那边，素清瑶好奇地打量着随着春风向大家招手的 布娃娃，问; "这是什么? ” 两人总觉得这个布娃娃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没想起来。 樱庭雅氚随手将素清池的双肩包接过，放到一边上，答道: "这 是晴天娃娃，不 过在西北方这边又叫扫晴娘。江南地区，可能不是太常见了。“ “哦， 倒是挺有趣的， 是顾名思义，还是有什么其它更 多特殊的寓意吗?” 樱庭雅礼想要挂的这个扫晴娘，眉目嘴巴寥寥几笔，却温婉柔顺，非常生动，就 仿佛是一个大姐姐在微笑着着朝大家打招呼。 “清瑶酱，请喝荣，清池酱，请喝水。 樱庭雅礼分别给两人倒了一杯清荣，一杯白开水。 "晴天娃娃除了有祈祷雨止天晴的寓意外，还象征没有烦恼忧愁，快快乐乐，和 和美美。 解释过扫晴娘，樱庭雅礼 打开她的柜子，人从里面取出来两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清瑶酱，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清池酱，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刚才樱庭雅礼打电话过来，让素清瑶在回自己的宿舍之前务必来一趟305, 原来这么神神秘秘是为了送礼物。 可是怎么办呢? 她们没有备着新年礼物啊。 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们这一次看来是要失礼了。 从来都没有送礼物这种概念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心中不由泛起了愁丝。 樱庭雅礼不知道两人正在烦恼: ' 祝你们新年健健康康，没有忧愁，没有烦恼， 即便是略有烦恼，也会被晴天娃娃扫去阴天一 样，扫荡干净。 “谢谢。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答谢，樱庭雅礼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仿佛被送礼的 是她一样。 两人脑海中闪过诸般念头，素清池问: 我能打开看看吗? "我已经送给你们了，自然是由你们来决定什么时候打开。”樱庭雅礼说， “其 实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啦。 素清池轻轻一拉蝴蝶结，将顺滑的红色绸带拉掉，解开一层 绸布，露出了精美的 礼物盒。 在樱庭雅礼鼓励的目光中，她双手一揭，打开了礼物盒。 盒子里面分阶梯一样分出高低不同的三层，每一层都是布娃娃。 这些布娃娃不同于扫晴娘，每一个的面貌都栩栩如生神态各异，装饰更是华丽精 美。 樱庭雅礼虽然说不是贵重的东西，但素清瑶与素清池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这些布 娃娃哪里廉价。 ”喜欢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同点头。 如果是林芷晴，这个时候大概已经惊讶得要尖叫，然后为掩饰尖叫捂住了嘴。 素清瑶问:”这是什么布娃娃 ?” 樱庭雅礼见两人喜欢，兴致勃勃地解说: "这是女儿节布偶。 因为"女儿”二字，素清瑶与素清池不由想到了妇女节。 “嗯，这是一个古老而传统的节日。冬尽春来，每年农历的三月初三，家家户户 都摆设起偶人架来，在上边摆上各式各样的古装玩偶和橘花或樱花的盆景，而女孩子 们则是穿起漂言的衣服，邀请自己最亲密的伙伴，一起欢度节日。 樱庭雅礼眼睛中，嘴角上都笑意横溢。 “这就是女儿节，又因为旧历3月3日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因此又有'桃花节' 的叫法。 ’所以这是女儿节礼物?“ “你们就当作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好了。当然，也可以当作是我提前送给你 们的女儿节礼物。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了樱庭雅礼的话，感觉更加烦恼了。 江海是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但要论传统，可能又是传统缺失最严重的地区，哪里 比得过赢州那边，又是扫晴娘，又是女儿节，又是布偶的。 源自几百上干年以前，充满了历史韵味的事物，真的是很让人感到意外。 素清瑶想了想，问: ’雅礼，江海这边，你都喜欢什么? 虽然是士生土长的江海人，但她们对江海的了解可能还比不上喜欢走街串巷的韩妍熙多。 与其自己胡乱猜测，送出不符合雅礼意愿的东西，还不如问清楚了雅礼想要什么 来得直接有效。 ” 喜欢什么啊? 樱庭雅礼手指点着下巴，嘀咕着时，摇了摇头。 上个学期她也就那次看电影出了一次经世大学，对江海的一草一一木，比素素还要 陌生，又哪里知道江海都有什么东西。 "清瑶，清池，你们是想要送我礼物吗? 是的。 面对樱庭雅礼的厚礼，素清瑶与素清池觉得自己不能无动于衷。 樱庭雅礼莞尔一笑，说:” 你们不用再多想，因为你们 ]的礼物其实我早已经收到 了。 素清池讶然道:”可是我们没有送过礼 物给你啊? 说完，两人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她们的确没有送出任何礼物给樱庭雅礼。 ”你们前一段时间不是写了一篇小说叫《乡村教师》的嘛，那就是最好的礼物。 素清池疑惑道: ” 那只是一篇小说，怎么能说是礼物呢?“ 樱庭雅礼说:” 我很喜欢你们这篇小说，我在里面看到了伟大，找到了感动，还 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最丰富的想象。其中种种，是其它任何东西都做不到的。如果这都不是最好的礼物，世界上大概也没有更好的礼物了。 好吧，她们不得不承认，雅礼这话说得非常动听，但她们还是认为应该送一份有 内涵，而又比较特别的回礼给雅礼。 第一百七十九章木秀于林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第一节课是必修的公共课，素清瑶与素清池两人都同时报选。所以一大早，她们与樱庭雅礼一 起出门。 这门么共课是大课，上课地点是一间能够容 纳百人的阶梯教室。 三人走到教室门口,原选落针可闻的教室里突然整齐地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愣，看到教室里的同学们面向自己的一张张笑脸。 随着刊登《乡村教师》的《银河在线》的面市，不管是不是真的关心，但随着大 量记者的深入采访报导，由《乡村教师》与《丁香花》为导向，从罗山小学和丁香老 师延伸开去，农村教育被推了出来，成为了社会上议论最为热烈的焦点问题。 农村教育问题到底有多严重，应该怎样才能着手解决? 一时之间， 关于农村教育的话题在朋友圈上，门户网站，微信，报纸,随处可见 形成了最广泛的讨论。 信息时代的社会舆论影响力是如此的大，政府， 教育部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那已经是国家政策这种层面的事情，不是素青瑶与素清池所会，所能考虑的 了，而且她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远超于自己的预料，没有任何的遗憾留下。 "清瑶，清池，签名练得怎么样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刚坐下，旁边的一个女生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 签名? 素清瑶眨眨眼睛，似乎是疑惑不解。 素清池则是左手做了一个写画的动作。 那女生解释道: ” 数院的每一个同学都购买了本刊登 了你们的 《乡村教师》的《银河在线》，大家都想要获得你们的签名。“ “哦，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 签约百态音乐公司之后，公司便为她们各自设计好了签名以及两人组合” 素数" 的共同签名。 她们练习了一阵子，已经是非常熟练，最快的时候能在一秒之内完成整个签名， 堪称运笔如风。 这是没有设计个性签名之前，习惯写楷书，乃至于行书都不可能做得到的。 ” 那先帮我签个名吧。 那女生一听，喜上眉梢，呼啦的，一叠厚厚的杂志被放到了素清瑶的面前。 "这是? 女生说请帮忙签个名，所以两人还以为是帮她一个人签一本，那是一挥而就的事 情，眨眼的功夫。 她们却没想到，所谓的签个名会是一叠。 女生眼睛水汪汪的，双手握在胸前，作拜托祈祷状: '我的弟弟和妹妹也非常喜 欢你们的作品，所以，拜托，请帮个忙， 好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瞄了一眼那一叠杂志，一共是十七本。 她们不禁好奇起来了，这位女同学，她究竟有多少弟弟妹妹? 不过她们并没有吐槽多久，因为随着那个女生的行动，更多同学行动了起来。 "请帮忙签个名，谢谢! 犹如潮水一般，一个接着一个，骆驿不绝走了过来，留下这么一句话，和一本当期《银河在线》。 桌面上的杂志越垒越高，很快就将两人淹没在了杂志堆里。 每一个同学都和那女生一样，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一个人的签名而来。 坐在两人旁边的樱庭雅礼，个子本就小巧，这下子连黑板都看不到了。 她从书香中探头出来，朝两人笑道: '这 是要签到手软的节奏。 这些杂志每一本都是刚购买回来，崭新漂亮，散发着好闻的油墨味。 趁着还没上课的间隙，两人一左一右， 素清瑶右手握笔，素清池左手握笔。 一根简单的线条，随手一拉，一挤，一压，团成一 对辨认不出来的东西，便是她 们的签名。 她们的签名，如果不是签名设计师告诉她们，从今以后，这就是你们的签名了， 她们绝对认不出来，这些貌以随机组合起来的线条会是自己的姓名。 一旁的樱庭雅礼，好奇宝宝般盯着两人开始手签。 素清瑶签完了一本，头也不抬，随手往左边一递。 素清池签完了一本，也是头不抬，随手往右边一递。 两本杂志交叉而过，同时交接，然后又是迅即无比的划拉。 中间没有丝毫停歇，更没有一点错乱，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 "这难道就是专说中的心有灵犀?" 樱庭雅礼的眼中异彩连连，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景。 ”清瑶和清池果然是最神秘的双胞胎。” 她在心里想着时，将目光投注在两人的签名上。 在素清瑶与素清池看来，自己那糟糕透顶到尴尬这个程度的签名，在樱庭雅礼眼里，素清瑶的签名大气凛然，素清池的签名娟秀清丽，她瞧出来了一种名为行云流水 的飘逸感和艺木美。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素清瑶与素清池不约而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同时抬起头来。 任课老师姓楼，只见他腋下夹着讲义，手里握着水杯，迈着八字步，老神在在走 上讲台。 素清瑶与素清池坐在前排，那垒得比人高的杂志，他一 眼便看见了名字一一《银 河在线》。 把水杯和讲义放下，他悠悠说道:” 素数今天的作业繁重啊，看得我都有点不忍 心再布置作业了。” 显然对于《乡村教师》引发的农村教育这个热烈话题，楼老师也是略有耳闻。 听楼老师说不忍心布置作业，底下的学生顿时哄然大笑。 因为楼老师的课以作业难度高，数量庞大而闻名于整个经世大学。 一节课下来，学生们平均需要用五个课时才能解决他布置的作业。 ” 看来同学们都不大相信，那就没办法了。 楼老师一声长叹，拿起粉笔，吱吱吱的，在黑板上接连写出来十道题目。 当楼老师指着那十道题目，表示这是课后作业的时候，那些刚刚大笑的学生一 下 子傻了眼。 这，新课都还没开讲一个字，作业倒是先出来了。 哎呦喂，老师，你能不能按顺序来? 腹诽中的鸣呼哀哉! 中午，素清瑶、素清池与樱庭雅礼和韩妍熙约好了一起吃饭。 买好饭，四人坐在一张餐桌上。 韩妍熙问: ” 新学期第一堂课，有什么感想?”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声出气，感慨曰: “好累! 韩妍熙看两人确实是疲惫横溢的样子，心里有点奇怪。 两人在学习上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弗的，那脾睨万方的气势，可从来没有累这 难道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韩妍熙想着， 于是调侃道: "好累， 上午的课很难很 难，突破天际了?‘ 在两人叹气一言难尽的当儿，樱庭雅礼帮忙答说:” 清瑶和清池利用课间时间， 给同学们签名，签了好几百本。 签一个两个，十几个，几十个都很容易。但当这个数字去到几百，难度顿时倍增 虽然一个签名约等于一一秒，但是几百个下来，从来没有在签名上有过这么大工作 量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感觉手譬都不是自己的了。 韩妍熙说: "签了几百本就累成这样， 要是以后办签售会怎么办?“ '签售会? ’是啊，你们的朋友圈上，好多粉丝让办签售会的。 韩妍熙说着，把手机拿出来，点开素清瑶的朋友圈，最新一条说说的评论区。 《乡村教师》背后的营销。” ”素数里鄙无耻，利用逝去的丁香老师和贫困的罗山小学为自己炒作。 ”逝者己逝，请不要利用普罗大众的同情心和共鸣，让死者安息。 ”不是这个 韩妍熙万万没有料到，在清瑶的朋友圈的评论区中居然会有这么多负面评价。 吓了一跳的她刚把手机展示出去，在看清了那些负面评价之后，连忙收了回来。 可是已经迟了，素清瑶、素清池和樱庭雅元都已经看清楚。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脸色唰的，瞬间就白了， 整个呆在那里，连眼神都空掉。 "怎么会这样? 樱庭雅礼也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急取出自己的手机，翻到素清瑶的朋 友圈。 '面善心恶的素数。 她又翻到了素清池的朋友圈。 ”素数是怎样虚为地步入群众视线的?” 在两人的朋友圈的评论区，全都是整齐划一的道德遣责和语言讨伐，就好像素清 瑶与素清池是十恶不赦的人渣。 “哪里来了这么多的小人?” ’素数得罪了谁， 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喷子?” ”大家赶紧上评论区，把这些可恶的家伙刷下去。” 素清瑶与素清池平常是很少上朋友圈的，喷子趁着她们没注意，杀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把评论区弄得乌烟瘴气。 还好素粉很快就察觉了过来，很快就形成了反击潮流。 虽然不是所有的素粉都在线，但单单是那两百 多万的在线粉，一人一条，还是很 容易就将那些负面言论给刷了下去。 不和谐的唾骂就像是大海里的泡沫，一下起伏，便消没在了波澜之中。 可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素清瑶与素清池已经被那些负面评1给打击到了。 她们写《乡村教师》,最直接的目的是想要帮助罗山小学的学生。 《乡村教师》引发了巨量关注之后，作为农村教育话题的最直接受益者，罗山小 学得到了大量的捐赠，破土重建的资金已经到位，就等正式开工。 此外， 《乡村教师》的稿费她们已经全部捐献了出去。为丁香老师写的《丁香花 》，自己甚至都没有唱，直接附在小说后面。哪位歌手想要唱就授权，授权获得的版 税也没有落入自己的口袋。 如此好心做了好事，却被某些人的两片嘴唇一翻，变成了心怀不轨的炒作，而且 是利用亡者的炒作。 樱庭雅礼握住两人冰冷的手，眉头紧盛: “清瑶，清池，不要在意，这都是某些 有心人利用水军刷出来的恶意攻击。” 韩妍熙惭愧地说道:”对不起， 清瑶，清池， 我不是有意的，我之前只是在你们 的朋友圈的评论区，上看到很多粉丝在请求你们举办签售会。 在樱庭雅礼和韩妍熙的安慰下，素清瑶与素清池的心里虽然还是觉得不好受，但 心神已经再次凝聚了起来。 素清瑶摇摇头说: ” 不用担心，我们没事。 樱庭雅礼看两人虽然好了一点，但面色还是苍白如故，义愤填膺: "这 个世界上 总有那么一些心理阴暗的人，看不得别人好。他们肯定是看到你们在这一次的农村教 育话题中获得了非常的关注度，羡慕妒忌恨，于是攻击你们。 韩妍熙附和道: "对， 清瑶，清池，不遭人嫉是庸才。你们看看，那些大明星， 哪个不是一堆槽点，被黑得发紫的?就比如说天后陆玉竹这么完美的好姑娘，还不是 -样有人吹毛求疵，把她黑得一无是处?所以你们应该放宽心，走自己 的路，让别人 说去。 素清瑶与素清池当然是明白，身为公众人物，名气越大，越是容易遭受攻击的定 律。 可知易难行，很多事情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 她们不断告诉自己，这些负面评价微不足道，她们只要认真做好自己认为的对的 事情就行，但一向是低调规矩，从未遇到这种事情的她们，脑海中仍然是不由自主闪 回着那些恶言恶语，心里是止不住的乱。 事情没有降临自己身上之前，难以体会其中的艰辛，原来我的心远没有像我想的 那样强大。 情绪一如外面的天气，阴沉忧有郁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心里苦叹。 《银河在线》杂志社。 "李总， 李总.... 正陷入沉思当中的李云峥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抬眼看去，见是秘书，才从愣神中走了出来: "什么 事?” 秘书看老板脸铁青和阴郁，仿佛能滴得出水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最新的销 售额已经统计出来了。” 一听是销售额，李云峥的精神振作起来，道了一声”你在这里等等”，便走出去 捧着销售统计文件的秘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往日里的形象是阳光开朗的美男子，即便是拿他来调侃开玩笑也没事，没成 想，突然的，气质一下子变成了阴森恐怖的大魔王，让她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感觉莫名其妙的秘书在那里胡思乱想了差不多一分钟，又看到老板走了回来。 好像是洗过脸了，嘴角还挂着一丝不 易察觉的微笑，却是精神面貌又好了起来。 李云峥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伸伸手脚，长吁一口气，说: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现在可以汇报销售统计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秘书发现老板虽然又表现出了平常那副对万事万物都满不在乎的 浪子形象，但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秘书顿时在心里笑了。 老板在紧张自己的汇报工作呢! 秘书窃喜的同时松了一口气，说:” 截至昨天，最新一期的《银河在线》的实体 店销售数额是2762597本。 噗! 当数据入耳之际，正喝着荣的李峥一口砰了出来。 秘书失笑，但手上动作很快，抽出纸巾帮忙擦拭零落的荣水。 李云峥把外套脱了扔到一边上，阻止了秘书的动作: "好了，好了，你继续说你的。 可是还没等秘书继续说，李云峥又自言自语一般，说: '我们的杂志，前十年的 销售总额没达到三百万，这个一期的两百七十万，真的是实体店的销售数额?“ 有素数的《乡村教师》，李云峥能够预测这 期的《银河在线》 销售肯定很好， 超过《球状闪电》那一期也没有问题。 毕竟《球状闪电》是素数的出道之作，刚刚发轫，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多忠实的读 者。 ， 所以他认为，百万将会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数字。 然而实际数字不是-百万， 甚至都不是两百万， 而是接近三百万，这个远超他想 象的数字。 一期实体销售就超过了他尚未入主杂志社前十年的销售总额，如何不让他惊讶到 喷荣。 秘书将一部分统计文件递到了李云峥面前，解释说: “这是来个各方的数据，汇 总起来的确是这个数额没错。如果你还有怀疑，可以先看看。 "恩， 留在这里，我等一下看，你继续。 秘书点点头，一 本正经地说:“截至昨日， 最新一期的《银河在线》的网络订购 数量是7253481本。 “咳，咳，咳 没有吸取教训，又开始装模作样喝荣以示淡定的李峥，听到这个数字时，一口 荣水将咽末咽下，随着身体一震，顿时呛着了，咳得满脸通红眼泪流了出来。 天见可怜，第一次喷荣的狼狈是猝不及防，李峥以为有了两百多万将近三百万这个数字打底，他已经完全不会为任何销售数额所触动。 万万没想到，当这个网络销售数额是实体销售的一倍多的时候，他激动了， 而且 激动得一塌糊涂。 秘书一边抚着他的背部，- 边说: 老板，别激动。 李云峥嘶哑着声音答道:“七百多万啊，如果连面对这个销售数额我都不激动， 我就不是人了。 前段时间，他的家族内部出了点事情，他不得不回去料理， 无法抽出精力来打理 杂志社，所以各种销售数据都没有提前得到，终于导致了今天的频频失态。 果然是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 在老板您英明神武的领导下，我们的杂志社正跑步前进，超越历史，创造一个 又一个奇迹和巅峰。到现在为上，我们的杂志已经成为了销售量最大的杂志，当然， 也是最好的杂志。 "行了，不要拍我的马屁了。我虽然确实是很英明神武，但就凭我现在的能力， 还做不到这个程度。 ”老板说得很有道理，据不完全统计，可能有超过五百万的素数粉丝购买了我们 这一期的杂志。 ”你倒是从善如流， 但这个五百万，你是怎么得来的?” "因为素数的粉丝大多都是网购， 在购买留言那里统一-留下了‘ 素粉”这两个字， “啧啧啧，五百多万铁杆，就凭这强悍到恐怖的粉丝力量，素清瑶与素清池在这个圈子里足以横行一方了。这个销售数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 这一期《银河在线》的读者当中，大部分是素数的书迷，因为喜欢《乡村教师》 这个故事，从而购买了杂志。 当然，也有纯粹是读书的音乐粉和颜粉，不喜欢读小说，1但因为这是素数的作品 具有纪念价值，购买了用来收藏。 还有不小的一部分是被罗山小学和丁香老师的事迹触动，受轰轰烈烈的农村教育 话题的影响，购买支持的。 所以，这一期的《银河在线》，除了素粉是人手一本，还有大量的路人甲购买了 于是便有了实体加网络销售，高达千万之巨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我们《银河在线》,哈哈哈，看来是创下了杂志界的销售神话了。 "是的，老板，这个数字不但是《银河在线》的单期销售冠军，也是所有杂志的 单期销售冠军。 “很好，大家干得不错，再接再厉，争取更大的进步。你出去的时候把财务叫进 来，我有点事情交待。” 秘书出去，转眼间，财务部]的两个姑娘走了进来。 “没有素数，就没有《银河在线》的枯木逢春。没有素数的《乡村教师》，就没 有《银河在线》的销量神话: 会计和出纳走进来就听到老板在旁究症症的嘀咕着什么话。 ”支付给素数的稿费太低，必须发予分红 会计和出纳对老板的这个决定倒是没有异议，但是当李云峥大手一挥，要将《银 河在线》这一期的利润在发了分红和员工红包之后，全部捐献出去，她们差点没晕倒在地上。 事实上李峥的头脑清楚得很，如果没有《乡村教师》引发农村教育问题在全国 范围内的大讨论，形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新闻焦点，并将《银河在线》推到了台面上 去，乃至于有人喊出购买《银河在线》，支持农村教育这样的口号，即便有五百万的 素粉买单，《银河在线》也绝无可能卖掉一干多万本。 所以，李云峥的一意孤行其实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何况表面平静之下的李云峥，内地里的愤怒已经有如狂潮怒涛。 他注意到了，网络上对于素清瑶与素清池的《乡村教师》和《丁香花》是赞誉有 加。 但在这片赞誉之下，有暗流涌动。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们太优秀了，颜值处在巅峰，学习，音乐，小说，每一个领域都有万干宠爱集 于一身。 《乡村教师》一出，有人恨她们揭开盖子，导致丢了面子。 有人妒忌她们揭开盖子，获得了无上的声誉。 如今还没有出错，无中生有，谩骂诅咒，各种攻击纷至沓来，仿佛她们是其不共 戴天的仇人。 要是不小心出了差错，不知道有多少眼睛赤红的人等着落井下石，来个墙倒众人 推，破鼓万人捶。 素数救活了《银河在线》,帮助《银河在线》站稳脚跟，将口碑彻底打响，他李 云峥断无可能看着她们被无辜攻击。 "不就是几百万吗，我李云峥英明神武，怎么可能是那种鼠目寸光的吝啬之人。 李云峥豪气干云，大手一挥。 于是农村教育基金会又多了好些小钱钱。 素清瑶与素清池闷闷不乐了一段时间，做什么 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 不过在朋友和粉丝的支持下，她们]慢慢习惯了那些负面评论的存在。 原先那看起来不堪一击的脆弱一面，也渐渐厚实坚强了起来。 虽然每次看到攻击自己的话还是会不开心，但这种不开心转瞬即近，已经难以产 生旷日持久的影响。 这一次，素清瑶与素清池感觉自己的心脏才是真正强大了。 以前的自以为是，终究是自以为是。 星期五晚餐时间。 吃饭的时候，韩妍熙问樱庭雅礼:‘雅礼， 明天就是周末了，有没有什么活动? 樱庭雅礼答说: “明天，上午有习题讨论班，下午，嗯，参加漫画社组织的活动。 ”你终于不再闭关了，但看起来还是很忙的样子。 经过了一个学期的丁熬，樱庭雅礼终于适应了数院的教学节奏。在数学的学习上 虽然还是有困难，但已经不用像第一学期那样，日以继夜地奋战。 在做好功课之余，勉强能够抽出时间来参加课外活动了。 至于素清瑶与素清池，她们早就有了计划，在星期六这天去一趟公司，就专辑的 事情做最后的准备。 转眼就是星期天。 一早，素清瑶与素清池回到了学校。 素清池推开门，看到樱庭雅礼正埋首在一张数位板上，画着什么。 樱庭雅礼全神贯注，根本没有察觉到素清池的进来。 素清池轻轻关上门],踮起脚尖，悄悄走到樱庭雅礼背后，探头去看。 樱庭雅礼正在进行几何构图，简单粗糙的线条结成一体，略略-瞧，似乎是建筑 物和人。 素清池没有惊动樱庭雅礼，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观看。 一个学期多了，樱庭雅礼还是第一 次拿起画笔，她想要看看雅礼会画什么。 一笔一划，建筑与人物渐渐成形。， 素清池知道雅礼画什么了。 因为在那块数位板上，呈现出来的画面与她曾经见过的画面，整体上相差不远。 “清池，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却是雅礼可能累了，想要站起来休息一下，回头就发现了专心致志观看的素清池 未免雅礼尴尬，素清池决定不说实话: 刚回来。 雅礼看到素清池的目光还在自己的画上，鹅蛋脸有 如胭脂晕染，当即就红了。 她有点慌乱地说:”我画得不好，让清池见笑了。” 素清池摆摆手，说: ”你画的罗山小学和丁香老师，与我见过的几乎一致，已经是很好很好了。换作我，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罗山小学，她亲自去过，丁香老师， 虽然没见过真人，但在照片上看过，雅礼的 画工虽然不是照片级的，但富有灵气，笔下的建筑和人物，有着动人的意境。 得到素清池的赞赏，雅礼心如鹿撞的小慌乱尽去。 ”你这是随便画一 点练手，还是准备画完整的 《乡村教师》?" "当我看到 他们有一种个体，有一定数量，分布于这个种群的各个角落，这类 个体充当两代生命体之间知识传递的媒介’的时候，就萌生了画《乡村教师》的念头 没有其它的想法。 雅礼念的这句是《乡村教师》里，外星人的舰队统帅质疑值勤军官，值勤军官回 答的话。 这句话即便是单独拎出来也具有一定的力量感，如果能够将上下文完整地联系起 来，那种力量感顿时会化作震撼力，震撼人心。 ” 那你继续画，画完了，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同样是科幻故事。 ”像《球状闪电》、《乡 村教师》那样的故事吗? “你先画。 被素清池的科幻故事强烈吸引了的雅礼立即坐回到数位板前，精神振奋起来，打 算一鼓作气将这幅画给画完。 雅礼虽然着急着想要听新的科幻故事，但她并没有就此敷衍手上的工作。 因为有了素清池的旁观，她反而精益求精，直到傍晚时分，才将这幅画完整呈现了出来。 里微的现实，渺小的女教师，绚烂的星空， 完全可以为之命名一宇宙尺度下的 教师。 素清池盯着画看了好久，就在雅礼以为她很不满意自己的画，不打算讲新故事的 时候，素清池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 那是未来的社会， 人类驾驶地层飞船深入地球内部进行探险， 一艘地层飞船在 航行中发生意外，向地心沉没。而这个时候的飞船上，只剩下一名年轻的女领航员。 第一百八十章她的眼睛 素清池要讲的这个故事在前世里，曾入选人教版的9年级自读课本。 故事的开篇便是主角“我” 连续工作疲惫不堪，请假外出休息。 主角的上司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条件是再带一双“眼睛”去。 这是故事背景，不过樱庭雅礼很快就捕捉到了背景的关键词: “那是什么眼睛， 还能让人带着走?” 素清池便解释说: “所谓的眼睛其实是传感眼镜，当戴上它时，所看到的一切图 象由超高频信息波发射出去，可以被远方的另一个戴同样传感眼镜的人接收到。主角 所看到的一切，也将被另一个人所看到，就象带着另一个人的眼睛-一样。” 原来在故事里，人类的科技非常发达，已经拥有了星球旅行的能力，不过这种航 行的费用还是很昂贵，那些长年在月球和小行星带工作的人难以支付这些费用。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双眼睛。 这种双眼睛将会由那些真正能去渡假的人带着，生活在外太空的宇航员们戴上传 感眼镜便能也能浪假人旅途的快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充分体现在了这么一双传感眼镜上。 对于这种相互分享的"眼睛”，樱庭雅礼点点头， 说: 有点像现在的直播。 素清池不置可否，开始展开故事情节。 主角带着传感眼镜，走过了已经变成大草原的塔克拉玛干，在欣赏大自然无与伦 比的美丽时，主角听到了传感眼镜另头的抽泣声。 在接下来的旅途，传感眼镜另一头的女孩频频表现出来与众不同的情感。 对于她伤春悲秋式的多愁善感，主角感觉到非常诧异。 事实上樱庭雅礼听到这里，也与主角一样，感到惊讶。 她那两道弯弯的美貌往眉心中间微微蹙起，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 素清池毫不停歇，将悬念揭晓，让真相大白:” 落日六号’ 的航行开始很顺利 飞船只用了两个小时便穿过了地表和地幔的交界面... :但在飞船航行15小时40 分钟时，警报出现了....地层飞船那用来为飞船切开航行方向的物质的烧熔发动机人 与主舱结合部断裂，失去了烧熔发动机的飞船，无助地向地心沉下去.. 当素清池说到地层飞船失事，船上的地质T程师绝望自杀，指令长被波及死去， 整个飞船上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她稍稍停顿了 下来。 樱庭雅礼盯着素清池的眼睛，弱弱地颤声问道:” 传感眼镜另一头的那个女孩， 就是飞船上最后一位幸存者，对不对? 素清池无声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那位幸存者的处境说了出来。 地层飞船的中子材料外壳足以抵抗地心的巨大压力，而飞船上的生命循环系统还 可以运行五十至八十年，幸存者完全不用担心活着的问题。 樱庭雅礼连忙问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幸运地活了下来，什么 时候能获得 救援? “人类登月后，用了一个半世纪才有能力航行到土星。在地层探险方面，人类也 要用同样的时间才有能力从地幔航行到地核。现在的地航飞船误入地核，就如同二 十世纪中期的登月飞船偏离月球迷失于外太空获救的希望是丝毫不存在的。 一听那个女孩有可能要在地底下独自一人，渡过自己的余生樱庭雅礼大吃了一惊 ”什么，没人能救得了她，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被困在那个船舱里面，被困在地心世界里面了?” 年轻的生命，被困在方寸之地，永陷黑暗，渡过一生，想一想都是不寒而栗的事 如果发生意外的时候，当即就死了还好一点，偏偏造化弄人，只剩下一个人幸存 了下来。 樱庭雅礼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故事开始的时候，女孩会为那些司空见惯的美景 而哭泣。 不是因为她是林黛玉式的女子，而是她虽然还活着，眼睛也还能看得见光明，但 她永远都不可能再亲眼去接触缤纷多彩的世界里。 比起《乡村教师》的篇幅还要小的一则故事，讲到这里已是进入了尾声。 当素清池说完之后，樱庭雅礼沉默了许久，才问了一句: "这个故事有名字 了吗。 带，上她的眼睛。 听到"眼睛” 这两个字，樱庭雅礼 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如果是林芷晴，在这个时候眼泪应该已经哗啦，像水一样流下来了。 但樱庭雅礼，大概是学数学的吧，情感相对内敛， 但素清池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 她因为故事里女孩的可怜命运，陷入了悲伤之中。 看到雅礼的情绪这么低落，素清池突然有点后悔讲这个故事了。 气氛安静沉闷，不知道过了多久，雅礼突然说:‘清池， 我想画画。 素清池微微一愣，下 意识地问道:”你是想要将这 个故事画出来吗?“ 雅礼点点头，幽幽说道: ”习以为常的麻木生活，钝化了我发现美的眼睛，消磨 了我感悟美的心灵，我想，你说这个故事，是在提醒我， 带上我的眼睛，珍惜身边的一切，对吗? 素清池愕然问道:"那你准备怎么 画? 雅礼想了想，说: ”按照《乡村教师》那样的风格， 可以吗?“ 《乡村教师》的绘画风格吗?” 素清池回想了一下雅礼之前画的那幅画的风格，然后与《她的眼睛》这个故事， 自己所想象的画面进行对比，总感觉不是那么的和谐。 如果不是《乡村教师》的绘画风格，那应该怎样画才能有最好的表现力呢? 素清池不由陷入了沉思。 樱庭雅礼见清池在思考，便也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这个时候，宿舍门突然敲响。 樱庭雅礼起来打开门，看到素清瑶:清瑶， 有什么事吗?” 素清瑶忍住笑，说: '我的电脑坏了，需要用一下清池的。 说完，她没有理会还在作思考状的素清池，,径直坐到了素清池的书桌前，打开了 素清池的笔记本电脑，登陆微信， 接收了一个文件包。 文件包解压出来，是许多照片，草原主题照片。 蓝得醉人的天空，牛乳般洁白的云朵，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在微风卷绿浪，草原暗花香之间，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落在一朵小黄花上，空中 飘着几多毛茸茸的蒲公英，远处，几头奶牛舒懒地躺着，几匹棕红色小马驹悠然自在 地相互追逐。 樱庭雅礼看到素清瑶要处理的照片，联想到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脱口而出: "这不就是《她的眼睛》里的故事场景吗?” 素清瑶回过头去，似笑非笑地说:‘她的眼睛， 清池给你讲这个故事了?“ 雅礼答说: “几分钟前， 清池给我讲了，清瑶你听说过了吗? “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过了，感觉怎么样?“书各 ”太哀伤了。“樱庭雅礼似乎有点不愿意多提，“ 清瑶，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吗? ” 芷晴拍的。 ”你们在北影的朋友?” ”是的，她的寒假假期还没结束，昨天去了蒙古那边旅游取材，这些照片就是她 采集的素材。”素清瑶笑着说道，对了， 雅礼，最近我发现了一个挺有趣的东西。 素清瑶说着，点开了一个图像处理软件，然后将大草原照片拉了进去。 ” 有趣的东西，你是指? “你看看就知道了。” 樱庭雅礼见素清瑶说得神秘，便好奇地看着她对着那幅照片，开始各种处理。 首先是周整自然饱和度，让整体比较深沉的画面变得相对鲜艳了一些，然后是各 种色彩调节，明暗，高光，在这些细节一一完成之后，她又给照片来了一个涂抹滤镜 最后还加了一点光晕的效果。 樱庭雅礼惊讶地发现，这幅草原照片虽然还是很真实，但现在多了一丝漫画风， 并且在这么一丝丝漫画风的衬托之下，照片的画面一下子流光溢彩起来，草原绿得更 加纯粹，意境变得更加静谧和渺远。 只是静静看着，却仿佛听到了舒缓悠扬的马头琴音，让人心驰神往。 "清瑶，这是?”樱庭雅礼问道。 "怎么样，是不是经过这些简单的处理之后，照片的效果变得大不相同了?”素 清瑶笑道。 ”确实是很神奇的变化。”樱庭雅礼答说。 ’所以说，图像处理软件很强大， 这样处理照片很有趣，不是吗?”素清瑶笑着 说道。 "嗯， 很有趣。 回答素清瑶的不是樱庭雅礼，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沉默思索中回过神来的素清 池。 素清池答过清瑶之后，对樱庭雅礼说: ”雅礼，用清瑶处理出来的这张照片的风格去来画《她的眼睛》，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照片的风格?”樱庭雅礼不由又回头去看那张画风大变的照片， "但这不 是照片吗，尽管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还是照片啊?” ’如果把这张处理过的照片上传到网上去， 你认为有多少人会把它当成是真实的 照片?”素清池问。 樱庭雅礼想了想，说: “大概不会很多。” 就仿佛她看到的，那一丝漫画风带来的效果是， 这张照片只会让人以为是某个画 技高超的漫国家画出来的作品，而非真实的照片。 '那你觉得哪一-张更漂亮?”素清池又问。 雅礼指着经素清瑶处理过的照片说: "这一张。 微调之后的照片，在朦胧的柔光，鲜艳的色彩的衬托之下，呈现出的祥和景象， 让人如沐春光。 雅礼不得不承认，真实的照片，反而因为太真实，缺乏了一种清新细腻的美感。 在雅礼对比两张照片的时候，素清瑶与素清池相视-眼，嘴角勾起了难以察觉的 微笑。 是的，她们想要说与樱庭雅礼听的正是新海诚式的绘画技巧。 新派动画导演新海诚，人称画质狂魔，其画作华丽精致，唯美写实，有极强的代 入感， 看过之后有 身临其境的美感。 而这些美轮美奂的的画面，有不少一部分是也用真实照片转化过来的。 虽然来源于现实，但因为使用了独特的处理技法，使创作出来的画面在保留了真实的基础上，高于现实，呈现出超现实的艺术效果，具有更加强烈的感染力。 那些现实当中随处可见的因素，比如杂乱无章的街道，冬 天呼出的白雾，风霜雨 雪，枝桠露珠，毫不起眼的飞乌....经过新海诚独有的绘画技巧的再次创作，画面层 次感一下子丰富了起来，并且充满了情感，一帧图片就好像一首清新的小诗。 像《秒速五厘米》、《言叶之庭》 和《你的名字》这些作品里面，在没有人物出 现的时候，每一帧都可以充当壁纸。 素清瑶与素清池初初接触新海诚的作品时，就被他作品里面那些堪称CG级的场 景效果深深震撼到了。 当然，新海诚导演的真实照片转化不是素清瑶刚刚那种，对照片进行后期处理或 是临摹的简单结果。 素清池所要告诉樱庭雅礼的，其实是这么一个方向。 《她的眼睛》是科幻小说，但故事里中有许许多多的场景的意境都是可以在现实 中找得到的。 林芷晴取材得来的草原照片，就让樱庭雅礼觉得与文中的某个场景非常契合。 她们希望樱庭雅礼有朝一日也能够创作出来新海诚式的作品:唯美华丽的画面， 与悲伤的故事，形成最强烈的冲突，想一想都觉得有震撼力。 在素清池解释了什么,叫做新海诚式创作之后，樱庭雅礼也被激起了好奇心: “我 尝试一下。 想要尝试的樱庭雅礼具体会怎么做，两人不得而知。 因为在这方面，素清瑶刚刚已经显摆干净，黔驴技巧了。 若说一道初等奥数题目有几种解法，她们能说上半天，要说绘画，她们是一窍不通。 那几下子还是被新海诚的作品震撼过后，疯狂收集这个导演的资料，所记下的一 鳞半爪。 帮不上忙的她们只能表示拭目以待。 第一百八十一章大将之风 在素清池的提点下，樱庭雅礼在漫画创作方面就仿佛打开了一座新世界的大门。 对于这座大门，樱庭雅礼一走进去，就立即被吸引住了。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她还经常被传统的绘画技法那些条条规规所束缚住，毕竟她是 由传统绘画技法入门的。 因为顾虑重重，在几种风格之间来回摇摆，以至于所以有一段时间，画出来的作 品风格完全无法统一，以至于乱七八糟的。 但有素清池在旁，她每画一 张，素青池就按照自己的审美观点评一-次; "这是绘 画，是艺术，需要的是美的意境，不需要一成不变的僵硬严谨。 慢慢的，樱庭雅礼按照素清池所倡议的方向，越走越远， 传统的规则已经被她抛 到了脑后。 不符合物理规则的渲染?没事，只要富有层次意境。 各种各样绚烂的高光?当然也可以，只要拥有足够的表现力。 樱庭雅礼彻底将顾虑放下，是怎么漂亮，就怎么画。 在作废了百余张画稿之后，樱庭雅礼终于绘制出了几张自觉比比较满意的画作。 韩妍熙说:“终于画出来 了吗，让我来鉴赏鉴赏。 对于樱庭雅礼画《她的眼睛》这件事，韩妍熙自然是很快就知道了。 眼看雅礼大功告成，她便赶来凑一凑热闹。 第一张是主角“我”站在大草原上的画。 在素素的故事里，主角变成了一个女子， 所以画里的也是一位年轻的女孩。 落日余晖，霞光满天，女孩置身于连绵起伏的草原上，沐浴在天光彩霞的映辉之中。 整张画作有一种蒙胧的真实精致，呈现出一派神采奕奕， 栩栩如生的美感，韩妍 熙大为惊奇: "哇，太漂亮了，完全可以设置成桌面。不过，雅礼，你这幅画的人物 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清瑶?“ “哦? 素清瑶疑惑间，将目光落在画中女子身上，面目隐隐约约的，有些许熟悉之感。 但她的目光落在画中女子的左手上时，微微一凝，随即笑道: "妍熙，你显然看 错了，画中女子像清池才对。 素清池愕然道:” 像我吗?” 面对韩妍熙不解的神色，素清瑶解释道; "妍熙， 你的观察力不行啊，再仔细看 看，画里的人是不是左撇子? 韩妍熙朝画中人的左手看去: "雅礼，这是你的作品，说说看，画里的女孩，原 型是清瑶还是清池? '是清池。“樱庭雅礼不好意思地答道， "抱歉， 清池，没经你的同意就把你画 了进去。 素清池说道: “没事，人哪能没有共同之处，就是有一点点像我，不仔细观察是 看不出来的。 ' 不是有点像，是越看越像。雅礼，不如你，上传到网上，大家第一眼的印象肯定 会是清瑶和清池你们。 韩妍熙兴奋地说道。 ”上传到网上?” ’是啊，清池不是说不像嘛，群众的眼睛是雪声的，就让大家起来评判评判。 ”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虽然只是国了几张，但你要画的是 《她的眼睛》这个完 整的故事，等完成之后，那就是一部有头有尾的漫画了。现在的网络漫画也不少，看 的人更是很多很多。你完全可以上传到网上，增加人气，顺便赚点零花钱什么的。 樱庭雅礼坚持这是自娱自乐的作品，不同意传到网上。 素清瑶与素清池倒是知道雅礼在顾虑什么，素清池说: “这是你花费了大量时间 和精力，辛辛苦苦画出来的，获得更多人的认可，才能有更多的动力，争取更大的进 步，闭门造车不好。 素清池发话，樱庭雅礼犹豫了一下， 终究是点了点头，决定上传到朋友圈上。 “你的朋友圈里谁不知道清瑶和素清池是你的室友闺蜜，这张漫画传到朋友圈， 大家只要一看就能联想到清瑶和清池。 ”那你认为应该传到哪里?”“ ' 盘古中文网怎么样，最大的搜书吧站，也是排名靠前的漫画网站，资源很多， 渠道很大，不用担心没人看。而你们在这个网站都没有发表过任何作品，纯粹的新人 只要不是取真名和素数这样的名字，就不会有人联想到你们身上去。 樱庭雅礼听韩妍熙这样说，也觉得不错:那应该取一个什么 样的笔名呢? "樱庭?雅礼?” "不行， 这张漫画能够绘制出来， 清瑶和清池的功劳最大。 素清瑶与素清池无所谓，但樱庭雅礼分得很清， 不会把漫画当作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 韩妍熙沉吟了一下，说: “好吧，故事是素素你们提供的，画是雅礼作的，不如 就人从你们的姓名中各取一个字，组合成笔名，上传上去?” 樱庭雅礼眼睛一亮，然后不等素素反对，就说: ” 那就用素雅’这个名字好了 韩妍熙赞道: "文艺小清新风格， 很符合你们三个。” 接下来由樱庭雅礼亲自操作，在盘古中文网上注册了一个以‘素雅 ”为笔名的帐 号，并建立了一部名为《她的眼睛》的新作品，并将画好的那几张全部上传。 "这样可以了吗? ”你们能做的已经做了，等待网站审核通过就可以看到正式发表出来是什么样子 ”妍熙，你对盘古中文网的操作机制很熟悉啊。 韩妍熙脸色一红，说:实不相瞒， 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在这个网站写过小说。 ”能给我们看看吗?” 素清瑶、素清池与樱庭雅礼一起盯着韩妍熙。 ”很幼稚很狗血很套路的言情小说啦，一点都不好看，大家还是不要有什么期待 比较好。 "好不好看， 不是你自己说的，所谓旁观者清，群众的眼睛才是真正雪亮的。 樱庭雅礼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于是在三人的逼迫之下，韩妍熙不得不将自己那很幼稚很中二很狗血很套路的小 说拿了出来。 ”当初看到盘古中文网传宣得很厉害，就想着到自己也能写， 赚点零花钱。 “然后就写了?" ’是啊，当时那股创作的欲望很强烈，根本压不住。而且运气不错，第一本在一 万多字的时候就签约了。只是因为缺乏天赋和能力，写得不好，成绩很差，连上架的 资格都没有，写到二十万字的时候写不下去了。当时是奔着赚零花钱去的，没有钱途 哪里还有动力。” “还有第二本?“ "第二本，直接连签约的资格都没有。那个时候也是太年轻， 以为写网络小说赚 钱容易，后来才知道，网络小说这个行当，写的门槛的确低，但真正能赚到钱的， 大 概不到百分之一。宣传中的年薪十万，原来是十万年薪十万作者。 听到十万年薪十万作者这句话，三人顿时忍不住笑了。 十万年薪，乍一看，的确很有诱惑力。 不料这是一个宣传的大坑，在十万年薪底下，十万作者嗷嗷待哺。 平均下来，一个人年薪才一块钱。 ”所以当时的我是连打印合同的钱和快递费都亏掉了。” "后来就不写 了? “后来被家里人发现，没收了电脑。没有作案工具，又面临着高考压力，再考虑 到自己大概没有写作天赋，便回归了潇洒的自由身。” ” 潇洒的自由身，说得好像是坐牢了似的。 ”你没写过长篇网络小说不知道，我写的那会，那每天的更新压力，随时随地压迫着我，以至于我不是在写小说，就是在思考小说，亦或者在担心着自己的小说..... 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还真的和坐牢差不多。” "妍熙，既然在盘古中文网上写小说这么恐怖，那你还蛊惑我们去?“ 却是樱庭雅礼听韩妍熙把盘古中文网形容成了作者的地狱，心里有了忧虑。 韩妍熙盯着樱庭雅礼看了几眼，道:” 你是不是想说，哎哟，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韩妍熙那坏女人，肯定是故意拉我们进盘古中文网那个大坑，然后在旁边等着看我 们出糗? “哪里，你不要胡说。“樱庭雅礼被韩妍熙这话调侃得直接涨红了脸。 "好吧，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韩妍熙笑着，摇头晃脑道，”我没能在盘古 中文网写出成绩，那是我的写作能力方面的问题。你不同啊，你的画这么漂亮， 只要 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随便瞧一眼就会喜欢上。就像那老话说的，不识樱庭雅 礼之画之美者，无目者也。 三人顿时被韩妍熙的话给逗乐了。 韩妍熙继续说:” 何况，即便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你也应该对清瑶和清池有信心 吧?你的漫画，是由她们提供故事脚本的啊。她们的写作能力，有目共睹。当初也就 是阴差阳错发表到了《银河在线》那小杂志上，要是上的是盘古中文网，素素肯定已 经是年薪百万的大神级别作者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樱庭雅礼想一想，好像的确是这样，再看清瑶和清池，果然淡定自如，不由在心 里感叹，还是清瑶和清池有大将军之风。 第一百八十二章是金子总能发光 翌日。 五点多樱庭雅礼就醒了。 看着蒙蒙发亮的天色，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点开盘古中文网，稍微有有点笨拙地登陆帐号，进入作者后台。 ”还没有通过审核吗? 樱庭雅礼看到《带上她的眼睛》还是像昨天刚上传那样，处于” 审核中”这个状 态。 "这个网站的审核速度也太慢了一点。 因为对盘古中文网的审核速度太慢而不满意的樱庭雅礼，嘴上嘀咕了一句。 不过就在这时，素清池那边传来了寇寇卒卒的声音。 樱庭雅礼顿时仿佛晨起受惊的小松鼠，竖起耳朵仔细仔细凝听。 待得确定素清池是正在起床，她的身子一僵， 随即迅速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脑 袋往被子里一钻，躲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所有的动作都在下意识中完成。 屏气凝神中的樱庭雅礼感觉素清池从身旁走过，接着阳台的落地窗被慢慢一点一 点地轻轻拉开。 初春的时分，晨风料峭。 素清池刚拉开落地窗，一股带着清爽寒意的春风迎面拂来，裸露在外的肌 1肤就像 是被里里外外浸透了一般，很是惬意，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雅礼那边。 只见雅礼正探出小半个身子，小心轻放着她的手机，很是奇怪，兼且略显可疑。 ”雅礼，早啊。 樱庭雅礼听到素清池的招呼声，心下发慌，手一一松，手机啪的滑落床头柜。 “清池，早安。 既然被发现，樱庭雅礼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索性起床。 整理好床铺，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间，五点三十六分。 走到阳台上，她问正在刷牙的素清池: "这么早起来，是有什么计划吗?“ 进入大学之后，素清瑶与素清池再没有熬夜，也没有闻鸡起舞。 不是因为看多了凌晨两点的江海夜景，看腻了，也不是因为没有了升学生计方面 的压力，心生懈怠，而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为奥数，那身体健康当资本，与时间作斗争，去熬，去拼搏，坚持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要是经年累月下去，是肯定不行的。 人生是持久战，唯有合理安排时间，张弛有道，才有可持续发展的可能。 素清池吐掉口里的泡沫，答说:” 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计! '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 樱庭雅礼一下子被素清池这个高大，上的答案给彻底震住了。 "什么,叫做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 素清池歉簌口，接着说: "跑步。 在素清池换好了晨练的衣服，樱庭雅礼还处在余震当中。 原来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是跑步! 樱庭雅礼一愣一愣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火热: ” 清池，能不能等等我，我也想去跑步。 为祖国建東工作五十年而跑步，这么激动人心的事情，雅礼 表示她也要参与其中 素清池见雅礼手上的动作不由加快，说道:22"不用着急，跑道在那里， 走不了， 世界始终是我们的。 给，喝点水再去跑会比较好。 在樱庭雅礼急急忙忙洗漱好走出来，素清池递上去一杯温开水。 '清瑶， 早安，你也是准备跑步吗?” 却是两人喝过水，从305出来，恰好看到一身运动服的素清瑶离开310。 ” 是啊，我们昨天约好了的。 事实上两人是同一时间醒来，同一时间洗漱好的。 所以表面上是素清池一个人在等樱庭雅礼，实际上是她们两个一起在等。只不过 素清瑶在310那边，樱庭雅礼看不见而已。 ”妍熙不来吗? 往日经常同进同出的四人组，现在只是三个人，樱庭雅礼不由问素清瑶。 素清瑶解释说: "妍熙昨夜回来得比较晚，现在是起不来了。要是真和我们一起 去跑步，怕是等会上课的时候直接就疲 惫得趴下去了。” 之前从未晨跑过的三人从楼上下来，也不着急，就沿着宿舍楼这边的校道，往公 寓区运动场那边开始慢跑。 这个时候虽然还不到六点，但校道上已经有同学往来了。 发出沙沙声响的，是勤工俭学的同学在拿着扫帚清扫校道上的落叶。 嘴里叽里呱啦的，是外语系的同学， 在校道上边漫步，- -边练习口语。 三人从晨间百态中穿过，几分钟之后，来到了公寓区运动场。 运动场上已经热闹起来。 不远处的篮球场，0啪啪啪的， 响个不停。 红色的塑料跑道上，像她们这样的，更是不少。 "清瑶，清池，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随便问。 “你们当初发表第一部小说《球状闪电》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很紧张? 听到雅礼这个问题，素清瑶与素清池相视一眼，瞬间就明白过来，雅礼现在应该 是在为昨天，上传到盘古中文网的《她的眼睛》漫画紧张着。 于是素清瑶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还能是什么感觉，肯定是紧张。 “嗯，作为人生中的第一部作品， 在邮寄出去之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 其实写《球状闪电》的目的不是为了发表，而是为了林芷晴。当时她们几乎所有 的精力都放在奥数上，重心根本就不是小说，更没有寄予厚望。所以要论紧张，那个 时候，芷晴肯定比她们这两个作者肯定紧张得多。 她们这两个所谓的作者，反而像是旁观者。 后来签约合同邮件过来，得知了 李云峥的《银河在线》那边给出了350元一干 字的签约条件，她们也没有很激动。 因为相比起父亲所欠下的高利贷，即便是350元一千字这个价格所得的稿费， 对于她们来说是毛毛雨，杯水车薪。 当然，她们的情况特殊，与雅礼不同，不好比较。 就雅礼本身，她们不认为她是在担心《带上她的眼睛》的钱途。 别说她还没到为钱途担忧的年龄，雅礼本身来自殷实的中产家庭，衣食无忧。 她现在也正是心怀远大理想，踌躇满志的时候。 眼下之所以忐忑不安，想来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网络上发表作品，而且是她的 第一兴趣爱好，漫画作品。 此外，这部作品还有她们两个的支持在里面。她可能是担心作品在网络上不受欢 迎，以至于浪费了她们的成果。 如此种种，雅礼的自信心再足，也难免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感是旁人所难以消除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再安慰，樱庭雅礼当时好了一点，但回过头去， 没一会就又坐 立不安了。 两人在旁看着，好笑之余，又颇感无奈。 雅礼要想从那种紧张难安的状态中走出来，只能等到《带H她的眼睛》审核通过 接受读者的考验。 在食堂吃早餐的时候，素清瑶接到了林芷晴J过来的电话。 ”周末一起看电影好吗?” 接通电话之后，林芷晴第一句便是周末一起看电影。 素清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你现在在哪?” "开学了，在学校呢。 “北京啊。 素清瑶想到了干里迢迢的距离，顿时有点头疼。 她和素清池是那种想要看某部电影了，宁愿在家里用电脑付费网上观看，也不愿 意去电影院的人。 如今听林芷晴的意思，是让她们跑到北京去看电影，她们不禁感觉很苦恼。 林芷晴是了解两人的性子的，听素清瑶久久不出声，便知道她是在纠结，于是解 释说: ”是这样的，师兄的那部电影已经制作好，宣传也已经铺开，准备在下个周末 首映。你们为这部电影写了主题曲，也在首映礼的邀请名单中。” “下个周末首映礼啊。 素清瑶眉头微蹙，"但专门飞到北京参加一部电影的首 映，是不是太夸张了?“ 客 一点都不夸张，比如说这部电影的男女主角，首映之后，他们可能需要一 天一 座城市跑宣传。”林芷晴嘟着嘴， 说， '再说， 从江海到北京， 飞机两个小时，高铁 五个小时，要是实在赶时间，当天来，当天走都没有问题。 林芷晴就经常这样:突然心血来潮，想见素清瑶与素清池，一话不说， 买了飞机 票飞回江海，见过面，简单吃顿饭，兴尽而返，效率极高。 "这位师兄在影视圈人脉极广，首映礼上会有很多名导参加。你们写的《球状闪 电》和《乡村教师》，版权价值已经崭露出来，不少人都有改编的意向。你们一起来 到时候师兄了绍你们认识，大家斟酌，未必不能在未来两三年内，把《球状闪电》 和《乡村教师》搬上大荧幕。 范巧巧的心情不好。 因为在盘古中文网上，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一部漫画，作者发表了不会继续创作的 声明。 在声明里，作者说漫画的成绩太差，本想当职业漫画家的他生计成 了问题，他需 要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无法继续画不下去了。 对于作者的声明，范巧巧很伤心，但也能理解。 这部漫画，故事讲得只能说是马马虎虎，不过相比比起盘古中文网漫画频道上，画 风普扁比较粗糙的现象，这位作者的漫画，无论是人物还是背景都比较漂亮，符合她的审美观。 。 不知道什么时候盘古中文网漫画频道的风气变了。 大多数漫画作者，似乎都在忙着讲故事， 疏于画工。 漫国的绘制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创作周期长，来钱慢。 急功近利之下，画工越来越差。 范巧巧这种视觉性读者，对于盘古中文网漫画频道的漫画，已经是绝大部分都看 不入眼。 偏偏看漫画又已经成为了她的日常爱好，一天下来，不看上那么一点，都会感觉 过的不完整。 可现在，习惯看的漫画一下子没了，范巧巧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是没有了人生寄 托，整个人难受起来。 所以很快的，她又拿起了手机，打开盘古中文网的漫画频道，开始搜索新的漫画 盘古中文网这样的开放大平台，新作品每时每刻都在不断涌入，可谓是鱼龙 混杂 泥沙俱下。 精品从来都不多，多的是海量的粗制滥造。 范巧巧的要求是故事不做太高要求，但画风一定要漂亮，在以讲故事为第一要求 也是最高要求的漫画频道里，本就比比 较小众，所以她想要找到符合要求的，真的不容 易。 异界求生记，老得掉牙的题材了，略过。 万方无敌，打打杀杀，流血漂橹，不喜欢。 直播大冒险，有一点新意，但连基本的人物造型都不具备，还有，那许许多多乱 七八糟的线条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翻页翻得很顺的范巧巧手指轻触，翻了过去。 在微微愣神之际，几秒钟后，她又将翻过去的页面翻了回来。 ' 她的眼睛，她啊。 在一片铁血之中，范巧巧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比较柔的字眼。 不过在翻看了不下一百部漫画，她的眼睛仿佛都被那些俞工减料的漫画给污染了 精神消极，差到了 极点。 对于找到一部好的漫画，她已经不抱有多少希望。 在可有可无的百无聊赖中，她点开了《带上她的眼睛》。 “咦，这封面?“ 由简单的一个四字标题，进入《带上她的眼睛》的主页，范巧巧看到了《带上她 的眼睛》的封面。 那是一座类以科幻电影里面，宇宙飞船的舱室，各种充满了科幻感的仪器，在此 起彼伏地闪烁着。 在舱室里，一个年轻的女子一手捧着一个文件夹，一手操作着仪器，旁边有一支 铅笔在空中打转。 这张封面里的所有因素都极为清晰立体，从仪表盘的每一个阿拉伯数字，到女子 微微蹙起的好看眉头，所有的细节，无论是光线渲染还是色泽纹理，都充满了逼真感 可以说，不是照片，却比照片更为精致难得。 范巧巧只是看了一眼，眼珠子就定在了那里，直勾勾盯着封面看， 移动不开了。 就题材上来说，她是不爱看科幻风漫画的。 平日里看的，多是言情漫画。 但这张封面的画工太高超了，此时此刻，在范巧巧的脑海中，早已被封面的一笔 一划，每个细节给吸引，类型的概念，强行的划分，被抛诸脑后。 看封面看了好久，范巧巧还没看够，但她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还是怀 着强烈的，难以抑制好奇、无限的激动和探索之情，点击了阅读。 "才几页啊! 点击进去，范巧巧看到了页码，只有寥寥数张。 范巧巧犹豫了。 不是因为不想看，而是担心太少，看不够，那种等待之中的焦 急难耐滋味，她深 深体会过。 一茗品浮生，一叶知春秋。 由封面就已经可以看得出来，这部名为《带上她的眼睛》的作品，绝对是上乘之作。 至少在她的阅历当中，还没有出现过这种精致到一塌糊涂的漫画之作。 "看一张，就看一张。 范巧巧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闭着眼睛，点击了八次， 点到了最后一张。 没头没尾，不去看故事，只简单领略画工之美，应该不会有太遗憾吧。 范巧巧这样想着，睁开了眼睛。 草原大图?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看着草原大图，范巧巧的脑海中直接浮现了这么几句话。 因为这这一张画简直就像是拿着最漂言的草原风景照片绘制出来的，是《敕勒歌 》这首民歌的生动真实写照。 "先不要看，养一养。 范巧巧忍痛将页面关闭，将自己所有的推荐票和剩余的盘古钱全都投了出去，并 在评论区里留下了超过两干字的长评。 最后，她想了想，决定做一件事。 范巧巧已经注意到了，这部《带上她的眼睛》是刚上传的新人新作，还没有签约。 没有签约，则意味着没有广告推荐。 没有广告推荐，很容易就淹没在了各种粗制滥造的汪洋大海之中。 或许命好不怕是庸才是金子总能发光。 但在这个粗制滥造泛滥的时代，金子未必能够撑到发光的时候。 要是因为” 顽石”得太久，作者误以为自己是真的顽石，中途就太监了呢? 所以要支持就趁早，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她只是一个中学生，钱不多，无法在金钱上予以高额支持，但零碎的时间不少， 出力是没有问题。 至于怎么出力，范巧巧很快就先搞了一个支持的办法一--打广告。 她刷广告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去那些人气旺的漫国那里写评论推荐。 这种办法，不得不说， 真的很傻。但这是她所能想得出来，比较好的办法。 范巧巧觉得，自己写的那些评论推荐不必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只要每一部作品， 有那么二三十个被吸引，累积起来也会很客观。 在她看来，这部作品只要渡过最开始这个幼苗阶段的危险期，必定能够一飞冲天 一鸣惊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东边日出西边雨 '最精致华丽的画风，最跌宕起伏的情节，最感人肺腑的....一切尽在《带上她 的眼睛》。” 范巧巧好像勤劳的小蜜蜂，在一部又一部只要是稍具名气的漫画上留下了她精心 设置的广告词。 半天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多少部漫画的评论区留下了多少条广告。 反正她的手因为点击太过频繁，都刷累了，眼睛长时间盯着屏幕，都看酸了，才 满意地放下了手机。 春天，我种下了希望的种子，秋天必定收获累累硕果。 抱着这样的念头，范巧巧进入了梦乡。 "巧巧， 起来啦。 范巧巧被妈妈唤醒，坐起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将手机拿过来。 昨天她发了那么多厂告，现在) \个小时过去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点击，98。 推荐，53。 收藏，28。 打赏，600。 ” 怎么会是这样? 范巧巧看到这几个数据，面上闪过难以置信之色。 这些数据当中，53张推荐票有16张是她投的， 收藏有一个是她的，600打 赏，500是她的。 也就是说，她昨天刷了不下一百条广告，作用微乎其微。 ”你们都到哪里去了? 如果不是下面的书评区里，多了十几条书评，每一条都在赞《带上她的眼睛》很 漂亮,范巧巧都快要哭了。 叮咚! 很失望的范巧巧正要去洗漱，一条微信发了过来。 “饭饭，起来了吗?“ 范巧巧看到是比较要好的书友，便回复说: “早，刚起来。 “饭饭，我昨晚在好多漫画的评论区都看到了以你的名义刷的广告，不会是被盗 号了吧?” 范巧巧脸.上微热，连忙解释说: ”没有被盗号，那都是我刷。 "这《带上她的眼睛》不会是你自己的作品吧?” ” 不是我的，我不会画画，也没有时间画画。 “不是你的啊，那你是自来水?““嗯。 ” “你这自来水，不得不说，写的广告词太狗血老套夸张了。 "夸张?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这样做是没有什么用的。 “可能确实是没用吧。”范巧巧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盘古中文网的漫画频道可是读者数以百万计的，那些热门]的大作，读者动几万十 几万，评论区活跃的人也成干上万。可她打了那么多广告，却像空气一样，被忽略了现在的人打广告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空口白牙喊口号了，一般都会在前面先讲 一个具备眼球效应的小段子，小段子让读者老爷看得兴起了，再祭出自家作品的广告 词，这样往往能取得比较好的效果。” “还要这样吗?” '当然， 语不惊人死不休嘛。而且这部漫画的名字，不艳不俗，不妖不异，太过 平实，并没有一眼就能吸引住读者的特质。此外，这个名字很容易给人这是一部言情 漫画的感觉。在盘古中文网上看漫画的，女生不少， 但以男生居多。男生嘛，大半是 不怎么爱看言情漫画的。 “这不是言情漫。 “但给人的印象，这就是言情漫。你要知道，在第一-印象之下，哪怕是看到了你 那无处不在的广告词，绝大部分读者还是会因为这个平淡无奇的名字，不会点击去看 上一看。 "可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很好啊，我当时就是被名字吸引了去看的。 ”你觉得好，只是你的阅历太少。” 听这位相熟的书友这么一一说来，范巧巧不由愣在了那里，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 多门道。 ” 那我应该怎么做?” ”真要想帮助这部作品做广告的话，又有闲钱，可以买数据。虽然买数据的手段 略嫌低劣，名声也不好听， 但这是见效最快的办法。钱一下去，数据立即就上来了。 只要舍得放钱，分分钟上新人榜。 范巧巧听得心动不已，但将空瘪瘪的钱包拿过来看了一眼，只能叹息自己不是士 豪: ” 要是没钱呢? ” 对于真爱粉来说，没钱有没钱的做法。 ”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部漫画，再给我支两招。 ”去盘古论坛吧， 那里是不少老书虫和作者的集散地。只要你将作品的广告打上 去，就一定会有神农冒着毒死的风险去品尝。如果神农没有毒发身亡，那恭喜了，这 部作品很快就能在论坛上曼延开来，形成比较好的口碑。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前提是作品够好，不然神农会转化毒蛇，将作品贬低得无是处让你悔恨往论坛上走一一遭。 ” “爱则加诸膝， 恶则坠诸渊? ”对， 如果你认为这部《带上她的眼睛》足够好，尽管去盘古论坛打广告，获得 好评，杀上新人榜榜首或许有困难，但前十应该没有问题。 ”那我去了。” ” 祝你好运，也祝《带上她的眼睛》好运吧。 经世大学。 "啊，清瑶，快过来看， 《带上她的眼睛》有人打赏了。 素清瑶才起床就被不知道什么起来 了的韩妍熙给叫了过去。 看韩妍熙那激动的神色和关注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带上她的眼睛》是她的作品。 韩妍熙叽叽喳喳说道:” 审核通过才十几个小时，竟然就有了几十个收藏，两份 打赏，太厉害了。 《带上她的眼睛》在昨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通过审核，现在过去不到十五个小时 眼见韩妍熙越说越是兴奋，素清瑶不由问道: "这 个成绩很好吗? 韩妍熙用力点点头: “当然， 你们这个可是纯粹的新人新作。你知道我当初发小 说的时候有多惨吗，一个星期，不，半个月过去了都没有你们这个成绩，点击、推荐 收藏和打赏，没有一个比得上。 ”你的首部作品不是签约了吗? ”所以才说新人难混啊，即便是签约作品，没有推荐， 没有好的推荐，-样会被 淹没在汪洋大海之中，成绩上不去。 “还有，你看，评论区里全是叫好催更的。哇，最下面有一条超过一千字的长评 绝对的真爱粉，快快登陆上去，回复置顶加精，不要让这位'饭饭’ 等太久。 素清瑶听韩妍熙这么说，感叹说; "这 下子，雅礼应该可以放心了。 ' 放心，从这十几个小时的数据看来，这是大火的节奏，只要保持更新，就等着数钱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有惊喜 “隆重推荐部盘古中文网 上的科幻漫画《带上她的眼睛》。 范巧巧在书友的提醒下立即在盘古论坛注册了帐号，并且随即发了一条新的推荐 帖子。 或许是时间还早，帖子发出去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回复，范巧巧只得放下 手机，准备上学事宜。 吃过早饭，在去往学校的公交车上，她又打开了盘古论坛。 看到帖子有了几条回复，她心下不由一喜，连忙点击开来。 "楼主你这号，今天才注册，有够小的啊。 ' 现在的作者，打广告都用小号，披马甲这么没诚意。 “打广告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散财，不是散财，不是散财吗? 可是接连三条，不是质疑她是在自推，就是说什么散财。 第一次来这个论坛，范巧巧根本什么都不懂，但有人回复总是好的，她相信只要 帖子回复的人多了，广告效应就会好起来。 所以她立即回复说: ”我不是作者，只是看到这部漫画很好，便来推荐，因为是 第一次到论坛上来，所以号看起来很小，不好意思。顺便，我想问一下，什么,叫做散 财?" ' 原来是新人一枚。 “楼主真的妹子吗?‘ 论坛里 还有不是妹子的? “ ”天生我材必有用，干金散尽还复来。所谓散财，就是字面的意思。 路上， 范巧巧看到自己的广 告贴里， 那些论坛老油条一个字都没有提到漫画 《 带上她的眼睛》，全是对自己各种乱七八糟的调侃，虽然她本着尽可能建高楼打广告 的心理，一直在耐心回复着，但是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江城中学站到了，各位乘客请下车。 手握手机的范巧巧随着人群下车，准备最后看一眼帖子。 楼主， 这真的是科漫? 这一看，看到终于有人将话题落在漫画上，她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回复说: "真 的是科幻漫画，有地心，有飞船，有各种未来的东西。 ’盘古中文网居然还有人国科漫。” ”既然是难得的科漫，那本神农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品尝，如果五分钟后没有回来回复，意味着已被毒死，大家不用等了。 "这年头都漫、玄漫泛滥，科漫日渐凋零，且看且珍惜吧。 ” 神农呢，怎么还没回来，难道这部漫画太毒，被毒死了?“ ”我回来啦! ”这都半个小时过去了，你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早已毒发身亡。” ”这漫画太好看，一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完整看了一遍，然后又忍不住复习了 几遍，所以回来得晚了。 ” 太好看?" '一个字一一惊艳! "又是一个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那我得去瞧瞧了。” '已经看完飘过，大家难道都没发现主角很像素清瑶?“ ”像素清瑶? “谁能告诉我，是不是我看错了? '我特地去网上搜索了素清瑶的照片，眉目还真的是有五六分相似之处。 ” 美女大抵都有相同的美丽。 ”旁边就有照片对比，但是我觉得一点都不像素清瑶，而是很像素清池。 '素清瑶是谁，素清池又是谁? ’我不和孤陋寡闻的人说话。 "我靠， 她们本就一模一样，你们硬要争像谁，不是搞分裂吗?” “在我的眼里，她们各具风情。 '或许各具风情，但外貌显然是一模一样的，大家就不要争究竟像姐姐还是像妹 妹了。 '就凭着主角像素数， 那我也得去亲眼看一看，瞧一瞧。 ”作者把主角画得这么像素数，真的好吗? " ”对啊，这样做会不会侵犯了素数的肖像权?" ”现在的人，为了名气无所不用其极，居然将主意打到素数头上去了。 ” 那个叫什么素雅的作者，别以为笔名中有个'素’ 字就能沾亲带故了，这是严 重的侵权行为，还是赶紧下架吧。” ”侵权吗， 但是我觉得画得挺漂亮的啊。 "画得再漂亮， 也不及我素万一。 ” 从这部漫画的这话看来，画风精致，的确是令人惊艳。在整个盘古中文网上， 还没有哪一部漫画在画工，H能够超过这部漫画的。 "这是要大火了。“ ”虽然就题材来说比较小众，但画得这么 好，火是必然的。 当有人发现《带上她的眼睛》的主角像素数之后，整个帖子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人涌入，热度迅速上升到了沸腾的程度。 没多久，帖子的回复了超过了五干，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累积，朝一 万进发。 范巧巧看得眼花缭乱，在喜出望外的同时，不由又有些担心。 因为论坛里的一些说得没错，漫画的主角真的有点像素数，肖像权便成了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sokercom hbo 一想到《带上她的眼睛》随时有可能因为肖像权的问题而被下架，范巧巧就感觉 为什么要把主角画得像素数呢? 虽然素数确实是漂亮，但以作者的画工，完全可以原创一个人物出来，没必要把 素数当成主角画进来。 当然，范巧巧也不得不承认，当主角被那些眼尖的人发现像素数之后，她的这个 帖子才被真正带起节奏，吸引了大量的人进来，或是参观，或是讨论。 毕竟会看漫画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而素数的粉丝，无疑以年轻人居多。 而帖子的热度发酵开去之后，《带 上她的眼睛》的热度跟着水涨船高。 在课堂上，一边上课，一边用手机偷偷上网的范巧巧看到《带上她的眼睛》,点 击、收藏、推荐和打赏，各种数据，简直是妖孽得像见风就长一样，飞一 般提高。 与没有主角像素数这个噱头之前相比，是天渊之别。 于是， 她的心纠结 了。 范巧巧这个真爱粉在那里纠结，盘古中文网漫画频道的编辑也在纠结。 他们也万万想不到，一部审核通过还不到一天的漫画，人气就一下子冲上了新人 新作品的榜首。 在确定了人气来源，排除了刷数据的嫌疑之后,6他们既惊又喜。 盘古中文网是小说第-网站无疑， 但在漫画方面， 实际上只能归之于一_流。 网站那些第一流的小说，漫画版权往往落不到漫画频道，就是因为漫画频道的实 力不足，小说的作者不愿意将自己的漫画版权交给漫画频道糟蹋。 漫画频道要发展，要壮大，可惜这个年月，是伯乐常有，干里马却不常有，编辑 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今看到一部新人漫画竟然有如此人气，再加上漫画本身就惊艳绝伦，但有开风 气之先的势头，频道的编辑怎么 ,可能不喜。 只要这部《带上她的眼睛》能够保持目前的水准更新下去，不崩溃， 他们在幕后 大力推动，火起来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昔日， 《银河在线》靠着一部《球状闪电》起死回生，老树开花，再上巅峰，又 因为一部《乡村教师》成就业界销售神话。他们的漫画频道，难道就不能因为一部漫 画崛起，成为一流? 然而在高兴过后，编辑们发现了肖像权的问题。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 往小里说，主角只是像素数，而不是素数。如果素数不理会，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但如果素数，或者素数的经纪么司较真，这个问题就成了大问题， 《带上她的眼 睛》最后可能逃脱不了或是整改，或是下架的命运。 在商量过后，他们]哪里还按捺得住，急忙联系作者。 如果可以，他们希望作者能够在问题被扩大之前，先自己整改了。 可是站内短信发了几十封都没有回应，手机打过去， 提示关机，让他们空自着急 ”素雅”这个帐号当初注册的手机号码用的是樱庭雅礼的，樱庭雅礼此时正在上 课。 上课期间，为了避免干扰，她是不开手机的。 所以，对于编辑们的着急，专心致志上课的雅礼一无所知。 一节课结束，樱庭雅礼还在思考着课堂上老师提出的一个问题，突然肩膀被拍了 一下，回过头看到是班上的一个女生。 女生眉开眼笑的说:“雅礼，我发现了一部很好的新漫画，推荐你去看看。” "哦。”还在思考问题的樱庭雅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女生很神秘的笑道:“盘 古中文网漫画频道上的，叫《带上她的眼睛》，快去看看，有惊喜呢。” 注意力根本没在女生的话，上面的樱庭雅礼，直到女生离开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 来: “带上她的眼睛，惊喜?” 樱庭雅礼在画《带上她的眼睛》的时候，一 直在寝室里，保密措施做得极好， 除 了素素和韩妍熙，再没有其她人知道。 所以她有些疑惑，同学说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意思。 她从包里取出手机，开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提示。 看了一下号码，全都是未知，她便跳了过去，直接登陆盘古中文网的漫画频道, 然后看到了《带上她的眼睛》那些晃眼的数据。 才几个小时没看，点击竟然就已经超过了五万，推荐上五干，收藏去到了八干， 打赏更是不计其数。 ”难道这就是宁宁所说的惊喜?" 樱庭雅礼心想着，目光落到了评论区上，随即明白了过来，什么 ,叫做惊喜。 第一百八十五章签约 上午的课结束。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起走进食堂。 在那个固定的餐厅一角，韩妍熙正眉飞色舞的和樱庭雅礼说着什么。 几分钟之后两人端着餐盘走过去，韩妍熙笑道:‘清瑶， 清池， 你们朋友圈的评 论区被刷爆了。 素清池将餐盘放到坐上，愕然问道:“发生什么事 了吗? 韩妍熙指着手机屏幕说:” 大家都在问，《带 上她的眼睛》的女主的原型是不是 你们?“ "哦? 素清瑶看了一眼韩妍熙登陆的朋友圈界面，正是自己的朋友圈评论区。 “我在盘古中文网上看到了一部漫画，有着震撼人心的华丽画风，精致唯美得的 人物，最重要的是，主角竟然与我素有着高达七分的相似度。 “还有这样的漫画?” 《带上她的眼睛》，我也看到了，真的很像很像。 ”被不断推荐之下，我去看了一下，徒有其表，神韵不足。 ”把我素画得这么漂亮，已经很不错了 。 "关键是，这部漫画的作者素雅与我素究竟有没有关系?“ ” 贸贸然把我素画进去，作者获得授权了吗?” "素数，看到了请回答?“ 两人发现，各自的朋友圈评论区里，除了对《带上她的眼睛》的各色评论之外， 就是韩妍熙刚才提到的那个问题。 因为评论刷得太快，已经超过十万条，看都看不过来。 两人取出手机，准备回答粉丝们的问题，但被韩妍熙阻止了。 面对两人的疑惑，韩妍熙解释说:” 发表到盘古中文网上，要的不正是这个效果 吗?如果你们现在就说了出去，那还有什么悬念。 “这样啊。” 素清瑶与素清池想了想，觉得好像还挺好玩的，便决定暂不公布真相。 韩妍熙问樱庭雅礼:"雅礼， 盘古中文网发签约短信了吗?” 樱庭雅礼有些摸不着头脑: “签约短信? 韩妍熙说: "对啊， 《带上她的眼睛》成绩眼看就要一飞冲天，盘古中文网的编 辑只要是智商正常，不可能不签约。 有了极为爆炸的漂亮数据撑腰，樱庭雅礼 的底气也充足了起来: “签约短信在哪 里看?‘ "作者后台。 樱庭雅礼用手机上网，刚井入盘古中文网的作者后台便看到了弹出来的无数短信 随便点开一条都是韩妍熙所说的签约短信。 一旁的韩妍熙也看到了:“你看， 网站见你迟迟没有动静，着急了吧? 樱庭雅礼的脸上也满是笑意，当即加了短信里的签约编辑的微信号。 不料她这边刚添加，几乎是十秒钟的时间，对方就通过了，就好像签约编辑一直守在那里，等待她加好友。 樱庭雅礼对签约过程很是好奇，但她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然而实际上，盘古中文网漫画频道的签约编辑荔枝对于与取得爆炸式成绩的新人 书谷素雅的对话早已是迫不及待。 所以不用樱庭雅礼说话，在添加了好友之后，荔枝就主动在第一时间，心怀激动 说话了; ”素雅老师，您好，我是盘古中文网漫画频道的签约编辑荔枝，非常高兴 认识您.... 万万没想到会被签约编辑尊称为老师，樱庭雅礼一时之间，呆在了那里。 签约编辑滔滔不绝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崇拜和景仰，更是上她的脸蛋染上了 一层红晕。 却是韩妍熙发现了雅礼的异状: “编辑说什么了?” 然后她看到了微信上面的画，一下子笑了出来。 这一下轮到素清瑶与素清池奇怪了。 韩妍熙笑得直不起腰:“雅元 她当老师了。” ”我才不是老师。 网站编辑的尊称，樱庭雅礼 是不愿意接受的。 因为她大概能够猜测出来签约编辑荔枝的心理，是由于这种精妙的画风，误以为 她是画技高超的漫画高手。但雅礼知道，如果不是有清瑶在画技上面的指点，她绝无 可能画得出来这种画风的漫画。 所以在她心目中，应该被称为老师的不是自己，而是清瑶。 于是盘古中文网的签约编辑荔枝就看到了素雅那很谦虚的回答。 好吧，接着在问了几个签约方面的惯 例问题之后，荔枝提出了一个网站最担心的 一个问题: ' 素雅老师，荔枝想要请教一件事情，关于女主角的原型的事情，不知道 素雅老师方不方便回答?” ”你是指女主角的原型是素数这件事?”面对这个问题，樱庭雅礼没有丝毫犹豫 很干脆地回答说: ”是的，女主的原型的确是素数，因为我当时画的时候，满脑子 都是她们。 这个问题终于得到肯定的回答，荔枝却是叹了一口气。如果女主的原型不是她们，该有多好啊。长书色 但荔枝又不得不承认，这部漫画虽然很好很好，可女主的原型若不是素数，区区籍籍无名的新人新作，不可能会取得现在这种即便是网站一流漫画作者都不会有的成 绩。 对此，荔枝小心翼翼说:"素雅老师， 女主太像素数，在版权上可能会带来许多 麻烦。 "关于这个问题， 荔枝编辑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 荔枝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是素雅老师准备修改女主形象，还是素雅老师后台极硬 素数的经纪么司告不动，亦或者 ” 素雅老师能透露原因吗? 不太方便，但对于像素数的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你尽管放心，不会有麻烦的。 ” 那就好。 荔枝答了这么几个字，立即向上级请示。 素雅说得如此笃定，她也愿意相信，但她还是担心有可能的麻烦，所以她决定将 问题交给上级处理。 如果上级说没问题，那就签约。如果上级不同意，那就只好与素雅老师协商，看 能不能修改主角的形象。 至于樱庭雅礼，她之所以同意将漫画发表到网站，并不是韩妍熙想的，赚点零花 钱，最主要是，一来确实喜欢画画，发表出去验证自己的绘画能力，一来， 不想埋没 了素素提供的故事。 签约与否，都不会影响她继续画下去。 荔枝的上级，盘古中文网漫画频道主编听取了这个问题，只是想了想便拍板给予 了签约的决定。 作者说没问题，想必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第一百八十六章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讨论班 签约，邮寄合同，一个星期之后，《带 上她的眼睛》上了盘古中文网漫画频道的 主频推荐。 主站的推荐效果自然不是部)粉丝小范围讨论传播可比，仅仅只是一天时间，《 带上她的眼睛》的点击、收藏和推荐就翻了好几番。 韩妍熙看着那不断上冒滚动的打赏条，不由感叹: "好多小钱钱呢，雅礼，按这 个打赏额度，你以后都不用为零花钱发愁了。只要勤耕不辍，继续画下去，完全能够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比做什么兼职都好。 进了大学，没有了严厉到规定发型的校规，没有了高考升学带来的压力，最大程 度释放出天性，本就爱打扮，爱玩，还有点小虚荣心的韩妍熙将受用钱全都用在了装饰自己上面。 化妆品、包包、饰品，衣服鞋子等等，以至于她的钱包每每早衰。 樱庭雅礼此时的心思却没有放在打赏上面。 《带上她的眼睛》上升的势头极佳，就连负责的主编都说，是近几年来在起跑线上爆发性最强的作品。 成绩好固然欣喜，然而与之同时到来的还有巨大的更新压力。 从未有过网络创作经验的樱庭雅礼，-方面，她想要最大程度保持精益求精的画 作水准，一方面又不想幸负编辑读者的热情期望，-时之间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慌乱境 地。 “素素，怎么办?“ “外甥打灯笼。 "可是她们每天都在评论区里催更。 ”你的质量是她们催更的根本原因，既然质量与速度无法齐头并进，那么选择哪 一个还是问题吗? 百态音乐公司。 素素的经纪人刘敏英捧着平板电脑，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助理: “梅梅，今天需 要处理的问题就是上面这几个?” 经纪人助理林美梅跟在旁边，答说:‘英姐， 暂时是这几件事。不过我昨晚发现 了一 部漫画， 觉得有必要关注一 下。” ”漫画?“ “嗯。 林美梅划拉着手机，调出来一个页面，递给刘敏英。 疑惑着接过手机的刘敏英看到了《带上她的眼睛》的封面，脱口而出道; "这不 是素素吗?" 林美梅笑道:”大 家都说这部漫画的女主角很像素素，果然是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发表在盘古中文网上面的一部签约漫画，非常受欢迎，不到两个星期，点 击率已经超过了五十万。 听到签约漫画这四个字，刘敏英的脚步当即停了下来，柳眉蹙起，划拉手机， 就 这么站着，将《带上她的眼睛》的画面全部看完。 林美梅见英姐在思量，便说:” 这部漫画其实还蛮好看的，但能够有现在这种知 名度，我们家的素素功不可没。” 刘敏英又看了看评论区，说:”打着素素的名头来赚吆喝，想得挺美。 林美梅问道: '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是不是立即联系法务部，以公司的名义给盘 古中文网发一封下架漫画，停止侵权的邮件? 刘敏英盯着打赏榜，说: "这的确是侵权了，而且作者明显已经盈利 林美梅剑英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于是笑着问道:‘说到作者， 英姐，您说这部 漫画的作者素雅' 会不会是素素?“ 不可能，素素不会画画。 ” 素素不会画画吗?”林美梅眨眨眼睛。 ” 她们说不曾学过，大概是不会的。 刘敏英说着，语气却不是那么笃定了。 数学学到满分金牌，音乐玩得风生水起，小说写到名满天下，素素是如此 的多才多艺，虽然在签约的时候亲说过，没有学过作画，但以她们的天才，自学未 必不能成才。 ” 那对于这部漫画，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 先不用着急，我打个电话问一问再做决定。” 刘敏英认为素素不会是这部漫画的作者，但谨慎起见，她决定亲自确认一下。 经世大学那边，素清瑶没想到，盘古中文网那边没有问题，经纪人刘姐倒是因为 肖像权方面的问题，打了电话过来。 《带上她的眼睛》纯粹是为樱庭雅礼准备的，她们根本没有打算以自己的名义发 出去，更不准备大张旗鼓， 广而告之。 不过现在看来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行不通，至少在刘姐面前不行。 因为刘姐一上来就声明了，这部漫画如果与她们没有关系，公司将会严格按照相 关法律条例处理。 "这么说，你们两个是《带上她的眼睛》的作者?" “这部漫画，我和清池负责脚本设计，严格来说，只是作者之二_。“ 听素清瑶承认她们是作者，刘姐顿时郁闷了。 负责的艺人，太多才多艺，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前面专辑还没有做好，后面又出来一部漫画， 而且是已经能看得见成绩，看得见 前景的漫画。 她们现阶段的主业是学习，能够用在专辑上面的时间本来就少，如今就这么点可怜的时间还要分一部分到漫画上面，剩下的，怕是连来回跑一趟么司都不够了。 刘姐感慨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除 了你们之外，这部漫画还有 就一个，清池的室友。 与网站的合同是以谁的名义签的，你们和那个室友签了共同创作方面的收益分 配协议吗? ’ 当然不是用我们的名义去签，至于协议，这是兴趣爱好，签那种协议做什么? 刘姐一听，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像素素与室友志同道合一起搞创作，在出成绩之后， 因为收益分配方面的问题， 最后反目成仇的例子，她见得实在太多了。 室友，同学，朋友，关系看起来很近，很好，可人心隔肚皮，是最难以预测的。 刘姐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与素素一 起搞创作的室友， 很可能就别有心机， 利用素素的友谊，为自己谋取利益。 确实，当收益不大的时候，(大家都能用平常心去对待。但如果收益去到几十万， 乃至于几百万的时候呢? 这部漫画现在刚刚开始连载，几百万暂时是不可能的，但要说永远不可能，刘姐 第一个就不相信。 因为素素的前面两部作品，无论是《球状闪电》还是《乡村教师》，版权虽然都 还没卖出去，但那只是她们还没有卖掉的打算，外面的价格呼声已经去到了百万级别 而且还在节节攀升。 以目前这种极为有利的卖方市场作为价格参考，这部《带上她的眼睛》,在想要 卖掉的时候，只要放出风声这部漫画的作者是素素，抢购是必然的。 可签合同的是她们]的室友，这意味着版权在她们的室友手中。 财帛动人心，如果她们]的室友被白花花的银子遮住了黑黑的眼珠子，翻脸不认人 情况对于素素她们来说将会非常不利。 ” 刘姐，我和雅礼虽然不是室友，但她究竟是什么人，我还是一清二楚的。您放 心，事情不会变得那么坏。 “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 刘姐身为过来人，认为先小人，后君子， 对大家都是好的。 在劝说了一会，她见素清瑶坚持己见，只好说;"话我已经说给你听了，你和清池好好商量一下到底怎么处理，凡事不要让自己后悔为好。 “嗯，我会和清池说的。刘姐，关于漫画的事，我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还请你 为我们保密。 “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 ”谢谢刘姐。 '一不小心，又让你叫了我好几句刘姐。我说，你们两记忆力这么好，就怎么都 记不住，我是英姐，而不是刘姐呢?” "刘姐， "清瑶，想什么呢? 素清瑶闻言回头，见是樱庭雅礼，不由想起了刘姐刚刚和自己说的话，仔细打量了雅礼几眼，在心里嘀咕道:雅礼怎么,可能是胸有城府之深，心有山川之险之人。 这样想着，她下意识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清扫了个干净，然后说: "没什么，我们先去图书馆，等一会清池会来与我们汇合。 "清瑶， 雅礼，这边。” 素清瑶与樱庭雅礼来到图书馆门口，遇到了韩妍熙。 韩妍熙指着图书馆门口公示栏的一张刚刚张贴上去的海报，说: ” 雅礼，你不是 说要多多参加数学方面的讨论班吗，这里就有一个数学社组织的讨论班。 上个学期，初初接触高等数学，樱庭雅礼的思维方式一时没有转变过来，在学习 上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不得不参加各种讨论班，开阔视野，拓展思维。 那个时候，讨论班之于她， 就好像韩信点兵，多 多益善。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讨论班?”樱庭雅礼一字字念着海报的标题。 对于大学里面的数学竞赛，有一个叫做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樱庭雅礼是知道的， 但对这个所谓的陈成大学生数学竞赛就没有什么印象了。 如此，她下意识看向竞赛党出身的素清瑶。 素清瑶明白雅礼想要问什么，她固然是竞赛党出身，对于中学阶段的各种数学竞 赛如数家珍，可那毕竟是中学阶段的，到了大学阶段，她就懵懵懂懂了。 而且前世的世界里并没有陈成大学生数学竞赛这么一个存在，所以她对这个以一 个人的姓名命名的数学竞赛也是一头 雾水。 "这位师妹，有兴趣吗? ” 在樱庭雅礼念海报的时候，刚刚张贴海报还没离开，貌似师兄的男生走过来用调侃的语气对樱庭雅礼说了一句，并貌似不经意地，迅速往樱庭雅礼旁边的素清瑶看了 :8022 0。一眼。 书客 樱庭雅礼没有注意到这位师兄的小动作，她问道; "师兄，你好，我能咨询一下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吗?”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是陈诚先生组织的一项数学竞赛。“ 那位师兄说着，瞧见素清瑶也是侧耳倾听的模样，当即打开了话题的闸门。 "哦，陈诚先生是82年的菲尔兹奖得主， 10年的沃尔夫奖得主， 目前在清华 大学任教。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师妹知道的吧，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是比全国大学 生数学竞赛更加高级的数学比赛。” 说到这里，那位师兄又悄悄瞟了 素清瑶一眼，清了清喉咙，接着说: “打个比喻 说，如果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是中国数学奥林匹克，那么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就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显然，他早已认出来素清瑶的身份。 ” 那这个讨论班?”樱庭雅礼问。 "陈赛面向还没有取得学士学位的本科生，15级和16级都可以参加， 但难度 相当于博士生资格考试，非常大，有志于参加这项竞赛的，都需要超前学习。 因为1 5级的一般都去听研究生的课，剩下16级的，没处去，所以我们就自个开了这么一 个讨论班。讨论班开的都是针对16级的课，比如实变、复变、概率、度量空间等等 16级还没开设的课程。 “不是面向所有没取得学士学位的本科生吗，那17级的呢? 樱庭雅礼和素清瑶是17级大一新生，雅礼一听讨论班面向的是16级的师兄师姐，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师妹尔们在学习，上面的进度与16级的师兄师姐不一样，个人觉得，你们当务 之急是先把数分和线代给学完。”那位师兄委婉的答道。 大一、 大二和大三的学 生的确都有参赛资格，可17级的大一 新生连基本知识都 还没掌握，参赛也只会是陪跑，是以他连提都没提17级。 说话时，他悄悄心观察两人的神色。 双胞胎之一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至于个子小小的小师妹很是失望的样子，他心 下一软， 当即安慰说: "当然， 倒不一定非得是16级，你们如果想要参加也是可以 的。讨论班嘛，顾名思义，就是相互学习， 相互提高。 事实上这个陈赛讨论班开设的时候是不准备接受17级新生的，主要原因还是那个，17级新生的学习进度差太多，根本赶不上来。如果来的人太多，讨论班大部分 是大一菜鸟，连最基础知识储备都没有，还怎么讨论，大家执手相看泪眼得了。 不过嘛，规定是死的， 人是活的。 只要保证讨论班里老乌占大多数，来几只菜乌活跃一下气氛也不无不可，何况眼 前的这两位师妹绝对养眼，不是吗? 种种念头一闪而过的大师兄殷勤说道: "这是讨论班的报名邮箱， 你们填写了报 名表，直接发到邮箱里。讨论班的开班地点和时间，我们也会通过这个由箱通知你们 你们到时候留意一下，不要错过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我素的大腿 拿到了陈赛讨论班的报名邮箱，樱庭雅礼问素清瑶:"清瑶， 你要参加这个讨论 班吗?“ “'我啊?”素清瑶在学习上习惯了“独来独往" ,， 向来极少参加讨论班。 樱庭雅礼用力点点头，说: 是的，你和清池一起。 虽然获得了报名的资格，但仅仅是报名而已， 樱庭雅礼很清楚自己的程度。 她能想像得到，讨论班里的师兄师姐讨论的大概都是她所不知道的知识，即便成 功混进去，怕也是如听天书。 别说讨论，连听都可能听不懂。 既然听不懂，又何必不懂装懂呢? 孔子都说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在想通了这点之后，樱庭雅礼对这个讨论班顿时没有了什么执念。 但素素她们不同。 用刚才那位师兄的话来说，她的学习进度赶不上，清瑶和清池因为拥有超强的自 学能力，进度是远超过她的。 她听不懂，她们肯定没有问题。 素清瑶想了想，说:‘那是针对陈诚大学 生数学竞赛而开设的讨论班，能进讨论 班的，都是准备参加竞赛的，我们进去好像不太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也去参加那个什么陈诚竞赛不就得了?”一旁的韩妍 熙插了一句，越说越是兴奋，一拍手掌，道，“对， 有了参赛动机,进讨论班不就名 正言顺了吗? "我们参加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 刚刚不是说参加讨论班的吗，怎么这么快又说到数学竞赛上面去了，素清瑶一愣 樱庭雅礼说: ”刚刚那位师兄说了，这是很好的一项数学竞赛，你们不去参加， 太可惜了。 很好的数学竞赛，难道就要参加?素清瑶不是很明白雅礼的这个逻辑从哪里来。 韩妍熙见素清瑶沉吟不语，还以为她是在犹豫，当即说:”让我查查， 这竞赛好 在哪里。” 她显然是打算用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极好作为理由说服素清瑶去参赛。 以前她们不是同学，无缘目睹两人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勇夺世界第一的英姿。 现在有一项也很不错的数学竞赛摆在面前，机会来了，她觉得自己不能错过。 向来很崇拜数学学得好的人的韩妍熙，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由陈诚教授发起，面向全国各大高校的在校大学生，旨在 全面测试大学生的数学知识、修养与能力，促进中国的大学数学教育改革。由陈诚领 衔的世界一流数学家命题，考察学生在分析与微分方程，几何与拓扑，代数与数论， 应用数学与计算数学、概率统计五个方向的能力。 要考五个方向呢，有具体的考纲吗?”樱庭雅礼问。 考纲吗，我看看，嗯，在这里，哇，考纲列出来的书籍这么多，1、2、3、 .....竟然有58本。”韩妍熙一一数来，惊讶道，‘天哪， 参加这个竞赛要看58 本书。而且今年的比比赛报名截止时间是6月30日，初赛笔试时间是7月15日，可现在已经是3月12号了。 ” 那岂不是说，如果没有多少基础的人想要参加这个竞赛，需要在短短的4个月 时间里，看完58本书?”一想到58本书的组合铺天盖地而来的场面，樱庭雅礼的 鼻子都皱了起来。 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用几个月就啃掉58本书。以她目前的学习能力，58的 书要头或许还可以。 "看来我是彻底没有参加这个比比赛的希望了。” 瀛州那边的学科竞赛氛围比较淡，樱庭雅礼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听说过学科竞赛的 事。如今进了大学，身处咨询信息交流非常快速发达的经世大学，学科竞赛的氛围是 浓郁起来了，她却发现门槛天然在上，高不可攀。 “咦，也不对。这58本，是五个方向加起来的。”韩妍熙瞪大眼睛，补充了一 句。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陈诚赛里面有提到，竞赛分个人赛和团体赛。个人赛，是以个人的身份去 参加。团体赛，是五个人组成一支队伍参赛。无论是个人赛还是团体赛，都可以只参 加其中的一个方向比赛。这样一来，要求就不那么高了。当然，如果精力充沛，能力 足够高，个人赛里面，五个方向都参加也是可以的。 "不准备各个击破， 而是专攻一个方向的话，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即便是有希望，也不会是今年，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在樱庭雅礼的心里，那渺茫的希望即便不是今年，但也不会是明年， 或许后 年，大三有一次机会。 “清瑶，怎么样，有没有今年就参赛的想法?”韩妍熙问素清瑶。 "时间太仓促， 难度太大。” 素清瑶摇了摇头，答说。 她们是竞赛党出身没错，但经历了那么,多的数学竞赛，数学之心固然不曾改变， 然而竞赛的热血却是早在重生前就已经消磨殆尽。 今生的她们能够在最后走到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赛场，只是为了完成妈妈的心愿， 弥补自身的遗憾。 所以，不是时间仓促，难度大，更不是她们不打无准备的仗，而是她们不太想继 续参加数学竞赛了。 数学社。 在樱庭雅礼和韩妍熙讨论着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鼓动素清瑶参加的时候，经世大学数学社里面，一个围绕着素清瑶的话题蔓延了开去。 ”你们猜我刚刚在图书馆那边贴讨论班海报的时候遇到谁了?“ "这么高兴，莫非遇到了五毛钱?” “我猜至少是一块钱。 一块钱有什么用，连杯奶荣都买不了。 ”你们可以试试扔五毛钱到地上，看我会不会捡? “要是我肯定会捡， 然后交给警察叔叔。 ”我在校道边，捡到五毛钱，我把它交给警察叔叔... "说正经的，我遇到的是人。 ” 看你进来的时候笑得口水都要流下来的猥琐模样，遇到的肯定不会是陈诚先生那样的数学大师，不用再猜，绝对是遇见美女了。 ”美女在我们数院是稀缺资源，事实上就我们整个学校来说，美女还是有一些的 所以，需要猜测的不仅仅是美女，而是什么样的美女。 "错了，美女是世界范围内的稀缺资源，而不仅仅是我们数院，难道你遇见的是 双胞胎? "准确来说，是双胞胎中的一个，据我的观察，那应该是姐姐。 经世大学有好几对双胞胎，男男女女都有， 但双胞胎这个统称，一般用来特指素 清瑶与素清池。 ”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你又如何得知你遇见的是姐姐，而不是妹妹呢?” 经过我长达一个学期的仔细观察，我发现妹妹的胸(部) 比姐姐略大那么一点 点。 “一点点是多少? 数学社里，有一个是一个，耳朵不约而同竖了起来。 "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我可以明说，那一点点，不是目光如 炬，明察秋毫，都不可能发现得了。” “佩服佩服，不愧是我们 院的人形罩杯测量器。不过你竟然还能活着回来报喜, 当真是奇迹。 ” 发乎情止于理，自然是安然无恙，事实上我还邀请她们参加我们的讨论班了。 “你活了这么多年，总算干了一件漂亮事。." "但她们不是才大一?” “别的大一新生可能无法适应我们这个讨论班的节奏， 但我相信她们应该没有问 题。 “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黑进教务处的选课系统了，这是双胞胎的选课表，你们可以看看。 “我靠，她们竟然选了好几门大三的课。 '所以说，就学习进度上面来看，她们并没有落后我们这些大二的老生很多。以 她们的能力，迎头赶上，甚至超越我们的进度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我岂不是就能把她们]拉到我们]的队伍里面来了?哈哈哈，大三不愿意带我 们玩，我们自力更生，自己组队去参加陈赛。 ”我们不愿意带大一的，凭什么要求大三带我们?”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去年的全能金牌得主就是大二的，可想而知，大二的也 不一定就比大三的差。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个人赛，五个科目，除了单项奖之外，还有一个全能奖。 这个全能奖要求考生必须参加五个科目，然后取三个科目的最高得分进行排名。 因为难度最大，含金量也最高。 一般来说，获得全能金牌的学生，是陈赛颁奖典 礼上最耀眼的明星。 '那个全能金牌得主是北大的， 是个例，不具备普遍性。”有人弱弱的补充了一 句。 “北大的又怎么样，北大的就不是人了?" 话虽如此，然而一说出来，数学社立即安静了下去。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是国内实际水平最高的数学比赛，每到报名季，全国各大高 校，各路学神学霸无不闻风而动，摩拳擦掌，组团进军。 其中又以北大清华的声势最为浩大。 北大数院全国排名公认第一，拔根腿毛也比别的高校的腰粗。事实上也是如此， 自陈赛开办以来，北大数院便直引领风骚。 从团体金牌，到个人单项金牌， 乃至于 全能金牌，大包大揽。 剩下一些银牌铜牌，下面十几所大学打破头。安 在陈赛上面，北大是其他高校人人喊打，却望尘莫及的公敌。 这种形势直到陈诚入主清华数学系才有所改观。 最近几年，沉寂了几十年的清华数学系迅速崛起，吸引了很大一批生力军，前仆后继的，终于打破了北大独占鳌头的独一份。 就在各大高校准备坐看清北相争，来个隔岸观火的时候，没想到结局是猛虎没有 走，又跑来了一头雄狮抢食。 结果是北大和清华联手，形成了更加残酷的垄断局面。 以前北大一家独大的时候，金牌固然是遥不可及， 但银牌铜牌总还能争取一二。 在清华崛起之后，下面的所有 高校发现，连铜牌都成了多乎哉，不多矣的奢望。 因为陈赛不限制参赛人数，清华为了争夺陈赛第一，压北大一头，参赛的队伍一 年比一年多。 14年的时候是3支，15年变成了5支， 到去年，直接翻倍，直接派出了十支 规模庞大的队伍。 而北大，由于大意失荆州，在14年不小心丢掉 了个人全能金牌，15年丢掉 了团体金牌，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为了与清华相抗衡，参赛队伍也越来越多。 清华北大精英净出，师资生源本就差了好多的其他高校自然是只能争取一些残羹 冷炙。 经世大学的数院全国排名，曾经高达第二，如今剩下自称的第三， 实际是有争议 的三四，去年组了5支队伍参赛，然而时运不济，只收获了一枚概率铜牌，差点全军 覆没，气得院长的脸色黑了好长一段时间。 数学社里沉默良久，才有不甘心在陈赛上打酱油的，颇是愤愤的叹了一句: "北 大清华太会耍赖，仗着最好的师资生源为所欲为，动则十团齐刷，明显是不给我们这 些人一丝一毫机会。 ” 师资力量我们比不过北大清华，IMO金牌又没有我们的份，连国家集训队冬令营金牌都被截流得一千二净，我们又有什么 办法，怪，也只能怪我们不争气，技不 如人。 ”IMO金牌， 我们也不是没有啊。 “是了，去年我们数院可是进来了两个IMO金牌， 而且是含金量罕见的高的1 MO金牌。 ”能在去年的IMO那种恐怖难度中拿下满分，她们必然是那一届最好的。 "可惜双胞胎才大一，今年是指望不上了。 ”暂时指望不上没关系，明年她们也才大二，来日方长。以她们的资质，如果给 她们充分的准备时间，全能金牌未必不会落到我们经世手中。 ”所以我们不要坐在这里等她们报名，而是应该主动出击，邀请她们加入我们的参赛队伍。 “ "你们太没志气了吧，比赛都还没开始，你们就商量着明年抱大腿的事了? ”素素的大腿够粗啊，此时不主动去抱，抱牢了，等她们自己组团玩，我们想抱 都没得抱。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我素的腿修长纤细，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腿。 第一百八十八章参赛决定 没有课的周日。 正与樱庭雅礼、韩妍熙一起在自习室 里看书的素清瑶和素清池，接到讨论班负责 人发过来的信息，到自习室外面，参加了一个简短的讨论班小会。 不过这个小会显然让非常八卦的韩妍熙误会了，两人回来之后，韩妍熙就探头探 脑的，企图打听什么: “那些男生找你们是什么事，不会是? 素清瑶与素清池自然听得出来韩妍熙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素清池解释说: 他们是组织陈赛讨论班的几位师兄。 素清池的意思是，那是讨论的师兄，不是什么追求者，不料韩妍熙听了之后反而 笑开了怀; "师兄才是最危险的， 没听说过吗，防火防盗防师兄? 素清瑶严肃地点点头，以示她会小心注意，然后说道:” 他们组建了一支陈赛队伍，因为人手不够，打算邀请我们参加。 "讨论班里人数不少啊，怎么会五个人都凑不起来?“ 调查过陈赛的比赛规则，知道团体赛是五人制的韩妍熙表示，邀请的那些师兄是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什么人手不够，分明是借口。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那几位师兄详细解说了陈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倒不觉得 是借口。 陈赛不是国内规模最大的大学生数学竞赛，却是最有影响力、实际水平最高的大 学生数学竞赛。因此每一届，各大高校都是精英尽出。而精英尽出，意味着竞争激烈 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之下，实力稍逊就名落孙山。 明知道付出极大的努力，得到的很可能是陪考一场，纯粹的体验考场气氛，这种 事情没几个人会去做。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经世大学里面，只要是提起陈赛，得到的大多不是摇头就 是叹息。 在这种悲观失望的心态，自然是不会有太多人愿意报名参赛，打酱油，当北大清 华的垫脚石。 眼不见为干净，鸵鸟是鸵鸟了一点，却比比当炮灰的感觉要好。 于是陈赛讨论班，报名的人不少，组队参赛的人却不多。 “你们是什么想法，答应了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着眼巴巴的樱庭雅礼、韩妍熙，不由想起那几位师兄轮流说话意欲说服她们加入参赛队伍的场面来。 “全国各 大高校，几乎所有数学学得好的学生都会参加陈赛，可以说， 这是证明 自己的最好机会。 证明什么，我们才是最好的那两个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对于师兄们的所谓证明说法并不以为然。 只是一次比赛而已，即便是运气不错拿到了所有的金奖，能证明的至多不过是一 个阶段的学习成果，与之后的整个数学生涯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陈赛的评委主要是来自国内外著名学者教授，对于在大赛中取得优秀成绩的选 手，一般都有机会获得推荐到顶尖高校和研究机构深造的机会。 这是师兄们抛出来的第二个参赛理由， 素清瑶与素清池倒是觉得，大家这么踊跃参加陈赛，这才是真正原因。 因为北大数院的本科教育是世界上最好的，但往后的阶段就有点见仁见智了。 比如北大数院的本科生，毕业之后有一部分不会本校保研，而是选择到国外高校 前世的时候，在没堕落之前，她们的职业规划里面，也有到巴黎高师，或者普林 斯顿走一遭这么一个行程。 至于现在，她们也认真考虑过， 真的要在数学这条路走下去，并做出点成绩出来 经世大学这潭水的确是浅了一点。 而最终让两人心动的理由还在于第三点。 ” 搞数学固然不用像其它自然学科那样，需要团队的配合，相互之间的合作，但 一个人躲在小黑屋里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至少知道同辈的人都在学什么，做什么。 对于陈赛，拿不拿奖先不说， 但同场竞技，近距离交流， 应当说是一个增长见识的机 会。 "不少人评价我们经世大学数学的本科教育之所以搞不上去，最大的问题就是眼 界太窄，在用着极为保守的方式学习。” 实际上这第三点与第二点是相承接的。 一方面，需要预防对待学术近亲繁殖的弊病，方面，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她们 必须走出去，与同行接触交流，至少也应该知道，学术圈子比较前沿的一些问题。 素如此一番考虑下来，她们其实已经有了开始着手准备参赛的念头。 至于是否参加今年的比赛，就看接下里的准备工作能够进行到什么样的程度。 事实上，面对考纲划定的58本书，她们也想试一试自己的能力， 看是不是可以在四个多月的时间里消化掉。 打定主意，素清池没有直接对两人说出自己的选择，反而是淡淡地说道: “说到 陈赛， 听说去年获得铜奖的那位师兄，学校奖励了 他两万块钱。 "一个铜奖， 竟然奖两万这么多?”进了大学就开始缺钱的韩妍熙，乍一听，眼 睛冒起了星星。 “真实例子，应该不会假吧。 素清瑶笑道。 “含金量这么高，那铜奖级不应该叫铜奖，而应该叫金奖，国家奖学金都才八千 呢!”韩妍熙啧啧称叹，一脸的羡慕之情， “要是每年拿上一块，包包，化妆品，什 么都有了。 樱庭雅礼见韩妍熙满脸的憧憬，忍不住说: "妍熙， 你不能这么看，其实别说拿奖，仅仅只是为这个比比赛做准备，难度都不小。我去翻看考纲规定资料书时，听曾经 参加过陈赛备赛的师姐说，那58本书，每一本都很难很难的，其中的复变函数，里 面的内容据说是北大数院教材的三倍，他一个在北大数院的同学说， 即使开卷考那本 书客书上的原题，都能让人抓破脑袋。 韩妍熙不好意思吐吐舌头: "这么难吗? 不过她随即想起什么，大咧咧说道:‘那个难只是对一 般程度的学霸而言，清瑶 和清池可不是一般的学霸。什么北大数院的同学，北大的人说的话就一定是金科玉律 吗?再说了，我们的素素只是不愿意去北大而已。何况，素素也不缺钱啊。 素清瑶与素清池45°抬头，看天。 她们真不是不缺钱，只不过缺的不是两万块这种零用小钱。 第一百八十九章长夜漫漫 "清瑶，两点了，你还没睡啊?” 却是夜半时分，韩妍熙一觉醒来，发现素清瑶还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拿过手机 一看，凌晨两点零五分。 "快了，看完这一页就睡。 听到韩妍熙迷米胡胡的话，素清瑶回头，说了一句。 '复变函数，这是雅礼提到的，那本内容比北大教材还要多三倍的那本书啊。 感觉口渴，起来喝水的韩妍熙走到素清瑶旁边，探头看了一眼素清瑶正在看的书 “嗯。 正在蹙眉沉思的素清瑶这一次没有抬头，只低低应了一声。 ” 美容觉可是过时不候的。” 韩妍熙说着，将自己重新摔回床上。 还是我的英语好，每天保持一定的阅读量，不断记忆，不断积累就可以了，不用 怎么动脑子。 可数学呢，清瑶和清池的脑子是那么厉害的人，都需要进行这种苦行僧般的自虐 式学习。 韩妍熙计算了清瑶清池她们的学习时间，每天都保持十几个小时，强度之高，顿 时觉得她们真的好努力，也好辛苦。 这种熬夜看书做题的生活方式，换做是她，迟早是个猝死的结局。 韩妍熙的体质比较特殊，不保证充分的睡眠休息时间就会头疼，无法集中精神。 连精神都集中不了，学习自然无从谈起。 所以即便是学业最繁重的高三阶段，她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从来不熬夜 以至于班主任都说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不过她听出来无忧无虑的潜台词是没心没肺。 不是她不想熬夜，是没办法熬夜。 但不得不说，睡觉于她而言，是世界上最大的享受。 不过她最近听到某个歪理邪说，说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睡觉才是世界上最大的 享受。 但什么才是自己喜欢的人呢? 韩妍熙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看了一眼束着一支马尾，埋首伏案，笔耕不辍的清 瑶一眼。 清瑶大概不会有什么喜欢的人，因为她喜欢的本来就不是人。 好吧，喜欢的不是人这么一个说法有点过于令人浮想联翩了。 不过《聊斋》里面那些小说的主角，喜欢的也大多不是人。 当然，在不是人这一点上，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有的。 一个是妖精艳鬼，一个是数学这么一学问。 数学就真的这么有吸引力吗，让两个能真正靠脸吃饭的大美女这么乐不思蜀? 很久以前，还不曾接触过高等数学的她，在初等数学的学习上取得不错成绩的她 一度觉得数学很有吸引力。 后来，赤裸裸的事实证明了，原来她是不经打击老天真的叶公好龙。 她自以为的数学很好玩，不过是把数学当作是炫耀自己智商，让自己看起来很酷很厉害的资本。 韩妍熙胡思乱想着，突然想到追在素素后面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在数学面前折戟 沉沙的陈柏算。 韩妍熙在为零用钱太少而不得不精打细算的时候，也有想过，如果陈柏算这样的 超级富二代喜欢的是自己，自己能不能经得起他那些有时候迅猛热烈，有时候浪漫的 好想童话一般，令旁人羡慕妒忌恨的追求考验，不动如山? 真是讨厌! 韩妍熙在心底里骂了一句。 因为她发现自己很可能经不起考验，很快就沦陷。 嫁入豪门不再为钱发愁，想一想，似乎是祖坟冒青烟的天大好事。 可是仔细考虑，她又有点庆幸陈柏算追的不是自己。 因为她觉得人的本性里面都有喜新厌旧的因子。 无论是什么东西，看得多了都会无形中获得或强或弱的免疫力。 美女讨人喜欢，然而近距离接触之后新鲜感一过，接下来就是持久战论。 陈柏算这种身经百战的花丛老手，什么 美女没见过? 从他身边的美女走马换灯一样变化就可以看得出来，美貌不足恃。 男女双方，大多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如果没有真正能够让其自惭形秽的资本，早晚待不住。 韩妍熙想到这里忍不住审视自己。 一张娇俏的瓜子脸，明眸皓齿，身材苗条高挑，中学的时候是简直是女神一样的 存在。 可除了这么点美貌之外，她发现能拿得出手的实在不多了。 何况在素素身边待久了，无论是美貌还是昔日足以自傲的成绩，都惨遭碾压，被 映衬成了绿叶一样的存在。 或许唯有清瑶或者清池这种，具有超然物外的人生观的神人，才驾驭得住陈柏算 那种花心大萝卜。 你很有钱，我很缺钱，但又怎么样，我压根就并不在乎你的钱。 可惜，驾驭得住的人瞧不上。 越想越多，越是睡不着的韩妍熙用胳膊支起身子，说:‘清瑶， 你说清池会不会 也学到现在这个时间?“ 已经解决了一个新问题的素清瑶双臂伸直,e张开， 一边扩展窈窕的身姿，一边答 说: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微信她一下，看有没有回应?“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要是她已经睡下了，我突然微信过去，岂不是打扰她睡 觉了? 扰人睡眠可是很拉仇恨的。 韩妍熙这样想着，又躺了回去。 但清池是不是也在熬夜点灯，和清瑶一样努力学习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头，挥 之不去，让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十多分钟之后，她坐了起来，拿过手机，划拉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太妥，于是小心 翼翼下床，披上外套穿了拖鞋，悄悄出门。 咦，灯开着，难道是在学习? 韩妍熙看到透过窗户泄漏出来的朦胧灯光，就想要上前敲门。 可是她的手抬起来时又犹豫了。 有灯光映照出来并不意味着就是在学习，也许是习惯了开着灯睡觉呢? 虽然有种说法是开着灯睡觉，会导致性早熟。 可她们都这个年纪，没理由还没熟。 而且那盏灯有可能是帮助睡眠的睡眠灯。 然而就在韩妍熙犹豫不决的时候，紧闭着的门突然一下子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开门的素清池，感觉自己好奇葩的韩妍熙讪讪笑道: “原来清池你还没睡下 呢。 素清池瞥了一眼外面的月明星稀，答说: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打算出来夜观天象。 第一百九十章质疑 素清池有点后悔自己仅仅只是夜观天象，没有接着掐指一算了。 不然她觉得自己或许预测到，她们有可能因为陈赛，突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清池，听说你准备报名参加今年的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 ”清瑶，听说你和你妹妹已经加入了一支陈赛的队伍?” "清瑶，加油，我是看好你和你妹妹的。 “你们真了不起，大一就参加陈赛，不愧是曾经的IMO满分金牌得主。 一天醒来，素清瑶与素清池按照课程表去，上课。 可无论是行走在校道，上，还是坐在教室里，都不断有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同学 走过来，和她们说，上那么几句与陈赛有关的话。 仿佛一夜之间，整座经世大学的学生都知道了她们胸怀壮志，准备今年朝陈诚大 学生数学竞赛发起势在必得的进攻一样。 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两人自然是感觉莫名其妙。 她们]的确是在为陈赛做准备，虽然不敢说一切都在悄悄的进行当中，但也没有高 调到见到人就说，我们要参加今年的陈赛，为什么是人都知道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问身边比较熟悉的人，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将她们要参加陈赛说出 去的。 可是还没等她们弄清楚，她们要参加陈赛的消息竟是绵延到了网络，她们的朋友 圈上。 比如在她们的朋友圈的最新说说的评论区，就出现了很多粉丝的祝福。 ”提前预祝我素陈赛一切顺利。 ’我素果然是好学生，时刻不忘攀登数学的新高峰。 "且去，且见，且征服。 素清瑶与素清池感到很奇怪，但也不是太在意。 可是随着时间的发酵，关于她们参加陈赛的事情越传越离谱。 甚至有她们准备在陈赛上拳打北大，脚踢清华，镇压中科大等等夸张的言论蹦了 出来。 相对前面那些善意的祝福，这种论调一出，网络上的风向顿时变了很多。 “一个大一的新生，就口出狂言，同时挑战三大高校，是不是太夸张了?" 果然是癞蛤蟆打呵欠一-好大的口气! "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 "大一就参加陈赛，还幻想得奖，而且这么高调地到处宣传，这是智商正常的人 会做的吗?” "比比赛还没开始，就内定了金奖-样，这不是言心爆棚的表现，而是脑残。 “以为得了一次IMO金牌就天下无敌了?太骄傲，太自以为是了，人品有问题 身为公众人物，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管中窥豹，一叶知秋。这种奥数生式的年少轻， 不正是单脚走路，缺乏人文素 质的表现吗? 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 不一而足。 有说她们]瞎逞能的，有说她们勇气可嘉的,有说她们太狂妄的，甚至有上升到道 德文化水平有问题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万万不会想到，她们不过是想要参加一项数学竞赛，竟然都能惹 出这么多让人苦笑不得的是是非非出来。 然后这些网络上的传闻是非惊动了远在北京的林芷晴。 ”你们最近是不是不小心得罪小人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表示，网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她们也理解不能。 日常24个小时，她们除了偶尔录几首歌，剩下的就都是学习学些再学习，已经 够低调了，居然都能惹来攻击。 若说是人红是非多，可她们也没觉得自己究竟有多红。 朋友圈上的一千多万粉丝? 真正的明星红人，哪个的粉丝不是以数干万计的? '究竟是谁，用心如此险恶， 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没察觉到，或者提前收到风声? “哪里会有什么风声。” '我还以为除了傅美妍那个女人，人人都喜欢你们，没想到网络上什么样的牛鬼 ”你们想好怎么反击那些小看你们的人了吗?” "反击? ” 当然得反击，而且必须反击! ”你们可是要拿奖，而且注定是拿金奖的人。在拿奖之前，先争上一口气有什么 不好?” 对于她们能否在陈赛上脚踢北大，拳打清华，镇压中科大，拿到金奖，林芷晴大 概是世界上最有信心的一个人。 是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发现，在陈赛上，林芷晴比她们自己的信心更足。 她们因为从未参加过陈赛，对陈赛缺乏直观上的了解，再加上准备时间的确太短 所以她们并不觉得能像初等数学竞赛那样，一路破竹，所向披靡。 好吧，林芷晴这边怂恿素清池网上怼人，那边，她们的经纪人刘姐的电话紧接着 打了过来。 ”网络上那些风言风语我看过了，你们继续保持沉默，一个字都不要往网上传， 朋友圈也暂时停止更新。此外，如果有记者采访，记住，什么都不要说。 用刘姐的话来说，她们名气有，但不是很大。只要不出声，网络上的传闻论调就 会自己消停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 在一定程度 上还是有点道理的。 事实.上不用刘姐专i ]叮嘱，素清瑶与素青池都不会就那些风言风语做出什么回应 学业繁重，她们已经很累了，路人甲以及路人乙的谣言也仅仅只是郁闷了她们小 一会，她们很快就又将所有心思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倒是陈赛讨论班几位负责的师兄，认为这种事发生在素素身上，他们需要负一定 责任。 对此，他们很担心两人会一怒， 退出讨论班，退出准备好的参赛队伍。 因为两人之所以会参加陈赛本就是他们极力邀请的结果，他们歉意地表示，如果 不是讨论班人多口杂，将她们将会与自己组队参加陈赛的事情传扬出去，就不会发生 这么多事。 素清瑶与素清池自然是没有退出讨论班，退赛的打算，她们觉得， 就算这一次陈 赛拿不到奖也没什么，在竞赛这条路上，她们曾经遭遇到的挫折比拿不到奖严重多了。 用这项赛事来验证她们的学习能力以及学习成果，已经挺好的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过去，春去夏来，天气逐渐变得炎热。 素清瑶与素清池发现她们的超前自学进度比计划中的要顺利，要快一些， 参赛前景似乎真的变得明朗起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三人行 林芷晴在电话里调侃素清池，说她早就预料到了两人 今年命犯太岁，容易招惹小 人，引来口舌之非。 寝室里的室友见说完电话回来的林芷晴眉目含笑，容光焕发，便笑道: "晴晴， 又和你的素素煲电话张粥了?“ 林芷晴稍稍收敛了脸上的浓郁笑意: “没办法，她们平日里看似文静，不爱说话 但只要是在电话里头，她们总是像春天柳枝头的喜鹊，叽叽喳喳个说个不停。这不 我的手机都煲得差点糊掉了。” 她说着，还吹了吹手机，好像手机因为通话时间过长，已经很烫手了似的。 林芷晴的室友对林芷晴表现出来副无可奈何， 实际得意洋洋的神色， 当即表示 看不过眼了:” 瞧你这德性，现吧，尽管现吧，迟早有人收了你。 '红枣糯米粥的确好喝，可惜没你们的份，尽管羡慕妒忌去吧。”林芷晴嘻嘻笑 道。 ”还红枣糯米粥，小心补得你血流不止。 林芷晴听了这恶毒的诅咒，扑上去，大声嚷嚷着要撕烂这小蹄子的乌鸦嘴。 不过当她扑到室友身上，发现室友桌前的电脑屏幕上的一幅画时，动作一下子愣 在了那里，脱口而出，问道; "这是什么画?” ”漫画。 "我当然知道这是漫画， 我问这是什么漫画?“ “带上她的眼睛。 室友捋捋被林芷晴抓乱的头发，将漫画调回到主页面。 “带上她的眼睛? 林芷晴看到主页，一张占据了小半电脑屏幕的漫画封面，封面人物虽然穿着与往 常里熟悉的不同，但那眉目，鼻子，那唇齿下巴，分明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那两个人 ”她们什么时候出漫画了?”林芷晴嘴里喃喃有语。 "这不是她们的漫画呀。” 室友显然是知道林芷晴话里的她们]指的究竟是谁。 "不是?“林芷晴愕然回头。 前一段时间，她跟了一个剧组拍电视剧，。忙得天昏地暗，每天累得只要收工就直 不起腰，躺下就睡，哪里有时间有精神去关注电视剧以外的事情。等忙完剧组里的活 脱身出来，在网络上看到不少人在黑素素，便立即打了电话过去。 是以，对于《带上她的眼睛》这部漫画，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部漫画讲的是一个发生在未来的科幻故事，封面上的是女主角，作者大概是 参照着素素来画的，所以看上去很像素素。” "好看吗? ”你是指人，还是指画，亦或者故事? 都一样。 ”挺好看的，无论是画，还是故事，至于人嘛，公认的事情，就不必我来评价了 吧。 ”科幻故事啊。 林芷晴翻嘴里嘀咕着，开始翻看漫画。 待得翻看到最后一页，她的眼睛还定定地盯在电脑屏幕上，眼珠子一动不动。 直到室友见她看完了也不动，魔怔了一样，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她才回过头来 问了一句: "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她们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当然感觉很熟悉。 "我指的不是女主角像素素这一 点。 "那是什么?” "是什么暂时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熟悉。 林芷晴神不守舍地应了一句，然后人站起来往外就走。 室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喊道: "晴晴， 你去哪里?" '我要回去一趟。 “回去哪里? “江海，帮我请假。 ”你才刚请完长假，又请假，这样下去小心毕不了业。 “毕不了业正好，这样我就能回江海去了。 当飞机降落在桥东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去到凌晨一点。 洗漱好，刚刚躺下的素清池，眼睛才闭上，突然听到寒悉宰宰的，似乎有人摸了 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樱庭雅礼。 雅礼应该没有梦游的习惯吧，素清池正疑惑间，樱庭雅礼说话了:“清池， 窗子 上有个人影。 素清池听到樱庭雅礼虽然压着嗓子说话，但她还是听出来了颤抖的说话声里面止 不住的害怕。 '人影?" 她顺着樱庭雅礼所指的方向，发现关闭的窗户，玻璃. 上确实是有一个黑乎乎的影 子，而且有着人形的轮廓，只不过大半夜的， 谁会站在那里? "清池，那会不会是 素清池被樱庭雅礼紧紧抓着手壁，整个人吓得好像没力气了一样，挂在她的身上 而她本来是不害怕的，但当樱庭雅礼说出这么,一句欲言又止的话来时，想起韩妍 熙平日里最爱讲的那些夜半恐怖故事，以及学校里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届的灵异传闻， 她本来绝对理智的脑海里也不由涌现出来了一些上她心如打鼓的画面。 尽管她紧接着不断在脑海里切割那个人形影子，企图将其微分成大大小小的几何 图形。 ’绝对不会是那什么，不要自己吓自己，很可能是一个恶作剧。 素清池安慰樱庭雅礼，但她喉咙发干，声音发涩， 根本没有说服力。 两人就这样站在那里等了很久很久，反正感觉是过了很久，但影子就是没有散去 怎么办? 影子一直在那里，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想要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妖 魔鬼怪。 人的恐惧源于未知! 素清池决定探索未知，打破恐惧之源。 她拿起阳台，上的撑衣杆，握在手里，大气不敢出一口，拈起脚尖，走到了门边上 伸手握住门把手。 在呼啸的夜风中一点一 点拉开。 感觉头皮都麻了的素清池伸出撑衣杆，探出了头。 今晚月不黑，风很高。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有如降霜，满地都是白茫茫一片。 "清池! 人影近在咫尺，素清池还待分辨是谁，一个熟悉的话语声从对面传了过来。 本是提心吊胆，毛发皆耸的素清池一愣，下 意识就应道;‘芷晴?" ”是林芷晴吗?” 紧接着说话的是跟在素清池后面的樱庭雅礼。 好吧，摇曳于窗外的影子真相大白，林芷晴被拉进了寝室里面去。 "芷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直接进来， 站在外面做什么?”素清池一边给 林芷晴倒水，一 边问。 ’是不是吓到了?”林芷晴的目光在素清池放在一边上的撑衣杆上打了个转。 素清池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岔开了话题:” 你没听说过吗，人吓人，吓死人。 ’我还以为你满脑子都是数学， 从来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 "不怕告诉你，害怕这两个字在幼儿园小班的时候就学会了，可害怕从来不以人 的意志为转移。 素清池感觉今晚的林芷晴很奇怪，不仅仅是三更半夜过来，一声不吭站在寝室i ] 外，而是林芷晴眼下表现得太平静，平静得有一股子冷淡在里面。 这么，她话音刚落，林芷晴就又用那种很冷淡的语气说道: “平生不做亏心事， 夜半敲门也不惊，何况我都没有敲了。你这么惊，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对不对? 亏心事，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素清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而在她对林芷晴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林芷晴突然说道:” 你们有事情瞒 着我。 '我们有事情瞒着你吗，没有吧? 素清池看着林芷晴，还是一 脸的懵懂，然后她似乎在林芷晴那里看到了一种名为 冷淡式的幽怨。 "就是有。 好吧，幽怨升级为赌气了。 素清池摇摇头，说: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就算是有，那也是瑶瑶有 我绝对没有。要不现在就叫瑶瑶过来，当面问一下?“ 于是同样是刚刚躺下没多久的素清瑶从305过来了。 林芷晴大马金刀坐在两人面前:”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 身为姐姐，注定要背锅的素清瑶小心翼翼问道:‘我们太笨了， 实在是猜不出来 能不能给个提示词?“ 林芷晴没说话，而是看了旁边的樱庭雅礼一一眼。 难道是与雅礼有关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开动脑筋。 然而即便是双核超频，结果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想要从里面捞一个答案，大概不比解出一个猜想容易。 ”芷晴，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芷晴，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吃饭了吗?“ "有没有.... 两人决定同时使出嘘寒问暖转移大法，接二连三的关心用语不断轰炸着林芷晴的 耳朵，让林芷晴难以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上。然后不等林芷晴回答， 素清瑶就走了出去，在林芷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走了回来。 "走。 '去哪里?” 这一次轮到林芷晴感到莫名其妙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晃晃手中的车钥匙，素清池说:;5“ 你这 么晚才过来肯定没吃 饭，先去吃点东西。 ' 我们三个?”林芷晴的关注点显然根本没在吃饭上面。 “嗯，我们三个。 ”素清瑶答说。 在她们看来，这趟自然是她们三个。 韩妍熙和樱庭雅礼是吃了晚饭的，现在这个时候正要睡觉，不必吃夜宵。而她们 两个，现在的林芷晴是老爷，她们尽管有点困，但也只能小心伺候着。 得到素清瑶的肯定回答，林芷晴的情绪一下子高涨 了起来， 所有的冷淡，幽怨一 扫而空，有如柳枝上的喜鹊，吱吱喳喳说起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趣事。 江海是一座不夜城，尽管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但吃夜宵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吃过夜宵，在回去的时候，林芷晴发现车子的行驶方向不是学校，连忙叫道; 我们不是回学校吗?” 素清池侧过头看了林芷晴一眼，答说:“已经很晚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你们学校的寝室不能木息吗?" “可以休息， 但我这是在给你找地方休息。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 ”我的床太小了，睡不下两个人。 ”你的睡不下没关系，我和清瑶睡。 ” 清瑶的床也不大。 "你怎么知道?”林芷晴满脸狐疑地打量着素清池。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要找J电话问清瑶。 林芷晴不相信，取出手机就要打给素清瑶。 可号码还没拨打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素清瑶的来电。 “说清瑶，清瑶的电话就到，看我怎么 揭穿你的谎言。”林芷晴哼声说道。 "喂，是芷晴吗，我的床和清池的床是 样大的。 林芷晴万万想不到，她刚接通手机，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然后她一下子就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们骗人， 合起伙来骗我。 情绪完全处于激动当中的林芷晴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的破绽，明明是她和清池在 床小的事情，为什么另辆车里的清瑶会突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说她的床也小。 ”不骗你，学校里所有宿舍楼的床都是制式的，统一订做的，尺寸都一样。”素清池解释说。 书客80227680 林芷晴听两人都这么说，顿时有点着急了，口不择言道:” 我是小鸟依人的体型 很能挤，不怕床小。 "本来就没几个小时好睡了，挤在一起睡不好，起床后没精神，能做什么事? 素清池苦口婆心说。 ’你们快要参加数学竞赛，的确需要好好休息。 素清池听了这句话，欣慰之余，不由在心里暗暗点头。芷晴虽然有时候会耍点小 脾气，但还是很明事理，会为她人着想的。 然而林芷晴紧接着就来了这么一句: ”那我们一起去开房好了。 ’为什么?”素清池不认为林芷晴前后这两句话之间存在什么因果关系。 "既然都出来了，再回学校休息又是一番折腾，那就一起在外面住酒店好了。酒店的房间够大，床也够大，不用担心挤不下。”林芷晴一边考虑着，一边说着，‘嗯 就这样决定了，去丽晶大酒店，那里比较近。 素清池见林芷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想了想，没有反对。 寝室的床小，挤不下两个人，酒店的床大，睡得下好几个人，道理行得通。至于 花费的事情，丽晶大酒店固然是有好几颗星的高级酒店，但仅仅住一个晚上用不了多 少钱。 很快，两人驾车到了就在附近的丽晶大酒店，开了一间商务房。 素清瑶与素清池原先是准备开一个单人间和一个双人间的，但林芷晴说什么都要 商务套房，看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色，只好如她所愿。 还好，商务房的床确实如林芷晴说的那样，很大很大， 三个人一起都还能打个滚不用对影就是三个人，林芷晴极为兴奋，大有不用睡觉，折腾到天亮的趋势。 素清瑶与素清池见状，不得不联手给予打击镇压。 素清瑶于林芷晴右边，一手按在床上:不要动， 也不许说话， 再有半个字， 我 们现在立刻马上回学校。 素清池于林芷晴左边，一手按在床上:人” 丢下你一个人孤伶伶在这里，形单影只 数111到天亮。” 睡在两人中间的林芷晴本就已经心满意足，眼看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暴走，决定见 好就收。 于是一夜无话。 大概是心满意足睡得香，睡到自然醒的林芷晴， 睁开眼睛发现身旁没人，连忙搜 寻，看到不远处两个正捧着书籍全神贯注阅读的身影，懒洋洋问道:“什么 时候了? 手机就在床头边放着，但她不愿意动弹一下。 素清池不知道林芷晴的心思，拿过手机看 了一眼，说; "中午十二 点十六分，睡 好了吗? “嗯，很好，再睡，肚子就睡扁了。 林芷晴咕噜翻身起来，整个人透着的那股精气神，与昨晚天晚上大为不同。 ” 我也要加入你们的漫画组。 吃早餐时，林芷晴突然提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们什么漫国组?”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不明所以。 "带上她的眼睛。” 林芷晴补充说。 素清瑶与素清池感觉好像明白了什么，素清池解释说: "这是雅礼 的漫画，并没有漫画组。 '或许是樱庭同学画的，但你们敢说里面没有你们的东西? ’我们提供了故事脚本。“ ’我就说故事风格看着就熟悉。”林芷晴眉开眼笑地说道， “那就这样说定 了。 "你会画画? ”我可是导演专业的，能不会画画吗? 见过某子弹飞导演的分镜头手稿的两人认为，导演并不一定需要绘画这一项技能 知道怎么画火柴人就可以拍电影。 素清瑶没问林芷晴为什么要加入，而说: “带上她的眼睛快要结束了，你现在加 入没有用。 《带上她的眼睛》本就是一部中篇小说，内容不多，尽管樱庭雅礼精益求精，但 画到现在，已经到结尾了，只是因着连载的缘故，最后的一些还没有放出来而已。 ” 那我就等下一部加入好了。” “下一部?” "别告诉我你们没有下一部漫画的计划? ” 确实没有。 漫画对于她们来说连玩票的兴致都说不上，哪里会有什么计划。 “下一部漫画没有，下一个科幻故事 肯定有。 人从《球状闪电》到《乡村教师》，到现在的《带上她的眼睛》，全都是科幻故事 林芷晴对两人在科幻故事上的才能很有信心。 "当真没有。” 林芷晴见素清瑶回答得干脆，便退而求之:‘新故事没有， 那就画老故事， 《球 状闪电》和《乡村教师》，随便哪一部都没关系。 ’老故事有什么好画的?” ”这叫做全版权运营模式，怎么能说没有什么好画的呢?” 林芷晴按住手指头，耐心一一说来。 ”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发酵，这两部科幻小说已经获得 了纸质书所能取得的最大人气，现在进行漫画绘制，正是进步提升小说人 气的时候。甚至接下来还可以进行动 画改编，影视改编，游戏改编等等一系列运作。 素清瑶从善如流:‘没问题， 你不是说你的室友是动画学院的吗，如果觉得自己 书谷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叫上多几个人一起。 "叫人是没问题的，以你们的知名度，大家只会抢着扑上来请求支持助攻。不过 全版权运营得靠专业的公司去搞，仅凭我们几个人， 不会做，也做不来。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不怕不怕啦.... 三人正说话问，素清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芷晴听到是自己的歌声，心情畅快，三两口吃掉了自己那份早餐，竖起耳朵来偷听。 但还没等俞听到什么，素清瑶就挂了电话。 "是谁?“ "高凌云。 "有什么事吗?” ”他们准备开演唱会，邀请我们当嘉宾。 “你们答应了?" “还没有，具体的事情得见面谈过之后再决定。 '我也好久没见高大壮了，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三人到了约定的荣馆，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已经先一 步等着 了。 ”你们不是去年就说开演唱会吗，怎么说到现在都还没开成?”见面之后，林芷 晴开口就问了这么一个她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我们也没想到演唱会的筹备工作这么繁重，就这样按照公司的安排一点一点准 备，不知不觉就到了现在。”高凌云对林芷晴这个林妹妹有点头疼，却不能不实话实 说。 “你们就仅仅是邀请清瑶和清池，没有别的嘉宾了吗?”林芷晴老神在在问道。 ”如果林芷晴同学能拔刀相助，自然是不胜荣幸。”高凌云似乎是看穿了林芷晴 笑着答道。 ”是啊，芷晴你到时候就唱你的拿手好戏《不怕不怕》，也许就一下子出名了呢 素清池也调侃说。 ”你们都是专业的，在台上长当然没问题，我一个业余的哪里能，上去丢脸，只要到时候你们给我在台下留个欣赏的好位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林芷晴感觉最近的自 己很容易满足。 高凌云他们的乐队的演唱会定在八月中旬，陈赛在八月上旬就结束了，时间上没 有冲突，两人便答应了邀请。 在回去的路上，林芷晴问: "你们打算唱什么， 新歌，还是老歌? 应该会唱新歌，新专辑里面的。 新专辑里面的歌，隔一段时间录制一首，几个月时间过去，拖得时间久了一些， 但到现在总算是已经录制好了，就等临门一脚的宣传便可上架销售。 第一百九十二章三陪考 林芷晴自那一次夜半突袭之后，往江海跑的次数比以前更多了。 为了显得自己频繁跑江海并非不务正业，她拉上动画学院几个临近毕业的师兄师 姐，用零花钱成立了一间规模不大的动漫工作室，自己学着当动画导演，用《带上她 的眼睛》来练手。 近期的目标是，将《带上她的眼睛》的动画制作出来。 当然，因为完全没有制作动画的经验，又想要上制作出来的动国达到一流的水准 使得这个近期变得遥遥无期。 素清瑶与素清池问她为什么要跨越式发展，不做漫画做动画，她只是看了一眼樱 庭雅礼，笑而不语。 工作室就设在江海，根本不打算遥控指挥的林芷晴，开始是每逢周末以及节假日就飞过来，后来发展到只要是没有课的日子，就都会飞过来，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最 忙碌的空中飞人。 又是一个周六，吃过午饭，素清瑶、素清池与樱庭雅礼回寝室，讨论《带上她的 眼睛》的动作制作事宜。 时值盛夏，烈日当空。 左右享受着两把伞的阴凉的林芷晴边舔着冰淇淋，一边抱怨道: ” 究竟是谁这 么残忍，硬是把你们分开，不得不住在两个不同的寝室里。” 素清瑶说: "听说是电脑有机分配的。” 林芷晴说: "这是一个错误的分配方式，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你们为什么不去纠 正这个错误?” 素清池笑道: "这算什么错误，寝室又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区别，分在哪里还不 是一样的住?“ “可一想到你们不能住在块我就气愤。 ” 林芷晴哼声说道。 “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在气愤，何况我们都不气愤，你倒是生的哪门子闲气? ”当然要生气，我来找你们的时候， 要一个一个寝室去找，多不方便。 说话间，三人到了三楼。 素清瑶转动]把手开门，不料推开便看到一个女孩身上就穿了罩子和叉子，坐在 那里，拿着把扇子摇啊摇，充满了裸露之光。 “对不起， 走错门了。” 素清瑶错愕之际连忙道兼歉，然后动作极为迅速地退了出去。 林芷晴见素清瑶才刚开就急急忙忙退出，而且似乎很吃惊的样子，便问道: 清瑶，怎么了? 素清瑶摇摇头，说: "走错门了。” 林芷晴指着门牌号，说: “走错门了吗，这是305，没错啊? 素清瑶抬头看到]牌号确实是305无疑，那刚才看到的? 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让你这么惊讶? 林芷晴说着，自己把刚关上的推开。 "芷晴， 你来啦。 听到开门声，韩妍熙回头看见林芷晴，便就简单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自顾自摇扇 子。 最近一段时间，林芷晴频繁出现，韩妍熙早已不把她当作是客人一样客客气气招 待。 “恩，我来了。 林芷晴淡淡答道，想要不理会韩妍熙，但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了韩妍熙身上。 '她是东北人，长得高那么一点点是正常的。 她在心里自言自语时，视线又有意无意落在韩妍熙那修长的前凸后翘上面。 那修长的脖颈，那精致的锁骨，那高耸的胸前上，还有小蛮腰下面的臀部，哼， 挺翘得都快能挂得住油瓶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 再看自己，前凸后翘与空前绝后，简直是最鲜明的对比。 可是身材再好，在寝室这种公众场合，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穿了两件套招摇， 也大不注意影响了吧? 心里有些吃味的林芷晴恨不得把挂在窗子上的窗帘扯下来，盖在那前凸后翘之上 太辣眼睛了。 "妍熙， 你这是怎么回事?”素清瑶问。 韩妍熙比较喜欢展示自己的姣好身材，在天气热的时候，有时候会只穿一条热裤 加一件小下血衫，露出白皙的大腿和盈盈可握的小腰精，但像现在这样， 连胸都露出 来小半，是从来没有过， 让她们]感觉很不习惯。 韩妍熙有点烦躁的用力扇了扇扇子，抱怨道: "这不是突然停电了嘛，快要热死 人了，正想办法降温。再不来电，寝室都要待不下去了。 ”既然学校停电了，不如到我工作室里坐坐。 “你的工作室? 是啊，动画工作室，那边有空调有冷饮，所以想要乘京就快把衣服穿上。” "太好了， 这里都能把人融化掉。 等坐上素清瑶的跑车，空调的凉气一阵阵袭来，韩妍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过几天考完试就是暑假了，不然待在学校，学校又老是停电，简直是不让 人过下去。 过几天就是七月，考完试就放暑假。 "对了，7月，清瑶，你们就要参加陈赛了呢。 却是韩妍熙说完那一句话，突然想起素清瑶和素清池将要参加在7月16日举行 的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 身为室友，身为闺蜜，在自己没有什么要紧事的情况下留下来陪考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陈赛在江海市的考点就设在经世大学，考场就在平日里上课的教学楼。 随着考试周的结束，大一的第二学期正式结束。 绝大多数学生陆陆续续离校回家，素清瑶与索清池因为有一个学校数院组织的陈 赛动员会，没有回江海科学高中。 ” 清瑶同学，清池同学， 你们的书看得怎样，进度到哪里了?" 在前往举行动员会会议室的路上，两人遇到了队友，三个大_二 的男生。 "看完了。 素清瑶答说，素清池同时点点头。 ”考纲规定的那58本，全都看完了? “嗯。” “你们的效率....真高! 问话的那位师兄一愣，然后赞道， 旁边的其他师兄也是纷纷符合称赞。 他们本以为两人能集中攻略其中一个方向，看完那10本就已经够厉害了。 ”那58本书里面其实有不少之前看过了的，现在回头，只是简单复习一遍。” 素清瑶解释道。 为了赶进度，她们日夜不停，同时读不同的书。又因为读得比一般的人快，所以 仅仅是三个多月的时间，就把没有读过的36本给啃了下来。 当然，这三个多月以来，也算是彻底看遍了经世大学凌晨的夜景。 ”后面的题目呢? ' 挑着做了一些。 ’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不容易，也不是很难。 比起初初接触初等数学的竞赛题目，有时候一道题需要用几天来解决，所以说， 算不得很难。 "对了， 你们想好了吗，准备考哪个方向?“ 陈赛一共五个方向，分析与微分方程，几何与拓扑，代数与数论，应用数学与计 算数学、概率统计。 团体赛五人一队，每人根据自己的特长，选择攻略其中一个方向。 他们]问两人选择那个方向，倒不是说什么女士优先，而是考虑到两人毕竟是大一的新生，对于这五个方向，有的接触了还没有深入学习，有的甚至都还没有接触。 这就需要两人先学习了解，然后根据自己的学习进度，选择学得最好的那一个。 其实这个在组队之初就讨论过方向选择的问题，但那个时候素清瑶与素清池还在 紧张的学习初期，只是给出了一个比比较模糊的大概方向。 现在距离陈赛只剩下十多天，到了最终决定方向的时候了。 "你们先选吧。 "我们选? 几位男生都没有想到素清瑶会反过来问他们。 "恩，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们的进度虽然赶上来了，但都只是泛泛学了一点 选择哪一个方向都一样。 “这 三个男生同时感觉有点无奈。 他们最初动员两人参赛的时候得知两人准备五路齐下，不是没有劝过两人，不要 贪多求全，应该专攻其中一路，求专求精。 事实上两手抓，两手都硬， 已经非常 了不起了。 她们却打算同时抓五个方向。 样样精通，样样稀松，可是老话。 三个男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然而看两人都是一副不撞南山不回头的模样，也只能看着她们冲出去。 他们想着，两人五路齐出， 肯定会遇到强大的阻力，极大的困难，到时候只要知 难而退，自然会自我调整，退而求之，只整其中一路。 可是没想到她们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迎难而上，最终还是五路都下了。 当着两人的面，三个男生说不出重话。 事已如此，如今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吧，也许柳暗花明，车到山前就有路呢。 ”你们选吧，我们哪个方向都可以。 素清瑶与素清池再次强调了一遍。 ”那好吧， 如果你们没问题，我就几何与拓扑了。 ”概率统计。 '应用数学与计算数学。 三个男生的选择都很干脆。 陈赛团体赛的初赛是笔试，团队五个人会一起拿到五个方向的题目，拿到题目后有半个小时的自由讨论时间。半小时后不允许再交流，每个成员有两小时时间解答 自己方向的题目。 这样的好处是，每个人只要负责自己的优势方向即可。 但是，并不是你擅长那个方向，拿到题目就能有效的解答出来。 有时候会出现很多干扰的因素，即便的看到自己所擅长的题目,脑袋也会一片空 白，或者很乱，没有头绪。 这个时候就需要队友发挥作用，帮助分析题目，给予提示。 而这就显得团队五个人，相互之间对其它科目的了解的重要性了。 只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想要与北大清华那些学神一争高下，经世大学这样排名 落后的高校的参赛者，就必须将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其中一个方向，而不是全面发展。 当然，在陈赛举办以来不是没有一个人就能拿下团体赛的真正意义上的神级人物。 这种神级人物，哪怕是随便在路边叫上几个小学生，也能一拖四，一打五，拿到 团体奖牌。 只不过这种神级人物，这么多年也就出现了一个。 前无古人，后面，也很难有来者。 三个男生相互之间早早就商量好了自己的方向。 只是为了团体赛，他们也不得不在专精之外抽出时间来扩充知识面，让自己在五 个方向没有太过悬殊的短板。 如果到比赛开始了，在找不到实力]相当的队友的情况下，也能及时补上。 ”我选择分析与微分方程。”素清瑶说。 '我选择代数。”素清池说。 三个男生见两人的选择是如此的轻描淡写，丝毫不带烟火气，面面相觑，不知道邀请两人加入队伍，究竟是祸是福。 当素清瑶与素清池跟随三位师兄走进动员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好多 人，她们感觉一道道目光汇集了过来。 去年的IMO金牌满分得主，名满全国各个校园的歌手、作家，传说能靠脸吃饭 的大美女，甚至几个月前，网络上一度流传着她们将要在陈赛上，脚踢北大，拳打清 华，镇压中科大 双胞胎的美名，经世大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眼下即将近距离接触，不仅仅是男 生好奇，女生也是好奇。 当然，经世大学的参赛队伍一共是六支三十人，二十六个男生，四个女生。 与初等数学竞赛一样，参赛者还是男生占据了大多数。 待得众人到齐，数院的院长扫了一眼进来的几十个学生，经世数院的精英，大多 都在这里了。 他的目光在素清瑶与素清池的头上稍微顿了顿，然后就收了回来。 他记得这对双胞胎是大一的学生，不过大一 就参赛，是因为曾经拿到过IMO满 分金牌，对自己很有信心吗? 可他也记得，陈赛举办这么多年，大一参赛者屡见不鲜，却从来没有大一的学生 的获奖记录。 事实上，陈赛上就连大二的学生的获奖纪录也不多。 种种念头从数院的院长脑中一闪而过。 略略说了几句老生常谈的开场白，他便直接进入了与陈赛相关的话题。 ”大三的同学， 你们进数院学了有三年了，学习成果如何，是骡子是马，是不是拉出来遛一遛了?” '确实是要遛-遛 底下的学生轻笑，迎合了一句。 院长笑笑，点点头， 继续道: '那么首先， 我提一个问题，陈赛有用吗? “ 用处很大，虽然因为出题不是那么 均匀可能会导致题目有偶然性，但整体上是 非常科学的选拔基础数学人才的手段。 ” 对你们而言，这也是一个比较可信的让顶尖大学的研究院判断学生水平的机会 优秀的学主能够借此拿到最顶尖大学的门票。 ” 所以说，陈赛是高年级的同学展示实力检验成果的舞台。 为了给大家鼓足劲，院长一开C就很是功利的明言了大三的学生参赛的好处。 当然，陈赛对于低年级的同学来说，难度或许比较高。 说到这里，院长的目光又一次落在 了素素头上。 在座三十个学生，只有她们两个大一的。可以说，就年级来说，她们确实是低得 不能再低了。 ”但难度高的同时， 也是很好的一次锻炼机会，能让你们看到自a的不足，调整 学习的方向，对你们的知识水平的提高是有非常大的帮助的。 不得不说院长的这一句话说到了大多数大工的学生的心坎里。 因为大家对自己都有比较清晰的认识，参赛本就不是奔着拿奖去的。纯粹只是为 了通过比 赛看到自己的不足，与真正优秀者之间的差距， 积累经验，然后调整努力方向，以便来年再战。 至于如果一个不小心，意外获奖了... ... "所以说，陈赛这个东西，考得好能给你很多机会，但考得不好也不要太过伤心 因为这也仅仅只是一次竞赛，不足以说明你不够优秀。大家不必有太大压力，平常 心对待就好。 院长让大家保持平常心，然而当动员会结束，老师领导散去，还没走的学生群里 便响起了议论声。 "听说这一届北大准备派出十二支队伍，清华也是十二支队伍，全都是由大二和 大三的学生组成。 “北大清华加起来就是十二支队伍，六十人，其它学校，与我们实力相当的中科大、 浙大，规模最小也有五六支队伍，再加上后面的，加起来就是好几百人，我靠， 奖牌才二十多块，这竞争够激烈啊， 看来今年我们经世又危险了。 ”团体赛希望不大，个人赛你报了吗? "报了几何，你呢? ‘五个都报了。‘ “广撒网，多捕鱼，还是你厉害。” ”我这不是厉害， 而是重在参与。 大三的师兄师姐开着玩笑，然而话里话外无不透着一 股悲壮。 因为大家都知道，不看科研实力，而是看本科生源和本科教学，很大程度依赖于 高考分数和竞赛生源。 往偏激里说，陈赛就只是为极少数的学神打造的。 往年里，经世大学在团体赛中希望不大，在个人赛能突破的人就更少了。 学校的动员大会没能真正给予大家鼓励，大三的师兄师姐无不颇感悲观。 大二的队伍默默无语，而素清瑶与素清池这支，由大一 和大二组成的混合小队， 存在感自然是没有的。 只是虽然比不过北大清华，但比赛还是要参加的。这不是摆姿态，而是一 一个态度 的问题，精神的问题，所谓的输人不输阵。 素清瑶与素清池尾随着三位师兄出来。 一位师兄看见气氛比较沉闷，于是笑着说道: “快要比赛了，大家不准备抱一抱 佛脚吗? 另一位师兄调侃说，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你倒是打得好主意。要我是佛，断断是不会让你蒙混过关的。 现在烧，一样是烧，只要把平时没烧的都一起烧了，保证数量，佛祖也还是能收到的嘛。那位师兄笑道，江海这边有什么比较灵验的寺庙吗？ 江海四百八十寺，就问你想要去那一座？ “江海有这么多寺庙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杜牧的《江南春》 “四百八十只是虚指，形容寺庙很多，你非要较真那就没办法了。 '龙华寺怎么样，据说是江海地区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古刹。 “玉弗寺也不错，据小道消息说，市政府的人很喜欢去那里烧香。 “我靠，市长都跑去寺庙求神拜佛，那不是导人迷信吗? ”可能是贪污受贿渎职，白天担惊受怕，夜里睡不着，想要求心安。 “说到寺庙，可惜我们不在北京，不然可以去雍和宫讨个好彩头。 “嗯，如果在北京，过年的时候雍和宫那头柱香无论如何都要抢到手。” “我怕你抢不过那个连续抢了4年雍和宫头柱香的家伙。 “北京那边，难道拜的不应该是龙泉寺? ” 按往年的经验，代数方向的拜龙泉寺或许有效，但分析与微分方程绝对是雍和 宫比较灵验。 为什么? "因为陈赛里面，代数靠智商，分析靠人品，靠运气。 “你又知道分析靠人品，靠运气?“ “听师兄说的，分析的题比较谁，人品好， 运气高，遇到恰好见过的类似陈题， 复赛就没问题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并不了解陈赛，此时听师兄们说起这期间种种” 秘闻”，不由竖 起耳朵。 "哎， 雍和宫代表运气，龙泉寺供的什么神，能代表智商?” ”你不知道吗，龙泉寺是北京地区，研发能力最强的神秘组织，被称为‘最强科 研实力寺庙”。这座寺庙里的法师们都出自全国各大高校，其中不乏北大清华的硕士 博士。实际上就连我们经世，都有好几个师兄在那里挂单。 ” 都读到博士了，跑去出家?” “更让人看不懂的是，那些博士不仅仅有哲学博士，还有不少自然学科博士，比 如流体力学博土，核能和热能物理博士。当然，也少不了我们搞数学的。十几年前闹 得沸沸扬扬的北大数院博士出家，就在这龙泉寺。” "这么糟蹋智商，太浪费了吧。 “你还别说，那里除了博士，连正牌教授都不少，比如比较有名的就有北京航空 航天大学的教授。 "这样的寺庙，有天地钟灵毓秀之德，比大学还大学，干脆改名叫龙泉研究所。 "所以说，大干世界，无奇不有。” "六个方向，说了代数和分析，剩下的四个呢，例如几何?“ “你文科怎么样? '一般吧。 ”那你的希望渺茫了。” "这其中又有什么说法吗? ”众所周知的，陈赛的几何考的就是文科。 ”应用呢?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就去城隍庙逛逛。” ” 为什么不去玉佛寺?” "我们一介书生， 就不去和达官贵人抢运气了吧。 ”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贪)官污吏被抓的新闻， 想来还是玉佛寺里的佛起的作 用。 师兄们大谈特谈求神拜佛，素清瑶与素清池不由想起了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时 林桐的那一身红。 红色的T血，红色的鞋子，红色的便携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过年时发的红包， 喜气吉利。 让人说不清是迷信，还是纯粹的心理暗示。 ”清瑶同学，清池同学，你们要去狂城隍庙吗?” ”我们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去了，你们玩得高兴点。 江海科学高中。 时间刚过六点，素清瑶与素清池就起来了。 她们一动，极为敏感的林芷晴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算不得睡到自然醒，她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道: “几点了?” “六点整。 ”现在不是暑假吗，不用上课上自习，你们这么 早起来干嘛?” ”事情多着呢。 ”那我也起来。 “我们有事情要忙，所以要起来得早，你没事就多睡会， 免得到时候一天都没精 神。 "没关系，陪着你打瞌睡也是一样的。 林芷晴起床后整个人都还是没有精神，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挨到客厅 里，又一底股坐倒在了沙发上， 因为她的动静比较大，没一会， 隔壁房间的樱庭雅礼和韩妍熙也跟着走了出来。 如此，素素的三人陪考团到齐。 素清瑶与素清池见三人陪考团或躺或坐，哈欠连天，一时半会显然是帮不上忙了 她们摇摇头，将早餐拿出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然后洗漱。 等清洁卫生搞好出来，客厅里的三人陪考团还是长睡不复醒的模样。 她们决定不等了，自个吃了早餐，便出门。 ”你们要去哪里。 不料在她们刚走出门口, 门还没关上的时候，三人陪考团突然惊醒。 "天台。 ”你们不会是要 上天台健身吧?“林芷晴问。 ”你们不会是要上天台练习瀛语吧?“樱庭雅礼问。 ”你们不会是要上天台练习英语吧?”韩妍熙问。 素清瑶与素清池倒是没想到她们一个答案出口，三个人同时问出来三个不同的问 题。 都不是。 两人笑笑，转身就走。 等等我。 三人陪考团连忙跟了出去。 两人见她们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失笑说: ‘我们就在天台等你们，不用着急，洗 漱好吃了早餐再上来也不迟。 ”才起床，起床气都还没散尽，没胃口。“林芷晴如此说。 最近好像吃得有点多了，应该减减肥。”樱庭雅礼如此说。 ”早餐这东西，向来没有吃的习惯。”韩妍熙如此说。 两人将她们在不吃早餐上面少见的一致，便又走了回来。 “饥饿这东西，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可是很老实的，别到时候喊饿。 ”素清瑶说 "好了，快去洗洗吃早餐，我们只等十分钟。 素清池说。 不用十分钟，五，不，八分钟就好。 韩妍熙下意识说只要五分钟，但她对出门的要求向来比较挑别，穿衣化妆什么的便又多加了三分钟。 ”我只要五分钟。”三分钟。 不料林芷晴和樱庭雅礼两个，一个比一个能压缩时间，反倒衬托得她是个磨叽的 鬼。 所以韩妍熙左看看林芷晴，右瞧瞧樱庭雅礼，咬咬牙，最后只用两分半钟就洗漱 好走了出来。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了大为吃惊，很是怀疑她只是用手掬水洗了把脸，漱了漱口。 往日里，哪怕是在学校，韩妍熙都是没有半个小时都出不了门的 有时候课比较早，为了不迟到，她甚至会早起半个小时来梳妆打扮。 实际上，素清池虽然说指给她们十分钟，但到最后，她们还是用了二十分钟才出 了门。 ”你们这是? 天台上，三人陪考团还没来得及问素素要做什么，便看见素青瑶与素清池吊其了 嗓子来。 ” 练歌。 素清瑶说。 ”你们的新专辑还没录好吗?”韩妍熙问。 这一次，不等素清瑶与素清池回答，林芷晴便抢先说了出来:‘素素是在为高大 壮的演唱会做准备。 ”高大壮是谁?”樱庭雅礼好奇问道。 '高凌云 啊，他又高又大又壮， 我一向都叫他高大壮。 ”林芷晴扯着嘴角， 笑道 事实上高大壮这个充满了乡土气急的外号是林芷晴为了报复她与高凌云第一次见 面的时候，高凌云叫她小妹妹起的。 '素素，你们准备去参加高凌云的演唱会啊。 ”特邀嘉宾。 好吧，为了显得自己与素素的关系与众不同，更加亲近，关于素素应高凌云的邀 请，做他们的演唱嘉宾这件事的问题，林芷晴充当了答题小能手的角色，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唱歌从来都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何况计划唱的是新歌。 第一百九十三章人可以貌相 7月16日上午六点整，素清瑶与素清池按照养成的习惯，准时起床。 三人陪考团很快察觉到了她们起床的动静，一个个寇寇宰翠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只是无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今天是正式比赛的日子，陪考陪出来考前综合症的她们昨晚她们集体失眠了。 林芷晴见素清瑶和素清池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模样，再回头看她们三个， 蔫得 好像黄瓜，不由问道: '清瑶，清池，老实说，你们昨晚是不是偷偷吃了白加黑? '白天吃白片不瞌睡，晚上吃黑片睡得香那个白加黑? “对啊。 “没有。 自打进入大学，她们便成了病痛绝缘体，连喷嚏都不打一个，更别说感冒。 衰神如风，常伴吾身的倒霉催早已成为过去式。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两人，趴在餐桌上， 望着早点发愁的林芷晴叹道: "陪考的 失眠，考试的反倒是吃得好，睡得香，容光焕发。老话果然是说得对，皇帝从来都不 会急，急的都是太监。 "我这是牙好，胃口好。” 没一会儿，素清瑶与素清池用完早餐，等她们的陪考团。 因为起来得早，距离考试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她们也不着急。 在两人的监督下，林芷晴无可奈何拿起了一个包子，一边磨磨蹭蹭吃着，一 边说 ”你们还没在朋友圈上发今天的说说吧? ”还没发说说吗?”一边的韩妍熙拿过手机，点进素清瑶的朋友圈页面。 今天是你们比赛的日子，应该在朋友圈 上和粉丝们说一声。”樱庭雅礼 插话道 "好吧。 素清瑶与素清池从善如流，各自取出手机，在朋友圈上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说说 ” 今天参加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 "又是这种冷淡如水的说说，都这么熟了，就不打算卖个萌，激发一下大家的热 情?” "说说就是说明一下，点到即可，无缘无故，卖萌做什么?” “那么你们是打算有缘有故的时候才卖萌?“ ” 她们一路走来都是这种高冷范，改不了的了。” 这边，三人陪考团吐槽两人的说说风格古板得好像人民日报。 那边，她们的说说刚刚发出，没几分钟，点赞很快便累积到了一万，评论区也同时热闹了起来。 '我素果然说到做到。 "给大一就参赛的献上膝盖了。’ "大一就参加陈赛，不得不赶来前排膜拜。” ”我表示个人赛报了五个方向，然而当我看到参赛名单上面北大清华的参赛队伍 看到我素的名字，觉得水太深，准备放弃治疗。 ”早就听到了我素参赛的风声，所以很干脆利落的，在最后截止报名时就放弃了 不然肯定是我素的炮灰。 当我素的垫脚石，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我素准备考哪一科?” 经世师兄赶来支援，小师妹们除了团体赛，五个方向的人赛都报名了。” ”羡慕能叫我素小师妹的。” "小师妹啊，曾经有一个进入经世的机会摆在我面前， 我没有珍惜它，直到进了 中科大我才后悔莫及。 一个包子吃起来没完没了的林芷晴正翻看着清池的朋友圈评论区，看到这句话顿 时心有戚戚。因为她也很后悔，当初明明是有可能留在江戏的，最后却阴差阳错，去 了北影，以至于今时今日，常常两地分离。 芷晴，就快七点了，你的包子要吃到什么时候?”先一步吃饱了的韩妍熙好整 以暇地催促道。 "好了，好了。 不愿意被韩妍熙小看的林芷晴三两口吃掉了刚刚好像还永远都吃不完的包子。 "出发! 吃过早餐，五人出门。 当车子驶入经世大学的时候，时间还不到八点。 今天上午考的是团体赛，九点钟开考，考场在东华楼1801教室。 五人从停车场出来便直奔考场1801. 时间虽然还早，但-一 路上影影绰绰的，不时能看到赶考的学生，其中不乏见过的 面孔。 “素素! 当五人来到1801教室门外，素清瑶与素清池见到了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也即 数学冬令营的省队队友，后来一同保送到经世的两个男生，李复来和许阳。 “你们好。 素清瑶与素清池有点不解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在陈赛动员会上， 她们并没 有见到他们。 大概是看出来了素素的疑问，李复来解释说:‘我们没有你们那么多勇力， 就是 过来看看，给你们加油打气。 ”谢谢。 两人倒是没想到平常没有什么往来的老队友会因为这点小事专程赶回来。 ’考试顺利。 马到成功， 挥挥手，告别了老队友，两人带着陪考团走进1801。 教室里除了本校的参赛者，更多的是江海地区其它高校的学生。 不知道是为了求个心理安慰，还是临时抱佛脚，她们看见好些人在捧着书猛看。 其中就有那本数学大神写的，内容是清华数学系教材三倍的《复变函数》。 ” 素素，这边。 听到队友的呼唤声，素清瑶与素清池应了一下，回头看她们]的陪考团。 "送君干里， 终须一别，现在是，嗯，八点整， 四个小时以后见。 ”林芷晴嘻嘻 笑道。 "陈放其鹿，天下共逐，加油，只要正常发挥你们的实力，陈赛就是你们的了。 韩妍熙挥舞着拳头，作霸气状。 '天照之辉遍洒晴空，地上的荣光必将属于你们。”这是沐浴在天照大婶的光辉之下，来自于樱庭雅礼的咏叹。 面对着陪考团的靠普和不靠谱，正经与假正经，素清瑶与素清池噗味的，忍不住 笑了。 在她们团队的那个角落，她们的师兄队友们一个个正低着头，拿着手机聊天，企 图排遣心中的压力和紧张。 “队友两个大一的。” "大一的，哪个方向? '一个分析，一个代数。 ” 分析还可以，但大一考代数，有点困难吧?“ ” 她说没问题。 “她，还是妹子啊。 ”学神级师妹，不要脸的说一句，我是准备抱大腿的。 “抱师妹的大腿，你不是吧，我能说放开让我来吗?” “回见。 在门]边上与陪考团说笑了一会，素清瑶与素清池毅然回身， 奔赴她们的疆场。 陈赛的团体赛初赛是笔试，考试时间从上午九点到中午十二点。 在这三个小时中，九点到九点三十分这半个小时是留给团队自由讨论试题的时间 之后不允许再有交流，每个队员有两个半小时时间解答自己那个方向的题目。 每个方向都有六道题目，考生可以选择其中的五道解答，平均算下来是三十分钟 一道。 考试规则与奥数迴然不同。 不过素素只是感觉新鲜，紧张这种情绪，出乎她们意料之外，-点都没有。 时间在她们与师兄队友们的讨论中倏忽而过。 铃 九点铃声响起。 监考老师将卷子发下。 六选五，却只有半个小时的讨论时间，非常紧迫，大家必须争分夺秒。 一拿到卷子， 五个人便立即开始阅读起属于自己的那份。 分析，几何，代数、应用和概率五个方向，素清瑶选的分析，素清池选的是代数 在比比赛之前就已经说好了，如果有题目不会做，就要立即说出来，大家相互帮助 克服困难，争取胜利。 问题首先是那位选择了几何的师兄提出来的。 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卷子，素清瑶与素清池也将目光投注在了师兄筛选出来的一 一遍阅题之后，素清瑶与素清池开动脑筋。 "这道题有点奇怪啊。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问题。 另外两位师兄看了题目，脑海中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但也止于隐隐约约，眉头皱 得能夹死苍蝇了，与之相关的知识就是蹦不出来。 眼看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首当其冲的那位师兄急得满头大汗，看向了还在沉默中 思考的素素，目光里的求救意味溢于言表。 过了大约一分钟，素清瑶有了动作。 她提起笔，拿过卷子，比画着说:‘这道 题的背景来源于广义相对论中瓦茨希尔 德解的坐标奇性，我们学校的黎曼几何课程里面没有与之相关的太过详细的陈述.... 那位师兄听素清瑶这么一解释，顿时深刻体会到了 陈赛所谓的着重考察知识面， 需要考生博览群书的潜规则并非虚谈。 他固然修习了学校开设的黎曼几何课程，但因为题目的背景，学校都课程根本没 有谈及，他在这门课程上成绩再好，此时也得抓瞎。 幸好队友给力，仅仅只是看了几眼便揭开了这道几何题的庐山真面目。 ”能解吗?“那位师兄既惊又喜之下，连忙问道。 "可以， 给我.....四分钟时间。“素清瑶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肯定地答道。 说是四分钟，但那位师兄掐着秒表，看到素清瑶9 R是用了三分四十五秒便拿出来 了那道几何题在般的黎曼几何教材上根本得不到的答案。 "师妹的大腿，硬是要得。”几何师兄在心里赞道。 旁边的两位师兄的目光中也同样的惊喜连连。 因为这是团队赛，拦路虎一擒而下， 可以说既是素清瑶的胜利，也是团队的胜利 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里，素清瑶与素清池马不停蹄，不断与三位师兄在几何， 应用和概率三个方向上，针对其中的难点和疑点进行了大量的讨论交流。 铃。 铃声突然响起，考场里的讨论声被打断，大部分考生一震，不由自主抬头看时间 九点三十分，却是三十分钟的自由讨论时间归零，自主做题的时间到来。 或许是去年团赛初赛的题目太水，分数太高，让陈诚教授的出题项目组回去反思 了， 今年的题目 变得不但偏而且难。 一个团队五个人通力合作，一起冥思苦想，也难以有效攻略。 经世大学六队，素素她们这支大一大二组成的混合小队，此时此刻，听到铃声， 虽然也紧张，但也只是略感遗憾。 因为在这个半个小时里，连带那道几何题在内，她们一共帮忙解决了五道偏题难题。 太行王屋己被移走，接下来的修路工程自然是容易了很多。 你们，没问题吧? 收到三位师兄询问的目光，素清瑶与素清池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时间不等人，她们刚刚抽出时间帮师兄们解题，自己选择的分析和代数，都还没 来得及细看。 两个半小时，五道题目吗? 在竞赛场合身经百战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无畏无惧，不喜不忧，轻吐一口气，拿起 铅笔，开始审题。 ’清瑶同学，清池同学，想不到不在考纲范围内的书你们也看了很多。 两个半小时一晃而过，经世六队离开考场，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场争夺战，目睹素 素快如大海的知识面的三位师兄，感慨万干。 “只是运气好，恰恰是看过的。”素清瑶淡淡答道。 她们从高三就开始自学大学的课程，虽然高三的时候是断断续续的， 但因为有两 个大脑，学习效率是那些超级学霸的一倍， 所以两年下来，她们现在的自学程度其实 是不亚于大三的师兄师姐的。 不过素清瑶与素清池口中的运气一说让三个男生大摇其头。 比赛前他们还去逛了好多庙，拜遍了滿天神佛。 如果说运气好，那他们怎么就没有遇到恰好不在考纲的范围而又恰好是自己看过 且记住的呢? ”我们去朋友那边了，下午再见。 走出考场，素清瑶与素清池看见了不远处的三人陪考团。 看着渐走渐远的师妹，一个男生慨叹说:” 这难道就是IMO满分金牌的真正实 力?” 开考前，他们与外校的朋友开玩笑说，这一次陈赛团赛是抱大腿来的。 没想到一语成谶，几个小时比赛下来，他们果然是抱了 大腿。 当然，他们也同时在心里庆幸，这次陈赛及时抱住 了师妹的大腿。 不然以他们的水平，这一次陈赛别说颗粒无收，初赛都不可能会有突围而出的可 能性存在。 而现在，复赛的机会，如果没有太大意外，应该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已经走远的两个背影，不由想起了一句话:海水不能斗量，人却可以貌相。 第一百九十四章千锤百炼 团体赛初赛结束。 与三人陪考团吃过午饭，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她们的催促下又发了两条报告说说。 “下午将会有两场个人赛。 陈赛的赛事安排极为密集。 如果只参加团体赛还好，若是还报名了个人赛，那将在这两天之内连轴转个不停 素清瑶素清池更是报个人赛五个方向的“狂人” 是的，当得知她们两个才读完大一 -的竟然一个都落下，不少人都默默给出来一个 '狂人”的外号。 疯狂且霸气，亦或者说傻气。 实际上就连她们的陪考团也觉得她们太生猛了。 这可是陈赛，据说只有各大重点高校的前排学霸才会参加的竞赛。 学霸与学霸之间要决出胜负，难度自然要很大很大。 如此一来，导致每一场的考试强度都极高。 而就是这么高强度的比赛，一天之内还要考三场。 上午结束了团体赛，下午就要迎来两场个人赛，从两点半开始，两点半到五点一 场，六点到半到九点又是一场。 可以说是从早考到完，没有人性到发指。 需要按摩吗? ” 需要捶背吗? ” 需要捏腿吗? 却是两人回到寝室里，迎来了她们的三人陪考团据说是无微不至的服务。 ”不用!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骄傲而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陪考团想要提供的服务。 开玩笑，咱可是奥数完整打通关，而且是连续反复通关好几次的人，意志早已干 锤百炼，坚强如钢，区区一场陈赛，还不至于疲惫到需要持殊服务的程度。 ”那你们先小睡一会，放松一下大脑， 等两点的时候我们叫你。”眼看按摩、捶 背和捏腿服务不成，三人也不气馁，很快又想到了叫醒服务。 ’有手机闹钟，你们也休息吧，毕竟也在外面无聊的等了一个上午。”素清瑶与 素清池见三人打着哈欠，睡意连绵的样子，知道是她们昨晚没睡好，现在吃饱，身体 到需要休息的时候了。 "我们又不用考试，什么时候睡不是睡?你们赶紧躺下，不用理会我们。”林芷 晴将两人扑倒在床上。 "好吧。 素清瑶与素清池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坚持， 闭上眼睛，开始午休。 等到再睁开眼睛，拿过手机一看，差五分钟到一点半。 按陪考团的意思，三人将会在一点半的时候叫醒她们。 嗯，叫醒服务咱也不需要。 两人眨眨眼睛，坐了起来。 一场好睡，精神状态感觉好到了极点，完全没有那种经历了大考之后被掏空的虚弱感。 再看陪考团，并没有按照她们的意思去休息，而是各自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的 打着瞌睡。 就连向来最注意仪态的樱庭雅礼，此时也是低着头，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钓着鱼， 仔细看时，嘴角似乎还垂下来一根银丝。 人的目光大概确实是有感应力的。 两人只是这么一看，樱庭雅礼就下意识抬起了头。 看到坐在那里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她脸上一喜:”你们醒 了?” “嗯。 两人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也许是察觉到了两人那略带调侃的笑容，被惊醒樱庭雅礼很快感觉到自己的嘴角 凉丝丝的，鹅蛋脸瞬间很不好意思的红了，手忙脚乱时，连纸巾都来不及找， 就直接用袖口擦了擦。 樱庭雅礼站起来擦拭嘴角，旁边的林芷晴和韩妍熙也相继醒了过来。 醒来的林芷晴先是看了看素素，见她们若无其事， 随即又看樱庭雅礼，发现樱庭 雅礼那有如胭脂渲染的鹅蛋脸，狐疑地问道乐雅礼，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樱庭雅礼颇是有些困窘地连连摆手，然后下意识撒了个小 谎， ”我只是为自己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没能坚持下来感到羞愧。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也应该感到脸红才对。”林芷晴摸着光洁的小下巴，嘀咕 了一句。 ’我呢?“还有些迷糊的韩妍熙问道。 ”你们忙着脸红吧，我们先走了。”素清池笑道。 素清瑶与素清池和她的脸红三人小队简单洗漱一番，喝过水，再次出发。 个人赛的第一场考的是分析，考场安排在东华楼辅楼的207室。 五人一行，浩浩荡荡。 此时距离两点整的进场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分钟。 “加油。 在考场外的，除了三人陪考团，还有团体赛的三位师兄。 他们没有报名参加个人赛的分析这一场，此行纯粹是为给她们送“温暖” 而来。 两人给了众人一个淡定的眼神，没有多说什么便从容步入考场。没有仰天大笑进考场，我辈也不是蓬蒿人。 其实在报名之前，因为素清瑶确定负责团体赛的分析这个方向，三位队友师兄便以为只有素清瑶个人准备参加分析个人 赛的。 没想到在报多的时候，负责团体赛的代数这个方向的妹妹素清池也加入了。这是俗话说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 没有人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就像没有人知道她们是怎么考的一样。 进了考场的两人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从进场到正式开考之间有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就像团体赛时她们见到的一样，眼下也有不少学生拿着书在看。 正抓紧时间看书的陆景星感觉到前面坐下了一个人，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好闻香风 他下意识抬起头。 当看到那支干脆利落的马尾，靓丽的背影时，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来对双胞 胎的画面。 双胞胎在经世大学是如此的有名，即便是他这种书呆子，也曾经听过，见过。 虽然这种见过，大多也只是路，上偶尔遇到，匆匆而过的掠影。真正比比 较近的距离 还是这次比赛的动员会的会议室里。 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这对双胞胎将会参加陈赛所有比赛的事情。 经世大学中，会报名参加陈赛的大多是大三的老油条。因为也只有大三的老油条 才能在陈赛上争一线生机。 不得不承认，北大清华太强大了。大二以下的，参加陈赛能做到的只有充当人肉 背景。 所以在这个考场上，经世大学的参赛者中，大多是大三的，只有寥寥几个是大二 的。 陆景星自然就是那大三中的一员。 不过他的神经比较大条，也曾经在中国数学奥林匹克上拿过银牌，自觉数学天赋 还不错，所以大二 的时候就参加过一次。 虽然最后什么都没有捞着，但也算是积累了经验，亲身体会到了陈赛的赛场氛围 深刻了解了陈赛的出题风格。 这一次卷士重来，他是秉着铜奖之心来的。 不是金奖，甚至不是银奖，就是铜奖，没错，只要拿到铜奖，他就心满意足了。 或许这种目标会被人笑说太咸鱼，没志气，但陆景星觉得，一个经世大学的学生 能在北大清华的虎口中夺下一个铜奖，就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成绩了。 事实上就是数院的院长也不怎么敢奢望金奖。 铜奖就是一百分，至于银奖，那是超常发挥，足够拿出去卖弄卖弄了: "你们瞧 我们经世力压北大清华，拿到了银奖!”” 好吧，上面还有金奖， 这种”力压”有点水分。 因为数学天赋不错，成绩也很好，与院长颇多交流的陆景星，曾听院长私底下说 过对这对双胞胎在陈赛上的期盼:也许能拿到一个铜奖，或者说两个铜奖。 陆景星却认为，不可能是一个铜奖，即便是铜奖， 也只会是两个铜奖。 因为如果是一个铜奖，那意味着是团体铜奖。 能在IMO赛场，拿下公认是比较难的一届中，唯二的两个满分金牌，他打心底 里承认双胞胎的数学天赋是比他高很多的。 以如此高卓的天赋，即便是大一就参加陈赛，拿到铜奖也是有可能的事。 甚至他觉得，如果等到大二再参赛，金奖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赋的爆发力，曾经见识过不少天才的他自觉还是有一定了解，根本不是普通人 所能够想象的。 可问题是，她们]的队友全都是大二的，而且是天赋马马虎虎的低年级师弟。 团体赛五个人，如果是北大清华的团队配置，有一个猪队友，他们四拖一，还不 至于完全没有希望，可惜这是经世大学，而且还不是一个猪队友。 二拖三，只会被拖往无尽的深渊，天赋再高也无力回天。 所以，她们如果拿到了铜奖，也只会是在个人赛上拿到的两个铜奖。 陆景星相信，除了她们那支小队，其他人都是他一样的想法。 至于姐妹两个人，只有一个人拿到铜奖，另一个拿不到的情况他没有考虑过。 毕竟一路走来，两人在数学上都不曾有任何高低之分。 奥数联赛，冬令营，集训队， IMO,全都是满分，两人不分高下。 进了大学，两次期中考试，两次期末考试，两人选修不尽相同，但最后的绩点是 一样的，也不分高下。 当然不排除有那么一小撮有恶趣味的家伙想看戏，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两人分出 高下。 时钟指向下午两点二十五分。 卷子发下来，陆景星最后看了一眼右侧不远的那张精致的侧脸，以及前面那支敖 娇的马尾，收起了那些杂乱的念头，将精神集中在题目上。 个人赛初赛笔试的题目也是六道，选择其中五道作答。 轻车熟路的陆景星没有忙着答题，而是阅题，一道看了，稍作思考，然后接着下 一道，直到六道题全部看完。 等他六道题全部看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陈赛有个考场规则，开考后半小时内不得交卷出场。 陆景星觉得这个规则很奇葩。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真想挑战一下。 用三十分钟完成五道题，然后在监考老师不解的目光中仰首阔步走出考场，如果 监考老师出口阻止，便说: ”考场的环境不适宜睡觉，已经解决 了那点水题的我中午 没睡够，需要回去补个回笼觉。 遗憾的是，个人赛无论是哪一场，他都没有能力在半个小时之内正确无误地解决 五道题。 所以，从来没有弃考这个想法的他，没有办法在开考后半个小时内交卷出场。 倒是前面和侧面的这对双胞胎，据说以前奥数的时候，几乎场场提前交卷离场。 不过现在看来，即便是她们也无法在半个小时内提前交卷离场。 咔! 有人动了。 却是三十分钟的限制刚到没一会儿，就有人难以承受陈赛之难，离场了。 随着有人离场，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陆陆续续不断有人离开。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陆景星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些提前离场的，绝对都是 感觉题目太难放弃了的。 可是当时间去到四点十分，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十分钟的时候，前面一直高傲着的马尾突然晃了晃，接着那窈窕的背影也动了。 “她这是要交卷离场了吗，可是考试时间还没到。 解决了三道半，还有一道半题目每解决，正苦恼着的陆景星，目光不由寻着背影 而去。 “以你们的天赋，这个时候离场，应该是完成了解答， 虽然还是让我难以置信.. 可即便是完成了也可以多检查几遍，争取完美无缺的啊?” 这样的念头落下，他回过头去看右侧。 一个已经交卷走人， 一个还在奋笔驰书，让他感觉有点奇怪。 但他的奇怪没有持续太久，坐在那里的姐姐或者妹妹也相继离开了。 两人的时间差不到两分钟。 唉! 、 目送着走出考场，陆景星叹了一口气，将离散的思绪强制性的收回来，看第四题 的第二问。 这一看不要紧，随着一个念头突然蹦出来，之 前完全不知从何解气的第二问， 思 路竟然有如尿崩。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的眼睛不就是养了那么一会嘛，居然来了灵感，陆景星心下大喜，抬笔就写。 铃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考试结束的铃声随 之响起。 当真险过剃头! 最后浏览一遍答案， 将卷子交上 去，不出考场的陆景星望着夕阳， 长长松了一口气: ”六道题选五道题，我完成了四道，以今年的题目难度，复赛的资格应该稳了的 。 第一百九十五章颠覆 “快看，清瑶和清池出来了。”一直在注视着207门口的林芷晴叫道。 “不是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考试才结束的吗?”樱庭雅礼看了眼手机， 说。 ”提前交卷离场才是我素的风格，一个小时对于她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双 手抱在胸前的韩妍熙淡淡笑道。 看着从考场走出来的素清瑶与素清池，三人陪考团迎了上去。 五人汇合一处，素清瑶说: ”久等了，走吧。 林芷晴将两人手中的文件袋拿过来，然后随口问了一句: ' 题目是不是超级难， 我看到很多，人提前退场了，不仅仅是素素你们那个207考场有人提前离开的，其它 的考场也有不少?” "因人而异吧，提前离开也不一定就是知难而退。 ”素清瑶答说。 当时她们全神贯注对付题目，倒是没有注意到有哪些人中途离场了。但要说所有 人都是知难而退，那是不可能的， 不说她们自己，肯定还有不少人是可以做到像她们 一样既快又好，甚至比她们更快更好。 ” 别人是不是知难而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我们]的瑶池绝对不可能是知难 而退。”林芷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嗯， 绝对不可能，那我们一起去吃大餐， 为清瑶和清池庆祝一下。”韩妍熙提 议说。 “刚考完， 成绩都还没出来，甚至连管案都尚未对过就去庆祝，是不是太嚣张了 点?”林芷晴犹豫道。 ”庆祝是必要的，但现在就吃大餐恐怕不太好，等会还有场呢。 ”樱庭雅礼迟 疑了一下，说道。 ” 雅礼说得对，先简单吃点东西，等考过明天那三场再庆祝也不迟。 三人陪考团你一眼我一语，商量着晚饭吃点什么。而正主儿素清瑶和素清池，此 时已经被彻底无视了。 因为距离个人赛第二场开考只有不到两个小时，所以她们没有走远，就在学校附 近找到一个干净的餐馆吃了一顿填饱肚子。然后回到学校，在校道上，乘着夕阳，迎 着晚照，逛啊狂。 等肚子里的积食消化得差不多，个人赛第二场也到了进场时间。 "去吧， 等你们回来吃夜宵。 这一次进场，两人没有从陪考团那里得到太多的豪言壮语。 个人赛第二场考的是概率。 在数学这一个行当里，似乎向来有搞难的瞧不起搞简单的这样一一个毛病:搞代数 的瞧不起搞分析的，搞分析的瞧不起几何的，搞几何的瞧不起搞概率的， 搞概率的瞧 不起搞应用的。 所以分析，代数，几何，应用和概率五个方向，就报考人数来说，"冷门” 的应 用和概率最少。 如此，再加上报名之后又不来参加考试的， 尽管已经到了进场时间，整个考场还 是稀稀疏疏的，无法与团体赛的时候相比。 团体赛是集体行动，弃考中途退场的几乎没有。而个人赛不用顾及他人，来去自 由，待不住了就走。 陆景星是踏着进场铃声匆匆赶过来的。 因为想要抢出时间多看点书，他秉着就近原则，在学校最近的一家餐馆吃的晚饭 .不料那是一间苍蝇馆子..... 书没看成，还差点连考试时间都错过了。 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坐下来，陆景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我怎么这么倒霉，惟一一次到外面吃饭，这么巧就中了招， 天妒英才也不是这 么来的啊，难道连老天都不愿意看到我在概率这个方向上有所作为?“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阵，他的目光很快就又 被前方那支娇俏的马尾给吸引住，再 没有移开。 他本来是不想这么盯着看的，太没礼貌了，即便是在背后偷看，不会被发现。 但肚子疼得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必须找点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不料这一看就是小半个小时，直到卷子发现来，考试要开始了。 “咦，肚子好像又不疼了，原来秀色不但可餐，还能止痛。 拿到卷子，咬牙准备动笔与天斗的陆景星突然感觉肚子不疼了，他有点不放心， 又用手按了按， 很是皮实。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概率上面我还是有希望的。 两个半小时一晃而过。 陆景星一脸惨遭蹂躏的憔!悴，跌跌撞撞从考场里出来，脑海中只剩下给概率出题 人寄刀片的念头。 等被一种纯净的，独特的，识别度极高的排气声惊醒，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 么离开那个鬼地方的。 抬起头，陆景星循声看去。 两辆豪华超跑人幽暗的林荫道中驶出，大灯的光束，即便在明亮 的路灯下也是如 此的雪亮。 陆景星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并停了下来。 超跑的速度从黑暗中出来之后速度随即放慢，发动机的轰鸣声一下子降了下来。 夏夜里，经世大学的晚风很好，超跑司机好像不舍得浪费了，并没有关上车窗。 然后他看到了陆续驶过的车子里面那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听到了从车子里 传出来的的欢声笑语。 “怎么会是她们? 喃喃自语的陆景星呆住了。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双胞胎这么两个安静纯净的姑娘，与豪华超跑这种，在他的 印象中只有纨绔子弟才会耍的东西是万万沾不上边的。 可眼下发生的一切，惊鸿的一瞥又颠覆了他的常识。 ”大概是我的惯性思维在作怪，想错了。她们不仅仅是学生，还是颇有名望的明 星，走在街道上，也会遇到粉丝，拍照合影签名的明星。 感到不对的陆景星很快又调整了自己的想法。 事实，上这怪不得陆景星会有这种前后差异性这么大的看法。 素清瑶与素清池这路走来，因奥数大满贯IMO满分金牌，上电视采访，以学 霸之名成为家喻户晓的别人家的孩子，然后又是填词作曲唱歌，参加音乐大赛，又是 写小说，拯救老牌科幻杂志于破产之际，高调到似乎已经不像一一个学生。 但实际情况是，自打进入经世大学，她们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极少参加校园活动，从来不出风头。就连学校的各大社团，只参加了一个武术社，偶尔与大三的林 静师姐学点儿花拳绣腿。 低调到让音乐公司，让经纪人刘姐都快要忍不住的程度。 如果不是年初的时候出了一首歌和一部科幻小说的话，已经很难让人意识到她们 素清瑶与素清池没有注意到路边呆立的男生就是坐在自己背后的那一个。 正驾着车的她们，享受着轻送的晚风，不时回应一下陪考团的话语。 傍晚开始的概率个人赛，她们完成得比起下午的分析更快。 只不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色实在是太美。 考完出来，她们便与三人陪考团，在皎洁的月光下，吃了一点陪考团提前备好的夜宵。 期间笑笑闹闹的，直到九点多才结束了，准备打道回府。 回到江海科学高中的老窝，已经玩够了五人，洗漱干净便安安静静躺下，一夜无 话。 个人赛的第二天，上午是几何，下午是代数，晚上是应用。 几何没有什么好说的，在两人看来， 基本是陈题的改编，有点像期末考试的题目 中抠出来的。 只要是见多识广，记得牢，题目至少有七八成是能够迅速解答出来的。 两人猜测这大概是许多人说的，几何像文科考试的缘故。 而她们是见多识广吗? 大一才刚刚结束，似乎算不上，但最终是比较顺利完成了这一个方向的考试。 然后是下午的代数。 在考试前，很长一段准备时间里，陈赛讨论班所有的师兄师姐都在不断强调，要 多看数论，多看数论，多看数论。 因为往年里，个人代数初赛六道题，数论往往有四道。 比重是如此的大，不少参加过这i考试的都在吐槽代数考试变成了数轮考试。 于是大家狂啃代数数论。 然而很尴尬的是，当卷子发下来后，大家在，上面看得到的是各种抽代线代，压根 没有代数数论的影子。 这些人当中就有陆景星。 所以忙活了一年代数数论，疏忽了很多很多的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去想施密特正交法，以免一路跪到底。 素清瑶与素清池向来习惯了按照自己的计划走，没有走进往年的这个惯性误区， 倒是不用像大多数师兄师姐那么纠结。 最后是晚上的应用。 比较巧合的是，应用这个方向也有一个“往年” 过去五年里，应用的卷子上，计算数论和计算几何的题目的比比重比较大，让许多 人以为今年也会是这个趋势。 事实证明，这许多人都太年轻太天真。 因为第题是线性代数， 第_题是 微分方程中的反问题， 第三题是凸函数的迭代 第四题是数值偏微分方程 全部六道题，一道都没有涉及到几何数论。 这种颠覆性的出题风格，素清瑶与素清池也不知道多少人要大喊鸣呼哀哉。 反正在她们看来，陈赛的团体赛和个人赛的初赛，总体上考的都是基本功，就看 谁的知识面广，谁的基础知识扎实，谁的细节功夫做得好，谁就能胜出。 不必像奥数那样钻研各种偏僻圣题难题，卸下竞赛报复的她们感觉很好。 结束了晚上应用个人赛，吃过夜宵，五人回到了江海科学高中。 等全部洗漱出来，时间已经去到了十一点，但包括素素在内，每个人都是神采奕 奕的，没有人想睡觉。 长夜漫漫，睡不着觉的时候总要找点事情故做。 三人陪考团提议斗地主。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想，忙了大半天，确实得放松一下，斗地主这个娱乐活动也挺 不错的。 林芷晴于是拿出纸牌，与樱庭雅礼、 韩妍熙三个人一起开始斗地主。 你问清瑶和清池? 抱歉，她们在斗地主这-项娱乐活动上就是地主，首先就被三人给斗了下去。 好吧，其实是她们两个算牌太厉害，无论是斗地主还是打麻将，向来都是难求一 败。 知晓她们底细的三人陪考团表示斗地主的位子已经满了，只需要两位观众。 叮咚! 几番地主斗下来，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午夜十二点。 而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谁去开门?”摸起最后张牌的林芷晴说。 这一轮，她是地主。 ”谁输谁开。”正对纸牌进行最优组合的韩妍熙答道。 "清瑶， 我暂时没空， 你方便去开一下门吗?”樱庭雅礼很是不好意思的说。 因为要与韩妍熙同仇敌忾对战地主林芷晴，一向乖巧的樱庭雅礼也不得不提出了 一个在她的人生字典里都很无礼的要求。 “我去吧。 此时此刻有意无意间被人忽视了的素清池站起来，走去开门。 ” 王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素清池打开门，看到是自己的邻居，同时也是高三时候的班主任王雨霏老师。 此时是暑假，王老师应该去度假了才对的。 ”刚回来， 见你们这里的灯还亮着， 就过来看看。”王雨霏手里还提着个行李 袋。 素清池接过她的行李袋，将她请进屋子里。 王雨霏进来，看到三人陪考团，一桌子的零食，撒了一地的娱乐道具;” 你们这 是比赛完，准备来一个狂欢的不眠之夜?“ 只能当观众的素清瑶无可奈何答道: "忙了 一天，放松放松。 "王老师! 却是林芷晴看到走进来的王雨霏，惊喜地叫了一声，将手中的牌扔到桌面上的同 时，扑到了王雨霏的身上。 “你怎么回来了?” "林芷晴， 你这是耍赖! 手上掌握了大小王，满怀雄心壮志，准备斗垮地主报仇雪恨的韩妍熙万万想不到 林芷晴会来这一手。 ”我才没有耍赖呢，人家这是要招呼老班主任，暂时没空玩牌。 林芷晴一副斗地主只是娱乐活动，哪能与尊师重道相比的正经模样，看得韩妍熙 牙痒痒。 可是她都这样说了，韩妍熙也只能罢休，和樱庭雅礼一 起向王雨霏问好。 第一百九十六章初赛成绩 陈赛初赛经过连续两天的高强度考试终于结束。 但对于对陈赛抱有期望的参赛者而言，真正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接下里的"漫长”等待持续了一个星期之久。 早，上六点的时候素清瑶和素清池就起来了，生物钟一如以往的精准。 不过已经睡了一个星期懒觉的陪考团，此时也挣扎着爬了起来。 ' 现在暂时不用你们陪考，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今天不是出成绩吗?“ ’现在才六点，中午才查询得到。 ’ 虽然说是中午才查询得到，但成绩应该在昨晚就整理好了的。你们认识陈赛的 命题组吗，或许可以提前打听到。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向谁打听，命题组的老师，我们认识他们，他们可不认识我 们。而且就算有一两位认识的，也不熟悉。 ' 那就没办法了。” "等吧，六个小时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 叮咚! 在漫漫等待中，门铃突然响起。 ”难道是通知成绩的来了?”林芷晴被门铃一声一激，脑洞大开。 “如果这里是学校的公寓还有一点可能，可这里是素素的秘密窝点，就算是她们 队伍里的师兄想要通知她们，也不会往这里跑。何况现在才九点，距离中午还有三个 小时。所以，小姑娘，耐心点。 ”韩妍熙淡定解释道。 "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就像天真的小姑娘，哼，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去开门。 林芷晴撇撇嘴，跑去开门。 王老师，快进来。 打开门看到是王雨霏，林芷晴连忙招呼她进来，想起一件 事，又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去看 高大壮排练吗，怎么又回来了? 今天不是那个比 赛出成绩嘛，我就回来瞧瞧， 到时候一起高兴高兴。 ”走进屋 子里的王雨霏言笑晏晏。 见老师对素素这么有信心，林芷晴高兴地抱住了她的手臂: ”王老师，还是你好 不像老卢，好长时间都没看见他了，忙得好像日理万机的总理。” 王雨霏笑道:"芷晴， 不要编排你的卢校长，小心他突然出现在你的背后。 说完，她还故意看了看林芷晴的后面，仿佛卢校长此时此刻真的出现了一样。 林芷晴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容易上当受骗的小朋友: "哼， 我都没看见他的专车， 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王雨霏眨眨眼睛，说:‘直升机索降啊，一下子就能到屋顶上了。你大概不知道 卢校长曾亲自驾驶直于十机帮助警察抓过抢劫犯的。 ”什么，老卢还有这种光辉事迹?” ”人不可貌相了吧? "王老师，这可是你说的，我一直都没有因为老卢的相貌而小看他。在我的心目中，老卢是永远都值得尊敬的好校长。 是吗，那刚才是谁在编排他啊? ” 肯定是清瑶和清池。你看她们两个一声不吭的，绝对是因为王老师你出现了老 卢却没有到场，感到不高兴，在腹诽着他。”面对王雨霏的指控，林芷晴毫不犹豫出卖了她的密友。 "不愧是励志当导演的人，果然变得比以前滑头了。”王雨霏调侃道。 “小滑头。 ” 韩妍熙在旁给予会心一击。 ” 韩妍熙，你说是小滑头了?”林芷晴恼怒道。 ”谁应就叫谁。 ”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林芷晴张牙舞爪，追撕韩妍熙。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而就在这个时候，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听到两人的铃声，林芷晴立即停了下来，走过来问:‘是谁的号码， 报信的吗? "队伍里的师兄。”素清瑶与素清池看了看手机，异口同声答道。 ” 那肯定是报喜的，我们也要听，开免提， 快开免提。”林芷晴神色一喜， 催促 道。 "好吧。 屋里群雌虎视眈眈，素清瑶与素清池表示事无不可对人言，随即打开免提，将手 机放到了桌面上。 ” 素清瑶同学，你知道了吗? ” 素清池同学，你知道了吗?” 也许的对面的师兄们商量好了报信台词，以至于大家听到的话语是如此的一致。 而又由于这致的话是在 激动喜悦的情绪中传递过来的， 只要是能听得见的， 都大概猜测得到，所谓的知道是什么。 于是两人同时答说:” 刚才还不知道，现在应该能猜得到。 ”是的，你猜得没错，我们入围团体决赛了。”手机里，两位师兄一同说道。 ’天阿，我们竟然入围团体决赛，这太惊人了。” ”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居然就这么发生了。” “简直是 “抱歉，我太高兴，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能理解，我现在也非常，嗯，非常高兴。 屋里群雌齐齐翻了个白眼，因为此时此刻素清瑶与素清池，双双双手抱在胸前， 一脸闲看庭前花落的表情，就好像入围团体决赛的与她们无关，是别人一样。 ”你知道今年报名而又参加了团体赛的团队有多少吗? "很多吗?” "一共有131个团队。” ” 原来有这么多队伍吗? 在场的几个女孩都想不到，原来这么多人参加了陈赛的团体赛。 ”而这131个团队中，仅仅是北大占了12个，清华又是12个。如果只按照 学校的名气来排名，那么这12个入围的团队应该全是北大清华的。但结果不是，我 们与那八支北大队伍和十支清华队伍相比，显然技高一筹。 "恭喜。 素清瑶与素清池适时捧哏。 "同喜，同喜。虽然我们是今年入围决赛当中唯一的一支，但我们终于可以扬眉 吐气地说一声，力压北大清华了。 “嗯，是部分力压。 那两位师兄总算没有‘范进中举” ，喜极而狂。 "当然， 现在才是初赛，还不到真正高兴的时候。” 原来你们还知道现在仅仅只是入围决赛，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心里默默吐槽。 "对了， 个人赛的成绩你们看到了吗?” "还没有，你们收到风声了?” ” 抱歉，刚刚得知我们]团队进了决赛就赶紧打电话给你了，没有来得打听看个人 赛的部分。 "没事，成绩就在那里，等会再看也不会就变了。 “还是尔们]的心态豁达， 不像我们， 高兴得都不知道太阳是圆的还是扁的了。” ”放心，太阳还是不规则球体。 第一百九十七章颁奖晚宴 两位师兄又语无伦次说笑了一会便挂掉了电话，说要去帮素素打探个人赛的成绩 事实上同队里的那三位师兄在参加了团体赛的同时，也参加了个人赛中，于团体 赛时自己所负责的那个方向。 可他们并没说查询他们自己的个人赛成绩，因为个人赛结束之后他们就知道，在 强手如林的陈赛中，他们完全没有突围而出的可能。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好吧，素清瑶与素清池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又来了! '你们说这是道喜电话， 还是报信电话? ”如果是报信电话， 那还用说，肯定也会是道喜电话。 ”也有可能都不是。” ”清瑶和清池的这两个电话号码不是刚换没多久吗， 知道的人不是很多吧?” ” 那几位师兄都知道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也就想要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清瑶，清池，等一会就去换号码，只能我一个人知道。 '那怎么行。 “确实不太好。 林芷晴、韩妍熙和樱庭雅礼在拌嘴，素清瑶与素清池摇摇头，真不知道这有什么 好吵的，随即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片刻之后，她们走了回来。 "这么快， 谁打来的? 这两通电话是如此的短暂，让三人感到奇怪。 "院长和副院长的电话。 “他说什么了 ?” ”通知我们，我们在个人赛上的成绩。 “个人赛的成绩出来了，是多少，并列第一吗? ” ”他们没有说具体多少分，也没有说名次，就说我们进了决赛。 这毕竟是初赛，夺取决赛的资格就是最大的胜利。只要夺取了决赛资格，分数和 名次都不重要，因为没有实际作用，所以大家都不在乎。 “哪一个方向进了决赛?”林芷晴摸着脑门，问。 韩妍熙用你的智商有待拯救的目光看着林芷晴，说:‘芷晴你真是个大笨蛋， 连 这么显而易见的意思都听不懂。 被韩妍熙直呼大笨蛋，林芷晴气得牙痒痒道:” 你才是大笨蛋，清瑶的话里面又 没有直说哪一一个方向进决赛了，我又怎么知道是哪个方向。 樱庭雅礼在一旁捂额! 韩妍熙扯扯嘴角，说:‘既然没 有说哪个方向，自然是哪个方向都进了决赛的意 思。 '清瑶， 清池，是这样吗?”林芷晴眨眨眼睛，一脸的懵懂和无辜。 是都进决赛了。” 两人关重点头。 "清瑶， 清池，恭喜你们了。”王雨霏笑道。 ”谢谢。” 三人陪考团和王老师正为素素高兴的时候，她们两个的电话再一次响起了。 "怎么又来电话了?” 正滔滔不绝着的林芷晴，话头被两人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于是有史以来，她第一 次觉得自己唱的那首《不怕不怕》这么烦人，恨不得把声音给掐断。 ”刚才那两位师兄的电话。 应该是报信来了。“韩妍熙点头，说道。 素清瑶与素清池接通。 "个人赛的成绩你们查到了吗?” '刚才院长打了电话过来。 ”原来院长提前告诉你们了，不过这也不奇怪，你们的成绩确实是让院长看到了 希望。 据不完全统计，这一次陈赛，每个方向的初赛人数都超过五百，然而只有前15 名优胜选手能够获得决赛资格。 淘汰率是如此的高，在那些普通的高校， 于陈赛中进入决赛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 无论是哪一个方向。而现在，素清瑶与素清池，竟然每一个方向都进了决赛。 "院长说了，但我还是得说，五个方向，全都进决赛，你们实在是太厉害了。要 知道，我们学校还没有过参加五个方向，然后五个方向全都进决赛的先例，你们在经 世也算是全无古人了。至于以后，大概也很难出来这种成绩。 "院长还说什么了吗?" ” 再接再厉，争取更好的成绩。 "这台词也太老套了吧?” "领寻还不都是那样， 能拿出来的都是老生常谈的那一套。 “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庆祝素素进了决赛。 ”我还是那句话，等决赛结束之后再庆祝也不晚。 "可是现在.... ” 现在就庆祝的话，是不是有素素在这一届陈赛中能够取得的最大成绩就是进入 决赛的暗示呢?“ “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是有点不吉利。 ' 那就这样决定了，沉住气，等一等。 "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书谷” 成语不是这样用的，大笨蛋。 ”你完蛋了，韩妍熙: “哈哈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陈赛初赛彻底落下帷幕。 一周之后，陈赛决赛将会拉开序幕。 短短的一周时间，也无所谓准备不准备了。 到这个时候，素青瑶与素清池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她们就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在三人陪考团的陪同下，早起早睡，只在中间的时 候和王雨霏老师一起外出了一次。 高凌云他们的乐队的演唱会距离正式开唱也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正在进行着紧 张的排练。 素清瑶与素清池是他们的特邀演唱嘉宾，虽然在陈赛的关键时刻不需要亲自去参 加彩排演练，但于情于理也得到现场瞧瞧。 何况长时间闷在么寓里，用韩妍熙的话来说， 小心闷出病来，出去散散心是比较 好的。 当然，韩妍熙这句话一出口就被林芷晴呛了一句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并被逼着 吐了口水重说一次。 这不能怪林芷晴太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实在是她们两个在数学竞赛中的病史过 于巧合离奇。 这一次演唱会是高凌云他们乐队队史上的第一一次，他们已经重视到了一个苛刻的 程度。 也不知道是因为排练得太辛苦，还是因为排练现场太热，负责主唱的高凌云，在 她们参观的时候，唱着唱着竟然流鼻血了，惊得王老师直接就冲了上去，拿出贴身的 手帕帮忙止血。 反倒是他的队友们，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大笑个不停。 当场尴尬得高凌云手足无措，不停地说: "没事， 没事，年轻人流点血有益身心 健康。不过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多献点血，不至于白白浪费了。 而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王雨霏和高凌云是打小就很好的青梅竹马一 对。 ”也就是说素素的《童年》是写给你们的?”林芷晴调侃道。 王雨霏被调侃，并没有羞怯，反倒是落落大方答道:” 我们的故事固然是有那么 一回事，但这首歌写给谁的，得素数说了算。 素清瑶与素清池笑而不语。 林芷晴说:” 你们有缘能够在十几年后再一次相遇，素素功不可没，是不是得感 谢素素这一对媒人呢?” 高凌云抹了抹鼻子，说:“当然， 素素的恩情我们永远都忘不了，要不这样吧， 清瑶和素清池你们即将参加比赛，那我们就借花献佛，给你们唱那首《我相信》，祝 你们在接下来的决赛中取得最好的成绩。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 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对于陈赛，素清瑶与素清池没做过什么梦。 她们参加陈赛的目的是为了检验自己这一个阶段的学习成果，验证自己的自学能 力。 至于能不能拿奖，会不会拿奖，她们没有怎么去想。 但她们的陪考团，就像高凌云唱的节奏强烈的《我相信》,她们一 -致相信，两人 必定拿奖。 只不过自学了短短几个月就五个方向都进了决赛，拿奖，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短短一周，倏忽而过。 在陪考团们无比自言的祝福中，两人踏上了决赛的征程。 决赛与初赛的比赛方式和顺序都不同，先考个人赛，而且是以面试的方式进行。 素清瑶与素清池先是和大家待在间很大的阶梯教室里， 等待叫号面试。 面试听上去比笔试严厉困难。 但实际上就是叫到考号了就进场，然后做三道题。 两人感觉题目不难，一共40分钟的解答时间，她们各自用15分钟就做了出来 做完之后面对几位面试老师，就着黑板，讲解她们]的解题思路，偶尔回答老师们 提出的一些小疑问。 整个过程很简单，给她们的感觉是，连气氛都还没切身体会到就被面试老师” 赶了出去。 个人赛波澜不惊，团体赛紧接着开始。 初赛的时候，据说北大代表队是第一名， 清华代表队是第二 名和第三名， 然后是 经世和北大并列地四，差距并不是太大。 这让素素的师兄队友们对决赛抱有不少希望。 团体赛决赛也是面试，团队同样会-一 起拿 到五个方向的试题，不过讨论时间由原 来的三十分钟变为四十分钟，之后是二十分钟的单独面试，依旧是每个成员负责解答 自己方向的题目。 尽管相互讨论的时间增加了四十分钟，但实际的考试情况反而更加紧张，因为题 目更难 了。 随着题目难度的急剧上升，即便是素清瑶与素清池，也无法在做到像初赛那样游刃有余，可以在短短的四十分钟时间里就帮助队友解决大量难题。 无法帮助队友解题，她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提供解题思路，然后上队友顺着思路 去验证答案的正确与否。 当讨论时间结束，大家就只能面对面试老师。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知道队友们的情况，她们]的面试老师都白发苍苍了，不像传说 中的那么严厉，反而是挺和蔼。 她们有如学术答辩，在黑板上讲解她们的解题思路的时候，偶尔回答面试老师提 出一点小疑问。 因为考得顺顺当当，所以整个面试过程的持续的时间不长。 在外面等待的三人陪考团，第五盒冰淇淋都还没吃完，两人就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出来。 决赛赛场不在江海，而是在很远的北大，但三人陪考团如影随形。 林芷晴说，韩妍熙和樱庭雅礼之所以跟着来北大，名义上是为了素素，实际上只 是为了到北京看一看，被素素拒绝了的北大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什么 会让经世大学的 师兄师姐们畏之如虎。 可是结果她们对北大的印象并不是很好，虽然北大在午 餐和晚餐的时候提供了大 量的包子，一个人就有15个之多。 林芷晴表示，如果要吃包子，她自己就能吃，不用跑到北大来。 团体赛的考场外，提前出来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津津有味吃着冰淇沁淋，等了一会， 三位师兄也陆续出来了，只不过三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 负责概率统计的那位师兄更是直接就说: '对不起，师妹，那道随机游走 素清瑶眼看情况不对，不等他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天 气这么热，天大地大，吃 冰淇淋最大，其它什么 先不要理。 素清池拿起袋子里剩下的冰淇淋，也不管三位师兄有没有胃口，一人一盒塞到了 手里。 觉得对不起两人的三位师兄手握冰淇油，心情沮丧，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们不喜欢吃冰淇淋没关系，空着肚子等吃晚上的闭幕晚宴也很好，听说菜式 很丰富。 不知道怎么安慰的素清瑶拿出了” 道听途说”。 然而她不说还好，一说，三位师兄简直要待不下去了，支支吾吾的，羞愧而去。 "清瑶，没想到你们看起来这么纯良，原来是如此的腹黑。”林芷晴用鄙视的口吻说。 "腹黑?”素清瑶摸不着头脑。 ' 明知道三位大师兄已经处于食不甘味的状态， 你居然还拿闭幕晚宴来说事， 这 不是火上加油吗?” "这，这个我不知道啊。”素清瑶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好心办坏事了。 "清瑶，你的智商值不稳定，要加倍努力哦。”林芷晴语重心长道。 素清瑶的智商稳定好，不稳定也罢，反正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到这个时候是结束 了，即便是降低到了最低值，也已经不碍大局。 陈赛正赛结束，临近颁奖晚宴,韩妍熙突然问: "清瑶，清池，你们说闭幕晚宴 我们能去吗? 素清瑶反问:” 你们想去吗? 当然，这可是各路学神云集的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韩妍熙一副慕名已久， 恨不能一见的神情。 不少人说，陈赛去到决赛，各路学霸已经被淘汰下去了，只剩下各路学神在相互 比拼。 不料她话音刚落啊，一旁的林芷晴瞄了她一眼，哼声说道。‘韩妍熙你不会是发 花痴了，想要进去看帅哥吧? 韩妍熙解释说: ”我就是好奇，那些学神是不是就像传说中的那样，智慧与美貌 无法并存....还有陈诚教授，闻名已久，网上也看过照片，可我都没在现实中见过他 是什么样子的。” 林芷晴说:” 如果只是想要看他们是什么样子，其实在晚宴门口守着就可以了。 ” 那又不是足球场，我更不是守门员，守在门口太失礼， 不是我这等淑女能做， 会做的事情。 '就你还淑女?“ ”林芷晴，我是在问清瑶和清池， 不是问你。 眼看韩妍熙和林芷晴又要撕起来，素清瑶不得不开口:” 你们真的想要进去看看 ?‘ "比真金还真。 ' 那和我们一起进去就是了，这个晚宴又不设邀请函。大家相互都不认识，只要进去了， 谁知道是谁。 “可是你们不是要和队友起走的吗?“ ‘那不如这样，让师兄先走，然后我们和你们一起偷偷溜进去。 ”能光明正大的走，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溜?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嘛。” 素清瑶和素清池准备和三人陪考团偷偷溜进去，但最终三人陪考团在出发的时候 打了退堂鼓，最后乘上前往晚宴大厅电梯的，只有她们两个。 不过电梯中途停了一次，上来好几位老师，其中就有陈诚教授。 ’老师好。 “同学，你们好。 好吧，几位老师中就有面试的时候见过的，素清瑶与素清池连忙问好。 电梯里没人说话，等出电梯，其中一位老师在陈诚教授耳边轻说了什么，然后素 清瑶与素清池发现，陈诚教授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接着在进大厅的时候 两人被那位耳语的老师叫住，领到了大厅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 小房间里还有几位老师在，两人问好时才知道都是清华数学中心的教授。 就在她们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教授们问她们有没有意愿到清华的数学中心读博 如果愿意，可以当场签份保送 协议。 搞纯数自然是要读博的，但从来没有考虑过在清华读博的两人，顿时被问了个措手不及。 清华的教授们大概也看出来两人即便是有意愿，也不是那么强烈，于是安慰说， 还有时间，可以回去好好考虑，9月份前给答复都可以。 两人有些懵懵懂懂地走了出来，直到走进晚宴大厅才反应过来，陈赛的难度一直 有说相当于博资考，也即博士生资格考试，也许这一次陈赛决赛她们考得还不错。 姗姗来迟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歉意说道: "抱歉，来迟了。” 三位师兄早就看到她们走过来了，连忙招呼两人坐下。 对于两人刚才被清华的教授叫走，他们也看见了，不过坐下来之后两人似乎不愿 意说起，他们便也没有问。 对于经世大学数院的学生来说，最顶尖的那几个，到清华读博自然不是多好的选 择，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不错的一 条路子。 此时刚过六点，天色远远还没有暗下来，不过大厅里晚宴的气氛已经很浓，因为 吃的东西上了不少。 一些嘴馋，心态豁达，所坐的位置又比较偏僻的，现在已经拿了扇贝弯着腰在偷 偷的吃了。 素素她们这一桌，师兄们心情还是很低沉，加上获奖名单悬而未宣， 连干果都没 有人动一颗。 随着主持人上台，投影仪打开，幕布上出现了这么些字: ”第十五届陈诚大学生 数学竞赛获奖名单。 陈赛的重头戏终于在这一刻揭晓。 底下聊天的闭上了嘴巴，吃东西的悄悄放下了筷子，一个个大家屏气凝神，将目 光投注在了那块幕布上面。 ”分析与微分方程金奖- 最先公布的是个人赛获奖名单，而第一个是分析方向的金奖。 ”分析与微分方程金奖”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好像现场敲键盘打出来的一样， 接 连出现在幕布上。 经世大学 当经世大学四个字出现的时候，还坐在那里为读博的事发呆的素清瑶与素清池突 然感觉好多人在看着自己，愕然抬头时，看到好多人正看着自己这边。 当她们疑惑侧过头去，发现三位师兄也在看自己自己。 "怎么了?” ”清瑶同学，你抬头看看。” 素清瑶和素清池闻言起抬头。 这个时候，经世大学这四个字后面终于出现了获奖者姓名。 “分析与微分方程金奖”这几个字出现的时候，金奖获奖姓名还在悬念之中。 可当” 经世大学”这四个字出现的时候，获奖者名单瞬间被缩小到了寥寥几个人 身上。 但别的人不了解经世大学的情况，旁边三位大二的师兄却是一-清二楚的。 参加了分析与微分方程这个方向的只有素清瑶与素清池两位师妹， “经世大学 ” 这四个字就意味着金奖将会在姐妹两人当中诞生。 ”分析与微分方程金奖一-经世大学一一素清瑶。 看到经世大学后面只有素清瑶一个人的名字，三位师兄愣住了，素清池呢，难道 获得分析金奖的只有素清瑶? 瑶池姐妹的过往成绩大家都是知道的，所有的奥数比赛，两人向来并列第一次。 不少人一直想要探究，两人的数学天赋究竟谁高谁低，会在什么 时候会分出胜负 却没料到，以前任何一次都没有出现的事，一次陈赛突然就发生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最大赢家 分析与微分方程银奖- '经世大学一” ” 素清池。 在金奖之后，很快就出现了素清池的姓名。 姐姐得了金奖，妹妹不甘人后， 得了银奖，但姐妹相争的结果是姐姐胜利了。 看来就数学天赋来说，终究是姐姐略胜一筹。 “几何与拓扑金奖一 -” '经世大学一-” 又是经世大学。 素清池。 “哗!” 当下一个几何金奖出来的瞬间，宴席里突然出现了一阵轻呼的哗声。 却是一众没能提前得知获奖名单的各大高校学子，看到刚刚得了分析银奖的素清 池，紧接着又拿下了几何金奖，太过意外，不由自主发出了惊呼。 陈赛的每一个奖都极其难得。 得到其中一个，即便是铜奖，对于清华北大以下的高校来说都已经是极好的成绩 了。 然而素清池同时在个人赛两个方向中得奖，甚至不是铜奖， 而是一 个金奖和一个 银奖。 一瞬间，几乎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素素这边。 刚刚还以为姐妹两个，妹妹在数学天赋上略输一筹的人，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样的想法。 连金奖都拿到手了，没有人还会认为妹妹的数学天赋不如姐姐。 “几何与拓扑银奖- --” "经世大学 ” 素清瑶。 当看到素清瑶在拿到分析金奖之后，再次拿到几何银奖，众人已经再也发不出来 一金一银，尼玛，这是姐妹两人轮流坐庄啊，完全不给其他人摘金夺银机会的节奏啊。 不是说她们都是大一，这次是来体验陈赛 气氛， 积累经验的吗? 这话是谁说的，站出来，我发誓不会打死你! 一些羡慕妒忌得眼睛都红了的人，在心底里疯狂吐槽着。 ”代数、组合与数论金奖一--” '经世大学一一” “素清瑶。 “代数、组合与数论银奖- ”经世大学 ”素清池。 ”计算、 统计与应用数学金奖一 一” '经世大学 '素清池。” “计算与应用数学银奖一- ”经世大学一-” ’素清瑶。 当代数、应用的获奖名单陆陆续续出来，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拳打北大，脚踢 清华，镇压中科大，并不是无知者无畏发出来的脑残谣言，压根就是事实。 "太恐怖了! 经世大学看来要成为今天晚上的最大赢家。 ’ 已经成为最大赢家了，哪怕最后没有拿到团体赛的奖。 ” 她们这种妖孽般的实力， 或许拿到团体赛金奖有些困难，但怎么也不至于拿不到奖。 ” 也是，有这对双胞胎在，其他人随便整，一个铜奖怎么都能整出来。 ”概率统计金奖- ”北京大学--” 张-- “咦，概率统计的金银好像不是她们的，甚至连铜奖都不是她们的。 看到双胞胎连续疯狂得奖，大有将所有方向的金银都收入囊中，众人渐渐有些麻 木了。 当概率统计的金奖获奖者的学校名字出来，大家度以为是看错了， 当主持人念 到了获奖者姓名，这才确认原来没错，北大终于得到了一个金奖。 而且双胞胎似乎在概率统计，上发了致命的错误，不但金奖没拿到，连铜奖都没有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毕竟五个方向，平分秋色的她们9只是丢掉了一个概率统计。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个人全能奖金奖一-经世大学一-素清瑶、素清池。 个人全能奖名单出来，众人看到二素的姓名，连呼吸都没乱。 因为在拿到两个金奖，两个银奖，再拿到个人全能金奖，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个人赛获奖名单到这里是全部么布完毕。 在场两百多人，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然，像本来野心勃勃踌躇满志而来的北大一个金奖，好几个铜奖， 欢喜是有些 欢喜，可这种欢喜实在是寡淡得就像是兑了水的酒，喝是能喝，但没滋没味。 至于在个人赛金奖上全军覆没的清华，自然是愁到了极点，极不耐烦之际，将所 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团体赛上面。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团体赛金奖一-” 来了，团体赛获奖名单终于来了。 吊着最后一口气，只为等这一刻的清华，同样很是着急的北大，感觉希望渺茫而 又抱着一丝希冀的浙大、中科大、南大 可谓是万众瞩目。 “北京大学--” '金奖是我们北大的! 忐忑万分，终于如愿以偿拿到金奖的北大那边，爆发出来一阵胜利的欢呼。 被抢走了金奖的清华，众人的脸色在微弱的灯光下，黑得十分明显。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团体赛银奖-一清华大学 ....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团体赛银奖- 清华大学.... 直到看到自己连续拿到了两个团体银奖，他们沉到了 谷底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丝丝。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团体赛银奖--北京大.....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团体赛铜奖一一中国科技大学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团体赛铜奖- - 中国科技大学 团体赛获奖名单，至此全部宣布完毕。 坐在素清瑶和素清池旁边的三位师兄，自始至终都在紧紧盯着那块宽大的白色幕 布。 12支代表队，决出一个金奖，三个银奖， 5个铜奖，一共9个奖，然而没有一 个属于经世大学，不是被北大就是被清华拿走了，就是被中科大收入囊中。 尽管早已经有了丢掉团体赛的心理准备，但在亲眼目睹了残酷的现实，他们还是 很难过。 “非常对不起， 清瑶同学，清池同学， 如果不是我们实力不足，连累了你们，你 们肯定... ...” 之前还在庆幸抱大腿进了决赛的三位师兄，此时见到自己的队伍被北大清华中科 大各种花式碾压，心里满是苦涩。. 两位师妹，一个拿到分析金奖，几何金奖，一个拿到代数金奖，概率金奖， 金奖 之下甚至还各自收获了2个银奖，同时在个人全能赛中拿到了金奖，在这一届陈赛上 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个人全能。 然而她们的团队却连团体赛铜奖都没拿到，这已经不是她们的个人实力不行，实 在是他们三个拖了后腿。 此时此刻，被不少各色复杂目光注视着的三人已经在后悔，为什么 就那么急功近 利，为什么当初那么 仓促，做出了来两位师妹进队的决定。 如果能够坚持学习到大三 个人实力提升上去，现在也不会是这种令人大失所望的局面。 ”团体赛是整个队伍的事情，没拿奖， 说明我们还有很大的进 步空间。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快打起精神来，别败坏了心情，浪费了这 么好的晚宴。 没拿到团体赛的奖，素清瑶与素清池心里小小的，是有些失望，可这种失望准瞬即逝。 于是两人一人一句，安慰三位师兄。 三位师兄听两人这么说，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 她们还要再说什么，手机突然震动，却是三人陪考团就心有灵犀似的，微信在这 个时候发了进来。 ”现在什么情况，获奖名单宣读了吗?” "名单已经出来了。 "拿了几个奖?” 因为对两人抱有必胜的信心，所以三人陪考团不是问拿奖 了没有，而是直接就问 拿了几个。 '5个。 ”五个方向，一个团体，一个全能， 不是一共7个奖的吗，还有2个呢，是不是 看漏了? ’实力不够，概率金奖和团体奖没拿到。 “什么，没拿到，哪个挨干刀的偷走了?“ “咳， 不是挨干刀的，是北大的。” “北大的包子难吃也就算了，没想到连人都这么面目可憎言语无味。 “千万不要这样说，北大的包子皮薄馅多，还是很好吃的。 ” 那我吃起来的时候为什么感觉有股狗不理的馊味? 三人陪考团在外面诅咒拿走了概率金奖和团体奖的那个家伙挨干刀，殊不知那个 家伙此刻也是满腹幽怨。 因为在他看来，概率金奖的份量完全无法与代数几何相提并论，而且他在去年， 也即大二的时候就拿到了概率金奖。可惜当时在其它四个方向同时被清华力压，虽然 成绩也不算差，还是拿到了银奖和铜奖，但对于他来说， 没金奖就是失败。 今年他五个方向齐抓，发誓要拿到更多的金奖，至少是4个， 将清华彻底打垮。 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咦，说程咬金貌似太过糟蹋人了，有点于心不 忍呢。 没想到半路杀出来对双胞胎， 实力堪称逆天，硬是让他们北大与隔壁清华一起 双双当了难兄难弟。 不过他们还好一一点，至少拿到了一个个人金奖，也保住了团体金奖，颜面勉强说 得以保存，不像清华，无论是个人还是团体，只拿到了两个银奖，寥寥几个铜奖，在 金奖上面颗粒无收。 现在的清华那边，估计是愁云惨淡。 拿到概率金奖的那个家伙想着想着,不由在心里幸灾乐祸起来。 陈诚教授入主清华，创办数学科学中心，一心想要压住北大，自己当一哥，不料 却在自己一手发起的数学竞赛，上栽了个大跟斗。 他虽然尊敬陈诚教授的学问，但清华倒霉了，他也不会难过。 "说实话，那对双胞胎还是有点可惜的。 ”能在大一就取得这种恐怖的个人战绩，却没拿到团体奖，的确是可惜了。” ”如果她们当初不是执意去经世，而是来我们北大，随便组个队伍，也不至于连 个铜奖都没拿到。 '我也是想不通，她们为什么不来我们北大，甚至不愿意去清华。 "这是她们的选择，所以你看，本来应该完美的陈赛，如今留下了这么多的遗憾。 ”我现在有一点很好奇的是， 以她们眼下的数学功力，本科都已经可以毕业了， 不知道她们将来会去哪里读博。” 在经世大学上犯了一次大错，这一次的选择应该会放聪明点了。 距离经世不是很远的北大那边，拿到了金奖和银奖的两个队伍，就双胞胎的表现 小声讨论了起来，直到陈诚教授走到台上去。 这种时候他上去，大家都了解，肯定是要说些什么的。可没料到看上去很是严肃 的陈教授居然极为健谈，拿到麦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大家都知道，真的学问不是考试可以达到的，所以考试结束之后，还需要大家 坚持不懈的努力，也希望通过努力，建立起属于我们自己的数学王国....." 尽管菜已经上桌许久，但他还在上面滔滔不绝，完全不管底下的同志已经口水都 流到桌底下了。 结果等各位大佬讲话完毕，饿得大家眼睛都绿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因为有三人陪考团陪着，没进场之前手，上零食不断，倒是没感觉到饿，所以在大家大快朵颐的时候，她们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稍微尝了尝，便放下 了筷子。 正当她们准备再坐一会就走的时候，一位教授模样的老师端着 酒杯走了过来。 原来经过这么一会，大家肚子里都垫了一点东西，终于开始了晚宴交流这个主题 相互敬酒，推杯换盏。 ’那不是中科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的林教授吗? 经世旁边就是浙大，几个男生正要出发去问候那几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却发现那 些德高望重的其中一个，竟然主动到了自己隔壁的那一桌去，还与双胞胎谈笑风生。 颁奖晚宴上觥筹交错。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朋友圈，此时也热闹了起来 在这个颁奖晚宴大厅里似乎隐藏有两人的粉丝，所以获奖名单一公布，就被公布 到了她们的朋友圈评论区。 在两人说陈赛决赛结束之后，她们的粉丝就翘首以待，等成绩出来，能量早已是 积蓄多时。 如今成绩一出来，而且还是这种独步陈赛的超强成绩，积蓄的能量瞬间被引爆， 两人最新的说说评论区沸腾有如潮水。 第一百九十九章论双胞胎的数学天赋 本想坐一会就离开与三人陪考团汇合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完全 不由她们控制。 中科院数院研究所的教授之后，不时有其他教授过来，热情得让她们难以招架。 幸亏老教授们见她们是女孩子，不会喝酒，她们得以以荣代酒。 但即便是这样，大半个小时下来，她们也是喝撑了。 待得晚宴好不容易散场，两人出来，等待多时的三人陪考团见她们嘴唇嫣红娇润 的，面上尽染红晕，有若桃花，还以为她们喝醉了。 却不知是酒不醉人，荣醉人。 三人陪考团接过两人手中的事物， 奖牌和信封。 林芷晴和樱庭雅礼把玩着古色古香的奖牌盒子和奖牌。 韩妍熙则是捏捏信封，感受着里面的厚度，然后问:‘这 是奖金?“ 素清瑶摇摇头，道: "听说是报销的车船费。 来自五湖四海的陈赛参赛者这一回上北京， 吃的是北大的食堂，住的是北大的宿 舍，需要花钱的地方就只是来回路费。 ” 能打开来看看吗?“ "随便。 韩妍熙于是拆开信封，抽出来一看:“哇， 有一干块呢。想不到陈诚教授还挺大 方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干块路费。 ”奖牌有，路费都有，奖金呢，难道是打进银行账户了?” “陈赛是没有奖金的啊。 ' 原来陈教授也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大方。 五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酒店里。 参赛者一般都住的北大临时宿舍，素清瑶与素清池因为要陪伴她们的陪考团，便 一起住酒店。 在回来的路上就不断刷着网络新闻的韩妍熙笑道: ' 你们看，你们获奖的新闻出来了。” 却是经世大学的官方网站的新闻:“我校学 子获得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金奖。 ”我们学校的效率还蛮高的嘛。”看到学校官网首页新闻的樱庭雅利赞道。 ”力压清华北大，斩获无数金银，这种做梦大概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们数院的院 长应该是高兴坏了。”韩妍熙说。 "不仅仅是你们学校的官网新闻， 还有这里，一个论坛，好多关于陈赛，关于素素你们获奖的文章。 另一边，林芷晴也在刷着新闻。 ”有双胞胎参加的数学竞赛热度果然不一样，往年的陈赛的关注率大概不到今年 的百分之一。 ” 双胞胎素素实力碾压清华北大。 ” 双胞胎双双斩获个人全能，独得三金两银， 成为今年陈赛的最大赢家。 ”论一对双胞胎是如何撑了经世大学的数学在陈赛，上的大旗的。 ” 双胞胎分别拿三金两银究竟为何? “哈哈，这篇有趣。 林芷晴看得笑个不停，然后问旁边的韩妍熙和樱庭雅礼:” 你们猜猜，论坛上有个人说清瑶和清池分别拿三金两银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 要说她们的实力只限于三金两银，见识过她们在比赛时那种游刃有余状态的韩妍 熙和樱庭雅礼，总觉得不是这样。 可要说她们是为了均衡，大家雨露均沾，才不将所有金奖拿下，也不至于这么夸 张。 于是，略一思索过后，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他说素素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对称美。 ” 对称美? 韩妍熙和樱庭雅礼惊讶之余，不由同时为这个理由绝倒。 "还有这个一一”林芷晴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念到， 《从大一就参加陈赛便拿 下个人 全能金奖，看双胞胎的数学天赋》。 ”俗话说，看一个人的品格，看他的朋友。看一个人的能力，看他的对手。 ”我们不妨看看双胞胎的对手，北大的12支代表队的实力最夸张。60个人， 要不是曾经的IMO金牌银牌铜牌，要不就是曾经的国家集川队选手，连中国数学奥 林匹克金牌都没有。 "至于排名落后一名的清华呢，12支代表队， 实力最差的也曾经是中国数学奥 林匹克金牌。 “而就是这些实力天赋样样具备的对手，。还一个个都是二年级和三 年级的。这意 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要不是比双胞胎多学了一年，要不就是多学了两年。 "列举到这里，没人敢说双胞胎的对手是差的吧? ”对手的实力是如此的强大，再看双胞胎的队友，除了她们，最好的也仅仅只有 中国数学奥林匹克银牌。 ”然而即便是如此，双胞胎还是以绝对优势，注意，是绝对的优势，花式碾压了 几乎每一个对手。 ”事实上早在去年我就说了，双胞胎绝对是近年来最具数学天赋的两个人。 "去年， 她们参加的那一届IMO,是么认的近十年来最难的一届，可她们却很 轻松就拿到了满分42分。为什么说轻松呢，因为她们连考试时间都用完， 就提前交 卷回去休息了。我有理由认为，她们之所以会拿42,纯粹是因为卷子仅有42分。 ”我也没有看错，她们在接下来的一年， 仅仅是学习了一年，就以优越的数学天赋，在陈赛上战胜了那些比她们多学了一两年的同龄人。 ” 当然，所有的数学竞赛都只是考试，学数学的目的不是为了考试。所以我想， 陈赛也只是她们在数学这条路上的一朵小红花，随手就摘了。” 洗完澡出来的素清瑶与素清池见三人在沙发上笑成一团。 素清池扯下包裹着秀发的毛巾，问:"你们在笑什么? ”你们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林芷晴嘴角上笑意不止。 素清瑶与素清池走过去，从沙发后探身看林芷晴的手机，嘴里念到:‘她们 ]的征 程是星辰大海，也只有天空才是她们的极限。 ”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天空才是我们的极限。 ”觉得很搞笑的素清瑶脸上也是浮 起了笑容， '不过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这句话其实是‘ 天才’的缩写，在篮球界比较流行，一般是前辈用来鼓励小菜 鸟的话，意指这个小菜乌很有潜力。”韩妍熙说到这里，调整了一下神色，用略带沧 桑而又稍具羡慕，以及语重心长的口吻，道，“比如这样，孩子，天空才是你的极限。 '韩妍熙，你喜欢篮球吗?”素清池问。 ”小时候很喜欢。”韩妍熙答说。 "没想到你竟然喜欢那种十个野蛮人追着个球跑的运动。 ”林芷晴淡炎嘲讽道。 ' 那也是长人才能追着跑的运动，像你这种，想追也没人要。” 韩妍熙立即进行 反击。 她初一就长到了一米七，因为高人一等，所以自然而然参加了学校的女子篮球队 可惜人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她的身高增幅，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到初中 毕业，也不过才长到了一米七二，无可奈何之下，含泪诀别了长人如林的篮球场。 翌日清晨。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一大早就唱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谁快去把唱这歌的人掐死。 同样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林芷晴一听韩妍熙要掐死她，翻了个身，拿过响个不停的 手机叫道: '清瑶，你的电话。 素清瑶正上洗手间，洗漱好的素清池应了一声走出来，拿起手机。 几分钟后，林芷晴睁开眼睛，问道: "这么一大早，是谁啊，小心我关门放韩妍 熙? "李云峥。 小李子莫名其妙的，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 说要请我们吃饭。 一个小时之后，两辆车陆续停在酒店大门外，李云峥和方静瑜从车里出来。 起床气还有残留的林芷晴等着李云峥，说:‘小李 子，你为什么突然要请素素吃 饭? 刚才素清池说李云峥请她们吃饭，林芷晴是不相信的。 邀请，李云峥也只会单独请素素两个。 "这不是清瑶同学和清池同学的大喜日子嘛，身为好朋友，哪能不过来道个喜。 当然，也顺便沾点学神的喜气，看能不能学聪明点。”李云峥带着一点讨好，笑嘻嘻 答道，平常攒出来的男生形象瞬间灰飞烟灭。 而他那副狗腿样，看得一 旁的方静瑜直 撇嘴。 ”我看你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吧?” ”林大小姐，当真冤枉，你看，天都快下雪了。 ”那我在北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热情? ”您的导演事业是如此的繁忙， 行踪是如此的飘忽，一个星期七天，有五天是不 在北影的，我就是想找您出来喝杯荣，也找不着啊。何况如果我老是往您那边跑，不 但有碍您这个大导演的清誉，还会被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是吗? 所以， 我不 往您那边跑，您眼不见心不烦，也保全了您的名声，这不一举两得嘛。 "哼! 总怀疑李云峥别有目的的林芷晴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一边一个，拉住素清瑶与 素清池两人，似乎生怕被撬走了一样。 终于应付过林芷晴的李云峥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到素清瑶与素清池面前，说:祝贺你们，同时也非常抱歉，北京的路况有点糟糕，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我们也才刚下来。”素清瑶答说。客 素清池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酒店门口这里不方便说话，一行人很快就启程出发去吃饭。 地点是一家小型会所，环境安静清幽， 大家都觉得很好。 到了会所里面，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方静瑜突然化身女主人，主动招呼起她们 来。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一行人从包厢出来，便听到- -阵爽朗的笑声。 笑声很熟悉，大家回头。 ”你们果然在这里。 随着说话声，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林芷晴看到来人，神情一喜含怨，说道: "老卢，你终于出现了。 来人正是江海科学高中的校长卢建伟。 卢校长闻言笑了出来，他嗓i洪亮，中气十足说: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叫我校长 出了学校就直呼老卢，林芷晴同学，你胆识见长啊。” 林芷晴脸上带着俏皮的神色，笑着说: "嘻嘻，难道你不觉得老卢听起来更加亲切吗? “嗯，好像还真是这样。” 老卢摸着下吧，点头答道。 "对了，老卢，你怎么会在这里?“ ’人是铁，饭是钢，到这里来当然是吃饭。 "原来你不是专程来等着，请我们吃饭的啊，真让我有点小失望呢。”林芷晴点 着下巴，颇是遗憾地说道。 "我在这里等你们一起走，将功赎罪，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林芷晴点点头，满意的说， ” 我就大人有大量，暂时把清瑶和 清池让出来，和你说话。 "校长。 素清瑶与素清池上前来打招呼，她们称呼卢校长向来是这样简单。 卢校长竖起大拇指，说:‘素清瑶同学， 素清池同学，你们做得很好， 总能给人 惊喜。 ”你们准备到在这边待几天? "明天就回去。” 听素清瑶说明天就回去，卢校长点点头，转而走到李云峥面前，拍着他的肩膀， 说:”小伙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的学生，接下来我就带回去了。 李云峥连忙答说: '好的， 好的，卢校长，素素她们就交给你了。 -旁的林芷晴不由上下打量了李云峥好几眼，她总觉得小李子似乎有点害怕老卢。 ”老卢， 你准备和我们一起回江海 "难道你不愿意? '我倒是没什么,不愿意的，就是还没订机票。 "没事，我这次是坐自己的飞机来北京的，正好送你们回去。” ” 那感情好，免了来回奔波的烦扰。 说完，车子开了过来，载着几人回到了酒店。 "清瑶，清池，我们这是要坐你们校长的私人飞机回江海?”整理行李的韩妍熙 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两人点点头。 “你们校长可真壕，居然还有私人飞机。”没想到自己也有能坐上私人飞机这么 一天的韩妍熙，兴奋得难以自己。 ” 老卢真壕的时候你们没见过，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林芷晴笑着说。 ”还有更壕的? 韩妍熙喃喃有语，她完全想象不出来， 还有什么 比专程跑一一趟，用私人飞机接送 自己的学生更壕的事情。 -旁的樱庭雅礼也是觉得，老卢堪称国民好校长。 第二百章广告代言邀请 素清瑶、素清池和她们的陪考团最终乘坐卢校长的私人飞机,回到了江海。 第二天她们又接到了数院院长的电话。 "院长老打电话给你做什么?”林芷晴问。 “说这次陈赛奖学金的事。 “素清瑶说。 "终于要来了，有多少?”韩妍熙好奇问道。 ”没说具体的数字，只说尽量为我们争取。 ”素清瑶答说。 ”我记得韩妍熙曾经说过，你们学校去年一个拿了铜奖的家伙，奖励了两万。” 林芷晴说。 "对啊，两万，比什么奖学金都多。”韩妍熙颇是羡慕的说道。 一个铜奖都有两万，你们说，三个金奖，两个银奖会是多少?”林芷晴掰着指头问。 你们为学校挣了这么大一个面子，学校怎么说都不应该亏待你们。”韩妍熙说 ”而金银的难度比铜奖大好多倍， 从难度上看，银奖的奖学金至少得翻一倍，金奖 则至少翻两倍。 "才一两倍， 是不是有点少了?”林芷晴皱着眉头说。 ”也不能说少了，你看，铜奖翻一倍，银奖就是4万，两倍，金奖就是6万，三 金两银加起来就是26万。”韩妍熙计算道。 "这么说来，清瑶和清池你们两个，能得到的奖金就是52万喽?“林芷晴说。 ” 清瑶和清池在年初3月份的时候开始准备陈赛，8月份结束，耗时5个多月。 你们想想，五个月就拿到了52万，不知道比多少工作都强。 韩妍熙说， ”从这方 面上来看，数学竞赛堪称莘莘学子发家致富的快捷通道，虽然这条通道崎岖得来，还极窄，没有几个人能够开辟出来，而且顺利挤过去。” "说得也是。” 林芷晴说。 “当然， 如果拿这个与你们的唱歌事业相比，又差了不少。但不管怎么说，你们 现在都是很拉仇恨的暴发户了，毕竟这将会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一次发放的最大额的一笔奖学金。 ”韩妍熙说。 “听你们说得这么绘声绘色，活灵活现的，我差点相信了。”素清池吐槽说。 "这不是没事干，猜一猜嘛，也许真正发下来的不仅仅是一-两倍， 而是三四倍呢 林芷晴百无聊赖道。 ”奖学金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韩妍熙说。 上个学期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最终用九牛二虎之力争取到了一份金额五干的奖学金，让她手头宽裕了差不多三个月。自那以后，认识到了奖学金的好处的她，无 时无刻不在计算着，要怎样才能拿到下一次奖学金。 "对了，接下来你们准备做什么，要回家吗?”素清瑶问。 '不回去了，看完你们的演唱会，过十几天开学。再说，老家那边没有什么好玩 的，回去也是当宅女，还不如留在学校，有你们一起作伴。”韩妍熙说。 ” 雅礼，你呢?“素清池问樱庭雅礼。 ”我也大概不回去了，至于做什么，《带 上她的眼睛》已经完结，如果可能的话 会画一点新的东西吧。如果素素你们授权我画《球状闪电》最好，当然，只要画就 可以，不会外传。 樱庭雅礼说到这里，看了一旁的林芷晴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林芷晴在明面上暗地里与自己斗气。 就比如说，林芷晴知道自己在画素素的新小说的漫画，她就自己组建工作室，给 素素的旧作《乡村教师》做动画。 不过小说动画化的难度不但比漫画化高，g工作量也是多好多倍，尽管《乡村教师 书台 》与《带上她的眼睛》都是一样的中篇小说。 ”你想要画就尽管 '不行， 她已经画过一部《带上她的眼睛》。”却是素清池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芷 晴打断了，” 不能再把《球状闪电》交给她，至少得等我做完了《乡村教师》的动画 再说。 ”不知道芷晴你的动画什么时候能够完成?”樱庭雅礼一点都不激动地问道。 林芷晴自建的动画工作室里虽然招募了好几个助手，可她不想假手于人， 执意要自己当导演，做主导。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忙着陪考， 压根没有时间去处理动画工作室 的事情，以至于动画工作室瘫痪了好久，在《乡村教师》动画化上面的进展几乎没有 ”很快。“半点都不愿意落后的林芷晴说道。 "有多快? ”反正是很快，超出你想象的快。” "芷晴， 我不得不说一句，质量应该比速度重要吧?” "这两者之间又不矛盾，我只要加大人手招募，自然能完成得又快又好。 "是吗， 我还以为你会独立制作，以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来完成《乡村教师》的动 画化，原来你是打算外包来做到又快又好。”樱庭雅礼轻描谈写说道。 她在画《带上她的眼睛》的时候，除了在画风上得到素清瑶的"指点”,剩下的 工作全部由自己独立完成。 当然，整个过程也说得上是旷日持久。 "我....林芷晴被樱庭雅礼这句话逼住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乡村教师》的动画全部由她自己一个人来完成，即便她的所 有时间都放在上面，一年也未必能够做得出来。 “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 看到林芷晴和樱庭雅礼在为自己的事情争吵，素清瑶与素清池烦恼之余，又感觉 有点好笑。 想了想，素清瑶说: '不如这样吧， 《乡村教师》的动画暂且先放下来，你们两个一起做《球状闪电》的动画。”“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工作。” ”我更不习惯。” ”你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工作?” “哼 “那就可惜了，我还打算构思一个新的故事，让你们两合作，一起画出来。 ”新的故事，什么 新的故事?”林芷晴- -听新的故事，就好像小猫看见了新玩具 注意力瞬间转移。 "只有你们齐心协力才能完成的新的故事。”素清瑶老神在在道。 ”为什么?”樱庭雅礼眉头微蹙。 ”还能为什么，这个故事很长啊，一个人想画完，大概要到猴年马月。 "太夸张了吧?”林芷晴总觉得清瑶是在哄骗自己。 '一点都不夸张。”素清瑶面不改色道。 ”什么类型的作品?”樱庭雅礼问。 ”背景故事在高中校园，含有不少科幻冒险元素的作品。 科幻，那岂不又是一部《球状闪电》、《乡村教师》 或者《带上她的眼睛》? 林芷晴暗暗在心里忖度，种种念头-闪而过: "好，我答应了， 不过我要做总导 演。” 樱庭雅礼见林芷晴想要抢走主导权，自然不肯，不过她没有直接反对，而是问了 一个问题: “这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画风的故事?" '这个需要你们自己来定，当然，比《带上她的眼睛》更精致，我也不介意。 比《带上她的眼睛》更精致，那意味着画风与《带上她的眼睛》差不多，感觉从 素清瑶的话里得到了自己当主导这种暗示的樱庭雅礼想到这里，信心倍增: "比比 《带 上她的眼睛》更精致，嗯，对我来说将会是一个不错的挑战。 林芷晴见状顿时着急了，不愿意了。 "芷晴先不要忙着反对，我之所以倾向于让雅礼主导，是因为这个故事的大背景 在瀛州。”素清瑶解释道。 “好好一个科幻冒险故事，哪里不放，你偏要放在瀛州那种乡下小渔村。 ”林芷 晴很不满意地嘀咕着。 然而素清瑶与素清池坚持，她也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达成一一致，两人一起画这个 新的校园冒险科幻故事。 这边，将画新故事的事情确定下来，另一边， 高凌的演唱会日益逼近。 在登上他们的演唱会舞台之前，素清瑶与素清池回了一趟么司。 商议过演唱会的新专辑的事情，经纪人刘姐突然从抽屉里抽出来一叠文件，笑着 说道: ’前几天你们不是参加数学竞赛拿了好多金牌嘛，所以，我这里又多了好多广 告代言邀请。 "又是广告代言邀请! 因为前世见识过的那个大写“DUANG" ，素清瑶与素清池实在不怎么喜欢广 告这东西。 代言，拍广告，对于她们来说， 就感觉像是昧着良心帮那些资本家做虚假宣传， 骗老百姓的钱。 双方合作也有一年多了，刘姐自然很清楚两人对广告代言的态度。 因为与百态音乐么司签的合同极为宽松，么 司留给两个人的自由度很大很大，大 到几乎所有的事情么司都不能作主，所以她很希望将所有的广告代言邀请全部接下来 却不得不征求两人的意见。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劝两人去拍广告，在屡劝不听之后，久 而久之，她也就习惯，麻木了。 这些广告代言邀请，她是秉着随缘的心态拿出来的: ” 因为你们向来不喜欢做广 告代言，所以我也很少拿过来烦你。这一次拿出来， 也就是告诉你们一声，邀请很多 至于拍不拍，选择权还在你们手上。 ” 都有什么?“ 签约刘姐以来，屡屡让刘姐失望，素清瑶与素清池感觉有点对不起她，决定看一 看。 就算不拍，给刘姐一个盼头也是好的。 ”你可以看看这个，与学习有关的。”刘姐挑选了一份，递给两人。 "与学习有关的?“ ”对啊，你们是全国闻名的超级学霸，与学习有关的广告代言最符合你们的身份 难道是卖学习资料书的广告? 素清瑶的脑海中立即浮现一个画面:她们身穿青春明媚的校服，手捧两本书，对 着镜头笑靥如花。 而素清池的脑海中则是响起一个画外音:最有价值的知识是关于方法的知识，5年高考3年模拟，高考制胜的秘密武器，助你放飞梦想，实现理想。 这般想象着，两人不由齐齐打了个寒颤。 但又因为好奇，所以她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掉鸡皮疙瘩的嫌弃感，翻开了那 一份所谓与学习有关的广告代言邀请。 "这是一个大品牌学习机的广告邀请 刘姐不拉不拉的说个不停，由品牌之大， 到学习机之先进，到广告的好处，犹如 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在看到这个大品牌学习机的瞬间，素清瑶与素清池还以为步步高竟然也穿越了时 空，脑海中也是难以抑制的再次浮现了一个杀伤力巨大的恐怖画面:步步高点读机， 哪里不会点哪里。 不过这个画面仅仅是维持了不到两秒钟就碎掉，素清瑶J断了刘姐的长篇大论， 毫不犹豫说道; ”刘姐，我觉得这个代言不太适合我们。 "合适啊，太合.....什么你觉得不合适? 刘姐愕然反问道，见素清瑶脸拒绝的坚毅， 她又将希冀的目光投向 了素清池。 素清池斩钉截铁说: ”抱歉，刘姐，我也觉得不合适。 ' 那可就太遗憾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很多，你们随便看，事情不急，慢慢来。 刘姐讪笑道，随即从那一-堆广告邀约中抽出来一一份，说，” 比如这个，计算机的。 事实上她看过之后，也觉得那个学习机的代言邀约有点过于幼稚了。 只是代言的金额是那么的大，所以她拿了过来，心中不无也抱着两人万一一时不 察，鬼使神差看中了的小心思。 "计算机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接过刘姐递过来的文件，却没有打开。 因为计算机计她们想起了前世。 当时刚上大学，然后用学习需要的名义，买了一台当时配置最高的计算机。 而那台计算机，最终成为了她们滑向深渊的罪魁祸首。 所以一直以来，计算机在她们心里都有着片挥 之不去阴影。 当然，这片阴影随着她们在陈赛中战胜了几乎所有的同龄人拿到绝大多数金牌之 后，已经淡去了很多，可还是顽固存在着。 于是很快的，她们就从回忆中走了出来，说道:‘刘姐， 这些邀约要不先放在这 里，我们全部看过之后再给你回复，好不好? “这样啊。”刘姐满脸的失望。 像这种诸如我会好好考虑的话，已经套路到一听，就知道其实是委婉的拒绝。 第二百零一章演唱会 江海体育馆。 傍晚六点，林芷晴、樱庭雅礼和韩妍熙三个在百态音乐么司的工作人员的引领下 走向后台。 我还是第一次来看演唱会。 第一次来演唱会现场的韩妍熙有些小兴奋。 ”我和妈妈一起看过一次高秦的演唱会。”樱庭雅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看过十几场陆玉竹的演唱会。” 林芷晴平静地说道。 好吧，林芷晴这话一出口，三人队伍立即沉默了下来，直到进入后台，看到坐在 边上看众人忙碌的素清瑶和。素清池。 林芷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人身旁，伸手拉住，说: "清瑶， 清池，我们看你们 的演唱会来啦。 素清瑶伸手点了点林芷晴光洁的额头，说: e"这是高凌云他们的演唱会，我们是 嘉宾，不要乱说。 '有你们唱歌的舞台，就是你们的演唱会， 这哪里是乱说。”林芷晴吐吐舌头， 笑嘻嘻道。 旁边的樱庭雅礼和韩妍熙很难得的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附和。 ”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樱庭雅礼左右打量着素清瑶与素清池。 两人今天晚上有着迥异于平日里，那种秀气得人畜无害的装束。 眼前的她们，明艳逼人，犹如花动京城的绝色牡丹，那摄人心魄的风情，迎面扑 来，让她隐约有一股窒急感。 ”因为事先有过演练，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素清池答道。 因为她们是特邀嘉宾，有登台演唱的任务，所以早早就到了体育馆做准备。 "听说这一次来听演唱会的，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好多你们的粉丝。”韩妍熙说 "你怎么知道? ”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多人都举着素粉字样的牌子。不是你们的粉 丝，能带那样的牌子吗?“ ”也许是高凌云他们为了不让我们感觉太尴尬，安排请来的托呢。” 素清瑶笑道 "不会不会，在你们朋友圈的说说评论区里，2好多人都说要来看这场演唱会的， 可是更多的人说没买到票。”林芷晴解释说。 “还有这样的事?”平常比较少关注自己说说评论区的素清瑶有点惊讶。 ”当然，其实包括我们在内，不知道有多少素粉在期待你们的演唱会。 ”你们刚才不还在说，有我们在的舞台就是我们的演唱会吗?” “哈哈，虽然都是演唱会，但性质不一样嘛。 我们期待看到的演唱会舞台，是只 有你们两个人的舞台。 “快要开始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紧张?“ “有一点点吧。’ ‘只是有点? “嗯，是一点。 素清瑶与素清池分别用手指比了比指尖，表示真的不多。 "可我为什么好像听到了你们的心跳声?” “我们已经深呼吸过了的，绝对不可能。 ”都深呼吸了，还说不紧张。 "没说不紧张， 只是一 点点紧张。” "一点紧张没关系，干万不要到了台上，唱着唱着突然忘词了。 “你知道什么,叫照片式记忆吗? ' 那是什么?“ “那表示绝无可能忘词的记忆能力。 时间去到八点。 三人组此时也已经做到了贵宾席上。 ”都唱了三首歌了，高大壮他们还要唱几首? 却是林芷晴见高凌云一伙人唱起来没完没了，有些不耐烦了。 “你说什么?”樱庭雅礼见林芷晴的嘴皮子动了几下，但因为周遭的杂音太多太 响，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林芷晴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 林芷晴顿时更加郁闷了。 幸好这个时候高凌云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迹象。 高凌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 大家平常在听歌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 我们所唱的歌曲的作词人和作曲人。” '有! 台下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回应。 听高凌云提到作词人和作曲人，林芷晴她们三个心知素素即将出场，便将注意力 放到了台上。 ” 那你们又知不知道，作词人和作词人其实是我们曾经的邻居呢? ”去年，大概是九月份，那个时候正是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不过我们很幸运，遇 到了我们的邻居。因为她们]的帮助，我们才能够站在这里，站在大家面前。 ’现在，让我们大声说出来，让还不知道的人知道，她们是谁， 好吗?高凌云话音刚落，台下立即响起了应答声。 素素! ” 我素! ”素数! “ ”双胞胎! 高凌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是的，她们就是素素，有 请素素，我们最漂亮，最有才华的双胞胎。 在一阵阵排山倒海般掌声中，滚滚如潮，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素清瑶与素清池款 步走出。 这种种声音因为太过热烈磅礴，以至于高凌云 都感觉耳边起了轰鸣。 这让他暗暗咋舌时，不由想起了演唱会的筹办之初。 那个时候他们的经纪人信口开河，说什么要开就开大型演唱会，票卖不出去无所谓，气魄不能小，气势更不能输。 所以高凌云他们的演唱会最终定在了江海体育馆，能够容纳六万人的大舞台。 门票一开始的两万张卖得倒也的确是比较快，但当数量去到三万张的时候，速度 突然骤降。 说实话，当时高凌云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捏了一把汗。 因为按当时那种卖票的速度，直到演唱会都召开了，四万张都未必能够卖得出去 与此同时他们也想不明白，他们的歌唱得很红，叫好声非常高。 公司也做了开演唱会的调查，而调查显示，很多粉丝都希望他们开演唱会的。 可现实却给了他们一巴掌。 觉得歌好听的人很多，也愿意购买，所有歌曲销量平均下来超过五百万，但那些 购买了歌曲的人大部分竟然都不愿意来听演唱会。 于是这就很尴尬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他们可能根本没有太多影响力和号召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素素答应了他们的上台邀请。 么司认为，或许可以借素素当他们]的演唱会的特邀嘉宾这一点来做宣传。 事实上，当宣传部宣传出去，素素将会在他们的演唱会上登台演唱之后，不到 半天的时间里，剩下的i票就被抢购一空了。 甚至在门票被抢空之后，开始出现了很多黄牛党。 从门票难卖，到几个小时之内被抢光，到黄牛党将门票的价格炒高了好几倍，无不让人感慨素素的号召力，素粉的战斗力。 在知道自己的演唱会门票最后靠特邀嘉宾才卖掉这个事实之后，高凌云和他的小 伙伴们面面相觑，随即赞叹道; ”果然是国民好邻居啊! 他们倒是没有感觉有什么丢脸，或者不服气妒忌的想法，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 能够有今天，全靠素素两人给他们写歌。 不过即便是没有丝毫怨念，眼下看到素素这么受欢迎，他们]的脑中还是不由自主 浮现这样一个念头: 这究竟是我们的演唱会，还是她们的演唱会呢? 手握话筒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望着台下，满目都是挥动的荧光棒，有一 种齐整的炫 美感。 虽然不是第一次走上舞台唱歌，但这种好几万人的大型演唱会的舞台，她们还是 第一次。 面对着激情四溢的观众，感受着激起狂热的气氛，之前所强调的那-一点点紧张此 时此刻就像是会膨胀一样，一下子变成了很多很多紧张。 "大家好，我是素清瑶。 “大家好， 我是素清池。” ”非常感谢高凌云他们的邀请，也很荣幸能够站在这个舞台上和大家见面。 "大家这么热情，让我们感觉很紧张。” 素清瑶与素清池朝一人一句，说了起来，看起来淡定得比一旁的高凌云还像是这 个舞台的主人。 但台下的林芷晴却是差点没笑出来，因为她发现了两人紧张时就会下意识做出来的小动作。 只不过两人的表情幅度向来很小，加上天生自带气场，自信满满，举手投足之间 那种卓而不群的气质不是紧张能够掩盖得住的。 所以她们只是简单站在那里，即便很紧张，也还是光芒四射，耀眼得有如发光的 钻石，让人的目光都舍不得移开。 '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 在这里，听我们]的素素唱起《心愿》。 在素清瑶与素清池走上舞台之后，高凌云退到了旁边，充当起了主持人和背景音 灯光暗下去，两道雪亮的光束打在舞台中间，那两个坐着，手抚吉他的两个身影 上面。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 这是她们的第一首歌。 熟悉的旋律，回不去的记忆，曾经失去的青春，现在拥有的岁月，一切的一切， 都珍藏在这么一首《心愿》里面。 台下所有人的心潮澎湃都化作了淡淡的怀念。 直待一曲唱完，众人还陷在意犹未尽的遗憾当中。 素粉们见素清瑶与素清池唱完了《心愿》，手中的吉他并没有放下，大都心下一 喜:这是要继续弹唱的节奏。 素清瑶看了一眼高凌云，轻哼了一声，说:‘之 前和高凌云他们有过一个约定， 今天晚上会唱新歌。 素清池紧接着说道: "叫做《奇妙能力歌》，好多朋友都觉得的确是比较奇怪， 希望大家会喜欢。 林芷晴、樱庭雅礼和韩妍熙的脸上同时拂过心有戚戚的表情。 而在她们的周围，这是歌迷们为这突然到来的惊喜而响起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虽然从去年年底开始就有传闻说，她们会出新歌，新专辑，然而这个传闻传到了 现在，才有一点动静。 因为动静实在太小，还以为需要再多等一段时间的。 却没想到，新歌现在就听到了。 ”真是为那些没买到票的家伙感到可怜。 叮叮咚咚! 十指纤纤，吉也弦轻轻拨动。 早已安静下来，偌大的体育馆里响起了比《心愿》更加平淡的旋律。 我看过沙漠下暴雨 看过大海亲吻鲨鱼 看过黄昏追逐黎明 没看过你 因为之前有过排练，所以他已经听过了这首歌。 可这种慵懒得来，却饱含情感夫鸣的声线，完全没有任何修饰的原生态唱法，听 在耳里，依然让高凌云感觉有一种奇妙的，喃喃自语的美感。 此时此刻，就仿佛有泉水从心田流过，让他感到很舒服。 像那一句话说的，你若唱开，清风自来，就连体育馆里似乎也不那么热了。 而素粉们呢，因为旋律真的实在平淡，好不抓人，所以在两人唱第遍的时候， 大家都在看舞台两边的大屏幕，目光注视着那一 句句，初看起来很荒谬，实际很欢乐 再一琢磨，似乎还有淡淡忧伤的歌词。 等到第二遍响起，却是神奇地代入到了歌词与旋律共同营造的独特意境当中，感 觉后劲绵延，想要多听几遍。 所以，当“我想要你”唱罢，尾音渐去，台下响起了再来一遍的呼唤。 "好吧， 我注意到了你们的热情，那就再来一一遍。 于是一遍又一遍。 眼看再唱就变成个唱，素清瑶不得不说:‘还要再来 遍吗? 得到肯定的回应，素清池手扶额头，失望说道:” 看来大家都不愿意听更多的新歌，让准备多日的我，有点小失望啊。 更多的新歌! 掌声顿时有如暴风骤雨般响起。 ”她们这是无师自通，还是事先就想好的?“ 看到素素与歌迷们于谈笑之中调节气氛;高凌云总觉得锻炼多时的他们反倒像是 新手菜鸟。 素清瑶与素清池当然也不是什么老手。 她们此时在自己占用的担心时间太多，喧宾夺主了。 高凌云他们或许不介意，但她们并不愿意， 也不能这样做。 按计划，她们是准备唱三首歌的。 可是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她们一首《奇妙能力歌》就唱了三遍，耽误了不少时 间。 本来她们觉得唱过第三遍的《奇妙能力歌》就下台，但高凌云首先发了暗示过来 让她们唱第三首。 所以，稍微酝酿了一下，她们再次拨动琴弦。 第二百零二章新的故事 在轻快的吉他旋律中，两人身子微微前倾。 素清瑶望了一眼台下，嘴角含笑，说:‘我有 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有很多很多 能够实现的愿望。 素清池接道:“比如一千零 一个愿望。 好吧，并不高明的串词，在从来都是比较冷淡的两人口中说出来，歌迷们还是很 给面子的笑了一场，然后静静等待歌声的响起。 "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 素清瑶的音色甜美干净，-开口，歌声便仿佛手指划过丝绸，不娇不媚，却音乐 带有少女的性感在里面，洋溢着活力与青春的味道。 "这首歌，好甜啊! 她刚唱完-一句，台下便有的歌迷脑中不由升起这样一一个念头。 ”失望是偶尔拨不通的电话号码，多试几次，总会回答。 素清池的声音清亮大气，极有辨识度，只坐在那里 一边拨动琴弦，一边安安静静 的唱着，也能唱进听众的心里。 唱出去的歌要想打动别人，首先得打动自己。 这首流淌着时光的歌曲，让台上唱着的两人，不知是被满带回忆情怀的歌曲所感 动，还是被自己的声音所打动，她们]的脑海中也不禁闪过” 岁月静好”这样一一个富有 文艺气息的词来。 前世青春的筹码被挥霍一空，如今，她们希望满满。 坐在台下，贵宾席里的经纪人刘姐，看着听着台上素清瑶与素清池组合而成的， 最美丽的声音风景。 那是属于十几岁，未曾多少雕琢的人生里特有的青葱、轻灵与飘逸。 是身处青春年华，在不识愁滋味，却又多愁善感的年纪，对未来的自信， 对人生 的展望。 她这种三十多岁的老女人，饱经沧桑，是不可能在偌大的一个舞台上，面对着人 潮，苍穹与天风，高声歌唱，有一天幸福会在自己的手上。 不过她总有一种自己突然变得好年轻，似乎回到了那个心里有好多梦想，未来正 在闪闪发亮的年纪的错觉。 只是当副歌再次重复演绎: "我只有这一千零一个愿望， 有一天幸福总会在我手 上，每一颗心都有一双翅膀，要勇往直前的飞翔，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她猛然惊醒，耳朵传来山呼海啸的掌声， 她用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了 一句; ” 终究是回不去了。 "一千零一个愿望。 ’每一个愿望都在闪闪发亮。 “再见。 素清瑶与素清池拿着吉他站起来，鞠躬，挥手，退走。 干脆利落，- 如她们的竞赛风格。 台下的歌迷的掌声和欢呼声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落下。 高凌云也没料到自己的曾经邻居竟是似乎生怕耽误了他们一秒钟的样子，雷厉风 行得说走就走，不拖泥带水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幸好因为她们的退场，稍稍安静的观众席上，又爆发出来-阵新的送别 (高)潮。 "非常感谢素素给我们带来的三首歌。高凌云赶紧上去， 我们都知道，暂时 的惜别只会让韵味更加悠长，在不就的将来，我们会在这样的舞台上再次相见。” 当素清瑶与素清池退回后台，贵宾席上的三人组，有两个待不住了。 林芷晴是看高凌云唱歌看得太多，早已麻木，不想看。 樱庭雅礼是不太喜欢这种热闹起来，有如魔音不断贯耳，吵得脑仁发疼的环境。 倒是韩妍熙，第一次看演唱会，又 是非常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她是其实想要再 看一会的。 但有两个要走，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也反抗不了。 于是紧接着她们三个就悄悄溜到了后台里面去。 ” 是不是好热?“一进去就看见素素在擦汗的林芷晴掏出手帕，一边帮忙，一边 说， "嘻嘻， 我都看见你们额头上的汗水了， 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比你们唱的未来还 要闪亮。 "你真看见我们流汗了?“ ”假的， 我又没带望远镜，怎么可能看得见你们的那些小珍珠。 林芷晴这话一出，素清瑶与素清池表示不想和她说话了。 素清瑶回头看到韩妍熙一脸的意犹未尽，便问道: 感觉怎么样? 韩妍熙感慨万干地答说:“看 演唱会的确是与在家里听歌大为不同，气氛真的太 好，让人的情绪情不自禁跟着歌一起走，有一种发泄般的快感。 ”那是，脚踏一阵风，肩上扛着一条龙，我肯定得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林芷晴说道。 而就在这时，天台的歌声传到了后台来，恰恰是高凌云唱的《永不退缩》 脚踏一阵风 肩上扛着一条龙 任你笑我作梦 就算难过也不痛 于是五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了两三秒，随即爆笑开来。 ”素素，你们的粉丝把刚刚你们唱歌的视屏发到网上去了。“ “这么快?” 素清瑶与素清池凑到林芷晴的手机面前，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模糊视频，勉强能辨 认出有两个人在台上唱歌。 至于歌声，因为有大量的杂音在，效果自然不能期待有多好。 特别是旋律比较平淡的《奇妙能力歌》，能听清楚百分之六十已经算是非常厉害 “一首老歌，两首新歌，这就是她们今晚演唱的全部了吗?" “还在现场的飘过，新歌非常给力。 ” 好想去现场看我素演唱的，可惜没买到票。 “只想问新歌的正式音源什么时候能听得到。 ”同问! 在这条偷拍的视屏下面，没一会就赶来了大量围观的素粉。 “不仅仅是这里，在你们的朋友圈问，好多人都在问，今晚唱的两首新歌的正式 音源什么时候能够上线，大家好像都等不及了。林芷晴指着刷了十几万条的评论， 说道。 ”公司安排在下个星期六。” "那岂不是还有好多天?” ”也不算慢吧。” 演唱会结束的第二天。 ' 演唱会已经结束了，清瑶，清池，你们的故事准备好了吗，我的数位板已经饥渴难耐了。”林芷晴挥舞着数位板，问素素。 正在看书的素清瑶回头说:” 你们不需要休息几天，好好放松一下吗?” 林芷晴抬手一指柜子，那里藏有几瓶不是用来喝的二锅头:我们一 直在休息， 一直在放松，现在连酒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的故事。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要求，那就来吧。不过在说新的故事之前，我有一个问 题想要问你们，你们觉得自己活得怎么样?“ '活得怎么样?挺好的啊。 对于韩妍熙来说，生活距离美满还有不小的距离，经常会苦恼小钱钱太少， 不够 用，但那是小问题，不是大烦恼。 对于樱庭雅礼来说，她的世界就犹如眼下的寝室，和谐美好。 对于林芷晴来说，你们若安好，便是晴天。 从来不喜欢下雨的她，要说自己的生活中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旁边 无关紧要的人太多。 见三人对现实生活没有多少不满，素清池想了想，说:“难道 你们不觉得这个世 界看似干变万化，实际就有如g=9 8N/kg,永远恒定吗?” 素清瑶紧接着说:” 很久很久以前，我和池池探讨过这样一个问题， 发现在生、 老、病、死这一条生命线上，我们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轨迹。 听到这里，刚才还没感觉有什么 的韩妍熙，此时却像是被说出了心声一样，说: "听你这样一-说， 我也有相通的感觉。从出生、幼儿园到小学，小学升初中，初中到 高中，高中再到大学。然后谈恋爱，找工作，组织家庭，等待之女长大，慢慢老去, 最后挂在墙上.....每天虽然都生活得四平八稳，但也是平平淡淡。 也许是不甘于人后，林芷晴紧跟着发出了属于自己的感慨: ”是啊，其实这都怪 牛顿、麦克斯韦和爱因斯坦他们，将这个唯物的世界，用么式写得那么的现实，以至 于当我一个人孤伶伶在北京，想要像《球状闪电》里面说的，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 能看到雾霾，而不是天外飞仙。 不愿意被落下的樱庭雅礼点点头，说: ” 就好像伟人说的，我们是十点钟的太阳 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理应活得多姿多彩。” 素清池颔首答说: '所以，我要说的，将会是一个充满'惊喜’ 的故事。在这个 故事里，有外星人，有超能力者，有异位面来者 林芷晴接口道:”“ 还有喀纳斯湖水怪，神农架野人，对吧? 素清池笑道:” 你倒是记得蛮清楚的，不过可惜，这个故事里没有。 “即便你坚言喀纳斯湖有水怪，神农架有野人? “嗯，坚信。 所谓的喀纳斯湖水怪，神农架野人， 是素清池在IMO的颁奖典礼上说的话，她 倒是没想到林芷晴会记得。 林芷晴遗憾道; ”太可惜了，你竟然不把你的坚信放到故事里面去。 樱庭雅礼问: ’所以，你们觉得生活中缺乏惊喜，就希望用这个故事为这个一成 不变的世界带来惊喜?" ” 希望会有那么一点效果。 ”那究竟是怎样一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啊，它会有一个有着颗爱疯N+1童心的主角。 这个主 角是如此的精灵古怪，有着永远发泄不完，也无处发泄的精力， 因为相信些不可思议事件的存 在，她总会做出一些让人趣而又离奇的事情。 "能具本描述一下吗? ’ 主角叫做凉宫春日，一个高中一年级的女孩，她建立了一个名为'让世界变得 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这个团的宗旨是找出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以及超能 力者，然后和他们一起玩， 让世界变得更热闹! "还有呢?“ ”她的上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里，有外星人长i门有希，未来人朝比奈实 玖溜，超能力者 ”等等。” 韩妍熙打断了素清池的说辞，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不是说，春宫 凉日建团的目的是找到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吗?既然团队里面已经有这些人了，她为什么,还要特意去找?” "这正是故事有趣的地方。凉宫春日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团队里的长1门有希是 外星人，朝比奈实玖骝是未来人，古泉一树是超能力者。 "喂，韩妍熙，你叫错主角的姓名了，她叫做凉宫春日，而不是春宫凉日。“林 芷晴见素清池没有指出韩妍熙话里的错误，便决定自己来纠错。 ”原来是叫做凉，凉宫，春日吗?”韩妍熙毫不在意地哈哈笑道， 清池， 主角 为什么要叫这样一一个奇怪的名字啊，难道你们听起来和叫起来的时候就不觉得别扭的 吗? "不觉得别扭啊。”樱庭雅礼理所当然地答道。 ”你是瀛洲人，自己都叫樱庭雅礼了，当然不会觉得老家那边的姓名叫起来别扭。 ’韩妍熙，我认为你是在发春，才会因为意会错，老是叫错，被我们纠正过来， 然后觉得别扭。我们就觉得挺好，挺正常的。 ” 那故事应该怎么切入呢?“ ”背景是高中校园，时间就定在高中一年级开学那一天，视角嘛，就以凉宫春日 的同学，也是她的团里唯一 一一个普通人’ 一一阿虚’的视角开始吧。” "阿虚是男的女的，全名叫什么，为什么要从这样一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去展开故事 ? ’男的，你们不要理会他的全名叫什么只需要知道他是阿虚即可。至于为什么要 用他的视角，因为他是这个故事的男主角。 "还有呢?” “还有，画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池池，恶意卖关子是犯罪，是要抄家打入天牢的。 "对于还没画出来的东西，就是抄家，也抄不出稿件来。如果你想知道， 那就督 促芷晴和雅礼，让她们画得快一一点。 樱庭雅礼嫣然一笑，道:” 清池，你这是准备祸水东引啊。” ”偷偷告诉你，其实是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我第-时间剧透给你一个 人知道， 注意呆密哦。 “真的?“ "就如'阿虚’ 一样真。 ”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故事叫什么名字? ”很明显了的，你们可以猜一猜。 第二百零三章凉宫春日的忧郁 素清瑶与素清池让大家猜测这个故事的名字，三人开始绞尽脑汁冥思苦想。 五分钟之后，樱庭雅礼开口说道: "这个怎么样: 男子高中生的我和凉宫春日和 未来人朝比奈实玖熘和外星人长i有希和超能力者古泉一树的校园青春物语?“ ”男子高中生什么物语?” 因为樱庭雅礼的语速太快，中间没有停顿，林芷晴和韩妍熙表示根本没听清楚。 ’清池刚才说了，这个故事是以'阿虚’ 这个男主角的视角展开的，叫男子高中 生，没问题吧?”樱庭雅礼解释说。 “好像没问题。”韩妍熙想了想，答道。 "这个故事的主要角色的凉宫春日、长i门有希、比奈实玖鎦和古泉一树，对吧? ”好像是。 "这个故事发生在高中校园，对吧? “所以，叫男子高中生的我和凉宫春日和未来人朝比奈实玖鎦和外星人长门有希 和超能力者古泉一树的校园青春物语完全没有问题。 “这么长，一口气读下来，肺都瘪穿了，能带个标点符号吗?” "听说名字带标点符号的都是扑街货，不吉利。 “可是 ’凉宫春日是青少年梦想与现实的冲突的集合体的典范，她的团可以叫"让世界 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那么，这个比团的名字略长的名字，长一点点也是非常 合理的。 “雅礼，你这句话好绕，听得我都糊涂了。 “简单来说，这个名字很正常，非常适合这部漫画故事。 ”页面一行都装不下，总觉得太长。” “那你认为应该叫什么名字比较好?“樱庭雅礼反问林芷晴。 "反正不会是什么男子高中生的日常。人”林芷晴嘟嘟嘴，答说。 觉得不好，你倒是想一个出来啊? 歪着脑袋的林芷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叫道:"不如叫 我的团长我的团 吧? 一旁素清瑶与素清池听到这句话，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回头看她一脸的欢喜+无辜，两人不由在心里吐槽， 芷晴，你能再蠢萌点吗? "妍熙， 你是什么想法? '我还在想女主角的名字。 ’韩妍熙说。 ”你对女主角的名字还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能不能别叫春宫凉日?”韩妍熙笑道。 是凉一一宫一一春一一日! 樱庭雅礼用坚硬的口吻，一字顿强调说， 见韩妍熙笑嘻嘻的， 她的眼睛里都要 冒火了。 ’我觉得叫梁春日更贴切一点，至少不拗口。“韩妍熙耸耸肩，- -脸欠揍地答道 于是樱庭雅礼和林芷晴都要暴走。 素清瑶与素清池眼看形势紧张一触即发，再卖关子， 随时要见红，素清瑶连忙说 ”且慢动手，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凉宫春日的忧郁’ 素清瑶一锤定音，三人只能作罢。 故事的所有准备已经做好，林芷晴和樱庭雅礼便回到工作室，开始了《凉宫春日 的忧郁》的绘制。 范巧巧最近有点忧郁。 因为她最喜欢的漫画《带上她的眼睛》完结一个多月了，而她复习《带上她的眼 睛》也已经超过二十遍了，但是素雅老师还没有发布关于下一部作品的消息。 靠着《带上她的眼睛》，开开心心过完了暑假，可开学之后，一想到繁重的功课 无休无止的考试，却没有自己所喜欢的漫画陪伴，她就陷入了对素雅老师的新作品 难以抑制的憧憬当中。 尽管素雅老师从来没说过她还会创作新作品。 可是她实在是太喜欢《带上她的眼睛》了，房间里贴的是漫画的套图，脑桌面是 封面大图，手机屏保是女主角的个人特写，相应的，爱屋及乌，她也觉得素雅老师像 这部漫画一样，那么 精致完美。 而完美的素雅老师，怎么,可能没有新作品。 可事实上是，开学都好久了，隔一会就刷新素雅老师主页的范巧巧没有看到新作 品的痕迹。 "饭饭， 快上盘古中文网，素雅老师开新作品了。 胡乱按着手机的范巧巧看到一条微信发了过来，百无聊赖地打开，当看到“素雅 老师开新作品”这几个字时，她精神一振，脸上随即涌现喜色。 ”素雅最新力作一- -凉宫春日的忧郁! 范巧巧看到盘古中文网漫画主频的横幅上的标题，仍然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等到确认眼前发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才终于相信了朋友没有骗她。 ”不过凉宫春日的忧郁，这难道是一 部少女漫画?“ 看到这个名字，范巧巧脑中浮现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画风不漂亮不看，人物不美型不看，故事太老套不看的她以前是很喜欢少女漫画 的，只是当下大多数少女漫画都是干篇一律，她看了一年多便产生了审美疲劳，再也 看不进去所谓的少女漫画。 ” 素雅老师不像是会画少女漫画的那种画家啊? 《带.上她的眼睛》虽然不是硬核科幻，但也绝对与少女漫画沾不上边。 而"凉宫春日的忧郁”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具备迎风落泪对月伤心，这种少女式 的伤春悲秋风格了，让范巧巧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还是先看吧，以素雅老师的水平，即便是少女漫画，也必定能够别出心裁。 抱着对素雅老师的强大自信，范巧巧自言自语了一句，翻到了《凉宫春日的忧郁 》的主页。 主页封面图是穿着校服的三个女孩和两个男生，明显的校园风格，而少女漫一般 来说都是校园漫。 看到封面大图又有些担心的范巧巧，开始读简介。 '我们]可能在很小时就不再相信年兽的存在， 也慢慢不会再对外星人，特异功能 等等产生幻想，在生活的教化下渐渐习惯于平淡无奇的生活。可是不安于现状的凉宫 同学却勇敢的建立起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用强烈的意志去试图改造这个了无新意的世界。 那么她的忧郁，究竟从何而来， 又将从何而去 ? 年兽? 被简个中的这个词带起回忆的范巧巧，鼻翼微微抽了一下。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凡岁才开始不相信年兽的存在。 只是由年兽这个故事，她响起了小时候另外一件事。 她是咱老家农村，由爷爷奶奶带大的。 小时候的她特别喜欢听爷爷讲故事。 有一次讲到月宫，爷爷说月亮上面有美丽的嫦娥，漂亮的桂树和不断挥斧子的吴 刚。 她下意识瞪大眼睛去月亮上寻找，可是即便在月亮最大最圆的时候，她也没有看 到嫦娥和吴刚。 疑惑不解的她便想要让爷爷指点，嫦娥和吴刚在哪里。 不料一旁的奶奶说:” 不要用手指月亮，不然月亮会在你睡熟的时候下来割耳朵 范巧巧当即被吓到了，以至于往后一段时间里，每当看到月亮就把手紧紧揣在兜 里，生怕一个不小心，手指指到月亮，被割掉了耳朵。 可惜小孩的性子是记吃不记打。 奶奶的劝告没多久就被忘到了脑后，后来有次和小伙伴在玩耍的时候， 看到月 亮像一轮大银盆，非常漂亮，而且里面好像还有桂树的婆娑影子，她忍不住伸出手指 给伙伴们看，说看到桂树了。 小伙伴们见她竟然敢直指月亮，都惊呆了，说她的耳朵会被割掉，吓得她躲回了 第二天醒来就感觉耳朵后面特别疼，用手摸了一下，感觉耳朵后面有一条长长的 伤痕，而且还流了脓水出来。 她记得当时自己害怕了整整半年，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一些阴影。 因为幼年这个记忆犹深的阴影，所以她直到长大了， 对这个世界还是抱有着，在 许多同学看来有些神神叨力的敬畏之情。 这种敬畏之情让她在读那些五干年世界未解之谜这种书籍时，对那些未解之谜， 比如神农架的野人，喀纳斯湖的水怪，保持了将信将疑的姿态。 疑，是没亲眼见过。 信，是童年阴影在作祟。 于是当她现在读到《凉宫春日的忧郁》的简介时，就好像一下子遇到了知己，瞬 间被牢牢吸引住了。 "这必将是一部充满了青春的欢笑与泪水的作品! 范巧巧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第一页。 ’我毕业于东中，叫做凉宫春日，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你们之中要是有外星 人、未来人、异世界人或者超能力者，尽管来找我，以上! 看到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中二式宣言，范巧巧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在开学的第一天，上讲台作自我介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得出来这种充满了 爆炸般自信的话。 冥冥中，她甚至都仿佛听到了凉宫春日那傲娇属性满点的声音。 '素雅老师的脑洞一如以往的大，凉宫太可爱了。” "饭饭， 在看什么呢，这么好笑?“ 范巧巧的笑声引起了她那正在看书的闺蜜的注意。 '素雅老师的新作品一一凉宫春日的忧郁。 因为舍不得让目光离开眼前华丽的画面，范巧巧回答的时候头也没有抬起来。 "你最喜欢的那个素雅老师?”范巧巧的闺蜜放下书本，问道。 范巧巧迷恋素雅老师和她的作品之深，连隔壁班的同学都有耳闻。 以至于班，上的同学调侃说，你干脆嫁给素雅老师，这样就再也不用担心没有漫画 看，活不下去了。 范巧巧这个时候一般都会 羞红了脸，低着头一声不吭。 “嗯。” 注意力完全放在漫画上的范巧巧鼻腔轻哼，简单应了一声。 ”风格倒是与之前那部作品完全不同。” 却是范巧巧的闺蜜好奇探过头来，看了一下。 她也喜欢看漫画，不过她的喜欢是看到符合审美标准的就看，没有也无所谓，没 有范巧巧陷得那么深。 "但内容样的精彩。 范巧巧突然抬起了头，一脸的神往迷恋， ”《带上她的 眼睛》感人至深，这部作品，嗯，很欢乐。 说到欢乐的时候，她的眼睛也跟着欢乐得弯成 了月牙。 这是中毒了啊! 范巧巧的闺蜜见饭饭脸上满是无尽的痴迷，而那份痴迷仿佛在狂笑说，我就是中毒了，也还是要多吸几口。 当真的没救了! 范巧巧的闺蜜扶额无语。 事实上这句话，在范巧巧看《带上她的眼睛》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了。 怎么办，饭饭这样堕落下去，就真没救了。 两分钟之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范巧巧的闺蜜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凉宫春日的 忧郁》。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作品。! 她决定先深入了解这部素雅老师的新作品，挖掘其中的故事漏洞，然后吐槽给饭 饭听，帮饭饭解毒，彻底破除那不切实际的迷恋。 "这个女主凉宫春日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这么任性 看到漫画里，凉宫春日不断逼迫同学为自己服务，范巧巧的闺蜜想到了自己那只 有9岁，猫和狗见了都会躲着走的小侄子。 凉宫春日在她看来，简直与她那个性格堪称顽劣，做事绝对的自我为重心，从来 不会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的小侄子无异。 虽然她的自我介绍语惊四座，脑洞也大得突破天际，但她还是很讨厌这个叫凉宫 春日的女主。 倒是那个名为"阿虚”,疑似男主的男生，虽然也有着话痨般的旁白，可至少看 起来很正常，而且那些旁白的吐槽， 偶尔还有 -两个金句。 特别是那一句:在虚构的故事当中寻求真实感的人脑袋一定有问题。 让她感慨万干，感觉像是遇到了知己。 她于是点开打赏栏，打赏了一干。 在关闭打赏栏的时候想到一千似乎太少，于是又打赏了一干，还是太少，最后连 按了几下。 等到回过神来，她发现账户上剩下的钱都打赏给了《凉宫春日的忧郁》。 "算了，就当是给阿虚买水喝的吐槽费吧。对了，饭饭应该也看到那句话的啊， 为什么,还会沉迷，一点清醒的征兆都没有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范巧巧的闺蜜盯着翻到最后一页的漫画，怔怔出神。 第二百零四章身价千万 下课之后，素清瑶与素清池前往本院的教研办么室。 昨天她们领到了陈赛的奖学金，一个金奖十万，一个银奖五万，比大家之前猜测 的要多很多。 如此，她们两人加起来拿到了令人咋舌的八十万元。 就好像韩妍熙所说的，搞数学竞赛是学生发家致富，赚取第一桶金的捷径。 不过在一个月前，她们的数字专辑推出了。 那时，预购仅仅才开启一个小时，就斩获了百万人次购买的战绩，一举刷新了网 络音乐销售的人气纪录。 当24小时过去，销售额更是去到了六百万人次，可谓一经问世便释放出了无限 的音乐能量。 尽管这张数字专辑的售价只需5块钱。 但因为销售数量节节攀高，所以到现在，她们的收入， 在外人眼里，已经是论千万计。 当然，纯收入没有这么夸张。 毕竟有分成，还要缴纳巨额的税款，真正落到她们手里的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倒是陈赛的八十万奖学金，经过学校的一个周转，省却了缴税的负担。 但无论怎么算，在韩妍熙看来， 她们都已经是干万富婆了。 至于是不是，两人表示，绝对不是。 她们主动承担了父亲的债务，尽管有许多人帮忙，不必还那一部分高利利息，但 本金本身的额度就已经非常恐怖。 不过有了这一次专辑销量的大爆发，她们终于是能够卸下这一个重担了。 ” 清瑶同学，清池同学来了啊，坐，坐，不用客气。 两人走进科研办公室，立即得到了院长的热情招待。 亲手沏了荣递给两人，院长才坐了下来: "听说清 华邀请你们去那边读博。” '是的，院长。 素清瑶答道。 国内的数学圈子不大，身在圈子之中，加之本身 就是清华数学系出身的院长，对 清华那边的小道消息自然是一清二楚。 从陈赛颁奖晚宴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难为他竟然忍了这么久。 “你们是怎么一个想法?“ '我们还在考虑。 八月初，现在九月都快过去了，还在考虑，那意味着是不愿意去清华读博。 院长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是不舍得放两人去清华读博的，甚至北大也一样。 '那有没有想好去哪里?” ”暂时没有想这个问题，不过如果有老师愿意带的话，应该会留下来吧。” ”留在我们数院直博吗? 院长大吃了一惊。 国内，无论是北大还是清华，学数学而又有志继续深造的本科生，最顶尖的那一 些就没有会留在国内蹉跎的。 是的，蹉跎。 用这个词来形容很不中听，可事实就是这样。 搞数学的，在国内的高校直博是自绝前路，是没有出息的表现。 在数学这个圈子里，大家一听，北大数院的某某学神直博北大，便会引起许多议 论，甚至会有人很惋惜的断言，完了，这个学生将来在数学上不会有大前途。 当然，这个大前途是奔着菲尔兹奖去的，不针对天赋一般的学生。 所以，院长才会如此惊讶。 哪怕他是经世数院的院长，但如果是为这两个学生着想的，都不会觉得她们应该 留校直博。 甚至他认为，这对双胞胎计划留校直博的消息传扬出去，必将引发大量的纷争。 也许还会有人恶意猜测，两人之所以留校直博，是经世大学在搞鬼。 毕竟双胞胎的数学天赋真的太高了。 大一就拿到了陈赛全能金奖，数学之路一片光明，留在经世等于是埋没了。 ”关于读博的问题， 你们还是要慎重考虑。” 对于这对双胞胎来说，大二就开始考虑读博没有丝毫问题。 以她们现在的数学水准，现在就开始读博其实已经没有问题。 对于搞纯数的人来说，一般都是硕博连读。 很多数学天才在学生时代都不是按部就班学习，在大二 就完成本科学业，进而读 研，然后再用两三年拿到博士学位的大有人在。 经世大学在这方面是比较宽松的，不会硬按住学生说，一定得读完四年才能发本科毕业证。 书客院长又就学校方面的问题谈了几句。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是希望她们走出，而巴黎高师是第一-选择， 然后是普林斯顿或者MIT。 巴黎高师是考试选拔制，在选拔考试中只要能够胜过百分之九十的竞争对手就能 够就读。 身经百战的她们自然是不畏惧这种选拔考试的。 事实上院长认为即便她们现在去考，进入巴黎高师也不会有什么难处。 至于普林斯顿和MIT,只要她们愿意，拿到推荐是没有问题。 出身普林斯顿，是MIT终身教授的陈诚教授很乐意在这方面成人之美。 '你们打算选择什么方向? 谈过学校的问题后，院长又问起了两人在方向选择上的事情。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答道:数论。” 不是大概是数论，也不是可能是数论。 她们回答得非常干脆，说明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而且主意之正，让他略为吃惊。 数论是纯粹数学的分支之一，主要研究整数的性质。而整数的基本元素是素数， 所以数论的本质是对素数性质的研究。 经世数院里面，能坚持搞纯数的不多。 大部分学生都是对数学感兴趣才进数院，也会好好学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大 家一般都会再学点计算机或者金融，为将来找工作留一条后路。 没有几个人能够一开始就坚定方向狠下心肠，立志将纯数进行到底。 剩下一小撮人决定搞纯数，其中没有几个会选择数论。 因为经世的老师，大3都在做偏微分和微分几何，然后有一些做复分析，动力系统，调和分析，其它的，泛函算子代数什么的，也有人搞。 此外，还有几个在做代数几何，有一个在做拓扑。 而做数论的，压根就没有。 也就是说，在经世大学，根本就没有做数论的传统。 所以，在经世数院， 选择数论方向读下去的，可能一年都不会有一 一个。 倒不是数论不重要。 恰恰相反，数论被数学王子高斯誉为” 数学中的皇冠" 数学家们都喜欢将数学中一些悬而未解的疑难问题，称为” 皇冠上的明珠”，并 鼓励大家去破解，摘取。 比如孪生素数猜想。 或许是这些疑难问题太难太之名，你都不知道世界上到底有多少顶尖数学家在闭 关研究，就将人生投注到上面去，赌博的色彩太浓重，而且胜利实在太渺茫， 太低， 往往不会获得好的结果。 毕竟问题一个，明珠一颗。 可能在你研究到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突然有人宣布解/决了这个问题。 可见搞数论，有风险，做纯数，需谨慎。 在这之前，院长还以为以这两个小姑娘的聪明程度，会选择抽象代数这种方向的 毕竟天赋高的，一般都会选择往难度深处去寻找。 “如果她们最后真的留校直博，老师方面倒是个问题。 院长见两人没有丝毫改变想法的打算，便想着开个会，商议一下是不是从兄弟学 校那里，挖几个搞数论的老师过来。 经世大学无论如何是不能因为师资方面的缺口]耽误学生前途的。 半个小时之后，结束了与院长在学业上面的交流，素清瑶与素清池离开了教研办 公室。 "李元江同学，请不要再跟着我。 在回去的路上，她们看到樱庭雅礼正不断拒绝着一一个男生的纠缠。 樱庭雅礼性子娴淑，礼仪周正，待人温和，除了林芷晴，从来没有与同学脸红的 事情发生。 这里的脸红，是指因为相互之间发生了冲突，以至于恼怒而变得面红耳赤。 可现在，她们发现雅礼已经是满脸的不快和不耐烦。 如果此情此景换故了林芷晴或者韩妍熙，此时怕是疾言厉色， 将人数落得狗血淋 头了。 两人眉头微蹙间，快步走了上去。 ‘雅礼，到这边来。” 樱庭雅礼闻声回头，看见是素清瑶与素清池，略有些苍白的脸孔一喜，随即小脚 快跑着，迎了上去。 她的感情比较内敛，不会像林芷晴那样，受了委屈就直接扑上去求安慰。 素清瑶与素清池保护式的一左一右拉住她的手，护在她的身前，目光满带警惕地 盯着那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上来的男生。 素清瑶伸手一指他的双脚，冷然说道: "这位同学，请止步。 那个叫李元江的男生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传说中的双胞胎。 如果在往日里，这对双胞胎对自己假以辞色，他会很高兴，但就眼下看来，她们 神色不善，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他想了想，说:‘抱歉， 素清瑶同学，素清池同学， 我没有任何要伤害雅礼的意 思。 "这句话你应该向雅礼说。”素清池总觉得这个男生的语气中充满了虚伪。 果然，李元江紧接着很无奈地耸耸肩，似乎是迫于素清池的压力，才不得不这样 做似的:“对不起， 雅礼，我不是故意的。” 樱庭雅礼并没有接受李元江的道歉，反而是冷冰冰说道: ”请教我樱庭雅礼。 ”雅礼，我....李元江还待为自己辩护。 素清池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同学， 或许你不是故意的，但你已经实际性地 对雅礼造成了困扰，这难道就是你在女生面前，你在学识、教养和风度上面的魅力?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李元江没想到看上去与世无争的双胞胎的言辞会如此犀利，一下子就问倒了他， 让他那张能言善辩的嘴，结结巴巴起来。 雅礼已经拒绝了你，希望你不要在做这种骚扰她人的事情。 素清池说完，不想再听李元江废话，和素清瑶一起拉着雅礼迅速离开了这里。 李元江看着三人远去，满心惆怅。 早在去年他就注意到了双胞胎身旁的这个小跟班，长得乖到让人心疼，想要抱进 怀去怜惜的女孩。 不过那个时候双胞胎名声大盛，连在她们的光环笼罩下的小跟班，也刺眼得让人 不敢伸手。 直到双胞胎被一个高调的富二代追求失败，一个学年过去，他才决定出击。 虽然一表白就遭到了拒绝，但他没有放弃。 和喜欢的人打持久战他并不怕，因为他在十几年的学习生涯中早已炼就了坚忍不 拔的韧性。 可是他发现自己还是轻视了女孩背后的人，她不仅仅是双胞胎的小跟班，还是极 为要好的闺蜜。 一言不合，她们就会为她出头。 如果是一般的女生，他可以完全不在乎。 可双胞胎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白富美，甚至不是一般的女神。 她们的影响力，号召力非同凡响，一 支笔能挽救一份老牌杂志，一首歌能重建一 座小学。 没有人会怀疑她们振壁一呼，应者云集的能量。 她们]刚刚说的话，其实已经饱含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有骚扰的动作，后果很可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苦果。 难道我的初恋早就注定还没开始就要惨遭扼杀的结局? 李元江无语凝噎。 素清瑶与素清池拉着雅礼径直回到了310。 素清池双手扶着雅礼的肩膀，问:” 雅礼，你没事吧? 樱庭雅礼心有余悸地说道:” 还好你们及时出现，不然他肯定又要缠着我回到宿 舍大楼那边。 "这个李元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这个学期刚开学他就出现了，一开始是发短信，后 来直接打电话，到现在走到面前来，说什么喜欢我。可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了他 他还是纠缠不休，我都快要被他烦透了。”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啊? 见素素两人都是-副你早说，我们就帮你解决了的神情，樱庭雅礼反而是脸红了 声如蚊蚋地答道:“这种事， 多 难为情啊。 素清瑶伸手拂过雅礼顺滑如绸的长发，柔声笑道: “被人喜欢和追求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 好害羞的? 而素清池则是在一-边呵呵直笑，那笑容仿佛在说，姐姐去年不也一样被人追来着 那个可是比这个高调多了，姐姐不还是一样安稳有如泰山，淡定仿佛珠穆朗玛峰? 于是樱庭雅礼小脑袋低垂着，羞涩得更加是说不出话来了。 第二百零五章大忽悠 林芷晴和樱庭雅礼因为意气之争，一个将自己所有的零用钱都拿了出来聘请画师，一个亲力亲为， 将大部分精力用来绘制， 《凉宫春日的忧郁》的剧情进度飞速发展。 相比起《带上她的眼睛》时的连载龟速，堪称一日千里。 同样的， 《凉宫春日的忧郁》在， 上传连载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成绩就完全超越了《带上她的眼睛 》 无论是点击、推荐还是收藏，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 要发大财了! 这是韩妍熙在看到了这种恐怖成绩下意识感慨而出的一句话。 就比如打赏，用韩妍熙的话来说，那简直是不计其数。 而凉宫的话题，随着漫画越来越火热，很快就蔓延到了各大论坛，成为了大中小学生之间的日常。 这天，韩妍熙有事外出，正走在路上，无意中听到了有人谈论凉宫。 "清瑶， 清池，我在街上看到有人在讨论你们的漫画。” 拿着手机的韩妍熙迅速给两人发了这么一条微信，并秉着无图无真相的原则，偷拍了一张传过去。 虽然从未参与漫画的创作，但是身为室友佳蜜，又清楚知道漫国作者真实身份的其中之一，每当听 到旁人在讨论这部作品，她都感到有股骄傲和自豪从内心深处涌出。 此时此刻，她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喜悦。 ”你看素雅老师最近的新作品了吗? ”你是说那部叫什么春宫凉日的低龄幼稚少女漫? ”是凉宫春日的忧郁，你记错了。 "记不记错又有什么打紧，一部毫无营养的校园漫而已，反正我是勉强看了一话就看不下去了。 "原来你也看不下去啊。 “开玩笑，怎么可能看得下去这种只为搞笑而搞笑的大杂烩废漫。说起来，能画出《带上她的眼睛 》这种充满了人文关怀色彩，感人至深的国家， 本来应该有更加光明未来的，没想到竟然会堕落到这种 地步，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也不能说是堕落。你又不是不知道， 《带上她的眼睛》的篇幅很短，素雅老师甚至都没有将它上架销售。也就是说，困了半年，除了那一点打赏，完全没有其它收入，相当于白画了。而《凉宫春日的 忧郁》这种轻松欢乐类型的校园漫，画起来容易， 又能大量吸引住那些很傻很天真的小男女，一个劲地 掏零用钱。一部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却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漫画， -部画起来轻松愉快，日进斗金的漫 画，画家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都会知道怎么选择。” "唉， 也对。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身在社会当中，又怎么可能不向钱看呢。素雅老师再有才 华，也得吃饭啊。连自身的基本保障都做不到，还能奢谈其它什么，真是替她感到惋惜。 '这其实是属于大环境方面的问题，整个社会都得了病，一个画家，素养再高，也得需要一个好的 创作环境啊。 "喂，那边那两个男生， 却是韩妍熙听到这里，气愤到已经快要爆炸，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话说那两个穿着某某中学校服的男生听到叫声，下意识回头， 看到一个身高腿长，胸襟挺拔的美女 双手扶着叉腰肌，气势雄浑地朝他们吼叫， 不由得愣了一愣。 这好像是在叫他们啊，但似乎不认识。不过长得这么漂亮，不认识也得认识啊。 韩妍熙勾了勾手指头，说:” 对，说的就是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破孩，过来， 不要装傻。 再读中二的两个男生对视一眼，相互之间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然后走了过去。 "你好，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长得比较正太的那个男生搔着后脑勺，故作憨厚道。 ”同学”韩妍熙嘴角抽了一下，眼神越发危险凌厉， ”你看我长得会是你们这种中二小屁孩的同学吗?” "叫姐姐。”韩妍熙一人一下，在两个小男生头上拍了一把。 女人的腰，男人的头， 都是摸不得的，更何况还被这样大咧咧地拍! 两个男生想要反抗，可随即看到韩妍熙双手手握成拳，一 捏，十指指骨劈啪作响。那暴力劲，似乎颇有一 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赶脚。 如此形势比人强，哪能不低头。 被识破了中二身份，又惨遭镇压的两个小男生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乖乖叫了一声姐姐。 "嘿嘿，学点武木还是有用的嘛。 韩妍熙见自己随便捏了捏拳头便轻而易举镇住了两个小男生，不由在心里狂笑。 当初她随大流，跟素素一 起报名武木社， 在林静师姐那里学了点皮毛，什么明劲暗劲，那是再练-一 百年都练不出来，但用来吓唬吓唬两个胆小怕事的中二小男生已经不在话下。 ” 乖! 似乎很是情通打一棒就给一个甜枣这种平衡j之道的韩妍熙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姐姐叫我们，是有什么吩咐吗?” 学校里最威风的大姐头都不及这位姐姐霸气，正太摸样的小男生生怕韩妍熙动粗，决定无辜小白兔 路线走到底。 ”去那边的茶馆，姐姐请你们喝茶，顺便给你们普及一下科学文化知识，免得在大街上大言不惭， 笑掉听众的大牙。”韩妍熙一边走，一边侃侃而谈， ”你们要知道，不是只要主角是少女的漫画，就是 少女漫，更不是故事只要发生在校园的漫国，就是校园漫。 进茶馆，点了一壶茶，韩妍熙老神在在开坛。 “在你们于《凉宫春日的忧郁》的评价上，竟然用到幼稚’ 这种词眼，显然你们对《凉宫春日的 忧郁》根本一无所知。 ” 对不了解的事情发表自以为是的评价，不会显得你更加高明，只会耐托得你越发愚蠢。 ”你们不是以为《凉宫春日的忧郁》是少女漫，普通搞笑的校园漫吗，那就让姐姐来给你们说一说《凉宫春日的忧郁》里面，究竟隐藏着多少丰富的知识。各 ”你们都看过一点凉宫，都知道里面一个叫长门有希的角色吧? 两个小男生点头。 ”那你们知道长门有希为什么是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吗?” 两个小男生摇头。 "因为长门有希其实是外星人，更精确点说，她的真实身份是资讯统合思念体所创造出来的对有机 生命体接触用人形联系装置，目的为观察女主角凉宫春日。你们想想，一个高级智能装置，不是三无就 已经对得起人民群众了。 ”姐姐能给我们说一说什么是资讯统合思念体吗?”其中一个小男生怯怯问道。 ”资讯统合思念体嘛，其实是与宇宙一起诞生的，与有机生命完全不同的一种生命体。而这种生命 体的设定并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而是来源于宇宙全急理论。 韩妍熙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到两个小男生竖耳聆听的模样，问了一句。 ” 知道什么叫宇宙全息理论吗?” 小男生们忙不迭摇头。 好为人师的韩妍熙很满意点点头，解释道:” 宇宙全息理论认为宇宙就像是-张全息图，资讯才是 最重要的， 物质和能量只是附属。因此改变事物的资讯, 就能改变其结构属性.... "好了， 长门有希说到这里，我看你们可能还是不太服气，那没关系，姐姐有耐心， 再给你们讲一 下漫画里的另一个角色，古泉一树。 ”古泉一树这个超能力者的设定来源于膜宇宙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我们直接观测所及的好似无边的 宇宙是十维时空中的一个四维超曲面，就象薄薄的一层膜。宇宙的诞生则像是高维宇宙中的两张膜起伏 碰撞之后产生的能量爆发像吹泡泡一样。这些泡泡多数会消失，只有极少数可能会继续成长， 最终形成新的宇宙。而我门的男配角，他所属的超能力机关，里面的所有超能力者们门就是为了打破这些新的泡 泡宇宙.... 韩妍熙一边回忆着素清瑶与素清池给林芷晴与樱庭雅礼解说《凉宫春日的忧郁》的创作设定所涉及 的那些不明觉厉的科学理论知识，一边滔滔不绝地引用讲述了出来。 这些科学理论知识上她听都听不懂，自然只有仰望的份。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因为记忆好，将它们全都记在了脑海中。 这不，今天终于派上用场，可以依葫芦画瓢，用来忽悠小男生了。 当然，学识丰富的大姐姐与谦虚好学的小弟弟之间其实不能说是忽悠，应该说是科普。 如此，足足半个小时，酣畅淋漓一口气科普下来，韩妍熙感觉自己已经升华到了一个高深的境界， 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那个随随便便就能被忽悠到的无知少女了。 垂眸瞟了两个小男生一一眼，她淡淡说道: ”实际上除了宇宙全息理论，膜宇宙理论，漫画的背景还 涉及到了人择原理。因着你们年纪小，听不懂，姐姐现在就不给你们详细说了。” ”是的。 被一个又一个宇宙理论"科普 ”得脸懵富的小男生们小鸡啄米一 样不断点头。 ” 那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了《凉宫春日的忧郁》究竟是一部多么有内涵的漫国了吧? "知道了， 《凉宫春日的忧有郁》是部正宗的科幻漫画， 科幻内核比《带上她的眼睛》的还要厚重 绝对不是少女漫，更不是什么校园漫。我们对漫画的浅薄评价，全部来源于我们无知的傲慢与偏见。 韩妍熙看着小男生们全都是一副孺子可教的乖巧，不禁老怀大慰， 摸着下巴般说道:” 知错能改善 莫大焉，你们还不至于沉沦至底，有被拯救的价值。” "来， 喝荣，喝完茶姐姐再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 书“秘密7 两个小男生的视线不由自主倾斜了一下。 说到秘密，一脸都是禁忌兴奋快感的韩妍熙浑然没有察觉到那些角度有问题的目光，她自顾自故作 神秘问道: “你们知道素素吗? ”素素，姐姐您指的是?”不敢多瞧眼的男生， 迟疑道。 "给你们一个提示，双生。”韩妍熙青葱一般白嫩修长的手指头竖起来两根。 “原来姐姐您说的是双胞胎素素啊，知道，我们太知道了，素清瑶和素清池两姐妹，她们不但是人 人仰望的学神，歌曲创作演唱也是出神入化，我们学校大多数同学都是她们的粉丝。 小男生们显然确实是素素的粉丝，韩妍熙只一个简单的提示，他们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甚至说了几句之后，还唯恐韩妍熙不相信他们忠实素粉的身份，迅速拿出手机，展示了他们的手机 屏呆和购买下载的歌曲，就差将新专辑的购买支付截图没有翻出来。 韩妍熙见两人的手机桌面果然是清瑶和清池合影的高清壁纸，心下一阵欢喜，不由调侃说:‘难道 真的不是她们长得漂亮，你们一 见钟情， 才成为粉丝的? "这个，这个嘛，也有这个原因啦。”正太模样的小男生不好意思了。 另一个小男生则是问道:” 对了，姐姐，你也喜欢她们吗? "喜欢?”韩妍熙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这个不能告诉你们。 "这个不能告诉我们，那个无法说与我们听，那姐姐要说的到底是什么秘密啊?” ”你们仔细听好了，姐姐只说一遍哦。”韩妍熙小小买 了一个关子，让两个小男生都有些不耐烦了 才接着说道， "嗯， 那个秘密就是，你们的漂亮大姐姐们其实是《凉宫春日的忧郁》的作者之一。 “什么，素素竟然是作者?” ”素素还会田国? 两个小男生被韩妍熙说的这个秘密震惊得一塌糊涂 了，半天都合不拢嘴。 韩妍熙很满意这个效果: ' 素素不会困国，但她们会编故事。事实上，不仅仅《凉宫春日的忧有郁》 这部漫画的脚本，就连《带上她的眼睛》这个故事，也是她们一手写出来的。 “真是没想到啊。 要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不知道会跌碎多少人的眼镜。 小男生们你一句我一一句，倾诉自己于余震的颤抖当中的感受。 好半响，一个小男生才问起了这样一个问题: "姐姐，在这之前可是没有半点这种传闻， 你是怎么 知道素素是漫画作者之一的?” ”我怎么知道的?”韩妍熙嫣然一笑，道，‘ 也不能告诉你们，但我可以保证，这是事实。而且你 们瞧， '素雅' 这个名字，其中有一个素字，代表的就是素素的意思。 至于雅字，是指执笔绘制的画师 还有，你们忘记了吗，《带 上她的眼睛》里面那很像素素的女主角，其实就是画师照着素素来画的， 不然你们以为那部漫画能活到完结? “原来是这样啊。” 两个中二小男生恍然大悟，然后满脸都是无意中听闻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的激动与极度兴奋。 .. ...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你们要回家，姐姐也要回学校了。”说得口干舌燥的韩妍熙喝掉了 最后一口荣水，站起来，说， ” 为国家的前途和人民的命运而担忧这种帅气而又重大的责任，不是你们 这个年龄的孩子所应该承担，所能承担的。忧国忧民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大人吧。 ”是的，姐姐。”中二小男生们乖乖点头。 “唉，你们还小， 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需要知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臭小子们，回去一定要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不要着急，未来始终还是你们的。 目送小男生们走远，忍了好久的韩妍熙终于忍不住了，扶着路灯灯杆，眼眶含泪，毫无形象地大笑 了起来。 往日在学校里，身旁蹲着两尊学神。 尽管这两尊学神是蜜平易近人，甚至能打适开玩笑，然而她们终究是学神，而且还是身家干万， 出入跑车的学神，哪怕是漏一点阴影下来，也能让下面的人有黑云压城城欲摧巨大压白感。 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在生活中， 她都有一种被碾压成渣的沮丧，何曾有过真正吐气扬眉的一天。 然而刚才，她竟然在自己的弱项，数理上面，给两个男生做了令他们心悦诚服的科普。 回想起来都还感觉很不可思议。 当然，也不是没有遗憾。 他们的手龄终究太小了，成就感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哎呦，糟糕，我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出来。 在中二小男生面前，直到离开荣馆， 准备回去的时候，韩妍熙才突然清醒过来， 自己在教训小男生 时，为图痛快，一个不小心，居然将《凉宫春日的忧郁》的主导作者是素素的事情泄漏了出去。 等她想要回头找那两个小男生，准备威胁他们保守秘密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而她忘记要他们的手机号码了。 "完了，我成罪人了。”韩妍熙懊恼得原地跺脚， ”韩妍熙啊，你的嘴巴怎么就这么大呢，连这么 点小秘密都保守不了。” 据调查显示，大约有三成受调查者有泄密的欲望，近半数泄密者仅仅是为了"- 一吐为快”，但三 分之二的泄密者事后会有负罪感。 在泄密过程中享受了愉悦和成就感的韩妍熙，心里装满了怀负罪感。 第二百零六章上天 却说韩妍熙乘兴而出，负罪而归。 乘坐着公交车，距离经世大学每近一-公里，她心中的愧疚之情就多一分。 ”经世大学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 经世大学无论怎么远，终究有到达的时候。 看着学校大门就在路旁，韩妍熙忍着逃走的冲动，硬着头皮下了车。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买，她就是卖了自己也得买来吃了。 ” 深呼吸，镇定。 韩妍熙心事重重，忧心忡忡走进学校。 "现在的中二学生学习生活忙碌，娱乐活动繁多，也许早已把漫画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何况他们本来就对这部漫画很是鄙夷。 想到这一点，韩妍熙感觉轻松了一些。 "妍熙，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的韩妍熙从思索中惊醒，吓了一跳时，直接脱口C而出了一句: " 呦，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回头看到是樱庭雅礼，本应该很恼火的她，火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脸色很不自然地抒 出一丝笑容，动作很僵硬地扬了扬手: "咳，原来是雅礼啊。 '是我啊，抱歉， 吓到你了。 韩妍熙此时此刻的异样举动让樱庭雅礼有点看不明白。 "没事，我这个人胆子本来就大，吓一吓，让心脏受点刺激，相当于做有氧运动了。” 韩妍熙说了两句，随即假作不经意问道, ”对了，清瑶和清池呢，你们怎么不一块走?” ”她们还在图书馆自习，你有事情找她们吗?” "没事，我就随更问问。 -听两人不在寝室，回去之后不用立即面对，韩妍熙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纸是包不住火的，但就现在来说，能包一会是一会，她并不打算将泄密的事情说出 去。 可主意是这样打定了，泄密这件事情始终像是柄悬在头顶上， 随时会落下来的达摩克 利斯之剑，让她饱受心理煎熬，很快就憔悴了下来。 话}两头。 那两个听得"秘闻”的中二小男生离开荣馆之后，兴奋得好像两只出笼的小鹿，满大街 蹦跳，早已没有了之前感慨社会得病，这种忧国忧民的少年老成风范在。 “真没想到，随便在大街溜达，居然还能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哈哈哈， 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班上的同学知道。 "什么， 你要将素素是那两部漫画作者的事情说给别人知道?"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仔细想想，为什么素雅老师都画到第二 部漫画了，至今却还没有半点关于素雅老师就是素素这种传闻出现? "咦，好像还真是这样，奇怪了。 “并不奇怪，这说明素素本就不打算将自己是素雅老师这样的事情么布给大家知道。” ” 素素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为什么刚刚那位暴力长腿姐姐却知道了呢? "这个，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暴力长腿姐姐根本就不知道，她只是看我们不顺眼，拿出 这么一个自己生安硬造出来的假消息忽悠我们的。 "可她说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好像是真的啊。 ”我也觉得好像是真的，但就算是真的，我们也不能说出去。素素不说出来，意味着她 们不愿意我们知道。如果我们就这样贸贸然说出去，岂不是等于破坏了她们的计划?” "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我就忍住好了。 一分钟之后。 "经过番深思熟虑， 我认为还是不忍的好， 而且保守这个秘密太难了。” “那你决定要爆出去?” ”你想想，那位暴力长腿姐姐既然能说给我们听，自然也能说给别人听。也就是说，素 素是素雅老师的消息迟早会传扬出去给更多的人知道。与其等别人传，不如我们自己来，师 便验证消息的真假。何况，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 确实是有点想。 ”那我就说了哦。 “嘿，我们神通广大的宣传委员，收到风声了吗?” "什么风声?” "听说素素就是最近大热门漫画《凉宫春日的忧郁》的作者之一。 "不会吧，我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也是才刚刚从一个人那里打探到的。 “那个人?” ' 据说是素素最好的朋友，你懂的。 = "听说了吗，素素是凉宫的作者素雅耶。” ”我就说嘛， 难怪凉宫的风格看起来那么熟悉，原来她们就是《带上她的眼睛》的作者 "听说了吗，素素除了是数学家、小说家和音乐家之外，还是有一个画家的身份” "太可怕了，简直是能者无所不能。”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秘闻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在传素素是《凉宫春日的忧郁》的作者之一。 但传的人多了之后，很快的，那个“之一”被去掉，直接变成了素素是《凉宫春日的忧 郁》的作者素雅。 清晨，素清瑶与素清池走在去往图书馆的校道上。 "今天怎么感觉大家好像都有点奇怪。 ' 的确是明明有很多事情要问的样子，却一个个都欲言又止。 原来一路走来，两人都发现了，路上的同学，在看到她们时无不是窃窃私语，让她们感 到很奇怪。 正当她们想要找个熟人问个究竟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直接走上前来: ” 素素同学 你们好，请问《凉宫春日的忧郁》真的是你们画的吗?” 你听谁说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眉头微蹙。 两部漫国连载的时间加在一起都有大半年了，她们参与绘制的事情除了寥寥几个人，一直都没人知 道，可现在看起来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就好像在兴致勃勃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正玩得好好， 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搅局者，将她们的兴头 给打断了。 ’网上大家都在说，你们不知道吗?”男生兴奋地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开始， 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除了你们，大概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了。” 昨天晚上?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愣。 昨天晚上她们在林芷晴的极力"邀请”下， 无可奈何去了一趟林芷晴的工作室。 莅临参观指导过后，被迫留了下来，陪着她看了大半宿的凉宫。然后因为时间太晚，直接就睡在工 作室那边了。 wwwhoooe 今天早上才回到学校的她们，对于网上的传闻根本一无所知。 外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素雅中有我的? 心怀疑问，两人改变了路线，径直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310的门被推开，埋首伏案的樱庭雅礼抬起头来，见是素清瑶与素清池，便问道: "清瑶， 清池 你们回来啦，林芷晴的工作怎么样， 玩得还好吧?” 素清瑶把包放下，素清池点点头，说:"挺好的， 不过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国国了? 在没开始画画的时候，樱庭雅礼也经常早起，但那个时候的她早早起来是为了学习科学文化知识。 樱庭雅礼晃了晃手腕，说:难得今天没课， 作业也不紧，索性早点起来，争取把最近几天的连载 量给画出来。 ” 凉宫的故事还很长，不着急， 现在我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一 说。 "有事和我说，让我猜猜，是你们和素雅这个笔名之间的事， 对吧? "原来你已经知道啦。”素清池愕然道。 樱庭雅礼放下笔，说:” 因为刚刚网站的编辑就素素是不是素雅这件事打了电话过来，他们应该也 是看到了网上的传闻，想要找我确认一下。 ”你是怎么说的?”素清池觉得有必要听一听雅礼的说法。 ' 编辑大概很想我承认，素雅就是素素，不过我没有说出来。现在网上的很多新闻都是模模糊糊虚 虚实实，让人难以分辨真假。也许传闻的始作俑者并不知道真相，纯粹想要玩一个恶作剧，故意泡制出 来的，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让他撞到了而已。只要我们咬紧牙关坚持不承认，大家也没有办法，毕竞 没有切实的证据。等风头过去，自然慢慢也就忘记了。” 樱庭雅礼总觉得就这样说出来，有种打着素素的名头来为自己炒作的嫌疑。 素雅这个笔名虽然注册在她的身份证明下，但她心里拎得很清，笔名并不属于她一个人所有。 对于这个笔名的一切事情，她都不能擅作主张。 当初画《带上她的眼睛》，素素要求保密，现在自然也需要得到她门的同意才能解密。 不过对于这件事，素清瑶与素清池是另外一个想法。 被人突然揭穿了素雅这个笔名的部分真相，她们心里确实不大高兴，但也只是不大高兴，并没有看 得太重。 当初为雅礼提供帮助只是为了支持她发展的她的兴趣爱好，从来没有过借她的那支画笔发大财的念 头。 过去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此外，或许还有想要看看这两个故事在顺其自然的发展下，能够达到什么高度的念头。 素清瑶沉吟说道: "既然编辑都这样问了，你就直接说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必须得 说明一点，我们只是提供了漫画的故事脚本，在漫画上， 功劳最大的还是你。 樱庭雅礼摇了摇头，她并不同意 素清瑶这种说法:没有你们， 这个故事甚至都不会出现，怎么能 说功劳最大的是我呢?” "没有你，我们也想不出来要讲这个故事啊。”素清瑶笑道，“ 这因果关系，你应该能分得清才对 "可是 ..... "没有可是，这本来就是事实。好了，这事就这样，打住，以后都不许再谈。” 素清池直接下了噤 声令。 说是你，那就是你，不是也是。 这种强横霸道的凶蛮作风让樱庭雅礼呆住了。 怎么突然变得与我以前认识的素素那么不一样了? 好一会儿她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想起了凉宫的另外一个功臣: "还有 芷晴呢? ” 对哦，怎么就忘了我们的小朋友呢。”素清瑶失笑道，‘ 不用担心芷晴，她这么着紧凉宫，只是 小孩子脾气作怪。” 人是经不起念叨的。 素清瑶才说完林芷晴是小孩子脾气，林芷晴就进来了。 她一进来就欢喜雀跃地吱吱喳喳说开: "清瑶，清池，嗯，还有雅礼，你们看到了吗，网上到处都 在传素素你们是.. ”我们已经知道了。”三人老神在在。 ’你们知道，那太好了，雅礼，你赶紧将素素是主要作者的事情发一个单章出去， 公告天下。哦， 对了，未免有些人说空口无凭，再拍一张你们三个人的合影附上。这样有图有真..... 林芷晴急急忙忙一连串说完，直接拿出手机， 咔嚓一声，拍了一张三人的合影，然后又是一连串说 辞。 "这种你好，我也好的事情，其实早就应该公布出去了，也不至于现在凉宫的成绩这么不上不下的 让人看着着急。 凉宫的成绩自然不是林芷晴说的那样不上不下。 事实，上连载到今天，凉宫的成绩已经可以说是好到爆炸，成为了盘古中文网最红火的一部漫国，收 益高到让不知道多少网络国家眼红。 当然，林芷晴说得也不无道理。 如果漫画当初是直接用素素的名字推出去，此时的凉宫，成绩怕是会更上十层楼。 因为自从传言在网络上传开之后， 素粉杀到盘古中文网，让凉宫的各种数据直接翻了一倍。 而这种翻倍仅仅只用了短短一个晚上和一个早上。 拥有百万级能量的素粉，强大到令人羡慕妒忌的程度。 林芷晴将事情说开，四人协商的最后结果是，另外成立一家工作室，素雅的笔名不改， 不过名下的 两部漫画的电子版收益和其它版权全部归置到工作室名下。 工作室的股份，老工作室并入新工作室的林芷晴和画了《带上她的眼睛》同时技术入股的樱庭雅礼 各占百分之十，剩下百分之八十归素素所有。 素清瑶与素清池是不愿意独占这么多股份的，但林芷晴和樱庭雅礼直接用罢工来威胁两人，她们被 迫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 素粉前来报到。 ” 素粉大军还有一秒钟到达战场。” ”素粉大军已经到达战场。 "冲冲冲，素粉所指，望者披靡，凉宫天下第一 。”621600 “开谈不说凉宫，看癧漫国也枉然。”书各” ”让我们来谈谈凉宫吧。‘ "论凉宫的萌功是怎么练成的 随着正式的作者声明发出去，百万素粉的涌入，凉宫的成绩再次起飞。 那种扶摇直上的高度，让编辑感叹，简直是要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甚至就连《带上她的眼睛》也老树开花，萌发了第二春，各种数据飙升，一度跃居网站第二，仅次 于凉宫。 "看，我干得还不赖吧?” 漫画的成绩经发力便停不下来， 亲手策划 了整个过程的林芷晴很是得意。 "原来我们林芷晴才是凉宫上天的幕后大佬。 从善如流的素素两人毫不吝啬，大力卖夸。 于是林芷晴更加得意了。 直到北影教务处的电话打来，父母大人的电话打来。 “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 了?” 乐极主悲的林芷晴满腔热泪离开了江海，离开了她心爱的工作室。 林芷晴走后，樱庭雅礼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前一段时间她日以继夜为凉宫赶稿，功课落下了一些，不得不抽出更多时间来抓学习，争取将成绩 提上去。 素清瑶和素清池的日子倒是一如以往的逍遥。 事实上大二的这第一个学期，她们修选了比大一更多课程。 只不过在对待这些课程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少亲自去听课。 大部分}的时候她们都在自学，偶尔会去旁听一点研究生的课。 后来她们发现还是自学的效率高一点，所以连那些曾经旁听过的研究生课堂也没怎么去了。 倒是老师对她们印象深刻，见她们没来，还特意找人问了一下原因。 她们不好说老师们的课讲解得不符合她们所期待的预期，另外找了一 些借口，糊弄了过去。 在学习之外，公司那边。 两人觉得对不起刘姐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她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辜负了刘姐一片赤诚之心，终于拍了 一支精挑细选的广告。 不是五三，不是学习机，也不是计算机。 是什么，两人不好意思提起，也正在努力忘记。 而刘姐，素素的突然改变让她大喜过望。 新专辑销量突破千万，成为行业佳话，火热得让她心也很热，最近正在暗暗策划，有给两个人举办 演唱会的想法。 在她看来，即便-时半会没时间举办大型演唱会，歌迷见面会总得要有一个，不然就太让粉丝伤心 了。 最后说到韩妍熙。 她最后坦白了自己是那个始作俑者的事实，并得到了谅解。 不过从那以后她不再好为人师，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大家都说她讷于言，敏于行，是不会夸夸其谈的实力行动派。 第二百零七章再次出手 江海科学高中， 素素么寓。 听到门铃声，正在看书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抬起头来。 你去? 我去。 素清池放下笔站起来，走过去开门，看到是拎着果篮的经纪人刘敏英刘姐: "刘姐，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就要过年了。 这个时候，除了极少数人，大家都已经放假回家，为过年做最后的准备。 没有什么节日概念的素清瑶与素清，对过不过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 反正这个家里也只有她们两个。 但她们还是知道的，大家对春节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视。 比如闺蜜三人组，暑假的时候可以不回家，形影不离陪着她们过完每天。 寒假却是没有办法。 因为即便她们愿意留下来，她们家里人也不允许她们留下来。 所以她们对刘姐在这个时候上门感到有点惊讶。 据她们所知，百态音乐公 司早在腊月二+四的时候就放假了。 除了极少数几个，大家都已经回去。 而刘姐，她们记得她的老家在四川。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在老家那边的。 刘敏英见素清瑶对自己的到来好像很奇怪的样子，不由笑道: "不欢迎我 上门7” 素清池莞儿一笑:” 我们这平日里太冷清，就怕没人上门，快快进来。” 说完她接过刘姐手中的果篮，让开身子，将刘姐请了进来。 刘姐进来后，把包包放在一边，说:我知道， 我这个经纪人在很多人眼里是个催命鬼，见了面， 就只会催促，让人不能安生。 素清池说: ”刘姐这话严重了，您可能不知道，您那声声催促，可是我们前井的动力。” 在屋里的素清瑶分工合作，很快就沏了荣出来: "刘姐，请喝茶。 喝下热茶，感觉身子暖和了起来的刘姐将外套脱下，视线扫过桌面上的书籍-一费马大定理。 定理这个词，她是知道的。 费马是谁，公司里有这么一个同名的小伙子。 但后面加了大定理，一下子高深起来，她知道这个费马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 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她是没有印象了，或许脑中从来就没有印象。 倒是封面那些不明觉厉的符号让她觉得，她这趟是来对了。 她负责的这两个宝贝，嗯，是宝贝。 明明才华横溢， 灵感深如大海， 做事却偏偏凭喜好来。 一旦沉醉于数学，便是难以自拔的性子。 她如果不出现，她们或许一年时间里，都不会挤出一天时间来做音乐方面的工作。 就像她们的第一张专辑， 如果她不是经常露面，勤加催促，现在怕是都还没录制完， 就更不用说上架销售。 所以，为了不浪费她的宝贝的才华，即便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还是匆匆赶了过来。 素清瑶注意到刘敏英的目光在费马大定理上停顿了一下，推己及人，还以为她见猎心喜，便拿了起 来，说: "这是讲述费马最后定理，一本比较好的书， 里面有非常精 彩的证明过程，刘姐，要看看吗? "啊 书被直接塞手里，刘姐呆若木鸡了。 她当年可是24K纯文科生，与数学有关的一切知识，现在还残留在脑子里的，只有加减乘除了。 眼前这本书，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具备无上天书的性质，怎么可能是她能够看的。 过了大概三十秒钟，她整个人好像拿到了烫手的山芋，把书放回了桌面上。 ”你们看就好，你们看就好。”刘姐打了个哆嗦，嘴里念念有词。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 有龙则灵。。素素的门不大， 却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进。 进了，也没那么容易待得住。 被荣水招待固然是没问题的，但被费马大定理招待，刘姐表示严重吃不消。 ” 放寒假之后，你们就一直在看这些书7 ”我们早就想看看费马大定理是怎么证明的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 节”你们年轻人应该多出去走走。” 都说人生在世应该有一点疯魔的精神，但看她们， 哪里是一点，完全是百分百的疯魔。 试问像她们这种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没有升学的压力，没有赚钱的急迫，寒假这种大假期，哪 个还会抓着专业课不放的? 即便不是出去玩到乐极忘形，至少也会待在家里补觉，睡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日月。 说到家，刘姐不自觉又扫视了这个房子一眼。 冷色调的装饰，整洁固然是整洁，但布置太单调，根本不像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这里太过冷清了。 如果不是开着空调，她就感觉不到这里有人在住着。 这言么寓据说是她们高中的校长专i ]留给她们的。 好是好，却毕竟是学校公寓。 学校放假后，偌大一座校园，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她刚刚一路走来，除了门口的校警就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冰天雪地寒风呼啸，萧索得厉害。这么一间公寓置身其中，不由给人一种形影相吊的孤寂之感。 要是她们还有亲人，或许也不至于是现在这种感觉。 然而...... , 刘姐对她门的家庭状况不是很清楚。 只公司的副总监那里听说过一些她们的事情，似乎是孤儿。 一想到大过年的，却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一个朋友在旁，姐妹两人只能相互依偎，连说话的人也不多 一个，刘姐突然就感觉难受起来了。 要是她在这个年龄，过年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大概会捂着枕头哭到天亮。 难受过后，刘姐又愧疚了起来。 今天她来其实是为了公事，而不是因为担心她们姐妹。 都要过年了，还拿着么事来烦她们，我还真是个没人性的大魔头。 刘姐在心里自嘲自己，鄙视自己。 “刘姐，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7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惭愧非常的刘姐下意识掩饰道。 ”但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有事情就直接说吧，刘姐，不用客气。 "真的没事。”刘姐见两人狐疑的笑脸，干脆用调侃的C ]吻说， ' 难道在你们眼里，英姐就是这么 市侩，这么周扒皮的人 ”刘姐你那不是市侩，是对工作有着高度的责任心。说吧，不来都来了，就要过年了，总不能让你 空着双手回去。”素清瑶说。 “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有点事情做，免得到时候还得去看春晚打发时间。”素清池说。 "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要求，那英姐就说了。”“请。 ” 你们还记得陆平生导演吗，就是那个拍《楚汉》，你们给写过主题曲的那个大胡子导演? “记得啊，当时他搞了一个歌曲征集，我们给写了五首歌，高凌云唱了其中的三首。 "你们还有印象就好。” 在刘姐看来，两人除了对自己感兴趣的事，对她们那几个琵蜜， 其他人，其他事情，即便再有名， 她们的态度也是格外冷淡。 哦，好像还有她们曾经的邻居，高凌云他们那几个小伙子。 所以她担心两人早已将陆平生这个国内有数的大导演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 是陆导演找我们有事? “是的，最近陆导演杀青了一部剧，准备做后期。你们上次的工作他非常满意，所以这一部剧，他 希望你们能再次出手，帮忙 解决其中的主题曲和插曲。 "因为你们最近换了电话号码，所以他联系不上你们，就找到了公司那边。” 刘姐紧接着解释了自己登门的原因。 她说完见两人在思考，便又提了一句:‘在这件事上， 公司对你们不作要求，如果你们没空，我回 去可以帮你们推掉。 ’倒不是没空。”素清瑶答说。 “那是有什么其它疑难吗?” "有参考资料吗?” "有，我都带了过来，你们先看看。 刘姐说着，从包包里取出来一式两份文件交给两人。 "这是一部改编自部网络小说的架空历史剧， 原著叫《清平歌》，剧名暂时也是这个名字， 正式 播出会不会改，暂时还不知道。 她把文件交给两人之后，又拿出来两本书。 她知道两人是不看网络小说的，对这部小说应该是没有什么了解，所以讲解说: "原著在网络上的 名气很大，进入改编拍摄后一直有大量粉丝在关注，收视率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你们的词曲最终被选 中，对你们将来的发展也有好处。” 素清瑶与素清池点点头， 没有说话。 "对了，这些事在时间，上不是很紧，你们不用着急着在这几天就去做，好好过个年，过完年再动手 也不迟。 "嗯。 两人对这个不着急不置可否，翻开文件看了起来。 骑竹马，弄青梅。 清平乐，少年游。 烽火急，从军行。 秋风紧，铁甲寒。 半死生，人未还。 相思泪，胡不归。 青灯影，烟火眠。 残漏寺， 雁无双。 这部剧说是大型历史剧，但看起来言情的色彩很浓重。 她们看过资料，一个线条总结下来，大概可以用这些词来概括。 清平时光，男女主角青梅竹马，然而好景不长，异族入侵，山河破碎，男儿从军，一去不还。女主 为保平安，避入山寺， 病死在青灯古佛旁。几十年后，百战沙场成为将军的男主终于回来，然而物非人 非，只剩下两行清泪。 "这个故事看起来是俗套了一点，但只要讲故事的人技巧高明，还是大有作为的。陆导演是老牌导演，以讲故事技巧精湛闻名，所以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 原著看了不止两遍的刘姐自然清楚故事是怎样的。 她担心两人看到故事梗概，会对这部剧产生不好的印象，耽误了后面的词曲工作。 ”刘姐不必担心， 我们心里有数。 "我自然不会担心你们心里没数。 开玩笑，两个把数学当作生命一部分的人，怎么可能心里没数。 半响过后，刘姐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意味，问道: "怎么样，能做吗?” "可以啊。” 素清瑶很干脆利落地答说。 两姐妹，向来习惯是一个人写词，一个人写曲。 清瑶说可以，词方面通过，就看作曲的清池了。 素清池毫不犹豫答道: '我也没有问题。 “那好，我现在就回去答复陆导演，说你们接下这个活了。 ”刘姐先不要着急。 ”你们还有其它事情? "不是其它事情啊。你不是这部小说的资深粉丝嘛，词曲我们已经有灵感了，应该很快就能写出来 你们帮忙看看，是不是符合电视剧的要求。” ” 现在就有灵感了7”刘姐大吃了一惊。 历史剧的歌曲向来是不好做的，刘姐以为她们大概需要十天或者半个月的时间来精雕细琢。 万万没想到，刚读完参考资料，拢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灵感就来了。 而且看两个人的模样，是立刻就能写出来的节奏。 惊叹之余，刘姐不由想起了副总监说的，两人在音乐上面的天赋丝毫不比数学的低，填词作曲向来 极快， 从来不超过五分钟。 果然不愧是灵感丰富有如大海的姐妹两人! 此时此刻， 刘姐已经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她也终于彻底想明白，总监那边为什么当初会这么看好这一对双胞胎，不惜用宽松有如大海的合同来招揽她们。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知道她们在刘姐的眼里，战斗力在一瞬间由一1亿飙于到干亿。 她们各自拿出纸笔，靠着荣几，赤着足半跪在地毯上，一个词，一个曲，就这样即席挥毫起来。 从来没有看过两人现场写词写曲的刘姐连忙凑了上去。 她看到两人笔下仿佛有精灵在跳跃，笔国有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到放下笔为止 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用时大约十分钟。 从前到后目睹完整的刘姐，对她们的速度已是叹为观止。 "两首词，两首曲子，麻烦刘姐你这样的大方之家来帮忙评断。 第二百零八章始终惊艳着 "陆大导演，约吗? 刚接通电话就惨遭调戏了的陆平生不禁苦笑: "抱歉，不约。 ”真的不约?” “非常对不起，真的约不了。后期工作刚刚开展，现在正忙得脚后跟打着后脑勺儿。”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准备为素素她们筹备一张迷你专辑了。她们上一张专辑卖的不错，这-次这 两首歌的质量这么好，成绩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陆大导演听着对方貌以不经意的嘀咕声，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一下:“什么， 你说素素准备出迷你专 辑，她们的新歌已经写好了，还是两首? "当然，对于陆大导演的要求，我们么司一向是给予高度重视的。 "为了深入贯彻落实习陆导演的具体要求，我们么司的总监亲自过问，主持了严肃认真的研究，已 经切实地加强了组织领导，并强化了这一次词曲撰写的责任落实，下达了积极完成任务的命令。要求素 素做足功课，务必以高标准、严要求、高起点来抓好这次的歌曲撰写。 ”秉着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她们既快又好完成了两首歌曲的撰写。 这话可真是够正确，够漂亮，够严谨的。 陆平生咳了一声，却感觉是身的槛尬。hgoke .com) -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古灵精怪的，爱埋汰人。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谁上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师妹。 陆平生定了定心神，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 "这么快就写好两首了7 刚刚师妹说的那些话，很套路， 而且假大空，但师妹这个人呢，他是了解的。 既然说得出既快又好这种话，那就意味着她们确实是写出来了两首歌。 至于是不是很好，他觉得，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毕竟上次的《楚汉》，她们一次性拿出来五首， 每一首的质量都堪称上层，特别是那首《霸王别姬 》，豪迈大气刚柔并济，写得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所以，与其说是对师妹的眼光有信心，不如说是对双胞胎有信心。 "当然，你也不看看出手的是谁?” 陆平生听出来师妹的强烈自信，以及满带炫耀的语气，心下感到好笑时， 说: "太好了，我看了一 下工作安排表，等一会可以挤出至少三个小时出来。不如你选一个地点，我们一起听听那两首歌，怎么 样? "不怎么样，因为你刚才已经拒绝了。好马不吃回头草，难道您不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的道理?” "这样吧，我请你吃饭。” "至少十顿。 ’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我这叫做吃大户。” “那你定地方，我这就过去。” "这么殷勤，让我有点担心呢。算了，你现在既然很忙，还是我到你，工作是那边去吧。今天这顿留 到下次再宰，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通话结束，陆平生放下手机，回头看到徒弟在那里探头探脑，当即喝了一声: ”鬼鬼崇祟的，做什么？。 “没做什么，倒是师傅您， 嘿嘿，冬天来了，春天果然也近了。”陆平生的徒弟嘿嘿笑道。 "没大没小，还不滚去看片。 “刚看完一段，现在老眼昏花了，出来歇一歇。”陆平生的徒弟却是不畏惧师傅的威严， “对了， 师傅，刚刚我好像听到你在说歌曲的事，是有进展了吗? "嗯，百态那边说已经写出来了两首。”陆平生点点头，颇是感慨地答道。 ”这是闪电般的速度啊，不会是百态那边的词曲人为了赶着回去过年，随便写了两首，然后拿来敷 衍我们的吧?”陆平生的徒弟捏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琢磨着说道。 ” 别胡说八道。” "资料是昨天下午给的，今天歌曲就出来了，这不是赶工是什么? "臭小子，别拿你的并底之见去衡量别人。”陆平生说着，伸手就给了徒弟的脑袋一巴掌。 ”并底之见，师傅，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现在身兼多个要职，假假的也是副导演，副剪辑，副... ' 别在这里聒噪， 等什么时候去掉了副字再来与我说话。om) 陆平生又给了徒弟一巴掌，见他摸着脑袋在那里发愣，便再踢了他一一脚。 "等一会百态音乐么司的刘敏英女式会过来，还不快滚去准备下。” “什么，刘姐等一下要过来?”陆平生的徒弟惊叫了一声。 “刘女士又不是没来过，你又不是不认识，大惊小怪什么? "师傅，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你太大惊小怪了。刘姐要过来，还用什么准备，这里不就是她的另 外一个家嘛，我们应该做的是，让她对这里有宾至如归的归属感，而不是把她当成客人。 ” 别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师傅，不是我说你，你和刘姐，郎有情，妾有意，居然久久没能勾搭成奸， 就是你俩都太矫情了，活该继续做单身狗。 "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等这部剧做完了，看我怎么 收拾你。 “师傅，忠言逆耳，俺说这些也是为您着想啊。您想想， 您平常的工作这么忙，累了一天回到家里 连口热水都要自己亲自动手去烧了才有得喝，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师母来照顾您的生活呢?” "这不是找师母，而是找保姆。 ”您不找保姆，那刘女士她这种出得了厅堂， 入不了厨房的事业型女强人最合适了。” ”等会刘女士来了，你可别在她面前乱说话，不然到时候师傅也救不了你。 "师傅，放心，我正在修闭口禅。 '那就赶紧闭上你的狗嘴。 一个小时之后，刘敏英匆匆赶到了陆平生的影视工作室。 ”师兄。 "师妹。 这台词，拖长了尾音，简直就和唱戏差不多了。师傅，刘姐，你们这是要相互对唱吗? 陆平生的徒弟，站在一旁伺候，他不敢说话。 但此时此刻，目睹了师傅和刘姐的矫情劲，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 "带来了吗? ”都在这里，你先看看这一首。 "小小” 旁边的王二伸长了脖子，看见拿在师傅手里的词谱，歌名居然是"小小” 这两个字，不知道想到了 什么，闭口禅一下子破功，很是猖狂地噗哧笑了出来。 陆平生怒目而视。 刘敏英锋利的视线有如钢刀刮过。 王二的脑袋顿时吓得缩了回去，死死捂住了嘴巴。 ”你用泥巴捏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 玩尿泥，捏城池，那不是他小时候也玩过的游戏吗? 没想到这词人竟然写到了歌里面去。 不过这小子的算盘打得好啊，一座泥巴就想把老婆娶进门了。 要知道如今的社会，没有一套真金白银堆出来的房子，女朋友的手都别想摸- -下。 老话说得果然有道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唉，真想穿越回到人心淳朴，不必做房奴的古代。 被白金的社会现实折磨得有了鸵鸟心理的王二，臆想了起来。 ”酌词用句感情细腻，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如明月松间照，毫无娇柔造作之感。一句句读下来，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幅笔端蕴秀的素心笺，走笔并不曲折，然而因为心似双丝网，便有了干干结。 另一边，对于这首完全不同于时下的音乐潮流的"情歌”《小小》 ，陆平生越读，便越是惊讶。 这首歌，看来就犹如曾在宋朝时盛极一时的汝窑， 完全没有任何花哨的纹饰， 造型简单，却有洗尽 铅华之后的淡雅脱俗，呈现出来一种返璞归真的质感。 ”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看到这一句的时候，陆平生的徒弟王二突然再次噗的笑了出来。 这不就是说了一个缺门牙，说话漏风的傻丫头吗，这文笔还真厉害，仅仅只是一句，就活灵活现勾 勒出来了一个鼻涕虫的形象。 "你又笑什么?” 陆平生和刘敏英的眼睛双双冒火。 面对着两人杀人一般的目光，王二 连忙搜刮枯肠: "没有， 就是看到这一句，莫名地想到了烟雨江 南的某一个村庄，有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在树下念剧本，吴侬软语，清激透亮的童声久久徘徊不散， 让人感觉很有趣。” 然后他很快又脑补出来一个青梅竹马的情景，小女孩叽叽喳喳跟在小男孩身后，可好景不长，分别 之后再也无法重逢，只剩下长大成人的女孩，穿过巷道重门，烟云散尽，历史掩藏。 诸多意象，实在是清新脱俗到了让他这个俗人感觉受了洗礼一般，整个人都快要升华了。 所以，下一 刻他又忍不住说: "这首歌， 行文也算是够简洁了，而且读起来感觉亲切，很舒服， 就 像是一首诗。但要说是白话诗，偏偏又很有古典韵味。若说是古诗，又全是大白话。” 陆平生点点头，说: "不错， 整首歌用的是用白描的手法，偏向叙事的时间轴，全程白话，却偏有文言古意。没有华丽的辞藻，却飘着浓墨味的清新自然，呈现出来的意象却一样有一种古典美。难得你 有这么深刻的感受，不如就说一说，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7 "这个，这个嘛，还是师傅您老人家来给我这颗榆木脑袋开开窍吧。”王二哪还敢在师傅面前班门 弄斧。 陆平生只是想让弟子抛砖引玉，于是也没有迟疑:” 之所以会有这种效果，是因为所用的语言极具 灵性，生动得来概括性又强，简单的几笔便勾勒出来了生动的画面，让人清晰感觉到其中浓厚的文化气 息。甚至可以说，这首《小小》，在描写两小无猜上，是对李白的《长干行》中的青梅竹马最好的诠释 "就比如开头这段: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寥寥数笔的 意象，清新朴质，充满了两小小之间美好而童真的小情趣，动静结合，铺开画面，颇有镜头感。 "当下乐坛的情歌，走的还是那一套老路。-味去渲染男女之间的爱得死去活来与竭斯底里，看似 凄凄惨惨戚戚，实则境界狭小，无病呻吟，根本无法让人体会到其中的真情实感。而这首《小小》融情于景， 诗情画意，把青梅竹马之间那淡淡的情愫写得如此有诗意有韵味，高下之分，已经不用多说。 "有不少音乐评论家说她们是当今乐坛中的一股清新之风，果然不错。 王二重重点头，然后摸着下巴，问道: "听了师傅这一番话，我是受益匪浅， 但同时也有一个问题 不知当不当讲7” 陆平生见王二也不知是不是被《小小》的古典意境感染，突然变得文绉绉起来，让他很不习惯，当 即笑骂说: ” 有话就说，有屁 话说到一半想起刘敏英就在身边，只得硬生生将粗言秽语憋了回去。 王二摸着脑袋，作憨厚状:‘是这样的， 刘姐，您刚才说词曲作者仅仅只是看过剧本和其它一些参 考资料， 就写出来这首歌 刘敏英斜睨陆平生的徒弟，绰号王二 的青年，嘴角轻轻勾起:"怎么， 王二，有什么问题，你这是 怀疑我吗?” “刘姐， 您千万别这样说，我哪里敢怀疑您啊。 ' 那么，你是怀疑我家里的天才喽? “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一首歌，难以想象居然是用一天时间写出来的。” ” 你的直觉倒是没错，的确不是一天。” 欢乐 "不是一天，难道这是她们库存里的老歌7 "什么库存的老歌，这首歌她们只用不到十分钟就写出来了，而且一个字都没有更改。 "这也太夸张了吧，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还是人吗? ’你说谁不是人呢7 "刘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说说她们简直就是天仙。 陆平生听着王二在那里插科打诨，对素素能写出这么一首好歌，老怀大慰。 她们始终惊艳世人，从来不平庸落俗。显然才华横溢依旧，而且随着阅历的增长，在写词作曲上面 的功力日益精深。 ”浮华尽逝，暗蕴悲戚!好，这首《小小》无疑是最适合的插曲。” 陆平生一言而决。 旁边， 抿着红唇的刘姐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活像是偷着了老母鸡的小狐狸。 第二百零九章才情高绝 "这是第二首。 鉴赏过了第一首《小小》，刘敏英拿出了第二首。 烟花? 易冷7 王二看到了歌名，然后想到了一句话:比烟花还要寂寞。 烟花在黑夜绽放璀璨，旁人看着缤纷多彩，光色耀目。 可它却只能飞升，找不到依靠，也没有寄托，然后剩下注定没有结果的陨落。 易冷，更是将烟花转瞬即逝的华丽寂寞推向了更高的空虚层次 最后，烟花易冷这四个字全部组合起来，便有了最完美的升华，给人比烟花还要寂寞的深沉冷郁感 这份天马行空的思想和过人的才华，精神世界丰富而广阔的范儿，文艺青年，没走的了。 ”写这首歌的人，一定比烟花还要寂寞。”王二慨叹道。 陆平生瞪了自己这个老喜欢满嘴胡柴的徒弟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倒是刘敏英，听了王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你是 怎么看出来她们比烟花还要寂寞的 ?" 王二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照片，上 面赫然是素清瑶与素清池二人看角度，应该是路人的偷拍。 ”你们看她们的照片，深沉忧郁得甚至都不用加特效。” 陆平生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刘敏英也没有说话，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因为素数两个人，对人对事，除了数学之外，似乎都没有太多热情，仿佛都事不关己，从来都给她 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即便她是她们的经纪人，愿意去亲近她们，把她们当作是妹妹样看待， 然而她朝这个方向很努力 了，结果还是没能将关系拉到有多亲近。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 倾塌的山门...... 陆平生不是徒弟王二那样的二货青年。 抬头几句，浮图塔、繁华声、空门、残灯、世人、梦、一生、情债、 这种种意象，或是虚写，或是实指，让他想到了很多。比如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比如仓央嘉措的诗: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是在青灯古佛的禅意外，极为悲凉的孤寂哀婉。书客 让人读了忍不住去遥想，去深思，去哀叹。 与《小小》完全不用的一种风格啊! 陆平生在心里赞道。 想要掩卷，平复一下心绪，可词里的意象已经有如一幅幅画卷，次第展开。 又怎么可能忍心放下。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 陆平生看到这里，瞳孔微缩。 因为这几句词的造意根本不是写情的手法。 反而更像是在描写实事变迁、岁月沧桑、物是人非的感慨与无奈之情。 不过这样的好处比单独在爱情二字上面下笔，显得层次更加丰富，内涵更加深厚。 因为各自层次不同，王一的阅读的速度比陆平生快不少。 在陆平生还在故里城门打转，感人文情怀时，他已经读到了: ”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王二读到这一句的时候，眼睛一亮。 因为他想起了剧本，故事里就有这样一幕:尸山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城未肯降。 男主角独守孤城死不降!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这首歌分明就是看碟下菜，哦不，是量体裁衣，似乎也不对。 反正从这句词能看得出来，这首歌确实是为这部剧量身打造出来的。 ”而青史岂能不真， 魏书洛阳城.... ”魏书洛阳城，魏书洛阳城?” 陆平生嘴里翻来覆去念着这几个字。 文史功底渊深他很快想到了司马光的《过洛阳故城》:四合连山缭绕青,三川滉漾素波明。春风不 识兴亡意草色年年满故城。烟愁雨啸奈华生，宫网簪椐旧帝城。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 是的，就这句，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 而魏书，陆平生的目光下意识地在整首词的前后打转。 当“ 伽蓝寺”三个映入眼帘，他立即想到了《洛阳伽蓝记》。 他清楚记得，这本书记载的是北魏首都洛阳的兴衰。 作者杨炫之在东魏迁都邺城，事隔多年后回到洛阳，看见洛阳经受战争，城墙倾颓，草木丛生， 满 目创痍，一副破败景象。 感慨之下，杨炫之便写下了这本书，回忆往昔洛阳的繁荣昌盛。 如此种种，就好像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里面写的，宫网万间都做了土。 万间宫网化为废墟而产生的深沉的感慨。 不得不说，这种由写景而怀古，将苍茫的景色与深沉的情感完美结合的方式，让这歌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 再与上面的故里、城门、老树根等等意象相联系，这首歌的苍凉辽阔，厚重深沉的家国大历史感一 下子就慢慢溢了出来。 -首本来是将情之事娓娓道来的歌曲， 写到这里，却融入了历史兴衰的大背景， 仅仅只是词，便 让他感觉到了，这是一幕大气磅礴的历史绝唱。 而她们的前作，让他非常喜欢的《霸王别姬》，虽然也是写得豪迈雄奇，然而与这首歌相比，却是 显得格局不够，粗砺了一些。 至于当今乐坛上那些坠入琐碎的情爱纠葛之中不能自拔的情歌，在这首同样写情的《烟花易冷》面 前，简直有如士鸡瓦狗，不堪一击，也不值得一 提。 因为觉得写得太好，陆平生忍不住将自己那激荡的心情化作干言万语说了出来。 当然，是说给知音师妹听。 刘敏英没想到陆平生的想象力竟然这么厉害，能够由词中的寥寥几个意象就联想到了家国天下，历 史兴衰中去。 果然是大男人， 伟丈夫。 心下微羞的刘姐自愧不如。 因为她初初看到这首歌，没想到由佛塔林立的转瞬成空想到刀光剑影的沧海桑田，更没有想到什么 历史的变迁。 她只莫名想起了自己最喜欢的小说一一《红楼梦》。 更自觉脑补了《红楼梦》的续篇，出家的宝玉，在年老后重回故地，看到昔日的大观园只剩下残垣 断壁，看到林黛玉的花冢已被荒草掩埋，少年时的惆怅化作了尘埃。 真正相爱的人为什么总是不能在一起? 难道一定要等到生死别离了，才来回忆幸与不幸? "这是《烟花易冷》的小样，你们听一听。” 看过 了词，刘敏英又将 素清瑶与素清池录的小样拿了出来。 听了一遍之后，陆平生沉吟说道:她们两个的唱法倒是 有些不同。 "是啊，师傅，她们一个唱得哀怨婉约，一个唱得荡气回肠。都很抓心挠肝，让人忍不住再多听几遍。”王二-副心有戚戚附和道。 事实上王一的音乐水准，在之前的谈话中已经曝露了他在音乐上面只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的事 实。 当然，王二并不以为耻。 又不是鉴赏家评论家，说得再多，再好，也不如歌本身的质量高。 翌日。 "昨晚又到哪里鬼混了? 却是陆平生走进工作室，看到王二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憔悴模样。 ”师傅，我昨晚整晚都在家里。 "在家里，那怎么会是这样一副鬼样子，你想要骗鬼吗? "师傅，这真不是我的错。实在是刘姐带来的那两首歌，哎呀，好像有毒，让人听了就上瘾。 ”你不要告诉我，你昨晚没有出去鬼混，而是听歌听了一个晚上?” ' 是的，师傅。 王二昨晚开循环听了一个晚上的《小小》和《烟花易冷》，今天起来， 顶着黑眼圈继续听，脑子晕 乎乎的，却完全没有呕吐感。 陆平生点点头。 这两首歌，歌词内涵，旋律动听，唱得也是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确实是越听越好听，让人好像中毒。 陆平生认为王一说得在理， 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训王一_几句。 不过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眼看师傅有训人的节奏，王二赶紧献殷勤，屁颠屁颠把师傅的手机拿过来，亲手递给师傅: ”师傅 你的电话。 陆平生看了一眼号码，接通电话。 "喂， 老陆吗? "老李，是我。 ”你的那部历史剧不是需要歌嘛，我这里写了一首，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7” “好啊， 你发过来，我看看。对了，我这里也收到了两首歌，要不你这个大行家也帮我诊鉴诊鉴7 "没问题，你发过来，我帮你看看。 半个小时之后。 ” 老陆，你不厚道啊。 "老李，这话怎么 说 ”我猜你现在定得意着 。 "哦，你看到不干净的东西，长千里眼了，居然能看到我现在很得意?” ”你看你看，还说不得意，你那得意劲，隔着话筒我都听出来了。” "嘿嘿，怎么样，我那两首歌还看得过眼吧? “哪位高人给你写的这两首歌，简直是文段时间来我朝思暮想的主题曲!如果定要把这两首比喻成女子，那么《小小》将会是娇俏可人的小家碧玉，而《烟花易冷》则是倾国倾城的大家涯秀。 '要说高， 长得倒不是很高。” "不高，那是谁? "人在圈子外，圈子里却有她们的传说。 “他们，难道这两首歌是一个乐队写出来的7” ”都说人在圈外了，怎么可能是一个乐队。 "能痛快点， 别打谜语吗? 《霸王别姬》的作者，你不是号称大方之家吗，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原来是《霸王别姬》的作者，她们的风格向来诡异多变，不容易判断。当然，两人的潜力和才华 也的确是有的。不过要说水平高到能让人仰望，也不见得。” ” 能让你评，上一句有才华有潜力，已经不错了。 "现在已经不能这样评价了。这一首《烟花易冷》，遣词造句古典雅致，音韵和美，可谓是意象鲜 明，神形兼备，完全达到了赋比兴俱佳的高度。能在流行音乐中肆意书写，将传统文化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没想到啊，她们只是蛰伏两年，就写出来了如此佳作。老陆，不瞒你说，她们的进步这么大，让 我很吃惊。 "吃惊7看来她们终于能进入你的法眼了。不过说到蛰伏两年，老李，看来你一点都不关注年轻人 的成长。事实上这两年来，她们的作品从未断绝。去年的一张专辑，可是卖了一千多万张。” ' 那只是小打小质，赚点零花钱是不错的。这首《烟花易冷》一出，才是真正的无人能与争锋。我 给这两首歌做个广告，如何? 对于老李轻描淡写将卖了一干多万张的专辑说成是小打小质，陆平生也没觉得有多么夸张。 因为自己这位老朋友是乐坛人人敬仰的大文豪，首屈一指的词曲作家。在圈子里耕耘多年，经他手 写出来的干万级歌曲，没有一干也有八百。 "这是我的主题曲，用得着你来打广告? ”你那部剧，怕不是还要等到年中的时候才会放出来。可我听过这两首歌，现在就已经是心痒痒的 了，就想推出去分享给大家一起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主题曲先行?” ” 对啊，我李占森的名头，还是值几个下酒钱的。 就当作是给你的电视剧打广告，便宜你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你我男男有别， 可不能占了你的便宜。 "我靠， 老陆你不是吧?你有喜欢的人，我还有老婆了呢。 ”知道有老婆就不要想着拈花惹草，再说，我也承受不起你的便宜。” ”当导演的人果然不能惹，一张嘴能把人喷死。我喷不过你，就直说了吧，行，还是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 怎么能说不行。 "这句怎么样，惊才艳艳的古韵笔调，写了一部历史一个爱情故事。大中寓小，历史的沧桑和个人 的沧桑相融，历史变迁，长河苍茫绵延，爱情凄美，牵人心弦。 ”你还不如说《烟花易冷》，带你重回南北朝，感受朝代的纷乱与爱情的忠贞。 ” 老陆， 你这句太俗，会带累这首歌的格调。 第二百一十章天后的妒忌 "唉，好累啊，再这样熬下去，我迟早未老先哀。 开门进屋之后，陆玉竹嘀咕着，长叹一口气，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 为了不让自己未老先衰，她决定在没进食之前，先贴一张面膜，给脸补补营养。 “可爱，面膜。” 陆玉竹懒洋洋的随口1叫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 可是这一叫，过去了好半天，她感觉都快要睡着了，面膜还没贴到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呀7 陆玉竹顶开沉重的眼皮子，朦胧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助理缩在沙发一角刷手机。 难道谈恋爱了? 陆玉竹心下疑惑，便又叫了一声:”可爱， 面膜。 "没空。 不料得到了一个这么潇洒的回应。 陆玉竹一下子就恼火两人，一用力，将自己滚到了可爱的身旁，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脚，说: "手机少刷一点会死吗?” "会。” pooker“ om) 她是H什么时候学会惜墨如金这个高贵技能的7 陆玉竹翻了个白眼，撇撇嘴， 说: ”你听不懂我话里的讽刺意味?” ”我智障。 "天哪， 我居然找了一个智障当助理。 大概是陆玉竹一直在旁骚扰，让她烦不胜烦，可爱终于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了，一脸淡漠地说: 自己有手有脚的不会动吗，就知道支使旁人。 ” "可你是我的助理啊，我不支使你，还能支使谁?再说，你身为助理，不被人支使，还想要干什么 '你居然不知道助理，助理，住而不理的道理7 瞬间反应过来，住而不理，是住在这里，但什么都不理的意思，陆玉竹瞪大眼睛，愣住了，然后又被自己的助理这个强悍的解释给彻底震住了。 苍天大地啊，为什么别人的助理什么都理，我的助理，什么 都不理，还对什么都不理振振有词，而 且那架势，直追老爷小姐。 虽然是歌手，但陆玉竹一直有作家的梦想。 所以在忙碌歌唱事业之余，她也偶尔会萌发冲动想写点什么。 而现在她就有股子强烈的欲望， 极度想要写这么一部小说一一《我的助理名叫可爱，长得也很 萝莉，但一点都不可爱》。 于是陆玉竹的思维散发了出去。 脑袋中乱七八糟的，全是为什么我的助理那么不可爱。 但很突然的，脸上一凉，然后有什么东东糊到了自己的脸上。 于是陆玉竹一震，七手八脚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尖叫，一边慌乱地想要拿掉脸上的东西，可她的 手还没摸到脸上就被抓住了。 那是很有力度的一只手。 所以陆玉竹的动作被完全阻止了。 ”又不是狗屎糊你脸上了，你慌什么?” 陆玉竹被自己助理的这个比喻气的牙痒痒: "陆可爱! ” 你要敷面膜，我帮你了，别再得寸进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属于典型的反应过度?” 陆玉竹鼓起来的满肚子气，就好像气球，一下子被戳穿，瘪了下去。 好一会儿，她才垂头丧气问道:” 你在看什么? "听歌，刷朋友圈。” 一听助理说听歌，陆玉竹就更加气丧了。 因为她很清楚，她的助理听的不是她的歌。 甚至不是不怎么听，而是完全不喜欢听，从来不听。 更可恶的是，自己偏偏还拿自己这个助理没有办法。 谁上她是自己的妹妹呢。 小叛徒! 小时候的她，多可爱? 长大了的她，模样还是可爱，但为什么就可爱不起来了呢? 陆玉竹小声嘀咕着。 此时此刻，她很想再动笔写一 部一一《我的妹妹为什么那么不可爱?》 ”陆玉竹，你知道吗，你就是因为老是这么幽怨，才会被你师傅抛弃的。 ”陆可爱，我才没有被我的师傅抛弃。 “不被抛弃，那你师傅的朋友圈上为什么推的不是你的歌?” ” 我师傅推了谁的歌? 已经冷静下来的陆玉竹好像狩猎丛林里听到风吹草动的雌豹，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你的一生之敌的歌。 ”我的一生之敌?” 陆玉竹很是懊恼地挥了挥手，仿佛眼前有苍蝇在嗡嗡扰动，她要挥剑决浮云， "没有谁当得上我的一生之敌。 陆可爱拔掉一只耳塞，斜睨了自己的姐姐一眼:” 你自以为是的毛病和你的幽怨病一样，已经无药可治。 ”我没病。 陆玉竹说完急急从包包里取出手机，上 了朋友圈，点进师傅的主页。 她有一种不样的预感。 ”素素蛰伏两年，写出来一-鸣惊人之作《烟花易冷》+《小小》，在此隆重推荐《烟花易冷》，带 你重回南北朝，感受朝代的纷乱 与爱情的忠贞。 当看到师傅的这条最新说说，陆玉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妒忌得发疯! 这可是她的师傅啊。 骄敌得从来不知道别人的歌曲为何物的大音乐家。 得他一句口头的表扬，绝大多数歌手就能像小学生得了小红花一样，蹦蹦跳跳， 乐呵半个月。 可现在，从来都不在朋友圈上给别人推歌的师傅，竟是突然来了这么亘古未有，破天荒的第一遭。 不但在朋友圈上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 -连推了两首歌，还为表示看重之意， 特别加了"隆重” 两 个字。 最令人发指的是，这推歌的措词幼稚得简直像是三流网游，不入流电视剧的广告词，恶俗得惨不忍 睹。 她甚至都怀疑，师傅是不是被盗号了。 可是当她看到这条说说的那些点赞者中有著名导演陆平生在内，她就知道，这不可能是被盗号了。 自己的师傅李占森，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歌手，但他也不需要歌手的那点名声，因为他在词曲方面 的声望早已攒满。 当今乐坛，没有一个音乐人有他那样强大的声望。 当今乐坛，没有一个歌手不希望得到他的作品，没有一个歌手不希望得到他的推荐。 可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 对于乐坛中的一切事物，不再怎么理会，也懒得理会。 除非老朋友上门，他才有可能静极思动，动一动手。 ” 为什么会是她们7 陆玉竹的妹妹兼助理，闻言回头看到她一副惨遭打架的落寞模样，不但没有安慰，反而冷静到冷漠 地说道: ”我早已经说过，她们是你的一生之敌。 一生之敌! 陆玉竹想起了妹妹这早在一年多以前就说过的话。 她还记得，当时是一个校园原创音乐大赛的日子。 应音乐么司的邀请，她为这个音乐大赛献唱了一首《毕业季》，获得了亿万追捧。 可就在那会，她的助理，她最不可爱的妹妹，在听了一首参赛歌曲《童年》之后，居然直接说出来 了这句话: "陆玉竹，你要记得，她们将会是你的一生之敌。 那个时候她们可是连新人都说不上的业余选手啊。 最最最可气的是，她的妹妹紧接着又一边听那对双胞胎的歌，一边盯着她，再次补了一刀:” 彼可取而代之! 彼可取而代之! 很小就出道，没读过多少书的她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大概也是她的妹妹鄙视她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脑子像打了除皱针，蠢得无可救药。 所以她那会为了弄懂妹妹鄙视自己的原因，上网查询， 足足用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搞清楚了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我可以取代他!” 这是项羽在秦始皇游览会稽郡渡浙江时说的，意思是他可以取代秦始皇当皇帝。 那么自己的妹妹的意思自然是，素素可以取代她， 当乐坛的天后，乐坛的一姐。 一对业余选手会取代乐坛大姐大，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陆玉竹当即被妹妹的话给气着了。 女生外向也不是这么个向法的啊! 这满满的背叛感，实在是足得让人流泪。 然而从现在看来，从师傅再次出山给她们推歌看来，她这个妹妹的那句话真的太有远见了，简直让 人怀疑她是预言家。 而她的妹妹没有直接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已经是看在她是自己的姐姐份上，给她 面子了。 可怜她身为师傅最漂亮的弟子，从小到大别说什么亲自推荐，连半句口头表扬都没有听到过。 听得最多的反而是，你这样的孩子想要出头，难啊，也许比别人付出百倍的努力才会有一点希望。 自己是他最漂亮的弟子，在他眼里，却也是最没天赋的弟子。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为此深感自卑。 之所以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她也认为是以勤补拙的成果。 看着手机屏幕，视线已经模糊的陆玉竹，失落得喃喃自语:‘烟花易冷， 真的动听到连师傅都不惜 复出来推荐的程度吗7 ”余音绕梁，三日不知肉味。”陆可爱答道。 这句话陆玉竹是知道的。 因为她初入歌坛的时候就曾收集过这一类用来形容音乐美妙的典故和词语，然后偷偷注册一个小号 在网上遇到有人讨论自己的歌，便跳出来赞美。 很幼稚，很不要脸，却也很真实。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陆可爱拔掉了耳机，手机的扬声器将歌声悠悠扬扬送了出来。 然后陆玉竹痴了一样，愣在了那里。 同样是她们的歌， 《童年》出来的时候，本身质量过硬，又有高秦那小子放下架子，在朋友圈上亲 自发文推荐，一下子就冲到了音乐大赛的榜首。 在各大媒体的评论，上，《童年》 也是全部红花，备受赞赏，她的《毕业季》，口碑远不如《童年》 如果她不是有着乐坛一姐的名头，乐坛天后的光环，有几千万粉丝，她的那首《毕业季》，差点就 没压住阵脚。 事实上她也清楚，她的《毕业季》其实已经被《童年》打败了。 "这首歌里面既有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沧桑凄凉，也有江湖夜雨十年灯，别有幽愁暗恨生的 孤寂哀婉，你听出来了吗?” 陆玉竹见妹妹用看大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感觉很无力。 实际，上她已经习惯了，也已经麻木了。 早在去年，妹妹宁愿到一个高大壮的演唱会上听她们的歌，也不愿意陪在她的身旁撑她的台子，她 就已经麻木了。 所以， 陆玉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的萝莉控毛病的确是被自己的妹妹在无形中治好的。 "还有谁推荐了这首歌7 ”你的绯闻男友，高秦。 "这很正常，谁都知道这小子喜欢她们的歌。 陆玉竹已经生不起来妒忌，因为她连妒忌都已经麻木。 ”但我很担心他喜欢她们。”陆可爱突然说道。 "不会。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陆玉竹决定学习妹妹惜墨如金这种高贵技能。 ”你知道什么，难道你不是他的绯闻女友，而是真的女朋友，或者说是他的前女友?”陆可爱的想 象力在天空飞扬。 ” 前你个大头鬼，我是说我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藏得很紧的那种。 “有了女朋友还做出这么暧昧的暗示，真恶心。 ”这哪里是暧昧暗示，这是对后辈的提携，好不好。你做阅读理解时的强大理解能力哪里去了?” ” 我素用得着他提携?笑话! "无论是谁，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爬上去都需要前辈来提携，即便是你的素素也不例外。虽然你素的 情况有点特殊，给人一种那些前辈们上赶着去提携的错觉。” "哼， 你知道就好。 "陆可爱，不怕告诉你，像你这种一粉顶十黑的脑残粉我可见得多了。 “什么，你竟然取说我是粉顶十 黑的脑残粉?”陆可 爱摆出了一言不合就要大撕出手的姿态。 "因为我的粉丝中就有这么一种，很高调很张扬很夸张为我做宣传，结果招来了大群黑子，甚至让 路人转黑，让粉转黑的。别说姐姐这个过来人不提醒你，你现在这种盲目的粉，比黑还要可怕。 ” 别把我和你的那些脑残粉摆在一起比较，我永元都是你想要却得不到的那种， 最理智最难得的粉 ' 是啊，你这种理智粉，粉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你竟敢骂我，我要告诉妈妈，说你仗势欺人，打压我。” ”咱能别一言不合就找妈吗? "除非你也在朋友圈上推《烟花易冷》。” ”你刚不是才说你素不用前辈提携的吗?” ”你这样的，不算前辈。 ”我陆玉竹贵为乐坛-一姐，出道二十年，纵横四海，雄霸五湖，拿下荣誉无数，你这个脑残粉竟敢说我不是她们的前辈，真是自寻死路。 第二百一十一章人红是非多 ”昨天偶然在李老师那里听到了两首歌， 《烟花易冷》和《小小》，不得不说， 《小小》让我想起 了自己小小的时候。 陆玉竹终究是在朋友圈上发了这么一条说说。 几乎是 与此同时，说说下面弹出来了大量的回复。 “竹竹这发的是新歌吗?” "恭喜竹竹发布新歌。 “竹竹发新歌，之 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7 “竹竹太低调了。” “楼上的，这不是竹竹的新歌。 ”我靠，居然真的不是竹竹的新歌。 "咦， 我是不是看错了，这里并不是竹竹的朋友圈? ”你没看错，这里的确是竹竹的地盘， 而竹竹也确实是在帮人推歌。 ”我想知道，唱这两首歌的人何德何能，居然能上我们的国民天后出面站台， 在朋友圈上为其发文推歌? "楼上的， 别阴阳怪气。竹竹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既然能推荐，说明她很喜欢这两首歌，被 这两首感动了，忍不住亲自发文。” ”对极，竹竹又岂是因为他人的威逼利诱，就会做这种事的人?” ... ... 此时此刻， 陆玉竹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忍着睡意，强刷朋友圈。 从来没有在朋友圈上帮人推歌的她，很想知道，对于自己的这一个处子之推，她的粉丝会是什么反 应。 当然，她是不承认自己是在受了威胁之后才发出这条推歌说说的。 即便是有威胁，那也是三分威胁，七分情愿。 特别是那首《小小》，唱得她的心有些乱。 陆玉竹的朋友圈粉丝超过一亿。 她的朋友圈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发出去的说说，只要不是毫无营养的废话，都随时有可能被媒体 跟踪，形成搜索热点。 而这一条最新的说说，涉及到了乐坛前辈，她的老师李占森，以及两首歌曲，信息量可谓大到了让 人不由自主被吸引到的程度。 所以，距离说说过去不到半个小时，那些热门的门户网站便迅速推出了这么一个搜索热条: “国民 小天后陆玉竹亲自站台，在朋友圈.上发文为素素推歌。 这么一条搜索热点出炉，陆玉竹的说说更加火热了。 ”天后陆玉竹力挺素素。 "天后陆玉竹与双胞胎素素之间的二三事，” "天后陆玉竹声称她很喜欢《小小》。” "从天后陆玉竹最喜欢《小小》看，天后想要谈恋爱了。 我一点都不想挺毒蛇妹妹的偶像! 我压根不想与毒蛇妹妹的偶像产生什么关系，更别说来个什么二三事。 我只是有一点，仅仅是只有一点一点喜欢《小小》，但我不怎么喜欢《烟花易冷》。 陆玉竹在心里疯狂地吐槽着。 谈恋爱7 陆玉竹没想到媒本还能从这个角度分析她的说说。 而且这个角度的理解居然还得到了很多粉丝的认可。 "出道二十年，不知不觉，竹竹也奔三了。 "岁月催人老， 但是竹竹看起来一点都不老。 “竹竹单身了这么多年，确实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了。” ”然而问题是没人能配得上与竹竹谈恋爱。” “竹女王自然不会嫁给什么人的，她只会娶什么人。 对于陆玉竹那些粉丝的众口一词，陆可爱是不屑的:什么 想谈恋爱，分明是被《小小》撩拨得春 心荡漾了。” 陆玉竹不禁气急: “喂，这是你让我推荐的。好，我推荐了。你没一 句好话也就罢了，反而倒过来 凭空污蔑人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这年头连好事也做不得了。 "大姐， 你都一把年纪了，被两首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内涵情歌撩拨得春心萌动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情吗?”陆可爱轻蔑回应道，” 能被撩拨得动，正好说明你的身体很健康，没有出毛病，你应该感到高 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了。” "我.... 陆可爱，你是我的妹妹啊，你这样说你的姐姐，真的没问题吗? 陆玉竹在心里无语问苍天，但她又不得不很不争气地承认，她似乎被妹妹这番话给说服了。我的确很健康，没错，撩拨都有些心动，也很正常..... 道理很顺， 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然后在那两首歌中，更喜欢《小小》的她忍不住怀疑:难道我的心里住着 一个青梅竹马，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 在陆玉竹怀疑人生的时候，关于《烟花易冷》和《小小》这两首歌的话题持续发酵。 因为在搜索热点出来之后没多久，半个乐坛，无数大大小小的歌手跟起了风，你推一条， 我说一句 无不是关于这两首歌多么多么美妙，多么多么动听的话。 在网络小说圈混过一段时间的韩妍熙说，她们两个得了一个叫做” 大风吹”的推荐。 "天王高秦发文了。 ” 天后陆玉竹也发文了。” "人气歌手陆伊发文.... ”新生代歌手黄子凡发文... 陆玉竹前年开巡回演唱会，一年时间吸金两亿，成为名副其实的国民天后。 要知道，在那一年， 收入排行第二的才一亿不到。 在当今乐坛，她的人气几乎是无人能敌。 高秦，成名二十余载，名声甚至比陆玉竹还要大，所唱的歌曲早已成为深入人心的经典。 他说的话，在圈里圈外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人气歌手陆伊...... 那一点由老前辈李占森擦出的星星之火，经一众天王天后无数人气歌手的推荐，从乐坛这个圈子向 圈子外蔓延，终于是形成了燎原之势。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响起了繁华声遁，捏一座城。 似乎听《烟花易冷》和《小小》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时尚，或者说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于是乎，两首歌的各种数据以飞开t的速度节节攀升。 短短的一天时间， 就同时登顶新歌排行榜，并空降年度音乐排行榜，名列第七和第九。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首歌迟早能够冲到第一和第二， 而且这种热度会维持很久很久。 因为这两首歌是年度大剧的主题曲和插曲。 这部年度大剧将会在年中暑假的时候播出。 按这部年度大剧现在未播先火的势头，到时候收视率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电视剧的大火，又相当于一 个大推荐。 或许比不上半个乐坛的音乐人联袂故推手的效果，但为这两首歌保持热度还是应该能够做到。 基于以，上种种， 网络上大家都在猜测关于这两首歌唱作人的背景来历。 大家都在好奇，她们两个小姑娘凭什么得到前辈的提携。 特别是高秦的粉丝和陆玉竹的粉丝。 高秦的推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的粉丝还是不能习惯。 如果是陌生人， 就算觉得她们的歌再好听，内心深处再对她们怎样欣赏，一般像他这种大腕都不会 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种很容易就让人误解的轻举妄动来。 所以，大家都在猜测，高秦与双胞胎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清瑶，清池，老实交代， 你们是不是高秦的，的妹妹，表兄妹之类的? 好吧，就连韩妍熙也加入了这个八卦的阵营当中。 ”不是，我们不认识他。 高秦第一次发文帮她们推荐《童年》的时候，她们正在巴西里 约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甚至都不 知道这事情。 当她们参赛归来，音乐大赛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 在高凌云的提醒下，她们在朋友圈上发了一条感谢的说说，此外，双方之间就再没有任何额外的交 集。 “什么，不认识他， 你们竟然不认识高秦?”韩妍熙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素清瑶与素清池点点头。 . "这是真的，妍熙，你别看素素好像在音乐圈中混出头了，其实她们连那个圈子的大门朝哪开都不 知道，因为她们压根就是宅女，而且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会搞数学的宅女。 ”看来你们已经宅到与外界老死不相来往的地步，我还是小瞧了你们。 "那为什么高秦这么好心连帮你们两次呢?” ”我们很感激他的推荐，但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连高秦都不知道，那么对于陆玉竹为什么推荐，你们肯定也不知道喽。 素清瑶与素清池又点点头。 '你们还真是一问三不知，太可惜了，我还想着找你们要点那些天王天后的亲笔签名呢。 ”会有机会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也很感激大家这么卖力帮她们吆喝。 她们两人的歌，即便没有这么乐坛前辈帮忙推荐， 成绩还是会好到上许多专业歌手羡慕的程度。 但她们也清楚，如果没有着许多推荐，成绩绝对不可能会达到这种唱遍全国，随便在哪座城市走出 去一圈，都能听到那两首歌的程度。 因为在此，之前，她门的知名度远远还没有达到举国皆知的程度，她们的粉丝也还只有一千多万。 就比如她们去年发到那张专辑，由于她们的粉丝非常铁杆忠实， 专辑一上架便卖得飞起，甚至创造 网络24小时的开卖记录，势头猛得大有破亿的征兆。 可是如今过去已经小半年了，连两千方这个销售额都还没有突破。 在乐坛，她们的根基已经扎下，但底蕴比起真正的国民天主国民天后，还是有很大的不足。 所以一开始势头很猛，但后劲欠缺。 对于网络，上的那许多猜测，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刘姐的叮嘱下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在朋友圈上发了感 谢各位前辈提携，她们会继续努力，争取更大进步之类的话。 她们没有回应，各种传闻乃至于谣言自然是继续乱飞。 而她们大概也是人红是非多，在粉饰之外， 很快就出现了黑子。 这些黑子为了吸引目光，语不惊人死不休，说某些校园歌手之所以能有这么多人支持，是因为背地 里与一些大人物存在不明交易。 在很多人反驳的时候，他们还振振有辞说，如果没有不明交易，为什么 不站出来解释清楚，分明就 是心虚。 虽然那些黑子没有指名道姓说是素清瑶与素清池，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根本就是。 "为了黑而黑，还指桑骂槐直接进行人身攻击，太可恶了。 林芷晴怒不可遇。 素清瑶与素清也以前虽然也偶尔会被黑，但这种攻击方式，她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也是气得不轻。 她们尽管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可是她门烦闷得连数学都看不进去了。 以前可没有过这种经历。 樱庭雅礼见她们一本书拿在手里，半天都没翻动一页，便知道她们确实是被气着了，安慰说: "不 招人妒是庸才，这些人是妒忌你们，才故意说这些话来吸引大家的目光。老话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 之;堆出于岸， 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可是他们也成功了，不是吗?” 素清瑶与素清池的脑海里，重生以来，理智与感性第一次乱作 了一团。 要知道往日里，她们从来都是理智远远超过感性的，哪里有过这种心乱如府的时候。 韩妍熙从网上翻出一篇营销广告的软文，说:清瑶， 清池，你们看看这篇文章，抚慰一下你们那 书谷受伤的心灵，肯定很快就能高兴起来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过去。 ”双胞胎素素的音乐历程7 两年前，她们初出茅庐，以一首《心愿》在网络音乐中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目前这首《心愿》的网上付费下载量达到了五千万次，而且随时时间的推移，这个成绩还在不断往上推高，潜力可谓是无穷无尽。 世界，上有哪位天王天后的第一首歌就能拿到这种成绩的? 没有! 但是素素她们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 在《心愿》之后，她们又陆陆续续不断发布了好几首新歌。 这些新歌，包括《玻璃杯》、《明天， 你好》 、《飞鸟与冬天》 、《蜗牛》 等等在内，无一不受到 听众的热爱，在大中小学校园中掀起追 听的热潮。 在这里不得不提议下这些歌曲中的《飞鸟与冬天》，这首歌征服了一位大学教授，一位我们大家或 许都认识的教授，茵振宏老师。 当初他就像现在的天王天后一样，被这首《飞鸟与冬天》所触动，直接在朋友圈发文推荐，将这首 歌推上了云端。 素素就这样，一边学习，一边唱歌，在第二年参加了爱乐公司与百态音乐公司联合举办的，以毕业季为主题的校园原创音乐大赛。 从来没有停下前进脚步的她们，以一首《童年》打动了天王高秦，获得高秦亲自在朋友圈上发文推 荐，最后，她们也不负众望，用《童年》与《蒲么英的约定》这两首歌分别拿下了大赛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在校园音乐大赛结束之后，人气暴涨的她们终于告别了独立音乐人的身份，签约百态音乐公司。 签约了百态音乐公司之后，她们进入了新的学习阶段，蛰伏了一个学期，然后写出来了一首歌颂一 位老师的歌曲《丁香花》。 这首《丁香花》相当于公益歌曲，为一座贫困的山村小学带去了大量的关注。 之后她们忙于学习，直到这一年的秋季，桂花飘香的日子，她们发布了人生中第一张专辑。 这张数字专辑仅仅只是发布一个小时，就获得了上百万份的购买销量，24小时的销售额更是高达 六百万份，一举刷新了网络音乐销售的人气纪录。 到目前为止，这张收录了《奇妙能力歌》和《一千零一个愿望》等歌曲的专辑销售量已经去到了一 千九百万份，是去年第三第四季度最畅销的中文数字专辑。 我们不必说什么相信她门未来如果认真做音乐，将能在乐坛中拥有一 席之地，诸如此类的话。 因为就她们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所获得的成绩看，她们已经是新生代歌手中的第一，在乐坛中 拥有了一席之地。 "怎么样，看完这篇文章是不是感觉如坐云端，轻飘飘的，舒服多了?”韩妍熙笑眯眯说道。 "吹捧得太厉害了。”素清瑶一本正经地摇摇头，答道。 "这算什么夸张，你看这一篇才夸张。”韩妍熙指着另一片文章说。 "人人都爱素素! 看到这样的标题，素清瑶5素清池不禁同时无语。 如果真的是人人都爱自己的话，那又怎么会出现那种黑死人不偿命的帖子出来。 当然，她们也清楚，不可能人人都喜欢自己。 这种文章大概是粉丝写出来的吧，在粉丝的世界里， 自然全是粉色的。 不过粉得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哇，清瑶，清池，你们脸红了。”韩妍熙突然惊奇地叫道， ”没想到啊， 素素你们竟然还会害羞 对于韩妍熙这种话，林芷晴不答应了:” 什么,叫做素素你们竟然还会害羞?韩妍熙，你这话说得太 过歧义，赶紧吐了口水说过。 ” 你们知道我其实没有那个意思的。 ”事实是这句话里面有那个意思。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意思?”素清瑶与素清池表示不解。 韩妍熙耸耸肩，表示把话圆回来是小事一桩:”好吧， 素素不是老司姬，其实很会害羞。” 一旁的素清瑶与素清池顿时无语，为自己这帮涯蜜绝倒了。 某酒吧。 ”老陈，这不是你们的女神吗?” 陈柏算抬头，看见死党的手机里长播放着一个广告短片，主角是他曾经朝思暮想的两个女子。 陈柏算的死党说: "听说你追 了她们很长一段时间。 按理说，能拍这种广告，说明她们也缺钱， 很 喜欢钱的嘛。喜欢钱的女人，还有你拿不下来的?” 陈柏算翻了个白眼，说: ’你太小看我了吧， 你以为我就没有尝试过用钱砸?” ' 那你是怎么用钱砸， 说来听听，让我吸收点经验，以防万一? 陈柏算瞪了死党一眼，喝掉杯子里的酒，用沧桑而寂寞的语气，沉声说: "我追女人，你是知道的 从来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所以我在正式表白之前就展开了实际行动，一开始送的是包，就是那 种名品店里年出几个， 女人见了就尖叫，恨不得全都搬回家里的包。 陈柏算的死党点点头:”你出手的这 招虽然常见，但也算是屡试不爽的经典。因为女人看到名贵皮 包，就好像我们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没有不想得到的。 陈柏算叹了一口气:” 可是结果一点都不爽。 “哦?” ”她们直接叫快递，把那些包都给我送回到我开的那家小公司里来了。当时我以为那快递包裹里面装的是她们礼尚往来，送给我的礼物，我就想炫耀一下，直接在公司下属面前拆了。结果，里面不但全 是我买的那些东西，还有一张她们上我别打着送礼物的名头骚扰她们的纸条，偏偏那张纸条还让大家看 到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究竟丢了多大的脸。现在回想起来，我的脸都还感觉发烫。 "哈哈哈哈，这根本就是被打脸了，哪能不烫啊。 “陈少，哎哟，你怎么不送我包包呢，我一定会让要多大面子，有多大面子。 却是坐在不远处，陈柏算带来的女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腻了过来。 陈柏算厌恶地看了女伴一眼:滚， 别打扰我和我兄弟谈天。 "陈少，人家也会谈天啊嘛，要不我们聊聊理想7”女伴还想要再争取。 "两声， .....陈柏算也不废话，直接开始读秒。 “那我等会再来陪你。 ”女伴见陈柏算不像是来假的， 讨不了好处之 下赶紧客气一句，走了开去 陈柏算看也不看，说: "哼， 这种妖艳货就得这么治，不然她们就牛皮糖一样缠上来，扯都扯不掉 陈柏算的死党对这种情况早已是司空见惯，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问说:” 送名贵皮包没用，那接下 来的，别告诉我你就这样放弃了7 陈柏算点点头，说:” 一i计 不成就放弃不是我陈柏算的风格。我当时想，难道是这些垃圾太便宜了 她们瞧不上?毕竟据我的调查，她们曾经也是白富美，富裕过，享受过，未必瞧得上一个十几万的包 “所以你又送了更贵的礼物?” ”是的，接下来我上的是饰品，成享的钻石首饰项链。 “女人就喜欢这种闪闪发光的石头，你应该开始就这么 做的，直接甩出去亮瞎她们的眼睛， 然后 一网成擒。” "成个屁，她们当面就甩还了我。 "你一个大男人，脸皮就不能厚点，她们还给你，你就当真傻傻收回来了?” ”我当然是想死皮赖脸送出去， 可她们接着提了一个条件，只要我做得到，她们就答应收下来” ”欲拒还迎的缓兵之计?” “毛的欲拒还迎，我开始不知道那是一个天坑，居然屁颠屁颠答应了。” 不会 是什么脱离现实的事情让你去做吧? ”也不是什么上天拿月，下海捉鳖这种故意强人所难的事情，她们直接就出了一道高中数学题让我做，只要我做出来，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 就这么简单?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我就不会说是坑死人不偿命的天坑了。” ”那道题目你还收藏着吧， 现在拿出来，我给你解出来，我就不相信，区区一道高中数学题，还天 坑了。 陈柏算瞟了死党一眼，没有拿题目，而是径直说道:” 这道题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起来完全不 知道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喜欢用这样的句子来形容-道题目很难。 然而事实上那道题我连 上面的数学符号都没认全，就更不用说做出来了。” "所以你就这样简单的败下阵来了7 "后来我将这道题目托给了一个朋友，结果那个朋友也无能为力，他又请教到了北大数院的一个朋 友那里去。” "于是终于做出来了7' ”是的，听说他的那个北大数院的朋友开始也摸不着头脑， 召集了好几个人手， 大家齐心合力， 用了两天时间，最后才破解了。但有什么用，黄花菜都馊了。” 陈柏算的死党不说话了。 连北大数院那些专业的都被难住，最后还靠集合了几大臭皮匠之力才做出来，他虽然是 清华的硕士 生，却不是数学专业的，若是强硬大放厥词，那就太脑残了。 "嘿嘿，学渣撞上学神，掉了一地渣。可我那时还是不服气，因为追女朋友这事向来讲究扬长避短 我的数学渣没关系，只要我充分利用自己的长处舍得继续往下砸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别告诉我你二计不成之后，开始砸车了? 包，不成，饰品，不成，不开始砸车，总不能砸房子吧? ”我是想砸车的，一辆超跑送出去，多有面子， 不是吗? "所以呢， 也还是失败了，没能出手? ”我还在计划中，然后无意中发现她们已经有超跑了，只是平常低调，总是骑着自行车上学。” “不是吧，她们连超跑都有了，还用得着拍这种广告?” 陈柏算的死党又仔细看了一遍广告短片，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 她们拍这个广告肯定不是因为缺钱，至于是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也是，连你那样的大手笔砸下去都没用，大概不是不缺钱就是真的不太看重钱。这两种，无论是 哪一种，都意味着你有再多的钱，也不可能成功。” 一句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个追女孩的故事实在太曲折，让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嗯， 这不是陈公子吗，好久不见。” 陈柏算听到这个令人生庆的声音，目光斜睨过去一个， 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在几个猪朋狗友 的拥簇下走了过来。 "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你没追到的女神最近风头很盛，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是吗!” "哼哈哈哈，陈公子，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是非凡。竟然在花骨朵还没盛开的时候就盯上了，双 胞胎呀，拿到手那就是真正的双宿双-飞，想想都让人激动。 油头粉面青年说完转身就走了。 "妈的，这鸟人这么嚣张，早晚弄死他。 "这种纨绔子弟提他都浪费口水。” "可你刚才也听到了，看样子他可能会去骚扰你的女神。 "没用。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鸟人是什么风评，手段向来下作肮脏， 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就不怕他会不择手 段，害了你的女神?” ” 知道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她们什么人，无缘无故的，我总不能派了保镖去她们身旁保护她们。再 说，她们虽然没有父母呵护着，但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人畜无害。” ” 她们两个姑娘，也就是在乐坛有点名声而已， 别看现在天王天后都是一副看好她们，提携她们的 样子，可仅仅是这些，还远远没有达到让那鸟人有所顾虑的地步。” ”你知道她们的那两辆超跑多少钱吗?” 陈柏算的死党一愣: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我猜测大概是两三百万一辆吧?” "尼玛，是八百万一辆，我的那辆都才六百万。 “八百万? !”陈柏算的死党惊呆了。 "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头呢，她们的那两辆超跑还是她们的高中校长送的。 “卧槽，真士豪无双啊! '你说， 如果你是校长， 你会送你学生这种价位的超跑吗，还是一人一辆? ” 别说是我学生，就是我儿子，我都得好好考虑一下。 “所以啊，她们的那位校长根本就是个视钱财如粪士的疯子。你想一想，你能弄得过这种疯子?” ' 弄不过。 ”有那么一尊校长蹲在后面守着，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让人担心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她们要解决世界级数学难题 (二月最后一天，还有月票的都赶紧扔掉吧。)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拿莺乱飞。 "清瑶，清池，听说刚才你们院长又召见你们了? '是的，关于陈赛方面的事情。 "陈赛?是哦，今年的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到了开始接受报名的时间了。让我猜猜，你们院长一定 是在鼓励你们继续参赛，争取更大的进步，对不对?” “好熙，你有没有听说过，大家都赞你很聪明? "嘻嘻，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 那你们会再次报名参赛的吧? "6月31日才是报名截止日，现在嘛，不着急。 ”你们是不着急，但我相信有很多很多人着急了。”林芷晴说。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这么坏的小心眼。”韩妍熙调侃着素清瑶与素清池。 "好吧，不妨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不打算再参加陈赛了。”素清瑶沉吟道。 “什么，我没听错吧? ”你可以问问芷晴和雅礼。 素清池说。 "芷晴， 雅礼，告诉我，我没有听错?"韩妍熙急急问两人。 "清瑶，清池，好好的，怎么就不打算继续参加陈赛了?”樱庭雅礼也是满心不解。 ” 是啊，陈赛可是有八十万奖金的。你们认真考虑一下，八十万呢， 说不要就不要， 说你们是太浪 书费了， 还是太土豪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何况我们就算参赛也不一定就能拿奖，所以说奖金还为时尚早。 "以你们的实力，只看你们想拿几个奖的问题，哪里会是拿不拿得到奖的问题。” “你们真的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必须的。 "好吧， 我们只是觉得陈赛就是考试，做题，考试做题， 没什么意思。 "没意思， 你们去年还不是一样去了?” ” 就是因为体验过一次，才觉得一般般。 “原来你们是认为陈赛缺乏挑战性，不想去了。 “呵呵。 ”你们不愧是江海科学高中出来的，有士豪方面的毛病。 还有，你们这种呵呵笑太寒碜人了。 对了，你们既然不想参加陈赛，那准备做什么，出国? ”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 ” 那就是准备考研喽? ” 清瑶和清池哪里用得着考研，都是直开的。 素清瑶点点头，说:“考 研倒不是必须的，可能会尝试做一点实际性的工作。” ” 实际性的工作，你们不会是准备开始搞研究吧? ”或许， 最近我们在关注个关于 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 "这是什么问题，没听说过，雅礼，你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 "知道孪主素数猜想吧? ” 知道，知道，你们不就是孪生素数嘛。” 林芷晴笑道。 ' 就你会卖萌。”韩妍熙刺了林芷晴-句，转而对素素说，“ 你们继续。 ”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可以看作是与孪生素数猜想相对的问题。” ”但你还没解释什么是孪生素数猜想这个问题7 ”既然是相对，孪生素数猜想考虑的自然就是相邻素数之间的最小间隔的问题，也即猜想存在无穷 多对素数之间间隔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图书馆门口不远，校道旁颗大榕树下的藤椅上， 一个女生侧耳倾听。 ”没想到双胞胎师姐一点都没有继续参加陈赛的打算啊，看来要让很多人失望了。 直待路边的四人组已经离去，女生才坐直了身子，抚平额头上的刘海，自言自语说了开来。 ”也是， 她们大一就能打遍陈赛无敌手，现在大二过了一半，水平无疑更高，继续参赛只会浪费时间。双胞胎师姐可是要在真正的研究领域做出大成绩的人，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考试刷题上面。 正在悠哉悠哉听着歌的傅美妍感觉手机震动，点开一看，是表妹傅诗语的一条微信: "表姐， 我刚 才围到双胞胎师姐了。” 双胞胎师姐? 傅美妍看到这几个字，顿时脑仁发疼。 因为她表妹就在经世大学数院就读，目前是大一的学生，崇拜的偶像是， 傅美妍实在是不愿意提起那两个让她头疼的名字，对着手机随口说了一句:”怎么， 发生冲突了， 还是你们打架了7 "表姐， 你说什么呢?我是刚好路过，看到师姐她们在和朋友说话。 这个表妹就喜欢一惊一E，不就是遇到了素清瑶与素清池，有什么好兴奋的。 傅美妍撇撇嘴，回了一句: "这 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必向我汇报了。” ” 我没有事情向你汇报啊，我只是遇到了师姐她们太兴奋，忍不住想要和你说话。 傅诗语说完这句发过去不到十秒钟，屏幕叮咚一声，一张双眼瞪得大大， 杀气腾腾的黑人脸弹了 出来。 表姐还是一如以前那样小气! 傅诗语随手将黑人脸删掉，继续说道: ' 如果当时她们不是在说话，我过去会打扰到她们，我一一定 鼓起勇气上去请求签名合影了。” 签名合影? 傅美妍额头青筋暴突:“不就是两个长得一 模一样的女人嘛，最多也就是比一般人漂亮点，学习成 绩好一点，唱歌好一点而已，不是我说你，傅诗语，你简直就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表姐，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双胞胎师姐有意见? ”我是她们的老同学，能对她们有什么意见?”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好好听我说话。””你说! 傅美妍手里捏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 ”表姐，你说你是师姐的老同学， 但显然你们的交情不深， 不然你不可能不知道她门的厉害之处。 美貌确实不算什么，会唱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对于数学，你不能说她们只是学习成绩好一点而已 "是吗7”傅美妍露出森白的两排牙齿，冷笑。 ”你不是数学专业的，自然不了解，想要做到她们现在这种程度，需要多高的智商和多大的努力。 而她们现在已经决定不参加陈赛，准备开始着手解决实际数学问题了。解决实际数学问题哦，表姐，你 完全想象不到她们竟然已经厉害到了这个程度吧? "且，不就是一个数学问题吗， 至于惊讶成这个夸张样子吗，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表姐，你竟然认为数学问题不值一提?不得不说，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那好吧，你说一说那是个什么问题，让我听听究竟重要在哪里?” “那可是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我竖起耳朵偷偷听到她们亲[说的。天哪，我几乎要疯了，我现在都还在为达到班上百分之十的优秀率而熬通宵。而师姐她们也才大二，第二个学期刚刚开始，竟然就将 .目光瞄准了这样一个数学界的大问题。 " "这个问题很难吗?”傅美妍想了想，问道。 "难?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大数学家，而这些大数学家又有多少正在闭关修炼，尝试解决这种问题， 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结果，你说难不难?” "既然这么难，她们要用几年证明这个问题，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安德鲁怀尔斯闭关修炼费马大定理，用了十多年，不过这个问题的难度应该比不上费马大定理 所以她们也许用不到十年。”傅诗语的语气没有像之前那么肯定了。 因为像类似的数学难题，大家可能研究了一辈子，最后都颗粒无收。 也有可能灵光一一闪，用几年时 间就解决了。 双胞胎师姐在她们眼里是无人能及的超级天才，可是天才也需要运气。 运气不好 傅诗语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她相信，双胞胎师姐最终是能完成她们的证明的。 “十年，还是也许十年，呵呵。我记得她们自己也曾经说过，数学竞赛是短程思维，数学研究更考 验思维的广，参加数学竞赛与搞数学研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也就是说，她们未必能够成功。” ” 就算最后没有成功，又有什么关系，这对她们的勇气和智慧没有半分损伤。美妙人生的关键在于 你能迷上什么东西，例如选择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黎曼假设，或者孪生素数猜想。然后投入全部身心 钻研，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不知不觉的专注中， 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别给我念书，我知道你很喜欢她们的《球状闪电》，已经能背诵全文。 “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双胞胎师姐在做的事情多么浪漫啊，表姐，人难道不应该有这种浪漫主义精神吗？ "浪漫?我看你是被她们迷得七荤八素，走火入魔了。 ”一个人，除了浪漫主义精神外，还需要一点疯魔的精神。 "完了，又疯了一个。 好不容易听表妹唠叨完，傅美妍将手机扔到了 一边去。 一想到双胞胎已经开始攻略世界级数学难题，她就郁闷得再也听不进去歌了。 "对了，我可以这样做啊。” 傅美妍想到了什么，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迅速拿起手机，打开盘古论坛，开了一个帖子:经世大学 数院双胞胎震感人心的决定。 ”近日从一位在经世大学的朋友那里得知，数院的某双胞胎已经宣布以后都不再参加陈诚大学生数 学竞赛。一方面是因为陈赛在她们眼里太简单，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继续参赛，那别的人就只 能看着她们拿奖。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们不打算参赛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是，她们计划用两年时间去解决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 ” 为什么会是两年呢，她们是打算利用解决这个问题的契机，拿到博士学位。如果有可能的话，或 许在经世大学谋取一个正式教职也不一定。 ’对于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不要问我，文盲表示一无所知。 傅美妍发挥了有生以来最快的脑速和手速，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气呵成了这么一个帖子。 就凭你们，也想解决这种世界级数学难题7那些功成名就的数学家难道都是吃干饭的7会什么都不 做，站在哪里等你们解决问题? 傅美妍嘴角微微勾起，得意想着，看到帖子一经贴出，不到十秒钟就有了回复，也不由微微惊讶素 素两人的人气。 你们再有人气又怎么样，经我这一贴，你们想要不被黑到非洲去都难。 "楼主是谁， 为什么我没有听到过这种消息?” ” 她们竟然不准备继续参加陈赛了，我还等着看她们继续全能拿金奖，像当年参加奥赛那样， 大满 贯，不断连桩呢。 "楼上+1, 如果这个帖子说的是真的，那未免太遗憾了。 楼主的口气太大 了吧，说得双胞胎参赛，别人就什么 莫都拿不到了似的。 ’去年她们参赛，结果差点把金奖全都拿走了，所以，根据这个数据来推测，楼主的话也不一定就 不对。 "这话也太难听了，说得今年的那些金奖都是双胞胎提前施舍出去的一样。 ”我承认经世的这对双胞胎数学 天赋的确很高，但这样到处 宣扬不去参赛的理由，真的好吗?” ”楼上的眼睛没瞎吧， 这又不是我素发的帖子， 分明是有人假传消息，企图给我素招黑。” ”帖子就算不是假的，那也不可能是真的，因为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可不是两个大学在读的学生能 够解决得了的。” ”如果这个大间隔问题真有那么好解决，也轮不到两个大学生来了。所以，楼主帮素素吹的口气好 大，小心把牛给吹死了。 ” 本人经世小透明，从未听说过这种消息。要不是我孤陋寡闻，就是楼主在造谣，故意给双胞胎招 黑。 ”我就是素素隔壁宿舍的， 她们根本没有说过这种话。 ”真正专业搞数学的，哪怕还有一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发这种帖子。 ” 数学白痴飘过，只想问问帖子里提到的这个所谓世界级数学难题， 真的很难? ”我都忘记究竟有多少年了，实在是距离这个问题提出来过去太久太久了，然而至今都还没有被那些大数学家解决，可想而知， 不会容易到哪里去。 “万一，我是说万一双胞胎气运逆天，解决了这个问题，别说什么博士学位，在北大拿个正教授职 位都没有问题，甚至与菲尔兹奖之间或许也只剩下一线的距离。 "没有这么夸张吧? "这个问题就是有这么厉害，所以一点都不夸张。 ” 希望在未来有一天能够看到我素解决这个问题。 ”祝福+10086! ”你们都太乐观了，我认为双胞胎现在做的应该是踏踏实实多读点书，不要好高骛远，想什么世界 双方e0okER级数学难题。 ' 对的， 别以为有点儿数学天赋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数学的世界很大，坐井观天太低级， 我就 讨厌这种自诩聪明，然后嘴上生风的人。” 傅美妍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素黑的阵营，看到他们骂素素不自量力， 她高兴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美中不足的是，黑的人固然不少，挺的人更多。 现在的人就是太肤浅了，只会以貌取人。 傅美妍见有更多人见双胞胎长得漂亮，话不说加入 了素粉的阵营，顿时有些 不舒服地在心里鄙视 "楼上说了这么多，我只问得一句，解决这个数学难题，有用吗7 “刚出生的婴儿也没有什么用。 “楼上胡说，婴儿出生，意味着有人喜当爹，作用大着呢。 ”说正经的，在RSA密码体系发明之前， 我们也不知道大素数究竟有什么实际意义。可当这个密 码体系发明之后，我们就发现，原来这太有用了，堪称是密码史上划时代的革命。 “所以说，那些暂时看不到意义的东西并不代表没用。很可能是我们自身的认识不够， 想象力有限 连想都想不出来那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所以说，对于数学这i ]逻辑能够自洽的学问，不要轻易否定其中任何问题的实际意义。 一场关于素清瑶与素清池的大争论在盘古论坛进行得吐火如茶。 与此同时。 和风熏熏，日光正好。 "陆可爱，我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面子就好像钱，丢光了再挣就是了。别说你不会挣钱7” ” 要说不，你会鄙视我吗?” ”你说呢? “可我认真想了想发现，我除了唱歌就什么都不会了。 "唱歌一年赚两亿，够可以了，难道你还想一个人把世界上的钱都挣了? ”你是陆玉竹?” 陆可爱在校道上大步前进，陆玉竹在后面偷偷摸摸跟随。 不过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但还是被路过的人给发现了。 在公众场合向来很注意自己形象的陆玉竹立即收敛了脸上的不耐烦之色，稍稍拉低脖子上的围巾， 面上露出春风般温暖柔和的笑容，挥手说: '这位同学， 早上好。 一见陆玉竹落下围巾，并亲承认自己的身份，男生兴奋了起来。 "嘘，我们小声点，别太张扬了。”陆玉竹见状连忙i上他低调。 '我懂，你是在微服私访，对不对?”男生高兴说道。客 不大张旗鼓就叫做微服私访吗?陆玉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接下来是一系列的明星日常，拍照合影签名， 打发走男生，陆玉竹微微叹气道: “没想到我包裹得 都这么紧了，竟然还会被认出来，我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无形中还散发着强大的亲和力。’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陆可爱忍不住打击道:‘就你， 还亲和力7 陆玉竹将围巾重新拉上去，遮住如玉容貌，呵呵笑道: 一” 真实的亲和力，以善良的情怀和博爱的心胸为依托，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天赋和素养。不巧，我陆玉竹， 恰恰向天就有这种特殊天赋，具备这种高 等素养。 '你不是一向不屑亲和力，自诩是冷如冰霜，艳若桃李的无双女神的吗?” "所以人称我是百变女神， 春夏秋冬，各种气质随时切换。” ”难怪你现在笑得这么像三月花。 "三月花?”陆玉竹一愣，问道， 那是什么花? ” 菜花。 ”不要以为我读书少就能骗我，我可是吃过菜花的。”陆玉竹一副我早已看穿 了你的谎言的得意 神 情。 ” 此菜花非彼菜花，懂不? "不懂。 "三月花是黄花菜的一个品种....” ' 黄花菜?”陆玉竹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立即打断了陆可爱的话，说， "这个我知道，有一句俗语说，黄花菜都凉了。” 陆可受忍不住扶额。 大姐如此傻而天真，究竟是怎么在娱乐圈这个浮华的名利圈娇生到现在的7 ” 无知就要多读书，只是像你这样的，大概也没时间读书。那就应该藏拙，少说话，多做事，免得 被人看出脑子缺道沟的本质。 ”你再这样顶心顶肺，我就不走了。” 陆玉竹说完走到一颗大榕树下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陆可爱见姐姐赌气耍赖的模样，不由好笑: "不就是让你陪我走趟吗， 一定要用这种手段7” 陆玉竹装模作样捶腿:” 你不是说，你的偶像温柔善良，和蔼可亲吗? ” ” 当然。 陆可爱毫不犹豫答道。 ”那你一个人去见她们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7” ”平日里总是我陪你，让你陪我天就满口 ]怨言，比荣还多。 '你自己有手有脚， 不会自己一个人来吗? 她们又不是我的偶像。不是我说你，大妹子，什么偶像 不好找，偏要找两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 "我乐意，你不痛快吗? ”你高兴就好。 "我看你是妒忌了。也是，拥有完美的职业生涯，然而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粉自己，的确算得上悲催 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陆玉竹傻傻问道。 ”你唱的那些水情歌，有哪一首是具备哪怕一丝内涵的?可人家的，随便哪一首出来，都充满了 精气神，随便抽一句出来，就是段意味深长的散文警句。你，行吗? ” "歌， 不是喜欢就好，高兴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在里面找人生意义7”陆玉竹表示很不明白。 "所以你承认自己唱的都是口水歌， 对吧7 "既然承认， 那就表现得谦虚点，到时候见到了她们， 笑容好看点，别摆你那副国民天后的臭架子。 ' 我的亲和力是出了名的高，什么时候摆过国民天后的架子了，还是臭的7 ”你有没有在别人那里摆架子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但你经常在我面前摆架子，而且脸很臭 看得我很不高兴。 "陆可爱，我要和你势不两立。 "没问题，陪我走完这趟咱们就分道扬镳。” 第二百一十三章姐妹同心 陆玉竹威胁陆可爱势不两立，陆可爱表示可以接受。 于是两人继续往前走。 这一走就是半个小时。 陆玉竹扶着弯下的腰，好像要累断了一样，双腿叉着，毫无形象姿态，站在校道中间: “陆可爱， 怎么还没到啊，快要累死我了。说一所大学， 用得着建得这么大吗?走了半天，连边都还没有见着。” 陆可爱警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大学不大，叫什么大学。 ”陆可爱，你这句话可就说错了，大学之大，不在于大楼，而在于大师。低调有内涵的大学，才是 好大学。” "咦， 你竟然出口成章了7' "这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你姐姐我可不是随便就能被人看扁的人。” ”也就是说，不随便就能看扁了?” ”不随便也不能看扁，哎，你别扯开话题，告诉我，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你的目的地?“ "我又没有预约， 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到。 “什么，没有预约你就拉着我到这里瞎跑了半天?”陆玉竹已经被陆可爱气着了，但又无可奈何， ” 大妹子啊，她们大小也是被你姐我，国民天后陆玉竹提携过的明星两枚，没有预约， 怎么,可能见得到 她们。” ”她们又不像你们这些所谓的大明星，需要防贼一样防着 普罗大众。 ”谁说的，我可是出了名的平易近人。刚与路人粉亲切合影，现在又就陪着我的助理一起逛校园就 是最好的明证。 陆可爱已经对大姐的动则自我感觉良好麻木了，没有理会她的自吹自播，而是叫住了一个过路的男 生，问: "这位同学， 你好，请问你认识素清瑶和素清池吗?” 那男生上下打量了陆可爱一眼，反问道: ”问我认不认识素素， 你是开玩笑吗?” '没看玩笑啊。”陆可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对方要这样问。 "没看玩笑，那你是刚从火星来地球的?”男生又反问了一句。 "同学，我真没有开玩笑。”陆可爱无语了。 幸好男生见她已经快失去耐心，不再为难她: "好的， 你没开玩笑。不过我也没开玩笑，因为在这 座校园内，所有人都认识素素，没有人会问类似的话。 "好吧， 是我问错话了，那我可以问一句，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吗?” "你是素粉? ”男生又打量 了陆可爱一次， 大概是在确定她是否具备威胁性，之后顺便瞄了一眼躲 在她背后，包裹得很严实的陆玉竹。 那位大姐的外形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时半会没 有想起来。 ”是的，我是素粉。”陆可爱很肯定地答道。 男生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这个时候，额，她们一般在理科图书馆。” ”谢谢。” 陆可爱道谢，转身拉着不情不愿的陆玉竹往理科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不过她们还没走出几步就又听那男生在背后急急说了两句:g0"最近经常有素粉来找她们，或许已经 对她们造成了比较大的困扰。如果你们是真心喜欢她们，希望不要打扰到她们。 陆可爱回过头，郑重说道: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没想到这学校里的男生还挺单纯的。”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陆玉竹叹道。 陆可爱看了陆玉竹一眼，说: “你也很单纯。 "哎呦，姐妹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啦。 “我没有客气。 "咦，我看到了，前面那座房子应该就是图书馆。走，我们加快脚步。 ”不用着急，图书馆没长脚。 ”我知道图书馆没长脚，问题是我的脚累得需要好好歇歇了。” “平日里逛街你不是很能走的吗，这才走了多远，就要歇了?” "逛街的和逛校道走的路能样吗? 沿着一条石头小径，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走，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们走到了图书馆大门前。 图书馆门背靠小山前面不远是一座人工湖，中间长林古木处处，山水掩映，环境十分清幽。 置身其间，让陆玉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再次出口成章: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这图 书馆建在这里，可谓是得天时地利之和，太漂亮太舒适太好了。 “你真有才。 "一般一般，就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陆玉竹挥挥手，表示虚名都是浮云。 然后她发起了感慨:‘不过 说到读书，大家都说读书是为了赚钱，或者说为了降低赚钱的门槛。她 们去年出的那张专辑到现在已经卖了两千多万份，前一阵那两首歌卖得更是如火如荼，赚到手的至少在 千万以上，只要不是挥金如士，即便是花天酒地，也都够用了。为什么还要待在学校里吃土，真是两个 怪人。 见姐姐站在那里抚着脑门百思不得其解，陆可爱45°望天，自顾自叹道: “所以这就是出道太早 读书太少的坏处。 "一年提几次就好了，整天念叨我读书少，有意思吗7 陆玉竹不忿了。 “没意思，走吧。 ”往哪里走?’ 对啊，往哪里走似乎还没有确定。 这里的确是经世大学的理科图书馆，可座图书馆高五层，每一层的面积有将近一干平方米，其中又 分成众多不同的功能区。 在不同的功能区之间，人来人往，骆驿不绝，她们根本不知道素素究竟在哪一间。 ”难道要一层一层，一间一间去找?”陆玉竹看到直溜溜的长廊幽深难明，感觉脚底发软。 ”就近原则，我们先看看那间阅览室。”陆可爱四处瞧了瞧，朝距离最近的一间报刊阅览室走去。 她对经世大学闻名已久，难得来一次，自然要好好参观一下。 想要了解一座大学，没有比图书馆和实验室更直观的地方了。 "唉，摊上这种妹妹，算是倒了八辈子霉。”陆玉竹叹气。 话虽如此，她还是迅速跟了上去。 她有点儿不认路，这里地形如此复杂，她担心一个没跟上，等下走不出去了。 走到阅览室门口，看到门口的通道闸，进一个，出一个，神色严肃正明，似乎都是饱学之士， 陆玉 竹突然感觉底气都有点不足。 ' 要不就在这外面看看就走7" “阅览室这么大，在门口哪里看得过来。”陆可爱说着就要进去。 在这里只要不借阅书籍，似 乎用不着出示图书证。 可就在陆可爱刚要踏足阅览室时，站在门外往里探头探脑张望的陆玉竹突然指着里面的一个角落， 叫道: "哎，可爱，快看，那边那两个不就是素素吗?” 她那高兴劲儿，仿佛词里说的，众里寻他干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陆可爱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仰慕许久的两个身影。 鲜明靓丽，即便是在人群中，也是那么出众，只一眼就能发现。 只是陆玉竹那一声欢叫似乎激起了众怒，无数凌厉的目光刀枪剑戟一般扫射了过来。 陆可爱反应极快地回身，拉着陆玉竹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你不是要找素素吗，她们就在里面，你拉我做什么?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累得发慌的陆玉竹不想走了。 可惜萝莉般娇小的陆可爱那一条臂膀所蕴积的力量远远不是只有鸡之力的她所能比的。 所以几乎是被拖着跑，陆玉竹被迫离开了阅览室，离开了图书馆，来到了图书馆门外一棵大榕树底下。 "好了，陆可爱，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好不容易挣脱陆可爱铁箍般的魔掌， 陆玉竹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了。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大声嚷嚷的?”陆可爱完全没有体谅姐姐之心。 "啊， 对不起，我忘记了这里是图书馆。”陆玉竹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一个激动究竟犯下了什 么大错。 呜!鸣!0乌! 一想到刚才自己那些荒唐的举动，既感后悔又觉难堪陆玉竹看着眼前的这棵古老的大榕树，有股吊 死在上面的冲动。 太舌人了! 可是要真的吊死在了这么一颗大树上，以她的身份，想必会爆出来很多让她死不瞑目的丑闻。 比如: ”陆玉竹因读书少被迫回炉经世大学，最后挂死在了一棵高树上。 这种丑闻，想一想都不寒而栗。 算了，还是不要寻死觅活的好。而且听说榕树是鬼树，人死在上面就离不开了，连投胎转世都做不 到。 如此一番思虑下来，陆玉竹只觉这枝繁叶茂得密不透光的的大榕树分外阴森恐怖，连吹过来的风都 特别冷，心寒之下她连忙走几步，离开树荫，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下。 "你到底在想什么，有没有听我说话? 沐浴阳光，浑身温暖的陆玉竹心神终于恢复了正常，听到了陆可爱的话语。“听到了，有事吗?” ' 我说，素素是我的偶像， 又不是你的偶像，你刚刚表现得那么激动干嘛?”陆可爱狐疑地上下大 量陆玉竹， ” 难道你其实也是素粉，只是因为我的关系，羞于表现出来? 一听妹妹说自己是素粉，陆玉竹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沸腾了:开什么玩笑， 我陆玉竹 堂堂国民天后，自出道以来纵横中外乐坛几十年，末逢敌..... 发现姐姐又准备长篇大论她的丰功伟绩，听得耳朵都起茧了的陆可爱连忙出声打断: "好了， 好了 我知道你很厉害，就此打住。 只是，你厉害归厉害，与你是素粉有什么关系吗?” 陆玉竹一愣，然后认真考虑了一下，摇摇头答说: “好像没有。 她的粉丝里面好像也有不少功成名就的中年男女，似乎粉丝与偶像之间的关系，并不以个人的身份 职业身价为转移。 ” 别老是说我，说你，刚刚就差临门一脚了，却临阵退缩，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害羞了7 ”我不偷不抢，有什么害羞的， 纯粹只是不想打扰她们学习。 ” 那你说，接下来准备怎么办7” ”就在这里等她们出来。 "在这里等7”陆玉竹下意识看了一眼背后笼罩大地，投下大片阴影的榕树。 ” 是啊，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们肯定会出来的。 ”她们要是有废寝忘食的习惯呢7” ”等啊， 午饭不吃，晚饭总得吃的吧。” 话分两头。 在阅览室门外。 "咦，我好像看到了陆玉竹。 ”是啊，我不但看到了陆玉竹，还看到了高秦。“我是说真的，刚刚在门口叫的好像就是陆玉竹。 ”你还不如说是白日见鬼了。 ”我也认为不是，你想啊，堂堂国民天后，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学校的图书馆门口，还很没礼貌地 大声嚷嚷，唯恐天下不知。 ”也许她心血来潮，想要吼一句，发泄压力。 ” 跑到图书馆门口发泄压力，你干脆说她发神经好了。 门外。 在等待素素放学的时候，陆玉竹很快就不耐烦了。 这样空等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计策让可爱同意快点去找她的素素。 陆玉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收好手机，清了清喉咙:”可爱呀，你那两个偶像，简直厉害得让 人难以想象，一边学数学，拿金牌， 一边写小说，还能写歌，唱歌， 当明星， 这叫做，叫做: 词汇贫乏的陆玉竹一时想不出来叫做什么，满脸的纠结。 陆可爱翻了个白眼，随口丢了一个词出来:“一专多能。 妹妹始终是妹妹，关键时候还是会为姐姐着想。陆玉竹在心里美滋滋地想。 不过正当她老怀大慰的时候，她又听到陆可爱小声说了一句: "从前有一只僵尸， 抓到一个人，打 开那人的头盖骨，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失望地走了。 "这是什么，笑话吗?”陆玉竹侧着头，问。 “嗯。”陆可爱鼻子了哼了一声。 僵尸，头盖骨，哎呦真恐怖，一点都不好笑。可爱，你没有讲笑话的天分，我认为你以后还是少 说这种不好笑的恐怖笑话，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女。 陆玉竹琢磨了一下，用姐姐教训妹妹的语气，说道。 “姐姐，你知道吗，你很有笑 话天分。 “是啊，我竟然有笑话天分，哈哈，我没发现啊，真没想到。”粗心大意的陆玉竹没有察觉到妹妹 的话里少说了一个字，还以为妹妹在赞她，心情愉快得脚步也轻 盈了起来。 不容易啊，妹妹终于夸了我一次。 第二百一十四章千呼万唤始出来 "清瑶，清池，刚刚好像有人在叫你。 "有吗，谁，在哪里? "在门口，不过一转眼就跑了。” “哦。” "可能是无聊的家伙搞的恶作剧。 前一些日子，《烟花易冷》 和《小小》爆红，素清瑶与素清池一 下子多了很多粉丝，朋友圈的关注 突破两千五百万。 因为大家都知道两人就"宅” 在经世大学读书， 几乎没有校外活动，所以在一段时间里，有很多素 粉跑到了经世大学来，大概是想要亲眼看一看，偶像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一时之间， 经世大学天南地北， 到处都是素粉来客。 平日里只要是她们出现的地方，包括图书馆、教室乃至于餐厅，都有人守在那里。 因为实在太多太频繁了，不善交际又喜欢清静的两人固然很感激大家的热情，但还是不胜其扰。 最后还是么司那边想出来了办法，开了一个正式的新闻发布会，宣布素素会在暑假的时候举办一个大型的粉丝见面会，并呼吁大家尽量不要到校园去干扰了素素的学习生活。 如此，到经世，看素素的口号才慢慢没有人叫了。 虽然偶尔还是会有比较执着的素粉会跑到经世大学来，但人数相比始初已经少 了至少百分之九十九 两人才得以安静下里，做自己的学问。 听过樱庭雅礼的话，看了一眼阅览室门口,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素清瑶与素清池便又将精神集中到 了眼前的《数学年鉴》上。 计划制定下来是需要付出实际行动，投以大量时间和精力，才有可能完成。 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她们心里有底，但这并不意味着能够轻而易举解决掉。 今天，她们准备用一个白天来查资料，晚上回去再动笔。 "清瑶， 清池，去吃饭了。” ” 现在餐厅那边是就餐的高峰期， 再等半个小时。 图书馆门外的大榕树下。 “可爱，能去吃饭了吗? "再等等，我看到阅览室很多人都已经出来， 她们应该也快了。 ' 她们应该也快了，这是你在猜测，如果不快呢? ”你就不能有点耐心” "可是我好饿。 戈客 "我一个早上什么也没吃都还没喊饿，你数一数，自己刚刚吃了多少，竟然还敢叫饿? “只不过是两瓶营养快线，五包薯片而已，别说得好像能把大象撑死似的。 “幸亏你当上了国民天后，赚的钱能够养活自己，要是落在普通人家里，迟早被你吃得倾家荡产。 ’不就是多吃了几口，能别这么夸张吗?” "女人过了三十岁，-胖就大妈。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吃，还是不吃，是多吃，还是少吃。” '我这不还没过三十岁嘛。 "呵呵， 确实是还差几天。” 半个小时之后。 "可爱，图书馆再没有人出来，也许你偶像她们真的有废寝忘食的习惯， 亦或者是趁我们不注意的 时候悄悄溜走了，还可能是从后门走了....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去吃饭? "好啊，我也早就想亲眼目睹大妈气质是怎么炼成的了。” "晚上回去我就慢跑两个小时，你是不会有机会的。 陆玉竹和陆可爱说着，就要离开去餐厅吃饭。 "咦，那不是素素吗，她们怎么就出来了?” 可是两人刚要走， 就看到两个高挑的身影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 嗯，其实说的不对， 在两个高挑身影中间有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 "呼， 干呼万唤始出来啊，你们可算是大牌了，让我这个拥有粉丝超过一亿的国民天后陆玉竹等了 整整一个上午。 少自夸一点会死吗？ ” 那口郁闷的气堵在胸间，不发泄一下或许真的会死掉。 陆可爱懒得再理口齿变得伶利的姐姐，朝着走出来的三人迎了上去。 近了! 更近了! 距离三人只剩下三五米的距离的时候，陆可爱紧张得背后发出了冷汗，甚至感觉脸部的肌肉都僵硬 了起来。 ”之前打好的腹稿怎么全都忘记了，好紧张啊，怎么办?” 眼看就到面前了，陆可爱停下脚步，准备鼓起勇气发起第声问好。 可是眼前三个人中，中间那个个子小小的女孩突然率先惊讶叫了出来: ”你， 你是陆玉竹7 我? 陆可爱一愣。 难道我被误认成姐姐了，可我长得和姐姐一点都不像啊7 正当她打算纠正这个误会的时候，她发现那个女孩的一脸惊讶针对的不是自己， 而是自己背后的人 好吧，肯定又是陆玉竹那个家伙在搞怪了! 陆可爱悄悄翻了个白眼，回过头。 姐姐头上的针织帽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露出了她那光洁饱满的额头，紧紧裹住脸部唯恐被人看 穿真面目的围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了手里，沐浴在阳光之下，那张让无数粉丝疯狂的悄脸，此时正 得体地微微笑着。 她很精准地控制住了自己露出来的牙齿，洁白如玉的/ \颗。 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自信而又真诚，充满了大明星的魅力。05 “你好， 我是陆玉竹，很高兴见到你，还有我们最厉害的双胞胎素素，第一 次见面，请你们务必多 多指教。” 陆玉竹脸上的笑容不变，她轻轻地朝大家挥手，温柔得就像是贤淑的大姐姐。 一脸懵懂的陆可受差点因为前后太大的落差跌倒在地上。 她挤出一点笑容，蹭到陆玉竹身边，揽住陆玉竹的一条手臂， 压住嗓子， 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 说: "大姐，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很讨厌素素的吗? ”讨厌?你人从人哪里听来我讨厌素素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的?”陆玉竹似乎天生这种面不改色的本领 她一边朝三人组微笑不停，一边和陆可爱说个不停，” 你以为我这么有身份的乐坛天后，会一边讨厌 两个后辈，一边去提携她们?你以为我是这种没有立场，没有坚定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摇摆不定的墙 头草?唉，实在是很遗憾，陆可爱，不得不说，你太不了解你姐姐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天后妖姬 (节操保证，必定完本，不用担心。) 在陆玉竹说出她特地来拜访的时候，不仅仅是樱庭雅礼，连素清瑶与素清池也小小惊讶了一番。 事实上更震惊的还是那个时不时用崇拜的眼神扫描” 我素”的陆可爱。 集万众宠爱于一身的国民天后， 只带着一个助理，还亲自驱车，到一-所大学里， 特地拜访两个小明 星。这是典型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陆可爱的脑海中，一个小人儿竭斯底里 地咆哮着。 什么不情不愿，被迫，姐妹情感，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她之所以会陪着来，完全是心里早就打好了小九九。 想到这里，陆可爱抱着陆玉竹的两条手臂更紧了，她咬着碎玉一般的牙齿说:“大姐， 你陪我来找 我素，是不是为了邀歌7 还在展示自己姣好姿态的陆玉竹听到这句话，眼睛里溢出了笑意:‘什么妖哥， 妖姬， 别凭空诬赖 人，我可是真正的地球人，炎黄子孙。 妖哥， 妖姬? 我也不是石头里进出来的! 陆可爱在心里重重哼了一声:‘还跟我玩起文字 游戏来啦?" ... .. 樱庭雅礼见陆玉竹和陆可爱相互之间一直斟酌个不停，便叹道:"你 们两个感情真好。 ”好吗，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职场关系，我们其实是姐妹关系。”陆玉竹言笑晏晏，然后将在耳畔 咬牙切齿的陆可爱顺势推了出去，” 这是我妹妹， 陆可爱，是不是人如其名，果然很可爱呢? "原来你们还是姐妹呀。”樱庭雅礼讶然道。 "没看出来吗，其实我们长得还是蛮像的啊。”陆玉竹笑靥如花。 哪里像? 从身高到五官轮廓，外形，没有一丝一毫相似之处。 被推到一边的陆可爱忍不住嘀咕。 偏生她们的妈妈还调侃说，不像也没关系，一个负责貌美如花，一个负责家国天下，刚刚好。 貌美如花，指的自然是美貌;家国天下，暗指智慧。 这种狗血到令人鸡皮疙瘩都全部冒出来的话，也不知道 是不是霸道总裁类言情小说看多了。 反正陆可爱是完全不能接受。 什么美貌与智慧不能双全，她虽然的确是 很聪明，今年就要中科大数学系本科毕业，但她可不觉得 自己长得有多么丑。 更何况，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例子，眼前就有双这么多。 ”走， 我请你们去吃饭。 陆玉竹此时可不知道妹妹在那里吐槽，她突然摆出很豪爽的姿态，邀请三人吃饭。 然后不等三人拒绝，她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她们反对的机会。 天后请吃饭，当然是不能在学校的餐厅。 她大手一挥，一马当先，领着三人到了大学附近的美食街的一个街边摊前: ”想吃什么，自己点， 不用客气。 陆可爱见姐姐豪气干云，一副已经豁出去，任你们宰割的模样， 再看看这摊档，差点没晕倒在地。 陆玉竹见她的三位客人站在那里似乎颇为犹疑，便笑道:” 你们不会有街边摊就是黑暗料理这种傲 慢的偏见吧? 素清瑶、素清池与樱庭雅礼连忙摇头。 陆可爱已经彻底无语。 你这个请客的主，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只要不是与你有仇，或者情商为零，都不可能给予反对意 见，好吧。 ”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我以前经常偷偷来这里吃东西，我以我的名誉保证， 等会我们吃的东西 绝对是干净的，不会有地沟油、苏丹红、孔雀绿、加丽素红、双氧水、甲醛... 四个人一起看着陆玉竹在那里一边信誓旦旦，这个摊档的食物有她的质量认证，一边如数家珍-般 历数各大食品添加毒素。 她们原先高涨的食欲迅速沉落，降低到了谷底。 等陆玉竹说完，大家已经完全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了。以 ”你们不吃?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自己的肚子..... 半个小说之后。 吃干抹净的陆玉竹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长长舒了一口气: "哎，不容易啊，终于吃了一次六成 饱。 六成饱! 陆可爱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溢出来了的垃圾简，眼角直跳。 虽然早知道大姐能吃，但没想到能吃到这个程度。 而素清瑶、素清池与樱庭雅礼，此时更是暗暗咋舌。 人固然是不能貌相，食量却也是不可斗量。 谁又能想像得到，身材窈窕宛如白骨精的天后一顿顶别人五顿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鬼投胎。 当然，若是陆玉竹听到大家的心声，或许会说， 恶鬼能长得这么漂亮，倒是省却了投胎转世的麻烦 因为投胎未必还有这般美貌。 一个小时之后， 图书馆没问门口。 ”那就这样约定，回去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喽。” 陆玉竹挥手说再见，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等三人走进图书馆，消失在阅览室门口，陆玉竹才放下了举起的右手。 陆玉竹回头看到妹妹，双手抱着签名笔记本，一脸的荡漾， 不由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调侃道:"得 偿所望了吧，看你这心满意足的样子，简直是比脑残粉还脑残粉。 陆可爱斜睨陆玉竹:‘卑鄙小人不也一样得偿所愿 了。” 陆玉竹满不在乎说道:“我是光明正大邀歌， 好不好。如果你说卑鄙小人，指的是请吃饭的事，那 是你不懂规矩，不知道事情要放到餐桌上去谈。” 餐桌? 陆可爱想起了路边难那张油腻的小四方桌:“哼， 小人得志嘴脸，还敢说什么事情放到餐桌上谈。 陆玉竹大咧咧说道:"你这 个才毕业的应届毕业生懂什么谈事情了7身为过来人，姐姐不妨传授给 你一点人生的经验，这事情， 就要放到餐桌上去谈，餐桌上的胃C喂饱了，餐桌之外的胃口就会小一点 别小看这一点，往往就是人生的转折点.... 陆可爱一听姐姐又要开谈她的人生经验，捂着耳朵就跑。 陆玉竹自出道以来，与她有关的事务， 无论大小，全部都由父母和经纪人来包办，过的是饭来张口 衣来伸手的日子。 所谓事情放到餐桌上谈，不过是她当小演员时，从剧本上吸收的经验。 阅览室角。 素清瑶、素清池与樱庭雅礼正在用微信对话。 "没想到陆玉竹会向清瑶，清池你们邀歌。 ” 我们也没想到。 "可你们已经答应她了。 ”她都亲自跑到学校来，还请吃了饭，吃人嘴短，没有办法。 ”说到吃饭，我还有点饿，要去买点东西垫垫肚子，清瑶，清池你们需要什么?” “随便买点能吃的就行。 第二百一十六章两难 (最近更新会比较慢，但不会断，完本是必须的，结局的章节很久很久以前，刚开书的时候就写好 了的。) ”你们这是在写歌? ”对啊，刚刚不是答应了陆小姐的嘛。 "准备写几首7 ”我们不知道她具体想要什么歌，写了两首，先让她看看，合不合适。” "已经写好了啊7” "嗯， 感兴趣吗， 要不， 你帮忙看看? “你们写歌真的与别人喝水一样，比吃饭还要快。 樱庭雅礼接过两人递过来的稿纸，轻轻哼唱了起来。 风格与她们自己的完全不同，但旋律真的是很好，她只是简单哼唱了一遍就喜欢，上了。 傍晚时分。 三人走出图书馆， 看到韩妍熙匆匆走来。 ”大事不好啦。”韩妍熙跑上来就是一顿报忧不报喜。 樱庭雅礼看了一眼天际，层云璀璨， 晚霞干里:”今天天气挺好的啊。 韩妍熙瞪了樱庭雅礼一眼，转而对素素说:“清瑶，清池，你们不打算参加陈赛的事被人知道，还 发到了网络上。 素清瑶淡淡一笑，说: "这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算是坏事吧。 因为她们粉丝众多，所以平日里与她们相关的，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被扔到网络上，大家说 上一说。 韩妍熙见两人淡定，便又说道:“不仅仅是这事， 还有，你们说计划解决素数间的大间隔这个问题也被同时曝光到了网上。” “这也没什么。 研究这个问题本是她们数学生涯计划中的一环，别人知不知道，她们都不会改变。 "还说没什么，你们不知道，这两件事合起来现在是热议纷纭，素粉和黑子已经战成一 团了，也就 你们还稳得好像山一样，-动不动。 "这有什么可以争论的吗?” "好多人都在说你们以两个大二本科生的身份， 妄图去解决这种世界性数学难题实在是太不自量力 还说你们要不是好高骛远，心比天高， 就是在口出大言，哗众取宠，是在给广大的学生竖立坏榜样。 韩妍熙这话一出，素清瑶与素清池还没着恼，樱庭雅礼倒是先动怒了: "这些 人简直是无理取质。 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是客观存在的，每个人都可以尝试去解决。 大二本科生去研究这个问题就是狂妄， 那么究竟需要什么资格才能去呢，硕士生，博士生，还是教授，亦或者只有陈诚这种大数学家?我看说 得出这种话的人，不是无知，就是纯粹的羡慕妒忌恨。清瑶，清池，你们不要去理那种像疯狗一样，只 会乱吠的家伙。 素清瑶与素清池见雅礼义愤填鹰，气得脸红脖子粗，连忙安慰说: "没事， 没事，我们一定把那些 人的话当作是空气。” "空气无时无刻不存在我们身边，当作空气可不行，你们反正是不要理他们.... 四人边走边说，樱庭雅礼和韩妍熙不断在口头上讨伐那些网络黑子。 到餐厅时，她们遇到了几位师兄师姐，其中就有上次组队参加陈赛时的三位队友。 一位师兄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网上很多 人都在说你们不打算参加陈赛，是真的吗7 ”是的。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点头。 这是她们的本意，被人捅到网上也不会改变，更没有否认的必要。 "原来是真的啊。 几位师兄师姐一听，脸上无不是失望之色。 原来他们还以为网络上只是乱传，两人并没有不参加陈赛的想法，至多只是可能不愿意和他们一起 组队而已。 毕竟上一次组队，两人几乎拿到了全部的个人荣誉，在团体赛上没有任何收获是因为他们实力太差 拖了后腿。 然而完全没想到，她们竟然是压根就是不想参赛。 大一第一次参赛就拿到了个人全能金奖，接下里却不再参赛，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只要是有实力，而又具备参赛资格的学生，就没有不再接再厉，争取更加进步的。 当然，就某种程度上来讲，她们几l乎已经拿到了可以拿到的最多个人荣誉。 "我还以为她们至少还会再战一 年的。” ” 她们其实还有两次参赛机会，真没想到，居然直接就放弃了。 ” 或许也不能说是放弃，陈赛的荣誉对于她们来说，可能已经没有太多意义。 ”在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面前，陈赛的确显得微不足道。 "可是她们现在才大二，定下心来踏踏实实学习，参加陈赛才是最应该做的事，却想着去解决这种 问题，是不是太着急了点7 ”已经不能说是太着急，这与还没学会爬，就想着飞了。 "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她们这样做也是处于对数学的热爱。虽然没有成功的希望，但态度还是很端 正的。 看着她们远去，几位师兄师姐感慨万干的同时，对她们尝试去解决大问题并不看好。 因为即便是荣誉加身的数院院长，也没有解决世界性大难题的经历。 吃过晚饭，四人在校道上散步。 "这种世界性数学难题，大师解决不了都很正常，何况是她们。不过她们显然深谙炒作的技巧，用经世大学数院学生的身份， 先放一个卫星表决心，吸引不明底细大众的眼球，邀名射利。 等过几年，名 利都有了, 再来说，不是她们不努力，实在是问题太难。 "这种操作技巧可谓是本万利。 我就说嘛，即便学霸的光环再亮，到底是 娱乐圈的人，秉性浮躁 习惯追名逐利。 樱庭雅礼稍稍落在三人身后，拿着手机偷偷刷论坛，一边气得发抖，一边不断反驳。 一旁的韩妍熙说:‘清瑶， 清池，这两件事质得这么大，连路人都知道了，明天你们肯定又要被你 们院长召见。 "可能吧。 上一次陈赛她们取得了石破天惊般的好成绩， 相当于给经世大学的数院这 块木质招牌刷上了一层 耀眼炫目的金漆，让经世大学数院很是出了一番风头。 眼下又是一年陈赛的报名季，无论是经世大学数院的老师，还是经世大学的领导，现在对她们都寄 予厚望，希望她门继续参赛，为经世大学争取更 多的荣誉。 现在知道她们要放弃这些荣誉，怕是在失望之余，着急得不行了。 想起之前院长的厚嘱，素清瑶与素清池感觉有点为难了。 要是院长真的再次召见，她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第二百一十七章闭关修炼 素清瑶与素清池正感觉危难之际，两人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谁的电话?” 素清瑶与素清池同时低头看手机，然后抬头，异口同声答道: “院长的! “还真是说曹操， 曹操就到，看来你们不准备参加陈赛的事情传到院长的耳朵里去了。”韩妍熙叹 道。 "怎么办7”樱庭雅礼担心地问道。 素清瑶与素清池摇摇头，素清瑶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完，两人接通了电话。 片刻之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是院长召见? 韩妍熙问。 “嗯。”两人点点头。"现在吗?” "嗯。”两人点点头。 ”你们院长的效率，也太高了，你们去吗? 院长和他的助理都亲自打电话来了，不想去也得去啊。 素清瑶与素清池轻叹一声。 韩妍熙与樱庭雅礼看着两人一步一步走出门外的背影，突然感觉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 去 兮不复还的悲壮。 "清瑶，清池，等等，我们陪你们去。 -行四人很快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外。 ”不用担心，我们就在门外，一墙之隔，是挡不住我们对你们精神上的支持的。 ” 加油。 韩妍熙与樱庭雅礼留在门外等候，素清瑶与素清池敲门，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雅礼，你说你们院长会不会.... "会什么? ” 利用院长的权势逼迫清瑶和清池她们参加陈赛。 '不会吧? ”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你想一想，以清瑶和清池的水平， 陈赛的那些金奖，是手到擒来吧?” 丝毫不怀疑这一点的樱庭雅礼用力点头。 个人赛上，她们去年还少了一个概率金奖和银奖，今年她们要是参赛，肯定是一个不落。这种全 部拿下，把北大和清华都狠狠踩在脚下，多痛快的事。经世大学的历史上，怕是也没有多少这种高光时刻。” 樱庭雅礼想了想，继续点头。 "这么难得的荣誉，几乎就差伸手去拿的荣誉，你觉得我们的领导老师们愿意丢掉? "所以，我认为即便是院长不强迫，校领导那边也会施压。 "如果校长施压，素素会不会顶不住啊? "这个，怕是很难说。”韩妍熙迟疑了一下，说道。 因为要是易地而处，换做是她，肯定是顶不住的。 当然，她要是有两人那样的数学水平，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可是陈赛， 能拿那么多奖，为什么不参加呢7 至于数学大问题，毕业以后再去考虑也是可以的。 毕竟问题就在那里，又不会跑掉。 在这件事情上面，韩妍熙与素素的思虑不在一个频道上。 与素素同在数院的樱庭雅礼却是很容易就理解了她们的心思，但也正是因为理解，所以反倒是最担 心。 办公室里。 “你们啊，在这件事上，是不是有欠考虑，是不是太着急下决定了 院长语重心长说了一通，可素素两人就是坐在那里默不作声，他顿时有点着恼，又不好发脾气， 心 下躁得慌，伸手摸出烟，就打算抽一根。 可是刚要点火，想起素素两人就在对面，让她们吸二手烟不好，他只得把烟放塞回到了烟盒里面。 烟不能抽，院长拿起杯子狠狠喝了一大口荣水。 素清瑶与素清池还是不说话，似乎是打算一直沉默以对，做无声的反抗了。 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说又不听，一身力无处使的院长，感觉从没有此时此刻这般无能为力。 素素不说话，院长不知道说什么。 就这样，三人静坐了大概有半个小时。 终究没有想出办法的院长扬了扬手: "时间不早了， 回去吧。 素清瑶与素清池站了起来，微微欠身， 然后往门外走去。 “什么都不要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纯数这条路不好走，更应 该按自己的计划走，将来才不会后悔。 走到门口，刚要开门的两人听到院长沉着声说了这2两句。 咔嚓! 听到开门声的樱庭雅礼和韩妍熙同时抬头，看到两人走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院长有没有为难你们7” '’没有，他还鼓励我们走自己的路。 素清瑶与素清池眉开眼笑。 ”你们院长太开明了。” ”我们也觉得院长好大度。 在四人评价院长的肚量问题时，院长拿起了烟。 在学生参加数学竞赛这件事上，他是乐见其成的。 但这个乐见其成是建立在学生的意愿上。 校长那边，其实是希望他多做学生的工作，争取说服学生的。 毕竟陈赛的荣誉极为难得。 错过了这么两个拿金奖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天才，下一次， 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或许他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然而即便是没有下一次，他也不愿意去做强迫学生为学校的荣誉而奋斗这种事，也做不出来。 强扭的瓜不甜。 他现在烦恼，固然有两人不打算参加陈赛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另外一件事。 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 院长盯着笔记本上，自己大半个小时前写下的这么十个字。 他是搞代数几何的，对于数论， 虽然也有所涉猎，却没有太过深入。 纯数的分支太多，几乎所有的人都只能专攻一个方向。 这也就导致了，即便都是搞数学研究的数学工作者，不同方向之间，却有着不同行业之间，隔行如 隔山的陌生感。 比如搞数论的，看不懂微分几何，搞拓扑的，看不懂搞扁微分方程的..... 虽然现代数论与前沿代数、几何结合很紧密但他在现代数论这个方向，也就能帮忙 给本科和研究生 阶段的学生提建议，但更深入的阶段，他就只能闭口不言了。 不是不能说话，而是怕说错话，耽误了学生。 偏偏这两个学生准备搞数论。www 而且就现在看来，她们在数论这条路上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不然不可能将视线放在素数间的大间隔这个问题上面。 他早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学生的学习进度极快，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上他都感觉不可思议了。 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真的是好大一个问题。 能在大二都还没结束就开始尝试解决这种问题，她们得有多大的勇气，多可怕的决心啊? 对于学生的神速，很有些措手不及的院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感到安慰，还是应该感到恐惧。 ”你们的勇气和决心都有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智慧了，希望会有一个结果吧。 一手挑烟的院长眺望窗外。 夜幕已经降临，穹顶之上，群星闪烁。 在陈赛一事上，院长表示充分尊重学生的意愿。 所以，即便外界还是议论纷纷，但素清瑶与素清池都放下了陈赛的心理负担，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 数学的问题上。 每天从早到晚，即便是周末，她们都往图书馆里跑。 漫画《凉宫春日的忧郁》不怎么参与了，歌也不写了不唱了。 在林芷晴看来，简直比高三搞奥数那一阵子还要疯魔。 这让小伙伴都非常担心，担心她们问题还没有解决，身体就先被问题给解决了。 ”你们那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口号呢?”樱庭雅礼问。 素清瑶与素清池于是再次恢复每天都早早起来跑步的习惯。 说起来，这晨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掉的。 ”寝室是时间的黑洞，意志力的坟墓，吊丝的培养皿。常年宅在那里面，少年会宅成怪叔叔，热血 化为成吨脂肪 高等代数童志辉老师的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 虽然她们很少待在寝室，但图书馆去多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数学上，时间一长，便把数学以外的事情都疏忽，以至于连当初已经养成习惯的晨跑都落下。 陆玉竹工作室。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 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方良宇看着陆玉竹在录音室里试唱。 虽然只是试唱，但陆玉竹显然是拿出了全副心神。 她用自己精准的咬字，动人的音色，丰富的感情，炉火纯青的强大唱功，将这首新近得到的歌曲演 绎得哀婉凄美，动人心魄。 他这个纵横情场的老油条，硬如钢铁的心肠，几乎都要被她的歌声给融化了。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啊! 方良宇在心里感慨，陆玉竹这个天后，真的是非常幸运。 陆玉竹身为流行音乐天后，乐坛-一姐，去年的全球巡回演唱会一场接着一 场开， 赚的钱论亿计，表 面上确实是风光无限。 可是方良宇身为工作室的首席音乐制作人，却是很清楚，陆玉竹最近几年来陷入了一种死循环当中 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突破自己的桎桔，包括但不限于进修，学习新的唱法，尝试唱不同风格的歌.... 然而当她调整了自身的状态，做好了迎接新的挑战的全方位准备，却发现不知道自己应该唱什么样 的歌，要唱什么样的歌了。 她只好广撒网，利用自己这些年来打下的广泛人脉基础，到处收歌。只是收了两年，还是没有一首是满意的。 直到今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她突然拿着一首歌兴匆匆来到了工作室。 结果也没有意外，这是一首充满了感染力，足以让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歌曲。 "这么一首能挑大梁的好歌，她门竟然就这样给了她。” 想到这样的好作品出自那一对双胞胎，方良宇不由又是番感慨。 乐坛很大，存在着不少半黑不红的歌手。= 这种歌手凭着手传唱度极高的歌打天下，商演走穴，甚至是参加各种音乐综艺节目， 无往不利。 眼下这一首，显然就拥有这种一首歌打天下的优秀品质和巨大潜力。 那一对双胞胎，以前唱的歌固然在大中小学校园吸粉无数，但都是小歌，也就是最近一年来才出了 书谷一些大歌。 可她们同时身为歌手，却轻而易举放弃了这么一首能让人一歌成名的大歌。 是没有认识到这首歌的潜质，还是为了与天后打好关系，亦或者像传闻的那样，毫不在乎呢? 方良宇想着，不由对那一对双胞胎产生了好奇心。 这样的人才，可惜不在自己的麾下。 陆可爱身为姐姐的助理，自然也在旁边。 对于这首新歌，陆可爱的心情比方良宇市场化的市侩，夏杂多了。 素素以前的歌曲，或是让人感受青春的风华正茂，用满腔的热血挥洒正能量，或是激情四射，励志 到底，让人振作，催人奋进，或是让人感慨青春的韶华易逝，即便偶有写男女之情，也是像《烟花易冷 》和《小小》这样的。 虽然也能列入情歌的范畴，但词曲或是华丽， 或是优美，或是含蓄，或是真挚，让人不忍心将这两 首歌归入口水情歌里面去。 这一次， 《画心》这首歌的歌名很古风，仿佛是从古典笔记小说《聊斋志异》里面弥漫出来的。 不过i上她感到意外的是，这首歌的词作感情表达直接纯粹得就差没有说我爱你，你不爱我了。 要说古意，那是一点也没有。 仅仅只是看词句，感觉完全比不上《烟花易冷》，与《小小》相比，差的都不是一节半截。 甚至在陆可爱的第一印象里， 这首歌的词作糟糕得白瞎了这么一个好的歌名。 只是当旋律奏响，姐姐缓缓开口，空灵的声音，透彻到了灵魂的美感，陆可爱立即感觉内心深处那 最柔软的一层，被暗自落泪的悲凉歌声给触动了。各 都说画龙国虎难画骨，国人画皮难画心，但是这首歌拥有足以令人心碎的感染力! ” 姐姐在歌坛磨砺多年，这唱功， 到底是练出来了。 陆可爱低着头，眼泪簌簌而下，落在了手机屏幕上，一滴又一滴，碎成了无数的水花。 可她丝毫没有察觉，只是捧着手机在那里呆坐。 ”你姐我在里面辛辛苦苦唱歌，你居然在这里发呆7 陆可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从沉沦中苏醒，抬头看到姐姐得意洋洋的神色。 陆玉竹被陆可爱一脸的珍珠串子给吓了一跳，拿出手帕一边轻柔擦拭，一边问道: "好好的，怎么 哭了? "我， 不是....陆可爱被发现了自己柔软的一面， 有点慌张。 "哦，我知道了，你这是被你姐我高超的唱功震撼得泪流满面。” 好吧，陆玉竹又陷入了自我感觉良好，然后开始自卖自夸的状态当中。 “我是没想到我素写出来的这么一首感天动地的情歌，居然落在了你的手上。 看着姐姐炫耀式的卖弄，习惯吐槽她的陆可爱下意识就要将这句话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她却怎 么都说不出口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擦拭眼角，道: "这次总算没有明珠暗投， 勉强及格了吧。 "哈哈，不及格多年，我终于打了个翻身仗，看来得找一个日子，好好谢谢你素了。” 陆玉竹笑道。 看着姐姐那笑意满溢的眼神，微微勾起的嘴角，陆可爱的脑海中闪过姐姐刚刚唱的两句歌词:猜不 透是你瞳孔的颜色，目光比月色寂寞。 此时此刻，姐姐的笑靥上似乎多了一丝看不明白的失落。 姐姐也在伤感吗? 她究竟是为什么伤感7 歌，还是人? 陆可爱的心里面，念头百转。 她是去年毕业之后才到姐姐身边帮忙的。 那个时候姐姐已经走上了流行乐坛巅峰，笑傲天下。 但是在走上巅峰这个过程呢? 她一个女孩在乐坛打拼这么多年，一路走来想必很不容 易。 陆可爱一想到自己当姐姐的助理以来，总是顶心顶肺，没有半句好话，不禁很是后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要说是羡慕姐姐，嫉妒姐姐，那绝不可能。 毕竟是亲姐姐，血浓于水，只有盼望着好的，没有盼望着坏的道理。 陆可爱思来想去，也只得同意妈妈的说法。 她与姐姐之间，是八字不合，命里犯冲。 平日里天南地北两分隔，姐妹情深得塌糊涂。 可只要凑在一起，住在一个屋檐下，立刻就要爆发冲突，比最狗血的爽文里面的矛盾还要多，还要 密集。 简而言之，她是不适合在姐姐身边帮忙的。 最好的相处方法是，两人分开，不用太远， 想要见面了，再相聚。 陆玉竹不知道妹妹在那里为两人的关系心潮澎湃着，她颇为遗憾地说道:‘没 想到你素她们还能为 我量身打造这么好的歌，可惜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应该多要几首的。 刚在心里暗暗打算，以后要对姐姐好点的陆可爱，听到这句话不由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这么 贪心，先唱好手头上的这两首歌再说?” ”再说，哈哈，那是不是只要唱好这两首歌，就可以再读向她们邀歌?” ”你这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哪里吞象了，我只是觉得她们词曲太好，打算向她们邀够张专辑的歌曲而已。” "一张专辑，还不够贪? "十二首歌而已，很多吗7 ” 她们已经闭关解决数学大问题去了，没有时间理会你这些小事情，所以你死心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百合攻受哪家强 时光荏苒，春去夏来，转眼已是流火季节。 "练了小半年，终于把这首歌练出来了。 《画心》，诚邀知心者....哎哟， 文艺腔拿不住了，大家 赶紧去听听，回头给点意见，拜托。 陆玉竹在她的朋友圈如是说。 “玉竹竟然偷偷摸摸发新歌? ”分明是在光明正大发新歌。 ” 我竹这是做好了两年不鸣， 一鸣惊人的准备啊。 "已听，正在循环中，太好听了。竹竹果然是两年不鸣，一鸣惊人啊。"已听+1, 画心， 太凄凉啦，听到我恨不得把心给掏出来。 ' 感动得一 塌糊涂的飘过。” 发了朋友圈便守着手机看反馈的陆玉竹，看着齐刷刷的已听和好评，眼睛不由眯成了一条缝，像是偷吃成功的狐狸。 如果她是真的狐狸，那么她也确实是偷到吃的了。 “玉竹，恭喜，24小时销售突破干万，创造乐坛新高峰， 专辑上架24小时，零点刚过，她的经纪人便获取了销售数据打电话过来报喜。 ' 24小时的纪录之前是谁的? ”你这张专辑的词曲人啊，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好是问我，要是在她们面前提起， 就得罪人 了。你这个迷糊的性子，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原来是她素啊。 ”她素?” ” 她的素素啊，可爱对她们的昵称一一我素，我来说， 自然是她素。 "噢，我真是服你了。先别说，让我喘口气，和你的代沟真的太大。 “什么性子，这就让我给气着了?这么多年了，器量还是这么小。 见经纪人主动掐了电话，陆玉竹放下手机，撇撇嘴， 开始，上网搜索网络音乐24小时销售纪录。 "没想到之前的24小时纪录居然是她素创造的。 "六百九十八万份，啧啧，这个数字也的确是很 了不起了，虽然转眼间就被我破掉，而且差距拉得有点大。” 陆玉竹一边点头，一边啧啧称叹。 只是不知道是在称叹她素，还是在称叹自己。 “嗯， 虽然破掉了你们的纪录，但我的这个纪录也有你们很大的功劳。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没良 心，就让我在朋友圈.上为你们推一波好了。 ” 陆玉竹自言自语着，再次回到朋友圈的页面: "非常感谢素素的词曲一-《画心》，真的太完美了 希望明年这个时候能再次合作。 "原来这首歌是我素帮忙写的，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弱弱问一句， 素素是谁? "楼上太孤陋寡闻了，居然不知道素素。 “竹竹以前也推过素素的歌， 现在看来，合作已久啊。 ”从这首歌看来， 竹竹+素素=完美，可谓绝配。 '那么,问题来了，百合攻受哪家强? “我竹霸气威武，自然是攻。 ” 素素两只，何曾有受7 "人多力量大，竹竹这一次遇到对手了。 ”棋逢敌手，将遇良才，可喜可贺。 陆可爱看到这里，怒不可遇，拍案而起就是 条: "胡说，陆玉竹根本配不，上我素。 恰好在这时，陆玉竹看到了这条回复。 一眼就认出来妹妹昵称的她怒发当场:陆可爱， 说，我哪一点配不上你素?”于是歌迷粉丝们高(潮) 了，经纪人，经纪公司忙坏了。 ”某流行音乐天后疑似隔空表白歌坛后起之秀。 "娱乐圈最近很热篪啊，示爱都示到朋友圈上面，哥歌迷粉丝面前发狗粮。 "陆玉竹，你都几岁了，能不能让我省心一点7我还想多活几年啊。”经纪人苦口婆心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这条回复我是不会删的，除非陆可爱亲口承认，至少我和她素样好。”引 发了轩然大波的陆玉竹余怒未消，坚决不改。 ” 你纵横乐坛十几年，应该是活久见了的啊，怎么就不知道脑残粉眼里的女神都是完美的。 "是吗?”陆玉竹不置可否。 “你在你的脑残粉眼里不也是完美的吗?” ”原来我也是完美的啊7”陆玉竹照着镜子，拨拨自己犹如瀑布的长发。 ’在你的脑残粉眼里! ! !” 经纪人咬牙切齿，双眼喷火。 "清瑶，那陆玉竹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清池，陆玉竹说她配得上你们 ” 我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你们一样糊涂。客 ...... 江海科学高中公寓里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手机响个不停。 m1 放善假回去的樱庭雅礼和韩妍熙等等，好些相熟的朋友，几乎是同一时间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她们 与陆玉竹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事。 可怜两人正被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烦恼着，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开始她们还以不知道为由搪塞过去，慢慢的，她们就烦了，索性将手机关掉，世界才终于清静了 下来。 可是她们的清静也没有维持多久，门铃就被按响了，是经纪人刘姐。 ”有什么事吗? 刘姐将手中的果篮放下，，上下打量 了一番两人，说: “没事，仅仅是过来看看你们。 ”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网上那些传闻来的。 ’网络传闻那么多，理也理不过来，你们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别的事不用理会。”刘姐随 口答道。 "正好，我们都快要烦死了。 素清池话音刚落，i 突然被径直推开。 一看，居然是有钥匙的林芷晴。 "清瑶，清池，你们没事吧? 素清瑶与素清也刚要问林芷晴为什么事回来，林芷晴迎面就来了这么一句。素清池愕然说道:‘我们能有什么事? ” 林芷晴点点头，嗯了一声说: ” 那就好。 “你不会也是为陆玉竹的事来的吧?”素清瑶狐疑道。 "陆玉竹那点破事?不是。”林芷晴摇头。 在林芷晴眼里，陆玉竹那点事根本就不是事。因为在她看来，陆玉竹没有一处配得上素素。那点事就是炒得再热闹，再火热，甚至是陆玉竹亲口承认，也不会影响到她。 她自认，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比她更了解素素，素素不会看上陆玉竹。 ' 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素清瑶又问。 这个暑假林芷晴可是带着任务走的，她在部电影的现场做副导演。 ”你们还不知道啊。” ”我们在闭关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 ”那就没事了。”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急急忙忙赶回来7 "今年的陈赛结束了。 素清瑶看看时间，8月已经过半，今年的陈赛确实是过去了。 "今年你们学校只拿到了一个铜奖。”林芷晴冷不丁说了一句。 一个铜莫 ? 素清瑶与素清池听到这里，拿起手机上网。 然后看到了这样的新闻:经世大学在今年陈赛中折载沉沙，差点颗粒未收，只在概率上拿到一个铜 奖。 最重要的是，向来与经世大学半斤半两的中科大，今年实现了历史大突破，在团体赛上拿到了重量 级金奖。 "陈赛上，网络上对你们的非议不小。”林芷晴小心翼翼说道。 “哪里?”素清瑶沉声问道。 "这里。 林芷晴打开了论坛，迎面便是一个置顶红帖:小谈素素的数学天赋与陈赛以及她们在娱乐圈中的纷 纷扰扰。 帖子很热质，回复无数，有数干楼之多。在这个清冷的论坛里，也算是一个异数。 "去年拿了这么多奖，今年不参加，是对还是错? "不管对错，反正我觉得素素太骄傲了。 "陈赛不参加，我还以为她们闭关修炼去了，没想到却是和什么流行天后打得火热。 ”素素在娱乐圈这个浑浊的深水区越走越远，看来是回不来头了，她们或许也不想回头。” ”娱乐圈里万众瞩目，闪光灯多亮，象牙塔里的日子清苦，难怪她们待不住。 ”我很好奇，她们这种性子，当初是怎么拿到IM0金牌的7 "看看去年的陈赛不就知道了，天赋使然。 ”素素的数学天赋还是值得肯定的。 ” 再继续在娱乐圈里混下去，怕不又是一例新世界的伤仲永。 "说什么天赋，数学竞赛和数学研究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在竞赛中拿再多的奖，也未必就能在数学 研究上有所成就。何况自古以来就有小时了了，大必未佳。 那些黑子要说的话，大概全都倾泻到了这个帖子里。 庞大的负能量，简直都溢出来了，看得素清瑶和素清池的心情跌到了低谷。 "清瑶， 清池， 也不是没人支持你们。”林芷晴放大了一条回复，指给两个人看， “楼上的你们是肿了吗，竟然能把经世大学在陈赛上的失利归之于素素身上?你们不会是经世大学的那些卢瑟吧，也太 没担当了。 好吧，素清瑶与素清池承认，看到这个回复，她们的心情瞬间好转了。 伤仲永? 小时了了，大必未佳? 素清瑶与素清池盯着这些刚刚亲手写出来的字看了三分钟，将注意力转移到数学问题上。 非议多7 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就能把一切牛鬼蛇神都扫进垃圾桶里。 第二百一十九章要出关了 经世大学。 一个学期过去 了。 "咦， 好像很久没见过双胞胎了。” ”不是很久，也就一个学期没在教室出现。 "在餐厅偶尔会见到她们和她们的小伙伴。” “去图书馆吧， 她们已经把家安在那里了，六楼603,靠湖边的窗口。 经世大学。 一个学年过去 了。 一年了，一年下来， 她们竟然完全没去上过课。 "大二的时候还经常去上研究生课的， 我只想问一句，她们是怎么了?”“听说还在研究素数的那个问题。” "看样子已经走火入魔了。” 她们没挂科？ "院长特批的，只要考试不挂，就不会挂。 “居然没有出勤率要求，要羡慕死人啊。” ” 她们不愿意代表学校参加陈赛，为什么学校对她们还这么宽容? '谁知道。 “听说她们是院长的私生女。 "道听途说而已，她们现在还住在她们高中的教师么公寓里。要真是院长的私生女，那可能吗? 素素的朋友圈。 ” 清瑶的朋友圈已经一年没有更新了。 ”清池的朋友圈也已经年没有更新 了。” '最新的一条说说还真的是去年发的，天哪，太恐怖了。 ” 她们被么司雪藏了吗? “什么么司胆敢雪藏素素，我们要众筹给素素开独立工作室。 ”素素，快回来吧。 '素素去哪了? ” 魂归来兮! 素素活得很好，大家别着急着上香。 ” 她们只是在闭关修炼，出关之日，便是天下第一之时。 ”大家可以去素素官网，那里有她们的最新动态。 “哪里有什么最新动态，分明都是一 些路人拍的照片。 百态音乐公司。 ’敏英，你的那对双胞胎，整整年没有活动 了啊。 ' 抱歉，总监，您是知道的，她们有活动与否并不以我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 你的苦衷我能理解，但她们的粉丝竟然拿以为是公司雪藏了她们，哪里知道，她们是自我放逐， 自我停带了自己的音乐事业。” "不仅仅是音乐事业，还有小说，漫国，甚至就连长盛不衰的老作品《凉宫春日的忧郁》都要进入 尾声了。 如果不是知道她们还活着，我都以为写给陆小姐的《画心》就是她们的绝唱。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敏英，你还是多走走经世大学， 多做她门的思想工作。 ”总监，你以为我没有在做这些事情吗?经世大学的门卫都以为我是他们学校的老师了。” 于是刘敏英又来到了经世大学。 ”刘老师，您还没有休假吗? 门卫看 到刘敏英的车子出现在门口，放开关卡，如是问道。刘敏英点点头，开着车子进入经世大学。 时值盛夏，艳阳高照，烈日如火。 已经进入暑假，校道上空无一人，只能听得见蝉群聒噪。 把车子停放好，撑着防紫外线遮阳伞出来的刘敏英，没走出几步 便被汗水需湿了发脚。 这一次来，她是带着份厚达三百页的策划书来的。 去年初，她的团队就开始给她们策划盼丝见面。 没多久，策划书就做了出来，可人没到位，计划便永远是计划，只能留在纸上落灰。 刘敏英不甘心，只要有空闲时间就拿着策划书琢磨。 随着时间的推移，策划书不断完善，内容陆续增添，慢慢的，便有了今天这个厚度。 停车场距离图书馆并不远。 暑假期间，经世大学的图书馆只有周六日才开门，今天是周二，按规定，是不开i门的。 但是几乎每天都来的刘敏英知道，经世大学为了方便素素的学习研究，给她们特别配置了所有馆藏 的钥匙。 "刘姐，来啦。 在刘敏英来到门口的时候，提前接到电话的素清瑶匆匆走下来给她开门。 今天的素清瑶长发披肩，穿着清凉。 一件白色的纯棉卡通款背心，一条宽松的牛仔热裤，露出了苗条的臂膀和白得晃眼的长腿。 可惜了，只我一个人看得见! 身为女人也都喜欢看的刘敏英，在心里暗叹一声。 要是走出去，不知道要亮瞎多少人眼。 这种靠脸就能成为大明星的天生尤物，为什么就总是宅起来，不让人看呢? 走出去才能创造未来的道理，为什么就不懂? ”一路走来，热着了吧，给。 不知道刘敏英正在惋惜的素清瑶，在她进来后，递给她一瓶下来的时候在自动货柜机买的冷饮。 大大喝下一口冷饮之后，感觉活过来的刘敏英问道: "清池呢?' 她在算一-道式子。 素清瑶把门重新锁上。 "还在算式子啊。”刘敏英叹气道， ”上次我来是她开门， 你算式子。这一次我来是你开门，她 算式子。你们倒是分工合作，配合无间，什么都轮流着来。” "也说不上什么轮流来，恰好是她算到要紧的地方，我正好闲着，就下来开门。”素清瑶笑着解释 道。 603的门紧闭着，一进去便能感觉到空调嘘嘘吹出来的凉风，舒服到骨子里。 窗帘并没有拉上，刘敏英一眼便看见了埋首伏案的素清池。 那个全神贯注的认真模样，知性气质，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刘敏英二话不说从包包里掏出相机: "来， 看镜头。 此时素清瑶正站在素清池背后，看素清池手写的算式，手拿铅笔的素清池听到她的话微微抬头。 咔嚓! 刘敏英按下了快门，给两人拍了一张合影。 "这是你们还活着的证明，拿回去给你们的粉丝一个交待。”刘敏英将相机装进包包，解释了一句 "哦。” 素清瑶点点头，拿起笔，准备继续她的工作。 早已经习惯了两人作风的刘敏英没有任何不适，坐了下来，享受冷饮与凉风，不一会儿眼睛就不由自主眯上了。 书802270 然后她的世界变得天宽地阔，她的人生变得万事如意， 她手下的艺人在她的帮助下走上人生巅峰， 她的人生也走上了巅峰。 不知道过去多久，刘敏英睁开眼睛，悄悄抹了一把嘴角: "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零六分钟。 素清池头也不抬地答道。 只打算打个瞌睡稍事休息，却没想到睡了大半个下午的刘敏英，看看时间，觉得需要开始工作了。 于是她走到素清瑶与素清池面前，问:两位大姐， 给个准确的日期，你们什么 时候可以出关?” "快了。”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答道。 刚刚经历了万事如意，走上了人生巅峰的刘敏英哪里忍得了这种含糊的答案: "快了是多快，你们 可是搞数学的，别给我这种含糊不清的日期，我要精确到天，至少精确到月份的答案。 ” 最迟下个月，嗯，中旬。” 素清瑶答道。 "下个月，8月，中旬， 15号7”刘敏英从手机里调出日历。 ”应该是这个日子。 素清池点点头，答说。 ”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刘敏英长长松了一口气，挎着包包，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心愿》，走出了阅览室。 8月15号出关，她们难道即将完成她们那个数学课题7 不是说那是一个世界范围内的大难题，几十年了，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解决的吗? 出来的路上，刘敏英忍不住去想她们出关的事情。 算了，有没有完成那个课题不重要，反正只要能出关就行。 书谷对于两人的承诺，刘敏英毫不怀疑。 因为她们的承诺就像她们的数学，一向有品质保证。 至于策划书，现在已经不用着急。人只要出来，迟早能派上用场。 "总监， 我已经拿到她们的出关日子。” 坐到车里，还没回到司，刘敏英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给领导报喜了。 一年了，总算是要出关了。敏英， 你这个经纪人当得，真不容易啊。 “不如意之事时常七八，但现在都要过去了。眼下您有什么打算，趁署假还没过，她们不用上学， 赶紧拿出来。她们那里， 过期不候，您是清楚的。 "咳， 其实没有什么 特别重要，特别要紧的事。 也就是有几位天王天后求到我这 里，请她们帮忙写 几首歌。 “几是两三首，还是六七首7 ”说几首可能不是那么准确，她们的歌嘛，质量名声在外，当然是 越多越好。” ’他们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我这里，她们的事情不会少了去。 "这个我知道，但他们的名声地位人脉在那里，我难以直接回绝。 刘敏英可以理解总监的不好回绝，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就比如陆玉竹如果亲自开口向两人邀歌，她们恐怕也是 难以拒绝的。 ”我问一下她们，希望她们这次出关是将数学 上的问题彻底解决掉了。不然别说给天王天后写歌 就是她们自己，也是不行的。 第二百二十章院长的惊讶 太阳落山，夜幕笼上。 8月15日，不是开学的日子，但今晚的经世大学注定不会平静。 因为今年的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决赛在经世大学进行，而颁莫晚宴在经世大学的大礼堂举行。 华灯初上，大礼堂i ]口人来车往。 ”第十七届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获奖名单! 大礼堂内， 随着大荧幕上投映出来获奖名单，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分析与微分方程金奖--” 经世大学东区，理科图书馆603,一室独明。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 正在对页数厚达五十张的论文做最后检查的素清瑶与素清池，听到两人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我是素清瑶。 ”我是素清池。 两人接通电话，突然感觉肚子好饿，视线落在桌面上。 那是一袋子小笼包，早上的时候经纪人刘姐过来探望买的。n "不是说三味堂的小笼包鲜美多汁，是江海最好吃的包子吗，味道也不过如此嘛。” 两人同时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电话对面传来疑惑声。 将冷硬的小笼包咽下去，喝下一口温水，两人答道:没什么。 ”你们不会是在吃晚饭吧?" ”你真是冰雪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应对着电话对面的问题。 "听说学校为今天的颁奖晚宴专门请了一个大厨，好多名菜，你们竟然没去。” ”的确想过进去混点吃的，可惜没拿到门票。 ”概率统计铜奖- --" 经世大学-” 哗啦! 大礼堂内掌声响起。 东道主经世大学厂桌齐声欢呼，人人脸上都是激动之色。 概率统计是五个方向中的最后一个方向，在此之前， 他们还拿到了计算、统计与应用数学铜奖。 虽然三个重点方向颗粒无收，但无论怎么说，今年的经世大学在个人赛上拿到了两个铜奖，是去年 的两倍。 "好了，大家不要太激动，这只是个人赛，下面还有团体奖。” 看旁边的学生高兴得塌糊涂的样子， 经世大学数院副院长出声安抚。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团体赛银其- ”经世大学一-” 当大荧幕出现经世大学这四个字的时候，经世大学那边欢声雷动，获奖的小队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们得其了。 ”我们拿到团体莫了。” ' 我们拿到银奖了。 ”我们取得了连素素都没取得的成绩。 一旁的副院长和带队老师也是笑着不断点头。 不容易啊，陈赛举办都17年了，终于拿到了团体奖，而且不是铜奖，是银奖。 这是历史性的突破，巨大的进步。 这一届大三的学生果真是实力不凡。 "两个铜奖和一个银矣而已， 经世那么激动做什么?。”.com 拿了三个金奖，两个银奖和三个铜奖的北大，因为经世那边的动静太夸张，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 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值得激动万分， 毕竟他们去年只拿了一个铜奖。 “嘿嘿，这是典型的少见多怪。” ”但她们前年不是差点拿走了所有金奖的吗?” ” 的确，前年的经世大学太疯狂太恐怖了，简直是实力碾压。不过只是昙花一现，转年我们又实力 碾压了回去。 ”也别说什么昙花一现，那纯粹是因为经世的那对双胞胎转移了目标，没再参赛了。” "我认为今年她们即便参赛，也不可能比得过我们北大。” ' 那倒是。” 从台，上下来的经世数院院长看了一眼北大那边。 此时晚宴已经开始，那里聚集了好些并不是北大的教授，正凑在一块，与一个平头少年说话。 陈院长认得那个平头少年，今年陈赛个人赛的全能金奖得主，同时也是分析与微分方程和几何与拓 扑金奖得主。 据他所知，这拿下三个金奖，两个银契的平头少年不过是大一的学生，曾是连续两届国际数学奥林 匹克金牌得主，高二读完便保送了北大，人称奥数教主，今年才18岁，被认为是中国最近二十年来数 学天赋最高的一个。 不少高校的数学工作者都极为看好他，认为他在将来有很大希望将会在数学领域做出成绩。 看着这个北大学生，陈院长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学生，那一对双胞胎。 前年，她们也才大一，同样拿了三个金奖，两个银奖。 可惜她们只参加了一届便对陈赛失去了兴趣，转投到了数学大问题上。 "唉，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啊，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有没有迈出了第一一步。 ”陈院长在心里叹道。 白天的时候，他还专门打了电话给两人，邀请她们代表经世大学来参加今天晚上的颁奖晚宴，顺便问一问她们的研究的那个问题。 当然，他很清楚，像这种世纪大难题，没有个七八年的持之以恒，是不可能有什么进展的。 所以这两年来他偶尔过问，问的也是她们在生活，H的事情，从来没有过问她们在这道难题上的进度 而现在，所谓问一问，其实也是摆个姿态，表示关心。 他是院长，不能假装不知道，不闻不问。 ”要不要给素素打电话报报喜，听说她们现在也在学校7” "打电话给她们做什么，人家正在研究数学大问题，怎么可能对我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感兴趣。 ”对啊， 何况没有她们，我们还不是一样拿到了团体赛矣牌7 正在思索的陈院长听到旁边传来的窃窃私语。 他知道，这些学生当中，有一部分认为素素缺乏集体荣誉感，并不喜欢她们。 毕竟今年如果有她们，团体赛拿到的可能就不会是银契，而是金奖。 叮咚! 陈院长感觉手机响了一下，掏出来看，是封邮件提醒。 '素素7”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发件人居然是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信息的双胞胎素素。 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让她们在百忙之中，在这个时候，给我发邮件呢? 陈院长在心里想着，伸手点开了邮件提醒。 "素数组中存在任意长度的等差数列。 邮件提醒只看得到发件人和邮件主题，具体内容是看不到。 但当也看到这个邮件主题，整个人一震，接着啪的，猛地站了起来。 “电脑，我需要一部联网的电脑。 陈院长盯着手机屏幕， 盯着邮件主题，嘴里念念有词。 "什么?”坐在旁边的秘书没听清楚。 ”院长? "陈院长7 经世大学的小圈子里，其他学生和老师也都发现了陈院长的异状，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就 看到陈院长突然拔腿就走，头也不回，一下子消失在了大礼堂之中。 院长这是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的秘书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追出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星星之火 陈院长突然离开晚宴现场，他的秘书追出去之后，又有个数院的老师和帮忙组织晚宴的学生会干 部跟了出去。 大家都有点担心，陈院长那里是不是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气喘吁吁赶到院长办公室，却发现是锁上的。 "院长，是我，小王。”王秘书敲了敲门说。 如此再三，他还以为院长不在办公室，正要离开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来院长的声音:我 要阅读 一篇论文， 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阅读论文? 王秘书愣了一下。 什么论文值得上您这么慎重对待7 王秘书头上盯着硕大的问号，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他的老板向来说一不二，不喜欢旁人质疑自己， 所以只能按捺住好奇，守在门外等待。 没等多久，他就看到林老师和一个学生会的干部走了过来。 面对两人的疑惑，他传达了老板的旨意。 林老师和学生会的干部没有多待。 随着两人回到晚宴现场，关于院长闭门看论文的事很快便经学生会干部的传了出去。 "听说刚刚院长这么着急着走， 是有人请他帮忙看篇论文。 ”什么论文，让院长这么激动?” ”谁这么大能量，请得动院长帮忙看论文? ” 我也不知道，要不去问问王秘书? 今年在陈赛中获得不错成绩，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就着这事议论开来。 陈院长带的研究生，乃至博士生的论文，他粗看一遍般一到两个小时。 而整篇论文，题目略带惊悚，而且页数厚达50,陈院长以为，他粗略浏览一遍可能需要两到三个 小时。 毕竟双胞胎素素的数学天赋是有的，或许她们经过这两年时间的磨炼，在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上发 现了一点小东西，或者说有了一些小心得。 在数学界，这种事情很常见，大家在搞研究时，如果遇到了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 不是放弃，而是 往往会选择构建稍弱于这个问题的命题，然后通过解决稍弱的命题，来不断迫近真正的问题，直到最后 完全解答。 双胞胎她门可能正是采用这种迫近法，得到了这篇论文。 即便这篇论文最终证明是错的，对于解决大问题没有任何作用，陈院长也觉得难能可贵。 搞纯数，就好像跑马拉松，而且是看不见目的地的马拉松，首先要沉得住气， 静得下心，耐得住寂 寞。 没有这些功夫就无从谈起。 她们能在本科两年时间里，抵挡住来自各方面的诱惑，一声不吭，埋首伏案，还能做出“成果” 仅仅只是这份铁杵磨针的功夫就足以自傲。 至于说她们已经完全解决了大问题，他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那太荒唐了! 可是当陈院长开始阅读论文之后，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彻底错误的，他低估了这篇论文的难度 这篇论文压根就没有运用什么迫近法，压根就是直接朝着证明大问题的方向去的，而且在证明的时 候运用大量不同领域的数学知识，创造了许多新的证明技巧，其中有不少他以前甚至都没有接触过。 他的研究方向不是解析数论，对这个纯数分支不熟悉。 尽管他曾经也攻读过一段时间解析数轮，但解析数论知识大多都已经还给了时间。 "看来她们的确是很认真在写这篇论文! 陈院长点了一支烟，掩卷沉思的同时，感觉极为不可思议。 ”但她们是怎么在短短三年时间里，学到这么多不同方向的知识和技巧的7” "小王，小...... 想要将这篇论文看完，陈院长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他拿起杯子，想要喝口水，发现杯子是空的，习惯性叫王秘书。 叫了几声没人应，他才想起来，之前因为夜色已深，他让王秘书先回去了。 叮铃铃.... 安静的办么室里响起了清脆的铃声，来电话了。 陈院长拿起话筒: ” 是我....我还在学校，嗯，等一会就回去，不用来接我。 却是不知不觉，时间去到了午夜十一点半，家里人见他还没回去，打了电话过来。 放下电话，陈院长盯着屏幕上才翻到第十二页的论文。 用了好几个小时，他别说读懂，连通读遍论文都没 做到。 这让他心生一种隔行如隔山的无力感。 而更糟糕的是，在经世大学，整个数院里面，因为没有搞数论的教授，他连找个老师一起验证这 篇 论文的正确与否都找不到。 当然，在无力感之外，他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兴奋，是激动。因为他在论文中看到了希望，解决大问题的希望。 坐在那里思索片刻，他调出邮件系统，给以前的老同学， 现在在清华数学中心任教，专业搞解析数 轮的梁志明梁教授发了一封邮件，然后才收拾了笔记本电脑，装进公文包里，出了办公室。 翌日。 大概是年纪大了，睡眠少，梁教授很早就下了床。 戴上眼镜，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在看到时间的同时，他看到了一封邮件的提示信息。 ' 梁志明，我是陈智鹏，这里有一篇论文，请务必看看，并尽快回复。 再看发邮时间，居然是昨晚午夜时分。 "什么论文让你这么猴急7” 梁教授以乎想起了读书时的趣事，不由笑了笑。 嗒! 他点开邮件附件，那篇加急”论文。 当他的目光落在论文的题目上时，他端着荣杯的手打了个颤。"这个老陈， 不会是在帮谁放卫星吧7 梁教授嘀咕着，抱着难以置信的心态，开始阅读论文。 一个小时之后，还没读完论文的他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名字显示为“陈诚教授”的号码: 陈教授吗，我是梁志明，我这里收到一篇颇有份量的论文，请您帮忙看看。” 刚刚主持举办过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的陈诚教授还在江海的酒店，接到梁教授的电话时，他退掉了 回北京的机票，抽出时间简单阅读了遍这篇名为《素数组中存在任意 长度的等差数列》的论文。 没多久，他一个电话打到了太平洋对岸，普林斯顿大学的一个搞解析数论的老朋友那里。 第二百二十二章三堂会审 接到老朋友陈诚的电话，布兰多斯图尔特正驱车前往数学中心。 听到老朋友推荐一篇论文， 而且是很有可能证明了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的论文，斯图尔特教授吃了 一惊。 他当即把车停到路旁，用车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邮箱，找到那篇论文，戴上眼镜，看了起来。 咚咚咚! 似乎有人在敲击自己的车窗。 正聚精会神看到兴起，看得满心激动的斯图尔特教授斯没有理会。 咚咚咚! 噪音还在继续，就好像一只苍蝇， 聒噪环绕。 斯图尔特教授很不耐烦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警察，不得不摇下车窗，黑着脸问: “有什么事吗7”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哼! 斯图尔特教授把电脑放到一旁，看看时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三个小时。 心思完全被论文吸引1住的他舍不得浪费时间和警察纠缠，重新发动车子，以前所未有的车速疾驰， 旋风般很快到了 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研究中心。 ”我昨晚在电子预印本文库上看到了一篇很有趣的论文。” "关于什么的? 衍生自孪生素数猜想的一个问题， 素数间的大间隔。” ”这个问题很有趣吗? "因为这篇很长很长的论文来自一所中国高校，两个三年级的本科生。 ”中国的数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两个三年级的本科生就能解决这种世界级难度的问题7” ”所以才说很有趣。 ”难道是假的? ”他们在论文里声称，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那篇论文写得怎么样?” “我只看了题目作者和一点点开头。”“你没看完? ”拜托，那篇论文有好几十页，而且写得乱七) \糟的， 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种明显是弄虚 作假的论文上面。 “好几十页?嘿嘿，他们大概以为论文的页数和论文的质量成正比。” ”这完全不奇怪，毕竟是三年级的本科生。 从车上下来，还没走进中心大楼的斯图尔特教授听到两个年轻人在门前高谈阔论。 他认得这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人，那是他的助手。莱恩。 “斯图尔特教授教授。”莱恩看到了布兰多斯图尔特，连忙中断话题迎了上去。 ”你们刚才谈的论文， 题目是什么?”斯图尔特教授不动声色问道。 莱恩不明白自己的老板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笑着回答了: ” 素数组中存在任意长度 的等差数列。 一路走来捧着笔记本电脑的斯图尔特教授指着屏幕上的论文，说:“你是指这 篇吗? "这....当莱恩看到论文那熟悉的题目和作者名的时候，他的身躯一震，连忙擦了擦眼睛，简 直不敢相信， "是，是的，就是这篇，教授您怎.... 莱恩的结结巴巴，满脸不可思议，让斯图尔特教授大为光火: ” 是啊，三年级本科生的论文而已， 我堂堂普林斯顿数学研究中心的终身教授，怎么,可能会阅读这种造假论文。 莱恩被讽刺得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 话来。斯图尔特教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教授 莱恩叫了几声，但斯图尔特教授完全没有理会，他郁闷委屈，回头看了同伴一-眼:” 詹姆斯，我被你害死了。” 詹姆斯摊手，无奈答道: ”莱恩，抱歉。但我也预料不到，区区篇三年级本科生的论文竟然能引 起堂堂普林斯顿数学研究中心的终身教授的注意。” ” 那篇论文都贴在了预印本文库上，那就有可能引起全世界的人的注意。 ” 预印本文库上论文成干上万， 你的老板不是那种会到里面淘金的人，除非.....“除非那篇论文有值得看的地方，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 莱恩，不是我否认那篇论文，而是那篇论文写得真的很深奥，我完全看不下去，我认为以你现在 的程度，即便看得下去，大概也看不懂。”从乱七八糟到深奥，詹姆斯下意识改变了自己的措辞。 ”看不懂也必须看，我需要弥补刚才在老板那里丢掉的印象分。 江海市桥东机场，接机大厅。 看到梁志明出来的陈智鹏毫不客套，第-时间就问: "志明， 论文看得怎么样了? 梁志明也不在意那点虚礼:“我粗略看 了一遍，暂时还没有发现问题。另外，我向陈诚教授推荐了 陈诚教授又邀请了普林斯顿的斯图尔特教授，在这几天之内应该就会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到了车上，梁志明剑老同学似乎有点紧张，不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吧， 那会是个好 结果。 陈智鹏松了松衣领，点点头说: 希望如此。 经世大学的数学研究工作做得还不错，不少方向，在全国范围内都能排到前三去。 而本科教育呢，虽然号称全国第三，但实际上全国第一第二铁打不动，稳如泰山，全国第三却是海 了去。 中科大号称第三，山大号称第三，南大也号称第三，好像没有一-所高校不是第三一样。 如果素素她们的论文通过，那么证明了世界级数学难题的她们，身为经世大学大三本科生的她们， 是不是可以代表经世大学数院的本科生，一定程度上证明经世大学本科生的教育工作在世界范围内都是顶尖的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她们的证明是正确无误的，那是不是意味着经世大学在数学方面的学术水准也是世界-- 好吧，这一下子似乎想得太多了。 ”智鹏啊，电话里听你说，这篇论文是你院里的学生写的?” "是的，三年级，过了暑假就是四年级了，或许你也可能认识她们。 “哦，还是我认识的?” ” 到学校你就知道了。 ”你还保密上了7 “公开的秘密。 陈智鹏经过多方沟通，已经邀请了好几位解析数论方面的教授，准备在经世大学，就素素的论文， 做一次“三堂会审” 第二百二十三章答辩预演 ”知道吗，原来院长看的论文是我们院里那对双胞胎的。 ”双胞胎素素?” “对，就是她们。” ”她们不是在研究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吗?” "正是关于这个问题的论文。 “也就是说她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并写出论文，让院长帮忙审核?” ”不仅仅是院长，她们还贴在了预印文本网站，上面。” “还传到网上，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不过写得太深，没看懂。 “不会吧，连你都没看懂?” ”知识储备不够。” “题目是什么，我也去瞧瞧。 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结束之后，还留在学校没回去的学生很快就从陈院长的秘书那里打听到，并在 预印文本网站那里找到，素清瑶与素清池解决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的论文。 "我靠，还真是看不懂。大家都是大三的学生，这种程度的论文她们是怎么写出来的，不会是胡乱 写的吧?不行，我得让更多人看到，大家一起来批判批判。” 王麟在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素素的论文之后，很快就到一个论坛，上发了颇有UC震惊部风格的帖子 震惊!经世大学数院三年级本科生双胞胎素素解决了世界级数学难题! 为了更快让更多人看到，他发的帖子并不是小众的某个数学论坛，而是访问流量极大的盘古中文论 坛。 双胞胎素素名满天下，素粉超过两千万。 经世大学是国内高校综合排名第三的高校。 世界级数学难题。 再加上三年级本科生以及解决这些字眼，这个信息量极大的帖子发出去，习惯性"自杀”的王麟， "沙发”二字刚一刷新，就发现自己"自杀”未成，因为已经有人秒回了。 而且抢了沙发的这个回复还不是毫无营养的"沙发” :‘真的吗， 双胞胎素素真的解决了世界级数 学难题? 这都是什么手速，单身万年吗7 王麟嘴里碎碎念，顺便敲下:‘证据就在这里， 是与不是，请自行判断。 当他在回复中附上论文在预印本网站的网址链接，他发现自己连地下室都没有，已经去到了第十八 层，而且楼层还在以肉眼可见地飞速增长。 ” 我还以为楼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标题党，没想到论文是真的。 "论文倒的确是真的，但论文是不是正确的暂时还不知道。 “蛰伏两年，素素终于写出论文了吗? “我去看了论文，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完全看不明白。8075 "大家在看不懂某篇文章的时候通常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却完全看 不懂。但这篇论文，那一个个文字符号，我都有很多不认识的，连起来就更不用说了。” "坐等学霸鉴定。 ”楼上的，学霸大概还不行，得学神出马。 王麟看到帖子火热得滚烫，每一个人都在说看不懂，不由暗自得意，双手噼里啪啦不停: "据说论 文已经被许多数学界的大神注意到，很快就能知道这篇论文的份量。 素清瑶与素清池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江海科学高中的公寓里。 吃过晚饭，看时间还早，她们终于想起了经纪人刘姐的嘱咐，拿出手机，准备在朋友圈上，与阔别 已久的素粉打声招呼。 "听说你们已经解决问题，出关了? "恭喜素素出关。 ”论文写的是什么?” "我看了你们的论文，看不懂。 ’素素写了什么论文，在哪里能看到? ”怎么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了我们的论文7””对于那篇论文，好像我们没有广而告之吧?7” ” 预E本网站好像也没有那么有名吧?” "大家都表示看不懂，要不要解释一 下呢?” ”关于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 需要解释都在论文里，还需要解释吗? 看到最新的一条说说下面，大量回复，感到很奇怪的素清瑶与素清池一人一句，自言自语起来。 最后，两人还是没有在朋友圈上解释什么，只是简单说了这么一句:“是的， 论文终于是写出来了 感兴趣的可以到预印本网站看看，这是链接 惊见素素。 ”望穿秋水，素素真的回来了。 ” 感动中。 ”撒花欢迎。 ”掌声在这里。” ' 不是说素素研究的是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吗7 ”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的确已经流传多年，而且被很多数学家认为，这个问题在短时间内，看不到 解决的希望。” ”素素的论文，两年的闭关修炼，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节奏啊。 ”我是在盘古中文论坛看到素素的消息的，不得不说，的确是被震惊到了。那种论文，我就是再投 十次胎，大概也写不出来。” "如果论文验证确实可行，素素确实是要一飞冲天了。 "真学神无双， 素粉表示已经五体投地。” "王者归来! 素清瑶与素清池看着手机，一条条回复，没一会儿就刷到了让人眼花缭乱的上万条，也是略感惊讶 翌日。 结束了一个大难题，习惯了忙碌的两人，如今一松懈下来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应陆玉竹的邀歌，写歌? 应李云峥的邀稿，写小说? 《凉宫春日的忧郁》结束了，写新漫画的脚本7 好吧，无论哪一件事情，她们如今都完全打不起精神，也没有丝毫兴趣。 吃过早餐她们就懒洋洋靠在沙发上，面对阳台，透过落地窗，望着天际，静静发呆。 这种什么都不想，把脑袋放空的感觉， 感觉似乎挺好的。 叮咚! 乐书各门铃突然响起。 素清瑶与素清池对视一眼，素清瑶站了起来。 “陈院长，王秘书，你们怎么来了7” 素清瑶打开门，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两个人，院长和他的秘书。 "有点事情，就过来一趟。 陈院长笑着点点头， "这里的环境不错，你们难怪不想搬。 江海科学高中是江海市有名的花园式单位，特别是教师么公寓这边，长林古木，山水环绕， 环境清幽 是整个江海都比较难得的安居好地方。 素清瑶把两人请进来，素清池端上荣水。 抿了一口荣水，红光满面的陈院长笑眯眯说:” 这次我们过来，是想让你们就你们的论文《素数组 中存在任意长度的等差数列》，做一次答辩辩。 话刚说完，他像怕两人误会似的，又紧接着说:‘你们的论文经过 我组织的一个审核小组的初步审 核，已经没有问题，之所以请你们做一次答辩辩， 一来是想听听你们在解决问题时的思路，二来嘛， 算是 一次预演。 '预演7”两人不是很明白。 ”是的，这是面对我们整个小组的预演。 陈院长解释道。 《素数组中存在任意长度的等差数列》这篇论文的份量，注定了她们两人将来需要面对的是整个世 界的数学圈，而不仅仅只是中国的数学圈。 也正因为如此，通知她们参加论文答辩这种实际上只要一个电话打过来就可以的事情， 或者让秘书跑一趟的事情，陈院长为表示重视，亲自上门。 “什么时候?” “后天，星期六， 上午十点，在我们学校的大礼堂。你们不用紧张，因为小组中都是你们曾经见过 的老师，清华的陈诚教授，梁志明教授，北大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引爆了一颗核弹 素清瑶与素清池在家中什么事都没干，放松了两天，转眼到了星期六。 吃过早餐，时间去到八点，她们动身驱车前往学校。 到达学校的时候是九点，竞赛已经过去，新学期尚未开始，整个学校静悄悄的，非常安静，不时能 看到鸟儿扑棱棱飞过。 从车上下来她们接到院长的电话，便直接往大礼堂走去。 走进大礼堂，她们发现偌大礼堂，并不如想象的那样，因为人少太过空旷。 抬眼看去，除了在陈诚大学主数学竞赛的时候见过的几所高校的教授，还有很多生面孔的年轻人。 这一百多生面孔，看到她们进来，不由看了过去，一个个眼睛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素清瑶与素清池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被这么多人投以注目礼，倒也并未紧张。 旁边负责招呼她们进来的王秘书，大概是看出了她们的疑惑，小声解释说: "那都是跟着教授们来 的助教和博士生，想要旁听一 下。 素清瑶与素清池点点头。 陈院长的老同学，梁志明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双胞胎，说: a恭喜你啊，老陈，美国那边传来消息， 论文已经通过了审核，普林斯顿大学的解析数论大师斯图尔特教授认为论文的证明结果是流的，像水 晶般透明。他特别向《国际数学年鉴》推荐，只等她们同意，便能在下一期刊登。你们经世大学， 这一 次算是引爆了一颗核弹。” "哪里，哪里，不能说是核弹，至多就是发射了一颗卫星。 陈院长嘴上说要谦虚，话里得意之情却是流露无遗,让梁志明一众清北教授很是无语。 大概是见不得陈智鹏那一副小人得志般的嘴脸，一个老教授嘀咕道: ” 走狗屎运的家伙。 另一个教授忍不住酸溜溜附和道:” 这种本科三年级阶段就解决了世界级难题的学生，哪里是学校 能够培养得出来的，根本就是天生的。她们当初没有选择清华，没有选择北大，偏偏去了他的经世，说 他不是走狗屎运都说不过去。” 陈院长年纪大了，耳朵却好使得很，听见了同行们的羡慕嫉妒，反而更加高兴了。 因为双胞胎始终是他经世数院的学生，走出去贴的不是清华的，也不是北大的标签。 所以，他精神焕发，神采飞扬，脚步生风一般，走到素清瑶与素清池身边:” 你们的论文我们找不出来任何问题，已经通过了所有审核，所以一切都不用再担心，好好讲。 "这么快?”素清瑶问道。 在数学界，很多证明都非常艰深晦涩，即使是同一个方向的专家学者，想要看明白，判断证明准确无误， 都需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 像素素这种数学论文，审核时间少则一个月，多则一年半载都有可能。可她们的论文从发出去到现在，个 星期都还不到。 客 ”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比一般的论文审核要快不少。”陈院长笑道。 一个星期不到的确是极快，但素素研究的是流传多年，却还没有人能够攻克的问题。 可想而知，突然有人声称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论文都出来了，是多么的激动人心。 只要是关心这个问题的业内人士，就没有不想看到这篇论文，去论证这篇论文的。 所以，等不及的教授们， 你传我，我传你，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审核圈子。 专业人士组成的圈子自然是人多力量大。 当然，陈院长觉得几天都还是太慢了，几个小时最好。 不过现在切都尘埃落定， 所有的着 急等待都化为了无尽的喜悦。 陈院长笑眯眯，将无线麦克风亲手给两人戴上。 这一次答辩不是一般的会议，自然是没有领导讲话以及介绍来介绍去那些繁文缛节。 得到陈院长的鼓励之后，素清瑶与素清也轻松走上讲台，在她们背后已经提前安装了好几大块黑板 ” 素数组中存在任意长度的等差数列。 素清瑶也不多说什么废话，拿起一-支马克笔就在在黑板上写下这么一行字。 答辩会正式开始。 然而名义上是答辩，辩却是没有多少的，因为论文是她们写的，当写出来后，她们便站在了巅峰上 所以，无论是面对着解析数论的教授，还是菲尔兹得主，更多的时候都是她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接龙一样，不断抛出她们在解决这个问题上的见解和证明的整个思路。 专家们，教授们，则是聆听，至多也就是不时提出自己在看论文时的一些疑惑。 所以，答辩会很快就演变成了两人的演讲会。 底下一些听不懂，只是来看热闹的博士生，看着台上的两人， 衣裙如雪，亭亭玉立，看模样，哪里 像是搞学术的数学人，分明是纯粹看脸的偶像明星。 可是从两人或写，或讲，嘴里进出来的那一一个个数学字符，两人面对众多的专家教授侃侃而谈的淡 定自如，又显然是资深的数学家，业内的老司姬。 五十页繁琐复杂的论文， 两人一一讲来，从九点多开始，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二点多才结束。 尽管兼职歌手，练过段时间嗓子， 但这么长时间，几乎一刻不停讲下来， 她们还是感觉嗓子都冒 烟了。 完成了答辩辩，又简单回答了一些问题，她们才得以松懈了下来，正准备离开，不料王秘书突然走了过来，说: ” 外面来了很多记者，都说是找你们的。 "记者?”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解。 王秘书说:” 你们刚刚的答辩不知道被谁全程直播，传到了网上。 ”大家什么时候对论文答辩这么感兴趣了?”素清瑶与素清池更是不解。 ”或许不是对论文答辩感兴趣，而是对你们解决了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这件事感兴趣。” 王秘书说 ”你们现在是出去面对记者， 还是准备从侧门离开?” “我们 素清瑶刚要回答，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素清瑶，你们做了轰动性的事情，能不能让我比记者先知道，让我做点准备7 好吧，是经纪人刘姐，她也从网上看到了她们的事情，正带着助理匆匆忙忙杀奔过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时代最前沿 刘姐既然要来，素清瑶与素清池就不忙着出去了。 她们等了不到五分钟， 刘姐带着助理匆匆赶到。 只是刘姐到来之后，用了整整十分钟来埋怨她们做事不厚道。 两人等刘姐发泄了心头的郁闷之后，才说:我 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刘姐摇头道:"我的意见是， 与其就这样走出去，被一堆记者围着轰炸，不如稍等一下。等下午， 由公司出面，给你们举办一个新闻发布会，在一 -个相对正式的场合，给大家一个交待， 会比较合适。 刘姐的意见，两人觉得不错。 ”我先出去，等转移了记者的注意力，你们再从侧离开。 于是下一刻，刘姐整理了一下衣裙，抱着充当炮灰的决心，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立即引起了广泛的注意。 刘姐看到大家在发现她不是素素的时候立即将视线转移开去，不由暗自发笑。 可是正当她以为自己的视线转移大法成功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了一句:我认得她， 她是双胞胎的 经纪人。 一语激起干层浪。 话音刚落，才走出几步的刘姐就看到无数记者朝自己冲了过来，就好像末日世界里的丧尸出笼。 她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想要加快脚步离开这里，但已经慢了一步。 仅仅只是瞬间，她就被记者团淹没了。 ”双胞胎去哪了，怎么还没出来7” “你是不是把双胞胎藏起来了? "快让双胞胎出来， 我们有很多问题需要问她们。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来的记者特别生猛，还是因为等了这么久没等到素素生气了? 反正当经纪人将近十年，见惯大场面的刘姐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无数话筒好像长枪短炮一样，更 是几乎捅到了脸上。 炮灰不好当啊! 刘姐左支右绌，穷于应付。 早知道我也从侧面走了。 刘姐后悔不已。 "陈教授出来了。” "什么陈教授7 "菲尔兹奖得主，世界著名大数学家，他还是双胞胎素素这- -次论文答辩辩的主要导师之一。” 举步维艰的刘姐几乎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发现围住她的记者们突然又像潮水一样退了开去。 她看了一眼被记者们围住的陈教授，不由万分庆幸。 然而她很快就看到完全不同的一幕。 那些记者，在她面前，一个个好像丧尸， 要扑过来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可是在陈教授面前，一个 个竟然变得讲礼貌懂秩序了。 不但没有大声喧哗，还用征求意见的语气，去请求陈教授的回答。 ”陈教授，您好， 能说两句吗? 陈教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从容答道: "可以，你们问吧。 ”对于双胞胎素素的这个证明， 你是怎么看的? ”当我看到证明的时候，我很惊讶。因为这是流传多年，但仍旧被大家认为无法解决的一个大难题 "所以，她们突然宣布声称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引起了很大争论，是吗? "事实，上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论文是素清瑶与素清池写的，因为把论文递到我的邮箱上，是清华数学中心的一个教授。所以，当我得知这篇论文竟然是本科三年级的两个小姑娘合作的结晶， 我的确被震惊 了许久。 ' 据说两年前，你们学校有邀青双胞胎素素前去读书，是啊7” ” 是的，那个时候她们刚拿到了大学生数学竞赛的金奖，是那一届最出色的学生。’你们现在还会做出同样的邀请吗?”"邀青她们去读书?‘ “是的7” "应该不会了。如果我们邀请，大概会邀请她们去做学术报告。同时，我们准备在数学中心成立一 个研究班，由梁志明教授挑头。 ”梁志明教授是我们数学中心数论方面的专家。” “这个研究班是研究什么的呢?” ”研究素清瑶与素清池同学的论文，也就是那篇《素数组中存在任意长度的等差数列》。” "为什么要专门去研究这篇论文? “我们搞研究数学， 必须紧跟时代前沿。这篇论文，就是眼下数学界，世界最前沿的东西。到现在 为止，许多搞解析数论的专家教授到现在连她们的证明的整个结构都没看懂，更搞不清楚她们的证明究 竟是什么样一个情况。这是因为她们在证明的时候用的不是过去的老方法， 而是创造了许多新的数学方 法，数学思想。如果我们不去跟踪，不去学习，不去研究，那么我们就落伍了。事实上，当初我们也是十几个搞解析数论的老师组成的一个小组，用了五天时间，连续不间断去研究，才勉强读通了这篇文章 “除了做学术报告，还有吗?” “如果她们愿意，我们无限欢迎她们到我们学校参与教学方面的工作。” 刘姐没有多听，感慨了一番同人不同命之后，便迅速离开了现场。 在一号教学楼旁边的停车场，她汇合了等在那里是素清瑶与素清池。 坐上保姆车，刘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冒烟的喉咙，略一沉吟道: ' 你们的问题解决了，最近一段时 间，不会再有什么安排了吧?” “过几天，开学之后，可能要到清华和北大做报告。”素清瑶答道。 答辩结束之后，清华和北大方面同一时间向她们发出了学术报告的邀请。 这两个邀请， 她们是不能拒绝的。 ”也就是说， 未来一个月内， 你们都没空。那接下来呢，还有什么计划吗? 上学。 “你们还要，上学? "我们是学生，为什么不上学?” ”你们经世大学数院的成就应该都被你们刷满了，还上学做什么?” “没有啊。 "哦，对了，还有学位证书，你们没有拿到。但这有什么关系，你们即便以后都不来上学， 到大四 毕业，估计你们学校还是会把学位证书给送过去。何况她们就是不给你们颁发学位证书也不要紧，因为 清华的陈诚教授已经发话，欢迎你们前去清华任教。 ' 我们的本科都还没毕业，哪能当老师。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连陈诚教授那样名满天下的数学大家都认可你们的水平，有 没有毕业，重要吗?" "好吧，这个可能不重要，但是我们也没有做好当老师的准备。“也就是说，你们除了上学，就没有其它事.... "看见蟑螂， 我不怕不怕啦... 刘姐话没说完，素清瑶和素清 池的手机突然同时响起。 证明一一出，她们果然变得忙碌了。 刘姐在心里暗叹，耐心等她们接完电话。 "刘姐，陈诚教授在电话里说，12月底在北京召开的国际数学家大会， 我们可能需要去参加。 "国际数学家大会7 第一次听说的刘姐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国际数学家大会是全球性数学科学学术会议 被誉为数学界的奥林匹克盛会。 非数学家不能参加的数学界奥运会? 第二百二十六章一举成名天下知 ”真没想到一个暑假没见，你们竟然搞出了这种大新闻。你们果然是注定要在数学领域开荒，做出 大成绩的天才，不过我早在大一开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韩妍熙左右打量素清瑶与素清池，围绕着转了一圈，托着下巴，啧啧称叹。 ”还有啊，你们好像瘦了一点。 一旁的樱庭雅礼忙不迭点头，表示赞同。 "瘦了吗?正好，省了减肥的麻烦。 素清池随口答道。 前几天她们去了一趟么司，正好碰到司的管理层在为节食减肥的事情训斥训练生。 那几个训练生看起来已经非常苗条了，可管理层显然要求的不是苗条，而是骨感。 这让两人感叹管理层要求的苛刻，简直没有人性。 “对了，清瑶，清池，你们今晚的学术报告会，我们能去参加吗?” "这个报告会可能会比较枯燥乏味，你们确定要去听? ”枯燥乏味， 你是指我们听不懂这件事吗?”韩妍熙打了个响指， ”放心吧，我们不是听报告的， 我们是去看你们作报告，给你们加油打气的。 ”作学术报告需要加油打气?”素清瑶与素清池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必须的，而我们可是你们最忠实的后援团，你们忍心抛下我们吗?” 樱庭雅礼眨巴眼睛，适时露出可爱无辜天真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暗示，如果你们说不，我就要让你们瞧一瞧，看看,大禹也治不 了的上古大洪水。 经过认真思考，得出作学术报告完全不需要加油打气这个结论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无可奈何摇摇头。 ”你们愿意去，当然很好，我就担心你们坐在那里太无聊。 论文答辩结束之后， 素清瑶与素清池第-时间收到 了清华北大的学术报告邀请， 这让沉浸在 喜悦当 中，动作反应慢了一拍的陈院长怎么能忍。 于是在经世大学正式开学的第六天，周末， 他就着手给两人安排了一次最大型的学术报告会。 报告会的参与门槛无疑是比较高的。 纯粹凑热演， 听个响，何必来浪费时间呢? 在图书馆多看几页书，乃至于和要好的朋友起压压校道， 增进感情， 不是更好? 当然，也不是要求听报告会的人都能听得懂，要不然能参加报告会的人，百万中怕是都没有几个。 毕竟很多专家教授都还没有读通这篇论文，更遑论般的讲师学生。 因着这一层层考虑，能够进入报告厅的，大多都是经世大学数院的老师，以及比较优秀的研究生和 博士生。 此外就是经世大学的领导高层，和一部分隔壁交通、同济、理工等兄弟高校闻讯赶来的数学专业的 师生。 至于其它外系的，本院的本科生，都没有报告会的参与名额。 所以，被排斥在外的韩妍熙和樱庭雅礼在充分考虑了天时地利人和之后，将主意打到了作报告的人 身上。 换句话说，她们要求以两人亲属的身份去参加报告会。 ”你们讲数学比唱歌还好听，我们怎么 可能会感觉无聊。”樱庭雅礼一本正经道。 ”到时候别坐在那里打瞌睡后悔就行。”素清瑶用勿谓言之不预来警告她们。 ' 放心，为以防万一，到时候我随身携带一支锥去。” 韩妍熙笑嘻嘻道。 时间去到傍晚，距离学术报告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素清瑶与素清池正在报告厅后面做最后准备。 她们等一会需要将论文用最容易理解的语言，简明扼要地讲给大家听。 尽量争取让更多的人听懂，是她们的第一一目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布置完善的学术报告厅里陆陆续续有人进场。 ”两个本科生不声不响拿出了这种成果，她们也算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的男生看着学术报告厅门口那条红色横幅，流露出羡慕得来，又 感慨万干的神 色。 眼镜男生话音刚落，在他身后的一个正在用手机刷朋友圈的白色T恤男生抬起了头来: '十年寒窗 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7不得不说，兄弟，你实在太孤陋寡闻了。双胞胎素素早在几年前就已名闻天 下，是路人皆知的明星，又何来一举成名之说呢7” ” 她们这么有名了吗?”眼镜男生搔搔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这么有名。”白色T恤男生晃了晃手机，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数字，道，‘看到 了没有，粉丝 两千多，将近三千万。” 眼镜男生凑近去看，讶然道:‘三 千万，这不是明星才能拥有的数字吗? "所以说， 她们完全不需要什么一举成名天下知.。0白色T恤男生呵呵笑道。 眼镜男生推推眼镜，轻咳一声:” 也不知道她们写出来这种份量的论文，她们学校会奖励什么?” "应该有一百方吧。”眼镜男生又紧接着猜测道。 "一百万，你是不是说错了?”白色T恤男生盯着眼镜男生。 "说错了，不会啊，难道除了一百万之外，经世大学还会授予她们博士学位? "博士学位?你实在太小看这篇论文所蕴含的能量了，我听我的老板说，清华那边的教授形容论文 里面的能量与一颗核弹差不多。一出世就引爆了数论界，现在正在数学界快速蔓延。所以，博士学位真 不算什么，正教教职还差不多。 也许经世大学为了留住她们，直接授予她们终身教职也不一定。” 终身教职，这也太夸张了吧7要知道像经世大学这种世界一流高校，想要拿终身教职，基本上要做到一提所在方向，圈内人的第一反应里有你的名字，才能有戏。 ”眼镜男生认为不大可能。 "夸不夸张，等过一段时间，论文彻底发酵开去之后你就知道了。可惜我的知识储备不够，只大概 知道论文写了些什么，还有很多完全没有头绪。”白色T恤男生颇为遗憾地叹道。 距离报告会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 素清瑶与素清池从后面走了出来。 她们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她们如今不欠东风，欠的是能够听得懂她们的人。 大家都懂，才是真的懂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菲尔兹奖 "听说国际数学联盟已经向你的那两个学生发出了大会的邀请函，收到了吗? “刚刚拿到手，新鲜热辣。 ” 你那两个学生可了不得啊，才二十岁就拿到了正式的邀请函，据说还要在大会.上作学术报告7 ' 是的，大会的一个小时学术报告。 国际数学家大会是数学界国际间学术交流会中最高水平的一个。 每次大会，国际数学联盟都会邀请一批杰出的数学家参加， 并在大会上作一个小时的学术报告，或 是在学科组的分组会上作45分钟的学术报告。 素清瑶与素清池接到的邀请是前者。 这意味着数学界认为她们的研究成果出类拔萃，是让世人瞩目的，第一流的存在。 当然，即便没有接到邀请，出席大会的数学家也还是可以自己去申请，在分组会上作报告。 不过这种报告的时间不会太长，一 般都是十分钟。 听说双胞胎小姑娘即将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作份量最终的一个小时学术报告，梁志明不得不慨叹， 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虽然贵为清华数学中心的副主任，但因为没有做出过很出色的工作，不曾做过一个小时的大会报 告，甚至不曾做过分组的45分钟报告。 .需要自己申请的分组报告倒是有比较丰富的经历。 当然，他的老同学陈智鹏也同病相怜，至今被认为是流的数学家。 毕竟数学家的评价看的不是时间熬出来的资历，而是看工作，看脑子里的功夫。 就梁志明所知，有不少大数学家认为， 双胞胎小姑娘的证明是步登天的佳作， 厉害得简直吓人。 就连全世界最权威的学术期刊之一的《科学》都盛赞，她们的论文是最近年来水平最高的，她们做 出了惊人的杰作，难以想象的伟大成就。 相比之下，他们的工作的确是逊色了不止一筹，一流的评价并不为过。 事实上，上二流在这里并不是贬义词。 能当得上二流，意味着已经在数学界扎稳了脚跟，拥有了不低的地位。 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个当了清华数学中心的副主任，一个成了 经世大学数院的院长。 素清瑶与素清池被邀青参加即将在北京举办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并在大会上作一个小时学术报告的 消息很快传开，在社会引起了巨大轰动。 林芷晴就从一部剧的拍摄地青海匆匆赶回了江海。 她旋风一般赶到江海科学高中，冲到素清瑶与素清池面前，劈头就问:” 你们将会在国际数学家大 会上获得今年的菲尔兹奖，是吗7 素清瑶与素清池眨巴着眼睛，还以为听错了。 林芷晴见两人惊呆了的模样，顿时起了疑惑: ”你们不知道吗?” ”谁说我们会拿到今年的菲尔兹奖的的， 我们怎么不知道?” ww. 素清瑶与素清池终于回过了神来。 ”网上到处都在传。 ”林芷晴解释说， “不是都说吗，只要是被邀请在大会，上作一个小时学术报告 的，都是做出了配得上菲尔兹奖的工作的，年龄不超过四十岁，一 般都能获得菲尔兹奖。 ”你们瞧，你们将会在大会上作一个小时学术报告， 对吧? ”你们的论文评价极端拔尖，配得上菲尔兹奖， 对吧? ”你们的年龄距离四十岁还有好几十年，对吧?” ”综上所述， 你们已经是菲尔兹奖的准获得者了。 林芷晴眉飞色舞，一根又根肥嫩的小指头 竖起来分析，越是分析，眼神越亮。 "届时，你们将会是年龄最小的菲尔兹其得主，因为在你们之前的最低年龄记录是27岁，而你们 才20岁。同时，你们将会是我们国家第三个菲尔兹奖得主，我们江海地区唯的菲尔兹奖得主。 你们 将打破全世界所有大学的获奖记录，因为在此之前，还没有人能在本科阶段拿到菲尔兹奖。还有，你们 也是经世大学全部教职工当中，唯一的菲尔兹奖得主，最后 "停停停，打住， 别说了， 你哪里来这么多最小，唯一，跟念经一样，听得我们脑仁发疼。 "脑仁发疼?好，我不说了。你们的脑子那么贵重，大家都说是特级国宝， 损伤不得。 “哎哟，我的鸡皮疙瘩掉地上了。 ”素清池双手抚臂，作不能承受之 寒蝉状。”同上。”素清瑶随声附和。 林芷晴笑嘻嘻道: ’ 虽然我看不懂，但大家都说你们的成就前无古人，大概也不可能有来者。所以 我只是实话实说，真的是你们太厉害了。清瑶，清池，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nboOk素清瑶与素清池不禁同时抚额，感觉很无奈。 的确，菲尔兹奖的授契仪式，都是在国际数学家大会开幕式，上进行。但她们如果真的有菲尔兹奖准 得主，按照惯例，她们现在应该收到了风声。 可她们对此无所知。 退一步说，她们消息闭塞，交际范围不广 ，与数学界没有什么 联系，以至于风声太远传不过来，但 不是还有传声筒陈院长吗? 要是说陈院长也还是太远，那数学界的风流人物，菲尔兹奖得主陈诚教授呢7 最近一段时间她门与陈诚教授交流数学上的一些问题，邮件， 上的往来可不少。 她们要真的有可能在今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获得菲尔兹奖，陈诚教授怎么 ,可能一-点都不清楚。 所以，她们认为自己有可能会在未来拿到菲尔兹奖，但绝对不可能是今年。 "清瑶， 清池...... 林芷晴还要争辩辩，素清瑶挥手: "好啦，都快到凌晨了。你从北京大老远跑回来，难道不累吗， 乖，赶紧洗洗睡吧。 "我不累，我不睡。” "你不睡， 但我们也得睡啊。你不是说我们的大脑很宝贵，需要好好呵护的吗? ”对啊，我的猪脑子可以随便糟蹋，你们得充分休息。” 林芷晴一拍脑门，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进了沐浴间。 素清瑶与素清池长出一口气，呼，原来敷衍人也这么累。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两人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樱庭雅礼和韩妍熙，随即接通 ' 清瑶，我看网上说，你们被提名菲尔兹奖了..... ”清池，听说你们将会去参加菲尔兹奖颁奖典礼.... 好吧，又是问菲尔兹奖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素素定理 ”观众朋友们，我是**台的记者洛宁，我现在正站在大会堂门外，大会堂里面正在进行的是第2 9届国际数学家大会。我国著名数学家， 经世大学的素清瑶与素清池，此时正在会场上作学术报告。 "著名数学家，我没听错吧?” 这一则新闻报导是实时直播，所以在同一时刻，很多人都看到，听到了著名数学家这五个字。 于是有人疑惑了:” 她们不还是学生吗，什么时候晋级数学家， 还是著名这么高级7 ”是谁规定学生就不能同时是著名数学家的?我朝太祖除了太祖本位，还是革命家， 战略家，思想 家，理论家，文学家..... 清华大学。 餐厅里的林桐呆呆盯着屏幕，听到旁边的低声讨论，不由一阵出神。 几年前大家还在一起征战奥数， 没想到进入大学，分道扬镳，却连大学都还没读完， 她们就扶摇直 升成了数学家，还是著名的那种。 而他，此时还在考虑要不要读研，如果读研，要不要留校这种问题。 ”林桐，听说你们以前搞奥数，还在同一个考场来着?” ” 是啊，当时她们就表现得非常天才了。 林桐说完，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但没想到她们居然天才到了这种程度。 当初被认为能5素素的天才相媲美的何墨余，两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金牌得主，人称奥数教主，保 送北大后依旧出色。 打遍北大无敌手，参加陈成大学生数学竞赛，也是几乎把奖都拿遍了。 据他的了解，备受教授盛赞，被认为很可能在数学领域做出大成绩的何墨余，到目前为止出了三篇 论文。 每一篇都有独到之处， 很是不错。 然而这种很是不错，其实也就是学生中的顶尖水平，与素数组中存在任意长度的等差数列这种论文 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以前虽然也存在差距， 但还不是很明显， 但她们如今越走越快，越走越远，我们这些同龄人，看来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 据悉, 素清瑶与素清池联合证明的素数间的大间隔问题，素数组中存在任意长度的等差数列，在 今天这场大会过后，将正式作为定理使用。 "因为这个定理是由她们两个联合证明的，所以在定理命名上同时采用了她们的姓... ” 素素定理?她们的证明成为了定理，还用了她门的姓来命名? ”新闻报导不是在说吗，因为是她们证明的，所以她们拥有署名权。 “我靠， 这都行。” ” 素素定理， 她们要名留青史了。 素素定理一出，立即在社会上引发了热潢的讨论潮。 素粉们喜气洋洋，奔走相告。 ” 素素定理， 666，撒花恭喜我素。 ”我素果然天下无敌。 ”素素定理，嘿，虽然是数学定理， 但为什么听起来很美妙，很性感?” 大会堂里。 学术报告会已经结束。 素清瑶与素清池整理文件，准备离开会场。 陈院长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清瑶，清池，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斯图尔 特教授。 ”你好，斯图尔特教授” 素清瑶与素清池异口同声答道，她们对院长突然拉个陌生人过来介绍感到有点奇怪。 ”你好，苏小姐， 你好，素小姐。”斯图尔特教授表情比较严肃， “你们披荆斩棘， 做出了杰出的 成就。你们的论文给予了我极大的启发，我正在写一本书，叫做《现代数论导引》，希望能够引用你们的论文成果。 素清瑶与素清池一愣，素清瑶随即微笑道:‘当然， 这是我们的荣幸。 论文刚出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包括数论学家在内，都不知道她们的证明讲的究竟是什么。 但现在，越来越多人读懂，并从中得到收获。 ”斯图尔特教授是98年的菲尔兹奖得主， 他现在热衷于写教科书。”陈院长在旁说道。 ” 在这之前没有几个人能够在你们这个年纪写出这种论文，你们是数学家的巾帼英雄。 斯图尔特教授竖起大拇指赞叹。 ”我现在正式邀请你们，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们能到普林斯顿给大家讲一讲你们的成果。 又是一份邀请。 这是她们参加大会以来，接到的第十九份邀请。 这些邀请遍布全球，如果她们全都答应下来，那她们明年大多时候都将在各种交通工具上度过。 难怪在出发之前陈院长就提醒说，今天之后，她们会变得非常忙碌。 科学工作者的圈子虽然很小，但成名的科学，T作者即便不参与行政工作，也很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都躲在象牙塔里搞科研。 他们需要与同行交流，需要出席各种会议，真正忙碌起来，也是全国， 或者全世界到处跑。 素清瑶与素清池不曾有过这些经历，习惯了闭关修炼的她们，面对那么 多邀请，心里不由产生一 种 再次闭关修炼的冲动。 这还是她们没拿到菲尔兹奖。 要是拿到了菲尔兹奖，怕是连刻清静都没有 了。 陈院长送走了斯图尔特教授，回头看到两人站在那里怔怔出神，想起菲尔兹奖的事，赶紧走了过去 学术报告很成功，素素定理很耀眼，几乎让他忘记了菲尔兹奖的事。 略一沉吟，陈院长安慰道: "清瑶，清池，不要太难过。今年数联没有把奖给你们，不是因为你们 的论文不够份量，纯粹是由于你们的论文出来得太迟，获奖名单在你们的论文得到论证的时候就已经确 定下来了。你们的成果，大家都知道，也明白，你们的菲尔兹其只是留到了下一届。 素清瑶与素清池愕然。 她们知道院长误会了，素清池说: "院长不用担心，我们没事。” 她们研究数学，只是因为兴趣，因为数学本身，得其并不是最终目的。 虽然菲尔兹这个奖，被誉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得其的都是万中无的超级天才， 在绝大多数人看 来，比泰山还重。 但没拿到奖，她们即便的确是有点小失望，但心里还是比较平静的。 数学，上还有那么多的问题值得，需要去研究，她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纠结获奖与否这件事上 何况菲尔兹奖其实已经是她们的養中之物，只不过在时间，上往后推了几年。 第二百二十九章她们的格局 为了避免记者的打扰，素清瑶与素清池躲开一切熟人，独自悄悄从大会堂出来，招手叫了一辆出租 车。 出租车的师傅看到两人，不由惊喜叫道:” 你们不就是刚刚大会上的那对双胞胎数学家7 素清瑶与素清池点点头，不知怎地，这位老师傅给她们一种莫名非常激动的感觉。 师傅眉开眼笑，老菊绽放。 他从前面的包里拿出来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双手捧上去，说:‘非常冒昧， 你们能帮我签个名吗， 我的儿子很喜欢你们? 或许是两人一起的气场太强，颇有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范儿，让老师傅在期待的同时，又有些不好 意思。 "没问题。 素清瑶与素清池倒是没想到，到北京的第一一个 签名给予的是一位老司机的儿子。 ”谢谢，谢谢，谢谢。”老师傅笑眯眯，不停道谢。 ”不用客气。”素清瑶微笑道。 ”不行， 这必须得谢。 老师傅正色道。 "我儿子今年读高三， 上个月的月考，数学考了一百四，差一点没有满分....你们可能不会想到， 我儿子他以前的数学成绩极差，差到我拿着皮带抽他，不及格都还是家常便饭 说起儿子，老师傅满脸都是欣慰之色。 "但是自从他迷上了你们，他一下子喜欢上了数学，成绩更是没多久就来了个三级跳....他的班主 任说了, 以他现在的成绩，考清华北大可能有点难度，但清华北大往 下的重点大学，是很有希望的... ... 迷上了我们? 素清瑶与素清池直觉脸上发烫。 ” 重点大学啊，这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他能考-所正规的大学， 我就要烧香拜佛了.... 都说皇城脚下的老司机都极是能说 各种赞美的话，不要钱一样，一个劲往外批发。 更离奇的是，老师傅说着说着，居然把他的儿子之所以能够有今 天的功劳完全归到了她们的头上。 听得素清瑶与素清池简直如坐针毡。 事实上这都是老师傅太高兴了。 他一开始对儿子的转变是没有头绪的，还以为儿子是长大了，懂事了。直到今年暑假，儿子兴致勃 勃做计划，高三加倍努力，考上经世大学，然后就近参加她们的歌迷会。 也就是这样，他才知道，原来儿子从讨厌数学到喜欢， 上数学，是因为儿子迷上了一对双胞胎明星。 而那对双胞胎明星是赫赫有名的超级学霸，在数学上不断有超神表现。 偶像的力量，让他的儿子迷途知返。 偶像的力量，原来也有可能是正能量。 从来都反对追星的老师傅，第一 次对追星这种事情产生了积极的想法。 他甚至-度产生 了亲自上门去感谢那对双胞胎明星的念头。 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明星，出入都有豪车专人接送，他一个社会底层的出租车老司机，哪里有可 能碰得上。 久而久之，老师傅对亲自道谢不再抱有希望，只是偶尔到庙里拜神的时候，为她们祈福。 却万万没想到，他还有能够遇到她们的一天。 今天出门]的时候没踩到狗屎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酒店i ]外，素清瑶急忙问道: "师傅，多少钱7 不知道老师傅是不是太高兴，忘了，他竟然没有打表。 面对素清瑶的询问，老师傅摇摇头，道了一句不用钱，然后从车上下来，给两人开门。 ”怎么能不用钱7” 素清瑶说着，素清池掏出钱包，大概抽了一把，递给老师傅。 不料老师傅很敏捷躲了过去:"不不不， 我不能收你们的钱，真的不能收.... 眼看素清池一定要塞钱给自己，他身体一 扭，快速钻进车里，关门，开车，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几乎在呼吸之间完成，充分展示了他身为一名老司机的高超素养。 被搭“霸王车”的素清瑶与素清池错愕当场:这难道才 是老司机的战斗力? "芷晴， 你什么时候来的7 却是两人回到酒店，在房间i ]外看到了蹲在那里等待的林芷晴。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目标人物的林芷晴，大喜之下， 就往两人扑过去。 可惜她蹲在那里太久，脚府了，于是乐极生悲，扑通一下，扑倒在了地上，吓得素清瑶与素清池赶 紧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没事，来，咱抱一个。” 林芷晴拍拍手，张开双手， 从中抱住了两人。 素清瑶与素清池向来不喜欢和人拥抱，但见林芷晴这副模样，也只得张开怀抱。 不料林芷晴-边轻轻拍着她门的后背，一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 "哭吧，哭出来好一点， 我会一直 在这里陪着你们，分担你们的悲伤、难过... 于是两人都哭笑不得了。 素清池捏捏林芷晴的包子脸: ”好啦，抱也抱过了，你有什么事就去做吧。我们没有悲伤，更没有 难过，你不必浪费时间陪我们。 林芷晴眨巴着眼睛，盯着两人:‘不是没拿到奖吗， 怎么可能会不伤心7 素清瑶与素清池齐齐莞儿一笑: ”你看我们像是伤心的样子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林芷晴的神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哎， 浪费了我用一个小时酝酿出来的表 情。 这次轮到素清奇怪了:” 你不是北影的高材生吗，几个悲伤难过的表情居然需要用一个小时来酝酿 )” 林芷晴挥挥手:“我 虽然的确是北影高树生无疑，但我是导演系的，只需要评价表情，不负责做表 情。 ” "此言有理。 "卢董， 您的学生好像正在低谷之中，您不准备做点什么吗7 身为卢董的第助理，邱毅成自觉对自己的上司的了解是比较深入的。以往只要是那对双胞胎有什么事，卢董都会第-时间给予鼓励与支持。 但这一次，双胞胎写出了公认配得上菲尔兹莫的论文，却没拿到菲尔兹奖，应该很难过了。 网络上，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为她们感到惋惜。只要是她们的粉丝，都在替她门感到难过 然而，卢董至今没有做什么。 这种反应好像慢了一拍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简而言之就是，这很不卢董，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卢校长哈哈一笑，道:” 小邱啊，这些人对她门的了解太肤浅，以她们的格局，怎么,可能为把时间 浪费在伤心难过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一直在密切关注两人动态的卢校长，又怎么 可能不知道素素没得奖的事，只不过在如何对待这件事 上，他另有看法而已。 ” 那篇论文的确高大上，但在写出来的瞬间就成为过去式，她们的注意力肯定已经从里面完全抽出 来，投放在了新的问题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们现在应该走在了一条全新的道路上，思考着我们无从知道的， 新的问题。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在我们以为她们沉陷在过去无法自拔的时候，她们又突然拿出 来了震惊世界的成果。 邱毅成猛地一拍手， 赞道: "果然， 还是卢董您看得清楚明白。 ”她们已经成长起来，能够自己去承担， 去经历风雨， 已经不需要那么多小心翼翼的呵护了。” 第二百三十章人生赢家 “清瑶，清池，听说你们学校发福利，给你们分房子了?” "嗯， 是有这么一套房子。 "太好了，在哪里，我们能去看看吗? 于是在寒假第一一天，素清瑶与素清池陪同她们的小伙伴，林芷晴、樱庭雅礼和韩妍熙一起去看 学校 分给她们的新房子。 ” 宽敞明亮，而且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住在这里，你们肯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借你吉言了。 "清瑶， 清池，你们现在有房子，有车子，有票子，有头衔，有名望，是非常成功人士 了....你们 在想神马，这么入神的?” "房子太大了，不好打扫。 陈院长交给她们钥匙的时候，并没有说房子的面积。她们下意识以为和高中那边的公寓样。却没想到竟然这样大，粗略眼看，怕是得有将近两百平米。 这让两人有点苦恼。 林芷晴却笑开了:” 切，你们这么认真严肃， 我还以为是在思考哪个猜想，原来是这么点琐碎小事 如果你们懒得打理，请个钟点工不就完 了。” “我们不看欢陌主人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这么难伺候?”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林芷晴看看时间，道:‘大厅 里的电视能看吗，素素的林音访谈要开始了?” "我要占一个好位子。 韩妍熙奔赴客厅，林芷晴赶紧跟上，樱庭雅礼也不甘人后。 ”位子是我的。 ” 我的。 ”是我的。 ”别争了，哪里坐不是一样。” ” 怎么可能不同，这个位子冬暖夏凉， 是正宫佳位。 “嘘，节目开始了，不要再说话。 看到节目果然已经开始，林芷晴、樱庭雅礼和韩妍熙才安坐了下来，盯着电视屏幕观看。 “大家好，我是林音，欢迎收看林音访谈。” ”在一部科幻小说《球状闪电》中有这么一句话，美妙的人生关键在于你能迷上什么东西。比如选 一个么认的世界难题，最好是只用一张纸和一支铅笔的数学难题，像哥德巴赫猜想或者孪生素数猜想。 ”今天我们有幸邀请的这两位嘉宾是著名数学家，也与这种世界级数学难题有关。在去年八月份以 前，她们在数学界，在解析数论学界并不为人所知。 "但是八月份之后，她们经过三年的潜心研究。突破了令许多专家教授都无可奈何的屏障，证明了 素数组中存在任意长度的等差数列这样个世界级数学难题。 “国际数学联盟评价她们的证明引入了全新而巧妙的布局，论证的逻辑架构清晰，论证过程漂亮美 妙，有着无可置疑的优秀。 ”权威杂志《发现》将这项证明列入去年年度最重要的10项科学发现之一。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邀请的两位嘉宾是谁。” ”是的，正是她们，有请素清瑶与素清池姐妹。 “你好，素清瑶， 你好，素清池。非常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节目，谢谢。距 离上一次见面过去三年多，恭喜你们又完成了一项杰出的工作。 看到节目里面，林音说清瑶和清池有百那么忙， 林芷晴回头问两人:“你们很忙吗?” 两人赶紧摆手，异口同声道: “不忙，一点都不忙。’ 韩妍熙撇撇嘴，说:‘不见得， 我看她们就比日理万机的总理还忙。 素清瑶笑道:‘要真这么忙， 我就不带你们来看房子，坐在这里听你们吹牛了。 林芷晴点点头: ”你们不忙，节目组却在不断强调你们的忙碌，是不是在暗示他们的节目很权威，很重要，以至于连你们也不得不去参加7” 韩妍熙说:“这 种节目必须抵制。 ”你们还要不要看了?” ”看完了你们的访谈就抵制。 ”你们在《球状闪电》中有写到这么一段，美妙的人生关键在于你能迷上什么东西。选一个公认的 世界难题，最好是只用一张纸和一支铅笔的数学难题，比如哥德巴赫猜想或者孪生素数猜想什么的。 ” 结果你们真的选择了一个世界难题，并为之付出了努力，得到了成功，你们能介绍一下你们的研 究吗? ” 研究整数性质的数学被称为 数论’， 素数性质的研究是数论中最古老与最基本的话题之一，早 在么元前3世纪，古希腊数学家欧厂里德就已经证明素数有无穷多个。但在这之后，有数学家又提出一 个问题，素数是无限的，那孪生素数会不会也是无限的? 1939年，有数学家证明:有无穷多个由3 个素数组成的等差数列。 ”等差数列是指一组数列中前后两个数之差为恒定常数的数列，由素数构成的等差数列就是素数等差数列， 比如3、5、7,就是由3个素数构成的等差数列。 "而我们的工作源自法国数学家波林那克于1849提出的一个猜想:有无限对孪生素数。 ” 实际上在知道你们的事迹之后，就有一个疑问埋在了我的心里，一直想要问个明白。”请说。 "这种世界级数学难题连无数大师前仆后继，经年累月都无法攻克。你们还在读本科，是怎么想到 去证明这种世界级数学难题的7 ” 我们是双胞胎，又恰好姓素，所以在生活中，有的人 会称呼我们双胞胎素素，孪生素素什么的。 "而孪生素素与孪生素数听起来很像， 在听多了之后，就产生了对素数，对孪生素数的好奇心。 "也就是说，你们很早就开始关注与素数有关的猜想了7 “是的，大概是高中的时候。” ”高中定下的目标? '一开始是隐隐约约的一个念头，然后我和清池合计一下，达成了一致的想法，去研究与素数有关 的问题。 "能说一说你们的在解决问题的过程吗?” "进入大学之后，第一年我们还在读书， 积累。 "第二年，也即去年冬天，我们尝试着去证明，由4个素数构成的等差数列的数目有无穷多个。” ”前面说过，1939年的时候有数学家证明了有无穷多个由3个素数构成的等差数列，我们想， 由3个素数构成的等差数列有无穷个，那由4个素数构成的等差数列的数目是不是也有无穷多个。” ”不过在尝试的过程中， 我们发现了更多的问题，然后我们解决了这些问题，最后得出了这样一个 结论，由素数构成的等 差数列可以任意长，而且有任意多组。 ”也就是说，你们原先并没有一下子就获得这个证明的结论7” ” 是的，我们一开始也没想到能走得这么远。寻找证明就像是 与魔鬼博奕的游戏，在这个游戏中， 魔鬼技术高超，但我们可以不断去悔棋。即便是被魔鬼逼退，我们也能退回去，思考新的方法， 直至找 到击败魔鬼的曙光。” "这是一个不断走弯路，不断失败的过程。我们的运气不错，虽然也走了不少弯路，失败过很多次 但经过无数次修正，我们最终还是击败了魔鬼，得到了最终的证明。 ”是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证明了一个世界级数学难题，让猜想变成了定理。 '在这次访谈之前， 我们曾采访过你们的老师和同学，他们都一 致认为，你们拥有强大的记忆力和 极快的运算能力，可以瞬间记忆新的知识，学会新的知识并进行复杂的运用。 ”是的，我们的记忆力和运算能力还可以。 “还可以?清瑶，清池，你们太谦虚了。 ”对啊，如果你们这算是还可以的话，那我们这些渣渣岂不是要羞愧得一 头撞死在豆腐上?” ”拜托，请专心看节目，别到处吐槽。” ' 距离研究工作结束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回头去看的话，你们觉得哪一个时刻最激动人心?是论文 写完，还是论文通过审核，亦或者是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作学术报告，证明被评定为素素定理?” "论文写完其实是一个水到渠成的必然结果，所以谈不上激动，只是松了一口气。至于作学术报告 素素定理，当然也很高兴，但不能说是激动。如果说有激动的时刻，可能是长时间思考一个问题没有 结果，却在夜辗转之后突然进发出 了灵感，可以提笔解决问题的那一 刻吧。” ...... 在这一天，有无数人观看了素清瑶与素清池的林音访谈。 有素粉在盘古论坛上感慨说: "没 想到我素小时候的数学天赋竟然完全看不出来，到了初中，也还 是一点都不突出，甚至读完高二，连奥赛都没有参加过。直到高三，才第次参加了奥赛。看来她们的 数学生涯也并非一帆风顺啊。 对于素粉炫耀式的感慨，有路人表示看不下去了: “尼玛，第一次参加奥赛就拿下了大满贯式的世 界第一，这都说不是帆风顺，还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7 "楼上漏说了一点，她们在拿下年度奥赛大满贯仅仅一年之后，又拿到了陈诚大学生数学竞赛史无前列的金奖第一。 ' 然而楼上所说的，不过是她们数学生涯中微不足道的小成绩。因为紧接着两年之后，她们拿出了 一份世界级的论文，让自己的姓成为了一个数学定理的前缀，而且被视为下一届菲尔兹其得主。 "听说经世大学为此奖励了她们一人两百万，分了一喜大房子， 并给予正教授级别研究 员待遇。” “还不错嘛，看来经世大学也担心被挖墙脚。” ”这种级别的数学家，能不担心吗?” ” 考虑到她们还不到20岁的年龄， 深不可的潜力，简直可怕。 ” 参加过陈赛的路过，事实，上在她们大一的时候，清华那边就已经动了挖墙脚的心思。 “路人粉插一句，经世大学在这一点上做得太抠了。两百万加一套大房子，也不会超过五百万。至 于正教授级别研究员待遇就更不用说了，多它不多，少它不少。你们可别忘了，她们除了数学家这一个 身份之外，还同时是非常成功的写手，歌手和动漫工作者。 “我刚刚查了一下，她们最近的一张专辑，在国际数学家大会， 在素素定理名扬世界之前，只卖出了两千万张。可在那之后，那张两年前，被认为三千万张就是极限的专辑竟然老树开花，来了一个新的销售大爆发。销售额以扶摇直上的速度，在短短几个月间飙于t到了五千多万，而且以还在快速增长的恐 怖速度。我认为，六千万都远远不是那张专辑的上限。 "这算什么，她们的第一-首歌《心愿》的下载量都已经突破-1亿 了。 "大家想想，五千万销量的专辑，她们会是多有钱7可每年经费超过两百亿的经世大学，却只契励了一人一百万。” ”她们几年前的专辑都卖得这么疯，要是这个时候有新专辑出来，岂不是要上天，连陆玉竹这种天 后都要被吊打7 "可惜她们死活不出新歌。 "漫国粉飘过，她们的《凉宫春日的忧郁》已经打破了网络漫画的订阅纪录，成为了现象级的作品 ”她们的公司也太宠她们了，说好的娱乐公司都是吸血鬼么司呢?跪求剥削，跪求索素的血汗新专 辑。 帖子讨论着讨论着，突然画风一变。 -部分素粉，在精神上因为长期得不到素素新作品的滋养，怨气冲天，竟然开始跪求她们的么}司对 她们展开剥削。 ”年轻貌美，天才多金，在多种角色之间轻松转换，游刃有余，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我猜她们上一辈子拯救了全人类。” “我猜她们上一辈子拯救的是地球， "我猜她们上辈子拯救的是太阳系。 ”我猜她们上辈子拯救的是银河系。” ”我猜她们上辈子拯救的是整个宇宙。 “队列整齐点，把楼层盖上去，让更多人看到我们的呼吁，让素素看到我的心声。” "我们的心声是， 新作品! ------------------------------- 声明:本书由阅次元(www.abooky.com)用户自主上传,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