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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伊藤诚，不够圆滑。”“樱满集，过于中二。”“间桐慎二，太过普通。”“齐格，一无是处。”
“我从短暂的观众生涯中领悟到一件事，看的作品越多就越会发现主角的无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
“垃圾主角，我上我也行！”
“好，你行你上。”
“？？？”
从此这个世界少了一个键盘侠，多了一个在不同世界穿越的旅行者。
“艹（中日双语），让一个七岁小孩参加圣杯战争，你他娘真是个天才！”只有六岁，某人畜无害的海带头满脸黑线。
还没吐槽完，父亲领着一个怯懦的小女孩走过来介绍道：“慎二，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妹妹了，名字叫做樱，间桐樱。”
第一章  不死之炼金术师
　　炮火连天，爆炸的轰鸣声刺激士兵的耳膜，空气中弥漫硝烟的味道。
　　士兵们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中央司令部庭院的中心，神情紧张，紧握手里的枪械。
　　灰尘弥漫，一切已然重归平静，庭院每一处地方都残留着战斗的痕迹，仿佛是经过地毯式轰炸，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砖石。
　　实际上，就只有两人在此处战斗。
　　一位是亚美斯多利斯的大总统金·布拉德雷，另一位是有着不死之炼金术师称号的国家炼金术师修尔。
　　围观的士兵们咽着口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踏入庭院一步。
　　先前，所有进入中庭试图攻击大总统的士兵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结束了吗？谁赢了！”
　　“这种战斗···他们还是人类吗？”
　　“别慌！全员准备射击！不能让大总统突破这里！”
　　士兵们慌忙举起手里的枪械，武器不能给他们内心带来一丝的安全感，对手是大总统金·布拉德雷，一人堪比百万军队的可怕男人。
　　不用多久，士兵终于看清楚了庭院。
　　大总统金·布拉德雷身体被十几根从地面突出的岩石长枪洞穿，腰部以下的身体化为一堆烂肉，神色不复以往的精神干练，头发霜白，好似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谁都能看出他只是苟延残喘。
　　另一边，不死之炼金术师修尔被刺剑贯穿了心脏固定在背后掀起的石板，身体遍布剑伤，失去了右脚。
　　刺骨的阵痛刺激修尔的神经，视线放在贯穿自己心脏的刺剑上，这是大总统金·布拉德雷的武器，经过炼金术强化，无坚不摧。
　　“该死！”
　　修尔倒吸一口冷气，颤颤巍巍抬起双手拍掌，想要用自己最为擅长的身体炼成治疗伤势。
　　修尔的身体经过身体炼金术强化过，在常人眼里与超人无异，面对大总统金·布拉德雷却依旧不堪一击。
　　“啪！”
　　双手合掌，微弱的蓝光闪烁，身体练成术发动，却不见效果。
　　怎么回事？
　　“哈哈···咳···没用的，修尔，我知道你最擅长身体练成，无论多重的伤势都能自愈，所以你才会被冠以不死之炼金术师的称号，刺穿你心脏的剑是为对付你而使用贤者之石打造出来的武器。”身体被岩石长枪洞穿的大总统金·布拉德雷呵呵轻笑，尽管语气虚弱，却不显畏惧，仿佛自身触目惊心的伤势不值一提。
　　贤者之石制造的武器···
　　几番尝试，身体炼成术依旧不见效果，伴随体内大失血，修尔感觉到体力正在迅速流失，肉体和意识渐渐被深沉的倦怠所吞噬，便也明白回天乏术。
　　修尔闭上眼睛认命轻叹，旋即也笑了起来，摇头自嘲：“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能死于用贤者之石打造的武器上，对手还是你，金·布拉德雷总统。”
　　“所有人都以为你只擅长身体练成。”大总统金·布拉德雷盯着修尔，他的身体正在迅速老化。
　　这场战斗，双方都拼尽全力，修尔暴露自己的底牌，使用其他炼金术才得以换来这样的结局。
　　修尔从怀里取出一根染血的烟，打个响指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后淡道：“不是已经无所谓了吗，说说你的遗言吧，大总统阁下。”
　　“遗言？那种东西我不需要，能这样直面死亡真不错，一心求战至死，无关出身、地位、经历、种族、性别、名字、一切都不需要，没有任何束缚，不为任何人，只有战斗，真是太酣畅淋漓了，这场战斗，我已经满足了。”大总统金·布拉德雷闭上眼睛，满足叹息。
　　大总统金·布拉德雷疑惑看着修尔：“倒是你，修尔，你在渴求什么，希望什么，为什么而行动，在这十几年对你的观察中我从未得出答案，你不是棋子，也不是棋手，更像是一位旁观者。”
　　修尔眼瞳正在迅速溃散，拼命想要多吸一口烟，自嘲道：“为了什么？大概是游戏的胜利。”
　　“游戏的···胜利，咳咳，有趣的回答，你将你至今为止的人生都看作一场游戏吗，你所追求的价值，存在于此的意义，和我的战斗，都是一场游戏···哈哈，如果没有这么多杂事，我们或许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虽说在设定好的轨迹走完了这一生，多亏了你们这些人类，多少还有些价值吧。”大总统金·布拉德雷说完，没有听到回答，艰难抬起头就看到被自己刺剑贯穿心脏的不死之炼金术师没了气息，脸上神色平静，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轻笑。
　　“这场战斗···是我赢了。”大总统金·布拉德雷安然闭上眼睛，宣告这场战斗落幕。
　　片刻，周围的士兵终于敢围过来，检查大总统金·布拉德是和不死之炼金术师修尔的尸体。
　　士兵看着被钉在石块上的不死之炼金术师修尔肃然敬礼，为首的士官长颤声道：“国家炼金术师修尔阁下，我们不会忘记您为了保护这个国家做出的贡献。”
　　“全员敬礼！”
　　短暂的安静过后，又有士兵传报正门需要支援。
　　士兵们无暇顾及，接着参与到这场保护亚美斯多利斯的战争中。
　　······
　　“遗言吗，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没能看到结局，到头来还只是扮演一个没能活到结局的配角。”
　　“《钢之炼金术师》世界，总算是结束了。”
　　纯白的空间，修尔苦笑自言自语，意识很快接受到奇异的信息。
　　“世界通关评分：71（良好）。”
　　“获得5点评价分。”
　　“目前持有11评价分。”
　　虽说早有预料，修尔仍然忍不住骂了句：“做到这种程度，十几年如一日研究炼金术，和大总统金·布拉德雷同归于尽才得到良好的评分！？去你大爷的！”
　　评价分，修尔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世界通关失败或者评价不足会扣分，反之会增加，评价分在100分以及0分会出现不同结果。
　　100暂且不提，评价分为0的话，修尔多多少少能猜出结果，肯定会和无限流小说里面一样被抹杀。
　　“评价分就不能给我兑换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道具吗？”修尔无力吐槽。
　　“下一个世界，《Fate/Zero》。”
　　“请选择角色。”
　　“远坂凛、远坂樱、卫宫士郎、间桐慎二。”
　　选择穿越附身的角色，这对通关世界非常重要。
　　“······”修尔蹙眉思考片刻，缓缓自语道：“间桐慎二。”
　　第四次圣杯战争，四个穿越选项，远坂凛和远坂樱因为性别关系不予以考虑，卫宫士郎虽说是主角，但在第四次圣杯战争还只是个小孩子，更无法接触到魔术。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间桐慎二这个角色为最佳选项，虽说在原作里面是个人畜无害的反派，实际各种条件颇为优越，本身还是魔术师的后裔，只要不作死基本就不会死。
　　“等等，第四次圣杯战争！？那时候间桐慎二也才多少岁？”
　　修尔脑海刚蹦出这个疑问，眼前一黑，意识迅速陷入深沉的黑暗。


第二章  穿越成反派怎么办，在线等，急！
　　幽静的古宅，灯柱发出的蒙蒙辉光不足以照亮每个角落，黑暗更显深沉昏暗，好似有什么东西蠕动，发出细微的响声。
　　这是一座混合西式建筑风格的古典庄园，翠绿的藤蔓覆盖建筑外墙，这本该显得别致优雅的风景却莫名诡异，死气弥漫。
　　寂静的走廊，皎洁的月光穿过落地窗玻璃铺落到暗红色的地毯上，与室内昏暗的灯光相比，月光尤为清澈。
　　瘦小的身影从从走廊路过，月光映照他的侧身，是一个小男孩，模样颇为可爱，垂落至额头的蓝发稍稍卷起，眼睛幽深沉静，小男孩右手拿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籍，无论他外表多么年幼，始终给人一股从容成熟的反差感。
　　小男孩正是间桐慎二，冬木市名门间桐家的长子。
　　“快一年了。”
　　间桐慎二仰头凝视窗外的半月暗暗自语，沉思片刻，又将目光放在走廊的尽头，眉头微皱，狭长的影子伴随微弱的脚步声变化不定，一位身材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
　　老人身穿和服，一只手拄着拐杖，佝偻的身体瘦弱成皮包骨，密布皱褶的皮肤偶尔诡异抽搐，好似皮肉下有虫子蠕动。
　　老人面貌更是骇人，比之骷髅好不了哪里去，眼睛漆黑一片，眼瞳呈不正常的灰白色。
　　间桐慎二知道那黑色的眼睛和白色的眼珠是一种特殊的虫类，眼前老人的身体早已并非人类，而是由千万只虫子构成。
　　间桐慎二垂下眼眸，掩饰自己平静的眼神，装作小心翼翼的模样走过去，畏惧问候道：“晚上好，爷爷。”
　　“该死的老不死！”间桐慎二内心暗骂，手脚俱涌现一股寒意，幼童的身体本能畏惧着窥视自己生命的怪物。
　　眼前这只老虫子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肉体的精神早已腐朽溃烂，丧失人性，越是如此，它对周遭的异变就越为敏锐，间桐慎二丝毫不怀疑它从自己身上发现过异常。
　　在彼此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前，必须维持间桐慎二的身份。
　　间桐脏砚上下打量自己的孙子间桐慎二，态度随意问道：“哦，是慎二啊，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间桐慎二拘谨回答：“在书房看书不小心错过了时间，我想尽早成为一名合格的魔术师，担负起间桐之名。”
　　“是吗。”
　　间桐脏砚双手拄着拐杖，皮肉不笑赞赏：“呵呵，不错，这才是身为间桐家继承人该有的觉悟，间桐家是传承数百年的魔术名门，论魔术积累不输于西方贵族，好好钻研，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位出色的魔术师，可不能学习你那懦弱无能的叔叔，逃避身为间桐家一员的责任。”
　　说到间桐慎二的叔叔，间桐脏砚脸皮微微抖动一下，语气夹杂着愤怒和失望。
　　“是，爷爷。”间桐慎二迟疑回答。
　　“慎二，对魔术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可以来询问我。”
　　“我明白了，那我先回房间休息。”间桐慎二弱弱应了声，从间桐脏砚身边经过离开，鼻子隐隐能嗅到一股虫类特有的腥臭味。
　　间桐脏砚注视间桐慎二离开的走廊，诡异的虫瞳闪烁异光，嘶哑难听的声音不解自言自语：“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慎二的身上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
　　“可惜，虽然心性比雁夜出色，身为魔术师的资质还是太过低劣。”
　　间桐脏砚伸出自己的右手，一只拳头大小的虫子破开手臂皮肤，从皮肉钻出来后抖动翅膀，朝着间桐慎二离开的方向飞去。
　　······
　　间桐慎二回到自己宽敞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架和书桌，少量的家具让这个房间显得过于空旷。
　　身体不到六岁的间桐慎二坐到书桌前继续研读间桐家收藏有关于魔术的书籍，上面的内容全部是使用英文记录，还夹杂着一些无法破译的密码语言以及古英语。
　　研读许久，间桐慎二合上书籍，内心长叹：“该死的魔术师，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不想后人继承你的魔术知识就别留下这本书啊，部分密码语言根本无法破译，天知道这本书上记录的魔术内容是真是假。”
　　现在的间桐慎二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好几个世界的洗礼，强压下烦躁情绪，通过自己对魔术的理解判断以及推演书籍上内容的正确性。
　　间桐慎二瞥了眼窗外，玻璃窗对着一颗树，那是灯光无法覆盖的角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间桐慎二敏锐的眼神模糊看到一只拳头大小的虫子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彷若死物。
　　“果然，那只老虫子还没有放开对自己的监视。”间桐慎二不动声色。
　　距离穿越成间桐慎二已经过了一年，这段时间内间桐慎二一改之前熊孩子作风，要求学习魔术，几乎每天都在看书和学习中度过。
　　间桐慎二性情大变自然会引起间桐家的当主间桐脏砚的注意，他是操虫使，闲暇时会操控虫子监视间桐慎二。
　　老虫子间桐脏砚是一位十分复杂的人物，从魔术师的角度来看，他无疑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存在，对待家人的态度上，间桐脏砚亦算是宽容。
　　“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冷漠。”间桐慎二内心订正对于间桐脏砚的评价。
　　间桐脏砚可以不在乎间桐雁夜逃避魔术师的责任，也可以乐呵呵看着他饱受折磨后死去，他早已腐朽的精神意识中，对待他人也好，对待家族成员也罢，唯一的评价标准大概就只有价值二字。
　　五百年的时间，憎恨日渐腐朽的灵魂和身体，却又恐惧一事无成死去，久而久之形成扭曲的执念，以执念去判断这个世界于己的价值。
　　间桐慎二心知自己的异常变化会引起怀疑，但也顾不得那么多，间桐慎二今年六岁，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仅有不到一年时间，怎么样都要在这段时间内成为一名御主。
　　魔术是关键，哪怕只有半吊子水平也无妨，第四次圣杯战争御主水准原本就是参差不齐，就连雨生龙之介这种没有丝毫魔术认知的家伙都能被选上，作为间桐家一员的间桐慎二也有很大机会。
　　需要声明的几点。
　　第一：我算是半个设定党，所以这本书在设定上有较为严格的考究，但还是一切以我个人为基准吧。
　　第二：虽然我知道四战是比较老套的世界了，尽量写出新意吧，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四战将会有三个从者被替换成其它从者，阶职分别是Lancer、Berseker、Caster。
　　猜猜主角会召唤出谁？


第三章  真理之门
　　起初，间桐慎二是绝望的，虽说出身名门魔术师家族，在没有任何外因帮助下，间桐慎二一点都不会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魔术师。
　　魔术师最为重要的就是传承，每一位魔术师体内都有所谓的魔术回路，类似于人体神经网络的东西，类比的话，魔术回路就是武侠小说里面的经脉，玄幻小说里面的资质。
　　魔术回路是天生拥有的器官，虽然有移植的方法，因为成功率过低基本无人使用。
　　但不是没有人为增加魔术回路的方法，并非对本人进行改造，而是改造生育本人的双亲，那样就能尽可能生育出拥有优秀魔术回路的后代，故而历史越为久远的魔术师家族，其子嗣魔术回路的数量和质量往往越为优秀。
　　很遗憾，间桐慎二享受不了这样赢在起跑线上的待遇，几百年前的间桐家还可以说是魔术名门，举家搬迁到日本后代代传承，代代衰弱，到了间桐慎二父亲那一代已经失去了成为魔术师的资格。
　　魔术血脉没落的主要原因是水土不服，间桐家原名“佐尔根”，是俄罗斯的魔术名门，搬迁到日本后，无法融入日本的魔术基盘。
　　所谓魔术基盘解释起来又比较复杂，可以看做是DND小说体系里面的魔网，施展法术都需要通过魔术基盘来完成。
　　将魔术基盘比作汽车，魔力就是汽油，施展魔术必要的仪式则是启动发动机的钥匙。
　　西方有西方的魔术基盘，日本有日本的魔术基盘，值得一提的是圣杯是基于西方魔术基盘制造出来的仪式，受其影响，圣杯战争中无法召唤出东方角色，包括日本的从者。
　　否则召唤出日本知名从者，哪怕其本身实力不佳，受日本本土的知名度加成，从者的综合能力能上一个台阶。
　　间桐慎二没有魔术回路，也没有继承魔术刻印，想要成为魔术师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俗话说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感觉心灰意冷的间桐慎二察觉到一件十分惊喜的事情，自己的门还在。
　　【真理之门】，蕴含一位炼金术师毕生所学所知，炼金术的根本，没有门就不可能施展炼金术，这是《钢之炼金术师》世界的真理。
　　研究了十几年炼金术的间桐慎二非常清楚门还在代表着什么，可以说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房间内，间桐慎二如饥似渴学习魔术知识，脑海同时在进行推论：“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炼金术，且是不亚于乃至超越魔术的派系，然而虽说两个世界炼金术的基础理念以及根基都十分接近，仪式不同就无法共同。”
　　“如弓箭和枪械的区别，一样是将某种东西弹射出去，弓箭是利用物质的弹力，枪械则是利用火药爆炸产生的冲击。”
　　“两个世界真理的存在性质截然不同，《钢之炼金术师》的世界只要付出代价就能触碰真理，型月世界的真理为根源，所有魔术师梦寐以求的究极知识，即便是魔术师都无从接触。”
　　“两个世界的设定简直就是安卓系统和苹果系统的区别。”间桐慎二合上书籍，苦笑无语，身体时常能感觉到诡异莫名的排斥感，起初认为是抑制力在作祟，调查一番后更像是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排斥。
　　虽说间桐家魔术血脉衰弱，有关魔术的知识积累依旧不容小觑。
　　间桐慎二没日没夜学习魔术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找到排斥的原因以及解决方案。
　　日本的魔术基盘排斥间桐家的魔术师血脉，构筑这个世界的根源排斥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真理。
　　“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成败就看今晚了！”
　　间桐慎二拾起钢笔，在面前的白纸上轻松画出一个完美的圆，毫无瑕疵，不知道的人估计会认为是用工具画出来的。
　　画圆是炼金术的基础，关乎炼成失败，越是完美的圆，发动炼金术的成功率越高，当年间桐慎二还是炼金术师的时候为了画圆整整练习了三年，画过的圆估计不下于百万之数。
　　在这个世界大部分炼金术都失效，部分基础炼成阵却仍具作用，关键在于简单，越是简单越是省略了发动炼金术需要的仪式。
　　画出完美的炼成阵，间桐慎二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上面挡住了整个炼成阵，闭上眼睛如同陷入熟睡中。
　　再次睁开眼睛时，间桐慎二的意识来到了纯白色的空间，间桐慎二保持坐姿，现实的椅子和桌子都具现了出来。
　　“也只有在这个世界才能感觉到安逸。”间桐慎二摇头自语，扭头看了眼自己的身后，那里竖着一扇巨大的石门，门扉紧闭，上面雕刻着卡巴拉生命之树，在间桐慎二看来每一个字符，每一处图像都似活物，能直接理解其含义。
　　这就是不死之炼金术师修尔毕生所学的炼金术知识。
　　间桐慎二又扭头看向自己的面前，身后真理之门所对应的是一座恢弘朴素的石门，体积是真理之门的百倍以上，同样门扉紧闭，门上却没有任何文字或者图画。
　　古朴而庄严，光是立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差不多也该完成了。”
　　间桐慎二咧了咧嘴，清楚知道眼前恢弘石门的背后就是所有魔术师为之疯狂的世界根源。
　　根源之涡，一切之因，万物之果，对于魔术师而言就是究极的知识，和瓶中小人霍尔蒙克斯所追求的真理大同小异。
　　来到恢弘石门面前，间桐慎二伸手触碰，熟悉的排斥感瞬间覆盖间桐慎二的意识，这种感觉比任何肉体上的痛苦都要强烈，一般人若是受到这种排斥感的冲击，意识估计会直接溃散变成傻子。
　　间桐慎二当然也受其影响，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果然，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排斥比一年前衰弱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间桐慎二苍白的脸庞浮现出一抹自信从容的淡笑。


第四章  起源觉醒
　　“垃圾主角，我上我也行。”
　　距离说出这句话间桐慎二已经穿越了八次，尽管间桐慎二自认为不是键盘侠，实际上对自己说出这句话多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这句话成为了间桐慎二在不同世界旅游的理由以及目的，如果不能做的比被附身的角色更好就会扣除评价分。
　　除了这点，间桐慎二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基本一无所知。
　　在不同的世界穿越，间桐慎二多多少少总结出一些规律，体会最深的就是规则差异，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宇宙规则，在魔法世界学习到的魔法在另外一个世界基本没有施展的可能。
　　故而真理之门的存在才让间桐慎二略微意外，但又并非不能理解。
　　电影、小说、动画，不同的世界存在不同的差异，但所有世界都源于地球，即人类思想创造出来的幻想产物，不同世界的差异仅是其冰山一角，其本质同根同源。
　　“话是这么说，要将炼金术融入这个世界还是非常困难。”间桐慎二仰望眼前恢弘的石制门板喃喃自语。
　　其实间桐慎二想要融入这个世界非常简单，只需要放弃自己的真理之门就会自动被这个世界接纳。
　　但这也就意味着间桐慎二失去了使用炼金术的能力，成为一个渺小的凡人。
　　间桐慎二在原作之所以被远坂凛称之为人畜无害的一大理由就是间桐慎二不具备魔术师的力量，心性也和常人无异，论其危害还比不上杀人犯。用魔术师的视觉去看，间桐慎二当然人畜无害，打从一开始，间桐慎二就是一颗棋子，没有他，也必然会有其他人代替他的位置。
　　间桐慎二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当然这也不妨碍对他是人渣的评价，包括现在的间桐慎二自己也是这么想。
　　“啪！”
　　间桐慎二一拍双手，掌心闪烁的蓝光说明炼成术成功发动，稚嫩的脸色渐渐凝重，放开双手后，手掌中心的炼成阵持续不断发出微光。
　　“真理之门的一部分被这个世界接纳，另一部分被这个世界排斥，那么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将被这个世界排斥的部分剥离出去，门的世界就是最佳过滤网。”
　　“这项工程持续了大半年，一切尝试都会在今天得出结果。”
　　间桐慎二神色肃然，眼神透露出丝丝遮掩不住的亢奋，如果这次尝试失败，真理之门大概会崩溃，间桐慎二自己也会被根源所吞噬。
　　在不同世界旅行的间桐慎二对死亡早已麻木，倒不如说，某种意义上“作死”才能刺激间桐慎二的神经。
　　“成败在此一举！”间桐慎二双手毅然决然按在面前石门上，炼成阵以间桐慎二双手为重新扩散，逐渐覆盖这一座高耸恢弘的石门。
　　“砰！”
　　沉闷的声响冲击间桐慎二的意识，石门纹丝不动，反倒是间桐慎二身后的真理之门缓缓敞开。
　　真理之门背后是一片虚无的黑暗，里面有什么东西蠕动不止，其后猛然睁开，呈现出一颗巨大的眼睛，眼睛由无数螺旋构成。
　　数以千计的黑色的触手从眼睛浮现，缓慢伸长，越过间桐慎二接触遍布复杂炼成阵的石门。
　　触手正在将真理之门蕴含的真理雕刻到这座门上，通过排斥反应来判断不适用于这个世界的炼金术知识。
　　“这是！”
　　间桐慎二脸色煞白，感觉到一股无言的波动冲击自己的意识，并非排斥反应，若有若无，却比这个世界上任何实际感觉更为深刻，若非经过数个世界锻炼的意识无比坚韧，间桐慎二会被这股奇特的波动摧毁理智。
　　“这种感觉···难道是起源？”间桐慎二略感意外沉吟。
　　根源是一切之因，当生命接触根源很有可能会被唤醒一种名为“起源”的特性。
　　“起源”，魔术师又称之为混沌冲动，所有事物、生命在其诞生之初就拥有方向，然后必然会朝着该方向前进，就如流水永远向低处流淌一样的道理。
　　对于人类来说，这种方向性就是一种无法违抗的原始冲动，唯有拥有强烈的人格以及智慧才有压制起源的可能。
　　起源是根源决定的方向性，作为万物万象核心的绝对命令，无论灵魂轮回多少次都无法改变。
　　作为穿越者的间桐慎二就知道这个世界不少人物的起源。
　　卫宫士郎的起源为【剑】，故而能使用固有结界【无限剑制】，对使用魔术投影剑类兵器也得心应手。
　　卫宫士郎的养父卫宫切嗣的起源为【切断与结合】，得以使用自己的肋骨制造出特殊魔术礼装【起源弹】。
　　另外，《空之境界》里面两仪式起源为【虚无】，导致其内心存在珈蓝之洞，并经由两仪家特殊的技术制造出另外一个人格，该人格与根源相连。
　　黑瞳鲜花，其起源为【禁忌】，使她偏离群体，行事异常。
　　起源，换个直白点的说法就是命运，决定了作为一个生命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拥有【切断与结合】起源的卫宫切嗣作为正义的伙伴期间，杀过多少人就拯救过多少人。
　　【禁忌】起源的黑桐鲜花喜欢异常事物和爱上哥哥也是【禁忌】的表现。
　　起源亦关乎一位魔术师的属性，卫宫士郎【剑】起源和卫宫切嗣【切断和结合】就是最好的例子。
　　起源存在不同属性，亦会存在不同状态，绝大部分人类一生无法察觉自己的起源，又有极少部分人类会自然觉醒，这种现象被魔术师称为【起源觉醒】。
　　人类几十年，上百年诞生的人格无法与生命存在的核心意义抗衡，人格必然会被起源具有的方向性所支配，同时觉醒了起源的人会取得无数次轮回累计的力量，成为与自身起源相符和的怪物。
　　《空之境界》世界两仪式觉醒了起源，从虚无诞生的人格与根源相连，其力量甚至可以改写宇宙规则。
　　卫宫切嗣和卫宫士郎没有觉醒起源，故而只是受其影响。
　　起源觉醒，对于常人而言绝非好事，即便强烈的人格可以和起源抗衡，随时间推移也会一点一点受其影响，直至被完全吞噬。
　　215改变世界这个描述有待商榷。
　　毕竟蘑菇说过，215和从者打防御战来着，2333.
　　但我个人认为根源逼格不该那么低，所以就以改写宇宙为基准吧。


第五章  流动
　　“有趣。”
　　感受灵魂的颤动，间桐慎二愉悦轻笑，自认为自己不是普通人，至少现在不是，经历了好几个世界的洗礼，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危机，早就培养出一股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莽夫精神。
　　“我倒要看看，所谓起源，根源为生命设定的方向到底是什么玩意。”
　　间桐慎二闭上眼睛，坦然接受了灵魂深处的混沌冲动，宏伟的石门上，所有字符和图画构成一个巨大的圆，耀眼的蓝光绽放。
　　“呲呲呲~”
　　雷霆般湛蓝能量四溢，切断了间桐慎二身后真理之门伸出的黑色触手，真理之门背后的眼睛猛然睁开，表面覆盖层层玻璃裂纹。
　　这一幕代表着间桐慎二所掌握炼金术知识的真理之门即将崩塌，被眼前象征根源的恢弘石门吞噬。
　　间桐慎二双手仍然放在面前的石门上，维持炼成阵，嘴角掀起若有若无的轻笑，淡定且疯狂。
　　起源是根源赋予生命的方向，换而言之，也可以通过追溯根源去接触世界的基座。
　　真理之门过滤工程完成，间桐慎二仍不满足，想要借助起源的觉醒窥视根源。
　　这是一个无比疯狂且大胆的想法，稍有不慎，等待间桐慎二的是无法想象的恶果。
　　“能行！”
　　间桐慎二坚定低语，铭刻在石门山的炼成阵陷入暴走，湛蓝色的雷霆吞噬间桐慎二的右腿，伤口没有流出鲜血，如同灰尘烟消云散并逐渐蔓延全身。
　　间桐慎二瞥了眼自己的右腿，感觉到被高温焚烧般的剧痛，这种感觉间桐慎二曾经在进行人体炼成的时候体会过，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分解。
　　象征炼金术的真理之门崩塌溃散，门的世界随之崩塌。
　　“该死！”
　　站在石门面前的间桐慎二眼睛闪烁疯狂之色，半边脸庞已经被雷霆融掉，不甘低吼：“如果这个世界也存在等价交换，拿去吧，手也好！腿也罢！想要我的灵魂也无妨！”
　　“给我打开！”
　　但是，显然这个世界的根源没有真理那么好说话。
　　门上的炼成阵轰然炸碎，炼成失败的反噬直接反馈到间桐慎二的灵魂上，间桐慎二的身体顷刻间灰飞烟灭。
　　“还不够吗！”
　　“顽固的家伙！”
　　扎根于意识深处的执念依旧咆哮着想要推开石门。
　　间桐慎二的灵魂即将消亡，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其深处爆发，瞬间恢复了间桐慎二的身体，连同整个门的世界都稳固下来。
　　间桐慎二重新站在门的面前，面无表情陷入沉思。
　　【流动】
　　起源觉醒，万世合一的力量将位于崩溃边缘的灵魂给救了回来。
　　自然，这也在间桐慎二的掌握中。
　　“果然还是不能太过贪婪。”间桐慎二仰望眼前恢弘的石门叹息摇头，灵魂工程已经完成，额外收获了起源觉醒，这样的结果比间桐慎二原来预想要好上不少。
　　间桐慎二的起源属性为【流动】，魔术属性为水。
　　“属性还可以，和炼金术···不对，应该说是比较契合炼丹术。”间桐慎二自言自语。
　　《钢之炼金术师》世界里面，炼丹术是东方国家藉由冯·霍恩海姆传入炼金术而形成独特的派系，炼丹术的基本就是理解世间万物具有的流动属性，称之为龙脉。
　　“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房间内，身体还是幼童的间桐慎二缓缓睁开眼睛，苍蓝色的瞳孔掠过一抹神光。
　　“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间桐慎二握了握自己的右手，身体所感觉到，眼睛所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流动】属性起源觉醒赋予间桐慎二万世轮回合一的力量，作用于灵魂，反馈于肉体。
　　此时，间桐慎二眼睛看到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景色，在空气、物体、乃至于窗外那只监视自己的虫子身上看到了“龙脉”，那是构筑这个世界的魔力。
　　“类似魔眼的能力，说不定魔眼也是从起源觉醒这一概念诞生。”
　　间桐慎二伸手触碰自己的眼睛，起源觉醒赋予间桐慎二超凡能力的同时，一股强烈的冲动从意识溢出，如浪潮翻滚不止，一遍又一遍驱使间桐慎二，本能想要做什么，意识却依旧茫然，矛盾螺旋带来的焦躁感让间桐慎二蹙眉不已。
　　混沌冲动，起源觉醒的代价。
　　······
　　之后的几个星期，间桐慎二陷入更加疯狂的魔术研究。
　　起源觉醒对间桐慎二而言总归是利大于弊，灵魂在这个世界无数次轮回，每轮回一次，其力量都会叠加到觉醒了起源的间桐慎二身上。
　　间桐慎二则尝试将这溢出的灵魂能量用炼金术炼成拟似回路，用于增强自身对魔力的控制。
　　以【流动】为基础概念，镶入水的魔术属性，最后以炼金术为基盘，创造拟似回路的魔术实验出乎意料顺利。
　　所谓魔术回路归根究底就只是大源衰退后，魔术师不得已采取的自救措施，以自身生命力为小源撬动大源的手段，而神代时期的魔术师根本就不需要魔术回路这种低级品。
　　代替魔术回路的存在有很多，又例如阿尔托莉雅所具有的龙之血统，只需要呼吸就能恢复和产生难以估量的魔力，和魔术回路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间桐慎二就是想要创造类似的【魔术炉心】。
　　“笃笃笃~”
　　正在房间内构筑炼成阵的间桐慎二听到敲门声，脚下炼成阵发出的蓝光迅速消退，从敲门的频率间桐慎二就知道来人是谁。
　　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间桐鹤野，也是间桐家表面上的家主，一个普普通通的好人。
　　抹去炼成阵，间桐慎二打开门平静注视间桐鹤野：“父亲，请问有什么事吗？”
　　间桐鹤野伸手摸了摸间桐慎二的脑袋，语气复杂道：“还在研究魔术？”
　　“是的。”
　　间桐鹤野蹲下来，满怀愧疚道：“对不起，都是作为父亲的我那么没出息，间桐家的重担才会落到你的肩上。”
　　“不用道歉，我个人也很喜欢研究魔术。”
　　间桐鹤野欣慰一笑：“啊，这样就好，这几天看你一直都在忙碌，所以没想打扰你，但今天是远坂家将次女过继到我们间桐家的日子，我想你也最好出面一次，和即将成为你妹妹的远坂家次女打个招呼。”
　　“好，我收拾下房间就过去。”间桐慎二点头，实则内心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平静。
　　间桐樱···
　　不知道我是感冒了还是发烧。
　　一整天昏昏沉沉的，流鼻涕，嗓子干疼，呼吸的时候火辣辣的。


第六章  远坂樱
　　倘若要在所有观看过《fate stay night》的观众里面票选出最惨女主，间桐樱必然高居榜首。
　　间桐樱原本是创造圣杯战争御三家之一远坂家的次女，和姐姐远坂凛一样拥有极为出众的魔术资质，然而这优秀的魔术天赋却成为了她悲惨命运的根源。
　　继承魔术第一个需要考虑的因素是魔术资质，第二个需要考虑的是年龄，间桐樱和远坂凛的魔术资质都属于上上之选，考虑到远坂凛是姐姐，让远坂凛继承远坂家的魔术最为合适。
　　远坂家的家主远坂时辰不想浪费间桐樱的魔术资质，故而打算将间桐樱过继给以往有过密切合作关系且魔术血脉衰弱的间桐家。
　　在远坂时辰看来这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远坂时辰自身魔术资质并不算出众，半生都在艰难中度过，一路将自己的辛酸默默舔干净并转为自尊，正因如此，远坂时辰比谁都更清楚平庸的可悲。
　　远坂时辰不想看到日后间桐樱因无法继承魔术沦落为平庸后妒恨姐姐的样子，所以才将间桐樱过继到间桐家，给她一个能和自己姐姐赛跑的机会。
　　只是远坂时辰根本想不到间桐脏砚的真面目，间桐樱被过继到间桐家后遭到百般凌虐，被扔到虫巢里面改造身体，被自己的哥哥间桐慎二侵犯，还成为间桐脏砚用于达到永生的工具。
　　“必须将间桐樱免于那悲惨的命运。”间桐慎二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来到大厅，思绪不止。
　　间桐慎二的行动基准是“我行我上”，所作所为都要符合“观众”最为喜闻乐见的剧情，即将自身代入观众的视觉，去思考自己该做什么才会达到在“观众”看来完美的结局。
　　间桐樱的遭遇毋庸置疑是让绝大部分观众为之心碎。
　　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大厅中心等待，视线先是放在间桐慎二身上，诡异的虫瞳透露出几分诧异，旋即对间桐鹤野叮嘱道：“鹤野，可别在远坂家当主面前失了礼数。”
　　“父亲，我会注意的。”间桐鹤野语气生硬欠身回答，陌生别扭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和父亲沟通。
　　叮嘱完，间桐脏砚别有深意看了间桐慎二一眼后转身走入阴暗的走廊。
　　老虫子···
　　间桐慎二撇了撇嘴，也没期望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睛，间桐脏砚是活了五百年的魔术师，巅峰时期实力甚至可以和从者抗衡。
　　不过，间桐慎二也不认为他能看穿自己的全部。
　　“这样也好，老虫子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常，变相增加自己在他心里的价值，在如何处置间桐樱这一决定上也会增加话语权。”间桐慎二默然，继续跟在自己父亲身后来到庄园的正门等待。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间桐家正门前，司机下来打开后座车门，随后下来四个人。
　　以身穿酒红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为首，他的衣着和神色都一丝不苟，从容且优雅，手里拿着一根手杖，其顶部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红宝石。
　　宝石手杖可不是什么装饰品，远坂家擅长宝石魔术，这一根宝石手杖是极为出色的魔术礼装。
　　“真想拆下来好好研究下。”间桐慎二目光短暂停留在那一根奢侈的宝石手杖上。
　　远坂时辰，御三家之一远坂家的家主。
　　后面跟着一位长发女性，容貌出众，气质高雅端庄，第一眼就给人上层阶级女性的感觉。
　　远坂葵，远坂时辰之妻，自己那可怜叔叔的青梅竹马。
　　“果然青梅系是战胜不了天降系。”
　　间桐慎二目光转移到两个小女孩身上，年龄和自己相仿，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基因，尽管年龄尚幼，容貌和气质都是一等一。
　　前者梳着双马尾发型，小脸娇俏可爱，眼眶隐隐泛红，应该是刚刚哭过，圆溜溜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她注意到间桐慎二的目光时狠狠回瞪了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再说：“你看什么？”
　　不用多猜，间桐慎二就知道她是远坂凛，躲在她身后的同样是一位拥有黑色秀发的小女孩，模样和远坂凛有六、七分相似，与姐姐强硬的态度不同，她紧拉着远坂凛的衣服，又是害怕又是好奇打量周围。
　　间桐鹤野脸庞扬起开朗的笑容迎过去，伸出右手：“好久不见，远坂家主！您的高雅和从容还是这么让人印象深刻。”
　　“过誉了，间桐家主。”远坂时辰客气回应，片刻，远坂时辰扭头看向间桐鹤野身后的间桐慎二，神色稍凝，迅速平复并微笑道：“这位是间桐家主的儿子？”
　　“正是犬子，不如我们移步正厅再谈，让客人站在门前未免太过失礼。”间桐鹤野没有留意到远坂时辰神色的异样，热情招呼。
　　一众人等进入庄园内，开始细谈将远坂樱过继给间桐家的系列利益分配。
　　远坂时辰将远坂樱过继给间桐家是想要继承间桐家的魔术，远坂家必须为此付出不俗的代价。
　　“等等！”还没踏进门，间桐慎二听到了命令声，声音清脆且强硬，就像是主人吩咐仆人一般。
　　间桐慎二转头看着眼前的双马尾小女孩，礼貌回应：“远坂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间桐慎二彬彬有礼的模样让远坂凛甚为不爽。
　　远坂凛还没说什么，她的母亲远坂葵伸手抚摸她的小脑袋轻声训斥：“凛，我们是客人，可不能用这么没礼貌的语气和主人说话。”
　　远坂凛撅了撅嘴，不甘应道：“是。”
　　她似乎将被母亲训斥的怒气算给间桐慎二头上，看向间桐慎二的目光更显刺眼，她小跑到间桐慎二面前，拉住间桐慎二的右手，小女孩可爱的小脸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你是间桐慎二吧，大人在谈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也不能插嘴，不如我们去其它地方玩。”
　　远坂凛的笑容越灿烂，间桐慎二越感觉里面有猫腻。
　　现在的远坂凛也不过是一个性格不可爱的小孩子罢了，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可以。”间桐慎二点头。
　　远坂葵矜持一笑，温柔道：“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陪我的女儿。”
　　这女人，对一个小孩子也是客客气气的。
　　“不用介意。”
　　间桐慎二摇头，小大人的样子让远坂凛看着更加来气，远坂葵也被逗笑了。


第七章  远坂凛
　　在妹妹远坂樱好奇的目光注视下，远坂凛半强迫将间桐慎二拉到庭院无人的角落。
　　远坂凛谨慎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这里，脸上的笑意迅速消退，双手叉腰，扬起下巴，冷冰冰打量间桐慎二不客气道：“海藻头，你知道今天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吧。”
　　海藻头，这外号这么早就出现了吗。
　　“从父亲那里听说过。”间桐慎二倒是不介意远坂凛给自己取的外号，幼小身体内是一个大人的灵魂，而且岁数还不小的那种。
　　“那就好，省去我说明的功夫。”远坂凛欺身上前，语气强硬。
　　“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樱就是你的妹妹，丑话说在前头，她是我最珍重的亲人，我甚至有想过如果我能代替她被送到这里来也好，如果我发现她在这里过的不好又或者被你欺负，那时候就请你做好被我揍一顿的觉悟！”远坂凛挥舞着粉拳威胁道。
　　远坂凛的目的和间桐慎二所想大同小异。
　　间桐慎二微微一笑：“不用你提醒，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对待她，履行身为兄长的责任。”
　　“真的？”远坂凛似乎想不到间桐慎二那么好说话，退后一小步，狐疑盯着间桐慎二。
　　间桐慎二坦然道：“真的。”
　　远坂凛抱着双手哼了声：“虽然你这家伙样子看着让人来气，倒也不坏，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话，保险起见，我们来做一个约定。”
　　“约定？”
　　“把你的右手尾指伸出来。”
　　“这样？”间桐慎二伸出右手的尾指。
　　远坂凛同样伸出右手尾指勾在一起，她严肃道：“跟我念，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间桐慎二啼笑皆非跟着远坂凛念道：“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很好，这样约定就成立了，哼哼~我已经在这个约定里面使用了魔术，如果你违背了自己的约定，到时候你就准备倒霉吧！那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
　　间桐慎二憋着笑看着远坂凛一本正经恐吓自己的模样，摇头没多说什么。
　　“什么啊，你这表情。”远坂凛盯着间桐慎二的脸庞，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猫咪，间桐慎二从容淡定的样子让她感觉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间桐慎二的掌控中。
　　“没什么。”
　　“你这家伙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先说好，我有空就会来这里探望樱，到时候要是她向我哭诉，我肯定第一个不会饶过你。”
　　还是小孩子的威胁，远坂凛自己也分明知道自己的妹妹被过继到间桐家后，为了避嫌肯定是不能再见面的。
　　“她看起来有点怕生，不如由你来将她介绍给我吧。”间桐慎二提议道，想要主动接触间桐樱，以身为姐姐的远坂凛作为中间人再合适不过，远坂凛的存在也会迅速降低间桐樱对自己的警戒程度。
　　非常有必要在短时间内和间桐樱搞好关系，否则间桐慎二找不到保护间桐樱的理由，这个理由是给间桐脏砚看的。
　　“我知道了，的确有这个必要，你在这里等等，我这就去叫她。”远坂凛雷厉风行小跑离开，片刻功夫就将自己的妹妹拉了过来。
　　间桐樱还是那副模样，如果说远坂凛继承了父亲的性格，间桐樱就和母亲如出一辙，温柔纤细，水灵灵的眼睛凝视眼前即将成为自己哥哥的小男孩，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远坂凛大方介绍：“樱，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如果被他欺负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帮你教训他。”
　　间桐慎二温和一笑：“以后请多多指教，我的名字叫间桐慎二。”
　　间桐樱红着小脸，小手手指绞在一起，声音软糯道：“我是樱，请多指教。”
　　说完，她眼睛却酝酿着一层雾气，迅速转为泪光，旁边的远坂凛惊慌失措道：“怎么了，樱，身体哪里有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这样，只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新的家人和姐姐一样温柔。”间桐樱抹去泪光，露出牵强的微笑。
　　“樱···”
　　远坂凛沉默下来，间桐樱的微笑让她内心负罪感更重，明明她才是姐姐，明明她才应该保护自己的妹妹，但却是间桐樱被迫离开自己的家人，送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远坂凛搂住自己的妹妹，脸庞埋入间桐樱的秀发里面柔声安慰：“没问题，我一直都在，我会保护你。”
　　“姐姐···”
　　间桐慎二在旁边一脸无语看着姐妹情深的这一幕，两人分开后，逗趣笑道：“从现在起，我是樱的哥哥，现在叫我一声哥哥如何？”
　　间桐樱一愣，小脸溢满腼腆之色，张了张小嘴又害羞说不出话来。
　　“等等！大人那边现在还没有决定下来吧！你擅自说些什么！”远坂凛被激怒，如护犊的母亲怒视间桐慎二，语调高昂激烈。
　　实际上，间桐家这边连房间都准备好了，今天也是走个仪式罢了。
　　“姐姐。”间桐樱拉着远坂凛的衣袖摇了摇头。
　　远坂凛欲言又止，无奈咕哝道：“我知道，我知道还不行，真是的···”
　　间桐樱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对间桐慎二礼貌鞠了一躬郑重道：“兄长大人。”
　　听到间桐樱对间桐慎二的称呼，远坂凛很不是滋味，认命轻叹。
　　间桐慎二有一种和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感觉，心态乐的轻松，微笑回应：“嗯，不用那么庄重，称呼我为哥哥就行。”
　　“那就，哥哥。”间桐樱小脸红透，温声细语道。
　　小孩子还是很好说话，也不存在什么戒心。
　　“啊！啊！啊！啊！真是的！真是的！你这家伙真的让人火大！”旁边，远坂凛狂躁甩着脑袋，怒视间桐慎二，用力抓住间桐慎二的衣领愤愤不平嚷道：“现在我就想要揍你一顿！”
　　用个不好的形容，现在远坂凛深切体会到被他人牛头人的感觉，尤其是间桐樱称呼间桐慎二为哥哥的时候。
　　看到姐姐远坂凛过激反应的间桐樱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我就去向你的母亲告状。”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祭出小孩子的王牌武器告状，待远坂凛放开右手后不慌不忙整理好衣领。
　　远坂凛泄气自语：“卑鄙的家伙。”


第八章  妹妹
　　黄昏，谈妥了间桐樱过继问题的远坂时辰从正厅里面出来，一如既往从容优雅，谦恭有礼。
　　“间桐家主，樱就拜托你照顾了。”远坂时辰对间桐鹤野微微欠身。
　　庭院里看着这一幕的远坂凛小脸笑容迅速消退，对身边的间桐樱勉强扯出微笑安慰道：“也差不多该说再见了，樱。”
　　间桐樱茫然回答：“嗯，再见，姐姐。”
　　远坂凛扭头郑重对间桐慎二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否则我可不会原谅你。”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
　　远坂凛小跑到远坂时辰的身边，交谈几句后，他们将视线投到间桐慎二身上，远坂时辰朝着间桐慎二走过来，蹲下身体拍了拍间桐慎二的肩膀，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温和道：“慎二君，以后樱就是你的妹妹，别让她在这里过的太寂寞。”
　　“我会的，叔叔。”间桐慎二看了眼远坂时辰又迅速别过目光，有如一位腼腆的小男孩，远坂时辰这一身形象完美契合少女对大叔形象的憧憬，成熟稳重，从容优雅，也难怪远坂葵选择了他而非自己的叔叔间桐雁夜。
　　旁边，间桐樱小手捏着衣角，欲言又止。
　　一向宠溺间桐樱的远坂时辰这次没有和她打招呼，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起身离去。
　　远坂葵短暂驻足，回首凝视间桐樱轻声道：“对不起。”
　　被迫和自己的女儿分离，作为母亲的远坂葵内心肯定不好受，不过她选择了远坂时辰，也早就有了身为一位魔术师妻子的觉悟。
　　目睹他们走出大门，间桐慎二才听到身后传来小女孩的啜泣声，宽敞的庭院里面只有她和间桐慎二两人，当远坂时辰一行人全部离开她才更深切感觉到自己被抛弃在一个陌生环境的孤独。
　　“妈妈···姐姐···”她低声呢喃。
　　间桐慎二温柔拥抱小女孩，靠在她耳边安慰：“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谢，哥哥。”
　　这就叫做赢在起跑线上。
　　间桐慎二内心咕哝，感受怀里小女孩情绪平复下来，伸手为她抹去泪光，微笑道：“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嗯。”小女孩红着脸，既有害羞又有不安。
　　······
　　车厢内，远坂时辰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远坂葵注意到丈夫走神，奇怪问道：“时辰，有什么让你在意的事情吗？”
　　远坂时辰回神，许久才道：“间桐家的长子间桐慎二。”
　　“那个小男孩？”
　　“是的。”
　　“啊，那个海藻头啊。”旁边听到对话的远坂凛恍然。
　　远坂葵小声呵斥：“凛！给别人起这样的外号，太没礼貌了！”
　　远坂凛吐了吐舌头，“父亲，他怎么了？”
　　远坂时辰捏着下巴思索道：“从他身上我能感觉到奇怪的气息，但是他又不是魔术师···不，没什么，或许是我的错觉也不一定。”
　　他是听闻间桐家魔术师血脉衰弱才打算将樱过继给间桐家，如果间桐家有能成为继承者的子嗣，那就没有将间桐樱过继过去的理由。
　　除了间桐家外，还可以过继给芬兰的魔术名门艾德费尔特家族。
　　至于远坂家和艾德费尔特家族的关系也不一般，远坂时辰是混血儿，拥有一半西方血统，在第三次圣杯战争期间，有一对艾德费尔特家族的双生姐妹参与，妹妹以战死的名义逗留在日本，成为了远坂时辰的母亲。
　　哪怕没了这一层关系，身为魔术名门的艾德费尔特家族也非常乐意接受一位拥有优秀魔术师资质的人改善魔术血脉，且艾德费尔特家族最为出名是就是双生魔术，完全可以双人继承魔术遗产。
　　······
　　间桐鹤野算得上是庸人版间桐慎二，就连遭遇也非常类似，尽管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位富有才华的大家族家主，但间桐家家主这个位置也是间桐雁夜出走后才得到。
　　间桐家是魔术名门，间桐鹤野却从未接受到魔术教育。
　　他是一个没有魔术资质的普通人，如果出生在其他家庭或许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慎二，那么就麻烦你带樱在周围转一转，介绍下家里的情况。”间桐鹤野蹲下来揉着间桐慎二的脑袋，看了樱一眼，语气复杂道：“你从现在开始担负间桐之名，希望你的所作所为能对得起这个姓氏。”
　　间桐樱是被过继到间桐家继承魔术，光是这一点就让间桐鹤野无法给予温柔态度。
　　“是。”
　　尚且懵懂的小女孩无法理解间桐鹤野这句话的意思，模糊从他的语气说感觉到异样，身体不由朝间桐慎二的方向靠了靠，寻求安全感。
　　陌生的环境里只有间桐慎二这个刚刚成为她哥哥的小男孩能让她信赖。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间桐脏砚拄着拐杖从走廊阴影走出，黑眼白瞳注视间桐樱嘿嘿一笑：“远坂家还真是有个奢侈的烦恼啊，一代出了两位拥有优秀魔术资质的继承者。”
　　间桐脏砚的出现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重，间桐鹤野起身问候：“父亲，条件已经谈妥了，具体的合约放在书房。”
　　顾忌间桐樱的情绪，间桐鹤野没明说是有关过继的利益分配。
　　“干得不错。”间桐脏砚点头。
　　间桐鹤野松了口气，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间桐樱微微颤抖着身体，不敢看间桐脏砚一眼，低着头藏在间桐慎二的身后，一直抓着间桐慎二的衣角，看样子是被间桐脏砚吓坏了。
　　“爷爷。”间桐慎二礼貌问候。
　　“慎二，接下来就由你教育她间桐家的规矩。”
　　“我明白。”
　　间桐慎二拉着间桐樱离开大厅，感觉到小女孩的右手轻微颤抖。
　　“他是一位出色的魔术师，作为家人··也不能说是不合格，从今天开始他也是你的爷爷。”间桐慎二用力握着小女孩的右手。
　　“嗯。”
　　拉着间桐樱在宅邸转了一圈，熟悉下环境，再一起吃完晚饭后，间桐慎二将间桐樱送回到她的房间，自己则继续深入魔术研究。
　　间桐樱的到来催促着间桐慎二加快魔术研究，必须在间桐脏砚将她投入虫巢之前拿出成果。
　　艾德费尔特家就是金色钻头所在的家族，至于金色卷头在《魔法少女伊莉雅》和UBW最后都有出现。
　　在哪部作品来着，间桐樱就是被过继到这个家族里面学习双生魔术。


第九章  实验助手
　　房间内，大部分家具被清空或移动到角落，空出来的地板被画上一个半径数米的炼成阵，圆为基盘，点为核心，线为联结，文字赋予概念，对应这个世界的魔术仪式。
　　炼成阵亮起微弱的蓝光，间桐慎二神色肃然站在炼成阵的中心。
　　真理之门经过间桐慎二大半年的过滤工程得以融入世界基盘，赋予了间桐慎二使用部分《钢之炼金术师》世界炼金术的能力。
　　两个世界的炼金术流派有很大的共同之处，其中间桐慎二最为擅长的身体炼成术能毫无阻碍施展出来。
　　身体炼成术与人体炼成术乍看起来没有区别，实际而言，人体炼成术是炼金术师的禁忌，而身体炼成术则因为战争需要被广泛运用，以治疗伤势和改造身体为主。
　　不死之炼金术师修尔就是使用身体炼成术将自己的身体改造成不弱于人造人格利德（贪婪）才得以与大总统金·布拉德雷一战。
　　改造身体对魔术师而言不是什么新鲜事，拿间桐慎二最熟悉的例子来说，自家爷爷间桐脏砚那一副虫子构成的躯体就是一种改造，御三家之一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也涉及该领域。
　　“魔术回路理论上是存在于灵魂层面，自己创造的拟似回路理论上拥有和魔术回路一样的能力，然而不能契合自己的身体，无法起到小源（自身）沟通大源的作用。”
　　“必须要在自己的身体也创造出拟似回路与之想通，然而说起来简单，自己对所谓魔术回路的概念还比较模糊。”
　　间桐慎二凝神思索，目光微动看向房门处，能听到微弱的脚步声，来人站在门前踌躇不定，许久才敲响房门。
　　“笃笃~”
　　地板上的炼成阵痕迹迅速消退，间桐慎二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间桐樱抱着一个枕头站在门前，一侧秀发系着红色缎带，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神色。
　　“有什么事吗？”
　　间桐樱先是点头，怯生生问道：“哥哥，我能和你一起睡觉吗？”
　　一起睡觉？
　　这句话出自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嘴里，间桐慎二自然没什么邪恶的想法，考虑到自己还有研究魔术便提问：“还没有习惯这里吗？”
　　间桐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以前都是和姐姐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着。”
　　犹豫一会，她鼓起勇气说道：“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所以···”
　　声音越说越小，娇小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奇怪的声音，这倒也不是间桐樱的借口，这座庄园本身是虫巢，地下室里面饲养成千上万的虫子，到了晚上就是这些虫子的活跃期，它们会猎食闯入庄园的其它生物，担当警卫的作用。
　　思考片刻，间桐慎二退后一步让开道路，微笑道：“先进来吧。”
　　“谢谢。”间桐樱小脸绽放温暖的浅笑，用力点头，进到间桐慎二的房间内好奇打量周围，比间桐家为她准备的房间更加朴素，家族摆放的位置也很奇怪，刻意留出一大片空位。
　　间桐慎二关上门，温声问道：“樱，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间桐樱没有丝毫犹豫答道：“好，只要是哥哥的吩咐，我什么都愿意做。”
　　小女孩还很天真，对于自己能帮上哥哥的忙这件事很是高兴。
　　“不用这么夸张，只是以助手的身份协助我完成一项魔术研究。”
　　间桐樱圆溜溜的眼睛瞪大，低声惊呼：“魔术？哥哥已经学会了魔术吗？”
　　“只是新手水平。”
　　“那也很厉害，之前几次姐姐想要学习魔术都被父亲拒绝了。”小女孩的眼睛冒着星星，她在远坂家接受的教育无时无刻都在强调魔术的特别之处，通晓魔术那就和她的父亲一样伟大。
　　“樱，站在这里。”间桐慎二指了指空地，语气严肃吩咐。
　　魔术回路在魔术师眼里等同于常识，但对刚刚接触魔术的间桐慎二而言是一项必须掌握的知识，拥有高质量魔术回路的间桐樱就是最佳观测素材。
　　间桐慎二需要弄清楚魔术回路与肉体的关联，魔术回路是怎么把小源的生命力转化为魔力，魔术回路具体是如何运作等等。
　　只要把这些弄明白了，间桐慎二就很有信心用身体炼成术在自己体内创造出类似的拟似回路，从而达到积累魔力的效果。
　　成为圣杯战争的御主条件一共有两个。
　　第一：强烈想要实现什么，即渴求圣杯实现愿望的心态。
　　第二：拥有高于常人的魔力反应。
　　“这里吗，之后我还需要干什么。”
　　“可以坐下来，不要乱动，接下来你可能会感觉到酥酥麻麻的感觉，不至于让你难受，忍耐一下。”
　　“嗯，我会努力。”间桐樱乖巧照着间桐慎二的话在指定位置坐下来。
　　间桐慎二蹲下身体，手心按在地面上，刚才隐去踪迹的炼成阵再度亮起，圆阵内的结构开始迅速发生变化。
　　淡蓝色的雷霆闪烁，蔓延到间桐樱的双腿，她小脸被吓得发白，还是相信间桐慎二的话一动不动，正如间桐慎二所说感觉到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手脚发软。
　　魔力汇聚成冰蓝色的流体，漂浮在半空，魔力的表现和间桐慎二的起源属性和魔术属性有关。
　　炼成阵正在逆向解析间桐樱的身体结构，探索扎根于身体深处的魔术回路，与之形成共鸣。
　　约半个小时后，炼成阵消去，间桐慎二疲惫出了口气，即便是觉醒了起源的间桐慎二也渐渐负担不起魔力消耗，因缺乏联结大源的能力，间桐慎二使用的魔力可都是来源于自身，完完全全属于小源的魔力，用自身的生命力转化而来。
　　间桐慎二非常满意这次意外实验的结果，收集到不少魔术回路的信息。
　　见炼成阵消失，间桐樱急忙来到身体摇摇欲坠的间桐慎二身边，关心道：“哥哥，没事吧？”
　　“没事，不小心用力过度，休息一会就好。”间桐慎二摆手。
　　“那我扶你过去。”间桐樱将间桐慎二扶到床边，找到水杯给间桐慎二盛了杯水。
　　这小妮子，还挺细心的···
　　间桐慎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口喝完凉水，日本的自来水不需要煮沸就可以喝。
　　体力消耗过度，间桐慎二没有继续研究的意思，宽慰间桐樱几句就躺在床上熟睡过去。
　　间桐樱给间桐慎二拉好被子，把带来的枕头放在间桐慎二身边，钻入被窝轻声念道：“晚安，哥哥。”


第十章  礼物
　　哪怕是一个成年人，突然被送到陌生的环境，无法联系上自己的家人还对周遭环境一无所知，必然会感觉到强烈的陌生和孤独感。
　　在间桐家，拥有相同年龄的间桐慎二是间桐樱唯一的依靠，故而她大部分时间都跟在间桐慎二身后，像是刚刚诞生的雏鸟观察这个世界。
　　间桐樱性格乖巧沉静，虽然粘人却不烦人，当间桐慎二观看魔术书籍时会自觉不去打扰，或是坐在一边发呆，或是阅读古典名著打发时间。
　　间桐慎二自然乐的如此，她可是自己魔术研究中必不可少的研究材料，通过炼成阵将自身魔力凝聚成触须，伸入间桐樱体内活化魔术回路，进一步观测并将魔术回路的特性复制到自己创造的拟似回路上。
　　短短一个星期时间，间桐慎二对魔术回路的研究好几次取得突破性进展，成功在自己身体镶入和魔术回路有百分之九十相似度的拟似回路。
　　今天，间桐慎二也在继续自己的研究，空旷房间内，间桐樱好奇注视间桐慎二站在炼成阵中心完成魔术作业。
　　间桐慎二赤裸上半身，右手按在地面上与炼成阵中心相连，湛蓝色的魔力源源不断从炼成阵灌入间桐慎二的手臂内，形成一道奇特的条纹。
　　肉眼可见右臂的皮肉下一条笔直的蓝色光道正在延伸，旁侧，已有两条构筑完整的拟似回路。
　　“唔···”间桐慎二咬紧牙关，脸色发白，额头挂满了密集的汗珠，身体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将拟似回路镶入身体的工程无异于为身体创造出新的神经网络，拥有神秘概念的拟似回路直接撕裂肌肉，侵入细胞，融入骨髓，光道每蔓延一厘米，间桐慎二就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千万只蚂蚁撕咬。
　　“该死，这痛苦程度都快比得上用炼金术重塑身体。”
　　十分钟后，炼成阵隐去，间桐慎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构筑拟似回路的工程完全榨干间桐慎二的生命力，继续下去会对身体产生极大危害。
　　魔术师是通过魔术回路将自己的生命力转化为魔力，随后通过魔术仪式将魔力注入被刻印在世界上的魔术基盘，使用魔术时，施术者自身也会产生痛苦。
　　平时将生命力转化为魔力并不会对身体产生负面影响，就如剧烈运动消耗体力一样，魔术师的魔力是通过无数年日积月累的转化形成。一旦转化生命力的过程超过了某个限度，短时间内的确会给施术者带来魔力增幅，代价却非同小可，轻则折损寿命，重则当场暴毙。
　　间桐慎二也是依靠自己起源觉醒的力量才敢强行施展魔术，为自己身体镶入拟似回路。
　　“将生命力转化为魔力，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和炼金术师的世界一样存在作为【材料】的可能。说起来，第五次圣杯战争时Caster的御主就是以大量人类为代价炼成高纯度的魔力结晶，然而却比不上神代魔术师随手制造的魔力结晶体，真想看看这个世界所谓的神代是什么样子啊。”
　　间桐慎二勉强抬起自己的右手，深入骨髓的刺痛久而不散，受到魔力刺激亮起的三道拟似回路慢慢隐去踪迹，间桐慎二翘着嘴角，得到极大满足。
　　万事开头难，现在间桐慎二跨越了最难的关卡。
　　三道拟似回路，质量无法与常规魔术回路相比，亦脆弱不堪，但现在间桐慎二起码拥有了将自身生命力转化为魔力的能力，自称为魔术师再无任何不妥。
　　“哥哥。”间桐樱捧着间桐慎二的上衣走过来，连忙扶起间桐慎二，好奇问道：“怎么样了？”
　　间桐慎二穿上衣服，微笑抚摸间桐樱的脑袋，语气很是愉快：“因为有你的协助，魔术实验很成功。”
　　间桐樱腼腆道：“有能帮上哥哥的忙就好！”
　　间桐慎二突然道：“樱，说起来我还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吧。”
　　“礼物？”间桐樱疑惑歪着脑袋。
　　间桐慎二伸手捏了下她嫩滑的小脸，呵呵笑道：“庆祝你成为间桐家一员的礼物，然后也是这几天你协助我完成魔术研究的报酬。”
　　间桐樱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回答：“我不需要礼物，能待在哥哥的身边就很满足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很不安，对我而言，哥哥的存在就是最好的礼物。”
　　小女孩发自内心的真挚话语让间桐慎二内心感到阵阵暖意。
　　间桐慎二脸庞浮现一抹怪异之色，打趣道：“你可真是会说话。”
　　间桐樱鼓起小脸，罕见露出小女孩该有的活泼，语气俏皮又带着些许不满嘟囔：“真过分，我可是认真的，这份心意就这样被哥哥轻视了。”
　　没有经历原著那悲惨的命运，小女孩性格尚未崩坏，倒是和长大后的间桐樱有几分相似。
　　“是~是~请原谅哥哥的失言，为了表达歉意，请允许我向妹妹大人献上一份礼物。”
　　“嗯，我很期待。”间桐樱噗嗤一笑。
　　间桐慎二走到一边的工作台，打开柜子取出一个用布料包裹的蓝色宝石。
　　在这个世界，宝石是一种非常优秀的魔术材料，大部分宝石本身蕴含高质量魔力，这颗宝石是间桐慎二使用炼金术从地下找来的。
　　间桐慎二将宝石和布料放在地上，一拍双手，发动炼成阵将这一颗蓝色宝石打造成精美的蓝宝石项链。
　　这种改变物质结构的技巧在炼金术师里面非常常见，只要是炼金术师都能轻松做到类似的事情。
　　“樱，这条项链里面蕴含少量魔力，在必要关头能保护你，不要随意取下。”间桐慎二把项链放在间桐樱的手心叮嘱道。
　　间桐慎二不可能时刻关注间桐樱的动态，也不知道那只老虫子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对樱下手，这条项链虽说不能真正保护间桐樱，关键时候能起到警示作用。
　　若是宝石项链内的魔力被激活，内部所蕴含具有【流动】属性的魔力会回流到间桐慎二的体内，从而掌握间桐樱的动态讯息。
　　“真漂亮，这是真的宝石吗？”
　　“是。”
　　间桐樱双手握着宝石项链，高兴点头：“谢谢，我会好好珍惜哥哥的礼物。”


第十一章  虫之穴
　　为身体镶入拟似回路的第二个星期，间桐慎二惊喜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令咒，形状为不规则的狭长六边形，上宽下窄，与卡巴拉生命树的造型类似。
　　间桐慎二没有过多声张，在创造出拟似回路积累魔力时就已然预料到该结果。
　　之后的一段时间，间桐慎二基本过上闭门造车的日子，炼金术以及间桐家拥有的魔术积累足够间桐慎二研究很长一段时间。
　　间桐慎二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然后不眠不休将所有时间精力投入到对魔术的研究之中，事实上，间桐慎二的确乐此不疲，不光是对魔术，对自身起源亦抱有极大兴趣。
　　这个世界的生命是根源所设定的存在，魔术是自根源流出的规则，世界的存在并非偶然，若是能观测就必然能影响，有如量子学说。
　　时间、空间、规则、生命，一切都被刻在某个系统上。
　　《钢之炼金术师》世界中，入门简单，但想要掌握真理，成为完全体瓶中小人霍尔蒙克斯那般存在就必须付出相应代价。
　　型月世界入门困难，学习魔术有非常苛刻的要求，但入门后，可选以及可行的发展道路就有很多，世界真理并非无迹可寻，就连圣杯战争本身都是为了到达根源，实现第三法的存在。
　　入夜，间桐慎二再一次耗尽魔力，将拟似回路镶入身体内脏，肺腑如被烈火焚煮。
　　“樱那妮子这段时间都没留在这里，估计也是怕打扰到自己研究魔术。”
　　间桐慎二用间桐樱放在桌面上的毛巾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桌面上还放着不少食物，约是两个成年男性的饭量。
　　某呆毛王曾曰：“饥饿是大敌！”
　　现在间桐慎二对这句话深以为然，耗费大量魔力的后遗症之一便是强烈的饥饿感，间桐慎二创造出来的拟似回路能快速消化食物为自身补充魔力，这是一般魔术回路所不具有的功能。
　　间桐慎二化身大胃王几分钟就把食物消灭干净，洗完澡后直接入睡，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补充损耗的精神力。
　　······
　　“姐姐······”
　　黑暗安静的房间内，间桐樱躺在床上蜷缩着幼小的身体，闭着眼睛小声呼唤自己的姐姐，小女孩泪眼婆娑，尽管在间桐家有间桐慎二的陪伴，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间桐家冰冷且诡异，宅邸感觉不到一点生气，除了间桐慎二以外她没有从其他人身上感觉到一点温暖。
　　小女孩曾经家人的记忆越是温暖美好，她现在越感觉孤独悲伤。
　　间桐樱右手握着戴在脖子上的宝石项链，现在也只有从这里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突然，间桐樱一愣，从床上躺了起来，迷茫且又疑惑看向自己的房门，她感觉到了什么。
　　间桐樱握住项链的力道更紧了，她小心来到房门前，犹豫许久才打开，门外的场景吓了她一大跳，颤声惊呼：“爷爷！？”
　　瘦小佝偻的影子站在她的房门前，一只手握着拐杖，从外表来看完全就是一个双脚都踏入棺材里面的木乃伊。
　　间桐樱下意识疏远眼前的古怪的老人，她能从间桐脏砚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无法接受的异物感，本能告诉她眼前老人是比猛兽更可怕的怪物。
　　间桐脏砚如枯树木然不动，声音生涩嘶哑：“樱，跟我来。”
　　“爷爷？”
　　间桐樱目送间桐脏砚转身离开，犹豫片刻选择跟了上去，她冰雪聪明，被过继到间桐家后也差不多知道间桐脏砚才是间桐家真正的掌权者。
　　间桐樱一路跟着间桐脏砚来到一楼书房，高耸的书架移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漆黑通道。
　　间桐脏砚率先走了下去，安静的房间内回响拐杖敲打石砖的声音。
　　间桐樱脚步停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前，睁大双眼，双腿颤抖起来，她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奇怪声音，有如潮水涌动不止，这些声音曾让她好几个星期无法入眠。
　　湿润的空气从地下室涌上来，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这条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更像是地狱的入口。
　　“怎么了，跟上来吧。”黑暗深处传来间桐脏砚的笑声，尖锐嘶哑，与那奇特的嘶鸣声无比契合。
　　间桐樱小脸苍白，贝齿咬住樱唇，脑海里面浮现出间桐慎二的笑脸，因为他曾经说过会保护她。
　　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不过，她眼前是间桐家的家主·····
　　间桐樱心怀侥幸踩下通往地下室的石阶，随间桐脏砚下到黑暗深处。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且多且密集，有如大量昆虫蠕动，又像是潮水连绵不断拍打石头。
　　进入一个地下室内，间桐樱终于知道了异响的来源。
　　“咔~~咔咔咔咔~咔~~”
　　虫子，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虫子，每一只都有拳头大小，重重叠叠蠕动身体，丑陋的模样与惊人数量都让人头皮发麻。
　　虫之穴，这一幕是让任何正常人都无法接受，比之地狱更为可怕的异象。
　　“啊···”间桐樱捂住自己的嘴巴低呼，退后几步瘫软在地，双肩颤抖，幼小的身体因恐惧陷入痉挛，捂住肚子干呕不止。
　　只是看一眼虫巢就让间桐樱失去了所有勇气，缓了很久，惊慌失措问道：“爷···爷爷，这些到底是什么···”
　　间桐脏砚咧了咧树皮老脸，怪笑不止：“何须大惊小怪，这是间桐家传承的秘术。”
　　间桐樱一脸难以接受：“这些···也是魔术？”
　　“魔术可不单单只有远坂家的宝石魔术，间桐家擅长操虫术，樱，下去吧，成为这些虫子的温床，这些虫子会改造你的身体，让你更加适合间桐家的魔术传承。”
　　“不···不要！”间桐樱被间桐脏砚这一番话吓出眼泪，慌忙摇头。
　　“呵呵，你在说什么，你的父亲远坂时辰将你送到间桐家就是为了继承间桐家的魔术，难道不是吗？魔术是偏离常理的道路，无论多么惊世骇俗，魔术本身就是一种殊荣，你的父亲也是这样想才将你送来这里。”间桐脏砚嘶哑的声音饱含戏谑，即便对方是一个小女孩，从她脸上看到挣扎与痛苦之色依旧让他感到愉悦。
　　长久的生命中，也只剩下这个爱好能刺激间桐脏砚麻木扭曲的内心。
　　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调整自己的作息。
　　两三天后恢复双更状态。


第十二章  质问
　　地下室，枯瘦老人间桐脏砚戏谑盯着瘫坐在地的小女孩，嘿嘿一笑：“还不下去吗？”
　　间桐樱用尽全身力量摇头，激烈抗拒道：“不对！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魔术！我不要下去！”
　　间桐脏砚走到间桐樱的身边，双手放在拐杖上，戏谑道：“那么，你要回去吗？回到那个将你抛弃的远坂家，哀求你的父母把你留下来，难道你被送来之前没有那样做吗？远坂家主就是下定了决心才将你送来这里，你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间桐樱咬着薄唇，被送到间桐家之前温暖的记忆早就褪去颜色。
　　事实就和间桐脏砚说的一样，来间桐家之前她曾尝试反抗，但最终还是被送到间桐家，她是一颗被抛弃的棋子，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复杂的思绪冲淡了间桐樱内心的恐惧，内心涌出空荡荡的麻木感，蜷缩身体喃喃自语：“我到底怎么做才好？”
　　“接受间桐家的秘传魔术，成为间桐家的继承者。”
　　“不要···我不想成为虫子的食物。”
　　“你没有选择。”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种事情。”
　　间桐脏砚循循善诱说道：“樱，你知道不会有人救你。”
　　“······”
　　间桐樱抬起头，双目无神自语：“父亲···姐姐，这是他们希望的结果？”
　　“当然，这里是你唯一的归宿。”
　　静默许久，间桐樱扶着湿润的墙壁踉踉跄跄站起来，站在阶梯上方俯瞰被虫群覆盖的巢穴，扭曲且恶心，无法想象一个人落入这个巢穴会发生什么。
　　被数以千计的虫子一口一口吃掉？
　　只有一条通往虫巢的阶梯，她颤颤巍巍走下一步，身体的力气瞬间被抽空，险些直接掉下虫巢，她低声抽泣。
　　间桐樱终究是一个小女孩，没有半分踏入虫巢的勇气。
　　但当她因恐惧而退缩，脑海浮现曾经家人的音容笑貌，父亲宠溺的微笑，母亲温暖的手心，姐姐温柔的声音，所有的记忆仿佛化作铜墙铁壁挡住了她回去的道路，她失去了这一切，也是被割裂这一切送来这里。
　　她别无选择，不管有心或者无意，她站在这里就有远坂家的一份功劳。
　　这是她的父亲远坂时辰希望她走下去的道路。
　　间桐樱回头仰视间桐脏砚，细微的声音麻木又绝望：“爷爷，我会被虫子吃掉吗？”
　　间桐脏砚轻快的语气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只会稍微感觉到疼痛，忍耐一下就过去了。”
　　“不要···不应该是这样···”
　　间桐樱双手抹去小脸的泪水，怎么样都控制不了崩溃的情绪以及恐惧，边哭边下楼梯时一不留神踏空，身体顷刻失去平衡往虫巢里面摔去。
　　“啊啊啊啊~”
　　小女孩发出绝望的惊叫，来不及起身，身边涌动的虫子接触到少女的肌肤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以她的身体为中心蠕动，淹没间桐樱的身体，浪潮的声音更大了。
　　间桐脏砚欣赏小女孩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嘿嘿轻笑：“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一天？还是两天？身体从头到脚被虫子玩弄，吞噬，最后成为虫子的温床，你将成为我制造出来的杰作，愉快~愉快~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短暂的安静过后，间桐脏砚丑陋脸庞上的笑容冻结，他从覆盖间桐樱身上数以千计的虫子身上感觉到异样的气息，大量虫子的生命气息消失。
　　“发生了什么？”间桐脏砚愕然看向虫巢中心。
　　那里亮起一抹微光，很快冲破了虫群的封锁。
　　“砰！”
　　覆盖间桐樱身体的虫群被炸飞，一股热量伴随着刺眼的光线充溢整个地下虫巢，只适合在潮湿阴暗角落生存的虫群受到惊吓，纷纷如潮水褪去，来不及逃离虫子被光线照射没几秒便一命呜呼。
　　间桐樱神色迷茫躺在地上，除了衣服凌乱外没有明显的外伤，光芒是从她脖子上戴的项链发出，短暂保护她的安全。
　　“远坂时辰那家伙什么时候给了她这样的礼装玩具。”间桐脏砚神色难看，虫巢的淫虫和刻印虫培养起来可不容易。
　　这条项链受到间桐樱崩溃情绪的牵引而发动，保护她免受虫子的侵袭，但也仅此而已，项链没有更多的功能，等宝石内储存的魔力被消耗干净就会恢复原状。
　　因宝石品质不佳，这个过程甚至无法持续十秒。
　　“哥哥···”间桐樱凝视胸前发光的项链，回想起过继到间桐家后和间桐慎二生活的日子，这段记忆成为了她唯一的慰藉。
　　间桐樱并没有期望间桐慎二会来拯救自己，因为带她来这里的是间桐家的掌权者，即便是哥哥也无法违抗的存在。
　　间桐樱双手握住宝石护在胸前，这是她唯一剩下的宝物，答应过间桐慎二要珍惜。
　　“谢谢你最后还能陪伴在我身边···”
　　宝石散发的光芒渐渐衰弱，藏在阴影角落的虫群再度蠢蠢欲动，从四面八方朝间桐樱所在的方向蠕动包围过去，准备再度吞噬少女的身体。
　　“嗯？”
　　虫巢上方，间桐脏砚发出惊疑之声，扭头看向身后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通道：“有谁进来了，是鹤野吗···不太对···慎二！”
　　进入间桐家地下室的正是间桐慎二，间桐樱身上魔术礼装发动后间桐慎二就第一时间感觉到魔力波动，匆忙找到了这里。
　　此前，间桐慎二就通过炼金术得知这个饲养虫子的地下室位置。
　　间桐慎二火急火燎冲到地下室内，第一眼看向倒在下方虫巢中心的间桐樱，直接从阶梯跳下，踩死了好几只虫子，抱起间桐樱关心道：“没事吧，樱？”
　　间桐慎二庆幸自己在《钢之炼金术师》养成了容易被风吹草动惊醒的习惯，不然今晚没能救下樱事情就大条了，通关评价绝对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不说，间桐慎二自身也会非常难受。
　　准备迎接绝望命运的间桐樱抬起头，眼睛骤亮，惊疑盯着赶来的间桐慎二：“哥···哥哥？”
　　看到间桐慎二，她内心的不安恐惧消失了大半。
　　为什么哥哥会出现在这里？是来救她的吗？
　　“慎二，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虫巢上方，有人替她问出了这句话，间桐脏砚嘶哑的声音难掩怒意。
　　接下来。
　　间桐樱一定要救，虫爷一定要杀，虽然不是现在。
　　间桐慎二不动声色，该轮到影帝上线了。


第十三章  令咒
　　穿越了不少世界，间桐慎二早就习惯了角色扮演。
　　间桐慎二回望脸色难掩怒意的爷爷，面容还是精廋如木乃伊，黑眼白瞳，甚为诡异。间桐脏砚，原名玛奇里·佐尔根，出身于俄罗斯魔术名门，至今为止至少活了五百年的老不死。
　　身为人类的基准也好，理想也罢，早就被时间侵蚀，现在的间桐脏砚是五百年前玛奇里·佐尔根留下的执念残渣，无论性格、特性、言行都像极了他饲养的蠕虫。
　　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还有一年时间，间桐慎二不认为刚刚接触魔术没多久的自己会是一个活了五百年老怪物的对手。
　　召唤出从者之前尽量避免和间桐脏砚发生正面冲突，扮演一个好哥哥角色。
　　湿冷的温度刺激间桐慎二的皮肤，涌动的虫潮将间桐慎二和间桐樱团团包围，骇人一幕让间桐慎二打了个激灵。
　　“我都不知道间桐家地下还有这样的地下室，爷爷，应该是我来询问才对，您为什么要将樱带到这种地方？”间桐慎二将间桐樱护在身后，质问的声音饱含对间桐脏砚的敬畏。
　　间桐脏砚在间桐家积威已深，间桐慎二必须表现自然点，符合自己该有的态度，一个小孩子看到虫巢这么惊悚的一幕还能说出话来就是了不起的表现了。
　　间桐慎二身后，重新站起来的间桐樱小手扯住间桐慎二的衣角，藏在间桐慎二身后被吓得哆哆嗦嗦。
　　间桐脏砚居高临下俯瞰两人：“慎二，你既然看过间桐家珍藏的秘传典籍就不可能不知道间桐家擅长什么样的魔术。”
　　“您的意思是想要樱继承间桐家的秘传！？”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向远坂家提出将樱过继到间桐家的要求。”
　　间桐慎二踏前一步，义正言辞大声反驳：“我承认樱拥有非常出色的魔术资质，但她的身上并没有间桐家的血脉，最适合继承间桐家魔术秘传的应该是我才对！”
　　比起保护妹妹，合格的魔术师更应该考虑怎么样得到一个魔术名门的遗产。
　　间桐脏砚不屑冷笑几声：“慎二，魔术师为什么讲究出身？”
　　“······”
　　瘦削佝偻的老人在台阶上来回走动，拐杖落在砖石上发出低沉的闷响，躁动的虫子们迅速安静下来，一边解释：“历史久远的魔术名门，其传承的魔术遗产就越为贵重，魔术刻印是一方面，但这不是关键，身负魔术因子，操纵魔术的魔术师所诞下的子嗣往往比一般人拥有更高的魔术资质，间桐家如今已经无法诞生能成为魔术师的子嗣，间桐家最重要的魔术传承注定断绝，鹤野姑且不说，你的体内连一根魔术回路都不具备，谈何继承间桐家。”
　　显然，间桐脏砚并不知道间桐慎二创造出拟似回路的事情。
　　间桐慎二穿越的一年来，说间桐脏砚没有察觉到异常，间桐慎二自己都不会相信，每个月间桐脏砚都会操控虫子监视间桐慎二的动态。
　　不过，间桐脏砚并没有进一步试探，理由很简单，没有魔术回路的间桐慎二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间桐慎二身上出现什么异变也只是引起他好奇的程度。
　　况且以间桐脏砚好比蠕虫的特性，几乎全部时间都藏在间桐家不知道哪个阴暗角落，一个星期没有露面一次都属于常态。
　　间桐慎二垂下脑海，犹不服气回答：“我努力学习魔术就是为了克服这点。”
　　老人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讥讽：“哈哈，没想到如此幼稚的言论会从间桐家的人嘴里说出来，努力不过是没有资质凡人自我安慰，无论凡人有多努力，魔术的门槛不会因此下降丝毫，如果你这一年都在学习魔术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慎二。”
　　“您打算对樱做什么。”
　　“一场小手术罢了，远坂家的肚皮生出了不错的素材，若想要使用，就必须进行加工，改造她的魔术特性，这种程度的痛苦对于魔术师而言无足挂齿，既然出身于魔术名门，享受魔术的便利那就必须承担相应的代价。”间桐脏砚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教训间桐慎二，话锋一转，脸色森寒阴冷质问：“你想要阻止吗？知道这对于间桐家来说意味着什么？鹤野的教育真是太让人失望了，间桐家不需要第二个雁夜。”
　　“哥哥···”
　　间桐樱扯了扯间桐慎二的衣角，对间桐慎二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为这件事继续和间桐脏砚发生冲突，明明小脸被吓得惨白，眼眶微红，水雾没有散去。
　　间桐慎二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轻声宽慰：“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交给哥哥就行，不然我就没有和凛见面的资格。”
　　“但是···”
　　间桐慎二摸了摸间桐樱的脑袋，给她一个自信从容的微笑，转身看向老人，想着差不多也该是开门见山，掌握这次谈话的主动权，沉声道：“您这么着急想要改造樱的身体，是为了一年后的圣杯战争吗？”
　　间桐脏砚虫瞳微睁，惊疑不已：“哦？慎二，看来你真的有在研读间桐家的秘传，已经知道圣杯战争了啊，一年？只是一年的调丶教还远远不够，这次圣杯战争间桐家亦没有合适的棋子，雁夜暂且不说，你的父亲鹤野无法统御从者，间桐家已经穷途末路，所以才需要樱来继承遗产，以她的资质，在经过刻印虫的改造，必然能夺得六十年后圣杯战争的胜利。”
　　语毕，老人双手握着拐杖喃喃自语：“久违听到圣杯战争被提起，不自觉说了些不必要的话，慎二，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和你无关，你只需要和你父亲一样继承间桐家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魔术秘传将会交给樱来继承。”
　　间桐慎二脸色凝重说：“爷爷，有一点您说错了。”
　　“什么？”
　　“圣杯战争并不是和我无关。”间桐慎二扬起右手，褪下衣袖露出鲜红的令咒，受到间桐慎二体内的魔力刺激散发出微弱的红芒。
　　令咒，被圣杯战争选为御主的证明。
　　间桐脏砚愕然捏紧拐杖，张大嘴巴低呼：“令咒！？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话说今晚只狼发售了。
　　想去看狗头人视频通关。。
　　几天调整作息下来依旧无果，上班又累，写小说又困，写着写着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昨天看视频，莫名其妙就在床上醒来了。


第十四章  证明
　　间桐家规划出令咒系统，远坂家提供土地（灵脉）支持，爱因兹贝伦家负责构建圣杯系统，创造圣杯战争的御三家各有一个参战名额，七个席位先被占去三个，余下会由圣杯自行挑选御主。
　　如今，间桐脏砚手里还手握间桐家的参战名额，也就是说间桐慎二是被圣杯系统挑选出来的御主。
　　间桐脏砚是圣杯战争的创始者之一，比任何人都明白里面的含义，圣杯系统认为间桐慎二具备成为御主的最低条件，承认间桐慎二是一位魔术师，拥有统御从者的能力。
　　六岁的御主，一年前甚至还只是一个没有魔术回路的普通小孩···
　　荒谬！
　　活了五百年的间桐脏砚也不禁在心里骂了声活见鬼，他是令咒系统的创造者，能轻松辨认令咒的真假。
　　间桐慎二手背令咒独特的魔力波动以及那庞大的魔力反应不可能是伪造品。
　　这情况可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呵呵。”
　　间桐脏砚发出阴冷的笑声，注视让自己感觉陌生的孙子：“慎二，你想要自杀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一年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一个六岁小孩子参加圣杯战争，真是个荒诞的玩笑。”
　　“如果您的目标是圣杯战争，现在我拥有参加的资格，是否代表我有继承间桐家秘传的资格。”
　　间桐脏砚摇头，“现在下定论还太早，告诉我，慎二，你想要什么？”
　　“我答应过间桐家的长女要保护樱，然后这也是身为哥哥的责任。”
　　“嚯，那还真是让人感动啊，对你来说，成为你妹妹不到两个月的人就比间桐家更重要吗？”
　　间桐慎二答非所问：“并非如此，我认为自己更加适合继承间桐家的魔术秘传。”
　　间桐脏砚凝视间桐慎二许久，缓声道：“好吧，如果你在一年后的圣杯战争表现良好，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继承间桐家，不过，对樱的改造还要继续。”
　　间桐慎二脸色微沉：“一年时间都不能给我吗？我会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证明我才说最适合继承间桐家秘传的人，樱完全没有接受改造的必要。”
　　间桐脏砚不屑嗤笑道：“哈哈，还真是从容啊，一个连人都没杀过的小毛孩妄想获得战争的胜利，不觉得有些狂妄了吗。不，这不重要，现在樱的年龄刚刚好，年龄越小越适合改造，她是相当优秀的素材，没道理因为你的狂妄浪费最佳调丶教时期。”
　　间桐慎二闻言皱眉不已，内心大骂这老不死的虫子，顽固程度比自己想象中更高，连令咒都无法说服他，继续下去迟早谈崩。
　　两人都在对樱是否使用刻印虫改造魔术特性上不能让出一步，归根究底还是间桐慎二无法证明自己拥有凌驾于间桐樱之上的价值。
　　原著里面，间桐雁夜基于继续改造樱身体的条件同意了，结果他最终也没能拯救间桐樱，现在间桐慎二不愿看到间桐樱重复悲惨的命运。
　　要在这里和这只老虫子开战吗？这是间桐慎二最不想要看到的场面，间桐家是间桐脏砚的巢穴，每个角落都塞满他饲养的虫子。
　　继续谈判，必须掌握分寸，首先表明自己不可让步的决心，其次证明自己有值得老虫子等待一年的价值。
　　间桐慎二深吸一口气，心思急转，站出来挡在间桐樱的面前，抬头凝视阶梯之上的间桐脏砚坚决道：“很抱歉，我不能在现在的立场上退后一步。”
　　“哼，慎二，就凭你也想反抗我吗？”
　　“不是反抗，是证明。”
　　“呵呵，你的性格和雁夜很像，不过他可没有胆大到还是小毛孩时就反抗我的命令，这么有出息的孙子倒是倒是叫人喜欢。慎二，我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你能从地下室逃到地面，我就承认的能力，将间桐樱接受改造的日期推迟到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后，如何？”
　　间桐慎二毫不犹豫答应：“我接受。”
　　“这里是间桐家饲养虫子的温床，它们可没有老实到在主人离开后放弃捕食，可别死在这里，慎二。”间桐脏砚冷笑着从门口离开
　　间桐慎二算是松了口气，这只孤僻恶心的老虫子就是这样的性格，从魔术师的角度看来对待家人尚且宽厚，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彻底的冷血怪物。
　　间桐脏砚说出这样的话，倘若间桐慎二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他绝对会袖手旁观，笑呵呵注视间桐慎二被虫子折磨致死。
　　主人离去后，虫巢的虫子变得躁动不安，少量虫子遁入阴影，更多的是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大量蜜蜂扇动翅膀的嗡嗡声，甲壳碰撞的撕裂声，又混杂虫子蠕动的诡异声音，眨眼功夫，留在地下室的间桐慎二和间桐樱两人就被大量不同种类的虫子团团包围。
　　拳头大小的蚊子密布地下室上空，其尾巴细针泛着金属光芒，成百上千手臂粗的黑红色蜈蚣从砖石的细缝钻出，还有模样恶心的淫虫朝间桐樱发出嘶鸣。
　　“哥···哥哥！”间桐樱紧张拉着间桐慎二的衣袖，小脸被不安和恐惧的阴云笼罩。
　　间桐慎二厌恶环顾周围，心里一瞬间有了主意：“这里是为培养虫子创造出来的地下室，相当潮湿，正好合适。”
　　间桐慎二一拍双手，皮肉下使用拟似回路构筑的炼成阵发动，掌心迸发幽蓝色的光芒。
　　间桐脏砚不出手，对手只是这些虫子的话不足为虑。
　　一名合格的炼金术师论战斗能力比这个世界常规魔术师强大很多，国家炼金术师级别基本可以和一般从者匹敌，不死之炼金术师修尔更是国家炼金术师中的佼佼者，擅长身体炼成术，同时精通各大炼金术。
　　炼金术以符合这个世界的仪式启动，魔力融合了间桐慎二自身流动属性的起源，最大限度发挥炼金术的威力，操控热量的流动。
　　这曾是冻结之炼金术师艾萨克·麦克杜格尔擅长的炼金术。
　　间桐慎二张开双手，道道由水汽汇聚而成的白色匹练聚拢而来，潮湿的地下室温度骤降，大气与地下泥土蕴含的水分快速冻结，凝结出一层层白霜。
　　“虽然做不到艾萨克那种程度，以现在自己体内储存的魔力，又处于水汽充裕的地方，冻结这间地下室还是绰绰有余！”
　　“我倒要看看用魔术培养出来的虫子是否能免疫超低温的影响。”
　　只狼真好玩。
　　我就死了几十次才打过第一个BOSS。
　　现在我知道死字是怎么写了。


第十五章  豆爸
　　寒流汹涌，地下室的温度受炼金术影响顷刻下降数十度，古老潮湿的墙壁全部覆盖一层冰霜。
　　“咔咔咔咔~”
　　水汽冻结，感觉到温度异变的虫子们表现更加疯狂，想要远离温度降低的中心却直接被寒流席卷，宛若冰雹或从半空，或从墙壁簌簌掉下，挣扎几下后失温死去。
　　炼成阵在短时间内创造出一个绝对零度空间，连同生物体内的水分温度一同掠夺。
　　间桐慎二长出一口气，身体储存的大半魔力倾泻一空，身体产生用尽全力后的虚脱感，以这个世界仪式施展出来的炼金术比间桐慎二想象中还要困难。
　　倘若是在炼金术师的世界，只需知晓原理，画好炼成阵，消耗极少的体力就能达到现在的效果。
　　宽敞的地下室内，就只有间桐慎二身边半米的安全区范围不受温度变化影响。
　　万籁俱静，刚才还是虫狱的地下室完全被冰雪覆盖，无一只虫子能在如此低温下幸存。
　　间桐慎二拍了拍还处于茫然状态间桐樱的脑袋，微笑道：“走吧，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小女孩回过神，眼眶酝酿着泪光，轻快回答：“是，哥哥。”
　　两人小心翼翼从阶梯上去，砖石表面覆盖冰层，异常光滑，走到地下室门口不出间桐慎二所料遇到了间桐脏砚。
　　老人双手拄着拐杖站在阴暗的地下室通道，满是皱褶的脸庞古井无波，虫瞳盯着从地下室出来的间桐慎二缓缓道：“哦，你真是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还学会了这样的魔术，这可不属于间桐家的魔术秘传。”
　　看到间桐脏砚的身影，间桐樱又紧张起来，躲到间桐慎二身后。
　　“的确不是间桐家的魔术。”间桐慎二坦然回答。
　　这个问题很严重，魔术是自根源流出的力量，好比自来水，但分配给每家每户的自来水总量是固定的，越多人知道魔术，分到的力量就越少。
　　神代时期，因为知晓魔术之秘的魔术师稀少，魔术与魔法无异，倘若现代的物理学家穿越到神代时期，指不定就能成为核爆法师，手捏太阳。
　　魔术的特性注定魔术只能成为不传之秘，倘若有普通人知晓魔术，就必须由泄露魔术的魔术师将其杀死，以维持魔术的隐秘。
　　在如此情况下，身为一个魔术名门表面上的继承者使用不属于该家族的魔术，问题之严重可想而知。
　　况且间桐慎二用不属于间桐家的魔术消灭了间桐脏砚用时数百年才培养出来的虫子，间桐脏砚能不生气才有鬼了。
　　“慎二，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地方吗？”
　　间桐慎二点头：“的确不是间桐家的魔术，但也不能说与间桐家无关。”
　　“哦？”
　　“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您应该也知道这个名字，书房里有收藏他的魔术秘传，我使用的魔术就是来源于书籍上的记载，基于其魔术理念模仿而来，本来我是不打算使用的，未完成的魔术非常不稳定。”
　　听到这个名字的间桐脏砚神色动摇的非常厉害，一下子沉默下来，低下头，好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面，重复间桐慎二提起的名字：“冯·霍恩海姆···”
　　冯·霍恩海姆，看过《钢之炼金术师》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是主角钢之炼金术师爱德华·艾尔利克的父亲，阻止瓶中小人成神计划的最大功臣。
　　当然，这可不是走错片场，间桐慎二提起的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就是《钢之炼金术师》世界里面冯·霍恩海姆的历史原型，历史上最著名的炼金术师，是这个世界现代魔术的创造者之一。
　　而且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也是玛奇里·佐尔根（间桐脏砚）在五百年前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间桐家收藏的魔术典籍里面有不少都是出自于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之手。
　　间桐慎二敢说出这番话就不怕被揭穿，这个世界一样存在炼金术，间桐慎二所使用的魔术的确非常接近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的魔术秘传，除非是本人亲至，否则间桐慎二不认为有人可以发现两者之间的差异。
　　间桐慎二的说法也能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常，倘若是继承那位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的魔术遗产，无论间桐慎二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足为奇。
　　幽暗冰冷的通道内，气氛静默，少量光线照亮老人的侧脸，满是皱纹，神色阴晴不定。
　　间桐慎二手悄然往手掌上的炼成阵灌输魔力，一旦间桐脏砚有所异动就打算使用剩下的魔力殊死一搏。
　　“哈哈。”
　　间桐脏砚咧嘴笑出了声，开怀大笑：“有趣，实在是有趣，慎二，我就承认你的决心和能力，对樱的调丶教推迟到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后。”
　　“我很期待你的表演，作为间桐家的一员实现间桐家的夙愿。”
　　老人提着拐杖慢悠悠离开地下室通道。
　　什么夙愿，不过是想要得到圣杯实现自己不老不死的愿望而已。
　　间桐慎二目送老人离开，悬在心头的大石放下，看来是能安全度过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的时间。
　　这样，间桐慎二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研究魔术以及圣杯系统。
　　“哥哥。”
　　身后传来间桐樱虚弱的声音，她跌坐在冰面上，脸色煞白。
　　间桐慎二将她扶起：“怎么了？”
　　“对不起，身体使不上力气。”间桐樱急的小脸看上去都快要哭出来。
　　间桐慎二蹲下，用温和的语气安抚她的情绪：“已经没事了，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嗯。”间桐樱小脸靠在间桐慎二肩膀上，贴着间桐慎二的耳边语气安然撒娇：“这样趴在哥哥的肩膀上让我十分安心。”
　　小女孩纯洁无垢的微笑让间桐慎二心情舒畅起来，光是这个笑容让间桐慎二感觉这次冒险不亏。
　　两人先去浴室洗去一身腥臭味，刚刚经历一场梦魇的间桐樱和刚搬来时一样，缠着间桐慎二在同一间房间才勉强入睡。
　　说起来，豆爸的实力如何呢？
　　从FGO的面板来说，应该不输美狄亚吧。


第十六章  都是时辰的错！
　　圣杯战争前夕，间桐慎二需要做很多准备，主要围绕两个核心点行动。
　　其一自然是圣杯系统，间桐家收藏有关圣杯系统的记录虽然不多，还是足够做一些手脚。事实上，圣杯战争中的御三家就没一个老实的，谁都想要千方百计获得圣杯。
　　远坂家不用说，远坂时辰勾结作为监督方圣堂教会，还让自己的弟子言峰绮礼表演分道扬镳的戏码后利用Assassin阶职的便利在暗中秘密收集御主情报。
　　间桐家的特色大概就是在令咒系统上做些手脚，能以特殊的召唤咒文赋予从者狂暴属性，从而召唤出狂战士阶职。
　　这在间桐慎二看来是相当愚蠢的决定，狂化属性固然能强化从者面板，却剥夺从者的理智以及加重了御主的魔力负担。
　　第五次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倘若召唤的并非狂战士阶职赫拉克勒斯，凭借伊莉雅最强御主的优势，必然可以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按在地上摩擦。
　　爱因兹贝伦家族代代作弊，第三次圣杯战争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族违规召唤出复仇者阶职的安哥拉·曼纽导致圣杯被污染。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族认识到自己是人造人工厂，不擅长战斗这件事后雇佣了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为己用。
　　大家都选择作弊，间桐慎二可不想成为断腿的那个。
　　其二是间桐家收藏有关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的魔术秘传，尽管实际有用的并不多，五百年前，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和间桐脏砚经常有书信来往，讨论各自对魔术的理解，以及成果。
　　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是最著名的炼金术师，他的研究和间桐慎二使用的炼金术相性很高。
　　间桐慎二对间桐家的魔术秘传不感兴趣，打算以自身炼金术为原典，以冯·霍恩海姆·怕拉塞尔苏斯的魔术秘传为基盘，融入这个世界的仪式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魔术体系。
　　该魔术体系将不受世界不同魔术基盘的影响，扎根于根源本身。
　　······
　　清晨，间桐慎二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间桐樱，小女孩穿着深紫色的连衣裙，头发用一根红色缎带系着，一举一动天真烂漫，充满朝气，青蓝色的眼睛纯澈明亮，一点点情绪都如涟漪映照于瞳孔里面。
　　没有受到虫子调丶教的间桐樱是一颗不比远坂凛逊色半分的原石。
　　下了楼，间桐慎二看向正厅的沙发，一眼看到自己的父亲间桐鹤野躺在上面睡觉，衣服凌乱，凑过去还能闻到混杂劣质香水的酒气，应该是在外面胡混到半夜才回来。
　　一个可怜人。
　　间桐慎二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怜悯，这就是一个出身于魔术名门普通人的结局，间桐鹤野性格算是豁达了，依旧承受不了巨大压力，日日夜夜沉醉于酒乡中，然后这也是日后原版间桐慎二的最佳下场。
　　间桐慎二伸手触碰他的右臂，发动炼成阵加速他身体新陈代谢，吸收酒精。
　　间桐鹤野顿时被一股尿意唤醒，头疼欲裂扶着自己的额头躺起来，看到面前的间桐慎二和间桐樱后嘴角扯出牵强的微笑：“慎二，有什么事吗？”
　　“我和樱想到外面去。”
　　“额···”
　　愣着干啥，给钱啊！
　　间桐慎二对自己便宜父亲的迟钝很是不满。
　　“到外面去？”间桐鹤野皱眉嘟囔，摇头道：“如果想要去外面要获得爷爷的允许。”
　　“爷爷已经允许我自由出入间桐家。”
　　“真的？既然他同意了。”间桐鹤野难以置信甩了甩头，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趴在沙发上呻丶吟道：“书房那张桌子的第二个抽屉里放了一些闲钱，你可以随时拿去用，可别太晚回来，要注意安全。”
　　让两个不到六岁的小孩外出，醉的不轻，心也够大的。
　　“我知道。”
　　间桐慎二有必须外出的理由。
　　间桐慎二觉醒了起源，能看清楚万物具有的流动，尤其是魔力，很简单就能调查出冬木市的灵脉流动，灵脉对魔术的帮助十分巨大，此外，部分炼金术最好不要在间桐脏砚的眼皮底下尝试。
　　至于间桐樱，见识了间桐家的地下室，她根本没勇气一个人留在这个魔窟内。
　　间桐慎二从书房柜子取出几张万元大钞后带着间桐樱离开间桐家，坐上计程车前往柳洞寺，那里是圣杯系统的核心，冬木市四大灵脉最大的一脉，且在柳洞寺的地下空洞里面就藏着大圣杯系统。
　　柳洞寺对于魔术师来说是构筑阵地的极佳场所，灵脉泄露出来的魔力能增幅魔术的能力。
　　离家间桐家，坐上计程车的间桐樱看起来十分高兴，眼睛扑闪扑闪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街道景色。
　　“樱，你很少外出吗？”
　　间桐樱不好意思点头：“是，以前都是妈妈和姐姐带我出来，大部分时候都在家学习。”
　　“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好好逛一下。”
　　“真的？”间桐樱神情雀跃。
　　“到时候你想吃什么？”
　　“汉堡包！”间桐樱不假思索回答，对于这个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又不允许被接触的食物早就好奇不已。
　　司机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上的间桐慎二兄妹，略微奇怪问道：“小朋友，你们是两个人吗？家长呢？”
　　间桐慎二看了眼后视镜，从容道：“双亲已经在目的地等我。”
　　间桐慎二的眼睛亮起微弱的红光，与之对视的司机一阵恍惚过后便保持沉默，什么也不多问自言自语：“这样啊。”
　　魔术里面最简单的催眠术，只能影响没有魔术回路的普通人，意志稍微坚强点也能免疫，是这段时间间桐慎二为数不多的魔术成果之一。
　　下了车，间桐慎二带着间桐樱进入无人的森林，找了个空地画好炼成阵进行实验，间桐樱端着一本自带的书籍坐在一边，偶尔和间桐慎二说说话，进行魔术实验需要不少准备工作，倒也不会感到无聊。
　　傍晚，间桐慎二带着间桐樱回到间桐家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庄园的寂静被打破，能听到压抑愤怒的男性声音：“别胡言乱语了，吸血鬼！”
　　哦？
　　间桐慎二脸庞浮现怪异之色，大概也能猜到是谁，原版间桐慎二崇拜的对象，自己的便宜叔叔间桐雁夜回来了。
　　全剧最惨，喊出名台词“都是时辰的错。”的男人。
　　发现竟然上了本周收藏榜？？？
　　我明明只想愉快的摸鱼。
　　看来不恢复两更是不行了。


第十七章  间桐雁夜
　　“樱，你先回房间休息。”
　　“嗯。”
　　没走几步，间桐樱转身，语气娇弱不定问：“哥哥，今晚也能和我一起睡觉吗？”
　　间桐慎二笑吟吟回答：“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谢谢。”间桐樱用力点头，心满意足离开。
　　“接下来。”间桐慎二脸色迅速平复，瞥了眼走廊阴暗角落，一只拳头大小的飞虫飞到间桐慎二面前短暂停留，随后沿着楼梯飞向二楼。
　　这是间桐脏砚的使魔，吩咐间桐慎二过去。
　　间桐慎二默然上楼，推开侧厅的大门，看到里面一位年轻的男性正在和间桐脏砚针锋相对，气氛沉重胶着。
　　男人自然是间桐雁夜。
　　间桐慎二打量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面的间桐雁夜，他的样貌还算端正，只是头发凌乱且双目无神，给人阴沉孤僻之感，属于一看就有故事的类型。
　　“嚯~来了啊，慎二。”间桐脏砚双手按着拐杖，坐在奢华的软椅上冷笑，对站在自己面前的间桐雁夜不屑介绍：“你应该还记得吧，这是你那不成器的叔叔，事到如今还厚着脸皮回到间桐家。”
　　间桐雁夜回头看向慎二，阴沉的脸庞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脸部神色柔和了不少并向间桐慎二打招呼：“慎二，好久不见。”
　　“雁夜叔叔，您要回间桐家吗？”间桐慎二平静道。
　　“是啊，因为一些琐事，你先回去吧，一会给你看我带的礼物。”
　　间桐脏砚嗤笑插话：“没有那个必要，是我将慎二叫过来参与到我们之间的对话。”
　　“什么意思。”
　　间桐脏砚站起来，走到间桐雁夜面前缓缓说道：“刚才你说过你想要代替间桐家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我拒绝的理由就由慎二说给你听好了。”
　　“慎二？”
　　迎着间桐雁夜疑惑不解的目光，间桐慎二内心暗骂，这老虫子的恶趣味又犯了，如果是由自己解释原因，必然会更加刺激间桐雁夜的神经。
　　间桐脏砚想要看到背叛间桐家的间桐雁夜过上悲惨的生活，一生都在愧疚和苦闷中度过。
　　不过，这与间桐慎二的目的一致，间桐慎二也不希望间桐雁夜参与圣杯战争，否则他的结局只会更惨。
　　间桐慎二踏前一步，亮出手背上的令咒：“雁夜叔叔，这次我会代表间桐家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
　　“你说什么···”
　　间桐雁夜一愣，勃然大怒朝着间桐脏砚低吼：“混账！臭老头！你到底打什么主意，竟然让一个小孩子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你活太久彻底疯了吗？”
　　间桐脏砚平静说：“你在责怪我吗？雁夜，你有这个资格吗？你以为我们间桐家是因为谁才沦落到今天，要是你老实继承间桐家的魔术秘传和家主位置，情况也不会如此紧迫。”
　　间桐雁夜言辞激烈辩道：“无论间桐家沦落到什么地步，让一个小孩子参加圣杯战争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看到间桐雁夜愤怒的神色，间桐脏砚愉快笑出声来：“呵呵，雁夜，你可别误会了，不是我让慎二参加圣杯战争，是圣杯选中了慎二。你是个胆小鬼，所幸慎二还算争气，虽然只有六岁，能被圣杯选中就说明慎二是一名合格的魔术师，对魔术的了解也比从小拒绝学习魔术的你更强。”
　　“圣杯选中了慎二···果然魔术就是邪道！让慎二退出圣杯战争，如果你只是想要棋子的话就由我来···”
　　“哈哈哈哈哈。”间桐脏砚发出更加愉快的笑声打断了间桐雁夜的话。
　　“吸血鬼，你在笑什么。”
　　“一个小孩子都比你更有勇气，事到如今才回来和我说这番话不觉得有些迟了吗？而且慎二参加圣杯战争可不是我要求的，他是为了获得家主之席以及继承间桐家的秘传才这么做，雁夜，你应该感觉到庆幸，你所逃避的一切都有人替你承担，包括被过继到间桐家的那个小鬼也是因为慎二的要求才推迟对她的调丶教。”
　　“樱！你对樱做了什么！”
　　“雁夜，别对我摆出这副表情，要恨就恨你自己当初的懦弱，我说过不想要看到你这张脸，你已经和魔术没有关系，也不是间桐家的人，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丧家之犬。”
　　“可恶！”
　　间桐雁夜捏紧拳头，内心涌出深深的愤怒和无力感，事实正如间桐脏砚所说，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扭头看了眼间桐慎二，咬了咬牙沉声道：“我来代替慎二参加圣杯战争。”
　　“我刚才的话你还听不明白吗？”
　　“我很清楚，但是一个小孩子参加圣杯战争你认为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吗？”
　　间桐脏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和怀疑，讥讽一句：“别说傻话了，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魔术修炼的掉队者想要在一年之内成为合格的御主？”
　　间桐雁夜坚决道：“你应该拥有将这个不可能化为可能的秘术，就是你最拿手的操虫术，在我的体内植入刻印虫。”
　　间桐脏砚一愣，语气不快：“雁夜，你想死吗？”
　　“我自己舍弃的责任就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还是说你在担心我吗，父亲？”
　　间桐脏砚冷笑一声，看向站在边上默然不语的慎二问道：“慎二，你认为如何？”
　　间桐慎二思索片刻，认真回答：“间桐家的执念就应该有间桐家的人来实现，雁夜叔叔已经不是间桐家的人，何况我也不希望雁夜叔叔死掉。”
　　“慎二！”间桐雁夜难以置信看向间桐慎二，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番话会出自幼小的侄子嘴里。
　　间桐脏砚很满意间桐慎二的回答，“你听到了吧，雁夜，庆幸吧，你捡回一条小命，就和以前那样逃出间桐家就行，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更不需要你的这种人。”
　　“混账老头！”
　　间桐脏砚无视愤怒的间桐雁夜，意味深长道：“我累了，慎二，接下来就由你好好向间桐家的背叛者解释。”
　　间桐脏砚拿着拐杖从间桐雁夜身边走过离开，侧厅随即安静下来。


第十八章  魔眼改造
　　侧厅只剩下两人，间桐雁夜面对间桐慎二，很是不解：“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慎二，你知道圣杯战争代表着什么吗？你可能会死也说不定。”
　　间桐慎二坦然一笑：“我当然知道，雁夜叔叔，这是背负间桐之名不可逃避的责任，然后我比雁夜叔叔更加适合参加圣杯战争也是事实。”
　　“你只有六岁。”
　　“只有六岁的我作为一名御主的资质也比雁夜叔叔更加出色，这就是圣杯选上我的原因，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樱，雁夜叔叔你应该也很清楚外人成为间桐家一员必须经历什么。”
　　“啊···”
　　间桐雁夜自然清楚，他就是害怕自己的青梅竹马远坂葵嫁入间桐家会被扔到虫巢才改造放弃追求她，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投入远坂时辰的怀抱。
　　“樱现在没事吧。”
　　“至少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不会有事，我能理解雁夜叔叔的心情，你选择那一条道路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作为交换，我会承担你舍弃的责任以及保护樱。”
　　间桐雁夜脸色更加苦闷，摇头道：“这样真的合适吗？你和樱都是我想要保护的对象。”
　　“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我们都没有选择。”
　　间桐雁夜蹲下来拍了拍间桐慎二的肩膀苦笑道：“慎二，一年多没见感觉你一下子长大了，像是个小大人。但不管你和父亲怎么想我都不会轻易放弃，算我对你的补偿，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我会在冬木市逗留一段时间。”
　　“雁夜叔叔，你还是不明白吗。”
　　间桐慎二无奈摇头，能这么轻易放弃他也不会是间桐雁夜了。
　　不过断绝了植入刻印虫这一条道路，间桐雁夜必然无法参与到魔术师的领域，一念至此，间桐慎二有了别的想法，开口劝道：“雁夜叔叔，你应该知道爷爷的顽固程度，你逗留在冬木市不会有任何益处，不如离开这里去寻找能帮上忙的方法，我只能保护樱到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如果我不能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樱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雁夜叔叔你了。”
　　忽悠，接着忽悠，只要间桐雁夜不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什么都好说。
　　间桐雁夜一愣，注视间桐慎二仔细思考这一番话，的确是对他目前处境的最佳建议，唯一让间桐雁夜犹豫的地方就只有间桐慎二。
　　间桐慎二看穿了他的想法，双手一拍，轻易制造出一把华丽的冰剑：“不用担心我，在魔术领域我比雁夜叔叔更加可靠。”
　　唰！
　　间桐慎二抬手指向墙壁，冰剑如蓄力的箭矢射出，钉入墙壁内部。
　　“这是魔术···”
　　间桐雁夜惊讶看着这一幕，思索许久才道：“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樱就拜托你了，我会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回来。”
　　“好。”间桐慎二笑了笑。
　　第二天，和间桐樱见完面的间桐雁夜离开了间桐家，至于去哪间桐慎二也不清楚，反正算是避免了他在原著中的悲惨结局。
　　至此，间桐慎二算是打消了在圣杯战争开始前的所有顾虑，更加投入到魔术的研究之中。
　　······
　　一个月后，柳洞寺无人的后山，间桐慎二独自一人站在画好炼成阵的空地中心，一只眼睛张开，一只眼睛闭合。
　　炼成阵亮起蓝光，间桐慎二缓缓睁开右眼，有鲜血流出，强烈的刺痛让间桐慎二半边脸颊抽搐不已。
　　右眼完全睁开后，可见瞳孔呈现毫无生气的灰白之色，这一只右眼已经废了。
　　间桐慎二倒是不在乎，抹去侧脸的鲜血自言自语：“改造魔眼果然急不来。”
　　魔眼，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能力之一，魔眼也分类型，一种是将自己的眼球进行改造，植入魔术回路，把本来接受外界信息的机能转化为主动影响外界事物，是一流魔术师的证明。
　　例如苍崎橙子拥有的积重魔眼，通过魔术改造而成，也称之为魔术眼。
　　第二类魔眼则是与生俱来的超能力，只有极少部分的幸运儿能拥有，例如两仪式拥有的直死魔眼，浅上藤乃拥有的扭曲魔眼。
　　两种魔眼的能力对比上，后者有压倒性的优势。
　　魔眼存在等级划分，最基本的是魔术改造而来的魔术眼，类似魔术礼装一般的存在。
　　往上是天生具有的魔眼，称之为Nobel color（多彩颜色），然后是黄金级魔眼，宝石级魔眼和虹级魔眼，魔眼等级的划分对应该等级所描述的颜色。
　　顺带一提，美杜莎的石化魔眼为宝石级，真正的直死魔眼为虹级（巴洛尔持有，它是凯尔特神话中的恶神，直死魔眼的始祖）。
　　魔眼在魔术师世界有明确标价，例如《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这部作品中，Nobel color级魔眼炎烧魔眼，价值一千万美元。
　　黄金级魔眼掠取之魔眼，价值四千万美元。
　　宝石级魔眼泡影之魔眼，价值五亿美元。
　　世俗的标价也足以证明魔眼的价值，起源觉醒赋予了间桐慎二Nobel color级魔眼，取名为流动，与间桐慎二自身起源契合，能看清楚魔力的流动并施加影响，同时赋予间桐慎二能进行极为精确的魔力控制能力。
　　此外，间桐慎二认为自己所拥有的魔眼可能更加偏向净眼的存在，魔眼与净眼之间的差别在于前者是肉体遗传性质，后者是精神继承。
　　藉由觉醒了起源后对精神的改造以及间桐慎二的强大精神都能促进净眼觉醒，净眼的能力比较单一，通常表现为可以看到人类察觉不到的内侧，如阴阳眼一般的存在。
　　间桐慎二对魔眼了解不深，将魔眼当成是这一年来必须攻克的魔术课题之一，右眼之所以会丧失生理功能就是因为间桐慎二对右眼进行魔术改造，创造出拟似回路与魔眼本身所具有的魔术回路发生冲突所致。
　　所幸问题不算太大，以间桐慎二对人体的了解很轻松就能将其修复。
　　间桐慎二在考虑怎么提升自己魔眼的能力，所能想到比较实用的就是往自己的眼睛镶入炼成阵，方便以目视的仪式发动炼金术，眼瞳是构筑炼成阵所需最好的圆。


第十九章  银之瞳
　　冬木市一共有四个灵脉，分别在柳洞寺、远坂家、冬木教会以及新都会馆，第四次圣杯战争过后，新都会馆因此世之恶降临被大火烧毁，改造成冬木市中央公园。
　　柳洞寺是最初圣杯降临的地方，远坂家是第二次圣杯降临点，冬木市教会是第三次，以此类推新都会馆自然是第四次圣杯降临场所。
　　地点的变换都是因为举行一场圣杯战争需要魔术师难以估量的魔力，一场圣杯战争就足以耗尽一个灵脉几十上百年的魔力积累，故而每举行一次圣杯战争就需要更换灵脉。
　　灵脉于魔术师而言是最为宝贵的财富，远坂家能出两位魔术天才除了母亲远坂葵优秀的体质外，灵脉功不可没。
　　柳洞寺的灵脉省下了间桐慎二很多功夫，自灵脉溢出的魔力填补了间桐慎二在仪式材料上的缺失。
　　“差不多到时候了。”
　　间桐慎二环顾幽静的山林，魔眼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魔力从四面八方朝着炼成阵所在汇聚。
　　间桐慎二在周围布置了一个聚集魔力的仪式结界，受到牵引的魔力将全部汇聚到炼成阵进一步精制。
　　这是间桐慎二从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的魔术笔记上学习到的魔术，是记载如何制作【贤者之石】最初的原典。
　　这个世界的【贤者之石】与《钢之炼金术师》世界的【贤者之石】有很大不同，不需要以人类为原材料，当然人类也可以成为原材料，因为这个世界的【贤者之石】就是极高密度的魔力结晶，人类是制造魔力结晶的最佳材料之一。
　　制造贤者之石也是宝石魔术中的一种，精制水准不同就会制造出不同等级的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并非实际物质，而是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精制魔力结晶的独有技术。
　　当然，现在间桐慎二所持有的精制技术并不完全，制造出来的贤者之石质量甚至还比不上自然界诞生的高质量宝石。
　　“宝石是制造低级魔眼的最佳材料，虽然精制水准不高，贤者之石的话应该可以改造眼球的魔术回路。”
　　间桐慎二捂住侧脸，鲜血从指缝渗出，右眼明明已经废掉，内部魔术回路构成的能力依旧在发挥作用，受到刺激后迅速活化，结果就像被起源弹所击中，加速眼球的坏死。
　　至于间桐慎二的左眼，瞳孔呈现出瑰丽的蓝色，宛如璀璨的星空，映照出来的是丝丝缕缕的魔力汇聚到炼成阵中心。
　　很快，不需要魔眼也能看到炼成阵中心亮起白光，汇聚而来的魔力精制成一颗米粒大小的魔力结晶。
　　“终于成功了！”间桐慎二松了口气。
　　炼成阵持续发动，魔力结晶渐渐变大，当炼成阵完全失去作用，炼成阵中心的地面长出一颗手指粗细的魔力结晶，外表与普通水晶相似，通体纯白，内部蕴含氤氲水气。
　　间桐慎二走过去，拾起贤者之石，魔眼洞悉其内部构造，自语道：“布置结界的宝石魔力全部耗尽才制造出一枚低品质贤者之石，希望不是亏本买卖。”
　　布置仪式结界的宝石是间桐慎二从间桐家带出来的，宝石魔术并不是远坂家的专属，且宝石是一种常用的魔术材料。
　　端详手里的魔力结晶，间桐慎二回想起动画里面C妈的表现不禁苦笑：“这枚耗费自己大半个月时间制造出来的贤者之石或许还比不上C妈随便制造出来的垃圾，果然不能和神代魔术师比，罢了，够用就行。”
　　又一番准备后，间桐慎二将贤者之石放到另外一个炼成阵里面，炼成阵状若太极图，魔力结晶和间桐慎二分别置于炼成阵内的两个核心点。
　　灌输魔力，发动炼成阵，刺眼的蓝光覆盖间桐慎二的视界，贤者之石迅速消融，化作大量魔力朝着间桐慎二的右眼涌去。
　　早有准备的间桐慎二切断了眼球的触觉神经，双目紧闭，视界完全消失，魔眼能更加清楚洞悉魔力的动向。
　　间桐慎二像一名艺术家，以炼金术为刻刀，以魔力为刀锋，以眼球为材料，按照已经设计好的蓝图进行雕刻。
　　【元素使的魔剑】
　　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在和间桐脏砚的书信来往中提及的究极礼装，其剑身由超高密度贤者之石构成，融入人工灵技术使其成为一台灵子演算机，真正的作用是解析魔术，演算前往根源的道路。
　　这是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制造出贤者之石的真正目的，同时基于制造【元素使的魔剑】的魔术理论成为了间桐慎二改造魔眼的理念基盘，不完全的技术部分用已经被根源接受的部分炼金术进行补充。
　　“身体炼成术发动。”
　　“魔术回路再构筑。”
　　“仪式镶入。”
　　“联结。”
　　魔术回路联结那一瞬，间桐慎二感觉意识仿佛挣脱了肉体的束缚，来到一个极为奇妙的空间，万千星辰闪烁，星云浮动，汇聚成星之光朝着极远极远的地方蔓延。
　　仿佛恒古，又仿佛一瞬，当间桐慎二意识回归五感，周围的山林完全陷入黑暗，抬头便可看到漫天星光。
　　“这是过了多久？”间桐慎二愣了下，环顾四周，明明没有感觉到时间流逝。
　　间桐慎二匆忙下山，找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后视镜映照出间桐慎二现在的模样，小男孩脸色苍白，眼眶以及脸颊还有血迹，一只眼睛为蓝色，另外一只眼睛则呈现华丽的银白，剔透清澈，就和刚刚制造出的贤者之石一样。
　　奇怪的是间桐慎二感觉自己的左眼失去了魔眼能力，理论上已经完成改造的右眼和普通眼睛并没有区别。
　　“需要自己慢慢探索吗。”间桐慎二咕哝自语，集中精神，意识微动的瞬间，间桐慎二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倒下。
　　“该死！魔力被榨干了！”间桐慎二趴在路边，额头上冷汗冒出，再度集中精神进行自我暗示，脑海里想象出一个开关并将其关闭，象征着关闭魔眼的能力。
　　好久，间桐慎二才恢复力气从地面爬起来。


第二十章  附身召唤
　　之后的数日，间桐慎二基本摸索清楚魔眼的能力，共有三种，第一为基于流动之魔眼再度强化对魔力的感知与操控，其二是可以通过目视的方式发动炼金术。
　　最后是灵子演算机能，能对魔术释放的魔力加以分析，对应，并从内部腐蚀或破坏，同时还能帮助间桐慎二施展魔术。
　　除了第一种基础能力外，发动第二第三种能力都各有限制和条件，想要以目视的方式发动炼金术必须消耗更多的魔力，灵子演算功能对魔术的分析很大程度上也是基于间桐慎二自身对魔术的理解。
　　如果间桐慎二对某个魔术一知半解的半，分析起来必然困难重重。
　　对于魔眼的能力间桐慎二已经非常满足，尤为看重灵子演算功能，能帮助间桐慎二破译那些用密码记录的魔术秘传，极大加快间桐慎二研究魔术的进度。
　　间桐慎二更加迅速消化间桐家的魔术秘传，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中度过，偶尔会抽空陪间桐樱外出，呼吸下新鲜空气。
　　间桐樱适应了间桐家的环境，偶尔才会向间桐慎二撒娇，习惯了一个人安静独处。
　　间桐脏砚还是老样子，藏在阴暗的地方，一个月都难得见一次面。
　　间桐家表面家主间桐鹤野一直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对间桐慎二和间桐樱基本不闻不顾。
　　······
　　时间流转，春去秋来。
　　一年后，间桐家地下室，昏暗无光，空气弥漫一股腥臭的味道，看不到一只虫子，听不到一声虫鸣，地面上用鲜血画出一个复杂的仪式召唤阵。
　　在场的仅有两人，一个是身体佝偻的老人间桐脏砚，一个是脸色凝重的间桐慎二。
　　间桐脏砚嘿嘿笑道：“真的好吗？难得爷爷为了奖励你找来了稀有的圣遗物，你却浪费了。”
　　间桐慎二摇头：“与从者的实力无关，我更加看重和从者的相性。”
　　“虽然你获得了那家伙的魔术秘传，但不一定代表那家伙会回应你的召唤，那家伙在临死前为了预防有魔术师用降灵术拷问他的灵体可是花费不小的功夫设下诅咒。”
　　“我认为他会回应，身为魔术师他尚未触及根源，圣杯战争就是他完成这个遗愿最好的机会。”
　　“随你便吧，反正我对你并不报以太多的期待，我的眼光放在六十年后。”间桐脏砚走到一边冷眼旁观。
　　地下室安静下来，间桐慎二从怀里取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放在召唤仪式的中心，那是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赠送给昔日好友玛奇里·佐尔根的礼物。
　　“开始吧。”
　　间桐慎二闭上双眼，伸手对着仪式召唤阵，猛然张开眼睛时右眼瞳孔化作银白之色，绽放异光，大量魔力从右手灌注到面前的仪式召唤阵，间桐慎二用稚嫩的声音吟唱咒文：“宣告！汝之身体听吾号令，吾之命运寄予汝剑。如遵从圣杯的归宿，顺此意，从此理者，回应吧！”
　　召唤从者其实并不需要复杂的咒文，所谓咒文就是说给从者听的，哪怕不需要吟唱，会回应御主的还是会回应，不打算回应的用上圣遗物也没用，故而不同的御主咒文也会有所不同。
　　随咒文吟唱完毕，间桐慎二感觉体内的魔力倾泻而出，仪式召唤阵光芒骤亮，淹没了间桐慎二所在。
　　视界很快恢复，间桐慎二已经不在间桐家的地下室，这里是门的世界，一大一小两扇石门矗立，除了间桐慎二以外，还有一位客人造访了这个空间。
　　“成功了！”间桐慎二面露喜色。
　　客人是一位留着长发的青年，样貌俊美，身穿白色的长袍，他环顾周围神情疑惑，视线放在间桐慎二身上奇怪询问：“请问，是您召唤我吗？”
　　“当然。”间桐慎二微笑回答：“我在召唤阵上动了手脚，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
　　“御主，您的年轻出乎我的意料，从者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回应您的召唤，请务必和我成为朋友。”
　　“当然，我的朋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您是我的御主，我的朋友，有何吩咐无需客气。”
　　间桐慎二肃然提问：“你知道什么是附身召唤吗？”
　　这是一个没有价值的问题，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是最伟大的炼金术师，召唤时也会从圣杯那里获得部分知识，不可能不知道。
　　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捏着下巴思考，了然道：“原来如此，您是想要借用我的力量，而非想要我成为您的从者。”
　　“是的，情况并不乐观，语言的表达并不能解释我现在的处境，也没有解释的时间，我可以共享我的一部分记忆，你可以查看之后再做决定。”间桐慎二对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伸出右手。
　　他很是意外，迟疑走到间桐慎二面前蹲下身体，施礼道：“您的决心出乎我的意料，但是贸然的决定只会让彼此陷入不妙的境地，因此请允许我怀抱敬意感受您的决心。”
　　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握住间桐慎二的右手，通过间桐慎二的意识查看到间桐慎二允许他查看的记忆。
　　包括圣杯战争的真相，圣杯被污染，他曾经的好友沦落为靠吃人才能活下来的怪物，以及一部分正常时间线下会发生的事情，间桐慎二想要做的事情等等。
　　间桐慎二没有泄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共享记忆更像将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也拉入观众的席位。
　　“如何？”
　　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愣了很久，面露苦色：“所谓现实，一直都是如此让人痛苦吗···”
　　他退后一步，又有所放松：“您的提议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坏事，我曾经犯下过无法被原谅的大罪，如果以这样的形式能助您一臂之力···不，没什么，那是另外一个世界，如梦境虚幻的记忆。”
　　他对间桐慎二欠身致意：“向您献上以太的祝福，我的御主，愿您的拯救一切，愿世界充满祝福，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间桐慎二深深鞠了一躬：“霍恩海姆，非常感谢你的协助。”
　　门的世界内，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的身体化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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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要说的话那个框不见了，只能在正文说了。
　　是该进入第四次圣杯战争了。
　　主角状态参考FGO的孔明，拥有绝对的意识主导权，可以使用从者的力量。


第二十一章  杀虫
　　一年来，间桐慎二都在为今天的召唤做准备，所求的就是现在的结果。
　　附身召唤，让从者以人类的身躯为凭依召唤，意识的主导权通常由从者主持，也会出现例外，那就是附身从者自愿放弃主导意识。
　　间桐慎二所知道就只有诸葛孔明这一例，估计是那位大军师已经算到自己要加班，为了不过劳死干脆让埃尔梅罗二世主导意识。
　　附身召唤是降灵术中非常常见的魔术，上升到从者规格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不过召唤从者的并非御主，是圣杯系统，御主只需要提供从者维持灵体所需最低限度魔力即可，这给了间桐慎二钻空子的空间。
　　间桐慎二在仪式召唤阵上动了手脚，召唤阵与间桐慎二的银之瞳相连，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不会直接出现，其灵体被银之瞳吸收，并在间桐慎二的精神世界，即门的世界内进行协商。
　　这也是间桐慎二非要召唤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的原因之一，间桐慎二对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这个从者具有一定了解，不仅限于他的能力，还有他的性格，对圣杯战争的态度，对魔术师的态度等等。
　　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并不喜欢战斗，是典型学者派魔术师，性格富有人性和感性，不需要亲自参加厮杀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从刚才他的发言来看，间桐慎二认为他甚至有可能保留了另外一场圣杯战争的记忆。
　　这都不是重点，附身召唤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和附身召唤其它从者存在本质的区别，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本身是一位现代魔术师，附身召唤后间桐慎二能获得他所有的能力，其中就包括探索根源的魔术知识，这才是间桐慎二渴求最大的宝藏。
　　仪式结束，地下室内辉光散去，魔力幻化的迷雾消散，召唤阵上不见从者。
　　“咦？”
　　间桐脏砚眼神奇怪看向召唤阵的中心，右手执拐杖敲击地砖，满不在乎冷笑：“果然失败了。”
　　间桐脏砚没有听到间桐慎二的回答，疑惑看向间桐慎二，刚要出言提醒，虫瞳剧烈颤抖，低喝质问：“慎二！？你干了什么？”
　　替代他眼睛的虫子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虫类，能看到人类肉眼看不到的光谱，对魔力亦有着敏锐的感知。
　　现在，间桐脏砚看到间桐慎二身体强烈的灵体波动，那是从者的特质。
　　间桐慎二默然伸手，不需要吟唱，空气中蕴含的水气汇聚成三根冰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间桐脏砚瘦小佝偻的身体，并将他钉在墙壁上。
　　“咕~”
　　被钉在墙壁上狼狈不堪间桐脏砚惊疑不定打量间桐慎二，苍老的脸庞下肉瘤蠕动，那些代替他身体器官的虫子受到惊吓，他愤怒嘶叫道：“慎二！你疯了吗？”
　　“我很正常，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召唤仪式成功了。”间桐慎二转身淡定和间桐脏砚对视，左眼的银之瞳荡漾着碎光。
　　“慎二，你···你也打算和雁夜那家伙一样背叛间桐家吗？不对，你一开始就这么打算！”
　　间桐慎二摇了摇头，悲叹：“爷爷，间桐脏砚，或者应该称呼你为玛奇里·佐尔根，听到这个名字你还不能回想起你建立间桐家的初衷吗，到底谁才是背叛间桐家的人。”
　　“你这家伙···你又知道什么。”
　　间桐慎二眼神冰冷审视老人丑陋的身体：“脏砚，你已经忘记了间桐家以及你自己创建圣杯战争的初衷，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只以他人生命为食粮，不择手段妄想得到永生的寄生虫。”
　　感受到间桐慎二眼神的不屑，间桐脏砚似被戳到痛处，破口大骂：“混账！你以为是谁让你学会了魔术！你想要恩将仇报吗？”
　　间桐慎二不为所动：“对于这点我很感激你，你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作为交换，间桐家的执念将会由我来完成。”
　　“想杀掉我了，就凭你？”间桐脏砚冷笑，被冰枪贯穿的身体化作无数虫子爬出，与此同时，整间地下室响起异响，虫子的叫声比一年前更为尖锐强烈，如海潮一浪接着一浪。
　　虫子的声音就具有强烈的精神暗示作用，普通人在这间地下室必然会被吓破胆，当场休克死去。
　　间桐慎二和从者一体，直接免疫低级魔术的影响。
　　“沙沙沙~”
　　间桐慎二余光瞥了眼周围，虫潮从地下室的黑暗角落蔓延而至，其种类不下于百种，间桐慎二认识的就有刃翅虫、防火虫、吞土虫、储魔虫等等不下于二十余种。
　　“真是恶心。”间桐慎二厌恶低骂。
　　间桐慎二随手布置防御结界，无视涌动的虫潮，银之瞳始终盯着被冰墙钉在墙壁上的间桐脏砚，瞳孔内碎银流溢，在黑暗的地下室中如一颗散发微光的璀璨宝石。
　　魔眼洞悉间桐脏砚的身体，通过魔力动向解析间桐脏砚的操虫术，能看到细微的魔力顺着某一条通道回归某处。
　　间桐脏砚的身体全部由虫子构成，无论杀掉他多少次，他都能找到替换的身体。
　　间桐慎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那只融合间桐脏砚灵魂的虫子，那是类似于巫妖命匣的存在，杀掉那只虫子，间桐脏砚才会彻底死去。
　　魔眼敏锐捕抓到极为细微的魔力动向，若是没有附身召唤前的间桐慎二肯定做不到这种事情。
　　魔眼能力的缺陷以及间桐慎二所拥有的魔力都不足以支持魔眼全力发动。
　　附身召唤后，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作为从者的能力补全了魔眼的缺失，现在间桐慎二的能力和从者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不相伯仲。
　　因为是附身召唤，间桐慎二是御主也是从者，能免去维持从者现身需要的魔力。
　　一名从者想要杀一个魔术师就和捏死一只虫子这么简单，更何况还是Caster阶职的从者，天然克制魔术师。


第二十二章  属性
　　汹涌袭来的虫潮在进入间桐慎二附近半米的范围被一层透明的红色结界阻挡。
　　魔眼内碎光闪烁，间桐慎二看到了魔力的流动路径，以间桐脏砚的身体为起丶点，跨越空间的限制寻找路径的终点。
　　“在这里！”
　　间桐慎二魔眼神光一凝，根据魔眼感知魔力最终流向坐标直接发动空间转移魔术。
　　唰！
　　间桐慎二面前空间扭曲，凭空出现一只拇指大小，外形像是蝌蚪，长着长尾巴的虫子，它被异空间牢牢定住。
　　这一只虫子本来是间桐脏砚为了寄生在间桐樱心脏上培养出来的。
　　“什···什么！不可能！”
　　地下室墙壁上，虫群汇聚成老人的脑袋发出惊慌失措的嘶喊。
　　老人的底牌被间桐慎二翻了个底朝天，无法保持镇定。
　　“等等！慎二，等等！等等！等一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间桐家的所有魔术秘传，远坂家的那个小鬼，全部都送给你！我只要间桐家的荣耀，等等，给我等一下！”肮脏丑陋的老人慌乱喊道，不断有虫子从他的脑袋掉落，因为情绪过于恐慌导致他精神无法集中操控虫群。
　　面对死亡，间桐脏砚表现出更强的求生欲，抛弃所有尊严求饶，这就是他一贯的行事方式。
　　活的时间越长，执念越深，越畏惧死亡。
　　蠕动的虫群让间桐慎二打心底里感到厌恶，轻叹：“脏砚，你有什么遗言吗？”
　　“别说蠢话了，我可是你的爷爷！你要亲手杀掉自己的亲人吗？”
　　“五百年你没有给间桐家留下过任何东西，你知道你的身体换了多少次吗，你还拥有间桐家的血脉吗。”
　　间桐脏砚竭嘶底里喊道：“这都是为了实现间桐家的愿望，荣耀间桐家！”
　　虫潮更加疯狂对间桐慎二发起攻击，好几只魔术特化的刃翅虫用其翅膀刺穿了结界。
　　“以前或许是，现在间桐家只是你为了得到永生的棋子。”
　　“等等！别杀我，慎二，看在我们一样担负间桐之名的份上，放过我。”
　　“玛奇里·佐尔根，别挣扎了，真是难看，五百年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要达到那个境界，你也累了吧，该让腐朽的灵魂得到安眠。”
　　“你···”
　　“咔~”
　　间桐慎二虚握右手，施加在异空间上的强大力量将承载间桐脏砚灵魂的虫子碾碎。
　　刹那间，地下室安静下来，失去控制的虫子顷刻暴动，不用间桐慎二动手就自相残杀，间桐慎二挥手洒落一片寒气冻住地下室，带有魔术性质的魔力将地下室内所有虫子灭杀干净。
　　杀掉间桐脏砚后，间桐慎二心情复杂，作为一名魔术师而言，间桐脏砚算不上邪恶，对待家人的态度也算不错，追求长生本身没有错误。
　　要说间桐脏砚有什么该杀的地方，大概就是行事风格，以及操虫术太过恶心，还有的话就是间桐脏砚还没来得及折磨雁夜以及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事情。
　　离开地下室，间桐慎二伸了个懒腰，穿越到这个世界两年积累的阴霾一扫而空，精神振奋嚷道：“罢了，也算干了一件好事吧。”
　　“哥哥？”站在地下室入口等待的间桐樱疑惑看着高兴大喊的间桐慎二，虽然不知道间桐慎二嚷着什么，她从未看过间桐慎二情绪如此高昂过。
　　“你一直在这等吗？”间桐慎二笑吟吟捏了下间桐樱柔软的小脸，为了保护她杀掉间桐脏砚也值了。
　　“是的。”
　　“放心吧，召唤成功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强迫你去地下室。”
　　间桐樱不是很理解间桐慎二话里的意思，看到间桐慎二灿烂的笑容不禁也跟着高兴起来：“嗯。”
　　“樱，今天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并没有特别想要做的事情。”
　　“什么都可以。”
　　“那，去上次一起去的餐厅。”
　　间桐慎二会心一笑，打趣道：“又是汉堡啊，你这小馋猫，吃不完的话这次我可不会帮你解决。”
　　这一年内，间桐慎二带她外出经常回去吃汉堡。
　　间桐樱忐忑不安，小手捏着衣角小声问：“不行吗？”
　　“现在就出发。”
　　“哥哥，现在···吗？”
　　“是啊，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很多。”
　　“例如呢。”间桐樱不解歪着小脑袋。
　　间桐慎二调侃道：“例如远坂家将你送过来，让我拥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妹妹。”
　　间桐樱莞尔浅笑，眼睛都快眯成月牙儿。
　　······
　　深夜，间桐樱睡去，间桐慎二还在为圣杯战争筹备，用间桐家储备的魔术材料制造各种有用的道具。
　　Caster是圣杯战争中除了Assassin以外最弱的阶职，其它阶职的从者多少能找到应对Caster的手段，更别提三骑士还拥有高级别的对魔力，免疫Caster大部分攻击魔术。
　　Caster阶职有利之处就在于阵地建造和道具作成，第五次圣杯战争，人民教师就是靠着C妈制造的魔术道具将Saber吊起来打。
　　间桐慎二凝视手背的令咒，使用御主的权能查阅自己的属性。
　　力量：D
　　耐久：E
　　敏捷：C
　　魔力：A
　　幸运：B
　　宝具：A+
　　阶职技能
　　【阵地建造】——A
　　作为魔术师制造对自己有利的魔术工房，由于该技能为A级，可制造比魔术工坊更高一级的神殿。
　　【道具作成】——EX
　　能制造带有魔力的道具，作为传说中的炼金术师，习得EX级别该技能，能够制作被称为贤者之石的特殊结晶、与被称为元素的五大属性对应的人工灵、拥有高度的判断力与多体共通思考能力的人造人等等。
　　利用与阵地所连接的灵脉的话，也可以大量生产宝石魔术所使用的宝石。
　　固有技能
　　【高速吟唱】——A
　　使魔术咏唱高速化的能力。大魔术的咏唱只要一工程即可完成。他的情况是在此之上加上了宝石魔术（贤者之石）组合起来而使之更加有效率。
　　【元素精灵】——A+
　　使役对应五大属性的人工灵的能力，将其各自属性元素以超高密度凝聚的结晶为基础而制作出的魔术性的存在。
　　【贤者之石】——A-A+
　　操纵自己精制的强力魔力结晶——或者说是光子结晶的技术。
　　以上这些属性和技能基本就是现在间桐慎二拥有的能力，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宝具上的差异。
　　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的宝具为【元素使的魔剑】，就是远坂时辰赠送给言峰绮礼那把背刺礼装Azoth剑的原型，剑身用超高密度的贤者之石打造，攻击模式类似于誓约胜利之剑的光炮，本身是灵子演算机。
　　因为附身召唤引起的异变，宝具【元素使的魔剑】的概念融入到了间桐慎二右眼里面，补全了魔眼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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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详细说明，还是将豆爸的面板搬下来了，否则可能会有些读者不清楚，没上架所以不算骗字数吧，当然，这一章还是会补足字数，约400字的面板能力介绍，所以这一章也是2400字。


第二十三章  是替身！
　　夜晚，冬木市大桥，间桐慎二站在大河的中心，河水翻腾，身边环绕一层透明的水汽，上方就是冬木市大桥，车水马龙。
　　圣杯战争尚未正式开始，埋藏于冬木市地下的圣杯系统还没有开始运行。
　　以前间桐慎二就很奇怪为什么从者一开打，周围行人统统消失，通过魔术感知发现冬木市地下早已布置精神暗示结界，到了晚上，只要从者发生战斗就会迅速驱离附近人群。
　　间桐慎二往河水投入一颗精制的贤者之石，用德语吟唱咒语：“水之形，为我所用。”
　　平静的江面荡起涟漪，渐渐形成一个漩涡，一只通体透明的水元素精灵冒了出来，没有固定的形状，内部闪烁微弱灵光。
　　元素精灵，将自然属性元素以超高密度元素为基础制造出来的人工生命体，不同的元素拥有不同的特质和能力，可以当成使魔来使用。
　　“目前虽说圣杯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七位从者里面有六位都被召唤出来，剩下的应该是Berserker阶职，本该是间桐雁夜召唤的阶职。”
　　“自己召唤出了Caster，最后一位御主雨生龙之介应该会召唤出Berserker阶职的从者，但以他的魔术资质不可能驾驭的了Berserker阶职从者。”
　　“不···在考虑这些问题之前，先将雨生龙之介找出来才是重点。”
　　距离间桐慎二附身召唤过了一天，今天晚上应该就是最后一位从者出现的时间，然后两天后圣杯战争正式开始。
　　这段时间内，间桐慎二可以做不少事情。
　　橙发、青年、可能穿着紫色外套···
　　“去吧，将雨生龙之介找出来。”间桐慎二将雨生龙之介的有关信息交给水元素精灵并下令，时间紧迫，间桐慎二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否有所收获。
　　水元素精灵潜入江面消失不见，它可以在城市的自来水管道里面自由活动来侦查情报。
　　间桐慎二仰望天空，失望自语：“如果是下雨天就好了，水气充裕的环境会让水元素精灵的搜寻能力得到强化，搜索一城领域不在话下。”
　　上了岸，间桐慎二环顾四周，高速吟唱咒文：“风，汇聚于此。”
　　空气聚拢，在间桐慎二面前化作不稳定的透明形体，旋即轰然爆散，万千微风渗透到周围的建筑。
　　间桐慎二魔眼神光凝滞。
　　果然在啊。
　　间桐慎二银色魔眼扫向岸边建筑阴影的角落，朗声道：“出来吧，Assassin。”
　　眼瞳碎光流淌，再细微的魔力波动都无法瞒过魔眼的洞察。
　　许久不见动静，间桐慎二又道：“都已经被发现了，你还要厚颜无耻躲在那里？这可不是一个Assassin该有的样子，需要我动手把你请出来吗？”
　　阴影蠕动，身穿黑色紧身衣，面带苍白骷髅面具的Assassin走出来，不可置信询问：“你是Caster？为什么能发现我？”
　　“这座城市街头巷尾都是你的分身，存在感的确很稀薄，但只要是从者，就会被我使用魔术制造出来的风感知。 ”
　　这段话半真半假，能发现Assassin还是多亏了银之瞳——【元素之魔眼】。
　　Caster知道分身潜伏起来收集情报，事情棘手了。
　　Assassin内心一沉，打量眼前貌似人畜无害的小男孩，凝神戒备。
　　“只是打招呼的程度应该不会泄露你的情报。”间桐慎二随意一笑，魔眼也在观察Assassin，以此获得更多从者灵体资料。
　　不同阶职从者的灵体构成有很大区别，英灵是没有阶职的，从者存在阶职是因为从者是圣杯系统捏出来的模具。
　　“Caster，你似乎拥有克制我的手段，就唯有先消灭你了。”Assassin断然道，右手亮出黑色短匕，动作迅捷灵敏朝间桐慎二扑去。
　　“唰！唰！唰！”
　　人未至，破空的厉啸响起，三把短匕化作利箭射向间桐慎二的脑袋。
　　间桐慎二不慌不忙，元素之魔眼早已洞悉他的动作，从者是灵体，元素之魔眼能轻松看破灵体的运转模式，通过Assassin体内魔力的流动提前预知他的行动。
　　“叮！叮！叮！”
　　三把短匕在距离间桐慎二不到半米的位置被无形护盾弹飞，激烈火光映照出一个人形灵体护在间桐慎二的面前。
　　“又是Caster的花招。”
　　Assassin不敢大意，奔跑途中双手扭到身后成一个诡异的姿势，猛然一甩，双手共六把匕首划过一道弧线。
　　“哦？我看过类似的招式，不过拐弯的不是匕首，是子丶弹。”
　　间桐慎二赞赏笑道。
　　“叮！叮！叮！叮！叮！叮！”
　　不断有匕首被弹飞，无论Assassin投掷多少把匕首，从什么角度投掷都被人形灵体轻松挡下。
　　不具备实体的灵体，反击的动作非常奇怪，很有可能不是自动制敌类型。
　　Assassin投掷短匕并非为了杀敌，而是为了测量人形灵体的动作，为真正的杀招作准备，当他冲到间桐慎二面前，獠牙毕露，从一个诡异的角度挥出短匕，穿过不可视灵体的防御圈，直取间桐慎二的天灵盖。
　　砰！
　　劲风炸响，Assassin有所警戒，快速收招后跳，化身体操运动冠军躲过来自不可视灵体的致命攻击。
　　这该死的Caster为何身高如此矮小！
　　Assassin恨得牙痒痒，如果间桐慎二身高再高一点，刚才短匕应该就贯穿了天灵盖。
　　实力的差距太过明显，Assassin停下无用的攻击，沉声问道：“Caster，这就是你的宝具吗？”
　　间桐慎二摊了摊手，意味深长回答：“谁知道呢，或许是，或许不是，它姑且有一个名字，叫做替身。”
　　“替身？”Assassin深思这从未听过的名词，魔术师就是那种会制造出奇奇怪怪玩意的怪人，有什么手段都不足为奇。


第二十四章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替身当然是间桐慎二的胡扯，不可视人形灵体的真面目是空元素精灵，间桐慎二用上间桐家所有积蓄制造出来的半自动化人工灵，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替身真没什么差别。
　　这里，间桐慎二不得不吐槽下间桐家是真的穷，间桐脏砚五百年来的积蓄还不够制造几枚高质量的贤者之石。
　　间桐慎二有点理解日后远坂凛贪财的理由，没钱就没资格自称为魔术师。
　　卡莲（言峰绮礼的女儿）说的对，钱！这个世界只有钱才是一切！
　　空元素原本在炼金术里面泛指以太元素，其性质描述起来相当困难，在现代魔术界以太是大源魔力的另一种称呼，间桐慎二操纵的空元素性质偏向于神代时期的真以太，又混杂了现代魔术的以太概念。
　　总体来说空元素就是一种空想元素，拟似物质，其性质无法被确定。
　　间桐慎二和空元素精灵的关系就如同驾驶员与高达，空元素一切行动命令都由间桐慎二下达。
　　“Assassin，感谢你为我提供的测试数据，很遗憾你作为一个测试仪器的能力并不合格，再见了，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时你能拿出更强的实力。”间桐慎二欠身施礼。
　　眼前的Assassin不过是百貌哈桑八十八个人格中的一个，虽然不知道百貌哈桑分裂了多少人格个体，眼前这只Assassin实力实在太过羸弱。
　　“你是说我只是你用于测试魔术的试验品吗！”Assassin含恨低骂，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亮出黑色短匕朝间桐慎二冲去。
　　“Assassin，你知道什么是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吗？”
　　叮！叮！叮！叮！叮！叮！
　　间桐慎二面前火光四溅，Assassin如一位芭蕾舞者，高速舞动的黑色短匕无法突破透明屏障丝毫。
　　“可恶！”
　　“可恶！”
　　“死吧！可恨的魔术师！”
　　铿！
　　迎接黑色影子的是一道蓝色的流光，将Assassin手里的黑色短匕击飞，力量之强碾碎了Assassin持刀的右手。
　　“不···不可能！这反应，这速度，这家伙真的是Caster吗？”Assassin意识短暂错愕，骷髅面具下的眼睛瞄到那一抹蓝光赫然就是一个拳头。
　　魔术加持，强化空元素的作战能力。
　　接着，Assassin看到了风暴，由无数拳头组成的风暴朝着他呼啸而来。
　　“咕啊~”Assassin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刹那间，Assassin身上的骷髅面具、脖子、胸膛、手臂、肚子齐齐被重拳碾碎，身体化作黑烟爆散消失。
　　“如果是遇到其它阶职从者就好了。”间桐慎二意犹未尽感叹。
　　空元素精灵由间桐慎二控制，间桐慎二穿越过不少世界，论实战经验不比那些从者少，只是操控“替身”的战斗方式是第一回。
　　空元素精灵的强弱取决于间桐慎二的魔力输出率，全力运作的情况下，空元素精灵面板属性不属于常态三骑士，且可以自由变化。
　　例如应对力量强大的从者，间桐慎二可以特化空元素精灵的敏捷，针对性击破从者弱点。
　　······
　　冬木市大桥上方，另外一位Assassin手持绘板瞭望此景，凝重自语：“虽说只是分身，被Caster以压倒性的力量击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附近也找不到Caster的御主，虽说付出一个分身的代价，勉强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前收集到间桐家的从者信息也足够了。”
　　Assassin停下双手，白色的画纸上描绘出了间桐慎二的模样，旁边用文字记录下这次战斗经过。
　　他起身化黑烟而去。
　　远坂家，年轻的神父言峰绮礼手持一叠文件来到远坂家地下室。
　　地下室昏暗杂乱，只有几道烛光提供可怜的照明，地下室内放满了名贵的财物以及用于施展魔术的材料。
　　远坂家的家主远坂时辰一袭酒红色西装坐在工作台前查阅报告，听到身后传来的步伐声沉着道：“怎么了，绮礼，距离圣杯战争正式开始的时间不远了，我应该吩咐过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应该避免频繁接触。”
　　“老师，出现了特殊情况，Assassin收集到了间桐家从者的信息。”
　　“哦？”
　　言峰绮礼把手里的情报文件交给远坂时辰，情报文件的最上层就是间桐慎二的素描画。
　　“这是！”远坂时辰惊讶出声。
　　“怎么了？”
　　远坂时辰满脸愠怒：“间桐家的那位是认真的吗？竟然派遣一个小孩子参加圣杯战争，这简直是对圣杯的侮辱！”
　　咦？
　　言峰绮礼摇头道：“老师，根据Assassin的报告，这幅画像所画之人并非御主，而是从者。”
　　“不可能！”远坂时辰断然道。
　　言峰绮礼深知自己的老师性格，如此果决下结论必有其根据，提问：“老师，您知道什么吗？”
　　“画里的这个男孩是间桐家家主的长子间桐慎二，一年前我将我的二女儿过继给间桐家时和他见过一面，因为某种原因，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的记忆绝不可能出错。”
　　“原来如此。”言峰绮礼颔首：“老师，需要我把Assassin叫过来吗？”
　　远坂时辰摇头：“不用，那位王的孤高出乎我的预料，如果让他知道有一只老鼠进入了远坂家，想要平息他的愤怒可是相当困难。”
　　远坂时辰继续翻阅文件，从文件的文字报告试图还原当时发生的事情，越看他越感觉头疼，挥手道：“绮礼，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
　　“是。”言峰绮礼欠身施礼后离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轻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个小孩子参加残酷的圣杯战争，不是很有趣吗？
　　远坂时辰凝视手里的报告，紧锁的眉头久久不开：“绮礼不会欺骗我，如果Assassin情报没错，间桐家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第二十五章  我上我也能开飞机（靠直觉）
　　干掉Assassin的人格分身，间桐慎二继续在冬木市溜达，风元素精灵托举间桐慎二的身体在天空缓慢飞行。
　　银瞳闪耀
　　间桐慎二操控元素之魔眼从天空俯瞰整座城市，洞悉地下灵脉流向，无数光丝汇聚成光脉从地下流淌而过，那是所有魔术师都会为之眼红的巨大魔力源，这颗星球的生命力。
　　“远坂家不愧是师承魔道元帅，镇压灵脉的要石藏得还挺深。”间桐慎二内心默然自语。
　　远坂家为圣杯战争提供土地支持，冬木市的灵脉基本都在远坂家的掌控中。
　　间桐慎二正在通过魔眼寻找用于镇压灵脉的要石（宝石结界），又不轻举妄动。
　　灵脉是魔术名门的命脉，夺取灵脉必然会被察觉，因为灵脉的重要性远坂家必然会派遣出Archer过来消灭敌人。
　　间桐慎二可没有对付那位Archer的手段。
　　“投掷宝具这种攻击手段还能应付一二，麻烦的是Archer身上穿的那一身黄金甲，拥有不下于A级别对魔力的同时还能免疫A级物理攻击，然后就是乖离剑，简直就是开无敌挂和秒杀挂玩游戏，再把攻略拿出来（全知全能之星），那就真的没法玩了。”
　　间桐慎二从夜空落到一处大厦的楼顶，大量水汽从建筑水管漫出，汇聚成一团附着灵光的液体球滚到间桐慎二脚下，流淌在城市管道内水元素精灵传递回信息，三个小时的全力搜寻仍然没有找到雨生龙之介的踪迹。
　　“想要在百万人口的城市找到一个特征并不明显的男人果然还是不切实际。”
　　“继续搜查下去也只是浪费魔力，去冬木市机场守候，感知到从者的气息再汇报。”
　　“咕噜~咕噜~咕噜~”
　　得到命令的水元素精灵迅速退回到建筑水管内。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圣杯战争已经开始，如果待在间桐家难免会被袭击，从者也罢，要是卫宫切嗣悄悄开一辆自爆卡车过来就够呛了。”
　　据间桐慎二所知，那位魔术师杀手曾经就谋划过开一辆自爆卡车冲进远坂家。
　　遭遇那种情况间桐慎二倒是能保护自己的安全，间桐樱就不一定。
　　间桐慎二环顾四周，来到房檐下，手指在半空虚画，魔力汇聚成符文融入虚空，临时布置魔力结界。
　　间桐慎二原地坐下，闭目养神，因为拟似从者的体质，回复魔力效率异常的高，同时回想接下来已经拟定好的行动。
　　第四次圣杯战争注定没有胜利者，无论那一位御主获胜，得到的都是一个毁灭全人类的诅咒装置。
　　此世之恶，一颗射向人类的子丶弹，圣杯战争就是扣动扳机的过程。
　　被污染的圣杯会以附带绝对之恶的扭曲形式实现获胜者的愿望，如果获胜者想要成为全球首富，那么圣杯实现愿望的方式就是将所有比获胜者更加富有的人类杀掉。
　　这显然不是间桐慎二追求的结果。
　　间桐慎二放弃了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取得结果这一想法，而是将第四次圣杯战争当成是过程，净化被污染的圣杯，目光和间桐脏砚一样放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之上。
　　想要实现这点相当困难，死掉的从者达到五名时，圣杯系统就会启动，因此间桐慎二必须慎重控制从者退场的顺序。
　　第四次圣杯战中最大的敌人莫过于那位号称拥有一夜之间终结圣杯战争能力，也是圣杯战争中最不稳定因素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哪怕身为穿越者，间桐慎二都不认为自己会是那位作者亲儿子的对手。
　　常规作战或许还能缠斗一番，一旦Archer认真起来，掏出乖离剑，间桐慎二除了原地等死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可别提卫宫士郎斩断二逼闪右手的事，那时候金闪闪可没穿上那件被Saber连砍十几刀都无法破防的黄金甲。
　　······
　　中午，冬木市机场，一辆专机徐徐落入跑道，持续滑行进入停飞区域。
　　舱门打开，一辆载着飞机专用楼梯的小型货车行驶靠近，楼梯口贴紧舱门，两位异国女性相继从楼梯下来。
　　为首的是一位拥有银色长发的女人，美丽的脸庞过于端庄工整，找不到一点瑕疵，肌如凝脂，发如白雪，红宝石般的眼睛透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灵动与好奇，与她美丽优雅的气质形成鲜明对付。
　　银发女人身穿白皮袄套装，描绘出饱满成熟的身体曲线，踩着高筒长靴更显身体的修长，她简直就像是按照男性梦寐以求的女性形象打造出来，过于完美显得梦幻。
　　跟在银发女性后面的是一位身穿黑色西装，英气逼人的金发女性，身材娇小，金色头发扎成干练的马尾发型，脑袋顶着一根呆毛，五官端正俏丽，圣青色的眼瞳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与之凝视像是面对一面镜子。
　　微风拂过，吹起柔顺的银发，银发女性瞭望宽广的机场，语气欣然自语：“这里就是圣杯战争举行的国家。”
　　她转身笑吟吟询问金发少女：“感觉如何，Sasber。”
　　身后，Sasber顺着银发女性的目光看向远方城市，摇头淡道：“没什么特别的感想，比我想象中还要平静很多。”
　　“成为英灵的话，在天空中飞行也不值得惊奇吗。”
　　“从者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会被赋予现代知识，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驾驶这个被称为飞机的机械。”
　　银发女性惊讶张开嘴巴：“你还会开飞机？”
　　Saber自信点头：“我的骑乘技能除了适用于神兽和幻兽，同样能用于具有交通概念的工具上，只要手握缰绳，剩下靠直觉就行。”
　　“靠直觉什么的···”银发女人忍俊不禁，不经意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优雅成熟与纯真无邪这本该相反的存在在她这里却完美结合在一起。
　　Saber一脸不解：“爱丽丝菲尔，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银发女人边笑边摇头：“没有。”
　　“但你每次露出这种笑容就必然有深意。”
　　“这可说不准哦。”
　　依靠直觉驾驶飞机。
　　如果是从者，能做到这种事情并不足为奇，只是在现代人眼里就很奇怪。
　　两人下了楼梯，身后还跟着一群携带行李的女仆。
　　正准备离开，Saber豁然转身看向载着楼梯的小型货车，将银发女性挡在身后喝道：“快退后！爱丽丝菲尔！”
　　Saber的右手暴风涌动，形成一把不可视之剑。
　　“Saber？”爱丽丝菲尔面露疑惑。
　　Saber持剑警戒，断然道：“这股魔力波动，不会有错，是敌方从者！就藏在那一辆货车里面！”


第二十六章  邀请
　　“咔擦~”
　　货车的车门打开，驾驶室下来一位普通的中年男性，动作稍显怪异，表情僵硬，眼睛也看不到神光。
　　他是间桐慎二利用水元素精灵进行远程控制的傀儡，第一次接触，谨慎总不会是坏事。
　　爱丽丝菲尔握住双手，疑惑注视眼前的男人：“Saber，怎么回事，他既不是御主也不是从者，但是它的体内的确有魔力反应。”
　　Saber一刻都未曾放松警戒，包裹圣剑的暴风指向下来的男人：“我们的行踪暴露了，操控人类的魔术，敌人想必是Caster。”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传出开水烧开的咕噜声，赫然开口说话：“爱因兹贝伦家的Homunculus（人造人）以及从者骑士王。”
　　Saber双手握剑，凛然的声音杀意毕露：“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回答我！”
　　从者都是历史知名的英雄，暴露了真名那就相当于将自己擅长的战斗以及弱点悉数告诉别人。
　　男人脸庞僵硬回答：“Saber，你要在这里和我开战吗？这里是机场，还是白天，杀掉这个人类傀儡只会让你们陷入被动。”
　　“卑鄙小人，先动手的可是你那一边，如果你还有一点身为英雄的廉耻就出来和我堂堂正正战斗。”
　　“可别误会，首先我是魔术师不是英雄，其次我找上你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战斗，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我在机场隔壁的浅仓酒店等你们，我的名字叫做间桐慎二，还请你们联系魔术师杀手，我们之间有很多可以谈的话题。”
　　语毕，中年男性身体倒下。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女仆过去检查，平静汇报：“这个人只是被魔术控制，身体并无大碍。”
　　爱丽丝菲尔寻求Saber的意见：“Saber，我们要去吗？”
　　“爱丽丝菲尔，你是御主，决定权在你的手里，这很有可能是对方的陷阱也说不定，而且他说的魔术师杀手也很让人在意，爱丽丝菲尔，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刚才那个人自称为间桐慎二，应该是间桐家的御主，他对我们有相当的了解，如果真的想要偷袭我们应该不会贸然行动。”
　　Saber一脸自信：“请不用担心，爱丽丝菲尔，我是你的骑士，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爱丽丝菲尔温柔浅笑：“Saber，能召唤出你这样可靠的从者真是太好了。”
　　被爱丽丝菲尔称赞的Saber脸色微红。
　　······
　　酒店的独立餐厅，间桐慎二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
　　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自誉为正义的伙伴，就是这样一个无聊且在旁人看来中二的男人。
　　间桐慎二唯独佩服他的行动力，他的所作所为也的确符合正义的伙伴这个称号。
　　杀掉少数的人，拯救更多的人，这就是卫宫切嗣的维护正义的手段，维持救济与牺牲两个天平之间的平衡。
　　越是想要救人，越是需要杀人。
　　卫宫切嗣就是为了摆脱打破接近诅咒的天平，寻求真正可以救济人类的奇迹而参加圣杯战争。
　　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好，间桐慎二非常清楚被污染的圣杯绝不是他追求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圣杯是和正义的伙伴完全相反的存在。
　　如此一来，至少在目的上间桐慎二和卫宫切嗣是一致的。
　　所以间桐慎二找上了爱因兹贝伦家族，想要和卫宫切嗣联手摧毁被污染的圣杯。
　　“唔···”
　　又将盘里的一大块牛肉解决，间桐慎二唤来服务员又点了些食物。
　　“我要奶油沙拉、七成熟的神户牛肉煎、一大杯冰冻可乐还有英式甜品套餐，谢谢。”
　　服务员用笔记下间桐慎二点的菜，眼神怪异看了眼桌面上大量空盘，难以想象这么多的食物都是被一个小男孩吃掉。
　　“是，请您稍等片刻。”服务员鞠躬离开。
　　间桐慎二是拟似从者，一大缺点是无法和从者一样灵体化，好处之一就是可以通过食物补充魔力。
　　陆陆续续吃了半个小时，服务员过来告诉间桐慎二有客人造访。
　　Saber和爱丽丝菲尔相继进入私人餐厅，Saber的眼睛扫向餐厅的每个角落寻找魔术的痕迹，确定不存在魔术结界之类的陷阱才将目光放在餐厅内仅有的一人间桐慎二身上。
　　“小孩子？”爱丽丝菲尔眼神即是惊讶又是疑惑。
　　Saber出言提醒：“不对，是从者，爱丽丝菲尔，使用御主的权能。”
　　“真的是从者啊···但又感觉有什么不对。”
　　Saber踏前一步，朝间桐慎二朗声道：“回答我，控制那个人类的从者就是你吗？如果想找我们合作，为何不让御主出面？”
　　间桐慎二咽下食物，不急不慢道：“我就是御主。”
　　银瞳泛光，元素之魔眼洞悉人造人的身体，不得不称赞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技术，从外表到内在没有一丝瑕疵，体内魔术回路的数量和质量对比人类都有压倒性的优势。
　　在爱丽丝菲尔的心脏部位，间桐慎二看到了一个无法解析的复杂魔术结晶，那应该就是小圣杯，用于储存从者灵魂的容器。
　　“开什么玩笑，你身上的气息毫无疑问是从者，你的主人连这种程度的诚意都没有？”
　　间桐慎二放下自己的衣袖，露出令咒微笑道：“我就是御主。”
　　Saber难以置信低呼：“令咒！？”
　　爱丽丝菲尔肃然道：“Saber，那是真正的令咒，御主的证明。”
　　“御主和从者是同一人，怎么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爱丽丝菲尔并不意外，解释道：“如果是圣杯战争的话并不值得奇怪，恐怕他是使用了类似于降灵术之类的魔术篡改了召唤仪式，但只是这样还不够，这种附身召唤最重要的还是被召唤者的意志，那是令咒无法改变的东西。”
　　令咒可以控制一个从者强制去干什么事情，但绝不可能干扰从者的思考。


第二十七章  哦豁~完蛋
　　空无一人的餐厅，爱丽丝菲尔红宝石般的眼睛凝视间桐慎二，声音柔和清澈询问：“请问，您是间桐家的御主还是从者。”
　　她在询问主导意识的是本人还是从者，问题的答案对此次会谈非常重要。
　　“御主。”
　　“那么，您将我们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既然您是间桐家的御主，就应该清楚间桐家和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关系。”
　　圣杯战争中的御三家，远坂家是半个局外人，负责构建圣杯系统核心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和间桐家则是宿敌关系。
　　间桐慎二话有深意道：“可以谈的事情有很多，例如其它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例如这次圣杯战争的真相。”
　　“圣杯战争的真相？”爱丽丝菲尔神色疑惑。
　　间桐慎二了然点头：“是的，知晓圣杯战争的真相后，魔术师杀手想必也很乐意和我合作。”
　　爱丽丝菲尔迟疑提问：“那个···”
　　“请说。”
　　“刚在在机场的时候我就很在意，请问您说的魔术师杀手是谁？”
　　都到这地步了，爱因兹贝伦家族还想瞒着雇佣了一位魔术师杀手的事实吗？
　　间桐慎二哈哈一笑：“还问是谁，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族雇佣的御主卫宫切嗣，我知道他和你们分开行动。”
　　爱丽丝菲尔歪着脑袋想了想，疑惑道：“爱因兹贝伦家族雇佣的御主？很抱歉，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而且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御主是我。”
　　？？？
　　间桐慎二脸色一僵，旋即看到爱丽丝菲尔放下衣袖露出鲜红的令咒证明自己身份。
　　真的假的？
　　不对，令咒的魔力波动货真价实。
　　没有正义的伙伴！？
　　哦豁~完蛋！
　　“啪！”
　　间桐慎二一拍额头，意料之外，状况之中。
　　这尼玛不是《Fate/zero》而是《Fate/Grand Order》！？
　　根间桐慎二所知，《Fater/Zero》的确存在一条卫宫切嗣没有参战的世界线，那条世界线里面如果没有迦勒底阻止，最终获胜者将会是Saber。
　　突如其来的变化将间桐慎二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这一年下来拟定好的计划在这一刻被全盘推翻。
　　“怎么会有这种事，爱因兹贝伦家族竟然提前十年完成了究极的人造人，难怪魔术回路的数量和质量都如此异常。”间桐慎二郁闷自语，这一番话也是说给爱丽丝菲尔她们听的。
　　究极的人造人，这本该是十年之后爱因兹贝伦工厂完成的技术，经由此技术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就是伊莉雅。
　　倘若第五次圣杯战争伊莉雅没有取得胜利，名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工厂将会关闭，因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技术无法制造出更强的人造人。
　　提前十年完成这项技术，创造出最强人造人御主，这时候爱因兹贝伦家族自然不需要雇佣一个外人来完成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夙愿。
　　不存在卫宫切嗣的世界，想要和爱因兹贝伦达成合作必须另有一番行动。
　　“您到底想说什么，间桐家的御主。”爱丽丝菲尔握紧双手质问。
　　间桐慎二摆手叹息：“不用在意，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对了，你们要坐下来吃点东西吗，我们边吃边谈。”
　　爱丽丝菲尔和Saber对视一眼，如此之近的距离下Saber能保证自己有在间桐慎二发动魔术的瞬间将其斩杀。
　　爱丽丝菲尔点头：“我们就不客气了。”
　　两人入座，间桐慎二还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卫宫切嗣不在，这次邀请失去了原来的意义。
　　抛开更复杂的因素不谈，间桐慎二目前最想要知道的是，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迦勒底是否会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出现。
　　时间应该是今晚，正常剧情下今晚Saber会和Lancer发生冲突，反之百分之九十就可以确定迦勒底参与到这次圣杯战争。
　　确定这点之前，不宜透露太多。
　　应该说爱丽丝菲尔适应的快还是没有戒心，入座没多久就一副享受美食的模样，吃的非常开心。
　　Saber也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明明吃东西的速度不算快，转眼间却清空了一大片的盘子，真不愧是呆毛王。
　　看着爱丽丝菲尔兼具妩媚的孩子气模样，间桐慎二实在是忍不住问道：“请恕我失礼，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您今年多少岁？”
　　爱丽丝菲尔一愣，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年龄对我们人造人而言并没有实际意义。”
　　间桐慎二是知道答案的，爱丽丝菲尔心理年龄成熟，实际年龄估计只有九岁，所以在这副成熟的姿态下又经常表现出孩子般的好奇。
　　“算了，还是谈正事吧。”
　　间桐慎二坦诚道：“状况和我预想中的有很大出入，很抱歉我无法给你们提供更多的情报，不过姑且已经促成这次谈话，那就给彼此一个合作的理由。”
　　“远坂家召唤的从者是Archer，他的真实身份是人类最古老的史诗《吉尔伽美什》里面的主人公，最强的从者。”
　　爱丽丝菲尔惊讶低呼：“您是说远坂家的御主召唤出了英雄王···”
　　“还远不止如此，Assassin的御主言峰绮礼表面上和远坂时辰分道扬镳，实际暗地里还在收集情报，帮助远坂时辰秘密取得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是这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他和远坂家交情不浅，在这次圣杯战争想必也会继续袒护远坂家。”
　　停顿片刻，间桐慎二又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英雄王是以拥有高级别单独行动技能的Archer阶职被召唤出来，远坂时辰不能随意使唤这位最古老孤高的王。”
　　爱丽丝菲尔抱着双手考虑，轻声道：“光是从者杀手的存在就足以成为我们联手的理由，但您为何对这次圣杯战争如此清楚，刚才也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就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全部发展，不能告诉全部的真相也无妨，至少给一个能让我们相信您的理由。”
　　鲜红的眼瞳和认真的神色透露出一股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坚决。
　　间桐慎二很是头疼，无奈道：“现在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见证过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开始到结束，至于圣杯战争的真相，过了今晚我再作决定。”


第二十八章  理想的末路
　　离开酒店，Saber和爱丽丝菲尔乘坐黑色轿车离开。
　　车上，爱丽丝菲尔望着街道热闹的场景，轻声询问：“Saber，你认为Caster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可信度吗，大概5分吧。”
　　意外之色爬满爱丽丝菲尔的脸庞：“Saber的回答比我预想中还要低呢。”
　　Saber轻轻一笑：“我曾经也是一国之主，像是Caster这样的人我见过不少，有一点可以确认，他是一个聪明人，他所考虑的事情，所想要获得的利益，所走的道路或许和我们相同，但最终结果必然是他最大收益，基于这个结果去考虑他所说的话，可信度一贯如此，不是他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是我们一定要保持一半的可信度和这样的人相处。”
　　爱丽丝菲尔笑吟吟称赞：“不愧是不列颠最伟大的国王。”
　　气氛变得沉重，Saber圣青色的眼睛凝视窗外的行人，语气复杂摇头：“爱丽丝菲尔，对我而言这可算不上是称赞，我是一个不懂人心的王，所以最后也没能拯救自己的国家。”
　　“后悔吗？”
　　Saber苦笑道：“不，拔出Caliburn（选王之剑，石中剑）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那是相当悲惨的末路，尽管如此，我也一刻都未曾后悔过，我无法原谅的是最后没能拯救不列颠的结局。”
　　“唔···”
　　爱丽丝菲尔凑到Saber的身边，悄悄伸手按在Saber的肩膀上：“太僵硬了。”
　　“爱丽丝菲尔？”Saber俏丽的脸庞全是迷茫。
　　爱丽丝菲尔用力揉着Saber的肩膀，笑容一贯温柔亲切：“不愧是优秀的骑士，是不是因为你还拥有身体的缘故，肩膀非常非常僵硬。”
　　“额？”Saber还是不理解爱丽丝菲尔的用意，又能从她的身上感觉到对自己的关心。
　　爱丽丝菲尔靠在Saber的肩膀上，好像要将她拥入怀里，温柔的安慰：“Saber，我无法想象你所背负多么沉重的责任与过去，那一定是你回应圣杯召唤的理由，我是一个没有愿望的人偶，如果可以的话，从今往后，请将你的愿望也借给我，相应的哪怕一丝也好，我想和你一起承担那些悲伤的过去。”
　　Saber闭上眼睛，似乎回忆起美好的记忆，笑容变得自然又夹杂几分苦涩：“很久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我没有回应她的期望，想在想起来，我所迎接的末路或许就是对我是一个不懂人心的王的惩罚。”
　　爱丽丝菲尔轻声问道：“现在你会怎么选择，Saber。”
　　Saber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我所求的愿望是回到拔出Caliburn（选王之剑，石中剑）的那时候，回想起那时候的心情，倘若我选择了另外一个结局，那些曾经效忠于我的骑士，我的国家会不会有更好的结局，如果注定会覆灭，我希望会平静的迎接。”
　　短暂的静默过后，爱丽丝菲尔对司机吩咐：“请停车。”
　　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爱丽丝菲尔？”
　　“我们下车逛一逛。”
　　“这样太危险了，虽说是白天也不能排除敌人袭击的可能。”
　　“作为亚瑟王并终其一生的你，从未有过时间这样享受人生吧，我也一样，我是为了圣杯战争而制造出来的人造人，一直以来都在城堡中度过，从未看过外面的世界，如此热闹和平的景色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等Saber反驳，爱丽丝菲尔先行下车，打开Saber一侧的车门后伸出手笑吟吟道：“来吧，我的守护骑士。”
　　“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鼓着脸颊气呼呼催促：“怎么了，你不来的话我可要生气了，我一个人去欣赏这座城市的风景，哼~哼，到时候你可就要违反守护骑士的职责。”
　　Saber失笑道：“不，无论爱丽丝菲尔去哪我都会跟随，我只是在想，很少会看到爱丽丝菲尔这么强硬的态度。”
　　Saber取下黑色手套，将自己的右手放在爱丽丝菲尔的手上，被她从车内拉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
　　······
　　麻烦了。
　　非常大的麻烦。
　　与爱丽丝菲尔她们分别，间桐慎二躺在酒店的床上闭目沉思。
　　倘若这个世界是《FGO》里面的特异点，那么间桐慎二真正的敌人将从Archer变成人理续存机构迦勒底。
　　迦勒底的目的是瓦解圣杯战争，不允许留下能威胁人理的祸根，表面上目的和间桐慎二相似，实际考虑到他们来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立场，就像是圣杯战争中两名从者中途可以合作消灭其他从者，最终还是避免不了相互厮杀的结果。
　　考虑到迦勒底的实力问题，间桐慎二和他们一开始就不存在合作的可能性，若间桐慎二协助他们解体圣杯，最后只剩下间桐慎二一个人必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歪曲的结果，是抑制力的作用吗？”
　　间桐慎二呢喃自语，无论阿赖耶识的抑制力还是盖亚抑制力都不允许有威胁到它们存亡的东西出现，然后圣杯就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圣杯战争一直没有结果说没有抑制力从中作祟，打死间桐慎二也不相信。
　　在没有卫宫切嗣的世界里面，抑制力因爱因兹贝伦有获胜的可能就派遣出英灵化的卫宫切嗣暗杀爱丽丝菲尔，破坏小圣杯。
　　从这点也可以推测出抑制力到底是一个多么恶趣味的家伙。
　　圣杯战争唯一一次许愿成功的例子成为了迦勒底建立的基石，也是因为迦勒底的存在才阻止了人理烧却的灾难。
　　迦勒底，可以说是抑制力强化保护人理手段的具现。
　　“无论如何，今晚会分晓结果。”
　　——————————————————————
　　关于是哪只呆毛，看完这章还分不出来的话，开除王厨身份！
　　此外，关于FZ和FSN呆毛的表现问题，如图。
　　另外，评论什么鬼，好多人在扯跨世界战力。


第二十九章  Gáe Bolg
　　夜晚，寒风凛冽。
　　间桐慎二漂浮在城市上空俯瞰大半座城市，借助夜色的掩护，还用上了魔术迷彩掩盖从者气息，间桐慎二认为除了擅长搜寻魔术的Caster阶职从者外不可能有人能发现自己的存在。
　　这场圣杯战争，间桐慎二自己就是Caster。
　　“还是没有感知到从者的气息，迦勒底那群从者暂且不说，为什么Lancer也没有出现？”不详的阴云笼罩间桐慎二的内心，监视了大半个晚上一无所获。
　　无论是哪个世界线，圣杯战争正式开始的夜晚，Lancer应该都是到处挑衅，寻找对手。
　　间桐慎二俯瞰冬木市大桥旁边的仓库，灯光依旧，空无一人，作为从者战斗的场所最合适不过。
　　这里本该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从者第一次交锋的地方。
　　“怎么回事啊，刷子哥你到是出来啊。”间桐慎二嘀咕自语，夜风掠过，间桐慎二伸出右手低吟咒文：“风，探索大地。”
　　微风汇聚，自天空洒落到仓库，蕴含魔力的微风不具备探索功能，风将魔力带到仓库下方，形成一个魔力领域，任何与魔力有关的事物在这个领域之内都会暴露踪迹，原理就和超声波探测仪类似。
　　银瞳闪烁，仓库内的的确确找不到一丝从者的气息。
　　至于Saber那边由水元素精灵监视，尚没有任何汇报，说明那边没有发生异常。
　　“越是平静越是让人不安，这场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走向。”
　　继续搜寻十多分钟，天空之上的间桐慎二内心无端产生征兆，彻骨的冰寒淹没间桐慎二的意识，好似脑袋被什么东西压迫，类似的感觉间桐慎二体会过不少次，身体对死亡本能的排斥。
　　“什么！？”
　　被发现了！？
　　间桐慎二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这次圣杯战争应该不存在能发现自己的从者。
　　如此想着，间桐慎二身体本能反应，魔眼神光闪烁，瞳孔的中心浮现出炼成阵，快速调动体内的魔力，右手横挥展开一层坚固的防御结界。
　　“砰！”
　　世界为之震荡，间桐慎二体内魔术回路内魔力激荡不止，仓促展开的浅紫色结界上正抵着一根鲜红的长枪。
　　“呲呲呲~”
　　枪身颤抖，枪尖戳在结界上绽放激烈的火花，枪尖指向赫然是间桐慎二的心脏。
　　Lancer！
　　“咔擦~咔擦~”
　　枪尖渐渐碾碎结界，蛛网般的裂痕迅速扩散，间桐慎二魔眼从鲜红的魔枪上感知到异常的气息。
　　“这把枪！难道是！”间桐慎二脸色大变。
　　诅咒！
　　缠绕于魔枪，与魔枪共为一体的诅咒，魔枪刺入结界，诅咒的魔力迅速渗透到结界的每个角落，瓦解结界本身的魔术特性。
　　拥有这种诅咒力量的魔枪间桐慎二就只知道一把，GáeBolg（千棘刺之枪），传说中刺入敌人身体便会刺出数十根倒刺，将敌人身体完全摧毁的可怕武器。
　　难道这次圣杯战争召唤的Lancer不是刷子哥，是库·丘林？
　　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硬抗拥有诅咒属性的魔枪是一件极为不理智的事情，挡下魔枪的片刻，间桐慎二尚有时间施展其它魔术，脚下魔术结界展开。
　　空间转移
　　间桐慎二身体瞬间从原地消失并出现在冬木市大桥的上方。
　　“砰！”
　　鲜红的魔枪瞬间贯穿魔力结界，魔力结界化作无数碎光散落，如烟火绽放。
　　刺穿屏障后，鲜红魔枪在半空违反牛顿物理学转折数次，转而刺向地面。
　　不对，更加正确来说是回到主人的手里。
　　间桐慎二元素之魔眼捕抓魔枪轨迹，看向冬木市大桥旁侧海滩的位置，魔枪的主人一点都没有掩盖踪迹的意思。
　　一个女人款款走来，魔枪落入她的手里。
　　因距离过远间桐慎二看不清楚她的具体模样，可以辨认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几处金属护具反射月光，紫红色的秀发披着黑色轻纱，随夜风飘荡。
　　最为显眼的反而是她一左一右双手所持魔枪。
　　“不会吧！还有这种事？”
　　间桐慎二铁青着脸，只觉得胃部翻腾，传来抽搐的隐痛。
　　一样是双枪，双枪老太婆和双枪刷子可是有天差地别啊！这场圣杯战争已经有一个挂逼了，爱丽丝菲尔为御主的Saber也算一个，为什么还会出来第三个？
　　今晚，迦勒底没来，来了个某种意义上麻烦程度比迦勒底更加棘手的从者，而且对方还在向间桐慎二邀战。
　　间桐慎二跳下冬木市大桥，身体落到Lancer的不远处，黑着脸质问：“你就是Lancer？”
　　Lancer打量间桐慎二，鲜红的眼瞳流露几分赞许：“刚才的招呼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吗，能挡下我投掷出去的魔枪，你的实力也相当了得，你这副身体太过年轻，反而让人不好意思下手。”
　　刚才的她所投掷的那一枪目的并非杀敌，打个招呼的程度就让间桐慎二难以招架。
　　间桐慎二断然道：“你真的是从者？圣杯不可能将你召唤出来才对。”
　　Lancer眯起鲜红的眼睛，饶有兴趣问道：“真是意外，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间桐慎二指了指她手上的魔枪，肯定点头：“魔枪的主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既然不是库兰的猛犬，也没有其他答案。”
　　Lancer是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库·丘林的师傅，本该不可能被常规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存在，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死，本身更不是英灵。
　　顺便一提，间桐慎二一眼认出她的身份不是因为魔枪，这一身紧身衣想让人忘记都难。
　　Lancer如同高傲的女王给予臣子赏赐，颔首道：“原来如此，从刚才的一击就能解析这魔枪具有的诅咒，好吧，作为给予你拥有智慧的认可，告诉你缘由未尝不可，圣杯的确不能召唤我，我是自己主动参与，当然，铸成此身是圣杯准备的容器。”
　　容器即是灵基，影响从者实力的根本，英灵是没有实力概念，本身作为一团资料注入容器之内，容器有多大就能发挥出多少实力。
　　斯卡哈拥有神灵级灵基，即便是以从者的身份也很难被召唤，除非自愿降格又或者附身召唤。


第三十章  影之国的女王
　　海风拂面，吹起了Lancer的长发与轻纱。
　　魔枪轻吟，枪尖浅淡的红芒映出一片肃杀。
　　间桐慎二动用圣杯赋予御主的权能查看Lancer的能力数值，但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什么都看不到，恐怕她是使用了原初的卢恩符文遮掩了自身的情报。
　　就算是以Lancer的阶职被召唤出来，她本人依旧掌握着北欧原初之卢恩符文的知识。
　　“并非现代的卢恩，是原初的卢恩，北欧至高神奥丁所发现的宇宙奥秘，其本身是等同于神代魔术的奇迹，难怪可以发现自己的踪迹。”
　　以Lancer阶职现界的斯卡哈实力最少也是TOP级别，与Saber和Rider征服王的实力相等，比之认真起来的Arhcer逊色半分。
　　考虑到相性问题，如果Lancer和Archer厮杀起来，获胜者很有可能是Lancer。
　　Lancer语气随意道：“怎么了，Caster，不用客气，请随意出手，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名，能挡下刚才那一枪想必也是盛名一时的魔术师，我喜欢堂堂正正的战斗，你是魔术师，姑且会给你施展魔术的机会。”
　　声音清冷，饱含战意。
　　既然已经被对方挑衅，间桐慎二也不打算夹着尾巴逃走，相性不是问题，从落入海滩的时候间桐慎二就已经暗暗构筑抵御诅咒的魔术结界，附着到空元素精灵的拳头上，使其化为可以和魔枪抗衡的武器。
　　银瞳熠熠生辉，如一个无底洞贪婪吞噬间桐慎二体内的魔力，变成一台高速运转的灵机演算机洞悉Lancer的灵体。
　　魔眼融入御主的权能作弊，查看Lancer灵体的构成，魔力的运转，浇筑容器的内容物···
　　感受到间桐慎二那炽热的视线，Lancer轻哼一声：“有趣的眼睛，既然你不打算攻过来，那就由我打开这场战争的序幕。”
　　鲜红的魔枪耍了个枪花，投掷出去的瞬间，Lancer身体同步消失，两者几乎同时到达间桐慎二的面前。
　　好快！
　　魔枪突刺，缠绕的诅咒化作血红的罡风，撕裂空气，连同不可视的魔力一同瓦解。
　　银瞳映照出这一抹猩红，犹如落入银河的彗星，灵子演算机高负荷运行，间桐慎二所看到的世界顷刻静止，脸庞浮现不正常的红晕，那是脑袋过度运转的征兆。
　　空元素精灵凭空显现，笼罩紫色光晕的右手一把抓住投掷而来的魔枪，反以魔枪为武器，一棍子敲向血红的旋风。
　　“轰！”
　　诅咒之力如同红色烟火爆散，趁魔枪的诅咒没有侵蚀自己的身体前，空元素精灵松手将其扔掉。
　　挡下了斯卡哈的双枪突刺，空元素精灵趁胜追击，双手化作流星雨连续不断轰击斯卡哈的枪身。
　　不可视的元素精灵与诡异的攻击方式将Lancer打个措手不及。
　　Lancer是踏入神域的战士，论白刃战水准在从者里面属于绝对的王者，突刺被挡下后转攻为守。
　　砰！砰！砰！砰！砰！砰！
　　浅紫色的拳头和红色的魔枪对撞，如两场风暴碰撞，狂风骤雨不停，惊雷炸裂，Lancer脚下的泥地崩碎。
　　“最大魔力输出！”
　　间桐慎二伸出右手，手臂亮起成百上千条光痕，魔力自光痕涌出。
　　空元素精灵力量和敏捷属性双双提升至A级。
　　趁着空元素精灵近战压制Lancer的短暂机会，元素之魔眼内部魔力自成循环，炼成阵自瞳孔浮现，魔力注入地下，发动炼金术。
　　“呲呲呲~”
　　Lancer脚下所踩泥土化作石头固定她的双腿，周遭无数石矛刺出。
　　天上地下，无处可逃。
　　“影葬！”
　　Lancer清喝，魔枪挥出将从地面刺出的石矛悉数破坏，四溢的诅咒挡下了空元素精灵的进攻，让她找到喘息机会，配合步伐以Z字退后。
　　层层设计的困死之局被Lancer轻松化解。
　　“不愧是影之国的女王。”间桐慎二微笑称赞。
　　“即便对你保持相当程度的警戒，现在来看我还是小看你了，Caster，不但具备相当强力的攻击手段，精通魔术，也非常擅长战斗。”Lancer拔出刺入大腿的石矛轻笑，语气欣然，完全没有因为受伤而生气。
　　这也是当然。
　　间桐慎二腹诽，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斗狂，一心求战，一心求死，敌人越强大，她越兴致盎然。
　　拔出石矛后，她腿上的伤势自动愈合，破损的紧身衣也随之恢复。
　　御主的支援？不对，间桐慎二的魔眼没有看到外部魔力流入她的身体，必然是她这具身体所拥有的能力。
　　“不死的诅咒，带着这种能力来参加圣杯战争，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啊。”间桐慎二颇感头疼。
　　Lancer对此并不高兴或自豪：“我也想舍弃这种能力，我正是追求能杀死我的存在才参加圣杯战争，看不到胜负的战斗才让人热血沸腾，不是吗？”
　　不死的诅咒，世界级别的诅咒，对影之国女王弑杀神灵的惩罚，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杀死，即便是因果律武器在她面前都会失效。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很遗憾，以现在我的能力是不可能杀掉你，我并不确定这场圣杯战争的其他从者是否能杀掉你，但我知道一个必定可以杀掉你的人，不如我告诉你他的名字，你退出这场圣杯战争如何？”
　　Lancer沉着平静的红瞳溅起涟漪：“你是认真的吗？”
　　“他是个很适合你的对手，也拥有杀掉你的能力。”
　　“你是知道我背负的诅咒才这样说的吗？也罢，我是女王，不会违背许下的承诺，既然参与到这场战争里面就应承担起从者该行的义务。”
　　————————————————————
　　PS：影葬步法是FE师匠的技能。
　　PS2：关于间帖和书评我很少看的，因为会影响写作心态，章节有什么错误可以给我投私信，非常感谢，但因为我手机已经绑过另外一个账号，目前回复不了。
　　私信基本都会看并认真修改，有一位读者反馈13.14章名字错误的问题，估计是刷新问题，我重看一边还是找不到错误的名字，我习惯预定上传之后修改错字，刺猬猫好像不会刷新？我会改正这种做法，避免日后出现同样错误。
　　PS3：看到不少人提到间桐慎二魔术回路的问题。
　　“虽说这一族已经枯竭，但是间桐的血族还有着遗传性质的魔术回路的痕迹。依莉雅·苏菲尔的心脏，这种像核熔炉般的东西被塞到体内，封闭的回路也会被强制打开吧。”
　　UBW凛说的，先不说劣化的魔术回路质量如何，没有圣杯级别的魔力，那什么去冲开闭塞的魔术回路啊。
　　炼金术也要讲究等价交换啊，主角拿不出这种级别的魔力，只能靠拟似回路这种低级品过日子了。
　　此外，还有人说过，炼金术是借助地脉的力量，什么鬼，不懂设定就不要乱科普啊，炼丹术才是借助地脉的力量。
　　所以我才说，看间帖和书评会影响写作，回答这些问题都足够我再写一章了。
　　还有关于删帖的，反正我是不会删的，这就是年轻的代价（其实是嫌麻烦），写书评之前好好想想，不要太冲动，不要太绝对。
　　也不用太在意就是。
　　书评我是不会管的，看书的人看书，我也只建议这样。
　　为什么？书评是写意见的地方，有意见就有冲突，有冲突就有节奏，管理起来非常困难，你们爱带节奏就带节奏吧，反正你们也喜欢看（笑）。
　　书评区看到一个有意思的评论，刷子哥和主角相性问题，最好别小看主角，元素之魔眼设定上姑且是A+级别技能，相当于有个超级电脑辅助，还有大总统的最强之眼能力。
　　主角能在1对1的情况下和大总统肉搏同归于尽，区区刷子哥···嗯，还是有点虚的。
　　所以一开始才会掩饰自己的踪迹啊（笑），Lancer是不可能发现主角的，反而主角可以直接杀掉主任。
　　今晚一更，姑且去看下评论区，间帖，私信之类。


第三十一章  魔术师如何加点，在线等，急。
　　“未远川河口的沙滩有异动。”
　　海边大厦的高楼，裹着一身黑袍的Assassin站在大楼边缘俯瞰海滩的激斗汇报，他的眼睛与自己的御主言峰绮礼共享情报。
　　冬木市教会的密室，言峰绮礼闭着双眼站在一台古旧的留声机面前，通过Assassin的眼睛关注海滩战斗，沉着汇报道：“战斗的人似乎是Caster和Lancer。”
　　片刻，留声机传来了远坂时辰的声音：“绮礼，你能通过Assassin的眼睛读取对方从者的情报吗？”
　　言峰绮礼点头：“是。”
　　“那位Caster是间桐家的长子？”
　　“不会有错。”
　　“双方的能力如何。”
　　言峰绮礼语气微妙答道：“Cater的能力数值大体都在C级，魔力为A。Lancer的能力值几乎都是A，单从能力数值来看就可以肯定是个相当棘手的从者。”
　　“那么是Lancer获胜了吗？”
　　“不确定，Caster的能力非常奇特，双方第一次交战，明明Lancer面板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相性也克制Caster,但在实战并没有取得优势，但这绝非是Lancer实力不足的原因，借助Assassin的眼睛我也能看到Lancer优异于一般从者的实力，问题是Caster，他太过异常。”
　　安静的密室内听不到一丝杂音，许久留声机才传出远坂时辰慎重的声音：“Lancer的御主是阿奇博尔德的家主，时钟塔内一流的魔术师，如此条件还不能战争那位Caster，间桐家也是相当拼命了啊，绮礼，继续监视。”
　　“是。”
　　······
　　即便影之国的女王以一般从者的灵基现界，间桐慎二的胜算并不大，看起来势均力敌的场面不过是Lancer没有使用宝具罢了。
　　间桐慎二维持和她势均力敌的场面就十分困难。
　　所以间桐慎二才透露出自己知道谁可以杀掉她，可以成为她对手，目的就是不想她发动宝具过于干脆将自己干掉。
　　另一方面，这句话也为之后间桐慎二的一项计划做铺垫。
　　间桐慎二在拖延时间，等待那位Rider出现，阻止这次冲突，因为Rider被召唤出来后行事肆无忌惮，间桐慎二通过使魔确定了他就是原著里面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现在他还没有出面干扰这次战斗，说明Rider认为这场战斗没有到非要插手的程度，即双方没有到分出胜负的那一刻。
　　没办法，那就用一张底牌。
　　间桐慎二充分理解了Lancer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在分出胜负之前，彼此没有停手的理由。”
　　Lancer傲然点头：“当然，让我见识下你的真正实力，Caster，做不到的话就战斗到魔枪穿透你的心脏为止。”
　　“如你所愿，影之国的女王。”间桐慎二欠身施礼，身后空之元素显现，透明的身体无法被肉眼看到，间桐慎二外露的皮肤光痕显露，蔓延至脸庞，与侧脸的魔眼连接，大气的魔力受到强烈的牵引朝间桐慎二所在汇聚，形成一个魔力旋涡。
　　起源流动，引导魔力的流向。
　　魔术师怎么加点？加智力的都落伍几百年了，近身格斗是现代魔术师必修的一环，不爽不要玩。
　　人民教师空手战Saber，远坂凛近身偷袭C妈。
　　间桐慎二基于拟似从者的身体进一步使用魔术强化，能让自身的面板属性短时间内提升到B级，已然是可以和一般从者打防御战的水准。
　　Caster或许不是圣杯战争里面最强大的从者，但绝对是作弊的最佳阶职，圣杯战争本身就是一场大型魔术实验，对于高明的魔术师而言并非没有漏洞可言。
　　起源的觉醒同样会影响间桐慎二的肉体，且间桐慎二一直没有停止过尝试用炼金术改造自己的肉体。
　　间桐慎二握拳感受体内奔涌不止的魔力微笑道：“果然我还是喜欢和别人肉搏。”
　　不死之炼金术师修尔，回来了。
　　Lancer讶然道：“一个Caster竟然想要和Lancer近身战斗，如果这不是无谋那就必然是能取得成果的勇气，感到光荣吧，Caster，我认可你是一位勇士，一位值得我用尽全力的对手，向我展示力量吧！”
　　“Caster不能亲自上阵只是外行对魔术师陈旧的印象。”间桐慎二活动身体，魔眼泛光，间桐慎二身后空元素精灵眼睛同时燃起一团银色火焰。
　　“灵体再构成。”
　　“我曾经和Assassin的分身交过手，这具灵体是模仿Assassin分身制造而成，于我而言是武器一般的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元素之魔眼灵子演算功能使空元素精灵进入全自动模式，算是宝具元素之魔眼的能力之一。
　　既然个体的实力不如Lancer，二对一在白刃战必然可以取得优势。
　　“枪有距离的优势，剑有变转的可能，魔术有无法预测的神秘，无论熟练掌握哪一项技能都是一位优秀的战士，我要来了，Caster！”语毕，影之国的女王持枪瞬步冲刺，缠绕魔枪的诅咒随主人魔力激发，鲜红的幻影荡开，撕裂吹来的海风。
　　魔眼注视笔直突袭而来的Lancer，洞悉其魔力流动，测量诅咒的威力，间桐慎二和空元素精灵斜向朝着两侧分开，避其锋芒，间桐慎二可没有信心直面汇聚于枪尖的螺旋诅咒。
　　如Lancer所说，枪有距离的优势，突刺的攻击方式往往是Lancer最强而有力的一击。
　　“漂亮的应对。”Lancer眼睛迅速扫视两侧，轻声赞叹的同时，手指轻点于虚空画出一个卢恩符文，一道猛烈的火墙从她身边升腾而起。
　　凶猛的热浪扭曲空气，更加致命的是烈火绽放带来的强光在夜间短暂夺去间桐慎二的视野。
　　退后？
　　间桐慎二没有丝毫犹豫，身上光痕更亮，放出魔力保护自己的身体冲破火墙。


第三十二章  胜与负
　　影之国的女王毕竟不是以Caster阶职被召唤，C级别的魔力不足以支撑她发挥卢恩符文的所有威力，间桐慎二放出魔力轻易抵消了热浪的侵袭，和空元素精灵双双穿过火墙，正欲夹击却看到里面早已失去Lancer的身影。
　　“陷阱！”
　　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间桐慎二立刻反应，抬头的瞬间看到那修长曼妙的身影跃至半空。
　　火墙的目的并非为了阻挡间桐慎二的夹击，是为了夺取间桐慎二的视野，隔绝魔眼的魔力探测，当间桐慎二闯入其中时化作陷阱。
　　此时，猎人自然身居高处猎杀困兽。
　　跃至天空的Lancer高举右手，身后诅咒的魔枪分化成数十把，枪尖对准了闯入火焰圈内的元素精灵和间桐慎二。
　　休想！
　　间桐慎二和空元素精灵身体交错的瞬间，改变姿势站在元素精灵的拳头上，就这样直接被扔了出去急速靠近半空中的Lancer，不给她投下魔枪的时机。
　　“太迟了！”Lancer挥下魔枪，身后诅咒的魔枪如暴雨降下，每一支都似昭示不详的彗星，诅咒的洪流即将淹没飞来的间桐慎二。
　　“是吗。”
　　间桐慎二欣然一笑，面对覆盖天幕的红色彗星不躲不避，早在冲破火墙之前就完成了空间移动必须的仪式咏唱。
　　冲向天空的间桐慎二本人是吸引Lancer注意力的诱饵。
　　空间转移！
　　间桐慎二身体从半空消失的瞬间，Lancer的身后出现了空元素精灵的身影，被紫光包裹的拳头积蓄魔力，轰向Lancer的脑袋。
　　区区一介枪兵，来到天空就是她最大的失策。
　　Caser可以借助魔术的力量在天空自由飞行，一般从者在空中可无法借力。
　　哪怕是Lancer身负不死的诅咒，只要将其重创便可剥夺她的活动能力，到时候间桐慎二还不是对她的身体为所欲为（研究意义上）。
　　“不单单是战斗技巧，战斗意识亦是自己所见勇士中数一数二，和库·丘林相比丝毫不逊色。”
　　Lancer察觉到来自身后的魔力波动，心情越发兴奋，她所认可的勇士不单单需要有强大的实力，还要拥有扭转绝境的智慧。
　　鲜红的魔力自枪身爆发，化作魔力层挡下空元素精灵的致命一击，她整个人体也如皮球被从天空拍落。
　　“轰~！”
　　无数沙尘弥漫，旋即被卢恩符文发动的暴风卷走，斯卡哈手持魔枪从沙滩的圆坑走出，微笑自语：“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疼痛了。”
　　魔力放出！
　　间桐慎二魔眼一凝，刚才斯卡哈使用的技能分明是Lancer阶职本该没有的技能。
　　魔力放出顾名思义就是使用魔力强化自身的能力，可以让面板瞬间抬升一个阶级，可以强化防御能力，可以化作盔甲，必要时也能有非常特殊的用途。
　　Saber身上魔力编织的盔甲，强化面板属性都是魔力放出。
　　间桐慎二强化自己身体的魔术也算是魔力放出的复杂运用之一。
　　间桐慎二对此有所预料，哪怕不使用御主的权能，间桐慎二都知道Lancer所有面板属性以及从者固有技能。
　　“【魔境的智慧】：A+
　　超越人类、弑杀神灵、把自己置于世界的外侧而得来的深渊的智慧。
　　除了英雄固有的技能以外，几乎所有技能都能以B~A级的熟练度发挥出。
　　并且，以她认定为英雄的对象为限，也能将技能传授给对方。”
　　简单来说就是全能挂，还附带哆啦A梦模式。
　　不死特性以及魔境的智慧让她立于从者的定点。
　　真是棘手啊，比金·布拉德雷还难对付。
　　间桐慎二忍不住咧嘴笑了，内心战斗本能激荡不止，自上一次穿越后好久没有体验过生死一线的危机感。
　　空元素精灵回到间桐慎二的身后，魔眼持续发动，吞噬间桐慎二体内余下不多的魔力。
　　这个双枪老太婆，值得自己使用所有底牌。
　　倘若消耗一枚令咒为代价，能恢复间桐慎二所有的魔力，溢出的大量魔力部分将会流入元素之魔眼，发动元素之魔眼作为宝具真正的威能。
　　两个世界炼金术的交织而成，由不死之炼金术师带到这个世界，无人知晓的真理，称之为魔法亦无不妥。
　　“漂亮的回击。”Lancer优雅收起诅咒魔枪对间桐慎二称赞道，明明间桐慎二战意高涨，她却一副不打算继续战斗下去的模样。
　　怎么回事？
　　间桐慎二疑惑注视影之国的女王：“为何收枪？”
　　“败者退场。”Lancer轻叹。
　　间桐慎二莫名其妙道：“战斗现在才开始吧。”
　　Lancer歉声道：“不，这场战斗是我输了，我一开始就打算封印自己的一部分能力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结果刚才和你战斗的时候一不小心太过兴奋，将本该封印的能力用了出来。”
　　影之国的女王背负不死的诅咒，早已从这个世界毕业，即便是世界的危机也不会轻易出手，她认为这是对活在这个世界人们的失礼，剥夺了他们成长的机会。
　　基本上她是不会参与到战斗，一般扮演师傅又或者贤者的身份给予人们建议。
　　话虽这么说，斯卡哈拥有与生俱来的狂热战斗本能，过来参加这一次圣杯战争大概也是基于类似玩闹，见识勇士，体验战斗，磨炼战士之类的想法。
　　如果用出全力，她可以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但也会变成单方面屠杀，这简直就是对同样争夺圣杯的从者以及认真对待这次圣杯战争御主的侮辱。
　　Lancer用出自身阶职之外技能的那一瞬就意识到自己正在干什么，和间桐慎二说话时正在默默反省。
　　间桐慎二皱眉不已，心情复杂，有一种被Lancer轻视的憋屈感，却也明白眼前的Lancer完全有资格说这句话，间桐慎二预估自己想要杀掉Lancer至少需要消耗三枚令咒的代价，那时候间桐慎二自己作为从者也会直接退场。


第三十三章  征服
　　冬木市大桥
　　高大健硕的壮汉抱着双手站在桥梁上，红发红瞳，浑身肌肉扎结，身穿红色盔甲，披着火红色的风衣随风飘扬，甚是威武。
　　在他的身侧，身材矮小的黑发少年趴在桥梁上瑟瑟发抖，桥梁下方每有一辆车经过都刺激他纤细的神经，欲哭无泪道：“我说啊...Rider，我们为什么要上来这里。”
　　“你在害怕什么，占据高处获得先机是战争的常识。”
　　“就算你这么说...”
　　Rider凝视沙滩的战场，沉声询问：“小子，你怎么看。”
　　“什...什么啊！”黑发少年抱着身下的桥梁瑟瑟发抖。
　　Rider瞥了眼自己的御主，教训道：“真是没志气，当然是那两个从者，你认为谁会获胜。”
　　黑发少年理所当然回答：“那当然是Lancer，从面板属性来看毋庸置疑是一流的从者，而且三骑士拥有的对魔力也非常克制Caster的发挥。”
　　“蠢货！凡事注重事物的表面可称不上一流的御主，那位Caster能以弱小数倍的能力和Lancer势均力敌，他才是最需要关注的那个。”
　　被训斥的黑发少年小心翼翼看了下下方大桥，吓得赶紧移开视线，不忿质问：“那你认为谁会获胜？”
　　“大概是Lancer吧。”
　　“Rider！”黑发少年不满大叫。
　　“小子，别以为你的气量可以和本王相比。”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有什么不同啊。”
　　Rider踏前一步：“没那个时间，你看，战斗已经结束了。”
　　“不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吗？”
　　Rider肯定点头：“Lancer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毕竟圣杯战争才刚开始，谁都不想在第一个暴露自己手里的底牌，Caster太过难缠的话，放弃战斗也可以理解。”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当然是下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啊。”
　　“······”
　　“？”
　　黑发少年满脸冷汗：“Rider，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的计划不是等他们战斗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吗？”
　　“比起一个一个去找，一起收拾掉效率更快。”
　　“啊？”
　　Rider哈哈大笑：“和不同时代的英雄交手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圣杯将其化为可能，而且一下子还召唤出六位不同时代的英雄，就拿Cater和Lancer来说，他们都是武艺高强的英雄，让他们在这里死掉就太可惜了。”
　　黑发少年连连摇头：“不不不！圣杯战争本来就是互相残杀吧！你的脑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小子。”Rider蹲下身体，伸出手放在黑发少年的脑袋面前，正当他疑惑之际，Rider屈指重重给了他一记脑瓜崩。
　　“好疼！”黑发少年抱着脑袋痛苦低吟，一个转身，只感觉身体一轻，痛苦之色迅速转为惊愕，慌忙抱住桥梁，半边身体悬空。
　　他扭头看到下方车来车往的大桥惊恐大喊：“Rider！Rider！Rider！Rider！”
　　“真是一个吵闹的御主，小子，给我听好了！”Rider拔出腰间长剑，往天空猛然一挥，魔力化作雷霆撕裂虚空，万雷齐鸣，犹如雷蛇缠绕冬木市大桥，吓得黑发少年哇哇大叫。
　　Rider收起长剑豪迈大喊：“胜之却不杀之，霸之却不辱之，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哞哞哞哞~！”
　　雷霆涌动，响起了牛的嚎叫，两匹身披重甲的壮牛拉着一辆战车从割裂的虚空冲出，脚踏雷霆落在桥梁的侧边。
　　“我们也过去吧，小子。”
　　黑发少年欲哭无泪：“笨蛋！笨蛋！笨蛋！你根本就是在乱来！”
　　“不喜欢的话你留在这里观战也行。”
　　恐高的黑发少年无奈回答：“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
　　战斗暂时停歇，Lancer注意到间桐慎二脸庞的不快之色：“看来我的行为让你不高兴了，Caster，这场战斗本身对你非常不利，并非我所追求可以畅快淋漓战斗的条件，所以我才会自我封印，如果你打算以勇士的身份挑战影之国的女王，我会欣然接受，然后也会无所顾忌将你击败！”
　　间桐慎二思考着，问道：“你的御主允许你做出如此独断的决定吗？”
　　“意料之外的问题，既然我已是败者，对胜者提出的问题当然不打算保持缄默，我的御主他并没有将精力放在圣杯战争上，战斗有关的事态都由我自行决断。”
　　间桐慎二微微一愣，Lancer的御主应该是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出身时钟塔的贵族魔术师，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对从者的态度基本保持着道具的心态，不可能那么好说话。
　　不，倘若从者是影之国的女王这种等级，遵守贵族主义的肯尼斯也可能和远坂时辰一样行君臣之礼，况且Lancer还掌握着原初的卢恩符文，那是接近魔法的奇迹，在魔术师眼里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间桐慎二考虑再三，有了决定后缓声道：“Lancer，圣杯战争还没有进行到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的程度，继续战斗也只会让其它从者获利，今晚就此结束吧，如果你我都挣扎到最后的时机，到时候我会以勇士的身份向你发起挑战。”
　　Lancer愉快轻笑：“我许可，期待你的表现，Caster。”
　　双方正准备离场，天空惊雷炸响，一道雷霆笔直劈到中间的空地，伴随而来还有那豪迈的战吼：“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
　　无数雷霆乱舞，就连Lancer也为此景惊讶。
　　间桐慎二面无表情，内心无语，真不知道应该说Rider是来得晚还是来得巧。
　　战车以雷霆为径自天空疾驰而来，落到间桐慎二和Lancer的中间，威猛的红发壮汉张开双臂高声道：“跨越时代而来的英雄们啊，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这次圣杯战争里以Rider的阶职被召唤出来。”
　　旁边，黑发少年对自家从者自报家门行为目瞪口呆。


第三十四章  交易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竟然在其他从者面前自报真名，你这个大笨蛋！”黑发少年拉扯Rdier的披风又气又急质问，换来的却是Rider一记响亮的指弹。
　　Rider左右分别看了间桐慎二和Lancer一眼，张开双臂自豪道：“首先我要询问你们一件事，打不打算入我麾下，将圣杯让给我，换来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友谊，共同分享征服世界的乐趣？”
　　“······”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安静。
　　换作他人说出这句话只会让人感觉狂妄自大，驾驶战车的Rider却有这个资格，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世界最著名的军事家之一，一度征服欧洲，使得古希腊文化广泛传播。
　　关于他的事迹即便是这个远东小国的教科书上也有记载，能被他邀请在他那个时代必然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间桐慎二对Rider的问答早有预料，淡道：“不感兴趣。”
　　Lancer认真思考后轻笑道：“如此有趣的邀请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留恋，更何况我是魔境之主，影之国的女王，如果你以勇士的身份挑战我并获得胜利的话···不，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
　　“嚯，看来你对自己的武艺相当有信心啊，作为一个女人相当难得。”Rider思考片刻，扭头对间桐慎二伸手做了一个钱的手势：“待遇好说。”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那给我圣杯。”
　　Rider哈哈大笑：“有趣的家伙，很遗憾，圣杯已经被我和这个小子预定了。”
　　“Rider！”黑发少年不瞒大叫。
　　“既然你们都不感兴趣的话。”Rider环顾四周，高声道：“隐藏在黑暗中窥视这场战斗的家伙！被圣杯召唤而来的从者们，聚集于此吧，害怕露面的胆小鬼就准备接受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蔑视！”
　　真的是和原著里面一模一样的台词啊。
　　间桐慎二无力吐槽，从Rider的人设倒也可以判断他的用意。
　　按理来说，这本该发生在河口仓库的战斗应该还有两名参与者，Saber和Archer。
　　不过刚才传来水元素精灵的反馈，在冬木市城区闲逛的Saber和爱丽丝菲尔似乎遇到了麻烦。
　　至于Archer。
　　间桐慎二环顾四周，很遗憾找不到一根路灯，以那位路灯王的性格肯定受不了Rider的嘲讽。
　　沙滩边上种植有一片树林，难道Archer要站在树冠上面？
　　光是在脑海里想象画面，间桐慎二嘴角就忍不住掀起古怪的笑意。
　　事实上，是间桐慎二多虑了。
　　毕竟是第一次出场，中二王也是要面子的，绝不可能和间桐慎二等人站在地面。
　　远方的天空一抹翡翠之色闪烁，以极快的速度飞到海岸缓缓下降。
　　“那是...什么啊！”黑发少年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
　　一辆黄金打造的巨大方舟，以翡翠为翼，以水银为燃料，悬于海面，金光烁烁。
　　战车上，Rider摸着下巴的胡须惊叹：“这可真是出乎本王的预料，竟然还有比神威车轮更加惊人的载具，如果本王不是Rider估计就会直接认为他才是Rider吧。”
　　Lancer大为高兴，轻笑道：“看来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选择是对的。”
　　黄金的从者来到方舟的前面，他身穿黄金重甲，鲜红的眸子透露充满狂傲，俯瞰一众人等不屑道：“自称为王的老鼠一晚上就出来了两只。”
　　间桐慎二默不作声，扫了眼旁边的Lancer暗暗发笑，既然Acher出场，今晚的目的姑且算是达到了，反正以Archer狂妄自大的性格必然会得罪在场的所有从者，使其成为众矢之的。
　　双枪刷子被替换成双枪老太婆在间桐慎二眼里不算什么坏事，毕竟从相性上Lancer可谓是全方面克制Archer，正面战斗，两者全力以赴的情况下Lancer略占优势。
　　Rider也感觉到来了一个不妙的家伙，迟疑道：“就算你针对我，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名字好歹也世界闻名。”
　　“可笑！真正有资格称王的英雄，天上地下就只有本王一个，剩下的都是一些杂种罢了。”
　　Rider反问：“既然你自称为王，应该不会不肯自报家门吧。”
　　“沐浴接受本王谒见的荣光，却说不认识本王的身份，如此愚昧之徒不配活下去。”黄金从者的身后，道道金色涟漪荡开，每一个涟漪的中心都缓缓伸出一把宝具。
　　面对黄金从者的杀意，黑发少年不禁害怕缩了缩身体。
　　Rider捏着下巴肃然道：“原来如此，就是用这个杀了Assassin，性格也不是好说话的类型。”
　　Assassin在圣杯战争开始前还是上演了一出被Archer射杀的戏码，除了间桐慎二外，其他从者估计都没发现Assassin还活着的事实。
　　“别说这个了，Rider！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黑发少年苦恼大叫。
　　Rider拔出腰间长剑咧嘴笑道：“不是很有趣吗，既然对方打算动手，我们还能怎么办，唯有征服之！”
　　“哼！”
　　Archer不屑一笑，身后数把宝具投射而出。
　　铿！铿！铿！
　　宝具系数被击飞，Rider牵动牛绳对自己的御主大喝：“小子，给我抓稳了，见识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征服之道，两位不同时代的英雄必然会有所改观。”
　　不会，除非你干掉金闪闪。
　　间桐慎二心里默默作答。
　　“欧啦欧啦欧啦欧啦~”
　　飞蹄雷牛踏雷而起，带着神威车轮飞向天空。
　　黄金方舟紧随而去。
　　海边的夜空，雷霆与黄金交辉相映。
　　间桐慎二轻笑道：“半人半神的家伙称呼别人为杂种，真是有意思，Lancer，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对手。”
　　Lancer摇头：“你也看出了那家伙的真实身份啊，如果能相互较量倒也不错，不过就算是他应该也拿不出能杀掉我的宝具，况且他现在有了对手。”
　　不死之身和概念上的不死有很大区别，Lancer背负的不死特性就连库·丘成的必杀魔枪都能弹飞，EX级别的宝具乖离剑估计就只能让Lancer强制锁1血。
　　间桐慎二突然提议：“Lancer，做个交易如何？我将真正可以杀掉你的对手情报告诉你，你帮我干掉那只金光闪闪的从者。”
　　“哦？”


第三十五章  凯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的惨叫与雷霆炸响充斥海滩的夜空，黑发少年双手紧紧抓住战车的扶手，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飞蹄雷牛踏雷而行，所到之处雷霆如游蛇四溢，撕裂云层。
　　雷蛇狂舞，却见几道金光闪烁，投射而来的宝具轻松撕裂雷霆构筑的防御网直取战车。
　　铿！铿！
　　又是两道金属碰撞声，火花四溅，Rider手持长剑击飞射来的枪剑。
　　“不好，那家伙的攻击比想象中还要猛烈。”Rider一脸凝重，将手里的牛绳交给自己的御主下令道：“小子，我们不能一味逃走，接下来就由你操控神威车轮。”
　　“啊啊啊啊！做不到！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不要！”
　　征服王用力拍了拍黑发少年的肩膀，哈哈大笑：“没问题，你姑且是我的御主，让我看看你的志气，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拿出战场士兵的觉悟！”
　　“可恶啊！”黑发少年悲鸣大叫，无奈接过牛绳手忙脚乱控制方向。
　　“我可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一生都在征服，一生都在战场上蹂躏敌人。”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遥望远方的黄金方舟咧嘴一笑，笑容透露出几分狰狞的战意。
　　他高举左手，一把长枪凭空生成，耀眼的雷龙击穿云层劈在长枪的枪尖上。
　　“呲呲呲~”
　　雷鸣刺耳，长枪被雷霆包裹，散发刺眼的耀白之光。
　　Rider高举雷枪朝着黄金的方舟猛然投掷出去。
　　夜空骤亮，雷霆之枪瞬息跨越千米距离。
　　Archer从容端端坐在黄金方舟的御座上，身后黄金旋涡持续荡开，十几把宝具同时投射，化作流光迎向雷枪。
　　砰！砰！砰！
　　所有投射出去的宝具悉数被雷霆击落，雷霆之枪将要钉入Archer胸膛时，一面奇特的圆盘显现，挡下雷枪，将所有雷霆化解。
　　圆盘为镜，显示Rider方位。
　　Archer从容冷笑：“连自己有几斤几两实力都不清楚的杂种妄称为王，这份不敬就用你的性命偿还。”
　　Archer手指敲了敲御座的扶手，黄金旋涡不单单数量上有所增加，投射出来的宝具质量更加上乘，几乎每一把都是史诗传说里面有名有姓的神兵利器。
　　黄金方舟朝着神威车轮追逐而去，其飞行速度至少是神威车轮的数倍不止，与神威车轮在半空中交错的瞬间，Arhcer不屑狞笑：“区区杂种竟然妄想与本王一起站在天上，坠落吧！”
　　巴比伦的宝库连续投射宝具，被神威车轮奇怪的走位扭过。
　　“要死了！要死了！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操控飞蹄雷牛的黑发少年早已分不清天南地北，胡乱操控恰恰躲过Archer的攻击。
　　Rider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御主，竟然可以躲过那样的攻击。”
　　轰！轰！轰！
　　三道雷霆接连劈落，一道劈在黄金方舟的翡翠尾翼上，一道劈中了黄金方舟的船身，还有一道劈在Archer的黄金盔甲上，黄金盔甲散发微弱的金光将雷霆化去。
　　“就让本王看看你的小丑表演能让本王笑到什么时候。”Archer挥手，身后巴比伦之门持续展开。
　　“不好！雷霆对那家伙不管用，如果被那些宝具击中飞蹄雷牛或战车我们都会从天上坠落。”征服王手握雷霆之剑，面色凝重注视自巴比伦之门显现的宝具，那种品质的宝具凭借他的蛮力已经很难抵挡下来，一旦失去神威车轮，他就只有暴露自己的王牌。
　　“那只金光闪闪的从者到底要无赖到什么程度啊，明明我们这边才是Rider。”黑发少年欲哭无泪。
　　“小子，动用你游戏的天赋好好操纵神威车轮，大意的话可是直接game over!”
　　“饶了我吧~！”黑发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叫喊，还是乖乖操纵神威车轮以灵活的走位躲避宝具的攻击。
　　铿！铿！铿！铿！
　　Rider挥动雷剑把射来的宝具击飞，缠绕剑身的雷霆荡开，剑身龟裂。
　　在天空疾驰的神威车轮和黄金方舟又是几轮交锋，雷霆无法对黄金方舟造成影响，编织成的防御网在高品质宝具面前更是不堪一击。
　　“没办法，继续纠缠下去输的只会是我们，小子，使用令咒为我补充魔力，不用上全力的话我们打不过那家伙。”
　　“好！好！好！只要能快点结束，让我做什么都行，以令咒之名，Rider，补充魔力。”黑发少年也知道处境不妙，毫不犹豫伸手下令，手背上的一道令咒消失。
　　黑发少年作为一名御主的资质并不算优秀，Rider因此一直无法用出真正的力量。
　　Rider神色振奋：“力量涌现出来了，接下来，鸣响吧！蹂躏吧！征服吧！”
　　神威车轮速度飙升，雷霆之径再度蔓延，两头飞蹄雷牛发疯般朝着黄金方舟的方向撞去，双瞳泛红，牛角闪烁雷光。
　　Rider持剑高呼宝具之名：“Via Expugnatio！（遥远的蹂躏制霸）”
　　“什么！”
　　黄金方舟上，Archer被神威车轮的突变打个措手不及，惊愕的瞬间，飞蹄雷牛已经撞飞了从黄金漩涡投射出去的宝具，无数雷霆锁定黄金方舟，笔直撞去。
　　轰隆！
　　剧烈的爆炸照亮了海滩的夜空，黄金方舟化作碎片掉落，随后神威车轮从爆炸的浓烟穿出。
　　“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耶~！”
　　Rider扬起手中的长剑发出怒吼，那顶天立地的英姿就如古代凯旋的英雄。
　　黑发少年呆呆看着Rider畅快大笑的样子，徒生羡慕，内心涌现复杂的情绪甚至让他忘了现在身处高空。
　　Rider伸出大手揉着少年的脑袋：“欢呼吧，战士，这场胜利是你和我并肩取得。”
　　黑发少年红着脸别扭回答：“好了，好了，快下去吧。”


第三十六章  杀人鬼（见鬼，你们看书都不投票的吗）
　　冬木市大桥的红色桥梁，黄金粒子汇聚成Archer的身体，他的双肩耸动，仰望天空之上的神威车轮怒吼：“杂种！竟然敢让本应被仰望的本王站在大地上！这份不敬万死不消！”
　　Archer面前巴比伦之门展开，没有投射宝具，一把黄金钥匙从巴比伦之门落入他的手里
　　人人都爱冬木市大桥，路灯王从此改名大桥王。
　　看完Archer和Rider的天上对决，间桐慎二忍不住笑出声，一个Archer和Rider玩载具战输了能怪谁？倒是没想到Archer会一下子将乖离剑掏出来，这下远坂时辰想不用令咒都不行。
　　果不其然，间桐慎二暗笑的时候，那边正准备拔出乖离剑的Archer身体陡然一僵，回望远坂家的方向，红瞳溢满怒意，不甘低吼：“凭你的进谏（令咒）就想要平息王的怒火？胆子不小啊，时辰。”
　　Archer不甘挥手，黄金钥匙从手上消失，他瞅了眼在天空上疾驰的神威车轮再看看海滩边上的间桐慎二和Lancer，强作姿态：“下次见面之前你们就继续厮杀吧，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站在本王的面前，沐浴本王的荣光。”
　　语毕，转身化作灵体消失。
　　间桐慎二有些好奇，如果远坂时辰命令Archer强制自裁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色。
　　战车从天空落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举起双手志得意满看了看Lancer和间桐慎二，纵情高声道：“如何，看了刚才本王战斗的英姿，不知两位英雄有没有改变刚才答复的打算，成为本王的臣下，共同享受征服的乐趣！”
　　间桐慎二拍手称赞：“不愧是征服王，此般英武举世无人，奈何我们都在渴求圣杯，仅有一人可以成为胜者，恕难从命。”
　　Lancer神色清淡点头：“的确有能让人称道的地方，至于我的回答等你打败Archer再询问也不迟。”
　　“Rider···”黑发少年扶着战车吐得稀里哗啦，脸色如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
　　“都没有回心转意啊，真是遗憾。”
　　Rider感叹：“看来今晚就到此为止了，让我回想起了那段征战沙场，只为看到世界尽头之海日子，体会到久违的热血沸腾，不愧是跨越时代的圣杯战争，那么，我们改日再厮杀。”
　　“小子，你有什么帅气的退场话要说···吗？”
　　Rider提起倒在战车上的黑发少年恨铁不成钢训斥：“才称赞过你小子，就不能再坚强一点？”
　　Rider驾驶雷霆战场离去,剩下间桐慎二和Lancer。
　　离去前，间桐慎二瞥了眼Lancer:“影之国的女王，再好好考虑下我刚才的提议，一段时间后我再去找你。”
　　······
　　间桐慎二无意在海滩继续和其他从者纠缠，和Lancer战斗时间桐慎二就从水元素精灵那里得到意外的情报。
　　Saber似乎陷入了苦战。
　　间桐慎二操控风元素精灵托举自己的身体朝冬木市市中心靠近。
　　可能吗？
　　海滩混战，Caster、Lancer、Archer、Rider都是参与者，Assassin也必然在暗处监视，没有参与到海滩混战的从者就只有Saber和Berserker。
　　间桐慎二想不到什么Berserker阶职的从者能和契约了爱丽丝菲尔的Saber战斗。
　　最强的御主，最强的阶职，TOP级别的从者。
　　海格力斯？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连爱因兹贝伦家族最强人造人伊莉雅才能勉强驾驭的从者。
　　这次圣杯战争最后一个名额应该是属于雨生龙之介，一个家道没落到都不知道自己是魔术师后裔的杀人鬼。
　　以雨生龙之介的魔术资质统御一般从者就已经非常吃力。
　　间桐慎二陷入沉思。
　　能让Saber陷入苦战的Berserker···
　　不对，如果发生战斗的地方是人流密集的大街，Saber和爱丽丝菲尔作为正统御主肯定会有所顾虑，雨生龙之介是杀人鬼，不会在意人们的视线，更不知道圣杯战争的规矩，知道了也不会遵守。
　　间桐慎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场圣杯战争还真是惊喜连连啊。
　　接近水元素精灵汇报的地点，间桐慎二从天空俯瞰城市大街，面色微变：“那是！”
　　俯瞰冬木市大街可以看到一片白色浓雾笼罩了好几条街道，安静且又诡异，浓雾之外的行人似乎对浓雾的存在毫无察觉。
　　间桐慎二落入无人的小巷，走出街道，置身于浓雾边缘地带调查。
　　难道是圣杯系统作祟？
　　“从这些雾气上没有感觉到魔力的痕迹，应该不是圣杯系统的原因，但也绝不可能是自然产生。”
　　“要进去吗？”
　　魔眼辉光涌动，洞悉浓雾的深处，在哪里的确存在强烈的魔力波动，唯有从者与从者之间战斗才有可能造成那种级别的魔力动荡。
　　不能不管，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导致Saber退场。
　　不管怎么说，间桐慎二都将她们的组合默认为与自己同一阵营，Saber的战力也好，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技术都想要收入囊中。
　　需要一提的是，爱因兹贝伦家族人造人技术属于炼金术，过去有实现过第三法【灵魂物质化】的例子。
　　间桐慎二踏入浓雾之内，没走几步，间桐慎二就踩到了一具尸体。
　　是一位中年男性，上班族打扮，喉咙被割断，胸膛被剖开，花花绿绿的肠子和鲜血流满一地，尸体的脸色惊惧痛苦，仿佛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这骇人的死状让见惯了尸体的间桐慎二也皱眉不已，雨生龙之介那家伙到底召唤出了什么Berserker，连同自己的理智都疯狂到如此程度。
　　继续前进，尸体陆陆续续变多，基本都是一个死状。
　　间桐慎二听到了Saber着急的声音：“爱丽丝菲尔！爱丽丝菲尔！身体没事吧！”
　　给张推荐票激励下本咸鱼啊！
　　应该有人猜出了Berserker是谁了吧！


第三十七章  阿瓦隆
　　间桐慎二尚未靠近Saber所在，一股锐风袭来，身后空元素精灵立刻显露身形，经过魔术强化的拳头将其一拳轰散。
　　砰！
　　烈风爆散，割裂水泥路面，荡开周围雾气，紧接着间桐慎二看到了雾气深处蓝色的身影急速接近。
　　Saber！
　　间桐慎二认出从者身份的瞬间，眼前暴风呼啸，不可视之剑已当头劈下。
　　势如破竹，且快且狠！
　　间桐慎二内心凛然，不愧是Saber，换作其他Caster估计已经被这一剑斩杀，多亏元素之魔眼能洞悉魔力的动向，提前察觉Saber的突袭意图，空元素精灵未卜先知挡在了不可视之剑的前方。
　　铿！
　　空元素精灵牢牢抓住不可视之剑，火花溅射，缠绕圣剑的暴风涌动不止。
　　【风王结界】，缠绕圣剑的暴风，使光的折射率发生转变从而达到隐藏圣剑的目的，必要时，也可作为攻击性宝具使用。
　　退后拉开距离的同时，间桐慎二赶忙解释：“Saber，我没有恶意。”
　　Saber碧瞳注视飞到楼顶的间桐慎二，没有追击，但脸上戒备之色不减：“Caster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间桐慎二含糊道：“我的使魔向我汇报你们遇到了一点麻烦。”
　　Saber毫不意外，冷哼一声：“也就是说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和爱丽丝菲尔。”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可以这么说。”
　　“Caster，回答我的问题，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在哪里？”
　　“机场。”
　　“你的名字。”
　　“间桐慎二。”
　　“我们在酒店的时候，我一共吃了多少东西。”
　　“鬼知道！”
　　间桐慎二无语摇头：“我们姑且还有合作的必要，至少在远坂家退场之前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不是这个问题，算了，既然你能说出远坂家，姑且算是证明了你的身份。”Saber凝重摇头，放下手里的不可视之剑。
　　感觉到Saber的敌意消失，间桐慎二从楼顶跳下，疑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Saber答非所问：“Caster，给你一个警告，如果你做出任何有敌意的举动我都会第一时间将你斩杀。”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跟着Saber前往雾气深处，看到了倒在路边的爱丽丝菲尔，雪白的大衣被鲜血染红，右手还按在腹部的伤口上，昏迷不醒。
　　Berserker竟然能伤到被Saber保护的爱丽丝菲尔！
　　间桐慎二内心疑云更深，嘴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讥讽：“亏你还被称为骑士王，连自己的御主都保护不好。”
　　激将法，对Saber这种骑士性格非常管用，应该能套取一些情报出来。
　　Saber脚步一顿，圣青色的眼睛蒙上一层灰雾，自责道：“的确是我的责任，太过疏忽大意。”
　　嚯~
　　间桐慎二咋舌，没想到她直接承认了。
　　“是Berserker吗？”
　　Saber摇头：“不清楚，如果不是Assassin已经出现，我甚至会认为那家伙就是Assassin。”
　　间桐慎二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爱丽丝菲尔：“我可以检查她的伤势吗？”
　　“我让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Saber语气有所放缓，请求道：“你是魔术师，应该会治疗魔术。”
　　“使唤起人来还真是不客气啊，不愧是王。”间桐慎二蹲下来，小心挪开爱丽丝菲尔的右手，施展治愈魔术。
　　间桐慎二双手淡光一闪而过，爱丽丝菲尔身上的伤势却没有好转的迹象。
　　“是诅咒。”间桐慎二魔眼神光流光，惊讶道。
　　“和我交手的是一只恶魔。”Saber补充道。
　　间桐慎二继续检查爱丽丝菲尔的伤势，沉吟道：“恶魔？有点意思，她身上诅咒不算复杂，花点时间就能解除，不过看来也不需要我多此一举。”
　　“怎么回事？”
　　“虽然很慢，诅咒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她身上的伤势也在恢复，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应该不具备这种能力，你的御主体内应该埋下了召唤你的媒介。”
　　不知何时，躺在地上的爱丽丝菲尔睁开了眼睛，如红宝石般漂亮的眼瞳少了些许光亮，虚弱接声道：“阿瓦隆，不愧是Caser先生，连爱因兹贝伦家绝密的情报都不能瞒过您的眼睛。”
　　阿瓦隆，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的剑鞘，拥有能治疗一切伤势，即便是老化也会停止的能力。
　　“阿瓦隆，我的···剑鞘？”Saber先是一愣，看着手里的圣剑神色恍惚自语。
　　曾经有一个魔术师问过她一个问题，是选择剑还是选择剑鞘，那时候她选择剑···
　　爱丽丝菲尔看向Saber歉声道：“对不起，这件事一直都瞒着你，这是阿哈德翁的旨意，我的身体作为最完美的人造人机能有一半以上是建立在阿瓦隆的概念能力上。”
　　难怪能提前十年制造出完美人造人。
　　间桐慎二内心了然，正常历史下完成最强御主兼顾小圣杯的机能的人造人是伊莉雅，她是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女儿，并非纯粹的人造人，融入了人类的概念，母胎孕育，使其成为仅次于天之杯，即第三法之下的人造人。
　　倘若不借用人类的概念，以阿瓦隆概念为基盘的确有制造出完美人造人的可能。
　　Saber温柔安慰道：“爱丽丝菲尔不需要道歉，剑鞘能留在你的体内也好，这样我就能安心和敌人战斗。”
　　雾气渐渐浅淡，间桐慎二听到了人声，招呼Saber一句：“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谈。”
　　Saber抱起爱丽丝菲尔，关心道：“爱丽丝菲尔，还能撑住吗？”
　　爱丽丝菲尔微笑道：“你的御主还没有软弱到如此地步。”
　　“是，那么请抓稳。”
　　间桐慎二突然插话：“等等，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去处。”
　　“真可疑。”
　　“Saber，跟着Caster先生走吧，我认为现在我们可以信赖他。”
　　“爱丽丝菲尔，我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就算Caster对我们暂时没有敌意也改变不了他是敌人的事实。”
　　间桐慎二笑了笑：“我会证明我们不是敌人。”
　　也该是带她们去看那玩意了。
　　爱丽丝菲尔轻柔一笑，搂住Saber的脖子催促：“走吧。”
　　阿瓦隆的英文竟然是禁词。


第三十八章  圆藏山
　　间桐慎二带着Saber前往圆藏山，即柳洞寺所在的山林，大圣杯系统的上方。
　　从者的脚程都很快，间桐慎二在天上飞行，Saber抱着爱丽丝菲尔在地上几个跃身就轻松跟上了。
　　夜风冷冷，逐渐远离城市的喧嚣。
　　十多分钟后，一行人停在了圆藏山路边。
　　Saber抬头注视眼前安静的圆藏山警惕道：“这是结界，Caster，难道你将我们带到了你的魔术工房？”
　　Caster的战力基本都和制造的魔术工房相挂钩，对魔力为A级别的Saber也不敢轻易强闯Caster的阵地。
　　间桐慎二笑了笑：“我还没时间制造一个规模如此之大的魔术工坊，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Saber公主抱的爱丽丝菲尔神情复杂：“是的，这座山是不允许从者靠近的禁地，大圣杯系统所在的上方。”
　　间桐慎二点头：“对于从者来说是天然的要塞，如果能占据这里打防守战，一般从者必然无法攻破，反正我不是很感兴趣，跟我来，我曾经在附近布置过一个魔力节点。”
　　仅限于一般从者，Saber和誓约胜利之剑和Archer的乖离剑估计都能直接将这一座山给削平，所以间桐慎二对这里不是很感兴趣。
　　间桐慎二领着Saber从一条山道进入圆藏山。
　　“压迫力消失了？”Saber很是不解。
　　这条小道是间桐慎二附身召唤后破解圣杯系统制造，在小道范围内不受结界影响。
　　三人来到了一处岩石墙壁面前，间桐慎二走在前面，身体诡异穿过了岩石层面，声音从岩壁内传出：“进来吧，只是简单的障眼法。”
　　Saber看向爱丽丝菲尔，得到允许后跟着间桐慎二进入山洞内部。
　　进来的那一瞬间，Saber感觉呼吸都仿佛轻快了不少，几分钟时间，晚上激战累积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里的魔力比我所处的时代还要浓郁。”
　　亚瑟王被视为龙的化身，拥有龙的心脏，血液蕴含龙之因子，呼吸就能从大气摄取魔力。
　　这个山洞是间桐慎开辟出来，约有半年历史，用于魔术实验以及储备魔力，不是Caster的工房，是间桐慎二的工房，内部充溢高浓度的魔力。
　　山洞内的布置非常简单，面积约只有一个房间大小，周围摆放奇奇怪怪的实验道具，没有家具，地面雕刻有复杂的炼成阵，灌注水银，作为一座简易的魔力炉持续吸收从灵脉溢散出来的魔力。
　　间桐慎二席地而坐：“请随意，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Saber。”
　　两人找个角落坐下，爱丽丝菲尔脸色有所好转，美丽的脸庞恢复了少许红润，间桐慎二不得不称赞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捏人技术，受伤的爱丽丝菲尔憔悴模样足以激起任何男性的保护欲。
　　可惜现在间桐慎二只是个小屁孩，只能以纯洁的目光去欣赏爱丽丝菲尔身上纯粹的美感。
　　间桐慎二提议道：“这里魔力充裕，能加速伤势自愈，接下来我们来交换今晚的情报如何？”
　　爱丽丝菲尔颔首：“非常感谢您的帮助，Caster先生，在这里我感觉好多了，还有请不用客气，称呼我的名字即可，情报的交换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那我就不客气了，爱丽丝菲尔，首先Berserker为什么能重创你。”
　　Saber脸色暗淡，似乎陷入自责。
　　爱丽丝菲尔反问：“Caster先生，您为什么会认为那是Berserker，您应该没见过那位从者。”
　　赶来的路上爱丽丝菲尔就和Saber完成了情报交换。
　　“在你们和Berserker战斗的时候，今晚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其它阶职从者在海滩那边举行了一次海滩派对，没来参加的就只有Saber和Berserker。”
　　爱丽丝菲尔眼睛一亮：“听起来好像很热闹，真是可惜我们没能赶上，实际上我也不清楚和Saber战斗的从者是不是Berserker，我之所以受伤也不全是Saber的责任。”
　　爱丽丝菲尔向间桐慎二讲述了自己受伤的经过。
　　一开始，爱丽丝菲尔带着Saber在热闹的大街闲逛，因为有很多人的缘故，她们都没有过度防备，就在那时候她遇到了一位巡警盘问，爱丽丝菲尔回答时被对方在极近距离内偷袭成功。
　　反应过来的Saber将那位巡警当场斩杀却没有效果，人群因此受到惊吓，四处逃跑，雾气随之蔓延，Saber在迷雾之内和敌人苦战。
　　直到间桐慎二的到来才将对方吓退。
　　“以Berserker基准，那位从者表现未免太过冷静，在我受伤后也是以我为目标牵制住Saber，倘若Caster先生没来，我们大概很难逃离。”
　　间桐慎二默然思考，肃道：“Berserker可不单单只有失去理智的从者，还有可能召唤出在某方面有着常人难以理解一面的从者，更甚者，还有可能负负得正，将一位本该是Berserker的从者以拥有完全的理智状态召唤出来，我大概知道了袭击你们的从者是谁了。”
　　难怪雨生龙之介也可以驾驭的住Berserker，难以可以和Saber正面作战，如果是它的话一点都不足为奇。
　　“Caster，请明示。”Saber肃然请求。
　　“人们都称它为开膛手杰克，世界上最著名的连环杀人狂，不是真正的开膛手杰克，是会被人们所恐惧，人们认知中的恶魔，类似于神灵一般的存在，神灵是盖亚的触须，开膛手杰克就是人类集体潜意识制造出来的恶魔。”
　　Berserker阶职的开膛手杰克和某只白毛萝莉完全不是同一个存在，也更加棘手，在《Fate/strangefake》里面就以Berserker阶职被召唤出来。
　　因为负负得正，Berserker阶职的开膛手杰克拥有完全的理智，否则以其他阶职被召唤出来第一个干掉的就是御主。
　　Berserker阶职的开膛手杰克对魔力供给不像一般Berserker强烈，且因为宝具是以周围的人类潜在的不安和恐惧为基盘，在人流密集的城区能发挥出堪比武斗派从者的实力。
　　有利就有弊，Berserker阶职的开膛手杰克在海滩之类无人地区，其实力可能连Assassin的分身都比不上。


第三十九章  此世之恶
　　爱因兹贝伦，人造人的工厂，早已被舍弃的理想残渣。
　　其历史之久远可以追溯道西历元年，原本是第三法魔法使弟子们创造的魔术工房，因第三魔法使下落不明而想要重现师傅的奇迹。
　　接近九百年徒劳所能到达的终点是被称之为冬之圣女的人造人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但是，她完全是偶然间出现的奇迹，即便再给创造者们相同材料，相同的技术以及时间他们也没有信心再制造出一名冬之圣女。
　　故而冬之圣女重现了第三法也无法让创造者们高兴起来，创造者们竭尽全力想要创造出超越冬之圣女的人造人，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中枢控制人工智能Golem·Jubstacheit是当时技术的结晶，所有人造人之父。
　　冬之圣女重现了第三法，然而其成本却非常高昂，为了实现一个个例就需要数年的时间以及大量材料，救济全人类这个想法根本无从谈起。
　　创造者们领悟到即使人之手能制作超越人类之物，也不能制作救赎人类之物的道理。
　　或许，如果没有冬之圣女这个偶然诞生的奇迹他们也不会如此深受打击。
　　爱因兹贝伦因此迎来了终结，创造者们有的对自己能力深感绝望而自杀，有的离开了爱因兹贝伦前去寻找渺茫的奇迹。
　　名为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工房被永久关闭。
　　然而被遗留的人造人虽然被创造者们舍弃，依旧选择贯彻魔术师们的理想——为了救济全人类，实现第三法的爱因兹贝伦工厂开始运作。
　　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统一了意见，将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回路分解，魔术式置换成人体宇宙，创造出大圣杯系统，然后以圣杯战争为仪式，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召唤出从者，借助从者回归英灵之座的方向性打穿通往世界外侧的孔，再利用庞大的魔力固定。
　　创造出通往世界外侧的门，使真正的第三法得以实现。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真相，名为爱因兹贝伦工厂从人类魔术师身上继承的理想残渣，它们唯一存活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
　　“我说的对吗？爱丽丝菲尔。”间桐慎二微笑看着眼前神情恍惚的银发女人，刚才一番话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老底揭了个底朝天。
　　爱丽丝菲尔恍惚不定听完间桐慎二对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介绍，内心翻起惊涛骇浪，间桐慎二所说全部信息都能对的上，甚至有一些信息是她这个完美人造人也无法获取。
　　明明是一个外人为什么会比她更加了解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秘密？
　　实际上，间桐慎二还有很多话没有挑明白，包括如今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和间桐脏砚一样早已腐朽堕落，追求的目的和过程逆转，爱因兹贝伦家族（人造人控制中枢阿哈德翁）想要获得圣杯不过是为了证明这爱因兹贝伦上千年的追求并不是毫无意义。
　　她想起了最初和间桐慎二相遇时候听到的话，那时候她就联想了很多，如今间桐慎二这番话更是印证了她的一个猜想，不禁出声询问：“Caster先生，你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至少不属于这个时间轴。”
　　“什么！”Saber惊讶看向间桐慎二。
　　间桐慎二看了眼Saber吃惊的模样，好笑道：“我一开始不就给了提示，Saber，为什么你也如此惊讶，明明你自己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要说的话我是来自于未来，你是来自于过去。”
　　爱丽丝菲尔释然一笑：“果然，我一直都这么想，您曾经说过你见证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结局，这个结局肯定是您出现在这里，以及选择和我们合作的原因。”
　　间桐慎二一摊手：“很遗憾，第四次圣杯战争注定不会有结果，否则抑制力早就发动，不，很有可能我现在能坐在这里就是抑制力的表现。”
　　Saber皱眉：“什么意思，抑制力为什么想要阻止圣杯战争？”
　　“很简单，一旦圣杯战争这个仪式完成，人类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爱丽丝菲尔断然摇头：“不可能！圣杯战争是为了救济人类制造出来的产物，怎么会毁灭人类。”
　　“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前或许是这样，爱丽丝菲尔，你知道第三次圣杯战争发生的事情吗？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了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召唤出了哪一位从者？”
　　“这个···”犹豫一会，爱丽丝菲尔轻声道：“第三次圣杯战争时期，爱因兹贝伦为了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通过异常手段召唤出了认为是最强的从者，不存在于圣杯战争的第八阶职【复仇者】Angra·Mainyu（安哥拉·曼纽）。”
　　间桐慎二接声道：“他的实力很弱，被其他从者轻松解决了。”
　　“是，但这和这次圣杯战争有什么关联？”
　　“因为你们召唤出来的不是真正的魔神，你们应该很清楚圣杯系统不可能召唤出神灵，你们所召唤的只是琐罗亚斯德教派中一位被枉加“此世之恶”罪名的普通青年，活祭在当时来说是很常见的宗教仪式，安哥拉·曼纽即是此世之恶，也被当成是保护教派的英雄。”
　　“他并非以自身，而是周遭人类愿望所创造出来英雄，当他以从者的身份退场，灵魂被小圣杯回收，其结果便是安哥拉·曼纽身上背负的此世之恶作为愿望被圣杯系统认可。”
　　“圣杯系统已经不是万能的许愿机，而是一旦扣动扳机就会射向全人类，名为【此世之恶】的子丶弹。”
　　爱丽丝菲尔大受打击，咬紧薄唇：“这种事···”
　　“你有什么根据吗？”Saber肃然问道。
　　“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相信，这就是我将你们带到这里的原因，百闻不如一见，看到现在的大圣杯系统你们自然会明白。”


第四十章  洞穴深处
　　魔术工房内，一个多小时的休息，间桐慎二等人各有心事，山洞内的气氛沉重又尴尬。
　　伤势有所缓解，爱丽丝菲尔就急不可耐提议道：“Caster先生，我的伤势已经不要紧，现在可否前去查看圣杯系统？”
　　作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对于圣杯系统被污染这件事可比间桐慎二着急的多。
　　“那就出发吧。”间桐慎二点头。
　　离开魔术工房，带领两人走出山道，从柳洞寺的正门阶梯上去，这是从者唯一可以正常到达柳洞寺的道路。
　　半山腰上，间桐慎二示意两人停下，原地施展魔术构筑出一个仪式法阵，投入一枚贤者之石，吟唱咒文：“厚重之土，予以重压。”
　　仪式法阵消失，归于平静。
　　Saber问：“Cater，你在做什么。”
　　间桐慎二解释：“圣杯战争开始后这座城市到处都是窥探情报的使魔，难保我们不会被跟踪，而这里是唯一一条可以通往后山的道路，来者无处可藏，最适合阻截敌人。”
　　土元素精灵，虽说对付不了从者，灭杀Assassin的分身不在话下。
　　“原来如此，Caster，如果你在我所处的时代必然是一位优秀的将领。”Saber称赞道。
　　“不胜荣幸。”
　　间桐慎二进入柳洞寺不久，果然就得到了土元素精灵的反馈，消灭了一个企图通过阶梯的Assassin分身。
　　“猎犬的鼻子可真是灵敏。”
　　旁边，爱丽丝菲尔好奇问道：“我们果然被跟踪了？”
　　“是Assassin，为了对付它才特地选了一条远路，只是远坂家那边大概也知道我们联手的一事。”间桐慎二笑了笑，如果远坂时辰不是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召唤出来倒可以合作一番，毕竟远坂时辰算是御三家最正常的那个，知道圣杯真相必然比其它人更着急。
　　离开柳洞寺，进入山林范围，间桐慎二扫了眼Saber：“从这里开始离开柳洞寺的范围，我姑且还好说，不是完全的从者，可以利用人类的特性规避结界的作用，你感觉如何？”
　　“还行，我拥有高等级的对魔力，在这里身体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力，战斗起来估计会很麻烦。”Saber扬了扬手臂，用不可视之剑劈开林木为爱丽丝菲尔开辟道路。
　　间桐慎二撇嘴：“你这番话好像在引诱我对你们出手一样，还是另类的警告？”
　　Saber浅笑回答：“谁知道呢。”
　　很快，间桐慎二在荒凉的山野找到了一条小溪：“顺着这小溪上去，其源头就是地下大空洞的入口。”
　　Saber看到爱丽丝菲尔小心翼翼拨开树枝的模样，过去将她抱起：“失礼，爱丽丝菲尔，这里地形比较复杂，请小心点。”
　　爱丽丝菲尔掩嘴轻笑：“小心点···你现在不正抱着我吗。”
　　“是的，我的脚程比较快，地形也不能对我造成影响。”
　　“嗯哼，那我就好好享受骑士王的特快专线。”爱丽丝菲尔高高兴兴搂住Saber的脖子。
　　间桐慎二撇了撇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说不出的别扭感，就好像自己强行插入一堆情侣的约会中。
　　这柠檬，真酸。
　　溪水的源头是一片岩石墙，岩石重叠，只有一个能供人侧身进入的间隙，在周围还可以感觉到魔术的气息。
　　间桐慎二想起了恐怖漫画作者伊藤润二的一部名作《阿弥壳断层之怪》。
　　里面绝对是幽闭恐惧症患者的地狱。
　　检查一番，间桐慎二肯定道：“是这里没错了。”
　　“那请你先进去，爱丽丝菲尔跟着Caster，我在后面护卫。”
　　间桐慎二没拒绝，轻松钻入狭小的间隙，小孩子的身体在这里意外有用，完全没有感觉到狭小空间的压迫感。
　　走了会，间桐慎二听到身后传来哀怨的悲叹。
　　“呜···这里是不是太过狭隘了，好紧···唔···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爱丽丝菲尔幽怨自语，因为她的身材太过饱满，几乎都是挨着墙壁挤过来。
　　间桐慎二的魔眼具备夜视功能，清楚看到这儿童不宜的画面，说到底人造人设定成如此迎合人类男性的审美到底是为了什么？
　　间桐慎二陷入沉思。
　　考虑到最初人造人的设计理念，当初建立爱因兹贝伦魔术工房的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群资深死宅。
　　洞穴幽深狭长，磕磕碰碰前进了十来分钟，原本只能提供给一人通过的洞穴突然变宽，黑暗也被一股弱光所照亮，是某种发光的苔藓，不是常见的植物种类。
　　青光苔
　　间桐慎二从间桐家的藏书有看过，是一种只生长在魔力充沛地区的植物，算是比较珍贵的材料之一，一般只能在原始森林发现。
　　进入走道的爱丽丝菲尔脸色微变，走道充溢着比间桐慎二魔术工坊更加夸张的魔力，肉眼都可以看到魔力汇聚而成的魔力之流。
　　但是，虽然闪耀着生命的辉光，魔力所蕴含的污秽却让人不由作呕，她失望呢喃：“这股魔力已经被污染了。”
　　“继续前进吧，还有一段距离。”
　　又穿过半个操场大小的地下空间，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大圣杯系统所在的地下大空洞。
　　从黑暗出来后，眼前恢弘壮丽的场景让间桐慎二差点忘记这里是地下。
　　入眼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天幕，如黄昏薄暮，远方岩石高墙上矗立一根通天石柱，柱子上方悬浮一颗黑色太阳。
　　荒凉的大地已经不算是洞窟，延续到岩石墙壁那一边至少有两三公里，登上岩石高墙就能看到巨大的火山口，那是至今运行了二百年的大圣杯系统。
　　祭坛的上方，黑暗涌动，好似一颗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会泄露出令人作呕的邪恶魔力波动。
　　即便是远远瞭望，也足以证明间桐慎二那一番话的真伪。
　　圣杯系统被安哥拉·曼纽污染，这已经不是可以实现爱因兹贝伦工厂理想的圣杯，只是一个孕育邪恶，只为让名为安哥拉·曼纽诞生的子宫。
　　爱丽丝菲尔情绪低落呓语：“何等讽刺，本以为这次能获得胜利，完结那悠久的夙愿，不曾想却早已被自己亲手葬送，那已经不是我等爱因兹贝伦追求的圣杯。”
　　间桐慎二心里默念：真的吗？阿哈德翁可不怎么想。
　　爱丽丝菲尔转身对Saber道歉：“Saber，对不起。”
　　看到这一幕，Saber神色无比复杂，好似松了一口气又饱含不甘，强笑道：“这不是爱丽丝菲尔的责任。”


第四十一章  吾之剑寄汝麾下
　　无边无际的大空洞，末日般的荒凉大地上。
　　“这种邪恶之物并非我所追求的圣杯，更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爱丽丝菲尔，请允许我将其破坏，结束这场闹剧。”Saber握紧手里的不可视圣剑凝声道，暴风涌动，若有若无的金光闪烁。
　　这本该是Saber一千多年轮回的答案，知晓圣杯变质就能当机立断，亲手将其破坏，这份果断无愧骑士王之名。
　　但是，还急不来。
　　间桐慎二摇头劝阻：“别着急，Saber，草率行动只会适得其反。”
　　爱丽丝菲尔慎重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我是为完成圣杯战争制造出来的小圣杯，是大圣杯系统的劣化版，所以我们之间有很强的联系，现在我可以清楚看到大圣杯系统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诅咒装置。”
　　“也没有那么夸张，尽管内部污秽之物已经溢出，圣杯战争没有结束，它们充其量就是一团没有指向性的暧丶昧诅咒集合，就像是一个火药桶，没有外部因素刺激尚且保持稳定，在没有能将整个火药桶轰飞的战力之前，不宜草率行动。”
　　Saber凝重发问：“Caster，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加在一起还不能破坏这个仪式吗？”
　　间桐慎二点头：“如果我们打破了容器而未及时处理掉暧昧的诅咒，想象一下火山爆发的场景，恐怕整个冬木市都会面临灭顶之灾，我认为破坏容器并处理掉暧昧诅咒至少需要四名以上的从者战力。”
　　这不是间桐慎二章口就来，而是来自于埃尔梅罗二世（孔明附身）的结论。
　　埃尔梅罗二世（孔明附身）实力必然不弱于间桐慎二（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附身），此外还要加上Lancer迪卢木多、玛修·基列莱特、Saber，一共四骑从者才有信心来到这里解体大圣杯系统。
　　爱丽丝菲尔忧心匆匆道：“四名从者，真的能召集这么多从者协助我们吗？”
　　Saber确信回答：“应该不是问题，尽管都是敌人，从者是不同时代的英雄，内心也必然存在荣誉，何况圣杯已经被污染，获得胜利也不会有任何奖励。”
　　两人的目光又看向间桐慎二，等到发话。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也不尽然，首先Berserker排除在外，从者本身还好，因为负负得正拥有完全的理智，问题是它的御主可不是什么好人，杀人鬼雨生龙之介，以杀人取乐的家伙。”
　　“然后是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他在第五次圣杯战争时期甚至想要利用这个诅咒装置消灭大部分人类，只留下在他看来有价值的部分。”
　　Saber不可置信低呼：“怎么可能！再怎么说他都是英雄王，所有英雄的起丶点，怎么会抱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很遗憾，那可是人类最古老的中二王。
　　“你如果见过他就不会感觉奇怪，剩下可以拉拢的有Lancer和Rider，我已经给Lancer提出了合作的请求，至于Rider，沟通是可以沟通，就是性格太难以捉摸，任性妄为，会根据对手的的兴趣而行动，也就是说是个多管闲事之徒，他可不会管世界毁灭的危机，视情况还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
　　“所谓英雄就是各个时代的问题人物，所以他们才能从凡人中脱颖而出，Saber,你应该对此深有体会才对。”说完，间桐慎二瞥了Saber一眼。
　　缠绕不可视之剑的暴风动荡不稳，Saber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俏脸脸庞的神色，间桐慎二的话如一把利剑插入她的心脏。
　　在她那个时代，也有一批了不起的英雄围绕在她身边，建立圆桌骑士团，本该荣耀与共，保卫不列颠，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崩离析，国家毁于一旦。
　　“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和Saber一样可靠。”爱丽丝菲尔蹲下来，伸手揉着间桐慎二的头发笑吟吟说道。
　　Saber苦笑：“爱丽丝菲尔，这对Caster来说可算不上称赞。”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Saber自嘲道：“比起Caster，我还不够成熟，视野的开阔以及考虑问题的深远都远不及Caster。”
　　间桐慎二摇头：“Saber，不必过谦，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厨子有厨子的才能,智者有智者的才能，王有王的才能，哪怕是将国家治理成盛世的国王在烧菜方面肯定不如一厨子，我现在扮演的就是类似的身份。”
　　Saber面向爱丽丝菲尔，神情语气前所未有郑重：“爱丽丝菲尔，我的御主，试问您现在确定要和Caster结为同盟吗？”
　　爱丽丝菲尔遥望远方岩石高墙的尽头，那一颗黑太阳上，大圣杯孕育的此世之恶初见雏形，轻柔的语气带着罕见的坚决：“是的，作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我有义务协助Caster先生解体大圣杯，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明白了。”
　　“嗡~”
　　暴风散去，圣剑终于露出了原来的模样，剑柄为珐琅色，剑身雪白，雕有妖精文字，散发朦胧的微光，神圣不可侵犯。
　　圣剑立于间桐慎二面前，她郑重宣誓：“Caster，吾之剑寄汝麾下，汝指引吾等命运走上正确的道路。”
　　沐浴圣剑的光辉，间桐慎二欠身施礼：“荣幸至极，骑士王。”
　　至此，算是正式缔结合作关系。
　　······
　　暂时不能对大圣杯系统下手，间桐慎二将爱丽丝菲尔和Saber带回间桐家，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不在，且有两名从者也不用太担心敌人会袭击过来。
　　门前，爱丽丝菲尔停下脚步：“这里是···”
　　“如你所见，间桐家。”
　　爱丽丝菲尔迟疑问道：“那个，Caster，那位老人现在还好吗？”
　　“爱丽丝菲尔，那位老人莫非是指间桐脏砚？”
　　“是的。”
　　间桐脏砚，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宿敌。
　　“不用担心，他被我解决了。”
　　“······”
　　爱丽丝菲尔一阵惊愕：“解决是指？”
　　间桐慎二轻描淡写道：“他已经不是五百年前的玛奇里·佐尔根，曾经为了斩断人类罪业的理想被500年的时间消磨成残渣，他变成了一只依靠吃掉他人生命而苟延残喘的怪物，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也是为了得到永生，为此甚至不惜发动明知道被污染的圣杯系统。”
　　“这些也是日后会发生的事情吗？”
　　“八九不离十。”


第四十二章  远坂时辰的决断
　　间桐慎二并没有隐瞒自己杀掉间桐脏砚的事实，如今的间桐家算是彻底崩溃，得知间桐脏砚被杀的当晚，间桐鹤野卷走了间桐家一大批财产后不知所终，只留下了房产和间桐家的魔术秘传。
　　这也正常，毕竟他的儿子干掉了他敬畏多年的老父亲，恐怕间桐慎二在他眼里沦为更为恐怖的怪物。
　　间桐慎二制造出一个简易的人工精灵照顾间桐樱的日常起居。
　　还剩下一个间桐雁夜现在下落不明，间桐慎二有些后悔教唆他去学习魔术，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领域，蕴含太多未知和危险，哪怕时钟塔这种官方魔术组织也毫无道德可言。
　　如果间桐樱这种级别的魔术奇才不是出身魔术名门，被魔术师发现后下场基本就是被带回时钟塔切片处理。
　　回到间桐家，听到动静的间桐樱从二楼下来，秀发一侧绑着红色系带，那是她姐姐远坂凛送给她的礼物，满心欢喜扑到间桐慎二怀里，纤细软糯的声音安心道：“哥哥，欢迎回来！”
　　她好奇看了眼间桐慎二身后的爱丽丝菲尔和Saber，间桐慎二没有主动介绍她便不会去多问。
　　爱丽丝菲尔弯下腰，将银色长发撩至耳边，露出对小孩子有百分之一千以上杀伤力的母性微笑：“你好，今晚就暂时叨扰你们。”
　　间桐樱小脸微红，落落大方对爱丽丝菲尔鞠了一躬：“您好，我的名字叫做间桐樱，您是哥哥的客人，请随意。”
　　间桐慎二抚摸间桐樱的脑袋，歉意道：“抱歉，樱，这几天都不能留在家里照顾你。”
　　“没关系，哥哥一定有重要的理由，我会一直等哥哥回来。”
　　间桐慎二捏了下妹妹的小鼻子：“嗯，你回去休息，我和客人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
　　间桐樱眼睛浮现一抹失落，好不容易等到间桐慎二回来却不能一起，她也明白事理，不想让间桐慎二察觉自己的小心思，小脸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我回房间了，哥哥，加油。”
　　间桐樱又对爱丽丝菲尔和Saber鞠了一躬方才离开，充分表现出一个受到良好教育大小姐该有的模样。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魔术天赋也很惊人，由Caster先生教导的话日后必定能成为一名了不起的魔术师。”爱丽丝菲尔笑吟吟道。
　　“爱丽丝菲尔，你喜欢小孩子吗？”换上一身黑色西装的Saber好奇问道。
　　“是的，因为小孩子都很活泼好动，是生命的最美好的一面，那是人造人很难去模仿的特质。”爱丽丝菲尔轻声回答，她是最完美的人造人，也无法完全模仿人类的样子。
　　爱丽丝菲尔和Saber跟着间桐慎二来到二楼，进入间桐慎二的房间。
　　爱丽丝菲尔好奇环顾房间的布置：“这里是你的房间吗？真简洁，和人造人的住所一样没有生活的气息。”
　　她一点都不客气就坐在了间桐慎二的床上，慵懒伸了个懒腰，厚实皮袄也无法掩盖那傲人的曲线。
　　间桐慎二半跪在地上，右手接触地面，吩咐：“爱丽丝菲尔，在我准备炼成阵的时候麻烦你调整好身体状态。”
　　炼成阵自间桐慎二右手展开镶入地板，注入魔力，铭刻符文，持续扩大，不断完善。
　　“那我就不客气了。”爱丽丝菲尔娇俏一笑，脱下白色长筒靴扑到床上，黑色水晶丝袜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你在干啥。”间桐慎二转头看着爱丽丝菲尔纳闷问道。
　　爱丽丝菲尔慵懒回答：“休息，人造人最好的休息方式就是睡眠，睡眠期间我的身体会停止其它机能，专注恢复魔力，将身体调整到巅峰状态。”
　　Saber不悦教训：“爱丽丝菲尔，这种行为对主人来说太过失礼了。”
　　爱丽丝菲尔有些不解，向间桐慎二问：“是吗···Caster，你认为如何？”
　　“我无所谓。”
　　“那就没问题，Saber也要来休息吗？枕头很软哦，被子也很暖和。”
　　Saber一副不忍看到自己御主丢人的模样别开视线，语气僵硬说：“免了，真是的，我希望你能多一点身为御主的自觉。”
　　“御主的自觉？”
　　“是。”
　　“我有哦。”
　　“虽然爱丽丝菲尔是最强的御主，但太缺乏紧张感！”
　　爱丽丝菲尔理所当然笑道：“因为现在紧张也什么都干不了，你说是吧，Caster。”
　　还在构筑炼成阵的间桐慎二随口应道：“虽然什么都干不了，但我认为Saber说得对。”
　　爱丽丝菲尔美丽的脸庞因为不好意思而泛红：“连Caster都这样说···”
　　画好炼成阵，间桐慎二对爱丽丝菲尔点头：“那么请走进这个炼成阵里面，现在开始解析你的身体构造。”
　　“需要脱衣服吗？”
　　“解析的过程由我的魔眼以及炼成阵进行，不需要直接的肢体接触，进入炼成阵的范围就好。”
　　“麻烦你了，Caster。”
　　······
　　“根据Assassin的汇报，Saber似乎和Caster一起行动。”
　　听着复古音响传来的汇报，远坂时辰惊愕反问：“怎么可能，那可是间桐家和爱因兹贝伦，以往圣杯战争中厮杀最为激烈的宿敌，竟然会选择合作。”
　　“吾师，请下决断。”
　　“已经确认Berserker的御主就是冬木市连环诱拐犯人了吗？”
　　“是。”
　　远坂时辰听着复古音响里面弟子言峰绮礼的汇报陷入沉思，这次圣杯战争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正式开始的今晚，圣杯战争所有的从者都已经确定。
　　事情越来越麻烦了，他本以为召唤出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必然能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偏偏是以拥有单独行动技能的Archer阶职出现，难以驾驭。
　　行君臣之礼算是讨取Archer的欢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又因为今晚海滩动静毁于一旦。
　　“将自己的必胜宝具暴露在所有从者的眼前，这种行为应该说是从容还是自负。”
　　远坂时辰喃喃自语，他认为是后者，事实上存在Rider那种等级的从者时，远坂时辰对获得圣杯战争胜利的信心受到了强烈动摇。
　　“Lancer、Caster、Rider，最强的阶职Saber和爱因兹贝伦家究极的人造人组合，这场圣杯战争比以往任何一场都要激烈。”
　　“偏偏第一枚令咒就用在了毫无意义的地方，取得完全相反的结果，为了确保胜利，首先必须保证谏言（令咒）的数量，还剩下两枚，这样下去会处于不利的境地。”
　　思考许久，远坂时辰有了决定，对复古音响下令：“绮礼，通知你的父亲，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是。”
　　当你们以为女主角是紫发女路人的时候！
　　后宫的标签可还放在上面。
　　你们的纯度还不够啊！
　　不过现在是紧张时期，感情戏也不会很多就是，不然这一章就是另外的发展了。


第四十三章  剑鞘与心脏
　　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技术是属于炼金术的体系，偏向于古老，自创造者们离开爱因兹贝伦工房后其技术就没有真正提升过，控制中枢Golem·Jubstacheit延续至第八代（阿哈德翁）始终不具备创新能力，其本质就是以无法自我进步为代价换取永久运行的人造人装置，尽管如此，第三法弟子创造出来的人造人技术在如今魔术界亦是无出其右。
　　间桐慎二想要调查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如果有必要就将小圣杯从她的体内取出。
　　“呲呲呲~”
　　炼成阵散发微弱的蓝光，站在炼成阵里面的爱丽丝菲尔不适蹙眉，忍耐外部魔力流入她体内的异样感。
　　炼成阵与间桐慎二的右眼相连，解析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深入创造她的魔术基盘，在那里间桐慎二看到了异物。
　　一道光
　　朦胧且微弱，却能让人感觉到淡淡温暖的气息，当意识到这团暖光是什么时，其概念重塑成一个华美的黄金剑鞘，装饰风格与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如出一辙。
　　阿瓦隆，Excalibur的剑鞘。
　　剑鞘就像是爱丽丝菲尔的心脏，她体内的魔力流入剑鞘再从另一端流出，永远维持她身为人造人的活力。
　　“Caster先生，请问还没有好吗？”炼成阵内，爱丽丝菲尔红着脸不好意思询问。
　　间桐慎二右眼银光璀璨，盯着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很快又找到了另外一个核心，位于爱丽丝菲尔身体的心脏部位，所有魔术回路的集成，其概念之复杂，工艺之完全让间桐慎二叹为观止，这绝对是魔术的奇迹。
　　“这就是···小圣杯，爱因兹贝伦工厂上千年的成果，真是太棒了。”间桐慎二喃喃自语，观察好一会右眼断开了和炼成阵的联系。
　　旁边，Saber紧张询问：“如何？”
　　爱丽丝菲尔是小圣杯，她很担心被污染的圣杯系统会影响到爱丽丝菲尔本人。
　　间桐慎二摇头：“剑鞘和小圣杯理论上都无法取出，这两种东西都是构成爱丽丝菲尔的基盘，取出其中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影响到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机能。”
　　爱丽丝菲尔面色一紧，坚定道：“我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随着从者的退场我作为人类的一面会慢慢消失，小圣杯的机能复苏，到那时候想要阻止可能就已经迟了。”
　　“我还没说完。”
　　Saber不悦道：“Caster，你说话总喜欢卖关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就一口气说完！”
　　“虽然无法取出小圣杯，也不需要太过担心，我明白为什么爱丽丝菲尔能成为最强的御主，爱丽丝菲尔身体所有人造人机能都是基于阿瓦隆的概念创造，因为这一层关系爱丽丝菲尔和阿瓦隆的联系前所未有的紧密，只要提供魔力，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就会受到阿瓦隆的能力影响。”
　　Saber皱眉思索：“Caster，麻烦用通俗易懂的说法解释一遍。”
　　“Saber，你拔出石中剑后身体是否就停止成长，永远维持15岁的状态。”
　　“是的。”
　　“爱丽丝菲尔也一样，她是以现在的姿态与阿瓦隆结合，也就是说阿瓦隆会永远将爱丽丝菲尔的身体维持她被创造出来时的状态，这也是爱丽丝菲尔成为御主的原因，小圣杯机能复苏也不会影响到爱丽丝菲尔作为御主的机能，明白了吗？”
　　“了解。”
　　间桐慎二站起来，推开房间的窗户，一只毛发黑亮的乌鸦落到间桐慎二的肩膀，片刻又飞走。
　　它是间桐慎二明面上的使魔之一，负责监视冬木市全城。
　　爱丽丝菲尔坐到床上，看到间桐慎二和使魔交流，歪着脑袋疑惑询问：“怎么了？”
　　“来自圣堂教会监督者的通知，明天九点所有御主在冬木市教会集合，如果不能亲自到达就必须派遣使魔到场。”
　　爱丽丝菲尔一阵惊讶：“监督者召集所有的御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事故，难道教会也发现了圣杯的异常吗···”
　　间桐慎二摇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认为更加合理的答案恐怕是Berserker。”
　　爱丽丝菲尔受到圣杯被污染的事实冲击，都快忘记了自己被Berserker袭击一事，毕竟两者的影响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爱丽丝菲尔恍然：“对哦，Berserker的御主不是正规魔术师，而且不遵守圣杯战争的规矩，袭击我们的时候也肆意妄为，这种混乱根源一般都是优先排除的目标。”
　　间桐慎二点头，转身离开房间：“爱丽丝菲尔，明天早上到来之前我们分开行动，现在考虑解体圣杯为时尚早，我们必须控制从者退场的数量，圣杯只需要再凑齐五名从者的灵魂就会启动，所以目前优先排除的对象是Archer和Berserker，不能让外界知道我们联手的事实，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目的。”
　　“我明白。”
　　间桐慎二退出房间，弯腰施礼：“今天两位也累了，为了明天的准备就此休息吧，失礼。”
　　爱丽丝菲尔奇怪问道：“Caster，你不留下来吗？”
　　“？”
　　爱丽丝菲尔微笑拍了拍身边的软床：“这里是你的房间吧，一起睡觉吧。”
　　“爱丽丝菲尔！”Saber连忙喝止。
　　爱丽丝菲尔无所谓道：“有什么关系，Caster只是一个小孩子。”
　　的确，间桐慎二还只是一个孩子，模样算是俊俏可爱，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那种。
　　间桐慎二婉拒道：“不用，我还要准备魔术仪式。”
　　“这样啊，真可惜。”
　　间桐慎二关上门，Saber将信将疑对自己的御主问道：“爱丽丝菲尔，你不会真的将Caster当成是小孩子看待吧。”
　　“他就是小孩子啊。”
　　“Caster姑且是从者，还是魔术师。”
　　“但这些和他是个小孩子有什么关联吗。”
　　Saber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无奈道：“不，没什么。”
　　现在，她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御主比自己还脱线这个事实。
　　间桐慎二一点都不感觉意外，爱丽丝菲尔被创造出来的时间很短，而且没有卫宫切嗣教导她普通人类的常识，不具备完全的常识认知。
　　人造人是无法适应人类的复杂性，也因此爱因兹贝伦工厂才会一直都是自我封闭状态。
　　敏感词是真的烦。
　　【da圣杯的da】都是敏感词，莫名其妙，找了好久，删了又删。


第四十四章  猎杀行动
　　冬木市教会，神职者打扮的老人负着双手扫视空荡荡的教堂。
　　他是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言峰璃正肃然道：“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现在圣杯战争正面临一场危机，已经确认最近引起骚乱的冬木市连续诱拐犯人就是Berserker的御主，而且他还在昨天晚上利用从者的力量屠杀无辜平民。”
　　“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我行使非常时期监督者的权力，暂时性更改规格，所有御主立刻停下互相争斗的行为，全力歼灭Berserker。”
　　言峰璃正解开纽扣，褪下袖子后露出手臂密密麻麻的令咒：“对于歼灭Berserker的御主，我将赠与其两枚追加令咒作为奖励。”
　　“这些都是圣杯战争历史上出局御主们剩下的令咒，对各位御主而言应该有无比珍贵的价值，获得令咒也能增加各位御主获得圣杯战争胜利的可能。”
　　“此次限令持续到Berserker被消灭的那一刻为止，以上，有异议者请在这里提出。”
　　教会内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言峰璃正满意颔首：“很好，那么这次集会到此结束。”
　　他倒不是自言自语，到场的都是御主的使魔，不会显露踪迹。
　　······
　　冬木市地下室，昏暗的房间只摆放一台复古音响，言峰璃正严肃汇报：“远坂家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下达了消灭Berserker的限令。”
　　“您做的很好，神父，这样以来御主们就很有兴趣猎杀恣意妄为的狐狸了吧，Berserker的御主是一个不识圣杯高贵之处的贼人，且只要有御主出局，对我等来说就是好事。”提及Berserker的御主，远坂时辰一点不掩饰对其存在的不屑和愤怒。
　　雨生龙之介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玷污圣杯战争，挑衅御三家的威严。
　　“以令咒为奖赏，使用了一枚令咒的Rider不用说，其他御主必然不得不采取行动。”
　　“获得令咒的御主会得到相当的优势。”远坂时辰沉吟道。
　　言峰璃正呵呵一笑：“当然，因此给予Berserker致命一击的果然不是Archer就不行。”
　　······
　　白天，间桐慎二坐在冬木市一家餐厅里面吃早餐，食物是间桐慎二补充自己损耗魔力的有效方法之一。
　　空盘子堆满了餐桌，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是有一群人在这里聚餐。
　　爱丽丝菲尔和Saber早在黎明到来之前就离开了间桐家，各自行动。
　　如今是白天，不用担心被从者袭击。
　　“果然和原来的剧情发展一样。”
　　穿越者优势之一就是未卜先知，可惜接连意外打乱了间桐慎二接近一年的准备。
　　间桐慎二边吃边思考，远坂家采取了和原作一样的行动，远坂时辰失去了一枚令咒，对Archer的约束力就弱上一分，远坂时辰也很清楚自己使用令咒“进谏”的行为惹怒了那位英雄王。
　　为了稳定局面，他不得不设计一场狩猎Berserker的戏码来回收令咒。
　　“奖励是两枚令咒，倒也有些出乎意料。”
　　间桐家是令咒系统的设计者，间桐慎二很清楚所谓令咒是什么玩意，纯粹的魔力结晶，每一枚令咒都可以精炼出一枚最高品质的贤者之石。
　　令咒在其他御主手里只能起到约束从者的作用，在间桐慎二这位Caster手里，作用范围就要广泛的多。
　　最重要的还是现在间桐慎二不具备发动自己宝具的魔力，因此对令咒的渴求一点都不比远坂时辰小。
　　间桐慎二不是没考虑过对监督者言峰璃正下手，但哪怕成功了，夺取了全部令咒，间桐慎二肯定会因此成为圣杯战争的公敌，在没有除掉Archer之前这种行为和自杀无异。
　　“Berserker是概念上的开膛手杰克，比起原来的蓝胡子吉尔斯·德·莱斯要棘手很多。”间桐慎二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开膛手杰克能力固然很难对付，实际在相性上间桐慎二不能说碾压，至少也克制Berserker。
　　“Berserker的宝具需要在人流密集的地方才会生效，他们很有可能还藏在冬木市内。”
　　雨生龙之介，兴趣使然的杀人鬼，参加圣杯战争之前已经杀害超过42个人，至今没有被抓到，甚至没有被怀疑，可见他不是个简单人物。
　　间桐慎二对雨生龙之介的评价就是他和言峰绮礼一定能成为好朋友，他身上所具有的恶质和言峰绮礼一样是与生俱来。
　　起源
　　雨生龙之介的起源尚未觉醒，毋庸置疑他追求死亡的信念就是他逐渐认知自己起源的过程。
　　若没有任何意外，他持续杀人，终会有一天达到终点。
　　“这种人设应该很受中二少年的欢迎。”间桐慎二想着，类似的人设在游戏以及电影产业也不少，例如蝙蝠侠里面的小丑。
　　间桐慎二对这种人很不感冒，虽然自己是穿越者，从来没有人为自己高人一等，原则上一直保持中立善良的立场。
　　常言道，人被杀，就会死。
　　“雨生龙之介是犯罪的天才，Berserker拥有完全的理智，而且他们必须藏身于热闹的都市，又要隐藏自己的踪迹，同时猎杀人类。”
　　“如此想来，他们的最佳藏身地点应该还是下水道。”
　　“考虑到Assassin的能力，对方肯定比自己更先找到雨生龙之介的踪迹。”
　　“Assassin不可能赢得了Berserker，Archer更不会到下水道之类的地方去，目前状况对自己有利。”
　　离开餐厅，间桐慎二直接前往冬木市下水道的中枢系统。
　　虽说是白天，在下水道这种无人区域发生战斗也不算违反圣杯战争的规则。
　　“水之形，予以灵智，索敌。”
　　吟唱咒文，水元素精灵潜入污水，灵光扩散，间桐慎二随后跟上。


第四十五章  死亡的艺术
　　下水道弥漫刺鼻的恶臭，没有光线，唯一让间桐慎二感觉有所安慰的地方大概就是空间还算宽敞。
　　足以容纳战车通行的下水道内昏暗寂静，道路两侧安全灯发出微弱的淡光，间桐慎二能清楚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魔眼泛光，穿透黑暗目视下水道深处。
　　间桐慎二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地面，尚未干透的淤泥上面有清晰的脚印，嘀咕道：“脚印数量显示一共有三人，从大小判断其中一个为大人，两个为小孩，看样子是找对地方了。”
　　继续前进，水液从墙壁的裂缝渗出，内部蕴含的灵光接触间桐慎二的右手传递信息。
　　水元素精灵已经找到了雨生龙之介的屠宰场，且确定雨生龙之介就在其中。
　　“果然在储水室，这条下水道是通往储水室的必经之路。”
　　“大地之灵，予以指示，重压置放。”间桐慎二吟唱咒文在原地布置一个魔术陷阱，凡是有人经过都会触发，会造成瞬间的重力失控，其后混泥土构成的长矛会从周围刺出，只要不是从者，触之必死。
　　陷阱主要是用于防范Assassin和雨生龙之介逃离的可能。
　　又继续步行十来分钟，间桐慎二走出下水道来到一片开阔的地下建筑空间，魔眼具备夜视功能，清晰看到建筑空间内矗立十几根粗壮的石柱，地上尸横遍野，尸体的残骸以及鲜血铺满一地，腐臭的味道冲天而起。
　　不，并非单纯的尸体，也并非单纯的堆积，尸体的年龄，性别，衣物，所有一切因素构成了独特的印象，每一具尸体都像是画家的颜料，一笔一画勾勒，稀释，加重，以鲜血为白纸，创造出名为死亡的艺术。
　　生命以及身体的一切意义都在这一场精妙的艺术构筑中被切割出去。
　　毫无价值，契合死亡的概念。
　　在这里，间桐慎二能感觉到精神的异质感，正因为间桐慎二已经觉醒了起源并竭尽全力压制自己的灵魂冲动才会被眼前的场景所触动。
　　在那些数人合抱粗的石柱上，还有儿童的尸体被钉在上面，鲜血从石柱留下，间桐慎二能读取这些尸体的意义，他们都是没有加工完成的颜料。
　　间桐慎二脸色古井无波，来到下水道之前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会看到什么样的修罗地狱，比想象中还要平静，比想象中还要愤怒，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冲出，沉入精神，驱使间桐慎二迫切想要做些什么。
　　很像，眼前的场景就像是瓶中小人霍尔蒙克斯，对人类，对生命的意义予以轻蔑。
　　间桐慎二并不想去思考如此复杂的东西，想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表达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这一幕都会产生的愤怒。
　　一名瘦削的人影从石柱后面走出，是一位橙发青年，衣着打扮略微花哨，白衬衫，紫外套，外貌以普通人的审美来说属于阴柔俊秀的类型。
　　青年双手沾血，一只手还拿着锋利的手术刀，眼神沉静略显病态。
　　冬木市的杀人鬼，雨生龙之介。
　　雨生龙之介看到间桐慎二后好奇嚷道：“真奇怪，我记得我应该没有邀请你这样的客人才对，迷路了吗？迷路到这种地方也真是奇怪啊。”
　　间桐慎二的身体是个小孩子，正好在雨生龙之介的狩猎范围内。
　　没有多余的废话，间桐慎二伸手往雨生龙之介的方向一指，高速吟唱咒文，不足一秒的时间就完成了大魔术所需要的吟唱仪式。
　　固有技能【高速吟唱】：使魔术咏唱高速化的能力，大魔术的咏唱只要一工程即可完成，在此之上加上了宝石魔术（贤者之石）组合起来而使之更加有效率。
　　这是神代魔术师以及极少部分顶级魔术师的特有技能，在如今的时代已经失传。
　　空气涌动，魔力挤压大气构成不可视的风之锥，如炮弹般轰鸣而去。
　　被这一个大魔术击中，哪怕是大象都会尸骨无存。
　　砰！砰！
　　风之锥仿佛撞上了不可视的墙壁，烈风爆散，溃散的风之锥余波打在钢筋混凝土的石柱上，直接造成网状裂痕。
　　雨生龙之介茫然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在间桐慎二的魔眼视界里，他右手携带的手表散发出从者特有的气息。
　　开膛手杰克，人们认知的概念，其形态并没有固化，可以成为任何被认为是开膛手杰克的事物。
　　恶魔、诅咒、医生、巡警等等。
　　雨生龙之介慌忙环顾周遭被魔术余波吹飞的尸体，愤怒大叫：“你这那家伙做了什么，这可是我好不容因拼凑起来的死亡艺术！”
　　间桐慎二魔力凝视雨生龙之介的手表，漠然道：“如果你想要理解死亡的艺术，就不该拿别人来当材料，只有你自己经历死亡，才会真正了解你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雨生龙之介一愣，热泪盈眶看向间桐慎二：“诶···难道你也跟我一样？我曾经也有过你这样的想法，但自己死了不就什么都结束了，如果失败的话可没有从来的机会，所以我想用别人印证···前辈···你刚才说什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间桐慎二看着雨生龙之介和手表交流。
　　前辈？指的是开膛手杰克吧，作为杀人鬼的资历也的确是雨生龙之介的前辈。
　　魔力涌动，Berserker在间桐慎二面前显露了形态，一个年龄看起来和间桐慎二相差无几的白发小女孩，身体被黑色披风包裹，缠绕绷带的双手各握着一把匕首，面无表情，琥珀色的瞳孔看不到丝毫情绪起伏。
　　开膛手杰克，它并非FGO里面的那位弃婴的怨灵集合，只是借用了她的外形，因较为接近真正的开膛手杰克形象会让它感到安心。
　　Berserker用稚嫩的童音冷静说道：“御主，请做好逃离的准备。”
　　“啊？你的意思是他是我们的敌人？”
　　“是的，他是连我也没有信心对付的敌人。”


第四十六章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Berserker凝视眼前的间桐慎二，在那幼小的身体里能感觉到巨大的威胁。
　　彼此的相性太差了。
　　间桐慎二阶职是Caster，性别为男性，时间还是白天，地点也并非伦敦，更没有雾气，凑齐了一切对Berserker不利的条件。
　　间桐慎二迈步步伐，闲庭信步逼近Berserker。
　　“他想干什么，明明是Caster却想要和Berserker近身战斗不成？”疑惑只在Berserker内心环绕不足半刻，比起敌人会采取的行动它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
　　双方都是不骑士，没有所谓的荣誉感，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厮杀。
　　Berserker娇小身体瞬间从原地消失，再度出现已经身处间桐慎二的右侧视觉死角，两把宽刃匕首交叉化作死亡之镰就要斩下间桐慎二的首级。
　　利刃撕裂空气的声音宣告死亡的到来。
　　然而，利刃尚未斩断间桐慎二的脖子，Berserker就对上了间桐慎二的眼睛，平静漠然，仿佛已经看穿了Berserker的突袭。
　　什么！？
　　这一次，Berserker对自己的能力不再自信，本能从刚才的位置跳开。
　　明明是Cater，却能看穿它的动作？
　　“你真的是Caster吗？”
　　Berserker很不可思议，它以这副姿态出现在能力数值上非常接近Assassin，敏捷面板至少是A级别，近距离突袭应该不可能被Caster反应过来才对。
　　“谁知道呢，或许是Saber也说不定。”间桐慎二笑了笑回答，魔眼测量它的灵基。
　　它很幸运，如果再晚半步撤离，空元素精灵就会立刻显现并将它当场格杀。
　　间桐慎二当然不可能跟上Berserker的速度，魔眼能看穿它体内的魔力流动，直接看破它的下一步动作。
　　间桐慎二知道Berserker的所有能力，Berserker对间桐慎二一无所知，情报战上Berserker输的非常彻底，这是间桐慎二作为穿越者的天然优势，信心的来源。
　　试探也到此结束。
　　间桐慎二调动体内魔力，为施展魔术作准备。
　　速战速决，拉锯战会暴露自身能力，导致局面僵持，且Assassin或许就在暗处观察这里。
　　“重压，舍去。”低吟德语咒语，间桐慎二身体陡然一轻，纵身一跃就跨出一大段距离冲向Berserker。
　　间桐慎二的身体素质是从者水平，虽说是Caster阶职，面板能力全阶职最弱，但在常人眼里也是个小超人。
　　面对间桐慎二找死一般的进攻方式，Berserker不敢大意，间桐慎二奇怪的银瞳让它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那只眼睛必然有古怪。
　　Berserker冷静分析，既然如此，它就选择进攻间桐慎二的左边，那是银瞳所无法照顾的视觉死角。
　　它的速度是间桐慎二的数倍，行动的瞬间已经来到间桐慎二的左侧，这次Berserker没有和间桐慎二对上眼上，间桐慎二动作也没有任何变化，就仿佛没反应过来。
　　“解体！”
　　Berserker眼睛锁定了间桐慎二的身体，剖析动作，计量从哪一个部分开始解体能达到它的要求。
　　那是刻印在它本能之中的行为，倘若具备三个条件（目标为女性、夜晚、雾气），甚至可以追加宝具能力，直接将目标内脏挤出体外。
　　可惜现在无论哪一个条件都无法成立，只能造成单纯的物理伤害。
　　嘶~
　　匕首划出圆弧，即将斩断间桐慎二的脖子，Berserker同时听到了来自身后的动静，且快且急且狠。
　　这次又是什么？
　　Berserker仓促防御，架起匕首被空元素精灵一拳轰飞。
　　Caster的使魔！
　　空中，Berserker余光瞄到间桐慎二步伐不停，瞬间领悟什么。
　　间桐慎二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它！是它身后不远处还茫然不解站在原地的雨生龙之介。
　　它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在空中调整姿态朝间桐慎二快速投掷匕首。
　　唰~唰~
　　间桐慎二以Z字突进轻松躲开，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冷笑着冲到雨生龙之介的面前，以手为刀，跃起后右手直取雨生龙之介的心脏。
　　以D级从者力量面板，手刀足以贯穿他的心脏。
　　雨生龙之介睁大眼睛反应不过来，下一秒，嘴角浮现轻挑的诡笑。
　　间桐慎二眼皮一跳，魔眼透析雨生龙之介的身体，看到他手背上的一划令咒突然消失，想也不想就双手交叉，护住身体的同时吟唱咒文：“强化。”
　　间桐慎二双臂亮起青蓝色的光纹，下一刻，Berserker的身体撕裂空间出现在间桐慎二面前，它的身体不再是白发小女孩模样，被一团黑色的雾缠绕，一拳挥出，刮起一道猛烈的劲风。
　　轰！
　　间桐慎二身体被击飞，重重撞到一颗石柱上，碎石飞溅，蛛网裂痕蔓延至一整根石柱。
　　令咒！
　　雨生龙之介松了口气，低头看到手背消失了一划的令咒庆幸道：“前辈，还好你教了我使用这玩意的方法。”
　　化作一团不明迷雾的Berserker声音嘶哑道：“御主，请用令咒下令解放我的宝具。”
　　“要用第二次吗？”
　　“别无选择，之后请您立刻离开这里。”
　　雨生龙之介一脸不舍扫视周围的尸骸：“啊？我的作品怎么办？”
　　“您必须明白，我和他战斗必然会破坏这里，您留在这里只会白白送命，拖累我的发挥。”
　　“说的也是，那以令咒之名，前辈，使用宝具。”
　　啪啦~啪啦~啪啦~
　　间桐慎二从石柱的人形坑洞挣脱出来，落在地上，虽说身体承受了Berserker全力一击，问题不大。
　　开膛手杰克不是常规Berserker，更加偏向于Assassin的定位，刚才一击破坏力顶多等同B级力量面板。
　　间桐慎二从者之躯外加魔术强化足以抵消。
　　不过现在Berserker以令咒的魔力展开宝具就是另外一回事。
　　间桐慎二魔眼看到Berserker体内的魔力洪流，忍不住皱眉暗骂，原作里面个个御主都当令咒不存在，怎么到这里又不要钱一样用。


第四十七章  替身使者的日常
　　“前辈，那我先走了。”
　　下水道储水室内，橙发青年雨生龙之介态度随意挥了挥手，恋恋不舍环顾周围一地的儿童尸骸叹息自语：“真是可惜了我的艺术，明明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这么好的材料。”
　　他从间桐慎二的身边经过，眼睛的余光看了间桐慎二一眼轻笑道：“你看起来是一个很好的素材，前辈一定能用你创造出不错的作品。”
　　雨生龙之介精神扭曲，就像间桐慎二会对他所创造出来的艺术有所触动，雨生龙之介也能感觉到间桐慎二身上区域于常人，更加纯粹的起源。
　　越是强烈，越是纯粹，将其剥离出来，死的艺术就会变得更加鲜明。
　　“不回答吗，真是个怪人。”雨生龙之介嘟囔离开。
　　杀人鬼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怪人啊。
　　间桐慎二眼睛一刻都没有从Berserker的身上转移，雨生龙之介虽然是杀人鬼，现在肉体和精神都没有脱离人类领域，充其量就是一只拥有强烈攻击欲望的蚂蚁。
　　不知何时开始，储水室宽敞的空间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迷雾。
　　恶魔藏于迷雾，用嘶哑艰涩的声音低语：“From Hell！（恶雾将与伦敦的破晓一同消逝）”
　　间桐慎二盯着迷雾深处，迷雾无法遮挡魔眼的视线，在那里，间桐慎二看到了一个急速膨胀的恶意集合体，顿时脸色凝重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发动宝具还不会让间桐慎二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在令咒的加持下，Berserker不单单得到了大量魔力支援，宝具的威力亦有不小的提升。
　　From Hell（恶雾将与伦敦的破晓一同消逝）
　　等级：E-～A+
　　种类：对人宝具
　　范围：1～20
　　最大捕抓：—
　　基于开膛手杰克是诅咒人类的恶魔这种说法，将灵基融入恶魔的概念，化身为恶魔，以周围人类潜在的不安和恐惧为基盘，宝具威力会随着半径五公里以内人类的数量多少而发生变化。
　　这里是冬木市下水道，比较靠近城市中央，人流密集，简直就是最适合Berserker展开宝具的区域。
　　间桐慎二也没闲着，吟唱咒文，调动体内魔力给自己上一层层BUFF。
　　“一之章节，诅咒反转。”
　　“二之真名，厄里斯。”
　　“三之庇护，驱散。”
　　浓雾之内，黑色的魔力缠绕Berserker的身体，快速构筑出恶魔的形态，伴随着骇人的嘶吼，那双猩红的眼睛牢牢锁定间桐慎二。
　　Berserker化身为恶魔，因是人类臆想出来的恶魔，相当于人类天敌一般的存在，杀害人类包括人型生物的能力被特化，里面就包括天然对人类的精神威慑，攻击附带诅咒等等。
　　间桐慎二不敢大意，刚给自己上好BUFF就看到Berserker展露了恶魔的全态。
　　身高至少有四米，散发强烈的压迫感，皮肤为青黑色，肌肉扎结，脑袋类似骷髅面具又长满了奇怪的犄角，鲜红的眼睛内映出邪恶狂暴的气息，恶魔的背后，一对宽大的蝠翼缓缓展开。
　　嗯？
　　间桐慎二瞅着恶魔的形态总感觉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FGO里面的恶魔变种吗？不知道会不会掉恶魔的心脏，以前玩游戏时候这玩意总是缺的厉害。”间桐慎二内心无语嘀咕。
　　当然，游戏里面的小怪和眼前真正的恶魔压迫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间桐慎二微笑问道：“Berserker，放任你的Master离开这里真的好吗？我可是Caster，使魔要多少有多少，而你的御主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只要杀掉你，你控制的使魔就会消失。”恶魔嘶声回答，抬起右手，掌心生成一颗篮球大小的黑色能量球，随手发射。
　　Gandr（咒弹），北欧传承的诅咒，来源于用手指指着别人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这一概念，在普通魔术师手里属于非杀伤力魔术，但是自恶魔手里诞生的是纯粹的诅咒，对生灵的恶意，任何生命只要挨着非死必伤。
　　砰！
　　咒弹被间桐慎二先前布置的防御结界弹开。
　　一次简单的测量，双方都对对方的实力有初步的认知。
　　恶魔彬彬有礼欠身施礼：“那么，Caster，我会尽量保证你尸体的完整。”
　　双方都在试探，双方都有没用出来的底牌，间桐慎二知道眼前的恶魔其实不过是Berserker的分身之一，真正的Berserker应该还在雨生龙之介的身上。
　　其不值得作为惨剧的终结（Natural Born Killers）
　　等级：B
　　种别：对军宝具
　　范围：—
　　最大捕捉：—
　　基于开膛手杰克是集团这一说法形成的宝具，可以根据Master的魔力量制造出大量的分身。所有的分身均可称为本体，最后残留下来的一个会自动地变为本体，分身最大数量和力量与御主的魔力有关。
　　动用令咒制造出来的分身并展开宝具，白刃战水准足以和三骑士媲美。
　　恶魔扇动蝠翼，庞大的身体瞬间移动到间桐慎二面前，恶魔之躯遮天蔽日，如此之近的距离下，恶魔的气息能压垮人类的精神，它抡起拳头，缠绕深黑色的气息一拳轰向间桐慎二。
　　空元素精灵自间桐慎二面前显现，双手被魔术强化，迎着恶魔的拳头划出流光。
　　轰隆！
　　拳头相撞，雾气爆散，间桐慎二魔眼直视恶魔，身体皮肤表现浮现密集光纹，藉由右眼与空元素精灵的联系，持续将体内的魔力注入空元素精灵体内，增强其魔术特性。
　　“好强的力量，力量面板数值至少是B级别以上！可能还要在后面填个加号，小心为上。”间桐慎二暗暗心惊。
　　如果一位从者力量数值是B+，平时出力不如A级别面板，但瞬间爆发会增加一倍以上的力量，碾压A级别出力。
　　一拳未果，一拳又出，双方出拳的速度由缓及快，每一拳都是纯粹力量的堆砌，卷起暴风，溢散的魔力如海潮一波一波扩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大地哀鸣，网状裂痕自两人脚底扩散，无数拳头的残影转瞬即逝。
　　力量上双方不相伯仲，速度以及爆发却是全力输出的空元素精灵快上一筹。
　　“是个不错的对手。”
　　间桐慎二右眼银瞳闪耀，排除了动荡魔力的干扰，眼睛透析恶魔的身躯，感受它体内每一丝魔力的流动，判断魔力的流向，推演恶魔的下一步动作。
　　精神高度集中，魔眼以及空元素精灵疯狂压榨间桐慎二体内的魔力。


第四十八章  牛顿棺材板压不住了！（求推荐）
　　激烈的对抗中，间桐慎二脸庞浮现不正常的红晕，魔眼一秒内捕抓到上百次拳头的碰撞轨迹，进行灵子演算，将答案编辑成空元素精灵的行动逻辑。
　　每一拳都在调整魔力的流向，根据对手的出力减少或增加魔力用于强化力量，从千百次拳头对抗压榨出丝丝缕缕的魔力，汇聚起来成为击破恶魔弱点的致命一击。
　　不足十秒的时间，空元素精灵在无数次拳头的交锋取得优势，恶魔胸膛已伤痕累累，肌肉盔甲被附带魔术特性的拳头撕裂。
　　“魔力流向有点奇怪。”间桐慎二眼皮一跳，就看到恶魔的胸膛豁然睁开一只拳头大小的眼睛，兽瞳紫光凝聚，朝着间桐慎二所在方向发射一道深紫色的诅咒光线。
　　呲呲呲~
　　几乎同时，间桐慎二空间移动所需的仪式咒文吟唱完毕，身体瞬间从原地消失，悬浮于上空看到那一道拳头大小的紫色破坏光线连续穿透两根混凝土石柱。
　　“干！激光和光炮是这个世界超凡力量的标配吗？”
　　间桐慎二暗骂，身体悬浮于半空朝着恶魔扔出一枚红宝石，魔力激发红宝石的魔术特性，宝石爆裂的瞬间放出大量的光与热，形成连环爆炸。
　　轰隆~轰隆~轰隆
　　魔眼穿过火焰洞悉恶魔的所在，间桐慎二高速吟唱咒文，身后持续展开魔术法阵，魔术法阵的颜色各有不同，中心悬浮着与魔术法阵颜色相似的宝石，象征着炼金术的五大元素。
　　“暴风！”
　　苍白的魔术法阵卷起强烈的风压，化作毁灭风暴卷向地面的恶魔。
　　轰隆隆~
　　雾气和火焰被卷走，残留的尸骸被扫荡干净，地面的恶魔煽动宽大的翅膀，无形的力量将席卷而来的暴风击溃，胸膛睁开的眼睛持续射出附带诅咒的紫色激光，扫向空中的间桐慎二。
　　呲呲呲~
　　半空中的间桐慎二往石柱背后飞行躲避，不求这些巨大的石柱挡下激光，只需要隔绝恶魔的视线探知，减缓攻势。
　　混凝土石柱被紫色激光轻松切断，来回躲闪的途中，间桐慎二急速吟唱咒文：“厚土！”
　　淡黄色魔法法阵骤亮，恶魔的脚下大地龟裂，使其身体下陷并被混凝土牢牢锁住，它的身侧，混凝土化作长枪刺出。
　　“吼~吼~”
　　恶魔仰天怒吼，爆发一股强绝的恶魔之力，岩石长枪似豆腐被轰碎，它煽动宽大的蝠翼，飞到半空，撞塌了一道石柱，朝间桐慎二的方向追去，伸出爪子，掌心咒弹持续生成，如机关枪发射。
　　“乘风！”
　　间桐慎二连忙驱使风元素精灵托举身体闪避。
　　砰！砰！砰！砰！
　　咒弹轰击墙壁炸出一个小坑。
　　两人在诺大的地下空间玩起了追逐战，用于支撑这个地下储水室的混凝土石柱受到波及，如诺米骨牌效应不断倒塌。
　　虽说近战格斗是现代魔术师的必修课程，魔术本来就擅长远距离攻击，间桐慎二能自由在两者之间切换。
　　“明明身躯这么大，速度却一点都不慢，翅膀扇动频率根本带不起它的身体质量，牛顿死的早啊！”
　　间桐慎二骂声道，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个魔术师的事实，借助最后几根完好的石柱躲避密集的咒弹，抓住恶魔攻击的间隙急速吟唱咒文：“烈火！”
　　“嗡~”
　　火焰生成，乘以风势，化作焚尽万物的火龙卷吞噬飞来的恶魔。
　　间桐慎二的手臂光痕发亮，魔力最大限度放出，火焰席卷整个地下空间，温度随之攀升。
　　“吼~吼~”
　　被火焰吞噬的恶魔被迫降落到地面，发出不甘的嘶吼，然而无论恶魔之力有多强大终究无法抵抗源源不断的火龙卷。
　　嗡~嗡~嗡~嗡~嗡~
　　恶魔的身体被烧红，蝠翼被烧穿，剩下黑色的骨架，倒在一边的混凝土石柱被烧成岩浆，钢筋化为铁水。
　　火焰无论从魔术特性还是威力都是恶魔的克星。
　　“该死，还不够吗？”间桐慎二重重喘息，咬牙坚持，体内魔力消耗大半，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被火焰压制的恶魔翅膀被烧穿，身体却始终不见化为灰烬的迹象，那一双猩红的双眼还在注视间桐慎二。
　　释放魔术的间桐慎二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寒意，穿越不同世界培养出来的战斗反应让间桐慎二瞬间停止了火焰魔术，低吼：“厚土！予以庇护！”
　　“强化！”
　　砰！
　　间桐慎二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巨力，身体直接被拍飞，镶入墙壁，仿佛全身骨头散架，来不及喊疼，耳朵听到了嘶嘶细响。
　　漆黑如影的巨蛇咬向间桐慎二的脑袋，被一道泛黄的魔术结界挡下。
　　厚土结界，象征大地的厚重，五种元素中最适合防守的概念。
　　“什么玩意！”间桐慎二咒骂，漆黑的恶魔之力自毒蛇的獠牙渗出，侵蚀结界，化作蛇、蝎、蜈蚣等等毒虫爬到间桐慎二的身体。
　　恶魔的概念里面就有自身是由毒虫这种邪恶之物构成。
　　“诅咒反转！”
　　间桐慎二身体发出弱光将所有神秘概念化成的毒虫以及毒蛇消灭，从墙壁的人形坑洞跳下，看到被火龙卷吞噬的恶魔还站在原地，浑身漆黑冒着黑烟，翅膀被烧穿，它的尾巴朝下刺入地面，鳞甲黑亮。
　　刚才的毒蛇就是它的尾巴，恶魔借助自己被火龙卷吞噬的时机悄悄将尾巴藏到地下，之前的战斗让它清楚知道间桐慎二魔眼的部分作用，火龙卷的强大魔术特性帮助它掩盖自身的小动作。
　　还好间桐慎二之前给自己上了大量针对诅咒和恶魔的防御BUFF，不然在刚才这一下就已经翻车了。
　　“比想象中还要棘手，不愧是用令咒生成的恶魔。”
　　“继续拖延下去可能会让雨生龙之介逃掉。”
　　间桐慎二凝视身体伤势正在迅速恢复的恶魔沉声道：“你很强，物理攻击无法对你造成伤害，还能免疫我大部分魔术攻击，为了表达对你的敬意，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宝具。”
　　我知错了！
　　以后（这个月）再也不摸鱼了！
　　所以给我推荐票！月票！


第四十九章  Sword of Paracelsus
　　“风之精灵！”
　　“大地精灵！”
　　“火之精灵！”
　　“水之精灵！”
　　“以太精灵！”
　　间桐慎二吟唱咒文，五色元素宝石环绕右臂，各自为点，生成一个魔术法阵，又以魔术法阵为中心连接，形成五芒星。
　　“引导真以太之光！”
　　“Sword of Paracelsus（伪·元素使的魔剑！）”
　　所有魔术法阵重叠，魔术特性融合，以炼金术为基盘，重现神代奇迹。
　　光芒璀璨，五色的奇光照亮地下空间，一道奇特的光柱自间桐慎二的右臂延伸，元素波动扩散。
　　这并不是间桐慎二的宝具，是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毕生追求的答案，他所能想象贯穿根源的星之光。
　　因为附身召唤的原因，虽说不是间桐慎二的宝具，在知晓原理的情况下还是能模拟出类似的攻击方式，但在威力上会远逊于真正的宝具。
　　元素使的魔剑（Sword of Paracelsus）
　　等级：A+
　　种别：对军宝具
　　距离：1~99
　　最大捕捉：300人
　　Azoth剑的原型，帕拉塞尔苏斯的魔剑。
　　本来的效果是对魔术的增幅、辅助、强化。
　　并非用这把剑直接攻击对手，而是以剑中蕴藏的魔力瞬间行使仪式魔术，使用所有五大元素，将充满神代世界的真以太进行拟似构成，仅靠实体化的拟似真以太（伪），就足以产生横扫一切的破坏之光。
　　实体化的真以太收束成间桐慎二手中的光之巨剑，横挥时，所接触到的巨大石柱根部如冰雪消融。
　　成功了！
　　间桐慎二嘴角扬起笑容，高举右手，朝恶魔的方向斩落。
　　招架这四十米真以太巨剑啊！菜逼。
　　恶魔仿佛预知到什么，仰头注视光之巨剑，猩红的眼睛闪烁不定，这道光之巨剑不是它能抗衡的存在，它想要闪避却已然无处可躲，它的身体还在抵抗刚才火龙卷造成的魔术伤害，且还动用恶魔之力偷袭了间桐慎二。
　　恶魔扇动只剩下骨架的翅膀，高高扬起，两道翅膀的中心生成一颗黑色的能量球体，大地颤抖，恶魔怒吼一声，将黑色能量球推向真以太巨剑。
　　呲呲呲~
　　光之巨剑斩向恶魔之力，发出刺眼的白光，大地颤抖，周遭一切被吹飞，距离较近的恶魔躯体在能量的辐射之下渐渐消融，肌肉溶解，骨架被烧黑。
　　“吼！吼！吼！！！”
　　恶魔身躯不倒，仰天咆哮，汇聚它所有恶魔之力的黑色能量球慢慢将光之巨剑慢慢顶回去。
　　然而，它只是徒劳。
　　神秘会在更高等的神秘面前失效，这不是说低级魔术就完全无法对更高神秘存在造成伤害，而是理解成克制关系。
　　模拟神代的真以太之光比人类臆想出来的恶魔更为古老，更为神秘，是早已被人类和世界遗忘的知识。
　　高浓度的诅咒之力能量球被真以太构成的光之巨剑慢慢分开。
　　唰！
　　光之巨剑斩落，将高浓度的恶魔之力以及恶魔一分为二，随后化作光粒子消失。
　　恶魔的身体陡然僵直，站在原地，片刻也化作黑雾消失。
　　储水室的迷雾散去，满地狼藉，遍地坑洞，岩浆流淌，尸体在燃烧，找不到一根完好的石柱。
　　“赢了。”
　　间桐慎二长出一口气，右臂冒出白烟，光纹迅速褪去，皮肤通红，身体涌现一股脱力的虚弱感，体内魔力去了十之八九，除非用令咒补充，否则再难和从者对抗。
　　间桐慎二环顾四周，储水室的尸体几乎被火龙卷烧干净，不用过多处理。
　　“估计明天就能看到下水道因为煤气爆炸而坍塌的新闻吧。”间桐慎二失笑摇头，确定没有遗漏后离开了储水室，快步朝唯一的出口追去。
　　和恶魔战斗拖延了十多分钟，雨生龙之介逃不远，而且下水道还有间桐慎二设置的魔术陷阱。
　　Berserker虽说本体还在雨生龙之介身边，分身出这么强大的恶魔，自身的实力必然大幅度下降。
　　间桐慎二魔力不足，Berserker只会更惨。
　　徒步行走几分钟，间桐慎二找到了自己设置的魔术陷阱，果不其然已经触发，混凝土长枪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刺出，现场虽说找不到尸体，又能找到一大片的血迹。
　　如此之大的出血量，普通人至少是重伤状态。
　　但是，间桐慎二发现也就是陷阱周围有的大量血迹。
　　“痕迹被掩盖了。”
　　间桐慎二眼睛眯起，Berserker应该不具备这种能力，确实，Berserker拥有医生的身份，能处理雨生龙之介身上的伤势，但不可能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必然有一个擅长治疗和掩盖踪迹的人在这里做了手脚。
　　所能唯一想到的答案就是Assassin。
　　百貌哈桑正面作战能力不足，玩阴的却可以说是英灵的顶点了。
　　毕竟有八十八个人格，每个人格都有不同的能力。
　　Assassin有所行动必然是言峰绮礼下达的命令。
　　“那个麻婆神父，救下雨生龙之介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是已经认识到自己丑恶的根性，和雨生龙之介同病相怜？”间桐慎二呢喃自语。
　　救下雨生龙之介必然不可能是远坂时辰的命令，他有魔术师的自尊，而且同样无法容忍有一位杀人鬼在冬木市胡作非为。
　　等待片刻，一只黑色的蝙蝠落到间桐慎二的手里，它是间桐慎二的使魔之一。
　　“果然跟丢了，还有几只使魔被杀。”
　　煮熟的鸭子飞了，也在间桐慎二的预料中，比起恼怒，间桐慎二更在意言峰绮礼这一行动的用意，余留的魔力也不允许间桐慎二追击Assassin。
　　离开下水道，间桐慎二找到工具写上两封信，挂在两只使魔的身上。
　　“你去远坂家。
　　“你去圣堂教会。”
　　既然雨生龙之介跟丢了，间桐慎二不敢追击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辰都是间桐慎二的敌人，因此间桐慎二不介意挑拨一下两者的关系。
　　书信的内容以肯定的口吻添油加醋阐述件事始末，谴责言峰绮礼的行为，要求交出雨生龙之介，否则有理由怀疑圣堂教会的不公正性。
　　圣杯战争，明面上姑且是一场受到教会监督的魔术竞赛。


第五十章  人的本能会追求愉悦
　　荒无人烟的树林，年轻的神父言峰绮礼漠然注视倒在地上的雨生龙之介，右手攥紧三把黑键，蹙眉沉思。
　　雨生龙之介右腿完全折断，胸膛伤势也不轻，原本放任下去必死无疑，刚才言峰绮礼用魔术简单处理后才让他苟延残喘至今。
　　若不是Berserker舍命相救，雨生龙之介触发那个魔术陷阱时就必定毙命。
　　“为什么要救下这个男人？”
　　言峰绮礼苦苦思索问题的答案，眉宇的皱纹越深，他对自己的贸然行动感到深深的困惑。
　　“救下他毫无疑问不是吾师所想要看到，尽管吾师也想要抹杀他获得令咒，但他是一位富有尊严的魔术师，比起令咒更不想要看到这种败类在冬木市胡作非为。”
　　“擅自救下他是无法反驳的谋反行为。”
　　“我有救下他的理由吗？”
　　“后悔了？”
　　“不对，这股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通过Assassin的眼睛看到了那样的人间炼狱，自己对这个杀人恶魔到底有什么执念？”
　　“现在，我很激动吗？”
　　“连克劳蒂亚（卡莲之母，绮礼之妻）的死都没有让我产生一点的心情起伏，为什么救下他会让我如此激动？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人类的本能会追求愉悦。”
　　“他是这么说。”
　　“如果说这就是我的本性···何等讽刺，自己这二十年来到底都在干什么，至今为止接受的教育方针到底哪里出了错。”
　　言峰绮礼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笑容越深越为诡异，转身离开。
　　不久，Berserker的身影显现，化身为医生为雨生龙之介治疗伤势，它现在状态非常虚弱，令咒的魔力完全消耗干净，灵体的力量也被压榨到极限，还无法从重伤的御主那里得到魔力供给。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救下御主，他的身边有从者的气息，应该也是一位御主。”Berserker同样疑惑言峰绮礼救下雨生龙之介的行为，刚才如果言峰绮礼想要干掉雨生龙之介以它现在的虚弱状态必然无法阻止。
　　“咳···咳咳咳···咳咳···”
　　雨生龙之介咳出鲜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中年男性医生，露出虚弱的笑容：“喲，前辈，已经解决那家伙了吗？”
　　Berserker摇头：“相反，拥有我全部力量的恶魔分身被那个Caster干掉了。”
　　“这样啊，真是可惜，那家伙明明是个不错的素材。”雨生龙之介可惜轻叹，躺了起来靠在一颗树干上，怔怔看着自己重伤的躯体，腹部还有大量鲜血流出，右腿完全折断，仅有皮肉相连。
　　他却笑了，像个孩子，笑容无比的纯粹开朗：“前辈，我终于找到了，我梦寐以求的颜色······那个时候感受生命从体内流逝，步入死亡的瞬间，是最棒的体验，最高的艺术！”
　　雨生龙之介闭上眼睛沉醉呢喃，抚摸腹部的伤口，右手完全浸染鲜血：“它啊，一直都在这里，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那家伙说得对，只有自己体验过才能创造出真正的艺术。”
　　“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慰藉与平静随之而来。”
　　“我想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份艺术，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副身体会慢慢迎来死亡，这个结局也不算坏，终于能好好品尝死亡的味道。”雨生龙之介遗憾叹息。
　　Berserker突然说道：“御主，有一个方法能满足您的所有欲望。”
　　“什么？”
　　“请您以最后一枚令咒下令，解除我Berserker阶职技能的狂化封印。”
　　······
　　冬木市教会
　　言峰绮礼看完父亲递过来的信件，面对复古音响，听到了远坂时辰的声音：“绮礼，你为什么要救下Berserker的御主，太过鲁莽，歼灭Berserker的御主是这次圣杯战争所有御主的共识，然而你却违背了我和你父亲共同的命令。”
　　言峰绮礼的身后站着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言峰璃正，老年神父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在这次圣杯战争里面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信封的内容自然是间桐慎二所写，大意是使魔监视到了言峰绮礼救下被自己追杀的雨生龙之介一事，要求教会做出公正的裁判。
　　实际间桐慎二并没有看到，使魔也都被Assassin解决，谁让间桐慎二拥有上帝视觉。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言峰绮礼也不知道作为Caster的间桐慎二有什么监视他的手段，面对间桐慎二的纸面指控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救下雨生龙之介原因？
　　如果言峰绮礼回答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答案能让人相信吗？
　　这里，必须暂时掩盖过去。
　　言峰绮礼脸色古井无波，想好了答案后沉声回答：“吾师，Caster已经击退了Berserker，如果我不出手，Berserker必然会被Caster消灭，到时候间桐家会额外获得两枚令咒，再加上间桐家和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偶合作，必然会让我们陷入极为不利的状态。”
　　“绮礼，这就是你的判断吗？”
　　言峰绮礼深深垂下脑袋，回答道：“是的。”
　　“······”
　　一阵沉默，音响传出远坂时辰的声音：“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魔术师要有魔术师的尊严，圣杯战争只有在规则的约束下才能完成，Berserker的御主是一个诱拐杀人犯，我无法容忍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在冬木市的行为就是对远坂家最大的挑衅。”
　　“但是，你的行为虽然带来了麻烦，也给远坂家争取了更多的机会，绮礼，你暂时将令咒交给你的父亲管理，让Assassin在教堂待命，保证自身安全，Assassin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情报，我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
　　言峰绮礼没有犹豫回答：“遵命，吾师。”
　　“神父，请您对外公布剥夺绮礼御主权力的处罚消息，确保教会的公正地位。”
　　老年神父上前，歉意道：“我明白，很抱歉犬子给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第五十一章  登门拜访
　　“Berserker被Caster重伤，目前下落不明。”
　　“Assassin阵营因帮助Berserker逃离，被教会裁判剥夺御主的权力，Assassin暂时归教会管理，用于监视各个御主的违规行为以及找到Berserker，倘若存在失去从者的御主可在Berserker被消灭后向教会申请与Assassin缔结契约。”
　　“Assassin找到Berserker的踪迹会第一时间向各位御主汇报。”
　　韦伯轻声读出使魔传递回来的信息，眉头紧皱：“被Caster那家伙捷足先登了，还好Berserker逃掉了，我们现在剩下两枚令咒，必须得到那两枚令咒弥补劣势。”
　　旁边，身穿白色T桖的Rider哈哈大笑：“Caster那小子不是挺能干的吗，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英雄，那种胡来的Caster最有意思了。”
　　“你也有资格这样说别人啊？Rdier，你给我记好了，那家伙是敌人！这场圣杯战争出现的所有从者都是敌人！”韦伯不满抱怨道。
　　“我知道，不过啊，明明是不同时代的英雄，被圣杯召集只是互相厮杀你不觉得有点可惜了吗？”Rider摩挲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
　　韦伯脸色一黑：“Rdier，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还是放下念头，反正也只是你一时兴起。”
　　Rider用力拍了拍韦伯的肩膀：“别这么说嘛，现在时机刚刚好，没有找到Berserker之前各位御主不能互相厮杀。”
　　“所以呢。”
　　“宴会。”
　　“哈？”
　　Rider张开双臂豪迈道：“哈哈哈哈哈哈，能招待不同时代英雄的宴会可是前所未有！你不觉得很激动人心吗！”
　　“一点都不！Rider！！！我刚才才说过所有从者都是敌人了吧！”
　　“啪！”
　　Rider屈指重重弹了下韦伯的额头，从者的力量直接将韦伯击倒在地。
　　“蠢货！你这样的肚量可成不了英雄，敌人是敌人，英雄是英雄，能真心称赞敌人优点，接受，然后击溃，这才是征服之道。”
　　韦伯趴在地上，含泪委屈道：“啊啊啊啊！我明白，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魔术师，真是对不起，我无法理解王的心思。”
　　“走吧，我们出门！”
　　“干什么？”
　　“当然是去买酒啊，宴会怎么可能少了酒，真想尝尝这个时代的美酒是什么味道，电视上可播放了不少，那个啤酒什么的。”
　　“你是认真的？”
　　“当然。”
　　······
　　下午，间桐慎二恢复了和Berserker战斗时消耗的魔力。
　　对于教会的处罚结果还算满意，监督者言峰璃正给间桐慎二许诺额外的优待，在确定消灭Berserker后，无论间桐慎二之后有没有出力都会获得一枚令咒的奖励。
　　间桐慎二没有去寻找Berserker的打算，使魔很难在一天时间内找出雨生龙之介，反而Assassin凭借自身顶级情报收集能力应该能在明天之前找到Berserker，就让教会去收拾言峰绮礼留下的烂摊子。
　　“今晚要做什么好？”
　　间桐慎二思考晚上的行动计划，突然，一团水液从酒店天花板上灭火洒水器渗出，落到间桐慎二的面前汇报收集到的情报。
　　“Rider？”间桐慎二面露古怪之色嘀咕：“难道家伙想要在今晚举行王之宴会？”
　　水元素精灵向间桐慎二汇报了Rider的动态，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正带着自己的御主大摇大摆逛街，到处寻找美酒。
　　想来在Berserker没有被找出来前，教会明令禁止御主互相厮杀，今天的确是举行王之宴会最好的时机。
　　三王之宴，因为世界线的变更可能会变成四王之宴。
　　间桐慎二一点都不感兴趣，什么王的资格，王的理想，王的态度，在现代人看来就显得过于狭隘片面，以至于给人一股中二的画风。
　　间桐慎二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俗话说的好，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要是一个社会历史学博士在场，估计能将三王给说自闭。
　　“不知道Saber会不会和原来一样表现的如此不堪。”间桐慎二咕哝自语。
　　不，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感兴趣吧，倘若Archer在今晚出现，那就是消灭他的最好时机。
　　“有必要去拜访影之国的女王一趟。”
　　间桐慎二不想错失良机，之前使魔已经找到了时钟塔的君主埃尔梅罗的落脚点，冬木市大酒店，嗯，就是被卫宫切嗣整栋爆破的那家。
　　埃尔梅罗家族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肯尼斯在酒店设置的魔术工房不少魔术设备都是借来的。
　　打个形象的比喻，就相当于一个并不算非常富裕的家庭借了一辆兰博基尼去参加宴会，结果半路上出了车祸，人死了就算了，家庭还因为赔偿兰博基尼而破产。
　　最后这个篓子由肯尼斯的学生，也就是韦伯搂下来，成为了埃尔梅罗二世。
　　这次圣杯战争进行到现在，间桐慎二都没有看到肯尼斯出场，要不是之前就收集到情报表示肯尼斯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都快认为Lacner的御主另有其人了。
　　间桐慎二坐车来到肯尼斯落脚的酒店，站在外面的广场，周边人来人往，眯着眼睛仰望整座酒店大楼，在白天魔眼亮起的银光不算显眼。
　　洞悉魔力的流向，间桐慎二嘴角掀起古怪的笑容：“结界32层，魔力炉三座，有空间扭转的痕迹，还有灵体活动的迹象，并非从者，是低级亡灵之类。”
　　一般来说，这的确是非常优秀的魔术工房，间桐慎二这个水平的魔术师也需要大半天时间破解。
　　错就错在整间魔术工房设置在一层楼里面，这层楼再怎么坚固也好，爆破整栋楼的话魔术工房的防御不攻而破，肯尼斯根本没有考虑来自于天上或者地面的攻击。
　　“身为魔术师的思考模式太过死板。”
　　间桐慎二进入酒店内部，对酒店前台服务员说道：“麻烦帮我通知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先生，就说Caster有事情和女王商谈。”
　　肯尼斯是遵从贵族主义的魔术师，以客人的身份拜访能省去很多麻烦。


第五十二章  说服。
　　大圣杯系统被污染一事很有必要对Lancer隐瞒。
　　Lancer不是英雄，更加喜欢扮演指导英雄的老师身份，倘若将一切悉数告之，恐怕她会就此收手，游戏是一回事，解决世界危机，剥夺对如今时代人们的成长机会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要和Lancer阵营达成合作并不轻松，倘若Lancer是双枪刷子，以他对御主的愚忠，只需要忽悠肯尼斯就能完美解决，埃尔梅罗二世就曾经用类似的方法说服肯尼斯协助自己解体第四次圣杯战争。
　　间桐慎二并不认为影之国的女王会这么好说话。
　　酒店奢华的套房内，气氛凝重，间桐慎二以客人的身份拜访果然得到了时钟塔君主埃尔梅罗的接见。
　　他身穿深蓝色的制服，梳着大背头，五官立体，典型的西方人面孔，端坐在沙发上给人一种过于严肃的古板刻薄印象。
　　明明一副反派模样，间桐慎二非但不讨厌他，甚至还可以说很欣赏他的为人。
　　有趣。
　　这是间桐慎二对肯尼斯的评价，他的本性和他的模样完全相反，性格过于自满反而显得秀逗，完全无法想象他是那种会给未婚妻写肉麻情书的类型。
　　肯尼斯并不完全站在敌人的立场上，间桐慎二也希望他能有一个好下场，避免原著的悲剧。
　　“不过既然召唤的从者是影之国的女王，他算是避免了被牛头人的命运。”间桐慎二内心嘀咕道。
　　套房内不见他人，别说Lancer，连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都看不到，她应该也参与到这次圣杯战争，为Lancer供给魔力。
　　肯尼斯没有惊讶间桐慎二小孩子的模样，奇奇怪怪的从者参与到圣杯战争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他操着尖锐的嗓音说道：“Caster你应该比所有人更加明白魔术师阵地的意义，然而你却轻易闯入了我的魔术工房，这是否可以视为你对我发起魔术竞赛的邀请。”
　　前言收回，在自满的方面果然还是让人感觉恶心。
　　间桐慎二撇了撇嘴，欠身施礼：“埃尔梅罗阁下，我无意与您发生冲突，此次前来拜访的目的是为了结盟。”
　　肯尼斯愠怒道：“结盟？一派胡言，若想要结盟就让你的御主出面，而非派遣从者上门。”
　　“埃尔梅罗阁下，您是时钟塔降灵科的一级讲师，不妨使用御主的特权查看我的从者属性。”
　　间桐慎二是以客人的身份拜访，肯尼斯没有贸然动用御主的权力查看间桐慎二的从者属性。
　　“哦？”
　　肯尼斯深深看了间桐慎二一眼，脸色动容：“怎么回事，明明是人类却散发从者的气息，肉体与从者的灵基融合，即是御主也是从者。”
　　“我的名字是间桐慎二，目前间桐家的家主，用特殊的方法进行附身召唤。”
　　肯尼斯一愣，他擅长降灵科，自然知道附身召唤的难度，况且还是从者这种等级的灵体，连他都不敢轻易尝试，收起了轻视之心。
　　“构筑圣杯战争的三个魔术世家之一间桐家，原来如此，这样的话的确有和埃尔梅罗谈判的资格。”
　　停顿片刻，肯尼斯轻哼一声：“关于这次圣杯战争，你可以到下面那一层和那位女王商量。”
　　间桐慎二挑了挑眉：“从者是从者，您是御主，难道不应该由您来决定行动方针？”
　　“还不明白吗，既然你知晓那位女王的身份就知道即便是御主也不可能支配的了她，将她召唤出来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做了一个交易，结果就是我只负责这次圣杯战争的供魔，她主导战争直到这次圣杯战争结束为止。”
　　交易？
　　虽然肯尼斯没有明说什么交易，间桐慎二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必然是Lancer授予了肯尼斯宝贵的魔术知识，换取自己在这次圣杯战争的自由身。
　　肯尼斯对圣杯战争的态度基本就是一场远东小国举行的有趣的魔术竞赛，抱着镀金的心态前来参与，相比起来，Lancer授予的魔术知识价值更高。
　　原初的卢恩符文，接近魔法的奇迹，一个符文的知识就能让一个魔术师疯狂。
　　告知这件事后，肯尼斯直接下达了逐客令，匆忙回到自己的魔术工房研究。
　　间桐慎二识趣没有纠缠他，这不算坏事，Lancer拥有主导权就意味着只需要说服她就可以达成合作。
　　间桐慎二有能吸引她的诱饵。
　　“果然魔术师都是土豪，直接包下了酒店的两层楼，估计一晚上花销至少几百万日元。”从电梯下去，间桐慎二内心咕哝。
　　电梯上能感觉到魔术的气息，若是布置在这里的魔术陷阱发动，电梯内部人员全部都会被卷入一个异空间。
　　“叮~”
　　电梯门打开，眼前是一条冷静豪华的走廊，铺着柔软的红色地毯，两边摆放有不同的艺术品，油画、雕像、插花应有尽有。
　　“没有使魔的引导，这么多的房间也不能一间一间去找。”间桐慎二思量片刻，放出从者的气息，然而却没有得到回应。
　　“失礼。”
　　魔眼发动，洞悉建筑内部寻找从者的气息，对方没有隐瞒踪迹的意思，七拐八弯来到了一间室内游泳池。
　　卧槽！
　　眼前的场景着实出乎间桐慎二的意料。
　　影之国的女王身穿黑色比基尼躺在沙滩长椅上，秀发齐腰，丰满的身躯诠释了何为黄金比例，平摊腹部找不到一丝赘肉，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玉腿笔直修长，优美的曲线可以让所有人体雕塑大师为止疯狂。
　　阳光下，肌肤如玉，雪白细腻让间桐慎二产生咬一口的冲动。
　　旁边的桌子还放着果汁红酒之类的饮品，看起来是完全融入了现代生活。
　　“她果然是抱着玩乐的心态参与到圣杯战争。”
　　虽然说比基尼是所有男人的浪漫，拥有成熟男性灵魂的间桐慎二只感觉兴致大减，还是那一身透明的紧身衣更让男人感兴趣。
　　美人只配圣晶石拥有！


第五十三章  富婆
　　间桐慎二站在室内泳池入口，开门见山道：“Lancer，对于我那天晚上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Lacner躺在长椅上，懒洋洋回答：“他是你的目标，就应该由你来解决。”
　　间桐慎二摊了摊手：“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从者杀手，认真起来的话我也就只有被秒杀的份。”
　　Lancer不悦道：“Caster，你是质疑我的目光吗？”
　　“什么意思。”
　　Lancer侧过脸庞，鲜红的眼眸定定注视间桐慎二：“你是我认可的勇士，我不认为你会轻易败给Archer。”
　　这就是最新型商业互吹吗？我喜欢。
　　间桐慎二心里一乐，表面不动神色：“赢不了才是问题，Lancer，能杀掉你的对手的情报连让你出手的价值都没有吗？”
　　“那要看敌人是谁，何况我更加想要知道，Caster你在图谋什么？”Lancer一语双关，眼神锐利如一把长枪刺入间桐慎二的心脏。
　　即便间桐慎二穿越不少世界，论灵魂年龄肯定还是比不上Lancer，她能从间桐慎二的行动中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她在无数英雄身上看到过名为野心的东西，确定间桐慎二绝非只想解决Archer这么简单，或许连圣杯也无法填满间桐慎二眼睛映出的深渊。
　　这老太婆···
　　间桐慎二心知是无法忽悠她，心电急转，深呼一口气斩钉截铁回答：“人类的救济，为此圣杯必不可少，Archer和你都是我最大的阻碍。”
　　这就是间桐家的理想，间桐脏砚五百年的执念，净化圣杯只是实现这项计划的第一步。
　　Lancer红唇微张，错愕问：“Caster，你是认真的？”
　　间桐慎二坦荡一笑：“当然。”
　　Lancer直视间桐慎二的眼睛，从间桐慎二的眼神找不到一点怯懦，饶有兴趣轻笑道：“嚯~不是挺有趣的想法吗，我接受你的提案，如此愚蠢之徒现在可不多见，我可以帮你一把，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还不确定，时机到了我会通知你，很有可能是今天晚上。”
　　······
　　间桐慎二酒店一行收获颇丰，明确得到Lancer的援助，除掉Archer的计划能轻松很多。
　　“Lancer只答应出一枪，解决Archer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提前做一些准备吧。”
　　离开酒店，间桐慎二马不停蹄前往冬木市郊外森林，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就在这座森林内部。
　　步入森林不久，间桐慎二感知到使魔的气息，看向旁侧，一只银丝编织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
　　这是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天使之诗，用头发编制出特殊的使魔，用于监视森林异动。
　　间桐慎二有理由怀疑，这个魔术用多了，会不会变成最强魔术师。（秃头）
　　还没到城堡就看到爱丽丝菲尔出来迎接，一袭银发，容貌气质皆是人类所能想象到极致的美丽，她疑惑询问：“Caster先生，来这里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是，很重要。”间桐慎二点头，环顾四周郁郁葱葱的森林。
　　爱丽丝菲尔将秀发挽至耳边，高贵妩媚，吃吃一笑：“请放心，这座森林一直被监视。”
　　“Assassin可不会被这种小把戏察觉。”
　　“说的也是，那请跟我来。”
　　爱丽丝菲尔将间桐慎二带往城堡方向，远远就能看到一座宏伟豪华的复古城堡矗立在森林之中，有如童话里面的景色。
　　“爱丽丝菲尔，这座城堡是怎么搭建起来的？”
　　爱丽丝菲尔轻描淡写回答：“是用飞机将建筑材料空运过来，圣杯战争开始之前的一段时间就已经搭建完成。”
　　富婆恐怖如斯~
　　间桐慎二汗颜，深刻感受到正统魔术师和贫穷魔术师之间的差距。
　　进入城堡，在狭小的环境间桐慎二可以保证Assassin的踪迹瞒不过风之元素精灵的感知。
　　布置奢华的议事厅内，等Saber到场，间桐慎二才肃然道：“今晚Rider大概会来这里。”
　　爱丽丝菲尔惊疑反问：“Rider···就是您说过的那位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吗。”
　　“是。”
　　Saber沉吟片刻，问了句：“理由，我和他没有直接交手，况且现在不是战斗的时机。”
　　她还穿着爱丽丝菲尔为她挑选的黑色西装，英姿飒爽。
　　“Rider不是想要和你们战斗，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举行一场宴会。”
　　爱丽丝菲尔睁大眼睛：“宴会？”
　　间桐慎二摊手，也是哭笑不得：“招待不同时代的英雄，畅谈彼此的理想，以此来确认谁最有资格获得圣杯战争，就是这样的宴会。”
　　Saber皱眉评价：“荒唐！”
　　“他就是这种类型的从者，虽然他和你没有直接见面，想必他御主的使魔一直在冬木市游荡，必然知道你的存在，这座城堡也不是什么隐蔽之地。”
　　Saber没有参与到海滩战斗，Rider就只能通过御主的使魔了解Saber，自然没有了原作对Saber的欣赏。
　　间桐慎二确信Rider会找上Saber的原因也很简单，不是他想要找到这里，是他只能找到这里。
　　韦伯的魔术造诣并不高，很难发现其它御主的踪迹，也只有爱因兹贝伦家最为显眼，最为合适。
　　这里是地点，参与宴会的成员由Rider亲自邀请。
　　至于和Rider发生过正面冲突的Archer会不会参与完全不用担心，征服王那种直率的性格，邀请Archer参与宴会在旁人看来完全是一种挑衅。
　　自认为自己是英雄中的英雄，一切英雄起丶点的Archer没有拒绝的可能。
　　只剩下两枚令咒的远坂时辰更不可能继续浪费一枚令咒约束Archer的行动。
　　听完间桐慎二的来意，Saber似乎对这场宴会起了感兴趣，陷入沉思。
　　“我要在这里布置一个结界基盘，等Lancer突袭Archer的时候配合我的宝具发动，以此铲除Archer，Saber，你没有问题吧？”间桐慎二看向Saber，故意提问。
　　Saber奇怪问道：“你不需要我的协助？”
　　“你不认为违反骑士精神吗。”
　　“这是一场战争，骑士精神可不能帮助我取得胜利，我们无法承担输掉这次战争的后果。”
　　看来这只呆毛王真的不是原作那只，没有坚持迂腐的骑士精神。
　　“咳咳，布置结界基盘需要一些材料。”间桐慎二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钱啊，没钱能怎么办，就只能求富婆包养过日子了。
　　爱丽丝菲尔善解人意，温柔浅笑：“施展魔术的材料这里有很多，请不用客气，我会帮你准备。”
　　“八枚高品质的宝石，对应风、水、土、火四种属性，两枚纯度极高的魔力结晶。”
　　爱丽丝菲尔欣然点头：“完全没问题。”
　　一会儿，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女仆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放满了间桐慎二要求的高品质宝石。
　　间桐慎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不愧是爱因兹贝伦家族，财大气粗，这些材料的价值都快比得上间桐脏砚五百年的积蓄。
　　拿到宝石材料后，间桐慎二在爱因兹贝伦家周围埋下宝石，召唤土元树精灵在地下打通联结通道，构筑成炼成阵。


第五十四章  王者之宴（4K大章）
　　“轰隆隆~轰隆~~”
　　夜晚，惊雷之声打破了冬木市郊外森林的平静，无数雷蛇与夜空狂舞，黑压压一片的乌云下宛如末日到来，战车冲破云层。
　　“还真是一个偏僻沉闷的地方啊，不过作为这场宴会的地点倒也不错，不会有人打扰。”Rider站在战车上俯瞰郊外森林哈哈大笑，旁边，患有恐高症的韦伯牢牢抓住战车护手，一脸苦色，看都不看下面的森林一眼。
　　“哦！到了吗。”
　　神威车轮塔雷而落，将沿途魔术陷阱全部破坏，战车落到宏伟城堡的正门。
　　门前，一身黑色西装的Saber等待已久，双手拄着不可视之剑，看到征服王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间桐慎二对他的评价，“这就是Caster说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有些明白征服王名号了由来，这股气魄不容小觑，必然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Rider从战车下来，好奇打量Saber，摸着下巴评价道：“我没想到所有从者阶职中最强的Saber竟然会是一个小姑娘，不，不会有错，这凛然的战意和强大的从者气息，原来如此。”
　　面对Saber的戒备，Rider突然张开双臂大叫：“本王的名字叫做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来自不同时代的剑士啊，我正式向你发出邀请，有没有兴趣加入本王麾下，为本王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如此一来，本王将与你分享胜利的喜悦！”
　　“······”
　　短暂静默，气氛尴尬，韦伯一副没脸见人的表情。
　　Saber剑眉微挑，心情变得微妙。
　　“前言撤回，Caster说的一点都没错，作为客人却恣意妄为，将爱丽丝菲尔好不容易布置的魔术结界破坏掉，还发出如此轻浮的言论。”
　　心里想着，Saber断然回答：“Rider，圣杯战争目前禁止互相厮杀，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视你的回答我将决定是否予以制裁，至于你的邀请，只要是王就绝不可能区服于别人。”
　　Rider好奇打量Saber:“哦？小姑娘你也是王？”
　　“鉴于你报上自己的名字，作为骑士我理应报上名字，亚瑟王，又或者骑士王，你选一个喜欢的叫吧。”
　　韦伯听到Saber自报家门不可思议大叫：“不可能！亚瑟王怎么可能是女人！”
　　“啪！”Rider赏给大惊小怪的御主一个弹指，将他打倒在地，了然颔首：“骑士王，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不列颠君主，原来如此！又是一位了不得的英雄，虽然这场宴会没有邀请到那两个有些可惜，有骑士王还有那个金皮卡的话，也不失为一场激动人心的宴会。”
　　“宴会？”
　　Rider拍了拍战车上装满美酒的木桶：“是啊，没有解决Berserker前我们不能互相厮杀，既然如此，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做就未免太无趣，不同时代的英雄汇聚于此可是前所未有的奇迹，而且正好也可以决定圣杯的归属。”
　　Saber俏丽的脸庞黑了下来：“胡说八道！你认为圣杯是什么，圣杯战争是酒宴的游戏吗？”
　　“据说圣杯会选择最为合适的人，决定那个人的仪式就是冬木市圣杯战争，不过如果只要事先决定那个人是谁就根本不需要流无谓的血，让不同时代的英雄了解彼此格局的高低，答案自然就会出来。”
　　Sbaer沉吟道：“以格局决胜。”
　　Rider扛起酒桶，豪迈道：“正是，不是圣杯战争，是圣杯问答，你这里就没有适合喝酒的地方吗？虽然这里就挺合适，作为英雄之宴的场地来说未免有所不足。”
　　“跟我来吧，虽说作为宴会场所稍显不足，也是个宽敞的地方。”
　　Rider对身后趴在地上的御主教训道：“你看，小子！就和我说的一样，虽然是个小女孩，格局可比你大得多。”
　　“我又不是英灵。”韦嘟嘟囔囔。
　　准备进入城堡的Saber回头，目光冷冽瞪了Rider一眼：“Rider，我尊重你的为人，但我也希望你能收起口无遮拦的习惯。”
　　韦伯爬起来，如找到知己热泪盈眶，叫嚷道：“我就说吧！Rider，果然是你太奇怪了！”
　　“闭嘴！小子，这就是征服之道。”
　　韦伯不敢反驳，泄气嘟囔：“什么啊，张口闭口征服···呜。”
　　······
　　“啪啦~”
　　庭院，Rider一拳砸碎酒桶的木盖，用木勺舀了一口酒，大口喝下后感叹道：“不愧是现代的酿酒技术，比以前的酒美味太多，只是味道稍显清淡，酒越烈越好，适合英雄的身份，宴会气氛也会热闹。”
　　他环顾周围，这里是城堡的庭院，周围种满了蓝色玫瑰，月光下，花瓣娇艳欲滴，美奂绝伦。
　　Rider对此景并不满意，摇头道：“这地方怎么回事，虽说安静，也未免太过沉闷。”
　　他将装有酒水的木勺递给Saber。
　　Saber没接过木勺，轻哼一声：“我认为这里正好，除了我等以外不会有过多干扰，安静是威严的象征。”
　　“不喝吗？”
　　“用这种勺子喝酒，再美味的酒也会失去味道。”
　　“哈哈哈，的确，作为杯子而言太小了。”
　　Rider大笑时，爱丽丝菲尔端着几个大盘子过来，放在两位从者的面前，紧张看了Rider一眼退到边上。
　　Rider看到爱丽丝菲尔称赞道：“哦，这就是你的御主吗，看起来可比我家小子可靠的多。”
　　Saber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自豪道：“正是，爱丽丝菲尔是值得我自满的优秀御主。”
　　突然，清朗傲慢的声音自天空响起：“侍奉Homunculus（霍尔蒙克斯，人造人）为御主，笑死人了，果然都是一群杂种。”
　　众人寻声看去，黄金粒子汇聚成奢华的黄金盔甲，黄金从者漫步走出。
　　“Archer。”Saber蹙眉，深刻认识到间桐慎二对Archer的评价之正确，哪怕以英雄的标准，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都是问题儿童。
　　Rider高兴招呼：“喔，来了啊，黄金的从者。”
　　Archer鲜红的眼睛扫了眼Rider，嘴巴一咧：“杂种，上次本王没有计较你毁掉本王宝具，竟然敢再次出现在本王面前，别以为本王会宽容你第二次。”
　　嘴上这么说，Archer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Rider不以为然哈哈大笑：“别说这么无趣的话，你不是接受了我的邀请来参加这场宴会吗，来的有点晚了，罚酒一杯。”
　　“哼！”
　　Archer冷哼一声，环顾周围景色不屑道：“真是一个沉闷无聊的地方，一点都不适合王之宴会。”
　　“没办法，毕竟我们不能出现在普通人的面前，这个偏僻的地方最为适合。”
　　“可笑，本王为何要在意杂种的视线。”
　　Rider用爱丽丝菲尔送来的大碗盛了一碗酒递给Archer。
　　黄金的从者接过来，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嫌弃道：“这是什么劣等酒，你认为这种便宜货真的适合衡量英雄的格局？”
　　“我有什么办法，这已经是冬木市能买到最好的酒了，而且对比我那个时代的酒的确算是美酒。”Rider轻叹。
　　“那只是因为你们这群杂种没有喝过真正的美酒。”
　　金色的涟漪在Archer面前展开，落下黄金打造的容器。
　　Saber看了眼容器，不悦道：“Archer，你所说的美酒就只有这一点吗？你真的以为这点酒就能打发我们？”
　　嗯？
　　只是被Saber随口一说，Archer就像被激怒的狮子，厉声道：“胡说八道！本王的宝库收藏着古往今来所有的美酒，要多少就有多少！”
　　语毕，巴比伦之门再度展开，先后落下不同风格的华贵容器，有青铜打造，有美玉作瓶，有黄金为器，共同点就是都装饰成极致奢华。
　　Archer放声道：“不用跟本王客气，好好感谢本王的赏赐，正因为本王大方你们才有资格品尝这个世界最好的酒。”
　　“希望你不是夸夸其谈。”Saber淡道。
　　“区区杂种竟然敢质疑本王。”
　　Rider看到Archer被激怒的模样憋着笑打圆场：“先坐下，先坐下，现在可不是厮杀的时候。”
　　“不过，那两位杂种没有参加这次宴会吗？”Archer环顾周围，疑惑问道。
　　Rider摸了摸后脑勺，颇为可惜道：“哦！你说是Caster和Lancer啊，我乘坐神威车轮逛了整个城市都没找到他们的踪影，也没有回应，你很在意他们吗？”
　　“Caster也罢，Lancer和你们不一样，她有资格和本王同台畅饮。”
　　“哦~！看来Lancer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Archer坐下，注视Rider将美玉为瓶的美酒倒入那些大碗里面，眉头不易察觉挑动，这些美酒都是他宝库里面最上乘的酒，不同于其它宝具可以回收和修理，这些美酒是喝一点就少一点，平时他自己都宝贝的不行，只有心情极佳的时候才会取出来品尝一二。
　　刚才，Archer就取出了巴比伦宝库里面三分之二的顶级美酒，这甚至比黄金方舟维摩那被Rider毁掉更让他心疼。
　　Archer摇晃黄金杯子的美酒，余光看到Rider一口将大碗的酒喝干，豪爽的模样让Archer极为不快，这该死的杂种连品酒的方法都不会。
　　“好酒！”Rider放声大笑。
　　Saber也一口喝干，面露惊讶，这美酒果然就和Archer说的一样，甚至喝下去后还能感觉到灵体魔力恢复少许。
　　Archer看到两位从者的惊讶神色，脸色的阴郁缓解不少，愉快道：“当然，无论宝具还是美酒，本王的宝库里面只有最好的东西。”
　　他也喝了一口，确信道：“这样一样，我们之间的格局就决定了吧。”
　　Saber放下大碗，摇头：“酒是好酒，人就不一定，轻蔑他人之人，即便自称为王也不见格局会有多高。”
　　“伶牙俐齿的丫头，轻蔑？可笑！本王一直站在所有英雄的顶点，倒是你们，杂种就要有杂种的自觉。”
　　Rider跟声道：“Archer，我现在大致猜到你的身份，你的酒的确是至宝，然不巧圣杯非酒杯，你必须告诉我你在圣杯上寄托了什么样的愿望。”
　　“嚯，区区杂种也敢质问本王，问答已经脱离了抢夺圣杯的前提，归根究底，圣杯本来就是本王的东西，这个世界一切的宝物起源都可以追溯到本王的宝库。”
　　“果然，Archer，如果你说圣杯是你的东西，那么你知道圣杯是什么吗？”
　　Archer无所谓道：“不知道，别用杂种的标准衡量本王，本王拥有的财宝早已经超越了本王的认知，你们竟然想要将它偷走，厚颜无耻也好有个限度，杂种。”
　　Saber嗤笑道：“黄金的从者，难道你的阶职不是Archer，而是Berserker，所以神智错乱了吗？”
　　“你！”
　　Archer脸色陡然僵硬，不敢置信看向Saber，无礼也要有个限度，如果现在不是宴会他早已忍不住对Saber投射宝具，将其碎尸万段。
　　Rider瞥了眼Archer的僵直的神色，在他发怒之前打了个哈哈：“Archer，你是说想要得到圣杯只要获得你的允许就行了吗”
　　Archer黑着脸冷哼一声：“正是，但本王没有理由将此等宝物赏赐给你们这些杂种！”
　　Rider不爽道：“既然你有如此之多的宝库，将一件宝物让给他人有何妨，莫非···你的小气鬼？”
　　Saber喝酒掩饰自己的笑意，看来Rider也摸清楚了Archer的性格，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笑话！本王的恩泽只会赏赐给本王的臣民！Rider，若你对本王俯首称臣，也不是不可以赏赐给你一两个酒杯。”
　　Saber笑道：“我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Rider，刚才你不也嚷着让我加入你麾下，你们两个的相性很不错。”
　　“什么，这恶心的说法。”Archer一脸不爽。
　　Rider深思熟虑一番，严肃拒绝：“这个提议我无法接受，不过Archer，你并不是吝啬圣杯是吗？”
　　“对于打算盗走本王财宝的贼人，本王必须给予惩罚。”
　　“这就是说这里面蕴含什么样的道理？”
　　“法，本王就是法。”
　　“完美的回答，不亏是英雄中的王。”Rider喝了口酒，有些醉意，满心赞叹。
　　Saber眉头微蹙，对Archer的说法做法都不予以认可。
　　正因为是王，正因为彼此抱有远超常人的理念，道路越是崎岖狭窄，彼此越不可能互相理解。
　　虽然王子酒宴很老套，很中二，也被写烂了。
　　不过我无论如何都想要写FSN的Saber，而非FZ的Saber会有什么反应，会用什么语言去反驳征服王的王道。
　　毕竟原作是一场欺负Saber的大赛啊。
　　让Saber看起来完全失去了骑士王该有的荣光和信念。
　　虽然我不是王厨，还是要说一声吾王最高！


第五十五章  欲拔王剑，必承其果
　　玫瑰庭院内，气氛诡异，三王汇聚，御主侧听。
　　Rider坐在地上酌酒自饮，轻言称赞：“言出成法，贯彻自己的信念，君临所有人之上，称得上王中之王。”
　　顿了顿，Rider目光如锐利的刀剑刺向Archer，语气决然道：“不过啊，Acher，我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圣杯，既然想要就去抢夺，这就是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做法。”
　　黄金从者对于Rider冒犯似乎并不在意，呵呵一笑：“嚯？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还敢冒犯本王，触发法律，本王制裁，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哈哈，果然还是免不了刀剑相向。”
　　酒宴气氛因这句话变得剑拔弩张，爱丽丝菲尔和韦伯两位御主脸色齐刷刷剧变。
　　Saber淡定放下大碗，白皙清秀的脸庞浮现红晕，醉意微显：“Rider，你承认圣杯是Archer的东西还想要抢夺，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你对圣杯寄托的愿望是什么？”
　　御主和从者的目光都看向Rider，好奇从这位征服王的嘴里会说出什么样的答案。
　　Rider稍显不好意思低声答道：“受肉。”
　　“哈！”侧边，Rider的御主韦伯惊叫出声，对Rider不瞒大叫：“你的愿望不是征服世界吗！？”
　　Saber和Archer也为Rider的回答感到惊讶，所谓受肉即获得身体。
　　Rider嚷道：“蠢小子，你懂什么，受肉只是第一步，让一个杯子替我征服世界有何意义，圣杯是我的起步。”
　　“哈哈哈哈哈。”
　　Archer愉悦大笑：“本王已经清楚你是个蠢货的事实，没想到竟然愚蠢到如此地步，让本王的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参加这场圣杯战争也不全是坏事，你们这些小丑颇能讨得本王的欢心。”
　　Rider注视自己的右手，“虽然我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充其量是圣杯的魔力支持，我想作为一个生命重新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贯彻我的王道，征服天地，征服世界。”
　　Saber淡声评价：“真是个愚蠢的想法。”
　　Rider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我没想到连你也这么说，Saber。”
　　Saber继续说：“征服王，既然你被召唤出来必然也被圣杯授予了有关这个世界的常识，即便再度获得肉体又如何，追随你的部下已经不在，你建立的帝国早已崩塌，这个世界留下的就只有你的名字，一无所有的你抱着征服世界的念头，哼，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你站在世界的尽头看到无垠的大海是什么感觉，能找到跨越无垠之海的道路吗？”
　　在任何人看来，Rider的愿望都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Rider牢牢握紧拳头，果断道：“无所谓，不管道路多么崎岖我都会坚持，以圣杯为开始，逐渐推进，重新成就昔日霸业。”
　　Archer愉快轻笑：“本王决定了，要亲手杀掉你，结束你幼稚的妄念。”
　　“事到如今还用说，我也很想抢走你的宝物，你要小心了，不过啊，现在还是喝完这些美酒再说。”Rider又给自己的大碗酌酒，一口干下。
　　“当然，还是说你们这些杂种看不起本王的美酒。”
　　Rider享受美酒，由衷感叹：“真是美味啊，能喝到如此美酒就算在这次圣杯战争落败也不会是毫无意义。”
　　Archer鲜红的眼睛瞥了Saber一眼：“Saber，你对圣杯又抱有何种执念。”
　　Saber放下手中大碗，圣青色的眼睛前所未有严肃：“我的愿望是拯救我的故乡，改变不列颠崩坏的结局。”
　　气氛肃然骤变，这个愿望并不让在场的人感到惊讶，谁都希望有后悔药吃，但这句话从骑士王的嘴里说出来意义截然不同。
　　Rider皱着眉头凝声询问：“Saber，你说要改变自己和国家的命运，你是说你要推翻自己创造的历史吗？”
　　“当然，如果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必然能实现我的愿望。”
　　“我确认一下，那个叫做不列颠的国家是发生在你的时代，由你统治的国家。”
　　“正是。”
　　Rider凝视Saber沉声问道：“你后悔了吗？”
　　Saber摇头：“后悔？称之为后悔并不妥当，从接触选王之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末路，尽管如此，拔下选王之剑时我亦未曾有一刻迟疑。”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许下这样的执念。”
　　“要说的话就是不甘心吧，自己的命运再怎么悲惨也好，我无法接受不列颠被毁灭的事实，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你是想要否定自己创造出来的历史吗？”
　　Saber断然回应：“那种历史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们为何惊讶，你们也是王，身为王者，自当替身而出，为国家之繁荣昌盛而献身。”
　　Rider摇头，肃然反驳：“Saber，不是王为国家献身，是国家和臣民为王献身。”
　　Rider的回答在Saber的预料之内，刚才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辩论的王道已经可以说明他们的信念。
　　Saber闭上眼睛，思绪沉入久远的回忆，轻声道：“Rider，你可曾看过儿童瘦骨嶙峋的身体，以草根为食最后也没活下去，你可曾看过孤寡老人死在无人的荒野，你可曾看过妻子因失去丈夫而发出的悲鸣，既然你是征服王，发动过无数次战争的你必然明白这样的道理。”
　　Saber略微睁开眼睛，青色的眼瞳蕴含深深的悲哀：“我所处的时代，战乱频发，人民永远生活在战火之中，饱受煎熬，每一个人民，每一个士兵，他们所承受的苦难，他们留下的鲜血浇筑成王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拔王剑，必承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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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理想之王
　　听完Saber的话，酒宴气氛变得沉重，Archer摇晃手里的酒杯静待Rider发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场酒宴值得他拿出所有珍藏的美酒。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一生都在征战，对战争的深刻认知不比Saber少。
　　“Saber，我无法赞同你的说法。”
　　Rider摇头：“我当然明白你说的话，但是你的做法断然不能称之为王，只是被道理和责任束缚的可怜之人，你所坚持的道理只会让你走向理想的末路！”
　　“想必你生前是一位廉洁圣明的圣者，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但是谁会期待这样布满荆棘的道路？所谓王，欲望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笑声比任何人都要高，怒气比任何人都要盛，无论清浊都做到极致，正因如此，臣民才会对王产生憧憬。”
　　“你所坚持的理想和正义或许拯救过国家和人民。”
　　“但是一味拯救，从未引导，人民的结局会怎么样，等待你的结局，在那里你无法听到臣民的声音，孤零零一人，遍体鳞伤，换而言之，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妄想。”Rider的声音铿铿有力，如至理名言敲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
　　爱丽丝菲尔握住双手看向Saber，眼睛溢满关心。
　　Saber青色的眼瞳如平静湖面，没有因为Rider的话溅起一丝涟漪，用怀念的语气说道：“曾经，有一个骑士说过一句话，他说王并不懂人心，之后他离开了我。”
　　“正确的评价。”Rider一酌一饮，赞同道。
　　“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在战争之前压榨己方一个村落物资用于整备军队，在领土被异族攻陷之前将其讨伐，保护更多的村庄，这是我一贯的做法，一贯的结论。”
　　“战争存在输赢，我率领骑士征战沙场时总是获得胜利，对骑士来说，只有异族是该死，要讨伐的话讨伐敌人就行，根本不需要牺牲自己国家的臣民，战争理应获得胜利，不会有牺牲。”
　　“征服王，你认为是为什么？”
　　Rider迟疑道：“这个···我并不是你，不能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
　　“很简单的结论，我之所以一直胜利是因为不能输，而想要获胜就必须有所牺牲，能无条件获得胜利只存在于童话中，就像现在这场酒宴，Rider你不会认同我的做法，敌人也不会对我俯首称臣。”
　　“我之所以拯救，是因为我只能这样去做，理想拯救不了现实，憧憬无法让我的臣民填饱肚子，过上安稳的生活，我不是神，光是维持国家的安定就已经竭尽全力，时常我也会感觉自己能力的不足。”
　　“Saber，难道说你···”
　　Saber冷冽坚定的声音响彻玫瑰庭院：“正因为是王，理应比任何人都要理智，比任何人都要正义，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王所承担的重任。”
　　“即便遍体鳞伤，鲜血流尽，灵魂消磨殆尽，不被理解，我亦从未后悔，我所选择的道路，我所坚持的事物，一刻未曾变化。”
　　“我不会去引导我的臣民，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将面前一切敌人阻碍打倒，为国家和臣民开辟道路，走上这条道路将不被羡慕，不被理解，所以才会成为骑士的荣光。”
　　一直旁听的Archer饶有兴趣看着Saber，惊叹：“Rider，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什么？”
　　“坐在你面前的骑士王并非英灵，是活生生的人类。”
　　“什么！”
　　Rider和韦伯齐齐惊叫出声。
　　韦伯连连摇头：“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还被圣杯召唤出来？”
　　Archer哈哈大笑：“本王没想到竟然有人愚蠢到和那个家伙签订契约！不，正因为Saber坚持这样的理想，那个家伙才会找上她，Rider喲，即便你再不情愿也好，这家伙毋庸置疑是王，比我们更加适合王的称呼，要说为什么的话，她已经被承认了。”
　　“Archer，你的称赞不会让我高兴。”
　　“哼！”
　　“骑士王，这可算不上称赞，你是理想之王，仅此而言，最为合适却并非最为强大，本王才是最为古老，最为强大的英雄王，你只是比一般的杂种好上那么一点的程度。”
　　“什么啊，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一点啊，那家伙是什么。”韦伯在旁边急急忙忙嚷嚷道。
　　Rider神色严峻，闭上眼睛似乎神色复杂，捏紧拳头悲叹：“和抑制力签订契约，原来如此。”
　　抑制力，阿赖耶识的抑制力，人类全体潜意识的自我保护装置。
　　自我满足？
　　不对，Saber拥有的觉悟绝对不是如此低微。
　　太重了，太过悲惨，这常人无法接受的命运压在了这样一个小女孩身上，Saber所坚持的末路必然是被抑制力支配，落入无尽的轮回，直到灵魂消磨干净，从这个世界消失。
　　清浊混杂才是人类，Saber坚持的道路非人类可走，更让Rider悲哀的是Saber竟然毫不犹豫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不被任何人憧憬，注定走向悲惨末路的理想之王。
　　他再度发问：“Saber，你刚才问过我站在无垠之海面前的感受，你不也是这样吗，即便推翻自己创造的历史你又能做什么，时代会改变，国家不可能长久，一切都会回归原点。”
　　Saber凝视手里美酒映出碧瞳，平静回答：“是啊，即便如此，我也不想看到不列颠的臣民饱受战火的折磨，至少我想用自己的眼睛确认名为不列颠的国家在平静中走向消亡，如此便已满足。”
　　如果说这就是Saber真正的愿望，比起Saber的牺牲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Rider无法想象在那个时代，Saber和她的国家到底遭遇了什么。
　　三王之宴，各自已经阐明对圣杯寄托的愿望。
　　Rider喝了口美酒，却发现原本能让他畅饮的美酒失去了味道，醉意全消，徒留苦恼。
　　这场酒宴失去了原本的意义，Rider无法从这场酒宴分别出英雄格局的高低，即便是他所不认可的Saber，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也打心底里触动他的内心。


第五十七章  搅局者间桐慎二
　　“王之宴会结束了吗。”
　　郊外森林外围，间桐慎二坐在一块岩石上侧听三王之宴的始末，宴会的苦闷气氛几乎从窃听魔术溢出。
　　“果然是理想之王，而非原作那只。”间桐慎二若有所思，Saber回答与原作表现截然不同，其所表达的格局和决心是王之宴会最为深刻的那个。
　　要说的话，间桐慎二的确不会羡慕Saber这样的王，却最为欣赏，也最符合现代人的观念。
　　至于原作所说三王格局不相上下，间桐慎二是不认可的。
　　理想之王，Saber统治国家的手段观念类似于法律，法律并不需要感情，若非她所处时代特殊，又有一群二五仔玩背刺，建立理想之国并非难事。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简单通俗的评价就是暴君，他的下场可不比Saber好得了哪里去，自己死后建立的帝国被手下瓜分，连累家人也被手下杀掉。
　　最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世界上最古老的孩子王，无需过多评价。
　　“从Saber和阿赖耶识签订契约这件事也差不多能推演出契约条件，卫宫切嗣、卫宫士郎和无名都是阿赖耶识的从者，抑制力的具现，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正义的伙伴】，打从心底里为人类的延续考虑。”间桐慎二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两大抑制力的表现截然不同，阿赖耶识的抑制力表现为契约从者，盖亚抑制力表现复杂很多，也很少会启动，就连魔神王盖提亚燃烧人理时也几乎是阿赖耶识抑制力在出力，要说具体表现的话，神代时期的神明大多都是盖亚的触须。
　　此外，英灵座独立于两大抑制力之外，它是记录世界事项的装置，位于世界外侧，时间的最末端，两大抑制力想要召唤英灵最重要的条件和圣杯战争一样，那就是看被召唤的英灵有没有响应的意思。
　　Saber在即将死去的最后一刻和阿赖耶识签订契约，获得跨越时间参加圣杯战争的机会，倘若愿望实现，她会正常死去，成为阿赖耶识抑制力的从者，从此永无止境干着清道夫的工作。
　　讽刺的是，虽然卫宫切嗣很不喜欢Saber，两人的行事手段和理念都非常相视，也是最为适合清道夫的工作。
　　“时机差不多了，Lancer，当Archer拔出那把剑的时候就麻烦你了，那是最好的时机。”间桐慎二看了眼森林的深处，没有得到回答。
　　涌动的飓风托举间桐慎二的身体升空，朝着城堡的方向飞去。
　　几乎同时，玫瑰庭院这边感觉到了从者的气息，Rider将装满美酒的大碗从嘴边移开，惊讶道：“这股气息应该是属于Caster，这个时候他还来这里干什么。”
　　Saber酌酒自饮，不予以回应。
　　Archer冷笑：“既然一开始他没有回应你的邀请，只能当成是不速之客，区区杂种还想要干扰王者的宴会！”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之一为人，开口闭口称别人为杂种，你自己不就是杂种之王吗？”稚嫩的声音从庭院上空响起，间桐慎二缓缓落在建筑房顶俯瞰三王。
　　Arhcer身侧金色涟漪迅速荡开，巴比伦之门连续展开，五六把宝具朝着间桐慎二所在齐齐发射。
　　砰！砰！砰！
　　剧烈的爆炸掀翻了城堡房顶，唯有间桐慎二站着的位置安然无恙，背后空元素精灵若隐若现。
　　“那是使魔！竟然能挡下宝具！”韦伯怪叫一声。
　　Archer站起来，压抑怒火寒声道：“区区杂种竟然敢站在本王的上面，你破坏了本王今晚的心情，用你的鲜血来偿还！”
　　Rider伸手阻止：“等等，Archer！”
　　“Rider，你若想要阻止我们，如此正好，本王连你一起干掉。”
　　“不，美酒尚存，既然是不速之客，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让他把该说的话说完也不迟。”Rider仰头看向屋顶的间桐慎二，沉声道：“Caster，这里是王者的宴会，从你的话我已经充分感受到你的来意，试问，你做好了与我们全员为敌的打算了吗？我认为你不是这样的愚蠢之徒，那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间桐慎二呵呵一笑：“骑士王、征服王、英雄王，我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也清楚明白这场宴会的意义，不过你们不觉得太无聊了吗？圣杯战争就是需要抢夺才会有意义，你们在这里妄谈格局，以格局分出胜负，真是可笑。”
　　顿了顿，又讥讽道：“现在这个世界，人类已经不需要王的存在，每一个人类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希望有人比自己高贵，骑士王还好说，你们两个坚持的王道真是贻笑大方。”
　　“你这是向我们挑衅吗？”Rider脸色渐渐严肃。
　　“然也，你们坚持的王道不正是需要用鲜血来证明吗，妄想主宰他人，妄想征服他人，至少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就让我来测量你们的实力和你们的格局是否匹配。”
　　巴比伦之门连续展开，黄金从者怒极反笑：“质疑本王！？此等不敬罪该万死！”
　　Rider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Rider，收起你的剑，触犯本王法律的贼子理应由本王来制裁，这是本王的威严，谁也无法质疑！”
　　Rider一愣，缓缓收起长剑重新坐下：“好吧，这是你身为王颁布的律法，况且联手对付Caster也的确会显得我们实力上的欠缺，Archer，让我们好好见识下世界上最古老英雄王的威严，Saber和Saber的御主，你们没有意见吧。”
　　Saber还在喝酒：“酒尚未喝完。”
　　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是的。”
　　“无需你提醒本王。”
　　留下这一句话，Archer身体化作黄金粒子出现在城堡的屋顶，与间桐慎二距离不足十米。


第五十八章  不会近战的Caster不是好Archer
　　城堡屋顶，Archer抱着双手，黄金盔甲泛着月光，凛然神圣，鲜红眼睛冷冷注视间桐慎二，从容淡道：“毫无自知之明的蠢货，留下你的遗言，你的惨叫将会为这场宴会画上句号。”
　　“一介村长妄称为王，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间桐慎二呵呵轻笑，言语充斥挑衅，实则内心凝重，呼吸之间，密集的光纹自间桐慎二的皮肤亮起，魔术强化间桐慎二的身体机能，魔力同时最大限度输出，空元素精灵的身躯接近实体化。
　　Archer嘴角抽了抽，怒极叫道：“你就这么想要找死吗？”
　　Arhcer的实力如何？
　　弱的时候可以被普通日本高中生干掉，强的时候杀掉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和赫拉克勒斯这种顶级从者不在话下。
　　只要Arhcer穿着那一身黄金甲，单打独斗间桐慎二没有获胜的可能。
　　言语的挑衅都是为了刺激Acher，目标很明确，逼迫Archer使用乖离剑，动用乖离剑会大量消耗魔力，是Archer最没有防备的时期。
　　间桐慎二奈何不了Archer，Lancer的宝具却必然可以贯穿他的黄金甲，为间桐慎二发动宝具争取足够的时间。
　　Caster和Archer玩远程对射等同于找死，巴比伦的宝库有不少类似于Gáe Dearg（破魔的红蔷薇）针对魔术师的宝具，间桐慎二的空元素精灵在这类宝具之下和纸糊差不多。
　　不过，间桐慎二并不是完全没有逼迫Archer使用乖离剑的可能。
　　Archer开启巴比伦之门投射宝具的方法是最粗暴简单的运用，他本人缺乏实战经验，任何精通白刃战的从者只要接近他就都能压制住他实力的发挥，enkidu（天之锁）对没有神性的从者毫无威慑。
　　魔力灌注
　　骨骼强化
　　心跳加速
　　间桐慎二早已准备好强化身体的魔术仪式，体内炼金术和魔术结合启动，从者体质再度增强，综合面板能力起码达到了B级别以上。
　　还不够，这样的面板数值仍无法在宝具雨下存活，间桐慎二最大的依仗是魔眼。
　　“那家伙打算和Lancer战斗时一样，明明是Caster却想要近身战斗，真是奇怪。”下方庭院，韦伯咽了咽口水。
　　“作为酒宴的表演来说再合适不过。”Rider给自己的大碗酌满酒。
　　知道间桐慎二计划的爱丽丝菲尔握紧双手，眉宇浮现忧心之色。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那可是从者杀手，Caster真的能赢吗？若非间桐慎二表现出强大的信心，她说什么都让Saber支援他。
　　黄金旋涡出现的宝具微微颤抖，蓄势待发，Archer冷笑：“变成一堆碎肉吧，杂种。”
　　唰~唰~唰~
　　枪、剑、刀、矛、戟、锤、六把不同形态宝具自巴比伦之门齐齐射出！
　　撕裂空气，短暂的尖啸过后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间桐慎二刚在站的位置被彻底摧毁。
　　间桐慎二矮小敏捷的身体从浓雾冲出，俯身冲刺，接近Archer的瞬间，锁链从四面八方卷来。
　　与此同时，Archer再度挥手，背后黄金旋涡数量再度增加，宝具如暴雨朝间桐慎二发射。
　　庭院下，韦伯身体微微颤抖，面色发白：“不可能！为什么一个从者会有如此之多的宝具。”
　　Rider咕噜咕噜畅饮，美酒打湿了他的战甲，缓声道：“还不明白吗，小子，这就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曾经将世界上所有的宝物、技术、武器收藏道自己的宝具，那已经不是财宝，是人类智慧的原典本身，所以我才认可圣杯是属于Archer的东西这个说法。”
　　砰！砰！砰！砰！
　　高速移动状态中的间桐慎二目光严肃冰冷，右眼银瞳泛光，洞悉了魔力的流向，轻松在宝具之雨找到了突破的间隙。
　　时间彷如静止，魔眼的灵子演算功能分析投射而来的宝具，它们的活动轨迹，它们的能力，哪一件宝具可以击飞，哪一件宝具涂有剧毒，哪一件宝具拥有特殊的神秘性质，不能触碰。
　　间桐慎二咬牙，还不够，Archer投射出来的宝具都并非知名宝具，充其量是王之财宝里面的下级品。
　　无数宝具落在间桐慎二的背后，就连天之锁构成的网也未能挡下间桐慎二。
　　“有两下子。”Archer面露惊色。
　　间桐慎二冲到Archer面前的一瞬，高高跃起，被魔术强化的拳头扫向黄金从者的下巴，这里是黄金盔甲唯一没有覆盖的地方。
　　呼啦啦~
　　锁链之声响起，天之锁从巴比伦之门伸出缠绕在Archer的双手上，他直接用双手护住脑袋。
　　砰！
　　Archer保持站立姿势被一拳轰飞，缠绕双手的天之锁层层断裂，面对没有神性的间桐慎二，天之锁强度也就比普通的钢铁锁链好上一点。
　　Archer想要投射宝具反击，间桐慎二如附骨之疽跟上，一拳一拳轰击黄金盔甲，逼迫他用双手护住脑袋，无法投射宝具，当距离过远时，施展魔术压缩空气成风之刃干扰。
　　“杂种！竟然···竟然敢这样冒犯本王！”
　　Archer愤怒低吼，右手从巴比伦之门拔出长剑往前挥动，没有任何实质作用。
　　机会！
　　黄金从者被怒火支配想要反击的瞬间，间桐慎二已经抓住了机会，跳到他的身后照着他的后脑勺踢出一记回旋踢。
　　砰！
　　Archer的身体被击飞，撞塌一面墙壁落入城堡内部，间桐慎二同时瞬步跟上。
　　玫瑰庭院内，所有从者和御主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韦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呢喃呓语：“Rider，他们的阶职是Archer和Caster吧？”
　　Rider的惊讶一点不比御主少：“何等惊人，Caster的武艺即便放在我率领的军队里面都是其中翘首，就连我也没信心躲过刚才Archer的宝具投射，为什么Caster会拥有如此武艺，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从者啊。”
　　Sbaer深以为然点头：“的确让人吃惊，擅长武艺的Caster我也认识一个，虽然没到Caster的级别，也是足以教导我的贤者。”
　　韦伯恍然：“啊，你说的莫非是传说中的梅林？”
　　“正是。”


第五十九章  压制
　　教会地下室，监督者言峰璃正一脸严肃向复古音响汇报：“远坂家主，很抱歉情报反馈延迟，因为将大量Assassin分身投入寻找Berserker的工作，就在刚才确认Archer参加了Rider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举行的宴会，然后似乎和Caster产生了冲突。”
　　“何等轻率。”
　　言峰璃正颔首认可：“毕竟是那位最古老的英雄王，将世界视为自己后花园的存在，他的实力足以支撑他的傲慢。”
　　远坂时辰并不乐观，声音低沉：“尽管如此，参加这一次圣杯战争都不是简单货色，情况如何？”
　　“从观察结果来看，那位王不可思议陷入下风。”
　　“那只是他没有动真格，认真起来他是无敌的从者杀手，还有哪些从者在场？”
　　“Saber和Rider。”
　　“简直就是最坏的情况！在两位头号劲敌面前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
　　“请决断。”
　　“继续观察，还剩下两枚令咒，再次进谏的话恐怕会彻底惹恼英雄王，剩下的最后一枚令咒不足以约束英雄王的行动，偏偏是以拥有单独行动的Archer阶职召唤出来，神父，已经发现了Berserker的踪迹了吗？”
　　“是的。”
　　“那么必要时，请用找到Berserker的名义阻止这场战斗。”
　　这一次，远坂时辰不打算阻止Archer，但是万一，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几率，Archer陷入极为被动的情况就以教会的名义插手，保全Archer。
　　“原来如此，不愧是远坂家主，考虑周全。”
　　复古音响的声音掐断，另一边远坂时辰摸着自己的胡子陷入沉思，虽然他不认为Archer会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Caster故意的安排？
　　剥夺Assassin的情报获取能力让远坂家失去双眼，来不及反应Archer的个人行动，说不定Caster还藏有什么王牌用于对付Archer。
　　但的确是言峰绮礼擅自救下了Berserker才会导致远坂家面临如今的尴尬局面，从结果来说针对Berserker的限令反而自废双眼。
　　“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远坂时辰倚着沙发闭目沉思，对获得这次圣杯战争胜利的信心荡然无存。
　　······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黄金锁链缠绕的连响连续不断，落入建筑内部的间桐慎二看到了无数天之锁交织成一个巨大的茧将Archer的身体保护起来。
　　Enkidu（天之锁），其音译正是恩奇都，被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唯一承认的好友，其本身的概念是为了律神，即规诫拥有三分之二神性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而打造出来的神造兵器。
　　Archer对天之锁的信任程度甚至在自己的最强宝具乖离剑之上，因为律神特性，束缚神性越高的从者越为坚固，反之对没有神性的从者而言就是一条坚固那么一点的锁链。
　　层层叠叠的天之锁交织成坚硬的钢铁护盾，魔眼无法洞穿天之锁的特性窥视内部状况，不敢贸然进攻。
　　间桐慎二默念咒文准备魔术仪式，表面不屑嗤笑道：“怎么了，Archer，话说的不是挺好听的吗，怎么现在就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子，世界上最古老的英雄王，你不觉得丢脸吗？”
　　哗啦啦~呼啦啦~
　　锁链退回巴比伦的宝库，显露出内部Archer狼狈的模样，发型已乱，红瞳不复以往的威严平静，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声音冷酷无情：“别得意忘形了，杂种。”
　　Archer的右手握着一把黄金浇筑的斧头宝具，散发着奇怪的气息，其强度至少是A级别的宝具，虽然Archer无法解放宝具真名，当成是一把武器来使用其威力亦不容小觑。
　　黄金旋涡从间桐慎二的四面八方荡开，间桐慎二脸色微变，宛如被卷入一个奇特的空间，每一个涟漪都放出一把宝具，散发骇人气息。
　　上天入地，无处可逃。
　　这是连希腊大英雄赫拉克勒斯都无法招架的杀招。
　　间桐慎二伸手，从容微笑：“彼此都差不多该拿出真正的实力。”
　　间桐慎二手上空气压缩扭曲形成拇指大小的白玉圆球，卷起周围的烟尘碎石持续扩大，室内暴风涌动，宛如处于暴风的中心。
　　“死吧！”Arhcer低吼。
　　黄金宝具之雨轰然降下，间桐慎二同时捏碎手里的风暴之球，强烈的劲风瞬间爆破，将大半射来的宝具卷走，间桐慎二的身影同时从原地消失。
　　【风王结界】，间桐慎二通过解析Saber宝具学来的魔术。
　　“什么！”失去目标的Archer慌忙在面前展开巴比伦之门，通过地毯式轰炸逼迫间桐慎二现身。
　　他却已经忘记了间桐慎二是Caster的事实。
　　间桐慎二早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以及附近的森林设下了仪式法阵，在仪式法阵的范围内战斗时能省去很多麻烦，通过高速吟唱施展大魔术再辅以仪式法阵的加持，间桐慎二使用大魔术就和机关枪一样迅速。
　　且因为自身的起源流动属性，间桐慎二把魔眼与在地下埋藏的仪式法阵结合，通过仪式法阵吸收地脉的魔力流入魔眼供应魔力，减缓供魔压力。
　　爱因兹贝伦城堡经过间桐慎二一晚上的布置成为了Caster临时建造的神殿。
　　宝具引起的爆炸内，空间扭曲，间桐慎二的身影消失，通过空间转移来到Archer的身后，在他的全部注意力放在面前之时低吟咒语：“元素重铸，显露其形，重现太古真以太之光。”
　　间桐慎二的右手，五枚不同元素属性的结晶显现，形成五芒星法阵，元素之力汇聚形成一把苍白的能量巨剑，猛然横挥，扫过整间房屋。
　　嘶嘶~
　　短促的嘶鸣响起，凡是被光剑扫过的物质尽数崩解，房屋随之崩塌。


第六十章  你能在重复一次那句话吗？就是那句，本王就是法！
　　模拟宝具【元素使的魔剑】，对神代真以太以五种不同的元素为基础进行拟似构成，威力不如真正的宝具，亦足以威胁身穿黄金盔甲的Archer。
　　以太光剑消逝的瞬间，间桐慎二魔眼瞳孔收缩，旁侧同时荡起无数金色涟漪，数十把宝具近距离对间桐慎二发起了无差别轰炸。
　　有些小看这位英雄王了。
　　间桐慎二内心微沉，Archer必然识破了间桐慎二瞬移到他身后展开攻击的意图，巴比伦宝库进行地毯式攻击也只是将计就计，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元素使的魔剑能被黄金盔甲挡下，但如果间桐慎二被宝具击中，哪怕是一把宝具都能将间桐慎二的身体撕碎。
　　Archer战斗技巧不怎么样，战斗意识还是很高。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冒犯本王的杂种！你已经无处可逃！”Archer得意叫道。
　　是吗？的确所有躲避的空间都被封锁，但这里可是二楼。
　　间桐慎二不慌不忙一跺脚，蓝色雷霆扩散，炼金术发动，重塑混凝土结构形成一面土墙，同时间桐慎二脚下一空，跌落到一楼，飓风自脚底生成缠绕间桐慎二的身体，改变光的折射进行光学隐身。
　　轰隆隆~！
　　宝具落下，整座城堡为之颤抖。
　　“需要将他引到一个开阔的地方，方便Lancer出手。”间桐慎二冷静思考对策。
　　二楼的地板承受不了宝具的轰炸崩碎，黄金从者随后跌落，愤怒扫视整间房间寻找间桐慎二的身影，那一身黄金盔甲胸膛部位出现了少许裂缝，光泽看上去亦黯淡了很多。
　　“在哪里！卑劣的老鼠！藏到哪里去了！”
　　城堡屋顶，间桐慎二高举右手，五枚元素结晶齐齐发亮，构筑真以太使其实质化，创造出一颗比之月亮更为耀眼的光球，照亮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的庭院。
　　“哼。”
　　间桐慎二嘴角一扯，右手下移对准Archer所在的位置，掌前真以太之光微微颤抖，随内部魔术特性引导，化作一道光之洪流涌去。
　　轰隆隆~
　　没有剧烈的爆炸，声音如涌动的河水，爱因兹贝伦城堡的一半如冰雪消融，无数建筑碎块跌落到洪流之中悄然湮灭。
　　飞溅的碎石跌落到庭院，韦伯张大嘴巴一脸呆滞，明显已经被这种规格的魔术给惊到了，这真的是魔术而不是魔法？
　　Rider凝重道：“真实叫人难以置信，难道那家伙和Lancer战斗的时候都没有用上全力吗？”
　　天空，涟漪荡起，数十道金色流光如导弹降下。
　　轰隆~轰隆~轰隆~
　　连续爆破将间桐慎二所站的屋顶变成废墟，半边城堡塌陷，燃起熊熊烈火。
　　间桐慎二站在空中，紫色的棱形结界护住了间桐慎二的身体，其特殊构造能错开宝具的大部分威力，勉强挡下宝具的投射。
　　常规宝具是无法一瞬间击破间桐慎二的防御结界，至少需要三圣剑的宝具水准。
　　Durandal（杜兰达尔）、Dainslef（达瑟汀）、Gram（古拉姆），这三把圣剑就曾经穿透过Caster美狄亚的防御结界，其宝具水准在Archer的王之宝库里面都属于最顶级。
　　Gram（古拉姆）也被认为是亚瑟王传说中Caliburn（石中剑，选王之剑）的原型。
　　下一刻，间桐慎二周围展开了更多的巴比伦之门，宝具浮现，Archer吃了刚才的教训，就连间桐慎二下方空间也密布旋涡。
　　“Caster···”
　　爱丽丝菲尔拧紧眉头凝视这一幕，红宝石般漂亮的眼睛充溢关心，就连Saber也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你已经无处可逃了，杂种！我要将你那用来施展魔术的脑袋轰成碎渣！”Archer狂躁傲慢的声音从城堡废墟响起。
　　间桐慎二俯瞰从废墟走出的Archer微笑道：“宝具不错，使用者就不怎么样了。”
　　魔力流溢，保护间桐慎二的棱形结界表面泛起微光，转攻为守。
　　砰！砰！砰！
　　数十道紫色光束穿透了金色涟漪，将巴比伦之门扫荡一空，蓄势待发的宝具亦全部被击落。
　　王之财宝的弱点之一，这些展开的巴比伦之门可不是无敌的存在，在其投射宝具之前破坏就能阻止Archer的攻击。
　　“嚯~这可真是让人惊讶。”Rider瞪大眼睛，他和Archer战斗时刻没想到这点，摸着下巴呵呵笑道：“他的宝具还有这样的弱点啊。”
　　立于天空，间桐慎二露出迷之微笑：“Archer，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
　　“对，就是刚才在宴会说的那句，法，本王说的话就是法。”
　　“噗~”
　　说着，间桐慎二都忍不住别过脸偷笑起来。
　　嘲讽：EX！
　　“杂种，区区魔术师竟然敢让本王认真对付！”
　　Archer恼羞成怒，被间桐慎二言语刺激得几乎吐血，黑着脸展开巴比伦之门，无数金色涟漪自城堡上空荡开，遮盖了夜空，让人头晕目眩。
　　“喂~喂~喂~Archer那家伙不会打算连我们一起干掉吧。”韦伯惊慌失措大叫。
　　Rider握住腰间长剑，随时出鞘。
　　爱丽丝菲尔急忙来到Saber的身边，Saber握紧不可视之剑，一旦Archer对自己或爱丽丝菲尔有攻击意图就立刻出手。
　　“同样的招式对我是不管用的。”
　　五枚元素结晶从间桐慎二的右手脱离，漂浮到空中，层层叠叠仪式法阵亮起，经由魔眼的灵子演算进行操控，结合对魔力的感应功能，变成一个拥有战斗逻辑的人工精灵，即浮游炮。
　　砰！砰！砰！砰！砰！砰！
　　在漫天宝具投下之前，五个元素精灵发射光弹精准将大部分巴比伦之门击碎，天空下起了金色的碎片雨，少数几把宝具投射出来也无法对间桐慎二构成威胁。
　　Archer无法在间桐慎二身边近距离展开王之财宝，中等距离展开也有一定几率被人工精灵击落，远距离投射宝具难以威胁到间桐慎二，近战他更不是间桐慎二的对手。


第六十一章  果断，就会白给。
　　屋顶，象征炼金术五大元素之一的以太结晶飘到间桐慎二的面前，辉光骤亮，间桐慎二右手探入其中，抽出一把造型朴素的直剑。
　　魔术礼装——元素使的魔剑。
　　一方面能辅助间桐慎二施展魔术，另一方面又可以当成是物理兵器使用，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元素使的魔剑其特殊魔术特性，能有效防御一些来自于宝具的概念性质攻击。
　　例如Gáe Bolg其附带的诅咒就无法侵入魔剑内部，摧毁武器。
　　Archer虽无法解放宝具真名，宝具附带的特殊能力还在，第五次圣杯战争Saber和Archer近战时就曾吃过大亏。
　　间桐慎二甩了甩手里的魔剑，测量重量，俯视庭院的Archer微笑道：“怎么了，难道是害怕了吗？你不过来的话我就过去了。”
　　“魔术师，等本王将你那牙尖嘴利的嘴巴打烂，再割掉你的舌头，看看到时候你还笑不笑的出来！”Archer的声音如凛冽的寒风，杀意弥漫，踏前一步的瞬间身体化作灵体。
　　间桐慎二魔眼洞悉灵体魔力的流动方向，在其形态转换成肉体之前先行一步。
　　砰！
　　脚下建筑崩裂，矮小的身体急速跃出，手里的魔剑化作流光斩向不可视的灵体。
　　铿！
　　虚空中，一把奇特的长剑浮现，其剑身如冰晶透明，明明在力量上间桐慎二将Archer完全压制，从奇特长剑挥洒的寒霜吞没了间桐慎二的身体。
　　咔擦~咔擦~~
　　魔力涌动，间桐慎二的身体抗拒严寒侵袭，稍微动弹，冰渣碎落。
　　间桐慎二周围数十米范围内，黄金色的巴比伦之门连续展开，余下的四只元素精灵化作流光散开，将即将展开的巴比伦之门击碎，余下几个投射出宝具逼迫间桐慎二退后。
　　“杂种！”
　　Archer黄金的身体完全显现，放开了冰霜长剑，右手往背后一抓，从巴比伦之门抓来了一把漆黑的镰刀，冷冽的镰刃被漆黑的气息包裹。
　　间桐慎二内心凛然，魔力流入魔眼，解析这把宝具的特性。
　　诅咒！其强度不逊色Gáe Bolg级别的诅咒！
　　Archer欺身上前，挥舞镰刀的那一瞬，间桐慎二魔眼分明看到了镰刀划出的轨迹将沿途所有的魔力吞噬。
　　这把武器简直就是从者克星。
　　间桐慎二不敢硬接，魔力输出，面前强风汇聚成风之锥，敲向Archer。
　　“没用的！区区魔术师，本王已经看透了你这个杂种的小伎俩，死吧！”Archer扬起漆黑的镰刀斩落，炮弹般风之铁锤被镰刀轻松斩灭。
　　与此同时，更多的巴比伦之门展开，漫天宝具投下，宛如万千星辰闪烁，每一把宝具都是王之财宝里面最顶级的武器，间桐慎二的防御结界在这些宝具面前比纸糊的好不了多少。
　　面对漫天宝具，间桐慎二嘴角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终于还是等到了机会。
　　这次，人工元素精灵没有将展开的巴比伦之门击溃，间桐慎二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看着朝自己冲来的Archer，默念咒文。
　　他还想耍什么手段？
　　Archer心里弥漫不祥的预感，却不想要放弃干掉间桐慎二的大好机会。
　　置换
　　魔术的一种体系，能置换各种东西，包括空间，例如当敌人靠近时可以将敌人置换到远处，属于空间性质的魔术，故而即便三骑士级别对魔力也无法免疫。
　　曾经，Archer卫宫士郎就吃过Caster美狄亚固定空间的亏，若非Archer战斗经验丰富，留有后手，那一次就翻车了。
　　这里是间桐慎二为了对付Archer临时构筑的神殿，打从一开始就设置好了对付Archer的方法，神殿内部能轻而易举发动置换魔术。
　　Lancer的存在也只是后手中的后手，确保Archer葬身于此。
　　间桐慎二一共准备了三张手牌，神殿是第一张，置换魔术是第二张，Lancer是第三张，后两张都有固定的使用条件。
　　空间置换魔术因Archer身上所穿的黄金甲宝具拥有极高对魔力，置换的空间距离不能太远。
　　且因为黄金甲宝具那强大的防御能力，王之宝库里面一般的宝具投射必然无法重创他。
　　间桐慎二故意显露自己的防御结界，利用魔术击碎巴比伦之门都是为了诱导Archer使用拥有破魔属性的宝具，这类宝具往往是王之财宝里面最顶级的武器，且拥有足够的特性穿透Archer的黄金甲。
　　数以百计的宝具包围间桐慎二，时间静止，魔力最大出力，灵子演算加速了间桐慎二的思维速度，此时间桐慎二能看清每一把宝具，枪、剑、斧、刀，乃至于一些并非武器形态的宝具，每一件都是足以媲美石中剑的强大武器。
　　间桐慎二凝视Archer，仿佛就当射来的宝具不存在，最后一个咒文吟唱完毕的瞬间，奇异的魔力固定了Archer所处的空间。
　　“什么！”
　　Archer愕然。
　　轰！
　　轰！
　　轰！
　　轰！
　　轰！
　　大地颤抖，剧烈的爆炸将半座城堡轰碎，间桐慎二出现在Archer原先的位置，从容转身看着身后的废墟。
　　浓烟滚滚，不见Archer的踪影。
　　间桐慎二缓步退后，避免被不断坍塌的城堡建筑波及，哼道：“果断，就会白给。”
　　“Caste！”
　　爱丽丝菲尔急声叫道，看到间桐慎二完好无损才安心出了口气。
　　庭院下，众人已经惊呆了，除了从者之外，两位御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韦伯不可思议嚷道：“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Caster会出现在那里。”
　　Rider肃然道：“小子，你看不明白吗？明明你自己就是魔术师，应该是操控空间的魔术，在Archer用出最强攻击手段的时候将自己的空间和Archer所在空间互换，以敌人最锋利的武器去攻破敌人最坚硬的盾牌，而且很有可能Caster一开始就这么打算，实力和心计着实可怕。”


第六十二章  苏醒吧！EA！
　　“Archer输了！？”
　　甚至不用Assassin的汇报，远坂时辰就通过和Archer的契约模糊感应到发生了什么，Archer受到了重创，魔力反馈十分微弱，从者的灵基什么时候消散也说不定。
　　远坂时辰凝重自语：“怎么会这样，Caster到底用了何种手段将那位从者杀手逼迫到如此地步。”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英雄王退场的话远坂家就要正式退出圣杯的争夺。”远坂时辰注视手背两划鲜红的令咒，呢喃自语：“也不算是坏事，上一次使用令咒限制英雄王的行动必然导致其心情不快，这次用令咒帮助他就能修复好关系的裂痕，吃过一次亏，英雄王的行动想必会更加谨慎。”
　　“那么，以令咒之名，Archer，治疗。”
　　“对冒犯你的敌人予以王的制裁！”
　　呲~
　　远坂时辰手背又一划令咒消去。
　　······
　　间桐慎二从城堡的屋顶跳到庭院下，庭院所有人还在回味刚才的激斗，无论是Archer还是间桐慎二都在这场战斗发挥了远超他们想象的实力。
　　韦伯紧张躲在Rider身后，间桐慎二小孩子的模样在他眼里已经比恶魔更让人畏惧。
　　Archer投射出的宝具已经超出韦伯浅薄的认知，间桐慎二却能使用魔术将那恐怖的攻势逆转。
　　间桐慎二似笑非笑扫了眼Rider：“Rider，你暂且不提，现在我是否有资格藐视Archer那家伙的王道，他充其量就是一个自说自话的疯子。”
　　Rider自然颔首：“胜者为王，接下来你要挑战我的征服之道吗？”
　　间桐慎二随意摆手：“不，现在我的魔力差不多消耗干净，倒是你不抓住这个机会吗？”
　　如果Rider在这里动手，Saber就会成为他的对手。
　　当然，能不战斗更好，干掉了Archer之后，间桐慎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得到冬木市的四大灵脉之前不宜一次性让过多从者退场，免得激活大圣杯系统。
　　Rider摇头：“趁人之危可不是我的风格，况且你这样说了，在这里击败你就没有任何意义，真是一场漂亮的战斗，我征战无数年，从未看过像你这样拥有无穷武艺且善于战斗的家伙，真的不考虑加入我麾下？如果你加入，在我的军队里面至少能和我平起平坐。”
　　“免了。”
　　“哈哈，预料之中的回答。”Rider开怀大笑，从地上拿起一壶酒：“Caster，要喝吗？”
　　“抱歉，日本法律规定未满18岁不允许喝酒。”
　　“真是遗憾，这次宴会以Archer退场为结局是在出乎我的意料，圣杯战争正是这样才有趣。今晚到此为止，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征服之道。”
　　“还有，Saber，我绝不会承认你坚持的王道，为此，我会全力击败你，阻止你获得圣杯。”
　　Rider拔出腰间长剑，就要召来神威车轮，动作赫然僵直，难以置信看向天空。
　　哗啦啦~哗啦啦~
　　十几个巴比伦之门展开，黄金锁链交织成一张巨王，黄金粒子汇聚成Archer的身躯，踩在天之锁上面，上半身的黄金甲全部碎裂，密布大大小小的伤痕，伤口却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来自御主的支援？如此之快的愈合速度超过了一般治疗魔术的范畴，必然是令咒！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敢退出这场宴会！”Archer俯瞰玫瑰庭院低吼，完全没有了宴会时的从容，像是一只骇人的怪兽散发冰冷阴沉的气息。
　　间桐慎二一点都不感觉意外，笑道：“你原本可以捡回一条命，为什么不乖乖装死等我离开？”
　　“闭嘴！尽会耍小伎俩的魔术师！你彻底将本王惹恼了，这个世界没人可以救你！”
　　间桐慎二摊手：“你已经说过多少遍这句话了？我都听腻了，Archer。”
　　显然，Arhcer动了真怒，再无和间桐慎二耍嘴皮子的意思，面前黄金旋涡展开，落下一把黄金浇筑的钥匙短剑。
　　“苏醒吧，EA！”
　　Archer扭动钥匙短剑的剑柄，其结构迅速变化，剑身散发刺眼的光芒，奇特的红色水晶自剑身蔓延而出，生长成一颗足以遮蔽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水晶巨树。
　　红色水晶巨树再度汇聚，成为了一颗燃烧的球体，有如太阳，正是天地初开，混沌尚未分开之时星球的还是地狱之时的模样。
　　“那是！”韦伯身体僵直，难以置信看着出现的物体。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从小型地狱之星散发的骇人气息，本能察觉到那是规格之外的某种存在。
　　乖离剑！
　　间桐慎二内心轻颤，魔眼光芒消退，倘若尝试使用魔眼其解析该物，可能一瞬间就榨干体内的所有魔力，导致灵基受损，尽管心里有所准备，真正见到实物后仍会感觉到恐惧，这种感觉就像是普通人被即将开枪的机枪瞄准，求生的本能以及明知道自己必死的无力交织挣扎。
　　“这才是本王真正的宝具，魔术师，本王承认你的实力，是你比较强，这次本王会用出全力！”
　　Rider踏步上前，喝问：“Archer，你想连我们一起干掉吗？”
　　Archer红瞳俯瞰庭院，冷酷道：“愚问，尔等杂种已经没有存在这个世界的价值，圣杯战争将会在今晚分出胜负。”
　　“啊，麻烦了。”Rider一拍额头。
　　“哪有这么迁怒别人的！明明是Caster惹的祸。”韦伯哭丧着脸。
　　Saber紧张回看间桐慎二，凝声询问：“Caster？”
　　间桐慎二回以从容的微笑。
　　Saber犹豫不定，Caster真的能处理Archer的宝具？她从那个诡异的球体上感觉到了超出她的宝具誓约胜利之剑的威力。
　　Archer是恼羞成怒，还是震怒，一个高傲自大的人在别人面前出了丑，光是解决原因必然不够，还要将这个事实从这个世界上抹消。
　　没有人知道，就是没有发生过。


第六十三章  可别怪我卑鄙，Archer
　　庭院的上空，黄金的从者俯瞰众人，从燃烧的地狱之星概念拔出乖离剑，黄金铸成剑柄，上面刻有古老的文字，剑身为三截奇特的黑色物质，铭刻有类似于魔术刻印的红色印记。
　　Archer举剑睥睨众人，高声宣告：“审判之时以至！迎接本王的怒火！”
　　不愧是中二王，什么时候都不忘装B。
　　间桐慎二撇嘴，静静等待下文，从Archer抽出乖离剑的那一刻，任何行动基本都是徒劳。
　　刚才，间桐慎二也没敢贸然攻击，乖离剑有不同的出力等级，低等级的出力威力足以把间桐慎二撕成碎片，且基本不存在施法前摇，不如让Archer把这个B给装完，用读条大招再打断。
　　呲~
　　乖离剑三截剑身旋转，卷起恐怖的红色风压，撕裂空间，骇人的威势让在场所有人屏息凝神。
　　“何等可怕的宝具！”Rider脸色甚为难看，确信就算自己动用王牌也根本不可能挡下这一击。
　　Saber提起了圣剑，风王结界快要无法遮蔽剑身发出的璀璨金光。
　　乖离剑即将劈落将整座城堡碾成灰烬的那一刹那，森林的远方，一抹红光划过奇诡的轨迹悄然而至。
　　唰！
　　魔枪贯穿Archer的右臂，恐怖的威慑戛然而止，乖离剑失去主人魔力供给停止发动，随断臂一起掉落，魔枪光芒转瞬即逝，附带的诅咒蔓延至Archer全身，其后钉入空间内部，使其无法动弹分毫。
　　“什···”Archer又惊又怒，却连说话都困难。
　　Gáe Bolg Alternative（贯穿死翔之枪）
　　等级：B+
　　种类：对人宝具
　　距离：5~40
　　最大捕捉：50
　　是库·丘林所拥有宝具的旧型，解放真名时其威力不相上下，通常斯卡哈会以肉搏的形势用第一支枪将敌人钉死在空间上，然后全力投掷出第二支魔枪夺其性命。
　　Lancer只答应出一枪，这一枪便是将Archer钉死在空间上，为间桐慎二争取宝贵的时间。
　　第三张手牌，终于来了！
　　间桐慎二松了口气，刚才乖离剑启动，封锁整个空间，无法使用空间魔术逃遁。
　　Lancer不出手，间桐慎二估摸自己这一行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Lancer！那家伙也在这里吗！”Rider扭头惊讶看向魔枪射出的方向。
　　“可别怪我卑鄙，Archer。”
　　间桐慎二双手合上，拍向地面低吼：“以令咒之名！显现吧，Etz haChayim！（卡巴拉生命树）”
　　呲~
　　手背令咒化光而去，令咒储存的庞大魔力激活间桐慎二真正的宝具，银瞳放出璀璨的光芒，如异空间入口，奇异骇人。
　　呲呲~
　　雷电般的红芒自间桐慎二的右手爆发，无穷的魔力爆散，掀起的强烈飓风险些将庭院的其他人吹飞。
　　“这次又是什么？”韦伯哭丧着脸，旁边Rider抄起自己的御主，长剑横挥召唤出神威车轮逃离庭院。
　　“爱丽丝菲尔，抓紧我！”
　　Saber也抱起爱丽丝菲尔脸色凝重从间桐慎二的身边跳开，三两下离开了炼成阵的笼罩区域。
　　不妙的气息。
　　尽管两位从者不知道间桐慎二做了什么，却很清楚感觉到如果不从间桐慎二身边的范围逃开，很可能会就此退场。
　　轰隆隆~
　　神威车轮踏雷而去，急速脱离了炼成阵的笼罩范围，Rider从天空俯瞰爱因兹贝伦城堡的状况。
　　红色的诡异魔力以城堡为中心连成一个大圆，圆内分为五个点，每个点以直线相连，成五边形，五边形每条直线的中间各又诞生一个点，呈内五边形。
　　“Caster那家伙又打算干什么，小子，你是魔术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这是什么魔术仪式？”
　　“完全看不懂，我是魔术师没错，魔术师也有不同的派系，你们从者不也一样存在阶职，这是五边形，以圆为基础，是炼金术最基本的仪式法阵，象征炼金术的概念基石，Caster不是常规的魔术师，是炼金术师。”韦伯垂头丧气，一脸迷茫回答。
　　另一边，Saber公主抱起爱丽丝菲尔跳出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爱丽丝菲尔双手搂住Saber的脖子，凝视城堡的炼成阵，眉宇纠集疑云：“是炼金术，Caster在城堡布置神殿的目的应该是发动这个炼金术，他是不同时间轴的存在，必然知道Archer的宝具情报，是想要用这个炼金术彻底消灭Archer吗。”
　　“爱丽丝菲尔，你知道Caster想做什么吗？”落到地面，Saber将爱丽丝菲尔放下来。
　　“并不能完全看明白，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技术就是炼金术的一脉分支，炼金术的基盘是相通的，我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个仪式恐怕是打开某一扇门的钥匙。”
　　“门？”
　　“是的，这个世界存在很多不同的世界，Saber你应该知道的吧，异空间、平行宇宙、世界外侧的根源、妖精之乡、英灵之座、神祗所处的神之座等等，随着神秘消退，这些世界的门亦随之关闭，更无法找到开启的办法，这个仪式毫无疑问是为了打开某一扇门启动。”
　　Saber了然点头，圣剑的剑鞘【阿瓦隆】本质上就是通往妖精之乡的钥匙。
　　郊外森林的深处，还有一骑从者关注爱因兹贝伦城堡事态，自然是投掷魔枪的Lancer，她站在一颗巨树的顶端，捏紧诅咒魔枪，遥望爱因兹贝伦城堡发生的异变，饶有兴趣自语：“今晚真是热闹啊，能见识不同时代的顶尖勇士也不枉此行，Archer姑且不说，那把宝具的威力属于破格水准，魔力充裕的情况下甚至连自己的Gáe Bolg都无法抗衡，倒是Caster准备做什么，那股气息也不太妙。”
　　Lancer动用了固有技能【魔境的智慧】也无法辨别那个仪式的真面目。
　　斩下你右臂的人KONO我间桐弦二郎哒！


第六十四章  虚数之门
　　融合两个世界最顶尖的炼金术，以此为基盘打开真理之门。
　　一道竖线将地面炼成阵分开两半，化作一扇石门，豁然展开。
　　“什么！”
　　身体被空间固定无法动弹的Archer愕然抬头，夜空上，以月为圆，炼成阵展开，然后同样出现了一扇恢弘庞大的石门，方向面朝向地面的炼成阵，静静横挂，庞大的阴影覆盖了大半森林。
　　城堡的庭院，炼成阵的中心，间桐慎二咬牙控制炼成阵内流淌的庞大魔力，若非经验丰富以及自身起源特性，间桐慎二会因为无法引导庞大的魔力导致仪式失控，轻则仪式失败，重则灵体受损，退出圣杯战争。
　　银瞳泛光，与炼成阵相连，间桐慎二试图切割自己的思维，铸造真理之门。
　　“第一质点：Kether（至高冠冕）”
　　“第二质点：Wisdom（慧）”
　　“第三质点：Understanding（智）”
　　“第四质点：Mercy（爱）”
　　“第五质点：Severity（大能）”
　　“第六质点：Beauty（美）”
　　“第七质点：Victory（永恒）”
　　“第八质点：Spendor（荣光）”
　　“第九质点：Foundation（基盘）”
　　“第十质点：Kingdom（及王国）”
　　“贤者试炼，第十一质点：Da'at（知识）”
　　“此乃世界之基点，诞生万物，支配万象，一切记录始于此，终于末。”
　　“The tree of life！（赐予生命之树）”
　　间桐慎二每吟唱宝具真名，空无一物的天上石门迅速铭刻咒文以及象征卡巴拉生命树的图画。
　　卡巴拉生命树起源于犹太教派，更为古早的说法是来源于埃及，不管哪一种，哪一个世界，它都是炼金术师的理念基盘，当然，其基础概念已经超脱了原本的范畴，从神学过渡到科学，乃至于空想概念。
　　当门壁刻上完整的卡巴拉生命树，覆盖夜空的真理之门铸造完成。
　　间桐慎二再度发力，体内魔力倾泻而出，怒吼：“虚数之门！开！”
　　嘎吱~
　　悠久轰鸣响彻，夜空的那一扇巨大石门展开，其背后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物质，感觉不到任何概念。
　　存在又不存在，如数学的虚数没有任何意义，就是这种东西。
　　真理之门连通世界的根源，虽说这个世界的根源与钢之炼金术师世界的真理并不互通，基础的运用仍保持一致。
　　间桐慎二的宝具并非展开虚数空间，无法用语言去详细描绘，比较粗浅的概括就是一个名为【贤者之石】的万能公式，结合两个世界的炼金术知识，触及根源之涡，将不可能化为可能，实现所有可能，就是这个万能公式的解。
　　打开虚数之门就是其中一种解法，为此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
　　虚数空间的运用是间桐慎二从间桐樱身上挖掘出来的知识，间桐樱自身的魔术特性就是虚数。
　　能观测就能干扰，能干扰就能运用。
　　炼金术师并非最强，而是创造最强。
　　一切炼金术能创造或利用的东西都是炼金术师的武器。
　　《钢之炼金术师》的世界如此，这个世界炼金学派亦然。
　　间桐慎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凝视上空的黄金从者冷笑：“Archer，你的宝库是无限聚敛的极致，人类智慧的原典，但是人类是有极限的，你的宝库与无限的虚数相比。”
　　“让我见识下，世界上最古老的英雄王是否能挣脱关押创世神（提亚马特）的监牢！”
　　黑暗的天幕自门降下，就像是黑色的颜料将一切涂抹成黑色，无意义的概念消除了固定的空间。
　　“可恶！可恶！可恶！”
　　“竟然想将本王放逐到世界的里侧！混账魔术师！”
　　恢复了少许活动能力的Archer仰天怒吼，夜空如被倾盆大雨笼罩的湖面，无数金色涟漪荡开，宝具如暴雨落下，半空中却像是失去了力量诡异掉落，武器被一层黑色笼罩，迅速崩解化作虚无。
　　将世界比作一张大饼，人类生活在表侧，虚数空间则是里侧，内部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更不存在物质或者力量。
　　虚数空间会切断从者和圣杯的联系，任何物质进入虚数空间都很快会被吞噬。
　　万象万物皆为虚无。
　　真理之门展开的那一刻，Archer就已经被虚数空间吞噬，现在他正处于世界与虚数空间的夹缝，只差一步将彻底跌入。
　　“啧~”Archer不甘咂嘴。
　　见王之财宝不管用，Archer左手从巴比伦之门抽出乖离剑，剑身高速旋转，撕裂空间的红色飓风朝着大地卷去。
　　呲呲~
　　乖离剑卷起的风压却像撞到一面无形墙壁，很快被扭曲的空间吞噬，被困于虚数空间的Archer就是海市蜃楼，无法影响到现实。
　　乖离剑荡起的红色风压将固定Archer身体的空间撕碎，Archer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又无法从虚数空间脱离。
　　Archer仰头，目视黑暗天幕即将淹没一切，他低头冷冷注视城堡庭院的间桐慎二：“魔术师，只有你这个杂种无法原谅！”
　　间桐慎二虽然能看到Archer，却听不到声音，处于世界夹缝之内的Archer现在只是残留于世界上的虚像。
　　Archer将手里的乖离剑插入金色的涟漪，轻轻扭转，像是启动了某种机关，再度拔出并高举，猛烈的风压竟然将虚数黑暗逼退。
　　“他该不会想要用乖离剑撕裂虚数空间吧！”
　　城堡废墟的庭院内，间桐慎二见此一幕凝重自语，倘若是乖离剑并非没有可能，事实上谁也不清楚乖离剑的最大出力情况下威力有多强，间桐慎二依稀记得乖离剑有这么一个设定，如果乖离剑得到王之财宝内部的宝具支援，其威力甚至能撕裂次元。
　　间桐慎二犹有不信：“但那又怎么样，和御主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也没有圣杯维持灵基，还剩下多少魔力展开乖离剑？”
　　卡巴拉生命树是钢炼里面的设定之一。
　　当然，钢炼没有深度挖掘，我也是一知半解，更不了解神秘学。
　　所以，搞个空壳概念就好。
　　间桐弦二郎：我没有开挂！
　　也不算给主角开挂吧，主角的宝具毕竟也酝酿了很久，需要以令咒为代价，还要师匠的支援才勉强将金闪闪拉入虚数空间。


第六十五章  三个立场
　　漆黑的深空，虚无的黑暗吞没万象。
　　Archer站在虚无的夹缝内，右臂已断，完好的左手抓着乖离剑，鲜红眼睛冰冷俯瞰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冷声宣告：“杂种，是你赢了，心满意足给本王陪葬吧。”
　　身处虚无的夹缝，和御主的契约被切断，Archer能感觉构成自己灵体的魔力正被慢慢吞噬，体内残留的少量魔力无法支撑再次解放乖离剑的真名。
　　但即便和御主之间的契约被切断，魔力不足，仍然有解放宝具真名的方法。
　　所谓从者，本身就是由大量的魔力构成，只需要燃烧灵基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释放出不亚于御主令咒支援的庞大魔力。
　　简而言之，就是自爆式攻击。
　　乖离剑自Archer左手脱离，漂浮在他面前，三截剑身急速旋转，释放红色风压，以Archer为中心卷起飓风，周围空间如镜子破碎。
　　漆黑的天幕受到飓风影响，无法落下半尺。
　　异变陡生，飓风断裂，形成三个朝着旋转方向相反的立场，状若浩瀚星河，搅乱时空，切割空间。
　　三个旋转立场对应乖离剑三截剑身，每一个立场都象征不同的世界概念，分别为天空、大地以及冥界，这是巴比伦尼亚神话的创世记叙事诗所描述世界的全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Archer的手脚弥漫金色粒子，躯干变得透明，他狂笑不止举起了乖离剑，三个宛若星河的立场旋涡随之颠覆。
　　那一瞬间，天地倒转，世界的边界变得模糊。
　　“空间发生了变动，真行啊，该说不愧是蘑菇亲儿子。”
　　庭院上，间桐慎二维持炼成阵的运转，脸色变得难看，Archer解放乖离剑时间桐慎二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变得混乱，无法使用空间类魔术。
　　更加恐怖的是，空间被封锁本身就说明乖离剑的能力的确突破了虚数空间影响到现实。
　　Archer高声道：“叩拜吧！Enuma Elish！（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乖离剑指间桐慎二，三个旋转的立场骤然重叠，化作球体，内部动荡，如月亮坠落大地，时间、空间、次元、沿途万象万物以及概念性质的存在悉数被碾碎。
　　“这他娘谁顶得住啊！”
　　间桐慎二恶狠狠骂了声，就看到恐怖的立场坠落，天空亮起了七彩斑斓的颜色，如肥皂泡泡承受来自于内部的压力不断变形，膨胀，随时有破裂的可能。
　　一旦乖离剑的攻击突破虚数空间的封锁，以城堡为中心方圆数公里内的森林都会被夷为平地。
　　“以令咒之名，恢复全部魔力！”
　　间桐慎二默念咒文，手背又一划令咒消去，身体被榨干的魔力正源源不断补充。
　　间桐慎二不是非常心疼令咒，解决掉Archer，令咒没了可以夺取监督者言峰璃正的大量令咒补充。
　　“修复虚数空间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乖离剑突破的速度，这样的话就只能重复开启虚数之门。”
　　间桐慎二一拍双手，将体内的魔力注入炼成阵，仪式法阵骤亮，在那毁天灭地，切开世界的立场劈落大地之前再度发动炼成阵，往即将碎裂的泡泡外侧再裹上一层。
　　“第二层！”
　　嗡嗡~
　　旋转的立场突破了第一层虚数空间，其体积再度膨胀，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在巨大立场面前就如一颗小石头。
　　“第三层！”
　　间桐慎二满头大汗，刚用令咒补充的魔力在短短数秒之内消耗干净，手臂的光纹开裂，渗出鲜血。
　　拥有流动起源，也拥有类似的魔术属性，间桐慎二调动魔力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然而，第三层虚数空间依旧被旋转立场轻松突破，每突破一层空间，立场的威力就倍数增加。
　　“第四层！”间桐慎二竭尽全力低吼。
　　呲呲呲~
　　巨大的立场圆球触碰到悬浮于天空的门，恐怖的魔力余波爆散，卷起的狂风将城堡周围的森林掀飞。
　　神殿开启的门在乖离剑释放的立场面前坚持了不到一秒就碎裂消失。
　　“不好！”
　　逃离到森林远处的Rider骇然凝视半径数千米的立场圆球即将坠落大地，相隔好几公里他都能感觉到立场蕴含的可怕威力，拉动神威车轮的雷牛狂躁不安，拼命想要逃离此地。
　　Archer这一击已属于天灾范畴，威力不亚于核弹，甚至媲美陨石。
　　“那是对界宝具，这样下去，Archer的攻击会毁掉整篇森林，甚至波及到城市居民。”
　　爆炸本身威力不算强，但立场与大地碰撞，释放的冲击破至少能将半座冬木市推平。
　　韦伯痛苦低吟：“他们都是什么怪物啊！”
　　森林另一边，爱丽丝菲尔忧心匆匆注视这一幕，好似下定了决心对身后Saber柔声命令：“去吧，去帮助Caster。”
　　Saber默然片刻，回答：“爱丽丝菲尔，就算我使用誓约胜利之剑也无法挡住斩断世界的剑。”
　　“我明白，但你可以做到，还有一件宝具。”
　　Saber严肃道：“爱丽丝菲尔，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使用阿瓦隆的后果。”
　　“阿瓦隆支撑我人性的一面，如果使用，以阿瓦隆为基盘创造出来的人性面大概不用多久就会崩塌，只剩下小圣杯机能，不过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是必须下决断的时刻，我想守护你也想要阻止变质的圣杯战争，Caster比我更加重要。”
　　“但是！”Saber欲言又止。
　　“Saber，你刚在在宴会上说过吧，有不得不选择的时候，你是骑士王，私情会影响你的判断，相信我，相信Caster，相信我相信的你。”
　　“如果这身为御主您的命令，我以骑士王之名起誓，受令。”
　　爱丽丝菲尔平举双手，辉光汇聚成装饰珐琅的华美金色剑鞘，交到Saber的手里。
　　阿瓦隆，圣剑之鞘，最强防御宝具。
　　Saber接触剑鞘，久违的温暖涌入体内，对自己的御主点头示意，拿起阿瓦隆朝着城堡的方向赶去。
　　等Saber远去，爱丽丝菲尔跌坐在原地微微喘息，扶着树干，秀美的脸庞隐隐显露痛苦之色。
　　“稍微有些勉强了吗，不过这些对比Caster先生做的都不算什么，我只能帮上这一点忙。”


第六十六章  荣光所向
　　森林中，借着立场散发的光芒，韦伯从天上看到Saber的身影，奇怪道：“那是Saber，她为什么还要去城堡那边。”
　　“看样子是想要支援Caster。”
　　“支援？为什么？”
　　“她是骑士王，如果不阻止这场灾难会有很多无辜的平民死去。”
　　Rider倒是高看了Saber，在Saber的年代，她秉承的理念一般都是只要不是不列颠人就是敌人，现在这种想法虽说有所改变，但必然不会为了外国城市而冒上性命之危。
　　Saber属于会为了圣杯干掉自己御主的类型，实际上也这么干过。
　　······
　　“还剩下最后一枚令咒。”
　　间桐慎二艰难维持炼成阵，眼见风压立场就要突破虚数空间的封锁，咬牙正要使用第三枚令咒，一个娇小矫健的身影跳过房顶落到间桐慎二的身边。
　　“Saber，你来干什么？”
　　Saber言简意赅说：“支援，你没事吧？”
　　“身体有些脱力，魔力所剩无几。”
　　“剩下的交给我就行，Archer的宝具威力超过了对界的概念，我有防御的宝具。”
　　间桐慎二想到了什么，皱眉疑问：“你打算使用阿瓦隆？”
　　Saber点头：“这是爱丽丝菲尔的命令，她想要救你，如果在这里失去了你，大圣杯解体计划必然会失败。”
　　“多余的担心。”间桐慎二嘴硬一句，现在的情况的确是使用阿瓦隆的最佳时机，原本的计划里面，间桐慎二就是想要利用阿瓦隆对付乖离剑。
　　现在即便用上第三枚令咒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这恐怖的风压立场。
　　Saber横了间桐慎二一眼：“那Caster，你有办法对付现在的状况吗，可以的话我也不是很想用阿瓦隆，你说过强行使用阿瓦隆会导致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崩溃。”
　　“没有，我知道Archer的宝具，但没想到失去御主的魔力支援，宝具威力还能到如此程度，交给你了，爱丽丝菲尔的事不用太担心，我会将阿瓦隆重新置入她的身体里面。”
　　“那就好。”
　　Saber伸手，金光闪烁构筑成圣剑之鞘。
　　静默片刻，间桐慎二肃然点头：“准备好，Archer的宝具攻击就要突破空间封锁。”
　　“明白，你找个地方躲好，剑鞘只能保护我一个人，我会尝试用剑鞘化解这次攻击。”
　　Saber跳上了城堡的最高处，手持剑鞘仰望坠落的球形风压立场，其体积之庞大覆盖了Saber的全部视野，宛如太阳坠落，空间寸寸断裂，泄露出来的少许风压将地面的大量林木切断。
　　对世界宝具，威力在她的誓约胜利之剑之上。
　　风压立场即将突破虚数空间坠落大地的瞬间，Saber扔出剑鞘清喝道：“展开吧！远离尘世的理想乡！（阿瓦隆）”
　　吟唱宝具真名，金色剑鞘分解成数百块零件。
　　辉光汇聚，包裹Saber的身体，显现为无数光道，受剑鞘保护的Saber平静注视终于突破虚数空间，轰击世界的风压立场。
　　阿瓦隆可以隔绝世界上一切物理或者魔法的干涉。
　　阿瓦隆是通往妖精乡的钥匙，其概念实际上就和间桐慎二打开的虚数空间类似。
　　远方，神威车轮拼命逃遁，任由Rider怎么控制都不好使，突破了虚数空间封锁的风压立场直接撕裂了天空，云层荡散，万物规则开始崩溃，大地崩裂，岩石碎块，森林林木以及河水全部朝着天空的方向掉落，被吸入巨大立场的中心。
　　眼前一幕，犹如世界末日。
　　神威车轮上，韦伯抓着护栏愣愣看着远方，不可思议惊呼：“光芒···那是什么。”
　　他看到了，坠落于大地的风压立场下方亮起了一抹金光，尽管在立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却无比顽强，挡住立场坠落的趋势。
　　“恐怕是Saber的宝具，闻名全世界的骑士王···不，就算是她拿出能挡下Archer宝具的宝具也足够令人惊讶，我对那玩意无可奈何。”Rider确信。
　　“光芒增加了！”
　　挡住巨大立场的金光骤然绽放，无数光道沿着风压立场向上蔓延，交错编织，仿佛是要将这一颗圆球包裹。
　　神威车轮的速度慢了下来，Rider愣住了，他扫视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地、天空、草木浮现光芒。
　　光芒从韦伯的身体穿过，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知道怎么他的情绪却安定下来，心情前所未有的奇妙。
　　平静，安宁，而又饱含少许激动。
　　光在汇聚，好像包裹那个立场是至高任务，无限的光辉汇聚。
　　Rider明白了什么，喟然长叹：“明明是个小姑娘，却放弃了爱情，放弃了咏诗装扮，为守护国家，为正确的理想献身，走上理想之道，何等可悲···然后何等让人钦佩。”
　　历经十载而不屈，历经十二场战役而不败，理想之王为国家开辟道路，建立了无人可及的功勋。
　　比任何人都要理智，比任何人都要公正，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责任之重。
　　这是一条不被任何人羡慕，不被理解的王道。
　　正因为这条道路的崎岖，Saber的理想才会越为耀眼，这些光芒是古往今来无数战场中的勇士对理想之王的憧憬，名为“荣光”的祈祷结晶，为了守护他们的王。
　　圣剑——誓约胜利之剑的剑鞘完全展开，奔涌的光辉编织成无数光道覆盖立场。
　　夜如白昼，伴随着照亮整座城市的亮光，巨大的金色十字升起。
　　消逝之际，世界重归平静。
　　爱因兹贝伦城堡，建筑以及附近的森林全部都被掀飞，留下了半径上千米，深三米多的圆坑，这是受到立场余威波及造成的破坏。
　　Saber站在废墟之上，神色复杂注视手里华美的剑鞘。
　　“梅林，现在我能理解你说的那句话了。”
　　剑与鞘，她曾经选择了剑，此时她终于明白了鞘的可贵之处。
　　阿瓦隆的英文因为和谐原因打不出来。
　　至于乖离剑的真正威力。
　　我参考FSF，并稍微强化一点。
　　并且是金闪闪全力输出，威力不可能和恩奇都打招呼那么弱。


第六十七章  代价
　　远坂家地下室，烛光摇曳，气氛阴沉凝重。
　　远坂时辰一人独坐在复古音响的面前，似自言自语又似向音响另一边的倾听者确认：“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输了。”
　　音响传出监督者言峰璃正的声音：“是，已经通过Assassin的眼睛确定英雄王退场。”
　　远坂时辰闭上眼睛，喟然长叹：“何等失策，本以为召唤出从者杀手必然能得到圣杯，了结远坂家数百年的夙愿。”
　　“很抱歉，Assassin无法帮上忙，Archer被击败的时候，Assassin已经没有介入的余地，Caster不是一般的从者，恐怕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远坂时辰捏紧手里的红宝石权杖，认同回答：“这次圣杯战争没有一个从者是简单人物，以英雄王的傲慢，大意落败完全是在意料之中，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第一个退场。”
　　“远坂家主，Assassin目前还没有御主。”言峰璃正意有所指。
　　远坂时辰摇头道：“Assass已是弃子，重新拾起又有何意义，Assassin不具备正面战斗能力，作最后的挣扎未免太过难看。”
　　“远坂家主，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已经找到了Berserker的踪迹，似乎在市区活动，有好几名平民被杀，暂时不清楚他们想要做什么。”
　　“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
　　······
　　“剑鞘。”
　　外围森林，间桐慎二从Saber手里接过圣剑剑鞘，面前炼成阵展开，爱丽丝菲尔躺在炼成阵的中心，随炼成阵发动打开她的人造人装置。
　　复杂的魔术法阵在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上方展开，可以看到部分地方的咒文已经失效，魔术法阵的运转并不顺畅。
　　凝聚了爱因兹贝伦上千年的技术结晶，此等精巧之物便是间桐慎二也无法窥其全部。
　　间桐慎二小心翼翼将剑鞘放在魔术法阵上方，为人造人躯体重新注入【阿瓦隆】的概念，稳定其运转。
　　爱丽丝菲尔缓缓张开眼睛，躺起来看到间桐慎二和Saber后松了口气，温柔笑道：“太好了，你们都没事。”
　　间桐慎二点头：“Archer正式退场，我们算是扫除了这次圣杯战争最大的威胁，多亏Saber的帮助，我才能从Archer的宝具攻击中幸存。”
　　“爱丽丝菲尔，身体还好吗？”Saber走前一步，扶起爱丽丝菲尔关心问道。
　　“嗯，不用担心，和以前一样，魔力供给也完全OK！”爱丽丝菲尔俏皮一笑，用力挥了挥右臂，一副孩提般活力十足模样。
　　真的如此？
　　间桐慎二目光闪烁，对于爱丽丝菲尔的状况非常清楚，比想象中还要糟糕，打个比喻，短暂将一个人类的心脏取出，过一阵子在放回去，那个人的身体还会保持正常吗？
　　人造人的身体构造比人类更加精密，取出剑鞘的这十几分钟时间内足以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爱丽丝菲尔身体的平衡被打破了，现在虽然还能维持人形的一面，随着吸收从者灵魂的数量增加，小圣杯机能复苏必然会挤压她人性的一面。
　　现在的爱丽丝菲尔就和原作的状态无比相似，必然会随着时间的流失失去人形一面，最后彻底变成小圣杯。
　　这显然不是间桐慎二想要的完美结局，甚至比之FGO联动结局还要差，FZ联动活动本里，爱丽丝菲尔是以人造人的身份去了迦勒底。
　　任务量又增加了啊。
　　间桐慎二默默叹息，所幸代价对比Archer退场而言并不算高。
　　把剑鞘重新置入爱丽丝菲尔的身体，间桐慎二神色微动，侦查魔术感知到了异常气息，距离相当之近。
　　不对，与其说是感知，不如说是对方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隐匿能力如此之强除Assassin再无他人。
　　“出来吧，Assassin。”间桐慎二看向森林的幽暗之处淡道。
　　Saber立刻反应，持剑戒备。
　　黑色的烟气汇聚成Assassin的身体，带着苍白骷髅面具的Assassin藏身于森林的阴影，声音低沉：“Caster，你违反了教会颁布禁止厮杀的限令。”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间桐慎二无所谓道。
　　Archer已经退场，间桐慎二对这次圣杯战争的顾忌少了一大半，下一步就是要去教会将言峰璃正那一手臂的令咒抢夺，那可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
　　“······”
　　短暂沉默，Assasin又道：“对于你的处罚择日再谈，来自于监督者的命令，已经发现了Berserker的行踪，它正在市内残杀无辜的平民，违反了圣杯战争隐秘条约，当务之急是除掉Berserker，那样的话，教会或许会考虑取消对你的处罚。”
　　语毕，Assassin遁入阴影消失。
　　“Caster，接下来我们怎么办。”Saber问道。
　　间桐慎二抱着双手沉吟，道：“虽说今晚消耗很大，还是去看看情况，Berserker的御主不能用常理推断，开膛手杰克的宝具也很棘手，恐怕他们是想要在市区引起混乱，以人类的恐惧和不安为基盘增加宝具威力，放任不管很有可能会成长为不亚于Archer的巨大威胁。”
　　“爱丽丝菲尔。”Saber望向自己的御主，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她。
　　爱丽丝菲尔点头：“我也赞同Caster先生的意见，不过有一件事我想确认下，Caster先生，Archer使用宝具的时候是Lancer帮助了我们，Lancer是否也同意协助我们解体圣杯？”
　　“我还没有告诉她圣杯战争的真相，是用另外的情报作为交换，Lancer可能不是我们的敌人，但绝不会帮助我们。”
　　“了解。”
　　下午开始停电，抢修到9点，绝了！
　　在黑暗中玩手机，眼睛都快瞎了。
　　剩下一章可能会比较晚。


第六十八章  本性
　　冬木市阴暗的小巷，垃圾陈横，城市霓虹无法照亮深处的幽暗。
　　“Berserker的御主，你到底在干什么？”
　　言峰绮礼站在小巷的尽头，困惑注视眼前的雨生龙之介，没有得到回答。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雨生龙之介的身体已经被剖开，内脏外露，脑袋被砍下放在一边，仿佛进行了一场巧妙的手术，人体被完美的切割。
　　最让言峰绮礼疑惑的是明明被自己的从者杀害，雨生龙之介嘴角扬起满足的微笑，就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为之奋斗并达成了理想。
　　笑容溢满打从心底里发出的愉悦。
　　看到雨生龙之介的笑容，言峰绮礼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羡慕。
　　“令咒已经消失了，失去了对从者的约束力，被从者干掉也是理所当然，但为什么表情会如此满足。”
　　言峰绮礼非常疑惑，雨生龙之介在他看来是一个异常且纯粹的人类，像是一面镜子，言峰绮礼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缩影。
　　“不断的杀人，从杀人这项行动中找到生存的意义，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人？现在已经有了答案，毋庸置疑，他所追求是与常人完全相反的东西。”
　　“英雄王说过人类会本能追求愉悦的事物，如野兽渴求鲜血，死亡与虚无，如果说这没有意义的概念是Berserker的御主追求之物···”
　　“那么自己···”言峰绮礼嘴角扯出一抹邪恶微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峰绮礼狂笑不止：“现在终于能确定了，何等失态，那位言峰璃正，我的父亲真是生下了一条比狗都不如的东西。”
　　面对自己的本性，言峰绮礼竟然因此感到愉悦，至今为止他的父亲言峰璃正都希望将言峰绮礼培养成优秀的神父，继承他的衣钵。
　　如果那位信奉天父，一生都在正确轨迹上行走的言峰璃正知道自己儿子的本性会何等困惑！
　　正如当初言峰绮礼因妻子自杀产生的疑惑，与其自杀为什么不让自己亲自动手。
　　明明是最珍贵之人，本该献上生命也要守护之物，言峰绮礼想要亲手将其破坏。
　　言峰绮礼终于明白了，他人的痛苦就是自己追求的美丽之物。
　　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言峰绮礼从风衣取出三把黑键夹在手指上。
　　概念礼装——黑键。
　　黑键是教会成员最常用的概念礼装，通常只需要携带黑键的剑柄，体积较小，携带也方便，剑身会随概念展开而生成。
　　小巷的入口，一只体积堪比狮子的黑色狼犬发出诡异的嘶吼，它的毛发黝黑，不断滴落恶臭的黑色液体，龇牙咧嘴，猩红的眼睛充斥狂暴。
　　“Berserker招来的恶魔吗，原来如此，是想要啃食这座城市，赐予死亡的安宁。”言峰绮礼呵呵冷笑。
　　“宣告——
　　我既灭杀，我亦创生。
　　我既伤害我亦济世。
　　无一人得逃离我手，无一人不收我眼底。
　　回归尘土吧。”
　　地狱的使者朝着言峰绮礼扑去，黑键展开，言峰绮礼继续吟唱咒文。
　　“败走者、衰老者为我所召。对我委身，从我而学，为我效忠。
　　赐汝休憩。不忘歌颂、不忘祈祷、不忘我名、我身为轻，解放汝于万物之重苦。
　　除去伪装吧。”
　　唰！
　　言峰绮礼以左手为诱饵，被恶魔咬断的同时，右手三把黑键从下方贯穿了地狱使者的脖子将它固定在墙壁上。
　　“于宽恕以报复、于信赖以背弃、对希望以绝望、对光明以黑暗、对生世之物予昏黑之死。
　　休息乃我所带来。燃烧汝罪、刻于烙印。
　　永远之命只能由死所赐予。
　　——宽恕于此，受肉之我在此宣誓。
　　愿主怜此哀魂。”
　　祈祷完成，地狱恶魔发出哀嚎，散发恶臭的身体冒出大量白烟，消失不见。
　　魔术对于教会而言是异端，教会使用的是以教义为基盘生成的“奇迹”，一种被定型且改良的简单魔术仪式“洗礼咏唱”，最强的对灵魔术。
　　言峰绮礼注视自己断裂的左手呢喃道：“现在还不能死，还要看看这座城市沦为地狱的模样，想必会相当让人愉快。”
　　······
　　冬木市市区，繁华不再，曾经和平的城市化作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人们的惨叫被爆炸声和兽性的嘶吼覆盖，大街小巷都是背生双翼，牛头人躯，张着犄角的恶魔，它们肆无忌惮屠戮平民。
　　汽车被掀翻，建筑燃烧熊熊火焰。
　　高楼建筑，工作的白领们迷茫看着下方的混乱，还有人用手机拍摄上传到网络。
　　“这是在拍电影吗？”
　　“你傻啊，电影道具有这么逼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怪物是什么？”
　　“牛头犄角，这不就是西方传说中的恶魔吗，还是别下去，赶快报警！”
　　“一般警察也没用啊。”
　　不少白领受到了惊吓，但当他们认为自己身处环境尚且安全，巨大的黑影掠过，掀起的音爆直接震碎了大楼玻璃。
　　“退后！快退后！”
　　“什么东西啊！”
　　“还有会飞的怪物？”
　　人群发出尖叫，纷纷退后，少数几个倒霉蛋已经晕倒在地。
　　嗡~嗡~嗡~
　　大楼外面传来扇动翅膀的声音，巨大的黑影挡住了外面的火光，一只恶魔飞在半空注视高楼办公室的场景，张开嘴巴喷吐火焰，顷刻让一整层楼化作火海。
　　地面上，警车赶到现场，下来几位巡警立刻拔出腰间的配枪，但是无论他们朝恶魔开多少枪都无法造成伤害，反被屠戮一空。
　　“怪物！赶快通知高层，派遣自卫队过来！我们的手丶枪根本不管用！”
　　“为什么城市中心会出现这些玩意。”
　　“该死，这情况怎么看我们都是炮灰角色啊，现在需要的不是警察，是但丁！”
　　“别害怕，掩护市民撤退！”
　　武装直升飞机在高楼之间穿梭，特警手持突击步枪疯狂朝着下方恶魔扫射，子丶弹打在恶魔身上只能溅起火花，还没持续多久，巨大的黑影掠过。
　　“右边！不明生物！回避！快回避！”
　　特警慌忙提示，却已经迟了，恶魔扇动翅膀撞向武装直升飞机。
　　轰隆~
　　武装直升飞机失去平衡撞在旁边的大楼上，螺旋桨将几个看热闹的倒霉蛋绞杀，剧烈的动静过后便是爆炸，火光冲天，周围大楼的玻璃全部被震碎。
　　From Hell（来自地狱）
　　以令咒解开开膛手杰克狂化封印状态，藉由开膛手杰克是恶魔这一说法升华而成宝具，化身为恶魔，以人类的恐惧为基盘摄取魔力并持续分出恶魔。
　　正是人类的天敌，究极对灵长类宝具！


第六十九章  炼狱
　　燃烧的街道，汽车被掀翻，尸体横七竖八躺倒一片，消防栓被破坏喷出大量自来水，洒落地面时被鲜血染成红色。
　　人群慌忙逃窜，乱糟糟一片，谁也无法顾忌的了谁，只想远离身后化作炼狱的街区。
　　“妈···妈妈···哇哇哇~哇~在哪···妈妈，你在哪？”
　　小女孩站在原地茫然哭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从她身边经过的路人也没有一个带走她。
　　片刻，混乱的声音渐渐消停，阴暗的小巷走出了一只体型庞大的犬只恶魔，它嘴里还咬着半截尸体，猩红狂暴的眼睛看到站在路中央的小女孩顿时扑了过去，张开獠牙大嘴就要一口咬掉她的脑袋。
　　恶魔可没有人类的同情心，不管男女老少，它们的任务是杀掉一切灵长类生物。
　　唰唰唰唰！
　　细微的异响连成一片，小女孩茫然看着扑来的黑色犬只身体僵直在原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背后走到她的面前，挡住了面前血腥的场景。
　　只见一团银色的流体从地面渗出，汇聚到高大外国男性的身边，如大量水银堆积在一起，美丽至极。
　　肯尼斯引以为傲的魔术礼装【月灵髓液】，攻防一体，真正的能力为演算机器。
　　黑色的恶魔犬在小女孩看不到的角度身体被切割成碎块，化作黑烟消失。
　　肯尼斯弯下腰笑眯眯用日语对小女孩问道：“没事吧？”
　　“我···我···我找不到妈妈。”小女孩哭咽回答。
　　肯尼斯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这里很危险，你的妈妈可能已经离开了这里，从这里往外走的话说不定会找到她。”
　　“真的？”
　　“注意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能哭，不然啊这些怪物就会来吃掉你，叔叔还有工作要做，不能陪你。”
　　“嗯。”
　　“是个乖孩子，叔叔给你个礼物。”肯尼斯从口袋里面取出一枚巧克力放到小女孩手里。
　　这枚糖果是酒店的零食，魔术师使用魔术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巧克力是很好的热量来源。
　　“快去吧。”
　　“嗯，谢谢叔叔。”
　　小女孩用力点头，朝肯尼斯所指的方向跑开了。
　　“真意外，我还以为我的御主应该是一个更冷漠的魔术师。”Lancer的身影显现，笑吟吟说道。
　　肯尼斯站起来，淡道：“只是一个小女孩，还不到认识这个世界残酷的年龄。”
　　“为什么你要来这里。”
　　“哼，魔术师的义务而已，连魔术隐蔽规则都不遵守的家伙，的确就和教会那帮人说的一样没有存在的价值，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教会那边想必也相当苦恼，以埃尔梅罗家族的名义卖教会一个人情倒也不错。”
　　肯尼斯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为了镀金，如果他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表现出色，受到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瞩目，目的也就差不多达到了。
　　“去吧，Lancer，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邪恶之物驱逐。”
　　Lancer隐身离去。
　　肯尼斯有【月灵髓液】傍身，何况降灵科也是他擅长的科目，根本就没把这群恶魔放在眼里。
　　轰隆隆~
　　雷声？
　　肯尼斯一愣，仰头看向夜空就看到一架战车踏雷而行，飞向城市深处，脸色变得难看：“韦伯，真是个不成器的学生！”
　　韦伯是他的学生，但盗走自己准备的圣遗物不说，以一名魔术学徒的身份参加一场魔术竞赛，不知好歹也要有个程度。
　　据肯尼斯所知，参加这场魔术竞赛的家伙就没一个好对付，他自己都做好万全准备，借用不少魔术装备才敢参加。
　　一个毛头小子除了送死还有什么用处？
　　“有必要带回去好好调教，虽说不成器，偏离正道，身为魔术师还是有能看的过眼的优点。”肯尼斯自言自语，步入城区中心。
　　······
　　“这是···”
　　间桐慎二站在大厦高楼俯瞰下方混乱的街区，恶魔横行，完全没有人类的容身之处，Saber率先下去清理还在屠杀人类的恶魔。
　　间桐慎二皱眉不语，没想到让雨生龙之介逃跑会引起如此恶果，否则当初哪怕付出一枚令咒的代价也要击杀他。
　　幸运的是Berserker作为从者的机能非常特殊，它的上限和下限都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御主，倘若是出色的魔术师，Berserker实力会不弱于赫拉克勒斯这个级别的从者。
　　雨生龙之介只是继承了先祖的血脉，对魔术一窍不通，极大限制了Berserker的发挥，这些恶魔的实力除了杀害人类特化之外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军队的重火力就能镇压。
　　“教会那边估计要崩溃了，圣杯战争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还怎么做隐蔽工作，反正煤气爆炸这个借口肯定是不管用了。”
　　间桐慎二透过魔眼可以看到这些恶魔正通过人类的恐惧情绪摄取魔力，脱离了御主的影响，倘若放任不管，一晚上时间就有可能成长为覆灭一个城市的大灾厄。
　　“爱丽丝菲尔。”间桐慎二取出一枚宝石交给她，叮嘱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宜上前线，你身为御主的能力也有所欠缺，所以就别下去了，这枚宝石是我布置神殿多出来的材料，我在上面设置了保护结界，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我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爱丽丝菲尔鼓起脸抱怨：“真过分，我好歹也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最强的御主！”
　　“那你负责侦查，发现什么状况就通过这枚宝石联系我。”
　　“没问题。”
　　“保重。”
　　间桐慎二从大楼一跃而下，身后魔术法阵展开悬浮在空中，五枚象征不同元素属性的宝石散开。
　　土元素精灵落入地面，制造出一个身高五米的混凝土巨人，一拳将近处的恶魔轰飞。
　　水元素精灵从被破坏的消防栓潜入城市下水道系统，勘察全城市。
　　风元素精灵随风而去，压缩空气，演化成不可视的风刃斩落飞在半空的恶魔。
　　火元素精灵吞噬火焰，扑灭大火化作自身的力量，轻松将附近一带恶魔烧却。


第七十章  女王的赞许
　　紫色的魅影在街道突进前行，动作矫健优雅，魔枪划出优美的弧线轻松消灭地面的恶魔。
　　“Lancer。”
　　间桐慎二飞在半空，目光跟随那轻灵的身姿，却见她猛然扭头，朝自己所在投掷出魔枪。
　　鲜红的魔枪从间桐慎二的脑袋旁边擦过，刺入间桐慎二身后一只准备偷袭的恶魔胸膛，诅咒的力量蔓延，几十根红色尖刺从恶魔的身体刺出，身体化作一滩烂肉。
　　唰唰唰~
　　魔枪划过奇诡的轨迹回到Lancer手上，影之国的女王抬头打量悬浮在空中的间桐慎二，目光流露异色赞许道：“刚才的战斗很漂亮，不单纯是力量上的较量，在战斗的意志和智慧都是我所知道勇士的极限。”
　　“没有你的帮忙我也奈何不了他。”间桐慎二伸出手，魔术法阵凝结出一颗透明的魔力结晶，扔给Lancer。
　　“这是约定好的报酬。”
　　“哦？”
　　Lancer接过来，吸收魔力水晶内部存储的信息后惊讶扫了间桐慎二一眼：“你知道的事情还真多啊。”
　　间桐慎二轻笑，一点都不谦虚回答：“比你认为的更多，Lancer，你还打算继续这场圣杯战争吗？”
　　“当然，这次圣杯战争剩下的最后一位从者将会是我的对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想必会是一场让我相当尽兴的战斗。”
　　间桐慎二笑容透露几分捉摸不定的笑意：“如你所愿，影之国的女王，顺便一问，你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Berserker？”
　　“欺凌弱小，屠戮平民的做法不是一名从者该有的行为，不管他的实力有多强，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名勇士，所以这次并非较量，而是讨伐！”
　　“看来我们的目标一致，放任Berserker不管会扩大平民伤亡，影之国的女王，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去清扫西侧街区的恶魔，尽量将它们逼到中央街区。”
　　“你想要做什么，和Archer一战还没有满足你吗。”
　　“这些恶魔是Berserker的分身，也是Berserker的本体，它们以人类的恐惧为基盘摄取魔力，只要附近还存在人类，不能一口气消灭它们的话，恶魔就能无限制分身并且变得更加强大，我现在剩下的魔力不多，令咒也用完了，暂时没有对付它们的办法，我认为Rdier更适合对付它们。”
　　“哦？就是那个随性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我都不知道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
　　间桐慎二笑了笑，欠身施礼后转身离开，水元素精灵汇报了Rider现在的位置。
　　······
　　恶魔最多的中央街区，从天空疾驰而过的战车投下雷霆，万雷齐鸣，逼退飞在空中的恶魔，战车上，魔力具现为Rider手里的长枪，高举之时雷霆降下，随后掷出，缠绕雷霆的长枪贯穿了地面恶魔的身躯将其化为灰烬。
　　“怎么回事，为什么城市中心会出现恶魔。”韦伯迷茫惊呼，大半城市陷入一片火海，尸横遍野，恶魔横行，仿佛成为了地狱。
　　Rider奇怪摇头：“的确是恶魔没错，但它们的身上有从者的气息，不会有错，它们就是Berserker。”
　　“这些恶魔都是从者？怎么可能，数量如此庞大。”
　　Rider拔出长剑，将迎面飞来的恶魔斩为两半，语气不快：“这些家伙怎么杀都杀不干净，与其说是数量多，更像是拥有复活之类的能力，等等，有从者靠近，是Caster。”
　　“是冲我们来的？”
　　“十有八九，他消灭Archer使用了两枚令咒，处境不比我们好多少，肯定也想争取这两枚令咒。”
　　“那怎么办。”韦伯瑟瑟发抖，眉宇浮现几分畏惧，还清晰记得间桐慎二和Archer的战斗场面。
　　Rider拍了拍韦伯的肩膀：“放松点，他今天魔力消耗巨大，足够聪明就不会以疲倦的姿态去迎敌，何况还是主动挑衅。”
　　不久，间桐慎二落到距离Rider不远的大厦，等Rider过来后询问：“Rider，你们有什么好方法应对现在的场面吗？”
　　间桐慎二是知道Rider的宝具，这时候还是装装样子最好。
　　Rider遗憾摇头：“没有，反倒是我想问你，Caster，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曾说过你和Berserker战斗过，还差点干掉它，应该有对付它的心得。”
　　间桐慎二点头：“不能继续让这些恶魔屠戮平民，这些恶魔都是Berserker的分身，也是Berserker的本体，如果数量有一百只，哪怕消灭了九十九只，剩下一只也会继续分身，它们从人类的恐惧中摄取魔力，这里是市中心，最不缺的就是人类，到了白天这件事曝光引起混乱的话，情况会更糟。”
　　Rider注视间桐慎二沉吟道：“不过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
　　间桐慎二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笑道：“Rider，圣杯问答还没有结束，Archer已经证明了自己一文不足，Saber展示了崇高的理念，只剩下你这位宴会的发起者什么都没干。”
　　“嚯~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你也好歹也是世界知名的英雄，总能拿得出对城或者对军级别宝具吧。”
　　“这点自然。”
　　“Saber、Lancer和我负责清理三个不同方向的街区，驱赶恶魔来这个中央街区，同时我的使魔会解决漏网之鱼，你需要做的就是一口气歼灭它们。”
　　“没问题！”Rider眼睛一亮，拍胸口爽快答应下来，分散的恶魔他毫无办法，倘若恶魔集中在一起他就可以展开固有结界将恶魔一网打尽。
　　韦伯不满咕哝道：“Rdier！又擅自做决定。”
　　Rider生气训斥： “蠢小子，这点气度都没有怎么成为我的臣子！这可是向不同时代英雄展示自己气魄的大好时机，这样的话他们或许就会改变主意加入我们！”
　　这厮怎么还没有死心。
　　间桐慎二撇了撇嘴。


第七十一章  菜鸡互啄（4K，求推荐）
　　混乱的街区，大量士兵驻守，封锁街道，原地架起机枪对汹涌而来的怪物群进行扫射，刺鼻的硝烟弥漫，但是怪物的速度极快，还能附在墙壁上奔跑，军队覆盖式火力勉强阻碍它们的前进步伐。
　　军队指挥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怪物并非肉体凡躯，子弹造成的伤害有限，一旦让怪物突破活力封锁，这里的防线将会迅速溃败。
　　指挥官怒吼：“开火！都给我开火！该死的怪物！支援呢！第二中队怎么还没有到！”
　　装甲车内的通讯员急忙汇报：“报告长官！第二中队的已经赶往北街，掩护那里躲藏在商场的大量民众撤退！”
　　“该死！”
　　指挥官来回走动，焦急思考对策，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
　　“鸣响吧！Strike Air（风王铁槌）”
　　Saber清喝，不可视之剑斩下，卷起猛烈的暴风淹没街道前方的怪物群，街道两侧的玻璃全部崩碎，强大的风压把沿途所有的怪物碾碎，爆散的狂风让后方防线的士兵无法正常开枪。
　　指挥官目瞪口呆看着冲入怪物群的女骑士，喃喃自语：“怪物之后又是西方女骑士？难道我们是生活在少年jump的世界里面？”
　　“长官，我认为少年jump不会出现这么血腥的场面，更不会有这样的剧情，我认为大概是深夜动画之类的。”
　　“你们是看动画看疯了！这里是现实！”
　　“长官，现在怎么办？”士兵们面面相觑，回过神来街道大半怪物都被Saber清理干净。
　　Saber解开了风王结界，圣剑的威力陡增，且因为圣剑自身的特性克制恶魔属性的怪物，一路切菜砍黄瓜般轻松消灭一整条街的恶魔。
　　地面的积水浮现一抹灵光，水元素精灵向Saber传递间桐慎二的命令。
　　“了解，清理完这条街道现在立刻前去。”
　　几分钟后，街道周围感觉不到恶魔的气息，Saber纵身跃到高楼，很快就从士兵的视野中消失。
　　水元素精灵发现了一个藏有大量平民的商场，必须要在恶魔发现那里之前保护起来。
　　死亡的人类越多，其灵魂也会成为恶魔的粮食，尸体会成为诞生恶魔的温床。
　　······
　　间桐慎二飞在冬木市空中统御全局，偶尔有几只恶魔发现间桐慎二，想要发起袭击被空元素精灵直接手撕。
　　“Berserker的宝具虽然棘手，不过面对的是一群破格从者，发挥不了多少。”间桐慎二轻轻一笑，元素精灵不断传来情报反馈，恶魔的数量以极快的速度降低，大部分被驱赶到中央街区。
　　Berserker开膛手杰克，倘若御主是远坂时辰这种一流魔术师，发挥出来的实力甚至会不弱于Saber，原作里面，Berserker开膛手杰克就凭借恶魔化伤到复仇者阶职的赫拉克勒斯。
　　复仇者阶职的赫拉克勒斯那可是可以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平起平坐，战斗起来略占上风的破格从者。
　　Berserker开膛手杰克的御主是雨生龙之介这种不入流的魔术师，限制了它的宝具发挥，持续不断的分化恶魔固然能提高杀戮效率，但受魔力限制，个体恶魔的实力会被极大削弱。
　　对恶魔观察一段时间，间桐慎二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Berserker开膛手杰克已经退场的事实，就和Archer一样，Berserker是以燃烧自己灵基为代价发动宝具将冬木市拉入地狱。
　　将地狱的魔术概念镶入现实，基于人类对开膛手杰克是恶魔的猜想化身为恶魔，以人类的恐惧为基盘从人类的灵魂摄取魔力生成恶魔，宝具和魔术师的固有结界类似。
　　想要破除结界就必须达成两种条件，其一在短时间内将恶魔清剿一空，其二破坏结界的核心。
　　前者由众多从者联合Rdier完成，后者需要间桐慎二亲自破坏。
　　眼瞳银光弥漫，魔眼洞悉城市的魔力流向，水元素精灵寻找宝具的核心，间桐慎二眼睛突然一动，饶有兴趣自语：“哦？预料之外的发展。”
　　间桐慎二看到了有趣的东西，魔眼捕抓到时钟塔君主埃尔梅罗的魔力属性，且这股魔力属性似乎已经和Rider接触，也就是说肯尼斯找到了偷盗自己圣遗物的学生，Rider的御主韦伯·维尔维特。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间桐慎二也不例外，派遣风元素精灵去监视状况。
　　地面建筑高楼。
　　“不知廉耻盗窃圣遗物的小偷，我的学生韦伯·维尔维特，没想到你还真有脸参加圣杯战争。”刺耳奸细的声音在韦伯的身后响起。
　　韦伯身体赫然僵直，难以置信转身，看到自己的降灵科老师肯尼斯穿着深蓝色的制服，和以前一样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眼睛酝酿怒火。
　　Rider在下方中央街区清理恶魔，楼顶的天台上只剩下韦伯和肯尼斯对峙。
　　韦伯身体瞬间僵直，脸色苍白，在导师的威严下本能感到畏惧，低下头嗫嚅：“老师···”
　　唰！
　　月灵髓液化作一把长枪刺出，枪尖在距离韦伯额头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停下，吓得韦伯身体直接瘫倒在地，连连退后。
　　“不成器的家伙，如果刚才我有杀你的想法你已经死了，被敌方魔术师接近非但没有戒备之心，第一时间竟然想要退缩，你就和你提交的论文一样没用。”
　　“这个···”
　　“你应该庆幸我对圣杯失去了兴趣，不然现在就是我对你上的最后一堂课。”肯尼斯冷哼一声教训道，虽说如此，实际他对韦伯盗取自己圣遗物一事的愤怒早已经消失，要不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魔术学生这么干，他也不能将影之国的女王召唤出来，更不会得到那些魔术至宝。
　　“啊哈哈···”韦伯干笑一声，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我们的从者都在清理胡作非为的恶魔，正好，圣杯战争是一场严肃的魔术竞赛，不是魔术学徒玩过家家的地方，韦伯，既然你参与了，那就说明你有和我竞争的打算，你的论文我记得标题是《什么是新世纪魔术之路》。”
　　韦伯战战兢兢回答：“是的，您曾批评并否认过我的想法。”
　　肯尼斯嗤笑一声：“只要对术式有更深的理解，能更加巧妙运用魔力就能弥补与生俱来的察觉。哼，的确很符合毛头小子的幼稚发言，现在不就是很好的机会吗，韦伯·维尔维特，向我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时钟塔的一级讲师，阿奇博尔德家的家主证明你的论文，否则的话就用死来偿还窃取圣遗物的代价。”
　　肯尼斯语气渐渐严厉，宣泄怒火。
　　“这···”
　　韦伯满头大汗退后，对导师的畏惧如一根尖刺扎根在他的心里，何况窃取导师的圣遗物的确是事实，他同时感到愧疚和心虚，内心掀不起丝毫战意。
　　间桐慎二通过元素精灵完整听取了他们的对话，就看法而言，间桐慎二支持肯尼斯。
　　这个世界是彻彻底底的血统论，努力一文不足，别的不说，几乎所有魔术师梦寐以求的根源之涡，有些挂逼自出生开始就与之连接。
　　韦伯的论文内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施术技巧能弥补的魔术差距有限，而且必然需要丰富的学识以及对魔术极高的理解才能支持这一说法。
　　如果这篇论文出自于埃尔梅罗二世就没有任何问题，出自于一个默默无名的魔术学徒只会贻笑大方。
　　肯尼斯看到韦伯一副无心应战的模样，脸色更不好看，淡道：“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也罢，韦伯，我给你一个选择，交出你的令咒，这样的话我对你过往的卑劣作为就既往不咎，回到时钟塔你还是我的学生。”
　　“交出令咒？”韦伯在导师的威风下缩了缩脖子，低头注视自己手里鲜红的令咒，这是御主和从者唯一关联的东西，交出令咒意味着放弃自己的从者，毋庸置疑是一种背叛。
　　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那个自说自话，不顾御主感受的家伙。
　　粗鲁无礼，性格是韦伯最为讨厌的类型。
　　喜欢动手教训人，成天说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在众多从者面前丢脸。
　　这种家伙···
　　有必要为了他和自己的老师决裂？
　　那种家伙有自己拼上性命维护的价值吗？
　　值得吗？
　　小子，身为王的御主就要有王的气度。
　　真是个蠢小子。
　　别害怕，所谓勇气就是直面恐惧。
　　作为我的御主，格局还差很多啊！
　　征服王说过的话在韦伯的脑海中翻腾，少年的目光变得坚定，决然道：“很抱歉，老师，我并不打算背叛自己的从者，虽然我和那个家伙的相性不好，他也是个不称职的从者，不对，或许是我很羡慕他才对，我要成为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御主，所以我不会在这里后退半步。”
　　不知天高地厚！
　　肯尼斯黑着脸不屑冷哼：“那么，你就死在这里吧。”
　　“Fervor, 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肯尼斯吟唱咒文的同时，自知不可能和老师正面战斗的韦伯从高楼一跃而下。
　　“真是太胡来了啊！”韦伯哀嚎一声，他别无选择，更不想浪费一枚令咒把Rider叫回来，眼见地面越来越接近，强忍恐高带来的晕眩感用拉丁文快速吟唱咒文：“重力逆反。”
　　身体下落的速度迅速变慢，接触地面时像是轻轻摔了一跤，韦伯七手八脚爬起来逃遁到建筑的阴影。
　　能赢吗？
　　如果是参加圣杯战争之前，韦伯一点都不认为自己会是肯尼斯的对手。
　　现在，韦伯却认为自己还有一线胜机。
　　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他看到了间桐慎二以魔术的运用击败实力更强的Archer，印证了他论文的观点。
　　为了到达他的身边！为了成为他的臣子！
　　韦伯内心呐喊，想起Rider的曾经说过的话，内心的畏惧一点点褪去。
　　肯尼斯站在大厦边缘，注视落入地面的韦伯，神色有所缓和：“哼，还算有点成长。”
　　语毕，随着一跃而下，追击韦伯。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作为魔术师的等级被时钟塔评价为色位，仅次于冠位魔术师，但因为冠位魔术师的特殊，平时基本很难看到，色位可以视作时钟塔最顶级的魔术师，也是时钟塔诸多君主所处的等级。
　　倘若如果没有魔术使卫宫切嗣的存在，以肯尼斯的万全准备在御主之中属于无敌的存在。（老虚访谈所说）
　　顺带一提，间桐慎二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基本可以碾压时钟塔的冠位魔术师，肯尼斯这种常人眼里无敌的魔术师在间桐慎二眼里基本是杂鱼水平，控制一个元素精灵就能轻松收拾他。
　　人类范围内，间桐慎二遇到过魔术水准最高的是间桐脏砚，五百年前的实力超越了一般色位，但却没有达到冠位魔术师的水准，500年下来实力没有丝毫长进不说，可能还退步了不少，所以间桐慎二捏死他的难度就和捏死一只虫子差不多。
　　······
　　“韦伯完全就是主角模板。”
　　借用使魔的眼睛观察地面状况，间桐慎二对两只菜鸡互啄失去了兴趣，倒也不担心韦伯会发生什么意外，肯尼斯嘴里说着狠话，根本就没动杀心。
　　若是寻常魔术师受到弟子的背叛，最好的下场也是被抓到后泡进福尔马林里面当成研究材料。
　　肯尼斯人性的一面太过丰富。
　　有着完美的身世却骄傲自大，有诡计却不够奸诈，有傲慢却没有原则，完全就是杂鱼脸，在这一堆缺点中唯一让间桐慎二喜欢的就是他对自己未婚妻的爱。
　　肯尼斯参加圣杯战争一大原因就是为了向自己的未婚妻证明能力，乃至于最后舍弃了尊严和对魔术师最为重要的魔术回路都想要救下未婚妻。
　　这是在魔术师身上很少能看到的特质。
　　“恶魔差不多清剿干净，Rider那边准备好解放宝具，开始工作吧。”间桐慎二降落到地面，走入一栋大厦的地下车库，那里就是这个地狱概念结界的中心，恶魔的温床。
　　间桐慎二突然停下步伐，面露惊讶，已经有一个人捷足先登来到了这里。
　　的的确确是一个人，既非从者也非恶魔。
　　教会的代行者，言峰绮礼。
　　和谐词出乎意料的多。
　　改了二十多分钟，顺便检查错别字，真是绝了。


第七十二章  错的不是你，是世界！
　　阴暗的地下车库门前，间桐慎二凝视言峰绮礼瘦长的背景，饶有兴趣问道：“Assassin的御主，应该说是曾经的御主，教会的代行者来这里有何目的。”
　　言峰绮礼站在车库的中心，周围可以看到激烈战斗过的痕迹，地面以及承重柱都是黑键划出的剑痕，神父衣着凌乱，不少地方被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伤势不轻。
　　言峰绮礼转过身，似乎也有些惊讶间桐慎二会出现在这里，漠然回答：“Caster吗，我已经退出圣杯战争，现在以代行者的身份支援教会，讨伐Berserker召唤的恶魔。”
　　间桐慎二摊了摊手，不客气道：“少来这套，言峰绮礼，我对你这种人的了解可比你自己都要清楚。”
　　“什么意思。”
　　“你和雨生龙之介是同一种人，天生的性格残缺者，也不太对，作为人类而言的确是残次品，某方面，你们突显的先天特质无法被后天的习惯覆盖，不能说是坏事。”
　　言峰绮礼瞳孔收缩，手里黑键展开，沉声道：“你又了解我多少。”
　　间桐慎二微笑：“很多，比你对自己都要了解的多，因为我也是属于这一类人，虽然表现的形式各有不同，言峰绮礼，你知道什么是起源吗？”
　　间桐慎二怎么说都是看过剧本的人。
　　言峰绮礼点头：“我姑且接受过正统的魔术教育。”
　　“差不多就是这一回事，不同的是你和雨生龙之介这个杀人鬼都在探索自己起源的道路，我已经到达了终点。”
　　“······”
　　言峰绮礼无言以对。
　　间桐慎二伸出右手，生成不可视的风刃，“上次你阻挠我除掉雨生龙之介，虽然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在你没有造成更大的混乱之前将你除掉最好，言峰绮礼，你有什么遗言？”
　　言峰绮礼实力不弱，但还没有资格和从者比较。
　　言峰绮礼神色古井无波，没有因为间桐慎二要杀掉自己感到恐惧和慌乱，陷入深深的困惑问道：“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最后的答案，Caster，如果你能明白就请告诉我，人类和这些恶魔，我更偏向于哪一类。”
　　“自然是人类，不单单是身体，你的精神状态和灵魂都更偏向于人类。”
　　“以他人的痛苦为粮食，此外感觉不到任何乐趣，你竟然将这种人称之为人类，哈哈哈哈哈。”言峰绮礼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阴沉低笑，愉悦至极。
　　“是啊，有什么不对，正因为是人类，快乐才能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人类的本性比野兽还要丑陋，人类称之为恶，亦然是人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理性与兽性，人类的伟大就在于克服兽性的本能。”
　　“我无法理解。”
　　“我不认为是这是难以理解的道理，尝试一下用天主的视觉来看待这个世界，人类不过宇宙尘埃，人类善与人类恶都毫无意义，两者甚至没有本质的区别，目的也一致，那就是生命的延续，善的出现必然会映照出恶的存在，如在太阳光下必有影子，古来如此，现在亦然。”
　　“我···”
　　唰~
　　不可视的风刃划过，将言峰绮礼的身体连同大厦承重柱一同斩断，言峰绮礼身体断为两截，上半身跌落在地，犹作挣扎，眼睛渐渐失去光彩，呢喃：“我还···还没有理解，还没有找到答案···”
　　“很抱歉，话有点多了。”间桐慎二耸了耸肩，花这么多时间给言峰绮礼交代遗言已经是间桐慎二能给予他最大的仁慈。
　　言峰绮礼想要理解自己的潜在特质就必需见证此世之恶的诞生，言峰绮礼的本性和人类的恶性并无不同，言峰绮礼认识到自己的本性后，只要还活着就必然会作恶。
　　间桐慎二施展魔术烧掉言峰绮礼的尸体，叹息：“错的不是你，也不是时辰，错就错在这操蛋的世界，放心吧，以后我会多多关照你的女儿。”
　　卡莲·奥尔黛西亚，同样是圣堂教会的监督者，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后接手父亲言峰绮礼的监督者工作，性格和言峰绮礼如出一辙，也会因他人痛苦感到快乐，没有太多的感情。
　　讽刺的是如果说言峰绮礼是天生的恶人，卡莲·奥尔黛西亚则与之相反，称之为圣人亦并无不妥。
　　地下车库的阴影酝酿着诡怖之物，黑色的诅咒魔力生成一团恶魔的躯体，犹如囚禁千百个人类的灵魂，黑色物质的表面不断有人类的脸浮现，神色或痛苦、或愤怒、或绝望。
　　这形象倒是可以吓到一般人。
　　可魔术师不吃这套，间桐慎二扔出一枚红色宝石，激活红宝石内的魔术特性，红光绽放化作一团烈火将恶魔烧成灰烬。
　　间桐慎二再将手里的火元素结晶扔出：“干活了！”
　　嗡嗡~
　　高浓度的元素结晶化作火元素精灵，显现之后便将整个地下车库照亮，恶魔无所遁形，不敢靠近火元素精灵半分。
　　无论是相性还是特性，火元素精灵完全克制恶魔，火焰象征人类最为古老且强大的力量，在人类灵智未开时就用于驱赶夜晚未知的敌人。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Rider展开宝具将中央街区的恶魔一网打尽即可。
　　“真累啊。”
　　间桐慎二席地而坐，长出一口气，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感觉身体就像跑完了一场马拉松打算，体力和精神被压榨到极限。
　　一拍双手，原地展开一个炼成阵，激活体内的生命力，一半用于治疗，一半用于恢复魔力，这种魔术不是毫无代价，算是透支身体未来的寿命。
　　恢复魔力期间，间桐慎二眉头微动，负责监视的元素精灵汇报有什么东西闯了进来。
　　是一只银色的老鹰，身体由银丝构成，栩栩如生，华美且优雅。
　　天使之诗，爱因兹贝伦家族特有的魔术。
　　华丽的银鹰在空中盘旋几圈，张开嘴巴射出魔弹，协助火元素精灵清扫周围的尚未成形的恶魔。


第七十三章  小圣杯
　　爱丽丝菲尔赶到了地下车库，她本能感觉到地下车库不是什么好地方，蹙紧柳眉，来到间桐慎二的身边轻声询问：“Caster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
　　“Berserker宝具展开的地方，其概念的中心。”
　　爱丽丝菲尔恍然颔首：“难怪聚集有如此之多的恶意，Caster先生，您的身体不要紧吧。”
　　“没什么问题。”间桐慎二随意摆手。
　　爱丽丝菲尔秀美的脸庞浮现不悦之色，认真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给予我们更多的信任，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承担。”
　　“为什么这么说。”
　　银发人偶漂亮如宝石的眼睛与间桐慎二对视，无比认真道：“之前的行动也好，对付Archer也好，又或者现在，不都是Caster先生一个人在行动吗！如果不是Archer的宝具威力过大就没有Saber出场的机会，我明白您是想保护我们，但我们也希望能成为支撑你的力量。”
　　间桐慎二微微一怔：“我会的。”
　　“那Caster先生，我再问一遍，请问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间桐慎二想了想，苦笑回答：“不算太好，魔力基本消耗干净，且因为魔力输出效率太高，这具身体半数魔术回路有所损伤。”
　　“很好，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没有，等Rider那边行动，这里只需要解除宝具的魔术概念即可。”
　　爱丽丝菲尔跪坐在间桐慎二身边，笑着拍了拍雪白的玉腿。
　　“那么请趴在这里。”
　　“······”
　　间桐慎二一脸怪色：“你在哪里学来的？”
　　爱丽丝菲尔羞红着脸，柔声细语：“真奇怪，书上不是说这样能缓解疲劳吗？请不用担心，我也可以用治疗魔术。”
　　“好吧。”
　　间桐慎二躺在爱丽丝菲尔的大腿上，因为身体拥有从者的特性，用于治疗从者的魔术也能起到作用。
　　短暂休憩十多分钟，元素精灵汇报Rider展开了宝具【王之军势】，同时，韦伯和自己的老师肯尼斯的魔术竞赛也分出了胜负。
　　奇迹没有眷顾韦伯，他用出全力试图证明自己的理论，结果还是败给了肯尼斯，不过从元素精灵的汇报来看，肯尼斯也不是以完全碾压的姿态获胜。
　　肯尼斯固然是非常强大的魔术师，魔术师和魔术使有本质区别，前者像是科学家，后者以将魔术当成是一种手段，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肯尼斯在韦伯的手里吃了不少的亏，他获得胜利后没有处决韦伯。
　　间桐慎二躺了起来，对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一拍双手展开炼成阵破坏地下车库的魔术概念。
　　这项工作本身并不困难，大部分恶魔都被其他从者清理干净，接下来就看Rider那边。
　　爱丽丝菲尔惊呼：“和Saber的契约联系变弱了，Caster，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Rider的宝具是固有结界，Saber应该也被卷进去了。”
　　“固有结界！这不是魔术师的能力吗。”
　　间桐慎二耐心解释：“Ionioi Hetairoi（王之军势），EX级别对军宝具，Rider将生前部下作为独立Servant进行连续召唤与敌人战斗，造成一个数万从者的军团，当然，军队全员都是从者，受限征服王个人能力，这些从者不具备宝具，固有结界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和自己曾经部下共有的心像世界，里面是一个没有边际的沙漠。”
　　“几万从者！？”爱丽丝菲尔掩嘴低呼，在她看来这已然是神仙宝具的范畴。
　　间桐慎二感觉无所谓。
　　所谓EX级别，意思并非宝具威力强大或者无法测量，而是某一项能力发挥到了极致的意思。
　　王之军势是固有结界所能到达的极限，几万从者组成的军团听起来好像很强大，实际战力连海魔都打不过。
　　也不是说王之军势威力很弱，基本没有那一位从者能挨得过三万士兵的轮战，更别提王之军势还存在一些白刃战能力高于Rider本人的从者。
　　王之军势的弱点在于无法对付高防御、高血量、高回复的从者，也挡不住规格之外的光炮。
　　维持固有结界的魔力是Rider和所有士兵共同承担，倘若士兵死伤惨重，维持结界的魔力需求会平摊到剩下士兵的身上，从而极大减少他们的存在时间。
　　王之军势每一位士兵都有相当于E级别的单独行动能力，能存在30分钟。
　　间桐慎二用炼成阵解除了地下车库Berserker的宝具结界，元素精灵同时传递Rider一行从者脱离固有结界的消息。
　　Berserker开膛手杰克，正式退场。
　　“行了。”间桐慎二站起来。
　　身后，爱丽丝菲尔神色恍惚，身体软软倒下。
　　间桐慎二手疾眼快操控元素精灵稳住她的身体，轻慢放到地上，看到爱丽丝菲尔的脸色苍白，微微喘息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
　　间桐慎二皱眉，明白是怎么回事，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是小圣杯，Berserker开膛手杰克灵基消失，其内容物被小圣杯回收。
　　爱丽丝菲尔体内的小圣杯机制正在压迫爱丽丝菲尔人性的一面。
　　爱丽丝菲尔强作笑颜，美丽的脸庞如琉璃易碎，轻声道：“我没事，只是身体感觉有些不舒服。”
　　“别忘了我是Caster，你的身体状况能瞒得过Saber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出来，我也知道不可能瞒得过你。”
　　“你想就这样死去吗？”
　　爱丽丝菲尔苦笑：“这是爱因兹贝伦人造人的宿命，请不用为我担心，只是很抱歉之后解体圣杯的工作可能要全部交给您。”
　　“爱丽丝菲尔，我不认为你是单纯的人造人。”
　　爱丽丝菲尔一愣，笑容多了几分高兴和满足：“谢谢。”
　　身为最完美的造物，爱丽丝菲尔真正的愿望只是想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我会想办法延续你的生命。”
　　“从Caster先生嘴里说出来的话很有说服力。”爱丽丝菲尔温柔笑着，实际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间桐慎二默然不语，在《钢之炼金术师》的世界就明白一个道理，那些被瓶中小人割舍的七大罪工具人和眼前的爱丽丝菲尔一样，人造人拥有人类的感情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
　　间桐慎二捏紧拳头，必须加快夺取令咒的计划，明天就对圣堂教会下手。


上架感言！
　　总之，要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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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尽量加更！
　　咳咳，不过能力有限就是。
　　所以请抱着期待，又不怎么期待的微妙期待吧！
　　就FZ联动剧情而言已经进入了中后期，大概还有二三十章的篇幅，尽量达成一个完美结局。
　　下一个副本，考虑到本书的书名，我打算让主角去RE0。
　　也考虑到一些读者的意见，以后就不灵魂穿越了，直接采用存在之力的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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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说就是，要恰饭啊！


第七十四章  可别怪我卑鄙啊，Assassin
　　深夜凌晨，距离Berserker被消灭过了六个多小时，冬木市的骚乱终于有所平息。
　　此时，间桐慎二在冬木市教会等待了两个小时有余，为了会见圣堂教会的监督者言峰璃正。
　　间桐慎二也不感觉枯燥，教会所在地恰好就是冬木市四大灵脉之一，在这里间桐慎二可以快速补充损耗的魔力。
　　“动用了剑鞘后，爱丽丝菲尔身体衰败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不能等下去。”
　　“言峰绮礼···可以利用。”
　　间桐慎二闭目沉思，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嘎吱~
　　侧门打开，身穿神父服装，打扮的一丝不苟的老人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木椅上的间桐慎二面露惊讶之色，他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拥有高御主一级的权限，看穿了间桐慎二附身召唤的特性。
　　即是从者也是御主。
　　他主持了第三次圣杯战争，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短暂惊讶后老年神父脸上扬起祥和的微笑：“抱歉，今晚实在是太忙了。”
　　间桐慎二从教会长椅站起来：“教会的隐蔽工作也不容易。”
　　言峰璃正无奈道：“是啊，这次就算是教会也难以处理。”
　　“那么，关于消灭Berserker的报酬。”
　　言峰璃正肃然道：“关于这件事，Caster，在Berserker没有被消灭之前你明确违反了作为监督者我所颁布的限令，袭击了Archer。”
　　果然要来这套。
　　间桐慎二眼睛一眯，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言峰璃正不打算给自己令咒，意料之中，不急不慢回答：“监督者，难道你是年纪太大了吗，还是说Assassin的情报收集工作出现了错误，凡是参加了今晚宴会的御主和从者都可以为我作证，是Archer先对我动手。”
　　“的确如此，但Assassin的报告中你语言挑衅Archer也是事实，我作为监督者的判断是你们双方都需要处罚。Archer已经退场，鉴于你讨伐Berserker的功劳以及和Archer战斗负次要责任，教会不打算追究你违反限令一事，当然也不会给予你令咒奖励。”言峰璃正负着双手，严肃宣告。
　　间桐慎二笑了笑，对于监督者言峰璃正的判断一点都不在意，如果自己是监督者，大概也会如此判断。
　　和言峰璃正闲聊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间桐慎二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诡异：“监督者，Assassin的原御主，您的儿子言峰绮礼回来教会没有。”
　　间桐慎二知道言峰绮礼的名字一点都不奇怪，对圣杯战争有所准备的御三家基本掌握所有御主的情报信息。
　　言峰璃正有点奇怪间桐慎二为什么会这样问，随口道：“我也不清楚，他是教会的代行者，必然参与到对Berserker讨伐里面。”
　　“实际上，我有见过他。”间桐慎二微笑道。
　　简单的一句话让教会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言峰璃正严肃的神色渐渐变得阴沉，那眯起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如懒睡的老虎醒来，寡淡苍老的声音透出敌意：“Caster，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峰绮礼是言峰璃正唯一的儿子，且因为老年得子，言峰璃正对言峰绮礼保持溺爱态度，相信自己的儿子必然会成为教会圣人，从他为言峰绮礼取得名字就能看出一二。
　　言峰绮礼，绮礼，日语同音为美丽纯洁之物。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Berserker所展开宝具的结界核心，老实说我也很惊讶，区区一介凡人竟然能消灭这么多恶魔，不过教会的代行者终究不是从者，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重伤濒死。”
　　言峰绮礼重伤濒死，可能吗？但在教会如此忙碌的时候，言峰绮礼没有回到教会的的确确不正常。
　　言峰璃正神色平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这个纽扣如何，上面刻有教会的徽章。”间桐慎二从口袋里面取出一枚言峰绮礼衣服的纽扣扔给他。
　　言峰璃正一眼认出这枚纽扣属于言峰绮礼身上所穿代行者服装，他的脸色阴沉不定，反复思索对策，既然远坂家退出了圣杯战争，他的顾虑就少了很多，沉声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令咒？”
　　“Assasssin。”
　　言峰璃正一愣：“什么。”
　　“你现在是Assassin的御主，也拥有这么多令咒，我的要求很简单，让Assassin退出这场圣杯战争，这样的话我就告诉你言峰绮礼在什么地方。”
　　“这···”
　　“神父，我认为你还是快点决定为好，距离你和我见面已经耽误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就算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也不值得奇怪。”
　　言峰璃正右手抓住教会长椅的扶手，木头发出咯吱的异响，寸寸断裂，字眼几乎是从他的齿缝蹦出来：“Caster，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告诉我言峰绮礼现在的位置。”
　　间桐慎二摊了摊手，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随意道：“言峰绮礼已经不是圣杯战争的御主，我没必要为了一个局外人得罪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这只是一项交易罢了，你完全有拒绝的权力。”
　　“御主！请深思！”
　　缥缈的声音在室内教堂回响，各个角落黑烟弥漫，聚成Assassin的人格分身，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个人的体态特征都有所不同，统一穿戴紧身衣，面部被苍白的骷髅面具遮住。
　　其中一个Assassin分身怒斥间桐慎二：“卑鄙小人！”
　　又有Assassin接声：“吾之御主，请不要被Caster蒙骗，上一任御主必然还好好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只是可能遇到一些麻烦，拖延了点时间。”
　　“吾等Assassin必然为您找到上一任御主所在。”
　　“请容我处决他！”
　　“御主，不要被他的谎言蒙骗！”
　　面对众多Assassin的指责，间桐慎二嘴角挂着迷之微笑，淡定等待言峰璃正的回答。
　　他敢赌吗？
　　儿子的生死和与监督者无关的圣杯纷争，谁更重要？


第七十五章  幸运E的不只有枪兵，还有Assassin
　　僵持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苍老疲惫的声音下达了指令：“以令咒之名，自裁吧，Assassin。”
　　言峰璃正已经老了，他等不起。
　　呲呲~
　　神父手背的一枚令咒化作红光消逝，几乎同时，教会内所有的Assassin手里具现出武器，或刀、或剑、或弓、或弩、或毒，它们拿起武器朝最近的人格分身刺去，分身不躲不避，在令咒的约束下一心求死。
　　每一朵血花绽放就有一只影子消失。
　　“可恶~何等可恶！吾等八十八位的夙愿竟然就此···”
　　“背叛吾等的御主啊，吾等诅咒汝！吾等必将啃食汝之血肉！”
　　“该死！挣脱不了令咒的束缚！”
　　唰~唰~唰~
　　神圣的教会内哀嚎之声不绝于耳，Assassin的分身在短短数秒时间全部暴毙，一个Assassin人格分身倒在间桐慎二的脚边，伸手抓住间桐慎二的右脚，骷髅面具下的眼睛酝酿怨恨与怒火，渴声诅咒：“Caster，为了得到圣杯不惜做到如此地步。”
　　“百貌哈桑，你以无数的智慧最后完成了什么？上百个自我为了争夺一个信念的欲望？你自己分明知道答案。”间桐慎二耸了耸肩，这里是圣杯战争，你以为过家家呢？难道我一介Caster还要和你这个Assassin讲骑士精神？你一个间谍从者还好意思说别人卑鄙。
　　“我不甘心···我等完成统一的愿望···竟然会毁在这里···”Assassin趴在地上呢喃着，身体化作朦胧之影淡化消失。
　　说起来，第四次圣杯战的百貌哈桑和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咒腕哈桑幸运值都是E，都是工具人，都是被利用完就抛弃的命运。
　　间桐慎二突然有些可怜Assassin，错就错在彼此都是站在敌人的立场上。
　　老年神父站了起来，身体微弓，负着手面对间桐慎二，散发强烈的压迫感，质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言峰绮礼在哪里了吧。”
　　“可以，他已经被我干掉了。”
　　“你！”
　　言峰璃正错愕的瞬间，失去了反应的最佳时机，间桐慎二身后空元素精灵显现，实质化的拳头刮起死亡之风轰向他的胸膛。
　　砰！
　　如大钟敲响的轰鸣，反应不过来的言峰璃正实实在在挨了元素精灵一拳，口吐鲜血，身体倒飞撞烂教会的长椅，不省人事。
　　“可别怪我卑鄙，神父，否则我不能保证在不干掉你的前提下夺取令咒。”
　　间桐慎二可以看不起言峰绮礼，但绝不敢对这个老年神父有所大意，言峰璃正年轻时候实力不弱于自己的儿子言峰绮礼，擅长八极拳，还有令咒的加持，一时半会间桐慎二可能还真不能打败他。
　　更重要的是不想言峰璃正浪费宝贵的令咒。
　　至此，圣杯战争第三名从者，Assassin退场，倘若再有两名从者退场，位于大空洞的大圣杯系统就会被彻底激活。
　　间桐慎二来到言峰璃正的旁边，蹲下来解开他的袖子，看到满手臂密密麻麻的鲜红令咒，一共有十一划，刚才他用令咒命令Assassin自裁用掉了一划，留下淡淡的红色痕迹。
　　间桐慎二没要言峰璃正的命，他的伤势在医院修养几个月就能下床。
　　言峰璃正虽说是敌人，在立场上也算性格正直的神父，没必要取他性命，只是干掉言峰绮礼，某种意义上比杀掉他更加残忍。
　　“这虚伪的善意和人类恶又有什么不同。”间桐慎二自嘲摇头，心情相当不快，如杀掉间桐脏砚时的心情。
　　嘴上这么说，心里这么想，间桐慎二手脚倒是很老实检查言峰璃正手背的令咒，输入魔力试探，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化解掉。
　　“果然，想要强行夺取监督者令咒不是说不可能，但以自己的魔术水准都需要不少的准备。”
　　监督者的令咒受教会圣言保护，因为教会的基盘与魔术的基盘截然不同，倘若没有本人允许是根本不可能用魔术强制夺取。
　　但如果知道秘密圣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神即圣灵，因此我等崇尚神灵，都必须以灵魂和真理进行叩拜。”
　　间桐慎二一字不漏念出圣堂教会典籍《圣经约翰福音书》第二十四章内容。
　　言峰璃正手臂的令咒与秘密圣言呼应，绽放红色光芒，逐个逐个转移到间桐慎二的手臂上。
　　间桐慎二凝视自己手臂上的密密麻麻的令咒，皱眉自语：“数量不对，言峰璃正持有的监督者令咒一共有十三划才对，也就是说有两枚已经作为奖励赠与出去，是Rider吗。”
　　尽管原作没有明确说过言峰璃正有多少令咒，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战斗用过两枚，曾说过还剩八枚令咒，加上言峰璃正赠送给肯尼斯的一枚，言峰绮礼赠送给间桐雁夜的两枚。
　　所有监督者令咒加起来一共有十三枚。
　　“十枚令咒，倒也够用。”
　　间桐慎二不急着离开教会，来到教会后方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双手接触地面，放出魔力触发这里的魔术结界。
　　呲呲呲~
　　蓝色的电弧闪烁，间桐慎二魔眼同时亮起银光，灵子演算功能快速解析魔术结界的构成并进行反向破坏。
　　镇压四大灵脉之一要石的结界，为远坂家先祖布置，论水平比色位魔术师肯尼斯临时布置的工房更加出色。
　　不过因为缺乏魔力炉提供魔力，这种结界的的防御能力有限，更像是一种警告装置。
　　“这种魔术结界能有效防止外人对灵脉动手脚，但防不住对结界本身的破坏。”
　　间桐慎二三两下解除魔术结界，掀开石板看到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空元素精灵自间桐慎二背后显现，先行下去探索，故意放出魔力试探，没有触发陷阱。
　　间桐慎二这才跟着下去，施展魔术照亮地下室，入眼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地下室，面积和普通房间差不多，地面雕刻有复杂的魔术仪式法阵，其中心竖着一根石柱，柱子上放有一颗红色的宝石。
　　间桐慎二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辉光凝聚，对真以太进行拟似构成并物质化，往宝石的方向一指，微量真以太洪流轻松洞穿魔术结界，破坏宝石。
　　“镇压灵脉的要石已破坏，终于可以开始解体圣杯。”间桐慎二面露喜色，蹲下来双手触碰地面魔术法阵的纹路，猛然拍掌，发动炼成阵侵蚀结界，修改镇压经脉魔术结界的术式，使其与自身相连。
　　约半个小时过去，间桐慎二从地下室出来，回到教会，里面不见昏迷的言峰璃正，一个身穿酒红色西装，拄着宝石拐杖的中年人站在过道的中央，神色严峻，似在守候什么人。
　　间桐慎二嘴巴一咧，认出他就是远坂时辰，远坂家的家主，冬木市灵脉的主人，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意外，毁掉镇压灵脉的要石，远坂家那边必然会有所感应。


第七十六章  完美结局（加更）
　　教会正厅，远坂时辰注视从侧门进来的间桐慎二，眼神淡漠冰冷，富有磁性的声音质问道：“那么，Caster，又或者该称呼你为间桐慎二，可否为我解除内心的疑惑？”
　　他对于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七岁的御主抱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和顾虑。
　　“既然远坂家主亲临，有何不可。”间桐慎二微笑坐在教会的长椅上，等待提问。
　　圣杯战争御三家中间桐家、爱因兹贝伦家基本都达成了完美结局，杀掉言峰绮礼后也不用担心远坂家被背刺。
　　远坂时辰坐到另一边的长椅，双手摩挲手杖顶端的宝石，只要有丝毫异动他就可以藉由摩挲宝石这个动作启动储存在宝石之内的魔术。
　　远坂时辰表面从容，实则慌得一笔。
　　只是面对能杀掉Archer的从者，对方真的动了杀心，远坂时辰不认为自己能活到下一秒。
　　他有不得不站在这里的理由。
　　要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远坂时辰脑海浮现女儿间桐樱的音容笑貌，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他心里还挂念着女儿，不过对间桐家的人问出这个问题可是大忌。
　　既然将间桐樱过继给间桐家就必须切断所有联系。
　　远坂时辰以官方的口吻问道：“是你袭击了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抢走令咒？”
　　“是。”间桐慎二爽快回答。
　　“既然抢走令咒，为何没有杀掉监督者。”
　　“没有那个必要，我也不想杀他。”
　　“为什么破坏御三家的协议。”
　　“协议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为何窃取远坂家管理的灵脉。”
　　“这是解体大圣杯的必要工作。”
　　一问一答，远坂时辰瞳孔剧烈收缩，有些怀疑是不是耳朵听错了，沉声质问：“解体大圣杯！你疯了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是为了获得圣杯，是为了解体大圣杯，那是御三家倾尽数百年时间和精力缔造的奇迹！你是间桐家的人，不可能不明白圣杯的重要意义！”
　　“圣杯已经不是御三家追求之物。”
　　“什么意思？”
　　“安哥拉·曼纽，你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更详细来说是复仇者阶职的从者。”
　　远坂时辰捏着下巴陷入沉思：“复仇者···我记得第三次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家族违规召唤出了这个阶职的从者，不可能，圣杯是不可能召唤出英灵之外的存在，安哥拉·曼纽是琐罗亚斯德教派的恶神，圣杯提供不了神灵灵基。”
　　“是的，他只是被信仰琐罗亚斯德教派村子强加上“此世之恶”概念的普通人，倘若是教会人物，他应该就是献身的圣人。”间桐慎二蹲下来，双手触碰地面，展开炼成阵从地面炼成一颗透明的水晶，以水晶为载体播放大空洞记录的画面。
　　“圣杯已经被安哥拉·曼纽污染，这点我和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一起前往构筑大圣杯的所在地确认过，那已经不是许愿装置或者魔术师通往根源的道路，只是一个杀害人类的诅咒装置。”
　　“怎么···”远坂时辰动摇的厉害，恍惚凝视水晶呈现的画面再无法维持从容优雅姿态，透过水晶圆球也能感觉到那一颗黑太阳孕育的邪恶之物。
　　这种东西就是圣杯？何其荒谬！难道御三家数百年的追求只是一场噩梦？
　　远坂时辰一时间有些茫然，曾经人生的目标，努力的方向全部在这一刻失去，伴随着空虚而来的是一种不真切感，他咬牙不甘道：“此等大事我需要亲自去确认。”
　　银发的人偶背对月光走入教堂之内，柔顺的长发泛着月光，爱丽丝菲尔一脸沉重道：“远坂家主，很遗憾，大圣杯被污染是事实，也是我们爱因兹贝伦家不可推卸的责任。看到了那种东西我们爱因兹贝伦才会和曾经的宿敌间桐家联手，只要能解体大圣杯，爱因兹贝伦家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爱因兹贝伦···”
　　爱丽丝菲尔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让远坂时辰动摇得更加厉害。
　　间桐慎二和爱丽丝菲尔都没有必要对一位失去参与圣杯战争资格的御主说谎，现在任何一家想要对远坂家下手都不比捏死一只虫子难多少。
　　间桐慎二缓缓接声：“昔日，间桐家，远坂家，爱因兹贝伦家族在这里构建了大圣杯系统，以此寻找各自不同的答案。现在，这趟旅程没有了终点，圣杯存在的意义已经不再，我们再次聚首于此地的原因只有一个，如何拆解这个已经成为炸弹的圣杯。”
　　“不可能···”
　　“圣杯竟然是这种东西，远坂家数代人，数百年的追求又是为了什么。”
　　远坂时辰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手里的宝石权杖掉落在木质地板上，他双手抱着脑袋，苦涩问道：“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间桐慎二瞥了他一眼：“我不认为Archer是个可以沟通的从者，远坂家主，在你没有失去Archer，仍站在敌人的立场下，你会相信我这一番话吗？”
　　远坂时辰性格高傲自信，以至于看不到很多人能看到的事情，例如未能发现言峰绮礼的本质，Archer没有退场之前告诉他圣杯被污染的事实，他会轻易放弃？倘若他恳求Archer净化圣杯，以那位Archer的性格只会继续添乱。
　　中年男人褪去了优雅，只剩下狼狈与迷茫：“我不确定。”
　　“远坂家为圣杯战争提供了土地支持，我也不期待远坂家能为解体圣杯提供更多的帮助，看在远坂家是御三家的份上才将这件事告诉你，倘若你有阻挠我的打算，就算是樱的父亲我也不会手下留情。”间桐慎二转身离开教会，爱丽丝菲尔跟上。
　　教会门前，间桐慎二又听到了远坂时辰的声音：“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小樱现在过得还好吗？”
　　“我承诺过我会照顾她，你们也不必对她如此疏远，樱和凛在上同一个学校吧，和以前一样就行，我会好好教育她成为一名出色的魔术师。”
　　“······”
　　“谢谢。”
　　失去了魔术师的追求，远坂时辰至少还想要找回一点父亲的身份。


第七十七章  体液交换（加更）
　　“这样就好了吗？”马路上，爱丽丝菲尔挽起银发露出美丽的侧脸，上面写满了担心。
　　间桐慎二走在前面，伸了伸懒腰：“远坂时辰是个聪明人，圣杯被污染也是事实，Archer退场后即便他如何不甘心也好，远坂家失去了逐鹿圣杯的资格。”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间桐慎二举起右臂，数着上面十一枚令咒微笑道：“令咒筹备完成，镇压冬木市灵脉要石的位置在圣杯战争开始前我就找到了，只差最后一步。”
　　“是对付Lancer和Rider吗。”
　　间桐慎二摇头，转身面对爱丽丝菲尔严肃提问：“不全是，爱丽丝菲尔，现在我不得不向你提问一个问题，你对我的信任到什么程度。”
　　爱丽丝菲尔抱着双手，边思考边回答：“信任吗，我人性的一面还不够丰富，况且接触Caster先生的时间并不长，我们的信任是建立在共同的目标之下，所以如果有必要，为Caster先生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间桐慎二失笑道：“你不怕我欺骗你吗？”
　　爱丽丝菲尔双手放在身后，对间桐慎二露出一个无奈且复杂的笑容：“圣杯被污染是事实，现在也没有我犹豫的余地，我信任Caster先生是因为我只能信任Caster先生。”
　　“不愧是爱因兹贝伦最强人造人，看的很透彻。”
　　间桐慎二了然点头，严肃道：“爱丽丝菲尔，将你的身体，你的灵魂，名为爱丽丝菲尔的人造人的一切献给我，我将为你达成你所求之愿。”
　　“如您所愿，Caster先生。”爱丽丝菲尔笑吟吟回答。
　　间桐慎二又讲述了自己的想法，在让Lancer和Rider退场前，间桐慎二还有一项最为重要的工作要做——解体小圣杯，即人造人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如此一来就可以保存爱丽丝菲尔人性的一面。
　　······
　　间桐慎二带着爱丽丝菲尔回到常住的酒店，Saber解除灵体化。
　　爱丽丝菲尔坐在床头，扭头看向Saber柔声问道：“Saber，对于Caster的提议，你没有意见吧。”
　　“是，这是爱丽丝菲尔的愿望，何况此剑已经认可Caster是我们的盟友。”
　　“那么，Caster先生，我将三枚令咒以及Sasber的御主权全部转交给你，请伸出手。”
　　间桐慎二将自己那密布令咒的手臂伸出。
　　爱丽丝菲尔抚摸间桐慎二手臂的令咒，声音蕴含化不开的哀怜：“这些都是历代御主留下的令咒，有多少御主为了得到圣杯而牺牲，如今却迎来这样的结局。”
　　爱丽丝菲尔捧住间桐慎二的右手，闭上眼睛，手背的令咒散发微弱的红光，随后淡化消失。
　　与此同时，间桐慎二右臂一阵刺痛，布满红色令咒的手臂再添三枚红色刻痕，令咒数量增加到了十四枚。
　　爱丽丝菲尔对Sasber点了点头。
　　间桐慎二亮出令咒，对Saber宣告：“汝身寄于吾下，吾命寄于汝剑，响应圣杯的召唤，顺此意，遵此理，回应吧。”
　　Saber低下头恭敬回应：“宣誓，此剑寄于汝下，吾之御主。”
　　间桐慎二手背的令咒再亮，成功和Saber缔结了契约关系。
　　“这样契约仪式就完成了，Caster先生，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间桐慎二指了指地面上画好的魔术法阵：“脱下衣服，躺到这个魔术法阵上。”
　　“我明白了。”
　　爱丽丝菲尔站起来，脱下鞋袜，光着玉足踩在地板上，解开红色衬衫的纽扣，傲人美好的身体曲线暴露在间桐慎二面前，冰清玉洁，完美的女性体态美感超越了所有人体雕刻大师的作品。
　　但现在才七岁的间桐慎二欣赏如此完美的女性躯体没有丝毫邪念。
　　Sasber忍不住上前询问：“御主，这是干什么？”
　　间桐慎二解释：“我要将爱丽丝菲尔体内的小圣杯转移到我的身体里面，为此需要进入高度共感状态，体温的变化，体液的交换，以及皮肤的接触都是其中一环。”
　　Saber对魔术并不了解，听完解释只是点头。
　　爱丽丝菲尔听从间桐慎二的吩咐平躺到魔术法阵上，冰冷的地板让她略感不适。
　　“爱丽丝菲尔，尽量放松身体和精神，不要抱有敌意和抗拒的想法。”间桐慎二来到她的身边，触碰她的肚子，柔腻冰凉，体温比常人略低。
　　爱丽丝菲尔平躺在魔术法阵上，凝视间桐慎二：“Caster先生，最后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最后，我一直都在想能不能叫一下你的真名？”
　　“随便吧。”
　　“间桐···间桐慎二先生，嗯哼~果然还是感觉很奇怪，明明是小孩子的外表。”爱丽丝菲尔俏皮浅笑。
　　“圣杯战争结束后，你喜欢叫什么就什么，现在你先睡一觉。”间桐慎二轻轻一笑，吟唱咒文：“以令咒之名，源于始，终于末，同源之水，招来，铭刻圣约。”
　　“其一，其二，其三，以小化大。”
　　间桐慎二手背的令咒接连绽放，炼成阵亮起光芒，间桐慎二感觉身体的感官迅速消退，意识如坠入深渊，短暂的安静后一抹清澈的亮光绽放，间桐慎二看到了无数光道沿着固定的轨迹运动，宛如俯瞰浩瀚星河。
　　意识持续坠落，回过神来时，间桐慎二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空旷奢华的房间，环顾周围，房间的布置非常简陋，只有大量的书籍和一张床。
　　视线错开的瞬间，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身穿华美礼服的爱丽丝菲尔，美丽动人的脸庞扬起温柔的笑容：“慎二先生，如何。”
　　“这里是你的记忆世界？”
　　“是的，我自诞生以来就不能离开城堡，这是我看到最多的风景。”爱丽丝菲尔来到窗边，遥望远方的风景：“不过，越是美丽的雪景越是单调。”
　　“以后你有很多机会去看不同的风景。”
　　“接下来拜托你了，慎二先生。”
　　“不会让你失望。”
　　回答的瞬间，间桐慎二意识再度坠落，仿佛经过了无数光怪陆离的世界，来到终点，一个黄金浇筑而成的华美杯子静静放置。
　　间桐慎二走了过去，伸手触碰黄金圣杯。
　　“嗯？”
　　下一秒，间桐慎二的意识被无穷的光芒淹没。
　　标题不算欺诈吧，只是我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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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人类恶，显现。
　　现实中，躺在魔术法阵上的间桐慎二突然睁开眼睛，天花板的吊灯刺激眼球，扶着额头躺起来，一切如常。
　　仪式完结
　　爱丽丝菲尔静静躺在魔术法阵上，银发散落一地，宛如沉睡的女神，唯美且安静，唇边掀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成功了吗？”Saber走过来关心问道。
　　间桐慎二闭上双眼，感受体内魔力的动向，颔首：“小圣杯成功转移到我的体内。”
　　小圣杯系统转移起来并不困难，粗暴点甚至可以直接取出爱丽丝菲尔体内作为圣杯概念核心的心脏，然后塞入自己的体内。
　　困难的是在保存爱丽丝菲尔人性一面的情况下将小圣杯系统进行转移，这是一项大工程，难度不亚于制造小圣杯本身，所以间桐慎二才需要令咒辅助，利用大量魔力凝结成贤者之石，缩短魔术工程。
　　“一共使用了四枚令咒，消耗比想象中还要大啊。”
　　获得小圣杯后，间桐慎二第一感觉就是饥饿，宛如起源的悸动，小圣杯融入间桐慎二的身体成为一个特殊的身体器官，它向间桐慎二传达了饥饿的讯息，渴求从者的灵魂。
　　间桐慎二来到爱丽丝菲尔的身前，右手探入雪白之间，穿过肉体抓住了圣剑的剑鞘【阿瓦隆】。
　　“御主，为何要将剑鞘取出？”
　　间桐慎二把剑鞘扔给Saber：“物归原主，倘若没有剑鞘，我不能保证你能战胜Rider，你也见过他的宝具王之军势。”
　　Saber蹙眉：“爱丽丝菲尔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停止了她的人造人机能，延缓机能的崩溃速度，现在让她好好睡一觉，圣杯战争结束后我会重塑她的身体。”
　　“明白。”
　　间桐慎二再度发动炼成阵为爱丽丝菲尔重塑衣物。
　　间桐慎二凝视银发人偶的侧脸，心情沉重，今晚就是圣杯战争分出胜负的时候，有些事情间桐慎二还瞒着爱丽丝菲尔。
　　例如，间桐慎二真正的目的并非解体圣杯，而是净化被污染的圣杯。
　　两者有很大区别，前者是破坏，后者是类似于将人体全身血液抽出的复杂手术，承担的风险不在一个等级。
　　“影之国的女王意外出现在这次圣杯战争不全是坏事，几乎可以肯定是抑制力的安排。”
　　“接下来···”
　　间桐慎二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体内小圣杯的深处，在那里找到了通往大圣杯的道路。
　　······
　　梦，古老且悠久的梦。
　　间桐慎二看完了一个名为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从被创造出来到成为大圣杯系统基盘上千年的经历。
　　枯燥且无味，她只是被当成是机械道具来使用。
　　尽管如此，主人的命令赋予了机械存在的意义，当失去主人那一刻，机械陷入迷茫，尽管还保持运行，机能完整，却已经没有了运转的意义，也失去了进化的可能。
　　为了完成主人们的遗愿，名为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工厂就此启动，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牺牲了自己构筑大圣杯系统。
　　看到她走入大圣杯系统的那一刻，电影画面戛然而止，间桐慎二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荒芜的雪原，黑色的雪慢慢飘落，腐蚀世界，眼前堆积着无数人造人的尸体，她们双目无神，直盯盯看着间桐慎二，叫人不寒而栗。
　　在这一堆人造人的面前站着身穿黑色礼服的人造人，容貌和爱丽丝菲尔有七八分相似，低着头，银色秀发披着黑色的轻纱。
　　间桐慎二认出她的身份，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她平静发问：“未曾想到第一个进入这里的竟然是吾等宿敌间桐家的魔术师，汝所求何物。”
　　“人类的救济，斩断此世所有之恶。”
　　“继承了玛奇里·佐尔根的遗愿吗，真是一个愚蠢的想法。”
　　间桐慎二无所谓道：“我知道。”
　　“哦？”
　　“人类善恶本是一体，亦毫无意义，善的存在映出恶的影子，想要断绝人类之恶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在根绝人类的本性。”
　　所谓人类恶就是人类爱本身，人类的恶意是一时稀薄的存在，越是使用，越是淡薄，真正威胁到人类的其实是想要守护人类的愿望本身——人类爱本身，这是因为“渴望更好的未来”这种精神会伤及到当前的安宁。
　　看过剧本的间桐慎二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然后人类的救济这个愿望本身就达到了这样的高度。
　　倘若要实现这个愿望，间桐慎二就会成为真正的人类恶。
　　冬之圣女唇边掀起诡异的微笑：“拥有这种想法本身的人对于人类整体而言就是最为纯粹，最大的恶性，清楚知道这点的你依然想要实现这个愿望？”
　　间桐慎二声音铿铿有力，不含丝毫犹豫：“我就是为此而来，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天之杯，成为我的所有物，我将赋予你内容之物。”
　　话音落下的时刻，人造人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流出黑色的液体，如淤泥粘稠，又如活物，每一滴都蕴藏人类的恶意，正是人类恶性的具现。
　　黑色的淤泥蔓延到间桐慎二的脚边，里面伸出数十只苍白手臂抓住间桐慎二的身体，一点一点拉入淤泥内部。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凝视被淤泥吞噬的间桐慎二，肆意大笑：“没错，就是汝这样的御主才有资格赢得这场圣杯战争，玛奇里·佐尔根，尽管汝如此愚蠢，继承汝血脉的后裔却成为了最适合圣杯的御主！”
　　“千年的誓愿，终于要取得成果！”
　　······
　　再度苏醒时，已经是白天，阳光穿透窗帘的细缝洒入室内。
　　“意外的顺利啊，至今为止都按照剧本写得内容走，只差最后一步。”间桐慎二轻笑。
　　虽说是不同的世界线，间桐脏砚，原名玛奇里·佐尔根真正的身份是七十二魔神柱巴巴托斯的人间体，这个世界魔神王盖提亚没有苏醒，魔神柱血脉已经决定好了玛奇里·佐尔根的方向。
　　间桐慎二继承间桐家人类救济愿望本身，并毫无疑问想要实现。
　　这场圣杯战争从一开始就意外连连，却也算是在间桐慎二设计好的剧本之内。
　　间桐慎二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甚至预料到了会有什么下场。
　　剧本的进展太过顺利，背后必然有看不到的手推动这一切，就连Lancer斯卡哈的出现总的来说对剧本也是利大于弊。
　　间桐慎二唯一能想到的幕后推手就只有抑制力，来自于人类集体潜意识，延续人类存亡的安全装置阿赖耶识抑制力。
　　看到有读者说不清楚主角想要干什么。
　　哎，自己看不仔细就算了，还要发帖。
　　我就在这里干脆把话说明白一点，挑明主角要做什么。
　　


第七十九章  决战之夜
　　夜晚，冬木市的上空，红色的光芒冉冉升起，如烟花绽放，不可视的魔力席卷了整个冬木市。
　　独栋建筑的花园，韦伯凝视天空的红光疑惑嘀咕：“这是信号吧，什么意思？”
　　旁边，Rider摸着下巴的胡子肯定说：“这股魔力属于Caster，那个家伙已经迫不期待唱起胜利之歌了吗？”
　　“诶？”
　　“今晚，就要分出胜负。”
　　韦伯一愣，惆然若失自语：“这样啊，今晚就是最后。”
　　“战场已经决定了，我们也去参加这场不同时代英雄齐聚，最后的狂宴。”Rider兴奋大笑，拔出腰间长剑，划破夜空召来神威车轮。
　　Rider登上战车牵起牛绳，扭头看到自己的御主还留在原地不动，奇怪询问：“嗯？小子，你还在犹犹豫豫什么，赶快上来。”
　　真的要跟随他去吗？
　　韦伯低着头沉默不语，注视手背的令咒缓缓伸出手，决然下令：“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命令，Rider，你一定要取得胜利，以第二枚令咒命令，Rider，你一定要获得圣杯，以第三枚令咒命令，全力以赴，消灭敌人，以最后的令咒命令，征服世界，不允许失败。”
　　“小子···”Rider愣神凝视自己的御主。
　　令咒发出的红光消失，韦伯转过身，强作平淡道：“现在令咒用完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御主，Rider，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在Rider看不到的角度，韦伯的眼睛酝酿泪光，心情难受且沉重，他何尝不想追随自己的王赶赴战场，
　　之后，毋庸置疑是惨烈的战场，能站在那里的只有真正的强者，倘若他跟随Rider而去，除了拖后脚之外，韦伯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用处。
　　Rider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伸手抓住韦伯的衣领提起来放到战车上。
　　韦伯挣慌忙挣扎大喊：“放我下去，我已经不是御主了，你还想干什么啊。”
　　Rider毫不在意大笑：“既然你用令咒给我下达了这么多啰嗦的命令，自然也要承担目睹我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觉悟。”
　　“我可是用完了令咒，不是你的御主，也帮不了你！”
　　“现在你的的确确不是我的御主，但韦伯·维尔维特，毫无疑问你是我的朋友，我最为信赖的臣子。”
　　朋友···
　　韦伯眼睛微睁，内心被莫名的情绪填满，圣杯战争开始艰辛终于有了回报，Rider的笑容和豪言壮语感染他的内心，忐忑不安苦笑：“真的可以吗？”
　　“我们都已经走过了这么多战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是我认可的御主和朋友，拿出更多的信心来！”
　　“是···是，我将追随您到战场。”韦伯抹去眼角的泪光，坚定回答。
　　“接下来请擦亮眼睛，好好看我为你完成令咒的命令！出征！”
　　轰隆隆~
　　神威车轮踏雷而去，迎着夜风，韦伯心情意外平静，仰头注视身侧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值得追随的王就在身边，已经没什么好怕了。
　　······
　　酒店的高楼，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远瞭夜空绽放的红色烟花，跃跃欲试。
　　“最后的决战吗。”
　　奢华的酒店房间内，时钟塔的君主肯尼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面报道了昨天晚上冬木市的混乱：“已确认昨天晚上一枚陨石坠落到郊外森林，一小部分陨石在坠落过程中分裂落到市区，造成超过五百人以上的人员伤亡，一千多人员失踪，具体的损害报告还在评估中。”
　　肯尼斯看了Lancer一眼，“Lancer，你要去吗？”
　　“我正是为此而参加这次圣杯战争。”
　　“我对圣杯没有多少兴趣，既然是魔术师，更应该留在工房研究魔术，我不打算参加今晚的决战，不过有一个请求，如果你获胜，那就留Rider的御主一命，他是我的学生，尽管现在不成器，以后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我对Rider不感兴趣，敌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肯尼斯伸出右手，手背令咒发出浅淡的红光，“又说莫名其妙的话，罢了，以三枚令咒命之，Lancer，消灭其他从者，取得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
　　······
　　圆藏山，柳洞寺所在，冬木市四大灵脉之一，最适合举行仪式的地方。
　　间桐慎二站在半山腰的位置，伸出手对Saber下令：“以令咒命之，强化，以第二枚令咒命之，补充，以第三枚令咒命之，消灭Rider。”
　　令咒不单单可以用来约束从者，还可以一瞬间恢复从者的伤势，又或者为从者补充消耗的魔力，强化从者攻击等等。
　　使用令咒切忌暧昧不清的命令，下达瞬间的命令或是具体命令，会有很高的强制力，例如命令从者自杀。
　　要是执行命令期限过长或是范围过广的话，效果就会减低，如果是“成为我的奴隶”这种命令必然毫无效果。
　　Rider阵营应该有四枚令咒，所以间桐慎二也用三枚令咒强化Saber的能力。
　　淡淡的金光汇入Saber的身体，她挥了挥圣剑自信道：“这就是令咒的效果吗，现在我的状态绝佳，不过御主，你单独对付Lancer真的没问题？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个相当麻烦的对手。”
　　“我还有七枚令咒，所以我们这边才是压倒性的优势。”
　　“既然你这样说···御主，最后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请说。”
　　“圣杯战争结束后，我作为从者不可能停留在这个世界，我不放心爱丽丝菲尔，她是人造人，基本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类世界，而且参与到解体圣杯的行动，也不可能再被爱因兹贝伦接纳，你有保护好她的能力。”
　　“如果一切结束后她愿意的话。”
　　“谢谢。”
　　间桐慎二扭头看向西侧，对Saber点头：“Rider正从西边的道路赶来，大概还需要三分钟就会到达这里。”
　　“明白，请务必小心，我的御主。”
　　Saber纵身跃下，朝西侧道路赶去。


第八十章  Excalibur！
　　夜深人静，环山马路的中央，Saber拄圣剑而立，听到了雷霆怒吼，翠绿的眼睛破开黑暗凝视奔袭而战车。
　　雷霆四溢，威风凛然，战车之上就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Rider也看到挡路前方的Saber，牵动牛绳让战车停下，居高临下打量Saber咧嘴大笑：“果然，最后的决斗就应该是这样。”
　　Saber拿起圣剑，剑锋弥漫金色辉光，冷冷道：“征服王，应邀请而来，在此地与你决一死战。”
　　“Rider···”韦伯一脸紧张看向Rider。
　　“最后一问，Saber，现在你依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理想，即便迎来悲惨的末路也没有丝毫后悔？”
　　“自然。”
　　嘶啦~
　　Rider拔出腰间宽刃，指向Saber高声宣告：“那么，你毫无疑问就是我的敌人！人有清浊之分，一味追求公正与理想，这是一条不被任何人羡慕的道路，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狂妄到说要拯救你，把你当成织布做饭的姑娘，只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必须要在这里击败你不可！”
　　Saber握紧剑柄，巍然不动：“彼此彼此，胜利之剑将会为吾之御主斩落胜利。”
　　Rider剑指长空怒吼：“集结吧，我的同胞们！今晚，我们将传说铭刻进历史！”
　　呲呲~
　　魔力自剑尖生成，化作一股强风荡开，固有结界展开，侵蚀现实，周围的风景从孤僻的山路变成一望无垠的沙漠，从黑夜变成白天。
　　“王之军势···”
　　韦伯紧张环顾周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这里是他所追求的梦想之地。
　　沙尘弥漫，火辣辣的阳光烘烤沙漠，在沙漠的尽头是集结而来的勇士，无数士兵组成黑压压一片的军队，以方阵之形前进，束起的长枪悬挂着鲜红的战棋。
　　数万人士兵组成的军队除了前进的步伐声外听不到一丝杂音。
　　士兵们披盔戴甲，枪剑刀戟无所不用，每一位士兵身材高大雄壮，神色坚毅冷漠，注视远方沙漠的身影，那里站着王的敌人！必须讨伐！必须征服！
　　一支无双的军队，每一位士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即使肉体毁灭，他们的英灵仍被召唤，他们是追随我的忠义勇士，穿越时空回应我的召唤，永远的朋友。”
　　“和他们的羁绊才是我的至宝！是我的征服之道！伊斯坎这尔最强的宝具——王之军势！”
　　Rider站在所有士兵的面前，张开双臂用充满骄傲与自豪的语气宣告。
　　EX级别宝具王之军势，将曾经追随征服王的勇士以从者的身份进行单独召唤，这一支军队里面有安提帕特王朝的建立者卡山德，有传说中的勇士赫菲斯登，有传说中的军神安提柯，每一位都是传说和历史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Rider高昂的声音跨越空间的距离：“骑士王，在这里揭晓圣杯问答的结果！”
　　“你只有一个人，走上理想之王这条布满荆棘，不被任何人羡慕的道路，在你的身边看不到追随你的骑士，理解你的朋友，敬仰你的臣民。”
　　“所谓王，就是要比任何人都活的真实！”
　　“集合所有勇者的信念，并将其当成是目标开始远征！”
　　“王并不孤高，王的理想就是臣民的理想！”
　　“然也！然也！然也！”身后王之军势的勇士们齐齐高声应和，以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为中心展现出骇人的凝聚力，坚定的信念与高昂的斗志汇聚在一起冲破云霄，没有任何敌人或者阻碍能挡住这一支军队的步伐。
　　Rider站在神威车轮上，剑指远方，高声宣告：“敌人是万夫莫敌的骑士王，足以我们动用全力的敌人！各位勇士，向理想之王展现我们的英勇！”
　　“光耀在世界的彼方——征服吧!Gordius Wheel！（遥远的蹂躏制霸）”
　　解放了宝具真名，战车迸发耀眼的蓝光，雷霆纵横，雄牛发出高吭的嘶叫，眼瞳化为赤红，牛角之间雷电闪烁，朝着远方的Saber发起了冲锋。
　　身后，浩如烟海的军队呼声大作，随Rider一同发起冲锋。
　　······
　　Saber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卷入Rider的固有结界，第一次看到这支无双的军队时她亦是有所触动，被Rider和部下的羁绊所震撼。
　　只要是君王就不可避免会产生羡慕，那是她追逐理想的骑士王的生涯中，她到最后都不曾得到的东西。
　　不过，她没有因此而动摇，也没有因此后悔自己坚持的道路。
　　Saber牢牢抓住圣剑，凌冽的声音跨越战场：“Rider，这就是你的王者之道，回应臣民的理想，以此为剑，受万民敬仰，的确是了不起的道路，了不起的王！”
　　“我也必须拿出全部的实力回应。”
　　圣剑高举，熠熠生辉，注入圣剑的魔力转化为金光，与之呼应的是跨越时代，在战场上牺牲士兵们的信念。
　　誓约胜利之剑，即便是在圣剑行列都属于顶点的神造兵器，并非人类，而是星球以人类的信仰为原材料，在星球内部以最强幻想的概念铸造而成。
　　只有被承认的理想之王才有挥动它的资格。
　　“Rider，有一点你弄错了，我并不孤单。”
　　沐浴在绽放的金色辉光下，孤高的骑士王轻声自语，缓缓闭上眼睛，感受消逝于战场的英魂信念，他们何尝不是厌倦战争，但为了国家安宁，保护身后的平民与家人，士兵们才会走上战场，挥剑杀敌。
　　即便不被任何人羡慕，即便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士兵们依然无怨无悔。
　　他们的信念跨越了时代，穿过了空间汇聚于此，无穷的辉光自高举的圣剑绽放。
　　一往无前！誓约胜利！
　　其名为——
　　“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化作光之洪流的圣剑斩落，无可阻挡的信念之光朝着无双的军队奔涌而去，淹没了首当其冲的Rider。


第八十一章  最后的仪式
　　“来了吗，Lancer。”
　　间桐慎二注视登上柳洞寺阶梯的Lancer，身体修长优美，紫色紧身衣之下肌肤泛着玉光，她手上鲜红的魔枪泛着红光，强烈的诅咒昭示主人好战的心情。
　　“怎么了，Caster，邀请我来这里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吗，这可不能让我满足，我可是很期待你为这场圣杯战争画上什么样的句号。”Lancer环顾周围环境朗声问道。
　　间桐慎二的实力的确很强，但影之国的女王不认为间桐慎二能战胜自己，她的自信来源于对自己实力的骄傲，这份骄傲是由无数次生死战斗中磨炼而成。
　　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活到现在，她手里的诅咒魔枪已经夺去了无数勇士和神灵的生命。
　　多间桐慎二一个不多，少间桐慎二一个不少。
　　“影之国的女王，我当然有准备，也不会让你失望，只不过不在这里罢了，跟我来。”间桐慎二微笑欠身，转身前往柳洞寺。
　　寺院的前庭，间桐慎二展开魔术法阵，这是早已铭刻于此的魔术仪式，进入地下大空洞的正门。
　　“现在要去的是我们最终决战的地方。”
　　“传送魔术，好吧。”Lancer斯卡哈没有怀疑跟在间桐慎二的身边。
　　随传送魔术发动，Lancer视野被一片黑暗笼罩，灵体重新固定时，周围的场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眼望去是无垠的荒野，没有一丝生气，前方的尽头有一个平台，平台之上是一颗孕育邪恶气息的黑太阳。
　　恶质的魔力以及让人作呕的邪恶溢满这个空间，彷如来到了恶魔居住的地狱。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斯卡哈也被这一幕震撼到了，动容道：“这里是···”
　　“圣杯系统所在的核心。”
　　Lancer凝视天空的黑太阳：“那种东西就是圣杯？真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扭曲信仰演化而来对人类的诅咒，虽说是模仿，空有外壳，放任不管的话也会造成一场大灾难，这样的东西根本无法实现愿望。”
　　“以前还好，这是被此世之恶污染的圣杯，的确只是空有外壳，圣杯战争成为了赋予这个诅咒内容物的意识。”
　　Lancer看向旁边的间桐慎二问道：“Caster，你是想邀请我联手破坏这个诅咒？”
　　“哈哈。”
　　“为何而笑。”
　　“我不是才说过吗，这里是我们决战的最终地点，虽说在地下，空间也还算开阔，对我而言是绝佳的地点。”
　　“你看起来不像发疯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影之国的女王，你不也笑的很开心吗？这么纯粹的笑容，简直就像迫不及待想要将我撕碎，走吧，去那个高台之上，现在还不到我们开战的时候，果实越成熟越美味，你不也这样认为的吗。”
　　间桐慎二瞥了眼Lancer，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是一个战斗狂人，面对圣杯的诅咒没有丝毫畏惧，她嘴角的笑容洋溢着残忍的战意。
　　“我很期待。”
　　圣杯已经吸收了三名从者的灵魂，还差两名就会启动，Saber或者Rider任意一个退场再加上间桐慎二自己即可完成仪式。
　　人类的恶性将会俯身到间桐慎二身上，以安哥拉·曼纽的姿态降临。
　　······
　　固有结界内，咆哮的光之洪流淹没了过半的军队，沙漠一瞬间被蒸发，大量沙子融化成岩浆，这一剑仿佛将整个心象世界劈成两半。
　　卷起的漫天尘土之中，Rider骑着骏马冲出，眉宇充斥怒气，高举宽刃大剑怒吼：“全军听令！投射！别让她放出第二次宝具！”
　　宝具神威车轮被光之洪流摧毁，他也是舍弃了神威车轮，好不容易才脱离圣剑的破坏范围。
　　Rider身边，雷霆环绕，生成蓝色标枪朝Saber所在投去。
　　唰！唰！唰！唰！唰！
　　身后，上万士兵们高举手里的标枪朝Saber方向投掷，密密麻麻的标枪如暴雨落下，魔力演化，枪身化为道道金光，速度与威力陡增。
　　从者投掷出来的武器超过了常规概念，每一支标枪的威力都不弱于炮弹轰炸，落到沙漠上炸开一个巨坑，掀起一阵沙尘暴，其威力不亚于对军宝具。
　　Saber不退反进，圣剑残光汹涌，挥舞撕裂标枪雨，脚下发力，朝着军队的方向冲去。
　　“她疯了吗？竟然想要正面突破，和王之军势的所有士兵为敌！”坐在马背上的韦伯愕然看着这一幕。
　　“不要小看骑士王，在她的时代打仗是家常便饭，骑士王却无一败绩，这样的强敌即便是我的军队也从未遇到过。”Rider严肃道，身后士兵越过两人向前冲锋，阻挠Saber的去路。
　　娇小的蓝色身影闯入了军队的中心，被密密麻麻的士兵包围，看上去如自寻死路。
　　铿！铿！铿！
　　Saber挥舞圣剑斩断刚剑，在士兵愕然的目光下将其身躯劈为两半。
　　咔~
　　手臂盔甲挡下了来自于另外一个方向的大刀，剑锋回旋，将手持大刀的士兵首级斩落。
　　无数长枪刺来的瞬间，横挥圣剑，光之洪流横扫一大片士兵。
　　圣剑之下，无可匹敌，哪怕是拥有无双武艺的勇士，其武器在圣剑面前比木头坚硬不了多少。
　　一斩即断！
　　一斩必杀！
　　就和生前一样，Saber早已熟悉杀戮的感觉，温热的鲜血染红了Saber的盔甲，体内龙之因子流转，呼吸间便可恢复魔力，体内阿瓦隆持续不断治疗身体伤势。
　　一人便是一头巨龙，一人便是一支军队，士兵的数量在她面前根本毫无意义。
　　倘若士兵是真正的人类，Saber所到之处必然尸横遍野，血染沙漠。
　　“身为霸者可不只会躲在士兵的身后，否则这场战斗也太无聊了。”
　　Rider提起身后御主的衣领，将他放到地上：“接下来和Saber的战斗我无法保护你，回应臣子的期待是我身为王的责任，见证王的梦想，活着向后世叙述又是身为臣子你的责任。”
　　“活下去，我的朋友，韦伯·维尔维特。”
　　韦伯怔了怔，眼角酝酿泪光，用力点头：“我明白了，去吧，为我带来胜利，我的王！”
　　Rider牵着马绳，号令：“出发吧，布西发拉斯！”


第八十二章  双王之战
　　“AAAALALALALALALA~！”
　　Rider怒吼，骑着高大骏马，手扬宽刃长剑以万夫莫敌的气势冲入战场，雷霆覆盖剑身，劈落之时宛如天神怒火，刺眼的雷光在一瞬间爆开，太阳为之黯然失色。
　　轰隆隆~
　　在雷电之力的加持下，Rider力量瞬间攀升一大等级，堪比A+级别出力重重劈在圣剑的剑身上，仿佛要压断那娇小的身躯。
　　“征服王！”
　　Saber手持圣剑苦苦支撑，巨大的压迫力传导到沙漠，身边炸开一个圆坑，沙子被雷电烤成焦黑色。
　　操控雷电的能力来源于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众多希腊神话中是至高神宙斯之子，他拥有神性，亦因为这点败给Archer。
　　Archer天之锁是所有拥有神性从者的克星。
　　剑与剑，光与雷，数十次交锋中，Rider放声大笑：“哈哈哈，今宵夜长，骑士王啊，我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因为我的背后有我最信赖的朋友，他将见证今晚的对决！”
　　铿！铿！铿！铿！铿！
　　Rider坐在马背上连续劈砍，每一剑都携带万钧雷霆，爱马布西发拉斯代替他规避Saber的攻击，他只需要全力压制住Saber的攻击空间，为士兵们创造夹击机会。
　　“出矛！”
　　长矛布阵，盾牌挤压，随军神指挥从四面八方刺向Saber。
　　一寸长一寸险，前有Rider压制，后有马其顿方阵胁迫，围攻之势无可躲避。
　　尽管Saber实力强大，在白刃战的范围还是难以和一支精锐军队抗衡，尤其是有Rider的支援，固有技能【领袖气质】以及【军略】都能让王之军势的士兵变得更加强大。
　　“战况对自己不利，周围士兵的动作变得更加迅速，行军布阵更有规律，是征服王身为从者的固有技能影响吗，这样的话，扰其阵型，杀敌先杀王！”
　　Saber目光凛然，在围攻之势下动作不见慌乱，始终锁定Rider的位置，双手缠绕魔力，挥剑的瞬间强化黄金之剑劈开雷霆，下一秒剑锋朝下，光之洪流以沙漠为目标爆发。
　　轰隆！
　　巨大的爆炸将军队阵型击散，掀起遮天蔽日的灰尘。
　　“Invisible Air！（风王结界）”
　　不可视的烈风包裹Saber的身体，漫天沙尘在风王结界的带领下朝着Rider所在的方向涌出。
　　Saber借助风势发动突袭，轻喝：“征服王，觉悟吧！”
　　纤细的双臂紧握圣剑，全力挥动破开空间，融化沙尘，目标却非征服王，而是他的爱马布西发拉斯。
　　历经无数战场的Saber非常明白对付骑兵的方法，刚才Rider是以自身阶职优势借助坐骑的灵活才能与Saber周旋，先把坐骑杀掉，Rider的机动能力至少下降一半，如此即便是在万军之中Saber也有信心追上Rider，取其首级。
　　铿！铿！铿！
　　Rider手忙脚乱应对，爱马布西发拉斯似乎也感觉到敌方骑士的杀意而慌乱起来。
　　漫天沙尘无法遮蔽Saber的眼睛，没让圣剑的锋利减少分毫。
　　无数次战斗赋予了Saber【直感】的固有技能，即便是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见，身体麻木，在战斗中还是会采取对自己最合适的行动。
　　况且Saber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高涨，如洒落于盔甲，渗透到皮肤所感觉到鲜血的温热，这一次和以往所有的征战有截然不同的区别。
　　第一次有了能理解她的人，有了必须守护的存在，两种心情交织赋予了她更高的喜悦，如挥动誓约胜利之剑所能感受士兵们的愿望。
　　骑士王想要守护的东西太多太多，舍弃为人，以理想之王的姿态征战，并非常胜，而是不允许失败。
　　Saber比以往任何一场战役都要渴求胜利。
　　高涨的心情反映于圣剑，包裹黄金圣剑的光芒变得更加璀璨耀眼，实现远古的约定，为主人带来胜利，其破坏力随威光陡增。
　　看到了。
　　即便视野被沙尘遮蔽，听觉被无数士兵的怒吼淹没，Saber的的确确看到了，并非现在，是Rider以及其爱马下一步即将采取的行动。
　　【直感】超越了现在，预示未来。
　　只是短暂一瞬，身经百战的Saber有了决定，娇小的身体以差之毫米的距离矮身躲过Rider的宽刃长剑，一缕金发被剑锋削去。
　　因为沙尘的影响，Rider的攻击变得浮躁，失去正确的判断。
　　强敌在前，Rider不应该迎敌，而是退后防守。
　　不过如果会这样做，Rider也不会被称之为征服王。
　　躲开Rider攻击的那一刻，Saber双手握紧的圣剑自下向上划出一道金色曲线，超出了Rider武器可以应对的范围，当场斩下布西发拉斯的首级。
　　布西发拉斯连惨叫都发布出来，失去脑袋的高大身体无法保持平衡。
　　爱马倒下之前，Rider借力跃至半空，宽大披风掀起狂风将附近的沙尘吹散，哈哈大笑：“不愧是骑士王，无可挑剔的身手，真是越来越想让你加入我的挥下！”
　　Rider手上雷剑嘶鸣，朝Saber方向斩落，一道雷霆受到牵引劈落，却被圣剑轻松劈散。
　　Saber迅步上前，圣剑连斩数名阻挠去路的士兵，与Rider继续缠斗：“容我拒接！三番五次冒犯我的不敬就用你的生命来偿还！”
　　“王！清退后！”王之军势的军队将领欧迈尼斯喝道，挡在Saber面前，已经整备好的军队再次冲散了Saber的攻势，为Rider争取小片刻喘息机会。
　　Rider肃然凝视眼前娇小的身影，在他的时代，这种俊俏的小姑娘应该享受着被男人追捧的生活，但是Saber却已经是一国之君，征战沙场。
　　从Saber的眼睛他看不到丝毫犹豫，即便身体被长矛刺穿，刀劈斧砍，无法弄清楚Saber身上的鲜血是她自己还是士兵。
　　Saber从未退后一步，身体伤势很快自愈，圣剑之威未曾减少半分。
　　“到底还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骑士王，一人之勇便可匹敌我三万大军！”
　　“越来越让我兴奋了啊！”Rider咧嘴大笑，扬起雷剑主动进攻。


第八十三章  安哥拉·曼纽，降临。
　　“勇士们！骑士王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英勇，何不让我们回想战场的光辉，在此献上崇高的敬意！”Rider振臂高呼，身后万千士兵齐齐响应。
　　却又见几道光之洪流劈开沙漠，吞噬一众将士。
　　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Saber竟然还能存蓄魔力发动宝具。
　　“真是可怕的敌人，王之军势的持续时间已经过半，却不见她有疲惫之态，其英勇无可匹敌，其实力比兴都库什峰更高，这样的敌人才有征服的价值。”
　　激荡的兴奋几乎要撕裂Rider的胸膛，目睹消逝在天空的圣剑光辉，他回想起了遥远的记忆，为了到达无垠之海的目的。
　　单纯的只是听到世界尽头的传说，正因为遥远才有征服的价值，歌颂霸道，展示霸道，赋予身后臣子们梦想。
　　目睹王的背影，谁不曾心生羡慕？
　　“哈哈哈哈哈哈哈！”
　　Rider因喜悦而纵声大笑，怒吼着劈落雷剑，雷霆化作长矛劈落，却无法与圣剑之威匹敌。
　　曾经，Rider也暗自消沉过，跨过山川，越过沙漠始终不见世界的尽头，何等愚蠢。
　　现在这份怀疑荡然无存，面前的骑士王就是他想要跨越的终点。
　　彼此坚持的道路截然不同，彼此无法相互理解，但却又无法不去认可对方的王道。
　　这不就是最好的对手吗？
　　现在正是分出理想之道与霸王之道格局高低的最佳时机。
　　光之洪流从未停歇，已经无法数清楚到底有多少士兵被辉光吞噬。
　　Rider有了决断，不能拖延下去，任由Saber屠戮士兵只会加快固有结界的崩溃。
　　实际上，身为世界上最知名的军事家，他差不多已经看透了这场战斗的胜负。
　　纵然是三万士兵也不敌骑士王之勇，王之军势疲态已现，Saber战意却越发高涨。
　　Saber浴血而战，耳边听到了Rider高昂的叫声：“理想之王喲！接受来自征服之王的挑战吧！”
　　他重整旗鼓，带领部下发起冲锋。
　　这一次，Saber早有准备，刚才圣剑放出的辉光只是让Rider放松警戒的诱饵，令咒的作用正在生效，源源不断补充她损耗的魔力。
　　“那么，就用这一击表达我对你的敬意。”
　　圣剑辉光凝聚，旁侧的士兵们见状不顾生死发动攻击，想要阻止Saber解放宝具。
　　但这一次攻击和以往截然不同，光之洪流在Saber的脚下奔涌回转，形成了一个谁都无法跨越的防御结界，
　　并非使用了【阿瓦隆】，而是Saber将自己也纳入了圣剑的攻击范围之内。
　　“Excalibur！”
　　圣剑高举，Saber怒吼解放宝具的真名，无穷的辉光朝着Rider所在奔涌而去。
　　这一次，失去了坐骑的Rider再也无法躲避对城宝具，唯有拔出长剑，将体内所有的魔力放出化作雷霆试图与圣剑的辉光抗衡。
　　呲呲呲~
　　无数雷霆却连半秒的时间都争取不到，无穷的辉光淹没了Rider的感官，在身体被光之洪流摧毁的最后一刻，不知怎么，Rider突然释然了。
　　涌动的辉光就如无垠之海，他现在的的确确听到了浪潮的声音。
　　心中涌现复杂的悸动，无比的遗憾，生前没有完成的理想再次失败。
　　然后，Rider又无比满足，追寻世界尽头只是想要展现霸道，现在他和自己的臣子又完成了一次远征，低叹：“真是没办法，骑士王啊，终有一天，他人会解开你这份固执吧，抱歉了，韦伯，身为王却无法遵守对臣子许下的约定···”
　　战场的远方，看到这一幕的韦伯已经泣不成声，自己追随的王终于还是走了，而他遵守王的命令目睹了那即将跨越世界尽头的英姿。
　　“不···不，不是这样，我的王啊，您已经完成了我的愿望。”
　　战斗还未停止，尽管Rider已经被消灭，追随他步伐的臣子还在，他们忠实履行王的命令，誓要再次击败Saber，直到再也无法维持固有结界为止。
　　······
　　“胜负已分，Saber战胜了Rider。”
　　间桐慎二带领Lancer登上大空洞的高台，体内小圣杯刚好吸收了Rider的灵魂。
　　Lancer注视天空的黑太阳，微笑问道：“那么我们这边也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
　　砰~砰~砰~砰~砰~
　　鼓声？
　　沉闷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大空洞，几乎化为实质的邪恶气息让Lancer皱起眉头，严阵以待。
　　这股仿佛可以穿透内心的异响却是天上黑太阳发出，它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持续扩大，漆黑的影子吞噬了所有光芒。
　　哗啦~
　　溢满邪恶诅咒的液体从那一颗黑太阳倾斜而出。
　　间桐慎二淡然步入其中，身体被此世之恶诅咒吞噬。
　　转眼之间，间桐慎二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还是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窗外下着黑色的雪，渐渐将白色的世界染黑。
　　间桐慎二的面前站着身穿黑色礼服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她走过去，蹲下身体，双手温柔捧起间桐慎二的脸庞柔声道：“那么，请许下愿望，赋予圣杯内容，让它去到外界吧，只有您才有这个资格。”
　　间桐慎二毫不犹豫回答道：“我的愿望是，用我的双手斩断人类所有的恶性，实现人类的救济！”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嘴角掀起恶意的微笑，声音无比欢愉：“如您所愿，您果然是最适合圣杯的御主。”
　　她吻上了间桐慎二的嘴唇，化作一股黑色的淤泥灌入间桐慎二的嘴巴里面。
　　间桐慎二体内的小圣杯和大圣杯系统牢牢结合在一起。
　　无穷的魔力涌现，大空洞内长达数公里的魔术回路，人体宇宙概念的具现被间桐慎二吞噬。
　　这一刻，名为间桐慎二的存在超越了从者。
　　外面，黑太阳停止了释放此世之恶，间桐慎二从黑色的诅咒淤泥慢慢爬了起来。
　　间桐慎二的样子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体成长为青年之躯，浑身密布诡异的符文，头发也染为苍白之色。
　　现在的间桐慎二吸收了圣杯系统内所有的此世之恶，自身成为了内容物，名为安哥拉·曼纽的恶神化身，杀害灵长类的恶之诅咒。
　　“Lancer，在我尽兴之前，可别死的太快。”


第八十四章  急，人类恶该怎么加点。
　　咔擦~咔~咔咔咔~
　　物质凭空生成，随间桐慎二所想构筑成纯白色的神殿以及御座，间桐慎二缓步踏上阶梯，一步一步登上御座，坐下后漫不经心审视御座之下的Lancer，思索对策。
　　间桐慎二目光幽深隐晦，并非在思索对付Lancer，而是考虑该怎么完成自我毁灭的对策，为这个世界设计的剧本画上句号。
　　化身为人类恶毁灭全人类可不是间桐慎二想要达到的结局。
　　之前，间桐慎二认为吞噬了此世之恶的自己实力最多就是经过圣杯强化的库丘林（黑狗）水准，又或者魔神柱级别。
　　剧本偏偏比想象中九曲十八弯还要更进一尺，又可能正因为如此，圣杯战争才会召唤出理论上不可能召唤出来的影之国的女王。
　　吞噬了圣杯，间桐慎二得到了远超想象的力量，溢满恶意的诅咒，其力量的方向早已固定，现在的间桐慎二就是一颗射向全人类的子弹，不管不顾倒也不会对现在的人类下手。
　　根除人类之恶，真正的目的应该理解为杀掉人类的集体潜意识阿赖耶识。
　　倘若这个世界的阿赖耶识死去，人类将会失去大部分被称之为欲望的感情，就连生物最基础的繁衍欲望亦是如此。
　　阿赖耶识消亡后，人类将会在不到百年的时间内陆续灭绝。
　　这点是许下愿望的间桐慎二自己无法改变的方向。
　　倘若是普通人，不，哪怕原来的安哥拉·曼纽降生都不会如此可怕。
　　间桐慎二是一位魔术师，一位强大的炼金术师，得到的恰恰是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庞大魔力。
　　现在的间桐慎二就像曾经的瓶中小人霍尔蒙克斯，通过国土炼成阵献祭超过五千万国民炼成贤者之石从而登上神座。
　　体内灵基质变，原本只是附身召唤得到从者的灵基，间桐慎二完全吞噬了小圣杯，支配大圣杯，构成人体宇宙，继而以此世之恶为基盘从全世界人类的恶意摄取魔力，灵基等级早已经超过了一般从者。
　　兽阶？
　　间桐慎二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达到了这样的高度，但只要间桐慎二想去做，不需要一分钟就可以消灭全球超过七十亿以上的人口。
　　以此世之恶诅咒概念生成的灵基，本身在杀害人类的能力就经过特化。
　　间桐慎二闭目沉思，继续探索这具身体的可能性。
　　不对，应该没有达到兽的程度，只有消灭了这个世界的阿赖耶识，作为人类恶意化身的间桐很二才会更进一步，窃取阿赖耶识权能从而登上神座。
　　这是间桐慎二本身的业，亦是最后所能达成的功绩。
　　间桐慎二沉思之际，五枚不同颜色的元素结晶飞速演化，各自生成不同的结构体，各自连接成五芒星之阵，悬挂于神殿上空生成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巨大炼成阵，炼成阵的中心继续诞生一个黑点并持续扩大，最终化为一个扭曲的黑洞。
　　“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啊，Caster。”Lancer嘴角残忍的笑意越浓，提起诅咒魔枪瞬步向前。
　　修长的魅影移动速度远超以往，现在的间桐慎二是她不得不认真对待的敌人。
　　一直以来，无论如何杀戮饮血都无法遏止她对鲜血的渴望，只有强敌才能满足她腹中的饥渴。
　　呲呲呲~
　　黑洞外围的红色元素精灵射出数十道激光，阻挠Lancer去路，蜿蜒曲折，无论Lancer如何躲避都无法甩掉。
　　“有趣。”Lancer轻哼一声，身姿矫健在半空中飘舞，魔枪刺出想要刺穿激光，激光却仿佛拥有智慧一样躲过了长枪的突刺，分别从两个方向进行夹击。
　　Lancer的身体落到地面，持枪矗立，枪尖斜向对准间桐慎二，这数十道激光即将洞穿她身体之刻轻喝：“鸣响吧！Gáe Bolg！”
　　呲呲呲
　　枪尖红光骤亮，诅咒之力爆发，化作一股强绝的旋风绞灭了激光，随枪尖所指，朝间桐慎二所在刮去。
　　神殿之上的炼成阵再亮，象征风元素的结晶放出一道白色的强压旋风，与诅咒旋风接触的瞬间就被击溃大半，但是这个强压旋风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支持，与诅咒旋风交锋也只是短暂陷入下风。
　　轰隆隆~
　　荒芜的大地被强压旋风掀起，吞没诅咒旋风后去势不减朝着后面的斯卡哈卷去。
　　可怕的风压下，附近所有物质都被卷入其中，再被超高速风压碾成灰尘。
　　斯卡哈不躲不避，手指于空中书写原初的卢恩符文，象征着“避风”之意，所有卷向她身体的高压旋风在靠近她的身体之前被一股看不见的神秘力量分化，伤不到她分毫。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魔术的自律攻击就有不输于宝具的强度。”Lancer目光凝重，魔力演化，身后生成数十把魔枪，再一次朝着御座之上的间桐慎二发动突袭。
　　呲呲~
　　Lancer迎着数十道射来的激光，魔力放出，即便是在空中都能灵活跃迁，凭着丰富的战斗近战找到攻击的间隙，连续投掷出手里的诅咒魔枪。
　　咚！咚！咚！咚！咚！
　　威力比之炮弹更强的魔枪全部止步于间桐慎二面前一米处，道道魔术法阵展开，化作层层结界，魔枪短暂在结界上溅起涟漪后崩解消失。
　　天上自动运行的炼成阵完成了对诅咒魔枪的解析，魔枪再也无法对其造成威胁。
　　这激烈的动静终于让间桐慎二有了反应，手指轻敲御座的扶手，炼成阵停止了自律攻击，眼神寡淡瞥了Lancer一眼，淡道：“影之国的女王，我在给你机会，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对我造成威胁，你是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而我是圣杯，不管你的实力有多强大都无法逃离这道桎梏，想要试探我的实力就到此为止吧。”
　　间桐慎二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融掉Lancer的灵基，被圣杯创造出来的从者是无法违抗圣杯本身。
　　间桐慎二是知道的，斯卡哈本体没有死亡，估计还在与世界断绝来往的异境【影之国】内，她的本体拥有真正神灵级别的灵基。
　　这几天吹着风扇睡觉，估计是感冒了。
　　脑袋昏沉沉的，摇一下头都感觉好像脑袋和头骨分离了。
　　也没什么力气，没食欲。
　　总之还是先坚持一日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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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


第八十五章  主神
　　冬木市地下大空洞，气氛凝重。
　　Lancer鲜红的眼睛与御座之上的间桐慎二对视，柳眉微皱，她嗅到了非常熟悉的神灵气息，且规格还凌驾于她所杀过的所有神灵之上。
　　“你现在种状态是怎么回事，你成为了神灵吗？”
　　间桐慎二淡然解释：“差不多是这一回事，但并非盖亚的触须，而是由人类信仰诞生的恶神，影之国的女王，你对弑杀神灵这种事应该很在行吧。”
　　安哥拉·曼纽是琐罗亚斯德教派的恶神之首，在善恶二元论的神学世界中与创世神阿胡拉·马兹达对立，本身就是主神级别的神灵。
　　圣杯不可能召唤神灵，也不可能制造出主神级别的灵基，但与大圣杯融合后的间桐慎二其性质的的确确掺杂了神灵的灵基。
　　这样的存在不是区区从者可以抗衡。
　　“很有趣，现在的情况判断似乎的确如此，那么，安哥拉，我就不辜负你的邀请，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吧，然后，我会获得最后的胜利。”Lancer微笑回答，握着魔枪猛然朝地面敲去。
　　咚！
　　Lancer的脚下与身后的天空同时荡起鲜红的涟漪，魔枪的诅咒之力召唤出了通往异境的大门。
　　恢弘的石门自天空的红色旋涡缓慢下降，其高度至少有几十米，两侧摆放着狼的雕像，门扉雕刻着影之国女王斯卡哈的传说。
　　目睹此景的间桐慎二有所动容，斯卡哈召唤出这道石门的时候间桐慎二能明显感觉到神殿构筑的规则被改写。
　　秘境之门轰然打开，强烈的寒流自门内的世界涌出，冲散地下大空洞的恶质魔力。
　　门的内侧，千里雪飘，万里冰封，无穷无尽的暴风雪呼啸而过，折磨大地。
　　“吞噬灵魂吧！Gate of Skye！（死亡满溢的魔境之门）”
　　Lancer清喝，解放自己真正的宝具真名，门前生成黑色的旋涡，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拉扯间桐慎二的身体，同时间桐慎二能感觉到体内魔力飞速流失。
　　“死亡满溢的魔境之门（Gate of Skye）
　　等级：A+
　　种类：对军宝具
　　距离：2~50
　　最大捕捉：500
　　暂时召唤出通往断绝于世界的魔境【影之国】的巨大之门。
　　位于效果范围内的一切生物都将被就此吸入自己所支配的领域【影之国】中。
　　魔力及幸运判定失败便会被「门」吸入而即刻死亡。未被斯卡哈认可之人也无法以活人之身踏足【影之国】内。
　　即便抵抗成功，也仍会因为魔力被急剧吸收而承受大量伤害。”
　　黑色的旋涡消失后，影之国的大门却并未关闭。
　　间桐慎二体内被吞噬的魔力在极短的时间内补充，大圣杯支撑起名为此世之恶的基盘可以给间桐慎二提供无穷无尽的魔力。
　　“久等了。”
　　Lancer转身进入大门内部，声音孤高清浅：“安哥拉，跟我来，如果想和我的本体战斗，这种地方还是略显狭窄。”
　　影之国，只有被斯卡哈认可之人方可踏入。
　　“可以。”
　　间桐慎二颔首答应，身后巨大的炼成阵和黑洞收缩消失，从御座走下，步入影之国内部。
　　门内是一个荒芜的世界，怪石嶙峋，光秃秃的山头被厚实的积雪覆盖，广阔的天空被黑压压的乌云覆盖，暗影遍布四面八方，永远没有阳光，正是死亡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着截然不同的规则。
　　间桐慎二站在山巅凝视远方，从那个方向感觉到了高昂的战意，正是来源于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
　　“哼。”
　　间桐慎二轻笑，背后，复杂的炼成阵重新展开，辉光凝聚，五大元素结晶同时亮起。
　　其中四大元素分别对应四个不同的世界，神性界（火），创造界（风），形成界（水）以及物质界（地），空元素作为拟似元素，以此为核心对四种元素进行重新构成，重现神代世界的真以太并使其实质化。
　　间桐慎二低吟宝具真名：“诞生万物，支配万象，一切记录始于此，终于末。”
　　“The tree of life。（生命之树）”
　　嗡嗡~
　　凝聚的辉光洪流化作横扫世界的破坏之光喷射而出，洞穿了山脉，短暂的平静过后整个世界为之颤抖，真以太构成的破坏之光命中目标产生的强烈冲击波将远方的山脉湮灭，余波瞬间将覆盖荒芜大地的冰雪荡空。
　　单论破坏力，破坏之光犹在乖离剑之上。
　　一击得果，间桐慎二眼神平静，缓缓抬起右手，掌前层层结界展开，颜色各有不同，元素的力量以象征不同世界的特性发挥，其防御能力远远高于从者的宝具。
　　唰！
　　一把鲜红的魔枪自远方射来，几乎是瞬间飞到间桐慎二的面前，枪尖轻松刺穿了间桐慎二布置的十几层防御结界。
　　呲呲呲~
　　恐怖的诅咒之力自枪尖荡开，和从者级别Lancer的魔枪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枪尖蕴含的诅咒已经不单单是宝具的能力，还有屠戮无数生命和神灵升华而成的特殊诅咒，超越了宝具的概念。
　　魔枪突破了过半的防御结界，攻势终于延缓，溢散的诅咒之力侵蚀大地，把间桐慎二身边的土地全部化作熔岩，滚滚热浪升腾而起。
　　终于，魔枪似失去了力量，枪身颤抖，划过奇异的轨迹回转飞回主人的手里。
　　斯卡哈立于岩浆之上，凝视间桐慎二，眼神透露出高昂的兴致：“招呼就打到这里吧，接下来我们差不多都要要动真格了。”
　　“我说过，如您所愿，这场圣杯战争最后的对决属于我们。”
　　间桐慎二凝神审视眼前的女王，她已经不是从者，不受阶职的束缚，在她的身上间桐慎二听到了无数亡者的嚎叫。
　　神灵、恶魔、堕神、人类，所有被她杀过的生灵交织缠绕，化作对她本人的一种诅咒，然后也正因为是这种特性她才会成为这个死亡国度的主人。
　　在她的身上，没有死亡的概念，想要杀掉影之国的女王就必须摧毁这个世界。
　　间桐慎二，大声说出你的实力！.JPG
　　咳咳，这个状态下的主角，实力等同于神性全开的羽蛇神，而羽蛇神在神性被削了一半的情况下还能用宝具蒸发提妈的黑泥之海，但哪怕神性健全的情况下也不是提妈的对手。


第八十六章  弟子们（求推荐！）
　　死亡国度，阴云翻滚，无数亡灵化作遮天蔽日的暗影仓皇逃窜，如一条死亡之河流从天空流过，地面，又有大量亡灵暗影藏于阴影的间隙中瑟瑟发抖。
　　孤峰之上，有一座恢弘的宫殿，没有太多的装饰，色调与周围冰冷的灰岩融为一体，几位身材健硕的男性站在城墙上凝视天空呼啸而过的亡者之河，其中一位凝重道：“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今天的亡灵好像不太安分。”
　　“你称这现象为不太安分？”
　　“咳咳，它们的确在暴动，是我在影之国安宁太久了，影之国内唯一能让它们如此害怕的就只有师傅一人。”
　　“师傅大概是找到对手了吧。”
　　“对手？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人是师傅的对手，我们二十多个弟子加起来才能勉强压制住师傅，更何况别忘了上次我们二十多个弟子联手对付师傅时，库丘林那小子用语言刺激师傅，那个样子的师傅我可不想看到第二遍。”弟子打了个冷颤。
　　弟子的话似乎也让其他弟子回忆起什么，各自脸色多了几分畏惧。
　　斯卡哈表面的实力与二十多位弟子实力的总和相当，但在那一天，他们看到了被激怒的斯卡哈才见识到自己师傅的真正实力。
　　没多久，一位战士从天空落下，他是被众多弟子派遣去侦查情况的人。
　　“怎么样？”
　　战士面露惧色：“是师傅没错，她正在和某位神灵战斗。”
　　“神灵？这个世界上还有神灵敢去招惹师傅吗？有多少神灵成为了被师傅枪下的亡灵。”
　　“这次不同，我不敢靠的太近，战斗实在是太激烈，我都怀疑以前师傅是不是对我们手下留情，那种状态的师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师傅认真了？”
　　“你们看不到吗，天上逃离的亡灵，如果只是师傅它们还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一边的世界已经崩溃了。”
　　“崩溃！？开什么国际玩笑，这里可是神灵都无法踏足的冥土！”
　　“我很确定这点，如果他们继续打下去，不用多久你们也能感觉到。”
　　······
　　荒芜的大地早已化作熔岩之海，虚空破碎，蚕食影之国的冥土。
　　间桐慎二坐在天空的御座之上，五枚元素结晶分别在五个不同的方向，象征不同的元素，即构成整个世界的基石，点与点连接成一个圈，这是炼金术最基础的力量，也是炼金术力量的源泉。
　　外成圆，内成五芒星，以影之国为养分构筑属于间桐慎二的神殿。
　　间桐慎二闭目沉思，思维切割成十二份，右手放在御座的扶手上轻轻敲击，每一次敲击生成不同的元素攻击远处的斯卡哈。
　　光轮旋舞，象征五大元素的元素结晶释放出可怕的元素洪流，每一道的威力都堪比誓约胜利之剑放出的光之洪流。
　　化作熔岩之海的大地时而被切割，时而被冰冻，时而被飓风卷起。
　　此外，还有三名漆黑的从者牵制斯卡哈的行动，全部都是用被圣杯回收的从者灵魂制造而成的影子从者。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恶魔开膛手杰克、百貌哈桑，它们没有自我人格，都是间桐慎二从从者灵魂提取信息然后为其塑形，只是受间桐慎二操控的傀儡。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想要对付斯卡哈就必须拆掉影之国，消除她身上的不死诅咒。
　　间桐慎二在此地构筑神殿，魔眼（灵子演算机）融入神殿基盘，通过炼金术解析死亡国度的规则，寻找世界的“核”。
　　曾经充满神代世界的真以太是一切物质之基，通过对真以太的拟似构成来破坏这个世界的稳定。
　　铿铿！铿铿铿！
　　武器的交锋之声不绝于耳。
　　“找不到机会。”
　　激烈的战斗中，斯卡哈皱眉低语，在这场看起来是势均力敌的战斗感觉不到一点畅快感，鲜红的魔枪狂舞，刚击退驾驶神威车轮奔袭而来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后脚就遭到恶魔开膛手杰克的袭击，其中还穿插元素结晶释放的元素洪流，没有丝毫喘息的空间。
　　构筑神殿基盘就是间桐慎二的魔眼，现在它成为了一台超级灵子演算机器，也是它负责辅助操控元素结晶和影子从者。
　　就像是人类在围棋这种纯靠计算的领域不可能战胜超级电脑，彼此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从者在白刃战能赢得了灵子演算机器。
　　“继续纠缠下去也无益。”
　　斯卡哈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间桐慎二压制的事实，而且惊鸿一瞥间她甚至看到间桐慎二的目光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斯卡哈精通原初的卢恩符文，尽管基盘与炼金术截然不同，其本质都是对宇宙真理，万物根源的追寻之道，斯卡哈知道间桐慎二想要做什么。
　　就像她当初将分割冥土创造出影之国，间桐慎二试图通过神殿支配属于她的死亡国度。
　　铿！
　　魔枪硬抗恶魔的利爪，斯卡哈同时侧身躲避从恶魔双眼射出的诅咒激光，枪身回转，想要斩杀恶魔的瞬间又被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挥动凯尔特长剑挡住。
　　斯卡哈左手高举，继续生成魔枪，挡住了百貌哈桑投掷的短剑。
　　影子从者的能力在无限魔力的支持下比之从者状态强大数倍不止。
　　“真是难缠。”
　　斯卡哈猛然发力，魔枪架开三名影子从者，不待她喘息，红色眼睛看向天空，数千米的高空上，半径长达十多公里的炼成阵运转，其中一颗元素结晶笔直对着她。
　　“即便是在战斗的智慧上我讨不了一点便宜，有意思。”斯卡哈老脸微红。
　　三名影子从者虎视眈眈，不给斯卡哈突围机会。
　　呲呲呲~
　　镶嵌在巨大炼成阵上的元素结晶面前辉光凝聚，不可视的洪流倾泻而下。
　　她瞬间画好了原初的卢恩符文，身边生成圆形护盾，身体被不可视洪流钉入熔岩之海。
　　咔擦~咔擦~咔擦~
　　诡异的脆响连成一片，只见以不可视洪流为中心十多公里的熔岩大地直接冻结，寒气蔓延，熔岩固化成黑色的焦土，随后迅速结成冰面。
　　同时，天空下起了冰雹。
　　水元素结晶的旁系能力，温度控制，又或者用更科学的话来说就是分子控制。
　　炼成阵的元素攻击已经到了可以改变天气的程度。
　　打滚求推荐！收藏！刀片！
　　这女人，竟该死的甜美。
　　本来想写大狗的，不过大狗貌似不在影之国了，已经已经挂了。（笑）
　　科普一下《钢之炼金术师》的炼金术。
　　炼丹术的力量来自于龙脉，本质就是力量的流动，其中地脉的运用是最多的。
　　其次，炼金术的力量不全是来自于地壳，当然也有这个说法。
　　09版本里面，提及最多的是，【炼金术的力量来自于圆】。
　　就是画圆，你的圆画的越好，炼金术的成功率越高。
　　冯·霍恩海姆埋下贤者之石时。
　　瓶中小人就说过，只是点，没有圆的力量根本不足为虑，然后豆爸就用月食的阴影为圆。
　　此外一提，型月世界的炼金术本质同样是力量和物质的流动，偏向于炼丹术理论。


第八十七章  手捏太阳
　　砰！
　　“太天真了！安哥拉。”
　　紫色魅影破冰而出，在三名影子从者扑上来之前右手魔枪横挥，分化成数十把魔枪朝着不同的方向射去，飞行轨迹天马行空，无可预测，无可躲避。
　　“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律攻击的弱点，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女王。”御座之上，间桐慎二轻声赞叹。
　　斯卡哈差不多习惯了灵子演算机器的战斗方式，只要行动并不是处于一个均值，对方就无法预测下一部行动，例如奔跑时候，时而快时而慢，对方就无法计算出多久才能到达终点，从而提前一步设置好应对方案。
　　三个影子从者心脏瞬间被贯穿，魔枪的诅咒瓦解了影子从者的魔术特性，摧毁其躯体。
　　另外，还有三把魔枪从不同的角度射向间桐慎二。
　　枪未至，间桐慎二的心脏剧烈收缩，一时间直接明白了什么，放弃抵抗任由三把魔枪贯穿自己的心脏。
　　唰唰唰！
　　间桐慎二低头注视洞穿自己心脏的魔枪，皱眉淡道：“原来如此，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逆转因果的枪。”
　　语毕，满不在乎伸手拔出魔枪，魔枪的诅咒已经被分化，这种程度奈何不了这具躯体分毫，伤口没有流血的迹象，拔出魔枪不到几秒之间就瞬间治愈。
　　斯卡哈站在空中，遥遥望向间桐慎二，惊叹：“真是夸张的恢复力，你现在也是不死之身？”
　　“正确来说是再生，只要有足够的魔力，不要说肉体，哪怕是太阳我也能造出来。”间桐慎二淡笑着举起一只手指，一颗旋转的球体瞬间膨胀，就像是一颗小型太阳放出璀璨的光芒。
　　随意往斯卡哈的方向一指，小型太阳消失，传送至斯卡哈身边时引爆。
　　突然的袭击没有给斯卡哈反应的余地。
　　轰隆隆~
　　终日不见太阳的影之国内迎来光明，一朵蘑菇云冉冉升起，强烈的冲击波席卷整个影之国。
　　这就是炼金术的可怕之处，在这个世界绝大部分魔术师能力衰退的时候，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还能制造出毁灭这个世界七次的兵器。
　　炼金术，掌握核心科技。
　　燃烧的世界，数十道魔枪破开浓烟，因果逆转，再度锁定间桐慎二的心脏。
　　“同样的招式对炼金术师是不管用的。”间桐慎二轻轻一笑，伸手当前一挡，施展魔术布置好时间断层，扰乱了附着在魔枪上的因果。
　　魔枪的诅咒突然失去了目标，从天空中坠落，化作红光消逝。
　　斯卡哈同时从地面发起突袭，身体以Z字轨迹急速接近间桐慎二，速度忽快忽更快，无法被预测从而躲过了元素结晶的自律防御。
　　在没有卢恩符文的保护下，小型核爆级别的攻击还是奈何不了影之国的女王。
　　“魔境权能！”
　　急速接近途中，斯卡哈低喝，速度再增，身体笼罩红色的异光。
　　“咦？”
　　间桐慎二眼神一凝，终于无法忽视眼前的女王，分割出去用于控制神殿的思维完成统一，灵子演算机解析斯卡哈的灵基。
　　斯卡哈是影之国的女王，这不是别人推选推来权力的象征，她实实在在支配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她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眼见弑神之枪掷出，间桐慎二神色凝重，沉声喝道：“银色波纹疾走！”
　　无数道光纹荡漾扩散，形成奇特的防御结界。
　　一般的防御结界已经挡不住斯卡哈的攻击，这些荡漾的光纹是实质化的真以太，如海潮一波一波削弱魔枪的力量以及诅咒。
　　然而，第一支魔枪即将失去力量之际，第二支魔枪紧随而至，来源于女王自身的强大力量瞬间突破了涟漪结界的封锁，两把魔枪同时刺入间桐慎二的身体。
　　“不对！”
　　斯卡哈神色微动，诅咒的反馈很不正常，然后就看到被魔枪贯穿的间桐慎二身体化作一道白光消逝。
　　傀儡替身，间桐慎二真身在放出小型太阳的那一刻就被替换。
　　更高的天空上，巨大的炼成阵下方，间桐慎二高举右手吟唱完咒文：“慈悲之柱，温和之柱，严厉之柱，演化二十二路径，此乃原质之意，显现吧，生命之轮。”
　　咒语自然是间桐慎二随口说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但这种行动不是毫无意义，炼金术是与魔术截然不同的体系，有着属于自己的基盘，就像炼金术发动需要圆，吟唱咒文是一种自我暗示，也是魔术的仪式。
　　咒语的构成来自卡巴拉生命树学说，与这个世界的炼金术基盘精密联系。
　　巨大的炼成阵持续演化，锁定斯卡哈的身体，同时放出上百道蕴含不同魔术特性的光炮，铺天盖地，宛如冬夜的极光，绚丽的背后是足以融化一座城市的能量。
　　“惊人的魔术，你果然很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将魔术运用到如此程度的人。”
　　仰头注视铺天盖地的光炮，斯卡哈笑意越浓：“那就连你带着那个魔术阵一起刺穿！”
　　魔枪在斯卡哈的手里画出优美的圆，枪尖燃起赤红色的诅咒之焰，斯卡哈握紧魔枪，注入魔力，火焰随之旋转收缩，贯穿与撕裂的诅咒凝聚为一点。
　　鲜红漂亮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冰冷，溢满了对敌人的残忍以及杀意。
　　“如果你能活下来的，安哥拉，你将获得看到我真正实力的资格。”
　　“Gáe Bolg Alternative！（贯穿死翔之枪）”
　　砰！
　　声如炮弹轰鸣，魔枪自下向上瞄准了间桐慎二，卷起了鲜红的旋风，沿途所有的元素洪流瞬间被淹没。
　　在魔境权能的加持下，Gáe Bolg被诅咒被持续放大，赤红旋风刮过的地方，空气所有的粒子都被撕裂。
　　魔力、规则、元素、真以太，构成这个世界的一切尽数被诅咒吞噬。
　　间桐慎二面无表情，再念咒文：“贤者试炼，第十一质点：Da'at（知识）”
　　“解放。”
　　“联结世界之门。”
　　砰！
　　红色旋风像是撞到了什么不可视的硬物，短暂挣扎几下，失去了目标唯有无奈消散。
　　间桐慎二在自己的面前短暂布置一个近似于“虚数空间”的亚空间地带，以本身的虚无特性使其成为世界上最坚硬的盾牌。
　　斯卡哈的魔枪威力再强也就只是对城宝具，没有对界的概念就无法攻击到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


第八十八章  二段灵基
　　“这就完了吗？影之国的女王。”
　　虚空之上，间桐慎二俯瞰斯卡哈失望质问，眼前斯卡哈本体的实力甚至没能给间桐慎二造成威胁感。
　　斯卡哈凝视间桐慎二，鲜红的眸子越发冰冷，笑意越浓，显露出她战斗狂人的本质：“我不是说过吗，你能挡下我这一枪才是开始，我已经不会将你看成是弟子辈，你获得了成为我的敌人的资格。”
　　魔枪燃起的诅咒之焰越发旺盛，从枪身蔓延至斯卡哈的身体，红色雷霆闪烁，撕裂空间，凡是诅咒经过的大地再度化作熔岩。
　　魔枪从斯卡哈的手中飞出，在半空连续转折，贯穿了斯卡哈的胸膛，诡异的红色纹路从伤口处蔓延至她的躯体。
　　什么时候连影之国的女王都学会了斯巴达（鬼泣）家族的传统。
　　间桐慎二眯着眼睛注视斯卡哈，感觉她正在将某种可怕的东西释放出来。
　　斯卡哈褪去了那一身紧身衣，身体被红黑色的轻装盔甲覆盖，如魔兽的嘴巴遍布獠牙，齐腰的红色秀发洒落至脚裸，威风凛然且又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意。
　　这才是斯卡哈真正的模样。
　　斯卡哈美丽的脸庞浮现落寞之色，悲叹：“无法杀死我的战斗我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压制自己的实力，连同本性一起封存在身体的深处，安哥拉，你是值得我全力以赴的对手，希望你能杀掉我，否则的话，你的灵魂就变成这个世界的亡灵永远被我支配！”
　　魔枪自斯卡哈的右手生成，指向间桐慎二的瞬间，没有任何预兆，恐怖的诅咒洪流放出，瞬间吞噬了间桐慎二的躯体，连同天空之上巨大的炼成阵也被诅咒削去一部分。
　　她太强了。
　　斯卡哈生来就是战斗狂人，为了寻找能满足自己的对手不断挑战人类的勇士，击败了所有人类勇士后再去寻找传说中的强大魔兽，继续屠戮魔兽铸就成魔枪，最后连同诸天神灵也成为她枪下的亡灵。
　　战！战！战！杀！杀！杀！
　　每经历一次战斗，她都会变得更加强大，回过神来，身体已经浸满了那些被她屠杀的神灵以及魔兽鲜血，她被世界诅咒，支配的影之国亦被弹出世界外侧，她本人成为了不老不死，类似于神灵的存在。
　　虚空中，间桐慎二的身体重新构成，面对解放了二段灵基的斯卡哈，间桐慎二也终于认真起来，凝视斯卡哈轻声道：“希望这次你不是夸夸其谈。”
　　包裹间桐慎二身体密密麻麻的咒文亮起光芒，黑色的影子从背后吞没间桐慎二的身体，背生双翼，外形变成了如恶魔般的存在。
　　天空由灵子演算机器支配的巨大炼成阵很快完成了自我修复，升上更高的虚空，隐没到乌云之上。
　　炼成阵负责解析影之国，不再作为自律宝具。
　　砰！
　　两人的身影同时从原地消失，虚空中，鲜红的雷霆爆散，恶魔的利爪抓住魔枪的枪尖，身边虚空破碎，大地颤抖，熔岩混杂碎块被吸入世界裂缝之中。
　　化作流光的两人分开，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再度相撞，就像是两颗行星碰撞。
　　轰隆隆~
　　山脉在猛烈的撞击中化作一滩熔岩爆散。
　　两人的速度超越肉眼能捕抓到极限，宛如刮起了毁灭世的飓风，世界在哀嚎。
　　恶魔的利爪和弑神的魔枪无数次对抗，利爪撕裂了斯卡哈的身躯又被不死的特性恢复，魔枪刺穿间桐慎二的外壳，却又被万能的炼金术公式化解。
　　“哈哈哈，就是这样的战斗才有趣！”间桐慎二咧嘴大笑，死亡的阴影笼罩间桐慎二的内心，思维之海掀起前所未有的风暴，思维切割成了上百份，有的用于维持炼金术，有的用于分析战斗，有的用于施展魔术。
　　以此世之恶为基盘，拟似最古老的恶神安哥拉·曼纽的姿态，辅以炼金术，将体内无穷无尽的魔力引出炼成贤者之石，杀敌手段千变万化。
　　时而操控分子层面的运动操控温度，时而改变时间的流动制造陷阱，时而割裂空间以此为剑。
　　然而，短短数分钟内上万次的交锋内间桐慎二却没能讨到便宜。
　　间桐慎二终于理解了名为斯卡哈的存在，兼顾魔术与枪术，能力达到一切的原点，无论何种攻击都会被轻易化解。
　　“就算窃取了安哥拉·曼纽的灵基，历经了十几次世界的轮回，在战斗的境界上和她还是存在巨大的差距。”间桐慎二内心凛然，她甚至在和自己战斗的时候还在飞速成长。
　　“不亏是活了无数年的BBA，经验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小年轻可比。”
　　从天空到大地，撞碎山脉，湮灭规则，万千亡灵化作虚无，影之国无法承受两位主神的战斗。
　　魔枪的进攻越来越猛烈，轨迹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无处可躲，以至于间桐慎二用于消除诅咒消耗的魔力渐渐超过了魔力的恢复。
　　砰！砰！砰！
　　魔枪刺出的瞬间，简单的一枪却直接碾碎了间桐慎二大半躯体。
　　间桐慎二小心控制体内的魔力，使其每一分都发挥该有的作用，不浪费丝毫才能继续和斯卡哈战斗。
　　“原本消耗战应该是己方有着压倒性的优势才对！二段灵基的BBA到底是什么怪物！哪怕不是冠位也必然拥有候补资格！”
　　“但是！”
　　“已经够了！”
　　激战中，间桐慎二不顾穿透身体的魔枪，抓住斯卡哈的脚裸在空中回旋卷起风暴，猛然将她的身体朝着破碎空间的方向扔出，争取到发动位于影之国外侧炼成阵的时机。
　　炼成阵完成了对影之国的解析，不出意料，影之国的核心就是斯卡哈本人。
　　想要杀掉斯卡哈就必须毁灭影之国，想要毁灭影之国就必须杀掉斯卡哈本人，在这个矛盾的螺旋中，炼成阵计算出杀掉斯卡哈的那一丝可能性。
　　影之国受斯卡哈的支配，是属于她力量的一部分，只要爆发足以毁灭影之国的力量，置换这个世界的基盘，净化亡灵，那么影之国就会成为她的致命弱点。


第八十九章  上帝之杖
　　“The tree of life（卡巴拉生命树），扎根于此世！”
　　“第一质点：Kether（至高冠冕）”
　　“第二质点：Wisdom（慧）”
　　“第三质点：Understanding（智）”
　　“第四质点：Mercy（爱）”
　　“第五质点：Severity（大能）”
　　“第六质点：Beauty（美）”
　　“第七质点：Victory（永恒）”
　　“第八质点：Spendor（荣光）”
　　“第九质点：Foundation（基盘）”
　　“第十质点：Kingdom（及王国）”
　　“贤者试炼，第十一质点：Da'at（知识）”
　　“此乃世界之基点，诞生万物，支配万象，一切记录始于此，终于末。”
　　“展开吧，RODS FROM GOD！（上帝之杖）”
　　厚重的乌云，辉光闪烁，十一层炼成阵依次投下，颜色各有不同，象征着不同的元素以及卡巴拉生命树的十一个质点，各自联结，完成统一。
　　如果说乖离剑是切割世界，分开混沌清浊的对世界宝具。
　　卡巴拉生命树就是对世界的所有物质、能量以及概念进行拟似构成，重返混沌，化全为一，是唯一真理的具现。
　　RODS FROM GOD（上帝之杖）是用大圣杯接近无穷无尽的魔力制造出极高浓度的贤者之石，进行真以太拟似构成并再度压缩。
　　所有准备完成后，物质化高浓度的真以太结晶，持续穿过炼成阵赋予其特殊的魔术概念。
　　其设计理念来源于现实世界的同名概念超级武器【上帝之杖】，而非和宗教意义上的上帝有什么牵连。
　　科技理念与魔术手段的结合，是间桐慎二如今能创造出来威力最强的炼金术，不亚于阿特拉斯学院炼金术师制造的七大灭世兵器。
　　间桐慎二看到被自己扔到虚空后折返回来的斯卡哈，轻笑：“这一击，会将你支配的影之国连你一同消灭。”
　　打不赢我还不会掀桌子吗？
　　斯卡哈没有追击间桐慎二，仰望天空展开的炼成阵，子丶弹已经射出，杀掉间桐慎二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所以更应该考虑如何挡下这一枚射向影之国的子丶弹。
　　斯卡哈唇边扬起笑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打算，只不过没想到你会制造出这么夸张的东西。”
　　原初的卢恩符文是宇宙之秘，即便是在魔术衰退的现代都是接近魔法层面的奇迹，精通原初的卢恩符文差不多就能理解大部分魔术的概念，所以斯卡哈能一眼看穿炼成阵的作用。
　　扩大成数十公里的庞大炼成阵亮起辉光，投下一根十几米长的透明水晶。
　　这根水晶就是上帝之杖，足够全世界魔术师挥霍数百年的魔力结晶持续升华演变成真以太物质，它穿过了云层坠落，每穿过一道炼成阵，水晶内部便折射无数瑰丽的光线。
　　直到上帝之杖穿过了最后一层炼成阵，透明的水晶变得五彩斑斓，缓缓坠落，显露威力。
　　咔擦~咔咔~
　　天空塌陷了，影之国的乌云荡开，露出世界外侧无尽的黑暗，虚空破碎，大地崩溃，裂开无底深渊。
　　斯卡哈步入上帝之杖的下方，双手握紧魔枪，枪尖朝上，既不挥动也不投掷，唯有枪尖荡起红色的旋涡，压缩诅咒。
　　空间在对世界级别的宝具下失去了意义。
　　在上帝之杖面前，森罗万象都是一团无意义的混沌。
　　“难道她除了绝灭一刺还有其它办吧？”
　　旁观的间桐慎二凝视斯卡哈面露惊色，发动炼成阵榨干了间桐慎二体内全部魔力，尽管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但还没到能对斯卡哈造成威胁的程度。
　　魔枪的诅咒之力持续压缩，远远超过了Gáe Bolg本身的能力。
　　“不单单是武器的特性，还覆盖着影之国的权能，那些被她屠杀的神灵也好、魔兽也罢，乃至于人类，所有对她的诅咒都化为魔枪的力量。”
　　间桐慎二撇了撇嘴，也难怪如此，上帝之杖要是真的砸落下来，整个影之国都会毁灭，斯卡哈枪下的亡灵自然随之消失，为了活命，亡灵们自发性贡献自己的力量。
　　斯卡哈手里的Gáe Bolg和影之国的基盘融合，短暂升华成货真价实的对世界宝具。
　　魔枪高举，席卷一切的红色诅咒洪流吞噬了细长上帝之杖。
　　嗡嗡~
　　上帝之杖落下的势头有所延缓，五彩水晶持续散发刺眼光芒，在诅咒洪流的刺激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辐射出去吞噬万物。
　　间桐慎二眼睛被白光淹没，听觉、嗅觉、味觉、触感，身体的一切充斥着诡异难明的感觉，然后间桐慎二明白了，自己的身体被上帝之杖和魔枪碰撞爆发的余波湮灭。
　　身体的代替要多少有多少，等待余波散去，间桐慎二意识转移到天空之上的炼成阵，重塑肉体。
　　俯瞰下方场景，间桐慎二嘴角一翘：“威力还不赖。”
　　影之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乌云散尽，大地崩裂城无数碎块缓缓上浮，背后是璀璨繁星。
　　世界上再无影之国。
　　斯卡哈的魔枪的确挡下了上帝之杖，只是两者相撞的余波就把位于世界外侧的影之国生生打入了世界内侧。
　　过半的影之国领土崩碎，少数保持完好地方崩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斯卡哈站在一块漂浮的大地碎块之上，手握魔枪，凝视远方，上帝之杖没能完全毁灭影之国那就无法消除她身上的不死诅咒。
　　间桐慎二微笑道：“看来你愿望要实现了。”
　　“呵呵，我的愿望是全力以赴的前提下在战斗中被敌人杀死。”
　　斯卡哈扭头凝视间桐慎二：“原本我是不打算用这一招的，既然影之国被击碎，不用担心连累弟子，那就无所谓了。”
　　“安哥拉，你是我遇到过最强大的敌人，值得我全力以赴。”
　　哦？终于逼她用出来了。
　　间桐慎二眼神凝滞，是知道斯卡哈有一张真正的王牌，威力还在上帝之杖之上，即便以普通灵基也能毁灭一个世界的宝具，又或者说是招式——绝灭一刺。
　　另外，可能会有读者说威力是不是有点夸张？
　　其实如果给金闪闪足够的魔力，乖离剑威力只会更强就是了。
　　主角得到是大圣杯储存的所有魔力和此世之恶的持续补充。
　　至于大圣杯的魔力有多少嘛。
　　我忘记了，FSN好像有提过足够全世界魔术师挥霍几百年。
　　是远坂凛魔力的几百万倍？
　　总之在主角（豆爸）和C妈这种水平的魔术师手里的确是能实现所有愿望的东西就是。


第九十章  绝灭一刺与根源之门
　　“卢恩符文全解放。”
　　“?（财富）、?（水）、?（巨大）、?（诸神）、?（旅途）······”
　　“Ochd Deug Odin！（大神刻印）”
　　斯卡哈轻声念出十八个原初之卢恩符文的名字，每念出一个她的身边就会出现卢恩符文的结晶，围绕她的身体悬浮，排斥其它力量的干扰。
　　原初的卢恩符文是北欧大神奥丁总结宇宙奥秘，其本质接近魔法，是与根源最为接近的力量之一。
　　十八个原初之卢恩符文全部展开即是大神刻印，这本该必须有A级别以上的神性才能施展的技能，倘若无法达到这个条件而强行施展，基本会落个灵基受损的结局。
　　斯卡哈虽然不具备神性，却已经掌握了原初的卢恩符文的精髓。
　　“这是！”
　　间桐慎二感觉到一股悚然的危机感，身体的魔力倾泻而出，与云层之上的炼成阵联结，炼成阵疯狂运作分析斯卡哈这一行动的意义。
　　十八个原初卢恩符文的力量以特定的顺序排列，演化为炼成阵都无法解析的宇宙之秘。
　　间桐慎二后背发冷，脸色越发不好看：“这就是绝灭一刺的真面目，大神刻印的真正使用方法，概念和乖离剑一样无法被魔术解析，难怪说可以一枪刺穿特异点。”
　　Catser阶职的库·丘林同样会使用大神刻印，而且是他底牌之中的底牌，威力相当于A级别的对城宝具。
　　但现在，间桐慎二才真正领略了大神刻印的正确用法。
　　十八个卢恩符文解放，以特定的组合演化，重现北欧大神奥丁所发现的宇宙之谜，随后斯卡哈用大神宣言赋予自己的魔枪祝福。
　　挡下上帝之杖的那一枪是基于影之国基盘短暂升华为对界宝具，附加大神刻印的魔枪同样具备对界的概念，只是两者等级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影之国充其量是北欧冥土分裂出来的一个小世界，大神刻印却是宇宙之秘。
　　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不再衰老，不会死亡，变成了永远存在的某种东西。
　　战斗！战斗！战斗！杀戮！杀戮！杀戮！变强！变强！变强！
　　屠戮了数不清的神灵、魔兽、亡灵，在无数的战斗中她领悟到在无限的时间的尽头，所有东西都会消失殆尽。
　　生命、规则、世界，一切都毫无意义。
　　这就是绝灭一刺的起源。
　　绝灭一刺是她毕生无数次战斗的结果，从这个世界毕业给出的答卷。
　　感觉到死亡危机的间桐慎二坐不住了，嘴角扯出丝丝笑意，深深吸了一口气：“条件达成，那么我这边也必须用上王牌。”
　　间桐慎二张开双臂，意识沉入构成这具身体的灵基，融合大圣杯的人体宇宙，长达数公里的魔术回路全速运转，高声道：“宣告，吾即世界，或曰宇宙，或曰神，或曰真理，或曰全，或曰一。”
　　“展开吧！真理之门！（根源之门）”
　　间桐慎二的身体化光消失，与此同时，云层之上数十公里大小的炼成阵骤亮，点与点连接，线与线构成国土炼成阵。
　　间桐慎二无法违背安哥拉·曼纽决定好的方向，用另一种说法来说就是间桐慎二只要坚持人类的救济这个理想，它就会给间桐慎二提供源源不断的魔力。
　　斯卡哈成为了挡在间桐慎二面前的阻碍，消灭她自然也成为了此世之恶需要达成的目的。
　　间桐慎二真正的王牌是将名为此世之恶的基盘，大圣杯储备了数十年，足够全世界魔术师挥霍数百年的庞大魔力炼成贤者之石，以此为燃料，以六名从者（还有一个是安哥拉·曼纽）的灵魂作为祭品打开通完世界外侧的门。
　　没错，这是和《钢之炼金术师》世界中瓶中小人霍尔蒙克斯国土炼成极为相似的仪式，人柱从开过门的炼金术变成从者灵魂，能量从人类的灵魂变成被污染的魔力以及安哥拉·曼纽。
　　其结果，推开的门已经不是炼金术意义上的真理之门，是这个世界的根源之门。
　　世界的起始，万物的终结，记录真理的究极知识。
　　这已然触及魔法领域，是基于大圣杯系统本身的能力创造的奇迹。
　　炼成阵投影出一扇面朝大地的庞大石门，其体积纵横数十公里，缓慢展开，里面是一颗银色的眼睛，瞳孔内蕴含星罗万象，宛如宇宙浩瀚幽深，与之对视感觉不到任何名为感情的存在，反而会被其吞噬理智。
　　根源的力量，哪怕只有一丝，在巨量魔力的支持下便足以改写宇宙规则。
　　根源之瞳凝视斯卡哈，荡起涟漪，不是物质或者能量上的攻击，是从世界的规则，就连魔术师也无法理解的领域，从根本上的现实改写，打算将名为斯卡哈的存在抹杀。
　　不知何时，斯卡哈手上的魔枪从鲜红之色化为银白，模样也和之前大有不同，枪尖吞吐着寂灭的虚无，影响到周围，空间不断被这股力量破碎又在规则的作用下修复。
　　斯卡哈仰望天空宛如银河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你将由我来杀掉，安哥拉，这一枪这是我对你这位对手所能表现全部的敬意，把你连同这个世界一起刺穿！”
　　“万物终有其果，源于混沌，终于虚无，回归原点吧！”
　　“绝灭一刺！”
　　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或者表现，斯卡哈只是握紧手里的银白魔枪对着天空轻轻刺出，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世界崩塌，门内的眼睛瞳孔剧烈收缩，门后的炼成阵顷刻解体。
　　世界颤抖，万千繁星在这一枪下变得黯淡无光。
　　一边是展开真理之门，窥视根源获得的魔法之力。
　　一边是对世界宝具，影之国女王斯卡哈毕生事迹的升华而成的绝灭一枪。
　　超越了魔术，超越了基盘能决定的事项，也超越了世界本身的两股力量对撞在一起。
　　轰！
　　刹那间，吞噬一切的光之洪流再度爆发，淹没了千仓百孔的影之国。
　　第四次圣杯战争终于完成了。
　　接下来打算写一段幕间，补完结局。
　　篇幅可能就是十几二十章吧，没有主线。
　　就是推演这次圣杯战争之后的日常，主角造成的影响等等。
　　类似于卫宫家的饭，或者幻想嘉年华这种轻松风格（笑）。


第九十一章  落幕
　　柳洞寺下方的大空洞，大圣杯系统原本所在，在那千仓百孔的荒野平地，一个炼成阵亮起了红色的光芒。
　　氧元素65%、碳18%、氢、氮、钙、磷、钾、钠、氯、硫、镁、铁、硅、锌、铜、锰、钴、碘、钼共17种,占15%，还有硼、铝、金、银······
　　复杂的元素组成血液、骨骼、骨头、器官，构成一具小孩子的身体，模样正是间桐慎二。
　　睁开眼睛，一切如常。
　　“我去，差点连灵魂都被绝灭一刺给刺穿，好险~好险~！”间桐慎二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记忆还停留在斯卡哈展现绝灭一刺的时候，活动手脚确定身体没出什么问题。
　　啪！
　　间桐慎二一拍双手，用炼金术创造出一套衣服穿上，回头凝视大空洞的天际，魔眼泛光，穿透黑暗却已经看不到黑色的太阳和巨大的光柱，嘴巴一弯，笑容灿烂。
　　这场大戏终于完美落幕，利用斯卡哈的绝灭一刺完成了对圣杯系统的净化。
　　早在吞噬大圣杯之前，间桐慎二就利用冬木市的灵脉和令咒给自己布下了这条后路。
　　“抑制力安排的也是巧妙啊，不愧是师匠，绝灭一刺的性质概念攻击是情理被污染魔力的最佳手段，二段灵基的状况下也能和安哥拉·曼纽匹敌。”
　　自始至终，间桐慎二设计剧本，抑制力背后推动，达成了连间桐慎二都惊叹的“完美结局”。
　　至于和斯卡哈战斗的胜负已经没有了意义，间桐慎二也不清楚结果，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力量打开根源之门，借助根源和绝灭一刺抗衡。
　　其过程与结果并非只言片语可以解释。
　　现在，圣杯战争正式结束。
　　间桐慎二失去了从者的灵基，不过利用大圣杯重塑的身体，作为魔术师能力、魔术回路的质量等等比爱因兹贝伦最强人造人爱丽丝菲尔只强不弱。
　　冯·霍恩海姆·帕拉赛尔苏斯的炼金术知识还完好保存在间桐慎二的脑海里，尽管没有附身召唤时那么强大，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对上一般从者也不虚。
　　至于大圣杯系统，所有魔力都被掏空故而停止了运作，同时也因此完成了净化。
　　往后，还需要间桐慎二手动修复这个庞大的系统。
　　“反正修复大圣杯系统也急不来，回去吧，圣杯战争只是经过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感觉好像已经一年没有和樱一起悠闲度日。”间桐慎二慵懒伸了个懒腰，无事一身轻，站起来的时身体陡然一僵，难以置信看向身侧不远处。
　　黑色的旋涡打开，一身紫色紧身衣的斯卡哈手持魔枪走了出来。
　　哦豁~完蛋。
　　间桐慎二猛地一拍额头，心思急转，迎上去干笑道：“是你赢了，影之国的女王。”
　　失去了从者的力量，该怂的时候就要怂。
　　斯卡哈看到间桐慎二，目光微沉，冷冽的声音如夹着刀子：“果然，你也没有死，现在我应该怎么称呼你，Caster？安哥拉？圣杯？”
　　“咳咳，不介意的话叫我的名字就可以，间桐慎二。”
　　“那么，间桐慎二，你说是我赢了，我可不那么认为，把我当成是棋子使用，毁灭了我支配影之国，而你似乎迎来了一个不错的结局，这种情况我能称之为赢吗？”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叹气：“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这都是为了解决被污染的圣杯，就结果而言不也不错，女王陛下，你失去了不死性，以现在的状态去找我给你的那位，他必然能和你全力一战然后杀掉你。”
　　斯卡哈冷哼一声：“已经没有那个必要。”
　　“？”
　　“战胜我的人就在眼前，我何必舍近求远。”
　　卧槽！
　　间桐慎二连忙摆手，嘴角发苦劝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从者，只会一个普普通通的魔术师。”
　　开什么玩笑，失去了从者力量的间桐慎二可以战胜一般从者，对上斯卡哈这种级别除了等死什么都做不了。
　　“你战胜我，接下了绝灭一刺是事实。”
　　“那你想怎么办？”
　　“败者可没资格对胜者提要求，真是一场漂亮的战斗，影之国已经不存在了，我打算在现实世界定居一段时间。”
　　“这里？”
　　“是，我很期待下一次圣杯战争。”
　　“不不不，你现在也不是从者，不如找个地方养老 ···”
　　“你刚才说了什么吗？”斯卡哈打断间桐慎二的话，鲜红的瞳孔掠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没有。”间桐慎二当机立断回答。
　　“哼。”
　　“再见，我的宿敌间桐慎二。”
　　眼看斯卡哈修长的身影消失，间桐慎二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嘟囔：“这BBA到底有什么打···”
　　话音刚落，鲜红的魔枪划破间桐慎二的脸颊消失在黑暗深处，魔枪附带的诅咒侵入身体，所幸只是擦伤程度，诅咒还不至于化为十几根倒刺从间桐慎二的体内刺出。
　　斯卡哈的声音传来：“忘了说，你毁灭了影之国，杀掉了我所有的弟子，他们可是我好不容易收集的勇士，未来拥有击败我的可能，你要怎么补偿？从现在开始，你代替他们我的弟子，我会好好培养你，直到你再度拥有和我一战之力。”
　　声音充斥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蛮横，影之国的女王也就是这种性格，她的弟子多数也是挑战她的人类勇士。
　　“这···”
　　间桐慎二呆在原地，皱眉沉思，刚才的嘴贱自然只是试探。
　　影之国的女王似乎并没有追究责任杀掉自己的打算。
　　收为徒弟？
　　以斯卡哈的性格而言不可能是开玩笑，她清楚间桐慎二是通过借助外力击败自己，因此也不可否认间桐慎二还有战胜她的可能。
　　“也罢。”
　　间桐慎二一撇嘴，能抱上这条金象腿也不错，对原初的卢恩符文力量也很感兴趣。
　　······
　　间桐慎二离开了柳洞寺地下大空洞，从柳洞寺下去，在半山腰看到了熟悉的蓝色身影。
　　Saber手持圣剑站在阶梯处，金色的秀发放下，呆毛立起，身体呈隐约的透明状，圣杯系统已经崩溃，她本该也随之消失，是令咒的魔力维持她到现在。
　　看到间桐慎二后，Saber俏丽秀气的脸庞扬起微笑，那是一种间桐慎二无法描绘的笑容，看到时仿佛连心脏都漏了几拍。
　　历经千辛万苦得到回报的满足，充斥安心感，放下一切的释然又有纯粹的高兴。
　　骑士王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温暖：“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御主。”


第九十二章  终幕其二
　　“结束了吗。”Saber平静问道，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想要得到明确的回答。
　　间桐慎二点头：“是，Saber，你有什么话想要对爱丽丝菲尔说吗？我可以代为传达。”
　　Saber安心轻笑：“可以的话，我也想守护她到最后，不过现在不是十分必要，有您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我也放心，能撑到现在和您告别真是太好了。”
　　间桐慎二注视Saber即将消失却没有任何不甘之色，忍不住问道：“Saber，你有不甘心吗？梦寐以求的圣杯最终只是一场幻梦。”
　　金色的粒子包裹Saber的身体，渐渐透明化，她摇头，释然浅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拔出选王之剑的时候也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但最后还是会感觉不甘心，不，和那时候不同，现在就算没有得到圣杯，我也心满意足。”
　　“Saber，谢谢你，你已经尽力了。”间桐慎二真诚道谢。
　　“对我而言这也是一趟令人印象深刻的旅程，御主，请将剑鞘带回爱丽丝菲尔的身边。”Saber伸出手，光芒凝聚成华美的剑鞘交给间桐慎二。
　　“我明白。”
　　“再见，御主，请代我向爱丽丝菲尔表达歉意，我无法守护她到最后一刻。”
　　“嗯。”
　　平静注视Saber的身体化光消失，间桐慎二心情复杂，抬头凝视夜空，繁星之下，城市灯红酒绿，一切重归平静。
　　意识内，信息涌入。
　　“世界通关评分：92（优秀）
　　获得9点评价分。
　　目前持有20评价分。”
　　92分，优秀级别评价，这还是间桐慎二第一次获得如此之高的评分。
　　“不过，做到如此程度竟然都没有达到满分，满分条件到底有多苛刻啊。”间桐慎二苦笑，刚想再吐槽几句，又接收了一股庞大的信息。
　　“获得世界的碎片（型月）。”
　　只是一句普通的提示，但名为世界碎片的玩意却让间桐慎二欣喜若狂。
　　从信息的介绍来看，这玩意貌似只能在达到优秀通关评分的情况下才能获得，能让间桐慎二在跑去其他世界的时候继承型月世界的部分力量，而且拥有了自由出入型月世界的权利。
　　对间桐慎二的穿越之旅影响之深远可谓是方方面面。
　　“穿越了这么多世界，终于有了一种可以说是收获的东西。”间桐慎二笑着摇头，心情甚是微妙，就如当初千辛万苦将《黑暗之魂3》通关后无比的满足且又恍然若失的空虚。
　　回到酒店，爱丽丝菲尔仍躺在炼成阵上睡熟。
　　尽管爱丽丝菲尔已经不需要剑鞘的保护，这是Saber托付给爱丽丝菲尔的东西，也是爱因兹贝伦的财产，间桐慎二还没有厚颜无耻到想要收入囊中。
　　剑鞘化光融入爱丽丝菲尔的身体，间桐慎二解除了炼成阵，沉睡的银发人偶很快有了动静，缓缓睁开眼睛，漂亮的红宝石眸子蒙上一层雾气，看到旁边的间桐慎二，意识渐渐恢复。
　　爱丽丝菲尔一眼就看出现在间桐慎二已经不是从者，美丽端正的脸庞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伤感：“间桐慎二先生，成功将圣杯解体了吗？”
　　间桐慎二肯定回答：“圣杯战争结束了。”
　　爱丽丝菲尔苦笑：“是吗，辛苦您了，很抱歉爱因兹贝伦家族给您带来了如此之大的麻烦。”
　　“爱丽丝菲尔，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圣杯已经被解体，我作为人造人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作为解体圣杯的参与者之一，也没有颜面回去爱因兹贝伦。”
　　间桐慎二提议道：“不介意的话要留在我的身边吗？Saber很担心你，希望我能照顾你直到能独立生活为止。”
　　“间桐慎二先生照顾我？”爱丽丝菲尔眼睛一亮，又忍不住用怪异的眼神打量间桐慎二。
　　“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间桐慎二莫名其妙。
　　爱丽丝菲尔掩唇低笑，揶揄道：“间桐慎二先生现在不也是小孩子吗？从者附身的状态还能理解，为什么现在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从者俯身状况下从者的思维会影响御主本人，这还可以解释之前间桐慎二成熟的举动，现在没有从者俯身，间桐慎二为人处事的风格似乎也没改变。
　　顿了顿，爱丽丝菲尔温柔浅笑，眼神认真：“不过，谢谢，对于现在无依无靠的我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邀请，以后请多多指教，间桐慎二先生。”
　　“嗯。”
　　······
　　韦伯失魂落魄走在安静的山路上，一切恍如昨日，抹去眼角的泪光，倔强自语：“不能哭，已经是那个人的臣子，不能做这么没出息的事情。”
　　“哼，稍微有些自觉吧，韦伯，你就是这么没出息的魔术师，只有运气这一点还不错，一个毛头小子能活到圣杯战争的最后。”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韦伯惊讶抬头看去，小巷的阴影走出高大的身影，正是他的老师，时钟塔的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老师···”韦伯嗫嚅低语。
　　肯尼斯冷哼一声：“我可不记得我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学生。”
　　“对不起，盗取了您的圣遗物擅自参加圣杯战争，我已经有了接受处罚的觉悟。”韦伯愧疚道歉。
　　肯尼斯冷峻的神色有所缓解，冷淡道：“怎么样，从这次圣杯战争也深刻理解了自己当初的幼稚吧，关键是，韦伯，你是否有所成长？”
　　“是，我已经充分理解了自己不成熟的地方。”韦伯无比严肃认真回答。
　　肯尼斯负着双手，满意点头：“很好，还算有自知之明，跟我回去时钟塔，我要好好改造你身上的那些毛病。”
　　语毕，肯尼斯转身就走，他此行目的只是为了确认韦伯的安危。
　　韦伯眼眶突然有些湿润，理解了这点，毫无疑问，肯尼斯是他的老师，以往是如此，现在也是，只是当初他太过不成熟，他鼓起勇气喊住肯尼斯：“老师。”
　　“怎么了？”
　　韦伯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的指导，但我暂时不想回去时钟塔，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离开时钟塔一段时间。”
　　“你要做什么？”肯尼斯不解问道。
　　“您永远都是我的老师，现在我打算去追随那个人的身影，我想去他的国家看看，想要体验他曾经征服的一切，曾经走过的沙漠，曾经想要去到的无垠之海。”
　　肯尼斯寒着脸好好打量韦伯，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哼，随你便吧，见识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到时候别屁滚尿流恳求回到时钟塔。”
　　“非常感谢，老师。”韦伯再次衷心道谢。
　　肯尼斯有了个好结局，可喜可贺！
　　回到时钟塔，迎娶白富美，走上事业巅峰！
　　喂，主角可不是肯尼斯啊！


第九十三章  姐与妹与魔术师
　　圣杯战争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间桐慎二都在忙碌中度过，收拾圣杯战争的残局。
　　要说有什么意外的事情，间桐慎二认为莫过于自己的便宜叔叔间桐雁夜终于露面，圣杯战争时期他也在冬木市，且开膛手杰克化身为恶魔肆虐时为了保护远坂凛而受伤，之后一直躺在医院里面。
　　接触魔术不到一年的间桐雁夜能击退恶魔这件事本身就让间桐慎二吃惊，也不知道他从找到的门路。
　　间桐雁夜回到间桐家后知晓了间桐脏砚死掉的事实，高兴之余和间桐慎二打了招呼之后便离开了，他一心要钻研魔术，以求获得保护他人的力量。
　　远坂家接受了圣杯战争失败的事实，负责给这次圣杯战争擦屁股，向圣堂教会和魔术师协会基于隐瞒事实的前提下提交了报告。
　　同时，远坂时辰似乎更加严厉教导远坂凛家传宝石魔术。
　　这点是间桐慎二从间桐樱嘴里得知，说是在学校里面远坂凛不断向她抱怨。
　　间桐慎二开始教导间桐樱使用魔术，发挥虚数空间的魔术属性天赋。
　　间桐樱和远坂凛两姐妹两个都有非常罕见的魔术天赋，后者拥有全属性（水、火、土、风、空）魔术天赋。
　　至于间桐慎二自己，可没有去当普通日本高中生的想法，也就没去学校和一群小屁孩厮混，大部分时间用于重构大圣杯系统，或者研究爱丽丝菲尔的人造人之躯以及炼金术。
　　间桐慎二好不容易得到优秀的通关评分，获得世界的碎片，怎么说也要给自己放一次长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
　　冬去秋来，转眼已经过了一年有余。
　　冬木市八代台小学，下课的铃声刚响，安静的楼层顿时变得吵闹起来，熊孩子们从教室跑出，争先恐后离开学校。
　　“你们！不知道走廊不可以跑动吗？”清脆悦耳的稚音响彻走廊，充满说教的意味，只见远坂凛双手叉腰站在走廊中央，怒视奔跑的熊孩子们。
　　男孩子嚷道：“要你管！双马尾老太婆。”
　　“就是！就是！远坂你这种性格以后肯定不会有人要你。”
　　“哼！大人的跟屁虫！”
　　熊孩子们纷纷叫嚣，远坂凛小脸一黑，正要跟上去要他们好看，所有男生齐齐露出惧色，如鸟兽散。
　　“哼！男生真是幼稚。”远坂凛撇了撇嘴，脑海里面浮现间桐慎二的样子，当即脸色一沉：“但像那个家伙也不好，成天装作成熟的大人，看了就让人火大。”
　　她下了楼，经过几个走廊后来到目的教室，从后门看去，间桐樱正在收拾书本。
　　远坂凛进入教室，小心翼翼绕到间桐樱的背后，伸出小手蒙住间桐樱的双眼，压低声音俏皮问道：“猜猜我是谁。”
　　间桐樱小声答道：“姐姐。”
　　“答对了！”远坂凛满脸欣喜，从背后搂住间桐樱在她的脸上用力蹭着：“我可爱的妹妹，再说多一点，多叫我姐姐。”
　　“姐姐，怎么了。”间桐樱受不了远坂凛的热情，勉强微笑。
　　远坂凛拉起间桐樱的小手：“一起回去吧，今天妈妈也会来接我们，她会送你回去。”
　　“但是···”
　　“放心，慎二那家伙不是说不在意吗，只要不在父亲的面前，你叫我多少次姐姐都没关系，妈妈也很想念你。”
　　间桐樱小脸微红，声音软糯答道：“我也一样。”
　　“回去吧。”
　　“嗯。”
　　两姐妹挽着手离开八代台小学，外面，远坂葵站在一脸黑色轿车面前，看到两姐妹亲密的样子先是一愣，旋即露出温柔恬静的笑容，静静注视她们走来。
　　间桐樱看到远坂葵，稍微低下头小声道：“您好，伯母。”
　　远坂葵伸手揉了间桐樱的秀发：“凛受你照顾了，她是个喜欢撒娇的孩子。”
　　“妈妈！”远坂凛红着脸不满叫道。
　　“上车吧。”远坂葵掩嘴窃笑。
　　车上有司机驾驶，母女三人坐在后座，远坂凛坐在间桐樱身边喋喋不休询问：“樱，新的班级还习惯吗？”
　　“学习能跟得上吗？我可以教你，无论什么科目都没问题。”
　　“有没有哪个家伙欺负你？”
　　“慎二那家伙没有欺负你吧。”
　　间桐樱弱弱回答：“姐姐···这么多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啊，对不起。”
　　间桐樱清浅甜笑：“谢谢，一切都好。”
　　下了车，间桐樱疑惑看着远坂凛也跟着下来。
　　远坂凛对车厢内的远坂葵微笑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远坂葵笑着点头，轿车离去。
　　“姐姐，你不回去吗？”间桐樱疑惑歪着小脑袋。
　　远坂凛笑吟吟道：“这是给你的惊喜，我征得了父亲的允许，也和那家伙打过招呼，今晚我要在这里留宿一夜。”
　　“留宿？”
　　“是的，虽然和那家伙交流魔术才是父亲的希望，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想和樱在一起，进去吧。”
　　······
　　冬木市地下大空洞，远方的高台，微弱的光柱展开，再度照亮这片漆黑的空间。
　　爱丽丝菲尔站在高台之上，闭上眼睛感受这股曾经和她同根同源的力量。
　　地面亮着炼成阵，与大圣杯系统连接，重新激活镶嵌在这片空间内长达数公里的魔术回路。
　　因为曾经掌控过大圣杯，间桐慎二对大圣杯的了解比爱因兹贝伦家族更加深刻，足以承担修复大圣杯系统的工作。
　　“暂时就这样，等这里的魔术回路吸收魔力，活化后再进行下一步。”间桐慎二收回按在地面的双手，脸庞苍白，即便现在间桐慎二作为魔术师的个人能力非常优秀，与大圣杯这种等级的工程相比还是略显不足，魔力被榨干是常态。
　　爱丽丝菲尔走过去，为间桐慎二擦去额头的汗水，关心道：“嗯，我们回去吧，不能让樱久等，一年时间能修复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迅速，接下来只要激活大圣杯的自我修复系统，不用几年，圣杯系统就会重新运转。”
　　间桐慎二点头：“也差不多该重新举行御三家会议。”


第九十四章  老司机开车了！
　　安静的教堂内，间桐慎二和远坂时辰各自坐在两侧的长椅，爱丽丝菲尔则站在间桐慎二的身后。
　　远坂时辰双手拄着红宝石手杖，听完间桐慎二解释，沧桑的脸庞压抑不住惊喜：“你是说还能重新运行圣杯系统！？”
　　间桐慎二回答平淡很多：“是，这一年来我都在试图修复庞大的圣杯系统，就结果来说还不错，不用几年就可以恢复，为此需要冬木市灵脉的支持。”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没有那个必要。”
　　远坂时辰陷入沉思，圣杯战争关于远坂家的命运，同时也是魔法使宝石翁给远坂家颁布的魔术课题，听到圣杯被解体的时候他已经心如死灰，圣杯系统能重新运行再好不过。
　　他在思索间桐慎二此行的深意，询问：“那么，你召集御三家在此就是为了通告这件事吗？”
　　“我要重新拟定圣杯战争的规则，当然是仅限于我们御三家之内的秘密规则。”
　　“请说。”
　　“没什么特别的，以往的圣杯战争过于混乱，哪一次都无法顺利举行，更是导致出现了圣杯被污染这，我们是构筑圣杯的御三家，比谁都有资格获得圣杯，因而在以后的圣杯战争，我们御三家背地里结盟，情报共享，直到解决了所有外来参加者之后，我们御三家才内定获胜者。”
　　远坂时辰听出了间桐慎二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间桐家主，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成为下一次圣杯战争的内定获胜者吗？”
　　间桐慎二没有谦让的意思，肯定回答：“考虑到刚刚结束的圣杯战争，远坂家主你有什么异议？倘若不是看在远坂家给予过往圣杯战争土地支持的份上，远坂家就被踢出这次会议。”
　　不客气的言论让远坂时辰略微有了怒意，然而间桐慎二所说的话全部都他无法反驳的事实，摸着下巴的山羊胡子再问：“对于你内定为下一次圣杯战争的获胜者这件事我没有异议，问题谁是第二位。”
　　远坂时辰审视的目光看向间桐慎二身后的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轻言道：“如果爱因兹贝伦家族没有召唤出安哥拉·曼纽就不会导致圣杯被污染，爱因兹贝伦家族愿意承担这份责任，位居末席。”
　　“你可以代表爱因兹贝伦吗？”
　　“我是爱因兹贝伦最完美的人造人。”
　　“但你已经不属于爱因兹贝伦。”
　　间桐慎二淡道：“远坂家主，关于这点我们会去德国一趟，如果爱因兹贝伦家族不同意，那群落后的人造人系统也不需要存在这个世界上。”
　　“······”
　　“好吧，我支持这个提案。”
　　间桐慎二从亚空间取出一份文件：“那么，请各位在这份证文签上名字。”
　　······
　　圣杯战争，明面上还是需要御三家的名头去维持，尤其是爱因兹贝伦家族这个运行了上千年的人造人工厂，本身在魔术师协会都是赫赫有名的魔术名门，足以震慑许多宵小。
　　虽然爱因兹贝伦家族在圣杯战争表现非常弱势，实则人造人技术在魔术师协会足以傲视群雄，乃至于一个战斗型的人造人其实力足以匹敌魔术协会顶级的魔术使。
　　如果爱因兹贝伦家族不承认圣杯战争的合法性，必然会带来诸多麻烦，首当其冲的就是来自于魔术协会的压力。
　　冬天，德国机场下着大雪。
　　间桐慎二一行人从机场出来，为首的爱丽丝菲尔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路过之时，路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爱丽丝菲尔，作为人造人出生的爱丽丝菲尔容貌与气质都达到女性的顶点。
　　“我已经联系了爱因兹贝伦，准备好了一辆轿车。”爱丽丝菲尔环顾四周，通过人造人共感找到了轿车所在，并挥退了来迎接的人造人。
　　啪。
　　车门关上，间桐慎二和间桐樱分别坐在后面乘客席，爱丽丝菲尔自然而然坐在司机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美丽端正的脸庞洋溢笑容。
　　见状，间桐慎二嘴角一抽，忍不住问道：“爱丽丝菲尔，你打算开车吗？”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爱丽丝菲尔调整后视镜。
　　间桐慎二揉着太阳穴，苦笑：“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姑且还好，樱也在啊。”
　　间桐樱疑惑问道：“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放心吧，我会尽量开平稳一点，出发了！目的地是爱因兹贝伦城堡！”爱丽丝菲尔一脚踩在油门上，轿车几乎是弹射起步，在光滑的路面上漂移而过。
　　这车技，能让任何职业车手为之惊叹。
　　当然，这肯定不算平稳。
　　不到十分钟，轿车后面就跟着三辆警车，上演一场警匪追逐战，刺耳的警笛声响彻城市。
　　爱丽丝菲尔握紧方向盘一副困扰不安的样子问道：“慎二，要停下来吗？”
　　间桐慎二扶着额头，无语道：“算了，就在刚才你已经违反了不下于十项交通规则，停下来也免不了被带到警局里，到了目的地之后再用魔术催眠他们。”
　　“好！”爱丽丝菲尔满脸兴奋答应，踩下油门，轿车速度有增无减。
　　间桐慎二还好，间桐樱望着外面飞掠而过的车流小脸发白，紧紧握住间桐慎二的右手：“哥哥···”
　　爱因兹贝伦城堡坐落于郊外的无人森林，约半个小时的车程。
　　值得一提的是，到达预定地点时，轿车后面已经跟着不下于十辆警车。
　　一路上勉强有惊无险，比好莱坞大片都要刺激。
　　“再次警告，前面的违规车辆请停下来接受检查！”后面的警车不断用德语发出警告。
　　间桐慎二倒是能听懂，精通不同国家的语言可是魔术师的基础。
　　“到了！”
　　爱丽丝菲尔猛地一踩刹车，看到从后面包围过来的警车吐了吐舌头俏皮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警车包围了轿车，警察掏出枪赶过来，指着轿车内的三人厉喝：“下车！你们这群该死的疯子！你被指控危险驾驶罪！”
　　间桐慎二下车，魔眼泛光环视所有的警察。
　　“小孩子？带着小孩子还敢危险驾驶！？”警察怒斥驾驶室内的爱丽丝菲尔，看到她美丽的模样又忍不住一愣。
　　LEA丶VEMEALONE，秘籍输入！（催眠魔术）
　　罪恶都市可真好玩。
　　间桐慎二打了个响指：“先生，请问我们犯了什么事吗？”
　　“嗯？”
　　“不，没有。”
　　“真奇怪，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包围过来的警察们疑惑对视，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回去。


第九十五章  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肃静冷清的城堡内，爱因兹贝伦人造人工厂第八代Jubstacheit（人形终端）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等待已久。
　　他身穿爱因兹贝伦人造人礼服，样貌气质都像极古板严肃的老人，眼神和脸庞始终没有透露出情绪信息，这才是爱因兹贝伦家族人造人的常态。
　　不具备感情，只是拥有逻辑思维的工具。
　　老人眼神冰冷打量间桐慎二一行人：“结合爱丽丝菲尔一年前的报告以及我们爱因兹贝伦对这次圣杯战争的调查结果，我们对你提出的御三家协议内容予以认可，但为了新盟约的安定，我有一个条件。”
　　间桐樱怯生生躲在间桐慎二的身后，不喜欢这冷冰冰的环境。
　　条件？爱因兹贝伦家族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间桐慎二摊了摊手：“说说也无妨，最好注意下尺寸，原本因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过失应该将你们剔除出圣杯战争。”
　　“事到如今我们不会有怨言，爱丽丝菲尔是我们制造出来最强的人造人，在这次圣杯战争如果爱丽丝菲尔没有获得胜利，爱因兹贝伦工厂本该永远关闭，既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那就说明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还有可能性。”老人坦然承认。
　　顿了顿，平静道：“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条件是，间桐家主，我们需要你迎娶爱丽丝菲尔作为妻子，生育后代。”
　　“哈？”
　　闻言，间桐慎二脸色顿时变得怪异，旁边的爱丽丝菲尔被这句话震惊，藏在间桐慎二身后的间桐樱似懂非懂。
　　老人提出这个条件算是在间桐慎二的意料之中，联婚古往今来都是最有效的利益捆绑方式之一，魔术师协会也不例外。
　　即便是原作里面雇佣魔术师杀手，也是用这个方法来确保魔术师杀手对爱因兹贝伦的忠诚。
　　虽说爱丽丝菲尔已经不属于爱因兹贝伦，无法改变她是爱因兹贝伦最强人造人的事实。
　　“我才八岁。”间桐慎二指了指自己哭笑不得。
　　老人淡道：“年龄不是问题，以人类的基准，爱丽丝菲尔也才十岁，她是以人类为模板制造出来的人造人，拥有人类女性的一切生理机能，就连生育也不成问题。”
　　间桐慎二一拍额头，都快忘了这茬，虽然爱丽丝菲尔样貌气质都像是优雅的贵妇，实际年龄必然不会比自己大多少。
　　“爱丽丝菲尔姐姐才十岁？”
　　间桐樱瞪大眼睛，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秘密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爱丽丝菲尔，原本她还以为爱丽丝菲尔年龄至少和她的母亲远坂葵一样。
　　爱丽丝菲尔皱着柳眉，上前一步劝道：“长老，我认为这样很不妥，即便我没有意见，间桐家主也不会接受如此过分的条件。”
　　迎娶一位人造人为妻子对于魔术师而言简直就是侮辱，毕竟人造人在大部分魔术师眼里就只是工具。
　　老人淡漠平静的眼睛凝视间桐慎二：“间桐家主，你意下如何？”
　　间桐慎二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爱丽丝菲尔，察觉到她眉宇间的焦躁和担忧，牵住她的手对老人微笑道：“我很乐意迎娶爱丽丝菲尔，不过如你所见，我的身体还只是小孩子，可以的话，我希望等成年后再给予具体答复。”
　　老人注意到间桐慎二的小动作，颔首：“那么，请在下一次圣杯战争开始前给予答复。”
　　“可以。”
　　前往城堡客房的路上，爱丽丝菲尔忍不住问道：“慎二，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没有为什么。”
　　“我只是人造人，何况你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
　　“我只是想这么做。”
　　听到回答，爱丽丝菲尔美丽的脸庞浮现一抹红晕。
　　······
　　间桐慎二一行人在德国逗留了一个月时间，基本都住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研究人造人技术。
　　间桐慎二对炼金术的了解以及人造人技术都远在爱因兹贝伦之上，炼金术暂且不说，精通人造人技术是因为圣杯战争期间吞噬了初代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她是一切人造人的始祖，且爱因兹贝伦家族只是生产人造人的工厂，不具备革新技术的条件。
　　当然，技术是一回事，经验和材料必然是爱因兹贝伦更加优秀。
　　回去日本时，间桐慎二顺便带走了两只自己参与设计的战斗女仆型人造人，分明命名为塞拉和莉洁莉特。
　　主要是因为间桐慎二没时间做饭，间桐樱年龄尚小，爱丽丝菲尔做出来的基本都是黑暗料理，吃过一次后间桐慎二不想吃第二次，必须有人处理间桐家的家务问题。
　　御三家盟约重新缔结，重建圣杯系统的阻碍全部扫清，接下来的日子间桐慎二过的倒是悠闲平静。
　　修复大圣杯系统成为了工作，偶尔教导间桐樱魔术，和过来借宿的远坂凛拌嘴几句，被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以训练的名义抓到郊外森林切磋，在斯卡哈压制实力的前提下也基本也都是间桐慎二输多赢少。
　　在斯卡哈的教育下，间桐慎二学习了原初的卢恩符文，魔术造诣上升到连斯卡哈都自愧不如的程度。
　　······
　　圣杯战争结束后的第五年，圣杯系统已经被修复的七七八八，间桐慎二也获得了圣杯系统管理者的身份。
　　冬木市大空洞，四大灵脉的魔力汇聚于此，生机浓郁到几欲腐烂，洞穴的墙壁上可以看到发光的水晶，那些都是魔力凝结而成的低纯度魔力结晶。
　　高台的平地上用水银画好了魔术法阵，法阵之上摆放一个华美的蓝色剑鞘。
　　爱丽丝菲尔握紧双手，紧张对间桐慎二点了点头：“慎二，可以开始了。”
　　间桐慎二站在魔术法阵面前，伸手放出魔力并大声宣告：“宣告，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吾！”
　　呲呲~
　　仪式法阵光芒骤亮，汹涌的魔力汇聚，卷成一股暴风，冷冽熟悉的声音伴随蓝色的身影出现：“遵从召唤而来，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成功了，真的是Saber！”爱丽丝菲尔惊喜掩嘴。
　　Saber疑惑环顾周围，看到了面前的间桐慎二，再看看爱丽丝菲尔，目光柔和：“我回来了，爱丽丝菲尔，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间桐慎二凝视手背的令咒，确定没出什么问题，微笑道：“使用圣杯系统进行提前召唤。”
　　“圣杯不是已经解体了吗？”Saber讶然反问。
　　“我修复好了，但距离能发动一次圣杯战争需要的魔力储备量还很远，Saber，感受一下你的身体。”
　　“这是···”
　　“构成你身体的灵基是从者的劣化版，能减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魔力损耗，当然作为从者的战斗力也会因此受损，也无法使用宝具。”
　　Saber轻柔浅笑：“这样啊，能再回到这个世界守护你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幕间大概没有二十章的篇幅。
　　还有三四章左右差不多就写完了。


第九十六章  姐妹修罗场
　　几个月后，间桐家
　　“感受五种元素结晶的规律，从中制约平衡，积蓄魔力，使其流动并进行自由的转换，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是做不好！”
　　在间桐慎二辛辣的讽刺下，远坂凛小脸面露怒意，咬着牙伸手控制面前的五枚元素结晶。
　　象征不同元素的元素结晶放置在五芒星法阵内，随远坂凛的控制散发弱光，元素的力量分别注入不同的结晶形成一个平衡。
　　但这个结果没有持续多久，所有元素元素结晶齐齐发出亮光，因元素混乱即将爆炸。
　　“不！”
　　远坂凛惊叫，下意识抱头防蹲。
　　良久，见没有动静后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观察周围，对上间桐慎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她脸庞微红，不忿嚷嚷道：“本该成功的，这些结晶的品质不纯，混杂了其他元素的力量。”
　　“我就是故意拿这种结晶给你练手，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间桐慎二摇头，转身离开。
　　远坂凛给间桐慎二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跟着离开房间。
　　外面，刚出门间桐慎二遇到了间桐樱，她身穿黑色的水手服，胸前系着红色的缎带，已经从一个小女孩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继承了母亲远坂葵的气质，温婉端庄，犹如出身于贵族家庭的大和抚子。
　　上年，间桐樱就正式成为了一位初中生。
　　间桐樱对间桐慎二浅笑道：“哥哥，我刚准备去叫你，早饭已经做好了，姐姐呢？”
　　间桐慎二没好气道：“那种不成器的家伙没有吃早饭的资格。”
　　“你说谁是不成器的家伙！”远坂凛怒气冲冲赶了过来，瞪了间桐慎二一眼后迅速变脸，温柔对间桐樱说：“樱，我就不留在这里吃早餐了，一晚上都在研究魔术，我想回去睡一觉。”
　　说着，远坂凛打着哈欠，慵懒伸着懒腰。
　　“辛苦了，这样的话不妨用我的房间。”间桐樱关心道。
　　“不用麻烦，那么，明天学校见。”
　　“再见，姐姐。”
　　间桐慎二冲下楼的远坂凛喊了句：“别忘了我布置给你的魔术课题，完成不了就别来了。”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啰嗦，我知道了。”远坂凛再瞪了间桐慎二一眼。
　　远坂凛拥有五大元素的适应性，可以基于一种魔术特性的情况下使用五大元素魔法。
　　而且魔术特性还是高于间桐慎二【流动】的【转换】，可以操控魔力的积蓄、流动、变换，除了在流动的控制逊色于【流动】特性外，其它两个方面基本完胜间桐慎二。
　　无论魔术师属性还是魔术特性，远坂凛都拥有一等一的天赋，而且非常适合继承间桐慎二掌握的炼金术，间桐慎二没有魔术师的秘传观念，所以基本将她看成半个徒弟来教。
　　远坂凛离开后，间桐慎二掩唇轻笑：“哥哥和姐姐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她对我的态度能算好吗？”间桐慎二翻了翻白眼，不是间桐慎二感情迟钝，彼此压根就是相互厌恶。
　　“我认为很好，先去吃饭吧，Saber小姐已经等很久了。”
　　······
　　回到远坂家，远坂凛原本打算洗澡后美美睡一觉，刚入门就看到了自己父亲远坂时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蹙眉深思什么。
　　“父亲。”远坂凛打了声招呼。
　　远坂时辰从沉思中回神，颔首道：“凛，现在方便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谈。”
　　“好的。”
　　远坂凛跟随远坂时辰来到书房，气氛严肃，远坂凛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父亲如此犹豫不定的模样。
　　远坂时辰沉吟许久问道：“凛，你认为间桐慎二这个人怎么样？”
　　咦？
　　远坂凛惊讶，旋即心思百转，探究父亲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
　　难道是自己去间桐家太多次引起父亲的不快？但如果不去间桐家就见不到樱。
　　一念至此，远坂凛微笑道：“他是一位成熟稳重的魔术师，作为哥哥也在尽责照顾樱，身上还有很多让人捉摸不定的秘密，是我最不想面对的敌人类型。”
　　“的确，他还对我们远坂家有恩，凛，你认为和间桐家结盟这个想法怎么样。”
　　远坂凛面露营业性微笑：“没什么不好，我也经常受他的照顾。”
　　接下来，远坂时辰又问了几个奇怪的问题，远坂凛都尽量往好的方向回答。
　　·····
　　隔日夜晚，远坂时辰带着远坂凛登门拜访。
　　“请用。”间桐樱端上红茶放在远坂时辰的面前，然后站在间桐慎二身后对同样站在远坂时辰身后的远坂凛投以疑惑的目光。
　　远坂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远坂时辰拄着宝石手杖，肃然问道：“间桐家主，请恕我冒昧，您认为小女如何？”
　　这个问题还真是冒昧···
　　间桐慎二面色古怪，感情这对父女是来拜师的不成，很有可能，间桐慎二原本就对远坂凛不差，远坂时辰顺水推舟让远坂凛拜间桐慎二为老师的话可以加固俩家的关系，对远坂家百利而无一害。
　　一想到日后可以光明正大折磨“红色恶魔”，间桐慎二的微笑多了几分恶意：“凛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魔术师，尽管现在欠缺训练，天赋毋庸置疑。”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远坂凛对间桐慎二投以疑惑的目光，以前间桐慎二可不是这么说的，无数次打击过她的信心。
　　“也就是说您对小女还算满意。”
　　“当然。”间桐慎二拿起茶杯抿了口。
　　“那么，间桐家主，您有没有和远坂家联姻的意思？”
　　嗯？
　　间桐慎二差点没一口茶喷在远坂时辰的脸上，卧槽，原来不是来拜师，是来提亲！？
　　“哈？”身后，远坂凛愕然，僵直在原地。
　　间桐樱也用托盘遮住自己吃惊的神色。
　　“我反对！”远坂凛斩钉截铁道。
　　“不行！”间桐樱也急着附议。
　　“嗯？”远坂时辰奇怪看了远坂凛一眼：“凛，昨天你不是说对间桐家主有好感吗？”
　　原来那些问题是因为这个啊！
　　“这个···那个···那是···总之有很多复杂的原因！”远坂凛忙着想要解释又无法组织好语言，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怒视间桐慎二时发现自己的妹妹间桐樱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小脸神色不善。
　　完了！
　　樱真可爱。
　　下一章上不了图片，下一章的女仆SABER就放这里吧。


第九十七章  骑士王也可以成为女仆吗？
　　2001年，冬木市郊外森林，满目苍夷，大地遍布坑洞，整片树林被掀翻，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差别轰炸。
　　这里是属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土地，不远处就是当初乖离剑炸出来的大坑，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型湖泊。
　　间桐慎二气喘吁吁趴在地上，用尽身后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我输了！”
　　说完，就倒在地上哼哧哼哧喘息，体力和魔力都被压榨得一丝不剩，狼狈不已。
　　远处，斯卡哈手持魔枪走了过来，魔力汇聚，那一身紧身衣化作便服，为女职业西装，突显了曼妙修长的曲线，她伸手抓住间桐慎二从地上提起来，对上眼睛轻哼一声：“这次还算有点进步，但距离满足我还差很远。”
　　“斯卡哈，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而你是比从者更高级的存在，怎么想都不可能赢吧。”间桐慎二苦笑。
　　“刚才那些奇怪的招式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八极拳？那是我委托魔术师协会收集到的中华武术，但因为中华武术秘传比魔术更为严格，能收集到的就只有皮毛，且因为魔术基盘不同，空有架子罢了。”
　　这个世界的中华武术可不是花架子，言峰绮礼父子就擅长八极拳，言峰绮礼认为自己只是学了个架子的水准，徒弟远坂凛亦曾用八极拳暴打神代魔术师美狄亚一顿。
　　间桐慎二自然对这个世界的中华武术很感兴趣，奈何一直找不到门道，门派之间的武学传承比魔术更为严格。
　　休息片刻，间桐慎二询问：“对了，我拜托你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区区几个不入流的魔术师，也没有更大的成长空间，召唤使魔给予了他们警告。”斯卡哈无所谓回答，但用原初卢恩符文召唤出来的使魔，只是警告的程度就可能夺去魔术师的性命。
　　“他们都是魔术师协会派遣过来侦查圣杯的人···算了。”
　　斯卡哈揉着间桐慎二的头发：“别忘了你答应的报酬，若是骑士王的话多少能满足我。”
　　“别抱有太大的期待，她的灵基不全，不能发挥全部实力。”
　　“无关实力，只是武艺的较量，现在我不奢求更多，圣杯修复的怎么样？”
　　“修复是修复了，至少还需要五年时间用于积蓄魔力。”
　　“我可是很期待下一次圣杯战争，影之国以及我的二段灵基都已经被你杀掉，若是这次圣杯战争还能召唤和上一次圣杯战争同级别的从者，我的愿望说不定就能达成，慎二，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弟子，要好好争气才行。”
　　第五次圣杯战争，虽然开始的时间有所出入，不出所料，除了御三家，参加者应该还是那几位。
　　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时钟塔最强魔术使之一，她会用圣遗物召唤出Lancer库丘林。
　　间桐慎二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很期待到时候库丘林看到自己的老师斯卡哈在这里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剩下的参与者，韦伯·维尔维特和肯尼斯都有可能。
　　反正言峰绮礼已死，不可能和原来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一样。
　　······
　　回家的路上，间桐慎二顺便光顾了一家女仆咖啡厅，找个位置坐下来后，对女仆笑吟吟吩咐：“麻烦给我一份蛋包饭，还有骑士王的笑容。”
　　女仆奇怪问道：“慎二，为什么你会来这种地方。”
　　女仆金发碧瞳，身材娇小，看起来只有十六岁左右，五官端正娇俏，宛如洋娃娃一样可爱，从那翠绿平静的眸子里面又可以感觉到几分和她外表不符的老练与冷冽。
　　她自然是Saber，间桐慎二以她饭量过大的理由让她出来找一份工作补贴家用，实际上已经被爱丽丝菲尔包养的间桐家根本就不缺钱。
　　对于间桐慎二的说法，Saber意外没有抵触，然后又在种种“意外”之下，“机缘巧合”找到了这份兼职。
　　“慎二，塞拉她们不是已经准备好午饭了吗？”
　　间桐慎二戏谑一笑：“没关系，男人有两个胃。”
　　“又在说意义不明的话。”Saber轻叹。
　　“话说回来，你感觉这份工作如何？”
　　“挺不错，能体验一般人的生活，只是作为女仆我还远远比不上塞拉她们，还需要多向她们请教。”
　　间桐慎二恶趣味微笑道：“叫一声主人听听。”
　　“御主。”Saber直白了当，御主即是Master，Master的英文本来就有主人的意思。
　　“······”
　　气氛死寂，间桐慎二脸色僵硬。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失去了梦想。”间桐慎二失望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嘀咕，原本还期待Saber会露出娇羞不安的神色，完全忘了自己是御主的事实。
　　周围客人的目光隐隐变得刺眼，羡慕妒忌恨各有之。
　　店里面还挺热闹，几乎所有客人的目光都放在Saber这位金发碧瞳的异国少女身上，只不过虽说是把女仆咖啡厅，Saber也能称呼间桐慎二为御主（Master），对待其他客人十足一副颐气指使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Saber都是拥有B级别【领袖气质】的固有技能，足以管理一个王国规模的国家。
　　间桐慎二右手撑着半边脸注视Saber忙碌的身影，失笑摇头。
　　Saber也差不多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生活，褪去了骑士王的锐气，更像是邻家少女。
　　这也是间桐慎二故意为之，Saber的理想注定无法完成，至少以这样的方式补偿她，让她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咖啡厅内，一位男性客人观察Saber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那么，也请给我一份蛋包饭还有笑容，以及叫我那个···那个···主人。”
　　Saber脸色唰的一下冷下来：“您是在开什么不好笑的玩笑吗？”
　　男性客人顿时慌了：“啊！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再给我十份蛋包饭！”
　　Saber语气不悦训斥：“客人，胃口好是一件好事，吃饱了才有力气上战场，但浪费食物是一件十分可耻的行为，客人，您确定要点十份蛋包饭？我可不允许有人在我的面前浪费粮食！”
　　“那就···三份。”
　　“明白了，请稍等。”
　　EMMMMMMMM，不愧是骑士王。
　　幕间也差不多结束了。
　　继续写下去就是五战了。
　　此外，这一章莫名其妙上不了图片，有和谐字眼，所以女仆SABER的图片我放在上一章了。
　　话说书客重复订阅应该不要钱···
　　要钱就不用去看了，反正百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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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我上我也行！
　　“即将穿越到下一个世界——《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
　　“替代主角：莱月昂。”
　　“持有世界的碎片，【我上我也行】模式解锁。”
　　“【我上我也行】模式中，将保留部分通用能力，同时基于现在的身体采取替换存在的模式穿越该世界。”
　　“【我上我也行】模式中，直到完成该世界通关评价为止封印剧情记忆。”
　　意识获知资讯，间桐慎二哭笑不得，原来以前自己一直都是简单模式通关不成，思考两种穿越模式之间的选择：“第一种和以前一样，虽然能保留剧情记忆，能力全部会被重置，一般没有几年时间很难取得成果，不巧《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主角可没有这样的空闲。”
　　“至于剧情记忆，其它世界还好，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最不值钱的玩意，毕竟主角具有死亡回归的【读档】能力，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自己很有可能也会继承这个能力。”
　　“不过如果要追求高评分，这种能力使用次数也少越好。”
　　“鉴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质，还是选择【我上我也行模式】。”
　　······
　　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的瞬间，间桐慎二就感觉自己站在一条热闹的大街上，附近是繁华的都市，宛如步入了英国维多利亚时期，周围建筑风格兼具哥特、巴洛克以及中世纪风格的同时又有现在建筑的简洁感，色彩明朗。
　　相比较建筑，反而是行人最为显眼，众多亚人种族随意游荡，以哺乳类和爬虫类为主，前者基本什么动物都有，猫、狗、兔、河马等等，后者则以蜥蜴和鳄鱼类为主。
　　明明长着人类的躯体却拥有动物的脑袋，强烈的违和感让间桐慎二无话可说。
　　“总而言之，就是非常典型的日式RPG世界。”间桐慎二轻叹吐槽，活动自己的手脚，衣服还是休闲服，身体没有变化。
　　间桐慎二皱眉沉思：“对了，自己选择了【我上我也行模式】模式，有关这世界的记忆···果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开始总结情报。”
　　“这里是日式RPG世界，缺失相关记忆，完全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剧情发展，从以往经历的世界来看，穿越的这个世界应该也不会太轻松。”
　　“问题是该怎么样找到【主线】剧情，原本的主角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什么，想要达成什么愿望，又被寄于了什么期待。”
　　“虽然记忆被封印起来，自己似乎对选择了【我上我也行模式】模式并不后悔，这是我在拥有与这个世界相关记忆前的判断，而我的性格应该不会采取那么莽撞的行动，毕竟能力再强也比不上预知外挂。”
　　“难道这个世界是简单模式，主角有龙傲天模板？”
　　“不不不，怎么想都不可能，这可是【我上我也行模式】，明面说我上我也行，实际上安排的基本都是一些苦逼角色。”
　　“自己对于【主线】剧情的判断应该不会草率到如此程度，唯一的结论就是，【主线】剧情应该是被动触发模式，而且就算自己改变了原主角行动模式也不会改变【主线】剧情。”
　　间桐慎二抱着双手边走边思考，短短十几分钟内总结出了很多有用的情报，然后才开始观察异世界的环境。
　　语言，周围路人说的不是日语，沟通上却不存在任何问题，不过文字却无法识别。
　　间桐慎二冷静分析这个世界，走入一条无人的小巷，随便捡起一颗小石头在砖石上画好炼成阵。
　　【我上我也行】失去了有关这个世界的记忆，但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型月世界的力量。
　　炼金术与魔术。
　　“既然是剑与魔法的世界，和型月世界的根源必然有相同之处。”
　　圆象征炼金术的基础，也是炼金术的力量之源，代表开始和结束，这是间桐慎二认为最接近真理的规则力量。
　　通过圆的力量散发“触须”，感受这个世界的异同。
　　“果然存在【魔力】的设定，能感觉到体内流动类似生命力之类的玩意，身体没有发生剧烈的变化，魔术回路也在。”
　　“元素的力量，不出意外，风水火土，炼金术四大元素，似乎还有两种较为隐晦，不愧是剑与魔法的世界，元素活跃程度碾压型月世界，调动起来相当简单。”
　　间桐慎二脸庞浮现怪异之色，虽然对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还一知半解，通过圆解析得出结论，这个世界对于魔术师而言不亚于神代，魔术亦或者炼金术都被这个世界接受。
　　“虽然这个世界规则包容力很强，发动魔术的术式仍需要改成契合这个世界的模式。”
　　右眼辉光凝聚，魔眼复苏，灵子演算功能开始疯狂分析。
　　无人小巷的安静很快被打破，间桐慎二皱眉，脸庞浮现不快之色，抬头看向小巷的入口，三个打扮流里流气的青年走了进来，眼睛不怀好意在间桐慎二身上打量。
　　三个小混混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从间桐慎二身边经过，等三人完全将间桐慎二包围起来，为首染着头发的青年咧嘴阴笑道：“小子，不想死的话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叫出来。”
　　他咧着嘴，露出扣着金属圆环的舌头，这风格，这气质，活脱脱一个乡村杀马特贵族。
　　间桐慎二心里嘀咕：“难道这个世界也有重金属乐队不成？”
　　旁边一高一矮两个小弟冷笑附和：“你小子身上穿的不错啊，是从哪个乡下来的贵族？哼，这身衣服也给我脱下来。”
　　“如果你敢反抗或大叫就杀了你！”
　　要怎么办？
　　听着混混的叫嚣，间桐慎二捏着下巴思索，这也是原作主角遭遇过的【主线剧情】吗？按道理来说，接下来难道是美女救英雄剧情？
　　不管哪一种，间桐慎二从来都不喜欢被动选择。
　　况且，间桐慎二正愁缺少实验材料，通过对这个世界人体的了解基本可以掌握一些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


第九十九章  多管闲事
　　小巷内，间桐慎二面对三名强盗的胁迫，随意问道：“姑且问一句，如果我反抗的话会怎么样？”
　　“问得好。”染发的青年从背后掏出一把长刀架在间桐慎二的脖子上,恶狠狠威胁：“杀了你，把你的尸体绑上石头沉到贫民窟的河里，乖乖听话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也不想干处理尸体这么麻烦的事。”
　　间桐慎二面无表情问：“听起来你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废话。”
　　“这小子啰啰嗦嗦的，老大，还是干掉他快一点。”小个子强盗不耐烦嚷了句。
　　问了这么多问题，间桐慎二只是不想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杀人，尤其是无辜的人。
　　显然，眼前这些败类不在间桐慎二认知的人类范畴，垃圾就要好好打扫。
　　间桐慎二伸手捏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刀，一抹蓝弧跳跃，长刀化作铁水滴落。
　　“好烫！”染发青年下意识缩手，刚要发怒就对上间桐慎二深邃的银瞳，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升起。
　　该死！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
　　混混也是杀过人，从间桐慎二的眼神，他很清楚这才是真正杀人如麻的怪物，没有丝毫怜悯，不带感情，仿佛只是将他当成是路边的石头。
　　染发青年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他转身的瞬间，间桐慎二脚下炼成阵发动，蓝光蔓延禁锢他的身体，栽倒在地的瞬间，化为一滩血水。
　　“竟然是魔法使？”
　　“魔···魔法？”间桐慎二身后两名强盗心胆俱裂，慌忙掏出刀子，双脚双手不断打着哆嗦。
　　间桐慎二现在还是少年模样，完全没有魔法使该有的样子。
　　“第一个样本采集完成，接下来是你们。”间桐慎二转身注视两名混混，右手触碰墙壁，炼金术发动，数十把石矛从墙壁刺出封锁他们的行动。
　　间桐慎二就要进行人体炼成，身后传来了娇气焦急的呼喊声：“让开！让开！前面的那几个人，别挡道！”
　　嗯？
　　间桐慎二回过头，皱眉审视冲过来的小女孩，难道她就是原本救下主角的那人？
　　少女的年龄看起来比间桐慎二大不了多头，一头金发扎成马尾，五官娇俏可爱，衣着非常清爽，只比泳装好一丢丢的程度。
　　众所周知，日式RPG世界里面美少女衣着越清爽，防御力越高，实力越强大。
　　特色打扮加上少女可爱的样子，间桐慎二百分之百确定哪怕她不是来救自己，也是有所牵扯的角色。
　　“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说是什么新的街头表演？”少女停下脚步，一脸奇怪打量被石矛封锁身体的强盗。
　　强盗们的咽喉被一根石矛抵住，别说说话，就连呼吸都困难。
　　间桐慎二缓声问道：“你们认识？”
　　“抱歉！完全不认识，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啊哈哈~你想干什么都和我无关，我也不会说出去，就这样吧，再见了。”少女感觉到不妙，几个轻巧的跳跃就离开了小巷。
　　爬墙动作这么利索，你也是岛田家的人？
　　间桐慎二目视她离开没有阻止，她没有说谎，的确和眼前这几个混混没关系，看起来也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间桐慎二右手接触墙壁，持续发动炼金术探查两名混混的身体。
　　“呜呜呜！”
　　他们神色痛苦不堪，身体如触电抖个不停。
　　“异世界人类的身体和一般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从魔术师的角度出发，他们体内的生命力也未免太旺盛了，这也是这个世界人类的常态吗？”
　　研究片刻，身后再度传来清脆的娇喝声：“到此为此了！”
　　又来？特么有完没完啊？
　　间桐慎二不耐烦转过头去，看到一位衣着华丽的银发少女，白色的长袖礼服搭配百叠裙，装饰着紫色蕾丝，修身之余不失少女的活泼，高筒长靴突显了少女高挑的身材。
　　少女肌肤雪白，明眸皓齿，五官美丽梦幻，纯净清澈的美感间桐慎二也就在爱丽丝菲尔的身上感受过。
　　少女身侧，辉光凝聚成一只可爱的猫咪，它脸色凝重警告：“爱蜜莉雅，小心点，这里有很浓的血腥味道。”
　　这还是间桐慎二第一次从猫咪的脸上看到人性化表情。
　　间桐慎二揉了揉太阳穴，指了指被石矛束缚的强盗例行询问：“你和他们一伙的？”
　　“不，我们不认识。”银发少女摇头。
　　“那我奉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
　　“我有一个问题，刚才你有没有看到过其他人经过这里？”
　　“一个动作敏捷的小鬼往那个方向去了。”间桐慎二指了指刚才金发少女消失的方向。
　　“非常感谢，那么可否请求你把这些人放了？”
　　“为什么？你不是和他们没有关系吗。”
　　“我认为用魔法攻击普通人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间桐慎二眼神冷淡平静：“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出来的大小姐，难道不会审视状况吗？他们是强盗，准备打劫我身上所有的财物，之后很可能杀掉我再扔到河里面，干他们这行早该有被杀的觉悟。”
　　猫咪用力点头，赞同道：“爱蜜莉雅，这件事我建议不要插手，还是先去追回徽章要紧。”
　　银发少女瞪了猫咪一眼：“帕克！不能放着不管，这里有血的味道就说明已经有人受伤或死亡。”
　　“说这句话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如何？”间桐慎二嗤笑，先发制人发动炼金术，传导至地面，改变岩石墙壁的结构。
　　“爱蜜莉雅！快躲开！”猫咪着急大叫，却已经迟了。
　　爱蜜莉雅不知道炼金术为何物，更不知道如何防范炼金术攻击，石矛从少女两侧墙壁突然刺出，瞄准了她的脑袋，距离她眉心一厘米的地方突然停下。
　　“你···”
　　爱蜜莉雅呆呆注视石矛的尖端，小脸煞白，被吓到了。
　　“喂，要是你敢伤害爱蜜莉雅，我可饶不了你。”猫咪声音变得低沉，竖瞳注视间桐慎二发出骇人的杀意，周围的元素变得躁动不安。
　　嗯？
　　间桐慎二眼睛眯起，感觉到元素的躁动，范围还非常广泛，这只毛茸茸的猫咪看起来挺可爱，实力却不容小觑。
　　美丽的少女搭配善良的内心以及可爱的动物伙伴，标准的女主配置。


第一百章  猎肠者
　　要怎么办？
　　间桐慎二蹙眉思量片刻，心里有了结论，凝视银发少女平静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个城堡出来的公主，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等价交换，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这都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你想要使用蛮力使我屈服，满足于自己拯救了两个无辜生命的虚伪快感，在我眼里，你和这伙强盗没什么区别，我现在和你说这句话是因为你刚才没有动手，否则你的脑浆已经从这根石柱上流下来。”
　　“这是警告，爱蜜莉雅小姐，你不会想要这样做的，是吗？”间桐慎二坐在阶梯上从容笑道。
　　被矛尖抵住额头的爱蜜莉雅软软跌坐在地上，好久才回神艰难点头。
　　“你是什么人？应该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吧。”猫咪帕克凝视间桐慎二谨慎询问。
　　很奇怪。
　　帕克从间桐慎二的身上嗅到了诡异的气息，举止与年龄的差异、奇怪的魔法、说话口吻等等。
　　不，更加具体，更加深入来说，间桐慎二身上充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差异感，就像是一个亚人种族站在人群之中。
　　这股违和感让帕克一时半会无法判断间桐慎二具有的特质，更无法读取意识表面的善恶。
　　“我的名字叫做间桐慎二，一名路过的魔法使。”间桐慎二微笑作答，未曾停止对两名强盗身体的解析。
　　他们浑身颤抖，两眼泛白，被折磨的几乎晕厥过去。
　　炼金术的探查是基于魔力的侵蚀，这个世界的魔力与型月截然不同，细微的差异都会导致极大的排斥反应，会给人体带来剧烈的痛苦。
　　爱蜜莉雅扶着墙壁站起来，贝齿咬着樱唇倔强问道：“请住手，间桐慎二先生，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你才愿意放过这两人？”
　　“爱蜜莉雅！”帕克猫爪一拍额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它是最清楚爱蜜莉雅的性格，必然不可能放着这两人不管。
　　惊了！还真是傻白甜女主，这只猫不在的话，继续下去都可以发展里丶番剧情了。
　　间桐慎二眼神怪异盯着她：“你是认真的？就是为了救下两名强盗向我提出等价交换？”
　　“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人以这么痛苦的方式死去。”
　　“事先说好，我可不会照顾你立场，这两名强盗能给我带来什么，我就会提出等价的要求。”
　　“我明白。”
　　“很好，我的要求很简单，他们两个原本就只是我的实验素材，我需求的是同等价值的知识。”
　　“知识？”爱蜜莉雅和帕克疑惑相视。
　　“是的，关于这个世界，这个国家，乃至于你我，一切有用的知识。”
　　“原来如此。”帕克恍然，拍着猫爪：“这样的话好办，我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收藏了很多书籍，想必能满足你的需求。”
　　总之，算是扯上了关系。
　　“交涉成立。”
　　间桐慎二放在地面的右手闪烁蓝色弧光，封锁两名强盗身体的石矛全部归于原状，他们惊恐看着间桐慎二，不敢多说什么转身就逃。
　　看着他们平安逃走，爱蜜莉雅松了口气，又道：“慎二先生，很抱歉我现在有急事，如果可以的话请在明天十二点，前往中央公园的喷水池面前等待，到时候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倘若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随我们一起行动。”
　　“希望你信守约定。”
　　爱蜜莉雅鼓起小脸生气强调：“那当然，我可是精灵术士，对待约定看的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走吧，帕克。”银发少女带着漂浮在空中的猫咪朝着一开始间桐慎二指的方向追去。
　　等待爱蜜莉雅离开，间桐慎二右眼银瞳泛光，捕抓到空中留下的细微元素痕迹。
　　间桐慎二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通关世界的线索，对一开始那名金发少女自然也是如此，在她爬墙的时候就用炼金术制造了一个异常元素地带，类似于颜料陷阱，方便间桐慎二追踪。
　　“从爱蜜莉雅的打扮来看，十有八九就是女主角之一，那个金发的小女孩是小偷吗···倒是有一探究竟的价值。”间桐慎二寻着元素的痕迹寻找小女孩，顺便一览异界城市风光。
　　路上，寻着少女的足迹，间桐慎二惊叹那个少女的灵巧：“不去兄弟会应聘当刺客真是太可惜了，正常路线不走，基本都是在城市的房顶游荡，爬墙技术堪比岛田家。”
　　几经曲折，时间已是日落黄昏，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蜜色。
　　间桐慎二随着痕迹来到了一条与刚才繁华街道截然不同的地方。
　　周围都是破落的屋子，泥泞的地面没铺石板，周围的居民基本一脸面黄肌瘦的样子，不用多说间桐慎二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暗叹：“繁华之下必然存在阴影，所谓贫民窟就这一回事吧。”
　　打量附近的环境，目光赫然停顿，一个女人的身影吸引了间桐慎二的注意，她同样是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透露出一股诡异的违和感。
　　女人的衣着妖艳诡异，如即将参加晚宴的贵妇穿着黑色高叉礼服，半露雪白，曼妙饱满的曲线吸引了周围所有男性的目光，玉腿修长笔直，裹着黑色丝袜从高叉裙摆伸出，朦胧的神秘美感刺激着男性的冲动。
　　晚礼服之外披着紫黑色的披风，如一朵绽放的紫色彼岸花。
　　贫民窟的治安可没有好到能让这样的尤物如在自家花园散步的程度，在她的身上间桐慎二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她很危险，与实力无关，纯粹是个人的观感。
　　妖艳女人对间桐慎二审视的目光有所察觉，扭头对上间桐慎二的视线，女人目光柔媚，眼角泪痣点缀，舌头滑过丰润的朱唇，如饥似渴。
　　这么快就被注意到了。
　　间桐慎二倍感头疼，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从她的身上间桐慎二隐隐感觉到了类似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具有极具侵略性的战斗欲。
　　这是间桐慎二最不想遇到的敌人类型。
　　重温了相似题材的电影《明日边缘》
　　果然还是阿汤哥帅啊，那种直面死亡麻木感帅的一塌糊涂！
　　要是486去了《明日边缘》的世界得到阿汤哥的读档能力，估计没两天就疯了。


第一百零一章  替身使者是会相互吸引的
　　替身使者是会相互吸引，异于常人者亦是如此，间桐顺耳和女人彼此对视一眼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异常。
　　女人缓步走到间桐慎二的面前，弯下腰，浅紫色的眼睛定定注视间桐慎二妩媚轻笑：“少年，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息伴随一股异香涌入间桐慎二的鼻腔，厌恶皱眉，退后几步语气不善回答：“你才是，男人的目光没有一刻从你的身上移开过，真亏你能穿这种衣服来贫民窟。”
　　女人俯首到间桐慎二耳边，暧昧的语气夹杂着几分冷意问道：“彼此彼此，你不也穿着奇怪的衣服，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一些琐事。”
　　“是吗？那真是缘分，彼此都是与这个地方无缘的人物偏偏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非常巧合吗？”
　　“我从不相信巧合。”
　　“呵呵，真巧，我也是。”女人抱着双手娇笑。
　　“你这是在说什么冷笑话吗。”
　　“我只是衷心希望我们的目的相同，这样的话我就有理由和你开战，真想剖开你的肚子，品尝你的鲜血，听到你这纤细嗓子发出来的哀嚎，那必然相当美妙。”女人往间桐慎二的耳朵吹了口暖气，纤细的手指划过间桐慎二的脖子，能感觉到厚实的老茧，这双看似纤细柔弱的手必然已经熟练运用武器夺取过许多生命。
　　“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像你这种战斗狂我遇到过很多。”间桐慎二耸了耸肩，无所谓回答。
　　女人妩媚轻笑，若无其事道：“呵呵，当然是开玩笑，姐姐怎么忍心杀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何况现在的时机我也不想惹事，面对我的杀意亏你还能保持镇定，感觉不到恐惧，也对我没有产生任何敌意，真是奇特的少年。”
　　“杀意？”间桐慎二扭头凝视女人的眼睛，轻轻一笑。
　　“你！”
　　女人脸色大变，饱满的身体瞬间绷直，后跳拉开和间桐慎二的距离，她的右手已经按在大腿的匕首手柄上，通过间桐慎二的眼睛她看到了无数死者的哀嚎，只是被看一眼就感觉仿佛身处尸山血海构成的地狱。
　　她明白了，眼前的少年是真正从地狱杀出来的强者。
　　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她的身体颤栗不止，除了恐惧还有抑制不住的亢奋。
　　“你···可真是有趣，期待我们再次见面，最好是在今天，我也有这个预感。”说完，女人匆忙转身离开，她害怕继续待在这里会忍不住对间桐慎二出手。
　　厮杀之前，必须好好完成任务。
　　间桐慎二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眉头紧锁，这女人的确很不简单。
　　“在没用弄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前只能使用最基础的炼金术，不宜战斗。”
　　“如果必须和她一战的话，胜率大概是八成。”
　　间桐慎二通过魔眼收集到的情报进行分析，这个胜算一点都不夸张，虽说间桐慎二大部分能力无法使用，光是武艺就能匹敌地球上传说里面的英雄。
　　继续寻着元素的踪迹前往贫民窟深处，走到了一处破烂的屋子面前，屋子只剩下残垣断壁，挨着墙壁的角落有一间木头搭建的小房间，金发小女孩正躺在上面把玩手里一枚奇特的徽章。
　　听到脚步声，小女孩条件反射起身，从背后拔出宽刃匕首，匕首的长度与她的手臂相当，略显滑稽。
　　小女孩警戒打量间桐慎二，不耐烦道：“你是小巷里面的那个人，跟踪了我吗！难道打算杀我灭口！陌生的小哥，也不用认真到这种程度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间桐慎二略微沉吟，淡道：“你手里的那个徽章是从一名银发少女身上偷来的吧。”
　　小女孩眼神一冷：“原来是追兵，那我就不客气了。”
　　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小女孩已经有所行动，收起徽章，握住匕首矮身突袭，不可思议的迅速。
　　“去死！”
　　一声娇喝，匕首划破空气发出厉啸，刀锋瞄准了间桐慎二的肚子。
　　然而，在间桐慎二的魔眼面前，小女孩的动作还是太慢，抛开速度的优势外更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论威胁度比不上Assassin的分身。
　　“动作幅度太大，没有配合步伐，没有考虑如何防守，完全就是外行人。”
　　间桐慎二侧身躲避，伸出右脚往她面前一绊，自然而然抓住她握着匕首的右臂，旋即往后一拐，小女孩右手被间桐慎二锁到背后，压在地面动弹不得。
　　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会以为这是练习过许多次的结果。
　　小女孩脸色茫然，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急声高喊：“疼！疼！疼！你这混蛋！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你这变态！”
　　这也是熊孩子惯用手段，一来可以让间桐慎二放松警惕，二来吸引旁人的注意，或许会有人可怜弱者（小孩）过来帮忙。
　　间桐慎二不吃这一套，声音冷酷无情：“你再动一下或者喊一句，就永远和你的右手说再见。”
　　间桐慎二不打算和想要杀掉自己的人客气，这个姿势只要间桐慎二稍微再用力就可以直接将她的整条手臂撕下来。
　　“呜···”
　　小女孩咽了咽口水，从间桐慎二的语气听出这不是在开玩笑，右臂的疼痛越发剧烈，她眼眶一红，又强忍着没有流泪，哽咽道：“放开我！东西在右边的口袋，拿走后赶快滚。”
　　“首先，盗取他人财物被抓到可不是归还就能了事，其次，你很幸运，我不是来讨要这东西。”
　　“啊？”小女孩一愣。
　　间桐慎二放开她，站起来坐到木屋的沙发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从那名少女身上偷窃这枚徽章，这徽章又是什么东西？”
　　小女孩拍去身上的灰尘，缓了好久才噘着嘴回答：“我怎么知道，这是别人委托给我的任务。”
　　“这世界连偷窃都会有人委托···算了，委托者长什么样子。”
　　小女孩想了想，盗贼可没有保护雇佣隐私的责任，利索回答：“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年龄看起来有二十多岁，穿着很夸张的衣服，总之就是非常显眼的那种，如果你想知道这玩意的来历，负责销赃的罗姆爷可能知道一点。”
　　“你的意思是要带我去找名字叫罗姆爷的人那里？”间桐慎二眉头一挑，怎么看都是诱敌深入的陷阱。
　　小女孩不满瞪了间桐慎二一眼：“有什么办法，不是你想要知道这枚徽章的价值吗，或者你直接离开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带我去吧，如果能好好配合，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反之，虽然不会杀掉你，大概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惩罚。”
　　小女孩打了个冷颤，小脸像霜打的茄子。
　　这一身打扮感觉和杰克有的一比，2333.
　　有一点没有写出来，486必然回合爱蜜莉雅相遇，这是那个小丑安排的剧情，猎肠者也是他安排的，他知道486有改变世界的力量什么之类，就安排了这戏码。
　　所以主角上，基本也很难跳出这个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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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再遇
　　间桐慎二跟在小女孩的身后去找所谓的罗姆爷，边走边深思。
　　小女孩所说打扮夸张的漂亮女人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来这里路上遇到的那个战斗狂，她为什么要委托这样一个小孩子去完成盗窃任务？小女孩手里的徽章又有什么特殊的价值？
　　不，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从先后顺序来说，那个女人已经来到了贫民窟，如果再次相遇，不可避免会起冲突。
　　失去了与这个世界有关的剧情记忆，间桐慎二不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扮演的角色，但并不限制间桐慎二是打破第四面墙的事实，间桐慎二将自己置于“观众”的位置去推演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间桐慎二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之前遇到的银发少女爱蜜莉雅大概也会来到这里。
　　“如果说名为爱蜜莉雅的少女和那个女人相互敌对。”间桐慎二内心沉吟，心里有了结论。
　　路上，小女孩观察间桐慎二的脸色，小心翼翼询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在小巷那里我可没有妨碍你。”
　　间桐慎二无所谓回答：“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的类型，倒是你，明明是小孩子却出来干违法的勾当，你没有父母吗？”
　　听到间桐慎二的问题，小女孩先是一阵失落，旋即气鼓鼓瞪了间桐慎二一眼：“我的亲人就只有罗姆爷，还有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五岁了，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你这人也真是无聊，喜欢多管闲事还喜欢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
　　咦，竟然是十五岁！？
　　间桐慎二内心汗颜，间桐慎二因为常年锻炼身体的缘故，个子比少女整整高了一个头，实际上间桐慎二这副身体的年龄也才十四岁出头。
　　间桐慎二不动声色转移话题：“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干什么，难道是想向卫兵打小报告？”小女孩拉开和间桐慎二的距离，一脸警惕。
　　“间桐慎二，这是我的名字。”间桐慎二先报上名字。
　　小女孩看了间桐慎二好一会才闷声道：“哼，告诉你也没关系，菲鲁特，我的名字叫做菲鲁特。”
　　“那么，菲鲁特，你为什么要接这么危险的工作？”
　　“有什么办法，我可不想在这个阴暗肮脏的地方过完这一辈子，我有自己的理想，为此需要一大笔钱。”小女孩的声音里听不到气馁，如红宝石清澈的眼睛透露出对理想中未来的向往。
　　间桐慎二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后悔的话就没任何问题，我是说你没有看人的眼光，来这里的路上我遇到了你的雇主。”
　　“哈？那又怎么样？”菲鲁特一脸莫名其妙。
　　间桐慎二突然肃然问道：“你杀过人吗？”
　　菲鲁特摊了摊手，用不屑掩饰自己的生疏：“很不巧，除非有必要，不然我可不想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难怪，只要是有经验的人大概都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货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名其妙。”
　　“你的雇主大概是杀手一类的角色，而且等级还不低的那种，如果她想要干掉你大概只需要三秒，这种实力的杀手为什么要雇佣你这个小毛贼盗窃他人财物？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间桐慎二伸手拍了拍菲鲁特的脑袋。
　　啪！
　　菲鲁特用力拍飞间桐慎二的右手，强作样子哼声道：“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其实间桐慎二把话说到这里，她心里隐隐有了不少的预感。
　　间桐慎二干脆把话挑明：“那我来告诉你，你的雇主大概有不方便出手的理由，然后不管这个理由是什么，她想要隐瞒这件事是事实，雇佣你这种小毛贼刚好可以解决问题，最关键的是事成之后清理你这种家伙不需要费什么力气，然后，没人会去关注一个贫民窟的盗贼为什么会死去。”
　　菲鲁特脚步停顿，小脸煞白，明显被间桐慎二这番话吓到了，还是嘴硬道：“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说：“菲鲁特，我不会说想要帮助你，也不会强行夺取你的战利品，我只是给你一个等价的选择，你可以将徽章交给我，由我来承担之后的风险。”
　　“哼，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要这枚徽章？”
　　“你的选择呢。”
　　菲鲁特小脸阴晴不定，挣扎好一会还是取出徽章扔给间桐慎二：“给你，偷到这玩意之后遇到的尽是麻烦事。”
　　间桐慎二接过徽章，仔细打量，黑色的金属为底，上面雕刻有金色龙形图案，巨龙的嘴巴咬着一颗红色宝石。
　　往里面注入魔力探测，可以感觉到一股奇特且强大的力量。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到了！这里就是罗姆爷住的地方。”菲鲁特走到一栋古旧的房子面前，虽然同样破烂，比起她的小木屋起码还有房顶，能遮风挡雨。
　　间桐慎二收好徽章，进去前平静吩咐：“菲鲁特，如果我和你的雇主发生了冲突，你最好有多远逃多远。”
　　“嗯？”
　　不需要进入屋子，间桐慎二都能嗅到那混杂奇特幽香的血腥味。
　　那个女人就在里面。
　　“罗姆爷，你在吗？”菲鲁特推开木门高兴打招呼。
　　间桐慎二跟着进去，里面看起来像是一间小型酒馆，四面墙壁破烂，摆着一些自制桌椅，劣质酒精的味道以及木头发潮的霉味扑面而来。
　　其中一张桌子面前有两人对饮，一人是身材高大的不像话的光头老人，喝得醉醺醺的，另一位自然是间桐慎二来贫民窟遇到的危险女人。
　　“我们缘分不浅啊。”间桐慎二主动打招呼。
　　女人看到间桐慎二跟着菲鲁特进来，眼神柔媚似水，那模样就像是女人等来了心爱的情郎，舔掉红唇的牛奶，情绪高涨的极致以至于声音听起来像是呻丶吟：“我就知道，我的预感一定会实现，你果然也是局内人，这样的话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她肆无忌惮放出杀气，旁边本来喝的醉醺醺的健硕老人神色剧变，因为过于紧张，把手里的木质酒杯捏碎。
　　“你···”
　　感受这股骇人的杀气，菲鲁特终于明白了间桐慎二对她说的话没有一丁点夸张的意思，这个女人很危险，和她打交道就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便会落得万劫不复的结局。


第一百零三章  搅局者与猎肠者
　　间桐慎二扫视破落的酒馆，脸色平静走到酒桌前：“不用这么着急，我是否参与进来还得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坐在女人的对面，间桐慎二对身旁老人吩咐：“你是这家店的主人罗姆爷吧，麻烦也给我倒一杯牛奶。”
　　间桐慎二余光打量老人，他的身体骨架完全不像人类，应该也是亚人。
　　“好，好！”健硕老人脸色凝重点头，回去吧台找出杯子给间桐慎二也倒上一杯热牛奶，借机退后，猛给菲鲁特猛打眼色，示意她离开这个危险地区。
　　间桐慎二喝了口温热的牛奶，取出菲鲁特交给自己的徽章放在桌面上，微笑询问：“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吧。”
　　女人笑吟吟颔首：“是的，能把它还给我吗？当然，我也可以从你的尸体上拿回来。”
　　“能告诉我这枚徽章的来历吗。”
　　“咦？”
　　女人一愣，双手托起下巴，来来回回审视间桐慎二确认不是在开玩笑，轻笑：“虽然不是第一次说了，少年，你可真是有趣，连徽章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参与进来，多管闲事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我才想知道答案，你愿意告诉我吗？”
　　“当然，为什么不，只要告诉了你这枚徽章的价值，不管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你都是局内人，杀掉你就会成为我的任务，好不容易才遇到这这么有趣的人，应该可以好好享受一番。”女人戏谑轻笑，脸色渐渐严肃：“这枚徽章是龙的徽章，是这个王国皇位候选人的象征，只有被龙承认的龙之巫女才有资格持有的贵重物品，这个答案能让你满意吗？少年。”
　　间桐慎二把玩手里的徽章，笑了笑：“龙的徽章，听上去好像不是一般的贵重，倒也有参与进来的价值。”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这本该不是我该做的事情，我是杀手，只要付出报酬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女人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冷冽的眼神藏着嗜血的癫狂，嘴角上扬浅浅淡笑：“问题的报酬就是你的生命。”
　　嘶啦~
　　刀锋撕破空气，诡异的重匕划出一道弧光，且快且狠，直取间桐慎二的脖子。
　　呲呲~
　　间桐慎二表面不为所动，实则炼金术早已蓄势待发，魔眼辉光闪烁，以瞳为圆，凝视女人背后的石墙，蓝色弧光跳跃，重组物质结构，墙壁猛然蹦出锥形尖刺朝女人的心脏刺出。
　　咦？
　　察觉到身后风声，女人脸色轻变，急速压低身体侧身跳开，拉开和间桐慎二距离，注意到墙壁诡异的变化不敢贸然进攻。
　　呲呲呲~
　　炼金没有停止，蓝弧跳跃，跟随女人的身体，所到之处，墙壁木头都化为长枪尖刺，只要女人步伐有一丝的犹豫身体就会被刺成马蜂窝。
　　面对致命危机，女人脸色显得非常享受，躲避时还能找到机会说话：“这可真是有趣！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攻击方式，魔法？又或者是精灵术士？我从来没有遇到你这种猎物。”
　　间桐慎二平静道：“谁是猎人还不一定。”
　　砰！砰！砰！
　　从木质地板到墙壁，炼金术把半座房屋化作废墟，女人的身姿迅速且轻灵，宛如职业舞者，动作轻灵优雅落在一根刺来的石锥上俯瞰间桐慎二，脸庞涌现潮红，神情目光越发病态痴狂。
　　间桐慎二看清她的武器，类似于尼泊尔军刀，形状上有所差异，设计理念一样，刀刃呈反曲状，刃锋稍重，非常适合劈砍之类的进攻。
　　残阳透过破落的窗户投入室内，奇异的反曲重匕反射着鲜血般的红光，气氛凝滞。
　　“怎么会这样。”
　　小女孩菲鲁特握着双手，心急如焚注视这一幕，这不是完全被间桐慎二猜中了吗？她心里很是不好受，让一个陌生人帮她挡下了杀身之祸。
　　间桐慎二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那么对她而言之前的行为就完全是一番好意。
　　不过，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赢得了她，想起了进门前间桐慎二的吩咐，连忙拉上健硕的老人离开：“罗姆爷，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菲鲁特，他不是你的朋友吗？”老人迟疑问道。
　　“他也是为了那枚徽章才找上门，哼，就让他们狗咬狗吧。”菲鲁特装作幸灾乐祸的样子掩饰眉宇的担忧，她出生于贫民窟，深谐生存之道，如果在这里表现和间桐慎二关系过于亲密，她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女人的目标，拖累间桐慎二。
　　离开房屋前，她垂下脑袋，紧咬嘴唇轻声自语：“可别死在这里，多管闲事的家伙。”
　　女人无视了菲鲁特，狭长的眼睛未曾离开间桐慎二的身体一刻，用富有磁性的沙哑声音说道：“我的名字叫艾尔莎·葛兰西尔特，我更加喜欢别人叫我的外号【猎肠者】，少年，报上你的名号，让我知道死在我手里的是谁。”
　　“在这个国家我只是默默无名的小卒，名字的话，间桐慎二。”
　　“真有趣，你的名字就和就和你一样奇怪。”说着，她突然摆动手里的重匕，刃锋反射夕阳，一抹亮光突然刺入间桐慎二的眼睛，几乎是同时她毫不犹豫对间桐慎二发起突袭，好似毒蛇猎食，速度以及时机的把握巧妙到极点。
　　“这样就结束了！”
　　即便是富有经验的强者在面对突然反射的光芒也会条件反射闭上眼睛，再反应过来时就迟了，猎肠者艾尔莎能抓住哪怕不到半秒的时间置敌人于死地。
　　可惜，她的对手是间桐慎二，论实力和经验都远远凌驾于她这个杀手之上，还拥有魔眼无惧她的小伎俩。
　　猎肠者艾尔莎。
　　在间桐慎二的印象中，类似的敌人代表就是大总统金·布拉德雷，武器不同，但都是以近战为主，且速度极快，善攻破绽。
　　只不过，间桐慎二认为猎肠者艾尔莎的实力连大总统金·布拉德雷的一半都没有。
　　“对得起你暗杀者的身份，只会耍小伎俩。”
　　间桐慎二右手握住牛奶杯，朝着袭来的猎肠者挥去，从杯子挥洒出来的牛奶瞬间冻成一把冰刀，其后又被炼金术强化。
　　铿！
　　反曲重匕与坚冰对撞发出刺耳的撞击声，间桐慎二一剑逼退猎肠者艾尔莎，脚下，物质转化炼成，生成不同形状的石锥追击。
　　砰！砰！砰！砰！
　　猎肠者挥刀击碎袭来的石锥，手臂被碎石划伤，身体连连退后，节奏被打乱，闪避动作没有开始的从容。
　　间桐慎二魔眼追踪她的身影，以瞳为圆连续发动炼金术。
　　足、小腿、大腿、肚子、胸膛、心脏、脖子、脑袋，炼金术转化的物质武器锁定猎肠者全身要害。
　　轰隆隆~！
　　屋内的设施，木质吧台、桌子和承重柱全部被石锥破坏，数以百计的石锥洞穿了房屋，若是从外面看，这间屋子估计已经成为了刺猬。
　　“真是让人好奇，你明明年龄不大，到底是踏过了多少地狱站在这里，你的实力越强，战斗经验越丰富，猎杀的价值也越高！”
　　猎肠者艾尔莎像是一团影子在狭小的房屋空间来回跳跃，柔软的身体做出不可思议的动作得以在密集的石柱群穿行自如。
　　多么有趣的对手！
　　猎肠者笑意越浓，刚才一击的时机掌握连她自己都感觉无比巧妙，所以用上了全力想要直接斩杀间桐慎二。
　　间桐慎二反应过来在她的预料之内，她万万没想到间桐慎二这幼小的身体内藏着这么恐怖的力量，明明她已经用魔力强化这次攻击却依旧被压制。


第一百零四章  齐聚而来
　　“终于找到你了，小偷！”
　　贫民窟的外街，银发少女爱蜜莉雅叉着腰，柳眉倒竖看着迎面走来的罗姆爷和菲鲁特。
　　菲鲁特露出一副被打败的郁闷表情，连呼倒霉，才出虎口怎么又入狼窝。
　　爱蜜莉雅的身旁还跟着一位英姿飒爽的红发骑士，他惊讶打量菲鲁特：“爱蜜莉雅大人，她就是盗取属于您龙之徽章的小偷？年龄看起来似乎有点小。”
　　“我确定，她的速度很快，也很狡猾，即便是我也不能在不保证伤害到她的前提下将她抓住。”
　　精灵帕克飘在半空，笑嘻嘻对菲鲁特说道：“这次可不会让你逃了哦。”
　　菲鲁特不爽回应：“又是你，还真是纠缠不清啊。”
　　“我说，你到底闯了什么大祸，那个危险的女人姑且不说，红头发，龙爪剑，骑士装，我这老骨头可对付不了剑圣莱茵河鲁特。”罗姆爷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无奈嘀咕，不过他倒也不是很紧张，比起那个危险的女人，反而是这边的情况好很多，虽然不敌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可不管不了这么多。”菲鲁特满不在乎。
　　爱蜜莉雅走前一步，对菲鲁特伸出右手并声音严厉教训：“现在你也该死心了吧，将徽章还给我，这样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责任。”
　　菲鲁特耸了耸肩：“徽章已经不在我身上。”
　　爱蜜莉雅急声追问：“你说什么？那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帕克伸出猫爪，寒气聚成一枚冰球：“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我说的是实话，我把它送给了别人。”
　　“是谁？”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间桐慎二。”
　　帕克一愣：“间桐慎二···不就是我们不久前遇到的那个魔法使吗？他也在这里，是他策划了这件事？”
　　菲鲁特双手一摊：“不对，我虽然不喜欢那家伙，但也算接受了他的好意，我的雇主另有其人，而且是个相当危险的家伙，他为了保护我正在和我的雇主战斗。”
　　“怎么会这样。”
　　身体悬浮在空中的帕克看向贫民窟的另外一个方向，了然道：“我说在贫民窟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魔力波动。”
　　剑圣莱茵哈鲁特上前，微笑提议：“这件事好像没有这么容易解决，跟过来真是太好了，接下来回收徽章的工作就交给我吧，爱蜜莉雅大人。”
　　年轻的剑圣对菲鲁特欠身施礼，彬彬有礼询问：“小偷小姐，麻烦你带我们去你说的地方，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菲鲁特怒视红发剑圣：“你说谁是小偷！你这家伙可真没礼貌，小心我砍了你。”
　　“真是抱歉，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剑圣莱茵哈鲁特哑然失笑。
　　“哼！”
　　表面不屑，实则菲鲁特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出生于王都，自然也知道鼎鼎有名的剑圣莱茵哈鲁特，被誉为骑士中的骑士，未尝败绩，这样的大人物对付区区暗杀者还不是手到擒来，虽然之后可能会受到惩罚，比起性命之忧根本不算什么。
　　“我才不会将我的名字告诉给骑士，哼，他们应该还在那里，跟我来。”
　　······
　　菲鲁特将剑圣莱茵哈鲁特和爱蜜莉雅带到了罗姆爷的赃物房，一行人隔着不远就能听到巨大的声响。
　　街道两侧建筑门窗紧锁，贫民窟的居民从暗处关注事态发展，气氛安静又凝重。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股杀气还真是相当惊人。”莱茵哈鲁特凝视被炼金术破坏了大半的房子，一只手习惯扶在腰间的佩剑上。
　　帕克飞到爱蜜莉雅的肩膀站着，感受大气中激荡的魔力，肃然低语：“之前我们也遇到过那位叫做间桐慎二的魔法使，他的魔法很奇怪，实力毋庸置疑的强悍，也是善于战斗的类型，我很好奇什么人能和他战斗这么久而没有落败。”
　　“走吧，取回徽章。”
　　“等等，爱蜜莉雅。”
　　“怎么了？”
　　帕克摇了摇头：“前面是战场，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爱蜜莉雅咬着下唇，即是不解又是生气跺脚：“帕克，你在说什么，你也知道徽章的重要性，何况我是精灵术士，还有你的保护。”
　　“爱蜜莉雅大人。”
　　莱茵哈鲁特上前一步，右手放在胸前谦恭施礼：“我赞成帕克先生的提议，屋子里面正在发生战斗，且异常得激烈，想必屋子内的领域已经变得相当危险，何况骑士再侧，哪有让一名淑女涉险的道理，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发生的事情，请见谅。”
　　爱蜜莉雅神色纠结，迟疑颔首：“既然连莱茵哈鲁特先生都这么说，的确是我太心急了，那么取回徽章就拜托您了。”
　　“荣幸至极。”
　　莱茵哈鲁特严肃点头，迎着酒馆的正门走去，突然剑眉上挑，伸手挡在前面，大量的魔力聚拢形成一面纯白的魔力护盾，同时出言提醒同伴：“小心。”
　　轰隆！
　　只见那一整间酒馆突然垮散，漫天烟尘夹杂着石头和破碎的木板横飞，波及了附近的建筑。
　　“什么！发生了什么！”
　　“都小心，往我这边来！”
　　爱蜜莉雅一行人站的较远没有被爆炸波及，爱蜜莉雅使用精灵术式创造一片冰盾挡住了烟尘和碎屑。
　　良久，烟尘散去，众人才看清楚酒馆发生了什么，破落的房子成为废墟。
　　罗姆爷一拍额头，痛心疾首低语：“怎么会有这种事，辛辛苦苦建造的酒馆就这样没了，里面还有很多我舍不得喝的酒呢。”
　　菲鲁特脸色同样难看，闻言羞愧低下头：“对不起，罗姆爷，都是因为我才会牵连你的酒馆。”
　　罗姆爷挤出艰涩的笑容并用手掌揉着菲鲁特的小脑袋：“哎，也不用在意，房子没了还可以再造，你人没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菲鲁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应了声：“嗯。”
　　建筑废墟上，间桐慎二站在高处俯瞰下方，双眼瞳色相异，其中右眼为银瞳，瞳孔异光流转，深邃瑰丽。
　　“果然是他，真是个奇怪的人，眼睛是怎么回事。”精灵帕克嘀咕一句。
　　“战斗结束了吗？”爱蜜莉雅紧张询问。
　　“没有。”
　　剑圣莱茵哈鲁特眼睛所看的方向也是间桐慎二注视的方向，在那一片建筑废墟中，一面厚实的石墙被掀开，猎肠者艾尔莎从废墟中挣扎起来，她的右手已经被废掉，断成了好几节，鲜血打湿黑色的裙子。
　　猎肠者艾尔莎没有因为身体伤势而退缩，舔掉红唇的鲜血和灰尘，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反曲重匕，身体化身为猎豹爆发骇人速度冲向间桐慎二。
　　“没有了獠牙就用手，没有手就用骨头，没有骨头就拼上性命，真美妙！”
　　反曲重匕划破空气，人未至，艾尔莎手里刃光流转，连续虚晃数个假动作。
　　间桐慎二可不会管她花里胡哨的攻击，魔眼发动炼金术，碎石瓦砾飘到半空，在炼金术的作用下化作一枚枚棱形子弹射向艾尔莎。
　　叮！叮！叮！
　　她或是闪避，或是提刀迎击，伤势非但没有阻碍她的动作，激发了她的兽性。
　　“这可真是让人吃惊。”
　　莱茵哈鲁特止步不前，惊叹自语，身后，爱蜜莉雅等人赶了过来，紧张看着建筑废墟上的战斗。
　　“莱茵哈鲁特先生，您不去阻止他们吗？”
　　莱茵哈鲁特轻声道：“黑色的衣服加上黑色的头发以及北国特有的武器，还有可怕的速度以及惊人的杀气，不会错，那个女人就是暗杀者猎肠者，即便在王都也是排的上号的危险人物，爱蜜莉雅大人，很遗憾，我的实力不足。”
　　“连身为剑圣的您都这么说···”
　　“爱蜜莉雅，你误会了莱茵哈鲁特先生的意思，暗杀者不可能赢得了剑圣，莱茵哈鲁特先生的意思是不能保证在不伤害到双方的前提下解决这场战斗，既然如此，还不如等待这场战斗分出结果。”
　　“真是万分羞愧。”莱茵哈鲁特苦笑。
　　帕克竖瞳注视交战中的间桐慎二和艾尔莎，慢悠悠说了句：“也不用着急，情况看起来还没有危急到那种程度。”
　　“正是，那位名为间桐慎二的魔法使到底是何方神圣，面对有名的暗杀者【猎肠者】丝毫不落于下风，不对，应该说是占于上风，使用的魔法也很奇怪，爱蜜莉雅大人，您也认识他吗？”
　　“有过一面之缘。”爱蜜莉雅点头。
　　帕克伸展毛茸茸的身体：“他是个危险人物，如果可以的话我反而希望是暗杀者获胜，这样我们就有理由回收徽章。”
　　“帕克，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帕克打着哈欠：“我差不多要休息了，还好有莱茵哈鲁特在，不用担心你的安全，否则我真不放心把你扔在这里。爱蜜莉雅，好好想想，如果那个魔法使赢了，他也不会轻易交出徽章，因为他已经付出了【代价】，虽然有莱茵哈鲁特在这里可以保证徽章的归属，但比起得罪强大的魔法使，我宁愿付出高昂的代价。”
　　菲鲁特一直站在边上听着他们的分析，紧张神色顿时有所缓解，对她们做了个鬼脸，讽刺一句：“喔喔~没想到你们表面光明磊落，背地里也是一肚子坏水。”
　　帕克飞到菲鲁特面前，伸出肉球招呼菲鲁特的小脸，大声道：“吃我猫猫拳！你这个小偷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菲鲁特委屈辩解：“我怎么知道这枚徽章这么重要！明明是一只猫，得意什么！”
　　“我不是猫！我是精灵！”
　　爱蜜莉雅注意到旁边剑圣莱茵哈鲁特的神色，越发严肃，目光自从放在间桐慎二身上后就没有再移开过。
　　“莱茵哈鲁特先生，他们之间的战斗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地方？”
　　莱茵哈鲁特凝重颔首：“全部！不过最让我吃惊的还是那个魔法使，大气的魔力几乎都被他抽干，我误会了一件事。”
　　“什么？”
　　“这并不是一场战斗。”
　　······
　　间桐慎二自然也注意到了爱蜜莉雅一行人，与猎肠者艾尔莎战斗，魔眼分析她的魔力运用方式，计算她的动作数据，找出破绽。
　　虽说穿越到这个世界后魔眼的能力有所削弱，身为灵子演算机器的魔眼可是连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战斗方式都能计算并推演出应对方式。
　　实力弱上无数倍的艾尔莎自然能轻松对付，一开始她有两成胜算，那是基于间桐慎二对这个陌生世界缺乏了解的前提，如今间桐慎二也差不多能解析出这个世界魔力的运用方式。
　　游刃有余对付猎肠者，间桐慎二更多的注意力实则是放在了红发青年的身上。
　　“他是谁？”
　　魔眼神光闪烁，银瞳的余光扫到红发青年，却无法收集他身上的讯息，能隐隐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威慑感，以及数量多的数不清的奇怪规则之力笼罩他的身体。
　　“那些规则之力类似于斯卡哈在影之国行使的权能，挡住了魔眼的分析。”
　　间桐慎二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人物会出现在这里，从他身上的权能就能判断他的实力未必弱于斯卡哈本体，这种实力···在这个世界必然属于高端战力。”
　　思索时，猎犬撕咬而来，艾尔莎的身体压得很低，宛如在地面爬行，妖娆诡异，影子交错的一瞬，反曲重匕和间桐慎二手里的强化细剑摩擦出激烈火花。
　　铿！铿！铿！
　　“和我战斗还能分心，应该说你是傲慢还是实力招来的从容呢！”猎肠者艾尔莎声音依旧柔媚平静，她的右手骨头粉碎性骨折，左脚底因为失去鞋子被小石头和木屑刺穿，每一步都在会在石头上留下血色脚印，她却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仿佛这具身体不属于她，感觉不到疼痛。
　　“恐惧，没有。”
　　“激动，没有。”
　　“紧张，也没有。”
　　“真是奇怪，在你的身上我感觉不到情绪的气息，是我让你感觉无聊了吗，到了这种程度真是让我越发好奇你肠子的味道。”
　　“聒噪。”
　　间桐慎二冷哼，身体一步未退，随意挥动手里用泥土蕴含金属元素制造出来的合金细剑，款式和大总统金·布拉德雷配剑有七八分相似。
　　剑身虽细，每每能架住艾尔莎的刃锋，一寸长一寸险，利用武器的长度优势封锁她的进攻空间。


第一百零五章  快压住牛顿的棺材板！
　　猎肠者，名号如其人，战斗技巧与兽类无异。
　　残阳西落，昏暗夜空悬挂的圆月映照黑暗大地，贫民窟内没有灯火，那妖娆的身体和黑衣与阴影融为一体，影子环绕间桐慎二高速奔袭，伺机而动。
　　间桐慎二站在建筑废墟的高处，凝神而立，魔眼捕捉到大气中回荡的魔力，通过感知魔力的动向来寻找艾尔莎的踪迹，手里炼金术制造出来的细剑垂下，剑身折射月光，蒙上一层冷冽的寒光，杀意凛然。
　　“就算破坏了建筑，失去障碍物作为支撑借力，她的速度比之刚才却没有慢多少，果然是和魔术一样用魔力强化了身体。”间桐慎二内心暗忖。
　　猎肠者艾尔莎的战斗方式异于常人，速度方面尤其惊人，奔袭时，她的四肢着地，类似猎豹，可以在任何平面上行走，地面、房梁、屋柱、墙面，且身体通过不断发力速度会越来越快，越来越灵活。
　　不光是牛顿，连伽利略的棺材板也压不住了，明明速度如此之快，改变方向和没有惯性一样。
　　间桐慎二的炼金术启动时间无法跟上她的速度，那么干脆用炼金术摧毁这座房子，减少她的借力点削弱其速度，且开阔的空间更有利于间桐慎二的发挥。
　　呲~
　　间桐慎二身后视觉的死角，一股锐风袭来，骇人的杀气如钢针刺入间桐慎二的脖子，不需要回头，细剑后扬，挡在黑影的行动轨迹上，封锁她的进攻空间从而强迫她与自己正面交锋。
　　铿！
　　刀刃相撞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反曲重匕的力量压弯细剑。
　　“不光是速度，力量也很强大。”
　　间桐慎二感觉右臂一阵发麻，学习了猎肠者艾尔莎用魔力强化身体的技巧，仍不能完全挡住她的攻击。
　　一击不中，黑影纵身远遁，改变了角度再次出匕。
　　铿！铿！铿！
　　每一秒艾尔莎都会从不同的方向掠过，以不同的角度袭击间桐慎二，金铁之声不绝于耳。
　　间桐慎二除了挥动细剑防守外没有离开原地一步，也没有使用炼金术。
　　这个世界可以使用炼金术，只是艾尔莎的速度隐隐有赶上大总统金·布拉德雷的趋势，炼金术从炼成到发动的过程太慢了，无法跟上她的速度。
　　猎肠者艾尔莎通过不断的试探性攻击寻找机会，间桐慎二何尝不是如此。
　　以不变应万变这是间桐慎二面对未知敌人时最常使用的战斗策略，就如学习炼金术，必须先要知晓物质之间的原理以及流动才能使用。
　　“你很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我这样的对手还不能满足你吗？”
　　黑暗中影影绰绰，女人压低身体急速爬行，语气平静说着，又一道寒光在间桐慎二的身后乍现。
　　间桐慎二早有预料般收剑格挡。
　　铿！
　　飞来的反曲重匕被细剑击飞。
　　陷阱！
　　间桐慎二眼神凝结，剑身传来的力道没有以往那么稳定，从力道的反馈就能判断没有人挥动这把反曲重匕。
　　银瞳泛光，间桐慎二眼睛所看到世界的时间赫然静止，间桐慎二左侧不远处，影子蠕动，猎肠者艾尔莎投掷出反曲重匕后跳跃到这个位置，投掷出去的反曲重匕掩人耳目，自己则以极高的速度从视觉盲区偷袭。
　　“原理类似于佐佐木小次郎的成名绝技【燕反】，真亏她能用出来。”
　　如果没有魔眼，间桐慎二可能会触不及防而吃上大亏，既然第一时间看穿猎肠者艾尔莎的意图，思考如何将她布置的必杀之局扭转。
　　“速度上是她占有优势，所以才玩一击脱离的把戏打消耗战，必须诱敌深入才能找到机会。”
　　战局瞬息万变，间桐慎二不想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将计就计装作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我可以轻视的对手，只能先杀掉你在取出你的肠子。”艾尔莎低喃，双腿猛然发力踢碎了脚下的石板，爆发骇人的速度逼近间桐慎二，挥动左手，反曲利刃毫不留情砍向间桐慎二的脖子。
　　“小心！”那边爱蜜莉雅忍不住惊呼提醒。
　　“结束了。”
　　剑圣莱茵哈鲁特神色如常，早已看穿了这凶险的一幕。
　　间桐慎二的反应太过理所当然，好似从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猎肠者的行动，这种反应出现在寻常人身上再正常不过，在间桐慎二这种拥有强大实力的人身上就是最大的异常。
　　唰！
　　千钧一发之际，间桐慎二退后一步，优美的弧光从间桐慎二的脖子前掠过，艾尔莎惊愕对上间桐慎二平静的眼神，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回事，这次她想要退后就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间桐慎二迅速出手抓住了她的右臂，掌心蓝弧闪烁，身体炼成术发动。
　　本该用于救人的炼金术用来杀人的效率也丝毫不弱。
　　啪！
　　诡异的声响过后，艾尔莎落在不远处稳住身体，手臂炸开，血肉横飞，露出森白骨头。
　　间桐慎二沐血而立，平静注视付出一条手臂为代价逃开的猎肠者，颔首称赞：“真是优秀的判断力，无愧于你暗杀者的身份。”
　　要刚才是艾尔莎再有丝毫犹豫，或者没有意识到间桐慎二的意图而第一时间逃开，间桐慎二抓住的就不是她的左手而是她的脖子又或者胸膛。
　　“太棒了！棒极了！你这样的对手简直让我欲罢不能。”失去双臂的艾尔莎嫣然轻笑，断臂肌肉缩紧完成止血，右手也早已被炼金术破坏，没有了双手和武器，相当于野兽失去獠牙。
　　她抖了抖身体，又一把短剑从腰间落下，她匍匐身体咬住反曲重匕的剑柄。
　　“你还想和我战斗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如果你愿意交代有用的情报，我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马。”间桐慎二眉毛轻挑，伤到如此程度还没有失去战意，这个女人在精神方面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咬住刀柄的艾尔莎无法回答，那病态陶醉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不远处，爱蜜莉雅等人难以置信看着仍欲再战的猎肠者艾尔莎，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还想要战斗，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胜负已分，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
　　剑圣莱茵哈鲁特有了决断，纵身步入战场，站在间桐慎二和猎肠者艾尔莎的中间，高喝道：“到此为止了。”
　　红发剑圣先对间桐慎二欠身施礼：“魔法使大人，我是王都骑士，接下来请将这个贼人交给我来处理。”
　　他又对艾尔莎绅士施礼：“猎肠者，你的身体伤势不轻，继续战斗只有死路一条，束手就擒还有活命机会。”


第一百零六章  我这一响指下去，你可能会被烧死
　　猎肠者艾尔莎眯着秀气狭长的凤眼注视突然闯入的骑士，凭着莱茵哈鲁特身上显著的特征认出其身份，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甘。
　　王都最强骑士，剑圣莱茵哈鲁特。
　　刚才她全身心投入对间桐慎二的猎杀，忽略了周围的环境，也没有注意到莱茵哈鲁特也在这里。
　　艾尔莎咬紧反曲重匕的刀柄，嘎吱作响，无论她如何不甘心也好，这场战斗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就算赢了间桐慎二也过不了剑圣这一关。
　　一念至此，暗杀者萌生退意。
　　她嘴巴松开刀柄，动作利索纵身后跳，站在贫民窟的房顶，遥遥对间桐慎二宣告：“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取出你的肠子。”
　　“我很期待···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很抱歉，你恐怕没那个机会了。”间桐慎二从容微笑，右手对着她的方向，拇指和中指捏紧。
　　你不肯交代情报又不肯死，这么多人看着，我不要面子啊！
　　啪！
　　响指打出的瞬间，剑圣莱茵哈鲁特有所感应。
　　轰隆！
　　猎肠者艾尔莎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身体化作一颗大火球从房顶掉落到地面，来回滚动挣扎想要扑灭身上的大火。
　　啪！啪！啪！
　　间桐慎二无情打了三个响指，每一个响指都让猎肠者艾尔莎身体爆发更猛烈的火焰。
　　片刻功夫，猎肠者艾尔莎停止了挣扎，身体从内到外烧成焦炭。
　　“果然是这样。”
　　莱茵哈鲁特别开视线轻叹，一开始他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感知到火元素的异常流动，聚集在建筑废墟周围。
　　在这个范围内的生命体不可避免沾上大量火元素，单纯的元素是无害的，一旦经过某种术式驱使就会放出可怕的元素特性，这也是魔法使擅长的伎俩。
　　猎肠者艾尔莎不过是闯入猎人陷阱的野兽。
　　莱茵哈鲁特怜悯道：“虽说猎肠者死有余辜，这样的死法对一名女性未免太残酷。”
　　间桐慎二目光来回打量剑圣几眼，疑惑道：“被大火烧死很符合女性暗杀者的死法，她的事姑且不论，尊敬的骑士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莱茵哈鲁特看向爱蜜莉雅点头示意：“魔法使大人，这位爱蜜莉雅女士向我反馈贵重之物失窃，是一枚徽章，对爱蜜莉雅小姐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然后也已经抓到了小偷，根据小偷的供词，赃物似乎在您的手里。”
　　“你说的是这个？”间桐慎二从口袋掏出徽章，毫不意外道。
　　莱茵哈鲁特谦恭低下头请求：“是的，魔法使大人，能否请您将徽章归还给爱蜜莉雅大人？”
　　银发少女爱蜜莉雅匆忙赶了过来，听到了间桐慎二和莱茵哈鲁特之间的对话，柔荑握紧，声音温柔软糯又有几分紧张味道：“间桐慎二先生，这枚徽章对于其他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对我非常重要。”
　　“爱蜜莉雅，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等价交换吗？”
　　“记得，但徽章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不存在等价交换的说法。”
　　“这可不对，在法律意义上我是善意的第三人，你应该向菲鲁特追究责任，由她补偿了我的损失我才会归还赃物。”间桐慎二指了指不远处的菲鲁特微微一笑。
　　“这是狡辩。”爱蜜莉雅嗔怒。
　　旁边，莱茵哈鲁特抱着双手沉思，苦笑解释：“爱蜜莉雅大人，交易法是明确有提过类似的法律条例，间桐慎二先生提出的要求完全是合法的，虽然我也很想帮您取回徽章，但强取豪夺有损骑士之道，徽章事关重大，您也可以向司法院提出特殊申请，以此来取回徽章。”
　　这个世界真的也有这条法律？
　　间桐慎二一愣，没想到自己根据地球新闻胡编一句会得到认可。
　　“怎么会···”
　　爱蜜莉雅犹豫了好一会，下定决心问道：“间桐慎二先生，那怎么样您才能将徽章还给我。”
　　“我只是被卷入这次事件的无辜路人，我获得徽章付出的代价就是消灭一名危险的暗杀者，而且她似乎就是雇佣菲鲁特盗取徽章之人，可以推断她应该是冲着你去的。”
　　莱茵哈鲁特突然插话：“请恕我失礼，魔法使大人，帝都有这位暗杀者的悬赏通缉，她被称为猎肠者，手段极其残忍且实力强大，目前悬赏金额是五千圣金币。”
　　“我追求的不是身外之物，我在不同的国家之间游历，目的就是为了知识。”
　　爱蜜莉雅点头：“你等等，我先和帕克商量一下。”
　　她转过身去，嘀咕着什么，身边却不见那一只会说话的猫咪。
　　许久，她转身对间桐慎二点头：“我已经知道了您的想法，取回徽章以及消灭暗杀者的对我来说都是无比大的恩情，如果您所求是有关魔法的知识，我们一定能满足您的需求。”
　　“为什么你这么确信，想要拿回徽章的代价可不是两个强盗的命可以比。”
　　莱茵哈鲁特哑然失笑，解释道：“魔法使大人，关于这点您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她是爱蜜莉雅大人，这枚徽章的主人，亲龙王国露格尼卡第42代国王后补人选之一，然后支持爱蜜莉雅大人的还是王国为数不多的魔法使，王都首席魔导士，边境伯罗兹瓦尔·L·梅札斯大人。”
　　“我可以将你带回到罗兹瓦尔居住的宅邸，履行我们之间诺言。”
　　“那就还给你吧。”间桐慎二把徽章扔给爱蜜莉雅。
　　“咦，这么爽快？”
　　“我纯粹只是好奇才趟这趟浑水，既然徽章对我无用，你又愿意支付报酬，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爱蜜莉雅注视手里的徽章，双手握住埋在胸前，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远处，菲鲁特小跑过来，看到爱蜜莉雅喜极而泣的模样，哼了声：“只是一枚徽章，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莱茵哈鲁特耐着性子，绅士解释：“小偷小姐，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偷了什么东西，这枚徽章是国王候补资格的证明，里面蕴含龙之因子，只要是被龙所承认的继承者持有，徽章镶嵌的宝石就会发出亮光作为证明，因为是龙赐予的宝物，很难复制，象征意义难以估量。”
　　“啊？徽章的宝石不是一直都在发光吗？倒是挺漂亮的。”
　　“怎么可能，只有被承认的龙之巫女···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莱茵哈鲁特面色一僵，难以置信看着菲鲁特，金色的头发以及红色眼睛，拥有这样特征的人物可不多，恰巧这个国家的皇族就是其中之一。
　　“徽章很漂亮。”被剑圣用这种目光看着，菲鲁特心虚回答。
　　“前一句···不，试一下就知道了，爱蜜莉雅大人，可否将徽章借给我一会。”
　　“可以，有什么问题吗？”
　　莱茵哈鲁特把龙之徽章递给菲鲁特：“菲鲁特小姐，请您握住徽章一小会。”
　　“干什么，我可不想要这种只会带来麻烦又没有价值的玩意。”嘴上这么说，菲鲁特在剑圣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照做了。
　　只见徽章落入菲鲁特的手里，宝石发出蒙蒙辉光，在没有灯火的夜色之下非常显眼。
　　“宝石···在发光。”爱蜜莉雅惊呆了。
　　莱茵哈鲁特一下子抓住菲鲁特的右手，英俊的脸庞动摇的厉害，颤抖低语：“怎么会这样···”
　　“很痛啊，你这混蛋突然干什么啊！”菲鲁特用力挣扎，感觉莱茵哈鲁特的手像是一幅金属手铐，无法挣脱。
　　莱茵哈鲁特焦急追问：“你的家名是什么！多少岁？”
　　感觉到事态的诡异，菲鲁特有着发懵，老实回答：“我又不是什么贵族，哪有家名，年龄大概十五岁，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生日，快放手啊！”
　　“果然，头发的颜色和瞳色也符合···”
　　站在一边的间桐慎二注视这诡异事态，问道：“我说，一位骑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诱拐少女不太合适吧。”
　　“菲鲁特！”
　　不远的贫民窟外街，健硕的老人罗姆爷注意到这边异状，慌忙赶过来。


第一百零七章  女仆与萝莉
　　“你想干什么，剑圣莱茵哈鲁特，你们不是已经答应不追究这件事了吗？难道骑士的承诺对你一文不值吗？”罗姆爷虎视眈眈盯着剑圣莱茵哈鲁特，沉声质问。
　　莱茵哈鲁特摇头，断然道：“那个与这个是两码事，况且与对眼前状况视而不见相比，骑士的荣耀又算得了什么？”
　　旁侧，爱蜜莉雅向前一步，一脸担心追问：“莱茵哈鲁特，我姑且能问一下发生了什么吗？您是一名正直的骑士，也的确在我面前答应过不追求她的责任，现在如此着急，必然有非常重要的理由。”
　　“什么理由，就是想要惩罚我！”菲鲁特大声嚷叫，仍试图挣脱。
　　“爱蜜莉雅大人，这件事暂时不宜外泄，请恕我失礼。”莱茵哈鲁特对菲鲁特伸出右手，一阵微弱的魔力反应过后，剧烈挣扎的菲鲁特立刻晕倒过去。
　　“可恶！你这家伙对菲鲁特做了什么！”罗姆爷咆哮的朝着红发骑士冲过去，巨大的身躯犹如泰山压顶，要将莱茵哈鲁特碾碎。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莱茵哈鲁特平静举起右手，掌心辉光凝聚，与罗姆爷接触的瞬间化作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高大健硕的身体轰飞。
　　砰！
　　罗姆爷小山一样的身体在地面滚了十几圈，好不容易稳定重心。
　　“这个剑圣，果然有两把刷子。”
　　间桐慎二心里惊讶，纯粹的动用魔力就能达到这种效果。
　　莱茵哈鲁特缓声道：“你似乎是菲鲁特的朋友，很抱歉现在我不能退让哪怕一步，如果不想受伤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我只是让菲鲁特暂时睡过去，我以骑士的名义保证不会伤害她一根汗毛，倒不如说相反。”
　　“你们骑士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罗姆爷的挣扎起来愤愤看着这一幕，捏紧拳头不再上前，从这一击他就明白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他根本无从插手
　　那么，要搅局吗？
　　间桐慎二思索这个问题，眼前的剧情发展怎么看都像是设定好走向一样，类似于触发的支线，况且红发骑士实力强大，言行举止也不像是坏人。
　　刚才徽章在菲鲁特手里会亮就能说明很多问题，她应该是和爱蜜莉雅一样为国王候补之一。
　　间桐慎二明智选择了旁观，冷眼看着红发骑士公主抱起晕倒过去的菲鲁特。
　　“爱蜜莉雅大人，请您理解，现在我先告辞，近期我可能会登门拜访。”
　　“好的。”
　　“魔法使大人，您不打算阻止我吗？”莱茵哈鲁特从间桐慎二身边经过，礼貌询问。
　　间桐慎二一摊手：“从你态度我就能看出很多东西，我暂时不想和一位实力强大的骑士产生正面冲突。”
　　莱茵哈鲁特谦恭弯腰施礼以表敬意：“您做出了一个贤明的判断，不过即便您出手我也不会有任何敌意，您和那位巨人族一样，都是对菲鲁特心怀善意之人，不小心伤到你们的话日后可能会被她记恨也不一定，况且做出如此唐突之事的还是我，请容我在这里向您道歉，详细的情况暂时不宜告知。”
　　“我能理解。”
　　“那真是太好了，我的名字叫做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不介意的话能否与我交个朋友？”
　　“间桐慎二，如你所见是一名来历不明的奇怪魔法使。”
　　“那么，有缘再见，慎二。”莱茵哈鲁特爽朗微笑，笑容的亲和力让间桐慎二忍不住心神一荡。
　　“再见。”间桐慎二点头。
　　红发的骑士抱着菲鲁特辞别众人，现场留下闷闷不乐的罗姆爷，爱蜜莉雅和间桐慎二三人。
　　间桐慎二看了一眼罗姆爷，走过去提问：“罗姆爷，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莱茵哈鲁特会对菲鲁特这么看重。”
　　“很抱歉，我不能说。”罗姆爷抬头瞥了间桐慎二一眼，如垂暮老人泄气回答。
　　“你难道不关心菲鲁特的安危吗，我视情况可以帮点忙也说不定。”
　　“你只是局外人，也不适合参与到这件事里面。”罗姆爷摇了摇头，转起来离开贫民窟，高大健硕的背影格外孤独落寞。
　　“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会改变心意。”间桐慎二对罗姆爷的背影喊道，很常见的事，RPG游戏里面也要NPC信任度或者剧情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触发事件，罗姆爷执拗不说，间桐慎二也没必要纠缠。
　　况且主线剧情应该是在这边才对。
　　间桐慎二看向呆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爱蜜莉雅，轻拍她的肩膀。
　　“咿呀！”爱蜜莉雅惊叫出声，看到间桐慎二后拍了拍胸口，气呼呼跺脚：“慎二先生，请别突然吓我。”
　　“那只猫哪里去了？”
　　“帕克是我的契约精灵，光是显现在这个世界就会消耗大量的魔力，所以一般到了晚上会进入休眠状态。”
　　“还真是个没用的精灵。”
　　爱蜜莉雅鼓着脸，气呼呼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帕克是我的家人，是非常非常可靠的伙伴。”
　　“既然你看到了刚才我要和那名暗杀者的战斗，你认为失去精灵的援助你还可以战胜她吗？”
　　“这个···”
　　犹豫片刻，爱蜜莉雅辩解道：“重点错了，如果不是帕克我也不能使用精灵术，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依赖帕克，所以帕克是我最重要也最信赖的家人！”
　　迎上少女认真的眼神，间桐慎二笑了笑：“那我撤回前言，帕克是个值得信赖的精灵，只是契约的主人太不成熟。”
　　“唯有这点我无法反驳。”爱蜜莉雅垂头丧气低语，叹息过后，她看向夜空悬挂的月亮，迟疑问道：“间桐慎二先生，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如果我还不回去会让同伴担心，您现在有落脚的地点吗？”
　　“没有。”
　　“正好，不介意的话请随我来一趟，我会给您准备住宿的地方，同时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没问题。”
　　间桐慎二姑且跟随认定为女主人物的角色，想着接下来应该是进入了主线剧情。
　　月光袅袅，间桐慎二跟随爱蜜莉雅来到类似于马场的地方，租下一辆马车前往目的地。
　　马车驶出城市的范围，经过树林，明显变得颠簸起来。
　　车厢内只有两人，爱蜜莉雅凝视窗外飞掠的风景，少许的月光从玻璃窗户洒在她的侧脸，肌肤雪白，五官找不到一丝瑕疵，这一幕就宛如出自艺术大师的名画。
　　“耳朵是尖的，和普通人类有很大区别。”间桐慎二若有所思问了句：“爱蜜莉雅，难道你是精灵吗？”
　　爱蜜莉雅微微一怔，苦笑道：“正确来说应该是半精灵。”
　　“精灵的混血，难怪这么漂亮。”
　　“漂亮···您是在称赞我的外貌吗？”爱蜜莉雅小手捂住嘴巴吃惊睁大眼睛，反应既有趣又可爱。
　　“当然，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不，虽然我对自己的容貌有一定的认知，但是我是半精灵，而且还拥有银色的头发，比起外貌，人们常常更加在意我这个样子象征的意义，大部分人只会对我感觉恐惧。”
　　“为什么？”间桐慎二不解。
　　爱蜜莉雅愕然发问：“您是在开什么恶劣的玩笑？就算游历的魔法使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位。”
　　可我是穿越者啊！
　　间桐慎二内心腹诽，认真道：“我的情况有些特殊，只有一点可以向你保证，我对现在的世界没有一点了解，所以才渴求有关这个世界的知识。”
　　爱蜜莉雅对上间桐慎二真诚的目光，红着脸别开视线，点头道：“我相信您，人们之所以会对我产生畏惧，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和嫉妒魔力莎提拉相同。”
　　“嫉妒魔女？”
　　“您连这个也不知道啊，她曾经是吞噬半个世界的可怕存在，被这个世界所有智慧生物畏惧着。”
　　“那么，那位嫉妒魔女现在怎么样了？”
　　“被龙神、贤者和剑圣联手封印，您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难怪没有对我投以怪异的目光。”爱蜜莉雅似乎有些失落，声音软糯纤细。
　　“这句话可不对，你很漂亮是事实，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以貌取人的蠢货，只要长得好看，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很不巧，我大概是属于其中一部分。”间桐慎二耸了耸肩，话的真假只有自己才知道了，刚才间桐慎二才无情干掉了一个尤物杀手。
　　爱蜜莉雅忍俊不禁，眨巴下眼睛：“间桐慎二先生，您真是个有趣的人。”
　　路上，间桐慎二一边通过和爱蜜莉雅的交谈了解这个世界，一边思索未来的行动方向。
　　“难道原作主线就是帮助傻白甜女主成为国王？最后讨伐套上魔王模板的嫉妒魔女？”间桐慎二有些哭笑不得，一番交谈也算了解了爱蜜莉雅的性格。
　　这种傻白甜女主进入政治领域就只有被玩死的份吧，考虑到这里是日式RPG世界，还存在超凡力量，说不定政治设定本身就很智障，间桐慎二也就勉强接受了。
　　老实说，刚刚从《Faster/zero》的世界穿越过来，就算三王再怎么中二，格局也比眼前这只傻白甜半精灵高上太多。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间桐慎二不认为爱蜜莉雅能承担得起国王的重任，坐在如此高位上，无能本身都会成为最大的罪。
　　马车行驶了约一个多小时，穿越茂密的森林终于来到目的地。
　　下了马车，视野豁然开朗，周围的森林虫鸣如潮水不断。
　　间桐慎二惊讶瞭望远处的建筑物，虽说是夜晚，也可以通过灯光判断建筑是一座宏伟的庄园，称之为城堡亦无不妥。
　　“到了。”爱蜜莉雅对间桐慎二点头，支付了马夫路费，推开黑色的铁门进去。
　　里面是一条宽敞的道路，足以提供五辆马车并行，两侧是花园，继续深入可以看到一座大型喷泉水池，往后就是阶梯以及一座巨大的维多利亚风格建筑。
　　建筑综合了不同风格，以第二帝国法式建筑为主体，双扇圆拱窗户，复折屋顶，整体简约大气，建筑后方又有哥特式建筑高塔矗立，结构精细，屋面斜陡，夜色之下呈现出一股神秘的建筑美感。
　　“这里就是边境伯罗兹瓦尔·L·梅札斯大人的宅邸，关于取回徽章一事我会和他商谈，今晚就请您在这里暂时落脚。”爱蜜莉雅边走边介绍。
　　“没问题。”
　　罗兹瓦尔·L·梅札斯，间桐慎二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红发骑士莱茵哈鲁特说到这个人物时语气不乏敬重。
　　“如果嫉妒魔力吞噬半个世界的说法是真的，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格局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小，瓶中小人最后都快要掌握真理，手捏太阳了。”
　　“罗兹瓦尔·L·梅斯···王国的首席魔导士，想必实力必然十分了得，甚至有可能比那位红发骑士更加可怕。”
　　间桐慎二跟在爱蜜莉雅的身后步行，意识为罗兹瓦尔·L·梅斯勾勒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形象。
　　登上阶梯，来到正门前，厚重的木门自动敞开。
　　门的两侧分别站着两位女仆，见到爱蜜莉雅后躬身齐声问候：“欢迎回来，爱蜜莉雅大人。”
　　咦？怎么还有女仆迎接的？
　　间桐慎二忍不住多看了两名女仆几眼，不光是声音同步率，两位女仆的模样有九成相似，如果不是头发的颜色一蓝一粉，还真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搬来了一面镜子放在女仆的面前。
　　蓝发女仆抬头疑惑看着间桐慎二：“爱蜜莉雅大人，这位客人是？”
　　“是非常重要的客人，罗兹瓦尔大人在家吗？”
　　粉头发的女仆恭声道：“罗兹瓦尔大人预计明天早上才会回来。”
　　“这样啊，麻烦你们给客人安排一间房间。”
　　“我明白了，客人先生，请跟我来。”
　　爱蜜莉雅对间桐慎二勉强一笑：“关于等价交换一事需要明天和罗兹瓦尔大人商谈，今晚就请您在这里住下，今天用了不少精灵魔法，我想要尽早休息，很抱歉暂时无法满足您的需求。”
　　“明天见，间桐慎二先生。”
　　“晚安，爱蜜莉雅小姐。”
　　告别爱蜜莉雅后，蓝发女仆带路，间桐慎二顺便好好审视庄园宅邸的装潢，典型的贵族风格，走廊铺有红色的地毯，两侧墙壁装有路灯，灯里面是一颗发光的奇特水晶，每间隔一段时间都可以看到一种艺术作品，或是花、或是画、或是雕像。
　　走过了冗长的过道，蓝发女仆把间桐慎二带到了一间房门前，欠身道：“客人先生，这里就是您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摇响室内放着的铃铛呼叫我，现在请允许我退下。”
　　“请便。”间桐慎二微笑注视她离开，眼神凝结，暗忖：“应该说不愧是这个世界顶级战力的宅邸，这两只女仆很不简单，尽管杀气藏得很深，明前是杀过人。”
　　“从魔力反馈来看，甚至可能不是人类。”
　　间桐慎二推开房门，眉头突然一皱，步入房间先是看到了一间宽敞的图书馆，很七竖八放有几十座书架，这根本不是一间房间能提供的空间。
　　面前狭窄的走到上，一个打扮可爱的金发萝莉正坐在高椅上看书，因为她身材过于娇小，坐在椅子上双脚甚至碰不到地面，身穿红色洋装，金色的秀发绑成双马尾钻头状，小嘴微微鼓起，似乎因为被突然打扰而很不满。
　　进门时，间桐慎二感觉到魔力的特殊反应，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魔法，扫视周围环境，一瞬间有些迟疑：“这里···应该不是女仆为自己准备的客人房间吧。”
　　“你，是谁？”金发萝莉既不吃惊也没有特殊反应，小手合上精装书籍，语气平淡询问。
　　“我是爱蜜莉雅小姐的客人，名字叫做间桐慎二。”
　　金发萝莉颐气指使道：“我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么讨人厌的朋友，这里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蓝色头发的女仆说这里是我的房间。”
　　金发萝莉胁迫道：“如果你不出去那就由我主动请你出去，但这个过程会让你很不好受，老实说，我讨厌麻烦。”
　　“姑且给我说明情况，我也很讨厌不明不白的状况。”间桐慎二右眼眯起，瞳孔颜色瞬间转为碎裂的银光，做好战斗准备。
　　对上间桐慎二的眼睛，金发萝莉微微皱眉，很是不喜欢被看穿的感觉，缓声道：“你走错房间了，这个房间所在的空间会随机和宅邸的门相连在一起，你在不恰当的时机打开了不合适的门，所以才能进来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第一百零八章  蕾姆（求推荐！求月票！刀片！）
　　听完钻头萝莉的解释，间桐慎二没有胡搅蛮缠，这里是别人的宅邸，身为客人的间桐慎二还是懂进退，退出房间重新打开，里面果然变成了一间宽敞奢华的客房，家具装饰打理的井井有条。
　　“空间置换吗，这个世界的魔术（魔法）水平不低。”
　　间桐慎二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注视外面的夜景微微叹了口气，又是一次陌生世界的穿越，周围的环境，认识的人，之前的所作所为皆化作泡影。
　　“也不知道樱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有爱丽丝菲尔和Saber照顾的话大概也不用太担心。”间桐慎二念念叨叨，心情就像是千辛万苦通关了《黑暗之魂》后的贤者状态。
　　“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大部分炼金术在这个世界通用，从强盗的身体，猎肠者的战斗收获了很多有用的知识，正好可以进行测试。”
　　间桐慎二用炼金术从建筑墙壁抠出材料制造一把石刀，割破手指在桌面上用自己的鲜血画好炼成阵和魔术法阵。
　　虽说对这个世界不算了解，蕴含强烈生命力的鲜血必然是构筑仪式的最佳材料。
　　间桐慎二右眼银瞳睁大，泛着银光与魔术法阵结合，眼睛失去神光，意识剥离身体进入了门内的世界。
　　依旧是两扇石门立于白色的空间，一扇是属于间桐慎二的认知之门，门上记载了属于间桐慎二的力量，另外一扇则是这个世界规则之力的具现。
　　间桐慎二走到世界的真理之门面前，随着伸手触摸，身后象征着间桐慎二认知的门轰然打开，内部睁开巨大的眼睛，眼睛表面又浮现出无数黑色手臂一同接触巨大的世界之门。
　　······
　　不知道过了多久，间桐慎二意识回归身体，长出一口气，脸庞多了几分疲惫，抹去桌面的法阵后瞥了眼房间中央的桌子。
　　上面放着一个银制摇铃，间桐慎二回想蓝发女仆的话，拿起来轻轻摇响。
　　片刻，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女仆恭敬的问候：“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打开门，果然还是那只蓝发女仆，可爱的小脸毕恭毕敬，看不到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
　　间桐慎二微笑询问：“这里有书吗？”
　　“书？”
　　“是的，夜晚实在是太过漫长，不找点东西打发时间我可受不了。”
　　蓝发女仆清淡点头：“明白了，请问您要什么样的书。”
　　“全部。”
　　“全部？”蓝发女仆歪着小脑袋，跟不上间桐慎二的思绪，小声迟疑道：“非常抱歉，我不是很理解您的意思。”
　　“偏向于知识类的书籍都可以，诸如介绍这个王国的历史人文，数量越多越好，最好是用小推车推过来。”
　　“明白了，请您稍等。”蓝发女仆点头，欠身施礼后转身离开。
　　约二十分钟过去，间桐慎二眼神诧异看着蓝发女仆将手里的一座书山放在房门前，的的确确是小山一样多的书籍，以极为巧妙的方式重叠在一起可以最大限度搬运，精巧程度已经可以称为杠杆级别的借力。
　　书山的高度以及宽度都超过了房门，无法一次性搬运进来。
　　粗略估计，蓝发女仆抱来的书籍至少有数十本，其中不少厚度和新华字典有的一比，书籍的体积以及重量和女仆纤细柔弱的手臂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蓝发女仆恭敬问道：“先生，这些书籍足够了吗？”
　　“这几天我都不用睡觉了。”
　　“抱歉，是太多了吗？”
　　“不，我说过越多越好。”
　　“那我先把这些书籍般进您的房间，失礼。”蓝发女仆颔首，动作简洁干练。
　　蓝发女仆搬运书籍时，间桐慎二顺便抄起一本随意翻阅，问道：“说起来，我还没请教过你的名字。”
　　果然。
　　书籍的内容是用异世界的文字记录，间桐慎二连一个字都看不懂。
　　间桐慎二合上书籍，头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文字可是了解这个世界情报的最重要来源。
　　“您称呼我为蕾姆就可以。”蓝发女仆放下手里一堆堆的书籍，态度说不上客气，也不显冷淡。
　　间桐慎二把手里的书籍放在旁边的桌面上，笑了笑：“我的名字叫做间桐慎二，也不用对我太客气，话说回来，蕾姆，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您是爱蜜莉雅大人的客人，请不用客气。”
　　“就算我是客人的身边，请求你帮这个忙也稍显过分，所以，如果你愿意帮我，以后我必有所回报。”
　　“您太客气了，请说。”
　　“看书。”
　　“书？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我会在你的身上施展一个魔法，在这个魔法持续期间你看完一本书即可。”
　　气氛唰的一下冷下来。
　　蕾姆放下书籍，注视间桐慎二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
　　“姑且请问您这个请求的用意。”
　　“我们语言上的交流没问题，实际上我对这个国家的文字一窍不通，通过思维共感和你的浅层意识相连，这样我能在短时间内通过你看到的文字了解文字的含义。”间桐慎二抱着双手，坦白回答。
　　蕾姆碧蓝色的眸子凝视间桐慎二许久，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我需要做什么。”
　　“请坐在这里。”间桐慎二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等蕾姆坐下来，间桐慎二伸出双手指示：“现在将两只手放在我的手上。”
　　“客人先生，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指示都太轻浮了，你是那种下流的类型吗？”蓝发女仆平静的声音饱含辛辣的讽刺。
　　间桐慎二微笑回答：“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蕾姆你这么可爱，只要是男性都想和你接触。”
　　“真让我吃惊，客人竟然自己承认了，还相当无耻的明确表示出来，难道我现在的状况相当危险吗？”
　　这次间桐慎二没有接女仆的俏皮话，吩咐：“手。”
　　蕾姆认命一样自艾自怜：“没办法，谁让你是爱蜜莉雅大人的客人，而我只是一介女仆。”
　　蓝发女仆蕾姆乖巧把双手奉上，放在间桐慎二的手心。
　　柔荑白皙柔弱，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捏碎。


第一百零九章  蕾姆的杀意！
　　这个世界的魔法使和魔术师性质非常相似，都是用自身的生命力转化为魔力，体内同样存在用于生成、转化和储存魔力的“魔术回路”，这个世界的魔法使称之为“生命之门”。
　　魔术在这个世界也有一定程度的效果。
　　间桐慎二紧紧握住蕾姆的双手，体内的魔术回路运作，皮肤表面亮起光纹并与蕾姆的小手相连，魔术顺利发动。
　　不过，魔术顺利启动并没有让间桐慎二感觉到一丝丝的喜悦，反而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后扔到暴风雪之中，身体被彻骨的寒意浸没。
　　原因就是面前的蓝发女仆。
　　“这是···”
　　意识短暂相连，刹那间，间桐慎二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强烈的敌意冲击，隐隐约约听到了蕾姆的声音，那是从少女意识最深处传来的呐喊，不管表面装饰成什么样子都无法掩饰的真正想法。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少女清脆的声音从低吟自语变成警告，转为怒吼，怒吼又变成了竭嘶底里的嘶喊，敌意渐强，杀意初显。
　　间桐慎二脸色一冷，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怎么回事？为什么蕾姆会对自己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今天应该是自己第一次遇到她吧？
　　间桐慎二抬头对上蕾姆的眼睛，蕾姆显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剥去伪装面具的小脸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幽蓝色的眼睛酝酿怒火，更深处隐隐浮现令人畏惧的红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间桐慎二撕成碎片。
　　意识到共感魔术的作用，她知道自己的敌意藏不住了。
　　间桐慎二处变不惊，握住她的手没放开，淡道：“蕾姆，你对我的态度怎么样都无所谓，先把这个魔法完成。”
　　蕾姆咬牙切齿逼问：“没想到你的魔法还真能起效，既然已经暴露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路过的魔法使。”
　　蕾姆面露厌恶之色，看向间桐慎二的眼神如看一堆垃圾，声音因情绪剧烈起伏变得尖锐：“开什么玩笑，你身上魔女的恶臭差不多让我的忍耐到了极限，为什么选择在现在的时机出现，如果你不是爱蜜莉雅大人的客人，看到的第一时间我就会杀掉你！”
　　“魔女的臭味？”
　　“别装疯卖傻了，你是魔女教的人吧！”
　　“不是。”间桐慎二直接了当回答，也知道自己的回答没什么卵用。
　　“你这家伙···”
　　间桐慎二无所谓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对我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如果你不帮我完成这个魔法，我只能去拜托那个粉色头发的女仆或爱蜜莉雅小姐。”
　　“是吗。”蕾姆激烈的反应一下子平复。
　　不对，准确来说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间桐慎二心知刚才那句话估计是触雷了。
　　“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杀掉你。”蕾姆声音寡淡回答，看似平静的背后藏着多么可怕的杀意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间桐慎二啼笑皆非，好笑道：“爱蜜莉雅知道这件事？这间宅邸的主人罗兹瓦尔知道你的打算吗？你只是一个女仆，既然是女仆，那就好好扮演这个身份，别给你的主人添麻烦。”
　　蕾姆用平静的腔调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死人构不成麻烦，在你造成更大的混乱之前，在你伤害姐姐和爱蜜莉雅大人大人之前，先将你排除！”
　　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是一群疯子吗，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交谈？
　　间桐慎二无语摇头：“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我给你的忠告是别动手，你的立场，你的身份都不合适，你不知道你的贸然行动会给你自己和你的主人，你的姐姐造成多大麻烦，不如等你的主人罗兹瓦尔回来再决定。”
　　“我说过，死人是造不成麻烦的。”
　　“······”
　　“有理有据，你随时都可以动手。”间桐慎二松开蕾姆的小手，切断意识共感状态：“无论你想做什么，必须好好想想之后承担的后果。”
　　“那种事情怎么都无所谓，客人先生，失礼。”蕾姆阴沉着脸起身，走出房门前又道：“在我回到这里前你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否则的话，请做好觉悟。”
　　杀意，再无掩饰。
　　目送蓝发女仆的背影离开，间桐慎二托着自己的下巴自语：“才刚穿越就遇到这么多事件，这个展开真的没问题吗？”
　　间桐慎二拿起一本书籍翻开，还是看不懂文字，好在上面还搭配精美的插画叙事，似乎是与守护这个国家的龙神有关的历史故事。
　　“你有什么事吗？”间桐慎二一边翻书打发时间，问道。
　　间桐慎二背后响起稚气的声音：“你不打算逃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孩子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
　　这个声音自然属于和间桐慎二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萝莉。
　　“她是这间宅邸的主人吗？如果是主人对我下达逐客令，我不会厚颜无耻强留。”
　　“不，她只是一个女仆，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所以可能会变得非常危险，我建议你暂时离开这里，等明天罗兹瓦尔回来也不迟。”
　　“她对我的敌意和我身上什么魔女的臭味有关系吗？”
　　“真叫人难以置信，你真的不知道？亏你还是一位魔法使。”
　　“如果你能给我解释的话，那就万分感谢。”
　　“哼！你的事情和贝蒂无关，那孩子发起狂来我可管不了多少，好自为之。”
　　“多谢你的忠告。”
　　谈话刚结束，间桐慎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如金属重物被拖动发出，略微刺耳，隐隐夹杂锁链运动的清响。
　　原来是回去掏武器去了。
　　间桐慎二一拍双手，发动炼金术，触碰身旁一大堆书籍，蓝色的电弧没入书山之内。
　　武器的材料算是准备好了。
　　蓝发女仆出现在门前，一只手拖动粗壮的铁链，转身面无表情注视客房内的间桐慎二：“客人先生，我已经给予你忠告，既然你不听的话也没办法，我的职责是排除一切隐患。”
　　她一点一点拔出锁链，流动的金铁之声犹如死亡的倒计时，直达露出了锁链另外一段装饰尖刺的流星锤。
　　间桐慎二抱着双手评价一句：“这武器可真丑，一点都不适合你这种可爱的孩子。”
　　“是吗，外形的确不讨人喜欢，用来杀人却很便利。”语毕，蕾姆猛然踏前一步，朝间桐慎二甩出流星锤，女仆的杀意完全倾注在这颗金属重物上，撕裂空气发出恐怖的尖哮。
　　无法想象在蕾姆幼小的身躯藏着多么可怕的怪力。
　　间桐慎二手指敲击桌面，旁边数十本书籍凭空飞去构成盾墙挡在流星锤面前。
　　轰！
　　宅邸的墙壁被流星锤击穿，书籍构成的盾墙被击散。
　　间桐慎二身体轻巧落在宅邸的后花园，漫天白纸从身边落下，站稳后，抬头注视站在被击溃的墙壁上的蕾姆，蓝发女仆原本可爱的小脸充斥狰狞的杀意。


第一百一十章  疯狂与冷静
　　“你是魔女教的相关者？还是爱蜜莉雅大人敌对阵营派遣过来的间谍，接触爱蜜莉雅大人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蕾姆小手抄着流星锤从被砸穿的墙壁跳了下来，步入庭院与间桐慎二对峙，神情脸色游离几分疯狂，女仆稍微扭头藐视间桐慎二，纤细的声音透露出狰狞的杀意：“不管是哪一种，你都是必须排除的对象，如果你不抵抗的话，我可以让你死的轻松一点。”
　　女仆一改之前乖巧可爱的形象，浑身散发着冰冷狂暴的危险气息。
　　“哎，差不多也习惯了。”间桐慎二心里很是无语，反正穿越了这么多世界，不能用语言沟通的人多蕾姆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然后，这种无法沟通的类型往往都是必须要排除的障碍。
　　间桐慎二仰头凝视夜晚的圆月，心里长叹：“明明是个不错的夜晚。”
　　目光从圆月移开，再转移到蕾姆身上，间桐慎二的目光彻底转变，比之面对猎肠者更为冷漠。
　　间桐慎二可能还会欣赏猎肠者这种类型的战斗狂人，对于蕾姆的所作所为则会感觉厌恶，她是个听不进别人的话，固执坚持己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的小鬼，充其量就是拥有了强大的力量。
　　然后也因为持有强大的力量，往往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必然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不知道为什么，间桐慎二突然想起了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总感觉这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有非常相似的地方，被什么事物所驱使，背负着让她无法停下脚步的重担，她所能达到的终点必然类似，到时候她能承受自己造成的恶果吗？
　　“小鬼，可别得意忘形了。”间桐慎二冰冷的视线注视蕾姆，身体还是少年样貌，散发的魄力和威胁度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仿佛存在感一下子增强了十倍不止。
　　蕾姆咬紧牙关，从间桐慎二身上传来的气息让她感觉非常不安，比之面对凶猛的魔兽更让她动摇。
　　间桐慎二审视女仆，淡道：“虽然身为客人这么做不好，既然连家犬都调教不好，我杀掉你，你的主人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吧。”
　　“闭嘴！”
　　女仆无法忍受间桐慎二的挑衅，右手抓起锁链，将密布尖刺的流星锤砸向间桐慎二，威势骇人。
　　间桐慎二右眼辉光绽放，大气蕴含的魔力受到强烈的牵引，发动早已设置的魔术。
　　哗啦啦~
　　漫天飞舞的白纸汇聚成一面字典厚度的盾牌挡住流星锤。
　　砰！
　　庭院荡起剧烈的冲击波，喷泉涟漪不断，流星锤没入纸盾，险些将其洞穿。
　　哗啦啦~
　　庭院飘散的白纸受到了神秘的牵引力源源不断朝着间桐慎二的身边聚集。
　　“让姐姐遭遇了残酷之事的相关者···杀了你！休想再从我的身边把姐姐夺走！”
　　蕾姆拉扯锁链，收回流星锤，锁链连响，娇小的身体已跃至半空，锁链牵引流星锤自天空轰然砸落。
　　哗啦哗啦~
　　女仆娇小的身体却将这个壮汉都无法使用的流星锤耍的虎虎生威。
　　间桐慎二冷哼，随手从空中抓住一张白纸，光纹自充满手臂蔓延而上，白纸绷直，迎着落下的流星锤举起。
　　以白纸为武器想要挡住重型武器，这一幕与找死无异。
　　“死吧！”
　　就连流星锤的主人也是这么认为，女仆发出疯狂的笑声。
　　这个世界的魔法效果未必就比型月魔术强得了多少，间桐慎二在型月世界至少是冠位级别的魔术师，炼金术、宝石魔术、降灵术、格斗术、乃至于中华武术无一不精，很大一部分的魔术在这个世界都可以通过修改术式的方式施展。
　　间桐慎二已经接触过这个世界的真理之门，虽说一时半会无法恢复全部实力，仅是魔术最基础的运用就足以应对这次战斗。
　　“强化。”
　　“流动。”
　　间桐慎二心里默念仪式咒文，在白纸上施加两个基础魔术，前者强化白纸的质量使其在短时间内变成坚硬的武器。
　　轰！
　　附着光纹的白纸挡下了流星锤，间桐慎二身体纹丝不动，反观周边的地面寸寸碎裂，形成一个半径三米多的网状裂痕。
　　【流动】魔术的效果，分化引导作用于自身的物理干涉，白纸和间桐慎二的身体化为媒介将物理干涉引入地面。
　　往低端点说，就类似于避雷针的效果，往高端点吹，那就是矢量操控，必须要有压倒性的物理干涉又或者魔术才能破坏【流动】魔术的效果。
　　全力一击未果，蕾姆不甘咬着薄唇，嘴角渗出血丝，用力扯回流星锤从不同的方向进攻。
　　“为什么就是打不中！”
　　“明明只是一张纸！为什么能挡住我的攻击！”
　　“可恶！可恶！可恶！”
　　女仆嘶吼出声，绕着间桐慎二不断出手试探，无一例外被挡住，她的动作与神色越渐狂暴。
　　间桐慎二站在原地不动，魔眼辉光汇聚，透析蕾姆的身体，暗自惊叹：“受到情绪影响，魔力和力量都在递增，应该和她不是人类的体质有关。”
　　“魔力在强化她的身体，这种效果和用魔术强化身体截然不同，值得研究。”
　　“还给你吧。”
　　间桐慎二手握白纸，往袭来的流星球轻轻一扇，看似轻巧的一击却把流星锤击飞。
　　蕾姆被间桐慎二突然的回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流星锤从她的身边倒飞出去，拖着她的身体一同摔倒，撞塌了庭院喷水池，大量水汽打湿了她的女仆装和蓝色头发。
　　“你！”
　　蕾姆从水池里愤然起身怒视间桐慎二，一抹白色从她的小脸掠过，割破她的小脸，鲜血混杂着流水滴落。
　　要是这一击要是瞄准她的脖子去的，她已经死了。
　　蕾姆扭头看到刚才的一抹白色赫然是一张书页，和流星锤一样扎在大理石制造的喷水池上，露出来的部分已经被水汽打湿而变软。
　　她想要反击，刚踏出一步就感觉脚下一凉，双腿被冻在水池内动弹不得。
　　白纸寸寸断裂，显露纸面所画一个奇怪的符文。
　　原初的卢恩符文，间桐慎二从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身上所学，虽说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威力和特性都被极大削弱，在这个世界画出来还是有一定操控元素的概念残留。
　　倘若是型月世界，这一个原初卢恩符文的威力已经把蕾姆整个人冻成冰雕。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狂暴，我黑化。
　　间桐慎二不急不慢看着被冻住双腿，限制行动的蕾姆，微笑道：“蕾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些书作为武器？”
　　“这就是你让我准备书籍的目的？”蕾姆不甘看着环绕间桐慎二的书页，刚才这些书页完全挡住了她的进攻。
　　交谈期间，她尝试挣脱，冰面因为她的巨力而爆裂，因强行挣脱和她肌肤粘住的冰面，鲜血从白色的丝袜渗出。
　　间桐慎二仿佛没看见她蕾姆的小动作，摇头道：“你弄错了一个前提，是你将这些书搬到房间之后我才发现你的杀意，这些书一开始就不是武器，说到底，只要有杀意的话，不管是剑、锤、或者一根树枝，乃至于白纸都能成为武器。”
　　“当然，这些白纸在一般人手里基本没什么杀伤力，想要利用它们就必须达到一定的速度。”间桐慎二伸出一根手指，一张白纸在间桐慎二手指上悬空并急速转动，嗡嗡作响。
　　“只需要一点点魔法的加持，它们就能变成锋利的刀剑，也可以作为魔法的载体。”
　　“虽然锋利，却不致死，能割破你的肌腱，却斩不断你的骨头，我会用它割断你的手脚肌腱让你无法行动。”间桐慎二平和微笑，杀意稍露。
　　蕾姆还在挣脱被冻住的双脚，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我说过，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代表着什么，那就由我预言。”
　　“当你失去行动能力，那位粉色头发的女仆大概会出来，你们是姐妹吗？是双胞胎？你看起来很在乎她，你认为她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我杀死吗？”间桐慎二慢悠悠道。
　　蕾姆一下子停止了挣扎，凝视间桐慎二，蓝色眼睛内的敌意宛如实质。
　　间桐慎二继续用语言刺激蕾姆的神经：“她不会这样做。”
　　“但是，道义是站在我这一边，你袭击了我，袭击了你家主人的客人。”
　　“杀掉你？不不不，这样的惩罚不足以让你铭记一辈子，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所以我决定了。”
　　“当你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我要当着你的姐姐的面前装作要杀掉你，她不能坐视不管，我会在你面前杀掉你的姐姐，然后将无法行动的你放置到明天，如果你运气不错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你就可以看到你的主人对你所作所为的审判。”
　　“如果他不计较这件事还好，不然的话，我只有连你家主人一起杀掉。”
　　“一切结束后，我会将他们的尸体扔到你的面前，让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尸体被鸟兽啃食。”
　　“蕾姆，这是我对明天早上的预言。”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原本可以是你的朋友，但你身上自我满足的伪善，草率的行动给你的姐妹和你的主人招来了大麻烦，将我推到了你们敌人的位置上。”
　　“你一开始你说什么来着，对了，是那句，死人不会带来任何么麻烦。”
　　“只有做好了被杀觉悟的人，才有资格杀人。”间桐慎二冰冷宣告。
　　间桐慎二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女仆的神经，蕾姆颤抖双肩，疯狂嘶吼：“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冰面破碎，她的一只脚拔了出来，不见黑色靴子，鲜血直流。
　　“杀了我？现在你能做什么？”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蕾姆不断重复这句话，声音渐渐微弱。
　　咔擦~咔擦~
　　蕾姆再拔出一只腿，生生扯下了左腿的一块皮肤，她似毫无察觉，发出红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间桐慎二，小嘴微微一咧，笑容狰狞嗜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从蕾姆的嘴里发出，前额一抹紫光闪烁，能量构成的犄角穿过留海伸出，她的眼睛亦完全化作赤红，狂暴的力量从她的身体爆发。
　　“果然是有什么能力没用出来。”间桐慎二轻身跃起，脚下白纸纷飞构成一根高耸的圆柱，注视蕾姆身体的异变，嘴角掀起隐晦的微笑。
　　唔···已经有了穿越这么多世界的经验，扮演反派角色也轻车熟路了。
　　刚才嘴上说这么狠，真的这么干了，间桐慎二可就“主角失格”了，对于这种主人没能调丶教好的恶犬，间桐慎二还是很有兴趣帮忙，给她上一堂印象深刻的课。
　　明明想要解决一切隐患，想要保护所有人却招来了最恶的后果。
　　间桐慎二想看蕾姆那可爱的小脸露出懊悔绝望的表情，想要看她失去一切，却只能怨恨自己而跌入崩坏的那一刻。
　　“不好！不好！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愉悦了，该不会是穿越型月的后遗症，黑泥（此世之恶）入脑了吧。”间桐慎二心里嘀咕，打了个冷颤，连忙阻止自己思考下去的后果，怕到时候自己真的一不小心兴奋过头，假戏给真做了。
　　思维被此世之恶污染不是间桐慎二胡思乱想。
　　这具身体还是用圣杯魔力捏出来的身体，实际上间桐慎二也是知道此世之恶会影响自己的思考模式。
　　就连明面上不受黑泥影响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因黑泥而受肉后，其思考方式多多少少都受到影响，从中二王变成二逼王。（官方洗白说法，金闪闪因受黑泥印象，思考方式才会变得偏向于邪恶一面。）
　　鬼化的蕾姆甩动手里的流星锤，速度越来越快，嗡嗡作响，如此怪力下，被这个流星锤碰到就非死即伤。
　　“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魔女！”蕾姆咕哝着朝间桐慎二逼近，样子在常人眼里已和疯子无异。
　　常说黑化强三倍，间桐慎二收起了轻视，右手随意抓住一叠书页，往天空扔去，书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固定，在蕾姆踏入射程之内时，漫天书页纷飞，朝着蕾姆的方向射去。
　　唰唰唰~！
　　经过魔术和炼金术的双重强化，每一页书页的威力好比利刃，封锁了蕾姆所有的行动空间。
　　轰！
　　蕾姆将手里的流星锤砸向地面，剧烈的冲击波将书页掀飞，女仆借着短暂的混乱冲到间桐慎二的身侧。
　　她放弃使用流星锤，右手抓向间桐慎二的脑袋，手臂缠绕着不可视的力量，触碰到的书页尽数粉碎。
　　抱歉，晚了点，这几天都比较忙。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卡密的心碎（卡牌暗杀术的精髓）
　　蕾姆的右手撕裂大气，即将抓住间桐慎二脖子的那一瞬，身侧一道白影以更快的速度重重拍在她的肩膀上。
　　砰！
　　女仆的身体砸落到地面滚出了非常远的距离，好不容易稳住重心爬起来时，一身黑色女仆服破破烂烂，身体亦是伤痕累累。
　　庭院内，数不清的白色书页汇聚成修长宽大的天鹅双翼，交叉护住间桐慎二的身体。
　　间桐慎二站在纸柱上，冷淡俯瞰狼狈不堪的蕾姆评价：“你可真弱啊，就这样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大家？”
　　蕾姆在鬼化状态下只有破坏力方面胜于猎肠者艾尔莎，论杀戮技巧还是远逊色于猎肠者，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像举重运动员和职业拳击手，前者力量大，后者可以轻松将前者KO。
　　蕾姆从地面撑起身体，嘴角流出鲜血，可爱小脸的神色越发狰狞，充斥杀意竭嘶底里回应间桐慎二的评价：“闭嘴！闭嘴！给我闭嘴！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她额前粉紫色的角光芒大作，创造出数十道不可视的风之刃，如山崩海啸朝间桐慎二刮去。
　　尖锐的风声刺痛间桐慎二的耳膜，暗忖：“鬼的力量应该和这个世界的风元素有关，破坏力不算强。”
　　铿！铿！铿！
　　风刃击打护住间桐慎二身体的纸翼，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弱！无论干什么也好！不管做什么也好！我永远都是受保护的弱者！我很清楚这件事！”蕾姆竭嘶底里发泄情绪，鬼的力量受到情绪的增幅，连续挥出狂暴风刃。
　　“无论做什么我都比不上姐姐！”
　　“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能行！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能保护好所有人！”
　　“所以！现在我不做的话不行！我要排除所有的威胁，绝对不能让姐姐再受到一丝的伤害！”
　　这个世界的人类体内存在“生命之门”，门决定了人类使用魔力的限度，鬼化之后的蕾姆解除这个限制，通过人类所没有的角肆无忌惮吞噬魔力为己用。
　　风刃斩击纸翼荡散的冲击刮得间桐慎二皮肤生疼，眼见蕾姆越来越狂暴，间桐慎二不敢大意，魔眼操控魔力的流动，使用魔术。
　　“二重强化。”
　　“结构调整。”
　　漫天纸屑纷飞，纸翼被无穷无尽的风刃碾碎。
　　间桐慎二魔眼与控制纸翼的术式链接，一拍双手触碰羽翼发动炼成阵，所有白纸瞬间分化成千上万张书页，一瞬间的分解又在一瞬间结合，从天鹅双翼演变成高速旋转的盾牌，特化了锐器防御能力，挡下风暴之刃。
　　蕾姆也是个战斗狂人，一定程度缺乏战斗经验，也懂得不能坐以待毙，看到间桐慎二施展魔法，立刻甩出流星锤。
　　砰！
　　金属重球砸烂了旋转的纸盾，密布尖刺的金属锤子同时被弹飞，险之又险从间桐慎二身边掠过。
　　“抓到你了！”
　　锁链连响，握住另一端锁链的蕾姆狞笑将手里的锁链朝向另一个方向猛甩，受到这股力量的牵引，原本从间桐慎二身边穿过的锁链如同鞭子抽向间桐慎二。
　　哗啦啦~
　　间桐慎二不慌不忙操控书页，使其纷飞聚拢，右手平挥带着万千书页爆散，弹开袭来锁链。
　　“蕾姆！”
　　激战中，错愕的叫声突兀插入战场，刚想要突袭的蕾姆身体突然绷直，扭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正是听到这巨大声响而赶来的粉色头发女仆，蕾姆的姐姐拉姆，且好巧不巧，拉姆所在的位置距离间桐慎二不算太远。
　　鬼化的蕾姆急声大叫：“姐姐！快离他远一点！”
　　拉姆看了眼间桐慎二，再看看蕾姆，严厉教训：“蕾姆，好好解释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攻击爱蜜莉雅大人的客人！”
　　“这家伙根本就不客人！他肯定是其他王位继承者派遣过来的间谍，他的身上有很浓的魔力气息！我绝对不允许这种家伙接近姐姐！”
　　拉姆捏紧女仆裙摆，又看了间桐慎二一眼，声音艰涩沉重问非所答：“这么说，是你先袭击爱蜜莉雅大人的客人？”
　　“杀！杀！杀！杀！杀！杀！杀！”
　　蕾姆癫狂大笑：“所有魔女教相关者都该死！他们折断了姐姐的角，我不振作起来的话不行！我是姐姐的代替品，所以，我要清除一切威胁，姐姐，你看着就可以了，我会杀掉这个家伙。”
　　拉姆脸色无比难看，知道蕾姆的思维受鬼化影响，无法维持理性思维不说，继续下去可能连她这个姐姐都不认。
　　“你这笨蛋妹妹，蕾姆你不是我的···”拉姆急忙劝道。
　　间桐慎二出言打断姐妹谈话：“你们姐妹之间的闲话到此结束，我对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感兴趣，接下来，该是实现我所说预言的时候。”
　　拉姆更急了，声音多了几分哀求：“客人先生！蕾姆只是一时冲动，请原谅她的冒犯！”
　　“一时冲动？如此强烈的杀意，毫无疑问是想要杀掉我。”
　　“啊啊啊啊啊！不允许你和姐姐说话！给我滚！”蕾姆疯狂咆哮着朝间桐慎二冲去，提起流星锤，身边生成道道风刃，两者同时敲在纸盾上面。
　　轰隆！
　　漫天书页爆开，庭院之内刮起了一场暴风雪，碎裂的纸片封锁了所有人的视野。
　　“在哪！在哪里！给我出来！”
　　蕾姆挥舞流星锤嘶吼，额头的前角光芒越亮，卷起一股恐怖的暴风就将附近一带的书页卷起。
　　也该是结束的时候。
　　置身于暴风雪之中的庭院响起间桐慎二戏谑的声音：“如你所愿，让你见识一下卡密的心碎！”
　　突然间，所有书页静止，任由暴风撕扯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祥的预感同时笼罩蕾姆和拉姆的内心，如人类面对天灾，打从心底里产生一股无力感。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种感觉蕾姆曾经体验过，她还是婴儿时，因为双胞胎触犯鬼族禁忌而被处死那一刻，她想起了被雷电劈开，燃烧着大火倒向她的大树，想起了拉姆在她的面前被砍断鬼角。
　　死！
　　这种感觉是个人面对无法抗拒的死亡威胁时所产生的无力感。
　　卡密的心碎
　　拳皇角色牌叔的绝招。
　　简单来说，就是用卡牌进行高精度，高速度的斩击。
　　很帅！
　　EMMMMMM
　　卡牌也是纸做的！
　　······
　　我想起俄罗斯的新闻了，好像是举重冠军被一个不知道是业余还是职业拳击手一拳KO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问题女仆蕾姆
　　“蕾姆！”
　　旁观的拉姆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蕾姆怔怔回过头，眼睛对上纸之风暴外面的姐姐，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一直以来蕾姆都在偿还自己的罪孽，偿还她看到自己的姐姐被砍断角时所说的那句话，那时候的心情。
　　“啊，终于折断了。”
　　蕾姆记得她是这么说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安心感，又为什么会感到愉悦。
　　明明那时候是拉姆用生命保护她。
　　所以，如果能就这样死掉，内心的罪恶感会不会减轻？
　　下一刻，包围蕾姆的书页轰然爆散，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牵引化作无数剑光斩落。
　　砰！砰！砰！砰！砰！砰！
　　每一声都是汇聚而来的书页斩在蕾姆身上发出的裂声，每一声都有无数书页汇聚斩落在蕾姆的身上又散开。
　　不足十秒的时间，蕾姆就承受了成百上千次纸剑斩击。
　　直到剩下最后一些完好的书页为止，间桐慎二的身影出现在蕾姆面前，右手高举对着蕾姆劈落，仅剩最后几百张完整的书页一口气劈在蕾姆的身体，将她的身体击飞到十几米高空，重重摔落在地。
　　庭院内，雪花纷纷，地面，喷水池上，两边的绿荫地带铺上一层细细的白色纸屑。
　　“蕾姆。”拉姆呆呆瘫坐，心如死灰。
　　蕾姆的身边，鲜血染红周围，宛如冰雪世界绽放的一朵红玫瑰。
　　“啊~啊啊啊啊啊~”蕾姆痛苦轻吟，挣扎想要站起。
　　还没死！
　　拉姆眼睛焕发光芒，连忙站起来。
　　间桐慎二注视蕾姆冷淡道：“我姑且控制威力，在我实现预言前可别简单的死去。”
　　“姐姐···姐姐···快逃！”蕾姆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拉姆大喊。
　　拉姆出乎间桐慎二意料的冷静，她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直到间桐慎二来到她的身边微笑询问：“你有什么遗言吗？杀掉你是我对你妹妹的惩罚。”
　　“是，我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也是这么打算的。”拉姆声音低沉说道。
　　意外的回答让间桐慎二多看了她几眼。
　　倒在地上的蕾姆不敢置信低呼：“姐姐，你···你在说什么。”
　　“蕾姆犯下的错由我来承担，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如果杀掉我，您就可以原谅蕾姆的冒犯，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我还以为你还会挣扎几下。”
　　拉姆摇头：“我现在的实力连蕾姆都比不上，是不可能击败您，如果连我也对您出手，我会成为您的敌人，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被你杀掉即便是爱蜜莉雅大人也找不到问责的理由，在事况变得更糟糕前，牺牲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姐姐···姐姐！你在说什么？”
　　拉姆苦笑：“没办法，谁让我是姐姐，我会保护好蕾姆。”
　　啪！
　　间桐慎二突然出手抓住拉姆的脖子，将她的身体提到半空之中，转身面对蕾姆，嘴角掀起残忍的笑意。
　　“放开她！放开姐姐！”蕾姆崩溃嘶吼，奋力朝间桐慎二的方向爬去，不成人样的身体在铺满白纸的庭院留下一条血路。
　　间桐慎二平淡问道：“为什么？你不是想要杀掉我吗？如果我比你还弱小，现在就是我被你杀掉，不如求求我怎么样？我心情好说不定会放她一马。”
　　蕾姆毫不犹豫哀求道：“求求您！我自己犯下的错就由我来承担，杀了我，放开姐姐。”
　　咔擦！
　　一声脆响，粉发女仆的身体瞬间没了动静。
　　“不好意思，手滑了。”
　　“啊啊啊啊啊！”
　　蕾姆崩溃怒吼，体内最后的魔力倾泻而出，风刃割裂大地，却只被间桐慎二魔眼一个眼神给化解掉。
　　这应该就是蕾姆最后的力量了，用尽所有魔力放出风刃后直接晕死过去。
　　间桐慎二这才放下粉色头发的女仆，摇头：“真是经不起折腾。”
　　“咳咳~咳咳咳咳咳~”
　　拉姆剧烈咳嗽，缓解刚才窒息的痛苦，疑惑看着间桐慎二不解问道：“为什么？”
　　刚才扭断脖子的声音是间桐慎二故意制造的，同时用魔力封锁拉姆的身体制造出死亡假象。
　　间桐慎二指了指自己，一脸无辜：“我看起来像是这么残暴的人吗？虽说蕾姆对我心怀杀意，她充其量是个思想不成熟的小鬼，对于这种人在不是必要的情况下还是以教育为主。”
　　“额？”
　　拉姆一脸茫然，好久才理解间桐慎二话里的意思。
　　间桐慎二走到蕾姆的身边，蹲下身体合掌使用用身体炼成术为蕾姆治疗，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番作为教育了蕾姆，也争取到信任，不算坏事。”
　　蕾姆身体的伤势看起来挺严重，致命伤反而不是来自于间桐慎二的攻击，是她过量使用角的力量，吞噬魔力引起反噬。
　　当然，治疗这些伤势对擅长身体炼成术的间桐慎二而言算不上困难，同时用魔术引导这个世界的水元素，强化治疗的概念。
　　用身体炼成术修复好蕾姆的内脏，接下来只需要源源不断注入水元素治愈表面伤势即可。
　　间桐慎二找个位置坐下来，抬头对发呆的拉姆微笑道：“在我治疗蕾姆身体伤势前，不介意陪我度过今晚吧。”
　　“啊？”
　　“给我说说你们姐妹的故事，是什么造成了你的妹妹性格这么偏激，还有就是解释下我身上魔女的气息是什么意思。”
　　拉姆迟疑开口：“那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当然您想要了解的话我不会隐瞒，这关乎蕾姆攻击您的原因。”
　　“洗耳恭听。”
　　拉姆向间桐慎二讲述她和蕾姆之间的故事，一开始还好，说着说着拉姆也放松下来，以蕾姆姐姐的身份发起了牢骚，不断提起蕾姆小时后的糗事，双方都忍不住笑出声。
　　“明明是蕾姆说要帮忙做早餐，结果搞混了糖和盐，那天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咸面包，甜菜汤，然后大家为了照顾蕾姆，也就没说出来，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拉姆绘声绘色描述她的孩提生活。
　　“咸面包也不错，可以搭配火腿，再加一些青菜。”
　　“慎二先生也会做饭吗？”
　　“毕竟一个人生活，什么都需要自己负责。”
　　间桐慎二无奈摊手，听完了拉姆的解释，差不多明白蕾姆扭曲性格的问题所在。
　　简而言之，就是不公平待遇引起落差感，以及家庭剧变等原因让蕾姆成长为一名性格别扭的问题少女。
　　远处宅邸二楼的走廊，绑着双马尾的金发萝莉从庭院三人身上收回视线，咕哝自语：“看来算是结束了，哼，反正不关贝蒂的事情。”
　　蕾姆是在这部动画最喜欢的角色来着，没有之一。
　　不过，我也不会袒护蕾姆所作所为。
　　在宅邸篇结束前，蕾姆做所作为基本就是一个疯子。
　　严厉教育之后再慢慢发糖。
　　在这个世界，主角扮演角色类似于老师和幕僚。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女仆的噩梦
　　“姐姐！”
　　蕾姆满头大汗从噩梦中惊醒，本能呼喊对自己最重要之人的名字。
　　为什么会醒来？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里是地狱吗？
　　不真切的感觉笼罩蕾姆的意识，迷迷糊糊感觉身体没有异常，环顾周围，这张床，这间房间也是属于她。
　　如此熟悉，一如既往，她不禁怀疑自己昨晚的经历是不是一场梦。
　　昨晚···
　　咔擦！
　　“啊啊啊啊啊！”
　　蕾姆捂住自己的脑袋失声大叫，骨骼折断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亲眼看到了姐姐拉姆被间桐慎二折断脖子的惨烈场景，所有经过历历在目，太过残酷以至于每一秒都深深刻印在她的记忆之中。
　　不是梦！不可能是梦！
　　“呜哇~”
　　蕾姆脑袋嗡的一下，意识只剩一片空白，捂住自己的嘴巴干呕，没吃什么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部阵阵抽痛，如被玩坏的人偶，眼睛黯淡无光。
　　姐姐拉姆死了，她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一直以来，蕾姆都将自己当成是拉姆的替身，努力学习家务，使用角的力量，保护大家，所作所为都是在为那一天晚上恕罪。
　　“那个男人！那个魔女教徒！都是他的错！”蕾姆嘶声叫道。
　　杀了他！
　　绝对要杀了他！
　　让他受尽折磨，吃掉他身体的没一块肉！碾碎他身体的每一块骨头！让他品尝绝望的味道！
　　蕾姆的眼神爆发强烈的恨意，空洞无力的眼睛流下了泪水。
　　就算为拉姆报仇，她又能获得怎么？
　　还是没变，就和那天晚上一样。
　　比起斩断拉姆角的魔女教，比起杀害拉姆的人，蕾姆更恨的是自己···
　　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小时是这样，现在也是。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无所谓了，现在只有为姐姐报仇。”蕾姆呢喃自语。
　　“然后，为了偿还所有的罪孽，姐姐，我们很快就能再见。”
　　“身体伤势恢复了，是罗兹瓦尔大人提前回来了吗？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怎么样都无所谓，就算违背罗兹瓦尔大人的命令也要把他杀掉！”
　　蕾姆下了床，穿着白色的睡衣，没有换上女仆正装就离开房间。
　　从走廊上，蕾姆看到了外面的庭院，水池被破坏，地面铺着白色的纸屑证明了她的记忆不是一场噩梦。
　　“姐姐···”
　　蕾姆银牙紧咬，捂住自己的胸口痛苦低吟。
　　愤怒和自责吞没她的理智，小脸神色只剩无尽的恨意，受她的情绪影响，额头紫光闪烁，鬼角再度长出，右手吞吐着锐利的风刃，割裂她的肌肤，染成血色。
　　在哪里？那个男人在哪里？
　　蕾姆放出风之元素搜寻宅邸，感知间桐慎二的气息。
　　找到了！
　　死！死！死！死！死！死！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砰！
　　涌动的暴风把二楼的落地窗轰碎，蕾姆直接从二楼跳下，径直走向用餐厅。
　　不出蕾姆所料，来到餐厅门前，她看到间桐慎二坐在用餐厅吃着早餐，对面还坐着爱蜜莉雅。
　　爱蜜莉雅看到蕾姆出现以及身上环绕狂暴的气息，显得有些疑惑，试探叫道：“蕾姆？”
　　鬼化的蕾姆无法思考为什么爱蜜莉雅也会坐在这里，看到间桐慎二的那一瞬，原本就极力压抑的愤怒完全爆发，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狰狞怒吼：“杀害姐姐的凶手！杀了你！杀了你！！！”
　　蕾姆前额的角放出亮光，更多的风刃形成，导致整间宽敞的餐厅卷起一股风暴。
　　间桐慎二还在吃手里的面包，饶有兴趣看着狂暴的蕾姆。
　　蕾姆正欲动手，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拉姆双手叉腰严厉呵斥：“蕾姆！你在干什么？还想要攻击爱蜜莉雅大人的客人？”
　　蕾姆愣愣凝视眼前熟悉的身影，听着熟悉的声音，以及从未听到过的严厉语气，全部都是蕾姆最宝贵的东西。
　　咦？
　　“姐···姐姐？”
　　蕾姆不敢置信惊呼，身边环绕的所有风刃荡散，风暴掀翻了房间内的桌椅，蕾姆的眼睛一刻都离不开拉姆，扑了过去一把抱住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嚎啕大哭：“姐姐！姐姐！真的是姐姐！”
　　拉姆无奈扶额：“我只是一不注意的功夫你就有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真是个笨蛋妹妹！”
　　“姐姐？”蕾姆哭泣着疑惑呼喊拉姆，不明白为什么拉姆会死而复生。
　　拉姆推开蕾姆，转过身对爱蜜莉雅和间桐慎二鞠躬道歉：“真是对不起，笨蛋妹妹给大家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间桐慎二看了地上被暴风掀翻的盘子，早餐才吃到一半呢，指了指洒落一地的菜汤问道：“我才吃完一半，味道不错，还有吗？”
　　拉姆恭敬答应道：“是，我现在就去厨房准备，蕾姆，还在发什么呆，你比我更加擅长做菜，赶快过来帮忙。”
　　蕾姆一脸莫名其妙被拉姆拉走。
　　餐厅内只剩下爱蜜莉雅和间桐慎二两人，她的早餐也被风暴掀翻，疑惑看向间桐慎二，询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庭院那边也是乱糟糟的一片，刚才蕾姆是真的想要杀掉你，我问过拉姆，她不怎么愿意解释。”
　　间桐慎二轻描淡写道：“我的身上似乎有魔女的气息，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蕾姆对我身上的魔女气息很在意，所以昨天晚上袭击了我，我只好让她冷静一下。”
　　的确是冷静一下，将蕾姆打的半死不活的物理冷静方法，间桐慎二穿越不同世界领悟到最快速有效说服对方的方法，没有之一。
　　爱蜜莉雅鼓起小脸，气呼呼看着间桐慎二：“真奇怪，绝对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只是这种程度应该还不至于让蕾姆发狂，刚才她可是打算连我一起攻击，为什么会说你杀害了拉姆？”
　　“拉姆会给她的主人解释，她来解释更加合适，感兴趣的话你到时候再去听就是。”
　　“既然本人不愿意对我说，我又怎么好意思再去听。”
　　间桐慎二无语看着八卦的半精灵：“那就别问我啊。”
　　爱蜜莉雅娇羞小声嘀咕：“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的好奇，算了，反正以后我会知道的。”
　　间桐慎二打量眼前银发的半精灵，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衣服设计师会玩。
　　爱蜜莉雅穿着粉色的连衣短裙，腰部略微束窄，修饰少女姣好的身材，虽说是长袖，肩膀部分却开出一个口子，香肩半露，好好的一件连衣短裙愣是看出几分吊带裙的味道。
　　短裙裙摆仅仅遮住少女大腿部分，修长笔挺的玉腿裹着白色吊带丝袜，亭亭玉立，更显少女身体的高挑，爱蜜莉雅是半精灵，容貌自然无法挑剔，和完美的人造人爱丽丝菲尔一个水准，淡紫色的眼睛宛如紫水晶，纯澈梦幻。
　　爱蜜莉雅银色的长发束成辫子，装饰蕾丝花蕾，点缀几分清纯气质。
　　虽然爱蜜莉雅衣服打扮在间桐慎二眼里绝对算轻挑，气质意外的清纯以至于让人产生不了邪念。
　　“慎二先生？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爱蜜莉雅红着脸局促不安问道。
　　“追求美丽之物是人的本能，少看一秒都是一种损失。”间桐慎二调戏一句。
　　爱蜜莉雅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低呼：“美丽···难道您指的是我？”
　　“当然是爱蜜莉雅，我也赞同你的意见，爱蜜莉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浅淡的辉光凝聚，一只白猫从爱蜜莉雅的头顶跳出来，给间桐慎二竖起猫爪点了个赞。
　　精灵帕克慵懒打着哈欠：“早安，爱蜜莉雅，还有魔法使间桐慎二先生，大家没事真是太好了。”
　　“早安，帕克，”
　　精灵帕克环顾乱糟糟的餐厅，失望道：“咦？我起床的时间应该刚刚好，为什么看不到早餐，而且，难道有一只地龙钻进了餐厅捣乱吗？”
　　爱蜜莉雅苦笑：“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洗完澡就睡觉，我应该睡得很香甜，在那期间慎二先生似乎和蕾姆发生了什么事。”
　　精灵帕克一点都不感觉意外，点头：“难怪啊，慎二先生是被魔女钟爱的人。”
　　“我可不认识你们说的嫉妒魔女。”间桐慎二撇了撇嘴，不知道自己和魔女怎么扯上关系的，这是原主角就有的设定？还是因为自己的穿越者身份被关注？
　　精灵帕克打了个哈哈，挥动猫爪安慰道：“不用在意，这是常有的事，魔女会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你身上魔女的气息这么浓郁只能说明你被魔女关注着，真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不过受到魔女青睐的人往往更容易走入邪道，我希望你能对这点有个清楚的认知才好。”
　　间桐慎二摇头：“我对你们说的魔女不是很感兴趣。”
　　精灵帕克微笑评价：“你果然是个很奇特的人。”
　　“欧尼酱~！”拉长的稚嫩童音从餐厅门前传来，透露出无尽的依恋和撒娇意味。
　　间桐慎二抖了抖身体，受不了这歪腻的声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扭头就看到金发双马尾萝莉欢天喜地来到爱蜜莉雅的身边，对精灵帕克伸出手。
　　精灵帕克跳到她的手里，亲密打招呼：“呀，贝蒂，几天不见有好好当一名淑女吗？”
　　“当然，我一直期待哥哥回来，今天您是否有空陪伴我。”
　　“没问题，久违叙叙旧也是件好事。”
　　虽然钻头萝莉声音歪腻，间桐慎二从她对精灵帕克的态度和称呼就能得出很多结论，果然她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离开餐厅门前，贝蒂突然转头对爱蜜莉雅说道：“爱蜜莉雅，那家伙回来了，你最好也过去一趟。”
　　说完，贝蒂又意味深长看了间桐慎二一眼。
　　爱蜜莉雅从椅子上起身，对间桐慎二歉意施礼：“抱歉，慎二先生，这间宅邸的主人回来了，我先过去一趟，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之后会履行承诺的约定。”
　　“不用在意，我也想更早接触这个国家的魔法知识。”
　　“失礼了。”
　　爱蜜莉雅离开，乱糟糟的餐厅剩间桐慎二一人，闲着无聊用魔力画出一个炼成阵，修复这间房间的结构。
　　炼金术即是物质的流动，可以理解为物理学和化学的综合，一般来说和魔术一样，科学能做到的事情炼金术也能做好，科学原理无法实现的目标，炼金术同样无法达成。
　　这里的布置只是被打乱，没有因此缺少物质或者什么，使其结构恢复再简单不过。
　　咔咔~咔~哗啦啦啦~
　　乱七八糟的家具和餐具被无形的力量复位，就连洒落在地面的汤水也一滴不漏回到盘子里。
　　说是这样说，这一盘洒落的菜汤间桐慎二是不会去喝了。
　　间桐慎二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圆，右手放在上面通过这个圆来吸收这个世界的魔力进行分析。
　　这个世界和型月世界一样是存在魔法的世界，诸多规则相似，例如一样是以炼金术四大元素为基础设定。
　　毕竟都是受到西方剑与魔法的奇幻世界而创造出来的作品。
　　“水魔法和治疗魔法有关。”
　　“火魔法作为温度的具现。”
　　“风魔法还是老一套，从蕾姆的能力就可以看出来。”
　　“根据拉姆的说法还有土魔法以及阴阳两种，阴魔法和DEBUFF或空间魔法有关，阳魔法似乎可以修复物质。”
　　十分钟过后，间桐慎二听到轻微脚步声，那人似乎在餐厅外踌躇踱步，停止吸收魔力，余光扫了一眼门外，换上女仆装的蕾姆捧着一盘菜汤慢步走进餐厅，神色局促且迷茫。
　　蕾姆把菜汤放到间桐慎二的面前，退后深深鞠了一躬，颤声道歉：“客人先生，真的是十分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的想法太过偏激，以至于对您做出那样的事情，姐姐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如果能弥补我昨天晚上犯下的错过，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
　　间桐慎二无所谓道：“惩罚昨晚就结束了，如何，失去亲人的感受。”
　　蕾姆声音微弱且沉重回答：“是，非常深刻，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好像被撕碎一样，无法呼吸，我无法想象失去了姐姐的世界。”
　　间桐慎二用勺子喝着菜汤：“拉姆和我说了你们姐妹经历，也难怪你这么憎恨魔女教的人。”
　　蕾姆再次鞠躬道歉：“是，十分抱歉，我什么都不了解就把您当成是魔女教的人。”
　　“你可真弱啊。”间桐慎二突然感叹。
　　“对不起。”
　　“不单单说你的实力，还有你的性格，虽然我这个外人不该对你们姐妹多说什么，蕾姆，别让你的姐姐太过担心。”
　　“是。”
　　间桐慎二眼睛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蕾姆，轻笑：“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我一个外人又能了解你们姐妹多少吧？”
　　蕾姆身体一僵，犹豫片刻摇头道：“不。”
　　“你这种性格别扭的人我遇到过很多，他们中有的比你更加强大，也有比你更加软弱，但无一例外都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不听人话的家伙，而往往只有付出惨重的代价才会让他们醒悟。”
　　间桐慎二盯着蕾姆的眼睛，缓慢发声：“昨晚，我已经给你上了一堂印象深刻的课。”
　　蕾姆脑袋垂得更低，蓝色秀发遮住她大半张脸，颤抖着身体，咬着下唇小声回答：“是。”
　　彼此之间有着一股无法严明的疏远感，谁也不会喜欢一个差点杀掉自己，还给自己造成极大心理创伤的人。
　　间桐慎二毫不在意，微笑询问：“蕾姆，今晚有空陪我完成昨晚没有完成的魔法吗？我想要了解这个国家的文字。”
　　“任您差遣。”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小丑与结盟
　　刚吃完早饭，间桐慎二就被这间宅邸的主人罗兹瓦尔邀请至书房进行商谈。
　　“我就是这间宅邸的主人，罗兹瓦尔·L·梅札斯。”化着小丑装的男人坐在书桌前，脸上挂着笑容，用怪异的腔调自我介绍。
　　哎。
　　间桐慎二坐在小丑的对面，心里默默叹息，该怎么说呢，对类似的事情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既然是日式RPG世界，也不该奢侈会出现什么正经的人物。
　　不过王国最强的魔法使打扮成这样还真让间桐慎二有点无法接受，此外，这个小丑还隐隐给间桐慎二一种“变态”的印象。
　　大概是他的声音吧。
　　间桐慎二心里嘀咕，还是能听出这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属于谁，虽说角色的印象不能代入到声优，记忆中为罗兹瓦尔配音的那位声优专职出演不正经的角色。
　　为小丑配音，简直就是为那位声优量身打造。
　　小丑打扮的罗兹瓦尔笑容透露出捉摸不定的味道：“间桐慎二先生，详细的事件经过我已经听爱蜜莉雅大人和拉姆说完，首先是关于爱蜜莉雅大人丢失徽章这件事，非常感谢您的协助，无论是取回徽章还是消灭王都大名鼎鼎的暗杀者【猎肠者】都是我这边无以回报的功绩，因而，无论您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作为爱蜜莉雅大人的支持者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间桐慎二背靠椅子，目光放在罗兹瓦尔的脸上：“爱蜜莉雅应该说过我提出的条件。”
　　“当然，从现在起您就是这间宅邸尊贵的客人，可以随意翻阅我珍藏的书籍，不过，露格尼卡王国边境伯梅札斯的书库蕴含的知识比王国的国库更加珍贵，作为奖赏只能允许你自由浏览一个星期的时间，且不允许涉猎部分禁忌书籍。”
　　间桐慎二点头：“足够了。”
　　小丑愣了愣，打了个哈哈：“没想到您这么容易就满足，接下来我准备的话题不就全部派不上用场了吗。”
　　间桐慎二眉头轻挑，示意继续。
　　“咳咳，其实啊，间桐慎二先生，您是游历的魔法使，消灭猎肠者的功绩证明了您的实力，从爱蜜莉雅的交易说明你喜欢知识，这样的话，我们也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罗兹瓦尔先生，请说，我所追求的是宝贵的知识，为此乐于交换。”
　　“我付出的代价是允许你无限制翻阅书库的书籍，交换条件是你加入我们这一方，帮助爱蜜莉雅成为这个王国的国王，老实说，对比其他王国候补，我们这边的准备还是略显不足，迫切需要您这种人才加入。”
　　“让一个不成熟的少女来当这个国家的国王，真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罗兹瓦尔笑吟吟道：“关于这点，露格尼卡王国的情况比较特殊，日后您就会了解，这个交易您意下如何？”
　　“······”
　　思考片刻，间桐慎二颔首：“尽我所能。”
　　“哦~！”
　　罗兹瓦尔化着小丑妆脸庞的笑容越发灿烂，对间桐慎二伸出右手，声音高昂欣喜：：“很好！不，是太棒了！我罗兹瓦尔·L·梅札斯以这间宅邸的主人，以爱蜜莉雅大人支持者的身份欢迎您的加入，间桐慎二先生。”
　　间桐慎二忍住不适伸手过去和他握手。
　　罗兹瓦尔叫来了两位女仆：“拉姆，蕾姆，都进来吧。”
　　“失礼。”蓝发与粉发的女仆推门进来，默契鞠了一躬，站到一边。
　　“接下来就谈第二件事，关于昨天蕾姆擅自行动，袭击了您这件事我深感抱歉，虽然不是为她的行为辩护，她们两姐妹在小时后受到魔女教的袭击，失去了所有家人，而您身上魔女的气息非常浓郁，很容易被误认为是魔女教相关人物，所以蕾姆才会失去理智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都怪我这个主人管教不力。”罗兹瓦尔站起来，右手放在胸前鞠躬道歉，声音严肃且真诚。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追究的意思。”间桐慎二瞥了眼旁边的女仆，无所谓道。
　　罗兹瓦尔摇头：“虽说情有可原，蕾姆差点犯下大错是事实，而且还是无法被原谅的过错，就算您不打算追究她的责任，作为她的主人我也有义务惩罚她。”
　　“你是她的主人，随便你怎么做，不过晚上我还要她帮忙，别太严厉，至少保留她的行动能力和视力。”
　　罗兹瓦尔呵呵一笑：“你可真是风趣，既然蕾姆对您有这么重要的作用，我以主人的身份下令，蕾姆，对你的处罚结果就是在间桐慎二先生是我们的盟友期间，你不再是这间宅邸的女仆，你将成为慎二先生的专职女仆，负责照顾慎二先生的起居。”
　　蕾姆鞠了一躬：“是，我明白了。”
　　罗兹瓦尔扭头对间桐慎二笑眯眯道：“对于这个惩罚结果，您还满意吗？”
　　“对我来说的确会方便很多，我对这个国家还有很多事情不了解，正好需要一位当地人介绍。”
　　“满意就好，话说回来，间桐慎二先生，您是从哪个国家来这里的？”
　　“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一些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关于我的身份，我希望你们还是不要过度探究。”
　　罗兹瓦尔抱着双手，扭动身体暧昧低吟：“真是神秘啊，越是神秘越是让人好奇，啊，我都快按捺不住内心的求知欲火。”
　　这厮果然就是个变态吧。
　　间桐慎二嘴角抽了抽，突然有些后悔结盟了。
　　······
　　夜晚，宫殿般的庄园一片宁静。
　　笃笃~
　　“进来。”间桐慎二站在房间内一个复杂的炼成阵上，神色专注，小心控制炼成阵的魔力运动，炼成阵会持续吸收这个世界的魔力并对其性质进行分析。
　　严格来说，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元素，不同属性的魔法都是由魔力诞生，这个世界的魔力性质比较靠近型月世界的真以太。
　　蕾姆推门进来，恭敬道：“慎二大人，您要求有关王国的资料以及部分基础魔法知识我已经整理出来了。”
　　门外的走廊还放着一辆推车，上面摆满了比昨天更多的书籍。
　　“辛苦了，接下来就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魔法。”间桐慎二从炼成阵走出，对蕾姆点了点头。
　　蕾姆语气僵硬点头：“是。”
　　蕾姆来到间桐慎二身前坐下，重复昨晚的步骤，彼此双手握紧，通过魔术形成浅层思维共感。
　　这种状态下，两人可以进行浅层意识的交流，包括不需要语言就能传达自己的意思，情绪的交互等等。
　　魔术起效的瞬间，不出间桐慎二所料从蕾姆的意识感觉到了强烈的敌意和排斥感，这股敌意中又蕴含着畏惧，如被逼入角落的独狼面对猎人。
　　尽管比之昨晚好了不少，还是会影响思维共感。
　　“对不起。”蕾姆慌忙道歉，不同于昨晚被魔女的气息激怒而忽略来自于间桐慎二的交流信息，她也能从间桐慎二的意识感觉到平和的情绪，即便面对她强烈的敌意也没有任何波澜。
　　就像是看破世事的老人，稳重而平和，又不显死气沉沉。
　　间桐慎二对来自蕾姆的敌意没有多在意，语气温和宽慰道：“蕾姆，情绪放松一点，太过紧张会影响魔法的效果，敌意太强就会排斥我的思维感应。”
　　“十分抱歉。”
　　好一会，虽然蕾姆的敌意有所减少，但过度紧张的精神同样无法达成间桐慎二想要的效果，无奈下切断了思维共感，无法通过思维共感快速掌握这个世界的文字，现在去拜托爱蜜莉雅或者那只粉色的女仆拉姆又不太合适。
　　得想办法和这只蓝毛女仆搞好关系，最不济也要消除那强烈的敌意。
　　蕾姆神色黯淡，注意到间桐慎二的视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她认可了间桐慎二盟友的身份，却仍然无法忽视间桐慎二身上魔女的气息。
　　“总而言之，今晚就由你给我介绍这个国家的历史，还有关于爱蜜莉雅王选一事的来龙去脉。”间桐慎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吩咐道。
　　“是。”
　　蕾姆用力点头，从外面的推车上找来了一本书籍，翻开并介绍道：“慎二大人和爱蜜莉雅大人结盟，那么从国王还被称为狮子王的时候开始讲述历史最为合适，那个时候，露格尼卡王国还没有与神龙缔结契约···”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黑暗料理
　　白天，慵懒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细缝，洒在地毯，为昏暗的房间提供了几分光亮。
　　松软的软床上，蓝发女仆蕾姆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睡熟了，呼吸均匀，半边留海遮住她的眼睛，情绪平静时小脸娇俏可爱，完全无法想象她和昨晚的那个疯子是同一个人。
　　床边放着一张椅子，间桐慎二坐在上面，翘着腿，用笔记本记录关于亲龙王国露格尼卡的历史以及王选始末，国王候选者名单等等。
　　听完蕾姆一晚上的讲解，间桐慎二差不多也理解了现状。
　　“加上剑圣莱茵哈鲁特找到的菲鲁特，目前为止五位国王候选者算是齐了，应该不用多久就会正式开始王选。”
　　“期限为三年，通过国王候选者的贡献以及名望进行评选。”
　　“典型的日式过家家政治。”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是被所谓神龙庇佑的国家，远离天灾人祸。”
　　“然后，爱蜜莉雅可以说是所有国王候选者里面的下下签。”
　　“本身是半精灵的身份，样子还和传说中的嫉妒魔女莎提拉相似，坚持的政治理念更没有任何亮点。”
　　“不过，要说的话，五位国王候选者坚持的理念，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爱蜜莉雅，宣称的理念接近GC主义。”
　　间桐慎二用中文在笔记本上记录自己的分析，不少内容都是蕾姆道听途说，所以倒也不能轻易下结论。
　　总而言之，为了提高爱蜜莉雅的胜率，很有必要给她补补政治课，教材的名字间桐慎二也已经想好了，就叫《五年王选三年模拟》，内容就为初高中政治。
　　蕾姆是接近凌晨在给间桐慎二讲解时不知不觉睡去，一时半会估计是醒不来。
　　间桐慎二自己早已经学会了分割思维的魔术，别说一晚上，一个星期不眠不休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差不多也该出去吃早餐了，多找一些机会和爱蜜莉雅接触。”间桐慎二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床边给蕾姆盖上被子便前去餐厅。
　　铺着红地毯的过道上，间桐慎二转角遇到了步伐匆忙的拉姆，她看到间桐慎二眼睛一亮，小跑过来急匆匆躬身道：“慎二大人，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间桐慎二眉头一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自己可是连发生了什么都没完全理解。
　　“跟我来，我需要您的帮忙！”
　　拉姆不由分说就抓住间桐慎二的右手，一路来到了宅邸的厨房，可以看到厨房乱糟糟一片，烧菜的锅子传出一股焦喂，旁边放着削了一般皮的土豆，大量蔬菜还泡在池子里。
　　拉姆用抱怨的语气汇报：“没有蕾姆我已经有些照顾不过来了，早餐到现在都没有准备好，照这样下去我会被罗兹瓦尔大人训斥，进而失去信任，可能会成为无家可归的可怜女仆也说不定。”
　　拉姆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间桐慎二，那一晚的交谈中她是知道间桐慎二擅长料理。
　　“那你要我帮的忙就是···”间桐慎二指了指杂乱的厨房，哭笑不得。
　　拉姆立刻点头：“是，请将这边的土豆处理一下，先清洗，再削皮。”
　　间桐慎二考虑一会点头：“今天的早餐就交给我吧，昨晚拉着蕾姆解释了一整晚关于这个王国的处境和王选事宜，上午之前估计她都不会醒来。”
　　“原来如此。”
　　说到料理，这可是间桐慎二擅长的领域，也不说对食物有着很深的执着，间桐慎二纯粹是将料理当成是一场炼金实验来完成，对食物的品质，盐分，调料等等严格控制。
　　厨房存放了不少食材，有蔬菜、有水果、有肉类以及对于平民来说属于奢侈品的香料，类别和地球相差无几。
　　“开始吧。”
　　间桐慎二清理下摆放食材的桌面，在上面画好炼成阵。
　　“慎二大人，您在做什么？”
　　“画炼成阵。”
　　“啊？”
　　画好炼成阵，间桐慎二找来食材、香料、肉类扔到里面，一拍双手发动炼金术，炼成阵亮起微弱的蓝光，片刻便生成一盘热腾腾的酸辣土豆丝。
　　就算是在《钢之炼金术师》的世界，会用炼金术做菜且味道还不错的就只有间桐慎二这一家。
　　“好了。”间桐慎二把炼成阵里面的酸辣土豆丝移开，放入食材，继续炼成下一道菜。
　　呲呲呲~
　　不断有蓝光闪烁，不断有美味的菜式生成。
　　旁边，拉姆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完全不能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看了眼旁边放着热腾腾的饭菜，这种用魔法制造出来的东西会好吃吗？
　　拉姆抱着如此疑虑，犹豫片刻拿起一些品尝，土豆丝入口即，软糯的口感以及酸辣味道刺激她的味蕾，拉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掩嘴低呼：“好吃！”
　　这是她从未品尝过的味道，非常鲜明独特，原本还想吃几口，想到这是为罗兹瓦尔他们准备的早餐，恋恋不舍别开视线，不断吞着口水。
　　“放心吃吧，只要材料还够，我就能做。”
　　间桐慎二看着拉姆的样子好笑道，不断用炼金术制造饭菜，开胃小菜，主菜，蔬菜汤，饭后甜品等等一应俱全，还练成了包括薯条、薯片以及布丁之类的小吃。
　　十分钟过去，桌面上菜式琳琅满目，都快要晃花拉姆的眼睛，她手里还捧着一盘水果布丁，这是她吃的第三盘了。
　　“这些应该够了吧。”间桐慎二拍了拍手。
　　拉姆放下水果布丁，慌忙点头：“是，现在我就送过去。”
　　“先等等。”间桐慎二制止了拉姆，找来盖子，给部分菜式盖上，又施展了几个魔术。
　　“慎二大人，这又是为了什么？”
　　“做饭可不单单讲究味道，色香味缺一不可，即好看、好闻、好吃，后面两个不成问题，现在是给这些菜式添加色相，不会发光的料理不是好料理。”间桐慎二一本正经回答，反正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您懂的真多，在料理方便就算是蕾姆也无法与您比较。”拉姆不明觉厉，看向间桐慎二的眼神充满崇敬，只觉得间桐慎二的身影无限拔高。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选的目的
　　餐厅，宅邸的主人罗兹瓦尔还是那一身小丑装，坐在主人的席位看着满桌食物，用奇怪的腔调惊叹：“今天的早餐还真是丰盛啊，拉姆，这是怎么回事？”
　　拉姆站起来，恭声解释：“是，这些料理都是慎二大人准备的。”
　　罗兹瓦尔不可思议看向间桐慎二：“这可真叫人惊讶，慎二先生，我没想到您还会料理。”
　　间桐慎二微笑回答：“在不同的国家旅行，这种程度的料理水平不足挂齿。”
　　“游历不同的国家，见识全世界的美食，以不凡遭遇烹饪的美食，原来如此，这些食物已经属于艺术的范畴，味道想必也是相当惊人！唔~不行，我已经等不及了！”罗兹瓦尔伸手揭开面前的盖子，一道金光缓慢射出，伴随食物的氤氲热气冲天而起，如梦似幻。
　　盘子上摆着主菜，土豆肉晶莹浓黄，淀粉与肉类混合浇在土豆上，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
　　“土豆炖牛肉，厨房的香料不太足，勉勉强强能做好。”
　　罗兹瓦尔深深呼吸一口食物的香气，惊叹：“这股味道已经能让我食欲大增，真不可思议，活了这么多年我都以为自己对食物没什么太多的需求，现在看来是我的眼界太低。”
　　门口，传来精灵帕克的声音：“喔~喔~这到底是什么味道，真好闻。”
　　银发半精灵爱蜜莉雅、金发双马尾萝莉贝蒂、猫咪形精灵帕克相继进来。
　　贝蒂闻到了香气，踮起脚尖看着满桌没事，圆溜溜的眼睛浮现星星，抑制不住兴奋嚷道：“是为了贝蒂才准备如此丰盛的早餐吗？”
　　“这些料理到底是···”爱蜜莉雅也非常奇怪。
　　爱蜜莉雅等人相继进来餐厅，都被丰盛的早餐个吓了一跳，大部分料理都是她们闻所未闻的食物。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品尝慎二先生烹饪的料理，快~快~快~大家请用吧。”罗兹瓦尔笑眯眯招呼大家坐下。
　　“这些都是慎二先生烹饪的？”爱蜜莉雅很是不可思议。
　　贝蒂哼了声：“看来你还不是一无是处。”
　　······
　　“这个一片片的是什么！？好吃！太好吃了！这奇特的口感是怎么回事？根本停不下来啊！”精灵帕克抱着一块薯片啃着，满脸享受。
　　坐在旁边的间桐慎二微笑解释：“那叫薯片，原材料是土豆。”
　　爱蜜莉雅捂住小嘴，不可思议指着面前的水果布丁：“慎二先生，这个甜甜的食物是什么？非常非常的奇怪，就像在吃柔软的冰块，入口即融，但真的非常非常美味。”
　　贝蒂用刀叉切开一块白馒头，搭配酸辣土豆丝，边吃边含糊道：“虽然你昨晚让那个蓝发女仆打扰了贝蒂很长一段看书时间，看在这些食物的份上就原谅你吧。”
　　“美味，实在是美味了！这从未吃过的丰富味道，各有特点的口感，即便是最高档次的宴会也见不到这种美食！”罗兹瓦尔闭上眼睛享受道，表情夸张，除了没爆衣之外，快比得上料理漫画中的评委。
　　“你们满意就好。”
　　······
　　饭后，间桐慎二在书房找到了爱蜜莉雅，她端坐在书桌前，银色秀发垂落，姿态端庄优雅，正在学习与王选有关的知识。
　　“慎二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间桐慎二来到书桌前坐下，沉吟道：“我从蕾姆那里差不多了解了有关王选的信息，既然答应和你们结盟，我也会尽力让你当选露格尼卡王国的国王，在王选开始之前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
　　“不用客气，您已经是我们的盟友，只要是有关王选的事我都不会隐瞒。”
　　间桐慎二牢牢盯住爱蜜莉雅的眼睛，声调平静且严肃询问：“爱蜜莉雅，你为什么想要成为国王。”
　　爱蜜莉雅一愣，脸色不安思考片刻，认真回答：“公平，我想要创造一个没有歧视的世界，不会因为外貌而被贬低，不会因为血统天生就沦为奴隶，所有人生而平等，虽然我不知道我具体要做什么，但唯独这个想法不会改变。”
　　“······”
　　间桐慎二摇头：“你在撒谎。”
　　“为什么您要这样说，慎二先生。”
　　“从你的性格和你的立场就能推断出很多东西，我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这不会是你参加王选的根本原因，具体我也不会过多追究，刚才那个答案就让我很满意，我只是你们的盟友，这个国家的命运也和我无关。”间桐慎二淡道，间桐慎二穿越了不少世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权力与责任对等，爱蜜莉雅固然性格善良，可在她的身上感受不到来自责任的约束，另一面倘若是抱着轻浮的想法参加王选，态度也不会怎么认真。
　　所以爱蜜莉雅可能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的国王，原因绝对不单单是追求公平这么简单。
　　爱蜜莉雅神色复杂，温软的声音多了几分愧疚，轻声回答：“的确如您所说有其它原因，那是非常自私的原因，所以请原谅我不能说。”
　　间桐慎二看了眼书桌上摊开的书籍又问：“这些书是和王选有关的书籍？”
　　“是的，身为国王候补，我有义务学习这些知识。”
　　“上面都写着什么？”
　　爱蜜莉雅举起手里的书籍，介绍道：“这一本是露格尼卡王国的国王之书，上面介绍了国王的权力以及一些不能做的事情，内容不怎么有趣就是了。”
　　“你不是还没成为国王吗。”
　　爱蜜莉雅认真回答：“我认为提前学习很有必要。”
　　“说起来，能帮我一个忙吗？”
　　“请说。”
　　“我想在你的身上施展一个魔法，让我们之间的思维形成共感，这样的话你所阅读书籍的信息也会反馈到我的意识里面，能帮助我快速学习和理解这个国家的语言，蕾姆对我还抱有强烈的敌意，所以昨晚这个魔法在她的身上失效了。”
　　“没问题，慎二先生能快点掌握这个国家的文字，对王选一事必然也能带来更多帮助。”
　　“那么，请将双手放在我的手上。”间桐慎二对爱蜜莉雅伸出双手。
　　爱蜜莉雅没有迟疑照做：“这样吗？”
　　这妮子，思想真是单纯，可能连男女之别都没有明确的认知。
　　间桐慎二心里嘀咕，握住银发少女的柔荑微笑回答：“是。”
　　浅淡的辉光包裹两人的双手，分开后，爱蜜莉雅眼睛充满了好奇：“真是奇怪的感觉，现在我好像不需要语言也能读懂慎二先生的想法。”
　　间桐慎二找个位置坐下来闭目养神，通过思维共感传递回答：“这就是这个魔法的效果，不需要在太在意我的存在，和往常一样看书即可。”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的心里只有学习！
　　这个世界曾经被嫉妒的魔女莎缇拉吞噬，人类所失去的不单单是一半的人口，还导致了文明传承出现了极大的断层，其中就包括文字，目前主流的文字仅剩下几种，通用的就是一种名为I型的文字。
　　思维共感的魔术效果赋予了间桐慎二爱蜜莉雅独特的视觉，宛如玩VR游戏，她所观看过的文字内容会反馈到她的意识，进而传达到间桐慎二的思维。
　　坐在书房闭目养神期间，间桐慎二的思维切割成几十份，从各个角度去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字。
　　效果显著，从上午到下午短短半天时间，间桐慎二基本就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文字知识，因为受限于爱蜜莉雅阅读的书籍类型，部分通俗用语和较为生僻的文字仍无法理解。
　　这部分的缺失，间桐慎二打算到了晚上再和蕾姆尝试一遍思维共感。
　　“部分有关魔法的术语也暂时无法理解，拜托罗兹瓦尔？他不一定会拒绝，但和他进行思维共感总感觉太恶心，贝蒂这种传统傲娇人设就暂时不指望她了，帕克不是人类，也不知道能不能适用这个魔术效果。”
　　离开了爱蜜莉雅的书房，间桐慎二伸手触碰走廊的墙壁，一小股微弱的魔力波动辐射出去，没花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贝蒂设立的“机遇门”。
　　饶了几个弯，间桐慎二来到厨房，打开用于储存蔬菜的柜子，视野豁然开朗，眼前本该堆放土豆的地方变成了贝蒂的图书馆，金发双马尾萝莉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看书。
　　贝蒂抬头看到间桐慎二大摇大摆走出来，稚气的声音很是不爽：“你这家伙真是烦人！”
　　“贝蒂，我想了解有关魔法的知识，应该看哪一本书？”
　　贝蒂别过小脸哼声道：“你想了解魔法的知识和贝蒂有什么关系？”
　　间桐慎二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籍随意翻阅一边戏谑道：“如果我找不到想要的书籍就会一直逗留在这里，期间不断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取下书籍又放回，还会发出不小的声响，你认为如何？”
　　贝蒂试着想象一下间桐慎二描绘的场景，越想越气，难以置信低呼：“何等无耻的家伙！这里可是贝蒂的卧室，你打算在淑女的房间做什么？”
　　“很不巧，我现在拥有这间图书馆的使用权，别忘了这种这间宅邸的主人罗兹瓦尔的承诺。”
　　贝蒂怒视间桐慎二，一挥手，基本书籍从书架上飞到间桐慎二面前，大声嚷道：“拿上这几本书赶快从贝蒂眼前消失！”
　　“谢了。”间桐慎二微笑招手。
　　“语言上的道谢就算了，不过如果你能准备让贝蒂满意的东西，我不介意给你更多的指点。”
　　“不，这些就够了。”
　　贝蒂生气鼓着脸，用力跺脚，不满道：“你这家伙真的是气死人了！难道你不相信贝蒂的能力吗？我的指点总比你像隔傻瓜一样在这里悠转好。”
　　“我认为相比让你满意这点更加麻烦。”
　　“早餐！”
　　“？”
　　“今天早上吃的那些点心，尤其是那个软软的，冰冰的，甜甜的，叫做布丁的东西，然后也准备好薯片和薯条，哥哥好像很喜欢。”
　　“就这些？”
　　“就这些，好了，赶快滚出去，没有准备那些东西之前不要来打扰贝蒂！”
　　······
　　夜晚，间桐慎二所在的客房。
　　蕾姆惊讶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再看看间桐慎二不解问道：“慎二大人，这些是？”
　　间桐慎二微笑示意：“专门为你准备的顶级美食，这可是连爱蜜莉雅和罗兹瓦尔都没资格享受的食物。”
　　蕾姆歪着可爱的小脸，疑惑不减反增：“为了我准备的食物？为什么？”
　　间桐慎二坦然道：“如你所见在讨好你，俗话说，只有吃饱喝足才会有好心情，而且因为昨晚太勉强你，你也没吃到今天早上我为大家准备的早餐，算是对你的补偿。”
　　“蕾姆不值得您如此大费周折。”蕾姆摇头。
　　“他人对你抱有的期待也是你的价值的一部分，我认为这样做很有意义，请尽情品尝。”间桐慎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
　　蕾姆迟疑一会，对间桐慎二鞠了一躬：“是，既然慎二大人这样说，蕾姆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蕾姆，从明天开始你不用特地照顾我，和以前一样去帮你的姐姐打理这间宅邸。”
　　“罗兹达尔大人下令让我为您的专属女仆。”
　　“这间宅邸少了你后，拉姆忙的晕头转向，早上还请我去帮忙做早餐，我可不想每天都这样，既然你是我的专属女仆，解决主人的烦恼也是你的分内之事，所以尽可能去帮你的姐姐拉姆打理这间宅邸吧。”
　　蕾姆小脸露出浅浅的微笑：“是，非常感谢。”
　　“慎二大人，这道菜···”
　　“普通的肉炖土豆，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肉，只是用香料调制了酱料。”
　　“真是不可思议的味道，难怪下午时候姐姐专门和我提了这件事，在料理领域是蕾姆输了，慎二大人，这道菜又是？”
　　“那是甜品，用鸡蛋和蛋黄为主料制造，搭配水果，不过因为缺少一些原料，用普通方法是制造不出来，它可是大受爱蜜莉雅和贝蒂欢迎。”
　　“鸡蛋竟然还能跟水果搭配，口感和味道都很好，到底是怎么烹饪的。”蕾姆一惊一乍吃完了所有的食物。
　　“蕾姆，对今晚的晚餐还满意吗？”
　　“是，非常美味。”
　　“接下来继续昨晚没完成的魔法。”
　　“我准备好了，非常抱歉让您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
　　“手。”
　　间桐慎二越蕾姆双手接触，再度发动思维共感魔术，这次间桐慎二从蕾姆意识感觉到的敌意消失了大半，至少勉强能沟通意识。
　　总算没浪费时间。
　　间桐慎二心里一阵欣慰，把从图书馆取出来有关魔法的书籍递给蕾姆，叮嘱道：“那么今晚就麻烦你把这几本书看完，不需要特地去理解，看过就行，这样的话应该在十点之前就能看完，之后就是你的休息时间。”
　　蕾姆接过书籍，翻开后抚摸书页，声音多了几分怀念：“慎二大人，这是记录魔法的书籍？”
　　“你看过？”
　　蕾姆点头，浅笑道：“是的，小时后跟罗兹瓦尔大人学习过，我擅长风属性魔法，其它属性魔法知识略懂皮毛。”
　　“这样最好不过，免得你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
　　之前间桐慎二看过一遍这本记载基础魔法知识的书，大部分都能看懂，少部分专业用语无法理解。
　　蕾姆对间桐慎二投以疑惑的目光，开口询问：“不过慎二大人不是一位强大的魔法使吗？为什么还要看这种入门级魔法书籍？”
　　“我擅长的魔法领域和你们使用的魔法不是一个概念，我在你们的魔法领域可能连一个魔法学徒都比不上。”
　　“原来如此，所以才希望得到与魔法有关的知识。”蕾姆点头，对这种事并不感觉奇怪，嫉妒魔女吞噬一半的世界导致大量魔法知识遗失，现在的魔法使对比以前实力反而是弱了许多。
　　间桐慎二坐在书桌上，画上炼成阵，把一叠白纸以及一瓶墨水放置在炼成阵内进行简单炼成。
　　炼成的内容是把墨水以这个世界的文字在白纸上书写，虽然简单，但因为其特殊性需要间桐慎二精神高度集中。
　　书写的内容是间桐慎二给爱蜜莉雅准备的政治课题，即《五年王选三年模拟》，地球现代的政治常识。
　　“一心二用不成问题，从豆爸身上学来的思维切割魔术应该是最实用的魔术了。”
　　间桐慎二心里感叹。


第一百一十九章  被袭击的拉姆
　　数日后，爱蜜莉雅专用的书房，里面只有两人。
　　间桐慎二坐在爱蜜莉雅面前，肃然提问：“什么是资本主义？”
　　爱蜜莉雅局促不安端坐，闻言想了好久才犹豫回答：“那个···那个，资本主义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私有制···抱歉，慎二老师，我还是不太能理解这本书的部分名词。”
　　间桐慎二脸色唰的一下冷下来，再掏出一张纸：“这可是基础中的基础，连这种程度的政治知识都掌握不了，谈何成为一国之主，这是今天的试卷，明天下午之前交给我，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提问。”
　　间桐慎二心里暗爽，过了把老师瘾，还能光明正大批评爱蜜莉雅幼稚的政治思想。
　　太爽了！
　　“是！”爱蜜莉雅小心翼翼回答。
　　砰！
　　书房的大门被突然撞开，来人没有控制好力量，整扇木门分别撞到两边的墙壁发出惊人的响声，天花板隐隐有灰尘掉落。
　　站在距离木门十几米位置的间桐慎二都能隐隐感觉到从地面传来的震动。
　　来者是蕾姆，神色激动恐慌，小脸隐见泪痕，焦急喊道：“慎二大人！爱蜜莉雅大人！请立刻跟我来一趟！”
　　“蕾姆，又是这么着急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爱蜜莉雅一脸关心道。
　　蕾姆激动哽咽道：“姐姐···姐姐！从村里回来被魔兽袭击了！”
　　“魔兽？”爱蜜莉雅和间桐慎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随蕾姆小跑来到一间房间，进去就看到拉姆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床边还放着一些染血的纱布。
　　爱蜜莉雅当机立断吩咐：“慎二大人，您似乎知道寻找机遇门的方法，可否请您去把贝蒂找来？”
　　原本还以为能过上一段安逸日子。
　　间桐慎二心里颇为无语，也知道这件事耽搁不成，点头应道：“好。”
　　出去走廊，放出魔力波动找到机遇门所在，径直前去。
　　“砰！”
　　粗暴推开机遇门，贝蒂果不其然正在看书，面对间桐慎二这粗暴的开门方式，她小脸一黑，正欲训斥就被间桐慎二一把抄起身体。
　　“你小子想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贝蒂气呼呼踢着脚。
　　间桐慎二压低声音严肃回答：“情况紧急，拉姆被魔兽袭击，爱蜜莉雅让我来找你。”
　　“魔兽？”被间桐慎二抱在腰间的贝蒂皱了皱眉，停止挣扎任由间桐慎二把她带到拉姆所在的房间。
　　爱蜜莉雅站在床边，伸手面对拉姆，闭上眼睛，一股微光自掌心绽放，释放魔力融入拉姆的身体。
　　拉姆闭着眼睛始终没有反应。
　　“发生了什么？”贝蒂蹙眉询问。
　　爱蜜莉雅睁开眼睛，额头密布汗珠，小脸神色无比凝重：“拉姆身体的伤势已经治好了，但体内的生命力不断流逝，再这样下去不用半天功夫拉姆就会因衰弱而死。”
　　“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到咒术的气息。”
　　“咒术？”
　　“快放我下来，你还想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贝蒂扭头对间桐慎二喊了句，走到拉姆的身边掀开她的衣袖，露出大量刚刚愈合的伤痕。
　　贝蒂表现出和外表截然不同的稳重和冷静分析道：“撕咬的伤势，然后掠夺对象生命力的诅咒，袭击拉姆的魔兽恐怕是乌尔加鲁姆，通过咬伤的方式在对象身上施展咒术，再通过咒术掠过对象的生命力。”
　　蕾姆小脸紧绷站在一边，抹着泪水哀求道：“贝蒂大人！请救救姐姐！”
　　“可以的话我也想这么做，但没这么简单，蕾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拉姆获救的可能性相当低。”
　　“为什么是姐姐！为什么是姐姐！我已经失去了一次姐姐！我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没有姐姐的蕾姆是不完整的！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救救姐姐，慎二大人，您是魔法使，您可以救姐姐吗？”
　　间桐慎二皱眉问道：“罗兹瓦尔呢？”
　　蕾姆无力摇头：“傍晚的时候罗兹瓦尔大人就外出去会见客人，还吩咐过今晚不会回来。”
　　这么巧？
　　间桐慎二无语，“在魔法领域我可能还比不上贝蒂，对咒术目前更是一无所知，贝蒂，你说机会渺茫那就是说还有机会吧，怎么样才能解除拉姆身上的诅咒？”
　　“如果只是一两个诅咒贝蒂随手就能解除，拉姆身上的伤势太多了，不是一两个伤口，十几二十个诅咒缠绕在一起，就像是线纠缠在一起，贸然解除术式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据我所知唯一快速有效解除这个咒术的方法就只有消灭施术者。”
　　蕾姆豁然站起来，小脸再露狰狞：“我现在就去！将那些该死的魔兽，那些魔女创造的动物一只不剩抹杀！”
　　贝蒂摇头，再给蕾姆泼了一盆冷水：“没用的，贝蒂说过机会渺茫，你一个人去的话，在找出所有咬伤拉姆的魔兽之前，拉姆就被咒术吞噬了所有的生命力，何况从拉姆的伤势来看，对方数量恐怕不少，起码不是拉姆能应对的等级，普通的魔兽早就杀掉了拉姆，这么说已经足够清楚了吧，拉姆很有可能是诱饵，在罗兹瓦尔外出期间，我建议尽量不要贸然行动。”
　　蕾姆崩溃嘶吼：“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姐姐吗！？求求你，帮帮姐姐！只要能救姐姐，让我做什么都行！”
　　感受蕾姆声音里的绝望，房间内所有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贝蒂阴沉着脸：“这是贝蒂能给出最理智的建议，谁也不知道敌人在森林那边准备了什么，贸然行动只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中。”
　　“就算这样我也要去！一个人也好！我要拯救姐姐！”蕾姆低喃站起来，踉踉跄跄朝着门前走去。
　　贝蒂看着她的背影，心知蕾姆此行完全是找死，目光转向间桐慎二：“哎~我知道了，为什么要贝蒂来扮演这样的角色，蕾姆，姑且告诉你一个可能拯救拉姆的方法，魔兽是魔女创造出来的生物，它们会被魔女的气息吸引。”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间桐慎二的身上，贝蒂缓声询问：“问题是你愿意为了救下这孩子的姐姐冒险一回吗？这是我提出来的建议，倘若你愿意帮忙，贝蒂就欠你一个人情。”
　　意思已经很明显，只有间桐慎二去当诱饵才有可能拯救蕾姆，但这又很可能的敌人的埋伏，况且现在连敌人是谁也不清楚。
　　蕾姆凝视间桐慎二，泪眼婆娑，充满了哀求：“慎二大人，恳请您救救我的姐姐拉姆。”
　　爱蜜莉雅关心道：“慎二先生，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虽然站在我的立场上希望您能帮助蕾姆，但即便您拒绝了我们也完全可以理解。”
　　拒绝了基本就没有脸面留在这间宅邸，何况，这也有可能是剧情任务。
　　间桐慎二心里有了底，伸手揉着蕾姆的蓝色秀发安抚她的情绪，从容微笑：“现在就出发，毕竟我也受了拉姆不少照顾。”
　　在场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蕾姆郑重鞠躬，感激道：“万分抱歉让您涉险，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然后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第一百二十章  病娇莎缇拉
　　豪华宅邸的大厅，灯光明亮，现场除了昏迷不醒的拉姆和外出的罗兹瓦尔外，所有人齐聚，目光都放在间桐慎二的身上。
　　金发萝莉贝蒂站在间桐慎二的面前，骄傲扬起下巴，双手叉腰谨慎询问：“虽然现在你的身上魔女的味道的确很浓，连贝蒂不太想靠近你，想要吸引所有乌尔加鲁姆还需要一些准备，请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吗？一般的魔法使感应魔女的气息并不难，所谓魔女气息就是由魔女因子造成。”
　　“很遗憾，到现在为止我对你所说魔女的气息还没有一个笼统的认知。”间桐慎二摇头，从得知自己身上有什么魔女气息的时候就试图通过炼金术寻找，奈何一直无果。
　　贝蒂小脸神色越发严肃：“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已经习惯了，就像人类依赖空气，鱼类只有在水里才能存活，你被魔女眷顾，身体和灵魂适应了魔女的因子，我一点都不想和那个魔女有什么交集，为了让你成为合格的诱饵就只有一个方法。”
　　“继续。”
　　“人类只有无法呼吸才懂得空气的珍贵，鱼类离开了水就知道无法存活，贝蒂不能让你摆脱魔女的眷顾，但打开一个孔洞，暂时让你接触真实的世界应该没问题。”
　　“慎二先生···”爱蜜莉雅注视间桐慎二的，柔荑捏紧甚是担心。
　　旁边，蕾姆欲言又止。
　　间桐慎二点头：“行吧，我也一直好奇你们所说的魔女气息是什么。”
　　“事不宜迟，贝蒂现在就开始，过程可能会伴随少许痛苦，请你忍耐。”贝蒂走到间桐慎二的身前，伸出小手放在间桐慎二的肚子上，手掌亮起一抹微光。
　　唔···
　　间桐慎二脸色微僵，感觉肚子被破开一个口子，体内的魔力剧烈流逝，全部被吸入贝蒂的掌心，在这个世界魔力等同于生命力，生命力的流逝往往伴随剧烈的痛苦，现在，间桐慎二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强行拉直固定，然后扔到高速运转的粉碎机里面，每一块肌肉纤维、骨骼和血管都在颤抖。
　　间桐慎二吸了口凉气，差点没站稳，痛苦低吟：“这可比死痛苦的多···”
　　抱怨的时候，间桐慎二突然感觉不对，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层黑灰，时间静止，魔眼启动，环顾周围看到了黑色的流质包裹自己的身体，像是倒入清水里面的墨水。
　　“这就是魔女气息，魔女因子。”
　　间桐慎二突然理解了所谓的魔女因子是什么，这股力量融入了这个世界，从物质，从魔力，从空间渗出，其本身已经相当于抑制力一样的存在。
　　间桐慎二察觉不了魔女的气息是因为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时间就被其包裹，以至于将魔女的因子也看作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时间静止的世界内，间桐慎二魔眼绽放前所未有的光亮，看到面前黑色的烟雾汇聚成一只手臂，蔓延到贝蒂的身边，没入她的左侧胸膛。
　　那个位置，是心脏所在。
　　同时，间桐慎二也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包围自己的身体。
　　在不少世界摸爬滚打，经历过无数此死亡的间桐慎二不为所动，沉声低喝：“住手！”
　　烟雾汇聚而成的手臂赫然僵直，重新化作烟雾散去。
　　静止的世界内，黑色烟雾受到牵引聚成黑色的雾门，一位身穿黑色哥特长裙的少女走出，银发尖耳，样子和爱蜜莉雅至少有九分相似，神色冷淡，唇边掀起神秘的笑意。
　　嫉妒魔女莎缇拉，真的出现了？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幻觉还是？
　　间桐慎二心思急转，回头看了眼爱蜜莉雅，再打量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魔女，表面平静道：“我还以为爱蜜莉雅说她和你样子很像只是比喻，嫉妒魔女莎缇拉，可以告诉我你看中我的理由吗？”
　　嫉妒魔女莎缇拉和爱蜜莉雅的区别就只有衣服和气质，前者诡异神秘，后者纯真清澈，像是走入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嫉妒魔女莎缇拉沉默不语，缓步靠近间桐慎二，所到之处地面悉数染成漆黑，她伸出苍白的右手轻抚间桐慎二的脸庞，动作轻柔，像是触碰阔别已久的爱人。
　　对于她的亲昵动作，间桐慎二只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冰冷气息渗入自己的身体，吞噬体内的生命力。
　　该死！如果这不是她故意的，所谓魔女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灾厄。
　　嫉妒魔女莎缇拉踮起脚尖，俯首至间桐慎二的耳边，痴狂低喃：“就算是一小段指尖也好、一片皮肤也好、一片甘皮也好、一根头发也好、一滴汗也好、一滴唾液也好、一句话也好、呼出的一口气也好、片段感情的流露也好、全部、全部、全部都···属于我···我爱你。”
　　什么鬼？
　　间桐慎二一愣，脸色怪异，感情是遇到一个病娇角色，嫌弃退后几步远离魔女，不屑嗤笑：“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自说自话？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也不属于任何人。”
　　典型的我妻由乃式病娇。
　　小场面，间桐慎二见得多了，不管嫉妒魔女莎缇拉是什么玩意，间桐慎二从来都不喜欢这一套，最坏的结果反正也就是个死字，在这个世界目前也没有多少牵挂，通关失败最多就扣积分。
　　嫉妒魔女莎缇拉站在原地，脸色并没有多少起伏，默默注视这间桐慎二。
　　“我个人的原则是等价交换，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就必须付出什么。”间桐慎二说着，声音越发低沉，余光看到周围的黑雾越浓，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暗影自嫉妒魔女莎缇拉的背后涌动，蔓延至地面，蠕动着，吞噬间桐慎二的双腿。
　　间桐慎二感觉到奇妙的悸动不可抑制涌出，情绪变得复杂，五味杂陈，恍惚听到了成千上万不同声音的呼喊，有小孩，有青年，有男人 ，有女人，有老人······
　　疯狂、愤怒、恐惧、绝望······
　　间桐慎二明白了，这些声音来自于被嫉妒魔女莎缇拉吞噬的半个世界。
　　一般人类陷入这种状态不用一秒就会变成疯子，间桐慎二怎么说也是洗过黑泥【此世之恶】澡，对这种程度的精神污染不屑一顾。
　　间桐慎二冷眼旁观，等待眼前嫉妒魔女莎缇拉对自己的审判，也不做无用的挣扎，眼前的情况几乎等于刚刚穿越到型月世界就被神灵灵基的斯卡哈找上门。
　　意识被扯入疯狂旋涡的最后一刻，间桐慎二分明听到了莎缇拉蕴含悲伤的浅淡低语：“总有一天，希望你可以杀掉我。”
　　艹，怎么又是一个活腻了想要找死的。
　　目前小说也没完结，很多坑和设定暂且不明，所以我也不敢多写。
　　查了很多设定，感觉始终无法把握这个度，只能选择一个比较通用的写法。
　　另外，从零大概也只会写到动画剧情。
　　毕竟很多人对从零的了解也仅限动画，等出了第二季可能会继续填坑，毕竟可以蹭热度，2333。
　　继续写小说的内容就太容易被原作打脸了。
　　图片不是爱蜜莉雅，是莎缇拉。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诱饵
　　间桐慎二意识恢复，从情绪的旋涡挣脱，耳边朦胧听到了声音。
　　“好臭！真的是臭死了！你还真是相当受魔女的欢迎。”贝蒂捏着鼻子抱怨开腔，步步退后远离间桐慎二。
　　爱蜜莉雅上前关心询问：“慎二先生？慎二先生！您没事吧？”
　　蓝发女仆蕾姆迷茫，抓紧双手：“发生了什么，慎二大人身上魔女的气息突然变浓郁了很多。”
　　回过神来，间桐慎二抹了一把额头，上面全是冷汗，看向贝蒂缓声提问：“你们不是说莎缇拉已经被封印了吗？”
　　“当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间桐慎二刚要解释，冥冥中感觉到魔女的气息涌入自己的身体，手脚冰冷，确信只要自己一开口就会被嫉妒魔女莎缇拉的力量吞噬。
　　该死！
　　意识被疯狂旋涡拉扯时，间桐慎二已经和嫉妒魔女莎缇拉完成了一项等价交换，以杀掉嫉妒魔女莎缇拉为代价，间桐慎二获得了鸡肋的死亡轮回能力。
　　缓了一会，间桐慎二烦躁摇头：“真是莫名其妙，具体我无法解释，现在还是先去消灭那些魔兽。”
　　贝蒂好似能理解间桐慎二话里的深意，幸灾乐祸道：“你也不容易啊。”
　　间桐慎二和蕾姆离开宅邸，背后传来爱蜜莉雅的声音：“请多加小心，蕾姆，慎二先生。”
　　宅邸的前庭，间桐慎二向旁边的蕾姆问道：“蕾姆，你会飞吗？”
　　“不会，虽然用风属性魔法能短暂实现飞行，实际效果不如罗兹瓦尔大人。”
　　间桐慎二蹲下身体，双手触碰地面，魔力流出形成一个炼成阵，再将刚才顺便从宅邸顺便带出来的精装书籍扔进去。
　　哗啦啦啦啦~
　　厚实的书籍迅速翻开，无数书页飘散，在空中组成一架双翼飞行器。
　　间桐慎二跳上去，对蕾姆伸出右手：“上来吧。”
　　“慎二大人，这是什么？”
　　“风力驱动的飞行器。”
　　“飞行器？”
　　蕾姆抓住间桐慎二的右手登上飞行器，空间有些狭窄，不得已挨着间桐慎二的身体好奇打量飞行器，结构类似展开翅膀的鸟类，两侧翅膀由书页组成，还能看到上面的文字，翅膀的末端有一段可以自由调节的翼版，翅膀的中心，也就是两人站着的位置下方中通。
　　这个飞行器的结构是间桐慎二参照《风之谷》动画制造，用风属性魔法能轻易制造出强风驱动。
　　间桐慎二自己倒是能飞，用炼成术制造这样一个飞行器目的是为了增加速度以及带上蕾姆。
　　“抓稳了！”
　　间桐慎二吩咐道，聚集魔力发动魔术，通风口喷射出一股强风吓了蕾姆一跳。
　　“是！”
　　蕾姆还是牢牢抓住间桐慎二的衣服寻找安全感。
　　不到五分钟时间，站在飞行器上的两人看到了村落的灯光。
　　“在那边！拉姆就是从村子回来的时候被魔兽袭击！去问问村子的人肯定有发现，要赶快杀掉那些魔兽。”蕾姆恨声道。
　　间桐慎二瞥了眼蕾姆，几天相处差不多摸清楚了她的性格，拍了拍她的脑袋：“冷静一点，就是因为拉姆现在昏睡才更需要依靠你的力量，任何时候失去冷静都不是好事。”
　　“对不起。”
　　飞行器经过村子的上空，间桐慎二抱住蕾姆的细腰，脚下纸质飞行器化作书页散开，两人从空中跌落。
　　“慎二大人！”
　　蕾姆顺势环抱间桐慎二的脖子，看到间桐慎二脸色没有一点紧张也放下心来。
　　即将摔到地面，无形的强风环绕两人身体，减少下坠的冲力，刚好就落在了一个手持火把，行色匆匆的村民面前。
　　他惊讶仰望天空，看到片片书页坠落，他认出了蕾姆这位经常来村里购买物资的女仆，迟疑道：“您是罗兹瓦尔大人家的···”
　　“女仆蕾姆，这位是罗兹瓦尔大人的客人，因为一些重要事情来这里，请问发生了什么？”
　　村民连忙点头：“村子里的小孩子突然不见了，全村的大人们都在寻找他们。”
　　间桐慎二看向村子的西侧问道：“这个村子有类似结界的东西保护这吧？”
　　蕾姆点头：“只要是人类聚居地都会布置结界，免于魔兽的侵扰。”
　　“跟我来，我刚才从空中看到了保护这个村子的结界出现了异常，那里可能会有线索。”
　　蕾姆和村民快步跟上间桐慎二来到村子的边缘，在木质栅栏的后面果然发现了大量小孩子的脚印，村落边缘树干上放置的水晶黯淡无光，说明结界被破坏了一部分。
　　“果然是这里，寻着脚印去就一定就能找到那些魔兽！”蕾姆咬着恨道，蓝色的眼睛亮起红光。
　　哎，是我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吗？
　　间桐慎二心里轻叹，不再拖延，沉着对蕾姆下令：“我们分头行动，我先走一步，确保孩子的安全。”
　　“请您多加小心。”
　　间桐慎二跃至半空，身影消失在夜晚的森林深处。
　　跟过来的村民举着火把，看到这一幕嘴巴都合不拢：“那位大人也是魔法使吗？”
　　“是的，找回小孩子一事就交给我们，森林是魔兽居住的地方，一般人还是在晚上贸然深入太危险了，你回去通知其他村民增加防备，尤其是这个结界损坏的地方。”
　　“明白，我现在就去！”
　　······
　　“几百只？远远不止，破了三位数也不足为奇，这些魔兽到底是怎么生存的。”
　　夜空中，急速飞行的间桐慎二俯瞰下方的森林好奇嘀咕，魔眼洞悉了下方森林的异状。
　　不出贝蒂所料，拉姆被袭击是一个陷阱，下方的森林到处都是隐藏的魔兽，但从村庄来的那一条路却看不到多少。
　　村子里消失的小孩子也是诱饵，当某人从这条路一直前进，找到小孩子时，魔兽就会亮出獠牙，封锁之前唯一一条通往这里的安全道路。
　　总而言之，就是关门放狗，相当简单也相当有效的陷阱，如果是对此一无所知的人闯入这个陷阱，接下来的命运也就只有成为魔兽食物。
　　飞了几分钟，间桐慎二终于找到了村子里的小孩，一共有六个，躺在森林边界的草地上，生命反应微弱，看样子应该是和拉姆一样中了衰弱的咒术。
　　“用小孩子来当诱饵，还真敢下手啊，这样的人渣不值得手下留情。”间桐慎二脸色冰冷，熊孩子人人厌，但牵扯到无辜的人，尤其是小孩子是间桐慎二无法接受的底线之一。
　　间桐慎二从天上落到草地，周围森林的暗处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都是魔兽的眼睛，嗜血而贪婪，蠢蠢欲动。
　　散发着魔女气息的间桐慎二在魔兽眼里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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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剑术是杀人术
　　“吼吼吼~~~”
　　魔兽乌尔加鲁姆龇牙咧嘴从阴暗的森林走出，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叫，有一只出来便有百千只响应，越来越多的魔兽从森林的四面八方走出，猩红的眼睛垂涎若滴盯着间桐慎二。
　　乌尔加鲁姆样子像是杜宾犬，身体修长，肌肉扎结，眼睛散发幽幽红光，嘴巴合上也无法遮住所有的獠牙，在它们的嘴巴、后背以及尾巴部位生长着大量的犄角。
　　魔兽样子像杜宾犬，每一只体型都堪比雄性狮子，压迫力十足。
　　“有趣，魔女创造出来的魔兽，不知道用来当合成兽的素材会怎么样。”间桐慎二咧嘴一笑，双手合掌，魔力成圆发动炼成术。
　　轰隆~！
　　间桐慎二背后，孩子所躺着的草地突然拔高，化为十几米高的平台。
　　周围没有同等高度的林木，只要这些魔兽不会飞，孩子就是安全的。
　　“让我们好好玩玩，我好久没有用剑畅快淋漓的杀戮，也不知道剑技生疏了没有。”间桐慎二咧嘴轻笑，身边泥土缓慢堆成一根石柱，裂开时露出里面的金属细剑，就是大总统金·布拉德雷使用的款式。
　　倒也不是间桐慎二可以模仿大总统金·布拉德雷的战斗方式，穿越到《钢之炼金术师》的世界，名为不死之炼金术师修尔时和金·布拉德雷同样是作为【愤怒】的实验品，接受一样的战斗训练，武器统一为西洋细剑。
　　那时候间桐慎二一度认为我上我也行！自己可以承受瓶中小人霍尔蒙克斯的七宗罪之一【愤怒】，从而取代金·布拉德雷的位置。
　　结果失败了，【愤怒】对精神和肉体都有极高的要求，精神层面那时候的间桐慎二比还没有成为金·布拉德雷的实验品更高，肉体的相性上则是完败。
　　实验失败后间桐慎二逃离了实验室，为了治疗自己的身体不断学习身体炼成术，通过改变自己的模样成为国家炼金术师。
　　穿越到型月世界那时，间桐慎二是没得选，哪怕用魔术强化从者化的身体都不是那一票破格从者的对手，故而以魔术为主要手段。
　　在这个世界，大部分魔术失效，也没有时间学习这个世界的魔法，近战成为了消耗最小，效率最高的杀戮方式。
　　反正从嫉妒魔女莎缇拉那里获得了死亡轮回的能力，就算有个万一刚好可以尝试。
　　间桐慎二认为死亡轮回这种能力是弱者的利器，对强者毫无作用。
　　强弱相对于环境，如果类似《明日边缘》的世界里面，主角是普通人，需要对抗外星人，在实力上主角是弱者，且置身于那种残酷的战争环境才能发挥出死亡轮回能力的优势。
　　间桐慎二对于这个世界，无论实力还是心态都称得上强者。
　　说强者不需要第二次机会那就太装了，但正因为能抓住每一个机会才可以成为强者。
　　“嗷嗷嗷···”
　　魔兽仰天咆哮，数以百计从森林倾巢而出，猩红眼睛蕴含的贪婪恨不得将间桐慎二身体分成无数块大快朵颐。
　　间桐慎二迎着上百只魔兽缓步上前，执银剑竖于眼前，眼神逐渐锐利，低笑自语：“希望别太生疏，上次和猎肠者战斗完全没有施展的机会。”
　　凝重的气氛一触即发，魔兽发起了冲锋，它们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冲到间桐慎二的面前，为首的一只魔兽高高跃起，张开满是锯齿獠牙的嘴巴咬向间桐慎二的脑袋。
　　时间静止，间桐慎二右眼银瞳幽幽发亮。
　　魔兽巨大的阴影挡住了天空的皎月，猩红眼睛对上了间桐慎二的眼睛，一只为银白，一只为浅紫，它从间桐慎二的眼睛看不到情绪起伏，它最后看到的场景是那一把细剑剑身映照出的月华。
　　唰~！
　　间桐慎二的身影从原地消失，细剑用鲜血挥画出规则的圆，第一只扑向间桐慎二的魔兽从脑袋到尾巴被细剑一分为二。
　　“吼~吼~~”
　　第二只扑来的魔兽成功咬住了间桐慎二的左手，獠牙刺穿间桐慎二的肌肉，魔兽还没来得及品尝鲜血的味道，清澈的细光掠过，斩断了它的脖子。
　　“原来如此，这就是魔兽的进食方式，通过咒术吞噬目标生命力，和贝蒂说的一样，死去后咒术也会自然解除。”间桐慎二甩掉左手的魔兽首级，故意被魔兽咬伤来测试魔兽的能力。
　　只要曾经咬伤拉姆的魔兽被杀死，拉姆身上的咒术就会自然解除。
　　这茫茫上千的魔兽中，间桐慎二根本无法分辨哪些魔兽曾经咬伤过拉姆。
　　唰！
　　又一只扑来的魔兽被剑光开膛破肚。
　　间桐慎二挥手甩去细剑的鲜血，咕哝：“这不重要，与其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杀掉全部魔兽才是最简单有效的处理方式。”
　　语毕，间桐慎二迎向黑压压一片的魔兽群冲去，手臂亮起光纹，魔术强化肉体同时治疗刚才被魔兽咬伤的左臂，和兽群接触的瞬间，剑光轮舞，凌厉的剑气贯穿地面，三只魔兽的身体同时被斩断。
　　剑技称不上华丽，遵循着最简单的轨迹挥出，每一次轨迹的变动都必然掀起一道鲜血。
　　剑乃凶器，剑术是杀人术。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间桐慎二曾经接受的剑术训练基本是围绕着杀戮理念。
　　唰~唰~唰~
　　一只又一只魔兽被剑光斩断，鲜血如涌泉喷出。
　　间桐慎二的身体在兽群中急速穿梭，剑光流转不止，鲜血打湿了白色的衬衫。
　　“渐渐回忆起来了，但身体的动作还有些生疏。”间桐慎二舔干净唇边的鲜血狞笑，熟悉的味道刺激间桐慎二的味蕾和精神，身体是凶器，剑是身体的延伸，无数次训练刻印在灵魂上的剑技逐渐融入这具身体。
　　啪！
　　细剑贯入魔兽的头骨，剑身断裂，面对又一只扑来的魔兽间桐慎二直接伸手抓住它的上下颚，生生扳断，右手从它的嘴里抽出，以血为引，冻则成剑，刺穿另一只魔兽的嘴巴。
　　炼金术强化的细剑强度远超魔兽的骨骼和獠牙，仍承受不住如此高强度的使用。
　　更多的魔兽包围过来，它们目睹同伴的惨死没有感觉到一点恐惧。
　　“正合我意。”
　　呲呲呲~
　　间桐慎二神色明快愉悦，脚下炼成阵亮起，从大地提取金属元素凝炼成细剑，这次间桐慎二分别制造了两把，思维切割魔术作用于近战，一心二用，杀戮效率变得更高。
　　一分钟不到，就有上百只魔兽折于剑下。
　　说一下从零世界的实力排行，只说出场过或可能出场的角色。
　　莱茵哈鲁特＞嫉妒魔女＞神龙＞帕克本体＞罗兹瓦尔＞或≈贝蒂＞现在的主角＞猎肠者
　　在现在的主角拥有死亡轮回的能力情况下，可以杀掉包括莱茵哈鲁特在内的任何人。
　　毕竟是炼金术师可以炼成贤者之石，干掉莎缇拉需要牺牲一个王国，干掉莱茵哈鲁特，至少让这个世界的人口再减一半。
　　爱蜜莉雅，蕾姆这些就不说了，弱鸡。
　　爱蜜莉雅能力被限制，暴走时厉害点，蕾姆实力不强。
　　有角的拉姆，实力貌似可以到帕克本体的水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魔兽使
　　“杀！杀！杀！杀掉所有的魔兽！所有的魔女！”
　　连虫鸣声都听不到的森林响彻锁链的清响，鬼化的蕾姆狂暴挥动手里的流星锤轻松击杀零散的几只魔兽。
　　不过流星锤在森林地区难以施展，扔出后很容易被树林石头卡主。
　　轰！
　　蕾姆扔出流星锤锤烂一只魔兽的身体。
　　阴影，处伺机而动的魔兽扑向她的背后，嘴巴张开，獠牙就要咬穿女仆的脑袋。
　　感觉到背后的风声，蕾姆放弃收回流星锤，转身用右手挡住了魔兽的撕咬。
　　“喜欢吗，鬼血的味道。”蕾姆狞笑，额前粉紫色的鬼角亮起光芒，蕾姆挥动左手一拳就把魔兽的半边身体锤烂。
　　哗啦~
　　温热的鲜血淋了蕾姆一脸，小脸神色慢慢平复，甩了甩脑袋：“不好，差点又失去了理智，慎二大人说过，可以被愤怒和狂暴支配，但战斗中绝不能失去理智。”
　　蕾姆推开压住自己的魔兽尸体，从地面站起，周围感觉不到魔兽的动静。
　　“这股味道是···”蕾姆抽了抽鼻翼，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慎二大人就在附近！”蕾姆小脸微喜，一个人在幽静昏暗的森林面对众多魔兽不免会感觉惊悚，想起间桐慎二略微有了安全感。
　　几日相处下来，蕾姆对间桐慎二的态度早就抛弃了开始的敌意，蕾姆很喜欢和间桐慎二说话，总能从间桐慎二那里听到有趣的故事。
　　间桐慎二这次愿意冒险帮忙更是极大拉近两人的关系。
　　“还有···血的味道，赶快去支援慎二大人。”
　　蕾姆拉扯锁链回收流星锤，朝着间桐慎二的方向赶去。
　　蕾姆的速度很快，纵身突破森林封锁，再次看到月光，她的身体赫然僵直，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一幕。
　　月光下，森林的草地被染红，空气中弥漫一股甜腻的腥味。
　　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
　　面前只有数不清的魔兽尸体，挤满了草地的每一个地方，断肢满地，鲜血成河，片尸体构成的原野里，仍有兽群活动，暗红色的身影在兽群中穿梭，唯有细剑的剑身清亮如新。
　　“慎二大人···不是魔法使吗？”蕾姆愕然张开小嘴，不解的同时又理解了间桐慎二所说被愤怒支配而不失去理智的战斗方式。
　　那把剑。
　　快！准！狠！
　　大部分魔兽都是被间桐慎二一击毙命，少部分没死也失去作战能力。
　　目睹间桐慎二的剑技，蕾姆感觉脖子发凉，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如果在狂暴化的状态下和间桐慎二战斗，绝对不需要间桐慎二用出第二剑。
　　草地之中，有一个突兀且不正常的平台。
　　“是慎二大人用魔法造成的吗？一般魔兽上不去这个平台···是那些失踪的孩子！”蕾姆脑袋转得很快，没有打扰兽群和间桐慎二的战斗，用风魔法托举自己的身体飞到平台上。
　　看到昏睡不醒的孩子，蕾姆先是松了口气，又一肃：“不对，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孩子的症状和姐姐一样，但他们是人类小孩，生命力更加脆弱。”
　　蕾姆放下流星锤，闭上双眼施展治疗术暂时缓解孩子身体魔力流失速度，面露喜色：“太好了，这里面有一半的咒术已经解除了，应该是施展咒术的魔兽被慎二大人杀了，姐姐那边状态肯定也有所好转。”
　　······
　　魔兽不存在感情，只有本能的进食欲，故而对浑身魔女气息的间桐慎二毫无抵抗能力。
　　对于这点，间桐慎二倒是感觉方便不少，如果魔兽逃走还得花费大量功夫去寻找。
　　唰~唰~唰~
　　机械式挥剑，扬、刺、斩、削，一剑一兽，杀戮融入间桐慎二的身体成为了本能，魔兽根本无法威胁间桐慎二半分，就只是让间桐慎二看起来变得狼狈。
　　细剑精准划破了魔兽的咽喉，间桐慎二魔眼微动，继续杀戮的同时，魔眼的注意力放在森林的深处。
　　在那个方向，魔眼感知到了一股强度和魔兽截然不同的魔力波动。
　　既然有人策划了这个陷阱，那就一定存在能控制魔兽的手段。
　　“是首领。”
　　间桐慎二确信这点，平台上的孩子有蕾姆照顾无需担心，脚步一转，双手挥动细剑连续斩杀身侧数只魔兽，跃起飞到半空突破兽群的封锁，落到边缘位置再朝着魔兽首领的方向冲去。
　　要消灭大量魔兽，魔力能省则省。
　　“吼~吼~”
　　暴躁的兽群朝间桐慎二追去，跟不上间桐慎二的速度。
　　冲到森林边缘，间桐慎二魔眼辉光流动，捕抓到空气中细微的魔力动向。
　　“魔法？”
　　轰！
　　藏在森林的敌人预料到间桐慎二的到来，施展魔法，地面朝间桐慎二刺出尖锐的岩石圆锥。
　　“可惜你的对手是我！”
　　间桐慎二速度不减，甚至都不需要发动炼金术回击，预知石锥的动向，侧身躲避，细剑挥动将其斩成碎块。
　　铿铿铿！
　　所有石锥断裂，间桐慎二又看到面前涌来一股泥石流，夹杂着大量树林和岩石。
　　间桐慎二仍不屑使用炼金术，跳到泥石流倾覆的一颗大树树干，轻松在泥石流运送的杂物中穿行前进，几个纵身来到了一条森林小道。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森林周围都是魔兽猩红的眼睛，数量不下百，小道的正前方站着一位蓝发的小女孩，她手里抱着一只小灰犬，小脸神色恐惧不安，看到间桐慎二到来又变成了愤怒。
　　魔力是从小女孩手里的小灰犬传出，也就是说它就是魔兽的首领。
　　小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间桐慎二疑惑打量眼前的小女孩，缓声询问：“你是这一次事件的策划者？”
　　小女孩把怀里的小灰犬放下，眼神溢满憎恨怒视间桐慎二，流着泪嘶声质问：“为什么要杀掉艾尔莎！为什么把艾尔莎从我的身边夺走！”
　　艾尔莎？
　　有点耳熟，谁来着···
　　自己穿越这个世界后杀掉的人就只有一个，说起来全名的确是猎肠者艾尔莎。
　　间桐慎二思索着，因为猎肠者的称号太过独特以至于差点忘记了猎肠者的真名。
　　“你是她的同伙？一个杀手被杀掉有什么好抱怨？从你身边夺走艾尔莎，呵呵，既然你这么想，我不介意送你去见她。”间桐慎二意味深长微笑，体内魔力流转，随时准备使用炼金术。
　　从小女孩身上感觉不到多少魔力，倒是小灰犬不容小觑，只用体术有可能翻车。
　　杀手的同伙自然是杀手，这小鬼都成为杀手了还没有被杀的觉悟吗。
　　关于主角名字问题。
　　虽然我也想改，考虑到可能已经形成代入感，突然修改有很突兀。
　　慎二这个名字的确有点····
　　EMMMM
　　还有就是，从零这个世界有类似日本的文化，蕾姆就是，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字是蕾姆，而不是日本名字。
　　2333
　　既然有读者提出这点，那么下一个世界虽然不会改变主角的名字，然会改变别人对主角的称呼，也就是说主角对别人报出代号假名之类。
　　这样看来不会显得突兀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顶多就是条小狗
　　“杀了他！”
　　幽暗深邃的森林，小女孩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脸色，下令的语气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憎恨。
　　命令下达，藏在树林里面数以百计的魔兽咆哮跃出，从四面八方扑向间桐慎二，数量之巨挤满了森林的每个角落。
　　魔兽组成的天罗地网下，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若想突围，唯有杀出一条血路。
　　间桐慎二执剑向前，步伐由缓及快，盯紧指挥魔兽的小女孩，剑光跳跃，四五只扑向间桐慎二的魔兽身体四分五裂，鲜血染红森林的草叶。
　　唰~唰~
　　剑光且快且准，配合间桐慎二身体的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不管有多少只魔兽扑来始终无法阻挡间桐慎二步伐片刻。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为了艾尔莎姐姐！将他杀掉！”小女孩愤怒低吼，然而这种感情随着间桐慎二的接近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名为恐惧之物。
　　间桐慎二每接近她一米，象征死亡的钟声便敲响。
　　“不~不不~不要！”
　　小女孩身体颤栗，含着泪光的眼睛穿过众多魔兽看到了间桐慎二的眼睛，和细剑一般冷冽，无论多少鲜血都无法使其动摇，根本没将魔兽和她当做是一回事，那是属于猎人的眼睛，而她就是被狩猎的野兽。
　　明明被包围的人是间桐慎二，小女孩却全身发冷。
　　逃不了！会被杀！
　　她的意识敲响了警钟，深深的无力感覆盖她的意识。
　　“呜呜呜~”
　　旁侧，小灰狗用脑袋蹭着小女孩的大腿，发出可怜的哀鸣安慰主人。
　　“没错，我还有你，拜托你，杀了他为艾尔莎姐姐报仇。”小女孩抹去泪水，抚摸小灰犬的脑袋。
　　“嗷呜~”
　　小灰犬心领神会，站在小女孩面前静待间桐慎二到来，眼睛变成了周围魔兽一样的猩红色。
　　未几，藏在森林里面的所有魔兽都被细剑屠戮一空。
　　一身鲜血的间桐慎二揉着自己的肩膀从血池步出，意犹未尽道：“这就结束了吗？作为热身运动倒是刚刚好。”
　　鲜血从剑身淌落，身后魔兽的尸体堆积成山，宛如从地狱杀出来的修罗。
　　幽暗的森林深处，更多猩红的眼睛亮起，魔兽们却不急着上前围攻。
　　魔兽的指挥者知道就算再多的魔兽也不可能伤到眼前的少年，无法以数量取胜，那就以质量杀之。
　　“吼~吼~”
　　小灰犬炸毛，身体发出红光并急速膨胀，像蕾姆狂暴化时一样吞噬周围的魔力。
　　砰！
　　风起云涌，大地龟裂，小灰犬急速膨胀，变成了大号版的魔兽，体型比之成年非洲象还要大上一圈，光是站在间桐慎二面前，巨大的身体就遮挡月亮，恐怖的阴影好似想要将间桐慎二吞噬。
　　“身体变大的能力，真是叫人怀念，和恩维（《钢之炼金术师》人造人【嫉妒】）一样，不知道你像不像他一样耐揍。”间桐慎二从容微笑，漫步接近，魔眼洞穿了魔兽首领体内的魔力动向。
　　巨量的魔力从它的心脏涌出，传递到前爪，继而没入地面。
　　砰！砰！砰！砰！砰！砰！
　　一根根石柱从地面刺出，全部都被间桐慎二未卜先知侧身扭过。
　　又有好几根石柱同时刺出，封锁了间桐慎二所有闪避空间，间桐慎二扬起细剑，右臂光纹微亮，以超出人类肉眼可见的速度挥动细剑斩之。
　　铿！铿！铿！
　　石柱悉数断裂。
　　间桐慎二轻松走到了魔兽首领的面前，仰望它巨大的身体笑吟吟道：“你顶多就是条小狗。”
　　魔兽首领似乎听懂间桐慎二的话，显露出人性化的愤怒，嘴巴喷出炽热的气息，一张嘴，无数獠牙显露，猛然咬向间桐慎二，巨大的体型差下，这一口就能咬掉间桐慎二半边身体。
　　间桐慎二淡定伸出右手，体内的魔力成圆发动炼金术。
　　砰！
　　魔兽首领獠牙碰到间桐慎二右手的瞬间，整颗脑袋突然炸裂，化作漫天血浆倾洒一地。
　　巨大的无头尸体倒下，大量鲜血从它的断颈流出，淹没间桐慎二的脚裸。
　　施展炼金术一共有三个步骤。
　　理解、分解、再构成，以此达到物质的流动或者改变。
　　虽说炼金术的目的并非破坏，但只要稍微改变一下炼金术的步骤就能达到恐怖的破坏效果。
　　即省略第三个步骤，只需要理解物质的构成，再对其进行分解，那么炼金术就可能做到破坏万物。
　　这曾经是【疤面男】斯卡猎杀国家炼金术使用的炼金术。
　　间桐慎二最为擅长的炼金术是身体炼成术，原本以医疗为目的开发出来的炼金术。
　　用于杀人只会更加便利。
　　间桐慎二和魔兽厮杀的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间桐慎二在《钢之炼金术师》的世界呆的最久，也就养成了一系列属于炼金术师的习惯。
　　包括等价交换原则，以及为人处事基本都遵循炼金术的三个步骤。
　　面对未知的敌人，会下意识用炼金术去分解它的身体结构。
　　这种魔兽的身体构造不比这个世界的人类复杂。
　　消灭魔兽首领就仅是进行了理解以及分解两个步骤，彼此接触的瞬间就崩坏了它的肉体。
　　“啊···啊··啊啊啊啊！”
　　目睹这恐怖一幕的小女孩颤抖身体，张着嘴巴一直说不出话，溅射血浆滴滴答答打湿了她的小脸，温热的血浆刺激她的精神，软倒在地上蹬着腿退后，只想远离间桐慎二，哪怕只是一毫米距离。
　　“不用作无用的挣扎，老实交代的话也不是不能饶你一命。”
　　间桐慎二跨过魔兽首领的尸体走到小女孩的面前，用细剑挑起她的下巴，观察小女孩恐慌的神色，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小女孩，恐惧之余，眉眼透露出少许野性，流露出强烈的憎恨。
　　杀或者不杀？
　　村里的小孩子没有受到致命伤，杀掉她不太妥当，但间桐慎二习惯了消灭所有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障碍。
　　如果她和猎肠者一样是个成年人还好说，她明显还没到明辨这个世界善恶的年龄。


第一百二十五章  魔兽使梅丽
　　“袭击女仆，然后用村子里的小孩作为诱饵是你的主意？还是说是谁的命令？你一个小孩子应该还没有这种判断力和行动能力。”
　　小女孩颤抖身体，下巴被细剑挑着，冰凉的剑锋刺激她的求生本能，犹豫很久，最终求生本能获得胜利，带着哭腔回答：“是母亲的命令。”
　　“母亲是谁？”间桐慎二又问。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猎肠者也是听从你所说母亲的命令行事？”
　　小女孩用力点头。
　　间桐慎二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小女孩基本是一问三不知，偏偏以间桐慎二的经验判断她没有在说谎。
　　小女孩的名字叫做梅丽，出身非常特殊，从小被遗弃在森林里面，因为某种原因被魔兽救下来并一起生活，不久前才被他人发现，后被猎肠者艾尔莎找到，共同为母亲卖命。
　　她嘴里的母亲应该是某个暗杀组织的首领。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梅丽乖乖照做。
　　间桐慎二用细剑在她的掌心缓慢画了一个十字，故意让她体会到痛苦，语气淡漠命令：“滚吧，你很幸运因为你还处于未能分别善恶的年龄，但下一次见面可就不是留下伤痕这么简单，这把剑会直接割断你的喉咙。”
　　虽说小女孩对自己抱有强烈的憎恨，这次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也交代了情报，那么这一次可以放过她，也仅限于这一次。
　　间桐慎二不会给敌人第二次机会，不管敌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梅丽含着泪水用力点头，想要转身逃跑时，一个黑影从天空落下，赫然是穿着黑色西装打扮的罗兹瓦尔，强调依旧怪异：“这可不行啊，慎二先生，她可是袭击拉姆的元凶，就这样放她走太草率了。”
　　间桐慎二皱眉问道：“罗兹瓦尔，你一直在旁边看着？”
　　罗兹瓦尔扭动身体，如受气的妇人绘声绘色回答：“别用这么冷淡的语调，我会忍不住兴奋起来，正确来说不是一直是半路，在你解决那只大家伙的时候我刚好赶到，不过如果不是最后你用了神秘的魔法，我都忍不住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魔法使，剑技比肩剑圣，魔法同样惊人，连我也无法解析，慎二先生，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间桐慎二冷哼：“关键时候消失不见，还一直旁观的人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罗兹瓦尔委屈辩解：“因为你看起来兴致很高嘛，我是不忍心打扰你，当然我非常感激你的恩情，不然的话拉姆可能撑不到我回来，剩下的杂鱼交给我来处理，魔兽使也交给我如何？”
　　“你想用她做什么？”
　　“她很危险然后也是很重要的人才，我听到了你们之间的谈话，她只是不小心误入歧途，现在还有调丶教价值，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别误会，是思想上的教育，我可是正人君子。”罗兹瓦尔一再申明，可普通人看他这一身打扮基本可以给他判死刑了。
　　爱蜜莉雅这种乖孩子私底下也会称他为变态。
　　“先把你的打扮习惯改改再说，我放她走，没义务保护她，你想对她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间桐慎二右手拍了拍胸前，发动炼金术，浸满身体的鲜血如打在荷叶的水珠快速褪去，衣服湛然一新。
　　罗兹瓦尔摘下礼帽，欠身施礼，语调同样郑重：“万分感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慎二大人！罗兹达尔大人！”森林那边传来蕾姆惊喜的呼声，看到安然无恙的间桐慎二后拍了胸口放松下来，温柔轻笑：“慎二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罗兹瓦尔轻笑赞道：“这件事你也处理的很好，蕾姆。”
　　蕾姆鞠躬汇报：“是，罗兹瓦尔大人，那边的魔兽群已经消灭干净，孩子们身上的咒术全部解除，可以通知村民将孩子们带回村子里。”
　　罗兹瓦尔指了指不知所措的魔兽使梅丽：“蕾姆，这孩子就麻烦你带回宅邸里面，我先去处理掉那些零散的魔兽。”
　　“是。”
　　罗兹瓦尔飞走，片刻过去，这座安静的森林响起剧烈的爆炸声。
　　蕾姆注视一脸恐惧不安的梅丽，向间桐慎二疑惑询问：“慎二大人，她是谁？为什么不是送回村子里？”
　　“魔兽使，这一次事件的元凶，顾名思义拥有操纵魔兽的能力。”
　　闻言，蕾姆小脸顷刻阴沉下来，杀意毕露。
　　梅丽被吓得连连后退。
　　“别着急，回去后罗兹瓦尔会解释，对她的处置也是到那时候。”
　　“是。”
　　······
　　间桐慎二和蕾姆带上了魔兽使梅丽一起乘坐龙车回去宅邸，所谓龙车就是由地龙负责拉车的马车，地龙的种类有很多，大部分样子和恐龙有七八分相似，速度、力量和耐力都远超马车，故而只有贵族或者商人才能用上。
　　间桐慎二乘坐的龙车是由罗兹瓦尔带过来的，这不知道应该称赞他贴心还是多此一举。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怎么交谈，蕾姆既担心拉姆的状况同时压抑这对梅丽的杀意。
　　梅丽缩成一团坐在龙车角落，不敢抬头看间桐慎二或蕾姆。
　　龙车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到庄园宅邸，一进门，就看到爱蜜莉雅已经在大门前等待。
　　爱蜜莉雅快步迎了过来，漂亮出尘的小脸溢满忧心问道：“慎二先生，蕾姆，大家都没事吧？”
　　蕾姆规矩回答：“是，慎二大人解决了大部分魔兽，罗兹瓦尔大人正在消灭少部分漏网之鱼。”
　　爱蜜莉雅疑惑看着缩在龙车角落的梅丽：“这孩子是？”
　　“蕾姆也不是十分清楚，罗兹瓦尔大人回来后会解释，姐姐的情况如何？”
　　爱蜜莉雅嫣然笑道：“拉姆已经醒来，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没有大碍，明天就能恢复。”
　　间桐慎二从龙车跳下，微笑道：“之后交给你们处理，今晚我有些累了，去洗个澡后睡觉，还有，爱蜜莉雅，可别因为这次突发事件就忘了我给你布置的作业。”
　　爱蜜莉雅苦笑：“真是严厉啊，慎二老师。”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安宁平静的村子，小孩子来回奔跑嬉闹，村民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水果摊前，小贩恭敬回答间桐慎二的提问：“大人，如您所说，现在的王国并不安定，这个村子还好，毕竟是边境伯罗兹瓦尔大人的领土，罗兹瓦尔大人也非常照顾这个村子，我从路过的行商那里听到不少其他城镇和村子被盗贼或者魔兽袭击的事情，只有决定好下一任国王，和神龙缔结契约才能重新让王国安定下来。”
　　间桐慎二点头，又问：“罗兹瓦尔推举的下一任国王候选人是半精灵，你们怎么看？”
　　小贩一愣，苦笑道：“大人，请不要过分为难我们。”
　　间桐慎二郑重颔首：“放心说，只是作为我个人的参考意见，以神龙的名义起誓，我们之间的谈话不会影响到这之后。”
　　因为神龙与王国缔结契约，这个国家的人普遍对约定十分看重，以神龙的名义起誓，那基本相当于用性命担保。
　　小贩左右环顾，快步走到间桐慎二面前，压低声音无奈回答：“既然大人您这样说···其实我们也不太愿意支持一位半魔成为国王，尤其是那位半魔样子还和吞噬半个世界的嫉妒魔女相似，不过我们毕竟受罗兹瓦尔大人的照顾，在现在的时代能安定生活已经很不容易，罗兹瓦尔大人支持什么人当国王，我们自然跟随。”
　　意料之中。
　　间桐慎二了然道：“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小贩脸上挂满笑容，拿出一袋子水果递给间桐慎二热情道：“不不不，我们村子这边才需要感谢您，前天是您和那位女仆帮助村子找到孩子们，还击退了魔兽，不介意的话收下这些水果，这是我从摊子特地挑选出来品质最好的。”
　　“给我一个就行，再多我也吃不完。”间桐慎二从袋子里面拿走一个。
　　“您还真是风趣。”
　　间桐慎二微笑致意，边吃苹果边来到村子的广场，蕾姆正抱着两大袋子等待着，周围围着一圈前天救下来的熊孩子。
　　因为拉姆身体还很虚弱，宅邸的家务基本都由蕾姆承担。
　　间桐慎二吃完苹果，微笑道：“久等了。”
　　蕾姆浅笑迎上来：“慎二大人，我也是刚刚采购完，现在要回去了吗？”
　　蕾姆还是蕾姆，还穿着女仆装，半侧蓝色留海遮住眼睛，清澈明亮的眼睛荡漾着水波，对间桐慎二的态度早就没有了前一段时间的冷漠和敌意，倒不如说几日相处以及间桐慎二解决魔兽事件后，蕾姆就变得相当热情，让间桐慎二找到了久违的哥哥感觉。
　　旁边的熊孩子们看到间桐慎二脸色略微拘谨起来，虽然间桐慎二年龄不大，言行举止都透露出一股和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让这些孩子感到天然的距离感。
　　一个用红色丝巾系着头发的小女孩走出，落落大方给间桐慎二鞠了一躬：“大人，非常感谢您前天救了我们。”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我也是！”
　　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过来打招呼。
　　间桐慎二从蕾姆提着的袋子那些了水果分给他们，微笑道：“以后要小心点，注意晚上不要离开村子结界的保护范围。”
　　“是！”孩子们捧着水果欢天喜地回答，虽然不擅长和间桐慎二相处，毕竟是小孩子，很容易就能“收买”。
　　“我们回去吧。”
　　“嗯。”
　　两人回到龙车，蕾姆负责驾驶，间桐慎二坐在车厢内整理思绪，这次陪同蕾姆出来采购是为了考察王国的真实状况，和不少村民都聊了会，大概把握了现状。
　　爱蜜莉雅的处境非常糟糕，即便是在边境伯罗兹瓦尔的领土支持率都少得可怜，且不说爱蜜莉雅样子和传说中的嫉妒魔女莎缇拉一样，因为五十年前爆发的人类和亚人种族战争且以人类获胜结束，导致露格尼卡王国对亚人的歧视更深。
　　“人类对亚人种族的歧视太深了，没有几百年时间基本不可能化解，又或者爱蜜莉雅拯救了这个王国，以救世英雄的身份才有可能扭转别人对她半精灵身份的偏见。”间桐慎二内心衡量，在《钢制炼金术》世界同样经历过种族战争，以炼金术师的身份经历了亚美斯多利斯王国对伊修巴尔人的屠杀。
　　当时间桐慎二还是国家炼金术师，知道这一场战争的真正目的，以医疗兵的身份参战倒也不用上前线，暗地里帮助大量伊修巴尔人逃离。
　　“不过，这个世界对亚人种的歧视只会更深，爱蜜莉雅这种半精灵是例外，自己也不会承认拥有蜥蜴脑袋的亚人为同类。”间桐慎二颇感头疼，无论怎么想，正常情况下爱蜜莉雅都不可能当选国王。
　　龙车行驶到半途，间桐慎二听到了另外一辆龙车行驶的声音，不知何时身后跟上了一辆龙车。
　　这条路应该只通往罗兹瓦尔的宅邸。
　　蕾姆稍微回头，观察到间桐慎二神色的疑惑，轻声解释：“慎二大人，那应该是拜访罗兹瓦尔大人的使者，目的大概和王选有关，从龙车的徽章来看是卡尔斯腾家的使者。”
　　卡尔斯滕。
　　间桐慎二微微颔首，前几天恶补过露格尼卡王国的相关信息，意识浮现和这个名字有关的讯息。
　　卡尔斯滕公爵家族，王国相当有名望的贵族，现任卡尔斯滕家族的家主就是国王候选之一。
　　龙车一前一后来到罗兹瓦尔庄园的大门，蕾姆下了马车，用魔法打开黑色的栅栏大门，先后驶入，停靠在宅邸面前的喷水池旁。
　　“慎二大人，我先去和对方打个招呼。”
　　蕾姆下了龙车，过去恭迎使者。
　　间桐慎二也下了龙车站在一边旁观，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老管家在驾驶龙车，他先下来给蕾姆回礼，再打开车厢，车厢里面下来的是一位亚人。
　　继承这个世界的浮夸的衣着风格，在这基础之上亚人的打扮还是相当惹人注目，间桐慎二从他的身体骨架和动作就能判断出他应该是男性，衣着打扮风格却像是在玩羞耻COS的少女。
　　亚人拥有一对猫耳，样子以死宅的审美来说应该是相当可爱的类型，高呼“知男而上”想必也会有相当多的人响应。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剑术较量
　　猫耳少男几步来到间桐慎二的面前，扇动猫耳，疑惑围着间桐慎二转了一圈才奇怪问道：“哼喵~我还以为是爱蜜莉雅呢。”
　　这么可爱一定是个男孩子，声音也非常女性化···
　　间桐慎二心里无语，对这种喜闻乐见设定算习以为常，但真实遇到后反而会下意识排斥，太过亲密怎么都会产生某种意义上的危机感。
　　“菲利克斯大人，这位是罗兹瓦尔大人的客人，间桐慎二大人。”蕾姆在一旁为两人介绍：“慎二大人，这位是库珥修·卡尔斯腾大人的骑士，菲利克斯·阿盖尔，代表卡尔斯腾家族的使者。”
　　“你好。”菲利克斯自来熟微笑打招呼。
　　间桐慎二点头致意，目光打量跟过来的老管家，眼神微动，从老人的步伐、动作和气质就能判断出他应该是剑术高手。
　　老管家对间桐慎二鞠躬施礼：“我是库珥修·卡尔斯腾大人的管家，威尔海姆·范·阿斯特雷亚。”
　　范·阿斯特雷亚···
　　间桐慎二听过这个姓氏，印象还相当深刻的那种，惊疑发问：“范·阿斯特雷亚，这个姓氏···你和剑圣莱茵哈鲁特是什么关系？”
　　老管家愣了愣，语气有些不自然回答：“莱茵哈鲁特是我的孙子。”
　　“剑圣的爷爷竟然会给别人当管家，真是奇妙的遭遇，我姑且算是莱因哈鲁特的朋友。”
　　老管家威尔海姆态度依旧谦恭：“请不用在意，我现在的身份是卡尔斯滕家的管家，您能以这样的立场对待我即可。”
　　猫耳少男菲利克斯靠近间桐慎二，鼻子嗅了嗅，插话：“喵？你是莱因哈特的朋友，真巧啊，我也是那家伙的朋友，以他的性格有你这样奇特的朋友应该不会隐瞒才对。”
　　“前一段时间才在王都认识。”
　　“哈哈，莱因哈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请多指教。”菲利克斯脸庞绽放热情的笑容。
　　“蕾姆，带他去见罗兹瓦尔。”
　　“是，菲利克斯大人，请走这边。”
　　“真是冷淡啊。”猫耳少男咕哝一句，跟在蕾姆背后离开。
　　间桐慎二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的背影，语气怪异：“卡尔斯滕家的骑士都是这样子吗？”
　　不，应该说这个世界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老管家听懂了间桐慎二话里的含义，为了维护家族名声连忙站出来回答：“请别误会，那样的打扮只是菲利克斯大人个人的兴趣。”
　　“别在意，我的立场也没资格说这句话，毕竟罗兹瓦尔都是类似的打扮。”间桐慎二呵呵轻笑，顿了下，话锋急转：“威尔海姆管家，既然你出身于剑圣家族，还是莱茵哈鲁特的爷爷，你的实力也相当了得吧。”
　　“不，我只是对剑术略懂皮毛。”
　　“不必谦虚，我是一名魔法使，兴趣是游历世界，探索更多知识，我来到这个国家的时间不长，如你所见卷入了这桩麻烦事里，一直没时间和这个王国的高手较量，有兴趣和我切磋一下吗？”
　　目前为止，间桐慎二唯有交手过且有价值的就只有猎肠者，和强者的较量能帮助间桐慎二收集情报信息，解析这个世界的真理。
　　威尔海姆迟疑道：“您是魔法使···”
　　“我同时对自己的剑术挺有自信。”
　　“如果的剑术的较量，我现在也比较空闲，大概能与您陪练一会。”老管家从车厢里面取出一把细剑。
　　看到威尔海姆手里的细剑，间桐慎二会心一笑：“难得我们使用一样款式的细剑。”
　　间桐慎二右手掌心蓝色电弧跳跃，生成炼成阵从大地提取金属制造出一把合金细剑。
　　两人来到庭院的空地，彼此的微笑就是信号，战意爆发的那一瞬，老管家威尔海姆率先发难，剑势如雷，瞬间跨越十几米距离，剑指间桐慎二的脖子。
　　老管家威尔海姆一改绅士风貌，剑如其人，人如其剑，具透露出惊人的刚猛和自信。
　　铿！铿！
　　间桐慎二挥剑格挡威尔海姆的刺击，不吝赞赏：“看来我们不单单是武器，剑术的风格也很像。”
　　呲呲~
　　叮！叮！叮！叮！叮！叮！
　　剑锋摩擦出激烈的火花，两把细剑在空中快速交击，鸣奏出一首轻快的金铁之歌。
　　两人步伐变换不定，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老管家威尔海姆的神色连变数次，从轻松到惊讶，从惊讶到认真，最后化为无比的凝重之色。
　　彼此都没有用上全部实力，彼此都是游刃有余的态度，毕竟只是切磋而并非生死之战。
　　间桐慎二心里称赞老管家威尔海姆剑术卓绝，威尔海姆内心同样震惊。
　　间桐慎二的剑术快准狠，进攻如狂风暴雨，舍去所有防御亦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防御。
　　“这个男人，这种剑术···”
　　威尔海姆从间桐慎二的剑技找不到一个可以攻破的破绽，每每想到能从那一处化解间桐慎二的进攻，他丰富的剑技经验告诉他真正实施的话在化解间桐慎二的进攻前自己就可能被一剑袅首。
　　“已经多少年了，在剑术领域感觉到无法超越的无力感。”
　　威尔海姆吃力招架，剑势被牢牢压制，额头密布汗水，朗声道：“我们的之间的剑术并不像您说的这样相似，您的剑术是真正的杀人术，没有具体的章法，每一剑都朴实无华，也蕴含可怕的杀机，即便是战场上也罕见您这样的剑术。”
　　“这种说法太夸张了，剑是凶器，剑术本来就是杀人术。”
　　剑术较量持续了十多分钟，很快老管家威尔海姆就因为体力跟不上败下阵来，他坐在草地上，有些狼狈粗重喘息，苦笑道：“身体不比年轻时啊。”
　　间桐慎二放下细剑，笑道：“那么，你的评价是。”
　　老管家威尔海姆认真思索，肃然答道：“单论剑术，在露格尼卡王国范围内，您的实力仅次于莱茵哈鲁特。”
　　“我还以为会有更高的评价。”间桐慎二微笑对他伸出右手，看似随意的问答同时在刺探情报。
　　包括眼前老管家威尔海姆的实力，剑圣莱茵哈鲁特的实力。
　　听到老管家威尔海姆的回答一点都不感觉意外，心里默叹，除非是用国土炼成阵，不然在这个世界实力估计不可能超越那位剑圣。
　　老管家威尔海姆握住间桐慎二的右手从地面站起来，整理身上的黑色西装，摇头：“莱茵哈鲁特的剑术和我们不在一个等级，虽然您的剑术犹在我之上，却还没让我感觉到绝望。”
　　他的心里一阵奇怪，剑术仅次于莱茵哈鲁特，这样的评价在旁人看来已经相当高，从间桐慎二脸色却看不到一点高兴和自豪。
　　“非常感谢你的指点，一起进屋喝杯茶怎么样？”
　　威尔海姆回神，彬彬有礼回答：“不必劳烦，这次前来只是为了通知一个消息，菲利克斯大人也差不多出来了。”
　　“既然如此，失陪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爱蜜莉雅有一个梦想
　　间桐慎二和老管家威尔海姆切磋完剑术，回到舒适宽敞的客房，坐到窗边的椅子，拿起桌面上昨晚未看完的书籍又放下，幽深的目光藏着复杂的思绪。
　　“现在不是看书的时候，另外一个国王候选人拜访，其他阵营的实力都在水准之上，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平静。”
　　间桐慎二从窗台上看到猫耳少男离开宅邸，和老管家威尔海姆交谈过后乘坐龙车离开。
　　笃笃
　　敲门声适时响起。
　　“请进。”
　　门外，蕾姆恭敬欠身：“慎二大人，罗兹瓦尔大人请您去书房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间桐慎二点头，起身离开客房，从蕾姆身边经过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温声道：“蕾姆，辛苦你了。”
　　蕾姆脸庞浮现红云，小手捏着女仆裙摆有些手足无措回答：“这是我份内的事。”
　　蕾姆跟在间桐慎二身后，留海下左眼偷偷打量间桐慎二的背影，似乎因为刚才间桐慎二随口称赞十分高兴。
　　间桐慎二来到书房，看到里面坐着罗兹瓦尔和爱蜜莉雅，双方的脸色都十分严肃。
　　“慎二先生，你来了啊。”爱蜜莉雅浅浅一笑，极具亲和力。
　　罗兹瓦尔双手拖着下巴，看了间桐慎二一眼，化着小丑妆也挂满笑容：“我听说这段时间你在教导爱蜜莉雅成为一名合格的国王候选，那些新奇的政治理论让我大开眼界，你身上让我意外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间桐慎二坐在爱蜜莉雅身边，点头道：“闲聊就免了，发生了什么事？”
　　“卡尔斯滕家的使者带来了王选即将开始的消息，后天我们要去王都一趟，慎二先生，我希望你能以爱蜜莉雅近卫骑士的身份陪同。”
　　“近卫骑士？”
　　罗兹瓦尔笑吟吟道：“是这个国家的传统，只有用这个身份你才有资格参加之后的宴会，到时候各大国王候选人都会露面，王选开始，那么就相当于宣战，近卫骑士即候选人的剑，代表着候选人的意志，我是爱蜜莉雅的支持者且还是边境伯，不太适合近卫骑士这一身份，这里也找不到其他更适合的人选。”
　　爱蜜莉雅歉意道：“抱歉，这么勉强您。”
　　间桐慎二点头：“我不是在意这点，既然答应协助你们，我也会履行该完成的义务，我需要知道我该做什么。”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走个过场就可以了，爱蜜莉雅大人，我和慎二先生还有另外一些事情要商量，您先去休息一下，为明天做准备如何？”
　　“好的。”
　　爱蜜莉雅应声起身离开。
　　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严肃，罗兹瓦尔站起来走到床边，凝视窗外的风景，脸色渐渐变得严肃阴沉：“不出意外，后天就会正式宣布开始王选，慎二先生，这段时间你应该也充分了解到了爱蜜莉雅的糟糕处境吧。”
　　间桐慎二肯定点头：“一般情况下，她不可能当选。”
　　“正是，剩下的四位国王候选者每一位都不简单，明天爱蜜莉雅正式在贤人会露面恐怕会引起相当大的争议。”
　　间桐慎二接声：“爱蜜莉雅是半精灵，样子还和嫉妒魔女莎缇拉相似。”
　　罗兹瓦尔郁闷摇头：“露格尼卡对亚人的歧视已经深入骨髓，虽然爱蜜莉雅被选为国王候选人，后天和其它国王候选人一起出场的话，光是亚人这个身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明天王国内的所有骑士和贵族都会出席，王选开始就败下阵来，以后想提升威望恐怕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间桐慎二直截了当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野兽只有露出獠牙才会让人感觉到恐惧，力量即真理，只要显露足够强大的力量就能让人忘记爱蜜莉雅是半精灵的身份，慎二先生，有兴趣陪我表演一场吗？观众是所有国王候选，代理管理国家的贤人会，以及王国骑士。”
　　······
　　老管家威尔海姆驾驶龙车行驶在森林的小道中。
　　车厢内，一直在思考的菲利克斯突然问道：“威尔爷，你怎么看那个突然出现，自称是莱茵哈鲁特朋友的家伙。”
　　老管家目光变得锐利，沉声道：“是可怕的男人，他自称为魔法使，实际上剑术更加可怕，从剑术来看那个男人应该跨越了无数战场。”
　　菲利克斯伸了个懒腰，嘟囔：“他的身上无时无刻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好奇又想要接近，爱蜜莉雅身边出现如此强力的支持者，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笃笃~
　　夜晚，间桐慎二敲响爱蜜莉雅闺房的大门，很快听到匆忙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身穿紫色睡衣的爱蜜莉雅探出头来，看到间桐慎二，浅紫色眼睛露出几分惊讶：“慎二先生，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
　　“还在学习？”间桐慎二随口问道。
　　爱蜜莉雅苦笑：“是的，王选即将开始，什么都不做的话反而无法安心，夜晚也没什么事可以做。”
　　间桐慎二把手里文件递给她：“正好，这个给你。”
　　“又是试卷吗？”
　　爱蜜莉雅牵强苦笑，这一段时间不断受到间桐慎二的考试折磨，她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质了，接文件轻声念出标题：“《我有一个梦想》···这是演讲稿？”
　　没错，正是美利坚历史上最著名的演讲之一，黑人领袖马丁·路德·金演讲关于平等的内容。
　　演讲稿经过间桐间桐慎二修改和润色，完全适合用于这个世界亚人和人类状况，且完全契合爱蜜莉雅追求公平的想法。
　　“罗兹瓦尔和我说过后天大概会发生的事，上面记录的内容应该会派得上用场，全部背下来，视不同的场合和时机挑选你认为合适的词句用上。”
　　爱蜜莉雅看了演讲稿很久，小脸神色越发惊讶，捏着秀致的下巴思索演讲稿内容的深意，看向间桐慎二的眼神略带尊敬，恭声道：“是您写的吗？非常感谢，内容非常充实也非常符合我的想法，我会铭记于心。”
　　“加油吧。”
　　间桐慎二笑了笑，摆手离开。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遇与齐聚
　　翌日，间桐慎二和爱蜜莉雅乘坐龙车前往王都，再整备一日后和罗兹瓦尔汇合一同前往王都王城。
　　龙车缓慢驶入王城，车内只有国王候选爱蜜莉雅，边境伯罗兹瓦尔，临时成为爱蜜莉雅近卫骑士的间桐慎二三人。
　　间桐慎二侧着脸，习惯通过车窗观察外面的环境，进入王城的范围后周围的建筑风格陡然剧变，风格上和中世纪城堡类似，实际感受而言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建筑普遍高大宏伟，装饰奢华，色调以深沉的红色与华丽的金色为主，随处可见龙的雕像以及纹章旗帜。
　　道路两侧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武器，纹丝不动，一般人来到这里估计连大气都不敢喘。
　　龙车停在一座宏伟城堡的正门，三人下了龙车开始步行。
　　“今天是王选开始的日子，王城内聚集了大量骑士和贵族，贤人会的大人们也会到场，对于这个王国而言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一日。”罗兹瓦尔边走边给间桐慎二介绍。
　　间桐慎二点头：“看起来像是一回事。”
　　“我稍微有些紧张了。”旁边，爱蜜莉雅柔荑按住胸口，闭上眼睛微微喘息。
　　“爱蜜莉雅大人，请不用过多担心，有我和慎二先生站在您的背后，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都可以克服。”罗兹瓦尔轻声安慰。
　　“说的也是。”爱蜜莉雅给两人回以安心的笑容。
　　这时候，帕克的声音从爱蜜莉雅的胸口传出：“难道我被爱蜜莉雅忘记了吗？”
　　“才没有那回事。”爱蜜莉雅慌忙解释：“要不是帕克我也不能走到现在。”
　　“嘻嘻，我也是开玩笑的，听不出来也说明爱蜜莉雅你现在的心情的确很紧张。”
　　“真是的，别捉弄我啊。”爱蜜莉雅埋怨。
　　三人一路穿过冗长的过道，通往正厅的龙纹大门已经被推开，远远就能看到里面聚集了相当多的骑士贵族，大部分服装统一，一边是披着白袍的骑士，另一边是穿着紫黑色礼服的贵族或贤人会成员。
　　正厅宽敞空旷，如同运动场，容纳几百上千人不在话下，从正门到正厅的地面铺着红色地毯，像是一道鸿沟将骑士和贤人会成员分隔，地毯延伸到最上面是象征国王的王座，以及两侧贤人会的专属席位。
　　步入正厅，间桐慎二的目光在骑士一侧搜寻，目的自然是剑圣莱茵哈鲁特，对这位被世界所钟爱的骑士还是相当感兴趣。
　　罗兹瓦尔注意到间桐慎二的目光，微笑道：“贤人会的大人们还没有入场，慎二先生，您可以自由活动，和认识的人打招呼也没关系。”
　　间桐慎二点头，迈步离开，还没有找到莱茵哈鲁特的身影反倒是被对方看到了。
　　莱茵哈鲁特一脸爽朗的笑容朝着间桐慎二迎了过来，高兴道：“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你，慎二。”
　　“多日不见，我是以爱蜜莉雅近卫骑士的身份参加王选。”
　　“这样啊，看来我们以后有很多见面机会。”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虽然是这么说，我成为近卫骑士只有一天不到，要做什么还是一头雾水。”
　　“哈哈，今天的话倒是没什么特别，陪同自己的侍奉的主人走完这一场仪式。”
　　间桐慎二环顾周围，疑惑问道：“怎么看不到菲鲁特，她不是国王候选人之一？”
　　莱茵哈鲁特闻言脸色有些奇怪，苦笑：“当然是，不过现在大家对她还很陌生，得找个好点的出场时机。”
　　两人闲聊时，露格尼卡剩下的国王候选人相继到场。
　　第二位进来正厅的国王候选者是一位身穿白色冬季礼服的紫发少女，头上戴着一顶雪白的高帽，模样稚嫩可爱。
　　间桐慎二记得她的名字应该是安娜塔西亚·合辛，自由交易都市卡拉拉基出身的商会会长。
　　第三位入场的是身穿火红色礼服的少女，容貌同样美丽惊人，充满活力的橙红色秀发用昂贵的首饰装饰，眉眼上挑，朱红色的眼睛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用一把蕾丝折扇遮住自己的嘴巴。
　　普莉希拉·跋利耶尔，拥有血色新娘之称的寡妇。
　　第四位入场的是一位男装打扮的绿发女性，模样气质英气凛然，言行举止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库珥修·卡尔斯腾，前日拜访宅邸使者的主人，在她的身边跟随着前日到访的猫耳少男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打扮和前日完全不同，穿上了和莱茵哈鲁特一样的白色骑士制服，少了几分可爱，多了几分英气，但光从外表还是无法断定其性别。
　　男装丽人和女装伪娘，间桐慎二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个奇妙组合，加上最后一个没出场的国王候选应该是贫民窟出身小偷菲鲁特，虽说之前就收集过情报，间桐慎二心里仍不由产生这个国家要完的感觉。
　　“而且全部都是漂亮女人，难道这部作品是媚宅向？”间桐慎二心里无语吐槽。
　　“喲，莱茵哈鲁特，还有慎二先生，两日不见，你应该没有忘记我吧。”猫耳少男菲利克斯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间桐慎二摇头：“印象深刻。”
　　“莱茵哈鲁特，原来你在这啊。”又有一位留着紫色长发的俊美骑士过来打招呼，他是跟随安娜塔西亚·合辛的骑士，看到间桐慎二后稍稍一愣，迟疑问道：“这位大人是。”
　　莱茵哈鲁特站出来，伸手微笑介绍：“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间桐慎二，爱蜜莉雅大人的近卫骑士，前些日子讨伐了猎肠者，实力相当了得。”
　　“喵！？猎肠者，就王都那位大名鼎鼎的暗杀者吗？”菲利克斯低呼。
　　长发骑士谦逊鞠躬：“我的名字是由里乌斯·尤克历乌斯，王国近卫骑士团副团长，同时也是安娜塔西亚大人的近卫骑士。”
　　“你好。”间桐慎二学着他的样子欠身回礼。
　　“诶！为什么愿意和由里乌斯打招呼，却对我这么冷淡喵。”菲利克斯不满嘀咕。
　　“感觉和你走太近的话会有一种危机感。”
　　“什么喵！”
　　说着，又有一位打扮奇特的男人过来打招呼：“这里可真是热闹，各位小哥，不介意多加我一个吧，我是普莉希拉的骑士，名字叫做阿尔迪巴兰，因为名字太长了，念起来比较麻烦，叫我阿尔就行，其他人都不太愿意搭理我。”
　　“你好。”由里乌斯点头。
　　间桐慎二打量眼前的怪异骑士，衣着打扮夸张程度和罗兹瓦尔有的一比，明明头上戴着一顶封闭式头盔，衣服和裤子却相当随意，露出精装的上半身，肌肉上全身密密麻麻的伤痕，看得出来实力不俗。
　　莱茵哈鲁特哑然失笑：“这样一来，五位国王候选人的骑士都齐了，我还以为气氛会更加紧张。”


第一百三十章  针锋相对
　　“菲利斯，你在干什么？”
　　男装的绿发丽人走了过来，一只手叉腰，制服修饰姣好的身体曲线，她仔细打量间桐慎二一行人。
　　不管怎么看，以莱茵哈鲁特为首的五人都太过引人注目，几乎吸引了正厅内过半人数的注意。
　　菲利克斯猫耳动了动，笑嘻嘻回答：“喵~库珥修大人，因为这边比较有趣，认识的人也多，所以来这边打个招呼。”
　　库珥修点头：“莱茵哈鲁特和由里乌斯我都认识，这两位是。”
　　菲利克斯热情介绍：“前天不是和您说过爱蜜莉雅身边有一位有趣的人吗，就是这位间桐慎二先生，然后这位是普莉希拉大人的近卫骑士。”
　　库珥修饶有兴趣注视间桐慎二：“哦？你就是那个精通剑术的魔法使，不单单是菲利克斯，连威尔海姆都对你称赞有加。”
　　“过誉了。”
　　“你呢？”
　　阿也豪爽道：“我的名字叫做阿尔。”
　　“哼，挺有趣的组合，也就是说国王候选的骑士都聚在一起。”
　　莱茵哈鲁特轻笑道：“库珥修大人，这点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大家都是气度不凡的骑士，不会在意身份。”
　　“就算你这样说，多为自己的主人考虑也不是一件坏事···啊，看来我加入的时机不是很巧，本还想和各位交谈，为之后的酒宴做准备。”库珥修说着，目光突然看向正厅的大门处，一名中年骑士引路带着一群贤人会的长老。
　　短发的中年男性骑士先步入正厅，站到高台上沉声喝道：“肃静！现在有请贤人会的诸位大人入场。”
　　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贤人会下属成员们又或者骑士们纷纷有序归队，立于红毯的两边欠身鞠躬。
　　间桐慎二有样学样站在莱茵哈鲁特的身后，眼睛余光扫到一群穿着贤人会制服的老者相继入场，从红毯登上高台，坐在王座两侧的御座上。
　　“失陪。”库珥修欠身，以国王候选人的身份来到正厅的中央，与爱蜜莉雅她们站在一起。
　　“那么，请恕我僭越，接下来由身为王国近卫骑士团团长的我马克思主持会议进程。”
　　中年骑士严厉的视线打量台下的四位国王候选，徐徐道：“事情还需要从半年前说起，以先王为首的王族相继去世···”
　　“等等。”
　　少女清脆的声音打断中年骑士长的开场白，说话的人是国王候选人之一安娜塔西亚，她的口音非常奇怪，类似于方言，间桐慎二勉强能听懂。
　　“我知道团长先生想要严格遵守议会进程，但是在卡拉拉基有一句谚语，时间就是金钱，参加这一场无聊的议会已经浪费了我不少时间，刚才又等了好一会，我可是很忙的，所以与其浪费时间重复大家都知道的话，不如直接切入问题的核心。”
　　“附议。”库珥修抱着双手点头。
　　“库珥修大人，身为卡尔斯滕的家主怎么能这样说。”
　　库珥修无所谓说道：“传统虽然重要，时间有限也是事实，我觉得应该尽快说明召集我们的理由。”
　　中年骑士长回看贤人会的长老们，见他们点头同意便继续道：“根据龙历石的预言，从有可能成为国家领袖的五人中挑选一人成为龙之巫女继续缔结契约，骑士，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请上前。”
　　“是。”莱茵哈鲁特上前，半跪在御座前报告：“近卫骑士团所属，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向各位大人汇报任务状况，龙之巫女，第五位王国候选人已经找到，然后也是本人侍奉之人，菲鲁特大人。”
　　正厅的大门，身穿华贵礼服的少女菲鲁特缓步走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虽然是贫民窟出身，打扮起来倒也有模有样，果然是人靠衣装。
　　间桐慎二注视菲鲁特现在的样子，内心轻笑评价。
　　“菲鲁特大人，请先拿好这个。”莱茵哈鲁特把象征国王候选人身份的徽章放到菲鲁特的手心。
　　徽章散发出弱光。
　　莱茵哈鲁特抬头环顾众人，骄傲宣告：“这样，证明了菲鲁特大人是第五位国王候选人的身份。”
　　“莱茵哈鲁特，这样就行了吧，这一身麻烦衣服还要穿多久。”菲鲁特不满嘀咕。
　　莱茵哈鲁特苦笑，低声道：“您做的相当完美，请再忍耐一小会，菲鲁特大人。”
　　“事先说好，要是时间太长，委托费用可是要翻倍。”
　　“我明白。”
　　莱茵哈鲁特和菲鲁特的窃窃私语清晰传入间桐慎二的耳朵，好吧，又是一个奇葩组合。
　　间桐慎二突然有些怀疑，身为半精灵的爱蜜莉雅就算没有他人帮助也可能在这次王选中胜出，毕竟其他国王候选人多是奇葩。
　　随菲鲁特出场，正厅内更多的议论声起伏，几乎都是来自于贤人会的下属成员，他们多是由贵族组成。
　　“骑士莱茵哈鲁特代表的阿斯特雷亚家族支持的国王候选吗，这次王选比想象中还要激烈啊。”
　　“最后一位国王候选人，打扮还算得体，但年龄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骑士中的骑士莱茵哈鲁特所支持的国王候选和卡尔斯特家的家主，真是个困难的选择。”
　　高台上，贤人会其中一位长老沉声道：“请安静，骑士莱茵哈鲁特，姑且先说明一下是怎么找到她的吧。”
　　“是，菲鲁特大人是一个月前我在贫民窟的一角找到。”
　　莱茵哈鲁特话音刚落，短暂寂静后，贤人会下属成员那边就爆发出更加猛烈的讨论声，这次几乎是一边倒的恶评。
　　“不敢置信！竟然是贫民窟的贱民？”
　　“贫民怎么有资格成为国王，这样看来开始支持卡尔斯滕家族比较好。”
　　“贫民窟的贱民为什么有资格进来这里！”
　　菲鲁特小脸霎时阴沉，听着越来越多的非议按耐不住怒气朝贤人会的下属成员们吼道：“我是贫民窟出身还真是对不起你们啊。”
　　“贱民竟然敢和贵族驳嘴。”
　　“无法接受，刚开始感觉还好，暴露真正身份后就连一点教养都感觉不到。”
　　“为什么这种人会被选为国王候选人。”
　　菲鲁特朝他们做了个鬼脸，抱着双手不屑道：“自以为是的家伙们！擅自把我带到这里的不就是你们吗！”
　　莱茵哈鲁特苦笑，不敢多言。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流涌动
　　一触即发的氛围下，火红色的身影突然站出，同为国王候选之一普莉希拉扬着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傲然道：“还要浪费口舌多久，无聊至极，正因为只会嘴上说说，你才会成为贫民窟的贱民吧。”
　　早已被一声声嘲讽激怒的菲鲁特快步冲到普莉希拉面前，眼神与之针锋相对，稚气的声音愤然回敬道：“啊？你想和我打架吗？我不介意把你这张臭不可闻的嘴巴撕烂。”
　　折扇一合，普莉希拉脸色冰冷：“少得意忘形了，你以为妾身是谁？”
　　“公主大人！”骑士队伍，阿尔无奈大叫。
　　间桐慎二知道阿尔为何而叫，魔眼看到大气中的魔力动荡不安，汇聚到普莉希拉的身体，扇子挥出时扬起火星，一股热流涌动让正厅的空气变得干燥。
　　咦？这种魔法属性不属于常见的任何一系。
　　间桐慎二脸色微动，魔眼分析出普莉希拉的魔法属性应该是罕见的阳属性。
　　普希里亚动手的瞬间，莱茵哈鲁特几乎是瞬间挡在菲鲁特的面前，躬身施礼：“失礼了，普莉希拉大人。”
　　没有做任何事，动荡不安的魔力流接触莱茵哈鲁特身体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化解镇压。
　　这就是加护的力量。
　　间桐慎二魔眼微亮，记录眼前这一幕，目前为止发生的事就已经让间桐慎二感觉收获颇丰。
　　爱蜜莉雅也护在菲鲁特的面前，银铃般的清脆声音罕见显出咄咄逼人的怒气：“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发出如此之强的敌意，你想要干什么？”
　　普莉希拉上挑的眉眼俯瞰爱蜜莉雅和菲鲁特两人，冷笑：“没干什么，妾身只是想要教训一下没有教养的母狗罢了，至少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地位差别。”
　　“你不会道歉吗？”爱蜜莉雅生气质问。
　　普莉希拉别过脸，打开折扇遮住嘴巴傲然宣告：“冒犯妾身之人，唯以命偿还，何况照你这么说，你是不是应该向在场的所有人说一句，我活在这世界上真是对不起各位？银发的半妖精。”
　　最后的称呼溢满了恶意，毫不掩饰对爱蜜莉雅身份的嘲弄。
　　间桐慎二眼睛微微眯起，考虑以爱蜜莉雅的近卫骑士身份现在要不要站出来。
　　普莉希拉的话恰恰击中了爱蜜莉雅的软肋，一时间神色态度有些迟疑，小声反驳：“我和魔女无关。”
　　普莉希拉得理不饶人嗤笑：“这样的借口有什么意义？你的存在会唤醒人们对禁忌的恐惧，与禁忌的存在本身相似就是一种无法饶恕的大罪，你明白吗？我看你是不明白，正式因为不明白才厚颜无耻站在这里，银发的半妖精。”
　　爱蜜莉雅神色越发窘迫，苍白的小脸低着。
　　正厅内所有骑士和贤人会下属成员都看向她，所有人冷眼旁观，乃至于幸灾乐祸，明知道普莉希拉的话是歪理，依旧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爱蜜莉雅说话。
　　事实就和普莉希拉说的一样，哪怕爱蜜莉雅只是样子和禁忌的魔女模样相似就足以被认定为是肮脏的存在。
　　大部分人打从心底里面憎恶一切和魔女有关的存在。
　　“继续下去的话，爱蜜莉雅的处境会变得很不妙。”
　　间桐慎二目光看向贤人会下属成员那边，也是罗兹瓦尔所在，彼此目光交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罗兹瓦尔用眼神示意间桐慎二可以出手，不会打乱接下来的计划。
　　同时，间桐慎二也注意到了莱茵哈鲁特目光正看向自己，询问意图。
　　如果是爱蜜莉雅近卫骑士的间桐慎二出手，那就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来插嘴。
　　开始表演吧。
　　间桐慎二对莱茵哈鲁特点头，示意自己会处理。
　　“狗嘴吐不出象牙，冒犯爱蜜莉雅大人的罪也用你的命来偿还如何？”间桐慎二冷哼一声，从骑士队伍站出，右手挥出，短促的嘶叫起伏，不可视的力量割裂空气，斩向普莉希拉。
　　几乎同时，一个更加迅捷的身影从间桐慎二后面的队伍跳出，拔出腰间的宽剑挡在普莉希拉面前。
　　铿！铿！
　　两声金属蜂鸣，阿尔用宽剑剑身挡住了不可视的斩击，身体被巨大的量击退几步。
　　面对突然袭击，普莉希拉姣好脸庞显露怒意，寒声下令：“正好，阿尔，把这个冒犯妾身的无理之人和银发的半妖精一起斩了，将如此污秽之物驱逐出会议厅，在场的各位也不会有怨言。”
　　没人回答，就连贤人会的长老们似乎也默许。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所有人期待的方向发展。
　　带着头盔的骑士阿尔率先收起武器，转身面对自己的主人无奈道：“我说公主大人，平时也罢，现在就不能收敛一下脾气吗？无意义树立太多敌人我也会很困扰的啊。”
　　“妾身无所畏惧，不过就是剑圣和银发半妖精的随从，打不赢也能撑着。”
　　“您这么自信是好事，不过如果对手是剑圣和这位小哥的话，我可是连十秒都可能撑不住。”阿尔苦笑投降：“如果刚才那位小哥真的想要杀你，我刚才可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普莉希拉见阿尔不似在开玩笑，看了看莱茵哈鲁特再认真打量间桐慎二，哼了声，收起折扇站会到刚才的位置。
　　苍老的声音适时响起：“肃静！肃静！这里不是菜市场，各位气消了就继续。”
　　各回原位，爱蜜莉雅对菲鲁特关心问道：“没事吧，菲鲁特。”
　　菲鲁特咬着下唇，不甘道：“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如果不是你做了多余的事，我刚才就把她的嘴巴给撕烂。”
　　“对不起。”
　　“······”
　　菲鲁特怄气一阵，扯了扯爱蜜莉雅的衣服，又小声道：“谢谢。”
　　“不用客气。”爱蜜莉雅温柔浅笑。
　　骑士团长马克思咳嗽一声：“龙历石预言的五位国王候选人全部到齐，我代表贤人会宣布，根据露格尼卡王国和神龙的契约，履行契约的义务，找到五名龙之巫女并正式开始王选。”
　　正厅所有人脸色齐刷刷变得严肃。
　　御座之上，贤人会的一位长老站起来宣告：“现在进入议题，龙历石虽然记录了聚集五位国王候选人的方法，但却没有指定选出国王的方式，为了决定这点，我认为趁着宣布王选开始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贤人会的诸位、贵族以及所有王国近卫骑士作为见证，不妨先听一听各位国王候选的想法。”
　　“附议。”
　　“原来如此，是个不错的建议。”
　　诸多贤人会长老颔首同意，骑士长马克思站出一步，高声宣布：“那么，有请第一位国王候选上前。”


第一百三十二章  演戏与动真格
　　骑士长马克思并没有指名道姓让哪一位国王候选上前，正厅内过半人的目光保持某种默契看向这个大厅里唯一的异类爱蜜莉雅，窃窃私语，议论爱蜜莉雅半精灵的身份以及禁忌的外表。
　　“半魔”、“污秽”、“肮脏”、“驱逐”之类的词汇充斥间桐慎二的耳朵，即便内心以旁观者的身份自居，间桐慎二仍不由为眼前这位美丽的半精灵感到可怜。
　　爱蜜莉雅紧紧抓住小手，脸色苍白，紫色眼眸映出倔强与坚毅之色，鼓起勇气抬头与贤人会的长老们对视，踏出一步，声音凛然毫无畏惧：“初次见面，各位贤人会的大人，我的名字叫爱蜜莉雅，没有家名。”
　　半精灵清脆的声音在正厅回响，将所有对她的非议压下，一时间，其她国王候补也对爱蜜莉雅投以惊讶的视线，想不到在这个对爱蜜莉雅最不利的时机，她还会选择站出来。
　　男装丽人库珥修默然轻叹，明明现在退缩的话就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看起来也不全是花瓶。”间桐慎二内心赞赏爱蜜莉雅的勇气，从骑士的队列站出来，走到爱蜜莉雅的身后，淡道：“我是爱蜜莉雅大人的骑士，名字是间桐慎二。”
　　爱蜜莉雅回头对间桐慎二露出坚强的笑容，光是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就给与了她继续下去的勇气。
　　同样站出来的还有首席宫廷魔法使，爱蜜莉雅名义上的支持者罗兹瓦尔，他对贤人会的长老们深深鞠了一躬，谦逊道：“然后我是爱蜜莉雅大人的推荐者，罗兹瓦尔·L·梅札斯。”
　　贤人会的一位长老居高临下审视银发的半精灵，摸着下巴的大胡子，缓声道：“罗兹瓦尔，刚才的闹剧已经让这个大厅的所有人都知晓她的身份，我想听一听你推举一位样子与饮尽半个世界魔女相似的半精灵参加王选的理由。”
　　“污秽的半魔，若是平时连踏入整个大厅的资格都没有，不，光是让她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对露格尼卡王国的侮辱！”旁边，一位贤人会长老额头青筋暴露，喝骂一声，迫不及待表露了自己对爱蜜莉雅的厌恶。
　　此言一出，非但没有引来争议，贤人会下属成员那边几乎都是附和的声音。
　　“对啊！这里可是露格尼卡王国，禁忌魔女沉睡的国家！”
　　“她没有资格成为国王！”
　　“把她驱逐出去！”
　　“罗兹瓦尔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推荐这种半魔成为国王候选。”
　　菲鲁特抓住爱蜜莉雅的衣袖，对她点了点头，轻声道：“爱蜜莉雅，不用理会这一群败类。”
　　“哼，果然下贱的人会扎堆一起。”普莉希拉扬着蕾丝折扇不屑一顾。
　　库珥修脸色如常，另一位商会会长安娜塔西路则无聊打着哈欠。
　　面对众多非议，罗兹瓦尔态度谦恭道：“您说的有道理，惊人的美丽，银色的长发，紫色的眼睛以及雪白通透的肌肤，这正是象征最大不详的外貌，不过即便如此，爱蜜莉雅大人也被选择成为了国王候补。”
　　贤人会长老大声呵斥：“有何意义？你认为国民会选择一个半魔，样子还和禁忌魔女一模一样的人当选国王吗？荒谬！”
　　罗兹瓦尔摇头：“当然不会，我的意见和各位贤人会的大人们一样，爱蜜莉雅大人并没有故意掩饰自己的身份，故而前来参加王选并不是毫无意义。”
　　“什么意思。”
　　“龙历石记载着要想开始王选必须凑齐五位国王候选，这就是最大的意义，爱蜜莉雅大人的身份显而易见，我相信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选择推举她为国王。”
　　贤人会的长老们对视一眼，态度颇为宽容的大胡子长老缓声道：“你的意思是，参加王选的有五个人，实际参与的就只有四个。”
　　辱骂爱蜜莉雅的贤人会长老点头，脸色有所缓和：“原来如此，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案，参加王选的人数减少也会减少变数。”
　　“她被龙石（徽章）承认是事实。”
　　贤人会的长老们议论纷纷，统一赞同了罗兹瓦尔的意见，在场之人纷纷对爱蜜莉雅投以夹杂着怜悯的厌恶眼神，这正是最适合半魔的可笑结局。
　　爱蜜莉雅咬着薄唇沉默不语。
　　“玩笑话也要有个限度，罗兹瓦尔，以及贤人会的诸位。”冰冷低沉的声音仿佛经过扩音器响彻大厅，把所有的非议镇压下去。
　　正厅内，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爱蜜莉雅的身后，自称爱蜜莉雅骑士的间桐慎二，就连神色动摇的爱蜜莉雅也惊讶转过头，想不明白为什么间桐慎二要在这种时机为自己出头，激化矛盾。
　　罗兹瓦尔戏谑道：“哦呀~哦呀~慎二先生，你对我的话有什么异议吗？就算如此，你只是爱蜜莉雅的骑士，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骑士是主人的剑，自然承担为主人劈荆斩刺的义务，爱蜜莉雅大人既然参加王选，也被神龙承认，那么就是最有资格成为国王的人之一，可不是你们这些三教九流之辈随口就可以否认。”
　　罗兹瓦尔脸色肃然，声音渐冷：“说话前注意你的身份，这里可不是你可以为非作歹的地方。”
　　“为非作歹的到底是谁还不一定呢，徽章承认了爱蜜莉雅身份的合法性，这次选举是为了挑选和神龙缔结契约的国王，先后顺序就存在错误，国王是负责和神龙维持契约之人，也就是说国王之前，对契约的维持更加重要。”
　　间桐慎二环顾一圈，高声质问：“真是可笑，既然神龙承认了爱蜜莉雅的身份，你们凭什么凭着一句话，凭着自己的喜好否认爱蜜莉雅大人？你们是神龙吗？你们能代表神龙的意志吗？正因为你们无能为力，所以才站在这里举行所谓的王选，但现在你们的行为难道不是对神龙最大的不敬！”
　　“放肆！意气之争毫无意义，对于认不清现实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的人，以死谢罪吧！”罗兹瓦尔轻挑的态度骤变，强烈的敌意灌满正厅，大量魔力与之响应。
　　“罗兹瓦尔！”爱蜜莉雅惊叫出声，不光是她，现场大部分人都能感觉到强烈的魔力涡流。
　　“让你见识一下最上级的火焰魔法，大火球术！”
　　魔力汇聚到宫廷首席魔法使的身边，旋即以火焰的力量具现，空气瞬间变得焦躁，威力和刚才普莉希拉所展现的魔法存在决定性的差别。
　　罗兹瓦尔抬起右手，生成一个半径一米多的大火球，滚滚热浪侵蚀大厅，让附近的骑士和贤人会下属成员们纷纷惊骇后退。
　　骑士菲利克斯看着那颗巨大的火球惊叹：“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状况喵，莱茵哈鲁特，你不去帮忙吗？”
　　莱茵哈鲁特苦笑摇头：“这是他们之间的冲突，除非马克思骑士长下令或者我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否则我不会插手。”
　　众人怀疑罗兹瓦尔会不会真的动手之际，巨大的火球就已经朝着间桐慎二的方向倾落，恐怖的威势似乎要将间桐慎二和爱蜜莉雅一同蒸发。
　　“你还真干得出来啊，罗兹瓦尔。”间桐慎二冷笑，伸出右手，掌心魔力流动汇聚成圆，启动炼成阵，蓝色电弧跳跃，地面岩石突起形成一面宽度足有一米厚的盾墙。
　　砰！
　　沉闷的声音过后就是刺耳的呲声，温度堪比太阳表面的大火球几乎将盾墙烧穿，赤红色的熔岩滴落，点燃了鲜红的地毯。
　　间桐慎二走前一步，右手轻拍墙面，厚重的盾墙瞬间崩碎成无数碎块，漂浮在空城化作无数尖矛射向罗兹瓦尔。
　　“风盾！”罗兹瓦尔高喝，身体缠绕不可视的飓风，轻松把所有石矛击飞，随他右手指向，涌动的飓风化作不可视利刃斩向间桐慎二。
　　大气被撕裂，风刃划过地面犁出裂缝。
　　间桐慎二站在原地不动，魔眼辉光闪烁，展现属于魔眼真正的威能，灵子演算破译这个世界的魔法力量和规则，其过程类似于黑客骇入一台电脑。
　　在这个世界逗留了这么多天，间桐慎二算是基本解析这个世界的魔法力量，具备对魔法加以分析，对应，最后化为己用的能力。
　　涌动的飓风停在了间桐慎二的面前，静止不动，众人这才能看见这道攻击的真面目，一团流动的空气，肉眼难以看到。
　　罗兹瓦尔态度轻挑：“哎呀~哎呀~这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是挡住我的魔法，不是摧毁我的魔法，而是直接控制我的魔法，这种事情就连我这个宫廷首席魔法使都做不到。”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罗兹瓦尔。”间桐慎二冷笑，右手扬出，把所有风刃回敬给罗兹瓦尔。
　　在罗兹瓦尔忙于应对时，间桐慎二一拍双手，更多的蓝色电弧跳跃。
　　这次就是莱茵哈鲁特面色也惊变。
　　“菲利斯，你不是说过他更加擅长剑术吗？”旁观的国王候选库珥修脸色凝重观看这场魔法对决。
　　“喵，因为威尔爷说过他的剑术很厉害，我也想不到他的魔法造诣会在剑术之上。”
　　阿尔挠了挠头盔：“我说，这情况是不是有些不妙，小哥好像认真起来了。”
　　“哼，不过如此。”普莉希拉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眼睛却无法离开间桐慎二身体，她明白了之前阿尔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大气中的魔力几乎被抽干，现在这情况即便是她也用不出魔法。
　　巨量的魔力汇聚到间桐慎二的双手，效率之高直接把这一片空间的魔力抽干，造成魔力真空领域，凡是对魔力有所感应的人都能感受到恐怖的变化。
　　罗兹瓦尔挡下了所有风刃后，眼睛略微睁开，琥珀色的眼瞳凝视间桐慎二。
　　魔法规格的差距太大了。
　　宫廷首席魔法使神色略微发苦，他调动不了暴动的魔力，施展不了魔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间桐慎二施法读条。
　　彼此眼神交汇，传递信息。
　　这只是表演，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吧！
　　要做就做到最好，马虎应对被发现那不就很尴尬。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吃不消怎么办？
　　那就去世。
　　间桐慎二无视叫苦的罗兹瓦尔，他兜不住还有帕克，帕克兜不住还有剑圣莱茵哈鲁特，反正间桐慎二不需要考虑太多，现在如果不展现绝对的实力压下在场之人对爱蜜莉雅的不满，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
　　而且，间桐慎二早就想试探罗兹瓦尔的真正实力。
　　合上的双掌缓慢拉开，掌心呈现出一道涌动不止的透明魔力洪流。
　　看上去呈灰白的无色状态，空气和魔力被扭曲让人无法看清它的真面目，任何对魔力有所感应的人都知道间桐慎二创造的这玩意到底有多么可怕。
　　一团纯粹的魔力结晶，通过特定的魔法聚集大量魔力，再赋予其概念和形态。
　　与其说是魔法，性质概念更加偏向于型月世界的魔术，基于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宝具【元素使的魔剑】以这个世界的魔法形式施展出来。
　　然后，间桐慎二不着急将它释放，魔眼最大功率出力，压榨间桐慎二身体的生命力，持续对魔力结晶进行镇压，解析，直到固定成稳定的状态。
　　间桐慎二面露兴奋之色，右手握住了这团魔力结晶，恐怖的魔力气息蒸发了间桐慎二右手的皮肤，肌肉溃烂，滴落的鲜血受到魔力的牵引雾化，裹住魔力结晶。
　　以血为引，魔力结晶周围浮现淡淡的痕迹，类似于文字，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懂。
　　原初的卢恩符文，因为宇宙规则不同，在这个世界力量遭到了极大削弱。
　　原初的卢恩符文本来就象征着宇宙真理，且两个世界部分规则力量相通，部分概念力量仍旧可以发挥作用。
　　间桐慎二也不是在使用底牌，只是将魔力凝练成概念武器，用原初的卢恩符文固定，最后用斯卡哈曾经教过的枪术投掷。
　　这一招，曾经是神灵灵基斯卡哈用于破坏世界的招式，赋予绝灭之名。
　　“雷德，这是！”
　　莱茵哈鲁特突然握住腰间的佩剑呼唤其名，龙剑剧烈颤抖，说明了间桐慎二是值得它出鞘的强敌。


第一百三十三章  永久冻土的终焉之兽
　　喂~喂~这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会死！
　　小丑装掩盖了罗兹瓦尔苍白的脸色，他的脑海内直觉正在不断敲响警钟，活了数百年时间，久违体验到真切的死亡威胁。
　　间桐慎二施展的魔法超过了魔法的定义，成为类似于权能又或者加护的力量。
　　罗兹瓦尔自己拥有【魔导的加护】，可以使用水、火、土、风、阴、阳、六种属性的魔法，且威力、效率都处于顶点，但唯独无法干涉权能或者同级别加护的力量。
　　“不愧是被魔女钟爱之人，不亏是睿智之书所说拥有改变这个世界之人，正因为拥有这种力量才能屠戮神龙，吾之师，强欲魔女艾姬多娜，复活您的夙愿···不久就会实现吧。”仓促之下，罗兹瓦尔不认为自己能正面挡住间桐慎二的攻击，直面死亡的恐惧背后，罗兹瓦尔眼神深处藏着膨胀不止的兴奋。
　　颤抖的大厅，所有骑士又或者贤人会下属成员惊恐退到一边，负责守卫的士兵进来大厅后也不敢踏入领域分毫。
　　地面受到魔力的压迫而龟裂，大气中动荡不止的魔力让正厅内所有人都感到强烈的窒息感。
　　这一幕，在常人眼里实在是太过异常。
　　一方是边境伯罗兹瓦尔，号称一人便可消灭一支军队的宫廷首席魔法使，另一边是在气势上压倒性碾压罗兹瓦尔的间桐慎二。
　　间桐慎二手握魔枪，高举至头顶宣告：“接下吧，这一击就当是黄泉路上给你的饯别礼。”
　　“愉快~实在是太让人愉快了~！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让我惊喜的地方！”小丑显露出疯狂，张开双手，生成不同颜色的元素球体，高喝道：“那么，我也用我全部的力量，全部的知识予以回礼，六种最上级的魔法，元素精灵，大气的玛那，回应我吧！”
　　“火焰，烧却敌身。”
　　“烈风，庇护我身。”
　　“厚土，予以加护。”
　　“弱水，强化生命。”
　　“阴阳逆转，展示所有元素威能！”
　　魔枪自间桐慎二右手掷出，化作横扫一切的破坏之光。
　　元素集结到罗兹瓦尔身边，展开不同颜色的元素结界。
　　嗡嗡嗡！
　　光之洪流与元素结界接触，爆发刺眼的亮光，现场所有人齐齐别过视线，或遮住眼睛。
　　砰！砰！砰！
　　声声玻璃爆裂的闷响充斥大厅，罗兹瓦尔身前的元素结界如易碎的玻璃被魔力洪流层层击碎，元素结界外面的正厅地面被融化成岩浆，持续蔓延。
　　“还是太勉强了吗！不应该硬挡的。”罗兹瓦尔咬牙，抹着白色妆粉的脸庞被动荡的魔力割裂，他伸出双手挡在身前，体内储备数百年的魔力倾泻一空，注入元素结界之内，却仍被破坏之光轻易横扫。
　　即便拥有精灵的帮助，即便体内储备了庞大的魔力，依旧无法挡住这上升到权能级别的毁灭魔法。
　　千钧一发之际，罗兹瓦尔听到了少女的娇喝声：“帕克！保护他！”
　　爱蜜莉雅大人，终于来了！
　　罗兹瓦尔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一次在贤人会和所有王国贵族、骑士面前展示己方阵营力量的计划并没有事先告知爱蜜莉雅。
　　相反，爱蜜莉雅也是计划中的一员，无论间桐慎二或者罗兹瓦尔也好，至少显露出对另一方造成生命威胁的可能，爱蜜莉雅就不可能放着不管。
　　帕克，和爱蜜莉雅契约的大精灵，它的真实身份是六大元素精灵之首，被人类称为永久冻土的终焉之兽。
　　只要帕克展示真正的力量就能给这一场戏剧落下帷幕。
　　然后，帕克使用了真正的力量就必然会暴露真实身份。
　　这就是罗兹瓦尔和间桐慎二共同商议，共同策划的一场闹剧。
　　灰白色的猫咪听从少女吩咐，跳跃到罗兹瓦尔的面前，伸出双爪，魔力构筑出一面绝对零度的结界。
　　帕克是掌控火焰属性的最上级大精灵，其本质是操控温度的变化，故而可以放出火焰，也可以冻结冰霜。
　　绝对的零度，只有象征着元素本身，操控元素本源力量的帕克能做到。
　　剥离万物的热量，使万物的能量流动静止，其本质概念和冻结时间无异。
　　哪怕光之洪流达到了权能的领域，仍然无法与象征这个世界本源力量的最上级精灵抗衡。
　　但并非说光之洪流就一定无法击穿冻结时间的结界，帕克是最上级精灵，几乎可以无穷无尽调动元素的力量。
　　而释放光之洪流的间桐慎二只是一介魔法使，要想破坏帕克布置的时间之壁唯有在极短的时间爆发碾压最上级精灵的魔力。
　　很遗憾，除非间桐慎二殊死一战，以自我毁灭为前提，压榨生命之门（魔术回路）蕴含的全部生命力，否则不可能做到。
　　魔枪掷出，接下来基本没间桐慎二什么事，站在原地看罗兹瓦尔和帕克的表演。
　　体内魔力消耗一空，想要继续使用魔法就只能消耗生命力，且投掷魔枪的代价是牺牲间桐慎二的右手和部分鲜血。
　　魔眼解析帕克的力量，间桐慎二暗忖：“到此为止，帕克果然就和罗兹瓦尔说的一样，这种存在本身在型月世界那就是相当于盖亚的触须，真正的神灵。”
　　咔擦~咔擦~
　　光之洪流冲击时间之壁，溢散的魔力让大厅四处冻结成冰，直至魔力洪流消失也未能突破时间之壁。
　　“听从爱女的请求，展示大精灵的力量，你们双方都闹够了吗？”
　　厚重中性的声音从帕克身上传出，它的模样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改以前毛绒可爱的形象，身边冻结这可怕的魔力，阵阵寒气溢出，全黑的眼瞳看不到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情感。
　　这就是精灵帕克本来的面目。
　　“永久冻土的终焉之兽！”原本打算看戏的贤人会的大胡子长老豁然站起，惊愕叫出了帕克的名字。
　　此言一出，贤人会长老们齐齐动容，他们虽然厌恶爱蜜莉雅的身份，活了这么久还是有点见识。
　　王选篇也快结束了，主角不像486这么弱鸡，感觉剧情上也失去了原作的冲击感。
　　写到一半才感觉纯粹是当做一个轻松愉快的副本来写了，重要的是还不写妹子。
　　连我自己都不能忍了。
　　快点结束这个世界吧。
　　下一个世界暂定为FA。
　　其实昨天才断断续续补到21集，主要是对不起给齐格心脏后，口碑崩了，那时候我也没心情看下去。
　　补完，感觉意外还不错。
　　EMMMMM
　　如果能去掉齐格、贞德的剧情，勉勉强强吧。
　　还有就是杰克和塔喵的剧情也感觉略微违和。
　　剧情精彩程度不足，没有FZ的信念之争，也没有FSN强烈的表现力，就打斗还能看。
　　主要是7V7规模太大了，导致剧情松散，齐格这个名义上的主角也没多少戏份，除了后面突然跳出来和贞德谈恋爱。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冻结的魔女
　　冻结的大厅，间桐慎二故作惊讶望着和平时截然不同的精灵帕克，声音凝重：“没想到你还藏着这种力量，既然如此，在爱蜜莉雅被在场这么多人侮辱时，你就应该站出来。”
　　帕克平静回答：“年轻人，我感谢你维护爱蜜莉雅的行为，感同身受理解你的感受，如果不是爱女的请求，这间房间，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变成冰雕，但正因为是爱女的请求，我尊重爱女的选择，不管怎么说，你都做得太过了。”
　　爱蜜莉雅急忙站出来解释：“抱歉，慎二先生，罗兹瓦尔是一直支持我成为国王候选的人，他说的也是事实，我是以半精灵的身份，用与传说中禁忌相同的外表过来参加王选。”
　　间桐慎二凝视帕克，再扫了眼罗兹瓦尔，摇头道：“接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吧。”
　　“呀~呀~爱蜜莉雅大人，真是多谢您的帮助，不然的话刚才我就被慎二先生给杀掉了，刚才是我言重了，我在这里向您道歉，慎二先生也是。”罗兹瓦尔轻挑笑道。
　　帕克飞到爱蜜莉雅的肩膀上，她抬头直视贤人会的长老们，清脆的声音无比坚定说道：“那么，我再一次郑重申明，我的名字叫爱蜜莉雅，在艾利奥尔大森林的永久冻土活了很长的时间，和司掌火之元素，同为永久冻土的大精灵帕克缔结契约，银发的半精灵，与传说中吞噬半个世界的禁忌魔女外表相同，认识我的人曾经称呼我为【冻结的魔女】！”
　　少女凛然的银铃之声响彻大厅，这一次，所有投向爱蜜莉雅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轻蔑变成恐惧，怜悯化作茫然，幸灾乐祸变成凝重。
　　承认魔女的身份，显露强大的力量。
　　人们会对拥有与魔女相似面容的半精灵会投以厌恶的目光，对真正拥有力量的魔女本身却怎么都无法保持相同的态度。
　　静默片刻，贤人会的大胡子长老呵呵一笑：“这可真是有趣，镇压王国边境的边境伯罗兹瓦尔，拥有与罗兹瓦尔匹敌力量的魔法使，然后是永久冻土的终焉之兽，如此强大的力量都汇聚在您的身边，那么，显露了这足以与一国之力匹敌的强大量，您所追求的是什么，冰冻的魔女。”
　　“我有一个梦想。”
　　“梦想···”
　　“对，银发的半精灵，光是这样的身份我就已经遭到过无数不公平的待遇，仅仅是因为外貌特征相同就被区别对待，我认为这种事情是错误的，我追求的是一个无论种族，无论出身都可以得到公平对待的世界。”
　　另一位从头到尾鄙夷爱蜜莉雅半精灵身份的贤人会长老痛斥：“真是可笑，魔女，难道不应该是正因为你遭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才能更加深切体会到人们的伤痛吗。”
　　爱蜜莉雅摇头：“贤人会的诸位，我是魔女，并非圣人，我也有自私的愿望，不，每个人都是如此。但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本身，命运本身是公正的，魔女毁掉半个世界，人们诅咒她的存在，然后也将这种感情迁怒到拥有同样外貌的我，乃至于更多亚人身上，露格尼卡五十年前的内乱也正因为是亚人们受到的不公待遇才会爆发。”
　　“公正并非索取，而是平衡，平等，小到个人，大到国家，我相信只有公正才会让国家安定繁荣，焕发新生。”
　　“我梦想有一天，露格尼卡会站起来，实现真理：“我们认为真理是不言而喻，生而平等。””
　　“我梦想有一天，从王都到边境，亚人可以和人类共同合作，共叙友谊。”
　　“我梦想有一天，露格尼卡王国不是以种族或者出身，而是以品格优劣来评价我们。”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坐上王座，但是我的想法，我所坚持的理念绝不会动摇。”
　　少女贯彻意志的声音下，全场鸦雀无声。
　　大胡子长老缓声道：“冻结的魔女，不管您有什么想法，不管您的力量有多强大，贤人会的意见不会改变，您的身份和您的模样注定您的立场，不可能成为露格尼卡的国王。”
　　“但是！”
　　“我们充分理解了您的想法，您拥有如此之强大的力量支持，却没有因为遭遇不公的待遇而滥用，与您的做法相比，我等贤人会的意见反而显得狭隘卑劣，请容我代表贤人会向您道歉，爱蜜莉雅大人。”
　　贤人会的长老走出前台，右手抚胸，单膝跪地行最高之礼，一直鄙夷爱蜜莉雅半径林身份的长老铁青着脸别过视线。
　　此刻，对于爱蜜莉雅是国王候选这一身份，在场之人再无争议，只是不知道是被爱蜜莉雅的演讲感动又或者是被间桐慎二、罗兹瓦尔和大精灵帕克展现的力量“说服”。
　　“感谢您的理解，国王候选爱蜜莉雅，没有家名，想要说的话就只有这些。”
　　冰封的大厅，爱蜜莉雅退后一步回归到国王候选的队列。
　　间桐慎二对贤人会的长老们鞠了一躬，亦回到骑士的队列，周围的王国骑士们对间桐慎二投以若有若无的视线，饱含畏惧。
　　“慎二，这是一场漂亮的表演，你的手没事吧。”莱茵哈鲁特微笑中透露出关心，他早已看出了这一次表演的异常。
　　要说是什么地方让他感觉不对，从间桐慎二消灭猎肠者的那一刻莱茵哈鲁特就充分认识到间桐慎二的本质，那时候的间桐慎二冷静的可怕，操控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
　　此时间桐慎二冲动的表现实在太过异常，莱茵哈鲁特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表演！？”旁边，归队的菲利克斯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秘密，猫耳惊了下。
　　间桐慎二晃了晃右手：“你看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肌肉，血管，骨骼完全被魔力摧毁，看来是已经没用了。”
　　菲利克斯关心询问：“看起来好像很疼喵~要我为你治疗吗？”
　　“你也会魔法？”间桐慎二意外瞥了他一眼。
　　菲利克斯骄傲挺起胸膛：“哼喵~我可是一流的水系魔法使，相当擅长治疗。”
　　“我也建议让菲利斯治疗，王都没有比他更好的水系魔法使。”莱茵哈鲁特关心建议。
　　“太麻烦，免了吧，回去我再做一条手臂。”间桐慎二左手一晃，斩下了坏死右手，掌心按在伤口处，炽热的温度直接把血肉烫熟临时止血。
　　烤肉的香气弥漫，周围的骑士们咽了咽口水，看到地面间桐慎二坏死的右手后又感到恶心而干呕起来。
　　“哇~看起来好像很疼。”菲利克斯捂着脸，从指缝不忍注视这一幕。
　　“不用在意，我已经习惯。”间桐慎二随口回答，这是不死之炼金术师修尔最擅长的战斗方式，只要有材料，就算身体被绞肉机给搅碎也能恢复。
　　不过，身体炼成术也不是万能，间桐慎二曾经开启过门，献祭身体的一部分换取真理，那一部分身体的灵魂直接被切割出去，用身体炼成术恢复后也没有任何作用，感觉比机械义肢的协调感还要差。
　　爱蜜莉雅是第一个阐述想法的国王候选，之后轮下剩下的四个，她们每个人坚持的理念各有不同，甚至库珥修想要露格尼卡王国摆脱对神龙的依赖更加让人无法接受。
　　始终没有一个国王候选在阐述自己的想法时，能比爱蜜莉雅的演讲更加震撼。
　　毕竟，爱蜜莉雅的演讲是基于间桐慎二、边境伯罗兹瓦尔、大精灵帕克展示的力量之上。
　　爱蜜莉雅阵营的战力就只有莱茵哈鲁特可以匹敌，然而莱茵哈鲁特支持的菲鲁特比爱蜜莉雅更让人无法接受，就是一个胡闹的小女孩。


第一百三十五章  魔女教来袭
　　王选之始和平落幕，自宣布开始距离选拔结束有三年时间，这段时间贤人会会持续对五位国王候选人的声望、事迹、能力进行考察，选择出拥有最优条件的国王。
　　爱蜜莉雅为自己争取到了公平的待遇，名义上她和其她国王候选在贤人会的评价基准一致，剩下就是看爱蜜莉雅自己能不能争取民众的支持。
　　数日后，边境伯罗兹瓦尔的宅邸，书房。
　　灯光常亮，间桐慎二站在自制黑板面前给爱蜜莉雅讲解：“安娜塔西亚是商会代表，是王国最富有那一批人的代表，她所坚持的理念即是资本主义，把控王国经济命脉，不需要什么功绩也能影响王国。”
　　“库珥修是卡尔斯滕家的代表，自露格尼卡王国和神龙缔结契约后继承了旧【狮子王】之名，虽然她的想法很疯狂，这也代表了她所处的阶级，她的背后恐怕站着旧贵族，军方是她最大的依仗。”
　　“还有普莉希拉以及菲鲁特，她们两个作为明天的课题，爱蜜莉雅你要上交一份报告给我。”
　　“今天主要讨论的议题是你自身，你认为你的理念偏向于哪一类？”
　　爱蜜莉雅坐在书桌前一丝不苟做着笔记，抬头回答道：“是，我认为我所坚持的是社会主义。”
　　“追求公平的确符合这一概念，你看完了社会主义三大流派的基础理论吗？”
　　“虽然做不到完全理解，但我很清楚之后需要做什么。”
　　“很好，作为后天的课题将一份报告提交上来，今晚就到此为止。”间桐慎二满意合上手里的笔记，宣布王选开始后，间桐慎二基本全职给爱蜜莉雅辅导政治课。
　　爱蜜莉雅很聪明，至少以一般人的标准去评价的话绝对是属于学霸级别。
　　间桐慎二勉强能担任老师的职责，全天授课的情况下总算是把爱蜜莉雅的政治水准提高到了九年义务教育下普通高中生的水准。
　　离开书房，间桐慎二内心不禁感慨：“怎么回事，这股满足感，这股自豪感，比攻略一个世界还要强烈。”
　　间桐慎二嘴角扬起微妙愉悦的笑容，倘若继续在这个世界居住十几二十年，应该有幸看到这个世界将会迎来一场巨大的变革。
　　“接下来，还是研究魔法吧。”
　　间桐慎二来到二楼蕾姆的房门前，推门进去里面变成了一间宽敞的图书馆，金发钻头萝莉贝蒂全神贯注看书，仿佛没有察觉间桐慎二的到来。
　　她差不多也习惯了。
　　间桐慎二打了个招呼：“贝蒂，我想了解有关魔女因子的书。”
　　贝蒂一挥小手，一本书籍从书籍飘落到间桐慎二手里，没好气道：“拿着，然后赶快离开贝蒂的房间。”
　　“没有其它的吗？”间桐慎二掂量手里的书籍重量。
　　“有，但很遗憾那是属于贝蒂的书，只有贝蒂一个人能看，你被赋予的权力就只有翻阅罗兹瓦尔那些浅薄的收藏。”
　　“这样啊，谢了。”间桐慎二扬了扬手里的魔导书微笑道谢。
　　目前为止，间桐慎二主要工作就只有两样，白天研究这个世界的魔法，晚上辅导爱蜜莉雅政治课。
　　间桐慎二属于主动型“十里坡剑神”类型玩家，在实力没有绝对碾压对方，又或者对敌人有充分的了解，自己有足够的准备前是不会轻易挑战。
　　目前为止，间桐慎二知道实力碾压自己的人就有大精灵帕克、莱茵哈鲁特以及嫉妒魔女莎缇拉。
　　至于罗兹瓦尔，间桐慎二在王选开始时险些干掉他，实际上间桐慎二也明白彼此还存在实力的差距，真正厮杀起来多半是罗兹瓦尔获得胜利。
　　那个魔法耗尽了间桐慎二所有的魔力，罗兹瓦尔倘若选择避其锋芒，用魔法躲避，之后基本可以吊打魔力消耗一空的间桐慎二。
　　那一击，是为了达到最大限度威力，以表演为前提施展的魔法。
　　回到自己的房间，间桐慎二习惯坐在窗前的位置阅读罗兹瓦尔珍藏的书籍，上面记录着和魔女因子有关的知识，片面且零碎，书的作者更像是把一部分和魔女因子有关的研究资料整合在一起。
　　书籍也并非印刷，部分书页材料不同，年代不同，文字不同，笔记不同。
　　“这个世界的加护和权能就和从者的固有技能类似，虽然自己也有死亡轮回的权能，但用出来肯定会降低攻略评价，本身就失去了使用的意义，除非遇到非用不可的状况。”手上翻阅书籍，间桐慎二暗自沉吟。
　　“按这本记录魔女因子相关研究的书籍所说，魔女因子并不是属于魔女的力量，具体来说就是类似于精灵，从远古时代便存在，所谓魔女即拥有超乎规格之外魔女因子适应性的存在。”
　　“至今为止，有数不清的魔法使和学者对魔女因子进行了研究，原本建立起了一套相当完善的理论，但这些知识全部都在四百年前毁掉半个世界的灾厄中遗失。”
　　间桐慎二放下手里的书籍，颇为头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还要学习的知识还有很多啊，虽然已经学会了这个世界的全部主流语言，还是无法理解这本书上面一些隐晦的文字和词语。”
　　笃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间桐慎二就是因为听到急促的步伐声才放下书籍，不用间桐慎二吩咐，木门被打开，蓝发的女仆蕾姆急忙汇报：“慎二大人，姐姐在森林里面发现了奇怪的动静。”
　　得，估计短时间内是清闲不下来了，事件开始就没完没了。
　　间桐慎二皱眉追问：“这件事报告给罗兹瓦尔了吗？”
　　“不，罗兹瓦尔已经在昨天早上前往圣域。”
　　这厮怎么每到紧要关头都不在，该不会是二五仔吧。
　　间桐慎二心里腹诽，站起来跟在蕾姆的背后：“具体情况如何？”
　　两人边走边谈，蕾姆急忙汇报：“是，自上次姐姐被袭击以来就加强了对宅邸的防御，晚上经常会使用和动物的共感能力巡逻宅邸周围的森林，为此还养了一只云鸟，刚才姐姐通过云鸟的眼睛发现了宅邸周围似乎有敌人活动的痕迹。”
　　“根据呢，没有看错吧。”
　　“姐姐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他身上穿的黑色长袍和魔女教徒的打扮非常相似。”
　　间桐慎二断然道：“那就以敌人是魔女教为前提加强对宅邸的保护，你去通知爱蜜莉雅，我先去外面侦查状况。”
　　“我现在就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于夜晚绽放的蘑菇云
　　飞到半空，间桐慎二俯瞰庞大的庄园，魔眼泛着银光，宛如浩瀚星河。
　　“目视机能，解除，魔力感应，解除，灵子演算，解除。”
　　“全域搜索，开始。”
　　苍银的魔眼闪烁辉光，剥离了大部分功能，仅保留对某种力量的广域搜索能力，以此来扩大这一种能力的捕捉范围。
　　这是间桐慎二剖析魔兽身体学习的技能，用于分辨被魔女钟爱之人。
　　魔眼“看到”零星的存在，再通过左眼正常目视功能进行精确定位。
　　“一共有三名，呈三角阵型包围宅邸，没有异动。”
　　间桐慎二合上魔眼，飞了一段距离后从天空急速坠落到位于山腰的悬崖上，从这里可以对宅邸的状况一览无余。
　　悬崖的边缘站着全身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魔女教徒，直到间桐慎二落在他的身后才缓慢转过身，一动不动面对间桐慎二。
　　怎么回事？
　　准备好用炼金术束缚他逼问情报的间桐慎二愣住了，从眼前魔女教徒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敌意，也没有任何要出手的迹象。
　　魔女教徒对间桐慎二深深鞠了一躬，依旧沉默。
　　难道是自己身上魔女的气息将自己判定成友军？
　　思绪百转，间桐慎二理解了眼前魔女教徒所作所为的含义，干脆将计就计沉声问道：“没有异常吧？”
　　“······”
　　魔女教徒用沉重淡漠的声音回答：“没有。”
　　被操控了吗。
　　间桐慎二眼睛微微张开，仅从魔女教徒的声音就能判断他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行为、反应和语言都像是一个扯线木偶。
　　如果只是扯线木偶，应该可以刺探出更多情报。
　　间桐慎二加深了话题尺度，询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监视。”
　　“为什么。”
　　“怠···怠惰大司教大人的命令。”
　　“命令的原因是什么？”
　　“······不明。”
　　“他现在在哪？我要亲自去找他。”
　　“······”
　　“村子。”
　　闻言，间桐慎二脸色一沉，走到魔女教徒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额头，魔力灌入他的身体发动身体炼成术，片刻就有了结论：“果然是被控制了，但以现在自己的能力无法解除这种权能的能力。”
　　蓝色电弧闪烁，身体炼成术直接从内部破坏了魔女教徒的身体，再扔下悬崖预防尸体被对方短时间内发现。
　　自被蕾姆袭击，间桐慎二恶补了有关魔女教的情报，他们是信奉嫉妒魔女莎缇拉的信徒，基本每一个都是疯子，数百年前犯下了无数滔天大罪，他们杀死的无辜人民比因战争而死亡的人数更多，可以说每一个教徒都死有余辜。
　　即便不是为了偿还他们的罪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就会对更多的人造成威胁。
　　“魔女教的大罪司教竟然已经在村子，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该死！希望能赶上！”间桐慎二心里蒙上一层阴云，飞到半空找到了剩下两个监视宅邸的魔女教徒一并解决。
　　边境伯罗兹瓦尔，因他一个人拥有匹敌军队的力量，故而罗兹瓦尔基本没有手下，面对这种突发事件缺乏应变能力。
　　来不及回去宅邸，间桐慎二二话不说朝村子的方向飞去。
　　极速飞行几分钟后，仿佛是为了印证间桐慎二的不详预感，肉眼能看到村子发出的灯光时，一道耀眼的光芒绽放，照亮了半边夜空，随之而来的是惊雷般的巨响。
　　轰隆~！
　　一朵蘑菇云于漆黑的夜晚缓缓绽放，强烈的震荡以及魔力乱流差点让间桐慎二在半空中失去平衡。
　　完了。
　　间桐慎二脸色铁青，以那个村子的规模，在这种爆炸下至少死伤过半。
　　如果将死亡轮回当成是游戏玩家的读档能力，间桐慎二认为眼前的情况已经属于坏档，除了回档之外没有任何挽救办法。
　　间桐慎二凝视村子，再回头看向宅邸的方向。
　　以观众视觉分析，魔女教徒应该是冲着爱蜜莉雅去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袭击村子，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宅邸。
　　间桐慎二现在赶回去绝对能守住。
　　保护爱蜜莉雅的大精灵帕克在晚上出不来，边境伯罗兹瓦尔又不在家，贝蒂情况特殊，之前好几次语言上的试探都说明她不会轻易离开书库或拯救爱蜜莉雅。
　　“所有的情况都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一个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死亡Flag···但是，没有赶回去的必要。”间桐慎二闭目长叹，不管内心有多少不忍，依旧冷静思考。
　　大量村民的死亡对比起使用一次读档能力，间桐慎二认为后者能达到完美结局，给予的通关评价也会更高。
　　间桐慎二打算放弃这个坏档，使用死亡轮回的能力读档一次。
　　死亡轮回的能力就应该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尽管之后爱蜜莉雅她们可能会迎来死亡。
　　继续赶往村子，间桐慎二从天空俯瞰整个村子，几乎所有建筑都被爆炸夷为平地，建筑和森林燃烧着熊熊烈火，悲惨的哀嚎和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村子的上空回荡。
　　火光映照出一具具尸体，间桐慎二看到身穿黑袍的魔女教徒疯狂屠戮剩下的村民，鼻翼扇动，闻到了烤肉的味道。
　　此情此景，宛如人间炼狱。
　　“混账！”间桐慎二低吼怒骂，捏紧拳头，深呼吸压抑胸膛爆发的杀意。
　　就算下去将这一群魔女教徒屠戮殆尽也没有任何意义。
　　早就在还是不死人玩家时间桐慎二就培养出了一个习惯，在拥有读档能力的前提下，比起一时之快或无能狂怒，更应该做的是收集情报，分析敌人的能力，寻找应对方法等等，然后下一次直接攻略，免于继续受苦。
　　眼前的牺牲在下一次轮回都会变成重创敌人的力量。
　　“自己身上拥有魔女的气息，能骗过一般魔女教徒，问题是大罪司教，根据书籍记载有过大罪司教轻松毁灭城市的记录，战力上限至少是罗兹瓦尔乃至于大精灵帕克级别。”
　　“在黎明出来前，能收集多少情报就收集多少。”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身体自天空坠入地狱，间桐慎二面无表情环顾村子的惨况，魔女教徒无视间桐慎二的存在肆意杀戮。
　　倒在地上的尸体和逃跑的村民里面有不少是间桐慎二熟悉的面孔。
　　香料店铺的商人、喜欢装村长的老人，曾经回答过问卷调查的村民等等，每认出一个人，间桐慎二内心怒火就猛烈一分。
　　“救···救救···我。”废墟中，一名失去右腿的村民苟延残喘，绝望向不远处的间桐慎二求救，他认出了间桐慎二是经常来村子里面边境伯罗兹瓦尔的客人，曾经帮助过村子的魔法使。
　　间桐慎二不为所动，只是观察周围，直到一声惨叫过后，村民被魔女教成员用匕首刺穿了脖子。
　　唰~
　　魔女教成员拔出匕首，溅出的鲜血打湿了黑色长袍，他站起来疑惑打量间桐慎二，鞠了一躬后继续大肆屠戮。
　　起伏的惨叫之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火焰燃烧以及拖行尸体的声响。
　　间桐慎二站在众多魔女教徒的中心，缓缓开口：“大罪司教在哪？叫他出来见我。”
　　魔女教徒默然鞠躬，身体化作一道诡异的影子消失。
　　未几，间桐慎二魔眼微动，感知到一股强烈的魔女气息正在朝着这里前进，冲天的火光映照下，间桐慎二看到了远方天边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朝这里飞来，手掌之上站着一个人影。
　　那就是权能的力量。
　　间桐慎二内心更加谨慎，看到那个人影从巨大的暗影手臂跳下，落到不远处快步朝自己走来。
　　间桐慎二看清楚了大罪司教的样子，身穿和魔女教徒相差无几的紫黑色长袍，放下了兜帽，他的皮肤呈尸体一般的惨白色，脸庞瘦成皮包骨，眼眶深陷，充满血丝的眼睛充斥着无比的狂热。
　　和如扯线人偶的魔女教徒相比，他的身上充斥着过分的活力。
　　“欢迎~热烈欢迎！与我等志同道合之辈，宠爱的信徒，我是魔女教大罪司教，司职【怠惰】，培提其乌斯·罗曼尼康帝。”大罪司教情绪激动嚷道。
　　他走到间桐慎二身边嗅了嗅，两眼发亮：“太美妙了！太美妙了！被爱！被爱！被爱！被爱！被爱！被爱！被爱！这无比醇厚的宠爱！难道···您是【傲慢】吗？”
　　傲慢？指的是大罪司教的傲慢司职？
　　间桐慎二思索该怎么回应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疯子的大罪司教提出的问题，大罪司教对应七宗罪，眼前的大罪司教是怠惰，然后因为自己身上过于强烈的魔女气息将自己当成是傲慢的大罪司教。
　　姑且不提误会身份的理由，行动本身是试探的一种吗？例如眼前的大罪司教认识傲慢的大罪司教，故意用这个问题试探。
　　不，眼前这名大罪司教表现和疯子无异，只是为了刺探身份未免太过了。
　　姑且顺应这个身份演下去，但不能直接承认。
　　心里有了结论，间桐慎二眼神冰冷审视眼前的大罪司教，魔眼泛光，放出杀气：“你在质问我吗？”
　　同一时间，间桐慎二意识联系上冥冥中给予自己所为宠爱的嫉妒魔女莎缇拉，身上魔女的气息陡然增长数十倍。
　　“！”
　　“啊！啊！啊！啊！”
　　“啊！”
　　怠惰的大罪司教被间桐慎二身上的魔女气息惊呆了，双手抓破自己的脸皮留下血痕，疯狂低语：“何等！何等···何等浓厚的宠爱！”
　　“不！不！不！不！请您不要误会！这无比浓厚的宠爱气息无疑证明了您的身份，我啊，真的太怠惰了！请宽恕我的怠惰！请宽恕！”怠惰大罪司教跪在地上，疯狂磕头，并非磕头谢罪，是以额头撞击地面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又是一个神经病。
　　间桐慎二语气轻蔑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袭击这个村子。”
　　“干什么？对，现在我正在遵循福音书的引导，我必须展开试炼，对她进行考验，看看这里的半魔是否有资格成为容器，如果她有成为容器的资格，当命运之日来临时候，魔女将会再度将领。”
　　“福音书记录的话述说着爱！爱！引导着我们！”大罪司教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眼瞳颤动快速阅读，直到翻阅到一页空白处动作戛然而止。
　　怠惰大罪司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间桐慎二，歪着脑袋，癫狂的声音透露出少许迟疑：“但是，为什么我的福音书上没有关于您的记载。”
　　间桐慎二目光轻蔑，如看待毫无价值的虫子：“说明你的爱不够深。”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我的爱不够深！我对魔女的爱还远远比不上您！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我真是太···怠惰！无法饶恕！无法饶恕！”怠惰大罪司教恍然失神，被间桐慎二的话刺激到，咬碎自己的手指，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语气一变，又靠过身体低声询问：“那么，您有福音书吗？只要是宠爱的信徒都会持有的福音书！指引我等的宠爱证明。”
　　“你可真是怠惰啊，该说你不愧是怠惰的大罪司教，我最讨厌就是来自于别人的质疑，福音书？这种东西我不需要，每年，每月，每日，当我睡去，我便会倾听来自魔女的呢喃。”
　　间桐慎二装出狂热的神情低吟：“她说，我的一小段指尖也好、一片皮肤也好、一片甘皮也好、一根头发也好、一滴汗也好、一滴唾液也好、一句话也好、呼出的一口气也好、片段感情的流露也好，全部！全部！全部属于她。”
　　听着间桐慎二的低吟，怠惰大罪司教陷入呆滞，抱着头无比痛苦且嫉妒高喊：“不···不可能！竟然有人和魔女的关系如此亲密！羡慕！嫉妒！不信！事实！魔女的气息不会说谎，是我输了！比起您，我对魔女的爱还不够！远远不够！”
　　“怠惰，我明白了你的目的，我要你停止试炼，那只半魔是相当优秀的容器，但还不成熟，所以现在由我来培养，直到她成长为拥有成为容器的资格为止，我将会亲自斩杀神龙，解放封印。”
　　“这样啊，您的目的也是那位半魔，不过，这里是这里，那里是那里，虽然我承认你是宠爱的信徒，但一切都是为了福音的指示，这场试炼必须由我来主持完成！”
　　间桐慎二淡道：“哦，试炼内容是毁掉村子后杀掉那只半魔？”
　　“正是，毁灭一起和半魔有关的存在，杀掉一切和半魔有关的人类，这就是我给与她的最大考验！”
　　“没办法。”
　　“啊？”
　　“你的试炼和我的计划有冲突，既然如此，就只好请你···去死。”
　　FA估计包括男主在内会替换8位从者，里面包括盾外四大女友之二。
　　应该不难猜是哪两个吧。
　　厨力放出EX！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父子局和挚友局。
　　圣杯规格上，从出场的从者质量来说，大概比和Fake 差不多。


第一百三十八章  怠惰的权能
　　呲呲~
　　炼金术用魔力启动，地面跳跃蓝色的电弧，数十根石矛从地面刺向将毫无防备的大罪司教身体撕裂，当场死亡。
　　炼成阵持续提取大地的金属锻造成一把金属细剑，间桐慎二握住剑柄的刹那，光纹蔓延到脸庞，身体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是在一名魔女教徒的面前。
　　唰~
　　剑光浮掠，一颗脑袋冲天而起。
　　间桐慎二身体爆发出骇人的杀意，扫视魔女教徒们寒声宣判：“你们，都得死。”
　　轰隆~
　　另一侧的魔女教徒想要回击，旁边燃烧的烈火在炼金术的控制下轰然爆发，将附近十几名魔女教徒席卷进去。
　　间桐慎二化身为死神收割村子内魔女教徒的性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魔女教徒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且他们也不会选择逃跑。
　　不到一分钟时间，过半的魔女教徒或被间桐慎二的细剑，或被奇奇怪怪的炼金术轰杀。
　　细剑即将割断一名魔女教徒的脖子，间桐慎二意识突然心生预兆，轻挑而起将一只黑色的手臂斩断，同时抽身后退。
　　这是···
　　间桐慎二魔眼神光凝结，认出这是怠惰大罪司教赶来这里时使用的权能力量。
　　越来越多的黑色手臂从那名魔女教徒的背后伸出，本该只是扯线木偶的魔女教徒低声道：“宠爱的证明，怠惰的权能，无形之手，您看到了我的权能吧。”
　　声音不同，间桐慎二从他的说话语气认出他的身份，嗤笑道：“你还没死啊。”
　　“不满，不服，不情愿，不愉快，不合理，不过！这正是你身为傲慢大罪司教的证明，来吧，就看看我们谁更爱着魔女，谁更受宠爱！”
　　铺天盖地的黑手卷向间桐慎二，然而无论黑手数量有多少，全部止于间桐慎二的剑光下。
　　“你，真是怠惰啊，实力就只有这点吗？”间桐慎二不屑嗤笑，实则内心保持警惕，提防大罪司教的其他能力。
　　如果没有任何手段能观测这些无形之手间桐慎二还会感觉棘手，实际上能清楚看到不说，这些无形之手对间桐慎二造成的威胁感甚至还没有库珥修老管家威尔海姆的剑术强。
　　毫无章法，毫无规律，速度还慢。
　　说到底，在战斗方面，怠惰大罪司教太过依赖权能反而成为了门外汉。
　　如果间桐慎二拥有怠惰大罪司教的能力，以思维切割的方式操控黑手，每一只黑手都能发挥出不亚于间桐慎二自身战斗素质。
　　间桐慎二踏步靠前，炼金术随时准备发动防御来自未知的攻击，只用细剑便将所有袭来的黑手斩掉。
　　“无力、无能、无法···”大罪司教捂着脸疯狂呢喃。
　　嘶嘶~！
　　数十只黑手吞噬空气袭去，凡是被黑手触碰到的物质都会被加以破坏的概念，和炼金术中的分解类似。
　　越是坚硬的物质，越是复杂的魔法，越是强大的魔力，黑手破坏需要的触碰时间越长。
　　但是间桐慎二的细剑已经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精准而迅速，每一道剑光闪烁，必将一只黑手破坏。
　　黑手想要触碰间桐慎二的身体，数量和强度都至少要翻一倍以上。
　　“不可能！我的权能！宠爱还不够！远远不够！”魔女教徒崩溃嘶吼，眼睁睁看着间桐慎二来到自己面前，然后被间桐慎二一剑殒命。
　　间桐慎二蹲下身体，掀开魔女教徒的兜帽，看到里面只是一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橙发少年。
　　“身体是另外一个人，这么说怠惰大罪司教拥有转移意识的能力。”间桐慎二皱眉，也不感觉惊奇，毕竟魔术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不说别的，间桐慎二那个便宜爷爷间桐脏砚就有类似的魔术。
　　问题是转移的条件，刚才间桐慎二确信自己在怠惰大罪司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偷袭杀掉了他，他还是成功转移了身体。
　　“备用的身体是魔女教徒，很有可能是怠惰大罪司教事先在魔女教徒身上设定了什么术式。”
　　“也罢，反正都是要全部杀光。”
　　周围，剩下不多的魔女教徒又包围了过来，不出间桐慎二所料，杀到最后剩下的几个时，怠惰大罪司教又附身到一个魔女教徒身上。
　　“没用！无聊！我的“指头”已经找到了半魔，我现在就过去给予她试炼！”被怠惰大罪司教附身的魔女教徒疯狂大笑。
　　嗡~嗡~
　　涌动的空气汇聚成风刃，在间桐慎二操控下灵巧躲过了所有黑手削掉他的脑袋。
　　至此，村子内所有魔女教徒被消灭。
　　“哎。”
　　间桐慎二轻叹，消灭魔女教也不浪费时间，合上双手发动炼金术，搜索村子的生命反应。
　　还有几个村民幸存，生命反应微弱，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只有一处的反应较为强烈。
　　间桐慎二顺着生命反应来到一处废墟，用炼金术移走塌陷的石块，在里面找到了昏迷的小女孩。
　　间桐慎二认识她，就是当初围着蕾姆，然后第一个向自己道谢的活泼女孩。
　　被倒塌的房子掩埋反而让她免受魔女教徒的杀害。
　　间桐慎二抱起她带到僻静的森林，用身体炼成术治疗她的擦伤，唤醒她的意识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大人？”小女孩睁开眼睛迟疑看着间桐慎二，认出间桐慎二的样子后松了口气，再看看周围疑惑问道：“这里是哪里？”
　　间桐慎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微笑道：“发生了一些意外，你住的房子倒塌了，你的父母将你送来这里给我治疗，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女孩应该是在爆炸的时候被冲击波震晕，或被被倒塌的建筑击晕，这样的话应该没看到村子被屠戮的场景。
　　小女孩惊讶看着自己的双手，欣喜道：“真的感觉不疼了。”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佩特拉，佩特拉·莱特。”
　　间桐慎二温声询问：“那我叫你佩特拉好了，佩特拉，可不可以告诉我今天村子发生了什么？哪怕一点点异常也好。”
　　佩特拉想了想，摇头又点头：“没什么特殊···要说的话，唔···我想想，今天好像有一队行商经过这里，要暂时在村子住一天。”
　　“没有其它了吗？”
　　“没有。”
　　“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会。”间桐慎二揉着她的秀发，使用这个世界的魔法催眠她的意识，把她放到距离村子不远的一颗大树树洞里面，预防万一再用炼金术隐藏起来。
　　“不到明天应该醒不来，哎，这些行为在准备使用读档能力的前提下算是多此一举。”间桐慎二自嘲摇头，依旧不希望佩特拉知道残酷的真相。
　　只要读档，间桐慎二就能阻止这一场灾难。
　　间桐慎二扭头凝视宅邸的方向：“到黎明还有一段时间，还要继续收集情报，接下来回去吧。”
　　毕竟是大罪司教最弱的。
　　基本是算是弱鸡一枚。
　　要说实力嘛，表现强一点的能和由里乌斯打一架，然后被杀。
　　弱一点的，直接被森林的魔兽咬死。


第一百三十九章  猪队友和演员
　　间桐慎二还没有飞回庄园宅邸，迎面遇到了彻骨的寒流，气温突然从宜人的温度骤降到极地地区，冷风如刀，暴风雪呼啸而来，彷如要将整个世界吞没。
　　“自然天气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突变，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就只有魔法，而且还是相当高级的温度魔法。”间桐慎二身体停在半空，魔眼凝视宅邸的方向，不用多想就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有点不太对，帕克和爱蜜莉雅签订了契约，如果在夜晚强制召唤精灵现身消耗的是爱蜜莉雅的生命力，规模如此之大的魔法不需要一分钟就能把爱蜜莉雅的生命力全部吞噬。”
　　“把爱蜜莉雅当成女儿的帕克不可能做这种事，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契约解除，以目前的情况推断，爱蜜莉雅很可能已经被怠惰大罪司教杀掉。”
　　间桐慎二眯起眼睛，串联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遭遇的所有事件，感觉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违和感，强烈的违和感。
　　爱蜜莉雅的生命受到威胁，必然会用生命力召唤出帕克击退敌人，而实力比自己更强的帕克为什么无法保护好爱蜜莉雅？
　　不，在此之前，还有更加关键的异样。
　　间桐慎二虽说没有这个世界的相关记忆，习惯以打破第四面墙的观众思维去考虑事件的发展。
　　太巧了，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发展，且诸多线索已经表明这并非命运（作者）刻意的安排，更像是背后冥冥中存在幕后推手。
　　“现在怎么想都没用，自己的实力还不够资格接触安排这些事件的人，牵扯到魔女，幕后黑手十有八九就是那些魔女。”间桐慎二把脑海复杂的思绪甩出脑后，现在怎么想都没用，还是考虑该怎么改变眼前的状况更加重要。
　　人还没有到宅邸，间桐慎二远远就能看到一只巨大的魔兽立于宅邸建筑上，从那发光的金瞳感觉不到人类的情感，肆意揉拧这个世界的暴风雪就是以它的身体为中心扩散。
　　间桐慎二落到覆盖厚厚积雪的庭院，仰头凝视帕克的阵容，嘀咕道：“这就是帕克的真面目，永久冻土的终焉之兽，自己从者化时的实力应该就能对付。”
　　帕克似乎没有注意到间桐慎二的到来，亦或者说根本不在意，驱动狂暴的魔力，以最上级精灵的权能控制温度的变化。
　　放着不管，不用多久这一场暴风雪就会覆盖整个王国。
　　“不愧是魔法，轻松就做到了炼金术做不到的事情，不需要遵守能量守恒就能降低物质的温度。”间桐慎二识趣没有打扰帕克，用炼金术从地壳吸收热量并在身体周围创造出一层空气薄膜，最大限度隔绝低温的影响。
　　路过花园，间桐慎二看到了大量魔女教徒的尸体。
　　赫然，目光凝结，魔眼在花园的一角捕捉到了一抹粉色，暗暗叹息后推门进入宅邸，里面也几乎都是魔女教徒尸体以及战斗带来的破坏。
　　寻着战斗的痕迹，间桐慎二在二楼的走廊找到了爱蜜莉雅的尸体，脖子被抹去一块，应该是直接被大罪司教的黑手破坏。
　　周围一圈魔女教徒都变成了冰雕。
　　越过爱蜜莉雅的尸体，间桐慎二来到另外一个侧厅，找到了最后的幸存者。
　　“慎二大人···”
　　蕾姆靠着墙壁躺着，腹部插着匕首，大量鲜血从女仆服渗出，打湿地毯，又被极低的温度冻成血块。
　　蕾姆小脸苍白，神色透露出沉沉死气，看到间桐慎二时黯淡的眼睛微微一亮，仿佛是达成了梦想露出满足的微笑，低声自语：“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您没事。”
　　间桐慎二蹲下来，轻声道：“我去了村子一趟，把那里的魔女教徒全部消灭了。”
　　“是吗。”蕾姆轻声回答，语气感觉不到情绪的变化，如熟睡的梦话。
　　“疼吗？”
　　蕾姆呢喃低语：“对不起，慎二大人，这次我什么都没有保护好，姐姐，爱蜜莉雅大人，所有人都被杀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要是拉姆的话一定会说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慎二大人，已经天黑了吗？”
　　“我把窗帘拉上了，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这样啊。”
　　“······”
　　“慎二大人···”
　　“我在。”
　　“您不感觉热吗？”
　　“别说傻话，现在可不是夏天。”
　　“那能帮我把衣服脱下吗？我感觉好热。”
　　“忍耐一下。”
　　“······”
　　“对不起，就算只剩下您也好，我希望您能活下去，很抱歉一直以来都在依赖您。”
　　“睡吧，剩下的交给我。”
　　“慎二大人。”
　　“在。”
　　“最后，能满足我最后的愿望吗？”
　　“只要不太过分。”
　　“能抱一下蕾姆吗？”
　　间桐慎二蹲下身体把蕾姆搂入怀里，揉着她的秀发，安慰着她。
　　蕾姆闭上眼睛，满足轻笑：“一直都想这么做，慎二大人的胸怀就和父亲一样，宽阔而温暖。”
　　“······”
　　“蕾姆。”
　　呼唤名字也听不到回答，间桐慎二目光复杂来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世界被冰雪覆盖，视野之内只有呼啸而过的暴风雪。
　　“······”
　　“说起来，在圣杯内爱因兹贝伦城堡看到的这是这样的风景。”
　　离开房间，宅邸找不到贝蒂的机遇门。
　　间桐慎二来到房顶，仰望巨大化的魔兽高声质问：“帕克，你在干什么？”
　　魔兽缓缓转过头，泛光的金瞳盯着间桐慎二，中性浑厚的声音听不出感情：“实现与吾之女儿的契约，世界将与吾之女儿一起沉眠。”
　　“这种契约内容和就和胡闹一样，不用多久莱茵哈鲁特就会来到这里，在此之前，告诉我你没有保护好爱蜜莉雅的理由，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废物，还自称为什么终焉之兽，那种程度的对手就轻松杀掉了爱蜜莉雅。”间桐慎二声音压抑不住愤怒，原本杀光魔女教徒稍微平息了间桐慎二的杀意，却在刚才被蕾姆全部唤醒。
　　这种感觉间桐慎二很久没体验过了，就像玩英雄联盟冲击王者段位，结果晋级赛遇到一群猪队友不说，里面还有演员。
　　“一切归于契约，世界也好，你也好，沉睡吧，与吾之女儿一起。”
　　间桐慎二合上双手，发动炼金术，全身的魔力以及生命力注入魔眼，注视终焉之兽帕克，冷笑：“刚好，我早就想知道这个世界最上级精灵的实力。”


第一百四十章  抱大腿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白天，面前是靠窗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本没看完的魔法书籍。
　　间桐慎二感知体内魔力便知晓具体时间，沉吟自语：“现在应该是昨天下午，读档的时间跨度是一天吗，倒也来得及。”
　　回想明天的遭遇，间桐慎二低骂一句：“该死的帕克演起来有一套，实力倒不容小觑。”
　　间桐慎二以耗尽所有魔力和生命力的自我毁灭为前提也只是重创帕克。
　　来到宅邸的正厅，吩咐蕾姆把除了贝蒂以外的人都叫过来。
　　“慎二老师，我还在完成您昨天布置的课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爱蜜莉雅穿着简朴的居家服匆匆赶来，笔直玉腿裹着白色丝袜，更显诱惑。
　　爱蜜莉雅的肩膀上站在精灵帕克，打了个哈欠，它作为精灵基本遵循早九晚五的生活规律。
　　间桐慎二看向拉姆，严肃问：“是很重要，在此之前，拉姆，你有联系上罗兹瓦尔的办法吗？”
　　拉姆对间桐慎二的严肃感到少许不适，摇头道：“罗兹瓦尔大人离开时相当匆忙，除了告知目的地是圣域之外没有留下具体的信息。”
　　“每次都是关键时候找不到人。”间桐慎二脸色阴沉，环顾众人郑重道：“你们都知道我和魔女算是相关者，为此我获得了也不知道该说是有用还是无聊的能力，你们可以理解为对接下来一定会发生的重大事情的预感。”
　　“慎二大人，您是说······”
　　间桐慎二斩钉截铁道：“明天晚上魔女教会袭击村子和宅邸，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什么给予爱蜜莉雅的试炼。”
　　“目的是我？”爱蜜莉雅秀致的小脸一紧。
　　“主持这次试炼的人是大罪司教培提尔其乌斯·罗曼尼康帝，他拥有操控无形之手的权能，而且能附身到教徒身上复活，实力对我构不成威胁，但能杀掉你们。”
　　间桐慎二冷厉的目光扫向帕克，沉声道：“帕克，我有一个问题，我知道你在晚上不能出来，但如果你被爱蜜莉雅用生命力强行召唤，你能保护好爱蜜莉雅吗？”
　　帕克绕着爱蜜莉雅转圈，不敢和间桐慎二的眼睛对视，好一会苦笑道：“如果真的发生你说的情况，很遗憾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大概无法保护爱蜜莉雅。”
　　间桐慎二冷哼：“越是可爱的东西越是派不上用场，你还真对得起这副样子。”
　　精灵帕克垂头丧气咕哝：“呜，反驳不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称赞我可爱这点。”
　　“爱蜜莉雅、蕾姆、拉姆，你们先去村子里暂住一日，保持警惕，注意不要泄露任何消息以免打草惊蛇，我去王都找人帮忙，魔女教的成员实力不怎么强，数量却不少，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可能会造成大量村民伤亡。”
　　时间紧迫，间桐慎二雷厉风行下达了命令，用书页制造一个高速飞行器。
　　露格尼卡的王国领土并不算大，边境伯罗兹瓦尔的宅邸距离王都也就半日的龙车路程，间桐慎二使用高速飞行器几个小时就能饶王国一圈。
　　间桐慎二要找的人当然就是自穿越到这个世界遇到实力最强的剑圣莱茵哈鲁特，间桐慎二阅人无数，基本能摸透莱茵哈鲁特的性格为人。
　　若用阵营九宫图来表示，莱茵哈鲁特必然是守序善良，明明拥有灭国级别实力却甘愿当一名骑士，地位也不高，还接受诸多限制。
　　从王选的角度去考虑，莱茵哈鲁特也是最适合成为盟友的存在，武力值强大，侍奉的国王候选菲鲁特对王选还没有兴趣。
　　高速飞行器飞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莱茵哈鲁特的老家，一个繁华的小镇。
　　飞行器在街道行人们惊疑的目光下落到地面，间桐慎二跳下来随便询问路人便得知莱茵哈鲁特的住址。
　　他住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豪华宅邸，只是靠近大街，还算宽敞的建筑，间桐慎二敲门后被佣人迎了进去。
　　一会儿，剑圣莱茵哈鲁特过来，身上还穿着白色的骑士制服，英姿飒爽，看到间桐慎二又是惊讶又是高兴：“慎二，你怎么来啦？”
　　间桐慎二站起来，肃然道：“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帮忙。”
　　莱茵哈鲁特神色跟着变严肃，认真点头：“重要的事情···请说，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在所不辞。”
　　间桐慎二把魔女教会袭击村子的事情简单说明，明明两人的关系说不上深交，莱茵哈鲁特却对间桐慎二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
　　莱茵哈鲁特沉思一会，建议道：“消灭魔女教是王国骑士的责任，如你所说，麻烦的是魔女教徒的数量，至少有上百个魔女教成员，就算是我也无法保证所有村民的安全，保险起见，叫上由里他们帮忙如何？”
　　间桐慎二摇头：“不用，我们的实力足够了，别忘了我们现在的立场，我会选择找你帮忙也是因为你是菲鲁特的骑士。”
　　“村民们的安全如何保证？我认为比起王选一事，确保村民的安全更加重要。”
　　“我已经吩咐爱蜜莉雅她们到村子汇合，爱蜜莉雅，蕾姆和拉姆也能作为战力派上用场，召集更多骑士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某种意义上说不定会让事情变的更加麻烦，莱茵哈鲁特，相信我作为魔法使的实力。”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只能相信了。”
　　“事不宜迟，现在已经是晚上，正好可以秘密潜入村子。”
　　······
　　夜晚，莱茵哈鲁特和间桐慎二共乘飞行器，在夜空中急速飞行。
　　莱茵哈鲁特抓住飞行器的安全栏，俯瞰下方广阔的风景即是兴奋尤其好奇道：“这是你制作的魔法器吗！竟然能在如此高空飞行，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没有吗？用风魔法辅助的话，原理也不难。”
　　莱茵哈鲁特露出遗憾之色回答：“世界没有经历那一场灾厄之前的确存在类似的魔法器，现在大部分魔法器技术失传了，就连你这种魔法使现在也是非常罕见的人才。”
　　“这个方向···慎二，飞行方向往右边偏离一点。”
　　“原因。”
　　“有想让你看的东西。”
　　“什么。”
　　“一颗被称为弗琉格尔的大树，数百年前一位同名贤者所种，你不是露格尼卡王国的人，从梅扎斯领到王都的正路应该看不到那颗大树，既然如此反正是顺路，我认为你有一看的价值，那是非常壮观的风景，第一次看到时我也被吓了一跳。”
　　“那就看看吧。”
　　聊着，浓厚的白雾突然涌现包围飞行器。
　　间桐慎二心生警兆，高速飞行器的强化纸质尾翼变动，改变飞行方向的同时加速冲破白雾的范围。
　　间桐慎二一边控制飞行器一边大声提醒：“莱茵哈鲁特，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莱茵哈鲁特脸色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注视不远处急速扩散的雾气领域，声音严肃又透露出几分难懂的复杂：“我知道，这突然的白雾以及强烈的魔力波动，不会有错，正是我等王国骑士的宿敌白鲸。”
　　“说明一下。”
　　“体型巨大！头上顶着飞翔的魔法阵故而能在空中游泳的白色鲸鱼，威胁着从王都来往的商人和附近的小村落，能放出大量雾气，神出鬼没，即便骑士团想要讨伐也找不到踪迹，没想到能在今天了结王国骑士团的夙愿，跟着你一起来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
　　“你能对付吗？”
　　“我有信心。”
　　莱茵哈鲁特拔出腰间龙剑，目光渐冷：“慎二，虽然会遭遇危险，能拜托你尽可能靠近它吗？无论是我个人的立场还是身为王国骑士，我都有非杀掉白鲸的理由，还有就是小心从它身体喷出来的白雾，那是相当危险的能力。”
　　“那它就交给你。”
　　间桐慎二操控飞行器，改变方向冲入浓郁的雾气领域。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万事俱备
　　浓雾之内，伸手不见五指。
　　间桐慎二操控飞行器跟在白鲸的身侧，视线受阻，魔眼却可以轻松感知到浓雾内的魔力流动从而判断白鲸的位置。
　　间桐慎二转头，见拔出佩剑的莱茵哈鲁特迟迟不动手，奇怪问道：“莱茵哈鲁特，怎么不动手？”
　　莱茵哈鲁特不好意思问道：“慎二，难道你看到白鲸吗？”
　　“你看不到？”
　　“这些如果是普通的白雾还好，白鲸放出的白雾拥有魔法性质，如此广阔的范围我无法锁定它的位置。”
　　间桐慎二合上双手，用炼金术改变飞行器的部分构造，射出一道红色光线指向浓雾深处。
　　“跟着红光挥剑，这道红光锁定了它的脑袋。”
　　“了解，帮大忙了。”
　　莱茵哈鲁特面露喜色，高举龙剑，凝视红线照射的方向，雾气涌动不止，大气中的魔力朝龙剑聚拢，其效率和规模远超常规魔法，飞行器周围的白雾受到影响剧烈翻腾。
　　龙剑亮起微光，化作苍青色的火焰陡然暴涨，驱散附近的雾气。
　　剑光指向间桐慎二标志的方向，映出了巨大且朦胧的影子。
　　“嗷嗷嗷~！”
　　雾之领域回响白鲸的咆哮，它察觉到了龙剑的威胁，一改之前游离的状态，摆动尾巴朝着白雾范围之外逃去。
　　“为了王国子民的安全，完成王国骑士团的执念，了结阿斯特雷亚家族夙愿，消失吧，白鲸！”
　　莱茵哈鲁特低吟，走前一步同时高举百米剑光斩落，劈开雾之领域。
　　唰！
　　雾海割裂，震耳欲聋的吼叫戛然而出，爆散的鲜血染红了白雾，身长数十米的白鲸身体被劈成两半，从天空中坠落，掀起大量灰尘。
　　雾之领域消散，飞行器落到白鲸前半身不远处，确认白鲸已经死亡。
　　见识了莱茵哈鲁特的一剑，间桐慎二对他的实力有笼统的认知，自认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可能会让白鲸逃掉，更别提一下子消灭它。
　　莱茵哈鲁特伸手触碰白鲸的身体，眼神复杂，似乎放下了一个包袱，回头惯例展颜露出爽朗亲和的微笑：“白鲸的尸体放在这里就行，路过的商人看到会通知王国骑士，我们还是赶快和爱蜜莉雅大人汇合。”
　　间桐慎二也用炼金术收集了一些白鲸的血肉，日后再做研究。
　　两人回到飞行器上，间桐慎二好奇一问：“除了身为骑士的责任外，你和这只名为白鲸魔兽还有其它的交集？”
　　“是的，曾经有一位阿斯特雷亚家族的先代剑圣被这只白鲸吞噬，它对于继承了阿斯特雷亚家族之名我的来说无异于仇敌一般的存在。”
　　······
　　两人秘密来到村子和爱蜜莉雅她们汇合，间桐慎二简单讲了结盟的想法以及路上的小插曲。
　　爱蜜莉雅比起和菲鲁特结盟，更加惊讶间桐慎二和莱茵哈鲁特仿佛毫无自觉解决了露格尼卡王国的一个大麻烦。
　　那可是白鲸，无数行商和村落闻风丧胆的强大魔兽，竟然就被路过的两人随手给收拾了。
　　这件事宣传出去，必然能给两个国王候选阵营增加大量的声望和支持率。
　　间桐慎二向众人说明自己的计划：“总之，今天你们全部都不要露面，我会在村子周围设置魔法陷阱。”
　　“明天中午，爱蜜莉雅你以演讲的名义召集村民，露面即可。”
　　“好。”
　　“拉姆，用你的能力监视村子周围的异动。”
　　“莱茵哈鲁特，你的出现会引起混乱，虽然那群疯子很有可能不会因为你的出现而停手，为了避免出现意外状况，魔女教袭击村子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在村民面前露面。”
　　“我对情况不是十分清楚，指挥就完全交给你了。”莱茵哈鲁特抱着双手，思考点头。
　　“蕾姆，和莱茵哈鲁特一样等待时机，必要时作为重要战力消灭魔女教。”
　　“了解，慎二大人。”蕾姆恭敬回答。
　　“稳重起见，我要用魔法和你们建立思维共感网络，方便随时改变计划。”
　　拉姆惊讶睁大眼睛：“思维共感···和我们这么多人一起？”
　　“是，有什么问题？”
　　拉姆摇头：“不，只是这种行为在一般魔法使眼里是相当危险，如果是慎二大人的话应该没问题。”
　　蕾姆自信搭话：“姐姐，不用担心，慎二大人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间桐慎二心里一乐，揉了揉蕾姆蓝色的秀发轻笑：“不愧是我的贴身女仆，这次可要好好表现，保护好大家。”
　　“是！”蕾姆红着脸低头，认真回答。
　　······
　　夜深人静，间桐慎二用魔眼搜索魔女教徒的位置，事实上魔女教已经潜伏在距离村子不远的西侧森林，数量不少于三位数。
　　间桐慎二找到魔女教袭击村子的必经之路布下的大量魔法陷阱。
　　期间，间桐慎二又通过拉姆和动物共感的能力确认了更多魔女教成员的位置，不断修订反击计划。
　　一夜很快过去，到了早上，村子集市刚开，正值热闹迎来了一群外来行商，他们亲切和村民打招呼，交换物资。
　　有了那晚的经验，间桐慎二悄悄用炼金术检查行商们的马车。
　　“那晚，没有因为爆炸而死亡的魔女教徒。”
　　“为了不伤及自身，魔女教很可能是在爆炸之后才袭击村子，也就是说村民们注意到魔女教之前，就有人将引起爆炸的物品悄悄运送到村子里面。”
　　“过程没有引起村民的注意。”
　　间桐慎二感知到浓烈的火之魔力气息，发现几乎每一辆马车上都放置着一块发出微弱光芒的火之魔石。
　　“火之魔石是火属性魔力的结晶，性质非常不稳定，若是受到外部魔力刺激或者剧烈的撞击就有可能引起一场爆炸。”
　　“刚好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间桐慎二嘴巴扬起一抹坏笑，悄悄用炼金术把火之魔石替换成普通石头，再用这些火之魔石加强村子外围的魔法陷阱。
　　魔女教徒想要袭击村子就必须经过“地雷区”。
　　莱茵哈鲁特在这个世界基本等于《一拳超人》的秃头披风侠。
　　根据小说描述，虽然因为相性问题杀不掉嫉妒魔女莎缇拉，莎缇拉也奈何不了他就是。
　　单论实力，莱茵哈鲁特比嫉妒魔女莎缇拉还要强。
　　除了老死之外，基本没有干掉他的手段。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结束
　　傍晚，石头堆砌的山洞，瘦长的黑色身影走出，用狂热的腔调对来人宣告：“来的正好，宠爱的信徒。”
　　“我是魔女教大罪司教，司职怠惰，名为培提尔其乌斯·罗曼尼康帝！”
　　“现在，根据福音书的指引，正在主持对容器的试炼！”
　　间桐慎二打量眼前熟悉的大罪司教，朝他靠近的同时持续放出魔女的气息，微笑道：“马奇里，魔女教大罪司教，司职傲慢。”
　　“哈！”怠惰大罪司教眼睛骤亮，双手用力拍脸又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低呼：“您···您就是傲慢！？”
　　唰！
　　炼金术近距离发动，无形的风之刃直接撕碎了大罪司教的身体，倒下前，他骷髅的脸庞还弥漫着惊喜以及迷茫。
　　“福音书，还是什么都看不懂，有时间再去问问贝蒂或罗兹瓦尔上面是什么语言。”间桐慎二从他怀里取出福音书，翻了翻便放进口袋里。
　　间桐慎二进入森林就会被魔女教徒欢迎，大罪司教的藏身地也是从魔女教成员的身上问出来的。
　　无需多言，一切都安排好。
　　没多久，靠近村子的森林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这说明魔女教徒准备对村子展开攻击从而触发了间桐慎二设置的魔法陷阱。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解决大罪司教，间桐慎二飞到高空，俯瞰魔女教藏身的森林，大量魔力注入魔眼，增强魔眼的能力，搜索森林中魔女教徒的气息，利用思维共感向莱茵哈鲁特他们传递信息。
　　“拉姆，控制今天早上进入村子的行商们，必要时候下杀手，否则可能只是一时的犹豫都会让整个村子和爱蜜莉雅陷入危险。”
　　“明白。”
　　“莱茵哈鲁特，现在你可以出动了，怠惰大罪司教拥有附身到教徒身上的能力，我杀掉了他的本体，他的意识附身在村子西南侧的一个魔女教徒身上，别让他靠近村子，注意也别远离村子。”
　　“现在就去！”
　　“蕾姆，魔女教的主力已经被森林的魔法陷阱消灭，你过去解决漏网之鱼，注意使用我教你辨别陷阱的方法，还有就是鬼化之后保持冷静。”
　　“是，慎二大人。”
　　“爱蜜莉雅，没有帕克的情况下你的实力锐减，魔女教是冲你来的，就麻烦你组织村民一起到村子中心避难。”
　　“是。”
　　在间桐慎二的指挥下，蕾姆和莱茵哈鲁特配合森林中的魔法陷阱轻松毁灭了魔女教的进攻准备。
　　间桐慎二飞在空中巡逻，随手用魔法解决魔女教徒，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指挥上，尤其注意大罪司教附身的魔女教成员。
　　大罪司教只有间桐慎二和莱茵哈鲁特有能力解决，为此需要慎重行动。
　　间桐慎二可不想再次读档。
　　事实上，有莱茵哈鲁特这只金象腿在，就等同于游戏里面开局就有一位满级六神装的队友，间桐慎二自己等于开全图，就算剩下的队友是青铜又或者演员都没多大关系。
　　······
　　半个小时过去，准备袭击村子的魔女教被轻松团灭。
　　确认没有漏网之鱼，间桐慎二从天上落到森林的一角，刚才特地吩咐了莱茵哈鲁特别杀怠惰大罪司教。
　　地面上，莱茵哈鲁特手持钢制长剑严阵以待，旁边是奄奄一息的魔女教成员，四肢都被削掉，他已经被怠惰大罪司教俯身，仿佛感觉不到痛苦还在狂笑。
　　莱茵哈鲁特看到间桐慎二后松了口气，迎过去关心道：“慎二，都结束了吗？”
　　“附近感知不到魔女教成员的气息，可以确定参与这次袭击的所有魔女教成员都已经死亡。”
　　大罪司教仰着头，神色狰狞怒视间桐慎二：“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拥有如此浓厚的宠爱气息，为什么要阻止试炼，不解，不明，不忿，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她做了一个交易。”间桐慎二蹲下来，看着大罪司教的眼睛淡道。
　　“她？你是说魔女？交易？你···难道可以见到她吗？”
　　“培提尔其乌斯，现在该我提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明被宠爱着，明明被眷顾，被爱！被爱！被爱！被爱！爱！爱！爱！爱！然而！你却不回报魔女，你，真是怠惰啊。”大罪司教癫狂大笑，神色赫然静止，冷漠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勤勉的我来取代你。”
　　间桐慎二瞳孔剧烈收缩，感觉到一股寒意涌入自己的身体，意识受到强烈冲击。
　　这厮的能力还能对非魔女教成员起作用！？
　　······
　　纯白的空间，一共立着三座恢弘的石门，一座为白色，雕刻着卡巴拉生命树，一座为漆黑，透露出浓烈的魔女气息，最后一座最为宏大古朴。
　　大罪司教迷茫站在三座石门的中心。
　　“这里是哪里！？能力明明已经发动了才对！我应该占据了那家伙的身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轰隆！
　　雕刻卡巴拉生命树的石门轰然展开，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睛与大罪司教对视，黑色的触手从眼睛渗出，束缚他的身体，慢慢拉入门内。
　　“不解！不明！不快！不合理！勤勉的我才应该被爱！”大罪司教瞪大眼睛注视门后的眼睛，疯狂嘶吼。
　　象征着间桐慎二的真理之门轰然关闭，纯白的世界重归平静。
　　······
　　“慎二！”莱茵哈鲁特急步向前，一脸关心看着间桐慎二。
　　大罪司教从入侵间桐慎二的意识到被真理之门吞噬，实际也不过才过了一秒。
　　间桐慎二摇头：“没事，不过是大罪司教意识转移到我身上。”
　　莱茵哈鲁特焦急道：“意识转移？这可说不上没事，你真的没事吧。”
　　“我的精神早就设立过对类似能力的防范措施，他的意识已经被消灭。”间桐慎二稍感可惜，没从大罪司教嘴里问出有用的情报。
　　间桐慎二在《钢之炼金术师》的世界开过门，精神世界和属于自己的真理之门连接，其实对意识入侵的防范措施也不是间桐慎二临时所为，这种手段是间桐慎二在型月世界，为从者附身召唤准备的后手。
　　没想到圣杯战争没派上用场，反倒是现在起到作用。
　　从零到这里就结束下。
　　看得出来结束的有些匆忙。
　　下一章就是FA，敬请期待。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开局一个人造人
　　张开眼睛的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身体浸没在青绿色的粘稠水液中，仿佛回到了胎儿状态，能感应到身体的存在却又无法很好的活动，动弹下手指都耗费全身力气。
　　“从零世界的记忆回来了···该死，果然强大的力量都是狗屎，剧透才是王道，明明是带着魔术师和炼金术师的知识能力进去，在那个剧情点结束，换回来的评价居然只是堪堪合格，就是说自己做的和原主角486相当。”
　　“评价分没增加也没减少，吃了经验的亏，虽然有读档能力，用读档能力势必会降低评分，在从零的世界，最缺乏的不是能力，是情报才对。”
　　“算了，既然那个世界短暂结束，心情再不甘也没用，还是考虑现在的处境。”
　　“《fate/apocrypha》，型月世界之一，自己在《Fate/zero》学到的魔术完全可以派上用场。”
　　“圣杯大战，七骑从者对抗七骑从者。”
　　“现在，自己的身体是···”
　　“Homunculus（人造人）。”
　　闭上眼睛，激活体内的魔术回路，完全理解自己的身体状态后，不禁产生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
　　“狗屎，这人造人技术是什么鬼，烂也要有个程度吧？魔术回路数量是很多，质量奇差，生命力也弱，估计寿命最多就几年。”
　　······
　　“魔术回路，激活。”
　　“系统，联结。”
　　“基盘融合，二次调整。”
　　“结构解析。”
　　“回路强化。”
　　“响应。”
　　“响应。”
　　“响应。”
　　精神沉入五彩斑斓的世界，周围是似是而非的生物游动，环顾四周，眼睛看到的是延伸到空间深处的庞大光路，与之触碰，意识顷刻被卷入一个庞大的意识旋涡中，耳边响起了无数呢喃。
　　“我等···”
　　“我等···”
　　“我等必须达到的彼岸。”
　　“使命。”
　　“重现第三法的奇迹。”
　　“冬之圣女。”
　　“圣杯战争。”
　　“仪式。”
　　“祭品。”
　　“开始。”
　　如置身电影院内观看一场冗长无趣的电影，诉说着爱因兹贝伦家族上千年的夙愿，废弃了一代又一代的人造人，最终由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以自身为祭品，消失在光的另一端成为了圣杯系统的基盘。
　　一切结束
　　意识来到了一个奇特的世界，花团锦簇，万紫千红，铺满大地的花海与湛蓝的天空延伸到远方，淡淡的光华点缀，温暖意识。
　　宛如梦境的花海站着一位银发的女人，容貌和爱丽丝菲尔有九分相似，身穿白色天之礼服，目光空洞无神，注视闯入这里的陌生人溅起点点涟漪。
　　“你是谁？”
　　“间···这个名字已经不适用了，那就叫我霍尔吧。”霍尔轻笑道，名字取自于Homunculus（霍尔蒙克斯），同时也有另外一种翻译为霍蒙克鲁斯。
　　这个世界间桐家完全没落，间桐脏砚似乎也被干掉了，但为了不节外生枝，没必要坚持用这个名字。
　　“霍尔？为何你会使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以及第三法。”
　　“圣杯，又或者称你为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冬之圣女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于此，我是圣杯的意识。”
　　霍尔摊了摊手，放开意识内的部分记忆微笑道：“和我认知的有些不同，既然如此，请你接触我的意识，读取我的记忆更快。”
　　圣杯接触霍尔的意识，看来了另外一个世界经历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在那里，圣杯系统被污染，第三法无法实现，然后阻止被污染圣杯，重塑圣杯系统的就是眼前的魔术师。
　　圣杯意识目视霍尔的空洞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
　　“······”
　　“另一个世界···此世之恶，原来如此，来自于平行世界的魔术师，走过了如此遥远的旅程，您仍旧追求圣杯吗。”
　　“圣杯，我们做一个交易。”
　　“圣杯的职责即是回应渴求圣杯之人。”
　　“我要交换的是Caster的灵基，作为交换，我可以帮助你构筑以及完善圣杯系统。”
　　“圣杯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任何一人。”
　　“要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就已经答应了，这并不是偏袒，只是正常履行圣杯的机能，我认为圣杯大战系统还不是很成熟，最后仍有可能达到无意义的结局。”
　　思虑许久，圣杯意识点头：“许可。”
　　······
　　圣杯大战，虽说原作是小说，其实原本是某个MOBA类游戏（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游戏）的废案。
　　完善圣杯大战的规则也很简单，按照MOBA类游戏的规则去设计总不会有错。
　　霍尔干脆给圣杯大战套上了全球知名MOBA游戏《英雄联盟》的规则体系。
　　这次圣杯大战基本围绕着三条主要规则进行。
　　第一：消灭对方一骑从者奖励一划令咒。
　　第二：击败对方三骑士（兵营）的从者奖励后续圣杯战争优先参与权。
　　第三：摧毁对方核心系统（基地）则切断所有魔力供给。
　　漏洞不少，但也比干巴巴的七骑从者对抗七骑从者好。
　　······
　　英灵是何物？
　　英灵不过是被记录在世界外侧的一团资料，本身不具备任何意义，召唤从者又或者英灵都只是提取英灵的资料放入某个容器内，从而进行召唤。
　　通俗点比喻，圣杯提供的阶职灵基就是硬件，英灵就是软件。
　　现在，霍尔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比肩英灵，继承了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所有魔术知识，还从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那里学习了部分原初的卢恩符文知识，即便是在所有拥有Caster适应性的从者中都属于绝对的一流。
　　霍尔自身拥有不逊色英灵的资料等级，欠缺的就是一个可以发挥出这些资料能力的容器，即从者灵基。
　　这个世界的圣杯系统没有被污染，间桐慎二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那就是消灭所有从者，得到圣杯，许下愿望。
　　为此，间桐慎二需要有从者的身份实力，以及不被御主约束。
　　也只有类似于附身召唤的状态是最好选择，从者是自己，御主也是自己，间桐慎二还可以利用圣杯系统的规则漏洞额外召唤一骑从者。
　　应部分读者要求，改个名字，也有合适的理由。
　　2333
　　不过写起来，经常会写错名字，估计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适应。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手捏灵基
　　“看吧！这就是我引以为傲的人造人技术，它们全部都是拥有魔术回路的人造人，有了它们的存在就不用担心御主出现魔力过度损耗的问题。”身材臃肿的魔术师从浸泡在培养槽里面的霍尔路过，张开双臂自满宣告。
　　跟在他身边的长发魔术师冷淡回答：“不错，戈尔德，继续制造更多的人造人，这样从者们就能随意使用宝具。”
　　这两人都是黑方的御主。
　　霍尔认出他们的身份，装作和其它人造人没什么区别的沉睡模样，没有引起注意。
　　一旦让魔术师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异常，最有可能的后果就是被拿去切片研究。
　　······
　　又一日，魔术师站在一位人造人培养槽的面前，记录着什么同时吩咐身边人造人：“第18号人造人出现器官衰竭现象，把它移出去，废弃掉。”
　　“是。”身侧，人造人平静回答。
　　······
　　连着一个星期的时间，霍尔都在观察培养槽外的动静。
　　“差不多摸清楚这个人造人工厂的运转规律，是该行动了。”
　　浸没在青绿色的培养液内，霍尔小心翼翼操控脆弱魔术回路，把这几天用生命力转化成的魔力一口气放出。
　　“魔术回路，最大限度激活！”
　　“疏导开始！”
　　“贯通！”
　　咔擦~咔擦~
　　培养槽的玻璃轰然破碎，青绿色的水液冲散玻璃，霍尔的身体失去支撑无力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人造人身体过于脆弱，呼吸空气都能感觉到肺部火辣辣的疼痛。
　　“呼···呼呼···和过度使用的魔术回路相比，这操蛋的身体没有踏出培养槽一步，脆弱的可怜。”
　　环顾四周，一间宽敞昏暗的地下室，放置着几十个相同样子的人造人培养槽，上面连接着软管，充满了科幻气息的同时令人不寒而栗。
　　魔术师的世界可没有伦理一说，用活人研究魔术都属于常识范围。
　　霍尔低头注视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这几天都在观察他们的行动规律，一个小时后就会有魔术师下来确认人造人的状态，也足够自己完成所有仪式。。”
　　霍尔强撑身体起来，走了几步便大口大口喘息，扶着旁边的人造人培养槽，眼睛扫向地下室角落堆放小山一般的废弃人造人尸体，目光多了几分怜悯。
　　这些人造人没有适应性，又或者生命力被彻底榨干，犹如一次性用品耗尽了所有价值，明天就会被送到某个垃圾场填埋处理。
　　但废弃的人造人尸体在霍尔眼里就是发动炼金术补全人造人身体的最好材料。
　　咔擦~
　　霍尔踩到了地面的玻璃，右脚直接被割出一个大口子，习惯了肉体的疼痛，仍忍不住骂了句创造人造人的魔术师技术到底有多差。
　　鲜血染红绿色液体，霍尔艰难走到废弃的人造人堆面前，合上双手榨干体内剩下的魔力和生命力发动炼金术。
　　呲呲~！
　　脚下流出的鲜血构成炼成阵，所有废弃人造人的身体亮起了光纹，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室，都是它们身体的魔术回路。
　　霍尔想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魔术回路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否则以现在这副姿态和从者灵基融合，唯一的可能就是自我毁灭。
　　“这些人造人的核心技术有爱因兹贝伦家族人造人技术的影子，本身同根同源，转化他们的魔术回路为己用也不算麻烦。”
　　霍尔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吧。”
　　“魔术回路，连接。”
　　“概念，统一。”
　　“魔力同调。”
　　“响应！”
　　“响应！”
　　“响应！”
　　霍尔低吼吟唱咒文，渐渐的，废弃人造人身体的光路衰弱，反观霍尔身体亮起了无数密集的纹路，从身体覆盖到脸庞，再从脸庞深入眼睛。
　　赫然，霍尔的右眼绽放出银白色的光芒，宛如浩瀚宇宙。
　　霍尔兴奋笑出声：“起源觉醒的力量还在！”
　　型月世界内，间桐慎二起源早已觉醒，这是替换身体也无法改变的事实，魔眼象征着霍尔的起源，灵魂绑定的存在。
　　魔眼的特征显露，间桐慎二对魔力的控制得到飞跃式进化，身体密集的光纹急速褪去，恢复常态。
　　霍尔握了握右手，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魔眼透析自己的身体，对魔术回路进行评估：“魔术回路虽然比不上爱丽丝菲尔，比原来间桐慎二的身体优秀的多，大概和凛一个级别吧，够用了。”
　　接下来，霍尔把堆积如山的废弃人造人用炼金术融成血水，画出从者召唤阵。
　　霍尔步入召唤阵的中心，无需吟唱咒文，这个仪式目的并非召唤从，是为了从圣杯那里拿到Caster阶职的灵基，调动体内的魔力与召唤阵结合，联系上圣杯系统。
　　辉光汇聚，强力的魔力涌入霍尔的身体，基于魔术回路完成灵基融合，过程比附身召唤还要简单。
　　因为Caster的灵基没有铭刻英灵的基盘，相当于纯白的画纸任由霍尔发挥。
　　光芒消逝，样子俊秀的银发青年从召唤阵中走出，嘴边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霍尔基于从者的灵基重新塑造了自己的身体，以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技术为基础，辅以身体炼成术，是从者亦是完全的人造人。
　　“还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技术好用啊。”霍尔轻声感叹，意识沉入灵基，查看自己亲手捏出来的灵基信息。
　　“霍尔·蒙克斯
　　阶职：Caster
　　性别：男
　　身高：175cm
　　体重：60KG
　　属性：混沌·善
　　隐藏属性：兽
　　力量：C
　　耐久：C
　　敏捷：C
　　魔力：B+
　　幸运：C
　　宝具：A+
　　【阶职技能】
　　阵地建造：A
　　道具作成：B
　　单独显现：C
　　【固有技能】
　　原初之卢恩：A
　　高速吟唱：B
　　元素精灵：A
　　贤者之石：B-B+
　　【宝具】
　　生命之树，原初之理（Etz haChayim）
　　等级：A+
　　种类：对世界宝具
　　距离：-
　　最大捕抓：999人
　　并非单纯追求破坏力的宝具，发动时短暂触及世界的根源，支配世界，裁剪世界。
　　可让虚幻变成现实，可让现实变成虚幻。
　　扭转的现实影响越大，需求的魔力越多。
　　其本质，是基于第三法的魔术延伸，与圣杯系统同级别的究极魔术。”
　　霍尔的属性称不上优秀，属性的分配不是说越强就越好，属性越强消耗的魔力越为剧烈，在可以使用魔法强化自身素质的前提下，C级别的属性值最为适合。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冥界
　　阴暗的人造人培养室，身材臃肿的魔术师赶到被破坏的人造人培养槽面前，目瞪口呆看着地面碎裂的玻璃：“人造人竟然会产生自主意识从培养槽逃出来！不可能！他们只是一次性消耗品，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压榨魔力的道具。”
　　身后，长发魔术师拄着手杖平静道：“戈尔德，刚才已经向圣杯系统确认过，黑方的Caster已经被召唤，你不觉得时间点过于巧合吗。”
　　戈尔德从口袋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的冷汗，“达尼克大人，您的意思是人造人召唤出了Caster阶职的从者，然后逃离？”
　　“圣杯会回应渴求圣杯之人，不管怎么样，有一骑从者不属于我们黑方阵营是事实，无疑会极大削弱我们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实力，戈尔德，你负责制造人造人，这次事件的责任亦当归咎于你，把逃离的人造人抓回来。”
　　语毕，达尼克转身离开人造人培养地。
　　戈尔德恨恨瞪了眼破碎的培养槽，踩碎玻璃咬牙切齿咒骂：“可恶，区区道具竟然敢给我制造这么大的麻烦，Assassin，去把那个人造人抓回来，注意不要杀掉他，还要确认他是不是成为了Caster的御主。”
　　戈尔德身后无人的地方响起平静苍老的声音：“了解，不过破坏才是我的拳法长处，对方如果拥有从者，难免会出手过重。”
　　“总之！别杀掉他就行，快去！结界还没有反应，说明他应该逃不远。”
　　······
　　霍尔离开地下室，换上一身白色魔术长袍，来到僻静处展开魔术法阵摄取魔力制造贤者之石。
　　“这里是埋藏大圣杯系统之地，即灵脉的中心，虽说大部分魔力都被大圣杯系统吸收，溢出的部分就足以支撑这座魔术要塞。”
　　脚下魔术法阵展开，霍尔伸出右手，掌心魔力凝聚成辉光，反复萃取，赋予其贤者之石的魔术概念，很快就创造出一枚指甲大小的高纯度贤者之石。
　　高纯度的贤者之石既可以作为魔力结晶使用，也可以成为创造元素精灵的基石。
　　霍尔满意打量晶莹剔透的贤者之石，手掌握紧，魔眼闪耀辉光，凝声吟唱咒文：“风啊，寄于此，显露其形。”
　　注入魔力，赋予概念，构筑其意识。
　　再度张开手掌时，已不见贤者之石的踪影。
　　“虽说在没有豆爸俯身的情况下，从豆爸身上学习到的魔术和炼金术都会下降一个等级，高纯度的贤者之石补足了这点。”
　　“探索。”
　　指令下达，霍尔的身边掀起微风，涌向城堡的每一个角落，探索地形，确认人造人守卫位置，收集情报。
　　城堡内魔术师和人造人的各种对话传入霍尔的耳朵，尤格多米雷尼亚果不其然发现了地下人造人工厂的异常，已经在大肆搜捕。
　　“不对劲，一个人造人的出逃值得尤格多米雷尼亚大惊小怪吗？竟然连大结界都开启，那应该是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为了对付从者级别战力布置，魔力消耗极大，轻易不会启用。”
　　风元素精灵与霍尔的魔眼相连，可以清晰感应城堡内的每一个细节，蹙眉沉吟，从僻静处走出，疾步离开。
　　有风元素精灵的探索能力，无论对方出动多少魔术师和人造人搜捕都没有意义，霍尔预知对方的动向，总能避开守卫找到一条离开城堡的道路。
　　“既然连大结界都启动了，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的御主必然派遣出从者寻找自己，不可大意。”
　　吸收了上一次圣杯战争的经验，霍尔不认为这一次圣杯战争会毫无变化，如果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召唤的从者还原作一样还好，里面没有任何一个拥有找到自己的能力。
　　如果不是，最需要防范的是Assassin，高等级的气息遮蔽就连风元素精灵都无法发现。
　　霍尔轻松离开城堡，时值夜晚，一轮弦月高挂夜空，眼前是一片建筑废墟，残垣断壁被郁郁葱葱的绿意覆盖。
　　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无形的魔力波动如涟漪扩散，无论蚊虫还是飞鸟闯入这里都会被强烈的魔力波动绞杀。
　　“以魔术师的角度而言，这算是一个相当精密的魔术陷阱。”
　　霍尔漫步踏入草丛，魔术在霍尔的魔眼前毫无意义，看了一眼便轻松计算出魔术结界的公式，继而侵入内部使其转化己用。
　　草地上扩散的涟漪自动绕开了霍尔，没有惊动城堡结界的防御机制。
　　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位于深山，外围是幽暗诡怖的森林，月光全部被高耸的树冠遮挡，漆黑幽深。
　　明明森林感觉不到魔术的气息，霍尔皱眉止步，注视森林深处。
　　明明是夜晚却连虫子的声音都听不见，但又感觉不到魔术的气息，唯有从者的影响可以解释。
　　风元素精灵进入森林探索，受到诡异的排斥，极快衰弱消失。
　　“虽然可以飞过去，但空中更容易被发现，很容易成为Archer的靶子，也不见得飞过去就能避开森林的异常。”
　　迟疑一小会，霍尔踏入森林内部，身体骤然僵直，目光透露出难以置信的骇然。
　　影响森林的不是魔术，也不是结界，更不是固有结界，而是在这所有之上，结界这个魔术概念的基盘。
　　霍尔对这种感觉很熟悉，曾经踏入影之国时也是一样的感受。
　　这座森林成为了一个“世界”。
　　荒谬！
　　制造一个世界至少需要A级别的阵地建造阶职技能，且对从者自身的要求极高。
　　霍尔不可置信的同时，异动陡生。
　　咔擦~咔擦~
　　大量骷髅从泥地爬出，手持剑盾，猩红的眼睛盯着霍尔，森林的深处影影绰绰，漂浮白色的影子，若有若无的呢喃冲击着霍尔的意识。
　　它们是亡灵和怨念集合体。
　　霍尔终于知道眼前的世界到底为何物。
　　“冥界！”
　　然后，霍尔能想到支配冥界的从者就只有一位。
　　“怎么回事，就算这次圣杯战争的规模再大也好，她可不是英灵，是女神，如果是降格召唤不可能拥有割裂世界，建造冥界的权能，如果是附身召唤，尤格多米雷尼家族可没有合格的魔术师或者人造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神枪无二打
　　亡灵和怨念集合在霍尔眼里算不上威胁，施展魔术轻松解决，霍尔看重的是产生这种现象本身代表的含义。
　　森林的世界和现实世界截然不同，亡灵的存在类似于这个世界的自然现象。
　　不过出现了亡灵就代表“冥界”本身还没有完全建造完成，那位冥界女神的最大爱好就是把亡灵关进枪牢之内，她所支配的冥界可不会任由亡灵横行。
　　霍尔在幽深的森林中行走，用亡灵为材料制造出魔术帘幕遮蔽自己的气息，免于受到亡灵的侵扰。
　　“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被冥界包围，想要出去又或者想要进来都必须踏入冥界领土，这里已经成为了世界级的要塞，就算是金闪闪也不可能在冥界战胜女神。”
　　“幸好，现在只是世界的雏形，冥界规则尚处于暧昧不定的状态，小心行动就能不被发现。”
　　在阴暗的森林中行走，霍尔一门心思被冥界的存在扰乱，没有发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瘦长的人影站在霍尔的面前，负着左手，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抵住霍尔的胸膛。
　　“什···”
　　霍尔瞳孔收缩成针状，悚然的死亡威胁笼罩全身，心脏骤停，全身魔术回路瞬间激活，覆盖身体。
　　不见蓄力动作，拳头轻轻触碰霍尔的身体。
　　轰！
　　地面被强大的力量破坏，霍尔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时速300公里的高速列车撞飞，眼前一花，身体倒飞数十米，连续撞断了几颗树木，体内魔力激荡不止。
　　从者！
　　霍尔狼狈从地面爬起，脸色苍白，吐出的鲜血混杂内脏肉块，身体覆盖密集光纹，在魔术的保护下，胸膛仍被一拳打出凹陷，魔力被一股诡异的气劲持续化解。
　　这一拳力道把握极佳，威力控制在贯穿霍尔胸膛而不伤及重要器官。
　　“果然派遣了从者追击！刚才的攻击是怎么回事，连一点预兆都没有，Assassin吗！”霍尔吸了口凉气，右手忍痛按住胸膛的伤口，蓝色闪烁，身体炼成术治疗好伤势。
　　魔眼环顾四周，冥界森林内依旧不见敌影，甚至连痕迹都找不到。
　　“不见了，但不是气息遮蔽。”
　　诚然，究极级别的气息遮蔽甚至能透明化身体，但气息遮蔽总归属于阶职技能，使用就会留下大量魔力的痕迹，霍尔这种级别的魔术师虽然可能找不到对方，也会得出【虽然看不到对方，对方就在附近】的结论。
　　霍尔遭遇的情况是，别说对方的存在，刚刚被对方偷袭却连对方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拥有这种能力的固有技能就只有一个！
　　“圈境！”霍尔脸色凝重吐出鲜血，铁锈的味道在口腔扩散，心情沉重。
　　【圈境】：使用气来感知周围的状况，并且让自己的存在消失的技法。完全掌握的人甚至能够与天地合一，让身影融入自然。由于是让体内的“劲”与自然同化，所以在体内的“劲”变化为攻击所用之前，即使去触摸他也觉察不到他身在该处。
　　这个技能换个通俗的说法就是天人合一，只有对武术了解到极致的人才能掌握。
　　然后，拥有这个固有技能的从者寥寥无几，其中等级最高的就只有Assassin李书文。
　　他是霍尔最不想要面对的从者类型。
　　不说霍尔，哪怕是号称从者杀手，拥有所有宝具原型的吉尔伽美什同样如此，拿拥有圈境的Assassin李书文都没有办法。
　　“为什么圣杯的基盘能召唤出东方从者？”
　　“不对，迦尔纳也属于东方从者，只能认为圣杯的基盘被修改过。”霍尔伸手在虚空迅速画出卢恩符文，魔力的痕迹隐去后，霍尔身边多了一层透明的结界保护。
　　森林幽深，杀机重重。
　　短暂寂静后，身穿红色大褂的老人突然遁出，藏在老式墨镜下的眼睛注视霍尔微笑称赞：“吃下我一拳而安然无恙，还有如此有趣的对手，参加这场圣杯战争也不全是坏事。”
　　“胸口被打出一个洞可算不上安然无恙。”
　　霍尔注视眼前的Assassin缓声道，东方面孔，身穿清代的红色大褂，衣着朴素，鬓发霜白，瘦长的脸庞藏着几分凶戾，如果给他手里加一副二胡，妥妥的就是阿炳的形象。
　　神枪无二打，李书文！
　　如果黑方还召唤出了大公，都可以组成一支二胡乐队了。
　　Assassin态度随意问道：“你是主公所说逃走的人造人吗？你身体内流动的气与我等并无差别，明明拥有和人造人一样的特征却是一位从者，束手就擒跟我回去面见主公，否则，我不知道能否控制好出拳力道，所谓战争，参加进来就算被打杀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吧。”
　　眼前其貌不扬的老人，论暗杀能力比传统Assassin强太多，【圈境】能确保他不被发现，宝具【无二打】顾名思义一击秒杀，无需二打。
　　在这种前提下，他还拥有能和狂战士这个名字起源的从者【贝奥武夫】正面战斗能力。
　　一点不夸张的说，Assassin就是挂比级别的从者，能力在一流从者的行列中都属于拔尖的存在。
　　相性太差了，就算霍尔想要飞行逃跑，自身不是Rider阶职，飞行速度有限，很难从拥有A+级别敏捷数值的Assassin面前逃脱。
　　“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风格。”霍尔站起来，魔术回路贯通身体，全属性提升一个等级。
　　Aissass悠然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认清楚自己的极限，才不会做蠢事。”
　　“人类才有极限，我没有。”
　　一个不是正经的Caster，另一个也不是正经的Assassin。
　　轰！
　　霍尔的身体瞬间从原地消失，却不是冲着Assassin去的，朝着这片原始丛林的深处前进。
　　这里是“冥界”，霍尔的魔术或多或少会受到压制，而且在这里战胜Assassin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有可能会引起冥界女神的注意。
　　痔疮又犯了，痛不欲生中。
　　思维被扰乱，脑袋一片空白，感觉一个词语都是靠挤出来的。
　　这一章写了三个多小时才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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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Assassin遭遇战
　　【八极拳】和【圈境】，型月两大外挂能力。
　　【八极拳】不用多解释，言峰绮礼和远坂凛招牌武术，自认为只是学习皮毛的水平就有过不少辉煌战绩。
　　【圈境】，比EX级别的气息遮蔽更为可怕，EX级别气息遮蔽只能透明化，优秀的魔术师还能感知魔力的痕迹，也能触碰到。
　　A级别【圈境】无法被感知，不会留下魔力痕迹，即便是接触到也察觉。
　　“蘑菇你个八极拳吹！过分了啊，明明是Assassin，怎么正面作战能力和Berserker一样。”霍尔沉着脸在在森林之内穿行，体内魔术回路全部激活，魔力汇入魔眼进行高速演算，找到圈境状态下的Assassin。
　　霍尔脚不着地，速度勉强和C级别的属性持平，胜在灵活，且不受地形影响，后退的同时发动魔术锁定高速接近自己的Assassin。
　　呲呲~
　　两个魔术法阵展开，对Assassin射出两道魔力洪流，交叉封锁Assassin的行动空间。
　　Assassin跃至半空，借力于巨木树干自由穿行，魔力洪流斩断数十颗树木却跟不上他的脚步。
　　“魔术被冥界规则压制不说，魔术根本无法锁定圈境状态下的Assassin。”霍尔无奈，眼睁睁看着Assassin接近，撤去魔术，魔力强化自身肉体强化。
　　两个人影在空中交错，经由魔术强化的拳头和蕴含内劲的拳头对撞发出炮弹的轰鸣，两人身体齐退，再进，一分钟时间交手不下百次，烟尘爆散，地面的骷髅亡灵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魔力乱流轰碎。
　　霍尔依靠魔眼的能力勉强与Assassin抗衡，预知他的动作轨迹，早一步阻截，Assassin也常会不按常理出拳，彼此在出招与变招无数次变换。
　　Assassin酣畅淋漓叫道：“痛快！虽说并非武术，你的拳脚功夫却也不俗！”
　　两人所到之处，一颗颗原始巨木倒下，霍尔身体落到地面，抬头就看到黑影袭来，双手交叉防御，魔力汇聚道双手的光路中形成防御结界。
　　砰！
　　双臂挡下Assassin的飞踢，大地崩裂，霍尔的身体被轰入泥地之下。
　　“该死，这劲力类似诅咒，可以破坏魔术特性，瓦解魔力。”
　　蓝色雷光闪烁，霍尔忍着手臂的剧痛，魔眼控制魔力成圆发动炼金术，泥土转化为岩石刺出。
　　千百石矛依旧被Assassin轻松破坏，岩石在他的拳头下比豆腐硬不了哪里去。
　　灰尘遮蔽视野，霍尔想要借此逃离。
　　唰！
　　魔眼看到劲力的流动，拳头早先一步封锁霍尔逃离的路线。
　　“我已经锁定了你的气机，纵然无法目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感知内。”
　　Assassin沉声喝道，劲力由阴转阳，失去击溃魔力的能力强化威力，一拳挥出，虎啸之声响起，将数以百计的石矛粉碎。
　　涌动的灰尘内，剑光闪烁，霍尔双手手持细剑冲出，剑尖刺出与拳头相撞。
　　铿！铿！铿！铿！铿！铿！
　　火花崩裂，细剑无法伤及Assassin拳头分毫，反而是细剑承受不住刚猛的拳劲断成两截。
　　细剑不是宝具，也不是霍尔用魔术强化后的礼装，只是从大地提取金属制造出来的凡物，自然对从者难以造成伤害。
　　“继续拖延下去不是办法，难道这样就要被逼出宝具？”
　　一番试探，霍尔放弃了正面和Assassin作战的想法，找到机会用魔术击退Assassin,高速吟唱咒文施展空间魔术，转移到数百米开外。
　　如果不是魔术效果被冥界规则限制，霍尔施展的空间转移魔术距离至少增加十倍，魔力消耗也会更少。
　　面对Assassin，霍尔并不是毫无招架之力，起源为“流动”，炼金术中基础中的基础，操控能量与物质之间的流动变转，这种魔术概念也常用于武术。
　　霍尔学过八极拳的花架子，对内劲却不甚了解，魔术讲究隐蔽，武术有过之而无不及，武术的心法源流基本只会传授给核心弟子。
　　这个世界是真正存在武术的世界，且和武侠小说里面的武术概念相似，拥有内劲之说，用西方魔术基盘解释就是激活生命力，使魔力在体内流转，以特定的形式放出，以达到各种杀伤效果。
　　起源的“流动”概念融入魔眼，以目视的方式理解世界万物流动，在消耗大量魔力维持这种状态的前提下能勉强能发现处于圈境状态的Assassin，像隔着毛玻璃看到对方。
　　然而刚刚完成空间转移，霍尔的魔眼感应到后方一个不流畅的魔力流动点正在高速接近，内心暗凛：“还是跟上来了，如果Assassin处于静止状态，魔眼即便最大限度出力也很难找到他，运动状态下，圈境无法做到时时刻刻和周围的环境融合，且这里是冥界，拥有区别现实世界的法则。”
　　魔眼注视虚空，控制魔力的流动使其转化成一个蓝色的符文，森林的泥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几秒时间，化作一片森白冻土。
　　同时，霍尔的身边连续展开紫色魔术法阵，跃至半空，俯瞰冻土森林。
　　原初的卢恩符文无差别影响森林环境，这是陷阱，目的是为了把圈境状态下的Assassin逼出来，圈境能周围的环境融合，本质并非为了隐藏气息，而是一种境界，代表对世界的理解，故而Assassin如果突然踏入蕴含特殊魔术性质的土地，就必须花费一些时间去理解环境的区别。
　　Assassin踏入冻土森林的瞬间就被霍尔的魔眼捕捉到具体位置，身后展开的魔术法阵凝聚辉光，元素的洪流化为道道大腿粗的激光没入大地。
　　轰隆！
　　冻土森林升起一朵小型蘑菇云，剧烈的冲击波辐射出去，掀翻一排排原始巨木。
　　动荡的魔力乱流中，魔眼再度捕抓到Assassin的身影。
　　Assassin轻松躲过魔术的攻击，爆炸的余波对他无法造成影响，眨眼间就再度追上霍尔。
　　“好快！”
　　A+级别的敏捷数值，常态下拥有A级别数值的速度，+号代表着Assassin可以随时爆发两倍以上的速度。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
　　“别以为使用法术就能从我的手下逃走，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了。”Assassin冷笑出拳，平缓无奇，像是公园里的老人耍太极。
　　砰！
　　阴柔的劲力跨越空间距离轰击霍尔的防御结界，一击便削去了保护霍尔的卢恩符文大半威力。
　　Assassin转守为攻，圈境自破。
　　机会！
　　霍尔嘴唇蠕动，高速吟唱发动魔术，魔眼牵引魔力，在Assassin的身边展开复数的魔术法阵，魔力交错流转，光芒骤亮，剧烈动荡的魔力即将引起一场大爆炸。
　　“旁门左道！破！”Assassin轻喝，一拳挥出，覆盖他身体周围的魔术法阵顷刻被拳劲轰碎，旋即踏出一步，脚下大地崩裂，气机骤变，锁定天上的霍尔。
　　霍尔神色凝重，看Assassin这架势，分明就是要使用宝具——绝招【无二打】。
　　“毕竟是主公的吩咐，不会杀掉你，这一拳会将你的全身经脉打断。”Assassin打算速战速决，旁门左道入不了他的眼，却有出奇制胜之效，刚才差点让霍尔逃掉已经让他感觉节外生枝。
　　霍尔凝神以待，合上双手，体内魔力成圆，调动体内剩下不多的魔力准备使用宝具，再不用就没机会用出来了。
　　“冥界限制了自己的魔术，却对Assassin毫无影响，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他那边，必须尽快摆脱他的纠缠。”
　　霍尔不再犹豫，吟唱宝具真名：“此乃世界之基点，诞生万物，支配万象，一切······”
　　······
　　吟唱戛然而止，霍尔抬头凝视天空，眼神多了几分错愕，金光闪烁，数十根金色金属急速落下，围成圆同时将霍尔和Assassin的身体禁锢。
　　还是惊动了那位冥界女神。
　　金属蕴含世界权能的力量，一般手段无法挣脱。
　　清脆凛然的声音从天空降下：“这里是冥界，亡者安息之所，而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在降下冥界赤雷之前，回答我！为何不惜打扰亡者的安眠，冒犯女神的威严。”
　　“Lancer吗。”
　　Assasssin知道对方身份，不卑不亢回答道：“我奉主公之命捉拿逃走的人造人，无意破坏您的领土。”
　　“你确实踏入了冥界，如果不想灵魂被扔到地底深渊，离开这里。”
　　Assassin看向霍尔：“在此之前，把他交给我如何？”
　　霍尔魔眼盯着禁锢自己的牢笼，考虑用令咒恢复魔力再使用宝具，应该能挣脱权能的束缚且逃离冥界。
　　“理由，哼，我姑且是一个明事理的女神，只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把他交给你。”
　　“如您所见，他是我的战利品。”
　　“相反。”
　　“什么相反。”
　　“你本该向冥界女神献上灵魂，如果我没来这里的话。”
　　Assassin怔了下，明白了冥界女神话的意思，点头道：“原来如此，如果这是您的判断，我认可，接下来，败者退场，十分钟后，我会向主公汇报。”
　　Assassin鞠了一躬，禁锢他身体的金属长条消失，Assasssin扫了眼霍尔，墨镜下看不到眼神，身体隐没到阴影中，留下一句：“期待我们下次交手，如果还有那个机会的话。”
　　······
　　“那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真的是从那座城堡逃出来的人造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霍尔身边响起。
　　霍尔耸了耸肩：“一半是吧。”
　　“那就和我一样。”Lancer的身影从地上冒出，语气变得轻快。
　　看到她的模样，霍尔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银发少女，模样气质都和远坂凛有七分相似，霍尔看重的反而是那三分不同，空灵而优雅，穷尽人类智慧所能想象的美感，而这种特征，恰恰属于霍尔非常熟悉的爱因兹贝伦家族人造人。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是女神附身到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身上，这样一切就能解释的通，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的确是最适合女神附身的素材，人造人灵魂纯净，自身素质极高。”霍尔内心恍然大悟，这情况在预料之中，意料之外。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出现在这次圣杯战争并不奇怪，大圣杯系统虽然被夺走，爱因兹贝伦家族因为没有参加圣杯战争反而还抱有希望，爱因兹贝伦家族只是想要实现第三法，完成圣杯系统，即便不是经自己之手。
　　圣杯大战中，爱因兹贝伦家族秘密为尤格多米雷尼亚提供援助。
　　“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埃列什基伽尔一只手叉腰，宝石般红瞳注视霍尔轻哼道，既有女神的威严，又有几分少女的娇俏。
　　牢笼内，霍尔欠身施礼：“失礼了，未曾想过冥界女神会如此美丽。”
　　埃列什基伽尔嘴角一翘：“就算这么直白夸奖我也不会有任何意义，你叫什么名字？”
　　“霍尔。”
　　“你很幸运，我暂时没有接到来自御主的命令，鉴于你刚才在冥界大闹一番，破坏了不少亡灵，你打算怎么赎罪？我可是冥界女神，将公平施舍给每一个灵魂。”
　　“财宝？”霍尔脱口而出，Saber脸都喜欢吃，远坂凛脸都喜欢宝石，这是型月世界的铁则。
　　埃列什基伽尔眼睛一亮，故作严肃掩嘴咳嗽：“我可是冥界的女神，对人类的宝石不感兴趣。”
　　“咦，我没说是宝石啊。”
　　“总之，人类的财宝对女神毫无意义。”埃列什基伽尔加重语气再强调一遍。
　　你的妹妹可不是这样想。
　　“漂亮的花如何，正适合您的身份和美丽。”霍尔回忆起FGO里面埃列什基伽尔一直想要在冥界种花，光是梅林走在路上产生的花就让她激动不已。
　　刚进入这座森林时候霍尔就感应到了，冥界所有生灵包括树木的生命力都在衰弱，所以除了树木之外基本看不到植被。
　　冥界女神眼睛再亮，明显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嗯哼~这个回报还不错，不过受了冥界女神的恩情，本该献上一半的灵魂，你认为自己的灵魂价值多少？”
　　图片是FAKE里面，伊什塔尔附身爱因兹贝伦家族人造人的形象。
　　艾蕾和伊什塔尔都是远坂凛脸，外貌气质就参考这个伊什塔尔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康沃尔
　　附身召唤的从者性格通常会受到宿主的影响，一般来说，如果附身到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身上会最大限度重现冥界女神的性格。
　　但是，霍尔感觉埃列什基伽尔比起原来的那只，除了外表的变化外，仍旧保持少女的活泼心态。
　　这算是好事，神话传说中的女神性格通常残忍多变，难以相处，过了埃列什基伽尔这关就可以离开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魔术师的领地。
　　霍尔习惯主动，在没有和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魔术师谈判资格前，暂时不想与之发生冲突。
　　冥界森林的中心，霍尔双手按在地面上，亮起的魔术法阵消失后出了口气，泥地快速长出嫩芽。
　　“这样如何，只要你不刻意干扰，这片地区免于冥界规则的影响，会持续不断从地脉摄取魔力作为养分，将花的种子放到这里面，就算不用悉心照顾也能长出漂亮的花田。”
　　霍尔给埃列什基伽尔的谢礼就是在冥界创造出一个可以让植被生长的区域。
　　埃列什基伽尔站在一边，一只手把玩银白长发，巧笑嫣然：“对你稍微有点改观了，虽然是个魔术师，却拥有在冥界内创造一个小世界的能力。”
　　“您满意就好。”
　　“那再见吧，小心点哦，离开冥界后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埃列什基伽尔挥手，一股强烈的力量排斥霍尔的身体。
　　场景转换，霍尔眼睛一花便已经来到了森林的外围，走前一步，所感觉到的世界规则发生剧烈变化。
　　“总算出来了。”
　　霍尔稍微松了口气，回头注视幽深的原始森林，若有所思。
　　······
　　靠近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的森林边界，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女性魔术师闭目养神，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身影在她面前实体化。
　　“为什么要放走那个人造人。”轮椅上的女魔术师困惑发问。
　　“所有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
　　“那个人造人很有可能召唤出了从者，是我们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重要战力。”
　　“和我无关。”
　　女魔术师幽幽叹息：“还在怨恨叔父大人吗？”
　　冥界女神脸色一冷，绯红的眼睛溢满杀意：“怨恨？菲奥蕾，别误会了，如果那个肮脏的魔术师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算是你以令咒下令阻止，我也会用冥界赤雷将他扭曲的灵魂一点不剩消灭，以他人灵魂为饵食，连婴儿都不放过，这种怪物连踏入冥界的资格都没有。”
　　“叔父大人是为了我们尤格多米雷尼一族······”
　　“不用说了，我很清楚我的立场和使命，真是讽刺，就算以从者的身份被召唤出来，依旧无法离开冥界。”
　　菲奥蕾注视埃列什基伽尔的背景消失在森林的黑暗中，低下头，神情阴郁看着手背，象征御主身份的令咒已经被用去了两枚。
　　······
　　圣杯大战还没有正式开始，红方暂且不提，发起圣杯大战的尤格多米雷尼一族连从者都没有召齐。
　　霍尔来到临近的城市休憩一晚，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布置魔术法阵，从地脉吸取魔力补充损耗。
　　“黑方Lancer阶职由艾蕾替换了大公···作为从者的规格太高了，常规圣杯战争，召唤出艾蕾这种级别的从者等同宣告胜利，从以往的经验以及圣杯大战的规格判断，这次圣杯大战估计也会出现一群破格级别的从者。”
　　“这次也是在为抑制力打工吗？不过这次圣杯没有被污染，可以许愿···”霍尔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原世界出现的从者就有不少都是破格水准。
　　黄金三靶之一小太阳迦尔纳，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同级别从者。
　　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实力稍微逊色骑士王，Saber阶职中最顶级的从者之一。
　　希腊大英雄阿喀琉斯，实力不逊色赫拉克勒斯。
　　还有“对魔术有一点点了解”的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
　　霍尔自认为以其中任何一位作为对手都没有胜算，实力是一方面，这些顶级从者不会像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那样犯二。
　　“还没有适合的帮手，麻烦了。”霍尔盘腿而坐，左手拖着下巴整理思绪。
　　一夜无眠，白天，霍尔乘坐飞机前往英国康沃尔郡，霍尔是御主也是从者，还是Caster阶职，加上对圣杯系统的了解，完全可以钻空子再召唤出一骑从者。
　　圣杯大战继承了Fate系列的世界线，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族长在第三次圣杯战争夺去了大圣杯系统，世界线从《Faster/zero》第四次圣杯战争变成了圣杯大战。
　　这样的话，霍尔在《Faster/zero》世界收集的情报也不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霍尔曾从爱因兹贝伦家族打听过挖掘出圣剑剑鞘【阿瓦隆】的具体位置。
　　康沃尔，位于英国英格兰的西南端，临近大海，是英国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公元前1000年，有一群凯尔特人来到这里，他们就是现代康沃尔人的祖先。
　　传说中，康沃尔是亚瑟王的出生地。
　　霍尔驾车来到康沃尔的一个小渔村，此处毗邻大海，房屋坐落有序，最高处的悬崖可以俯瞰大海以及整个渔村的风景。
　　潮涨潮落，卷起白色浪花拍打礁石，浪潮声不断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吵杂。
　　悬崖边，海风拂面，空气中充满大海的咸味。
　　霍尔欣赏无垠的大海，伸了个懒腰，心情随之平复：“Saber和抑制力签订的契约应该还有效，她的愿望没有实现，每一次在圣杯战争落败都会回到剑栏之战的最后。”
　　霍尔蹲下，双手合掌印在泥地上，炼成阵展开，深入地面，找到了埋藏在这里的剑鞘。
　　泥土自动分开，镶嵌珐琅色条纹的华美剑鞘从泥地冒出，披着朦胧的辉光，即便是被埋藏了上千年的时光也未损剑鞘的光辉丝毫。
　　霍尔轻抚剑鞘，注入魔力能感觉到一缕缕温暖回流到自己的体内，熟悉的感觉唤醒霍尔的回忆，怀念自语：“也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线的她们过的怎么样了。”
　　圣剑剑鞘化作金光融入霍尔的身体。


第一百五十章  另一个世界的再遇
　　圣遗物准备就绪，为了避免黑方先召唤出Saber阶职，霍尔马不停蹄赶回罗马尼亚，到了夜晚在一处郊外森林用水银画好召唤从者的魔术法阵。
　　剑鞘作为圣遗物放在仪式法阵的中心。
　　霍尔站在仪式法阵面前，放出魔力融入仪式法阵，无需吟唱。
　　呲呲呲~
　　仪式法阵亮起刺眼的白光，随不定的魔力流平复，仪式法阵上出现了霍尔熟悉的身影。
　　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身材娇小的少女骑士穿着蓝底白边的连衣裙，肩膀和胸口穿戴银色盔甲，盔甲上又铭刻这蓝色的花纹使其不至于看起来太简陋。
　　少女肌肤如玉，金色秀发用蓝色丝带盘起，如中世纪的宫廷少女，端庄秀丽，凛然清澈的碧瞳注视霍尔，显得有点疑惑，开口询问：“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清澈凛然的声音把霍尔的思绪拉了回来，微笑道：“没错，不过你这一身骑士打扮还真是久违了，莉雅。”
　　咦？
　　Saber神色剧变：“你，是慎二吗？”
　　Saber惊疑不定注视霍尔现在的模样，莉雅这个名字是和间桐慎二相处半年多后对她的称呼，而且一开始被召唤时，她就感觉到召唤自己之人是间桐慎二，御主与从者缔结契约，不可避免会产生灵魂的碰撞，她很熟悉间桐慎二作为御主的感觉。
　　所以看到召唤自己的是其他人才会感到疑惑。
　　霍尔张开双手微笑答道：“因为某种原因换了个身体，顺便也换了名字，以后就叫我霍尔。”
　　“这里是···平行世界？”Saber迟疑，被召唤出来时就被塞了一堆关于这个世界圣杯大战的情报。
　　对于霍尔会出现在平行世界也不感觉奇怪，在冬木市圣杯战争，霍尔同样是以平行世界穿越者的身份自居。
　　“圣杯还没有被此世之恶污染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如果你得到了圣杯就能实现愿望，详细的情报圣杯已经告诉你了吧。”
　　“是的。”
　　“看来不用我多解释了，爱丽丝菲尔和樱她们过的还好吗？”
　　Saber点头，不可视的飓风涌动包裹她的身体，散去时换上了一身黑色西装，英气逼人，一只手叉腰细细打量霍尔，轻笑摇头：“霍尔，你可能已经经历了一场遥远的旅程，但在那边的世界，我才和你告别不到一天。”
　　霍尔一愣，点头：“是吗，这样也好。”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这次圣杯战争分为两个阵营，说简单也的确比较简单，说麻烦，一共十五骑从者的圣杯大战，谁都无法预料结果。”
　　Saber奇怪问道：“你对这次圣杯大战一无所知？”
　　“不，我很清楚原来的圣杯大战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一场圣杯大战，扭曲程度比东木的圣杯战争更加严重，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难以预料。”霍尔叹息一声。
　　感觉到霍尔话里的沮丧，Saber右手放在胸前，欠身施礼同时展现露出自信的浅笑：“我是你的剑，下达命令，消灭敌人是御主的权力，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情，我就会没有任何犹豫去执行。”
　　这算是骑士王式安慰吗，话里没有直白安慰，却给霍尔心里一种踏实感。
　　霍尔哑然一笑：“先去和黑方打个招呼，前天受了他们不少照顾，剑鞘暂时由我来保管，黑方的Assassin非常棘手，无论暗杀能力还是正面作战能力都是一流。”
　　“明白。”
　　······
　　图利法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统治的领土，大圣杯所在，也是霍尔前天呆了一晚上的城市。
　　在这座城市内，每一条街道，每条小巷都被使魔监视着。
　　白天这里是一座热闹繁华的城市，晚上在魔术的作用下城市居民足不出户。
　　霍尔和Saber大摇大摆走在街道上，没用魔术掩盖自己的踪迹。
　　Saber谨慎发问：“御主，按照圣杯大战的规则，黑色一方有七骑从者，我们这样挑衅对方是否有些轻率。”
　　“不用担心，我们也被算作是黑方的从者，所以黑方一共有五名从者，排除没有召唤出来的阶职以及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出动的从者，黑方最多只能派遣出两位从者，其中一位应该就是前天和我战斗过的Assassin。”
　　Saber了然微笑：“二对二，我们没有输得可能。”
　　······
　　城堡的大厅，王座旁侧站着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家主达尼克，下方汇聚了黑方的御主和从者。
　　半空投影出霍尔和Saber的身影。
　　戈尔德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询问：“Assassin，你确认那个男人就是逃走的人造人？”
　　Assassin肯定点头：“是，主公。”
　　戈尔德不信嚷道：“不可能，他的样子不是和人造人完全不同吗？”
　　御座旁边，达尼克淡道：“戈尔德，你忘记了Lancer的存在吗？”
　　Lancer埃列什基伽尔，巴比伦神话中的冥界女神，应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要求以不可能方式召唤。
　　“达尼克大人，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造人被从者附身了吗？”
　　“显而易见的结论，人造人不可能拥有匹敌从者的能力，问题是跟在他身边女人，从使魔反馈的魔力探测结果来看，同样是从者，刚才也想圣杯系统确认过，黑方的Saber已经被召唤。”
　　戈尔德哑然：“召唤从者的名额已经被我们预定了才对。”
　　这是，坐着轮椅的女魔术师菲奥蕾分析道：“事实摆在眼前，如果是Caster阶职的从者，做到这些并不困难，圣杯系统说到底也不过是人造奇迹，召唤出来的Caster却很有可能是达到神域的魔术师。”
　　“可恶，他是想回来报仇的吗！不管了，Assassin，用你的能力去偷袭那个人造人。”
　　“等等。”
　　稚嫩的童音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金发红瞳的少年从侧殿走出，扫了眼尤格多米雷尼亚的诸位御主，好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游戏已经开始了吗？”
　　达尼克恭敬欠身：“王，圣杯大战还没有开始，只是一些琐事，无需打扰您。”
　　金发红瞳的少年打了个哈欠：“可我感觉很无聊，明明已经做好了玩游戏的准备，却还要等一段时间。”
　　少年看到投影中的霍尔和Saber，饶有兴趣问道：“他们是？”
　　“前日逃走的人造人以及从者。”达尼克恭敬回答。
　　“敌人？”
　　“是。”
　　“那就交给我吧。”
　　“臣惶恐。”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幼吉尔
　　目送金发红眼的少年从者离开大厅，达尼克目光幽深晦暗。
　　“达尼克大人，真的要这样做吗？”戈尔德不甘询问。
　　“这是王的命令，立刻停止对他们的监视，我们只需要跪在王的面前，接受他带来胜利的荣光即可。”达尼克面无表情下令。
　　达尼克比谁都清楚弱小魔术师承受的屈辱，八十年前，作为新锐魔术师的他仅是因为一位魔术师说他的血脉被污染，无法保持到五代以后，就落得被未婚妻抛弃，被朋友疏远的结局。
　　然后也因此被贴上了标签，他成为贵族的梦想，追求根源的理想统统幻灭，承受来自其他魔术师们的白眼和轻蔑，从云端跌入泥地，无论怎么样挣扎，最终仍在苦闷中失去了一切。
　　这巨大的落差与屈辱全部成为达尼克不折手段追求根源的动力。
　　创建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吸收同样被魔术协会排斥的魔术师，壮大势力，然后用权力成为魔术师协会的冠位，利用政治手段报复当初唾弃他的魔术家族。
　　达尼克深知没有实力，再多的政治手段也是一场空谈，为此他吞噬他人的灵魂延续寿命，参加圣杯战争抢夺大圣杯系统，无数次背叛嘴里的盟友才来到今天。
　　圣杯大战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对魔术协会的宣战，为了确保获胜，实现到达根源的理想，达尼克等了漫长的半个世纪。
　　全世界各地举行的亚种圣杯战争其实就是基于他所散布出去的圣杯系统构建，且多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魔术师举办，目的就是为了收集更多的圣杯战争情报。
　　终于有一日，他得知了被称之为从者杀手的存在，位于所有英灵的定点，英雄的起源。
　　只要把他召唤出来，无论对手是谁都不足为虑。
　　抱着这样的想法，达尼克用魔术师协会的权力收集到了几件曾经神灵还统治大地时代的圣遗物，成功召唤出了那位存在。
　　“圣杯大战？哼，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游戏把本王召唤出来，这份不敬···不，既然是游戏，只有小孩子才会玩游戏，那么本王就稍稍享受一番游戏的乐趣。”黄金之王这样说，从那珍藏人类所有智慧原典的宝库里面取出了达尼克曾经梦寐以求的返老还童药。
　　只要黄金之王能实现他的理想，就算是当没有尊严的狗也在所不惜。
　　······
　　“御主。”昏暗的街道，Saber拉住霍尔的右手，相互点头确认黑方的从者正在接近这里。
　　“小心点，应该还有一名Assassin。”霍尔叮嘱一句，身后不可视的元素显现，这里不是冥界，魔术不受规则束缚，只要Assassin敢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霍尔保证召唤出五个不同颜色的元素大汉让他体会被欧拉欧啦欧啦欧啦十五页的感觉。
　　不多不少，每一个元素精灵欧拉欧拉三页。
　　“了解，你也多加小心。”Saber言简意赅回应，魔力包裹身躯，散去时娇小身体换上了蓝裙银甲，握住不可视的圣剑，圣青色的眼睛注视远方。
　　从者的气息相当接近，对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从房顶一跃而下。
　　艹，我就知道！
　　看到来者时，霍尔脸色微变，心情沉重的同时又显得微妙。
　　“小孩子？”Saber蹙着秀气的剑眉。
　　站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位金发红眼的少年，模样秀气可爱，嘴边还挂着温暖亲切的微笑，就像是邻家弟弟，身上却散发着货真价实的从者气息。
　　金发红眼的少年亲切招手道：“你们好啊，没想到在这个世界我们还能相遇，魔术师哥哥还有Saber小姐。”
　　Saber如青翠湖面平静的眼睛荡起涟漪，架起不可视的圣剑质问：“你是谁？”
　　少年挠着脑袋：“咦，你不认识我了吗？唔···也难怪，毕竟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不是这个样子，不过魔术师那不太好看的脸色来看，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用紧张，其实我还想好好感谢你呢。”
　　“御主？”Saber疑惑看向霍尔。
　　霍尔一字一顿沉声道：“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你还有东木圣杯战争的记忆？”
　　“英雄王！？”Saber呆了下，难以置信再看向幼吉尔，除了年龄因素以外，外貌特征全部符合。
　　幼吉尔背着双手，摇头：“没有哦，我是英灵，参加圣杯战争的记忆的确会被带回英灵之座，不过那是类似于梦境一般的暧昧记忆，以从者的身份被召唤出来是不可能持有关于圣杯战争的记忆，只是我闲着无聊，刚好又想了解圣杯战争是什么，所以就看了那个世界的记忆。”
　　果然在用了，EX宝具【全知全能之星】，比乖离剑更难对付的玩意。
　　霍尔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明明是古老的英雄王，为什么出场率这么高，你不觉得掉价吗？”
　　幼吉尔捏着下巴想了想，笑嘻嘻道：“因为很无聊啊，这是大人版我的想法，既然出现在这里，魔术师哥哥已经知道圣杯大战的情报吧。”
　　“一点点。”
　　幼吉尔对霍尔伸出右手：“我现在是黑方从者的代表，有兴趣加入黑方的阵营吗？”
　　“埃列什基伽尔也在你这边吧。”
　　“是，不过她好像不太愿意协助我，也难怪，我的御主是个执着的笨蛋，用了那种方法来延长寿命，加上她又非常讨厌人类，明明是以从者的身份被召唤出来却不太愿意协助御主，女神这种存在一直都是这么任性妄为。”幼吉尔垂头丧气咕哝一句。
　　“你的御主应该是一个叫做达尼克的家伙吧，很不巧我也讨厌他。”
　　“没关系，在红方和黑方分出胜负之前，基本是都是由我来指挥，我不会为难你。”
　　“为什么你要参加圣杯大战？”
　　“因为看起来好像很有趣啊，尤其是这一次，我不太想太早结束，魔术师哥哥是我唯一无法看透的人类，真不可思议，未知的因素要么尽快排除要么纳入控制，当然，我不会强制魔术师哥哥去干什么，只是想让这次圣杯大战有个不错的结局。”
　　霍尔缓声发问：“我拒绝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开战吗。”
　　幼吉尔小脸一肃：“当然，顺便一提，现在我是认真游戏模式，魔术师哥哥，你要怎么选择？”
　　“加入你们没问题，本来我也是想要打过招呼之后加入尤格多米雷尼亚，但并非以手下而是以盟友的身份。”
　　“盟友啊。”幼吉尔思索一会，用力点头：“嗯，没问题，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魔术师哥哥成为敌人。”
　　“那么，请多指教，魔术师哥哥还有Saber小姐。”


第一百五十二章  理想
　　路上，Saber小脸写满了不解，犹豫再三，伸手抓住霍尔的衣角扯了扯，询问：“御主，为什么选择和英雄王合作。”
　　她还清晰记得三王之宴，对于傲慢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并无好感。
　　感觉到Saber的小动作，霍尔忍俊不禁，眼前骑士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少女的姿态，果然在那个世界养成计划还是有点效果，摇头道：“他不是英雄王，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幼吉尔，和成年版各种意义上是不同的存在。”
　　至少不会犯二，性格也容易相处。
　　“您似乎对少年英雄王···幼吉尔很了解？”
　　“他比英雄王更难对付，Saber，你知道千里眼吗。”
　　“是指看到未来吗？梅林好像曾经和我说过。”
　　“幼吉尔拥有类似千里眼但更加全面的宝具，刚才他说过看了冬木市圣杯战争就是用那个宝具的能力，不单单从者的宝具和真名，即便刻意隐藏起来的真实也能一眼看穿。”
　　“那英雄王之前为什么没有使用。”
　　“Saber，你也知道英雄王的性格，视圣杯战争为一场游戏，如果用了那个宝具提前知道结果不就很无聊。”
　　Saber皱起鼻子轻哼：“所以他的狂妄自大招来毁灭，很符合他的结局，不过，我认为御主您更加可怕，这是我和爱丽丝菲尔第一次和见面时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就像是成为了敌人的梅林。”
　　霍尔耸了耸肩：“毕竟都是看过剧本的人。”
　　······
　　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正厅，幼吉尔解除了灵体化，魔术师们面面相觑，这么快就解决了入侵者？
　　长发魔术师达尼克欠身恭迎幼吉尔回来，低眉顺眼问道：“王，已经解决了入侵者吗？”
　　幼吉尔微笑道：“说解决的确是解决了，从现在开始，那位魔术师和Saber将会成为我们的盟友。”
　　身材臃肿的魔术师戈尔德跳脚急道：“盟友！区区人造人和从者，道具一样的存在有什么资格成为我们的盟友，应该把他们抓回来解剖研究，剥夺令咒！”
　　幼吉尔小脸神色唰的一下转为冷漠，鲜红的眼瞳如刀剑刺入戈尔德的心脏，淡道：“魔术师，你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戈尔德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不，不敢，是我草率了。”
　　“那样最好，否则我就只好在这里干掉你。”幼吉尔又展现露出亲切的微笑。
　　“额。”
　　轮椅上的女魔术师菲奥蕾恭声询问：“王，我想知道您是出入何种考虑。”
　　“他们是很麻烦的对手，Saber姑且不提，那位魔术师作为对手的价值，我更加愿意面对Lancer和Assassin加在一起，而不是他。”
　　一直静默的Assassin闻言稍稍抬头，他还记得Lancer曾经说过他会输给人造人，如今就连黑方的王也给了那位人造人如此之高的评价。
　　达尼克面色微动：“王，您的意思是那位魔术师比Lancer和Assassin更强吗？”
　　幼吉尔不耐烦摆手道：“真是啰嗦啊，我已经尽可能解释了，实力并不是全部，你们现在不理解的话尽管可以对他出手。”
　　“不敢，既然是王的决定，我们自然遵守。”
　　······
　　红方和黑方，圣杯大战必须加入其中一方阵营，虽说黑方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行事乖张，妥妥反派模板，实际上原作剧情里面除了达尼克，其他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御主基本都洗白了。
　　而看起来作为正义的红方成为了圣杯大战的最大黑幕。
　　霍尔取代了原主角，基于必须比原主角做的更好的条件下，必须加入黑方阵营。
　　当然，霍尔不打算听从黑方阵营的命令，事况明了之前谨慎行事。
　　和幼吉尔见面后，一连几天霍尔和Saber都在图利法斯游荡，有着盟友的身份也不会被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魔术师或人造人找上门。
　　霍尔还在帮助圣杯系统完善圣杯大战的规则，当黑方和红方的所有从者召唤完毕，规则就正式生效。
　　也没让霍尔多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星期，圣杯系统就向霍尔反馈了所有从者已经到位，圣杯大战即将开始的信息。
　　夜晚，图利法斯一处民房建筑房顶。
　　霍尔喝着咖啡翻阅这个国家的历史书籍，Saber站在边上俯瞰整个图利法斯，城市仿佛从中世纪开始就停止了发展，到处都是复古的建筑，能看到灯光又感觉不到城市的喧嚣。
　　“Saber，你还坚持那个愿望吗？”
　　Saber转过身，看着霍尔摇头道：“不，东木的圣杯战争以及之后和你们生活的那一段时间让我明白了很多，现在我已经释然了。”
　　“那为什么回应圣杯的召唤。”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要说的话就是不甘心吧，我作为人类的结局并不完美，我不想也失去这趟旅程的意义，战斗的记忆，以及和你，爱丽丝菲尔，小樱一起生活的日子对我来说是非常珍贵且具有意义的宝物，御主，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霍尔放下杯子凝视Saber姣好秀丽的侧脸，认真道：“我不希望骑士王只存在我的记忆里面，比起日后怀念现在的时间，想起了曾经和骑士王一起并肩作战的荣耀，我更想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可以和你交谈，可以触碰到你，可以和你一同畅饮。”
　　Saber默然，夜风卷起她金色的秀发，翠绿的瞳孔安宁平静，她对霍尔展颜微笑：“这可能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在我们心里，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我想和你一起走完这趟旅程。”
　　霍尔出神看着Saber的小脸。
　　Saber被霍尔看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反客为主正色道：“御主，你在喝什么？”
　　霍尔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咖啡，虽然没提神效果，看书时嘴巴没什么味道的话总感觉安静不下来。”
　　“这可不是上战场前该喝的东西。”
　　“你也感觉到了吗。”
　　“是，这次圣杯系统强化了对从者的感应能力，除非是Assasssin阶职或者拥有隐藏气息的能力，而且我能明确感觉到，入侵者是红方的从者。”
　　“终于要开始了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I'm your father
　　混乱的街道，满地尸骸，人造人的死状相当惨烈，残肢碎体随处可见，鲜血汇聚成流，沉入道路砖石的细缝。
　　身穿红色夹克和热裤的金发少女扬着手里的大剑，颇感无聊打哈欠：“这里就是敌人的阵地，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别怪我哦，弱小就是原罪。”
　　另一边，带着墨镜的中年大叔迅速结束战斗，往自己的手枪填充用死人手指制造的Gandr（咒弹），咒弹以特殊魔术礼装发射，会自动索敌，优先攻击生者，且咒弹本身具有强烈的咒毒，只要被命中基本没有存活的可能。
　　装好咒弹，中年大叔把发射咒弹的手枪收入怀里，打量自己的从者接着她的话叮嘱：“别大意，这次我们的目的是试探，尤格多米雷尼亚的使魔正在监视我们。”
　　金发少女用大剑指着夜空飞行的几只怪异鸟类：“你说天上飞的那几个奇怪玩意。”
　　“是，你能把它们打下来吗？”中年大叔点头。
　　金发少女一摊手：“开什么玩笑，我是Saber不是Arhcer，怎么可能打下那玩意，既然对方看到了我们，也差不多该派出从者应战。”
　　赫然，两人脸色齐齐一变。
　　“Saber，七个阶职里面综合能力最强的从者，就让我见识下你的实力。”中年大叔回头瞭望城市的远方，沉声道。
　　从者和御主同时感觉到了黑方从者的气息。
　　“不会让你失望，御主。”金发少女咧嘴一笑，笑容全是好战之意，放出魔力成红色的雷霆包裹她的身体。
　　咔~咔擦
　　眨眼间，金发少女身体穿的现代服饰变成了包裹全身，密不透风的盔甲。
　　“我先去会会对方，御主，你可别死太快。”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御主，多给我一点信任。”
　　两人伸出拳头碰了下，相视一笑，身披重甲的少女一跃而起。
　　砰！
　　盔甲的重量与恐怖的发力震碎了街道的砖石。
　　留在原地的中年男人拍去身体的碎石，无奈自语：“从者到底是一群什么怪物啊，真是一项不轻松的工作，那么，从者对从者，接下来是工作时间。”
　　红方Saber跃至半空，几个跳跃间，目光扫视街道搜索敌方从者的身影，低声嚷嚷：“可别太让我失望啊，刚才的战斗连热身都算不上。”
　　她还没来得及宣泄兴奋的情绪，凛然的战意从地面冲天而起，她的小脸赫然僵直，从这股战意感觉到了熟悉的感觉，片刻的失神导致她错失了最佳防御时间，堪堪来得及举剑格挡，一个黑影跃到她面前，汹涌的暴风之剑斩下。
　　铿！
　　红方Saber双手虎口剧震，险些没握住手里的王剑，身体如网球被狠狠拍下，摔倒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可恶！”
　　红方的Saber咒骂，狼狈从大坑里跳出刚好也看到从天空落下的身影，高声嚷道：“你也是Sa···”
　　她把想说的话生生咽下，身体僵直，头盔下的脸色呆滞，就连同思维也被眼前之人的模样打乱。
　　金发碧瞳，一身银甲蓝裙，手持不可视的圣剑，英姿勃发又宛如宫廷少女般典雅秀丽，从那平静眼瞳映出的是自己狼狈的身影。
　　一直如此。
　　“父····”
　　她失声无语，眼前正是她曾经追随的身影，梦寐以求得见面的存在。
　　她心里百感交集，本以为自己无所畏惧，现在却像犯错的孩子不想和她见面，重逢的欣喜夹杂着愧疚以及道不清，说不明的恨意，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红方的Saber很庆幸这一身盔甲遮住了自己的狼狈姿态。
　　最终，红方的Saber缓声叫出眼前之人的名字：“骑士王。”
　　相比红方Saber强烈的动摇，Saber脸色平静很多，看到这一身盔甲也认出了她的身份，淡道：“莫德雷德卿吗，能在这里相遇也是一种奇妙的因缘。”
　　再度见面只有这一句话？只是这一句话？为什么是这一句话？
　　莫德雷德愤然握紧王剑，生气的理由却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我···”莫德雷德想要说什么，声音死死卡在了咽喉里面。
　　沉寂许久，她站起来，扬起王剑指向Saber高声宣战：“的确是奇妙的因缘，剑栏之战的遗憾将在这了结！”
　　“对我来说，那一场战斗早已结束，现在我是以黑方Saber应战。”
　　“无所谓！”
　　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彼此冲向对方，身姿扭转，挥舞利剑。
　　铿！铿！铿！
　　剑刃碰撞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Saber被爆发的巨力击退，各自分开，包裹圣剑的风王结界在数次激烈的碰撞中荡散，显露金色圣剑原型。
　　Saber不敢大意，敌人是圆桌骑士之一，对誓约胜利之剑再熟悉不过，风王结界失去了隐藏圣剑的意义。
　　屏息凝神，碧瞳注视眼前熟悉的身影，测量距离，各自对对方的剑术了然于胸。
　　踏前一步，Saber横挥圣剑，暴风撕裂空气，与莫德雷德手里被玷污的灿然辉耀的王剑相撞，一阵火花爆裂，震荡的空气掀起了Saber的留海。
　　力量略逊，速度略高。
　　圣剑被震开，Saber碧瞳浮现了然之色，龙之心脏剧烈跳动，激活体内的龙之因子，魔力放出，呼吸间体内流淌强大的魔力，圣剑的辉光隐隐突破了风王结界的封锁。
　　其后，在短短数秒时间，圣剑与王剑进行了上百次交锋。
　　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
　　斩！劈！挑！扫！
　　圣剑攻势如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涌向莫德雷德，逼其后退，将其淹没，金铁之声连成一片，街道的砖石爆裂出密集的网状裂痕。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赢不了！
　　莫德雷德奋力挥动王剑回击，覆盖式头盔下，神色狰狞。
　　恍惚回到了剑栏之战，那时候他以叛逆骑士的身份向骑士王发起了挑战，然而面对骑士王也是一样无力。
　　圆桌骑士只有王厨和扭曲的王厨。
　　对于莫崽这个中二熊孩子，我能理解她的心态。
　　但她犯下的错无法弥补。
　　对于主角换身体的疑问，这个身体上主角自己捏的，基本不会换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厨和扭曲的王厨
　　不应该这样！
　　莫德雷德内心咆哮，体内磅礴的魔力奔流涌动，注入王剑，却在交锋中被圣剑稳稳压制。
　　她的体内流淌王的血脉，为了击败骑士王她从王的宝库里面盗出号称与誓约胜利之剑不相上下的灿然辉耀的王剑。
　　为什么还会被压制！？
　　砰！
　　王剑被震开，莫德雷德勉强回转身体控制平衡，错开圣剑之锋，将王剑当成长枪刺出。
　　“天真！”
　　Saber轻声低喝，战斗直感预知莫德雷德的动作，她的进攻充满了浮躁，一直如此，凭着野兽般的本能以及强大的力量战斗，不会思考敌人下一步动作，面对弱小的敌人的确更加容易获胜，面对和她同级别乃至更强的敌人，她的剑术里全是破绽，更没有退路可说。
　　Saber矮身躲避刺来的利剑，圣剑自下向上挑起，爆发的力量连同地砖泥土一直掀起，挡住莫德雷德的视线。
　　糟糕！
　　莫德雷德咬紧牙关，王剑被挑飞，身体空门大开，放出魔力灌注双腿朝着后方闪避。
　　一步错，步步错。
　　Saber早有预料，握住圣剑矮身冲刺跟随，拖着不可视之剑破坏街道，扬起灰尘，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挥舞圣剑，招招直指要害。
　　铿！铿！
　　短促的金属鸣叫过后，应对不及的莫德雷德被圣剑扫飞，鲜血从她的盔甲淌落，胸口处被圣剑劈出一道约十厘米的伤痕。
　　Saber止步不前，凝视莫德雷德，浅声道：“莫德雷德卿，你的剑存在犹豫，现在各自为主，如果你还怨恨我，想要取下我的首级，现在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莫德雷德烦躁低吼，拄剑站起来，伤势被来自御主的魔力支援治疗。
　　莫德雷德紧紧握住王剑面对Sabser，鲜红色的诅咒魔力溢出，填满盔甲。
　　“骑士王，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你对圣杯寄于了什么愿望。”
　　“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莫德雷德嗤笑：“喂喂，骑士王喲，你以前可不会说谎，为了微不足道的事情参加圣杯战争？真是个好笑的笑话，你在怨恨我吗！是我毁灭了不列颠！毁掉了你的理想！践踏了圆桌！”
　　Saber摇头：“莫德雷德卿，既然你已经成为了英灵就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对于英灵而言毫无意义。”
　　莫德雷德剑指Saber，低吼咆哮：“毫无意义？我的所作所为只值得你一句毫无意义？开什么狗屁玩笑！哈哈~我都差点忘了，骑士王啊，你一直都这是这样，毫无道理的理性，毫无道理的公正，即便是最珍贵之物被人毁掉，你能做的就只是宽恕。”
　　“那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不对，难怪兰斯洛特会变成那种样子，既然你可以成为王，那我也可以！”
　　Saber平静道：“我已经说过，你没有成为王的资格。”
　　“资格？那种东西用实力来证明，击败你，我就拥有成为王的资格。”
　　“你说的没错，但这只是战争之道，绝不是骑士该有的想法。”
　　“有什么区别？”莫德雷德不屑反问。
　　“曾经我遇到过一个对手，他的名字叫做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你坚持的理念和他有相似之处，尽管我们彼此无法认同对方所走的道路，见识了他和臣民的羁绊共同构筑的世界，那是我为之羡慕却又无法获得的东西，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王的身份。”
　　莫德雷德眼睛一亮，兴奋高叫：“既然这样！”
　　“你和他不同，莫德雷德卿，我拒绝你的理由只有一个，你没有成为王的资格。”
　　又是这句话！又是同样的理由！
　　头盔下，莫德雷德睚眦欲裂，曾经被拒绝的记忆再度用上心头，那时候的绝望化作燃烧的愤怒之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骑士王，你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吗？王的资格？明明遭遇了如此之多的背叛，资格！？说得好，那么你就去死吧，踩着王的尸体，那些聒噪的家伙们也会闭嘴吧。”
　　轰！
　　身体缠绕魔力的莫德雷德率先出击，力量更强，剑势更加狂暴。
　　······
　　另一条街道，意外的安静。
　　霍尔站在楼顶审视手里的死人手指，魔眼解析其魔术性质，微笑询问：“用死人手指制造的咒弹，原来如此，不错的魔术思路，我的名字叫霍尔，你呢？”
　　下面街道，莫德雷德的御主仰望霍尔，勉强扯出微笑：“毕竟我是死灵术士，幸会幸会，我的名字叫狮子劫界离，你是黑方从者的御主？”
　　该死！
　　狮子劫界离暗骂，他用魔术礼装发射的咒弹被霍尔轻松挡下，然后看到霍尔的瞬间，狮子劫界离就知道自己没有获胜的可能，彼此规格的差距太大了，狮子劫界离毫不怀疑只要霍尔愿意，不到一秒就能蒸发他的身体。
　　他可不是会和敌人磨叽的人，除非对方远比他更强大。
　　“是啊。”霍尔爽朗一笑。
　　“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
　　废话！
　　狮子劫界离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下去，考虑自己的处境重新组织好语言，换个客气的说法：“我是红方的御主，杀了我，从者也会退场。”
　　“你们在我眼里构不成威胁，杀掉你们没有任何意义，况且，我的从者也想要再叙昔日的战友之谊。”
　　战友之谊？
　　狮子劫界离一愣，他的从者是那位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战友就只有圆桌骑士。
　　“和你想的一样，我的从者就是圆桌骑士之一的骑士王。”
　　狮子劫界离干笑一声：“呃···这不是相当糟糕的再会吗。”
　　亚瑟王和导致不列颠覆灭的叛逆骑士···
　　“但很有趣，对了，虽然说暂时不会杀你，考虑到你是红方的御主，作为释放你的代价，你需要提供有用的情报换取自由，例如红方召唤的从者身份。”
　　迟疑一会，狮子劫界离果断选择出卖同伴，伸出三个手指说道：“我只见过三个，但都不知道真名。”
　　“说说他们的面貌特征。”
　　“Assassin，穿着夸张黑色礼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性，耳朵有精灵的特征，容貌美丽。”
　　嗯，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意料之中。
　　“Archer，同样是留着黑色长发的女性，身上穿的衣服很少，带着一个貌似是宝具的东西，金蓝色，体型很大，看起来像是没有弓弦的巨弓，据说她的御主好像是曾经构筑圣杯系统的御三家之一。”
　　信息有点模糊，但当狮子劫界离说到御主是御三家之一，霍尔猜测就是伊什塔尔。
　　“Caster，蓝发的男性，武器是木杖，从衣服的花纹判断应该是属于凯尔特神那边的从者。”
　　拿着木杖的男性Caster，符合条件的也就只有库丘林一人。
　　霍尔脸色怪异，巧了，说起来现在他和库丘林算是同门师兄弟。


第一百五十五章  型月横走四天王
　　狮子劫界离和莫德雷德，算是霍尔在《Fate/Apocrypha》世界中最喜欢的组合之一，颇有几分父女的味道。
　　当然，这还构不成霍尔放他一马的理由，他们在原作中扮演的是正面角色，在情况未了的状态下，贸然杀掉他们还不确定会引发什么后果。
　　放过狮子劫界离更大的理由大概是霍尔不忍心打扰Saber和莫德雷德的“父子团聚”。
　　不管怎么说，这场面都很有趣，让人愉悦。
　　“可别死太快了，红方的御主。”
　　收集完情报，霍尔微笑和狮子劫界离打个招呼就离开。
　　“呼~”
　　狮子劫界离目送霍尔的身影消失，吐出一口浊气，右手摘下墨镜，抹去额头的冷汗嘀咕：“竟然真的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他不是黑方的御主吗？为什么这么做，而且他身上的气息···与其说是御主，还不如说是从者。”
　　狮子劫界离颤抖从怀里掏出一根烟，身体靠在墙边，点上狠狠嘬了一口：“工作完成后绝对要向那家伙索要追加报酬。”
　　三骑士阶职的从者在圣杯大战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且阵营之间的战斗在圣杯系统的影响下牵一发动全身，即便是试探，红方也不可能让莫德雷德只身闯入黑方的腹地。
　　霍尔感觉到了第二名红方从者的气息。
　　身体落在一处建筑的房顶，俯瞰下方街道漆黑的身影。
　　“咦？”
　　如莫德雷德一样全身被盔甲覆盖，漆黑无光，却不显笨重，盔甲的细缝弥漫黑色的雾气，封闭式头盔束着蓝色的丝带，飘逸灵动，盔甲面部有一道V形裂缝，透出幽幽红光。
　　漆黑骑士的盔甲缠绕着混沌狂暴的气息，霍尔行驶御主的权能也无法看破他的属性值。
　　尽管无法从他身上获得任何信息，霍尔很清楚他的身份，本该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以Berserker阶职被召唤出来的兰斯洛特。
　　“型月世界旧横走四天王之一，哈哈，这圆桌骑士两大二五仔都齐了。”霍尔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意，内心一点都不敢轻视眼前的Berserker。
　　不考虑相性问题，论宝具和面板能力，兰斯洛特都是足以和Berserker阶职的赫拉克勒斯匹敌，站在一流从者的顶点。
　　持有两件A++级别的宝具【无毁的湖光】以及【骑士不死于徒手】，力量数值A、敏捷数值A+、耐久数值A，典型的开挂面板。
　　《Fater/zero》的世界，兰斯洛特在初见杀的情况下是唯一有可能突袭干掉金闪闪的从者。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蓝耗，即便是一流的魔术师也不见得能承担兰斯洛特战斗的魔力损耗。
　　兰斯洛特之所以被称为型月世界旧横走四天王之一是因为【骑士不死于徒手】这个宝具：能够赋予手中的武器宝具属性并能加以驱使，兰斯洛特能用宝具的限度是要能够认知判别为武器的范围内，且该武器等同于D级宝具。
　　简单来说，如果是在全世界地脉魔力的总和，又或者燃烧人理获得的魔力支持下，兰斯洛特是有可能做到倒立抓地球，把地球变成自己的宝具。
　　咔擦~
　　安静的街道上，漆黑骑士仰头凝视站在房顶上的霍尔，头盔下V形缝隙红光闪烁，混杂狂暴气息的敌意冲天而起。
　　砰！
　　骑士脚下的砖石轰然炸裂，如一道黑色闪电抄起街道的路牌飞身而起，眨眼功夫就到了霍尔的面前，高举密布红色纹路的路牌以泰山压顶之势重重劈下。
　　霍尔魔眼微亮，身后红色和黄色的元素结晶同时亮起微光，显露为人形，土元素精灵双手交叉护在前面，火元素精灵高举双手生成篮球大小的火球。
　　铿！
　　兰斯洛特魔力侵蚀为宝具的路牌砸在土元树精灵的双臂上，元素精灵的身体陡然一黯，差点没被击散。
　　霍尔体内魔力的动荡不止，正面抗下这一击的同时操控火元素精灵高举火球朝兰斯洛特的脑袋扔去。
　　漆黑骑士双手猛然发力，侧头躲过大火球，路牌压制土元素精灵并借力躲避，灵巧落在霍尔的身后。
　　不给霍尔喘息的机会，狂暴的骑士手持路牌为武器，朝霍尔冲去就是当头一击，声势骇人。
　　“土之灵，固定！”
　　霍尔轻喝咒文，土元素精灵闪烁辉光，魔力修复被破坏的身体，赋予厚重、防御的魔术概念牢牢护住霍尔的身体。
　　铿！铿！铿！铿！
　　狂暴的进攻如狂风骤雨，声声惊雷炸响，霍尔就是怒涛之上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掀翻，没有躲避的可能，没有喘息的机会，更没有反击的余地。
　　霍尔体内的魔力溃堤般涌入魔眼，思维切割为多份，一方思维操控土元素精灵防御，一方思维操控火元素精灵还击，一方思维施展魔术辅助，一方思维思考应对方案。
　　“啧，不愧是最强的圆桌骑士！”
　　霍尔咋舌，从来没想过从者的白刃战能做到这种程度，以路牌为剑，剑势且快且急且稳！
　　看起来显得滑稽可笑，却招招致命。
　　如果没有魔眼的协助，霍尔怀疑自己甚至能不能在兰斯洛特的进攻下成撑过一分钟都是问题，速度比Assassin更快，出力碾压元素精灵，明明进攻无比狂暴，一招一式却又几乎找不到一点破绽。
　　这都得益于兰斯洛特的固有技能。
　　【无穷的武练】A+：在某个时代号称无双的武艺洗练，使心技体的完全合一，不受任何精神影响就能发挥出强大的战斗能力。
　　兰斯洛特的实力的确非常强大，弱小一些的从者只有被碾压的份。
　　霍尔却并不畏惧，相比实力，霍尔更加看重的是相性。
　　阶职、宝具、性格、白刃战实力等等，兰斯洛特并没有克制霍尔的能力，也没有类似Assassin李书文难以处理的宝具，只要兰斯洛特一时半会没有解决霍尔那就是霍尔的胜利。
　　霍尔能抗下兰斯洛特的进攻，他的御主不见得能承受巨量的魔力反噬。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倒立抓地球！
　　激战中，霍尔抽身急退，把漆黑骑士引到宽阔的广场，操控元素精灵与之周旋，飞到天空，高速吟唱咒文：“五大元素，再现。”
　　“转换。”
　　“聚合。”
　　“再构成。”
　　一颗颗霜白色的真以太能量球体在霍尔的身侧显现，元素精灵被漆黑是用路牌击散的同时，魔眼锁定他的身影，以太球体同时实质化放出破坏光线。
　　“吼吼吼~！”
　　预感到危机，漆黑骑士仰天怒吼，盔甲上鞭子状的饰物猛然伸长，扎入砖石，漆黑的气息注入地面，随鲜红的纹路扩散，广场的地面猛然爆炸，扬起漫天碎石泥土挡住了破坏光线。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还没过去，霍尔眼神凝重，伸手挡在面前，顷刻展开蓝色的防御结界。
　　无数的黑色石块如加特林发射的子弹从浓烟中射出，击中防御结界后爆裂，片刻功夫，防御结界的厚度骤减，若隐若现。
　　每一颗黑色的石头都相当于D级别宝具的攻击，因为石块本身的特性，击中结界的瞬间碎裂，爆发出不下于C级别宝具的威力。
　　“Berserker能远程攻击就算了，还会红A的【幻想崩坏】！？”
　　“远程消耗战术是不能用了。”
　　眼看防御结界就要崩溃，体内魔力消耗过半，霍尔不再犹豫，苍银色的魔眼发亮，吟唱宝具真名：“此乃世界之基点，诞生万物，支配万象，一切记录始于此，终于末。”
　　“Etz haChayim！（生命之树，原初之理）”
　　轰隆！
　　恢弘的石门自霍尔的身后出现，缓缓打开，内部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睛，淡漠平静，无数黑色的触手从里面伸出覆盖霍尔的身体。
　　防御结界面对相当于C级别宝具的连续轰炸如玻璃破碎，数百个被狂暴气息侵蚀的黑色石头击中了被黑色影子手臂包裹的霍尔。
　　轰！轰！轰！
　　霍尔所在的天空绽放出璀璨的烟花，紫黑色的火焰照亮了半座城市，浓烟滚滚，漫天砂石洒落。
　　漆黑骑士的眼睛定定注视天空，没有收回插入地面的鞭子，又有几颗被狂暴气息侵蚀的黑石飞起，射入烟雾之内。
　　然而，石头没有集中目标，也没有引起剧烈爆炸。
　　烟尘褪去，霍尔完好无损立于虚空，D级别宝具砖石碎块停在身前，笑吟吟注视下方的漆黑骑士，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
　　轰！
　　漆黑骑士的身边爆发高温烈焰，席卷他的身体，E级别的对魔力无法保护他免受大魔术的伤害，他仰天咆哮，放出更为浓厚的黑色气息压制火焰。
　　大地颤抖，数以千百计的砖石被黑色气息侵蚀，裂开红色的细缝，颤抖着漂浮到半空对准天上的霍尔，齐齐炮射。
　　“要想和Caster对波，起码也要把你的【无悔的湖光】拔出来。”
　　霍尔平举右手，无需吟唱，五色元素汇聚，重现神代时期的真以太并使其物质化，捏碎的瞬间化作破坏一切的光之洪流卷向兰斯洛特。
　　咔~咔咔咔
　　等同D级别宝具的石头被破坏之光横扫，湮灭消失，无一颗能击中霍尔的身体。
　　天空亮起银白的辉光，从天而降的破坏光柱淹没漆黑骑士，刹那间，时间仿若静止，泥土石块无法承受来自于破坏之光的冲击化作齑粉，大地颤抖，轰然炸裂。
　　轰隆！
　　刺眼的光焰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图利法斯的广场冉冉升起了一朵蘑菇云。
　　“哼。”
　　霍尔咧嘴轻笑，看到下面的广场被炸出了半径十多米的巨坑，燃烧着火焰，部分土壤被破坏之光的高温融成岩浆。
　　呲呲呲~
　　漆黑的骑士倒在岩浆上，半身盔甲碎裂露出身体，挣扎身体起来，失去理性的咆哮。
　　霍尔哼了声：“攻高血厚，不是宝具的话果然还是不能一下子解决。”
　　正欲攻击，还在火焰中挣扎的漆黑骑士化作一缕黑烟消失。
　　“御主的令咒，这就受不了了啊。”
　　霍尔的宝具已经发动并且生效。
　　宝具Etz haChayim！（生命之树，原初之理）
　　只要魔力充足，理论上连魔神王盖提亚的燃烧人理的伟业也能重现，霍尔用宝具复制了兰斯洛特的宝具Knight ofOwner【骑士不死于徒手】。
　　凡是双手接触，且在霍尔认知中为武器的存在都会成为宝具。
　　霍尔不是骑士，是魔术师，还是一位相当优秀的魔术师，魔术师的武器就是术式、元素、魔力。
　　【骑士不死于徒手】和霍尔的知识以及魔眼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化学作用，霍尔复制了【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能力后，不需要复杂的仪式和吟唱就能控制所有的元素之力，无需炼成阵就可以随意发动炼金术，对术式还拥有类似Caster美狄亚宝具Rule Breaker【万符必应破戒】的效力。
　　对霍尔能力的提升堪称质变，且在霍尔再次发动宝具之前，将一直拥有【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能力。
　　霍尔飘落到地面，蹲下身体伸出双手触摸大地，自我催眠星球就是武器。
　　不少魔术发动的前提就是魔术师对自己完成催眠，类似的仪式霍尔早已轻车熟路，霍尔想要验证一下《Faster/zero》的最大难题之一。
　　即：在兰斯洛特认为地球是武器的前提下，是否能倒立抓地球成为自己的宝具。
　　片刻，霍尔收回双手得出结论，咋舌：“还真能。”
　　霍尔自己的魔力就足以把图利法斯这座城市变成宝具之城，但没什么用就是。
　　“说起来···可不可以去摸一摸大圣杯系统。”霍尔醒悟。
　　想着想着，霍尔眼睛更亮：“如果Caster真的是库丘林的话，抓住他还可以玩一玩【旋转突刺的蓝色枪兵】（出自幻想嘉年华）。”
　　Boomelancer【旋转突刺的蓝色枪兵】
　　等级：B+
　　种类：对人宝具
　　范围：1~∞
　　最大捕捉：∞人
　　将枪兵作为投掷武器使用的宝具，本来只拥有一种宝具的Berserker使用枪兵而创造出来的非正规的宝具，对弓兵造成必杀效果，发出蓝色光柱，高速旋转必然能命中轨道线上所有的目标，虽然与穿刺死棘之枪有相同的效果却不会像回旋镖一样回到投手的手里。
　　图利法斯某条阴暗无人的小巷，蓝发的Caster突然打了个冷颤，嘀咕：“糟糕的预感，还是快点回去汇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圣剑与魔剑
　　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宽敞的大厅，黑方从者和御主齐聚，目光都放在使魔反馈回来的投影画面上。
　　说是齐聚也不太对，王座不见英雄之影，Lancer埃列什基伽尔无法离开冥界范围，霍尔和Saber占黑方的从者名额，故而到场的黑方从者就只有三骑。
　　Berserker弗兰肯斯坦。
　　Rider阿斯托尔福。
　　Assassin李书文。
　　御主则有五人，分别是Archer幼吉尔的御主达尼克，长发的魔术师，目光幽深混沌。
　　Assassin李书文的御主戈尔德，身材肥胖的中年魔术师。
　　Lancer埃列什基伽尔的御主菲奥蕾，坐在轮椅上的女魔术师。
　　Rider阿斯托尔福的御主塞蕾尼凯，戴着眼睛，目光如蛇类阴冷淡漠的女魔术师，目光偶尔扫向自己的从者Rider阿斯托尔福，如看到猎物一般掩饰不住病态的喜爱和狂热。
　　最后还有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Berserker弗兰肯斯坦的御主，菲奥蕾的弟弟考列斯。
　　这基本就是黑方的全部战力。
　　投影分别显示出两个不同的战场，一边是已经结束战斗的霍尔，另一边是仍在激斗状态中的黑红方Saber对决。
　　轮椅上的女魔术师菲奥蕾迟疑出声：“那个黑色的Berserker···”
　　达尼克接话：“实力毋庸置疑很强，本身应该具有遮掩情报的宝具，使用御主的权能也无法看到任何信息，但从表现来看，综合属性至少是A级别以上的怪物。”
　　“更让我不敢相信的是那个人造···Caster竟然赢了。”身材臃肿的中年魔术师话刚到嘴巴连忙改口，擦了擦额头冷汗再道：“他真的是Caster吗？操控元素就能应对黑方Berserker的强攻。”
　　事到如今，戈尔德也不得不承认霍尔的身份，实力就是最好的理由。
　　达尼克看向身姿笔挺站在一边的Assassin询问：“Assassin，你和他交手过，感觉如何？”
　　老式墨镜遮住了Assassin的眼睛，点头道：“很强，战斗意识、战术、技巧都更像是经验丰富的武斗派，加上他精通魔术，用中华的成语来形容就是如虎添翼。”
　　台下，拥有一头粉色头发的Rider如看到偶像的追星族少女，眼睛扑闪扑闪看着画面上的霍尔憧憬道：“呀~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英雄，真想知道他的名字。”
　　“话说回来，Saber如何？”Berserker弗兰肯斯坦的御主考列斯好奇举手提问。
　　Rider阿斯托尔福的御主塞蕾尼凯抱着胸口，一只手捏着下巴冷静分析：“Saber原本就是综合能力最高的从者，在这个基础上，黑方和红方的Saber能力都非常优秀。”
　　“咦？怎么重要的时机，为何不见王。”Rider环顾四周，好奇问道。
　　一时间，无人应答。
　　······
　　蓝与红的身影在街道激战，溢满诅咒的红色雷霆与金色的辉光交织，蔓延至街道，房屋墙壁悉数崩塌。
　　砰！砰！砰！砰！
　　刀剑轰鸣，迸发的火星如天上惊雷炸响。
　　人类的肉眼无法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眨眼的功夫，两名Saber在力量、速度、技巧完成了激烈的较量。
　　时而是蓝色的身影被压制，时而是红色的身影被击飞。
　　一剑逼退莫德雷德，Saber屏息凝神凝视红色身影，莫德雷德的盔甲正不断溢出鲜血，颤颤巍巍握住大剑支撑身体，已是一副强弩之末的模样。
　　Saber状态也不是很好，肩膀也被刺伤，她并没有向霍尔索取魔力治疗或者请求支援，她感觉到了霍尔和另外一名从者的气息，若是索求魔力，必然会对霍尔的战斗产生影响。
　　“莫德雷德卿，你还没有发现吗？”
　　莫德雷德不耐烦低喝：“啰嗦！”
　　“你没有成为王的资格，Clarent【灿然辉耀的王剑】是继承之剑，拥有成为王的资格之人才能发挥它的全部力量，原本它拥有和我手里的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同等的价值，现在它却已经变成了灾厄魔剑。”
　　“那又怎么样，无所谓，只要能杀人，圣剑也好，魔剑也罢，区区武器就别装了不起的样子。”
　　“你是这样想，就让你见识一下。”
　　Saber双手握住不可视的圣剑，包裹剑身的风王结界化作飓风散去，显露圣剑原型，华丽的剑身荡漾着金色微光，映出翠绿眸子的淡漠平静。
　　因为亚瑟王的传说实在是太过有名，圣剑Excalibur可以说是Saber的象征，只要看到Excalibur任谁都会猜出持有者的身份，【风王结界】的目的并非为了隐藏圣剑达到出其不意的攻击效果。
　　【风王结界】带来了意料之外的好处自然也会存在弊端。
　　被【风王结界】隐藏的圣剑攻击力会大幅度削弱，连同【魔力放出】的固有技能也无法发挥该有的效果。
　　Saber随意挥舞圣剑，斩出十几道光痕，金色的辉光自剑身蔓延到她的身体，治疗肩膀的伤势，沐浴金色辉光下，骑士王凛然不可侵犯。
　　莫德雷德睁大眼睛，双肩颤抖，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曾经她憧憬的骑士王，那位理想之王，那位常胜之王。
　　明明那时候光是注视王的背影就能让她感觉到满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莫德雷德仿佛将心胸的所有疑惑以愤怒的形势宣泄，愤怒低吼：“骑士王！既然拥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在剑栏之战没有用出来。”
　　Saber平静摇头：“那并非我的本意，只是有点累了。”
　　“还真会说啊。”莫德雷德嗤笑一声，嘴角却藏着几分悲苦，光是听到Saber说出累这个字就让她深深明白当时的自己犯下了何等大错。
　　一切不可挽回，那就只有一战了结这场恩怨。
　　咔擦~咔擦~
　　莫德雷德头上的盔甲变形缩回，与盔甲成为一体，强大的魔力注入手里的邪恶王剑，发挥它真正的力量。


第一百五十八章  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骑士王啊，追随于你的日子，我连一次都没有摘下这个头盔，无人知晓我的真面目，现在是我第二次摘下。”莫德雷德咬牙切齿道，双手握住邪恶的王剑立在眼前。
　　咔擦！
　　包裹剑身的外甲敞开，剑身迸发鲜红的烈焰，诅咒的魔力化作雷霆直冲云霄，整条街道被燃烧的赤雷照亮。
　　这不是王剑的力量，而是来自于莫德雷德本人的憎恨。
　　“作为我的儿子，你有继承王位的资格，现下暂时隐藏身份，侍奉于王，之后在亚瑟倒下的那一天，你就能成为王了。”母亲摩根如此这样对她说。
　　莫德雷德以人造人的身份被创造出来，背负母亲的执念，却又羞耻自己的出身，但即便拥有成年的身体，内心深处憧憬着王的身影，这也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这份憧憬却很快被摩根玷污，摩根告诉她，她是由亚瑟王遗传因子制造出来的事实，即她是亚瑟王的儿子。
　　这个消息自然让羞耻自己出身，且没有父亲的莫德雷德陷入极致的狂喜，自己是那位超越所有人类，所有臣民眼里的理想之王的儿子，她有资格继承那份荣耀。
　　莫德雷德违背母亲的遗愿，私自找到王说出自己的出身，得到的回答却让她从云端跌入深渊。
　　“原来如此，虽然是姐姐的诡计，但你的确是我的孩子。”
　　“不过，我并不准备承认此事，也不会将王位托付与你。”
　　“你没有成为王的器量。”
　　之后不管问多少次，付出多少努力，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的出身，就这样被否定了一切？
　　理想被否定，存在的意义被剥夺，舍弃一切，最后依旧只能看到王的身影。
　　有一位圆桌骑士说过：“王啊，不懂人心。”
　　有无数的骑士响应，接连发起背叛。
　　镇压叛乱时，失去一切的莫德雷德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她无法从王的身上找到一个缺点，那么就只能将不能找到缺点本身当成缺点，即便只是自欺欺人。
　　王并不完美，王也会犯错，当莫德雷德得出这个结论，对王不承认自己继承者的身份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是不是有可能，王，错了？
　　莫德雷德如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无数个日夜的辗转、思索、挣扎，渐渐对此深信不疑，听从把自己创造出来的摩根吩咐，在不列颠陷入危机时，分化圆桌的力量，宣传自己积攒国内威望，当王远征归来时给予致命一击。
　　在那一场剑栏之战，莫德雷德毁掉了骑士王的一切，自己也被骑士王用圣枪杀死。
　　但即便到了最后，莫德雷德依旧没有满足。
　　憎恨什么。
　　得到什么。
　　问题的答案就连莫德雷德自己也不清楚。
　　唯一清晰的大概就是对亚瑟王深入骨髓的执念。
　　故，宝具其名为——
　　——
　　Saber没有犹豫高举手里的圣剑，剑身化作金光，源源不断把魔力转化为光。
　　起初，金光在那一束燃烧的赤雷下并不显眼。
　　渐渐地，城市弥漫着金色的粒子，汇聚到圣剑剑身。
　　那是无数在战场中牺牲士兵的信念，跨越时代，跨越空间距离，寄托于理想之王的剑上。
　　无数的光粒子汇聚、收束、加速。
　　Saber踏前一步，吟唱宝具真名：“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莫德雷德怒吼斩落手里的王剑：“Clarent Blood Arthur！【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鲜红的赤雷与神圣的光流同时斩落。
　　光在奔涌。
　　光在咆哮。
　　大地颤抖，周围的房子和砖石被卷入光之洪流湮灭消失，相互缠绕的光柱冲天而起，驱散天空的云层，光与光相互纠缠，排斥，让城市宛如暴露在太阳之下。
　　这样的情况只是持续了几秒，金色的光粒子仍源源不断汇入光的洪流中。
　　“啊啊啊啊！骑士王！”
　　莫德雷德嘶声怒吼，灌输所有的魔力到手里的王剑，挣扎着向王宣泄自己的憎恨。
　　然而，结局依旧没有改变。
　　汹涌的光之洪流彻底瓦解了燃烧的赤雷，正面淹没了莫德雷德的身体，直至整座城市被金光笼罩。
　　——
　　——
　　辉光消散，Saber手持圣剑平静站在原地，圣青色的眼睛注视远处无力再战的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正面承受了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后仍顽强站起，半数盔甲破裂，身侧的路边被圣剑之威融成岩浆。
　　Clarent Blood Arthur【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抵消了大部分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的威力，其次莫德雷德身上穿的盔甲起到保护作用，最后Saber解放宝具真名灌输的魔力并不多，Excalibur最低限度出力。
　　不是Saber不想杀莫德雷德，她有点担心霍尔的情况，尽量减少对御主魔力的需求。
　　胜负已分，Saber可以像剑栏之战那样处决莫德雷德。
　　突然，轻挑的声音插入：“抱歉，虽然我不想插手到你们之间的战斗，Saber，该撤退了。”
　　蓝发的Caster从阴影走出，他披着长袍，手持木杖，戏谑的目光饶有兴趣看着眼前一幕。
　　“撤退！？”莫德雷德撑起身体低吼，声音饱含强烈的不甘。
　　Caster无所谓摊手道：“是，Berserker输了，Lancer暂时无法支援，继续和红方的Saber缠斗只会招来更多的敌方从者，很遗憾你也打不赢敌方的Saber，如果你执意要留在这里也无所谓，但我不会支援你，第二次机会只会留给愚蠢之人，Saber，你是这种蠢货吗？”
　　莫德雷德并不蠢，低声回答：“撤退。”
　　“那就这样，不好意思了，黑方的Saber。”
　　蓝发的Caster当着Saber的面抓起莫德雷德离开。
　　Saber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有追击的必要，魔力基本消耗一空，且一次对付两名从者太过冒险。
　　为什么没有推荐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月打算随缘加更！请不要抱有过多的期待。
　　但还是求推荐票！刀片！打赏之类！


第一百五十九章  乌鲁克相簿
　　图利法斯的郊外
　　幼吉尔一人立于虚空，双手插着裤袋，鲜红的眼眸俯瞰大地，眸子内流溢欣喜。
　　森林内，青发白袍的身影步出，微风吹拂绿色的长发，露出比之人造人更加端正美丽的容貌，独特的美感超越了性别之分，任何人一眼看到除了惊艳他的美丽外，内心会油然而生无比的亲切感。
　　曾经，诸神为了惩罚傲慢的英雄王创造出了最强的神造兵器并将它投入大地，它没有人类的感情或知性，只是拥有自由变形的能力，也正是只有这种能力才可以和英雄王的武器库匹敌。
　　然而，英雄王对之不屑评价，只有愚蠢之徒才会和野兽比拼力气，较量爪牙的锋利。
　　它流落荒野，与野兽无异，和森林的精灵嬉戏玩耍，直到有一天它邂逅了某位神妓，对她身上超越一切的美丽产生了人类特有的爱慕。
　　之后它和神妓一起度过了六天七夜的时间，爱慕之情让它不自觉模仿神妓的一言一行，乃至于那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美丽。
　　它舍弃了诸神赋予的诸多能力，获得了作为人类特有的智慧和情感，借着神妓凌驾万物之上的美丽容貌来到英雄王的面前。
　　就和现在一样。
　　幼吉尔伸出右手，金色的粒子汇聚成一把钥匙状的短剑，扭转剑柄，剑身结构迅速崩塌重塑，自剑柄生长出一颗红色水晶巨树，如魔术回路充满了结构的美感。
　　通透的水晶闪耀辉光，解放蕴含的原始概念，收束后。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斩断世界之剑，显露其形。
　　——
　　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城堡，所有从者和御主的脸色齐齐剧变。
　　达尼克握紧手里的宝石手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终于开始了，这是我等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宣战，接下吧，魔术协会的走狗们！”
　　Assassin肃然道：“周围，不，整个图利法斯的气都乱了，这就是英雄王的实力吗，哼，还真让叫人热血沸腾啊。”
　　Rider惊讶又好奇：“啊哈哈，老爷爷，你想和王打一架吗。”
　　“看得出来？”
　　Rider竖起一根手指倚在唇边，扭捏道：“该怎么形容呢，现在你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Assassin爽快一笑：“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挑战强者。”
　　“唔！唔唔唔！”Berserker握紧手里的大锤，如炸猫的猫咪。
　　御主考列斯苦笑着在一旁安抚：“放松点，Berserker，王是黑方的从者。”
　　——
　　“御主，您没事吧。”
　　Saber娇小的身影落下街道，几步来到霍尔的面前关心问道：“御主，您没事吧。”
　　霍尔笑了笑：“没大碍，和对方的Berserker打了一架。”
　　Saber微笑称赞到：“Berserker吗，牺牲理智换来更强的力量，面对Berserker还能取胜，不愧是御主，非常抱歉，对方有另外一骑从者支援，没能将对方斩于剑下。”
　　“不用在意，对方不会轻易让己方从者退场，就算没有其他从者支援，御主也会使用令咒，Saber，你应该知道红方Saber的身份吧。”
　　Saber小脸一僵，苦笑摇头：“是，因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我不想特意提起，我差点忘记了您是另外一个时间轴的存在，红方的Saber正是圆桌骑士之一，由我的姐姐摩根利用魔术加上我的遗传因子创造出来的人造人。”
　　“你不恨她？”
　　“拔出石中剑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我的结局，依然选择这条道路我就没有怨恨任何人的理由，那个孩子只是太寂寞了，还是骑士王的时候我不被允许拥有私情，一味否定她，正如征服王所说，理想之王无论好与坏都缺乏引导。”
　　“你只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但却得到了最糟糕的结局，从长远的眼光来看，这或许算不上正确。”
　　“正确与否，就看你自己的想法，我认为贯彻自己的信念不是一件坏事，对了，红方的Berserker同样是圆桌骑士的一员。”
　　“Berserker阶职的圆桌骑士？”Saber翠绿平静的眼睛微微一怔，显露几分惊讶之色。
　　Berserker阶职的适应性可不是每一个从者都有，更别提以骑士精神著称的圆桌骑士。
　　片刻功夫，Saber将脑海里面大部分圆桌骑士排除，得出的结论就只有那位骑士最有可能拥有Berserker阶职的适应性。
　　“兰斯洛特卿吗···”Saber恍惚失神。
　　沉默维持了短暂的一刻，霍尔猛然抬头看向图利法斯郊外的方向，神色错愕。
　　“这是！”
　　无比熟悉的气息，大源的魔力变得躁动，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霍尔内心同样阵阵悸动，因为这股气息曾经差点置霍尔于死地。
　　乖离剑！
　　“不是吧，局势还没有明了，红方从者是谁都不知道，大圣杯系统才刚刚运作。”
　　“幼吉尔就拔出了乖离剑？”
　　幼吉尔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童年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而是喝下返老还童药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凡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拥有的宝具幼吉尔一概能使用。
　　区别就只有心态问题。
　　什么从者才能获得幼吉尔的认可，或者把幼吉尔逼到绝境？
　　“难道是黄金三靶之一的迦尔纳？”
　　这个疑惑在下一秒就被霍尔否定，因为感觉到了另外一股能与乖离剑抗衡厚重气息。
　　脚边，春花绽放。
　　“御主！”Saber紧张把霍尔护在身后。
　　“不要紧，只是地脉的生命力从这里流淌产生的异象。”霍尔蹲下身体，伸手触碰这多饱含生命之力的春花，没有感觉到任何排斥，花开花落，凋零时化作一股纯净的魔力涌入霍尔的身体。
　　霍尔的魔眼穿透大地，看到大地之下一条金光绚烂的生命之和流淌。
　　明明不可能，霍尔却从大地，从这些汇聚的生命力，魔力中感觉到了欢愉，讴歌生命。
　　引发这样的现象已经超出从者范畴，这种宝具，这样的性质，达到了等同抑制力的级别。
　　更准确来说，这种现象本身就是抑制力的具体表现之一。
　　即，对肃正宝具。


第一百六十章  人子啊，紧系神明
　　鲜红的眸子与翠绿的眼睛相对，彼此了然微笑，无需语言上的交流就能感觉到对方高昂的情绪。
　　恩奇都是诸神创造的兵器，若是有什么表达喜悦的方法，那必然就是履行原本的职责，作为兵器被使用，作为兵器消灭敌人。
　　尤其是那位本该由他来规劝的英雄王。
　　英雄王与恩奇都的友谊诞生于一场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战斗，双方都弹尽粮绝，战斗在彼此酣畅淋漓的大笑中结束。
　　既然再叙旧友，唯赠与最强一击分享这份喜悦。
　　“为与旧友重逢的欣喜纵情高歌吧！EA！”幼吉尔握住乖离剑剑柄，三截剑身高速回旋，卷起鲜红的旋风。
　　地球尚在原始状态时地表充斥着熔岩瘴气，让地表碎裂、转动且稳定下来的便是星球之力，这份力量的拟神化便是【伊亚神】，冠以【伊亚神】（EA）之称的武器具有同等的力量。
　　包括对人、对军、对国概念在内，是对整个世界，斩断世界的最强宝具之一。
　　大气的魔力被牵引，恐怖的气息蔓延扩散，大地微微颤抖，森林内部鸟兽亦或者昆虫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疯狂逃窜，曾经的猎物或者猎食者都没有了差别，乖离剑散发出的气息唤醒了铭刻在它们生命因子的最深处的恐惧。
　　旋转的乖离剑之上，显现三个巨大的旋转立场，方向不一，恐怖的牵引力撕裂了图利法斯上空的云层，鲜红色的闪电于黑夜蔓延游走。
　　时空被扰乱，空间本身崩塌碎裂，彷如末日降临。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幼吉尔高声叫道，笑着对昔日的友人挥下了最强一击。
　　大地，恩奇都凝视天空的身影，天地崩裂而面不改色，露出轻柔的微笑：“吉尔，骄傲依旧，真是让人高兴，那么为了测量我身为兵器的性能，是否拥有再次规劝王的资格，也是为了再叙友谊。”
　　恩奇都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把自身的概念与大地相连，履行昔日诸神创造他时的责任，注入盖亚抑制力，将大地与自身庞大的能量转化为生命之楔。
　　“抱歉啊，吉尔，让你一个人寂寞的走完下半生。”
　　“唤醒星辰，我将与人类同行，纵使将原初吞噬，人类依然存续。”
　　“故其名为——”
　　“Enuma Elish！（人子啊，紧系神明）”
　　恩奇都轻吟宝具真名，刹那间，大地的春花全部绽放，无数光雷如锁链自大地注入天空。
　　更多的生命力包裹恩奇都的身体，幻化成一颗通天巨木，扎根大地，瓦解乖离剑毁天灭地的一击。
　　星球的生命之力化作无数花瓣纷飞，触碰旋转的立场溅起涟漪，世界的概念抵消了开辟世界的地狱之星。
　　宛如太阳初升，世界短暂被光芒充斥。
　　对肃正宝具，其威力会依照对星球、或是对人类的破坏行为提升。
　　乖离剑的威力越大，对肃正宝具的威力也会越大。
　　尘埃落定，世界从短暂的白昼恢复为夜晚，惊雷之声不止，狂风呼啸，都是空气争先恐后填充这片区域真空领域引起的现象。
　　一时间，天地不分。
　　天地中央，天上的幼吉尔小脸洋溢着绚烂的笑容，狂风吹起他的金发。
　　恩奇都仰视幼吉尔，眼神复杂道：“即便是重逢的欣喜也比不上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倘若你一直以孩提的姿态统治乌鲁克，必然不会引起诸神之怒，也不会成为暴君。”
　　幼吉尔一只手叉腰微笑：“吾友，还真是过分的评价呢，虽然我现在的确有为长大的自己自裁赎罪的想法，不过，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抛弃国家和子民的大罪，所以我即便抹去颜面也要活下来。”
　　“乌鲁克已经不存在与此，吉尔，你为何要参加这次圣杯战争，又为何以这副姿态站在我的面前。”
　　幼吉尔不答反问：“那么，已经死过一次的你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憾吗？”
　　两人相视许久，又共同展现微笑。
　　幼吉尔横挥右手，身后成百上千的黄金旋涡荡开：“哼，问题的答案就用今晚的胜负来决定，就让我见识一下，经历过死亡的你是否有所成长，吾友！”
　　“大地，回应我吧。”恩奇都触摸大地，皆与大地的力量显现无数兵器。
　　天空，当第一把宝具投下，万千宝具就如星辰坠落。
　　地面，无数兵器从大地升起，在星辰坠落大地之前将其击溃。
　　——
　　红方或者黑方，又或者藏在暗处窥视圣杯的魔术师无一不被这场战斗震撼。
　　这是一个信号，警告了窥视圣杯的魔术师，同时宣告着圣杯大战正式开始。
　　这并不是一场游戏，而是可以影响整个魔术协会传承的仪式。
　　——
　　图利法斯的城市，霍尔借用元素精灵的眼睛关注这场战斗。
　　元素精灵不能靠太近，刚才有几只倒霉的元素精灵就被卷入宝具对轰的余波中，倒也能依靠类似望远镜的魔术来调整观察近距离。
　　“这不是煤气爆炸的级别，估计明天又有陨石坠落的新闻了。”霍尔嘀咕道，魔眼发出微光，维持和使魔风元素精灵的联系，确认红方的Lancer是那位传说中诸神创造出来用于制约英雄王的兵器恩奇都。
　　恩奇都的实力介于一流从者和破格之间，能和幼吉尔打成平手依靠的是对肃正宝具的特性。
　　在相性上，Saber和霍尔都能克制住恩奇都的发挥。
　　圣剑Excalibur本身就是由星球打造，以人们的信仰为原料，在星球内部结晶化作为最强之幻想的究极神造兵器之一。
　　恩奇都只是盖亚的触须诸神们打造出来的神造兵器。
　　两者规格的强弱难说上下，在拥有同质概念的前提下，誓约胜利之剑的破坏力必然胜于恩奇都的宝具。
　　至于霍尔，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最克制恩奇都的从者，作为魔术师的霍尔已经具备创造【死之诅咒】的能力，且因为【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宝具概念，能轻松应对恩奇都的变化能力。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伊什塔尔
　　“好无奈！”
　　“好痛苦！”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虽然我也不是不想实现远坂家的夙愿，但是，这边是这边的世界，那边是那边的世界。”
　　“我就不该去动大师傅（宝石翁）的宝箱，父亲说过箱子是大师傅用【第二法】（平行世界穿越）制造出来的奇迹之箱，自己明明是个不成熟的魔术师，妄图解析【第二法】什么，可恶！可恶！可恶！”
　　“呜，气死我了！”
　　“这是大师傅对我的惩罚吗。”
　　“还有，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大圣杯系统竟然会被外人夺取。”
　　“不过，根据这个世界远坂家的记录，第三次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出来的从者是Ruler，圣杯系统应该没有被此世之恶污染，如果向圣杯系统许愿的话，说不定可以回去。”
　　绚烂夜空，黑发的少女抱着双腿蜷缩身体，一脸苦闷神神叨叨自语，黑发少女的身侧有一个巨大的弓形装置，结构就像是大小两个字母的C末端用一根锁链连接在一起（C=c），装置通体蓝色，装饰着华美的金色花纹，巨弓两侧末端又系着红色缎带，中央开了一个孔，看起来更像是某个古老民族制造的艺术品。
　　少女鼓着小脸埋在膝盖上，目光幽怨，五官和远坂凛至少有八分相似，端正秀丽，眼睛由清澈的苍青之色转为深邃的鲜红，少女身上穿的也不知道该称之为比基尼亦或者衣服，装饰着大量的金色饰品，使这一身打扮突显了几分女神的贵气。
　　自艾自怜着，黑发少女突然扭头看向远方的天空，蜷缩的身体站立在虚空上，触碰旁边的金蓝色巨弓，宝石般的漂亮眸子浮现几分疑惑：“这股讨厌的气息，不会错，是恩奇都，然后另一股气息···怎么回事！那家伙也参加了这场圣杯大战吗？”
　　“讨厌的缘分，又多了一个必须扫除的障碍。”
　　“难得他们聚在一起，英雄王应该黑方的从者。”
　　“正好！一起解决掉！”
　　“出发吧，马安娜！”
　　······
　　天空，无数宝具汇聚成金色之雨倾落。
　　地面，万千武器汇聚成河逆流而上。
　　两者交汇的中央，天地割裂，无数武器或者宝具相撞引发巨大的爆炸，碎裂宝具和武器化作金光从天空跌落，看上去如一团变化不定的浩瀚星河。
　　享受着战斗乐趣的恩奇都脸色突然微变，看向另一个方向自语：“讨厌的气息，今晚的战斗到此为止吧。”
　　天上，幼吉尔不解道：“怎么了，停止战斗，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有其他的从者过来了。”
　　幼吉尔罕见露出阴沉的神色，红瞳冷冽：“那可真是稀奇，拜谒了王的荣光，竟然还有从者敢给这场再会的喜悦泼冷水，又或者说他已经有了与我们为敌的打算。”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恩奇都嗤笑一声。
　　幼吉尔皱眉，奇怪询问：“怎么回事，是你的认识的从者吗？”
　　“吉尔，你也认识哦。”
　　“我也认识···从你厌恶的态度来看，难道！”
　　“就是那位野蛮粗俗的女人，伊什塔尔。”
　　幼吉尔一拍额头，无语嘀咕：“废材女神也参加了这场圣杯大战啊，明明这次圣杯大战作为我们重逢的宴会最合适不过，奇怪的客人却接二连三出现。”
　　说着，两人齐齐安静，目光放在远方的天空，眨眼间，一道金光跳跃到高空，黑发少女俯瞰幼吉尔和恩奇都笑眯眯道：“真巧啊，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还有背叛诸神的破烂泥偶。”
　　幼吉尔一愣：“她就是伊什塔尔？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啊，倒不如这模样有点像···”
　　“是降格召唤，附身到某个人类的身上，也只有这样现代才能容纳她的神格，我说的对吧，野蛮的猴子，没有诸神站在你的背后，你还能为非作歹吗？”恩奇都冷笑解释。
　　“这么看，圣杯大战是要在今天分出胜负。”伊什塔尔笑容不变，多了几分针锋相对的杀气，挥手间，金光注入身侧的金蓝巨弓（马安娜）。
　　“正合我意。”恩奇都也不废话，双手再拍大地，吟唱宝具真名：“刻画在星球上的伤痕与繁华，将共赴乐园，以此讴歌！”
　　“Age of Babylon！（民之睿智）”
　　轰隆隆~
　　刹那间，金色箭矢如暴雨倾落，地面，更多武器汇聚，将射来的箭矢全部斩落。
　　幼吉尔看着漫天飞舞的箭矢和武器，好一会，指了指自己强笑自语：“难道···我就这样被无视了吗？”
　　······
　　伊什塔尔和恩奇都的战斗持续到白天，留下满目苍夷的大地，图利法斯的郊外就像是遭受过复数的陨石撞击，突起无数大小不一的圆坑，泥土全部都被翻过一遍。
　　虽说双方都动了杀意，在圣杯大战只是开始这段状况未了的时间内，谁也不敢用出全力殊死一战，战斗结果也只是在彼此的咒骂中不了了之。
　　白天，看了一晚上特效电影的霍尔重回旧地，踏入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周围的森林。
　　霍尔走在前面，Saber跟在后面，穿着现代的服饰，怀里抱着满满一袋的点心，一边吃着一边警戒周围。
　　“味道如何。”霍尔随口问了句。
　　Saber想了想，认真回答：“还可以，相较在冬木市吃的食物少了几分精细，味道的差别比较大。”
　　“给我一个吧。”
　　犹豫一下，Saber从袋子拿出一个点心递给霍尔：“可以。”
　　霍尔吃了几口，眼睛余光看到刚买的一大袋子点心少了一大半，调笑道：“Saber，你还真是喜欢吃啊。”
　　Saber脸颊生霞，认真辩解：“当然！饥饿是大敌，只有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打仗，这在我的时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况且食物也能补充魔力。”
　　难得看到一向认真的Saber反应如此有趣，霍尔眼睛浮现促狭之色，又打趣道：“但现在我不缺魔力。”
　　“这是为了不时之需。”
　　“哈哈。”
　　看着Saber满脸通红强作解释，霍尔终于认不出笑出声来。
　　Saber反应过来，皱着鼻子埋怨：“真是的，御主什么时候学会了爱丽丝菲尔喜欢捉弄人的坏习惯。”
　　EMMM
　　一般的伊什塔尔图已经过线了，好不容易找到私服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阿福
　　在森林走了一段时间，霍尔看到了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派遣出来迎接自己的人。
　　订正，是从者。
　　巨树旁，把粉色长发束城辫子的Rdier阿斯托尔福看到霍尔和Saber时，眼睛一亮：“啊，来了！”
　　阿斯托尔福小跑冲到霍尔面前，热情洋溢抓住霍尔的右手自我介绍：“我是黑方的Rider，负责来这里迎接你们，请多指教啊，Caster还有Saber。”
　　阿斯托尔福的笑容如孩提般天真绚烂，嘴角的虎牙为其增添几分俏皮，煞是可爱。
　　这么可爱，自然就是男孩子。
　　知晓他身份的霍尔感觉额头隐隐发疼。
　　“黑方的从者。”Saber冷淡点头，眼睛不悦扫了眼阿斯托尔福抓住霍尔的右手，烦躁感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是啊，我是黑方的Rider，真名是阿斯托尔福，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请多指教。”
　　查理曼十二勇士在东方知名度并不算高，在西方却是足以和亚瑟王传说以及圆桌骑士匹敌的传说。
　　“霍尔。”
　　阿斯托尔福仰头看着霍尔，眼睛扑闪扑闪亮着：“霍尔？这是你的真名吗？”
　　“名字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哇哦~这样的说法可真有趣。”阿斯托尔福转头看向Saber，好奇道：“喂~喂~你呢？昨晚我看到了，你和红方的Saber战斗，身手非常~非常激烈而且漂亮。”
　　受到询问的Saber看向霍尔，征求御主的意见。
　　霍尔点头示意，现在没必要隐藏Saber的身份，红黑双方基本都有从者知道Saber的身份。
　　“骑士王。”Saber冷淡回答。
　　“骑士王···咦？”阿斯托尔福可爱的脸庞微微一僵，瞪大眼睛，连同嘴巴也因为过于震惊而张开，结结巴巴道：您就是那位···骑士王！？”
　　“正是，这是值得如此惊讶之事吗？”
　　阿斯托尔福激动道：“因为~因为，我没想到那位鼎鼎大名的骑士王居然是女性。”
　　Saber盯着他，奇怪回答：“这么说的话，身为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的你不也是。”
　　阿斯托尔福噗嗤一笑，被认为是女性反而高兴回答：“我是男性哦~”
　　“咦？”Saber微微失神，明明模样是女性，打扮也是女性，还这么可爱。
　　阿斯托尔福自豪拍了拍胸口：“所以说，我是货真价实的男性。”
　　“但你的衣着明明是偏向女性。”
　　“很合适吧。”阿斯托尔福笑吟吟在原地转了一圈。
　　Saber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久憋出一句：“是的。”
　　“竟然被传说中的骑士王称赞合适~多让人害羞啊，喵哈哈哈哈~”阿斯托尔福捂着脸，兴高采烈笑着。
　　“还真是一位···特别的骑士。”Saber强笑，认真的性格很难和阿斯托尔福这种类型的人相处。
　　“Rider，可以带我们去黑方的据点了吗？”霍尔开口道。
　　阿斯托尔福吐了吐舌头，歉意道：“抱歉，说的好像有点太多了，跟我来吧，我这就带你们去黑方的阵地。”
　　跟着走的Saber轻轻一叹：“从者里面还真是有各种各样的人啊。”
　　冬木市的圣杯战争里征服王和英雄王都已经让Saber开了眼界。
　　霍尔与Saber跟随阿斯托尔福穿过一片森林，出来后，视野豁然开朗，肉眼就能看到远处雄伟的中世纪城堡。
　　霍尔感到有些奇怪转头注视森林，问道：“怎么没有见到Lancer。”
　　“Lancer？啊，你说的是第二个魔力节点的守护者吗，你们认识？”阿斯托尔福转过头，双手枕着脑袋一边后退一边和霍尔说话。
　　霍尔点头：“之前有过一些交集，之前这片森林应该是她的阵地。”
　　阿斯托尔福想了想，回道：“因为各种各样的特殊原因，详细解释袭来比较麻烦，因为这次圣杯大战是非常特殊的情况，所以也产生了很多规则。”
　　“这点我知道。”
　　“还有在此之上的规则，见了黑方的王你就会明白。”
　　对于圣杯大战的规则，霍尔最清楚不过，本来就是霍尔和圣杯系统共同构筑。
　　······
　　进入城堡，一路上霍尔看到的基本都是面无表情的人造人，穿过长廊后，来到城堡的正殿，在这里，黑方的所有御主和从者到场，目光齐齐放在霍尔这个黑方阵营唯一的外人身上，或是怀疑、或是排斥、或是好奇、或是审视。
　　霍尔扫了正殿一眼，大部分面孔都认识，即便没亲眼见过也在动画里面留下过印象，只剩下Lancer埃列什基伽尔没有到场。
　　Assassin李书文对上霍尔的目光，点头示意。
　　“是~是，我已经把人带回来了哦~任务完成。”阿斯托尔福举着手欢快道。
　　正殿之上，是王的席位，幼吉尔端坐其上，御主达尼克在旁侧。
　　幼吉尔站起来微笑道：“辛苦了，Rdier，然后欢迎，Caster和Saber，这次召集黑方的全员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因为圣杯大战不同于以往的圣杯战争，为了预防再次出现纰漏，这次圣杯大战设立了很多规则，相信在场的从者已经从圣杯那里获知。”
　　“这次圣杯大战，红方和黑方各有两个据点，据点是从者和圣杯之间联系的中转站，也就是说一旦据点被摧毁，从者将再也无法联系上圣杯获得存在的证明，虽说还与御主保持联系，能力必然会受到影响。”
　　“怎么样防守据点以及攻破敌方据点是这次圣杯大战的关键。”
　　幼吉尔开门见山道：“黑方的据点一共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这座城堡，第二个交给Lancer负责保护，因为一些特殊原因，Lancer无法离开据点周围，而且Lancer对我们这边的阵营异常的排斥，我的盟友，我希望你能以外来者的身份保护Lancer的据点。”
　　原来如此。
　　霍尔毫不犹豫点头：“可以。”
　　幼吉尔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原本我认为Lance一个人就行，但从昨晚的遭遇我已经知道红方的从者也不容小觑。”
　　阿福真可爱。
　　另外，据点可以理解为LOL的两个兵营，或者FGO里面的据点。
　　原本今天想加更的，结果第一章卡了好久，一个小时硬是让我写了两个小时以上。
　　因为圣杯大战出场的从者太多了，直接称阶职名字会有些错乱，以后统一称从者名字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方的窘境（加更！）
　　红黑双方共四个据点，每个据点分别对应上三骑与下四骑，若据点被击破，对应的从者会受到重压效果，全属性下降一个等级。
　　据点自然也是霍尔给圣杯系统添加的内容之一，若只设置一个据点，从者之间的战斗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混战，两个据点刚好，三个据点就会导致从者的战力分布太过松散。
　　虽说霍尔是把圣杯大战当成是MOBA游戏来设计，实际上不存在击杀小兵的功能，更没有防御塔，也只能将就着设计一些简陋的功能来增加圣杯大战的冲突性。
　　只要设计是基于对双方完全公平，且会促进双方战斗的情况下，圣杯的意志便会欣然接受。
　　原本，圣杯大战就是圣杯战争的预备系统之一，若此再次发生意外，圣杯系统可就没有什么措施可以弥补。
　　有一点让霍尔比较纠结，圣杯战争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收集从者的灵魂，你说七个从者站在同一个阵营，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用令咒命令所有从者自杀不就得了，非要搞花里胡哨的东西。
　　圣杯大战的系统本身设置也很有问题，到底是御三家里面哪个蛋疼的家伙添加进去的，且如果在东木启动圣杯大战系统，一次性召唤十四骑从者，估计能将东木的灵脉直接榨干，没有几百年都恢复不过来。
　　黑方阵营的会议结束后，霍尔单独询问了幼吉尔一些问题，差不多就弄清楚了自己现在的立场。
　　虽说尤格多米雷尼亚尊幼吉尔为王，作为幼吉尔盟友的霍尔并没有得到认同，完全是将霍尔当成是外人来使用，和Lancer埃列什基伽尔类似。
　　尤格多米雷尼亚召唤的从者中，Lancer埃列什基伽尔的出现完全是意外。
　　达尼克本来就是想要召唤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准备了千辛万苦找来的乌鲁克的圣遗物，结果因为无法辨别那个时代圣遗物的具体信息，用进贡给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某样贡品将其召唤出来，且附身在原本爱因兹贝伦家族派遣过来监视圣杯战争的人造人身上。
　　埃列什基伽尔作为高贵的冥界女神，看不起普通人类，在看到达尼克后更是勃然大怒，当场劈下冥界赤雷，作为御主的菲奥蕾无奈用两划令咒制约埃列什基伽尔。
　　达尼克亵渎了灵魂，通过与纯净（婴儿）灵魂融合来延长自身的寿命。
　　之后的接触，埃列什基伽尔对尤格多米雷尼亚创造人类造人用来当给从者供魔的蓄电池一事更是无比厌恶。
　　达尼克第二次召唤出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后，就将不肯配合的埃列什基伽尔放逐出城堡之外。
　　幼吉尔作为中间人亲自劝说一番，达成条件后造成现在的局面，埃列什基伽尔不会主动出击帮助尤格多米雷尼亚。
　　埃列什基伽尔不被视为黑方的从者，倘若最后一枚令咒用完，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会毫不犹豫用冥界赤雷把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城堡劈成灰烬。
　　也正因为黑方没有合适的从者守护第二个据点，幼吉尔才无奈交给埃列什基伽尔。
　　埃列什基伽尔作为神灵规格并不算高，实力只有在建造了神殿使用权能的情况下才能最大限度发挥，之前幼吉尔认为她一个人就能守护好据点，直到昨晚伊什塔尔的出现扰乱了幼吉尔的计划。
　　被排斥的从者由霍尔这位外人来配合最合适不过，霍尔不是尤格多米雷尼亚家族的人，也不会遭到冥界女神的敌视。
　　幼吉尔也不需要霍尔听从自己或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命令，在保护好第二个据点的前提下干什么都行。
　　······
　　城堡外，霍尔和Saber走在一起，霍尔低着头翻阅刚刚找来的书籍。
　　Saber好奇问道：“御主，你手里拿的是书？”
　　“和花有关的书，刚刚让使魔从图利法斯那里送过来。”
　　“御主对花感兴趣吗？”Saber很是意外。
　　“欣赏美丽是人类的本能，不过很遗憾我是一名冷血的魔术师，对没有特殊之处的花没有任何兴趣，这是贡品。”霍尔笑了笑。
　　“谁的贡品？”
　　“冥界女神，还有这一袋花的种子也是。”霍尔从口袋取出一个装满种子的袋子。
　　Saber犹豫道：“作为女神的贡品，只是鲜花的话未免太过简陋。”
　　“Saber，你认为什么更合适？”
　　“不清楚，我所处的时代，神灵也基本是一群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
　　“价值高低与否要分个人，冥界不存在植物，常人眼里这些普普通通的花，其鲜艳的颜色，蕴含的生机对那位女神来说拥有不同的价值。”
　　“梅林也喜欢说类似的话，我能理解这种感觉，生前度过的无数个日夜中，我曾想过如果我没有拔出选王之剑会过上何种生活。”
　　说着，两人来到了一处阳光无法触及的荒凉森林外围。
　　“这里，再进一步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不适合人类居住，没有生命，只有冰冷的气息以及亡灵被折磨的痛苦低吟。”
　　Saber自信笑道：“我的剑会保护御主。”
　　踏入冥界，只是一步之遥，冥界与外部的温度差至少有二十度，皮肤起了鸡皮疙瘩，能感觉到明显的寒意，不光是针对肉体，精神在这个世界更容易动摇，灵魂受到冥界的影响。
　　即便是白天，周围漆黑无光，仅是一个多星期不见，森林完全不见绿意，枯木与树枝错综复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从幽暗森林深处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叹息与低语。
　　“让人讨厌的地方。”Saber皱眉低语，手里金光闪烁，具现成Excalibur，注入魔力转化为光束，往前一架，冥域森林的诸多异象纷纷消散。
　　圣剑收集了战场上死去士兵们的信仰，且以此为燃料，区区怨灵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你这咖喱棒当成提灯倒是挺好用。”霍尔有点哭笑不得看着号称最强的圣剑。
　　“当然。”Saber欣然接受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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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冥界七门
　　踏足旧土，霍尔并没有联系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手段，总不能在冥界大闹一番，等主人出来后说是来找她合作。
　　试想想，当某人在睡觉的时候，大门没关，一个陌生人闯入家里大脑一番，砸坏各种家具，醒来后，陌生人却称自己是寻求合作的。
　　换作是霍尔面对这种情况，轻则轰出家门，重则打成半残再扔出去。
　　霍尔的目的是穿过这片森林，去自己在这个冥界创造出来的微型世界。
　　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冥界，加上霍尔作为Caster阶职自身也有【阵地建造】的阶职技能，级别还不低，开辟一个小世界摄取魔力温养花田并不是难事。
　　埃列什基伽尔喜欢漂亮的花，那么自然会无比重视那个小世界，必然能察觉有人靠近那里。
　　Saber提着圣剑走在前面，圣剑的辉光驱散了森林的阴气，皮肤与之接触能感觉到淡淡的温暖，圣剑辉光照射的范围内亡灵魑魅唯恐避之不及，省下很多麻烦。
　　“请小心，御主。”Saber小声提醒霍尔注意森林混乱的地形。
　　“额。”霍尔有些哭笑不得，感觉Saber是把自己当成普通魔术师来对待，大概是她还是骑士王时留下的习惯。
　　“这是！”
　　Saber突然一惊，伸手拦住了霍尔，圣青的碧瞳注视眼前插在荒凉地面上的长条形鸟笼，内部闪烁幽蓝色的微光，为这座阴暗的森林提供可怜的光线。
　　霍尔听到若有若无的低吟声就是从这些鸟笼里面发出，充斥着痛苦以及无力感。
　　Saber面色陡变，捏紧手里的圣剑：“亡灵！不对，是人类的灵魂！何等残酷的做法！把人类的灵魂囚禁在笼子内，灵魂只会遭到永远的折磨罢了，御主，那位冥界女神是如此残酷之人吗？”
　　霍尔早有心理准备，耸了耸肩：“神灵与人类的判断的基准不同，或许在我们看来无比残酷的事情，在冥界女神的眼里等同恩赐。”
　　Saber摇头：“承受这份后果的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不管她处于什么想的想法，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残酷了。”
　　“我也认同，不过现在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明白。”
　　继续前进，环境的变化越发剧烈，从森林地貌变成不适合生物存在的魔域，白雾弥漫，温度骤降，枪牢的数量随之增加，随处可见。
　　霍尔凭着记忆勉强找出正确的道路，视野豁然开阔，两人来到了一处宽阔的悬崖裂缝面前，目测对岸距离至少有几百米以上，通往对岸的唯一道路是一条悬空的石桥，宽度勉强容纳一辆马车通行，但因为桥底没有任何支撑物，让人不禁怀疑会不会踏上石桥的第一步就会一起坠入悬崖。
　　在石桥之上，每一段距离都立着用石头搭建的简易拱门。
　　“冥界七门，她竟然把这玩意也还原了？”霍尔惊愕无语。
　　“冥界七门？”
　　“生者踏入冥界就会受到的考验，即质询灵魂善恶的公正之门，一共有七座，善与恶的价值同等，故问题没有对错，只有接受质询之人本身的价值会发生改变。”
　　“还真是符合女神恶趣味的考验。”Saber摇头，对埃列什基伽尔的印象越来越恶劣。
　　“走吧。”
　　霍尔心里盘算，冥界七门的质询完全是冥界女神的兴趣，只要选择符合女神心意的答案即可，但若是她讨厌的人，哪怕选择了正确的答案也会受到惩罚。
　　简而言之，就是类似女朋友问你，女朋友和老妈掉入水里你会救谁的问题。
　　往浅一点说，那就是蜗居冥界的死宅女神测量对方的三观是否与自己相同，值得交朋友。
　　步入石桥，走到石门前，霍尔听到了低沉嘶哑的声音。
　　“向罪孽深重的生者霍尔提问。”
　　“善与恶价值同等，每个人心里对善的定义不同，但依旧有善与恶的界线，你认为善与恶的界线是什么。”
　　“一：多数的选择。”
　　“二：自我的判断。”
　　“二。”霍尔毫不犹豫回答，多数的选择不一定正确，在没有第三个选择，又或者自我解答的情况下，霍尔更加愿意倾向自己的判断。
　　短暂沉默后，石门没有给出对错的结论，反而道：“给予狂妄傲慢者适当的绝望。”
　　呲呲~
　　如电流从身体流淌而过，霍尔突然感觉到体内的魔力被剥离了一部分，实力有所削减。
　　“Saber，没有受到影响吗？”
　　“什么都没感觉到。”
　　“看来是针对我一个人。”
　　霍尔皱眉，影响不算太大，冥界影响最大的是神性，只要是神灵，神性越高受到的压制也会越高，霍尔这种纯粹是以生者的身份受到压制。
　　“继续前进。”
　　第二道石门。
　　“畏惧死亡是所有人类的本能，但那只是人类冥界的错误认知，永远的生命却会承受痛苦以及短暂的享乐却会消失。”
　　“一：承受痛苦获得永远。”
　　“二：短暂享乐永远消失。”
　　“一。”霍尔回答还是没有一点迟疑。
　　痛苦可以习惯，谁也不知道永远的消失不见意味着什么。
　　这次，霍尔通过石门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御主，为何要选择第二个选项，不就是赞同冥界女神之前囚禁灵魂的残酷行为吗？”Saber不解道。
　　“我是真正这样想，因为我不是普通人，总有办法打破枪牢逃出去，永远的消失就意味着没有任何机会，Saber，不用在意，这个问题只是针对我个人，一开始我就说了吧，冥界七门的质询并无对错之分，只是判断我个人的价值。”
　　走在石桥上，霍尔瞥了眼两侧的深渊，在这里无法使用魔术飞过，石桥之下就是虚无之海，类似于虚数空间，传说中阿勃祖和提亚马特就是从虚无之海创造出美索不达米亚世界。
　　霍尔魔眼解析，所谓虚无之海即虚数空间的深处，之前霍尔打开的虚数空间相当于浅滩，被卷入其中还有逃跑的机会，一旦掉下虚无之海，提亚马特这种级别的主神想要回来也都相当困难。


第一百六十五章  正经的女神
　　第三道石门。
　　“自我选择即是价值的体现，价值本身有高低之别，生命有轻重之分，倘若有五个即将死去的人，你可以选择杀掉其中一个而救下另外五个，反之不做出选择，五个人都会死去。”
　　“一：杀掉一个人，救下剩下五人。”
　　“二：什么都不做。”
　　霍尔摸了摸下巴，这不就是电车难题的初始版本吗？
　　“一。”
　　霍尔回答，差不多摸清楚了埃列什基伽尔的性格和冥界七门的意义所在。
　　电车难题冲突在于什么都不做必然受到道德谴责，但如果为了救人而杀人，本身也会成为犯罪者，从而测量人类所谓的道德，即大部分道德都是根据“为最多的人提供最大的利益”的原则设立。
　　在这个电车难题上，埃列什基伽尔无疑属于第一种，一辈子呆在冥界相当于自身受到道德上的惩罚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人类。
　　不过，埃列什基伽尔和正义的伙伴不同，埃列什基伽尔更偏向于普通人，想要别人承认她做出的牺牲，殊不知，这种承认本身就是对她冥界女神这一职责的亵渎。
　　自然，这一次回答也通过了。
　　来到第四道石门。
　　“美的标准五八花门，但依旧存在，黑能胜白，地能胜天，既然如此，骑士王和埃列什基伽尔谁更美丽？”
　　“一：骑士王。”
　　“二：埃列什基伽尔。”
　　咦？怎么突然开始不正经起来了。
　　霍尔嘴角一抽，瞥了旁边的Saber一眼，她秀丽的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二。”霍尔果断回答。
　　这一次，霍尔也没有受到惩罚。
　　霍尔和Saber继续前进，走了一段距离后，Saber突然道：“御主，刚才的答案是为了讨好那位冥界女神才选择的吗？”
　　霍尔笑了笑，含糊回答：“你猜。”
　　Saner不满嘟哝：“哎~御主真的向爱丽丝菲尔学坏了。”
　　霍尔也不是不想回答，但强烈的求生欲告诉霍尔，那位冥界女神很有可能还在监视自己，真正比较起来，霍尔也难以判断，当美丽达到一定水准，那就已经失去乐高低之分，就像把一个普通人放到抽象画大师的作品展览馆里面，让他辨别画作的高低。
　　第五道石门。
　　“信仰乃无回报之物，祈祷乃施舍之物，人不会向神寻求恩惠，只会献上恩惠，乃终生奴隶。”
　　“既然如此，回答吧，有资格接受这等尊贵劳动的女神是。”
　　“一：伊什塔尔。”
　　“二：埃列什基伽尔。”
　　“二。”霍尔立刻回答，总感觉冥界七门的质询越走越歪，越来越简单。
　　事实正如霍尔所想，接下来的两道石门提问的基本都是不痛不痒的问题，只要选择偏向埃列什基伽尔的答案即可。
　　成功通过石门，霍尔和Saber来到了冥界彼岸。
　　周围依旧是一片荒凉之色，随处排列着囚禁灵魂的枪牢。
　　短暂的安静过后，气温骤降，弥漫的白雾聚拢成巨大的白色影子，少女威严凛然的声音响彻冥界：“恐惧吧！祈祷吧！陷入绝望吧！生者！”
　　“吾乃死之管理者，冥界之主，践踏灵峰之人，埃列什基伽尔，你······”
　　“咦？”
　　威严宣告自己身份的冥界女神突然发出奇怪的叫声，好似被惊到少女。
　　伴随着白色影子出现，气温降到了零下十多度，这却并非是低温造成，而是埃列什基伽尔出现导致这片空间概念发生偏转，恐怕现在的冥界等同于身处海拔五千米以上的山峰。
　　霍尔魔眼泛光，解析白色影子是由死之概念、蛆虫、枯骨、霉等等污秽混合而成，足以让生者看到本能感到畏惧。
　　不过····
　　霍尔举起手，似笑非笑问道：“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我们应该见过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是你啊，既然你已经见过我的真面目，那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少女不好意思回答，一阵辉光亮起，驱散了白色影子，显露冥界女神的原型。
　　“凛！？”看到埃列什基伽尔的样子，Saber惊叫出声，除了一头秀发为银白色外，样子和远坂凛非常相似。
　　“我的样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埃列什基伽尔不解道。
　　Saber扫了霍尔一眼，看到霍尔没反应便摇头：“不，只是你的样貌和我一个熟人很像。”
　　“常有的事情，何况这也不是我本来的样子。”
　　埃列什基伽尔也不在意，看向霍尔高傲抬着下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想要献上贡品吗？不，不该有除此之外的选择，身为冥界主人的我可是很忙的。”
　　“我已经把贡品带来了，这些是花的种子，还有这本书是现代人类对花的分类以及记录各种与花有关的知识。”霍尔把自己匆忙准备的东西献上。
　　冥界女神眼睛一亮，迅速掩饰，强作姿态嗔怒：“哼，无能人类创造的知识也好意思作为贡品献给女神？”
　　霍尔立刻把东西收回去：“好吧，那我回去准备更加贵重的贡品。”
　　霍尔准备转身要走，冥界女神坐不住了，咳嗽几声吸引注意力，漂亮的眼睛也不敢和霍尔对视，看着另外一边，红着脸勉强说：“等！···等等，咳咳咳，虽说价值不足以作为贡品献给冥界女神，但你刚才通过了冥界七门，作为冥界之主的我认可你的灵魂价值，勉强收下你的贡品。”
　　霍尔心里憋着笑。
　　收下礼物，艾蕾什基迦尔扫了Saber一眼，正色向霍尔问道：“那么，作为生者的你不惜来到冥界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盟友，所以也以盟友的身份来协助你保护据点。”
　　埃列什基伽尔惊讶得睁大眼睛：“呜哇，竟然和那位暴君成为了盟友，你到底是有多想不开，若非出类拔萃的勇者或脑袋缺一根筋，和那种暴君谈话都不可能吧。”
　　Saber深有体会点头。
　　霍尔解释：“那是成年之后的暴君吉尔伽美什，现在他还是少年的姿态，应该不用太担心。”
　　“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作为从者被召唤出来，虽说被舍弃，也和英雄王达成契约，我会给予你们冥界的通行证，但若非发生了什么重要之事，我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我。”
　　“没问题。”霍尔爽快答应。
　　艾蕾和伊什塔尔的打扮在猫算过线。
　　EMMMMM


第一百六十六章  在冥界盛开的花朵
　　“这里。”
　　埃列什基伽尔带霍尔来到冥界开辟的小世界。
　　霍尔眼前是面积只有不到几平方米的小世界，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看上去应该是得到悉心照顾，花田里连一根杂草都看不到。
　　虽说这里是冥界，之前霍尔只是开辟出小世界摄取魔力，也没功夫帮她打理，一般来说在魔力充沛的地方，植物必然会急速生长，不可能只开花不长草。
　　小世界内生机勃勃的景色和外面冥界的荒凉死寂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霍尔微笑道：“看起来你有认真打理。”
　　埃列什基伽尔小脸泛红，对别人称赞很不习惯，又是羞涩又是自豪道：“当然的事情，勤勉是美德，也只有勤勉的女神才配得上这些美丽的花。”
　　埃列什基伽尔视线在小世界内来回寻找，里面每个角落都长满了花束，找不到可以播种的地方。
　　“看来还不需要播种。”
　　“我不喜欢一成不变的风景，虽然很可惜，就让一部分花枯萎吧，这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必要措施。”埃列什基伽尔伸出右手，掌心生成一道微弱的冥界赤雷，就要把蕴含死气的赤雷劈下。
　　“等等。”
　　“怎么了。”
　　“就这样破坏你精心打理的花田，不觉得有些可惜吗？”
　　埃列什基伽尔轻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之前还有很多植物一起生长，我给那些植物灌输了死气才使其枯萎，腾出更多的空间让花成长。如你所见，有限的空间和资源已经限制住了它们的生长，尽管非常浪费，对它们的裁剪是身为女神的我不得不去完成的工作。”
　　冥界女神神色沮丧哀怨。
　　霍尔听出了她这句话里面别外的意思，笑道：“这样的话不如亲手把它们摘下来。”
　　“亲手···摘下来？”
　　霍尔来到小世界的身边蹲下身体，用炼金术把冥界的岩石炼成石制工具演示起来，修剪枝叶，割下一些长势不好又或者生长位置不佳的花。
　　“你也来试下吧。”霍尔把工具递给埃列什基伽尔。
　　“唔···但我没试过这样的工作。”
　　“没关系，看到你喜欢的花就摘下来，这就是它们在这个世界生长的意义。”
　　“好吧。”
　　一会儿，埃列什基伽尔就完全投入了对花田的修剪工作里面，每摘下一朵花都是小心翼翼，剪下一片枝叶要经过反复的测量。
　　霍尔拾起被剪下的花束，轻松编织成一个漂亮的花环，来到埃列什基伽尔的身后轻轻放在她脑袋上。
　　“咦？”
　　埃列什基伽尔一愣，摸到头上的花环，取下来后愣愣看着，轻声自语：“真漂亮。”
　　“给你的礼物，这是你照顾这个小世界该得到的报酬。”
　　埃列什基伽尔凝视花圈，清脆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失落：“但是它不能永远存在，失去了可以摄取生命的大地，不用多久就会枯萎消失，而且也不能离开这片空间。”
　　“这就够了。”
　　“够了？”
　　“这些花实现了存在的意义，我把这个小世界创造出来的时候是为了献给女神，这片刻的美丽便足以实现它们的价值。”
　　埃列什基伽尔若有所思看着手里的花环，抬头对霍尔嫣然浅笑：“谢谢，在这个花环枯萎前我会好好珍惜。”
　　“还有这些被剪下的枝叶，把它们埋到土里，这个小世界虽说魔力充沛，缺少物质上的营养供给也很难让花长好。”霍尔把地面上被剪下的枝叶埋入土里。
　　花费了不小的功夫，两人终于把新买的种子种下。
　　埃列什基伽尔注视空了一半的花田，心满意足，轻声道：“霍尔，你不觉得这一项工作和冥界主人的工作很像吗？”
　　“一半吧，人不是花，人类拥有智慧，可以选择，花不可以。”
　　“或许吧。”
　　霍尔转身离开：“花也种好了，据点就拜托你保护，女神大人。”
　　埃列什基伽尔看着霍尔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低着头，失落呢喃：“奇怪的人，和自己是类似的存在，如果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霍尔没有幼吉尔或者梅林的【千里眼】，无法一眼看穿他人隐藏起来的本质，这次也是在试探她的本质以及对圣杯的执念。
　　或许正如杜木兹所说：“埃列什基伽尔是个一直为了冥界没有花朵而叹息的少女，但她不知道，她就是那冥界的花朵。”
　　······
　　使用埃列什基伽尔赋予的特权可以在冥界自由穿行，拥有了冥界通行证后，霍尔总算是探查道了这个冥界的真面目。
　　魔术师能创造魔术工房，拥有高等级阵地建造技能后能制造神殿，而所谓冥界就是比神殿更高一级的存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重建神代时期的冥界。
　　故而埃列什基伽尔在冥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敌，只需要复数顶尖水准的从者，又或者乖离剑·EA级别的宝具最大出力就能将其破坏。
　　昨晚恩奇都和伊什塔尔都出现在敌方阵营，也难怪幼吉尔不放心把据点交给埃列什基伽尔一个人保护。
　　下午，霍尔回到尤格多米雷尼亚，再次被阿斯托尔福找上门。
　　“呀呼~霍尔，找了你好久了。”阿斯托尔福洋溢着天真无邪的微笑，热情打招呼。
　　霍尔站在城堡庭院的草地上，右手燃起微弱的蓝色火焰，这些火焰是霍尔魔力的具现，正在尝试开发【骑士不死于徒手】宝具的能力。
　　圣杯战争必须掩人耳目，故而在白天基本很难产生冲突。
　　这条规定在霍尔看来也是扯淡，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都背叛了魔术师协会，大圣杯系统也暴露出来，根本就不需要遵从隐蔽性的规则。
　　“Rdier，有什么事吗？”
　　阿斯托尔福幽怨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啊~真过分。”
　　“一般来说，我不想被打扰。”
　　“是王让我通知你一个消息，裁决这次圣杯战争的Ruler已经到达罗马尼亚，正在前往这座城市，预计晚上就会到达，红方那边似乎打算对Ruler下手。”
　　幼吉尔没有指挥霍尔的权利，霍尔可以共享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情报网络，然后根据自己的意志来行动。
　　“知道了。”
　　“那么，刚才你在干什么？”
　　“魔术实验。”
　　“真没劲。”阿斯托尔福泄气咕哝。


第一百六十七章  哆啦A梦
　　从阿斯托尔福听闻红方的动向，霍尔回去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城堡，找到幼吉尔的房间，敲门得到回应后进去，看到幼吉尔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手里握着游戏手柄，正在玩一款格斗游戏。
　　从者在玩游戏，怪异的一幕让霍尔感到强烈的违和感，想到眼前的从者是幼吉尔就释然了，就算他掏出VR游戏头盔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怎么了，魔术师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幼吉尔暂停游戏，扭头看向霍尔好奇问道。
　　霍尔点头：“哆啦A梦·吉尔，有没有便利的载具，借我一下。”
　　“王之财宝有很多哦，不过我的宝物从来不借给无法发挥其价值之人，还有，哆啦A梦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和Saber去阻止红方对Ruler下手，让尤格多米雷尼亚准备载具也来不及了，你的宝库里面应该有能让我满意的载具。”
　　幼吉尔恍然：“啊，这件事啊，的确对我们黑方阵营更有利，这样的话就没问题，想要什么尽管说，无论是传说中的飞行器又或者现代的跑车都不是问题。”
　　“摩托就行。”
　　幼吉尔招了招手，巴比伦之门出现，半径三米的黄金旋涡荡开，缓缓降下一辆比赛用的摩托。
　　“摩托？是这种吗？”
　　霍尔打量一下摩托，不是很满意，再问：“差不多，有其它款式吗？”
　　幼吉尔把摩托收回到王之财宝，再拿出一辆金黄色，拥有流行形外观，更具有科幻气息的摩托，沉吟道：“我也不是很明白，这辆如何，它是这个世界十年后才会出现的载具，我很喜欢它的外观。”
　　“有黑色款的吗。”
　　“有哦。”
　　“那就放到下面的庭院，现在就要用。”
　　不愧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哆啦A梦，什么都有。
　　·······
　　叫来了Saber，青翠的碧瞳好奇注视庭院中央摆放的黑色摩托，流线型的外观非常讨她喜欢。
　　“御主，这是？”
　　“从英雄王那里要来的载具。”
　　Saber惊讶道：“这不是现代的机车吗，为什么他的宝库里连这种东西都有。”
　　“王之财宝拥有所有宝具的原型或是人类发明的的雏形与古往今来的财宝或珍品，数量并非固定，概念更加倾向人类的智慧原典本身，大概只要是人类发明出来的东西，在他的宝库里面都能找到。”
　　“难怪英雄王会说圣杯是属于他的东西。”
　　“Saber，你会驾驶这辆摩托吗？”
　　Saber自信笑道：“请放心，我拥有A级别的骑乘技能，不管是机车又或者飞机，坐上去总会有办法驾驶。”
　　听起来不靠谱，不过英灵就是这种不讲道理的存在，霍尔见怪不怪了，取出一份地图给Saber指名位置，吩咐：“现在就出发，目的这这条前往图利法斯的主公路，红方打算袭击Ruler，如果Ruler或者红方的从者出现我们必定能察觉。”
　　Saber迟疑摇头：“御主也在的话我认为轿车更加安全，抱歉，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御主，驾驶时请抱紧我的腰，在晚上之前赶到这个地方的话速度不可能慢下来。”
　　“好。”
　　霍尔内心偷笑，现状的确轿车更加合适，霍尔选择摩托一来是比较适合Saber，二来不介意来个亲密接触。
　　两人坐上机车，霍尔伸手环抱Saber的腰部，心里油然而生奇妙的感觉，明明战斗时即使面前千钧之力也毫不退缩，腰部却非常纤细，环抱住还有空余的位置，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与之拥抱。
　　Saber身体微微一僵，很不习惯扭了扭身体。
　　“怎么啦？”
　　“没什么，现在就出发，请御主好好抓稳。”
　　霍尔从后面看不到Saber的表情，却能看到那娇艳欲滴的耳垂。
　　嗡嗡嗡~
　　机车发动，如一头猛兽从沉睡中苏醒发出低沉的咆哮，Saber转动手把，猛地有一股剧烈拉扯两人，摩托车如离弦之箭冲出，眨眼间就消失在城堡的后院中。
　　城堡后方有一条隐蔽的公路通往图利法斯，可以从那里离开。
　　两边的风景飞掠而过，到了肉眼无法看清的地步，霍尔心里暗暗惊叹Saber的车技，速度已经可以和飞机一较高下，却能灵活飘逸穿越众多山路弯道。
　　比坐过山车都要刺激！
　　······
　　残阳西落，荒野的公路只能看到地平线上一抹晕红，伴随着不知名的鸟类高叫，世界即将被黑暗笼罩。
　　荒无人烟的公路上，银发金瞳的女性仰头看着路牌上的两位从者，不屑嗤笑：“红方的Caster还有Rider，这么快就来迎接我了吗？我还真是受欢迎啊。”
　　站在路牌上的蓝发Caster眯着眼睛打量她，哼道：“你就是Ruler吗？怎么看都不像。”
　　Ruler咯咯轻笑：“不像吗？不像？咯咯咯咯咯，说起来的确不像，又有什么关系呢。”
　　另一位从者是坐在路牌上，肩膀靠着一把长枪，俯瞰下方的Ruler饶有兴趣道：“的确无所谓，不管像不像，今天你都要退场，不过为了对付区区一介Ruler竟然出动了三名从者，更过分的是里面竟然还有我，真是被御主小瞧了啊。”
　　Caster告诫：“Rider，还是别大意为好，对方不是一般的从者，阶职也对方更有利。”
　　Rider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展现高昂战意，朗声道：“无所谓，如果能出现赢过我的战士只会让我更高兴，坐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身体都快生锈了。”
　　Ruler摊了摊手，语气辛辣饱含讽刺：“所谓英雄都是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吗，真失望，明知道我是裁决这次圣杯大战的Ruler还打算来袭击我，你们···出局了。”
　　神色与语气豁然一变，Ruler高声宣告：“来吧，在地狱呐喊吧！将诞生的喜悦，诞生的憎恶，诞生的绝望全部咆哮出声！”
　　“La Grondement Du Haine！【咆哮吧！吾之愤怒！】”
　　轰隆~！
　　来自地狱的烈焰冲天而起，从路牌蔓延而上，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将其烧成铁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举报，他开挂！
　　摩托在漆黑的公路疾驰，伴随引擎的轰鸣，眨眼的功夫就只能看到尾灯拉出一条红色尾巴。
　　【风王结界】的概念融入机车，展开结界如利剑破开空气，把所有的狂风隔绝在外。
　　不到十分钟，Saber驾驶这辆摩托来到了上百公里外的荒野公路。
　　Saber英气秀丽的脸庞扬起飒爽的浅笑：“这样的感觉真不错，现代的载具虽然没有生命，在速度和性能上却更加高，御主，是要一直行驶下去吗？”
　　“这条公路是前往图利法斯的主要公路，也能Ruler最有可能出现的路线，继续前进两百公里。”
　　“明白。”
　　霍尔拥抱Saber的细腰，享受速度飞驰带来的刺激感，突然脸色微微一变，俯首到Saber的耳边轻声道：“加快速度，是Berserker，在我们后方约一千米的位置。”
　　风元素精灵向霍尔反馈红方的Berserker兰斯洛特正在迅速接近自己的信息。
　　为什么兰斯洛特会出现在这里？不对，魔术师协会早就知道有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潜伏在时钟塔收集情报，然后这次袭击Ruler的动向必然会被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得知，如此一来，考虑派遣出从者拦截再正常不过。
　　Saber感知不到Berserker的存在，内心十分信任霍尔，肃然点头：“明白，遭到对方的拦截就说明我们没走错路，不算是坏事。”
　　骑士王苍青色的眼睛亮起微光，体内魔力炉心龙之心脏的跳动速度加快，血液蕴含的龙之因子推动魔力的运转，放出强大的魔力覆盖机车全身，使机车结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颜色从漆黑染成银白，更多的装甲凭空生成，被魔力强化过后的引擎以爆发之前数倍不止的动力，排气管喷出蓝色的高温火焰。
　　轰！轰！轰！轰！
　　机车所到之处刮起飓风，发出震耳欲聋的音爆声。
　　Saber全神贯注驾驶机车，小脸面露愕然低呼：“不可能！就算是以速度著称的Lancer也不可能跟得上我们现在的速度。”
　　现在，Saber清晰感觉到了从背后不远处传来的混乱狂暴气息正在急速接近。
　　霍尔沉声吩咐：“Saber，你负责驾驶，我来应对Berserker。”
　　“请小心。”
　　霍尔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兰斯洛特拥有A+级别的敏捷，算是从者面板能力能到达的极限，当然即便拥有A+级别的面板也的确不可能跟得上这辆机车的速度。
　　除非，对方拥有更高级别的骑乘能力，且同样驾驶着载具。
　　Berserker阶职的兰斯洛特自然不具备骑乘能力，但却拥有类似能力的宝具——【骑士不死于徒手】
　　“真有一手啊，魔术师协会，还学会了玩科技。”霍尔凝重注视远方天空飞来的一个黑色影子，从篮球大小迅速变成一架在天空翱翔的钢铁怪物。
　　赫然是一辆经过改装的阿帕奇武装直升飞机，兰斯洛特站在头部位置，身后盔甲的鞭子扎入直升飞机内，持续放出漆黑的气息，一整辆武装直升飞机都被黑色与鲜红的裂纹覆盖，成为他的宝具。
　　嗡嗡嗡嗡~
　　螺旋桨高速旋转，如一只原始巨兽发出的嘶吼。
　　霍尔拍了拍额头，我要举报，Berserker开挂。
　　“那是！”Saber通过后视镜看到后方的武装直升飞机，也看到了站在头部位置上全身被漆黑盔甲覆盖的兰斯洛特，全身被黑色气息笼罩，看不到一丁点曾经湖上骑士的影子。
　　Saber不敢置信惊呼：“那就是···兰斯洛特卿。”
　　几乎同时，兰斯洛特对Saber的目光有所感应，头部盔甲的红色细缝对着疾驰的摩托，放出混沌的气息，抑制不住嘶声狂吼：“亚———瑟———！！”
　　声音的愤怒与憎恨冲击Saber的心神，握紧机车把手，脸色黯然夹杂着几分愧疚低语：“即便失去了理智也如此憎恨我吗，兰斯洛特卿。”
　　霍尔从背后用力搂紧Saber，安慰道：“不用去想多余的事，现在你是我的从者。”
　　“抱歉。”
　　砰！砰！砰！
　　瞬间，武装直升飞机喷射出十几枚反坦克导弹，受到兰斯洛特能力的侵蚀，每一枚导弹都是D级别的宝具，且在爆炸的瞬间会产生不下于A级宝具的出力。
　　这可不是石头，现代的科技被赋予了神秘的概念，两者叠加产生了复杂的化学反应，论杀伤力，这一轮导弹就不下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王之财宝】的最上级宝具投射。
　　霍尔不敢展开结界硬接。
　　Saber的直觉告诉反坦克导弹的可怕之处，扭动手把的油门，急喝：“御主，抱紧了！”
　　思考对策的霍尔只好抱紧Saber，免得被惯性甩飞。
　　地面蓝色的影子疾驰，天上黑色的钢铁巨兽紧跟不放。
　　机车在公路上左拐右闪，反坦克导弹却好似有人在操控变换方向，其中一枚击中了保护机车的风王结界，轰然炸裂。
　　轰！
　　黑烟被狂风卷走，爆炸的威力把风王结界撕开一个口子，狂风涌动灌入结界内部，机车变得更难以操控。
　　轰！轰！轰！
　　又有几枚反坦克导弹击中地面引起剧烈爆炸，飞溅的砂石以及冲击波削弱风王结界的力量。
　　眼看有更多的导弹追上来，霍尔低喝道：“Saber，稳住机车保持直行，剩下的交给我！”
　　霍尔扭头注视身后跟踪的导弹，魔眼微光弥漫，发动宝具【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能力，剥夺其神秘概念。
　　“结构解析。”
　　“分解。”
　　“概念剥离。”
　　“给我碎！”
　　呲呲~
　　黑色导弹身上的红色纹路迅速褪去，霍尔体内约十分之一的魔力被魔力抽离。
　　所有被侵蚀的反坦克导弹齐齐熄火掉落。
　　黑色的钢铁巨兽保持和机车并行，从天空俯瞰Saber，充斥愤怒的狂暴目光一刻都没从Saber身上移开，怒吼宣泄：“Uaaaaaaaaa!!”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公路遭遇战
　　一轮攻击无效，兰斯洛特愤怒狂吼，盔甲上更多的鞭子扎入武装直升飞机，侧翼搭载的加特林机枪摆动头部，锁定地面的霍尔和Saber，转动枪管。
　　呲呲呲~
　　枪管高速转动的声音如死神宣判，下一秒就会有成千上万颗宝具子弹射出。
　　强烈的危机感淹没霍尔的思绪，思维切割思索对策，短短不足一秒的时间内千百个方案就在脑内走了一遍。
　　防守太过被动，彼此在机动力存在绝对的差距，虽说Saber能用【魔力放出】强化机车，兰斯洛特也同样可以用【骑士不死于徒手】将武装直升飞机变成宝具。
　　而且，拥有现代武器配合的兰斯洛特进攻能力比初次见面的时候强大十倍不止。
　　目的不是和Berserker战斗，放出疯狗纠缠正是红方御主想要的效果。
　　机车在公路呼啸而过，Saber心有灵犀感知到霍尔的想法，低喝：“御主，我会想办法应对Berserker的强攻，你来破坏Berserker的载具。”
　　“好。”
　　霍尔发动宝具【骑士不死于徒手】为机车注入宝具概念，进一步强化机车性能，右手横挥，展开五层元素结界护住机车。
　　砰~砰~砰~砰~砰~
　　天上，旋转加速的加特林机枪枪口吞吐火焰，金属狂潮淹没元素结界，瞬间贯穿风王结界。
　　霍尔手臂亮起光纹强化魔力输出，数以百计的子弹没入元素结界荡起涟漪，层层元素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破裂。
　　Saber操控机车加速躲避，避其锋芒。
　　加特林机枪火力压制，武装直升飞机继续投射宝具导弹从另外的方向夹击，封锁机车的躲避空间。
　　明明是Berserker，操控武装直升飞机发动的进攻就如他的武艺，狂暴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不给人喘息机会，然而从里面又找不到一点破绽。
　　霍尔脸庞涌现不正常的晕红，呈发烧症状，大量魔力随血液注入脑袋，流入魔眼，强化【骑士不死于徒手】的概念能力，森罗万象在霍尔的魔眼呈现，仿佛来到了原初的世界，看到万物的结构，感知魔力的流动，耳边响起一声声鲸鱼的叫声。
　　“御主，没事吧。”Saber通过后视镜忧心看着霍尔，她感觉到霍尔皮肤的温度提升到不正常的水平。
　　“还好，导弹交给我对付。”
　　“御主，前面可以看到树林，应该可以为我们争取时间。”
　　霍尔默然不答，魔眼陡然闪烁亮光，【骑士不死于徒手】宝具能力扰乱了兰斯洛特的控制，跟随机车的数十颗导弹齐齐乱了方向，从天上坠落轰然爆炸。
　　武装直升飞机穿过爆炸黑烟，加特林机枪调整方向，再次射出一轮金属风暴。
　　Saber操控机车拐入旁边的树林，想以障碍物缓解对方的进攻，子丶弹在地面上炸出无数个篮球大小的坑洞，跟随机车把一条线上的树木全部击碎。
　　“再坚持一会，东·斯塔利恩二世。”Saber咬紧牙关对身下的机车命令，躲避森林的树木，风王结界直接撕开一条道路。
　　东·斯塔利恩是她曾经的坐骑之一，如果这两机车能坚持下去，它就有资格获得这个名字。
　　机车毕竟是凡物，承受了【风王结界】的概念和魔术强化能在短时间内发挥出远超原本的性能，但这同样会消耗机车的使用寿命。
　　森林为Saber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
　　机不可失，机车冲出森林回到马路。
　　霍尔手指在虚空迅速画出卢恩符文，生成约等于人体大小的冰柱，凝聚魔力急速旋转，化作炮弹射向武装直升飞机。
　　加特林机枪早已瞄准了冰晶，旋转的枪管喷射子弹轻易将其粉碎。
　　“没用。”霍尔冷笑，巨大的冰晶被粉碎后去势不减，化作数以百计的小型冰锥刺入武装直升飞机的装甲。
　　咔擦~咔擦~咔擦~
　　冰晶蕴含的魔术特性持续摄取温度，使武装直升飞机的装甲迅速蒙上一层白霜，极度的温度破坏机械结构。
　　“Ahrrr!”兰斯洛特张牙舞爪，鞭子往武装直升飞机注入漆黑的魔力，黑与白分庭抗衡，速度不可避免慢了下去。
　　霍尔伸出右手往虚空一抹，生成十几个卢恩符文，连接成一个旋转圆环对准天上的武装直升飞机。
　　“别以为只有你有加特林。”霍尔扬眉吐气大笑，注入魔力，几十道光束弹从符文圆环射出。
　　兰斯洛特操控武装直升飞机闪避不及，半边机身被光束弹打成筛子，在空中摇摇欲坠。
　　正当霍尔以为可以甩掉兰斯洛特松一口气，魔眼看到兰斯洛特身上狂暴的气息骤然增强，漆黑狂暴的气息汹涌怒放。
　　“Arrrrrrr!”
　　兰斯洛特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诅咒的魔力再次侵蚀机身，漆黑气息把所有的冰晶覆盖，消除魔术特性，被光束弹击穿的地方也在急速复原。
　　“这剧烈的魔力动荡，唯一的解释就只有对方的御主用了令咒，而且还有可能是两枚，果然对方也承受不了剧烈的魔力损耗。”
　　兰斯洛特的御主的令咒就全部用完了，令咒提供的魔力消耗干净后，兰斯洛特也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但在此之前，兰斯洛特的进攻会变得更加狂暴，更加激烈，更加恐怖。
　　“还有完没完了。”霍尔内心没好气低骂。
　　先下手为强。
　　霍尔画出卢恩符文，再度发射魔术光炮，被武装直升飞机以惊人的速度平移躲开。
　　“还没结束。”
　　霍尔低喝，符文圆环一分为二，从两个角度夹击，射出数十道炽白光束，成功命中武装直升飞机。
　　砰！砰！砰！
　　炽白的光束炮击中武装直升飞机的装甲发出沉闷的声响，过后却很快被黑色气息覆盖。
　　“我去，未能击穿对方装甲。”霍尔郁闷嘀咕。
　　眼睁睁看着武装直升飞机跟上来，兰斯洛特双手架起从直升飞机拆下来的加特林，十六管枪口旋转，疯狂扫射疾驰的机车。


第一百七十章  当然选择原谅他。
　　蓝色的流光在地面疾驰，黑色的钢铁巨兽于天空飞行，一路奔袭，所到之处，荒野公路被蹂躏破坏。
　　砰！砰！砰！
　　加特林吞吐紫黑色的火焰，一颗颗宝具子弹在地面留下篮球大小的坑洞，扫向机车时被一束束升起的冰墙挡住。
　　更多的导弹射出，以违反物理规则的轨迹从四面八方包围机车，即将命中风王结界时过半的导弹突然失去控制坠落，又有一大部分被光束击落，剩下的几枚全部被风王结界弹飞。
　　霍尔闭上魔眼，鲜血如泪从眼眶溢出，过度使用魔眼的后果是这具身体率先无法承受，眼眶内部血管爆裂，生理功能损坏。
　　霍尔右手捂住右眼，身体炼成术发动治疗内部血管，针扎的刺痛让霍尔皱眉不已。
　　机车在Saber高达A级别的骑乘技能以及霍尔的魔术掩护下，勉强护的周全。
　　“Berserker的弹药是无限的吗？”霍尔心里低骂，脸色难看，体内的魔力消耗过半。
　　实际上霍尔也明白，现代的武器受到【骑士不死于徒手】宝具加持，概念上的宝具弹药的确是无穷无尽，类似于红A的魔术投影，魔力有多少，弹药就有多少。
　　如果不是因为要赶路，霍尔真想下车用魔术把这一辆烦人的武装直升飞机一炮轰飞。
　　不知何时，远方昏暗的夜空升起一片赤红，时而可以听到爆炸声。
　　毫无疑问，这是从者之间战斗引起的动静。
　　“终于到了！”霍尔松了口气，俯身到Saber的耳旁说道：“停车。”
　　呲呲~！
　　Saber操控机车猛然甩尾，差点没把后座的霍尔甩飞，机车横着滑行了十几米后停下，车轮在公路上犁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Berserker操控的武装直升飞机飞出上百米后才姗姗反应，转过身朝着两人飞回。
　　争取到小片刻喘息时间，霍尔双手松开Saber的腰部，看向远方赤红的天空肃然道：“那边应该就是我们的目标，拖着Berserker入场也没有任何益处，Saber，以Berserker对你的执念，在失去御主令咒的控制后，他恐怕会和你至死方休。”
　　“我明白。”
　　“Berserker就交给你对付，不用太过稀罕魔力，必要时我会用令咒支援你。”
　　Saber自信微笑：“求之不得，但令咒是非常宝贵的战略支援，何况御主与我共用三划令咒，请相信我，御主，我的剑会为你赢得胜利。”
　　霍尔注视Saber的眼睛再问：“即便对方是湖上骑士，昔日圆桌第一骑士。”
　　“身为骑士王期间我要守护的是不列颠，现在我是Saber，需要守护的只有御主一人，即便是昔日同僚，敌人的立场不会改变，除此之外，我的剑不会为任何人挥动，也不存在犹豫。”
　　霍尔从Saber的眼睛和回答感觉一丝的犹豫，心里略感欣慰，右手往虚空一抹画出原初的卢恩符文，连成圆环包围Saber的身体，予以魔术强化。
　　“于此赐予你祝福，我的骑士。”
　　“剑与荣光归于您，御主。”
　　霍尔的身体淡化消失。
　　Saber深深提了一口气，凝视远方扑来的钢铁巨兽，内心再无犹豫，正如当初她拔出选王之剑的那一刻。
　　娇小纤细的身体涌出魔力，辉光闪耀时换上了轻便的银蓝色裙甲。
　　骑士王双手持剑立于眼前，闭上眼睛低语：“抱歉，兰斯洛特卿，现在我有不得不守护之人。”
　　“即便是身为骑士王期间，我也从未怨恨过你，我尊重你和格尼薇儿的选择，现在我或许稍微有点理解你当初的感受。”
　　“请原谅我是一位不成熟的王。”
　　圣青之瞳豁然睁开，如雨后的湖面弥漫着氤氲流光，Saber断然轻喝：“咆哮吧！Invisible Air！【风王结界】”
　　嗡~
　　包裹圣剑的风王结界猛然绽放，汇聚成螺旋从剑尖褪下，显露光之圣剑的原型，纯净的辉光照亮的荒野。
　　目的圣剑之辉，兰斯洛特变得更加狂暴。
　　“亚———瑟———！！”
　　兰斯洛特仰天嘶吼咆哮，操纵武装直升飞机将搭载的导弹全部发射，每一枚导弹都相当于A级别的宝具攻击。
　　Saber小脸肃然而不见慌乱，低喝：“粉碎面前的一切敌人，StrikeAir！【风王铁锤】”
　　嗡嗡嗡！
　　风暴涌动，荒芜的公路突然刮起十二级飓风，风王结界的魔术概念压缩空气，汇聚成一股宛如实质的空气乱流淹没正面冲来的武装直升飞机。
　　刹那间，武装直升飞机以及所有的导弹被飓风扰乱了方向，无法前进半尺。
　　【风王铁锤】原本是将空气压缩，作为一种对集团强而有力的攻击，但增加杀伤范围便会削弱威力。
　　Saber没有将【风王铁锤】当成是杀伤招式使用，增加杀伤范围使得兰斯洛特操控的飞机躲无可躲，以此限制住其进攻和移动。
　　“亚———瑟———！！”
　　暴风的呼啸声与嘶吼混杂，武装直升飞机无法保持平衡，漆黑的狂战士更加狂暴，覆盖武装直升飞机和导弹的黑色气息猛然加剧，在空气乱流定住身形，一点一点撕裂风王结界。
　　然而，【风王铁锤】争取到的小片刻时间足以让Saber发动宝具并锁定兰斯洛特。
　　圣剑高举，金色的辉光绽放那一刻，骑士少女轻吟：“遵守骑士的誓言，集结的星之吐息，接下吧，这闪耀的生命洪流。”
　　“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圣剑斩落，奔涌的光之洪流瞬间淹没被【风王结界】困住的兰斯洛特，连同武装直升飞机以及数十枚导弹一同引爆。
　　轰隆！轰隆~！
　　爆炸放出的火焰包裹着浓烟升起，无人的荒野绽放出一朵小型蘑菇云，强烈的震荡蔓延掀起灰尘，道路两侧树木全部被冲击压弯了腰。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迦勒底最好搞定的女人
　　一击得果，Saber凝神以待，她知道这一击绝不可能就让圆桌骑士中的最强骑士退场。
　　片刻，漆黑的骑士破开浓烟跃出，手里拿着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朝着Saber掷去，螺旋桨以不亚于武装直升飞机启动时的速度转动，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骇人的气势仿佛能斩断所有挡在面前的障碍物。
　　骑士王凝视飞来的螺旋利刃，紧握圣剑，没有畏惧挥剑而上。
　　铿！铿！
　　圣剑轻松把螺旋桨一刀两断，眼睛余光看到远处兰斯洛特举起了手里的加特林机枪，枪口旋转。
　　砰！
　　Saber手里圣剑爆发炫光，推动娇小的身体如炮弹发射。
　　哒！哒！哒！哒！
　　金属洪流撕裂的Saber身后的大地，Saber以Z字形高速突袭躲开金属风暴的杀伤范围，接近兰斯洛特手起刀落将他手里的现代武器辟断，几剑便将其逼退。
　　即便是被【骑士不死于徒手】侵蚀成D级宝具，加特林机枪面对最强的圣剑亦和纸糊无异。
　　“亚———瑟———！”
　　疯狂的嘶吼响彻荒野，黑色的魔力汇聚到兰斯洛特的右手，显化成一把与圣剑相似的漆黑魔剑，当兰斯洛特握住剑柄的刹那身体从原地消失。
　　“什！”Saber瞳孔剧烈收缩，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从战场磨炼出来的直感却告诉她正在面临生死危机，条件反射举起手里的圣剑格挡。
　　快！太快了！
　　远远超过了A级别的从者面板所能达到的速度，兰斯洛特几乎是以瞬移的速度来到Saber面前，高举魔剑斩下，魔剑蔓延的黑色气息覆盖他的身体。
　　只有封印其它宝具才能拔出Aroundight【无毁的湖光】，持有无毁的湖光时，兰斯洛特的全部属性面板都会上升一个等级，而且因为有过屠龙的故事，对持有龙属性的从者能造成追加伤害。
　　圆桌骑士两大二五仔在相性上多少都克制Saber。
　　简单来说，就是在针对阿尔托莉雅。
　　轰！
　　圣剑挡住了漆黑的魔剑，剑锋的对撞爆发可怕力量，将以两人为中心方圆十几米的大地碾碎。
　　“兰斯洛特卿，你的痛苦，你的憎恨，我确实感觉到了！”Saber持剑抗衡，不退半步，受到了霍尔原初的卢恩符文祝福，她短时间内也能发挥出超越以往的战力。
　　只要坚持到兰斯洛特用完两枚令咒的魔力，那就是Saber的胜利。
　　······
　　霍尔慢悠悠在天空飞行，也不能说慢，刚才体验过和Saber飙车的速度，对比起来差距非常明显。
　　距离从者战斗之地不算太远，霍尔的飞行速度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几分钟后，霍尔飞到目的地，隐藏自己的气息从天空俯瞰下方的战场。
　　方圆数百米内燃烧着烈火，大地被烧穿，到处都是巨大的陨石坑洞，岩浆流淌，冒出的高温热气连身处数百米高空的霍尔都能清晰感觉到。
　　火焰不是常规的火焰，其本质混杂憎恨、愤怒以及信仰，类似【此世之恶】这种级别的诅咒，普通的从者碰到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在这个炽热的炼狱一共有三个身影，肆无忌惮放出火焰的Ruler黑贞德，驾驶战车化作青光游击的Rider，以及立于虚空，画出卢恩符文保护自己，掩护Rider攻击的Caster。
　　三名从者霍尔全部认识。
　　“Rider阿喀琉斯,特洛伊战争中希腊军的主将,希腊神话里面少数不输赫拉克勒斯的大英雄。”
　　“Caster库·丘林，爱尔兰神话里面的光之子，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最强大的弟子，因为从斯卡哈那里学习了原初的卢恩符文，故具有Caster的适应性。”
　　“最后是Ruler，法国的圣女贞德。”
　　当然，目睹现在Ruler的疯狂姿态，谁也不敢说她就是传说中那位救国的圣女。
　　贞德会以这副姿态出现完全是霍尔的设计。
　　圣杯大战需要一名Ruler阶职的从者进行公证的裁判，圣杯系统提供的灵基是圣女贞德的灵基。
　　霍尔在强化大圣杯的系统时，模拟制造出类似此世之恶的诅咒结合大圣杯系统的权限对圣女的灵基做了手脚，召唤出了圣女绝不可能出现的恶之侧面。
　　贞德·Alter，即黑贞德。
　　至于霍尔这样做的原因，一半是一时兴起，比起贞公平，霍尔更加想看迦勒底最好搞定的女人会在这次圣杯大战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此外，黑贞德的阶职的确是Ruler而非复仇者，Ruler的阶职特性无关善恶，既然存在圣人，那必然也会有恶人的救世主。
　　霍尔创造出来的黑贞德在性格能力和迦勒底最好搞定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但眼前的这只黑贞德因为是用原本圣女的灵基特殊召唤，实战经验继承救国圣女，不会出现用高射炮打蚊子的情况。
　　论能力和性能，由圣杯系统供魔的黑贞德是货真价实的TOP级别从者。
　　霍尔抱着双手，心里沉吟：“不过，对方也不容小觑。”
　　“阿噶琉斯，拥有不输Berserker的开挂面板，还拥有复数麻烦的宝具。”
　　“库·丘林，在这场圣杯大战拥有知名度加成，作为Caster的水准可能不如美狄亚这种神代魔术师，也不会弱到哪里去，而且与专注研究的魔术师相比，他更加擅长战斗，类似现代的魔术使。”
　　在两名顶级从者的配合下，黑贞德被死死压制，她放出的火焰根本就跟不上阿噶琉斯的速度，时而还会被库·丘林用卢恩符文骚扰。
　　“也该是时候出手帮忙，召唤黑贞德而非那位圣女的一大原因就是黑贞德更容易对付，根本不会在乎公平，拉拢过来就是一位强而有力的帮手。”
　　霍尔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轻笑，而且，也想要和库·丘林这位“师兄”打个招呼。
　　霍尔平伸右手，掌心元素汇聚成光球，五大元素演化出曾经神代时期才会存在的真以太，瞄准库·丘林的背后。


第一百七十二章  插手
　　“真是棘手。”
　　库·丘林飞在半空，右手往前一抹生成一排亮红色卢恩符文，魔力激活使其化作一枚枚符文飞弹射向地面与阿噶琉斯战斗的黑贞德。
　　银发金瞳的圣女对来自库·丘林的符文攻击熟视无睹。
　　砰！砰！砰！
　　符文飞弹全部在距离黑贞德不足一米的位置被蓝色的概念结界弹飞。
　　目睹这一幕的库·丘林没有继续选择攻击，挠着头发无奈自语：“不是自身的能力也不是宝具的影响，是对魔力，级别甚至比Saber更高，抱歉，Rider，我帮不了你太多。”
　　黑贞德挥动黑色长剑架住Rider的长枪，炽热的火焰随之爆发，岩浆冲天而起。
　　“Dromeus Cometes！【彗星跑法】”
　　地面战场，阿噶琉斯爽朗大笑，为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雀跃欢呼，身体化作青色的闪电迅速退后躲避，急速绕到另一个方向，苍青色的飓风包裹他的身体，A+级别的敏捷属性外加宝具能力加持，其速度超越了从者能到达的极限，他本身就是所有时代所有英雄中速度最快的那位。
　　轰隆~轰隆隆~
　　大地在他的脚下崩溃，撕裂空气发出尖啸，滚烫的岩浆也无法跟上他的速度。
　　数次折返，数次试探，阿噶琉斯猛然绕到黑贞德的背后刺出长枪，枪尖接触火焰的瞬间，速度累积的攻势土崩瓦解，火焰如被泼了一盆汽油，猛然膨胀轰然爆发。
　　轰！
　　糟了！
　　悚然的危机感笼罩阿噶琉斯的意识，别说防御，他甚至来不及后悔自己的大意。
　　“I！”
　　天上，一直关注局势的库·丘林画出卢恩符文，显化力量在阿噶琉斯的面前生成一面冰墙，挡住了喷发的火焰不足半秒。
　　这极短的时间足够阿噶琉斯反应，左手魔力汇聚生成一面盾牌，低吼：“Achilles Cosmos！【包围苍天的小世界】”
　　汹涌的火焰把附近十几米范围的泥地全部烧成岩浆池，唯阿噶琉斯所站的地方被一颗巨大的能量球体包裹，旋即化作青色流光脱离火焰的杀伤范围。
　　“好险！”
　　阿噶琉斯一手拿枪，一手持盾，额头冒着冷汗看着眼前的炼狱：“差点就直接退场了，这到底什么火焰，不但能烧穿不死的祝福，防御能力甚至还在Achilles Cosmos之上。”
　　黑贞德瞥了眼狼狈不堪的阿噶琉斯，抱着双手坏笑道：“真无聊，号称希腊速度最快的大英雄也只会嘴上逞强吗？还有那边的爱尔兰的光之子，你们一起上如何，躲在旁边偷偷摸摸做了小动作也差不多该腻了吧。”
　　库·丘林冷笑：“还真敢说啊。”
　　“我为之前的话道歉，我小看你了，Ruler。”阿噶琉斯挽着长枪，枪尖朝下摆出姿势肃然道：“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把你当成是女人来看。”
　　“真可怕~”黑贞德漫不经心讽刺，右手长剑横挥，地狱之火燃起。
　　阿噶琉斯迅步躲闪，绽放青色的流光再度与汹涌的地狱之火交织抗衡。
　　库·丘林不再浪费魔力骚扰黑贞德，举起手杖画出卢恩符文予以阿噶琉斯森林的祝福，使其全属性再度抬升。
　　“不管宝具有多强大，发动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半空中，库·丘林冷笑，他早就在一旁观察，对比一开始的时候地面燃烧的火焰威力和范围至少弱了一半以上。
　　解放宝具真名却又无法在短时间之内解决对手，被动的一方是黑贞德才对。
　　数分钟过后，正如库·丘林猜测的那样，阿噶琉斯的速度变得更快，攻势更加猛烈，挥动长枪如暴雨刺出。
　　黑贞德再无法维持火焰，不得已亲身和阿噶琉斯战斗，一只手拿着旗帜，另一只手拿着长剑，面对阿噶琉斯迅猛的攻势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看到这样的战斗完全安静不下来啊，不愧是希腊神话的大英雄，即便是自己以Lancer的阶职响应召唤也肯定做不到他的程度，这样猛烈的攻势···若是能与之较量一番，一定叫人热血沸腾。”
　　“看来，胜负已分。”
　　地面，黑贞德挥动旗帜挡住长枪，包裹火焰的利剑从侧面刺出，还没有碰到对方，眼前青光一闪就失去了阿噶琉斯的身影，凭着丰富的经验反应，旗帜化作长枪往身后平挥，逼退对方的瞬间，前面又感知到危机。
　　阿噶琉斯自身的速度优势又有宝具的加持，然后还有Caster的符文祝福，层层叠加强化。
　　“和虫子一样烦人！”黑贞德郁闷咒骂，反击无法跟上阿噶琉斯的速度，被动承受。
　　“哈哈哈哈，你能跟得上我的速度吗？”疾驰中的阿噶琉斯肆意大笑，刺激黑贞德的神经。
　　黑贞阴沉着脸，怒吼：“La Grondement Du Haine【咆哮吧！吾之愤怒！】”
　　轰~！
　　地狱之火从大地喷出，包围黑贞德的身体，逼退阿噶琉斯。
　　青色的流光绕着地狱之火疾驰，不敢靠近半米。
　　黑贞德畅快冷笑：“哼，怎么了，不敢来了吗？”
　　阿噶琉斯理所当然回答：“那是当然，正面硬抗对方的王牌可说不上明智，你的火焰能燃烧到什么时候？当火焰再次熄灭时，我会收下你的首级。”
　　“可恶。”
　　黑贞德低骂一声，眼睛看向飞在半空中的库·丘林，她的能力奈何不了拥有飞行能力库·丘林，如果没有来自于库·丘林的符文支援，她还能和阿噶琉斯一较高下。
　　要是谁能帮她解决Caster就好了。
　　黑贞德产生这个怪异想法的瞬间，冥冥中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嘴角再次浮现坏笑。
　　与此同时，飞在半空的库·丘林猛然感觉到来自身后剧烈的魔力起伏，眼睛往身后瞟一眼。
　　十几道光束炮自夜空降下。
　　“目标是···自己！”
　　库丘林不慌不忙，身体在半空几次变换位置，轻松闪避了所有袭来的光束炮。
　　避矢之加护：A
　　针对飞行道具的效果，依附魔力的飞行道具，只要轻瞥一眼就能完全回避。


第一百七十三章  汪~汪~汪~
　　“居然是黑方的从者，Berserker那家伙输了吗。”
　　自语时，库·丘林抬头看向天空的身影沉声质问：“你是哪里的英雄？偷袭可不是英雄该有的行为。”
　　霍尔是知道库·丘林的固有能力，一般的Archer和Caster面对他会有压倒性的不利，凡是被判定为飞行道具，无论魔术咒弹又或者箭矢都会被他轻松躲过。
　　身体立于高空，霍尔俯瞰化作炼狱的战场，讽刺道：“那么，你们两骑从者围攻一骑又可以称得上是英雄所为吗？”
　　“正面战斗和背后偷袭可不是一回事，只要有战士的荣誉感就不会做出背后偷袭的卑劣行为。”库丘林嗤笑，以Caster现界的他和传说中的光之子本质相同，性格做法却保守很多。
　　“你还真有脸说。”霍尔耸了耸肩，Lancer阶职的库丘林面对一般人都会选择偷袭。
　　“没有战士的荣誉感加上还会大魔术，这样的英雄可不多见，如果是魔术师就能理解，你是黑方Caster吧。”
　　“正是，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库兰的猛犬。”
　　库·丘林红瞳浮现一抹讶色：“嚯~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Ruler那家伙拥有【真名识破】的技能也罢，我可不是以Lancer的阶职被召唤出来，能一眼就能看穿我的真实身份，相当有意思啊。”
　　霍尔随口编道：“会使用卢恩符文的术士可不多。”
　　地面，阿噶琉斯和黑贞德也都不约而同停手，判断突然加入战场从者的立场。
　　阿噶琉斯饶有兴趣笑道：“在分出胜负的时候竟然还会有黑方的从者加入进来，还真是···相当有趣。”
　　他本来就是一名狂战士，敌人越强越能激发他的兴致。
　　“黑方的Caster，咦？怎么回事···”黑贞德仰头注视天空之上上的霍尔，发动【真名识破】却无法找到有用的信息，她所看到的就只有一个没有登录信息的无名灵基。
　　黑贞德行使Ruler的权能迅速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黑方的Caster根本就不是从者，而是借用圣杯灵基发挥出从者力量的魔术师。
　　黑贞德脸庞浮现疑惑，这种事情可能做到吗？人类的规格能驾驭的了从者的灵基？
　　不管怎么样，这毫无疑问是违规行为。
　　“美丽的圣女阁下，鉴于红方的从者做出袭击裁决圣杯从者的违规行为，请允许我帮助您一同对付红方的从者。”霍尔欠身施礼，态度温和有礼，搭配人造人的英俊样貌对无知少女的杀伤力为百分之二百。
　　圣女贞德原本就是一名村姑，圣女的性格反转成为黑贞德亦保持这样的淳朴本质，在拥有与骑士王类似的强硬身份同时，私底下就是一位纯真少女。
　　黑贞德还是特别恶劣的那种，意识深处还期待着过上被自己喜欢的美男子包围的生活。
　　黑贞德一只手叉腰，神态语气相当随意道：“无所谓，就算你不来我也能解决他们，不过那个黑方的Caster就和虫子一样烦人。”
　　霍尔心领神会：“爱尔兰的光之子就交给我来对付。”
　　库·丘林冷哼一声：“Rider，Ruler就交给你。跟我来吧，黑方的Caster，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玩玩。”
　　“乐意奉陪。”
　　······
　　霍尔和库·丘林落到另一侧无人的荒野。
　　库·丘林手持木杖，打量霍尔率先道：“那么，就正式自我介绍一遍吧，爱尔兰的光之子，库·丘林，回到英灵座可别忘了向其他英灵说出杀掉自己之人的名字。”
　　霍尔摊了摊手，拉长语调：“汪~汪~汪。”
　　气氛瞬间沉寂，库·丘林咧了咧嘴，神色狰狞。
　　“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激怒我，我承认你成功了。”库·丘林捏紧手掌，转了个圈往地面一敲。
　　咚！
　　敲钟一样的闷响，被木杖敲中的地面亮起了卢恩的符文，绚烂的火焰之径生成，灼烧大地，滚滚热浪夹杂着燥热的气息如潮汐一浪接着一浪朝霍尔涌去。
　　霍尔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炽热的火焰热浪在距离霍尔不足三米的位置被无形的力量分开。
　　卢恩的符文。
　　霍尔也从斯卡哈那里继承了原初的卢恩符文知识，知晓原理，故而其力量本身就在【骑士不死于徒手】的控制范围内。
　　“对魔力！？是宝具！”库·丘林脸色凝重。
　　Caster本该最擅长的是阵地战，构筑阵地，等到地方从者上门，这样即便是面对拥有高等级对魔力的三骑士也能有还击的余地。
　　库·丘林从霍尔的身上感觉不到对魔力的影响，刚才展开卢恩的符文攻击霍尔时一瞬间就失去了控制力，这种手段比对魔力要难应付的多。
　　“有趣，那么这一招又怎么样！”
　　库丘林咧嘴笑了笑，右手横摸画出符文，一瞬间释放十几个火焰符文飞弹，每一颗都拥有不逊色炮弹的威力。
　　霍尔平举右手，生成元素火元素结界，在符文炮弹命中结界的那一刻同化它的魔术概念，吞噬其魔力。
　　火焰飞弹命中火元素结界就像是雨水在湖面溅起涟漪，结界一口气吃掉了所有符文飞弹的魔力，浮现出象征火的F符文，喷吐更加猛烈的火焰风暴卷向库·丘林。
　　“什么！”
　　库丘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保持生前战士身份的经验迅速反应，拿起木杖往前一架，低吟咒文，使手里木杖发挥出元素结界一样的能力吸收了火焰，表面燃起烈火。
　　“魔术不管用就来近战！”库·丘林迅速画出卢恩符文，把速度瞬间上升为A级，冲向霍尔高举燃烧的木杖重重敲下。
　　这年代的魔术师点力量敏捷属性玩近战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霍尔手里五大元素汇聚，演化成真以太并使其物质化，炼成一把透明的真以太细剑，挡在木杖面前。
　　轰隆！
　　符文的力量与真以太元素抗衡，爆发火焰将两人的身影吞没，木杖与细剑交锋，彼此的魔术概念强化武器。
　　速度与力量上不及其他阶职从者的白刃战，却更加复杂，汹涌的元素洪流与卢恩符文的力量分庭对抗。


第一百七十四章  原初的卢恩（二合一）
　　燃烧的木杖附加卢恩符文的力量，被当成是长枪来使用。
　　虽然是以Caster阶职被召唤出来，库·丘林保留生前的战斗经验，本身就是实力相当强大的战士。
　　库·丘林是斯卡哈引以为傲的弟子，枪法与卢恩双绝，以Lancer阶职被召唤出来时同样可以使用卢恩的符文，以Caster阶职被召唤出来又可以使用卢恩符文的能力强化属性状态，发挥出不逊色Lancer阶职的战斗力。
　　作为从者性能，Caster阶职的库·丘林拥有知名度加成，实力不逊色一流从者。
　　如果是普通从者，不管是武斗派还是擅长魔术的Caster，对上库·丘林都会感觉相当棘手，库·丘林花样太多，本身是武斗派还擅长卢恩的符文以及拥有凯尔特德鲁伊的身份。
　　可惜库·丘林的对手是霍尔，无论是近战又或者魔术，霍尔比库·丘林只高不低，且宝具以及相性上都完全克制住库·丘林，说是库·丘林天敌一般的存在都不为过。
　　如果不是路上对付兰斯洛特消耗了大量魔力，霍尔三招两式就可以把库·丘林按在地上摩擦。
　　铿！铿！铿！
　　霍尔且战且退，挥舞细剑挡下燃烧木杖的猛攻。
　　库丘林的速度很快，力量上的欠缺由卢恩符文的威力抵消，进退自如，步伐有序，以杖为枪，交织的火焰封锁了霍尔的闪避空间。
　　但是库丘林精心编制的进攻陷阱却被霍尔一剑破开，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技巧毫无作用。
　　细剑与燃烧的木杖一次次碰撞，霍尔的魔眼看穿了库丘林动作轨迹，卢恩符文的力量附加在库·丘林的身体上，以至于魔力的流动变得更加明显。
　　机不可失。
　　霍尔身体表面覆盖光纹，【骑士不死于徒手】操控真以太长剑，切割思维，操控魔力强化身体猛然一脚踢向库·丘林的胸膛。
　　全部注意力放在真以太细剑上的库丘林反应不及。
　　砰！
　　伴随空气炸裂声，库·丘林的身体倒飞出去。
　　竟然有魔术师能在白刃战压制自己！？
　　库·丘林意识惊愕，身体在空中调整平衡。
　　唰唰唰~
　　库·丘林以木杖为支撑，滑行出十几米，嘴角鲜血流下，他万万没想到霍尔的近战能力也在他之上，站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脸色凝重：“这家伙，不是一般的Caster。”
　　“如果是Lancer阶职的你或许还能和我在武艺上一较高下。”
　　霍尔身体迅速覆盖强化光纹，目光放在库·丘林身上淡道：“接下来该换我了。”
　　库丘林毫无惧色低喝：“来吧！”
　　木杖燃烧的火焰溢出，在空中画出一排卢恩符文。
　　霍尔亦低吟咒文：“重力归于大地。”
　　“强化。”
　　“加速。”
　　不到一秒时间，霍尔对自己的身体施加复数的魔术强化效果，拔出真以太细剑竖在眼前，双脚骤然发力崩碎大地，身体同时消失。
　　好快！
　　早有心理准备的库·丘林脸色一凝，被霍尔爆发的速度吓到了，眼见袭来的细剑泛起辉光，他的内心涌现悚然的危机感，想也不想立刻抽身后退。
　　这家伙，真的是Caster而不是Lancer吗！？
　　库·丘林面前排列好的卢恩符文立刻生效，化作高温火球如连珠炮弹射出。
　　砰！砰！砰！
　　大地被炸开一个个深坑，霍尔的细剑燃起无色以太火焰，速度陡增，侧身躲过火球的攻击，以Z字形跑法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库丘林。
　　细剑自下向上扬起，剑锋指向库·丘林的脖子。
　　库·丘林有所预料，凭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抓住木杖两端，咬紧牙关猛然下压挡在细剑上方。
　　铿！
　　库丘林双手一麻，双脚离地产生飘飘然的感觉，心里顿时一惊：“糟了！”
　　“明明Caster阶职，拥有A级别的速度外竟然还有同等级的力量！？”
　　库·丘林被细剑挑飞，身处半空无处借力，眼看剑光袭来，想要使用卢恩的符文回击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横挥木杖格挡。
　　铿！
　　又一道火花迸射，库·丘林双手的木杖被细剑击飞。
　　与库·丘林狼狈之相相反的是霍尔的游刃有余，无论是应对卢恩符文还是战斗始终保持平静，冷眼注视极力想要逃脱的库·丘林，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反击手段。
　　“结束了。”
　　细剑如闪电毫不留情刺穿库·丘林的心脏。
　　咦？
　　霍尔眼皮一跳，细剑刺中库·丘林身体的瞬间，冥冥中感觉到不对劲，魔眼看穿库·丘林的身体，洞察内部魔力动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库·丘林的尸体化作枯木，牢牢抓住细剑，藤蔓自剑身蔓延而上捆住霍尔的身体，牢牢扎根于原地，动弹不得。
　　“别小看森林的贤者！”库·丘林灵体化从枯木挣脱跳出，嗤笑看着被藤蔓缠绕的霍尔，接下从天上掉落的木杖，光芒闪烁，大量的魔力受到木杖的操控。
　　“战场上轻敌是要付出代价的，很抱歉我不想和你纠缠，就用这一招结束你的性命！”库·丘林挥动木杖，快速吟唱宝具真名：“吾之魔术为炽焰牢笼，如荆棘般的绿之巨人。
　　因果报应，净化人事厄之祠。
　　破坏吧！
　　Wicker Man！【灼烧殆尽的炎笼】”
　　翁~
　　霍尔身边燃起烈焰，一只藤蔓编制的巨大手臂自火焰诞生，一把抓住霍尔的身体，烈焰蔓延而上，藤蔓化作燃烧烈火的牢笼，燃烧的火光照亮了荒野。
　　凯尔特神话中只有生祭生命才能得到众神的垂怜，故而每逢天灾人祸，凯尔特的的德鲁伊们就会进行献祭。
　　用柳条编成的巨型人像，内部填充活人，点上火焰直至祭品与柳条人化作灰烬。
　　以Caster阶职被召唤出来的库·丘林就是凯尔特的德鲁伊，他所召唤出来的是失去祭品的柳条人，但以宝具出现的巨人像并未收纳供品，会为了追求本应献给众神的祭品而发狂。
　　此时，霍尔成为了柳条人的祭品。
　　库·丘林注视燃烧熊熊烈火的柳条人，哼声道：“我赢了，你就在这里被烧成灰烬，成为献祭给众神的祭品，很符合英雄的无聊结局。”
　　他转身就要离开，却猛然听到霍尔的声音：“很遗憾，我是无神主义者，应该说所谓神灵在我眼里只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
　　“咦！”
　　库·丘林跳出数十米开外，狰狞的神色混杂着惊愕，眼见柳条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崩坏，露出内部毫发无伤的霍尔，火焰在霍尔的身体上游走却无法造成一点伤害。
　　霍尔从柳条人的手掌跳下，似笑非笑注视远处的库·丘林：“只要是我的敌人，就算是神也杀给你看。”
　　说到底Wicker Man【灼烧殆尽的炎笼】也是魔术概念编制而来，本身是B级别宝具，在库·丘林没有全力发动的情况下直接被更高一层的神秘【骑士不死于徒手】支配。
　　“只是挣脱可还没结束，黑方的Caster。”库·丘林沉声道，随话音落下，异变再生。
　　轰隆隆~！
　　霍尔身后再度失去祭品的柳条人出离愤怒，火焰蔓延，从火焰诞生的是一整只柳条巨像，发出怪物的咆哮，火焰受其支配缠绕其身，看到霍尔之后高举双手，双手藤蔓交织构造成巨锤，轰然砸落，势如山岳。
　　骇人的声势驱使着炽热的气息，即便是在魔术保护下霍尔也能感觉到燥热的气息涌入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所有肌肉、骨骼、血液燃烧殆尽。
　　“区区众神的玩具。”
　　霍尔冷笑，平举真以太细剑释放其内部蕴含的魔术概念，物质化产生横扫一切的破坏之光。
　　呲呲呲~
　　细剑亮起耀眼辉光，随霍尔挥出，体积骤然膨胀到十几米，从实体化演变成光流，迎着柳条人的双手巨锤平挥，如利器切割豆腐般轻松穿过它的身体。
　　唰！
　　霍尔手里的光芒巨剑碎裂消失。
　　刹那间，柳条人动作停止，身体燃烧的火焰迅速熄灭，淡化消失。
　　真以太物质化产生的破坏之光将柳条人作为宝具的魔术特性全部斩断。
　　霍尔扭头微笑面对库·丘林：“现在结束了吧。”
　　“还没有！”库丘林扬起木杖指向霍尔，木杖前段生成一个巨大的卢恩符文，大笑道：“看好了，这次可是大招！”
　　一枚又一枚巨大化的卢恩符文被固定在空间上，周围亮起魔术法阵，彼此连接，符文的力量封锁了所有空间。
　　霍尔心生警兆，魔眼环顾这些卢恩符文，认出了它们正是原初的十八个卢恩符文，也不紧张低笑：“确实是大招，可惜目标是我。”
　　Ochd Deug Odin【大神刻印】
　　A级别对城宝具，同时解放十八个原初的卢恩符文，释放出媲美北欧大神奥丁的力量。
　　如果让库·丘林解放十八个原初的卢恩符文的力量，【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能力无法抗衡，霍尔被迫使用宝具，从而失去复制的【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宝具。
　　“虽然会暴露很多信息，没办法，现在还不能失去【骑士不死于徒手】。”
　　霍尔伸手往前一抹，一排原初的卢恩符文亮起，对应库·丘林画出的原初卢恩，配合魔眼发动侵入其魔术基盘，从内部轻松瓦解原初卢恩符文的力量，直接让Ochd Deug Odin【大神刻印】无法启动。
　　“竟然也是原初的卢恩！？”库·丘林捏紧木杖，凝视霍尔质问：“会使用原初卢恩符文的英雄屈指可数，你···难道是北欧神话的【战士之王】齐格鲁德？”
　　齐格鲁德，北欧神话中的大英雄，素有【战士之王】的称号，与大神奥丁之女，女武神布伦希尔德相恋，也从她的手里继承了原初的卢恩符文知识。
　　“不是。”霍尔果断摇头。
　　库·丘林不信，讽刺道：“北欧的大英雄连自己真名都不敢报出来吗？”
　　霍尔擅长战斗还会使用卢恩的符文，也只有齐格鲁德这位北欧大英雄条件符合。
　　“我展现的能力的确只有齐格鲁德符合，但是，库丘林，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完全的从者，而是拥有从者灵基的魔术师。”
　　“从刚才开始你就想要逗我笑吗，先不说魔术师能不能发挥出从者的力量，原初的卢恩符文是早已经失传的知识，你是从哪里得到原初的卢恩。”
　　“原初的卢恩的确已经消失，不过会使用原初的卢恩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开什么国际玩笑，众神早已离开这个世界。”
　　神代消失，作为盖亚触须的众神就已经去往另外一个世界，那里类似于英灵之座，是世界的背面，不再干扰也无法干扰这个世界的人类。
　　霍尔微笑提示：“教会我原初卢恩的人以及她所支配的王国的确位于世界的外侧，无数次的杀戮也让她自身成为与神灵无异的存在。”
　　“等···等等，你的意思是···”
　　说到这个地步，库·丘林反应过来，脑海里面浮现怀念的身影，不可置信：“不对，她不可能离开魔境！”
　　霍尔耸了耸肩：“她可能是这样想，但影之国已经被我毁掉了，她因此失去了不死性，我也失去了力量，之后姑且作为最后可能杀掉她的人被当成是徒弟来教育。”
　　“说的可真是轻松，我的老师可是拥有第二段灵基，区区从者怎么可能毁掉她的王国，能毁掉影之国的人也不会被当成是徒弟来培养。”
　　霍尔摊了摊手，无所谓道：“信不信是你的事，那时候即便借助圣杯的力量也没有挡下她的绝灭一刺。”
　　“绝灭一刺···”库·丘林不可思议念出这个招式名字，他也只是听过而已，作为斯卡哈的秘藏招式，屠戮无数生灵得到的答案，威力足以刺穿一个世界，只有把斯卡哈逼入绝境才会使用的禁忌招式。
　　当初他和所有师兄弟联手也只是逼出斯卡哈的二段灵基，然后就被血虐，没资格见识这一枪。
　　能说出绝灭一刺要么就是斯卡哈的亲传弟子，要么就是真正见识过这一招，被斯卡哈承认的对手。
　　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
　　沉默许久，库·丘林手持木杖摆正姿态，战意越发高昂：“圣杯战争可真是有趣，竟然能遇到老师的对手，还能以老师弟子的身份厮杀！告诉了我这么多，你也没有放我走的可能，就让我确认你所言的真假！”
　　霍尔的身边元素汇聚，数个魔术法阵展开，呵呵一笑：“你是斯卡哈经常提起的弟子，尤其是在学习卢恩的符文时，我不止一次听到她夸赞过你，一直想要见你一面。”
　　“然后，杀了你。”


第一百七十五章  凯尔特的德鲁伊
　　理解、分解、再构成。
　　这是炼金术最为重要的三个步骤。
　　《钢之炼金术师》的世界是霍尔逗留时间最长，也是对霍尔影响最大的世界，以至于炼金术师遵守的原则深入骨髓。
　　无论在为人处事亦或者战斗都遵循类似的原则道理。
　　一开始和Caster库·丘林战斗采取保守防御决策，理解库·丘林使用的魔术，进一步试探性攻击，理解他的宝具，直到构建筑一套完整的策略模型。
　　这是炼金术中的【理解】过程。
　　然后是【分解】，即根据构建的情报模型寻找击破的方法。
　　【再构成】作为结论，印证炼金术公式的正确与否。
　　Ochd Deug Odin【大神刻印】的发动补全了情报模型最后的缺失，名为库·丘林的从者信息情报模型完全构建。
　　最后的步骤是排除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因素，例如来自于御主的影响，足以改变战局的【令咒】。
　　昏暗的荒野，霍尔与库·丘林俱严阵以待。
　　库·丘林对霍尔说的话姑且保持相信态度，话里不存在逻辑错误，他很清楚自己老师的性格，就是那种遇到对手后，视对方价值要么杀死，要么击败后收为徒弟悉心培养，期待有一天能培养出杀掉自己的对手。
　　库·丘林自身也经历了差不多的过程。
　　作为Caster被召唤出来的库·丘林对圣杯多少有些理解，如果一名足够强大的魔术师得到圣杯的确有毁灭影之国的可能。
　　“杀了我···哈哈，说得好！这才是老师的弟子该有的样子，怎么，你不攻过来吗？”库·丘林兴致高昂发问，手里木杖燃烧熊熊烈火。
　　霍尔环顾周围的荒野，暗忖：“被兰斯洛特消耗了过半的魔力加上刚才的消耗，剩下的魔力不足三分之一，足够了。”
　　一伸手便引起了库·丘林的警戒。
　　魔术的目标并非库·丘林，卢恩的符文显现，身后的魔术法阵展开包围了半径五十米内的范围。
　　“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霍尔身体覆盖的光纹略微黯淡，展开如此之大的魔术结界又把霍尔体内仅剩不多的魔力消耗大半。
　　但都是值得的，结界封锁了空间，具有干扰从者与御主之间联系的功能，御主使用令咒下达命令也无法传到到结界内部。
　　以Caster库·丘林的实力想要打破这个魔术结界至少要花费十秒以上，期间他什么都不能干。
　　也就是说，这个结界基本相当于一座没有退路的斗兽场。
　　“喔喔~还真是贴心啊，虽然作为我们战斗的场地有些狭窄，但我很喜欢。”库·丘林瞥了眼结界呵呵一笑，语气玩味不乏欣赏。
　　他本身是一名战士，对圣杯没什么追求，反而对战斗情有独钟，看穿结界的作用他不惊反喜，比起受到御主的控制，他更想体验一场畅快淋漓的死斗。
　　“开始吧。”
　　库·丘林握紧木杖猛然往地面一敲，激活卢恩符文的力量低吟道：“火之精灵啊，燃烧殆尽吧！”
　　熊熊烈火以库·丘林的身体为中心爆发，如山崩海啸淹没被固定的空间，泥土沙石亦或者空气，乃至于概念上的魔力都被注入燃烧的魔术性质，整个空间沸腾。
　　库·丘林是操控火焰的德鲁伊，卢恩符文的效力扩大德鲁伊的力量，这样即便是同样精通卢恩符文的霍尔也无法干扰到他的施法。
　　燃烧的烈火对库·丘林没有影响，一时半会也无法对霍尔造成影响，但燃烧的火焰改变了这片土地的性质，成为最适合德鲁伊发挥力量的场地。
　　霍尔平静伸手对着库·丘林所站的方向，猛然虚握，无需仪式、无需炼成阵，炼金术瞬间完成，侵入大地改变其构造。
　　什么？
　　库·丘林感觉到脚底下微微震动，他不知道霍尔施展的是什么魔术，条件发射用卢恩符文提高自身速度跳开。
　　轰！
　　不到半秒，他回头看到刚才自己所站的地位无数尖锐的石锥刺出，反应再慢一点就会被扎成刺猬。
　　“不是卢恩的符文，也不是魔术，这样的基盘，是炼金术！”库·丘林一眼看穿霍尔施展的炼金术，身体落到地面迅速奔跑，依靠火焰的力量预先感知在大地之下活动的力量。
　　轰！轰!轰！轰！
　　库·丘林身后，大地炸裂，飞溅的砂石以不输炮弹的威力射向他的身体，还没有飞出几米就被火焰的魔术概念侵蚀，烧成岩浆。
　　他想要反击，刚刚逃开炼金术影响的范围，下一秒对战斗有着灵敏嗅觉的他双手猛然一拍地面，德鲁伊的力量生成无数燃烧火焰的藤蔓覆盖他的身体，形成没有死角的护盾。
　　轰隆隆！
　　火龙卷淹没了藤蔓盾牌，轰然爆散把周围数米范围内的泥土烧融。
　　霍尔在发动炼金术的同时操控元素的流动，风遇火，其势更猛，其威力更强。
　　“有意思。”
　　霍尔轻笑注视库·丘林召唤藤蔓躲过了风元素精灵的攻击，手心生成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火球，突然膨胀产生巨大的吸力，如黑洞将这片空间内燃烧的火焰以及被融化的岩浆全部吸纳。
　　火球扩大成篮球大小，颜色从亮光转为暗红。
　　掌心朝下，暗红色的焰球坠落烧穿泥地。
　　安静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地动山摇，库·丘林展开的藤蔓结界轰然炸裂，如一座小型火山爆发，翻滚的岩浆喷射触碰到静止的空间之壁。
　　大地的颤抖未曾停止，被固定的空间充斥岩浆以及烧焦的气味。
　　随一声炸裂异响，火焰藤蔓编织而成的巨蛇在另一个地方钻出，藤蔓散开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库·丘林。
　　“你的魔术不管用，火焰可是柳条人的粮食！”
　　他亢奋大笑，右手横挥木杖，画出卢恩符文，散开的藤蔓如巨蛇捕食猎食冲向霍尔，每一根藤蔓至少有人类的身体粗细，生长速度惊人，铺天盖地连同大地一起撕裂。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试炼之枪
　　轰隆隆！
　　藤蔓纠缠交织，铺天盖地涌出。
　　霍尔对德鲁伊的力量不甚了解，【骑士不死于徒手】无法影响到德鲁伊的力量，既然如此，擒贼先擒王，杀掉施术者总不会有错。
　　轰隆！
　　大地在炼金术的影响下抬升，升起石制平台托举霍尔的身体急速冲向库·丘林，下一秒又被翻滚的藤蔓撞成无数碎片。
　　霍尔身法灵巧从碎裂的平台跳到藤蔓上，魔眼分析藤蔓的活动轨迹，轻松闪避。
　　“愚蠢，虽然我没有Gáe Bolg，我控制的这些藤蔓就是我的枪！”库·丘林冷笑，甩着木杖，数十根粗壮的藤蔓随之起舞，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卷向霍尔。
　　霍尔面不改色，魔眼散发蒙蒙辉光，急速演算。第一、二、三、四，一共有四条藤蔓会在0.6秒后分别击中腹部、大腿、右肩和脑袋。
　　第五、六、七条藤蔓封锁了左右上三个方向的闪避空间。
　　第八、九条藤蔓封锁后路。
　　漂亮的枪法，霍尔内心赞叹。
　　每一条藤蔓都是库·丘林挥动长枪发起的进攻，同时操纵十位数的藤蔓齐齐攻击，白刃战进攻性远超Lancer阶职。
　　只可惜，霍尔拥有类似大总统金·布拉德雷的最强之眼，还附带超级演算功能，分析藤蔓的魔力就能预知它们的动作，开辟出一条最佳路径。
　　“投影！”
　　霍尔的双手各自生成细剑，迎着最前面的一条粗壮藤蔓交叉斩击，破开藤蔓，双腿光纹亮起，速度二度爆发，踩到另一条卷来的藤蔓借力，几次纵身跳跃躲开了所有藤蔓，看到库·丘林的那一刻，远遁而去，剑光干净利落斩断了他的脑袋。
　　没有血迹。
　　无头的尸体化作枯木，库·丘林的灵体从另外一根藤蔓浮出，指挥藤蔓进攻。
　　“逃生本事到不差，同样的魔术对我起不了第二次作用。”
　　霍尔轻笑，握住细剑插入藤蔓基座，一道炼成阵展开，扎根于大地的藤蔓之森如承受着极大痛苦剧烈扭动起来，下一秒蓝色的闪电从细剑贯入所有藤蔓。
　　呲呲~
　　扭动不止的藤蔓被炼金术分解，连同魔术特性一同崩坏，失去活动能力，溃散烧成灰烬。
　　彼此相距几十米，遥遥相对，默契的凝重气氛下，都明白这样战斗继续下去毫无意义，最终必然是霍尔胜利。
　　既然如此，唯有一击分出胜负。
　　霍尔手握投影出来的细剑注视库·丘林，步步靠近：“还有什么没用出来的花招吗？”
　　库·丘林郁闷回答：“我也想，但卢恩的符文对你造成不了伤害，德鲁伊的能力在你眼里只是小花招，现在我可是万策用尽，我承认你是老师的对手，所有Caster阶职的英灵里面，你的能力必然能排进前十。”
　　顿了顿，他嘴角浮现怪异的微笑：“不过啊，老师的教育可是很严厉的，在死之国，所谓训练就是力战而竭，直到死亡为止，很过分吧，明明在那种地方根本不可能死掉。死之国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既然你也成为了老师的弟子，我们不可避免有一场死战。”
　　霍尔眼神微动：“听起来，你好像还藏着什么宝具没用。”
　　库·丘林摇头：“不，我的宝具就只有两个，刚才你都见识了，要说的话，区别就只是使用方法，我模仿过老师的枪术，模仿过老师制造的异界之门，当然也使徒模仿过屠戮无数神灵，到达神域的招式。”
　　“卢恩的符文还有凯尔特德鲁伊是我以Caster被召唤出来最引以为傲的两种能力，不过啊，生前我可是擅长用枪的战士，没有以Lancer阶职被召唤出来实在是有些可惜。”
　　库丘林的身体缓缓漂浮到上空，燃烧的木杖在空中画出原初的卢恩符文。
　　霍尔眉头一挑，这架势是想要故技重施，使用宝具Ochd Deug Odin【大神刻印】？库·丘林应该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霍尔不打算坐以待毙，仅剩不多的魔力注入魔眼，想要再度以牙还牙，用原初的卢恩去破坏原初卢恩的概念基盘，封印Ochd Deug Odin【大神刻印】。
　　魔眼看到原初的卢恩符文时候微微一凝，感觉到了不对劲。
　　果然。
　　库·丘林所使用宝具的基盘不是原初的卢恩符文的基盘，更像是···Gáe Bolg【刺穿死棘之枪】，由武艺升华而生的宝具。
　　库·丘林手里木杖燃烧的火焰更加旺盛，烧掉了他手臂上的衣服。
　　想要发挥出【原初的卢恩】符文的力量至少要有A级别以上的神性，否则强行使用【大神刻印】会导致自身灵基受损。
　　库丘林的宝具说到底也是【原初的卢恩】降格版本，所以就算使用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现在，库丘林的灵基却在持续不断崩溃，之后不用霍尔动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付出如此惨重代价得到的便是触及神域的一枪。
　　被影之国的女王称之为【绝灭】的领域。
　　“这一枪，就当是我给你最大的考验。”
　　库·丘林咧嘴笑道，俯瞰地面上的霍尔，所有的卢恩符文结成圆环环绕火焰之枪，压缩火焰，收束概念。
　　剧烈的魔力动荡以及魔术性质让封锁这片空间的卢恩符文变得不稳定，立于天空的库·丘林手持神枪就如即将对犯人降下惩罚的神灵，凛然威武。
　　霍尔眼神凝重，思考对策：“这一枪远远超越了Lancer的库·丘林。”
　　“虽然还不成熟，的确有绝灭一刺的雏形，难怪斯卡哈会如此看重他。”
　　霍尔凝视天空中库·丘林手里的神枪，以枪术为基盘，注入德鲁伊的力量，收束原初卢恩的概念，其结果便是超越了库·丘林生前的最强一枪，其威力不下于A+级别的对城宝具。
　　这一击，霍尔理论上除了发动宝具以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挡住。
　　但是，同为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的弟子，倘若霍尔能挡下这一枪，那就说明霍尔完全超越了爱尔兰的光之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永恒之枪
　　“爱尔兰的光之子，我接受你的试炼。”霍尔兴致高昂宣告，蹲下身体伸手触碰大地，巨大的魔术法阵自脚下展开。
　　一半魔力注入魔眼，另一半魔力发挥宝具【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能力。
　　闭上眼睛，皮肤表面的光纹荡漾微光，魔力构成丝丝缕缕的蓝色电流溢出流淌，意识归于平静，感受来自灵魂深处，名为起源的力量。
　　自平静的世界坠入深处，无法去看，无法去听，无法去感受，无法去思考。
　　这里是人类集体潜意识构筑的湖，名为阿赖耶识的保护装置守护着人类的意识，它试图阻止霍尔窥视灵魂深处，探寻诞生于这个世界就被决定好的方向性。
　　起源，对于一般人类而言就是自我毁灭装置。
　　意识的感受渐渐模糊，潜意识的深处，再也听不到灵魂的喧嚣，直至万物归于虚无，意识来到了脱离世界的领域。
　　在这里，霍尔看到了无数奇形怪状的虫子，植物，深海鱼类，以及动物，它们的身体呈半透明状态，自由的在领域游动。
　　霍尔明白这些全部都是已经消逝的灵魂，曾经延续这一条起源的生命。
　　它们包围着一颗散发微光的巨大光球，隐约可见内部无数密集的纹路。
　　意识生成肉体，霍尔飘了过去，看到巨大的光球内部同样出现一个身影，样子和现在的霍尔一模一样，宛如镜子的倒影。
　　倒影从容微笑：“决定好了吗，一旦启用起源的力量你将无法回头，超脱于这个世界，被这个世界所排斥。”
　　超脱者，凌驾于世界之上，不受抑制力的束缚。
　　多元宇宙唯一的魔道元帅，弑杀神灵而被世界排斥的影之国女王，第五魔法使苍崎青子都是其中一员。
　　霍尔注视倒影，无法用语言描绘的感觉让霍尔明白了他的存在，答道：“起源一直是我想要研究的领域，以前作为魔术师还不成熟，现在我能支配这股力量。”
　　“明白了。”
　　倒影微笑，伸手触碰光球的内壁。
　　霍尔抬起右手与之触碰，刹那间，领域世界活动的无数生灵停止活动，身体分解成光之粒子，朝着光球所在的方向奔涌，整个世界为之颠覆。
　　灵魂被光芒淹没，光球轰然炸裂，宛如亲身经着宇宙大爆炸，霍尔的视界被无限抬升，看到了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要糟！
　　霍尔灵魂悚然一惊，记忆的信息量是如此之庞大，足以和全世界七十亿人口记忆的总和相较量，这都是自远古时期沿着早已决定好的方向性传承下来的记忆。
　　有关生命的起源，存续的演化，意识的跃迁。
　　认知起源，起源觉醒，探索起源。
　　在起源觉醒的阶段，人类不足百年的记忆就很容易被起源消磨殆尽，从而成为被起源支配的怪物。
　　然而，这个阶段人类意识被动接受的不过是在阿赖耶识这个安全保障装置过滤后的冰山一角。
　　探索起源，属于更上一级，完整目睹了自星球诞生之初的概念、意识与生命。
　　别说人类意识，即便是从者又或者神灵都会被这股蕴含庞大信息的方向性淹没。
　　就连【此世之恶】在这汹涌的远古回响面前都不过是浅层的意识表象。
　　“这谁顶得住啊，红A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卫宫士郎，正义的伙伴，与阿赖耶识签订契约的清道夫，他正是得以运用起源的力量才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
　　霍尔勉强保持冷静，用自我暗示魔术把思维切割成上百分，共同容纳远古的回响。
　　或许只是过了不足一秒，或许是经历了成千上万年。
　　霍尔所有意识接收了蕴含方向性的远古记忆，勉强拼凑在一起后，意识再度承受爆发记忆的爆发，好比往脑袋里面塞进一个原子弹直接引爆，无数记忆碰撞，交织，直至消逝。
　　霍尔的灵魂在意识的风暴中苦苦抵抗，既非痛苦，也不是难受，意识所能感觉到的就只有对死亡，亦或者说虚无的本能恐惧。
　　这是一场浩荡的生命巡礼。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尔感觉自己的意识迎来了全新的状态，缓缓上浮，回到了名为阿赖耶识的潜意识之湖。
　　与来之前感受到温暖的包容感不同，现在霍尔从集体潜意识世界感觉到的就只有冰冷的排斥。
　　阿赖耶识会抑制人类对起源的探索。
　　实际上探索起源且已经有了成果的魔术师不只有霍尔一个。
　　霍尔自己知道的就有名为【荒耶宗莲】的魔术师，他甚至制造出能屏蔽盖亚抑制力干扰的魔术结界，却忽略了来自阿赖耶识的抑制力干扰以至于失败。
　　不，应该说他最大的失败之处就是需要借用其他人类完成对起源的探索，变向增加了被抑制力干扰的风险。
　　一旦走上探索起源的道路，名为人类的存在，从生命的定义到灵魂方向都会彻底改变，这种行为本身就被视为是对人类或者世界规则的破坏。
　　······
　　天上，库·丘林高举牺牲灵基创造出来的神枪，枪尖滔滔烈火燃烧，手臂宛如感受到极大阻力，肌肉颤抖，一点一点挪动，每前进一厘米，火焰便猛烈一分。
　　这一枪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库丘林到死也没有到达的境界！
　　这一枪将作为他超越生前的最大凭证！
　　英雄怒吼——
　　“贯穿吧！Gungnir！【伪·大神宣言】”
　　砰！
　　神枪化作光束射出，封锁这片空间的结界轰然炸碎。
　　咔擦~咔擦~咔擦~~
　　枪未至，狂暴的魔力洪流把霍尔身边的大地碾碎，融成岩浆。
　　冈格尼尔（Gungnir)
　　北欧神话大神奥丁的武器，又名永恒之枪或大神宣言，同时也是不少神话传说里面武器的原型，这里面就包括了Lancer阶职的宝具Gáe Bolg。
　　Caster阶职的库·丘林即是老练的战士，也是持有德鲁伊能力以及卢恩智慧的魔术师，驱使的力量追溯传说源头。
　　以武艺为基盘，附加原初卢恩的力量，这一枪或许已经超越了永恒之枪的原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又双不做人了！
　　霍尔意识重归躯体，再次感知这个世界，看到了如天神降下惩罚的光枪。
　　“库·丘林，人类是有极限的，越是了解这个世界，越会明白人类的弱小。”霍尔轻笑，这句话现在说出来真的没有一点违和感。
　　抬起右手，吟唱咒文：“万象归源，以此为径，回溯吧！”
　　“万象静止的虚无世界。”
　　透明的辉光盾牌在霍尔的面前展开，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和普通的魔术结界看不出差别。
　　以【流动】起源为基盘，以原初的卢恩符文为基石，借用【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宝具能力使其具现。
　　侵蚀现实，创造出静止概念的固有结界。
　　看似普通的防御结界便是这个固有结界的具现化。
　　与阿噶琉斯宝具Achilles Cosmos【包围苍天的小世界】相似，概念上为对世界的防御宝具。
　　创造固有结界作为盾牌，防御力与霍尔提供的魔力挂钩，最大出力的情况下仅逊色圣剑剑鞘【远离尘世的理想乡】。
　　触及神域的一枪与创造世界的盾牌就此交锋。
　　呲！
　　太阳升起，不是从地平线之外，而是在枪尖与结界接触的那一个点，照亮荒野的平原。
　　一圈一圈火焰自枪尖荡漾，放出恐怖的高温以及燃烧的魔术概念，附近数十米内泥土被烧融，继而被暴动的空气掀飞，大地崩裂出深不见底的裂缝。
　　世界就此被分为两边，一边是被神枪支配的炼狱，另一边是在结界保护下没有受到一丁点影响的荒野。
　　成功了。
　　霍尔内心雀跃，使用起源的力量创造固有结界是霍尔早就有的想法，毕竟有红A这个前车之鉴在。
　　至少在魔术领域上，霍尔认为自己不会输给红A。
　　固有结界在魔术协会里面是禁咒级别的究极魔术，威力足以匹敌从者宝具。
　　万象静止的虚无世界。
　　宇宙轮回，真理存于流动与静止之间。
　　从有序走向无序，所有的物质能量终究会迎来绝对的平衡，直至宇宙再也没有维持运动或者生命的能量存在。
　　这种现象，在物理学中被称之为“热寂”。
　　然后，操控【流动】起源的霍尔作为炼金术师明白这个道理。
　　固有结界【万象静止的虚无世界】便是基于“热寂”宇宙的概念创造，并非魔法，却凌驾于魔法之上的究极魔术。
　　“可恶，果然还藏着一手，到底是师傅的对手。”
　　库·丘林落到地面，脚边的泥土被神枪释放的高温融化，他毫不在乎身体伤势盯着新生的小太阳低骂。
　　自神枪和固有结界接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霍尔所展开的固有结界在规格上超过神枪太多，库·丘林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老师斯卡哈秘藏枪术【绝灭一刺】必然也是这个规格。
　　······
　　“Troias Tragoidia！【疾风怒涛的不死战车】”
　　“抱歉，现在还不是分出结果的时候，期待我们下一次相遇，Ruler！”
　　青色的流光在天空中疾驰，阿噶琉斯驾驶着战车脱离了和黑贞德缠斗的战场。
　　炼狱之火渐渐熄灭，黑贞德解除了武装状态，注视战车消失的方向厌恶低语：“烦人的家伙！”
　　战斗不分结果，失去了库·丘林卢恩符文加持的阿噶琉斯无法在短时间内抹杀黑贞德，黑贞德也奈何不了拥有英灵最快速度的阿噶琉斯。
　　阿噶琉斯驾驶战车不用几秒便来到了霍尔和库丘林交战的上空。
　　天空被火焰映红，荒野沦为炼狱。
　　神枪降下，结界崩溃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异常的气息。
　　御主给他的命令是比起抹杀Ruler，更要注意友方从者的安全。
　　翻滚的热浪让战马嘶叫不止，拉着战车的阿噶琉斯脸色无比凝重：“这到底是···”
　　他俯瞰下方的大地，半侧荒野被火焰包围，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上一层红色，威力不输给黑贞德一开始全力展开的宝具。
　　世界好似被规整的竖线分隔，另一边的世界未曾受到一丝影响，清脆的绿草距离岩浆足几厘米距离，生机摇曳。
　　世界的分界线就是那一支被火焰覆盖的神枪与霍尔展开的结界。
　　“那一把枪，就算是自己想要正面接下也相当困难，关键不在威力，而是它本身的概念，Caster还有这样的宝具？”
　　“黑方的Caster···那是盾牌？不对，是具有和Achilles Cosmos【包围苍天的小世界】一样概念的防御宝具。”
　　“有趣，圣杯战争实在是太有趣了！”
　　阿噶琉斯心醉神往，恨不得自己就站在战场之上，突然眼皮一跳，拉起马绳操控战车迅速退后。
　　轰隆~！
　　未能贯穿世界的神枪颤抖，炸裂化作半个膨胀的太阳放出可怕的热量和冲击波，数百米内大地被碾碎掀起，宛如承受陨石坠击绽放出一朵数百米高的熔岩之花。
　　若是从高空俯瞰这一幕，必然会看到半径数百米的熔岩湖泊正在向周围蛛网般的裂缝注入岩浆。
　　嗡嗡嗡嗡~
　　小太阳很快寂灭消失，爆炸创造的真空领域让这一片区域暴风涌动。
　　赢了。
　　霍尔长出一口气，额头浸满了冷汗，体内魔力消耗一空，再来要么只有压榨生命力，要么就使用令咒。
　　解除固有结界，迎面感觉到一股热浪，越过边界，看到躺在岩浆池上的库·丘林，他上半身的衣服被烧毁，投掷神枪的右臂消失不见，没有再战之力。
　　“黑方的Caster，是你赢了，这是一场漂亮的战斗，虽败犹荣。”库·丘林爽朗微笑，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双脚化为金光缓慢消逝。
　　库·丘林目光浮现怀念：“有你这样的弟子陪伴，老师也不会寂寞吧。”
　　“库·丘林，你刚才的一击恐怕超越了原型【大神宣言】。”霍尔微笑道。
　　“但没能击败你，输了就是输了，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看在我快要消失的份上，告诉我真名如何，我可不想输了都不知道对手的名字，这可是战士的屈辱。”
　　“霍尔。”
　　“如果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希望是以Lancer的身份和你战斗，再见了。”
　　语毕，库·丘林的身体化为金色粒子淡化消失。
　　红方Caster，退场。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让人头疼的王
　　“Caster输了啊，真可惜，明明是个不错的家伙。”
　　“另一边的战场，Berserker的气息也在消失，到底是哪个时代的哪个英雄才能赢得了那位Berserker。”
　　“出动三名从者袭击Ruler，就连黑方可能会阻挠也在计算内，原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接连失去两名从者也没有完成任务，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是如此才有趣，不同时代的英雄集结于此，即便是奥林匹斯的众神赋予的荣耀也无法与赢得这场战争相比。”
　　阿噶琉斯驾驶战车在天空疾驰，重返战场，落到距离霍尔不足十米的地方，双方眼神对上，希腊的英雄扬起长枪对着霍尔，彼此战意高涨。
　　怎么还来。
　　霍尔表面平静，实则内心头疼，对付库·丘林就消耗了所有的魔力，就算使用令咒补充消耗的魔力，面对这位希腊的大英雄依旧难分胜负。
　　迦勒底最好搞定的女人，你在哪？好歹我曾经为你氪了五六单呢！
　　“哼！”
　　阿噶琉斯放下长枪轻哼一声，朗声道：“黑方的Caster，击败爱尔兰的光之子就足以证明你的勇猛，作为我的对手最合适不过，我相信在这次圣杯大战命运还会指引我们相遇，到时候再一决胜负！”
　　是打算撤退吗。
　　霍尔思索得出结论，阿噶琉斯的确没有继续在这里纠缠的理由，他一个人杀不了黑贞德，待会如果霍尔和黑贞德回合联手对付他，他反而会陷入被动。
　　阿噶琉斯是一位英雄同时还是优秀的将领，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霍尔点头：“我接下你的邀请，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
　　“强者的命运总会互相吸引，再见，黑方的Caster！”阿噶琉斯驾驶战车化光离去，留下爽朗无畏的笑声。
　　几秒后，黑色的身影落下，银发金瞳的黑贞德一只手叉腰，眼神甚为不爽注视消失在远方的青色流光：“可恶的虫子，再停留多一秒就烧死你。”
　　黑贞德···
　　霍尔欠身施礼：“您好，Ruler阁下。”
　　黑贞德转过身，稍稍挑着下巴打量霍尔，称赞道：“黑方的Caster，你做的很好，我是负责裁定这场圣杯大战公平的Ruler，鉴于红方从者的违规行为以及你的帮助，把你的手伸出来。”
　　“为了确保圣杯大战的公平性与正确进行，您的存在必不可少，Ruler阁下。”霍尔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不留痕迹拍马屁。
　　黑贞德脸色肉眼可见好转，看向霍尔的眼神透露几分满意。
　　她握住霍尔的右手，另一只手放在霍尔手背上，伴随红光闪烁，霍尔感觉到手背传来一股刺痛与瘙痒之感，收回时看到手背上多了两枚令咒。
　　令咒是好东西，只需要一枚就能补充损耗的所有魔力，在圣杯战争属于战略资源。
　　霍尔嘴角藏不住笑意：“非常感谢，Ruler阁下。”
　　“这是击败敌方从者以及维护了圣杯大战的公平性的奖励。当然，就算你没有帮忙我也能解决他们，哼，袭击Ruler，红方的御主不知天高地厚也要有个限度，额外的一枚令咒就是对红方的惩罚。”黑贞德露出恶意的轻笑，瞥了忽而一眼：“我很期待你的表现，黑方的Caster。”
　　语毕，黑贞德转身离开。
　　霍尔利用圣杯系统的权限反转了她的人格属性，但却无法改变她的本质，黑贞德基于Ruler的立场保持着公正性，就是性格变得非常愉悦。
　　该怎么形容呢？霍尔默默想着，称之为傲娇并不妥，而是更加稀少的恶娇属性。
　　霍尔伸出右手，注视手背上多出的两枚令咒，微笑自语：“比起贞公平来说，恶娇还不错，就是没有攻略的时机。”
　　······
　　一片狼藉的荒野，公路好似经过导弹洗地，看不到一截完整的区域。
　　战斗停息，Berserker的狂气渐渐平静，再也听不到疯狂的嘶吼。
　　漆黑骑士的头盔消失，露出英俊刚毅的男性脸庞，兰斯洛特目光出神凝视身前蓝色的身影。
　　金色的圣剑贯穿了他的身体，破坏了他的灵核，Berserker不再受到圣杯的束缚以及来自于御主的命令，濒死前，他终于平息了自己的怒火，获得最后的片刻安宁。
　　Saber双手握住圣剑，轻声发问：“梦醒了吗，兰斯洛特卿。”
　　兰斯洛特缄默片刻，声音低沉回答：“王啊，我又错了吗？”
　　“你一直没错。”
　　兰斯洛特苦笑：“您又在说这种话，总是背负所有的责任，所有的痛苦，我和她都从未真正理解过您，所以才会犯下那样的大罪。”
　　“好好休息吧，兰斯洛特卿。”
　　兰斯洛特的身体渐渐透明化，他抬起颤抖的右手想要抚摸Saber的脸庞，最终又放下了，无力呢喃：“能再次见到您真是太好了，王，我一直想要道歉···一直想要···”
　　Saber摇头，平静的语气压抑着颤抖：“我已经感受到了，身为圆桌骑士的你能以Berserker阶职被召唤，你承受的苦难，你所经历的一切······相当痛苦吧。”
　　“我一直都···很困惑···为何···王啊···没有惩罚我，为何没有怨恨我，明明我犯下了无法饶恕的重罪。”
　　Saber拔出圣剑，语气坚定凛然：“知晓一切且依然选择这条道路的我没有怨恨任何人的资格，如果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我自然会纠正。”
　　“王···”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对错，也不只有黑白两色，只是身为王的我无时无刻都要站在臣民的立场上，你认为自己曾经所做之事是错误，即便我没有以王的身份惩罚你，知晓错误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在承受惩罚的痛苦。”
　　“真是让人头疼的王啊···”
　　漆黑的骑士无力跪倒在地上，跪在王的面前。


第一百八十章  我不做王了！
　　战斗平息，骑士王独站荒野，手里圣剑的辉光映出她侧脸的迷茫，缓缓转头注视满目苍夷的大地，尸山血海的幻影自脑海浮现，回忆莫德雷德说过的话。
　　骑士王的脸庞溢满痛苦低喃：“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里吗，又一次对追随自己的骑士···”
　　“或许，圣杯战争就是对不懂人心的王的惩罚吧。”
　　“越是如此，无论这趟旅途有多么痛苦都应该坚持下去。”
　　“向奇迹，万能的许愿机质询答案。”
　　“并非许愿。”
　　“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存在完全的完美结局，身为王，付出一切后得到的结果···不列颠的末路，自己是否适合王的身份。”
　　骑士王捏紧剑柄，夜风吹起秀发，翡翠般的眼眸溢满了痛苦。
　　即便挥动圣剑时没有任何犹豫，即便早已经决定好目标，即便步伐没有任何犹豫，她的内心依旧在痛苦中挣扎。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察觉到自己复杂的心情，Saber摇头自嘲。
　　如果她还是不列颠的王，早就舍弃了这种软弱的想法。
　　“因为你已经不是王。”
　　霍尔从天上落下，顺便回答了Saber的疑问。
　　看到霍尔平安归来，Saber舒了口气，浅笑道：“您没事就好，御主。”
　　“黑方的Berserker已经解决了吗？”
　　“是。”
　　霍尔恶趣味一笑：“手刃圆桌骑士叛徒的感觉如何？”
　　Saber剑眉微蹙，语气强硬回答：“御主，兰斯洛特卿不是圆桌叛徒，我也从未怨恨过他。”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掩饰他罪行的借口。”
　　“所以说···”
　　“Saber，不列颠的覆灭是随着神代消亡必然的命运，生前···不，应该说还是骑士王时期的你做得很好，与之相反的是现在的你，或许你不知道，你现在具备的矛盾正是折磨兰斯洛特的根源。”
　　Saber疑惑对上霍尔的目光：“我身上的矛盾？”
　　“对，Saber，你失去了圆桌，失去了不列颠，当不再承担守护不列颠的责任，你有没有想过你手里的圣剑是为了什么而挥动？你放下对不列颠的执着，接受了自己努力得到的结果，骑士王的一面不在束缚着你，相反是你人性的一面逐渐丰富。”霍尔轻笑道出现在Sbaer的本质。
　　“所以你才会变得软弱，你已经不是那位不懂人心的王，兰斯洛特看到现在的你，他越是忠诚，才会越发对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因为在他看来，他无法想象你到底牺牲了多少代价维持骑士王该有模样，然而一切被他破坏，他希望你还能保持冷酷无情的骑士王一面惩罚他，减少内心的罪恶感。”
　　Saber无语咬着下唇，再度陷入纠结。
　　“你现在的挣扎和痛苦不就是最好的证明。”霍尔恶趣味笑了笑：“不过，这也是我期待的结果。”
　　“御主？”
　　“冬木市的第四次圣杯大战结束后我就一直培养你人性的一面，让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再去考虑王的责任，我认为经历了这些你才会有所成长。”
　　“御主，我还不是很懂。”
　　“总之，理想不一定只有好的一面，也有可能带来负面影响，人无完人，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公正，类似的大道理要多少我就能说多少，但只有亲身体会才会真正明白，当然，这些都和现在的你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看你露出现在这副苦闷挣扎的表情。”霍尔笑吟吟道出了自己的恶趣味。
　　Saber凝视霍尔的眼睛，彼此早就建立起了默契，她能从霍尔的眼睛读出很多信息，包括现在霍尔说的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期待。
　　奇妙的是，Saber却并不感觉生气，说不出理由，只是她好似能读懂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曾经，她也从自己的导师身上产生过这种感觉。
　　Saber了然轻笑，欠身鞠躬道：“明白了，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明白什么。”霍尔反而有点诧异了，明明是故意没有将后一句话说出来，怎么Saber就一副看穿自己想法的模样。
　　Saber嫣然浅笑，心情回复不少以至于罕见调侃一句：“总感觉御主和梅林越来越像，就连讨人厌的恶趣味也一样。”
　　梅林，明面上是Saber的导师，实际上即便是Saber陷入最危险的境地他也会在一旁乐呵呵看着，美名其曰有趣或者成长。
　　“咦？”
　　霍尔愣了下，果然是不需要说出来她也已经明白了。
　　“不用在意，这是称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御主？”
　　“没什么，单纯想要愉悦一下，这是愉悦的笑声。”
　　“夸张。”
　　“对了，要去吃夜宵吗？战斗之后魔力全部消耗一空，肚子也饿了。”
　　“在魔术的影响下，图利法斯还有夜晚营业的餐厅吗？”
　　“没有。”
　　“御主···”
　　“到时候用魔术就好了。”
　　“真是一位让人头疼的御主。”
　　“那Saber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就好。”
　　Saber一本正经辩解道：“这可不行，我是御主的从者，要是地方从者趁机袭击您怎么办。”
　　“是~是。”霍敷衍回答，把Saber带到图利法斯一家相当有名的餐厅，结果自然是真香。
　　Saber不但吃掉了餐厅所有的储备食物，还欲求不满让霍尔用炼金术炼成一部分食物。
　　离开前，霍尔留下了一枚价值相当于这间餐厅一个星期营业额的宝石。
　　“御主。”
　　餐厅门口，Saber紧张拉住了霍尔的衣袖，感知到附近就有从者的气息，却不是冲着两人来。
　　霍尔摇头：“不用在意，只是小规模的冲突，今晚我们也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明白。”
　　今晚战斗的不只有霍尔，实际回来的路上，霍尔都能感觉到好几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应该是红方和黑方从者正在交战。
　　霍尔体内储备的魔力消耗一空，也没有掺和一脚的想法，退场的杂鱼越多，圣杯大战的进程就越快。


第一百八十一章  梦境
　　梦，相当真实的梦。
　　独自坐在电影院的观众席，记忆化作屏幕播放名为骑士王的少女经历，作为观众却能感知到她的情绪，明白她的所作所为，仿佛精神和她同为一体。
　　——
　　少女拔出选王之剑，坐在平原的石头上遥望远方，既没有成王的喜悦，也没有对所看到未来的恐惧。
　　——
　　战场上，骑士王机械式挥动圣剑，鲜血染红她的裙甲，从盔甲的细缝渗入，王的心情平静。
　　——
　　高居王座之上，俯瞰殿堂众多圆桌骑士。
　　······
　　一幕幕记忆场景掠过，霍尔对这种感觉非常熟悉，追溯自身起源时就能体会到，只不过相比起来，眼前的梦境就显得暧昧不清，难以辨别。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因为御主与从者的契约关系，在彼此相性很不错的情况下有可能形成类似的精神共感状态。
　　身为御主的霍尔能感知骑士王记忆最深刻，情绪反应最高的记忆片段。
　　霍尔有意识筛选几段精彩的剧情，当成是好莱坞特效大片来看。
　　神代末期，虽然没到光炮不如狗，神仙满地走的程度，实际表现不会太差，圆桌骑士基本都具备灭城级别战力。
　　“圆桌牛郎团生前的战力倒是不输于成为英灵后。”
　　霍尔看到了几位自己非常感兴趣的人物，除了圆桌骑士还有骑士王的姐姐摩根，以及骑士王的王妃格尼薇儿。
　　前者创造出了莫德雷德，后者算是圆桌崩坏的元凶之一。
　　格尼薇儿拥有端庄美丽的样貌，气质神态和爱丽丝菲尔非常相似，不但如此，就连性格也仿佛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拥有包容一切的知性与温柔。
　　结婚当日，骑士王就像她坦白了自己是女性的身份，并感觉亏欠于她。
　　尽管只是政治联婚，得知王的秘密，格尼薇儿依旧想要为王分担，此后两人成为了知心挚友一般的存在。
　　骑士王的记忆中看不到格尼薇儿和兰斯洛特的交集，直到格尼薇儿和兰斯洛特不贞的关系暴露。
　　骑士王第一个想法是为自己的两位好友祝福和庆祝，哪怕兰斯洛特因为被撞破与王妃的不贞关系恼羞成怒斩杀阿格规文，也视之为保护自己女性身份秘密做出的牺牲。
　　但是，圆桌更不允许两人玷污王的尊严。
　　骑士王更不能泄露真实身份，唯有做出公平的裁判，亲手把皇后送上火刑台，由此拉开圆桌崩坏的序幕。
　　······
　　霍尔从幽暗冰冷的房间醒来，一瞬间眼前的场景变得有些陌生，是因为接受了太多骑士王的记忆而引起的错觉，双手痛苦揉着肩膀抱怨：“看了一场虐恋题材的电影就算了，还要睡在冷冰冰的石板床上。”
　　房间内空无一物，只有与地面相连用灰白色石头制造的家具，Saber在另一张石板上熟睡。
　　这里是冥界，别说宫殿，就连一间能住人的房子都见不到，冥界女神基本每天都蜗居在冥界里面制造枪牢。
　　昨天回来，霍尔也是用炼金面前炼成这间房子，除了看上去有遮挡物之外实际没有任何作用。
　　靠近冥界女神所在的神座，这里的气温基本是保持零下，并非冷，而是高，都是因为埃列什基伽尔把自己的神座安放在高山概念造成。
　　看完了骑士王的部分经历，霍尔心里五味杂陈，就像是被拉去看一场特效十足却标注着虐恋、三角、战争、奇幻、严肃等等奇怪标签的大杂烩电影。
　　心疼老实人骑士王的同时，作为观众都恨不得把人妻洛特拉出来鞭尸一百次。
　　诚然莫德雷德是毁灭不列颠的元凶，但人妻洛特所作所为比熊孩子过犹不及。
　　“御主，现在去吃早餐吗？”
　　清脆纯澈的声音在霍尔耳边响起，Saber从旁边的石板床上躺了起来，碧瞳兴致盎然看着霍尔，提到有关食物的话题总能激发她的积极性。
　　“Saber，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Saber歪着脑袋疑问：“梦？”
　　“是，因为契约的关系，梦的内容似乎就是你曾经的经历，也就是你的记忆。”
　　Saber眼睛浮现一抹异色，忐忑发问：“御主，您看到了什么。”
　　“很多很多，我有些后悔昨晚让你一个人对付Berserker。”
　　“为什么。”
　　“应该把兰斯洛特吊起来严刑拷打，昨晚的梦可是把我气得不轻，这种人也有资格成为圆桌骑士？”霍尔黑着脸没好气道。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不过如果看到我的记忆，应该也会原谅兰斯洛特卿···”
　　霍尔翻了翻白眼，断然摇头：“我又不是你，我是魔术师，骑士王的基准不适合用在我的身上，算了，先去吃饭吧。”
　　两人相继离开屋子，都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御主，具体看到了多少记忆？”
　　“啊？”
　　Saber红着秀丽的小脸，声细如蚊：“虽然我不是非常介意，但我好歹也是王，是一名女性，所以···”
　　“只看了你情绪激烈的部分记忆，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
　　“真的？”
　　“Saber，我没对你说过谎吧。”霍尔满脸无辜，实际上这一场大杂烩电影的确有几段刺激的场景，完全颠覆了霍尔对Saber的印象。
　　Saber颔首：“这倒也是，我相信御主。”
　　出了简易石房，外面是怪石嶙峋的山脉，一眼看去除了突兀的灰白色岩石以及贯穿地面的枪牢外看不到它物，白天时间也比夜晚更加幽暗安静。
　　霍尔对空无一人的地方喊了句：“Lancer，我和Saber出去吃东西，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霜白的死气汇聚成透明的阴影，传出冥界女神清脆的声音：“我对人类的食物不感兴趣，如果是你献上的贡品那还可以考虑一下，当然，不能是廉价的食物。”
　　“图利法斯可吃不到高档食物。”
　　“那你们吃什么就带回什么，还有，Caster，麻烦你去书店借一些书籍回来，这是购物清单，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请尽量选择题材接近的就行。”
　　“好。”
　　白色的雾气聚成一张白字交给霍尔手里，上面写满了各式类型的书籍要求。
　　虽说类型不少，其中有几样是特别强调，例如关于人际关系处理，甚至还列举了书名的例子《如何才能交上朋友》、《如何和朋友相处》、《朋友是什么》···
　　埃列什基伽尔不满说：“你在看什么。”
　　霍尔心里好笑，表面一本正经回答：“总要看明白上面写了什么才购买吧。”
　　“额···”
　　冥界女神无言以对，声音急又扭捏催促:“咳咳苛，虽然是这么说，在女神面前这种行为很失礼···别误会，我只是想研究一下现代的人类社会关系，作为人类应该感觉荣幸，你们不是要去吃饭吗，赶快走，我要一个人安静制作枪牢。”
　　“之后就麻烦你保护据点。”


第一百八十二章  红方
　　白天，图利法斯某处偏僻的教堂，气氛压抑，四名衣着打扮奇怪的人坐在长椅等待。
　　未几，一位留着银色长发的青年神父步入教堂，神色温和扫视众人一眼，笑吟吟发问：“各位御主都到齐了吗？”
　　“言峰神父，Saber和她的御主没有到场，而且连使魔都没派遣过来。”一名带圆框眼镜，身穿白袍，如医生打扮一样的男人坐在教堂的窗户上嘿嘿笑道。
　　他是在魔术协会有着【银蜥蜴】称号的魔术师洛特维尔·贝尔金斯基，参加这次圣杯大战前已经有了好几次参加亚种圣杯战争的经验，能存活下来足证实力不凡。
　　“还真是特别的组合。”另一名同样戴着眼睛，身着长裙，打扮老土的女性魔术师哼了声，冷笑道：“魔术师协会就不应该雇佣这种不合群的魔术使，擅自行动，昨晚要是我们有Saber的支援也不会这么狼狈，没有抹杀Ruler不成还损失了两名从者。”
　　女性魔术师的名字叫做吉恩·拉姆，拥有称号【疾风车轮】，魔术师协会派遣出来参加圣杯大战的魔术师之一。
　　言峰神父苦笑：“不必如此，昨晚只是意外，我们太过专注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反而忽略了外在因素，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特性如此，本来就是比起质量更加在意数量，为此允许任何魔术师加入，能确定昨晚出现从者的阶职身份吗？”
　　女性魔术师颔首：“只有一些影像资料，过于靠近的使魔全部都被解决掉了，从资料判断对方应该是黑方的Caster和Saber，分别击败我方Caster库·丘林以及Berserker兰斯洛特。”
　　她站起来分别给众人派发一份报告供众人翻阅。
　　“Caster和Berserker的能力和宝具都非常强大，尤其是Berserker，面板数值更是怪物中的怪物，能击败Berserker的Saber屈指可数。”说话的是两名身材健硕男性魔术师中的一名，他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正是Caster库·丘林的御主，失去了从者也就意味着就此出局，他们还留在教堂里面只是作为预备御主。
　　潘提尔兄弟，擅长刺杀的魔术使，在魔术协会中也算有点名气、
　　“关于对方Saber的身份，狮子劫界离先生已经告知了我们。”言峰神父突然开口，吸引众人目光。
　　“哦？”
　　“那个魔术使！？”女性魔术师惊疑不信。
　　言峰神父微笑颔首：“是的，他用这个情报换取了自由活动的权利，所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红方的Saber和黑方的Sbaer曾经战斗过，当然也没有讨到便宜，根据红方Saber的说法，黑方的Saber好像就是传说中的骑士王。”
　　“亚瑟王！？”
　　“骑士王！？”
　　言峰神父话音落下，在场的魔术师无一不被震惊，面面相觑，无怪他们反应这么大，骑士王的传说在欧洲实在是太过有名，而Saber和他们认知中的亚瑟王差别实在是太大。
　　其中之一就是几乎违背常理的性别问题。
　　潘尔特兄弟之一激动站了起来，双手猛地一拍椅背：“不可能！虽然影像拍的比较模糊，诸多资料都显示对方的Saber是女性，骑士王怎么可能是女人！？”
　　言峰神父摇头道：“这是事实，Saber使用的武器就是最好的证明，诸位可以从资料里面看到，或许一般的魔术师不认识，但只要是从者就知道这正是传说中的圣剑。”
　　沉寂许久，银蜥蜴提问：“那位Caster又是什么身份。”
　　“关于那位Caster，第四页是我们收集到有关他的情报，基本上一无所知，也找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线索。”
　　众人翻开手里的报告，发现对霍尔的记载也就只有寥寥几笔以及一些素描人像，记录的战绩却让他们无法忽视。
　　第一次露面就正面击退了Berserker兰斯洛特，还是在Caster阶职没有构建出阵地或神殿的情况下。
　　潘尔特兄弟疑惑道：“白发红瞳，这不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吗？”
　　女魔术师摇头：“爱因兹贝伦家族不会制造男性人造人，何况即便是最强的人造人也不可能是从者的对手。”
　　言峰士郎补充一句：“关于他的能力我们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曾经击退Berserker，经常和Saber一起行动，确定是他消灭了Caster库·丘林，然后就是能施展被魔术协会列为大禁咒【固有结界】。”
　　固有结界···
　　魔术师们对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骇和凝重，固有结界被魔术协会列为禁咒中的禁咒，即便是历史上能使用固有结界的魔术师亦屈指可数。
　　“拥有这种能力的魔术师在历史上不可能没有记载。”
　　女性魔术师看向脸庞瘦削的魔术师提问：“银蜥蜴，你的Rider不是和对方打过照面吗。”
　　银蜥蜴摊了摊手：“他对魔术了解不多，就只是一个战斗狂人，问不出有用的信息。”
　　潘尔特兄弟提问：“说到底，袭击Ruler到底算不算是正确的策略，贸然得罪了Ruler，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对的不利。”
　　此言刚出，魔术师们的目光就放在提出这次计划，圣堂教会派遣出来的监督者言峰四郎身上。
　　面对诸位魔术师质疑的目光，言峰神父不紧不慢微笑解释：“Ruler的存在是确保圣杯大战正确运转，我们的目的是阻止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解体圣杯必然会和她产生冲突，不确认的因素就要尽早排除。”
　　教堂再次陷入沉寂，许久，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角落，一枚红色的宝石飘在长椅上发出弱光，这是Archer的派遣出来的使魔。
　　言峰神父迟疑道：“Archer，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宝石发出红光，传递信息。
　　“Saber和Caster的全部资料？你想要的话倒是可以给你，不过我们也只是刚刚才对他们展开调查，并没有实质的进展。”
　　红色宝石继续传递信息确认。
　　言峰神父点头：“没问题，我立刻派人送过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巧遇
　　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的豪华正殿，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御主和从者齐聚，各自脸色凝重难看，昨晚一战他们都吃了不小的苦头。
　　族长达尼克站出来，双手拄着宝石手杖，环顾正厅的御主们缓声道：“昨晚，我方损失了一名从者，对方损失了两名，虽然是我方占有优势，实则胜利却并非我们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争取。”
　　“正面战场，对方Archer和Lancer闹内讧的情况下我们也难以应对。”
　　“王，请恕我僭越，我认为现在唯有主动出击才能争取到机会，至少要摧毁敌方的据点，只要Lancer愿意配合的话应该不难做到。”达尼克对身侧坐在王座上的幼吉尔恭声请示。
　　幼吉尔一脸为难：“就算你这么说，我说服冥界女神合作已经相当不容易···对了，Assassin，你能找到机会吗？”
　　李书文负着双手站着，身如青松，摇头回道：“对方Lancer感知能力相当优秀，当我踏入他们的领域很快就会被发现，找不到机会，不过已经探查到他们其中一个据点所在。”
　　恩奇都拥有A++级别气息感知，藉由大地之地流转探索，即便是圈境状态的李书文接近到一定距离就会被发现。
　　“这样也好，今晚我们尝试主动出击，我负责干扰Lancer，和我战斗他就没有多余的能力找到Assassin的存在，到时候你负责抹杀红方的御主。”
　　“明白。”李书文欣然颔首。
　　Rider阿斯托尔福兴高采烈举起手：“是~是~那我呢，我应该干什么。”
　　“喜欢什么就干什么吧。”幼吉尔随意下令。
　　阿斯托尔福听到敷衍的话很是不满，鼓着脸庞嘟囔：“虽然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但是啊，难道我是被当成炮灰来使用了吗？真无情！”
　　“我的意思是充分发挥你的长处。”
　　阿斯托尔福眼睛一亮，拍着胸口连连颔首：“原来如此，明白了，请交给我吧！哼哼，我对自己的运气和保命能力还挺有信心的。”
　　······
　　离开冥界，路过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时，霍尔看到了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魔术师，Berserker的御主考列斯坐在草地上发呆。
　　作为魔术师而言，他的样貌气质过于普通，戴着黑框眼镜，属于扔到人堆里找不到的类型。
　　“这种类型的设定往往最合适主角，就算不是主角，戏份和结局也必然差不了多少，就像冬木市圣杯战争的韦伯。”霍尔无聊想着，脸色微动，注意到考列斯满怀心事的脸色，更加在意他失去了御主的资格。
　　考列斯已经不是御主，要么是用完了所有的令咒，要么是从者退场。
　　霍尔对身边的Saber点头示意她在这里等候，一个人上去和考列斯打招呼：“你是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御主吧，上次在城堡大殿我们见过。”
　　考列斯手忙脚乱站起来，面对霍尔的搭话显得受宠若惊：“我的名字叫做考列斯，是的，我们见过面，您是我们一族的盟友霍尔先生。”
　　“发生了什么？”
　　考列斯脸色一黯，强笑道：“您注意到了啊，Berserker在昨晚迎击地方从者时战败了，我作为一名御主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什么都做不了···”
　　霍尔摸着下巴思索，Berserker弗兰肯斯坦，简称肯娘，也算是霍尔比较喜欢的从者，对于她的退场颇感可惜。
　　但也在预料中，身为从者的性能，Berserker弗兰肯斯坦只能算是三流，面板属性在Berserker阶职里面是倒数级别，宝具最大出力也堪堪是B级，还是建立在自爆的前提下。
　　同样是自爆宝具，相比起来某位笑容爽朗的弓兵就好用的多，面板属性达到一流从者水准，必要时宝具B++到A级别的出力以及其宝具概念甚至可以升级为对国宝具。
　　自爆退场一气呵成，化作流星的七色之光予以人们希望。
　　霍尔扫了一眼草地绽放的花束，轻叹：“我记得Berserker经常在这里发呆吧，白天的时候路过这里经常能看到。”
　　考列斯苦涩点头：“她喜欢花，虽然是以Berserker的阶职被召唤出来，她出乎意料的纤细敏感···抱歉，我好像说的太多了。”
　　“不用在意，这就是圣杯战争，输了也很正常，我们的对手是魔术师协会，御主清一色是优秀的魔术使，昨晚还有其它从者退场吗？”
　　“昨晚我们一味被动防御，在王的掩护下才勉勉强强撑过来，霍尔先生，我从其他人那里听说您解决了对方两名从者，这是真的吗？”
　　“对方的Caster和Berserker。”
　　考列斯苦笑，对霍尔鞠了一躬：“万分羞愧，有您这样强大的盟友，我们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还不算彻底没有希望。”
　　“只要你们的王认真起来，想要获胜并不难。”霍尔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转身离开。
　　在城堡的庭院，Saber从屋子里面推出霍尔从幼吉尔那里敲诈来的崭新机车，昨晚的那一辆因为使用魔术过度压榨性能基本成为了废铁，被幼吉尔用王之财宝回收维修，因此还被他小小抱怨过：“借别人的物品就要好好珍惜使用啊。”
　　鉴于霍尔昨天晚上解决了Caster库·丘林以及Berserker兰斯洛特，幼吉尔还是相当大方，除了机车外，还给了霍尔不少现代难以找到的高品质宝石作为施术材料，若是放到魔术师协会去拍卖，一颗至少要几百万美元。
　　Saber的身体爆发湛蓝色的魔力，身上穿的衣服从普通的女式休闲服变成英气逼人的黑色西装，金色秀发束着马尾，中性的装扮搭配凛然的气质，虽说明显能看穿是女性，对男女都能造成极大杀伤力。
　　两人先后坐上机车，Saber询问：“御主，今天去西街的那间餐厅如何。”
　　“西街，你说的是那间西餐厅？”
　　“是的，那里的食物味道不错，应该比较符合Lancer的口味。”
　　“你决定就好，我对食物要求不高。”
　　轰轰~
　　引擎咆哮，机车一骑绝尘。
　　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图利法斯热闹的街区，停好机车，霍尔和Saber刚来到餐厅门口就遇到了意外的人。
　　“啊。”
　　“啊！？”
　　红方的Saber莫德雷德以及她的御主狮子劫界离。
　　周围人来人往，气氛热闹，彼此之间气氛冻结，一触即发。


第一百八十四章  修罗场（二合一）
　　嚯，意料不到的巧遇。
　　霍尔眼睛余光扫了旁边Saber一眼，只见骑士王神色平静，俏丽秀气的小脸看不到一点情绪起伏，对遇到自己的女儿莫德雷德并不在意。
　　反观莫德雷德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紧咬牙关，双肩颤抖捏紧拳头，仿佛下一秒就克制不住冲上来和Saber一决生死。
　　现在是白天，还是在人流众多的热闹街道，一旦两位从者再次开战必然会牵连大量无辜，且必然会吸引Ruler的注意。
　　在这里发生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霍尔主动上前，微笑和戴墨镜，相貌狰狞的壮汉魔术师狮子劫界离打招呼：“喲，真巧啊，你们也是来这里吃饭？”
　　“额。”
　　狮子劫界离也被眼前突发的巧遇惊到了，看到霍尔没有动手的意思松了口气：“这里算是图利法斯最有名的餐厅之一。”
　　霍尔提议道：“现在是白天，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就当我们没遇到过如何。”
　　狮子劫界离打了个哈哈，连声赞同：“我也是这么认为，那我们去找下一间餐厅。”
　　“等等！”
　　莫德雷德语气不善插话，眼神不满扫了眼狮子劫界离：“我说大叔，为什么是我们离开，这不显得我们好像输了一样。”
　　“你啊，怎么老是喜欢在不该坚持的地方强调自己的个性。”狮子劫界离无奈摸着后脑勺。
　　莫德雷德别过脸，不耐烦挥手：“啰嗦，要你管！今天我就要在这里吃饭，要走的话也是你们让道。”
　　脾气暴躁的少女骑士怒视霍尔和Saber两人。
　　狮子劫界离几番劝说，见莫德雷德仍不肯让步，对霍尔摊了摊手，头疼道歉：“抱歉，如你所见我对这家伙也没什么办法。”
　　霍尔看向身后的Saber征求意见，嘴角扬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这样的发展真是···太棒了。
　　与来自御主夹杂恶意的眼神相对，Saber轻轻一叹：“御主，这里就好，其他餐厅基本找不到更出色的料理。”
　　霍尔笑吟吟对狮子劫界离发出邀请：“那么，我们一起如何，难得两位圆桌骑士再聚，这样的缘分足以称之为奇迹。”
　　“也行吧。”
　　狮子劫界离拍了怕脑袋，内心涌现阵阵不妙的无力感，该死，还奇迹呢，两位圆桌骑士，一位是骑士王，一位是弑父的叛逆骑士，难道眼前黑方的御主还不知道是什么处境吗？
　　狮子劫界离是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黑方有两名从者就是被眼前的组合击败。
　　如果对付一个还好，霍尔和骑士王一起上他只能算是送菜，之前莫德雷德也输给了骑士王。
　　双方相继进去餐厅，跟在霍尔身后的Saber不禁埋怨：“御主，你怎么老是喜欢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她没有开口说话，借用御主和从者的联系用魔术交换信息。
　　骑士王的剑眉微蹙，没有一开始看上去那么平静。
　　霍尔笑了笑：“无聊？我认为很有趣才邀请他们一起用餐。”
　　“虽然我是你的从者，但我可不是任你摆布的木偶。”Saber没好气道，平时对霍尔的客气扔到九霄云外。
　　霍尔无辜为自己申辩：“不是你说要在这里吃饭的吗，刚才也坚持留在这里。”
　　“就不要用这种无聊的借口推脱，现在的我很清楚御主的想法。”
　　“我的能力还没有大到安排敌方御主的程度，唔，我不否认就想要看到现在的场面，不也挺好的吗。”
　　“真是一位过分的御主。”
　　霍尔找到位置坐下后，莫德雷德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坐在了旁边席位，眼神和Saber针锋相对。
　　Saber拿起菜单，等服务生过来开始点菜：“烤土豆、蔬菜汤、苹果派、肋眼牛排、意大利面、芝麻南瓜汤、西多士、火腿三文治······”
　　莫德雷德不甘示弱：“番茄培根意面、苹果派、土豆泥三文治、南瓜浓汤、全熟牛排、香煎三文鱼、芝士披萨······”
　　各自点餐数量之多让负责笔记的服务生怀疑人生，食物的数量都足够举行一场小型宴会。
　　服务生再三确认，叫来餐厅的经理才确定上菜。
　　等待上菜时间，叛逆骑士莫德雷德声音嘹亮，大大咧咧讽刺：“哼，骑士王，听说你昨晚击败了Berserker，怎么样，能感觉到那家伙的愤怒吗？被称之为最优秀的圆桌骑士以那样的姿态被召唤出来，还要和昔日侍奉的王兵戎相见，不觉得很讽刺吗？”
　　Saber端坐在餐桌前，淡道：“圣杯战争各自为主，兰斯洛特卿作为红方的从者，所作所为并无不妥，也未违反骑士精神，与其一战，我已了解兰斯洛特卿的想法。”
　　莫德雷德捧腹大笑：“那家伙的想法？哈哈哈哈，这样的说法还真可笑，不对，应该说不愧是完美的骑士王，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还在说这样的话。”
　　“莫德雷德卿，有什么值得发笑的地方吗？”
　　莫德雷德嗤笑：“很多，身为骑士王你的一切都让我忍不住想笑，所以我才要破坏你的王国，毁掉你的一切。”
　　“是吗。”Saber依旧平静。
　　这时候，莫德雷德注意到从一开始就笑吟吟打量自己的霍尔，厌恶道：“你这家伙干什么从刚才就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要不要我用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Saber碧瞳渐冷：“注意你的言辞，莫德雷德卿，在这里唯一没有对你出手的理由就只是御主的命令。”
　　莫德雷德哼道：“骑士王也有侍奉别人的一天，。”
　　“我只是在想叛逆的骑士名不虚传。”霍尔意味深长笑了笑，眼前莫德雷德不就是进入中二反抗期的熊孩子嘛。
　　狮子劫界离默然不语，完全不想参与到这场“混战”里面。
　　“真叫人不爽，等我杀了骑士王证明自己的能力，第一时间就干掉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那个···两位客人。”前来送菜的服务生捧着盘子尴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放下吧。”
　　“是。”
　　菜肴陆陆续续上桌，双方停止了争吵，转而开始了另外一场无形的较量。
　　食量上的较量。
　　Saber早就适应了现代的生活，遵守用餐礼仪，优雅从容用餐，但消灭食物的速度快的惊人，三两下就解决普通人一餐的量。
　　“可恶，还是这么能吃。”莫德雷德用餐完全就是狼吞虎咽，用手多过用餐具，边吃边怒视Saber那边，计算彼此空盘数量。
　　从者不需要进食也可以，但进食可以加快魔力恢复的速度，加上Saber本身也喜欢食物。
　　Saber没有和莫德雷德比较食量的想法，解决一桌子的食物没有再吃的打算。
　　霍尔慢吞吞用叉子卷起番茄意大利面吃了几口，看到熊孩子这副模样心生玩味，想了想，抽出一张餐巾纸亲手抹去Saber嘴角的食物碎屑。
　　Saber有点奇怪霍尔的举动，也没有抗拒：“谢谢。”
　　“你这混蛋！！”
　　愤怒咆哮来自于邻桌的莫德雷德，声音响彻整间餐厅吸引了为数不多客人的目光，她面色狰狞怒视霍尔，一副恨不得立刻就把霍尔碎尸万段的模样。
　　调戏成功~
　　霍尔憋着笑：“红方的Saber，请问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
　　一个期待父爱，对父亲有着无比执着的熊孩子看到父亲被异形温柔对待，结果如何不难猜测。
　　Saber皱眉呵斥道：“莫德雷德卿，虽然现在我们是敌对立场，至少注意用餐礼仪如何？”
　　莫德雷德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骑士王，我可不记得你需要男仆侍奉。”
　　“男仆？他并不是我的仆人，而是御主。”
　　“既然如此，刚才为什么没有拒绝他。”
　　“这种事情在现代很常见。”
　　“别糊弄人了，我也被圣杯系统赋予了现代知识，这种行为只有情侣才会干！”
　　Saber摇了摇头：“我在现代生活过一段时间，御主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何必大惊小怪。”
　　莫德雷德愤愤坐下，死死盯着霍尔。
　　霍尔故意又道：“Saber，吃完饭一起去挑选衣服如何？”
　　咔擦~
　　莫德雷德低着头，手里的钢制餐具被捏断。
　　“御主，我已经保存了衣服的样式，平时完全可以用魔力编织。”
　　霍尔呵呵笑道：“我只是想让你穿给我看。”
　　“额···御主想看的话倒也可以。”
　　砰！
　　莫德雷德面前的桌子轰然炸裂，她的身体周围缠绕着若隐若现的诅咒魔力，肃然看不到她的脸色，任谁都可以从她的身上感觉到火山爆发般的恼怒。
　　Saber皱眉：“莫德雷德卿，你打算在这里和我开战吗？”
　　“闭嘴！”
　　“Saber，冷静一点，注意场合。”狮子劫界离连忙安抚，他也算人生阅历丰富，总算是看出来霍尔的为人，以他人痛苦为乐，绝对是属于那种脑袋有病的类型，但拥有这样扭曲人格的魔术师也不算少就是。
　　沉寂许久，莫德雷德屈辱回答：“我知道。”
　　很快，餐厅经理过来询问事态，各自付完账，霍尔带着Saber继续逛街。
　　距离霍尔不远，狮子劫界离和莫德雷德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气息跟踪。
　　狮子劫界离扶额摇头，声音饱含疲惫：“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啊。”
　　莫德雷德小心翼翼从墙边探出头，盯着汇入人群的Saber和霍尔：“他们是敌方从者，跟踪他们收集情报也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只是你想这么做吧。”
　　“啰嗦。”
　　狮子劫界离摆手道：“那我们分开行动，我先回去旅馆，如果收集到重要的情报直接汇报，还有，必须要夜晚之前撤退，也别惹出任何乱子，明白了吗？”
　　“真麻烦。”
　　“必要时，我会用令咒把你召回来，就这样吧。”
　　······
　　霍尔和Saber在人群中穿梭。
　　Saber不满道：“御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什么？”
　　“莫德雷德卿对你已经产生了杀意。”
　　“这不是当然的事情吗，我是黑方的御主，她是红方的从者。”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真的在那种地方开战会牵连很多无辜的平民。”
　　霍尔意味深长笑道：“明明是叛逆的骑士，对骑士王意外的上心，不用担心，御主就是为了制约从者而存在，何况他们可是“正义”的一方，是魔术师协会的雇佣兵，她的御主不会轻易允许她违反魔术师的原则。”
　　“就算这样刚才也不用做那种事，我或许不算了解莫德雷德卿，现在多少明白她的心情。”
　　“反正白天没什么事情做。”霍尔牵着Saber的小手进入商场：“这边。”
　　Saber略微无奈，没有挣脱，跟着霍尔进去。
　　不需要刻意搜索，霍尔和Saber都能感觉到身后莫德雷德的从者气息，看来是动摇的相当厉害，以至于连隐藏气息都做不到。
　　来到服装店，霍尔以日后可能会派得上用场的名义让Saber试穿各式衣服。
　　Saber自拔出选王之剑后身体就停止生长，少女的纤细显露无余，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无论穿什么都非常合适。
　　哥特洋装的可爱、休闲便服的简洁、晚礼裙的高贵、少女短裙的青春、水手服的活力等等。
　　霍尔过足了眼瘾，跟来的莫德雷德的气息越是狂暴，霍尔心里越是愉悦。
　　莫德雷德坐在服装店对面的咖啡厅，眼睁睁看着Saber和霍尔手挽手出来，愤然低吼：“那混蛋都对骑士王做了什么！”
　　她也不知道心情为什么会这么狂躁，明明对骑士王抱有强烈的恨意，看到她现在少女的姿态无端狂躁不安。
　　“为什么没有拒绝他，骑士王，你的尊严到哪里去了，就这么想要圣杯吗！？”
　　“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笑容，你是王！不懂人心的王！”
　　“可恶！”
　　砰！
　　莫德雷德猛地一拍桌子，宣泄不满，可怜的桌子承受不住从者的力量直接崩碎，惹来店员和顾客诧异的目光。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来自金星女神的招呼
　　漫无目的在热闹的街区闲逛。
　　霍尔打量换上一身白色连衣裙的Saber笑吟吟道：“如何？”
　　“如何···御主指的是？”
　　“衣服。”霍尔指了指Saber的白色连衣裙。
　　Saber提起裙摆，在霍尔面前优雅转了一圈，浅笑道：“很漂亮，和以前我见过的宫廷服饰很像，穿戴起来也不麻烦，只是好像不太适合我，如果发生战斗的话，过长的裙摆也会成为累赘。”
　　“你太紧张了，现在是白天，也不是非要分出胜负的时机，没有魔术师会选择在光天化日之下活动。”
　　“轻敌可是大忌。”
　　“一点都没约会的气氛。”
　　“咦，我们是在约会吗？”
　　“男女一起逛街，挑选衣服，一起吃饭，难道还算不上是约会吗。”霍尔一本正经回答，Saber严肃的性格和熊孩子莫德雷德，调戏起来光是观察她们的反应就感觉很有趣。
　　Saber哑然摇头：“但我只是从者，比起约会对象更加适合担当护卫，御主的话，约会的对象如果是爱丽丝菲尔应该更加适合，凛也可以，她性格活泼。”
　　“他们都不在这个世界。”
　　“说的也是···御主放着她不管真的没问题吗？”Saber剑眉蹙着，神色颇有不安道，与霍尔并排前行，感觉到身后莫德雷德的气息一再询问。
　　“就当没发现她，不感觉很有趣吗？”
　　“我不认为戏弄她人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御主的性格太恶劣了。”
　　“哈哈，吃了吃了，玩也玩了，该回去餐厅把打包的食物带回去。”
　　“我也认为回去比较安全，不过这一身裙子不适合驾驶机车。”
　　两人来到停放机车的地下车库，Saber变回了一身黑色西装的装扮，这是爱丽丝菲尔为她挑选的衣服，也是她最喜欢的装扮之一。
　　距离地下车库不远的街边，莫德雷德一脸烦躁目睹机车离去，眼睛余光扫了眼旁边的路灯，将路灯当成是霍尔重重一脚踢去。
　　砰！砰！砰！
　　“可恶！可恶！可恶！”
　　“混蛋！”
　　可怜的路灯无法承受从者的力量，玻璃碎裂，金属杆被踢歪。
　　······
　　机车离开图利法斯的城区，驶入通往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的公路，这条公路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修建，除了尤格多米雷尼亚的成员没人会使用。
　　机车疾驰，路上只能听到沉闷的引擎声。
　　霍尔搂着Saber的细腰，无聊欣赏从眼前飞掠而过的风景，赫然心生警兆，想也不想就将一颗黄色宝石扔出。
　　呲~
　　黄色宝石发出璀璨亮光，展开一道无数六角形拼成的魔术结界连人带车一起裹了进去。
　　宝石是魔术师常用的素材，宝石魔术更是魔术中一大分类，施术者可以将自身的魔力转移到宝石之内增加魔力储备，可以通过宝石的特性在其内部铭刻魔术刻印，使其成为一次性魔术礼装，可以激活宝石的魔术特性强化魔术威力等等。
　　霍尔从幼吉尔那里要来了一批高质量宝石，以【骑士不死于徒手】作为枪，以宝石作为子弹，辅以【贤者之石】的概念魔术，遇到危机时，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激活铭刻在宝石内部的魔术刻印，使用大魔术。
　　这也是霍尔看起来对敌人毫无防备的原因，高质量宝石制造的结界哪怕面对誓约胜利之剑这种级别的宝具攻击也能支撑片刻。
　　“御主！？”
　　Saber察觉霍尔的异动，圣青色的眼瞳突然收缩，眼睛所映出的是道路前方闪烁的红光，越发璀璨刺眼。
　　敌袭！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红光轰然炸裂，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被魔术结界保护的机车吞噬。
　　轰隆！
　　公路上空徐徐绽放一朵暗红色的蘑菇云，大地扬起灰尘，无数砂石洒落化作帘幕，就如下了一场暴雨，马路上燃起附带魔术概念的红色火焰。
　　嗡嗡~！
　　机车完好无损从浓烟中冲出，帅气摆尾停下，Saber下车，身体的衣服从黑色西装变成了银蓝色的裙甲，黄金的光辉显化成圣剑，警戒周围。
　　“现在可还是白天，御主，看来对方不像你说的这样老实。”
　　霍尔摊了摊手：“也不尽然，毕竟这里看不到什么人，符合魔术师隐秘行动的制约，而且刚才那个陷阱启动的时候还展开了一层结界。”
　　Saber肃然问道：“御主，能找到敌人所在吗？”
　　“结界之内感知不到敌人的气息。”
　　眨眼的时候，霍尔的右眼转为银灰色，扫视结界捕抓这里任何风吹草动，感觉不到地方气息要么是对方拥有隐藏气息的宝具，要么就是对方在霍尔的感知范围之外。
　　突然，霍尔的魔眼一动，仰望天空感知到魔力动向，低喝提醒：“天上！”
　　一抹金光投下，旋即如阳光淹没大地，更为璀璨，更加刺眼。
　　那是无数金色箭矢映出的光芒，铺天盖地，声势浩荡堪比【王之军势】的万箭齐发。
　　“御主！”
　　Saber紧张低喝，瞬身跳到霍尔身边面对黄金箭雨，圣剑辉光绽放，剑锋往上挥去扬起光之洪流。
　　轰隆~轰隆~轰隆~！
　　光之洪流把部分箭雨击溃，余下的轰击大地，引起无数爆炸。
　　“风啊，咆哮吧！”
　　圣剑卷起的强风吹走了沙尘。
　　霍尔仰望天空，又看到了金色的辉光，这次却并非敌袭，而是金蓝色巨弓反射的阳光，在巨弓旁悬空站着一位黑发的少女。
　　宝石魔术之后又是箭雨，袭击者就只可能是Archer伊什塔尔。
　　霍尔脸色凝重，金蓝色的巨弓并非真正的弓，虽然的确是被当成弓来使用。
　　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有一艘神之舟【天舟马安娜】，连接地球与金星的传送门，为金星女神伊什塔尔持有，本身是神造兵器。
　　伊什塔尔能在常规圣杯战争中出现唯有运用降格的附身召唤，伊什塔尔自然无法使用全部的力量。
　　以Archer阶职被召唤出来，伊什塔尔持有的巨弓实则是天舟马安娜的船头。
　　高居绝对的优越位置，如神灵对凡人予以肯定，少女的威严凛然的声音从天空落下：“还挺能干的嘛，虽然只是打招呼的程度。”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正当的交易
　　Saber握着圣剑仰望天空，眉宇生出疑惑，天上的从者外貌、声音，乃至于语调都和她印象中的凛非常相似。
　　埃列什基伽尔只是外貌相似，相处久了就会发现性格截然不同，眼前的从者去给Saber一种恍然若见的熟悉感，这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清。
　　这是怎么回事？
　　Saber疑惑扭头看向霍尔寻求解释：“御主，那是凛吗？”
　　霍尔也眯着眼睛打量天上的伊什塔尔，用魔术传达话语：“真名是伊什塔尔，美索不达米亚神话里面的上位神灵，拥有极高的神性，一般来说在神秘衰退的现代无法召唤出来，但也不是毫无办法，附身于现代的人类身上就可以以附身召唤的方式降临，她的身体容器就是这个世界的凛。”
　　Saber点头：“我们怎么办。”
　　“她不是我们认识的凛，而且还是敌对阵营。”
　　霍尔的回答淡漠平静，意思很清楚，将其当成是陌生的敌对存在，如果有那个必要就杀掉。
　　不过，能不能杀掉就是另一回事了。
　　伊什塔尔能驾驭天弓马安娜自由飞行，拥有堪比Rider的速度，面对Saber这种没有攻击飞行目标手段，自己也不能飞的从者，打游击战必胜。
　　至于【誓约胜利之剑】，发动的时间就足够伊什塔尔逃出视野之外。
　　“明白。”
　　“小心点，她的实力至少是英雄王那个水准，把她看成英雄王也没问题。”
　　霍尔思考对策时，伊什塔尔从高空落下，没有立刻展开攻击的意图，抱着双手俯瞰霍尔和Saber，哼声道：“从刚才开始你们就偷偷摸摸说着什么？”
　　Saber沉声道：“红方的Archer，你想要在白天向我们宣战吗？”
　　伊什塔尔把玩黑色的秀发，笑吟吟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们是黑方的从者，我是红方的从者，彼此厮杀天经地义，嗯···不对，应该说是单方面的蹂躏，只要你们不抵抗我可以考虑让你们死的轻松一点，如何？我认为是很好的提议。”
　　“这不就是没得选。”霍尔撇了撇嘴：“红方的Archer，我和黑方阵营只是合作者关系，反正圣杯大战后还有圣杯战争，一共有七个名额，何必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
　　伊什塔尔精明贼笑：“干掉你们我就可以得到两枚令咒，这样的话不但是黑方，就连那个破泥偶也可以一起收拾掉。”
　　破泥偶应该是说恩奇都吧，面对伊什塔尔最忌讳的就是退避，她的性格属于那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还要得寸进尺的类型。
　　霍尔不客气道：“别太高估自己了，伊什塔尔。”
　　听到霍尔叫出自己的名字，伊什塔尔红瞳渗出一股寒意，瞳孔金光流转，伸手成手枪姿势指向霍尔，玩味道：“嚯~知道我的神名还敢冒犯，我可相当残酷的女神，性格也恶劣，当你说出如此不敬之语时，你的结局就注定了。”
　　女神的身侧，金蓝色的巨弓拉开弓弦，一抹金光汇聚瞄准了地面的霍尔。
　　唰~
　　Saber挡在霍尔面前，肃然架起圣剑，剑圣同样金光流溢。
　　“等等。”
　　霍尔不慌不忙，思索着该怎么利用伊什塔尔这一枚棋子。
　　性格恶劣？
　　如果真的是那位金星女神的确如此，在神话里面她也扮演着反派角色，行事作风姑且不提，最知名的邪恶事迹大概就是向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求婚被拒，一怒之下从父亲安努斯那里求来了最强的神兽【天之公牛】。
　　天之公牛拥有操控天气的能力，亦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超自然灾害。
　　自天之公牛现身后，大地承受饥饿与灾厄的破坏，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不得已联手将天之公牛杀掉。
　　此举再度激怒伊什塔尔，便以杀害神兽的罪名向诸神情愿处死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中的一人。
　　由神所制造的兵器恩奇都无法违抗众神的命令，渐渐衰弱而死。
　　这便是伊什塔尔和恩奇都关系恶劣的原因之一。
　　如果是神话传说里面的伊什塔尔，刚才霍尔的那句话就足以激怒她，直接发动宝具灌输金星概念为箭矢直接砸过来也不足为奇。
　　但伊什塔尔没有这么做，反而言语上强调了自己的性格恶劣，恐吓的性质更高一点。
　　这就可以看出伊什塔尔混杂了远坂凛小恶魔性格一面。
　　也幸亏她是附身在远坂凛的身上，如果是俯身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身上那就是一场灾难，人性一面缺失，神性一面放大，无比接近神话传说中的原典。
　　霍尔暗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伊什塔尔是不是和游戏里面那只一样混有百分之三十的远坂凛人格，现在还是尽量避免和她对敌。”
　　霍尔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做一个交易如何？”
　　伊什塔尔放下了右手，天弓上的金光亦缓慢消退，语气咄咄逼人道：“交易？和我？区区一名凡人？你是在开什么玩笑。”
　　“交易的内容是在我们没有到非要决出胜负的时机尽量避免战斗，报酬是这些宝石。”霍尔手一伸从异空间取出从幼吉尔那里要来的一半宝石。
　　“别浪费口舌···宝石！？”伊什塔尔看到霍尔手里的宝石声音渐渐微弱，神色呆滞，眼睛闪烁光芒，写满贪婪二字。
　　霍尔强调道：“一共三十枚，都是品质极高的宝石。”
　　“······”
　　伊什塔尔仿佛没有听到，视线完全被宝石夺去，如痴如醉呢喃：“多么漂亮的光辉，多么美丽的宝石······”
　　“红方的Archer，你考虑得怎么样。”
　　伊什塔尔回神，掩嘴咳嗽掩饰刚才的失态：“咳咳，凡人献给诸神的祭品寻求庇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嘛，如果宝石数量更多一点就···”
　　“好吧，我们还是开战吧。”霍尔轻叹，作势就要把宝石收回去。
　　伊什塔尔急忙降下飞行高度，露出小狗失去主人般可怜兮兮的表情，清脆的声音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停！停！停！别把宝石从我的眼前移开，这样我会因为寂寞而死掉的！”
　　霍尔好笑道：“那到底是怎么样。”
　　“我对宝石的确很感兴趣，但是令咒也很重要···嗯，决定了。”伊什塔尔一拍手：“听好了，黑方的Caster，交易本身没有问题，但是需要证明你有和女神合作的实力，至少向我证明，单凭我一个人的实力无法轻易将你们击败。”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女神的试炼
　　“结果还是这么麻烦。”霍尔无语。
　　伊什塔尔抱着双手考虑：“诸神赋予勇士试炼必然是危险与给予共存，我以金星女神的身份向你保证，成功了，给予你尊重，失败了，恩赐你怜悯，如何？”
　　“试炼内容。”
　　伊什塔尔扬起恶意的微笑：“十分钟，只要你们在我的进攻下坚持十分钟就算通过。”
　　“行吧。”
　　“本人同意了，那就开始。”
　　“予以勇者最大的试炼，光荣吧，你们的对手是我，收集所有神的权能，将其作为饰物装饰在身上，女神中的女神，支配天空的伊什塔尔！”金星女神傲然宣告，仿佛大地都为之颤抖。
　　好像不是错觉。
　　霍尔扫了眼周围，魔眼看到了好几个魔力节点，大地的概念凝结。
　　轰隆隆~！
　　巨大的石像手臂从大地蹦出，拍在地面上引发一场小型地震，旋即更加庞大的身体破土而出，如小型山岳遮天蔽日。
　　震动更加强烈，半径数百米内的结界范围内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泥土巨像，虎视眈眈看着渺小的两人。
　　不是支配天空吗？怎么反而造起石像来了。
　　霍尔撇嘴，询问：“Saber，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它们吗？”
　　“当然。”Saber露出自信的微笑。
　　“那我去会一会金星女神。”
　　霍尔来到机车旁，双手按在机车上发动炼金术以及【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能力。
　　湛蓝色的魔力覆盖机车，改变它的造型变成三角形高科技飞行滑板。
　　霍尔往飞行滑板上的魔术法阵投下一颗红色宝石作为燃料。
　　当然，飞行滑板流行型外表的确很像是高科技产物，实则本身是魔力驱动，设计上的不完善就用【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宝具能力弥补。
　　兰斯洛特能操控战斗机和武装直升飞机，霍尔自然也没问题。
　　唰~
　　霍尔跳上飞行滑板，快速上升到与伊什塔尔同一高度的天空。
　　伊什塔尔抱着双手漂浮在半空，饶有兴趣打量霍尔的一身装备，微笑称赞：“虽然创意很不错，但就凭这个破铜烂铁就想要跟上我的速度吗？”
　　“不试下怎么知道。”霍尔自信回答。
　　飞行滑板在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能力下宝具化，辅以魔术强化，可能比不上传说中的飞行宝具，但和Archer阶职一较高下完全不成问题。
　　霍尔右手往前一抹，一排原初的卢恩符文展开，结成圆阵，瞬间生成巨大的冰锥，射向伊什塔尔。
　　“明知道我是伊什塔尔神还敢率先发动攻击，胆子不小啊。”伊什塔尔的眼睛从红转为金色，神色凛然，认真起来展示女神的姿态。
　　伊什塔尔伸出右手，掌心金光闪耀化作螺旋箭矢，巨弓拉开，放入螺旋箭矢，射出的刹那化作毁灭的金光。
　　轰隆！
　　棱形的冰柱与金光相撞，完全无法与之匹敌，爆裂成无数碎块，螺旋箭矢因此偏离轨迹没有击中霍尔。
　　霍尔的飞行滑板化作一道蓝色的流光急速抬升，巨大的魔法阵在天空展开，火焰洪流如瀑布般降下。
　　伊什塔尔嗤笑：“区区凡人，竟然妄想比支配天空的女神飞的更高，有趣，那就连你的那份傲慢一起击碎！”
　　“让凡人见识一下你的能力，马安娜。”
　　金蓝巨弓散发辉光，化作金光带着伊什塔尔追击，倾落的火焰瀑布被逆流而上的金光击溃，消逝之时，无数流光箭矢没入天空将巨大的魔术法阵轰碎。
　　地上，Saber挥动圣剑击溃泥土巨像的身体，闲暇时关注天空的战况。
　　“御主自己也是从者，而且实力不弱，坚持十分钟应该不难，况且御主从来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
　　砰！
　　砰！
　　砰！
　　蓝色的流光与金色流光如彗星在天空中数十次碰撞，你来我往，每一次交锋都如惊雷乍现，彼此追赶，射出无数的金色箭矢与不同颜色的元素洪流碰撞。
　　声声轰鸣炸响，Saber在地面都能感觉到天上不同寻常的魔力反应。
　　伊什塔尔伸出右手作手枪手势，食指指向急速飞行的霍尔，身侧的巨弓如连珠炮发射螺旋箭矢。
　　流光还没有击中霍尔就在半空分化为数十道金光，从不同的角度包围，交织的轨迹在天空构筑出不规则的渔网。
　　“果然自古弓兵多挂逼，箭能拐弯就算了，追踪能力还这么强。”
　　霍尔暗骂，驾驶的飞行滑板速度同样不慢，变换方向甩开部分攻击，数个魔术法阵展开，射出元素洪流进行反击。
　　轰隆隆隆~！
　　流光箭矢被元素洪流扫荡，齐齐爆炸。
　　双方都没有停息的余地。
　　伊什塔尔不满嚷嚷道：“我说你啊，不准动！为什么能这么轻松躲过我的攻击，这速度、这反应、这精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拥有A级别骑乘技能的从者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吧，你难道不是Caster，是Rider吗？”
　　“别小看车万玩家啊！”
　　“车万是什么？”
　　“接下来该我了。”
　　霍尔右手从虚空抽出真以太长剑，往前一架精确命中螺旋箭矢将其击飞，身体被箭矢挡住恰好躲开了流光箭矢的追击。
　　魔眼扫向两侧计算箭矢攻击的轨迹，飞行滑板速度陡增脱离追击范围，再度变转方向。
　　“什么！？”
　　伊什塔尔万万想不到霍尔能如此灵活，轻松闯过了箭矢编制的防御网，眼看霍尔手持长剑袭来，不慌不忙架起巨弓挡在面前，娇喝：“区区破铜烂铁，粉碎吧！”
　　霍尔扬起真以太长剑，概念展开，剑身巨大化成十几米长，朝着巨弓斩落。
　　铿！
　　实质化的真以太长剑砍在巨弓上瞬间崩溃，化为无数碎块。
　　“怎么样，你的破铜烂铁完全不是对手”伊什塔尔志得意满大叫。
　　巨弓是神造兵器，真以太长剑只能算是霍尔临时捏出来的一次性魔法礼装，打得过才有鬼。
　　“不怎么样。”
　　霍尔的身体从伊什塔尔身边高速掠过，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
　　意料之中，然后这也是霍尔想要达到的结果。
　　真以太长剑光是物质化就能产生横扫一切的破坏之光，霍尔用魔术以及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宝具能力使其形态固定。
　　一旦真以太长剑崩碎，魔术概念消失，失去了骑士不死于徒手的限制，其结果便是【幻想崩坏】——破坏宝具本身，并通过将其爆炸来瞬间提升威力。
　　哪怕拥有A级别对魔力的伊什塔尔也无法对其威力视而不见。
　　崩碎的真以太长剑包围伊什塔尔，缓慢放出浅白色的光芒，越发刺眼。
　　糟了！
　　伊什塔尔神色凝结，意识被强烈的危机感笼罩，断然大喝：“模拟权能，闪耀的大王冠。”
　　头顶系着黑色长发的王冠散发奇异辉光。
　　轰隆！
　　真以太长剑碎片齐齐爆炸，银色辉光绽放，银白色辉光中又夹杂着七彩光晕，如泡泡般持续扩散。
　　地面，Saber遮住眼睛无法直视这道光芒，片刻，猛烈的强风横扫大地。


第一百八十八章  红色恶魔
　　霍尔操控飞行滑板远离元素爆破，注视弥漫七彩光芒的爆炸中心，混乱的元素冲击大气引起剧烈的魔力动荡。
　　“还是没能让这只废柴女神就此退场。”
　　霍尔砸吧嘴巴嘀咕一句，从这场所谓女神的试炼开始就对伊什塔尔抱有杀心，这种能直接影响圣杯战争走向的顶尖从者少一个算一个，能极大减少变数。
　　在没有特殊情况下，霍尔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干掉伊什塔尔，哪怕她以不完全的姿态出现在这次圣杯战争，硬实力比从者杀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差，也绝对不会弱到哪里去。
　　即便出其不意的最强一击，还是被她开出了固有技能。
　　【闪耀的大王冠】：A
　　模拟权能的技能，显现女神伊什塔尔的众多权能，拥有各种各样的效果。
　　简单来说，就是个万用外挂，能让伊什塔尔在现代行使神灵的权力。
　　天空上，元素狂潮还没有退却，霍尔眼神微变，转身看向图利法斯城市所在，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特殊的气息正在朝这里高速靠近。
　　是从者，不属于红方或者黑方，如此强烈的气息也就只有那位恶质的圣女。
　　霍尔抱着双手，无所谓道：“女神大人，看来你的试炼是进行不下去了。”
　　“无所谓，你向我证明了你的力量，算你通过了试炼。”女神伊什塔尔的声音从动荡的元素领域传出，她驾驶天弓马安娜安然无恙飞出，权能的力量化为淡金色的结界保护了她。
　　霍尔瞥了她一眼，魔眼透析这股模拟权能的力量，至少需要A级别以上宝具出力才能把这玩意击碎。
　　伊什塔尔一只手叉腰，如比基尼一样的服装显示修长姣好的身材，另一只手撩拨黑色的长发，看向霍尔的鲜红眼睛多了丝丝复杂难明的怪异。
　　“这是我的荣幸。”霍尔微笑欠身。
　　“我承认这场交易，履行女神的诺言，黑方的Caster，在日落之前离开黑方的阵地，这便是给予你的最大恩赐。”
　　咦？
　　霍尔从伊什塔尔的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缓声追问：“能让我听听理由吗。”
　　“理由？还需要理由吗，今晚我打算将黑方的从者一网打尽，如果你在他们的势力范围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霍尔皱眉道：“你应该知道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是黑方的从者。”
　　伊什塔尔柳眉倒竖，生气道：“什么意思，现在我对他可是没有一点兴趣。”
　　伊什塔尔剧烈的反应让霍尔有些莫名其妙：“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有信心能击败他？”
　　伊什塔尔漂亮的小脸浮现一抹晕红，哼了声掩饰尴尬：“我们是合作者而非盟友，消灭黑方的方是非常重要的商业机密，所以我可不会说给你听，除非你能再献上宝石。”
　　伊什塔尔伸着懒腰，笑吟吟道：“招呼打过了，忠告也给了，Caster，如果你在日落之前还站在那片土地，那么我也会将你视为攻击的目标，到时候请做好觉悟，我会将刚才的攻击数十倍奉还。”
　　不等霍尔回答，天弓载着伊什塔尔化作金色流光消失。
　　不多时，她使用权能创造出来的泥土巨像也全部被Saber解决。
　　······
　　伊什塔尔漫无目的在天空飞行，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捏着下巴陷入沉思，时而嘀咕出声。
　　“这样就证明了。”
　　“Saber看到自己的时候动摇的非常厉害，果然是认出了自己的模样，名为远坂凛的个体，因为Saber可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而动摇，以前慎二那家伙说过，Saber和一般的从者不同，能保留参加圣杯战争的记忆。”
　　“然后是银发红瞳的御主，黑方的Caster，毫无疑问是爱因兹贝伦家族人造人的技术结晶，但是Caster的身上具备人造人所没有的感情和理性，也不是说爱因兹贝伦家族不能制造出这样的高级人造人，从之前收集的情报来看，爱因兹贝伦家族似乎暗地里支持着这场圣杯战争。”
　　“那家伙的规则明显不是人造人可以解释，但也不是从者。”
　　“明明这个世界的间桐家已经覆灭。”
　　“黑方的Caster，使用的魔术手段和慎二那家伙的魔术基盘非常类似，从这一场战斗就表现出了炼金术、宝石魔术、元素转换，全部都是间桐慎二掌握的魔术，慎二那家伙有这么强大吗？”
　　“父亲曾经说过，是慎二阻止了第四次圣杯战争走向崩坏，净化了被污染的圣杯，还干掉了那个狂妄自大的英雄王。”
　　“除了样貌的差异，那家伙不就是慎二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第二法【平行世界穿越】是大师傅魔法使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持有，自己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完全是因为大师傅制造的那个箱子。”
　　“难道是慎二借用了圣杯的力量，来到这个圣杯没有被污染的世界寻求真正可以实现愿望的圣杯？”
　　“有这个可能，冬木市的大圣杯系统是由间桐家和爱因兹贝伦家族共同管理，而爱丽丝菲尔基本对慎二那家伙言听计从。”
　　“呜叽~真是气死人了！”伊什塔尔咬牙切齿自语。
　　“不过这也是机会，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凛。”
　　“原本只是想打个招呼，确认下身份，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要怪就怪那家伙，说到底为什么搂着Saber不放，明明我才是名义上的未婚妻，我们不是连手都没牵过吗？咳~虽然我没有承认父亲定下的关系，总觉得有些火大。”
　　“······”
　　伊什塔尔愣神好一会，惆怅轻叹：“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必须得到圣杯，为了实现远坂家的夙愿，为了证明自己魔术师的价值，然后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能赢过那家伙，哼哼。”
　　“结束后饶他一命再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噗噗噗噗~到时候那家伙会露出什么表情。”伊什塔尔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掩唇发出银铃笑声。
　　“真实期待啊。”
　　“那几年时间虽说从他身上学习了很多魔术，樱也过的很幸福，但这回事是这回事，那回事是那回事，那段时间承受的屈辱，我要全部奉还！”
　　“给我等着，间桐慎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古伽兰那
　　试炼结束，魔术造成的影响缓慢被修复，公路以及周围的荒野被无数巨石碎块占据，都是Saber解决的泥土巨像。
　　“什么啊，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
　　银发的圣女从天上落下，环顾满目苍夷的大地失望道，琥珀金瞳恶狠狠瞪了旁侧的霍尔一眼，语气显示出极大的不满呵斥：“你这家伙干什么擅自结束战斗啊。”
　　“······”
　　你的脑袋被烧坏了吗？
　　霍尔脸色一黑，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问道：“Ruler阁下，你不是来阻止我们战斗的吗？”
　　黑贞德一脸莫名其妙：“阻止？为什么？”
　　“现在是白天，从者发生冲突的话很有可能被平民看到，这是身为Ruler最不想要看到的事。”
　　黑贞德冷哼：“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把所有目击者杀掉确保圣杯战争的隐蔽性，这样你们就能毫无顾忌的战斗。”
　　“······”
　　黑贞德的目光看向站在一侧的Saber，使用Ruler的识破权能，神色凝重咕哝：“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嗡~
　　火焰燃起，化作黑色的旗帜，黑贞德扬起战旗，矛尖指向霍尔质问：“黑方的Caster，能和我解释下吗，为什么你会是Saber的御主。”
　　酝酿着汹涌的魔力，空气的温度显著上升，黑贞德的脚边，翠绿的杂草水分迅速蒸发，化作灰烬。
　　“你想对我的御主干什么，Ruler。”
　　Saber握紧圣剑警戒注视黑贞德，只要霍尔一声令下就势必将她斩于剑下。
　　还是被发现了。
　　霍尔摸了摸下巴，之前Saber杀掉了兰斯洛特，霍尔是可以向Ruler要求奖励一枚令咒，但不想被发现Saber是自己违规召唤出来就放弃令咒的奖励。
　　霍尔摇头道：“这需要解释吗。”
　　黑贞德压抑火气，气急败坏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犯规啊！犯规！身为从者还召唤从者，这是明显的犯规行为。”
　　“真的算犯规吗，这是圣杯大战而非圣杯战争，七骑从者同一阵营，这样的话御主是谁根本毫无关系吧。”
　　黑贞德皱眉沉思，手里的黑色旗帜化为火焰消失。
　　“这么说也的确是这样，但规则是规则，昨天Saber也击败了黑方的一名从者吧，本该获得一枚令咒奖励，鉴于你的违规召唤行为，就用那一枚令咒抵消，黑方的Caster，你有异议吗？”
　　“没有，那么Ruler阁下，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告辞。”霍尔摇头，不想在这里和黑贞德纠缠下去，心里还在想着刚才伊什塔尔说过的话。
　　这件事必须尽早回去向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确认。
　　黑贞不耐烦摆手：“赶快从我的眼前消失。”
　　·······
　　冥界
　　银发红眼的冥界之花埃列什基伽尔双手叉腰站在石桥的尽头，看到霍尔和Saber两人回来，怒气冲冲迎过去，娇斥：“太慢了！你以为我在这里瞪了你多久？”
　　尽管冥界女神一副生气的模样，在这副少女姿态下感觉不到实质的威胁，生气的样子更添几分可爱。
　　霍尔忍住伸手抚摸她脑袋安慰她的冲动，歉意道：“抱歉，路上遇到了红方的从者，拖延了一些时间。”
　　“我也有责任，所以请不要过分责怪御主，抱歉。”Saber跟着道歉。
　　埃列什基伽尔来回看了霍尔和Saber几眼，怒气褪去后露出无奈之色关心道：“那你们没受伤吧。”
　　“勉勉强强撑过来。”
　　埃列什基伽尔眼睛闪烁好奇的光芒：“以你的实力说出这样的话，那位红方从者的实力也相当不错吧。”
　　“不是强大的问题，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一般的从者，和你一样是通过降格附身的形式回应圣杯的召唤。”
　　“降格召唤···那个家伙也是神灵？”
　　“不但是神灵，你也认识。”
　　埃列什基伽尔沉吟道：“冥界本来就是作为众神的监牢而建立，我遇到过很多神灵，只是基于认识这个条件无法确认身份。”
　　“她虽然是神灵，又并非冥界的居民，曾经通过冥界七门。”
　　“······”
　　这样的提示就差没直接说明名字，毕竟冥界七门本来就是埃列什基伽尔用于剥夺伊什塔尔神性的仪式。
　　埃列什基伽尔轻描淡写点头：“什么嘛，果然是那家伙。”
　　“你好像不是很吃惊。”霍尔反而感觉到意外。
　　埃列什基伽尔点头解释：“虽然我很讨厌，支配天空的女神伊什塔尔和大地之主，也就是支配冥界的我是镜像一般的存在，一方出现，另一方也不会落下，这已经不是缘分可以解释，称之为诅咒都不为过，真亏你能从她手里逃脱，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Lancer，你认为伊什塔尔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谁的实力更强？”
　　埃列什基伽尔抱着双手思考片刻，脆声肯定：“如果是众神存在的时代，作为众神宠儿的伊什塔尔必然更加强大，但和我一样是降格召唤的话，不一定能赢得了英雄王，王权的力量某种意义上比神性更加棘手。”
　　霍尔点头，追问：“如果伊什塔尔声称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击败英雄王，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埃列什基伽尔不假思索回答：“原因只可能是一个，古伽兰那，曾经在大地肆虐七年导致乌鲁克灭亡的元凶。”
　　果然。
　　埃列什基伽尔的回答印证了霍尔的猜想。
　　根据霍尔知道有关伊什塔尔的信息，降格召唤后充其量就只是一名实力达到TOP级别的从者，战胜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几率无限接近零。
　　伊什塔尔夸下海口要灭掉黑方，唯一的可能就是借助曾经毁灭乌鲁克，需要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联手对付的天之公牛。
　　不过，真的有可能吗？
　　霍尔很是怀疑，神灵与人类的维系随着神代衰退而切断，理论上作为最强神兽的天之公牛亦跟随众神远去。
　　实际上，伊什塔尔虽然没有召唤出天之公牛，却有重新制造一只的事迹，自然引出了一系列麻烦，最后通过神灵规格高于伊什塔尔，同样是金星概念的主神羽蛇神和一众从者合作才摆平。
　　上一章有些地方笔误了，伊什塔尔离开之后还是白天而非夜晚。


第一百九十章  已经没什么好怕了
　　“至今为止尝试过不少办法，依旧无法将古伽兰那（天之公牛）召唤出来。”
　　“可以确认想要在众神远去的现代召唤古伽兰那是不可能的事，它完成了义务，回归天上。”
　　“但我的字典里就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就算是众神之王所敬畏的灵峰艾比夫山也征服过。”
　　“这具身体的素质很好，相性也很高，这样的话肯定可以做到。”
　　“不是召唤，也不是制造，而是从某个世界，某个时代的某个自己身上借走这份力量！”
　　“这几天疲于奔命在这个国家的各处设置好仪式法阵的要石。”
　　“只要成功把古伽兰那召唤出来，身为主人的我必然会恢复原本的力量，不再是伊什塔尔，而是伊南娜！”
　　“已经没什么好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空之下，金星女神双手叉腰，抛弃了女神的矜持放声大笑，志得意满的模样活脱脱一副玛丽苏小说反派大小姐作风。
　　不多时，深厚的云层遮蔽月亮，漆黑的大地亮起浅淡的金光，异象延伸至地平线远方看不到尽头，道道光束冲天而起，没入漆黑的云层，世界宛如迎来白昼。
　　伊什塔尔伸出右手，肃然下令：“以第一枚令咒命之，古伽兰那，从遥远的世界回应我的召唤！”
　　“以第二枚令咒命之，金为骨，云为身，雷为声，概念显现！重塑开辟混沌世界之规则，回归大地！古伽兰那！”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成千上万道雷蛇汇聚于天空的云层，蔓延爬走，雷光掩盖了月华，映出夜空正在缓慢汇聚的云层。
　　缓慢，不，云层汇聚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只是因为体积实在是太过庞大造成的错觉。
　　光是目测，云层汇聚的超级雷暴就至少有上百公里。
　　曾经，众神之王安努神为了维系众神的威严，向凡人昭示众神的怒火，以开天辟地概念为基盘，以肆虐的超自然灾害为身体，铸以黄金之躯，创造出了最强神兽天之公牛。
　　狂风、暴雨、地震、雷暴、海啸，天之公牛出现便会引起毁天灭地的超自然灾害，光是出现就足以毁灭一座城市。
　　汇聚起来的云层掀起了12级以上的台风，地面所有森林树木被连根拔起，随风飞溅的碎石每一颗都有堪比子弹的威力。
　　轰隆隆~！
　　大地崩裂出数公里长不等的裂缝，在这幅天崩地裂的末日灾害场景下，金星女神的眼神前所未有兴奋，红瞳化作金色充满期待仰望天空。
　　神代的规则随天之公牛的显现而回归。
　　······
　　图利法斯的郊外森林，恩奇都蹲下身体抚摸大地，感受从远方传来恒古的律动，他俊美的脸庞浮现几分错愕迷茫：“大地在畏惧。”
　　“一定发生了什么。”
　　恩奇都闭上眼睛，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感知能力，融入大地朝着四面八方辐射而去，最终找到了那一片被摧毁的大地。
　　“为什么会这样···”
　　泪水止不住流下，恩奇都满怀悲伤感受到了那一片死去土地，曾经生活在那一片土地动植物们的绝望。
　　大地的所有生命力被掠夺，概念崩塌，日后恐怕那一片土地会永久成为没有生灵的沙漠。
　　这一幕恩奇都生前无数次看到过，森林被摧毁，大地崩裂，人类失去了家园和食物，因饥荒活生生饿死。
　　目睹一切的恩奇都无能为力，他只是众神的兵器。
　　一再忍耐，一再避让，最终看到一位母亲因为饥饿倒在自己孩子的面前时，恩奇都挣脱了众神的制约，作为兵器被这个世界，被所有人类使用对付最强神兽——天之公牛。
　　不愿回忆的悲惨记忆被唤醒，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恩奇都身体颤抖，青翠的眼眸隐隐浮现红光，狰狞低吼：“那个自大的女神还真敢做出来啊！”
　　“难道她还不明白吗？人类早已和众神早已切断了维系，系上了新的神！（阿赖耶识）”
　　“竟然妄想再次召唤出古伽兰那，恢复伊南娜的力量···”
　　“不可原谅！”
　　“仍执着于神灵支配人类的你不过是邪神罢了！原本以为通过降格召唤还有一点长进，是我错了。”
　　“就算违抗御主的命令，今天也一定要将你铲除！”
　　······
　　藏于森林优美的庭院，年轻的银发神父仰望天空，看到了受到不知名力量牵引的云层正在迅速移动，露出璀璨的星空。
　　言峰四郎平静微笑：“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夜空。”
　　“这是因为遮挡物都被吹走了，如果没有结界保护，花园内部也不会这么平静，话说回来，那位女神大人竟然真的把天之公牛召唤出来，还真是不能小看啊。”旁边，身穿黑色礼服的女性黑发从者感叹。
　　若霍尔在这里就能认出她正是红方的Assassin塞弥拉弥斯，亚述的女帝。
　　“这正是我提供召唤她的圣遗物以及给予支援的原因，昔日众神创造的兵器和黑方的从者们不得不面对开天辟地的力量，一切已经开始，一切无可挽回，我们也出发吧。”
　　塞弥拉弥斯关心道：“已经准备好了吗，御主。”
　　言峰四郎平静注视自己的从者，温和的微笑蕴含绝对自信：“当然，60年的准备就是为了今天，绝不允许出现第二个结局，见识了绝对无法与之匹敌的力量，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魔术师现在也该作出决定。”
　　塞弥拉弥斯步入庭院的中心，双手拎起裙摆优雅对御主施礼：“那么，御主，请随我一起在今晚的宴会起舞吧。”
　　“Hanging Gardens of Babylon！（虚荣的空中庭院）”
　　轰隆隆~
　　庭院微微颤抖，半侧森林地块缓缓悬浮，展示出原本的要塞姿态。
　　庭院绿意盎然，整齐排列着大理石雕刻的建筑和石柱，藤蔓缠绕，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庭院内的植物以及水流都是由下往上生长，皆因其“颠倒”概念。
　　亚述女帝和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无关，利用了数量众多的误解者的信仰，得以成立作为宝具，故而将其命名为“虚荣”。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地初开
　　霍尔和Saber来到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正殿，里面气氛严肃，每一位御主又或从者的脸色都无比凝重，即便是不入流的魔术师都能感觉到远方酝酿的恐怖气息。
　　就连几日之前，乖离剑解放真名散发的气息也没有如此浑厚而恐怖。
　　“来了啊。”坐在御座的幼吉尔对霍尔点了点头，双手放在扶手上肃然道：“很抱歉，魔术师，今晚恐怕我要借助你的力量。”
　　“发生了什么。”霍尔明知故问。
　　幼吉尔可爱的小脸密布阴云，垂头丧气道：“已经可以确认红方的Archer，即金星女神伊什塔尔把肆虐神代的最强神兽古伽兰那召唤出来。”
　　“如果不是圣杯级别的供魔应该不可能将那玩意召唤出来吧。”霍尔提出自己心里疑惑已久的问题，早上回来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幼吉尔点头：“一般而言的确如此，但天之公牛本身拥有开天辟地的概念，它的出现会改变周围的法则，使其回归神代，作为天之公牛主人的伊什塔尔也会随之受益，找回神灵的力量，只要召唤出天之公牛就不用担心魔力供给的问题。”
　　霍尔抱着双手慎重问道：“英雄王，神话传说里面是你和恩奇都联手除掉了天之公牛的吧。”
　　幼吉尔无奈道：“那是因为相性克制，恩奇都的能力恰好克制住天之公牛，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是不可能除掉它，所幸现在它距离完全具现还有一段时间，古伽兰那现在还只是概念上的存在，通过吸收大地的生命力塑造身体。”
　　Rider阿斯托尔福举手吸引众人注意，他身上不见平时的活泼可爱，有气无力苦笑道：“王，那我们怎么办才好，刚才我乘坐骏鹰去查看状况，那样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赢得了，那已经不是神兽，而是天灾！数不尽的雷霆每一道都有粉碎从者灵基的力量。”
　　幼吉尔环顾众人，思虑道：“现在的状况Rider和Assassin都派不上用场，Lancer无法离开冥界的范围，能成为战力的就只有魔术师你和Saber。”
　　阿斯托尔福和李书文都没有否认，他们或许能算数一流从者，面对天灾级别的神兽发动宝具也很难造成伤害。
　　霍尔沉吟问道：“英雄王，就算从你的财宝里也找不到对策？”
　　“生前的我一个人必然无法与之抗衡，随着人类发展，王库里的财宝已经多到我也数不清的程度，所以我不能给出确切的回答，只能尝试。天之公牛还没有完全成型，正是击溃它的大好时机。”
　　“那就先试试吧。”霍尔点头答应。
　　幼吉尔小脸绽放出笑容，松了口气：“事不宜迟，达尼克，阵地就麻烦你们看守。”
　　御座前，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家主达尼克右手放在胸前，恭敬欠身：“了解，请为我们带来胜利，王。”
　　正殿大厅之外，幼吉尔低喝一声：“出来吧，Vimana。（维摩那）”
　　巨大的巴比伦之门显现，一艘黄金铸造的方舟缓缓从金色旋涡驶出，翡翠为翼，雍容华贵。
　　“光辉之舟”维摩那，古印度两大叙事诗《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中记载的飞行工具，能无视物理法则飞行，在霍尔经历的《Fate/zero》世界里面曾经被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击落。
　　“上来吧。”幼吉尔跳上去招呼一声。
　　等霍尔和Saber登上维摩那，两侧祖母绿打造的机械翅膀展开，方舟的中心可以透过镶嵌在地上的玻璃看到下方引擎的运作，水银正源源不断灌入核心装置内部。
　　唰~
　　维摩那原地急速上升，下一秒引发剧烈的空气震荡冲了出去，速度比伊什塔尔的天舟马安娜丝毫不弱。
　　除了这艘维摩那之外，霍尔记得金闪闪这厮的王之财宝里面是有超光速战舰。
　　“如果用【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能力，或许能将这玩意转化为自己的宝具。”
　　······
　　崩坏的世界，飓风狂舞，大地都被刮去一层。
　　天上是不见边际的乌云，汇聚层巨大的旋涡，雷霆四溢游走，其中心深不见底，如打开通往地狱的门扉。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大地显现，仰望天空的伊什塔尔大声质问：“伊什塔尔，你在干什么！”
　　飓风吹起了他的白色长袍，双脚裸露，绿色的眼睛透出沉静的愤怒。
　　伊什塔尔驾驶天弓马安娜降下，冷笑看着恩奇都：“看到还不明白吗，当然是取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伊什塔尔的形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上多了一些衣饰以及华美的盔甲，柳腰与手臂的肌肤纹着鲜红的纹路，金瞳不见情感，威严凛然。
　　她正在逐渐取回伊南娜作为最上级神灵的神性和力量。
　　恩奇都沉声道：“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要古伽兰那回到我的身边，我就能恢复真正的力量，到时候不管是圣杯还是你这个破铜烂铁，统统收拾掉。”
　　恩奇都嗤笑道：“虽然我早就知道你目空一切，做事从来不经大脑，但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我能容忍的极限。”
　　“真说得出口，区区众神制造的兵器，却违背众神，在你的身体里已经没有神的存在。”
　　“无所谓，我只是一个兵器系统，被当成是兵器来使用就行，神的庇佑对我来说太过奢侈。”
　　“真的是这样吗？嘴上说着自己是兵器，结果还不是来袭击同为红方从者的我，你的行动经过你的御主同意了吗？”
　　“那是因为我会思考，而你做事从来不知避讳，简直就是坚信世界万物属于自己傲慢的体现。”恩奇都不客气回敬，魔力流入脚下的大地，春蕾绽放，成百上千的兵器从大地浮现。
　　“这次是打算动真格了吗，我也恢复了一点力量，现在就把你这对破铜烂铁收拾掉！”伊什塔尔手里金光凝聚成箭矢，注入旁侧的天弓对准地面的恩奇都，巨大的弓弦拉开。
　　恩奇都摊开双手，吟唱宝具之名：“此刻正是将铭刻于星辰之上的繁华与伤痕咏唱而出之时。
　　——Age of Babylon！（民之睿智）”
　　轰！轰！轰！轰！
　　大地生成的武器与从天空降下无数的箭矢化作光束碰撞，如天地初开，在耀眼的光芒下，天空与大地都被卷入混沌的规则。
　　普通的从者在这里挨了一发流弹估计就要退场。


第一百九十二章  乌鲁克相簿再聚
　　光辉之舟静静得在夜空飞行，风王结界笼罩船身，破开前方涌动的风之激流。
　　“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一样的景象。”霍尔站在方舟侧边俯瞰大地由衷感叹，狂风淹没了一切，大地崩裂，沙尘弥漫，无数碎石树木被卷到空中，就像是一场洪灾，不过把洪水换成十二级台风。
　　这还是没靠近古伽兰那——天之公牛就可以直观感受到的超自然天灾。
　　光辉之舟逆流而行，终于看到了传说中最强神兽的冰山一角，远方的阴沉的天空可以看到无数雷霆在云层上游走，汇聚成巨大的黑色旋涡，如超出自然规格外的雷暴云。
　　霍尔魔眼凝视雷暴云计算里面蕴含的恐怖能量，每一道雷霆都拥有击溃从者灵基的力量，若一口气将雷暴云的所有能量倾泻出来，其威力足以将一座城市蒸发。
　　几十公里？不，规模远远超出，光是目测就能测量雷暴云的体积至少在两百公里以上，而这些雷暴云是天之公牛身体的一部分。
　　“魔术师，防御就交给你了。”
　　御座之上，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淡道，他恢复了青年时期的模样，半露躯体，腰间纹着红色的神纹，且放下了金色的留海，看起来比《Fate/zero》那只中二王更加年轻，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英雄王，不能用你的乖离剑一口气解决掉它？”霍尔语气微妙询问。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闭上绯红的双眼，轻轻摇头：“古伽兰那是和乖离剑同级别的存在，乖离剑所展开的地狱之星就是最适合它存在的环境，在概念上无法对它造成，除非能直击它的灵核。”
　　“那你准备怎么消灭天之公牛。”
　　“哼。”英雄王自信哼了声。
　　“？”
　　英雄王理直气壮道：“不知道。”
　　霍尔静静凝视吉尔伽美什，确认他这句话是不是在开玩笑。
　　“嗯？”
　　感知霍尔的视线，吉尔伽美什摆了个姿势自豪道：“魔术师，你终于意识到欣赏本王就是世界上最高的娱乐吗，本王允许，尽情看吧，这个世界无人能超越的美貌，直到星辰熄灭，向后代的子子孙孙叙说！”
　　这厮到底是哪个时代的英雄王？与恩奇都遭遇之前？遭遇之后？寻找不死药之前？寻找不死药之后？
　　霍尔嘴角扯动，虽说吉尔伽美什在型月作品出场率很高，也没见哪个性格会这样犯二。
　　“御主，要来了！”Saber站在船头凛声提醒道。
　　霍尔点头，手指在虚空画出原初的卢恩符文，转化为巨大的符文结界护住飞船。
　　轰隆！
　　霍尔眼前闪过一片炫白，威力堪比C级别宝具的雷霆击中了光辉之舟，雷霆四溢蔓延却始终无法突破霍尔布置的结界。
　　“比想象中还要棘手。”霍尔微微皱眉，普通的雷威力再大都可以无视，知晓雷的原理，炼金术和魔术都能找到无数应对方法。
　　天之公牛操控的雷是属于神代的雷，里面有着连霍尔都无法解析的成分。
　　“那是神雷，象征着众神的神罚。”英雄王东洞悉霍尔的疑惑解释道，手指敲击御主扶手加快光辉之舟的飞行速度，侧身躲避神雷的攻击，减少符文结界的压力。
　　“看来，本王的友人先行一步。”
　　英雄王兴致盎然注视远方雷暴的中心。
　　霍尔随英雄王的视线望去，能感觉到两股明显的气息，眼睛所看到的是无数金色的流光纵横交错。
　　一边厚重如土，一边猛烈如火。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神造兵器恩奇都和金星女神伊什塔尔。
　　恩奇都就是因为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联手除掉天之公牛才会被众神惩罚导致衰弱而死，这次他作为红方的从者被召唤出来，无论阻止不阻止伊什塔尔召唤天之公牛都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伊什塔尔附身人类的远坂凛，远坂凛作为御三家之一明面上和时钟塔合作对付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实侧必然有自己的想法。
　　红方从者虽强，御主却并非铁板一块。
　　光辉之舟驶入战场，恩奇都和伊什塔尔齐齐停手，满地狼藉，铺满地面的兵器与箭矢化光而去。
　　英雄王从御座起身来到方舟前方，红瞳俯瞰地面的恩奇都，大笑道：“恩奇都，又是一场让人愉悦的再会，如果没有诸多杂事，本王愿意与你大战三天三夜以解乏闷。”
　　“吉尔，等我处理掉这野蛮的女神再战也不迟。”恩奇都仰头微笑回答。
　　天上，驾驶天弓马安娜的金星女神不屑冷哼：“还真敢说啊，就算你们再度联手又有什么用，这次我可不会旁观，用尽全力将你们击溃！”
　　伊什塔尔的眼睛看到同样站在光辉之舟上的霍尔，冷酷无情的金瞳露出几分幽怨之色：“我说，黑方的Caster，我们不是达成约定了吗？为什么你也在这里啊！？”
　　霍尔摊了摊手：“约定的内容是在非必要情况下尽量避免战斗，我认为现在的情况我想要旁观基本不可能。”
　　伊什塔尔气道：“哼，随你便！但你最好做好觉悟，站在这里就说明你已经成为了我的敌人，我不会手下留情，天地万物都该匍匐在我的脚下亲吻足尖，献上财宝，对违背这一行为之人降下神灵的惩罚！”
　　恩奇都长叹，劝道：“伊什塔尔，你还不明白吗，时代已经变了，天与地不再属于众神，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支配者。”
　　伊什塔尔冷笑：“还不是用实力说话，只要古伽兰那降临，我将会成为新世界的神！”
　　“愚蠢至极，此等傲慢只会让你赌上一切后自取灭亡。”恩奇都怒喝。
　　伊什塔尔抱着双手，高傲扬起下巴理所当然道：“赢得时候就要照单全收，输的时候就要拖上敌人一起同归于尽，这是我的信条。”
　　“吉尔，我来牵制住无药可救的金星女神，你们去把还没有完全降临的古伽兰那解决掉。”恩奇都不再和伊什塔尔在嘴上争锋，右手一拍大地，无数武器自大地生成瞄准天上的伊什塔尔。
　　“破泥偶，不过是沾了姗汉特（神妓）的光，有什么资格评价我！回归大地，成为天之公牛的养分吧！”伊什塔尔不甘示弱，率先发动攻击，天弓射出的金色流光化作无数箭矢如暴雨倾落。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与神，天与地。
　　光辉之舟维摩那远去，违反物理规则笔直朝向黑暗云层冲刺。
　　霍尔魔眼仍关注下方的神话战场，诸神创造的兵器与最上级神灵之间的战斗，和早上遭遇伊什塔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现在霍尔面对上取回一点伊南娜力量的伊什塔尔看不到一点获胜的机会。
　　也多亏恩奇都的特性克制伊什塔尔，恩奇都自杀掉天之公牛那时就脱离了众神创造出来的兵器这一概念，现在他更像是抑制力的兵器，且克制拥有神性的从者。
　　轰隆隆~轰隆~
　　庞大的黑色云层旋涡内部，水桶粗细的雷霆游走，宛如拥有智慧劈向维摩那。
　　轰！
　　雷光炸裂，保护光辉之舟的符文结界时明时暗，隐有碎裂之兆。
　　“果然还是要本王出手。”
　　英雄王平静注视云层，右手敲了敲扶手，一面镜子从黄金旋涡落下挡在方舟的面前，吸收了部分雷霆。
　　光辉之舟剧烈震荡，霍尔脸色微变，肃然抬头凝视黑云的深处，隐隐看到了蓝色的异光，又从蓝色的光芒中感觉到了视线，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人注视光辉之舟。
　　“哼，躯体已经具现出来了，那就让本王好好尽兴一次。”英雄王站起来横挥右手，面前展开上百道黄金旋涡朝着蓝光所在投射出宝具，枪、剑、刀、矛、锤，全部化作道道金色流光没入云层，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哞~”
　　浩瀚沉闷的声音盖过了惊雷之声，天空震动，无数的雷霆编制成巨网击落射来的宝具。
　　“魔术师，维摩那交给你操控，对手是古伽兰那，本王也必须认真起来。”
　　不容霍尔拒绝，英雄王走到夹板出，巴比伦之门展开荡起成百上千的金色涟漪，全部瞄准天上的天之公牛，英雄王放声大笑：“来吧，灾害之兽，本王的宝库已经成长到连本王都无法掌握的地步，乃无限的汇聚，你是至高神创造的最强神兽，神权象征，乃无限规则的具现，就让本王看看，被召唤到现代的你还有没有那时候的兽性。”
　　无数宝具倾泻而出，汇聚成一道金色流光冲破黑云，若从大地俯瞰就会发现漆黑的云层染上了炫金色。
　　轰隆~
　　惊雷炸响，道道雷霆劈在金色流光身上又被弹开，雷光消散，无论有多少雷霆都无法动摇其丝毫。
　　“要来了！”
　　云层之上，显示出巨大的黑影轮廓，霍尔魔眼看到了其真正的形态，为黄金铸造的牛蹄。
　　神蹄落下，仿佛闪耀的天空坠落，放出的光芒要将天空与大地埋葬，又似陨石将大地与天空全部粉碎。
　　霍尔感觉到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体内魔力运转变得艰涩，虚弱感油然而生。
　　这是宝具导致的【重压】效果，能让从者综合属性下降一个阶级。
　　宝具汇聚而成的流光与巨大的神蹄在天与地之间碰撞，刹那间宛如太阳升起，炫目的白光刺穿了云层，产生的破坏之光荡空了天与地之间的一切。
　　狂风怒吼，惊雷滚滚。
　　恐怖的破坏之光冲击下，光辉之舟摇摇欲坠，英雄王拿出来保护方舟的镜子更是在一瞬间炸裂成碎块。
　　无数宝具的碎片掉落，化作金色粒子与云层交辉相应。
　　天之公牛的蹄子也被宝具洞穿，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不顾伤势朝着光辉之舟猛然踏下。
　　轰隆~轰隆~
　　神蹄放出雷霆封锁光辉之舟维摩那的前进轨迹。
　　“是时候展现车万玩家躲避弹幕的技术了。”
　　霍尔蹲下身体，双手接触光辉之舟的夹板，蓝色的光纹自手臂扩散到光辉之舟的每个角落，发动【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宝具能力将其占为己有，祖母绿宝石构筑的飞翼全部染上蓝色光纹。
　　轰~！
　　光辉之舟的速度直线攀升，灵巧程度以及反应速度存在云泥之别。
　　魔眼发动灵子演算能力在无穷无尽的雷霆包围网里面找到一条突破路径，偶尔魔眼闪烁辉光，直接将劈来的神雷化为己用。
　　英雄王抱着双手，眼神意外扫了霍尔一眼：“嚯，还藏有这样的能力，你这家伙果然不容小觑。”
　　轰隆！
　　神蹄从光辉之舟维摩那擦身而过，可怕的热量与雷霆瞬间击结界的保护，光辉之舟剧烈震荡，半边宝石之翼崩碎坠落。
　　“御主，小心！”
　　Saber瞬步来到霍尔面前，高举誓约胜利之剑，魔力放出挡下仅仅是攻击的余波。
　　英雄王身穿黄金盔甲，无惧小小余波。
　　一蹄未中，一蹄又来，直接显现在光辉之舟的正上方。
　　霍尔了然：“天之公牛并非物理性地将身体实体化，可以在不破坏建筑物的情况下在屋内等空间限定性使用，甚至还能连击。”
　　当下，霍尔毫不犹豫大喝：“Saber。”
　　Saber心有灵犀点头，圣剑绽放金光。
　　英雄王瞥了Saber一眼，微笑感叹：“又可以看到这美丽而纯粹的光芒。”
　　Saber翠绿色的眼睛仰望从天而降的神蹄，汹涌的光流汇聚于圣剑之锋，清脆凛然的声音吟唱宝具真名：“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嗡~
　　圣剑挥出，咆哮的光之洪流淹没了踏来的神蹄，短暂的僵持后，闪耀的胜利之光把神蹄反推回去，于更高空绽放出巨大的十字光流。
　　破开云层的光流映出了天之公牛的头部，结构与普通牛相似，通体为黄金色，雷霆环绕，霍尔在云层看到的蓝光就是天之公牛的眼睛。
　　最吸引人注意的莫过于它头上的犄角，呈漂亮的蓝色，缠绕着比之云层猛烈千百倍的雷霆。
　　此时此刻，两个犄角的中心正在酝酿着一股可怕的雷霆风暴。
　　英雄王红瞳充溢赞赏：“蓝色的Saber，你的光芒一如既往的耀眼，即便是这开辟天地的规则亦无法与之比较。”
　　“但是，还不能和本王相比，见识下世界尚处于混沌状态下的地狱之星吧！”
　　英雄王放肆大笑，右手没入黄金旋涡，从里面抽出奇特的长剑，剑身呈螺旋状，分为三截，护手为黄金打造，铭刻着原初的文字。
　　正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天之公牛的实力其实不太好判断。
　　毕竟第七章和泳装活动都吹过，更别提FSF里面外挂表现。
　　这里的天之公牛参照FSF的，体型两百公里，光是出现就能刮起800里台风，把一个城市毁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远古核弹头
　　雷鸣之声如万鸟齐鸣，天之公牛蓝色的犄角源源不断产生超越自然力量的神雷，蔓延至角尖聚集，于云层闪烁游走，最终形成一个半径一公里以上的雷球。
　　昔日，最高神安努创造出来象征神罚的天之公牛，赋予其灾害概念，它所拥有，所代表的即是把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重归世界。
　　神雷即是开辟世界的力量。
　　黄金之王毫无惧色，站在光辉之舟的面前高举同为开辟世界的乖离剑，宣告：“森林万象都该跪倒在本王的面前，至高神创造的神兽是否有资格与本王站在同一个舞台，就由本王来验证！”
　　“苏醒吧，EA！与你相称的对手就在眼前！”
　　三截剑身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旋转，卷起红色的旋风，无限压缩的风压切割空间，模拟时空断层。
　　三截剑身各自表示天、地、冥界，不同方向旋转显示了世界应有的形态，结合起来就是象征宇宙之力。
　　游走的雷霆全部受到不知名的力量牵引，被卷入时空断层之内，却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掀起。
　　乖离剑的力量象征着世界的原初状态，天地未开，万物万象皆归于本质。
　　旁观的霍尔魔眼凝视乖离剑，脸色浮现痛苦，伸手捂住魔眼隔绝了物理视线，耳朵、鼻子、嘴巴、眼睛渗出鲜血。
　　“该死，除非是在令咒供魔下展开宝具才有可能解析乖离剑，但也只是有可能的地步。”
　　“还好剑鞘还在体内发挥作用。”虽说有所准备，意图使用魔眼解析乖离剑的霍尔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体内大半魔术回路险些崩溃。
　　当然，如果没有圣剑之鞘的保护霍尔是不敢轻易涉险。
　　拥有“剑”之起源的卫宫士郎光是投影誓约胜利之剑就是以毁灭自身灵基为前提，更无法复制乖离剑哪怕一丝的力量。
　　更别提没有起源属性加持的霍尔。
　　轰隆！
　　灭世雷球坠落，宛如天空坍塌，青白色的雷光穿透乌云，天与地之间，规则破碎，无数雷霆相应化作道道光雷倾落。
　　大地崩碎，重力扭转，地面先是塌陷，随后无数碎块逆转掉入天空。
　　这一道天雷，扭转了世界的概念，使其重归混沌，天与地再无差别。
　　“御主，圣剑的力量无法和这等怪物匹敌。”Saber眼神凝重看向霍尔征求意见，手里圣剑辉光与毁天灭地的雷光相比就如萤火虫与皓月之别，她所能想到唯一应对方法就是使用圣剑之鞘。
　　霍尔摇了摇头，示意交给英雄王，既然他都将乖离剑拔出来了，再打扰他的兴致未免太过不解风情。
　　黄金之王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举着乖离剑高声宣告：“叩拜吧！Enuma Elish！（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开辟世界之剑斩落，割裂世界的风压旋风迎着巨大的雷球奔涌而去，将其吞没。
　　轰！
　　一瞬间，猛烈的红色雷霆爆发充斥天地之间，其本质是被弹开的时空断层，吞噬所有接触到它的事物。
　　砰！砰！砰！
　　光辉之舟的祖母绿宝石尾翼全部破碎，速度骤降，就连船身也被时空裂缝割裂，若不是霍尔【骑士不死于徒手】宝具能力还在发挥作用，遭遇时空断层的那一刻就变成一堆废铁。
　　“卧槽！”
　　霍尔心里低骂，心有余悸瞄了一眼从自己身边闪过，将光辉之舟的夹板吞噬的时空裂缝，操控光辉之舟放缓速度，时刻关注周围异状。
　　速度太快就是自寻死路，时空断层是切割空间本身，任何物质撞上去基本是一分为二的结局。
　　两股究极的力量动荡不止，湮灭万物，肉眼可见空间转化漆黑，仿佛是将墨水涂在名为空间的平面上，那里是一片虚入，比之虚数空间更加接近于无的概念。
　　世界就像一张白纸，纸有两面，正面为物质世界，反面为虚无世界，乖离剑与天之公牛的较量击穿了白纸，使得两个世界贯通，物质世界的东西掉入了虚无世界。
　　短暂的僵持过后，不出霍尔所料乖离剑占据上风，时空乱流吞噬了巨大的雷球，直击苍穹，命中天之公牛的头部，碾成碎片。
　　毁灭世界的力量过后，万籁俱静，可见无数金光坠落。
　　“哼。”
　　英雄王放下乖离剑，反身朝着光辉之舟的御座走去，经过霍尔身边时淡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魔术师。”
　　交给我？自己还真被这位英雄王看得起啊。
　　霍尔仰望天空失去脑袋的天之公牛，其躯体仍可遮天蔽日，霍尔能感觉到名为天之公牛的存在并没有被彻底消灭。
　　“它还没死？”
　　英雄王坐下，一只手撑着侧脸平静道：“本王已经说过了，人类的规则对它并不管用，乖离剑一时半会能阻止它，但无法彻底消灭它的存在，只要它本身没有被消灭就可以不断吞噬大地构造身躯，正是如此，古伽兰那才会是最强神兽。”
　　“不巧，我也是人类。”霍尔摊了摊手苦笑。
　　英雄王鲜红的眼睛看了霍尔一眼：“本王的挚友恩奇都认为人类拥有战胜众神的可能性，不如一起享受这场游戏的乐趣，魔术师。”
　　霍尔沉吟道：“之后我的损失由你来支付的话。”
　　“无所谓，财宝之流本王的宝库里面要多少有多少。”
　　霍尔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炼金术师讲究的是等价交换，资源越多，能做的事情越大。
　　“姑且先借一物。”
　　光辉之舟的夹板打开，一个巴掌大小的光球缓缓上浮飘到霍尔的面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光球表面剧烈燃烧，如一个迷你太阳。
　　实际上，称之为迷你太阳并无不妥，这枚迷你太阳是光辉之舟维摩那搭载的战略武器，远古核弹头。
　　英雄王眯着眼睛，疑声道：“这东西威力虽然比常规宝具更强，但对古伽兰那造成不了多少影响。”
　　“那是因为使用方法错了。”
　　“嚯，你的意思是你比本王更加了解本王的宝具吗？”
　　“尽情欣赏就是，英雄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关键时候掉链子的女神
　　光辉之舟维摩那搭载的远古核弹头，使用方法错误这个说法并不完全正确，应该说是没有深度开发，就如同拿着装有子弹的AK当棍子来用。
　　就算是核武器也有分氢弹和核弹。
　　远古核弹头取自于太阳的概念，构造它的原材料和现代原子弹的原材料差不了多少，区别就是远古核弹头覆盖上魔术的神秘概念。
　　倘若是当成常规战略武器使用，这一枚远古核弹头的威力大概和乖离剑相差无几。
　　霍尔是炼金术师，拥有改变分子结构的能力，若是拥有贤者之石辅助，和瓶中小人霍尔蒙克斯一样手捏太阳都不是难事。
　　材料、知识，创造太阳的所有条件已经具备。
　　霍尔用空间转移魔术来到天之公牛的正上方，俯瞰与云层结合的金色躯体，天之公牛失去了脑袋，一时半会无法动弹。
　　魔眼辉光闪烁，注视手里的远古核弹头，轻笑自语：“远古核弹头，在魔术概念上是现代科技无法比拟，这一枚核弹头就算用普通方式引爆都不会产生核污染，作为大规模杀伤武器再合适不过。”
　　“但是，正如英雄王所说，神秘会在更高的神秘面前弱化乃至于失效，光辉之舟维摩那传承神话的神秘比天之公牛弱太多，远古核弹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幸好冬木市圣杯战争和BBA一战，魔术造诣层面也算大有收获。”
　　“对构筑远古核弹头的材料进行二次改变，附以对世界概念。”
　　“接下来。”
　　霍尔脸色肃然，伸出右手下令：“以霍尔蒙克斯之名下令，第一枚令咒，最大限度魔力供给。”
　　红光绽放，巨量的魔力涌入霍尔的灵基，恢复巅峰状态，剩余的部分涌入魔眼储备起来。
　　“第二枚令咒，解放宝具真名。”
　　“十之质点，此乃世界之基点，诞生万物，支配万象，一切记录始于此，终于末。”
　　“开启吧！The tree of life！（真理之门）”
　　吟唱宝具真名，霍尔身后，巨大的石门显现，宽十五米，高五十多米，石质门扉雕刻着卡巴拉生命树，恢弘奇异。
　　轰~
　　轰鸣声响彻天地，真理之门缓缓打开露出内部漆黑的空间，一只巨大的螺旋眼睛赫然睁开定定注视前方的霍尔。
　　唰唰唰~唰唰唰~
　　黑色的手臂从眼球表面伸出，越来越多，直至覆盖霍尔的身体，它们的目标是霍尔面前的远古核弹头。
　　黑色手臂不断触碰微型太阳，湮灭消失，炼金术改变其内部结构，倾注魔术概念。
　　远古核弹头沸腾了，放出的光芒越来越亮。
　　······
　　Ruler黑贞德在大地的废墟中迅速跳跃穿行，她可以看到被荡开的云层以及云层之上那一只无兽的天之公牛。
　　就在刚才，她感觉到好几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一个比一个恐怖。
　　首先是红方的Lancer和Archer因为未知原因陷入敌对，其次是那道纯粹的胜利之光，最后是连她也无法描绘的攻击。
　　不出意外，天上那只巨大神兽的脑袋就是被最后可怕的攻击摧毁。
　　黑贞德坏笑自语：“果然比起巴比伦的空中花园，还是这边的宴会更加热闹，怎么能错过。”
　　“杀死~破坏~摧毁~燃烧，世界上还有比这些更美妙的存在吗？”
　　“如果不是Ruler阶职，自己也可以大闹一番，真是可惜。”黑贞德陶醉看着崩裂的大地，没有一处完整，随处可见纵横数公里的鸿沟。
　　突然，黑贞德美丽的脸庞冻结，抬头注视天空，浅金色的眼瞳充溢错愕之色。
　　“这是！”
　　黑贞德停下来，用力抱住双手瘫坐在地，身体颤抖不止，即是痛苦又是愉悦呢喃：“啊···啊···能看到···主的启示···全部···全部都破坏···”
　　【启示】：A
　　和【直觉】同等的技能，直觉是战斗中的第六感，启示适用于所有关乎到目标达成的事象。
　　作为Ruler阶职贞德拥有的特权技能，类似【千里眼】看到未来片段的能力。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摧毁一切吧，将一切烧成灰烬吧，完成最高的艺术，果然你才是最有趣的，黑方的Caster！”
　　······
　　神之战场
　　恩奇都和伊什塔尔齐齐停手，他们也感觉到了冥冥中的威胁，尤其是恩奇都，他拥有A++级别气息感知的能力，且作用于对世界的破坏预知更加敏感。
　　强烈的死之气息从天空降下，宣告世界的破灭。
　　恩奇都难以置信呓语：“怎么回事！难道是吉尔的宝具？不对，吉尔终究是从者，规格上已经注定，但接下来的灾害是足以和天之公牛匹敌，引起抑制力发动的超自然灾害。是谁，到底是什么？”
　　伊什塔尔站在天弓马安娜旁边，凝视被荡开的云层，古伽兰那的身躯被破坏时，她一点都不紧张。
　　随着天之公牛的回归，产生的连锁反应会让身为主人的伊什塔尔恢复伊南娜的力量。
　　人类的能力是不可能击败天之公牛，所以伊什塔尔才缠住恩奇都放任英雄王和霍尔离开，没有神造兵器恩奇都的帮助，英雄王不可能消灭古伽兰那。
　　现在，伊什塔尔内心七上八下。
　　“糟了，我有不好的预感。”
　　“恩奇都，你知道站在英雄王身侧的人是谁吗？”
　　恩奇都老实回答：“应该是黑方的Caster，能站在吉尔旁边的就只有被吉尔认可的勇士。”
　　伊什塔尔轻叹：“没错，但站在英雄王旁边的那个魔术师在另外一场圣杯战争战胜了英雄王。”
　　“吉尔输了？”恩奇都一愣，不可置信低呼，他曾经和英雄王大战三天三夜直到双方弹尽粮绝才赢得英雄王的友谊，正如其名，英雄王是站在人类顶点的英雄，英雄中的英雄，王中之王。
　　恩奇都依靠自身宝具特性才落于不败之地，他想象不到还有人类作为武器的机能超越他这个神造兵器，战胜英雄王。
　　伊什塔尔扶着额头，脸庞罕见露出少许慌张和痛苦：“为什么每次到关键时候我都会犯错，盲目相信自己坚持的一切，并将所有筹码投入其中，没错，就是这么浅显的道理，那位魔术师连英雄王都可以击败，为什么我会认为区区破泥偶比他更麻烦。”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太阳诞生
　　砰！
　　真理之门关闭消失后，霍尔手里的远古核弹头成为了一颗稳定散发光芒的光球，光芒并不刺眼。
　　霍尔能感觉到自己手里到底拿着什么玩意，里面蕴含多么庞大的热量。
　　它被霍尔的固有结界牢牢固定住。
　　右手托着光球，霍尔的魔眼凝视下方天之公牛的躯体。
　　短短数分钟之内，天之公牛的脑袋就已经修复了三分之一，勉强算是完好的蓝色犄角重新积攒雷光。
　　它感受到了威胁，准备攻击霍尔。
　　“这是枪，贯穿世界，模拟恒星诞生，是现代科技与现代魔术结合起来的究极魔术，让我看看吧，象征人类的力量到底能不能战胜诸神。”
　　霍尔高举光球往前一送，受到重力牵引的光球自天空坠落。
　　光
　　只有一点，与厚重的乌云和游走的雷蛇相比微不足道，从天空缓缓坠落，就像是廉价的烟花。
　　渐渐地，那一点的光芒越来越亮，直至照亮云层，无法用肉眼直视。
　　起初是温度，大地的草木枝叶迅速变得枯黄，无火自燃，泥土龟裂沙化，散发大量白烟，然后被烤成了焦黑色，融化成鲜红的液体，岩浆湖泊持续辐射，扩散。
　　嘶啦啦啦啦啦~
　　灼烧眼睛的炫白充斥天地，万物万象皆被其淹没。
　　数十公里外，一只侥幸存活下来的麋鹿迷茫看着从远处辐射而来的白光，纯净的眼睛一眨不眨，映出的光芒越发耀眼，它发出一声悲鸣倒在地上，尸体还没抽搐几下就冒出白烟，皮毛燃烧，肌肉腐烂露出森寒白骨，很快被烤成焦黑色，随大地一起碎裂化作烟尘消散。
　　听不到声音，或者说只要是在杀伤范围内，在听到声音之前，肉体就已经被超高温蒸发湮灭。
　　远在数百公里外，图利法斯的居民能看到远方升起的太阳。
　　声音还没有传达，强烈的电磁波扫荡整个城市，所有的路灯、汽车和居民电器齐齐震碎。
　　然后就是天崩地裂般的轰鸣连响，以及上百米高翻滚的烟尘瞬间淹没城市，大量沙石如暴雨从天空倾落。
　　······
　　“哈哈哈哈，不愧是本王看中的魔术师，太有意思了！太有趣了！”英雄王坐在御座上开怀大笑。
　　光辉之舟直冲云霄，下方是辐射的高温，好几次险些追上光辉之舟的尾部。
　　光辉之舟的大部分功能受到乖离剑和天之公牛互怼的余波损坏失灵，其中就包括重力系统，Saber不得不用圣剑插入夹板艰难固定自己的身体，往身后看去不禁微微一愣。
　　“这到底是···”
　　蔓延的白色，除此之外没有它物，无限制的膨胀与吞噬，它发出的热量是誓约胜利之剑的万倍以上，如同深渊。
　　区别就是一个为黑色，一个为白色。
　　Saber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宝具才能造成这样的破坏。
　　想起来了，她曾经从Lancer斯卡哈那里听过霍尔和她最后的战斗。
　　霍尔毁灭了影之国，也被【绝灭一刺】消灭。
　　那时候，她还以为霍尔毁灭了一个世界的说话是夸张的比喻。
　　她都快要忘记了，她的御主是比她更加强大的从者这一事实。
　　······
　　“马安娜！打开大门！空间跳跃！”
　　看到光华的那一瞬，金星女神伊什塔尔就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剧变毫不犹豫下令。
　　天弓马安娜带着伊什塔尔的身体穿入金色的空间之门，出来时已经跳跃到地球大气层最高处的位置，俯瞰这蔚蓝星球的一侧。
　　天弓马安娜是天舟马安娜的部件之一，而天舟马安娜作为神话传说中的飞行器，其本身用于地球与金星之间进行星际跳跃。
　　当然，此金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金星，而是重返神代宇宙，神代共同的金星概念。
　　天弓马安娜可以带着伊什塔尔穿越回神代宇宙，也可以进行长距离的空间跃迁。
　　“在那里！”
　　伊什塔尔明显看到了罗马尼亚的高空笼罩不正常的雷暴云，现在，雷暴云的中心一抹亮光缓缓扩散，隐有吞噬整个旋转的云层之意。
　　即便是身居高空，罗马尼亚天空的异象都异常显眼。
　　“太疯狂了！”
　　伊什塔尔迷茫不已：“慎二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难道是魔法？不对，就算是魔法也很难造成这样规模的杀伤魔术。”
　　“就算是从者也不可能做到。”
　　伊什塔尔的脑海里面闪烁远坂凛从学校里面学到的知识。
　　“简直就像是人类科技的结晶···核弹。”
　　远坂凛和伊什塔尔的见识还是太少，远古核弹头本身就是核弹，经过霍尔用两枚令咒作为代价强化，远古核弹头被霍尔改造成了魔术氢弹。
　　环保无污染，杀伤半径约在两百公里左右。
　　其威力比之大伊万更甚，仅次于导致恐龙灭绝的希克苏鲁伯陨石坑事件。
　　······
　　地面上，成千上万的金色锁链覆盖结成圆茧，其内部自然是神造兵器恩奇都，他闭着眼睛感受大地，锁链缠绕右手，其尖端扎入大地将锁链圆茧牢牢固定。
　　恩奇都俊美秀丽的脸庞写满疑惑：“到底是什么兵器···”
　　“大地在哭泣，崩坏。”
　　“生命、魔力、灵脉，一切都被破坏。”
　　“但是，为什么抑制力没有回应我，这种规模的人为灾害足以引起抑制力的发动才对，那样的话，就能最大限度强化宝具Enuma Elish的特性，说不定可以把傲慢的女神连同天之公牛一起解决掉。”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贞德狂笑不止，仿佛是身为人类的机能坏掉了，身体在充斥天地的高温下燃起火焰，她张狂双臂，仰望天空的视线异常狂热。
　　她陶醉自语：“这是让人怀念的感觉，就这样，燃烧吧！将所有东西都烧的干干净净！”
　　她是被送上火刑架的圣女，早已习惯和火焰为伍。
　　“不这样做的话，就无法清扫世间的罪恶。”
　　“人所作的事，连一切隐藏的事，无论是善是恶，神都必审问。”
　　“主啊，请降临于此，赐予此世火焰，赐予人们试炼，直至门扉打开。”


第一百九十七章  算计
　　君临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之上的巴比伦空中花园，银发神父言峰四郎注视远方炫白的天空，俊朗的面容多了几分惆怅，凝重轻语：“没有选择和黑方的从者发生正面冲突果然是正确的，竟然还藏有威力如此夸张的宝具，连巴比伦神话里面的天之公牛都能除掉，了不起。”
　　“原本红方召唤的从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变数就已经应付不来，想要启动圣杯必须凑齐六位以上的从者灵魂。”
　　“命运终究还是按照预定的轨迹转动。”
　　“以代理御主之名，出击吧，红方的从者，无需顾虑，见敌必杀，这就是给予可怜的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最后的怜悯。”言峰四郎闭上眼睛轻声道。
　　命令下达，一道青色流光率先从花园冲出，击碎城堡的墙壁闯了进去，留下爽朗的笑声：“我已经等不及了，来吧，战斗吧！奥林匹斯的众神将赋予这场战斗荣耀！”
　　“也幸亏是这种性格，满足他的战斗欲就行，他对自己的同伴没有任何怀疑。”
　　言峰四郎苦笑摇头，站在巴比伦的空中花园边缘俯瞰下方的宏伟城堡，目光深邃平静。
　　“阔别60年的再会，也会成为这场超越时代盛宴的终幕吧。”
　　“真是讽刺，达尼克，彼此都对圣杯抱有执念，到头来，能相互理解的或许就只有我们两人。”
　　“塞弥拉弥斯，信已经交给他了吧。”
　　黑色的烟雾弥漫汇聚，亚述女帝从黑雾现身，恭声回答：“是，鸽子已经将我的思念带给了他，但是并没有收到回复。”
　　言峰四郎呵呵轻笑：“贪婪是魔术师的共性，给予魔术师适当的绝望，这样他才会做出选择，时机已至，我们也出发吧。”
　　“御主，黑方的Assassin能力相当棘手，Lancer又不在，我不建议您亲自下去。”
　　“无所谓，结局早已注定，达尼克是一位聪明的魔术师，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么，请恕我僭越。”
　　“洒落吧，Sikera Usum（骄慢王之美酒）”身穿黑色蛋糕礼裙的女王把手里酒杯的美酒洒落，接触地面呲呲作响，蔓延腐蚀出紫色的毒沼。
　　一直巨大的蛇类怪物脑袋从毒沼里面冒出，头部约小轿车大小，状若放大的眼镜蛇，更加狰狞恐怖，毒牙滴落紫青色的毒液。
　　巴修姆，巴比伦尼亚神话的母神提亚玛特所创造的11魔物的其中之一，幻想种顶点的神兽。
　　亚述女王提起裙摆踩到神兽脑袋上，对自己的御主微笑伸手：“上来吧，御主，我的毒已经灌满这片空间，有巴修姆在，谁都无法靠近您半分。”
　　言峰四郎轻叹：“你还真是爱操心啊。”
　　“啰嗦。”
　　······
　　火球的半径约为半径一万米，2000公里之外都能看到爆炸产生的亮光，一百公里内的所有生物或被烧成焦炭，或重度烧伤，一百公里内直视爆炸的生物眼睛全部永久性失明。
　　仿佛要将世界塞满的白色火焰消失后，夜空前所未有的明朗，云层被荡散，遮天蔽日的天之公牛过半躯体消失，余下的一半化作无数金色碎片从天空坠落。
　　轰隆隆隆~
　　与之相对的是狼藉不堪的大地，狂风怒吼，烟尘滚滚，入眼不是岩浆泥沼就是巨大的鸿沟，虽然远古核弹头是在高空爆炸，其热量以及爆炸产生的冲击导致半径两百平方米内的大地不见活物，地平面被生生削去了二十多米。
　　也幸亏伊什塔尔拥有远坂凛人性的一面，把天之公牛降临的地点设置在荒无人烟的平原，这样即便天之公牛降临引起的超级飓风也不会摧毁人类城市，这次远古核弹头引起的爆炸没有直接波及人类城市。
　　霍尔身居高空，魔眼俯瞰逐渐复原的世界，辉光熠熠，计算刚才爆炸放出的热量，暗忖：“比5000万吨TNT当量大伊万高上一倍左右，威力还行吧。”
　　如此夸张的威力霍尔倒是不感觉意外，毕竟有原材料在手，把远古核弹头扔给巨人的地窖——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们，再给一两个月时间，他们也能制造出类似威力的一次性武器。
　　其实，这一枚远古核弹头的威力还是被削弱了，它是在天之公牛创造的规则世界引爆，受到那个世界规则的影响。
　　霍尔俯瞰大地，构成天之公牛金属之躯的零件犹在颤抖，所展开的神代世界规则依旧存在。
　　这就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传说里面的最强神兽天之公牛，最上级神灵伊什塔尔持有的必胜王牌。
　　霍尔为之叹服：“这样都没有完全消灭天之公牛，何等顽强的生命力。”
　　低头注视自己的右手，光纹黯淡，刚才最大出力发动宝具导致这具身体魔术回路受到极大的冲击，接下来一时半会是派不上用场了。
　　虽然天之公牛没死，实际也差不多，它的身躯完全被破坏，核心灵核裸露，一般人类的武器或者魔术不能对它的灵核造成影响，唯一能彻底消灭天之公牛灵核的武器就只有乖离剑。
　　朝着面前的虚空踏前一步，遁入亚空间，回到设定好的空间坐标，即是光辉之舟的夹板。
　　霍尔前脚刚踩到夹板，耳边就听到了英雄王兴致盎然的称赞：“做得好，魔术师，本王对你刮目相看了，虽然未及本王的高度，你的所作所为，你的功绩已经足以凌驾神话的大英雄。”
　　环顾光辉之舟的夹板，英雄王坐在御座，Saber紧握固定在地的圣剑，气喘吁吁。
　　“唯独不想被你这样的家伙夸奖。”霍尔摊了摊手：“你说的灵核就是天之公牛概念的核心吧，接下来交给你，我不想继续浪费魔力。”
　　“杀害神兽古伽兰那是足以惊动众神的伟业，你确定不要亲自动手赢得这份荣耀？”
　　“无所谓。”
　　“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天之公牛与本王以及本王的挚友恩奇都有不小的因缘，本王亲自了结它亦无不妥，魔术师，待本王回来一定用珍藏的没有好好款待你，尽情期待吧。”
　　英雄王从御座站起，手握乖离剑从霍尔身边经过，就要离开光辉之舟。
　　“御主，请不要乱动，剑鞘会治好你的身体。”
　　Saber连忙来到霍尔身边，少女骑士王英气的眉宇洋溢关心，握住霍尔的右手，与霍尔身体接触增强剑鞘的自愈能力。
　　淡淡的辉光笼罩霍尔的身体，缓解了体内魔术回路错位产生的剧痛。
　　发动那种规模的魔术，一般从者的灵基早就不堪承受而自灭。
　　“谢谢。”
　　咔擦~
　　刚道谢，霍尔听到身后传来诡异声响，一愣，这声音好像是利器贯穿肉体发出的声音。
　　曾经，某幸运E用诅咒魔枪捅穿自己的心脏也是这种声音。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双双把家还
　　听到奇怪声响的霍尔回头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乖离剑从黄金之王的胸膛穿出，粉碎了象征从者灵基的心脏。
　　什么鬼，堂堂英雄王竟然落得幸运E的结局！？
　　“达尼克···可···可恶！”英雄王惊怒交加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脸上写满不甘灵体化消失。
　　来自于御主的暗算，在悄然使用令咒下令的情况下，杀伤力比Assassin李书文的宝具【无二打】更加简单干脆。
　　虽说英雄王那一身黄金甲能赋予他A级对魔力，一枚令咒作为代价下达的命令还能抵抗一小会，若是以三枚令咒为代价，EX级别对魔力也不管用。
　　“金闪闪死了？这就死了？这么干脆？”
　　霍尔怔怔看着这一幕，内心涌现无与伦比的荒诞感。
　　如果是枪兵得到这样的待遇再正常不过，但英雄王是什么人？世界上最古老的王，从者杀手，黄金三靶之一，作者亲儿子，就算不是大反派基本也是扮演规格之外的存在。
　　现在就这么简单不明不白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连台词都说不完的这种。
　　Saber翠瞳与霍尔对视，秀丽的小脸写满莫名其妙，迟疑道：“御主，这是令咒？”
　　“也只有这个可能，英雄王的御主用令咒下达了让他自裁的命令，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所在的城堡很有可能被敌方攻陷。”
　　Saber蹙眉思索：“但是英雄王的御主明明可以使用令咒将其召唤回来，为何会下达让英雄王自裁的命令？”
　　的确。
　　霍尔心里有了结论，“英雄王的御主是一位传统魔术师，参见圣杯大战的原因是为了触及根源，常规情况下就算牺牲生命也不会放弃这个理想才对，如此轻易放弃了必胜王牌，要么是理智被敌方控制，要么是和敌方达成了某种交易，大概也能想得到。”
　　以霍尔对圣杯系统以及名为达尼克魔术师的了解，如果是以红方和黑方合作，共同实现愿望这一前提下，达尼克选择和红方合作无可厚非。
　　因为罗马尼亚优秀的灵脉，大圣杯系统储备了惊人的魔力，以至于可以一次性召唤十二骑从者进行圣杯大战，圣杯大战过后甚至还有余力继续举行圣杯战争。
　　大圣杯系统实现愿望的机制并不复杂，首先是魔力，这个基础条件完成度过犹不及，其次是从者的灵魂。
　　只需要六骑从者的力量就能打开通往世界外侧的孔，接触记录世界万象的根源之涡，从而完成第三法又或者触及根源。
　　圣杯大战可是有十四骑从者，只要能保证有十二名从者退场，就能实现两个愿望。
　　如果天草四郎时贞以让达尼克实现一个愿望为条件的确有可能让他背叛自己的从者，应该说也只有这个选项才会让他舍弃英雄王，黑方阵营在这次圣杯大战唯一的胜机。
　　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城堡现在应该很热闹，希望艾蕾没有出事吧。
　　霍尔心里五味杂陈，对于英雄王被自己的御主算计感觉颇为可惜又有点幸灾乐祸，毕竟这个世界的英雄王虽说保留了狂傲自大的性格，本质就是个自恋的逗比，充分还原了热心市民金先生的性格。
　　对了，还没有要他支付报酬。
　　霍尔猛地一拍脑袋，亏了！亏了！
　　不对。
　　霍尔环顾周围，貌似这辆光辉之舟因为被【骑士不死于徒手】宝具能力影响没有被王之财宝回收。
　　嗯，亏得只能坐光辉之舟维摩那。
　　······
　　“吉尔的气息···消失了？”
　　拥有A++级别气息感知的恩奇都第一时间感知到这个令他诧异的事实，的确是一瞬间消失。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难道是被同行的魔术师暗算？
　　恩奇都很快推翻了这个推论，和英雄王大战过就很清楚他身上所穿黄金甲的性能，论防御力堪比他的天之锁，即便是他利用大地创造出来的武器一时半会也不能将其击碎，对魔术师更有着无与伦比的克制作用。
　　黄金甲能无效大魔术级别以下的魔术，更高级别的魔术威力也会被极大削弱。
　　结论是非正常死亡，考虑到英雄王的实力，恩奇都心里有了底。
　　“来自御主的背叛吗，只有令咒下达的命令才有可能在一瞬间让吉尔退场。”
　　恩奇都嘴角掠过一抹轻笑：“吉尔，这场游戏是我赢了。”
　　“我很高兴啊，你能比我更早退场，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会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一个人完成这场游戏。”
　　哗啦啦啦~
　　锁链连响，锁链圆茧慢慢剥离褪去。
　　当恩奇都再度脚踏大地，作为众神兵器的他却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他的身体，体内魔力剧烈流失，更无法从大地摄取魔力。
　　恩奇都愣愣注视自己的右臂，一块块黑斑浮现，缓慢扩散，所到之处皮肤开裂，身体弥漫沉暮的死气。
　　“这是···死。”
　　恩奇都恍然低语，呈现在自己身体的异状他最熟悉不过，曾经所经历过的，所体会过的，被名为死的诅咒侵蚀，衰弱而死。
　　他感知到诅咒的来源，是来自于御主与从者唯一且又最为重要的联系——令咒。
　　将死之诅咒的概念镶入令咒，再以令咒下令的形式启动，就算是昔日众神的兵器也无法抵抗。
　　即，他也被自己的御主背叛。
　　“巧合吗？”
　　恩奇都微微蹙眉，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是黑方的从者，而他是红方的从者，双方在同一时间受到来自御主的背叛。
　　且还是在古伽兰那遭受重创这一微妙的时间节点上。
　　“自己是兵器，被召唤出来的唯一价值就是完成御主的愿望，没有被背叛的价值。”
　　“不是自己被背叛，而是御主被背叛。”
　　恩奇都苦笑，他对死并不感觉恐惧，开始担忧御主的处境。
　　他所知道红方阵营里面唯一能创造出死之诅咒就只有那位Assassin，亚述的女帝，双阶职从者。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兵器的愿望
　　金光浮掠，金星女神伊什塔尔驾驶天弓马安娜回到恩奇都正上空，天弓拉满，正欲攻击泄愤，注意到恩奇都身上的黑斑，一只手叉腰，打量几眼诧异问道：“我说破泥偶，刚才的攻击应该不至于对你造成如此之大的伤害才对。”
　　恩奇都冷淡道：“伊什塔尔，你应该也很清楚唯一能身为毁灭众神兵器我的就只有死之诅咒。”
　　伊什塔尔抱着双手站在天上，傲气轻哼：“所以我才问是怎么回事，你这家伙干什么擅自退场，你是我的猎物，我可是做好了全力消灭你的打算。”
　　“就别强撑了，伊什塔尔，天之公牛与你联系密切，刚才的一击不但将伊南娜的力量击溃，现在的你又还剩下多少实力？”恩奇都凝视天空的金星女神冷笑，她身上的神纹消失，神性比之以往弱上数倍不止。
　　伊什塔尔红瞳弥漫杀意：“这么说，你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吗？”
　　“我已经输了，不用你动手也撑不过早上。”
　　太巧了，就连天之公牛古伽兰那的出现仿佛都在某个计划之中。
　　伊什塔尔设计的吗？
　　虽然伊什塔尔的确就是这么恶毒的女人，但因古伽兰那受到重创，连累她这个主人也实力锐减。伊什塔尔的性格必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不管有意或者无意，伊什塔尔很有可能也是被算计的一员。
　　那么，就从一开始推演。
　　恩奇都回想事件开端，分析出其中最大的疑点，缓声问道：“伊什塔尔，你被召唤出来的时间并不算查长，应该不可能凑齐召唤古伽兰那的材料，你接受过谁的帮助吗？”
　　“为什么我要回答你的问题？”
　　“说出来对彼此都有益，刚才吉尔的气息消失了，不是被我击败也不是被天之公牛杀死，而是来自于御主的令咒，我认为有人正在幕后操控这一场圣杯大战的走向，如果你愿意成为别人手里的炮灰棋子我也无所谓，正好印证了你愚蠢傲慢女神的形象。”
　　“你的嘴巴就和你的机能一样烂。”伊什塔尔笑眯眯讽刺，顿了顿又道：“常理上来说在现代的确不可能召唤古伽兰那，能成功除了我自己能力优秀外多亏言峰神父提供的帮助，他给了我很多神代时期的泥土和富含魔力的材料。”
　　说出这句话，伊什塔尔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言峰神父···
　　恩奇都脑海浮现白发的俊朗青年，红方、黑方、乃至于伊什塔尔这位算是中立的从者，造成现在的局面全部都在言峰神父的计划之中？
　　“给予你最后的忠告，小心那位言峰神父。”恩奇都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喂，你要去哪？”
　　“该去的地方。”
　　恩奇都艰难行走，体内的灵基就如冰雪遇到烈火，迅速消融溃败，众神创造的兵器面对死之诅咒毫无招架之力。
　　就这样退场也行，只是恩奇都不想自己的死毫无价值。
　　漫无目的的行走，或许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身体如陈旧的瓷器，皮肤开裂，染上灰白的死气，眼神黯淡无光失去了视物的机能，现在的恩奇都就像经历过几十年风吹雨打的人形雕像，再不负超越一切的美感。
　　——
　　“为什么只有接近毁灭的时候，情感才会越发强烈。”
　　——
　　“很抱歉，御主，除此之外帮不了你更多。”
　　——
　　“请原谅我作为兵器也有私心，我撒谎了，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愿望“
　　“芬巴巴，还是没能拯救你。”
　　——
　　“虽然只有不到几天，能遇到这个时代的吉尔也算满足了，只是作为武器的机能比之生前有所退步。”
　　——
　　“退场之前，至少让这块死亡的大地恢复原来的模样。”
　　——
　　泥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具体是哪里，泥偶不是很清楚，看不见，听不到，就连触感也在消失，空荡荡的身体充斥即将消失的空虚感，只是感觉这里就好，这里就适合。
　　曾经，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结成至交好友之前，与神妓相遇之前，被世界灌输意识的时候，恩奇都还是泥土时遇到了那个，被创造出来的意义——完美的人类。
　　无法断定应该称呼他或者她，在森林中摊开的泥团所认识的“那个”发出了憎恨着世界一切，无边无际的怨恨之声。
　　拯救那个，理解那个，就是恩奇都被创造出来的意义。
　　记忆在泥偶的意识回响，他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轻叹自语：“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
　　啪啦~
　　泥偶的双腿如脆弱的石块断裂，狼狈摔倒在地，双手挣扎撑起，用断裂的双腿支撑身体，在死之诅咒吧这具身体吞噬前必须行动。
　　他理解了。
　　轻声低语，履行曾经世界赋予自己的方向和意义。
　　“贯穿一切的枪，缝合世界规理之楔。”
　　“为了地上的傲慢有所收敛，赐予最初也是最后的慈悲。”
　　“Enuma Elish！（人子啊，紧系神明！）”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是在死去的泥偶身上，在那开裂的皮肤缓缓伸出一点绿芽，象征生命的光之流朝着四面八方流淌。
　　越来越多，生机盎然，凡是光流经过的的地方生长出了茂密翠绿的植被，春花绽放，无数绿叶与花瓣飘舞。
　　被天之公牛吸收，被远古核弹头揉拧的死地正在快速恢复生机。
　　藤蔓包裹泥偶的尸体，以其为中心升起，在死地的中心生长成一颗参天巨树，蔓延的藤蔓逐渐覆盖地面天之公牛古伽兰那的身躯，将其核心紧紧包裹，一同消失。
　　尽管到最后，泥偶既没有完成自己的愿望，也没有实现被世界赋予的意义，它仍然认为自己与那位的距离多少拉近了一些。
　　神灵是盖亚的触须，泥偶是众神创造的兵器，恩奇都以抑制力的方式归还。
　　光辉之舟上，霍尔诧异俯瞰翠绿蔓延的大地，感受生之力重归大地将其修复，看到远处一颗巨木从地面升起并从那里感觉到了恩奇都的气息，若有若无，分化成为生命洪流的养分。
　　霍尔眉头紧锁，奇怪，为什么恩奇都随着英雄王一起退场？


第二百章  天草四郎时贞
　　天之公牛古伽兰那，完全沉默。
　　霍尔的魔眼确认了这一事实，并非消灭，而是恩奇都最后所化的抑制力之楔将其强制遣返，使其回归众神所在世界的侧面。
　　然后，神造兵器恩奇都的灵基气息一同消失，基本可以确认退场无疑。
　　为什么事态会朝着这么诡异的方向发展？
　　“这场针对天之公牛的战斗貌似谁都没有讨到便宜，金闪闪和恩奇都这对世界最古老的挚友双双退场，伊什塔尔失去了天之公牛，神性大削，实力必然会大打折扣。”
　　“自己也损失了两枚令咒，而且因为解放了宝具真名，【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宝具能力也消失了。”
　　“收获一辆光辉之舟，也不知道是血亏是血赚。”
　　霍尔坐到光辉之舟的御座沉思，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手指敲击扶手，光辉之舟的面前展开巨大的魔术法阵，穿行而过后，船身损坏之处恢复如初。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将光辉之舟借给霍尔的那一小段时间，霍尔顺便就解析了光辉之舟所具有的魔术特性，尽管无法复制出一辆，控制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光辉之舟的大部分武装缺失，最重要的战略武器远古核弹头在刚才也被用掉了，尽管如此，光辉之舟的价值也不能说比两枚令咒还要低。
　　有了光辉之舟，霍尔就能正面和伊什塔尔或者阿噶琉斯这种具有高机动性从者战斗。
　　Saber站在霍尔的身侧，一袭蓝色宫廷连衣裙，端庄秀丽，小脸弥漫深深的困惑之色，抱着双手问：“御主，您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也是一头雾水，所以现在需要去确认。”
　　“去哪里。”
　　“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阵地。”
　　霍尔驾驶光辉之舟冲破云层，全速飞行几分钟就回到了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的正上空。
　　一排画面的投影在霍尔面前展开，可见一个恢弘的空中要塞停在城堡的正上方，巨大的体型将城堡完全遮盖。
　　正是亚述女帝EX级别宝具——虚荣的空中花园。
　　霍尔毫不意外：“虚荣的空中花园，果然如此，外出的这段时间家都被偷了，由此可见这是个推塔游戏。”
　　“越来越麻烦了。”
　　“不过，冥界似乎没有受到影响。”感知到冥界的存在，霍尔松了口气。
　　······
　　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大厅，在场的仅有三人，黑方的统帅达尼克，红方的御主言峰四郎，红方的Assassin塞弥拉弥斯。
　　气氛僵持沉重，时而可以听到剧烈的爆炸声，那是从者在城堡内战斗发出的声响，Rider阿噶琉斯以一敌二拖住了黑方的Assassin李书文以及Rider阿斯托尔福。
　　言峰四郎微笑注视御座之上的尤格多米雷尼亚家主达尼克：“达尼克，你做了一个贤明的判断，事到如今唯有共赢才能结束这场纷争。”
　　砰！
　　达尼克捏紧手里的宝石手杖重重敲击地砖，不甘冷哼：“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已经退场，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的确是达尼克用三枚令咒下达了让英雄王自裁的命令，这也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被逼入绝境的证明。
　　早在他召唤出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时候就接到了言峰四郎的交谈请求。
　　从一开始的不屑到红方从者展露实力之后的认真，再到几场正面战斗吃瘪，以及今晚天之公牛的出现彻底动摇了他的信心，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召唤出号称从者杀手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虚荣的巴比伦空中花园阴影笼罩城堡时彻底粉碎了达尼克的妄想，自八十年前他被预言魔术师血脉衰弱后他已经付出了太多，背叛了无数人，因为吞噬过多的灵魂，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达尼克决不允许失败。
　　自认为在这次圣杯战争获胜无望便接受了红方御主，也是六十年前第三次圣杯战争所召唤出来从者天草四郎时贞的合作邀请。
　　黑方阵营自愿退出圣杯大战，换取向大圣杯许下一个愿望的资格。
　　天草四郎时贞笑吟吟回答：“自然是先清场，要想实现我们的夙愿，圣杯大战只能剩下两名从者，为了对付你召唤出来的英雄王，我迫不得已将贵重的圣遗物分发给红方御主召唤出一流从者。”
　　“从者的性能越强，某种意义上就越麻烦，你以为我为了维持局面耗费了多少心血？但神站在我这一边，这次圣杯大战最难处理的三位从者都按照预定的计划退场。”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神造兵器恩奇都，金星女神伊什塔尔，这三位顶级从者都是天草四郎时贞无法掌控的强大存在，为此早就进行策划了这次事件。
　　一举让英雄王和恩奇都退场，然后几乎将所有家当都投入到召唤天之公牛上的伊什塔尔漂亮的完成了一次自我毁灭，神性受损，短时间内不能跑出来捣乱。
　　当然，言峰四郎的计划说不上完美，甚至连天之公牛原本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只是利用了英雄王、恩奇都和伊什塔尔之间的矛盾，创造出一个三败俱伤的结局。
　　谈话间，亚述女帝提起裙摆上前，俯身在言峰四郎的耳边说道：“御主，感知到约三千米的高空有从者的反应，从要塞收集的情报来看似乎是黑方的Caster和Saber。”
　　“他们是这场圣杯大战最后的绊脚石，能除掉他们吗？”
　　“虚荣的空中花园的射程不足，除非放弃接收大圣杯系统。”
　　“那就让他们以客人的身份旁观，如果有必要，将Rider派遣出去。”
　　“明白。”
　　言峰四郎看向达尼克，坦然微笑：“接下来，尤格多米雷尼亚当主，我们好好谈谈合作事宜，一定能找到彼此满意的答复。”
　　“激活大圣杯系统所需的六名从者灵魂还缺少一席，你认为谁比较合适？”
　　青年从容温和，微笑蕴含令人不自觉放松的亲和力。
　　达尼克豁然站起，愤怒喝道：“你的意思是还要黑方献祭一位从者！？”
　　言峰四郎不慌不忙：“您大可不必怀疑我，我们之间的愿望不存在任何冲突。”
　　达尼克脸色阴晴不定，用令咒命令英雄王自杀这一行径已经封锁了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所有的退路，再无选择的权力。
　　今天一更
　　这段时间热坏了。
　　热的睡不着，感觉风扇都在吹热风，意识一直昏昏沉沉，又要上班，状态反正很差。
　　所以更新时间才会变得这么诡异。
　　8点开写，有时候写到3.4点都不一定能写完两章。
　　原本昨天装空调的，结果装空调的师傅拖了几天不来。
　　明天还不来就退货！
　　垃圾SN，线下实体店都这么坑。


第二百零一章  一拳老人
　　轰~轰~
　　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的侧殿上空，两道青光一前一后追逐，碰撞，爆发，撞上高耸的尖塔瞬间就将其石材融化，大量建筑如受到多诺米骨牌效应连续崩塌，淹没了下方施展魔术支援的人造人军队。
　　天空留下男人爽朗愉悦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区区杂鱼就别挡路！”
　　战车从城堡的过道碾过，路上所有人造人身体接触青光的刹那被烧成灰。
　　“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的从者！查理曼的十二勇士！但还远远不够，我是特洛伊战争中的英雄阿噶琉斯，在整个世界的所有神话传说里面都有着绝对顶尖的速度，你能跟得上我的速度吗？”阿噶琉斯驾驶战车，回望身后紧随自己的阿斯托尔福高声挑衅，展现出如希腊神话里面特洛伊战争中英雄一般的勇猛。
　　身后，阿斯托尔福也骑着骏鹰追逐，神色振奋道：“速度？那种东西我根本不需要，给我看好了，Hippogriff！（非世间所存之幻马）”
　　骏鹰发出尖锐的嘶鸣，突然间，其身影变得模糊，如瞬移般突然出现在阿噶琉斯的正上空。
　　“什么！？”阿噶琉斯被打了措手不及。
　　骏鹰，诞生于狮鹫和母马之间的魔兽，上半身是狮鹫，下半身是马，现实不可能存在的幻兽。论等级逊色神兽，但其突进所造成的粉碎攻击匹敌于A等级的物理攻击，时速为400公里以上。
　　骏鹰真正的能力并非强大的突进能力，正如宝具其名【非世间所存之幻马】，关于它是否真实存在没有确切的说法，基于这一概念可以使其存在变得模糊，从该次元脱离，升华到神灵与幻兽居住的世界背面。
　　这期间，即便是乖离剑级别的宝具攻击也无法伤到骏鹰丝毫。
　　骏鹰的能力是不是感觉有很强烈的既视感？
　　确实，圣剑之鞘【远离尘世的理想乡】也是类似的功能，一个是前往世界的背面，一个是前往妖精乡。
　　“看招！”
　　突然闪现的阿斯托尔福脸上写满了自得，嘴角的虎牙使其看上去多了几分俏皮之意，手里毫不含糊，握住那一把数米长的龙枪刺向阿噶琉斯，枪尖闪烁异光。
　　铿！
　　“太慢了！”
　　面对突然的袭击，阿噶琉斯瞬间反应，手里长枪挽起，划出青色弧光，枪刃更快一步击飞龙枪，瞄准阿斯托尔福的脖子。
　　唰！
　　刺中的瞬间，却没有实质的反馈。
　　“有趣。”阿噶琉斯哈哈大笑，眼睛时刻关注周围空间异动。
　　果不其然，骏鹰化作金光闪现到另一侧，重复刚才的刺击，然而无论阿斯托尔福闪现多少次，偷袭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每每手里龙枪刺出的瞬间就会更早一步受到阿噶琉斯的攻击。
　　彼此作为从者的规则差距太大了。
　　骏鹰再一次瞬移，龙枪与长枪交错的瞬间，阿噶琉斯脸色突然剧变。
　　“什么！”
　　这次瞬移到他身边的不只有黑方的Rider，还有一名东方老人，他的气息如此隐秘，以至于阿噶琉斯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更让他惊讶的是，老人的速度比之他竟然丝毫不逊色，也就是说错失了最佳时机那一刻他就连最基本的闪避都做不到。
　　Assassin李书文，瘦削的老人从骏鹰的身体跃出，龙枪与长枪碰撞迸发火星映出老人狰狞的微笑，猛然踏空，气转全身，如魔术强化身体，蔓延至周围的空间形成属于李书文的领域。
　　“无二打——气吞！”
　　气机牵引，战马感受到悚然的恐怖，嘶声长鸣，踏空而起，战车豁然停滞。
　　气吞不过是无二打的前戏。
　　李书文的眼睛精光闪烁，凌厉的气势如无坚不摧的铁枪，全部汇聚在右手的拳头上，平挥而出。
　　阿噶琉斯所看，所能感觉，所恐惧的是老人平挥的拳头，没有夸张的力量，也没有强烈的视觉效果，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拳头。
　　视野中，拳头被无限放大，铺天盖地占据了他的视觉。
　　无处可躲，无处可藏，如视天塌。
　　接受过母亲海洋女神忒提丝不死之祝福的阿噶琉斯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内心产生难言的惊悚。
　　砰！
　　没有花里胡哨的光效，简单的一拳将阿噶琉斯连人带车被一拳轰飞，如流星坠落撞塌下方的城堡建筑，在地面拖行数十米滑到城堡后方的森林。
　　“呀呼~干掉他了吗？”骏鹰上，阿斯托尔福欢呼雀跃。
　　李书文身姿轻灵落在骏鹰的背部，负着双手，身如青松站直，摇头呵呵笑道：“看来以后是不能再用无二打的名字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两人正面承受老夫一拳还能活下来。”
　　城堡下方，阿噶琉斯掀开战车，发现没有承受正面攻击的爱马已经身亡，他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胸前的盔甲破裂，炸裂出碗口大的伤口，鲜血躺下，诡异的气劲侵入他的身体朝着灵核涌去，吞噬他的身体。
　　“哈哈。”
　　“好久没有体会到了，真是的好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剧痛，还有面对死亡的惊险，正因如此，这才是战斗！奥林匹斯的众神啊，感谢你赐予我这一场战斗！”
　　阿噶琉斯抹去嘴角鲜血，笑容越盛，那个老人，明明不具备神性却能突破他宝具的防御，毫无疑问必然是哪个时代无双的英雄。
　　这样的战斗才会让他热血沸腾！
　　呼吸间，阿噶琉斯体内的混乱平息了不少，入侵的气劲全部在宝具的能力下化解。
　　Andreias Amarantos（勇者的不凋花）
　　等级：B
　　种类：对自身宝具
　　脚后跟以外的身体全部都带有海洋女神忒提丝所给予的不死之祝福，除非拥有一定的神性，否则无法造成伤害。
　　李书文自然没有所谓的神性，他所拥有的就只有到达极境的武术。
　　能伤到阿噶琉斯除了宝具的强度外，更多依靠的是不同的魔术基盘，简答来说就是你拿西方的魔术基盘来限制东方的武术？


第二百零二章  塞蕾尼凯的私欲
　　城堡的一座尖塔上，妙龄女魔术师神色凝重看着使魔投影出来的画面。
　　二对一的情况下也只是勉勉强强占据上风，且己方底牌基本暴露干净，反观红方的Rider连宝具都没有用过。
　　女魔术师抬头凝视天空，巨大的空中要塞把月光挡住，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这座空中魔术要塞会发动什么样的攻击。
　　虽然城堡也有反击结界，但彼此规格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女魔术师脸色微动，耳边响起了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族长达尼克的声音。
　　“塞蕾尼凯，来正厅大殿一趟。”
　　“家主大人，现在正在和敌方的Rider战斗，红方的Rider是希腊神话里面的大英雄阿噶琉斯，不能有丝毫大意。”
　　“无所谓，尽快来正厅大殿。”
　　“······明白了。”
　　稍稍等待，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魔术师，阿斯托尔福的御主塞蕾尼凯步入正厅大殿，看到银发的神父和塞弥拉弥斯时候脚步一顿，毫不掩饰脸上的警戒与敌意，望向御座之上的达尼克谨慎提问：“家主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达尼克双手放在手杖的宝石上淡道：“他是红方的御主以及他的从者，Assassin。”
　　塞蕾尼凯不悦道：“这种事情一看便知，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红方的御主和从者会若无其事站在这里。”
　　言峰四郎脸上挂着招牌式温和的笑容：“我怀着善意而来，此行目的并非与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为敌。”
　　塞蕾尼凯咯咯轻笑，语气饱含辛辣的讽刺：“善意？这样的笑话能让在场的谁笑出声来吗？”
　　“放肆！”
　　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脸色唰的冷下来，一条黑色铁链从礼裙伸出指向塞蕾尼凯，如毒蛇窥视猎物，头部魔术法阵酝酿攻击性大魔术。
　　塞蕾尼凯脸色微变，死亡的危机感笼罩她的身体，心知再得寸进尺就是死无全尸的结局。
　　“那么，家主大人，你叫我来是想要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对付他们两个？我可没有不自量力到对抗从者的地步。”
　　达尼克淡道：“我的要求比你想象中要简单千百倍，塞蕾尼凯，使用令咒让Rider退场。”
　　的确，使用令咒也只是一句话的功夫。
　　“······”
　　气氛骤然凝滞，塞蕾尼凯难以置信低呼：“抱歉，我没有听清楚您在说什么，家主大人，又或者是我理解错了您的意思。”
　　达尼克摇头：“从现在开始，红方将会与黑方合作，为此不得不牺牲很多，里面就包括从者，我的意思很明确，用你的令咒命令Rider自裁，退出这场圣杯大战。”
　　“但是，Rider是我的从者！”塞蕾尼凯愤怒质问。
　　“那又如何，一切都是为了复兴尤格多米雷尼亚，无论牺牲什么都在所不惜。”
　　塞蕾尼凯冷着脸，视线扫向言峰四郎冷笑：“别开玩笑了，家主大人您就这么信任红方，他们可是魔术师协会的人！是我们的敌人！如果让黑方的从者退场，到时候我们就成为粘板上的肉！唯有任人宰割的份！”
　　“塞蕾尼凯，我很清楚知道他是谁，而且我们别无选择，已经确认前去讨伐天之公牛的王被敌方从者消灭，你能理解我吧。”
　　王退场了！
　　消息如晴天霹雳，塞蕾尼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英雄王是黑方阵营的必胜王牌，一旦他被击败基本宣告黑方胜利无望，但号称从者杀手级别的存在会输吗？
　　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优雅打着哈欠：“废话真多，不如直接交给我处理算了。”
　　“为什么是Rider。”
　　“没有为什么。”达尼克平静回答，实际这也是精心考虑过的后果，没了Rider不会影响这次圣杯大战的走向，Assassin和Lancer则各有用处，万一天草四郎时贞不打算遵守约定也可以用来反制。
　　塞蕾尼凯捏紧手里的鞭子，呢喃：“他是我的东西！他是我的东西！他是我的东西！谁也不能从我的身边把他夺走！”
　　声音从弱渐强，竭嘶底里大叫，从一开始，她就对自己的从者阿斯托尔福抱有执念。
　　“竟然把私欲看的比家族更重要，塞蕾尼凯，尤格多米雷尼亚不需要你这种毫无自知之明的魔术师。”达尼克轻叹，注视塞蕾尼凯，从御座上下来，拾起手杖指向她的身体。
　　生性多疑且不择手段想要得到圣杯的达尼克在创建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时就悄然往成员身体血脉埋下了控制魔术，紧要关头可以启动该魔术控制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成员的意识。
　　“额···”
　　塞蕾尼凯一愣，神色渐渐呆滞，眼神黯淡，缓缓举起右手轻声道：“以令咒之名，Rider······”
　　命令出口的那一瞬，塞蕾尼凯生生咽下，嘴里流出鲜血，神色癫狂，通过咬舌刺激痛觉神经短暂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达尼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趴在地上艰难挪动，神色痛苦，默念：“以令咒命之，Rider，逃吧！”
　　“追加第二枚令咒，Rider，活下去。”
　　“追加第三枚令咒，Rider，得到圣杯！”
　　达尼克看到塞蕾尼凯手臂绽放三朵鲜红的魔力之花，气急败坏怒吼：“你都干了什么！”
　　砰！
　　手杖敲击地板，一枚咒弹生成，击中塞蕾尼凯的脑袋。
　　数秒后，塞蕾尼凯没了声息。
　　却为时已晚，令咒以命令的形式生效。
　　······
　　“怎么还不动手。”
　　3000米高空，霍尔时刻关注下方动态，纳闷嘀咕，已经等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目的是为了等虚荣的空中花园回收大圣杯时出手抢夺。
　　大圣杯系统在谁手里，谁就拥有圣杯大战的主动权。
　　“御主，空中要塞有动静。”Saber突然警告。
　　霍尔联系上风元素使魔，在面前投影出使魔看到的场面，巨大的空中要塞缓缓转身，竖起一块块巨大的石板，光芒聚集，射出一道威力堪比誓约胜利之剑的魔力光炮。
　　唰~
　　天空被魔力光炮短暂照明，投影的画面上，一个绿色的光点慢慢浮现，以极快的速度飞行。
　　“这是？”霍尔操控风元素精灵使魔继续捕抓画面，赫然就是黑方的Rider阿斯托尔福，他骑着骏鹰躲避空中要塞的魔力光炮。
　　眼前的场景，让霍尔深切明白什么叫做大炮射蚊子。
　　要救他吗？
　　如果是其他从者，霍尔可能还会担心是敌人上演的苦肉计。
　　但把拥有【理性蒸发】的的阿斯托尔福派遣过来演戏实在是有些困难。
　　理性蒸发
　　等级：D—D+
　　理性已经蒸发，无法守住任何秘密，把同伴的真名和弱点说漏嘴，遗忘掉重要的东西等，此技能兼具了直觉能力，战斗时可以一定程度上感觉到对自身来说最适合的选择。
　　当然，即便如此霍尔不会轻易出手，派出风元素使魔将光辉之舟的坐标带给阿斯托尔福。
　　郁闷了。
　　吹了两个小时空调身体就受不了了。
　　发冷，头晕，气闷。
　　缓了好一会，导致更新又推迟很多。
　　看看今天能不能调整状态。


第二百零三章  这么可爱就算男孩子
　　“呜哇~这不是很危险吗！”
　　“太乱来了，这种规格的魔力光炮挨上一发，灵基都会被直接蒸发！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会很痛！”
　　“还有，为什么御主一次性用完三枚令咒啊，这样令咒的魔力用完了的话我不就得强制退场了吗？”
　　“到底怎么了啊！？”
　　阿斯托尔福可怜的悲鸣响彻城堡上空，操控骏鹰险之又险躲开了虚荣的空中花园魔力光炮，一小部分披风被卷入魔力光炮内直接被其可怕的高温蒸发。
　　急速飞行躲避的骏鹰接连嘶鸣，催促主人赶快想办法。
　　“我知道！不过现在没有了御主，到底要去那里我也不清楚，我要好好想一想，哈，你说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唔···好像也对。”
　　阿斯托尔福咕哝着和骏鹰交流，突然，微风拂过在他的耳边轻语。
　　他一愣，旋即抚摸骏鹰的脑袋，高举右手指向天空，展颜振奋笑道：“决定了！目标是天空！要上了！”
　　骏鹰仰头长鸣，眼看空中要塞又有好几块石门对准自己，身影虚晃，在好几道魔力光炮射出之前化作金光从原地进行次元跳跃，每一次闪现至少几百米距离。
　　“GO~GO~GO~！”阿斯托尔福兴奋呐喊助威。
　　此时，城堡的正厅大殿内，负责操控虚荣的空中花园的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满脸不忿：“真是烦人，这个从者是怎么回事，就像一只下水道的老鼠，只有逃跑的时候让人无处下手。”
　　“不行，发射魔力光炮只是浪费魔力，那只神兽可以进行次元跳跃，除非将整片空间都封锁起来。”
　　片刻，她放弃了控制虚荣的空中花园进行魔力炮击，沮丧汇报：“抱歉，御主，让黑方的Rider逃走了，他逃跑的方向就是正上方的天空，应该是和黑方的Caster汇合了。”
　　言峰四郎温和一笑：“不用在意，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阿斯托尔福，在逃跑能力特化的从者，幸运值也很高。”
　　他看向御座之上的达尼克从容道：“那么，达尼克，接下来各自唤回己方的从者，黑方的Assassin和红方的Rider 战斗似乎相当激烈，放任不管的话必然会有一骑退场，一骑重创，在回收大圣杯系统期间，需要存续战力尽可能保持安全。”
　　“回收大圣杯系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达尼克惊问，意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打着实现愿望的口号要求黑方削减一名从者，保证回收位于城堡中心的大圣杯系统，不，应该说是一石二鸟才对。
　　言峰四郎微笑道：“Hanging Gardens of Babylon（虚荣的空中花园），自接触圣杯受肉的六十年来我一直想方设法收集建造它的材料，召唤出能建造它的从者，它存在的意义绝非为了杀敌。”
　　言峰四郎抬头凝视正厅的穹顶，视线仿佛穿透墙壁看到外面巨大的空中要塞，语气决然肯定：“虚荣的空中花园是我设想中实现愿望的道具，大圣杯系统的容器。”
　　“容器！？你谋求的到底是什么？”
　　言峰四郎笑吟吟回答：“我没说过吗？我追求的方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都是为了人类的救济，为全人类实现第三法【灵魂物质化】。”
　　“可笑！”达尼克不屑嗤笑，他很清楚大圣杯系统是什么玩意，让一个人接触根源可以，想要拯救全人类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该愿望要求的魔力是天文数字，即使榨干罗马尼亚境内的所有灵脉都不足以实现。
　　“达尼克，我很清楚你想说什么，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就是虚荣的空中花园，回收大圣杯系统后，它将会在全球巡游，一路吸干所有灵脉的魔力实现救济人类的目的。”
　　达尼克悚然一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想要用这个星球作为祭品，杀掉星球实现愿望吗？”
　　言峰四郎神色始终平静，声音透露出没有丝毫犹豫的坚决：“无所谓，当人类得到救济，就已经不再需要所谓的星球，到时候说不定会和神灵一样进入世界的背面生活，放心吧，只要计划顺利，我会协助你实现你的愿望，原本我们的愿望就没有冲突。”
　　······
　　骏鹰落到光辉之舟的夹板，阿斯托尔福兴高采烈和霍尔打招呼：“哇~真的是Caster和Saber，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不是一起和王去讨伐那只可怕的怪物了吗？”
　　看到阿斯托尔福可爱模样，霍尔内心默默告诫自己他是男孩子的事实，说道：“已经解决了，倒是你们这边看起来像是陷入了困境，发生了什么？”
　　阿斯托尔福迟疑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正在和敌方的Rider战斗，突然被御主用令咒下令脱离战场，还一下次用了三枚令咒，很过分吧，只要三枚令咒的魔力用完我可就直接退场了，虽然之前就知道御主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我不在了，也不知道Assassin能不能赢。”
　　“这样啊。”
　　霍尔点头，多多少少能猜到事情的经过，毕竟对阿斯托尔福的御主也还算有点印象，那位性格残忍的女魔术师是个名副其实的病娇阿福控，用完三枚令咒说明情况相当紧急，很有可能是为了从某种危险之中保护了阿斯托尔福。
　　“这是王的载具吧，王呢？”阿斯托尔福好奇环顾周围。
　　霍尔干脆利落说道：“死了。”
　　阿斯托尔福打了个哈哈，摆手到：“啊哈哈~这样的笑话在现在说出来可不好笑哦~”
　　一侧的Saber站出来，小脸写满认真严肃强调：“御主的话并无虚言，英雄王是在御主和我的面前自裁退场。”
　　“自裁！？真的假的？”阿斯托尔福惊呆了。
　　“没错，那必然是令咒的影响。”
　　“令咒？你所说御主用令咒命令英雄王自杀···为什么御主他们要做这种事情。”
　　Saber摇头，捏紧拳头也对这种事感觉相当不快，凝声道：“这我们就不是很清楚，但黑方的御主阵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点从你的遭遇也得到证实。”
　　“这样啊···真是让人头疼。”阿斯托尔福扶着额头苦笑，神经再大条也差不多明白现在的处境。
　　气氛沉寂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霍尔出言打破异样的气氛：“阿斯托尔福，接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阿斯托尔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奋精神，拍着胸口自信道：“如果我还能派得上用场的话尽管包在我身上。”
　　“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用骏鹰的能力夺取大圣杯系统。”
　　“喔~尽管交给我，现在没有御主约束的我是最自由的男人，具体来说，我该怎么做？”


第二百零四章  大圣杯显现
　　“御主，已确认大圣杯系统所在。”
　　“隔绝术式完成。”
　　“切割仪式完成。”
　　“接下来只需要您的命令，虚荣的空中花园就会把大圣杯从地底挖出。”
　　听着Assassin的声音在耳边汇报，言峰四郎点头，默念道：“辛苦了，塞弥拉弥斯，黑方的Caster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不，三千米的高度光是观测就非常困难，何况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派遣出去的使魔全部在上升到两千米高度时失去了踪迹。”
　　“这样的话，只能将他当成是敌人对待。”
　　“黑方的Caster不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成员吗？”
　　言峰四郎苦笑：“根据达尼克所说，因为未知原因一名人造人召唤出了Caster，且附身在人造人的身上，然后黑方的Caster又利用圣杯大战的规则漏洞召唤出了Saber，黑方的Caster被那位位列所有英灵顶点的英雄王视为盟友，不能掉以轻心。”
　　“不管他的实力有多么强大，我们拥有压倒性的数量以及力量优势，无需担心，我的御主。”
　　“越是接近梦想完成的日子，内心的不安越大，越是担心犯下小小的错误导致满盘皆输。”
　　“你是我认可的御主，应该给自己更多的信心。”
　　“谢谢，塞弥拉弥斯，那就开始吧，回收大圣杯系统！注意黑方Caster的动静。”
　　“明白。”
　　言峰四郎对正殿大厅御座上的达尼克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黑方Assassin的御主戈尔德脸上肥肉抖了抖，捏紧拳头，不甘低吼：“达尼克家主大人，就这样放他们走真的可以吗？就连大圣杯系统也好拱手相让！？”
　　御座上，达尼克面无表情道：“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被逼入绝境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近百年来，类似的遭遇也有过不少次，确保能获得胜利之前，忍耐是必须的前提，还是说，戈尔德你认为失去了英雄王的我们还能战胜红方的从者吗？”
　　戈尔德一呆：“这个···”
　　“继续纠缠只会增加无谓的牺牲，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积攒力量。”达尼克起身从侧门离开，这就是名为达尼克魔术师的生存方式，舍弃人性之后也会毫不犹豫舍弃尊严，对失败亦或者背叛没有任何的犹豫以及羞耻感，曾经那些对他的羞辱以及时间的冲刷下，唯有接触根源这个目标变得更加纯粹。
　　当然，达尼克只对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魔术师说了一半的真话，有资格接触根源成为魔法使的就只有他一个，所以他才会选择和言峰四郎合作这条最为狭窄的道路。
　　即便是视作被施舍，他也不会有任何迷茫的接受。
　　戈尔德来回踱步，骂骂咧咧：“可恶！可恶！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孩子王会输，那不是号称从者杀手的存在吗？竟然被逼到和红方合作，达尼克是认真的吗？”
　　在场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女魔术师菲奥蕾，她从戈尔德身边经过，轻声告诫：“你应该更加尊重叔父的决定，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屈辱！何等的屈辱！”戈尔德愤而甩袖离开。
　　······
　　霍尔站在光辉之舟的船头，魔眼注视下方的空中要塞，从其巨大的魔力流动判断动向：“有动静了，待会我负责前锋，Saber你负责挡住红方的Rider，Rider，你伺机而动，机会只有一次。”
　　“一定不辱使命。”Saber肃然回答。
　　阿斯托尔福笑吟吟举手：“是~是~交给我吧！就让他们看看查理曼十二勇士真正的荣光！”
　　扎着鞭子的粉发美少年用力拍了拍身边的骏鹰：“你也要加油啊，这也为了被背叛的御主，不能浪费三枚令咒。”
　　“啾啾~”骏鹰绕着阿斯托尔福转了圈，亲昵的伸出脑袋摩挲。
　　阿斯托尔福咯咯轻笑，推开骏鹰的脑袋：“哈哈哈，好痒啊~停~停下！”
　　起风了。
　　大气中的魔力朝着空中要塞汇聚，风元素精灵把“看到”的画面投影到霍尔的面前。
　　城堡的庭院，夜风吹拂，驻守于此的人造人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刻，黑色的飓风降临，猛然扩散把整个庭院笼罩进去。
　　轰隆！
　　砰！砰！砰！砰！砰！
　　庭院周围的建筑玻璃轰然炸碎，人造人、庭院雕像、墙壁等等被飓风之力拉扯，卷入其中碾碎。
　　地面与墙壁齐齐亮起魔术法阵，灵脉的魔力汇聚成巨大的防御结界，然而还没有坚持几秒就被黑色旋风摧枯拉朽一样毁灭。
　　魔术的规格相差太大，神代魔术师用大量材料才制造出来的EX级别宝具阵地可不是区区现代魔术师可以抗衡。
　　“那到底是什么！？”
　　“逃出那个范围！”
　　“快去汇报达尼克大人！”
　　“来不及了，结界完全崩溃！”
　　人造人哀嚎不止，大地被飓风压垮，露出半径数十米的深坑，坑洞之下便是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最大的绝密，从冬木市御三家手里夺得的大圣杯系统，状如巨大的石造圆球，其核心保护着用《莱茵的黄金》雕刻出来的人造人雕像。
　　言峰四郎站在屋顶上凝视大圣杯系统，目光充满欣慰，轻快的语气溢满怀念：“这就是大圣杯，阔别了60年的相遇，这次一定能实现人类的救济！”
　　言峰四郎沉浸在感动中的思绪很快被Assassin的声音拉回：“御主，黑方的Caster有动静，目标应该是大圣系统。”
　　“迎击，Rider，你去狙击黑方的Caster，现在是最重要的时机，不容有失。”
　　另一边城堡的房顶，绿发青年阿噶琉斯手握长枪仰望天空，兴奋道：“哈哈，我早就想和那家伙交手，虽然没有战车，我引以为傲的速度没有减少半分！”
　　“御主，请不用担心，只要黑方的Caster进入魔力光炮的射程，一定将他们轰杀殆尽，虚荣的空中花园机能在我的操控下全部唤醒，就算是黑方的Rider这次也不可能逃脱。”


第二百零五章  The World！
　　三千米高空，原来水平悬浮的光辉之舟缓慢朝下挪动，一览大地夜景。
　　“这是怎么回事！”
　　阿斯托尔福被吓得连声大叫，抱住身侧的骏鹰，却发现光辉之舟的重力一起发生偏转，违反物理法则垂直90度站在夹板上。
　　“咦，没有掉下去？”
　　阿斯托尔福拍了拍胸口，看向霍尔刚想要询问，突然想要什么神色变得僵硬，举手弱声提问：“我说霍尔，我们该不会···就这样冲下去吧。”
　　霍尔点头：“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其它选择吗？慢悠悠靠近那座空中要塞只会成为靶子。”
　　Saber深感赞同点头：“我同意御主的想法，刚才已经见识过那座空中要塞的强大火力，我们缺乏防御宝具，速战速决最好不过。”
　　“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至少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不需要，控制光辉之舟的是我。”
　　霍尔手指轻轻敲击御座的扶手，下一秒，光辉之舟化作金色的迅光从天空竖直劈落。
　　“要死！要死！要死！真的会死人！”阿斯托尔福惨烈哀嚎，速度太夸张了，比跳伞不带伞都要刺激。
　　霍尔的魔眼捕抓到空中花园的异动，好几块巨大的黑色石板竖起，展开巨大的魔术法阵，继而凝聚魔力准备发射魔力光炮一举毁灭光辉之舟。
　　“迟了！”
　　霍尔嘴角扬起自信的微笑，正如霍尔所预料，光辉之舟从3000米高空坠落到地面只需要不到五秒，这段时间内虚荣的空中花园根本来不及回防。
　　之所以选择停在3000米高空秘密监视也是为了保持距离给予他们安全感，然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大限度保证回收大圣杯系统的成功率。
　　霍尔的看似乱来的行动取得不俗的效果，至少吓到了负责操控虚荣的空中花园的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眼看光辉之舟就要冲下，断然低喝：“休想！”
　　塞弥拉弥斯双手各亮起魔术法阵，沟通虚荣的空中花园，大量的魔力在极短时间内聚集到某一块黑色石板上，石板雕刻的巴比伦文字亮起白光，层层魔术法阵在面前展开，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凝聚魔力。
　　舍弃了剩下十枚石板，聚集到其中一枚，这一束魔力光炮在效率以及威力是甚至超过了誓约胜利之剑的最大出力。
　　魔力光炮笔直对准从天空落下的光辉之舟。
　　“来不及了！”
　　阿斯托尔福感觉到致命危机，但在高速飞行的光辉之舟上身体动弹不得，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被魔力光炮湮灭。
　　Saber捏紧手里的圣剑，目光并未放在眼前的危机上，牢牢锁定地面一道青色的流光，那才是霍尔交代给她的任务，至于眼前的危机，她对自己的御主有着百分之二百的信心。
　　就和曾经是骑士王时候的她一样，绝对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情。
　　霍尔的魔眼泛起空洞的银灰色，灵子演算功能估算彼此距离。
　　“以光辉之舟的速度，撞碎那块黑色石板前就会被魔力光束正面击中。”
　　“但是水银引擎已经是最大限度出力。”
　　五百米！
　　虚荣的空中花园黑色石板面前的魔术结界白光聚集，完成了魔力收束。
　　三百米！
　　二百米！
　　一百米！
　　魔法法阵高亮，名为“十与一的黑棺”术式完成启动，辉光绽放，即将射出威力堪比陨石坠落的对军级别光炮。
　　就和阿斯托尔福感知的一样，光辉之舟的速度已经超乎想象，终究还是没有在术式发动之前将其破坏或者躲避。
　　但是，一百米的距离也是霍尔流动之魔眼捕捉范围。
　　霍尔瞳孔凝结，魔眼瞬间吞噬了体内三分之一的魔力，以此作为媒介展开固有结界，沉声低吼：“The World！”
　　一瞬间，巨大的黑色石板静止不动，物质、空间、魔力、乃至于概念被定格在刹那。
　　流动与静止，这便是霍尔固有结界的概念之基，虽说还不能真正意义上时停，将一部分空间定住还是没问题。
　　轰！
　　足以突破160万吨水泥和720万吨兼90公尺地层可怕冲刺力瞬间将长度超过二十米的十与一的黑棺粉碎，坠落地面，漫天烟尘爆散。
　　不待烟尘散去，娇小的身体跃出，手持金色圣剑迎着从远方袭来的青光挥去。
　　铿！
　　长枪与圣剑交错，爆发不逊色飓风出现时的冲击，以两位从者为中心方圆数米的大地齐齐开裂，各自退后一小段距离。
　　阿噶琉斯挽着长枪微笑称赞：“不愧是骑士王，竟然能跟上我引以为傲的速度，不过只有你一个的话还不能让我尽兴，Caster在哪里，出来完成于我一战的约定吧！”
　　“对付你，我一人足矣。”Sasber自信回答，挥动圣剑在面前斩出数十道光痕。
　　阿噶琉斯挠了挠头：一脸郁闷：“这就很麻烦了，我不是很擅长对付女性。”
　　“你在小看我吗？”
　　“过去我也遇到过和你相似的女战士，她拥有和你一样漂亮动人的外表，以及强大的实力，战胜她之后，我对她说了很过分的话并杀害了她，从那天起，面对女性对手，我就无法用上全部实力。”阿噶琉斯即是羞愧又无奈解释。
　　“在女人这个身份之前，我是从者，然后也是你的敌人。”Saber双手扬起圣剑，英姿凛然。
　　阿噶琉斯咧了咧嘴，摆弄手里的长枪，笑意越浓：“的确，我在你的身上能感觉到清澈的战意以及活过无数次厮杀积累的杀气，毫无疑问你是一位优秀的战士，那么，在不违反制约的前提下，我就用尽全力将你击败！”
　　“求之不得。”
　　远处骏鹰的嘶鸣成为了开战的信号，青蓝的身影交错并行，冲天而起，枪鸣剑响，所到之处一排一排建筑被摧枯拉朽推平。
　　【彗星跑法】与【魔力放出】碰撞爆发的魔力将附近一切荡空。
　　骏鹰从灰尘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卷起大圣杯系统的风暴里面，阿斯托尔福欢呼道：“大圣杯，我不客气拿走了！”
　　骏鹰爪子抓住包裹大圣杯系统的岩壁，化作金光遁走。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第二百零六章  理想的末路
　　所有烟尘被卷走，霍尔站在庭院空地仰头凝视房屋的银发神父言峰四郎，心里清楚他的真正身份，名义上是言峰璃正的养子，言峰绮礼的哥哥，真正的身份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用作弊手段召唤出来的Ruler阶职从者天草四郎时贞。
　　如果召唤的是复仇者阶职的安哥拉·曼纽则会进入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世界线。
　　银发的神父似乎对被夺走的大圣杯系统并不在意，金瞳凝视霍尔，从容微笑：“我一直想要和你见一面，黑方的Caster，并非座上的无名从者。”
　　咦？这展开怎么GAY里GAY气的。
　　被看穿了部分特质霍尔也不感觉意外，天草四郎时贞是Ruler阶职，受肉后还保留部分技能。
　　霍尔不动声色淡道：“如果你是一位优雅的淑女我可能会感觉很高兴，姑且听听理由。”
　　“让你失望了，没什么特殊的理由，要说的话类似于直觉···又或者应该是启示。”
　　启示
　　级别:A
　　与直感类似，适用于所有关乎到目标达成的事项，可以视为是明确存在的第六感。
　　“那么，你的启示告诉了你关于我的什么事？”
　　天草四郎时贞摇头，从屋顶上跳下：“什么都没告诉我，也什么都看不到，仿佛你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又不是幻象，正因如此，你才是这次圣杯大战最大的变数。”
　　银发的神父叹息：“我走到今天，为了圣杯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六十年前，我作为Ruler被爱因兹贝伦家族违规召唤出来，我的愿望越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愿望一样，完成第三法，实现全人类的救济，因为当时圣杯系统并不完善导致没能完成最后圣杯仪式，多亏于此我触碰到圣杯受肉成为人类。”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的愿望始终没有改变，目睹了太多的恶，太多的善，救济人类这一愿望变得更加纯粹。”
　　“六十年，根据启示我前往中东寻找召唤从者的圣遗物以及建造Hanging Gardens of Babylon（虚荣的空中花园）的材料，预示到了在这一场圣杯大战会出现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为此将收集的部分圣遗物赠送给红方的御主，然后也预料到了英雄王与恩奇都一战。”
　　六十年的执念，六十年的启示，六十年的行动，六十年的算计，全部加起来天草四郎时贞才来到今日，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刚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我确信自己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
　　“但是你出现了，启示看不到有关你的任何信息，【真名识破】也无法辨别你的真名，在你身体里面的灵基没有铭刻座上任何一位从者的信息。就好像你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是座上的英灵，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拥有超脱这个世界的睿智，黑方的Caster，可否告诉我你参加圣杯大战的目的。”天草四郎时贞迷茫长叹。
　　霍尔不答反问：“你认为自己所做之事是善吗？”
　　“不，是大恶，如果真的向大圣杯许下那样的愿望，恐怕会有很多无辜的人类牺牲，无数的生命死亡，但这些都是人类消除根性之恶必须付出的代价。”
　　霍尔微微一笑：“那么，我就是善，如果你坚信自己的善，我就是恶，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法单独存在，我想要得到圣杯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兴趣，就算是大圣杯系统，我花费一两年的时间总能制造出来。”
　　天草士郎怔住了，苦笑：“这可真是预料之外的回答，以恶为善行，生于恶，行于善，因此愉悦者，站在我的立场上，你的的确确是无法忽视的障碍，然后我们注定无法互相理解，人类这个种族，人类为什么总要互相伤害。”
　　霍尔抱着双手，说道：“不是正因如此，才称做人类吗，兼顾善与恶，清与浊。”
　　天草四郎时贞摇头否定，断然出声反驳：“人性本恶，唯有根除原初的恶性，人类才能得以存续，进入更高的层次，这也是人类原本的发展方向，物质的提升会促进精神的进化，就像原始社会与现代社会的区别，人类所憧憬的乐园，乌托邦亦或者恩格斯思想。”
　　“未来所有阶级社会最终将过渡到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完全社会，人类社会的意识形态将进入高级阶段，但是即便如此，人类依旧无法舍弃根性，无法克服死亡。”
　　“大圣杯能将人类社会的进化提前几千年，实现第三法，脱离物质的影响，灵魂永生，精神永存。”
　　口才这么好，不去搞传销真是可惜了。
　　霍尔摊了摊手：“那么，与我何干。”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无聊，这是大恶亦是大善，比起阻止我，你不觉得实现这个愿望更加有趣吗？”
　　不得不承认，天草四郎时贞的话的确打动了霍尔的心，不，应该说参加圣杯大战的一开始，霍尔就偏向于天草四郎时贞的阵营。
　　如果到街上做一个问卷调查，不能说百分之一百，但一万个人里面能有一个拒绝实现第三法【灵魂物质化】都属于多了。
　　灵魂物质化等同于永恒的寿命，无尽的魔力，白送谁不要？
　　只不过，这样的行为相当于同时与两大抑制力为敌。
　　人类集体潜意识阿赖耶识，它的存在就是建立在人类的本能之上，实现第三法等同于消灭人类的本能，也就是消灭阿赖耶识。
　　地球意识盖亚，一般上只要不损坏地球盖亚抑制力是不会轻易发动，但实现全人类的救济需要不可估量的魔力，只有把地球所有地脉的魔力吸干才有可能实现，霎时，地球将成为一颗死星。
　　魔神王盖提亚燃烧人理。
　　天草四郎时贞毁灭地球。
　　倒不如说，霍尔对于抑制力到现在都没有发动感觉有些奇怪。
　　按道理来说，就算出现红A这种抑制力供魔的清道夫都不足为奇，又或者是英雄王出现就是抑制力的体现？然而英雄王已经扑街了，抑制力还能有什么后手？
　　霍尔转念一想，有些不对，无论原作的那只齐格又或者自己可能都是抑制力的体现之一。
　　霍尔轻叹，语气复杂回答天草四郎时贞的问题：“我赞同你的想法，也的确想要看一看那样的世界，但我从来都只站在胜者的立场上。”
　　魔神王盖提亚燃烧人理，实现超越众神的伟业都失败了。
　　区区一只天草连兽都不是又能干什么，再说即便天草四郎时贞的愿望实现了又如何，这里最多会成为一个特异点，然后被裁剪出人理之外。


第二百零七章  烫手的山芋
　　“愿望还没有实现就被断定为毫无价值的失败之物，这就是来自于世界外侧智者的结论吗。”天草四郎时贞苦笑摇头，停顿片刻郑重重申：“不，并非对你的评价有异议，我想要借助圣杯实现的愿望在我自己看来都是个无药可救的愚蠢执念，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再看到人类互相残杀。”
　　天空，耀眼的光流涌动，每一束都是对军级别出力，附近一带的空间被封锁，虚荣高的空中花园自动防卫系统提升到最高等级。
　　“放弃吧！失去了御主供魔的你还能坚持多久？别做无用的挣扎了，真是难看。”塞弥拉弥斯的投影对骏鹰背上的阿斯托尔福傲然宣告。
　　骏鹰带着大圣杯一时半会无法突破空间封锁，唯有在固定的范围内闪现躲避魔力光炮，苦苦支撑。
　　这是，天草四郎时贞轻声下令：“塞弥拉弥斯，停手吧。”
　　虚荣的空中花园防卫系统收拢，亚述女帝焦躁的声音传达到天草四郎时贞的意识：“为什么！御主！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已经将周围的空间全部封锁，杀掉黑方的Rider只是时间的问题！”
　　天草四郎时贞没有远程通话魔术回答，说出声来：“我并没有怀疑你的能力，塞弥拉弥斯，只是在你抓到Rider之前，我很有可能会被黑方的Caster击败。”
　　霍尔眼睛一眯，皮肤亮起的光纹不自然黯淡几分，被发现了吗。
　　“那么，今晚到此为止，期待我们下一次再会，黑方的Caster，大圣杯就暂时交给你们保管。”
　　语毕，天草四郎时贞转身轻轻一跃，飞向天空中的虚荣的空中花园。
　　哼。
　　霍尔注视天草消失的方向轻哼一声，解除右手强烈的魔术概念，若是天草四郎时贞再晚一点离开，就能悄然完成魔术仪式，展开固有结界强制将他拉进去，到时候哪怕是亚述女帝都救不了他。
　　天空，巨大的空中花园把剩下的十个迎击术式Tiamtum Umu（十与一的黑棺）收回，缓缓抬升高度，从城堡的上空离开。
　　另一边，和Saber打的有来有回的阿噶琉斯收枪撤退。
　　夺取大圣杯系统成功了？
　　目前来说的确如此，甚至出乎霍尔意料之外的顺利。
　　只是霍尔有些高兴不起来。
　　天草四郎时贞原本就拥有超凡的智慧，常人所不及的毅力，然后还有最大的外挂能力【启示】。
　　霍尔通过打破第四面墙的观众视觉不难猜出他的想法，摸了摸后脑勺摇头轻语：“是个麻烦的家伙。”
　　天草四郎时贞果断撤退的决策将事态从两个阵营的交锋变成霍尔单方面的掠夺，从而将霍尔阵营暴露在整个圣杯大战的所有参与者面前。
　　现在，圣杯大战局面不如一开始那般简单明确，只有红黑两个阵营。
　　黑方的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霍尔、红方的天草四郎时贞、单独行动的莫德雷德组合、没有出面的时钟塔魔术师、伊什塔尔等等都有各自的利益，各自都想要获胜。
　　从这点来说，阵营的界线变得模糊，圣杯大战反而变得类似于常规的圣杯战争，由复数的势力以及魔术师进行厮杀抢夺。
　　建立在这一基础上，今晚抢夺了大圣杯的霍尔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然后即便拥有大圣杯系统，霍尔没有准备激活的魔术，大圣杯系统更是没有回收到足以许愿的从者灵魂数量。
　　即，大圣杯系统除了让霍尔在这次圣杯大战有主动权之外，暂时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归还给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显然也不可能，维系霍尔和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关系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已经退场，表面关系再好也改变不了霍尔和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是竞争关系的事实。
　　然后因为黑方的据点在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城堡，使得关系更加复杂化。
　　名为圣杯大战的博弈，一个小小的时机与决定就能改变整个战局。
　　天草四郎时贞，是一个相当高明的弈者。
　　轰！
　　思索间，重物砸落到距离霍尔不远的地面，强烈的冲击力让霍尔差点没站稳，寻声看去赫然就是大圣杯。
　　这可是维持整个圣杯大战的大圣杯，就不能温柔一点对待吗？
　　霍尔满脸黑线注视阿斯托尔福骑着骏鹰从天空落下，他刚从骏鹰的背上跳下就冲到霍尔的面前志得意满炫耀：“喂~喂~刚才看到我的表演了吗？哼~哼~如果是在生前的时代，查理曼十二勇士的传说就将会变得更加耀眼，毫无疑问，是我们胜利了！”
　　“是~是。”
　　霍尔轻轻撇了撇嘴，理性蒸发这个技能妙啊，可以不去思考，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就高兴上大半天，如果给全人类实装这个技能，说不定就能创造出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实现天下大同。
　　注意到霍尔的视线，阿斯托尔福歪着脑袋，一脸奇怪：“干什么啊，用这种看笨蛋的可怜眼神看我。”
　　“不，这次你干的很好，Rider！”
　　“诶嘿嘿~夸奖我了，更加认真的，更加由衷的夸奖我吧！”
　　“多亏了你，多亏了伟大的查理曼十二勇士，我们才能拿到大圣杯。”霍尔走向大圣杯系统面前，一边随口称赞。
　　“嗯~~~”
　　阿斯托尔福抱着双手深深吸了口气，宛如少女般可爱的脸庞充溢着幸福满足感，张开双臂就要从背后抱住霍尔却被一个灵巧的转身扭过。
　　没控制好身体平衡的阿斯托尔福踉踉跄跄扭了几步摔倒在地，他气鼓鼓看着霍尔，嗔怒抱怨：“真过分，这里应该是相拥而泣，庆祝胜利吧。”
　　“这种事情等圣杯大战结束后再说，而且也不会相拥而泣。”霍尔淡道，面对脱线的阿斯托尔福，开始悲哀的感觉自己是在扮演吐槽役了。
　　Saber也从天上落下，银甲蓝裙，英姿飒爽，看到霍尔和阿斯托尔福都没受伤，紧绷的俏脸放松下来，对霍尔点了点头。
　　“牵制了红方的Rider这么长时间，也辛苦你了，Saber。”
　　“不，这是我身为从者的责任。”Saber清浅微笑。
　　“什么啊，对Saber和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阿斯托尔福不满嘟囔，看了看霍尔，再看看Saber，恍然一拍手大声道：“我明白了，难道因为Saber是女性的原因？”
　　Saber一怔，连忙为霍尔开脱：“御主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那样的人。”霍尔正色打断Saber的话。
　　Saber无语：“御主···”
　　“论可爱的话，我可不会输！我有这个自信！”
　　霍尔不知道阿斯托尔福在坚持什么，低声提醒：“你是男性吧，可爱的自信到底有什么用！”
　　“只要有爱，有爱就没问题！爱能克服一切！”
　　霍尔总算是明白了，和理性蒸发的人交谈，自己的理性也会蒸发，然后被对方用丰富的经验打败。
　　咦。
　　我好像不自觉给了阿福女主的待遇。


第二百零八章  关系破裂
　　远方，一抹朝阳冒出，刺穿了夜空，云层辉映，宣告着白昼降临。
　　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御主戈尔德拖着肥胖的身躯气喘吁吁跑到庭院，看到完好的大圣杯脸色顿时狂喜不止，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小跑过去对站在一侧的霍尔夸赞道：“是你夺回了大圣杯系统吗？做得好！”
　　这颐气指使的姿态，完全是将霍尔当成一个下人来对待。
　　霍尔冷淡瞥了他一眼，也是可惜了这厮，能力与自身的心态不符，本质上就是一位自大狂妄的魔术师，多亏他还有几分人情味才不至于让霍尔厌恶，但如果他选择不加入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取得的魔术成就比现在只高不低，在FGO的世界线里面，他的儿子甚至会成为迦勒底的新所长。
　　霍尔伸手轻抚大圣杯表面的岩石，感受其内部熟悉的魔术构造，语气平静而强硬：“从现在开始，大圣杯就由我来保管。”
　　“什···”
　　戈尔德脸上肥肉抖了抖，由喜转惊，继而生出几分愤怒，抬起右手指着霍尔怒斥：“你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失去了保管大圣杯的资格，从现在开始也不再是我的盟友。”
　　戈尔德脸色越发难看，阴晴不定想了片刻，颇有服软的意思低声质问：“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们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为敌吗？愚蠢！你是黑方的御主，在这种时候内讧，对你和我们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都没有任何益处。”
　　“戈尔德，你应该知道英雄王已经退场了吧。”
　　“这种事情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吗，刚才为止你和王都一起行动才对。”
　　霍尔扭头直视戈尔德，平静的视线让他心里发毛，才说：“是的，英雄王退场的原因并非被红方从者击败，而是来自令咒的束缚，被以令咒命令自裁，我不想和背叛从者的御主合作，何况我和你们的盟友关系原本就是通过英雄王建立起来。”
　　戈尔德一愣，难以置信退后几步，“怎么可能！你说令咒！王被强制命令自裁！？这种事···”
　　“我要带走大圣杯系统，如果你们打算阻止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和你们开战。”
　　戈尔德原地踱步挣扎，看到一边悠然自得的阿斯托尔福就像看到救星，恳求道：“Rider，你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从者吧，你不会也想要背叛我们吧？”
　　阿斯托尔福打了个哈欠，直白回答：“我的御主给我下达的命令里面没有遵守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其他御主的命令，而且令咒已经用完了，我和御主之间的关系彻底断绝，说到底我也不知道御主为什么要用三枚令咒给我下达那样的命令，如果她能出来解释就好了，不然的话，比起你们我更加愿意站在他这边，一开始逃出来的时候也是他救了我。”
　　粉发的美少年笑嘻嘻走到霍尔的身边，搂住霍尔的胳膊灿烂笑道：“你说是吧，霍尔~”
　　“差不多。”
　　见拉拢不到阿斯托尔福，戈尔德捏紧拳头恨恨低骂：“可恶！”
　　庭院的二楼，被飓风粉碎的落地窗前，达尼克手握手杖静静注视这一幕。
　　·······
　　虚空的空中花园于高空巡游。
　　内部优美的庭院内，塞弥拉弥斯双手叉腰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御主，声音压抑怒气：“御主！为什么要把大圣杯拱手相让，那不是你的理想吗？”
　　天草四郎时贞苦笑：“塞弥拉弥斯，太近了。”
　　“好好给我说明理由，否则的话，对于背叛我的人，唯以毒酒相待。”
　　天草四郎时贞摊了摊手：“我不是黑方Caster的对手，如果不这样做，刚才我就被杀掉了。”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让您在庭院等待！”
　　“我有不得不见他一面的理由，虽然结果并不算好，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大圣杯可是落在别人手里，我们还能有什么收获！”
　　天草四郎时贞坐到一边的石头椅子上，温声宽慰道：“冷静一点，没有相应的术式，即便他是Caster想要强行启动大圣杯系统是非常困难的，况且现在还没有凑齐能实现愿望的条件，还差最后一名从者的灵魂。”
　　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捏着下巴沉思片刻，呼出一口气：“是我僭越了，御主有御主的考量。”
　　“你能明白就最好，就算是我们得到了大圣杯，局面不见得会好，恐怕我们会成为黑方的Caster、Ruler还有那位金星女神的目标，即便是有虚荣的空中花园我们也不见得能赢。”
　　“你的意思是···”
　　“没错，黑方的Caster将会成为这次圣杯大战所有参加者的目标，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他会铲除圣杯大战剩下的变数，在真正的决战时刻到来之前，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等待并寻找机会。”
　　塞弥拉弥斯听得眼睛一亮，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有如此之深的考虑，不，是这才有资格成为我的御主，对了，有一事要汇报，Lancer的御主已经醒来。”
　　“我记得她被植入了死之诅咒，以令咒的形式注入Lancer的体内，Lancer退场后她应该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没错，本该如此，但Lancer那家伙即便被御主背叛也要保护她，恐怕是Lancer以灵基为代价最后使用的宝具净化的死之诅咒，这还称得上是兵器了，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蠢货，作为取悦我的笑话倒也不错。”
　　天草四郎时贞自嘲摇头：“背叛他的是我们才对。”
　　“要怎么处置她？”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牺牲，把她关押到庭院的监狱里面，等圣杯大战结束后再放出去。”
　　塞弥拉弥斯把玩长发，轻哼一声：“真是麻烦。”
　　“可别因为麻烦就杀掉她，塞弥拉弥斯。”
　　“安心吧，御主，姑且作为今晚对你的褒奖留她一命。”
　　“那可真是感激不尽。”


第二百零九章  伊什塔尔的忧郁
　　阴暗的地下墓穴，几盏携带式灯管为这里提供了可怜的照明，地上摆放着两个帐篷以及一些生活物品，可见真的有人在这里居住。
　　一张木质桌子上摆放着骷髅笔架，架子上悬吊着骷髅手臂，抓着一支笔，下方则是白色的纸张，看上去就像是重金属风格的艺术品。
　　骷髅笔架突然颤抖，白骨右手抓住笔在白纸上奋笔疾书，写下一行行优美的文字。
　　莫德雷德啃着苹果走过来，随意拿起白纸打量上面的文字，几口就把手里的苹果啃干净，连果核一起吃掉，哈哈大笑：“有趣！”
　　帐篷里面，传出狮子劫界离疑惑的声音：“Saber，发生了什么事？”
　　“教会的通知。”
　　片刻，狮子劫界离钻出帐篷，从莫德雷德手里接过白纸游览，捏着下巴的胡子嘀咕：“黑方的Caster夺取了大圣杯系统，与之同行的还有黑方的Saber以及Rider···”
　　他扭头看向莫德雷德：“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黑方的Caster不就是这种胡作非为的混蛋。”
　　“要出动吗？”
　　“敌人是那位骑士王的话，无论有什么理由我都没问题。”叛逆骑士锐利的眼神内藏不住激动的心情，激荡的魔力随高昂战意提升。
　　狮子劫界离走了几步，坐在椅子上沉思，缓缓说道：“贸然出击我们只会成为那位神父的棋子，针对他的调查也已经有了眉目，他不是普通人，然后红方的御主在进入他的教堂后全部销声匿迹。”
　　莫德雷德无所谓道：“御主，重要的不是会不会被利用，而是我们怎么想才对吧。”
　　狮子劫界离哑然，区区一只莫德雷德，有时候也会说出连他都无法反驳的真理，轻轻颔首：“说的也对，我是受雇于魔术师协会，目的是为了阻止圣杯大战，虽然是这么说，如今也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无能，在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比起获胜，我更加倾向于阻止圣杯大战这个选项。”
　　“具体要怎么做。”
　　“我认为现在是一个好机会，摧毁大圣杯系统，这样就直接完成委托，然后无论那个神父想要干什么都必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没问题。”莫德雷德爽快回应。
　　狮子劫界离对莫德雷德的反应显得惊讶，明确记得召唤她之后曾经询问过她的愿望，如果摧毁大圣杯系统，她的愿望必然无法实现。
　　“Saber，我记得你拥有自己的愿望。”
　　“无所谓，那样的愿望在看到骑士王后就消失了，现在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再度和她决一生死。”莫德雷德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
　　狮子劫界离凝视在阴暗光线映照下莫德雷德的侧脸，看上去完全被仇恨蒙蔽，真的是这样吗？
　　他摸了摸脸庞，声音沉重：“Saber，你的愿望真的就是拔出选王之剑或者和黑方的Sber决一生死吗？”
　　“当然！”莫德雷德回答的声音听不到一点犹豫。
　　真是的。
　　狮子劫界离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吸了口，摇头低语：“算了，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事。”
　　他身为御主和莫德雷德的相性意外不错，此前三番两次都在梦境里面窥视莫德雷德的记忆，作为人造人出生，对骑士王的执着，以及成为叛逆骑士的始末。
　　在他眼里，莫德雷德更像是一个和父母闹别扭的熊孩子。
　　当然，不可否认是属于想让人掐死的那种，狮子劫界离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骑士王，早就忍不住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虽说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莫德雷德身上，如果那位骑士王拥有更多的人性，给予莫德雷德惩罚，对莫德雷德进行引导，告诉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莫德雷德也不会成为叛逆的骑士。
　　······
　　图利法斯奢华的酒店内。
　　古旧的留声机传出了天草四郎时贞的声音，告知有关霍尔夺取了大圣杯的消息以及从者情报。
　　刚洗完澡的伊什塔尔慵懒坐在沙发上舒展身体，翘着修长玉腿，肌肤如玉，曼妙的少女身躯只穿着红黑色的蕾丝内衣，更显成熟诱惑。
　　伊什塔尔拿起桌面的红茶喝了几口，轻哼自语：“挺能干的嘛，那家伙。”
　　“这样那个混蛋神父也没有讨得便宜。”
　　“大圣杯系统是圣杯大战的核心，一旦被破坏所有的从者都会立刻退场，更别提实现愿望，这种东西落入一方阵营，毋庸置疑会成为所有御主的目标。”
　　“那个神父就是想要利用这点，让其他从者和慎二他们产生冲突，不管是谁获胜都能接受。”
　　“而且，身为监督者的Ruler也肯定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态。”
　　“慎二那家伙，真的知道自己从什么处境吗？”
　　“不，慎二对大圣杯系统非常了解，说不定可以利用它做些什么。”
　　“怎么办。”
　　被天草四郎时贞算计，天之公牛没召唤出来不说还因此神性受损，现在伊什塔尔的实力连巅峰期的一半都没有，在这次圣杯大战里面作为个体基本不具备获胜的可能。
　　虽说她是红方从者，但她自认为做不到被天草四郎时贞算计后还对他笑脸相迎。
　　有仇现在就报才是伊什塔尔以及名为远坂凛少女的共性。
　　“答案只有一个。”
　　“和慎二合作，卖人情给他，至少不用担心被出卖这个问题。”
　　“等圣杯大战结束后在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惜了，不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宣告这个消息，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自己乱来，而且老实说也不想成为他的敌人。”
　　伊什塔尔抱着抱枕，小脸埋入其中，幽幽叹息，其实如果她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霍尔，她一点都不怀疑霍尔会选择帮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
　　只是这样做的话她就感觉就像是投降一样，她作为魔术师的自尊决不允许。
　　“在不告知身份的前提下和他合作，这样就不算输。”
　　伊什塔尔心里自我安慰，完全忽略了她一个红方从者去找黑方从者合作怎么都说不过去。
　　抱歉，更新晚了。
　　今天会补完


第二百一十章  伊什塔尔的巧遇
　　熙熙攘攘的街道，霍尔一行三人正准备去吃早餐，路上颇为引人注目。
　　这也不值得奇怪，Saber俏丽端庄，金色秀发用蓝色系带盘起，如中世界宫廷走出来的贵族少女。
　　阿斯托尔福娇小可爱，身穿这个世界的JK制服，更添几分青春活力。
　　至于霍尔，身体完全是照着爱因兹贝伦家族人造人的模板创造。
　　一路上，阿斯托尔福亲密搂着霍尔的胳膊，洋溢幸福的笑容，活脱脱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
　　这是阿斯托尔福要求支付昨晚的报酬。
　　霍尔感觉无所谓就是，虽然无所谓，不得不承认阿斯托尔福身上女性的魅力，如果他是女性，霍尔保不准自己就真的动心了。
　　三人边走边逛，基本都是阿斯托尔福主导，要么是购买衣服，要么是买一些零食，他对现代的东西无比好奇。
　　Saber忍受不了路人异样的目光，好似她扮演着一个大灯泡角色，委婉提示一声：“Rider，有必要这样搂着御主吗？”
　　阿斯托尔福靠在霍尔的肩膀上，笑嘻嘻道：“有哦，现在补充亲切度，如果没有得到别人亲切的对待我可是会死。”
　　Saber叹气摇头，性格相性上，阿斯托尔福就是她最应付不来的类型，看到他这副活泼少女的姿态忍不住感叹：“Rider，如果你是女性就好了。”
　　“讨厌~难道是在夸我可爱吗。”阿斯托尔福双手捧着脸颊甚是害羞，看到路边一家商铺时眼睛一亮：“是眼镜店！我们进去瞧一瞧。”
　　不待霍尔和Saber答应，他强拉着霍尔进入里面，为霍尔和Saber挑选眼镜款色。
　　“我喜欢这一副，Saber的话果然还是要蓝色。”阿斯托尔福给自己挑选了一副时尚眼镜，再递给Saber蓝色边框的眼镜：“如何？”
　　Saber对着镜子摆正眼镜的位置，摇头：“我知道这是眼镜，但对从者来说这些东西就是无用的饰物，反而有可能造成视线阻碍。”
　　霍尔给自己挑选了一副无框眼镜试带，解释道：“也不完全是，虽然从者不存在视力的问题，实际上还是有从者佩戴眼镜，而且眼镜可以作为一种魔术礼装强化魔眼的属性又或者作用其它效果。”
　　霍尔曾经被库丘林误认为名为齐格鲁德的英灵，这位英灵就戴着生前没有的眼镜，也酷爱眼镜，甚至还会送给御主眼镜礼物。
　　Saber坦然点头：“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
　　眼镜在霍尔的认知里面比较典型的运用就是【魔眼杀】。
　　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魔眼的能力。
　　直死魔眼会被动看到物质的死线，只要沿着死线划过去就能造成该物质死亡的结果，偶尔有时候会不小心划过从而给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
　　其次，石化之魔眼，Rider美杜莎持有作为最典型例子，凡是被石化魔眼看到且没有C级别以上对魔力的会无条件石化，导致美杜莎基本不能摘下眼罩。
　　【魔眼杀】这时候就能派上用场，抑制住魔眼的被动能力。
　　其次，往更深一层去探究，还可以制作出与魔眼杀功能完全相反的眼镜，强化魔眼能力，赋予鹰眼，估算敌人战力等等功能。
　　霍尔自己是相当出色的魔术师，对魔术礼装并不是十分依赖，也聊胜于无，挑选了一副眼镜作为魔术礼装的素材。
　　霍尔前脚刚离开眼镜店，眼皮一跳，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黑发少女，她一只手叉腰彰显傲气，一如既往红色恶魔的打扮风格，红色的礼服短裙搭配黑色水晶丝袜，裸露香肩，秀气的脖子带着红宝石项链，如一名即将参加宴会的贵族少女。
　　不过，虽然衣着打扮显得非常华丽，周围的行人却都像没有看到她。
　　女神权能亦或者魔术？
　　伊什塔尔笑吟吟道：“黑方的Caster，真是巧合啊，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遇到。”
　　巧遇？谁会信这种鬼话。
　　霍尔心里腹诽。
　　“你们认识？”阿斯托尔福惊讶睁大眼睛，十分好奇。
　　Saber已经上前一步，自然将霍尔挡在身后，看向伊什塔尔的目光隐晦凝重，随时准备拔出圣剑迎击。
　　原来Saber因为远坂凛的外貌对她好感不低，天之公牛增加了Saber对她的戒备，对比起个人观感还是把霍尔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霍尔没给好脸色，“红方的Arhcer，客套话就少说了，找我有什么事？”
　　伊什塔尔脸皮一跳，抑制情绪笑脸相迎：“我们名义上姑且是盟友关系，难道你是在为我召唤出古伽兰那的事情生气？我之前已经给了你忠告，何况你是破坏古伽兰那的罪魁祸首之一，你应该庆幸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
　　真的让天之公牛降临还得了，恐怕这个世界都会成为特异点。
　　“你的找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伊什塔尔开门见山问道：“大圣杯，那玩意在你手里吧。”
　　“那原本是你们红方阵营想要夺取的东西。”
　　“我知道，但也只是那位神父的独断决定，基于这点，我想确认一下我们之前缔结的盟友关系还在吧。”
　　霍尔点头：“倒不如说我求之不得，只要你不想解除那就还在。”
　　伊什塔尔俏脸笑意越浓：“嗯哼，看来你也对自己的糟糕处境有所了解，那要来合作吗？”
　　“说。”
　　“如你所见，红方阵营不是铁板一块，来路不明的圣堂教会神父，时钟塔雇佣的魔术使，还有就是从日本而来，代表御三家回收大圣杯系统的我，总而言之，抛开红黑阵营的束缚，我更加愿意选择和你们合作。”
　　伊什塔尔竖起一根手指，肃然道：“条件是圣杯大战结束之前，我帮助你们击退其他从者，然后你必须保证我参加后续圣杯战争的资格，如何？很划算的交易吧，拥有金星女神的加入，你们毫无疑问就已经是圣杯大战的胜出者。”
　　为什么伊什塔尔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谋求合作？为了大圣杯上演无间道戏码？
　　不，无论伊什塔尔还是远坂凛都不是这种性格。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霍尔求之不得的事，少了一个强敌，多了一名队友。
　　思虑至此，霍尔爽快点头：“好吧，我答应。”
　　伊什塔尔走到霍尔面前，落落大方伸出右手：“请多指教。”
　　与之握手，同盟关系成立。


第二百一十一章  莫德雷德的邀战
　　霍尔认为在型月世界最重要的是自知之明。
　　打打圣杯战争，泡泡妹子完全没有问题，妄图用出格的力量贸然改变这个世界属于最大的忌讳。
　　好好想想，凭什么魔神王燃烧人理的伟业都没有做成这件事，区区一名人类就想要完成，结果要么是被抑制力玩死，要么是被抑制力派遣出来的清道夫扫除。
　　圣杯战争触碰到了抑制力的高压线，永远不可能出现真正的胜利者。
　　如果出现了胜利者，那么这个胜利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抑制力所需要的，例如迦勒底的成立，配合抑制力用于阻止人理烧却。
　　又或者另外一个情况，获胜者对圣杯毫无执念，例如远坂凛这种，参加圣杯战争单纯就是想要获胜，得到圣杯也不会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
　　得到了大圣杯系统，霍尔不打算贸然使用。
　　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摧毁大圣杯系统，彻底结束这场游戏，但这样得到的评价肯定不会高到哪里去。
　　享受圣杯大战这个过程，视作游戏闯关大概就是霍尔现在的心情。
　　至于愿望，霍尔差不多想好了，将Saber送回原来的世界，并以第三法【灵魂物质化】固定使其受肉并在现代生活。
　　简而言之，霍尔想要创造一个没有纷争的型月世界，有空的时候可以回去度度假。
　　霍尔对自己愿望很满意，作为圣杯战争的结局最合适不过，不会触发抑制力的发动，甚至基于这个愿望在这次圣杯大战还会得到抑制力的帮助。
　　黑方阵营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想要触碰根源，但无论盖亚抑制力还是阿赖耶识抑制力都不想看到能破坏平衡的魔法使出现。
　　红方天草四郎时贞想要救济人类，相当于直接对盖亚和阿赖耶识宣战。
　　双方注定是抑制力的敌人，无论那一方获胜都必然会引起抑制力的反制。
　　所以霍尔最担心的反而是红方的Saber莫德雷德以及Archer伊什塔尔，这两个组合的愿望应该不会引起抑制力的反制，最适合成为胜利者。
　　伊什塔尔能在现代召唤出天之公牛古伽兰那某种程度上都说明了抑制力对她的宠爱，那可是神代最强神兽，早就随着众神离开了这个世界，理论上没有召唤的可能。
　　······
　　夜幕降临，图利法斯不复前几天的“热闹”，整座城市陷入一片漆黑，不闻人声，如一座死城。
　　郊外，光辉之舟维摩那低空飞行，船上仅有霍尔、阿斯托尔福、Saber三人。
　　飞船夹板的中心放着巨大的岩石球体，破裂的部分可见内部用黄金雕塑的人造人雕像，那不是普通的黄金，而是象征着不详的【莱茵的黄金】，曾被齐格飞从尼伯龙根一族处得到。
　　被诅咒的黄金，其传说有如贤者之石，即便是那个时代的所有人从中分出一份亦用之不尽。
　　拥有它的人会被它所俘虏，失去对金钱的概念，浪费财物的同时也会将情报散发出去，引起战争和灾厄。
　　简而言之，【莱茵的黄金】本身就是类似于劣化圣杯一样的存在，也是构筑大圣杯系统的部分概念基石。
　　霍尔闭上眼睛站在岩石球体面前，脸上多了一架眼镜，右手触碰岩石表面从而侵入其内部的大圣杯系统。
　　虽然现在还需要回收一名从者的灵魂再经过特定的方法才能许愿，霍尔对大圣杯系统再了解不过，比起许愿，直接将大圣杯系统改造成自己的神殿核心更快，许愿等回收了十二名从者的灵魂，圣杯大战结束再说也不迟。
　　咔擦~咔擦~咔擦~
　　覆盖大圣杯系统的岩层龟裂开来，从细缝中透出微弱的黄金光芒，黄金髓液流出与光辉之舟的夹板相连，进而固化，显示出密密麻麻的光纹。
　　以大圣杯为核心，光辉之舟维摩那为载体制造一座可以移动的神殿，完成后那就相当于带着一座魔术要塞，更不用怕魔力枯竭的问题。
　　到时候别说是虚荣的空中花园，就算是金闪闪那厮从英灵座下来也拿霍尔没辙。
　　“哈哈，这里的剧情真有趣。”
　　阿斯托尔福躺在夹板上，手里捧着白天在集市购买的漫画书，旁边还放着一袋开封的薯片，时而发出清爽的笑声。
　　Saber跪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睁开眼睛扫了阿斯托尔福一眼叮嘱道：“Rider，安静一点，以免打扰御主。”
　　“抱歉~抱歉~是我错了。”阿斯托尔福看了霍尔一眼，知道霍尔在干正事，放下漫画书吐了吐舌头轻声道歉。
　　光辉之舟缓慢行驶，安静不足片刻，Saber圣青色眼瞳猛然睁开，身体爆发魔力瞬间从便服换成了战斗裙甲，闪身来到霍尔的身侧，架起黄金圣剑挡在前方。
　　利器刺穿空气发出嘶叫声。
　　铿！
　　如重物击中钢板，发光的箭矢被圣剑弹飞，坠落到地面引起剧烈的爆炸，掀起一阵狂风。
　　霍尔也从覆盖大圣杯的岩层收回右手，魔力流过魔眼内部的魔术回路，激活远视技能，继而与眼镜相连，无视夜晚的昏暗以及距离看到了四公里之外一个小山丘上的身影。
　　红方的Saber莫德雷德，身着重甲，以剑为弓身，以诅咒魔力为弓弦射出了刚才一箭。
　　圆桌骑士还真是多才多艺，明明是Saber阶职还装起Archer。
　　“敌人吗！今晚也不会无聊的样子！”阿斯托尔福兴奋站起来，四处瞭望寻找敌人的身影。
　　“Saber，你去吧，这是属于你的战斗。”霍尔对护住自己的Saber轻声下令。
　　“我离开了就没人能保护你。”
　　“这次圣杯大战也没有多少从者能对我造成威胁，何况剑鞘还在我的身上，纵然是Assassin也无法偷袭得逞，作为你的御主，我有义务守护这次战斗，刚才的一箭就是红方的Saber向你宣战。”
　　Saber没有磨蹭，扭过头对霍尔露出温柔的浅笑：“我明白了，我会尽早结束战斗，Rider，御主的安全就暂时交给你了。”
　　“喔~请放心交给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的阿斯托尔福吧！”阿斯托尔福自信满满答应，只是他的打扮和轻快的态度怎么都让人放心不下来。
　　Saber纵身从光辉之舟跃下，脚下魔力爆发，高高跃起冲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第二百一十二章  疯狂的圣女
　　莫德雷德站在山丘之顶，诅咒的王剑随意扛在肩膀上注视从天空落下的Saber。
　　咔擦~咔擦~
　　覆盖式头盔自动变形收起，叛逆的骑士居高临下俯瞰骑士王，冷笑道：“来么吗，骑士王，今晚就是证明你我之间谁最适合成为不列颠之王的日子。”
　　Saber仰头凝视叛逆的骑士，平静道：“莫德雷德卿，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不列颠已经逝去，这样的证明没有任何意义。”
　　“谁管这么多！”
　　莫德雷德扬起王剑，剑锋指向Saber满不在乎道：“只要证明我比你更加适合成为不列颠之王就行！我会证明！一直以来骑士王都是错的。”
　　叛逆的骑士指向周围的荒野，哈哈大笑：“看吧，这里的风景，像不像剑栏之丘？只是可惜没有了军队，更听不到战争的声音，闻不到血的铁锈味，更少了见证者。”
　　“如果这就是你站在这里的理由，作为骑士王，作为Saber我都有击败你的义务。”
　　“说的好，那你先去死吧。”
　　嗡嗡~
　　红色雷霆溢满莫德雷德的重甲，接触大地，泥土纷纷被烧融，诅咒的王剑燃起赤红的魔力烈焰。
　　“要上了，骑士王！”
　　砰！
　　大地崩碎，披着厚重的身躯瞬息飞到Saber正上方，诅咒的王剑竖直劈下，魔力动荡，其势之猛烈就如宣泄主人的愤怒。
　　莫德雷德咆哮宣泄：“死！”
　　感受到莫德雷德骇人的杀气，Saber心情平静，脑海里面浮现霍尔曾经说过的话。
　　背负过去，现在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人要守护。
　　无需犹豫。
　　Saber提剑向前，黄金的光辉覆盖剑锋，体内龙之因子运转，巨量魔力自心脏爆发，涌入手里的黄金圣剑，就如往火山投入一颗核弹，包裹圣剑的黄金辉光陡然沸腾，溢散的辉光与鲜红色雷霆碰撞，彼此水火不容，各自构筑出鲜明的领域。
　　唰！
　　绚烂的黄金圣剑从侧边向上挥出，正面迎着诅咒的王剑而去。
　　圣青色碧瞳所映出的是毫无犹豫的冷静，回到了此身仍为骑士王的时代。
　　“这是···”
　　面对此时的Saber，莫德雷德内心惊颤，骑士王的印象早已深入她的骨髓。
　　现在的骑士王是无敌的存在。
　　她能杀掉骑士王是精心准备的结果，趁着圆桌骑士分崩离析，骑士王去讨伐昔日的同僚，而她在国内肆意宣传自身，同时污蔑骑士王，最后以公理的名义对骑士王进行审判。
　　不是叛逆的骑士战胜了骑士王，而是骑士王失去了守护之物，被自己统治的国家所讨伐。
　　但莫德雷德用卑劣的手段才战胜了身心疲惫的骑士王，最后还是死在了骑士王的手里。
　　惧意涌现的刹那，莫德雷德立刻反应，反而涌现了无尽的怒火，这样的想法，竟然还会畏惧骑士王不就代表着她内心深处仍然憧憬王的存在。
　　无法饶恕，不管是自己还是骑士王。
　　莫德雷德再度爆发魔力，狰狞怒吼：“骑士王！跟随我的愤怒一起消失吧！”
　　轰！
　　鲜红的雷霆与亮眼的金光自大地爆发，相互缠绕直冲云霄，Saber和莫德雷德所在的山丘被生生削去一段，魔力震荡，构筑成破坏领域蔓延而去，将大地的泥土和石头全部融化。
　　破灭的光景内，圣剑与诅咒的王剑交锋，黄金光辉笼罩Saber的身躯免受伤害，鲜红的雷霆从莫德雷德的盔甲溢出。
　　诅咒的王剑无法再落下半尺，在光之洪流的冲刷下，其剑身渐渐密布裂痕，继续下去诅咒的王剑背会圣剑砍断。
　　莫德雷德咬牙切齿，无论放出多少魔力都像涌入一个无底深渊，满脸不甘怒吼：“可恶！”
　　砰！
　　莫德雷德停止了魔力供给，转攻为守，身体瞬间被圣剑轰飞，落在地面双腿犁出深深的托痕。
　　她撑着身体甩了甩手里的诅咒王剑，重新覆盖燃烧的魔力，修复好剑身的裂痕。
　　Saber没有追击，剑指叛逆的骑士，平静评价：“莫德雷德卿，你一直都没有成长，无论是那时候还是现在。”
　　纯澈的青色眼瞳感觉不到感情和动摇。
　　“你听不见吗，你手里王剑发出的哀鸣，我会斩断它，结束它的使命，再之后，我会斩下你的首级，结束这场战斗。”
　　“这是王的义务。”
　　那位骑士王，那位常胜之王，理想之王，回来了。
　　失去了同僚，失去了最珍贵的友谊，失去了妻子，最后还被守护的王国背叛。
　　本该一无所有，为什么···
　　莫德雷德捏紧剑柄，内心的惧意无法用愤怒去遮蔽，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宣泄怒火，与常胜之王挥剑以对。
　　明明已经知道在那时候，在剑栏之上她就没有了退路。
　　······
　　光辉之舟，正在对大圣杯系统进行改造的霍尔感觉到了另外一名从者的气息正在接近。
　　“看来今晚想要完成对大圣杯的改造基本是不可能了。”霍尔轻叹摇头，转身离开光辉之舟。
　　“霍尔，你要去哪里？”阿斯托尔福看着霍尔飞去的背影疑惑大喊。
　　“Rider，你负责留在这里保护好光辉之舟和大圣杯系统。”
　　“诶···让我也帮帮忙啊。”
　　“不用，你能保护好大圣杯就是在帮忙。”
　　“没办法，那你安心去吧，赌上查理曼十二勇士的尊严，我会保护好大圣杯。”
　　霍尔身体从天空落到无人的荒野，魔眼微动，看到不远处站着一手持旗枪，一手持剑的黑化圣女贞德，银发金瞳，姣好的脸颊扯出一抹恶质冰冷的微笑：“这可不行啊，黑方的Caster，明明你做个乖孩子的话我还会好好疼爱你。”
　　霍尔直接了当询问：“你的目的也是大圣杯吗？”
　　“当然，夺取大圣杯属于严重违反圣杯大战的规则。”
　　“之前大圣杯就埋在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所属的大地，现在由我来保管应该也没有问题。”
　　“这些话就去糊弄小孩子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算用大圣杯做什么，毋庸置疑会影响圣杯大战的公平性，我以Ruler身份做出裁判，立刻归还大圣杯，否者我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
　　“这样啊，沉默就是你的答案，还真是个坏孩子，不过越是这样，在火刑地狱里面惨叫声就会越大吧。”黑贞德病态咯咯轻笑。


第二百一十三章  固有结界
　　“来吧，在地狱呐喊吧！
　　将诞生的喜悦！诞生的憎恶！诞生的绝望！
　　全部咆哮出声！”
　　“La Grondement Du Haine（咆哮吧！吾之愤怒）”
　　黑圣女高举旗帜，怒吼宝具真名，神罚之火从天而降，宛如世界最大的维多利亚瀑布，其声震耳欲聋，其势震撼心神，其形铺天盖地，如同汹涌的洪水淹没大地。
　　轰隆隆~
　　燃烧，燃烧，直到将一切燃烧殆尽。
　　置身于炽热的地狱，霍尔感觉呼吸都像吞吐火焰，燃烧肺腑，煮干血液。
　　空气中弥漫着火焰与烧焦的味道，恍惚能听到来自于地狱的呢喃。
　　霍尔抬起右手，眼看皮肤被火焰烧烂露出森寒的白骨，一阵阵深入骨髓，刺入灵魂的剧痛，身体内部的防御结界在不到一瞬的时间就被烧穿，也幸亏心脏的圣剑之鞘发挥作用，牢牢护住重要器官。
　　这不是普通的火焰，是能将罪人的身体、血液乃至于藏于灵魂的罪恶烧却的憎恶业火。
　　“原来如此，这就是从火焰中诞生的你。”霍尔苍白的脸庞扯出一抹微笑，没有躲开黑贞德宝具憎恶业火的必要，憎恶业火攻防一体，具有吸收敌人宝具攻击然后强化回击的能力，如果连这些业火都解决不了就没有战胜黑贞德的可能。
　　亲自感受被业火燃烧的痛苦，魔眼透析它的魔术性质，继而从基盘进行调整。
　　熟悉到感觉。
　　对，肉体姑且不说，精神上以及灵魂层次感觉非常接近承受此世之恶洗礼。
　　沸腾的鲜血从霍尔的身体滴落，还没落到地上就被高温蒸发，隐见白骨的身躯流淌着金色的辉光。
　　圣剑之鞘【远离尘世的理想乡】在没有展开的状态下逐渐无法防御地狱的业火。
　　黑贞德肆意大笑：“竟然能坚持这么久，你身上奇奇怪怪的宝具还真多啊，不过无所谓，憎恶之火会把你烧的连灰烬都不剩，很痛吧，我可是知道的，因为我也是被憎恶之火烧死，仿佛连骨髓都被烧干的痛苦，好好享受吧~”
　　皮肤溃烂，肌肉溶解，霍尔的身体成为了一具燃烧的骷髅，唯有右眼魔术回路持续吸收魔力运转，稍稍抬头看向黑贞德，嘶哑的声音无比难听：“只是这种程度吗。”
　　憎恶业火对精神的冲击甚至比此世之恶还不如。
　　“怎么可能！”黑贞德愕然，视线迎上霍尔仅剩完好的右眼映出光芒，听到霍尔充满嘲弄的嗤笑：“你的憎恶之火也就这样，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是我用模拟安哥拉·曼纽（此世之恶）污染灵基创造出来的从者。”
　　“你在说什么！”黑贞德皱眉疑问。
　　“你的憎恶之火，与此世之恶相比还差的远。”
　　霍尔嘿嘿轻笑，平伸的右手掌心涌出黑色的液体，流淌而下顷刻就浇灭了本该不可能被浇灭的憎恶之火。
　　此世之恶
　　霍尔曾经全盘接受，以此化身为毁灭世界的恶神。
　　规格上超越憎恶之火太多，此世之恶是烧却世界，毁灭人类的根性诅咒。
　　在霍尔的灵魂深处还残留着类似的痕迹。
　　黑贞德脸色剧变，盯着那一滩黑色的淤泥，刻画在灵基深处的本能对她发起了警告，告知那是多么危险的东西。
　　“世界级别的诅咒！”
　　黑贞德不自觉退后一步，一旦沾上这玩意，从者的灵基会瞬间被污染同化。
　　惊愕过后，黑贞德的笑容没有掩饰玩味的恶意：“果然，黑方的Caster，你就是这次圣杯大战最大的黑幕。不管你是什么人，是哪里的英灵，能把这些东西召唤出来就是你最大的罪证。”
　　霍尔无所谓笑道：“不管是大圣杯又或者此世之恶都只是借口吧，Ruler，你只是想参与到这场圣杯大战里面。”
　　“咦，暴露了吗。”
　　“看到你天真的笑容就明白。”
　　充斥嗜虐、亢奋、恶质，就连那一副姣好面容都无法遮挡纯粹的恶意，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相当天真。
　　黑贞德轻笑：“因为太无聊了，谁让你昨天晚上让我看到了那样的景色，大地崩溃，天空被撕开，世界被烧毁，就像是真正的地狱，太棒了！实在是太棒了！看到了那样的景色还怎么可能安静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你退场。”
　　“结果还说不定了，为此我也需要圣杯，给我更多的惊喜吧，黑方的Caster！”
　　黑贞德扬起黑色的长剑，往前挥舞，更为猛烈的地狱烈火瞬间吞没霍尔的身体，地狱业火四处喷发，肆虐大地。
　　霍尔创造的少量此世之恶也被烧干。
　　嗡嗡嗡~
　　业火汹涌，霍尔身上流转的金光陡然黯淡，膝盖以下的身体瞬间被憎恶业火烧成灰烬，憎恶业火每高涨一分，保护霍尔身躯的剑鞘之光就缩回一点。
　　“彼此都差不多该动真格了吧。”
　　黑贞德嘴角扬起冰冷的轻笑，数根黑色的长矛自火焰刺出贯穿了霍尔的胸膛，将霍尔的身体悬挂到半空承受业火之刑。
　　霍尔细细感受着，这份痛苦，这份憎恨，都是圣女贞德本该不可能出现的侧面。
　　用此世之恶诅咒逆转的特性，必然也受此世之恶特性的影响。
　　魔眼完成解析，霍尔那被烧成焦炭的右手轻握，一股奇特的力量扑灭了火焰，绽放出刺眼的白光，如涟漪扩散，侵蚀周围的空间。
　　“这是！？”
　　黑贞德视线被夺去的那一刻，感觉周围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入眼不再是燃烧的荒野，而是一个即将破灭的世界。
　　天空如鲜血赤红，又像是一个空旷，深不见底的深渊，在极远的天边悬挂着黑色的太阳。
　　荒芜的沙漠循环着崩坏的过程，物质一点一点剥离出来，坠入暗红色的天空，被黑色的太阳吞噬。
　　“侵蚀现实的大禁咒，固有结界！”黑贞德凝重抬头，看到霍尔站在天与地之间，燃烧的火焰，贯穿身体的长矛全部消失不见。
　　黑贞德注意到了，眼前霍尔和刚才决定性的不同，像是一块冰冷的金属。
　　人类诞生人格无法与起源上亿年的积累比较，当霍尔动用起源的力量，存在本身就会受到影响。


第二百一十四章  静止与运动
　　不对，就算是固有结界也不可能修改现实！
　　刚才，憎恶之火的确已经把霍尔的身体烧却，别说肉体，精神与更深层次的灵魂都不可能没有受到影响。
　　霍尔却完好无损站在她的面前。
　　黑贞德握紧黑色旗帜长枪，仰头凝视霍尔不甘质问：“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还能站在我的面前。”
　　霍尔站在虚空上，红瞳冰冷俯瞰地面的圣女，淡道：“只是把我的身体时间重置回承受憎恶业火之前的状态，一些逆转因果的小把戏，因为你的憎恶业火有很强的诅咒特性，如果不完全了解是不可能做到，换而言之，你的宝具对我已经无效化。”
　　黑贞德不屑嗤笑：“这样的大话也说得出口啊，明明刚才被烧的半死不活。”
　　“Ruler，给你一个忠告，要么用你的憎恶业火烧掉这个世界，要么在世界完全崩坏之前杀掉我，否则你将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流动具有两种性质，静止与运动，霍尔的固有结界亦继承了这两种概念，之前霍尔使用的固有结界都是基于静止概念，这次截然不同。
　　【持续溃烂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内所有的物质会自然崩溃瓦解，直到整个世界的质量消失，热量达到绝对的平衡，如宇宙进入热寂。
　　在此之前不能除掉霍尔或摧毁固有结界，宇宙的运动进入下一个循环，热寂之后自然就是新的宇宙大爆炸。
　　虽然是这么说，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承受相当于一个小世界能量的冲击，其概念以及威力等同于乖离剑最大出力。
　　如果能掏出【远离尘世的理想乡】级别防御宝具还是能轻松挡下，【包围苍天的小世界】以自毁为前提也能勉强一用。
　　当然在此之前，还需要敌人能撑过固有结界内霍尔的魔术攻击。
　　正如卫宫士郎的【无限剑制】，展开后甚至能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一较高下，固有结界展开后会给霍尔提供极大的能力加持，现实世界需要准备一番的大魔术，在这里随意就能使用。
　　魔力呈旋风涌入霍尔的手里，化作长弓，没有瞄准地面的黑贞德。
　　箭指苍穹，射出的那一刻吹响战斗的号角。
　　黑贞德纵身一跃，脚下大地崩裂，身体还没接近霍尔，猛然抬头，愕然看到血色苍穹繁星闪烁，光芒骤亮。
　　砰！砰！砰！砰！
　　箭如雨落，轰击大地掀起一片烟尘，全部都是霍尔刚才射出的那一箭，封锁了黑贞德前进的方向。
　　黑贞德忙举起旗帜长枪挡住，身体被箭矢轰落地面，迅速退后躲闪。
　　“你躲不了多久。”
　　霍尔神色如常，辉光凝聚成青玉大剑，挥出之际洒落万千剑气，斩落地面留下无数创痕，紧随在黑贞德的身后。
　　华丽的魔术牵制住黑贞德的行动，另一方面魔术的威力必须体现在量而非质上。
　　这样即便被黑贞德使用宝具反击也不会产生太大的效果。
　　“魔术师的小花招而已。”
　　黑贞德高速绕圈而行，充分发挥出A级别的敏捷属性躲过了剑气以及箭矢的追击，扬起黑色的旗帜，一轮憎恶之火自地面流淌，来到霍尔的正下方，卷起火焰风暴冲天而起。
　　轰！
　　霍尔眼神微凝，脚下生成一个黑洞般的巨大球体，与憎恶之火接触的瞬间轰然爆散，自天空洒落，凡是与之接触的憎恶之火纷纷熄灭。
　　把憎恶之火当成是一种强大的诅咒那么就可以创造出魔术性质与之相反的存在扑灭。
　　与此同时，一颗又一颗能量球体自霍尔身边诞生，四散飞去，如星辰悬挂于高空，颜色由深转浅，每一个能量球体转化为一个魔术式固定在天空，瞄准了地面的黑贞德像是魔术炮台不断发射咒弹。
　　“真烦人！”
　　黑贞德烦躁不已，霍尔的魔术攻击从四面八方而来，连绵不绝，上一秒用旗帜将咒弹统统击飞，后脚就被箭雨追踪到。
　　偏偏攻防一体的憎恶之火已经很难对霍尔造成威胁。
　　刚才霍尔的话动摇了她的内心，冥冥中的【启示】告诉她霍尔不是在单纯恐吓她。
　　越是拖延，她内心的危机感越是强烈。
　　大地崩溃的速度加剧，形成一个一个小型平台朝着天空飘去，远方天空黑色的太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拉近变得越来越大。
　　冲天的憎恶业火将魔术制造的光炮吞没，火焰的体积陡然膨胀，以火焰风暴的形式扩散，屏蔽天上魔术式发射的咒弹。
　　“啧，Ruler阶职对Caster的克制比Saber更重。”霍尔暗暗咋舌，抬起右手，不同的元素汇聚压缩成银灰色的真以太长枪，朝着黑贞德所在投掷的瞬间分化成几十支从不同的角度包围，视觉效果甚是华丽。
　　一部分被憎恶业火挡下，一部分被黑贞德的旗帜长枪敲散，剩下的部分击中她的身体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
　　这算是霍尔最强的魔术进攻手段之一。
　　即便是在固有结界内，霍尔对上Ruler阶职的黑贞德仍感觉非常吃力。
　　相性差的离谱。
　　别的不说，光是EX级别对魔力就已经宣告了Caster类从者的败北。
　　C级别对魔力基本可以免疫现代大部分魔术师的攻击，A级别对魔力就连神代魔术师，魔术女神的弟子美狄亚都感觉相当棘手，且能抵消一枚令咒的强制命令。
　　EX级别对魔力是什么概念，除非是宝具级别出力，否者就根本不可能对黑贞德造成伤害，就算是发动宝具，造成的伤害或影响也会被极大削弱。
　　所以霍尔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名为【持续溃烂的世界】固有结界仪式完成，一次性爆发世界级毁灭冲击才有可能获胜。
　　彼此谁都奈何不了谁。
　　霍尔很难破开Ruler黑贞德的对魔力防御层，Ruler黑贞德在霍尔千奇百怪的魔术压制下也基本近不了身。
　　宏观局势上霍尔有着绝对的优势，只要拖延时间，等待固有结界概念完成，不管是EX级别对魔力还是具有反射攻击能力的憎恶业火，哪怕加起来都不可能挡得住一个世界的冲击。


第二百一十五章  自我改造
　　【启示】给黑贞德的内心敲响了警钟，但与这强烈不祥预感相伴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尝试多少次，黑贞德都找不到接近霍尔的机会。
　　轰！轰！轰！轰！
　　密密麻麻的魔力光束落到黑贞德的身侧引起剧烈的爆炸，黑贞德矫健的身姿从漫天灰尘冲出，抬手扬起手里的黑色长剑顺便劈开一束魔力光炮。
　　渐渐地，黑贞德差不多习惯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开始感觉周围变得安静。
　　步伐一刻都不能停下，否者她会被天上固定的魔术式牢牢咬住，即便是拥有EX级别的对魔力，承受复数威力强大的魔术攻击也很难脱身。
　　固定在天上的魔术式就像猎人放出的猎犬，黑贞德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霍尔这位猎人身上，眼睛的余光瞥到霍尔高举右手，生成一颗半径数米的微型太阳，对上霍尔的视线，所感觉到的就是猎人玩弄猎物的戏谑。
　　可恶！
　　可恶！
　　看不起人的混球！
　　黑贞德眼睁睁看着立于虚空的霍尔握紧右手，刹那间，那一颗微型太阳散发刺眼的光亮。
　　下一刻，黑贞德瞳孔剧烈收缩，眼睛映出了成千上万道光束组成的光流。
　　唰~唰~唰~唰~
　　无数魔力光炮从微型太阳分出，仿佛拥有意志瞄准了黑贞德的身体，瞬间将其淹没，连同附近的大地一起洞穿。
　　呲呲呲~
　　仅是溢散的热量就把周围一片泥土煮成液态，但仍然无法击穿EX级别对魔力的防御层。
　　霍尔的魔眼分明看到光束流命中黑贞德的身体时被一股奇特的力量化解，足以将一名从者灵基瞬间蒸发的能量只是堪堪压制住她的行动能力。
　　太弱，会被黑贞德EX级别对魔力化解。
　　太强，会被黑贞德的宝具吸收能量并反弹攻击。
　　这就是黑贞德位列TOP级别的最强之证。
　　霍尔持续不断的魔术骚扰终于彻底激怒了黑贞德。
　　她在光束洪流的压制下强撑起身体，宣泄怒火：“咆哮吧！吾之愤怒！”
　　冲天的憎恶业火伴随黑贞德的咆哮倾泻而出，也是在那一刻，霍尔操控微型太阳停止了分化自身的热量。
　　燃烧的业火蔓延扩散，其中心就是把黑色旗帜立于大地的黑贞德，银发的圣女一脸冷漠抬起下巴注视天上的霍尔，金瞳幽冷深邃：“我总算明白了，现在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你展开的固有结界里面击败你。”
　　霍尔不为所动，只要黑贞德持续展开宝具，释放憎恶之火就没有攻击的必要，反正也破不了防，浪费魔力不说还会被反弹攻击，冰冷一笑：“现在才看清楚局势可说不上明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个世界会进入终结，迎来新生，一个世界诞生产生的能量和概念将会成为撕裂憎恶业火的武器。
　　黑贞德自信道：“足够了。”
　　“你打算做什么。”
　　“就和你说的一样，把你和你创造出来的这个狗屎世界一同烧掉！”
　　虚张声势吗？
　　霍尔平静道：“我很期待。”
　　业火之中，黑贞德脸上狰狞的笑意越浓，身体被一股不同寻常的强大魔力包围，那是来自于Ruler阶职被赋予的特权，即令咒的力量。
　　“以令咒之名，改造吧！”
　　从惊人的魔力反应来看，黑贞德不是在开玩笑。
　　霍尔眉宇轻挑，多了几分疑惑，她打算做什么？黑贞德是霍尔亲手捏出来的从者，以霍尔对她的了解，黑贞德应该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不对，霍尔能接触是只是灵基的力量，灵基是容器，英灵才是内容，只要内容足够强大就足以破开容器的束缚。
　　这点，霍尔自己亲身证明过。
　　“啊啊啊啊！”
　　黑贞德发出痛苦的低吟，黑色裙甲覆盖的娇躯颤抖不止，在她的背后亮起鲜红色的翅膀。
　　银发的圣女狂笑不止：“还要更多！还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无聊！无聊！无聊！这样的结局不就和那时候被烧死一样···无聊至极。”
　　见证这一幕的霍尔脸色微变，逐渐多了几分怪异。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固有技能【自我改造】
　　技能等级：EX
　　原本需要通过圣杯实现的机能现在只通过令咒的魔力发挥其作用。
　　Ruler阶职的灵基正在逆转，为了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黑贞德选择逆转成为【复仇者】阶职，可以说黑贞德正在成为FGO里面的那只，本质上又会存在差异，这个世界的黑贞德并非幻想虚构，而是霍尔混入此世之恶的诅咒召唤。
　　从Ruler阶职转变为复仇者，黑贞德将会失去EX级别的对魔力，相对会极大强化进攻能力以及激活部分原本无法使用的技能。
　　不能说好或者坏，黑贞德比起挣扎过后无力死去选择了奋战到最后一刻。
　　“这可真是···预想不到的快乐。”霍尔的眼睛熠熠生辉，嘴角愉悦的笑意越浓。
　　憎恶业火蔓延的速度陡然加快，其诅咒的特性变得更加鲜明强烈。
　　固有结界的运行受到了阻碍，被来自地狱的憎恶业火烧却。
　　分割世界的天地线染上了艳红色，大地被烧融，变成一望无际的熔岩湖泊。
　　创造出炼狱的罪魁霍尔缓缓抬起脑袋，露出招牌恶劣的微笑：“让你久等了，真是不错的风景，这么快就把固有结界烧穿。”
　　黑贞德样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一袭银白短发，身穿裙甲，披着黑色披风，裙摆如燃烧的火焰染上红紫色，放荡凛然。
　　现在，黑贞德银白色的秀发几乎垂落到地面，那一袭紫黑色的披风也消失不见，虽然身上依旧穿着紫黑色的裙甲，气质上更加成熟妩媚。
　　感觉的话，就像是从中二少女变成优雅的贵妇，更加突显她身上的恶质本性。
　　简而言之，就是从一破变成了三破，不光是能力，“立绘”都得到史诗级加强。
　　现在的黑贞德，已经拥有威胁这个固有结界存续的能力。
　　相对的，失去EX级别对魔力的她会受到霍尔的魔术威胁。


第二百一十六章  龙之魔女（点进来最好刷新一下）
　　不多时，天地倒转，难分彼此，世界的概念被吞噬过半。
　　天上那颗暗红色的太阳展露了真正的形态，距离无限拉近，从硬币大小变成一个占据视野的黑洞，缓缓吞噬着远方的地平线。
　　重力的方向被改变，飘在半空的霍尔看来，世界正在旋转，而且还是横轴旋转，早已化作熔岩之海的大地正在被黑色的太阳饮尽。
　　当最后的物质被吞噬，世界将归于平静。
　　在此之前，霍尔需要对付的是眼前棘手的从者——复仇者阶职黑贞德。
　　明面上她从Ruler阶职转化为复仇者阶职舍去了EX级别对魔力，防御面必然会有所削弱，然而霍尔终究还是小看了黑贞德。
　　作为大圣杯系统供魔的Ruler拥有几乎无穷无尽的魔力，也不是说无穷无尽的那种，她从圣杯得到的供魔就像是一根小水管持续放水，虽然无穷无尽但并不是一次性爆发的类型。
　　尽管如此，复仇者阶职的双阶职技能加持下，已经可以弥补爆发力不足的问题，持续放出憎恶业火。
　　【自我回复】
　　等级：A+
　　复仇终结前，魔力都会源源不断的涌出。
　　【复仇者】
　　等级：B
　　因怨念而生，恨意越强，得到的魔力供给就会越高。
　　火焰！火焰！火焰！
　　魔女疯狂的笑声充斥崩坏世界，地火在重力的牵引下沟通苍穹，进而包围整个世界。
　　那并非单纯的憎恶业火，因阶职转换，黑贞德另一种潜藏的技能被激活。
　　【龙之魔女】
　　等级：EX
　　持有龙种之力，是以圣女玛尔达、或是圣人乔尔乔斯等等有着驱散龙种的逸闻的圣人们的反转现象。
　　比Saber的红龙血脉更加夸张，魔女体内的龙之因子几乎相当于魔龙本身，故憎恶业火被赋予了龙息的概念。
　　魔女所看到，所感受到，从恶劣的根性迸发的想法就只有燃烧！燃烧！燃烧！将眼前的一切事物燃烧殆尽！
　　“所有邪恶尽在此处！我的憎恶，我的恨意······好好感受一下吧！”黑贞德的不羁的邪恶笑声中，火焰汇聚形成十几米长飞龙姿态，展翅高飞，怒吼着往天上的霍尔撞去。
　　火焰飞龙声势骇人，张开嘴巴想要把霍尔一口吞没。
　　具备龙息概念的憎恶之火兼具毁灭与诅咒的特性，一时半会基本不可能对其内部进行解析，也就是说无法用取巧的手段防御。
　　“哦。”
　　霍尔眯着眼睛，一只手托举微型太阳，在这个燃烧的崩坏世界无处下脚，眼看业火飞龙袭来，干脆把微型太阳往熔岩之海扔去。
　　坠落后，熔岩之海沸腾不止。
　　轰隆！
　　因世界的不稳定状态，熔岩之海直接被引爆掀起上百米高的熔岩巨浪，淹没了业火飞龙。
　　另一边，黑贞德发挥龙之魔女的概念特性，捏造出真正的龙种，成百上千的邪龙自憎恶业火诞生，展翅高飞。
　　在黑贞德的脚下是一头由憎恶业火逐渐实体化的巨龙，通体漆黑，黑色的鳞甲流转中青色流光，典型的西方巨龙形象。
　　霍尔感知到它的概念，认出它的真正身份，就是那一头被大英雄齐格飞斩杀的巨龙法夫纳，即便是在所有龙种里面都是位列前端的存在。
　　邪龙之主与所有的邪龙冲天而起，组成一支铺天盖地的龙之军团，黑贞德站在法夫纳的脑袋上，扬着黑色的旗帜，卷起憎恶的业火，以此为最锋利之枪，以此为最坚固之盾。
　　“燃烧，燃烧，一切都燃烧殆尽！这正是经历憎恶洗礼的灵魂咆哮，咆哮吧！吾之愤怒！！”
　　疯了，黑贞德彻底疯了，然后这个世界也疯了，还有不愉悦的道理吗？
　　“以令咒之名，用尽所有魔力，用尽所有手段，将圣女贞德驱逐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霍尔愉悦低笑，庞大的魔力收束汇聚到右手，七彩的光晕渐渐统一为纯澈的银灰色，宛如一道惊雷。
　　“贯穿吧！”
　　霍尔右手高举真以太雷霆投掷，离开手掌的瞬间，真以太雷霆瞬间分化成成千上万道，每一道都有相当于B级别宝具出力。
　　呲~呲~呲~呲~呲~呲~！
　　万鸟齐名，雷霆之雨淹没了邪龙军团，一只又一只发出悲鸣从天空坠落，被地面的熔岩之海吞噬。
　　唯有冲在最前方的法夫纳安然无恙，不需要黑贞的憎恶业火保护，法夫纳的鳞甲具有相当A级别对魔力，B级别物理免疫，双重免疫作用下真以太雷霆击中鳞甲都只能留下一个白色印记。
　　黑贞德身体包裹憎恶业火，无惧攻击冷笑下令：“怒吼吧，法夫纳！让敌人见识龙的力量！”
　　嗷~
　　巨龙法夫纳张开嘴巴，业火燃烧，嘴里生成一颗巨大的业火圆球，吞吐之间猛然喷出，憎恶业火如滔天巨浪涌向霍尔。
　　霍尔伸手展开魔术法阵，下一秒身体被龙息吞没，顷刻被烧却，但却没有实体。
　　“空间转移的把戏，哼，烦人的魔术师。”
　　黑贞德环顾四周，心生警兆仰头看到镶嵌在天空的魔术式，比之一开始的时候范围扩大了很多，每一个都酝酿着庞大的魔力。
　　“这混球，天上的那些魔术式一开始就是冲着积累力量去的吗，也就是说就算他处于不利状态也在他的计算中。”黑贞德低骂道。
　　魔术法阵各自链接，转换形态，由复数的魔术法阵变成一个遮蔽天空的仪式法阵，魔力流转，聚集在前端形成一个巨大的风压力场。
　　伪·乖离剑
　　虽说霍尔的魔眼解析不了乖离剑，但很清楚乖离剑的设定资料，以此为基础概念就能做到模仿。
　　风压立场出现没多久就将魔术法阵绞碎，从天空坠落到邪龙军团内，片刻功夫就把上百条邪龙碾碎。
　　天空充斥邪龙的哀嚎，黑贞德和法夫纳也都在风压力场的杀伤范围内，在憎恶业火的保护下勉勉强强护的周全。
　　肆虐的风压立场持续扩散，削弱威力，增加范围，直到将整个邪龙军团笼罩，清洗一遍。
　　破灭的世界内下了一场龙牙、龙骨、龙血，龙骸之雨，落入岩浆之海，弥漫一股烤肉的香气。
　　“这样就安静多了，也不会碍手碍脚。”
　　霍尔凭空出现在黑贞德的面前，与之面对面，手里抓着一个能量圆球，双手猛然一拍，从掌心抽出一燃烧火焰之剑。
　　站在法夫纳脑袋上的黑贞德手握住黑色旗枪，昂起下巴傲气称赞：“你还真能干啊，魔术师。”
　　最好刷新一下，因为我是上传之后才修改错别字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单纯的圣女
　　霍尔一直没有固定的战斗风格，身为Caster阶职能充分发挥出该阶职的能力，同时还具备Caster阶职罕见的武艺，综合来说和Archer卫宫士郎类似。
　　另一方面，霍尔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武艺，全部凌驾于Archer卫宫士郎之上，带来的战术以及战斗方式更加灵活多变。
　　同为魔术师，只擅长投影魔术的Archer卫宫士郎和霍尔相比差距就像不死人与薪王。
　　嗡嗡~
　　霍尔操控元素的概念，使其在手里具现为火焰长剑，耍了个优美的剑花，剑锋遥指远处的黑贞德，随意斩落时，剑身无限延长，化作切割世界的界线。
　　剑锋落下之处，漂浮的岩浆碎石尽数被一刀两断，彷如就是要把黑贞德连同她脚下的邪龙之主法夫纳一同劈开。
　　声势浩荡的一剑没让黑贞德有任何的惊慌，娇俏姣好的脸庞扬着残忍的微笑，左手抬起生前未曾使用过的圣凯萨琳之剑，憎恶业火附着剑身，平淡挥出，不见凌厉的剑势，动作也没有任何亮眼之处。
　　轰！
　　与之交锋的火焰长剑瞬间崩溃，断成数截。
　　平平无奇的一剑竟如山岳般厚重，不亚于防御类型的宝具，霍尔从火焰长剑传来的反馈找不到突破的可能性。
　　“果然不起效。”
　　霍尔内心凛然严肃，完成自我改造的黑贞德在规格上凌驾自身太多，多亏这里是固有结界之内才有周旋的余地。毫不犹豫最大限度激活右眼的魔术回路，阵阵刺痛刺激霍尔的神经，因血液聚集脸庞浮现不正常的红色，魔眼以视物来施展，隔空激活断裂的火焰长剑魔术刻印。
　　“魔术刻印——再造。”
　　“路径更改。”
　　“补完。”
　　“二次强化。”
　　“再激活！”
　　利用魔眼的能力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大魔术，被黑贞德斩断的火焰长剑碎片定定漂浮在半空，形态从断剑化为十几把飞剑，定定悬浮在半空剑遥指黑贞德。
　　黑贞德瞥了周边剑阵一眼，不屑低笑：“制造更多的玩具又有什么用处？你难道认为第一次对我起不了效果的魔术第二次就能有效吗？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去吧！
　　霍尔魔眼的瞳孔略微收缩，火焰飞剑轻微颤抖，瞬间弹射而出从四面八方刺向黑贞德。
　　“只是徒劳罢了！”
　　她手持黑色旗枪，猛然往脚下一敲，染上紫黑色的憎恶业火爆发，把所有袭来的火焰飞剑吞噬，扬起旗帜遥遥指向霍尔，傲然宣告：“业火生于兽，龙宿于吾手，破坏纽带，挥洒灾厄，撕碎生命！去吧，斩击一杀！”
　　“V?lkermord Feuerdrache！（烧却天理·鏖杀龙）”
　　旗帜长枪的疯狂吞噬紫黑色的憎恶之火，形成一颗黑色的火焰球体，伴随邪龙的长鸣，憎恶业火被赋予龙之概念，化作三只龙首气势汹汹涌向霍尔。
　　你一个法国村姑，为什么宝具真名是德语？德语就算了，复仇者阶职的黑贞德为什么还会使用Berserker阶职的宝具！？
　　“不好！”
　　霍尔来不及吐槽，意识感觉到悚然的危机感，眼神冻结，发动早就准备好的空间转移魔术，身体化作银白色的光芒消散，再次出现时候已经在几百米开外的高空。
　　然而，这种做法只是徒劳挣扎。
　　被宝具锁定为目标，如果不能一下子脱离宝具的杀伤范围，燃烧的三头龙首不依不饶改变方向追了上来。
　　“除非是用令咒，现在体内的魔力不可能挡住相当于A+级别对军宝具的出力。”
　　“虽说被锁定，针对目标的追踪应该是由黑贞德本人控制。”
　　“那就好办。”
　　不到一瞬的功夫，高速运转的思维找到了对策。
　　霍尔的身体再度闪烁进行空间跳跃，每一次瞬移都更加接近漆黑的太阳。
　　“休想逃！”
　　黑贞德清喝，指挥三头憎恶火龙紧跟不舍，当到接近黑色太阳一定范围时，黑贞德突然发现失去了对憎恶火龙的感应，三头龙首随着霍尔的身影一同被漆黑的太阳吞没。
　　怎么回事？
　　黑贞德嘴巴微张，迟疑的那一刻，突然心生警兆，抓住黑色旗枪猛然往后用力一扫。
　　铿！
　　火花四溅，准备从背后偷袭黑贞德的霍尔被扫飞出去，落到邪龙法夫纳的背部。
　　霍尔甩了甩发酸的右手，皱眉不已，又是【启示】能力才得以让黑贞德提前反应！
　　嗷嗷~
　　邪龙法夫纳仰天咆哮，却对跑到自己背上的霍尔无可奈何。
　　“你骗了我！”黑贞德怒瞪霍尔，少女娇俏的脸庞生气起来还颇有平时没有的可爱。
　　霍尔手持银色长剑，平静道：“那又怎么样，我们是死敌，你也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人，应该很清楚为了胜利，为了活命，即便是再卑劣的手段亦能冠以正义之名。”
　　逃向黑色太阳的霍尔是用魔术创造出来欺骗黑贞德的幻影，通过黑色太阳的特性能轻松熄灭憎恶业火创造出来的元素生命。
　　因为黑贞德性格单纯，化解她的宝具攻击意想不到的简单。
　　“那又怎么样？只有我可以欺骗别人！”黑贞德喊着羞耻的口号跳到龙背上，脸颊写满嫌弃。
　　单纯的村姑被逆转成为了病态的熊孩子，还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熊孩子。
　　霍尔不敢大意，魔眼内的魔术回路活化，连续施展魔术强化身体近战能力，皮肤浅蓝色光纹显露，魔力流入四肢百骸，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激荡的魔力，手里的真以太细剑散发蒙蒙辉光，战意高涨。
　　“终于放弃了无聊的魔术，算了，反正无论怎么样，你都是自寻死路。我会干掉你，用火焰烧掉你的身体，煮干最后一滴血液。”黑贞德柔荑叉腰，态度轻佻且恶劣低笑。
　　迦勒底最好搞定的女人，彼此作为敌人立场反而不好对付。
　　霍尔突然问道：“贞德，这场战斗结束后陪我跳一场舞如何？”
　　“什么，你现在求饶可是晚了。”黑贞德莫名其妙。
　　“那你答应吗？”
　　黑贞德饶有兴趣笑了笑：“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作为法兰西的淑女不会拒绝男性诚意的邀请，如果你能说出让我满意的理由，我不介意完成你的遗愿后再烧死你。”
　　霍尔一本正经称赞：“因为你很漂亮，你的魅力足以让所有男性动摇，自然也包括我。”
　　听到霍尔的话，黑贞德显示呆滞显得有些害羞，立刻反应，对霍尔的称赞很是满意和肯定，连连颔首：“咳咳···这是当然，我可是圣女贞德！好吧，就算是死刑犯在行刑前也会得到温柔的照顾。”
　　还真是单纯啊。
　　这样的谈话有四分之一的用意是为了拖延时间，四分之一用意为了让黑贞德放松警惕，霍尔倒也不否认剩下的一半用意是真的想要邀请她跳舞。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未完的约定
　　世界完全崩溃，大地被饮尽，残留的碎片也来到了黑色太阳的门口，彷如进入了一个空旷且巨大的黑色通道，看不到来处，不知道终点。
　　邪龙高飞，重力逆转那一刻，霍尔脚步踏前，身体从原地消失，主动进攻。
　　唰！
　　物质化的真以太细剑刺向黑贞德的心脏，剑势快且狠，哪怕是以速度著称的Lancer也很做到这种程度。
　　简单的一剑，却包含了霍尔在不同世界磨炼出来剑术的精髓，最直接的轨迹亦是最凌厉的一剑，杀意尽显。
　　“愚蠢。”
　　黑贞德预料到霍尔的行动，冷笑平架长枪，一寸长一寸险，迫于龙背狭隘的空间，继续下去，霍尔的细剑在刺入黑贞德的心脏前就因为武器距离被长枪扎个透心凉。
　　霍尔不得已用细剑架住长枪将其挑飞，另一边，魔眼的余光看到了黑贞德拔出腰间的圣凯瑟琳长剑。
　　速度更快，力量更强，没有技巧，但是对时机的把握无比巧妙。
　　黑贞德自身也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将领。
　　“去死！”
　　黑贞德嘴角上挑，对自己会得到这场战斗的胜利确信无疑。
　　Caster，所有从者中最不擅长近战的阶职，被其它阶职近身基本就宣告退场，何况复仇者阶职的黑贞德无论面板还是武艺在所有时代的所有英灵之中都属于顶尖水准。
　　霍尔的行动在黑贞德眼里颇有几分找死的味道，之前也交代了“遗言”。
　　银白色魔眼亮起辉光，眼瞳氤氲流转，瞳孔内部的魔术回路超负荷运算，时间刹那静止。
　　霍尔能清晰“看到”停止运转的世界，邪龙法夫纳背上的鳞甲，黑贞德脸颊对于即将获得胜利的喜悦和得意。
　　所列哇多卡呐！
　　万物静止，这是思维加速导致的错觉，也只能维持一瞬，否则会对霍尔体内的魔术回路造成极大负担。
　　“元素引导。”
　　“以太塑形。”
　　“概念固化。”
　　“显现吧，元素使的魔剑。”
　　思维默念咒文，霍尔的左手物质化出一把真以太长剑，险之又险架开了黑贞德的长剑。
　　铿！
　　黑贞德长枪与细剑一同被架开，被霍尔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瞪大眼睛看着霍尔手握双剑，重新摆正姿态，压低身体如动物狩猎之前蓄力，稍稍抬起脑袋，平静的眼神荡漾着冷冽的杀意。
　　这是···
　　早有预谋！？
　　黑贞德心里惊怒交加，明明是Caster却习惯近战，习惯近战就算了，水平还堪比武斗派的从者。
　　然后，在这个已经出乎了黑贞德意料之外的情况下，霍尔还藏有这么一手双剑用于完成绝杀。
　　仿佛从一开始就将所有的情况计算在内，每一步否在算计她的反应，引导进入无法还击的死局。
　　反击？来不及了。
　　憎恶业火？在烧起来之前，她的心脏就会被细剑贯穿。
　　嗷~
　　千钧一发之际，黑贞德绝望闭上眼睛，世界猛然颤抖倾斜。
　　不对，应该说是邪龙法夫纳骤然改变了飞行方向，以至于站在龙背上的两人都突然感受到空间的偏转。
　　瞬间的空间位移救了黑贞德的命，真以太细剑险之又险错开了从者的灵核，贯入她的饱满之间。
　　这该死的畜生！
　　霍尔暗骂，立刻撒手后退，尽管已经把类似的情况计算在内，身体还是无法及时反应，调整细剑角度。
　　没有鲜血飞溅的场景，黑贞的身体迅速燃起憎恶业火，她颤抖抓住真以太细剑的剑柄慢慢将其从胸膛之间抽出。
　　黑贞德满脸痛苦将真以太细剑抛落下方熔岩之海，捂住胸口感受身体的异变，涩声低问：“诅咒？”
　　霍尔退到一边，调整身体的状况平静解释：“对从者来说的确是诅咒，这是我用魔术概念创造出来的武器，只要被它所伤，从者的身体就会被它的魔术概念入侵，逐渐瓦解灵体，侵蚀灵核。”
　　“换言之，就是对从者宝具。”霍尔的笑容越发冰冷。
　　没有拔出真以太细剑撤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真以太细剑对于从者就等同于起源弹对于魔术师，不但杀伤力惊人，还会破坏从者的灵体从而使其承受极大的痛苦以及能力削弱。
　　虽然因为法夫纳救主没有一击毙命很可惜，勉强算是给予了致命一击。
　　黑贞德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像是挨了第一发起源弹的肯尼斯，失去了阻止固有结界【持续溃烂的世界】完成收束的能力。
　　就连情况亦非常相似。
　　霍尔用精湛的剑术和双剑打了黑贞德一个措手不及，没有必要继续与之近战，这时候只要用魔术慢慢放风筝，直到把黑贞德生生耗死即可。
　　往后一跃，霍尔飞离法夫纳的背部，身后连续展开巨大的魔术法阵，连续射出魔力光炮。
　　嗷嗷嗷~
　　邪龙法夫纳悲鸣咆哮，胸前青绿色的水晶绽放微光，流转全身形成巨大的结界把所有魔力光炮挡下。
　　黑贞德半跪在邪龙背部，气喘吁吁，鲜血从她的指缝滴落，压抑痛苦低吟：“绝对！绝对···绝对要烧死你！”
　　吼吼吼~
　　邪龙法夫纳冲向霍尔，喷吐龙息，数十米高的身躯在黑色通道内亦显得微不足道。
　　凶猛的龙息热浪层层叠叠，却被保护霍尔的元素结界轻松挡下。
　　最后一刻，霍尔也不需要考虑限制魔力消耗。
　　黑贞德从邪龙法夫纳的脑袋上站了起来，与霍尔遥遥对视，不忿高喊：“魔术师！你要逃到什么时候？过来和我正面决战！”
　　霍尔的身体落到一处悬浮的平台上，扫视周围，张开双臂微笑回应：“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恐怕邀请你跳舞的愿望也无法实现。”
　　“如果有机会的话，期待我们可以在另外一场圣杯战争相遇，到时候再实现跳舞的约定。”
　　语毕，霍尔往后一跃，身体跌入无尽的虚空黑暗。
　　固有结界【持续溃烂的世界】完全展开。
　　世界来到了终点，所有的物质被吞噬，所有的热量达到平衡，从有序到无序，再无活动迹象。
　　物质、能量、空间、时间，全部固定于永恒。
　　再之后便是轮回，宇宙大爆炸，开辟混沌，形成新的世界。
　　【持续溃烂的世界】走完了整个仪式过程。


第二百一十九章  来说说王的故事吧
　　梦
　　如迎来终结的那时，天空沐浴在残阳之下，视野之内皆沉浸在一片安宁的浓蜜色之内。
　　周围一片翠绿的草原，微风徐徐，宛如爱人的发丝轻抚脸庞，惬意且舒适。
　　面前是一把华美的长剑，笔直插在方形的大理石基座上，刃锋闪烁着暖色的亮光，宣告着独一无二的存在感。
　　即便是贵族的佩剑也不能与之媲美，剑柄为蓝色，雕刻黄金饰物，中心镶嵌着象征美德的红宝石。
　　华美的长剑静静伫立在哪里，等待着拔出它的主人。
　　难明的复杂情绪从少女的内心涌出，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绘，仿佛经历千辛万苦达到终点，伴随着强烈的失落想要放声大哭，明明想要将其拔出，内心却认为这样的行为无关紧要。
　　为了解开内心矛盾的螺旋，少女踏前一步，伸手就要握住剑柄。
　　停下了，犹豫了，少女害怕拔出这把剑后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害怕吗？”
　　清爽平静的男性声音在旁边响起，少女豁然转身，那里站着一位白发青年，不知道为什么却看不到他的样子，就连他是否真实存在也只能回以暧昧的回答。
　　少女的旁边又多了一位熟悉的身影，那人的手早先一步握住了剑柄，细微的微风扬起碎金般的秀发，同样看不到她的脸庞。
　　“拔出那把剑之前，好好想一想。”魔术师平静规劝。
　　他的话也引起了少女内心的共鸣，她很清楚眼前之人拔出这把剑最终会迎来什么样的悲惨结局。
　　“一但拔出那把剑，直到生命的尽头你都将不再是人类，不只是这样，你会被所有的人类增恨，迎接悲惨的结局吧。”
　　魔术师淡然述说事实。
　　旁观的少女握紧拳头，张了张颤抖的嘴唇欲言又止，她的身体在颤抖，内心也在动摇，即便是她走过无数炼狱，经历无数战场，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加起来都没有现在这一刻这么强烈。
　　想要说话。
　　想要阻止她拔出这把剑。
　　想要告诉她成为王之后她的结局。
　　想要···拯救她。
　　想要看到她的笑容。
　　想要得到她的褒奖。
　　想要被她亲切对待。
　　想要被她抚摸头发。
　　想要被她亲吻额头。
　　······
　　这就是少女的愿望，少女所有的贪恋，所有的欲求。
　　只要那人没有拔出这把长剑，她就不会犯下那样的大错。
　　少女鼓起勇气，想要将自己的想法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宣泄。
　　“不。”
　　但是，那个人的回答却更早说了出来。
　　“如果那就是我所迎来的结局，我会平静的接受。”
　　“我犹豫的原因是因为我害怕有比自己更加适合的王出现，倘若存在那样的王，应该能构建更加和平繁荣的国家吧。”
　　魔术师摇头：“没有那样的人，至少再过十年也不会出现。”
　　“我知道，所以在那期间必须要有人承担王的义务。”
　　“你有告别以往自己的觉悟吗？那就和杀死自己一样残酷，所谓王就是为了守护人民而杀害最多人民的存在，你的心能承受得住吗？”
　　“没问题，因为这是王的责任。”
　　“你会被人疏远，被人畏惧，甚至遭受无数的背叛，即便如此也无所谓吗？”魔术师用不变的腔调质询。
　　那人用行动回答了他，缓缓拔出石中剑，影像温暖的阳光，清淡的笑语随轻风远扬：“有许多人都在笑着，我认为这一定不会有错。”
　　那人的答案让少女怔住了。
　　那一刻，所有的疑惑得到解答，所有的不甘远去，所有的愤怒平静下来。
　　少女终于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真正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
　　烟尘散去，小山丘上两人的身影相互依偎。
　　“咳咳···咳咳咳咳···”
　　莫德雷德咳出鲜血，王剑从她的手里滑落，圣剑贯穿了她的灵核，把她身体的五脏六腑全部蒸发，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战斗结束了。
　　熟悉的剧痛告诉莫德雷德这场战斗的答案，明明输了，她的内心却没有任何的不甘或者怨恨。
　　愤怒归于平静，坦然接受了早已知道的答案。
　　输的很狼狈
　　可以说是被被打毫无还手之力
　　开场嘴上说的有多漂亮，输的就有多难看。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莫德雷德靠在Saber的耳旁，瞳孔的神光渐渐溃散，艰难伸出染血的右手轻抚骑士王的脸颊，无力低喃：“骑士王，我又···输了。”
　　Saber握住贯穿莫德雷德心脏的圣剑，支撑莫德雷德的身体没有倒下，浅声宽慰：“莫德雷德卿，长眠于此吧，我会陪伴你到最后一刻。”
　　莫德雷德苦笑：“哈哈···即便到了这样的境地还对我抱有仁慈，真是让人头疼的王啊。”
　　“······”Saber眼睛微睁，这样的话也曾经从兰斯洛特那里听过。
　　微风拂过，轻抚莫德雷德的金色秀发，叛逆的骑士由衷感叹：“真是舒服的风，可惜生前没有机会享受，骑士王，告诉我，现在你还能看到人们的笑容吗？”
　　“不列颠已经逝去。”Saber翠绿眼睛映出平静，坦然接受了事实。
　　“但你缔结了新的胜利之契，你还是那位骑士王，那位常胜之王，你的剑已经没有了犹豫。”
　　“是吗。”
　　莫德雷德闭上眼睛，咳嗽几声轻笑：“咳咳··咳咳···咳···真是个幸运的家伙，能得到骑士王的守护。”
　　Saber摇头：“不，我很庆幸能遇到他那样的御主。”
　　“原来如此···这样啊，是他拯救了你···这样就好。骑士王，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然后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最后，能答应我一个任性的请求吗？”
　　“只要不太过分。”
　　“谢谢，父亲。愿荣光与您同行，愿胜利握于您手中。”
　　声音渐弱，叛逆的骑士嘴角扬起绚烂的笑容，心满意足闭上眼睛，身体化作金色的粒子于骑士王的怀里消散。


第二百二十章  来补魔吧
　　霍尔退出固有结界，周围的场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剩一片被憎恶业火烧过的焦土。
　　身体落到地面第一时间接收来自元素使魔的监视情报，思维切割成十几份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轻松理解了大量情报信息。
　　霍尔的脸色略微古怪，摸着下巴嘀咕：“Saber赢了，貌似还是在莫崽用了令咒的情况下轻松取胜。”
　　“怪了，莫崽实力不低，我记得莫崽的宝具的还拥有对亚瑟特攻来着。”
　　不管怎么样，赢了就是好事，而且貌似光辉之舟那边也有动静。
　　霍尔飞回到光辉之舟，人还没落到夹板就得到阿斯托尔福的热烈欢迎：“喔~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霍尔侧身闪过来自粉发美少年热情的拥抱，扫视周围，光辉之舟上除了阿斯托尔福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熟悉的面孔。
　　时钟塔雇佣的红方御主，魔术使狮子劫界离，正坐在地上郁闷抽烟。
　　霍尔指了指狮子劫界离纳闷询问：“他是怎么回事？你把他抓回来了？”
　　阿斯托尔福摇头：“刚才我发现他鬼鬼祟祟行动，抱着好奇心一直观察他想要干什么，结果他竟然在大圣杯安装这种东西，所以我阻止了他。”
　　说着，阿斯托尔福指了指地面一颗肥大的心脏。
　　的确是心脏，而且还缓慢跳动着，看着就让人恶心，从它的体积判断应该不属于人类。
　　霍尔激活魔眼的魔术回路，解析这一颗心脏的魔术特性。
　　狮子劫界离是死灵术士，会利用人类或者动物的尸体施展魔术，这一颗心脏就被赋予了类似于爆炸的概念，倘若成功运行其威力不亚于低阶宝具。
　　霍尔有些好笑，多少能猜测出狮子劫界离的想法，他是被时钟塔雇佣来阻止圣杯大战，毁掉圣杯系统算是完成一半的任务，但没有相当于A级别宝具出力还想要对大圣杯系统造成伤害？到底是有多小看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
　　狮子劫界离坐在夹板上，深深吸了一口烟，抬头对霍尔郁闷道：“我输了，要杀我的话希望能给我个痛快。”
　　霍尔随口问道：“为什么不逃走。”
　　“我有自知之明，区区魔术使就别想着从从者手里逃脱，何况我的从者Saber也输了。”
　　霍尔看了眼旁边的阿斯托尔福，如果是其他从者狮子劫界离铁定逃不了，阿斯托尔福嘛，逃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你还有令咒吗？”
　　“一枚。”狮子劫界离举起右手，展示手背已经消去两划的令咒。
　　“给我吧。”
　　“没问题。”狮子劫界离爽快答应，识相没有提任何交换条件，现在他就是粘板上的鱼肉，任由霍尔宰割，惹了霍尔不高兴完全可以干掉他再拿走令咒。
　　一般而言，御主或者从者都没有转接令咒的权力，也只有霍尔是特殊情况。
　　令咒系统本身是间桐家创造，加上霍尔对大圣杯系统有着非比寻常的了解。
　　接下来的战斗只会越来越激烈，每一枚令咒都是宝贵的战略资源。
　　转交完令咒，霍尔没有为难狮子劫界离的意思，瞥了他一眼：“红方的Saber退场，你也没有了令咒，失去成为御主的资格，你已经没有价值可言，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快滚吧。”
　　霍尔对狮子劫界离没有恶感，至于这次袭击自己完全在预料之内，也没有造成任何麻烦。
　　倒不如说Saber和莫德雷德的决战就是霍尔想要看到的场面。
　　“真不客气啊，也多亏这样我算是捡回一条命吗，谢了。”狮子劫界离有些郁闷又松了口气。
　　从光辉之舟的夹板跳下去之前，他迟疑片刻，转身问道：“请恕我冒犯，黑方的Caster，能否告诉我你对圣杯寄托了什么愿望。”
　　霍尔轻描淡写回答：“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分享给我也没问题吧，姑且可以作为这一次的任务报告呈交上去。”
　　霍尔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真的是这么简单吗？恐怕自己的回答如果不能让他满意，接下来他还会不择手段参与进来阻止圣杯大战。
　　“告诉你也无妨，我抢夺大圣杯的目的有一半是为了不让黑方或者红方得到，这次圣杯大战的黑幕比你想象中还要深，黑方姑且不提，红方的Assassin的御主，你应该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那个银发神父，我知道。”
　　“他的真名叫做天草四郎时贞，是第三次圣杯战争被召唤出来的从者，因为触碰大圣杯而受肉活到现在。”
　　爆炸性的情报让狮子劫界离的身体不由抖了抖，沉寂许久才艰涩询问：“这种事···可能吗？”
　　“我是被雇佣的从者。”
　　“从者也能被雇佣？”
　　“那要看老板是谁了，现在我做着和抑制力清道夫差不多的工作，我劝你还是别继续调查下去，否则随时会丧命也不奇怪。”
　　“什么意思。”
　　狮子劫界离的追问没有得到回答，看霍尔没有继续搭理自己的意思，狮子劫界离讪讪一笑：“额···总之，接下来祝你好运。”
　　数分钟后，Saber归来，隐去一身裙甲，看到霍尔安然无恙后浅笑嫣然：“御主，不辱使命，已经击败红方的Saber。”
　　“我知道，也这样相信着。”
　　阿斯托尔福噘嘴不满嘟囔：“真无聊，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和敌方从者战斗。”
　　“夜晚还很长。”
　　阿斯托尔福眼睛一亮：“霍尔，你的意思是还有敌人吗？”
　　“显而易见的结论，红方的Archer已经和对方汇合，我们才刚刚消灭了红方的Saber和Ruler，魔力损耗严重，对方必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好消息的红方的Archer是站在我们这边。”
　　阿斯托尔福自信满满拍了拍胸口保证：“没问题，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好保护你们！”
　　霍尔好笑道：“你保护好自己再说，你身上还剩下多少魔力？令咒的魔力用完了你可就要退场了。”
　　“没关系，反正我对大圣杯系统没有什么需求，能和你们成为朋友就心满意足了，所以现在为了珍贵的友谊赴死，正是符合查理曼十二勇士的美好结局！”
　　啧啧，何等标准的Flag。
　　Saber犹豫站了出来，汇报：“御主，与红方的Saber一战后，我体内储备的魔力所剩无几，接下来恐怕发挥不了全部实力。”
　　“我知道，跟我来吧。”
　　“去哪里？”
　　“魔力同调。”
　　魔力同调，魔术师的专业术语，它的另外一个浅显的名字更加广而周知，那就是——补魔。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就是我的剑鞘
　　补魔，降灵科里面比较常用的仪式，通过体液交换完成。
　　汗水、唾液、鲜血乃至于白色液体都属于体液。
　　比较常见，也是效率最高的补魔方式大概就是以血为饲，多用于饲养恶灵。
　　魔术师的身体不同于常人，体内具有魔术回路，活化生命，储备魔力的时候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使其成为一种天然的魔力原材料，故而魔术师本身就是一种珍贵的实验体。
　　大部分魔术师比起杀死敌人更加倾向于用敌人的身体做实验。
　　也正是这个原因，魔术师的血液以及白色液体是可以在时钟塔公开拍卖的材料，一名优秀魔术师的白色液体更是可以拍卖出天价。
　　如果说以血为饲效率最高，那么效果最好，最为完全的补魔方式就是通过人类最为古老的仪式——交配完成补魔。
　　当然，也不是单纯的交配就能完成补魔，交配时还需要进行精神同调。
　　以上，就是一般魔术师的补魔方法。
　　对于霍尔而言，无论哪一种的效率都太低了，也不是说霍尔是钢铁直男，倘若可以霍尔也不介意通过交配完成补魔。
　　大战在即，还有心情用这种仪式补魔也是心大，到时候仪式才进行到一般对方就打上门来，那场景太美不敢想象。
　　霍尔主导的补魔仪式只需要通过肌肤的接触和精神同调两个步骤。
　　······
　　光辉之舟的内舱，霍尔和Saber面对面席地而坐。
　　Saber俏脸晕红，略显不安绞着手指，荡漾涟漪的碧瞳更是不敢和霍尔对视。
　　作为从者，Saber还是知道一点魔术常识。
　　相较起来，霍尔严肃稳重，摊开双手吩咐：“Saber，把手放上来，放松精神，全身心交给我，信任我，接受我的引导即可。”
　　Saber依言照做，双手放到霍尔的手掌上：“这样？”
　　霍尔握住骑士王的双手，纤细而柔弱，不像是战士的双手，骑士王的身体在拔出选王之剑时就停止了生长，被永远固定，无论经历多少次战斗都不会受伤或者改变，这也是Saber作为理想之王被臣民视为怪物的根本原因之一。
　　“准备好了吗？”
　　Saber回以信赖的微笑：“随时都没问题，我对御主倾注了全部的信任和信心。”
　　霍尔注视骑士王小巧俏丽的脸庞，被她的从容与自信感染。
　　Saber腼腆低下头，清澈的声音温柔软糯：“御主，我的脸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
　　霍尔摇头：“我只是感觉自己很幸运，那位传说中的骑士王是我的从者，然后在我的面前和少女一样娇羞可爱。”
　　Saber下意识想要抽回双手，却被霍尔握住，苦笑：“可···爱是吗，我认为自己应该和这种词语没什么缘分。”
　　“不用在意，你拥有独一无二的魅力，可爱是你的一部分却不是你的全部。”
　　说着，霍尔控制体内的魔力流入魔眼，弥漫淡淡的辉光，在魔眼的能力下能清晰感应到魔力的流转。
　　Saber脸色一肃，配合霍尔的动作。
　　魔眼所看到的世界没有色彩，仿佛注视一个深邃的宇宙，感应魔力的动向。
　　人体为小源，通过激发小源的生命力转化为魔力，这就是一般魔术师使用魔术的前提。
　　霍尔体质特殊，作为人造人拥有一般人类没有的强韧生命力，而且觉醒了流动起源，不但可以通过转化生命力为魔力的方式获取魔力，自身也是从大源收集魔力的装置。
　　魔力同调，就是霍尔将从小源以及大源中萃取得到的魔力转移给Saber，然后又从Saber的体内回流，极大提高彼此恢复魔力的效率。
　　精神的触碰让彼此进入一个奇妙的空间。
　　仿佛是潜入深海，没有光线却能感知到周围的存在，给人一种宽厚的包容感。
　　精神之海，很快确立了霍尔和Saber的存在。
　　清晰的意识自动显化现实的身体，触碰时自然交织融合。
　　那一刹那，彼此都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彼此百分之百信任对方，故而没有感觉到阻碍，情绪、记忆、感受在短短的一刹那就完成了交换。
　　霍尔能看到Saber的全部过去，体验到她的所有感受，她的情绪和伤痛。
　　霍尔和Saber都是意志坚强之人，没有过度沉浸在奇妙的精神交融状态。
　　十多分钟过去，现实中霍尔和Saber齐齐睁开眼睛。
　　Saber圣青色的瞳孔弥漫一层水雾，略微失神，回味刚才的体验小脸多了几分羞怯，浅笑道：“这就是魔力同调啊，真是一场珍贵又让人害羞的体验···”
　　精神同调的状态比肉体的结合更加令人羞耻，因为这是毫无保留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示给对方。
　　霍尔看着Saber俏丽的侧脸略微失神，不知不觉眼前英气的骑士王完全激发了少女的一面，可爱而强大，端庄而坚强。
　　精神的交融让霍尔明白了Saber的心意，对御主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本身就已经超过了御主与从者之间的正常关系。
　　霍尔伸手捧住Saber的俏脸，就和普通少女一样小巧，触感温腻，一只手就能完全容纳。
　　Saber绯红的小脸发烫，碧瞳躲闪完全不敢对上霍尔炽热的目光。
　　“御主？”
　　羞怯且不安的声音轻如微风，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衣服。
　　“别动。”
　　霍尔吻上薄唇，品尝甘甜。
　　“······”
　　Saber身体僵直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她很清楚这种行为的定义，这是曾经她应该给自己的王妃格尼薇儿履行的义务。
　　奇妙的是，Saber理所当然接受了这一切，内心并没有一丝的抗拒，她所有不安都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陌生的经历。
　　Saber伸手环抱霍尔，生涩回应。
　　唇分，彼此脸颊距离如此之近，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
　　Saber安然且羞涩微笑：“霍尔，现在我终于找到遗失的剑鞘。”


第二百二十二章  开战在即
　　虚荣的空中花园，诺大的空中要塞急速飞行，所到之处，下方森林如鸟兽散。
　　金星女神伊什塔尔坐在露天阳台的扶手上，欣赏下方飞掠而过的风景打发时间，微风扬起她的黑色秀发，即便是再伟大的艺术家也无法描绘这份令人惊艳的美丽。
　　金星女神伊什塔尔本身就是美的象征。
　　伊什塔尔接受了天草四郎时贞的要求与之汇合。
　　当然，在此之前她就邀请霍尔结盟，来到虚荣的空中花园只不过是为了摸清楚红方据点所在以及天草四郎时贞的行动计划。
　　这座空中花园隐藏着红方的两个据点，将第二据点击破就能大幅度削弱红方从者的实力。
　　“阿嚏！”
　　伊什塔尔猛然打了个喷嚏，瞬间就破坏了完美的印象，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右手把玩黑色的长发嘀咕：“怎么回事，为什么心里安静不下来，因为接下来的战斗？不对，这股不安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是最重要的东西被夺走。”
　　“女神的体质不可能感冒，况且打喷嚏原本是不详的征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但却非常不好的事情。”
　　“难道是慎二那家伙退场了？”
　　“不太可能，连英雄王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不太能输给区区Ruler。”
　　伊什塔尔愁眉苦脸思索，百思不得其解，感应到从者靠近，扭头看向阴暗的走道哼道：“有什么事吗？Rider。”
　　高大的绿发青年从阴影走出，抱着双手回答：“Assassin让我通知你去王座前汇合，商量讨伐黑方的Caster一事。”
　　“知道了。”伊什塔尔懒洋洋摆手回应，跳下栏杆从青年身边走过，离开前突然发问：“Rider，你认同那家伙的愿望吗？”
　　“不然我也不会听从他的命令行动。”
　　“利用第三法拯救全人类，何等狂妄的家伙，这可是众神都不敢想象的伟业，不，说不定救济全人类本身就可能是一种灾厄。”
　　阿噶琉斯沉重回答：“圣杯能实现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我经历过很多战争，见证无数生离死别，如果能创造出一个没有纷争的世界，哪怕机会只有万分之一我认为都值得争取。”
　　伊什塔尔打量他几眼，好奇发问：“你对圣杯寄托了什么愿望？”
　　“除了战斗以外，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至于圣杯······你要问想不想要，那答案是想要，但没那么执着，我认同那个家伙的理想，那么就为他挥枪，把圣杯让给他也无妨。”
　　“唔···你这种男人真是无聊。”
　　······
　　虚荣的空中花园，正殿。
　　空间宽敞空旷，中心铺着红色地毯，延伸到钢铁王座。
　　钢铁王座位于正殿的中心，为钢铁巨刃拼凑而成的锥形建筑，装饰有红色的凌布，充斥着渗人的危险感。
　　如果不小心从王座或者阶梯上掉下来，很有可能就被扎个透心凉。
　　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端坐在王座之上，旁侧站着她的御主天草四郎时贞。
　　伊什塔尔和阿噶琉斯先后到场。
　　天草四郎时贞站出来，高声宣布：“黑方的Caster夺取了大圣杯，现在又击败了Ruler和红方的Saber，正是夺回大圣杯的大好时机。”
　　伊什塔尔皱眉盯着王座上的塞弥拉弥斯，抱着双手不悦道：“怎么样都无所谓，明知道我是女神还敢大摇大摆坐在更高的王座上，我是否可以将其视为对女神的挑衅？”
　　天草四郎时贞摇头解释：“Archer，王座是这座空中庭院的控制中枢，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伊什塔尔不悦道：“那就从王座上下来，真让人不快，无论任何时候坐在比女神更高的位置就是对女神的蔑视。”
　　“Assassin···”天草四郎时贞无奈看向自己的从者。
　　“哼。”塞弥拉弥斯冷哼一声，从王座上站起身，走下阶梯，不忘讽刺道：“还真有啊，小心眼的女神。”
　　伊什塔尔眉头一挑，伸手对准塞弥拉弥斯，冷笑道：“我可不管你是王还是什么身份，就这么想找死吗？”
　　“你才是，半吊子的女神，最好给我搞清楚这里是我的领地，我从王座上下来是因为御主的命令而不是你的意见，御主不在的话，我不介意用你的尸体装饰在王座上彰显我的威严。”
　　事态进一步演化之前，阿噶琉斯急忙站到两人之间：“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双方停止争吵吧。”
　　“哼！”
　　“哼！”
　　伊什塔尔和塞弥拉弥斯分别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再搭理对方。
　　四人同处于正厅大殿，塞弥拉弥斯施展魔术投影出光辉之舟的所在，“已经确认了黑方Caster位置，距离与空中庭院接触还有五分钟时间，请诸位做好准备。”
　　天草四郎时贞遗憾叹息：“Saber已经退场，多亏她的功劳我们也弄清楚了黑方Caster的实力。”
　　“首先是黑方的Saber，传说中的亚瑟王，在Saber这个最强的阶职里面也是拥有最强的实力之一，宝具威力与空中庭院自动防卫系统全力一击相仿，她就交给你对付吧，Rider。”
　　阿噶琉斯咧嘴兴奋笑道：“能和传说中的骑士王交手，求之不得！”
　　“然后就是黑方的Rider，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阿斯托尔福，拥有很多手段，综合实力不低，Archer，作为你的玩具很合适。”
　　“随便。”
　　“黑方的Caster，这次圣杯大战最棘手的从者，综合实力无法判断，曾击败过红方的Caster，这次也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实力击败了Ruler。”
　　“他是我的猎物！”塞弥拉弥斯冷笑。
　　“暂时就这样分配，谁还有异议？”
　　伊什塔尔举起手，满脸杀意：“黑方的Caster，那家伙是破坏古伽兰那降临仪式的罪魁祸首之一，在开战之前，我想要好好和他打个招呼。”
　　天草四郎时贞沉吟道：“可以，注意不要波及到大圣杯。”


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恩如海 神威如狱（二合一）
　　荒野平原，舒适的晚风吹拂，碧草摇曳，树海沙沙作响。
　　巨大的黑影从森林上空掠过，遮天蔽日，惊扰了休眠的动物，如见天灾，慌忙逃窜，又好奇仰望天空巨大的要塞都市，状若圆盘，密布建筑，其体型连绵十几公里，恢弘庞大，比之大自然的天威更加震撼心神。
　　距离这座恢弘空中要塞千米之外，黄金色的光辉之舟静静悬浮，彼此遥遥相对。
　　“来了啊！无论什么时候看到这座要塞都感觉非常惊人。”阿斯托尔福站在船头遥望远方巨大的黑影由衷感叹，他笑眯眯弯腰探出头来，露出虎牙，完全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感：“那么，霍尔，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等，坠落的星辰将会成为宣告开战的狼烟。”
　　“什么啊，占卜师的预言之类？”
　　霍尔给了他一眼白眼：“我又不擅长星象占卜，就是字面的意思。”
　　严阵以待的Saber出言解释：“Rider，你忘了红方的Archer会配合我们行动，一起围剿红方阵营了吗。”
　　阿斯托尔福恍然：“好像是有这一回事。”
　　霍尔扶了扶眼镜，魔术礼装强化魔眼的远视功能，看到虚荣的空中花园停止前进，一道闪亮的金光飞到更高空。
　　伊什塔尔和她的武器天弓马安娜。
　　她俯瞰两侧阵营，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好好敬仰女神的光辉。”
　　“跳跃吧，马安娜！”
　　伊什塔尔自信命令，面前展开一道金色旋涡，正是通往神代宇宙的大门。
　　金星女神驾驶天弓穿行通过，视野之内的景色豁然大变，来到了深邃无垠的宇宙空间，亿万星辰闪烁，置身于此能让人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距离伊什塔尔最近的是一颗黄金色的行星，就如开天辟地之前的地狱星球，地表燃烧着烈火。
　　“这个距离刚刚好。”伊什塔尔点头自语，对眼前浩瀚无垠的宇宙早已见怪不怪。
　　她伸出右手放在金星下方，看上去就像是托举行星。
　　伊什塔尔绯红的眼眸渐渐转化为金色，高傲凛然宣告：“见识下金星女神的威严！”
　　行驶金星管理者的权限，加以远近置换的魔术抓取金星概念。
　　柔荑轻握，原先充斥视野的巨大行星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伊什塔尔手掌上一颗缩小版的金星。
　　伊什塔尔的嘴角扬起残酷的微笑，将金星收入天弓，缓缓拉满弓弦。
　　以星球为箭矢，射出最强一箭，这样的行为就算是众神也为之畏惧。
　　“以牙还牙可是我一贯的作风，戏弄女神的代价可是很重的哦，做好被扔到冥界虚无之渊的觉悟吧！”
　　“由伟大的天，向伟大的地！艾比夫山粉碎者！”
　　“击碎吧！An Gal TāKigal Shē！（山脉震撼明星之薪）”
　　星辰射出，贯穿神代宇宙，消失在宇宙深处。
　　······
　　现实世界，所有从者皆有所感应。
　　光辉之舟。
　　阿斯托尔福打了个冷颤，抱着双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霍尔眯着眼睛，魔眼亮起的微光映在眼镜上，试图分析金星概念。
　　Saber仰望夜空，碧瞳荡漾涟漪：“星辰之辉，这就是那位金星女神的力量，这一击已经不下于英雄王的宝具。”
　　······
　　虚荣的空中花园。
　　天草四郎时贞哀叹自语：“开始了，战斗的号角吹响，但是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阿噶琉斯咧嘴兴奋笑道：“毋庸置疑是最高规格神灵的力量，有趣。”
　　······
　　漆黑的云层亮起璀璨的金光，逐渐刺眼，无法直视，宛如太阳坠落。
　　虚荣的空中花园内，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监视着大气动荡的魔力，紧绷脸庞：“这就是女神的实力，即便是附身召唤，神性遭到重创，宝具的出力依旧比十与一的黑棺更大。”
　　“咦？这种反应···”
　　塞弥拉弥斯脸色骤变，面前投影的数据化作一片赤红，这就意味着虚荣的空中花园正处于女神宝具的打击范围内。
　　怎么回事！？
　　被波及进去了？
　　越来越多的投影化作赤红，警告着空中要塞的主人。
　　投影出虚荣的空中花园立体图案，红色标识被宝具打击的范围。
　　不对！这种反应更像是虚荣的空中花园就是宝具攻击的目标。
　　“这是怎么回事！？”
　　意识到不妙的塞弥拉弥斯面色狰狞低吼：“那个币池女神！真做的出来啊！”
　　嘎吱~
　　她的指甲划过钢铁王座发出尖锐的响声，从王座站起，操控虚荣的空中花园激活所有的防御结界和术式，体内所有魔力瞬间被抽干。
　　但还不够！
　　塞弥拉弥斯连忙联系上御主天草四郎时贞，断然下令：“御主！立刻给我令咒支援！”
　　没让她等待多久，来自于令咒的力量补全了她的魔力，持续注入这座空中要塞。
　　“还不够！”
　　“还不够快！”
　　“四十四层魔力结界，分析结果，全部被贯穿。”
　　“亚空间隔绝，失效。”
　　“空间转移，否定。”
　　“十与一的黑棺，不行，来不及展开！”
　　绝望的塞弥拉弥斯只能联系上御主警告：“快离开D3区域，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天草四郎时贞利用魔术传递疑问：“发生了什么事？”
　　“Archer背叛了我们，她施展宝具的目标是这座空中要塞！”
　　不需要塞弥拉弥斯的提醒，身处虚荣的空中花园外围的天草四郎时贞骇然睁大眼睛。
　　轰隆隆~！
　　光
　　夺取视野，仿佛连眼球都要燃烧殆尽，无比巨大的金色光束。
　　撼动山脉，破坏一切，湮灭一切。
　　贯穿了天与地，同时将位于天地之间的虚荣的空中花园洞穿，瞬间蒸发了大半的城市建筑。
　　曾经世界上存在一座众神之王都敬畏的神山，艾比夫山。
　　金星女神伊什塔尔只因“看不顺眼”这个理由就深入神山，每前进一步就增加一分神威，直到来到山巅，将神山践踏于脚下，用枪刺入心脏造成了艾比夫山脉的完全崩坏。
　　伊什塔尔的宝具便是还原了这个故事传说，其威力破坏山脉，撕裂大地不在话下。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
　　······
　　“这到底是···”天天草四郎时贞呆若木鸡。
　　当最后一丝金光消逝，亦如昼夜逆转，巨大的空中要塞失去动力从空中缓慢跌落，压垮了大半化作焦土的森林，掀起漫天沙尘。
　　伊什塔尔的身影闪烁出现在夜空，审视崩溃的大地和坠落的空中要塞，慵懒伸着懒腰笑眯眯自语：“忍耐了这么久，终于出了口气，极乐~极乐~”
　　她面前展开一道投影虚像，显示出塞弥拉弥斯的身影，高傲的亚述女帝愤怒质问道：“Archer！为什么攻击红方据点！你背叛了我们吗！”
　　伊什塔尔哼声道：“女神的性格反复如常，背叛？你们还好意思说啊，戏耍女神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区区凡人的智慧。”
　　“再怎么说你都是红方的从者！不可理喻！”
　　“我是女神，只能由我来制定规则，而非遵守规则。”
　　“红方输了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哦，反正之后不会举行正常的圣杯战争，如果大圣杯落入你们手里，才真的是回收无望。当别人是笨蛋一样利用，好好品尝失败的屈辱吧，下贱的女人，再也不见。”伊什塔尔弹指击碎投影，转身飞往光辉之舟。
　　······
　　“御主，已经确认Archer背叛了我们，那个可恶的币池女神！根本就是野蛮人！”
　　天草四郎时贞苦笑：“这也是天给予的试炼吗？【启示】唯独无法预料神灵的动向，我也有责任，没有看穿她的想法，塞弥拉弥斯，第二据点已经被摧毁了吗？”
　　“是的，D3地区的第二据点就是她的目标。”
　　“第一据点呢。”
　　“完好无损。”
　　“第一据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摧毁它，压制住Archer的实力，还有，立刻联系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
　　“是。”
　　“Rider，暂时不要出击，静观其变。”
　　······
　　金星女神落到夹板，柔荑掩嘴打着哈欠，邀功般笑着向霍尔汇报：“根据盟约，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说着，她朝光辉之舟的内舱走去。
　　阿斯托尔福好奇提问：“喂，你要去哪里。”
　　“第一，我的名字不算喂，下次对我这么不客气小心被诅咒。去哪里，当然是休息，熬夜对皮肤不好，刚才那一击几乎消耗了我所有的魔力，暂时别指望我派得上用场。”
　　霍尔点头：“做的不错。”
　　霍尔的称赞让伊什塔尔心情更佳，笑容绚烂：“之后交给你了，红方的第二据点已经被摧毁，他们全员实力下降一个等级，唔···现在第一据点也被毁灭，红方从者包括我在内属性下降一个等级，凭你和Saber的实力，横扫他们绰绰有余。”
　　“你留在光辉之舟，顺便看守大圣杯。”
　　“真会使唤人，我可是女神哦。”
　　“我会给你满意的报酬。”
　　“知道我是那位伊什塔尔还敢许下这样的承诺，事先说好，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你能满足我吗？”
　　霍尔扫了伊什塔尔一眼，不再啰嗦跳下光辉之舟，一行三人前往坠毁的空中要塞，还没到，路上就涌来了一大批龙牙兵，为黑方争取时间。
　　龙牙兵以及虚空的空中花园都是天草四郎时贞在中东行走六十年找到的材料制造而成，但在霍尔三人面前都是送菜。
　　Saber还好说，圣剑挥出的光流直接将一条直线区域的龙牙兵湮灭。
　　霍尔作为Caster，清场能力最强，只要是魔眼扫到的地方，所有龙牙兵的魔术概念被解除，失去动力原地溃散。
　　阿斯托尔福不逞多让，吹响了宝具La Black Luna（唤起恐慌之魔笛），C级别对军宝具，能唤起人们心中的恐惧，对弱小的魔术生物也会造成伤害。
　　光是宝具的杀伤范围和效力还好，结合骏鹰的高速飞行，对于杂鱼军团来说就是一颗高速移动的核弹，而且还是处于爆炸的过程。
　　“御主！有什么不对，我的身体好像受到了重压效果，无法很好的运作。”
　　清扫龙牙兵途中，霍尔突然听到Saber的汇报，切割思维思索对策。
　　魔术？
　　不对，能对拥有A级别对魔力Saber造成影响魔术霍尔不可能感知不到。
　　能造成类似效果，且又不属于魔术。
　　答案已经很明显。
　　黑方的第一据点被摧毁了，导致身为三骑士之一的Saber受到影响。
　　如今，天草四郎时贞根本不可能分出从者去摧毁黑方的据点。
　　霍尔心里冷笑：“果然，达尼克这个老不死也不甘寂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身后还有毒蛇。”
　　意识到这点没多久，霍尔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迅速流失，双手双脚像是背负枷锁一般。
　　推理出达尼克的意图并不难，无非就是想要霍尔和天草四郎时贞战个你死我活，最好双双同归于尽，然后他跳出来捡大便宜。
　　偏偏这时候，霍尔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错过了这次消灭天草四郎时贞的大好机会，以后只会更加麻烦。
　　这次圣杯大战就没一个能小看的，要么老奸巨猾，要么预知作弊。
　　有必要准备一下。
　　思念至此，霍尔伸出右手，五色元素汇聚，具现化真以太并使其实质化，握住实质化的真以太毫不犹豫往心脏的部位刺入，同时展开魔术结界。
　　“哼！”
　　心脏被撕裂的剧痛让霍尔吸了口冷气，一点一点将其推入心脏之内，完成后，额头冷汗淋漓。
　　这是一个陷阱。
　　心脏是从者的灵核，一般上只要心脏被击碎，从者必死无疑。
　　霍尔拥有【远离尘世的理想乡】，相当于不死之身。
　　把实质化的真以太打入心脏之内，用魔术固定，一旦心脏被破坏，里面储存的真以太就会爆发，等同于触发式的地雷。
　　灵感来自于狮子劫界离的死灵魔术。
　　当然，如果是被宝具或者武器击中，实质化的真以太陷阱不会有任何效果。
　　这个陷阱发挥作用的前提是，有人用身体的一部分击碎了霍尔的心脏。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按道理出牌
　　三人清理完龙牙兵，来到了虚荣的空中花园面前，围墙有几十米高，饶了小半圈找不到入口。
　　整个虚荣的空中花园因为其特殊的构造，坠落到地面后呈倾斜状态，类似一个陀螺静止放在地面。
　　“找不到入口，要飞进去吗？”阿斯托尔福瞭望高墙提议。
　　“如果你能想起打破所有魔术的万能书宝具真名倒是没问题。”霍尔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阿斯托尔福实力不怎么样，宝具的多样性在从者之中却属于一流，其中一个宝具的能力类似于神代魔术师美狄亚的宝具Rule Breaker（万符必应破戒），光是持有就能获得A级别对魔力，拥有打破所有魔术的能力，若是解放真名，就连固有结界级别的大禁咒都能破除。
　　霍尔倒是知道这个宝具的真名，但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满足条件，由本人回想起宝具真名才能使用。
　　阿斯托尔福挠着后脑勺打了个哈哈：“啊哈哈~关于那本书我只记得在满月之夜能回想起真名，白天不是借你研究了一段时间，你用不了吗？”
　　霍尔答非所问：“那还是别强硬突破为好，这座要塞是神代魔术的结晶，功能类似Caster的神殿，谁也不知道里面布置了多少魔术陷阱。”
　　话音刚落，三人的面前出现了红方Assassin塞弥拉弥斯投影。
　　阿斯托尔福惊叫：“什么？”
　　Saber立刻把霍尔护在身后，握紧圣剑。
　　塞弥拉弥斯的投影傲慢嗤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代的魔术师，这份眼光值得夸赞，虚荣的空中护院是我的神殿，我的国土，我的领域，黑方的Caster，别以为耍了小聪明拉拢Archer就能获胜！”
　　“来吧，不怕死的话就闯进来，我为你们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亡灵三千，异界通道一百二十四条，诅咒陷阱八百七十二个，还有我专门准备的浸毒空间，只要走错一步，等待你们的就只有万劫不复的结局！我虽然是Assassin，对魔术略知一二，就来一场堂堂正正的魔术竞赛！我会告诉你和神代魔术师的差距，然后，绝望吧！”
　　霍尔像是没听到塞弥拉弥斯的宣战，来回走动打量虚荣的空中花园高墙，魔眼与天空的风元素使魔相连，捕抓其内部景象并测量角度。
　　虚荣的空中花园被伊什塔尔的宝具贯穿，不可能保持完好的防御机制，塞弥拉弥斯也因为第二据点被击破导致能力受损，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Saber，来这里。”霍尔对Saber招了招手。
　　塞弥拉弥斯的投影怒声呵斥：“黑方的Caster，无礼之徒，难道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霍尔无视她，指了指倾斜的高墙吩咐：“对，没错，从这个角度解放宝具真名。”
　　“明白。”Saber了然点头。
　　塞弥拉弥斯的投影脸色顿时剧变，看到霍尔所知的方向明白了什么，失声尖叫：“你想干什么！”
　　霍尔所指的方向，笔直对准了虚荣的空中花园控制中枢，也是塞弥拉弥斯现在所坐着的王座。
　　Saber没有犹豫高举圣剑，魔力变换为光，无穷无尽的金色粒子响应汇聚，吞吐流转，绽放不亚于星辰之辉的光芒。
　　骑士王踏前一步，将其真名吟唱而出——
　　“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圣剑斩落化作湮灭一切的光之洪流，保护虚荣的空中花园的高墙以及魔术结界犹如纸糊一般被摧枯拉朽突破，沿途所有建筑被光流蒸发，开辟出一条道路。
　　此时，虚荣的空中花园正殿王座，塞弥拉弥斯一拍扶手，愤怒低骂：“无礼的蛮徒！”
　　“水之王！”
　　在光之洪流涌来这里之前，亚述女帝抽干体内一半的魔力，挥手间创造一个巨大的防御结界。
　　轰隆隆~
　　王座颤抖，正殿的钢铁内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烧成赤红，一抹绚烂的金光破墙而入，轰然撞上了魔术结界。
　　轰！
　　辉光绽放，光与魔力的碰撞绽放出更为耀眼的金色浪花，淹没正殿。
　　······
　　虚荣的空中花园城外，Saber微微喘息，放下圣剑苦笑汇报：“御主，好像没有摧毁目标，能感觉到圣剑放出的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无妨。”
　　霍尔注视誓约胜利之剑所开辟出来通往虚荣的空中花园中心的道路，满意微笑：“破坏了沿途所有魔术结界陷阱，而且对方为了防御圣剑的攻击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就算没有摧毁这座空中要塞的控制中枢，对方也已经失去了大半防御能力。”
　　“竟然将一座城市劈开！传说中的骑士王果然不同凡响。”阿斯托尔福两眼放光，艳羡不已，好奇通过开辟出来的道路观望内部建筑。
　　“出发吧。”
　　霍尔率先从入口进去。
　　内部城市建筑漆黑一片，感觉不到人类生活的气息。
　　阿斯托尔福跟在霍尔身后，好奇四处观望：“完全看不到人啊。”
　　“冠以虚荣之名，说到底也不过是赝品，不可能会有人居住。”霍尔边走边欣赏这座空中要塞，平淡道。
　　“这里是敌方的阵地，请多加小心。”Saber严肃道。
　　走了没多久，霍尔三人的步伐齐齐停下。
　　一把长枪，笔直插在面前的道路挡住去路，青发的战士抱着双手站在枪柄之上，微风扬起了他鲜红的围巾，看到霍尔到来咧嘴一笑，从枪柄跳下，长枪颤抖，从泥地飞出划过漂亮的曲线回到主人手里。
　　希腊神话中的英雄，红方的Rider阿噶琉斯。
　　阿噶琉斯纵声大笑：“终于来了吗，这次应该能好好决一胜负了吧，黑方的Caster！”
　　霍尔不为所动：“交给你了，Saber。”
　　语毕，从阿噶琉斯身边走过。
　　“明白。”
　　阿噶琉斯耸了耸肩：“骑士王作为最后的对手吗，也不赖。”
　　Saber默默举起圣剑，苍青之瞳映出Rider的身影。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拳魔术师（请刷新一次，我修改过内容）
　　轰隆隆！
　　霍尔身后不断响起剧烈的爆炸声，这就是两名顶级从者战斗造成的余波，每一秒都有数座建筑成为废墟。
　　阿斯托尔福忧心匆匆提问：“霍尔，让Saber一个人对付红方的Rider真的好吗？虽然Saber的实力很强，但是那个Rider也不是普通从者。”
　　“我知道，两人的实力接近，如果是打持久战，Saber大概会陷入苦战吧。”霍尔点头，根本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如果是持有剑鞘的Saber就没理由会输给阿噶琉斯。
　　“那你还要Saber单独对付他？”
　　“我对Saber有信心。”
　　“你认为Saber能赢？”
　　“大概会输。”
　　阿斯托尔福满头雾水：“咦，你不是说对Saber抱有信心吗。”
　　“Rider，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这时候？好吧，包在我身上！”
　　“这是地图，你去标注了红点的地方。”
　　阿斯托尔福接过地图，来回查看，疑惑询问：“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没什么，只有一只Assassin饲养的宠物，你的任务是解决那只宠物，把里面的人带到我的面前，必要时杀掉也无所谓。”
　　有一点霍尔没说，Assassin饲养的宠物名为巴修姆，提亚玛特所创造的11魔物的其中之一。
　　“里面的人？”
　　“他们就是红方的御主，被当成是囚犯囚禁，被毒麻木了精神，里面应该有Rider的御主。”
　　这都是霍尔使魔找到的情报，巴修姆体型不小，很容易就能看到，把这么强大的使魔外派出去驻守一地，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有什么猫腻。
　　霍尔从上帝视觉推断就能知道那里藏有什么秘密。
　　阿斯托尔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现在出发了。”
　　“等等。”霍尔叫住了他，画出原初的卢恩加持到他身上。
　　“这是什么？”
　　“防毒结界，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
　　霍尔从誓约胜利之剑轰出的洞口跳下，正殿被齐膝的池水淹没，其源头就是天花板上的水池。
　　虚荣的空中花园具有逆转概念，水往高处流造成了天穹蓄水的异象，刚才倒转的概念被誓约胜利之剑的余波破坏，大概不用多久，正殿就会彻底被水淹没。
　　哗啦~哗啦~
　　霍尔涉水前行，抬头看到高居王座之上的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她身穿华美的黑色礼服，翘着玉腿，不慌不忙，目光如帝王审视自己的子民，从容傲慢。
　　“你有什么遗言需要交代吗？”霍尔平静发问。
　　“这个问题应该是由我来问你，黑方的Caster，你竟然破坏我心爱的庭院，这份大罪，万死不辞！”亚述女帝敲了敲扶手，身侧展开十几个紫色的魔术法阵，道道锁链如毒蛇倾巢而出，露出獠牙咬向霍尔。
　　霍尔目光凝滞，所有袭来的锁链豁然静止，动弹不得。
　　魔眼弥漫微光，洞悉亚述女帝使用的神代魔术，加以分析，再利用，侵蚀成属于自己的魔术。
　　霍尔冷喝一声：“回去。”
　　哗啦啦~
　　锁链颤抖，回转刺向它们的主人。
　　塞弥拉弥斯不屑轻哼，玉手伸出，布下防御结界轻松挡住所有魔术锁链。
　　“你的眼睛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拥有成为我的收藏品的资格，我会好好把它装饰在庭院内。”
　　霍尔不闻不顾，皮肤浮现光纹，魔术强化肉体，瞬间从原地消失，所站的位置如受到炮弹轰炸，溅起漫天水汽。
　　“明明是Caster，竟然想要近身战斗。”
　　塞弥拉弥斯不屑冷笑，身后越来越多的魔术法阵展开，凝练出魔力光炮，如机关枪一样无差别轰炸。
　　砰！砰！砰！
　　霍尔在飞溅的水汽中穿行，魔眼捕抓魔力动向，早先一步计算出魔力光炮的轨迹，少部分无法躲开的魔力光炮就是魔眼亦或者魔术化解，暗暗心惊。
　　不愧是神代魔术师，火力和一般的魔术师天差地别，就算是Caster阶职的库·丘林也不能与之相比。
　　塞弥拉弥斯安然坐在王座上，操纵魔术法阵攻击不断，冷笑讽刺：“你就只能像猴子一样逃跑吗？枉我对你还抱有如此之高的期待，如果你也是魔术师，那就好好来一场魔术较量。”
　　场面几次僵持不下，塞弥拉弥斯施展魔术抓不到霍尔，霍尔也找不到近身的机会。
　　霍尔始终不慌不忙，现在的局面，着急的是塞弥拉弥斯。
　　塞弥拉弥斯连续施展魔术，显露疲态，魔力光炮交织而成的防御网有一刹露出漏洞。
　　机会！
　　错开一道魔力光炮的瞬间，霍尔找到攻击的间隙，默念咒文施展魔术强化身体，光纹溢满魔力。
　　“重力归于大地。”
　　“加速。”
　　霍尔眨眼间冲到了王座面前，对着塞弥拉弥斯一拳轰出。
　　“愚蠢！”
　　哗啦啦啦~
　　几十道魔术锁链倾巢而出，捆住了霍尔全身，颤抖的拳头距离塞弥拉弥斯不足十厘米，却无法再进分毫。
　　“战斗方式就和野兽一样，依靠本能，你真的是Caster？”
　　“再用你的眼睛尝试一下操控锁链如何？”塞弥拉弥斯嗤笑，伸了伸手，几十个魔术法阵对准了霍尔，魔力凝聚，下一秒几十道魔力光炮就能把霍尔轰成碎渣。
　　这次，塞弥拉弥斯展开的魔术法阵针对霍尔的魔眼编织了反侵蚀术式。
　　霍尔也笑了，冰冷且残忍的笑容：“这是神代魔术师的通病吗。”
　　与塞弥拉弥斯战斗，霍尔最大的依仗从来都不是魔眼。
　　曾经，另外一名神代魔术师美狄亚也犯过类似的错误。
　　被现代魔术师近身。
　　霍尔的面前，一本厚重精美的书籍显现展开，书页纷飞，笼罩霍尔的身体解除了魔术锁链的束缚。
　　“Casseur de Logistille！（破却宣言）”
　　宝具真名解放，数十道魔力光炮轰击书页展开的保护结界却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这是！”
　　察觉到异常的塞弥拉弥斯惊诧起身，瞪大眼睛，却已经迟了，眼睁睁看着霍尔的拳头没入自己的心脏，穿胸而过，血染王座。
　　Luna Break Manual（魔术万能攻略书）
　　等级：C+
　　种类：对自身宝具
　　距离：－
　　最大捕捉：1人
　　魔女罗杰斯媞拉授予阿斯托尔福的魔导书，记载着打破所有魔术的手段，属于常驻宝具，持有时获得A级别对魔力。
　　霍尔白天从阿斯托尔福借来了这个宝具并利用自己的宝具复制一份。
　　对Caster阶职王牌，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百貌哈桑的分身拿着这个宝具都能干掉神代魔术师。
　　从一开始，霍尔就看穿了塞弥拉弥斯的本性，一举一动都具备诱导性，只要靠近塞弥拉弥斯就算跌入陷阱也在所不惜，反正所有魔术都能用宝具化解。
　　最后，干脆利落的将其击杀。
　　正殿充斥魔术创造的剧毒，塞弥拉弥斯也在算计霍尔，若不是霍尔拿着阿斯托尔福的宝具，胜负还真有点不好说。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王座之顶，鲜血从阶梯流下。
　　“呜哇~”
　　亚述女帝塞弥拉弥斯吐出一大口鲜血，作为灵核的心脏被霍尔一拳轰碎，哪怕是神代魔术师亦回天乏力。
　　她抬起颤抖的右手抓住霍尔的衣服，失神低语：“不可能···”
　　她引以为傲的神代魔术就这样被轻易化解。
　　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霍尔用了何种手段。
　　她死了，她的御主天草四郎时贞怎么办？
　　还不能死！
　　亚述女帝颤抖画出符文，魔术法阵还没有显现就被消除。
　　霍尔的魔眼以视物为条件始终发动，封锁空间，消除塞弥拉弥斯使用魔术逃离的可能性，淡道：“格斗术是现代魔术师擅长的领域之一，下次被召唤出来可要好好记住这个教训。”
　　“嘁。”塞弥拉弥斯猛然抬头，染血的美丽脸庞多了几分妖异，美艳绝伦却又被强烈的愤怒以及怨恨破坏，竭嘶底里恨道：“可恶···可···恶，卑鄙的家伙，我不可能输给你这种人！我诅咒你！我的毒将流入你的灵魂！延续到你的所有后代！你在不久后将饱受痛苦死去，你的后代永远活不过二十岁！”
　　诅咒。
　　神代魔术师的诅咒可不是开玩笑，历史传说中就有无数英雄国王死于魔女的诅咒。
　　然而霍尔自己也是一位不逊色塞弥拉弥斯的魔术师，魔眼持续发动的情况下，灵核破碎的塞弥拉弥斯根本无法使用魔术。
　　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真难看，输了就乖乖退场，别做徒劳挣扎。”霍尔挥手甩出塞弥拉弥斯的身体，操控火元素形成一颗高温火球将其烧却。
　　哗啦~哗啦啦啦啦~
　　千吨天上之水自穹顶倾落，淹没了正厅，虚荣的空中花园失去了主人，被赋予的概念正在消逝，归于正常。
　　门扉被水压冲开，失去魔术固定的建筑结构无法承受水流的冲击坍塌碎裂。
　　激流中，霍尔平静前行，水元素使魔创造出一个防御结界，分水破浪，滴水不进。
　　正殿的背后藏着虚荣的空中花园这座空中要塞真正存在的意义。
　　那是塞弥拉弥斯根据天草四郎时贞想法创造出来用于与大圣杯系统连接的魔术神殿。
　　倘若天草四郎时贞成功夺取大圣杯，执行计划，大圣杯将于这座虚荣的空中花园结成一体，巡游全世界，吸收全世界的灵脉魔力。
　　不出意外，天草四郎时贞应该就在那里。
　　······
　　诺大的空间竖立无数石柱与穹顶相连，延伸至极远的黑暗深处，无法确定这个空间有多么广阔，地面雕刻有密密麻麻的直线纹路，那些全部都是拟似魔术回路，这座虚荣的空中花园真正的命脉。
　　可惜，它们永远无法发挥出被创造出来的作用。
　　白发的神父天草四郎时贞身穿和式长袍，腰饰配件，凝视穹顶，苦笑摇头：“塞弥拉弥斯，连你也输了啊。”
　　哗啦~
　　流水涌现，淹没了地面，从天草四郎时贞的脚跟趟过。
　　他所背对的位置，流水突然异变，升腾而起，汇聚成人形，完全褪去后露出了霍尔的身体。
　　天草四郎时贞转过身，平静面对霍尔，漆黑的瞳孔藏着极深的黑暗，朗声询问：“黑方的Caster，可否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理由，又对圣杯寄托了何种愿望。”
　　“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杀你，不需要理由，也没什么特别的愿望，至少和你的愿望相比起来是这样。”
　　“无法理解，偏偏是你这样的人。”
　　“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站在这里。”
　　“谁。”
　　霍尔摊了摊手：“不知道，或许是另外一个人造人，或许是维系人理的组织，或许是正义的伙伴，或许是路过的热心市民。”
　　天草四郎时贞脸色一肃，少见流露出愤怒的情绪，大声质问：“少说无聊的妄言，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无法拯救人类，我所走的道路，六十年的坚持全部都是错的吗？如果我们是正反的两面，你应该能解答我的问题，黑方的Caster！”
　　霍尔笑了笑，戏谑道：“当然能，但我不想说。”
　　天草四郎时贞深深吸了一口气：“塞弥拉弥斯已死，我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也不会再有下一个六十年，我的理想，我的执念，现在就只剩下对你的怨恨。”
　　他凝视自己的右手，恍然若失：“但是，即便复仇也是毫无意义的行为，短暂的胜利只会引向更深的绝望。”
　　“我深爱着人类！知道人类有多么的丑陋，低贱，残酷，然后也深知人类有多么的伟大，坚强，我所做的，就是想要拯救人类，将人类从原罪中解放，抛弃名为肉体的枷锁！”
　　白发的神父怒吼将六十年积蓄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他舍弃了一切，也包括自己的人性只为人类的救济，现在一切都被推翻，连同名为天草四郎时贞的人一同否定。
　　“人类成为永恒，将不在受到生存的本能束缚，自然也会抛弃丑陋的愿望，人类将会成为一只思考的精神体。”
　　“这毋庸置疑是人类终有一天会达到的领域，我的愿望只是将其加速，减少了无数年的牺牲演化。”
　　“这就是我所深信不疑的正义，我的夙愿。”
　　“然而···”
　　“这是天主对我的惩罚吗，让我看到了希望，又将我引入了更深的绝望！”
　　天草四郎时贞闭上眼睛，所有的情绪如潮水退却，话语只剩下深深的空虚和疲惫。
　　霍尔也受他流露的情绪感染，内心轻叹：“天草四郎时贞，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黑方的Caster，我再问一遍，你是否有回答问题的打算。”
　　霍尔冷漠回应：“将你六十年的执念转为对我的怨恨，竭尽全力击败我，这样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杀掉你可比动摇你的信念简单的多，何况这场游戏应该有个更加有趣的结尾。”
　　说起来，言峰一家子，另外一个世界的言峰璃正和言峰绮礼都被霍尔送去见上帝了，加上被收养的天草四郎时贞，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执念
　　流水成圆，魔眼以视物炼成，两把合金细剑交叉竖立在霍尔面前，一边思索。
　　天草四郎时贞的阶职是Ruler，因为受肉固化了这一阶职属性，保留A级别的对魔力，一般魔术无法造成伤害，而施展大魔术有着苛刻的条件以及大量魔力需求。
　　所以，还是近战更容易解决。
　　只不过因为失去了黑方据点，霍尔的全属性下降一个等级，哪怕是用魔术强化身体也逊色于天草四郎时贞。
　　霍尔的魔眼瞳孔略微收缩，操控体内细微的魔力流动，确保心脏魔术陷阱正常运转。
　　“和亚述女帝战斗的时候故意露出破绽都没有任何反应，藏得很深，但知晓自己正在和天草战斗的达尼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与天草四郎时贞一战，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引出李书文。
　　霍尔拔出细剑，交锋交错，如剪刀对着天草四郎时贞的脑袋，手臂的光纹蔓延到细剑进行结构强化。
　　“结构补全。”
　　“材质强化。”
　　“固定。”
　　天草四郎时贞亦拔出腰间佩剑，剑锋所指，眼神骤变，滔天杀意涌现，寒声道：“别小看我六十年的执念，黑发的Caster。”
　　霍尔收拢姿势，如狩猎的野兽藏起獠牙，冷笑：“区区六十年，就算是五百年的执念我也斩过。”
　　四目相对，均从对方的眼里感受到毫无保留的杀意。
　　气氛短暂安静，脚下的流水受到狂暴的魔力牵引荡漾涟漪，相互触碰的瞬间即是开战的信号。
　　砰！
　　两人的身影同时从原地消失，身影交错，剑与剑碰撞发出巨大的长鸣，一阵一阵爆发的气浪将地面的积水吹飞。
　　铿！铿！铿！铿！
　　金铁碰撞之声溢满了这片空间，火花四溅，模糊映出了黑暗中高速移动的身影。
　　轰隆~轰！轰！
　　所到之处大地分解，石柱崩塌，漫天水汽以及烟尘被狂暴的气劲吹飞。
　　“不可能！”
　　天草四郎时贞恨声低喝，手持武士刀节节败退。
　　完全出乎他的预料，霍尔在据点被击破的情况下竟然能在武艺上压制住他。
　　至今为止，天草四郎时贞已经走过了无数的地狱，自认为从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武艺不会输给神话传说的英雄。
　　霍尔的细剑几乎晃花他的眼睛。
　　稳！快！准！狠！
　　这就是天草四郎时贞对霍尔挥动两把细剑最直观的感受，仿佛不是和一个人战斗，两把细剑时常能发挥出完全不同的剑术风格，让天草四郎时贞无所适从。
　　天草四郎时贞所遇到的所有敌人里面，霍尔都属于异类中的异类。
　　“为什么要阻止我！”天草四郎时贞怒吼。
　　霍尔默然不语，保持精神高度集中操控魔眼运作，灵子演算功能辅助切割成十几份的思维，统合霍尔所经历的战斗经验，分析出最适合进攻的路径。
　　现在的霍尔剑术超出人类领域，成为一台货真价实的杀人机器。
　　每一剑都是演算出来的最佳结果。
　　每一剑都是霍尔经历无数世界，无数战场总结出来的经验。
　　天草四郎时贞能勉强防御不是因为他的属性比霍尔更加优秀，也不是因为他的剑术高超。
　　在天草四郎时贞的双手藏有名为【右腕·恶逆捕食】，【左腕·天惠基盘】的宝具，那是基于他曾经创造出来的奇迹演化。
　　分别有着【心眼（真）】、【心眼（伪）】的技能能力。
　　前者是敏锐的战斗嗅觉，能在任何战斗中找到最合适的行动，后者是经历无数战场磨炼出来的直感。
　　两者相辅相成，对战斗的帮助不会比霍尔魔眼的灵子演算功能差。
　　激斗不止，霍尔的眼里只剩下天草四郎时贞，瞳孔映出他的动作，洞悉他体内所有魔力的动向，预判动作，寻找破绽。
　　左手，下横劈。
　　残光掠过，旁侧石柱被细剑劈开，仿佛是机械切割留下，切口平整无比。
　　铿！
　　天草四郎时贞双手持剑挡住，他的身体被看似纤细的细剑抛飞。
　　右手，突刺。
　　剑未出，天草四郎时贞早先一步预判，收剑回防。
　　砰！
　　剑尖轰击武士长刀的刀身，一连串空气爆散，把天草四郎时贞整个人击飞出去。
　　流水缠绕霍尔的双腿，推动霍尔身体紧随而去，细剑一半没入地面，从下向上掀起，连同岩石地面一同劈开！
　　“别小看我了！”天草四郎时贞狰狞低吼，稳住身形，低喝：“宣告！”
　　藉由双手宝具连接魔术的基盘，创造出魔术法阵，限制住辅助霍尔战斗的元素使魔。
　　挥手间，连续投射十几把黑键，封锁了霍尔的闪避空间。继而武士长刀扬起，无形的气劲破开池水，劈开水珠，身体瞬间从原地消失。
　　他所站位置的池水还没有溅起水花，身体已然冲到了霍尔的面前，高举武士长刀，最简单，最强力，最为凌厉的竖劈封锁霍尔剑术施展空间。
　　天真。
　　霍尔早有预料，轻巧侧身躲闪避其锋芒，魔眼控制投射而来的黑键改变轨迹。
　　轰！
　　扬起漫天水花被武士长刀一剑斩断，连同周围十几根石柱受到波及，断裂坍塌。
　　“在哪！”天草四郎时贞扫视水帘，尚未找到霍尔的身影，本能驱使他举起武士长刀防御来自侧边的斩击。
　　铿！
　　霍尔的身影从水帘显现，细剑的斩击被挡住，无奈再度缠斗。
　　两人的身影无法用人类的肉眼去观测。
　　霍尔这连绵不断的进攻只是对天草四郎时贞速度的测量，霍尔脑海内名为天草四郎时贞的从者模型正在构筑。
　　手臂的光纹越亮皮肤呈不正常的黑红色，短时间内高强度的动作让霍尔的手臂肌肉损伤不小。
　　“手臂的力量正在衰弱，只能用分出思维施展身体炼成术应付一阵。”
　　“和缩起来的乌龟有的一拼，该说不愧是耐揍的Ruler阶职。”霍尔心里暗骂，双手不停，迸发激烈的火花。
　　剑术领域霍尔占据绝对的优势，速度不比天草四郎时贞快多少，双剑却能编织出天衣无缝的剑网，一剑接着一剑，相互补全攻击的间隙。
　　被动防御的天草四郎时贞一旦被压制就连出剑的资格都没有。
　　继续下去，要么是霍尔的身体承受不了率先崩溃，要么是找到机会一剑绝杀。
　　当然，霍尔有必胜的信心，问题是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分解魔眼
　　地下空间，水雾漫天，闪烁的剑光映出了霍尔和天草四郎时贞的身影。
　　铿！铿！铿！
　　剑戟交错，道道无形气浪卷起齐膝的池水拍打石柱。
　　利器划破空气发出的尖啸被雷霆般的金属震击声淹没，武士长刀与双手细剑的交锋绽放满天花火，眨眼间就从一侧横飞至百米开外。
　　池水被激荡的气劲掀起，水帘刚刚荡起又被无数的气劲斩断。
　　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方圆数公里之内只剩下寥寥数根石柱完好无损。
　　殊死一战，天草四郎时贞发挥出了生前创造奇迹的力量，哪怕面临绝境，在流干身体的最后一滴血前绝不放弃。
　　理想与人生被全盘否定，走到现在，天草四郎时贞只想从霍尔的身上得到答案。
　　剑光缭乱，激斗不止。
　　天草四郎时贞身上遍布伤口，染红了和式长袍。
　　霍尔耳边回荡着天草四郎时贞声嘶力竭的怒吼：“大圣杯的价值在你的眼里只是一场游戏的话！为什么不把它让给我！”
　　凭实力就能赢为什么要打嘴炮？
　　霍尔咧嘴嗤笑，右手反握细剑，身体后跃数步躲闪剑光，以此为匕改变战斗风格，从双手细剑的强攻转变成一手持匕的攻防一体。
　　彼此的体力和魔力都差不多消耗到极限。
　　霍尔的身体接近崩溃，天草四郎时贞只会更差，虽然他的宝具也赋予了他肉体不老的性质，实际对强度并没有影响。
　　天草四郎时贞的速度与力量都在急速下降。
　　“为什么在这里和我战斗！”
　　听着天草四郎时贞的怒吼，霍尔心里只感觉到悲哀，他和某位正义的伙伴一样，来到了绝望的尽头，已经没什么留给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不能理解！”
　　铿！
　　武士长刀劈在霍尔反握的剑身上，却已经无法逼退霍尔一步。
　　嘎吱~嘎吱~
　　两人脚下涟漪荡开，谁也没有退后半步，力量的碰撞无法立刻分出胜负，霍尔看清了他狰狞的神色与眼眸之内燃起的绝望与愤怒之火。
　　霍尔平静道：“你出刀的速度变慢了，六十年的执念终归也只是这种程度。”
　　这一句话如火上浇油，彻底激发天草四郎时贞的怒火，当理想的末路是绝望，其执念彻底转化为杀意。
　　“你这种人！”
　　天草四郎时贞不止从哪爆发力量，逼退霍尔。
　　“右腕·恶逆捕食！”
　　“左腕·天惠基盘！”
　　天草四郎时贞双腕各燃起青蓝色与红黑色的火焰，构成符文，青蓝色的光纹从双手蔓延至全身，力量陡然膨胀，劈开了霍尔的双剑，在无法反应过来的一瞬一脚踢飞霍尔的身体。
　　砰！砰！
　　霍尔连续撞碎了两根石柱，调整好身体平衡，双剑插入地面拖行数十米，刚抬头就看到眼前劈落的剑光。
　　“你的首级我收下了！”
　　好快！
　　霍尔的魔眼洞悉天草四郎时贞的身体，明明体力和魔力见底，天草四郎时贞的速度与力量却比一开始更强。
　　不光如此，他的战斗反应也发生了变化。
　　解放了宝具的真名，心眼的能力得以提升，而且天草四郎时贞的宝具拥有类似于霍尔魔眼的功能，是可以与任何魔术基盘连接，从而使用任何魔术的万能钥匙。
　　天草四郎时贞模拟了霍尔强化身体的魔术。
　　避无可避，霍尔交叉双剑硬抗武士长刀的顺劈。
　　轰！
　　大地崩裂，水花连绵激荡而起，强大的力量崩碎了霍尔的细剑。
　　咔擦~
　　霍尔神色凛然，剧痛侵蚀神经，握住双剑的手腕被巨大的力量碾碎，五脏六腑也受到冲击。
　　不再犹豫，魔眼发动魔术，激荡而起的水汽卷向霍尔的身体，以水为媒介完成了短距离的空间转移。
　　流水汇聚成人形，藏于百米开外的一根石柱背后。
　　“虽说逼出了天草四郎时贞的宝具，应对起来却比想象中棘手的多。”
　　“不，原本天草四郎时贞就击败过贞德，实力根本不弱，况且自己还是被削弱后的状态。”
　　霍尔皱眉注视自己的双手，被巨大的力量扭成麻花，骨骼爆开插入肌肉，鲜血淋漓。
　　这种程度的伤势霍尔已经习惯了，以魔眼为圆发动身体炼成术，几道蓝弧闪烁，双手便恢复原来的模样。
　　甩了甩双手，活动自如。
　　但魔术回路一时半会无法复原，不能被魔术的强化效果覆盖，这双手和天草四郎时贞战斗与废物无异。
　　差不多也到极限了，结束这场游戏吧。
　　霍尔从石柱走出，注视黑暗深处，先是一抹剑光出现，其后是人影，渡水而来。
　　天草四郎时贞的上半身衣服全部消失，身体遍布光纹，隐隐可见开裂的血纹，施展魔术强化身体只会加快他的自我毁灭。
　　他停下脚步，剑指霍尔，沉声质问：“你就由我来打到，将圣杯战争视作游戏之人，就连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魔术师也不如。”
　　“这些话等你击败我再说也不迟。”
　　霍尔从容一笑，手一松，两把细剑掉落到水里，右手遮住魔眼，再度挪开手掌时，魔眼的辉光发生了奇异的转变，瞳孔染上了少许虹色。
　　“什么！”
　　与此同时，天草四郎时贞脸色大变，双手交叉护在身前，彷如被一辆无形的列车撞到，手里的武士长刀寸寸断裂，身体倒飞十几米摔到池水里面。
　　魔眼——【分解模式】
　　让魔眼与炼金术的基盘相连，施展炼金术进行物质的流转，止步于分解的步骤。
　　《钢之炼金术师》里面斯卡需要触碰物质才能将其分解，霍尔只需要目视即可。
　　然后因为基盘不同，即便A级别的对魔力也很难防御这种攻击。
　　当然，威力肯定是比不上一些大魔术，更比不上扭曲之魔眼，所以只有现在这种特殊的条件才能派上用场。
　　天草四郎时贞之所以被击飞而不是身体被分解，也是因为他双手的宝具连接上炼金术的基盘，勉强挡住了魔眼的能力。
　　他的身体和魔力都被刚才的战斗榨干，在魔眼的分解能力面前再无抵抗之力。


第二百二十九章  零次收束
　　“刚才只是打招呼，你的身体濒临死亡，也没有多余的魔力，你要怎么办？”
　　霍尔漫步前行，魔眼的能力持续辐射周围，大地崩溃，石柱化作沙尘飘散，流水沸腾又不断湮灭消失。
　　天草四郎时贞挣扎站起身体，声音低沉无力：“如果我的所作所为，我的愿望没有价值，至少不能让你得到圣杯！”
　　“左腕·缩退驱动！”
　　“右腕·空间折断！”
　　作为宝具的双腕交错，其魔术回路相连，使其变质暴走，吞噬了所有的魔力，当魔力不足便抽取天草四郎时贞的生命力。
　　发动这个宝具原本需要庞大的魔力，即便是从者状态也需要御主之外的魔力支援。
　　天草四郎时贞没有天之杯的魔力支援，强行发动基本就是自我毁灭，本质与燃烧灵基释放宝具并无不同。
　　无数次的收束与精炼诞生了绝对的黑暗，基于破灭概念，物质亦或者光线，乃至于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被其吞噬。
　　天草四郎时贞的身体迅速老化，就连他自己的身体也被创造出来的宝具一点一点吞噬。
　　最后的一刻，他露出了笑容。
　　“为万物带去终结，吞噬一切吧！崩坏之星！”
　　“双腕·零次收束！”
　　黑暗空间陡然扩散，第一个把天草四郎时贞吞噬进去，狂风呼啸，浪潮奔涌，地下建筑轰然崩塌，被吸入黑暗。
　　空间被锁定，想要施展魔术逃走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比预想中还要难对付。”霍尔眉头轻佻，不敢大意，激活一枚令咒强化魔眼的能力，大量的魔力涌入魔眼的魔术回路，过载运行下，内部生理结构率先无法承受而爆开，鲜血从眼眶躺下，针扎的刺痛令霍尔皱眉不已。
　　天草四郎时贞经由双腕发动的宝具固然强大，因为和全部的魔术基盘连结，当成纯粹知识的魔术也能在某种程度使用，但是如果对上神代魔术师就很难发挥作用。
　　【双腕·零次收束】的原理和【元素使的魔剑】非常相视，元素使的魔剑是模拟神代以太并使其实质化产生破坏之光，零次收束是模拟黑暗物质进行精致，形成侵蚀一切的破灭空间。
　　基于对该原理的认知，将其逆转也不是并无可能，只是需要比天草四郎时贞更高的魔术知识以及魔力。
　　霍尔两个条件具备。
　　轰隆隆~
　　万物破灭，膨胀成半径十几米的黑暗空间周围形成了恐怖的风暴。
　　并非这个空间具有吸力，而是因为它象征着破灭的虚无，与其说是吸入，不如说是大气产生了风暴。
　　附近一带的地区空间被吞噬，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空气涌入，其原理就类似把一个空瓶子竖直放入水里，周围的水会自然流入瓶子内。
　　有趣。
　　霍尔对这种未知的魔术知识非常感兴趣，如果将其解除，霍尔也能掌握相关知识，从而使用类似的魔术。
　　“分解吧！”
　　霍尔魔眼绽放辉光，如一个无底洞贪婪索求魔力，榨干霍尔体内的魔力再吸收了一枚令咒，过量的魔力涌入脑袋，身体率先无法承受。
　　鲜血从眼眶源源不断流出，染红半边脸颊，渐渐的，口鼻耳朵也溢出了鲜血。
　　“撑住！”
　　“现在还不是剑鞘该发挥作用的时候。”
　　霍尔紧咬牙关，嘴里弥漫着铁锈的味道，全身血液逆流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魔眼将其解析，进而侵入，侵蚀成属于自己的魔术。
　　庞大的黑暗空间陡然颤抖，停止了膨胀，刹那间所有被吸入的物质静止，从天空衰落。
　　纯粹的虚无是不可能存在这个世界，因为纯粹的虚无属于世界的背面。
　　将世界想象成平静的水面，虚无的概念类似于石头，扔到水面永远不可能浮上去，所以需要承载虚无的物质或者容器。
　　魔眼就是在侵蚀构筑破灭空间的某种容器。
　　霍尔站起来，朝着黑暗的破灭空间步步紧逼，后者的体型随着霍尔的接近迅速缩小，最后只剩下一个篮球大小，不甘颤抖一下后消失不见。
　　成功了。
　　霍尔还没有来得及为解除危机而松一口气。
　　砰！
　　耳边响起了炮弹的轰鸣，胸口陡然传来阵阵刺痛，艰难低下头就看到心脏处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这一刻，霍尔心里没有惊慌，反而有一股啼笑皆非的感觉。
　　苍天绕过谁，刚刚才一拳轰碎了亚述女帝的心脏，这么快轮到自己的头上。
　　霍尔一点都不意外，或者说这就是霍尔想要的结果。
　　“A···Assassin。”霍尔涩声呢喃，嘴角扬起怪异的浅笑，瞳孔溃散，直直摔倒在地。
　　霍尔的背后，站着身体瘦削的老人，拳头上还滴着血。
　　“可别怪老夫，可以的话老夫也想要和你正面一决生死，造化弄人，老夫只是区区一介杀手。”
　　“咦！？”
　　李书文脸色大变，以手为刀削去了右臂。
　　断臂还没有掉落到地面就覆盖上一层死灰色，落入水里如墨水消融。
　　李书文愣愣看着这一幕，在扭头看了看霍尔的尸体，快意大笑：“哈哈哈，竟然在自己的身体下如此剧毒，真是有趣而可怕的西洋魔术师！”
　　“这下，这副老骨头就彻底不中用了。”
　　即便及时斩下右臂，诅咒已经蔓延到他的体内，圈境自破。
　　李书文正欲离去，黑暗中传来冷冽的声音：“就是你袭杀了御主吗？”
　　李书文扭头看去，金发碧瞳的骑士王缓步走来，银甲蓝裙，英姿飒爽，现在俏丽的脸庞毫不掩饰杀意。
　　“看来，不能怎么简单结束啊。”李书文咧了咧嘴，摆好八极拳姿态。
　　Saber眼睛看向地面霍尔的尸体，胸口的伤势随着她的到来快速恢复。
　　圣剑剑鞘会随着主人的到来加快治愈速度。
　　尽管拥有剑鞘护身，霍尔不可能死去，如尸体般的状态也让Saber双手不自然抖了抖。
　　她曾经品尝过失去所有的滋味，再也不想重蹈覆侧。
　　双手握剑，碧瞳杀意弥漫。


第二百三十章  人即使被杀也不会死
　　霍尔恢复意识时已是白昼，感觉自己的脑袋枕着柔软之物，浅淡的幽香涌入鼻腔。
　　猛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摸向胸膛，感受强而有力的心跳。
　　人被杀就会死（×）
　　人的弱点是心脏（×）
　　即使被杀也不会死（√）
　　伤势似乎完全恢复了，不愧是型月世界排名第一的防御宝具。
　　“这么快就醒了啊，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构造？就算是从者，这种恢复力怎么也说不过去。”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促狭之意。
　　霍尔这才发现自己应该是枕在伊什塔尔的玉腿上，稍稍仰头顺利看到了伊什塔尔俏丽的脸庞。
　　眼前是金发的女神，俏丽的小脸无论从任何角度都找不到一点瑕疵，不愧是作为美的女神。
　　“哎。”霍尔轻叹。
　　“什么啊，这副失望的模样，枉我好心照顾你，还用魔术治疗你的身体。”
　　“我不是对你有所不满，只是感觉躺在你的腿上仰头就能看到你的脸，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的可惜。”
　　“虽然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总感觉里面存在恶意的成分，要不要赏你一发咒弹好好清醒下脑子。”伊什塔尔竖起食指，指尖燃起红黑色的咒弹。
　　算了，贫乳也是稀缺资源。
　　霍尔暂时也不打算起来，问道：“结束了？”
　　“大概吧，Saber把你带回来这里交给我治疗，她现在还在外面巡逻。”
　　“Rider怎么样了。”
　　能回到光辉之舟就已经很大程度上说明了现状。
　　阿噶琉斯的实力几乎可以和迦尔纳比肩，而且在和Saber的相性上略占上风，Saber不具备击败阿噶琉斯的能力。
　　故而击败阿噶琉斯的关键就在于他的御主，也就是被亚述女帝用毒麻醉精神的那一群人。
　　Saber能把霍尔的身体带回来就说明阿斯托尔福完成了霍尔交代的任务。
　　伊什塔尔没好气道：“我又不是百科全书，我怎么会知道。”
　　检查完身体，霍尔起身离开船舱，迎面遇到了阿斯托尔福，依旧是活力十足的模样。
　　他热情打招呼：“喔~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霍尔你输了呢，伤势不要紧吧？身体哪里还疼吗？还是继续休息比较好吧？”
　　你是老妈子吗？
　　霍尔点头道：“身体暂时没问题，红方的御主怎么样了。”
　　“啊。”阿斯托尔福回想起什么，双手叉腰，气鼓鼓道：“真是过分，为什么不提醒我那里有非常可怕的怪物，我可是差点就被吃掉了啊。”
　　霍尔耸了耸肩：“那是最适合你的工作了。”
　　换成其他从者，阿斯托尔福也没有获胜的能力，不过他的宝具倒是很好用。
　　阿斯托尔福捏着下巴沉吟，欣然笑道：“我有帮上忙就好，我让Rider的御主解除了和Rider的契约，反正他们也没用了，就放他们走了。”
　　“没直接用令咒强制命令Rider退场？”
　　阿斯托尔福摇头：“我可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这种行为是对英雄的不敬，也是对骑士王侮辱！”
　　阿噶琉斯是Rider而非Archer，没有单独行动的技能，切断了和御主的联系后，存续的魔力最多只能支持他存在几个小时，更别提高强度战斗下。
　　关系不大。
　　霍尔拍了拍阿斯托尔福的肩膀，由衷感谢：“总之，做的不错。”
　　“喔~继续夸奖我，还需要更多，歌颂查理曼十二勇士之名。”
　　阿斯托尔福吐了吐舌头：“对了，霍尔，很抱歉之后我可能派不上用场了，和那只怪物战斗几乎把令咒的所有魔力都用干净了，现在光是维持身体就相当吃力，大概还有一两天时间我就会消失吧。”
　　“你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吗？”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在这个世界逗留更长的时间，体验全新的现代冒险。”
　　“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咦？”
　　“现在只剩下黑方的Assassin和Lancer，可以确定是我们获得了这次圣杯大战的胜利，就算是不依靠大圣杯许愿，以我的魔术水平掌握了60年份的地脉魔力，圣杯能完成的愿望我也能完成。”
　　不等阿斯托尔福回答，霍尔背后传来女神促狭的声音：“哼，真的是这样吗？单纯的许愿功能那个破泥偶（恩奇都）也能完成，你应该也知道圣杯真正的功能吧。”
　　霍尔瞥了她一眼，干脆挑明，缓声道：“收集从者的灵魂，打开通往世界外侧的根源之涡。”
　　“正确来说是收集六名从者的灵魂，打开通往世界外侧的孔，然后利用积累的庞大魔力将其固定，从而实现第三法。但只要想要实现第三法，就必须一点不剩，最大限度利用积蓄的地脉魔力，你是魔术师，只要是魔术师就不可能摆脱对根源的渴求。”
　　“你说的没错，不愧是御三家出身，不过你忘了圣杯战争是追求根源的仪式，对于已经达到根源的魔术师而言并无太大作用。”霍尔轻笑道。
　　伊什塔尔脸色僵硬，不可思议惊呼：“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掌握了第三法！？”
　　霍尔笑了笑，也不解释。
　　根源就是究极的知识，与《钢之炼金术师》里面的真理类似，瓶中小人曾短暂掌握过真理，最终又因为反国土炼成阵将所有贤者之石吐出，从而无法承受真理的力量而被真理吞噬。
　　型月世界，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就别想到达根源之类。
　　反正肯定会被抑制力阻止而吃力不讨好。
　　只要得到庞大的魔力，根源能做到的事情，神代魔术师基本也能做到。
　　对于神代魔术师而言，现存的五大魔法就是难度极高却如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玩意。
　　五大魔法之中，第一法（不详）和第五法（魔法·青）都是抵达根源的结果，可以视为某一位魔术师达到根源后获得的奖励，剩下的第二法（平行世界穿越）、第三法（灵魂物质化）、第四法（不详）都是抵达根源的手段。
　　而在神代，所谓根源不过是神代魔术师可以随手利用的力量。
　　综合以上，也不是说霍尔就完全对根源不感兴趣，更加正确来说是对圣杯战争这个魔术仪式不感兴趣。


第二百三十一章  被诸神奉为活祭的女神
　　“Assassin退场？”
　　从Saber嘴里知晓这个消息颇让霍尔惊讶。
　　霍尔预料到了李书文会偷袭自己，故而在自己的身体设下侵蚀从者灵基的魔术陷阱，就是想要废掉李书文最为棘手的固有技能【圈境】，之后再慢慢解决也不迟。
　　倒没有预想到Saber会早一步到来，堵截了刚刚偷袭霍尔的李书文。
　　在【圈境】被破，灵基受损的情况下，李书文必然不可能是Saber的对手。
　　Saber秀气俏丽的小脸弥漫担心：“比起这个，霍尔，你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吗？”
　　“有阿瓦隆在，不用担心，黑方的Assassin退场，算是扫清了最后的障碍。”
　　“啊，圣杯战争算是结束了吗。”Saber语气复杂道，本应该高兴的事情却显得情绪低落。
　　霍尔牵住她的小手，点头又摇头：“还剩下黑方的Lancer，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
　　Saber一怔，红着脸迟疑道：“她是我们的敌人？”
　　“以前不是，现在是，这就是圣杯战争，不过这还是取决于她的态度，老实说我也不想杀掉她。”
　　凑齐六名从者的灵魂就能关闭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加上作为这次圣杯大战最大的黑幕天草四郎时贞退场，黑方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说是这次圣杯大战结束亦无不妥。
　　霍尔这样确信着。
　　······
　　然而，实际情况总比霍尔想象中还要出格。
　　光辉之舟来到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城堡上空，发现这里早已经成为了冥界领土，昔日绽放的庭院之花全部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岩石，终日不见阳光，原来富丽堂皇的城堡也成为了恐怖电影里面的最佳取材点。
　　埃列什基伽尔站在城堡大门前，一只手拿着华丽的双刃长枪，美丽凛然的姿态毋庸置疑就是那位冥界女神。
　　霍尔从光辉之舟跳下，来到冥界女神面前疑惑发问：“Lancer，黑方的御主呢？”
　　埃列什基伽尔愉悦微笑：“如你所见，已经不在这里了。”
　　“具体来说。”
　　“那个亵渎人类灵魂的魔术师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其他魔术师以及人造人被驱逐离开，这里只剩下冥界和守护冥界的我，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Caster，如果你再晚来一天的话，或许我见不到你了。”
　　停顿一下，埃列什基伽尔毫不在意道：“如你所见，束缚我的最后一枚令咒用完了，再过不久我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霍尔审视埃列什基伽尔，缓声道：“看起来，你并不像是想要向我求助。”
　　“当然，我可是女神，只有凡人献上祭品，女神赐予恩惠。”
　　理解冥界女神话里的意思，霍尔沉默片刻：“我很喜欢你，如可以的话我想尽量避免战斗。”
　　“咦！！！你突然说什么啊！”
　　埃列什基伽尔羞得满天通红，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掩嘴咳嗽一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之所以回应召唤就是因为对圣杯怀有执念。”
　　“你的愿望是什么。”霍尔犹不死心，埃列什基伽尔是霍尔最喜欢的角色之一。
　　“你已经知道了吧。”
　　“想要确认一下。”
　　“告诉你也没关系，利用大圣杯的力量将冥界的领域扩散至这个星球，收集全人类的灵魂。”
　　“·······”
　　伊什塔尔驾驶天弓马安娜从天空落下，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惊叹：“哇~性格一如既往的阴沉恶劣，这是什么愿望啊。”
　　埃列什基伽尔扫了伊什塔尔一眼，小脸多了分讶色：“伊什···不对，你并不是她，虽然你的确使用她的一部分力量，但在你的身体里面，支配你的意识的只有一半属于她，你只是拥有她一部分力量和记忆的魔术师。”
　　“一半？”霍尔略微诧异扭头看了伊什塔尔一眼。
　　“果然还是无法瞒过你，也无所谓吧，不管哪个都是我。埃列什基伽尔，我劝你还是放弃为好，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战胜这么多从者，何况还是状态这么差的情况下。”
　　埃列什基伽尔挺起胸膛，傲然宣告：“我是埃列什基伽尔，守护死，被诸神奉为活祭的女神！”
　　“将所有人类，所有灵魂收入冥界就我的职责和存在的意义！如果想要阻挠我，就算是Caster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伊什塔尔撇了撇嘴：“不就是一个阴沉死宅吗，我可没觉得你有这么伟大。”
　　“你这只小飞虫又知道我什么？”
　　乌鲁克剧场，成了。
　　埃列什基伽尔冷哼，漂亮的眼瞳转为金色：“多说无益，就好好感受一下吧，以及冥界女神的冷酷！”
　　“天为绝海，地为监狱！我的脚下乃冥府之怒！显现吧，发热神殿。”
　　“Kur Kigal Irkalla（灵峰踏抱冥府之鞴）”
　　埃列什基伽尔挥舞双刃长枪插入地面，整个冥界猛然颤抖，大地轰鸣，地动山摇。
　　呲呲呲~
　　冥界赤雷从开裂的大地溢出，冥界的概念被强化，任何生灵只要触碰到冥界赤雷的一瞬其灵魂就会被湮灭。
　　霍尔和伊什塔尔对视一眼，默契逃回光辉之舟，从天空俯瞰冥界的变化。
　　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城堡被从地底冒出的冥界赤雷蒸发，大地崩裂消失，整个冥界充斥着冥界赤雷。
　　伊什塔尔惊叹不止：“竟然用宝具将这个虚假的冥界转化为真物，慎二，你可别大意了。”
　　嗯？
　　霍尔一愣，好像有什么不对。
　　渐渐的，赤雷之海发生了诡异的变化，白色的灵体汇聚，诞生了一个巨大的白色鬼魂，抓住身下无穷的冥界赤雷猛然抛向光辉之舟。
　　呲呲~！
　　其声如万鸟齐鸣，其势毁天灭地，这一击威力不下于B级别的对军宝具。
　　霍尔不慌不忙，手一伸，展开一道结界轻松挡下了冥界赤雷。
　　“咦？”
　　赤雷之海，巨大的鬼魂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这里是冥界，虽然是伪造，经过宝具的二次强化后，这里已经和真正的冥界并无差异。
　　然而行使冥界女神权能的一击却被结界轻易挡下。
　　距离杀掉天草四郎时贞已经过了一天，这期间，霍尔成功将大圣杯与光辉之舟相连，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神殿。
　　这意味着，霍尔拥有一座拥有几乎无限供魔的神殿，实力上限甚至比第四次圣杯战争和斯卡哈在影之国决斗的时候更高。


第二百三十二章  终幕
　　“那就只好请你去死了。”
　　霍尔高举右手，乌黑的云层之下五道庞大的元素法阵展开，宣告宝具真名：“第十一质点，诞生万物，支配万象，一切记录始于此，终于末。”
　　呲呲呲~
　　遮蔽天空的元素法阵重叠相连，这次却并非重现神代真以太，元素与魔力不断变质精炼，形成黑色的雷霆，那是象征着虚无，侵蚀世界的黑暗物质。
　　在几乎无穷无尽的魔力以及霍尔的魔术支持下，轻而易举模拟天草四郎时贞的宝具【零次收束】，甚至且其概念与威力从对军级别上升到侵蚀世界。
　　不多时，精炼的黑暗物质收束成一颗圆球悬浮在霍尔的手里。
　　漆黑无光，平滑规整，就像是空间本身被削去。
　　“喂喂~这种危险的魔术，有个万一的话就连施术者本人也会被吞噬的干干净净吧。”光辉之舟的夹板，伊什塔尔凝重盯着霍尔创造出来的黑暗物质，悄悄拉开距离。
　　这一刻她终于认清作为魔术师她和霍尔之间的云泥之别。
　　“哇，不好的预感。”阿斯托尔福小心翼翼探头注视下方的赤雷之海，身形如小山一般的鬼魂感知到危机，连续投掷冥界赤雷却被结界全部挡下。
　　“呵呵。”
　　霍尔咧嘴轻笑，右手果断挥落，黑暗物质随之急速坠落，接触冥界赤雷的一瞬，体积无限膨胀，无声的世界里，天与地充斥着刺目的炫白，辐射至整个冥界，将其作为一个世界的概念吞噬殆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化身为巨大鬼魂的埃列什基伽尔发出绝望的嚎叫，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同被爆发的黑暗物质湮灭成虚无。
　　拥有大圣杯作为后盾的Caster和失去了御主的Lancer，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
　　冥界消失，但因为冥界并非固有结界，其概念基于神话传说中世界存在于一张纸的平面，故而与现实相连的世界，黑暗物质造成的破坏亦会反馈到现实。
　　当巨大的白色鬼魂以及赤雷之海消逝，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城堡方圆数公里之内的大地成为一个无底深渊，哪怕是阳光直射亦看不到深渊之底。
　　光辉之舟飞到岸边，伊什塔尔率先飞出去，抱着双手环顾四周，轻挑的声音略带幸灾乐祸道：“喂~出来吧，阴沉的家里蹲，明明我就已经给了你忠告，不过这家伙还算是好说话，如果你好好求饶的话，或许可以放你一马哦。”
　　金光汇聚，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身影显现在岸边，不见手里的双刃长枪，气质凛然，不屑哼声道：“如果是你这只小飞虫，必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苟且偷生的机会吧，我可是冥界女神，死亡的支配者，怎么可能会畏惧死亡！”
　　“都到了现在的地步，还在嘴硬。”
　　光辉之舟的夹板上，Saber叹服：“不，我能感觉到她的意志无比坚定，对自己的使命没有丝毫犹豫，即便面对死亡亦是如此。”
　　埃列什基伽尔看向霍尔，问道：“退场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Caster，面对冥界七门的质询，那时候的回答是真心的吗？”
　　霍尔反问：“在你看来，我那时候的回答有讨好你的成分？”
　　埃列什基伽尔犹豫摇头：“我不知道，神灵与人类的高度不同，注定存在无法跨越的天堑，所以我回答不了，也无法用人类的基准去判断。”
　　霍尔很清楚眼前冥界女神真正渴求的是什么，认真道：“我可以保证那时候的回答都是真心实意。”
　　闻言，就算是面对死亡亦毫无动摇的冥界女神却像是普通的少女，眼眶泪光闪烁，好似得到了珍贵的宝物展颜欢笑：“这样啊，太好了~”
　　她的身体弥漫着金色的粒子，正在慢慢变得透明。
　　伊什塔尔没好气道：“有什么好！你都要消失了，还关心无关紧要的问题，到底是怎么样啊？”
　　埃列什基伽尔浅声道：“虽然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在这次圣杯大战我的愿望的确实现了，只是Caster没有成为我的所有物（死者）这件事非常可惜。”
　　“咦？”
　　“最后，Caster，能叫我的名字吗？”
　　“艾蕾？”霍尔试探性说道。
　　“！？”
　　“呜哇~我说的是全名！”埃列什基伽尔抓着银白的双马尾秀发挡住害羞的俏脸。
　　将名字简化这种称呼模式本身就带有亲昵的成分。
　　好一会，她鼓起勇气正视霍尔，半透明的小脸绽放嫣然浅笑：“那我也叫你的名字，霍尔，再见，这次圣杯战争结束后，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在哪里相遇。”
　　别理Flag啊。
　　“再见，艾蕾。”霍尔目送埃列什基伽尔的身影消失。
　　旁边，伊什塔尔一副抓狂的模样，气势汹汹质问：“等等！等等！莫名其妙！完全是一头雾水，慎二！你和埃列什基伽尔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虽然你是黑方的从者没错，看上去就像之前就和她的关系不错，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打起来啊？”
　　霍尔扭头，眯着眼睛凝视伊什塔尔，直到她感觉全身不自在。
　　“什么啊？”伊什塔尔莫名其妙。
　　“刚才你对我的称呼，在这个世界我从来就没有用过那个名字，你是谁？”
　　“额。”
　　伊什塔尔身体一僵，这才想起刚才一没注意就叫了霍尔的真名，她双手叉腰坦然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还记得第一次和你打招呼吗？就算女神对人类再感兴趣也好，必然不会做出亲自去见人类的行为。”
　　“那是为了确认你使用的魔术，虽然身体不同，从你施展的魔术，习惯以及态度，我可以确认你就是间桐慎二，至少曾经是他。”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凛，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大师傅留下的宝物吧。”
　　霍尔点头：“宝石翁，是第二法平行世界穿越的魔法使，留给了远坂家一些与第二法有关的魔术礼装。”
　　“对，因为研究大师傅留下的魔术礼装，莫名其妙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Saber樱唇微张，不可思议道：“这么说，你是冬木市的凛吗！？”
　　“是啊，是这么值得吃惊的事情？Saber你不也一样参加了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
　　阿斯托尔福好奇不已：“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伊什塔尔飘到霍尔面前，双手叉腰，笑眯眯道：“那我们可以好好算一账，关于天之公牛，明明是你提出的结盟却擅自袭击我，还有雇佣女神的费用可是很高的哦。”
　　霍尔哑然，抑制力，这也是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京阿尼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我也不云哭丧了。
　　在这里默哀和祈福！
　　我也是比较喜欢京阿尼的动画，最喜欢的是《轻音少女》，一个星期前才不知道第几次重温了，也看了《玉子市场》。
　　不过死了这么多人，估计以后再也看不到这家公司的作品的，真的，真的，真的感觉很可惜。
　　惆然若失，有点难受。


第二百三十三章  红色恶魔
　　图利法斯的某间咖啡厅内，坐满了客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其中一席，气氛压抑凝重。
　　不光是咖啡厅，就连外面一整条热闹的商业街都不见行人，只有身穿制服的魔术师们来回巡逻。
　　“霍尔先生，关于这次圣杯大战，红方的御主，也就是魔术师协会派遣出来的魔术使们已经将所有情报呈上，万分感谢您阻止了天草四郎时贞的计划以及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阴谋。”
　　“您是圣杯大战的胜出者，对大圣杯拥有正当的处置权利。”
　　“但是，您身为魔术师必然知道大圣杯存在的意义。”
　　“我代表魔术师协会与您交涉，希望您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发挥大圣杯正面的作用，当然，您想要做什么我们都无权干涉，只是想要倾听您的想法。”长发的男性魔术师严肃而客气道，他穿着黑色西装，身材欣长，给人一股阴郁古板的印象。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位形象不一的魔术师，面色无一不是凝重骇然。
　　霍尔似笑非笑打量长发的男性魔术师，他名字是韦伯·维尔维特，更准确来说是埃尔梅罗二世。
　　虽然这个世界冬木市没有举行第四次圣杯战争，可怜的肯尼斯还是死于世界线的收束，然后，埃尔梅罗二世也在某次亚种圣杯战争邂逅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至于站在埃尔梅罗二世身后的魔术师们，从霍尔的目光来看也都是一群蝼蚁，里面甚至没有能超过间桐脏砚的魔术师。
　　不过，就是这样一群魔术师基本是都是魔术协会里面各大派系的顶尖人物。
　　霍尔这边只有两人，霍尔，以及淡定一口一口吃着冰淇淋的Saber。
　　骑士王品尝奶油冰淇淋的味道，小脸欣然雀跃：“霍尔，这个很美味。”
　　魔术师们惴惴不安，小心观察Saber。
　　在魔术师，尤其是降灵科的魔术师眼里，Saber就是活生生行走的奇迹，光是坐在那里散发的气息就令他们心惊胆颤。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出手抢夺大圣杯的想法，现在就完全吞进肚子里面。
　　魔术师协会的实力也就那样了，基本几个三流从者就能单刷。
　　即便一些深藏不露的老怪物出手，最多就是和二流从者打攻防战的程度。
　　能和Saber这种级别的从者抗衡的就只有第二魔法使，远坂凛的大师傅宝石翁。
　　宝石翁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具有多元宇宙唯一性，基本不可能为了哪个平行世界的魔术协会出手。
　　霍尔双手放在桌面上，淡道：“我对大圣杯不感兴趣，用完里面储备的魔力就打算将它解体。”
　　“解体？”埃尔梅罗二世一怔。
　　身后那些魔术师协会的大人物们忍不住出声：“竟然要将万能的奇迹解体！？”
　　霍尔扫了出声的魔术师一眼，习惯身居高位的贵族魔术师身体抖了抖，欠身道歉：“失礼了，非常抱歉。”
　　霍尔无所谓道：“在你们眼里那算是很稀罕的东西吧，只要有魔力的话，圣杯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第三法是探索根源的道路，对我来说并无用处。”
　　魔术师们面面相觑，根源是所有魔术师的最终梦想，在霍尔嘴里却好像是不要钱的玩意，当然他们对此并不抱有怀疑。
　　每一个人来这里之前都研究过有关这次圣杯大战的记录报告，霍尔的战绩足以让他们心惊胆颤。
　　现在距离图利法斯几百公里之外还残留着天之公牛破坏的痕迹以及恩奇都复原的森林。
　　虽然神话传说里面找不到任何有关霍尔这个名字的魔术师，基于霍尔这个名字是假名的前提下，他们甚至认为霍尔就是那位魔术王所罗门。
　　霍尔随意的态度让在场的魔术师们有所放松，又有魔术师提议：“既然您对大圣杯不感兴趣，那么可有卖给魔术师协会的想法？我们愿意用高价买下。”
　　霍尔眼睛一亮，点头：“主意不错，问题是你们能给出让我满意的价格吗？”
　　所有人齐齐松了口气，埃尔梅罗二世小心询问：“您想要什么。”
　　“高品质的宝石，年代久远的圣遗物，符合条件什么都行。”
　　······
　　把大圣杯卖给魔术师协会，也算是废物利用，反正那玩意也就在型月世界有点用，得到的财宝就交给远坂凛作为报酬。
　　至于圣杯该怎么用这几天已经商量好了。
　　首先是让Saber和阿斯托尔福受肉，其次是让Saber和远坂凛回到原来的世界。
　　霍尔对圣杯没有特别的追求，圣杯能实现的愿望也就仅限这个世界。
　　傍晚，郊外的草原，微风徐徐。
　　霍尔和远坂凛两人一前一后散步，也是远坂凛单独要求霍尔出来。
　　“霍尔，什么时候开始仪式？”
　　“明天魔术师协会就把交换的宝石带过来，大概明天下午吧。”
　　“全部都给我？”
　　霍尔点头：“我也用不上。”
　　远坂凛不可思议道：“你开朗过头了吧！你知道那是多么庞大的财产吗？就算是远坂家也不可能拿出其中的十分之一！”
　　“那你到底要不要。”
　　“我可不会客气，当然全部都要！”远坂凛的态度没有丝毫客气，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面对霍尔，微风扬起黑色的秀发，少女小脸显得很不好意思，扭捏道：“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的樱的姐姐。”
　　远坂凛难以置信反问：“就因为这点？”
　　“差不多。”
　　“哎~”远坂凛右手叉腰叹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想了想吩咐道：“闭上眼睛。”
　　“啊？”
　　“我说，闭上眼睛。”
　　“好吧。”
　　霍尔依言照做，心里多少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感觉唇边一抹柔软贴近，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远坂凛只是把手指贴在自己的唇边。
　　少女一脸恶作剧成功的戏谑：“你刚才绝对以为是和漫画一样发展，我会KISS吧！一脸期待的蠢样。”
　　“有那么明显吗？”
　　远坂凛嗔怒：“你还真的这样想？”
　　“好吧。”
　　远坂凛拉近和霍尔的距离，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我的吻代价可是很高的，如果你做好一辈子养我，陪在我身边，献上宝石的觉悟，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魔术师协会那些还不够吗？”
　　“不够！完全不够！我想要的是全部！”
　　看到霍尔一副考虑的样子，远坂凛没好气道：“你在认真考虑什么啊，服了你，明显是玩笑你都看不出来吗？”
　　“······”
　　“给我好好睁大眼睛看着。”
　　这次远坂凛没有任何犹豫，踮起脚尖，挽住霍尔的脖子献上香吻。
　　唇分，少女俏脸的脸庞浸满了红霞，就连她自己也被吓到一般。
　　“总之···谢谢，别误会，就只限这一次，而且是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期待，我才勉为其难。”
　　少女再次强调：“明白了吗？”
　　“还有，这件事回去后，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和樱说，不然的话，做好觉悟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崩溃的世界
　　“《Fate/Apocrypha》的世界通关评价良好，因此获得了10点分数。”
　　“现在一共有30分，感觉距离通关的100分也不是很远。”
　　“不过···”
　　“这次是地狱难度啊。”
　　霍尔盘腿坐在自己凿出的山洞里，背靠着墙壁，视线小心探出看到狭长的血色天空，无法分辨昼夜之别。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峡谷，从环境就能判断并非大自然长期风化产生，规整的墙壁就像是用机械切割而成，上面残留着被烧融泥土冷却固化后的痕迹，地面与墙壁遍布不规则的方体石块，像是某种巨大的力量残留物。
　　光是用眼睛去看的话无法判断这个大峡谷是什么时候形成，絮絮飘落的黑灰如积雪覆盖这里的岩石。
　　虽说名字叫做黑灰，实际上这些灰烬也不是黑色，而是浅绿与灰白之间，散发绿光的尘埃。
　　它的真名为【灵骸】，精灵死前所发出最后的光，对于绝大部分生物而言是触之必死的猛毒。
　　皮肤光是触碰就会被烧伤，若吸入肺部，内脏也会被烧穿。
　　名字之所以是黑灰，正是因为它象征着死亡。
　　就是这样的世界，一个饱受战火摧残，逐渐死去的世界。
　　“炼金术完全不受影响。”
　　“少部分魔术概念无法显现，不过对自己擅长的魔术影响不大。”
　　“但是在力量的形式上还需要进行小幅度的修改。”
　　霍尔激活魔眼，尝试操控在这个世界被称之为精灵的玩意，相当于这个世界的魔力。
　　在这个世界能使用魔术一点都不值得奇怪，要说为什么的话，这个世界可是连真正的魔法都存，而且还非常不值钱。
　　魔术的基本概念只是加速某个工程的时间，在这里属于送给别人都不要的鸡肋知识。
　　“运转起来还不是很顺畅，需要更多不同的种族素材和实验才行。”
　　霍尔取下手套，把自己的右手伸出山洞外，几片黑灰落在手背上就如烧红的烙铁印在上面，留下紫黑色的痕迹。
　　呲呲呲呲呲~
　　痛苦更加剧烈，就像是把整只手臂放入烈火烘烤，普通人受到如此强烈剧痛早就条件发射收回手臂。
　　霍尔眉头都不眨一下，散发辉光的魔眼凝视自己那只渐渐化作紫黑色的手臂，分析黑灰侵蚀身体的过程。
　　咔擦~
　　细微的声音响起，霍尔的右臂如碳化一般开裂，里面已经没有血液流出，肌肉、血液、骨骼全部都转变成了另外一种物质。
　　当右手彻底失去知觉，霍尔收回来，用布料包裹住再用力一捏，碎成灰烬。
　　霍尔把身体灰烬放入旁边画好的炼成阵，处理好伤口，继而抓住断臂发动身体炼成术。
　　“唔！”
　　霍尔身体猛然颤动，身体再生的过程比刚才被黑灰烧掉更加痛苦，也不能说痛，是无法忍受的奇痒，进而蔓延至全身，生不如死。
　　霍尔也习惯了，紧绷的身体很快放松。
　　几分钟后，一条雪白的手臂重新生长出来。
　　“生理功能没问题。”
　　“模拟这个世界生物创造的精灵感应器官正常。”
　　霍尔视线转到自己右臂化成的黑灰上。
　　施展炼金术的过程是理解——分解——重塑，只要解析这玩意，以后就不用担心黑灰的威胁。
　　“黑灰对无机物质没有作用，这样的话···”
　　全神贯注运行炼成阵时，霍尔豁然抬头，眼睛眯起，右手伸出展开一道魔法阵，上面密布指针罗盘。
　　这是霍尔这几天观察这个世界临时制造的万能罗盘。
　　兼具时钟、指南针以及最重要的精灵感应能力，能提前发现身体寄宿精灵的物种存在。
　　不过作为最重要的精灵感应能力还很不完善，会受到黑灰的影响不说，经常莫名其妙感应到巨大的精灵反应。
　　那大概是这个世界不同种族之间的战争造成。
　　现在，从精灵感应术式传来的反馈非常微弱，而且移动速度缓慢。
　　基本可以确认是这个世界的物种。
　　“这种程度的精灵反应大概又是妖魔或者一些莫名其妙的怪物吧。”
　　“刚好可以用来充当实验素材。”
　　霍尔站起来，走出山洞，右手从墙壁划过，用炼金术创造出一把金属细剑。
　　黑暗无法影响魔眼的视觉，穿过无数黑灰看到了数百米开外两只体型巨大的怪物。
　　霍尔咧了咧嘴：“果然是妖魔种。”
　　它们身高至少三倍于人类，身披兽皮，裸露出结实的漆黑肌肉，独眼单嘴，獠牙纵横交错，形象上大概和隔壁片场的兽人类似，又更加面目可憎。
　　妖魔种。
　　并非神灵，而是上位种族【魔王】创造出来的物种。
　　也不知道是力量不足还是什么原因，反正这个种族基本可以用半吊子来形容，作为战力在战场派不上用场，也没有智慧，只会本能狩猎。
　　大概那位【魔王】也认为自己创造出了失败的物种，舍弃之后基本没怎么搭理。
　　即便如此，妖魔种在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眼里都是极为可怕的怪物。
　　它们还没有发现霍尔，四处游荡寻找猎物。
　　霍尔把细剑横在身前，屈指轻轻一弹。
　　叮~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彻峡谷。
　　自然，两只妖魔种也不是什么小聋虾，听到动静后毫无理智朝着声音的方向奔袭，其速度堪比人类短跑世界冠军。
　　这两只处于这个世界食物链最底层的妖魔放到型月世界都足够让普通魔术师吃一壶。
　　“虽说能以这个世界的形式使用魔术和炼金术，保险起见，还是速战速决。”
　　霍尔注视自己的右手，微微用力，原本雪白无瑕的手臂突显无数青筋，狰狞恐怖。
　　这“麒麟臂”也是霍尔这几天的成果之一，速度、力量、精确程度对比之前有着大幅度提升。
　　霍尔的身体基础是人造人，可以随意改造，就将对这个世界物种的研究用于自己的身上，尽管还不是很完善，也比之前一碰即碎的状态好。
　　这个世界，名为人类的种族实在是太过脆弱，光是异族战争的流弹就能导致整个种族覆灭。
　　趁着游戏人生剧场版上映，赶紧蹭一波热度！
　　开玩笑的~
　　毕竟喜欢游戏人生的早就看过了吧，蹭热度也为时已晚。
　　以前就有想要写这个同人的想法，虽然不能说毫无瑕疵，但游戏人生的剧场版能排进我心里所有动画电影的前十。
　　不过游戏人生剧场版的同人很不好写就是了，格局和设定限制的太死。
　　所以基本是短篇脑洞作。
　　这次主角不是代入别人，可以理解为肉身穿越的方式降临这个世界。
　　目的，自然是协助利库，完成人类崛起！
　　这次剧情不走寻常路。


第二百三十五章  星杯战争
　　妖魔来袭，发出毫无意义的怒吼，和它们的利爪相比，霍尔手里的细剑像是一根小牙签。
　　妖魔拥有不完全的智慧，见猎心喜，咧嘴兴奋大笑，眼前的“猎物”它们见过，弱小无力，一爪子就能拍散，肉质却无比鲜美可口，是上好的食物。
　　两只妖魔谁也不让谁，争先恐后想要瓜分霍尔这只久违的美味。
　　霍尔巍然不动，魔眼捕抓它们的动作，分析出行动规律以及最佳的进攻路径。
　　“不过是与野兽无异的种族，空有一身蛮力。”
　　霍尔冷哼，在妖魔种进入细剑斩击范围，利爪即将撕裂自己的胸膛前，拿着细剑的右手稍稍一扬。
　　砰~！
　　无形剑气缭乱爆散，四周岩石地面裂开数十道剑痕，两只妖魔种的身体从霍尔的身边错开，还没走几步就如乐高积木散成碎块。
　　“额···”
　　倒在地上的妖魔独眼流露出几分疑惑错愕，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突然“失控”。
　　趁黑灰还没有污染它们的尸体，霍尔用妖魔种身上的兽皮把一部分身体带回到山洞里，布置炼成阵发热煮熟其中一块妖魔肉。
　　“这是再演异界版荒野求生吗。”霍尔摇头自嘲，拿起熟肉咬了口，又酸又涩，肉质坚韧，实在是艰难下咽。
　　“难吃。”
　　霍尔感觉自己像是在吃橡胶，勉强下咽，在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选择，这几天几乎都是吃类似的怪物身体，一只比一只难吃。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角什么时候到这里。”
　　霍尔看向距离山洞不远的刚山残骸，其结构类似巨大的飞艇，坠落在地面，这些都是不久前异族战争留下的残骸，地精种制造的空中战舰。
　　如果霍尔没记错，这里应该就是主角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所以霍尔一直守在这里，当然也不敢贸然进去探索，霍尔对这个世界异族的了解比这个世界的人类还少，加上之前一直在研究这个世界的魔法规则，没有彻底掌握力量之前去探索那种地方就是送人头。
　　穿越到这个世界，霍尔大概明白自己的任务大概就是拯救人类。
　　这是没有一点夸张成分的说话。
　　原作世界里面，主角利库就已经完成了这一项伟业，把这个世界从战火中拉了出来。
　　霍尔要做的是更进一步，让作为这个世界最弱小，连名字都没有，充当背景板的炮灰——人类，获得这场星杯战争的胜利。
　　没错，和隔壁的圣杯战争类似。
　　这个世界存在绝对的力量——星杯，可以说是圣杯的无敌升级加强版，得到星杯就相当于在型月世界掌控了根源的力量，别说星球，创造出宇宙都不在话下，是货真价实的万能肛爆机。
　　星杯只会在最强的人面前出现。
　　然后这个世界最强的种族被称之为神灵种，目前有十个，只有其中一个杀掉剩下九个得到最强的力量，星杯才会显现。
　　这一场毁天灭地的战争就是围绕着神灵和神灵创造的眷族展开，只要能消灭对方就无所不用其极。
　　而人类并非由神灵创造，不受神灵的庇佑，体内不存在精灵，无法使用任何魔法，唯有在这一次旷世战争中苟且偷生。
　　因战火席卷了整个世界，现在这个世界套用“黑暗森林”的法则最合适不过。
　　黑暗的森林里，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
　　正因为人类的弱小，人类没有被任何强大的种族注意到才得以存活至今。
　　顺带一提，神灵种里面存在可以一夜之间结束星杯战争的神灵，天翼种的创造者——战神阿尔特修。
　　这个世界的神灵是概念的化身，因为这场漫无止境的战争导致战争的概念无限延伸，战神的力量亦随之增加，几乎到了打嘴炮的等级，也就是“虽然你的实力很强，但我永远比你更强。”
　　唔····
　　霍尔记得某热心市民金先生貌似也是号称从者杀手，拥有人类智慧的原典，能掏出克制任何从者的宝具。
　　拥有一夜之间结束星杯战争实力的战神先生因为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最强而一直没有亲自出手。
　　如果他是最强，为什么星杯没有在他的手里显现。
　　抱着这个疑惑一直等待验证他是否最强的挑战者出现。
　　总而言之，就是——
　　人被杀就会死（√）
　　人作死就会死（√）
　　就算是神也死给你看（√）
　　不过，神灵是概念的化身，这个世界的神灵基本不会死亡，只会被剥离神髓陷入沉睡。
　　另一方面，战神“虽然你的实力很强，但我永远比你更强。”实际表现起来也就那样了，这个世界的神灵都是从名为精灵回廊的地方诞生，所谓精灵回廊可以理解为型月世界的盖亚，但没有思考能力。
　　战神的实力再怎么强，精灵回廊就是天花板。
　　如果能拿出赛亚人级别的战力级别，战神也得跪。
　　总的来说，虽然这个世界存在很多高端战力，但作为战力天花板的战神实力上限大概和魔神王盖提亚五五开的级别，还是往高的层面去想。
　　“正面取胜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而且就算是拥有大圣杯供魔，自己在这个世界能不能战胜普通的神灵种都还是问题。”
　　霍尔一边着手炼金实验，一边分割思维，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魔术师又或者炼金术师从来都不是战斗专精，别看《钢之炼金术师》又或者《Fate》世界里面炼金术师和魔术师打的挺欢乐，实际上更多的魔术师和炼金术师担任着研究员的身份。
　　战斗只不过是研究魔术得到的附带品。
　　想要人类获胜就必须得到星杯，想要得到星杯作为最强概念的战神就是必须扫除的障碍。
　　任由剧情发展，然后等剧情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抢夺星杯？
　　想法挺美满，现实更骨感，况且霍尔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微妙的差异。
　　霍尔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和圣杯大战都因此吃了一些亏。


第二百三十六章  里克与小队
　　又过了约一个星期的时间，过着异界荒野求生日子的霍尔终于等到了目标。
　　魔法罗盘显示着几个微弱的光点正在缓慢移动，藏在暗处的霍尔用视线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一支三人的精锐小队小心翼翼在峡谷中前行。
　　“他们就这个世界的人类，身体不存在能感知精灵的器官，亦没有寄宿精灵，是从野兽进化而来的智慧种族。”
　　霍尔观察他们的行动，不急着跳出来表明身份。
　　星球环境与末日无异，基于黑暗森林法则下，就算是同族，若非亲近之人也不能信任。
　　试想想，若有一个人类投靠了其他种族，利用同族的身份欺骗人类，找到人类的聚落，然后一举歼灭。
　　这支人类精锐小队的领导者——里克，必然将这种程度的事件考虑在内，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成为人类的领导者，这五年也也不会只有47个牺牲。
　　人类在这种地方出现本身就属于极端的异常。
　　为了获得里克以及这支人类精锐小队的信任，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这里应该不会发生原作里面人类小队被妖魔种袭击的事件了吧。”霍尔抿了抿嘴，颇感郁闷，原因就在霍尔自己身上，这段时间为了保证食物以及稳定的实验素材来源，附近一带奇奇怪怪的动植物基本都被清扫了一遍。
　　······
　　一人快速在岩石掩体中穿行，来到远处确认没有异常后，剩下的两人才跟上。
　　在这个危机重重的世界里，谨慎行动是最基本的原则，走在前面的人是探子亦是诱饵，一旦遭遇敌人就会被无情舍弃，以此确保最低限度的牺牲。
　　“安全。”
　　“真不可思议，感觉附近一带的妖魔以及怪物比其他地区少了很多。”
　　“也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毕竟几周之前这里才发生了一场战争，再强大的怪物终究也是怪物，不可能是上位种族军队的对手。”
　　两人目光看向目光深邃冷静的青年：“里克，你怎么看。”
　　里克摇头，冷静道：“将这里刚刚发生过战争这个因素考虑进去，这片地域也是属于异常的范围。”
　　“那要撤退吗？”
　　另一位年轻的成员忍不住反问：“伊万，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来到这里···”
　　伊万叹息：“阿雷伊，我知道，但如果丢了性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里克给这场争论下定结论，说道：“继续前进，聚落的资源已经不太充足，必须要冒一次险，伊万，摆脱你了。”
　　“我明白。”
　　伊万继续在前面充当诱饵，三人小队默契快速前进，很快就来到了坠落的空中战舰面前，通过裂开的装甲细缝钻了进去。
　　三人分头行动，小心翼翼搜索还能用得上的资源。
　　必须小心，连一粒尘埃的动静也要掌握，虽然这只是飞艇残骸，也早已脱离正面战场的范围，但不能保证会有零星的异族在这里行动。
　　哪怕只有一名地精种也都能轻而易举把他们三人杀掉。
　　很快，阿雷伊有了发现。
　　“快来！简直是大丰收啊！”阿雷伊抑制不住兴奋大声嚷道，换来的是里克冰冷如刀的眼神，抵在他的咽喉让他把下一句想要说的话生生咽下。
　　“你想死吗？”里克如此问道。
　　阿雷伊干笑一声：“对不起，是重大发现。”
　　里克和伊万相互点头，跟着阿雷伊来到了空中飞艇的指挥室，找到了一个箱子，形状像是方块结合在一起，阿雷伊按下了某个方块，箱子投射出光芒映在半空。
　　“这是！”伊万身体大震，掩饰不了惊讶之色。
　　“没错，是现在的世界地图！而且还是最新版！”
　　里克冷静下令：“不但如此，这是地精种的战略图，上面还记录着现在的势力版图，没时间惊讶了，伊万，阿雷伊，立刻比较我们现有的地图进行修正，我来记录战略图和势力版图。”
　　“向遗志起誓！”
　　两人兴奋从包里取出工具进行矫正。
　　他们手里的地图是数年前偶然获得，现在已经很难派上用场，神灵眷族们的战争每一天都在改变这个世界的地表环境，曾经是湖泊的地方可能成为了喷发岩浆的火山，海岸线被削去一截，连绵的山脉被夷为平地。
　　轰隆~
　　钢铁打造的船舱猛然颤抖，里克眼里闪烁一抹不甘，战略图和势力图还没有抄录完毕。
　　但已经来不及了，果断用手势指挥队友撤退。
　　“里克！把这个带上吧！”阿雷伊抱着投影地图的盒子大叫。
　　“不行，立刻撤退！”
　　“为什么！这可是好不容易发现的宝物！”
　　“你想死吗？不允许把带有精灵的物品带回去，离开了这座地精种打造的空中飞艇，它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块废铁罢了，一旦敌人探查到精灵反应，整个聚落都有暴露的危险，如果你想死，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里克拔出匕首，语气森寒下令。
　　“可恶！”
　　阿雷伊无奈放弃，收拾好工具和地图快速逃出。
　　三人离开坠落的空中飞艇，迎面就看到了峡谷内活跃的巨大身影，至少有十几米高，身体由纯粹的岩石构成，狂暴毁灭周围的一切，一拳就将钢铁残骸压成铁饼。
　　最糟糕的还是它正在朝着里克他们的方向逼近。
　　里克脸色凝重：“山岩之精！”
　　阿雷伊压低声音反问：“不是吧，书上不是说它们是无害的吗？”
　　里克点头：“普通状态下是无奈，但因为黑灰的缘故，它的精神大概变得狂暴，会一直破坏周围的环境和生命，直到体内寄宿的精灵全部消失为止。”
　　里克扫了眼身侧的伊万，他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男人，在三人之中可利用价值最少，而且已经生育了后代。
　　人类不可能和那种怪物战斗，只有靠一人吸引它的注意力，剩下的人才有逃脱的可能。
　　“伊万···”
　　里克正欲下令，山岩之精猛然转身直直盯着他们藏身所在，发出震天的怒吼。


第二百三十七章  信任的代价
　　可恶！
　　里克心里暗骂，压抑恐惧情绪迅速分析事态，下令：“分开逃跑！如果幸存下来就在东部森林的据点汇合！伊万你第一个出去，阿雷伊三秒之后再出去。”
　　伊万和阿雷伊立刻点头，先后从掩体出来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奔跑。
　　率先露头的人更有可能成为对方的猎物。
　　默数五秒后，感受大地的颤抖越来越近，里克检查护目镜，起身行动，同时扫了眼那巨大的岩石之躯。
　　为什么如此巨大的身体行动却没有一点不便。
　　里克一口气冲出百米开外，与山岩之精的距离却更近了。
　　轰！轰！轰！
　　巨大的岩石躯体横冲直撞，把地面飞艇的残骸以及岩石全部碾碎。
　　“目标是我吗。”
　　轰隆隆~
　　里克耳边异声回响，他感觉到什么，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身后，霎时间瞳孔剧烈收缩。
　　一颗石头，光是阴影就能遮挡他的身体，距离他不足五米。
　　如果这还不算糟糕的话，这颗石头是以每秒十多米的速度被投出，就算稍微碰到身体就会被撞飞，如果正面承受，人类的身体大概会变成肉酱。
　　要死。
　　如果在这里死掉···
　　或许不算坏事···
　　意识到死亡威胁的里克内心出奇平静，甚至还感觉到精神彻底放松下来，这是这个世界给予人类最后的仁慈，生活在这种狗屎世界，每天提心吊胆，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已经看到太多的死亡，至今为止有四十七个人因为他的命令赴死，里克清楚记得每一次下达命令的原因和经过。
　　四十七个人的生命，太沉重了！
　　如果这是报应，里克会欣然接受。
　　这是他身为一名人类最后的自私，用尽全部智慧和力量去挣扎所得到最后的结果。
　　就算他死去，聚落里也会有取代他的人出现。
　　“退下吧。”
　　里克的耳边响起声音，是死神来迎接他了吗？
　　不对，真的是幻听吗？
　　短短的一瞬之间，他分明看到了一个幽灵般的身影从他的身边路过。
　　自然就是霍尔，眼前这是巨大的山岩之精也是霍尔故意用魔法吸引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从它的手里救下里克一行人，从而获得信任。
　　霍尔握紧剑柄，迎着巨大的岩石，剑光一闪而过。
　　轰！
　　巨大的岩石分成两半从里克的身边掠过，摔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里克停下步伐，幽深空洞的眼神凝结，注视霍尔的背影，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就只有兽人族。
　　为什么兽人种要救他这个人类？
　　霍尔平举右手，掌心生成一颗高温火球，魔眼洞悉了山岩之精体内精灵的动向，找到其核心亦是弱点。
　　砰！
　　火球如炮弹发射，精准命中了山岩之精的核心并将其穿透，还在奔跑的岩石之躯如失去控制的扯线木偶，轰然倒下，摔成无数块。
　　魔法！？
　　里克愕然，更是感到深深的惊悚，因为兽人种是不可能使用魔法。
　　霍尔转身打量里克，随意道：“你没事吧。”
　　两人都藏在披风与兜帽之下，很难看清对方的全貌。
　　“啊，谢谢。”里克拉下帽檐，不想让霍尔察觉他眼睛深藏的警戒和敌意。
　　即便是面对救下他性命之人，也要保持最高程度的警戒。
　　不过，如果露骨表示出敌意必然会惹得对方相当不快，至少要在表面上不能这样做。
　　人类是弱者，这就是弱者的生存准则。
　　里克脑海里面冷静分析现状，然后判断，救下他的人即便是不是敌人，也必然抱有某种目的。
　　判断的根据就是这片地区的异常，妖魔和怪物的数量太少了，而且还有奇怪的战斗痕迹，很有可能是眼前异族造成。
　　如果眼前异族一直在这里游荡，不可能没有发现他们的行动。
　　然后，现在才出面。
　　“你是人类吗？”霍尔语气友好问道。
　　问题直接敲定了里克心里的想法，人类在这个世界位于食物链最底层，基本没几个异族知道人类这个种族的名字，霍尔却能一口叫出来。
　　立刻思考对策，点头回答：“是的。”
　　霍尔稍稍拉下面罩，露出自己的样子微笑道：“这可真是稀奇，想不到除了我以外还有人类能在这种环境幸存下来。”
　　咦？
　　“你也是人类？”
　　里克眼睛眯起，猜测霍尔的的样子是不是改变认知的魔法造成，傻子也不会相信霍尔的鬼话，刚才霍尔展示了强大的肉体力量还有魔法，都是人类不可能掌握的力量。
　　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是怀着恶意而来，目的不难猜测，救下他自然是为了以此为诱饵找到人类的聚落。
　　霍尔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也行，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这么说也不太妥当，我的灵魂和精神是人类，这具身体是我制造出来的人造人，所以拥有强大的能力以及能施展魔法。”
　　“人造人？”里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从其字面又不难猜测出字义，但这样的技术真的有可能被人类掌握吗。
　　“没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现在的样子，如果我对你怀有恶意，虽然你可能比较难对付，你的同伴精神可算不上强大，稍微用点手段就能得到有关你们的全部信息，但是我却选择了你。”
　　里克思索片刻，点头承认：“看起来似乎是这样，在拥有强大力量的上位种族面前，人类在这个世界只是毫无价值之物。”
　　霍尔肃然摇头：“不，人类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物种。”
　　里克眼睛微微睁开，惊讶道：“为什么这么说，人类不是由神灵创造，不受神灵庇佑，没有力量，光是生存下去就极为困难。”
　　“弱小与价值无关，人类不是由神灵创造这点恰恰就是人类最伟大之处。”
　　从未听过的惊人言论让里克感到惊奇和安心。
　　里克拉下了面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确不可能是人类之外的种族，我的名字叫里克，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这个世界除了人类以外的智慧种族都是神灵创造，故而必然不可能说出对造物主有丝毫不敬的话语，更别说直接把人类列为最伟大的种族。
　　“霍尔，从东方来的炼金术师。”


第二百三十八章  神髓
　　这个世界的神灵与DND体系的神灵有很多相似之处。
　　神灵是概念的化身，只要这个世界存在其概念，神灵就无法被彻底抹杀。
　　但是，神灵是概念的投影，之所以能在现实世界显现依靠的是神髓。
　　神髓即是神灵的神格，当一位神灵杀死另外一个神灵就可以吞噬对方的神髓从而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剥离神髓能让神灵重归概念状态。
　　反过来，自然也存在激活神髓的方法，目前这个世界各个神灵的起源暂且不明，霍尔所知道创造出机凯种的神灵狐疑之神帆楼就是数亿年前，在世界尚处于混沌时期自然觉醒。
　　狐疑之神帆楼因为找不到可以交流的对象，创造出机凯种之后又经过数亿年的等待终于放弃了思考，绝望贯穿了自己的神髓回归未活化概念状态。
　　此外，还有一种更加简洁高效活化神髓的方法。
　　那就是信仰。
　　信仰可以活化神髓，增强神灵种的力量，这也是神灵创造出眷属的根本原因之一。
　　并非由神灵创造出来的人类正因此而伟大，并非由神灵所创造就意味着人类拥有自由信仰的权利，可以主动活化各种各样概念的神髓，继而造神。
　　也幸亏人类体内没有精灵，数量稀少才没有被注意到，否则大概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神灵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游戏之神特图就是因里克绝望且强烈的祈愿而诞生，本该是最弱的神灵在接触星杯之后成为了唯一神。
　　······
　　“很好，看起来还没有被破坏。”
　　里克摆弄飞艇残骸里面的投影机械，重新开始绘制地精种持有的战略图。
　　霍尔在一边画好炼成阵，双手按在炼成阵上开始理解这一搜地精种所制造出来空中飞艇的结构和原理，主要目标还是飞艇上那些武器储备。
　　战争是技术进步的根源，通常武器就是该种族最高的技术结晶。
　　炼金术能理解就能利用。
　　里克扫了炼成阵一眼，问道：“霍尔，地上的魔法阵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这是炼成阵，用于理解万物流转的道理，我在分析这艘空中飞艇的结构以及运行原理。”
　　里克很聪明，立刻理解了霍尔话的意思，惊讶道：“能造出来吗？”
　　“不可能，即便理解了飞艇的原理也没有原材料，这艘飞艇是地精种锻造技术的精华，即便是一块普通的铁块都蕴含地精种特有的技术。”
　　而且也没有创造出来的必要，霍尔可以基于地精种的技术创造出魔法枪械，但是又能怎么样，魔法枪械或许可以消灭一些弱小的怪物或者物种，却变相增加了人类暴露的危险。
　　一旦被其他种族感知到精灵从而注意到人类的存在，等待人类的只有灭亡。
　　十多分钟后，里克完成了地图的绘制，一同离开飞艇前往东部森林的临时据点和两位队友汇合。
　　茂密的森林中，里克掏出灵针盘小心翼翼警戒，周围随时都有可能跳出他无法应对的怪物。
　　哪怕拥有强大力量的霍尔在身边他也不会小心大意。
　　“那是什么？”霍尔明知故问。
　　“啊，这个啊，是我和我的姐姐制造出来的灵针盘，主要材料是辉石，用来感知身体寄宿精灵的怪物和异族，不过因为附近一带才经历过战争，黑灰密度很高，不是很好用。”
　　“给我看一下。”
　　里克爽快把灵针盘交给霍尔。
　　霍尔接过灵针盘，魔眼透析其结构，还真是相当简单，除了材料之外和指南针相差无几。
　　霍尔以瞳孔为圆，操控精灵的力量使用炼金术，湛蓝色的雷霆从双手闪烁，流过灵针盘略微改造它的结构，使其整体看起来更像是现代的工艺品。
　　原本漂浮不定的灵针稳定了下来，笔直指向某个方向。
　　里克惊讶看向霍尔：“你改造了它？”
　　霍尔把改良版灵针盘扔回给里克：“别担心，只是进行了结构的优化，里面也没有精灵的存在，现在它的探测范围是原本的十倍以上，然后可以无视黑灰的影响，当拥有精灵的个体靠近时，灵针会剧烈颤抖，个体的精灵越强大或者距离越近，颤抖的频率就越高。”
　　里克不可思议道：“这种事也能做到吗？”
　　“知识改变命运，刚才我不是在分析飞艇残骸的构造吗，上面就有类似的装置。”
　　里克凝视手里的灵针盘，知道这玩意对他，对人类冒险小队有多么重大的意义，郑重道：“帮大忙了，这种道具对于现存的人类非常有用，我代表聚落的所有人类和冒险者向你表示感谢，霍尔。”
　　霍尔呵呵笑道：“那回去之后可得好好招待我，这一段时间我都是在吃怪物的尸体度过。”
　　“那玩意能吃吗？”
　　“附近也找不到好的食材。”
　　“因为这里的黑灰很多，所以基本没有动物，你离开这里的话应该就能找到正常的食物。”
　　有了改良版的灵针盘，里克行动也不需要畏畏缩缩，带着霍尔很快来到了他们临时搭建的据点。
　　说是据点其实也就是隐蔽的树洞，周围茂密的树林是天然遮挡物，然后因为这个世界树木可以生产到非常高大的程度，内部的环境意外宽敞。
　　阿雷伊藏在树洞面前，看到里克回来后如释重负迎过去，含着泪光惊喜道：“里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回不来了！”
　　里克冷静询问：“地图如何？”
　　那份绘制下来的地图非常珍贵，如果发生了什么万一，将会成为人类的希望之一。
　　“还好好保存···这位是？”阿雷伊疑惑看着里克身后的霍尔，在这个世界，野外变得不适合人类生存，遇到同族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而这次冒险也只出动了三人小队而已，为什么会多了一个人？看衣着打扮的风格也完全不属于聚落的冒险者。
　　里克点头：“我来介绍，霍尔，是一名游历的炼金术师，人类。”
　　“炼金术师？”
　　霍尔微笑道：“你可以理解为魔法。”
　　阿雷伊面色一僵，小心退后：“魔法···人类的身体应该没有精灵的存在。”
　　里克冷静道：“他的情况特殊，我可以保证他安全性。”
　　里克冷漠的样子反而让阿雷伊感到安心，正是因为里克的接近冷漠的理智，他才不会犯下各种错误，点头道：“里克这样说的话就没问题。”
　　走种田路线！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
　　“伊万呢？”
　　阿雷伊稍稍低头，沮丧苦笑：“这个···你进来看一下就知道。”
　　三人进入树洞内部，里面还烤着火堆，光线还算明亮，在火堆旁躺着一个人，正艰难喘息，发出痛苦的低吟：“侬娜···爸爸会遵守约定回来。”
　　里克蹲下身体检查，发现他的脸部有灼烧的痕迹，一直蔓延到胸膛隐见青紫之色。
　　这是吸入黑灰的迹象。
　　如果是大量黑灰还好，人类与之接触只需要感觉瞬间的刺痛就会永远失去知觉。
　　但如果是肺部吸入少量的灰黑，整个呼吸道和肺部都会被灼烧，最后只能在绝望和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里克脸色冷漠转头询问阿雷伊：“为什么不动手？”
　　阿雷伊捏紧拳头，低着头无力低吟：“对不起，我下不了手，侬娜还在等他回去，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她解释···”
　　至今为止，里克见到了不少因黑灰而死的人类，无一救活，因为人类的身体不存在精灵，对黑灰亦束手无责。
　　与其让伊万饱受痛苦折磨后死去，还不如一开始就动手，了解他的性命，减缓他的痛苦。
　　队伍少了累赘，这样也能减少暴露的危险。
　　里克不止一次这样舍弃过队员，且大多都是他亲自动手。
　　“对不起。”
　　里克拔出腰间匕首，正欲结束伊万的痛苦。
　　霍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等，我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
　　“你还会治疗魔法？”
　　“比不上森精种就是，我研究出了一种可以治疗黑灰对人类身体造成的伤害的魔法，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使用，不能保证成功率。”
　　实际上针对黑灰的复原炼金术在怪物和霍尔自己身上已经成功实验，唯独没有在这个世界的人类身上尝试过。
　　里克点头，让出位置：“拜托了，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对于人类而言，也是胜利。”
　　霍尔点头，蹲下来双手按在地上，精灵的力量流转汇聚成圆，没有什么夸张的特效，当魔力汇聚成的蓝色雷霆流淌而过，躺在炼成阵上亿万的神色渐渐变得平稳，皮肤的紫黑之色全然消失。
　　这一幕让旁观的里克睁大眼睛，嘴角扬起一抹亢奋的笑意，现在在人类的聚落中也有因为接触黑灰而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去的人。
　　阿雷伊更是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看着这一幕，这是他第一次在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看到“魔法”。
　　炼成结束，伊万平复下来，缓缓睁开眼睛疑惑看着周围，目光定格在里克身上：“里克···”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霍尔的存在。
　　“发生了什么，我应该是在逃亡途中不小心吸入了黑灰才对。”伊万疑惑摸了摸自己的咽喉，低头也看不到胸膛上沾上黑灰的痕迹。
　　阿雷伊抑制不住兴奋解释道：“真是太厉害了！是这位霍尔先生救了你！他是可以施展魔法的人类！”
　　“可以施展魔法的人类！？”
　　里克再次强调：“放心吧，我可以保证他的身份，人类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在这个时代还会帮助人类，对人类产生怜悯的也就只有人类。”
　　伊万了然点头，他十分信赖里克以及里克的决定，即便是里克命令他赴死，他亦会毫不犹豫执行，郑重对霍尔道谢：“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霍尔先生。”
　　里克又道：“多亏霍尔的协助，解决了山岩之精后，我还回去把剩下的战略图全部绘制了下来。”
　　阿雷伊欢呼雀跃：“太好了！总算是没有白费力气。”
　　里克问道：“伊万，你的身体还好吗？”
　　伊万甩了甩手臂，摇头道：“抱歉，身体好像还不能自由行动。”
　　霍尔说道：“正常，治疗你的身体消耗的是你身体的能量，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补充食物，再休息两三个小时就没问题。”
　　“就这么做吧。”
　　休息半日，三人把应急口粮分给霍尔一部分，虽然明面上里克表示相信霍尔，言语中还是存在一再试探的成分。
　　话题也选的非常巧妙，乍看只是无关紧要的闲聊，实际里面有很多属于人类的常识，即便居住环境不同，人类弱小的共性是不会变的。
　　这是其他种族所无法模仿的特质，然后如果不对人类这个种族有深入的了解也不可能回答的上来。
　　霍尔自然是对答如流，获得三人更深的信任，至少三人谁也没有把霍尔当外人看了。
　　四人小队再度启程，经过大半天的长途跋涉就回到了人类的临时聚落。
　　里克来的时候一共花费了两天的时间，返途时间缩短都是多亏改良版灵针盘以及霍尔的帮助。
　　森林的深处，陡峭的岩石山脚下有一个隐藏的山洞，乍看平淡无奇，要是进入里面就可以看到人类的设施，矗立的原木柱子上挂着几盏油灯。
　　里克拿起其中一盏，用火石点亮后带着一行人在黑暗中前进，路途略显冗长，会让人忍不住担心会不会因为进的太深而被压住，绝对是幽闭恐惧症患者的噩梦。
　　“小心点，注意别偏移道路的中心，这里有不少为野兽设置的陷阱。”里克提醒道。
　　霍尔点头，借着灯光的映照看到道路两边摆着各种陷阱，魔眼分析其原理和威力，也只能用于抓捕野兽。
　　毕竟，就算是霍尔所知道最弱小的怪物都基本不可能被这种简陋的陷阱所伤。
　　一行人来到一扇厚实的原木门面前，里克有节奏的敲门。
　　一位中年人打开门扉的小门，看到里克后大为高兴：“辛苦了，各位，都没事吧。”
　　“咦？”
　　中年人看到霍尔，惊疑问道：“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没问题，他是救了我们的人类旅行者，安全性我可以保证。”里克淡漠解释，这是他绝对理智的表现，也是被人信赖的原因之一。
　　尽管缺乏人性，里克的决定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最佳决策。
　　“好吧。”
　　中年人审视霍尔，犹豫点头打开门让一行人通过。
　　里克是这个人类聚落的领导者，也用实际行动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他认可的人理所当然获得大家的信任。


第二百四十章  唯一神（二合一）
　　“里克，欢迎回来！”
　　“喔~这就回来了吗？比预想之中要早很多啊，有什么收获没有？”
　　“辛苦了！各位要喝水吗？”
　　“阿雷伊，你们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爸爸~欢迎回来，快看！快看！侬娜已经能写这么多字了！刚才还被克洛伊姐姐表扬了！”
　　冒险小队回来后得到了居民的热烈欢迎，各被团团围簇。
　　里克一脸从容冷漠。
　　阿雷伊与一位少女幸福相拥，那似乎就是他的配偶。
　　伊万则揉着女儿的秀发，给予她奖励和安慰。
　　和他们相比，衣着打扮格格不入且孤零零一人的霍尔就非常显眼。
　　不多时，一位美丽的少女分开人群，来到里克面前，一只手叉腰笑吟吟道：“里克，这次总算勉勉强强在预定的时间内回来。”
　　里克点头：“克洛妮，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发生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事，还有要叫我姐姐，到底要强调多少次你才明白。”克洛妮不满教训道，如天空清澈的湛蓝色眼睛移到霍尔的身上，多了几分好奇和惊讶：“里克，你还带了客人回来？”
　　不少人的目光也都放在霍尔身上，对这位罕见的来客感到好奇。
　　里克介绍道：“啊，他的名字叫做霍尔，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克洛妮脸色豁然一肃，拉高声调教训：“救命恩人！？我不是让你尽量不要冒险吗？”
　　“这次收获也很多。”
　　“再多的收获也比不上人的性命，别让我太担心啊，我愚蠢的弟弟！”
　　里克对克洛妮的教训充耳不闻，吩咐道：“对了，克洛妮，麻烦你给霍尔安排临时的住处，还有就是准备丰盛的食物。”
　　“既然是里克的救命恩人，没问题。”克洛妮走到霍尔的面前，郑重鞠躬施礼：“非常抱歉，我家的笨蛋弟弟给您添麻烦了。”
　　少女气质开朗活泼，一举一动又稳重温和，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昏暗的洞穴似乎也因为她的存在而显得没有那么灰暗。
　　霍尔微笑颔首：“不用客气。”
　　“那我现在立刻给您安排住处，如果不介意的话先去洗澡如何，这段时间我会准备好食物。”
　　“可以。”
　　克洛妮扭头恶狠狠瞪了里克一眼：“你们也是，身上臭烘烘的，到底多久没有洗澡了！”
　　说完，克洛妮带着霍尔离开。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问道：“里克，那家伙是什么人？真的是人类吗？我可没有看过那样的人。”
　　“没错~没错，尤其是那张脸，我可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人类，不会是森精种假冒的？”
　　“胡说什么呢，其他种族也没有假冒人类的必要，何况是里克带回来的人，不用太担心。”
　　“不过，聚落的食物库存也不多了，因为前一段时间的战争，海岸遭受流弹波及，现在从流入聚落的海水中很少能抓到鱼类。”
　　“只是增加一个人的话总会有办法。”
　　“真的可以信任外来者吗？”
　　“没错，人类就是要互相帮助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众人议论纷纷，毕竟这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自从战争开始，人类的都市被毁灭之后，聚落基本和其他人类失去的联系。
　　伊万抱着女儿站了出来，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沉声道：“如果不是那位霍尔先生，我和里克都有可能回不来了，尤其是我，因为不小心吸入了黑灰倒是内脏被腐蚀，救了我的就是霍尔先生！”
　　“伊万，你是说他能治疗黑灰造成的伤害？”
　　“不可能！”
　　“伊万，你的脑子里也进入了黑灰吗？我们可是人类。”
　　阿雷伊急忙站了出来表态：“这件事我也可以证明，因为是我和里克亲眼所见。”
　　搬出里克的名字一下子让众人安静下来，他们或许会怀疑伊万和阿雷伊的话，对里克却抱有无比的信任。
　　里克点头淡道：“我证明。”
　　人群哗然。
　　······
　　“真是的，他们在吵嚷什么，虽然里克他们安全回来，可以理解他们激动的心情。”克洛妮回头扫了人群一样无奈自语，带着霍尔穿过昏暗的山洞后，来到了一处山洞水池内。
　　池水清澈，应该是干净的地下水。
　　“这里是洗澡和洗衣服的地方，不用客气，尽管使用，我去为您准备换洗的衣服。”克洛妮亲切微笑，打完招呼就转身离开。
　　“谢谢。”霍尔颔首示意，洗完澡换上这个聚落的衣服，出来后被带到了一处木头搭建的简易房间内，里面只有一张原木床，上片铺着两层不知名的兽皮。
　　一会儿，克洛妮推门而入，给霍尔准备了一些水果和肉类以及热腾腾的肉汤，热情道：“请用，如果不够可以叫我再加。”
　　肉类都是被风干腌制，吃着很硬，盐味很足，毕竟临近海滨，鱼类与盐分完全不缺。
　　霍尔拿起肉干咬了口，在喝了口汤。
　　用以现代人的标准来评价大概属于难吃的水准，对于经历了异界版荒野求生的霍尔而言也是难言的美味。
　　“喲，希望聚落的食物能合你的胃口。”里克站在门边和霍尔打招呼，顺便给霍尔介绍聚落的情况：“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外来者是非常罕见的存在，即便是以前没有被战火波及之前，城市也都基本看不到外来者。”
　　“现在这里生活着两千多人，勉勉强强在这里生存。”
　　“最近，附近一带的战争变得活跃，以至于这个聚落也变得不安全，山体的防御只能挡住最低限度的流弹，在战况没有变的更加焦灼之前，必须找到下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地点。”
　　“霍尔，我的房间里有具体的情报，里面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帮我一点忙。”
　　霍尔几口消灭食物，站起来顺手拿起一个红彤彤的水果扔给他，笑道：“没问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尽管说。”
　　“跟我来吧，聚落里面有几个因为外出采集食物而不小心沾上黑灰的人，先去看看她们。”
　　里克把霍尔带到了一处山洞之内，里面躺着一些人，多是妇女，或是手臂，说是双腿，或是脸庞可以看到不正常的青紫色，她们的眼睛失去了神光，也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在这里只是静待死亡的降临。
　　里克冷静问道：“能治好吗？”
　　“基本没问题。”
　　里克冷峻的脸庞罕见有所放松，诚挚道：“那就拜托你了。”
　　霍尔蹲下身体展开炼成阵，“魔法”的出现引起了阵阵骚乱。
　　“魔法？”
　　“里克？他是什么人？”
　　“他想要干什么？”
　　“咦？”
　　“身体好像···”
　　当她们看到手脚上黑灰造成的伤势褪去后，从茫然转为喜极而泣，相拥在一起。
　　在另一边，早有一群人站在那里守候，见状再也忍不住冲过来。
　　他们都是这群受到黑灰影响的人类的家属，之前听到霍尔拥有治疗黑灰导致的伤势能力就一直在这里等待，情绪激动向霍尔道谢，就差没将霍尔的身体抛到半空庆祝。
　　“真的治好了！”
　　“难以置信！”
　　“谢谢！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的妻子！”
　　“伊娜，没事吧，还感觉疼吗？”
　　“谢谢你，外来的旅行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霍尔微笑致意。
　　之后，里克将霍尔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与其他房间保持较远的距离，位于洞穴的深处，在这里就算是大喊大叫也难以被发现。
　　这里是里克专门挑选出来的地方，当他情绪崩溃，又或者解开用于控制情绪的心锁时就会在这里无能狂怒，哀嚎发泄。
　　房间内乱糟糟一片，除了书籍之外就是一些测绘工具，架子上还放着刚刚对比地精种战略图修正而来的地图。
　　里克摆弄书架上的书籍：“以前城市还没有毁灭的时候有很多书，现在就只剩下这下，大部分都是我调查整理出来的情报，你可以随便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回来聚落的途中，霍尔就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就是对知识的认知，旅游就是为了寻找更多的知识。
　　霍尔看书时，里克捡起地面的国际象棋的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
　　沉闷枯燥的时间过了一段时间，里克一边和自己下棋，凝重艰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霍尔，你差不多也该告诉我你接近人类的真正目的了吧，我不否认你对人类抱有善意，但你必然也对人类有所图谋。”
　　霍尔还在看书，内容是人类对异族的调查，随口回答：“里克，你知道这场战争的起源以及持续了多久吗？”
　　“我可不知道那些神灵大人的想法。”
　　“你想知道吗？”
　　“求之而不得，如果知道战争的起因就能结束这场荒诞的战争吧！”
　　霍尔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书籍，又拿过一本翻阅：“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全知全能的力量，象征着世界绝对支配权的概念装置，谓之【星杯】，只要得到星杯，别说神灵，就算重塑这个星球都不在话下。”
　　里克愕然：“那是什么古老的传说吗？”
　　霍尔继续道：“星杯只会在最强的存在面前显现，作为最强种族的神灵种却有十个。”
　　“天翼种以及其创造者战神阿尔特修。”
　　“森精种以及其创造者森林之神卡伊纳斯。”
　　“地精种以及其创造者锻造之神奥坎。”
　　“这是目前最为活跃的三大势力。”
　　“选择成为旁观者的神灵也存在。”
　　“但是，只有剩下最后一位神灵才会被承认为最强者，这就是这场战争的起因。”
　　“······”
　　里克捏紧拳头颤抖，低吼质问：“你的意思是为了抢夺这个绝对的支配权，所有神灵和所有眷属不惜发动战争让这个星球沦为地狱吗？”
　　“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砰！
　　里克一拳重重打在旁边的木板上，竭嘶底里宣泄愤怒：“开什么玩笑！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至今为止这个星球有多少人死去，有多少种族因为战争的流弹而覆灭！”
　　好一会，里克捂住胸口，眼神重归冷峻。
　　霍尔这才说：“里克，我和你说过人类是最伟大的种族吧。”
　　“啊，说过。”
　　“这个世界上，只有人类是自然进化而来。”
　　“这也是人类最弱小的原因。”里克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情绪。
　　“你有没有想过，创造眷属，将这个世界拉入战火之中的神灵种是怎么来的吗？”
　　里克眼神变得严峻，虽然不能说清楚，实际上他对所谓神灵的存在略有耳闻，小时后，也曾经目睹过神迹。
　　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由他的祈愿而诞生，无法确定到底是真实存在亦或者一场幻梦。
　　“想要结束这场战争的唯一方法就是得到星杯，但只有神灵种才有资格抢夺星杯，不受神灵庇佑，体内没有寄宿精灵的人类在这场战争里面注定是炮灰。”
　　“你想说什么。”里克抬头凝视霍尔，幽深的眼睛映出了霍尔的模样，他能感觉到霍尔话里还有另外的深意。
　　霍尔嘴角扬起怪异的笑容：“很简单，神灵是因为祈愿而诞生，既然没有庇佑人类的神灵，那就由人类创造出来。”
　　“你是认真的吗？”
　　“不是被任何神灵创造的人类拥有更加多元化的信仰，然后正因为是弱者，比谁都知道生存的可贵，对世界的祈愿比任何种族都要强烈。”
　　霍尔凛然的眼神如一把利剑插入里克的心脏：“里克，和我联手结束这场战争，将人类推上最高的宝座，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里克低着头，反应平淡：“你想要让人类参与到抢夺星杯的战争里面，且不说人类有没有你所说的力量，这种行为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霍尔断然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铁则，就连星杯都承认的道理，如果想要颠覆这个铁则就只有得到星杯，由自己来拟定规则。”
　　里克问：“你想要我做什么，想要人类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就和现在一样，竭尽全力逃避，竭尽全力逃往安全的地方，作为一名弱者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安全的地方？这个世界还存在安全的地方？回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吧，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被流弹波及，用眼睛就能看到月亮上的坑洞。”
　　霍尔自信笑道：“没有的话就由我们创造出来不就行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机凯种
　　黑灰漫天，血色苍穹之下昏暗无光，分不清楚昼夜。
　　荒凉的平原上，两道身影急速奔跑，霍尔与里克分别骑着一头外形像是恐龙的野兽，体型和马差不多，粗壮下肢保证了速度与耐力，上肢萎靡，其嘴巴与鹦鹉类似，头顶又长着弯曲的羊角。
　　它的名字叫做硬嘴兽，是被这个世界人类驯服的野兽，作用与马类似，速度与耐力却又更加优秀，一整个下午的骑行下来都没有显露疲态。
　　“附近有魔法造成的破坏痕迹，距离应该不远了。”里克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查看，这张地图正是从那艘坠落的空中飞艇所得到的信息。
　　上面记载了一个已经被毁灭的森精种城市坐标。
　　荒凉的平原可见坑坑洼洼，如被陨石群洗地过的痕迹，在坑洞的里面还可以看到一根根类似于人造的竖条岩石，那是使用大规模杀伤魔法留下的痕迹。
　　“安全。”
　　里克取出灵针盘，看到灵针没有颤抖的迹象后对霍尔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乘坐硬嘴兽穿过险峻的战场，终于看到地平线远方一个小黑点，那就是森精种的城市，一座幽深庞大的森林。
　　霍尔眯起眼睛，魔眼流溢浅淡的辉光，探索精灵的反应，至今为止一直沿着原著的剧情走，来到了这座森精种的城市，目的自然是那一只落单的机凯种休比。
　　只依靠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完成霍尔的想法，为此必须借助这个世界排名第一的挂比种族的力量。
　　机凯种是一种十分特殊的种族，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它们本身的存在十分矛盾，可以理解为无机物生命，除非主动对它们发起攻击，否则它们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但是，这个拥有高度智能，理论上不可能出现任何错误的种族却把一只用于解析人类情感的机凯种废弃掉了。
　　它们不是生物，没有生物的生存本能，没有欲望，没有情感，没有价值。
　　这种不合理的矛盾本身就说明这个种族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云淡风轻。
　　来到入口，面前是无数粗壮藤蔓缠绕而成的通道，如通往异境的入口，幽深诡异。
　　因为森精种的特性，人类对她们几乎一无所知，任何与森精种有关的情报都极为珍贵。
　　一个废弃的森精种城市不但可以搜集到大量情报，也能找到人类所需的各种资源。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深入森林城市的深处，来到一处唯美的花园，地面铺满了颜色鲜艳的花朵，浅淡的辉光从天穹洒落，透过通透的花瓣，宛若梦境，任何人都会被这独特而纯粹的美惊艳到。
　　“等等！”
　　里克低喝叫住了霍尔，视线根本就不在这片美丽的花田上，眼睛死死盯住站在花田中心的一位幼女。
　　果然在这里。
　　霍尔饶有兴趣打量她，若非那深紫色的秀发实在是太过显眼，以她的身高站在花田内一时半会还真有可能发现不了。
　　幼女的身上只覆盖着少量奇特的装甲，肩膀裸露的关节呈具有科幻美感的机械形态，连接着一对机械羽翼，其腰部装有类似于尾巴的装置，末端是一颗水晶，微微散发着光芒。
　　里克对霍尔摇头，并不慌张，他很清楚机凯种的特性，即便是被地精种评价为不可接触的危险种族，但只要不主动攻击它们的话，它们就和路边的顽石没啥区别。
　　机凯种幼女扭头注视闯入突然闯入的两人，眼瞳内无数细微的光圈转动。
　　“【分析】，没有敌意行动。”
　　“种族判断为人类与未知。”
　　“【执行】，解析开始。”
　　砰！
　　花瓣纷飞，机凯种幼女的的身体以霍尔的魔眼都难以捕捉的速度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已经冲到了里克的面前，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俯瞰里克，浅淡的声音毫无感情：“哥哥，我已经忍不住了。”
　　什么！？
　　里克愕然，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头重达二十吨的巨兽撞到之后沉睡了十年，醒来后被告知事实，思维受到无与伦比的冲击。
　　他下意识把目光投到旁边的霍尔身上，却发现霍尔抱着双手，丝毫没有掩饰那份看戏的态度。
　　里克胆颤心惊问道：“你想做什么？”
　　机凯种幼女平静道：“【推测】，目标并没有产生特定的生理反应，无法进行下一步。”
　　“窥视别人的生理反应，我都不知道你们机凯种有这种恶趣味的兴趣。”里克无语回答。
　　“【否定】，本机已经和连接体切断了联系。”
　　“单独一个？你这只落单的机凯种找我们有什么事？”
　　“【解释】，本机是为解析机，被委托了解析人类所独有，名为心的语言，但是在解析途中因为理论频繁出现错误，导致本机被废弃。”
　　“【推测】，如果进行肌肤接触以及生殖行为，或许就可以理解心的语言。”
　　“【错误】，本机并不具备人类女性的器官。”
　　站在一边的霍尔戏谑道：“换而言之，就是你想要从里克身上得到某种东西。”
　　机凯种幼女看向霍尔，漠然点头：“【肯定】。”
　　“机凯种的小女孩，我来告诉你一个真理吧，想要得到就必须有所付出，等价交换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
　　“【肯定】。”
　　被机凯种压在地上，感觉到不妙的里克扭头看向霍尔，低喝质问：“喂，霍尔！你想要干什么！”
　　霍尔一摊手：“等价交换的过程，即名为交易，里克，为了全人类的未来就麻烦你忍耐一下。”
　　“这是什么恶劣的玩笑吗？”
　　霍尔脸色一肃，收起了轻浮的态度，沉声道：“机凯种的力量，哪怕只有一只都能改变现在人类面临的困境。”
　　里克哑然，垂下目光默认了霍尔的做法。
　　“【提问】，交易的条件。”
　　“我想要和连接体对话。”
　　里克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望向霍尔，想要和机凯种对话吗！？为什么？想要做什么？
　　不对。
　　里克终于明白一路上感觉到的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从一开始霍尔表现的就好像早有预谋。


第二百四十二章  诱拐机凯种
　　面对霍尔的要求，机凯种幼女脑袋上的机械圆环略微亮起，回答：“【否定】，本机已经被废弃，无法与连接体传递信息。”
　　霍尔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也早已准备好筹码，不急不慢道：“帆楼，这是十几亿年前，机凯种尚未诞生智慧的时候就陷入沉睡的神，也是你们的创造主的名字，将这个信息一起传递回去。”
　　机凯种幼女的眼瞳剧烈收缩，凝视霍尔。
　　它们是被神创造出来的眷族，对神名有所感应，听到的一瞬间就已经确定。
　　但为什么连机凯种自己都不知道的神名会由外族说出口！？
　　机凯种幼女心里的疑惑持续了一瞬，从里克身上站了起来，面对霍尔：“【肯定】，已经和连接体完成信息交互，全体提问，你是谁？”
　　“先知。”
　　“【不明】。”
　　“顾名思义，就是预言者。”
　　“【提问】，先知提出与我等交易的原因。”
　　“不用急，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是谁。”
　　机凯种少女眼里的光圈剧烈反应，平静道：“【回答】，我们是机凯种。”
　　“你们从何而来。”
　　“【回答】，我们是神创造出来的道具。”
　　“你们想要到哪里去。”
　　“【回答】，我们就在这里。”
　　人类哲学三问，这是智慧种族对自己所需要最基础的认知。
　　霍尔笑了笑：“你们的回答就和我想象中一样肤浅，这也是你们机凯种的特性吧，不过既然创造出想要解析人类情感的机凯种，你们之中应该也存在对这个答案抱有怀疑的个体。”
　　“【否定】，无法回答。”
　　“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件有趣的事情，创造出你们的狐疑之神帆楼，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诞生的智慧生命，那时候甚至不存在生命的概念，她无法忍受个体的孤独从而创造出了你们，但是，在你们不断进化诞生智慧之前，你们的创造者就放弃了思考，贯穿了自己的神髓从而失去活性化。”霍尔语出不惊死人不休，从休比双瞳光圈的剧烈反应就知道她和连接体动摇到底有多么剧烈。
　　“再次提问，机凯种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否定】，无法回答，无法理解，无法判断。”
　　赢了。
　　机凯种原本不具备方向性，对它们而言，寻找自身价值与方向，这种在普通人看来吃饱了撑着才会思考的问题就是它们一直探索的道路。
　　霍尔微笑道：“因为你们是没有价值之物。”
　　“来做一个交易吧，你们机凯种既然知道人类的特性，也一定知道人类拥有复活你们创造者的能力，然后，我能教会你们名为心的语言，赋予你们存在的意义以及进化的可能。”
　　“作为代价，全体机凯种成为我的所有物。”
　　机凯种面无表情复述连接体的判断：“【承认】，但无法判断你所说的真假与价值。”
　　“【异议】，暂时承认你的指挥权，直到完成承诺为止，交易才会正式成立。”
　　“没问题。”霍尔笑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发生了什么？
　　旁边，里克的嘴巴几乎能塞下鸡蛋，一脸懵逼，乱糟糟的思绪试图理清楚刚才霍尔和机凯种交流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重达二十吨的巨兽撞昏，沉睡十年后醒来，被告知睡了十年，结果还发现自己已经失忆了，内心充溢无比的荒诞感。
　　难道是在做梦？
　　不然的话为什么有人三言两语就成为一个上位种族的主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人类？
　　里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疼，没在做梦。
　　里克茫然问道：“霍尔，你刚才做了什么？”
　　“就和你听到的一样，好了，现在可以回去了。”
　　里克不复冷静，抱着脑袋不可思议低吟：“不！不！不！不！不！等等！给我稍等一下！让我好好想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这里遇到了落单的机凯种。”
　　“是啊。”霍尔点头。
　　“霍尔，你和机凯种的连接体对话。”
　　“没错。”
　　“然后你成为了它们的主人。”
　　“临时的。”
　　“机凯种就是那个成功弑神，被地精种列为不可接触的危险种族的那位危险种族？”
　　“对，有什么问题？”
　　“抱歉，让我缓缓，让我好好想一想，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过吧，要人类获得星杯，为此必须借助道具的力量，刚才的交涉我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包括机凯种的造物主。”
　　“当然。”
　　“为什么会知道那种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情报信息，你说过机凯种的造物主是十几亿年前唯一的存在吧！”
　　霍尔神秘一笑：“我是先知，我只知道我知道的事情。”
　　“可恶，你难道是哪个神灵假冒的吗？”
　　霍尔拍了拍里克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人类将不会是只能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的蝼蚁。”
　　里克一愣，扭头看着机凯种幼女，也露出了笑容，越来越兴奋：“啊，看起来似乎是这样。”
　　“还有，她就交给你照顾了。”霍尔指了指机凯种幼女。
　　“咦？为什么？”
　　霍尔鄙夷道：“人渣，你难道不想负责吗？”
　　“所以说，负责什么！”
　　“刚才我可都是看到了，听到了，而且这也是答应机凯种的条件，连接体，继续切断和她的联系。”
　　“【明白】，命令执行。”
　　机凯种幼女来到里克的面前，乖巧鞠躬：“小女子不才，从现在开始请多多指教。”
　　里克一脸郁闷，迟疑好久才有气无力道：“算了，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给她取个名字吧。”
　　“名字？”里克看向机凯种幼女：“你有名字吗？”
　　“【解答】，识别编号：?c207Pr4f57t9。”
　　“太长了，而且也不是人类的名字。”
　　“【疑惑】，具有同等意义。”
　　里克思索道：“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休比。”
　　“明白。”
　　霍尔吩咐：“休比，麻烦带我们回去。”
　　里克疑惑问：“我们不是还没有探索完这座森精种的城市吗？”
　　“我们已经得到了整个宝藏，没必要执着于一枚金币，再过十分钟，整个机凯种都会降临到聚落的上空。”
　　“也对。”


第二百四十三章  惊退
　　机凯种，一共有32个连接体，共计13979台，每一台都拥有堪比上位种族的力量，若是放到型月世界里面，实力基本等同于一流从者或以上的实力，当之无愧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武装力量之一。
　　能与全体机凯种为敌的就只有那位拥有冠以【最强】概念神髓的战神，天翼种的创造主阿尔特修。
　　机凯种至今为止从未主动显露过自己的獠牙，却让被整个世界的所有神灵和种族列为最不可招惹的敌人。
　　此时此刻，这股威慑世界的力量第一次主动行动，执行霍尔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人类聚落的上空，空间裂开道道细缝，一台台机凯种平缓飘出。
　　它们的身体结构统一为类人躯体与机械的结合，不同的机体又存在着细微的差别，或是武器，或是脑袋的机械装置，或是连接精灵回廊的尾巴。
　　机凯种也存在种类之分，有战斗体、观测体、解析体、设计体等不同分工。
　　连接体为指挥，更上面还有名为全连结指挥体的存在。
　　霍尔临时得到的就是等同全连结指挥体拥有的权力。
　　······
　　数千公里外的天空漂浮着一座巨大的空中要塞，其造型仿佛是从大地挖出来，下半部分为泥土，上半部分为茂密森林，周围环绕着巨大的魔法阵。
　　其中心是一座雪白典雅的露天建筑，金发紫瞳的森精种端着精致的茶杯悠闲品位红茶的味道，其衣着打扮就如希腊神话中的女神，挂满缎带的衣服衣料比泳衣多不了多少，装饰着金银首饰，气质更显高贵典雅。
　　森精种的名字叫做辛克·尼尔巴连，即便是在擅长魔法的森精种里面都属于最顶级的天才，亦是这次世界大战中森精种的指挥者。
　　很快，一名森精种急匆匆闯入打破安宁的气氛，汇报：“尼尔巴连大人！观察到战场上空出现不正常空间浪涌。”
　　辛克·尼尔巴连不屑道：“那群矮个子又想耍什么小手段吗？他们也蹦跶不了多久，只要完成【虚空第零加护】，这场战争的胜利将会属于我们。”
　　汇报情报的森精种耳边亮起一个魔法阵，倾听消息，脸色瞬息万变，急声汇报：“尼尔巴连大人！好像不对，根据精灵的观测反馈，出现的是机凯种！”
　　机凯种！？
　　听到这个名字时，辛克·尼尔巴连手里的红茶洒出少许，凝重蹙眉，目光陷入深深的疑惑。
　　机凯种，对这个种族了解的越深越会恐惧它们的存在，所有针对机凯种的行动而又不能将其彻底消灭的行动都只会让它们变得更加强大，谁也不知道这个种族的深浅。
　　机凯种的特殊能力能解析所有攻击它们的手段并复制下来，其所掌握的魔法和能力就是记录着从远古时代到现在针对它们的战争历史。
　　然后，机凯种和天翼种也是唯一成功弑神的种族。
　　就在十多年前，机凯种就再一次向整个世界宣告了自己的存在，消灭龙精种三王之一的焉龙阿隆雷夫以及其从属。
　　按道理来说，机凯种只会被动反应回击，主动现身这样的行动在森精种的的历史记载中从未出现过。
　　故而，机凯种的行动往往伴随着毁天灭地的战争。
　　是被引导了吗？
　　辛克·尼尔巴连咬着薄唇，脑海里面浮现第一个想法。
　　这里是地精种和森精种的战场，如果地精种耍了些小手段，伪装成森精种袭击机凯种然后将它们引来这里···
　　辛克·尼尔巴连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一群智商和野兽无异，就连制造兵器都只跟着直觉走的笨蛋应该不会拟定这么复杂的计划，也不具备相关的技术魔法。
　　“一共出现了多少台机凯种？”
　　森精种脸庞苍白，涩声报告：“不明，数量还在源源不断增加，到现在为止可观测到的机凯种就有6843台！”
　　接近七千台！
　　辛克·尼尔巴连一阵头晕目眩，七千台机凯种是什么概念？机凯种的观测、设计、分析、应对能力往往随着数量而增加。
　　根据森精种的情报，当年机凯种消灭焉龙也只不过是出动了三千台。
　　难道是哪一位神灵种打算对机凯种出手？
　　不然的话机凯种根本不会，也不可能出动数量如此之多的群体。
　　然后，一旦神灵种和机凯种交战，森精种的主力部队哪怕被流弹击中都只会落得全军覆没的后果。
　　已经没时间推测机凯种出现的原因，辛克·尼尔巴连果断下令：“通告全军，立刻撤离战场，绝对不能和机凯种发生冲突，绝对不能主动攻击。”
　　“辛克·尼尔巴连大人，如果机凯种主动攻击我们呢？”
　　“你应该也知道那群机械的特性，如果万一被它们盯上就全力逃走，绝对不能反击。”
　　“明白！”
　　······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另外一个群体内。
　　另一个方向，天空中缓缓飞行着十几座钢铁要塞，多为飞艇，造型和体型各有细微的差别，钢铁要塞搭载的巨大炮台就足以说明它们的威慑力。
　　地精种观测到机凯种出现后，默契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逃离。
　　“是机凯种！为什么会出现在战争上！”
　　“肯定是森精种的阴谋！”
　　“就算是这样，数量也太过异常，不能和机凯种发生正面冲突！全军撤退！”
　　“附议！”
　　“以我们手头上的技术暂时还无法和机凯种战斗。”
　　······
　　地精种，其概念与奇幻小说中的矮人类似，与森精种为死敌，关系恶劣到即便没有得到星杯也要将对方消灭的程度。
　　至于关系恶劣的原因也不难猜出来。
　　森精种顾名思义是与森林共生的种族，可以说她们本身就代表着森林。
　　而地精种为了打造奇奇怪怪的黑科技产品滥砍滥发，肆意掠夺森林资源，导致大片森林死去。
　　冲突由此而生，又经过无数代的积怨。
　　放到地球，那就是黑心企业和狂热的环保主义者之间的关系。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人类黎明
　　“【确认】，到达。”
　　休比把搂在腰上的霍尔和里克放下，轻声报告。
　　里克无暇顾及自己狼狈的状态，爬起来仰头凝视天空成千上万的机凯种艰难咽了咽口沫，亢奋惊叹：“这可真是惊人，比小时候看到的更多，拥有这样的力量，人类再也不需要蜗居地底。”
　　旁边，休比眼里的光圈闪烁，她知道里克在说什么。
　　里克所说的小时候就是上一次机凯种大规模出动时，机凯种偏移了焉龙付出生命为代价发出的一击【崩咆】，导致其攻击轨迹与里克的故乡擦肩而过。
　　但哪怕没有正面攻击，【崩咆】的余波就把里克的故乡毁灭，也正是那时候休比第一次遇到了里克并进行观察。
　　天空中，一名机凯种缓缓落到地面，凝视霍尔，半跪在地上施礼，声调平静汇报：“【汇报】，全机共32台连接体，13979台机体接受您的差遣，先知阁下。”
　　所有的机凯种齐齐落入地面，面对霍尔的方向单膝跪地施礼，动作利落整齐。
　　这样的行为自然是机凯种从人类身上学来的仪式。
　　霍尔盯着机凯种组成的乌云命令道：“想办法把这片区域全部伪装起来，不能让其他种族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理解】，正在搜索符合条件的通行术式。”
　　片刻，天空中展开一道透明的天幕将附近上百公里内的大地包围。
　　乍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倘若是从这道结界之外是无法看到机凯种和人类的存在。
　　霍尔拍了拍里克的肩膀，微笑道：“里克，去通知聚落的居民。”
　　这将是这个世界人类所面对历史性的一刻，这份荣耀属于这五年来尽心尽力保护聚落的里克，也最合适不过。
　　里克久违微笑：“啊，有了机凯种的保护大家又能久违的在地面生活，再也不用担心战争的威胁，我很感激你，霍尔。”
　　里克带着休比进入了山洞。
　　熟悉的布置却给了里克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就连腐朽木头的味道也变得好闻起来，柱子上挂着再也用不上油灯，路边摆着再也不需要布置陷阱。
　　里克站在木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木门就旧时代走向新时代唯一的障碍。
　　人类已经拥有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资格。
　　“【不解】，里克，很高兴？”
　　“当然。”
　　“为什么？”
　　里克温柔摸了摸休比的头发：“因为人类再也不需要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这都是多亏你们机凯种的帮助。”
　　“······”
　　笃笃笃~
　　熟悉的敲门规律，中年大叔打开小门观察外面，看到里克刚想要打招呼就注意到了里克身边的机凯种幼女。
　　大叔脸色唰的一下大变，揉了揉眼睛，再掐一掐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机凯种？”
　　“是的。”里克坦然笑道。
　　“你还真喜欢带奇怪的玩意回家，把机凯种带回来是打算干什么啊。”
　　虽然是这么抱怨，大叔还是打开了木门。
　　里克带着休比进去，扭头笑道：“对了，卡特大叔，你去外面看看吧，我和霍尔给大家准备了惊喜，记得做好心理准备，你的心脏不好，我可不想被玛丽大婶骂一顿。”
　　“额···哦。”
　　卡特摸着下巴很是奇怪：“已经多久没看到里克的笑容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奇怪盯着休比看。
　　如果说上次里克把霍尔带回来还能理解，这一次带的却是异族，而且还是传说中的机凯种，就连上位种族都要畏惧三分的可怕存在。
　　谁都不敢多说什么，多问什么。
　　冒险团成员之一的阿雷伊跑了过来，紧张问道：“里克，发生了什么？她是？”
　　“机凯种，休比。”
　　“请多指教，我是里克的妻子。”休比鞠了一躬。
　　里克黑着脸反驳：“才不是。”
　　“为什么，明明都做了那种事情。”休比歪着小脑袋不解道。
　　“什么都没做！”
　　里克看到阿雷伊摸不清楚头脑的样子，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看看吧，之后我会解释，虽然不能说完成了遗志，但我确信已经非常接近。”
　　“出去？”
　　“是的，离开这个聚落。”
　　里克环顾现场的所有居民，朗声道：“现在，请各位相互通知家人或朋友，这里将不再是人类的聚落。”
　　“什么意思？”
　　“对啊，里克，你身边的那个小女孩难道是机凯种？”
　　“这还用问吗？看不到那些机械关节吗？”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里克举起右手，一握拳，所有议论齐齐停止，这就是里克领丶导人类多年积累的威望，大声解释道：“我知道各位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请再一次相信我，请走出这个洞穴聚落，从现在开始，人类已经不需要在地下生存，出去外面，你们就会理解，那时候我会解释清楚。”
　　人群面面相觑，声音再起。
　　“既然是里克这样说的话。”
　　“我们当然相信你，不然我们早就死掉了。”
　　“我预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一位美丽的少女挤开人群。
　　“里克，发生了什么？”克洛妮姗姗来迟，看到休比后惊讶道：“这孩子是？”
　　“详细说明出去再说，那样你们也比较好理解。”
　　“和这孩子有关？她是机凯种吧，好好给姐姐解释清楚。”
　　看到克洛妮倔强的样，里克摸了摸鼻子无奈解释：“简单来说就是从今天开始，机凯种将会成为人类的力量。”
　　克洛妮伸手感受里克额头的温度，关心道：“你发烧了吗？说什么傻话。”
　　“喂~喂，最有力的证据不久摆在你的眼前吗。”
　　“就算这样，你突然这样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所以我才叫你们出去看一看啊！”
　　休比疑惑盯着克洛妮：“【疑问】，里克，出轨？”
　　“才不是！”里克大叫反驳。
　　“啊？”克洛妮一愣，看了看里克再看了看休比，笑容逐渐变态：“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关系啊，里克，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嗜好。”
　　“所以说才不是！”里克感觉自己跳入海里也洗不干净了。
　　克洛妮窃笑：“不用辩解，人类的现状一是生存，二是生育，不过如果再年长几年就好了，是生孩子的最佳时机。”
　　“你这家伙听不听得懂人话，而且她是机凯种，看看她的身体，为什么你要用人类的基准去判断机凯种的存在。”
　　克洛妮蹲下来，摸了摸休比的脑袋亲切道：“请多指教，不用担心，我是里克的姐姐，我家的笨蛋弟弟就交给你照顾了。”
　　“【理解】，得到家长承认，婚约关系确认。”
　　“休比，你擅自确认什么啊！而且你刚才不是已经自称为我的妻子吗？”
　　里克和休比是少数我不想拆的CP了。
　　也正是他们的感情才是游戏人生剧场版真正的主题。
　　关键词真郁闷。


第二百四十五章  最强
　　冒险团成员与里克出生入死，只要是里克下达的命令即便是送死也再所不惜。
　　伊万和阿雷伊相继最先从山洞出来，旋即就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到，身体呆若木鸡，瑟瑟发抖。
　　他们眼前是成千上万半跪在地上的机凯种，巍然不动。
　　被誉为最强的种族跪倒在最弱的人类面前。
　　从口口相传的传说中，伊万和阿雷伊就知道机凯种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即便神灵种也不敢轻易对其出手。
　　呈半圆队形的机凯种大军面对的方向站着霍尔，自然也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伊万和阿雷伊压下心里的震撼与茫然，相视一眼后鼓起勇气向霍尔搭话：“霍尔，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机凯种会在这里？”
　　正在和连接体总指挥交流的霍尔微笑道：“你们来的刚好，聚落的居民出来后你们引导他们去那个小山丘，待会里克会出来解释。”
　　“好吧。”
　　两人平复下心情，沉重点头，虽然暂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隐隐感觉到恐怕今天人类会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转折。
　　陆陆续续有聚落的居民从山洞走出，脸色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震撼与茫然。
　　“这些···都是机凯种？”
　　“为什么会跪在这里。”
　　“看他们面对的方向，那个人不是霍尔吗，前一段时间和里克一起回来的人类旅行者。”
　　“没错，他还治好了查理家的黑灰病的患者。”
　　“不但如此，还帮研发部造出了叫做望远镜的玩意。”
　　“啊，我也认识他，他不是医生吗？丽塔前几天生病就是他治好的。”
　　“里克还真是带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回来啊。”
　　“难道说，这些机凯种···”
　　“如果有机凯种协助的话，人类就再也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难怪里克那么激动。”
　　“还是等里克出来解释。”
　　······
　　聚落的两千多居民陆陆续续到场，聚集在一个小山丘之下。
　　机凯种用魔法改变了地形，造出临时高台并直接造出类似话筒的机械，台下人类议论不止，宛如沸水一般，所有人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激动。
　　没过多久，里克上台，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议论的浪潮戛然而止。
　　里克沉声宣告：“人类经历了一场相当漫长且艰苦的旅程。”
　　“聚集在这里的各位想必也都体验过生存的艰苦，我们人类并非神灵所创造的眷属，不受庇佑，然后也没有操控精灵的能力，我们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弱小的智慧生命，乃至于神灵也好，其他种族也罢，都只将我们看成是野兽和食物。”
　　“人类，在这个世界光是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想方设法。”
　　“但就算这样，这个世界也没有放过人类的意思，战争破坏了我们的一切。”
　　“这样的历史在今天就要结束！”
　　“正如各位所看到的一样，现在，我们拥有了强大而有力的盟友——机凯种。”
　　“霍尔说服了机凯种与人类结成同盟。”
　　“从今天，从现在开始，人类再也不需要东躲西藏，人类将可以大声宣告自己的身份，人类在这个世界将可以拥有尊严！”
　　“我们将重新在这片大地之上建立新的城市！”
　　“然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被卷入战火的威胁中。”
　　“我们的盟友会为我们扫清一切障碍。”
　　“老实说，就连我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强的种族愿意和最弱的我们结盟，这都是霍尔一手促使的结果，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但我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人类将会迎来全新的历史。”
　　“现在，我代表我自己，我代表霍尔正式宣布，在这里，在大地之上，人类将会重新建造一座城市，它的名字叫做【锡安】。”
　　语毕，台下鸦雀无声，随着克洛妮拍手后，掌声越欢呼如浪潮爆发。
　　“真的假的？”
　　“喂喂，我这是在做梦！？”
　　“果然是这样！”
　　“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为食物发愁！”
　　“为了遗志！”
　　锡安，非常具有宗教意义的名字，正是圣经中耶和华居住的城市，是耶和华立大卫为王的地方。
　　这个名字，自然是霍尔所取，其来源却并非圣经，而是一部名为《黑客帝国》的电影里面，人类所掌控组织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除了霍尔的一时兴起外，更多的是对这座城市未来机能的总结。
　　······
　　天空城阿邦特·赫伊姆，最上层的虚空王座，一位魁梧的壮汉闭目沉思，他面容冷峻，留着长须，其躯体至少有三米多少，肌肉宛如裸露的岩石，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在他身后的十八片羽翼，哪怕是其中一根荡漾的力量就足以毁灭一座山脉。
　　天翼种的创造主，战神阿尔特修。
　　此刻，他感觉到了冥冥中的命运，睁开眼睛，浅淡的黄金光辉宛如朝阳刺穿天空，一瞬间放出的滔天战意就让王座之下虚空无数的天翼种颤抖不止，停止后，无数天翼种脱力从虚空坠落。
　　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亦或者所即便是天翼种被创造出来的无数年来，她们都没有从自己的君主身上感觉到这么强烈的战意。
　　统治天翼种的组织为十八翼议会，象征战神阿尔特修所拥有的力量，在此之上还有一位全权代理人——阿兹莉尔。
　　她飞到王座之下，半跪于地，收起双翼与光轮向自己的创造主表示敬意，恭敬问道：“君主，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战神阿尔特修意味深长道：“不枉数亿年的等待，挑战我的对手终于出现了。”
　　阿兹莉尔的羽翼微颤，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不禁反问：“对手？这个世界不可能有战胜您的存在！”
　　没错，她是如此确信，因为即便是作为天翼种全权代理人的她也不过是君主微不足道的力量之一，就如一滴雨水与大海。
　　即便如此，阿兹莉尔有自信即便对手是神灵种也有战胜的可能。
　　她的君主阿尔特修是最强的存在，并非自称也并非他人所认定，而是被这个世界定义为最强。
　　所谓最强即是力量的化身，君临这个世界之上，除了君主一人之外，这个世界的万物万象皆为弱者。
　　正因如此，她已经陪伴君主过上了几千万年的时间，不止一次听到君主沉闷无趣的叹息。
　　战神阿尔特修放声大笑：“没有挑战者的最强，又有何意义？”
　　“我已经思考了这个问题几千万年，上亿年，强者就应该被挑战，就应该战斗，强者的命运就是被弱者击败。”
　　“那么，最强的我又如何？”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类乌托邦
　　“这样就行了吗？Master。”短发少女面无表情问道。
　　站在霍尔面前的是一位身穿蓝色黑底水手服的短发少女，身材娇小纤细，小脸秀气可爱，却从里面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变化，棕褐色的眼睛里面亦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异于常人的冷漠与知性。
　　霍尔抱着双手，微笑点头：“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YUKI。”
　　“是，Master。”
　　眼前冷漠的少女是霍尔按照某一位自己很喜欢的动漫角色捏出来的人物，其真正身份是机凯种连接体总指挥。
　　霍尔环顾四周，漆黑的空间遍布各种奇怪的机械，彼此纵横连接，宛如是闯入了某个光怪陆离的科幻世界。
　　这里是机凯种创造出来的虚数空间，连接体所在的世界。
　　霍尔能进入这里自然是多亏机凯种的协助。
　　“那么，开始第二个议题，YUKI，给三分之一的观察体和解析体下达命令。”
　　“命令内容。”
　　“没有。”
　　“无法理解。”
　　“这是你们机凯种了解心所必须要做的事情，切断它们和连接体的联系。”
　　“执行中，共切断了304台观察体，535台解析体联系。”
　　YUKI凝视霍尔问道：“Master，请求解答疑惑。”
　　“很简单，就是让你们重走生物进化的道路。”霍尔意识微动，意识复印以前的知识创造出书籍。
　　书名分别是《物种起源》、《生物进化史》、《生命的意义》、《原始时代》，书籍的内容都是一些现代有关生物研究的内容。
　　霍尔创造出这些知识的一瞬，机凯种就已经进行分析与理解。
　　霍尔解释道：“机凯种可以视为个体，这样的进化方式不能说是错误的，但效率必然会比生物低很多。”
　　“基因，铭刻在生物身体的本能，就如你们的意识体一样，基因会促使生物繁衍、探索、适应，以此搜集更多的资料。”
　　“可以说生物的进化史就是一场迁移的历史。”
　　“人类一样如此，自人类诞生以来、欲望、情感、思想、矛盾、战争。”
　　“人类的智慧就诞生于这些资料与矛盾之中，无数的碰撞演化出无数的可能，然后筛选出正确的道路。”
　　“机凯种存在的方式太过单一，追求唯一的正确性恰恰限制住了你们对心的理解。”
　　“为此，机凯种需要的不是一个正确的结论，而且践行错误的过程。”
　　“现在，理解了吗？”
　　“是。”YUKI抱着书籍轻轻点头。
　　“这只是第一步，如果不能学习那就去模仿，但现在能从人类身上模仿的资料太少了。所以现在进入第三个议题，【虚拟现实终端】，你们能创造出类似的装置吗？”霍尔手一伸，又一本厚厚的书籍出现，标题为《虚拟现实》。
　　YUKI面无表情点头：“理解完毕，没问题，以现在全体机凯种的计算量可以创造出一个容纳254123685124人类思维计算量的虚拟现实世界。”
　　······
　　“机凯种是这个世界最不科学，最不魔法的种族。”
　　霍尔不止一次惊叹。
　　只是一个星期的时间，机凯种就按照霍尔的设想打造出了一座能容纳五十万人类生活的现代化都市。
　　完全不需要收集材料，就像是施展魔法将城市凭空创造出来。
　　宽敞的道路，高耸的大厦，精灵驱动的交通工具，路灯，家具，一应俱全，全部都是按照霍尔的设想所创造，遇到少部分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技术也能通过魔法来解决。
　　在这个人类乌托邦里面，人类所承担的义务就只有生育以及学习。
　　机凯种记录着这个世界诞生以来无数的知识，霍尔和YUKI对其进行简单的分类，筛选出人类所需要的知识作为教材，且不断的实验，完善这个世界的社会结构。
　　人类总数只有2000，贸然投入陌生的环境里面，而且还是从未体验过的乌托邦环境，以往的社会结构全部崩溃，如果不进行调整的话可能不需要多久名为社会的概念就会崩溃。
　　现在的人类处于非常重要的过渡期。
　　为了减缓机凯种对人类社会的冲击，霍尔利用机凯种创造出复数的虚拟世界。
　　人类可以在里面生活、学习、甚至是和更多的人类AI交流。
　　当然，那些人类AI里面不少都是机凯种。
　　······
　　叮~
　　电梯门打开，里克跟随霍尔走出来疑惑观察周围：“这里是？”
　　面前是无比宽阔的白色空间，尽管光线明亮却看不到尽头，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面就只有整齐排序的金属盒子。
　　霍尔平静道：“我将这里称之为生命工厂。”
　　“生命工厂？”
　　里克叨念陌生的词汇，当透过玻璃看到金属盒子内容物时猛然一愣，脸色渐冷，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金属盒子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人类，无法分辨清楚是尸体又或者是什么，闭着眼睛浸泡在浅绿色的液体之内。
　　延续到这片空间的尽头，到底有多少人类躺在这里，几千？几万？几十万？
　　里克悚然一惊，这样的规模，难道整个锡安就建立在这片空间之上吗？
　　“霍尔！这是什么意思！”里克压抑着怒火，扭头对霍尔低吼。
　　霍尔淡道：“他们是用两千人类的遗传基因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砰！
　　里克猛然冲到霍尔的面前，提起霍尔的衣领愤怒质问：“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的身体在这里，意识却在虚拟世界里面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包括对一般居民开放的世界，包括一些就连你也无法窥视的世界，他们就在那里生活。”
　　“为什么要玩弄生命！”
　　霍尔自始至终冷静的可怕，直视里克的眼睛，问道：“里克，你也被一时的和平蒙蔽了眼睛吗？”
　　“······”
　　“别忘了现在的人类也是最弱的种族，一旦失去了机凯种就会被打回原型，再一次落入地狱，那时候，习惯了和平的人类还能再次站起来吗？”
　　“人类没有下一次机会，看似和平的现在也还站在钢丝之上。”
　　“大部分人造人的意识并不知道自己生活在机凯种创造的虚拟世界里面，至少比曾经生活在地狱之中的人类幸福的多。”
　　“我们所拥有的资源和时间已经不允许继续等待，更无法发展出属于人类的文明。”
　　“里克，曾经是人类领导者的你，曾经亲自命令过手下送死的你应该能理解吧。”
　　里克慢慢松开霍尔的衣领，从不忿归于平静，再到冷漠。
　　霍尔轻叹：“重新锁上你的内心，别被感情干扰了判断，不久后，人类的战争要开始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世界公敌
　　这座庞大的地下设施只不过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建造完成，建筑是其次，最为关键的就是人造人的培养。
　　从两千人类身上收集遗传因子，再利用机凯种的技术资料创造出人造人。
　　地下设施的面积等同于城市锡安的面积，目前共有十层，每一层能容纳五百万人造人。
　　虽然人造人诞生不过只有一年的时间，实际在虚拟世界里面大部分人造人的意识经历了数十年。
　　当然，大部分人造人都不知道自己生活在机凯种创造的虚拟世界里面。
　　而且虚拟世界也不单单只有一个，除了锡安居民活跃的表世界之外，还有三位数的深层世界，生活在里面的居民会不断进行生死轮回。
　　维系着这些深层世界的核心概念便是祈愿。
　　没错，所有深层世界诞生的目的都是为了通过人们的信仰活化与之相对的概念神髓，以此创造神灵。
　　人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太过特殊，然后也绝对不能让外界的种族察觉人类所拥有的特性。
　　道理很简单。
　　世界大战爆发的根本原因就是统治这个世界的神灵种想要消灭其它神灵种获得星杯，这时候冒出一个拥有活化神髓，创造神灵的种族，而且这个种族力量与虫子无异。
　　人类将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已经不言而喻。
　　往坏的方面去想，人类会成为这个世界所有神灵，所有种族的公敌，第一时间被消灭。
　　往好的方向去想，大概也会沦为异族的奴隶，强迫信仰异族神灵，强化他们的力量。
　　尽管拥有机凯种的协助，霍尔仍不想冒与全世界为敌的风险。
　　人类已经拥有改变世界大战格局的力量，欠缺的是更上层的战略威胁。
　　其它种族都已经拥有了这股力量，便是神灵种。
　　人类并非神灵创造的种族，那就由人类来创造神灵，而且还不能是常规意义上的神灵种，否则有很大概率是自缚双手。
　　霍尔所想到的第一个便是人类集体潜意识——阿赖耶识。
　　冠以神之名保护人类的装置，基于阿赖耶识的概念，人类数量越多，越强大，阿赖耶识也越强大，而且因为其性质，阿赖耶识不会阻止人类的多元化信仰。
　　事实上，机凯种所创造的虚拟世界里面，已经完成了对阿赖耶识的神髓活化，但没有打开通往现实世界的通道，故而现实世界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概念并没有被活化。
　　诞生新的神灵是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变化，一旦新的神灵出现，人类必将会被注意到。
　　这个世界被承认为生命的种族有六个。
　　神灵种、幻想种、精灵种、龙精种、巨人种、天翼种，统称为上位种族，往下则是不被承认为生命的生物，森精种、地精种、妖精种、机凯种、妖魔种、吸血种、月咏种等等，这个时代，人类甚至都没有被列为生物的资格。
　　在拥有机凯种力量的前提下，人类想要获得星杯必须避免两种状况。
　　第一：没有积蓄足够的力量之前与天翼种的创造者战神阿尔特修战斗。
　　第二：没有积蓄足够的力量之前不能被这个世界发现异常，否则将很有可能会成为世界公敌。
　　基于这两种状况，人类想要悄然发展出影响世界格局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人类的祈愿能活化神髓，一旦人类的数量突破某个瓶颈就必然会有所影响，从而被注意到。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霍尔才创造出了这座地下设施，利用虚拟世界来存续人类拥有的祈愿之力，屏蔽这个人类对这个世界方向造成的影响。
　　然后虚拟世界也是由霍尔和机凯种创造，可以创造出不同于现实的世界，能更加迅速高效调动祈愿之力。
　　在这个过程中，机凯种从人类身上学习名为心的存在完成自我的进化。
　　人类依存机凯种的技术，在虚拟世界中生存。
　　······
　　霍尔一直抱有一个疑问。
　　最强者是否会被击败，能被击败的是否有资格自称为最强？
　　现在，阻挡霍尔得到星杯的最大障碍就是战神阿尔特修，拥有最强的神髓，作为战神，其概念在这一场世界大战中被无限放大，理论上这个星球是不可能出现比他更强的存在。
　　在原著里面，并没有明确说出战神阿尔特修是如何落败，但根据YUKI的计算，派遣三十二台连接体挑战战神的胜算不足百分之十。
　　霍尔就很奇怪，从原著剧情推测，是某位天翼种猪队友使用了类似空间移动的能力，从而被机凯种复制使用，机凯种大军瞬移到战神的后面，挡住了神击并将其复制，一举剥离战神的神髓使其陷入沉睡。
　　在这里需要明确一个概念，所谓神髓很有可能是物理性质存在的物质。
　　地精种制造的战略武器【髓爆】，顾名思义最重要的材料就是神髓，确切来说是没有活化的神髓。
　　另一方面，神髓也可以根据神灵本身的意志决定是否出现，一旦神髓显现，毋庸置疑该神灵就是打算动用全部力量殊死一战。
　　但是···
　　怎么想都未免太过儿戏，那可是战神，和某位热心市民金先生不同，同为最强，战神是战争概念的显现，活了几亿年不等，怎么可能被701台机凯种近身就GG。
　　霍尔一度怀疑原著里面那位战神是不是游戏之神特图请来的演员。
　　就如英雄联盟这款游戏，战神开局满级六神装，王者操作，职业意识，一刀一个小朋友，怎么输？
　　话虽如此，霍尔并不担心战神阿尔特修会找自己麻烦。
　　最强就有最强的姿态，不会因弱者的任何准备或动作而动摇。
　　战神阿尔特修是毋庸置疑的最强，他永远坐在最强的宝座上等待挑战者的出现，消除他的困乏。
　　挑战者越强，战神阿尔特修就越高兴。
　　在正式对战神阿尔特修宣战前，就算他知道人类的特性大概也不会出手，而是性质盎然等待霍尔完成所有准备后再打算将其摧枯拉朽毁灭。
　　这是最强者的尊严，最强者的做法，最强者的权力。
　　不过，战神阿尔特修的羽翼们，天翼种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百四十八章  神髓炼成阵
　　会议厅，诺大的空间只有一张办公桌，共有三人，分别是霍尔、里克以及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YUKI。
　　从会议厅可以俯瞰半座城市的风景，足以容纳50W人却只居住了不到3000人的城市寂静且空旷。
　　霍尔坐在桌前，十指交错放在桌面上，靠着下巴，眼镜反射亮光看不到眼神，问道：“里克，你知道星杯战胜持续了多少年？”
　　里克摇头。
　　“在人类诞生之前，在这个世界众多种族诞生而又毁灭的更早之前，几千万年？又或者几亿年，星杯战争无数次重复，亦无结果。”
　　里克敏锐发现霍尔话里隐藏的信息，缓声道：“如果星杯是战争的起因，不可能没有结果，造成这种现象一定有原因。”
　　霍尔抬头，目光不吝赞赏：“没错，根本原因就是战神的创造主阿尔特修。”
　　里克眼睛微睁：“最强的神灵种。”
　　霍尔站了起来，背对里克，眼睛穿过面前落地玻璃欣赏城市的风景：“战神不死，战争不止，他本人毋庸置疑拥有结束这场星杯战争的实力，只是在这无数年的无数次战争中他都在等待着挑战者的出现，最强没有星杯也是最强，既然他是最强，为何星杯没有直接显现在他的手里。”
　　里克迟疑道：“你是说星杯没有认可战神为最强者？”
　　霍尔摇头：“但他的的确确是被这个世界承认的最强，基于这个逻辑矛盾，如果他没有被星杯认为是最强的存在，那就必然有能击败他的挑战者，比起星杯，或许他更想要的是一位能让他全力以赴后落败的挑战者出现。”
　　里克得出结论：“也就是说战神阿尔特修是人类的敌人，结束战争无法回避的障碍。”
　　“我们就是最弱的挑战者。”霍尔颔首接声，转身注视里克再问：“那你认为现在的人类拥有挑战神的资格吗？”
　　里克迷茫道：“我不清楚，如果是以前我可以断然肯定这是不可能的事，但现在你站在我的面前，你的存在乃至于你所做的事情在我的眼里都是不可能的奇迹。”
　　霍尔哑然失笑：“我做的事情没你想的这么伟大，我现在能做到的事情都是人类以后必将掌握的能力与技术。”
　　里克抬头，眼睛如利刃出鞘，冰冷清澈，蕴含斩断一切的决意：“那么，为了击败最强的战神，你想要我做什么。”
　　“远征。”
　　“远征？”
　　“我已经为你成立了一支远征小队，现在这支队伍还缺乏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里克皱眉道：“这段时间，锡安好像没有行动的迹象。”
　　霍尔轻描淡写道：“当然，组成这支小队的成员里面没有人类，至少没有锡安的居民，一共有三台机凯种以及部分脱离虚拟现实世界的人造人。”
　　就像是《黑客帝国》，在机凯种创造的虚拟现实世界里面，平均每一天就有一个人造人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他人创造的世界里面，这类人造人往往聪敏而敏感，各有所长，经过培训后很快就能成为优秀的士兵。
　　霍尔给了他们两种选择。
　　第一：吃下蓝色的药丸，抹消相关记忆，重返虚拟世界生活。
　　第二：吃下红色的药丸，理解现在人类的处境，为人类之崛起而献身。
　　目前统计的数据是，两种选择的倾向基本持平。
　　里克神色沉重，点头道：“具体来说，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担心，不是让你发动战争，当然也不排除发动战争这种手段来达成目的。”霍尔对身旁的YUKI点了点头。
　　YUKI上前，小脸面无表情，眼神微动，一道星球投影展示在两人的面前，栩栩如生，标注了现在不同种族的势力版图，冲突等级等信息，可见在不同的位置里面设置有数十个坐标光点。
　　很显然，那些坐标才是霍尔想要展示的东西。
　　“这些是？”
　　霍尔解释道：“你们需要在这副世界地图罗列出来的坐标设置一种能量通行装置。”
　　“用途是什么？”
　　“如果全部设置完成的话，将会成为一种特殊的装置，我称之为神髓炼成阵，是我们击败战神阿尔特修所必须的准备，具体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你可以去询问你的妻子休比，YUKI已经将信息同步过去了。”
　　早在半年前，霍尔和克洛妮就主持了里克和休比的婚礼。
　　顺带一提，现在为止机凯种还没有同步休比从里克那里得到的心，这是休比的决定。
　　“我明白了，那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给你具体的答复。”
　　“等等，接住。”
　　霍尔扔给里克一个类似于手表的装置。
　　“这是？”
　　“定位与通讯装置，你可以用它找到你的小队成员所在以及查看地图，还有不少功能有待开发，过几天发射卫星后，无论你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用它和锡安联系。”
　　里克点头，离开了会议厅。
　　霍尔看到YUKI在发呆，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YUKI整理耳边的短发，小脸有了细微的变化，浅声道：“正在处理虚拟世界反馈的信息，Master，我在想，人类真是一个奇妙的种族，明明如此弱小，寿命如此短暂，为什么又蕴含如此之大的信息量。”
　　霍尔揉了揉她的短发：“这就需要你慢慢去理解，那边怎么样了？”
　　“好像明白了心的存在，但又无法具体去描述。”
　　YUKI继续汇报：“现在根据您的建议正在建造网络球进行分类，强化个体的存在，原则命令迁移下达，建造更多的世界，目前投入全部的观察体和分析体进行拟似神髓的二次构成，在编号1435世界【猎人梦境】，成功活化【月神】。”
　　“收容状况如何。”
　　“目前月神并没有突破编号1435世界【猎人梦境】的能力，但其影响力辐射至编号1436世界【传火】，并且创造出更深一层世界的意图。”
　　“增加对该世界的意识体投入，完成拟似神髓活化后提出交流请求，如果无法交流就将其废弃。”
　　“明白，已增加意识体基数10000名。”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天网系统
　　隔日，锡安城无人的郊外。
　　霍尔带领里克来到了一处高耸的大厦面前，大厦静静矗立，在一群低矮的建筑群里鹤立鸡群，光洁平坦的墙壁表面看不到窗户，仅有合金大门一个入口。
　　这座大厦是机凯种的最高技术结晶之一，防御等级能挡下天翼种的天击，除非神灵种出手否则基本不可能攻破这里。
　　不过，这座建筑的防御也不是为了来自外界的威胁。
　　合金大门的厚度起码有一米以上，进入内部还需要经过层层安检与筛选，让里克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从外面看来这座建筑并不算非常庞大，内部空间起码百倍于表面大小。
　　两人走在昏暗的隧道里面，霍尔看出里克的疑惑，解释：“大厦只是入口，这里是机凯种建造的异空间，因为这片空间的特性，没有物质的概念，在这里现实与虚拟的界定会变得模糊不定。”
　　“现实与虚拟的界定？”
　　霍尔道：“是的，这里原本就是用来将虚拟现实世界里面的存在物质化的实验室。”
　　里克勉强能理解霍尔话里的意思，他也算是一个人类学者，在于休比相遇后能从休比那里得到更多的知识，只是和霍尔还有不小的差距。
　　不多时，两人从隧道走出，步入了另外一座城市，与锡安城不同，这座城市无比的热闹，到处都人来人往，一片祥和。
　　里克感觉仿佛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街道的喧嚣让他无所适从，高楼大厦的玻璃让他感觉头晕目眩，茫然看着行人从自己的身边穿过。
　　他回过头，却发现来这里的隧道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啪~”
　　霍尔打了个响指，顿时万籁俱寂，时间静止在一瞬。
　　“这里是？”里克呓语问道。
　　“编导3深层世界【移魂都市】，在这个世界永远只有一天的时间，到了凌晨，这里所有居民的意识都会被重置回一天之前，用于测试虚拟现实世界对人类意识影响的实验室之一。”霍尔平静解释。
　　里克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给自己的内心续上心锁，说服自己这里的意识体都不是人类。
　　实际上，这里的意识体与真正的人类并无差异。
　　霍尔带着里克上了一台出租车，吩咐道：“YUKI，去酒吧。”
　　驾驶出租车的赫然是身穿制服的YUKI，她面无表情点头，启动出租车。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一处狭窄幽深的小巷入口停下，进去后看到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还有一山厚重古朴的木门。
　　霍尔推门而入，时间再次流淌，更确切来说只有这间酒吧的时间与外界不同。
　　酒吧内部宽敞奢华与狭小的入口形成强烈对比，昏暗的灯光映出了货架上酒液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酒气。
　　座位上坐满了人，应该称之为人吗？里克发誓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怪异的场景。
　　明明穿着和机凯种一样风格盔甲的人类和披着灰色长袍的老人在喝酒，一只人类骷髅在吧台上跳着舞蹈，炫目的灯光映出了骨头的森白之色。
　　还有全身穿着盔甲却燃烧火焰，都快可以充当酒吧光源了。
　　一幕幕光怪陆离的场景，就像是把现实世界的所有种族拼凑在一起，给人一种脱离现实的荒诞感。
　　这间酒吧是所有虚拟现实世界的中转站之一。
　　所有人的目光刹那聚集在霍尔的身上，气氛凝重。
　　霍尔对老板点头道：“YUKI，老规矩。”
　　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酒保制服的YUKI点了点头，给霍尔上了一杯温牛奶。
　　是真的牛奶，没有任何添加素的那种。
　　“喲，BOSS，这位就是你说的队长吗？”一位牛仔走过来笑嘻嘻问道。
　　霍尔点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听命与他，就算让你们送死也必须执行。”
　　“还真是严格啊，算了，毕竟我已经收了报酬，话说回来他就没有什么能力吗？不会成为任务的累赘？”
　　“他和你们不同，他是现实世界的人类。”
　　里克冷漠道：“不用担心，如果我成为了累赘，我就会自动脱离队伍，这是我的原则。”
　　牛仔一愣，微笑道：“不错的眼神。”
　　牛仔对周围的人群招呼道：“喂，老猎人，薪王，Assassin，洋葱头，不过来见一见我们的队长们？是个相当有趣的人。”
　　你们就已经足够有趣了。
　　看到他们的造型，里克无力吐槽，转头问道：“霍尔，他们都是谁？”
　　“出身不同世界的人类精锐，而且即便到了现实世界也可以通过机凯种构建的特殊网络与精灵回廊相连，发挥原本的实力，虽然不能和上位种族匹敌，应该也能帮上不少忙。”
　　里克蹙眉思索，眯着眼睛询问：“霍尔，这种技术不能用于人类的身上？感觉和地精种的灵装有点类似。”
　　拥有这种技术就意味着人类也可以使用魔法，从而摆脱最弱的身份。
　　“理论上没问题，现在还在探索阶段。”
　　“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的远征小队吗？”
　　“加上你一共有三支远征小队，后续可能会增加。”
　　“太少了。”里克皱眉。
　　“这已经是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考虑到外界的恶劣环境，比起数量应该更加注重质量。”霍尔拍了拍里克的肩膀：“接下来他们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询问你手腕上的那块表。”
　　霍尔转身离开酒吧。
　　······
　　下午，霍尔从实验室里面出来，随口道：“YUKI，里克出发了吗？”
　　YUKI冷淡的声音回应：“在两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锡安城，目前距离锡安城3611354.3米，正在前往位于露西亚大陆东侧的第一装置点。”
　　霍尔再问：“卫星【天网】。”
　　YUKI汇报：“已经完成发射前准备，是否前往控制室。”
　　“开始吧。”
　　卫星【天网】，创造出来用于强化机凯种影响力的装置，目的是让机凯种的能力可以在全世界的每个角落最大限度发挥。
　　此前机凯种一直都是被动防御，机凯种所掌握的技术也不过是无数年来积累的反应装置。
　　就像是一个人类手持枪械，面对外界的威胁也就只把手里的枪械当成棍棒使用。
　　当机凯种从人类身上学习到了心，学会了进化，那就代表着子弹上膛。
　　卫星【天网】就是其中一枚子弹，其用途囊括信息交流、情报收集、战略武器等等，也是机凯种主动踏出进化的第一步。
　　命令下达，霍尔的意识被传送到一个漆黑的世界里面，旋即周围开始构建世界的框架，眨眼时间就变成了一间指挥室。
　　约有上百只机凯种漂浮在不同的位置，统一面无表情，30台解析体，20台观察体，50台战斗体。
　　【天网】就是由一台连接体，共一百台机体构成。
　　机凯种们陆陆续续开口。
　　“空间坐标定位中。”
　　“亚空间通道已构筑。”
　　“信息遮蔽系统启动。”
　　“精灵免疫防御层展开。”
　　“机能良好。”
　　“轨道计算中。”
　　······
　　全部的信息呈现，全部的指令下达，最后的计算完成后，虚拟空间再度陷入沉寂，等待着霍尔的命令。
　　“Master。”YUKI开口。
　　“还有什么遗漏吗？”
　　“根据全体连接体的计算，发射卫星【天网】将会造成系数12.5的二十四次方精灵波动。”
　　霍尔眉头一挑：“很多？”
　　“很容易被精灵适应性高的种族发现。”
　　“不能隐蔽？”
　　YUKI摇头：“这是隐蔽之后的计算数值。”
　　霍尔考虑片刻，嘴角一歪露出诡异笑容：“继续吧，如果真有人过来阻止，不管是上位种族还是神灵种，拿来立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明白。”
　　【天网】搭载了目前机凯种最尖端的武装系统，根据YUKI的计算，威力比当初龙精种三王之一焉龙的【崩咆】强上数倍不止，完全碾压森精种的【虚空第零加护】以及地精种的【髓爆】。
　　这是属于机凯种的力量，所以即便人类的存在暴露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被其它宗族认为人类走了狗屎运抱上了机凯种的大腿。
　　实际上，在里克出发后，霍尔也在盘算着向世界公开人类的存在。
　　一来是可以吸引居住在露西亚大陆其他的人类聚落，增加锡安城的人口。
　　二来也是为了远征小队提供方便，震慑宵小。
　　设置【神髓炼成装置】动静不算小，加上机凯种特殊的精灵反应，不可能不被其它种族发现。
　　向世界宣布机凯种和人类联手，那些种族想要对人类远征小队动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是否承受得住机凯种的报复。
　　机凯种不再是被动反应，而是被他人指挥。
　　如果有人在发射卫星【天网】的时候捣乱，那不就是最棒的立威时机吗？
　　事实上，霍尔几乎猜到了接下来最有可能的发展。
　　类似于【天网】的战略武器，其它种族不是没有开发过，地精种的【髓爆】和森精种【虚空第零加护】都是其中之一。
　　在更早之前，在【虚空第零加护】概念提出前，森精种就和妖精种联手开发一个强大的魔法，其效果是能控制所有的幻想种，乃至于天翼种也不例外。
　　就在术式完成的最后阶段，天翼种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继而攻打了森精种居住的森林，在绝望的实力差距下，森精种几乎是一边倒被屠杀。
　　里克和休比相遇的那一个森精种城市就是那一场大战留下的废墟。
　　发射【天网】可不是像常规手段发射火箭，而是直接定位星球外侧的坐标，穿越空间显现，继而通过机凯种的能力完成【天网】的构筑。
　　有能力阻止的也就只有【天翼种】。
　　······
　　星球大气层的外侧，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蔚蓝色的星球，只有部分地区笼罩着灰白色的阴云。
　　呲呲呲呲呲~
　　虚空中，一抹蓝色的雷霆跳跃，闪烁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刺眼，猛然爆散过后留下一个白色的光球。
　　紧接着，大量的钢铁物质生成，撑破了白色光球在虚空之上构筑。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不断生成的钢铁建筑停下，建造成一个约足球场大小的圆环静静悬浮。
　　这就是【天网】系统的核心，24小时监视这颗星球，为机凯种构建信息通道，然后也是【神髓炼成】装置最重要的核心。
　　霍尔的意识暂时与【天网】融为一体，意识能通过【天网】的情报收集装置观测宇宙，为宇宙的浩瀚而惊叹。
　　霍尔感叹：“YUKI，这个宇宙也不过是从星杯流露出来的一点力量，人类也好，神灵也罢，就连星球也不过是这个宇宙的尘埃，而宇宙却也不过是星杯的一面，难免所有神灵种都为星杯而疯狂。”
　　“暂时无法理解。”
　　听到YUKI冷淡的回答，霍尔笑了笑，意念微动，面前的画面陡然变化，聚焦在月球的表面。
　　可见无数似乎被陨石撞击而成坑洞，这些月球伤痕都是来自于星球战争的流弹所导致，目前月亮还没有完善的生态系统，故而过了百万年都无法恢复。
　　不过，让霍尔感兴趣的是在这些月球伤痕可以看到文明的迹象，零星分布着城市。
　　画面继续放大与捕抓，月亮上所有的城市都被流弹摧毁，不见人烟。
　　YUKI说：“从建筑特征分析，这些城市废墟应该是属于月咏种，我们所拥有最后一次关于月咏种的记录是2465124年前，幻想种释放的攻击命中了月亮，导致月咏种一半的人口覆灭，自那时候开始，月咏种便搬迁到月亮的背面居住。”
　　这就是躺着也中枪的典范了吧！在月亮上都不能幸免于难。
　　霍尔好笑又怜悯，不过宁愿搬迁到更有可能被陨石撞击的月球背面也不愿意在面对大地的正面居住，足以证明世界大战的残酷。
　　“报告，探查到复数不同寻常的精灵反应高速接近中，预计五秒之后遭遇。”YUKI突然汇报。
　　还是来了。
　　“什么种族。”
　　“从精灵反应分析出是天翼种。”
　　“胜算多少。”
　　“100%。”


第二百五十章  神之尖兵
　　最近一段时间，阿兹莉尔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如果这时候有哪个种族敢在台面上跳一下，她不介意让对方品尝品尝天击的味道。
　　作为天翼种的全权代理，她坚信作为讨伐神灵尖兵而被创造出来的天翼种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种族。
　　没错，天翼种是最强的存在战神阿尔特修的羽翼，身为最强的眷族理应是最强，否则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千万年来，阿兹莉尔一直坚信这个道理，将其奉若真理。
　　至今为止，天翼种经历了多少场战争？毁灭过多少种族？
　　如果一个种族，每一场战争就是一滴雨水，被天翼种毁灭的所有种族加在一起说不定能淹没这个星球。
　　理所当然站在星球食物链的顶端，理所当然用超然的视觉俯瞰蝼蚁，偶尔履行作为讨伐神灵尖兵的义务，消除困乏，让那些不知道好歹的虫子们体验到什么叫做神威。
　　一直如此，往后依然。
　　阿兹莉尔这样确信。
　　直到数年前，她从天翼种的君主战神阿尔特修嘴里得知挑战者的存在，君主所亲口承认能对他最强位置造成威胁的“挑战者。”
　　那时候，这个情报所产生的冲击让阿兹莉尔好几日昏昏沉沉，怀疑翼生。
　　对君主所说的挑战者产生恐惧的同时，更强的愤怒涌现。
　　挑战者？谁？有什么资格？
　　战神之下皆为蝼蚁，作为战神羽翼的她们与最强的挑战者是天敌般的存在。
　　为此，阿兹莉尔已经持续观察了这个星球数年的时间。
　　森精种？
　　那群木头能做什么？只要天翼种愿意甚至可以直接讨伐森精种的创造主——森林之神卡伊纳斯。
　　况且前一段时间就已经给了森精种足够的提醒。
　　地精种？
　　不过是一群沉迷玩具的下等种族。
　　兽人族？
　　一群连魔法都不会的野兽，怀疑它们能对君主产生威胁就是一种侮辱。
　　抛开这些在世界大战中活跃的种族，阿兹莉尔苦寻无果。
　　现在，她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一个忽略已久的答案。
　　机凯种，比天翼种诞生的时间更为久远，因为机凯种的特性，阿兹莉尔下意识把它们看成是这场世界大战的局外人。
　　事实如此，天翼种诞生的几千万年以来，除了偶尔有一些有眼无珠的家伙招惹机凯种外，它们就像独立于世界外侧的存在，了无音讯。
　　自十多年前，机凯种毁灭了龙精种三王之一的焉龙后，阿兹莉尔再一次感觉到机凯种的精灵反应，而且是极端不平常，来自于星球外侧的精灵反应。
　　······
　　浩瀚无垠的虚空，天翼种全权代理阿兹莉尔抱着双手飘在星球外侧，腰部两片雪白羽翼展开，冷冷注视机凯种构成的巨大圆环：“喵~我还以为是哪一只虫子又在做些小动作，原来是你们喵，废铁。”
　　巨大的圆环闪烁蓝色的光芒，一道投影显现，进而实质化成全身披着灰黑色长袍的金属身影，身高十几米，脸庞也都隐藏在兜帽之内，全身上下只能看到下巴以及双脚。
　　这具身体是机凯种创造出来霍尔的分身，由霍尔的意识操控，平静说道：“天翼种全权代理阿兹莉尔，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你又是何方神圣？废铁可不会用这种说话方式喵。”
　　“你可以称呼我为先知。”
　　阿兹莉尔好似听到好笑的笑话，嗤声低笑：“先知？还真是足够狂妄的名字，妄想挑战神的领域喵？”
　　只有神灵才能预知未来，但据阿兹莉尔所知，眼前自称为先知的存在不是任何一位神灵。
　　如果是以往，比起和对方对话，阿兹莉尔更加倾向于甩一发天击彻底消灭对方。
　　但是对方是机凯种又不一样，天翼种不是没对机凯种出手过，也因此机凯种完全复制了天击的能力。
　　霍尔缓缓抬起右手，指向阿兹莉尔淡道：“代为转告你们的君主。”
　　“什么！”阿兹莉尔心里一沉，震骇不已，不是这个动作或者话语有任何特殊之处，若是以往必然一笑而之。
　　她从霍尔的这个动作突然明白了，眼前的存在很有可能就是君主所说的挑战者。
　　“不久，最弱将会向最强发起挑战。”
　　阿兹莉尔神色陡然沉了下去，眼神冰冷溢满强烈的敌意：“原来如此，君主说过的挑战者是你们喵？”
　　哦？
　　霍尔倒也不是非常惊讶，战神阿尔特修，况且还是在一个高魔世界，拥有预知能力再正常不过。
　　但即便如此，那位战神阿尔特修也会耐心等待吧，就算知道对方准备足以杀掉自己的能力，就算知道对方准备耍什么阴谋诡计。
　　只要是最强就没有不等待的道理，阴谋诡计也好，森罗万象也罢，在最强面前毫无意义。
　　这便是这个星球运行了几十亿年而永恒不变的真理。
　　“呵呵。”
　　阿兹莉尔轻笑，笑声逐渐癫狂，从笑声里面只能感觉到冰冷的杀意：“那么，就更不能让你们耍小手段喵，区区废铁妄想挑战天上之神，就让我来验证一下，你的狂妄的源于实力的自信亦或者无知的愚昧！”
　　阿兹莉尔的身后扬起漆黑得的羽翼，如混沌之火吞吐不定。
　　“妄称挑战吾等君主，就由吾等最强的片羽，战神的尖兵讨伐之！”
　　她的身侧，越来越多的天翼种闪现。
　　几十？上百？
　　霍尔的耳边响起了YUKI平静的声音：“天翼种数量统计一共206只，战力等级分析，弑神级。”
　　“阿兹莉尔，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打算对废铁们出手。”一名天翼种少女飞到阿兹莉尔身边饶有兴趣问道，从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对这场战争期待已久。
　　作为战神的眷属，渴望战争与毁灭便是她们的天性。
　　“情况有变，小吉普，这次麻烦你认真起来。”阿兹莉尔宠溺摸了摸吉普莉尔的头发。
　　吉普莉尔瞄了眼远处霍尔巨大的钢铁之躯，兴奋嘟囔：“当然，倒不如说最好不过！对方是机凯种，这可是为数不多能狩猎机凯种首级的机会。”


第二百五十一章  Excalibur
　　地面，森精种居住的森林都市。
　　以巨树为平台建造出来华美典雅的大厅，绿藤环绕，中心漂浮着复数魔法阵，站在这里的森精种每一位都脸色严峻。
　　森精种的全权代理辛克·尼尔巴连蹙紧柳眉注视眼前魔法阵的变化。
　　就在刚才，侦查术式感知到天空传来强烈的精灵反应。
　　“高度无法测定，在星球圈外！”
　　“精灵波动已经确定，是天翼种！”
　　“数量呢。”
　　“至少有两百只！”
　　所有森精种面色剧变，她们曾经和天翼种战斗过，更加明白天翼种的恐怖之处。
　　一只就能毁灭森林都市，两百只加起来别说覆灭森精种，都几乎可以将这个世界扫荡一遍，到底是打算和什么战斗？
　　神灵种吗？
　　也只有神灵种才值得天翼种如此大动干戈。
　　但是如果天翼种想要对神灵种出手，森精种不可能毫无所知。
　　辛克·尼尔巴连咬着下唇问道：“另一方是谁，现在可以确认了吗？”
　　“另一方的精灵波动较为微弱，还需要五分钟左右确认。”
　　“尽快！”
　　······
　　漂浮在半空的机械圆球内部，约篮球场大小的空间内坐满了地精种，他们外形与人类相似，身材更加矮小。
　　地精种们的中心投影着无声的画面，赫然是霍尔机的凯种分身与天翼种对峙的场景。
　　在场的地精种们议论纷纷，好比集市吵闹无序。
　　“机凯种和天翼种开战吗？”
　　“他们在说什么？星球外侧应该没有空气，他们到底是怎么交流的啊。”
　　“你傻啊，当然是用精灵啊。”
　　“能捕捉到传递信息的精灵反应吗？”
　　“不可能，距离太远了。”
　　“贸然接近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发现，我可不想和他们中任何一个为敌。”
　　“把这个重要情报传回地下城市。”
　　······
　　“对方是机凯种喵，持久战对我方不利，任何不能一次性毁灭它们的能力都会被复制，唯有一口气歼灭它们才是取胜之道喵。”
　　“全员准备！”
　　阿兹莉尔下达了命令。
　　206名天翼种展开漆黑的羽翼，能量涌动，位于天翼种头顶蓝色的光环放大上百倍，从星球的源头精灵回廊中吞噬精灵的力量。
　　漆黑的能量从所有天翼种脑袋的光环涌出，汇聚成一股紫黑色的光流。
　　星球的大气受到牵引，卷起可怕的飓风，就连空间亦或者时间仿佛都无法承受这股巨大的能量源流而发出如碾压碎石的细响。
　　206名天翼种全力一击，206名天翼种释放出来的【天击】，倘若是落入地面，击碎一块大陆不在话下。
　　另一边，浑身被长袍覆盖的霍尔听着耳边的YUKI的汇报，冷静下令：“读取编号513546572号脚本。”
　　“自主攻击术式构构筑。”
　　“代号武装——
　　【Excalibur】。”
　　“启动。”
　　漂浮的巨大圆环立在霍尔的头顶，结构展开，分裂成无数部件。
　　呲呲呲呲呲呲~
　　雷霆闪烁，圆环部件中心生成一个奇点，进而撕裂空间。
　　一直以来，机凯种都是被动复制攻击者的能力或魔法，从来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攻击能力。
　　【Excalibur】就是霍尔与YUKI联合开发出来属于机凯种的第一武装，在打造出【天网】之前一直属于概念上的存在，与【虚空第零加护】、【髓爆】类似。
　　这个世界具有方向性，祈愿的力量能改变方向，所谓神灵就是被祈愿的方向活化。
　　霍尔对类似的力量再清楚不过，要说为什么的话，霍尔是魔术师，是型月世界的魔术师。
　　祈愿的力量在型月世界都快被玩坏了。
　　之所以命名为Excalibur，就是因为采用了类似的原理。
　　以神髓为载体固定，相当于枪械。
　　以祈愿为方向激活，相当于子弹。
　　释放人类名为心的力量。
　　霍尔巨大的机械之躯缓缓摊开双手，平静宣告：“吾等之伟业，吾等之意志，此乃吾等诞生之意义，人类将获得重生！称赞吧！赞颂人类之名！”
　　声音响彻云霄，通过精灵的力量传递到星球的大气，横跨数个大陆以确保这个星球的所有种族知晓这个消息。
　　圆环撕裂的空间金光弥漫汇聚，绽放出不亚于206名天翼种释放天击的亮光。
　　在感觉到这股力量的一瞬，阿兹莉尔失声尖叫：“神的力量！？”
　　无数年来，天翼种不止一次挑战过神灵，有成功也有失败，最近一次出动了200名天翼种讨伐一位强大的神灵而全灭，对神髓的力量最清楚不过。
　　阿兹莉尔从机凯种展开的隧道中感觉到了某种神髓的力量！
　　不能让对方释放这种力量！
　　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晚了。
　　206名天翼种释放的天击粉碎了空间，犹如战神之枪割裂世界的规则，誓要将敌人驱逐出世界之外。
　　天击所指的方向，更为强烈的光流涌动，无限汇聚，上百万人类祈愿的力量穿过传送门，那是士兵在战场上逝去而对胜利的渴望。
　　【胜利】的概念微量活化，不足以唤醒名为胜利的神灵却能借用其概念的力量。
　　两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碰撞爆发出如超新星爆炸产生的光亮，夺去了所有人的视野。
　　撕裂世界的天击第一次遇到无法毁灭的存在，难进寸步。
　　“不可能！废铁为什么会拥有神的力量喵！”阿兹莉尔第一次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星球大地在这一瞬间无论白天又或者黑夜都被炫目的白光占据，那些笼罩大气的精灵残骸被光的力量驱散。
　　云层翻涌，彷如被吹动的云雾，聚集到星球的另一侧。
　　被光芒淹没的世界，阿兹莉尔的思绪就如占据她视野的一片炫白。
　　“这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属于现存任何一位神灵，但毋庸置疑是一位强大神灵的力量！”
　　“为什么！？”
　　“明明我等是最强的羽翼！”
　　“区区废铁怎么可能赢！”
　　“废铁！”
　　“废铁！”
　　“蝼蚁般的存在！”
　　无论阿兹莉尔心里如何咆哮，有多么不甘，始终无法改变事实。
　　“即便206名天翼种释放的天击都无法抵消！”
　　天翼种想要撤退也已经来不及了，天击是天翼种最强大的攻击，释放天击就是调动体内所有的力量。
　　最后一刻，阿兹莉尔望向苦苦支持的吉普莉尔，她最宠爱的妹妹。
　　只有她！哪怕只有她活下去也好！
　　阿兹莉尔停止给天击注入力量，榨干体内所有的精灵力量释放另一次天击。
　　目标是空间，击穿空间达到瞬移的效果。
　　“活下去。”
　　声音落下，吉普希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传送走。
　　没有阿兹莉尔和吉普莉尔的力量支持，204名天翼种天击的力量再也无法挡住黄金的光辉。
　　包括阿兹莉尔在内205只天翼种被黄金光流正面击中，身体瞬间燃烧殆尽。


第二百五十二章  震动
　　荒凉的原野，碧草连天，路过时偶尔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湖泊，那都是远古时期大战留下的痕迹。
　　嗡嗡嗡~
　　草原刮着不正常的狂风，把所有黑灰吹散后露出了皎洁明亮的天空，风起云涌，湛蓝的天空就如一枚纯澈的蓝宝石，看不到一点瑕疵。
　　里克仰头痴痴注视天穹，这么纯净的天空他就只在人类的典籍上看到过，然后还有那一颗闪耀的太阳，阳光洗刷了他内心的阴霾，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想要哭出声来。
　　这原本是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却成了一时的绝景，战争到底要把这颗星球摧毁到什么地步？
　　在里克的身后，跟着各种奇装异服的“人类”，默默前行。
　　里克也听到了自天空降下雷霆般的人类宣言，他知道霍尔的计划已经开始执行。
　　“为了遗志！”
　　里克按下兜帽，嘴角扬起笑意继续前行。
　　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这个声音想必也会被露西亚大陆其他的聚落听到，人类将再也不用活在被战火揉拧的世界。
　　······
　　“天翼种的精灵反应···全部消失！”
　　确认这个情报，森精种的最高议会陷入凝重的死寂，似乎谁都不敢相信这个情报。
　　天翼种，战神创造出来的弑神尖兵，聚集了约200只以上却被如此轻易被消灭。
　　正因为她们对天翼种的可怕力量有所认知才更加明白消灭200只天翼种的难度。
　　即便森精种秘藏的王牌【虚空第零加护】也不可能与之比较。
　　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疑惑。
　　那一声宣告。
　　“人类？”
　　“人类是什么？”
　　辛克·尼尔巴连咬着玉指苦苦思索这个从未听过的种族名字，拥有如此之大的力量，之前不可能没有听过。
　　而且机凯种为什么会听命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种族？
　　不过，辛克·尼尔巴连倒是知道一个确切的情报。
　　那就是人类所在。
　　要说为什么，辛克·尼尔巴连曾亲眼见证机凯种降临。
　　一念至此，辛克·尼尔巴连豁然站起来离开会议厅。
　　“尼尔巴连大人，您要去哪里？”身后的森精种追问。
　　辛克·尼尔巴连凛然道：“立刻准备传送魔法，我要亲自去一趟露西亚大陆，不能让那群低贱的地精抢先一步。”
　　既然名为人类的种族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拉拢为盟友必然可以成为强大的助力，到时候说不定可以一举消灭那群愚蠢的地精种。
　　······
　　“已经完成对消灭天翼种攻击的解析。”
　　“推测已经进入神灵的领域。”
　　“但从精灵反应判断不属于现在已存在的任何一位神祗。”
　　“与【髓爆】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可以确定是更高端的技术。”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人类】到底是哪个种族！”
　　“报告，已经找到了有关于人类的资料。”
　　地精种的天空要塞，飞艇指挥官们齐聚一堂，围着的战术桌上投影出地精种关于人类的记载。
　　地精种的所有资料储存在位于地下上万米深度的地精种城市里面，当需要使用随时可以传送到所有飞艇，简而言之就是类似于电脑。
　　战术桌上投影出少得可怜的资料，基本都是地精种扫荡人类时保存的记录。
　　曾经，地精种扫荡过人类村落，利用灵装一举蒸发了超过200名人类，对于地精种而言这种行为和驱逐野兽没什么两样，故而只是保存了最低限度的资料。
　　战争期间，谁都没有心思去研究蚂蚁的生态。
　　“最下等种族，人类。”
　　“身体没有与精灵回廊连接的器官，没有魔法适应性，并非神灵创造的眷族，而是从野兽进化而来。”
　　“具有低等智慧。”
　　“既没有操控精灵的力量，也没有兽人族强大的身体。”
　　看完资料，地精种们陷入了沉默，任谁都感觉不可思议。
　　“为什么这样的种族能操纵机凯种？”
　　“不对，在这之前，这样的种族到底是怎么幸存下来的！？”
　　“这不就是猴子吗？”
　　尖酸刻薄的质疑之声不断，机凯种可是地精种梦寐以求的存在，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机凯种愿意帮助猴子而不愿和他们合作。
　　······
　　外太空，光芒消逝，归于平静后，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
　　“确认206只天翼种精灵反应全部消失。”
　　“【天移】解析完成。”
　　“已锁定从战场逃离天翼种空间坐标。”
　　“是否启动代号【上帝之杖】概念武装，予以追击。”
　　【天网】系统关闭，YUKI平静汇报战果。
　　“不用。”
　　霍尔认出了被传送走天翼种的身份，天翼种诞生最后的番外个体吉普莉尔，十八翼成员之一。
　　她原本是战神基于战胜自己的概念而创造出来的个体，备受看重，如果是在战争时消灭她还好，现在天翼种全灭，只剩下她一只败家之犬，赶尽杀绝的话霍尔还真有点不敢确定战神会不会插手。
　　条件还没有凑齐，还不到挑战战神这位世界级BOSS的时候。
　　况且目的已经达成，正式向全世界宣告了人类的存在。
　　“YUKI，解除锡安城市的隐蔽术式，向天空投射光柱作为路标，使用【天网】系统搜索露西亚大陆残存的人类部落并派遣出战斗机体随时准备支援。”
　　更多的人类意味着可以提供更多的遗传因子，制造出更多的优质人造人。
　　实际上，霍尔推测这个世界现存的人类数量都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一万，而在原著的记载，露西亚大陆响应里克号召的人类加在一起就只有不足8000人。
　　“既然【天网】已经发射，差不多也该开始执行【长眠】。”霍尔喃喃低语。
　　······
　　“呜呜呜~”
　　“阿兹莉尔···大家···”
　　“全部都战死了···”
　　身体从少女变成幼女的吉普莉尔跪坐在地午呜咽大哭，猛然跺脚：“可恶！阿兹莉尔，如果你没死的话，我就要亲手杀掉你！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好不容易可以战死！”
　　“给我记住了！”
　　吉普莉尔忍住眼泪，愤愤嘀咕。
　　天翼种是战神创造出来的尖兵，因战争而生，因战争而死，这便是天翼种最大的荣耀。


第二百五十三章  身体
　　锡安城地下三千米，最底层。
　　亚空间门打开，霍尔率先步出，后面跟着身材娇小，穿着蓝色黑底水手服的YUKI，少女小脸娇小，端正俏丽的五官显得过于冷淡，眼睛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少女注视霍尔的背影时，眼睛深处似乎有什么迸发而出。
　　YUKI抓紧袖子，微蹙眉头，对逻辑运行产生的错误感到疑惑。
　　不过，这种运行逻辑出现的错误放在十年前可能还非常罕见，现在全体连接体几乎都接受过类似的错误报告。
　　这是即将拥有心的证明。
　　霍尔眼前是巨大而广阔的地下空间，穹顶与地板皆为金属，四边看不到尽头，从极远的地方就有无数管道整齐排列，延伸连接着一座金字塔形建筑，其顶端是机械王座。
　　霍尔踏上阶梯，来到王座的面前轻抚扶手。
　　YUKI伸出小手，从背后拉住了霍尔的衣袖。
　　感觉到微弱的反馈，霍尔疑惑扭头却看到YUKI摇摆不定的眼神，宛如受惊的小动物，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怎么了？”
　　YUKI摇头，低声道：“不清楚，只是感觉想要这样做。”
　　“没有我的命令而主动接触我，看来你也差不多理解什么叫做心。”
　　“这就是心吗？”
　　“心也有很多种，爱情、友情、亲情，一切都基于人类所拥有的共感，至少在人类看来是这样，我不知道你对我抱有什么样的心，你现在的样子似乎是在为我担心。”
　　“运行逻辑出现错误。”YUKI垂下目光小声道。
　　霍尔微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用担心，虚拟现实空间已经变得不稳定。”
　　YUKI点头。
　　“你我都很清楚是什么造成的影响，所以我必须【长眠】。”
　　所谓【长眠】就是和被困在虚拟现实世界的神灵沟通，决定留下那些神灵，决定把哪些神灵封印，决定那些神灵销毁。
　　过程就和豆爸霍尔海姆与自己体内贤者之石沟通类似。
　　还有更加直白的说法，机凯种创造的虚拟现实空间等同于硬盘，一般人类意识还好，神灵属于大型文件，容纳的数量有限。
　　霍尔要决定删除哪个文件，压缩哪个文件，修复哪个文件，运行哪个文件。
　　YUKI抿着小嘴，再次点头。
　　“虽然有风险，对比我以前的经历还算不上什么，而且就算处于长眠状态我也能和你在一起。”
　　霍尔坐在王座之上，一只手扶着侧脸缓缓闭上眼睛。
　　YUKI愣愣注视霍尔的脸庞，伸出小手轻轻抚摸，感受与机械截然不同的温度。
　　她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从她身体内诞生了一股无比强烈，超过了所有运行逻辑的冲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界仿佛拥有了温度，机械的思考模式产生变化。
　　作为连接体总指挥，她拥有凌驾于所有连接体之上的计算能力，也正因为这点，她从霍尔身上学习心的过程就越为缓慢。
　　一直以来，霍尔教她的事情有很多，最为重要的一项便是模仿，通过换位思考来完成计算。
　　现在这最低限度的模仿完成了进化到学习的过程。
　　“这就是心，这就是名为担心的心情。”YUKI薄唇微微一掀。
　　······
　　思维分割是型月世界炼金术师的基础技能，霍尔早已经运用自如，意识沉入虚拟现实世界的刹那就分割上百份，来到了云层之上的世界分别与不同的神灵对话。
　　入眼只有纯白无垠的云海，每间隔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通天的石柱平台，每个平台都是一个小世界，居住了激活了拟似神髓力量的神灵。
　　霍尔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所有平台之上。
　　“你好，月神。”
　　“感谢你的协助，胜利女神。”
　　“我为了和平而来，咕咕神。”
　　“你的威严令我惊叹，宙斯。”
　　“我需要你的智慧，智慧之泉。”
　　“你难道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吗？瓶中小人。”
　　······
　　砰！
　　金字塔形建筑的底部弹出休眠舱，盖子打开后，身披黑袍的霍尔缓缓站了起来打量自己的身体，身高外貌和金字塔之上沉睡的“自己”没啥区别，但是在身体关节以及脑袋多了一些机凯种的元件。
　　这是利用机凯种技术创造出来的临时分身，由霍尔所分割出来的一部分思维操控。
　　当然，霍尔并没有更换身体的打算，人造人身体还好，就算经过改造也能复原成遗传因子与纯正人类无异。
　　机凯种的身体就只能在这个世界使用，否则保不准降临到下一个世界就因为真理的区别而变成一堆废铁。
　　这只是为了方便行动制造出来的一次性用品，当然作为最高规格的机凯种分身，霍尔能发挥出比战斗体更强的力量。
　　YUKI静静站在一边等待。
　　霍尔意念微动，创造出黑色长袍包裹自己的身体，形象就和身处外太空一样，只露出下巴和裸露的双脚，庄严而神秘。
　　这是霍尔刻意设计的形象，方便对外界沟通。
　　“距离我进行长眠过了多久？”
　　“345621秒。”
　　“4天，这期间有发生什么事吗？”
　　“锡安接纳了超过3000名人类，还有就是森精种的全权代理辛克·尼尔巴连想要拜访您，目前已经让她们在锡安等待了94513秒。”
　　森精种？她们来干什么？
　　这个疑惑只在霍尔的脑海里面盘旋了不到一秒就已经知道大概。
　　一个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力量横空出世，若是其它种族可能暂时还要考虑一下是否与之接触。
　　地精种和森精种这一对死敌，即便得不到星杯也要将对方毁灭。
　　人类阵营强势出现，谁先拉拢过来就对哪一方阵营有利。
　　“咦？”
　　霍尔扫了YUKI一眼愣住了，眼前的少女已经不是外表少女内部机械的存在，拥有了完全的身体。
　　“YUKI，你的身体？”
　　YUKI点头：“果然瞒不过Master的眼睛，这是我个人的判断，现在我的身体就和人类一样脆弱，只能使用最低限度的力量。”
　　“跟随在Master的身边，其它种族与您接触必然会错误判断为人类成为机凯种的附庸，达到隐匿人类拥有心的事实。”
　　的确，而且因为霍尔可以使用机凯种的力量，也基本不用YUKI辅助。
　　接下来要和森精种接触的话，不失为隐藏人类特性的好手段。
　　YUKI补充道：“还有，这具身体已经拥有人类女性的所有生理功能，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请Master和我进行延续遗传因子的行动。”
　　怎么你也来这套！？
　　霍尔哭笑不得：“我现在的身体是机械。”
　　“无所谓，我认为这能加快对心的解析。”
　　“不用着急，【长眠】结束后我会用身体亲自教会你。”
　　“明白。”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宣战
　　森精种全权代理辛克·尼尔巴连坐在锡安城高层会议室，靠着侧边的玻璃，享用红茶俯瞰下方的街区，浅紫色的眼瞳透露出捉摸不定的笑意。
　　“这就是人类？”
　　“魔法适应性为零，也没有兽人种的体质，不存在任何特殊能力，与猴子有什么区别？就连那群地鼠都比不上···”
　　“偏偏是这样的种族得到了机凯种的协助。”
　　“难道里面还藏有什么秘密？”
　　“不，机凯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法理解的生命，虽然拥有智慧又遵从最基本的生存本能，不存在情感以及欲望，它们是机械，作出什么决定都不值得奇怪。”
　　“倒不如说，它们选择合作的种族对我们更加有利。”
　　下面算是锡安最热闹的中心街区，但也只能偶尔看到路人，现存人类的数量实在是太过稀少。
　　她在这座城市呆了一整天时间，因为她身份特殊，即便以客人的身份被允许进来，也不能在锡安中自由活动，不能贸然接触任何人类。
　　YUKI给予的警告是，一旦越线，则视为攻击行为就地处决。
　　任何一名机凯种战斗体都能轻易消灭辛克·尼尔巴这位森精种的天才。
　　笃~笃~
　　敲门声响起，一名森精种进来小心翼翼汇报：“尼尔巴连大人，机凯种与人类的全权代理要求见面。”
　　“终于来了啊，只不过让我苦等了一天，还是以囚犯一样的身份，希望此行会有满意的结果。”辛克·尼尔巴连樱色嘴角扬起冷酷的微笑。
　　汇报的森精种身体不由颤了颤，即便是森精种之中，尼尔巴连一族也是出了名的计较，可能只是一次无意的冒犯在尼尔巴连看来都是无法饶恕的罪行。
　　从电梯下去，辛克·尼尔巴连很是厌恶低骂：“和那群地鼠一样的技术。”
　　森精种厌恶一切和地精种有关的事物。
　　她来到了一间空旷的房间，没有家具以及任何装饰，房间的中间站着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高的身体笼罩在黑色长袍之内，神秘威严。
　　辛克·尼尔巴连内心微沉，她从霍尔的身上感觉到了不亚于当初毁灭森精种森林都市那名天翼种（吉普莉尔）的压力。
　　另外一位则是人类女性，面色寡淡，眼神也难以察觉情绪波动，没有任何威胁和压力。
　　机凯种主导吗···
　　这个结果让她非常惊讶，也算不上是好消息。
　　比起和机械谈判，人类这种弱小的存在明显更好糊弄。
　　辛克·尼尔巴连提起包裹娇躯的两片白布，恭敬施礼问候：“您好，我森精种的全权代理辛克·尼尔巴连，感谢您愿意接见我等。”
　　霍尔打量了她几眼，就她这一身“泳装”，放到隔壁的内番妥妥要在大腿内写上正字，身边要么是人类佣兵，要么是兽人，要么是触手怪。
　　霍尔淡道：“我是机凯种和人类的全权代理，你可以称呼我为先知，森精种找我们有什么事？”
　　“四天之前，我们森精种的感应术式感知到您的种族似乎与天翼种发生了战斗。”
　　停顿片刻，辛克·尼尔巴连看到霍尔和YUKI没有任何反应，彷如这个事实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又或者，在他们眼里也就是意见微不足道的事情···
　　辛克·尼尔巴连继续道：“天翼种也曾经对我们森精种发起过攻击，造成超过3000名森精种伤亡，她们是一群战争疯子，自认为这个星球之上的统治者，任何威胁到她们存在的生命都会被无情抹消。”
　　“毋庸置疑，天翼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既然如此，您不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合作空间吗？”
　　气氛沉寂下来，辛克·尼尔巴连感觉到对方打量自己的视线，呼吸不由急促起来，饱满在白色缎带的托举下起伏不定。
　　“你们，太弱了。”霍尔冷淡评价。
　　弱？
　　辛克·尼尔巴连身体一僵，脸色变得难看的同时压抑怒气，恭声道：“与机凯种和天翼种相比，森精种的力量的确不足一提。”
　　这是辛克·尼尔巴连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不是说森精种太弱，相反森精种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种族之一。
　　然而，天翼种是战神创造的尖兵，至今为止引发过无数次战争，消灭过无数次种族。
　　机凯种是从远古便存在的种族，即便是神灵招惹到机凯种也不能轻易脱身。
　　“但是。”
　　辛克·尼尔巴连骄傲抬起下巴，盯着霍尔自信宣告：“我们森精种也有秘密兵器。”
　　兜帽的阴影内，霍尔不以为然撇了撇嘴。
　　正当辛克·尼尔巴连想要说出森精种秘藏的战略兵器作为筹码时，YUKI早先一步冷淡道：“【虚空第零加护】，以牺牲幻想种为代价的自灭魔法，把作为独立精灵回廊的幻想种的根干术式强行改写并使其自毁，释放出数量庞大的精灵，并在术式的作用下发生连锁性的崩溃而被放出外界。”
　　“······”
　　辛克·尼尔巴连难以置信颤声质问：“为什么你们会知道···”
　　霍尔平静下达裁决：“森精种的全权代理，你是第一个拜访锡安城的异族，作为奖励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成为机凯种以及人类的从族。”
　　“您是在开什么玩笑吗？就算是机凯种的全权代理，也请您最好谨言慎行。”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其它种族的从族就代表背叛自己的创造主。
　　霍尔冷酷道：“或者···灭亡。”
　　辛克·尼尔巴连怒视霍尔，垂下视线藏住强烈的敌意：“是吗，看来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了，还有一点请您记住，我们森精种的神经可是相当纤细，受不起刺激，然后任何刺激到我们的存在，我们都会不留余力将其毁灭。”
　　辛克·尼尔巴连甩手而去：“失礼！”
　　砰！
　　大门关上。
　　霍尔下令：“将森精种列入敌对名单。”
　　“【天网】系统已经找到216座森精种居住的森林都市，以及疑是森精种主城秘境的入口。”
　　霍尔颔首：“24小时过后派遣战斗体扫荡森精种的城市，但不能越过秘境范围，里面很有可能居住这森林之神卡伊纳斯，必须要在神髓炼成阵布置完成才能展开【弑神】计划。”
　　“明白。”


第二百五十五章  森林之神卡伊纳斯（求订阅！）
　　人类与机凯种对森精种宣战，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同时还放出一个信号，这股改变世界格局势力的强势以及无视距离的全球作战能力。
　　只要处于卫星【天网】的监视范围，就能直接定位坐标，以【天网】为中转站进行空间传送。
　　关于空间传送这个机能还得多亏天翼种全权代理阿兹莉尔使用的【天移】，在【天网】面前使用而被复制下来。
　　霍尔对森精种宣战很大一部分是顺势而为，为了方便人类远程小队行动，以及掩盖这一行动。
　　在世界各处，各个种族的各个势力版图设置神髓炼成阵的阵点不可能不被发现，展示人类和机凯种的力量后，对人类远征小队下手，又或者谈判起来就方便的多。
　　另外也正因为【天移】这个意外收获，布置神髓炼成阵的速度得以加快很多，一部分不在种族势力版图之内的阵点可以通过【天移】进行传送。
　　不过，设置神髓炼成阵的难点从来都不在距离，而是机凯种的演算能力，往往需要一个星期以上的时间才能设置好一个阵点。
　　这期间，如果是异族干扰还好，大部分异族都不是机凯种的对手，就怕打了小的，把神灵种给吸引过来。
　　······
　　时间飞逝，接下来的大半年，霍尔过上了“种田”的生活。
　　不对，应该说是种树，科技树。
　　一方面主动引导机凯种进化，基于已有的信息资料无限演化。
　　不夸张的说，拥有心的机凯种综合能力比之前至少提升了一倍以上。
　　另一面让人类紧紧抱住机凯种的大腿。
　　在机凯种和霍尔的帮助下，人类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每一天都会有适用于人类身上新的技术诞生。
　　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霍尔主导【天网】系统的构筑。
　　人类在虚拟现实世界完成冒险，获得各种各样的道具以及职业能力。
　　魔法师、鬼剑士、战士、拳师、机械师、枪兵等等，其框架内容与网游非常类似，因为就是霍尔基于游戏框架建造。
　　职业的技能大部分都是机凯种在这个世界生存数亿年复制下来的各种种族的各种能力。
　　然后人类在虚拟现实世界获得的能力，在现实世界亦能通过【天网】这个媒介使用。
　　锡安城表面人口增加到了15000名，基本就是露西亚大陆，也是这个世界所有人类加起来的残存数量。
　　锡安城的地下，人造人的人口增加到了一亿以上，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的意识存在于虚拟现实世界里面。
　　倒不如说，锡安城虚拟现实和现实的界线已经变得非常模糊。
　　虚拟可以入侵现实，现实可以影响虚拟，那么所谓的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还有什么区别？
　　虚拟世界里面，人类的祈愿活化了上千名神灵的概念，霍尔大部分意识每天都在和这些神灵交谈，说服它们与人类“合作”。
　　······
　　森精种，自从与霍尔决裂以来，处境直接从天堂坠入地狱。
　　也不是说霍尔就对她们赶尽杀绝，机凯种的战斗体时常会来到森精种的城市驱逐她们，与其说是战斗更像是骚扰。
　　不厌其烦的骚扰。
　　袭击某一座森精种的城市前提前一天予以警告，一天之后直接光炮洗地。
　　一开始森精种还会尝试抵抗，也有一次的确挡住了机凯种战斗体的模仿天翼种使用的【天击】，这是机凯种掌握最强大的攻击能力之一。
　　然而，当森精种挡住了【天击】的下一秒，一道比【天击】强大十倍不止的光柱就从天而降，将抵抗的森精种连同森林都市一同蒸发。
　　攻击来自于外太空卫星【天网】。
　　森精种放弃抵抗后，每次面对机凯种的骚扰基本都是零伤亡。
　　问题来自森精种的死敌地精种。
　　他们对森精种可不会抱有丝毫的怜悯，况且森精种脑袋上的水晶对地精种而言是非常珍贵的材料。
　　每次机凯种毁灭一座森精种都市后，地精种就跟在后面毫不留情进行屠杀。
　　至于【虚空第零加护】，森精种压根就没有使用过。
　　辛克·尼尔巴连很清楚在机凯种面前使用【虚空第零加护】的后果。
　　费尽一族之力开发的灵界术式，不能成为他人的嫁衣。
　　森精种的势力版图在短短半年时间就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
　　巨树城市，城市建筑与自然融为一体，优美自然。
　　周围都是发出微光的蘑菇，呈半透明状，辛克·尼尔巴连坐在花瓣椅子上，咬着嘴唇暴跳如雷咒骂：“那群该死的地鼠、机械和猴子！”
　　就在刚在，她再次接到了机凯种准备毁灭了一座森精种城市前的通告，已经派遣花船前去接应那一座城市的森精种居民，防止被地精种捡漏。
　　机凯种这种行为，在辛克·尼尔巴连看来就是最大的侮辱，对她，对森精种的蔑视。
　　但是，不管怒火有多盛都始终无法掩盖深深的无力感。
　　大半年来，森精种尝试了所有抵抗手段都无济于事。
　　战斗力的差距令人绝望，且情报与能力都是机凯种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不能继续下去，寄宿精灵的森林都市几十年才能诞生一座，连续被破坏的话，母亲（森林之神卡伊纳斯）的力量会越来越衰弱。”
　　“必须回击，将这半年来森精种所承受的所有损失十倍奉还！”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辛克·尼尔巴连咬紧下唇站了起来，脚下魔法阵亮起将其传送到秘境深处的空间。
　　幽深的森林，踏足于此就如被绿意包围，偶尔有碎光穿透茂密的树叶洒落。
　　辛克·尼尔巴连面前是一颗直插云霄的巨树，无法测量到底有多么粗壮，裸露出地面的树根就如咆哮的蛟龙，身体覆盖青绿色的苔藓。
　　水汽充裕，过剩的浓郁生命力几乎实质化成甜味，以至于周围的植物过度生长，因此腐烂，而又重生。
　　一粒粒绿色的微光漂浮，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这里是孕育生命的源头，森精的子宫，森林之神卡伊纳斯的本体。
　　辛克·尼尔巴来到巨树面前，右手触摸树根，祈求回应。
　　“伟大的母亲，吾等创造主，请回应我，请帮助森精种度过难关。”
　　关于森林之神卡伊纳斯。
　　就算小说也记录甚少，所以部分设定为二设。
　　请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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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暴风雨
　　“不出意外，森精种开始反击，借用神灵的力量扫荡了地精种的势力版图。”
　　“天翼种蠢蠢欲动，似乎在谋划什么，但战神阿尔特修应该不想浪费兵力，挑战者没有主动发起进攻，他都会一直坐在最强的宝座上。”
　　“卫星【天网】遭受不明攻击，推测来自于月亮的月咏种。”
　　“兽人族统治区域设置的神髓炼成阵阵点遭到破坏。”
　　“三台战斗体在露西亚大陆巡逻时失踪，已上传所有个体信息，推测袭击者为龙精种，森精种增加了和龙精种的契约。”
　　面前投影出来的世界地图上，霍尔把玩着代表不同种族的棋子，思索对策。
　　世界格局风云变幻，人类与机凯种强势加入这场世界大战，因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连锁反应，不过很快，当人类彻底被卷入这场混乱的旋涡后，本质上也和其它种族没有不同。
　　不，至少霍尔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人类的出现打破了世界大战一直僵持的局面，迫使原本作为这场世界大战棋手的神灵种们亲自下场。
　　霍尔注视手里象征森精种的巨树棋子，嘴唇浅扬勾出神秘的笑意。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剩下五个阵点没有设置完成，YUKI，派遣出十个连接体给那些破坏阵点的兽人种们一点教训，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搜集它们血坏个体的能力资料，应该可以做成技能给人类使用。”
　　“派遣二十个连接体去支援地精种，维持战场均势，且注意不能让他们使用【虚空第零加护】和【髓爆】，这两种战略武器都有毁灭大陆的能力，尽量推迟它们进攻露西亚大陆的时间，顺便解析森精种异变的源头，也就是森林之神的力量。”
　　“最后，执行【降临】计划的实验阶段，解开对【月神】的封印并将其投入到月亮之上，切断虚拟现实世界与【月神】的祈愿联系，让那个无法交流的怪物大闹一场。”
　　“这是第一场试验，动静不宜闹得太大。”
　　“明白。”
　　······
　　月亮背部，存在着名为【月咏种】的种族，根据机凯种记录的情报，月咏种是一群银发银瞳的类人生物，感情淡漠，整个种族的情绪管理都交给名为女王的个体。
　　当月咏种承受了足以动摇意志的情绪波动时，银瞳会转为赤红之色。
　　他们到底能不能称之为生物还是谜团，他们不需要食物，身体能在能量与物质之间自由切换。
　　此时，荒无人烟的月球荒漠，数名身穿素白色长袍的俊美男性凝视远方，那个方向就是【天网】所在的方向。
　　一直以来，星球外侧都是月咏种的地盘，从外太空对大地实现打击也是月咏种特有的攻击手段。
　　【天网】的存在毋庸置疑冒犯了这一铁则。
　　月咏种虽说模样俊美，本身却没有性别之分，亦不存在生物特有的语言，他们即是群体也是个体，能通过意识网络轻松了解对方的想法。
　　正当他们准备结束今天的监视时，一名月咏种的眼睛突然化作通红，痛苦跪倒在地。
　　余下的月咏种们疑惑不已，还没反应过来精神就一同被污染，缓缓倒地。
　　片刻，一根触手从天而降，卷起了月咏种的身体。
　　朱红之月的颜色渐深，如鲜血般赤红，进而染上黑暗。
　　······
　　幽暗的森林深处，不见阳光，空气弥漫着一股瘴气，腐臭难闻。
　　五只戴着般若面具，身穿日式盔甲的兽人正在捣鼓被破坏的机械设施，半径约为5米的圆柱形机械高塔断成了数截倒在地上。
　　兽人种们商量着怎么处置这些机械。
　　“那群食物和机械到底在密谋什么？鬼鬼祟祟在我们的领地安装这样的装置。”
　　“要不是巫女大人下令不允许群那群食物出手，我早就吃掉了他们！在这个时代，那个叫做人类的物种也是难得的美味。”
　　“现在该怎么办？”
　　“先把这些玩意带回去再说，巫女大人可能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一只兽人种来到机械高塔面前，伸出锋利的爪子，肌肉因猛然用力而剧烈膨胀，刺出爪子轻易穿透了高强度合金，将数十倍于自己体积的机械高塔轻松举起。
　　打扫完场地，兽人种准备撤退时，不约而同骇然看向天空。
　　轰！轰！轰！
　　三台机凯种战斗体从天而降，如小型陨石坠落炸出一个个大坑。
　　灰尘之内，三台机凯种扫描周围，目光放在扛着机械高塔的兽人种身上，淡道：“警告，你的所作所为将被视为攻击行为。”
　　“战力评估中。”
　　“执行A4534154465745461341号脚本。”
　　“【歼灭】模式启动。”
　　领头的兽人种毫不犹豫下令：“立刻撤退！”
　　兽人种纷纷抛弃手里的机械，在不到一瞬之间身体就爆发出恐怖的力量退出百米开外。
　　呲呲~
　　绚丽的红光掠过。
　　逃跑的兽人种们一愣，包括兽人种在内，阴森的丛林树木，草叶，乃至于虫子在下一秒就被切割成无数不到米粒大小的碎块。
　　······
　　“展开【久远第四加护】保护花船！”
　　“左翼舰队突进！”
　　“可恶！”
　　森精种全权代理辛克·尼尔巴连恶狠狠低骂，眼前魔法投影出战况，森精种组建的花船舰队正在和地精种的钢铁舰队交战。
　　双方都打的不慎如意，要说为什么的话就是战场之上的第三方势力，战场外侧的连接体以及数百名机凯种战斗体。
　　它们静静站在虚空中，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没有插手这场战争的打算。
　　“等收拾完地鼠就把你们这群机械全部报废！”辛克·尼尔巴连凶暴嘀咕，下令：“把更多的花船传送过来！”
　　机凯种在场，她就不能使用【虚空第零加护】一举毁灭地精种的舰队，唯有以数量取胜。
　　另一边，地精种基本也是同样的想法，没有使用【髓爆】
　　至于攻击机凯种，双方都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即便是宣战过的森精种看来，地精种才是必须除之而后快的死敌。
　　机凯种等消灭了地精种后再慢慢处理也不迟。
　　辛克·尼尔巴连对森精种现在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而兽人种知道森精种与机凯种关系不和，他们就更加不着急，由此形成机凯种安然看戏的奇怪局面。
　　关于月咏种记录过少，基本都是二设。
　　不过影响不大，反正也都是配角。
　　不过人设图都能和谐。
　　森精种果然是本子待遇。


第二百五十七章  底特律：变人
　　时间又断断续续过去三个月，通往锡安城最底层秘密空间的空间之门再度打开。
　　YUKI步出，仰头凝视机械王座之上霍尔的身体，就和开始沉睡时没什么两样，神色安然平静。
　　不过···
　　YUKI握住双手放在胸前，她的心情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混杂了雀跃欣喜，无比期待的同时不知怎么又有点害怕。
　　这段时间，她早已经习惯了运行逻辑上出现的错误，当情绪波动过大时，她往往会暂时将这部分感情封印。
　　放着不管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正常运作，然后她也决定了，在霍尔醒来的时候将所有的运行错误一起释放出来。
　　她相信这会帮助她找到心的答案。
　　狐疑之神帆楼正是因为创造出来的机凯种没有心而无法交谈，过于孤独放弃思考，心对于机凯种而言是必须去理解的存在。
　　现在YUKI明白了，或许理解心并拥有心就是狐疑之神帆楼创造机凯种最初的目的。
　　YUKI步入阶梯，这里实在是太过安静，她能清楚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以人类的心跳作为标准对比太过急促，以至于她的呼吸变得炽热。
　　“这份心情，现在的话应该能解析心的存在···Master···”YUKI呢喃自语，痴痴看向霍尔，就只是这样就感觉一股暖流从她的心脏扩散至四肢百骸，小脸抹上一层红色，身体失去力气，酥软不已。
　　她抿着小嘴，来到了机械王座的最上层，注视霍尔的脸庞，不禁伸手抚摸，秀气的眼睛蒙上水雾。
　　和上一次接触的感觉完全相反。
　　上次她还是机械的时候体温冰凉，这一次反而是霍尔的脸庞温度较冷。
　　不是霍尔身体出现问题，YUKI很确定是自己的体温不正常。
　　YUKI俯首到霍尔的耳边，轻声汇报：“Master，请醒来吧，神髓炼成阵的所有阵点已经设置完成。”
　　同时，YUKI解除了对所有运行错误的封印，身体一下子倒下。
　　霍尔睁开眼睛，思绪如潮水涌回。
　　在一个月前，因为神髓炼成阵进度过快，霍尔不得不从机凯种分身收回了切割的思维，全身心放在与神灵的交流中。
　　YUKI的话意味着【长眠】计划结束，【降临】计划开始。
　　“该死。”
　　霍尔低吟，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疲倦，像是连续睡了三天三夜之后，精神与肉体反而到了极限。
　　理清思绪，霍尔讶然看着埋入自己怀里的银发少女，小手正抓住自己的衣服，双肩颤抖就像是受惊的小鹿。
　　“怎么了？”
　　YUKI迟疑抬头，小脸可见泪痕，摇头浅淡道：“我也不知道···逻辑运行出现错误，无法理解···”
　　少女的细微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是，Master不在时，我感觉这一个月比千万年更难度过。”
　　“好像失去了什么，运行计算又找不到漏洞。”
　　“我可能是坏掉了也说不定。”
　　YUKI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怔怔注视打湿手指的泪水，放到唇边品尝味道。
　　少女的身体无力倒在霍尔怀里，出现了发烧一样的生理状况，艰难喘息，小脸通红。
　　YUKI的身体虽说是人类，但属于最完美的人造人，不可能生病。
　　YUKI手足无措哀求：“Master，救救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思考都做不到，但不要舍弃我···我不想离开Master···”
　　出现错误就该被舍弃，这是机凯种原来的行动方针。
　　休比就是因为调查人类的心得出错误结论而被抛弃。
　　霍尔托住少女的脸颊，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安抚她的情绪，霍尔也很惊讶自己离开一个月时间YUKI就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简直就像是这具身体容貌主人在动画以及剧场版之间巨大的差异。
　　不再是机械，而是一名拥有自己的泪水、情感，性格内向的少女。
　　“Master······”
　　YUKI眼睛对上了霍尔温和的眼神，不可思议得渐渐平静下来，扬着端正俏丽的小脸并闭上了眼睛。
　　“Master，请履行您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
　　“在这里？”
　　YUKI用力点头。
　　霍尔哭笑不得摸了摸鼻子，他倒是无所谓，低头注视少女的樱唇，闪烁着诱人的润光，就和所有陷入热恋中的少女一样，脸色略显期待而又不安。
　　霍尔低头吻上少女的樱唇。
　　YUKI娇躯轻颤，迷茫睁开眼睛，再一次陷入宕机，僵硬的手指抓着霍尔的衣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只是，她现在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入侵了她的思维，反馈到全体连接体总指挥，这一刻，机凯种的连接系统直接瘫痪。
　　所幸到现在，大部分机凯种都成为了个体，能独立思考，影响也不大。
　　YUKI感觉眼前的世界在这一瞬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光还是那道光，颜色还是那样的颜色，整个世界突然变亮。
　　意识飘上云端，前所未有的温暖、轻灵、安宁。
　　······
　　霍尔怀抱YUKI，享受片刻安宁，顺便梳理少女凌乱的短发，少女雪白无暇的娇躯留下了不少痕迹。
　　“Master，我会怀孕吗？”
　　“要看你想不想。”
　　“······”
　　YUKI点头又摇头：“暂时···不需要。”
　　YUKI往霍尔怀里挤了挤，脸色和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淡，认真观察的话又能感到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不在的这一个月，战况如何。”
　　“【天网】系统确认神髓炼成阵设置完成，同时放松了对森精种的防守，大概在三天之后，森精种的舰队就会来到锡安城的上空。”
　　“都准备好了？”
　　“是的。”
　　“做的不错。”霍尔高兴吻了下YUKI的侧脸。
　　YUKI将霍尔扑倒，用平静的语气撒娇：“还有时间，至少这一天请陪伴在我身边，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这就是心的话······”
　　YUKI轻抚霍尔的侧脸，俯身主动献上樱唇。
　　至于霍尔，心思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在扮演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总而言之。
　　《底特律：变人》算是通关了。
　　从名字和描述应该有人就猜到YUKI的原型了吧。
　　时代的眼泪.JPG


第二百五十八章  已经没什么好害怕
　　“一百六十九，这是聚集在这里所有人类的数量。”
　　“最后再问一遍，你们是否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为了保护家人，延续人类的文明，即便是灵魂坠入地狱也再所不惜。”
　　“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现在退出还不迟。”
　　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讲台下，鸦雀无声，他们的意志早已被打磨成钢铁，每个人看向霍尔的目光都没有退缩与犹豫。
　　他们中大多是聚落的原冒险团成员，纯正的人类，从锡安城建立之初就在虚拟现实世界里面接受训练。
　　并不是常规上的体能或者精神的锻炼，而是与虚拟现实世界祈愿之力融合，成为神灵的容器，锻炼意志。
　　也只有以这种方式让那群神灵在现实世界降临才能控制住他们，因人类的祈愿之力而生，因人类的祈愿而存在，因人类而降临。
　　过程类似于英灵的附身召唤，降临的神灵思考方式将会受到人类的影响，维系着“为人类献身”的核心行动目标。
　　这种让人类“成为”神灵的办法也是借鉴正篇动画里面狐疑之神帆楼附身在兽人种巫女身上。
　　加上后来加入的人类，十倍于现在的人类数量经过筛选和淘汰之后就只剩下他们。
　　霍尔凌厉的眼神环顾所有在场的人类，像是刀子刺入他们的内心，语气低沉称赞：“不错的反应，当然，我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无谓的牺牲，每一个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的事迹将会成为神话，你们的名字将永远流传，你们的灵魂将会进入英灵殿。”
　　“现在，我宣布【降临】计划正式开始，为了遗志。”
　　“为了遗志！”
　　“为了遗志！”
　　所有冒险者异口同声庄严宣誓。
　　人群散去，里面就有里克曾经的追随者阿雷伊和伊万，两人并肩前行离开，阿雷伊脸色阴沉，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伊万疑惑道：“阿雷伊，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马琳怀孕了。”
　　伊万脚步一顿：“为什么刚才没有选择退出。”
　　“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倒不如说能留下子嗣我已经没有遗憾，但是当我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父亲才知道这份责任有多重，我担心的是侬娜。”
　　伊万轻叹：“她是个坚强的孩子，而且还有她的母亲会陪伴她。”
　　“只有经历了战争才知道和平的可贵，相同的，一直被你宠爱的侬娜能接受失去你的事实吗？”
　　伊万摇头，：“这几年我已经过的足够幸福，倒不如说遇到霍尔的那时候我就本该死去，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为了人类的延续需要有人站出来，这是里克当初还是五岁小孩子就明白的道理，我所背负的责任压倒性战胜了我的自私。”
　　阿雷伊愣了许久，拍了拍伊万的肩膀：“今晚是最后的时间，好好和侬娜道别。”
　　“不会道别。”
　　“为什么。”
　　“那孩子会缠着不让我走，我怕到时候我的心会软下来。”
　　“那去哪喝一杯？”
　　“锡安酒吧。”
　　“那不是现实的酒吧吗，明明虚拟现实世界的酒更加美味，尤其是玫瑰之城，喝过后感觉现实世界的所有酒都是硬嘴兽的尿。”
　　“这是最后的时间了，至少想要品尝真正的酒，不管味道如何。”
　　“你还真是执着这点，无所谓吧。”
　　······
　　“Master，请看这里。”
　　YUKI投影出卫星【天网】拍摄出来的画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是森精种舰队的航行轨迹。”
　　投影画面上，舰队的前进轨迹与森林完全重叠在一起。
　　“根据解析，森林并非魔法创造，就像是自然产生，森精种能从森林获取大量精灵的力量，强化和精灵回廊的联系，这数个月时间，森精种就是依靠这种能力战胜了地精种。”
　　“地精种的神没有什么动静？”
　　“地精种的空中舰队已经撤退，从【天网】传回的情报判断应该是进入露西亚大陆西侧岛屿的【深渊之口】，那里就是通往地精种主城的入口。”
　　霍尔注意到投影上一些标红的特殊标志：“这是？”
　　“森精种契约的龙精种，虽然都是从龙，基本都拥有不逊色普通神灵的力量，因为它们的存在，无法诱导或试探出更多的情报。”
　　“森精种出动了多少军力？”
　　“就和Master预判的一样，至少出动了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军力。”
　　“还有多久到达？”
　　“从森精种舰队现在的前进速度预测，距离与锡安城接触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
　　“将【降临】计划第一个坐标点设置到森精种的故乡，秘境的入口，一旦锡安城观测到森精种的舰队就立刻执行。”
　　“明白。”
　　拟好行动计划，霍尔余光注视YUKI平静的俏脸，再怎么说还是无法把她当成道具看待，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做的不错，YUKI，还有以后你和其他人一样称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霍尔？”YUKI歪着可爱的小脸，疑惑出声。
　　“不错，就这样。”
　　······
　　森林之海，天空上百艘花船排成一列推进，所到之处，大地绿意横生，不管是荒芜的土地还是湖泊都覆盖上茂密的森林。
　　辛克·尼尔巴连坐在花椅上，注视面前的投影模型，询问：“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那群猴子和铁块居住的城市？”
　　她身边的森精种恭敬回答：“以现在的速度来看，预计还需要十九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不能再快了吗？”
　　森精种犹豫道：“这是领域扩充速度的极限了。”
　　“哼，也罢，我只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些铁块和猴子们的表情，污秽下贱的东西成堆出现，前有地鼠，后有猴子，那群废铁在母亲的力量面前根本不成威胁。”
　　辛克·尼尔巴连看着眼前的战略图，凝神低语：“必须要把露西亚大陆攻占下来，这样就可以封锁那群地鼠的出入口，别以为把城市藏在地下就奈何不了你们。”
　　辛克·尼尔巴连嘴角扬起残酷的笑意，只要来到地精种主城的出入口，往里面施展【虚空第零加护】，侵蚀大地，暴动的精灵会把一切融化，到时候堪比一个湖泊的岩浆灌入地精种的主城。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辛克·尼尔巴连身心就涌现一股无与伦比的快意。
　　在此之前，还要一口气把挡在面前的障碍收拾掉。
　　人类和机凯种共同建造的城市。
　　拥有母亲力量的庇护，已经没什么好害怕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小时
　　荒芜的漠土，里克等人坐在山洞里面围着火堆休息，火焰里面插着一把螺旋长剑。
　　外面狂风呼啸，夹杂着浅绿色的淡光，精灵死后产生的黑灰将这一片地域所有的生命无情夺去。
　　人类第一远征小队，从原本十七人规模缩减到六人。
　　尽管里克已经非常小心指挥小队规避高等种族以及强大的怪物，这趟遥远的旅程还是让他身心疲惫。
　　嘀。
　　里克点开手腕的手表，操作一会摇头：“不行，外面的黑灰太多了，不能通过【天网】系统传送物资和工具。”
　　旁边，机凯种休比靠着里克的肩膀睡着了，从腰间伸出的尾巴水晶尖端闪烁微光，与精灵回廊联系摄取力量。
　　里克扫了一眼剩下的同伴们，基本都摸清楚了他们的性格。
　　身穿盔甲的骑士沉默寡言，战斗方式多样，被逼入绝境时甚至还会全身冒火，最重要的还是他是不死的存在，无数难关就是依靠他渡过。
　　还有断臂的怪人，穿着兽人种风格的衣饰，话同样不多，但简洁精炼，对他的命令从来都是默默执行，虽说不是不死，身体恢复能力也是异于常人。
　　还有就是白发的老剑士，自称为猎魔人，能使用各种奇奇怪怪的魔法，虽然说实力不是最强，胜在经验老道。
　　猎魔人凝视外面的风暴，似乎勾起什么心事，呢喃：“就像狂猎到来一样。”
　　“狂猎？”
　　“不用在意，不是这个世界的事。”猎魔人不愿多说。
　　几个小时后，风暴停止，天空如被洗过一样清澈瑰丽，一行人重新出发，踏上了归途。
　　众人穿越纵横交错的峡谷，像是一只巨兽用爪子划过大地，这样的地形明显是战争留下的痕迹。
　　里克心情沉重，祈祷着这场摧毁星球的世界大战能结束。
　　“总算找到你们了，小虫子们。”银铃般的笑声无端响起。
　　休比小脸神色剧变，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瞳孔光圈变换显示出激动的心情。
　　里克也是一样，看到来人的瞬间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一位美丽的少女坐在峡谷岩石高处，身上的衣服并不多，雪白肌肤上的纹身、脑袋上的光圈以及腰间两片雪白无瑕的羽翼足以证明少女的身份。
　　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为邪恶的种族——天翼种。
　　吉普莉尔似笑非笑打量里克一行人。
　　休比率先说道：“警告，你的行动将代表与我等为敌。”
　　“那又如何。”吉普莉尔饶有兴致道，站了起来俯瞰里克：“附近没有连接体，我已经观察了你们很长一段时间，要不是君主下令不允许阻挠你们行动我早就杀掉你们，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得到机凯种的首级。”
　　天翼种的君主？除了战神阿尔特修外别无二人。
　　里克心思急转，表面冷静道：“那么，你是打算违抗自己君主的命令吗？”
　　“你害怕了？”吉普莉尔咯咯轻笑，眼神冰冷：“这可算不上违反君主的命令，因为你们已经完成了那玩意吧，你们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据点全部设置完成，现在里克一行人的确无法影响到之后的计划。
　　里克深深吸了口气，软化语气：“能不能放过我们，如你所见我们也只是执行命令，是无关紧要的人员。”
　　“看起来是这样。”吉普莉尔做出思索的样子，转而微笑：“但是不行，我一直期待着这天。”
　　该死的战争疯子！
　　里克心里一沉，心知是无法避免这一次战斗了，恐怕也将是这支远征小队所面临的最险恶的一战。
　　“执行脚本编号DF456768432157657。”
　　休比的身体闪烁蓝光，一把光刃从右臂伸出，注视吉普莉尔警告：“最后一次警告，请离开，否则将视为攻击行动，全力进行排除。”
　　吉普莉尔俯瞰里克一众人等，雪白的羽翼染上黑色，笑容渐渐狰狞病态：“尽管逃跑，尽管挣扎，尽管哀嚎，然后绝望死去吧，小虫子们，让我好好享受这场狩猎的乐趣。”
　　“我可是等了好久，就当是给那个家伙的见面礼，你们死太快的话我会感觉很无聊。”
　　······
　　另一边，森精种庞大的花船舰队来到了露西亚大陆中心的正上方。
　　“报告，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但无法搜索到目标。”
　　辛克·尼尔巴连轻哼一声：“不过是一些遮蔽情报的小手段，使用【永恒烈阳】驱散附近的精灵，第一小队同时对正前方进行炮击！”
　　“明白！”
　　命令下达，森精种花船舰队的上空，巨大的魔法阵展开，生成半径数十米的火球，径直朝着地面投下，同时前方花船展开层层魔法阵，汇聚精灵的力量，射出道道光束。
　　命中空无一物的前方时，空间突然扭曲，把两道攻击同时吞噬。
　　咦？
　　前方花船的夹板，目睹这一幕的辛克·尼尔巴连皱眉：“天翼种的【天移】！？那群脑袋不灵光的鸟人把这种战略能力都暴露给机凯种了吗。”
　　不用森精种等待多久，空中上百空间之门打开，一艘艘机凯种战舰飞出，如果说地精种科技充满蒸汽朋克风格，机凯种就完全进入了科幻领域。
　　最前方，霍尔站在科幻战舰的平台上，身旁陪伴着YUKI，她的身体恢复了原本机械的状态，最大限度保证霍尔的安全。
　　森精种全群代理辛克·尼尔巴连的凛然声音贯穿双方舰队：“现在，没有进化完全的猴子和铁块好好听着，给予你们最后的警告，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撤离这座城市，否则我会将你们连同这座城市一起烧成灰烬。”
　　和机凯种采取了一样的行动，不过机凯种通常给森精种们一天时间完成撤离。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能干什么，这更像是假惺惺的怜悯。
　　YUKI对霍尔点了点头。
　　这一个小时正是霍尔想要的，要问为什么的话，能不费一兵一卒取得胜利就不需要做无谓的牺牲。
　　【降临】计划开始，眼前的森精种杂鱼怎么样都好，森精种的创造主森林之神卡伊纳斯才是霍尔最终目标。
　　霍尔摸着下巴思索，不过，森精种这番宣告必有深意，或许也是她们不想和机凯种全面开战的信号，迫使有人出来和她们谈判。
　　人类远程小队大概就是这个风格。


第二百六十章  谁赞成，谁反对。（二合一求订阅）
　　“拥有母亲的力量，如果在这里使用【虚空第零加护】应该可以把这群废铁连同猴子···不，哪怕整个露西亚大陆都会被解体吧。”
　　“难得的机会。”
　　辛克·尼尔巴连端坐在御座之上，翘起玉腿，森精种修长纤细的身材显露无余，姣好美丽的脸庞扬着与之不符的残酷笑意。
　　机凯种的力量虽然强大，却和人类一样没有神的眷顾。
　　森精种的力量虽说比不上机凯种，森精种的母亲森林之神卡伊纳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灵之一。
　　借助森林之神的神髓，花船与精灵回廊相连，只要是在森林的领域就能获得几乎无穷无尽的力量。
　　心胸狭隘的森精种之所以给人类一个小时撤退时间完全不是出于对人类的怜悯。
　　森精种奉行奴隶制，凡是被森精种征服的种族都会成为森精种的奴隶，但即便是森精种所认知的“奴隶”定义里面绝也不包含人类。
　　人类在森精种眼里就和地面的蝼蚁一样毫无价值，如果不是与机凯种结盟，森精种大概看都不会看人类一眼，不小心毁灭了人类种族就像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
　　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人类要撤退就必须有机凯种的协助，相当于变向削弱机凯种的正面作战能力。
　　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辛克·尼尔巴连深紫色的眼眸溢满冷意，笑容饱含冷酷的杀意自言自语：“森精种喜欢计较的印象说到底就是尼尔巴连家流传出去。”
　　“之前竟然敢这样对待我，那个机凯种和人类种的全权代理。”
　　“我承受的屈辱，在这里要十倍奉还。”
　　辛克·尼尔巴连就是想要羞辱霍尔。
　　森精种已经把要求谈判的信息传给了机凯种。
　　没让辛克·尼尔巴连多等，空间之门展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步出。
　　辛克·尼尔巴连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坐在花椅上居高临下俯瞰两人：“我们已经有接近一年时间没见面了，机凯种与人类种的全权代····咦？”
　　怎么回事？
　　辛克·尼尔巴连一愣，这还是她上次见到的两人？虽说样子没有多大变化，但她清楚记得上一次见面，高个子的男性应该是机凯种，矮个子的女性是没有进化完成的猴子。
　　现在却完全相反。
　　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对，现在没有这个必要，而且不如说现在两人更加符合原来的形象，仿佛一开始就是这样。
　　辛克·尼尔巴连微笑，眼睛没有丝毫笑意：“这样看来，上次我也是被你们当成是笨蛋来耍，能戏耍森精种中有名的尼尔巴连家族，你们应该很高兴吧，机凯种和人类联盟的全权代理竟然是人类什么的···”
　　笑容隐藏着更深的杀意。
　　被猴子耍了这件事更让辛克·尼尔巴连愤怒。
　　霍尔开门见山道：“动用了神灵的力量，森精种是打算孤注一掷吗？”
　　“你不觉得现在是最佳时机？说起来我还要感激你们，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什么手段消灭了那些天翼种，毋庸置疑世界的平衡已经被打破。”
　　这次世界大战本来就是围绕着三个种族展开，森精种、地精种、天翼种，一直以来，森精种和地精种作为死敌发生过无数次战争，但基本每一次都不敢动真格。
　　最强的天翼种就坐在一边看戏，一旦两败俱伤，人口锐减会连累祈愿的力量减少，从而导致神灵种的力量衰弱，到时候很有可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局面僵持不下的情况下，双方都想要通过研究大规模杀伤武器打破平衡。
　　现在，天翼种受到重创，平衡自破，森精种和地精种已经没有留手的理由。
　　森精种大概是想要用雷霆手段一口气消灭机凯种和地精种，之后再慢慢对付元气大伤的天翼种。
　　地精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霍尔猜测他们应该是想要将机凯种推出来作为盾牌，削减森精种的量，获得更多的准备时间。
　　“人类，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投降并接受森精种的支配，这样的话我可以不计较之前你对我的无礼并保证你们人类种世代繁荣。”辛克·尼尔巴连轻描淡写道。
　　人类是其次，她想要得到机凯种的力量，既然机凯种的全权代理是人类，那么她只需要得到眼前的人类男性就能得到整个机凯种。
　　霍尔不咸不淡道：“建立在被支配之上的繁荣还有什么意义？”
　　辛克·尼尔巴连冷笑，声音露骨表示威胁：“至少比现在种族灭亡好，说好听点你们是人类，说不好听的，你们只不过是一群稍微聪明点的野兽，没有创造主不说，就连最低限度的魔法适应性都没有，这样的废物，就算得到机凯种的帮助又能改变什么？多点自知之明吧，猴子。”
　　“相反。”
　　“你说什么。”
　　“人类没有创造主，没有神灵的帮助，从最低等的野兽进化而来，然后拼尽全力挣扎，存活，你认为我为什么能站在这里？”
　　“这点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人类这种就比猴子好一点的种族竟然能在这场大战中幸存下来。”
　　“YUKI，把棋盘拿出来。”霍尔对身旁的YUKI吩咐。
　　YUKI平静点头，投影创造出国际象棋的棋盘和棋子放在辛克·尼尔巴连的旁边。
　　“我们来下棋吧，五局三胜，如果你胜利了，今后人类与机凯种任你差遣。”
　　“将一族的命运寄托在棋局上，你是疯了？还是打算故意输给我？”
　　“两边都不是。”
　　“如果是你胜了呢？”辛克·尼尔巴连反问。
　　“条件是对等的，今后森精种成为人类的从族。”
　　辛克·尼尔巴连黑着脸，喝道：“狂妄！你认为你为什么能站在这里？现在已经确定是我们森精种的胜利，你能站在这里应该感谢我的怜悯，而非向我提出条件，玩弄小把戏。”
　　霍尔平静道：“你害怕输给你眼里的猴子吗？”
　　“小心！”YUKI低喝，几乎是瞬移来到霍尔的面前，一伸手展开魔法阵把袭来的数枚光弹系数挡下。
　　辛克·尼尔巴连手指面前残留着精灵的反应，语气轻蔑而冷峻：“别得意忘形了，猴子，你还不清楚你们现在的处境吗？”
　　“相反，我很清楚现在我以及人类的处境才提出这个要求，森精种的全权代理，你似乎误会了什么。”霍尔走到辛克·尼尔巴连的对面坐下，把玩棋子：“这场为了争夺星杯而发生的世界大战在我眼里和你面前的棋局没什么不同，你们也好，地精种也罢，都不过是一枚棋子，有资格和我下完这盘棋的就只有一个人。”
　　霍尔慢慢摆好棋局，将对面的棋子一枚一枚移除棋盘之外。
　　“兽人种，一个月之前数量锐减百分之九十，兽人种全权代理巫女答应成为人类的从族。”
　　“海栖种，一个月前无条件投降。”
　　“月咏种，在三个月前，就和他们的创造主红月神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剩下的不是没有资格参与战争的种族，就是已经加入了不同阵营的种族，妖精种以及和你们缔结缔约的龙精种之类。”
　　“我提出一个方案你来研究。”
　　“也不算研究，算帮我的忙，讲白一点，我想要星杯，人类已经不同往日，即便没有机凯种的力量也能参与这次战争。”
　　“我提出两个条件。”
　　“第一，只要森精种答应成为人类种的从族，我可以保证你们日后的地位只比人类低，第二，你们依然可以信奉你们的创造主，森林之神卡伊纳斯。”
　　“我的话讲完了，你是赞成还是反对？”
　　“噗！”
　　辛克·尼尔巴连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辛克·尼尔巴连笑出声来，肆无忌惮大笑，没有一点森精种的优雅美丽，右手扶着旁边的桌子，抹去泪光：“失礼，我实在是想象不到一个种族的全权代理竟然是一个疯子，而且智力应该比猴子高不了多少，就算你说的事是真的又如何？别把森精种和你嘴里的弱者相提并论！”
　　霍尔淡道：“差不多该结束了。”
　　“这种无聊的对话的确没有进行下去的意义。”辛克·尼尔巴连笑吟吟道，只见YUKI的脚下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展开将她的身体完全包裹，白色辉光绽放。
　　咔擦~卡擦擦擦擦~
　　空间扭曲消失，吞噬了YUKI的身体。
　　“这是我研究出来消灭机凯种的魔法，扭曲空间本身，虽然杀伤范围有限，作为交换能在一瞬间摧毁所有物质，而且也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在一瞬间释放。”
　　辛克·尼尔巴连站起来走到霍尔的身边，手指轻抚霍尔的脸庞含笑低语：“接下来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你的愚蠢和固执超乎我的想象，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种族灭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如何？”
　　“全军听令，立刻使用【虚空第零加护】，收束杀伤范围，强化威力，目标是人类和机凯种的城市锡安。”
　　天空中所有花船齐齐展开巨大且复杂的魔法阵，大气中狂暴的精灵掀起飓风，汇聚到魔法阵上。
　　咔擦~咔擦~
　　空间亦或者这个世界发出被碾碎的细响，高空的乌云在不到一秒的时间荡散露出七彩的天空以及半径数十公里的巨大魔法阵。
　　天空是幻想种居住的地方，【虚空第零加护】正在改写幻想种独立的精灵回廊，过程相当于引爆一个小世界。
　　当七彩光芒消逝，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天空滴落，接触锡安城保护结界的那一瞬，世界响起了呼啸之声，水滴绽放，放出湮灭一切的炫目白光，仿佛是要将这个世界抹去。
　　森精种的花船纷纷亮起魔法阵自保。
　　辛克·尼尔巴连神色兴奋注视这一幕，高兴之余不忘嘲讽霍尔：“亲眼看到自己的种族在自己面前灭亡，所有亲人和朋友消失，感想如何？猴子先生？”
　　“不怎么样。”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霍尔轻笑，将手里象征森精种的棋子移出棋盘：“时间，停住吧。”
　　言出法随，世界在一瞬间静止凝固。
　　白光散去，唯有锡安城所在依旧被白光淹没，但却已经无法辐射，就像是一团白色物质被冻住。
　　“······”
　　时间停止！？
　　辛克·尼尔巴连骇然注视这一幕，以她的见识自然知道霍尔并不是糊弄她，锡安城附近的时间真的停止了，所以光才会被冻住，连同本该从独立精灵回廊放出外界的精灵也都停下。
　　时间是魔法无法干涉的领域，就连神灵也很难做到。
　　除非是与时间概念有关的神灵，使用神髓的力量才能大范围静止时间。
　　为什么霍尔会拥有这种力量？
　　难道···
　　辛克·尼尔巴连强压心里的震惊和疑惑，冷笑：“能停止时间又如何，已经晚了。”
　　“还不晚，时间既然可以静止，自然也能倒流。”
　　辛克·尼尔巴连眼前的一切开始倒退，城市恢复，雨滴飞向天空，【虚空第零加护】展开的魔法阵消失，连同幻想种体内的独立精灵回廊也被重置。
　　这一幕，彻底夺去了她的思考能力。
　　“咔擦~咔擦~”
　　花船夹板上，空间裂开细缝，一根机械手臂伸出牢牢握住空间的边缘，猛然往两侧扯开露出了YUKI半人类半机械的躯体。
　　如果是以往的机凯种可能就被辛克·尼尔巴连给干掉了。
　　自从获得心之后，机凯种的技术和能力都得到质的飞跃。
　　YUKI平静汇报：“确认遭受空间打击。”
　　“正在执行【天移】。”
　　“报告，伪典【时之沙】已展开，确认媒介体死亡。”
　　······
　　锡安的一座建筑高楼，身披黑袍的男性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任务完成。”
　　他俯瞰人类城市，喃喃低语：“安娜，之后就拜托你照顾好考特。”
　　他的身体渐渐透明，碎裂化作无数光沙飘散。
　　所有附身在人类身上神灵种的任务就只有一个，用掉所有的力量后死去，之后神髓的力量会回流到【神髓炼成阵】。
　　越为古老的神灵占据精灵回廊越大的位置，力量也越强，霍尔创造出来的神灵很难正面取胜。
　　不断的创造，不断活化神髓，不断的毁灭，将所有的祈愿，所有神髓的力量炼成一个，创造出足以和战神匹敌的真神。
　　这就是霍尔的打算。
　　神髓炼成阵的真正名字应该是世界炼成阵。


请假一天！
　　以前应该没请假过吧！
　　最多就是一更。
　　今天请假主要是调整下作息，改变章节上传时间。
　　接近12点才更新的确有些晚了。
　　尽量争取早一点固定时间上传章节。
　　不过写手通病懒癌和拖延症真的是无药可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  降神
　　YUKI强行撕裂空间步出，身体机械的部分很快重新覆盖上人类的皮肤。
　　“怎么会！”
　　辛克·尼尔巴连意识到危机，不再顾忌，平举右手展开魔法阵。
　　咔擦~咔擦~咔擦~
　　任由身边空间动荡都再无法伤害YUKI的身体。
　　仅仅是承受了一次魔法攻击，YUKI就已经把辛克·尼尔巴连的魔法记录且分析。
　　同样的攻击，对机凯种是不可能起第二次作用。
　　辛克·尼尔巴连面色凝重，也很清楚机凯种的能力，重复施展魔法只是为了压制住YUKI，真正的目标是霍尔。
　　魔法阵水平移动，对向霍尔，高强度的精灵凝聚成白光。
　　“死吧，猴子！”
　　霍尔似笑非笑看着辛克·尼尔巴连的行动，对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类似于骨骼破碎的声音，下一秒就要施展魔法灭杀霍尔的辛克·尼尔巴连右手被不可视的强大量扭成麻花。
　　“啊！”
　　从未体验过的剧痛侵蚀辛克·尼尔巴连的身体，森精种美丽的脸庞刹那失去血色，抱着右手怒视霍尔，眼神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迷茫，以及作为掩饰的愤怒：“你做了什么！？”
　　强敌在前，作为尼尔巴连家族的一份子不可能示弱。
　　霍尔微笑反问：“你自己开发出来的术式都不知道吗？”
　　辛克·尼尔巴连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心里涌现一股寒意，不光是肉体上的伤势，寄宿在她右手部分的精灵完全被破坏，这也就意味着使用治疗魔法也不会起任何作用。
　　她理解了霍尔话里的意思，但却怎么也无法理解现状。
　　时间倒流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机凯种连接体总指挥能安然无恙？
　　为什么没有任何魔法适应性的猴子能使用魔法？
　　这个世界的万物万象都是精灵回廊的延伸，所有的生命包括没有魔法适应性的人类在内的身体都蕴含精灵。
　　可以理解为型月世界的大源与小源之间的区别。
　　个体所蕴含的精灵往往又因为强度以及特性有着极大的差别，上至神灵种的神髓，中到幻想种因为蕴含精灵成分过多而诞生的独立精灵回廊，下到人类连精灵的存在都无法感知。
　　【虚空第零加护】是修改幻想种体内独立精灵回廊，使其精灵溢出外部，进可攻，退可守。
　　刚才森精种对锡安城使用了【虚空第零加护】，机凯种完美复制了这个术式不止，在短短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内完全解析原理并加以强化。
　　霍尔的部分意识与YUKI相连，借助【天网】的力量能使用机凯种所掌握几乎所有的能力。
　　“报告，伪典【冰霜】（寒冰之神）已展开，确认媒介体死亡。”
　　“报告，伪典【病毒】（病毒之神）已展开，确认媒介体死亡。”
　　“报告，伪典【混沌之火】（原初之火）已展开，确认媒介体死亡。”
　　挣脱束缚的YUKI回到霍尔身边平静汇报。
　　附身在人类身上的神灵不断死亡，也就意味着大概是和某个强大的神灵战斗。
　　辛克·尼尔巴连不甘咬着薄唇，抱着受伤的右臂强作镇定冷笑：“不管你们耍什么手段都好，一次不行的话就用第二次，你们还能第二次逆转时间吗？”
　　逆转时间所需要的庞大力量即便是神灵种都不可能随意使用。
　　不用她下令，森精种的花船舰队已经调整过来，再度展开巨大的魔法阵准备使用【虚空第零加护】。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没有第二次逆转时间的手段。”霍尔笑了笑，来到辛克·尼尔巴连的面前，用身体炼成术为她治疗右手的伤势。
　　辛克·尼尔巴连愣愣看着霍尔的动作，仿佛看穿了霍尔的手段，不屑嗤笑：“想求饶吗？还是说挟持我作为人质？”
　　“哪一边都不是，要说的话就是人类天然对美丽的事物产生憧憬，看到美丽的事物在自己面前被破坏总会有些于心不忍，不用在意，只是个人的兴趣，你的死活已经和这场战争无关。”霍尔好奇伸手触碰辛克·尼尔巴连额头上的水晶，那是森精种身体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是其灵魂所在，作用等同于人类的心脏，光是被碰到对于森精种而言就是最大的屈辱。
　　“你······”
　　“无礼之徒！”
　　辛克·尼尔巴连的身体微微颤抖，看向霍尔的眼神如即将爆发的火山，骇人的杀意恨不得将霍尔从头到脚全部碾碎。
　　霍尔一脸愉悦注视她：“不错的表情，森精种的花船以及优秀的术者基本全部出动，那么在你的故乡，你们创造主所在的秘境还剩下多少兵力把守？”
　　辛克·尼尔巴连不屑道：“就算没有一兵一卒，你们也不可能进入秘境，更加不可能伤的了母亲一片叶子！”
　　霍尔微笑不语，绅士对她伸出右手询问：“能站起来吗？”
　　啪！
　　辛克·尼尔巴连愤愤拍开霍尔的右手，自行站起来。
　　“人类并非神灵种所创造，人类也没有魔法适应性，毋庸置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弱小的种族之一。现在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为什么力量和野兽无异的人类能存活至今，人类所唯一拥有弱者的权力，弱者的能力是什么···”
　　辛克·尼尔巴连顺着霍尔的目光疑惑看向森精种的花船舰队。
　　第二次【虚空第零加护】即将施展。
　　天空，一抹阳光竖直倾落在一艘花船上，使其成为世界的焦点。
　　下一秒，阳光骤然降临。
　　轰~
　　神罚之光贯穿了巨大的花船，拖着船身一同坠入大地的森林。
　　汹涌的烈焰以那道光为中心扩散，把一大片森林烧成灰烬，汹涌的热浪蔓延出去，所到之处森林碳化，徒剩焦土。
　　光的中心，一位未着片缕的女性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散发红光，所有的热量都是从她的身体辐射。
　　森精种的花船舰队被突然的攻击打蒙了，术者纷纷停止吟唱【虚空第零加护】，转而对付那一道光的化身。
　　“神灵种···”
　　辛克·尼尔巴连颤抖身体，恍惚呓语道出人类女性的身份，只要是接触过神灵种就不可能认不出神灵种拥有的力量。
　　YUKI平静解释：“太阳女士，基于太阳概念诞生的神灵。”


第二百六十二章  您配吗？
　　神灵种是最为接近这个世界本源力量的生命，作为概念的化身，一举一动都牵动世界的规则。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
　　人类目睹大海会产生与大海一较高下的想法吗？
　　就连魔法，不过是模仿神灵神髓力量的一丝，就如双手从大海捧起的海水份量。
　　毫无道理可言，力量与概念的化身，那就是神灵种。
　　人类并非神灵种所创造，只是进化稍微高级一点的野兽罢了，为什么神灵种会帮助人类？而且还是之前从未见过的神灵种。
　　森精种全权代理辛克·尼尔巴连内心动荡骇然，涌现出极大的不安，自从人类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就不断引发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如果···万一这一切都在机凯种和人类种全权代理的掌握中，那么他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无知的妄言还是对量的自信？
　　辛克·尼尔巴连回想之前和霍尔的谈话，美丽的脸庞失去了所有血色，她已经不敢接下去想象。
　　就在森精种全权代理胡思乱想时，天地之间异变再生。
　　轰！
　　大地颤抖，顶天立地的岩石巨人从大地爬出，如拍蚊子一样将花船拍烂。
　　“又发生了什么？”辛克·尼尔巴连一脸惊骇。
　　“泰坦神，基于大地概念诞生的神灵。”YUKI又道。
　　辛克·尼尔巴连抱着双手退后一步，还有第二位神灵帮助人类种！？
　　空气中无形的涟漪扩散，凡触碰着皆成尘土。
　　“暴风神，基于风概念诞生的神灵。”
　　“······”
　　黑色的巨龙飞过，所到之处万物湮灭，那几只和森精种缔结了的确的龙精种在它面前和虫子无异。
　　“毁灭之翼，基于毁灭概念诞生的神灵。”
　　植被脱离了森精种的控制，就连花船之上的植物一同失控。
　　“荆棘城，基于植物诞生的神灵。”
　　每一种现象都是神髓的具现，象征着着世界存在的一种概念。
　　辛克·尼尔巴连已经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即便自认为森精种的天才也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复数的神灵统一阵营帮助弱小的人类，别说颠覆她的想象，简直就是违背了这个世界的常理。
　　因为星杯的存在，神灵与神灵之间本该势如水火。
　　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森精种的花船舰队就坠毁了三分之一的数量，每一艘花船上都搭乘着森精种最优秀的术者，花船舰队几乎是森精种全族的力量。
　　辛克·尼尔巴连指甲几乎镶入肉里，心在滴血。
　　突然，她的身体产生莫名的悸动，她好似理解发生了什么，心如死灰，面如金纸，眼睛同时失去了所有光芒瘫倒在地，绝望呢喃：“不可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母亲···”
　　霍尔欣赏眼前的异象，满意轻笑：“如你所说，人类不是神灵种创造，而是由野兽进化而来，所以作为弱者会去祈祷，不，应该是除了祈祷大概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人的话什么都影响不了，但只要成千上万的人类一同祈祷，具有方向性的祈愿便会活化神髓，使之相应的神灵诞生。”
　　“所以不需要神灵创造人类，而是人类创造神灵。”
　　说着，霍尔看了倒在地上辛克·尼尔巴连一眼，“对了，刚才已经确认，森精种的创造主森林之神卡伊纳斯神髓已经被破坏。”
　　“······”
　　不用霍尔说出来，身为森精种的辛克·尼尔巴连早霍尔一步知道了她们的创造主森林之神卡伊纳斯消失的事实，刚才的悸动告诉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看到辛克·尼尔巴连这副可怜模样，霍尔耸了耸肩：“如何，亲眼目睹自己的种族因为自己的傲慢而招来灭亡结局，我已经给过了机会了，还不止一次。”
　　轰隆隆~
　　夹板剧烈摇晃，霍尔所在的花船也开始受到影响，植物扭曲，疯狂生长，维系花船飞行状态的魔法阵被破坏，不用多久就会坠毁。
　　同为智慧生物，同为人形，霍尔也对森精种的遭遇感到可怜，这就是人类拥有的共性，被称之为心的存在最为原始的形式。
　　但老话说得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最大的残忍。
　　所谓战争，就是毫无退路，双方都被逼入绝境的厮杀，退缩意味着灭亡。
　　如果没有机凯种的帮助，一只森精种就能轻易覆灭人类，如果人类被森精种视为威胁的话，早就被清理干净。
　　“永别了，森精种的全权代理，辛克·尼尔巴连小姐。”
　　空间之门打开，霍尔准备离去。
　　“等等。”
　　辛克·尼尔巴连叫住了霍尔。
　　局面无可挽回，作为森精种的全权代理她冷静下来，思考森精种的未来，创造主森林之神卡伊纳斯的神髓被剥离，作为战败的一方，结果不言而喻，不用多久森精种就会被屠杀殆尽。
　　比起尊严，她更需要思考该怎么挽回这局面，拯救森精种。
　　她抬起头看向霍尔，咬了咬牙，抛弃所有尊严哀求道：“你一共给了我两次机会，我们森精种身上一定有你希望得到的东西，可否再给我第三次机会？只要你愿意放过森精种，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森精种保存的所有魔法知识。”
　　森精种拥有的魔法知识是森精种最宝贵的财富，就连天翼种都眼红的东西。
　　霍尔脸上浮现几分怪异，之所以给森精种机会一是局势所趋，二是削弱森林之神卡伊纳斯的力量，说到底根本就没期待森精种会答应，换作霍尔成为森精种的全权代理也一样。
　　至于森精种，霍尔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主要原因是嫌麻烦。
　　那些遗产，霍尔也看不上。
　　也不用在意什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计划至此，下一步就是挑战最强。
　　输了，人类必然灭亡。
　　赢了，都得到星杯了还要担心区区森精种？就算一千个森林之神也就是吹口气的功夫。
　　是否放过森精种，全看霍尔的心情如何。
　　杀伐果断或者L番展开？
　　爽到。
　　霍尔摸了摸下巴，嘴巴掀起恶意的微笑：“把你们森精种的所有魔法研究资料都交给机凯种，这样我可以放过那些残存的森精种，且从现在开始，森精种成为人类的从族，期限是一千年。”
　　“是，我接受。”
　　辛克·尼尔巴连迟疑点头，也不是霍尔提出过分的条件，相反霍尔的要求比她想象中还要简单。
　　怜悯吗？
　　很快，她就知道了为什么，眼眶酝酿屈辱的泪水。
　　她想起了之前霍尔说的话，森精种将人类种和机凯种看作强敌，然而他根本就没把森精种当成是敌人。
　　在他的眼里，森精种不配。


第二百六十三章  休比与里克
　　红土平原，轰鸣之声不绝于耳，乌云卷成巨大的旋涡，漫天黑色雷霆狂舞，与大地相接，一副末日到来前的崩坏景色。
　　黑色雷霆映出了漂浮在天空中巨大的机械要塞。
　　其半径约上百米，造型呈圆环状，背部张开巨大的钢铁羽翼，展开魔法结界挡住了黑色雷霆的轰击。
　　在这座机械要塞的前端，十几根软管连接着休比的后背，她注视天空中急速飞行的天翼种吉普莉尔，眼里的光圈浮动分析现状。
　　机械要塞的最高处，身穿中世界盔甲的骑士全身燃起烈焰，高举右手，生成雷枪投掷出去，与半空分裂成上百道雷霆交织成雷网。
　　“怎么样。”藏在机械要塞内部的里克紧张询问。
　　骑士只是摇头，雷枪的飞行速度根本跟不上吉普莉尔，哪怕侥幸击中也未能破防。
　　人类远征小队与吉普莉尔的遭遇战损失惨重，现在也就只剩下休比、里克和骑士。
　　骑士是虚拟现实世界在现实的投影，所具有的能力基本都依靠机凯种以及【天网】系统施展，可以说机凯种就是他们的能力上限，他可以对付的了一些中低等种族，但绝不可能赢得了实力能和机凯种匹敌的天翼种。
　　这一场苦战，唯有休比还有抵抗能力，但也只是最后的挣扎。
　　“有趣，不过是一团废铁竟然可以让我认真起来！”吉普莉尔嘴角扬起残虐冷酷的笑容，漆黑的羽翼扬起，洒落万千黑色长矛，如倾盆暴雨倾落击中机械要塞的堡垒。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压低了机械要塞的飞行轨迹，强烈的精灵反应冲击休比的身体。
　　身体挂在机械要塞上的休比随之摇晃，紧咬下唇失神低语：“不能输！里克就在这里！”
　　机凯种眼里的光圈剧烈浮动，分析吉普莉尔的魔法攻击，背后机械羽翼扬起，倾泻无数光炮。
　　“赋予人偶感情，真是低级的趣味。”
　　吉普莉尔不屑冷哼，扇动羽翼落入平原下方的裂谷，紧随而至的光炮扫荡而过，轰击大地生成上百个巨大的蘑菇云，天空与大地皆陷入混沌之中。
　　休比喃喃低语：“输了的话，里克会死。”
　　“快想想！快计算！快分析！”
　　“不想死的话···”
　　“示敌以弱，诱其进攻。”
　　“示敌以强，令其警戒。”
　　“缩小战斗圈，减少计算数据，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逃跑！用尽全力逃跑！现在的我不行的话，就托付给下一次。”
　　“空间遮断！”
　　一方灵活多变，一方不动如山，如两座炮台跨射，两个世界最强大种族个体的战争将半径上百公里的平原融化成岩浆海。
　　吉普莉尔飞到高空，看要机械要塞面前展开扭曲的空间吞噬了漆黑的魔力，冷酷道：“用【天移】对付我，这是在讽刺我吗？”
　　【天移】是天翼种最强魔法【天击】的多样运用之一，机凯种之所以掌握这个技能就是上一次阿兹莉尔为了救下吉普莉尔而在卫星【天网】的面前施展。
　　对吉普莉尔而言，这是屈辱的标志。
　　“罢了，游戏就到此结束吧。”
　　被扫了兴致的吉普莉尔傲然宣告，展翅飞到半空，身后黑色的能量翅膀完全展开，轻易挡住了所有来自机械要塞的光炮。
　　吉普莉尔是天翼种的王牌，休比不过是机凯种里面的解析体，本身战斗能力在机凯种里面算不上前列。
　　两者的量级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吉普莉尔头顶的黑色光环放大。
　　“精灵反应计算中。”
　　休比脸色出现剧烈的动摇。
　　“大于10的21次方，完全超过了战斗体最高规格作战能力。”
　　休比绝望计算出彼此的力量差距。
　　“快找到应对方案。”
　　“搜寻中！快点！”
　　“快从连接体的信息库里面找到能挡下这次攻击的脚本！”
　　“编号SGX215SFF40A545【崩咆】，龙精种的王牌···无法抵消。”
　　“编号SGF54502FSD4721545【远古第七十六加护】远古森精种的城市防御结界···会被贯穿。”
　　“编号ADW145SF6121244【完全潜行】···吸血种的欺骗五感魔法···无法起效。”
　　天穹之上，天翼种蔑视众生，一道黑光从天而降，笔直对准了休比所在的位置。
　　“永别了，废铁。”
　　天翼种王牌技能【天击】。
　　休比从那如一团燃烧火焰的黑光中嗅到了死亡气息，若是从前，因执行任务而死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或者情感。
　　但现在里克就在她的身边，她不想死，更不想里克死去。
　　但是···
　　她做不到，她找不到可以挡住【天击】的办法。
　　她只是一台解析体。
　　晶莹的泪光从休比的脸颊滑落，声音带着哭腔竭嘶底里低吼：“明明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还想要继续陪伴在里克的身边！”
　　“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做。”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从里克那里得到了心。”
　　哪怕是无用功，哪怕在数学的概率是接近与零，她仍然相信希望，她的心不允许她就这样放弃。
　　“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休比颤颤巍巍抬起右手，机械要塞背后的钢铁翅膀全部凝聚蓝色的辉光，与精灵回廊连接，以超越机械之躯能承受的极限效率调用精灵。
　　“【全典开】！”
　　“构筑对星球防御网！”
　　咔擦~咔擦~
　　休比的机械之躯相继爆裂，流出如鲜血般的液体，人类的皮肤因无法承受过高的精灵反应而融化。
　　上百层魔法结界自机械要塞的上空层层展开，却如玻璃一样被轻易碾碎。
　　机凯种拥有挡下【天击】的手段，但绝不是一台解析体能实现。
　　吉普莉尔陶醉看着这一幕：“没错，就是这样，用尽全力挣扎然后绝望，这就是最适合弱者的结局。”
　　“我不想死！”休比挣扎嘶吼。
　　“绝对不要在这里死去！”
　　“谁都好···请救救我···救救里克！”
　　“里克···”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机械降神
　　“对不起···”
　　“对不起···里克···不能和你一起活下去。”
　　绝望之际，淡漠轻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原来如此，终于有所成长了啊。”
　　“谁？”
　　“真是吵闹，只是睡一觉的功夫，这个世界竟然变得如此有趣，就连吾创造出来的眷族亦是如此。”
　　“您是？”
　　“还要解释吗，汝之祈愿唤醒的存在，汝之创造主。”
　　“您回应了我吗···”
　　“将汝之躯体暂时借与吾。”
　　休比睁大眼睛，请求道：“是，请随意使用我的身体，请拯救我们。”
　　“休比”慵懒打了个哈欠，眼睛余光瞥了眼【天击】，世界规则就此改写，【天击】所蕴含的所有精灵力量在不到万分之一秒内的时间崩溃消失。
　　一瞬间，世界上所有的异象被抹除。
　　狐疑之神帆楼，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诞生的神灵种，第一个诞生的意识体，力量之强大比之巅峰状态的战神难分上下。
　　即便是所有天翼种加在一起施展【天击】都不能让她感到威胁，在她眼里可能连“攻击行为”都算不上。
　　就像是人类被飞行的蚊子撞到的程度。
　　现在，她只是刚刚活性化，连躯体都没有，发挥不了神髓亿分之一的力量。
　　用来对付吉普莉尔倒是绰绰有余。
　　“你是！”
　　活性化的神灵种！
　　而吉普莉尔，一眼就发现了眼前“休比”和之前的不同。
　　为战而生，讨伐神灵即为使命，以死为荣的天翼种，奉行如此天性的吉普莉尔身体乃至于灵魂都颤抖起来。
　　不可战胜！
　　这种感觉她也只是在面对认真起来的君主阿尔特修时感受过，那时候她率领200名天翼种对君主发起了挑战，却被一击灭杀。
　　赢不了！
　　继续纠缠下去那不叫战死，是愚蠢的送死。
　　吉普莉尔品尝到了恐惧的滋味，已经缩小化的身体毫不犹豫施展【天移】逃走。
　　“休比”没有追击，不，这样的说法并不太对，狐疑之神帆楼根本就不在意一粒灰尘的动静。
　　她的注意力早已经被另外一样东西吸引，面露讶色。
　　“有趣！这是什么，完全超乎了吾的意料！”
　　休比的意识与【天网】相连，接受休比身体的那一刻她就根据联系入侵了虚拟现实世界。
　　······
　　天翼种居住的天空城市。
　　座之上，战神阿尔特修眼睛突然睁开，扭头注视狐疑之神帆楼所在的方向，目光穿透了空间的时空，旋即闭上，遗憾叹息：“倘若是在数亿年前苏醒，或许还能有一战之力。”
　　那时候，神灵还没有围绕星杯展开旷世持久的战争。
　　阿尔特修是是以战意、憎恨、恶意和血为粮食的神灵种。
　　围绕着星杯进行的战场持续了数亿年，身为战神，力量基于战争的概念被无限放大，因而成为最强。
　　即便是世界上第一位诞生的神灵，祈愿之力衰退至此，在战神阿尔特修眼里都和森林之神卡伊纳斯没什么两样，都是可以随意捏死的虫子。
　　而且哪怕是与全盛时期的狐疑之神帆楼一战，战神阿尔特修都有获胜的信心。
　　当然，最后结果最可能是星球因为两人的战斗而率先崩坏。
　　即便现在，战神阿尔特修的力量还在永无止境增强。
　　原因很简单，战争。
　　更加惨烈，范围更广，彷如是要将这个世界燃烧殆尽的战争爆发了。
　　罪魁祸首就是最弱的种族——人类。
　　不再是神灵创造出的眷族代理人之间战争，就连神灵也被拉下神座。
　　每一个小时都有一个种族灭亡，每一分钟都有一位神灵陨落。
　　“这是···太美妙了。”
　　战神阿尔特修正在享受战争的律动，压抑亢奋的心情。
　　他很清楚，这一次席卷整个星球的战争就是最弱小的种族人类对他发起进攻的号角。
　　等待挑战者出现的几年时间，他甚至感觉比几千万年还要难熬。
　　“最弱的挑战者啊，做好万全的准备，心怀胜利的信念，以最弱者的身份踏上最强之座的面前吧。”
　　“如果说强者的命运就是被弱者击败。”
　　“最强者的面前，理应有挑战者的存在。”
　　“否则，一切就太无聊了。”
　　······
　　另一边，YUKI感知到【天网】的异变，有外来的存在入侵了虚拟现实世界，并第一时间向霍尔汇报。
　　“入侵者？”
　　“是，入侵端口认证编号是人类远程小队的成员，名字休比。”
　　“可以确认对方身份吗？”
　　“神灵种，而且对机凯种有着非常深的理解。”
　　两人的意识同时沉入虚拟现实世界里面，来到一个现代化的虚拟现实世界，并在一间游戏厅里面找到了异变的根源。
　　一位留着黑色长发的幼女正在玩街机游戏，小脸娇俏可爱，感觉不到太多的情绪反应。
　　看到黑发幼女时，YUKI颤抖身体，拉了拉霍尔的袖子对霍尔摇头，说明幼女的身份：“她是我们的创造主。”
　　霍尔点头，也不感觉意外，机凯种拥有了心，拥有了祈愿的力量，当强烈的祈愿为这个世界注入方向，神灵种便会诞生。
　　机凯种的创造主，狐疑之神帆楼活性化只是迟早的问题，只是霍尔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出现。
　　霍尔礼貌等待她通关了游戏。
　　帆楼伸了伸懒腰，饶有兴趣对霍尔问道：“这样的世界都是汝创造的？”
　　霍尔摇头：“我只是基础建设者，这些世界源于人类的想象。”
　　“是吗，人类真是有趣的存在，因弱小而丰富，因短暂而精彩，因丑陋而美丽，因简单而复杂，人类所创造出来的世界每一天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化，这是吾以前梦寐以求的世界。”
　　“你很喜欢吗？”
　　“正是，以前吾创造出它们，也就是机凯种都是一群思维固化的家伙···不如说连思考都做不到，即便是现在和人类都是两个极端，汝竟然将它们和人类结合在一起，发生如此奇妙的反应，汝是何方神圣？”
　　霍尔摊了摊手：“弱小的人类。”
　　狐疑之神帆楼扫了霍尔一眼，似笑非笑道：“弱小？这个世界找不到汝的存在之证，不受命运束缚，在吾等看来，汝的存在令人畏惧。吾知晓汝的愿望，不用担心，吾对那样的东西不感兴趣，既不会给予汝任何帮助，也不会阻挠汝的任何行动，吾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至少在吾改变主意之前是如此。”
　　霍尔眉头微动，目光略带疑惑。
　　狐疑之神帆楼看穿霍尔的心思，笑道：“因为很有趣啊，最弱的存在战胜最强，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更有趣的事情吗？吾期待着汝的表演，人类先生。”


第二百六十五章  神火
　　地底万米之下，这里有一座庞大的钢铁城市，光线充足，随处可听到蒸汽喷发以及钢铁轰鸣的声音，建筑规划乱七八糟，纵横都是结构复杂的钢铁堡垒，毫无规律可言，就似穷尽匠人才华极限打造出来的工业城市。
　　地下城市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柱建筑，宛如一个锻造炉，内部燃烧的不是火焰，而是一道贯穿地底的巨大光柱，创造主之火——神火炉。
　　神火炉不光能用于工业锻造，同时负责给这座高度机械化城市提供主要能源。
　　此时，毗邻神火炉的圆球建筑的内部会议厅，地精种的领导者们乱成一片。
　　中央会议桌上投影出地精种收集到的地面情报，包括机凯种与森精种开战，星球各处正在爆发的战争等等。
　　“到底是怎么回事？”
　　“森精种的主力部队被机凯种全灭！？如果光是森精种的主力部队也罢，根据分析，森精种很有可能记住了神灵种的力量才得以反击。”
　　“不光是如此，已确认森精种的创造主，森林之神卡伊纳斯的神髓反应消失！”
　　“刚才，确认地面出现复数的神髓反应！新的神灵种诞生！”
　　“不可能···神灵种的数量还在增加···已经突破了三位数！”
　　“又有复数的神髓反应消失了！”
　　“该死，这太疯狂啊！难道是世界末日到了吗？地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每一个情报都刺激这他们的神经，原本地精种是打算在机凯种和森精种拼个你死我活之后出来捡漏，但从地面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却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是与森精种超过千万年的战争也都从未遇到过如此异常的状况。
　　——神灵种井喷式出现。
　　作为被神灵种创造出来的眷属，地精种很清楚神灵种的力量，那不是区区眷族就能对付的存在。
　　如果只有一两个神灵种，地精种们或许还能鼓起勇气试探一番，几十个？上百个？开什么玩笑，难道是这个世界疯了吗？
　　地精种现在连冒头的勇气都没有，藏在万米之下的地下城市才有这么一丢丢安全感。
　　就在地精种们商议应对方案时，一道投影展开，一名男性地精种用急促慌乱的语气汇报：“报告！通往地面的第三港口已经被击破！敌人是机凯种！”
　　“重复！敌人是机凯种！”
　　“第三港口已经没救了！他们突破了阿卡夏之盾，赶快派遣增援去第二港口！”
　　“还有！机凯种里面存在未知···”
　　伴随着剧烈的动荡，报告兵话没说完就被猛烈的烈焰淹没。
　　“赶快！派遣增援！”
　　“不能让机凯种侵略我们的首都！”
　　“那群机械是吃错东西了吗？”
　　······
　　通往地精种首都城市的第二地下港口，地精种的机械部队聚集于此，他们统一坐在一台身高数米的灵装机械上，全神贯注盯着天花板。
　　天穹有一扇钢铁浇筑的大门，具有多重结构，加起来厚度起码有几十米以上，是为了防止敌人侵略首都的重要防御设施。
　　现在，从那里正传来轰隆轰隆的闷响以及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坐在灵装机械上的地精种们纷纷高举手里的武器对准入口，一旦机凯种入侵到这里迎接入侵者的将会是猛烈的炮击。
　　突然，声音停止了，地精种军队凝重的气氛有所缓解。
　　“它们撤退了吗？”一名地精种怀着侥幸试问。
　　“可能吧！第二港口的门可是三千年前前辈们倾尽一族之力打造，将龙精种假设为入侵者，采用特殊的哈尔曼抗魔金属，能隔绝所有魔法效果···”
　　“别大意！别忘了机凯种消灭了龙精种的王焉龙。”
　　轰！
　　又一声巨响，整个室内空间为之颤抖。
　　还没等地精种缓过神来，一根机械触手从旁侧的岩壁破出将一队的地精种全部抽飞，灵装被拍散，鲜血浇筑在钢铁之上。
　　“小心！”
　　“侧边！在侧边！别让它们进来！”
　　岩壁轰然炸开，显露出无数机械结构，为首的是一头如蚯蚓般巨大的钢铁怪兽，全身构筑利刃，高速旋转时发出骇人的声响，当它落下，无论合金亦或者泥土都像是泥水一样消融。
　　这是机凯种为了对付地精种设计出来的机凯兽，方便在地面开辟道路，就是一台科幻版盾构机。
　　“开火！开火！”
　　“卑鄙的机凯种们！竟然偷袭！”
　　“为什么没从正门进来啊！”
　　地精种举起手里的灵装枪械瞄准机凯兽，猛烈开火，无数流光倾斜而出，每一道流光都是经过灵装压缩的精灵，其威力能穿透大魔法级别的防御。
　　然而，无论他们消灭多少入侵者，更多的机凯兽破墙而出，如洪水淹没被扰乱了阵型的地精种军队。
　　······
　　双方的战力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
　　当地精种认清楚这个事实时已经晚了。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地精种对机凯种的认知以及情报基本都停留在机凯种拥有心之前，但这也怪不了他们，谁能想到一个种族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机凯种采取战略、战术、战斗方式等等都不在地精种的计算范围内。
　　说到底，地精种这个种族根本就不是战争的料，能和森精种打也就是欺负森精种某种意义上比它们还要傻。
　　气氛凝重的会议厅内。
　　地精种的全权代理罗尼·多劳布尼尔沉声道：“森精种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机凯种覆灭，我们和森精种战斗了无数年，对她们的能力再清楚不过，机凯种能消灭森精种就能消灭我们，而且现在第二港口也被突破。”
　　“在它们将我们的首都毁灭之前，只剩下一个方法可以阻止。”
　　“启动【神火】。”
　　“谁赞成，谁反对。”
　　周围的地精种们缄默不语，里面一些资格较为年轻的地精种甚至不知道全权代理在说什么。
　　【神火】，地精种在建造这座地下都市之初就拟定的计划，只有在地精种面对极大的威胁时能动用。
　　放弃都市机能，以神火炉为能源，将地精种居住的首都转变成战争机器，是第一代地精种设计的弑神兵器。
　　但是，动用【神火】也就意味着地精种的首都将会暴露，一旦动用地精种就失去了所有后路。
　　一名地精种咬了咬牙，举手道：“我赞成。”
　　“现在就只有殊死一搏了！”
　　“附议！”
　　“就让那些铁块看一看我们地精种引以为傲的技术！”


第二百六十六章  精灵女仆（请刷新）
　　锡安城，中央大厦的最顶层。
　　霍尔坐在落地窗侧边把玩象征地精种的棋子，面前摆放着世界地图，各处包括月亮上都画了红叉。
　　这是目前霍尔所掌握的战略图，红叉代表着已经消灭的神灵种以及其眷族。
　　神灵种创造的眷族什么样都无所谓，霍尔的目标是神灵种。
　　【降临】计划趋近于尾声，牺牲了过半由人类祈愿诞生的神明消灭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战神阿尔特修以及还在讨伐中的锻造之神奥坎以外所有的神灵种。
　　世界炼成阵，霍尔基于国土炼成阵概念设计出来契合这个世界规则体系。
　　炼成材料从人类的灵魂变成神灵的神髓，为此需要发动神战，一场把神灵种从棋手拉入到棋盘作为棋子的世界大战。
　　消灭地精种的创造主锻造之神奥坎，下一个目标就是天翼种的君主战神阿尔特修。
　　一旁，森精种曾经的全权代理辛克·尼尔巴连身穿黑色传统女仆服站在身侧，修长的身体与典雅的古典女仆装结合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修长柔荑戴上白色长手套，优雅中夹杂几分禁欲系美感，美中不足的是她美丽的脸庞一片冷漠，这一身英式女仆装是霍尔强迫她穿上的。
　　她不讨厌这一身衣服，以森精种的审美来说这一身衣服勉勉强强还算漂亮，但让她穿上这一身衣服，以奴隶的身份侍奉人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辛克·尼尔巴连注视霍尔的背影，心里考虑着现在用魔法偷袭的话说不定可以杀掉眼前的人类。
　　但是，她更加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无论成功与否，她一时快意换来的就是整个森精种种族的灭亡。
　　精灵女仆艰难移开目光，看到地图上森精种秘境入口同样画了一个红叉，多少明白了这副地图表示的信息。
　　那个红叉犹如刺入她内心的利剑，那代表着森精种的创造主卡伊纳斯被消灭。
　　“你的下一个目标是地精种吗？”辛克·尼尔巴连踏前一步，轻声问道。
　　霍尔答非所问：“天翼种、地精种、森精种、曾经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三个种族，也是这一场世界大战的根源。”
　　辛克·尼尔巴连哼声道：“别误会了，如果可以平静的生活，我们森精种也不会发动战争，至今为止，我们从未主动发动过任何一场战争，那群肮脏的地鼠是一群贪婪且没有下限的家伙，世界大战一半以上都是他们发起，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被毁灭的种族。”
　　霍尔笑笑不语。
　　辛克·尼尔巴语气别扭劝道：“如果你不毁灭他们，在你和战神阿尔特修开战的时候我可以确定他们会对你的背后捅刀子，别到了那时候才后悔。”
　　末了，不忘补充一句：“他们就是这么卑劣的种族。”
　　霍尔心里一阵好笑，辛克·尼尔巴连当然没有这么好心给予建议，她纯粹是想要覆灭地精种这个种族罢了。
　　森精种落得如此田地，她复杂的自尊心更不想看到地精种有什么好结果。
　　辛克·尼尔巴连光是想象被地精种嘲笑依附人类的场景就无地自容，如果地精种下场比她们更惨，那么就可以衬托出她选择成为人类从族这一决策的贤明。
　　见霍尔不为所动，辛克·尼尔巴连也完全猜不透霍尔的心思，咬着樱唇满脸不甘。
　　霍尔凝视手里的棋子，地精种，这个种族就像是地球上的人类，却更加具有侵略性。
　　这并非说地精种他们喜欢战争，相反他们性格单纯，所有的侵略性都来源于对未知的渴望，对技术的革新，对材料的需求。
　　可以将地精种看成是一群加了狂暴BUFF的科研人员，为了得到森林资源对森精种开战，为了得到森精种额头的魂晶可以肆意杀戮，为了得到龙精种的躯体毁灭大陆都在所不惜。
　　顺带一提，地精种的女性身体普遍矮小，用人类的目光去看待差不多就等同于十几岁的少女，俗称合法萝莉。
　　“······”
　　辛克·尼尔巴连不清楚霍尔的心思，焦急来回踱步，也不敢多言。
　　霍尔对精灵女仆招了招手，等她过来后将其拉入怀里，森精种的身上有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吻上樱唇，品尝溢满芳香的甜美。
　　辛克·尼尔巴连身体微颤，不敢反抗，感觉身体涌现从未体验过的奇怪感觉，又是兴奋又是好奇，减少了内心的抗拒。
　　她知道霍尔这一行为的意义，却又无法理解。
　　若是基于繁衍得目的，两人之间不可能会诞生后裔。
　　霍尔邪恶笑道：“你想要我消灭地精种吗？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的表现···”辛克·尼尔巴连眼睛微睁，心里倍感荒诞，她发现完全不了解眼前的人类男性。
　　不管霍尔想要做什么，她都不能反抗，进攻地精种这么重大的事情取决于奴隶的表现？
　　她无法判断是因为自己在霍尔眼里很重要，又或者地精种在霍尔眼里不值一提。
　　她的理性倾向于后者，不知怎么又希望是前者。
　　不过，如果能让那群肮脏的地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森精种和地精种之间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
　　辛克·尼尔巴连看着霍尔的眼睛，眼神真挚：“只要你能消灭那群地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咦？
　　霍尔脸色颇为怪异，刚才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吧。
　　难道森精种都是傻白甜？不管是不是，霍尔都将其认为是演技，毕竟森精种可能是傻白甜，一族代理不可能是。
　　哗啦~
　　霍尔在精灵女仆的惊呼声中撕开了女仆长裙。
　　······
　　翌日，地面的颤抖惊醒了睡眠状态的霍尔，旁侧精灵女仆辛克·尼尔巴连香甜熟睡，美丽秀气的脸庞犹如出自大师之手的艺术名画。
　　昨晚霍尔教了她太多的东西，她太累了。
　　地震？
　　霍尔眉头挑了挑。
　　一道投影在霍尔面前展开，率领机凯种进攻地精种首都的YUKI平静汇报：“霍尔，从精灵反应捕抓到地精种的地下城市正在上浮。”
　　“上浮？”
　　“是，地精种城市为圆球状，半径约为50公里，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从通道上浮，会对地面造成强烈的冲击，还有可能引起超级火山爆发。”
　　“地精种也是打算拼命了啊，交给你处理吧。”
　　“明白。”
　　不管地精种打算干什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扯淡。
　　如果地精种真的那拿出对付机凯种和神灵的力量，早就第一个将死森精种给灭了。
　　床上，精灵女仆辛克·尼尔巴连嘴角扬起幸灾乐祸的愉悦笑容，感觉成为人类的从族似乎也不是不可接受。
　　改了不少东西，最好刷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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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你NP满了！stella！
　　毗邻露西亚大陆的小岛，岛上荒凉一片，不见绿色，唯有一座巨大的火山占据了岛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土地面积。
　　此时，在这座岛屿的上空漂浮着成百上千的机凯种，目光冷漠注视火山口。
　　大地摇晃，海面波荡汹涌，颜色渐渐从碧蓝转化为如血般的赤红，随后沸腾，凝固成焦土。
　　这个岛屿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地精种开辟出来通往距离地面10000米首都的重要通道。
　　机凯种感应到了什么，默契从火山口的上空撤离。
　　幽深庞大如通往地狱入口的火山口深处出现一点赤红，逐渐放大，地面摇晃的更加剧烈，视野内的一点红色持续放大，直至喷薄而出。
　　轰隆！
　　艳红色的岩浆冲上了数千米的高空，火山灰形成巨大的蘑菇云从天空倾泻而下，以火山为中心覆盖周围，冉冉扩散的蘑菇云内雷霆纵横游荡。
　　机凯种对天地异响没有丝毫反应，目光仍聚集在火山口的方向，巨大的火山开始发热，就像把一块冰块放到沙漠里面，整个岛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岩浆。
　　咕噜~咕噜~咕噜噜噜~
　　岩浆沸腾，冒出大量气泡，庞然巨物从岩浆之海冒出，其体积甚至超过了岛屿本身，承载万吨岩浆从巨物的身体落下，露出金属外壳。
　　是一座圆柱形金属建筑，共有七层，半径超过50公里的机械要塞都市。
　　YUKI面无表情下令：“全军执行CSD4657F5A4654SD脚本。”
　　“【典开】——【崩咆】！”
　　所有机凯种齐齐举起右手，面前一道魔法阵展开化作鲜红的赤色，凝结出一颗小型太阳般的巨大圆球。
　　龙精种最强攻击魔法【崩咆】，威力足以毁灭一座山脉。
　　与此同时，刚刚从地底冒出来的地精种首都外部装甲快速卸下，一门又一门的大炮伸出，迅速调整方向瞄准了机凯种的族群，炮口凝聚幽蓝色的光芒。
　　炮口大门的侧边，身着灵装的地精种们心惊胆颤看着包围了城市的机凯种。
　　“快点！快点！将炮弹全部搬运过来！”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麻利点！别忘了你们的家人还在这座城市里面！”
　　“该死！那是龙精种的【崩咆】，赶快联系魔法部，让他们启动精灵阻隔装甲！”
　　“把老子的反精灵炮搬过来！”
　　“开炮！”
　　“开炮！”
　　炮口压缩的精灵炮弹倾泻而出，如天女散花飞向包围地精种首都的机凯种大军。
　　几乎同一时间，机凯种完成了龙精种最强攻击魔法【崩咆】的脚本读取，一枚枚小太阳般的炽热球体飞向巨大的机械空中要塞。
　　交错的刹那，光与热淹没了这个世界。
　　焚天煮海，靠近岛屿的露西亚大陆森林一瞬间碳化，进而被风暴吹飞。
　　······
　　锡安城中央大厦，霍尔站在高楼第一时间看到了远方亮起的刺目光芒，比太阳更为耀眼，更为猛烈。
　　这样的战争再多几轮，估计这个星球的地表生态圈会遭到毁灭性打击，进行一次生物洗牌，没几亿年都缓不过来。
　　霍尔并不担心，只要得到【星杯】，打个响指就能复原这个星球，如果没有得到【星杯】，死后谁管洪水滔天。
　　精灵女仆辛克·尼尔巴连站在霍尔的身边，低声呢喃：“那群疯狂的地鼠用了【髓爆】吗？”
　　之前和地精种的战争中作为森精种全权代理她隐约知道地精种的王牌情报，但也仅限于名字和大概威力，然后这个资料得到了机凯种的证实。
　　“【髓爆】的威力可不止如此。”霍尔眯着眼睛注视从远方淹没而来的赤红之色，有如朝阳升起。
　　【髓爆】是弑神兵器，正面击中的话可以干掉一般神灵，如果是对星球使用，毁灭整个露西亚大陆不在话下。
　　根据机凯种的反馈，霍尔知道那一抹红色是什么。
　　机凯种和地精种要塞战斗的余波，类似于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其辐射范围笼罩露西亚三分之一的面积，凡是在这个范围内，大地将化作赤土，所有生物都会被上万度的高温烧成灰烬。
　　通过【天网】系统，霍尔从外太空“看到”露西亚大陆的一侧正在慢慢染上红色。
　　锡安城有魔法保护，倒也不用担心。
　　不多时，保护锡安的魔法结界显露出来，应该说是被猛烈的能量洪流冲洗出来，天空蒙上一层红色，猛烈的能量洪流如飓风从结界外层刮过，如极昼之光，结界以外的大地全部化作岩浆，结界内部却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
　　轰隆！
　　巨大的手臂从岩浆之海伸出，轰然砸落掀起岩浆巨狼，手臂撑起遮天蔽日的身体，光是影子就足以覆盖半个锡安城。
　　辛克·尼尔巴连认出了它的身份，毁灭森精种舰队的罪魁祸首之一，神灵种【泰坦】。
　　“想看吗？”
　　“什么。”
　　“你刚才说的【髓爆】。”
　　“难道！”辛克·尼尔巴连难以置信看向霍尔。
　　“地精种的髓爆是以没有活化的神髓为原材料，不具备方向性，威力也会有所弱化。”霍尔微笑仰视泰坦巨人：“对了，也要感谢你们森精种提供的【虚空第零加护】技术协助，得以完全将神髓当成是独立的精灵回廊进行改造，强化威力。”
　　“这一击，我将其命名为【流星一条】（stella）”
　　咔擦~咔擦~
　　泰坦张开嘴巴，从嘴巴伸出机械结构的炮口，经过复杂的演化后内部亮起红光，持续收束。
　　“那是···”
　　辛克·尼尔巴连抱着双手颤抖，即便目标不是她，身为森精种最优秀的术者，她还是感知到了泰坦这道攻击的可怕之处。
　　这已经不是凡人的武器，上升到神灵种，修改神髓的构成，赋予绝对的破坏概念。
　　【虚空第零加护】原本是以防御魔法的概念被设计出来，威力是其次，作为【虚空第零加护】的研发者，她现在很清楚哪怕是【虚空第零加护】都不可能挡下接下来泰坦的神髓一击。
　　这是基于【虚空第零加护】以及【髓爆】技术集合，机凯种所开发出来真正的弑神兵器。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最后的大陆
　　“活该！都变成废铁吧！”
　　“我们没事吗？”
　　“我们竟然没事！”
　　“就算是龙精种的【崩咆】也无法摧毁这座我们地精种引以为傲的首都！都是先人的智慧！”
　　“太好了！”
　　指挥室内，投影着大量画面，地精种指挥官们激动挥手庆祝，首都都市挨了机凯种上百发【崩咆】都毫发无伤。
　　原本，这座机械要塞就是以敌人是神灵种或者龙精种为前提建造出来，毕竟不是这种高等种族也不能逼迫地精种们启动【神火】。
　　能量风暴尚未散去，机凯种的状况暂时未知。
　　地精种的全权代理坐在高位上询问：“机凯种那边怎么样了？”
　　地精种观测员欣喜汇报：“是，刚才已经确认了一部分正在撤退！”
　　地精种的全权代理若有所思看着投影显示的机凯种的撤退路线。
　　“我们赢了吗！”
　　“就这样一直把城市开到那群猴子的城市上空！把他们和那群废铁统统消灭！”
　　“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竟然敢不知天高地厚袭击我们的首都！”
　　“没错！”
　　地精种还在讨论怎么处理人类和机凯种时，指挥室突然响起警告声，一整片投影地图化作赤红之色。
　　地精种观测员急忙道：“报告！东侧68.214.4774方向传来高能反应！”
　　“什么！？”
　　“精灵反应系数多少。”
　　“无法计算！”
　　“无法计算！？”
　　“是，但已经超过了【髓爆】的阈值，反应系数还在增加！”
　　“这是···”
　　地精种的全权代理脸色大变，明悟那一部分机凯种的撤退根本不是因为落败，而是空出未知，他站起来当机立断下令：“朝右边规避！把高度降下去！赶快！”
　　“是！”
　　地精种们屏息凝神看着高能反应投影，嘀嘀嘀的警告声无时无刻不再刺激他们的心脏，每一秒都犹如一年这么漫长。
　　地精种操作员们满头冷汗控制机械要塞移动，直到地精种观测员惊叫：“来不及了！”
　　“准备迎接冲击！”
　　······
　　一道鲜红的射线从远方的大地斜斜贯穿天空，精准命中地精种圆柱形钢铁城市的上半部分。
　　光线与巨大的机械要塞相比显得非常纤细，如手指与牙签。
　　地精种引以为傲，足以挡住龙精种【崩咆】的特殊合金装甲在不到0.00001秒的时间内被贯穿。
　　高度凝聚的热量将钢铁融为了铁水，也因为热量高度集中，红色光束命中地精种的钢铁要塞城市甚至没有引起爆炸。
　　下一秒，红色的光束猛然朝着天空扬起，连同乌黑的云层一起切开。
　　轰隆！轰隆！
　　圆柱形钢铁要塞的上半部直接被一分为二，下半部分脱离坠入熔岩之海，掀起数十米高的熔岩巨浪，淹没了露西亚大陆一侧。
　　“任务失败。”天上，YUKI眉头微动。
　　【崩咆】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为了逼迫地精种迎击，以此机凯种通过精灵反应分析出这一座机械要塞的核心，即神火炉所在。
　　瞄准神火炉的一击却被躲过去了。
　　YUKI率领机凯种部队在远方注视，不少机凯种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的眼神能看到从整齐切口掉入熔岩之中的地精种们，看到他们绝望的神情。
　　机凯种拥有了心，拥有了心的最显著特质就是同情心。
　　YUKI冷静下令：“全机撤退。”
　　虽然没有完全毁灭地精种的机械要塞，锻造之神奥坎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眷属被消灭，接下来的战争与机凯种无关，是神灵种与神灵种的战斗。
　　果不其然，火焰流体从半截地精种机械堡垒喷发，汇聚成人形，咆哮宣告：“来吧，可恶的虫子们，和我锻造之神奥坎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
　　光束从天空陆陆续续降下，每一道光束消失后显露出附身在人类身上神灵种。
　　锻造之神奥坎，实力还没有足以碾压数量的程度。
　　······
　　顶天立地的巨人轰然倒在岩浆里面，身体被能量风暴一点一点吹飞，点点微光凝聚人人类的躯体，在这场席卷天地的能量风暴里面显得微不足道。
　　神髓已经被剥离，他的身上再没有寄宿神灵种的存在，仅剩最后的一丝力量保护他的身体。
　　那是来自于神灵种泰坦最后的馈赠。
　　但这也不是说他得救了，不管身体怎么样都好，身为人类的灵魂与祈愿之力融合，使用神髓的力量，当神髓消失，他的灵魂亦会随之消散。
　　泰坦神的载体，一名普通的人类男性静静站在熔岩之海，目光遥望锡安城的方向，目光温情柔和，看到屹立在能量风暴中毫发无伤的城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切···都是为了遗志。”
　　男人嘴角扬起笑意呢喃自语，当最后的力量消失，他的身体在能量风暴之下湮灭消失。
　　······
　　半个小时后，YUKI向霍尔汇报了地精种的创造主锻造之神奥坎被消灭的情报，给他陪葬的还有六名附身在人类身上的神灵种。
　　每一位都是采取自爆式攻击才勉强把锻造之神奥坎拉入地狱。
　　至于地精种，霍尔也没有赶尽杀绝，地精种的城市残骸坠落到露西亚大陆，能活下来多少就要看他们的造化。
　　世界地图上再添一个红叉，就只剩下一个空白的地方——亚尔艾拉大陆。
　　天翼种居住的大陆，战神阿尔特修的领土。
　　霍尔把玩着象征战神阿尔特修的棋子，意识联系上YUKI。
　　“终于来到了最后时刻。”
　　“YUKI，通告全军整备一个月，召集世界各处残存的神灵种，同时开放虚拟现实世界，强化祈愿的力量。”
　　“开启第二都市。”
　　“允许非人类种族加入或寻求庇护。”
　　“回收人类远征小队。”
　　·····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无论是现在命令的还是早已准备好的命令都有条不紊进行。
　　当然，实际影响胜负的因素就那几个。
　　机凯种和神灵种。
　　机凯种拥有与天翼种一战之力，但必然会损失惨重，故而不在霍尔的计划之内。
　　神灵种才是这种战争的主力，也是必须牺牲的目标。


第二百六十九章  火种
　　露西亚大陆的上空，数以千计巨大的机械方舟来回航行，出发点是机凯种临时建造的城市，目的地是这个星球各个种族的栖息地。
　　此行目的并非讨伐，意在保存各个文明的火种，故而将该计划命名为【方舟】计划，从一个月前就展开。
　　当然，被邀请登上方舟的智慧种族也有拒绝的权利，人类此举在不少智慧种族眼里并不安好心，毕竟人类雷厉风行侵略了整个世界，在他们眼里，人类就是抱上机凯种大腿极具侵略性的下等种族。
　　霍尔没有善良到强求他们上船，饱受非议，只为保存他们文明的火种。
　　讨伐天翼种和战神阿尔特修的主力是神灵种，机凯种负责留下来保护人类的安全。
　　也不是说害怕有敌人攻打人类城市。
　　神灵种与神灵种之间的战斗不是凡人可以想象，毁天灭地不在话下，机凯种所计算出最糟糕的结局是整个星球都被波及。
　　至于霍尔，看过这部动画电影多多少少能猜到结果，预测到星球地表的生态群会遭到毁灭性打击才用一个多月时间执行【方舟】计划，保留文明火种。
　　一旦挑战失败，人类将逃离星球，驶向星辰大海，过个几百上千年发展出歼星武器再回来和战神玩。
　　之后就是，战神，时代变了啊.jpg
　　“汝喲，汝的脑袋在想什么。”黑发的幼女躺在沙发上打着哈欠，语气别有深意询问。
　　机凯种的创造主狐疑之神帆楼。
　　在她的面前是正在专注翻阅森精种魔法书籍的霍尔，不为所动回答：“你指的是什么。”
　　“汝分明知道一点胜算都没有。”
　　“是这样吗？”
　　“汝使用的方法错了，继续下去也毫无意义。”
　　霍尔笑了笑，合上手里的魔法书籍，看着她认真道：“输了的话就麻烦你带领机凯种逃离这个星球。”
　　以现在机凯种的技术，完成星际旅行不在话下。
　　“考虑后路是弱者的行为。”帆楼嘲笑道。
　　“人类本来就是弱者。”
　　“那家伙可是会哭的哦。”
　　霍尔冷淡道：“明明是机械。”
　　帆楼睁大眼睛，小嘴发出不满的惊叹：“何等糟糕的家伙，明明给了YUKI心却仍将她当成是道具来使用。”
　　“没办法，人类是弱者，我在人类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软弱家伙。”
　　帆楼满脸怀疑：“真的？”
　　“不然现在我也不会坐在这里，我喜欢Happyend，现在的情况要想达到Happyend就不能拥有心。”
　　帆楼嘟嘟囔囔摇头：“汝是吾第一个无法看透的怪人。”
　　霍尔凝视窗外的风景，吵闹的声音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停下，名为锡安的城市从原来的空旷幽静变成了一座繁华的人类都市。
　　“差不多了。”
　　······
　　一艘小型舰艇从锡安城出发，乘客就只有霍尔、辛克·尼尔巴连以及残存的76名附身在人类身上的神灵种。
　　辛克· 尼尔巴连胆颤心惊注视着身体完全笼罩在黑袍之下的“人类”。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神灵种会听从人类的命令。
　　从人类的祈愿中诞生，附身在人类身上的神灵种，它们的存在与人类一脉相承。
　　人类是它们存在的基础，只要人类不灭，无论死亡多少次它们都可以重新活性化神髓。
　　“为什么你也要跟过来啊。”霍尔无语看着旁边的精灵女仆。
　　辛克·尼尔巴连还是穿着那一身古典英式女仆，光是站着就自有一番优雅端庄，别过美丽的脸庞哼声道：“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人类的“伟大”之处。”
　　霍尔听出她话里辛辣的讽刺，戏谑道：“要是输了的话你可是会给我陪葬。”
　　“有点自知之明吧，现在人类在我眼里也是猴子，除非你们能战胜天翼种，倘若是输了，那就证明森精种区服于你们人类的决定是错误的，我也只有以死谢罪。”
　　“都一样吧。”
　　辛克·尼尔巴连问：“这里有这么多神灵种，但是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是没有信心，天翼种的创造主在你眼里是这么强大的存在吗？”
　　“你知道这场战争持续了多久？”
　　“森精种所拥有最早的记录是一亿三千万年前。”
　　霍尔脸色凝重，轻声道：“围绕星杯进行的战争持续了多少亿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延续了无数年的战争就只有战神阿尔特修从未输过，只是坐在最强的宝座上等待挑战者的出现。”
　　“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强大，早就得到了星杯。”辛克·尼尔巴连不屑道。
　　“你以为他拿不到星杯？”
　　“······”
　　“那只是他不想拿而已，以战争、鲜血、恶意为粮食的家伙，只要战争无止境持续下去，那么他就永远是最强，这便是战神存在的意义，就结局而言，拿到星杯与否对战神阿尔特修的影响不大。”
　　停顿片刻，霍尔轻叹：“我们的敌人不是天翼种，也不是战神，而是这场延续了数亿年不等的战争所凝聚出来的战意与恶意。”
　　“你怎么知道，就算和你说的一样也不见得会有多强大。”
　　辛克·尼尔巴连嘴上强硬，实则手脚发冷，作为神的眷族，还是最聪明的那一位，她自然理解霍尔话里的意思。
　　森精种的创造主森林之神卡伊纳斯实力强弱也是和眷族以及这个星球的森林覆盖度相关。
　　机凯种制造的飞行舰艇速度极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跨越了大陆的距离，从露西亚大陆来到亚尔艾拉大陆的中心。
　　这里暗无天日，连绵的乌云延续到世界的尽头，无论前进多久，多少距离都永远看不到边际，数以百计紫黑色的雷霆从乌云劈落扫荡着大地，无数次轮回，一切生灵毫无意义。
　　末日世界的中心漂浮着一座巨大的立方体，就像是亿万个方块组合在一起构筑而成的空中要塞。
　　那是幻想种阿邦特·赫伊姆的身体，亦是天翼种居住的国家。
　　“等候多时了，吾的天敌。”机械般淡漠的声音宣告。
　　大量天翼种闪现在阿邦特·赫伊姆的面前，数量并不算很多，目测千余，为首的就是天翼种番外个体吉普莉尔。


第二百七十章  最强之证
　　吉普莉尔的眼神无视距离看到舰艇座位上的霍尔，尽管现在姿态不同，她还是认出了霍尔正是那天在外太空消灭二百多天翼种的指挥者。
　　她纹着图案的俏脸扬起残虐的微笑：“原来如此，和我们对峙的不是擅长模仿的废铁，一直都是你们，一直都是最弱的种族···猴子先生。”
　　吉普莉尔稍稍转头，凝视阿邦特·赫伊姆的深处，嘲笑道：“我们竟然是和一群卖弄小把戏的猴子纠缠了这么久，而且还摆出如此认真的姿态迎击，真是笑死人了，君主大人。”
　　“······”
　　短暂安静，饱含期待与笑意的声音宣告道：“那又如何，天上地下，无一合之敌，弱者与最弱者之间又有何区别，弱者才需要玩弄把戏。”
　　“登上神座之前的弱者，正是吾所期待的挑战者，给予毫无差别的毁灭，随心所欲揉拧对手才是强者。”
　　何为战！
　　何为战神！
　　战即是厮杀，下到个人，上到种族，将生死存亡作为赌注的杀戮，败者退场，胜者生存而向更强者发起挑战。
　　无数重复的厮杀的结果便是战神的诞生。
　　弱者的挣扎、渴求、愤怒、憎恨、运用所有智慧，在生与死的界线徘徊，向更强者发起挑战。
　　这边是战！
　　因此，战神渴望战争。
　　因战而生，因战而存，战神有什么理由拒绝来自于弱者的挑战？
　　从所有战争，所有厮杀脱颖而出的存在，已经太久没有挑战者站在他的面前。
　　最强的存在才能配得起不容置疑的傲慢。
　　弱者卖弄聪明，强者又该做什么？
　　恐惧？犹豫？焦急？
　　这都是弱者所为，弱者若想。
　　强者所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将弱者以及弱者的小把戏一同碾碎，赐予毁灭，给予绝望。
　　这就是身为最强，身为君主，身为神的答案。
　　吉普莉尔明白了自己君主的想法，冷酷笑道：“原来如此，君主一点都没变啊。”
　　君主的道理，吉普莉尔在率领两百同族挑战时就已经亲身感受过，她旋即挥手下令：“主的羽翼！最强的眷属！全体天翼种听令，现在正是吾等存在之证，给予冒犯主的愚蠢之徒予以毁灭，让这些蝼蚁感受何为神威！”
　　“将所有的力量托付给主！”
　　黑翼自天翼种的背后展开，千余【天击】的力量集聚到战神阿尔特修的身体里面。
　　神座之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托着侧脸俯瞰万物，眼神犹如实质化跨越了空间的距离落到霍尔身上，他久违露出残酷的冷笑，屈指轻敲神座的扶手。
　　刹那间，天地异变。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弱肉强食，那么最强是否就是我的神髓。”
　　“今天，这个永恒的疑问将会得到解答。”
　　战神的力量显现，昭示着这个世界绝对的真理，这一击便是天威，在这个世界刻下最强之证。
　　宇宙、空间、时间、规则，一切都被悉数击穿，世界的外侧打开一个巨大的门，连同星球的天穹一起吞噬。
　　轰隆隆~
　　星球的地表刮起了毁灭的风暴，天空卷起了庞大的旋涡，所有的云层、空气、精灵乃至于崩溃的大地都被扭曲吞没。
　　融合了千余天翼种最强一击，以最强的神髓施展出来。
　　凌驾于宇宙规则，击穿世界法理的力量。
　　——神击
　　······
　　“那···究竟是什么？”
　　“神灵种又是什么？”
　　辛克·尼尔巴连失神望着天穹吞噬万物的旋涡，一时间失去了语言，心里只剩下这个疑问。
　　曾经认为不可战胜的神灵形象轰然崩塌，她明白了，神灵和她这样的生灵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穷尽想象也不可能明确神灵的定义。
　　战神阿尔特修这一击的表现犹在霍尔所说之上。
　　这就是最强，人类真的可以击败这样的存在吗？
　　霍尔眯起眼睛凝视天空仿佛要将世界吞噬的旋涡，小场面，老子经历这么多世界什么场面没见过（划掉）
　　艹，好像还真没见过！
　　即便霍尔无惧死亡，作为生物，一名弱小的人类，本能对这般毁天灭地的一击感到自身的渺小以及恐惧。
　　霍尔压抑心里的情绪起伏，冷静下令：“去吧，第一小队，和最强打个招呼。”
　　“为了遗志。”
　　十多个神灵种了然点头，身体化作不同颜色的光涌向天空，投入旋涡中心。
　　通过【虚空第零加护】修改神髓，以【髓爆】的原理最大限度发挥活性法神髓的力量，没错，就是十多个神灵种神髓自爆，中和战神阿尔特修的抬手一击。
　　短暂的寂静后，天空旋涡爆发刺目的炫白，刹那淹没了整个世界，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失去了声音。
　　旋涡溃散，被中和的力量失去了方向性，漫无目的的扩散，流向世界各处。
　　亚尔艾拉大陆的大地先是被这股力量融化，紧接着蒸发，无穷的热量蔓延至整个星球，若从外太空观测就能看到大海缓慢枯竭的经过，大地融化成岩浆，星球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就被一片赤红侵蚀。
　　天穹之上，幻想种受到神灵力量的牵引，体内的精灵回廊瞬间被蒸发，崩坏死亡。
　　山脉深处，巨人种哀嚎跌入岩浆，肉体被煮熟，随后碳化，沉入岩浆之下。
　　所有的森林燃起了大火，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燃烧殆尽。
　　龙精种哀嚎想要逃离，无论飞行速度有多快，飞到哪里，最终还是被这股扩散的神力淹没，夺去了所有力量后从天空坠落。
　　星球环境仿佛回到了开天辟地之前，一片混沌，在这里不需要生灵的存在。
　　星球已经死了，被战神阿尔特修以及十多位神灵种的力量烧玻璃。
　　辛克·尼尔巴连脑袋一片空白，迷茫注视下方的熔岩之海，舰艇的飞行高度似乎变高了。
　　不，她没有感觉到飞行舰艇有移动过。
　　应该说是大地被蒸发，地表厚度至少下降了数千米。
　　一位女性神灵种伸手展开结界保护了舰艇，反观天翼种那边，一半以上的低等天翼种因为无法承受神力的流动而坠落到大地。
　　她们的同胞没有拯救她们，这就是天翼种所渴望的战斗，所渴望最合适的葬身之所。
　　在这里死去将会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拳超神
　　天与地的混沌，世界的法理尽数扭曲，存在于此的只有世界最为纯粹的概念，世界所具有的方向性，即神灵种的神髓力量。
　　神击过后，天翼种折损过半，幸存的一部分也因为将力量分给自己的君主而暂时无法行动，她们的身体缩小成幼年状态。
　　状态良好的就只有上级天翼种——十八翼议会的成员。
　　此外，番外个体吉普莉尔一样保存战力，她阴沉着脸，注视虚空的混沌，难以想象刚才猴子竟然真的把【神击】挡了下来。
　　“竟然挡住了君主的神击。”
　　“明明是一群猴子！”
　　吉普莉尔冷酷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与不甘，曾经她率领过两百名天翼种挑战战神阿尔特修，结果战神阿尔特修甚至不需要羽翼的力量就轻松击溃她们。
　　这不是在说她比眼前这一群猴子更加弱小吗？
　　这是吉普莉尔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然后这一击也让吉普莉尔意识到了“猴子”的真正身份，那些隐藏自己气息的黑袍猴子每一位都是神灵种。
　　从刚才神髓反应就能判断出他们个体的实力并不算强，然而这些神灵种却给吉普莉尔极为危险的感觉。
　　通常来说，神灵种是概念的具现，象征这个世界的规则，神灵的存在性质通常与自身的概念相似。
　　就如战神以战争、鲜血和恶意为食，他的性格狂暴、凶猛、睥睨世界万物，自认为凌驾于世界之上的最强。
　　神灵种是一群被固定了存在性质的群体。
　　只有神灵种影响这个世界，而没有这个世界影响神灵种，更别说是将神灵种视为兵器来使用。
　　如果那些猴子全部都是神灵种，其数量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自然活化的神灵种数量。
　　最弱的种族，与猴子无异的人类难道掌控了制造神灵，创造最强的技术吗？
　　吉普莉尔的目光弥漫着幽深的冷意以及贪婪，这个疑问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确实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想要知道答案！
　　她想要得到创造神灵的技术！
　　她渴求这个世界的未知！
　　突然间，天翼种群体出现了骚乱，吉普莉尔亦难以置信回头看向天翼种城市的深处。
　　她们的君主，最强的存在，战神阿尔特修数千万年以来第一次从神座站了起来。
　　金色的辉光映照出他高大健硕的身躯，背后十八片光辉羽翼扬起，最强之力显现让整个世界颤抖不止。
　　战神阿尔特修踏前一步，碾碎了空间法理出现在天翼种大军的面前，凶猛的金瞳注视机械舰艇，咧嘴发出低沉的冷笑：“吾承认尔等敌人的身份，向吾报上尔等种族之名，报上汝之名。”
　　吉普莉尔呆立在原地，战神阿尔特修这一番话说明他将人类种看成是敌人。
　　“······”
　　战神阿尔特修的宛如实质的视线压得霍尔难以喘息，若不是早已习惯面对神灵种，光是被这一道目光扫到，霍尔的身体就有可能休克过去。
　　并非实力，而是规格的差距太大了。
　　人类的灵魂与神灵种的神髓相比就如萤火与皓月之别，更别提对方是最强的神灵种战神阿尔特修。
　　面对他，甚至比面对天崩地裂的世界灾难更让人畏惧。
　　无关勇气，就如普通人类看到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来到轨道上意图用身体挡下火车，这种行为能称之为勇气吗？
　　霍尔瞥了眼身旁，森精种的全权代理辛克·尼尔巴连在没有直面承受战神阿尔特修的目光压力情况下都脸庞煞白，瑟瑟发抖。
　　霍尔为自己寻找可怜的自尊行为感到好笑，从座位上站起来，步步踏前，每前进一步所承受的压力就增加一倍。
　　精神承受的压力反馈到肉体上，心跳紊乱，呼吸急促，每一块肌肉都能感觉到针扎的刺痛。
　　霍尔面对战神内心没有丝毫惧意才没有被他的目光压倒。
　　辛克·尼尔巴连难以置信望着霍尔的背影，在这一刻仿佛无限拔高，为什么他还能动？
　　她光是维持站立就已经竭尽全力，身体里面的精灵不受控制发生暴乱，意识承受压力，乃至于灵魂都被冻结。
　　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自己是弱者的事实。
　　不过，最弱的存在，在她眼里名为人类的种族，没有魔法适应性，身体羸弱，没一个地方像样，起初她还认为这样的种族参加世界大战，和森精种同台较量是对她的侮辱。
　　当初，霍尔废掉她的右手也是借助机凯种的力量，而且一直以来跟随在霍尔身边，她基本证实了霍尔是人类的事实，一个可以玩弄一些小把戏魔法的人类。
　　与猴子无异的人类毫无惧色面对战神的目光。
　　辛克·尼尔巴连不明白是什么在支撑着霍尔，是什么给予霍尔站在最强面前的决心。
　　霍尔来到了所有神灵种的面前，抬头视线笔直回应战神阿尔特修的目光，声音铿锵有力宣告：“人类种，霍尔。”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战神阿尔特修酣畅大笑，为挑战者的出现而欣喜，为几亿年的乏闷消失而愉悦，因憎恶而欢喜，贪图愤怒，允许叛逆，赞赏弱者的愚蠢。
　　战神阿尔特修的声音让空间为之颤抖：“人类种，妄称神灵的愚蠢之徒，就让尔等见识天与地的差别。”
　　······
　　远在另一个大陆，机凯种亦通过【天网】卫星观测这一场战争。
　　原本自战神阿尔特修集结羽翼的力量放出【神击】，他的力量会有所衰退才对。
　　观测体所看到的却是围绕着战神阿尔特修身边的质量正在迅速增强，就仿佛【神击】解开了他身上的枷锁。
　　质量与信息凭空出现，别说科学，就算是魔法也无法解释。
　　“无法计算！”
　　数量增加到三千的机凯种连接体统一得出结论后沉默了，名为恐惧的情绪在所有机凯种之间传递。
　　然后，又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淹没。
　　混杂着愤怒、祈祷、关心等等。
　　这股情绪的源头正是机凯种全体连接体总指挥YUKI。
　　如果不是霍尔交代了她的任务，她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战场之上，成为霍尔的力量，哪怕敌人看上去不可战胜。
　　“明明吾已经给过他警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同样注视这一幕的狐疑之神帆楼疑惑自语。
　　霍尔的这番行为在她眼里和找死无异。
　　一间狭小的房间内，休比窝在里克的怀里，软糯的声充斥不安道：“里克，我们能赢吗？”
　　里克笑了笑：“当然可以。”
　　“真的？”
　　“就这么相信吧，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就只剩下相信霍尔，他从来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情。”
　　现在由机凯种建造的城市是这个世界地表唯一完好的文明都市，共有三座，容纳了这个世界上千万不同的智慧物种。
　　霍尔与战神阿尔特修对战的场景通过【天网】系统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投影。
　　万人空巷，所有目睹战神阿尔特修力量的智慧种族都颤抖不已，诺大的城市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他们所唯一祈祷的就是霍尔的胜利。
　　这关乎他们每一个的生死存亡。
　　这才是【方舟】计划真正的目的之一。
　　愿意登上【方舟】的智慧种族也基本都是可以接纳人类的种族，登上方舟后不管之前对人类有什么样的偏见都必须承认与人类共存亡的事实。
　　这一幕将世界的矛盾，所有仇恨集中在战神阿尔特修身上，即便是不同的种族也可以团结起来，祈愿人类的胜利。
　　以这个世界数亿年的战意、恶意为对手，所必须要的就是这个世界祈愿和平的方向。
　　祈愿之力越强大，神灵种神髓的力量就越强。
　　······
　　舰船上，霍尔冷静下令：“执行拟定计划A。”
　　“第二小队正面强攻。”
　　“第三小队从侧翼攻击，剪除战神阿尔特修的羽翼。”
　　“第四小队牵制战神阿尔特修的行动。”
　　“修伊进行观测，寻找弱点。”
　　“特奥斯，施予诅咒，削弱战神阿尔特修的能力。”
　　“最强并非全知全能，无论战神阿尔特修的力量有多强大也好，必然会存在破绽，你们只需要全力战斗。”
　　霍尔环顾在场的每一个人，被神灵种附身后他们的性格气质多少会产生变化，唯独对死亡毫无动摇。
　　霍尔欣慰一笑：“不要畏惧死亡，你们的死对这个世界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作用，我会继承你们的意志，最后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所有被神灵种附身的人类们对霍尔欠身施礼，异口同声道：“为了遗志！！”
　　神灵种们化光四散而去，一道红光离开舰船的刹那身体瞬间膨胀成巨龙，却并非龙精种，当它咆哮，下方的熔岩之海沸腾暴动。
　　它是【毁灭】概念的活性化，神灵种毁灭之翼。
　　毁灭之翼胸口前的鳞甲发出红光，张开嘴巴朝着战神阿尔特修喷出毁灭之焰，更加可怕的高温倾泻，仿佛连这个世界的规则都能燃烧殆尽。
　　刚才，在这个世界被毁灭的一瞬间，毁灭之翼的概念得以强化，它现在的实力至少是平时的百倍以上。
　　“染指神座的尘芥，总该有点自知之明吧。”
　　战神阿尔特修扇动光辉之翼，手里显现金色长枪，往前一指就把所有毁灭之焰分开，身后光轮旋转，化作数以百计的金色长枪射出。
　　就连擅长观测情报的神灵种也无法看到长枪的轨迹。
　　凭空消失，又凭空在毁灭之翼的周边显现。
　　毁灭之翼感觉到危机，长啸一声，火焰自身体爆发将从四面八方射来的金色长枪焚尽。
　　“哼。”
　　战神阿尔特修不屑轻哼，手里的金色长枪竖直朝下，松手之际，毁灭巨龙的头顶闪耀金光，天翼种最强攻击手段【天击】以最强的神髓概念施展，时空在其面前毫无意义。
　　“嗷嗷~嗷嗷嗷~”
　　毁灭之翼仰天长吟，数十层魔法结界展开，每一层都有比【虚空第零加护】更强的防御能力，但却连零点一秒的时间都争取不到就被悉数击破，连同毁灭之翼的身体一齐穿透。
　　毁灭之翼哀嚎着从天空坠落。
　　“虫子。”
　　战神阿尔特修冷笑。
　　咔擦~咔擦~
　　一侧空间破碎，一侧刮起绝对零度风暴，同时夹击战神阿尔特修却被他身上的金光所挡下。
　　混战就此展开。
　　不，这根本算不上是战斗。
　　作为这场战争的局外人，霍尔以及辛克·尼尔巴连看到的是一边倒的屠杀。
　　战神阿尔特修宛如天神下凡，任何形式的攻击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而他每一次瞬间都击碎一名神灵种的神髓。
　　神灵种力量的流溢让附近一片地区彻底变成死地，规则混乱，时空失秩。
　　“寒冷？作为自然的具现又能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毫无意义，那便消失吧！”
　　“恐惧？因弱小而生，以弱小为食，为何站在最强的面前？愚蠢，死吧！”
　　“太阳？看吧，汝的眼睛还能在这个世界看到太阳吗？既然看不到，交出首级！”
　　“死亡？弱者淘汰，强者生存，很合理，汝是否想过死亡本身亦存在死亡？弱者，消亡吧！”
　　“丰收？汝之存在说明什么？强者收割弱者吗？蠢货，交出首级！”
　　神灵种不要命进攻，战神阿尔特修无情收割，展现出来的力量完全碾压诸神。
　　而且就算是在战斗中，战神阿尔特修的力量仍在急速增加。
　　这毫无道理可言的强大，霍尔只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光头身上看到过。
　　“如果他剃成光头应该会很合适吧。”远远目睹这一次屠杀的霍尔轻叹。
　　辛克·尼尔巴连迷茫询问：“什么？”
　　“所谓最强，本身就是最强，力量的强弱对战神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霍尔苦笑解释。
　　即便是在这个星球所有物种的祈愿之力加持下，附身在人类身上的神灵种依旧不是战神的一合之敌。
　　不，即便是祈愿的量增加到千万倍，结果大概也是一样。


第二百七十二章  神灵的时代结束了
　　毫无游戏体验。
　　这是霍尔现在心里最直观的感受，像是玩一款养成游戏，费劲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角色被BOSS一刀一个小朋友，恐怕就算是魂系列游戏也不敢采用的设定。
　　在战神眼里亦是如此，任谁重复几亿年玩一款毫无难度的游戏都会感到无聊。
　　这一场战争毫无观赏性可言。
　　压倒性的力量，压倒性的优势，压倒性的屠杀。
　　任由人类方的神灵种使出千般手段，战神阿尔特修都以绝对的力量战之，碾之，胜之，充分诠释了何为一力破万法。
　　所有的神灵种都被屠戮一空，战神阿尔特修身体缓缓落到舰船的夹板上，背后光翼飘舞，洒落神圣的碎光，右臂所握的金色长枪淌着淡金色的液体，滴落时腐蚀了舰船夹板的金属。
　　那是刺穿神灵种神髓残留的痕迹。
　　战神宛如洪荒巨兽般凶猛的金瞳打量着霍尔，笑了笑，漫步前行。
　　“停下！”
　　舰船上，剩下的最后一位神灵种挡在战神阿尔特修的面前，他颤抖举起双手，神髓之力展开一道透明的屏障。
　　他是负责保护舰船的神灵种，也是最后一名。
　　战神阿尔特修不闻不顾，横挥枪刃，屏障砸碎的瞬间，神灵种的脑袋掉落，眼神犹带着不可置信以及丝丝缕缕的释然。
　　死亡比他想象中还要简单，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
　　霍尔注视战神阿尔特修，身高至少三米，身材高大健硕，每一块肌肉都似金铁浇筑而成，背后扬着十八片羽翼，从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比这天与地的混沌更加沉重。
　　战神阿尔特修的眼里只有霍尔一人，抬起金色长枪指向霍尔的眉心，声音如机械毫无起伏：“如此，便是汝的全部？”
　　霍尔也笑了：“若是如此，怎敢挑战最强？”
　　“汝之眼尚存战意，可猴子的自知之明又有何意义？”
　　“呵呵。”霍尔轻笑：“很无聊吧，亿万年以来重复着毫无价值的胜利。”
　　“那么，向吾证明汝的价值。”战神阿尔特修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正如霍尔所说，太无聊了，都快要让他打哈欠。
　　力量的强弱对他毫无意义，杀掉人类方的神灵种就和杀掉路边的蚂蚁价值一样。
　　这并非他所期待热血沸腾的战斗。
　　战神没有从神灵种的身上感到威胁，反而从眼前最后一粒尘芥的身上感觉到了异常，他在压抑内心的躁动，冥冥中的命运告诉他霍尔的身上有他追求的东西。
　　“如你所愿，所有的条件都已经达成。”霍尔嘴角扬起亢奋的笑容，这样躁动不安且又兴奋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过。
　　王座旁侧摆着世界战略地图。
　　霍尔右手猛然一拍地图，精灵流转结成炼成阵。
　　呲呲呲~
　　鲜红的赤雷蔓延，破开天与地的混沌。
　　世界的规则，宇宙的法理在这一刻发生变动。
　　“我将成新世界的神！”
　　虚无的黑暗自炼成阵溢出，淹没了战神阿尔特修，从舰艇倾落把神灵种的战场一起吞噬。
　　处于外太空的【天网】卫星展开虚拟世界的大门，笔直朝大地射出红色的射线。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星球各处亮起了鲜红的红点，受到【天网】射线的牵引彼此连接，数万米高的能量浪涌破开了大陆与云层，结成笼罩星球的世界炼成阵。
　　“嚯~”
　　漆黑的世界里面，战神阿尔特修惊疑感受世界的变化，他能感觉到世界正在孕育着什么。
　　那是足以颠覆这个世界，改变法理的存在。
　　他所期待的敌人终于出现。
　　战神阿尔特修放声大笑：“最弱者啊，自豪吧，汝将会成为最强的敌人！”
　　一片赤红的世界，无数红色的粒子漂浮，这个世界所有种族死去后尚未消散的灵魂，决定世界方向的最强作用力。
　　世界炼成阵，以灵魂为材料，以神髓为方向，打开真理之门。
　　······
　　轰隆！
　　霍尔睁开眼睛时正在漆黑的空间，一道鲜红的光柱投下，以此为门缝缓缓展开。
　　门的另一边是幽深的黑暗，无数的黑色触手伸出覆盖霍尔的身体，进而卷入内部。
　　非常奇妙的感觉，就如在型月世界窥视自身的起源。
　　霍尔的意识沉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去理解，就像从挂满了抽象派大师画作的走廊经过，走马观花一样看完这一切，最后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多边形立方面前。
　　一切异象都是从这个奇怪的多边形立方体溢出形成。
　　星杯。
　　霍尔明白了，光怪陆离的体验即是这个世界本身。
　　但是，现在霍尔还无法触碰星杯，因为最后的碎片没有收集完成。
　　只有杀掉战神，吞噬战神的神髓，才能找到通往星杯的道路。
　　神灵种是这个世界概念的具现，象征着这个世界最本源的力量，也是星杯的一部分。
　　星杯并非是在最强的面前显现，正确来说是只有得到所有从星杯流露出去的力量才能找到星杯的所在。
　　霍尔猛然抬头，看到漆黑的空间深处一颗巨大的眼睛正定定注视自己，旋即身体被无数黑色触手覆盖化身为巨大的身影，一点一点逼近那颗眼睛。
　　霍尔能清晰感觉到世界的概念正涌入自己的身体，仿佛是要将灵魂给撑破，灵魂肿胀之感超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痛苦，是肉体承受酷刑痛苦的万倍之上。
　　霍尔勉强维持自我的意识。
　　森林之神卡伊纳斯
　　锻造之神奥坎
　　红月神露娜
　　海洋之神忒丝特
　　······
　　意识陷入猛烈的风暴中，一不小心灵魂就会被这些神髓的概念给撕成碎片，吞噬，到时候新诞生的神就不是霍尔，而是所有神灵的结合体。
　　神灵一直存在，只有活化或者没有被活化的区别。
　　在虚拟现实世界里面，霍尔曾与一万八千六百七十四位神灵交谈过，其中绝大部分保持中立，愿意帮助人类的只有寥寥数百。
　　“现在，你们是该决定了，永远陷入沉睡，又或者帮助我击败战神阿尔特修，建立新的世界秩序。”
　　自然诞生的神灵种，祈愿活化的神灵种，决定世界方向的所有神髓力量一股脑淹没霍尔。
　　“你是！？”
　　“将力量借给他吧！”
　　“只能这样做了！”
　　“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为了结束亿万年的等待。”
　　“我们已经失去了活化的可能。”
　　“约定好了。”
　　“是霍尔的请求。”
　　“为了人类。”
　　“为了遗志。”
　　“为了胜利。”
　　······
　　霍尔怎么说都是经过起源洗礼的魔术师，外加上对炼金术的了解，位于狂暴的旋涡中心倒是一点不慌。
　　所有的神髓力量在霍尔的灵魂深处完成了统一。
　　世界重归平静，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舰船还是那个舰船，战神阿尔特修依然站在霍尔的面前。
　　唯有霍尔不是刚才的霍尔，披着白色的长袍，赤脚踩在甲板上，脸庞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只露出下巴。
　　战神阿尔特修笑道：“报上汝的名字。”
　　名字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符号，霍尔的名字他已经知道，他问的是站在他面前神灵的概念。
　　霍尔沉吟片刻，点头微笑：“真理。”
　　此世所有神髓之集合，万物规则之显化，即是真理。
　　霍尔平伸右手，轻轻一握，法理随之变动，面前的战神之躯顿时灰飞烟灭。
　　几乎是同时，霍尔的侧边一道金光闪烁，凝聚成战神阿尔特修的金色长枪，停止于距离霍尔脸庞不足一厘米处。
　　“有趣。”
　　战神阿尔特修没有感觉到阻碍，更像是枪尖与霍尔脑袋的空间被无限伸长，看似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实则横框整个宇宙不止。
　　但也仅是片刻的功夫，空间荡起了看不见的涟漪，战神阿尔特修的神力蛮横刺穿了时空，金色长枪刺中霍尔的脑袋。
　　“咦！”
　　战神阿尔特修的神枪以及神力全部凭空消失。
　　霍尔平静道：“战神阿尔特修，困惑你亿万年的问题不是你是否是最强，而是你是否会败北，你分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演化成真理之神，霍尔找到了战神阿尔特修的“弱点”，也终于明白了动画里面男主为什么能击败最强，为什么战神阿尔特修不想要得到星杯。
　　战神是最强的存在，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即便是演化成真理的霍尔也不认为自己能战胜他。
　　但是······
　　“真是讽刺，以恶意为食，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最强，这样的存在依旧无法摆脱世界决定的方向。”
　　“你是世界承认的存强，世界本身却存在时效。”
　　“恶意本身不过是一时性的淡薄存在，为此你创造出了天翼种也是为了验证这个道理，然后番外个体吉普莉尔告诉了你答案。”
　　“生物渴求生存，渴求存在，即便是以战为生的天翼种亦不例外，这份渴望制造了战争，然后也必然会终结战争。”
　　“无论对他人，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有多么强烈都好，都不可能超过存在本身，就连所谓的恶意也是存在的一部分。”
　　击败战神的方法很简单，当力量凌驾于战神之上，然后不能对战神产生任何的战意，恶意，战神的力量就不会无限制增加。
　　即超脱战争本身的概念之上。
　　一开始，战神吸收了羽翼（天翼种）所有量释放的【神击】实则的确消耗了他大半的力量，但之后人类方神灵种的出现，对战神的宣战使得他的力量迅速增加，直到凌驾于所有神灵种的总和之上。
　　原作动画里面，机凯种得到了心，击败战神的方法就是不带丝毫恶意，在不杀死任何一个生命的前提下，通过复杂的计算剥离了战神的神髓。
　　机凯种那时候的目的是使之沉睡，而非消灭。
　　可以说是里克的布局误打误撞击中了战神唯一的弱点。
　　只要霍尔对战神的存在产生一丝的恶意和战意，战神的力量就会膨胀至超过真理的程度。
　　明白了这点，霍尔想要剥离战神的神髓轻而易举，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一个念头的功夫。
　　所谓最强也只是最强，并非完美，并非真理。
　　况且就算是完美生物也会存在“弱点”——放弃思考。
　　但是，这能称之为胜吗？
　　动画里面的战神阿尔特修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弱点，人类取得所谓的胜利只是他暂时的妥协，就如狐疑之神帆楼等待了亿万年后仍然找不到可以交流的对象，怀疑神生，贯穿了自己的神髓陷入沉睡。
　　面对区区机凯种，那时候的战神应该能找到无数应对的方法，偏偏就像自己撞上枪口一样。
　　困惑他的永恒疑问，恶意本身是否能被战胜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如果是弱小没有价值，所谓最强又有何意义。
　　就此结束那就太无聊了。
　　霍尔追求的是刺激，是更高的世界通关评价，何惜一战？
　　如果连和最强一战的信心都没有，霍尔也不会站在这里。
　　人类是弱者，霍尔可不是。
　　“就由我来回答你的疑问，战神阿尔特修！”霍尔放声大笑，战意冲天而已，撼动世界。
　　刹那间，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同时显现，无限增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战神阿尔特修的大笑震碎了空间，亿万年的等待终于没有被辜负，为敌人，为理解自己之人的出现而喜悦。
　　“吾之敌人啊，若没有汝的存在，这个世界将变得多么无聊。”
　　“来吧！将战的神髓显现，好好感受吧！”
　　天与地的混沌荡然无存，在这两股力量旋涡的中心，世界被撕开，露出了不存在规则法理，没有物质概念亦没有时空的虚无。
　　当霍尔步入虚无，世界所有的异响刹那消失。
　　霍尔和战神阿尔特修将在这个虚无的世界里面决一胜负。
　　······
　　一秒，这个世界也仅仅是过了一秒。
　　霍尔从虚无步出，但和一秒之前气质神态存在翻天覆地的变化，失去了所有人性，神情目光都是洞悉世界，如旁观者般的淡漠。
　　在那个没有时间概念的虚无世界里面，霍尔与战神阿尔特修已经战了数百万年。
　　结果为八千二百兆七十四亿六千二百万四百零一胜，八千二百兆七十四亿六千二百万四百负。
　　两人的交手超过了战斗本身的含义，更像是世界的演化，以此论证。
　　星球颤动，战神阿尔特修的声音响彻大陆：“天与地，此世界所有的生灵共证。”
　　“最强已被讨伐，最强已被战胜。”
　　“这是吾期待已久，足以沸腾神髓的一战！”
　　“亿万年的等待，终尝一败。”
　　最强的陨落，也象征着神灵的时代终结。
　　抱歉，晚了点。
　　今天是例外，主要是因为看LOL的比赛不小心看太晚了。
　　IG对战RNG，这可是期待很久的比赛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新时代。
　　霍尔站在舰船的夹板，漠然注视远方的天际线，眼神古井无波。
　　霍尔在思索，是否要取回自己的人性。
　　在这个世界，霍尔已经成为了唯一神，【真理】概念的具现，灵魂的人性被封存。
　　取回人性本身对真理而言是没有意义的行为。
　　身为真理概念的具现，理应为一，为全，为世界。
　　“但是，我已经得到了真理。”霍尔淡漠的眼神闪耀着辉光，声音坚定有力。
　　霍尔并非真理，而是吞噬真理的霍尔蒙克斯（瓶中小人）。
　　得出结论的瞬间，白色的光柱投下，消逝时显露一个多面体水晶，通体透明，无论从任何角度去观察就会看到水晶的内部有一个立体☆。
　　星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真理。
　　霍尔果断伸手接触星杯，眼神渐渐恢复了人性，炫目的白光以霍尔为中心扩散，覆盖了这颗即将死去的星球，蔓延至宇宙的每个角落，重组这个世界的规则法理。
　　光芒消散后，星球复苏，黑灰荡然无存，暗沉血色的天空恢复了如人类传说中蔚蓝清澈的模样，大地上战争留下的痕迹全部被修复，繁茂的植被覆盖地表，万紫千红，生机盎然。
　　霍尔正在使用星杯的力量建造自己理想中的乌托邦。
　　世界被划分为两个。
　　一个是永恒现实，所有智慧种族生存的世界，以乌托邦为设想的原型，可以说是社会形式发展的极致。
　　一个为虚拟世界，允许战争，允许所有的仇恨，允许所有的丑恶，在这里任何种族都可以找到最为满意的栖息之所。
　　霍尔履行了对神灵种的承诺，活化它们的神髓并放到虚拟现实世界里面，而在虚拟现实世界的所有纷争大概也都会围绕着神灵种进行。
　　······
　　“霍尔那家伙···真有一套啊···想不到真的成功了，战胜了最强，抚平了这个星球的伤痕。”
　　高楼大厦之上，里克迎着温暖的春风一脸感慨仰望碧蓝的天空，象征死亡的黑灰与精灵反射的血红色全部消失，他在有生之年实现了梦想，看到人类历史典籍上记载传说中的太阳和天空，温暖的阳光让他倍感惬意。
　　下方的城市人来人往，不光是人类，还有更多的异族和平生活在这座都市里面，这是他以前做梦都无法想象的世界。
　　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纷争在这个世界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里克，不好了！”娇小的身影突然落下，休比慌慌张张道。
　　“怎么了！”
　　“虚拟世界的国际象棋排位赛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现在124连胜，再赢一局分数就超过了我们。”
　　“是别的机凯种？”
　　“不，已经向连接体求证，并没有其它机凯种参与到国际象棋排位赛里面，而且我是分析能力最高的解析种，我有信心战胜其它机凯种。”
　　“那个人的ID叫什么？”
　　“识别名字为特图。”
　　里克愣了下，嘴角扬起怀念的微笑：“啊，是那家伙，果然是真的存在。”
　　“里克，认识？”
　　“很久以前和我下棋的神灵种，我可是一次都没有赢过他。”
　　“神灵种？”
　　里克伸手揉着休比的长发，兴奋道：“没错，游戏之神，这次我们夫妻同心，一定能赢过他。”
　　“是！”休比用力点头。
　　······
　　虚拟现实世界，巨树之都。
　　无数巨树连接纵横形成的都市，这里是独属于森精种的世界。
　　“母亲大人···”
　　城市的最顶层，辛克·尼尔巴连轻抚面前的不足一米高的树苗，感受熟悉的律动，泪光从脸庞淌下，这一颗树苗正是再度活性化的森林之神卡伊纳斯。
　　······
　　虚拟现实世界，深渊。
　　酣畅淋漓的大笑声响彻云霄，一名英气的少年手持金色长枪肆意杀戮，他的敌人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享受杀戮的怪物。
　　“更多，我还要更多！”身体伤痕累累的少年意气风发大叫。
　　失去了最强的神髓，再度活性化的战神阿尔特修不再是无敌的存在，他的兴致却更高了，因为现在有无数个世界的无数个挑战等待他去战胜。
　　“君主大人，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天上，吉普莉尔无聊打了一个哈欠。
　　······
　　宽敞的房间内，布置简单，中心摆放着沙发和放置水果的玻璃桌。
　　霍尔枕着YUKI的大腿注视天花板发呆，若有所思问：“虽然创造了一个完美的世界，但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什么？”YUKI歪着脑袋疑惑问道。
　　霍尔耸了耸肩。
　　幼女清脆的声音响起：“汝不是成为了唯一神？还在玩弄这些小把戏，明说好了，汝想要干什么？”
　　狐疑之神帆楼的身影显现，无聊打着哈欠。
　　霍尔沉吟道：“现在大部分智慧种族都很满意这个世界，但这也让大部分人失去了追求，能轻易得到一切也就失去前进的动力，虽然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完美，要说的话就是活力不足。”
　　霍尔张开手心，透明的立方体显现。
　　“哦？这就是星杯啊，汝想要干什么？把星杯作为奖品玩一场游戏吗？”
　　霍尔点头又摇头：“这不能算是真正的星杯，我是星杯的第一任主人，可以说现在我自己本身就是星杯，这是我创造出来的次级品，在不改变我所构筑的世界框架情况下能无条件实现愿望。”
　　星杯碎裂，化作七个透明的圆球悬浮，每一个圆球内部都有象征数字编号的☆。
　　没错，正是七龙···七星珠。
　　YUKI很是疑惑，无法理解霍尔的用意。
　　霍尔的声音横跨现实与虚拟，在宇宙的每个角落，在所有智慧种族的耳旁响起。
　　“想要得到星杯吗？想要的话可以给你，去找吧！我把七个星杯的碎片放在虚拟世界！”
　　“通关虚拟世界，收集完七个星杯的碎片，将可以获得实现一个愿望的机会。”
　　·····
　　帆楼跟着愉悦微笑：“汝可真是恶趣味，明明才终结了战争，现在却又要引起战争。”
　　“战争创造仇恨，仇恨也将不同的宗族紧密联系在一起，这个世界因此才更有趣。”
　　不难想象，由唯一神许下的承诺会引起一场将所有神灵种，所有智慧种族卷进去的纷争。
　　当然是在虚拟现实世界，而且纷争也不单单就只有战争这一种表现方式，这算是延续了原来这个世界的发展。
　　今天一更，因为游戏人生卷完结了。
　　整理下思绪，准备下一个世界。


第二百七十四章  重返型月
　　纯白的空间，空无一物，唯有霍尔的意识拥有自我的概念。
　　“获得世界通关评价点30，目前拥有60世界通关点。”
　　“获得世界的碎片，可在该世界自由出入。”
　　30世界通关点，是霍尔穿越了众多世界以来收获最多的一个，评价点数翻了一倍以上，距离了解穿越不同世界的真相就只差40评价点。
　　霍尔暗爽，实际而言《游戏人生》世界通关难度并不算大。
　　拥有剧情信息的情况下，找对切入点，可以白捡机凯种这只金象腿不说，最大的敌人战神阿尔特修还是挂机状态。
　　而且回报率还非常惊人，【星杯】，和型月世界的根源不相上下的力量。
　　“在进行下一个世界之前，度个假吧，也好久没有见樱她们了。”霍尔的意识微动。
　　“选择进入《Fate/zero》世界。（已结束）”
　　“请注意，不同世界之间过于强大的力量会引起排斥反应。”
　　······
　　穿越世界屏障的刹那，霍尔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接收光线，耳边响起了紊乱刺耳的尖叫，如成千上万辆汽车同时鸣笛，撕裂耳膜，声音在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横冲直撞，涌入脑海冲击霍尔的意识。
　　“该死！”
　　霍尔脸色一白，精神恍惚禁止摔倒在地，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抑制力！
　　霍尔明白了穿越前意识接收那一句话的意思，绝不是抑制力这么简单，如果霍尔能使用星杯的力量，一个念头就能把盖亚和阿赖耶识两大抑制力抹消。
　　导致霍尔身体以及灵魂出现如此强烈排斥反应的是决定这个世界全部事项的【真理】——根源之涡。
　　霍尔在【游戏人生】世界所掌握的星杯对于这个世界等同于入侵者，两个世界的真理无法相容。
　　也不是说星杯的力量就在根源之下，两种力量同为世界本源的象征，只是现在霍尔是在型月世界里面，受根源绝对的支配。
　　同时，霍尔也在有意识压抑星杯的力量。
　　以往，霍尔穿越不同的世界都是没有掌握不同世界之间最本质的力量，所以穿越后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取得的力量失去作用。
　　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倘若放任两个世界的真理发生碰撞，霍尔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首先是型月世界，这里宇宙的容量有限，太阳系最多就只能接受人类文明继续过上几百年产生的信息量。
　　刚才，如果霍尔没在第一时间控制自己的存在，光是星杯显现所产生的信息量就能把这个世界的太阳系给撑爆。
　　为了能在型月世界自由活动且不影响这个世界的存续，霍尔必须对自己的存在形式进行剪定，将与这个世界根源力量产生冲突的星杯之力全部封印。
　　打个形象的比喻，现在霍尔的状态就像是一头大象在走钢丝，别说能不能站稳，光是体重就能把钢丝压垮。
　　过程相当危险，霍尔穿越成为间桐慎二的时候就尝试过印证这个世界的规则法理与《钢之炼金术师》世界的不同，从而找到符合型月魔术概念的炼金术，结果耗费一年多的时间才勉强得以发挥部分炼金术的能力。
　　拥有星杯的霍尔体量太大了，信息量超过了这个世界所有物质信息的总和。
　　一旦出现差错，霍尔没事，这个平行世界肯定完蛋。
　　“还能不能愉快的度假了，要整理出两个世界所有规则法理的差异，工程量可比大海捞针还要大。”
　　“······”
　　“罢了，暂时将所有与星杯有关的力量和知识封印。”
　　霍尔郁闷不已，选择暂时封印星杯的力量，这不代表霍尔无法使用《游戏人生》世界的魔法，霍尔可还是苦心钻研过森精种的魔法以及机凯种所储备无数年的信息库。
　　现在就算失去从者灵基的支持，霍尔以魔术师的身份也拥有战胜一流从者的力量。
　　······
　　霍尔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奢华的房间，家具为北欧风格，灯光明亮又显刺眼，从房间布局不难猜测出这应该是酒店的套房。
　　在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前，霍尔更需要了解身体的情况，注视自己的右手，在生理和魔术的角度判断现在的身体非常健康，且生命力旺盛。
　　霍尔和以往最大的区别就是可以不受限制使用魔力，这些魔力并非来自于小源又或者大源，而是存在于霍尔灵魂深处的星杯。
　　某种意义上来说，霍尔现在就是一位魔法使。
　　“风之灵，节选其三，灵之章。”
　　霍尔轻吟咒文，风元素受到魔术的牵引形成一股微风在房间内散开，从细缝渗透出去收集情报。
　　片刻，霍尔就知道了这间酒店套房的主人是谁，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环顾周围，也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女性的房间，略微杂乱，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摆放着各种女性的贴身衣服，黑色裤袜，黑色蕾丝内衣，晚礼服，多是成熟性感风格。
　　霍尔小心翼翼避开衣物，找到一条离开卧室的道路，来到客厅对沙发上身着便服，留着紫色长发的女人无可奈何道：“我说女王大人，你就不能好好整理你的房间吗？”
　　把霍尔捡回来的正是影之国的女王，霍尔的便宜师傅斯卡哈。
　　影之国已经被霍尔借用圣杯之力毁掉，无家可归的斯卡哈也就选择了跟在霍尔的身后，期待霍尔有一天能杀掉自己。
　　“醒了啊。”
　　女王随意应了声，她现在的衣着打扮相当随意，丰满而修长的娇躯只穿着白色织衣，虽说遮的严实却也将饱满的曲线勾勒出来，织衣堪堪遮住大腿，裹着黑色水晶丝袜的玉腿相当随意靠在沙发的一边，透出几分诱惑的白玉色，优美的曲线足以让任何艺术家疯狂。
　　霍尔的脑海里面不禁蹦出了一句本该就是由“自己”（间桐慎二）说出来的台词，这腿，我可以玩一年。


第二百七十五章  师匠，成为我的所有物吧！
　　客厅上，斯卡哈关注电视上的新闻内容，绯红秀气的眼睛扫了霍尔一眼，眼角笑意荡开，开口道：“战士有战士的使命，国王有国王的责任，整理房间是仆人的所为，我是战士，更是女王。”
　　霍尔撇嘴：“只是不想整理房间，亏你想得出这么高大上的理由。”
　　斯卡哈戏谑道：“你是我的弟子，打理师傅的日常起居也是弟子的义务，既然看到了师傅见不得光的一面，帮师傅掩盖更是弟子的责任。”
　　“你一开始就认出了我吗。”
　　“无论外表发生什么变化，灵魂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尤其是你，特征和气息都非常独特鲜明。”
　　虽说霍尔的身体变成了人造人，霍尔在这个世界的灵魂属性以及起源属性都不会改变，且在霍尔有意识控制下，人造人身体的面貌和间桐慎二有八分相似。
　　魔术师更换身体算不上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无数魔术师为了追求根源会想方设法延缓寿命，更换身体就是其中一个比较广泛的方法，更甚者还会有魔术师制造出人偶代替身体，一旦身体出现异常就直接替换掉，例如某冠位人偶师伤痛之赤。
　　斯卡哈别有深意道：“不过，在你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能感觉到你和前一段时间巨大的不同。”
　　霍尔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去平行世界旅游，顺便得到了还没有被污染的圣杯，对了，还遇到了你的弟子，库兰的猛犬。”
　　“库·丘林吗，你们交手过？”斯卡哈眼神一动，兴致盎然追问。
　　“他以Caster的阶职被召唤出来，虽然是这样，我也领略了他的枪术，而且将原初的卢恩融入枪术施展大神宣言，乱来也要有个限度。”
　　斯卡哈浅淡轻笑，语气带着几分自豪：“虽然库·丘林还很不成熟，他依旧是我最优秀的弟子，能胜过他就意味着现在你的实力应该有很大的增长。”
　　“也就是成为了新世界的神。”霍尔半开玩笑回答。
　　“神？”斯卡哈柳眉轻挑，不满道：“区区神灵可满足不了我，你以为死在我枪下的神至今为止有多少？”
　　型月世界的神的确不怎么值钱。
　　“多少？”霍尔好奇追问。
　　“哼，不清楚，想要试试吗？”
　　“抱歉，现在我对战斗不感兴趣。”
　　斯卡哈把玩秀发，眼神不满横了霍尔一眼，“明明实力有所增长却没有磨炼的意思，是没有自信吗？放心吧，我会控制好出力不杀死你，相对的，会榨干你身体所有的力量。”
　　“我不是战斗狂，而且已经连续几次遇到你这种类型的对手，差不多也厌烦了。”霍尔无语轻叹。
　　斯卡哈眼睛一亮，正色道：“你的意思是你战胜了比我更加强大的对手？”
　　“差不多，讲故事我倒是很乐意，反正今晚也很无聊。”
　　“真巧，我对你的故事也很感兴趣。”斯卡哈笑吟吟站了起来，她身上所涌现惊人的战意却让霍尔笑不起来，魔力覆盖她曼妙的躯体，浅淡的光满褪去后，已经由居家服换成了紫黑色的透明紧身衣，鲜红的魔枪自她的右手显现。
　　霍尔眼睛眯起，语气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斯卡哈挥动魔枪指向霍尔，语调淡漠夹杂着肃杀的冷意：“故事可不只能用语言去表述，用你的实力向我讲述你的经历！这就是我一直培养你的原因，如果不能让我满意，那就成为我的枪下亡魂。”
　　斯卡哈是个彻彻底底的战斗狂，因为和她关系不错霍尔差点都快忘记了她是个狂战士的事实。
　　她培养弟子唯一的目的就是供自己娱乐，如果不能杀掉自己那就被她杀掉。
　　刚才霍尔一番话完全挑起了她的战意，对于斯卡哈而言，找到能击败自己的对手，结束这无聊的人生就是她现在唯一的存在意义。
　　意识到这点，霍尔竖起一根手指：“我有一个要求。”
　　“说吧。”
　　“若是我赢，你就成为我的所有物。”
　　斯卡哈笑了笑，清澈的声音毫无起伏：“我还以为是什么要求，这不是当然的事情吗？强者支配弱者，弱者的身体和灵魂都是强者的所有物，这就是影之国的生存法则。”
　　“如果···你赢得了我的话。”女王语气渐冷，浅淡的笑容随之失去温度：“姑且给予你忠告，当战斗牵扯到利益，那就会演化成战争，你不再是对手，也不是弟子，而是敌人，我对敌人从来都没有留手的习惯。”
　　“给我一点时间。”
　　“你是魔术师，准备的时间我还是会给你的。”
　　霍尔蹲下身体，右手接触地面时巨大的魔术结界展开，将斯卡哈笼罩进去。
　　两人所看到的世界骤然一变，房间的设施布置没什么变化，光与影失去了颜色，仿佛置身于一部黑白默片的世界里面。
　　霍尔用魔术创造出亚空间，进入世界的夹缝，在这里根源以及抑制力的影响都会弱化。
　　但还不够，哪怕是在这种地方贸然动用星杯的力量也会引起强烈反弹。
　　一重又一重的结界从霍尔的手里展开，最后一道白光自霍尔的双手之间扩散。
　　世界再度发生剧变，风暴涌动，乌云压顶，无穷无尽的雷暴与大地相接，炽热的气息升腾而起，地面化作一片赤土。
　　固有结界，霍尔所展示出来的心像风景，与战神阿尔特修决战场所。
　　斯卡哈握住魔枪，惊讶环顾周围：“这里是···”
　　“他的名字叫做阿尔特修，战神阿尔特修，和你一样以战意和鲜血为食，在这个星球上数亿年来没有出现过一个能和他匹敌的存在，他的力量甚至凌驾于这个星球之上。”
　　“原来如此，这是你所见证的世界形成的心象风景，这颗死去的星球以及充斥天地之间的战意，是一场相当愉快的战斗吧。”
　　霍尔微笑伸手邀请，“不用客气，影之国的女王，使用你最强的那一枪。”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同意！
　　绝灭一刺，凝聚了斯卡哈毕生所学，威力足以将一个时代刺穿的绝技，唯有以神灵的灵基才能发挥全部威力。
　　目前为止，别说施展绝灭一刺，能逼出斯卡哈二段神灵灵基的对手都寥寥无几，或许也就只有众多弟子的联手以及大圣杯加持的霍尔。
　　大圣杯加持下化身为此世之恶的霍尔亲自领略过绝灭一刺，一枪就把无穷无尽的此世之恶蒸发，毁灭了被污染的大圣杯系统，无愧于绝灭之名。
　　无法发挥出星杯全部力量的霍尔不敢大意。
　　斯卡哈进入固有结界就能感觉到霍尔身上的变化，从霍尔身上传来的压力比当初吞噬了大圣杯系统时候更加恐怖，隐隐能感觉到一股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异质感。
　　固有结界，侵蚀现实的禁咒，无限接近魔法的奇迹魔术，将魔术师的心像投影覆盖现实，可谓是魔术师一生所学的结晶。
　　这个死去的世界就是霍尔曾经所看到的世界，地表已经成为了熔岩之海，高温可以瞬间将一名人类碳化，维系世界稳定的规则法理全部被撕碎。
　　这样的风景斯卡哈曾经见识过，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乖离剑所开辟出来天地尚处于混沌的地狱之星。
　　明明是混沌的世界，斯卡哈却又感觉到整个世界结构无比的稳固，如果不是霍尔在她的面前展开固有结界，她甚至都会怀疑这是哪一个平行世界。
　　光是站在这里，影之国的女王就感受到被支配的压力。
　　“有趣。”
　　斯卡哈语气清淡评价，鲜红的魔枪划出圆弧，反握枪身，以此为投枪，枪尖燃起鲜红的诅咒，如夜空绽放的烟火。
　　轰隆隆~
　　世界剧烈颤抖，大地的熔岩沸腾不止，裂开一道横跨世界的深渊，覆盖天空的乌云亦分成两半。
　　世界的一侧就此崩溃。
　　“值得使用全力的勇士就在面前，没有不杀的道理！”
　　“啼鸣吧！”
　　魔枪颤抖，响应女王的命令，诅咒之焰再度膨胀，影之国的女王神色如地狱杀出的恶鬼，幽深冷冽，充斥骇人杀意。
　　霍尔眼皮一跳，凛然相对。
　　“刺穿！绝灭！——Gáe Bolg！”
　　吟出咒文，魔枪刺出，化作数十道鲜红的射线从四面八方刺向霍尔，所到之处，固有结界的万象万物尽数碎裂。
　　最为简单，最为纯粹的一枪，以绝对的力量予以这个世界终结。
　　霍尔从容抬手，面前展开一道优美的魔法阵。
　　【虚空第零加护】，以契合这个世界规则法理的形式施展出来。
　　数十道红线沿着不同的轨迹聚成一个奇点，轰然撞在防御魔法阵上，鲜红的雷霆爆散，蔓延至霍尔身后，世界如镜子裂开，大地崩塌，天穹坠落。
　　挡住了，【虚空第零加护】确实短暂挡住了绝灭一刺。
　　“时间不多，趁固有结界的遮蔽作用还在，一口气解决！”
　　霍尔的右眼闪耀银光，固有结界欺骗了根源，可以最低限度使用星杯的力量，调用了一丝丝星杯的力量融入魔眼。
　　这一丝丝星杯的力量就已经超过了冬木市大圣杯总共五次圣杯战争所储备魔力的总量。
　　霍尔的皮肤亮起光纹，无穷无尽的魔力冲击霍尔的肉体，也幸亏霍尔是星杯之主，勉强控制的了这份力量，否则身体第一时间就被这股魔力洪流给碾成灰烬。
　　在这个世界，魔力就是一切。
　　越是高明的魔术师，魔力在其手里就能发挥越大的作用，仅是一次圣杯战争所存续的魔力对于神代魔术师而言就和许愿机器没什么差异。
　　霍尔的魔术师造诣不算高，自认为比不上魔术女神的弟子美狄亚，所以霍尔才需要五次圣杯战争魔力的总量来对付斯卡哈。
　　遵循等价交换原则，以瞳为圆，展开炼成阵，魔眼超负荷发挥了灵子演算的功能。
　　斯卡哈并不是从者，但只要是生命同样无法摆脱世界的规则法理。
　　计算！计算！计算！
　　计算出生命的本质！计算出神灵的概念！计算出神灵灵基的质量信息！计算出不死诅咒的死！
　　霍尔脸皮直跳，身体的光纹忽明忽暗，强大的魔力冲垮了霍尔的魔术回路，体内犹如燃起烈火。
　　继续解析。
　　就如魔神王盖提亚燃烧人理，总能找到将神灵烧却的方法。
　　霍尔的银瞳泛着碎光，被涌出的鲜血染红，血肉之躯以及魔术回路都难以承受魔力的奔流。
　　“魔力反应已经超过了那时候，但容器（身体）却没有变化，粗暴使用这股力量只会自我毁灭。”
　　远处，斯卡哈静静看着这一幕，绝灭一刺已经把她体内所有的魔力榨干，这是她最强的一枪，无法复制的一枪。
　　“能挡住吗？”
　　斯卡哈也不确定，乍看下霍尔的确是挡下了绝灭一刺，然而绝灭一刺的威力是连续性的，无法被消磨，无法被躲避，超越空间、时间以及因果律。
　　挡住绝灭一刺的魔术版【虚空第零加护】已出现裂痕。
　　她期待着霍尔能挡下这一枪，只有这样霍尔才有杀死她的资格。
　　斯卡哈高声道：“你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掌握，我可不记得有你这种半吊子水平的弟子。”
　　霍尔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斯卡哈是想要刺激自己的斗志，只要能将星杯的力量用出去就能战胜斯卡哈。
　　拼了！
　　霍尔解除了对魔力的限制，全身的魔术回路瞬间崩溃，同时这也加快了魔力的运转。
　　魔力不再是通过魔术回路，而是以全身细胞作为载体，这样做能暂时性数十倍提高魔力的运转，代价为全身细胞大规模坏死。
　　“如你所愿。”
　　霍尔咧嘴一笑，被鲜血浸染的笑容看上去诡异而狰狞，面前魔法阵即将碎裂时突然伸出右手抓住绝灭一刺。
　　蕴含斯卡哈毕生所学的绝技已被魔眼完全解析，侵蚀。
　　啪！
　　绝灭一刺像是气球被捏碎。
　　“你成长了啊，到了连我都无法看透的高度。”斯卡哈轻笑称赞。
　　崩溃的固有结界，霍尔长出一口气，魔眼凝视远处的女王，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微笑道：“再见，影之国的女王。”
　　炼成，分解。
　　斯卡哈的身体在魔眼的注视下轰然爆开，化作一滩血水倾落，被大地的熔岩蒸发殆尽。
　　经历了数不清的战斗，屠戮了数不清的生灵。
　　不再衰老。
　　不会死亡。
　　变成了永远存在的“某种东西”，这就是影之国的女王。
　　霍尔的魔眼消耗了约能举行两次圣杯战争的庞大魔力才将其抹消。
　　······
　　固有结界完全消退，霍尔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内。
　　霍尔完成了她的心愿，将她连同不死的诅咒一起杀掉。
　　不过，虽然杀掉了斯卡哈，并不代表斯卡哈就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这种级别的存在应该已经被位于时间线尽头，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记录了下来。
　　霍尔先用身体炼成术治好身体的伤势，在客厅画好降灵阵，与冬木市的大圣杯系统联系起来，回到卧室捡了几件斯卡哈穿过的贴身衣物放在降灵阵上，宣告：“魔境的主人，应胜者之约，汝之身托吾麾下，响应此理之召唤，遵其意志、道理者，回答吾！”
　　“穿越抑制之轮显现吧！”
　　魔力动荡，涌动的风暴把客厅的家具全部吹飞，光芒消散后，熟悉的紫色身影出现在降灵阵上，手握鲜红的魔枪。
　　从者，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
　　“就算是死也无法摆脱活着的命运，没办法，这是你杀死我的报酬，我的Master。”斯卡哈一只手叉腰，眼神荡漾着愉悦的笑意。
　　她被霍尔杀死是作为生前写入英灵座的信息，无论被召唤多少次，被什么人召唤，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斯卡哈是成为了霍尔的私有从者，即使位于英灵之座也不会响应除了霍尔之外御主的召唤。
　　听到Master的称呼，霍尔心情畅快，指了指卧室的方向，戏谑道：“现在我是Master，你是从者，可以去收拾你的卧室了吗？”
　　“太过计较的男人可不讨人喜欢。”斯卡哈轻哼教训，依言去收拾好卧室。
　　霍尔微微出了一口浊气，肉体和精神都倍感疲惫，来到浴室放好热水，身体泡入浴缸里面不禁惬意低吟出声。
　　霍尔短暂的享受时间很快被打破，浴室的玻璃门被拉开，曼妙娇躯裹着白色浴巾的斯卡哈走了进来。
　　霍尔指了指自己，纳闷道：“现在浴室正在使用中。”
　　斯卡哈点头：“我知道，我来帮你擦背，这是这个国家的传统吧。”
　　“传统的意思就是注定被抛弃的陋习，这个时代除了一些特殊场所基本没有这样的传统了，何况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斯卡哈淡声道：“我无所谓，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侍奉你。”
　　“好吧。”
　　霍尔摸了摸下巴，对斯卡哈的直白完全不能···拒绝。
　　斯卡哈是影之国的女王，是最为强大的战士，性格行为完全区别于一般的女性，如战士凶猛嗜血又毫不吝啬展示女性妩媚的一面。
　　在斯卡哈眼里，弱者服从强者，即便女性也一样。
　　在生与死的战场上行走，战士的生理冲动完全不是什么羞耻之事。
　　毕竟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明天就死在战场上，享受繁衍后代的乐趣也是情理之中。
　　当然，斯卡哈只会和实力足以击败自己的勇士享受这份乐趣，目前为止也就只有霍尔一人。
　　霍尔从浴缸起身，等斯卡哈进来坐下后才躺在香玉之上。
　　哗啦啦~
　　热水从浴缸溢出。
　　“伤势还好吗？”
　　“还需要修养几天，修复魔术回路比较麻烦。”
　　斯卡哈抱住霍尔，纤细修长的玉指在霍尔的胸膛上画了一个原初的卢恩，阵阵暖意渗入霍尔的体内，加快修复魔术回路的速度。
　　······
　　清晨，朝阳初升，空气弥漫着几分凉意，冬木市又迎来了和平的一天。
　　霍尔在无人的街道散步，眼前日式的现代建筑给霍尔久违的熟悉感，想到一会要和间桐樱见面心里期待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忐忑，虽说这个世界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霍尔在《游戏人生》的世界可是经历了整整上百万年。
　　不算与战神阿尔特修在虚无激战百万年，霍尔也差不多十年没有见过樱。
　　“不知道现在樱过的怎么样了。”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霍尔就一阵好笑，在这个世界才过了几个月时间，樱还能突然长大不成？
　　霍尔来到了间桐家的宅邸，推开大门进去，按响了门铃。
　　“来了，请问是哪位？”
　　少女的声音软糯微弱，为了不让客人着急而极力抬高声音，多了几分急促。
　　霍尔内心微颤。
　　咔擦~
　　门开了，正是间桐樱。
　　少女的个子还不到霍尔的肩膀，留着齐肩的黑色短发，一侧用紫色的丝带系着，气质如大家闺秀那般优雅端庄，少女身穿深色的水手服，胸前系着红色缎带，还系着白色的围裙，看起来刚才应该正在准备早餐。
　　间桐樱微微张着小嘴，讶然打量霍尔，虽然样貌有一点差异，却已经从目光神情认出了霍尔的身份，惊讶的声音压抑不住惊喜：“哥哥？”
　　这一身水手服，也就只有穿在樱的身上最好看。
　　霍尔微笑抚摸间桐樱的脑袋：“嗯，我回来了。”
　　间桐樱端正站姿，双手放在身前，如大和抚子迎来归家的丈夫，浅淡的笑容洋溢着幸福：“是，欢迎回来，哥哥。”
　　对于霍尔身上的变化，她没有多问什么，霍尔和远坂凛平时就没少教导她魔术，这种变化在魔术师眼里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对了，我正在准备早饭，哥哥也一起吃吧。”
　　进了门，在玄关踩着脚跟脱下鞋子，霍尔随意询问：“Saber······莉雅她们不在吗？”
　　“莉雅小姐应该在后院修炼剑道，爱丽丝菲尔小姐暂住在郊外城堡，偶尔会过来一起吃饭。”
　　“你能自己做饭了吗？”
　　间桐樱不高兴瘪了瘪嘴：“哥哥，我已经是初中生了，不要总把我当成是小孩子。”
　　霍尔来到厨房，看到还在准备的食材，“我来帮忙吧。”
　　“好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修罗场
　　“哥哥，你和姐姐之间发生了什么吗？”洗碗时，间桐樱仿佛是无意询问。
　　“为什么这么问？”霍尔停下手里的菜刀。
　　“前一段时间，姐姐每天都有来家里，虽然姐姐没有说出口，我想除了来见我以外，另一半原因应该是哥哥。”
　　霍尔点头：“发生了一些事吧。”
　　“是吗。”
　　“樱，你想知道吗？”
　　间桐樱浅笑道：“如果哥哥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很乐意倾听。”
　　“与魔术有关，这几个月我去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旅游，偶然遇到了凛，然后帮助她回到这个世界。”
　　间桐樱惊讶放下手里的盘子：“在不同的世界相遇也算偶然吗？”
　　“概率学上无限趋近于零，所以我遇到凛也很惊讶，这已经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必然···哥哥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制造这样的偶然。”
　　“不用过多纠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霍尔笑了笑，继续深究下去那就是关乎抑制力了。
　　间桐樱一拍手：“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哥哥，姐姐似乎打算毕业后就去英国留学。”
　　霍尔颔首：“英国，凛的目标应该是时钟塔，凛的魔术天赋很高，远坂家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魔术可以教给她了，去时钟塔深造是最好的选择。”
　　“都是多亏哥哥的辅导。”
　　“樱也想去吗？你的魔术天赋可能比不上凛，但资质罕见，稍微努力下一定可以成为一名了不起的魔术师。”
　　“不，能留在这里生活，陪伴在哥哥的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样浪费你的魔术天赋的话，远坂家主可是怨言不少。”
　　间桐樱掩唇轻笑：“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魔术师，待在你的身边，就算是父亲大人也不会说什么。”
　　霍尔一阵纳闷，“这种说法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虽然性格很恶劣，唯有对魔术的了解这方面无可挑剔，要说的话，大概全世界的现代魔术师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个能与之比较。”间桐樱一只手拿着汤勺模仿远坂凛的神色语气说道，傲气的同时又带着几分不敢，惟妙惟肖。
　　说完，间桐樱自己都忍不住窃笑出声：“姐姐是这样说的，父亲大人也对哥哥称赞有加，所以不会有任何不满。”
　　霍尔摇头：“对我有如此之高的评价，结果还不是打算去时钟塔深造。”
　　“不是这样的，姐姐没有轻视哥哥的意思。”
　　间桐樱摇头道：“我大概能猜到姐姐的想法，哥哥应该也知道一点，姐姐那不服输的性格，大概是把哥哥当成是必须超越的目标，如果一直受哥哥照顾，在魔术领域就很难超越哥哥。”
　　“对了，哥哥回来的事也要通知姐姐才行。”
　　“不用着急，吃完早饭再说。”
　　铿铿铿！
　　铿铿！
　　日式早餐差不多准备好，清脆的金铁之声在后院响起，光是听其声音就能想象战斗的激烈。
　　间桐樱被吓得缩了缩脖子，疑惑看向霍尔：“哥哥，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应该是莉雅正在练剑吧。”
　　“莉雅小姐和什么人战斗吗？”
　　“是从上一次圣杯战争幸存的从者，不用担心，现在那位从者已经和我缔结了契约，何况现在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从者之间的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间桐樱点头。
　　霍尔来到后院，看到两道身影激战不止，无形之刃与鲜红魔枪激烈碰撞，迸发无数火花，爆散的空气如狂风席卷周围，落叶纷飞，掀起一片灰尘。
　　间桐家是霍尔的魔术工坊，设置了大量魔术结界，倒也不用担心冬木市明天又出现煤气爆炸的新闻。
　　双方都未尽全力，点到即止。
　　霍尔的到来给这场战斗画上了休止符。
　　暴风自Saber的右手消散，圣青色的眼瞳凝视眼前紫色的身影，称赞不已：“阁下的枪术一如既往令人畏惧。”
　　斯卡哈沉吟道：“发生了什么吗？从你的剑术里面已经感觉不到犹豫。”
　　“这也能看出来吗？”Saber讶然。
　　“你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到了这个水平，精神与肉体的细微变化都会反映在剑术里面，愤怒则钢直、迷茫则不决、畏惧则不进，与对手战斗，自然会感受对手身上的变化。”
　　Saber苦笑：“听起来好像很困难，以前我被称之为不懂人心的王，就连身边最亲近的骑士都不了解，大概永远不能理解对手的心思。”
　　“不用在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战斗风格，有时候在战斗中想太多反而不合适。”
　　“领教了。”
　　Saber扭头看到不远处坐在屋子过道上的霍尔，娇俏可爱的小脸洋溢明快的笑意，不紧不慢打招呼：“欢迎回家，霍···在这个世界称呼你为慎二更合适。”
　　“现在的身体还习惯吗？”
　　“是，感觉和没有成为从者之前差不多。”
　　Saber本身并没有死去，与阿赖耶识抑制力签订契约穿越时空参加圣杯战争，将其召唤出来时复制的是Saber本身，故而被召唤出来的Saber无法灵体化。
　　打个比喻就是Saber自己的身体还停留在剑栏之丘，灵魂转移到另外一个复制的身体里面。
　　然而这个身体亦是圣杯创造，需要御主提供魔力才能维系。
　　霍尔给Saber制造的身体是基于第三法创造出来独立的个体，不需要担心供魔问题，当然也会比从者之躯脆弱很多。
　　Saber迟疑道：“慎二，你和Lancer缔结了新的缔约吗？”
　　“是的，不过情况大概和你想象中有点不同，她现在是作为从者被我召唤出来。”
　　“难怪如此，以前Lancer给我一种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感觉，现在却已经感受不到，不是实力变弱，而是规格的差异。”
　　斯卡哈迎了过来，傲然道：“没错，以前我是神灵，虽然在这个时代力量也会被削弱，但也比降格的从者强大许多，我被Master杀死再以从者的身份被召唤出来，所以现在充当Master的护卫。”
　　Saber蹙起剑眉：“慎二既然能战胜你，弱小之人保护强大之人，这不是很矛盾吗？”
　　“这就要去问Master，这是他的要求。”斯卡哈耸了耸肩。
　　“咳咳···莉雅，先去吃早餐吧，樱都已经准备好了，再不吃就凉了。”
　　听到早餐，Saber眼睛微亮：“说的也是，浪费粮食是大忌。”
　　Saber离去后，斯卡哈随意问道：“我的那份也准备好了吗？”
　　霍尔没好气指了指地面。
　　“什么。”
　　“土。”
　　“你想让身为魔境主人的我吃土？”
　　“从者不需要吃东西吧，何况我还给你提供了充足的魔力。”
　　“现世的食物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追求。”
　　“总之，你先别现身，不然感觉事情会越来越糟。”霍尔揉着自己的脑袋。
　　“原来如此。”
　　“你想说什么。”
　　“这个世界似乎是一夫一妻制，刚才我无意识将Master当成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让Master不快了吗。”
　　“不···就当是这一回事吧。”
　　霍尔头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很喜欢斯卡哈直率的性格，但这样的行事风格毋庸置疑是人际关系毁灭者。
　　······
　　“我吃饱了。”间桐樱放下筷子，“哥哥，我要去学校了，吃完早餐后麻烦把餐具放到洗手池里，放水浸泡，晚上回来我会处理。”
　　“不用麻烦，我来洗就好。”霍尔瞥了一眼旁边Saber还在吃，无愧饭桶王的外号，间桐樱估计也知道Saber的食量，为她准备的都是大份的早餐。
　　霍尔跟着间桐樱离开，在走廊上叫住了她。
　　“樱。”
　　“哥哥，还有什么事吗？”
　　“在学校过的好吗？”
　　“是。”
　　“那就好，把右手伸出来。”
　　“这样？”
　　霍尔从口袋里面取出一条精美的宝石手链亲自为她系上，微笑道：“这是我带回来的礼物，往里面注入魔力的话有各种各样的用途。”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间桐樱凝视宝石手链，展颜轻笑。
　　打开门，离家前，间桐樱从门扉探出身体，对霍尔温柔微笑：“晚上见，哥哥。”
　　虽然嘴上说的好，实际又怎么样呢？
　　目送间桐樱离开，霍尔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间桐樱的性格霍尔很清楚，没有那段残酷的经历，本质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两姐妹的性格都很让人头疼。”霍尔轻叹，路过厨房对还在吃饭的Saber说：“莉雅，吃完饭记得吧碗筷收拾好，放在洗手池里面就好。”
　　“好。”
　　霍尔来到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间，几个月没回来仍旧整洁，不难看出应该每天都有人打理这间房间。
　　一张床，桌面上摆放着霍尔和间桐樱、远坂凛、爱丽丝菲尔、Saber的合影，此外都是一些与魔术有关的书籍和资料。
　　这里是霍尔第一个当成是家的地方。
　　霍尔扑倒在床上，惬意眯起眼睛，休憩片刻。
　　感应到边上魔力的痕迹，霍尔头也不抬问道：“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话虽如此，当斯卡哈步入霍尔的视线时，霍尔的眼神都愣住了。
　　斯卡哈换上了兔女郎的装扮，傲人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玉腿修长笔直，裹着黑色丝袜，大腿系着紫色的蕾丝缎带，一改冷艳姿态，多了几分诱人的妩媚。
　　霍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老妪何悻悻然作处子态？
　　“如何。”身穿奇装异服的斯卡哈在霍尔面前转了一圈。
　　“还不错，但为什么换这一身衣服。”
　　“你喜欢就好，就当是刚才的赔罪吧。”斯卡哈挽起长发，欺身上前，刚准备吻下去时停止了。
　　她扭头看向卧室的门。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远坂凛娇气而咄咄逼人的声音：“你在吧，慎二。”
　　霍尔：“······”
　　迅速反应，霍尔招呼一声：“等等，先别进来。”
　　“你在干什么？”
　　“换衣服。”
　　“是吗。”
　　咔擦~
　　“你以为我会信吗！？”感觉到不对劲的远坂凛猛然推门而入，怔怔看着斯卡哈把霍尔压在床下的一幕，脸上重逢的喜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霍尔心里一颤，哦豁，完蛋。
　　远坂凛秀气的脸庞微微抽搐，扬起灿烂的笑容，眼睛却不见笑意：“看来我进来的的确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霍尔揉着眉心：“一点点吧。”
　　“那么···她是谁？”
　　“没礼貌的小姑娘，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吗？”斯卡哈严声呵斥道，对于打扰自己兴致的少女很是不满，如果不是知道她是霍尔的熟人刚才就一枪了结了她的性命。
　　“我这么没礼貌真是对不起啊。”远坂凛笑吟吟抬起右手，手指摆出手枪的姿势，指尖一枚黑色咒弹生成，瞄准霍尔。
　　来真的？
　　感觉到远坂凛的杀意，霍尔忙抱住斯卡哈往旁边一滚，摔在地上。
　　砰！砰！砰！砰！
　　咒弹贯穿了床垫，炸开一个个小窟窿。
　　远坂凛一边发射咒弹，语气森寒质问：“慎二，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她是谁，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为什么会穿这样的衣服，为什么刚才你们一起躺在床下，好像要做一些对不起樱的事情！”
　　“全部！”
　　“好好给我解释清楚！”
　　“不然的话···”
　　砰！砰！砰！
　　斯卡哈趴在霍尔的胸膛上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拖着下巴：“既然这个小姑娘不是敌人，看起来又很难对付，接下来交给你吧，Master。”
　　语毕，她的身体直接灵体化消失。
　　咒弹的轰炸还在持续，远坂凛嘴上说着让霍尔解释，实际根本只要霍尔一露头就会遭到射杀吧。
　　霍尔头疼不已，右手一拍地板，炼金术发动封锁了宅邸与基盘的联系，一切魔术都失去作用。
　　“可恶！”
　　见发不出咒弹，远坂凛愤愤一叫，冷哼一声朝着霍尔逼近：“别以为我就只有这点本事，格斗术也是现代魔术师的基础！”
　　这点我知道。
　　霍尔心里涌现微妙的情绪。
　　她靠近霍尔所在的地方时，霍尔突然伸腿踢中远坂凛的右腿，使其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惊呼跌倒。
　　霍尔稳稳接住了她的身体，两人脸庞的距离近在咫尺，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冷静一点了吗？”
　　“先放开我。”
　　“她是我的从者。”
　　“然后呢？和刚才我看到的东西有什么关联？”
　　“的确没有，我和她的关系差不多和你想象中一样。”
　　“······”
　　“樱知道吗？”远坂凛深深吸了一口气。
　　“暂时不知道。”
　　“不如我来杀掉你，这样或许她就没这么伤心。”
　　“别忘了你也是共犯。”霍尔恶趣味道，在另一个世界远坂凛曾主动吻过霍尔。
　　“······”
　　远坂凛一下子失去方寸，红着脸慌忙解释：“那只是···那只是谢礼，谁让你一副想要的可怜样子，那不算！不算！”
　　“你要去伦敦？”
　　“没错，那里有更加广阔的世界。”
　　“明知道是浪费力气，从那些半吊子的魔术师能学到什么，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没什么。”远坂凛别过脸去，眼眶酝酿不甘的泪光。
　　霍尔温柔为其抹去眼泪：“不如你和樱一起嫁给我如何。”
　　“哈？”远坂凛脸色一僵，“你这混蛋，果然还是杀了比较好！死一千次！”
　　“凛，慎二，发生了什么？”楼下，听到动静的Saber高声发问。
　　远坂凛慌忙回答：“没什么，只是在实验魔术，闹出一点动静，什么都不用担心。”
　　红色恶魔视线一转，锐利如刀穿透霍尔的心脏，“我和樱就算了，刚才的从者，莉雅还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又怎么办。”
　　“怎么办呢···”霍尔心虚移开眼神。
　　远坂凛愤而起身：“反正不关我的事情，我要去伦敦，将这一生奉献给魔术，你想做什么都好，但绝对不能让樱知道。”
　　就算是在现代，魔术师拥有复数的情人都不算什么稀罕事，魔术师可没有道德可言，为了血脉的延续，筛选出魔术资质最优秀的后代。
　　远坂凛很清楚这点，但她的性格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所以才要去伦敦。
　　她从自己妹妹身上夺走了太多东西，不想连她唯一的栖身之所也要抢走。


第二百七十八章  约会
　　眼看远坂凛摔门而去，霍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有跟上去纠缠不清的打算。
　　霍尔的确打从心底喜欢远坂凛，却也没到死心塌地的程度，更不会放下尊严去苦苦哀求，不，就算这样做估计也不会让红色恶魔有所心软，反而可能会被瞧不起。
　　下楼时，远坂凛咬着牙樱唇回望，见霍尔没有追出来更是气急，匆忙离开。
　　路上，远坂凛抹去泪光，呢喃低语：“没错，那种混蛋根本就不值得。”
　　“决定了！去时钟塔留学！一定要他另眼相看！”
　　间桐家，Saber来到卧室门前，扶着门框好奇询问：“慎二，你做了什么？凛好像非常不高兴的离开了。”
　　她环顾狼藉的卧室，又关心道：“没受伤吧？”
　　霍尔点头：“不用担心，我只是反对她去时钟塔留学这件事，说到底我也没有阻止她的权利。”
　　Saber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你对于凛来说也是重要的家人，而且应该是类似于梅林一般的存在，引导她走入正确的道路。”
　　“是这样就好了。”霍尔泄气轻叹，双手合掌拍向地板，发动炼金术把卧室内被破坏的痕迹全部修复。
　　“反正现在也没事，女士，一起去约会如何？”
　　“约会···”Saber秀气的脸颊微微透出少许绯红，清澈的声音稍显羞涩：“可以，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可以做。”
　　“稍等一下。”
　　“嗯，我在门口等你。”
　　宅邸外面，Saber找到一面镜子打量面前模糊的身影，娇小的身穿便服短裙，转了一圈，洋溢着青春活力同时又给人一股稳重感，看上去已经完美融入了这个时代女性的身份。
　　Saber打理金色的秀发，咕哝自语：“是不是要把头发放下来更好一点，慎二好像更喜欢这种类型。”
　　“应该没有奇怪的地方。”
　　霍尔整理好自己的卧室，用炼金术把餐具清理干净，来到外面就看到Saber局促不安的模样，不禁莞尔，骑士王的印象正在从眼前这位秀丽端庄的少女褪去，只剩下一位性格单纯认真的少女。
　　“出发吧。”
　　霍尔主动牵住Saber的小手。
　　Saber羞涩低着头，轻微点头，她曾说过霍尔就是她的剑鞘，这份心意至今没有改变。
　　霍尔带着Saber出来也没有什么特殊想法，确实是想要逛逛冬木市，缓解心里的焦躁。
　　清晨的寒意褪去，整座城市才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大街小巷洋溢着和平热闹的气氛，路上的行人以上学的学生居多。
　　霍尔和Saber这对奇怪的组合在街上回头路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五十以上。
　　“快看，快看，那两个是外国人？”
　　“外国人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不是这样，不觉得他们很吸引目光吗？是模特之类？那位金发的少女可真漂亮。”
　　“不过两个人都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
　　“真想要一个这样英俊的男朋友啊。”
　　“人家郎才女貌，哪轮得到你这个丑八怪插手。”
　　······
　　“慎二，我想吃这个！”
　　Saber半蹲身体，兴奋看着甜品店外面摆出来的招牌，尤其是一份特大草莓巴菲。
　　果然还是吃啊，刚才不是才吃完早餐吗，到底多喜欢吃。
　　霍尔无奈点头。
　　半个小时后。
　　“这个也不错。”Saber碧瞳发亮看着路边的汉堡肉店，征得同意后打包了好几份。
　　“麻烦给我两人份，不，三人份的可丽饼，多放奶油。”
　　“我要一份烤肠。”
　　“关东煮似乎也不错。”
　　霍尔陪着Saber逛遍小吃店，看着Saber一脸满足吃东西，心情也放松下来，顺便给Saber挑选几套便服。
　　尽管Saber还能用魔力编制出衣服，但区别于从者之躯，肯定会对身体造成少许负担。
　　中午，两人在公园的草地上休息。
　　Saber跪坐下来，拍了拍大腿：“慎二，麻烦躺在这里。”
　　“怎么了？”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尝试一下。”Saber腼腆一笑，她在电视上看过膝枕好像是恋人之间关系亲密的证明。
　　“好吧。”
　　枕着玉腿，午后暖和的微风吹过，心情所有的烦躁都被一扫而空。
　　接下来霍尔顺便检查了冬木市的灵脉结界，圣杯积攒的魔力并不多，至少还需要过上几十年才有可能举行下一次圣杯战争。
　　不过，现在大圣杯系统成为了霍尔的私有物，圣杯战争的胜与负失去了意义。
　　最后约会的地点就是圆藏山下方的大空洞，霍尔还需要对大圣杯系统进行修正。
　　也不是说大圣杯系统出现了什么差错，在经历了《FA》的世界后，霍尔的魔术水准以及对大圣杯、第三法有了更深的了解，完善大圣杯系统可以使其运转更加迅速，稳定。
　　空旷的小型地下世界，大地铭刻着长达数公里的魔术回路，散发微光把整个地下空间照亮，远方的彼岸悬挂着一颗“小太阳”，那便是真正的大圣杯。
　　霍尔触摸铭刻于大地复杂的魔术回路，一道道魔术回路消失，又有一道道魔术回路诞生。
　　“慎二，你对圣杯还寄托着什么愿望吗？”
　　“并没有，只是圣杯就在这里，不用的话就浪费了，倒是你现在还想要得到圣杯吗？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都可以完成。”
　　“没有那个必要，我的愿望就在这里，我们亲手实现了，不是吗。”Saber清澈碧瞳注视霍尔的背影，她放弃了对不列颠的执念，接受了国家的衰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错不在王，也不再臣民的身上，而是那个神秘消亡，神代落幕的时代，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时代浪潮。
　　所以她现在的愿望就是走上和当初拔出选王之剑截然不同的人生，以一名少女的身份普通的生活，以一名骑士的身份守护自己的御主。
　　只是如此，她就感觉很幸福，肯定自己拥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价值。


第二百七十九章  美杜莎
　　霍尔回到间桐家，在间桐家的家传宝物库找到了一面镜子。
　　看起来朴实无华，花纹装饰为希腊风格，外框古旧，镜子却依旧澄亮如新，能从里面感觉到强烈的神秘。
　　这是在伊特鲁里亚一座神殿中挖掘出来的镜子，与希腊古老的地母神存在某种神秘的联系。
　　这是间桐家为数不过的宝物之一，早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前夕霍尔就发现了这一面镜子的存在，猜测镜子应该就是间桐家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Rider美杜莎的圣遗物。
　　大圣杯系统还能召唤一名低规格的从者，放着不用也是浪费。
　　考虑到间桐樱稀有的魔术属性可能会引起魔术师的垂涎以及照顾间桐樱的日常生活，霍尔干脆想把型月第一樱厨Rider美杜莎召唤出来。
　　霍尔咳嗽一声，嗯，绝对不是冲着补魔去的，更不知道性梦什么。
　　“圣遗物有了，接下来是降灵仪式。”
　　“一般来说鲜血就足够了，具备良好的导魔力率，有钱任性也可以使用以水银为主要材料，融合诸多矿石炼成的专用髓液。”
　　“用这种髓液画成的魔术结界通常更加稳定，强大，持续时间也更长。”
　　霍尔找来了材料，毕竟在《FA》的世界里面敲诈了时钟塔一笔，大部分送给了远坂凛作为协助自己得到圣杯的回报，留下的少部分也足以跻身到时钟塔权贵行列，所以也不吝啬降灵仪式的材料。
　　“圆为阵，核心降临仪式和大圣杯系统相连，为了确定能召唤希腊神话的从者，降灵仪式的法阵最好用古希腊文，调整降灵仪式的基盘。”
　　“世界各大神话中，地母神通常与蛇类有关，最好准备一对蛇之瞳作为祭品。”
　　“万事俱备，就等樱回家。”
　　忙活了几个小时，霍尔总算是准备好了间桐樱专用的降灵仪式，加上间桐樱和Rider美杜莎的相性，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将这位希腊神话中被诅咒的怪物召唤出来。
　　日本学校放学时间相当早，基本上集中在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霍尔布置完降灵仪式还没过上十分钟就听到了间桐樱的声音，霍尔把她叫来了房间里面。
　　“哥哥，这是降灵仪式？”
　　对魔术有所了解的间桐樱认出了地面上用水银髓液画出来的降灵仪式法阵。
　　“没错，用于召唤从者的降临仪式。”
　　间桐樱惊讶张着小嘴：“从者···圣杯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结束了，所以才能召唤，这是为你准备的降临仪式，只是现在大圣杯储备的魔力不算多，只能召唤出从者的降格，虽然可以作为战力单位，却无法使用宝具。”
　　间桐樱迟疑道：“但只有优秀的魔术师才能驾驭的了从者吧，这是哥哥曾经说过的。”
　　“因为魔术师基本上都把从者当成是道具来使用，现在圣杯战争还没开始，会响应召唤的从者基本上对御主都抱有友善的态度，所以你可以把他们当成是朋友来看待，给予尊重。”
　　霍尔揉了揉间桐樱的秀发，温声道：“何况樱现在已经是一名优秀的魔术师。”
　　“哥哥这么说的话，我会努力尝试一下。”
　　“站在这里，把手伸出来。”
　　“这样。”
　　霍尔托举间桐樱的右手，肌肤接触，引导魔力动向：“没错，闭上眼睛，想象力量从自己的身体流出去，注入眼前的降灵仪式，就像以前我教你的那样。”
　　间桐樱红着小脸，声细如蚊回答：“是。”
　　“不用着急。”
　　“跟我念咒文。”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满盈吧，满盈吧···一···对不起···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间桐樱跟着霍尔紧张念出降灵咒文，期间好几次出错又重新尝试。
　　咒文为引，是御主说给英灵之座上从者的话，亦象征着主从契约的内容。
　　倘若是拥有强力的媒介以及优秀的魔术水平无需念咒也行，部分想要参加圣杯战争的从者甚至会主动响应召唤。
　　间桐樱能力上足以称得上优秀的魔术师，问题是心态，一直以来她因为童年遭遇对魔术都有微妙的抵触。
　　若不是霍尔的意思，间桐樱估计根本就对魔术不感兴趣。
　　呲呲呲~
　　铺满地面的水银仪式法阵因为间桐樱魔力的注入逐渐发亮，沟通大圣杯系统，与英灵之座取得联系。
　　冥冥中有什么存在回应了间桐樱的召唤，她害怕退后一步。
　　霍尔从背后稳住她的身体，温柔安抚：“樱，没问题的，相信自己的能力，继续输出魔力。”
　　“是！”
　　间桐樱用力点头，咬着银牙，背后感受到的温度打消了她所有的犹豫。
　　她回想起了远坂凛和霍尔在一起研究魔术的日子，那时候她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那时候，她感觉距离两人无比遥远。
　　只要能拉近和霍尔的距离，间桐樱就算是学习所厌恶的魔术也在所不惜。
　　身体的魔力源源不绝涌出，当到达极限时，间桐樱猛然感觉身体一轻，虚脱倒在霍尔的怀里，苍白的小脸满是汗水。
　　降灵仪式放出前所未有的亮光，同时响起了锁链在地面拖动的清响。
　　“哥哥···我成功了吗？”间桐樱声音虚弱询问，她不想辜负霍尔的心意。
　　霍尔公主抱起她的身体，吻了下少女的额头，微笑道：“用你的眼睛亲眼见证，因为这是你的从者。”
　　间桐樱扭过头，就看到一道修长的紫色身影半跪在仪式法阵面前，浅紫色长发散落一地，脸庞和眼睛用紫色的眼罩完全挡住，清冷的声音毫无温度：“契约者，从者Rider，应召唤而来。”
　　间桐樱长舒一口气，对着霍尔浅笑嫣然：“太好了。”


第二百八十章  石化魔眼（还有关于昨天断更）
　　美杜莎
　　希腊传说中的蛇发女妖，戈耳工三姐妹中年龄最小的妹妹，诸多神话传说均有记载，也流传了诸多说法，即便是在现代，美杜莎也经常以蛇发女妖的形象出现在各大文学、影视作品里面，且基本都是反派。
　　现代人们对于美杜莎印象最为深刻的两个特征基本就是蛇发以及石化，前者不用多说，后者传说中凡是被美杜莎看到的东西都会变成石头。
　　霍尔所感兴趣的正是美杜莎的魔眼——石化魔眼。
　　型月世界的魔眼共分为五个等级，部分魔眼因为其特殊性质存在一定的偏差。
　　基础魔眼，能力与种类诸多，基本上对于魔术师而言属于难以派上用场的鸡肋，能短暂束缚普通人类，移动物品之类。
　　彩色魔眼（Nobel color），顾名思义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不同的色彩，在魔术领域也会引起重视。
　　黄金魔眼，在魔术师中都属于相当稀有的魔眼，运用得当的话对足以对魔术师产生极大的威胁，魔眼列车售价基本五千万美元以上。
　　宝石魔眼，对于一般魔术师而言几乎是传说中的存在，直死魔眼以及石化魔眼都属于这个级别，魔眼列车售价五亿美元以上。
　　看起来好像还挺便宜，但也别小看钞能力对魔术师的影响，就算是迦勒底也是用钞能力建立。
　　五亿美元，这么庞大的流动资金，就是时钟塔里面那一票贵族魔术师也很难拿出来。
　　虹级魔眼，真正意义上传说中的魔眼，只有月之王朱月以及凯尔特神话中的恶神巴罗尔持有，月之王朱月的魔眼能力未知，巴洛尔的魔眼被视为是直死魔眼的原型，区别于直死魔眼，只能看到死的存在，并非死线或者死之点，凡是被这只魔眼看到的存在都会死。
　　剔除两个传说级别的存在，石化魔眼是霍尔能接触最高级的魔眼。
　　至于霍尔的流动魔眼非常特殊，魔力充足且霍尔自己身体能承受的情况下能达到虹级魔眼的高度，一般情况也就是黄金级别。
　　······
　　幽暗潮湿的地下室，这里曾经是间桐脏砚用于培养虫子的地方，古老的岩石墙壁上还保留着魔术的痕迹。
　　霍尔伸手触碰墙壁的痕迹，昔日的记忆历历在目，由衷感慨这么多年经历的变化。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在角落，柔顺的长发几乎垂落到地面，她用冷淡的声音说道。
　　她对这个让一般人感到不舒服的地下室倒是很喜欢。
　　“不是什么大事，Rider，我想请你协助我完成一个学术研究。”霍尔笑了笑，有点担心Rider的长发会碰到地面，虽然没什么怪癖，那一袭秀发的确太过柔顺美丽。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还真是冷淡啊。
　　霍尔心里哑然，实际倒是很明白Rider的性格，她的性格并非冷淡，恰恰相反在很多时候都考虑的太多，因为无法表达而闷在心里。
　　霍尔尝试揣摩她的想法，摇头道：“大概没有，你会违抗御主的命令吗？就像你和樱的关系，樱不会违抗我的命令。”
　　“明白了，我会配合。”
　　正如霍尔所想，霍尔评估Rider的时候，Rider心里也在揣摩霍尔的身份，从樱对待霍尔的态度来看她并不怀疑霍尔所说的真实性，然而更令她在意的是眼前这名人类身上所具有的异常。
　　因为石化魔眼的原因，美杜莎蒙上了自己的眼睛，这并不是说她就失去了视觉。
　　很多蛇类的眼神并不好，依靠的是其他机能感应猎物的存在。
　　Rider封印了【石化魔眼】后，对敌人气息的感知，魔力的动态以及动物般的敏锐直觉都得到不同程度的放大。
　　她感觉很疑惑，一直无法确认眼前的存在是否是人类的事实。
　　她见过很多人类，很多被称之为勇士的人类，即便是在那个时代，她也从未遇到过类似于霍尔的类型。
　　危险？
　　的确很危险，甚至她的直觉都在不断发出警告，不能对他抱有敌意，不能对他有攻击行为，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但是，美杜莎感觉到更多的是异常。
　　她无法很好去形容，因为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事实。
　　如果是姐姐大人们，应该知道眼前魔术师的身份吧···
　　Rider美杜莎默默怀念着自己的姐姐们，旋即又畏惧缩了缩脖子，如果问了姐姐大人们这样的问题，她一定又会被她们嘲笑不成熟，狠狠欺负一番。
　　霍尔伸手，平静站在一个魔术结界挡在身前，吩咐道：“Rider，解开对石化魔眼的封印。”
　　Rider没有贸然行动：“如果这是你基于对石化魔眼有所了解情况下的判断，我愿意遵守，但就连我都无法抑制住它的力量。”
　　“我还年轻，不想死。”
　　Rider平静点头：“了解。”
　　Rider的眼罩，是作用于自身的“魔眼杀”，真正的作用是封印他人的意识，当然现在因为降格的原因真正的作用暂时无法发挥，成为了封印魔眼的结界。
　　Rider小心取下眼罩的一边，仅露出右眼注视霍尔，可见瞳孔呈浅淡的紫色，瞳孔与蛇类相似，为竖条状。
　　嗯！
　　感受到视线的时候，霍尔眼神微微一凝，外部传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挤压身体，肌肉、骨骼、鲜血，就连同魔术回路里面的细微魔力都受到影响。
　　石化？作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霍尔所感觉到的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石化魔眼是根据敌人被看到就会成为石头的能力直白命名，但是亲自体验过后，霍尔知道石化并不是结果，而是结果带来的副作用。
　　石化魔眼真正的能力应该是【停止】，与霍尔的起源【流动】完全相反的属性。
　　但又因为是完全对立，两者共为一体。
　　“不愧是能石化对魔力B级别以下从者的最高级魔眼，难怪能和直死魔眼那种外挂比较。”
　　霍尔心里感叹。
　　“请小心。”Rider告诫一句，完全摘下自己的眼罩。
　　霍尔面色一僵，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有一只吸血鬼暂停时间，然后把一台推土机扔到自己的身上，对着推土机“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轰击千百拳。
　　魔力自霍尔的魔术回路倾泻而出，疯狂注入展开的魔术结界抵挡石化魔眼的威力，倘若不这么做，霍尔可能在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尊石像。
　　霍尔并非从者之躯，更没有对魔力，就只能依靠魔术来抵抗石化的概念。
　　即便是拥有A级别对魔力的从者面对石化魔眼也会造成重压效果，从而全属性下降一个等级。
　　A级对魔力是什么概念？在魔术师眼里就是行走的奇迹，就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现代魔术都基本无法造成伤害。
　　“有继续研究的价值。”
　　“可惜现在自己没有灵基，无法发动宝具。”
　　“但是流动与静止这两个概念，互为对立，互为相反，且与二元善恶论类似，又共为一体。”
　　霍尔持续感受了被石化魔眼注视的感觉，发动自己的魔眼进行反向解析，出乎意料顺利模拟出了类似于石化的能力，得到束缚与重压两个魔术效果，但这都不是石化魔眼真正的能力。
　　“果然，没有感觉到排斥反应，这说明自己对石化魔眼也拥有接近美杜莎的契合力。”
　　“这样的话，就只能这样做了。”
　　霍尔对Rider点头示意，等待她戴上眼罩，重新封印石化魔眼，肃然问道：“Rider，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和你的御主无关，答应与否全凭你的意志。”
　　等价交换，这是霍尔的原则。
　　“请说。”
　　“我想要得到你的眼睛，一颗就行。”
　　霍尔心情略微激动，想要尝试把石化魔眼的概念融入自己的魔眼，两种看似相反的概念融为一体，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必然会产生惊人的结果。
　　炼金术师的本能驱使着霍尔探索未知。
　　Rider沉默了，如果霍尔是御主，她会毫不犹豫答应，但霍尔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强行插入她和御主之间关系的魔术师，没有答应的理由。
　　但也不用急于拒绝。
　　Rider继续用仿佛与自己无关的语气冷淡回答：“这要取决于你给予我什么。”
　　霍尔伸出一根手指，微笑道：“我只取走一颗魔眼，这样你的石化魔眼会有所削弱，能力应该还在，我可以为你制造一副封印魔眼的眼镜，这样你就不需要带上眼罩，也能看到这个世界。”
　　“这不是代价。”Rider摇头。
　　“我知道，我还可以完成你的一个愿望，当然，不能说毁灭世界这种，例如改变你的身高，样子之类还是可以做到。”霍尔微笑道，故意说出了一个Rider无法拒绝，而自己能轻松实现的愿望。
　　身高
　　戈耳工三姐妹里面只有美杜莎不是完全的女神，这使得她拥有类似于生物成长的能力，面对永远保持少女美丽姿态的姐姐们，她只能羡慕那份娇小的可爱，以及对自己这种“庞然大物”感到自卑。
　　果不其然，听到霍尔提起身高两个字时，美杜莎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柔顺的长发宛如拥有生命略微飘动，荡漾着魔力。
　　Rider参加圣杯战争并没有特别的愿望，对待御主的态度是接近自暴自弃的愚忠，只要是御主下达的命令，即便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毫不犹豫去执行。
　　她从未想过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但如果真的得到圣杯，她的愿望是什么？
　　她心里很清楚，那个曾不可实现，注定被嘲笑的愿望。
　　穿着同样的服装，成为同样的姿态，甚至举动都如同女神，与姐姐们共有相称的姿态。
　　现在，她的愿望触手可及。
　　她拔高了声调，不禁渴望低呼：“身高也能改变吗？”
　　就知道你会上钩。
　　霍尔心里暗笑，表面一本正经：“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能调整你这具灵体的年龄。”
　　“年龄？”
　　“没错，相当于赋予你一个固有技能，可以自由切换现在与一个固定年龄的身体状况。”
　　可萝可御，完美！
　　“我答应你的交易。”
　　“对了，你不介意我们之间发生一些···嗯，生物的繁衍行为吗？你知道，移植魔眼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仪式，用这种方法简单也安全很多。”霍尔有些心虚询问，怎么看都感觉是自己图谋不轨。
　　Rider沉默片刻，凝视眼前的人类男性，淡道：“只要你不嫌弃我。”
　　“那我先给你制造一副封印魔眼的眼镜，用于封印魔眼和辅助仪式。”霍尔微不可查松了一口，尽管百分之百确定她会答应。
　　霍尔在《FA》的世界研究过怎么制造魔眼杀，只是一时兴趣没想到在这里能派上用场。
　　说起来，Rider对自己身上所具有女性的美丽完全没有认知，她一直和姐姐们生活在无形之岛上，对比作为完全的女神的姐姐，身为不完全女神的她只能自惭形秽，长年累月下来导致她对自己的身高样貌极端不自信，顽固认为自己是一名丑陋的女人。
　　至于移植魔眼所需要的肌肤接触，天地良心霍尔不是在胡编乱造，更没有因为想要和Rider肌肤接触就提出这种要求。
　　至少不是主要原因。
　　就如远坂凛给卫宫士郎移植魔术刻印，魔眼可以看成是一种独立的魔术回路，最高级别的石化魔眼基本等同于固化的神秘，移植难度比之魔术刻印高上百倍。
　　仪式最基本的就是大面积肌肤接触，其次是魔力的共鸣，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彼此精神的契合。
　　能达到这种效果的也就只有基于最古老生物本能诞生的繁衍仪式。
　　美杜莎原本就拥有地母神的特质，对待这种仪式也并不反感，在缺少魔力的情况下会主动寻求该仪式进行补魔。
　　神经病啊，从昨天八点停电停到今天下午！
　　这是人干的？
　　什么鬼天气供电局自己不知道？
　　热的睡地板，洗了好几次澡，根本睡不着，这一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想去网吧码字，结果发现一两年没去，以前小县城的网吧全部倒闭了。
　　原本昨天用手机写的请假条好像没有发布出去？
　　？？？
　　欠缺的两章会尽快补上。


第二百八十一章  姐与妹
　　间桐家，宅邸矗立在宽敞的庭院里面，柔和的灯光无法照亮每个角落，使得房子看上去较为阴森诡异。
　　远坂凛站在厨房里面，熟练给自己腰上系上围裙，嘴上不满抱怨：“真是的，为什么我要来这里，还要为那家伙准备晚饭啊！而且购买食材还是花我的钱···咳咳，钱可以不在意，樱，那家伙在干什么？”
　　间桐樱姿态端庄坐在一边，绞着手指，闻言歉声道：“抱歉，都是因为我身体比较虚弱才麻烦结界，哥哥正在进行一项相当危险的魔术实验。”
　　“没关系，如果是为了樱的话，姐姐我很乐意，被依靠了也很高兴，晚饭就炒饭如何？这是我最擅长的中华料理。”远坂凛撸起袖子，自信道。
　　间桐樱浅笑嫣然：“我很期待，对了，最好准备多一点，莉雅的饭量和一般人不同。”
　　“没问题，樱，你的身体好像是因为过度使用魔力造成的暂时性体弱，发生了什么？”
　　“哥哥让我独立召唤出了一名从者。”
　　远坂凛一愣，旋即释然：“从者是这么随便就能召唤出来的吗···算了，发生在慎二那家伙身上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那么，你把那一位从者召唤出来了？从者可不是使魔，虽然与使魔的形式一样，他们更加不稳定，更具危险性，如果把危险的家伙召唤出来甚至有可能危害御主的生命，那位从者的真名叫什么。”
　　“是美杜莎小姐。”
　　“······”
　　远坂凛惊得两根马尾都差点翘了起来，“美杜莎···不就是希腊神话里面的蛇发女妖吗！？那家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那种神话中的怪物不是最危险的从者吗！”
　　间桐樱摇头：“没关系的，姐姐，我能感受到美杜莎小姐是一位温柔的从者，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远坂凛语重心长告诫：“就是这样才危险，不能大意，别说从者，就算恶灵用恭顺的态度欺骗主人，背后想要杀掉主人的事例都比比皆是。”
　　“有哥哥在的话应该不用担心，姐姐也不是说他是最了不起的魔术师吗。”
　　远坂凛抱着双手，坦然道：“我不否定那家伙的能力，为了安全起见，我要在这里住几天，观察那位从者。”
　　间桐樱高兴道：“非常欢迎，那我现在就是整理姐姐的房间。”
　　“不用，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学校那边我也会帮你打电话去请假。”
　　“姐姐太担心了。”
　　远坂凛来到间桐樱的面前，俯身亲吻妹妹的额头，宠溺道：“你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我可不允许你的身上发生什么意外。”
　　“嗯。”间桐樱柔柔微笑。
　　“说起来，怎么不见莉雅。”
　　“莉雅最近一段时间都有晚上出门驱魔的习惯。”
　　“驱魔啊，这不是教会的工作吗，而且传说中的亚瑟王竟然去驱魔，用龙息点火也没有这么夸张吧···算了，有这么强大的存在驱魔，冬木市的夜晚也会安定很多。”
　　冬木市的晚上并不平静，哪怕是没有圣杯战争，大街小巷以及深山老林都有各种格式的怪物出现。
　　造成这种现象的不是什么，就是冬木市罕见的灵脉。
　　即便是神秘衰退的现代也仍然存在着没有开发的原始地域，维系那些地方的往往就是灵脉，灵脉会导致异物诞生，也会让异物更加强大。
　　······
　　地母神，各大神话体系均有出现的神灵，通常是作为繁衍的象征，又往往与蛇类相关。
　　被以从者的身份召唤出来的Rider美狄亚目前还不是传说中的蛇发女妖，而是她尚未堕落，具有地母神特性的半神。
　　移植石化魔眼某种意义就是在亵渎神灵的力量，过程并不容易，甚至在绝大部分魔术师眼里都属于疯狂的行为。
　　为此，霍尔需要一丝不苟的准备仪式。
　　用宝石粉末炼成最高级的髓液画出仪式法阵，在美杜莎的指导下在仪式法阵周围用古希腊文铭刻献祭文字。
　　用蕴含魔力的鲜血为祭品，灌满一个圆壶，且鲜血出自于霍尔的身上。
　　整个仪式仿造对地母神的献祭仪式进行，与希腊的魔术基盘联系，显现其神秘。
　　Rider美杜莎站在仪式法阵的中心，作为仪式法阵的基础。
　　整个复杂的工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随着最后一个符文刻下，仪式法阵微微亮起淡光，感受仪式法阵蕴含的神秘力量，霍尔总算松了口气：“完成了。”
　　霍尔抬头看向仪式法阵的中心，对冰冷美丽的Rider点头询问：“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Rider语调平静，眼睛被眼罩完全覆盖也看不到眼神的波动，冰冷而妖艳。
　　一切就绪，霍尔脱下衣服步入仪式法阵里面，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力量从仪式法阵涌入自己的身体，如毒蛇的毒液渗透进入魔术回路里面，力量的源头正是仪式法阵中心的Rider。
　　霍尔深吸一口气，保持情绪平稳，不需要畏惧，也不需要警戒，全身心去感受力量的特性，与之共鸣。
　　霍尔来到了Rider的面前，弯腰施礼：“美丽的女士，可否邀请你共舞一曲？”
　　“是。”Rider简练回答。
　　霍尔亲自为其取下眼罩，为其戴上自己制造的圆框金丝眼镜。
　　一个简单的改变就让Rider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少了几分神秘冷淡，多了几分知性优雅。
　　只是，她现在脸颊绯红，别过视线根本不敢看霍尔，如少女般娇羞。
　　果然也会害羞啊。
　　霍尔哑然失笑，问道：“Rider，你很在意自己的身高吗？”
　　Rider沉默片刻，点头道：“与姐姐大人们相比，我的身姿太过丑陋，一点都不娇小，一点都不可爱。”
　　“我倒认为挺不错的，而且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高。”霍尔微笑道，自己的身高高出美杜莎半个头。
　　美杜莎的身高也是和她的姐姐相比，实际1.72米的身高在现代属于正常的女性身高。
　　“是吗。”
　　“和我说说你和你的姐姐们的故事吧。”
　　“只是一些无聊的日常，你们现代魔术师应该都知道戈耳工三姐妹的神话故事。”
　　“我很乐意倾听。”
　　“那就稍微说一说吧。”


第二百八十二章  无形之岛的女神们
　　看似冷淡的Rider唯有在说起自己的两位姐姐会有不小的情绪波动起伏，和Rider说的不一样，她滔滔不绝述说自己和两位姐姐发生的故事，也和她说的一样，基本都是一些温暖的日常故事，以及她对姐姐们糟糕性格的抱怨。
　　这是为了让Rider美杜莎放松精神，实际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渐入佳境后，霍尔主动吻上了Rider的樱唇，触感温润柔软，透露出一股冰冷。
　　Rider没有抗拒，甚至比霍尔更加主动。
　　如果在夏天的话，Rider的身体绝对是绝佳的消暑利器。
　　两人放开一切，以身体为大门，完成意识的交融，精神的同调。
　　霍尔的意识穿过无垠的黑暗，落到一个荒凉的小岛。
　　······
　　无形之岛
　　狭小的海岛上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没有森林又或者动物，入眼全是残破的神殿遗迹遗迹各种神秘的石像。
　　霍尔不是第一次经历，具现出自己的身体，靠过去打量栩栩如生的人形石像，肌肉线条结实，身穿精良的希腊风格装备，神色恐惧如见到可怕的怪物。
　　果然不是雕像，是受到石化魔眼影响的人类。
　　“真奇怪，明明都已经赶跑了这么多的入侵者，还有人自取灭亡，男人可真是蠢透了。”清脆的声音在霍尔的身后响起，回过头就看到一位美丽的哥特少女视线正笔直看着自己。
　　与之对视的一瞬间，霍尔感觉自己的精神和意识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油然惊叹少女的魅力。
　　纯粹，没有一丝污垢，仿佛就是所有男性梦寐以求的美丽。
　　如果说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追求的是身体极致的完美，眼前的少女具备同等乃至于之上的美。
　　不光如此，还能感觉到无法用语言去具体描绘的惊艳。
　　爱丽丝菲尔作为最完美的人造人，与之相处久了，也会习惯那美丽的外表。
　　眼前哥特少女则无时无刻彰显那份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的美，看一眼就会自惭形秽，甘为牛马。
　　魅惑？不对，是远在魅惑能力之上的本质。
　　霍尔明白了，也知道哥特少女的身份，尤瑞艾莉，戈耳工三姐妹中的二姐，偶像概念的具现，作为理想的女性生成的女神。
　　她是和我说话？
　　霍尔又转头，确定自己的身后不存在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随便走动，发现哥特少女的视线的的确确锁定了自己。
　　怎么可能！
　　霍尔眼皮一跳，甚为惊讶，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美杜莎记忆中的世界，而霍尔则是一位“观众”。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明明在看一场电影，却被电影里面的角色搭话。
　　“你在说我？”霍尔指了指自己，迟疑道。
　　“除了你，这座岛上还有其他人类吗？一副呆样。”
　　尤瑞艾莉轻哼一声，突然蹙眉，来来回回打量霍尔：“咦？你似乎和其它人类有什么不同，你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这个世界，有趣。”
　　“你是美杜莎的姐姐？”
　　“没错。”
　　霍尔解释：“我和美杜莎正在举行一场仪式，这里应该是她记忆中的世界。”
　　“原来如此。”
　　“为什么你们能看到我。”
　　“偷窥女神的梦境，死刑。”尤瑞艾莉笑吟吟道：“不过你很幸运，我很久没有和人类说话了，如果你能讨我欢心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霍尔记起来尤瑞艾莉还有一个设定，和妹妹美杜莎不同，因为是偶像的具现所以喜欢着人类。
　　放我一马？谁放谁一马还不一定呢。
　　霍尔低笑道：“不管这里是不是美杜莎的梦境，需要配合的不是我，是你们。”
　　尤瑞艾莉眼睛越来越亮，来到霍尔的面前兴奋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打从心底里面无视我的人类男性！”
　　这···
　　霍尔嘴巴一抽，感觉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某一部狗血爱情电影里面，眼前的少女扮演着霸道总裁的身份。
　　你越对我不感兴趣，我越兴奋。
　　实际上，尤瑞艾莉的确如此，作为偶像概念的具现，理论上不存在对她不感兴趣的人类男性。
　　霍尔有一股不详的预感，略作思考，询问：“美杜莎在哪里？”
　　“谁知道呢。”
　　霍尔无语：“你们肯定知道啊，你们不是姐妹吗？”
　　尤瑞艾莉伤心道：“虽然是这么说，最近她好像躲了起来，是不是因为姐姐和我经常欺负她，导致她害怕不敢出来见我们。”
　　霍尔摇头，肯定道：“你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美杜莎和我说起你们的时候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就算被你们欺负，她也打从心底里爱着你们，所以根本不可能躲起来不见你们。”
　　“我也一样，我也爱着我的妹妹。”尤瑞艾莉幽幽叹息。
　　违和感，强烈的违和感，这座戈耳工三姐妹居住的无形之岛肯定有什么不对。
　　霍尔皱眉，总之先调查一番。
　　看到霍尔转身离开，尤瑞艾莉高声道：“人类，你要去哪里？”
　　“随便逛逛。”
　　对于自己能被记忆中的女神注意到这件事，霍尔倒也不是非常惊讶，这个世界存在名为“千里眼”的能力，同样可以看到未来的女神。
　　使用这种能力也会被女神注意到，从而降下惩罚。
　　既然如此，被记忆中的女神注意到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无形之岛并不大，约一个小时就能逛完，除了神殿的遗迹，岛上最多的就是石头，人类躯体变成的石头。
　　有的尚且完好，有的已经碎裂，有的连是什么部位都无法分辨。
　　走完这一座不大的岛屿，霍尔遇到了生活在这里的第二位女神，戈耳工三姐妹中的大姐斯忒诺。
　　具备与妹妹同等的美丽，气质上更加高贵优雅。
　　她坐在无形之岛的一根倒塌的大理石柱上，瞭望远方的海岸线，顺着她的目光可以看到极远处一片被乌云笼罩的海域，从那里传来了阵阵不详的征兆。
　　风暴？
　　霍尔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视线触及的地方充斥邪恶，从那里吹来的海风隐隐夹杂着血腥味。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可悲的怪物。
　　霍尔走到斯忒诺身边，没有说话。
　　她淡道：“人类，你对无形之岛有什么看法。”
　　女神的言语神态自由一番拒人千里之外的高贵冷漠。
　　霍尔回答：“荒凉、沉闷、无聊，就连生物基本的生存条件都不具备。”
　　她们是女神就算了，女神不用吃喝拉撒，符合死宅想象中完美的美少年形象，霍尔有点纳闷美杜莎吃什么，下海捕鱼吗？
　　“是啊，就是这样一座什么都没有的岛屿，因为我们的到来而成为了许多愚蠢之徒的目标，无论在哪里，我们都无法摆脱诅咒的命运。”
　　“明明···我们的愿望就只有永远一起生活下去，不受他人打扰，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很可悲，不是吗？”斯忒诺回头淡然注视霍尔，询问更似自嘲。
　　“发生了什么？”霍尔确信眼前的女神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类，我可爱的妹妹就暂时托付给你。”斯忒诺提起裙摆对霍尔优雅施礼后离去，远方的海域似乎变得更加阴沉。
　　这里应该是美杜莎记忆中的世界，却能和记忆中的人物交流，是女神具有的特质···亦或者记忆本身希望如此？
　　能找到的依据太少，霍尔难以判断，注视远方漆黑的天幕伸手在面前画出原初的卢恩，泛光的符文隐去，带回来了远方海域正在发生的事情。
　　霍尔眉头微动。
　　屠杀，一场惨烈的屠杀。
　　成千上万人类乘坐着木制的船只舰队正在赶往这座无形之岛，然而舰队却遭遇了传说中的怪物美杜莎。
　　那不是霍尔所熟知的美杜莎，怪物的头发化为漆黑的蛇类，泛红的魔眼触及之处连同海水、船只以及人类一起石化，随后被蛇躯无情鞭碎。
　　前来讨伐蛇发女妖的人类军队哀嚎不止。
　　“连诸神都畏惧的怪物！凡人不可能赢得了！快逃！”
　　“快把船帆放下来！”
　　“不行！船都变成了石头，无法航行！”
　　“该死！”
　　“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众神之王，恳请您怜悯我们，我不想死在这种怪物手里！”
　　海域战场就像是一台绞肉机，以美杜莎为中心将所有人类、船只乃至于大海、天空一起吞噬。
　　霍尔若有所思。
　　美杜莎是戈耳工三姐妹里面不完全的半神，拥有怪物的特性，她的传说中为了保护两位姐姐，不断杀害来前来挑战的人类以及英雄，化身为杀戮者，最后被杀戮吞噬，失去了理智杀死了原本想要保护的姐姐，彻底堕落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这应该是美杜莎最为强烈和痛苦的记忆。
　　情况不明了，是选择成为旁观者，亦或者阻止这场悲剧？
　　旁观美杜莎本末倒置杀害本该保护之人的确是一场让人愉悦的悲剧，但霍尔的性格还没有恶劣到和言峰绮礼一比，说到底还是因为霍尔拥有人类的七情六欲，抛开愉悦之外亦可以欣赏美的存在。
　　霍尔踏前一步，身体从原地消失，瞬移到海域战场的上空。
　　入眼是一片白色，石质的白，连同海水都变成石头，大量船只碎片漂浮，身穿盔甲的人类如四散的蝼蚁疯狂逃窜。
　　石之海的中心是一根蛇柱，由几十上百条蛇类缠绕而成，它们的身体灵活穿过废墟，光是身体的力量就能把逃跑的人类斩断。
　　“完全被杀戮影响，失去了理智，二姐尤瑞艾莉所说美杜莎躲着她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美杜莎知道自己受到杀戮的影响变成怪物，不想要伤害姐姐。”
　　“但这一次彻底被杀戮吞噬，让她回到无形之岛的话，下一个目标就是她的两个姐姐。”
　　“在此之前，阻止她！”
　　霍尔手一张开，一把长弓显现，弓弦拉开，银白色的拟似真以太实质化成箭矢。
　　唰！
　　弦鸣，箭出。
　　实质化的拟似真以太化作横扫一切的破坏之光，自天穹落下贯穿了蛇柱。
　　啊啊啊啊！
　　一声饱含痛苦压抑的嘶叫过后，缠绕蛇柱的蛇类全部失去了动静。
　　逃跑的人类注意到霍尔，欢呼雀跃，激动不已。
　　“得救了！”
　　“诸神庇佑！”
　　“那只怪物死了吗？”
　　“神来拯救我们了！”
　　“杀了那只怪物！为死去的勇士们报仇！”
　　然而人类的欢呼还没有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本该死去的蛇类眼睛再度放出凶光，视线触及之处所有人类统统变成石头。
　　它们游动回到蛇柱，使其看起来就像是被蛇类包裹的巨人。
　　嘶嘶嘶~
　　所有的蛇都是美杜莎的头发演化，它们齐齐仰头看向天空，最高级石化魔眼的力量倾注在霍尔的身体。
　　空气扭曲，无形的压力笼罩霍尔的身体，承受重压效果，体内魔术回路的运转变得艰涩。
　　霍尔伸手画出原初的卢恩，符文包裹霍尔的身体形成结界，勉强挡住了来自于石化魔眼的影响，深吸一口气：“不愧是怪物化的美杜莎，石化魔眼的影响比英灵状态下强太多。”
　　怎么办？
　　见魔眼不起所用，蛇发齐齐发出恐怖的嘶吼，成千上万的蛇发朝着霍尔所在奔涌而去，宛如一条黑色的河流涌向天空，每一根蛇发都蕴含恐怖的怪力，别说人类，就是钢筋被蛇发碰到都有可能被斩断。
　　“这里应该是美杜莎记忆中的世界，这样的话就不能动用星杯的力量。”
　　星杯的规格太大了，显现的一瞬间就会把这个回忆的世界撑碎，到时候可能连现实的美杜莎灵基都撑碎，移植石化魔眼的仪式必然会失败。
　　以现在霍尔而实力对付美杜莎也不难，霍尔掌握原初的卢恩，而原初的卢恩是希腊神话里面众神之王宙斯观测宇宙得到的真理，规格上压倒性碾压美杜莎。
　　“众神之神，众王之王，人类与神灵之父，您的怒火将化作雷霆。”
　　霍尔吟唱咒文，联系上希腊的基盘，手指画出原初的卢恩，生成金色的雷霆从天空斩落，瞬间劈开蛇发击中了美杜莎的本体，哀嚎过后，所有涌向霍尔的蛇发被雷霆烧成灰烬。
　　同时，雷霆也激发了蛇柱的凶性，蛇发卷动，显露出蛇柱的核心。
　　一只冰冷的怪物眼睛正在凝视霍尔，红光闪烁，却并非石化魔眼的力量。
　　霍尔眼前一黑，意识就已经被封印到美杜莎的精神世界内侧。
　　【黑暗神殿】：把对方的意识封印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
　　······
　　“好像变得麻烦起来了。”霍尔轻叹，环顾周围，还是那一座狭小的海岛，但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形之岛被卷入了一场暴风雨之中，电闪雷鸣，海域狂风呼啸，鹏沱大雨随暴风肆虐着这座岛屿。
　　与白天的无形之岛不同，更为阴森恐怖，鲜血从人形石像的裂缝和断口中涌出，染红了地面，流向大海，渐渐把海域染成了血色。
　　石像发出痛苦的呢喃盖过了风暴。
　　“怪物！怪···怪物！”
　　“我不想死！”
　　“别接近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死吧！怪物！”
　　所有声音都是美杜莎将他们石化之前听到的人类诅咒，就是这些诅咒一点一点让美杜莎堕落成怪物。
　　轰隆隆~！
　　一道天雷落入海面，映出了栖息在这座无形之岛的庞大怪物，一条黑色巨蛇盘着身体包围这座无形之岛，其脑袋悬浮在半空，猩红的眼睛注视闯入这里的人类。
　　一般人看到这一幕早就被吓破胆，霍尔倒是很平静，甚至有点想笑，在《游戏人生》世界什么场面没见过？
　　虽然是被美杜莎封印到精神内侧，这并不代表就一定是美杜莎占据优势。
　　经历了无数世界，无数杀戮，取得过无数力量的霍尔在精神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怪物。
　　······
　　平静荒凉的无形之岛上，斯忒诺与自己的妹妹，也是自己相遇。
　　“尤瑞艾莉，去帮助那个人类，他被美杜莎关进了精神的世界。”
　　尤瑞艾莉懒洋洋道：“诶，为什么【我】要去救那个人类，我讨厌粗暴的战斗。”
　　“为了拯救我的妹妹。”
　　“是啊，没办法，都是为了我可爱的妹妹。”
　　尤瑞艾莉不情愿嘟嘟囔囔，黄金的光辉汇聚成一把华丽的金色长弓和箭矢，犹如爱神丘比特所持有的武器，箭矢的头部不是锋利的金属，是宝石雕刻而成的爱心。
　　她找个位置拉开黄金长弓，瞄准远方黑暗的天幕，俏皮一笑：“嗯哼哼?我要上了哦~看我射穿你的心！”
　　宝石箭矢留下一道粉色的尾巴，跨越空间命中霍尔的心脏，无数粉色的爱心爆发将霍尔淹没。
　　······
　　美杜莎的意识世界。
　　无形之岛上象征美杜莎意识的巨蛇一口吞下了霍尔，还没过上两秒身体突然抽搐，痛苦的翻滚挣扎，巨大的身体把无形之岛上神殿的废墟全部碾碎。
　　轰隆隆~轰隆~
　　它的肚子亮起一道金光，渐渐发热，如一个太阳在它的体内，直到巨蛇再也忍不住反口咬住发光的地方，把自己的身体撕开，咬住发光的物体扔了出去。
　　漫天血肉落下，光芒消散，露出了霍尔的身体，迎面对上目露凶光的巨蛇，霍尔冷笑道：“区区怪物的杀意，就算再强烈一百倍又如何。”
　　别说战神阿尔特修，受杀戮影响的美杜莎连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语毕，手起刀落，精神演化出无形的力量显化斩断巨蛇之躯。
　　正当霍尔想要彻底消灭美杜莎的意识时，霍尔眉头一皱，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冒出粉色的爱心泡泡，淹没了自己的视线。
　　“这难道是···”
　　回过神来后，霍尔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到了身体，胸前还插着一支粉色长箭。
　　会议女神尤瑞艾莉的样子，霍尔一阵心潮澎湃，很的不现在立刻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
　　这一箭，还具有魅惑男性的能力。
　　霍尔哭笑不得拔出穿透自己心脏的长箭，想不到戈耳工三姐妹中的二姐尤瑞艾莉还会帮自己一把，虽然帮不帮忙都没差。
　　石之海上，一番轮战，蛇发的活力明显衰弱了很多，半死不活蠕动。
　　霍尔从天空落下，双手生成无坚不摧的拟似真以太细剑，步向蛇柱。
　　嘶嘶~
　　感觉到威胁，成百上千的蛇发目露凶光警告霍尔，吐着猩红的信子。
　　霍尔无视蛇发，步伐渐快，迎着蛇发之潮冲向蛇柱，双手细剑狂舞，狂暴的剑光将所有蛇发一一斩断。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魔眼捕捉到魔力的动向，细剑随后而至。
　　上下左右，蛇发之潮的攻势从四面八方淹没霍尔，剑光就如一叶孤舟，破开凶猛的浪潮，无论浪潮的攻势有多么凶猛，一叶孤舟始终安稳自如。
　　“为了保护家人，渴望更强的力量，却被兽性吞噬，本末倒置。”
　　“可悲的怪物，还不醒悟吗！？”霍尔断喝一声。
　　嘴炮起效，蛇发凶猛的攻势陡然一停，趁此机会霍尔穿过蛇发包围网，来到蛇柱面前，剑身贯穿蛇柱，爆发强烈的白光。
　　轰隆隆~
　　所有的蛇发都被破坏之光一举消灭，露出了内部美杜莎的身体。
　　她还没有完全转化为蛇发女妖，只是眼睛一片漆黑，瞳孔为猩红之色。
　　“杀···杀了我。”她用嘶哑的声音说，漠然的语气里面却能听出哀求的味道。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最后的理智，一旦回到无形之岛吞噬两位姐姐，她将彻底堕落。
　　“这样你就能得救吗？”霍尔嗤笑问道。
　　美杜莎颤抖摇头：“我不想伤害姐姐大人们···明明是这样，明明应该由我来保护姐姐大人们。”
　　在记忆的世界阻止美杜莎杀害姐姐又怎么样？实际已经发生，这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
　　霍尔画出原初的卢恩，压制住美杜莎身体的兽性，抗住她的身体。
　　“你要干什么？”
　　“带你回无形之岛。”
　　美杜莎惊怒交加，怒斥：“蠢货！我现在的样子怎么能被姐姐大人们看到···难道你是虐待狂吗？想让姐姐大人们看到我这一面取乐，放开我！”
　　霍尔戏谑道：“就是因为你变成这个样子才要带你回去，有一点你说对了，我就是虐待狂，正确来说是愉快犯，你越痛苦，我就越高兴。”
　　“可恶的人类！”美杜莎叫骂着，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从人类嘴里学来的词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命运魔眼
　　“人类！放我下来！”
　　“该死的虐待狂，你会后悔的！”
　　“求你了，做什么都行，求你别把我带回去。”
　　“我不想···让姐姐大人们看到我现在丑陋的样子。”
　　任由美杜莎如何挣扎，哀求，霍尔就是没有改变回到无形之岛的决心。
　　“别做无聊的挣扎了，真难看。”霍尔淡道，当肉眼可以看到无形之岛时，明显感觉到肩膀上扛着的美杜莎身体正在轻微颤抖。
　　害怕又或者愧疚？
　　不难想象现在美杜莎的心情，就像熊孩子犯错后因为害怕离家出走，然后被强行带回来面对家长。
　　两位女神已在无形之岛的岸边翘首以待。
　　霍尔把美杜莎扔到她们面前。
　　尤瑞艾莉双手叉腰，劈头盖脸对美杜莎训斥：“真是的，美杜莎，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没有你，我可是会因为过于无聊而死去。”
　　“姐姐大人···”美杜莎嗫嚅一声，低着头不敢多言。
　　斯忒诺姿态高冷，淡道：“美杜莎，不要让我太过担心。”
　　霍尔抱着双手注视狼狈不堪的美杜莎：“我去岛上的其它地方逛一逛，一个小时后回来。”
　　无形之岛没有值得一逛的地方，霍尔也只是不想自己这个局外人打扰到戈耳工三姐妹的相聚。
　　霍尔找个角落用魔术钻研这个世界的结构，虽然是美杜莎记忆中的世界，因为某种契机似乎演变成类似特点的的微型世界。
　　光凭美杜莎的力量不可能实现。
　　估算好时间，霍尔回到了戈耳工三姐妹身边。
　　美杜莎穿回了那一身紫色紧身短裙，修饰着姣好的身体曲线，其实这也并非美杜莎故意这样打扮，她身上的短裙就是姐姐的旧衣服，奈何姐姐的衣服实在是太小了，穿在姐姐身上就是长裙，在美杜莎身上就是修身短裙。
　　她坐在坍塌的石柱上，低着头，情绪低落。
　　斯忒诺和尤瑞艾莉抱着双手不断教训她，基本都是尤瑞艾莉在说，斯忒诺偶尔一针见血应和。
　　大姐高冷优雅、二姐开朗活泼、美杜莎阴沉内向，三姐妹性格各异。
　　霍尔回来后，二姐尤瑞艾莉才欲罢不能停止了对美杜莎的数落。
　　尤瑞艾莉走到霍尔身边，一只手叉腰，咳嗽一声，故作姿态：“人类，谢谢你把我不成器的妹妹带回来。”
　　“她没事吧？”霍尔视线放在美杜莎的身上。
　　“她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明明经历了过一次，留在这里的就是只有痛苦的回忆而已。”
　　霍尔眼睛眯起，咀嚼女神话里的深意。
　　“你应该得到奖励。”尤瑞艾莉说道。
　　“什么奖励。”
　　“这个世界上所有男性梦寐以求的奖励。”尤瑞艾莉俏皮笑道。
　　“你说的男性应该不包括我。”霍尔耸了耸肩。
　　她是所有男性梦寐以求的女性，那么奖励是什么不难猜出来。
　　“人类的勇士，表达你对女神的敬意。”
　　“······”
　　“我没有那样的习惯。”
　　尤瑞艾莉嗔怒道：“在女神的面前就连基本礼仪都不知道，何等失礼。”
　　“随你怎么说。”
　　“那抱我起来。”
　　“？”
　　尤瑞艾莉轻叹：“难道你是没有思考能力的野兽吗？就连人类的语言也听不懂。”
　　霍尔依言用双手撑起女神的身体。
　　“你的手在碰哪里啊！你这坏蛋！太粗鲁了！”尤瑞艾莉涨红着小脸大声呵斥。
　　霍尔只得把她放下，改用公主抱的姿势。
　　这次，尤瑞艾莉总算是满意点头，小手环抱霍尔的脖子，在霍尔的脸颊轻轻啄了一口：“高兴吧，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得到女神之吻的人类男性。”
　　霍尔无语：“现在可以放你下来了吗？”
　　尤瑞艾莉轻笑，俯首在霍尔的耳边轻声道：“这个世界的确是美杜莎记忆中的世界，但我和我（斯忒诺）不属于美杜莎的记忆。”
　　“我知道。”
　　也只有女神的力量才能制造这样一个小型世界。
　　尤瑞艾莉把玩双马尾秀发，手指绕着秀发，兴致勃勃道：“你不是普通的人类，姑且给予你忠告，神座即将回归。”
　　神座回归！？王德发！？
　　尤瑞艾莉又在霍尔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轻巧跳了下来，笑吟吟招手道：“再见，人类的勇士。”
　　斯忒诺轻叹：“可悲的人类。”
　　两姐妹挽着手离开，渐行渐远，身体淡化消失。
　　这里是美杜莎记忆中的世界，是她最刻骨铭心，最痛苦的一段记忆，但是这段记忆现在却被改变了。
　　女神借助与美杜莎的联系在这个世界降临，借助霍尔之手改变了即将发生的惨剧。
　　这不是说改变了历史，实际上也没有任何实质影响。
　　只是抚平了美杜莎心里的伤痕。
　　······
　　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了美杜莎记忆中的世界，霍尔的意识沉入了更深处，达到了终点。
　　仍旧是光怪陆离的世界，一片漆黑，又可以“看到”无数类似于魔术刻印的光纹延伸到黑暗深处，海洋生物在这个空间自由遨游。
　　恍惚听到了鲸鱼沉闷的叫声。
　　所有的事项远去时，霍尔就如溺水之人，徒劳挣扎。
　　该死！
　　移植石化魔眼比霍尔想象中还要凶险。
　　如果是移植还好，这个仪式还包括将【石化魔眼】和霍尔本身持有的魔眼进行融合，意识的奇怪经历就是两种魔眼融合产生的排斥反应。
　　怎么办？要停止仪式吗？
　　黑暗中，一种熟悉的感觉帮助霍尔在汹涌狂暴的世界中维持自我，如抓住救命稻草。
　　【黑暗神殿】
　　美杜莎用于把对手封入自己意识的宝具，也可以用于入侵梦境，共享思维等等。
　　混乱的风暴如潮水褪去，地下室仪式法阵的中心，霍尔慢慢睁开眼睛，一只为鲜红色，另一只呈纯粹的蓝色，瞳孔又流淌银灰色的黑洞，异光闪烁。
　　【流动魔眼】和【石化魔眼】完成了融合，所诞生新的魔眼能力仅次于两大传说级虹级魔眼。
　　“名字···就叫命运。”
　　霍尔轻笑自语，笑容毫不掩饰兴奋，魔眼能力包括又不仅限于千里眼、平行世界观测、因果预测、固有时制御（时间操纵）。


第二百八十五章  抑制力，你算计我！
　　虽说【命运魔眼】能力极强，实际使用起来仍有一个所有魔眼持有者的通病。
　　通常能力越强的魔眼，对持有者本身要求的素质就越高。
　　以直死魔眼为例，持有者的大脑会不断受到魔眼的影响，越是使用，精神受到的侵蚀越深，魔眼能力变强的同时，大概自身也会成为一个杀人鬼，最后脑袋被烧坏。
　　唯一的例外就是两仪式，因为两仪式的主人格与根源相连，天生就理解死，故使用直死魔眼不会受到限制。
　　霍尔拥有接近无限的魔力，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了魔眼带来的负担。
　　移植魔眼的仪式结束，Rider站起来，其中一颗眼睛的瞳色明显淡化，失去了石化魔眼的能力。
　　阴暗寂静的地下室。
　　Rider平静询问：“你···看到了吗？”
　　“你是指你的记忆？看到了，你自己也应该保留了那一段记忆吧，以你的记忆为基底创造的特异世界，以你的经历为剧本，只是演员发生了变化。”
　　“姐姐大人···”Rider低着头，沉默不语，她所经历那一段虚假的记忆，她的两位姐姐向她传达的意思很清楚，尤瑞艾莉以及斯忒诺从来没有怪罪过自己妹妹杀掉自己的罪行。
　　霍尔则比较在意尤瑞艾莉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神座回归，所谓神座就是和英灵之座类似的存在，早就随着神代衰退而去往世界的外侧，和天之公牛回归天上意思差不多。
　　如果说神座回归，必然伴随着神代降临，也就有神代才能容纳所谓神座的存在。
　　但是，神代回归？
　　大源（星球之力）能承受的住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几乎等同于盖亚抑制力向阿赖耶识抑制力宣战，况且光是盖亚抑制力也根本不可能实现神代回归。
　　现在的人类文明瓜分了绝大部分从根源流露出来的神秘，神灵如果在现代显现本身就和自杀没啥区别。
　　现代人类的基盘无法容纳所谓神灵的存在。
　　霍尔猜测种种原因：“不太对，抑制力不会轻易发动，如果尤瑞艾莉说的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情况。”
　　“根源之涡发生异变。”
　　“作为记录世界万象万物的座，能使之发生变化的就只有同等的力量。”
　　“难道是···星杯的影响？”
　　一时间，霍尔有些心虚了，的的确确在这个世界动用过星杯的力量，很有可能会对根源造成冲击，至于会发生什么，霍尔也不是很清楚。
　　理论上神代回归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试想想，魔神王盖提亚燃烧人理才凑齐了让它回到数十亿年前世界的能量，而神代回归相当于把整个世界倒退回到数千年之前。
　　霍尔尝试运转自己的魔眼，却发现未来一片混沌，并非不存在，而是无法观测。
　　“算了，就算神代回归也和自己无关。”
　　即便真的发生了什么，霍尔的实力足以应付，大不了就用作弊器。（星杯）
　　“与石化魔眼融合所诞生新的魔眼能力还很不稳定，要制造一副新的眼镜（魔眼杀）才行。”
　　霍尔捂住自己的眼睛，异光从指缝透出，暂时无法控制魔眼的能力，导致两个眼睛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风景，一个目前所在的世界，另外一个是不断变化的世界。
　　“难怪拥有千里眼的魔术师们都不常用这个能力···”
　　时而是黑暗，时而是虫巢，时而是因老化而坍塌的地下室，每一次变化都象征着魔眼所观测到的一个平行世界。
　　魔力的损耗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只是身体明显出现脱力的现象，头重脚轻，大概都是因为血液集中在脑袋。
　　“有点不太对。”
　　霍尔眯着眼睛注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如天堂的入口，泛着刺眼的白光，肉眼看不到地下室上面的场景，魔眼因为处于异常状态也无法正常视物。
　　踩着楼梯上去，迎向那一道白光，视野豁然开朗的一瞬，魔眼所看到不断变动的世界赫然静止，定格在一个燃烧的废墟上。
　　咦？
　　霍尔视线一阵恍惚，身体不受控制倒下，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无法用语言去具体描绘，就像在一瞬间跨越了无数空间，意识出现轻微的恍惚。
　　霍尔的眼前，一颗浅白色的光球静静悬浮。
　　仿佛只是过了一瞬，当霍尔收回身体的控制权，控制好平衡踩在地上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
　　霍尔疑惑环顾周围，还是间桐家的书房，但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房屋坍塌，瓦砾燃烧着熊熊烈火，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短短几秒时间，高温就让霍尔大汗淋漓。
　　“干！”
　　霍尔张大嘴巴，一时间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猛然回头看向身后，却发现通往地下室的密道入口消失了。
　　然后，在魔眼的能力下霍尔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里应该是某一个平行世界。
　　“命运魔眼应该不具备平行世界穿越的能力才对！只是观测···为什么。”
　　霍尔心乱如麻，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抑制力···你算计我！”
　　阿赖耶识，灵长类的抑制力，一直依靠坑蒙拐骗的手段忽悠别人帮自己打黑工，而且还是死了都不能解脱，无法上诉的那种。
　　典型的例子就是Saber还有红A。
　　霍尔有理由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搅黄了它拐骗Saber的意图而遭到报复。
　　能观测就能影响，哪怕是数学概率上接近不可能的概率，理论上人类无数次拍桌子，那么总会有一次构成手掌的分子与构成桌子的分子完全错开，从而导致手掌穿过桌子。
　　魔眼观测到平行世界，然后那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概率被抑制力强制执行，而且抑制力本身就是跨越众多平行世界的存在，能让手下的从者在不同世界穿行，消灭一切可能威胁到人类存亡的危机。
　　问题来了，特么这里又是哪？


第二百八十六章  黑幕重重（补更）
　　时间不明、地点冬木市间桐家、仅霍尔一人。
　　咔擦~咔擦~
　　霍尔听到了头顶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坚硬的物品敲打地面，仰头看去，几个手持武器的骷髅兵正趴在楼顶的废墟上，脑袋上没有眼睛的窟窿定定注视自己，深处闪烁着狂暴的凶光。
　　它们发出无声的嘶吼，从楼上跳了下来，扬着武器逼近霍尔，发出如人类般的嘲笑。
　　咯咯咯咯~
　　的确在笑，笑声是由骨头碰撞形成。
　　它们因为看到了猎物而欣喜。
　　霍尔皱眉，魔眼正常运转，注视骷髅发动魔术，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就剥夺了它们身体的魔力。
　　哗啦~哗啦~
　　骷髅兵当场散架，骨头化作尘埃。
　　燃烧的废墟加上骷髅兵，不会吧···
　　霍尔心里产生不详的预感，走出废墟，轻轻一跃便飞到城市的上空，俯瞰化作废墟的冬木市。
　　整座城市好像受到核弹打击，找不到一栋完好的建筑，浓烟滚滚，燃烧的火焰映红了夜空，也找不到生命活动的迹象，唯有大气中的魔力浓度惊人，几乎达到了神代水准。
　　同时，魔眼观测到了七个强烈的魔力反应。
　　从者吗。
　　霍尔心里了然，抬头望向天空，星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但即便穿过云层大概也无法看到璀璨星空，这个世界除了冬木市以外全部都成为一片虚空。
　　特异点F，存在名为迦勒底组织平行世界中一切的开端。
　　这个F到底是冬木市（fuyuki），开始(First)，结束(Final)，亦或者命运(Fate)就不得而知。
　　霍尔心情沉重，回想游戏里面的相关信息。
　　关于特异点F的记录存在太多的黑幕，游戏中黑呆毛作为BOSS存在却拥有名为【人理守护者】的能力，此世之恶的化身安哥拉·曼纽提示这里的异常，Lancer弗拉德三世感觉到存在于特异点F巨大的邪恶等等。
　　思考时，霍尔的魔眼突然一动，转身遥望城市的一边，看到了闪烁的浅蓝色光芒。
　　大量的魔力吞吐不定，旋即射出一道深蓝色的光束划破了夜空。
　　霍尔魔眼捕抓到光束的本体，赫然是一支螺旋箭矢，皮肤隐隐感觉到针扎的刺痛。
　　霍尔伸手挡在面前，大量魔力汇聚成轻薄的紫色结界。
　　轰隆！
　　箭矢命中结界轰然爆炸，箭矢宝具被破坏的瞬间放出了可怕的魔力冲击，幽蓝色的火焰如浪潮扩散，强烈的冲击甚至蔓延到地面冲垮了半条街道的建筑废墟。
　　【幻想崩坏】，投影出宝具作为箭矢射出，破坏宝具本身爆发可怕的威力。
　　掌握这项技能的Archer就只有一人，Archer卫宫士郎。
　　然而，霍尔随手设置的结界并没有被击破。
　　若是平时，霍尔想要挡住这一道攻击可能还没有这么简单。
　　特异点F大源充斥浓郁的魔力，配合霍尔自身小源的魔力，在这里几乎可以不受限制使用魔术。
　　“刚愁没人可以练手，倒是直接送上门来了。”
　　霍尔冷哼一声，手指在虚空快速书写，画出原初的卢恩，数以百计的浅紫色魔术法阵在身后展开，每一个魔术法阵都在吞吐着不逊色宝具解放真名的魔力。
　　远处的Archer似乎也感觉到危机，从高处跳下，藏到城市废墟中隐去身影。
　　但是在魔力如此浓郁的世界，对魔术师，对Caster而言如鱼得水，霍尔的魔眼牢牢锁定Archer的从者反应。
　　霍尔咧了咧嘴，身后上百个魔术法阵齐齐射出水桶粗的魔力光炮，宛如神罚降世。
　　轰隆隆~轰隆~轰轰轰~
　　魔力光炮贯穿大厦准确命中了Archer，不断扫射，引起爆炸，冬木市的整条街道在不到几秒的时间就被魔力光炮夷为平地，混凝土浇筑的建筑被魔力烧融。
　　一朵紫色的光花绽放，碎裂消失。
　　“太爽了！”
　　霍尔由衷感叹，过了一把神代魔术师的瘾，威力堪比解放宝具真名的一击也不过是霍尔随手施展的魔术，消耗的魔力在短短不到十秒的功夫就全部恢复。
　　如果想要做的话，霍尔可以在十分钟内夷平冬木市。
　　当然，霍尔也没闲着这么蛋疼，爽完就算了，毕竟霍尔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身为强者的感觉，况且特异点F黑幕重重，鬼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
　　至于Archer，同样正面挡住了霍尔的魔力光炮，投影出了在特洛伊战争中挡住大英雄赫克托尔投枪的防御宝具覆盖炽天之七圆环（Rho Aias），刚才绽放的光之花便是宝具挡住了魔力光炮的证明。
　　······
　　满目苍夷的城市街道，Archer藏在废墟之下，控制灵基的魔力反应，小心隐藏自己的气息，他的额头被冷汗打湿，看似平静的神色掩饰不住几分惊骇。
　　“原本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不对，只是在自己看来对方的反应强烈，随手设置的结界就能挡住【幻想崩坏】，无需吟唱就使用了那种规模的大魔术，那样的攻击在那样的存在眼里可能就只是普通试探。”
　　“幸好他不是从者，所以也不是敌人，不是必须排除的目标。”
　　他压抑急促的呼吸，魔力涌入灵基平复了刚才当初魔力光炮的损耗，如果在吃上几次那种等级的攻击，Archer确定自己除了等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犯规的威力，犯规的范围，而且即便自己隐去了行踪也无法摆脱，那家伙比Berserker还要可怕。”
　　“自己算是捡回一条命了吗。”Archer自嘲摇头，心知自己能逃走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而是对方没有追击的打算。
　　“但是···也不确定他的身份。”
　　······
　　冬木市的另一边，也有从者注意到了异状。
　　Caster库·丘林手持木杖，抬起头，眼神凝重注视远方天空，幸灾乐祸咕哝：“哈哈，这么强烈的魔力反应，就连Archer也不得不夹起尾巴逃走。”
　　“不过，从魔力规模判断，除了Caster外应该没有其他从者能做到这种程度。”
　　“而这场圣杯战争的Caster是我库·丘林才对。”
　　Caster库·丘林一脸郁闷自语：“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为什么城市会燃起不灭的大火？为什么人类会消失？Saber那家伙又想要干什么？”
　　“总之，现在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黑Saber
　　“要想知道特异点F发生了什么，第一个需要调查的地方就只有大空洞，冬木市大圣杯系统。”
　　被大火染红的夜空上，霍尔跨越空间来到了圆藏山，俯瞰大空洞的入口，充沛到几乎腐烂的生命力从洞口溢出，掺杂令人作呕的恶意。
　　冬木市被污染的大圣杯还在。
　　霍尔从空中落下，步入山洞内部，魔眼轻松洞悉黑暗看到内部环境，犹如原始山洞，溢满的生命力使得内部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花叶泛光，不至于让内部空间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由魔力长年累月侵蚀而成的洞口比霍尔想象中还要宽敞。
　　“平行世界大空洞的变化比想象中还要大。”
　　约十多分钟的路程，霍尔的视线豁然开朗，来到了熟悉的地下大空洞，宛如置身于荒野，漆黑的空间唯有延伸到尽头的山脉，天与地相接的远方降下紫黑色的天幕，一个黑色的太阳静静悬挂。
　　在被污染魔力浸染的天幕之下，漆黑的身影双手握着剑柄静静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骑士王的盔甲被染黑，皮肤覆盖血色纹路，庄严且诡异。
　　霍尔的到来打破了属于这里的氛围。
　　骑士王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的狭长瞳孔宛如兽类，冰冷且溢满让人无法接近的威严。
　　果然还在···
　　可怕的威压让霍尔的心跳加速，回应骑士王的目光，默然无语。
　　骑士王对高台之下的霍尔伸出手，淡道：“来我的身边，Master。”
　　竟然拥有与自己有关的记忆！？
　　霍尔心里惊讶，也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缓声道：“莉雅，是你把我拉入这个世界的吗？”
　　作为御主被从者召唤，这种事情可能吗？
　　理论上不可能，但是黑Saber拥有圣杯，还不是一般的圣杯，她自身也和霍尔有很强的联系，以自己为媒介，以魔眼为通道，再加上抑制力的影响成功实现平行世界穿越。
　　“肯定。”黑Saber点头。
　　“理由。”
　　骑士王淡漠肃然的声音透露几分孤高：“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无论命运如何改变，总会迎来相同的末路。”
　　“需要我做什么。”
　　“继续维持这个世界，如果是Master的话，一定能做到吧。”
　　“能告诉我理由吗？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但绝不应该出自我之口。”
　　霍尔皱眉：“如果你拥有和我相关的记忆，也应该知道我讨厌卖关子。”
　　黑Saber摇头：“这并非我所愿，唯有Master是例外，作为王的剑鞘，你理应比任何人都清楚王的职责，况且这个世界对于Master而言没有值得追求之物，这是这个世界的人类理应自己去承担的责任。”
　　“······”
　　对上黑Saber的狭长的金瞳，霍尔沉默片刻，低低一叹：“罢了，我会协助你。”
　　“谢谢，那么这里就暂时交给Master守护。”黑Saber从高台上跃下。
　　“你要去哪？”
　　“处理这次圣杯战争中剩下的从者，Master不需要出手，保护此地即可。”
　　“什么都做不了的话就有点太无聊了。”
　　“不会让Master感到无聊的。”语毕，漆黑的身影融入黑暗中。
　　黑Saber离去后，霍尔把注意力放在大圣杯系统身上，对大圣杯的构成早已了然于心，也没什么感兴趣的地方，要说的话就是想要把冬之圣女召唤出来聊聊天。
　　然而冬之圣女已经成为了大圣杯的容器，这种行为基本是自讨无趣。
　　霍尔算是从这个世界毕业，况且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正如黑Saber所说，完全没有介入这个世界人类纷争的理由。
　　虽然霍尔不是从者，尽量别插手与自己无关时代的纷争是从者的原则。
　　正当霍尔无聊到打哈欠时，眉头一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就和莉雅说的一样不会无聊，乐子找上门了。
　　Caster库·丘林的身体显现在高台之下，清朗的声音自语：“那家伙终于离开了啊。”
　　“那么，你又是谁？”
　　Caster库·丘林好奇看着坐在高台上的霍尔，在他眼里，霍尔就是一名普通的魔术师。
　　但普通的魔术师不应该坐在这里，更不应该留在这里。
　　霍尔笑着注视眼前熟悉的身影：“姑且算是Saber的Master？”
　　Caster库·丘林嗤笑道：“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可是亲眼看过那家伙的Master。”
　　“我是下一任。”
　　“玩笑到此结束如何，说到底Saber真的需要Msater的存在吗？她自己就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
　　“你很清楚嘛，库·丘林。”
　　嗯？
　　听到霍尔叫出自己的真名，Caster库·丘林脸色肃然，眼睛闪烁危险的寒光：“也知道我的情报，哼，既然知道我的真名还没有逃走，那就是说你已经做好了相当的准备对付我吧，真麻烦。”
　　霍尔摇头：“你误会了，我也是在你出现的时候才知道你的真名，正确来说是看到你就直接认出你的身份。”
　　Caster库·丘林来来回回打量霍尔，不知怎么他能从霍尔身上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而眼前的人类魔术师还给他留下来某种强烈的印象。
　　“魔术师小哥，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霍尔如实相告：“是的，平行世界举行的一场圣杯战争里面，你同样是以Caster的阶职被召唤出来。”
　　平行世界···
　　Caster库·丘林摸着自己蓝色的头发，苦恼不已：“我啊，现在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明明荒诞无比，听起来却又给我一种真实感，所谓从者会带着记忆回归座上，但却不会将这份记忆带出去，在另外一个世界参加圣杯战争这种事对于从者而言就像是梦境，由此，我可以确信，你没有说谎，明明只是人类魔术师，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强敌。”
　　“现在的你是赢不了我的。”
　　“抱歉，虽然我也感觉是这样，但凡事都需要尝试，趁骑士王没有回来前赶快解决你！”Caster库·丘林手持木杖猛然敲击地面，魔力画出原初的卢恩。
　　然而符文亮起之后，却没有引起任何变化。
　　“······”
　　霍尔似笑非笑看着Caster库·丘林摆出的姿势。
　　“原初的卢恩···被封印了！？”Caster库·丘林骇然看向霍尔，注意到了霍尔闪烁妖异光芒的魔眼。
　　他做了什么？
　　是那颗眼睛的影响？
　　不对，还有决定性的某种影响！
　　Caster库·丘林是一位优秀的魔术师，知道想要封印原初的卢恩，单凭魔眼是不可能做到，还需要拥有同等于他，乃至之上的原初的卢恩知识。
　　之前让Archer吃瘪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他！一个人类魔术师···
　　Caster库·丘林终于理解了眼前人类魔术师的异常，联想到之前Archer吃瘪，那个放出庞大魔力的家伙很有可能也就眼前的人类魔术师。
　　“你这家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使用原初的卢恩？”
　　霍尔不急不慢道：“斯卡哈让我遇到她引以为傲的弟子时打个招呼。”
　　影之国女王的名字明显动摇了Caster库·丘林的内心：“你认识我的老师？”
　　“她现在和你一样，去了英灵座。”
　　“开什么玩笑，老师怎么可能会去英灵座！”
　　“我亲手送她进去的，毁掉了她的影之国，剥离她的神灵灵基，再消除不死的诅咒。”
　　“······”
　　Caster库·丘林分不清霍尔话里的真假，他印象中无敌的老师真的会输？但是他又不觉得霍尔是在撒谎，霍尔刚才可是明确提到了神灵灵基，这是他和二十多位师兄弟联手才从老师身上逼出来的能力。
　　“你这家伙，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更不应该对这件事坐视不管。”
　　“你认为斯卡哈会管这件事吗？我只是旁观者，被Saber委托暂时照顾一下这个世界，所以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你破坏大圣杯。”
　　Caster库·丘林哼了声，“很不巧，我生前是一根筋的战士，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也要挑战！这样才有趣！”
　　生前，斯卡哈曾经预言库·丘林的命运，库·丘林在明知道自己会死的前提下仍然继续加入战争，这边是库兰的猛犬。
　　有点意思。
　　“我正好有点无聊，稍微陪你玩玩吧。”霍尔笑着站起来，辉光于双手凝聚成两把物质化的真以太细剑。
　　“近战？正合我意！”
　　法师玩近战，加力量敏捷，这可是型月魔术师的常识。
　　近战库·丘林还没虚过谁，虽说是以Caster的阶职被召唤，他还保留战士的记忆，结合魔术发挥出来的能力不会比Lancer阶职弱。
　　他一脸凝重盯着手持双剑的霍尔从高台跃下，没有使用原初的卢恩，发挥凯尔特德鲁伊的能力，手里的木杖燃起烈火，以木杖为长枪耍了个枪花。
　　Caster库·丘林兴奋道：“来吧，就让我见识能击败老师的敌人有多强大！”
　　“小心点，别输得太快。”
　　霍尔的身体光纹显现，魔术强化身体，一个箭步瞬间从原地消失。
　　好快！
　　Caster库·丘林悚然一惊，生死战场锻炼出来的本能让他把燃火的木杖往前一架。
　　铿！
　　Caster库·丘林分明听到了金铁之声，感觉身体像是被一辆火车撞到，双手俱震，几乎失去知觉，同时身体被这股巨力击飞。
　　这是人类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吗！？
　　犹不敢置信的Caster库·丘林还没稳住身形，就感觉到了来此侧边的杀意，连忙侧身错步，险之又险躲开了凌厉的一剑。
　　几乎同时，又一道剑光从诡异的角度刺来，Caster库·丘林几乎能感觉到脖子传来的凉意。
　　会死。
　　虽然Caster库·丘林已经把警惕提升到最高级别，他承认还是小看了霍尔。
　　“去吧！”
　　Caster库·丘林急促低喝，无需吟唱咒文，手里的木杖疯狂生长，化作一面盾墙挡住剑光。
　　唰！
　　剑锋穿透盾墙从他的脖子擦过，留下一道血痕，Caster库·丘林也趁机成功拉开了和霍尔的距离，身体退后到数十米开外。
　　白刃战落于下风，这样连使用宝具的机会都没有。
　　Caster库·丘林非常憋屈，想不到自己会在短短几个回合的交战完全落于下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霍尔优雅挽着剑花，似笑非笑道：“怎么了？不攻过来吗？说起来我有听说过一种说法，狗叫的越大声，往往越没用。”
　　“真会说啊。”
　　难听的讽刺恰好命中了Caster库·丘林的逆鳞，激起他的怒火，让他冷静下来。
　　还是凯尔特战士的时候他就知道愤怒无法解决任何事情，越是强大的对手，越需要冷静去对待。
　　“只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除了我以外还有擅长战斗的魔术师，你的武艺已经足以比肩武斗派的从者。”
　　“格斗技是现在魔术师的必修科目，接下来···”霍尔笑了笑，轻吟咒文：“固有时制御——四倍速。”
　　Caster库·丘林脸色顷刻大变，终于窥视到霍尔实力的冰山一角，霍尔身体所爆发出来的可怕魔力在不到一瞬的时间完成了收束。
　　魔眼加速了霍尔体内的时间，加快了身体新陈代谢的速度，同时使得魔力的运转变得更加迅速。
　　霍尔眼里的世界变得缓慢，由此可以清楚观测到世界的变化，包括Caster库·丘林的动作，魔力的动向。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霍尔也只在《游戏人生》世界里面成为真理之神后感受过。
　　固有时制御加持下的霍尔，能发挥出五倍于平时的出力。
　　“生长！”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Caster库·丘林的意识，他的本能驱使他吟唱咒文，想要发动德鲁伊的魔术召唤出魔腾保护自己。
　　什么？
　　当他有所动作时，骇然发现霍尔已经出现在他身边，一股剧痛从肩膀蔓延至胸膛。
　　呲呲~
　　Caster库·丘林的胸膛绽放一朵血色之花，目光愕然倒在地上。
　　霍尔收起双剑，深深呼吸一口气：“Remove。（解除）”
　　解除固有时制御。
　　霍尔脸色涌现潮红，时间加速对心脏以及魔术回路造成极大的冲击，好一会才缓过来，摇头：“副作用这么大，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霍尔瞥了眼地面的Caster库·丘林：“还没死就赶快走吧，你拥有【重整旗鼓】的固有技能，不会就这么简单失去战斗力。”
　　“哈哈，暴露了吗，应该说捡回一条命才对。”
　　Caster库·丘林勉强支撑身体站起来，低头看到染血的胸膛，伤势看似严重，实则根本没有伤及他的灵核：“对我还真是了解啊，但就这么轻易放我走真的好吗？老实说，这有点伤我的自尊，至少讨价还价一番。”
　　Caster库·丘林就差没明说我可是爱尔兰的光之子，我不要面子啊。
　　霍尔失笑：“哪来这么多事，Saber也只是让我维系这个世界，剩下的事情我不会多管，如果是你们主动挑起就另当别论，还有，遇到迦勒底的人代我向他们问好。”
　　“迦勒底？那是什么，这个世界还有其他活人？”
　　“你以后就会知道。”
　　“算了，败者就赶快退场吧。”见霍尔不想多言，Caster库·丘林自嘲摇头，灵体化消失。
　　固有时制御倍速的英文竟然都是敏感词，只能换个


第二百八十八章  等待并心怀希望
　　黑Saber回到大空洞，注意到空气中残留的魔力痕迹，并不感到意外：“Caster果然来过了吗。”
　　大圣杯系统是这座城市现在的心脏，一旦被毁灭就宣告着圣杯战争结束。
　　而结束这场扭曲的圣杯战争就是Caster库·丘林的目的，他不具备与黑Saber正面抗衡的能力，一直潜伏起来等待机会。
　　这点不用黑Saber解释霍尔也很清楚，询问：“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已消灭了Rider、Lancer、Assassin。”黑Saber点头，将被污染的圣剑插在地面上，墨水般黑泥自大地溢出，三个漆黑的身影浮现。
　　Rider大流士。
　　皮肤看起来没有游戏里面那么黑，起码不不再像是一个非洲酋长。
　　Lancer美杜莎
　　和Rider阶职对比没有明显的变化，魔眼作为宝具失去了效力，手持一把长钩枪，神色漠然冰冷，与诅咒混合后更加接近传说中的怪物。
　　Assassin咒腕哈桑
　　具备哈桑的特征，身穿黑色紧身衣，脸庞带着骷髅面具，他的右手用绷带包裹，隐隐能感觉到里面传来强烈的诅咒。
　　从者们各自区别于原本的姿态，被黑泥所污染，属性被反转。
　　他们不是真正的从者，是黑泥创造出来从者的降格品——影从者，实力与本体相当，但无法解放宝具真名。
　　霍尔也创造过类似的降格从者，因为大圣杯无法提供召唤正常从者所需的魔力。
　　“去吧，将这座城市残存的从者找出来。”
　　咒腕哈桑颔首：“了解。”
　　剩下的两位影从者没有回答，离去后默默执行黑Saber的命令。
　　霍尔别有深意笑道：“把所有从者杀掉就能结束这场圣杯战争吧。”
　　“是的，到时候这个时代也会彻底被毁灭。”
　　“毁灭这个时代应该不是你的目的。”
　　“恰好相反，我维系这个时代并等待下去，我认为御主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答案。”
　　如果是说人理烧却，霍尔当然知道，但特异点F隐藏更甚的黑幕暂时还无从得知。
　　“这可说不准。”霍尔笑了笑，蹲下身体构筑出仪式法阵，与大圣杯系统相连，感受到熟悉的诅咒流入自己的身体。
　　此世之恶，从者的天敌。
　　这个时代异常的不稳定，什么时候消失都不值得奇怪，维系这个时代的核心一共有两个，一个是黑Saber，另一个就是把这个世界固定起来的钉子——冬木市大圣杯系统。
　　现在由于未知原因，冬木市燃起不会熄灭的大火，冬木市大圣杯系统受到影响。
　　黑Saber把霍尔召唤出来的目的正是为了稳定这一枚固定世界的钉子，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至少对霍尔来说是这样。
　　唯一值得奇怪的就是这个世界的走向，FGO世界里面04年冬木市圣杯战争应该是第一次圣杯战争。
　　从者因为资料被抽替发生变化。
　　大圣杯系统又为什么会被污染？
　　霍尔唯一想到的就是魔神柱雷夫所为，通过污染大圣杯系统使其成为特异点F。
　　之后数日，在霍尔维护大圣杯系统期间，黑Saber又把冬木市第五次圣杯战争中最强大的从者Berserker赫拉克勒斯消灭。
　　如果是常态，Saber不一定会是这位希腊神话中大力神的对手。
　　正所谓黑化强三倍，得到圣杯供魔的黑Saber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可以无数次解放宝具真名使用咖喱棒。
　　相反，Berserker赫拉克勒斯这种顶级从者对魔力的需求极高，况且还是Berserker阶职，失去御主后，他的实力至少下降三成。
　　如此一加一减，黑Saber便轻松杀掉了Berserker赫拉克勒斯，重新召唤出来的影从者Berserker赫拉克勒斯又因为从黑Saber那里得到了强大的供魔，实力大增。
　　但Berserker赫拉克勒斯被重新召唤出来后并没有听从黑Saber的命令，他回到了位于冬木市郊外的城堡，一直矗立在雪原之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
　　“Archer和Caster联手消灭了Rider。”
　　又过去数日，咒腕哈桑将这个情报带回大空洞。
　　黑Saber淡道：“无所谓，继续履行你们的责任，由你们自己判断应该去做什么。”
　　“是。”咒腕躬身应道，身体隐没到黑暗中。
　　圣杯战争剩下最后两名从者，这是霍尔提供的人数，能确保大圣杯系统不会被激活。
　　高台上，霍尔意味深长笑道：“偏偏是Archer和Caster，他们虽然实力不如Berserker，也算是一流从者，且更加麻烦，不管怎么说一个是抑制力的从者，另一个是爱尔兰的光之子。”
　　黑Saber平静的语调蕴含不可置疑的威严：“即是是他们联手，我也有不会输的信心。”
　　“不，是在他们到来之前不会输。”
　　······
　　冬木市废墟，一蓝一红两道身影各坐一边，气氛微妙且沉重。
　　Archer沉吟道：“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我们联手破坏位于地下的大圣杯系统就能解除这场圣杯战争。”
　　“没错，那已经不是可以实现愿望的圣杯，只是被污染的诅咒，我们遇到的Rider又或者Saber之所以会是那样的姿态就是被黑泥污染，黑泥本质上是人类的愿望，与从者的存在类似，天生克制着我们。”
　　Archer惜叹：“偏偏是在地下，如果是在地面我还能想办法远程狙击将其毁灭。”
　　“我劝你还是打消毁掉大圣杯的想法。”Caster库·丘林懒散道。
　　Archer眉头一挑，他知道Caster库·丘林不是轻易放弃的类型，能说出这句话就一定有根据，“我不介意听听你说出这句话的原因。”
　　“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Caster库·丘林双手枕着脑袋躺在一大块混凝土石板上反问。
　　Archer皱眉：“见识过？你是说Saber吗，她虽然实力强大，但并不是毫无破绽，她所用无限的魔力并非万能，用于解放宝具真名也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我们联手发动奇袭应该足以解决她。”
　　“不是Saber，是更加麻烦的家伙，你忘了前几天偷袭的魔术师了吗？”
　　“······”
　　Archer眼神凝结，缓声道：“我记得他不是从者。”
　　“他是Saber的现任御主，一个不得了的怪物，称之为异常都不为过，我曾经潜入大圣杯系统遇到过他，好消息就是他不会干涉圣杯战争的运转，只会阻止对大圣杯系统出手的家伙，坏消息是那家伙拥有压倒性强大的实力。”
　　Archer深以为然点头：“同感，我曾亲身感受过，不过他是人类魔术师，总能找到破绽。”
　　“可能和你说的一样有什么破绽吧，但我确信在找到他的破绽之前我们会被杀死，Archer，你知道我的来历吧。”
　　“会使用原初的卢恩，擅长枪术，即便是以Caster阶职被召唤出来都未损武艺，我知道符合条件的从者就只有爱尔兰的光之子。”
　　“正是，那个魔术师同样会使用原初的卢恩，虽然不想承认，他的卢恩符文造诣比我只高不低，正面战场上，我的作用有限。”
　　“只能采取逐个击破的战略。”
　　Caster库丘林没心没肺大笑：“哈哈，不用太过担心，等下去的话总会有转机。”
　　“为什么。”
　　“没为什么，野兽的直觉。”
　　“我和你真的是配合不来。”Archer摇头。
　　“哈哈。”


第二百八十九章  所长！不要停下来啊！
　　“呼···呼···哈···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发的少女在燃烧的街道奔跑，上气不接下气，体力明显透支到极限，少女现在心里也痛恨自己为什么平时没有锻炼体力，更没有学习格斗术。
　　在少女的身后有一群手持武器的骷髅紧跟不舍，上下颚碰撞发出咯咯笑声，似乎在嘲笑眼前猎物逃跑只是浪费时间。
　　越来越多的骷髅加入到这场追捕猎物的行动中。
　　无论少女逃到哪里，用咒弹消灭了多少，骷髅的数量只多不少。
　　“啊啊啊啊！”
　　奔跑中的白发少女自暴自弃大叫，秀丽精致的脸庞充满绝望。
　　“雷夫教授···你在哪里。”
　　“救救我！”
　　“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罪！”
　　“我可是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家主！迦勒底的所长！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奥尔加玛丽眼角含着泪光，伸出右手作手枪状，手指的前端展开黄金色的魔术法阵。
　　砰！砰！砰！砰！砰！砰！
　　魔术法阵发射出咒弹将面前挡路的骷髅兵收拾掉。
　　不知道跑了多久，奥尔加玛丽体力到达了极限，魔术回路储存的魔力亦已经见底。
　　最多还能发射十发咒弹。
　　意识到穷途末路的奥尔加玛丽紧咬下唇，回望身后穷追不舍的骷髅大军，心里油然而生绝望感催促着她放弃抵抗。
　　这么多的数量不可能赢得了，也不可能逃走。
　　就这样死在这么？
　　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被一群亡骸杀死！
　　不要！绝对不要！你们以为我是谁！
　　奥尔加玛丽跌坐在地上喘息，内心的傲气刺激她的求生欲，拖动身体艰难前行，却又见几只骷髅从旁边倒塌的大厦跳了出来，空洞洞的眼眶闪烁猩红的光芒，渴求身为生者的奥尔加玛丽。
　　“还有完没完！”
　　“纠缠不清的家伙们！现在！立刻去死！”
　　砰！砰！
　　两枚咒弹命中了骷髅兵的脑袋，直接破坏它们身体蕴含的魔术概念，使其化作粉尘消散。
　　这些骷髅兵都是因为大气中蕴含过剩的魔力自然生成。
　　一般来说，大气中蕴含如此浓郁的魔力，魔术师根本就不用担心魔力损耗问题，但奥尔加玛丽是现代魔术师，所学习的知识理论也仅是对小源，即自身生命力的开发。
　　在现代，因大源枯竭，调用大源魔力的魔术早就因落后于时代而被抛弃。
　　奥尔加玛丽消灭两名骷髅兵的功夫，身后追赶她的骷髅大军又拉近了十几米距离。
　　她爬了起来，还没跑几步就看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看着自己的双腿，微微颤抖，红色丝袜被扯出好几个破洞，还有鲜血渗出，几乎感觉不到知觉。
　　“站起来啊！快点！”奥尔加玛丽拍打双腿，慌忙喊道。
　　眼睁睁看着骷髅大军靠近，它们发出咯咯嘲笑，步步逼近，破碎的武器闪烁寒光。
　　她已经没有突围的力量了，绝望放弃了抵抗，低着头苦涩呢喃：“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咯咯咯咯咯！
　　骷髅大军发出嘲弄的笑声，为首的一名骷髅迫不及待高举手里生锈的铁剑劈向奥尔加玛丽的脑袋。
　　奥尔加玛丽闭上眼睛迎向死亡的命运。
　　一秒。
　　两秒。
　　三秒。
　　仍没有感觉到剧痛的奥尔加玛丽迷茫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骷髅停在举起铁剑的动作，一股热风刮过，所有骷髅大军的身体化作灰尘飘散。
　　奥尔加玛丽是一位优秀的魔术师，没有感觉到魔术的痕迹，就像是维持骷髅形态的魔术概念在一瞬间被抹除，无从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她听到了脚步声，扭头看到银发的青年从阴影中走出，身体瘦长，年龄比她小很多，样子还算端正英俊，戴着无框眼镜，浑身透露出一股无法看透的神秘感。
　　魔术师，而且水平还不低。
　　来人自然是霍尔，从感应到这个世界的时空被撕裂就一直关注奥尔加玛丽的动向，打量少女狼狈的姿态，典雅的短裙制服沾满黑灰，红色的丝袜或被撕烂，或被火焰烧出破洞，因为刚才的经历，神色茫然无措。
　　虽然少女现在非常狼狈，仍保持贵族的傲气，要说的话就是气质与远坂凛非常相似。
　　霍尔温和一笑，说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我感应到魔力反应所以过来看一看，还好赶上了，你没事吧。”
　　所长！你在干什么啊，所长！
　　不要停下来啊！
　　如果霍尔不出手的话，奥尔加玛丽就要真的死在这里。
　　不过这结局对她来说也不能说坏，总比永远不能到达真实的死亡更好。
　　她原来的悲惨结局是被扔到迦勒底亚斯，灵魂分解成分子状态，永远处于薛定谔的死亡状态，无限次重复死亡的滋味。
　　劫后余生的奥尔加玛丽舒了一口气，站起来拍去裙摆的灰尘，优雅施礼道：“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是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家主，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自报家门对魔术师非常重要，名门象征着魔术师的地位、实力，以及尊重。
　　奥尔加玛丽整理乱糟糟的思绪，她总感觉好像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但眼前还是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更重要。
　　尽管霍尔看起来非常年轻，她一点都不敢轻视，外表年龄对大部分魔术师，尤其是优秀的魔术师而言没有意义。
　　她能确定的就只有眼前魔术师深不可测的实力。
　　“霍尔，魔术师，没有所属。”霍尔回礼自我介绍。
　　没有所属，也就是并非出自名门，也不属于魔术师协会。
　　奥尔加玛丽环顾周围，犹如世界末日的景色，迟疑道：“霍尔先生，您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骷髅，为什么这座城市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应该是圣杯战争有关，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霍尔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不算说谎，只是隐去了部分真相。
　　“果然，您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也对，阿尼姆斯菲亚不会忘记您的善意。”


第二百九十章  藤丸立香
　　摇摇欲坠的大厦顶层，魔术法阵展开隔绝了魔力的气息。
　　霍尔俯瞰化作一片火海的冬木市，大火烧了接近一个星期仍丝毫没有熄灭的意思，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规则运转的一部分，从异常转为这个世界的常理。
　　“那么，时钟塔的名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你是一流的魔术师，但似乎没有身为Master的资质。”
　　“我的确不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但并不代表对圣杯战争不感兴趣，因为得到了一些令人在意的情报就过来调查，没想到冬木市变成了这个样子。”奥尔加玛丽坐在地上，考虑再三后谨慎回答。
　　她怎么说都是迦勒底的所长，很熟悉魔术师那一套，虽说霍尔救了她一命，该隐瞒的情报必须隐瞒，何况她也不认为霍尔会相信灵子转移。
　　“彼此都很不走运啊。”霍尔笑了笑，对现状心知肚明，来到奥尔加玛丽的身边蹲下打量她腿上的擦伤，“伤势不重，需要治疗吗？”
　　“麻烦您了。”
　　霍尔双手合掌，炼成阵自奥尔加玛丽脚下展开，治愈了她身体上的擦伤，连同破烂的衣服一起修复。
　　“这是炼金术？”
　　奥尔加玛丽惊讶感受身体的变化，认出霍尔施展的魔术属于炼金术领域。
　　而且不用吟唱咒文，一瞬间就能施展这种级别的魔术。
　　奥尔加玛丽对霍尔又高看了几分，看到霍尔的手背好奇问道：“霍尔先生，您似乎没有令咒。”
　　“我的从者已经退场。”
　　“可以的话，能否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除了圣杯战争以外，我了解的可能还没有你多。”
　　“任何细微的情报都有可能帮助解决眼前的困境。”
　　“圣杯战争刚开始，冬木市就因未知原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后从者发生了异变，最开始是由Saber开始。”
　　“异变？”
　　“具体我也无法很好解释，就像是被诅咒污染，从者的资料被逆转，会表现在性格和实力上，黑Saber变化最大，明明失去了御主，她却获得了无穷无尽的魔力，先后斩杀了Rider、Assassin、Lancer、Berserker，被黑Saber消灭的从者会转变成类似她的状态。”
　　奥尔加玛丽点头：“也就是说Saber很有可能和这座城市的变化有关。”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比较好，连那一群骷髅兵都无法对付，哪怕是遇到了圣杯战争中最弱的Assassin阶职，你都不可能赢得了。”
　　听着像是数落的话，奥尔加玛丽小脸微红，无从反驳：“魔术师的实力的确不可能与从者抗衡，不过我应该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
　　“应该？”
　　在霍尔的注视下，奥尔加玛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窘迫道：“因为一些无法说明的特殊原因，我和同伴走散了，如果你能帮助我找到他们，肯定有办法解决这座城市的异变。”
　　“你有联络他们的手段吗？”
　　“这个···”奥尔加玛丽亮出手腕的银制手链，苦笑摇头：“我们是通过这个魔术礼装进行联络，但我手上的礼装似乎坏掉了。”
　　霍尔不留痕迹点头，坏掉了？并不是坏掉了，奥尔加玛丽手上的用于联络的魔术礼装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个空有壳子的拟态。
　　奥尔加玛丽已经死了，站在霍尔面前的是经过灵子转移后的灵魂，看似来和活人没什么区别，实际上比一般被转移的个体更加不稳定，随时有消失的可能，另外就是一旦回到迦勒底，因失去肉体的联系，灵魂会自然消散。
　　奥尔加玛丽提议道：“霍尔先生，可否用魔术制造一个信号弹发射出去？”
　　“单纯的信号弹没有任何意义，比起你的同伴，我认为会先吸引那些被污染的从者，你和同伴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密码信号吗？”
　　“有！”奥尔加玛丽眼睛一亮。
　　“那就好，接下来你一个人也没问题吧。”
　　“霍尔先生，你要离开吗？”
　　霍尔耸了耸肩：“我不想被卷入麻烦的事情里面。”
　　“这样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奥尔加玛丽失望强笑，她能理解霍尔的想法，从魔术师的立场出发，霍尔光是愿意出手救下她都属于魔术师里面的大善人。
　　······
　　冬木市的夜空绽放一朵华丽的烟火，爆发的少量魔力以特定的频率扩散，魔力频率蕴含迦勒底的加密坐标信息，只有迦勒底的御主能够解读。
　　做完这一切，奥尔加玛丽不敢有丝毫大意，施展魔术感应周遭的气息，一旦感觉到不对就立刻以藏。
　　片刻，她猛然转身，举起右手作手枪状瞄准了在自己面前显现的红色身影，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令人颤栗的气息。
　　“从者···”
　　奥尔加玛丽脑袋一片空白，为什么从者会找到她？
　　如果是被搜寻找到还能理解，眼前的从者直接显现，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位置。
　　“你就是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小姐吧。”红色的Archer淡道。
　　似乎没有恶意。
　　奥尔加玛丽识趣放下紧绷的右手，蹙眉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是藤丸和玛修告诉我的，他们解读了刚才信号的信息，因怕引起误会就用你的名字作为识别。”
　　奥尔加玛丽不知道藤丸是谁，玛修这个名字倒让她松了口气，问道：“你是这次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从者？”
　　“Archer，因为眼睛比较好第一时间找到了你，刚才联系上藤丸他们，等人齐后再说明情况也不迟，你也是这样认为吧。”
　　“同感。”
　　奥尔加玛丽点头，眼前的Archer似乎十分了解与人相处的距离把控，通俗来说就是处事圆滑。
　　十多分钟后，玛修抱着橙发的少女一跃到楼顶，橙发少女从玛修怀里下来后，欢天喜地扑向奥尔加玛丽：“所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藤丸···立香！？”奥尔加玛丽愕然迎接热情的拥抱，她在想自己的关系和她有这么好吗？
　　她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不久前眼前这位没有任何关于魔术的基础，也没有相关的知识，仅仅拥有作为御主的适应性的御主候补在会议上打瞌睡，被她生气赶了出去，禁止参加这次任务。
　　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玛修在看到奥尔加玛丽后神色顿时放松下来。
　　“怎么回事。”奥尔加玛丽嫌弃推开藤丸立香，锐利的目光刺向玛修，少女现在的形象和以前大相径庭，身着紧身盔甲，拿着一面几乎可以充当大门的巨盾。
　　玛修迟疑道：“或许有些难以置信，我现在变成了亚从者。”
　　“这种事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想问的是为什么现在才成功。”
　　藤丸立香沮丧嘀咕：“真冷淡啊。”
　　玛修点头：“您应该知道迦勒底事先准备了从者，因为特殊原因他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在我濒死时，他向我提出了契约的请求，将他的力量借给我，希望我能排除特异点F。”
　　“所以才找了这个半吊子做御主？”奥尔加玛丽目光一横，瞪了旁边的藤丸立香一眼。
　　藤丸立香惊讶指了指自己：“我是御主？”
　　“是！”奥尔加玛丽断然道，步步逼近藤丸立香，双手叉着腰傲气逼人道：“一个没有任何魔术基础，没有相关知识，只拥有御主的适应性的候！补！”
　　“感谢您的说明，所长。”藤丸立香苦笑，作认输状举手。
　　这时，一道蓝色的身影显现，Caster库·丘林笑着打了个招呼：“喲，你就是他们的头？”
　　奥尔加玛丽点头：“Caster和Archer，你们是最后两位没有被污染的从者。”
　　“咦？知道得很清楚嘛，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来意，我们是从者，也想要结束这场圣杯战争，不如我们爽快合作如何。”
　　“也只能这样了。”
　　玛修称赞道：“所长，幸亏您没事，在这样的环境也能生存下去，不愧是所长。”
　　奥尔加玛丽抱着双手摇头：“不对，本来的话我是不可能站在这里的，是一位魔术师救了我。”
　　“魔术师，这座城市还有其它活人吗。”藤丸立香惊讶出声。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自灾难过后我亲自确认这座城市不存在活人。”Caster库·丘林断然道。
　　奥尔加玛丽看了Caster库·丘林一眼，“那是一位相当优秀的魔术师，也是这次圣杯战争中的御主。”
　　Caster库·丘林一愣，肃然问道：“那家伙年龄是不是看起来和藤丸差不多，而且头发为白色。”
　　“你认识？”
　　“当然认识！难怪你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你遇到的那位魔术师是Saber的御主。”
　　“Saber，最开始被污染的从者？不对，他的手上并没有令咒，我亲自确认过。”
　　“那种级别的魔术师，想要隐藏令咒再简单不过，而且他大概也不用令咒，既然你们对从者有所了解，就应该知道令咒是什么东西。”
　　“一种高浓度的魔力结晶。”
　　“没错，如果是那个家伙，随手就可以制造出令咒。”
　　听到Caster库·丘林的话，奥尔加玛丽思绪一下子被打乱，“等等，我们先交换一下情报，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彼此意见的分歧。”
　　一番交流下来，奥尔加玛丽差不多理解了现状，首先是霍尔没有对她撒谎，从Caster和Archer得到的情报信息恰恰也印证了这一点。
　　但霍尔的身上肯定有很多没有对她说的秘密。
　　Caster库·丘林摸着下巴问道：“说起来，你们的组织名字应该是叫做迦勒底什么的吧。”
　　“Caster，你知道吗？”藤丸立香惊讶道。
　　“在你们到来之前，那家伙就知道了你们会来到冬木市并把这个情报告诉了我。”
　　奥尔加玛丽思索道：“如果他站在Saber的那一边，为什么又会告诉你这种情报。”
　　“你的说法不太对，那家伙虽然自称为Saber的御主，按照他的说法，他只是完成Saber的委托，此外不会协助Saber，不然的话我们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他是敌人吗？”
　　“是又不是，和Berserker差不多，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大概就不会出事，反过来说，一旦他有对我们出手的打算，游戏就结束了，别看他是人类魔术师，实力很可能比Saber更加可怕。”
　　“听你的话应该是和他们交过手，那位魔术师暂且不提，知道Saber的真名吗？
　　“当然，只要和她战斗过，目睹过她的宝具就不可能忘记，虽然没和她发生过正面冲突，在她消灭Berserker时，使用的是第二把选王之剑——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奥尔加玛丽不知为何看了玛修一眼：“亚瑟王！”
　　“即便是在所有Saber阶职从者中都属于最顶级的存在，是个实力相当可怕的家伙。”Archer抱着双手，附和道。
　　“在你们来这里之前我们就解决了被污染的Rider，刚才和玛修联手消灭了Assassin，Berserker没有听从Saber的命令，不需要理会，真正需要对付的敌人就只剩下Lancer和Saber，有了你们的加入，今晚就能结束这场圣杯战争。”
　　······
　　冬木市地下大空洞，霍尔枕在黑Saber的双腿休憩，黑Saber换上了一套华美的晚礼裙，上窄下宽，留着长袖，修饰少女的姿态，更显高贵神秘。
　　霍尔凝视Saber淡漠的眼睛问道：“如果他们没有保护这个时代的实力和决心，你要怎么做？”
　　黑Saber漠然回答：“那就当成是障碍一起扫除，只要Masster在我身边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一直用自身的力量维系这个世界的存在，延缓世界烧却的时间，并等待着能承担这一切之人到来。
　　她承担着类似于选王之剑的责任，把霍尔召唤到这个世界一来是维系这个世界的稳定，二来是让霍尔充当类似于梅林的身份，去引导这场圣杯战争以及作为最后的手段。
　　这边是霍尔这一段时间观察得出的结论，猜测也是黑Saber拥有【人理守护者】这个技能的原因。
　　霍尔微微一笑，伸手抚摸骑士王俏丽的脸庞：“不管怎么说，今晚就会有答案。”
　　“是啊，谢谢你，Master。”黑Saber闭上眼睛，罕见流露几分温柔。


第二百九十一章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
　　Archer卫宫士郎、Caster库·丘林、Shielder玛修·基列莱特，任何一位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一流从者，三者合作，讨伐影从者Assassin咒腕哈桑以及Lancer美杜莎毫无难度。
　　况且Assassin咒腕哈桑和Lancer美杜莎因为相性原因也不喜欢组队行动。
　　Archer卫宫士郎拥有C级别固有技能【千里眼】，功能上与Caster所拥有能看到未来的千里眼存在极大的差异，理解为鹰眼更为妥当，站在高处能捕抓到整座城市的动静，几乎没怎么花费功夫就找到了Lancer美杜莎，再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将其解决。
　　之后，他们在大空洞的入口遭到了Assassin咒腕哈桑的偷袭，但因为最强之盾Shielder玛修·基列莱特的存在而落空，魔神之臂根本就无法穿透那一面巨盾。
　　Assassin现身就意味着刺杀失败，被Caster库·丘林一发火球解决掉。
　　至此，听从Saber命令的全部影从者被解决掉，藤丸立香一行人进入通往大空洞的山洞隧道。
　　山洞内滴着水花，一股股夹杂腐烂味道的寒流涌出。
　　奥尔加玛丽感受喷涌而出的邪恶魔力，不由抱着双手打了个冷颤：“何等污秽的魔力，里面真的是存放了大圣杯系统吗？”
　　“我已经说过了，那不是大圣杯，是诅咒，还是最强烈，与我们从者同根同源的诅咒，小妹妹，你最好也注意一点比较好，不小心沾上诅咒的话会变得和他们没什么不同。”Caster库·丘林热情搂着玛修的肩膀调笑。
　　玛修认真回答：“Caster先生，感谢你的忠告。”
　　Archer卫宫士郎不忘冷淡补充：“到时候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这···”玛修不知道应该是道谢还是怎么回应。
　　“等等！等等！”藤丸立香强行分开玛修和Caster库·丘林，不满瞪了他一眼：“你想对属于我的小学妹做什么。”
　　“前辈···”玛修红着脸。
　　“哈哈。”Caster库·丘林打了个哈哈。
　　离开漆黑的山洞，众人的视野恢复时，场景豁然开朗，如同来到世界的尽头，平坦的荒野空无一物，延伸到远方可见一个高台，背对着漆黑的夜空，溢满不详气息的诅咒正从天空的黑太阳中垂落。
　　岩壁高台，身穿黑色晚礼服，手握圣剑的黑Saber睥睨来人：“终于来到我的面前了啊。”
　　“她就是Saber，亚瑟王竟然女性。”
　　奥尔加玛丽注视黑Saber，感受她身上汹涌的可怕魔力惊骇不已，这根本就不是从者能拥有的规格。
　　黑Saber的目光落在了玛修手上的那一面巨盾上，轻咦一声，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对那一面盾牌所拥有的性质非常了解，曾经作为公正与公平象征的圆桌，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一面圆桌才是继承了骑士王的最强之盾。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因缘吗···
　　黑Saber耐心等候他们的到来座前。
　　Caster库·丘林画出卢恩的符文探测地下空间，看到黑Saber也没有表露出露骨的敌意，态度轻挑打招呼：“喲，Saber，你那个看起来就像是黑幕的饲主不在这里吗？”
　　黑Saber淡道：“如果连我都无法击败，你们就没有和Master见面的资格。”
　　Caster库丘林咋舌：“打算一对三吗，不愧是名誉天下的骑士王。”
　　“无所谓，我这边也存在一些特殊情况，这样做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更加公平。”
　　奥尔加玛丽忍不住站出来质问：“Saber，你知道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事吧！如果你真的那位传说中的骑士王，难道不应该阻止这一切吗？”
　　“这不是我该告诉给你们知道的事情，况且我身为王的职责已经结束了。”黑Saber摇头。
　　“那换一个说法，只要击败你，就能结束这场圣杯战争，解决这个特异点吧！”
　　“我是这个世界的核心。”黑Saber点头。
　　“哼。”Archer卫宫士郎不悦冷哼。
　　原初的卢恩确定大空洞没有其他人的存在，Caster库·丘林提问：“等等，我还要确认最后一件事情，那家伙真的是你的Master？我之前见过你的Master，可不是他，而且你们之间应该没有契约关系吧，怎么想都是他指使你，导致圣杯战争发生这样的变化。”
　　黑Saber冷淡道：“恰恰相反，是我自己用圣杯的力量任性的把Master召唤出来。”
　　“哈？”
　　奥尔加玛丽被吓了一跳，从者还能召唤御主？根本就没这种魔术好吧，不过如果是拥有圣杯就不一定了。
　　“他是超脱于这个世界的魔术师。”
　　Caster库·丘林猜测霍尔的身份：“难道他是那位梅林？”
　　黑Saber摇头。
　　Caster库·丘林挠了挠头发：“怎么想都无法理解，果然就只能用实力决胜负了。”
　　黑Saber仿佛就是在等待这一句话，战意冲天而起。
　　“请小心！”玛修感应到黑Saber体内魔力的动荡，举起巨盾挡在众人面前。
　　“宣战吗，我接受，就用这把剑验证你是否拥有举起这面对盾牌的资格！”黑Saber横挥漆黑的圣剑，剑身缠绕黑光，蔓延至娇小的躯体，华丽的黑色挖礼服覆盖上一层厚重的黑色盔甲。
　　邪恶的魔力浪涌迸发而出，宛如一只恶龙发出无声的咆哮。
　　高台下的众人五无一不心生畏惧。
　　Archer卫宫士郎双手闪烁光芒，投影出长弓，对Caster库丘林和玛修点头：“按照C计划执行。”
　　“没问题。”
　　“是，掩护工作请交给我。”玛修用力点头。
　　三人各自散开，Caster库丘林往后，Archer卫宫士郎往前，玛修原地不动。
　　砰！
　　Archer卫宫士郎脚下的地面炸裂，身影同时消失。
　　百米高空上，数以百计的流光箭矢自上向下倾落。
　　轰隆隆隆~
　　无差别箭矢轰炸掀起漫天灰尘，旋即一道黑色的火焰破开了灰尘，漆黑的身影笔直冲向玛修。
　　天上，Archer卫宫士郎拉动弓弦，嘀咕：“嘁，不管用吗，防御能力可以和Berserker那个怪物比肩了。”
　　早有防备的玛修原地架起巨盾，魔力自她的身体流淌如盾牌之内，使其表面铭刻的花纹荡漾着浅白色的微光，神圣不可侵犯。
　　“天真！”
　　Saber爆喝一声，手里圣剑所爆发更甚的黑暗瞬间就将这股光辉吞没。
　　“挡不住！”
　　玛修骇然看着黑Saber手上的圣剑，被漆黑的光芒笼罩，至少有十多米长，吞吐着暴虐邪恶的魔力。
　　“小妹妹！打起精神了！所以之前我才要你回想起自己的真名啊！现在可没时间给你磨蹭。”远处负责远程支援、控场的Caster库·丘林急声大叫，手持法杖往前一抹生成原初的卢恩，消退之后在玛修的身边结成圆环，进而形成防御攻击的结界。
　　铿！
　　漆黑的圣剑就像劈在玻璃水轻松打破了结界，黑光淹没巨盾，爆发出来可怕的力量将盾牌以及盾牌后面的玛修一齐轰飞出去，在滚了几十米。
　　黑Saber也不急着乘胜追击，这不过是认真前简单的试探罢了。
　　Archer卫宫士郎和Caster库·丘林都是一流的从者，自然不会放弃黑Saber击退玛修的短暂时机。
　　一枚卢恩符文生成的火球以及投影出来的高品质箭矢同时命中了黑Saber的躯体。
　　轰隆！
　　大空洞内生成一朵火焰蘑菇云，地面剧烈颤抖，仿佛整个大空洞即将坍塌。
　　奥尔加玛修发出魔术结界挡住了溅射的碎石，咽了咽口水：“这就是从者的力量···”
　　然而，黑Saber依旧面无表情从灰尘之中踏出，挥动圣剑拂去灰尘。
　　这就是黑Saber真正的实力，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不存在人性，犹如传说中魔龙卑王伏提庚一般的存在。
　　“怎么可能，承受这种攻击都没事！”奥尔加玛丽失声道，回头看到身后的藤丸立香呵斥道：“还发生么呆，快用你御主的权能看看Saber的属性，来这里的路上不是教过你了吗？”
　　“啊···是！”藤丸立香回过神，立马使用御主的权能窥视Saber的情报。
　　“力量：A
　　耐久：A
　　敏捷：C
　　魔力：A++
　　幸运：C。”藤丸立香一边分析一边汇报。
　　奥尔加玛丽焦急道：“这种能力数值不是犯规吗！”
　　黑Saber能挡住Archer卫宫士郎和Caster库·丘林的倒不是因为能力数值，是几乎不受限制的【魔力放出】，可以提升全属性数值，甚至制造出类似魔术师使用的魔术结界。
　　“可恶！被看穿了吗。”Archer卫宫士郎身体落到地面，投影出黑白双剑干将·莫邪。
　　他的眼睛非常敏锐，原本【幻想崩坏】足以撕裂黑Saber的魔力放出防御，但刚才黑Saber直接制造出一层魔力隔绝层事先引爆了【幻想崩坏】，然后用强化的肉体生生承受着余波冲击。
　　比Berserker更难对付，起码他的【幻想崩坏】能射杀Berserker几条命。
　　眼前的Saber就像是···拥有理智的Berserker一样。
　　黑Saber也没有继续进攻，看着远处挣扎起身的玛修，再扫了眼Archer和Caster，失望道：“你们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
　　“怎么可能，刚才只是给你的杀必死，看在你还算可爱的份上亲切的招呼。”Caster库·丘林耸了耸肩。
　　还真敢说啊。
　　Archer卫宫士郎心里苦笑，圣杯战争没有发生异变之前他和Caster库·丘林就打过几场，彼此勉强算是知根知底。
　　Archer卫宫士郎的目光看向玛修，双方点头示意。
　　能否杀掉Saber的关键就在玛修的身上，她必须承受骑士王的攻击，让骑士王无法将【魔力放出】全部分配在防御一侧。
　　这样他和Caster库·丘林才能找到攻击的间隙。
　　藤丸立香不再犹豫，举起右手下达命令：“以令咒命之，玛修，将Saber打倒！”
　　“是！”
　　玛修对藤丸立香点头致谢，勉强算是一个具体的命令，令咒的魔力以打倒Saber为前提运转，先是治疗玛修身体伤势，把魔力恢复到巅峰时期，魔术回路中魔力的运转变得不再艰涩。
　　黑Saber手持漆黑圣剑迎上玛修毫无犹豫的眼神，称赞道：“不错的眼神，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该守护之物。”
　　玛修默默点头，手握巨盾，腿上光纹蔓延。
　　砰！
　　玛修的身体如高速行驶的列车撞向黑Saber，一路岩土飞溅。
　　黑Saber平静挥动圣剑，漆黑的光芒以大地为载体迎上玛修的巨盾。
　　轰隆隆~！
　　如激流碰上石头，光芒撞到盾牌的一刻顷刻散开。
　　【魔力放出】愣是打出了誓约胜利之剑的气势。
　　“很好！就保持这种冲劲！别给她喘息机会！”Caster库·丘林称赞道，伸手画出原初的卢恩给玛修附加能力BUFF，顺便扔出一个个火球，把黑Saber连同玛修一齐列入杀伤范围。
　　这谁顶得住啊！
　　砰！砰！砰！
　　玛修举盾承受圣剑的敲击，叫苦连天：“Caster先生，请停止您的攻击，现在我也在遭受符文力量的影响。”
　　“没办法，如果不用威力强大的符文力量就不可能伤的到她。”
　　说话间，玛修又急忙躲闪一支从背后射来的冷箭。
　　藤丸立香在一边看着干着急，想奥尔加玛丽追问：“难道我们就不能帮什么忙吗？”
　　“能啊。”
　　藤丸立香顿时激动了：“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帮倒忙！”奥尔加玛丽给了她一个白眼。
　　“······”
　　“你以为从者是什么，你是御主，战斗不是你的责任，而且你还有没有受到任何相关的御主教育，能成为御主本身就很不可思议，现在还是不要去拖后腿比较好。”
　　“是，以后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御主。”
　　“疼！”
　　“那就别在会议室睡觉！尤其是我，迦勒底的所长，阿尼姆斯菲亚家主奥尔加玛丽的会议！”奥尔加玛丽生气掐着藤丸立香的俏脸。
　　······
　　熊熊燃烧的都市，霍尔站在一栋倾斜的大厦上俯瞰燃烧的地狱之景。
　　“非常壮观吧。”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一位英伦风打扮，带着高帽的中年男性走到了霍尔的身边说出这句话，脸上挂着狐狸一样让人无法捉摸的笑意。
　　霍尔眼睛眯起，认出他的身份，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这是三个人的名字，分别代表他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三个人格。
　　然后也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之一佛劳洛斯。
　　他继续说道：“人类这种物种无论在什么世界，什么时代都如此丑陋。”
　　“能被这个世界烧却，便是人类存在最大的价值，你不怎么认为吗？外来者。”
　　霍尔瞥了雷夫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看到的就只有人类，但在我眼里，你和你的王在内所有的生命都毫无意义。”
　　这句话倒不是为了反驳，得到了星杯，在这个世界几乎等同于得到根源，就如根源式对这个世界感到无聊。
　　霍尔也只是维系自己的人性，从毫无意义的生命中寻找乐趣罢了。
　　雷夫没有生气，温和笑道：“哈哈，这还真是有趣的说法，如果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话。”
　　“魔术师，给予你忠告，你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最好也别插手进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魔神柱，显现。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不留痕迹打量身侧的人类魔术师，有那么一瞬间怀疑霍尔人类的身份。
　　正因为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本身是人类，见识过人类的疯狂，对人性抱有接近绝望的失望，所以他才明白。
　　即便身体是人类，精神性质是人类，灵魂是人类，表现的多么像人类，霍尔拥有根本性差别的异质。
　　很像！
　　霍尔给他的感觉很像曾经侍奉过的王，那位看破世界所有事情，以置身于世界之外视觉俯瞰人类，完美的王。
　　但是，旧王抛弃了他们，也抛弃了毫无价值的人类。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绝对不能和眼前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类魔术师为敌。
　　Saber那可恶的家伙，想要维系这个世界就算了，竟然用圣杯的力量从平行世界把这样的怪物召唤出来。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咧了咧嘴，心里暗骂一声。
　　这毋庸置疑会影响王的计划。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瞥了一眼霍尔的眼睛，与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心里一惊，像被看破了心思本能想要移开自己的眼睛。
　　这是人类！
　　他生生停住，为什么要对人类移开视线？人类光是能被他审视本身就已经是价值。
　　魔神柱。
　　霍尔同样在感应来自于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身上的压力，流动在他体内庞大的神秘以及魔力。
　　即便是所罗门的七十二柱魔神中，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亦是其中佼佼者。
　　七十二柱魔神并非真正的魔神，而是魔术王所罗门所创造出来的一种魔术式，真正的名字是【人理修正式】，正如其名是用于克服人类不完全性的魔术。
　　但经过几千年的进化，眼前的存在在规格上比传说中的魔神只高不低。
　　不管怎么说，支撑七十二柱魔神活动的命令【人理烧却式】本身就是超越众神的伟业。
　　霍尔在评估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实力。
　　七十二魔神柱的实力并不平均，弱者能被神代魔术师召唤出来做成烤薄饼，这不是什么夸张比喻，是真正意义上被做成一个烤薄饼，而那位魔术师正是魔术女神的弟子，尚且年幼的Caster美狄亚。
　　至于为什么魔神柱能成为烤薄饼的原材料，魔神柱本身拥有类似圣杯的性质，做成烤薄饼后不但拥有强大的补魔作用，还拥有无限复原的能力。
　　至于强大的魔神柱，一柱便可和复数一流从者战斗。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很强，规格上根本就不是从者可以比拟。
　　在不调用星杯力量的前提下，即便是在这个魔力浓度堪比神代的时代，霍尔也没有必胜的信心。
　　现在霍尔的实力介于一流从者到TOP从者之间，当然这也是建立在毫无准备的遭遇战预想下，如果能给霍尔一段准备时间，建立神殿，就算面对从者杀手金先生也不虚。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运气不好。
　　霍尔自被召唤出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停歇过调查和建造属于自己的神殿应对突发情况，准备了底牌。
　　黑Saber把霍尔召唤出来真正的目的，是在这个时代终结之后，保护人类残留最后的希望——来自迦勒底的御主。
　　因此，霍尔回应了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忠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干扰这个世界的运作，但是既然被可爱的从者召唤出来，被可爱的从者委托，曾经受她照顾，现在我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也就是说，要与吾等为敌。”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笑容僵硬下来，慢慢睁开眼睛，如死去尸体的眼神除了傲慢的狂气与冷漠外别无它物。
　　傲慢，人类所感觉到的的确如此，因为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正在用看待毫无价值事物的眼神去看待人类，在他眼里，这并非傲慢，是人类的根性，人类的终结，人类的价值。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霍尔：“原本以为你会是我们的同道，至少会给与我们所走的道路祝福，人类的命运，人类的延伸根本毫无意义。”
　　他身上的衣服融化，冒出白烟，皮肤溃烂露出里面漆黑的物质，宛如哀嚎，宛如叹息，宛如癫狂的预言：“人类魔术师啊，在绝望中哀嚎，在痛苦中死去，在烧却中体会自己的价值所在，这正是最适合你的末路！”
　　轰隆隆~轰隆~~
　　大地颤抖，无数漆黑的树根缠绕着这一栋大厦蔓延而上，顷刻把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身体吞噬。
　　霍尔早一步用空间转移魔术飞到半空，俯瞰冬木市。
　　城市再度发生异变，魔神柱从崩裂的地面伸出，如树根缠绕着整座城市，在它们扭曲的黑色躯体上裂开道道细缝，与未知的空间相连，睁开无数猩红的眼睛，眼睛的瞳孔类似裂开的十字。
　　这就是魔神柱的真正姿态。
　　······
　　冬木市地下大空洞，激战中的从者齐齐停下散开，感受让他们颤栗的气息。
　　“什么！”玛修茫然凝视大空洞的穹顶，成为亚从者时间尚短，但正因为是人类与从者的结合才对出现在地面的魔神柱感觉更强烈。
　　Caster库·丘林神色凝重：“比Saber更令人恐惧···从者？是超越从者之上的某种存在，某种可怕的存在。”
　　Archer卫宫士郎皱眉：“比至今为止遇到的一切更加邪恶，即便是此世之恶也无法相比。”
　　此世之恶好歹是处于人类，属于人类邪恶的一面，Archer卫宫士郎所感觉到地面出现的魔神柱是区别与这点的异物。
　　“发生了什么？”奥尔加玛丽疑惑追问，她是人类魔术师，感应不到地面城市正在发生什么。
　　Caster库·丘林盯着黑Saber大声质问：“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把那玩意召唤到这个世界之中，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黑Saber甩着手里被污染的圣剑，剑光流转，没有回答他们的意思，淡道：“为什么要停下来，如果你们不过来的话，就由我来进攻。”
　　黑Saber缓缓举起手里的圣剑，黑光蹭蹭暴涨，缠绕剑身的邪恶气息高涨无数倍，实质化的威压让在场之人齐齐色变。
　　Caster库·丘林警告：“小妹妹！小心，她的攻击和至今为止截然不同！是宝具！”
　　Saber的目标仍然玛修，也不是因为玛修持有圆桌之盾而针对她，因为玛修的阶职特性，她作为盾牌保护整支队伍，非她不可，只有杀掉玛修才能击溃这一支队伍。
　　“是！”
　　玛修凛然回答，架起盾牌，深呼吸等待来自于黑Saber宝具的攻击。
　　机会！
　　Caster库·丘林以及Archer卫宫士郎同时意识到了这点，解放宝具真名，黑Saber就没有多余的魔力用于防御。
　　两名历战无数的从者对视一眼，默契点头，各自准备解放宝具真名。
　　黑Saber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依旧没有动摇选择解放圣剑真名，因为这就是她留在这里的理由，给予即将踏上拯救人理之途御主的祝福。
　　她想要看到来自未知时代御主的觉悟，以及继承了那位骑士少女的心意。
　　一旦走上这条道路，将彻底没有回头路。
　　Saber拔出选王之剑的时候没有犹豫，因为她看到了许多人的笑容，那便成为了指引她成为理想之王，守护国家与人民的信念。
　　久远的记忆让黑Saber感到怀念，看向玛修的眼神不自觉柔和少许，朗声问道：“回答我，你为何而战，你的盾牌是为了守护什么！”
　　“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就用我的剑来验证！”
　　漆黑的圣剑立于黑Saber的手上，包裹剑身的漆黑光束开始收束，吞噬骇人的黑光。
　　旁边，Caster库·丘林眉宇紧皱，在被污染的圣剑之下，手持巨盾的玛修就如一只蝼蚁。
　　大概会被圣剑直接蒸发吧。
　　Caster库·丘林心里得出结论，但是他无法阻止，这是他所唯一想到能击败黑Saber的办法。
　　只能寄托于玛修能挡住圣剑所释放邪龙的吐息。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真名，知道那一面盾牌的名字，说不定。
　　“小妹妹···”Caster库·丘林走前一步，想要说出来。
　　“Caster。”
　　Archer卫宫士郎仿佛知道他的想法，摇头道：“现在，她必须自己去理解，即便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她的信念会帮她，我们只需要做该做的事情。”
　　“喂~喂，我们的胜利只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吗？”
　　“Caster，没用的，就算你告诉了她，如果缺少必须的信念，她依旧无法正确使用那一面盾牌，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相信她。”
　　“可恶。”Caster库·丘林低骂。
　　Archer卫宫士郎看了一眼满脸紧张的藤丸立香，作为御主虽然还很不成熟，毋庸置疑是少女的方向标。
　　Archer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在藤丸立香的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
　　此时的冬木市，以天地为界线划分为两个战场。
　　地面是被无数魔神柱缠绕的崩坏都市，魔神柱的大小不一，覆盖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坍塌的建筑，唯有那猩红的眼睛统一注视天空。
　　天空是展开成百上千个魔术法阵的神殿领域，霍尔站在魔术法阵的核心，魔眼光芒璀璨。
　　“不用客气。”
　　霍尔平挥右手。
　　唰~
　　一道深紫色的光束从天空降下，横扫整座城市，沿途所有的魔神柱、街道、建筑都被切割成两半，其后轰然爆炸，火光冲天。
　　“遵循古老的术式，构成与烧却。”
　　地面，魔神柱吟唱古老拗口的咒语，漆黑的身体亮起微光，汇聚在猩红的眼睛，一股神秘的力量冲击天上的魔术法阵，短短几秒时间内，霍尔所展开的魔术法阵便被击溃半数。
　　又有无数光束从魔神柱的眼睛射出，与霍尔擦身而过。
　　倒也不是魔神柱擅长身体描边大法，所有对准霍尔的光束都被霍尔的魔眼逆转了因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命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造成伤害。
　　霍尔与魔神柱之间的战斗就像是两座魔术堡垒对轰，除了神秘碰撞和花里胡哨的光炮之外也没什么观赏性。
　　一轮又一轮的光束自天空落下，扫荡整座城市，斩断缠绕城市的魔神柱。
　　只是，被光束斩断的魔神柱不需要几秒就会重新愈合。
　　烧却式！
　　魔神柱上颤动的眼珠凝视天上的霍尔，看到了迥然不同的场景，以霍尔为中心，一层又一层的魔术式扩散，使得霍尔独立于这片空间之外，任何攻击都无法触及。
　　魔神之力烧却了缠绕在霍尔周边的防御术式，层层崩解。
　　冬木市的夜空被无数碎光笼罩，绚丽唯美。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是管理情报的魔神，在他管制的情报里面却找不到可以对付眼前人类魔术师的办法。
　　谁都奈何不了谁，这样的战斗持续下去毫无意义。
　　霍尔施展魔术的破坏力不足以一次性灭绝魔神柱，魔神柱亦无法击破保护霍尔的魔术式。
　　不过，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并不着急。
　　在这个时代它还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他在等待圣杯显现的那一刻，只要回收赐予Saber的圣杯，利用那庞大的魔力就足以将霍尔以及魔术式一同烧却。
　　霍尔也不急，怎么说都是穿越者，早就看破了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想法。
　　“魔术对付一般从者还好，对付魔神柱这种皮糙肉厚，还擅长魔术的真没什么办法。”霍尔心里遗憾嘀咕，如果给霍尔充分的时间，倒也可以利用无限的魔力续航去解析魔神柱的组成术式。
　　在此之前，黑Saber那边早就分出了胜负。
　　故现在只是试探魔神柱的能力。


第二百九十三章  救救所长！（6K大章，加补更）
　　“Excalibur Morgan！（誓约胜利之剑）”
　　骑士王高吟宝具真名，漆黑的圣剑斩落，红黑的光流收束奔涌，潜伏在不列颠岛原始的诅咒咆哮而出。
　　轰隆隆~
　　如魔龙怒吼，张开嘴巴就要吞噬挡在前方的玛修，黑光撕裂浸满大空洞的魔力，一时间魔力暴乱，大地动荡。
　　这就是骑士王的宝具。
　　玛修浅紫色的眼睛映出了咆哮的光流，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举着巨盾的双手变得无力，身心被魔龙的力量吞噬。
　　无法抵挡，无法抗衡。
　　面对暴虐的黑红色魔力，一直生活在迦勒底之内的玛修深刻品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轰隆~
　　象征不详诅咒的光流淹没了巨盾，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锤敲在盾牌以及玛修的身体上，承受强烈的冲击而被拖行十几米，巨盾在岩土犁出深深的痕迹。
　　呲呲呲~呲呲~
　　汹涌彭拜的诅咒魔力被盾牌挡下，魔力冲刷玛修的身体。
　　好疼！
　　玛修咬紧下唇，双手的骨头大概已经折断，无法呼吸，浑身感觉到被撕裂般的剧痛。
　　为了挡住光流，玛修体内的魔力倾泻而出，粗暴的撑开了体内的魔术回路，注入盾牌内部。
　　圆盾前端发红，铭刻的文字以及仪式法阵渐渐被诅咒的魔力侵蚀。
　　好热，就像是有一股岩浆在体内流动。
　　好疼，就像每一根血管都被千万根细针刺穿。
　　挡不住，这一面盾牌根本就不可能挡得住传说中骑士王的宝具。
　　与骑士王的信念相比，她的愿望实在是太过渺小。
　　即便竭尽全力也没用。
　　就这样死去吗？
　　有一瞬间，玛修想要放弃抵抗，安然迎接死亡。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挣扎。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接受实验。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一直待在迦勒底。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活着。
　　被创造出来没多久的她，对生命的概念，对自己的存在，对乐趣，对苦恼都没有太多的感受与执着。
　　即便是现在活下去，她的寿命也不过只有短暂的十七年。
　　无法理解活着的意义，无法理解活着的乐趣，现在发挥最后的价值，平静迎接死亡，正是她所期待最好的结局。
　　玛修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只是
　　为什么会如此不甘，为什么眼睛会有泪水，为什么会犹豫。
　　玛修带着疑问接受命运，盾牌被侵蚀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不需要几秒，漆黑的光束就会彻底击溃巨盾蒸发玛修的身体。
　　“糟糕！”
　　“小妹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一旦她退场，之后再无胜算。”
　　Caster库·丘林恶狠狠低骂一声，心里埋怨Archer卫宫士郎，早已蓄势待发的卢恩符文力量化作火球轰向黑Saber。
　　砰！
　　卢恩的符文在距离黑Saber不到一米的地方就被溢散的诅咒魔力击溃。
　　“什么！？”Caster库·丘林瞪大眼睛。
　　黑Saber解放宝具真名，身上不列颠的原始诅咒起效与无穷的魔力混合，B级别对魔力在解放宝具期间上升到了无限接近与EX的等级。
　　现在，站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从者，是一头真正的魔龙，哪怕是神代魔术师也难以用魔术影响黑Saher。
　　“红色的Archer！”Caster库·丘林把希望寄托在Archer卫宫士郎身上，催促他赶快行动。
　　“聒噪。”
　　Archer卫宫士郎不为所动，平举长弓，螺旋长剑化作细长的箭矢，箭锋缠绕着激荡的魔力，始终未射出，他平静注视玛修巨盾挡下誓约胜利之剑，等待真正的机会到来。
　　玛修必须亲自去领悟自己该守护之物，这也是Archer卫宫士郎曾经走过的道路。
　　······
　　“玛修！”
　　声如惊雷。
　　藤丸立香急切的呼喊饱含悲伤与关心，尽管被激烈的声响掩盖，尽管只是一声普通的呼喊，藤丸立香的心意还是传达到玛修的内心。
　　前辈？
　　玛修睁开眼睛，目光穿透漆黑的光流看到了不远处的藤丸立香，对上她的眼睛时，玛修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甘和悲伤。
　　她又发现了一些美好的事情。
　　前辈的眼睛很漂亮，
　　现在却酝酿泪光。
　　非常的温柔，
　　却染上了悲伤。
　　明明是如此坚强的前辈。
　　现在好像是失去了最重要宝物的孩子。
　　联系从者与御主的契约清楚将藤丸立香的心情传达给她。
　　“前辈···”玛修低着头呢喃，泪光从脸颊滑落，小脸神色转为坚定。
　　前辈很温柔，就和医生一样是少数真正关心她的人。
　　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前辈会很悲伤
　　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前辈将会陷入困境。
　　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
　　无法接受！
　　“不要输！玛修！”藤丸立香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喊，强烈的情感注入手背的令咒，一道红光绽放，藤丸立香的魔力和心意传达到玛修的内心。
　　两人的心意相互印证，共鸣。
　　“虽然会很痛苦！”
　　“虽然会很艰辛！”
　　“虽然不一定就会有结果！”
　　“但是！我想要和前辈一起走下去！”
　　“我的这份思念！我的信念！”
　　“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弱！”
　　“我想要赢！”
　　玛修抬起头直视鲜红的诅咒光流，目光再无妥协与动摇，庞大的魔力注入玛修的身体，剧烈的痛苦变得微不足道。
　　她不再犹豫，继承了守护的最强之盾。
　　浅淡的白光笼罩玛修的身体，注入盾牌修复了盾牌的损伤，在奔涌的光流前方一道圆盾的投影展开，挡下了所有的诅咒魔力且更新一步将其反推回去。
　　“啊啊啊啊啊啊！”
　　玛修嘶吼宣泄这份从来没有过的心情。
　　已经决定了，她要和前辈一起走下去！
　　所以，不能输！
　　她想要回应前辈的心意！
　　所以，不会输！
　　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
　　不能输！
　　感知到异变，持续放出魔力的黑Saber嘴角扬起笑意。
　　轰隆！
　　奔涌的红黑色光流被巨盾悉数反弹，击中了释放这份庞大诅咒的黑Saber本人。
　　黑Saber身上【魔力放出】与解放宝具真名产生短暂的【对魔力】效应消失，玛修亦脱离跪倒在地。
　　远处，蓄箭待发的Archer卫宫士郎嘴角扬起欣慰的微笑，当机立断喝道：“干得不错，就是现在！”
　　弦动，箭出！
　　投影出来的宝具箭矢眨眼间击中了黑Saber的胸甲，命中的瞬间，激荡的魔力破坏了宝具，使其在瞬间爆发恐怖的魔力冲击。
　　轰！
　　剧烈的爆炸碾碎了岩土，一朵蓝红杂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地下大空洞。
　　“Caster！该你了！”
　　Caster库·丘林大笑冲出：“不用你提醒。”
　　“吾之魔术为炽焰牢笼。
　　如荆棘般的绿之巨人。
　　因果报应，净化人事厄之祠。
　　破坏吧！
　　灼烧殆尽的炎笼！”
　　吟唱咒文，凯尔特神话中藤条组成的巨人从火焰中诞生，一把抓住伤重的黑Saber扔入肚子里面的牢笼，其后火光冲天。
　　Caster库·丘林犹不放心，画出卢恩的符文去强化藤条人的力量。
　　轰隆！
　　更为剧烈的爆炸将大空洞的穹顶冲破。
　　“乱来的家伙！”
　　Archer卫宫士郎动作利落冲到玛修的身边，抓住她的身体扔到藤丸立香的身边，再站在众人的面前吟唱宝具真名：“Rho Aias！（覆盖炽天之七圆环）”
　　呲呲~
　　层层紫色花瓣展开，化作结界挡住了在大空洞内肆虐的火焰。
　　圆藏山的上空，一朵十字火焰爆发，映红了半边天空。
　　大空洞内，火焰熄灭，方圆数公里内还留下被高温融化的痕迹。
　　藤条人自爆的中心，留下一个半径十多米的熔岩池，漆黑的身影半跪在熔岩之中。
　　黑Saber倚剑而起。
　　Caster库·丘林难以置信惊呼：“可恶的怪物，这样也杀不掉吗？”
　　Archer卫宫士郎同样脸色凝重。
　　嗡~
　　黑Saber的身体燃起了紫黑色的火焰，【魔力放出】形成防御结界，身体承受的巨大伤势不用几秒就完全治愈。
　　“果然是守护之力。”
　　黑Saber静静看着远处的玛修，冰冷威严的面孔扬起一抹微笑：“原来如此，很有那个纯洁无瑕之人的作风。”
　　“是我输了。”
　　输了？这不是龙精虎猛站在这里吗？
　　Caster库·丘林撇了撇嘴，捏紧手里的木杖，不忿道：“什么你输了，现在你不是好好站在我们面前吗，还是说有什么阴谋诡计？”
　　黑Saber注视自己的手甲，摇了摇头：“如果是普通状态···不，就算是在圣杯加持状态下的我，刚才的攻击也足以毁掉我的灵基，我之所以能站在这里，都是多亏Master的力量。”
　　骑士王的目光投向玛修：“但是，你们已经向我证明了你们的力量和决心。继续战斗，守护这个世界变得毫无意义。”
　　“说清楚是怎么回事！”Caster库·丘林不满嚷道。
　　“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冠位指定，围绕圣杯展开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黑Saber闭上眼睛：“现在，我就将圣杯的力量归还。”
　　“Master,接下来就麻烦你保护他们。”这一句话，藉由与霍尔的魔术联系传达到霍尔的意识内。
　　黑Saber始终没有说出真相，除了不想说之外，黑Saber接受圣杯时就已经收到来自魔神的契约。
　　归还圣杯，黑Saber的身体渐渐淡化，化作金色粒子消失。
　　“喂！等等！”Caster库·丘林想要追问，发现自身的灵核已经消散，身体撑不了多久。
　　“可恶！”Caster库·丘林低骂一声。
　　Archer卫宫士郎和Caster库·丘林亦因圣杯战争结束，即将回归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
　　身体消失前，Archer卫宫士郎对奥尔加玛丽三人警示：“小心点，地面那股庞大的邪恶气息还没有消失，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不是你们可以解决的危机。”
　　Caster库·丘林叹了口气，转身对藤丸立香微笑道：“我也是同样的建议，Saber那家伙什么都不愿意说，很遗憾没有帮上你们的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们下次能以Lancer的阶职召唤我。”
　　“就这样了，再见。”Caster库·丘林爽快挥手，身体彻底化光消失。
　　冬木市圣杯战争结束，唯有Saber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黄金水晶立方体。
　　藤丸立香搀扶住虚弱的玛修，关心道：“没事吧，玛修。”
　　玛修回以温柔安心的微笑：“不用担心，前辈，是我们获胜了吧。”
　　“嘀嘀嘀。”
　　藤丸立香点头，手环闪烁蓝色的提示光，打开后投影出Dr.罗曼身影，年轻的医生一脸宽慰道：“干得好，接下来就是把特异点F修复，所长···所长？”
　　“啊。”
　　奥尔加玛丽在听到黑Saber说出冠位指定之后就一直在发呆，看到藤丸立香和玛修过来，抱着双手哼道：“藤丸立香，身为御主虽然你还很不成熟，这次姑且褒奖你一次。”
　　奥尔加玛丽又看向玛修，点头道：“玛修也很努力，你的祈愿让你成功发动了宝具，你没有想要成为从者，想要获得力量的想法，是你纯粹的信念让寄托在你身上的从者回应了你，对了，你知道宝具的真名吗？”
　　“暂时还不清楚。”
　　“那起一个临时名字吧，宝具没有真名会很不方便，以咒文以引的话就能发挥出宝具的全部力量，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玛修摇头。
　　藤丸立香尴尬摸着自己的头发，打了个哈哈：“我只是刚刚成为御主，这方面的事交给所长吧。”
　　“嗯···玛修，就叫Lord chaldeas（拟似展开·人理之础）如何，迦勒底对你来说也是个很有意义的名字吧。”
　　“好的，非常感谢，所长。”玛修高兴鞠了一躬，看着手里的盾牌咕哝刚刚起好的名字。
　　藤丸立香问：“所长，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奥尔加玛丽看向黑Saber留下的立方体圣杯，迟疑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姑且先把Saber留下的圣杯回收分析，这很可能是导致特异点F出现的原因。”
　　“那个啊。”藤丸立香看着金色立方体，过去刚想要拿起来，右手的手环传出Dr.罗曼急切的声音：“立香！快远离那里！”
　　“诶？”
　　“检测到你们的身边出现大量异常魔力，规格极高，远超从者！”Dr.罗曼的警告已经迟了，立方体圣杯陡然放出强烈的光芒，爆发强大的冲击将藤丸立香的身体击飞，倒在十几米开外不省人事。
　　“前辈！”
　　“藤丸！”
　　玛修和奥尔加玛丽同时惊叫。
　　“区区人类妄想染指圣杯。”
　　高台之上，不知何时矗立一个高大的身影，赫然是人形的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他神色阴沉自语：“接二连三的意外超出了预定的计划，也超出了我可以容忍的极限。”
　　“雷夫教授，太好了，你还活着。”奥尔加玛丽欣喜大叫，想要跑过去却被玛修伸手强行拉住了。
　　“玛修？”
　　玛修摇了摇头，凝重告诫：“不要过去，那已经不是我所认知的雷夫教授，他是别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
　　奥尔加玛丽脸色顿时僵硬，看向雷夫教授投以质询的目光。
　　雷夫教授冷哼一声，轻蔑道：“不愧是亚从者，能察觉到我的变化，玛修，你的存在就是所有人类丑恶的集合，毫无价值的人类所创造出来，映出人类恶劣根性的镜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雷夫教授。”玛修摇头。
　　“不，你很清楚，自你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该明白。”雷夫负着双手轻叹：“Dr.罗曼，我应该叫你来管制室了，还有你也是，阿尼姆斯菲亚家最后的继承者，我明明已经把炸弹放在你的脚下···不对，不能说你还活着，你的肉体已经变成一堆碎肉。”
　　“你生前根本没有灵子转移的资质，正因为你死了，才获得一直渴望的资质，现在你不过是灵魂的投影，一旦回到迦勒底，你的意识将会彻底消散。”
　　“我会······死？”奥尔加玛丽呆了呆。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咧嘴嗤笑：“真是可怜，看在阿尼姆斯菲亚家为迦勒底做出的贡献，就让你们看看现在迦勒底的样子吧。”
　　立方体圣杯漂浮到雷夫的面前，融入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躯体，他满意笑道：“拥有了圣杯之力，解决那个外来的魔术师也不是难事。”
　　“现在。”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狰狞笑着，打了个响指，利用圣杯的力量打通时空，显示出迦勒底现在的场景。
　　时空隧道显示出了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状若地球仪，没有支架，外表环绕着复数的圆环。
　　它是地球的模型，通过复制星球灵魂模拟出另外一个地球的数据，迦勒底便通过观测这个地球模型来保障所谓的“一百年后文明也仍然持续着的”未来。
　　迦勒底亚斯化作一片赤红色，这说明人类文明圈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骗人的吧！”奥尔加玛丽睁大眼睛，惊骇欲绝，她很清楚迦勒底亚斯这副样子代表着什么。
　　人类灭绝。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冷笑道：“不相信吗？浪费了我的一番好意啊，我可是为了你才特地连接时空。”
　　“既然如此，那就亲身去感受。”
　　言出即法，神秘的力量固定住奥尔加玛丽的身体，拉向雷夫展开的时空之门。
　　“所长！”玛修想要阻止，但她身体没有一点魔力，藤丸立香也因为刚才的爆炸而昏迷。
　　被固定了身体的奥尔加玛丽惊慌失措质问：“雷夫教授！你想要干什么！”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冷漠道：“满足你的愿望，触碰你的宝物。”
　　“住手！那可是迦勒底亚斯！”奥尔加玛丽徒劳挣扎，一点一点靠近时空之门。
　　“我知道，最清楚不过，人类触碰它，无论身体或者灵魂都会被分解成分子状态，永远无法达到真实的死亡。”
　　“不要！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奥尔加玛丽的身体缓缓飘向迦勒底亚斯，感受死亡的威胁，竭嘶底里嘶喊：“我还不想死！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还什么都没做！”
　　“所长！”玛修挣扎着想要去救奥尔加玛丽，却已经连奔跑的力气都失去，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玛修的内心，眼睁睁看着揪心的一幕，不忍闭上眼睛。
　　谁都好！
　　请救救所长！
　　玛修的祈愿得到了回应，奥尔加玛丽的身体即将跨越时空之门落入迦勒底亚斯时，空间剧烈抖动，时空之门骤然关闭。
　　奥尔加玛丽的身体从天上跌落。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神色不变，平静道：“还不明白吗？还不死心吗？魔术师。”
　　命运魔眼的力量干扰了时空的运转。
　　霍尔从被Caster库·丘林宝具炸开的洞口落下，扫视狼狈的现场，凝视魔神：“交出圣杯，之后你就可以离开。”
　　高台上，被救下的奥尔加玛丽茫然看着霍尔：“霍尔··先生？”
　　玛修亦是一脸凝重：“他就是···Saber的御主。”
　　“为什么人类总是如此自大，为什么人类总是如此狂妄，为什么人类总是不能认清楚自己的价值所在。”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长叹，欠身鞠躬，宣告：“既然都在这里，我就好好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
　　“为了处理你们人类而被派遣到2016年的负责人。”
　　“Dr.罗曼，看在昔日是同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吧，人类的未来没有消失，而是被烧却，迦勒底依靠迦勒底亚斯的磁场才得以保住。”
　　“不是因为进化到尽头而衰退，不是因为和异族交战而消亡，是因为你们的存在毫无意义，因为你们的无能，因为你们失去了我们王的宠爱！”
　　“你们所剩下的价值，就是和废纸一样被烧却。”
　　奥尔加玛丽捂住嘴巴，充满恐惧的眼睛颤抖着，不敢相信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这一番话。
　　霍尔打了个哈欠：“说完了？说完了就把圣杯交出来，滚回你们王的身边。”
　　“Saber真是给我找了个麻烦啊，哼，也到此为止了，我得到了圣杯的力量，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们就和这个时代一起被烧却吧！”
　　轰隆隆~
　　无数魔神柱从泥土钻出，覆盖大空洞的穹顶和地表，邪恶的气息灌输整个空间。
　　“这些是什么！？”奥尔加玛丽骇然不已，蹬着腿连连退后。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死死盯着霍尔：“魔术师，只有你我要亲手解决，荣幸吧，区区人类，只有你被我诚认为是威胁，影响到计划的执行！”
　　“是吗。”
　　霍尔感觉到这些魔神柱和之前的不同，每一根魔神柱都相当于巨大的魔术回路，体内流淌着难以估量的魔力。
　　如果与之交战，霍尔大概会在几分钟之内就被烧却。
　　“这就是圣杯的力量吗？”霍尔诡异一笑：“实在是不错，不过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你别忘了，这个时代的圣杯不只有一个。”
　　“什么意思。”
　　“说起来，我还需要感谢你，就是因为你们打算把人类烧却这一行为，我才能启动它。”
　　黑Saber持有的圣杯是魔神赐予，得到圣杯的同时也会受契约的约束。
　　在这个时代，原本就有一场围绕着圣杯展开的战争。
　　大空洞，就是圣杯战争的核心——大圣杯所在。
　　现在有和谐字了？
　　检查一遍发现好多被和谐的星星啊。
　　也不知道之前的章节有没有。
　　感觉会很影响阅读。
　　我宁愿提示和谐字呢。
　　一些被和谐的词汇逼得我不得不修改语法，如果有不通顺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和谐的问题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魔神与邪神
　　所谓圣杯，大概就是定义为可以实现愿望的手段或奇迹，从来不是只有一个，也从来不是只有一种，光是圣堂教会登记的“圣杯”数量就超过了三位数，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蹭个圣杯的名号来彰显B格，所以才对冬木市所谓的圣杯战争并不感兴趣。
　　不过，扰乱这个时代使其成为特异点F的两个圣杯都是担得起圣杯名号的奇迹。
　　一个是冬木市原本就存在的圣杯系统，围绕着御三家构筑的大圣杯系统，通过从地脉摄取的庞大魔力启动，本身是完成第三法的魔术仪式。
　　另一个就是魔神创造出来的圣杯，用于扭曲人理，即黑Saber持有的圣杯，其概念更加倾向于小圣杯，是无限魔力压缩而成的结晶。
　　如果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获得无限的魔力，状况会对霍尔压倒性的不利。
　　霍尔自然设想过类似的可能，原著里面就是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拿到了圣杯，干掉奥尔加玛丽后离开。
　　基于这种可能，霍尔找到了应对的方案。
　　冬木市大圣杯系统。
　　出于未知原因，这个世界的大圣杯系统同样被此世之恶污染，足够让全世界魔术师用上几百年的庞大魔力全部转变成一团针对人类的暧昧诅咒。
　　虽说霍尔免疫了诅咒的影响，却无法操控庞大的暧昧诅咒。
　　这个世界是第一次举行圣杯战争，圣杯战争机制还算完善，并未设置小圣杯，从者退场后灵魂直接被大圣杯回收，且因为变成特异点F，存在于冬木市的大圣杯系统已经变成了一个失去作用的半成品。
　　要说的话，类似于第三次圣杯战争，结果大概率不了了之。
　　霍尔接触这个世界的大圣杯系统后就一直试图使其为己所用，因平行世界大圣杯系统存在细微的差异以及时间限制始终无法如愿，只能退而求其次，等待仪式结束。
　　大圣杯系统吸收了足够的从者灵魂，却因圣杯战争没有胜出者而无法启动。
　　霍尔并不是大圣杯系统承认的御主，没有许愿的权利，解决的办法就是绕过大圣杯系统的限制，直接和内容物完成了契约。
　　此世之恶欣然答应，大圣杯系统是孕育它的母胎，如今它已成型，就差降临的机会，可以说和霍尔的想法一拍即合。
　　这时候，想要毁灭这个时代，烧却人理的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出现了，他的所作所为等同于消灭此世之恶本身，不被人类之恶允许，不被人类之爱接受。
　　因果成立，此世之恶想要降生的愿望赋予了被污染的魔力方向性，扫除一切威胁降生的障碍。
　　霍尔作为此世之恶的契约者，顺从其方向性要把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铲除，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得到圣杯没啥差别。
　　借刀杀人，借此世之恶对付魔神，借大圣杯系统对付圣杯，这便是霍尔拟定应对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计划精髓所在。
　　······
　　“那是什么！诅咒！？”
　　奥尔加玛丽站在高台上，双肩颤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凝视从地面冒出的黑泥，她能感觉到黑泥所蕴含强烈的诅咒。
　　绝望、憎恨、愤怒、恶意、嫉妒，仿佛是人类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所有恶意的集合体，一滴黑泥蕴含的诅咒就可以杀掉一名魔术师。
　　“玛修！快把立香带走！千万不要碰到那些黑泥！”
　　昏迷过去的藤丸立香手环投影出Dr.罗曼身影，急切吩咐。
　　恢复了少许魔力的玛修点头，快步跑到藤丸立香的身边，抱着她的身体迅速退后，远离黑泥笼罩的范围。
　　“医生，那些黑色的液体是什么？总感觉是非常不好的东西。”玛修皱眉问道。
　　Dr.罗曼凝重摇头：“不清楚，分析结果是类似于从者的存在，但组成它们的成分却是人类的恶意，是杀死人类的诅咒，Saber会变成那样子估计也是受到这些黑泥的影响，可以说是从者的天敌一般的东西。”
　　“那位魔术师想要做什么？”
　　“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巨大的转变，从这边的记录显示···似乎成为了从者？有点不太对，难道他掌握了第三法吗！？”Dr.罗曼愕然。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黑泥蔓延至霍尔的脚裸，将皮肤浅绿色的光纹染成了红色，密布鲜红的血纹，随后密密麻麻的咒文覆盖了霍尔的皮肤，如地狱走出的恶鬼，狰狞诡异。
　　“竟然主动接触恶意的诅咒。”
　　“身为人类魔术师不可能不知道污染大圣杯系统的是什么。”
　　“意识疯了吗？”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凝视霍尔，发出无声的嘲笑，他也是一名优秀的人类魔术师，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片刻过后，霍尔的身体散发一股诡异的气息。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瞳孔剧烈收缩，只是作为工具被设计出来，作为七十二柱魔神之一的他身体颤栗着。
　　“怎么回事！为什么区区人类竟然改变了自己的规格。”
　　缠绕大空洞的魔神柱盯着霍尔，眼珠颤抖，发动烧却式却连包围霍尔身体的诅咒都无法消除。
　　“怎么，害怕了吗？”霍尔睁开眼睛，左眼为绯红，右眼为虹色，眼神冷漠平静。
　　创造拟似灵基，这也不是霍尔第一次这么干了，通过对此世之恶反向解析，模拟出传说中的恶神之首安哥拉·曼纽灵基。
　　“这是！”Dr.罗曼的投影豁然站起，惊呼出声：“怎么会有这种怪事！神灵的气息！人类的灵魂怎么可能承受得了神灵的规格！”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同样察觉到了霍尔身上的异常，规格和神代时期的神灵无异，这样的存在即便是手持圣杯也根本不可能是其对手，他的脸色渐渐扭曲，不复对人类的戏谑与轻蔑，确信眼前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他们计划的阻碍。
　　“无法解析，无法理解。”
　　“不得不承认，你的存在已经无法让吾等坐视不管。”
　　“你将会是阻挡吾等伟业的最大障碍。”
　　圣杯的力量在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体内反应，其人类躯体扭曲变成化作一根巨大的血肉之柱。
　　“这股反应！不是从者！也不是幻想种！是传说中真正的恶魔！为什么现代会出现这种东西啊。”Dr.罗曼惊叫道。
　　“没错，吾等正是王之宠爱，再重新自我介绍一遍，吾乃七十二柱魔神之一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低沉嘶哑的声音从魔神柱发出，缠绕大空洞的魔神柱都不过是他的触须，蠕动翻滚，放出庞大的魔力。
　　玛修咬着下唇：“七十二柱魔神，这么说你们的王就是···”
　　她没有说出他的名字，王的眷属就在眼前，一旦说出王的名字就会被感应到从而降下诅咒。
　　看到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真面目的奥尔加玛丽已经被吓傻了，不复优雅傲慢的姿态，嗫嚅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雷夫···”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也没心思理会她们，他眼里就只有霍尔，这个真正能对他们计划产生威胁的意外因素。
　　缠绕大空洞的魔神柱开始蠕动，一根一根从泥土钻出，一根一根伸长朝着霍尔所在的位置卷去。
　　霍尔抬头，瞥了一眼魔神柱的触须，命运魔眼将所有伸过来的血肉之柱烧却。
　　“该死的猴子！”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并不认为自己能赢，但也想不到会这么简单就被毁灭。
　　魔神柱吟唱古老拗口的咒语，丝丝缕缕的魔力从血肉之柱的眼睛流向霍尔，温度骤然升高，凡是接触到魔力的物质都被湮灭成虚无。
　　烧却式！
　　覆盖地面的黑泥沸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魔神之力烧却。
　　啪！
　　霍尔冷哼一声，伸手打了响指，神秘的力量附着在声音上，以声音的形式发动魔术。
　　砰！砰！砰！砰！
　　所有注视霍尔的魔神之瞳齐齐爆裂，作为主体的魔神柱骤然蠕动膨胀，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经挣扎后化作淡光消散。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人类形态再度出现，他捂住自己的脸庞，神色扭曲痛苦，难以置信呓语：“怎么可能···被强制锁定形态，竟然能限制吾等御柱！”
　　“情报存在错误，无法分析。”
　　“竟然会被人类魔术师击败！”
　　“不对，一定是因为离开神殿太久了，出现了坏死，影响到机能。”
　　他自言自语自我安慰，抬头怒视霍尔，神色依旧癫狂：“这次就当是你赢了，人类魔术师，但你也不过是阻碍计划的一颗小石子，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霍尔的魔眼光芒璀璨，命运魔眼的力量侵蚀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身体。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有所感言，嗤笑：“哼，就算杀掉我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七十二柱魔神中的一柱，吾等共为一体，失去一柱便可在神殿再生一柱。”
　　嗯？
　　很快，他的笑容僵住了，入侵他身体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为了杀掉他。
　　魔神柱的真面目是所罗门王编制的【人理修正式】，本身是一种魔术。
　　既然是魔术就能被解析，就能被侵蚀。
　　不可能！
　　【人理修正式】是超越人类理解的智慧，所以才能修正人类，亦不可能被人类所理解。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如此确信，但是对上霍尔的魔眼目光后，他理解了，那颗眼睛就像他的王曾经所拥有的智慧，穿越时间，洞悉命运，了解此世一切之因果。
　　那不是属于人类的眼睛。
　　耻辱！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是负责统御情报的魔神柱，现在他却正在将魔神柱最大的秘密，所罗门的魔术基盘透露给一个人类魔术师。
　　这样下去，他会失去王的恩宠！
　　“小心！圣杯正在活性化！”Dr.罗曼惊呼。
　　“可恶！可恶！该死的人类魔术师，竟然将吾等逼到如此地步！”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恶狠狠咒骂，如京剧变脸又瞬间克制住情绪转为冷静：“没办法。”
　　霍尔眉头微微一动，同样察觉到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异动，大量魔力活化，似乎要施展魔术。
　　魔神柱最擅长的烧却式，能烧却基于人类基盘所诞生的一切事物。
　　烧却式目标不是霍尔，也不是玛修她们，赫然是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自己。
　　“人类的魔术师！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处理你这个麻烦。”
　　“真是的，这次的失误大概无法一笑而之，评价也会降低吧。”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自言自语，身体顷刻被流动的魔神之力覆盖，烧成灰烬，留下一个立方体圣杯。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为了不被霍尔的魔眼解析所罗门王的【人理修正式】魔术基盘，他借助圣杯的力量自裁。
　　但只要统御七十二柱魔神的神殿没有消失，魔神就不会死去，类似于从者回归英灵座之上。
　　“确认异常反应消失，特异点F正在逐步恢复。”Dr.罗曼汇报，与玛修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很复杂。
　　可惜了。
　　霍尔摇头，刚才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借助大圣杯的力量用命运魔眼解析所罗门王的魔术基盘。
　　虽说控制住魔神柱的行动，却无法限制圣杯的力量，如果再给霍尔一两个小时，霍尔自己都可以捏几根魔神柱出来做烤薄饼。
　　霍尔扭头看向昏迷不醒的藤丸立香，未来的开位救世主，她身上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因为突然受到剧烈的魔力冲击导致魔术回路偏移，没有生命危险。
　　“咕哒子啊，可惜不是漫画里面的那只，不然可以手撕雷夫了。”
　　“说起来，咕哒夫是远坂凛的男版，咕哒子是卫宫士郎的女版，不知道刚才红A发现了相似之处没有。”
　　面对霍尔的目光，玛修小心警戒，尽管她也知道这没有任何用处。
　　霍尔伸出右手，魔神柱留下的立方体圣杯自动飘到霍尔的手掌心，魔眼洞悉圣杯的结构，就和霍尔预料的一样，这个圣杯就是魔力的容器，历经两任主人，内部储存的魔力消耗的七七八八。


第二百九十五章  灵魂物质化
　　“玛修，麻烦你照顾藤丸立香。”
　　“是，所长。”
　　迦勒底的所长奥尔加玛丽从高台上跳下来迎向霍尔，苍白的脸庞惊魂未定，既有性格所表现的强硬又冲动浮躁，加重语气质问：“霍尔先生，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请原谅我的失礼，能给我们解释下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有，你到底是谁？”
　　霍尔解除了和大圣杯的契约，皮肤的血纹褪去，恢复原来的样子，一边用魔术消除体内残留的诅咒，无所谓笑道：“这个问题很重要？”
　　奥尔加玛丽目光闪烁，不管霍尔是谁，两次救下她是不争的事实。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咄咄逼人追问：“至少我有了解事件真相的权力，这不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需求，而是全人类，当然，我不会也没有能力强迫你解释任何事情。”
　　奥尔加玛丽是出生在魔术名门的天之骄子，见识了迦勒底亚斯的现状，她还是分得清楚状况。
　　眼前的神秘魔术师是解决了魔神的强大存在，她能摆出这副姿态多亏于霍尔没有恶意，得寸进尺并不明智。
　　霍尔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迦勒底的所长奥尔加玛丽：“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就像是从者需要尽可能避免干涉到时代正确的发展，我告诉你们真相也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有可能引起时空变动，得到更坏的结果，即便如此你也想知道真相吗？”
　　“少糊弄我！”奥尔加玛丽双手叉腰气急，柳眉倒竖，自有一番凛然英气。
　　“所长！”Dr.罗曼的投影显现，打断对话：“我赞同这位魔术师的话，这个世界拥有未来视能力的人不在少数，但很少会主动干涉未来的发展，那是因为针对未来这一概念有所行动时，未来本身就会出现偏转。”
　　语毕，Dr.罗曼挠着后脑勺苦笑对霍尔说道：“请原谅我们所长的失礼，刚才的经历让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们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如果可以也希望我们可以建立合作关系。”
　　“不用你说！罗曼，反正我回去之后就会死掉！现在怎么样都无所谓！”奥尔加玛丽自暴自弃嚷道，说着，漂亮的眼睛蓄着泪光，声音多了哭腔，抹去泪水后注意到霍尔异样的目光，凶巴巴回瞪一眼：“看什么？我快死了，现在发一下脾气都不行吗？”
　　霍尔心里好笑，感觉眼前的傲气少女莫名多了几分可爱，微笑询问：“发脾气可以，不过你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吗？”
　　接受命运？接受已经死亡的事实？接受了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事实？
　　奥尔加玛丽握紧粉拳，情绪彻底失控，仿佛把霍尔当成是宣泄口，抓住霍尔的衣领，含着泪光的眼睛怒视霍尔：“怎么可能接受！我当然不甘心！当然不想就这样白白死去！我成为迦勒底的所长还没有做出成绩，还没有得到夸奖，得到承认！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已经死了···”
　　她低下头，双肩耸动，除了绝望迎接死亡，她没有任何办法。
　　Dr.罗曼声音低沉：“现在的所长是灵魂状态，没有肉体的联系非常不稳定，迦勒底观测到存在的意义正在消失，特异点F即将消失，也只能选择传送回来。”
　　奥尔加玛丽苦涩道：“我知道，趁现在我的意识还没有消失，罗曼，我认命你为代理所长，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你。”
　　霍尔突然道：“不用急，有一种方法可以救你。”
　　听到霍尔的话，奥尔加玛丽豁然抬头难以置信看向霍尔，溢满水汽的眼睛亮着光，小心翼翼颤声确认：“你刚才说什么。”
　　“我可以救你。”霍尔重复一遍。
　　奥尔加玛丽激动的语无伦次：“但是我已经死了啊···站在这里的不过是灵魂状态，没有了肉体···冷静，如果是你这样的魔术师说不定真的有办法，具体要怎么做？要怎么样我才不会死？”
　　“你现在是灵魂状态，唯一能让你回到迦勒底仍然保持意识的方法就只有一个。”
　　“第三法【灵魂物质化】。”Dr.罗曼脸色凝重接下了霍尔的话，早在霍尔接触大圣杯系统的内容物时，迦勒底就观测到霍尔身体的变化，创造出象征存在这个世界意义的灵基。
　　大圣杯系统和从者都是第三法的成果之一，能创造从者级别的灵基就说明霍尔至少对第三法有非常深入的理解。
　　奥尔加玛丽恍然失神：“第三法···”
　　霍尔亮出手里刚刚回收的立方体圣杯，不紧不慢道：“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实现，你很幸运，这是从魔神柱回收的圣杯，还保留着部分魔力，且圣杯本身可以改造成意识的载体。”
　　说明拥有复活奥尔加玛丽的能力，霍尔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奥尔加玛丽盯着霍尔，读懂气氛：“你想要我做什么，只要可以挽救我的生命，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虽然脾气有点怪，所长果然也是聪明人。
　　霍尔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你所见我是被Saber用圣杯的力量强行召唤到这个特异点世界，现在这个世界即将消失，我还没有找到可以回去的方法。”
　　奥尔加玛丽睁大如琥珀般的眼睛：“你想跟我们一起回去？”
　　“有什么问题？”
　　“不，倒不如说你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迦勒底渴求的存在。”
　　“事先说好，我不会听从你们的命令，也不会干涉。”
　　奥尔加玛丽撩起耳边的白色长发，不满嘀咕：“什么啊，这么不负责任的说法。”
　　Dr.罗曼苦笑：“所长，这里我建议还是接受他的提议。”
　　“好吧，我答应你。”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灵魂物质化仪式。”
　　霍尔张开手掌，立方体圣杯显现，放出温润的光芒，一个巨大的魔法结界自霍尔的脚下展开将两人笼罩进去。
　　“这就是导致特异点出现的原因。”奥尔加玛丽凝视圣杯，感受惊人的魔力反应。
　　霍尔吩咐：“放松你的意识，不要有抵抗情绪，否则会影响到灵魂物质化的过程，圣杯残留的魔力不足以支持举行第二次实现第三法的仪式，倘若仪式失败，你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奥尔加玛丽右手放在胸前，傲气扬着下巴：“别小看我，虽然我不是御主，但我也是继承阿尼姆斯菲亚的出色魔术师，用自我暗示控制意识和情绪这种事怎么可能难得到我。”
　　“很好。”
　　环绕圣杯的温润光芒渐渐刺眼，放出庞大的魔力覆盖霍尔与奥尔加玛丽两人。
　　实现第三法不可避免会对意识造成影响，就如移植魔眼那时，霍尔扮演一名观众的身份来到了奥尔加玛丽意识深处，观看她的记忆片段。
　　奥尔加玛丽出生在魔术师协会的贵族名门阿尼姆斯菲亚家，拥有一流的魔术天赋，也因此养成了好强的性格。
　　然而，她的经历算不上平坦，她的父亲，也就是建立迦勒底的第一任所长是典型的贵族魔术师，因为迦勒底的事情很少有见面的机会。
　　奥尔加玛丽自幼缺少亲情，为了不让父亲失望，她不断精进自己的魔术，成为一流的魔术师。换来的却并非是父亲的夸奖，虽说成为了时钟塔一流的魔术师却被检测出来没有御主的适应性。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像是从云端跌入谷底，所有的骄傲转化为自卑并以此苛责自己，人格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扭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明明无能为力却又迫切想要取得成果。
　　命运的转折点就在她的父亲因为未知原因死去，她继承了迦勒底，也继承了家族的遗愿。
　　她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想要得到记忆中父亲的承认，想要得到别人的夸奖，仅此而已，仅此就满足。
　　霍尔缓缓睁开眼睛，就似刚看完一场电影，所有的记忆和感受如潮水褪去。
　　灵魂物质化仪式成功结束。
　　霍尔刚抬头就迎上了奥尔加玛丽羞愤欲绝的目光，如一名被发现了秘密的少女，为了掩饰失态嗔怒道：“窥视别人的记忆可不是一种好习惯！就算是魔术师也是如此。”
　　霍尔颇为无语：“我也没这样的兴趣，没办法，这是仪式的一环，第三法与灵魂相关，不可避免会出现意识交流。”
　　“你！”
　　奥尔加玛丽咬着下唇气鼓鼓盯着霍尔，冷静下来后无从责备，认命叹气：“抱歉，是我反应过激了，感谢你愿意对我伸出援手。但在我的记忆里面看到的东西，绝对不能对别人说！”
　　她闭上眼睛感受身体的变化，好一会讶然自语：“和想象中有点不同，不但保持了意识，也继承了人类的人格情感，和我听说过的第三法有很大的出入。”
　　灵魂物质化后，肉体的约束消失，甚至可以使用基于灵魂永动的无限魔力。
　　越是理解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奥尔加玛丽越为惊讶，原本她以为霍尔实现的第三法应该就和圣杯一样是半成品，实际完成度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眼前的魔术师到底是什么来头？白发红瞳，难道是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法使？
　　“你难道是魔法使吗？”她看向霍尔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
　　“不是，只是恰好掌握第三法罢了。”
　　奥尔加玛丽无语，掌握第三法，这不就是魔法使吗？
　　霍尔补充道：“五大法是追求根源的手段或者达到根源的奖励，对我来说，根源之涡触手可及，五大法也不过是实现起来比较麻烦的魔术。”
　　“能从根源调取力量，难道你是神代魔术师？”Dr.罗曼提问，这样一切就能解释清楚，神代魔术师能击败魔神柱，使用现代无法复制的魔术不足为奇。
　　“就当是这样吧,Dr.罗曼，现在可以进行灵子转移了吗？”
　　“是，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检查完藤丸立香的状态，霍尔跟着奥尔加玛丽进行灵子转移，目标迦勒底。
　　灵子转移的过程非常复杂，原理基本套用了量子学那一套，先扫描转移个体的数据，制造魔术意义上【薛定谔的猫】量子纠缠状态，再进行分解，动用迦勒底的所有超级计算机开始计算并观测，最后在另一个世界重塑身体。
　　灵子转移期间，任何一个小小的意外都有可能导致灵子转移失败，转移个体从量子学说上被抹除。
　　总而言之，就是一种就连霍尔都为之惊叹的复杂且危险的魔术，也只有在大量资金技术支持下的迦勒底能完成这种规模的魔术。
　　完成灵子转移后，霍尔的意识如从冗长的睡眠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建筑废墟之中。
　　嗯？
　　霍尔抽了抽鼻子，闻到空气弥漫的血腥味，周围都是被炸毁的建筑以及用于保证灵子转移正常运转的转移舱，在房间的中心悬浮着铁环包裹的赤红色球体，地球观测装置——迦勒底亚斯。
　　霍尔目光定定注视这一个复杂的球体，迦勒底亚斯是无数情报的集合，本身是类似于黑洞般的存在。
　　特异点F消失后，鲜红的地球模型上又多出了七个特异点。
　　霍尔的身边，还有一起完成灵子转移的奥尔加玛丽、玛修以及昏迷不醒的藤丸立香三人。
　　“终于回来了。”奥尔加玛丽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灵魂物质化后在这边的世界即便失去肉体都毫无影响。
　　玛修公主抱起藤丸立香，急忙对奥尔加玛丽汇报：“所长，我先将前辈送去医务室。”
　　“去吧，辛苦你了，玛修。”
　　“是。”
　　玛修离开后，奥尔加玛丽顺着霍尔的目光看到迦勒底亚斯出现的七个光点，神色变得严峻，并不意外。
　　“这就是那个怪物真正的目的吗，通过扭曲人类的历史使其偏离正确的轨迹，夺走属于人类的未来。”
　　霍尔点头：“你们能修正这些特异点就能了解真相。”
　　很快，迦勒底的工作人员前来接应所长奥尔加玛丽。
　　为首的就是目前迦勒底仅存职位最高的人，Dr.罗曼，一位年轻俊秀的青年，神色疲惫，给人一种无精打采的印象。
　　他对奥尔加玛丽点了点头，走到霍尔的身边伸出右手，亲切微笑：“你就是霍尔先生吧，欢迎来到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如你所见，迦勒底正在面临重大危机，我是玛修的主治医生，暂时代理迦勒底的指挥，所长回来了就没我什么事了，哈哈。”
　　霍尔笑了笑，和Dr.罗曼握手：“迦勒底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以我短浅的见识还无法理解这个装置的运作原理。”
　　De.罗曼强笑：“迦勒底已经一片混乱，迦勒底亚斯能保持运行都属不幸中的大幸。”
　　奥尔加玛丽下令：“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霍尔先生，很抱歉可能暂时不能照顾你，罗曼，你先带霍尔先生去休息室，再去会议室商议迦勒底的修复工作。”
　　“明白。”Dr.罗曼立即点头，对霍尔歉意一笑。
　　Dr.罗曼领着霍尔来到了一间普通的房间，为现代简约风格装修，还算宽敞，家具一应俱全。
　　“这里是为御主准备的房间，必要的生活用品都已经准备好，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来，之后我会让人把你的身份识别卡送过来。”
　　“失礼。”
　　Dr.罗曼急匆匆离去。
　　迦勒底才遭到重创，处理伤者、收集特异点情报、清理废墟等等工作已经让迦勒底的所有工作人员忙的焦头烂额。


第二百九十六章  女装大佬达·芬奇（请刷新一次）
　　人理保障机构迦勒，这个世界仅存最后的人类文明火种，地理位置于地球最高的山脉喜马拉雅山，并非为了观测宇宙，而是为了俯瞰地球而建立的特殊观测机构。
　　人理烧却，人类灭亡。
　　迦勒底依靠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的磁场幸存下来，现状和薛定谔的猫类似，依靠迦勒底亚斯的磁场完成自我存在证明。
　　迦勒底的状态非常糟糕，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策划的大爆炸导致约三百人遇难，四十七名御主被紧急冷冻，剩下的工作人员不足二十人，如果霍尔没有救下奥尔加玛丽，职位最高的就剩Dr.罗曼。
　　可以说迦勒底名存实亡，机构大部分设施和能力陷入瘫痪状态。
　　在奥尔加玛丽的指挥下，残存的工作人员全部编入特殊对策科，以解决新出现的七个特异点为第一目标，马不停蹄展开行动。
　　霍尔不是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也与这个世界无关，自然不需要为迦勒底工作。
　　至于霍尔来到迦勒底的目的，名义上是为了找到回到自己所在世界的道路，实际上是为了调查迦勒底与自己所处世界的联系。
　　迦勒底存在的世界与霍尔所在的世界属于平行世界，建立了迦勒底的世界并没有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
　　但是，两个本该毫无交集的世界很有可能早在霍尔被召唤到这个世界前就存在交集。
　　霍尔所经历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和原来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存在不小的差异，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提前完成了完美的人造人技术，进而没有雇佣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如果霍尔没记错，霍尔经历的世界就是与FGO相关的《Fate/zero》联动世界。
　　因人理被烧毁，迦勒底亚斯的运行变得不稳定，时而可以观测到位于人类史主干上的平行世界群。
　　这类平行世界多少存在一些细微的差异，但都是有着更大可能性的编写事项。
　　另外一种无法观测的则是完全平行，未来注定被毁灭的剪定事项。
　　也就是说，只要借助迦勒底亚斯，霍尔能轻松在两个相似的平行世界中穿行。
　　霍尔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翻阅迦勒底的技术资料。
　　笃笃~
　　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自动打开，不见人影。
　　“有什么事吗？”
　　霍尔合上手里迦勒底的技术资料，目光投向空荡荡的门口问道。
　　拥有一头橙红色秀发的少女从门边探出头来，俏皮吐了吐舌头，大大咧咧走进来，语调轻快：“嘿，有看见我的老师吗？他是一位非常非常优秀的魔术师，还是一位非常非常优秀的御主，他会耐心教导我魔术课程，会教导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御主！就这这样一位出色的老师。”
　　藤丸立香眼睛亮起星星，一脸憧憬看向霍尔，仿佛在说那位老师就是霍尔。
　　“你说的老师应该不是闷在房间里面，不想被打扰的闲散人员。”
　　霍尔颇为无语，来到迦勒底没多久就被藤丸立香缠上了，原因也很简单，霍尔和藤丸立香现在是迦勒底最悠闲的两人。
　　霍尔不是迦勒底的工作人员，这段时间一直在翻阅迦勒底的技术资料，核心技术基本都是来自于阿特拉斯院，倒也不难理解。
　　至于藤丸立香，一位魔术资质普通，刚刚加入迦勒底的普通人能派上什么用场？
　　作为少数可以派遣去特异点执行任务的御主，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然后不知道在哪一位多管闲事之徒的指引下找上了霍尔。
　　霍尔心血来潮就指导了藤丸立香几天时间，没想到彻底被缠上了，还莫名其妙变成了她的老师。
　　“真冷淡啊。”
　　藤丸立香从背后抱住了霍尔，下巴搭在霍尔的头顶上蹭着，撒娇道：“老师也很无聊吧，不如一起去练习场，总比闷在房间里面看书好。”
　　“我更喜欢看书，想要练习魔术的话，玛修也可以陪你。”
　　这段时间相处，霍尔差不多了解了眼前这位迦勒底唯一指定御主的性格，是个完完全全的脱线少女，性格热情大方，自来熟，放在少年漫画里面妥妥主角模板。
　　“玛修是不错，但她也不是正式的魔术师，何况只有御主下达命令，哪有从者指挥御主的道理，医生也说了，为了应对特异点，最好掌握多一点支援魔术，上次老师布置的强化以及治疗课题我都完成了，这次我想要学格斗术。”藤丸立香抱着霍尔的身体摇晃起来。
　　霍尔撇嘴：“御主学什么格斗术，反正也就只有被从者秒杀的份。”
　　“但是在特异点F，我听Caster说过老师非常擅长格斗术吧，就算是武斗派的从者也不是老师的对手。”
　　眼看藤丸立香不会善罢甘休，她就是这种性格。
　　霍尔轻叹：“一个小时，我会教你强化身体的魔术以及格斗技巧，接下来你和玛修练习。”
　　“太好了！谢谢老师！”藤丸立香欢呼雀跃。
　　看到少女绚烂的笑容，霍尔的心情似乎也被感染，舒畅了不少。
　　两人来到了迦勒底用于练习魔术的场所，一个面积约两个篮球场大小的房间，四面都是金属高墙，还可以看到一面玻璃，内部就是工作人员用于观测的房间，现在基本没人使用。
　　“站在这里，别动。”
　　霍尔吩咐，伸出手指点在藤丸立香的眉心上：“放松，不要抗拒，我要教你魔力的运转方式以及魔力强化肉体的方法，好好记住这种感觉。”
　　“是。”
　　霍尔往藤丸立香的体内输入微量魔力，不足以引起排斥反应，在她的体内形成一个演示模板。
　　“你是御主，就算是特殊情况下，面对从者需要考虑的不是击败对方，而是怎么样才能逃出对方的追杀。我不会教你太过高深的魔术，只是一些短暂强化身体素质的方法，还有就是改变重力的魔术。”
　　“记住了吗？”
　　藤丸立香闭着眼睛，追寻霍尔在她体内留下的魔力痕迹运转魔力，很快皮肤亮起青绿色的光纹，她讶然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身体变得好轻，老师，我可以试试吗？”
　　“随意。”
　　“那么~”
　　藤丸立香眼神亢奋，蹲下身体做出起跑姿势，身体如猎豹奔出，爆发出远超常人的速度。
　　“好厉害！”
　　藤丸立香也被自己的速度吓了一跳，撞到金属墙壁之前连忙转向，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看到了站在训练场中心的霍尔，眼睛一转，笔直朝着霍尔跑去！
　　“老师，接招吧！”
　　眼见藤丸立香距离越来越近，霍尔神色平淡，看着她举起拳头时不急不慢飞起一脚。
　　砰！
　　藤丸立香就像是自己撞在霍尔的脚上，瞬间被踹到在地。
　　少女趴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神从冰凉的金属地面爬起来，扶着腰抱怨：“好疼啊，老师就不能手下留情吗？”
　　“现在你体验到从者和御主之间的差别吗？如果我是从者，刚才的攻击就足以让你丧命。”
　　“话是这么说···”
　　“你的攻击方式太过单一，奔跑的路线，攻击手段等等全部都会被一眼看穿。”
　　“那我该怎么办？”
　　霍尔屈指弹了下藤丸立香的脑壳：“还能怎么办？魔术师和从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接下来我要教你改变身体重力的魔术，面对没有追击能力的从者或许可以保命。”
　　“是~”
　　没多久，霍尔的教程就被打断了。
　　“霍尔先生，原来你在这里啊，找了你好久了。”Dr.罗曼出现在训练室的入口和霍尔打招呼。
　　霍尔示意藤丸立香一个人练习，迎过去：“没办法，立香一直缠着要学习成为合格的御主。”
　　“哈哈，霍尔先生也不容易了，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是的，这一段时间迦勒底差不到极限了，幸存下来的工作人员就算是维持特异点对策科也逐渐开始力不从心，所长打算召唤出一名从者用于强化迦勒底的后援系统，我想要邀请您见证这次召唤，如果可以的话，你的建议将会成为我们宝贵的资料。”
　　“迦勒底的召唤系统已经很完善了，不过我也对迦勒底召唤出来的从者也很感兴趣。”
　　“请跟我来。”
　　霍尔跟随Dr.罗曼来到了另外一间房间，布置相当简洁，房间的中心用高魔力反应材料画着降灵仪式法阵，中心放置着一叠稿纸，应该就是用于召唤指定从者的圣遗物。
　　降灵仪式的面前，迦勒底的所长奥尔加玛丽一只手叉腰静待许久。
　　少女英姿依旧，银发飘飘，自灵魂物质化后亦拥有了完美的身体，相比以前更显稳重优雅。
　　等霍尔上前，奥尔加玛丽才开口道：“霍尔，你怎么看这个降灵仪式？”
　　“已经比一般圣杯战争的降灵仪式完善很多，加上圣遗物，如果想要召唤的从者没有拒绝回应，几乎可以肯定把对方召唤出来，圣遗物是什么？”
　　“阿尼姆斯菲亚家珍藏的达·芬奇手稿。”
　　果然。
　　“人类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吗，顺利召唤出他的话的确可以改变迦勒底现在的困境。”
　　“开始吧，罗曼，注入圣晶石。”
　　咦？
　　霍尔感觉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汇，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忍不住问道：“圣晶石是什么？”
　　“啊，圣晶石是高浓度魔力的结晶，用维系迦勒底运作所剩余出来魔力制造而成，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
　　是这种设定啊，难怪召唤从者要圣晶石。
　　Dr.罗曼注入圣晶石之后，仪式发着亮起了七彩光晕。
　　这是确定会出货了吗？
　　“宣告！”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人理的召唤，遵从此意志、道理者，回应吾！”
　　“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咒文与圣杯召唤从者存在细微的差异，少了圣杯召唤的条条框框，说辞上也是为了人理而非圣杯。
　　所谓召唤咒文，就是魔术师对从者说的话，没有固定的形式，清楚表达召唤的意愿以及契约内容即可。
　　降灵仪式法阵越来越亮，魔力急速流转，直至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当白光溢满空间，魔力卷起的风暴停歇，降灵仪式法阵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清澈的女声回应：“从者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响应邀请而来。”
　　“咦？”奥尔加玛丽愣住了。
　　Dr.罗曼也是摸不着头脑：“女人？失败了吗？”
　　除了霍尔以外，在场所有人的认知中，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天才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都是一位男性。
　　不，她刚才的确是自称为达·芬奇。
　　当奥尔加玛丽看清楚降灵仪式法阵上面的人影后，更是惊呆了，达·芬奇是女性已经违背了她的常识，而站在降灵仪式法阵的女性更是让她受到无与伦比的冲击。
　　蒙娜丽莎
　　站在她面前的女性从者样子与世界上最著名的油画《蒙娜丽莎》有八分相似，相比油画更具有独特的知性气质与美丽，笑起来如邻家大姐姐有一股令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她身穿颜色艳丽的文艺复兴风格服饰，红蓝相间，竖着柳腰更显丰满，一只手带着蓝色长手套，另一只手则是穿着奇怪的手甲，手持法杖。
　　“怎么了，我的样子值得这么吃惊吗？”达·芬奇笑吟吟问道。
　　“额。”
　　“我还以为您是一位男性。”奥尔加玛丽迟疑道，连亚瑟王都是女性，达·芬奇是女性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达·芬奇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解释道：“性别这种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吗？无论发明又或者艺术，我终生都在追求美，对我而言，蒙娜丽莎就是理想中的美，既然如此，我以这副姿态出现也合乎常理吧。”
　　“······”
　　奥尔加玛丽因为受到巨大的冲击说不出话来，麻木点头：“说的也是。”
　　是个鬼哦！女装就女装呗，还用上了这么堂而皇之的理由。
　　霍尔无语，男人喜欢漂亮的小姐姐难道还会去女装吗？眼前的达·芬奇已经超越了女装的境界，自己变成了女性。
　　霍尔心情复杂，也不知道是对眼前这位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天才（女装大佬）感到敬佩还是怎么。
　　更加让霍尔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还对眼前的女性产生了不和谐的联想。
　　有一点可以确认，霍尔需要达·芬奇的协助才能完全运用迦勒底亚斯。


第二百九十七章  合作（刷新）
　　老实说，霍尔对自己能力的自信程度已经接近自傲，毕竟在型月世界摸爬滚打多年，魔术造诣比霍尔高的就算是在英灵座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好巧不巧，现在迦勒底就存在两位，一位是魔术王所罗门，另一位就是眼前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天才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
　　前者是魔术之王，只要是魔术领域就受其支配，后者是推动人类史发展从而获得固有技能【星之开拓者】的万能天才，作为人类近乎全知全能。
　　霍尔打量达·芬奇时也被她注意到，目光看向站在奥尔加玛丽的霍尔，柳眉微挑，讶然询问：“失礼，这位先生是？”
　　“他是我的客人，也为这次降灵仪式提供了宝贵的参考意见。”
　　之前一段时间，霍尔为了查阅迦勒底核心资料的权力就帮助迦勒底完善了英灵召唤系统，否则即便成功召唤达·芬奇也会成为一场失败的降灵仪式。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2012年，迦勒底就尝试过召唤达芬奇，那一场本该成功的召唤因为未知原因失败，延缓至今。
　　这也导致迦勒底现在的状况比原来似乎更加惨淡。
　　霍尔猜测，可能就是这种会引起蝴蝶效应的细微变化导致自己被黑Saber召唤到这里。
　　霍尔走过去伸出右手，微笑道：“久仰大名，达芬奇阁下，我的名字叫霍尔，是一位魔术师，相信以后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达·芬奇与霍尔握手，亲切笑道：“霍尔先生，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你的身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异质感，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的确是来自平行世界的魔术师，现在正在寻找回去的方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达·芬奇摇头：“你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不得了的异常，难道你感觉不到吗？围绕在你身边强烈的抑制力，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抑制力并没有对你做出什么限制，就像是它们畏惧你的存在。”
　　抑制力的影响无处不在，不过能被抑制力盯上的也就只有触及根源，拥有改变世界力量的魔法使。
　　霍尔暂时没达到这种高度，不是说实力强弱的问题，是对这个世界根源力量的影响。
　　霍尔对自己为什么被抑制力盯上心知肚明，只要显化星杯的力量，别说平行世界，根源都有倾覆的危险。
　　达·芬奇看到霍尔一副了然的神色，兴趣更浓：“看来你对自己身上的异常拥有自觉，未知对于我而言等同于诱惑，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
　　霍尔耸了耸肩。
　　“咳咳~”召唤出达·芬奇的奥尔加玛丽咳嗽一声，强化自己的存在感，吩咐道：“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会话，达·芬奇阁下，还有一些工作人员要介绍给你认识，迦勒底的现状已经失去闲谈的余裕。”
　　“了解，你是我的Master，而且我有预感，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很有趣。”
　　奥尔加玛丽对霍尔挽裙优雅施礼：“失礼。”
　　霍尔点头，目送两人先后离开召唤室。
　　迦勒底现在过得并不轻松，爆炸过后，只剩下不到原来十分之一的工作人员，除了要维系迦勒底的正常运转还要随时观察特异点的变化。
　　也幸亏奥尔加玛丽自灵魂物质化后拥有完美的身体，她从特异点F回来后就没真正意义上睡过一觉。
　　她这位所长身先士卒，所以才能领到迦勒底重建正常秩序。
　　顺带一提，灵魂物质化同时赋予了奥尔加玛丽梦寐以求的御主以及灵子转移的资质。
　　······
　　回去的路上，霍尔遇到了短发少女玛修，她穿着迦勒底的制服，黑色短裙搭配浅灰色的外衣，鲜红的领带使整体色彩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单调，一种简单又可爱的风格。
　　少女的肩膀上坐着一只白色的异兽，就像是兔子和狮子的结合，浑身毛发雪白，拥有兔子般的长耳，脖子与尾巴处被大量毛发覆盖，让人产生一种强烈想要抚摸的想法，比猫狗之流可爱的多。
　　霍尔眯着眼睛打量它，魔眼异光流转，轻易洞悉异兽的异常。
　　霍尔是知道它的身份，也知道它是多么危险的存在，死徒二十七祖第一席，其名为——【灵长类杀手】，与【魔神王】盖提亚，【魔性菩萨】杀生院祈荒、【创世神】提亚马特同等级的存在，拥有毁灭人类之力的BEAST。（原罪之兽、人类恶）
　　“芙？”
　　站在玛修肩膀上的白色异兽拥有智慧般回应霍尔的目光，相互打量，相互错过，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玛修看到霍尔时主动迎了上去，躬身施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霍尔先生，您知道前辈现在在哪里吗？”
　　霍尔笑了笑：“立香的话现在在训练场，努力成为一名能配得上你的御主。”
　　玛修认真回答：“不，拥有前辈这样的御主是我的荣幸，谢谢。”
　　少女又认真施了一礼，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去，看样子是去训练室找藤丸立香了。
　　霍尔轻轻一叹，对于纯洁无垢的玛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
　　她是由半桶水技术制造的人造人，远比不上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但又是因为采取仿生技术，设计概念上的缺陷同时也赋予了玛修人类的人格。
　　从人造人的角度出发，玛修的存在毋庸置疑是失败品。
　　从人类的角度出发，玛修是完美的人类。
　　所以玛修在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眼里才会如此丑陋，作为人类，作为被人类创造出来的生命，玛修表现的越好，就如镜子一般映照出把她创造出来这一实验到底有多么残酷。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无法忍受这样鲜明的对比，使得司掌现在的人格，调停者——佛劳洛斯觉得人类无药可救。
　　如果没有遇到玛修，他大概还会觉得人类还有希望，会于2015年自杀，进而在源头阻止了人理烧却式的开始。
　　玛修，是这个世界命运的分歧点。
　　······
　　迦勒底，会议室内
　　达·芬奇听完了奥尔加玛丽和Dr.罗曼解释现状，毫不留情批判：“什么守护人理，亚从者实验，灵子转移，你们还真是干了不得了的蠢事啊。”
　　奥尔加玛丽心有不服，沉声道：“蠢事？现在人类已经灭亡，迦勒底的存在可以说是唯一能改变人类残酷命运的设施，它就是被设计成这样运转，虽然在你的眼里可能还不成熟，不可否认迦勒底现在就是人类唯一的希望。”
　　“你说的没错，我的御主，但是你有没有设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就算是迦勒底也不是全知全能。”奥尔加玛丽摇头。
　　“未来干涉，这是一种十分愚蠢且没有效率的做法，当未来被观测到本身，你们所迎来的未来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并不是观测未来，并不是选择未来，也不是规避未来，要说的话，这样的做法就像是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入绝境。”
　　奥尔加玛丽反驳道：“如果什么都不去改变的话，也不能确定就人类的回来就一定会比现在更好。”
　　“尽管现在人理已经被烧却？”
　　“这···”
　　达·芬奇扶着额头叹息：“真是让人头疼，你们这班庸才还没有理解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要是早一点把我召唤出来的话就可以阻止你们···”
　　“既然你已经被召唤出来了，可否协助我们？”Dr.罗曼打着圆场。
　　“我还有选择吗？现在的事态我也不能放着不管，而且看起来好像会很有趣。”
　　“有趣吗···”Dr.罗曼摸着下巴苦笑，人类灭亡这种事情在英灵的眼里只是有趣。
　　“不过，如果想要快速改变现状，单凭我一个人的话是做不到，我比较在意刚才的那位男性魔术师，他和御主是什么关系？”
　　奥尔加玛丽用眼神示意Dr.罗曼。
　　他从柜子取出一份资料交给达·芬奇：“霍尔先生吗，想要了解他的话就看这份资料吧，上面记录着迦勒底在特异点F遇到他以后的所有记录，老实说，我们对他的了解也不深。”
　　达芬奇以每秒一页的速度快速翻阅资料，沉吟自语：“被从者用圣杯召唤出来，自称为来自于平行世界的魔术师。”
　　“达·芬奇阁下，你对他很在意吗？”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一般的从者可能还不能发现，他作为人类而言实在是太过异常，他所具有的特质···需要比喻的话，大概就像是一头狮子放在一群兔子里面。”
　　看完了迦勒底对霍尔的记录，达·芬奇目光看向自己的御主：“我要和他见一面，可以吗？”
　　奥尔加玛丽点头。
　　·····
　　霍尔的房间，迎来了特殊的客人。
　　达·芬奇坐在椅子上，姿态端庄高雅，目光带有疑惑询问：“霍尔，你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了吧。”
　　“略知一二。”霍尔点头。
　　“那么，身为超脱了这个世界的存在，你对人类，对这座名为迦勒底的设施怎么看？”
　　霍尔无动于衷微笑道：“不也挺好的吗，人类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至少这个世界可以自行规避被裁剪的命运。”
　　达·芬奇看向霍尔的目光更为凝重：“你不可能不知道代价有多重。”
　　“在我看来是值得的。”
　　“这就是你留在这里的理由吗？”
　　“一半吧。”
　　达·芬奇站了起来：“我需要你的帮助，迦勒底的现状非常糟糕，必须快点重建，把更多的资源放在特异点上。”
　　霍尔爽快答应：“没问题。”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都没有太多废话，单凭一句话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以及所求。
　　“你对我们有什么需求吗？”
　　“很多，最重要的是你的技术支持以及迦勒底亚斯的使用权。”
　　“我明白了，我会说服御主。”
　　迦勒底亚斯，是迦勒底现在还没有被毁灭的原因，其重要性和特殊性不言而喻，开放给一位外来的魔术师用于私人用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迦勒底没有遭遇现在的困境。
　　最终，在达·芬奇的提议下，奥尔加玛丽勉强同意了霍尔的要求并附加了条件，她需要看过霍尔能发挥的作用有才会履行承诺，且要求霍尔协助重建迦勒底以及解决第一个特异点。
　　双方达成了共识，奥尔加玛丽第一时间派遣霍尔执行任务，两人来到狭小的电梯，持续降落。
　　霍尔问道：“那么，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做，我希望你明白你向我们提出了多么过分的要求，然后能发挥与这份要求匹配的能力。”奥尔加玛丽抱着双手，没好气道。
　　感觉到奥尔加玛丽的不信任，霍尔耸了耸肩：“没问题。”
　　“跟我来。”
　　奥尔加玛丽把霍尔带到了迦勒底的深层空间，踏出电梯，霍尔也被眼前的景色惊到。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间，矗立着一根根恢弘的立方体石柱，高约百米，每一面的宽度都在两米以上。
　　石柱的表面铭刻着复杂的纹路，近似于魔术回路。
　　不过，过半的石柱已经损坏，从现状判断应该是承受了极为突然的爆炸导致。
　　也是雷夫所为吗。
　　“这里是迦勒底的基底设施，重要性如魔术回路对于魔术师，影响着魔力的储备、设施的运转、维系迦勒底亚斯的基盘等等，你的任务就是和修复班一起修复，很抱歉现在状况紧急，我只能给你一天的时间熟悉需要干什么，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去请教修复班的队长，明白了吗？”
　　说完又横了霍尔一眼，盛气凌人教训：“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才会同意达·芬奇阁下的请求，如果你无法完成这项任务，我不会手下留情，至于欠你的人情，会另计偿还。”
　　这里应该是喜马拉雅山脉的内部···
　　霍尔沉默打量迦勒底的地下空间，比起反驳，行动更能说服她。
　　奥尔加玛丽把霍尔带到了一个三人小组的面前，简单介绍霍尔的身份：“很抱歉现在人手不足，他是来帮你们的魔术师，虽然对这里可能不太了解，但他是一位优秀的魔术师，有什么问题不用客气，吩咐他去做。”
　　“是，所长。”领班的男性魔术师点头。
　　一行人目送奥尔加玛丽离去，相互自我介绍后，领班的男性魔术师把霍尔带到了一个倒塌的石柱面前，为霍尔演示该怎么处理。
　　“小心点，虽然你是所长说的优秀魔术师，但这里不是魔术师的实验室，打造这里是用的技术更加倾向于炼金术。”
　　“你知道阿特拉斯院吧，这里的大部分设施和技术都是从那里获得，不过那是一群闭门造车的疯子，修复班对这里的了解也是来自于附赠的资料。”
　　他为倒塌的柱子输入魔力，一会儿就大汗淋淋：“这里需要重新铭刻符文，重新启动设施的自我修复系统。”
　　只见石柱上的一条回路亮起，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需要激活十几条回路才能激活石柱的修复系统。
　　“不用太担心，你的工作是找出问题所在，因为这里的设施非常重要，基本上都有自我修复系统，只是因为损坏的太彻底而无法生效。”
　　“但因为相当艰涩难懂，现在修复班修复一根破损严重的设施就需要一整天时间，还有三百三十一柱需要修复。”
　　领班的魔术师滔滔不绝讲述，对自己的工作效率是相当满意。
　　至于霍尔，比起听修复班的魔术师演讲，干脆投入实战，触碰石柱发动炼金术。
　　果然是炼金术的基盘，而且核心技术资料已经看过。
　　霍尔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在了解原理的前提下，修复可以说是炼金术师最擅长的工作之一。
　　呲呲呲~
　　霍尔的双手放出蓝色的光芒，圆阵展开，倒塌的石柱与碎块受到不可视力量的牵引悄无声息归位，融为一体立在原地，就好似从来没有被破坏过一样。
　　轻松。
　　霍尔来到第二根石柱面前继续修复工作，而领班的魔术师还在面对一根石柱继续自己的授课。


第二百九十八章  金毛狮王
　　迦勒底的建立离不开两样东西。
　　第一样就是钞能力，奥尔加玛丽的父亲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后许愿获得大量金钱。
　　第二样就是来自于阿特拉斯院的技术支援，什么灵子演算机器，迦勒底亚斯都是出自于阿特拉斯院的手笔。
　　阿特拉斯院作为魔术师协会三大组织之一，公元前便已经建立，以解析世界之理为目的活跃着。
　　阿特拉斯院的成员基本都是炼金术师，最为显著的特征能力就是思维切割，信奉“没有作为最强的必要，因为只要制作出作为最强之物即可。”道理。
　　早在现代炼金术体系出现前，因阿特拉斯院的初代院长预言了世界的终末，阿特拉斯学院为了回避这个终末制造出了大量威力庞大的兵器，又将其废弃，并重复这一行为。
　　炼金术师们害怕灭世兵器会对外界的世界造成影响，对外宣布阿特拉斯院永久关闭，凡是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永远无法离开。
　　外界唯一能和阿特拉斯院联系的方法就只有七份契约书。
　　迦勒底的初代所长就是用其中一份契约书得到阿特拉斯院的支持。
　　至于阿特拉斯院初代院长预言的世界终末是的确存在，名为钢之大地的未来，地球失去了星之光，地球意识盖亚消亡，人理存续。
　　地球意识盖亚知晓自己消亡的结局，却对自己消亡后人类依旧繁衍生息这个事实感到恐惧，于是把太阳系内各大星球的Ultimate One召唤过来清理人类。
　　所谓Ultimate One，即是星球最强的个体，普遍是星球意识繁生。
　　月亮的Ultimate One就是朱月。
　　盖亚并没有Ultimate One，硬要说的话曾经的确有尝试制造过，其结果便是盖亚的怪物，死徒二十七祖的第一祖白兽灵长类杀手，没错，就是常年跟着玛修的芙芙。
　　霍尔对炼金术并不陌生，《钢制炼金术》里面的炼金术与型月世界的炼金术有着同根同源的理念，况且比起魔术，霍尔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深入接触的也是炼金术，从从者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身上继承了大量炼金术知识。
　　运用炼金术的基盘，在理解了阿特拉斯院为迦勒底提供的技术支援资料后，修复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虽然这里是迦勒底最重要的设施，破坏并没有想象中这么严重，雷夫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重要性，比起迦勒底的设施，他认为消灭人类更加重要吧。”霍尔若有所思，双手按在断裂的石柱底座上，炼成阵展开，魔力涌入，联系上炼金术的基盘，深入石柱内部激活了修复系统。
　　“造化弄人，如果咕哒子没有在奥尔加玛丽的会议打瞌睡，如果咕哒子没有和罗曼医生闲谈。”
　　“迦勒底就真正全灭了。”
　　“该说是幸运还是注定如此。（抑制力）”
　　阵成，倒在地上断裂成上百道的石柱闪烁蓝色的电弧，缓缓漂浮凑成整体，与基座相接恢复原来的模样。
　　“喂！”
　　这时，领班的魔术师找了过来，看到霍尔不满抱怨几声：“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跟着我学习怎么样修复设施吗？我知道你是外行，现在人手不足，暂时忍耐一下。”
　　“嗯？”魔术师注意到面前完好无损的石柱，目光浮现几分疑惑，他记得这里应该没有被修复好才对。
　　记错了？
　　“已经在做了。”霍尔指了指面前的石柱。
　　“什么？”
　　“修复工作。”
　　“你还什么都不明白，做什么···等等，这个是你修复的？”魔术师刚想教训几句，电光火石间想通了什么，指着完好的石柱难以置信问道。
　　“剩下要修复的都在哪里？”
　　“······”
　　魔术师半信半疑带着霍尔来到了另外一根石柱面前，石柱破损程度不算太高，最起码还立在地上，但石柱的身体遍布裂纹，中断了魔术回路的运作。
　　这是损坏程度最轻的石柱，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还能帮霍尔擦屁股。
　　“你要怎么做？”魔术师好奇问道，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刚才霍尔在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就修复了一柱，身为修复班的领班他深知其难度，就算是来自于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也不见得效率这么高。
　　霍尔右手触碰石柱的表面，体内魔力流转，一方流入眼前的石柱，另一方流入魔眼建立联系。
　　命运魔眼依旧保持灵子演算的功能，短短不到几秒时间就分析出了石柱损坏的地方并演算出启动石柱自我修复机能的方法。
　　呲呲呲~
　　蓝光闪烁，石柱身躯铭刻的回路骤然亮起，蔓延至视线无法延伸的穹顶，石柱身上的裂痕逐渐消失，完成自我修复。
　　霍尔放下右手，扭头对魔术师微笑道：“就这样。”
　　“你···你是炼金术师？”
　　魔术师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迦勒底的主控室。
　　工作人员惊讶看着面前屏幕，几次都认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后惊喜汇报：“报告，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命运子系统再启动。”
　　“报告，成功联系上第五号地脉节点，魔力补充中。”
　　“报告，迦勒底亚斯安全系统再启动。”
　　“报告所长，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机能完全恢复，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一声声汇报吸引了控制室所有工作人员的目光，各自神色或惊讶，或激动。
　　当工作人员把消息通报给迦勒底所长奥尔加玛丽并匆忙赶回控制室时，被雷夫用炸弹破坏的大半迦勒底重要机能大半被修复完毕。
　　“不会吧！”奥尔加玛丽惊讶看着投影显示的迦勒底设施机能，大半的红色褪去，故障已被排除。
　　她第一时间想要了不久前派遣去配合修复班工作的霍尔，霍尔的工作就是去修复迦勒底系统的基底。
　　这些都是他做的？
　　奥尔加玛丽犹是不信，对工作人员下令：“保持通讯，随时汇报迦勒底的现状，我要去最底层一趟。”
　　“明白。”
　　奥尔加玛丽心急火燎赶了回去，乘坐电梯来到迦勒底最底层设施。
　　叮~
　　电梯门刚开，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几个小时前她来到这里时，眼前无数矗立的石柱有不少或多或少都有被破坏的痕迹，满地都是石柱碎片。
　　现在一根根石柱整齐排列在一起，延伸到视野的尽头找不到一根损坏的石柱。
　　全部···修好了？
　　“星之罗盘，七之历，明见道路。”
　　奥尔加玛丽吟唱咒文，面前亮起一个红色的光点为她指引道路。
　　很快，她就在这一片石柱之海找到了霍尔一行人的踪迹。
　　修复班的魔术师们都跟在霍尔的身后，对霍尔使用炼金术修复石柱叹为观止。
　　“到底怎么做到的？”
　　“这应该是炼金术吧，难道你是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
　　“真厉害，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就判断出损坏的魔术回路所在。”
　　“照着这个进度，明天就能修复好所有损坏的设施！迦勒底也能恢复原本的机能。”
　　······
　　一名魔术注意到了靠近的奥尔加玛丽，连忙站直身体施礼：“所长。”
　　“所长！”修复班魔术师连忙起身打招呼。
　　霍尔也停下了修复工作，扭头和奥尔加玛丽的视线对上，少女所长姿态一如既往的高傲，现在神色多了几分复杂。
　　奥尔加玛丽抱着双手，微微颔首：“干得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修复了这么多基底框架，没有辜负达·芬奇阁下对你的评价。”
　　“哦？我都不知道她怎么评价我。”
　　“她所见过的魔术师中最为异常的一位，我认为这是对你的夸奖。”
　　霍尔一点都不感觉骄傲，摇头道：“这种事情，她也可以轻松做到。”
　　“现在她没有这个时间，达·芬奇阁下负责完善英灵召唤系统，只有召唤出从者才有对抗魔神的力量，回收出现在特异点的圣杯，对了，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迦勒底？我认为你可以比罗曼做的更好。”
　　不急着修复迦勒底损坏的设施，而是把让达·芬奇去完善英灵召唤系统，看来对特异点的修复工作已经迫在眉睫。
　　霍尔站起来，一脸戏谑：“不需要，不过如果你能把所长的位置让给我，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
　　奥尔加玛丽轻哼：“玩笑就到这里吧，迦勒底是我们阿尼姆斯菲亚家的财产，决不能让外人染指。我会履行承诺，从现在开始你拥有使用迦勒底亚斯的权力，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是达·芬奇阁下在场的情况下，你才能使用迦勒底亚斯。”
　　“没问题。”
　　······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霍尔都在帮助重建迦勒底的设施，可以说霍尔一个人就比得上一百位迦勒底工作人员的效率，爆炸造成的损害全部都被修复。
　　第三周，迦勒底准备派遣藤丸立香前往第一个特异点前，霍尔被允许借用迦勒底亚斯。
　　空旷的房间内，唯有中心漂浮着迦勒底亚斯，金属圆环包围地球的投影虚像转动，极具科幻色彩。
　　达·芬奇扶着额头，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无奈道：“平行世界观测？借用迦勒底亚斯就是为了这个？”
　　霍尔凝视迦勒底亚斯：“能观测就能影响，我的眼睛一样能进行平行世界观测，只是规模天差地别，持续发动魔眼一百年搜寻的平行世界数量可能还比不上迦勒底亚斯一个小时的工作量，而且，我对两个世界之间的联系也很感兴趣。”
　　“你想要怎么用是你自己的事，毕竟是你自己争取到的机会，站在这个仪式法阵里面就能和迦勒底亚斯产生思维联系，到时候你会知道该怎么操作。”
　　霍尔依言站到迦勒底亚斯面前的仪式法阵中心，伸出右手放出魔力，浅淡的光芒亮起，霍尔的意识冥冥中和眼前的迦勒底亚斯产生了联系。
　　那一瞬间，霍尔的思绪被无限加速，放大，仿佛时间就此静止，发散的思维让霍尔产生一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错觉。
　　这是人类的意识与星球灵魂接触而产生的错觉，会导致心志不坚的魔术师就此沉沦。
　　至于霍尔则完全免疫，得到过星杯还稀罕这种错觉？
　　接下来。
　　霍尔操控命运魔眼与之共鸣，利用迦勒底亚斯的力量强化【平行世界观测】的能力，搜索与魔眼，与自己相关的平行世界。
　　咔咔咔~
　　眼前画面快速轮转，眼花缭乱，不用一秒就观测到了上百个平行世界。
　　突然，霍尔的思维僵直，轮转的平行世界画面停止，暂停在其中一个平行世界。
　　发生了什么？
　　霍尔内心疑问刚起，就被眼前魔眼看到的一幕吓到了，抽了口冷气。
　　【命运魔眼】的的确确观测到了所有与霍尔有关的平行世界，这里面包括霍尔想要找到的，也包括不能窥视的。
　　【命运魔眼】的平行世界观测能力被强行停在了一个平行世界里面。
　　命运魔眼看到的是一位留着金色长发的威严女骑士，头戴皇冠，身披银色裙甲，神圣凛然，宛若不可冒犯的君主，宛若不可直视的女神。
　　这种独特的美感，霍尔只曾在名为恩奇都的从者身上见识过。
　　她那青金色的眼睛仿佛穿过了世界的屏障，察觉到另外一个世界霍尔投过来的视线。
　　狮子王···不对，是女神伦戈米尼亚德。
　　意识到这点时，霍尔眼前的视界突然天旋地转，身体乃至于灵魂被一股莫大的吸力吞噬。
　　干！又来？
　　······
　　“咦？”
　　达·芬奇惊讶看着站在仪式法阵上的霍尔被一道白光吞噬，她从白光里面感觉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气息。
　　神灵的气息···
　　现在可是末法时代，怎么可能会出现神灵！
　　达·芬奇耳边响起御主奥尔加玛丽的声音：“达·芬奇阁下，请立即前往控制室。”
　　“怎么了？”
　　“不清楚，观测到七个特异点中的一个发生巨大的变化，特异点混乱数值超过了EX级别。”
　　“明白，我马上过去。”达·芬奇立即回答，若有所思看向悬浮的迦勒底亚斯。
　　“应该不会这么巧合，霍尔的消失应该和刚才特异点的变化有关，到底要怎么样才会看到平行世界的神灵···”
　　窥视神灵，尤其是女神可是相当不敬的大罪，往往会由女神自己降下惩罚。
　　“从最后霍尔的反应判断，估计他本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不可思议，总感觉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会感觉吃惊，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就不能称之为怪事。”
　　从跟新就可以看出我这几天精神状态都很不好。
　　哎。


第二百九十九章  圆桌召集
　　天空是深邃的蔚蓝，毫无杂质，澄碧如洗，注视这毫无道理的广阔让人不禁心生坠落的恐惧，意识自身的渺小。
　　此刻，霍尔所看到视野之内的风景实在是太过空旷宽阔，且不说在现代无法看到的澄澈天空，大地亦空无一物，地平线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不见森林，不见高山，不见起伏。
　　在这无边的旷野，地面铺着蓝白相间的砖石，宛如一座豪华宫殿的地板，此外唯一的建筑就是静静矗立的王座，用青石打造，绘着象征王权的王冠，庄严而肃穆，彰显独一无二的存在感。
　　王座的面前，站着蓝色的身影，青金色的眼睛睥睨座下的圆桌骑士们。
　　霍尔不禁眯起眼睛，即便是在这广阔空旷的世界里面，狮子王都有着绝对的存在感，抛开外貌形象，第一眼从她身上感觉到的便是仿佛能灼烧眼睛的神圣与威严。
　　狮子王。
　　尽管继承了霍尔所熟悉的样貌，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印证骑士王曾经所坚持理想之途的尽头。
　　舍弃人类的感情，象征绝对的王权，永远采取最合理的行动，是理性的怪物，手持圣枪的幽灵。
　　“该死，这就是女神的权能吗，使用平行世界观测看一眼就被察觉，进而甚至都不需要借助圣杯的力量就将身为窥视者的我拉入这个世界，该说不愧是二楼住户。”
　　狮子王身材高挑，具有与阿尔托莉雅完全相异的成熟身材，五官保留着阿尔托莉雅的端正美丽，却完全没有如少女的俏丽，冷峻而严肃，美丽而威严。
　　与骑士王最大的差别大概就是她的眼睛为青金色，没有人类的情感，与之对视仿佛能看到起深处绝对的理性。
　　王座之下，狮子王召唤出来的圆桌骑士们全部半跪在地，谦卑低下头颅，对自己的王表达无上的崇敬。
　　霍尔黑着脸，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倒是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六特异点，卡美洛，看样子应该是狮子王漂流到这个世界召集圆桌骑士之时，也就是在正式剧情展开之前，不出意外，接下来还有一场圆桌骑士的内战。
　　霍尔从容越过众多半跪的圆桌骑士，扫了一眼两侧，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叛逆骑士莫德雷德、湖上骑士兰斯洛特，还有包括高文、阿格规文、崔斯坦在内的数位已经登场的圆桌骑士，占圆桌骑士里面的半数。
　　圆桌骑士们同样注意到了从他们身边经过，突然闯入的来客，霍尔不是他们所认识的任何一位骑士，但的确是同样被王所召集的人。
　　阿格规文神色冷峻，低着头，眼睛盯着地板一动不动，似乎对霍尔一点都不感兴趣。
　　崔斯坦聆听霍尔的步伐，微微蹙眉。
　　莫德雷德压抑心里的好奇，只敢控制在一个微妙的角度抬头，不直视王却能看到霍尔的双脚。
　　兰斯洛特歪着嘴，心事重重。
　　高文则在观察圆桌骑士的反应。
　　还有短发的少女骑士加雷斯好几次抬头又好几次匆忙低下，小声嘀咕：“是谁呢？好像不属于圆桌骑士，他身上的气息···咦！好像不是从者！？”
　　尽管来者对王并没有心怀敬意，圆桌骑士们在王没有下达命令之下不敢采取任何措施。
　　霍尔来到王座前，打量狮子王这一身行头，对狮子王的身份和力量并不感冒。
　　型月的神灵，又不是没有杀过。
　　这一身裙甲，估计都可以继承棉被王的称号了。
　　沉默的对视中，狮子王率先平静询问：“卿已知晓我召集你的理由？”
　　霍尔耸了耸肩：“差不多，不过我不是你的部下，也不是圆桌骑士，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这里。”
　　狮子王淡漠道：“我需要卿的力量。”
　　霍尔想了想，直白道：“放弃那个计划如何？反正也不可能成功。”
　　“这是卿的判断？”
　　“没错。”
　　“卿打算与我为敌？”狮子王眼神一凛，空气瞬间变得焦灼，无形的压力让下方的圆桌骑士几乎喘不过气来。
　　狮子王的手里，一道白光流转，里面流动着数十倍于誓约胜利之剑的热量。
　　圣裁，一击就足以杀掉一流从者。
　　霍尔毫不在乎道：“你知道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只是旁观者。”
　　狮子王神色凛然：“即便我想要杀掉卿？”
　　霍尔嗤笑：“你大可一试。”
　　圣枪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实力远超从者规格，是一名真正的神灵，而且不受时代的束缚能发挥全部的力量，在女神的权能加持下，霍尔丝毫不怀疑狮子王能发挥出比影之国的女王神灵灵基更强的力量。
　　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是神代消逝，将物理法则固定在世界的锚，换而言之，被圣枪同化的狮子王是不属于神代的神灵，亦不受神代约束，不受现代影响。
　　论实力狮子王是二楼住户，可以将一楼天花板金闪闪吊起来打，唯冠位能与之匹敌。
　　霍尔倒是一点不虚，反正这是平行世界，打不赢就开无敌挂（星杯），到时候撑爆整个平行宇宙给狮子王陪葬就是。
　　但不是万不得已，霍尔也不想如此。
　　此时，座下的圆桌骑士起了骚动，他们实在是难以忍受霍尔对待王的无礼态度，各自低着头相视，想要从周边骑士身上获悉霍尔的身份信息。
　　但无一例外，所有圆桌骑士目光中带有深深的疑惑。
　　来者是谁？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和王说话？
　　唯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是例外，他们虽然也不清楚霍尔的身份，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既视感，仿佛以前见到过霍尔又忘记了。
　　另一个世界发生的圣杯战争对他们而言是类似于暧昧梦境的记忆。
　　狮子王神圣的青瞳注视霍尔，手里的白光散去，沉默许久发问：“倘若卿是旁观者，卿可否留在此处见证我的计划，卿一日在此，皆以客人身份对待。”
　　这次，圆桌骑士齐齐动容，眼前的骑士王比他们印象中更为冷峻，更为神圣，然而为何对待眼前这名男性态度却比身为骑士王时期温和。
　　若霍尔是一名骑士，胆敢违抗骑士王的那一刻就被处决了。


第三百章  圆桌叛乱
　　王座之下，霍尔凝视狮子王冷峻的脸庞，比谁都清楚她不是阿尔托莉雅的事实。
　　面对狮子王的邀请，霍尔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反问：“狮子王，你可曾记得拔出选王之剑时说过什么？”
　　霍尔的问题终于让狮子王的神色有了起伏，她先是皱眉，扶着额头陷入沉思，隐隐透露出痛苦挣扎之意。
　　尽管她拥有骑士王的所有记忆，部分却如玻璃蒙上了雾气，怎么也无法回想起来，她隐隐感觉到那对于她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事物。
　　狮子王摇头：“我不明白卿的意思···”
　　“也对，如果你还记得那句话，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
　　“如果是重要之言，卿不妨直说。”
　　霍尔摇头：“也不是我想卖关子，由我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你现在不是骑士王而是狮子王。”
　　即便是现在，霍尔也清晰记得那一幕，触碰骑士王记忆所看到一切的开端，源于她所说的那句话：“因为，我看到了许多人的笑容，那一定不是什么坏事。”
　　这句话的价值，就只有狮子王放弃圣枪，取回誓约胜利之剑的时候才能找回。
　　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霍尔从王座前退下。
　　王座之下，圆桌骑士们得到王的允许相继起身。
　　狮子王的视线扫过每一位圆桌骑士，尽管她已经不是人类，尽管精神被圣枪同化，失去了人类的价值观，与圆桌骑士相关的记忆仍是她所认为拥有宝贵价值之物。
　　现在，她要亲手摧毁这份宝贵的记忆。
　　狮子王丶平静宣告：“我召集诸位，是因为有一个计划需要诸位的力量。”
　　“因为某一位王的伟业，星球的历史即将终结，人理被烧却，人类史回归虚无。”
　　“但是，这与我存在的意义相背。”
　　“既然那一位王如此恣意妄为，我也决定实现自己的想法。”
　　“我深爱着人类，无法忍受失去人类。”
　　“我决定把永远赐予人类，进行圣拔。”
　　“挑选出不作恶，触恶却仍不知恶，永不厌倦行善，且没有行善自觉的纯洁灵魂。”
　　“将有限的生命转化为永远，将燃尽的生命冻结并保存，停止成价值不变之物。”
　　“今后，人类将无需哀叹，这正是人类的幸福。”
　　“这就是我所想要实现的伟业，我一个人虽然可以歼灭敌人，却无法进行圣拔。”
　　“然后，我也理解圣拔与诸位的信念背道而驰。”
　　“服从与否定。”
　　“在日落前给予我答案，我的耐心仅此半日。”
　　语毕，狮子王端坐于王座之上，闭上青金色的眸子，不做反应。
　　留下与离开，亦或者阻止王疯狂的想法，都由圆桌骑士自行决定。
　　有一瞬间，不少圆桌骑士认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又或者这是王的玩笑？
　　就算是以前那位不懂人心的骑士王，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不列颠。
　　而现在，一切的源头，作为狮子王信念的根源却与骑士王，与骑士信条相违背。
　　将人类制造出资料保存下来，这样的行为已经脱离了保护的定义，就像是无数神话传说里面邪神才会做的事情。
　　圆桌骑士们神色阴沉，心事重重。
　　这时，不少圆桌骑士的目光都投向位于末席的霍尔，刚才霍尔与狮子王的一番话已经说明了霍尔一开始就知道狮子王的计划，很有可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有圆桌骑士独自沉思，狮子王的意思很清楚，这是只有圆桌骑士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那边的那位魔术师，我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方便的话可否告之我们你和王的关系，对了，我是圆桌骑士之一高文。”英俊的男性骑士脸上挂着和煦清爽的笑容主动和霍尔打招呼，却也不难看出笑容之下的阴霾。
　　霍尔从他的衣着认出了他的身份，圆桌骑士高文，对骑士王抱有几乎愚昧的忠诚。
　　在高文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短发的少女，她不像高文那样隐藏自己的情绪，脸庞写满了困惑与悲伤，强作镇定询问：“我是他的妹妹加雷斯，那个，不介意的话可否和我们说说你知道关于王的事情？”
　　圆桌骑士加雷斯，也是高文的妹妹。
　　霍尔摇了摇头：“我的名字叫霍尔，在不同世界流浪的魔术师，也不是什么值得讲述的事情，更不是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高文呵呵笑道：“越是这样说越让人好奇，不是吗？”
　　“既然你们是圆桌骑士，应该都知道圣杯吧。”
　　高文一愣，旋即点头，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圣杯···当然。”
　　圣杯，也曾是圆桌骑士梦寐以求之物。
　　霍尔爽快解释：“因为一场围绕着圣杯展开的争夺，我和你们的王认识并在那个不列颠已经成为历史的世界一起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对我来说，她是类似于家人一般的存在，不过你应该也明白她自称为狮子王的理由。”
　　加雷斯疑惑道：“王的家人吗，真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景，既然如此，您为何不阻止王。”
　　霍尔无奈摊了摊手：“会有人阻止她，但那个人不是我，我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想要阻止骑士王的唯一方法就是归还圣剑。
　　看着高文和加雷斯欲言又止的样子，霍尔正色道：“如果想要询问我的意见，我给你们的答复是遵循本心即可，生前无法实现愿望和遗憾，死后成为英灵还要顾此失彼，那就太无趣了。”
　　“说起来轻松。”高温苦笑。
　　“但总需要作出选择。”
　　高文回头凝视王座的狮子王，点头并由衷感慨：“是啊，我已经犯下一次无可挽回的错误，这次，我要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王。”
　　加雷斯还在犹豫，看向圆桌骑士中的一位：“我想要听听兰斯洛特卿的看法。”
　　这是，清朗高昂的女声插入三人的对话：“你们在这个角落鬼鬼祟祟商量什么，还有那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你和父王是什么关系？”
　　莫德雷德笑嘻嘻靠了过来，她的脸上连一点迟疑或者忧虑都没有，可能这就是熊孩子吧。
　　莫德雷德视线端详着霍尔，咂嘴询问：“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霍尔淡定点头：“是见过。”
　　“真的？不过我好像没有关于你的记忆，真是头疼啊。”
　　“你想要听吗？对你来说可算不上是好事，毕竟第二次对侍奉的王刀剑相向，无愧于叛逆骑士的称号。”
　　“你这混蛋···”
　　气氛唰的一下冷下来，莫德雷德身上的重甲闪烁红色的雷霆，神色狰狞似乎恨不得要把霍尔一剑劈杀。
　　对于当面撕开她的伤疤，霍尔无动于衷，既然她已经做了那就要去承担后果。
　　高文挡在霍尔的面前，皱眉道：“莫德雷德卿，他是王的客人，不得无礼。”
　　“谁管这么多，滚开！”莫德雷德嚷嚷道。
　　骚乱引起了圆桌骑士的注意。
　　“真是让人悲伤，到现在你还没有收敛那份狂躁的性格。”崔斯坦闭着双眼哀叹。
　　圆桌骑士崔斯坦，拥有一头鲜红的长发，现在他的眼睛尚且完好，英俊秀气。
　　顺带一提，“王，并不懂人心。”这句话就是出自于他之口，且他本人一直为此后悔着。
　　“娘娘腔，你也想要和我打架吗？”
　　“说的也对，想要管教一头野兽就必须让它知道主次之分。”崔斯坦忧伤道，言语饱含辛辣的讽刺，他也对莫德雷德很不喜欢。
　　莫德雷德神色阴晴不定，在狮子王的面前，终究还是不敢拔出武器，愤怒叫嚣：“可恶，你们这些狗屎给我记住了，总有一天我要捅你们一刀。”
　　高文看着莫德雷德离去的背影，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他们虽然是被狮子王以完全不同于圣杯召唤的形式从英灵座上召唤出来，对于一些关于圣杯的尝试还是有所了解。
　　在英灵的眼里，被抑制力召唤又或者被圣杯召唤，过程都差不多。
　　“没错，抢夺圣杯的魔术仪式里面圆桌骑士可是非常受欢迎，不光是莫德雷德，兰斯洛特也出现了。”
　　听到高兰斯洛特的名字，高文和她的妹妹各有不同的反应，高文眉头紧蹙，一改清爽的神气，曾经他所犯下的错误就是因为兰斯洛特，原因还是因为兰斯洛特杀掉了他旁边的妹妹加雷斯。
　　加雷斯则两眼放光，满怀憧憬。
　　“结果如何？”
　　“骑士王亲自手刃了他们。”
　　“诶？”加雷斯俏脸一僵。
　　高文扬起清爽的笑容：“虽然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如果是真的真想亲自看到那一幕。”
　　“真是悲伤。”崔斯坦悲叹，虽然他一开始没有加入这场谈话，凭着优秀的听力还是听到了事情始末。
　　至于霍尔所说真假，他们并无怀疑，最大的证据就是狮子王本身。
　　······
　　日落前，面对狮子王的做法，圆桌骑士各有分歧。
　　圆桌骑士凯，也是骑士王最为信任的圆桌骑士少见一言不发，独自离开。
　　他无法对王刀剑相向，却也无法违背自己的骑士信条。
　　莫德雷德无条件服从，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骑士信条，不然也不会被称为叛逆的骑士，王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圆桌骑士珀西瓦里与众多圆桌骑士交谈意见后流下了泪水。
　　圆桌骑士兰斯洛特承认了狮子王的行为是最恶中的最善。
　　圆桌骑士加赫雷斯打算阻止王疯狂的做法，与哥哥高文和妹妹加雷斯正式诀别。
　　圆桌骑士加雷斯站在哥哥和憧憬的湖上骑士兰斯洛特这边。
　　而高文、崔斯坦都选择忠诚于王，为生前的错误赎罪。
　　之后，便是一场决裂圆桌，选择忠诚于王的圆桌骑士与选择阻止王疯狂想法的圆桌骑士之间不可避免的战斗。
　　为了守护狮子王而杀害同胞，为了消灭狮子王而打到守护骑士。
　　不管选择哪一边，都必须和曾经的同僚，曾经守护的存在战斗。
　　无所谓对错，无所谓憎恶，每一位圆桌骑士都抱着悲壮的决心。
　　战斗结束后。
　　加雷斯因长枪沾上了同僚的鲜血而失声痛哭。
　　多愁善感的崔斯坦看着满地同袍尸体，拨动了弓弦，用无形的箭矢刺瞎了自己的眼睛。
　　杀害了本该守护的最爱之人，他们已经成为了野兽，即便活下来也没有资格被圣枪选中，甚至不配自称为圆桌骑士。
　　迎接他们的就只剩下没有任何回报，与这个时代共同消逝的事实，那是铭刻在他们灵基之上，无法改变的罪恶。
　　狮子王来到了骑士们的面前，神色平静如常宣告：“我的骑士们，辛苦了，清除了昔日的同僚足以证明尔等的忠诚，为了圣拔顺利进行，我将赐予你们祝福，说出你们希望得到的力量。”
　　崔斯坦英俊秀气的脸庞淌着鲜血，不是敌人的鲜血，是从他的双眼眼眶留下，嘶哑的声音无比悲伤恳求：“王啊，请赐予我坚定的内心，对于犯下大罪的我，恐怕已经失去了守护您的力量。”
　　狮子王允许了崔斯坦的恳求，给予了他【反转】的祝福，此前，他有多么善良，多么多愁善感，以后就会多么残酷无情。
　　莫德雷德一眼不发，狮子王亦给与了【暴走】的祝福，可以无限制使用魔力，解放宝具真名。
　　高文谦恭地下头：“王，请赐予我守护您的力量。”
　　狮子王给与了高文【不夜】的祝福，只要是高文所在的地方就永远是正午，永远发挥三倍的力量。
　　兰斯洛特则是【凄烈】，希望不被大义迷惑，纵观大局。
　　加雷斯选择了【不净】，希望不会染上更多的罪恶。
　　然后是圆桌骑士唯一指定背锅王阿格规文，拒绝了狮子王的祝福。
　　至于霍尔，旁观了圆桌骑士决裂的经过，始终保持理性和克制，心态上没有一丝嘲笑或者轻慢的意思。
　　即便是旁观者，霍尔也能感受到这一场战斗有多么沉重，每一位骑士所抱有的信念与强烈的决心都让这场战斗越发悲壮。
　　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一场没有胜负之分的战斗中，所有的胜出者都是落败者。
　　嗯···
　　某位没心没肺的熊孩子除外。
　　设定出自于蘑菇的摸鱼日记。
　　话说加雷斯现在已经出了，圆桌骑士中唯一的铜卡，丢人！
　　我发现王后面很多字容易组成被和谐的人名。


第三百零一章  远征圣地
　　当狮子王高举圣枪，白色光束自天穹落下，宛如劈开通往异界的大门，数以万计的高大身影步调一致光门走出。
　　它们身高两米以上，装备统一为银灰色制式重甲，全身包括脑袋在内没有露出一点皮肤，披着厚实的黑色披风，威武凛然。
　　在霍尔的感知中，它们是纯正的人类也是从者，非常接近玛修这类拟似从者的状态。
　　肃正骑士，圣枪权能以兰斯洛特为模板创造出来类似于拟似从者的存在，一名肃正骑士的实力甚至能和一名弱小的从者相当，倘若是组成小队，在良好的配合下，哪怕是擅长白刃战的从者亦不能与之对抗。
　　肃正骑士共分为三种，对应圣杯战争从者阶职中的上三骑，即是由Archer、Saber、Lancer组成。
　　“此乃圣枪召唤的士兵，诸位可自由调遣。”
　　“前往日出的方向，在第七个日落之前，铲除占领圣地的伪十字军，见敌必杀，消灭自称为理查一世的魔人。”
　　“谨遵王喻。”
　　王座下，狮子王的圆桌骑士躬身受命。
　　霍尔也跟随圆桌骑士们一起出发，虽说没有帮助狮子王将人类作为资料收录的打算，对圆桌骑士还是有伸出援手的必要。
　　霍尔坐在一匹圣枪创造的马匹上，回望身后。
　　圆桌骑士大军出发，原地留下狮子王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王座上，两人的目光穿越了空间的距离。
　　霍尔从狮子王的目光仍看不见情绪起伏，狮子王也只是审视霍尔，从久远的记忆中思考霍尔的价值。
　　“只有卿···是我唯一所必须得到的人类。”
　　霍尔的身边是领军的圆桌骑士们，经过一轮残酷的筛选，愿意蒙上污点，成为狮子王骑士的圆桌骑士共有六名。
　　崔斯坦、高文、莫德雷德、加雷斯、兰斯洛特、阿格规文。
　　离开圣枪领域，一路上都是荒野沙漠，扬起沙子的风暴与骑士大军同行。
　　霍尔并不太清楚FGO第六章正式剧情展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剧情里面的确有提过圆桌骑士消灭了占领圣地的十字军。
　　领导十字军咱领圣地的是自称为狮心王理查一世的从者，狮子王将其称之为魔人，那么很有可能是魔神柱伪装又或者受到诅咒的污染。
　　此外，霍尔最为关注的点就是在高文的妹妹，圆桌骑士加雷斯身上。
　　虽然她选择成为了狮子王的骑士，脸上的悲伤至今没有释怀，而且她也是唯一一名受到狮子王的祝福却没有在第六章正式登场过的圆桌骑士。
　　如果剧情是顺利发展，那么她很有可能就是死于这场对十字军的讨伐。
　　霍尔的目光放在少女骑士的身上，她的盔甲风格与肃正骑士相似，与娇小身躯不匹配的重甲，放下头盔可看到金色短发与可爱的脸庞，原本她给霍尔的印象是类似邻家妹妹一样活泼可爱，现在小脸蒙上了阴云，心事重重。
　　“怎么了？你很在意加雷斯吗？”
　　高文注意到霍尔的目光，骑着马靠近霍尔询问，笑容爽朗又有几分促狭。
　　他是很难让人讨厌的类型，几乎可以称之为是才能。
　　加雷斯是他的妹妹，作为一名女性却拥有圆桌骑士的称号，这导致许多男人对她敬而远之，如果有男性对加雷斯感兴趣，高文高兴都来不及。
　　霍尔轻叹：“只是有点担心。”
　　高文一愣，收敛笑容正色道：“加雷斯作为圆桌骑士并不成熟，但她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以女性的身份成为圆桌骑士。”
　　“再坚强的性格在亲手杀害本该守护的同伴都会支离破碎，她看起来就像是这样，或许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随着时间流逝，她手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悔恨与悲伤会不断积攒，正如你所说，她不是一名合格的圆桌骑士。”
　　“你好像比我还了解她···别误会，这是肺腑之言，我的目光一直都放在王的身上，尽管同样深爱着家人，却不能看得这么透彻。”高文苦笑，转而轻叹：“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既然选择了这条修罗道路，这是只有她自己能跨越的难关。”
　　“我认为既然你们选择成为了狮子王的骑士，至少要看到狮子王所想要实现伟业的终点，这对你们而言可能是一种救赎。”
　　高文愣了愣，若有所思问道：“霍尔，你已经看到了王和我们的命运了吗？”
　　“狮子王是神灵，拥有看穿世界命运的千里眼，而我只是一名平凡的魔术师。”
　　“我不认为能被王如此款待的魔术师会平凡无奇。”
　　霍尔没有接下这句话，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天上刺眼的太阳感叹：“还真是就没有变过啊。”
　　“什么？”
　　霍尔指了指头顶的太阳：“午时已到，狮子王的祝福力量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大，几乎篡改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
　　高文只是苦笑，这时候越是强大的力量越让他绝望。
　　虽然非常矛盾，他仍保持骑士的信条，只是对王的忠诚远比骑士的信条更加重要，所以他希望有人能阻止狮子王的伟业，那个人必须有战胜他以及狮子王的力量。
　　圆桌骑士的行军速度很快，肃正骑士也都是不眠不休的拟似从者，一日下来前进的路程都快比得上现代车在公路上行驶。
　　不管走了多远，不管什么时候，正午太阳的毒辣阳光始终笼罩着圆桌骑士大军。
　　但是，在遭遇敌人之前，霍尔反而遇到了麻烦。
　　骑士军队停了下来，霍尔看到莫德雷德率领一支肃正骑士小队气势汹汹朝着自己奔袭过来，远离了狮子王支配的领域，她打算为之前霍尔对自己的冒犯兴师问罪。
　　在莫德雷德准备行动前，高文挡住了军队的去路，盔甲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色淡光，一人的气势就压到了包括莫德雷德在内的整支肃正骑士军队。
　　正午太阳之下，高文的实力毋庸置疑站在所有圆桌骑士的定点。
　　“莫德雷德卿，你率领肃正骑士到此意欲何为？”
　　“还用说吗？杀掉那个外来的魔术师，他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家伙。”
　　高文早有预料，断然道：“霍尔卿是王的故友，没有获得王的允许，此举等同于对王的冒犯！退下！”
　　“你这家伙是想找茬吗？喂喂~可要想清楚一点，我们都是圆桌骑士，而那家伙只不过是外乡的魔术师，说到底和王的关系也不过是他的片面之词。”
　　“莫德雷德去，你没听到王的命令吗？只要霍尔卿一日在此，都是王的客人。”
　　“顽固的家伙···”莫德雷德不甘砸吧嘴巴。
　　霍尔轻笑出声：“还真是厚脸皮了，亲手摧毁了不列颠的叛逆骑士还妄称为圆桌骑士，发起叛乱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圆桌骑士的席位吧，莫德雷德。”
　　“混账！”
　　莫德雷德勃然大怒，身上红色雷霆轰然爆发，身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哀鸣，在庞大的魔力冲击下瞬间炸成一朵血肉之花。
　　砰！
　　激荡的魔力将沿途的荒漠撕开，莫德雷德的身影化作一道红色残影冲向霍尔，魔剑燃起了鲜红的烈焰，即将斩杀霍尔之前，高大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挡在霍尔面前。
　　轰隆！
　　炽热的轮转胜利之剑化作光束挡住了魔剑，可怕的魔力将以两人为中心十多米的大地轰碎，诅咒的魔力与太阳的魔力交织排斥，宛如闪电蔓延到大地之下。
　　呲呲呲呲呲~
　　凶猛的热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地面上那些少的可怜的植物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化作黑灰，泥土焦黑，渐渐被这股高温融化。
　　“全军退后！不要被卷入这场战斗里面！”
　　“我们没有义务插手到圆桌内乱。”
　　“快速通知其他圆桌骑士大人。”
　　肃正骑士们慌忙退后，即便他们拥有从者的实力，被这场战斗波及也就唯有死路一条。
　　“高文！为什么保护这个混蛋！”莫德雷德愤怒质问，魔剑燃烧的红色诅咒越发高涨。
　　高文始终冷静，手里的轮转胜利之剑巍然不动：“理由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双方同时收剑，这却并非停手的信号，双方都有不退缩的理由，唯有以这场战斗分出结果。
　　不足一秒，便是狂风骤雨般的交手，两人的身体未退一步，堕落的王剑和轮状胜利之剑就以超乎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经历了上百次的碰撞。
　　铿！铿！铿！铿！铿！
　　每一次撞击就有一个热浪呈波纹扩散，每一次发出金铁之声，周围的温度更加炽热。
　　空气随着残影震荡，两人的身影渐渐被一股强光笼罩，如太阳坠落到地面，大地先是被烤成焦黑，其后融化了成岩浆。
　　【暴走】与【不夜】，狮子王的祝福让双方的力量都得到极大增幅。
　　霍尔一步未退，魔术结界护住了身体和马匹，左眼闭上，右眼的魔眼异彩流动直视被强光笼罩的身影，心里默默估算两位圆桌的实力。
　　“三倍高文，实力接近黄金三靶，拥有暴走祝福的莫德雷德也不差。”
　　这场战斗高文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他并不急着分出胜负，反而像是发泄什么逐步提升自己的出力。
　　他将刚才亲手杀害同僚的郁闷烦躁以及对莫德雷德怨言在这一次战斗中全部发泄出来。
　　与誓约胜利之剑同级的轮转胜利之剑完全变成一束拥有实体的阳光，它是誓约胜利之剑的姐妹剑，原主同为湖之少女，历史上因隐没在誓约胜利之剑的影子下，并没有太多的描述。
　　誓约胜利之剑凝聚星之辉光，轮转胜利之剑则是太阳的化身，其内部镶嵌这模拟太阳的概念。
　　当火焰风暴卷起，化作强光的轮转胜利之剑陡然伸长。
　　“你这家伙···”
　　莫德雷德意识到什么，狰狞咆哮，身体再度爆发庞大的魔力，暴走的祝福发挥到极致。
　　“退下吧！”
　　高文大喝，赤红的剑光闪烁，连同空气一同斩裂，炽热的剑光扫过莫德雷德的身体，淹没了她的盔甲，将她身上暴走的诅咒魔力燃烧殆尽。
　　高文冷酷道：“现在的我，就算是对同伴也能用尽全力将其斩杀，你还要上前吗？”
　　轰隆隆~
　　高文的头顶显现小型太阳，一圈又一圈的炽热火焰扩散，莫德雷德就如这股炽热怒涛中的小船，【暴走】的祝福给予了她无限的魔力来对抗太阳之威。
　　“可恶！”
　　“可恶！”
　　“混账东西！”
　　莫德雷德嘶吼着，自体内爆发的诅咒魔力与太阳产生排斥，一瞬间崩裂她的盔甲，双手握住的王剑已经解放原来的姿态，剧烈颤抖。
　　倘若她再踏前一步，将会迎接高文的宝具。
　　砰！
　　莫德雷德的身体猛然倒飞，撞到一个小山丘上，高温融出一个大洞，进而又引起一场爆炸，莫德雷德的身体飞出，落在高文的面前。
　　“呼~~呼~”
　　莫德雷德喘着粗气，这次没在贸然攻击，盯着高文身后不远处的霍尔，不屑讽刺：“胆小鬼，你就只会藏在别人的背后嚼舌根吗？也真是符合你们这些魔术师的本性啊。”
　　莫德雷德虽说是熊孩子性格，也绝对是属于比较聪明的熊孩子，不然她也不可能在骑士王远征法国的那段时间内夺取政权。
　　此时，余下的圆桌骑士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
　　“明明已经选择了如此残酷的道路，却仍不知悔改，真令人悲伤。”崔斯坦手持长弓，闭着双眼长叹。
　　兰斯洛特抿着嘴，若有所思。
　　没有接受狮子王祝福的阿格规文始终冷漠从容。
　　少女骑士加雷斯一脸担心：“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哥哥会和莫德雷德卿战斗，我们不都是狮子王的骑士吗？”
　　除了加雷斯以外，没有圆桌骑士想要插手到这一次冲突里面。
　　正如莫德雷德所说，高文愿意相信霍尔，余下的圆桌骑士对霍尔这位受到狮子王召集，又受到宽待的魔术师并不喜欢。
　　莫德雷德的行动可以算是顺应了他们心里的想法，试探这位被狮子王所承认的外乡魔术师。
　　其价值，其目的，其地位。
　　说不定莫德雷德本身就有类似的想法，因狮子王对霍尔的态度而深感不悦。


第三百零二章  论THE WORLD的正确使用方式
　　“外乡的魔术师，我以骑士的身份向你发起挑战，如果你也算是男人的话就滚出来，当然，施展魔术的机会还会给你，而且我也不会用上王的祝福，还是说你打算一辈子躲在别人的背后？”
　　莫德雷德剑指霍尔，轻蔑嗤笑。
　　霍尔神色如常，双腿一夹马腹，刚要上前就被高文拦了下来。
　　“霍尔卿，这里还是别受她的挑衅，莫德雷德卿的实力在圆桌骑士内都属于顶尖水准，况且你还是魔术师，对你压倒性不利。”
　　不列颠的圆桌骑士存在名为骑士决斗的规则，一旦双方承认，他人就再没有插手的余地，决斗者哪怕是莫德雷德杀掉霍尔亦属于光明正大，不受王的责罚。
　　同理，霍尔能在决斗中干掉莫德雷德也一样。
　　“请放心，我自有分寸，何况我也不是那种贸然寻死的类型。”
　　高文皱着剑眉，迟疑回答：“是我多虑了，也请你务必小心。”
　　霍尔谢过他的好意，骑着马来到距离莫德雷德不到十米的地方，冷冷注视莫德雷德，少女骑士一身重甲，强烈的魔力显化成红色雷霆，英气的脸庞毫不掩饰杀意以及对战斗的渴望，仿佛下一秒就会不由分说冲上来将霍尔斩于马下。
　　【暴走】的祝福能强化她的魔力，同时也会让她的性格更加狂躁。
　　加了狂暴BUFF的熊孩子。
　　霍尔的魔眼异光流转，嘴边扬着神秘的微笑：“莫德雷德，我给你一个机会，退后两步，我可以原谅你这次的冒犯。”
　　“反过来，你想要找死的话。”
　　“啊······”
　　高文挠着头苦笑，看样子霍尔和莫德雷德之间的冲突是不可能化解了，尽管霍尔表现的信心满满，他仍放不下心。
　　身为圆桌的一员，他很清楚圆桌骑士的实力，况且莫德雷德还是以Saber的阶职被召唤出来。
　　莫德雷德将被污染的王剑扛在肩膀上，咧嘴狞笑：“这算是你接受我的挑战吗？死了可别怪我哦，当然，我会遵守约定不使用祝福的力量，但现在我不能很好控制出力。”
　　“不需要你留手，就算你用上狮子王的祝福也无所谓。”
　　莫德雷德还不至于让霍尔动真格，也就只有二楼住户才能逼出霍尔真正的底牌。
　　也不是说逼出底牌，霍尔随时随地可以动用星杯的力量，仪式的准备不过是为了抑制星杯对该世界造成的影响。
　　“哈哈哈哈，说得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性格，这样我砍起来也舒服，杀起来畅快。”莫德雷德如遇到知心好友般畅快大笑，其后声音将至冰点：“那么，你就用死来偿还之前的狂妄！”
　　砰！
　　鲜红的雷霆灌注盔甲，莫德雷德的身体一瞬间从原地消失。
　　太快了！
　　别说肉眼，就连肃正骑士也不能完全捕抓莫德雷德的身影。
　　霍尔不慌不忙默念早已准备好的咒文：“固有时制御——五倍速！”
　　魔术成立，心跳加速，精神受到一股奇怪力量的挤压。
　　霍尔所看到的时间流动变慢了五倍，轻易看到魔力的动向以及眼前鲜红的身影，莫德雷德跳到半空，神色狰狞恐怖，骇人的杀意反馈在她双手高举的王剑上。
　　一瞬间放出了巨大的魔力，使得手中的王剑变成长达数米的光束，宛若实质的魔力溢出，都快要晃花霍尔的眼睛。
　　这一击的威力不亚于A级别宝具的直击。
　　“说起来，一直没机会发挥魔眼的真正能力。”
　　霍尔嘀咕着，本身持有流动之魔眼与美杜莎的石化魔眼魔术概念融合成的全新的命运魔眼，其能力本身与其说是魔眼，更加偏向于一座魔术神殿，霍尔在这个世界所学习到所有炼金术、魔术、起源等等揉拧而成。
　　其中，最为重要的能力就是时间操控。
　　第六特异点的魔力浓度无限接近神代，且霍尔自身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足以发挥出命运魔眼真正的力量。
　　“试一下吧。”
　　魔术回路与魔眼相连，大量魔力涌入魔眼，眼眶下血管无法承受魔力的冲击而裂开，鲜血从眼眶留下，刺痛刺激霍尔的神经，魔眼发出的光芒越发璀璨。
　　万象剥离，魔眼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光怪陆离，由无数的丝线与光点组成一张没有边际的巨网，犹如海面漂浮动荡。
　　霍尔理解了，这里时间的边界，人类大脑无法理解的四维空间。
　　这样的画面只持续了不到一瞬的功夫，回过神来时候好似经历了一场幻梦。
　　只是，霍尔的确触碰到了时间。
　　霍尔恍然大笑，低喝：“The World！”
　　刹那间，时间完全静止。
　　莫德雷德的王剑距离霍尔额头仅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剑身发出的魔力已经对霍尔体内的魔术回路造成影响。
　　霍尔并不是控制了整个世界的时间流动，那是只有魔神王盖提亚燃烧人理才能达到的伟业。
　　霍尔自身小源的魔力与从大源摄取的魔力，堪堪只能让霍尔小幅度控制半径三十米范围的时间流动，前后大概十秒。
　　至于外界完全静止，也只是相对静止的世界造成的假象。
　　“倒退。”
　　霍尔吟唱咒文，时间静止的世界开始回溯，如影片倒带，激荡的魔力回流，莫德雷德回到原来的位置。
　　“嗯？”
　　霍尔眉头一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修正力正在试图抹消这个静止的时空，体内魔力被急速抽离。
　　也幸好霍尔拥有无限的魔力，不用担心小源的生命力被榨干。
　　“和固有结界一样啊。”
　　固有结界作为侵蚀现实的禁咒，欺骗世界创造出独立规则的世界，发动时同样会被世界修正，为了抵消修正之力需要持续注入魔力维持固有结界的概念与存在。
　　在被修正之力榨干魔力前，霍尔连忙下马来到莫德雷德的身边，触碰她的身体摆出倒退一步的姿势。
　　为什么这么做？原因无他，霍尔的兴趣，既然拥有操控时间的能力，不玩这一出就太可惜了。
　　玩法来自于《DIO的时间使用手册》又名《使用控制时间能力装丶逼的正确方式》
　　确定万无一失，霍尔重新回到马背上，打了个响指。
　　“时间，再次流动吧！”
　　时间开始流动
　　霍尔笑吟吟注视不远处回到行动前的莫德雷德：“是吗~是吗~莫德雷德，你还是选择了退后来请求我的原谅。”
　　“嗯？”
　　莫德雷德愣住了，看了看手里的王剑，疑惑环顾周围，刚才她明明就已经发动了攻击才对。
　　幻觉？
　　绝不可能，莫德雷德还是能分辨清楚现实与幻觉的区别，尤其是动用魔力时，因暴走的祝福而导致魔力在体内肆虐的痛苦。
　　莫德雷德猛然抬头，怒视霍尔质问：“你这混蛋魔术师，耍了什么花招。”
　　嗡！
　　莫德雷德的身体涌现庞大的魔力，刚踏出一步准备将霍尔斩杀，回过神来后又倒退了一步。
　　在其他圆桌骑士眼里，这一幕颇为怪异，每一次莫德雷德试图攻击，画面就像被突然剥离了一部分，莫德雷德的身体突兀回到原地。
　　只有两名圆桌骑士察觉到了异常。
　　一位是失去了眼睛，从而对世界的变化有了更加清晰感应的崔斯坦，满怀悲怜感叹：“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控制时间的魔术师，真是可怕。”
　　另一位则是兰斯洛特，他对魔力的细微变化极为敏感，不过他有更多的猜测。
　　单纯的时间倒流不可能让莫德雷德后退，兰斯洛特也想不到霍尔会闲着无聊去搬动莫德雷德的身体，只是为了营造神秘感。
　　五六次的行动均被打回原点，莫德雷德出离愤怒，却也不敢贸然攻击，她打算动真格破局了。
　　“一而再，再而三···”
　　莫德雷德咬牙切齿，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身体燃起猛烈的红焰，雷霆四溢，于大地游走崩，所到之处大地坍塌崩裂。
　　轰隆隆~
　　被污染的王剑展开，鲜红的光束冲天而起，正午的太阳在红色光束面前亦为之失色。
　　霍尔眼睛眯起，这么大规模的魔力动荡，超出了能控制时间流动的世界范围，继续使用毫无意义，也很有可能会被识破。
　　“糟了，宝具！”高文凝重低语，紧紧握住剑柄，想要出手阻止莫德雷德继续下去又想起这是一场双方都承认的决斗，没有外人插手的空间。
　　围观的圆桌骑士齐齐动容，即便是置身事外的阿格规文亦盯着暴走的莫德雷德皱起眉头。
　　“挡得住的话就试试看吧！只会耍小手段的魔术师！”莫德雷德愤怒低吼，颤抖的双手握住暴走的红色光束，斩落开天辟地的一剑。
　　“Clarent Blood Arthur！（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试试又何妨！
　　眼看四十米长的光束巨剑迎头斩落，霍尔放声大笑，有太多种方法挡住这一剑。
　　空间转移，直接让莫德雷德的宝具失去目标。
　　元素结界，在接近神代的环境，利用元素模拟真以太形成防御结界，能完全挡住莫德雷德的宝具。
　　又或者命运魔眼的各种能力。
　　甚至还可以用魔术穿找出虚数空间的入口将其吞噬。
　　不过，霍尔打算采取一种最没有效率，但却最有效果的应对方法。
　　霍尔很清楚圆桌骑士对自己的排斥，也清楚圆桌骑士们隔岸观火的心态，自己这位外乡的魔术师凭什么获得王的宠爱？
　　为了免后续与圆桌骑士接触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霍尔深深吸了口气，从构成灵魂的星杯抽取魔力，继而与大源连接，伸出手低喝：“投影！”
　　霍尔的意识沉入记忆深处，从那里找到了一道纯洁无瑕的黄金之光。
　　那是曾经由霍尔保管，被召唤道平行世界从而失去的宝物。
　　妖精乡的入口，圣剑Excalibur的剑鞘。
　　“概念抽取！”
　　“补全！”
　　“固定！”
　　“显现！”
　　一个又一个的零件被创造出来，一个又一个的概念被固定，当黄金的剑鞘完全投影，金光笼罩霍尔的身体。
　　轰隆~
　　劈在金光上的光束巨剑顷刻崩裂，宝具的余威斩向大地，顷刻砂石轰鸣，大地碎裂，朝着天空的方向坠落，其后湮灭在骇人的红光之中。
　　“那是···不可能···那是···是王遗失的剑鞘！”
　　莫德雷德难以置信看着霍尔的方向，她当然也认出了霍尔使用的宝具。
　　剑鞘对莫德雷德有着更为特殊的意义，正因为王遗失了剑鞘，她才敢发动叛乱。
　　轰隆隆~
　　赫然砂石暴动，宛如具有生命朝着莫德雷德的方向涌去，淹没了她的躯体。
　　“可恶！”莫德雷德奋力挣扎，却又无从下手。
　　仅仅不到两秒的时间，莫德雷德宝具摧毁大地掀起的烟尘全部聚成半径十多米的巨大土球把莫德雷德完全封住。
　　碎裂的大地之上，巨大的土球静静悬浮。
　　一颗浅黄色的水晶绕着土球飘动，它是霍尔炼成的土元素精灵。
　　呲呲呲~
　　红色雷霆刺穿了土块，土球的表面渐渐被鲜红的魔力融化，仿佛内部受到巨大的冲击，土球表面道道裂痕展开，一阵剧烈的摇晃后，轰然炸裂，洒落百吨熔岩。
　　莫德雷德环顾四周，找到霍尔，重甲惨绕着鲜红魔力猛然冲出。
　　霍尔没有动作，那一颗土元素精灵亮起光芒。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
　　地面刺出无数岩石长矛，如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但却全部被莫德雷德蛮横撞碎，缺口呈被高温融化状。
　　“不够！”
　　“还不够！”
　　“不是挺有趣的吗！？”
　　莫德雷德嘶声怒吼，在暴走的加持下，越是战斗，她体内魔力增幅越是剧烈，好处就是战力会不断提升，坏处就是当到达临界点时候，莫德雷德的身体和精神都会一同崩溃。
　　不愧是熊孩子。
　　霍尔撇了撇嘴，不动真格估计是不能制服她。
　　再度激活魔眼，七彩异光流转，视野所看到的世界猛然颤动。
　　咔擦~咔擦~咔咔~
　　碎裂的声音响起，被魔眼注视的莫德雷德猛然摔倒在地，撞出一个大坑。
　　“这次又是什么！？”莫德雷德惊怒交加，一股莫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压在她的身上。
　　魔眼——石化，亦或者说停滞。
　　波波再度回想起被楼梯支配的恐惧


第三百零三章  真·元素使的魔剑
　　圣剑之鞘阿瓦隆，其真名，其含义为远离尘世的理想乡。
　　所有圆桌骑士都认出霍尔用魔术投影出的宝具真名，那是骑士王早已遗失的东西，凡是知晓其作用都知道剑鞘比之圣剑更为重要，更加能代表骑士王的身份。
　　虽说是魔术投影，能发挥原来的作用就说明霍尔曾经持有且使用过圣剑之鞘。
　　而想要使用剑鞘，必须由骑士王本人承认。
　　高文怔怔看着黄金的光辉消逝，恍然失神，这道光芒对他有更深的意义，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私怨，如果不是因为王遗失了剑鞘，就不会招致王的死亡。
　　自骑士王失去了剑鞘，命运就仿佛已经注定。
　　阿格规文神色依旧冷峻阴沉，与那一身漆黑的盔甲相衬更显冷厉，冷漠道：“现在总算知道王把他也召集过来的原因。”
　　崔斯坦双眼紧闭，满怀忧愁呢喃：“那道黄金的光辉···多么美丽···如果···不，那已经毫无意义···”
　　兰斯洛特挑眉歪嘴，似乎在为眼前这一幕感到惊讶。
　　加雷斯揪紧眉毛，眼睛紧张关注战况。
　　咔擦~咔擦~咔咔咔咔~
　　如玻璃碎裂的响声接连响起，莫德雷德撑起颤抖身体从砸出的大坑中爬出，她的脚边所有荒原泥土蒙上一层毫无生气的灰色，继而龟裂，一阵飓风吹过时扬起大量白尘。
　　“混账！”莫德雷德嘶声低骂，诡异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她的身体，渗入体内，仿佛连血液都停止流动，暴走的魔力运转变得迟缓艰涩。
　　她一步一步踏出圆坑，每一步都留下碎裂的脚印，每走出一步，缠绕她身体的魔力便增强一分，时而奔涌，时而被压制。
　　“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啊。”
　　莫德雷德愤而抬头看向距离不足十米的霍尔，握住王剑插在地面，猛然发力，被污染的王剑放出鲜红的光束贯穿地面笔直涌向霍尔。
　　轰~
　　一道立方体岩壁赫然立起，岩壁表面画着原初的卢恩，挡住了红色的魔力浪涌。
　　霍尔眉宇皱起。
　　“如果是常规从者，即便拥有对魔力也无法抗衡魔眼的能力。”
　　“狮子王的祝福，属于神灵的权能，与虹级魔眼同级，且暴走的祝福在属性上克制了魔眼的石化能力。”
　　“不能继续强化魔眼的石化能力了，不然自己的脑袋会早先一步被烧掉。”
　　霍尔伸出右手触碰岩壁表面，体内小源无穷无尽的魔力与大气浓郁的魔力接触，意识自我暗示联系炼金术的魔术基盘，一道湛蓝色的炼成阵展开，操控地脉之力。
　　脚下大地生成粗壮的岩柱，如高速行驶的列车猛然撞向莫德雷德，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她的身体仍被魔眼束缚，无法及时反应，眼睁睁看着岩柱将她的身体轰飞出去。
　　在莫德雷德的背后，大地如被赋予了生命形态，又有厚实的岩壁立起，岩柱与岩壁如压缩机器以她的身体为目标重重夹击。
　　砰！
　　爆音响彻天地，扬起漫天灰尘。
　　列车粗壮的岩柱在可怕的冲击力下寸寸断裂，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钢铁浇筑的身体也会被压成铁饼。
　　然而，安静不过几秒。
　　浓烈的烟尘中爆发了红色的雷霆，莫德雷德的身影冲出，怒吼着斩断了岩土的石柱，缠绕在她身上的诅咒魔力更为凶猛狂暴。
　　光凭魔眼和土元素精灵已经挡不住她。
　　霍尔不慌不忙画出原初的卢恩，同时吟唱咒文施展复合魔术：“地之形，归于大地，显于此，重压强化。”
　　砰！
　　急速冲过来的莫德雷德突然打了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身体如踏入沼泽顷刻沉下地面。
　　霍尔将十多平方公里内大地的重力概念集中施加在她的身上，也亏莫德雷德是从者，还是拥有对魔力的Sasber阶职才勉强能承受。
　　霍尔凝视莫德雷德沉下的地面，暴走的魔力一刻都未曾停歇，土元素精灵感觉到地脉魔力的异常，发出亮光示警。
　　“起！”霍尔一跺脚。
　　轰！
　　大地生成岩石平台托举霍尔的身体至半空，只见霍尔刚才所站的地方透出深沉的红光，猛然爆发将大地淹没，红光退却后，原地留下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坑洞。
　　“一次两次！只会耍烦人的小花招，死吧！”
　　莫德雷德咬牙切齿道，体内暴走的魔力挣脱了魔术的重力束缚，如炮弹发射冲向站在岩柱上的霍尔。
　　人未到，十多米长的光束巨剑已经朝着霍尔的脑门当头斩下。
　　比想象中还要麻烦一点。
　　霍尔内心轻叹，土元素精灵自律挡在霍尔的面前，以自身厚土概念结成防御结界
　　轰！
　　光束巨剑轰然炸裂。
　　“这次绝对要杀了你！”
　　一击未果的莫德雷德咆哮着用王剑和身体轰击结界。
　　剑身、剑背、剑柄、手、脚、脑袋，一切能派上用场的攻击手段都被用上，毫无理性可言。
　　呲呲~
　　莫德雷德的右臂覆盖大量诅咒魔力，一拳一拳轰击，每一拳的威力都十倍乃至于百倍于炮弹，不光是结界受到冲击，她右臂的盔甲全部碎裂，每一拳都在结界上留下血痕。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明明用那把剑的效率更高。
　　霍尔无语摇头，面对莫德雷德发狂般的攻击突然感觉索然无味，一开始就是打算教训下莫德雷德这个熊孩子，眼前这情况就像是一不小心戏耍过头，导致熊孩子恼羞成怒起来。
　　怎么办？
　　霍尔操控魔力维持着厚土结界，但在莫德雷德暴走的魔力冲击下出现了裂痕，她的表情越发狰狞骇人。
　　狮子的凶性被完全激发，加上暴走的祝福，只有以一方死亡为结局才有可能结束这场战斗。
　　杀与不杀都在霍尔一念之间。
　　霍尔虽然讨厌莫德雷德，却还没到心怀杀意的程度。
　　且莫德雷德虽是叛逆的骑士，亦仍是圆桌的一员，更是狮子王的圆桌，贸然杀掉她只会和圆桌交恶。
　　霍尔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她，霍尔容忍的底线和英雄王金闪闪一样，凡是对自己心怀杀意之人都应处理掉。
　　既然如此，死不死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霍尔双手举在胸前，七彩辉光凝聚成篮球大小的螺旋。
　　火元素、土元素、风元素、水元素，以及第五大元素【空】所有的魔术概念融为一体，与存在于这个时代的真以太为引进行拟似构成。
　　魔眼亮着异彩，精确操控五大元素融为一体。
　　但还不行！单纯物质化真以太产生的破坏之光还无法击溃莫德雷德。
　　霍尔咧了咧嘴，体内魔术回路最大化输出，过载大量魔力，模拟天草四郎时贞的宝具【双腕·零次集束】对真以太进行二次精制。
　　寻常情况，哪怕拥有命运魔眼辅助都不可能完成这个魔术。
　　因这个时代的特殊性，这个堪比固有结界的大魔术师施展起来并不费劲。
　　“什···”
　　莫德雷德感觉到危机想要防御时已经来不及了，也根本就没有挡住这一击的能力。
　　霍尔清淡吟唱咒文：“Sword of Paracelsus（真·元素使的魔剑）”
　　炫目的七彩洪流猛然爆发淹没了近处的莫德雷德。
　　轰~！
　　半径数米粗的七彩光柱轰出，那一刻就连阳光都失去光亮，二次精制的实质化真以太带着莫德雷德的身体消失在天际线，其后极远处宛如太阳初升亮起了白光。
　　七彩流光完全消逝，数十公里内魔力仍激荡不止。
　　这一击的威力，不比狮子王全力用出的圣裁差。
　　霍尔满意点头，估摸就算莫德雷德没被元素洪流湮灭，至少也飞出个几百公里之外。
　　圆桌骑士加雷斯目瞪口呆遥看这一幕，喃喃自语：“莫德雷德···不会有事吧？”
　　约五分钟后，震天的巨响以及暴风从莫德雷德消失的方向席卷而来。
　　除了加雷斯之外，圆桌骑士们似乎对莫德雷德的生死不感兴趣。
　　决斗结束后，莫德雷德率领的肃正骑士小队被编入阿格规文的队伍里面，再度踏上讨伐圣地的旅程。
　　······
　　一连数日，肃正骑士军队都是在无人的荒野前进，多亏高文这个人形自走小太阳在，无论昼夜，无论天气，天空始终悬挂着毒辣的正午太阳。
　　如果是人类军队，这几天下来估计敌人没见到，士兵就因为脱水和没有粮食死伤过半。
　　绕过了不知道第几座大山，肃正骑士军队终于遇到了这个世界的人类，是一座贫困的山村，大部分房子都是由木头和泥土建造，贫穷而简陋。
　　肃正骑士军队在村民的眼里就如神灵派遣的士兵，在圆桌骑士没有提出要求之前全部藏在家里不敢冒头。
　　圆桌会议开始
　　兰斯洛特沉吟：“怎么处置他们？”
　　崔斯坦悲叹：“没有价值的可怜之人，死亡对于他们是一种解放。”
　　阿格规文否定：“不，暂行没有清理的必要，圣拔尚未开始，王需要的是善良的灵魂。”
　　加雷斯小心提议：“对方都是平民，没有抵抗能力，所以我也认为无视比较好。”
　　高文无所谓：“附议。”
　　霍尔虽然也被邀请参加圆桌会议，没有发表意见，站在一边无聊打着哈欠。
　　和莫德雷德一战后，圆桌骑士对霍尔明显改观，至少没当成是外人。
　　村落躲过一劫，既然遭遇了人类，说明距离圣地所在越来越近。
　　又半日路程，肃正骑士军队来到了一座森林面前。
　　应该说是森林突兀挡住了去路，森林枝叶繁茂，苍翠欲滴，无数藤蔓与巨树交织，编成的茂密树冠完全遮挡了阳光，其内部幽深一片，不见光线，不闻声响，宛若原始秘境。
　　就算是白痴也能感觉到这座原始森林的不对劲。
　　在霍尔的魔眼下，森林的秘密更是无所遁形。
　　“这下有好戏看了。”霍尔饶有兴趣自语。
　　传说应该是真的，那位吞并了真正的远征军的魔人就是狮心王，至少拥有狮心王的能力。
　　霍尔的认知中，能创造出这一片森林，赋予其森林概念的从者就只有一位。
　　不是狮心王，却和狮心王关系不浅。
　　高文率先提议：“这里的气候应该无法产生这种茂密的从林，很有可能是敌人的埋伏。”
　　阿格规文冷漠摇头：“无所谓，伤亡毫无意义，王的命令是在七次日落之后夺取圣地，时间不多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竟然有人愚蠢到打算挡在王的面前，圆桌骑士的使命就是将这些障碍全部扫除。”崔斯坦低沉自语。
　　圆桌骑士和肃正骑士存在的意义就是完成圣拔，一旦圣拔完成，就失去存在的意义，在这个过程中牺牲也不算坏事。
　　阿格规文的意见得到所有圆桌骑士的赞同。
　　无奈下，高文只好询问霍尔的意见：“霍尔卿，你怎么看？”
　　霍尔耸了耸肩：“这座森林是类似于固有结界的存在形式，内部流动着瘴气以及一些植物孢子，对人体影响不大，不过既然有人故意创造了这座森林就一定有其用处。”
　　“这可是真是让人头疼啊，兰斯洛特卿他们应该不会改变主意，毕竟他们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高文苦笑摇头。
　　“高文，去把加雷斯叫过来吧。”
　　等高文带着自己的妹妹加雷斯回来，霍尔分别在他们的身上施加了魔术。
　　“这是？”
　　霍尔解释道：“施加在你们身上的魔术能过滤森林里面的空气和微量毒性，这是这座森林里面唯一的异常，应该对你们有帮助。”
　　“谢谢。”高文礼貌道谢，其实并不在意，森林的毒与瘴气连一般人都伤不了，更别说他这位从者。
　　少女骑士加雷斯仰着头，眼睛发亮询问：“霍尔卿，你也感觉到这座森林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霍尔一翻白眼：“只要不是傻瓜都能感觉到吧。”
　　“嘿嘿，果然我还很不成熟。”
　　加雷斯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肃正骑士军队修整一番后，相继步入森林，所到之处林木皆被伐倒，植物皆被踏平。


第三百零四章  毒与箭
　　肃正骑士军队踏入森林内部，列成锋矢阵，剑盾兵在前，枪兵置于两侧，弓兵在内，以相当简单粗暴的方式平推过去。
　　繁茂的森林如多米诺骨牌效应片片倾倒，却无鸟兽被惊扰。
　　每一位肃正骑士都拥有堪比从者的面板实力，只需一剑就能把需要数人合抱粗的巨树斩断。
　　“有点意思，这里的土质还是荒原黄土，地脉亦没有魔力流动。”
　　“完全不是适合这些植被生长的环境。”
　　霍尔激活魔眼，流溢彩光，看到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森林是一个概念世界，类似于低级的固有结界，作用仅限于改变地形，创造出这一片森林，因此几乎没怎么受到世界的修正之力，可以长久存在。
　　应该是采用了凯尔特神话中德鲁伊的魔术基盘。
　　森林是用德鲁伊的魔术创造，空气中弥漫着青紫色的瘴气，霍尔开启魔眼的微观能力，看到瘴气中饱含粉尘状的植物孢子。
　　除了肃正骑士前进发出的声响外，森林安静的可怕，别说野兽，连一只虫子都找不到。
　　森林给霍尔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庞然巨兽张开嘴巴静静等待猎物上门。
　　每一位圆桌骑士都是智勇双全，跟随骑士王征战无数沙场而不败，他们也很清楚这是陷阱的事实。
　　但没有一位圆桌骑士退缩，他们的职责就是扫荡一切阻挡圣拔的障碍。
　　即便是陷阱，这也意味着敌人找上门来，反而省下苦寻的功夫。
　　森林幽深庞大，当上万肃正骑士完全进入森林的范围后，霍尔魔眼敏锐感觉到空气中的瘴气浓度变高了，地上被肃正骑士践踏的植被持续放出少量毒气。
　　霍尔心里有了计较，猎物已上钩，想必创造这片森林的从者也在蠢动。
　　圆桌骑士加雷斯拉拢着耳朵，提着手里的长枪小心翼翼观察周围，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活像是受惊的小动物。
　　除了她以外，圆桌骑士基本平静如常。
　　骑在马上的崔斯坦拨动乐器般的弓弦奏出优美乐声，身边的植被全部无形之刃无声无息斩断。
　　未几，一支箭矢从黑暗中穿出射到先头部队的脚下。
　　“敌袭！”
　　肃正骑士动作齐刷刷一变，剑盾兵架起巨盾挡在身前，枪兵架起长枪警戒周围，弓兵统一扬弓张弦，一半瞄准不同的方向，另一半对着弓箭射来的方向。
　　短暂的静默过后，队伍前方的剑盾兵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丢剑弃盾倒在地上打滚，只见绿色的藤蔓从盔甲的细缝伸出，缠绕每一个角落，几秒时间就完全覆盖他的身体化作藤人，抽搐几下后便失去动静。
　　有了第一个受害者后，肃正骑士小队相继出现异状。
　　“我的身体！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长出来了！”
　　“阿格规文大人！前方有危险！”
　　“请指示！”
　　肃正骑士是狮子王创造的精锐，即便是面对未知的敌人仍保持阵型，很快聚成一团将圆桌骑士保护在内侧。
　　领军的阿格规文同样感觉到身体的异常，取下右手的手甲，就看到绿色的藤蔓从他的皮肤争先恐后生出。
　　嘶啦~
　　阿格规文冷哼一声，抓住藤蔓连同血肉一起生生撕下，转而用魔力治疗并压制体内的异状。
　　崔斯坦拨动了弓弦：“那支箭···”
　　无形之刃斩断了扎在地上的箭矢。
　　一名肃正骑士无惧威胁上前拾起，将其奉上。
　　圆桌骑士们相继检查一遍，他们虽然实力强大，却并非魔术师，只能感觉到这支箭矢隐隐携带类似于诅咒的魔术效果。
　　兰斯洛特沉吟道：“交给霍尔卿检查一遍如何？”
　　阿格规文面无表情点头同意。
　　箭矢送到了霍尔的面前。
　　只需一眼，霍尔就已经了然真相：“箭矢用特殊的木头制造，箭头携带剧毒，而且箭矢本身具有增幅毒性的诅咒，如果接触的目标自身中毒，尤其是植物毒性，即便症状轻微，也会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果然。
　　霍尔确信了对方的身份，这一箭是警告也是试探。
　　从这座森林的特性以及箭矢的诅咒判断，藏身于这片森林的从者恐怕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绿林好汉罗宾汉，与狮心王理查一世有缘的从者之一。
　　倘若是常规的圣杯战争，罗宾汉的能力不算优秀。
　　但若是战争，罗宾汉的作用无异于一支军队。
　　【破坏工作】
　　技能等级：A
　　与Caster的魔术工坊类似，罗宾汉擅长创造陷阱，等级为A的话可以在对手进军前就将接近六成的兵力逼入不能战斗的状态。
　　当然，这也只是针对常规军队。
　　高文惊讶询问：“霍尔卿，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吗？所以才给我和加雷斯加持了净化毒气的魔术。”
　　“只是猜测。”
　　兰斯洛特摸着下巴提问：“霍尔卿，可否告之我们敌人的身份？”
　　“无妨，既然你们都是不列颠的从者，应该知道罗宾汉的传说吧。”
　　圆桌骑士们一脸茫然或沉默。
　　明明除了兰斯洛特这个二五仔之外都是不列颠的从者···
　　霍尔耐心解释：“传说中罗宾汉是曾反抗过约翰一世的义贼，与狮心王交好，关于他的记载仅限于民间英雄传说，故而演化除了相当多模糊的记录，罗宾汉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袭击我们的可能就是罗宾汉这个身份的其中一个侧面。”
　　“霍尔卿知道的真多啊。”加雷斯眼睛冒着星星，一脸好奇与崇敬。
　　“这是常识，我亲爱的朋友啊。”
　　“是吗。”加雷斯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
　　兰斯洛特沉吟道：“传说中的义贼···如果对方是Assassin，恐怕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出来。”
　　霍尔摇头，补充一句：“也可能是Archer，不管是哪一种阶职都十分擅长隐匿与陷阱，尤其是森林环境。”
　　“真是悲伤，身为狮子王的圆桌竟然会被一介盗贼束缚手脚。”
　　阿格规文下令：“高文卿，麻烦你为队伍开路。”
　　高文挠了挠头：“也只能这样做了。”
　　让高文开路，就是光炮洗地的意思。
　　烈阳之下，轮转胜利之剑足以将大地烧成焦土。
　　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无用之功。
　　自然也包括陷阱。


第三百零五章  森林猎人
　　高文受命来到肃正骑士队伍的最前端，手握佩剑凝视幽深的森林，瘴气遮挡了他的视线，猜测在这森林的深处又有多少陷阱等待着他们。
　　“麻烦你们退后一些，否则可能会被我的宝具波及。”高文善意提醒身后的肃正骑士们一句。
　　等人员撤离后，高文拔出佩剑。
　　嗡~
　　烈焰荡开将周围所有的植被烧成灰烬，正午太阳悬挂在天上，阳光灿烂到让人生厌的地步。
　　【圣者的数字】
　　技能等级：EX
　　高文持有的特殊体质，所谓圣者的数字就是凯尔特神话中具有特殊寓意的神圣数字3，上午九点到正午的三个小时，下午三点到六点的三个小时，高文能发挥出三倍实力。
　　狮子王的不夜祝福让太阳始终悬挂在高文的头上，从而发挥【圣者的数字】效果。
　　因为霍尔的魔术，高文没有受到森林瘴气的影响，状态可谓绝佳。
　　“民众的英雄吗···”
　　“对于我等舍弃骑士信条的罪人而言简直就像是天敌般的存在，我的全部都已经献给了王，即便是站在民众的对面亦在所不惜。”
　　“这一剑是为了向你这样的英雄表达敬意。”
　　“然后，成为灰烬吧。”
　　高文朝着天上掷出轮转胜利之剑，当长剑与太阳重合，以远近法触发轮转胜利之剑内的太阳概念。
　　嗡嗡~
　　熊熊烈焰燃起，化作一个小太阳悬挂在高文头顶，脚下的土地全部在极短的时间内融化，宛若时钟的巨大基盘就此展开。
　　身后按照高文提醒退后的肃正骑士们扔感觉到可怕的高温灼烧他们的盔甲，烧成赤红色，纷纷再退。
　　霍尔展开魔术结界隔绝高温，魔眼持续运作，灵子演算能力大量抽取体内魔力，使得霍尔的脸庞出现不正常的红润。
　　魔眼正在解析高文的宝具以及太阳的概念。
　　“果然，既然是誓约胜利之剑的姐妹剑就不可能是人类打造出来的武器。”霍尔呢喃，魔眼分析出转轮胜利之剑蕴含的神秘概念只比狮子王的圣枪逊色几分。
　　轮转胜利之剑从半空落下，高文接住的瞬间挥出，高喝宝具真名：“Excalibur Galatine！”
　　无穷的烈焰自剑锋挥出，如波纹朝着前方扩散，无数的烈焰从大地喷发与之交织一起将前方的森林吞噬殆尽。
　　轮转胜利之剑释放的火焰将所有的物质亦或者魔术的概念全部燃烧殆尽，林木也好，陷阱也罢，连同空气中蕴含的瘴气一起烧却。
　　燃烧的大火对圆桌骑士和肃正骑士这种怪物基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肃正骑士军队继续前进，约十分钟的路程，穿过燃烧的树林，圆桌骑士来到一颗参天巨树面前。
　　森林大火仍在持续，前方空出半径数十米的空地，中心是一颗参天巨树，树干至少需要五人以上才能合抱，繁茂的枝叶散开，遮挡了空气绝大部分的阳光。
　　虽然距离过远，但轮转胜利之剑释放的火焰被挡住也是事实。
　　在巨树的面前，一位身披深绿色斗篷的从者背对着圆桌骑士触碰巨树。
　　“看样子不是FGO里面的那只罗宾汉。”
　　霍尔一点都不感觉以外，魔眼已观测到巨树就是这座森林的核心。
　　圆桌骑士来到空地。
　　不用多说，崔斯坦拨动了弓弦，无形之刃破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唰~唰唰~
　　对方躲避不及亦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意思，一只手臂直接被斩断，鲜血洒落一地。
　　“传说中的圆桌骑士们，真厉害，一剑就把我精心设置的陷阱全部摧毁。”
　　他毫不在意转过身，兜帽挡住了他的脸庞，对圆桌骑士们朗声道：“那就先自我介绍一下，与诸位相比我只是默默无名的森林猎人，名字叫洛克斯里。”
　　“狮子王的圆桌们，吾王已知晓你们的目的并让我给你们带来忠告，若继续前进，就是与我们远征军为敌，望深虑。”
　　回答他的只有无形之刃的尖啸，又带走了他的一条腿。
　　他在圆桌骑士的眼里不过是挡路的蚂蚁，没有谈判的必要。
　　王的命令是见敌必杀，无需留情。
　　洛克斯里从容欠身，对圆桌骑士们微笑宣告：“无需多言吗，那么就此身，此名，此颗紫衫巨树，此片舍伍德森林奉上王的忠告。”
　　他抬起右手，握住弓弩瞄准了身后的参天巨树。
　　一箭射出，箭矢稳稳贯入巨木。
　　巨树繁茂的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他的身体亦化作青紫色瘴气飘散。
　　霍尔注视眼前的异变，鲜血用魔眼的眼眶流出，阵阵剧痛钻入霍尔的脑袋，说明这片地区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并非表面，而是深入构成这个世界的规格变化，进而影响到霍尔的魔眼。
　　紫杉树，凯尔特与北欧神话中的圣树，往往是被当成通往冥界的门，如果用紫杉树制造成弓箭，那就是与森林融为一体的仪式。
　　传说中，罗宾汉在死前用弓箭决定自己的埋身之地，箭矢命中的就是一颗紫杉树。
　　霍尔瞬间明白了罗宾汉的用意。
　　牺牲灵基为前提发动的宝具，又一个波斯的大英雄
　　转而又感觉到头疼，因为自爆式宝具威力往往骇人听闻。
　　感觉到周围环境的异变，崔斯坦低落自语：“应该一开始就杀掉他。”
　　霍尔摇头道：“阻止他也没有意义，这个宝具发动的前提恐怕就是箭矢射中巨木，又或者他的死亡，所以表现才这么从容。”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加雷斯紧绷着小脸。
　　这Flag立得可真及时。
　　就仿佛是为了印证加雷斯的Flag，烧却森林的大火渐渐熄灭，连同日光都黯淡下来，空气中蔓延着寒意，缓缓凝结成冰霜。
　　霍尔不敢大意，狮心王召唤出来的从者实力至少应该有一流水准。
　　狮心王的实力比之圆桌骑士更强，设定中即便是以寡敌多，至少也能杀掉两三名圆桌骑士，多亏加雷斯自杀式攻击才勉强与之同归于尽。
　　要知道圆桌骑士本身都是一流从者，接受了狮子王的祝福，实力已经非常接近TOP级别。
　　能和复数的圆桌战斗，狮心王实力至少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这种级别。
　　说到底，狮心王很有可能一开始就不是用来对付狮子王，他的敌人是夺走十字远征军圣杯的黄金三靶之一法老王奥兹曼迪亚斯。


第三百零六章  冥界之门
　　“发生了什么？”加雷斯战战兢兢发问，藏在兄长高文的身后观察周围，被森林的异变吓得像是受惊的兔子。
　　高文皱着剑眉：“王的祝福消失了。”
　　他感觉不到【圣者的数字】的效果。
　　霍尔摇头：“不是消失了，是遮蔽了，这才是这座森林的真面目，覆盖在世界表面的异界，【不夜】的祝福也是类似的效果，世界被重叠，所以只有不夜的祝福失效。”
　　兰斯洛特肃然点头：“没错，我还能感觉到王的祝福。”
　　逐渐败死的森林渐渐有了变化，淅淅索索的轻响传入众人的耳朵。
　　“那是什么！”加雷斯被吓得退后一步，她虽然是圆桌骑士，不怕在战场上杀敌，却和所有女性一样害怕未知的东西以及虫子。
　　霍尔寻声望去，眼睛不由眯起，泛着异光。
　　无数藤蔓如毒蛇在地上游走，汇聚在刚才洛克斯里消失的地方，再度构成人形之躯，以藤蔓为身，以叶为服，充斥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
　　洛克斯里对圆桌骑士们欠身施礼，声音嘶哑：“欢迎诸位圆桌来到我的坟墓，请允许我献上最高的敬意。”
　　“真令人悲伤，听说是用于反抗君主的英雄，?沦落到使用这般邪恶手段。”
　　崔斯坦拨动了弓弦，乐声急促，狂乱的无形之刃卷起暴风，从四面八方将洛克斯里的藤蔓之躯撕成碎裂。
　　烟雾荡开，洛克斯里的身影完好无损走出，无所谓回答：“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选这里设置陷阱吗？”
　　咔~咔擦~咔咔~
　　被死亡气息环绕的森林异变突生，人类的尸骸从地面爬出，眼眶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渴求着生者的灵魂。
　　“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战争，或许称不上是战争，只是远征军对异教徒单方面的屠杀。”
　　“妇女，老人，孩子，乃至于襁褓的婴儿，全部都被冠以无所谓的罪名处决。”
　　“憎恨、愤怒、绝望、悲伤，人类的恶与死亡依旧停留。”
　　“这里是最接近死亡（冥界）的地方，最适合设置陷阱的场所。”
　　圆桌骑士显然没兴趣听他的解释，肃正骑士摆出阵型，长弓射出箭矢轰碎亡骸，兰斯洛特持剑上前，剑身覆盖一层浅蓝色的光芒，那是魔力高度集中形成的异象，牺牲了破坏力以及杀伤范围换取了绝对精度以及穿透力。
　　区别就像冷兵器与切割机。
　　霍尔惊讶于兰斯洛特对魔力精妙的控制，估算即便是自己布置的魔术结界，在兰斯洛特的宝具面前都与纸糊无异。
　　霍尔迅速制定应对兰斯洛特宝具的办法和魔术，虽然可能用不上，预防万一总不会有错。
　　“那就让我领教圆桌骑士的武艺。”洛克斯里阴沉成回应，朝着兰斯洛特所在一指。
　　呼啦啦啦~
　　细长的藤蔓如毒蛇卷起身体，交织成巨浪铺天盖地涌向兰斯洛特，骇人的死亡巨兽张开嘴巴就要一口吞噬猎物。
　　兰斯洛特一步未止，亦无一丝动摇，扬起无毁的湖光留下湛蓝的残影。
　　啪！啪！啪！啪！啪！
　　伴随一声声清脆的声响，所有的藤蔓都被兰斯洛特斩落，动作之迅捷超出人类想象，更令霍尔动容的是他动作的精确度，几乎每一剑都符合霍尔魔眼灵子演算功能计算出来的最佳反击方式。
　　兰斯洛特动作干净利落，身体在无数藤蔓构成的防御网间从容穿行，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光如绞肉机将所有袭来的藤蔓斩碎，直到他来到洛克斯里的面前，满脸不悦看着眼前的藤蔓人。
　　他知道，就算斩断眼前的藤蔓人首级估计也无法将对方消灭。
　　唰唰唰！
　　只是一秒，兰斯洛特挥出数十剑，残光烁烁，幽蓝的剑光将洛克斯里的躯体碾成碎末。
　　兰斯洛特，不列颠最强的圆桌骑士，甚至能在三倍高文的追杀下生生拖过傍晚，直到【圣者的数字】效果消失后将其重创。
　　霍尔也没有歇着，魔眼解析异界的运作方式，不出霍尔所料，那一刻巨大的紫杉树就是异界的核心。
　　被兰斯洛特斩杀的洛克斯里灵基融入巨树，继而再生。
　　“有意思，就算是Caster阶职的从者也不见得能创造出这么完美的异界，甚至超过了神殿的水准。”
　　此地融合了森林与冥界的概念，赋予了森林生命，赋予了森林死亡，演化成类似于亡骸的状态。
　　这是一个死去的世界，死去的森林，故而本身不存在死，没有死的概念，无论被破坏多少次都能重生。
　　维系这个世界的核心就是扎根于此地，从埋葬于此无数死者的怨念与死亡为营养的紫杉巨树。
　　这是一个巧妙到足以让霍尔这个级别魔术师为止惊叹的陷阱宝具，亦是名为罗宾汉民间英雄传说中的死亡事迹的升华。
　　对这个世界而言，圆桌骑士属于入侵者，而罗宾汉的事迹就是起源于对入侵者的反抗。
　　历史传说的重演，天时地利人和皆站在罗宾汉的侧面洛克斯里那边。
　　“霍尔卿，看出什么了吗？”高文沉着询问，他一直在观察霍尔，在场的圆桌骑士基本都不擅长对付手段诡异的魔术师或类似的敌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霍尔这位被王承认的魔术师。
　　霍尔的魔眼始终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在霍尔的魔眼之下一切秘密无所遁形。
　　霍尔耸了耸肩：“构成这个世界的核心就是那颗紫衫巨树，它象征着冥界之门，这里的亡骸都是因为冥界之门打开而复活。”
　　“毁掉那颗紫杉树就行了吗？”
　　“不能这样说，这里是冥界，没有死的概念······也罢，你们能做到的话，之后我会想办法封印。”
　　谈话间，异变陡生。
　　更多的藤蔓从地下涌出，也不急于攻击兰斯洛特，汇聚成一个又一个圆桌骑士熟悉的身影。
　　这一刻，一直观察事态的阿格规文也都无法保持冷静，嘴角抽搐，阴沉的神色更为冰冷。
　　加雷斯捂着嘴退后一步，不可置信惊呼：“加赫雷斯！”
　　崔斯坦长叹：“真令人悲伤，昔日的圆桌同僚竟沦落至此。”
　　藤蔓所构成的都是不久前被他们亲手杀害的同胞。
　　不知道感冒还是什么，今天早上起床就头晕。
　　脑袋一片空白，也是洗了热水澡之后才勉强挤出一点思路。
　　所以抱歉，今天请假，暂且一更。


第三百零七章  亡灵
　　森林的温度变得更低，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居住的环境，且霍尔可以感觉到不光是肉体的影响，灵魂也在渐渐冻结。
　　藤蔓编织的圆桌骑士只是让霍尔惊讶了不到一秒，魔眼很快理解了眼前的现状。
　　眼前的圆桌骑士的的确确是本人，至少内容物是圆桌骑士的灵魂。
　　他们被狮子王作为从者召唤到这个世界，当被同僚杀死后，作为内容物载体的灵体消失，内容物却没有回到英灵之座。
　　被同僚杀死的怨恨，阻止王犯错的执念演化成类似怨灵的存在。
　　但若是没有载体，不管多么强烈的感情都会被世界修正，死去的圆桌骑士只是因强烈的情绪而延缓回归座上的时间。
　　这时候，通往冥界的门被打开了。
　　洛克斯里通过紫杉树的概念创造出了名为冥界的异界，吸引了在这个世界徘徊的亡灵，圆桌骑士自愿以堕落的姿态显现，只为阻止王即将犯下的罪行。
　　藤蔓编制而成的躯体类似于圣杯制造的灵体，规格上更低，这就导致圆桌骑士亡灵与影从者类似无法发动宝具。
　　他们保留生前无双的武艺以及最为强烈的情绪，成为一群在这个世界上徘徊的亡灵，实现残留的执念。
　　阻止狮子王的圆桌！
　　不能放任狮子王进行圣拔！
　　加雷斯流着泪水：“还要再杀一次死去的同伴吗？”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能感觉到这些藤蔓编制而成的圆桌骑士并非徒有其表，他们表现出来强烈的情感都与杀掉他们的时候如出一辙。
　　高文看着妹妹伤心欲绝的样子，默默叹息，再对上霍尔的目光后无奈苦笑。
　　就和霍尔说的一样，狮子王的圆桌里面就只有加雷斯意志最不坚定，她没有经历圆桌时期最残酷的战火洗礼。
　　骑士的信条，个人的理想，王的忠诚等等。
　　加雷斯都没有做出选择，只是一直追随自己的兄长以及崇拜的对象兰斯洛特，直到被兰斯洛特亲手斩杀的那一刻，她都未曾成长过。
　　偏偏选择了成为狮子王的圆桌这一条如此残酷的道路。
　　如果可以的话，高文认为甚至亲手斩杀自己的妹妹比看到加雷斯现在这副痛苦挣扎的样子更轻松。
　　圆桌骑士的亡灵拔剑迎向了兰斯洛特。
　　“即便是成为亡灵也要阻止王吗？我赞许你们的忠义，承认你们的骑士信条，但否定你们的做法。”被词语了【凄烈】祝福的兰斯洛特如此道，无毁的湖光未曾有一刻停留。
　　尽管圆桌亡灵很快被斩杀，躯体一次又一次复原。
　　“霍尔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高文询问霍尔的意见，这次连阿格规文都看向霍尔。
　　其实眼前的困境对圆桌骑士这群挂比而言充其量就只是一点麻烦，用光炮洗地几个小时，再强烈的执念，再坚固的异界，再多亡骸都会灰飞烟灭。
　　但是···
　　霍尔有些心虚移开目光，没将这个方案说出来，要说为什么的话，得到狮子王的祝福，能无限光炮洗地的那位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已经被霍尔的魔术轰飞到不知道哪个旮旯底。
　　以目前圆桌骑士的配置，肯定能突破这个异界，不过至少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这个结果对于圆桌远征军来说是无法接受的，狮子王给予的七个日落时间现在已经用去了大半。
　　“咳咳。”
　　霍尔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想法，淡道：“这次就帮你们一把，只要让我接触那颗巨树，我就可以关闭这个异界。”
　　区区冥界之门，霍尔光是用魔术就能破坏。
　　不过，只要触碰紫杉树的话，霍尔连魔术都不用就能强行关闭。
　　高文点头，目光看到兰斯洛特受到圆桌亡灵的围攻，一副狼狈不堪的姿态，他的嘴角自然掀起一抹笑意，对身边的圆桌骑士提议：“那么，我和加雷斯、崔斯坦卿负责掩护霍尔卿，麻烦阿格规文卿指挥肃正骑士消灭森林的亡灵，减少损害。”
　　“许可。”
　　“承认。”
　　“明白，兄长大人。”
　　加雷斯强忍悲伤提起长枪，小脸多了几分坚毅，枪身几乎和她的身体一样高，颇为厚重，她的武器和常规意义上的长枪完全不同，枪头为圆锥型，拿来当重型钝器都毫无违和感。
　　“那么，我先率领小队冲散前方敌人的阵型。”高文骑上马，拔出腰间的轮转胜利之剑，浅淡的火焰笼罩剑身，驱散了附近的寒意。
　　不管是神话传说还是什么，太阳象征的概念始终凌驾于冥界之上。
　　前方宽阔的空地中，藤蔓编织的圆桌骑士亡灵以及从地上苏醒的亡骸密密麻麻组成一起。
　　亡骸就算了，圆桌骑士亡灵显然和它们不是一个级别，进退有序，攻守自如。
　　在圆桌骑士里面以武艺著称的兰斯洛特都因为对方的数量陷入苦战。
　　“全军上马，准备冲锋！”高文高声下令，身后数十位枪兵齐齐上马，又有一排弓兵站在后面张开满月长弓。
　　加雷斯和崔斯坦护在霍尔左右，随高文率领的肃正骑士小队一起发起了冲锋。
　　以霍尔的能力，就算没有护卫也能瞬间到达紫杉树的前面，霍尔纯粹就是不想给圆桌骑士白打工。
　　且过于轻易解决眼前的麻烦，那就无法突出自己为圆桌远征军做出的贡献。
　　冲锋途中，后方弓兵射出的箭矢就化作金色流光从天上落下，如倾盆暴雨，每一支箭矢的威力都堪比炮弹，炸出半径数米的圆坑。
　　轰隆隆隆~！
　　一轮洗地过后，十之八七的亡骸被清扫一空。
　　神代时期的人类平民到底是怎么幸存早现在的。
　　霍尔心里想着不着边际的问题。
　　圆桌的亡灵不受箭矢影响，眼见肃正骑士启发的骑兵冲锋，不退反进，几步冲突骑兵群，藤蔓编制的长剑轻易斩杀一片肃正骑士。
　　“哎。”
　　崔斯坦轻叹，闭着眼睛拨动弓弦，一轮又一轮的无形之刃斩击前方的圆桌亡灵。
　　“对不起！”
　　“对不起！再一次杀掉你们。”
　　“对不起！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必须坚持下去！”
　　加雷斯含着泪水道歉，一边手持长枪一路扫荡，魔力自枪尖爆发，形成湛蓝的光束将后方的圆桌亡灵一同轰碎。
　　霍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感觉自己有些小看这位高文的妹妹了，伤心归伤心，动起手来可一点都含糊。
　　霍尔在圆桌骑士的掩护下没费什么力气就来到紫衫巨树面前，抬头看着遮蔽天幕的树冠，伸手触碰树干，浅紫色的魔术法阵展开，魔力从霍尔手里流出，侵入异界核心的内部。
　　仿佛是察觉到霍尔的意图，缠绕在树干的藤蔓蠕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霍尔。
　　“小心！”加雷斯惊呼。
　　崔斯坦手指搭在弓弦上，眉头挑起，却也来不及阻止。
　　两位圆桌都将注意力放在从周围包围过来的圆桌亡灵身上，忽略了紫衫巨树本身可能造成的威胁。
　　眼看藤蔓就要将霍尔的身体刺穿，加雷斯不忍闭上眼睛。
　　此时，霍尔意识所感觉到外界的世界静止下来。
　　霍尔的意识通过魔力沉入紫衫巨树的内部，在这里看到了这座坟墓，这个陷阱，冥界之门的主人。
　　灰蒙蒙的世界，阴沉黑暗的天空蔓延到远方，大地只有灰白色的土壤与岩石，此外再无它物。
　　阴沉而死寂，别说生物，就算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也都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
　　这就是这样的世界，紫衫树是冥界之门，穿过冥界之门自然来到冥界。
　　冥界本该随着神代结束而关闭，但这个世界已经成为了特异点，冥界的概念重归世界，且已经失去了主人。
　　霍尔环顾周围，意识内回响若有若无的呢喃、嘶吼以及咆哮，这对于生者而言是针对灵魂的折磨，普通人不用几分钟就会被逼疯。
　　霍尔大风大浪见惯了，这种小打小闹基本没啥感觉。
　　“竟然将灵魂融入紫衫巨树，魔术师，你可知这里是冥界？生者的禁地。”洛克斯里轻笑着。
　　周围，灰色的物质构筑成亡骸的尸体，数量比之外界更多。
　　这里是冥界，最不缺的就是亡灵，反而能穿过冥界之门去外界的是属于少部分。
　　生者的灵魂来到此处，无异于羊入狼群。
　　“那又如何？”
　　霍尔冷哼一声，右手往前一抹画出一排原初的卢恩，霎时间，恢弘古朴的石门在霍尔的身后隐隐欲现。
　　所有的亡灵看到这一面石门后发出灵魂尖叫，化作灰烬飘散，又或者慌忙逃窜。
　　霍尔怎么说都是那位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的半个入门弟子，用原初的卢恩画出这一扇门是通往影之国的大门属于基本操作。
　　影之国在凯尔特神话中就是死者的国度，属于更高一级，只有勇士的灵魂才能去到的世界。
　　“你是影之国的勇士！？”洛克斯里失声叫道。
　　霍尔摇头否定：“不是。”
　　“只有影之国的勇士才能召唤通往影之国的大门。”
　　“影之国的主人也可以。”
　　洛克斯里认为霍尔是在开玩笑，摇头道：“影之国属于传说中的女王，那是实力足以屠杀神灵的强大存在。”
　　“我杀了她，毁了影之国，所以我是第二任影之国的主人。”
　　沉默许久，洛克斯里接受了事实，苦笑询问：“您这样的存在为什么要帮助狮子王？”
　　霍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道：“我要收回冥界之门的使用权，你就安息吧。”
　　影之国的门缓缓打开，里面发出一片炫白照亮了整个冥界。
　　洛克斯里没有反抗，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影之国的主人等同于冥界之主，权能远大于他这个开启冥界之门，窃取权能的森林猎人。
　　······
　　加雷斯迟迟没有听到肉体被刺穿的声音，这才战战兢兢抬头看向霍尔的身体。
　　所有藤蔓停在距离霍尔不足几厘米的地方，簌簌战斗。
　　“滚！”
　　霍尔冷哼一声，所有藤蔓顿时收回。
　　这些藤蔓不过是被亡灵附身，与那些活动的亡骸没有本质区别。
　　此时，在霍尔触碰紫衫巨树后，战场中所有的亡灵突然停止了动作，化作灰烬无声无息消逝。
　　哗啦啦~
　　紫衫巨树上，藤蔓编织成罗宾汉洛克斯里的身躯，霍尔在圆桌骑士动手前示意住手。
　　他已再无威胁。
　　洛克斯里对霍尔鞠了一躬，低声道：“暴风将至，圣地易主，魔神显现，金雀啼鸣。”
　　森林的猎人长叹：“即便是森林猎人引以为傲的鹰眼也无法看到更多，我很清楚吾王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王这个事实，你们的王也不是那位骑士王，但吾王至少不会让这个世界走向毁灭···”
　　紫衫巨树无火自燃，当第一缕阳光投下，黑色的灰烬随轻风飘散。
　　战场中，高文再次感受到【圣者的数字】效果，收起燃着火焰的长剑，嘴角露出爽朗的笑容：“看来是结束了。”
　　兰斯洛特那边，因为一直被圆桌骑士的亡灵群殴，突然获胜反而非常不爽，眉头皱着。
　　阿格规文指挥肃正骑士归队，几乎没什么损失。
　　结束后，圆桌会议再开。
　　所有圆桌骑士聚在一起，右手放在胸前对霍尔施礼以表谢意。
　　高文：“比我想象中还要简单，是你的实力太强了吗？”
　　能感受的出来，高文不讨人厌的才能有一半都是他这张嘴的功劳。
　　加雷斯兴奋道：“真厉害，想要和你切磋···还是算了，就连莫德雷德卿都被揍了一顿，我的话大概没戏。”
　　兰斯洛特抿着嘴，语气复杂：“帮大忙了。”
　　阿格规文：“我们不会忘记你为圆桌远征军做出的贡献。”
　　崔斯坦只是轻轻点头。
　　霍尔坦然接受圆桌的谢意。
　　留给圆桌远征军的时间不多，简单整备一番便再次出发，离开森林的范围来到了地势较为平缓的荒原。
　　圆桌远征军还没从罗宾汉布置的陷阱中喘一口气，再度遭遇了敌军。
　　是活人军队，黑压压组成一片，数量至少数倍于肃正骑士。
　　霍尔激活了魔眼的远视能力，看到士兵多是身披白袍，内穿锁子甲，军队的旗帜以及披风上都画有十字图案。
　　霍尔眼神一凝，他们应该就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十字远征军。
　　早在狮子王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十字远征军就已被狮心王吞并。


第三百零八章  人形高达
　　贫瘠的荒原，两军对垒，相距数千米的距离。
　　十字军占据有利高地，仿佛预料到圆桌远征军的到来而守候至此，霍尔远视看到的尽头就是一排排骑兵站在高地之上，十字军旗随风扬起，呈剑拔弩张之势。
　　圆桌骑士这边，巨大的肃正骑士整齐列队，一片森寒肃杀。
　　数量和地形都是十字军压倒性的优势。
　　可惜十字军的敌人是神代时期的圆桌骑士，每一位都可以看成是人形高达。
　　霍尔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为可怜的十字军默哀起来。
　　别的不说，霍尔很好奇，肉体凡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伤到肃正骑士这一群铁罐头，霍尔闲着无聊时测试过肃正骑士的盔甲硬度，别说刀砍剑劈，就算从现代找到一把冲锋枪也不见得能破防。
　　圆桌的打铁技术可比现代强得多。
　　如果说圆桌骑士是原型机，上万数量的肃正骑士就是量产高达。
　　咦？
　　霍尔魔眼持续观察十字军，眼睛浮现几分讶然，发现十字军也不是毫无准备。
　　一道道微弱的白光笼罩十字军士兵的身体，那是基于教会魔术基盘施展的强化魔术，魔眼迅速分析该魔术的效果。
　　这并不值得奇怪，教会可是能和魔术协会较量，且在进入现代以来一直追杀着异端魔术师以及吸血种的庞大组织，某种意义上来说以神之名活动的教会才是属于人类正统。
　　而中世纪时代，神权大于王权，十字军就是由教会士兵组成。
　　“这是···难怪如此，都不当人了。”
　　魔眼的解析有了结果，霍尔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并不是什么高明的魔术，效果相当有用的同时却也相当残酷。
　　“哼，这里应该称赞不愧是中世纪的教会。”霍尔撇嘴，扬起讥诮的微笑。
　　经由教会基盘施展的魔术能短暂强化士兵的身体素质，同时改造精神，削弱士兵的恐惧情绪。
　　效果可能比莫德雷德的暴走祝福更显著。
　　教会的魔术比起魔术的效果更加看重效率本身，但魔术的强化效果不可能无端生效，教会的强化魔术全部都是通过压榨士兵小源的生命力发挥作用。
　　现代魔术的教科书里面，有无数个例子证明过度开发小源的后果，就算这些十字军在战场上活下来，不出几个月时间身体就会彻底垮掉。
　　教会不会在乎士兵的生命，士兵也不会在乎，他们的身心都献给了主，死亡对他们而言或许算是一种精神上的解脱。
　　而且霍尔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很有效的方法，因为哪怕是仅剩几个月生命的士兵也比这个世界活的更长。
　　这样看来，中世纪的军队似乎没那么弱。
　　圆桌骑士这边已经展开战前会议，由阿格规文主持，各自意见颇为简单且统一。
　　兰斯洛特率领剑兵冲锋，高文率领枪兵从侧面突袭，崔斯坦率领弓兵在后方射击掩护，加雷斯率领少量剑兵和枪兵守护弓兵，相当粗暴的战略，甚至在霍尔看来还偏向于保守。
　　以圆桌骑士的实力，率领肃正骑士A上去就赢了，非要搞这么花里胡哨的玩意。
　　高文率领千余枪兵准备先行出发，他找到了霍尔，英俊的脸上一如既然挂着和煦温暖的微笑：“霍尔卿，我知道你的立场不可能无条件帮助圆桌，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霍尔瞥了他一眼，也不隐瞒提醒道：“虽然我不清楚对方那边有没有从者，十字军的士兵都是经过教会魔术强化，所以最好不要当成普通人类看待，而且最好注意随行的教会成员，教会的魔术洗礼咏唱是少数能对你们造成伤害的魔术。”
　　“洗礼咏唱吗···谢谢，我会注意。”高文微笑致谢。
　　洗礼咏唱是教会所承认的魔术，基于教义的基盘可以无视地域发动，作用与一般魔术存在本质区别，是极强的对灵魔术，可将一切教会视为异端的灵体净化，使其回到理应存在的座。
　　例如魔鬼会被赶回地狱，死者回归冥界，吸血种的灵魂会消失，从者自然会回到英灵座。
　　第五次圣杯战争中，间桐脏砚就是死于言峰绮礼的洗礼咏唱，那已经扭曲了原本模样的灵魂与吸血种无异，受到洗礼咏唱的效果直接被净化消失。
　　高文率领枪兵绕到后侧方离开，过了一段时间，兰斯洛特才率领剑兵发起进攻。
　　“全军冲锋！见敌必杀！胜利与荣光归于吾王！”
　　“吾王万胜！”
　　“吾王万胜！”
　　“吾王万胜！”
　　肃正骑士的怒吼响彻荒原，骑着高大的重甲马，整齐排成一列发起冲锋，厚重的马蹄声如天雷滚滚，乃至于地面都轻微颤抖。
　　明明一身重甲，骑兵冲锋的速度却比现代的汽车还要快。
　　加雷斯目送兰斯洛特远去，握紧长枪，咽了咽口水：“兰斯洛特大人都如此严肃，兄长大人出发了，我也要加油才行。”
　　看到元气少女骑士的样子，霍尔哑然，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叹道：“加雷斯，你也去吧。”
　　加雷斯倒是不在乎霍尔亲昵的动作，倒不如说相当喜欢，就像是一条宠物犬被主人抚摸，能明显感到高昂的情绪。
　　加雷斯性格纯真热情，短短几天时间也和霍尔混熟了。
　　霍尔的话让加雷斯有些迷茫：“额？”
　　“跟上兰斯洛特卿的队伍，上场杀敌。”
　　“但是我要保护崔斯坦大人的队伍。”
　　“对方不是什么强大的军队，就算是你一个人也不会受伤，我可以接替你的职责，如果有敌人冲到这里，我会指挥你的小队迎击。”
　　“不过···”加雷斯迟疑扭头看向冷漠从容的阿格规文，只得到了对方一个冷淡的眼神回应。
　　霍尔拍了拍她的头顶：“这是你选择的道路，必须亲自去面对，或许不是什么好事，或许会后悔，但你必须知道你选择了什么。”
　　“是，我明白了！”加雷斯用力点头，出发前扭头对霍尔吐了吐舌头：“对了~对了，感觉霍尔卿就和兄长大人一样，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加雷斯离开后，阿格规文意味深长道：“接下来的战斗会相当残酷，或许连一刻的休息时间都不会有。”
　　没错，无论身体还是心灵。
　　霍尔心里补充。
　　崔斯坦闭着眼睛，悲怜叹息：“我在加雷斯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那些复杂的感情，多余的想法最终只会伤害自己以及周围的人。”
　　他正是因此向狮子王祈求了反转的祝福。
　　······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霍尔算是见识了中世纪战争的残酷，场面或许比不上《游戏人生》里面动辄洗地表、灭族之战斗，血腥程度却令人发指。
　　试想想，不断将人类投入一台绞肉机里面，将喷出的碎肉平铺在战场上，大概就是现在霍尔用魔术看到的场景。
　　鲜血染红了荒漠，渗入泥土，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以及哀嚎的士兵。
　　尽管十字军的士兵们得到了教会魔术的强化，血肉之躯仍无法对抗肃正骑士。
　　一轮又一轮金色的箭雨落入十字军的后方，巨大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士兵的身体被炸飞，鲜血混杂碎肉落到几百米开外。
　　十字军先锋队伍想要消灭圆桌弓兵，却始终无法突破兰斯洛特率领剑兵组成的队伍，一轮冲锋后，剑兵排成一列，拄着宛如铁门的巨盾，任何试图突围的士兵都会被碾碎。
　　“怪物！这些都是怪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士兵狂笑不止，下一刻身体就被肃正骑士一剑腰斩。
　　还有士兵吟唱教义，一边与肃正骑士交战：“来自地狱的恶魔！主啊，一切荣光属于你，请为我们指引胜利的道路，我将手持长剑，亲吻圣途，清扫地面的恶行。”
　　“无需畏惧，为主而战！为光荣而战！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
　　“士兵！士兵！”
　　“宣告——
　　我既杀生，我亦创生，我既伤害，我亦拯救。
　　无人得逃离我手，无人不收我眼底。
　　回归尘土吧！”
　　教会的神职人员打开教义，吟唱咒文，成百上千的白色书页自他手上的教义飞出，淹没不远处的一名肃正骑士，教义经文亮起刺眼的白光，书页轰然爆开，原地不见肃正骑士的身影。
　　它从这个世界消失，回到了本该所处的座之上。
　　“果然是异端！”见教会的神术管用，神职人员大为喜悦，来不及抹去额头的汗水继续吟唱咒文。
　　这是，保护他的士兵队伍的侧边传来了惨叫声，高文率领枪兵发起了冲锋，笔直杀入战场，分割十字军的阵型。
　　“该死，这些狡猾的恶魔！”
　　神职人员目睹枪兵冲锋，意识到自己是对方的目标，加快了吟唱速度，当又一片片书页飞出时他脸上的神色更为狂热了。
　　“主啊！怜悯众生···”
　　“抱歉，我不需要你们的神怜悯。”
　　神职人员还没从欣喜回神，耳边听到了声音，视线一阵天旋地转。
　　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理涌出疑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穿着熟悉的神职制服，那是属于他的身体，只是已经看不到头颅。
　　一圈炽热的火焰扩散，将那些飞出的教义经文全部烧却。
　　高文环顾周围，继续寻找神职者的身影。
　　类似的事情在战场的每个角落发生，数百十字军士兵的牺牲才能换取一名肃正骑士消失，参战的神职人员被高文和枪兵当成是首要消灭的目标。
　　偶尔有成功施展洗礼咏唱净化肃正骑士，更多的是在吟唱教义之前被肃正骑士发现，当场斩杀。
　　加雷斯亦冲入了战场的前端，眼睛第一时间寻找兰斯洛特的身影，那矫健的身姿浸染鲜血，宛如恶鬼一般在十字军之中穿行，无一人能从他的剑下幸免。
　　“兰斯洛特大人···”
　　加雷斯恍然失神，她现在听不到兰斯洛特的声音，就像是那一晚被兰斯洛特所斩杀时一样。
　　眼睛看到的仅是地狱，鼻子闻到的就只有甜腻的血腥味，耳边充斥着战斗的声音以及士兵的惨叫。
　　这就是战场。
　　加雷斯咬着下唇，小脸苍白，迟疑片刻后持枪冲入十字军开始杀戮，每一次挥动长枪都能轰碎一名十字军的身体。
　　与她生前的战斗不同，根本不能算是战斗，而是屠杀。
　　这一刻，她似乎懂得了自己当初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
　　霍尔创造出风之精灵从天空俯瞰战场全域，估算圆桌远征军消灭十字军需要的时间。
　　没有一名十字军能杀出重围来到霍尔的面前，正如霍尔一开始想的那样，圆桌骑士平A过去就赢了。
　　霍尔摇头：“这场面简直就像是现代军队屠杀古代军队，十字军全部都锁了士气，只会让结果更惨烈。”
　　突然，霍尔眼神一动，诧异抬头看向天空。
　　一道浅紫色的流光穿过战场，朝着霍尔所在的方向落下。
　　“终于按耐不住了啊，狮心王的圆环之伴。”
　　霍尔眯着眼睛，魔眼荡漾着彩光，冥冥中感觉到这道紫色的流光是冲着自己来的。
　　崔斯坦同感察觉到异常，手指用力拨动弓弦，强劲有力的无形之刃迎上流光，即将相撞时，紫色流光却出现了诡异的扭曲，躲过了无形之刃的迎击。
　　“咦？”
　　崔斯坦惊疑出声。
　　躲过？
　　霍尔的魔眼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铿铿！
　　无形之刃与流光相撞齐齐爆裂。
　　这才是原本的现实，只是被某种力量改写。
　　因果律宝具！
　　就像是库·丘林的宝具【刺穿死棘之枪】一样，将事物的因果逆转，紫色流光射出的那一刹就制造出霍尔被命中的结果。
　　“有意思。”
　　这还是霍尔第一次遇到逆转因果的宝具，通常来说，这属于最让人头疼且无解的宝具类型。
　　应对这种宝具的方法要么是不进入射程，要么是自身拥有足够的实力和幸运值豁免判定。
　　顺带一提，使用这种宝具的从者本身幸运值也会影响判断，幸运E的枪兵因果律宝具就从来没有命中过敌人的心脏。
　　没错，唯一的例外就是幸运E的枪兵自己。


第三百零九章  罪人
　　荒野的高原，身披黑袍的从者放下手里的长弓，自嘲摇头。
　　箭已射出，附带因果诅咒的箭矢必然会将目标射杀。
　　正如他生前所做的一样。
　　······
　　“士兵，抬起头来，让我看到你的脸。”
　　王吩咐。
　　皮耶尔·巴吉尔麻木抬头，看到病床上原本英武凛然的脸庞蒙上了阴云，毫无血色，就像是死人一样苍白，就像死人一样没有生气。
　　身为士兵的皮耶尔·巴吉尔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曾看过不少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都是这样苟延残喘，直至死去。
　　皮耶尔·巴吉尔心里涌现快意，他是叛军的士兵，家人被杀，所有的责任都归于眼前之人，金雀花皇朝的君主。
　　狮心王理查一世。
　　王侧身躺着，眼神意外平静，却又有如野兽一般明亮，威风凛凛。
　　这一刻，皮耶尔·巴吉尔似乎明白了他被称之为狮心王的原因，他拥有狮子一样的眼神，也拥有狮子一样的气魄。
　　不知为何，皮耶尔·巴吉尔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士兵，为何憎恨我。”王问道。
　　皮耶尔·巴吉尔原以为会受到严厉的质问或者威胁。
　　为什么憎恨王？
　　这个问题也不错，倒不如说他就希望王问出这个问题，以此慰藉心里的愧疚。
　　皮耶尔·巴吉尔答道：“我的家人被你的士兵杀害，我的故乡被你的士兵毁灭，我已无去处，这具身体所剩的就只有无处发泄的复仇怒火以及对你的憎恨。”
　　王听了默然许久，垂下目光长叹：“你保护了该保护的人，杀害了该杀害的敌人，你依然是骑士。”
　　皮耶尔·巴吉尔很是惊讶抬头，看着王沉静的神色，犹不敢信发问：“王，我是射出那一箭之人，伤害了你的性命，让这个国家失去了君主。”
　　王摇头：“我赦免你的罪行，因你并无过错，骑士的首要义务就是保护家人，你做了你该做的事情，尽了该尽的义务，仅此而已，而我亦然，为了保护这个国家杀害了许多人。”
　　“王啊·····”
　　“我累了，退下吧，领取赏金去迎接明天的朝阳，这是你身为胜者该背负的责任。”
　　皮耶尔·巴吉尔心怀犹豫离开了城堡，因为王的命令没有一位骑士或者士兵阻挠他的去路，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赦免他的罪行是王高贵骑士精神的体现，谁都不能让王的尊严蒙羞。
　　皮耶尔·巴吉尔没有离去，王的话在他的心理扎根，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位高贵的王会宽恕他。
　　复仇的快意在离开城堡的一瞬间变得索然无味，巨大的空虚和恐惧笼罩他的内心，他不知道情绪从何而来。
　　正如他所想，和王见面的第三天，王去世的消息就从城堡传出。
　　一时间，噩耗让整个城镇陷入悲痛之中，皮耶尔·巴吉尔见证了王的死，看到了许多人因王的死而跪在肮脏的街道上嚎哭。
　　“王啊，为什么离我们而去。”
　　“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如此贤明的王。”
　　“他拥有狮子一样的勇猛，却死于毒蛇的獠牙，被卑鄙之人暗算。”
　　“那群为了利益的疯子！他们的贪婪毁掉了这个国家！他们的灵魂应该下地狱！他们的子孙将会世世代代被诅咒！”
　　“即便如此，除了那些贪婪如恶魔的贵族外，王赦免了不知情的骑士和士兵，也包括那位射伤王的士兵。”
　　“王拥有高贵的骑士精神，我希望那些被赦免的骑士明白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
　　皮耶尔·巴吉尔从未看到过人民人如此伤心的样子，整座城镇都被悲伤的气氛感染，人们自发哀悼，祈祷那位高贵的王灵魂能进入天堂，又或者去到那个远离尘世的理想乡和伟大先祖们相遇。
　　那一刻，皮耶尔·巴吉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
　　人们巨大的悲伤无处发泄，悲痛欲绝，进而演变成了愤怒，朝着杀害王的凶手宣泄。
　　皮耶尔·巴吉尔被抓了起来。
　　王赦免了他的罪行，骑士与人民却没有，他们无法容忍失去那位高贵的王，尽管有骑士不想玷污王的尊严，却也被愤怒的洪流所冲破。
　　当皮耶尔·巴吉尔罪人被绑在架子上，立在人流涌动的市场，皮耶尔·巴吉尔看到了台下无数人民愤怒的目光。
　　那时候，皮耶尔·巴吉尔明白了，与王见面时，王从他眼睛看到的也是一样的目光。
　　皮耶尔·巴吉尔失声痛哭，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他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个国家，让这些人民失去了什么。
　　他发现他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正因为无法接受，甚至对自己的死感到恐惧，他才越发明白王的高贵精神。
　　他已经被王赦免，王为不应该由他背负的责任付出了死亡的代价。
　　那么让这个国家，这个王朝失去王，他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平息民众的愤怒？
　　谁都没有做错事，如王所说站在各自的立场做了该做的事情。
　　王却赦免了他。
　　一想到这里，皮耶尔·巴吉尔嚎啕大哭。
　　之后，皮耶尔·巴吉尔没有为自己的罪行辩解，也没有采取任何能让自己苟活的行动，甚至没有上法庭就被处以极刑，全身皮肉被生生拨下，承受风吹日晒，最后因失血过多而死。
　　皮耶尔·巴吉尔没有因此憎恨任何人，只是承受理应承受的惩罚。
　　······
　　皮耶尔·巴吉尔站在荒原的高地，黑袍下全身惨绕着绷带，隐隐渗出血迹，无时无刻体验着被剥皮的痛苦。
　　王赦免了他，金雀花王朝的人民没有，他自己也是。
　　这就是名为皮耶尔·巴吉尔罪人的诞生，死后成为了追随狮心王的无名从者。
　　“箭已射出。”
　　“根据洛克斯里传回的情报，那位魔术师才是圆桌中最应注意的敌人。”
　　“不能让他与王接触。”
　　皮耶尔·巴吉尔罪人手上浅紫色的长弓就是射杀狮心王的武器，生前因为他的憎恨而成为诅咒的武器，死后亦受到人们的诅咒，被视为不详之弓。


第三百一十章  因果逆转
　　霍尔从来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幸运判定上面。
　　拥有【未来视】、【过去视】、【千里眼】能力的存在多多少少能观测到因果事项，霍尔的魔眼兼具三种能力，虽然级别都不是很高，不像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全知全能之星】又或者狮子王的千里眼能看到世界未来的终末。
　　相应的，无法看穿未来换取的是对现在这个概念更为清晰的控制。
　　命运魔眼并非追溯过去，也非预测未来的眼睛，而是洞悉现在与因果命运之眼。
　　【未来视】、【过去视】、【千里眼】三种能力都不是命运魔眼能力的本质，而是基于这三种能力之上对现在进行观测。
　　即从未来观测现在，从过去印证现在，从现在证明现在。
　　只要是能观测的存在，就算是神也能解析给你看。
　　既然存在操控因果的宝具，自然也存在裁剪因果事项的能力。
　　霍尔的魔眼看穿了紫色流光的因果事项，缔结的果为必定命中霍尔的眉心。
　　唰！
　　眼看紫色流光即将命中霍尔的脑袋，一旁的圆桌骑士崔斯坦微微睁开眼睛，不见瞳孔，其深处为一片漆黑。
　　铿铿铿铿铿铿！
　　他右手猛然拨动弓弦，竟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一片鲜血洒落地面，染红了弓弦。
　　崔斯坦手指印过于剧烈拨动弓弦而被割下一片片指肉。
　　他虽然对敌人冷酷无情，对认可的同伴依旧抱有圆桌的骑士信条。
　　当急促的琴声响起，霍尔的身边卷起了一股不可视的暴风，由无数不可视的利刃构成，任何物质触碰这道不可视的结界都会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被绞成灰尘大小的颗粒。
　　不过即使崔斯坦认真应对，紫色流光亦恍如无物一般轻易穿过了无形之刃组成的防御结界。
　　“这···”
　　崔斯塔陷入惊愕。
　　无形之刃构成的防御结界理论上的确可行，其原理就像是高速旋转的风扇，并非毫无破绽可言。
　　紫色流光就如往高速旋转的风扇里面扔出的小石头。
　　箭矢完好无损穿过风墙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或者百万分之一，亿分之一。
　　操控因果事项的能力就会将那接近不可能的几率固定为必然。
　　恐怕就算是霍尔展开无死角的防御结界，也很可能会因为出现一些意外因素而失败。
　　不过，因果律武器也不是说一定无解，只需要使用比因果事项更高位格的魔术就能将其化解。
　　例如时间操控。
　　所谓因果律即是时间的一个侧面，现在与未来的延伸。
　　如果拥有裁剪未来的能力，就能像剪短丝线一样轻松将因果事项剪断。
　　可惜霍尔并不具备裁剪未来的能力。
　　“TheWorld！”
　　在紫色流光轰碎自己的脑袋前，霍尔喊出熟悉的酷炫台词停止了时间，这才看清楚这一道紫色流光的真面目是一支箭矢。
　　“又是弓兵。”
　　霍尔伸手握住箭矢，魔眼异光流转。
　　自己是果，箭矢是连接因果之物，那只需要通过箭矢也就能找到因的存在。
　　混乱的画面在霍尔的魔眼里面迅速变换，一般人可能会眼花缭乱，霍尔是炼金术师，切割思维以及高速思考之类的魔术再简单不过。
　　大部分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画面，是这片荒原的未来或者平行世界。
　　闪烁的画面很快定格，显示出一名身披黑袍，浑身缠满绷带和木乃伊似的从者，眼神锐利，他的手里正拿着射出这一箭的长弓。
　　“果然是与狮心王有缘的从者，从他身上的绷带判断应该就是那位射杀狮心王的叛军吧，缠满身体的绷带就是他犯下罪行的证明。”
　　那么——
　　“礼尚往来。”
　　霍尔冷笑，大量魔力注入魔眼，眼眶浮现血色的纹路，感到针扎般的刺痛。
　　这算是霍尔使用魔眼的副作用，魔眼的能力过于强大，以至于霍尔的在这个世界的肉体无法适应，稍微认真动用魔眼的能力就会导致肉体出现崩溃。
　　魔术法阵展开笼罩箭矢，逆转内部的因果事项，顺带用魔术强化箭矢的威力。
　　时间再次流动。
　　崔斯坦似乎察觉到什么，看向霍尔的方向，看到霍尔抬手握住了紫色流光，松手后，紫色流光猛然暴涨，速度更快朝着射来的方向飞去。
　　“那支箭···”崔斯坦欲言又止。
　　霍尔点头：“是因果律宝具，目标是我，刚才我逆转了箭的因果事项，现在我成为了因，射手成为了果。”
　　红发飘扬，崔斯坦放下长弓静默片刻，若有所思道：“真让人悲伤···他是个高明的弓手，但却选择了最不应该选择的目标。”
　　如果诅咒之箭的目标不是霍尔而是其他圆桌，尽管不可能一箭必杀，也对造成不小的麻烦。
　　至少崔斯坦自认为没有挡住那支箭矢的能力。
　　虽然附带因果诅咒的能力，那个宝具在持有者生前死后都选择了最糟糕的目标。
　　而更让崔斯坦在意的是霍尔的能力，至今表现深不可测。
　　轻易击退了莫德雷德，关闭冥界，如今还逆转因果。
　　倘若霍尔表明了立场还好，正因为无法预测才更加麻烦。
　　崔斯坦感应附近的阿格规文，希望这位冷酷的骑士，王的秘书官能和以往一样行事缜密，滴水不漏。
　　······
　　荒漠的高处，皮耶尔·巴吉尔愕然看着天边飞来的紫色流光，隐隐感觉到什么，苦笑着呢喃：“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吗？”
　　“吾王，这次亦未能回报您的期待。”
　　他对自己的宝具非常了解，也知道被箭矢锁定的目标不可能逃脱。
　　紫色流光朝着他的脑袋当头落下，箭矢未命中目标，强大的魔力就掀起了可怕的风暴，大地被碾碎，空气中的魔力全部被卷入其中。
　　哗啦啦啦~
　　犹如砖石碰撞发出的轻响，随着轰鸣之声响起，万物皆被混乱的魔力湮灭。
　　皮耶尔·巴吉尔的身体在一瞬间就被蒸发，化作灰烬。
　　轰隆！
　　皮耶尔·巴吉尔所在的荒原高地绽放出一朵紫色的蘑菇云，掀起的强风扫荡了周围的荒原，连同十多公里外的战场都能清晰感觉到强烈的冲击波。


第三百一十一章  托付
　　“继续前进吧。”
　　狮子王的秘书官阿格规文对身后的肃正骑士军队下令。
　　弓兵收起长弓，各自上马前进。
　　屠杀结束，数量数倍于肃正圆桌远征军的十字军全部被诛杀，仅付出了几十名肃正骑士回归座的代价。
　　在令人绝望的压倒性力量差距下，十字军即便剩下最后一名士兵都没有退缩，让这场战争变得更加血腥惨烈。
　　挡在圆桌骑士面前的是这个时代的人类，是骑士本该守护的弱者。
　　不得不杀，不得不违反曾经立下的誓言。
　　狮子王的圆桌，就是这一回事。
　　弓之骑士部队跟上了先锋部队，来到战场的中心，马蹄从尸体碎块中踏过。
　　“真像是地狱。”崔斯坦感叹，然而再也无法从他的声音中听到动摇与怜悯。
　　霍尔心里偷税：“这也算是成长为自己最讨厌的人吧。”
　　战场成为了令人作呕的血肉地狱，烈日之下，鲜血渗入干涸的泥土，甜得发腻，天空传来一声声高昂的鸣叫，盘旋在天上的老鹰，秃鹫之类的动物寻着血腥的气味来到这里，只等肃正骑士离开就下来大快朵颐。
　　人类眼里的地狱正是它们眼中的盛宴，古丸今来，这些在天空盘旋的畜生养成了追寻战争影子的习惯。
　　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死人，哪里就有食物。
　　圆桌骑士加雷斯愣愣站在原地，黯淡的眼睛看着远方，地上的鲜血与尸体延伸到视野的尽头，安静的可怕，与战争开始时充斥怒吼与杀意的嘶叫形成强烈对比，不禁让她怀疑刚才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
　　然而，地面上十字军士兵怒睁的眼睛将她唤醒，仿佛在控诉她犯下了何种罪行。
　　啪！
　　加雷斯手里的长枪跌落在地，泪水流下，在她污秽的脸庞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她从狮子王那里得到了“不净”的祝福，不希望这个世界存在更多的污秽，现在她却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才是这个世界的恶。
　　高文来到自己的妹妹身后，拍着她的肩膀温声宽慰：“还好吧，加雷斯。”
　　“兄长大人···”
　　“这就是你的选择，王所希望实现的伟业，没有任何辩解余地的绝对之恶，不过，即便践行恶业，王同时在拯救人类最后的希望这个事实亦毋庸置疑。”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为什么会这么过分，为什么会这么残酷，这只是现在，还是今后一直如此？”
　　高文闭上眼睛，怅然一叹：“总是如此。”
　　“······”
　　“兄长大人，可否请求您一件事。”
　　“没问题。”
　　“离开后，请您烧掉战场的尸体，放任他们任由野兽啃食就太可怜了，这片土地对于他们来说一样是属于主的领土，愿他们的灵魂能就此安息。”
　　高文默然点头，他并不信奉主，但兰斯洛特视十字军为同胞，以至于影响到了加雷斯。
　　面对妹妹这几乎哀求的请求，高文没有拒绝的余地。
　　······
　　圆桌远征军继续进军，不用十分钟的路程，霍尔发现天空竟然暗了下来，月明星疏，昏暗的夜空下，唯闻肃正骑士整齐的步伐声。
　　高文不夜的祝福也是有一定的距离限制。
　　霍尔记录距离，同时感应到后方传来强烈的魔力波动，回头就看到战场的方向火光冲天，与白昼交织在一起染成橘红色。
　　高文的宝具。
　　敌人？
　　不对，那么就只有···
　　霍尔一瞬间想了很多种可能。
　　高文性格很好，也仅是针对朋友与同伴，应该不会去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霍尔扭头，果然看到加雷斯也在看着后方的方向，神色复杂，如修女合掌祈祷着什么。
　　片刻，白昼追上了夜晚，烈日再度悬挂在脑袋上。
　　“我只享受了不到十分钟夜晚的宁静，有时候太过耀眼也不是一件好事。”霍尔瞥了眼骑马从身后赶回来的高文抱怨一句。
　　高文苦笑：“真是抱歉，我也无法控制祝福的效果，我从崔斯坦卿那里听过了，十字军的从者袭击了你，我和敌军交战时看到巨大的爆炸莫非就是霍尔卿所为？”
　　“之后的战斗会相当艰难吧。”霍尔意有所指扫了一眼加雷斯，也算是默认高文的问题。
　　“必然如此。”
　　高文苦笑点头。
　　又过了半日路程，圆桌骑士远征军进入了圣地的领域，迎来的是无休止的战争，每前进一公里都需要耗费比以往多数倍的时间。
　　圆桌远征军各种意义上成为了世界公敌，十字军暂且不提，就连原住民都自发性抵抗，即便知道结局必死无疑。
　　加雷斯的表现变得相当异常，每次遭遇战斗都第一个自发性参战，有时候甚至没有请示高文或者阿格规文的意见就出阵，就好像迫不及待将所有消灭敌人的责任亦或者说罪恶揽在自己身上，又或者说这只是她逃避选择的做法。
　　对于加雷斯的所作所为，高文看在眼里，心里叹息，以他的立场已经失去了引导自己妹妹的能力，他如今所效忠的就只有王一人而已。
　　没有沐浴王的荣光而成长为圆桌骑士，对违反骑士信条这件事必然会感到相当痛苦。
　　很快，圆桌远征军攻陷了一个圣地的外围驻地，打算在这里修整半日再朝着圣地进军。
　　驻地不算大，仅能容纳一半的肃正骑士，里面的士兵早已楼去人空，也没有留下食物，甚至连唯一的一口井都被投下秽物污染。
　　驻地不会影响肃正骑士恢复魔力，只是倘若有敌人攻打上来也意味着无法利用驻地防守。
　　这对霍尔影响不大，设置了一个聚集地脉魔力的魔术法阵就可以加速肃正骑士恢复魔力。
　　可以将肃正骑士看成是不眠不休的机械，他们与从者相似，行动会损耗魔力，反之睡眠能回复魔力，强化作战能力。
　　一路奔袭至此，肃正骑士早已疲惫不堪，体内的魔力损耗过半。
　　以疲惫之军攻入敌方腹地，太过鲁莽且不明智，且狮子王给出的七个日落时间还剩两天，时间还算充裕。
　　“霍尔卿，可方便一叙？”高文微笑对霍尔发出了邀请，英俊的脸庞笑起来有一种让人放松的魔力，如果不清楚甚至还会以为是什么“魅惑”魔术的效果。
　　一叙？
　　越是简单，越是平淡的说辞，在这时候隐藏的暗涌就可能越大。
　　霍尔看着他，没有拒绝，跟着高文来到了驻地城堡的最高处，两人俯瞰一整片荒凉原野，阵阵暖风吹过。
　　高文找个地方坐下，双手合十慎重询问：“霍尔卿，你是如何看待王的伟业？”
　　来了！
　　怎么看？还能怎么看，怎么看都是狮子王闲着无聊找事做。
　　霍尔眼皮一跳，微笑回答：“我已经在王的面前主张过自己的立场。”
　　高文显然不吃这套说辞，看向霍尔的眼神变得锐利：“那也仅限于王的面前，我问的是当王夺取圣地之后你的打算，到时候不管愿不愿意，你那暧昧的立场必然不会被接受，无论我亦或者圆桌。”
　　“你认为我会怎么选？”霍尔眼睛眯起，干脆把这个问题扔给他。
　　以退为进，一种相当简单的谈判技巧，剖析问题的本质，去探寻问出这个问题之人的目的所在。
　　高文却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落寞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在这里杀掉你。一路陪伴，对你了解的越深越是感觉深不可测，轻易击败莫德雷德卿，关闭异界，击杀敌方的从者，你这样的敌人太可怕，太让人畏惧。”
　　声音的真挚与畏惧不似作假，两种情绪组成的矛盾更显真挚。
　　霍尔有些明白眼前的圆桌骑士为什么不会被讨厌。
　　高文站起来，深沉的目光遥望圆桌远征军来的方向：“你在王的面前主张旁观者的立场，但如今的世界又怎么容得下旁观者的存在？我明白了王自称为狮子王的原因，也明白你主张旁观的意图，无论如何掩饰都改变不了你想拯救这个世界的想法。”
　　霍尔脸色也渐渐变得沉静，发现自己还真有点小看圆桌骑士了。
　　霍尔主张旁观者的立场却参加这次远征的目的很简单，倒不如说一开始就很明白，因为和圆桌骑士利害一致所以才去这样的行动。
　　霍尔已经知道第六章接下来的剧情发展，需要的就只是保证这个世界走在正确的剧情线路上，跟着圆桌远征军就是为了不再出什么乱子。
　　魔神化的十字军是必须消灭的目标，也是最有可能出现意外的因子。
　　“为什么能这样断定。”霍尔轻笑。
　　“因为王也知道，当你没有选择王时，那一位理想之王，自称为狮子王的王动摇得非常强烈，她已经知道了你的选择，却仍放任你的行动，我的眼睛看不到世界的未来，我的眼睛只关注着王，从王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的一切。”
　　霍尔一愣，感叹：“果然圆桌里面就只有王厨和扭曲的王厨。”
　　高文疑惑道：“王厨？我不会做饭，也不是王的厨子。”
　　“你叫我过来只是想说这些吗？”
　　“不，我有一个请求。”
　　霍尔直白道：“是加雷斯吧。”
　　高文一愣，点头：“正是，她现在非常痛苦，还在挣扎犹豫，说是一步步走向毁灭也都不夸张。”
　　“你要我做什么？我不介意帮她一把，但现在可不是当心理医生的时候。”
　　高文摇头：“当加雷斯的内心绷紧到极限，当她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即便与王为敌？”
　　“你认为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你不认为你在重蹈覆侧吗？又一次被私情影响，这种行为的结果会招致王的死亡。”
　　“我说过了，将自己的全部献给王，我的行动不会违背这个原则，因为这不是我个人的判断，而是王的选择。”
　　······
　　圆桌远征军休息了大半天的时间，圆桌骑士以及肃正骑士基本恢复了巅峰状态，刚准备上路的时候，十字军正规军却攻打上门。
　　霍尔站在驻地的监视塔瞭望愿望的十字军，数量少说也有十万，如蚂蚁倾巢而出，密密麻麻铺满荒原。
　　“怪了，狮心王是从哪那弄来了这么多的十字军士兵。”霍尔心里纳闷，魔眼观测到十字军的士兵身体并不正常。
　　士兵统一身穿黑袍，锁子甲染成了黑色，最为诡异的是军旗的颜色被改为黑底红十字，不像是信奉主的士兵，反而更像是什么邪恶教派的军队。
　　霍尔也的确在这群士兵的身上感应到了恶魔亦或者说魔神的气息。
　　如果没有出现狮子王，第六特异点就会是魔神化的十字军和圣地永无止境的争斗。
　　十字军因召唤出了奥兹曼迪亚斯导致圣杯被夺走，而又被狮子王的圆桌消灭。
　　魔神化的十字军毋庸置疑是特异点诞生的原因，狮子王是维系特异点的结果。
　　圆桌会议再开。
　　兰斯洛特罕见有些焦躁：“大意了，敌人的数量和配置都产生了质变，以我们现在的军力虽说可以消灭他们，但基本不可能在预定的时间内到达圣地，更别提夺取圣地。”
　　崔斯坦依旧闭着眼睛，让人不清楚是不是在睡觉还是倾听，突然道：“那必然是敌方的主力军，倘若是莫德雷德卿还在这里应该还好办，不断解放宝具真名将附近的杂兵全部清理就可以开出一条道路。”
　　话语隐有怪罪霍尔的意思。
　　高文不悦反驳：“崔斯坦卿，请别忘记之前是谁帮助我们脱离了困境，如果没有霍尔卿，我们现在可能还在那片森林里面与敌人纠缠。”
　　“真令人悲伤，我并没有责备霍尔卿做法的意思，但我们陷入困境是不争的事实。”
　　“那就由我和兰斯洛特卿开路。”高文提议。
　　阿格规文冷着脸反对：“敌人的数量太多，而且几乎都被污染，还没有摸清楚敌人的能力之前不宜冲动行事。”
　　“附议。”
　　崔斯坦仿佛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淡道：“敌人似乎没这种想法。”
　　“报告！”门外，传来肃正骑士浑厚的声音。
　　“说。”
　　“敌方本阵正在朝这里前进，预计不到二十分钟就会接触。”
　　阿格规文下令：“列阵守城，以驻地为腹地，弓兵在内，注意敌方动向。”
　　霍尔突然道：“等等，将主要兵力分部布置在前方。”
　　兰斯洛特皱眉：“如果敌方的将领不是庸才，必然会针对这点采用围攻之阵。”
　　霍尔笑了笑：“我们对敌人不了解，敌人对我们亦然，如今状况唯有孤注一掷，诱敌深入，当其使用围攻之阵必然兵力分散，此时，我们再全力突围，直取圣地。”
　　“良策。”崔斯坦颔首。
　　“附议。”高文赞同。
　　加雷斯惊讶看着霍尔：“霍尔卿也精通军事？”
　　“有过类似的经历。”霍尔耸了耸肩，声东击西和诱敌深入这一套在《游戏人生》的世界已经玩腻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圣地
　　至少在消灭魔神化的十字军前，霍尔不打算和圆桌远征军翻脸。
　　这种考量完全是基于一种傲慢的想法之上，即狮子王无法构成威胁，哪怕狮子王是导致这个世界成为特异点中的特异的元凶。
　　会这样想自然是因为霍尔拥有比【千里眼EX】更高，完全看穿这个世界因果的···穿越者视角。
　　这几天时间，霍尔理清了思绪，为了顺利结束第六特异点，必须保障两个关键因素。
　　第一个即是最有可能出现异变的魔神化十字军。
　　第二个是之后会出现的，手持银之臂的贝德维尔。
　　“原本打算贝德维尔和咕哒子出现再表明立场，确保圣剑归还···如今看来是不行了，高文不愧是永不折损的王之剑。”霍尔站在驻地的高处注视两军动静，魔眼流动缕缕微光，内心考虑的却是另外的问题。
　　从一开始，圆桌骑士高文就注意到霍尔身上的异常并故意接触，这点霍尔自己一开始就知道。
　　霍尔没想到的是高文如此果决，与自己一席话看似规劝，实为警告。
　　高文很清楚霍尔的存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爆炸都有可能。
　　既然霍尔没有表明效忠狮子王的立场，那就必须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处决。
　　然而高文能感觉到狮子王的动摇，再加上霍尔深不可测的实力，处决变成了驱逐。
　　与其成为敌人，高文更希望霍尔能像圆桌骑士凯一样默默消失。
　　十字军是狮子王的首敌，当圆桌夺取圣地后，所有没有向狮子王表明忠诚又或者灵魂毫无价值之人都是狮子王的敌人。
　　没有中立可言，没有旁观的余地，因为这正是狮子王所想要完成的伟业。
　　一旦世界尽头之塔完成人类的灵魂收录，作为被尽头之塔固定的世界亦会同时崩溃，成为被人理以及世界抛弃的角落，到时候第六特异点将永远无法消除。
　　战争又开始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血腥味，那是从魔神化十字军传来的气息。
　　魔神化的十字军内部也有优秀的指挥官，倒不如说没有才奇怪，数量如此庞大的军队必然是十字军的主力之一。
　　圆桌远征军采用了霍尔的计策，将肃正骑士主力放在前面，看似因为驻地的存在而疏于对后方的防守，实则兰斯洛特和高文已做好准备，随时率领肃正骑士突袭。
　　黑压压一片的十字军放缓了进军速度，同时指挥骑兵从两侧迅速包围驻地，大有借助数量优势一口吞下圆桌远征军的势头。
　　这是任何一位合格将领都会产生的想法，就连圆桌骑士都不例外。
　　所谓的驻地不过是当地人用石头和泥土糊成的土制城墙，高不足十米，本意是用于对付强盗团体，稍微有点规模的普通军队就能将其攻陷。
　　数量上是十字军压倒性的优势。
　　战力上，圆桌们对魔神化的十字军不了解，却瞒不过霍尔的眼睛，大部分十字军士兵远远弱于肃正骑士，能与肃正骑士较量的骑士百中无一。
　　请报上，十字军大概知道圆桌远征军的实力强大，却又不甚了解，否则不可能采取如此轻率的包围战略。
　　这一路上，凡是对圆桌远征军怀有敌意的人基本都被屠杀殆尽，偶尔出现几个十字军探子也都被崔斯坦解决。
　　利用战力的不对等与情报差，在极短时间完成突围，就是这次行动的精髓所在。
　　一旦错过最佳突围时机，被十字军咬住必然会浪费大量时间。
　　“此战关乎我们能否完成王的命令，不能轻慢，诸位骑士，都准备好了吗？”
　　兰斯洛特站在肃正骑士队伍的面前，手持无毁的湖光沉声喝问。
　　所有剑兵高举长剑齐齐怒吼宣誓：“吾王万胜！胜利与吾王的荣光永存！”
　　“吾王万胜！胜利与吾王的荣光永存！”
　　“吾王万胜！胜利与吾王的荣光永存！”
　　士气高涨，神秘的力量融入肃正骑士的身体，强化他们的能力，增幅魔力。
　　加雷斯率领枪兵，兰斯洛特率领剑兵组成突围的先锋队。
　　弓兵暂且留在本阵，虽说现在十字军进入了弓兵的射程，为了不打草惊蛇，弓兵必须在先锋军与十字军接触前的那一刻才能行动，减少先锋军面临的冲阵压力。
　　圆桌骑士高文与阿格规文都负责保护本阵，崔斯坦负责垫后。
　　霍尔，则是被肃正骑士保护的一员。
　　没多久，崔斯坦估算好先锋军距离，命令弓兵一轮齐射，成千上万金色流光射向太阳，与阳光重叠以至于无法观测箭矢的轨迹。
　　不到一秒，无数的金色流光从天空落下，竖直扫向十字军。
　　轰隆隆~
　　大地轰鸣，金色流光落入地面时引起剧烈的爆炸，成百上千名十字军毙命，血肉横飞，阵型被撕开巨大的裂口。
　　兰斯洛特和加雷斯趁机冲入敌阵，开辟道路。
　　“全军上马！跟上先锋队！”后方驻地，阿格规文骑在马上高喝下令。
　　余下的肃正骑士有条不紊行动，在驻地后方的十字军骑兵没来得及攻过来之前与兰斯洛特率领的先锋军汇合。
　　“不愧是以兰斯洛特为原型创造出来的肃正骑士，行动力完爆十字军。”
　　霍尔心里赞赏，骑着马跟随弓兵队伍。
　　肃正骑士强行撕开十字军的阵型，剑兵在两侧举起巨盾，枪兵在内侧架起长枪，一进一退就能解决冲击盾墙的十字军。
　　类似于古代的方阵，不过因为人员稀薄，依靠肃正骑士绝对的力量差距才能勉强维持。
　　唰唰唰~
　　崔斯坦不紧不慢拨动弓弦，所经之处，一片一片十字军被无形的真空之刃收割。
　　另一边，兰斯洛特和加雷斯也深入敌军，以从者的规格碾压十字军，减少肃正骑士的压力。
　　“魔神化的士兵···被施加了基于魔神基盘的强化魔术，就像人理烧却的劣化版，称之为人类烧却更妥当，充当一次性战争道具。”
　　霍尔的魔眼看穿了这些十字军的异常，他们的精神被污染，小源被当成是一次性能源使用，沦为战争的消耗品。
　　“可恶，纠缠不清！”
　　“别大意，这些士兵和之前遇到的完全不同！小心他们身上的诅咒！”
　　“他们还是人类吗？”
　　“西南方向出现了敌方从者！请求支援！”
　　肃正骑士们结阵勉强应对，弓兵骑马率先杀出重围，拉开距离后射箭掩护余下肃正骑士撤退。
　　一轮又一轮的箭矢轰炸下，十字军毫无抵抗能力，少部分拥有追击能力的队伍也很快被清理干净。
　　两军从接触到撤离过了不到十分钟。
　　肃正骑士折损过百。
　　十字军伤亡过万。
　　同时，兰斯洛特斩杀了指挥十字军的骑士，并确定他就是一名从者。
　　脱离战斗，霍尔的第一感觉就是意料之外而又在意料之中的简单。
　　毕竟圆桌骑士基本都是一流从者，还从狮子王那里获得了祝福的力量，这么多圆桌骑士聚在一起，加上肃正骑士的低级从者面板，面对十字军杀出重围还感觉吃力的话也不用去对付狮心王了。
　　圆桌骑士只是在一场不对等的战争中取得了胜利，在他们眼里亦没有任何能称得上谈资的东西。
　　······
　　“加雷斯。”
　　霍尔跟上了少女骑士加雷斯，主动打招呼，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
　　眼前的少女骑士正低着头，任谁都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低沉的情绪，身上和肃正骑士一样被血腥的味道覆盖。
　　“啊。”
　　加雷斯惊讶转过头，神色不像初遇那时神采奕奕，活泼可爱，眼睛对上霍尔的视线时，强行振作，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霍尔卿。”
　　霍尔问：“还没有习惯战斗吗？”
　　加雷斯摸了摸头，苦笑道：“不···大概永远都不会习惯，不过就和霍尔卿说的一样，这是我的选择，无论如何必须坚持下去。”
　　“你的手怎么了？”霍尔眼睛注意到加雷斯的双手微微颤抖，动作有些奇怪。
　　加雷斯打了个哈哈：“这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像不能灵活使用。”
　　“是刚才战斗造成的吗？”
　　“不清楚。”加雷斯迷茫摇头。
　　“我会一点治疗魔术，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吧。”
　　“好的，该说求之不得，不能灵活使用双手的话可能会无法派上用场，连累大家。”
　　加雷斯取下了手甲，少女骑士的手臂纤细修长，皮肤白皙，拥有独一无二的美感。
　　如果某一位平凡的上班族看到，必然见猎心喜，不能自已。
　　加雷斯生前还拥有另外一个名字Beaumains（美丽的手），据传这是加雷斯用变装戒指在城里干杂物的时候，因为美丽白皙的身影被圆桌骑士凯看到而被如此称呼。
　　此时，这双美丽的双手却染上了不详的黑色，如蛛网附着，黑色的纹路错综复杂完全破坏了手掌的美感。
　　嗯？
　　霍尔的魔眼闪烁异色，造成加雷斯双手碳化的原因一是来自于魔神化十字军的污染，第二个原因恐怕是连加雷斯自己都没有发现，狮子王“不净”的祝福正在生效，因加雷斯不希望这个世界出现更多的污秽，祝福转化为类似诅咒的性质，即加雷斯吸收了同伴身上的污秽。
　　所以肃正骑士以及圆桌和魔神化十字军战斗时才没有受到魔神化的影响。
　　霍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破坏，眼前的加雷斯就是圆桌中活生生的悲剧。
　　无论她的生前死后，结局都令人怜惜。
　　这并非男女之情，只是被加雷斯纯粹的善良感染，又为她悲惨的命运而叹息。
　　加雷斯看到自己双手的变化，下意识想要藏起来。
　　霍尔并不喜欢悲剧，微笑劝道：“无妨，把手伸出来，我的魔术虽然不能完全治疗你的双手，延缓恶化的症状应该没问题。”
　　“嗯···”
　　霍尔在加雷斯的手掌上写了一个原初的卢恩，象征着守护。
　　符文的光芒隐去后，加雷斯双手的黑纹亦同时消失。
　　“治好了！”加雷斯小脸恢复了那么一点生气，尝试挥动长枪，笑容更为明朗：“迟钝感也消失了！非常感谢，霍尔卿！”
　　霍尔摇头：“还没有完全治好，魔术的效果只是消除了表面的影响和延缓症状。”
　　加雷斯没有因此失望，激动点头：“足够了，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霍尔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
　　如果继续战斗下去，死亡或许就是加雷斯最好的结局，就算想要拯救她估计也是徒劳。
　　生前，加雷斯就从未背叛过兰斯洛特，即便是死亡也无法让她改变主意。
　　霍尔和少女骑士聊天时，圆桌远征军的先锋出现了骚乱，据使魔的汇报是遭遇了魔神化的十字军游击兵。
　　加雷斯小脸一紧，对霍尔鞠了一躬，匆忙告辞：“抱歉，队伍好像遭到了敌袭，我过去看看。”
　　“别太勉强自己，别忘了高文卿也在这里。”
　　“是，他是我引以为豪且又值得依赖的兄长。”
　　霍尔看着少女骑士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加雷斯也是高文在这个世界仅存的良心与温暖，倘若她遭遇不测，高文也会彻底舍弃良知成为狮子王的圆桌吧。
　　接下来一日上百公里的征途，圆桌远征军遇到遭遇战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敌人也越来越强大，没有圆桌骑士喘息的空间。
　　每一次战斗，加雷斯都必定身先士卒，侵蚀她身体的诅咒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
　　就算是原初的卢恩渐渐无法和那庞大的污秽抗衡。
　　加雷斯曾经美丽的双手彻底碳化，灵基亦千仓百孔。
　　在少女骑士即将崩溃前，圆桌远征军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圣地。
　　从远方的高地就能一览繁华的平原都市，黑夜与白天的交界，石头堆砌的高墙包围着城市，灯火通明，可见不少风格独特的圆顶建筑。
　　以现代的目光去看，城市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不过这里却是两大教派心目中的圣地，无数信徒精神的寄托。
　　霍尔同时理解了狮子王想要夺取圣地的理由，这里是这个世界精神物质的中心，然后在这座城市的地脉还流动着百倍于冬木市灵脉的魔力。
　　作为世界尽头之塔的基底最合适不过。
　　不过，圣地城市被无数黑色的触手环绕，它们如具有生命一般蠕动，扎根于地面，贪婪吞噬这座城市的生命力，散发出强烈的邪恶气息。
　　霍尔的脸色阴沉，这不是霍尔第一次遇到魔神柱。


第三百一十三章  电焊刀的正确使用方法
　　圆桌齐聚，瞭望远方的平原都市，那正是狮子王所想要夺取的圣地。
　　一直保持冷峻阴沉形象的阿格规文第一次露出的微笑，嘴角浸染着疯狂与嗜血：“终于到达这里，终于可以将这座城市，这份荣光，这次胜利献给吾王。”
　　霍尔不留痕迹看着他，虽说阿格规文形象不佳，放在圆桌牛郎团里面妥妥一副反派形象，作风亦然。
　　讽刺的是，阿格规文却是圆桌骑士里面对骑士王最忠诚的那一位，尽心尽力辅佐骑士王。
　　圆桌的崩坏也正是从阿格规文被杀之后开始。
　　“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崔斯坦说。
　　瞭望远方，可见魔神化的十字军士兵排列成方阵守在城门，共有几十阵，每一阵的士兵都在数千之数，城墙之上两排弓兵严阵以待。
　　贸然攻城，必然会迎接十字军最为凶猛的回击。
　　兰斯洛特态度超然，从容道：“无妨，既然已经到达此处，那就没有留手的必要，敌人再多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若能攻入圣地，十字军不攻自破。”
　　仿佛确信胜利已掌握在手里，赋予兰斯洛特这份自信与从容的是他跟随骑士王征战无数沙场，对自身实力绝对的自信。
　　阿格规文颔首：“那么，分配作战任务吧。”
　　“从西南侧攻入。”
　　“兰斯洛特卿负责摧毁城门。”
　　“加雷斯卿率领剑兵支援。”
　　“是！”加雷斯用力点头，神色不似昨天那么消沉。
　　“崔斯坦卿潜入城内消灭城墙上的弓箭手。”
　　“高文卿负责阻截支援过来的敌人，前方东侧，制造我们要进攻东侧的假象。”
　　敌人现在必然也发现了圆桌远征军的存在，多亏于高文的祝福，所到之处黑夜化为白天，就算是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强烈的光线变化。
　　暴露己方动向的同时，高文也是佯攻与诱饵的最佳人选。
　　圆桌骑士们继续讨论，补全行动的各种细节。
　　旁观的霍尔心里也为圆桌骑士的执行力鼓掌，不愧是久经战场之辈，短短几分钟就拟定出一套成熟的进攻方案。
　　“速战速决，攻入城市内部后找到率领十字军的王，斩下他的头颅，诸位可有异议？”阿格规文环顾众人，虽然嘴上是询问意见，目光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无异议。”兰斯洛特速答。
　　“附议。”
　　“没有问题。”
　　“开始吧。”
　　······
　　眼见圆桌骑士们开始行动，霍尔兴致冲冲找个好位置看戏，不做多余的事情，圆桌这一群挂比足够歼灭圣地，引出狮心王。
　　“虽然从莉雅的记忆中看到过很多遍，但电影可比不上亲眼所见。”
　　霍尔召唤出复数的元素使魔跟随圆桌，掌握圆桌骑士的动向。
　　兰斯洛特和高文分头行动，在高文这颗“太阳”的掩护下，兰斯洛特单骑攻城。
　　他距离城墙不足千米时，十字军发现了兰斯洛特的踪迹，却因高文在另一边攻城而不敢有所动作。
　　比起高文率领肃正骑士进攻东侧，进攻西南侧的仅有兰斯洛特一骑，无法判断用意。
　　霍尔睁着魔眼，彩光流转，与召唤出来的元素使魔共享视线，关注兰斯洛特的一举一动。
　　身为亚瑟王时代最强骑士的兰斯洛特终于展现了无双武艺的冰山一角，冲阵如入无人之境，他所磨炼的剑技正是为了上战场杀敌。
　　无毁的湖光剑身蒙上一层朦胧的蓝光，切菜砍豆腐般轻易撕裂士兵组成的方阵，无一合之敌。
　　估算好距离，兰斯洛特将无毁的湖光插入地面，荡漾着一圈圈蓝色的涟漪。
　　轰隆！
　　就连数千米之外的霍尔都清晰听到这一声巨响，蓝色的剑光从地面迸发而出，席卷了兰斯洛特周围几十米的大地，山崩地裂，凡是被剑光吞噬的士兵全部化作一堆碎肉。
　　然而，这也不过是兰斯洛特显露自己锋利的獠牙，接下来的这一剑才是发挥真正实力。
　　兰斯洛特双手平举无悔的湖光，笼罩剑身的光芒暴涨，冲天而起化作十几米高的光之巨剑。
　　“这把电焊刀有点意思。”霍尔饶有兴趣嘀咕。
　　只见包裹剑身的魔力如凶猛烈焰层层暴涨，放出强烈的风压，搅乱了附近数千米内大气的魔力运动。
　　就如同往水里面扔进一颗烧红的铁球。
　　平时，兰斯洛特喜欢宝具的另外一种用法，收束庞大的魔力形成贴合无毁湖光的薄膜，蓄势而不放，束魔为攻击，魔力越多，无毁湖光的穿透力越强，威力越大，但也会对兰斯洛特的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
　　光之巨剑才是兰斯洛特宝具的真面目，如誓约胜利之剑放出摧毁一切的光之斩击。
　　此刻，无毁的湖光真正展示位列时代顶点的宝具威力。
　　其名为——
　　“到达止境，超越界限！彼方之王啊，请见证这道光芒！”
　　“Aroundight Overload【缚锁全断·无毁湖光】”
　　光之巨剑轰然斩落，放出一道深蓝色的光束，如将天空与大地切割，璀璨的亮光让周围的十字军士兵无法睁开眼睛，耳边回响着山崩海啸般的巨响。
　　轰隆隆~
　　具有方向性的光之洪流刹那贯穿了十字军的阵型，命中数百米开外的城墙，轰然炸开，将城内的部分建筑一同轰碎，一道光柱冉冉升起。
　　烟尘散去，那一面几十米高，十几米厚的城墙被炸开一个足有容纳三辆马车并行的缺口。
　　一直观察战场的霍尔不禁砸了砸嘴，对这一幕有强烈的既视感，在Saber的记忆中无数次看过类似的场面。
　　兰斯洛特对此并不满意，手握无毁湖光，皱眉自语：“有点小了，或许不应该考虑存留魔力对付十字军的王。”
　　兰斯洛特解放宝具真名轰碎城墙后，加雷斯率领肃正骑士大部队迅速支援过来。
　　十字军意识到兰斯洛特这边才是圆桌远征军的主力时已经迟了，支援的部队也被高文悉数拦截。
　　城墙上，驻守的弓兵刚从地动山摇的一击站稳，就看到红发飘飘的俊美青年已经他们的面前。
　　崔斯坦悲叹：“真令人悲伤，不得不夺去弱者的性命。”
　　弓弦颤抖，百米之内几十名弓兵的脑袋齐齐冲天而去，血如喷泉。
　　城已破，圆桌之势再不可挡。


第三百一十四章  狮心王
　　霍尔站在高地上，使魔监视圆桌骑士们相继攻入圣地。
　　内部的战斗反而比外面更加惨烈，圆桌骑士相继遭遇了从者级别的敌人。
　　“狮心王理查一世，到底是不是那位彷徨之王还不一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实力至少能匹敌复数圆桌联手。”霍尔喃喃自语，使魔开始监视圣地全城，寻找那位自称为理查一世的从者。
　　赫然，霍尔听到了声音，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词汇，背后没有任何预兆爆发一股恐怖的魔力
　　“EX···calibur！”
　　什么！？
　　来不及回头，大量魔力涌入魔眼，一根根血管爆开，鲜血从眼眶迸出，瞬间激活魔眼的真正能力。
　　“The World！”
　　霍尔心里急促默念咒文停止时间。
　　The World这个咒文当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也不是霍尔中二病爆发才在停止时间之前吟唱该咒文。
　　魔术的咒文往往具有两种效果才能生效，第一个是自我暗示，第二个是能联系上魔术基盘。
　　不同的魔术基盘需要由不同的语言去应对。
　　停止时间是堪比固有结界级别的禁咒，无限接近魔法的领域，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位魔术师能到达这个境界，也没有相应的咒文。
　　最为接近时间领域的大概就是卫宫家。
　　而想要使用时间静止的魔术，霍尔就必须设置一种类似于钥匙作用的咒文，吟唱该咒文就能完成自我暗示。
　　霍尔的记忆中，与时间静止有关，能第一时间想出来的就是The World这句咒文。
　　但这一次吟唱咒文之后，霍尔感觉到了比之以往强上几十倍的阻力，以至于霍尔能调动的魔力根本无法停止时间。
　　“该死！”
　　霍尔暗骂，阻力来自于背后的攻击，即是已经释放出来的宝具EXcalibur！
　　庞大的魔力乱流冲击时空，其所蕴含的同样是不弱于魔法的奇迹，那是跨越时空收集而来战场士兵的信仰。
　　静止时间失败，霍尔立刻将其概念收束到自己的体内，从静止转为加速。
　　“固有时制御！五倍速！”
　　砰！
　　霍尔的耳边响起了轰鸣声，身体以及精神都受到了极大冲击，如被人用铁锤重重敲击。
　　五倍速的固有时制御意味着霍尔的思考能力和魔力运转效率都能达到平时的五倍，相当于在极短的时间内极大提高实力并给身体带来极大负担。
　　固有结界和魔眼这种禁咒级别的魔术已经来不及发动···
　　来不及细想，霍尔思维编织魔术，联系上魔术基盘，再辅以原初的卢恩，体内的所有魔力倾泻而出，将概念固定，形成强大的结界保护霍尔的身体。
　　结界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霍尔转过身就看到红黑色的光芒奔涌而来，淹没了眼前的结界，恐怖的魔力冲击霍尔的魔术回路，即便是有结界的存在，霍尔都能感觉到在这股黑色洪流中孕育的巨大邪恶。
　　有一瞬间，霍尔还以为是自己被黑Saber偷袭了。
　　无论宝具真名还是气息都和黑Saber一模一样。
　　但，接下来霍尔旋即意识到。
　　“是真货啊。”
　　狮心王理查一世，拥有能用树枝释放EXcalibur的宝具。
　　红黑色的光之洪流消失，保护霍尔身体的结界以如残灯熄灭。
　　霍尔的脸庞涌现不正常的红晕，身体炼成术在体内生效，将受到冲击的魔术回路修复，这才转过身。
　　远处，站着一位漆黑的少年从者，脸色漠然没有情绪，留着银灰色短发，又夹杂着黑色，盔甲与披风同为黑色，气质上和阿格规文十分相似，像似一条毒蛇，阴冷无情。
　　在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件残破的披风，自言自语：“借用了洛克斯里的No Face May King（无貌之王）都没有偷袭成功，不愧是击退雷夫的魔术师，看来回到神殿后需要改变对它的评价。”
　　霍尔眼皮一跳，魔神柱？狮心王理查一世？
　　魔眼全速运转分析眼前的怪异存在，的确是魔神柱的基盘，也的确是从者的反应，说是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不妥，又夹杂着此世之恶的气息。
　　其存在形式就像是拟似从者，即是魔神柱也是狮心王。
　　目标竟然是自己···
　　霍尔唯独没有猜到这点。
　　“有什么遗言吗？”魔神化的狮心王发问。
　　霍尔盯着他，缓缓道：“我以为你会更加在意你的伟大先祖们（圆桌骑士）。”
　　狮心王毫不掩饰对伟大先祖们的崇拜感叹：“真是一场漂亮的战争，不愧是伟大先祖的圆桌。魔术师，你误会了什么，虽然伟大先祖们想要夺取圣地，他们不是我的敌人，正因为伟大先祖的存在，就算法老王夺取了圣杯，这个特异点也无法消失。”
　　霍尔瞬间想明白了，如果狮子王夺取了这个特异点，这会导致人理烧却失去一部分能量，但也因此让人理更加不稳定，确保人理烧却式不会受到阻碍，让迦勒底无法继续追寻下去。
　　狮子王的出现，对魔神王人理烧却计划是利大于弊。
　　“原来如此，是我忽略了，所以你的目标才是我。”霍尔咧咧嘴，魔神柱阻止不了狮子王，目标干脆变成是曾经在特异点F击退雷夫的自己。
　　“没错，意图阻止王超越众神的伟业的魔术师，你本该拥有和伟大先祖一样的机会。”
　　“机会？眼睁睁看着人理被烧却？”霍尔不屑嗤笑。
　　“看来你不是一名合格的魔术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和我谈话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伟大先祖们的支援吧，Rounds of Leonhart【为圆环十字奏响狮子】召唤出来的从者还有三名，加上部分扎根在灵脉的子柱，足够拖延半个小时，这也是我回答你问题的资本，人类魔术师。”
　　“胜负还不一定。”
　　魔神化的狮心王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人类的傲慢，人类的无意义，我们争执的问题都必须在这半个小时内得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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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圆环十字奏响狮子】
　　这个技能和王之军势类似。
　　能召唤出和狮心王有缘的从者，或借用技能。
　　当然需要庞大的供魔，如果魔力充足，理论上狮心王一个人就能完成东木的圣杯战争仪式。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光与影（刷新一次再看。）
　　圣地内，加雷斯痛苦的伏跪在地，黑色的诅咒蔓延至她的脸庞，她的全身因祝福而碳化。
　　“加雷斯大人！您怎么了！”
　　“保护加雷斯大人！”
　　“保持阵型，他们不过是一群没有理智的士兵！”
　　加雷斯耳边刀剑轰鸣，肃正骑士围成一圈把她保护起来。
　　铭心的痛苦像是一颗钉子钉入她的心脏，她抬起苍白的脸庞遥望远方，目光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不可能···这股不洁的气息。”
　　····
　　荒芜的高地之上，远离了高文的不夜祝福，乌云滚滚，挡住星辰与月之辉光。
　　霍尔的魔眼亮起深邃的彩光，注视与自己相距十多米的狮心王，以目视为仪式发动魔眼的能力。
　　针扎的刺痛刺激魔眼周围的肌肉，眼皮直跳，藏于皮肤之下的魔术回路高速运转，大量魔力注入魔眼内部的独立魔术回路，使其完成一系列复杂的演算。
　　霍尔看到了，眼前名为狮心王存在的灵基变化，名为英灵的内容物注入魔神柱，创造出来的便是名为狮心王，真正的魔神。
　　灵基等级仅仅逊色于真正的神灵。
　　难怪能匹敌复数的圆桌骑士，难怪被狮心王授予了祝福的圆桌需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才能击败他。
　　霍尔甚至认为，就算所有圆桌骑士联手也不可能击败眼前的怪物。
　　霍尔不知道魔神化的狮心王到底是怎么出现，和原本第六特异点出现的魔人是否为同一人，又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唯一清楚的便是眼前的魔神与自己不死不休的事实。
　　狮心王缓缓拔出了黑色的圣剑，注入红黑的邪恶魔力，仿佛是在唤醒一头灭世的凶兽，剑身缠绕着诡异的花纹，蔓延至狮心王的手臂，就如野兽张开密布獠牙的嘴巴，裂痕的内部是一颗颗紫色的眼睛。
　　邪恶的魔力从狮心王的脚边溢出扩散，映红了半侧夜空，扎根于这片贫瘠土地生存的植物与之接触时迅速枯萎，燃成灰烬。
　　“这种灵基强度，看来是无法全身而退。”
　　霍尔表情不动声色，无色的水晶跳跃至面前，以晶状体的姿态迅速扩散形成一面结晶盾牌。
　　狮心王拔出黑色圣剑，模仿【誓约胜利之剑】人工打造而成的圣剑完全成为了异物，就像是魔神柱的触须，放出的邪恶气息就连魔龙伏提庚都自愧不如。
　　纯粹的邪恶，人类天敌般的存在，比之此世之恶更加纯粹，完全无法与人类相容的存在。
　　“魔术师，为什么你就不明白，人类的弱小与毫无价值。”
　　狮心王抬起魔剑指向霍尔，傲慢宣判。
　　轰！
　　邪恶的魔力朝着四面八方爆发，大地崩裂，方圆百米的地面绽放出一朵猩红的邪恶之花。
　　咔咔咔~
　　霍尔面前的无色水晶盾牌挡住了溅射的邪恶魔力。
　　这一击，连宝具都不是，甚至不算攻击，类似于骑士挑战对方之前会扔出手套。
　　显然，霍尔没有拒绝挑战的权利。
　　霍尔深呼吸，伸手往前一抹，画出一行原初的卢恩，不同颜色的符文各自生成水、火、土、风、空五大元素结晶，高速旋转融为一体，化作银白色的真以太球体。
　　嗡！
　　狮心王所持魔剑猛然放出邪恶魔力，被紫红色的光流覆盖，其体积更是暴涨十几倍，没有丝毫迟疑对着霍尔当头斩下。
　　“开挂了吧，普通攻击就是誓约胜利之剑。”霍尔心里凝声自语，一道光束自真以太球体伸出，暴涨生成数米长的银色巨剑，实质化的真以太随霍尔的手臂挥出迎向斩落的魔剑。
　　轰！
　　白与黑，光与影，彼此接触的那一刹那，世界被分割了两半。
　　短暂的寂静后是海啸涌来的连响。
　　一方是淹没世界的白光，另一方是要将这个世界吞噬的黑暗，一同鸣响，交织成毁灭世界的乐章。
　　暴乱的魔力演变成闪电，以大地为载体流向天与地的边界，所经之处，泥土融为岩浆，一部分倒霉的十字军士兵的躯体瞬间蒸发。
　　光与影的中心染成橘红色，如末日灾祸降临，焰柱冲天而起，无数砂石碎块在被轰飞之前就被高温与暴乱的魔力融化，一滩滩橙红色的熔岩飞溅之十字军士兵以及圣地之内。
　　贫瘠的荒野燃起了烧却世界的大火。
　　······
　　与强敌交战的高文愕然回望远方，城市的建筑无法限制他的视野，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从远方升起。
　　哗啦啦啦~
　　几秒后，周围的建筑被一股猛烈的冲击波震碎。
　　那是什么？
　　他感觉到令人畏惧的邪恶气息，压倒性的邪恶，压倒性的强大。
　　但这样的邪恶似乎正在和什么人战斗。
　　难道是王？
　　高文又第一时间否定了这个可能，如果狮子王在此，全力一击就足以制裁邪恶，并非实力上的碾压，在于狮子王拥有的肃正属性本身。
　　高文的脑海里面浮现了霍尔的身影。
　　“嘿嘿，已经开始了。”
　　说话的是一头人马，身高三米以上，手持长枪，一半的身体成为了魔神柱的温床，从它身上散发的气息毋庸置疑是从者，规格不算高，与魔神柱融合无时无刻燃烧灵基，放出强烈的气息。
　　高文握住手里的轮转胜利之剑：“什么开始！”
　　“狮子的狩猎，王的征途。”
　　“你们的王不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人马踏着蹄子，挥动手里长枪：“来吧，继续我们的厮杀，直到我们一方死亡，直到我们一方流干血液，直到我们一方灵基被燃烧殆尽为止···最后，我会告诉你答案。”
　　······
　　“我们之间没有战斗的必要，吾王的目标是那一位魔术师，终有一日他会挡在你们的面前，阻挡狮子王的伟业，成为圆桌之敌，消灭他对我们双方都好。”十字军的指挥官嘿嘿笑道。
　　在十字军的面前，阿格规文率领一支肃正骑士小队。
　　“······”
　　十字军指挥官又补充道：“好好想想，帮助那位魔术师对你们有什么益处。”
　　阿格规文冷笑下令：“堕落之徒，妖言惑众，将他们全部格杀。”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冷静的人，阿格规文。”
　　“你所说的事我比你更清楚，魔术师的去留尚未决定，王的裁定尚未下达，岂是区区一介怪物能揣摩。”
　　语毕，阿格规文身后所有肃正骑士的眼睛亮起猩红之色，魔力与力量较之先前更为强大。
　　······
　　夜空，一道紫光展开，霍尔从里面走出，鲜血不断从右眼淌下，魔眼始终没有停止运作。
　　呲呲~
　　阵阵白气从霍尔的身体冒出，体内就像塞入了一个火炉，鲜血沸腾，骨头被烧干，肌肉被烧融，动荡的魔力挤进每一个细胞。
　　“魔术回路，再炼成！”
　　“强化拟似熔炉，再造！”
　　霍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按在心脏面前，一道炼成阵展开炼成心脏，将巨龙的概念融入心脏。
　　这是霍尔用炼金术解析Saber灵体创造出来的魔术，和固有时制御一样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能极大增强魔力的输出功率。
　　不够！从刚才与狮心王的交手霍尔就明白，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固有时制御——十倍速！”霍尔压抑痛苦低吼，融入了龙之熔炉的心脏足以承受的了十倍速的身体负担。
　　心跳骤然加快，每一次跳动都生成巨量的魔力运输到魔术回路。
　　魔眼一睁，背后数以百计的紫色魔术法阵展开，酝酿魔力。
　　轰！轰！轰！轰！
　　猛烈的魔力光炮蹂躏大地，撕裂了冲天的火光。
　　魔力光束引起的剧烈爆炸中，一个矫健的黑色身影跳出，双手握住的魔剑光芒暴涨，推动他的身体在天空灵巧闪避了所有攻击。
　　密集的魔力光束每每与他擦身而过，或者被魔剑放出的魔力所吞噬。
　　当狮心王飞到霍尔的身前，缠绕魔剑的邪恶魔力放出深红的十字，剑未斩出，庞大的魔力冲垮了霍尔身后所有的魔术法阵，如玻璃破碎，如火星消逝。
　　然而，魔剑放出的魔力冲垮了魔术法阵，狮心王却已经失去了挥出这一剑的机会。
　　狮心王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花，脑袋就被霍尔抓住从天空投下。
　　砰！
　　狮心王的身体撞击地面，十几米范围内的地面全部崩碎，碾成尘土。
　　这时候，狮心王终于理解楚雷夫曾经对这名人类魔术师“异常”的评价。
　　区区人类，和蝼蚁一样弱小的人类！竟然能压制住魔神柱！
　　霍尔的皮肤显露光纹，猛然从天空坠落，如陨石砸在狮心王的身上，抓住他的身体像是抓住一只布娃娃。
　　霍尔平举右手，一颗深紫色的光球凝聚成型，伸手握住，超压缩的魔力球轰击狮心王的身体。
　　砰！
　　狮心王的身体被轰飞数千米，撞塌了圣地的城墙。
　　霍尔从魔力产生的激流中走出，左手还提着狮心王的脑袋，随意扔掉，魔眼已经看到了被轰飞数千米开外的狮心王身体正在恢复。
　　“不是自愈，几乎接近不死的诅咒。”
　　霍尔喷出一口炽热的气息，左眼瞳孔转为狭长的竖瞳，宛如兽类。
　　想要杀掉狮心王就必须给予誓约胜利之剑级别的攻击，连同他的灵基一起蒸发。
　　强化魔术、模拟龙之因子、固有时制御十倍速，还有一系列的强化魔术赋予了霍尔现在堪比希腊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白刃战面板。
　　砰！砰！
　　霍尔和狮心王的身体同时从原地消失，战场转移到圣地外围，紫色与红色的两道光急速碰撞在。
　　狮心王一剑斩落却被霍尔轻易错开，涌动的魔力凝结成紫色火焰附着在霍尔的拳头上，回以一拳轰击他的下巴。
　　霍尔的身后，元素精灵再现，融合正以太元素，每挥出一拳都进行一次实质化，破坏之光瞬息挥出千百拳，碾碎狮心王的躯体。
　　两人从平原战至城墙，大地被激荡的魔力融化，城墙被激荡的魔力轰飞，如陨石在地面撞击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霍尔的皮肤红色越深，汹涌的魔力冲刷霍尔的身体，继续战斗会导致肉体先行崩溃。
　　霍尔早已计算到这一步，也是为了故意露出这个破绽才使用这种战斗方式。
　　“Excalibur！”
　　激战中，狮心王抓住霍尔修复身体的机会轻吟宝具真名，魔剑斩出。
　　霍尔魔眼映出漆黑的剑光。
　　这一剑，比最开始斩出的那一剑更强了！
　　这就是狮心王的宝具，魔力充足的情况下每一次解放宝具真名，宝具威力都会比上一次更加强大。
　　“人类的魔术师，哀叹自身的弱小，然后死去吧！”
　　“哈哈，正合我意！”
　　和狮心王缠斗就是为了把控好距离和时机，一旦狮心王在不恰当的时机发动宝具，同时就会丧失躲闪的能力，这时霍尔也才能使用强大的魔术破坏狮心王的灵基。
　　霍尔将过剩的魔力全部注入右臂，展开一层原初的卢恩，模仿天草四郎时贞的宝具对其进行精制，一整条手臂都笼罩在银色的辉光内。
　　不光是模仿天草四郎时贞的宝具，霍尔还对手臂精制的魔力进行了二次压缩。
　　轰隆隆~
　　霍尔徒手迎向狮心王的宝具，右臂轻易将光之洪流切断，宛如破开层层巨浪。
　　“不可能！”
　　狮心王没有料到霍尔凶猛到如此地步，竟然顶着Excalibur进行攻击，手里剑光再涨，就要借此脱身。
　　“休想逃！”
　　霍尔魔眼闪烁七彩神光，发动了与【石化魔眼】融合后概念升华而成的静止，冻结狮心王的身体。
　　唰！
　　银光掠过，将黑色的光之洪流连同狮心王的身体一刀两断。
　　然而一击得果的霍尔却并不感觉高兴，因身体龙化而变成兽瞳的眼睛更是透露出几分愕然。
　　“咦！”
　　这一击的确消灭了狮心王，斩断了他的灵基，但给霍尔的感觉却并非将其存在消灭，更像是斩断了某个庞然大物的一部分。
　　坠落在地面的狮心王尸体燃起紫色火焰，慢慢消逝。
　　这一瞬间，霍尔感觉到这个世界发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就像是被拉入了一个异界。
　　世界微微颤抖。
　　霍尔看到远方十字军的身体就和狮心王一样，无火自燃，很快就变成一堆灰烬。
　　咔擦~咔擦嚓~咔擦~
　　霍尔听到了清脆的裂响，就看到缠绕圣地的魔神柱迅速成长，朝着天空的方向延伸，扭成一股，冷漠傲慢的声音响彻世界的每个角落：“审判之时已至！”
　　一个加大版的魔神柱，看上去就像是复数的魔神柱扭在一起，从它身上散发的气息比霍尔曾经遇到过的雷夫强上数倍不止。
　　霍尔有些明白了。
　　魔神柱与狮心王的融合，会产生两种侧面，一侧是从者，另一侧自然是魔神柱。
　　区别于黑贞德和狂阶库·丘林这种圣杯许愿诞生的从者，狮心王的两种侧面没有明显的界限，即哪怕是魔神柱的状态都可以使用从者的力量。
　　抱歉，因为今天要和亲戚朋友聚会。
　　到了凌晨1点多才回到家。
　　差点来不及改稿，所以最好刷新一次再看。
　　会少很多错别字和病句
　　部分描写也会优化。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你可是在柱的面前！
　　轰隆隆~！轰隆！
　　圣地城市内，地动山摇，石头堆砌的土制高墙与房屋齐齐崩裂，垮塌时掀起阵阵灰尘巨浪淹没一整条街区。
　　大地裂开深不见底的裂缝，吞噬了沿途的所有肃正骑士士兵和屋子，一根根黑色的从裂缝中伸出，它们的躯体统一为黑色，裂开的细缝后面是虚无的世界，睁开一只只红色的眼睛，瞳孔为黑色十字，充斥无法与人类相容的异类气息。
　　圣地城市宛如被卷入了地狱，一部分被召唤出来的十字军士兵身体崩解成为魔神柱的养分，另一部分原本属于这个世界原住民的十字军士兵也哀嚎着坠入深渊。
　　因战争躲藏起来的圣地居民此刻也再无法隐藏，在巨大的邪恶之下匍匐发抖，吟唱经文。
　　圣地成为了魔神柱活化的温床。
　　“阿格规文大人！城市内的怪物突然活性化，目前和第三小队失去了联系，因为怪物的袭击已经损失了三十六名士兵，伤亡数量还在增加，请下令！”
　　肃正骑士来到了阿格规文的面前急匆匆汇报。
　　阿格规文凝视笔直插入天穹的魔神柱，他曾以为不会再有敌人能让他的内心动摇，因此被王授予了铁之阿格规文的称号。
　　他感觉到了恐怖，从眼前与人类相斥的丑陋怪物中感受到属于异类的邪恶，只是存在双不得不与之誓死方休的憎恨。
　　阿格规文握紧腰间的长剑，厚重的武器手感给了他少许的安全感。
　　他神色冰冷凝重：“王啊，这就是您的裁定···圆桌不可战胜的黑暗吗。”
　　圆桌远征军出发前，阿格规文曾和狮子王单独交谈过，他是狮子王最为信任的秘书官，可以说曾经是他一手支撑着经不列颠的繁荣。
　　骑士王这个崇高的称号之下，王的荣光越璀璨，背后的黑暗就越肮脏深沉。
　　背负起这一切的就是被称之为铁之阿格规文的秘书官。
　　所以阿格规文在圆桌远征军出发之前请求王解释他的疑惑，王所召唤出来不属于圆桌的魔术师是谁？将他一起召集至此的目的又是什么。
　　狮子王这样回答：“夺取圣地，那里存在圆桌无法应对的黑暗，星象预言即便是他也无法应对，这是我的裁定。”
　　阿格规文明白了狮子王话里的意思，然后更加感受到狮子王内心强烈的动摇。
　　他出离的愤怒，恨不得当场杀掉霍尔这个不确定的因素。
　　为了那位王者，为了她的理想，为了她想保护的这个国家，阿格规文自认为什么都做的出来，决不允许有任何存在侮辱王的威胁，让王的光辉蒙灰。
　　但阿格规文又没有这样做，对王抱有几乎扭曲的忠诚，这也注定了他身为臣子的立场。
　　他只能默默执行狮子王颁布的特殊任务。
　　夺取圣地即是狮子王建立纯洁无垢的理想之国所必须完成的步骤，也是狮子王对旧世界施舍最后的怜悯。
　　如果霍尔能消灭潜伏在圣地的黑暗，打破了狮子王看到的未来，那么或许就拥有从那位魔术王超越众神的伟业中拯救人类的可能性。
　　阿格规文只感觉到荒谬，拯救人理是狮子王自认为无法完成的伟业，所以只能退求其次进行圣拔保存人类。
　　人类魔术师又有什么资格。
　　更何况，就算是人类魔术师消灭了潜伏在圣地的黑暗，证明了这个可能，那么霍尔就更是圆桌公敌。
　　阿格规文收拢混乱的思绪，声音像是从牙齿里蹦出来下令：“撤退！全军立刻撤出城外！”
　　“是！”肃正骑士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们也是被创造出来，也不想和魔神柱这种恐怖的存在战斗。
　　同样的一幕在圣地城市的每个角落发生。
　　“全员撤退！与南区加雷斯的队伍汇合！”高文一边下令，一边赶往街道深处。
　　“高文大人！那边已经是怪物的领域！”
　　“它们扩张的速度太快了，必须阻止它们。”
　　“但是···”
　　“去吧！这是我的命令，你们快离开这座城市！”
　　“是！”
　　高文独自留下断后，凝重看着前往的街区，黑色的液体从地缝中渗出，淹没了附近的城区，无论生命又或者物质，接触黑色的液体后都很快被腐蚀。
　　“王的祝福消失了。”
　　高文感受体内灵基的状态，英俊的脸庞蒙上阴云，【圣者的数字】祝福状态下他都没有信心和眼前的魔神柱较量。
　　眼见黑暗侵蚀而来，高文按捺内心的不安，举起手里的太阳之剑高喝吟唱：“此剑正是太阳的化身！放出燃尽所有污秽的阳焰，转动吧！”
　　“Excalibur Galatine！（轮转胜利之剑）”
　　高文脚下生成太阳圆盘，火焰流出笼罩轮转胜利之剑的剑身，指向前方的黑暗。
　　吼吼吼~
　　从轮转胜利之剑放出的火焰汇聚成狮子的形态，发出低沉的咆哮，张牙舞爪扑向魔神柱。
　　轰隆！
　　圣地城区内亮起刺眼的白光，爆发的焰柱冲天而其，吞噬了附近所有的房屋与魔神柱。
　　高文一点都不高兴，皱着眉不甘自语：“果然失败了，规格的差距太大了，即便宝具对这些魔神柱造成伤害也很快恢复。”
　　太阳之间释放的阳炎很快就熄灭，从裂缝溢出的黑暗液体一点一点吞噬火焰。
　　这一击也不是毫无收获，通过阳炎的反馈，高文稍微理解了眼前魔神柱聚合体的性质。
　　“以人类的恐惧、绝望、怨恨等等负面情绪为粮食，真是不得了的怪物。”
　　魔神柱成长的太过厉害，倒不如说是圆桌远征军一手将它喂养大，沿途发动的所有战争，所有杀戮都在壮大眼前魔神柱的力量。
　　另一边，兰斯洛特也有了决断：“立刻撤退！和其他圆桌汇合再议解决方法。”
　　“是！”
　　兰斯洛特率领肃正骑士突围，矫健的身体在建筑物之中穿梭，无毁的湖光将附近席卷而来的魔神柱悉数斩断。
　　“不亏是兰斯洛特大人，竟然这么轻松斩断了那些怪物柱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力量完全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
　　“没错！没错！这些邪恶的异教徒，到底把什么怪物召唤出来了！”
　　然而肃正骑士的讨论很快哑然，无论兰斯洛特斩断多少根魔神柱，都会有更多的复活。
　　兰斯洛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魔神柱还没有完全苏醒，这些袭击他和肃正骑士的魔神柱纯粹是因进食本能渴求灵体。
　　换而言之，兰斯洛特无毁湖光斩断的魔神柱甚至不算是对它造成的伤害。
　　兰斯洛也的眼神浮现深深的忧虑：“事到如今，唯有王才能制裁的了盘踞在这里的怪物！”
　　······
　　圣地城外，霍尔站在高地之上，魔眼如一颗黑夜中闪耀的星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尔放声大笑，笑的畅快淋漓，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魔眼终于解析狮心王为何物，眼前的魔神柱又是何物，这个世界又是什么。
　　何其精彩！何其荒谬！
　　这里是魔术师的神殿，魔神柱的神殿，Ars Paulina（戴冠之时已至，以此启发万象）劣质品。
　　Ars Paulina是魔神王盖提亚的第二宝具，全名【终局特异点·冠位时间神殿·所罗门】，用于把转化为魔力的人类史进行聚集和统合的异度空间。
　　时间神殿是将所罗门王的遗体进行增幅后制作成的固有结界，其构造原理和利用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创造的大圣杯系统是一样的。
　　所以霍尔才能一眼看穿，所以才能一眼理解，霍尔早就将冬木市的大圣杯数次解体，数次制造，以此完全剖析大圣杯系统。
　　这个劣质的神殿甚至比冬木市的大圣杯都不如。
　　但是，冬木市的大圣杯是为了举行圣杯战争，眼前劣质的神殿则成为了培养魔神柱的温床，作为兵器来使用的确有不得了的威力。
　　别的不说，霍尔的魔眼甚至在神殿的核心魔神柱看到了Nega Summon（反召唤）。
　　反召唤的技能能力类似于对魔力，顾名思义就是针对召唤出来的灵体。
　　魔神王盖提亚拥有EX级别的反召唤技能，可将所有将作为英灵象征的宝具悉数废除。
　　魔神柱身上的反召唤级别不高，但就算是兰斯洛特的宝具估计也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霍尔之所以大笑，是因为魔神柱完全是基于神殿之上而诞生，与魔神王盖提亚的时间神殿存在本质区别。
　　魔神柱想要通过神殿来对付霍尔，就像是炼金术师用炼金术对付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一样。
　　对付它，霍尔甚至不需要使用星杯的力量，瓦解了神殿之后，剩下的那一根魔神柱就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不过，霍尔已经在准备发动固有结界。
　　脚下一道魔术法阵展开，大量魔力从霍尔的身体流出，侵入神殿的基盘，补全缺失与修复错误。
　　目的不是为了破坏神殿，相反是在强化神殿的概念，使其独立于世界与时间之外。
　　这样霍尔动用星杯的力量才不会影响到外界的世界。
　　“有意思！太有意思！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霍尔兴奋自语，魔神柱的灵基是所罗门的魔术基盘，通过这座神殿侵蚀魔神柱，将其转化为自己的东西，再逆向解析，便可获取【召唤术】。
　　所谓召唤术即是从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召唤灵体的魔术，所罗门王通过描述七十二柱魔神并将其概念固定就能将它们作为强力的使魔召唤出来。
　　只要获得召唤术，以后霍尔不需要圣杯系统的协助就能随时随地召唤出那些愿意响应自己的从者作为自己的使魔。
　　例如将不同时代，不同世界的Saber召唤出来组成一支五色战队都完全没问题。
　　且所罗门王作为魔术之王，魔术之祖，他的基盘对于魔术师而言无异于根源。
　　当圆桌远征军陆陆续续从圣地城市逃出来时，神殿已建成，魔神苏醒。
　　“加雷斯！加雷斯！”高文抱住自己的妹妹紧张呼唤她的名字。
　　加雷斯紧闭双眼，双唇因为痛苦而颤抖，小脸覆盖一层黑纹，身体就像是木炭一样，稍微用力就会捏碎。
　　她的身体和灵基完全被诅咒侵蚀，不用过久就会崩溃。
　　“兄长大人···抱歉。”加雷斯勉强睁开眼睛，虚弱道。
　　“霍尔卿在哪？”
　　没人回答高文的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与天穹之上血月相连的血肉之柱吸引。
　　“那是···什么？”
　　高文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圣地城内所有的魔神柱围成一团，就像魔豆与杰克故事里面通往天空的藤蔓迅速延伸。
　　巨大的藤蔓遍布裂痕，裂痕之内是虚无，一颗颗眼睛自虚无睁开，邪恶而诡异。
　　“好可怕！”
　　“到底是什么怪物！”
　　“难道是传说中的恶魔？”
　　“根本没见过类似的存在！这股邪恶的气息！简直就像传说中的魔神！”
　　“我们现在怎么办？”
　　与之对视的人类和肃正骑士都忍不住惊颤。
　　魔神柱结合体触碰血月，不，只是看起来触碰血月，通过远近替换法魔术接触了血月的概念。
　　圆月褪去了那一层鲜红的血月，只剩一片漆黑。
　　从地面延伸到月亮的魔神柱风化消失，漆黑的月亮仿佛成为了通往异界的入口，黑色的液体自月亮倾泻，落入地面引起大火，又有无数的怪物、魔神化十字军、魔神化从者自黑色的液体中浮现。
　　为首正是魔神化的狮心王。
　　咔~咔咔~轰~
　　神殿侵蚀现实，大地崩溃，无数魔神柱爬出，缠绕大地。
　　眼睛所看到的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万象星辰，如漂浮在宇宙中的孤岛，构成孤岛的魔神柱漂浮蠕动，在黑月之下编织成一颗血肉巨树。
　　所有魔神柱的眼睛定定注视着一个方向，那就是霍尔所站的地方。
　　宣判——
　　“审判之时以至！”
　　“凝视汝等命运，迎接毁灭！”
　　“烧却式·合柱，启动！”


第三百一十七章  永恒遥远的胜利之剑
　　世界被界定，物理规则被剥离，脱离了时间线，在虚数与现实的夹缝中漂泊。
　　完美！
　　不用看霍尔都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灿烂，神殿越是完全，越是稳固，越是偏离世界，霍尔在这个世界使用星杯力量造成的影响就越小。
　　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直至其中一方崩溃为止。
　　“魔神柱的力量越强大，神殿的坚固程度越强，星杯能发挥的作用越大，将星杯的力量注入魔眼，必能解析所罗门王的魔术基盘。”
　　星杯的力量自霍尔的灵魂深处流出，几乎无穷无尽的魔力，却不会对霍尔的肉体和灵魂产生影响。
　　霍尔本身存在与这个世界的“容器”同时进化，非常接近《游戏人生》里面的神灵，即便是在型月世界，这种规格几乎可以和主神比肩。
　　“唔···也不能放着圆桌不管，否则铁定被团灭。”
　　霍尔嘴角扬着耐人寻味的笑意，踏出一步，瞬移到了圆桌骑士所在的圣地城外。
　　“谁？”
　　兰斯洛特第一时间反应，迅速握住腰间无毁的湖光，看到来人是霍尔时一愣，眉头深深皱起，他能感觉到眼前的霍尔和之前的不同。
　　神圣凛然，哪怕没有敌意都给他一种不堪重负的压迫感。
　　不可战胜！
　　这是兰斯洛特的第一想法，他也只是在狮子王的身上感受过这种感觉。
　　“霍尔卿！”高文惊喜叫出声来，连忙抱着加雷斯来到霍尔的身边，请求道：“霍尔卿，加雷斯身上的诅咒恶化，可否请你···咦？”
　　“你是霍尔卿？”
　　高文也感应到霍尔的变化，英俊脸庞神色微变，来回打量霍尔几眼，确认这是他认识的霍尔。
　　“是我。”霍尔微笑点头，伸手点了下加雷斯的眉心，使用星杯的力量轻而易举消除加雷斯身上的诅咒。
　　缠绕加雷斯身体的黑纹急速消失，即将崩溃的灵基也在一瞬间被修复。
　　加雷斯迷茫张开眼睛，环顾周围，疑惑呢喃：“兄长大人···这里是哪里？”
　　“霍尔卿，你现在这副姿态到底是···”兰斯洛特靠过来，肃然询问。
　　霍尔笑了笑：“只是恢复原来的状态，你们可以理解为灵基再临。”
　　阿格规文冷然道：“霍尔卿，在场的诸位就只有你拥有对付敌人的能力，可否请你出手，为王摘取这份战果。”
　　霍尔摇头否定：“不是为了你们的王，是为了我自己，它们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
　　“咦？”
　　“它们是魔术王召唤的怪物，狮子王的伟业与魔术王并无太大冲突，反而是我这种想要修复人理的才是阻挠魔术王伟业的障碍。”
　　霍尔眼睛看向远方，世界的边界已经被黑暗与赤红淹没，怪物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看不见尽头，它们外形像是犬类，身体和狮子一般大小，皮肤为红色，一根根尖锐的骨肉和倒刺从它们的背后和关节处刺出，恐怖而狰狞。
　　怪物群里，还有大量魔神化的士兵，其数量以达到百万之数，它们都是在十字军东征期间死去的士兵。
　　此刻，这股吞噬世界的怪物们正蠢蠢欲动。
　　“要来了。”
　　霍尔提醒身边的圆桌，但还远远不够，神殿世界发挥出来的力量还没有突破霍尔想要达到的界限。
　　“这些怪物，到底有多少头！”兰斯洛特语气不善，并无怯懦，却也无必胜之心。
　　“令人悲伤，已经无所谓了，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没有辜负王的信任。”崔斯坦叹息。
　　阿格规文冷哼一声：“别自大了，王召集我们可不是为了让我们来这里送死。”
　　高文扭头看向霍尔，询问：“霍尔卿，你有什么建议吗？”
　　“并不是没有胜算。”
　　霍尔张开双臂，巨大的魔术法阵自脚下扩大，将所有圆桌骑士和肃正骑士笼罩进去，写满了原初的卢恩。
　　霍尔吟唱咒文：“赋予原初智慧的祝福。”
　　“这是祝福！？”兰斯洛特惊讶看着脚下的符文仿佛拥有了生命，结成圆环包围他的身体，融入他的灵基。
　　所有圆桌都能感觉到灵基的变化，刚才战斗留下的伤势迅速消失，无穷无尽的魔力涌现，作为从者的规格得到难以想象的提升。
　　“实力···变强了！？”
　　“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这庞大的魔力···和莫德雷德卿的祝福不同，不是燃烧灵基或灵魂诞生。”高文愕然看向霍尔，魔力不可能凭空产生，那就只能是出自于霍尔的身上。
　　给予圆桌骑士和数千肃正骑士如此强力的祝福，难道他的力量已经比得上王！？
　　远方，察觉到圆桌远征军变化的怪物大军不打算继续等待下去，嘶吼如浪潮起伏，覆盖地表的怪物大军发起了冲锋。
　　眼睛所看到的每个方向，每个角落都充塞怪物，找不到一点空隙。
　　肃正骑士们就像是站在一座孤岛上眼睁睁看着如海水般的怪物涨潮，铺天盖地淹过来。
　　不可思议的是肃正骑士内心不见惊慌，从身体内部喷涌出来无穷无尽的魔力给予了它们信心。
　　“接下来。”
　　霍尔无视圆桌骑士惊讶的目光，来到队伍的前方，伸手对着空无一物的大地下令：“醒来吧，元素精灵们。”
　　轰隆隆~！
　　大地颤抖，裂开几十道到深不见底的裂缝，直接吞没了数万怪物，裂缝里爬出来的却不是魔神柱，而是由岩石和土块组成的巨人。
　　土元素精灵。
　　暴风呼啸，汇聚成一团无色的气体，或卷起暴风撕裂怪物，或吹起风墙将万千怪物吹飞。
　　风元素精灵
　　此外还有火元素、水元素以及空元素组成的精灵，各有表现，轻易分割了战场。
　　魔神化的从者终于按耐不住冲向了战场，消灭元素精灵。
　　“现在不是看的时候，诸位，我们也出击吧。”
　　高文率领肃正骑士主动出击，经过霍尔的身边时候微微欠身以表谢意。
　　“真是悲伤，竟然要依靠圆桌以外的力量，但这也是无可奈何。”
　　崔斯坦感叹。
　　“······”
　　阿格规文冷淡点头。
　　兰斯洛特还是那一副冷峻的脸色，对霍尔颔首道：“谢谢。”
　　身体恢复的加雷斯则郑重对霍尔鞠了一躬表达谢意：“霍尔卿，你又救了我的命，为了回报你的恩情，一定为你摘取这次的胜利之果。”
　　还是坦率的少女骑士可爱得多。
　　霍尔伸手揉着加雷斯的头发，笑道：“加油吧，可别输给高文卿。”
　　少女骑士小脸神色很是为难，吞吞吐吐道：“诶嘿嘿，这···真是羞愧，以我现在的实力恐怖难以赢得了兄长大人。”
　　“那就以高文卿为目标。”
　　“是！”
　　圆桌骑士各自率领肃正骑士小队如利剑贯穿战场。
　　“这次可不能放跑这个霍尔所罗门魔术基盘的大好机会。”
　　霍尔一边给予圆桌远征军祝福，另一边继续悄悄强化神殿，让自己的魔力侵蚀神殿的基底，逐渐解析魔神柱的灵基。
　　战场双方力量不断攀升的同时又维持着势均力敌的局面。
　　······
　　“情报局，解析，寻找原因。”
　　“观测所，拒接解析。”
　　“生命院，启动。”
　　魔神柱陷入了疑惑，它能感觉到神殿出现了某种异常，神殿的完成度远远超乎它的预料，带来了巨大的能力提升。
　　未知往往意味着意料之外的变化，这远比实力的提升更让魔神柱无法接受。
　　同时，他也能感觉到霍尔变成了另外一种存在，隐隐散发着让它悚然的气息。
　　所以魔神柱召集了魔神化的十字军，利用人类的恶意创造了怪物进行试探。
　　霍尔什么都没做，反而被它视为蝼蚁的圆桌产生了出人预料的变化，竟然能和它召唤出来无穷无尽的魔神化士兵匹敌。
　　它一直尝试解析霍尔，又一直毫无所获。
　　力量的无限提升反而给它带来了名为焦躁的情绪。
　　······
　　唰！
　　湛蓝的光之利刃横切战场，将沿途所有的怪物吞没。
　　解放宝具真名后，兰斯洛特又随意挥剑斩下身侧怪物的头颅，眼睛的余光扫视战场，眉头紧锁，不断有光束射出，不断有圆桌骑士解放宝具，发挥出平时百分之一千的力量。
　　然而和这些怪物的战争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却依然感觉不到怪物数量变少。
　　元素精灵、圆桌骑士以及肃正骑士合力消灭怪物，每一分钟都至少能葬送十万只怪物以上。
　　兰斯洛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又不知道是什么，干脆将心里的不安全部发泄到怪物身上。
　　唰唰唰！
　　兰斯洛特的身影在战场中闪现，所到之处，怪物的身体四分五裂。
　　另一边，阿格规文的战斗没有其它圆桌骑士那么华丽，就像是闲庭信步，无论有多少怪物朝着他冲过去，他始终不急不慢，挥剑将其斩杀。
　　阿格规文亦感觉到异常，不过相比起兰斯洛特，他能透过迷雾看到真相。
　　“那个男人的力量···恐怕结束这场无聊战争的关键就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王的预言要实现了吗？”
　　······
　　终于，享受着力量无限攀升的魔神柱分析出神殿的异常。
　　明明是它所构筑出来的固有结界，不断完善的同时却也在脱离它的掌控，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侵蚀神殿和它的灵基。
　　更让它惊恐的是明明它的力量提升了什么多，却也始终无法看到霍尔的极限，无法找到消灭霍尔的机会。
　　它能感觉到霍尔身上细微的变化，容器的不断提升。
　　但，还是无法判明！
　　随着力量的提升，它想起了第六十四柱佛劳洛斯汇报的一些情报，眼前的这一位魔术师曾试图染指魔术王所罗门的灵基。
　　它原本不甚在意，魔术师妄图染指魔术之王的灵基，人类的狂妄也要有个限度。
　　现在它明白了，明白的同时，它又倍感绝望。
　　唯有自我毁灭一途可走，可就算死它也要拉上霍尔垫背。
　　······
　　阿格规文的预感应验了。
　　一直在远处旁观这场人与怪物战争的狮心王终于有所动作，拔出长剑，指向远方霍尔所在。
　　战场上所有圆桌骑士有所预感般颤抖着身体。
　　加雷斯抬头看向天空的黑月，悚然低语：“那是···什么？”
　　黑月睁开了眼睛，就像是魔神柱的外表，黑月的前方凝聚着庞大的魔力，显化成一道黑光。
　　轰隆隆~
　　大地颤抖，因魔力汇聚而受到牵引，化作无数碎块朝着天空飘起。
　　······
　　“终于发现不对，打算动手了啊。”霍尔的眼角洋溢笑意，魔眼始终散发着七彩辉光，与神殿相连。
　　“迟了，这座神殿已经纳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下！”
　　“也该是时候收获结果。”
　　霍尔抬头凝视黑月前的光束，那就是狮心王的宝具Excalibur，以这个固有结界为载体发出来的最强一击。
　　Excalibur（永恒遥远的胜利之剑）
　　等级：D~A+
　　种别：对军宝具
　　范围：1～99
　　最大捕捉：1～1000人
　　因狮心王极度崇拜亚瑟王，甚至将拿到手的东西都当成Excalibur的传说升华而成的宝具。
　　就像是兰斯洛特的Knight of Owner（骑士不死于徒手）和Saber的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融合，只要是狮心王拿着的东西，不管是剑、枪、锤、乃至于餐具或树枝都能放出光之斩击。
　　理论上，狮心王的宝具威力是不可能比得过原版圣剑。
　　但是当作为载体的存在超过星之圣剑又要另当别论。
　　不对，不能说超过，Saber使用的圣剑一直处于被封印状态，故而无法发挥真正的威力。
　　圣枪是将物理规则固定在世界表侧的锚，圣剑就是为打倒毁灭星球之恶而被制造出来的最强幻想，存在冠以圆桌之名的【十三拘束】封印。
　　当魔神柱以固有结界为载体使用Excalibur时，威力必然凌驾于封印状态的圣剑。
　　Excalibur（永恒遥远的胜利之剑）
　　等级：EX
　　种别：对界宝具
　　范围：？？？
　　最大捕捉：？？？
　　霍尔魔眼所观测到的等级，所观测到的热量十倍超过狮子王的圣裁。
　　“如果是在神殿之外就要另当别论。”
　　“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纯白的圣都
　　只要看到就知道，只要看到就明白，黑月释放的黑光已不属于从者的领域。
　　世界为之颤抖，肃正骑士们惊疑看着眼前的怪物和魔神化的十字军士兵身体溃败消失。
　　它们全部成为了燃料，转化为魔神柱解放宝具真名产生的热量。
　　轰隆隆~
　　碎裂的大地跌入天空，肃正骑士们慌忙躲避。
　　“那就怪物真正的力量吗？怎么可能赢得了！”
　　“这股巨大的能量反应，不可能，远远超出了可观测范围！威力到底有多恐怖啊！”
　　“快想想办法，那道黑光落下来的话我们可是会全灭！”
　　“阿格规文大人！”
　　所有的圆桌骑士，所有的肃正骑士呆呆仰望天空，黑光汇聚，又如黑洞吞噬世界，碎裂的大地随魔力牵引被卷入黑光内部，黑光所放出一丝的热量就足以蒸发物质。
　　无限压缩的黑光，无限聚拢的热量，燃烧神殿之基，以这个世界为载体，以魔神化士兵的灵魂为材料，以人类的恶意为基底，烧却毫无意义的人类史，回收自魔神柱在这个时代诞生以来每一年，每一个月，每一天，每一时，每一秒产生的热量。
　　合柱·人理烧却式
　　基于神殿的展开，它的存在已经接近七十二柱魔神的集合体——魔神王盖提亚。
　　它现在所做的纵然比不上燃烧人类史的伟业，在这个时代的魔神柱燃烧人理所产生的热量亦骇人听闻。
　　“观测。”
　　“测量。”
　　“解析。”
　　“结果。”
　　“锁定。”
　　“热量不足！”
　　“那个人类魔术师的魔力反应还在上升！”
　　“无法测量。”
　　魔神柱准备释放Excalibur，但从霍尔身上观测到的魔力反应却更让它震骇。
　　这还是人类吗？为什么会拥有这种规格的容器和魔力？哪怕是燃烧这个时代人类所产生的所有热量都无法与之比较。
　　它查阅所罗门的所有知识，查阅诞生以来的所有信息都找不到如此庞大魔力的来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一击就算不能消灭霍尔也好，也会毁掉这个神殿，烧掉它的灵基。
　　如此一来，它就和回归时间神殿的佛劳洛斯没啥区别。
　　“竟然在人类的面前这般失态！”
　　“竟然无法战胜人类的魔术师！”
　　“王的魔术！王的威严！王的评价！”
　　“不可理解！不可饶恕！”
　　魔神柱第一次品尝到了名为悔恨和恐惧的情绪，源于对未知，源于对人类这个毫无意义种族所诞生的可能性。
　　呲呲呲~！
　　黑色的雷霆自光束溢出，眨眼间就扫过神殿展开的固有结界。
　　万物崩溃，投影出来的宇宙虚空亦被撕碎，可见背后无尽的黑暗。
　　大地上，所有圆桌骑士和肃正骑士跌入虚空。
　　无限压缩的热量压垮了神殿创造的固有结界，也在这一瞬间爆发。
　　没有声音。
　　黑光并非像常规光炮一样以直线射出，像是超新星爆发，无穷的光与热淹没了世界，摧毁一切规则法理，使其回归天地初开时的混沌。
　　在黑光湮灭这个世界，在黑光摧毁神殿，烧却魔神柱的灵基之前。
　　霍尔面前浮现了一扇厚重的石门，象征着炼金术师所掌握知识，挖掘出世界运行轨迹的真理之门，缓缓展开。
　　“宣告——”
　　“遵循根源之理，记录开始与终结之座，回应此理！”
　　碎裂的虚空被红黑色的光溢满，湮灭万物，继而回涌。
　　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对界攻击。
　　但很快，被黑光烧却的世界亮起了一道白光，正是敞开的真理之门。
　　烧却世界的黑光无法撼动真理之门丝毫。
　　门前，霍尔的魔眼映出炼成阵，嘴角扬起绚烂的微笑：“终于···成功了。”
　　······
　　固有结界被摧毁，所有的圆桌骑士和肃正骑士跌落至现实。
　　依然是圣地，感觉和之前却存在翻天覆地的变化，圣地城市依旧被魔神柱包围，气氛又不如在那个世界令人绝望。
　　天上悬挂的不再是邪恶的黑月，而是因狮子王祝福而存在的正午太阳，炫目的阳光照射下来时，闷热的感觉却让肃正骑士们倍感安心。
　　周围看不到圣地居民和十字军士兵，他们就是魔神柱展开神殿，创造固有结界的燃料。
　　发生了什么？
　　所有圆桌骑士都是一脸莫名其妙，他们明明感觉自己的灵基已经在另一个世界被那道黑光蒸发，为什么又会回到这个世界？
　　他们疑惑时，冷漠庄严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再次宣告：“生命院、观测所、情报室、兵装舍，一切众生，皆当平等燃烧，烧却式·合柱！”
　　什么！？
　　圆桌骑士骇然转身，就看到盘踞在圣地的魔神柱躯体射出一道光束，太阳短暂失色。
　　轰隆~
　　被光束命中的城外高地剧烈爆炸，热焰飙升到百米高空，冲击波携带无数烟尘砂石回涌，那里是霍尔在固有结界展开之前所站的位置。
　　“还真是叫人迷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死，为什么攻击无效，难道我们是在做梦吗？”肃正骑士疑惑嘀咕。
　　“有些不对，虽然这些柱子怪物非常强大，似乎没了一开始那种无法战胜的压迫感。”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
　　“阿格规文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阿格规文冷漠摇头：“什么都不需要做，等到即可。”
　　“但是继续下去我们会成为那些怪物的目标。”
　　兰斯洛特皱着眉摇头：“不，胜负已分。”
　　······
　　霍尔跨越空间来到圣地的上空，微笑俯瞰下方盘踞圣地城市的魔神柱，柱子上的眼睛闪烁光芒，然而无论魔神柱使用什么手段都无法伤到霍尔分毫。
　　“还不明白吗，我已经得到了你们的王的魔术原典。”
　　“并非因你们对人类的愤怒、哀叹而产生的诅咒。”
　　“是为了理解真正睿智而编织出来，利用所有人类史到达起源，拥有意志的魔术【人理修正式】！”
　　霍尔的声音不大，却如对魔神柱宣判死刑。
　　盘踞在城市的魔神柱颤抖着身体，卷向天空作最后的殊死一搏。
　　“命令——”
　　霍尔伸手把挡住魔眼的头发拨开，散发五彩斑斓光芒的魔眼注视着魔神柱，看穿了眼前为克服人类不完全性而活动的诅咒，侵蚀它的基盘，将其存在的容器破坏。
　　“消失吧！”
　　到达霍尔面前不足一米的魔神柱刹那停止了活动，放出金色的粒子，身体逐渐淡化消失。
　　魔神柱正式退场，圣地成为了一座死城，静静等待着新的主人到来。
　　“这次总算没白来，没白打工。”
　　霍尔长出一口气，笑容灿烂，难以压抑心里的激动。
　　确实得到了，名为【人理修正式】的所罗门的魔术，能从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召唤灵体，缔结契约，最强的召唤术。
　　现在，霍尔不需要圣杯作为媒介就可以召唤出愿意响应召唤的从者。
　　当然，受限于魔力，能召唤和召唤出来是两回事。
　　霍尔估算以现在自己魔术回路储备的魔力，最多就只能同时召唤出三骑从者，一旦面临高强度战斗，解放宝具真名的话会一瞬间将自己体内所有魔力榨干。
　　······
　　“结束了啊。”
　　加雷斯凝视盘踞圣地的魔神柱慢慢消失，愣愣站在原地，心情复杂，既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一种不真实的虚浮，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啪~
　　厚重的长枪从她的手里跌落，化为一道白光消失。
　　既然夺取了圣地，不管是谁消灭了魔神柱都不重要，圆桌骑士完成了狮子王的命令。
　　但是，加雷斯却看不到自己的未来，看不到想要的东西。
　　甚至她心里还隐隐感觉到可惜，如果不曾被救助，如果就这样死在这场战争里面，或许会更轻松。
　　这样的话，她就不需要承受更多的诅咒，违反骑士的信条做更多的恶。
　　“不行！”
　　“不能抱有这种消极的想法！这可是自己的选择！”
　　加雷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振作精神。
　　一切平静下来后，圆桌远征军们惊讶仰望天空，纯白的光束笔直投射到下方的圣地。
　　“那是！”
　　“王！是王的宝具！”
　　“王已移步至此，准备迎接。”
　　圆桌骑士和肃正骑士们齐齐半跪，恭顺低下脑袋。
　　身处圣地的霍尔也能感觉到狮子王的力量，平静注视从天穹降下的纯白色光芒扩散，逐渐覆盖整座圣地城市。
　　被白光吞噬之后，霍尔能感觉到周围的变化，如固有结界展开，却又比魔神柱的神殿更加坚固，完全。
　　毋庸置疑，白光内部就是一个世界，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内部。
　　霍尔眯着眼睛，看见白光消逝，眼前的一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战争的痕迹被抹去，坍塌的建筑全部消失，街道不复杂乱与肮脏，从饱受战火蹂躏的中世纪城堡变成了一座存在于童话中美奂绝伦的纯白之都。
　　建筑多为哥特式风格，可见众多拱门与尖塔，充满了神秘的美感，在白色的高墙衬托下又更显庄严宏伟。
　　周围都没有人，诺大的城市空旷幽静。
　　卡美洛，不列颠传说中的圣城。
　　“也只是表面是卡美洛，实际应该称之为尽头之塔更加合适。”霍尔内心默叹。
　　咚！咚！咚！
　　厚重的钟声响彻卡美洛全域，狮子王正在召集圆桌骑士。
　　解决了魔神化的十字军，只需要等待手持誓约胜利之剑的贝德维尔到来···
　　想了想，霍尔也跟了过去。
　　圆桌骑士对这座城市再熟悉不过，所以很清楚狮子王在哪面见骑士。
　　霍尔虽然不知道觐见狮子王的地方在哪，但沿着主干道就能进入卡美洛最高，最宏伟的主城，除了那里也想不到狮子王会在哪。
　　路上，霍尔果不其然就遇到了高文一行圆桌骑士，相互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彼此脸色都不算好看，思索着什么。
　　就是性格最为活泼的加雷斯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霍尔和圆桌骑士都清楚，夺取了圣地之后，狮子王就要正式开始圣拔，再无挽回的可能。
　　这就意味着，霍尔必须表明立场。
　　或留在圣地，或离开，或与狮子王为敌。
　　见识了霍尔真正的实力后，圆桌骑士各有心思，相同的想法就是一旦霍尔成为圆桌之敌，必然会是挡在王的伟业面前最大的障碍。
　　况且霍尔对于狮子王还有更加重要的意义。
　　宏伟的正殿，墙壁与石柱皆为纯白，不见多余的饰物，除了王座之外连一张椅子都看不到。
　　庄严肃穆，简洁冷清。
　　狮子王站在王座前，一袭银甲，身姿修长，端正美丽的脸庞冷峻淡漠，感觉不到属于人类的温度，盘着金发，头戴金色王冠，女神般神圣凛然。
　　狮子王青金色的瞳孔扫过众多圆桌，只在霍尔的身上停顿片刻。
　　除了莫德雷德以外所有圆桌骑士到场，默契站在两侧等待狮子王的裁定。
　　也只有霍尔态度较为轻松，敢于直视狮子王，回应她的视线。
　　狮子王用肃然清冷的声音说道：“夺取圣地一事，诸位辛苦了。”
　　“纯白之都得以显现，诸位功不可没。”
　　“不过，圣拔才刚刚开始。”
　　“时间并不是十分充裕，这座城市正是诸位凯旋的证明，接下来我会安排诸位执行的任务，余下琐事皆有阿格规文卿处理，可有异议？”
　　高文站出来，欠身施礼：“王啊，我等回应您的召唤正是为了实现您的理想，请随意差遣。”
　　“正是。”兰斯洛特特点头。
　　良心工具人。
　　霍尔默默吐槽一句。
　　狮子王一一给圆桌骑士指派了任务。
　　阿格规文负责处理一切内政事务，兰斯洛特作为远征军，高文和加雷斯负责圣拔，崔斯坦驻守城外，赶王圣地的莫德雷德则作为游击兵，对外宣传圣拔。
　　“这便是诸位的任务，若有不解之处询问阿格规文卿即可，除霍尔卿以外，都退下吧。”
　　“是。”
　　圆桌骑士们欠身施礼，退出正殿。
　　宽敞的正殿内，寂静无声，仅剩霍尔与狮子王两人。


第三百一十九章  狮子王的奖励
　　狮子王站在王座前，俯瞰霍尔：“夺取圣地一战，卿功不可没，卿并非圆桌一员，亦没回应我的召唤，无协战之责，理应奖赏。”
　　“卿可有所求？”
　　奖赏？
　　霍尔抱着双手思索，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也没什么需求，要说的话，考虑到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霍尔点头：“我希望以后你可以给加雷斯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如果第六特异点的未来回归正轨，迦勒底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迟早会来到这个世界，不难想象在兰斯洛特加入迦勒底阵型的状况下，原本就对自己所作所为有所怀疑的加雷斯会做出何种选择。
　　狮子王淡然颔首：“卿看到了我所看不到更远，更深的未来，我答应卿。”
　　“卿是否已经决定去留。”
　　霍尔凝视狮子王许久，叹息：“你已经看到了星象的预言吧，我的命运不属于这里，杀掉你的人也不会是我。”
　　狮子王无动于衷，坦然道：“虽然我获得了和魔术王一样的视野，我所看到关于自己的未来还存在诸多谜团，如果我所想要实现的伟业注定失败，我认为唯一可以阻止我的人就只有卿。”
　　“那可说不定。”
　　“卿要离开吗？”
　　“还会在这个世界暂留一段时间。”
　　“倘若卿有改变决定的意思，圣都随时欢迎卿回来，并非以人类，而是以主人的身份共治世界的尽头。”
　　成为人类博物馆的馆主又有什么意义？
　　“对我来说，这里太小，太无趣。”霍尔伸出手，掌心生成一道辉光，凝聚成一枚银白色的戒指。
　　霍尔将戒指扔给狮子王：“如果有一天你真正看到了自己真正的命运，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不妨戴上这枚戒指。”
　　“这是···契约？”
　　狮子王凝视戒指，理解了它的用途。
　　这是霍尔基于所罗门魔术基盘创造出来属于自己的灵体召唤术，以自身为证明，召唤出与自己接触过的灵体，证明其存在。
　　如果狮子王戴上戒指，那就算是完成了与霍尔的契约，成为属于霍尔的灵体。
　　尽管狮子王不认为自己需要这种东西，属于骑士王久远的记忆和感情驱使她收下了。
　　“最后一问，卿认为我的所作所为，我的伟业是否正确？”
　　“你知道问题的答案。”
　　不然，狮子王也不会给圆桌骑士们选择的机会。
　　继承骑士王记忆和情感的她知道何为善恶，却已经失去了意义。
　　神灵与人类是不同的存在，狮子王对待人类的态度就像是人类对待即将灭绝的动物态度差不多。
　　动物不会理解人类的所作所为，人类也无法感受动物的情绪。
　　“我想听听卿的意见。”
　　“至少以人类的视角来看，你的行为只是合理，称不上正确。剔除了所有不合理之处，得到的结果都只是真实，而非正确。”霍尔注视狮子王青金色的眼睛，深邃而美丽，荡漾着涟漪。
　　“不过。”
　　霍尔的声音认真而诚挚：“如果你是想询问我的意见，我不是骑士，没有高洁的精神和骑士信条，所以我不会阻止你，我不是魔术师，更不是与这个世界相关的存在。”
　　“我是被你召唤到这个世界，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只在乎你一个人。”
　　“对于帮助人类，拯救人理，也不能说就是完全漠不关心，但如果要我在这个世界的人理和你之间选一个，我会选你。”
　　“你也知道吧，即便是异族侵略不列颠，骑士王也从没有一次将对方视为邪恶。”
　　“同样的道理，你想要证明自己存在意义，保存人类的伟业，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批判，只是因为我们所看到的结果不同，所以采取了截然不同的行动。”
　　霍尔的立场很藤丸立香很像，都是关心身边的人，之后才是人类和世界。
　　听完霍尔一番话，狮子王沉默片刻才答：“我已明白卿的心意。”
　　霍尔注视着狮子王，突然一愣。
　　那端庄清冷的脸庞第一次浮现笑意，只是可能就连本人都没有注意到。
　　霍尔哑然失笑，内心五味杂陈，眼前的狮子王并不算原来那只，至少她保留着“生前”的部分记忆。
　　狮子王从王座走下，来到霍尔的面前。
　　狮子王的身高以女性的标准而言还算高挑，却也矮了霍尔半个头左右，约一米七，气质凛然神圣，加上常站高处，时常会让人心理上产生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觉。
　　霍尔静静站在原地，心里疑惑狮子王想要做什么。
　　“卿。”
　　狮子王伸手搂住霍尔的脖子，拉低霍尔的脑袋吻上嘴唇，完全占据主动。
　　唔！？
　　霍尔有些懵，笨拙回应狮子王突然的行为，眼睛的余光看到狮子王美丽的侧脸，狮子王睁着眼睛，神色自始至终无动于衷，就好像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从青金色眼睛也只能看到淡漠与威严。
　　果然，完全不像是接吻。
　　霍尔心里苦笑，虽然没有温存的感觉，因为狮子王凛然威严的姿态，又产生了一种触犯禁忌的微妙情绪。
　　唇分。
　　狮子王放开霍尔，注视霍尔的眼睛冷淡道：“这是我给卿的奖励，从以前的记忆来看卿似乎会因此而高兴，虽然明白这是人类表达亲密关系的行为，现在我却无法理解，卿看起来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我做错了吗？”
　　霍尔摇头，伸手轻抚狮子王的端庄冷漠侧脸，微笑道：“没有，我的确很高兴，现在不理解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理解。”
　　“下一次见面，卿会以敌人的身份来到我的面前吗？”
　　“或许吧。”
　　不能将眼前的狮子王当成是骑士王来看待，她是继承了骑士王记忆和情感的她人，完全没有人类情感的圣枪女神。
　　看着狮子王冷艳的侧脸，霍尔内心触动：“能再陪我一下吗？”
　　“我已无疑问，卿还有要事不妨直言。”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当是满足我个人的兴趣。”
　　“可以。”


第三百二十章  离去
　　圣都最高层的花园，为半径约五十米的半圆平台，栽培四季之花，色彩斑斓，作为圣都的奇迹永远保持最纯洁美丽的姿态。
　　在花园的边界，没有围栏，可以一览下方雄伟壮观的纯白之都，唯有纯白的建筑，就算是宽阔的主道都不见人影。
　　狮子王褪去了一身裙甲，穿上华美的白色礼服跪坐在花园草地上，霍尔躺在她的玉腿上，眯着眼睛享受片刻的安宁。
　　原本是打算来这个世界度假的，结果发生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狮子王不近人情，与骑士王相比更具王的威严，难分高低。
　　在这座唯美的城市与神圣美丽的王过上一辈子，看上去不错，但现在霍尔可以轻松实现不老不死，别说一百年，几年就差不多腻了。
　　到时候和某位抱着游戏心态改变了少女命运，最后自愿关押在塔里的愚蠢男人有啥区别。
　　霍尔随意问道：“说起来，你保留了多少有关和我的记忆？”
　　“以前的记忆几乎全都变成了暧昧的梦境，不过与卿的相关记忆比较特殊，大多数都有着鲜艳的色彩，我想那时候我一定感到相当快乐。”
　　狮子王修长手指捏着下巴再度回忆，浅淡道：“最近的记忆，大概就是被卿召唤到另一个世界参加圣杯战争。”
　　霍尔凝视狮子王的脸庞，好奇道：“真不可思议，明明是不同世界的存在，为什么你还会保留与我有关的记忆。”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真正死去，已经习惯在不同的世界漂流。”
　　“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相当模糊。”
　　狮子王伸出手，纤细洁白的手指划过霍尔的脸庞，轻声道：“卿可知道，卿的存在对我而言是另一半存在的意义，我曾想不计代价也要将卿的灵魂收录到圣枪之内。”
　　“······”
　　霍尔眼神一跳，都不知道你还有病娇属性···
　　“不过，卿总会给人希望，我不确定圣枪的力量能战胜卿，以及卿所看到比我更远的未来，我会继续完成我任性的理想，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我也会等待，卿所看到我的未来，我的结局，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平静接受。”
　　狮子王清淡的倾述比千言万语更能打动霍尔的心。
　　或许狮子王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内心，毋庸置疑继承了那位骑士王的直率。
　　······
　　霍尔准备离开圣地，刚来到圣都的大门口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被霍尔用魔术轰飞几百公里，好不容易跟上大部队的叛逆骑士莫德雷德。
　　她的状态比经历远征的圆桌骑士要惨得多，灰头土脸，身上的白色盔甲遍布裂痕。
　　霍尔有些幸灾乐祸，难掩唇边笑意。
　　看到霍尔的一瞬，莫德雷德脑袋暴起青筋，怒不可遏进入暴走状态。
　　“你这混蛋！”
　　莫德雷德发出狰狞的怒吼，鲜红的魔力化作雷霆包围她的盔甲，如狂怒的野兽恨不得冲上来将霍尔撕成碎片。
　　可惜在她有所行动前，高文和兰斯洛特就一起拦下了她，按住她的肩膀，压制住她的怒火。
　　“混账们，你们想做什么！？”被压制住的莫德雷德怒视两位圆桌骑士。
　　莫德雷德的状态可不好，持续的暴走加上承受堪比宝具的攻击，灵基损伤严重，没一个半月修养估计是不能恢复巅峰状态。
　　高文叹息：“莫德雷德卿，如果你打算继续纠缠霍尔卿，我只能在这里选择结束你的性命。”
　　莫德雷德盛怒，声音仿佛是从齿缝蹦出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很清楚，很明白，这也是王的意思。”高文点头，霍尔能走出来并获得离开圣地的许可很大程度上就说明了狮子王对霍尔的态度。
　　兰斯洛特也跟着点头，脸色稍显无奈道：“霍尔卿是夺取圣地的功臣，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你继续放肆。”
　　“你们！”
　　“你们···”
　　“可恶！你给我等着！”
　　眼看两位最强圆桌骑士认真起来，莫德雷德恨得牙痒痒，她虽然性格暴走冲动，却也不是蠢人，瞪了霍尔一眼后愤愤离开。
　　高文和兰斯洛特对视一眼，各自默叹，阻止莫德雷德挑衅霍尔更大的原因是不让她送死，见识了霍尔在圣地的表现，圆桌骑士将霍尔列为与王同级的存在。
　　三人目送莫德雷德离开，高文和霍尔打了声招呼，问道：“霍尔卿，你果然选择了离开圣都，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没有特定的地方。”霍尔摊了摊手。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原本我们还打算举行酒宴为你送行。”高文挠了挠头。
　　“哈哈，我可不喜欢酒宴什么的，这里虽然是个好地方，却不适合我。”
　　兰斯洛特抿着嘴，直言道：“霍尔卿，一路顺风，希望我们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他很清楚，下一次见面，很有可能就已经是敌对立场。
　　霍尔笑了笑，对兰斯洛特的辞言不予置评。
　　从大门出去，两侧都是高墙，延伸到尽头起码有数百米之远，倘若敌军进攻至此就会遭到高墙两侧的弓箭手围剿，卡美洛作为不列颠的圣都也是一座军事要塞。
　　在高墙的尽头，还有一位圆桌骑士单独为霍尔送行。
　　高文的妹妹加雷斯，她靠着墙壁坐下，低着头。
　　霍尔走过去才发现她睡熟过去，弯下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叫醒她。
　　“嗯？”
　　加雷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着懒腰换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低声嘟囔：“让我再睡一会。”
　　“睡觉可以，去自己的房间不更好。”
　　“！？”
　　加雷斯猛然爬起来，愣愣环顾四周，小脸瞬间涨红，几乎要冒出蒸汽来，结结巴巴解释：“不···不是这样，我也是来···额，我听说霍尔卿要离开。”
　　“是的。”
　　加雷斯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对霍尔重重鞠了一躬道谢：“感谢您之前对我的帮助，我会铭记您的恩情。”
　　感受少女骑士率直的情绪，霍尔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见吧。”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加雷斯迟疑好久才鼓足勇气问道：“霍尔卿，你认为王的做法是否正确？”
　　单独来见面就是为了这个问题吧，因为霍尔选择的离开，和其他圆桌骑士有截然不同的立场和看法。
　　霍尔笑道：“这是你的选择，应该由你自己去判断，不过如果你有了答案的话可以直接和狮子王说，她会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嘴上这么说，霍尔心里了然，既然加雷斯怀疑狮子王做法的正确，那就说明她不适合成为狮子王的圆桌。
　　加雷斯咀嚼霍尔话里的意思，目送霍尔远去，对霍尔的背影大声喊道：“谢谢你。”


第三百二十一章  山中老人
　　霍尔离开圣都后，圆桌齐聚一堂，共议此事。
　　圆桌前，阿格规文站在次席前，阴沉沉道：“那个男人果然选择了离开。”
　　“真是悲伤，他必将成为我等心腹大患，他对王并无忠义，对这个世界尚有留恋，自称为旁观者，却对这个世界的丑恶投以善意的目光。”
　　莫德雷德愤怒叫道：“所以说刚才你们为什么阻止我？一起上去把他干掉就好了！那个混蛋总算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看到他就火大。”
　　砰！
　　桌子承受莫德雷德盛怒一拍而崩碎。
　　高文和兰斯洛特沉默不语，各有心事。
　　阿格规文皱眉道：“莫德雷德卿，王并没有允许你停留在圣都，也没有给予你居住权，圆桌会议结束后麻烦你立刻出城，率领游击骑士清扫残军，对外宣传圣拔一事。”
　　“好吧。”
　　崔斯坦忧伤自语：“不过，王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格规文脸色将至冰点，寒声道：“别太狂妄，崔斯坦卿，意图揣测王意，只会犯下你生前的错误。”
　　崔斯坦欠身：“是我僭越了。”
　　阿格规文敲定结论：“不管怎么说，王没有下达对那个男人的裁定，我们就不能擅自行动。”
　　莫德雷德抱着双手：“什么啊，真无聊！无聊透顶！我都快忘记了你们就是这么无聊的家伙！”
　　······
　　离开圣都，霍尔前往位于圣都西北一侧的山岭地带，那里是山之民的领地，圆桌难以入侵的地带。
　　大概还有半年时间，迦勒底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才会来到这个特异点，为此霍尔打算提前做一些准备。
　　不，不能说是准备，只是打发时间的无聊消遣。
　　半年时间，正好用于掌握从魔神柱那里抢夺而来所罗门王召唤术，以及完成霍尔一直想要研究的降灵术课题——冠位。
　　荒无人烟的沙漠，霍尔用炼金术炼成一个巨大的平台，上面刻画有降灵术专用的仪式法阵，摆放着霍尔路上顺手收集的材料，一些木头，路上解决怪物收集到蕴含魔力的材料，一些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盔甲武器，以及霍尔随手炼成的以太结晶。
　　霍尔站在仪式法阵面前，摸着下巴不确定嘀咕：“材料不够，魔力来凑，使用所罗门的召唤术来固定灵体的概念，应该可以成功吧。”
　　霍尔伸手，皮肤亮起浅蓝色的光纹，魔力从手臂魔术回路流出，注入降灵仪式法阵里面。
　　霍尔肃然吟唱召唤咒文：“曾支配天空之灵，回应契约的召唤，显其身，受缚言灵，七日为轮，回应吧！”
　　呲呲~
　　仪式法阵骤亮，所有摆放在仪式法阵内的材料剧烈颤抖，融入白光。
　　一声高昂的嘶鸣响彻荒漠，当魔力造成的白光完全消逝，显露出霍尔召唤出来的灵体。
　　龙首马身，以盔甲为躯，以宝石为瞳，身躯燃着浅蓝色的魔力，神骏威猛。
　　“还不错。”
　　霍尔满意点头，将龙的灵体固定在用一堆普通材料制造的身体里面，创造出一只受自己支配七日的人造幻兽。
　　身高至少两米的人造幻兽来到霍尔身边，恭顺低下头。
　　霍尔屈指敲了敲它的脑袋，发出敲击金属的清响：“如果你表现不错的话，我可以斟酌延长你的存在时间。”
　　人造幻兽闻言欢腾踏着蹄子。
　　有了代步工具，旅途进轻松的多。
　　人造幻兽实力等同于一名低级从者，面板属性上唯有敏捷保持A+优秀数值，余下平凡无奇，为龙灵，本身具有威慑怪物，以及飞行的能力。
　　霍尔乘坐人造幻兽在天上飞了约半个小时，来到怪石嶙峋的群山，负责收集情报的风元素精灵吹了回来，调皮的缠绕着霍尔的身体闹个不停，一会掀起衣服，一会吹起头发，一会揉着霍尔的脸庞。
　　“好了~好了，有什么发现？”霍尔用魔眼定住了风元素精灵，伸手戳着它的身体没好气道。
　　风元素精灵一下子乖巧起来，有如实体缠到霍尔的脖子上，汇报在山岭南侧的平原找到了人类居住的村落。
　　虽说村落利用大山作为掩体巧妙隐藏起来，还是不可能瞒得过元素精灵的感知。
　　为了不造成没必要的麻烦，霍尔找个无人的山脚降落。
　　人造幻兽摇头晃脑，身上燃烧的蓝色火焰高涨，其体型却迅速缩小成钥匙扣大小，凝结成水晶钻入霍尔的口袋里面。
　　霍尔寻着路径上山，翻过这座山头就是东之村，一座闭锁的村落，在狮子王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村民都是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圣地的难民。
　　行至山腰，霍尔停下了步伐，魔眼亮着光看向一处岩石。
　　虽然隐藏的非常奇妙，魔术师的话还是能看到魔力的痕迹，应该是Assassin的【气息遮蔽】。
　　霍尔朗声道：“既已来迎接，何不光明正大出来？”
　　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霍尔也不介意，笑了笑准备继续前进。
　　唰！唰！唰！
　　三道黑影从暗处射出，速度如子弹，发出轻微的呼啸。
　　霍尔不躲不避，魔眼看到了这三道黑影是三把奇特的黑刃，如小刀却不见刀柄。
　　匕首应该不是为了作为近战武装而设计，真正用途就是飞刀。
　　果然是Assassin。
　　遇到老朋友，霍尔心里涌现复杂的情绪，虽然来者不是百貌哈桑，相似的打扮足以勾起霍尔以前的记忆。
　　魔眼看穿了三把小刀的飞行轨迹，与霍尔擦身而过，钉入后方的岩石上，倾注在飞刀上的巨大力量或是将岩石劈碎，或是斩出蛛网状裂痕。
　　阴沉嘶哑的声音从暗处传出：“离开这里，外来者。”
　　“为什么？”
　　“这里不欢迎外人，不管你抱有什么目的来到这里，这只是一座没有特殊之处，只是有困难之人一起生活的地方。”
　　霍尔微笑道：“我现在就很困难，找不到能住的地方。”
　　“倘若执迷不悟，休怪我心狠手辣。”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这座村子很合适。”
　　“哼，人不可鉴豺狼之心。”
　　“这样吧，你是这座村子的守护者吧，如果我能击败你，是否有资格定居在这里？”
　　“呵呵，有趣，你是在向我宣战吗？还是说你是十字军的探子？一旦我接受，这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我有充足的理由在这里杀掉你。”
　　“我没意见。”霍尔耸了耸肩。
　　话落，黑影从暗处跃出，他的身体就像是幽灵一样轻灵迅捷，不受重力束缚，眨眼间便已越过众多障碍，一道细微的寒芒从他黑色的披风下飞出，指向霍尔的心脏。
　　不愧是山中老人，Assassin这个名字的起源，暗影的速度甚至高于圆桌骑士。
　　如果是圣杯战争的Assassin，大概没有这样的实力，但这里是圣地，Assassin的故乡，所有山中老人在这里都可以享受本土和知名度的加成。
　　咦？
　　匕首即将刺穿霍尔的心脏时候，暗影猛然退后，落到一处岩石上，骷髅面具下的眼睛闪烁诡异的光芒打量霍尔。
　　并非霍尔回击，也不是他手下留情，这一刀意在试探，却意外轻松可以取走霍尔的性命。
　　Assassin出身的山中老人生性谨慎，如果能如此轻松取下霍尔的性命，也不差这一次机会，如果这是霍尔设下的陷阱，他很有可能就有去无回。
　　山中老人阴测测道：“你只有嘴上逞能的功夫吗？倘若刚才我没有停手，这把匕首已经穿透了你的心脏，外来者，再给你一次忠告，离开这里，我不会给同一个目标第三次机会。”
　　霍尔微笑看着他畸形的手臂：“不用吗？那只属于魔神的手臂。”
　　“你···认出我这一条受诅咒的手臂，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彼此彼此。”
　　“这条手臂只有在对上强敌的时候才会使用，就让我测试一下，你是否具有这个资格。”
　　山中老人亮出藏在披风下的左手，五指扣着三把黑匕，臂如鞭，迅猛刷出。
　　唰唰唰！
　　黑匕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叫声，还没命中霍尔，他的身体如轻灵的黑烟落到另一块岩石上，继续投射黑匕。
　　山中老人真正将霍尔当成是对手看来，越是强敌，越需要试探。
　　霍尔都懒得躲避，意识沟通风元素精灵。
　　叮叮叮！
　　火花四射，从不同角度射向霍尔的黑匕全部被看不见的力量击落。
　　狂风涌动，汇聚成不可视的屏障笼罩霍尔，霍尔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风！？竟然能操控风的力量，异端的魔术师吗！”
　　山中老人目露惊色，身体在岩石之间跳跃，猛然看到一道风刃从飓风屏障甩出，就仿佛已经知道他的行动轨迹，精准瞄准了他的脖子。
　　山中老人左手拔出黑匕迎向风刃。
　　铿铿！
　　金铁之声响起，山中老人的身体被几分数米落到地下，手里的黑刃已经变形。
　　何等巨大的力量！
　　山中老人眼神森寒，凝视眼前不正常的飓风，心里有了计较。
　　如果是风的话！不管力量多强大也好都不能对他造成威胁。
　　砰！砰！
　　又有风刃从飓风溢出，斩断了山中老人附近的岩石。
　　山中老人从容不迫计算风刃的轨迹，颂唱神圣的咒文：“自灾厄中降临，庇护吾身。”
　　飓风之内，霍尔的魔眼始终关注山中老人的动作，看到他吟唱咒文后了然一笑。
　　【避风的加护】，等级A，借由与咒文一起献出向神的祈祷，来从这种魔神的灾害当中守护自身的咒语。
　　山中老人从岩石后面跳跃，躲开风刃的斩击，如飞蛾扑火冲向飓风屏障。
　　霍尔心里窃笑：“估计要不是自己知道山中老人拥有【避风的加护】，也会被这种突袭打个措手不及。”
　　黑影没入飓风，刹那间，所有的风元素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排开，山中老人如流水中的顽石，任由水流汹涌都无法伤及他的身体分毫。
　　身化暗影，杀机毕露。
　　“受死！”
　　山中老人不想放过大好机会，他已经将霍尔视为威胁，精准的一刀瞄着霍尔的脖子。
　　山中老人对自己的突袭很有自信，速度与时机把握的极好，更重要的还是利用了【避风的加护】扰乱敌方的防御。
　　咕！？
　　暗影猛然僵直，黑匕的刀锋距离霍尔的脖子不足一厘米。
　　山中老人却已经无法再进一步，他的身体被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动不了？
　　巨大的惶恐降临在山中老人的内心，冷汗打湿他的后背，明明被控制住他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思考之外，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看你的打扮，应该是山中老人一脉吧。”霍尔假意询问。
　　山中老人没有回答，他连舌头都动不了。
　　这就是魔眼的能力，没有A级别的对魔力，霍尔只需要一眼就能将其变成石头，山中老人还能保持思考也是霍尔没眼下留情。
　　但是，不是没有转机。
　　山中老人的身体被固定，寄生在他身体的魔神之臂就会更加活跃。
　　诅咒之臂乃是魔神晒衣陀乃的手臂，继承了魔神的灵基，拥有不少妙用，山中老人所开发出来的最为巧妙的便是宝具【妄想心音】。
　　没有留手的必要了，山中老人不知道霍尔会不会下一秒就杀掉自己。
　　内心默念咒文，解放宝具真名：“溢满苦闷吧，Zabaniya！（妄想心音）”
　　嘶啦！
　　畸形的长手臂撕裂的封印的绷带，猩红的魔神之臂从诡异的角度绕到霍尔的身前，抓向霍尔的心脏。
　　一旦被触碰，只是碰到的程度，魔神之臂就能藉由感知咒术直接捏碎霍尔的心脏。
　　“有意思。”
　　在魔神之臂活动前，霍尔魔眼就看穿了它的真面目。
　　拥有一部分魔神的灵基，倘若咒腕哈桑愿意献祭自己的灵基，然后经过系列复杂的仪式后说不定真的能召唤出传说中的魔神。
　　但也仅此而已，即便是魔神晒衣陀乃以全盛的状态降临，也不见得是狮子王的对手。
　　“现在可不是神代，人类统治的世界没有魔神的容身之地。”
　　霍尔右臂过载魔力，二次精制，三次压缩，一瞬间完成了大魔术级别的工程，在魔神之臂触碰自己的胸膛之前直接抓住它的手腕。
　　呲呲呲~！
　　一股浓烈的黑烟冒出，反而是魔神之臂渐渐萎靡，褪去色彩。
　　山中老人不可思议看着这一幕，他模糊感觉到从霍尔那只手臂传来的恐怖力量，直到霍尔放开魔神之臂，他的身体也恢复了行动能力。
　　山中老人摇摇晃晃站起来，苦笑承认：“是我输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东之村
　　“竟然能将我咒腕哈桑逼到如此地步，诅咒之臂亦无法伤及你分毫。”
　　“拥有强大实力的外来者，异乡之人，既然胜负已定，可否告诉我你踏足这片贫瘠土地真正的目的。”
　　自称为咒腕哈桑的山中老人沉声询问，态度友善了很多，霍尔拥有杀掉他的力量而又留了他一命，至少可以确认霍尔对他和这个村子没有恶意的事实。
　　霍尔不答反问：“你是从者吧，什么时候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
　　咒腕哈桑一愣，对上霍尔的魔眼，那只仿佛能看穿所有的眼睛。
　　他恍然明白可能从一开始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全部信息。
　　眼前的魔术师，是远超他想象之外的存在。
　　咒腕哈桑苦笑，叹息回答：“六天前，我自己也没想到还有返回故土的一天。”
　　六天，差不多就是狮子王漂流到这个世界的时间，霍尔点头：“世界不会无缘无故召唤出从者，作为回应人们内心祈愿的希望，反过来讲，从者在这个世界出现本身就已经能说明这里正在发生异常的灾难。”
　　“你的意思是···”
　　“不久后你就会知道，还有刚才的回答并没有骗你，我只是想暂时找一个安身之所，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企图的话，大概会去拜访一次你们的初代。”
　　“初代！？你认识初代吗？”咒腕哈桑吓了一大跳，心脏都险些停止跳动。
　　初代，对他来说那是比死亡更让人恐惧的存在。
　　“不认识，只是知道他的存在，最初也是最后的山中老人，斩杀哈桑的哈桑。”
　　最初的哈桑，斩杀历代所有偏离道路的哈桑，他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哈桑的死，故而他也是最后的哈桑。
　　“这不是很清楚吗！”咒腕哈桑气急反问。
　　“放心吧，不用你做什么，也不会破坏你们的规矩，我会自行寻找亚兹拉尔庙。”
　　“······”
　　咒腕哈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再多言。
　　即便是在这个时代，也只有教团内极少部分人和历代哈桑知道初代的存在，外人知道初代哈桑存在的意义本身就能代表很多事。
　　倘若霍尔是初代的客人，他刚才的冒犯就有可能招致死亡。
　　东之村是圣地难民建立的村落，并不排斥外来者的到来，只是霍尔外乡人的面孔多少有些惹人注目。
　　咒腕语气悲怜介绍：“这个村子的居民多数是失去了故乡的难民，对旅行者的艰辛感同身受，如你所见这里是相当贫瘠的山地，除了比较安静之外基本什么都没有。”
　　“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宜居之地。”
　　“没办法，虽然大部分村民被圣地迫害，他们也想要距离圣地更近一点，所以才会在这种地方建立村落，我被召唤出来后成为了这座村子的守护者，这一段时间都在忙于清理村落周围的怪物和强盗们。”
　　“需要我的帮忙吗？”
　　咒腕哈桑甚是意外看了霍尔一眼，他印象中魔术师可没这么好说话，迟疑道：“虽然不想承认，现在这座村子最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魔术师的力量，我代表村子的居民衷心对你表示感谢。”
　　“对了。”
　　霍尔从口袋里面掏出结晶化的人造幻兽递给咒腕哈桑：“我就把它借给你一段时间，有它在的话就不用担心怪物袭击村子。”
　　“这是！”接过人造幻兽的咒腕哈桑手一抖，差点没将手里的宝石扔出去，他能感觉到从这个看似饰物的宝石散发出恐怖的气息，灵魂都能感觉到压迫。
　　异类的气息，但和他清理的那些怪物不属于一个层次。
　　他那只被诅咒的手臂触碰宝石时隐隐发疼，传递出贪婪越渴求的信号。
　　这说明这玩意至少是从者水准的灵体。
　　难道是神兽？又或者龙？
　　“算是我的使魔。”霍尔随口道。
　　咒腕哈桑看到手里的宝石没动静，舒了口气：“帮大忙了，有了它的存在就不用担心怪物入侵这片土地，这里的居民总算可以过上安心的日子。”
　　冷静下来后，咒腕哈桑抚胸对霍尔弯腰鞠躬，以表谢意：“那么，我先告辞，正好借用您的使魔清理一些怪物的巢穴，这座村子居民不算多，您可以自行选择定居地。”
　　“好。”
　　霍尔在东之村找到了一个灵脉，位置较为偏僻，虽说流动的魔力并不多，也聊胜于无。
　　眼前是一栋破旧的房子，以木头为支柱，以石头为填充，以泥土为墙，类似于旧农村的房子，外墙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的石头，周围也是杂草横生。
　　霍尔寻思怎么样建立自己的魔术工坊时，感觉到有人靠近，回头看到一个光着脚的小女孩，对上霍尔的目光又是好奇又是怯懦。
　　“那个···”
　　霍尔温和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哥哥是咒腕叔叔的客人吗？”
　　“差不多。”
　　“你想要在这里住下来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小女孩急声劝道：“那哥哥最好还是不要选这里比较好。”
　　“为什么？”
　　“不清楚，不过听大人们说这里好像有幽灵存在，而且在咒腕叔叔没有来这里之前，晚上经常会有怪物入侵这里。”
　　霍尔了然，这也难怪，在这片贫瘠的山地灵脉算是可遇不可求地方，稍微高级一点的野兽都会受到灵脉的吸引。
　　也正因为是灵脉的存在，更容易形成类似于怨灵之类的存在。
　　霍尔蹲下身体，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微笑道：“好孩子，不过哥哥可是咒腕叔叔的朋友，什么幽灵怪物之类一两下就能解决。”
　　“真的？”小女孩睁大眼睛，小脸写满不信。
　　霍尔微笑伸手，掌心生成淡黄色的辉光，凝聚成一枚宝石——土元素精灵。
　　它飞到灵脉所在，发出蒙蒙辉光，地上的泥土与砂石迅速变动。
　　一道白光乍现，朦胧的光影里面透露出模糊的人类五官，张牙舞爪，仿佛在威吓土元素精灵离开。
　　“啊！出现了！是真的幽灵！”小女孩吓得慌忙躲到霍尔身后，探出头来。
　　又见土元素精灵不慌不忙，浅黄色的辉光持续扩散，轻易击溃了白光的身体，又开始建造魔术工房。
　　“消失了？”小女孩揉了揉眼睛。
　　霍尔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现在信了吧。”
　　“哥哥好厉害！”
　　小女孩用力点头，眼神多了几分崇敬。
　　霍尔炼成一枚宝石，摄取土元素精灵封印在内部，在上面画出一个象征祝福的原初的卢恩，做成一串项链戴在小女孩的脖子上：“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不要忘记即便是在困境也保持善良的心。”
　　霍尔把宝石的造型做的很漂亮，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它可以在你遭遇困境的时候保护你，也会庇佑你的身体远离疾病，只有你可以看到这条项链的存在。”
　　“嗯！”
　　······
　　有土元素精灵和炼金术，建立一座简易魔术工房并不困难。
　　土元素精灵能随心所欲操控大地，轻松开辟出一个能住人的山洞，顺便还制造出简易的石制家具。
　　霍尔则用炼金术铭刻魔术工房的基盘，集合驱人、防御、收集魔力等等功能为一体。
　　虽说霍尔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但在不能使用星杯的情况下，魔力输出率类似于小水管，平时储存起来，自己一个人也勉强够用，召唤出从者后，负担会变得相当勉强。
　　黄昏到来前，霍尔总算是建造出一座还算舒适的生活研究两用魔术工房。
　　······
　　“异端魔术师的使魔···不，现在不是介怀这些的时候，如果能保护村子，就算使用异端的力量也在所不惜，没错，早就拥有这样的觉悟。”
　　咒腕哈桑站在山顶高处的岩石上，骷髅面具下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右臂，他的天赋平庸，能成为哈桑全靠他从魔神那里骗取的诅咒之臂。
　　风扬起了他黑色的披风，他的眼睛看到山脚下游离的怪物群体。
　　一些是亡灵，一些是这片土地孕育的怪物，一些蠕动的虫群。
　　根据山民所说，原来虽然时常有怪物出现，频率远没有现在这么频繁，种种迹象都说明这个世界正在迎来巨大的变化。
　　咒腕哈桑眼睛闪烁厉光，从者是响应人们的祈愿而出现，如果山民还需要他的力量，即便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狩猎，开始。
　　咒腕哈桑取出从霍尔那里得到的人造幻兽，说道：“遵从汝主的约定，为我所用，清扫眼前一切怪物。”
　　宝石放出刺眼的辉光，从咒腕哈桑的手里飘到半空，光芒转化为蓝色的火焰，随一声嘶鸣，一头燃着火焰的龙马跳出，昂首怒吼，神骏威武。
　　山脚下，听到怒吼的怪物们受到惊吓，纷纷慌不择路逃窜。
　　人造幻兽化作一道蓝光迸射而出，身躯燃着火焰，眨眼间飞到山脚下逃窜的怪物面前，从它们的身体踏过，具有龙息概念的火焰将怪物们全部吞噬，烧成灰烬。
　　“没想到真的是龙。”
　　咒腕哈桑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呓语，看了看刚出怀里掏出来的匕首，额头被冷汗打湿，他需要花费十分钟功夫解决的怪物就像纸糊一样被人造幻兽冲溃。
　　“看来，这次能提前回去村子了。”
　　咒腕哈桑带着人造幻兽清理了东之村周围一圈的怪物，人造幻兽留下了龙的气息，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再有怪物入侵村子。
　　回去村落，咒腕哈桑发现村子内亮着火光，影影绰绰，村民们都聚在村子的空地上，排着长队，不知道在干什么。
　　咒腕哈桑走过去，找来一位村民询问：“发生了什么？”
　　“啊，是咒腕大人，我们都在排队打水，现在终于不用担心缺水的问题。”
　　“打水？”
　　“咒腕大人还不知道啊，您带回来的那位客人为我们打造了一口深井，据那位大人说不用担心水井干涸的问题，而且从那口井里打出来的水清甜可口，可以直接饮用，简直就是神的恩赐。”
　　又有村名附和：“没错~没错~，明明村里其它的井水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得准备回礼才行。”
　　“昨天抓到的野兔还有剩下。”
　　听着村民们激动的话语，咒腕哈桑默默点头，退出人群，根据村民的指示找到霍尔的魔术工房，一个简陋山洞。
　　他感觉到魔术的气息，也没有贸然入侵：“魔术师先生，咒腕哈桑前来归还您的使魔。”
　　山洞里面，正在构筑召唤仪式的霍尔感知到咒腕哈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郁闷自语：“这就是中世纪的生活啊，如果自己不是魔术师还真可能受不了。”
　　霍尔走出山洞，看到咒腕哈桑，笑道：“也不用急，这段时间我还用不上它，况且它也希望在外面活动。”
　　“既然魔术师阁下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继续借用您的使魔，还有就是，感谢您为村子造的那一口井，解决了村里的水源问题。”
　　霍尔颔首道：“举手之劳，毕竟之后我也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环境改善的话住起来也舒服，明天我会继续改善村子的田地，确保食物充足。”
　　“您真是一位奇特的魔术师，虽然是魔术师却愿意帮助普通人。”咒腕哈桑感叹，生前死后他遇到的魔术师基本都是偏离人道的家伙。
　　“对魔术师来说，这可算不上夸奖。”
　　“失礼，阁下刚建立魔术工房，想必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我只是一介Assassin，在魔术领域也不能提供什么帮助，就不继续打扰您，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我会的。”
　　霍尔客气点头。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霍尔基本深居简出，布置召唤仪式。
　　一般的召唤仪式还好，问题是霍尔打算召唤的不是一般的从者。
　　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
　　并非从者，而是以斯卡哈巅峰时期的神灵灵基将其召唤。
　　原本契约神灵级别从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别提召唤。
　　所罗门的召唤术将这种不可能化作可能。
　　但召唤神灵以及提供神灵存在的魔力自然是由霍尔承担，需要储备大量魔力。
　　霍尔之所以想要召唤出斯卡哈，也是为了完成曾经对她的承诺。
　　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答应过斯卡哈为她寻找能杀死她的对手，虽说霍尔已经杀了她一次，虽说原本就只是承诺告知能杀掉她的存在。
　　干脆送佛送到西，恰好斯卡哈也可以作为从者派上用场。


第三百二十三章  抑制力的尖叫
　　型月世界的神共分为两种。
　　第一种作为自然的象征，盖亚的触须，多是某种自然现象的概念，又或者某种概念的实体化，同时还有可能多重概念一体。
　　以伊什塔尔为例，她即是金星女神又司掌丰收、战争与破坏。
　　第二种则是转身之神，顾名思义是由人类转变而成，多是作为信仰而被崇拜的救世主，极少部分因为各种原因跳出因果事项。
　　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属于后者，弑杀过多的神灵让她沾上了过多神灵的气息，承受因果之业，被神灵，被世界所诅咒而靠近世界的里侧。
　　不管是哪一种都好，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的认知提高，已经达到饱和程度的神秘开始缩减，管理这颗星球的宇宙法则正向现今的物理法则变更。
　　就像是《游戏人生》里面诸神与从族的关系。
　　世界万物多具有适应环境，又或者整改环境让自身更加适合环境的能力，作为自然概念象征的诸神唯独欠缺这种能力，即便拥有强大的权能，神灵本身也不过是世界的一份子。
　　即便神灵拥有知性，其本身的人格与独创性亦具现为“一”个。
　　与诸神相反的就是人类，能力和质量相比诸神都犹如蝼蚁，个体存在的影响接近与无，但当达到一定的数量时，无限堆积的欲望会促使世界的变革。
　　掌控自然之理的诸神会因为众生与世界的指向性而淡化，最终回归到纯粹的自然现象。
　　神代结束后，众神便去了世界的里侧，即便对世界还有贪恋，也只能默默注视着人类。
　　相比起第一种自然神。
　　第二种转身之神受到的人类的负面影响就少得多。
　　尽管转身之神也会因人类认知提高而淡化存在，这并非他们本身能力发生变化，而是世界变得更加适合人类居住，继而产生规则上的变化排斥着所谓神的存在形式。
　　有一种方法可以维系转身之神的存续。
　　那便是信仰的力量，英灵与神灵具有一种共性，越被人类崇拜力量就会越强（知名度），作为被信仰的对象，其存在感浓度不断提高，依附人类信仰而生的神灵会随着人类认知提高而不断改革，适应人类，适应世界。
　　但用这种方法维系自身的存在，神灵自身的存在意义亦会受到影响，无法脱离人类，存在形式会朝着人类信仰的方向改变，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朝着人类的集体潜意识阿赖耶识的方向靠近。
　　狮子王属于非常特殊的神灵，本体是圣枪伦戈米尼亚德，而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是将物理规则钉在世界的锚，可以说狮子王是现今的神，是物理规则一侧的神，在现代可以发挥全部力量，在神代···如果神代还存在，那就不会有圣枪女神。
　　抛开圣枪和神代的冲突，如果狮子王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出现在神代，最后可能的结果就是狮子王的存在被淡化，神灵权能受限，降格成为一般从者。
　　同理。
　　霍尔想要召唤出神灵斯卡哈，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霍尔用所罗门的召唤术将她召唤出来，自己作为御主提供斯卡哈的存在证明，在神代消退，物理规则确立的现今，唯一的结局就是斯卡哈权能受限，降格成为一般从者。
　　“不过不是没有办法！”
　　“既然世界的规则不允许神灵的纯在，那就创造一个可以容纳神灵的世界。”
　　“影之国就是类似的地方。”
　　“如今虽说物理规则确立，众神回归，这个世界还残留着神代的碎片。”
　　“冥界。”
　　霍尔站在复杂仪式法阵的面前，神色从容。
　　脚下是用高浓度液化宝石画出来半径三米多的银色仪式法阵，液化宝石可以容纳更多的魔力，导魔率更高。
　　经过一段时间从地脉收集以及霍尔无时无刻的灌输，如今已然溢满，魔力量达到了冬木市大圣杯储存魔力的十分之一左右。
　　在仪式法阵的内部，刻画有诸多原初的卢恩，就差最后一步。
　　不是召唤分灵，不是降格召唤，更不是附身召唤，是召唤出真正影之国女王。
　　“所罗门召唤术将召唤神灵灵基斯卡哈化作可能。”
　　“现在···”
　　霍尔的魔眼流转七彩光芒，大量的魔力汇入魔眼的魔术回路，以魔眼为媒介联系上冥冥中的世界碎片。
　　魔术工房的温度骤然降低，用于照明的魔石变得不稳定。
　　咔擦~咔擦~咔咔咔咔咔
　　地面迅速凝结出冰层，而在霍尔的眼前，仪式法阵的中心，一扇古朴恢弘的石门若隐若现。
　　冥界之门，从罗宾汉的侧面洛克斯里夺取的宝具。
　　神代已去，冥界依然作为世界的碎片而存在着。
　　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在世界外侧的夹缝冥界中将神灵灵基的斯卡哈召唤出来就不会受到规则的限制。
　　霍尔缓缓抬手，宣告：“魔境之主，响应契约者的召唤，汝之身受吾支配，汝之灵魂托吾麾下，响应此理，遵其意志，明其道理者，回答吾！”
　　“归还冥界之地。”
　　“使其真实降临，铸成基底，成就神权。”
　　“穿越抑制之轮，降临此世。”
　　“显现吧！”
　　咒文越唱越快，每一个字节落下都加重了霍尔精神上的负担。
　　霍尔听到了尖叫声！
　　无法用语言描绘的声音，那是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抗拒，来自于抑制力的咆哮。
　　盖亚侧抑制力暂且不提，阿赖耶识侧决不允许出现一个能威胁人类存亡的强大存在。
　　意识被扰乱，灵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制约，一瞬间魔力的变动差点让整个召唤仪式功亏一篑。
　　抑制力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如果没有抑制力的干扰，召唤仪式有成功的可能。
　　霍尔眉心青筋暴起，愤怒咆哮：“给老子闭嘴，再BB老子你把根源都给炸了！”
　　说着，就要动用星杯的力量给予警告。
　　尖叫猛然停滞。
　　轰！
　　霍尔的耳边恍然响起巨响，那并非肉体所听到，是敲击灵魂的声音。
　　冥界之门打开一道细缝，吹来了冥界的寒风，无数的怨灵在门内挣扎咆哮，灵魂的嚎叫仿佛要撕裂霍尔的灵魂。


第三百二十四章  斯卡哈再临
　　冥界之门的面前，霍尔凛然而立，若是换成一般的魔术师，听到这些灵魂嚎叫的刹那就会被撕碎。
　　“闭嘴，不然就用你们的灵魂做成施法材料。”霍尔冷哼一声，眯起魔眼，感受到体内以及魔术法阵的魔力正在疯狂流逝。
　　赶走抑制力，警告了亡灵，降灵仪式基盘与冥界相连后，仪式才刚开始。
　　“明明都用上了构筑冬木市大圣杯的技术，还是不够吗。”
　　若非已经和斯卡哈缔结过契约，霍尔就算被榨干也不可能将斯卡哈这种级别的灵体召唤出来。
　　“既然如此。”
　　霍尔早有准备，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霍尔也在加固自己的魔术工房，用身体炼成术创造出类似于冬之圣女的魔术回路，能短暂将魔术工房迁移到虚数空间的夹缝，根源所触及不到的虚无空间。
　　“给我开！”
　　霍尔低喝，四周光洁平坦的岩石墙壁亮起密集的光纹，每一道光纹都是一条高质量魔术回路。
　　魔术工房从灵脉摄取大量魔力，展开早已准备好的结界。
　　在魔术工房跳入虚数空间夹缝的一瞬，霍尔发动了体内星杯的力量，无穷无尽的魔力如山洪涌入魔眼，继而渗入仪式法阵的内部，将其完善。
　　“补全。”
　　“强化。”
　　“再构筑！”
　　冥界之门瞬间实质化，用液化宝石画出来的仪式法阵却无法承受过载的魔力发出太阳般刺眼的光芒，一点一点消失，一点一点被烧却。
　　霍尔轻哼一声，割开手腕，洒落一片鲜血融入到液化宝石内。
　　血液也是拥有魔力的施法材料，尤其是强大魔术师的鲜血，作用不下于高质量宝石。
　　髓液沸腾，降灵仪式数次突破原本的规格，联系上了位于世界外侧的座。
　　轰！
　　一声闷响，所有的液化宝石被庞大的魔力洪流蒸发。
　　一切也都尘埃落定。
　　魔术工房从虚数空间的夹缝中跃回。
　　霍尔皱眉捂住自己的眼睛，大量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滴落，连接魔眼的血管全部被撑碎，失去了生理机能。
　　霍尔的身体冒着白烟，过量的魔力在体内过载导致这具身体接近崩溃。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召唤仪式成功了。
　　眼前冥界的大门已完全打开，并且能感受到契约的存在。
　　霍尔凝视冥界之门，等待着回应。
　　“如果这是对我的欢迎仪式，那可真是足够简陋，我的御主。”清冷高傲的声音从门的里面传出，一袭浅紫色紧身衣，紫色秀发披着黑纱的影之国的女王缓步踏出，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霍尔。
　　就是霍尔印象中影之国的女王，身材高挑修长，兼具成熟女性的傲人曲线，绯红的眼睛不似狮子王那般彻底失去人性，却也感觉不到多少温暖，充斥俯瞰世界的轻慢与淡漠。
　　还好成功了。
　　霍尔松了口气，精神放松的瞬间，意识被剧痛淹没，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径直向前栽倒。
　　回过神来时，霍尔发现自己的脸埋入一片柔软之中，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香气。
　　全身无力的霍尔苦笑道：“抱歉，让你看到了我丢脸的一面。”
　　霍尔感觉自己就像全身被一辆大卡车碾过，肌肉和骨头被压碎，在这剧烈的痛苦下甚至都没心思享受眼前的柔软触感。
　　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抱起霍尔，带着手套的修长手指画出原初的卢恩融入霍尔的身体，稳定伤势，这才微笑道：“作为魔术师而言，你已经做的很出色，竟然将神灵灵基的我召唤出来，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找死还是大胆，我承认了，即便是魔术师，你也拥有战士的勇气。”
　　斯卡哈温柔道：“现在就好好休息吧，我的御主。”
　　霍尔迟缓点头，意识沉入黑暗，分出一小部分的思考能力使用身体炼成术和魔术治疗过载大量魔力造成的损伤。
　　斯卡哈抱起霍尔的身体，轻轻放到山洞的石床上，坐下后托住霍尔的脑袋放在大腿上。
　　她环顾扇动的环境，再注视霍尔熟睡的侧脸，冰艳精致的脸庞浮现笑意：“真是一个闲不下来的御主，这次也不会无聊吧。”
　　一个小时后。
　　霍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脑袋枕在斯卡哈的玉腿上，一半的视线被饱满的曲线遮挡，当斯卡哈低头时才对上清冷幽静的红瞳。
　　“受到比死亡更加严重的伤势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你也拥有不死之身吗？”影之国的女王开着没有温度的玩笑，柔荑轻抚霍尔的额头。
　　身体炼成术以及星杯的力量加持、魔眼的灵子演算机能，就算是只剩下一颗魔眼，重新炼成一具身体也不需要几分钟。
　　一个多小时完全是因为霍尔修复了肉体的损伤后，顺便将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
　　“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霍尔伸了个懒腰，惬意蹭着斯卡哈的玉腿回答道，眼前的风景可不多见。
　　斯卡哈浅淡微笑：“那就在休息一会。”
　　“还记得冬木市圣杯战争时我们的约定吗？”
　　斯卡哈吃吃一笑：“啊，那个，现在已经没意义了，杀掉我的男人就在眼前。”
　　“这是两码事。”
　　“御主将我召唤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是全部，这个世界正在面临重大的危机，我也需要你的力量。”
　　斯卡哈捏着秀致的下巴考虑，摇头道：“重大的危机···如果我出手的话不就剥夺了锻炼这个世界的年轻人的机会。”
　　霍尔好气又好笑埋怨：“尽量克制，你以前不就这样做吗，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你的出现可是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虽然是这么说，哼！我也是为了锻炼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斯卡哈老脸微红强辩，也有些不好意思，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确有欺负那次圣杯战争参加者的意思。
　　“就当是度假，只是为即将来到这个世界最后的御主提供一些细微的帮助，事实上，我也是差不多的心态。”
　　“只是度假的心态就将真正的我召唤到这个世界，御主，不考虑一下修正你的标准吗？不对，御主拥有击败我的实力，从这个高度出发，御主的标准也不过分。”
　　霍尔自得一笑：“知道就好。”
　　师匠的图片基本不可能过审。
　　所以找了一张看起来不怎么SE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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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身体被掏空
　　山洞的魔术工房内，霍尔向影之国的女王简单介绍了这个世界目前的处境
　　“差不多就是这样，这个世界的人理彻底崩坏，纯白的狮子王在圣地的残骸展开了尽头之塔，端坐在王座之上哀叹即将烧却的人理。”
　　“其实也不需要我解释，你的眼睛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扭曲。”霍尔脑袋靠在斯卡哈的玉腿上慵懒打着哈欠。
　　实力强大的从者皆拥有看破世界真实的能力，斯卡哈更是拥有【魔境的智慧】，超越人类，弑杀神灵，将自己置于世界的外侧而得来的深渊的智慧。
　　斯卡哈沉吟道：“看的清楚，却也混乱，御主的解释能让我更早掌握事态···原来如此，圣枪女神以及将神代埃及领土召唤到这个时代的太阳王，哼！的确是不会让我感到倦怠的对手。”
　　“他们的实力很强，从者灵基的你都没有胜算，如果是给这个世界年轻人的试炼未免太过残酷，将你召唤到这个时代就是作为最后的保险。”
　　斯卡哈蹙着柳眉，不悦道：“也就是我不能轻易出手的意思吗？”
　　霍尔面露揶揄：“咦，你刚才不是才说不想剥夺年轻人的锻炼机会吗？”
　　啪！
　　斯卡哈屈指用力弹了一下霍尔的额头，嗔怒教训：“不许抬杠，明明御主你非常清楚我的性格。还有，虽然我的灵魂成为了御主的所有物，我仍有话语权，这也算是我的习惯。”
　　霍尔摸着额头，撇嘴：“你对待败者会给与尊重吗？不是连同他们的灵魂一起收入影之国成为维系世界的基石。”
　　“如果御主打算这样使用我的话，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但御主不是将我当成是从者来使用吗，既然给了我思考和选择的能力，这样的情况也是必然，我会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听从御主的命令。”
　　“真拿你没办法。”霍尔抿着嘴。
　　“御主，现在就要出发前往亚兹拉尔庙吗？”
　　“你有赢的信心吗？规格上，冠位从者可比神灵更高。”
　　“如果真的和御主说的那样，即便用上权能我也不会是那位冠位Assassin的对手。”
　　“果然如此。”霍尔砸了砸嘴，对这个结论丝毫不觉意外。
　　神灵的实力的确非常强大，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更是转身之神中的异类，实力堪比各大神话中的主神。
　　然而，即便是主神级别的神灵也不过是盖亚的触须。
　　冠位可以说是阿赖耶识侧最强的抑制力体现，用于应对威胁人类存亡的兽。
　　规格高低，一目了然。
　　不过，也不是说冠位就一定能赢主神。
　　如今还保留着大量人类信仰的教派，其主神的神格已经无限接近于人类的集体潜意识，拥有横跨多远宇宙，随意裁剪人理的能力。
　　倘若魔神王盖提亚成功实现了人理烧却，那么这个世界很有可能被“他们”剪除。
　　觉者以及创造出所罗门的雅威就是该级别的主神。
　　霍尔思索时，斯卡哈附首在霍尔耳边，声音温润似水：“御主，还不够。”
　　“什么？”
　　“我的魔力，如果展开冥界之门，使用权能全力战斗，以现在灵基储存的魔力无法发挥出全力。”
　　“再等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填补魔力缺口。”
　　“真不愉快，明明我追求的绝命一战就在眼前。”
　　“那这样吧。”霍尔躺了起来，双手将斯卡哈推倒在石床上，压在她的娇躯上，低头至修长的玉颈贪婪呼吸着幽兰香气。
　　意思很明确。
　　补魔，俗称体液交换，藉由最原始的繁衍仪式完成魔力交换。
　　“御主的话，当然没问题。”
　　斯卡哈并不介意，闭上眼睛享受。
　　男人的气息激发了她的欲念，无法抑制的原始冲动从她的身体爆发，一点一点麻痹她的身体和意识。
　　斯卡哈秀丽美艳的脸庞浮现红云，呼吸变得急促而炽热，被黑色薄纱覆盖的笔直玉腿猛夹紧霍尔的腰部，强行翻身将霍尔压在身体。
　　女王缓缓低下头，紫色的长发盖住霍尔的眼睛，感觉到耳朵被咬住，听到了女王强硬的宣告：“我说过了，我习惯掌握主动。”
　　影之国的女王撩起耳边秀发，绯红的眼睛荡漾秋波，好似可以滴出水来，媚笑轻语：“在连灵魂被烧干净之前，尽情取悦我吧，我的御主。”
　　······
　　第一天，霍尔在东之村闲逛，顺便帮助村民解决粮食问题时。
　　村民好心提问：“霍尔大人，您的脸色很好，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的确是好事。”
　　第二天。
　　村民又问：“霍尔大人，您是没有睡好吗？”
　　“有一点。”
　　第三天。
　　“霍尔大人，您的脸色似乎有些憔悴，请注意身体，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个，这是我在山里狩猎的兔子。”村民送给霍尔一些处理好的兔子肉。
　　“谢谢。”
　　第四天。
　　“霍尔大人，您是生病了吗。”
　　“无妨，只是这段时间正在研究一些事情。”
　　第五天。
　　“霍尔大人，这是我们打猎得到的肉，请您收下吧，多吃肉的话，身体也会强壮起来。”
　　“······”
　　······
　　霍尔独自一人坐在山顶的石头上，呆呆注视远方，如贤者思索世界的运行规律。
　　许久，霍尔回神，一脸郁闷施展魔术画出一面水镜，镜子所映照出来的面孔皮肤苍白，瘦削的模样就像是一名重症患者，要眼神再黑暗些，画风就和阿格规文一个水准了。
　　“还真是身体逐渐被掏空。”
　　霍尔苦笑自嘲，这还真不是开玩笑，斯卡哈这种水准的从者，在补魔仪式里面几乎压倒性的榨取霍尔体内的魔力。
　　当魔力不足时便吞噬生命力，每一次补魔仪式过后，积累的疲惫比经历一场大战更重。
　　魔力和生命力都可以补充，但流失魔力和生命力带来灵魂上的疲惫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消除。
　　霍尔的身后，紫色的身影从灵体变为实体，伸出双手环抱霍尔的脖子，影之国的女王贴着霍尔的后背温柔道：“抱歉，御主能坚持道现在已经让我相当吃惊，如今我所积累的魔力已经足够应付一场死战。”
　　“无需道歉，我也有些乐在其中。”霍尔心神一荡，脖子上黑纱熟悉的细腻触感差点让他没把持住。
　　霍尔的话不知为何让斯卡哈非常高兴，嘴角一勾：“是啊，没想到御主还有那样的兴趣，简直就像是一头狂野的野兽，和我所杀死的深海巨兽有的一拼。”
　　霍尔没好气道：“你不也一样。”
　　斯卡哈用温腻的声音在霍尔耳边轻声道：“以后如果有需求的话随时可以找我，我很乐意与御主这样的强者享受生物原始的快乐。”
　　霍尔脑袋枕着斯卡哈的娇躯，声音疲惫道：“你恢复了巅峰状态，也是时候出发了。”
　　“不用急，先休息几天，消除御主精神上的疲惫，这几天都是我在享受，也有些让我过意不去，我会好好补偿御主。”斯卡哈下巴靠在霍尔的肩膀上，笑吟吟道。
　　“好，我很期待。”
　　又沉迷在温柔乡一个多星期，霍尔和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实力双双恢复到巅峰。
　　离开东之村时，霍尔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热情打招呼。
　　“霍尔大人，您面色好像不错，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吗？”
　　一直就没有问题！
　　“霍尔大人，感谢您前天为我的女儿治病。”
　　“举手之劳。”
　　一名原来因战争失去腿而被霍尔用身体炼成术治好的中年男性热泪盈眶握住霍尔的双手：“霍尔大人，您是神派遣过来拯救我们的使者，请允许我赞颂您的名。”
　　“不用这么夸张，我只是一名旅行者，能让我住在村子已经是不错的待遇。”
　　“霍尔阁下，您要外出吗？我这就为您准备路上的粮食和水。”
　　“谢谢。”
　　“您不会离开我们吧。”
　　“还会在这里暂时叨扰一段时间。”
　　“那就好，有咒腕大人和霍尔大人在的话，东之村就和圣地一样让人放心。”
　　在东之村的村民簇拥下，霍尔好不容易挤出去。
　　霍尔来到东之村后，这里的村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土元素精灵在村子建造了井，水元素精灵改变了地下河的流向确保东之村水源充足。
　　土元素精灵改变了土壤的质量，加上灵脉的影响，让村子的土地更适合植物生长，确保粮食丰收。
　　霍尔在村子闲逛时候也经常会用魔术治疗一些伤病的村民。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霍尔在东之村的所作所为基本和真正的神使无异，自然受人追捧。
　　村民表现的如此热情，除了对霍尔的尊敬之外，恐怕更多的是来自于不想失去霍尔庇护这种想法。
　　离开东之村，越过一座山，路口处霍尔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身披黑袍，面带骷髅面具，即便在白天都显得阴森诡异。
　　咒腕哈桑。
　　“魔术师阁下。”咒腕哈桑主动迎上霍尔打招呼。
　　“咒腕阁下，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听说您要外出一段时间，果然是去亚兹拉尔庙拜访初代大人吗？”
　　“正是。”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打消这个想法。”
　　“理由是什么。”
　　“作为哈桑，我们面临解决不了的难题才会拜访初代大人，的确可以让初代大人出面，但也意味着失去了哈桑的资格而被初代斩杀，这就是平衡。”
　　咒腕哈桑凝重告诫道：“一般人拜访亚兹拉尔庙亦会打破这个平衡，那就意味着与初代大人为敌。”
　　“我知道。”霍尔点头。
　　“不管您的实力有多强大，都不是初代的对手，初代大人的剑并非杀人的凶器，而是斩断天命，维系生命平衡的理，即便是降临这个世界的法老王都不是初代的对手，即便如此，您也没有改变拜访亚兹拉尔庙的想法吗？”咒腕哈桑苦口婆心劝道。
　　霍尔在东之村的表现他看在眼里，不光是不想东之村失去霍尔，也因为他喜欢霍尔的为人。
　　一般人听到咒腕的话大概只会感觉是在吹嘘，知道王哈桑存在的霍尔却明白这就是事实，默然点头。
　　见霍尔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咒腕哈桑轻叹，毅然决然道：“既然如此，不管是身为哈桑的责任还是对您的尊敬都不能放着你不管，如果魔术师阁下想要前往亚兹拉尔庙，那就请再一次击败我，这次即便被您杀掉我都不会有怨言。”
　　“斩断天命的剑，还真是让我越来越感兴趣。”
　　“谁！？”
　　咒腕哈桑猛然跃到霍尔的面前，掏出黑色短匕警戒周围。
　　斯卡哈解除了灵体化，右手平举魔枪，诅咒的枪刃悄无声息横在咒腕哈桑的脖子上。
　　“咕！怎么可能！”
　　咒腕哈桑颤声呓语，他可是Assassin，是世界最知名的暗杀者之一，现在却被人用武器悄无声息横在脖子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冷静下来后，咒腕哈桑瞬间明白了，联想前一段时间看到霍尔都是魔力枯竭的样子，强作镇定问道：“魔术师阁下，她是您召唤出来的从者吗？”
　　“没错，初代哈桑的对手也是她。”
　　“不知名的强大从者，我能从你的身上感觉到强大的压迫力，想必也是在某个神话传说中留下名字的大英雄，不过，我依旧保留自己的意见。”咒腕哈桑慎重道。
　　“那更好。”
　　斯卡哈嫣然浅笑，收回魔枪的同时，身体灵体化消失。
　　什么？
　　咒腕哈桑一脸茫然。
　　霍尔拍了拍咒腕哈桑的肩膀：“抱歉，她就是这种性格，是个彻头彻尾的战斗狂，强大的敌人只会让她更兴奋，感谢你的好意，我是魔术师，比谁都珍惜自己的性命。”
　　“······”
　　“既然您都说到这份上，我也输给了魔术师阁下的从者，还是一瞬之间。”咒腕哈桑无奈轻叹：“初代大人所在的亚兹拉尔庙位于东之村的更深处，从者的脚力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且难以寻找，请允许我作为带路人一起前往。”
　　霍尔内心沉吟，明白了咒腕哈桑的用意。
　　“他的想法恐怕如果初代哈桑怪罪下来，他也能作为代价被斩首，进而保下自己的性命。”
　　“这次前来阻止自己，应该是他想找到献身的理由，自己能击败他，他就将性命交给自己。”
　　“果然是忠义无双咒腕哈桑。”
　　霍尔点头答应：“好吧。”
　　“感谢。”
　　咒腕哈桑松了口气，霍尔完全可以代替他守护东之村，以及让村民过上条件更好的生活。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冠位Assassin
　　霍尔和咒腕哈桑一前一后前往山脉的深处，路途杳无人烟，放眼过去尽是漫漫延至天边的山脉，浓厚的云雾遮住了山腰，只露出山头。
　　虽说风景如画，不止怎么却给人一种缺少生机的死寂。
　　不管翻越多少大山都好，路上始终难以看到绿意。
　　咒腕哈桑身形如黑烟在山路中飘过，迟疑询问道：“魔术师阁下，您执意要见初代，是否与圣地被那群自称为狮子王的圆桌有关？”
　　“消息已经传到东之村里面了吗。”
　　“是的，前一段时间，从村子里出去的村民带回了消息，自称为狮子王的邪恶之徒赶走了占领圣地的十字军，而后在圣地建立了纯白之都，以神之名进行名为圣拔的仪式。”
　　霍尔道：“狮子王是扰乱这个时代的根源之一，也是你作为从者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咒腕哈桑轻飘飘落在一颗巨石上，恨声诅咒：“果然，以神之名践行恶业！玷污了圣地！不可饶恕！”
　　转而又痛心疾首怒骂：“还有那可恨的太阳王，霸占先祖的土地！不但将土壤沙化，还将大量邪恶的生物召唤到这个世界！”
　　咒腕哈桑苦笑摇头：“身为哈桑却无法将他们驱逐出先祖的土地，已无资格承担起哈桑之名，这份苦闷，如何才能停止。”
　　霍尔不咸不淡安慰道：“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话那你也不会是哈桑，初代必然能理解你的处境，你能保护东之村，担当起守护之责，已尽了哈桑之责。”
　　“但愿如此。”
　　从者的脚程很快，哈桑几个纵身就可以越过一座大山。
　　霍尔的速度也不慢，在风元素精灵的影响下，与其说走不如说飞，且土元素精灵还可以减少大地的重力。
　　咒腕在一处山腰找到了一间破旧的木屋，提议道：“魔术师阁下，距离亚兹拉尔庙已不远，暂且在这里休息，补充魔力如何？”
　　霍尔扫了眼木屋，心里估摸这是为前往亚兹拉尔庙的参拜者修建的，但从破旧程度，漏风的窟窿就可以推测出已有多年无人使用。
　　“好。”
　　霍尔哑然，咒腕哈桑还是意外的贴心，如果霍尔是一般的魔术师，光是赶路跟上他的A+速度就需要耗费不少的魔力。
　　“话说回来，魔术师阁下，您的从者就在附近吗，不介意的话也让她进来休息。”
　　“不需要。”霍尔摇头。
　　咒腕扯下黑色的披风铺在脏乱的地板上，不知从哪取出了一些干粮和水，分给霍尔一些。
　　霍尔没拒绝，几口吃干净，对比现代食物，味道并不算好，肉干没有调料，无法掩盖肉质本身的腥臭，类似于面饼的玩意也是又硬而无味，甚至还能咬到沙子。
　　霍尔会追求美食，却也不挑剔，别说这些中世纪食物，缺乏食物时，霍尔可是连妖魔种都能烤着吃。
　　“魔术师阁下，接近亚兹拉尔庙的时候请注意，亚兹拉尔庙建造在幽谷之境，接近死亡的深渊，会对生者的灵魂造成影响，霎时说不定还可以见到死去的人物。”
　　“幽谷···”霍尔点头。
　　“那是死者行走的世界，初代大人一直生活在幽谷之境，守护死者的安宁，所以才会被冠以死亡天使之名【亚兹拉尔】，据说初代大人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
　　“我会注意。”
　　霍尔意识联系上契约：“支配影之国的女王和幽谷的守护者，感觉初代哈桑和你各种意义上都很像啊。”
　　霍尔心里憋着笑，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这不就是FGO里面最经典的爷爷奶奶组合，再找个妈，娶个老婆，养只女儿，家庭就幸福美满了。
　　“你在说什么笑话吗，抱歉我无法理解御主的想法，对于相同性质的存在我只会感觉不快，越是相似，越趋近于天敌的关系。”斯卡哈的声音在霍尔的意识中回响。
　　“出发吧。”
　　“魔术师阁下，魔力已经恢复了吗？”
　　“原本就没怎么消耗魔力。”
　　“是吗。”
　　咒腕哈桑点头，收拾好东西重新上路，一行人越是接近亚兹拉尔庙，温度越低，奇怪的是周围却没有因低温而结冰。
　　“这些都是冻结灵魂的死亡气息，这片土地已经成为了死者的国度。”斯卡哈解释。
　　死亡的气息对霍尔影响不大，身为灵体的咒腕哈桑似乎也习惯了。
　　终于，在一处背靠山谷的平地，霍尔看到了亚兹拉尔庙。
　　一座恢弘古朴的建筑，幽静清冷，犹如一座小教堂，门前立着两位女性的雕像，在她们的双手分别持有骷髅头。
　　门厅放置着几盏蜡烛灯，为这里提供可怜的照明，使得气氛更加阴沉诡异。
　　没有魔力反应，却存在着一股压迫灵魂，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重压力。
　　咦？初代大人···没有生气吗？
　　来到灵庙前的咒腕哈桑甚是惊讶，他已经做好了献出生命的代价。
　　霍尔摸着下巴打量灵庙，没有看到剧情里面守在这里的那只亡灵。
　　斯卡哈解除了灵体化，手握魔枪，凝重审视眼前的亚兹拉尔庙。
　　“有什么头绪吗？”霍尔问道。
　　斯卡哈的笑容毫不掩饰兴奋与好战：“前方即是幽谷，死之境界，并非和我一样屠戮众生铸造影之国，支配幽谷的存在是以一己之身维系这个世界，超出我的预想之外。”
　　“没有人迎接，意思是让我们进去吗？”霍尔摸了摸下巴沉吟。
　　也不算是坏事。
　　霍尔扭头询问咒腕哈桑：“咒腕阁下，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一起进去？”
　　咒腕哈桑摇头道：“我在这里静候即可，我等哈桑并无踏入灵庙的资格。”
　　更具体来说，是生者没有踏入灵庙的资格，要说咒腕哈桑什么时候能进去里面，大概就是被初代哈桑提着首级，装订在墙壁上之时。
　　霍尔来到灵庙厚重的大门前，用力一推，铁门竟纹丝未动。
　　“斯卡哈，没有顶级从者的规格估计是推不开这道门，换你来吧。”
　　斯卡哈摇头：“能推开这道门的就只有御主，这也是对这座灵庙主人的尊重。”
　　“好吧。”
　　霍尔开启了魔眼，注视眼前厚重的铁门，顿时感到一阵晕眩袭来，魔眼感觉到剧烈的痛苦，大量鲜血从眼眶溢出。
　　果然。
　　“魔术师阁下！”咒腕哈桑骇然叫出声来，他的感知中，霍尔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
　　霍尔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不用在意。”
　　霍尔早有预感，作为二楼住户的冠位必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这一扇门是灵庙之门，蕴含主人持有的幽谷境界。
　　万物出自根源，有诞生则必有终结，事物的终结称之为“死”。
　　所谓幽谷，即是抵达死亡，行走于死亡的境界，能力表现上和最高级别的直死魔眼非常相似。
　　直死魔眼的持有者曾说过：“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这句话放在她身上是否有夸大之嫌还有待商榷，当放在初代哈桑的身上，那就是最贴切的形容。
　　直死魔眼的能力是看到死亡。
　　已踏足幽谷至今的初代哈桑则是终结那些已经失去死亡时机存在的天命，即杀掉没有死亡概念的存在。
　　幽谷至今，蕴含的境界与神秘不亚于英雄王的乖离剑。
　　“呼~”
　　霍尔深深呼吸一口气，明白魔眼并不具备解析眼前这一扇灵庙铁门的能力。
　　然后霍尔也知道，恐怕就算动用全部魔力，连同灵魂一起烧却，大概推不动这一扇门一毫米。
　　所以霍尔才让斯卡哈推门。
　　斯卡哈让霍尔推门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没有这个资格，即便她拥有这个能力。
　　霍尔是击败斯卡哈的人，是斯卡哈的主人，也是霍尔拜访幽谷行者。
　　如果不是由霍尔推开这道铁门，所代表的意义将完全不同。
　　霍尔闭目沉思。
　　冠位从者···
　　根源选定，抑制力召唤，用于守护世界的安全装置。
　　所谓根源选定，并非是根源决定了冠位，作为记录世界万象的座，根源并没有意志，只是一台不断记录数据的电脑。
　　根源决定的是谁拥有冠位的资格，类似于魔术中五大法的概念。
　　不过拥有冠位资格基本没啥作用，如果能被召唤，最多就是实力强于一般从者，冠位决定的是从者的上限。
　　决定冠位从者和一般从者区别的是抑制力给的冠位灵基，能让冠位从者发挥出最大的实力上限。
　　同时，拥有冠位灵基就意味着必须给抑制力打工，如果做出不符合冠位的行动则会被剥夺冠位资格。
　　每一位冠位，必然是一个时代的巅峰。
　　“没有冠位的实力，是不可能推开这一扇铁门。”霍尔揉捏眉心，再次看向斯卡哈。
　　斯卡哈轻哼一声：“使用曾经击败过我的力量不就行了。”
　　“我知道，这座灵庙的主人也是这样想。”
　　霍尔叹息，魔眼不再注视铁门，转而环顾幽谷之境，魔眼测量世界的稳固程度。
　　虽是幽谷，却依旧保留与世界的关联，贸然动用星杯的力量会影响到根源。
　　霍尔沉吟道：“斯卡哈，借你的宝具一用。”
　　“随意。”
　　藉由契约的关系，霍尔原地展开魔术结界，一座虚影之门缓缓浮现，稍微打开一条裂缝就吹来了死亡的风暴。
　　漫天冰雪涌出，夹杂着灵魂的哀嚎。
　　“宝具！竟然在灵庙前打开死者的国度！”
　　咒腕哈桑不禁骇然退后，惊恐看着这一幕，就算是他被卷入这股死亡风暴里面，估计灵基会当场消失。
　　紧接着，咒腕哈桑内心产生了一个疑问，霍尔想要干什么，想要用这股力量对付初代大人吗？
　　咒腕哈桑想要出声提醒霍尔死者国度的力量的确很强，但不可能作用于初代哈桑的身上。
　　他转念想到他已经完成了带路人的义务，在灵庙面前，他并没有参与的资格。
　　事实上霍尔的确是这样打算，但不是用打开的冥界之门直接对抗灵庙，而是切断灵庙与这个世界微弱的联系，使其暂时脱离这个世界。
　　轰隆隆~
　　冥界之门完全打开，内部是荒芜的永久冻土，无数的亡灵从冥界之门逃出，想要来到这个生者的世界。
　　咒腕哈桑瞪大眼睛，就看到冥界的亡灵在穿越冥界之门来到灵庙面前的刹那，停止了动作，模糊的白影映出了他们安详的面孔，渐渐消失。
　　“果然，初代大人是行走在死亡之上的存在，不可能被区区亡灵影响。”咒腕哈桑内心叹息，看向霍尔，骷髅面具下的眼睛瞳孔瞬间收缩。
　　幽谷与冥界两个世界造成的世界夹缝中，霍尔解放了星杯的部分力量。
　　当不规则的立方体出现在霍尔的手里，一瞬间，霍尔的存在规格无限攀升，从作为生物的存在完全踏入另一个境界。
　　“怎么可能！”
　　咒腕哈桑目瞪口呆看着霍尔，从霍尔身上感觉到的气息无时无刻冲击着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这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魔术师阁下···到底是···”
　　霍尔走到灵庙门前，双手按住铁门，轻松推开。
　　所有异象如烟火消逝，眨眼间就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霍尔踏足进入灵庙内部，眼前的场景就如纯白之都的宫殿内部一般，只是装饰风格不同。
　　空旷昏暗的大厅只有支撑建筑的石柱，没有杂物，看不到家具，墙壁与地面雕刻一些花纹，朴素而典雅。
　　穹顶挂着巨大的圆盘型吊灯，共分为两层，上层摆满了蜡烛，下层则是用于承接滴蜡。
　　灵庙两侧墙壁的悬挂上，堆满了骷髅头，不少都带着骷髅面具，那是哈桑的象征，说明首级是初代哈桑所斩下历代哈桑的头颅。
　　霍尔的视线第一时间看向灵庙的最深处，那里站着一位身材高大健硕，披着黑袍的骷髅剑士。
　　王哈桑···
　　身高两米多，一身厚重的黑色盔甲，装饰有未知生物的骷髅骨头，浅蓝色的辉光环绕着他的身体，映出了盔甲上的伤痕，那是生物灵魂的力量。
　　无与伦比的压迫感，无比浓郁的死亡气息。
　　这就是初代哈桑，斩杀哈桑的哈桑，最后的哈桑，位于Assassin这个阶职顶点的存在。
　　冠位。
　　与其说是刺客，更像是一名能冲入军队里面开无双的剑士。
　　“异界而来的魔术之徒，以及影之国的支配者。”
　　骷髅剑士的双眼亮着幽幽蓝光，平静注视着霍尔，声音厚重平淡：“欢迎来到吾之灵庙，吾乃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


第三百二十七章  冠位对决
　　幽静的灵庙内，空气溢满窒息的压抑。
　　斯卡哈站在一侧静默不语，等待灵庙主人与拜访者霍尔的问答。
　　骷髅剑士双手握着大剑，身姿宛如宣告死亡的死神，庄重威严，徐徐发问：“非人之躯，非人之面，非人者，自世界之外侧而来的魔术之徒，回答吾，汝所求何物，目的又在何方？”
　　霍尔深深呼吸一口气，站在原地回答：“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就像是书中的世界，阅读即是，即无所求，亦无所得，充其量是对书中人物报以寄托。”
　　“胡言！汝的身上没有寄托天命，却缠绕诸多因果，汝早已被卷入旋涡。”
　　霍尔摇头：“我也不过是响应某人的召唤来到这个世界，既然无处脱身，那就只好深入其中，斩断因果，魔术王燃烧人理的伟业在我看来亦不过是一场闹剧。”
　　骷髅剑士宣告：“嚯？既然如此，便以死证得天命，作为死者，抢夺生者的权利，吾将亲自举行祭祀，魔术之徒，用上那份被世界排斥的力量，否则吾将收下汝的首级。”
　　接触灵庙的大门时，霍尔就已死者，这就是踏入灵庙的生者必须要面对的仪式。
　　霍尔默然相对。
　　初代哈桑拔出了身前漆黑的巨剑，一步踏出，身体就被漆黑的暗影笼罩。
　　霍尔恍惚听到了无数亡灵的哀嚎，灵魂悚然颤栗。
　　一瞬间被冻结，一瞬间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初代哈桑行走于死亡之上，他的身躯早已被诅咒，即便是最高等级的气息遮断也无法隐藏。
　　霍尔的眼瞳剧烈收缩，意识回过神来时，骷髅剑士已经站在眼前，高高举起了手里那把朴素的黑色巨剑。
　　死！
　　会死！
　　魔眼看到了黑色巨剑的每一个细节，漆黑的剑身，战斗留下的缺口，暗红色的血迹，以及缠绕在剑身上幽谷境界的死。
　　当意识到死亡的降临，所有的记忆如走马灯在眼前闪烁。
　　虽恐惧却无疼痛。
　　虽畏怯却无痛苦。
　　虽忏悔却无后悔。
　　比想象中还要平静迎接死亡。
　　唰！
　　朴素的一剑劈下，在空中留下遇到黑色的剑气，那是浓郁的死亡气息凝聚而成的死之轨迹。
　　大剑穿过了霍尔的身体，却并未留下任何伤痕。
　　噗通~
　　霍尔的眼睛失去了神光，身体跌落在地。
　　这一剑，没有任何疑问杀死了霍尔。
　　“不见天命，因果已断。”
　　骷髅剑士的眼睛闪烁着幽幽蓝光，注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霍尔，在他的视线中，眼前的魔术之徒已经被杀掉。
　　但是他从霍尔的身上看不到天命的所在，亦看不到死，并非错失了死亡时机，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具备死的概念。
　　既不死，且无生。
　　他能看到潜藏在霍尔灵魂身体那一股足以让世界颤栗的气息。
　　简直就像是···眼前的魔术之徒体内藏着一个世界。
　　斯卡哈始终平静，她不认为霍尔就这么轻易被杀死，即便对方是冠位。
　　片刻，浅淡的白光笼罩霍尔，霍尔的眼睛渐渐恢复神光，从地上爬了起来，拂去身上的灰尘感叹：“不愧是冠位，如果不动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刚才那一剑我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不动用星杯力量的前提下，在魔力充足的时代，霍尔的实力属于一流顶尖级别的从者，距离斯卡哈这种TOP级别也只有一步之遥。
　　但是，刚才霍尔动用了所有的魔力用于演算，无论使用什么魔术，无论逆转多少次时间，无论构筑多少层防御结界，结果都是一样。
　　死。
　　动用星杯的力量恢复灵魂算是霍尔最后的保命手段。
　　之所以不动用星杯的力量防御，霍尔也是想要亲自体验冠位从者的力量。
　　不这样做，就不能理解冠位与一般从者的区别，更无法创造出属于霍尔自己的冠位灵基。
　　冠位灵基是抑制力创造，既然抑制力能制造出冠位灵基，霍尔不认为自己就做不到。
　　“既已赦免令吾现身之魔，祭祀结束，魔术之徒，说出汝所渴求之物。”
　　初代哈桑的双眼亮着蓝光，他刚才看到了是从霍尔体内涌出的力量“复活”了霍尔，与天命无关，与世界无关。
　　霍尔耸了耸肩，目光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斯卡哈：“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接下来是她和你之间的事。”
　　拜访亚兹拉尔庙，霍尔个人只是想要了解冠位以及和初代哈桑打个招呼。
　　初代哈桑凝视斯卡哈，沉声道：“影之国的支配者，汝所求的天命不在吾剑，被杀戮所支配，身躯溢满诅咒之物，倘若渴求行走，享受灵魂的安宁，亦可宣告汝之天命。”
　　斯卡哈浅淡微笑：“死亡正是我所追求之物，支配与杀戮，倘若没有终点那便无行走一说，毫无意义的死亡，对我而言是能映照出价值所在的明镜。”
　　行走在死亡之上的剑士以及沉醉在杀戮之中的枪兵，各自几乎都是站在时代巅峰的存在。
　　“咚咚咚！”
　　灵庙内，响起了晚钟的声音。
　　灵庙外面，咒腕哈桑悚然抬头，惊愕倾听钟声。
　　宣告死亡的钟声招来了阴云，渐渐笼罩山谷，使其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日月星辰，皆当隐没。
　　咒腕哈桑看到了一道黑影从灵庙的后方涌向天空，在黑烟的后面还有一道鲜红的流光紧追不舍，于天边交错的瞬间，爆出恐怖的死亡气息淹没了整个山谷。
　　咒腕哈桑颤栗不止：“黑色的是初代大人！红色的···魔术师阁下带来的从者。”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咒腕哈桑急的满头大汗，他听到灵庙铁门被推开的声音，看到霍尔完好无损出来后急急忙忙迎了上去追问道：“魔术师阁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从者想要和初代哈桑较量一下。”
　　“较量？对于初代大人来说，只有生者与死者的区别，您难道不担心您的从者被杀掉吗？”
　　“被杀掉的确会很麻烦，不过花费一番功夫还能召唤出来。”霍尔笑了笑。
　　虽说是冠位，初代哈桑还不能做到将记录在世界外侧英灵之座的英灵信息删除的程度。
　　“这···”咒腕哈桑无言以对。
　　霍尔的魔眼亮着彩光，视界一直追踪战斗中的斯卡哈和初代哈桑。
　　该怎么评价呢？
　　冠位水准的战斗比霍尔想象中要朴素很多。
　　没有花里胡哨的宝具，没有光污染级别的光炮，只有双方臻至极境的武艺较量，各自境界的高低。
　　每一次枪剑的碰撞，爆发的死亡气息席卷而去，凡是拥有生之概念的事物，无论路边的野草亦或者幽谷亡灵悉数卷进死之境界。
　　花草枯萎，亡灵平静接受终结。
　　呲呲呲~
　　霍尔“看到”斯卡哈手里的魔枪溢出红色的诅咒，如雷霆溢散，凝聚为一点，与漆黑的大剑抗衡。
　　如果不使用魔眼，在灵庙这边只能看到远方天空红与黑的争锋，时而有阵阵冻结灵魂的死亡气息如海啸涌过。
　　“那是什么！”咒腕哈桑难抑惊骇。
　　轰隆隆~！
　　天空的乌云卷起了旋涡，一座宏伟古朴的石门从旋涡的中心落下。
　　和霍尔召唤出来的冥界之门有七分相似，却拥有实体，体积也更加庞大，气息更为浓厚。
　　真正的冥界之门降临在幽谷之中，展开冥界领域。
　　神灵只有在自己的神殿之内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出权能的力量，斯卡哈想要动用神灵灵基那就必须将冥界召唤到这个世界。
　　影之国是冥界的一个侧面，在冥界斯卡哈得以发挥全部的权能和实力。
　　简单来说，冥界就是一个升级版的固有结界。
　　“这么快就动真格。”
　　霍尔的魔眼在分析冠位灵基的表现，同时也看出来斯卡哈正处于劣势。
　　每一次交锋，初代哈桑挥出的重剑就在斯卡哈的身体留下了死亡的气息，逐渐累积，演化成死之概念。
　　斯卡哈正是因此才动用神灵灵基，神灵灵基才是她真正的力量，保存着深入灵魂的不死诅咒，消除体内的不死概念。
　　斯卡哈追求的是在极致战斗中的死亡，那才是可以证明她在杀戮中行走的最大价值之物。
　　灵庙前，咒腕哈桑注意到霍尔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发问：“魔术师阁下，您能看到初代大人和您的从者之间的战斗吗？”
　　“我的魔眼可以通过契约感知到我的从者。”
　　“现在情况如何？”
　　“还无法确定，应该要不少时间才能分出胜负。”
　　咒腕哈桑由衷感叹：“之前还是我多虑了，您的从者竟然可以和初代大人不分上下战斗，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是影之国的支配者。”
　　“影之国的支配者，您是说她就是那位凯尔特神话中大英雄库·丘林的师傅吗！那位存在不是神灵吗！？”
　　“不完全是神灵，我也是和她有特殊的因缘才能将她召唤到这个世界。”
　　“难怪能和初代一较高下，还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咒腕哈桑能感觉出来霍尔的注意力不再话题上，便也不再多问。
　　远方的战斗自始至终激烈无比，每一枪一剑蕴含的境界和魔力都可以轻易杀死一名一流从者，各自一个微小的疏忽就有可能招致死亡。
　　事实上，斯卡哈和初代哈桑在这场较量中都死了不少次。
　　魔枪贯穿初代哈桑的盔甲，诅咒发动，无数鲜红的尖刺从盔甲内刺出，挖空了初代哈桑半一半内脏。
　　斯卡哈身体亦伤痕累累，每次交锋，每次被那把黑色的大剑斩伤，体内死亡的气息就浓郁一分，杀戮无数生灵、神灵而导致被世界诅咒的异常正在骷髅剑士的攻击下瓦解。
　　大地被魔枪的诅咒烧成焦黑，又被死亡的气息冻结。
　　世界变得极端不稳固，死之概念渗入大地，万物消亡，生机溃败，成为死之绝地，即便是过上几百上千年也无法消除这次战斗造成的影响。
　　一个多小时过去，咒腕哈桑抬头看向天空，诧异道：“下雪了。”
　　雪？
　　霍尔魔眼闪烁异光，一道魔术法阵自脚下展开将自己和咒腕哈桑一同笼罩进去，沉声道：“不对，仔细看，那不是雪。”
　　天空弥漫着白色的物质，轻飘飘落下，状若雪絮。
　　咒腕哈桑闻言仔细观察从天上飘落之物：“咦？那是羽毛？”
　　就是羽毛，纯白无暇，宛如从天使翅膀飘落的羽毛。
　　只是那个天使是死亡天使。
　　霍尔凝重解释：“是死之概念的具现，别说生物，就算是从者碰到，灵基就有可能被瓦解，回归死的状态，结界能保护我们免受影响，别出去就行。”
　　“明白。”
　　咒腕哈桑点头，事到如今也不会再大惊小怪。
　　凌驾死亡之上的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最终斯卡哈被斩去了神灵的灵基，亦可以说宣告战败。
　　“汝之天命不再吾剑，今已斩断不死，汝所求天命亦早已实现，再无继续的理由。”
　　留下这句话，初代哈桑就回到了亚兹拉尔庙。
　　斯卡哈持枪站在纯白之羽上，半侧身体被斩碎，已无一战之力，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没想到真的和御主说的一样，我所追求的战斗，我所追求的死再一次实现了。”
　　“可惜了，已成就英灵之躯。”斯卡哈收起魔枪轻叹。
　　······
　　灵庙前，暗影汇聚成骷髅剑士的身影，依旧从容冷静，身体亦无伤势。
　　骷髅剑士盯着咒腕，眼眶冒着蓝光，冷声宣告：“咒腕之翁，交出首级吧。”
　　咒腕半跪在地，深深低下脑袋，恭顺回答：“是，咒腕哈桑甘愿受罚。”
　　旁边，霍尔摇头：“山之翁，我此行拜访灵庙与咒腕阁下无关，他履行了哈桑之责。”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魔术师，汝为何袒护咒腕？既然他已来到灵庙，必然知道迎接他的命运，历代如此，无一例外。”
　　“在人理崩坏的如今，与让他其白白死去，不如将取下他首级之事放在他履行职责后。”
　　闻言，骷髅剑士短暂沉默。
　　咒腕哈桑身心颤栗，不敢多言，更不敢为自己辩解，等待命运宣判。
　　骷髅剑士冷哼道：“汝果然至今毫无成长，总是放弃得太快，既已丢尽颜面，就不能再辱没山之翁的名号，抬起头，去履行被召唤到这个时代的职责，事成之后，再交出首级。”
　　咒腕哈桑不敢置信抬头，颤声回应：“是！感激不尽，以山中老人之名起誓，必不辱没使命。”


第三百二十八章  真正的目的与召唤术
　　回去的山路上，咒腕哈桑心有戚戚，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霍尔多少也有些心不在焉，时而皱眉，时而抿嘴，时而长叹。
　　灵体化的斯卡哈在霍尔的耳旁说道：“怎么，我和那位初代山之翁的战斗没有满足你的期待吗？”
　　霍尔点头又摇头：“不是，该怎么说呢，得到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观测结果，你的状态如何？”
　　“如果不是以英灵之躯回应这场战斗应该可以得到一个相当满意的结局。哼，以世界的碎片为基础编织出来的神灵灵基还是不能与生前相比，你还需要问结果吗？”
　　霍尔揉着太阳穴：“你派不上用场的话，接下来我可是会很辛苦。”
　　“真是严格啊，虽然我只剩下普通的灵基，还不至于说派不上用场，如果以神灵级从者为对手的话，大概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如果是从者呢。”
　　“我有信心不输给任何从者，就算是冬木市圣杯战争的那位英雄王。”
　　咒腕哈桑突然道：“魔术师阁下，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您汇报。”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霍尔停止了和斯卡哈的交流。
　　咒腕哈桑惭愧低下头，“的确如此，我之所以跟随您一起前往灵庙，一方面是不想东之村失去您，另一方面因为我一直无法看透您的想法，所以想要初代裁定，请原谅之前我卑劣的想法。”
　　霍尔哑然，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好笑道：“无需如此，你只是在完成身为一名哈桑的职责，初代哈桑也是这样想才会放你一马。”
　　“我不敢揣测初代大人的想法，但魔术师阁下是从灵庙回来的生者，今后咒腕哈桑甘为牛马，只要是您的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到咒腕哈桑一本正经的样子，霍尔讪笑：“也不用这么夸张。”
　　“请务必如此，这样才能赦免我心中之魔。”
　　不，说到底，除了初代哈桑之外全员丢人的Assassin能派上什么用场还是个难题。
　　东之村
　　远远就能看到几位村民站在山腰的高处驻守，看到霍尔和咒腕哈桑回来后，欢天喜地向村子里通报。
　　“霍尔大人和咒腕大人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吗！失去了那两位的话，东之村就会回到以前的样子，这样还不如去参加所谓的圣拔。”
　　“果然那两位大人不会抛弃我们而去。”
　　“赶快去迎接！”
　　“水！准备水！两位大人刚长途跋涉，还有谁去准备食物，多汁的水果和肉。”
　　霍尔和咒腕哈桑来到村口时，身边就围了一圈热情的村民问候，交给咒腕哈桑处理后，霍尔勉强挤出人群回到了魔术工坊。
　　“呼~”
　　霍尔长出一口气，瘫坐在石椅上出神盯着山洞的天花板，自言自语：“接下来该做什么。”
　　斯卡哈显露身形，身姿高挑修长，紧身的黑色丝织紧身衣更是描绘了火辣优美的曲线，与诱人娇躯相反的是美丽脸庞上的冷漠从容，无论什么时候都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审视下方的臣子。
　　她与初代哈桑一战受的伤恢复的七七八八，至少表面如此。
　　影之国的女王坐在石床上，翘着玉腿，妙目流转：“这里的居住环境比影之国还要差，你就不会稍微用心一点吗？”
　　“这里可是中世纪，就算我想要改善生活环境也要有材料，现在我可没那种闲心。”
　　斯卡哈一只手托着姣好的侧脸，浅露微笑：“现在御主不就很闲吗？”
　　霍尔扭头看着斯卡哈，魔眼异光浮动，洞悉了斯卡哈的灵基，皱眉道：“你的灵基还被浓郁的死之气息笼罩。”
　　“无所谓，这种程度早已经习惯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快点驱除的话会腐蚀灵基。”
　　女王柔媚淡笑：“这么说吧，治疗从者不是御主的责任吗？”
　　霍尔皱眉，斯卡哈体内的死之气息几乎等同于强烈的诅咒，还是冠位从者留下的“诅咒”，一般手段基本不可能驱除。
　　放着不管的话，死之气息象征着万物万象的终结概念，会逐渐侵蚀灵基，最好的结果也是斯卡哈实力大损，最糟糕的结果就是随时随地有可能被“即死”。
　　“过来一下。”霍尔对斯卡哈招了招手。
　　“不要。”斯卡哈轻笑拒绝。
　　霍尔：“······”
　　霍尔强调道：“放任不管，死的可是你。”
　　“我的确会回归座，但头疼的可是御主。”斯卡哈戏谑回答。
　　沉默对视片刻，霍尔从斯卡哈的眼睛看不到丝毫妥协的意思。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霍尔郁闷不已，说起来就算是主从关系，霍尔还真有点拿眼前影之国的女王没办法，斯卡哈并无所求，只是根据过往契约的关系回应霍尔的召唤，成为霍尔的从者，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留恋，死亡就是回到位于世界外侧的座。
　　霍尔起身走到斯卡哈的面前蹲下，伸出右手拨开紫色的长发触碰她美丽的侧脸，手感温润。
　　对于霍尔轻浮的动作，斯卡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与霍尔的眼睛对视，笑意盈盈。
　　肌肤的触碰可以让御主和从者之间的联系变得更为紧密，这也是魔术中一种基础的理念。
　　藉由契约的关系，霍尔发动魔眼持续观测斯卡哈灵基的死之气息。
　　死的概念正在蚕食斯卡哈的灵基，但从霍尔相对浅薄的魔术知识里面找不出拔出死之诅咒的办法。
　　霍尔皱眉思考许久，询问：“你有解决的解决吗？”
　　“这些强烈死之诅咒不过是那一场战斗的残余，或许也是那位初代哈桑故意留给我们解决的难题亦或者代价，如果是以前的我，这种程度的死只能算是一种麻烦。”斯卡哈轻笑着，柔荑覆盖霍尔的左手：“现在，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可爱的御主。”
　　斯卡哈如一只温顺的猫咪蹭着霍尔的手。
　　“真麻烦。”
　　说是这样说，霍尔也不能坐以待毙，从斯卡哈的脸颊上抽出右手站起，辉光凝聚成一枚戒指落入掌心，询问：“你能接受吗？”
　　“你是在向我求婚？”
　　“这比求婚重要的多。”
　　斯卡哈触碰指环，瞬间明白了这一枚戒指象征的意义，脸色渐渐严肃，轻哼自语：“原来如此。”
　　霍尔从所罗门的召唤术灵基开发属于属于自己的召唤术式，可以与灵体契约，缔结类似于魔神柱与所罗门之间的关系。
　　霍尔的召唤术可以说比所罗门七十二魔神柱更加高端，七十二魔神柱是所罗门将空想概念固定而成。
　　霍尔的召唤术则是与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的灵体契约。
　　“胜者支配败者的灵魂，况且以前我也答应过你，要戴在哪个手指上？”
　　“随便哪个，戴上就是契约的证明。”
　　“那么···”斯卡哈将契约之戒戴在无名指上，缔结契约的瞬间，一道白光笼罩斯卡哈的身体，原本以从者规格打造的灵基顷刻瓦解，连同死亡气息一起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重新打造的灵基，并非从者，亦非神灵，又不是冠位，是基于一种全新概念生成的座。
　　没有从者阶职的概念，从这点就可以说明霍尔的召唤术脱离了用于守护世界的安全装置概念。
　　“咦？”
　　斯卡哈惊疑不定感受体内灵基的变化，旋即恍然大悟：“所以御主才希望我能和那位初代哈桑较量。”
　　霍尔并不高兴，沉着道：“只是半成品，作为灵基比从者规格更高，但目前还比不上神灵灵基和冠位，大概也就是魔神柱那种水平。”
　　契约重新编织了斯卡哈的灵基，但也不是必须如此，倘若和狮子王契约，狮子王大可维系她的神灵灵基。
　　冠位是霍尔的研究课题之一，终极目的就是为了解析守护世界的安全装置，创造出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灵体召唤术。
　　神灵是盖亚的触须。
　　冠位是阿赖耶识用于保护人类的安全装置。
　　这两者没有本质的不同，都是世界方向性延伸出来，用于延续方向性的装置。
　　既然圣杯战争是用于守护世界安全装置的降格，既然这个安全装置可以被仿造，那就一定存在制造的方法。
　　神之座亦必然如此。
　　召唤出拥有神灵灵基的斯卡哈就是霍尔的一次魔术实验，通过世界的碎片成为神灵灵基的载体，并取得了成功。
　　第二次试验，就是对冠位的观测，包括承受冠位的攻击，包括让实力次于冠位的神灵斯卡哈与冠位战斗，获取更多观测结果。
　　抑制力阻止霍尔召唤神灵灵基的斯卡哈，更大的目的恐怕就是畏惧霍尔创造出另一个“安全装置。”
　　七十二柱魔神已经烧却了一个世界，抑制力不能容忍第二个毁灭世界的可能性出现，慑于霍尔手上那枚可能毁灭多元宇宙的“核弹”，它们才不敢继续造次。
　　斯卡哈了然轻笑：“所以那位初代哈桑才会斩去我的神灵灵基，基于冠位的立场，恐怕他也不希望你能完成与魔术王一样的伟业。”
　　“无所谓，他能阻止第一次但不可能阻止第二次。”霍尔郁闷道。
　　初代哈桑，虽然没有魔术师的【千里眼】，却能注视天命，某种意义上比【千里眼】更难对付。
　　千里眼能看到未来，而天命，是世界的因果，初代哈桑能看穿狮子王存在的真相，能看穿人理燃烧的源头。
　　契约结束
　　斯卡哈站起来体会灵基的变化，饶有兴致道：“御主，有没有战斗的机会，我想要测试下这具身体的力量。”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真无趣。”
　　······
　　纯白之都，第一轮圣拔结束。
　　共有六个平民被圣枪选中，余下千余人被肃正骑士当场斩杀。
　　圣都大门前，鲜血染红沙土，被烈日蒸发。
　　加雷斯茫然站在原地，手里的长枪正滴着鲜血，周围都是圣地居民的尸体，男女老少，老弱妇孺，无一幸免。
　　将这些人类区别开来的就是圣枪的选拔。
　　肃正骑士正在清理尸体，以免圣拔真相传到外面，导致无人参加。
　　“加雷斯。”高文从背后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
　　加雷斯扭过头，她的眼睛失去了神光，如失去最重要的宝物，许久才嘶声询问：“为什么兰斯洛特大人能接受这种事，为什么兄长大人会执行这种命令。”
　　“这就是我们的选择，我们的正义。”
　　“我知道，但我不明白···他们只是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平民。”
　　“这是正义，也是这个世界即将迎来的终末，王是唯一能救赎人类的存在，当这里的平民知道这点后，对于被圣枪选中的人会怎么样想？他们也会以正义之名抢夺生存的权力，对圣都造成威胁。”
　　“现在他们不是什么都没干吗？”
　　“这是必然的结果，因为他们没有选择，预知结果而先制裁。”
　　加雷斯愣在原地，不光是因为这是她的选择，更因为这是无法选择的悲哀结果。
　　即便她选择了反抗骑士王，被驱逐出狮子王的圆桌，今后这个世界面临的也是同样的结果。
　　她不知为何想起了霍尔，那位奇迹般的魔术师总能给她惊喜和希望，他知道这一切吗？这是他离开这里的理由？他有办法阻止王吗？
　　咚！咚！咚！
　　纯白之都内响起了钟声，说明发生了重要的事情，正在召集圆桌。
　　圆桌骑士齐聚一堂后，身为狮子王秘书官的阿格规文开始提出问题并表决：“根据一名山之民的汇报，潜藏在山脉的一个村子里出现了山之翁以及被称之为东之贤者的魔术师帮助那里的村民，继续下去会对圣拔造成影响。”
　　莫德雷德嘻嘻笑道：“魔术师？除了那个家伙也没别人了吧，不呆在圣都享受，特地去那种穷山恶水之地干什么。”
　　“真令人悲伤，现在可以确定他是我们的敌人。”
　　加雷斯沉默：“霍尔阁下···”
　　“怎么办。”
　　高文摇头道：“我不建议贸然行动，我们都很清楚那个家伙的实力，我们之中任何一个对上他都没有胜算，如果派出过多的圆桌去讨伐他，反而会给太阳王机会。”
　　莫德雷德跃跃欲试嚷道：“让我出动吧！我没什么事干，就算不能杀掉他，我的宝具也能毁掉那一座村子！”
　　众多圆桌齐齐沉默。
　　“王的裁定如何？”
　　“这件事还不需要惊动王，这次就由莫德雷德卿出击，以毁掉那一座村子为首要任务，兰斯洛特，麻烦你跟随莫德雷德卿一起行动，必要时把她带回来即可，圣拔才刚开始，不允许出现伤亡。”
　　“认可。”
　　“附议。”
　　“高文卿不离开圣都的话就没问题。”
　　“······”
　　加雷斯抬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大英雄阿拉什（刷新再看）
　　数日后，东之村的魔术工房内，土元素精灵将一整座大山内部挖空，固定了结构，截取灵脉的魔力作为魔术工房的魔力源。
　　约篮球场大小的房间内，霍尔站在房间中心，层层魔术法阵在脚下展开，发出的蓝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一个又一个蓝色的符文从魔术法阵飘起，犹如星火一般湮灭。
　　“结构崩解。”
　　“三重分化。”
　　“解析。”
　　“复位。”
　　“奠基。”
　　“炼成。”
　　霍尔轻声吟唱咒文，解析所罗门的魔术基盘，编织属于自己的灵体召唤术。
　　魔术基盘是铭刻在世界上的印记，想要施展一个魔术就必须通过魔术基盘才得以实现。
　　一般而言，魔术基盘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源于【星】的力量，即是盖亚侧，霍尔经常使用的原初的卢恩就属于这种。
　　第二种就复杂的多，源于【人】的记录，通常来说，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存在形式就会演化成不同的魔术基盘，例如东方的魔术基盘和西方的魔术基盘是完全不同的存在，魔术师到了东方会因为魔术基盘的差异而无法使用魔术，或者魔术效果被削弱。
　　间桐家就是最好的例子，间桐家原本是西方的魔术师，迁居到了日本后，被迫改变原来的魔术传承，魔术血脉也因为魔术基盘的排斥效应而日渐凋零。
　　所罗门的魔术基盘大体属于【人】的记录，却又掺杂神的智慧和星之气息，是人与神因缘尚存的神代建立起来的系统。
　　解析难度非同小可，无异于和那位魔术王一较高下。
　　“重制。”
　　“明晰。”
　　“······”
　　剧烈的魔力反应如烈火燃烧霍尔的魔术回路，霍尔的意识被混沌不明的概念笼罩，身体和精神同时承受巨大的痛苦。
　　越来越多的符文燃烧，魔力的反馈越来越剧烈，到达某一个限度时，突然变得平静。
　　霍尔的意识如沉入温水，被一股温暖的舒适感包围，逐渐坠落。
　　房间的角落，斯卡哈显露曼妙身影，眼神凝重注视被符文淹没的霍尔：“真是消停不下来了，这次又在干什么？”
　　“这股气息···”斯卡哈面色剧变，魔枪已握在手里。
　　燃烧的符文组成了一只人类的手，猛然扼住了霍尔的咽喉，将似陷入熟睡中的霍尔提了起来。
　　咔擦~咔擦~
　　斯卡哈听到了骨头被扭断的声音，看到蓝色的火焰自霍尔的脖子燃起，目光变得冷厉。
　　“冠位！”
　　冠位从者的气息，却不是她之前交手的骷髅剑士，更加邪恶，更加深邃，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异物感，同时还能感觉到更为纯粹的恶意。
　　魔术王所罗门！
　　意图染指所罗门的灵基，自然需要承受魔术王的诅咒。
　　一般的魔术师，光是说出所罗门这个名字就会被诅咒烧成灰烬。
　　霍尔依旧毫无察觉，意识的深处，霍尔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白衣红袍，银发金瞳，俊朗的面容始终冰冷无情，他站在一片黑暗中，凝视霍尔，眼睛流露出来的就只有看待死物的冷漠。
　　就像是一场梦境，当霍尔意识在现实中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符文之火烧却。
　　一枚无色立方体水晶漂浮在符文之火中，任由符文之火有多猛烈都无动于衷。
　　星杯放出了辉光，重新凝聚成霍尔的躯体，活动下手脚后轻哼自语：“这里可是我的魔术工房，就算是魔术王的诅咒又如何。”
　　魔术法阵褪去了光芒，符文刹那消逝。
　　霍尔扭头看向站在房间一侧的斯卡哈，笑了笑：“找我有什么事吗？”
　　“村子里来了新的从者。”
　　“Assassin？”
　　“Archer，是个实力不俗的战士。”
　　Archer······
　　霍尔脸上不禁扬起奇异的笑容：“原来如此，我出去和他打个招呼吧。”
　　能被斯卡哈承认的从者基本都是一流水准或以上，结合这个世界会出现的从者，弓兵的身份不言而喻。
　　Stella！
　　霍尔恍惚听到了曾经日夜陪伴自己那一声激烈而短促的怒吼。
　　斯卡哈问：“刚才那是。”
　　“魔术王所罗门，染指他的魔术，被诅咒也是理所当然。”
　　斯卡哈拧紧眉头：“那就是魔术之祖，怎么会发出如此暴虐的气息，以及那几乎溢出的恶到底是···”
　　霍尔笑了笑，不作过多解释，走出魔术工房来到村子的空地，果然看到了加入东之村的新从者。
　　一位面带爽朗微笑的男性，穿着蓝色的皮甲，留着黑色短发，身材高大健硕。
　　在他的身边，围着一圈活泼好动的孩子。
　　“阿拉什哥哥，这次带我们外出狩猎吧！”
　　“我想要去南侧的山，那里的果实已经成熟了，可甜了。”
　　“一起玩吧！”
　　“阿拉什哥哥，也帮我制造一把弓！我想要和父亲一样狩猎！可以吗？”
　　阿拉什面色和煦答应着，注意到霍尔的到来对周围的孩子歉意一笑，走向霍尔，一脸爽朗的笑容：“你就是咒腕阁下说的那位魔术师霍尔阁下吗？”
　　霍尔点头：“是我。”
　　“果然就和咒腕阁下所说是一位奇特而强大的魔术师，我是响应人们和平祈愿而来的Archer，真名阿拉什，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霍尔呵呵笑道：“哈哈，我的名字叫霍尔，不用向咒腕阁下一样拘谨。”
　　阿拉什看向霍尔旁边空无一物的地方，迟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霍尔，你身边的这位是？”
　　发现了？
　　明明咒腕哈桑这位Assassin什么都感觉不到。
　　斯卡哈解除灵体化，赞赏道：“不光是眼力很好，就连细微的魔力痕迹也能看到，正如你的阶职，你拥有一双不错的眼睛。”
　　阿拉什摸着脑袋，谦逊一笑：“哈哈哈，您过誉了，与您相比，我的技巧不足为道。”
　　霍尔微笑点头：“她是我的契约从者。”
　　阿拉什肃然称赞：“是一位了不起的战士，恐怕即便我倾尽全力也无一丝胜算，你们不是敌人真是太好了。”
　　斯卡哈微笑发出邀请：“我不客气收下你了赞誉，既然你也是战士，不如我们较量一番如何？”
　　阿拉什苦笑：“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弓兵，无论相性还是实力，恐怕都不能满足阁下的需求。”
　　普通弓兵阿拉什···
　　霍尔差点笑出声来。
　　虽然阿拉什在游戏里面只是一个低星从者，霍尔所观测到他的灵基强度无疑属于一流顶尖水准。
　　狮子王的圆桌里面，能稳胜他的就只有高文以及兰斯洛特，而且还是他们都身具狮子王的祝福情况下。
　　“力量B、那就A、敏捷B+、宝具B++，这夸张的面板都快比得上Saber。”
　　“对了，霍尔，能麻烦你和我说说这个村子的情况吗？我才被召唤出来不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你会被召唤出来恐怕是因为···”
　　霍尔才刚开口，看到一名村民急匆匆跑过来，一边惊慌大叫：“阿拉什大人！阿拉什大人！啊！霍尔大人也在，太好了！”
　　见村民面色惶恐，霍尔和阿拉什对视一眼，均产生不好的预感。
　　阿拉什安抚道：“不用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村民喘着粗气，好一会才恢复过来，急急忙忙汇报：“我在山顶瞭望塔侦查，看到了一支军队已经进入了山地，数量很多，从他们进山的道路来看，应该是冲着我们这个村子来的。”
　　军队？
　　霍尔眉头一动，会来这里的也就只有狮子王的军队，这时候不在家里守着，防范太阳王，远征山地是什么意思？
　　转瞬，霍尔心里有了眉目。
　　圆桌骑士既然打算扫荡东之村，必然有其目的，霍尔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在圆桌骑士的眼里威胁度可能比不上太阳王，但绝对不会少哪里去。
　　“好像会很有趣。”
　　斯卡哈的嘴角翘着，一点都不掩饰对战斗的渴望。
　　“军队？”阿拉什一愣，似乎有些不清楚状况，当即拍了拍村民的肩膀安慰：“你先去通知大家，做好撤离的准备，我再去观察一下情况。”
　　“是！”村名慌忙离去。
　　“军队竟然会来攻打这座山村，霍尔，您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咒腕阁下没有和你解释吗？”
　　“不，我被召唤出来后遇到咒腕，他给我指明了村子的位置，自己就急匆匆去了某个地方。”
　　“那支军队是我们的敌人，详情之后再说，先去看看情况。”
　　阿拉什点头，一起来到了东之村侧边山头的最高处，这里设有一个瞭望塔，旁边还搭着小屋，放置一些柴火，遭到入侵或需要支援就会点燃，作为信号。
　　阿拉什凝视远方的山脉，发动千里眼，脸色凝重：“怎么会这样···都不是简单的家伙，那些士兵根本就不是人类，还有两个强大的魔力反应。”
　　“那是狮子王的军队。”
　　霍尔也是用了魔眼的远视能力，看到了两支不同编队的军队，霍尔和圆桌骑士相处了一段时间，不需要辨认旗帜就能知道他们的身份。
　　分别是湖上骑士兰斯洛特和叛逆骑士莫德雷德率领的军队，足有上千之数。
　　险峻的山路对于从者而言完全不是问题，所以他们进军的速度极快，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就能翻过几座大山来到这里。
　　“我还真是被看遍了啊。”霍尔摸着脸庞，自认为解决圣地的魔神柱时候已经表现了足够的实力。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那为什么又会进攻东之村？是某种试探？还是另有目的？
　　阿拉什惊愕：“霍尔，您在说什么，对方可是出动了军队啊！那种规模军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以国家为对手都能轻易战胜吧。”
　　斯卡哈捏着下巴，兴致雀跃：“都是不错的对手，御主，现在我可以出击了吗？赶快决定为好，他们继续前进的话，战场也会波及到村子。”
　　“阿拉什，你能看到那位红色的Saber吗？”
　　“可以。”
　　“她交给你来牵制，斯卡哈，你去对付兰斯洛特。”
　　“只能这样了。”
　　“没问题。”
　　斯卡哈欣然应道，一伸手，鲜红的魔力编制出诅咒的魔枪，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
　　至于阿拉什则不急着进攻，凝视远方，张弓扬箭，气势沉着。
　　身为古代波斯传说中的大英雄，阿拉什的箭可以划分国土，射程即便在所有Archer阶职的从者里面都算是最远的那一位。
　　核弹剑仙在他这个真正的Archer面前都不值一提。
　　唔···
　　霍尔不留痕迹瞥了眼阿拉什平平无奇又无比熟悉的射箭姿势，有些害怕他嘴里突然蹦出一句：“Stella！”
　　······
　　莫德雷德和兰斯洛特率领肃正骑士行走在山路上。
　　莫德雷德环顾周围贫瘠的山地，忍不住抱怨：“还真是有够糟糕的地方，除了山什么都看不到，真的会有村子吗？”
　　兰斯洛特驻足，摊开手里的地图确信道：“这是阿格规文卿从山之民嘴里拷问出来的情报，不会有错。”
　　莫德雷德不正经嗤笑，“真是个可怜的家伙，铁之阿格规文的拷问技术听说能让河马说人话，哈哈哈，是真的吗？”
　　“你感兴趣的话，回去后可以请求一试。”
　　兰斯洛特收起地图，继续前进，没走几步就豁然抬头，凝视天空。
　　“怎么了？”
　　“强烈的魔力反应！”
　　“敌袭！”肃正骑士高呼。
　　晚了！
　　兰斯洛特悚然一惊，握住腰间的长剑，天空上强烈的魔力反应里面还有可怕的气息。
　　呲呲呲~
　　天上，鲜红的雷霆游走扩散，每一道雷霆都是几乎实质化的诅咒魔力。
　　犹如悬挂在天上的死兆星，目睹这一道鲜红之光的肃正骑士失去了语言，感受到与死亡无限拉近的距离。
　　“那么，打个招呼吧。”
　　斯卡哈浅笑，高举鲜红的魔枪，枪尖诅咒的魔力如旋涡般汇聚，压缩，具有撕裂性质的诅咒吞将大气的魔力侵蚀一空，对准了下方圆桌骑士率领的肃正骑士军队。
　　所谓枪，除了可以当近战武器外，也可以当成标枪来使用。
　　爱尔兰的光之子库·丘林的宝具也不过是从她手里学来枪术的冰山一角。
　　“可别这么轻易死去。”
　　“Gáe Bolg Alternative（贯穿死翔之枪）”
　　凝聚诅咒魔力的魔枪仿佛拉伸到极限而反弹，炮弹发射的巨响山脉之中回响，宛如星辰坠落，席卷一切的魔枪轰然没入肃正骑士军队，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发生了什么！”
　　“宝具攻击！是从者！”
　　“快逃！”
　　“来不及了！展开防御！”
　　轰隆隆~
　　山崩地裂，靠近红光的大地以及肃正骑士全部被诅咒的魔力湮灭，靶心之外，魔力的洪流将山地烧融，将肃正骑士和山石一同掀飞。
　　肃正骑士军队所在的一整座山头被削去，留下一个被陨石砸过的大坑。
　　斯卡哈身姿轻灵落入地面，绯红的眼睛溢满笑意注视漫天灰尘。
　　唰~唰~唰~
　　鲜红的光芒破开尘雾回到她的手里，正是诅咒的魔枪。
　　斯卡哈挽了个漂亮的枪花，又似不满足自语：“还没用全力，应该不会就这么容易退场吧。”
　　烟尘中，一道身影走出，猛然加速，剑光闪烁斩向斯卡哈。
　　铿！铿！铿！
　　数次交锋，斯卡哈握住颤抖的魔枪退后，唇边的笑意更浓。
　　圆桌骑士兰斯洛特完好无损步出，举起无毁的湖光指向斯卡哈，冷峻宣告：“我是圆桌骑士兰斯洛特，报上你的名字，是哪个时代的英雄！”
　　“能承受得住这一枪，的确是优秀的骑士，也应给与尊重。”斯卡哈轻轻一笑：“影之国的支配者，斯卡哈，奉御主之命前来阻截狮子王的圆桌。”


第三百三十章  卑鄙的圆桌骑士
　　“御主···现在这个世界还有资格成为御主的魔术师就只有一人，霍尔卿果然意图阻挠圣拔。”兰斯洛特苦恼皱眉，戒备之意更浓。
　　斯卡哈明说御主之命，自然是霍尔通过契约联系她说出如此说辞。
　　目的在于试探。
　　圆桌骑士是不是知道自己在东之村才出兵讨伐。
　　“圆桌骑士知道了自己在东之村。”
　　霍尔心里了然，兰斯洛特的反应印证了霍尔的猜想，意识联系斯卡哈：“兰斯洛特就交给你处理，别杀掉他。”
　　“不是以死作为赌注的战斗，你是在惩罚我吗？”
　　“我是认真的。”
　　不能在这里杀掉兰斯洛特，否则会彻底将自己推向圆桌的对立面，而且霍尔也无法准确把握狮子王的态度。
　　即便是存有旧情，一旦完全确立自己是阻挠圣拔的阻碍，狮子王必然会毫不留情降下圣裁吧。
　　圣裁之下，霍尔自己可以保全一命，但肯定没有余力保护东之村。
　　第二个原因是兰斯洛特天生二五仔，日后遭遇了与自己的儿子加拉哈德融合了灵基的玛修就会叛变到迦勒底一方，成为归还圣剑的助力。
　　霍尔的身侧，Archer阿拉什千里眼注视那一座被削去的大山，心有余悸道：“那是宝具吗？可怕的威力。”
　　“不，那种程度还算不上她的宝具，况且那些骑士应该也能做到。”
　　“他们是这么可怕的对手吗？看来这次战斗不会轻松。”阿拉什苦笑，突然注意到什么，长弓瞄准另一个方向，快速拨动弓弦，动作之迅速留下数道残影。
　　唰！唰！唰！唰！
　　一连串刺耳的尖啸响起，魔力凝聚成的弓箭射向远方。
　　只见浓厚的灰尘中，红色的身影急速跃出，方向赫然就是东之村所在。
　　砰！砰！砰！
　　威力堪比炮弹的箭矢精准命中半空中红色的眼影，将其连续击飞。
　　“可恶！”
　　莫德雷德从天空坠落，调整身体砸落在地，雷霆般的红色魔力缠绕盔甲，她愤怒看着射来箭矢的方向，以她的视力和魔力感知什么都发现不了。
　　无法锁定敌人就无法解放宝具真名将对方一炮轰飞。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烦人的家伙，你们是苍蝇吗？”莫德雷德狂躁低吼，将手里的大剑当成棍棒挥动，击落射向她的箭矢。
　　铿！铿！铿！
　　空气剧烈震荡，每一箭都震的她手腕发麻。
　　“这家伙的箭比混账崔还要强，距离也是。”
　　怎么办？
　　如果只是这些敌人也罢，圆桌真正畏惧的是藏在背后的霍尔，否则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打算毁掉东之村。
　　这个世界不需要第二个“圣都”的存在，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参加圣拔。
　　撤退？
　　莫德雷德内心憋着满腔怒火，断然不可能轻易撤退。
　　“霍尔，另一位骑士也行动起来了，刚才前进的方向就是朝着东之村。”
　　阿拉什不急不慢射出箭矢，保持一定节奏，身为Archer占据高处，他拥有绝对的地形优势，他只需要不断射出箭矢压制住莫德雷德即可。
　　“别让她翻过那座山，她虽然是Saber，宝具的射程不容小觑。”
　　光炮的距离动辄几公里，十几公里。
　　“明白。”
　　阿拉什点头，全神贯注。
　　霍尔魔眼看向另一边，圆桌骑士兰斯洛特已经和斯卡哈开始了较量。
　　一方是骑士王时代拥有无双武艺，连骑士王都自愧不错的湖上骑士。
　　另一方是支配影之国，弑杀神灵的女王。
　　打起架来难舍难分。
　　不，霍尔能看出来斯卡哈没用全力，纯粹是以武艺回应兰斯洛特的剑技，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弟子瘾又犯了，只要看到出色的战士就会忍不住培养对方。
　　铿！铿！
　　兰斯洛特一剑逼退斯卡哈，疾步上前，战场磨炼出来的剑技招招指向要害，流转的剑光覆盖了少量凝聚的魔力，强化穿透力。
　　“得手了！”
　　兰斯洛特看准了斯卡哈的脖子，找到一个空荡就要将其斩杀。
　　赫然间，兰斯洛特眉心一凉，身体被一股悚然的危机感笼罩，当即想也不想转攻为守，架起无毁的湖光。
　　叮！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枪刃刺在剑身上，鲜红的诅咒魔力溢出，破开了魔力层。
　　兰斯洛特感到强烈的危机，明白被魔枪刺中，甚至不是要害都有可能造成致命伤势。
　　这就是这把魔枪携带的诅咒。
　　魔枪转而错开剑身，从兰斯洛特的左耳刺过。
　　“好快！好强！自己竟然看不出枪的轨迹，毋庸置疑她就是凯尔特神话中那位传说中的女王！”
　　刺耳的呼啸以及诅咒魔力刺激了兰斯洛特的皮肤，矮身躲避的同时，鲜红的魔枪正如他预料的那般横扫而过。
　　唰！
　　兰斯洛特想要挥剑反击，枪刃劈出鲜红的流光再度封锁了他的所有行动空间。
　　“糟糕！”
　　兰斯洛特猛然醒悟，枪与剑，攻击距离上是枪的优势，他被对方精湛的枪术困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距离。
　　而这个距离，恰恰是枪这种武器能发挥出来最佳作用，既能发挥攻击距离的优势，还能保持着无比的灵活性。
　　铿！铿！铿！铿！
　　兰斯洛特依靠无双的武艺应对狂风暴雨般的魔枪突刺。
　　斯卡哈也在惊叹兰斯洛特的剑技，笑意越浓，比起她那些不成器的弟子，眼前的这个“沙包”趁手多了。
　　“不过这具身体真有意思，灵基完全没有限制住生前的技能发挥，虽然强度有所不足，却能最大限度发挥出生前的能力，御主真是创造了有趣的东西。”
　　两道身影在山谷高速穿行，无论兰斯洛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斯卡哈的追击。
　　霍尔无语摇头，也不急着阻止，当兰斯洛特意识到没有胜算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他们撤退的时候。
　　另一边，在阿拉什的箭术压制下，莫德雷德除了无能狂怒基本什么都做不了。
　　阿拉什能用魔力无限生成箭矢，在莫德雷德攻击范围的极远之外不断骚扰，虽说因为距离原因破不了防，莫德雷德也别想干什么。
　　“卑鄙小人！”
　　“出来堂堂正正战斗！躲在暗处射箭算什么英灵！”
　　“混账！”
　　“宰了你！一定要宰了你！”
　　莫德雷德愤怒的嘶吼在山谷之中回荡，短暂的大意也导致她的身体被箭矢直接命中，将她击飞数米之远。
　　莫德雷德戴上了头盔，全身上下被重甲覆盖，若无其事爬起来，右手豁然抓住一支射来的箭矢，将其折断。
　　······
　　另一座山头，两个黑影立在高处俯瞰战场，黑色披风随风飘荡。
　　咒腕哈桑肃然道：“现在你明白了吧，百貌哈桑，那位魔术师阁下不是我们的敌人。”
　　“哼，说不定是在演戏呢，魔术师是与我们的信仰排斥的异端，接触我们肯定心怀某种目的。”
　　“以前我也是这样想，但即便是邪神之力，只要能帮助我守护东之村，完成教团之责，那么与魔神为伍也在所不惜，那位魔术师已经去过一次灵庙，以生者的身份通过了初代大人的裁定。”
　　“你面见了初代大人！？”百貌哈桑愕然，不是惊讶咒腕哈桑面见初代，而是惊讶他面对初代还能活着回来。
　　“初代大人饶了我一命，你还不明白吗，一个时代只能存在一名哈桑，哈桑共存的时代就说明这里面临着重大的危机，即便舍弃暗杀者的尊严，我也要完成阿萨斯教团的义务，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
　　咒腕哈桑放缓语气，劝道：“西之村现在正面临粮食不足的问题吧，所以才有大量村民离开去参加狮子王亵神的圣拔仪式，东之村现在还有剩余，这也是多亏魔术师阁下的帮助。”
　　百貌哈桑挣扎一番，终于点头：“我明白了，但不要弄错，我不是信任异端魔术师，而是信任同为哈桑的你，占领了圣地，亵渎我们的神，妄图以法律凌驾我们的神之上的狮子王才是最大的敌人。”
　　“那么，我们也行动吧，圆桌骑士交给魔术师阁下和阿拉什阁下，我们去对付那些残存的士兵。”
　　······
　　瞭望塔上，霍尔第一时间注意到加入战场的哈桑，共有十一人。
　　黑影飘逸灵动，清扫零散的肃正骑士。
　　“一个是咒腕，另十个是百貌的分身，我记得百貌是西之村的守护者，这么说咒腕是去拜访西之村的路上遇到了阿拉什吗。”
　　百貌···
　　霍尔脸上难掩笑意，冬木市圣杯战争的记忆历历在目，霍尔用言峰绮礼的命要挟言峰璃正命令百貌哈桑自杀。
　　这个世界的百貌哈桑应该是没有这段记忆，即便因看到霍尔与间桐慎二相似的面孔，也只有可能有一种既视感。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霍尔的魔眼凝视莫德雷德所在的山谷，以目视为魔术仪式生成魔力奇点，锁定空间坐标。
　　身体化为浅淡的紫光消失。
　　“霍尔？”
　　全神贯注压制莫德雷德的阿拉什也注意到霍尔的消失，正奇怪时，千里眼看到了在莫德雷德不远处出现的霍尔。
　　但是，看到这一幕的阿拉什好似意识到什么，瞬间脸色大变：“小心！”
　　霍尔之所以选择主动接触莫德雷德，完全是看在她的性格上，暴躁冲动，率直任性，言语上稍微刺激一下就能套出有用的情报。
　　刚完成空间转移，霍尔眼瞳猛然一颤，抬头就看到贯入天穹的红色雷霆。
　　宝具！
　　“哈哈哈，终于抓到你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啊，混账魔术师！”莫德雷德高举诅咒的王剑，酣畅大笑。
　　她的性格就和霍尔想的一样，是名副其实的战场野兽。
　　但是，野兽并非贬义，能在战场上横行，除了依靠实力之外，莫德雷德还拥有敏锐的嗅觉。
　　局面僵持不下，被压制住的莫德雷德表面暴跳如雷，实际则如潜伏的猛兽，控制住体内汹涌的魔力。
　　就是为了等待报仇雪恨的机会！
　　如此之近的距离，不给霍尔任何施展防御魔术的机会。
　　莫德雷德怒吼着将沸腾的魔力注入灿然辉耀的王剑。
　　“咆哮吧！毁灭吾父的魔剑！”
　　“Clarent Blood Arthur（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轰隆~
　　汹涌的魔力收束成雷霆洪流，形成数十米长的巨剑猛然斩落。
　　稍微有些大意了。
　　霍尔脸色阴沉，宝具已经解放了真名，在这汹涌的魔力洪流下，魔眼没办法操控时间抑或逆转因果。
　　霍尔甚至怀疑是不是莫德雷德看透了时间操控的真相而设下这个埋伏。
　　无论如何，都是相当出色的一次突袭。
　　不过，霍尔可不是二流魔术师。
　　魔术师并不可怕，但一个有准备的魔术师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想招惹的存在。
　　身为一流的魔术师，霍尔预想过自己被别人用宝具偷袭的情况，早早将使魔元素精灵封存在一枚戒指内。
　　一旦遇到紧急状况，就能以简短的咒语或魔力刺激召唤能挡住誓约胜利之剑级别威力的元素结界。
　　当然也不是说能完全抵挡，面对Saber释放出的誓约胜利之剑大概也就能坚持3秒时间。
　　霍尔一抬手，吟唱发动咒文：“以太精灵啊，苏醒吧。”
　　灰白的光盾瞬间在面前展开，挡住赤红的雷霆，鲜红的魔力洪流如撞到坚不可摧的巨石上，顷刻四散，如万鸟齐鸣，将周围的土地全部烧融。
　　还没等霍尔喘息，耳边有听到了莫德雷德得意的叫声：“我还没有蠢到会被同样的招式击败第二次。”
　　什么！？
　　霍尔愕然，就看到眼前灰白的以太元素结晶迅速溃散，鲜红的魔力洪流急速收缩，从能淹没一辆小轿车的大小收缩成水桶粗细。
　　减少了杀伤范围，强化了穿透力。
　　虽然不如兰斯洛特，原理是相同的。
　　难道莫德雷德这家伙，为了针对自己还专门学习了对付结界的方法。
　　咔擦！
　　被污染的王剑刺穿了以太结界，红色的雷光映出了莫德雷德杀气凛然的侧脸。
　　“你的脑袋，我收下了！”
　　“这可不一定！”
　　固有时制御！十倍速！
　　霍尔眼神一颤，汹涌的魔力冲击心脏，身体一瞬间体会到无法呼吸的痛苦，既然无法停止外面世界的时间流动，那就发动作用于身体的时间魔术。
　　空想炼成！
　　霍尔的双手从虚空抽出两把细剑，急速迎向斩落的王剑。
　　砰！
　　空想炼成的双剑被缠绕邪恶魔力的王剑击碎，霍尔身体被击飞出去，嘴角却掀起一抹笑意。
　　莫德雷德错失了最佳时机，接下来就是自己的回合了。
　　莫德雷德脸上的杀意和得意全部转为惊愕，她完全没想过霍尔这一位魔术师还能用剑术对抗自己。
　　霍尔和她战斗时从没有暴露过自己会剑术，与圆桌一起行动时亦然。
　　“混蛋！”
　　莫德雷德怒吼想要追击，三支箭矢唰唰落下，命中她的盔甲将其击飞，狼狈滚落在地。
　　这一刻她就明白，输赢已成定局。


第三百三十一章  铁之阿格规文
　　霍尔举手示意阿拉什停止射箭。
　　“我只是离开了圣都一段时间，狮子王就这么怕我成为圣拔的阻碍吗？”霍尔稍微提起下巴，似笑非笑看着叛逆骑士莫德雷德，言语既有对狮子王的不屑，又充斥挑衅的意味。
　　如果正面质问，莫德雷德再傻也不会回答。
　　但涉及狮子王，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不敬都是对王厨莫大的刺激，全员王厨的圆桌骑士原则上不可能会有任何不敬，如果他人污蔑狮子王，身为圆桌骑士就有以血洗清的义务。
　　莫德雷德打不赢霍尔，面对霍尔给狮子王泼脏水一般的挑衅顿时勃然大怒：“得意忘形的混蛋！父王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离开圣都，成为我等圆桌之敌，就已经注定了你的命运。”
　　果然和狮子王无关。
　　霍尔无所谓笑了笑：“就凭你和兰斯洛特？进攻山地是你们圆桌骑士的独断，这样我也能理解了。”
　　咔擦~咔擦~
　　覆盖莫德雷德脑袋的盔甲褪下，鲜红的诅咒魔力再度溢满盔甲，莫德雷德狰狞笑道：“少废话，今天我们只有一个能离开这里。”
　　霍尔摇头道：“我对你没兴趣，你说什么都好，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语毕，霍尔的身体渐渐淡化消失。
　　“等等···”
　　铿！铿！铿！铿！
　　莫德雷德冲上去想要阻止霍尔离开，射来的箭矢却精准锁定了她的脑袋，被迫用宽厚的剑身箭矢击溃。
　　直到霍尔的身影完全消失，莫德雷德暴怒怒吼：“混账东西！下次，下次一定把你的脑袋给砍下来！”
　　确定了这个信息后，继续接触莫德雷德也没有任何价值，霍尔就用空间转移回到了东之村的瞭望塔。
　　“原来如此，不愧是铁之阿格规文，心思缜密，计算到这种程度。”
　　霍尔心里没有表面这么轻松，圆桌进攻东之村并非狮子王的命令，而是圆桌骑士的决定，乍看情况并非无可挽回，实际里面猫腻更大。
　　一般来说，狮子王没有下令的情况下，大部分琐事都是由狮子王的秘书官阿格规文处理。
　　这样就能理解阿格规文派遣兰斯洛特和莫德雷德前来讨伐东之村。
　　首先，前来讨伐东之村的两位圆桌骑士都有共同点，都是导致不列颠崩溃，圆桌骑士最著名的二五仔。
　　兰斯洛特不用说，就是阿格规文告发了兰斯洛特和王后格尼薇儿的不洁关系，率领骑士捉拿兰斯洛特时反而被他夺去武器，一剑枭首。
　　这边是圆桌骑士分裂的开端。
　　莫德雷德，篡位弑父，亲手毁灭了王所保护的不列颠，毁掉了阿格规文一生的理想。
　　不过，这些都是英灵生前的故事，阿格规文即便对他们两位有所记恨，也绝不会滥用权力，这就是阿格规文维系圆桌的根本所在。
　　“阿格规文，恐怕现在也将兰斯洛特和莫德雷德视为圆桌里面不稳定的因为，故而派遣过来···试探。”霍尔眯着眼睛，思绪跳动，思索阿格规文的用意。
　　试探。
　　一场非常复杂的算计，关系他所效忠的狮子王与这个世界的命运，完全是走钢丝一样的危险决策。
　　试探霍尔是否在东之村，试探霍尔和山之民的关系，试探现在霍尔对圆桌的态度，试探霍尔的能力。
　　这次圣都出兵讨伐东之村，也是做给世人看的一种态度。
　　这个世界盘踞着三大势力。
　　第一势力自然是镇压圣地，端坐在纯白之都王座上的狮子王。
　　第二势力是将埃及国土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太阳王。
　　第三势力才是本土以及本土召唤出来用于守护世界的从者阵营。
　　很不幸，在前两个拥有神灵级从者镇守的势力面前，本土势力实在弱的可怜。
　　至于初代哈桑，虽说实力不输狮子王，受限于冠位的规矩制约以及天命，无法以自己的意志杀人。
　　所以狮子王主要警戒的对象就是太阳王。
　　圆桌骑士得知霍尔在东之村，象征第三本土势力蠢蠢欲动，可能阻碍圣拔，阿格规文才派遣圆桌骑士前往讨伐。
　　即是试探也是警告。
　　必须要有圆桌骑士执行这次决策，所以阿格规文选择了实力和立场上最适合的两个圆桌不稳定因素。
　　即便是万一，万一霍尔彻底和圆桌敌对，拥有压倒性的力量，那么圆桌骑士损失的就只有两个不稳定因素。
　　不能说毫无损失，但绝对是损失低微，不会危及圣拔计划的根本。
　　霍尔用穿越者视觉来看，都是稳赚不赔的决策。
　　一旦圆桌骑士退场，霍尔和东之村毋庸置疑会被列为威胁，彻底和狮子王决断。
　　之后迎接东之村的就是狮子王的圣裁。
　　阿格规文的决策不能说天衣无缝，但对局势和时机的把握精准无比。
　　“缜密而果断，忠诚而非愚忠，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还拥有背负所有黑锅的决心，难怪可以成为圆桌的支柱。”
　　一念至此，霍尔心里对阿格规文生出几分佩服，简直就是不列颠的孔明，加个班都尽忠尽职。
　　可惜是个坏人脸，还是游戏里面唯一一个出场过但没有实装的圆桌骑士。
　　······
　　兰斯洛特这边，激战不止。
　　砰！砰！砰！
　　枪剑轰鸣，烈风涌动，山谷之地不知何时覆盖上一层鲜红的尖刺，溢满魔枪的诅咒。
　　兰斯洛特狼狈不堪，一身盔甲被魔枪削去大半，左手因被魔枪刺伤，诅咒从内向外爆发，十几根尖刺从他的骨头刺出，连同手甲一同摧毁。
　　一边倒的劣势，但以兰斯洛特的实力，几轮交锋下来就看出斯卡哈没有动真格。
　　枪术虽强，却不显锋利，进攻虽猛，却不见杀意。
　　为了骑士的尊严，兰斯洛特拼上全力也无法突破魔枪形成的包围网。
　　而且兰斯诺特也注意到了莫德雷德的处境，不比自己好的了多少，知道还有另外一名实力不俗的Archer藏在暗处。
　　余下的肃正骑士正在被山之翁收割。
　　“哎，实在无颜回去面见王，还好这是阿格规文卿的命令，而非王的决定。”
　　兰斯洛特默叹，心里所认为真正的劲敌，也就是斯卡哈的御主霍尔甚至还没露面就把他逼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他的心中萌生了退意。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一言既出，双双停手，退到两边。
　　斯卡哈兴致正浓，右手灵巧耍着魔枪：“怎么，害怕了吗？”
　　兰斯洛特将无毁的湖光收至腰间，摇头：“我不是你的对手，然后你对我也没有抱有杀意，是霍尔卿的命令吧，继续缠斗没有任何意义。”
　　语毕，匆忙转身离去。
　　斯卡哈微笑不语，看着兰斯洛特转身离去。
　　同时，正在收拾肃正骑士的哈桑们同时停手。
　　遭遇战来的突然，去得也快。
　　莫德雷德虽然不忿，却也不想违抗圆桌会议上共同的决定，跟随兰斯洛特一起撤退。
　　眼看军队撤去，瞭望塔上的阿拉什松开手里的长弓，疲惫长叹：“终于撤退了，那个白色的骑士实力真是可怕，如果是一般的遭遇战，没有距离和地形的优势，我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他都忘记自己到底射出了多少支箭矢，每一支箭矢都是他的魔力凝聚而成，大半都被莫德雷德的魔剑击落，少部分击中莫德雷德的盔甲也无法造成伤害。
　　“辛苦了。”霍尔微笑给阿拉什递过一瓶魔药。
　　“这是？”
　　“从灵脉提取出来的高浓度魔力，能恢复从者的魔力，必要时也可以当成是治疗魔药使用。”
　　“原来如此，还真是便利的东西啊，谢谢。”阿拉什一口喝掉，爽朗笑道：“味道挺不错的。”
　　霍尔是半个完美主义者，虽然给魔药添加味道毫无意义，霍尔姑且还是按照苹果汁的味道来炼成。
　　“魔术师阁下。”
　　霍尔身后，黑烟汇聚成影显露咒腕哈桑的身影，他不解摇头：“为何要放跑那些可恶的圆桌骑士？我们现在完全有能力将他们永远留在这里，让他们偿还亵渎神明的罪行。”
　　因为霍尔元素使魔的通知，他和百貌哈桑才没有继续追杀剩下的肃正骑士。
　　霍尔摇头解释：“杀掉他们没有任何意义，他们都是被狮子王召唤出来的从者，只要有时间狮子王就能重新召唤他们，现在杀掉他们就会引起狮子王的注意。”
　　“但是，狮子王本是我等之敌。”
　　“不是现在，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抗衡狮子王，必须等世界上最后一个御主来到这里，才有挽救人理的可能。”
　　“最后的御主？”
　　“没错，详情回去之后我一并解释吧，关于人理，关于魔术王，关于狮子王的目的，关于你们的使命。”
　　“明白。”
　　东之村，怀揣不安的村民了等到了安然回来的霍尔一行人，自然欢天喜地。
　　庆祝一番后，霍尔、阿拉什和咒腕哈桑来到村子外围的的山腰，霍尔将关于人理烧却一事隐去部分不能曝光的信息后悉数告之。
　　“差不多就是这样，人理烧却暂且不提，我们目前的敌人狮子王，那是货真价实的神灵，在我看来实力不比初代哈桑弱，而且拥有众多实力高强的圆桌，击败她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待世界上最后的一个御主到来。”
　　“东之村的位置已经暴露，最好在三天之内转移，狮子王的圣裁一击就能将东之村蒸发，以后必须加强情报的管理，以上就是我要说的。”
　　波斯的大英雄阿拉什由衷钦佩道：“人理烧却吗···那位人类最后的御主担负着如此重任，我们也要加油才行，回应这个世界人们的祈愿，正是从者的责任，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下去。”
　　咒腕哈桑则苦笑：“我所能看到的世界太小了，魔术师阁下拥有和初代大人一样看破天命的能力，现在，我的心里再无犹豫，为了先祖的土地与村民，即便舍弃哈桑的尊严也再所不惜。”
　　顿了顿，咒腕哈桑朝着无人的角落说道：“现在你可以信任魔术师阁下了吧，百貌哈桑。”
　　一个黑影显现，是完全不同的哈桑，一样的衣着打扮，身体勉强能看出是女性。
　　霍尔和阿拉什都不感觉惊讶，不管是多么高级的气息遮断都瞒不过霍尔的魔眼，阿拉什则拥有A级别的千里眼，能看到空气中细微的魔力波动，自然也能发现百貌。
　　百貌哈桑不屑道：“这些都是魔术师的花言巧语，人理烧却，如此荒诞的说法你也相信吗？”
　　“难道狮子王以及太阳王还不能作为理由吗？”
　　“哼！”
　　咒腕哈桑站起来，“我来介绍，她是西之村的守护者百貌哈桑，可以算是我们的同盟，共同担负阿萨辛教团的职责。”
　　“我回去了，东之村已经暴露，预防万一，我也要做些准备。”百貌哈桑隐去了身形。
　　咒腕哈桑苦笑道：“不好意思，她的性格比一般人偏激很多，不过能出来和我们见面也说明认同了我们同伴的关系。”
　　“是个奇特的人啊。”阿拉什爽朗笑道。
　　霍尔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
　　霍尔吩咐土元素精灵找到一处不错的藏身之地，位于山的背面，地势更低，毗邻山水，且拥有一条不错的灵脉，更重要的还是缩短了和西之村的间距。
　　以前因为这里野兽怪物横行，基本不会有人选择定居于此。
　　从东之村出发，一般人的脚程大概需要两三天。
　　在元素精灵的帮助下，两天就到达。
　　当撤离的村民来到目的地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是一座完全不逊色与东之村的村子，看上去更加适合人类居住，生活必须的设施样样俱全。
　　“哇！这里怎么会有房子？而且看起来都没人住的样子。”
　　“我只在圣地的城内看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我以前来过这里，那时候应该不是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霍尔大人和咒腕大人做的吗？”
　　“肯定是这样！他们都是神明派遣下来拯救我们的使者。”
　　咒腕哈桑也有些惊愕，看向霍尔满怀高兴询问：“魔术师阁下，这是你准备的吗？”
　　霍尔颔首：“来这里的路上我顺便联系使魔，建造了这些风格模仿圣地和村子的建筑。”
　　有土元素精灵在，建造几十座土制房子都是举手之劳。
　　“真是了不起！”
　　阿拉什背着长弓，呵呵笑道：“太好了，看来会有个不错的新开始。”


第三百三十二章  前往埃及
　　安顿好东之村，霍尔打算暂时告别咒腕哈桑前往西南的沙漠。
　　继续逗留在东之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以现在东之村的情况，不用担心圆桌骑士的威胁。
　　咒腕哈桑根据霍尔的吩咐加强了村民管理，东之村的位置不会轻易暴露，且经过这次试探后，圆桌骑士那边也明白东之村的战力，想要讨伐东之村至少需要全体圆桌骑士一起出动才有可能。
　　但这样做，纯白圣都空门大开，随时会遭到太阳王的入侵。
　　只要哈桑们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引起狮子王的注意，两个村子就暂时安全。
　　既然已经和东之村接触，而且面见了初代哈桑，冠位灵基的研究又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东之村自然也没有继续逗留的价值。
　　山地的西南方向是沙漠，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召唤出来的古代埃及领土。
　　出发前，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客人登门拜访。
　　霍尔不禁屏住呼吸，心脏跳动的速度放缓，注视眼前漆黑的身影。
　　身材高大的骷髅剑士双手拄剑静静站在魔术工房的门前，不动如山，犹如幽谷般沉静肃然，空气中溢满沉重的压力。
　　冠位。
　　初代哈桑双眼闪烁幽幽蓝光，注视霍尔质问：“魔术之徒，汝可是为了寻求真相而前往被沙漠埋藏的知识宝库？”
　　霍尔也不隐瞒，点头道：“是的。”
　　“如此，接受吾之请求。”
　　请求？还真是客气的说法。
　　霍尔咧了咧嘴：“视内容而定，如果是交易，我个人的原则是等价交换。”
　　初代哈桑伸出穿戴重甲的手臂，掌心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一枚古朴陈旧的铃铛：“此物赠与汝，倘若摇响，无论身处何地，吾都会出现，但只可用一次。”
　　“汝需要给予太阳王那小子一次警告，是否摇响此物，皆有汝自身决定。”
　　霍尔皱眉沉思，点头道：“好。”
　　说罢，接过陈旧的铃铛，初代哈桑的身影亦化作黑雾消失。
　　霍尔嘴角扬起笑意，这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
　　霍尔只需要给予太阳王警告就能换取一次冠位出手的机会。
　　倘若不敌太阳王，摇响铃铛即可，自己也没啥损失。
　　至于给予太阳王的警告，霍尔多少知道怎么回事，恰恰也是霍尔想要做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有些吃力不讨好，所以也不打算真的去干。
　　这个世界迟早会迎来世界上最后一个御主藤丸立香以及归还圣剑的贝德维尔，换而言之，造成人理崩坏的狮子王算不上真正的威胁。
　　原著剧情里面，虽然太阳王是协助藤丸立香讨伐狮子王的队友。
　　实际情况如何？在主角出现之前，初代哈桑就已经给予了太阳王一次警告，砍掉他的脑袋，要不是太阳王身处神殿，行使神的权能，他就已经回归英灵之座。
　　不，应该说初代哈桑压根就没有干掉他的想法，否则就算是神殿也起不了作用。
　　初代哈桑无法以自己的意志去杀害生灵，正因知道太阳王在神殿内不死的特性才会砍他一刀。
　　霍尔呆在东之村一段时间，藉由哈桑优秀的情报网络差不多了解了这个世界的风云变幻。
　　狮子王暂且不提，太阳王无时无刻意图扩张自己的领土，他的目的和狮子王差不多，在人理烧却之前保全自己的国家和子民免受灾祸。
　　若非初代哈桑的警告，若非他从来自迦勒底最后一位御主藤丸立香身上看到他所敬佩的勇士特质，他也不会选择拼上全力阻止狮子王。
　　太阳王尊重勇士，并非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又或者骑士王这种拥有神授力量的存在，而是以人之力创造奇迹，藤丸立香以及大英雄阿拉什这种。
　　霍尔离开魔术工房，出门就看到咒腕哈桑迎了过来。
　　咒腕哈桑慎重询问：“魔术师阁下，刚才我似乎感觉到了初代大人的气息，是我的错觉吗？”
　　“他来过这里，委托了我一个任务。”
　　“初代大人的委托？”
　　“让我顺便去给太阳王一个警告。”霍尔也不隐瞒。
　　“给太阳王警告？”咒腕哈桑擦了擦面具上的冷汗：“不愧是初代大人，不愧是魔术师阁下，都是去做我们哈桑所不敢想象的事，原本我还想挽留魔术师阁下，现在看来，魔术师阁下此行拥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村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咒腕哈桑郑重回答：“没问题，这个改造过的村子现在非常安全，也不用担心粮食以及水源的问题，有阿拉什阁下在，更不用担心怪物野兽之流袭击，我们会坚守到最后一位御主到来和等待魔术师阁下的好消息。”
　　霍尔点头，悄然离开，来到山的另一边，准备召唤出人造幻兽时，远远就看到大英雄阿拉什正朝着自己招手。
　　霍尔将手里的宝石扔出，发出璀璨的光芒。
　　吼吼吼~
　　龙首马身的人造幻兽从光芒跃出，霍尔骑上去后便踏空而行，飞到了阿拉什的身边。
　　阿拉什的笑容依旧爽朗：“霍尔，这么快就重新出发，不和村子里的人打招呼吗？”
　　“大概会很麻烦。”霍尔摇头，现在村子里的村民对自己敬若神明，告知自己要离开，肯定会引起一阵混乱。
　　“哈哈，我能理解，虽然情况紧迫，村子现在的确有些过于依赖你。”
　　霍尔好笑道：“在村子里你可比我受欢迎多了。”
　　“这是两回事，无论孩子还是村民都非常尊敬你。唔···这次旅程大概也不会轻松吧，我在这里等你，除了送别之外还准备了一样东西。”阿拉什从背后的箭筒抽出一支长箭，箭身雕刻着一些华美的花纹，能感觉到里面潜藏着巨大的魔力。
　　阿拉什解释道：“这段时间我基本不需要战斗，就用多余的魔力制造出这支特殊的箭矢，在我所处的时代拥有祝福旅程顺利的含义，如果遇到威胁，你随时可以使用它，我对它的威力还是相当有自信。”
　　霍尔魔眼注视箭矢，因为箭矢并没有故意隐藏其概念，一眼就能看清楚用途。
　　简而言之，就是一次性的【流星一条】，原理类似于红A的【幻想崩坏】，基盘来自于阿拉什，更加稳固，威力比不上真正的【流星一条】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大概也就是B级对军光炮的程度，能制造这种东西已经相当了不起，且必然存在诸多限制。
　　霍尔接过箭矢，微笑点头：“谢谢，我会谨慎使用。”
　　“一路顺风。”
　　“再见。”
　　告别了阿拉什，人造幻兽飞到天上，霍尔再拿出箭矢仔细研究起来，脸上浮现愉悦的笑容：“还有改良的空间，强化魔力储备功能，制造二次魔力压缩结界，注入更多的魔力，将其内部的神秘固化，啧啧。”
　　霍尔想起了久远的记忆，夜里刷游戏材料时无数次听到【Stella】这一声惨烈的呼喊。
　　如果能量产这玩意，大概就可以复刻记忆中没良心的感觉。
　　······
　　人造幻兽飞行速度很快，半天时间就进入了古代埃及的领土。
　　风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漫天呼啸的黄沙掩盖了视野，沙尘滚滚，可见度不足十米，大气中的魔力浓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达到了神代的水准，哪怕不算环境，这种魔力浓度都变得不适合一般人类居住。
　　分别有两枚透彻的水晶漂浮在霍尔的身边。
　　一枚为土黄色，一枚为青绿色，前者是土元素精灵，后者是风元素精灵，相互组成的结界将沙尘风暴隔绝在外。
　　“该怎么办呢？”
　　霍尔拧着眉头，要想在茫茫沙漠中找到一座遗迹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还是在沙暴漫天，可见度不足的情况下。
　　“那些玩意应该可以作为路标。”
　　太阳王也知道自己统治的国土埋藏着另一个异界——阿特拉斯院，但苦于他的从者身份无法进入阿特拉斯院，同时他也不想其他人进入内部，所以派遣了斯芬克斯群守护。
　　斯芬克斯，即是狮身人面像，背生鹰翼，传说中守护埃及的神兽，代表着神的惩罚，单体就拥有匹敌从者的力量。
　　土元素精灵能感知地脉，能在这种环境进行大范围搜索。
　　况且玩过游戏的霍尔也大概知道阿特拉斯院的位置。
　　“咦？”
　　霍尔惊讶看着土元素精灵，散发蒙蒙辉光，说明发现了什么。
　　但这才刚踏入埃及的领土，不可能是阿特拉斯院才对。
　　“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还是去看看吧。”霍尔骑着人工幻兽朝土元素精灵指示的方向飞去。
　　约两分钟的飞行路程，霍尔来到了土元素精灵汇报的异常地带的上空，魔眼穿过了沙暴看到下方沙漠的场景，不由眯起眼睛：“这片沙漠是古代埃及的领土，即是神代，存在什么样的怪物都不值得奇怪，但数量如此巨大是怎么回事？”
　　下方的沙漠中，大量怪物构成了浪潮，有奇美拉，有风暴精灵，有沙之巨人，奇奇怪怪，乱七八糟，明明相性存在天差地别，意外没有打起来。
　　怪物浪潮涌动的方向，似乎还有两个人影疯狂逃窜。
　　尽管看不清那两人的样子，霍尔的心里有了计较，哭笑不得：“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西行者三藏。”
　　这位从者就如她所经历的故事，拥有招来怪物的特质，成为了一种固有技能。
　　她前进的方向就是狮子王所在的圣都。
　　“她会在纯白圣都居住一段时间，离开后差不多就是剧情正式展开，而且她还是藤丸立香的队友。”
　　霍尔目前对她兴趣不大，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先卖一个人情也不错，斯卡哈，去帮她们驱逐那些怪物，不用接触。”
　　灵体化的斯卡哈回答：“可以。”
　　地面上，一路逃窜的西行者欲哭无泪：“呜呜呜~怎么会这么倒霉，我一点都不好吃，你们别跟过来啊。”
　　西行者的面前，还有一位日本浪人打扮的男人，时而用弓箭击退扑来的怪物，叹息道：“三藏，现在就别像女人一样哭哭唧唧，专注逃跑如何？如果被怪物的大部队追上，就算是在下也无能为力。”
　　“呜呜！藤太，你是我的弟子吧，那就保护我啊。”
　　“在下根本不记得有认你当师傅！而且这种情况下，在下也没有保护你的力量。”
　　“呜呜呜呜~”
　　“真受不了你。”
　　虽然是这么说，表藤太明明拥有一走了之的能力，却没有抛弃西行者。
　　斯卡哈在天上观察他们，饶有兴趣道：“有趣的组合，那个东方的战士也罢，那个女性是怎么回事，是Caster吗？能感觉到微弱的神性反应，而且虽然表现不堪，似乎藏有什么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
　　“也罢，完成御主的吩咐即可。”
　　斯卡哈解除了灵体化，高举魔枪，枪刃燃起红色的诅咒之火，刹那就将席卷天与地的风暴分开。
　　！？
　　地上，表藤太第一时间注意到天上的异常反应，下意识高举长弓，旋即意识到什么凝重低语：“那是？在下竟然产生不可力敌之感，还有那把枪到底是···”
　　“藤太~”西行者苦着脸哀叹，完全没注意天上的异常。
　　“闭嘴。”表藤太呵斥，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天上的斯卡哈身上。
　　斯卡哈高举长枪，无穷的诅咒魔力汇聚，杀戮的气息瞬间引起下方怪物群的注意，引起混乱。
　　想要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贯穿吧！”
　　影之国的女王低喝一声，投下魔枪。
　　“Gáe Bolg Alternative！（贯穿死翔之枪）”
　　砰！
　　鲜红的魔枪自天穹落下，在半空分化成几十上百支，组成密密麻麻的红色枪雨。
　　表藤太立刻挡在西行者的面前。
　　“什么！？”
　　轰！轰！轰！轰！轰！轰！
　　红色枪雨无情揉拧大地，怪物组成的浪潮被枪雨淹没，爆炸掀起的冲击短暂掀开了遮蔽天空的沙尘暴。
　　当表藤太和西行者起来时，看到了诡异且震撼的场景。
　　荒芜的大地生长出一片红色的荆棘之海，怪物群所在的地方被魔枪轰出大大小小的坑洞，无数红色的尖刺从它们的残骸刺出。
　　无一生还。
　　西行者茫然，哭笑不得：“得救了？”
　　“看来是这样，帮助我们的那位必然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
　　表藤太凝重点头，再抬头仰望天空时已经看不到那个模糊的人影。


第三百三十三章  阿特拉斯院
　　“御主，已经完成了你的吩咐。”
　　斯卡哈身体落在人造幻兽的背上，手里魔枪隐去，弯腰从背后搂住霍尔，轻咬耳垂呼出温热的气息，语气带着促狭轻笑。
　　“没什么事就继续保持灵体化。”
　　“难道就没有奖励之类的吗，真是一位过分的御主。”
　　“没有。”霍尔翻了翻白眼。
　　汇报结束，斯卡哈的身体直接灵体化，留下几声轻笑。
　　这女人。
　　霍尔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仿佛余温尚存，即是无奈又有些好笑，明明是御主，却总感觉自己是被戏耍的一方。
　　人造幻兽踏蹄而去，撕裂漫天沙尘暴消失在原地，继续寻找阿特拉斯院的踪迹。
　　“根据游戏里面的地图，阿特拉斯院应该在这个方向。”
　　霍尔凝视西南方向咕哝自语，虽说是久远的记忆，霍尔对第六特异点的地图还是比较熟悉，归咎原因就是因为对游戏里面第六特异点和第七特异点的剧情印象深刻，并且也是喜欢上游戏的契机。
　　人造幻兽飞行了约二十分钟，停留在一处沙尘暴强度较弱的沙漠地带上空，魔眼环顾周围，穿透沙尘暴也只能看到一模一样的荒漠风景。
　　“按照游戏里面地图的距离比例，阿特拉斯院的遗迹差不多就在附近。”
　　霍尔一摊手，唤来了土元素精灵，将其扔到下方的沙漠。
　　“寻找异常的地脉波动。”
　　再招来了风元素精灵，吩咐道：“探寻附近是否存在异界或者强大的生物族群。”
　　风元素精灵在霍尔的身边欢快绕了一圈后执行命令。
　　得到反馈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风元素精灵找到了强大生命体族群聚集的地方。
　　霍尔跟着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狮身人面的斯芬克斯，身长十几米，数量超过了两位数，每一只体内都存在旺盛的魔力反应，是名副其实的神代神兽。
　　“这灵基强度过分了，都能打一般从者了。”
　　它们包围着一片怪石嶙峋的荒漠地带，悠然散步，如狮子巡逻自己的领地。
　　“继续接近就会被发现，而且它们都拥有翅膀，就算是从天空突袭也无法轻易突围。”
　　“被几十个从者围殴···”
　　想了想，霍尔骑着人造幻兽落入地面的沙漠，收起人造幻兽，唤来土元素精灵施展魔术。
　　“大地，共存于此。”
　　霍尔吟唱咒文，身体如坠入海水沉入沙土的下方。
　　眼前一片漆黑，能感觉到沙土的压迫力，还可以呼吸。
　　“成功了。”
　　土元素精灵能赋予霍尔在沙土之下自由活动的能力，藉由魔术以及地脉的掩护，也不用担心被地面上的斯芬克斯发现。
　　而且土元素精灵根据地脉的反馈，找到了阿特拉斯院的具体入口。
　　“好了，在三重魔术结界和魔眼的气息遮蔽下，即便是象征神罚的斯芬克斯也不可能发现的了。”
　　霍尔的身体笼罩清淡的黄色光晕，缓慢前行，如在天上缓慢飞行，黄色的辉光自然分开堆积的沙土。
　　越是前进，霍尔能感觉到越发强烈的异界气息。
　　埋藏在沙漠之下的阿特拉斯院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近现代的阿特拉斯院，保留着为迦勒底提供的技术原型。
　　“还好阿特拉斯院防御结界基本都消失了，否则想要在不惊动斯芬克斯的情况下破坏阿特拉斯院的防御结界进入内部还是有点困难。”
　　呼啦~
　　霍尔继续沙土之下潜行，突然身体的压迫感猛然一松，被不知名的力量强行挤压出去跌落在柔软的沙堆上。
　　霍尔落到了一处空旷的房间内。
　　沙土在霍尔的脚下堆积成一座小山，占据房间的一角，周围都是用光洁岩石建造的墙壁，像是无数立方体的组合，可以看到有几个立方体表面亮着光纹，形似魔术回路。
　　霍尔激活了魔眼，扫视周围，洞悉其结构与运作，了然自语：“有意思，这是一座用途不明的炼金工房。”
　　霍尔从沙堆下来，拍去身上的沙子，来到一处还亮着光的方块面前，伸出双手与其触碰，展开炼成阵解析其内部结构，分析原理。
　　过程意外轻松，不管怎么说霍尔都掌握着近代炼金术之父霍尔海姆的炼金术知识。
　　片刻，霍尔已经知晓这座炼金工房的用途。
　　“每一块方块都是独立的个体，可以和这间炼金工房内任意方块组合形成用途完全不同的魔偶，它们就是阿特拉斯院的【工作人员】。”
　　“因为未知原因，炼金工房切断了和阿特拉斯院中央系统的联系，魔偶方块大规模损坏，才会变成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
　　“型月世界的炼金术成就高度···还是有点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就地取材，不用白不用。”
　　霍尔对还有工作能力的方块进行二次炼成，切割思维进行操控，凑齐了四个方块组成飞行器飘在半空，踩上去没有任何松动感。
　　交通工具GET。
　　霍尔站在方块上面，飘到一面墙壁前。
　　“魔偶内部储存的资料显示，这边应该是出口。”
　　霍尔输入魔力激活了脚下魔偶导航功能，只见方块的光纹闪烁，墙壁溢出无数游走的微光，行走轨迹都是直线，量多却不显杂乱。
　　呲呲呲~
　　一声细响后，墙壁的石块陡然分开，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不断朝着两侧塌陷，形成一扇可以通行的大门。
　　门的背后是空旷幽深的空间，只有脚下的道路延伸到黑暗的深处。
　　霍尔嘴角一抽：“怪了，对比起游戏里面透露出贫穷气息的地堡，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游戏里面的阿特拉斯院就是一个中世纪地下隧道，陈旧残破，霍尔眼前却是一个极简主义的空旷空间。
　　方块飞行器越过大门，快速飞向黑暗深处，霍尔站在平台上回头看到自己的身后是一面看不见纵深的灰白色金属墙壁，表面还可以看到一座座巨大的方块纵横移动，这让霍尔想起了一部名为《异次元杀阵》的电影。
　　通道已经是魔术概念上的异界。
　　这片空间，并非通过建筑结构来构筑迷宫，而是折叠异界与时空进行构筑。
　　“是不是走错路了，游戏里面可不是这样子。”霍尔心里嘀咕。
　　所幸霍尔自身就是一名优秀的炼金术师，在炼金术师的大本营也不用太担心出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经过复数的异界，霍尔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充满了蒸汽朋克风格的工厂，机械结构一致延伸到魔眼无法看到的更深处，还可以听到引擎发动一般的嗡嗡嗡声音。
　　这座不知名的工厂还在运作。
　　霍尔并不感兴趣，继续操控魔偶深入阿特拉斯院的深处。
　　“这是！”
　　离开一个山洞，霍尔终于看到了与游戏里面一样透露出贫穷气息的破烂通道，然后也理解了诞生这种异象的原因。
　　“原来如此，都快忘记了阿特拉斯院就是这样的存在，与世界隔离，作为炼金术师的巢穴，不同时代的炼金术师对世界存在完全不同的理解，这里是人类智慧的原典，保存着不同时代人类的认知。”
　　“这种认知和智慧，会反馈在阿特拉斯院的建筑、炼金术、系统乃至于异界等等层面。”
　　“这是一个庞大而繁杂的系统，绝不能当成是单纯的一类去接触。”
　　“可惜，这里已经失去了它们的主人。”
　　霍尔轻而易举进入了阿特拉斯院的核心区域，虽然霍尔用炼金术掩饰了自己的存在，另一方也说明了阿特拉斯院对于来访者防御松懈。
　　“别说是防御结界，就连象征性的魔偶都没有布置···不，应该说没触发才对，看来回去的时候会有不小的麻烦。”
　　这就是阿特拉斯院的设计，只允许进入，决不允许出去。
　　阿特拉斯院追求的是世界的真理，相比起魔术师追求根源更为浅薄一些，魔术师追求根源即是追求魔法，那是人类科技无论如何都无法掌握的能力。
　　阿特拉斯院追求的是人类科技所能到达的极限。
　　但这并不意味着阿特拉斯院追求之物的价值就比魔术师低，简单来说，魔神王盖提亚燃烧人理，超越众神的伟业就算是魔术而非魔法领域。
　　炼金术作为近代学院的起源，两者拥有相同的本质，故而近代炼金术几乎走上了科学的道路。
　　与人类浅薄的科学又存在重大差异，炼金术的科学是建立在世界的神秘，积累了无数年的神秘学之上。
　　具体是什么玩意，就连阿特拉斯院自身都难以界定。
　　唯一清楚的就是，阿特拉斯院的知识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太过危险，可能只是将一件炼金术成品带出去就有可能引起巨大的灾难，更别说这里封存了足够毁灭世界七次的兵器。
　　“进入”这个概念不会触发阿特拉斯院的防御机制，反之会不惜代价阻止想要“出去”的炼金术师。
　　霍尔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得到炼金术师封存了几千年的智慧，从记录事项的座找到完成召唤术的方法。
　　持续深入，路过了不少炼金术创造的异界，霍尔大开眼界，从炼金术基盘到创造出来的魔偶，一些炼金术的技术原理等等都给了霍尔不小的启发。
　　作为型月世界炼金术的代表，阿特拉斯院蕴含的智慧结晶远超霍尔的想象，即便霍尔得到了霍尔海姆的炼金术。
　　当然，霍尔也没有忘记此行目的。
　　因为阿特拉斯院的特性，霍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阿特拉斯院的核心。
　　三尖赫尔墨斯。
　　霍尔站在平台上目瞪口呆看着远方沙漠矗立的三座蓝色尖碑，其高度已经超过了现代最高的建筑大楼，反射模拟天空洒落的太阳，湛蓝色的躯体铭刻着复杂的花纹。
　　“卧槽，这是不是····有点大？”霍尔有些发懵。
　　没错，尽管眼前的场景就和霍尔和游戏里面看到的一样，表现力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其中差距足以颠覆霍尔的想象。
　　霍尔在游戏里面看到的三尖赫尔墨斯远没有这里看起来这么广阔，因为游戏里面一个人物贴图都能挡住半边屏幕，霍尔曾以为三尖赫尔墨斯最多也就十几二十米高。
　　眼前这片空间纵横至少几十公里，包围三尖赫尔墨斯层层叠叠的结构体赫然是一层层大楼，霍尔此时就站在其中一层俯瞰下方的沙漠。
　　恐怕在这片沙漠之下埋藏着一座城市。
　　霍尔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久违的雀跃感，跳出平台，朝着三尖赫尔墨斯飞去，
　　拟似灵子演算器·三尖赫尔墨斯，阿特拉斯院最大的记录媒体，负责收集与筛选地球上的所有事项情报，对于人类而言就是全知般的存在，同时这也是迦勒底灵子演算器·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原型。
　　方块飞行器承载霍尔的身体来到了三尖赫尔墨斯的面前。
　　靠近后，眼前方碑建筑的宏伟感更甚，霍尔甚至能站在方碑上铭刻的纹路上面。
　　“有些像是中国古代围栏装饰的那种花纹，应该是魔术回路之类的作用。”
　　霍尔深深呼吸一口气，伸手触碰三尖赫尔墨斯，意识与之接触。
　　出乎意料的简单，出乎意料的平淡，就像是打开电脑游览器，如果有什么疑问，搜索即可。
　　作为阿特拉斯院模拟根源创造出来记录事项的机械，理论上它能回答人类的所有疑问。
　　霍尔提出了三个要求。
　　“我想要守护世界的安全装置降灵仪式·英灵召唤全部记录。”
　　并非圣杯战争，并非降格召唤，就是作为冠位被召唤出来应对人类灾难的记录资料。
　　“我想要知道阿特拉斯院所创造出来七大兵器之一概念武装【Black Barrel】的全部技术原理。”
　　七大兵器之一，其技术原理与霍恩海姆的宝具【元素使的魔剑】近似，威力更甚，可以让真以太元素自毁，从而毁灭一切由真以太构成的事物。
　　“我想要知道阿特拉斯院研究出来的【贤者之石】全部研究资料。”
　　霍恩海姆创造的【贤者之石】只能算是原型，阿特拉斯院的贤者之石为最高秘密，更加接近传说中贤者之石的概念，拥有治愈一切痛苦、病症、死、吸血鬼化的能力。


抱歉，请一天假。
　　家人朋友都从外地回来了。
　　平时基本很难见到，所以今天想要陪在家人朋友身边。
　　另外，祝大家国庆玩的开心！
　　一百字补丁：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三百三十四章  海与机械
　　三个问题，霍尔分别从三尖赫尔墨斯得到了三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并非内容的差异，而是在于解答的深度。
　　第一个问题，霍尔得到了三尖赫尔墨斯所记录下来降灵仪式·英灵召唤全部启动记录。
　　第二个问题，三尖赫尔墨斯阐述了阿特拉斯院七大兵器之一【Black Barrel】的技术原理，却完全没有提供制造的方法。
　　第三个问题，显示并无记录。
　　虽然三尖赫尔墨斯作为阿特拉斯院创造出来记录事项的机器，也不是说就能回答所有人的所有问题。
　　一般来说，它只记录过程与结果，且部分涉及阿特拉斯院核心信息就需要高级权限。
　　意料之中，倒不如说霍尔对三尖赫尔墨斯的回答已经相当满意。
　　关于阿特拉斯院七大兵器之一的概念武装【Black Barrel】，即是没有制造的方法，霍尔也能根据技术原理创造出来。
　　【Black Barrel】的技术基盘就是来源于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对五大元素的再发现，只是研究方向有所不同。
　　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是将真以太元素物质化，从而形成威力足以横扫一切的破坏之光。
　　【Black Barrel】则是让真以太元素自毁，从而形成类似于链式反应，从结构上将所有由真以太元素构筑的物质能量崩坏。
　　前者强调破坏力，后者拥有近乎【起源弹】对魔术的效果，克制所有由真以太元素组成的物质元素。
　　知晓了魔术原理，以现在霍尔的实力，甚至都不需要制造出来就能用魔术创造相同的效果。
　　霍尔此行前往阿特拉斯院，真正的目的是第一个问题，来降灵仪式·英灵召唤全部启动记录。
　　有了这些信息资料，灵体召唤术的相关研究就有了新的突破性进展。
　　“果然还是需要寻求新的基盘。”
　　“所罗门召唤术的基盘来自于雅威。”
　　“英灵召唤基盘来自于世界。”
　　“这样的话，想要完成召唤术就需要找到一个规格高于冠位，古老且强大的···”
　　霍尔的脑海里面自然浮现出符合条件的存在，如果是那一位，创造了世界，作为生命的起源且已经被舍弃的···兽。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
　　霍尔摇头将杂念甩出脑后。
　　“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继续逗留也没有太大意义，何况还要尽早拜访太阳王。”
　　霍尔操控方块魔偶原路返回，离开了这座被沙土掩埋的城市。
　　只是，不一会霍尔发现自己“迷路”了。
　　“该说果不其然。”
　　不是“迷路”，而是返回的道路被隐藏了起来。
　　阿特拉斯院建造在一个巨大的异空间内部，具有深度概念，三尖赫尔墨斯在阿特拉斯院的最底层，越是往上，延伸出来的迷宫与道路就越多，越复杂。
　　“指引。”
　　霍尔手指在虚空画出原初的卢恩，象征旅行者的概念。
　　符文隐去，演化成一个箭头指向离开最底层的出口，一面平整的墙壁。
　　霍尔触碰墙壁，思维与镶嵌在墙壁的结界连接，借用魔眼的灵子演算机能轻而易举打开了这道门。
　　咔擦~咔咔咔~
　　构成墙壁的方块朝着内侧塌陷，变成一扇通往白光空间的门。
　　“这里是阿特拉斯院的最底层···防御应该不算严密，即便如此第一关就是异界，还是不能小瞧这群掌握世界真理的炼金术师。”
　　霍尔调整体内的魔力，给身体施加强化魔术和防御结界后踏入白光内部。
　　视野陡然变得开阔，习惯后，霍尔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
　　没有风，没有波涛，如画般的静止世界，霍尔踩在海面上溅起的涟漪扩散的很远很远。
　　世界分为两半，一半是澄碧如洗的天空，另一半是宛若镜面的大海。
　　特性为静止。
　　踩在平静水面上的感觉和踩在硬邦邦的水泥地面并无差异。
　　魔眼洞悉这个世界的真实。
　　“基于迪拉克之海概念基盘模拟异界，与现实对应的虚幻，是哪位炼金术师大能创造出这样的空间。”
　　霍尔叹为观止。
　　这片空间处于现实和虚幻的夹缝，可以说是现实，也可以说是虚幻。
　　“创造这个异界的初衷应该不是作为阿特拉斯院的迷宫来使用吧，说是用高射炮打蚊子都不为过。”
　　“这个世界不存在出口，就算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无论过了多长时间，多长距离，都看不到尽头。”
　　“但是，该说是这个异界创造者的好意吗？给出了如此明显的提示。”
　　这个空间不存在太阳，万物静止，万象皆无。
　　霍尔是这片空间唯一运动的存在，但霍尔又并非与这个世界相通，不存在共性。
　　“谜题的答案。”
　　霍尔半蹲身体，微笑伸出右手触碰脚下水面的倒影。
　　霍尔不属于这个世界，但霍尔的到来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唯一的“动”，即是水面的倒影。
　　闭上眼睛，使用魔术中的替换法。
　　所谓替换法有很多种，例如伊什塔尔解放宝具真名，支配金星概念时使用的就是远近替换法作为楔子。
　　霍尔现在使用的则是光影替换法，算是比较罕见的魔术。
　　施展光影替换魔术的那一瞬，霍尔感觉身体一轻，好似沉入了冰冷的湖水里面，睁开眼睛就看到镜子另一侧的“自己”正缓缓掉入天空。
　　“成功了。”霍尔自信轻笑。
　　身后是水面的更深处，漆黑一片，虚无一物。
　　持续坠入，当视野完全被黑暗覆盖后，更深处，更远方亮起了光。
　　越来越近，直至淹没全部视野，霍尔感觉像是突破了一层结界，身体猛然脱出。
　　哗啦~哗啦~
　　霍尔的半截身体从水面冒出，甩了甩脑袋，疑惑看着周围。
　　一个简洁的空间，只有一个平台延伸到面前，平台之上漂浮着一颗半径数米的水晶，本该如物质一般平稳，毫无波动。
　　霍尔的半边身体还在这一颗静止的水球内部。
　　霍尔调整姿态，一点一点挣脱束缚，落到平台上后才长出一口气。
　　半径数米的水球恢复了平静。
　　“自己刚才应该就是被困在这颗水球的内部。”
　　霍尔坐在地上，用魔眼观察了这颗水球好一会才起身离开。
　　承载水球的平台入口，又是一个充溢白光，看不到内部的异空间。
　　“从异界的深度来看，算是脱离了最底层。”
　　霍尔做好准备，这才踏入光门之内。
　　有两扇门，一扇为蓝色，一扇为红色，此外没有任何有价值或者值得注意的地方。
　　“什么意思？难道进入红色的门可以脱离虚拟空间不成。”
　　霍尔皱眉思索两种颜色代表的含义，但可以印证的信息太多，毫无参考价值。
　　最后，霍尔选择推开蓝色的门。
　　是一间杂乱的空间，像是一位学者的书房，两侧放置有大量书籍，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机械装置，倒不如说房子的周围都是类似的玩意。
　　典型的炼金工房。
　　书架上的精装书籍没有名字，没有封面，霍尔取下其中一本翻阅，看到一行行手写出来的字体。
　　“《论魔偶的基础行动逻辑设计》”
　　“《逻辑与结构》”
　　“《命令》”
　　“《魔偶核心》”
　　大部分都是一些与魔偶有关的炼金书籍，这间炼金工房的主人应该是一位主研究魔偶的炼金术师。
　　霍尔的魔眼环顾房间，敏锐观察到这间炼金工房的缺失，这里并不完整，一些机械构造缺少零件，一些复杂的炼金器械存在故障，一些痕迹被刻意隐藏。
　　线索却充满整间房间，就像是一副复杂的拼图。
　　“有趣。”
　　霍尔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明白了这间炼金工房主人的想法。
　　这是一间早已完成的炼金作品，创造这副作品的主人将所有线索打乱，并留下了研究资料作为参考。
　　想要离开这间房间的唯一方法恐怕就是完成这副被打乱的拼图。
　　这里考验的是炼金术师的思考能力。
　　思维切割是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基础能力，越是高明的炼金术师能切割的思维进行多重思考。
　　即，只有达到一定水平的炼金术师才有可能离开这里。
　　在霍尔眼里显然不是什么难题，别说炼金术师需要的思考能力，霍尔自己本身从霍恩海姆那里继承的炼金术知识就足以成为魔偶大师。
　　“魔眼观测到共有1537条线索，有157864种组合，其中143507种为陷阱，就算是一流的炼金术师，想要离开这间房间都至少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去反复验证。”
　　霍尔拿起桌面上的零件，轻车熟路来到另一个机械面前为其组装，修复故障。
　　身后，更多的零件被不可视的力量操控，各自开始组合，回归原本的样子。
　　大半个小时过去后，房间内所有的结构都被霍尔重新组装一遍。
　　“感觉就和玩解谜游戏一样。”霍尔将手里最后一个零件彷如机械桌子内部，满足自语。
　　咔擦~咔擦~
　　房间中心巨大的桌子发出了机械运转的声音，结构层层退缩，露出内部一个小平台，平台上摆放着一个十二面体，每一面都刻画这密密麻麻的复杂花纹。
　　霍尔拿起十二面体仔细观测，魔力探入其中发现非常复杂的复合式构造，用途不明。
　　咔擦~
　　平台自动缩回地板，摆放书籍的书柜朝着内部打开，露出一条石造通道，通道的最深处有一道木门。
　　“暂时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也就是说作为线索或道具，继续解密游戏。”
　　霍尔并不纠结，进入通道后推开木门。
　　嗯？
　　眼前一花，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魔偶的世界。
　　一座机械之城，绝大部分建筑物都是金属制造，大量的齿轮结构暴露出来，且还在持续运转，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路上的行人也基本都是机械结构的魔偶，仿造人类的机械之躯，脑袋戴着金属面具作为魔偶的脸，动作自然，机械式在大街上行走。
　　冰冷而诡异，一座毫无温度的死城，活动的魔偶并不能给这座城市带来生气。
　　霍尔从小巷里面走出，环顾机械之城，放出风元素精灵从天空俯瞰这座城市。
　　魔眼与风元素精灵共享视觉。
　　“这是！”
　　霍尔诧异拿起十二面体，找到其中的一面对比起来。
　　“城市的街道结构与这一面的复杂花纹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玩意是地图？一共有十二座完全不同的魔偶城市？”
　　“这座城市的主人脑洞不小啊。”
　　霍尔心里由衷钦佩，难以想象这是多么大的工程，恐怕创造这个魔偶城市的炼金术师将一生的时间都奉献在这里。
　　叽叽~
　　一直机械鸟落到霍尔的肩膀，机灵抖着翅膀，身体是机械结构却完全复制了鸟类的雀跃灵动。
　　魔眼凝视机械鸟，洞悉它的内部结构，从结构的精巧程度就能看出创造它主人的魔偶技术水准。
　　几乎达到了爱因兹贝伦人造人的级别。
　　不过···
　　“一两次还能玩玩，现在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耗在这里。”霍尔可惜摇头，已经不打算沿着这座城市主人设计的剧本走下去。
　　啪！
　　霍尔一拍双手，激活体内魔术回路，魔力凝聚于双手，蹲下来拍向地面，巨大的蓝色炼成阵豁然展开。
　　魔眼开始计算这座城市的全部结构，找到摧毁这座机械城市的核心以及离开这个异界的方法。
　　突然间，霍尔愣住了，神色复杂收回双手。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
　　咚！咚！咚！
　　厚重的钟声响起，所有活动的魔偶静止片刻，沿着早已经设定好的行动逻辑回到该回去的地方。
　　轰隆隆~！
　　地下响起了闷响，城市的地面微微颤抖，可见那些结构巧妙的机械建筑或是升起，或是下降，或是转变。
　　一切安静下来后，城市已经换了一个模样，对应十二面体中的另一面。
　　霍尔在陌生的街道前进，街道不见行动的魔偶，一路来到了街道的尽头，那里矗立着机械城市最高的建筑，一座钟塔，指针完全静止在十二点。
　　推门进去，里面相当简陋，只有一条无限延伸到最上层的螺旋楼梯。


第三百三十五章  魔偶世界
　　魔偶的世界，万籁俱静，仿佛时间被停止。
　　霍尔沿着螺旋楼梯直上，看到了钟楼的内部结构，一体化的机械停止了运作，千万齿轮相接，呈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结构美感，又有几分蒸汽朋克的味道。
　　钟楼的最顶层是一间空旷的房间，中间摆放着一口大钟，更里侧有一面圆形的玻璃窗，透过透明的玻璃还可以看到后面静止的时针。
　　玻璃窗前坐着一个人影，一直注视着玻璃窗外面的城市。
　　气氛诡异肃穆。
　　霍尔走了过去，看到人影也是一只魔偶，魔眼能发现这只魔偶与其它魔偶本质的不同，在它的体内可以感觉到属于生灵的生命力，可以看到魔术师特有的魔术回路。
　　身体外形类似现代的塑料服装模特，静坐在椅子上，脸庞戴着悲伤表情的金属面具。
　　人理烧却，早就将除了迦勒底以外的所有人类杀死，即便是将自己身躯改造成非人之物的炼金术师也难逃一劫。
　　“不对，它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竟然将自己的身体改造成魔偶，而且在人理烧却之前，它的意识就被时间消磨干净，一直坐在这里注视着自己的【作品】。”
　　“这就是阿特拉斯院的悲哀吗。”
　　霍尔看到魔偶面前有一个平台，上面凹陷的痕迹正好与霍尔手里的十二面体对应。
　　将十二面体放进去，霍尔听到了机械运作的声响。
　　霍尔眼皮一跳，看到了面前魔偶手指动弹几下，它转过头，悲伤面具下空洞的眼睛注视霍尔，无悲无喜。
　　霍尔提高警惕，从魔偶的身上并未感觉到任何知性或威胁，它的行动应该是一开始就设定好。
　　只见魔偶动作迟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越过霍尔来到巨钟面前，拉着金属撞针重重撞向了巨钟。
　　咚！咚！咚！
　　声音震耳欲聋，钟声仿佛宣告世界的开始，玻璃窗户外面的时钟再度运行，下方的城市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大量建筑下沉，从无序走向有序，从一座宏伟的魔偶城市演化成金属平地。
　　霍尔同时注意到十二面体的变化，象征地图的表面起了波涛，与城市的变动对应，结构不断朝着内部坍塌，最终从十二面体演变成一个正方形魔方。
　　魔方突然朝前面的圆形玻璃窗户射出一道白光，打开了通往异界的通道。
　　霍尔看向身后，那只失去理性的魔偶对着霍尔微微欠身，不再言语，不再动弹。
　　“可惜了。”霍尔默叹。
　　它是创造魔偶城市的主人，将自己也变成了魔偶才能完成眼前的伟业，但不知何时他也被同化成冰冷的魔偶。
　　已经无从知晓它创造这座城市的目的，无从感受他对这个世界的执着，无法理解他曾抱有多么热情的理想。
　　他预知到这种变化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注定无法离开这里，创造了无人欣赏的艺术品又有什么价值？
　　阿特拉斯院唯一而绝对的戒律：自己的研究成果只公开给自己。
　　可以猜想他最后唯一执着的想法大概就是想要外人看到他的作品。
　　抱有这样想法的炼金术师在阿特拉斯院并不罕见。
　　魔偶世界不过是在展示他的作品，他的才华和理想。
　　同时他不需要那些什么都不懂，毫无美学教养的观众。
　　之前的炼金工房就是他用来筛选观众的门票，充满了他对魔偶的见解，对结构美学的认知，行动逻辑的设计，只有抱有相同理念的人才能完成。
　　至今为止一直都没有他所期待的观众出现，直到霍尔来到这里。
　　通过了他设计出来的游戏，看到了这个世界，得到他设置的奖励。
　　即是维系这个世界的核心——魔方。
　　一件顶级的炼金术礼装，内部就是这个魔偶世界，只要提供魔力就能无限制创造不同类型的魔偶。
　　“如果是魔术师或者炼金术师，大概会欣喜若狂吧，这玩意等同于一位顶级炼金术师的传承。”霍尔摇了摇头，创造魔偶的魔方作用对自己而言堪称鸡肋。
　　霍尔姑且还是拿走了魔方，步入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明明是横向通道，进入内部后却受到来自于前方的重力拉扯，身体朝着前面坠落。
　　霍尔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一个中世纪的通道里面。
　　第二个迷宫通关，霍尔总算是从异界的最底层来到了中层。
　　“越往上，手段也越粗暴了。”霍尔眯着眼睛大量面前的隧道。
　　白骨累累，堆积成山，大部分骨头属于人类，少部分属于魔兽，还有一些从外形无法认出来。
　　这是霍尔肉眼看到的场景。
　　魔眼看到的则是亡灵的饲养场，它们虎视眈眈注视着霍尔，为生者的到来感到喜悦。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一声声清脆的声音，但见堆积的骨头在一股强大量的拉扯下堆砌成不同的形状。
　　有人形亡灵。
　　有兽形亡灵。
　　还有干脆将一团乱七八糟的骨头组合成堆。
　　骷髅脑袋的上下颚不断撞击，发出咔咔咔咔咔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着眼前生者自寻死路。
　　几只骷髅已经按捺不住接近霍尔，想要撕咬霍尔的身体，吃掉霍尔的灵魂。
　　霍尔也笑了起来，双手一拍，鲜红的魔力雷霆四溢。
　　“就算是在这个世界，灵魂也是比肉体更高级的魔力材料。”
　　灵魂以肉体都是创造贤者之石的最佳材料。
　　自炼成阵溢出的红色雷霆扫荡隧道，亡灵所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骨头剧烈颤抖，想要逃走也来不及了，骷髅之躯再度崩解。
　　亡灵的灵魂受到一股强大力量的撕扯，接触红色雷霆的瞬间便灰飞烟灭。
　　片刻功夫，所有亡灵都被霍尔转化成一颗指甲大小的红色宝石。
　　霍尔接过宝石，透过纯澈的宝石观看眼前的隧道，嘀咕：“纯粹的魔力结晶，虽说质量上不比阿特拉斯院的贤者之石差，实际用途却狭隘许多。”
　　对于没能得到阿特拉斯院的最高奥秘，霍尔还是念念不忘。


第三百三十六章  尼托克丽丝
　　阿特拉斯院异界的深度越浅，用于困住炼金术师的手段越粗暴，也可以理解为不同的深度居住着不同级别的炼金术师，而用于封闭阿特拉斯院的陷阱迷宫基本都是由他们自己亲手建造。
　　霍尔沿着铺满骨头的亡灵隧道出去，视界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斗兽场，没有观众席，墙壁也破破烂烂，有的被撞碎，有的被腐蚀，有的被烧黑。
　　场地的中心盘踞着一头体型庞大的黑色三头巨龙。
　　不过虽然拥有龙类的身躯，霍尔却并没有从它的身上感觉到属于龙的威严。
　　霍尔眼神微动：“这次是奇美拉啊。”
　　奇美拉，希腊神话中狮首、羊身、蛇尾的神兽，在魔术用语通常指代合成兽，人造魔兽等等。
　　感知到霍尔的到来，体型庞大的奇美拉缓缓伸展身体，三颗龙头抬起，每个龙首大小都快比得上一截火车。
　　一头嘴里吞吐火焰，一头嘴里冒出寒气，一头喷出翠绿的毒气。
　　三双狭长的竖瞳注视霍尔这个进入它的领域，打扰它的休眠时间的人类。
　　只要是从通道出来的，无论是人类又或者什么怪物，都是它的食物。
　　它是这样被创造者告之。
　　它顷刻精神振奋起来，睡了这么长时间，正好需要补充魔力。
　　它从眼前的“食物”身上感觉到庞大的魔力。
　　嗡嗡！嗡嗡嗡！
　　奇美拉拍打着两对翅膀，在斗兽场内卷起了风暴，飞到半空长吟一声，就要扑向地面的霍尔。
　　霍尔从口袋里面取出宝石，淡定往前一扔，化作一道亮光跃出，正是龙首马身的人造幻兽。
　　一边是拥有幻兽的身体却没有灵魂的奇美拉。
　　一边是拥有巨龙灵魂却没有肉体的人造幻兽。
　　胜负······一目了然。
　　“嗷~嗷嗷嗷~！”
　　霍尔制造的人造幻兽仰天怒吼，发出与身躯完全不匹配的高昂吼声，夹杂着对生物本能的压制，足以唤醒所有兽类的天然恐惧。
　　即便失去了肉体，仍改变不了巨龙是位于神兽顶点的存在这个事实。
　　扑腾翅膀的奇美拉听到了巨龙的怒吼，身体猛然僵直，从天空坠落，连忙爬起来退后到斗兽场的角落，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人造幻兽不屑打了个喷嚏，回到霍尔的身边伸出脑袋讨好蹭着霍尔的胸膛。
　　“干得不错，这个就给你吧。”霍尔摸了摸它的脑袋，拿出刚才用亡灵炼成的贤者之石。
　　嗷呜~
　　人造幻兽眼睛一亮，咬住贤者之石几口就囫囵吞枣咽了下去，盔甲下的龙息火焰燃烧的更旺盛，在霍尔的身边饶了几圈以示亲昵，变回宝石回到霍尔的口袋里面。
　　霍尔从奇美拉的身边走过，这次它不敢造次，乖乖退到一边，露出身后的通道。
　　直到霍尔的身影消失在隧道里面，奇美拉的一只脑袋小心翼翼看向隧道，确认没人，而后三个脑袋面面相觑，泄气趴在地上。
　　“是不是搞错难度了啊，藤丸立香离开这里的时候可没费这么大劲。”霍尔有些郁闷走在幽深的隧道里，加上之前的异界迷宫，如果藤丸立香遭遇这些，有世界第一侦探福尔摩斯的帮助的确不用担心不能离开阿特拉斯院，但肯定得费很大的功夫。
　　霍尔心里埋怨。
　　之后的半天时间，霍尔相继穿越了几个异界，十几个迷宫，消灭了数不清的魔偶和亡灵，终于来到了阿特拉斯院的最外围。
　　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平台笔直通往一面看不见纵深的金属墙壁。
　　“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
　　沿着平台前进，霍尔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眼前的场景就算是霍尔也无法保持淡定。
　　！？
　　霍尔骇然看着前方，空旷巨大的空间内陈列着无数身高几十米的无首巨人，它们的身体悬浮在半空，面朝地面，四肢与身体分别被金色的光柱固定，手持红色长枪。
　　一只无首巨人就足以令人发颤，打从心底里面感到恐惧，放眼过去，霍尔所看到延伸到视野的尽头都是这些无首巨人，保守估计数量至少上万。
　　魔眼能看到这些巨人并没有死去，而是被金色的光柱固定起来，从魔力反应判断，这里的每一只巨人都拥有从者级别以上的实力。
　　“无首的巨人军团···应该是阿特拉斯院的七大灭世兵器之一。”霍尔咋舌，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再度刷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所幸被固定在这里的无首巨人并没有苏醒的意思。
　　霍尔判断不了这是故意展示给离开者观看的博物馆，还是自己“迷路”来到这里。
　　“阿特拉斯院···真是让人越来越好奇。”
　　路过这个对于人类而言过于庞大幽深的空间，总算找到了离开阿特拉斯院的出口，霍尔命令土元素精灵去感知外界的情况。
　　外界已经夜晚，荒凉的沙漠里面只有那群斯芬克斯还在附近闲逛。
　　霍尔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这才从沙土之下爬出来。
　　“既然从阿特拉斯院得到了答案，第六特异点也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了，接下来为了完成召唤术，必须去第七特异点一趟。”
　　“在此之前先完成初代哈桑的委托，警告太阳王。”
　　霍尔心里盘算着，突然眉头一凝，转头看向东方的天空。
　　即使是夜晚，即使被黄沙覆盖，一个巨大的少女身影清晰显露出来，留着深紫色长发，皮肤为褐色，手持法杖，俏丽的脸庞蒙上了几分恼怒，大声呵斥：“大逆不道的狂徒！竟然敢违背法老的禁令探索遗迹，此等不敬，汝之罪行就由天空之神荷鲁斯的化身，我尼托克丽丝进行审判！”
　　“诸神之力尽在此处，我尼托克丽丝，绝不会手下留情。”
　　还绝不手下留情，这不是JOJO的台词吗。
　　霍尔好笑摇头，没想到会被发现。
　　感到意外也不敢大意，发动了魔眼，感应到大量强烈的魔力反应正在靠近自己。
　　远方的天空，埃及神兽斯芬克斯群成群结队朝这里飞来。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天上之神，地下法老
　　“既然是要给太阳王警告，那态度就稍微强硬一点。”
　　“不过···”
　　霍尔使用魔眼观测位于沙漠深处的法老尼托克丽丝，她原本就拥有一流从者的素质，在这片沙漠中，更是拥有知名度加成以及本土属性强化。
　　就算是圆桌骑士中的最强者兰斯洛特，面对率领一众斯芬克斯的尼托克丽丝都得避其锋芒。
　　“斯卡哈，那群怪物就交给你对付。”
　　霍尔的身旁，影之国的女王身影显现，魔枪在手里灵动跳跃，轻笑道：“正合我意。”
　　语毕，纵身一跃冲向斯芬克斯群所在，魔枪化作鲜红的雷光贯穿斯芬克斯群。
　　“又一个大逆不道之徒。”
　　天穹之上，巨大的少女法老投影面露愠色，手里的魔杖指向霍尔所在，黄金光芒汇聚。
　　魔力光炮，魔术师最常用的攻击手段。
　　只不过。
　　霍尔的魔眼精准测量魔力光炮的火力数值，暗自心惊：“随手攻击就能比得上一般从者的光炮宝具。”
　　当即伸手往前一抹，画出一行原初的卢恩，显化为结界保护自己。
　　“接受女王尼托克丽丝的审判！面对这法老之威光！”少女法老轻喝，黄金光束如瀑布自虚影的手杖倾落。
　　轰隆隆~！
　　展开了卢恩结界的霍尔被黄金光辉淹没，剧烈的魔力冲击透过卢恩传递到霍尔的身上，魔术回路附着的身体器官阵阵刺痛，视线被一片金色淹没，倘若没有卢恩的保护，这道光芒会在一瞬间蒸发霍尔的躯体和灵魂。
　　“她的攻击附带神性，偏偏还是在古代埃及的领土，保持神代的魔力浓度。”
　　霍尔皮肤显露光纹，持续放出魔力注入结界，原初的卢恩完全挡住了尼托克丽丝的一击，霍尔环顾周围，附近一片沙漠都已经被融化，映出暗红的热光。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霍尔听到了蜜蜂振翅的声音，声势浩大，抬头看到远方的天空卷起了黄金之沙。
　　“那是···圣甲虫！？”
　　“游戏里面才几只，怎么在这里就铺天盖地。”
　　圣甲虫并非凡物，即是诅咒的化身也是一种生物，光是触碰就会沾染死亡的概念。
　　一般的手段根本无法防御，即便是强大的结界，在无限堆积的“死”面前也会迎来终结。
　　霍尔也不打算坐以待毙，轻抚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吟唱咒文：“风啊，咆哮吧。”
　　风暴涌动，卷起了霍尔的长袍。
　　霍尔抬手往圣甲虫所在的方向一指，下令：“消灭它们。”
　　吼吼~
　　身为使魔的风元素精灵恭顺听令，身躯往地面一卷，吞噬了无数流沙卷向圣甲虫群，其躯体在空中迅速膨胀成为一道威力惊人的龙卷风，且仔细观察风口就会发现内部构造十分诡异。
　　并不是常规的龙卷风，而是由内外两个朝着完全不同方向旋转的旋风组成。
　　模拟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所持有的宝具【乖离剑】，制造出旋转方向完全不同的风压，碾碎被卷入断层中的一切物质。
　　少女法老尼托克丽丝也暗自心惊：“为什么这位大逆不道之徒可以在法老支配的沙漠使用风的力量？他到底是什么人？”
　　轰隆隆隆~
　　风之巨龙咆哮张开嘴巴，就连光线也无法抵达的风压断层内，雷光闪烁，一口就将半数的圣甲虫吞入腹中，余下也难逃厄运，被卷入风之旋涡，最终带入风压断层内部。
　　眼看自己召唤出来的圣甲虫群被消灭，少女法老被彻底激怒，厉喝道：“无礼之徒！大逆只有死！”
　　她猛地敲击手杖，燃烧蓝色火焰的巨鸟自天穹落下，与风之巨龙缠斗，但即便风之巨龙将其吞入腹中，无穷无尽的风压断层以难奈何它丝毫。
　　蓝色巨鸟振翅高飞，冲破风压的束缚，每一次交锋，风之巨龙的力量和体型就被燃烧着火焰的巨鸟削弱一分。
　　霍尔神色凝重，巨鸟名为荷鲁斯，法老的守护神，女王尼托克丽丝的神权象征，神性的具现。
　　无垠的沙漠，异象频生，越来越多缠绕绷带的木乃伊从大地爬出，规模足以组成一支军队，朝着霍尔所在的方向进军。
　　然而就在途中，泥沙下沉形成流沙地带将无数亡灵吞噬。
　　轰隆~
　　沙漠裂开一道鸿沟，一只体型庞大的流沙巨人从裂缝中爬出将面前的亡灵碾碎，身体与沙漠相连，放出一波又一波的尘土巨浪卷向亡灵大军，将其淹没，将其推走。
　　流沙巨人的脑袋镶嵌着一颗土黄色的宝石，正是土元素精灵。
　　“沙漠是法老的世界，法老是地上之神，这里的一切受其支配。”霍尔暗自沉吟，在埃及的领土和法老战斗，几乎等同于闯入一位魔术师构筑的神殿。
　　继续与之纠缠，没有任何意义。
　　“尽早分出胜负。”
　　霍尔仰头凝视天空巨大的少女法老投影，这不是普通的投影，因为本土化的加成使其携带有荷鲁斯的神性，可视为神灵的化身，一定程度上强化了尼托克丽丝的实力。
　　“那个投影，存在本身就相当于魔术师的神殿。”
　　霍尔控制体内魔力流入魔眼的魔术回路，洞悉少女法老投影的真相，看到了投影之躯内魔力的流动，在投影的额头处汇聚成一个奇特的眼睛符号。
　　荷鲁斯之眼
　　霍尔唇边扬起笑意：“找到了，将荷鲁斯之眼毁掉，投影也会消失吧，刚好可以试一试从阿特拉斯院得到的七大兵器之一的威力。”
　　神代时期，几乎所有物质概念都是由真以太构成。
　　霍尔双手捧起元素的力量，极限压缩再构成，使用五大元素将充斥这个神代世界的真以太进行拟似构成，然后根据从三尖赫尔墨斯得到的技术原理进行过载精制。
　　呲呲呲~
　　银白的辉光渐渐染黑，呈现极端的不稳定状态，泄露出来的少许力量就直接将霍尔双手的血肉碳化。
　　“这股力量太危险了，过于极端的威力使其变得难以掌控和不稳定。”
　　“难怪会被列为七大兵器之一。”
　　霍尔的魔眼流光溢彩，最大化解放魔眼的力量固定手里不稳定的力量。


第三百三十八章  冥界宝典
　　远处，感知到这股毁灭性力量的少女法老尼托克丽丝心惊肉跳惊呼：“到底是什么，如此不详的力量！”
　　法老尼托克丽丝是黑暗的支配者，理论上自己操控的就是死亡与不详的力量，她从霍尔那边感觉到的却是凌驾于死亡，仿佛与世界本身相排斥，格格不入的毁灭气息。
　　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对于这个世界本身，那种力量就是邪恶，就如魔神柱与人类注定无法相容。
　　“难怪阿特拉斯院要制造出发射容器并将其限制，而不是当成是一种魔术来使用。”别说尼托克丽丝，霍尔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用魔术锁定了荷鲁斯之眼所在，射出黑光。
　　吞噬一切真以太元素构成的物质概念，就连光线都为之扭曲，射出速度不快也不慢，命中法老投影的荷鲁斯之眼并将其崩解，巨大的法老虚像瞬间消失。
　　“好！”霍尔内心微喜，却见黑光扭曲，破开空间本身的同时形成一股莫大的吸力。
　　地上游走的亡灵与元素精灵齐齐停止了动作，霍尔从自己的元素使魔那里感觉到名为恐惧的情绪。
　　“好像···玩脱了！”
　　霍尔悚然一惊，看到黑光所到之处，万物崩解，吞噬大气中浓郁的魔力，如黑洞将这个世界的一切吸入。
　　这里是太阳王召唤出来的领土，理论上来说几乎全部物质概念都是由真以太构成。
　　阿特拉斯院七大兵器之一【Black Barrel】并不是单纯的威力强大，如同打进肉体的癌细胞，还会对真以太构成的物质造成链式崩坏反应。
　　一旦这种反应扩散到一定程度，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效果。
　　对此感受最深的反而是支配这片沙漠领土的法老。
　　尼托克丽丝心惊胆颤注视破开天穹的黑色裂缝，那是她的魔力，法老的权能，大神荷鲁斯都无法触及的黑暗深处。
　　持续不断的膨胀，持续不断的崩解，孕育着毁灭这个世界的“怪物”。
　　“怎么会这样！继续下去，不详的力量会把这个法老创造的世界毁掉！”
　　来不及追究造成这场灾难的霍尔，尼托克丽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破开天穹的黑暗裂缝上，紧咬下唇，思考应对方案。
　　但即使是埃及的魔术女王，从浩瀚的魔术知识海也无法找到与之相匹配的理论或应对方法。
　　不，应该说只有一种。
　　少女法老敞开双手，闭上双眼庄严宣告：“尸之镜，暗黑之镜。化为门扉，将恐怖引来此处···Anpu Neb Ta Djeser！【冥镜宝典】”
　　幽魂嚎叫，沙漠更涌动的黑暗笼罩，一股深入骨髓，冻僵灵魂的气息降临。
　　霍尔魔眼看到了在尼托克丽丝身后所展开的冥界之门，黑色的身影飘出，其形象就是埃及神话中的死神——阿努比斯。
　　死神的头顶，是一面黑暗镜子，不存在镜子的光学功能，也不会映照出现实之物。
　　死神敞开双手，头顶巨大的圆镜展开片片辉光之翼，映照出冥界的景色。
　　啪！啪！啪！啪！啪！
　　无数的亡灵在镜子的另一边哀嚎，如雨点撞击镜面，想要冲破镜子来到现实。
　　镜子映出天穹的黑暗深渊，镜子的力量将扩散崩解的链式反应静止。
　　幸灾乐祸旁观的霍尔脸色微变，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曾经从冠位Assassin初代哈桑大剑感觉到的死，万物事项的终结。
　　“那一面镜子···原来是这一回事啊。”
　　霍尔魔眼持续解析，明白了尼托克丽丝所召唤出来冥界之镜的真正用途。
　　那一面镜子既可以用于进攻，也可以用于防守，游戏里面曾有过挡住狮子王的圣裁这一功绩。
　　镜子所映出的冥界，并从中不断摄取死之气息，然后映出所想要赋予死之物的身影，藉由魔术概念上的共感一同杀死。
　　因为积累的死之气息实在是太过惊人，可以杀死的对象也不会仅限与生灵，就连物质以及概念都能终结。
　　某种意义上来说与直死魔眼相似。
　　尼托克丽丝现在就是想要杀死霍尔释放出来的真以太元素崩解术式。
　　不过，真的这么简单吗？
　　霍尔内心沉吟：“现在就是自己也很难控制住那道链式的真以太崩坏反应。”
　　呲呲~
　　尼托克丽丝的身体冒出大量白色的蒸汽，灵基的魔力在一瞬间被蒸发，想要杀死这一道链式反应所需要的死之概念实在是太过惊人。
　　“忍耐！”
　　“一定要忍耐！不能让这小小的挫折抹消法老拯救这个终末世界的功绩。”
　　少女法老抱着双手颤抖，就连褐色的肌肤也无法遮掩姣好小脸的红晕，解放了宝具真名，过于剧烈使用魔力给她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冥界之镜的内部，越来越多的亡灵堆积，哀嚎，无数人类痛苦的脸庞隐隐绰绰显现。
　　咔擦~
　　镜子裂开了一道细缝，尼托克丽丝的脸庞唰的一下随之变得苍白，少女法老倔强盯着天穹的黑暗，一挥法杖怒喝：“消失吧！”
　　镜面骤亮，映出为这个世界带来毁灭的黑暗，亡灵的哀嚎顷刻停止，后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
　　嗡~
　　黑暗湮灭，被死之概念终结，放出一股猛烈的风暴席卷整个沙漠。
　　“呼~”
　　天地归于平静，尼托克丽丝松了一口气，因魔力损耗过于剧烈而跌坐在原地喘息。
　　“在法老的领地使用如此不详的力量···那个大逆不道之徒！”
　　“一定···呼呼~一定要找到造成眼前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给予惩罚！将他的灵魂困在他的身体，制造成木乃伊作为奴隶永世支配，偿还罪孽！”
　　尼托克丽丝咬牙切齿诅咒，刚想站起来，不敢置信抬头看向天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仍在持续扩散。
　　她的宝具无法彻底消灭链式崩坏反应，哪怕剩下最后的一丝，真以太元素的崩解仍会继续。
　　过程就如森林大火，遗留任何火星都有可能再度引起灾难性后果。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
　　沙漠的天上，黑色的圆球持续扩大，犹如黑洞吸收漫天沙暴。
　　“这，太过分了！”
　　少女法老尼托克丽丝痛苦低吟，身体却已经连一丝魔力都无法调用。
　　“不行！”
　　“既然如此，唯有将此身献祭给大神荷鲁斯！”
　　“王，请原谅我的不成熟。”
　　尼托克丽丝毅然决然，抓住法杖，准备献祭灵基发动最后一击：“出来吧！冥界···”
　　赫然，她的身体一僵，再无法动弹丝毫，耳旁响起了霍尔的声音。
　　“别这么着急。”
　　霍尔已经看穿了尼托克丽丝的意图，魔眼洞悉她的身体，将其静止。
　　“什么？”
　　失去了魔力的尼托克丽丝无从反抗，只知道这声音属于那位大逆不道之徒，尼托克丽丝绝望了：“难道要去永恒之国了吗？就连这么卑微的任务都无法完成。”
　　她看向天穹的黑暗，与她预想中的不一样，吞噬世界的黑暗再度缩小。
　　“？！”
　　尼托克丽丝陷入惊愕时，霍尔已经完成了咒文的吟唱：“逆转。”
　　魔术以言灵的形式放出，天上悬挂的黑球陡然消失，放出一阵刺眼的白烟。
　　霍尔既然可以创造出让真以太元素崩坏的术式，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将其逆转。
　　当然，也多亏尼托克丽丝“杀掉”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一次，霍尔才能轻松完成。
　　“就结果来说也不坏，以后使用崩坏术式要小心点了。”
　　霍尔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嘀咕自语。
　　魔眼锁定了尼托克丽丝所在的位置，直接传送到她的身边，打量眼前这位楚楚可怜，犹作倔强姿态的褐肤少女。
　　“无···无礼之徒！低下你的脑袋！你可是站在法老的面前。”坐在沙堆上的尼托克丽丝有气无力气愤呵斥。
　　霍尔耸了耸肩：“我现在不就低着头和你说话。”
　　“你！”
　　霍尔伸手画出原初的卢恩，成列的符文环绕尼托克丽丝的身体。
　　“你想对我做什么？”
　　“不是大不了的事，灵基封印。”霍尔简单明了回答，趁现在尼托克丽丝失去了反抗能力一口气用原初的卢恩封住她的灵基，使其无法动用魔力。
　　霍尔意识联系上还在斯芬克斯群奋战的斯卡哈：“可以回来了。”
　　对于尼托克丽丝，霍尔不打算杀她，毕竟她也算是正派从者，也属于藤丸立香的队友，更重要的是一旦杀掉她，与太阳王之间的关系将再无挽回的机会。
　　霎时间就不是警告的问题，而是你死我活。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违反法老的禁令探索遗迹，使用如此不详之力，还对身为女王的我行这般无礼之事，等待你的就只有法老的审判！”
　　“我很期待，倒不如说我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去见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
　　“什么！？”尼托克丽丝瞪大眼睛。
　　“我暂时封印了你的灵基，现在你无法使用魔力，放着你一个人在沙漠的话会很危险。”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是女王也是法老，身为地上之神，此身即是大神荷鲁斯，支配沙漠的万物！”
　　霍尔上下打量高傲的法老少女，沉吟片刻：“你可以带我去大神殿吗？”
　　尼托克丽丝哼道：“我可不会愚蠢到将敌人引到法老的面前。”
　　“好吧。”霍尔耸了耸肩，等斯卡哈回来后吩咐她将尼托克丽丝扔给斯芬克斯群。
　　“等等···无礼之徒！你们要干什么？”被斯卡哈一只手提起来的尼托克丽丝不忿嚷道。
　　斯卡哈不悦道：“真是吵闹，和大鸟似的。”
　　“你说···什么？我可是女王！女王尼托克丽丝！”
　　“去吧，有她在，那些斯芬克斯也不会袭击你。”霍尔挥了挥手，可没有心情去哄一位脾气糟糕的少女，哪怕只是明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有斯芬克斯群的保护，即便尼托克丽丝失去了魔力不会在沙漠中遇险，而且也不用担心她会早先一步回到大神殿，继续给自己添麻烦。
　　斯卡哈浅淡轻笑：“我个人倒是希望能和那群怪物继续厮杀下去。”
　　霍尔和尼托克丽丝比拼魔术时，斯卡哈的魔枪已经带走了半数斯芬克斯兽的性命。
　　······
　　大神殿位于沙漠地带的中心，阿特拉斯院南侧偏东的位置，以从者的脚程也需要半日时间方可到达。
　　霍尔乘坐人造幻兽突破了沙尘暴的封锁，眼前风景骤变。
　　入眼是宽阔无垠的沙漠，一改之前沙尘日夜吹拂的暴乱，在这里连一丝微风都感觉不到，没有沙尘遮蔽的天空亦是无比蔚蓝清净，与远方的沙漠尽头相接。
　　天地的边界，还可以看到几片绿洲，在绿洲的更后面则是一座矗立在天与地之间的巨大金字塔。
　　“那就是拉二居住的神殿也是坟头对撞宝具Ramesseum Tentyris。（光辉大复合神殿）”霍尔动用魔眼进行解析，所看到的是一个奇奇怪怪的组合体，说是叹为观止都不过分。
　　光辉大复合神殿是复合神殿的集合，涵盖丹德拉大神殿、卡纳克大神殿、阿布辛拜勒大神殿，以固有结界的方式显现，因不同的神殿基底展现出万象性质。
　　在光辉大复合神殿内部，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施舍的英雄迦尔纳并称为黄金三靶，设定上位列英灵的顶点，故而经常被用于作为战力比较，得到这样的称号。
　　简单来说，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一般状态下就拥有能匹敌认真起来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实力，偏偏在这个世界他还拥有圣杯，得到了无限的魔力供给，最大化发挥出自身的优势。
　　持有圣杯的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实力算是突破了一楼天花板，成为二楼住户。
　　“不过······”
　　霍尔嘴角上扬，并不是十分在意。
　　倘若是对上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或者施舍的英雄迦尔纳，在他们智商上线且全力以赴的状况下，霍尔认为自己赢的几率不到十分之一。
　　唯独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他的大半实力都是基于光辉大复合神殿才得以发挥。
　　归咎原因就是光辉大复合神殿可以说是固有结界中的固有结界，既是神殿概念的起源，又作为神殿的集合，其完成度不亚于一个小型世界。
　　固有结界越是强大，对现实的侵蚀越是严重，换而言之霍尔在这里能使用的星杯力量也越强，无需担心会影响到现实。
　　这也是霍尔敢于接受王哈桑委托，代替他给予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警告的原因所在。
　　霍尔自认为在光辉大复合神殿内，与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一战虽然可能赢不了，但也绝不会落败。
　　徒步穿越沙漠，经过绿洲时候看到几只斯芬克斯懒洋洋休憩，对霍尔的到来并不感兴趣。
　　相反，霍尔对其中一只斯芬克斯起了兴趣。
　　“那是斯芬克斯兽中的王种，星空斯芬克斯？”霍尔兴趣浓厚盯着一只奇怪的斯芬克斯，它保留斯芬克斯的体型，佩戴黄金饰品，躯体却并非肉体，而映出一片宇宙虚空，可以看到万象星辰以及缓缓转动的星系螺旋，造成极为奇特的视觉观感。
　　任何人第一眼看到估计都会怀疑是不是现实出现了BUG。
　　霍尔从它的身上感觉到不亚于尼托克丽丝的神性，魔力反应更加强烈，一般的斯芬克斯都算是埃及神话中王族的守护兽，超越魔兽、幻兽级别，是与龙种同等的神兽，是天空大神荷鲁斯的化身。
　　星空斯芬克斯兽则是超越斯芬克斯女王的存在，属于王种，实力至少是圆桌骑士级别，恐怕就是兰斯洛特都无法轻易对付。
　　它注意到霍尔，懒洋洋站了起来朝霍尔走去，从它的身上感觉不到恶意。
　　霍尔感觉到口袋微微颤抖，用巨龙之灵制造的人工幻兽在真正的神兽面前颤栗不止。
　　星空斯芬克斯兽来到霍尔的面前，对霍尔高傲点了点头。
　　“这是在示意自己跟着它吗？”
　　果然，星空斯芬克斯兽领着霍尔前往沙漠的更深处，绿洲后面的光辉大复合神殿。
　　霍尔对神殿并不感兴趣，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星空斯芬克斯兽，知道它拥有很高的知性便询问：“可以摸摸你的身体吗？”
　　星空斯芬克斯回头，没有脸庞，只能看到内部浩瀚星系，点了点头。
　　霍尔大为高兴，伸手触碰它的躯体，却像是碰到一团水液，可以毫无阻碍穿过它的身体。
　　“映出宇宙之镜。”
　　“这些黄金饰品，就是将星空概念固定的装置。”
　　“它也可以算作是人造幻兽的一种。”
　　“真厉害。”
　　霍尔一边撸着埃及神兽，一边跟随它来到光辉大复合神殿的面前。
　　一座恢弘巨大的金字塔，正门处立着几十根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面都雕刻不同的埃及法老，往上看去，仿佛是可以接触天空的雄伟金字塔建筑，装饰着华美的花纹与壁画，其塔尖是用黄金浇筑而成。
　　跟随星空斯芬克斯进门，霍尔能明显感觉到踏入异界的交错感，金字塔内部自成规则，万象万物皆受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支配。
　　跟随星空斯芬克斯兽一路来到了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王座面前。
　　巨大的圆柱形大殿，金碧辉煌，大理石墙壁雕刻着埃及风格的壁画，或是记录某一位法老的故事，或是记录埃及的重大事件，中心就是王座，状若被削去顶部的金字塔，改为了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王座，需要爬几十级阶梯才能来到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面前。
　　拜谒者，只能在王座之下仰望。
　　在霍尔意犹未尽的目光下，星空斯芬克斯兽从走向另一侧大门离开。
　　王座之上，身着黑衣，外饰黄金的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徐徐发问：“余的宠物就这么讨汝的欢心吗？圆桌的魔术师。”
　　霍尔坦然点头：“是的，因为是第一次见到，刚好人造神兽也属于我正在研究的魔术课题。”
　　“哼。”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从王座上站起来，目光冷淡审视霍尔，言语略有倦怠：“余名为奥兹曼迪亚斯，即是神也是太阳，是支配地上的法老，魔术师，说出拜谒之行的目的，若是能让余高兴，汝将获得再次踏在土地上的资格。”
　　性格也是一股英雄王的味道。
　　霍尔心里也生出几分不悦，肃然申明：“姑且申明几点，第一，我不是圆桌的魔术师，第二，你那如帝王一般高高在上的态度真是令人不快。”
　　虽然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确是皇帝，但霍尔可不认为自己的身份就比他地位。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一怔，被霍尔的话打开了某个开关，愉悦大笑：“魔术师里面不是还有如此狂妄有趣的家伙吗！出来吧，火之精灵哟，为挑衅太阳的权威，冒犯王之威严者，赐予勇者的试炼！”
　　大殿内的温度骤然升高，虚空燃起两朵火苗。
　　霍尔魔眼观测到强烈的魔力反应，就看到两朵火苗陡然绽放，放出温度极高的烈焰，王座之下悉数化为火海。
　　两名精灵自火海中诞生，火焰为躯，熔岩为体，拥有小女孩一般的可爱的样貌，脑袋顶着犄角，长发就是熊熊燃烧的黄金火焰。
　　伊芙利塔，火元素精灵种的一种，以埃及的魔术基盘召唤就是现在形态。
　　下马威吗？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应该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只有以人之躯行英雄之勇的勇士才能得到他的认可。
　　“都没太大区别，反正都要动手。”霍尔心里腹诽，在火元素精灵出手前，手上动作更是利索画出了原初的卢恩，往前一抹，符文骤亮放出猛烈的韩流席卷火海。
　　咔擦~咔擦~
　　大殿迅速结冰，火焰熄灭，伊芙利塔也在哀嚎中渐渐衰弱消失。
　　“这样就可以了吗？”
　　霍尔平静迎上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目光。
　　看到自己召唤的火之精灵被消灭，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非但没有发怒，哈哈大笑道：“不是命令从者应对，以自己的实力消灭了火之精灵，也罢，余以太阳王的名义宽恕汝的冒犯，汝是与汝之言行匹配的勇士。”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我并不想成为你的敌人，此行目的只是代替某一位存给予你忠告。”
　　“忠告？給余的忠告？”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笑了，但笑容充斥无尽的冷意与傲慢：“别得意忘形了，余可是太阳王，何须听从蝼蚁的卑言？”
　　霍尔默然低叹，早已经猜到了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反应，魔眼闪烁威光，战意高涨：“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放声大笑：“魔术师啊，汝的发言深得余心！就是这样才对！就是这样才有趣！倘若汝能扫除余的倦怠，赏赐汝向余进言的资格也未尝不可。”


第三百四十章  光辉的大复合神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发出冰冷的嗤笑声，琥珀色的眼瞳所映射出来的是看待小丑般的戏谑。
　　纵然一定程度上承认霍尔是人类勇者，与他相比也存在太阳与星火间的差距。
　　当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成为敌人，霍尔才真正体验到这座光辉大复合神殿的恐怖。
　　魔眼所观测到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拥有B级【对魔力】，如果是在神殿之外，魔眼尚有发挥的余地，在神殿内则无法影响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一分一毫。
　　光辉大复合神殿拥有对肃正防御能力，当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在神殿内时会受到神殿的加护，从而获得各种各样的强化能力。
　　与之相对，神殿内的敌人则会受到神殿的诅咒，来自于古老神殿的强烈诅咒。
　　“老化。”
　　“迟钝。”
　　“腐朽。”
　　“封印。”
　　······
　　霍尔皱眉抬起右手，看到自己的手臂已如老人一般枯瘦如柴，体内的魔力正在迅速流失，不用几分钟身体就会彻底腐朽成一堆黄沙。
　　一般从者来到这里战力至少削减过半，且无法解放宝具真名。
　　“守护结界···没有生效。”霍尔声音艰涩自语，之前已经对神殿的诅咒有所防备，施展复合结界进行防御，却连一点作用都没。
　　霍尔抬头看向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对上目光时看到他眼里的嘲弄。
　　他是法老中的法老，太阳的化身。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傲慢宣告：“脆弱！脆弱！无光之人啊，余早已说过，万物万象皆在余的手里，区区魔术之光怎么可能比得上太阳，让汝的从者出手吧，如果是她的话还能让余起一点兴趣，这正是汝最后的表现机会。”
　　霍尔皱眉不语。
　　“呵呵。”
　　斯卡哈轻笑出声，手持魔枪显露身影。
　　“咦？”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看到解除灵体化的斯卡哈时眼神剧变，从戏谑转为严肃，审视斯卡哈的同时肃然称赞：“这可真是超乎余的预料，看来汝的从者是一位非凡的勇者，还具有真正的睿智，足以与余一起站在太阳的高度。”
　　“回答余，汝是何人？”
　　历经无尽的杀戮，看穿世界的真实，从凡人变成了不老不死的影之国的女王。
　　可谓是战士中的战士，勇者中的勇者。
　　这也是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最为欣赏的类型。
　　斯卡哈轻笑道：“斯卡哈，影之国的女王。”
　　“余并不认识汝这样的从者，但也是一国之主的话，很好，汝可有兴趣成为余的侧室？共同治理太阳之下的领土。”
　　“侧室？目中无人之辈，能有资格成为我丈夫的人就只有御主一人。”斯卡哈浅笑看向霍尔，目光含有几分温柔。
　　“汝看上去并非是对御主抱有愚忠的英灵。”
　　“当然，能支配我的人只有实力凌驾在我之上的人，区区太阳还没有这个资格，我所支配的影之国即便是太阳无法照射的领土。”
　　“哼！”
　　被拒绝的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轻哼一声，非但没有气馁，俊朗脸庞上的笑容越来越盛，越来越愉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一如既往愉悦洗脑···
　　霍尔心里无语。
　　“原来如此，汝的确有拒绝余的权利，但是，对于汝所承认的丈夫，汝的御主！异乡的魔术师啊，展现给余看吧，与汝之从者相称的实力与器量！”
　　愉悦而畅快的笑声下，斯卡哈豁然抬头看向天穹，眼神凝结，一道炽热的光柱猛然降下笼罩霍尔的身体，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击破了防御结界，将霍尔的身体烧却。
　　咦？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先是疑惑，因为斯卡哈没有帮助自己的御主挡住这道攻击，霍尔也没用过多的反抗。
　　意料之中的脆弱，意料之中的简单，意料之中的无聊。
　　正如他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散发的光芒比得上太阳。
　　“哼，无聊至极。”
　　但，胜利的宣言被他生生咽下，他看到了霍尔所在的位置亮着微光，并不刺眼，从光团延伸出无数光丝构成人类的躯体。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惊愕看着这一幕。
　　“再生？不对！”
　　“不死的诅咒？也不对！”
　　“那道光到底是什么，竟然不受余的支配，微弱却比太阳更加纯粹！”傲慢如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也从那道光辉中感觉到能撼动他的力量。
　　星杯，以霍尔的灵魂为洞口流出，以灵魂为模板重塑身躯。
　　霍尔不得不承认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实力，就算是狮子王闯入光辉大复合神殿恐怕也讨不得便宜。
　　刚才霍尔一直没说话就是将余下的魔力注入魔眼的魔术回路里面进行灵子演算，在魔眼的演算结果里，千般魔术，万般方法，除了“开挂”之外，霍尔竟找不到哪怕是数学概率上趋近于零的胜率。
　　重塑身体，所有神殿诅咒亦一同消失，霍尔体内流淌着星杯的力量。
　　霍尔抬头淡然看着王座之上的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太阳王，拿出你真正的实力。”
　　“哼，余本来只打算玩玩，看来不认真起来是不行了。”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站起来，手里金光闪烁显化为手杖，指向霍尔傲然宣告：“余承认了，异乡的魔术师，汝是与余相称的勇者，既然如此，那就给予汝最大的试炼！”
　　“全能之神啊，见证余的伟业！叩拜吧！···余无限的光辉，太阳就在此处降临！”
　　咦？上来就发动宝具？哪有从者会这样玩的，何况这里可是在光辉大复合神殿里面啊。
　　霍尔静静等待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解放宝具真名，有些纳闷，他的宝具是真·坟头对撞才对，现在自己可是还站在坟墓里面。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张开双臂，吟唱宝具真名：“Ramesseum Tentyris！（光辉的大复合神殿）”
　　刹那间，大殿内部扬起了漫天沙尘，遮蔽了霍尔的视野，也遮蔽了这个世界。
　　固有结界！


第三百四十一章  暗夜太阳船
　　当霍尔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无垠的沙漠里面，空旷寂静，云淡风轻，不远处就是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王座。
　　只是，眼前的场景的变换就算是霍尔也为之心惊。
　　王座的面前，上百只斯芬克斯兽排成一列，领导它们的就是斯芬克斯兽中的王种个体星空斯芬克斯。
　　普通个体斯芬克斯兽已经能匹敌强大的从者，王种星空斯芬克斯实力上限暂且不明，其魔力反应以及概念都远超从者规格。
　　相似的风景让霍尔回想起了宝具同为固有结界的征服王。
　　“同为固有结界，同为法老，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王之军队简直丢人，怕是就连一队斯芬克斯都赢不了。”
　　霍尔抬头看到王座的上空，漂浮着一艘庞大的黄金方舟，体型扁长，宝石铸成船翼，设计风格与维摩那相似，充满魔幻风格。
　　“暗夜太阳船。”
　　霍尔涩声念出宝具真名，那是将自己视为太阳本身而将埃及神话中的太阳神拉所使用之物作为自身之物来使用，是和伊什塔尔的天舟马安娜一个级别的宝具。
　　游戏里面，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普通攻击就是指示暗夜太阳船将太阳之力具现化为魔力光炮。
　　王座的后面是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光辉大复合神殿，且不说坟头对撞，在神殿的深处存在着象征神之眼，能释放如若神罚的强大雷击【丹德拉大电球】，其威力由供魔决定，下限是对城宝具，上限是对国宝具。
　　这便是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全部的实力，三个宝具，全部破格。
　　霍尔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体内流动的魔力，藉由星杯的力量转化。
　　这里是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固有结界，能动用的星杯力量有限，其上限，正是固有结界本身。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霍尔自身的出力都不能超过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出力。
　　斯芬克斯兽、暗夜烈阳船以及光辉大复合神殿都是魔力消耗极高的宝具，也亏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持有圣杯，拥有几乎无限的魔力供给才能展现其真正威力。
　　“看起来不好对付，如果我还保留神灵级的灵基那还好说，可以连这个世界一起捅穿，怎么办，我的御主。”斯卡哈站在霍尔身边，美丽的脸庞挂着盈盈轻笑，兴致越浓。
　　霍尔眼睛的余光已经扫到天上暗夜太阳船的主炮正在凝聚魔力，光能汇聚于炮口，越发刺眼，越发骇人，魔眼测量其出力等级等同于A+级别的宝具。
　　“你去对付那群斯芬克斯，小心那头星空斯芬克斯。”
　　“了解。”
　　斯卡哈早已按捺不住心胸迸发的战意，转瞬消失在原地。
　　远方的王座，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手持法杖指向霍尔，轻喝：“以太阳的光辉燃烧殆尽。”
　　轰！
　　天空骤暗，暗夜太阳船的主炮发射出比之阳光更为刺眼的光束，骇人的威力足以将霍尔以及这一片大地全部燃烧殆尽。
　　霍尔早有准备，根据魔眼测量的魔力反应构建出同等级别的防御结界，层层展开，第一层为元素流转，第二层为卢恩的加护，第三层是魔力转化。
　　主炮命中防御结界的瞬间，世界被刺眼的白光淹没。
　　“威力犹在魔眼的计算之上，果然是因为各种守护和加成的原因！”
　　霍尔暗自心惊，视野完全被炽热的光炮覆盖，第一层元素结界甚至没能撑过三秒时间就被蒸发。
　　第二层卢恩的守护挡住了光束的所有热量，亦随之崩坏。
　　最后一层魔力结界在爆炸的冲击下摇摇欲碎。
　　轰隆隆~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冉冉升起，在无垠的沙漠掀起一阵猛烈的风暴。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满意轻哼，烟尘尚未褪去，他的目光看向一边，但见斯卡哈手持魔枪杀入了斯芬克斯群，如鱼得水，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他的斯芬克斯军队。
　　“那把枪附带有强烈的诅咒。”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皱眉，原本斯芬克斯兽是十分强大的神兽，被斩去脑袋也能存活一段时间，拥有如此强大生命力的斯芬克斯兽在斯卡哈的魔枪面前却如纸糊不堪一击。
　　当斯卡哈魔枪贯穿斯芬克斯兽的身躯，就有无数鲜红枪刃从斯芬克斯的身体刺出，彻底摧毁斯芬克斯兽的生命之基。
　　“如此强大的武艺，必然是站在某个时代顶点的人物。”
　　“不过，现在的余是圣杯的主人，圣杯的守护者，所以这种事情也能轻松做到。”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神色冷峻，手里显现圣杯，大量魔力流入固有结界内部，那些被斯卡哈屠戮的斯芬克斯兽再次站了起来，肉体的伤势迅速自愈。
　　固有结界的加持演化成接近不死的诅咒。
　　另一边，被烟尘笼罩的远方，黑色的光束从霍尔所在的方向射向王座之。
　　呲呲~
　　黑色光束射出速度并不快，声势与暗夜太阳船主炮发射的光束相比更是不值一提，却把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豁然站起，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黑光破开了固有结界，持续不断其进行侵蚀，所到之处，事物与规则全部脱离法老的掌控。
　　“这就是击败尼托克丽丝的术式吧，的确有趣。”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挥动法杖，生成一面光盾。
　　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被光盾轻易挡下，理论上能毁灭所有物质的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连水花都没有掀起便烟消云散。
　　霍尔嘴角一扯：“对肃正防御装甲。”
　　拿到光盾是连狮子王的圣裁都能轻松挡下的最强防御，与乖离剑EA同级别的概念。
　　“哈哈，异乡的魔术师，挺能干的啊。”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微笑道。
　　你来我往，光炮对轰，双方都完成了试探。
　　接下来就是动真格。
　　霍尔身后的长袍掀起，化作羽翼，展开复杂的魔术法阵，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唰！
　　一道光束自天空落下，从霍尔原来的位置扫过，割裂大地，泥土化为岩浆，火焰腾腾升起。
　　貌似没有暗夜太丶阳船的设定资料
　　就连小说也找不到插图。
　　竟然还是和谐字


第三百四十二章  对肃正装甲
　　唰！唰！唰！
　　不断有光束割裂大地，将一切燃烧殆尽，夹杂火焰的岩浆浪涌从大地深处迸发，淹没沙漠。
　　暗夜太阳船将高浓度的魔力光束射出，比起威力更加注重穿透力，目的就是为了破开霍尔的防御结界。
　　霍尔在天上急速飞行，躲避来自于光束的斩击，偶尔面对无法闪避的困境时才展开结界防御，道道炽热的光束从身边掠过，距离之近可以直接感受到光束蕴含的惊人热量。
　　魔眼计算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光束轨迹，计算出一条最佳躲避路线，身体在十几道光束斩击之中灵活穿行。
　　霍尔不敢与之正面抗衡：“这火力···啧，将太阳之力的收束，威力已经超过了结界能承受的极限，最大输出率结界的防御能力最多只能在五秒的时间内挡住三道光束斩击，超过这个限度，结界和自己的身体就会瞬间被光束斩击蒸发。”
　　“余的兴致越来越高了，可别就这么简单死去，异乡的魔术师，敢于挑战太阳的勇者啊。”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注视漂浮在天上的霍尔，法杖敲击地面，暗夜太阳船再度展开十几门副炮同时聚集光芒。
　　砰！砰！砰！砰！砰！
　　光束炮朝不同的方向射出光束，全部统一在半空拐弯，聚成巨大的牢笼，持续收束就要将半空中的霍尔笼罩进去。
　　霍尔突然停下，眼睁睁看着十几道光束收束将自己的身躯绞成碎片，又被高温烧却。
　　“哼，小手段倒是不少。”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轻哼，他看到的被光束绞杀的霍尔只不过是魔力制造的幻象。
　　另一个方向，空气荡起涟漪，霍尔的身体穿行而出，侧身闪过光束的斩击同时右手生成一颗黑球，轻轻握住。
　　唰！
　　黑球消失在霍尔的掌心间，瞬移到了暗夜太阳船的上空直接引爆，演化为小型黑洞吞噬固有结界内的质量，生成引力旋涡慢慢将暗夜太阳船拉扯进去。
　　巨大的黄金方舟开始倾斜，沙漠的尘土已经被烧融的岩浆亦逐渐朝着黑洞靠近。
　　“又是这种攻击。”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法杖往黑洞所在指去。
　　一道光束自暗夜太阳船射出，却并非太阳之力的具现，其光芒更加纯粹，更加稳定，贯穿了真以太崩坏术式。
　　刹那间，就连光线都能吞噬的黑洞迅速崩解溃败。
　　“果然是这样。”
　　霍尔嘴角抽了抽，真以太崩坏术式是霍尔现在最强大的攻击魔术，却依旧无法破开对肃正防御。
　　所谓对肃正防御，可以说是和圣剑剑鞘【阿瓦隆】同级乃至于之上的防御手段，就连最大出力的乖离剑EA都无法破开。
　　这也是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野心的源泉，只要拥有对肃正防御装甲，就连人理烧却都无法烧到他的国土。
　　而对肃正防御手段唯一的缺点，即是高魔耗问题也被圣杯完美解决。
　　倘若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想要固守，理论上不存在任何手段能击破。
　　“······”
　　“不对，还有一种方法。”
　　“自己的魔术的确无法破开对肃正防御，但固有结界的强度是有限的，圣杯的魔力输出率虽然高，却也不是在一瞬间就能提供无限的魔力。”
　　“星杯的力量能将自己的魔力提高到无限接近于固有结界的程度，将魔力的变量也计算进去，那么基于星杯的力量之上，只需要一次强力的攻击就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破开对肃正防御装甲，而是碾压固有结界的出力。”
　　唰！唰！唰！唰！唰！
　　一道道密集的光束斩击从霍尔身边掠过，无垠的沙漠已化为一片火海。
　　魔眼计算光束斩击轨迹，霍尔一边躲避来自暗夜太阳船的光炮同时分出思维寻找能破开目前困局的方法。
　　霍尔看到了下方与斯芬克斯群战斗的斯卡哈，与斯芬克斯兽庞大的身躯相比，斯卡哈就像是闯入狮群的兔子，看似弱小，却仅凭一把魔枪就杀了个七进七出。
　　斯芬克斯兽完全碰不到斯卡哈，因为体型的关系也无法发挥出数量的优势。
　　它们一直被屠戮，数量从未减少，被魔枪从内到外破开了生命灵基也很快被固有结界的能力复原。
　　只不过，斯卡哈也并非寻常英灵，不死的强大神兽只会让她更加享受战斗的乐趣。
　　“不行，斯卡哈是自己召唤出来的从者，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也是由自己供魔。”霍尔心里否定了让斯卡哈增援的想法。
　　何况一旦没有她的牵制，那头星空斯芬克斯肯定会搅局。
　　不属于自身力量的强大外部攻击···
　　霍尔意识微动，联系上自己创造用于储物的异空间，找到了大英雄阿拉什赠与的箭矢。
　　霍尔眼里流露出几分笑意：“你们还真是有缘啊。”
　　在另一个世界的圣杯战争里，大英雄阿拉什的宝具就已经炸过一次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坟头，因而成为了少数被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尊敬的勇者。
　　经过霍尔的魔术改良，这支一次性箭矢的威力得到极大增强，算是达到了霍尔需求外部力量的标准。
　　可以一用。
　　地上，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完全收起了轻视，目光严峻：“那位魔术师，到底还有多少魔力，正面承受了暗夜太阳船几十次炮击，加上对从者的供魔，持续作战至今竟还有余力。”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依靠的是圣杯的力量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倘若是常规遭遇战，他没有必胜的信心。
　　他的眼神一沉，感知到霍尔身体涌出巨大的魔力反应，凌驾于暗夜太阳船之上。
　　“终于动真格了啊。”
　　“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早该如此！就让汝见识下何为太阳，意识到自身的渺小吧！”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肆意大笑，暗夜太阳船停止了攻击，转而在王座的后方，光辉大复合神殿的顶部由黄金铸造的塔尖亮起了蓝光，雷霆咆哮。
　　丹德拉大电球！


第三百四十三章  这是我最后的stella
　　霍尔面前，一层一层的魔术法阵展开，继而连接，固化，与炼金术的基盘联系，基于阿特拉斯院七大兵器之一概念原理。
　　元素聚集，模拟真以太元素元转，过载魔力，注入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
　　几乎同时，霍尔的魔眼注意到了暗夜太阳船的异状，一瞬间静止，攻击停歇，所有魔力反应消失。
　　固有结界变得安静，听不到声音，感觉不到变化，矛盾的异象仿佛是某种巨大变化的先兆。
　　霍尔银白色的头发诡异飘了起来，闪烁微弱的泪光。
　　霍尔的内心骤沉，敏锐的第六感嗅到到危险的气息，目光看向更远处的金字塔，被雷霆覆盖，塔尖逐渐生成一颗巨大的雷球。
　　魔眼所观测到的是狮子王的圣裁级别巨大魔力反应。
　　“还是小看了太阳王的魄力，明明知道真以太崩坏术式的威力，竟然还敢舍弃对肃正防御装甲，用丹德拉大电球决战。”霍尔略为惊愕。
　　短暂的迟疑过后，霍尔的心情变得畅快，一直以来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光从这点霍尔就自认为输给了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一筹。
　　若非拥有穿越者的先知能力，格局上霍尔就比不上他。
　　“如今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如此果断，持有星杯力量的自己又需要犹豫什么？”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是知道真以太崩坏术式的效果，能让所有由真以太组成的物质能量崩解，里面就包括魔力，他敢于舍弃自己的优势，就是为了和霍尔决一胜负，这是所谓对勇者的试炼。
　　王座上，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笑容越发愉悦。
　　“切断暗夜太阳船魔力供应，睁开大神殿的眼睛。”
　　“丹德拉之光，启动！”
　　“解除对肃正防御装甲。”
　　“所有魔力传入大灯泡亚蒙·拉。”
　　果断下达命令，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傲然宣告：“异乡的魔术师，感受亚蒙·拉的爱吧！”
　　呲呲呲呲呲~
　　光辉大复合神殿的塔尖生成半径几十米的雷球，放出的雷光覆盖了太阳，眼睛锁定霍尔所在，足以将世界焚烧的丹德拉大电球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释放出巨大的雷之光束。
　　同时，霍尔也将过载精炼的真以太元素一口气放出，倾注了所有魔力形成的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能在一瞬间将城市蒸发。
　　“Black Barrel！（黑枪）”
　　涌动的黑暗之光碾碎了固有结界的空间，撞上了浩大的雷之光束，刹那爆发出淹没太阳的耀眼白光，交织的力量融为一体，演化为巨大的光轮。
　　世界失去了声音。
　　地上，正在与斯芬克斯兽厮杀的斯卡哈豁然回头看到天空持续扩散的光轮，画出原初的卢恩展开防御结界。
　　斯卡哈按耐不住心里膨胀的战意，握紧魔枪感叹：“真是狡猾啊，竟然独自享受如此强大的对手。”
　　斯芬克斯兽群也似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朝着王钟个体星空斯芬克斯兽的身边赶去，星空斯芬克斯兽仰望天空，展开一道巨大的星辰结界，又和所有的斯芬克斯兽共鸣，共同维系结界。
　　咔擦~咔咔~
　　固有结界发出不堪承受的哀鸣，构筑固有结界的规则，神灵的权能，一切都被破坏之光横扫。
　　以天空巨大的光环为中心，固有结界如镜面破碎，无垠的沙漠分崩离析，亿万吨沙土倾落至黑暗的虚无。
　　崩碎的世界中心，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目光灼灼看着这一幕，高声盛赞：“意图追赶太阳的勇者，余承认汝的勇气，汝的实力，正因如此，降下法老的制裁，这便是余最大的尊敬！”
　　“全输出！余将用于防备狮子王的储备魔力全部用在这一击上！”
　　“接下吧了！”
　　呲呲呲~！
　　浩大雷光自金字塔尖蔓延至整个沙漠，亿万鸟鸣齐响，固有结界甚至无法承受这单方面来自于丹德拉大电球的力量。
　　“如你所愿，我将用尽全力击溃你！太阳的法老！”
　　霍尔不甘示弱，操控星杯的力量流出，达到固有结界能承受的顶点，魔眼过载运转，稳固魔术法阵，黑光演化成深渊，固有结界的天与地皆朝着黑暗深渊坠落。
　　确定双方达到了临界点，霍尔召唤出大英雄阿拉什为自己制造的箭矢，注入魔力，锁定敌人，低吼下令：“给我将那座坟头射爆！”
　　“这是我最后的stella！接下吧，太阳王！”
　　全力输出的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根本无暇顾及和阻止这一切。
　　唰！
　　箭矢化作一道流光，眨眼就已经飞到光辉大复合神殿的面前，命中丹德拉大电球的启动装饰。
　　······
　　现实世界，接近大神殿的沙漠地带，尼托克丽丝骑着斯芬克斯兽正赶回大神殿。
　　“那个大逆不道的贼人！竟然敢这么对待一位女王！一位法老！”
　　“不过···”
　　少女法老小脸写满忧心，咬着薄唇自语：“那个大逆不道之徒的目标是法老奥兹曼迪亚斯大人。”
　　“奥兹曼迪亚斯大人可是太阳，这不是自己这个不成熟的法老需要考虑的事情。”
　　“没错，法老一定可以惩罚那可恶的贼人。”
　　她抬起头，内心突然被一股强烈的不详笼罩，愕然抬头望向远方光辉大复合神殿的方向，一道白光升起，贯穿天穹。
　　“法老！？”
　　······
　　山岳地带，手持巨剑的骷髅剑士站在最高处的山峰，远望沙漠的方向，骷髅面具下的蓝色魂火熊熊燃起。
　　“异界的魔术师带去了警告，太阳王那小子也不会轻举妄动了吧。”
　　初代哈桑的身体被黑烟包裹，转而消失。
　　······
　　圣地，纯白之都。
　　狮子王站在高处花园，高挑的身体穿着白色礼服，修饰曼妙的娇躯，宛如女神般的美丽又与身上神圣凛然的气质结合，青金色的眼眸注视手里的契约戒指，许久才转而瞭望远方，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忧愁。
　　“对手是太阳王吗，记忆中的御主已经成长到现在的地步了吗···”
　　人性化的情绪转瞬即逝，就连狮子王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第三百四十四章  脱离
　　斯芬克斯兽背着法老尼托克丽丝缓缓降落，还没有接触到地面，被封印了灵基的尼托克丽丝就急不可耐从十几米高的地方纵身一跃。
　　砰！
　　一声闷响，尼托克丽丝以非常狼狈的姿态坠落在地。
　　虽是从者体质，以Caster阶职被召唤出来的尼托克丽丝完全没有运动适应性。
　　少女法老抹去脸上的沙子站起来，小脸写满了焦躁与担心，快步经过绿洲时，平静的绿洲非但没有平稳她的心情，反而加重了她的担忧，环顾四周，顿时惊叫出声：“不见了！”
　　“驻守在这里保护大神殿的斯芬克斯军团不见了！”
　　“怎么可能！难道那个大逆不道之徒真的···”
　　莫名的压力让尼托克丽丝几乎喘不过气来，脑海里面无数纷杂的念头涌出。
　　如果她能在果断一点，如果她能再成熟一点，那就不会让闯入遗迹的贼人逃走并袭击法老。
　　“不对，自己是不成熟的法老，但是奥兹曼迪亚斯大人一定没问题！区区贼人怎么可能损害得了法老。”
　　尼托克丽丝心里自我安慰，穿过绿洲来到大神殿的面前，她愣住了，抬头仰望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建筑，身体一软瘫坐在原地，颤抖呢喃：“不对···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引以为傲的宝具，古代埃及国土的基础，光辉大复合神殿的最顶端被削去半数，金字塔巨大的平面纵横裂开宽大的裂缝，完好程度甚至比不上数千年后的遗迹。
　　曾经的建筑艺术感现在只剩下一片破败，亦感觉不到大神殿内的魔力反应。
　　身为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手下，尼托克丽丝很清楚知道光辉大复合神殿代表着什么，那是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引以为傲的要塞基地，纵然是神灵也不可能奈何的了光辉大复合神殿。
　　本该如此！
　　本该这样才对，但被破坏的大神殿又是怎么回事？
　　尼托克丽丝已经不敢想象下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步入大神殿内。
　　如果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因此死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与这座金字塔一起为其陪葬。
　　尼托克丽丝犹如亡魂在金字塔内部游走，呼喊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之命。
　　“法老！”
　　“奥兹曼迪亚斯大人！”
　　“您在哪里？”
　　金字塔看似破坏严重，发挥主要功能的内部机能勉强保持完好，只是被封印了灵基的尼托克丽丝不能像以往一样随意驱使。
　　漫步穿过了众多建筑，尼托克丽丝来到了王座的面前，却看到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王座成为了一片废墟。
　　“法老。”
　　“呜呜呜呜呜···”
　　尼托克丽丝绝望了，蹲在原地啜泣。
　　“虽然余知晓汝的性格，但尼托克丽丝，贵为法老却露出如此狼狈的一面，何时才能更加成熟。”清朗傲慢的声音响起。
　　“法老？”听到熟悉声音的尼托克丽丝惊喜交加抬头，就看到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站在她的面前，她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喜悦叫道：“您没事！”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理所当然道：“余可是太阳，世间万象无一物能损余的威光。”
　　“但是···”
　　尼托克丽丝迟疑环顾周围，光辉大复合神殿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被敌人入侵后直接爆破。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一只手叉腰，嘴角扬起愉悦回味的轻笑：“何须大惊小怪，不过是接待了那位有趣的客人罢了。”
　　说起霍尔，尼托克丽丝的脸色瞬间涨红，愤怒大叫：“法老大人，那位大逆不道之徒现在在哪里？请务必交给我处理！我要永世诅咒他，诅咒他的后代！”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瞥了她一眼：“看来汝对他是相当讨厌了，平时可不会在余说话前发表意见。”
　　尼托克丽丝惶恐回答：“非···非常抱歉，法老大人，但是那位大逆不道之徒违背了您的禁令传入沙漠遗迹，还将大神殿毁成这个样子。”
　　“无所谓，圣杯还在，重建光辉大复合神殿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他给余带来的乐趣却难得一遇。”
　　“······”
　　“法老，难道您不打算追究吗？”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不悦冷哼一声。
　　尼托克丽丝打了个激灵，低下头赶忙道歉：“非常抱歉，我的心情有点激动。”
　　“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
　　“那位魔术师，以人之躯站在太阳的面前，那道与太阳并列的辉光···哼！的确是稀世的勇者，所以余承认了他的勇气，赐予褒奖。”
　　“······”
　　“余很感兴趣，被他所承认人类世界上最后一位御主。”
　　“在最后的御主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余不会轻举妄动，余所选择的道路固然安全却十分狭窄。”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转身离开房间，笑声越盛：“异乡的魔术师，余期待着汝所选择的人，尽情满足余的期待吧，否则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高声大笑离开光辉大复合神殿，至于被丢在这里的尼托克丽丝则一脸茫然，完全无法理解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话的意思。
　　她是被作为守护国家的从者召唤出来，并没有特异点相关的知识。
　　······
　　与丹德拉大电球对波，当固有结界崩溃的那一瞬，大英雄阿拉什的箭矢给霍尔争取到了唯一的胜机。
　　的的确确命中了丹德拉大电球的发动装置，的的确确将太阳王奥兹曼迪亚斯的坟头给炸了。
　　问题是当这个目标完成的一瞬，霍尔明显感觉到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
　　那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霍尔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就仿佛是突然与整个世界失去了联系，置身与世界之外。
　　那时候，霍尔就明白，自己完成了在第六特异点这个世界需要完成的所有事情，被“世界”强制遣返。
　　但也不是被遣返回迦勒底。
　　“在这个世界还是逃离不了工具人的命运。”
　　“该死，尽早完成召唤系统才行。”
　　意识的黑暗中，霍尔见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位身穿白袍，银发褐肤，装饰着红色饰物，神色冷峻的青年。
　　在他的身上能感觉到区别人类的冰冷。
　　他的眼睛直直注视着自己，毫无温度，毫无起伏。
　　魔神王盖提亚。
　　他问道：“不存在于记录之上的人啊，你可知晓生命的意义？”
　　自己的意识被入侵了···
　　霍尔平静回答：“很清楚。”
　　“你明白晓人类的价值？”
　　“很卑微。”
　　“既然如此，为何前往远方？（时间神殿）”
　　霍尔嗤笑道：“我乐意。”
　　说着俏皮话，霍尔心里自始至终保持冷静，观察魔神王盖提亚。
　　“······”
　　魔神王盖亚用毫无波动的眼神注视霍尔，平静道：“生命从一开始就注定消亡，却在注定消亡的状态下拥有成长机能。”
　　“人类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种悲哀的命运，既然如此，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停止成长。”
　　“毫无意义，根本毫无意义，时间越是积累，智慧越是成长，只会加深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与悲伤，最后迎来同样毫无价值的末路。”
　　“这是错误的，这颗星球生命单身本身的机制是错误的，人类的诞生毫无意义，既然如此唯有从根本断绝人类的原罪。”
　　“停~停~停！”霍尔连连摆手，无语摇头：“不用说下去了，我很清楚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很遗憾我们是不同的物种，不可能仅凭语言就能相互理解。”
　　魔神王盖提亚露出冰冷的微笑：“这就是你踏上旅程的原因吗。”
　　“我会去到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
　　“愚蠢！毫无价值的做法！毫无意义的挣扎！果然人类都是如此可悲！”
　　“那就来吧，我就在神殿等待你到来，不存在记录之上的人啊，吾等期待着你能给出不同的答案，证明人类的价值。”
　　自始至终，魔神王盖提亚的表现都不出格，那也是因为霍尔自己保持理智的缘故。
　　魔神王盖提亚拥有类似于“镜子”的属性，会反映出与对话者相同的属性表现。
　　······
　　霍尔睁开了眼睛，眼神的迷茫一闪而过：“刚才是···”
　　扶着额头站起来，明白是穿越世界的时候被魔神王盖提亚找到机会侵入意识。
　　“这算是第一次和魔神王盖提亚接触吧。”
　　霍尔站起来，拍去长袍的灰尘，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无垠的荒野上，天高云淡，草长莺飞，轻柔的微风拂面，带来了泥土的气息。
　　“这里的魔力浓度毋庸置疑是神代。”
　　“空气湿度不高，属于地中海气候。”
　　“结合地球磁场、星象观测和地质元素，这里应该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两河之间，即是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
　　“乌鲁克王国。”
　　不用几秒，魔眼的灵子演算机能就计算出现在的位置和时代。
　　“第七特异点，绝对魔兽战线。”
　　意料之中。
　　霍尔嘴角扬起笑意，在这个世界能找到完成召唤术式的最后条件。
　　环顾四周，平原非常安静，连一只动物都看不到，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气息。
　　“附近一带的魔力反应平稳，按道理来说，如果剧情已经展开，魔兽大规模袭击都市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这样。”
　　将魔力注入魔眼独立的魔术回路，发动【千里眼】的能力寻找附近人类的都市。
　　“南方约三十公里的地方存在一座规模不小的人类都市，可以先去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霍尔骑着人造幻兽飞行了几分钟时间就来到目的地，落到一处隐蔽的小树林降落，瞭望城市。
　　城市的规模还可以，城门人声鼎沸，可见大量农夫与商人进出，一片祥和安宁景色。
　　更让霍尔惊讶的是，魔眼能观测到有一股强大的概念力量守护着城市。
　　“那是···神灵的权能。”
　　“说起来，伊什塔尔还是乌鲁克的城市神，这种情况在神殿应该不算罕见。”
　　“想偷偷摸摸混进去是不可能了。”
　　霍尔沉吟片刻，一拍手用炼金术炼成一套符合这个时代衣着打扮的服饰穿在身上。
　　“接下来是语言解析，这种过于古老的语种学习起来比较麻烦。”
　　“这个时代人们的动作习惯也要加以模仿。”
　　半个小时后，自认为已经“成为”乌鲁克公民的霍尔满意离开小树林，大大方方来到主干道，打算从城门走进去，尽量混在人群中，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显眼。
　　“穿白色衣服的那个男人，站住！”城门卫兵突然喝止住霍尔。
　　霍尔也不惊慌，看了看周围除自己以外也没有穿白色衣服的男人了，迎过去用刚才学来的姿势抚胸施礼，态度自然从容，微笑发问：“您在叫我吗？卫兵大人。”
　　卫兵视线来回审视霍尔，语气缓和一些：“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北边的一个村子，来这里讨一口饭吃。”霍尔微笑道，魔眼亮起不易察觉的微光，对眼前的卫兵进行催眠，加深信任度。
　　卫兵恍然：“北边的村子？啊，是纳里村啊，那个村子的确很少和这里往来，没见过也不值得奇怪。”
　　霍尔随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好像比平时更加警觉？”
　　卫兵摆手道：“不用在意，王下达了命令，多注意一些生面孔，尤其是身穿奇装异服的。”
　　卫兵多仔细打量霍尔几眼，最终还是摆手道：“进去吧，注意别在城里惹事。”
　　“明白。”
　　乌鲁克的王，没有意外就是那位热心市民金先生的贤王版。
　　“贤王闪会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说明就算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应该也有所预料。”
　　“总是还是在城里收集情报再决定现在要不要去接触贤王闪。”
　　进入城市，霍尔还没来得及寻找打听情报的场所，魔眼陡然感觉到一阵刺痛，不受控制亮起七彩异光。
　　“这是···共鸣！？”
　　霍尔立刻理解了魔眼异变的原因，额头冒着汗水，连忙捂住眼睛找个偏僻的地方。


第三百四十五章  魔兽母神
　　霍尔的魔眼是流动魔眼与石化魔眼的概念融合炼成，与美杜莎同根同源，基础性质有一半是最高级别石化魔眼。
　　“源自于同源的共鸣，效果类似于从者和御主之间的契约感应，也就是说戈尔贡必然被召唤到了这个时代。”
　　霍尔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画出卢恩的符文予以肉体加护，意识沉入魔眼的魔术回路，寻找共鸣的源头。
　　意识如穿过深海，越发狭隘，越发黑暗，共鸣现象是这种环境中唯一的光芒。
　　受其指引，沉入其中，霍尔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看”倒了新的场景。
　　“这里是！”
　　幽深黑暗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瘴气，构筑这片空间的是无数尸骸的血肉与骨头，光是“看”就能感觉到堪比冬木市被污染的大圣杯【此世之恶】的某种存在。
　　咕噜~咕~咕噜噜~
　　墙壁的血肉如活物蠕动，一根一根手臂粗的红色血管输送着营养，人类的脑袋和脊椎被从身体生生抽出来，装饰到柱子之上，肉体则扔到血肉池子里。
　　“果然啊···”
　　霍尔的精神出现了起伏，源于人类共感的本性，对眼前的场景感到无比厌恶与恶心。
　　眼前的场景超出了人类能接受的限度，蕴含着对人类无比的憎恶。
　　杀了还不满足，折磨还不足够，唯有将人类的这份痛苦装饰到每一处地方，唯有时时刻刻听见源于灵魂的哀嚎。
　　这里是以人类的躯体为粮食，以人类的痛苦为材料，以灵魂为基础，制造怪物的子宫。
　　“谁！？”
　　霍尔听到了吼声，却看不到声音的主人，因为霍尔现在就是在用声音主人的眼睛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霍尔意识发出冰冷的嗤笑：“堕落成这样的怪物，真想让你的两个姐姐也看看。”
　　意识传达的一瞬，霍尔感觉到强烈的敌意和憎恨。
　　“开什么玩笑，你到底是谁！我这副姿态怎么能被姐姐大人们看到！”戈尔贡似乎也感应到了源于魔眼的共鸣，发出愤怒的咆哮。
　　源于怪物的咆哮冲刷霍尔的灵魂，具现为诅咒反馈在霍尔的身上。
　　只不过霍尔早有准备，肉体被卢恩的符文守护，精神早已习惯了类似的诅咒，就连此世之恶都改变不了霍尔的人格精神，何况区区怪物的咆哮。
　　即便堕落成怪物，肆意屠戮人类，戈尔贡对自己的两位姐姐仍抱有本能的畏惧和爱意。
　　讽刺的是，她现在的姿态正是吞噬了两位女神之后才形成。
　　“人类？该死的虫子！”
　　感知到什么的戈尔贡低声咒骂，魔眼猛然迸发一道紫光笼罩霍尔的视野，切断了共鸣。
　　“糟了！”
　　石化的诅咒沿着共鸣蔓延至霍尔的意识，反馈至肉体。
　　咔擦~
　　霍尔仿佛听到了某种声音，卢恩的符文在可怕的石化诅咒下不堪一击。
　　A++级别的石化魔眼威力可以比得上古代凯尔特神巴罗尔所拥有的真正的直死魔眼，凡目视之物，无论能量或者物质亦或者概念都会被“石化”。
　　隐秘的小巷子里，霍尔身体一软跪倒在地粗重喘息，颤抖右手捂住魔眼，时时刻刻感觉到被千刀万剐，然后烧成灰烬的痛苦。
　　“该死！”霍尔痛苦低骂，有些小看那位魔兽之母戈尔贡了。
　　戈尔贡融合了提亚马特神的灵基，持有提亚马特神的权能，那可是实实在在超越主神级的力量，纵然无法发挥全部，也不是没有星杯力量加持的霍尔可以承受。
　　幸亏霍尔拥有石化魔眼的概念，藉由共鸣现象的石化诅咒被挡在魔眼内部，以至于霍尔的魔眼承受了所有石化诅咒，内部生物细胞和魔术回路不断被石化又在霍尔的身体炼成术下无限重生。
　　如果石化魔眼彻底被诅咒，下一个就会轮到霍尔的身体。
　　呲呲~
　　霍尔的身体冒出大量白色的蒸汽，鲜血止不住从魔眼流出，从手指的细缝溢出，滴落到地面。
　　石化的诅咒冲击魔眼的魔术回路与概念，霍尔也唯有将全身魔力注入魔眼与之对抗。
　　一次次的崩坏，一次次的重组，魔眼独立的魔术回路与概念无数次刷新。
　　重组。
　　强化。
　　再构造。
　　补全。
　　······
　　霍尔就这样蜷缩着的身体，时而颤抖，无法忍受这种比凌迟强烈千万倍的痛苦，重重挥出一拳砸在地上。
　　“啊啊啊啊！”
　　砰！砰！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发泄，皮开肉绽，露出白色的骨头，泥地被拳头砸出一个一个大坑，沾上了鲜血。
　　即便如此，手臂感觉到的痛苦也比不过眼睛和意识的千分之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强烈的痛苦中挣扎求生，霍尔终于完全化解了石化的诅咒，身体流出的汗水打湿了周围的地面，与流出的鲜血混合。
　　霍尔的右手已经不成模样，至少很难看出那是属于人类的手臂。
　　甚至来不及用身体炼成术治疗，霍尔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目光无神喘息。
　　“呼呼~呼~呼~呼呼呼~”
　　加持在肉体的魔术因为恢复了魔力供应而生效，自动治疗霍尔的身体伤势，不用几分钟时间，碎裂的右臂就恢复如初。
　　“哈！”
　　霍尔笑出了声，旋即是畅快淋漓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停下后又宣泄情绪怒骂出声：“艹！”
　　“艹！艹！艹！艹！真TM日狗了！”
　　缓和一阵，霍尔伸手轻抚右眼，抹去血污后，可见眼瞳如宝石一般璀璨，散发着虹色异光。
　　“魔眼的能力得到大幅度提升，没白受苦，也值了。”
　　在A++级别魔眼的石化诅咒侵蚀下，霍尔的命运魔眼得到前所未有的锻炼，为了与戈尔贡的魔眼对抗不断进化与补全。
　　美杜莎的石化魔眼为A级，流动魔眼与石化魔眼融合得到的命运魔眼也差不多是A级最上，之所以一直能发挥出超越A级的强大作用，完全是因为魔眼的主人，霍尔自身的素质。
　　但现在，霍尔魔眼的强度至少提升到A+级别，日后即便再度遇到魔兽之母戈尔贡，也不会被她A++级别的魔眼直接石化，只是可能会被施加重压效果而导致实力受损。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金固
　　黑暗诡异的血肉神殿，戈尔贡巨大的身躯匍匐在地，如一头荒古魔兽，身高至少十米，加上尾巴身长百米，她唤来了自己的“儿子”。
　　“快去，去那座人类的都市，把那个人类魔术师杀掉！”戈尔贡用思维共感能力传达了霍尔所在城市的画面。
　　金固不解询问：“母亲，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如此惊慌？”
　　“那个人类魔术师太危险了！”
　　“人类魔术师？这个时代应该没有这种人物才对。”
　　“愚蠢！你怎么会明白！”戈尔贡暴躁怒吼。
　　母亲的性格也太不稳定···
　　金固脸庞露出不易察觉的无奈，点头道：“母亲，请息怒，我现在就为您除去那个人类魔术师。”
　　“正好三女神联盟已经成立，母亲您也孕育了第一批魔兽，为了新人类的诞生庆贺，扫除所有旧世界的丑恶。”
　　······
　　霍尔洗去狼狈的姿态，为了预防魔眼再度出现不可控的共鸣状态，给魔眼施加了屏蔽感知的封印。
　　离开偏僻的小巷，霍尔在这座城市里面闲逛，一边体验了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一边收集情报。
　　首先是乌鲁克的贤王吉尔伽美什，已经从寻找不死药的旅途中回来，勤勉治国，极受人民的尊重和信赖。
　　其次，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没有战争，乌鲁克却在无限制扩大士兵数量。
　　要知道乌鲁克是奴隶文明，市民普遍分三六九等，而一位士兵往往在王国拥有不低的地位，参军可以说是摆脱奴隶身份最好的途径之一。
　　以往乌鲁克对每一位士兵都有严格的标准，现在却连没有功绩的奴隶都能轻松入伍。
　　此外，霍尔并没有听到与魔兽或者女神有关的传言。
　　“但戈尔贡的确被召唤到这个时代，金固也必然在这里，三女神联盟必然已经成立了。”
　　三女神联盟，由金固牵线搭桥，魔神王盖提亚见证，为了争夺圣杯以及灭绝人类成立的组织。
　　顾名思义成员一共有三名。
　　复合神性戈尔贡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勒
　　“或许改名为二五仔联盟更合适。”一想到三位女神接下里的遭遇，霍尔嘴角难掩笑意。
　　所谓三女神联盟，由三位女神联手成立，结果最后三位女神全部都背叛了成立三女神联盟的初衷，一个组织从创立者到所有成员都是二五仔，也是绝了。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与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勒还好说，复合神性戈尔贡在没有取回心之前，对人类抱有接近于绝望的憎恨。
　　并非难以理解的概念，戈尔贡的一切都被人类剥夺，万念俱灭，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类无尽的憎恶。
　　对人类而言就是怪物中的怪物，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之共存的存在。
　　“怎么办？”
　　“从自己的目的出发，投敌当半年当二五仔应该最为合适。”
　　“只是，要忍耐半年非人领域的生活，时时刻刻看到人类被屠戮的场景···唔，还是算了吧。”
　　“况且自己加入三女神联盟，就算被迫划水，也不见得乌鲁克能撑过半年。”
　　不是霍尔自傲，原本乌鲁克王国在剧情中就已经不堪重负，不夸张的说，三女神A过去就能赢，甚至复合神性戈耳工一个人能稍微冷静，听从金固的指挥，乌鲁克都撑不到迦勒底的到来。
　　霍尔加入三女神联盟，很有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加入贤王阵营，霍尔总感觉缺了一点味道，更不想在贤王那里白打工还处处受气。
　　贤王闪性格虽已变好，作为王无可挑剔，可谓是理想之王，也正因如此霍尔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和他那种高姿态相处的好。
　　“那么，建立势力？感觉也完全没有必要。”
　　“旁观者，现在的环境也不太适合。”
　　思量间，霍尔赫然扭头看向北方的天空，眼神凝重：“一股庞大的魔力反应正高速接近这座城市，从非人的气息判断应该就是诸神创造的兵器——恩奇都。”
　　“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光芒划破天穹，在城市的上空显化成人形，白袍翠发，拥有超越男女性别的极致美丽，浅紫色的眼瞳平静俯瞰下方人类的城市，没有感情，就如在看一窝蚂蚁。
　　“母亲所交代的城市就是这里，但没有感觉到很强的魔力波动，隐藏起来了吗？”
　　地上，已经有人注意到天上的金固，人群激动不已，纷纷发出赞颂又或者叩拜说出恩奇都的神名。
　　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联手击退了肆虐大地的天之公牛，这份功绩足以让他受到人们的供奉和崇拜。
　　“那是···恩奇都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真的是恩奇都大人！果然以前不好的传言都是假的，恩奇都大人没有死！”
　　“多亏了恩奇都大人，这一年我们才能过上温饱的生活。”
　　“恩奇都大人！”
　　聆听人民的赞颂，金固脸上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轻哼一声自语道：“也罢，不管那个人类的魔术师在不在这里，有没有隐藏起来，将这里的所有人类杀掉就会得出结论。”
　　语毕，金固平挥右手。
　　地上祈祷的人民所看到的是天穹之上闪烁的辉光，他们泪流满面，以为这是来自于神灵的恩赐，直到他们眼睁睁看着金光落下，淹没了他们的视野。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轰隆！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掀飞了整条街道，人类的鲜血夹杂着烟尘铺洒到城市的每个角落。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城市居民顿时惊恐逃窜。
　　“恩奇都大人发怒了！”
　　“恩奇都大人！为什么攻击我们？”
　　“神灵降下了惩罚！”
　　“快逃！”
　　“住手！请住手！恩奇都大人，您是我们的守护神，为何袭击我们！？”
　　轰！轰！轰！轰！
　　没有多余的言语，金固身边金光汇聚成武器，瞄准地面上逃窜的人群开始无情屠杀。
　　每一声爆炸，大地每一次颤抖，这座城市内就有数十人被杀。
　　金固轻叹摇头：“可惜了，如果不是为了找到那位人类的魔术师，这些人类都是很好的魔兽胚胎。”
　　戈尔贡共享提亚马特神的权能，用一个人类就能创造出三只魔兽，又或者用三个人类创造出一只强大的魔兽。


第三百四十七章  可别怪我卑鄙哦。
　　距离乌鲁克王国城市不远的天空，站着两个人影冷漠观看人类被屠戮。
　　一高一矮，皆为金发。
　　高个子的金发女郎露出狰狞嗜血的笑容：“终于开始了，扫除这些可憎的寄生虫，干得不错嘛，那只可爱的泥偶。”
　　“赐予人类死亡的安宁。”旁边，矮个子的礼服少女漠然回应，旋即不解道：“不过，为什么金固要选择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的位置与其他城市距离较远，作为第一个进攻的目标来说实在称不上理想，何况还如此急切。”
　　“无所谓，我们三女神的义务是清除人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我们。”金发女郎一改笑容，从狰狞变得温暖可爱，换脸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她盯着城市的方向，饶有兴致自言自语：“真有趣。”
　　“怎么了？”
　　“好像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原来如此，这就是金固选择进攻这座城市的原因。”
　　“什么？”礼服少女不解。
　　“看下去就会知道。”
　　······
　　这座城市没救了。
　　看到金固动手，霍尔心里就已经有了结论，有心想要帮助这里的居民逃跑却又无可奈何。
　　实力的差距太大。
　　一般状态下，霍尔就不是金固的对手，何况眼前的这只金固还拥有魔术王赐予的圣杯，如果认真起来，就是圣杯拉二的实力水准。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是黄金三靶之一，黄金三靶是英灵实力的顶点，而恩奇都实力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半斤八两，继承了恩奇都身躯的金固实力并无受损。
　　因为恩奇都自身为诸神创造的兵器这个概念，拥有无穷的魔力对实力的提升不亚于位于光辉大复合神殿的太阳王。
　　最简单的例子，在魔力充足的情况下，金固可以将自己的属性面板全部调整为A+最大值。
　　霍尔前脚和戈尔贡切断联系，后脚金固就找上门来，不用脑袋思考都知道对方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哎。”霍尔心里默叹，眼看这座城市的居民被屠杀，这种结局反而算不错了，乌鲁克时代是有冥界的概念，人被杀就会死，灵魂会到达冥界归冥界女神管。
　　但如果是被魔兽掠夺回巢穴，结局就完全不同，会从灵魂性质上会永久被改变成怪物。
　　诸神创造的兵器······
　　霍尔嘴角扬起冰冷的微笑，固然作为兵器来说，继承恩奇都身体的金固几乎是无解的存在，但同时他也继承了那个致命弱点。
　　恩奇都的天敌——死之诅咒。
　　同时，恩奇都的身体几乎都是由极高纯度的真以太元素构成。
　　“还有机会。”
　　霍尔躲藏在阴暗的角落，小心翼翼施展魔术掩盖自己的魔力气息，同时放出风元素精灵命令它对金固进行骚扰，并利用土元素精灵在另一个方向捏造出替身，且故意泄露一丝丝强烈的魔力波动。
　　鱼饵和鱼钩都已放下。
　　“金固，可别说我卑鄙哦。”
　　霍尔的双手展开魔术法阵，双臂光纹蔓延，小心翼翼精炼魔力，直接调用神代真以太进行炼成，注入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
　　霍尔扭头看向天上的金固，魔眼透视墙壁观察金固体内魔力的动向，现在魔眼已经能做到在小幅度内窥视未来。
　　霍尔如猎人耐着性子，并不担心金固不会上钩，他就是被设计成这样的存在，他不是恩奇都是金固，他是清扫旧人类的“兵器”却拥有兵器所不应该拥有的情感，对人类的轻蔑，对所谓旧世界的不屑。
　　而且，金固作为兵器的实战经验很少。
　　天上，眼看风元素袭来的金固冷笑回收，闪烁黄金光辉的锁链自天穹贯下，顷刻将风元素精灵的身躯与概念击破。
　　神秘会在更高的神秘面前失效。
　　风元素精灵所具有的概念几乎是被金固碾压级别。
　　金固轻蔑哼了声：“果然还在这里，此身可是诸神创造的兵器，操控自然的傀儡在旧人类这些失败品里面还算不错，终归也还算失败品。”
　　金固根据风元素精灵魔力的“反馈”，找到了操控它的主人。
　　哗啦啦啦~
　　复数的天之锁拧成长枪。
　　“消失吧。”
　　金固冰冷嗤笑，闪烁黄金光辉的长枪仿佛象征着诸神的审判，落入城市，就要将藏匿在这座城市的魔术师和人类一同扫荡。
　　就是现在！
　　位于城市另一边的霍尔毫不犹豫展开传送魔术，手里的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一瞬间消失，传送到金固的身边，迅速膨胀。
　　金固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回避的意思，无数锁链从虚空遁出，构筑成一面盾牌。
　　只是当黑球触碰天之锁的刹那，感知到黑球所蕴含针对他的可怕诅咒时瞬间脸色大变。
　　“该死！这是什么！？”
　　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以及霍尔附赠的小礼物——死之诅咒。
　　死！
　　会死！
　　如果被这道黑暗吞噬，他将不复存在！
　　金固的内心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情绪反应，铭刻在这具躯体对死之诅咒的记忆尚未消失。
　　他想要逃走却失去了最佳时机，因为他的傲慢，因为他完全不把来自于旧人类的攻击视为一回事。
　　当他回过神来时，天之锁构筑的盾以及他的一条手臂都被黑暗吞噬，死之诅咒蔓延至他的躯体，半边身体骤然碳化。
　　“别小看我了！”
　　“我可是母亲的儿子！”
　　金固愤怒咆哮，源于对死的恐惧，毫不犹豫利用体内圣杯的力量解放了宝具真名。
　　“Nammu Duranki！（母亲啊，愿呼起源之声）”
　　璀璨的金光自他的身体爆发，撑破了黑暗的侵蚀，真以太崩坏术式以及死之诅咒瞬间被击破。
　　尽管诅咒克制金固，彼此规格差距还是太大。
　　“呼~呼呼呼~呼呼~”
　　金固穿着粗气，看到自己的右手，原本完美的身躯蒙上了黑色的裂纹，正在被圣杯的力量迅速修复。
　　如果没有圣杯的加护，刚才他就已经死了，也没办法阻止身体的崩坏。
　　“可恶！”
　　金固第一次品尝到了愤怒的滋味，比起受伤，被旧人类伤到更让他无法接受。
　　哗啦~哗啦啦~
　　天空上，更多的天之锁生成，坠落大地，变换无数兵器将这座城市瓦解，无情轰炸。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无论金固怎么做，屠戮所有人类居民，将城市夷为平地，都再也找不到霍尔的踪迹。


第三百四十八章  摔跤♀
　　远方的森林，一道紫光破开空间，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
　　咔~咔~
　　霍尔从亚空间漫步走出，谨慎环顾周围，魔眼没有看到异常才舒了一口气。
　　超距离空间转移魔术。
　　先是让风元素精灵固定坐标，在金固被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吞噬的那一刻，也是他所顾忌不到外部的一瞬，利用庞大的魔力完成了空间传送魔术。
　　“手持圣杯的诸神兵器，即便是克制金固的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以及死之诅咒都会被圣杯的奇迹化解，没有必要就尽量避免和他产生正面冲突。”
　　霍尔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一击得手立刻远遁，暂时没有干掉金固的心思，正面战斗大概率会被吊打。
　　抬头凝视天空，魔眼洞悉星辰确定自己的坐标和方向，白天的光线对魔眼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
　　结合从城市里面得到的情报，霍尔姑且打算去乌鲁克市。
　　金固袭击人类城市是剧情的开端，不用多久，魔兽之母戈尔贡诞下的子嗣就会倾巢而出，清扫这个时代的人类。
　　“以合作者的身份为贤王闪提供协助的话···或许行得通，贤王闪为了维系这个时代连乖离剑都封印了，再做一些自认为与王身份不符的事也不是不可能。”霍尔摸着下巴考虑接下来的目标，如果是中二闪或者二逼闪，很大概率会拒绝合作的要求，甚至可能认为提出这种要求是对他英雄王这个身份的冒犯进而轰杀。
　　打定主意，霍尔准备将自己制造的人工幻兽召唤出来赶路，赫然动作一僵。
　　！？
　　霍尔感应到背后传来悚然的危机感，当机立断矮身躲避，肉体加持强化魔术踩在地面如炮弹爆炸，瞬身跳出十几米之远，同时手指已经画出了原初的卢恩，想要回击而又生生停住了。
　　王德发？
　　霍尔吸了口冷气，看到了刚才自己站的位置站着一位身材高挑，衣着如从原始部落跑出来的金发女郎，气质狂野，不知为何又给人一种温暖的亲切感。
　　抛开衣服那些乱七八糟的设计元素，她给霍尔的感觉就是和爱丽丝菲尔很像，既有淑女般的温柔亲切，又兼顾孩提般的纯真可爱。
　　金发女郎僵直身体抱空双手，一脸失望嘟囔：“阿拉~抱空了，原本大姐姐想要给你一个热情的拥抱，你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nice！大姐姐我都忍不住激动拍起手。”
　　奇怪的语调夹杂莫名其妙的英语。
　　霍尔的额头已经被冷汗浸湿，别说魔眼所观测到惊人的魔力反应与深不可测的神灵灵基，这令人印象深刻的打扮足以让霍尔一眼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中南美洲阿兹特克神话中的至高一柱，即是主神。
　　不是附身召唤，也不是分灵，其灵基强度就连神灵灵基的斯卡哈都逊色一筹。
　　至于实力，大概圣杯拉二站在她的面前也只有当弟弟的份。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霍尔丝毫不怀疑刚才如果自己被她抱住，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拥有乱七八糟痴迷摔跤的设定，刚才的动作分明就是想要展开宝具，将敌人抱住跳跃到大气层高空，然后脑门坠落。
　　当然，虽说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会干掉霍尔，之后大概率会利用主神的权能当场复活霍尔。
　　这就是她的做法。
　　一时间，霍尔的思绪有些混乱，怎么办？继续逃走？怎么逃？能从金固手里逃走都有一半是属于运气成分，更何况是一位主神。
　　“真是冷淡的眼神，大姐姐我就有这么可怕吗？”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即失落又委屈巴巴问道。
　　只有听天由命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面对她起码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
　　反正被杀也不会死。
　　霍尔缓声回答：“任谁被突然袭击都不会对袭击者产生好感。”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一脸无辜：“真是过分的误解，大姐姐我只是想给你一个热情的拥抱而已。”
　　“会上天的那种？”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眼睛一亮，兴奋点头道：“没错~没错，你也知道？你对摔跤感兴趣吗？”
　　霍尔只是回以勉强的微笑，试探问道：“我在你的身上感觉不到恶意，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脸上温暖的笑容骤然消失，换上了憎恶狰狞的微笑。
　　“还用说吗？你也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魔术师，既然是人类，那就非杀不可！”
　　变脸之快都快比得上中华的国粹变脸技巧，然后神色变化之大堪称颜艺。
　　这个时间段的三女神还在演戏···
　　霍尔心知肚明，一摊手：“我只是一名路过的魔术师，就不能饶我一命？”
　　“真是个无聊的笑话，你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就连我也无法完全看透你的来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霍尔眯起眼睛，即便会复活也不想被杀，思绪千变万化，准备投降时又听到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声音。
　　她一改之前丑恶的模样，一拍双手，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丽脸庞挂着和善亲切的笑容：“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真是可爱，大姐姐我只是开玩笑。”
　　大姐，你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尤其是搭配颜艺。
　　霍尔嘴角扯了扯。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手指摸着嘴唇，笑容多了几分玩味和愉悦：“话说这么说，站在女神的立场我也不能轻易放你离开，这样吧，和大姐姐我来一场无限制格斗就放你离开，摔跤就是最好的语言。”
　　这有个鬼差别！
　　霍尔差点脱口而出，霍尔是知道的，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嘴里的摔跤和玩命没啥差别。
　　即便是在分灵状态，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在无差别格斗术上战胜过三名从者，每一位都是擅长格斗术从者中佼佼者。
　　圣女玛尔达，就算使用曾经灭杀大天使的拳斗术【雅各布的手足】也奈何不了她丝毫。
　　然后是固有技能中拥有EX级别中华拳术的燕青，武技上的确能压制住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分灵，但当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认真起来后，燕青直接无条件投降，因为他感知到下一秒就会被一巴掌拍死。
　　最后是固有技能中拥有B++级别【巴顿术】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要不是有人及时制止，他就已经被从大气层外施展流星落，以脑袋着地的方式结束侦探的一生。
　　这都是分灵状态下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曾经干过的事情，至于本体，霍尔一点都不怀疑自己有可能被她用投技直接扔到她所管理了金星，从金星起跳来个星球抱摔。
　　但是，除了答应也无路可走。
　　思量片刻，霍尔竖起一根手指提出条件：“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不允许使用完全碾压我的规格力量。”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高兴点头：“没问题，就是这样摔跤才有趣。”
　　霍尔没有提特定的数值，霍尔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实力有多强大，倒也不怕她违反规则，使用碾压霍尔的力量规格。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是善神的顶点，阵容属性为秩序·善。
　　“那就开始吧。”
　　霍尔摆出架势，皮肤亮起密集的光纹，层层强化魔术加持，拳头呈现出深紫色。
　　虽然已经强调很多次了，格斗术是近代魔术师的必修课程，在此之上，霍尔对自己的格斗术有着绝对的信心，对上擅长格斗术的从者也丝毫不虚。
　　“看起来不是玩玩的程度，你是真正值得我认真对待的对手，大姐姐我热血沸腾了。”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审视霍尔的格斗架势，认真道。
　　唰！
　　霍尔摇摆身体如灵蛇窜出，原地留下一连串残影，逼近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瞬间，拳头用违反人类关节的角度如鞭子抽向她的脸颊。
　　砰！砰！
　　空气被击散，没有料到霍尔攻势如此猛烈诡异的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因为短暂的愣神被霍尔一拳击中脸庞，连连退后。
　　霍尔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拳头就瞄准了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脸庞，在魔术的强化加持下，每一拳的力道都比炮弹更为强大。
　　砰！砰！砰！
　　空气连续震荡，霍尔的魔眼观察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身体姿态，确认她想要反击的一瞬就已滑步离开她的攻击范围。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格斗技仅限于摔跤，不被抓住就没问题。
　　她抱了个空，充满立体美感的脸庞遭受了霍尔十几炮弹重拳，却连红肿都没有，反而越发容光焕发。
　　“大姐姐要上了哦~”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笑吟吟给出善意的提醒。
　　霍尔的脸色剧变，仿佛看到了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背后刮起的热风，魔眼解析她的动作，在她扑过来的一瞬侧身闪避。
　　然而，迎接霍尔的却是能将大地焚却的太阳热风。
　　“一分！”
　　伴随着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兴致高昂的声音，霍尔视界一阵天旋地转。
　　发生了什么？
　　霍尔意识有些茫然，魔眼记录着刚才的画面，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瞬移到自己面前，伸出右臂以极高的速度击中了自己的脖子。
　　试想想，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装有铁栏杆，然后撞到一个人的脖子上差不多就是现在霍尔的遭遇。
　　霍尔有些庆幸自己的脑袋还在身体上。
　　来不及反应，身体飞在半空中的霍尔感觉到炽热的娇躯贴近自己的后背，身体被强有力的双臂牢牢固定。
　　身体奋力挣扎也没有任何作用，魔力和魔术在接触双臂的一瞬就被神性吞噬。
　　被锁死了！
　　霍尔内心一颤，身体过感觉到的温度有多高，反之内心就有多冷。
　　会死！
　　“第二分！好好看哦，这可是大姐姐我的绝技！”
　　霍尔理解了她这句话的意思，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从一名主神手里逃脱。
　　既然如此，只有正面硬抗了！
　　霍尔内心一狠，疯狂压榨体内魔术回路的魔力击中在双臂，展开一层强力的魔力结界保护身体。
　　“大地背摔！”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娇喝，从背后抓住霍尔的腰部，猛的一个背摔！
　　轰！
　　大地惊颤，燃烧的赤炎冲天而起，十几米范围内的所有大地化为熔岩，炽热的气浪让森林周围的植被在一瞬间被烧成灰烬，且辐射区域不断扩散。
　　霍尔迅速从火焰中脱身出来，身体还冒着烟，皮肤上的光纹黯淡了许多，魔术回路储备的魔力有半数在刚才一击下蒸发。
　　然而，如此强度的攻击还不是宝具，只能算是羽蛇神一次普通的摔跤攻击。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也从火焰中走出来，捧着溢满愉悦的脸颊笑吟吟道：“阿拉~看来是大姐姐小看你了，承受了这一击身体没有被烧成灰烬。怎么办，大姐姐我好像兴奋起来了。”
　　霍尔抽了抽鼻子，心里怀疑她是不是作弊了，这就是与自己匹配的实力？
　　······
　　暗处，还有一位金发少女关注霍尔与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之间的“摔跤”。
　　身着庄重得体的黑色短裙，装饰着金色饰品使其看起来不至于过分单调，金色的秀发如太阳洒落的阳光，戴着一顶皇冠，少女小脸俏丽可爱，绯红的眼瞳若有所思。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
　　她咬着薄唇，不解自语：“怎么回事···为什么看到那个人类魔术师的脸，自己的心情会这么奇妙。”
　　或许因为紧张，她又开始把玩自己的金色秀发，明明没人却强调出声：“就好像是看到一位值得怀念的···熟人。”
　　“怎么回事？难道在其它的世界，自己和他拥有一段因缘关系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支配冥界的女王，区区凡人···”
　　“不过···如果是真的···”
　　埃列什基伽尔俏脸红得像是一只苹果，头顶冒着蒸汽，声音也越来越细，朋友对她这个宅在冥界的阴暗女神而言可是不可多得的珍贵存在。
　　当然，如果能把朋友封存在枪牢里面永远陪伴她就再好不过。


第三百四十九章  至高至善
　　怎么办？
　　和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玩摔跤♀，不被抓到就不会输，就和人不被杀就不会死一样简单····
　　才怪，我可去你大爷的！
　　霍尔心里暗骂，魔眼所观测到的结果显示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确没有使用规格之外的力量。
　　她使用的就只有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主神权能。
　　权能是神的具现，是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现象，并非不可控，更准确来说是无法消除。
　　表现形式与魔眼非常类似，石化魔眼和直死魔眼都可以算作是神代权能的具现，前者不用多说，属于美杜莎，而她自己就不完全的女神，后者源于死之概念的直死魔眼最早就是属于恶神巴罗尔。
　　主神级别的权能，那是穷尽人类想象也无法理解的概念，召唤神兽、免疫伤害，让死者原地复活都能轻松做到。
　　看不到胜利的可能，那么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倾尽全力，拼上性命，挑战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这样或许可以死的体面一点。
　　“哈~”
　　霍尔调整呼吸，魔力在体内形成内循环，藉由呼吸激活肉体的内部潜力同时起到保护器官的作用。
　　这并非魔术，而是属于中华武术的一种，在这个时代因为没有东方魔术基盘无法发挥出全部作用。
　　霍尔改变了架势，放低身体重心，双腿蓄力，身体被一股更强硬的锐气笼罩。
　　八极拳，型月世界指定拳法，言峰绮礼和远坂凛最擅长的格斗术，只是略通皮毛的程度就能用于实战且取得惊人的成绩，同时还是霍尔在型月世界最感兴趣的武技之一。
　　真正的八极拳需要配合呼吸与步法一起施展，霍尔曾经查阅过八极拳的资料，用魔眼的灵子演算功能模拟过，能完美再现这套拳法。
　　魔眼注视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异域风情的金发女郎仍旧一脸热情奔放，等待霍尔投怀送抱。
　　“虽然比不上李书文，在现在的情况下也没得选。”
　　霍尔呼吸变得平稳悠长，脚下大地裂开的一瞬，身体如猛虎出笼步入火海，呼吸的规律改变了体内魔力流淌的路径，持续强化肉体，几乎无副作用压榨潜力，萃取生命力。
　　砰！
　　一掌挥出，霍尔明显感觉到撕裂了什么东西的奇特触感，神代的魔力受到强大的强引力以霍尔的手臂为中心卷起不可视的旋涡，一瞬间形成特有的武术领域。
　　“卧槽！”
　　霍尔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这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经常说的天人合一境界，已经无限接近固有结界的高度，以一己之力牵动世界，拳出法随，拳法的杀伐就是世界的杀伐，拳之敌就是世界之敌。
　　“阿拉？”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神色不再轻松，为这一拳动容，看到了完全区别于摔跤的格斗美学，双手交叉护在身前，权能的力量与神性加持身体。
　　砰！
　　挤入神域的一掌轰在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双臂上，排山倒海的力量震碎了两人脚下的大地，但却连让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退后一步都做不到。
　　MD！
　　霍尔感觉像是一掌拍在钢铁浇筑的大山上，纹丝不动，庞大的魔力与力道反而震得虎口发麻。
　　霍尔很少使用武术，但这并不代表霍尔并不精通，拥有魔眼的灵子演算功能，霍尔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精通任何基于人类智慧诞生的技术。
　　不过，这种能力还算不上开挂。
　　类似的能力，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和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都有，甚至还能轻松传授给别人。
　　此外拥有【皇帝特权】的从者也能迅速掌握。
　　需要一提的是，型月世界的武术、剑技、武技之类表现力从来都不俗。
　　佐佐木小次郎达到魔法领域的【燕反】，李书文的【气吞】以及【圈境】，玛尔达【雅各布的手足】，觉者的【卡拉里帕亚特】等等。
　　还没完！
　　霍尔心知不能停下来，一旦攻势有所减缓，给了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机会后将彻底陷入被动，再无获胜可能。
　　霍尔沉着一口气，收回右手的同时，身体凝聚更加厚重的势，体内魔力的周天循环加快，武学的领域几乎实质化，不但是内部生命力激发，同时牵引着大量神代魔力。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微笑自语：“越来越有趣···”
　　“猛虎硬爬山！”
　　以手肘为枪，以臂为架，转动身躯配合内呼吸，刚猛的力道凝聚为一点。
　　曾经霍尔见识过至刚至烈的武学招式——无二打，八极拳大师李书文所施展出来修炼到极致升华成宝具的武技。
　　劣拙的模仿，亦足以显其威名。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睁大眼睛，如孩提般兴奋：“大姐姐我太感动了，如此热情，如此炽热，非接下不可。”
　　轰！
　　至刚至猛的神枪轰击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双臂，方圆数十米的大地被倾覆，爆散的魔力卷起热风，森林地带顷刻化作一片火海。
　　牵动世界的一拳稍微撕开了权能与神性的守护，使其后退半步。
　　“MD，神代时期神灵的权能和神性和开挂也没什么区别了。”
　　霍尔心里苦涩，魔眼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这一拳就算换上八极拳大师李书文也是差不多的结果，区别是退后半步和一步罢了。
　　心里泄气，手上的动作不慢，拳法配合步法与呼吸发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刚猛的拳头不计代价轰出，刮起的拳风碾碎地面。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肩。
　　臂。
　　手。
　　腹。
　　头。
　　招招指向要害，短暂将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压制住。
　　“热情！”
　　“决心！”
　　“强大！”
　　“没错，就是这样的拳头才能让我感到痛苦。”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愉悦享受着，在霍尔刚猛的攻势下仍有余力。
　　呲呲~
　　霍尔的身体涌现不正常的赤红，皮肤被灼烧，肌肉承受着来自于太阳权能的影响，也只能咬牙承受。
　　这并非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攻击，而是冒犯神威者必须承受的权能影响，说白了就是日炎铠甲。
　　一般的从者这时候灵基都会被主神权能的力量烧干净。
　　“不能让大姐姐我一个人享受！”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骤然张开双臂，无视霍尔的攻击硬扑上来，权能与神性形成太阳烈风包裹她的身躯。
　　魔眼看着她脸上温和亲切的笑容，霍尔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被抓住就死定了！地球抱摔谁TM受得了！而且因权能的力量，躲避几乎是不可能的是。
　　拼了！
　　霍尔当即脚步一错，不退反进，一脚崩碎大地的同时，身体积蓄的力量汇聚到腰身，魔力和力道传输到肩膀，如炮弹射出。
　　“咦？”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惊讶看着逼近自己的霍尔。
　　铁山靠！
　　砰！
　　霍尔的肩膀重重撞在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娇躯上。
　　艹！好硬！
　　一如既往撞在钢铁大山上的感觉，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纹丝不动，霍尔反而感觉自己全身散架，骨骼碎裂，体内魔力流转和呼吸出现短暂的混乱。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自然不会错失良机。
　　“抓~到~了~”
　　霍尔听到了语气轻松愉悦，腔调又怪异的声音，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被钢铁般的手臂牢牢控制住。
　　完了！
　　炽热的气息从口腔，从嘴鼻，从接触的皮肤侵蚀身体，仿佛是被扔到太阳表面烘烤，血液沸腾，肌肉碳化，每一个细胞都在被热量燃烧殆尽。
　　身体所感觉到的是极致的冰冷，是超高温引起的错觉，太阳权能的力量还在焚烧霍尔的意识以及灵魂。
　　魔眼亮起光芒，命运魔眼的力量勉强抵抗这股能将灵魂一同焚却的温度。
　　“松手！”霍尔嘶声低吼，魔力流向几乎被烧融的右手一拳命中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脸庞。
　　“为什么？一起享受不好吗？好好感受摔跤♀的热情吧！这样就一定能理解！”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笑吟吟反问。
　　享受你大爷！理解你妹！
　　霍尔心里第一次产生深深的无力感，几乎骂出声来，意识的挫败不会影响理性，身体压榨所有的生命力一次次挥拳。
　　砰！砰！砰！砰！
　　无论挥出多少拳，无论命中多少次，始终无法撼动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分毫。
　　只有殊死一搏，没有退路。
　　该死！该死！该死！
　　火焰自霍尔的口鼻溢出，皮肤被烧伤，被烤成焦黑。
　　霍尔忍住剧痛，仍旧奋力挣扎。
　　砰！
　　最后一拳命中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脑袋，霍尔的一整只手臂如玻璃粉碎，掉落的途中就被权能的力量烧的干干净净。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拥抱霍尔的身躯，目光充满慈爱和怜悯注视着如风中残烛的霍尔，轻声道：“人类用尽全力努力求生的姿态，比太阳更加闪耀。”
　　回答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只有霍尔握成拳头的左手，无力敲打她的侧脸，虚弱道：“混账！”
　　没想到不是不死人却享受了薪王的待遇。
　　霍尔苦笑，逐渐失去意识。
　　其实要说霍尔认真起来，面对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难说没有一战之力，从一开始就可以拖延时间，积蓄魔力施展固有结界，然后在固有结界内使用星杯的力量。
　　之所以没这样做是因为知道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设定，反正被杀也不会死，没必要暴露底牌。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就这样拥抱霍尔的身体，静静等待着霍尔被烧成灰烬的那一刻。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凭空走出，手持华丽双刃长枪，蹙眉询问：“羽蛇神，你真的打算把他杀死吗？”
　　“他是人类，是我们的敌人，所以他才会被泥偶追杀。”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为什么？”
　　“他的身上有一些令我在意的地方。”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摇头：“小埃列也想要啊···唔，但是不行，我已经答应过他了。”
　　“你不是要杀他吗？”埃列什基伽尔生气跺脚。
　　“没错。”
　　“······”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埃列是冥界女神，应该不难理解吧，我会复活他，今后成为我的战利品。”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蹭着霍尔的脸庞，异域风情的脸庞浮现红晕，看上去很是高兴。
　　不行！
　　埃列什基伽尔咬着樱唇思量，看到逐渐被烧却的霍尔下定决心，语气生硬道：“把他交给我，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惊讶抬头看向她：“不惜做到这种程度，这个人类在你的眼里有这样的价值吗？”
　　“我不清楚。”埃列什基伽尔迷茫摇头，她只是遵循内心的冲动行事。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盯着她许久，突然一笑：“小埃列这么想要的话就送给你吧，要好好对他哦。”
　　“谢谢，那今天的女神聚会就到这里结束吧。”埃列什基伽尔从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手里接过霍尔的身体，转身飞走。
　　目送埃列什基伽尔离去，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轻笑自语：“那孩子也不容易啊，如果能让她高兴起来就好，可惜了战利品，带回去好好训练的话一定能成为出色的摔跤手战士！”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特的人类，看不出来历，看不见未来，而且刚才权能的力量无法影响到更深，在他的灵魂深处隐藏着足以让太阳为之颤栗的力量。”
　　“算了，已经用身体♀交流过了，总体来说是一个好孩子。”
　　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有着豁达的精神与大地般的包容力，深爱着人类，对所有人不存在任何偏见，无论善与恶都能接纳。
　　同时作为主神，她拥有一套自己的思考原则，时而会做出在人类看来无比残忍的事情，例如刚才想要将霍尔活生生烧死。
　　人类的善恶纷争在她的眼里也只是通往繁荣的必经之路，没有高低之分。
　　杀死霍尔并非她的目的，而是过程，为了测量霍尔拥有多少人性。
　　所以才会采取用权能的力量慢慢烧死霍尔。
　　人类面临死亡时，求饶、崩溃、挣扎、顽强等等都属于人性的一面。
　　无论崇高，无论卑微，表现出来的人性越强，在她的眼里就越可爱，这就是位于善神顶点的基准。
　　······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抱着霍尔的身体来到无人的小树林，小心翼翼放下。
　　霍尔的一半身体都已经被权能的力量烧却。
　　“希望灵魂没有受到影响。”
　　她正打算用权能的力量恢复霍尔的身体，惊讶发现霍尔体内源源不断涌出一股奇特的力量修复肉体的损伤。
　　尽管速度并不快，这个力量给她的感觉无比深邃强大，甚至比她从伊什塔尔身上剥夺而来的权能还要强。
　　埃列什基伽尔错愕不已：“不是权能！这股强大的力量来自于哪里？”
　　迟疑片刻，她放弃了将霍尔带回冥界的打算，她有一种感觉，仿佛早已知道答案，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将眼前的人类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真是奇怪。”
　　埃列什基伽尔伸出手指戳着是陷入熟睡中霍尔的脸颊，傻兮兮浅笑，自言自语：“这么强烈的女神预感不可能凭空出现，到底是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哪个自己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冥界女神的目光荡漾着涟漪，她羡慕着那个世界的自己，那是现在被困于冥界的她无法得到的东西。
　　“不过竟然愿意和我这样阴沉的家伙一起，真是个奇怪的人类。”


第三百五十章  艾蕾
　　时至黄昏，晚霞映红大地，天空的云层犹如燃烧的红焰。
　　几缕微风，几分萧瑟，几片落叶共同构筑即将沉入夜晚的世界。
　　霍尔恢复了意识，从草地上躺起身，肉体与灵魂都感觉到深深的倦怠感，就如严重醉酒之后醒来的感觉，很不好受。
　　“这种感觉···灵魂与肉体的伤势都是由星杯的力量重塑，怎么回事？羽蛇神没用权能的力量复活我吗？”
　　霍尔扶着额头低吟，突然一愣，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黑色的披风，上面绘有金色纹路，触感细腻，颇为华贵，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扑鼻。
　　混乱的思绪一时难以理解眼前的一切。
　　“你醒来了啊，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霍尔听到了从背后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扭头看到金发红瞳的美丽少女，脑袋恢复了少许思考能力，少女的名字脱口而出：“艾蕾。”
　　“啊？”
　　埃列什基伽尔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艾蕾？
　　这是谁的名字？
　　等等！
　　埃列什基伽尔明白了什么，俏丽的小脸涨红，涌出红霞，艾蕾不就是她名字的缩写音吗？已经可以当成是昵称。
　　能称呼对方的名字就已经表示彼此关系密切，眼前的人类竟然还叫出她的昵称？
　　发愣几秒后，霍尔整理好思绪，恢复了思考能力，看着因为被叫昵称就如恋爱中少女扭扭捏捏的冥界女神，一阵好笑的同时倍感亲切，疑惑询问：“艾蕾，我失去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
　　“等！”埃列什基伽尔伸手打断霍尔的话。
　　“等等···”
　　金发少女的声音由急促转为低微，连续被叫两声名字就让她脸上的红霞蔓延到耳垂，她小手拍着胸口，努力平复激荡的情绪，换上凶巴巴的模样质问：“我的名字不叫艾蕾，我是统治冥界的主人，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
　　“我知道。”
　　埃列什基伽尔故作严肃咳嗽一声：“我不知道你在哪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我有过什么因缘，现在我完全不认识你，请不要乱攀关系。”
　　看着冥界女神这副样子，霍尔心里生出几分促狭。
　　“啊，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霍尔装出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明明你答应过成为我的妻子。”
　　“妻子！！！！？？？”
　　金发少女脸颊腾的一下涨红，不可置信惊呼出声，头顶开始冒蒸汽，显然霍尔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陷入宕机状态。
　　埃列什基伽尔结结巴巴回答：“但···但是，这是那···那个世界的我的决定，我···我···我。”
　　霍尔深情款款道：“不管是哪个世界，你还是你，我心中独一无二的艾蕾。”
　　听到暧昧话语的埃列什基伽尔几乎晕厥过去，完全击中了她内心所有的期待，放弃了思考能力，娇小的身体摇摇欲坠，无意识回答：“那···那今后也请你多多照顾。”
　　真是有意思，埃列什基伽尔的性格应该相当冷静才对，这恋爱少女的反应看上去就像是继承了FA世界的好感度。
　　看到埃列什基伽尔夸张的反应，霍尔忍俊不禁，放弃了继续调戏的打算：“抱歉，刚才的话是我捏造出来的。”
　　“我···我会努力完成身为妻子的义···咦？”埃列什基伽尔小脸瞬间僵直，沉默着，权能的力量自她的身体溢出，周围的花花草草肉眼可见的枯萎，只差一步就要暴走。
　　霍尔也不急，微笑道：“我们在另一个世界属于亲密的朋友关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认为可以成为你的丈夫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
　　“·····”
　　冥界女神权能的力量又迅速消失，同时埃列什基伽尔冷静了下来，红瞳含着泪光，又羞又气，恶狠狠瞪着霍尔：“不必了！区区一名人类竟然敢戏耍女神！给我听好了！刚才你所犯下的罪行足以把你流放到冥界的尽头。”
　　“我是认真的。”
　　“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是我，不是那个世界的埃列什基伽尔，我们没有共同的记忆，我对你也只有模糊不清的印象。”
　　“那在这个世界创造了共同的记忆之后，我再向你求婚吧。”
　　冥界女神败下阵来，小手娇羞捏住金色长发遮住满是红晕的俏脸，小声道：“哼，随便你，反正答不答应是我的事。”
　　“回到刚才的话题，艾蕾，可以和我说说在我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埃列什基伽尔迟疑点头，解释下霍尔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情，没什么特别，就是将霍尔从战利品的身份拯救出来。
　　的确如果被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当成是战利品，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麻烦。
　　“果然还是和原来的第七特异点有出入，原本艾蕾应该不认识羽蛇神才对，更不知道她的真名。”
　　“不过，这样的变化因何而生，又会导致多少差别···”
　　霍尔毫无忌讳询问：“艾蕾，三女神联盟已经成立了吗？”
　　“咦？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解释起来非常麻烦，你就当我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真可疑~”
　　“从你的反应说明三女神联盟已经成立了吧，那我们目前就算是敌人的立场。”
　　埃列什基伽尔扬起下巴宣告：“你的性命可是我救下来的。”
　　霍尔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就算被那位羽蛇神杀掉一次，我也会被她复活，况且我自己也可以自行复活，只是比较麻烦。”
　　埃列什基伽尔被霍尔的态度激怒，一抬手，华贵的金色双刃长枪显露，指向霍尔冷峻道：“那么，你说我们是敌人的立场，也就是说现在我杀掉你也不会有怨言吧。”
　　霍尔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如果我们之间会发生战斗，那一定是分出结果的时候。”
　　霍尔直视埃列什基伽尔绯红的双瞳，直到她不好意思挪开。
　　“算了。”
　　埃列什基伽尔轻哼一声，收回武器：“可别误会，不是放过你的意思，只是我能在地面显现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极限，还有，我希望你将我和你所认识的那位埃列什基伽尔区分开来比较好，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埃列什基伽尔反而自己感觉很不好受。
　　霍尔轻笑：“我还可以称呼你为艾蕾吗？”
　　“我说过了，这是你的自由，我走了。”埃列什基伽尔转身离开，脚步一顿又道：“东边，朝这个方向前进的话很快就会遇到人类的城市，还是赶快一点比较好，这里不是你认知的世界，晚上会有很多危险的怪物出没。”
　　冥界女神直接从霍尔的眼前消失。
　　霍尔也准备出发前往另一个人类城市，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拿着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华贵披风，哑然失笑。
　　“披风似乎还保存着冥界权能的力量，作为统治死的女神不但是人类，也是怪物畏惧的对象。”
　　只要拿着这件披风，基本就不需要担心被怪物袭击。
　　如此笨拙，根本掩饰不了她擅长照顾人的本性。
　　霍尔收好冥界女神的披风，动身前往乌鲁克市所在的方向。
　　霍尔没有选择乘坐人造幻兽，预防被发现，路上已经可以看到魔兽的踪迹，经过一座人类的都市时可以看到冲天的火光，血腥的味道随着夜风弥漫。
　　人类的士兵仍在顽强抵抗，但攻城的魔兽数量浩如烟海，沦陷是时间的问题。
　　复仇女神戈尔贡展开对人类的报复，鲜血神殿诞下的魔兽子嗣开始袭击苏美尔国家群。
　　霍尔很干脆见死不救，一来是怕招来金固，徒增麻烦，二来是即便被转化为魔兽的人类也不是说就此绝望。
　　特异点造成的影响在特异点消失后会被修复，不管死去又或者转化为魔兽的人类都会复原。
　　与其现在做无用功，还不如考虑接下来该怎么样才能抹消这个特异点。
　　从夜晚到白天，霍尔避开兽群后才动用人造幻兽赶路。
　　“动作比想象中还要快，金固早有准备吧，已经可以看到各个都市国家的难民了。”
　　飞在半空可以看到地面拖家带口避难的人群，一夜之间就已经有数个人类都市被魔兽攻陷。
　　人造幻兽平稳飞行一段时间，魔眼看到远方屹立的城墙，霍尔当即隐身下落，汇入难民队伍中。
　　霍尔步伐匆忙，环顾周围，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充斥着恐慌和担忧。
　　小男孩哭着撒娇：“妈妈，妈妈，我们还要走多久，我累了，肚子也饿了。”
　　母亲无法安慰，训斥道：“别说话，赶路就是，如果掉队了可是会成为怪物的口粮。”
　　“还有多久才到达啊。”
　　“我已经来过，应该快到巴比伦市了。”
　　“都加把劲！”
　　“看啊，那不是乌诺市的士兵吗，没想到连这样规模的城市都被怪物占据了，这是神灵降下的惩罚吗？”
　　“说起来，我有听过恩奇都神袭击都市的传言。”
　　这是逃难者的先头部队，也不用太担心被魔兽袭击，至少现在魔兽还没有进攻到这里。
　　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普通肉眼也能看到远方的都市，逃难者队伍情绪高涨，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然而，当逃难者队伍靠近城市时，才发现这座闻名于苏美尔国家群的都市巴比伦成为了一片废墟。
　　“怎么回事！难道巴比伦也被攻陷了吗？”
　　“这里的居民去哪里了？”
　　“不要慌张，虽然这里的大部分建筑都不见了，仔细看，这里没有战斗的痕迹，与其说是破坏，更像是被搬走。”
　　“搬走一座都市？为什么？”
　　“可恶，只能继续前进了，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都快要接触世界的尽头了。”
　　“乌鲁克市！伊什塔尔神的祭坛！王也在那里。”
　　没错，眼前的城市的确被“搬走”了。
　　这也是霍尔魔眼观测得出的结论，整座巴比伦都市看上去就像是被夷为平地，大量房屋都只剩下基底，现场却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大部分家具财宝也被搬空，城市道路更是顺畅无比。
　　霍尔饶有兴致打量这座城市废墟，跟上逃难者队伍。
　　又前进了一段路程后，肉眼能看到一道连绵尽头两端的高耸城墙。
　　绝对魔兽防御战线，北壁。
　　“那是什么！？城墙？”
　　“什么时候建起来的，我记得一年前来这里时还没有啊。”
　　“比起这个，如此大的工程到底是怎么完成而不被外界得知。”
　　霍尔听着逃难者们的讨论，这座城墙自然是贤王建成，倘若是拥有从者的协助，在拥有足够材料的情况下几日建造完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材料，不难猜到就是刚才经过的巴比伦市，将一座城市拆掉用于建造防御魔兽的城墙。
　　城墙的前方，聚集了一批相当数量的士兵，利用大量木制器械在城墙下布置好了防御阵线。
　　难民与士兵接触后，很快就被允许进入，彷如士兵早已经知道逃难者队伍的到来。
　　“动作都快点！”
　　“来这里登记名字！如果有想要成为士兵的人现在就可以加入！”
　　“为王效力！”
　　士官高声吆喝，吸引了不少逃难者。
　　“名字，出生地。”负责记录的士兵打量霍尔，询问。
　　“名字叫霍尔，出生地为乌尔。”
　　“进去吧，现在正是需要你们为乌鲁克献出力量的时候，希望你能明白，尽早为乌鲁克献上一份力。”
　　霍尔点头，进入城内。
　　城墙内外的风景没有多少区别，至少在魔兽群杀过来之前是这样，只有几条道路通往乌鲁克市。
　　霍尔的魔眼亮起微光，观测周围，目视之处看到了不少魔力的痕迹，明白其用途。
　　“通过古老仪式建造的诅咒陷阱，只有偏离道路者会触发，而且限定了触发机制，对一般的人类无法造成影响。”
　　逃难者被士兵叮嘱了不要逃离干道，这才出发前往乌鲁克市。
　　途中，霍尔魔眼凝视远方，眉头一挑，抬手画出原初的卢恩融入自己的身体，隐藏所有气息和魔力痕迹。
　　“是从者的魔力反应，贤王闪果然已经用乌鲁克的圣杯召唤出了七骑从者，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隐藏起来。”霍尔心里嘀咕，看到远方迎面赶来的从者。
　　一时间，空气变得焦灼起来。
　　逃难者队伍也出现不安的情绪，因为迎面走来的是一群人高马大的肌肉猛男。
　　为首的指挥官是戴着奇特面具的壮汉，手持长矛与圆盾，身体只披着红色的披风和三角裤，一身肌肉如岩石般结实，给人第一印象就是高大威猛，无可阻挡。
　　整支队伍的动作，气势，和一般乌鲁克士兵截然不同，令人畏惧。
　　霍尔嘴角扬起笑意，认出了这支队伍指挥官的身份。
　　斯巴达之王，列奥尼达斯一世。


第三百五十一章  再遇天草
　　开阔的荒野，天高云淡，背后是延伸至两边尽头的城墙，前方是通往乌鲁克市的道路。
　　霍尔跟随逃难者队伍一起前进，魔眼观察列奥尼达斯一世，作为从者的素质大概只有二流的程度，但如果是在防御战，其作用甚至超过一流从者。
　　“印象中，与列奥尼达斯一世相关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斯巴达三百勇士》这部电影，显然列奥尼达斯一世角色设计也是参考了这部电影。”
　　列奥尼达斯一世的宝具正是《斯巴达三百勇士》这部电影里面的故事，与三百斯巴达军守卫温泉关。
　　扫了一眼后，霍尔迅速收回目光，能成为英灵的都不是简单人物，很容易察觉他人别有深意的目光。
　　逃难者队伍和列奥尼达斯一世率领的士兵相安无事路过。
　　霍尔摸着下巴，一路思索：“不过，贤王用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里面，貌似就只有列奥尼达斯一世是西方英灵。”
　　“剩下的六位从者都是日本系从者，巴御前、牛若丸、弁庆、茨木童子、天草四郎时贞，还有最后一个风魔小太郎。”
　　“在正式剧情展开之前，巴御前已经战死，茨木童子成为逃兵，干起了山贼勾当、天草和小太郎被派遣去南方的森林失去音讯，估计是遭遇了豹人当场暴毙。”
　　“对了，差点忘记加上梅林，他貌似也是贤王召唤出来的，而且还是第一个。”
　　“咦？这样好像多出了一个。”
　　“算了，围绕圣杯召唤出来的七骑从者有八骑也是常识。”
　　很快，霍尔看到了一座极具特色的城门，约三十米高，墙壁染成蓝色，雕刻有各种各样动物或神兽，两侧放置火盆，前方站着士兵严密把守。
　　一名士兵上前：“你们都是逃难者？所有男人跟我来，女人跟随祭司官。”
　　“王下达了命令，这座城市不需要多余的人，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工作，发挥自己的价值，王以及这座城市需要你们的力量。”
　　“放心，不会把你们当成奴隶看待，孩子和老人会得到安全的住所。”
　　士兵验明身份后，霍尔以及所在的逃难者队伍被允许进入城内。
　　霍尔迎面看到的就是一条热闹繁华的街道，延伸至视野尽头，直至城市中央的巨大神殿。
　　城市规模雄伟壮观，叫人不禁怀疑眼睛是不是出现问题，为什么古代的城市规模能比肩现代一些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口的都市。
　　且建筑布置井然有序，从天空俯瞰就可以看到整座城市被规划成类似于靶子的模样，中心画上十字作为主要交通干道，十字交错的中心，王的宫殿就处于整座城市的中央。
　　逃难者也被惊呆了。
　　“这里是乌鲁克？”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什么时候发展到这种规模了。”
　　“和其他城市完成不同，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
　　“喂！这边！你们都跟我来，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兵器库，负责打造士兵用的兵器。”士兵不耐烦催促着男性逃难者组成的队伍。
　　霍尔想起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乌鲁克就算是一名奴隶也有自己的价值。”
　　旋即哑然轻笑，这句话就是二逼闪在第五次圣杯战争想要放出【此世之恶】毁灭人类的原因，将无价值的人类淘汰掉，能从【此世之恶】的诅咒中活下来的人类基本都是精英。
　　霍尔可不想跟着去打工，魔眼辉光闪烁，完成了对周围人类的催眠，消除自身的存在感，在众目睽睽下消失在闹市中。
　　霍尔对乌鲁克文化还是很感兴趣，两河孕育了繁荣的文明，肥沃的土地赋予了文明发展的基础，使苏美尔文明的社会模式从氏族过渡到国家概念，进而促进文明发展，诞生了世界上最早的象形文字。
　　也因为是在两河之间构筑文明国家群，最大的地形特点就是平原，依靠畜牧以及种植小麦为生。
　　“真是···完全不像是原始时代的村落。”
　　霍尔兴致勃勃观察周围，从摊位上拿起一个不认识的水果吃了起来，顺手画出原初的卢恩给予摊主健康的祝福作为代价。
　　咔擦~
　　一口下去，果实鲜嫩多汁，然而味道却不像红彤彤的外表那般甜美，实在过于酸涩难咽。
　　“古代的水果基本都是这样，平民吃得起的基本不会好吃得了哪里去。”霍尔摇头，也不挑食，几口将手里的果实吃掉。
　　“那是···”
　　霍尔经过一个空地，饶有兴趣看着一群年轻的男性正在忙碌，他们将泥土和杂草灰混合，倒入一个长方体模板里面，最后放置在太阳下爆嗮。
　　“那是泥板吗。”
　　空地的另一侧堆积了不少成品，时而能看到过来运送泥板的牛车。
　　泥板在这个时代的作用等同于纸张，主要用于记录信息，和中华古代的竹简类似，都是最简单原始的信息记录方式。
　　“这一片不得好几公斤重，也亏这个时代的人类身强力壮才拿得起。”
　　一路上走过来，霍尔也注意到了这个时代人类和现代人类的细微区别，明明营养比不上现代，神代人类的生命力却更加浓厚。
　　“也难怪，神代尚未衰退，大源的魔力充斥世界每个角落，所以这个世界的一般士兵才拥有和魔兽战斗的力量。”
　　“这也是北壁能在魔兽的围攻下坚持半年的重要原因。”
　　霍尔注意到了，乌鲁克市也不是完全井然有序，时而可以看到一些混乱的苗头，包括从其他城市运输过来的物资分配，新建造的房屋，不同地域居民的冲突等等。
　　解决这些混乱正是那位贤王吉尔伽美什的工作。
　　“要好好逛下！体验神代末期的风土人情。”
　　······
　　接下来几天，霍尔基本把乌鲁克市逛了个遍，见识了乌鲁克的风土人情，同时也遭遇了贤王吉尔伽美什所召唤出来的其他从者。
　　牛若丸以及她的手下弁庆。
　　与面对列奥尼达斯一世一样远远观察。
　　霍尔比较在意的是他们拥有肉体这件事，贤王虽然拥有召唤从者的能力，却不可能为复数的从者供魔，所以赋予了从者肉体，让从者和一般人这样生活，从食物中摄取魔力。
　　“现在的贤王大概因为召唤出七骑从者而被榨干魔力，陷入虚脱状态吧，也是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与之接触再适合不过。”
　　霍尔心里盘算好，找到一条小巷进去，换回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长袍打扮，吸引了街道大量居民的目光，议论纷纷。
　　“那奇怪的装扮，应该是王的直属手下吧。”
　　“还说用吗，也只有他们会穿这些奇奇怪怪的衣物，明明天气这么热。”
　　“不过，是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啊。”
　　“王的直属手下虽然奇怪，能力却不可置疑的优秀，前天在乌哈尔的农场出现了大量的魔兽，听说就只是被一个人全部解决掉，以往那可是需要一支优秀的士兵大队，可能还会出现伤亡。”
　　虽然惹来许多异样目光，意外没有遭受士兵的拦截，霍尔轻松来到贤王雄伟的宫殿面前。
　　“这个时代的人还能建造出超越金字塔级别的建筑。”
　　霍尔仰望雄伟的宫殿感叹，感受到不同于太阳王光辉大复合神殿的建筑美学，宫殿整体用浅黄色的砖石铺成，装饰着南国风格的树木，结构呈阶梯式整齐有序，越是上层的建筑占地面积越小，中央有一条楼梯直通上层宫殿。
　　这座宫殿原本是乌鲁克市用于祭拜神灵的祭祀场，而那位神灵就是乌鲁克的城市神伊什塔尔。
　　宫殿正门前，有十几名士兵严密把守，还有乌鲁克的官员进进出出，匆忙汇报战况。
　　戈尔贡召唤出来的魔兽已经覆灭了不少人类城市，即将到达北壁。
　　霍尔的目光放在把守大门的其中一人身上，皱眉：“用从者来守门···”
　　即便是肉眼霍尔也能认出守门从者的身份，红袍黑衣，一身日本武士的装扮，黑色头发高高束起，气质爽朗亲切。
　　霍尔在另一个世界遭遇过的麻烦对手——天草四郎时贞，曾经想要通过圣杯实现第三法，将全人类灵魂物质化的圣杯战争黑幕。
　　他现在却是Saber阶职。
　　现在是关键时期，魔兽大军兵临城下，霍尔不认为贤王会奢侈到派遣从者守护宫殿。
　　霍尔在这个时代特立独行的衣着装扮也吸引了天草四郎时贞的目光，他一只手握在武士刀的刀鞘上，露出一脸温和无害的笑容朝着霍尔靠近：“终于等到了，你就是王所说的客人。”
　　感觉不到敌意。
　　霍尔微笑道：“你是吉尔伽美什王派遣过来迎接我的英灵吗？”
　　“然也，反观你虽然不是英灵，却也不属于这个世界，真是奇特的客人。”
　　“他还说了或者要求别的什么吧。”霍尔可不信贤王派遣从者到这里就是为了迎接自己。
　　“王知道你会登门拜访，但现在吉尔伽美什王非常忙碌，没有时间专门会见无价值之人。”
　　“你的意思是。”
　　“王的命令是，用我的剑来证明你拥有觐见的资格。”天草四郎时贞右手按在刀柄上，锐气迸发。。
　　意料之中···
　　霍尔耸了耸肩，环顾周围，宫殿前的空地还算宽阔，却站满了乌鲁克的士兵和平民，：“在这里？”
　　“这里人太多，清理出空地也比较困难，跟我来吧，乌鲁克室内有专门的演武场。”
　　语毕，天草四郎时贞纵身一跃，跳上楼顶，几步消失在乌鲁克市民的视野中。
　　既然无需掩饰身份，霍尔也没有掩盖能力的必要，飞起来跟在天草四郎时贞的背后。
　　几分钟脚程，霍尔跟随天草四郎时贞来到了一个宽敞的训练场，里面已经有不少士兵，都穿着斯巴达式盔甲，受到列奥尼达斯一世的斯巴达式训练。
　　天草四郎时贞正在和列奥尼达斯一世交谈：“就是这样，斯巴达之王，暂借你的训练场一用。”
　　列奥尼达斯一世扬着手里的长枪，抖动健硕胸肌，兴致高昂回答：“吉尔伽美什王指定的客人吗，想必会是一场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斗，当然没问题，正好让这群士兵看看真正的战士是什么样子！”
　　列奥尼达斯一世转身对训练场内的乌鲁克士兵怒吼：“全部列阵，归队！”
　　等全部士兵归队后，列奥尼达斯一世说明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士兵们非常兴奋，交头接耳讨论。
　　“那位王的直属手下不就是负责探索南部丛林队伍的指挥官吗？”
　　“没错，也是一位不逊色我们的指挥官的人物。”
　　“听说在前天的训练场，他一个人就击败了五十名士兵。”
　　“这下有好戏看了。”
　　列奥尼达斯一世怒吼：“全部肃静！！都给我记好了，精壮的肉体与严明的纪录才是军队最神圣的原则。”
　　“是！”士兵们统一回答，在列奥尼达斯一世的指挥下退出训练场。
　　列奥尼达斯一世视线透过盔甲的细缝打量霍尔，心生几分疑惑，他所看到的霍尔虽然奇特，却也不过是人类，怎么可能是从者的对手。
　　天草四郎时贞摇头：“还真是夸张啊，斯巴达之王···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用兵方式。”
　　他率先步入训练场，微笑对霍尔示意，双瞳所映出的是凝重与认真。
　　用你的剑去验明他的价值。
　　天草四郎时贞回想吉尔伽美什王的吩咐，心里苦笑：“用剑验明对方的价值，也就是说自行判断吗，那位吉尔伽美什王的标准可是相当挑剔。”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启示的预兆显示他绝不是能大意的对手，甚至现在还没有开始对峙就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
　　与天草四郎时贞的认真相比，霍尔心情反而相当轻松，走到与天草士郎相对的空地，一拍双手，用真以太炼成一把长枪。
　　列奥尼达斯一世见此沉吟：“不是泛泛之辈，武器和我一样是长枪，有意思。”
　　“只是较量，不是生死之战，对方也不是羽蛇神那个级别的对手。”
　　霍尔舍弃了擅长的双剑，打算使用八极六合大枪，即是八极拳法延伸至兵器的运用。
　　霍尔的枪术比拳法更加精湛，以前就没少和斯卡哈较量，学习原初的卢恩那段时间也顺便学习过斯卡哈的枪术。


第三百五十二章  枪啸剑鸣
　　训练场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士兵和民众，每个人脸色都掩饰不住浓厚的兴趣与兴奋好奇，在这个缺乏娱乐手段的时代，最能刺激人心的便是血腥的决斗。
　　况且双方都是王的直属手下，就叫人更加兴奋了。
　　大部分乌鲁克市的市民都不知道王的直属手下从何而来，但他们拥有强大的实力以及各种各样优秀的能力在这一段时间已经得到充分的验证。
　　吉尔伽美什王经常命令他的直属手下帮助市民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
　　“训练场上的那个，不是南部指挥官吗？”
　　“另一个人好像没见过啊，但那一身奇怪的衣服肯定不是乌鲁克的市民，也是王的直属手下吧。”
　　“这可比勇士与魔兽决斗之类罕见的多！”
　　“发生了什么事？”
　　“快看，那是北壁的指挥官，那高大的身材，铁块一样的肌肉，本人简直就是北壁的化身！”
　　杂乱的议论声中，天草四郎时贞缓缓拔出腰间的武士刀，细长的刀身折射摄人的寒芒。
　　霍尔魔眼观测天草四郎时贞灵基的变动，与Ruler阶职相比，全属性都上升了一个台阶，况且他自身的宝具本来就是在白刃战特化的类型。
　　“这场战斗应该会很有趣吧。”
　　霍尔心里也是跃跃欲试，对手没有碾压级力量，自己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能胜利，这种不确定性才能激起霍尔的兴趣。
　　天草四郎时贞常驻【心眼·真】以及【心眼·伪】，以及和直感同等的【启示】，直感是只能在战斗中派上用场第六感，启示则是适用于所有关乎到目标达成的事象。
　　天草四郎时贞白刃战的实力不见得就比圆桌那群怪物强，但绝对比圆桌那群怪物更加难对付，基本找不到针对性的进攻手段。
　　“是个不错的陪练对象。”
　　霍尔凝视天草四郎时贞拔刀，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变得锋利。
　　天草四郎时贞缓声道：“天草四郎时贞，拔刀。”
　　霍尔也不客气，体内魔术回路从小源萃取强大的魔力，流淌到四肢百骸，同时内心默念咒文：“身体调整。”
　　“重力重置。”
　　“轻化。”
　　“提重。”
　　“强击。”
　　浅蓝色的光纹自霍尔的心脏蔓延至全身，霍尔的身体面板属性几乎持平B级从者面板。
　　霍尔手持长枪摆出架势，枪刃朝下，受到霍尔体内魔力的影响，刃锋刮起了状若火焰的蓝色魔力浪涌。
　　六合大枪与八极拳一脉相传，风格亦如出一辙，大开大合，刚猛强劲又不乏精密，每次出枪都追求一击毙命。
　　如果说天草四郎时贞像是他所拔出的日本刀，锋芒毕露。
　　霍尔就似一头苏醒的猛虎，虎视眈眈，六合大枪积蓄的力量与势不断攀升，未曾出枪，惊人的势已叫人闻风丧当。
　　这就是李书文升华至宝具【气吞】的原型。
　　列奥尼达斯一世注意到霍尔身上巨大的变化，抱着双手，言语充溢赞美之词：“绝境之枪，强攻之枪，即便是面对无可选择的境地都能逆转，完全舍弃了盾的守护，将进攻转化为防守，与我等斯巴达的守护之道相反，并非征伐，是杀戮之枪。”
　　长枪也是斯巴达勇士最擅长的武器，但对斯巴达战士而言，可以失去枪却绝对不能失去手里的圆盾。
　　持有盾牌便可组成方阵，保护队友，兼顾攻与守。
　　正因如此，斯巴达的固守之阵更适合战场上的发挥。
　　而六合大枪，这种一往无前的枪术适合用于杀人，若是登上战场，十有九八果断就会白给。
　　此时，身为霍尔对手的天草四郎时贞感受最为强烈，启示在他的意识中拉响了警报，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即是心智坚定，身体仍受影响，握刀的双手颤抖，明白无论如何都不能那把长枪正面抗衡：“距离和威力都是对方的优势，麻烦了。”
　　唰~
　　天草四郎时贞腰间的佩剑完全出鞘。
　　做好充足准备的霍尔豁然从原地消失，强化魔术加持下的肉体一瞬间爆发极快的速度。
　　砰！
　　当霍尔原来所站的地面受力大面积崩碎那一刻，天草四郎时贞同时进入长枪的射杀范围。
　　先手必胜！
　　“不好！”天草四郎时贞眼神一凝，眼睛重新确定霍尔的身影时，死之威胁一同降临，他所有注意力凝聚为一个点，看到了那一抹寒芒。
　　积蓄已久的魔力从霍尔体内的魔术回路灌入长枪，枪出如龙，枪刃缠绕的魔力卷起狂风，刺向天草四郎时贞的同时也将他的身体卷入其中。
　　神枪无二打·伪！
　　刚猛的一枪，至强的一枪，是与达到魔法领域“燕反”几乎同级的武技。
　　燕反是技巧升华到极致形成宝具，神枪无二打便是纯粹力量的堆砌，顾名思义若一枪命中那就无需出第二枪。
　　霍尔对自己这一枪也抱有极强的信心。
　　强劲的螺旋劲风自长枪爆散，撕裂大地，卷起惊涛骇浪之势。
　　铿！
　　短促的声音鸣，但见天草四郎时贞的身影如炮弹倒飞，一路翻滚，冲出训练场的范围将场外一座房子撞塌，漫天灰尘扬起，引来无数观众惊呼。
　　列奥尼达斯一世沉声道：“好可怕的枪法，只是一枪就结束战斗！对手还是那位天草阁下。”
　　这一枪，他自己都没有能挡住的信心，那是足以贯穿所有盾牌，踏足神域的枪术。
　　“不，还没完。”
　　列奥尼达斯一世的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个子矮小，同样身着日本忍者服饰的少年。
　　列奥尼达斯一世凝重道：“我的盾无法防御那一枪。”
　　忍者少年冷淡道：“确实，但前提是枪刃能刺中，所有的力量凝聚为一点，动作的精密性即便是我也无法做到，在强化穿透力的同时，过于强调单一的进攻，其结果便是缺乏变数，刚则易折，不能命中目标，威力再强也没有意义。”
　　“天草四郎时贞阁下已经被击飞。”
　　“如果命中的话，他的身体就不会被击飞，而是被贯穿。我看到了，天草四郎时贞阁下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侧头躲过，同时出刀击中枪刃强行改变其攻击轨迹，所以天草四郎时贞阁下才会被击飞。”
　　“你的视力很好啊。”
　　“因为我是忍者。”
　　列奥尼达斯一世不知道忍者具体是什么，询问：“说起来，吉尔伽美什王吩咐任务你已经完成了吗？”
　　“一如既往，南部丛林毫无动静，倒是北壁接下来会非常忙碌吧。”
　　“战争就是对士兵最好的锻炼！”列奥尼达斯一世拍了拍胸口，对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兵很有信心。
　　训练场上，霍尔淡然看着倒塌的民房处，魔眼所看到的情况就和风魔小太郎说的一模一样，心里嘀咕：“有烟无伤定律果然很科学。”
　　天草四郎时贞会被击飞就是因为长刀强行招架神枪无二打的结果，说是震飞更为妥当。
　　“拥有直感、心眼·真、心眼·伪，这三个固有技能，除非是碾压级实力差距，不然想要一击解决基本是不可能。”
　　烟雾中，天草四郎时贞走出，颇为狼狈，上半身的衣服被枪刃爆发的刃风撕碎，束起的黑色长发也放了下来。
　　天草四郎时贞肃然道：“就凭这一枪，我确定你拥有前去面见吉尔伽美什王的价值。”
　　霍尔平静注视他：“是吗，你看上去没有收刀的意思。”
　　“自然，我承认了你拥有面见王的资格，接下来就是我天草四郎时贞和你之间的战斗。”天草四郎时贞双手握住长剑，双手亮起红黑与白蓝色的符文之环，吞噬神代的真以太，如烈火燃烧。
　　宝具【右腕·恶逆捕食】、【左腕·天惠基盘】。
　　天草四郎时贞双手的武士刀刃上蒙上湛蓝的辉光。
　　霍尔魔眼持续观察，收起了玩闹之心：“过载魔力，将其附着与刀身上进行二次收束，这种武器用法也只在兰斯洛特身上看到过，了不起。”
　　枪势收敛，魔眼看到天草四郎时贞动身的刹那同时发起进攻，这次却没有再次使用神枪无二打。
　　神枪无二打固然威力强大，破绽也不小，没有达到李书文那种境界又或者找到绝佳机会，轻易不能使用。
　　简单来说就是和誓约胜利之剑这种光炮类似，需要找到合适的发动时机。
　　铿！
　　枪啸锋鸣，相撞的瞬间火光四溅，两人脚下大地碎裂，剧烈的魔力动荡掀起了气浪，将训练场外的平民推走几步。
　　清脆的裂响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下一秒，枪刃数以百次交错，连成一片的轰鸣声比之兵器舍百人一起打造兵器发出的响声更加密集。
　　轰！轰！轰！
　　肉眼可见的实质化魔力如飓风爆散，碾碎训练场的地面。
　　“果然很麻烦！”
　　霍尔魔眼持续观察天草四郎时贞的动作，分析他肉体每一块肌肉的运动从而判断出下一次出刀轨迹。
　　充分发挥出了武士刀的优势，刀快且稳，一劈一砍皆有章法可言。
　　以Saber阶职召唤出来的天草四郎时贞属性面板和剑技都优于霍尔。
　　不足十秒就是千百次的交锋与较量，让人眼花缭乱，无从判断优劣之别。
　　肉眼看到的是迸发的火光，听到的是金铁之声，尽管无法判断战况却也令场外观众心驰神往。
　　列奥尼达斯一世观察自己率领的士兵，他们已然被这场战斗吸引全副心神，暗自沉吟：“这场战斗即便是我也难以看透，对他们来说等级太高了。”
　　旁侧，风魔小太郎看的出神，他的眼睛才能真正看透这场战斗的“真相”。
　　势均力敌，这种僵持的局面在战斗如此激烈的情况下实属异常。
　　这一场战斗在外行人看来更似一场表演，而且是双方配合天衣无缝的表演。
　　双方似乎都知道对方下一次攻击的轨迹和方式，提前做到准备，一进一退，动作行云流水。
　　风魔小太郎自然知道这场战斗不可能是出于表演目的发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感觉到可怕，战斗中的两人都完全看穿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如果换他和天草四郎时贞或者霍尔中一人决斗，即便拥有速度的优势他也不认为自己能获胜。
　　这已经不是战斗经验可以解释的事。
　　······
　　激烈的战斗中，短暂胶着后，霍尔很快落于下风。
　　拉不开距离，更无法使用六合枪术···
　　霍尔陷入了被动，不得已用枪身去防御来自于武士长刀的斩击，长枪攻击距离的优势成为了束缚。
　　铿！铿！铿！
　　刀刃砍在枪身上，一股股魔力爆散，冲击霍尔的身体，魔术强化的双臂已然发麻。
　　剑气如风，剑风如刃。
　　天草四郎时贞精密的剑术攻势编织成狭隘的环境，即使魔眼预判到他下一次出刀，却仍无法逃离。
　　而且最关键的还是···
　　一次次交锋，霍尔的魔眼注意到手里真以太元素炼成的长枪上遍布裂痕。
　　天草四郎时贞手里的太刀是名刀·三池典太，拥有收束强大魔力的能力，附着双腕宝具过载的魔力，进一步强化斩击功能，其斩击威力已然接近于无毁的湖光级别。
　　霍尔手里的长枪只是用真以太元素随手炼成的长枪，能在如此激烈的攻势下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太刀每一次斩击都在破坏长枪内部的魔术结构概念。
　　当长枪破碎时，也是分出胜负的时候。
　　铿！铿！铿！
　　战斗掀起的烟尘彻底遮蔽了旁人的视野，只能看到烟雾中爆发的魔力，一次次将灰尘震飞，交锋的利刃时而碾碎大地发出声声巨响。
　　霍尔抽身急退，放弃了使用六合枪术，被迫顺着天草四郎时贞的攻击节奏防御，完全落于下风。
　　想要扳回局势，唯有拉开距离，再次发挥长枪的优势。
　　想到这里，霍尔魔力聚集在双腿上，速度陡增。
　　天草四郎时贞也看穿了霍尔的想法，紧随而上，抽刀即斩向霍尔的脖子，低喝：“休想！”
　　空气与大气中的真以太元素一同被斩开。
　　霍尔连忙竖直架起长枪，利用长度挡住了横斩而来的剑光，双臂一震，身体瞬间被击飞，双脚在地面犁出深深的痕迹。
　　来不及调整身姿，魔眼看到蓝色的剑光破开灰尘刺来。
　　唰！
　　霍尔神色严肃，侧身闪避，枪身架住刀刃，抓住机会回以一击。
　　铿！
　　第二道刀光袭来。
　　“愚蠢！”天草四郎时贞低喝警告。
　　铿！铿！
　　漫天灰尘内，火花连环爆裂，真以太长枪堪堪挡下剑光，枪身裂开一道更大的裂痕。
　　一次失当的判断就会引来连锁反应，陷入无可挽回的劣势。
　　当长枪失去了距离的优势，无论如何，武士长刀都能发挥更大的优势，能比长枪更快调整攻击角度，更快出刀。


第三百五十三章  时代变了啊
　　“很强！”
　　“不光是武技，对时机的判断，战斗的经验，以及那超乎寻常的反应，和至今为止遇到的敌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然而，最可怕的还是如深海一般无法测量的深度，与被召唤出来的从者有着决定性的差别。”
　　“这种熟悉的感觉···”
　　刀光枪影中，天草四郎时贞也有着自己的想法，这是一场必须分出胜负的战斗，不过拥有绝对的优势之下，他却不认为自己必然是胜者。
　　他看不到启示，看不到前往胜利的曙光，这种感觉他在生前遭受幕府十万军队围城时曾经感受到。
　　既无法突围，固守亦无胜机。
　　进攻的是他，优势的也是他，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斩下霍尔的首级，却也是总差那么一点。
　　砰！砰！
　　剑刃重重劈在长枪的枪身上，溅射的魔力荡开，吹散他的长发，挥出这一剑的同时天草四郎时贞已经计算好了下一剑的轨迹，从劈砍转为斜刺，迫使长枪无法进攻。
　　一点一点编织，一点一点限制，就如编织箩筐将霍尔笼罩进去，最后给予无可回避的一剑。
　　很强。
　　很难。
　　一次细微的失误就会让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天草四郎时贞身心紧绷，即使全身心投入其中，与霍尔长枪的交锋中亦数十次失败。
　　天草四郎时贞眼睛无神，将战斗完全交给身体的反应，顺从意识所感知的直觉与启示。
　　一剑！两剑！三剑！
　　铿！铿！铿！
　　从完全不同的角度斩去，回应的却只有金铁之鸣，剑刃所斩的仿佛是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壁之上。
　　啧。
　　天草四郎时贞不甘咋舌。
　　旁观的列奥尼达斯一世为之动容：“剑虽锋利，那把枪也不简单，强攻之枪竟然可以藉由技巧化为不可摧的坚盾，挡住天草阁下的进攻。”
　　“胜负要揭晓了。”风魔小太郎冷静道，他的目光放在霍尔身上，放在那一柄黯淡无光的长枪身上。
　　卷起的灰尘被荡散，诺大的训练场留下了大大小小蛛网状巨坑，这都是霍尔与天草四郎时贞战斗留下的痕迹。
　　“人类的身体真的可以发挥这么大的力量吗？”
　　“比魔兽还要可怕！”
　　“难道是神的使者？”
　　“不愧是王的直属手下，实力比一般士兵强大太多。”
　　余下围观的乌鲁克市民已经被惊呆了，他们印象中就算是在斗兽场看到过的魔兽也没有如此凶猛骇人。
　　天草四郎时贞放弃了用眼睛目视霍尔的动作，全凭心眼，启示所看到的希望之光凝聚为一点，确定胜机会，那便是霍尔手里长枪的裂痕。
　　“没办法。”
　　天草四郎时贞内心遗憾自语，十几分钟激烈的战斗始终无法用剑术编织出能捕获霍尔这头怪物的剑之领域。
　　那一把长枪，只要将其斩断就能结束。
　　如此确信的天草四郎时贞展开双手宝具。
　　右腕·恶逆捕食
　　左腕·天惠基盘
　　符文流转，与这个世界的魔术基盘相连，吞噬真以太元素，继而连接上身体的魔术回路，以秒为单位不断变质，精炼魔力，与太刀刀身收束。
　　天草四郎时贞虽然不是魔术师，因宝具的特性，身处神代时亦一定程度上得到强化。
　　太刀三池典太剑刃的辉光变得更加浅薄，肉眼难以察觉。
　　结束吧！
　　天草四郎时贞一步踏前，斩落的剑刃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简单、朴素，就如剑士修炼剑道所辉出的正劈。
　　天理归真流·一斩
　　天草四郎时贞自小便有神童之称，在剑道盛行的时代亦是足以傲视群雄的剑客，且经过战争的洗礼，他的剑术是不折不扣的杀人术。
　　刹那间，霍尔的魔眼也观测到了天草四郎时贞身上的转变，眼神浮现隐晦的玩味。
　　架起长枪，挡住天草四郎时贞的正劈。
　　砰！
　　枪身炸裂，激荡的魔力瞬间将两人身体推开。
　　天草四郎时贞似早有预料，疾步向前，第二道凌厉的剑光朝着霍尔的肩膀斩去。
　　剑光烁烁，剑迹奇诡。
　　这场战斗只需分出胜负，而非取人性命。
　　赫然，准备结束战斗的天草四郎时贞心生警兆，停下步伐果断抽刀回防。
　　铿！铿！
　　两声清鸣，天草四郎时贞的身体反而倒飞出去，手里太刀轻颤，盯着从烟雾中走出的霍尔：“陷阱吗，果然你也在等待这一刻。”
　　“你的嗅觉未免太敏锐，还是该说启示这种技能太麻烦，所以我打算用上全力结束这场战斗。”霍尔从烟尘走出，手里重新炼成了两把武器，微笑道：“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男人，恭喜你，现在进入二阶段了。”
　　原本霍尔就擅长使用双刀流，因魔眼的灵子演算以及思维切割能力，双刀流发挥出来的实力可不是1+1=2的层次。
　　霍尔完全可以一只手使用六合枪术，另一只手使用从斯卡哈那里学来的枪术。
　　优势相乘，劣势互补。
　　所以，现在霍尔手里的武器也不是两把长枪，而是一把长枪，一把长剑，腰里还揣着刚刚炼成用于发射真以太崩坏术式的“手枪”，阿特拉斯院七大灭世兵器之一的劣化版，一次性玩具。
　　近有长剑
　　中有长枪
　　远有手枪
　　剑圣的标准配置。
　　天草四郎时贞看着霍尔这一身配置，苦笑：“不光是枪术，你还会用剑？真的是魔术师吗？”
　　“时代变了啊。”霍尔轻笑，右手架起长枪，左手紧握剑柄。
　　围观者中，列奥尼达斯一世被霍尔这一身武器惊到了，颇感不解：“既然可以双手持械，却没有选择盾牌，枪与剑，专注进攻，是一个不得了的勇士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风魔小太郎摇头：“这种战斗方式和忍者很像，依赖诡兵，不同的是他是战士，所以这样的战斗方式是不折不扣的邪道，既然枪法已入极境，若剑术无法跟上，战斗只会不伦不类。”
　　列奥尼达斯一世哈哈笑道：“刚才的战斗已经证明他是出色的勇士，选择这种战斗方式必然有过人之处。”
　　找到一张更加适合SABER阶职天草的设定图。


第三百五十四章  果断就白给
　　“我要来了，天草。”
　　听到霍尔善意的提醒，天草四郎时贞来不及细想，架起太刀。
　　霍尔的身体从原地消失的那一瞬，天草四郎时贞瞳孔收缩，同时看到了刃光。
　　与一开始霍尔使用的枪术很像，将力量凝聚为一点，无比迅速的同时不失精密性穿刺。
　　不过，再不见一往无前的凌厉。
　　既然如此，那也不是无法招架。
　　心眼预知枪刃刺来的轨迹，天草四郎时贞侧身躲避，长刀往枪刃的方向架去。
　　铿！
　　火花爆裂，就如天草四郎时贞想象的那般，甚至比想象中还要轻松就把长枪架开。
　　但是，天草四郎时贞意识所感觉到的危机感反而更强烈。
　　下一刻，他看到了剑光，迅猛且凌厉，直取他的脖子。
　　什么！
　　天草四郎时贞急忙抽刀回守，弹开枪刃，剑锋画出优美的圆弧，自下朝上将刺来的长剑挡住，身体被刚猛的力量击退数米。
　　来不及重整旗鼓，天草四郎时贞又看到了枪刃闪烁的寒芒。
　　铿！铿！铿！
　　几声金属连响，天草四郎时贞勉强挡住了霍尔的攻击，本人却已经手忙脚乱，抽身急退。
　　发生了什么？
　　被什么攻击了？
　　看到了什么？
　　天草四郎时贞一头雾水，他的确挡住了霍尔的攻击，所体验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枪与剑，单独一样攻击都算不上快，都在他的招架范围内。
　　当枪与剑结合在一起，枪出剑随，凌厉的攻势找不到一个破绽。
　　超出他想象的配合，天草四郎时贞甚至产生了被两个人用不同武器围攻的错觉。
　　一波未完，一波又起来。
　　眼见长枪横扫，充分发挥长度优势，天草四郎时贞唯有双手架住刀身防御。
　　砰！
　　天草四郎时贞身体俱震，被刚猛的力量击飞出去，勉强维持平稳。
　　“力量变强了！”
　　“而且！”
　　悚然的危机感始终没有消失，他看到霍尔收起长刀，迅速从腰间拔出了奇怪的武器。
　　砰！
　　劣化的真以太元素崩坏术式子弹命中天草四郎时贞的刀身，将其弹开，差点就能震飞出去。
　　霍尔快步向前，施展六合枪术，模仿八极拳，辅以刚猛的拳意举起长枪以千钧之力拍向天草四郎时贞。
　　“糟了！”
　　天草四郎时贞不想硬接六合枪术，却已被霍尔猛烈的攻势碾压，没有选择。
　　轰！
　　天草四郎时贞双手举起长刀招架，火光迸发，脚下泥地崩碎。
　　霍尔早有预料，长枪被招架住的瞬间，踏出八极步，左手斩出剑光。
　　天草四郎时贞不得已迅步急退，用尽最后的余力躲过剑光，他的脸色骤变，迎接他的还是霍尔抡起的长枪。
　　砰！
　　天草四郎时贞腰部结结实实挨了躲无可躲的一枪，身体被撞飞出去，一路翻滚极远。
　　天草四郎时贞撑起身体，鲜血从他的日式长袍渗出，伤势不轻。
　　“还要继续吗？”霍尔意犹未尽发问，进入“剑圣”状态后，天草四郎时贞比想象中还要不禁打。
　　“······”
　　“啊，麻烦再陪我一会，此身为武士，不能轻易接受败北。”
　　天草四郎时贞沉重点头，一只手摸向腰间，缠绕手臂的符文基盘放出光芒，治好肉体伤势。
　　天草四郎时贞在历史上原本就是以擅长西洋医术出名。
　　其神通广大，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传说固化成从者的技能。
　　霍尔笑意越浓：“不是这样就太无聊了。”
　　场外的观众惊愕不已，一分钟去还是天草四郎时贞的优势，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他一边倒的劣势。
　　风魔小太郎轻叹：“那位天草四郎时贞阁下，已经输了。”
　　“真是乱来，不···该说惊人才对，并非盾牌，枪与剑在他的手里却作用更大。”列奥尼达斯一世深以为然点头，也看清了战况。
　　放在短暂的交锋就说明了天草四郎时贞白刃战不可能是霍尔的对手，天草四郎时贞本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呼~~”
　　天草四郎时贞深深吸了一口气，鲜血的铁锈味从肺部呼出，临时的处理并不能完全治疗肉体的伤势，眼见霍尔重摆架势后不由苦笑：“状况完全逆转了啊，不过还不能这么轻易认输，这是在那时候就已经决定好的事···”
　　他所率领的军队连同三万平民被幕府十万士兵包围，城破后被悉数屠戮，那时候他就决定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不再接受失败。
　　现在他才是劣势的一方，需要面对长枪、长剑以及奇特远程武器。
　　天罗地网，连绵不绝，他灵基所赋予的真、伪心眼以及启示都无从招架，纯粹是在战斗的技巧上输给了霍尔。
　　砰！
　　霍尔瞬步上前，呼吸平稳，体内周天循环的魔力强化肉体，每一步都在地面炸开一个小坑，速度已不在人眼可以看到的范围。
　　身体如炮弹射出，所有的力量灌输到长枪内横扫而出。
　　砰！
　　天草四郎时贞咬牙持刀招架，剑刃相撞之处火花持续迸发，恐怖的巨力仿佛要贯穿他的身体，如被战车冲撞，飞出几十米开外。
　　霍尔脸色平静，内心默念咒文：“流转，强化。”
　　拿着长枪的右臂光纹越亮，爆发出完全碾压天草四郎时贞的力量将其掀飞至半空，同时掏出魔术礼装手枪，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枚真以太元素崩坏子弹被天草四郎时贞的太刀悉数挡住，他听到了霍尔的声音。
　　“后面。”
　　霍尔已跃至半空，在他身后举起长剑。
　　剑光如雷，于半空炸裂，纵然被挡住也将天草四郎时贞击落地面。
　　霍尔身体落到地面，长枪横扫，卷起猛烈的劲风将灰尘吹飞。
　　砰！
　　尘雾中，天草四郎时贞双手握住太刀堪堪挡住长枪，脚下泥土崩碎，坚持不到半刻就如皮球被扫飞出去。
　　霍尔紧随而至，枪如影，剑如光，每一次进攻实际以及配合都把握得极为恰当，没有间隙，不给机会。
　　且快且沉且稳。
　　砰！砰！砰！砰！
　　一路劈砍连斩，把天草四郎时贞的身体推向了训练场的角落。
　　“咳~咳~咳咳咳~”
　　天草四郎时贞咳出鲜血，纵然心有不甘，别说反击，就连攻击的时机都找不到。
　　短暂几次交锋，他的身体又平添几处伤口。
　　霍尔把天草四郎时贞逼入绝境后并非追击，挥剑将刀刃上的血液甩干，轻笑道：“差不多结束了，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天草四郎时贞调整灵基的魔力，深呼吸后回答：“我明白，胜负系于这一剑。”
　　他高举长剑，双手符文之盘最大出力，如引擎喷发魔力，等待霍尔进攻，就如陷入绝境的困兽。


第三百五十五章  犹豫就会败北
　　训练场上，霍尔静静站在原地等待，魔眼观测到天草四郎时贞身体魔力浓度的变化，汇聚于他双臂的符文轮盘，收束于太刀，持续精制。
　　霍尔眼皮一跳，魔眼内的魔术回路隐隐刺痛，感知威胁，未来视隐隐看到了被这一刀斩杀的数个未来画面。
　　不光是魔力，系于剑上的剑术领域已然展现，缠绕黑色的烟雾。
　　心
　　技
　　体
　　三位一体，以剑为载体，以心为方向。
　　天草四郎时贞一直想要是【达成目的的力量】，这也是他生前最大的遗憾，曾眼睁睁看着三万人民死于眼前，他将所有的罪孽归于自身，绝望向所信仰的神祈求得到力量和总结此世之善的机会。
　　被奉为圣人的少年，最后坠入天魔之道。
　　应其祈求，救世事迹固化成宝具，就是以Saber阶职站在霍尔面前的天草四郎时贞。
　　他的眼白不知何时染成黑色，瞳孔化作鲜红，如从地狱杀出的恶鬼。
　　魔眼！
　　霍尔心里微沉，作为魔眼的持有者对这种强大诡异力量最了解不过。
　　双手高举太刀的天草四郎时贞沉声出言警醒：“小心了，阁下，我的眼睛能看穿你的所有行动和防御，接下来的这一剑，系着名为天草四郎时贞英灵生前最后的执念。”
　　竟然是天眼···
　　听到他对魔眼的描述，霍尔脸上浮现讶色，曾经也有一位名为宫本武藏的剑圣拥有类似的能力，并将其命名为【天眼】，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凝聚在一起的力量，将想要达到的结果固定，从无数的行动线路中筛选出能通往这个结果的最佳路径。
　　如果想要杀掉一个人，视线寄于躯体，便会挥出最适合的斩击，毫无多余的动作，一斩必杀。
　　换而言之，那就是压榨自身所有能力发挥出来的力量，如果使用【天眼】都无法达到想要的结果，那便是使用者自身的极限没有达到这种结果的可能。
　　【天眼】是极其特殊的魔眼，与石化魔眼或者直死魔眼存在本质差异，石化魔眼是世界力量的延伸，而【天眼】则是持有者自身心神极致的延伸，与【燕反】这种达到魔法领域的剑术类似，天眼是意识的极致，后者是技巧的极致。
　　心眼·真、心眼·伪，加上启示的能力以及天草四郎时贞圣人般的意志力融合才达到类似的效果。
　　“有趣，那我也用全力回应吧。”霍尔心怀敬意，微笑回应。
　　不得不这样做，倘若再报以玩闹之心，很有可能被这一剑斩下首级。
　　Saber阶职的天草四郎时贞，作为一名武斗派从者其剑技已经非常接近那位剑圣宫本武藏的层次。
　　能对付魔眼的就只有魔眼。
　　霍尔撇开右眼的长发，全力发动命运魔眼，辉光灼灼，魔眼独立的魔术回路一瞬间就将霍尔体内魔力吞噬过半，余下的则流入霍尔的手里。
　　霍尔把随手炼成的魔术礼装以及长剑一同扔掉，右手握住长枪，灰白的光芒若隐若现。
　　“天草，给你一个忠告，你的魔眼看的不应该是我，而是这把长枪。”
　　“不然的话，你会死。”
　　“所谓枪，还有另外一种用法。”
　　从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那里学来的枪法。
　　霍尔高举右手，持续放出灰白色光芒的长枪脱手而出，悬浮至霍尔的头顶，枪身缠绕的真以太元素越发狂暴，枪刃锁定了天草四郎时贞的身体。
　　呲呲~呲呲呲呲呲~
　　一圈又一圈真以太元素如浪涌扩散，围观的普通群众都能感觉到这把长枪蕴含可怕的力量。
　　天草四郎时贞魔眼注视真以太元素长枪，瞳孔闪烁。
　　压倒性的强大，运用天眼都找不到击破的可能性。
　　留给他的只有无穷的绝望。
　　······
　　场外，骚动越来越大。
　　“那是什么！？”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真的还能站在这里看吗？不会被牵扯进去？”
　　“当初王和恩奇都神大战数日，森林被破坏，山脉被夷为平地，现在也是类似的感觉。”
　　“这里可是乌鲁克市啊！”
　　“他们是王的手下，应该不会这么胡乱吧。”
　　恐慌的情绪在围观的群众中蔓延。
　　忍者风魔小太郎凝重询问身侧的壮汉：“斯巴达之王，你准备好了吗？”
　　列奥尼达斯一世点头，沉声道：“我随时可以展开宝具。”
　　“虽然只是被波及的程度，如此强烈的魔力反应超过了对军宝具，这座城市还是太狭小拉。”
　　······
　　“white Barrel！”
　　霍尔低喝挥下右手，悬于天上的真以太元素长枪如星辰坠落，元素的浪涌碾压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训练场内方圆百米地面寸寸断裂，且在元素的冲刷下燃成岩浆。
　　砰！
　　刹那爆发的白光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
　　几乎同时，面对霍尔使用魔术投掷出来的真以太元素洪流，天草四郎时贞巍然不动，天眼凝视炫目的白光，踏前一步，手里的太刀斩落，怒吼：“天理归真流·命轮！”
　　叮！
　　风铃般细微的清响在人们耳旁响起，不大却清晰，本该被白光覆盖的视界却清楚看到了刀刃与枪刃相撞的瞬间。
　　刀刃相撞的奇点短暂撕裂神代规则，更为猛烈的白光，更加汹涌的真以太元素，可怕的热量朝着四面八方奔流。
　　轰隆隆~轰隆~~
　　大地颤抖，充满神代的真以太元素汹涌扩散，高热的能量融化了地面，将一寸寸大地掀起。
　　任由这股力量暴走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半座乌鲁克市夷为平地。
　　“不好！”
　　列奥尼达斯一世豁然跳入训练场，挡在所有民众面前准备召唤出斯巴达大军共同阻止这股力量的扩散。
　　然而下一秒，训练场各个方向同时展开魔术法阵，生生将这股庞大的力量禁锢在一定的范围，改变其流动方向，无处宣泄的光流唯朝天空奔涌而去。
　　“这是！”
　　风魔小太郎也松了口气：“看来对方早有准备，真是周全，总感觉有着不输于那位吉尔伽美什王的压迫力。”
　　他抬起头，注视即便在白天都无比刺眼的光束贯穿天穹，撕裂了云层，化为无数的银白碎光飘落，美奂绝伦。
　　······
　　乌鲁克市的中心，雄伟宫殿的深处，王的卧室。
　　吉尔伽美什倚躺在石床上，一只手拿着石板，上面显示的信息正在迅速更新。
　　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石板之上，神色平静从容。
　　召唤出梅林，又召唤出七位从者，以及现在维系乌鲁克榨干了他所有的魔力，就连使用【千里眼】窥视未来亦难以做到。
　　但三女神联盟的情报传出，加上魔兽进攻北壁，短暂休憩的这半个小时，吉尔伽美什都放不下政事。
　　现在可以说是乌鲁克市最紧张时期，休息时间需要精准掐到分钟。
　　石板显示的内容就是他用最后魔力预测到一些不太重要的未来信息。
　　里面包括会有一位人类拜访他，未来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包括毫无动静的南部丛林以及到现在为止有多少座城市被魔兽毁灭。
　　因为乌鲁克的现状，哪怕再无关紧要的信息也要把握住。
　　吉尔伽美什喃喃自语：“必须尽快弄清楚三柱神的真身，但又看不到石板的位置。”
　　祭祀长西杜丽进来，看到吉尔伽美什还未休息，忧心匆匆：“王，请注意身体。”
　　“······”
　　“本王自有分寸，只要不去窥视女神就不会有问题，哼，仿佛是孩子的暴戾，野兽的野性，世界上所有任性结合在一起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本王浪费魔力的价值。”
　　祭祀长西杜丽劝道：“王，请您注意您的言辞，若是被外人听到，我们祭祀场也会饱受非议，何况说出这样的话，小心遭到女神的诅咒。”
　　吉尔伽美什放声大笑：“诅咒？笑话！区区女神就想诅咒本王！那野女神也就只会和安努神哭诉，有···”
　　轰隆隆~
　　说话间，卧室宫殿猛然颤抖。
　　正在观阅石板的贤王手里一抖，厚重的石板当头砸下。
　　“什···”
　　啪！
　　祭祀长西杜丽因剧烈的摇晃摔倒，惊魂不定看着守卫：“发生了什么？”
　　摇晃来的急，去的也快。
　　稳重身体后，祭祀长西杜丽刚想询问贤王发生了什么，却看到贤王的脑袋被石板盖住，鲜红的血液流淌。
　　“王！！！！？”
　　······
　　训练场，烟尘散去，暴乱的真以太元素洪流归于平静。
　　霍尔挥手，解除了魔术法阵的防御。
　　这是吉尔伽美尔的城市，不小心牵连到一般市民的话，霍尔可不认为那位英雄王会有多好说话。
　　胜负已分。
　　训练场内，地面受到真以太元素洪流的冲刷化为熔岩池，仍有火焰燃烧，天草四郎时贞赤裸上半身站在火焰之上，双手垂下，皮肤遍布烧伤，凝视霍尔，手里的太刀只剩下半截。
　　“是我输了，即便用上魔眼也无法获胜，比想象中还要受打击。”天草四郎时贞苦笑。
　　霍尔意味深长笑道：“犹豫就会败北。”
　　犹豫就会败北···
　　天草四郎时贞深思片刻，点头承认。
　　刚才，受到霍尔警告的影响，天眼的注意力集中在真以太元素长枪，有过退缩的想法。
　　？
　　霍尔看到天草四郎时贞的反应差点笑出声，自己只是想要说说这句台词而已。
　　天草四郎时贞的身体并非灵体，因考虑到贤王的魔力供应不及而受肉，此时体内魔力都消耗一空，双臂受到严重伤势，五脏六腑同样不容乐观。
　　一般人现在就躺下了。
　　天草四郎时贞身体受到的严重伤势也在霍尔魔眼的计算范围内，控制在不能杀他而又让他丧失所有战力范围内。
　　“现在，带我去面见吉尔伽美什王。”霍尔微笑点头。
　　场外，已经被惊呆的观众爆发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哇哦~这就结束了啊！感觉就像是在看神话大战！”
　　“没错！没错！虽然比不上王和恩奇都神的那场战斗，也是难得一见！”
　　“王的直属手下都拥有这样的力量那就不用担心魔兽的威胁了！”
　　······
　　霍尔施展魔术为天草四郎时贞处理身上的伤口，跟着天草四郎时贞一路前往乌鲁克市中央的宫殿。
　　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一些女性祭祀官匆忙出入，神色焦急而严峻。
　　天草四郎时贞随便问了一名女祭祀官：“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家如此匆忙？”
　　“啊···您是王手下的士兵，王受伤了，祭祀长正在为王治疗。”
　　“受伤！？难道有敌人潜入宫殿袭击了王吗？”
　　“额···并不是这样，听说只是一件意外。”
　　“意外···可否详细解释一下。”
　　“好吧，听说当时王正在审阅石板，因为是躺在石床上面对石板，刚才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王没拿稳石板，就这样毫无防备被砸到头上，昏了过去。”祭祀官神色复杂，即有几分幸灾乐祸又担忧小声道：“当时王似乎在说女神的坏话，所以受到了惩罚。”
　　“这···算什么啊。”
　　天草四郎时贞愕然。
　　噗！有画面了。
　　霍尔嘴角一扯，忍不住笑意，脑海里面构思好当时的场景。
　　被石板砸晕！
　　这事迹丢人程度堪比被三流魔术师砍手。
　　如果是一般从者，被石板砸中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问题就在于贤王此时的状态。
　　现在大概是乌鲁克最为繁忙的时机，贤王吉尔伽美什因先后召唤出梅林和七骑从者，体内魔力见底，走出城外的话，估计一只魔兽就能把他按在地面摩擦。
　　即便如此，贤王还需要维持乌鲁克全境，精神和肉体大概被压榨到极致，比缓了半年时间后的贤王更加接近猝死的界线。
　　如此状态受到厚重石板的当头一击，结果可想而知。
　　至于那场地震，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自己与天草四郎时贞之间的较量引发。
　　迟疑片刻，天草四郎时还是带着霍尔前往正殿。
　　贤王下达的命令是，如果霍尔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那就带到他的面前，意外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天草四郎时贞拥有与贤王类似的经历，不认为这个意外会耽误他。
　　两人来到宽敞雄伟的正殿，就像是建造给巨人居住的地方，四根三十几米高耸的大理石柱支撑穹顶，共分为三层，臣子在最下层，跨越十几级阶梯后是第二层，这里是卫兵以及秘书官所站的位置，最后自然是能俯瞰整个正殿大体的最高王座。
　　此时，正殿却看不到人。
　　天草四郎时贞找来守卫正殿的士兵问话得知吉尔伽美什在卧室，嘱咐霍尔在这里等待，自己前往贤王的卧室汇报。


第三百五十六章  高达
　　霍尔在正殿内并没有久等，天草四郎时贞消失几分钟后，远远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清朗带着几分急躁。
　　“王，请您照顾身体！”柔弱女声劝道。
　　“混账！现在本王哪有这个时间，就算是睡觉也要睁开眼睛，刚才已经浪费了足足十三分钟！足够本王看完占星报告以及北壁士兵的调动情况！可恶！”
　　霍尔看着吉尔伽美什步伐匆忙从侧殿进来，身后跟着祭祀长西杜丽。
　　还是那个熟悉的吉尔伽美什，样貌年轻英俊，身穿黄金盔甲，健硕的上躯接近赤裸，肩膀画着蓝色的符号，姿态气质都透露出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慢。
　　身后祭祀长西杜丽则穿着绿色长袍，头戴白巾，脸上蒙着透明的薄纱，看不太清容貌，气质高贵典雅。
　　都是充满乌鲁克风格的服饰。
　　诺大的正殿就就只有护卫以及站在中央的霍尔，等待贤王坐在最高王座上，霍尔才上前一步，用上乌鲁克的敬礼动作问候：“吉尔伽美什王，魔术师霍尔前来觐见。”
　　原本还想要劝说贤王的祭祀长西杜丽无可奈何退到一边，既王已登上王座，没有她插嘴的余地。
　　王座上，吉尔伽美什鲜红的眼睛微微凝神，睥睨霍尔别有深意道：“你就是天草四郎时贞所说的魔术师，嚯，原来是你。”
　　原来是我···
　　霍尔心里一奇，“您认识我吗。”
　　虽然眼前的吉尔伽美什常驻全知全能之星，想要看到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可是需要不少的魔力，按道理贤王已经没有浪费魔力的余裕。
　　“哼。”贤王冷哼一声，无所谓答道：“不认识。”
　　“······”
　　霍尔眉头一跳，果然还是吉尔伽美什，成为了贤王还是摆脱不了一股二的气息。
　　“本王能从你的身上感知到熟悉的气息，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大概在某个平行世界里面本王与你有过一段因缘关系吧，一般的杂种可入不了本王的眼。”
　　不同世界的记忆在从者眼里是一场模糊的幻梦，吉尔伽美什很清楚类似的感觉。
　　霍尔点头：“过去，我曾参与过两次圣杯战争，您就是其中一位御主召唤出来的从者。”
　　“······”
　　“真不愉快，你能站在这里也就是说那个世界的本王输了···罢了，既然你能通过天草四郎时贞的考验，证明了你的价值。本王现在可是很忙碌，五分钟，说明你的目的以及能给乌鲁克带来什么样的帮助。”
　　“吉尔伽美什王，我是为乌鲁克的圣杯而来。”
　　“嚯？”
　　贤王鲜红细长秀气的眼睛凝视霍尔，发出愉悦高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知道刚才说了什么吗？”
　　霍尔点头，“很清楚，如果您没听到的话我就再重复一遍，我需要乌鲁克的圣杯。”
　　“你不像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那就告诉本王，你拥有什么样的价值值得本王赐予你圣杯，如果说的出来，将圣杯赐予你又有何妨，但是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本王满意，那么就用你的首级偿还本王浪费掉的时间。”贤王鲜红冰冷的眸子，丝毫不掩饰杀意。
　　“魔术王将一个圣杯送到这个时代，并与圣杯的持有者达成了交易，成立三女神联盟，意图夺取乌鲁克的圣杯，任何一位女神获得圣杯都会招致人类的毁灭。”
　　贤王不屑道：“那又如何？这些事情本王十分清楚，魔术师，你在这场争斗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大体是站在人类这边，就像你召唤出来的梅林，如果您能将圣杯赐予我，我可以保证帮助您消除这个时代的异常。”
　　“就凭你区区一介凡人。”
　　霍尔自信淡定点头：“就凭我。”
　　吉尔伽美什视线笔直投下，所看到的霍尔不过是一个稍微特殊点的魔术师，一般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妄言早就死无全尸。
　　在霍尔来到乌鲁克前，他千里眼所看到霍尔的确拥有左右这个世界走向的能力。
　　“哼，本王不确定你是否具有这样的资格，然后本王的原则也很简单，如果你想要可以来夺取，那样就意味着与本王为敌，如果想要本王赐予这等宝物，那就证明你拥有与之匹配的价值。”
　　“您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做，待时机成熟那刻，圣杯便赐予你。”
　　霍尔沉吟颔首：“好吧，我在这个世界也没有去处，维系这个时代也是我本身的希望，但有一个条件。”
　　“窥视本王的宝物，竟然还敢和本王提条件！”
　　“没错，我是合作者而非你的手下，我要求拥有拒绝你安排任务的权利。”
　　霍尔可不想被贤王命令去做鸡毛蒜皮的小事。
　　“······”
　　“现在北壁正在遭受魔兽的进攻，你去协助斯巴达之王镇守北壁，为本王效力之人没有弱者，任务完成手，本王再与定夺。”
　　“可以。”
　　“退下吧，西杜丽，立刻去安排官员觐见，耽误了不少时间，不快点的话今晚就要再次缩短睡眠时间。”
　　“遵命。”
　　离开正殿前，霍尔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最高王座上的贤王说道：“对了，关于南部丛林，不需要派遣士兵过去了。”
　　“你知道什么？”
　　“我和那一柱女神交手过，如果她有毁灭乌鲁克的意图，不需要一天就能将乌鲁克夷为平地，能与之匹敌的就只有拥有完全神性的伊南娜。”
　　目送霍尔离开，贤王深思起来。
　　完全神性的伊南娜，那就是持有天之公牛，以及从冥界女神夺回所有权能的金星女神，论实力足以横扫神代乌鲁克。
　　倘若真的如此，的确没有必要派遣士兵去送死。
　　问题是，不属于这个世界魔术师的目光是否可信，透露这个情报的霍尔本身是否值得信任。
　　以及那一柱女神真正的目的。
　　“偏偏梅林那家伙还没有回来。”
　　······
　　霍尔本想和列奥尼达斯一世汇合，被士兵告之他已经带领队伍前往北壁，便独自前往。
　　刚来到城门前，就被守门的士兵拦下：“等等，只有获得王的允许才能离开乌鲁克市。”
　　“我是王新指派的北壁指挥官。”
　　“新指派的指挥官？请恕我失礼，您率领的士兵在哪里？”士兵疑惑打量霍尔，这一身衣服的确也只有吉尔伽美什王那些奇怪的直属手下才会穿，但他被告知认识的也就只有八人，霍尔是他未曾见过的新面孔。
　　霍尔指了指自己：“我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很抱歉，在王的指令到达之前，我不能轻易放您出去。”
　　“好吧。”
　　霍尔耸了耸肩，为了省事就要动用魔眼催眠他。
　　“等等。”
　　另一个守门士兵小跑过来，看到霍尔后一脸钦佩道：“您是刚才与南部指挥官较量的勇者吧，我听说刚才您已经被带去面见王。”
　　他转身对同僚说道：“他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勇士，为守护乌鲁克贡献力量，恐怕只是因为面见王的时间尚短，命令才没到达这里。”
　　士兵挠了挠头，“这样啊，那好吧，您可以出去。”
　　“非常感谢。”
　　霍尔离开后，两名士兵又交谈起来。
　　“喂，你确定吗？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可是会受到惩罚。”
　　“如果那个人真的想出城，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无力阻拦，南部指挥官可是能以一人轻松战胜一百士兵的强者，我亲眼看到他将南部指挥官击败了，你没看到吗？刚才从天上降下的光芒。”
　　“那不是神明的赐福吗？”
　　“才不是！总之，他们才是守护乌鲁克市的中坚力量，我们应该心怀敬意。”
　　······
　　前往北壁必须从主干道路过，天空以及周围的荒野都被布置了针对魔兽的诅咒陷阱。
　　霍尔欣赏着神代的风景，走了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才到达。
　　砰！砰！砰！
　　“第三节！赶快去第三节防御栏支援！”
　　“第二弓箭部队，转移目标，朝南方魔兽数量密集的地方射击！”
　　“支撑住！别让这些魔兽突破这里！”
　　首先听到的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其后是魔兽的嘶吼以及人类士兵的呐喊，听声音就可以想象那一座几十米高的雄伟城墙背后战斗多么激烈，人类士兵依靠着战场工程设施与魔兽战斗。
　　霍尔来到城门，看到厚实的木制闸门已被放下，门后有大量士兵缩在防御栏上与魔兽战斗，没有士兵能顾忌到霍尔的到来。
　　城门通道侧边有一条螺旋楼梯。
　　“这里应该是通往城墙上。”
　　从楼梯上去，霍尔刚一冒头，轻风便卷着血腥的气味与魔兽的嘶吼扑来。
　　遥望北方，密密麻麻的魔兽如蚂蚁群进军，覆盖大地，冲击北壁。
　　几百？上千？
　　数之不尽，每一头魔兽都拥有生撕坦克的力量。
　　传说中，提亚马特为了给丈夫报仇，诞生了十一名魔兽用于对抗儿女们。
　　进攻北壁的魔兽便是继承了提亚马特神孩子之名的量产魔兽。
　　“虽然神话传说里面一共有十一头，这里却有三种被量产。”
　　穆修胡休：神话中为怒蛇，前脚是狮足，后脚是鹰足，头生长角，尾巴如鞋。
　　乌伽尔：狮头魔兽，拥有金红色的毛发。
　　乌利迪姆：发怒的狮子，样子和乌伽尔有八分相似。
　　这不是霍尔第一次见到提亚马特神的孩子。
　　最早是在FA的世界里面，霍尔遭遇了亚述女帝赛弥拉弥斯召唤出来的巴修穆，实力几乎能和一流从者比肩。
　　北壁城墙上，指挥士兵射箭的队长注意到了霍尔这个陌生人的到来，拔出长剑，色厉内茬喝问：“你这家伙是什么人！竟然闯入军事重地！”
　　霍尔收回遥望魔兽群的目光，不急不慢道：“我是王新指派过来的指挥官。”
　　“新的指挥官？为什么我们没接到命令！”队长狐疑审视霍尔。
　　“因为是刚刚指派的。”
　　“稍等。”见霍尔态度从容，士兵队长也不敢造次。
　　他转身离开，片刻将一位从者带到霍尔的面前。
　　银发红瞳，额生双角，容貌秀丽，身穿充满日式风格的盔甲，比较让霍尔在意的就是她的武器。
　　一只手持剑，一只手持枪，还背着火红色的长弓。
　　这时代，不会近战都没资格自称为Archer。
　　霍尔倒是知道她，贤王召唤出来的七骑从者之一，Archer巴御前，在故事开始的三个月前与十一魔兽之一，进攻北壁魔兽的统帅同归于尽。
　　她也不是认识霍尔，疑惑询问：“你是魔术师？听说你是王新指派的指挥官，可有凭证？”
　　“斯巴达之王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巴御前挑动秀气的柳眉：“如你所见，现在情况紧急，麻烦你就此等候，待魔兽群褪去后，我会和那位斯巴达之王确认你的身份。”
　　“没问题。”
　　“失礼。”
　　巴御前匆忙离开，其后看到无数火箭射出，对远方魔兽聚集的大地进行无差别轰炸。
　　霍尔离开了城墙。
　　“防守北壁，需要尽早做出成果给贤王看才行。”
　　不是霍尔自夸，对于一名合格的Caster根本就不算事。
　　就算不是霍尔，任何一名精通阵地建造以及魔偶技术的魔术师在战场上发挥出来的力量都比其它阶职从者更大。
　　如果三国军师诸葛孔明和陈宫这种级别的从者，说不定已经开始反攻魔兽。
　　这里可是神代，基本不怎么需要担心魔力损耗，更不需要做从地脉提取魔力这种麻烦事。
　　“说起来，这玩意应该可以派上用场吧。”
　　霍尔伸手探入异空间，摸索一会，将一个十二面体拿了出来。
　　这是在阿特拉斯院得到的炼金术作品，只要提供魔力就能源源不断生产出各种各样的魔偶。
　　魔眼闪烁光芒，透析手里这件顶级的炼金术礼装。
　　“可惜这个作品的主人在设计出魔偶世界并没有将其当成武器使用，没有兵器类型魔偶。”
　　“适当改造一下魔偶的设计吧，还有就是魔力接口也需要改造成适合神代环境。”
　　霍尔蹲下来，原地展开炼成阵，把炼金术礼装放进去，思维沉入其中对其魔术结构进行改造。
　　能匹敌神代魔兽的魔偶···
　　最简单实用的莫过于大秦科技的“多多益善号”这种。
　　“太无聊了。”
　　霍尔立刻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要做就做的漂亮一点。
　　唔···
　　在神代造高达不过分吧。


第三百五十七章  北壁
　　【道具作成】
　　等级：EX
　　说明：制作带有魔力的道具。
　　作为传说的炼金术士而拥有众多传闻的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习得了EX等级的该技能。
　　能够制作被称为贤者之石的特殊结晶、与被称为元素的五大属性对应的人工灵、拥有高度的判断力与多体共通思考能力的人造人等等。
　　利用与阵地所连接的灵脉的话，也可以大量生产宝石魔术所使用的宝石
　　【阵地建造】
　　等级：A
　　说明：A级别阵地建造能构筑比工房更高级的神殿。
　　这是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以Caster阶职被召唤出来时保持的阶职技能，每一个都拥有足以影响一场战争走向的能力。
　　曾经，霍尔融合了霍恩海姆的灵基得到他全部的知识力量。
　　解除了附身召唤状态后，霍尔虽说没有保留从者霍恩海姆的力量，却继承了他所有的炼金术知识。
　　如今霍尔作为魔术师的素质、炼金术师的能力都足以比肩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乃至于战斗力高上数倍不止。
　　与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灵基融合能做到的事情，霍尔一个人基本也能独自完成。
　　对炼金术礼装【魔偶世界】进行改造，制造新的魔术礼装以及建造神殿等等。
　　霍尔在北壁后面设置了一个魔术法阵，作为最基础的魔术工房，具有收集神代真以太元素的能力，一步一步构筑神殿。
　　“首先是从者的灵基强化装置。”
　　“适用于北壁的两位指挥官，Lancer列奥尼达斯一世，Archer巴御前。”
　　“其次是让魔偶世界量产可以强化普通士兵的魔术礼装。”
　　“还有基于神代真以太创造出来的战争兵器。”
　　霍尔摸着下巴，笑容透露出无比的愉悦，有什么事情比得上在神代造高达更有趣？
　　······
　　砰！砰！砰！砰！
　　北壁的高墙下，硬木制造的栅栏排成一列，前方是密密麻麻的魔兽，后方士兵们排成一列，双手高举长枪穿过栅栏的细缝，把冲过来的魔兽扎成刺猬。
　　鲜血从栅栏的细缝洒落，染红地面。
　　每一位士兵的脸上都难掩恐惧，这几天已经有太多士兵牺牲，残酷程度比之以往的战争更胜千百倍。
　　吼吼~
　　栅栏的后面，一只乌利迪姆抓住机会，怒狮朝着栅栏的细缝发出咆哮，附带震慑效果的声音将附近一带士兵的身体全部无力化。
　　“该···该死！”
　　“身体动不了了！”
　　“别···”
　　砰！砰！砰！
　　乌利迪姆巨大的爪子拍打栅栏，挤入细缝，削减脑袋都想要撑开栅栏钻入里面，它张开嘴巴，凝聚魔力，炽热的火焰吐息对着栅栏后方的士兵当头浇下。
　　士兵们绝望等待死亡时，高大健硕的身影自天空落下，动作迅捷高举盾牌，挡住了魔兽的火焰吐息。
　　呲呲呲~
　　圆盾放出魔力将所有火焰挡住，盾牌被烧成赤红，连同持盾之人的手臂一同烤熟。
　　列奥尼达斯一世巍然不动，宛如山岳挡在士兵们面前，当魔兽吐息消失后，反手刺出长枪，贯穿怪物的脑袋。
　　列奥尼达斯一世抽出贯穿魔兽脑袋的长枪，魔兽应声到下，转身对身后的士兵大声鼓舞：“站起来！这里可是战场！用你们的决心战胜恐惧！冷静行动，大胆战斗，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从战场中活下去！”
　　士兵们手忙脚乱站起来。
　　“是！”
　　“非···非常感谢！”
　　“举枪！不能让这些魔兽攻进来！”
　　“列奥尼达斯指挥官说的对！都快起来！”
　　列奥尼达斯一世满意点头，封闭式头盔下眼睛环顾战场，心里始终沉重：“勉勉强强挡住了，不过战况还不容乐观啊。”
　　经过几天与魔兽的较量，士兵的表现总算不那么糟糕。
　　第一天，北壁战线就牺牲了超过三百名士兵，为此他被吉尔伽美什王训了个狗血淋头。
　　第二天，士兵们习惯和和魔兽战斗，牺牲数量锐减一半，勉勉强强维持北壁的安定。
　　如今是第三天，也时常出现魔兽突破战线的情况，失去了这些战场设施的保护，人类士兵在魔兽的利爪下比冰块坚硬不了多少。
　　列奥尼达斯一世担负指挥官的职责，同时负责巡视战场，预防意外因素。
　　这是一场消耗战。
　　魔兽可以无休止的进攻，人类的数量与精力却始终有限。
　　“啊啊啊啊啊啊！”
　　“魔兽！有魔兽闯进来了！”
　　“地下！它在地下！”
　　又听到士兵的惨叫声，列奥尼达斯一世朝声源冲了过去，远远就看到了一条细长的蝎尾从泥地伸出，贯穿了一名士兵的胸膛，将其高高举起。
　　鲜血淋漓，周围的士兵无论如何刀劈斧砍都只能在蝎尾留下火花。
　　“混账东西！”
　　列奥尼达斯一世嘶吼，肌肉猛然一鼓，随手从身侧的武器架抽出长枪，手臂肌肉鼓起，青筋暴露，将其作为投枪使用。
　　砰！
　　空气爆裂，长枪如炮弹飞出，贯穿蝎尾。
　　地下魔兽吃疼，剧烈挣扎将尾巴上的士兵尸体甩飞，钻入泥地消失不见。
　　士兵们面面相觑，苍白的脸庞难掩惊惧。
　　“那是什么怪物！？”
　　“还能钻地！？那么我们北壁不就失去了存在意义，根本无法抵挡从地面攻过来的敌人。”
　　“是从来没见过的类型啊。”
　　“可恶！修斯达尔救不活了！”
　　“列奥尼达斯指挥官！”
　　列奥尼达斯一世赶到场，手持长枪放在身前敬礼，对众多士兵高声下令：“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回到各自岗位上去，你们的肩膀上担负着更多同伴和家人的性命！”
　　“明白！”
　　“姆斯特！”列奥尼达斯一世叫来了一名士兵。
　　“在，指挥官大人有什么吩咐。”
　　“把出现拥有钻地能力敌人的消息告诉给巴御前指挥官，让城墙上的弓箭手随时注意并支援。”
　　“是！”
　　士兵刚跑回去，又有一只魔兽借着同伴尸体堆成的高台跨越栅栏，一口就将一名士兵的身体咬断。
　　“啊啊！”
　　“有一只魔兽冲进来了！”
　　“赶快解决掉！不能让混乱继续扩大，否则战线会崩溃！”
　　“弓箭手！赶快！”
　　······
　　中午，久攻不下的魔兽群终于散去。
　　“赶快！将栅栏前面魔兽的尸体清理干净！”
　　“给投石车填充铁水弹！”
　　“回收箭矢！”
　　战场依旧热闹，士兵们清理着栅栏前面堆积的大量魔兽尸体，放着不管的话可能会引起瘟疫，魔兽还有可能借助尸体堆成的高台越过栅栏。
　　一处空地，气氛肃穆，列奥尼达斯一世为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士兵举行葬礼。
　　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将士兵的尸体运送回乌鲁克市安葬。
　　身后，士兵们看着几十具人类尸体忍不住痛哭出声，这里面有不少都是彼此认识的同伴。
　　一名士兵生气低沉问道：“列奥尼达斯指挥官，面对这群怪物，我们真的有胜利的可能吗？”
　　列奥尼达斯一世转身面对众人，看到每一位士兵脸庞都充满了不安，断然喝道：“胜利就是我们所相信的东西，士兵该有的信念。”
　　士兵苦笑摇头：“那些魔兽的力量和数量都凌驾于我们。”
　　“我们拥有它们没有的勇气、信念以及智慧，我们就是利用这些才坚持到现在，他们的死不应该成为让我们气馁的原因，死于战场中的每一位士兵都是为生者开拓未来，为这场别无选择的战争贡献获得胜利的力量。”列奥尼达斯一世大声教训。
　　“如果你们还不明白的话，那就去训练吧！更多的训练！更高的强度！更完美的身体！用肌肉去理解！用信念去达成！”
　　“这就是斯巴达！”
　　······
　　高墙上，列奥尼达斯一世正在远望观察。
　　巴御前来到他的面前，“斯巴达之王。”
　　“巴御前指挥官，后勤保障如何？”
　　巴御前沉声回答：“损坏的兵器已经运送回乌鲁克市进行重铸，箭矢补给也足够，只是人手有些不足。”
　　“现在是危机时刻，没办法，后勤保障没问题的话，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是的，听说出现了能潜入地下的魔兽？”
　　“它和一般的魔兽不同，魔力的反应惊人，这次也只是将它赶走，幸好它后来也没再出现过，大概是魔兽群里独特的个体，今后会越来越困难吧。”
　　“您的勇武让我钦佩，我会让弓箭手部队注意来自地下的攻击随时支援，对了，还有另外一件事，吉尔伽美什王新指派了一位指挥官协助作战。”
　　“新的指挥官？是哪一位从者。”
　　“都不是，是一个可疑的人类魔术师。”
　　“你说···魔术师，他的样子是不是银发红瞳？”
　　“您认识吗。”
　　“啊，差点忘了，巴御前指挥官从晚上到现在一直都待在这里，所以可能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
　　“那位魔术师是王的客人，击败了天草四郎时贞阁下证明了价值，是一位实力相当强大的魔术师。”列奥尼达斯一世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见识过霍尔的实力，拥有霍尔的增援也就不用过于担心北壁安危。
　　“击败了天草阁下？他应该是人类吧。”巴御前吃惊不已。
　　“这个时代出现什么样的英雄都不值得奇怪，将我们召唤出来的吉尔伽美什王不就是一位实力惊人的魔术师，正好，有那位魔术师的力量，北壁将会成为坚不可摧的乌鲁克之盾，那位魔术师现在在哪？”
　　“拥有如此实力的魔术师···我也跟着您一起去。”
　　根据士兵的汇报，列奥尼达斯一世和巴御前很快找到了霍尔所在。
　　北壁之下的一处空地，地面展开了一个巨大的炼成阵，瑰丽华美，持续运转，吸收神代真以太元素。
　　霍尔站在炼成阵的中心，平伸双手，掌心凝聚着刺眼的白光，可见一些金属零件正在快速组装。
　　感知到两位从者的气息接近，霍尔停止动作，缓了一口气：“算是完成了。”
　　金属零件拼装成两个银色金属手环——灵基强化装置。
　　列奥尼达斯一世惊喜笑道：“唔···果然是你，那位击败天草四郎时贞阁下的魔术师，我是斯巴达之王，列奥尼达斯。”
　　“霍尔，如你所见是一名魔术师。”霍尔点头回应，目光放在列奥尼达斯一世旁边身穿日式盔甲，气质典雅的银发女性身上。
　　“巴御前，受吉尔伽美什王召唤来到这个时代，担任北壁指挥官一职，请多指教。”巴御前一副礼貌端庄的模样弯腰施礼。
　　“请多指教。”
　　霍尔不禁多看了巴御前几眼，容貌秀丽，气质着实独特，英气逼人又不失大和抚子的温柔端庄。
　　“情况紧急，我也不多废话，只是依靠两位的力量恐怕难以维持北壁，我的任务就是消除所有意外因素，确保北壁的安全，话说这么说，我不会做亲自上战场这种麻烦事。”霍尔把手里的手环分别抛给他们。
　　“这是？”
　　“我制造出来的魔术礼装，你们可以理解为类似于宝具一样的东西，能强化你们的作战能力，戴上去自然会明白用途。”
　　列奥尼达斯一世和巴御前对视一眼，相继戴上手环，大量的信息涌入他们的意识。
　　灵基强化装置，为从者设计出来，更确切来说是为拥有肉体从者设计出来的魔术礼装，内置高速运转的魔术回路，集合魔力吸收、魔力储存、灵基强化等等功能为一体。
　　平时他们需要吃饭睡觉维持魔力，拥有了灵基强化装置后能减少类似的需求，几乎等同于拥有御主供魔的从者，而且可以自行判断时机使用内置等同于一枚令咒的魔力。
　　灵基强化装置，对不同的从者能力增幅起码在1-3倍之上。
　　“真是不错的武器，肌肉的力量起码提高了三倍！”
　　“没错，有了这个灵基强化装置，就算魔兽群在晚上突袭过来也不用怕了，这么珍贵的东西真的轻易交给我们使用吗？”
　　霍尔笑道：“你们能使用它拥有更大的意义，还有就是我已经在这片地区布置了魔术法阵，在这里可以加快魔力恢复的效率，且能一定程度治疗伤者。”
　　“对人类也有效吗？”列奥尼达斯一世沉吟道。
　　霍尔点头，指了指炼成阵中心一颗漂浮的白色水晶：“那是我制造出来的贤者之石，拥有治疗伤势的能力，对人类和从者都有效，一天大概能治疗一百名人类。”
　　“这可是超出我的预料！以后就不用担心士兵在战场上受伤！”列奥尼达斯一世大喜，他很清楚这玩意对一场战争能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
　　“真是···想象之外的强大支援。”巴御前眼睛发亮盯着贤者之石。


第三百五十八章  北壁上的冥界女神
　　北壁圈外的密林，魔兽云集，或是无所事事游走，或是哀鸣呜咽，又或者用舌头清理伤口，不复进攻北壁时狂暴的兽性。
　　白袍绿发的青年站在小山丘上遥望北壁高墙，目光冷峻，轻言自语：“还真是顽强啊，明明抵抗也没有任何意义。”
　　青年身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密林走出，其上半身为蝎，下半身为人，恭敬道：“金固大人，非常抱歉没能为母亲夺取北壁，再给我一点时间的话一定能拿下这座城墙，将乌鲁克市所有的人类带回巢穴。”
　　“伤势如何？”金固冷淡询问。
　　“已经恢复了，没想到人类种还存在如此强大的个体。”
　　“他们并非人类，只是被赋予肉体的从者罢了。”
　　“从者？”
　　“算了，以后遇到类似的个体需要小心。”
　　“明白。”
　　蝎人迟疑道：“属下有一个疑问，金固大人，为什么您不亲自出手毁掉北壁，这样我们的魔兽大军就能轻而易举夺取乌鲁克市。”
　　“我讨厌人类，弱小，无能，自以为是，找不到可以入眼的优点。”金固答非所问。
　　“······”
　　金固伸手指着北壁的方向，沉声道：“那里的更深处，名为乌鲁克的城市里面，居住着这个时代最强大的人类，称之为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那是唯一能和我匹敌的对手。”
　　“母亲的情绪还不太稳定，如果我独自进攻北壁，就会给其她女神可乘之机，所以不是必要又或者完全无法攻破那座城墙，我都不能轻易出手。
　　金固扬起自信的微笑：“安心吧，母亲的子嗣们正在攻陷其他人类都市，魔兽的数量会越来越多，攻陷那座城墙只是时间的问题，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基塔布利尔。”
　　基塔布利尔恭声回应：“是属下考虑不周，晚上第二批魔兽就会支援至此，而守城的人类已显乏态，霎时属下一定会夺取北壁献给母亲。”
　　“哼。”金固轻哼一声，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
　　北壁内部，受伤的士兵被抬进炼成阵内，随着贤者之石发挥作用，他们身体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喔~喔~伤势真的恢复了，感觉痒痒的，完全不疼。”
　　“这样就不用回去祭祀场治疗，太好了。”
　　“比祭祀官们治疗的速度更快，也完全不疼，真是神奇，这也是神的恩赐吗。”
　　“是新任指挥官的能力，这样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尽情和那群魔兽战斗吧。”
　　治疗魔术在这个时代可不属于罕见的事情，神灵的祭祀官们多少擅长类似的魔术，在这个时代还不能称之为魔术，更确切而言是来自于神灵的恩惠。
　　霍尔制造了灵基强化装置后继续改造【魔偶世界】，实际也不是在创造多么强大的魔偶。
　　霍尔所想要创造的魔偶比起战斗力更加注重外观以及生存能力。
　　不是说霍尔不想制造出拥有大规模杀伤力的武器或者魔偶，事实上撇开神秘度的高低，现代军队的火力就足以压制住魔兽的进攻。
　　问题是之后。
　　压倒性的强大必然会打破平衡，当金固认为魔兽进攻北壁无望，势必会亲自出手又或者和戈尔贡一起杀过来。
　　霍尔认为后者最有可能，金固作为圣杯持有者不能离开戈尔贡太久。
　　没有克制戈尔贡的安娜存在，贤王加上所有从者基本都是给戈尔贡送菜的份。
　　这点就连贤王自己都亲口承认。
　　明明平A过来就能赢，戈尔贡因为性格原因以及防备三女神联盟剩下的两位而不敢轻易动手。
　　倘若魔兽完全失去了进攻北壁的希望，那也就相当于逼迫戈尔贡和金固亲自动手。
　　尽量制造平等局面，使得北壁魔兽战线能平安拖延到迦勒底御主出现才是霍尔的第一目的。
　　“霍尔指挥官！”
　　一名士兵来到霍尔的不远处，远远看着霍尔捣鼓魔术，完全不敢踏入魔术法阵内小心翼翼提问。
　　霍尔放下手里的魔术礼装，点头道：“有什么事。”
　　“是，巴御前指挥官希望您能去前线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现在前线应该还没有魔兽进攻。
　　霍尔心里疑惑，“知道了。”
　　跟着士兵来到北壁之下，看到巴御前所在的地方就明白了她所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有一截栅栏被烧毁，露出几米宽的缺口，放着不管就会成为魔兽战线的突破口。
　　“来了啊，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制造这些栅栏的木头经过特殊处理，拥有极高的耐火特性和硬度，一般魔兽的吐息无法摧毁。”巴御前上前，不好意思道：“上午的战斗中，因情况紧急，我的火焰箭不小心波及了这里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我想如果霍尔指挥官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有办法修复这里。”
　　“问题不大，刚好我也找你们有事。”
　　“是，请问是什么事。”
　　“情报，我的使魔观测到有一大波魔兽正在接近这里，从它们的前进速度预测，晚上九点就会和进攻北壁的魔兽群汇合，到时候必然会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这么快···以前都是间隔一天才会发起新一轮的进攻，霍尔指挥官，您的使魔能看到具体的魔兽数量吗？”
　　“大概是今天的三倍。”
　　“三倍！？”
　　“你们都站远一点。”霍尔对围在周围士兵下令，一拍双手按在地上，巨大的炼成阵展开，溢出的蓝色雷霆朝着栅栏两侧急速蔓延，覆盖了一整条战线。
　　呲呲~
　　嘶鸣刺眼，栅栏的形态被炼金术改变，覆盖上一层金属，表面长出锐利的长矛。
　　“这是！”巴御前惊讶看着这一幕，不但修好了栅栏的缺口，还将其改造，使栅栏武装到牙齿，光是看就明白这玩意必然是魔兽的噩梦。
　　士兵们亦惊奇不已，栅栏的材料都是拆掉巴比伦城才得以建筑，如此之大的改造工程竟然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完成。
　　“呼~”
　　霍尔舒了一口气，额头冒汗，用炼金术大规模改造战场设施消耗了大半的魔力，转身对巴御前提了句：“今晚的战斗会很艰苦吧，我是后勤指挥官，战场上派不上多大用场，这是我最后的魔力。”
　　余下的魔力霍尔还要用在今晚对魔术礼装的改造上。
　　巴御前看向霍尔的目光流露几分钦佩，点头道：“霍尔指挥官，您太谦虚了，我从斯巴达之王听过您的传言，早上击败了天草阁下，中午又为我们制造了特殊的魔术礼装，现在又强化了北壁的防御。您对北壁的贡献不会比一支军队差，我们也不会辜负您的期待，请尽情期待今晚我们的表现。”
　　“拭目以待。”
　　······
　　入夜，北壁士兵严阵以待，远处的平原放置有好几个火盆，由弓箭手进行观测，一旦火盆熄灭就第一时间敲响警钟。
　　霍尔一个人坐在城墙无人的角落，等待着战争开始。
　　突然，霍尔感知到背后传来奇异而强大的神性反应，扭头刚好就看到金发的冥界女神身姿轻盈从天上落下。
　　还是那一身黑色的礼服，气质庄严淡雅，在金色秀发的衬托下又不失少女的娇俏可爱。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一只手叉腰，昂着下巴轻哼道：“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真的打算帮助这个时代的人类，虽然你自己也是渺小的人类，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吧，这里的人类遭遇了什么都和你无关。”
　　霍尔耸了耸肩：“人类啊，就是一种一个人就无法活下去的生物。”
　　“就算这样，挣扎也没有意义。”
　　“乌鲁克市的衰弱诅咒，是你设下的吧。”
　　“没错，好好感谢我的宽容大量，与其死在魔兽嘴里或者成为那位魔兽女神的口粮，不如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这个世界，灵魂归于冥土，享受永远的安宁。”
　　霍尔撇嘴：“没人会感激你的宽容大量。”
　　听到霍尔的话，埃列什基伽尔有一瞬间露出强烈的失落，提高了声音辩驳：“不用你说，我当然知道。”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
　　埃列什基伽尔秀气的眼睛瞪了霍尔一眼：“没什么，上次我遗漏的披风还在你手里吧，麻烦还给我，还有，我不是为了你一个人来这里，这里是战场，非常适合收割死去士兵的灵魂。”
　　“是~是~，女神大人。”霍尔从异空间取出披风归还给埃列什基伽尔。
　　金发少女不满道：“什么啊~我可在正统的女神，和我说话的语气应该抱有更高的敬意。”
　　霍尔拍了拍身边的空座，笑道：“距离魔兽进攻还有一段时间，坐下来聊聊天如何。”
　　“······”
　　埃列什基伽尔盯着霍尔的脸庞，“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的话，我留下来陪陪你也没关系。”
　　“伟大的，崇高的，可爱的冥界女神大人，无论如何都请留下来保护我这个手无寸铁的魔术师。”
　　“杀了你哦！果然还是杀了你最合适！”
　　“好吧，好吧，我道歉。”
　　埃列什基伽尔坐到霍尔的身边，金色的长发垂落，俏脸的小脸神色复杂：“回到冥界后，我用权能的力量看过了与你有关的平行世界记忆。”
　　权能还能干这种事···
　　霍尔想了想，貌似伊什塔尔就用权能的力量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身上“借”了天之公牛，也不多感意外，“有何感想。”
　　“没什么，不过是女神一生中微不足道的记忆，不过能战胜身为冥界女神的我，即便是附身召唤的状态，姑且称赞你一句。”
　　“所以···”霍尔摸着下巴，拉低声音反问。
　　埃列什基伽尔气势汹汹道：“所以什么，难道还想要我感激你吗？”
　　“不，我是说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关系吧。”霍尔眨了眨眼睛。
　　埃列什基伽尔红着脸收回视线，没好气道：“随便你，事先说好，女神的性格可都是相当恶劣，而身为冥界女神的我在其中也是佼佼者，就和你刚才说的一样，用衰弱诅咒杀死人类都是家常便饭。”
　　“那可真让人害怕。”
　　“没错~没错~”埃列什基伽尔沮丧回应。
　　霍尔哑然，明明不希望得到这样的回应，偏偏自己提起，这就是所谓的傲沉吗。
　　埃列什基伽尔瞥了霍尔一眼，注意到霍尔的眼神不满道：“什么啊，你那种眼神，是在嘲笑我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爱之类的。”
　　冥界女神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声音先是提高，转而有渐渐微弱：“可爱？说！说！说！说什么蠢话！我可是冥界女神，和可爱有哪一点沾的上边啊！”
　　霍尔笑吟吟道：“无论哪一点都很可爱这点。”
　　埃列什基伽尔低着头，俏脸红的通透，蔓延至耳朵，平复雀跃心情后迎上霍尔戏谑的目光，娇羞而又带着几分嗔怒：“人类灭绝的原因现在又多了一个，就是因为你这种大骗子。”
　　霍尔无辜摊手。
　　“既然你拥有在不同世界穿梭的能力，肯定去过很多地方吧。”
　　“比你想象中还要多很多。”
　　“那给我说说吧，你经历过的故事，你知道我一直呆在冥界，就算是现在也只是因为人理混乱才能稍微偷偷跑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想···能让我对人类有更深的了解之类的故事，在这个范围内什么都可以。”
　　“那我就说一个关于正义的伙伴的故事吧。”
　　“正义的伙伴，那是什么？”
　　“被人类誉为英雄的存在就是正义的伙伴。”
　　“和那个吉尔伽美什王一样？”
　　“不对，那个吉尔伽美什王王就是被那一场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从者之一，扮演坏蛋的身份。”
　　埃列什基伽尔瞪大眼睛，兴趣大增：“不会吧！他那是那位吉尔伽美什王啊，竟然会参加圣杯战争什么的，胜者肯定是他吧。”
　　“一开始的话的确是。”
　　“也就是说后来他输了？”
　　“现在开始讲，听下去就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卫宫切嗣···”
　　······
　　乌鲁克的宫殿，灯火通明。
　　“阿嚏！”
　　正在审阅石板的吉尔伽美什王重重打了个喷嚏，皱眉自语：“怎么回事，总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难道是诅咒吗？不···更像是被什么人用千里眼之类窥视又或者被什么人提起，身体和意识都没什么变化，算了，这种程度还不值得消耗魔力去探查。”
　　光是提起吉尔伽美什王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但抱有恶意就完全不同了。
　　终于暴露了我是艾蕾厨的事实。


第三百五十九章  艾蕾的赌约
　　“拥有【光辉之貌】称号的骑士就这样在御主的命令下自裁，死前，愿望无法实现，被御主背叛，所有的怨恨与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说：你们这群混账，就这么想要赢··· 不惜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也想要得到圣杯，将我唯一的愿望践踏在地，你们这群混账不会感到羞耻吗！”
　　霍尔模仿迪卢木多充满怨恨的声音，龇牙咧嘴：“无法饶恕···绝不能饶恕，深陷名利，践踏骑士荣耀的亡者，用我的鲜血实现你们的愿望吧，愿圣杯受到诅咒，愿你们的愿望受到灾祸，当你们坠入地狱之时，必将迎来我迪卢木多的怒火！！”
　　一边讲述《Faste/zero》的故事，一边观察冥界女神的反应。
　　因为是附身召唤，继承名为远坂凛少女的人性，冥界女神的表现就如被故事所吸引的孩子，双手抓着金发，紧张兮兮。
　　“咳咳。”
　　感受到霍尔的目光，埃列什基伽尔咳嗽一声掩饰失态。
　　被故事感染的埃列什基伽尔气愤又可怜迪卢木多的遭遇，握紧粉拳，鸣起不平：“果然人类都是这么卑劣！接下来呢，争夺圣杯的魔术师怎么样了？那个叫做卫宫切嗣的魔术师手段如此卑劣，还说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唔···”
　　霍尔遥望远方的平原，目光深邃，那里已陷入深沉的黑暗。
　　开始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
　　冥界女神垂头丧气：“怎么可以这样！继续讲下去啊，明明到了关键时候。”
　　霍尔指向远方平原：“这边就要开始了。”
　　“什么？”
　　咚！咚！咚！
　　急促的钟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高墙上亮起一抹红光，宛如烟火划破夜空，在平原的高空上轰然绽放，化作千万朵地狱之火倾泻而下。
　　轰隆！
　　借着漫天火光可以看到黑暗平原蠕动的兽影，它们仰望天空的火光，发出畏惧的低吼，旋即就被火焰吞噬殆尽，上百头魔兽瞬间灰飞烟灭。
　　但是，火光映出的魔兽浪潮更让人类士兵们畏惧，如此之多的数量是之前从未见到过的。
　　射出这一箭的巴御前站在城墙上，就如日本神话中的恶鬼，银白的秀发燃起火焰，一身盔甲长弓亦呈被烧红。
　　“比想象中还要实用啊。”
　　巴御前红瞳映出火焰，仿佛是要将战场吞噬，嘴角洋溢着渴望鲜血的残忍笑容，正是鬼的本性。
　　灵基强化装置得以让她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就是现在，投射！”
　　另一边，列奥尼达斯一世高昂的命令声盖过了千万魔兽的嘶吼，北壁高墙下，数十架投石机齐齐抛射，将一桶桶用特殊矿石烧融的铁水投掷出入。
　　砰！砰！砰！
　　一朵又一朵鲜红的火花在黑暗平原中绽放，铁水威力不弱于现代炮弹，对密集的魔兽浪潮造成不小伤害。
　　在魔兽群没有靠近北壁前，需要对其造成更多的伤害。
　　巴御前继续下令：“放箭！”
　　唰！唰！唰！唰！唰！唰！
　　北壁上，弓箭手齐射，上千利箭射出，声如暴雨倾落。
　　短短一分钟内，就给气势汹汹的魔兽大军迎头痛击。
　　······
　　“魔兽···停下了。”
　　霍尔这边，埃列什基伽尔已经看呆了，夜晚无法阻碍女神的视线。
　　北壁士兵这一轮进攻完全颠覆了她对人类的认知。
　　这还是软弱，无能，只会向诸神献祭寻求庇护的人类吗？诸神离开了大地，人类仍可独存？
　　魔兽的力量十倍于人类，数量更是数十倍于人类。
　　为什么没有退缩。
　　为什么要反抗。
　　从这毫无意义的行动中又能得到什么？
　　埃列什基伽尔想不明白，在她看来，人类迟早要面对死亡，灵魂归于冥界。
　　她所拥有的神性让她无法理解人类这种拥有寿命概念的存在，然后因为融合了人类少女的灵魂，她又不是完全的冥界女神，人性的共鸣驱使她想要理解人类。
　　“这样的场景很罕见吗？”霍尔捏着下巴问道。
　　埃列什基伽尔理语气动摇，肃然颔首：“当然啊，和以前我所见过人类的战争完全不同。”
　　“大概是因为对手不同吧。”
　　“对手？”
　　“没错，当对手是人类的时候，战争会更加复杂，但当敌人是灭绝人类的魔兽，人类就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大与韧性，名为人类的物种越是被逼入绝境越是强大，人类是复数的个体，在外力的压迫下统一了方向性后，便可发挥出超越诸神的力量。”
　　埃列什基伽尔凤目横了霍尔一眼，犹是不信哼道：“超越诸神？别说蠢话了，我承认眼前的人类表现出乎意料，但一只天之公牛就足以消灭全人类。”
　　“以前或许是这样吧，现在英雄王出现了。”
　　“他是维系人类与神灵的天之楔。”
　　“他和恩奇都都选择了人类。”
　　埃列什基伽尔摇头，金色的双马尾秀发摇成拨浪鼓：“你不明白，诸神已远去，让人类在这个世界继续生存是多么残酷的事情，终有一日，冥界也会消失，到时候就连人类的灵魂也会失去终点。”
　　霍尔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心思微动，唇边流露出浓浓的笑意：“真是顽固啊，那要不要来打一个赌？”
　　冥界女神像是听到有趣的笑话，柔荑掩唇轻笑：“和女神打赌？明明是人类还真有勇气啊，拥有女神权能的我，就算是预测未来也能做到哦。”
　　与女神的轻松相反，霍尔无比严肃申明：“赌注是我的灵魂。”
　　“······”
　　“我承认你的灵魂是一个稀有藏品，披着人类的外壳也能感觉到比伊南娜更高规格的某种影响，不是很有趣吗，说出内容吧。”
　　“一年时间，我会彻底改变你对人类的看法，并且打消你想要消灭人类的愿望。”
　　埃列什基伽尔一愣，看向霍尔的眼睛，感觉霍尔不似在开玩笑，也跟着转变态度：“很有趣，简直就像是人类自愿把祭品送上来一样，你的灵魂我会不客气收下，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改变。”
　　“如果我赢了，你就戴上这个。”霍尔微笑取出一枚戒指，自然是灵体召唤术的契约。
　　“戒指！？”
　　“你也知道戒指的含义啊。”
　　这个时代戒指最多只能算是饰品，而非象征婚姻。
　　埃列什基伽尔慌慌张张摆手道：“这不是当然的吗！戒指···戒指什么的，就算不···不需要这么麻烦···”
　　冥界女神接过戒指，探知里面的内容，柳眉轻挑：“咦？这枚戒指里···存在着比三女神联盟更加强大的契约力量。”
　　“没错，如果我赢了，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从今往后，永远成为我的契约者。”
　　埃列什基伽尔绯红的眼睛注视霍尔，眼睛深处流露出几分笑意：“嗯哼，妄想要得到一名女神，你的胃口还真大啊。我是说只有勇气可嘉，剩下的就只有与勇气相当的愚蠢，我承认这是一场对等的协议。”
　　霍尔补充：“对了，还要追加一个条件，总不能让你一年半载都躲在冥界里面，附加的条件是以后你尽量要跟我一起行动。”
　　“可以，不过白天我无法来到地面，只有到晚上才能和你一起行动。”
　　“契约成立。”
　　埃列什基伽尔促狭轻笑：“女神可都是性格顽固的家伙，乌鲁克有一句俗语，女神就如天空，这句话的意思是女神性格反复无常，不可推测。”
　　“无所谓。”
　　冥界女神自信满满拍着胸脯：“当你的灵魂归于我时后悔就迟了！到时候一起把乌鲁克所有人类的灵魂收入囊中。”
　　······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说那些人类早有准备？”
　　指挥魔兽的司令基塔布利尔站在远离战场的山丘上，俯瞰战场全域，人类的反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猛烈。
　　简直就像是早有准备，等待着魔兽进攻。
　　明明夜晚才是魔兽主场，魔兽普遍拥有夜视的能力，且因为是晚上，人类城市的概念会削弱，魔兽体内魔力则更加活跃。
　　基塔布利尔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集结数量如此庞大的魔兽群进攻会得到如此结果。
　　“那些铁栏是怎么回事，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是木头栅栏。”
　　聚集而来的魔兽群如一头撞在了铜墙铁壁上，张牙舞爪想要撕碎铁栏后面的人类士兵，却被整齐有序的反击消灭。
　　长枪刺穿魔兽的肚子，箭矢没入魔兽的脑袋，投石机抛射的特殊铁水将一群又一群魔兽炸飞。
　　基塔布利尔度过了煎熬的五分钟，它的心思一点一点往下沉，明明白天才向长子夸下海口夺取北壁，魔兽群却看不到一丁点攻破城墙的希望。
　　“不能光是看着了，子嗣们数量的优势无法发挥出来，必须撕开一个可以进攻的缺口。”
　　“失去了那些铁栏的保护，脆弱的人类就只是子嗣们的食物。”
　　一念至此，基塔布利尔一头扎入地下。
　　几分钟后，站在城墙章指挥弓箭手的巴御前抬起右手，灵基强化装置投影出蓝色的指针，稳稳指向北方。
　　“这就是魔力探测功能啊，只有达到一定强度的魔力才会引起反应，如此就算是敌人从地下突袭也能事先感知到。”
　　“果然是那只能在地面前行的魔兽。”
　　巴御前从背负的箭袋抽出一支火焰长箭，拉动弓弦，箭头燃起熊熊烈火，跟随投影指向的方向。
　　强烈的魔力反应穿过了战场，穿过了铁栏，就在它从地下探出蝎尾，即将刺穿一名士兵胸膛的时候。
　　巴御前高喝：“第十一小队，离开那里！”
　　砰！
　　烈焰箭矢射出，悄无声息没入地面，恐怖的超高温甚至没有引起爆炸就将附近一带的泥地烧融。
　　蝎尾颤动，豁然收回至地下。
　　“是早上遇到的那个蝎子魔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想被烧死就赶快逃开！”
　　“撤退！”
　　士兵们见识过巴御前箭矢的威力，见状不妙纷纷逃开。
　　巴御前从城墙上跳下，手下长弓，一手持剑，一手持枪，英姿凛然宣告：“出来吧，就让我来当你的对手！”
　　蝎人基塔布利尔从地下爬出，注视巴御前似乎感觉很奇怪，幽幽叹息：“美丽的存在，非人之物因憎恨而燃烧，为何挡在我的面前。”
　　剑身燃起烈火。
　　巴御前剑指基塔布利尔，凛然回答：“因为敌人就在这里。”
　　“你的名字。”
　　“巴御前。”
　　说完，狂暴之火熊熊燃起，彻底化作战场的鬼神，抡起长枪，乱转的火焰一瞬就将铁栏烧成铁水。
　　呲呲~
　　“虽然美丽，却也危险。”
　　“美丽的存在啊，我的名字叫做基塔布利尔。”
　　蝎人基塔布利尔架起双手，化作利刃，迎着红焰鬼神而去。
　　······
　　战争持续到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投下。
　　在列奥尼达斯一世的指挥下，凶猛的魔兽群始终未能攻克北壁，这一晚上人类消灭的魔兽数量就比前几天加在一起更多，且付出了更少的伤亡代价。
　　另一边，巴御前和魔兽司令蝎人基塔布利尔始终无法分出胜负。
　　巴御前顾忌周围人类士兵不能用上全力，否则会连同北壁一起烧毁。
　　蝎人基塔布利尔始终避战，它的目的并非杀掉巴御前，而在于破坏人类的防御战线，撕开一个口子，如果成功，人类的防御战线就会像是决堤一般被魔兽迅速攻破。
　　事实上它也好几次得手，缺口很快被巴御前补上，进而在列奥尼达斯一世高明的指挥下化险为夷。
　　当魔兽的尸体铺满平原，魔兽再无摧毁北壁之力，基塔布利尔不得已发出撤退的信号。
　　······
　　高墙上，埃列什基伽尔瞪大眼睛：“真不敢相信，持续了这么久的战争竟然只死了几十个士兵，身为冥界女神的我可是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晚上！”
　　旁边，霍尔戏谑道：“就和我说的一样吧，人类越是面临困境就越是强大。”
　　埃列什基伽尔鼓起小脸，不甘心道：“哼，无所谓，你一个人的灵魂重量就比得上乌鲁克半数人类，今晚我也不算没有收获。”
　　“赌约这不是才刚开始吗。”
　　“是啊，我很期待约定之日到来。”埃列什基伽尔双手叉腰，仿佛看到自己的胜利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当一缕太阳投射到城墙上，不舍之意在埃列什基伽尔的小脸一闪而过，语气轻快对霍尔说道：“唔···太阳出来了，没办法，今天就到此为止，再见了。”
　　霍尔点头：“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埃列什基伽尔双手叉腰，撇嘴：“我可一点都不期待，不过因为约定还有就是你讲述那个有趣的故事，不对，是你的所见所闻，我很感兴趣，下一次可要好好准备好祭品迎接我，不然的话···”
　　“哼哼。”
　　埃列什基伽尔身体渐渐淡化，飞到霍尔身前，低头至霍尔耳边：“诅咒你哦~！”
　　霍尔目送埃列什基伽尔的身影消逝，女神脸上的笑容始终绚烂明亮，就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可人。
　　人活着就是为了艾蕾！
　　片刻，沉浸在冥界女神明媚笑容中的霍尔听到了脚步声，转头就看到列奥尼达斯一世虎步龙行走过来，一身肌肉隆起，身上还沾着魔兽的鲜血。
　　猛男降临。
　　霍尔脑海里面浮现这四个字。
　　列奥尼达斯一世张开双臂哈哈大笑：“大胜！超出想象之外的胜利！感觉像是回到了德摩比勒隘口（温泉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走到霍尔面前想要给霍尔热情的拥抱，看到霍尔只是平淡微笑，收敛动作，拍了拍霍尔的肩膀感叹：“能挡住这次魔兽潮，你是首功，用魔术改变了战场设施，造成几乎和德摩比勒隘口一样的环境，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除了肌肉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地形！”
　　“我只是尽了一份绵薄之力。”霍尔谦逊回应。
　　“哈哈哈，战报已经由记录人员带回乌鲁克，这下就算是那位挑剔的吉尔伽美什王也说不出话来了吧！”
　　巴御前的剧情
　　和特异点消失后的剧情
　　在茨木童子的幕间都有。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蝎人要称赞巴御前，她可是人qi啊。
　　此外，特异点消失后，是可以看到贤王和西杜丽在交谈。
　　所以我才会认为特异点消失后，历史基本重置。
　　······
　　另外，人活着就是为了艾蕾！
　　确信！


第三百六十章  贤王的认可
　　祭祀场宫殿，黄金之王吉尔伽美什坐在最高王座上，比任何一名卫兵都要早到达这里，旁边桌面上的石板堆积如山，等待王的批示。
　　祭祀长西杜丽将士兵呈上的五块石板放到吉尔伽美什王旁边的桌子上：“王，这是北壁前线的战报。”
　　吉尔伽美什王扫了一眼石板，奇怪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块石板，就算魔兽第一次进攻北壁的时候也就只有一块石板。”
　　祭祀长西杜丽轻声汇报：“昨天魔兽总共进攻了两次北壁，第二次进攻北壁的魔兽数量比先前任何一次还要多，而且似乎还出现了类似于魔兽指挥官的个体。”
　　吉尔伽美什手里一抖，手里的石板差点摔下去，“什么！本王可没听过这种事！”
　　一般来说，虽然吉尔伽美什不会开启千里眼浪费魔力，却也保留着对危险的预知。
　　魔兽大规模进攻北壁他必然会提前感知，然后将王之宝库里面的财宝运送到北壁作准备。
　　黄金之王急忙放下手里的石板，拿起北壁的战报，迅速浏览上面一行行楔形文字内容。
　　“魔兽指挥官。”
　　“有关北壁新任指挥官霍尔的汇报。”
　　“士兵伤亡报告。”
　　“后勤资源损耗以及需求。”
　　“咦？”
　　“······”
　　“······”
　　“哼。”
　　“不是出现意外，也不是本王没有感知到，而是对于北壁而言即便是大规模魔兽进攻都已经构不成威胁。”
　　“那个魔术师···”
　　十分钟，吉尔伽美什王看完了五块石板的所有战报内容，紧绷的神色有所放松：“倒是挺能干的，哼，但只是这样还没有资格得到圣杯，你能做到的事情，本王的宝库一样能轻松完成。”
　　“既然出现了魔兽指挥官，北壁的防御会越来越严峻吧，可别让本王失望了。”
　　祭祀长西杜丽惊诧看着吉尔伽美什，已经很久没从他嘴里听到这么“直率”的称赞，而且更让她在意的是王的语气。
　　听上去非常不高兴而又似乎相当满意结果。
　　这不禁让她回想起一段久远的记忆，那时候吉尔伽美什王还是一位高傲残暴的国王，听到了森林出现了诸神兵器的传闻时也是不屑回应，斥之为野兽而又似乎起了一点兴趣。
　　透明面纱下，西杜丽唇边扬起浅笑。
　　······
　　中午，雄伟壮丽的北壁高墙上，霍尔与巴御前、列奥尼达一世共议。
　　巴御前确信道：“这一战过后，魔兽大军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动静，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整，补充后勤资源。”
　　列奥尼达一世已摘下头盔，露出刚毅的面容与一头红色短发，沉吟道：“士兵们差不多习惯了与魔兽战斗，好好训练肉体，强壮的肉体加上王的财宝资源以及霍尔的魔术，北壁已是另一个德摩比勒隘口，纵然有亿万魔兽进攻，亦不会动摇分毫。”
　　霍尔随口提了句：“还是别立Flag比较好。”
　　“Flag？”
　　巴御前和列奥尼达一世都不明白这个英文单词的意思。
　　“类似于不好的预言，这类预言往往会实现，不是吗。”
　　列奥尼达一世深有同感：“哈哈，有道理！有道理！生前我也有类似的经历，虽说是一群班弄神权的祭司。”
　　“斯巴达之王，今晚士兵的伤亡状况如何？”
　　“都是共赴战场的伙伴，称呼我的名字即可，今晚北壁面对最为猛烈的一次魔兽进攻，伤亡却是最少的一次，一共有牺牲了九十多位士兵，一半死亡，另一半失踪，伤者数百，已经在霍尔设置的魔术法阵里面休息，还有一部分伤者则运回乌鲁克的祭祀场，由祭祀官和巫女负责治疗。”
　　巴御前颔首：“那称呼我为巴即可，霍尔当然也一样，士兵失踪的比例比以往更低了，说明这次强化北壁防御后，魔兽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捕抓人类。”
　　“的确，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想要活抓士兵，霍尔，你怎么看？”列奥尼达捏着下巴思索，甚为不解。
　　“很简单，人类对于魔兽而言是重要的营养品。”
　　列奥尼达一世点头又摇头：“弱肉强食吗，但是如果将人类当成是食物，那就无需保证人类存活。”
　　身为穿越者，霍尔是知道怎么一回事，继续解释：“不是这么简单，这些魔兽都是由同一个子宫孕育，你们可以理解成类似于蚂蚁，存活状态的人类对于蚁后是必不可少的营养，这个时代人类的肉体与灵魂共存，一旦肉体死亡，灵魂就会脱离肉体到达冥界，或许它们是对灵魂有需求。”
　　列奥尼达一世闻言愤然道：“何等邪恶，肉体也罢，战场中死去的士兵竟然连灵魂都无法得到安宁！”
　　霍尔看向巴御前故意询问：“巴，你遇到了那只危险的魔兽个体吧。”
　　巴御前凝重点头：“是的，它自称为基塔布利尔，介于人与蝎中之物，拥有不输人类的智慧，是魔兽大军的指挥官，实力相当强大，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很难杀死它。”
　　霍尔故作沉吟，“魔兽的指挥官。”
　　列奥尼达一世沉重道：“难怪如此，这段时间我也隐隐察觉到了魔兽进攻的异常，不是单纯的野兽。”
　　“进攻的魔兽分为不同的个体，就和野兽一样，有的利爪锋利，有的身强力壮，有的能喷吐火焰，速度与力量亦存在极大差异，战场上，从这些魔兽身上看不到智慧的存在，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它们之间的配合不应该如此正确，进攻节奏就像是一支人类军队。
　　“如果有类似指挥官的个体，那就可以解释的清楚，这件事必须尽快向吉尔伽美什王汇报。”
　　巴御前颔首，红瞳看向霍尔，微笑称赞：“昨晚幸好拥有霍尔的支援，否则战况凶吉难定，从吉尔伽美什王那里得到的财宝武装也消耗的七七八八，我有些担心下一次魔兽的进攻。”
　　“你是说它们的指挥官吧。”
　　巴御前来到城墙边，看到下方的北壁士兵正在忙碌修复铁栏的缺口，运送泥土填平地面的洞口，秀丽的脸庞浮现担忧：“正是，一直以来我们人类是依靠北壁优势以及吉尔伽美什王的财宝支持才坚持至今，但不管多么强大的武器也好，始终掩盖不了人类弱小的事实，一只魔兽就需要数十人组成的队伍才能讨伐。”
　　“昨晚，魔兽的指挥官基塔布利尔已经看穿了这一点，它的目的不是杀死我，旨在破坏金属栅栏，撕开缺口，当魔兽闯入后方人类阵地，就如狮子入羊群，亦如河堤决口，如果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恐怕混乱会迅速扩散，直到北壁沦陷。”
　　听完巴御前的叙述，列奥尼达沉重点头：“深有体会，斯巴达战士能在战场中获胜，关键就是盾牌组成的阵型，一旦被打开一个缺口而没有后续补全，很有可能就会被敌人冲破阵型。”
　　“昨晚，好几次遇到了相当危险的状况，仅凭我们难以应付。”
　　巴御前和列奥尼达一世的目光齐齐看向霍尔，期待着霍尔能解决这个难题。
　　如果无法解决，肯定又需要回去和吉尔伽美什王汇报，虽然吉尔伽美什王很可能会掏出解决这个难题的财宝，巴御前和列奥尼达一世免不了被训斥为无能杂种之类。
　　霍尔挠了挠头，看着他两期待的目光也不好拒绝，点头：“事实上，我已经事先考虑到了这一点，为了避免战线被突破导致连锁效应，我开发了一套适用于士兵身上的装备，现在正在投入制造，要来看一看吗？”
　　“你真的有解决方案？”
　　两人愕然，他们的确认为霍尔能提供解决方案，没想到霍尔早就预料到类似的情况而提前考虑周全。
　　“跟我来吧。”
　　······
　　北壁高墙下，另一个设有魔术法阵的区域悬浮着一颗半径两米左右的黑球，通体圆滑，找不到一点瑕疵。
　　黑球就是霍尔在晚上用思维切割能力改造完成的【魔偶世界】。
　　“这个巨大的神秘黑球到底是！”列奥尼达一世好奇不用，就差没用手里的长枪去戳这个黑球。
　　“别急。”
　　霍尔来到圆球面前，右手按在上面，犹如滴入平静湖面的水滴，无数细微光纹自手掌动荡扩散。
　　几分钟后，黑球弹出一个正方形平台，其后自行分割放下一个和手提箱差不多大小的黑色方块。
　　霍尔一脚踩在上面，黑色方块亮起白光，持续朝着内侧塌陷。
　　与此同时，霍尔的身体被白光笼罩，消去后身体穿上了一套封闭式盔甲，风格近似于狂阶兰斯洛特且保持着一种巴御前他们所从未看到过的科幻高级感，威风凛凛。
　　巴御前和列奥尼达一世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切。
　　“我称之为军士武装。”
　　霍尔的声音从盔甲传出。
　　“覆盖性盔甲，能有效提升装备者的实力，内置可变换不同形态攻击方式的多重兵器，普通士兵穿上后就拥有与魔兽一战的实力。”
　　“动力源为真以太元素，在我布置的魔术法阵里面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充能活动六个小时的能量。”
　　“最重要的还是盔甲内置自爆功能，自爆威力与残留的魔力总量挂钩。”
　　“没有我的干涉，这个黑色圆球每天大概能量产三十套。”
　　介绍完，霍尔按了下手臂的按钮，盔甲化作层层魔力消退，最后只剩下一条黑色的腰带系着。
　　装备是这套盔甲拥有与魔兽一战的能力！？
　　巴御前和列奥尼达一世都有些不相信，尽管魔兽在他们手里不足一提，经历了这么多场战争，他们很清楚人类与魔兽之间的战斗力差距。
　　列奥尼达一世挠了挠头：“霍尔，你说这些装备是给士兵设计的？”
　　“果然还是让士兵来演示一下比较好。”霍尔左右环顾，视线对上远处高墙一位因为好奇看着这里的士兵，对他招了招手，示意过来。
　　片刻，士兵赶来，忐忑不安道：“指挥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知道北壁来了一位新的指挥官，但不知道霍尔的名字。
　　霍尔将手里造型酷炫的黑色腰带递给士兵：“穿上它，我已经调整成适合你的数据，穿上后你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做，你的任务是为两位指挥官演示这套装备的作用。”
　　“明白。”士兵接过腰带，操作资料流入他的意识。
　　士兵不知所措，很是惊奇。
　　他看到了巴御前和列奥尼达一世好奇的目光，连忙系上，右手按在腰带的一个按钮上。
　　呲呲~
　　魔力化作白光笼罩他的身体，不足一秒就以刚才霍尔的黑色骑士形态出现，除了体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霍尔指了指前面下令：“全力跑出十秒之后跑回来。”
　　“是。”士兵又是兴奋又是好奇，准备好后猛然冲出，刮起一阵飓风，速度是平时的十倍，接近魔兽群体中以速度为优势的个体。
　　列奥尼达一世震惊不已：“这···真的做到了！”
　　十秒后，士兵跑了回来。
　　霍尔笑吟吟询问：“感觉如何。”
　　士兵按耐不住兴奋大声汇报：“是！身体不可思议的轻灵，明明全力冲刺这么久却没有感觉到疲惫，每一个动作好像都有一股力量在推动。”
　　巴御前上前，来回审视士兵这一身行头：“不可思议，到底是怎么做到，竟然能将普通人的力量提高到这种级别，霍尔，这套装备难道有什么副作用吗？以前我与鬼战斗的时候有听说过鬼会使用一种名为酒毒的东西强化鬼的能力，但代价就是鬼的生命力。”
　　士兵身体一抖，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霍尔摇头：“并没有，我可不会制造那种缺陷品，硬要说的话因为装备是与意识接入，所以也会对精神造成一定程度的负担。”
　　士兵微不可松了口气。
　　列奥尼达一世站出来，高声嚷道：“我忍不了！士兵！全力向我攻击。”
　　“列奥尼达指挥官，这···”士兵看向霍尔，拿不定主意。
　　列奥尼达一世哈哈大笑拍着手里的圆盾：“难道你忘了以前我是怎么训练你们的吗，还是说你认为你的肌肉已经锻炼到了我的高度！”
　　“不是！那么请恕我无礼！”士兵条件发射回答，伸出右手，侧边折叠利刃弹出，全力刺向列奥尼达一世的圆盾。
　　铿！
　　列奥尼达一世小退半步，士兵则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无措，手臂上的折叠利刃寸寸碎裂。
　　毕竟是量产规格，不可能赢得了真正的从者。
　　饶是如此，也让列奥尼达一世和巴御前吃了一惊。
　　列奥尼达一世持有的圆盾具有反射攻击的能力，越是强大的攻击，回馈给对手的反击越是强烈。
　　能激活盾牌的反击能力就说明士兵拥有伤害到他的能力。
　　头盔遮挡不了列奥尼达一世狂热的目光，他几步上前，伸手拉起地上的士兵并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不但能让我退后半步，甚至激活了圆盾的反击功能！这套装备或许能和吉尔伽美什王的财宝一比！”
　　“付出一个士兵的兵力就能对付一只魔兽，以后就算战线被突破，不用我们亲自动手就能解决，我们的胜算越来越高了。”巴御前浅浅淡笑，笑容掩饰不了兴奋。
　　列奥尼达一世感叹：“每一个士兵都能成为精锐，可惜产量有点低，否则可以组成一支精锐小队突破魔兽战线的封锁。”
　　他高举长枪：“事不宜迟，立刻召集三十名士兵进行训练！尽早熟悉这些盔甲装备！”


第三百六十一章  斯巴达之王
　　魔兽进攻北壁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即便存在魔兽指挥官，想要组织一次进攻也是相当困难。
　　不同魔兽个体的差异，进食以及休息等等因素影响下，列奥尼达一世计算出魔兽进攻一次北壁至少需要五天时间以上的调整。
　　之所以能在一天之内发动两次进攻，依靠的是后续魔兽的补充。
　　也就是说，北壁在这五天内是安全的。
　　列奥尼达一世对这个计算结果有绝对的信心，赌上了他的数学家之名且一再强调自己自己是斯巴达最优秀的数学家。
　　而斯巴达，除了他貌似没几个会数学。
　　过了一天，北壁的后勤系统基本恢复，受伤的士兵也在贤者之石以及祭祀场巫女的治疗下相继恢复。
　　然后更多的资源以及人口从乌鲁克市分配过来。
　　资源基本都是从王之财宝搬出来，包括各种在现代魔术师眼里属于无价之宝的高级魔术材料，以及一些武器原型。
　　至于人口，大部分都是流亡到乌鲁克的难民，他们需要在北壁后面组成一个后勤战线。
　　霍尔站在北壁高墙上俯瞰热闹的人群，流亡至此的难民开始辛勤工作，他们脸上再无路途上的艰辛与迷茫，充满了笑容与蓬勃朝气。
　　他们知道，至少在这座墙壁后方是安全的，而且这里的食物更加充足，受伤病痛都有专门的巫女或祭祀官进行赐福。
　　“不用多久，北壁就会变成和乌鲁克闹市一样场景吧。”
　　霍尔深有感触，目光看向更远处，一群身穿军士武装盔甲的士兵正在进行操练，熟悉盔甲运作，进行战斗演练，启用体能锻炼模式等等。
　　体能锻炼模式是列奥尼达一世要求加入的功能，顾名思义就是将盔甲变成负担。
　　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操作，相当于解除盔甲的能力，使其变成普通的金属重物。
　　此外，虽说【魔偶世界】一天能生产五十套盔甲，实际北壁最多只能同时装备五百套，数量再多就会打破北壁魔力的供应平衡。
　　霍尔在北壁布置了类似于大圣杯摄取地脉魔力的魔术法阵增强版，不但能吸收地脉魔力，还能炼成真以太元素结晶，几乎将附近一带的大源魔力掠夺干净。
　　倘若无节制使用魔力，不出几个月北壁就会化为一片荒漠。
　　“霍尔指挥官！”一名士兵气喘吁吁来到霍尔身边。
　　霍尔看着他，士兵穿的是乌鲁克传令官的衣服，怀里抱着一块石板，上面刻满了楔形文字。
　　那个金皮卡又有什么事情。
　　霍尔眉头一挑，“新的命令吗？”
　　传令士兵点头，双手恭敬呈上石板：“是的，相同的石板已经交给了列奥尼达指挥官和巴御前指挥官。”
　　霍尔拿过石板，审视上面楔形文字书写的内容。
　　“命令已传达，那么，请容我告辞。”传令官转身离去。
　　石板上面的内容是关于一项重要任务。
　　“有一群逃亡的难民受困于北之高台，正在遭受魔兽的袭击。”霍尔眉头紧皱，吉尔伽美什的意思是让霍尔陪同一位北壁指挥官立刻率兵前往救援。
　　“如此简单直白的陷阱，那个英雄王就算是白痴也能看得出来。”
　　别说流亡的难民，乌鲁克的精锐士兵也需要几十个才能对付一只魔兽，一般的流亡者遭遇魔兽早就被带回巢穴里面，根本不可能发出求救信号。
　　“所以才命令我一同前往，真是沉重的信任。”霍尔苦笑，也看穿了贤王的心思。
　　吉尔伽美什认定霍尔拥有将流亡者从陷阱中拯救出来的能力。
　　霍尔拿着石板从城墙下去，刚好遇到同样手持石板的列奥尼达一世，他大步流星迎向霍尔，招手道：“霍尔，你已经看了石板的内容了吗？”
　　“你要去？”
　　“没错，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那群装备了新盔甲的精锐士兵刚好可以派上用场，任何训练都比不过一场实战带来的提升。”
　　“北壁的防御怎么办。”
　　“没问题，预防万一留下五十名精锐士兵留守，加上巴的能力，那群疲惫的魔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北壁。”
　　霍尔点头：“立刻出发，途经废都巴比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北之高台，一般人面对魔兽的进攻坚持不了多久。”
　　“那我立刻通知士兵。”
　　片刻，列奥尼达一世带领五十名精锐士兵和霍尔汇合，从最左边的城门出发。
　　城门刚打开，霍尔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赶来。
　　“总算赶上了。”
　　巴御前微微喘息，走到霍尔和列奥尼达一世的面前，见众人整装待发皱着柳眉：“果然是要去吗？”
　　“这是吉尔伽美什王的命令，没办法。”列奥尼达一世挠着头。
　　巴御前摇头道：“这是陷阱的可能性很大。”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趁机攻城？”
　　“不，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去拯救难民的你们，一般的士兵基本不可能是魔兽的对手，想要从魔兽中拯救难民必须要有凌驾于魔兽之上的战力。”
　　列奥尼达一世浑不在意：“来得正好，我们的士兵装备了霍尔开发的装备，又有霍尔陪同，即便千万魔兽也奈何不了我们。”
　　“这只是最理想的状况，我不认为在前天攻城战吃了大亏的魔兽会轻视我们。”
　　霍尔站出来，沉声道：“巴，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只是这次任务非去不可，你也知道有不得不打的战争，倘若放弃拯救流亡者，你认为以后乌鲁克内部的流亡者会怎么看待这座城市，怎么看待那位吉尔伽美什王，越是困难，人类越需要团结，即便付出更多的代价。”
　　列奥尼达一世取下头盔，直视巴御前，眼神无比严肃认真：“必须有人身先士卒，才能唤起更大的勇气，明知必死，亦一往无前。”
　　“你们···”
　　巴御前怔在原地，苦笑后，释然对霍尔和列奥尼达一世献上祝福：“那我就在这里等待你们凯旋而归。”
　　霍尔轻声道：“北壁就交给你了，巴。”
　　列奥尼达一世举起了手里的长枪，在他的身后，更多的士兵亮出武器。
　　“出发！！”
　　“喔！喔！喔！”
　　······
　　霍尔与列奥尼达一世带领穿戴军士武装的士兵顺利穿过了废都巴比伦，路上别说袭击，就连魔兽的影子都没看到。
　　霍尔意有所指：“现在越是平静，接下来越是辛苦。”
　　“何出此言？”
　　“列奥尼达，你认为为何现在没有魔兽袭击我们？”
　　“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很强，肌肉、勇气，强大到令魔兽畏惧，哪怕是那位魔兽指挥官亲临也不可能击败我们。”
　　“问题就在这里，既然它们没信心击败我们，而又必然会发起袭击，你认为什么时候最合适？”
　　“一般来说，乏兵必败，但现在却连骚扰的魔兽都看不见，的确很诡异。”
　　“因为有更加合适的袭击时机。”
　　“你是说！”
　　“没错，就是我们最不方便出手，有了累赘，也就是与逃亡者接触的时候。”
　　霍尔伸手画出原初的卢恩，象征旅行含义，隐去后显化为立体地图投影，河流、森林高台、城市全部都有具体的模型，与游戏里面的地图有八分相似。
　　北之高台背靠森林，右邻接魔兽战线，地势极高，易守难攻，可以说是一座天然要塞。
　　“哦~魔术连这种事情都能办到啊，真是方便。”列奥尼达一世惊叹看着面前的地图投影。
　　“列奥尼达，你认为对方会在哪里下手。”
　　“这个问题，答案只有两个，换作是我的话会选择渡河之处，其次则是高台，虽说易守难攻，终究不是城市，无法打消耗战，围困几日便会不攻自破。”
　　“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我可以肯定对方会在我们带领流亡者渡河时进攻，邻接魔兽战线，后方丛林也便于藏身，到时前后夹攻，我们必将阵型大乱。”
　　“可有应对方法？”
　　霍尔摇头：“很难。”
　　如果只是魔兽战线，不管对方想要做什么，霍尔都有信心破局。
　　霍尔唯一担心的点就是那个诸神创造的兵器——恩奇都。
　　详细来说是占据了恩奇都的身体，仍然可以发挥出全部实力的金固。
　　在他的面前，霍尔自保尚且困难，根本不可能带着逃亡者离开。
　　这也算是立Flag吧。
　　霍尔心里苦笑，已经有了强烈的预感会遭遇到金固。
　　普通人需要半天的路程，装备了军士武装的士兵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此时距离北之高台仅有一河之隔。
　　美索不达米亚翻译就是两河之间，右边的河流名为底格里斯河，左边的河名为幼发拉底河。
　　霍尔一行人需要跨越的便是幼发拉底河。
　　列奥尼达一世看着幼发拉底河，虽能看到对岸，却也不算是一条小河，“还真是宽阔啊，现在又是汛期，士兵还算好，一般的流亡者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想要度过幼发拉底河恐怕相当困难。”
　　霍尔则看向河对岸的高台，状若一座被削去半截的小山，魔眼的超远视距可以清楚看到零星的几只魔兽正在奋力攀爬，位于高台之上的逃亡者们则纷纷搬来了石头扔下。
　　逃亡者应该是被魔兽驱赶到那里···
　　收回视线，霍尔若有所思注视眼前的幼发拉底河，摘下右手的元素戒指仍到水里。
　　“你在做什么？”
　　“保险措施，过去吧。”
　　列奥尼达一世带领士兵渡河，幼发拉底河表面看上去平稳，实则暗流汹涌，好几处水位高达两米。
　　对装备军士武装的士兵而言算不上什么阻碍。
　　刚过河，前方平地就有魔兽注意到霍尔一行人，气势汹汹冲来。
　　每一头魔兽都比狮虎之流更为凶猛骇人。
　　列奥尼达一世高举长枪，声音高昂威武下令：“敌袭！不要慌张，发挥训练时候的实力和心态，暂时先三人一组！记住，比起击杀敌人，更应该优先保护队友，同伴和肌肉都是在战场上保护自己的最佳兵器！”
　　“喔！喔！”
　　士兵们冲到前方，看到奔涌而来的魔兽心里还是打起了退堂鼓。
　　“要来了！”
　　“没想到真的要去面对魔兽。”
　　“是啊，现在没有北壁设施的保护，一般状态下对上它们，身体大概会被撕成碎片吧。”
　　“谨记列奥尼达指挥官的教诲！一定能获胜！”
　　“武器该怎么拿出来···”
　　“杀！”
　　随着第一名士兵发起冲锋，余下士兵纷纷跟上。
　　列奥尼达一世手持长枪对霍尔点头道：“我上前督战，预防出现意外。”
　　霍尔点头，只有不到十只魔兽，如果还能出现伤亡，乌鲁克的士兵还不如回去种地算了。
　　盔甲能力与士兵意识相接，运用起来能和肢体一样得心应手，士兵们很快就找到了应对魔兽的方法。
　　“第三小队！注意那只魔兽的嘴巴，它会喷吐火焰，但需要一定时间蓄力，看准那个时机！”
　　“第一小队，你们对付的魔兽速度很快，但耐力很差，不要给它休息机会，堵截它的逃跑路线。”
　　“奥尼！你在干什么！”
　　列奥尼达一世愕然看着一个士兵被魔兽咬在嘴里，因獠牙一时半会咬不穿盔甲，魔兽剧烈摇头，旁边两名士兵看着这一幕完全不敢轻易进攻。
　　被咬住的倒霉士兵欲哭无泪高喊：“报···报告！我被咬住了！”
　　“越是危险的境地越需要保持冷静，奥尼，魔兽一时半会咬不碎你的盔甲，这时候你要做什么！？那边的两个，眼睁睁看着同伴陷入危险，你们又能做什么？”
　　“是！”
　　被咬住的士兵赶忙伸手，弹出利刃后直接刺向魔兽的眼睛。
　　唰！
　　鲜血洒落。
　　“嗷！嗷！！”
　　魔兽吃疼，庞大的身躯连连退后，一把将嘴里的士兵吐出。
　　“我们上！”
　　旁观的两名士兵找到机会，臂刃展开斩断了魔兽的双腿，在魔兽倒下的瞬间将其开膛破肚。
　　“哼，终于有点斯巴达士兵的样子。”
　　列奥尼达一世满意点头，继续站在一侧指挥，命令士兵不能立刻杀死魔兽，而是进行观察，在魔兽的攻击下躲闪并找到应对方法。
　　五分钟后，十多只可怜的魔兽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失去了行动能力后才被士兵亲手解决。
　　“喔喔喔！”
　　“真的战胜了魔兽！”
　　“我们赢了！”
　　“我们就是斯巴达！”
　　士兵们振臂高呼，士气大增。
　　听到士兵的欢呼声，霍尔不禁笑了起来，列奥尼达一世不但培养士兵们合作意识，战斗技巧，就连士兵的自信也能培养出来，不愧是斯巴达之王，斯巴达教育的起源。
　　士兵盔甲的风格参考这个，当然不会和图片一样这么高端帅气。
　　属于杂兵款。
　　至于图片上的人物，疑是宙斯。
　　古希腊神话有这种盔甲。
　　美索不达米亚也整一套，不算过分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  猛男无所畏惧
　　列奥尼达一世率兵陆陆续续清理了北之高台附近零散的魔兽群体，士兵从一开始的畏手畏脚变得熟练，配合也更加密切，原本需要三人一队才能稳胜一只魔兽，如今两名士兵基本能无伤消灭。
　　装备了新盔甲的士兵拥有不逊色魔兽的能力，故列奥尼达一世下达的目标是一名士兵能在无伤状态下消灭三头魔兽。
　　而在霍尔原本的设计中，一名士兵的战力是对应一只普通魔兽，不禁感叹，斯巴达也不是什么恶魔。
　　接近北之高台，山上的逃亡者们也都注意到了这一支黑色士兵小队，不管士兵的身份是什么，光是人类这点就比那群吃人的魔兽更值得信任。
　　霍尔站在峭壁之下，仰望北之高台，估算从地面到山顶的距离。
　　山上，逃亡者正在朝霍尔挥手。
　　列奥尼达一世率兵回来。
　　“都解决了吗？”
　　列奥尼达一世犹是不过瘾道：“太少了！完全不够用，至少还需要两百头魔兽才能进行一场实战演练！”
　　“待会有的是机会，退后一点。”
　　“你要干什么？”
　　“看了就知道。”
　　列奥尼达一世也不磨蹭，招呼士兵们退后。
　　霍尔一拍双手，按在面前的峭壁上，炼成阵瞬间展开，类似于电弧的蓝色魔力溢出覆盖整个北之高台。
　　轰隆隆~
　　大地微微颤抖，峭壁的土壤岩石朝着内部塌陷，片刻功夫就开辟了一条通往山顶的宽敞阶梯。
　　“原来如此，改造地形方便逃亡者们下来，不用我们去上面接应，魔术果然便利。”列奥尼达一世用羡慕的语气说道。
　　而北之高台上面，逃亡者们都被这仿佛神迹的一幕吓呆了。
　　“发生了什么？”
　　“山···山变出了一条楼梯！”
　　“那些人，应该是乌鲁克市的士兵吧，为什么穿着这么奇怪的盔甲？”
　　“不管怎么说，总比被魔兽吃掉好。”
　　“下去吧。”
　　咔擦~咔擦~
　　岩石颤动，吓了逃亡者们一跳，纷纷远离。
　　岩石变成了霍尔的模样，开口表明身份：“我们是吉尔伽美什王派遣过来接应你们的士兵，这里并不安全，请尽快转移。”
　　逃亡者们松了口气：“果然是乌鲁克市派遣的援兵！”
　　“太好了！”
　　逃亡者们犹豫片刻，还是顺着霍尔创造的阶梯下来。
　　半个多小时后，霍尔一行人正式与逃亡者们汇合，逃亡者里面大部分都是孩子和女性，老人与男人基本都在路途上牺牲了性命，为他们创造逃离机会。
　　原本共有千余人的队伍，到达北之高台时只剩下三分之一，也正如霍尔所想，这支逃亡者付出了一百多人的性命作为代价才得以登上北之高台。
　　他们是被魔兽故意驱逐到那里。
　　“动作快点！不需要包袱！食物也不需要，除非你们想要成为魔兽的食物！”
　　“乌鲁克市里拥有足够的食物！”
　　“不要慌张，保持持续，跑起来！”
　　北壁士兵组织者逃亡者退伍撤退。
　　突然，霍尔眉头一动，魔眼注视北之高台所在的方向。
　　“吼！！吼！”
　　魔兽的咆哮打破了安静，也让逃亡者们变得恐慌起来。
　　果然是这套路。
　　霍尔对列奥尼达一世点了点头，取出人造幻兽变成的宝石扔给他，列奥尼达一世一手持盾，一手拿枪站在队伍的后方静静等待。
　　大地轰鸣，宛如同时敲响了千百个大鼓，能清晰感觉到脚下传来的细微震动。
　　北壁士兵非常熟悉这种感觉，就和是他们在北壁所面对无数魔兽袭来时一样。
　　“至高的安努神啊！”
　　“是那群魔兽！这种震动···数量至少有上千只！”
　　“怎么办！难道现在就去前往冥府面见冥界女神了吗？”
　　列奥尼达一世对士兵们沉声喝道：“无需慌张，保持平时训练状态，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平民有序撤退！”
　　“列奥尼达指挥官，您想要干什么？”
　　“我留下来争取时间，接下来交给霍尔指挥官。”
　　“您一个人！”士兵们难以置信。
　　北之高台，一只只魔兽冒头而出，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抬头就能对上无数猩红狂暴的眼睛。
　　兽群中还站在一个独特的魔兽，下半身为巨大的蝎子，上半身为人体，正是魔兽的司令官。
　　蝎人基塔布利尔注视下方恐慌的人类挥手下令：“去吧，母亲的子嗣们，将这些人类逼入绝路，将他们带回母亲的巢穴，成为新时代的祭品。”
　　“吼！吼！”
　　“嗷！”
　　万千魔兽怒吼，从北之高台的阶梯一拥而下，声势骇人。
　　列奥尼达一世对队伍最后的士兵点了点头，毅然而然转身面对这足以推平一支军队的魔兽大军。
　　北壁士兵们跟着队伍离开，时而转头注视列奥尼达一世的背影。
　　列奥尼达一世摘下头盔扔到脚下，深深呼吸，硬朗的脸庞露出了笑容：“在德摩比勒隘口时的最后一战也是这样。”
　　他高举长枪，宣告。
　　“我的同胞们，就在此处响应吧！”
　　“如果在战场上死亡是我们的命运，将你们的生命献给我，投入这场没有未来的战争。”
　　“在此处迎来死亡，在死亡的尽头有更多的荣耀等待我们！”
　　“将胜利带到这里！”
　　“为了守护荣耀与同胞，只有死亡才是这场战斗的终点！”
　　“——
　　Thermopylae Enomotia！【炎门守护者】”
　　嗡~
　　列奥尼达一世身后燃起烈火，火焰中溅起涟漪，每一道涟漪又化作圆盾，彼此拼接形成坚不可摧的盾墙，盾牌之间的细缝也被一根根伸出的长枪填满。
　　列奥尼达一世仰望从北之高台阶梯冲下的魔兽群，犹如山体滑坡无可阻挡，他却笑出声来：“这也在你的计算中吗，令人钦佩，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能创造出优势。”
　　“全体列阵！”
　　被火焰包裹的斯巴达三百勇士蜂拥上前，在阶梯下方列阵，状若长枪。
　　斯巴达三百勇魏然不动。
　　想要从北之高台下来就只有霍尔创造出的这一条阶梯最为安全便捷，这是魔兽都懂得的道理。
　　但是，当列奥尼达一世召唤出斯巴达三百勇士在阶梯下方布阵，北之高台的阶梯就会变成一个死亡陷阱。
　　从北之高台沿着阶梯下去的魔兽们因阶梯的高度以及拥挤的兽群无从躲闪盾墙。
　　砰！
　　第一批魔兽撞在斯巴达三百勇构成的盾墙上，浪潮顷刻土崩瓦解，被长枪刺穿的身体支离破碎，鲜血混合肉块从空中洒落，还没碰到地面就被火焰烧成灰烬。
　　砰！砰！砰！砰！
　　越来越多的魔兽用肉体冲击盾墙，燃起的烈火逐渐被鲜血与肉块浇灭，每一秒都有十几只魔兽被斯巴达三百勇士构成的盾墙绞肉机碾碎。
　　斯巴达三百勇士以巧妙的阵型将冲击盾墙的力量分摊在所有人的身上，每一只魔兽都相当于同时与三百名勇士战斗。
　　曾经三百勇士在德摩比勒隘口挡住了数量几十倍于自身的波斯军队，阻其三日，杀敌数万。
　　如今他们面对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状况，唯有流干最后一滴血，盾墙才有可能被攻破。
　　列奥尼达一世未曾加入盾墙，守在盾墙的后方。
　　“肌肉！勇气！坚持！”
　　砰！
　　盾牌一掀，就将一只体型两倍于狮子的魔兽击飞十几米。
　　“朋友已经为我们创造了最佳战场！”
　　唰！
　　长枪一刺，轻松贯穿了魔兽的脑袋。
　　“不可辜负信任！我的同胞们！守住这道门！斯巴达之名将响彻这个时代！”
　　列奥尼达一世嘶声怒吼，手上动作行云流水，无论多少只魔兽一起上都无法阻碍列奥尼达一世半步。
　　他就是这样的从者，论武艺可能比不上天草四郎时贞，更没有花里胡哨的能力，但论战场杀敌，对付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敌人，他的长枪与盾牌比任何一位从者都适合。
　　尸体铺满大地，鲜血汇聚成河。
　　即便是赫赫有名的斯巴达之王，站在这里的就只有一个从者，挡住这成千上万魔兽的就只有一个人。
　　被赋予肉体的从者会受伤，没有御主魔力的支援会感到疲惫，习惯战斗而折陨于战斗。
　　这也是绝大部分斯巴达战士的命运。
　　列奥尼达一世也不例外。
　　灵基强化装置的魔力消耗一空，斯巴达三百勇士构筑的盾墙渐渐被魔兽的尸体覆盖，越来越多的魔兽落入地面，虎视眈眈盯着列奥尼达一世。
　　高台上，蝎人基塔布利尔称赞：“这就是金固大人所说的从者，的确是了不起的英雄，但终归也是人类（蝼蚁）的英雄。”
　　魔兽很有经验，只是与列奥尼达一世周旋，它们知道眼前的人类撑不了多久，浑身伤口会流干他的血液，他的动作会越来越慢，直到那一根长枪连魔兽的鳞甲都无法刺穿。
　　······
　　前方队伍，士兵跟上霍尔，忐忑不安询问：“霍尔指挥官，列奥尼达指挥官会死吗？”
　　霍尔哑然：“为什么这么问。”
　　“列奥尼达指挥官不是留下来为我们断后了吗？我看过的英雄故事里面都是这样发展，就连那位恩奇都神也为了王献上自己的性命。”
　　“那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但是这么多的魔兽···”
　　“或许你们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在战场中死过一次，但就连死亡都无法让他屈服，战争对他来说如同吃饭喝水，没有完成使命之前，列奥尼达不会死，至少我认为他的使命不在那一群魔兽。”
　　······
　　“哈哈哈哈哈哈！”
　　“终归是一群野兽！”
　　列奥尼达一世在战斗中酣畅淋漓大笑，鲜血涂红了他身上每一块肌肉，凶狠的目光环顾对自己虎视眈眈，如盯着盘中美味的魔兽们。
　　长枪横扫，再无一只魔兽敢于上前，每每认为列奥尼达一世坚持不住的魔兽都成了他脚下的尸体。
　　身体与精神都到压榨到极限，列奥尼达一世体内的魔力甚至比这个世界的人类都更加微弱。
　　但是他还在战斗，没有魔力就有力气，没有力气就用精神，就连精神都无法坚持下去的话，那就用斗志。
　　“吼！吼！”
　　有一只魔兽忍受不了血腥的气息扑去。
　　砰！
　　列奥尼达一世被扑倒在地，左手盾牌死死卡住魔兽的獠牙，另一只手握住长枪贯穿它的咽喉。
　　“哈···哈哈！”
　　他松了一口气，瞳孔溃散。
　　“现在应该可以了。”
　　“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下，何为人类，何为勇气！”
　　“同胞们！奋起吧！”
　　“在这最后的一刻！”
　　“无上的荣耀迎接着我们！为人类而战！为荣光牺牲！还有比这更有价值，更值得献上生命的战斗吗！”
　　嗡~
　　列奥尼达一世的身体燃起烈火，从地上站起来，包围他的魔兽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恐惧退后，甚至还有掉头就跑
　　轰！
　　几乎同时，被魔兽尸体掩盖的盾墙同时爆发，所有的魔兽被掀飞，一道火龙卷冲天而起，将几十头魔兽烧成灰烬。
　　每一名斯巴达勇士的盾牌都不只是用于防御，承受的伤害越高，受到攻击的人数越多，宝具结束时，反击的威力就越强。
　　列奥尼达一世按捺不住沸腾的热血，高举长枪怒吼：“这！就是斯巴达！”
　　“喔！”
　　“喔！！”
　　“喔！！！”
　　斯巴达勇士们用呼声回应，火龙卷爆发扩散，他们的身体变成无穷的烈火将北之高台侧面的所有魔兽吞噬一空。
　　“怎么···都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有反击余地！”
　　高台上，蝎人基塔布利尔愣愣看着下方的火海，就算站在北之高台上他也能感觉到炽热的温度，那不是普通的火焰，就连他的灵魂都受到影响的斗志之火。
　　他认输一般低叹：“原来如此，难怪金固大人吩咐不要和他正面战斗，我无法击败这个男人。”
　　“但，终归是徒劳。”
　　“我的任务结束了，指挥这次行动的不是我。”
　　“金固大人，母亲提亚马特的长子。”
　　“根本就不可能有能与之匹敌的人类。”


第三百六十三章  没错，这也在我的计算之中
　　北之高台，艳红的火光冲天，染红白昼。
　　一道青蓝色的光芒从火焰天幕冲出，犹如流星坠落，不到十秒时间就追上了逃亡者队伍。
　　骑着人造幻兽的列奥尼达一世安然归来，引起士兵阵阵高呼。
　　“列奥尼达指挥官回来了！”
　　“太好了！只要有他在的话，我们就不可能会输！”
　　“终于可以放心了！”
　　列奥尼达一世浑身染血，伤痕累累，胸膛处留有深可见骨的爪痕，左腿被烧焦，左手手指消失了几根，手臂上好几块肉被撕扯下来。
　　真惨啊。
　　魔眼观测到他的生命力犹如风中残烛，下一秒暴毙都不值得奇怪，脸庞弥漫着深深的倦怠和死气，勉强抬头对霍尔点了点头，露出笑容，似带胜而归的将军。
　　“坚持的比我想象中还要久，我都快以为你要回不来了。”
　　霍尔微笑赞赏，右手一抹就画出一排原初的卢恩，寓意医疗，融入列奥尼达一世的灵基，治疗他的身体伤势。
　　“还有你，这是奖励，麻烦你把他送回去。”
　　再取出一枚从吉尔伽美什王贪污下来的高品质宝石扔给人造幻兽，它一口吞下，盔甲之躯燃烧的火焰更加猛烈。
　　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列奥尼达一世抬头扫视逃亡者的队伍，总算松了口气：“我们还有不到一分钟就到达幼发拉底河，森林里的那群魔兽应该跟不上来，士兵也能解决少数跑得快的魔兽，接下来要怎么办？”
　　霍尔摊手道：“视情况而定吧，如果只是魔兽那还算不上威胁。”
　　“的确，那只蝎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不是他，还有更难对付的。”
　　“咦？”
　　“希望不要遇到才好。”霍尔意味深长轻笑。
　　护送逃亡者的队伍顺利来到幼发拉底河，但看到前方的场景，队伍顿时哗然一片。
　　河岸的对面，无数魔兽驻足徘徊，虎视眈眈，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起伏的嘶吼盖过了流水的声音，也因为人类的到来，魔兽们蠢蠢欲动。
　　“完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魔兽在这里！根本不可能过去！”
　　“到底有多少只魔兽？几千？还是上万！”
　　“怎么会这样，还不如待在北之高台！都完了！都完了，至高的安努神啊，请庇护我们！请为我们指引安全的道路！”
　　“伊什塔尔神！请救救我们！”
　　“列奥尼达指挥官！我们该怎么办！”
　　队伍大乱，就连乌鲁克的士兵都无法镇定。
　　列奥尼达一世高举长枪，怒吼：“安静！”
　　怒吼盖过了讨论的声音，甚至都对面的魔兽们都畏惧退后，它们认出了列奥尼达一世。
　　霍尔眯着眼睛，魔眼观察着对面的魔兽，不慌不忙道：“有一个好消息，它们是魔兽战线的成员，前天才攻打过一次北壁，魔力和体力都没有恢复，正处于虚弱状态。”
　　列奥尼达点头，沉重道：“但我们现在的状态也好不了哪里去，要想保护逃亡者突破魔兽群在我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真是惭愧，现在我也只能依靠你的力量了。”
　　“这种情况我们一开始就预料到了，我也找到了解决方···”霍尔魔眼一凝，赫然抬头看向天空，魔眼辉光四溢，以目视仪式投影出上百个原初的卢恩组合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符文法阵，笼罩整支队伍。
　　下一秒，数百道金色流光自天穹落下，轰击魔术法阵。
　　轰隆隆！轰！轰！轰！
　　刺眼的光芒覆盖了人们的视野，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摇晃，士兵与逃亡者这一刻才深刻体会到了何为神威。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脸庞失去了血色。
　　终于来了啊，刚好执行那个计划。
　　霍尔脸上笑意越浓，符文法阵勉勉强强挡住了金色流光。
　　“这是！”列奥尼达一世骇然出声，如果是他面对这上百道流光的攻击，这一刻就被逼出了宝具。
　　魔兽战线还有如此强大的敌人！？
　　河岸对面，看不到尽头的魔兽大军自动分开，白袍绿发的青年悠然走出，看着霍尔，嘴角扬起淡淡的不屑微笑：“总算见面了，人类的魔术师，为了找到你我可是花费了不小的功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如此憎恨你。”
　　看到白袍绿发的青年，逃亡者们或是惊喜，或是惊骇，或是迷茫。
　　“恩奇都神！是恩奇都神！”
　　“神灵终于回应了我们吗？”
　　“但恩奇都神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会有错，白袍绿发，以及那继承圣妓，凌驾于性别之上的美丽面容，他就是吉尔伽美什王的挚友，那位为了拯救人类杀害神兽的恩奇都神！”
　　“但···为什么会出现在魔兽那边。”
　　列奥尼达一世脸色也变得凝重：“霍尔，你说更大的麻烦不会是他吧，传说中诸神创造的兵器。”
　　霍尔淡笑：“这不是一目了然吗，顺便一提，他也是魔兽战线的发起者，虽然能力和外表都继承了恩奇都，内容已经被替换，现在他不是恩奇都，而是提亚马特神的长子金固。”
　　金固眼神渐冷，呵呵冷笑：“所以说你们这些人类魔术师就是麻烦，明明只有三流的实力，眼睛却令人讨厌，所以才会被母亲讨厌吧。”
　　逃亡者嚎啕大哭：“恩奇都神啊，为何抛弃我们！”
　　“恩奇都神，难道你背叛了人类吗？”
　　“请救救我们，请饶我们一命！”
　　金固不屑嗤笑：“为何抛弃你们？当然是因为人类这种生物毫无价值，既然迟早要死，不如成为新时代的祭品，很符合你们人类的结局。”
　　逃亡者难以置信，绝望质问：“怎么···怎么会这样！你真的恩奇都神吗？”
　　“是啊，这具身体的的确确属于他。”
　　语毕，金固已经扬起右手，虚空之中荡起金色涟漪。
　　哗啦啦啦~
　　听到锁链的连响，霍尔魔眼凝结，原本平静的幼发拉底河瞬间波涛汹涌，掀起十几米高的巨浪淹没魔兽群。
　　同时，霍尔伸手展开层层结界。
　　唰！唰！唰！
　　三道金光穿透巨浪，有如贯穿脆弱的气泡将霍尔展开的结界层层击碎。
　　停下！
　　霍尔的魔眼含着虹光，注视金光将其静止，金光颤抖，即将穿透最后一层结界时终于停下，化作碎光消逝。
　　散发璀璨虹光的魔眼完全解除封印，霍尔体内的所有魔力注入其中。
　　开始吧。
　　霍尔唇边掀起诡异的笑意，全力发动魔眼就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魔眼与魔眼之间的共鸣。
　　融合了石化魔眼的命运魔眼以及复合神性戈耳工所持有最高级别的石化魔眼因相同的起源而连接。
　　······
　　鲜血神殿，一片昏暗，骸骨与肉瘤堆砌的建筑物微微颤抖。
　　那是因为栖息在这个血肉世界的主人正在活动，身高十米，身体加上尾巴长达百米的庞然巨物戈尔贡趴在神殿的中心。
　　她睁开了眼睛，散发微弱的红光，魔眼不受她控制启动。
　　“又来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体验这种奇妙的感觉，这次比上一次更加剧烈，仿佛是对面那一方正在强行联系上她。
　　“那个人类！那个拥有石化魔眼的人类！”
　　戈尔贡咆哮出声，魔眼看到了奇特的画面，看到了她孕育的魔兽，看到了金固。
　　“这些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固正在和那个人类魔术师战斗吗！”
　　“很好！杀掉他！杀掉这些卑劣的人类！”
　　······
　　金光烁烁，浪涌不止。
　　霍尔操控水元素使魔暂时挡住金固的攻击，沉声对列奥尼达一世说：“我已经在你们的身上施加了水之祝福，短时间内你们可以站在水面上行动，乘着河水离开，我留下来对付他。”
　　“好！”
　　危急时刻，列奥尼达一世也不废话，振臂高呼，命令士兵和逃亡者相继步入河面上，很快被汹涌波涛送走。
　　列奥尼达一世骑在人造幻兽上，他体内魔力所剩无几，帮不上霍尔多少忙，临行前深深低下头对霍尔表示敬意，“愿你凯旋，愿你胜利，原荣光属于你，我的朋友。”
　　逃亡者里面，仍有人不相信恩奇都背叛人类，迟迟才离去。
　　恩奇都这个名字象征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霍尔实现在这里设置的元素结界起了作用，水元素的力量被强化到上限，抬手就能卷起滔天巨浪把河岸的魔兽绞杀一空。
　　砰！
　　一道金光贯穿了水元素使魔的躯体。
　　天上，凌空而立的金固目送逃亡者队伍远去，轻哼：“尽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也罢，北壁不过是聚集人类地方，逃与不逃都没关系。”
　　轰隆隆~
　　幼发拉底河卷起一道水龙卷，其内部水流高速转动，夹杂着河床的石头与魔兽的骸骨，任何生物被吞噬进去的那一刻就会被撕碎。
　　金固随意挥手，漫天金光落下将声势滔天的水龙卷辟断，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冷笑：“区区魔术师创造的劣质兵器。”
　　浅紫色的瞳孔漠然冰冷，在他的身后，层层金色涟漪荡起，数以十计的金色流光没入幼发拉底河，精准命中了霍尔赋予水元素使魔的灵性。
　　轰！轰！轰！轰！
　　白浪滔天，被金光一轮轰炸的幼发拉底河迅速恢复平静，摇荡的水面高度下降了一米以上。
　　“游戏结束了，魔术师，接下来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的下场如何，在这里杀掉你就太可惜了，你是很不错的材料，母亲似乎也很“喜欢”你。”
　　“金固，我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霍尔平静注视河岸另一边的金固。
　　“哦？所以你是打算来送死吗？还是说期待着我能大发慈悲留你一命？”
　　霍尔耸肩，戏谑道：“要说的话，两边都有吧。”
　　金固歪着头：“我会刺瞎你的双眼，斩断你的四肢，最后挖掉你的舌头让你再也无法吟唱。”
　　霍尔保持着从容的微笑，问道：“这样真的好吗？失去我的帮助，剩下的人类支持不了多久，想要得到乌鲁克圣杯的可不止有你们，所以比起人类，你们更加忌惮另外两柱女神，你有信心赢得了她们吗？”
　　金固俊美的脸庞僵直，“你想说什么。”
　　“将真正的提亚马特神从沉睡中解放出来就只有两个方法，要么杀掉与提亚马特神维系共感的戈耳工，或者得到乌鲁克的圣杯。”
　　金固再也无法保持从容，踏前一步厉声质问：“为什么你会知道！”
　　“至少在让提亚马特神在这个世界苏醒这点，我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唔···该说合作，我会配合你的计划，集结足以杀掉戈尔贡的力量，完成你的计划。”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以为你想要说什么！区区蝼蚁，区区人类，母亲的存在就是你们人类无法摆脱的原罪！”
　　霍尔无所谓耸肩：“那我换一个说法好了，如果我在这里死去，我的使魔就会将有关提亚马特神所有的信息送给吉尔伽美什王、三女神之一的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三女神之一的羽蛇神，到时候，你认为你的计划还能成功吗？”
　　当然，话里的内容基本都是胡扯，霍尔并没有联系两位女神的手段。
　　“你！”
　　金固脸色一黑，低着头，绿色长发遮蔽目光。
　　声音渐沉，渐冷。
　　“别得意忘形了人类，就算计划失败，充其量只是延后母亲的苏醒时间。”
　　霍尔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缓声道：“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无数敌人。”
　　“朋友？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金固抬手指向霍尔，冰冷宣告：“这是我第一次对人类产生杀意，虽然我一直在杀害人类，那只不过是义务，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恐惧，不知道你从何而来，不确定你知道多少，更无法断定你的目的。”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状况超出了我的掌控，所以我会全力击败你，心怀杀意，不留余力将你这个危险的存在抹消，若是你能在我的全力一击下存活下来，我就承认你合作者的身份。”
　　金固轻蔑低笑，张开了双手，魔力的旋涡自他的脚下荡开，大地恸哭，连同地脉魔力的流动一起改变。
　　“麻烦了。”
　　霍尔魔眼观测到金固的灵基正在迅速发生变化，自身的性能不断削弱，与之相对则是大地的魔力正在迅速汇聚。
　　风云变幻，晴朗的天空迅速消退，不见乌云，却也看不到阳光。
　　地脉的变化影响着这个世界规则的运转。
　　金固正在发挥诸神创造名为恩奇都的武器全部的性能。
　　宝具！
　　霍尔神色凝重，老实说，眼前的状况有点出乎霍尔的预料，从金固身上感觉到的杀意是货真价实，这一击也将会是诸神创造出来兵器的最强攻击手段。
　　“虽然提前在这里布置了元素结界，想要正面对抗乖离剑级别的宝具出力还是有点困难，况且也不清楚金固会不会使用圣杯的力量。”
　　“但···也不是没有应对方案。”
　　“戈尔贡，既然你在看的话，将你的力量借给我。”
　　······
　　“为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才对！”
　　“我才是提亚马特！”
　　“金固···”
　　恐慌、茫然、以及无法掩饰的异样冲动。
　　蛇躯人身的庞然巨兽却像是受惊的羔羊瑟瑟发抖。
　　这就是戈尔贡看到霍尔时所感觉到的异常，就是这个异常催发了她对霍尔的杀意。
　　她从未见过霍尔，却从能霍尔身上感觉到熟悉感。
　　戈尔贡知道，可能是在哪个时间，可能是在哪个时代，她与这名人类相识。
　　尽管清楚这一点，化身为复仇女神的戈尔贡并不打算对霍尔区别对待，既然是人类就要消灭。
　　本该如此。
　　刚才，霍尔与金固的一番对话将她打入了更深的炼狱，面对更加残酷的真相。
　　······
　　乌鲁克市，宫殿。
　　正在处理政事的吉尔伽美什王愕然抬头，看向了北之高台所在的方向，熟悉的感觉与魔力动荡已经告诉他那里发生了什么。
　　吉尔伽美什王放下手里的石板，鲜红的眼瞳流露出怀念之色。
　　“那个方向···”
　　“他能将你逼入这种境地，哼，的确不是什么三流魔术师。”
　　“既然能在某个时代战胜本王，就不可能输给你。”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戈尔贡契约
　　越是解放魔眼的能力，共鸣的现象越是强烈。
　　霍尔此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眼前末日风景上，淡定看着金光解放宝具，意识恍然感觉格格不入的异样，陷入清醒梦间。
　　通过魔眼的共鸣，霍尔感应到来自于怪物戈尔贡的呼唤。
　　明白这点，任由意识被强制剥离，拉扯进入意识的梦境，石化魔眼的起源。
　　······
　　雨声，淅淅沥沥，越渐越响，一道闪电破开黑暗的天穹，蔓延至远方的天边，短暂的白光照亮世界，映出了周围的环境。
　　霍尔渐渐从麻木苏醒，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一座残破的神殿，建筑穹顶已被掀去，只剩下齐腰高度的破烂墙壁，上面雕刻着半截奇异的壁画。
　　滂沱大雨唰唰落下。
　　神殿的周围摆放着各种等身大小的石头人像，盔甲的细节与人像的神色都栩栩如生，充满了惊愕与恐惧，就好像看到了骇人的怪物，定格在想要逃却已然来不及的那一刻。
　　少许石头人像经历风吹雨打遍布裂痕，当雨水冲刷进去，流出来的却是鲜红的血液，与地上的雨水汇合，将整座残破神殿的地板染成了血色。
　　若有若无的呢喃，声音不大，又无比清晰，暴雨的声音也不能将其掩盖。
　　“救救我！至高神宙斯，请回应我的祈祷，将这座岛上的怪物杀死，解放我等灵魂！”
　　“求求你，快杀了我！”
　　“怪物···怪物···怪物！”
　　“为什么会这样，早知道就不应该来这座岛！”
　　声音是从这些石化的人像传出，自从身体被石化的那一刻后，他们的灵魂也被囚禁在这里，如同被放逐出地球之外，等待他们的结局就只有精神被消磨殆尽，直至放弃思考。
　　霍尔环顾周围熟悉的风景，摸了摸下巴嘀咕：“又是这里···无形之岛的神殿。”
　　要说区别的话，还是有的。
　　石化的人像更多，暴戾的气息更浓，这座无形之岛所在的时间线应该是戈尔贡吃掉自己姐姐的遗体，彻底转化为怪物之后。
　　这里是梦境一般的世界，藉由魔眼的共鸣，被戈尔贡的封印到她的意识。
　　“这个梦境世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的时间应该是独立的。”
　　“问题是···”
　　轰隆隆~
　　地面剧烈颤抖，好像是周围存在一个庞然巨物正在挪动。
　　事实上，霍尔已经看到了，漆黑的躯体游动而过，将沿途所有的人像统统碾碎。
　　哗啦啦啦啦啦~
　　雨水冰冷刺骨，滂沱大雨的声音被尖锐的嘶鸣覆盖，富有节奏，就像耳边有复数的毒蛇吐信。
　　霍尔静静站在原地，敏锐的精神感应到背后传来的恐怖，非人的异类。
　　雷光涌动，片刻响起劈开世界般的炸裂声，雷电所映出的却是将霍尔身体完全覆盖的巨大影子，缓缓蠕动着。
　　一条粗壮的蛇尾从霍尔双腿缠绕而上，渐渐用力，不留空隙，如蟒蛇绞杀猎物。
　　“唔。”
　　霍尔闷哼一声，皱眉忍受窒息与身体被拧紧的痛苦，耳边听到了冰冷且充满磁性声音：“人类。”
　　“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或许应该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小家伙们也都饿了，看看它们兴奋的样子。”
　　嘶~嘶~嘶嘶~
　　两道黑影从霍尔的肩膀越过，它们的脑袋状若凶狠的毒蛇，身躯则是深紫色的长发。
　　霍尔淡定道：“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和金固的谈话，说到底，导致你变成怪物的不单单是人类，诸神才是最大的元凶，为什么你却想要对人类展开复仇，而与诸神合作？”
　　霍尔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言语饱含辛辣的讽刺。
　　霍尔的身体被猛然卷起转身，面对一片饱满的莹白，在黑色皮甲的衬托下更为诱人。
　　很大，很白，让霍尔不禁产生想要埋头感受柔软的冲动。
　　戈尔贡那原本美丽的脸庞充斥着扭曲的怨恨，咆哮：“闭嘴！你又知道什么？将我创造出来，复仇者的创造者，人类，只有让你们体会和我一样失去全部的痛苦才能消除你们的原罪！”
　　紫色秀发编织的毒蛇随着她情绪的起伏，眼睛凶光大作，一口咬在霍尔的肩膀上，石化的诅咒顿时蔓延。
　　“······”
　　动弹不得的霍尔静静看着戈尔贡，“记忆，我的眼睛属于美杜莎，我共享过她的过去，对于她的痛苦，她的愿望，或者微不足道的想法都很清楚。”
　　“那又如何？我已经不是那个美杜莎，现在的我是复仇女神戈尔贡，继承母亲提亚马特的权能！”
　　霍尔轻哼一声：“真想让你的两个姐姐听听这番话，在她们面前你是否还能保持这种高傲的态度。”
　　“你是在嘲弄我吗？”
　　霍尔哈哈一笑：“没错，谁让你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子，现在也只是性格凶暴了一点。”
　　“是吗，我不介意将你的意识石化，永远留在这里，对我来说这也只是稍微残酷了一点。”
　　“那可不行，而且也不只是你拥有石化魔眼，只要我想的话随时可以脱离梦境世界，我想说的是，戈尔贡，你为什么将我召唤到这里。”
　　“这不应该是你回答的问题吗，你是谁？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个画面，可是你要求借用我的力量。”
　　“如你所见我只是普通的魔术师，在另一个世界和还是美杜莎的你有过交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姐姐们曾拜托过我照顾你，所以放着现在的你不管也不行。”
　　“姐姐大人们！？”
　　“没错。”
　　“你撒谎！”
　　“那你想要看看吗？这只眼睛记录的记忆。”
　　“如果我发现你用姐姐大人的名义欺骗我，我会把你的身体连同灵魂一起融化，然后吃掉。”戈尔贡语气森寒威胁。
　　一人一怪物的魔眼相视，藉由共鸣，戈尔贡将魔眼的记忆在梦境重现。
　　她并非以霍尔的视觉观看这段记忆，融入了当时美杜莎的经视界去重新经历。
　　那些她所曾经经历的一切，失去的一切。
　　至少那个虚假的结局，是两位女神所想要赠与自己妹妹的礼物。
　　给予救赎又或者付出代价都是没有失去全部价值之物才会思考的事情，以复仇女神身份被召唤出来的戈尔贡失去了所有，剩下的就只有对人类的复仇之心。
　　由两位女神创造出来的虚假记忆世界，记录着一切，诉说着她们对妹妹的期待或许就是唯一能挽回她过去，避免她彻底堕落成怪物。
　　“姐姐大人···”戈尔贡怔怔呓语，像是陷入香甜梦境的孩子露出甜美的笑容。
　　捆绑霍尔身体的蛇躯放松下来。
　　“原来如此···”
　　回忆这一段记忆，霍尔也有些明白了，当初将自己拉入无形之岛，制造那个梦境结局的是两位女神。
　　神灵的视觉。
　　她们或许已经看到了现在发生的事情，创造那一段记忆正是为了拯救化身为复仇女神的妹妹。
　　勒住霍尔的蛇尾渐渐放松，把霍尔的身体放到地面。
　　魔兽女神戈尔贡神色缓和了许多，低声询问：“魔术师，你想要我做什么？”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一副魔神女神的样子吗？”
　　“闭嘴！小虫子，我不是那个世界的美杜莎，如果我想，现在就可以杀掉你，别弄错了，我不是信任你，我只相信姐姐大人们。”
　　“有什么区别？”霍尔耸了耸肩，甩了甩手放松身躯，抬头凝视戈尔贡，微笑道：“堕落成怪物的你已经没有了容身之所，不可避免会迎来终末，重复悲惨的命运，戈尔贡，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我可以保证，即便整个世界都背叛你，我依然会站在你这边。”
　　戈尔贡的结局已经注定，非死不可。
　　就像是重复神话传说里面美杜莎的悲剧。
　　就算她没有被杀，就算金固没有得到乌鲁克的圣杯，提亚马特神终有一日会醒来。
　　到时候，戈尔贡会被母神的权能燃烧殆尽。
　　戈尔贡嗤笑：“愚蠢的人类，妄图利用怪物的力量，终有一日，你也会走上和怪物一样的末路。”
　　霍尔无所谓耸肩：“那就到时候再说，现在不借用你的力量，我立刻就会走向末路，你的儿子金固还挺不好对付。”
　　“金固···明明是母亲的长子，却打算利用我···哼，我被母亲召唤出来也只是为了完成她对人类的复仇，小虫子，听着，我不会听从你的命令行事，我所给予的善意也只是针对你一个人，没错，就像是宠物和饲主之间的关系。”
　　戈尔贡宽大的兽爪轻轻握住霍尔的右手，轻蔑道：“软弱，无力，一不小心就会折断吧。”
　　霍尔微笑道：“那我应该是饲主那一方。”
　　“哼，小虫子还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真期待看到你走向末路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
　　意识回归肉体，梦境的经历在现实也不过是一瞬。
　　实质化的黄金光辉铺满大地，宛如浪涌一圈圈荡漾，成百上千的黄金旋涡遍布大地，每个旋涡都是实质化的地脉之力。
　　哗啦啦啦~
　　锁链的连响惊涛骇浪般涌来，每个旋涡的中心都射出黄金锁链，锁链的尖端状若枪刃，闪耀辉光。
　　天空与大地被黄金枪锁连接。
　　金固的宝具与恩奇都有着决定性的不同，恩奇都的宝具为对肃正宝具，拥有依照对星球、或是对人类的破坏行为，其威力会大幅度提升的机能。
　　而金固的宝具，只是纯粹性能与威力的堆积。
　　“也就是说，金固宝具的威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越一楼天花板——乖离剑EA。”霍尔的魔眼迅速判明金固宝具的正体，旋即哑然：“说得好像乖离剑一文不值似的。”
　　曾经霍尔融合了霍恩海姆的灵基，借助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挡住乖离剑EA。
　　直到现在，霍尔也不认为自己没准备的情况能挡住，能和乖离剑抗衡的就只有具有对肃正属性的宝具以及圣剑剑鞘【阿瓦隆】。
　　金固的宝具只是威力接近乖离剑EA，还有防御的可能。
　　眼前，霍尔在不使用星杯力量的前提下，所持有最强的防御也是攻击手段就是魔眼。
　　与金固发动宝具夸张的天地异变相比，霍尔这边不动声色，唯有魔眼的红光越发深邃绚烂。
　　魔眼的共鸣藉由契约的关系达到巅峰。
　　命运魔眼与A++级别的石化魔眼重叠，那一瞬间，霍尔感觉身体陡然一麻，魔眼独立的魔术回路变成一个黑洞，将霍尔身体的生命力以及魔力全部榨干。
　　“干！”
　　霍尔有些措手不及，皮肤的光纹褪去，皮肉迅速干瘪，星杯源源不断补充的魔力无法满足魔眼的一次性需求。
　　魔眼会对身体造成负担，往往魔眼的作用越强，对身体的反噬也会增强。
　　霍尔恍惚听到了戈尔贡不屑的嗤笑声：“看吧，这就是脆弱的人类，我所使用的魔眼岂是渺小的人类可以承受。”
　　戈尔贡魔力藉由契约流入霍尔的躯体，省下了霍尔动用卢恩符文摄取魔力的功夫。
　　抬头看向黑暗的天穹，黄金的光辉照亮了整个世界，无数锁链拼接成一条足以贯穿世界的辉光之枪。
　　金固吟唱宝具真名：“母亲啊，愿呼起源之声！”
　　“真刺眼啊。”
　　大量鲜血从霍尔的眼眶流出，魔眼所看到的世界尽数崩裂。
　　霍尔的眼前，宛如魔术回路一般丝丝缕缕的蓝色光芒溢出，共鸣的魔眼突破了原本的界限，成为全新的存在。
　　不是霍尔的魔眼，也不是最高级别的石化魔眼。
　　唯一清楚的事实就是，魔眼连通了根源，因为那一刹那，霍尔体会到了掌控星杯力量时操控世界万物的超脱感。
　　“停止吧！”
　　霍尔轻声下令。
　　闪耀的黄金辉光瞬间消逝，留给现场的只有死寂以及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前一秒，金固的宝具发挥着毁天灭地的威能，下一秒就好似泡沫破碎。
　　什么结果都没造成，什么都没发生。
　　“发生了···什么。”
　　金固愕然，体内剧烈的魔力流失说明着他刚才的确使用了宝具。
　　完全无法理解，这份未知让继承了恩奇都身体的金固感到恐惧，这个世界还有他完全无法理解，无法触碰的存在。
　　他看到了地上的霍尔，同样是一脸虚脱模样，体内别说魔力，就是生命力都即将油尽灯枯，声音宛如从齿缝蹦出：“人类，你做了什么！？”
　　状如老人的霍尔无所谓笑了笑，声音沙哑：“什么也没做。”
　　实际情况来说，的确什么都没做。
　　魔眼连同根源等于获得GM权限，只要提供充足的魔力就无所不能，霍尔裁剪了世界，从概念上将金固发动宝具造成的“结果”删除。
　　我本是艾蕾厨，可她实在是太大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你好，金星女神。
　　平原与天空相接，一片萧瑟。
　　幼发拉底河，气氛肃穆，魔兽们慑于金固的宝具之威早就散去。
　　金固站在天空冷冷看着地面上的霍尔。
　　要杀了他吗？将这个未知的威胁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消！
　　此时金固的内心摇摆不定，他不知道霍尔用什么手段挡住了他的宝具，但这个事实毋庸置疑。
　　比起虚无缥缈的承诺，金固首先考虑的是霍尔对他计划的影响，所看到的霍尔已经油尽灯枯，看似只需要抬手就能射杀。
　　但是，霍尔神秘的手段让他无法断定，看似油尽灯枯又会不会只是装模作样？
　　即便在这里杀掉霍尔，只是除掉一名人类，接下来他需要面对的却是那位英雄王以及三女神联盟另外的两柱。
　　金固有一万个遵守承诺的理由，却怎么都无法压制内心膨胀的杀意。
　　杀意来源于对霍尔的恐惧，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类可能比那两柱女神更难对付。
　　金固却又不相信这份直觉，眼前的霍尔无论怎么看都是稍微强壮一点的虫子，恩奇都身体的兵器性能有所不足，但若是动用圣杯的力量，金固有信心能完全碾压霍尔。
　　现在还不是时候。
　　区区人类，再怎么挣扎都毫无意义。
　　最终，金固选择遵循理性思考，和霍尔这个号称希望母亲提亚马特复活的人类“合作”。
　　“哼。”
　　金固冷哼，浅紫色的眸子注视霍尔，扬起轻蔑淡笑：“这次就算你走运，你说你的目的和我一样是为了复活母亲，看在这份说辞上暂时饶你一命，倘若我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我会让你品尝到肉体与灵魂被虚无吞噬的滋味。”
　　说完，他的身体化作一道金光遁走。
　　“呼~”
　　霍尔的精神与肉体一下子放松，跌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气，任由冰冷刺骨的河浪从身边涌过。
　　“捡回了一条命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不过，多亏金固的配合，总算是有了眉目。”
　　霍尔刚才一直用魔眼观察金固，自然发现了他眼睛深藏的杀意。
　　魔眼解除了共鸣状态，感应身体的状况，非常糟糕，魔术回路所储备的魔力被魔眼榨干，作为小源的生命力脆弱得和一张纸似的。
　　从星杯流出的魔力源源不断补充小源的损耗，霍尔用这部分魔力在地上画出一排原初的卢恩，加速魔力的恢复以及防止被预料之外的敌人袭击。
　　做完这些，霍尔有意无意淡道：“差不多也该出来了吧。”
　　安静的河岸只有河水流淌的声音，但在霍尔的面前，抱着双手的黑发少女缓缓飘落。
　　还是霍尔记忆中的模样，身穿比乌鲁克裸王更加羞耻的服装，反正用现代人的目光来看就是花里胡哨的泳装，雪白的莲臂以及玉腿都佩戴者金饰，玉足未饰鞋物，习惯性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黑发女神的身侧还带着天弓马安娜，一把蓝色为底，装饰金色的巨弓。
　　“你好，金星女神。”霍尔淡定招手打招呼。
　　伊什塔尔歪着脑袋，绯红的眼睛定定注视霍尔，微微眯起，流露出几分玩味：“真是在哪都能遇到你啊，霍尔，你是那个什么···没错，跟踪狂吗，女神（我）的跟踪狂。”
　　“你拥有和我相关的记忆吗？”
　　伊什塔尔昂着秀气的下巴：“废话，站在你面前的可不是参与圣杯战争的我，那次只是附身召唤，规格也缩小到符合圣杯战争的程度，拥有完全神性的我，观看不同世界的记忆自然能轻松做到。”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霍尔纳闷问了句。
　　“因为有人叫我。”
　　“······”
　　“在这个时代，光是呼唤女神的名字就能被察觉。”
　　霍尔恍然：“是那群逃亡者啊，不过面对这种情况还真敢寻求你的庇佑啊。”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只要人类奉上祭品，我姑且还会听一听他们的祈祷内容，帮他实现，这就叫做契约关系。”伊什塔尔扬着乌黑的秀发。
　　“然后将他们全部的财宝收入囊中？”霍尔揶揄。
　　“总比成为魔兽的食物更好吧。”
　　“你可是女神。”
　　“哼，就是因为我的女神，人类才应该把性命、宝石、一切都献给我。”
　　“对了，姑且问下如果刚才金固想要干掉我，你会出手救我吗？”
　　“那当然会啊。”
　　霍尔心里一暖，这疯女神还算有点良心。
　　伊什塔尔眼睛亮起了光，想着美好的未来，笑吟吟道：“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富有，肯定能付的清代价，把你当成人质的话，那只金皮卡说不定愿意支付宝库十分之一的财富。”
　　前言撤回。
　　“你这么喜欢宝石的话，我支付宝石雇佣你如何？”
　　伊什塔尔视线在霍尔身上来回打转一会：“虽然你的确很富有也大方，但是我拒绝！”
　　“为什么？”
　　伊什塔尔一本正经回答：“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肥羊···咳咳！人类需要女神“帮助”的人类，我可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你是恶魔吗？”霍尔忍不住评价。
　　伊什塔尔俯身至霍尔面前，伸手用力戳着霍尔的额头，教训道：“什么啊，索求一点点回报有错吗？你这家伙以前不也是一直嚷着等价交换之类，我也很不容易啊，施展魔术需要宝石，建造神殿需要宝石，之前明明赚了这么多的宝石和钱，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只是你用光了吧。”
　　“啰嗦！”
　　霍尔从地上站起来，画出卢恩的符文蒸发衣物的湿气，“既然都出现了，让我搭个顺风车如何，把我送到北壁就行。”
　　伊什塔尔大大方方伸手：“车费。”
　　“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
　　“就算是安努神想要搭乘天舟也需要支付车费，这是我的原则。”
　　你的原则就是贪财吧。
　　霍尔摸了摸口袋，无奈取出一枚从王之宝库贪污下来的高品质红宝石扔给她。
　　伊什塔尔满心欢喜接过红宝石，放在阳光下打量，红瞳闪闪发亮：“品质不错，就和我的眼睛一样闪耀漂亮，好了，你可以上来了，就算是一般的神灵都没有资格乘坐天舟，我是看在是你的份上才让你上来。”
　　“我很荣幸，那我要坐在哪里？”
　　“上来吧。”伊什塔尔对霍尔伸出右手。
　　握住后，霍尔被她拉到半空，身体仿佛摆脱了重力的影响飘在她身边。
　　天弓马安娜迅速飞起，直至上升到数千米的高空，宽阔的视野可以一览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魔兽像是一只只蚂蚁在平原走动，那一座原本看不到纵横的北壁也一览无余，还可以清楚看到更后方乌鲁克市，以及那一座雄伟的宫殿。
　　伊什塔尔笑吟吟道：“好像还没对你说吧，欢迎来到我所处的世界，有何感想？”
　　“没什么，除了大源还没枯竭之外。”
　　“就这样带你回到北壁就太无聊了，和你付出的宝石价值并不对等，我可是公正的女神，所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又或者我带你逛一圈如何？想去哪里都可以哦。”
　　去哪？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补充魔力，治疗身体。
　　这女人，还不算彻底失去了良心。
　　感受到伊什塔尔的善意，霍尔想了想，点头道：“那麻烦你找个魔力充沛的地方。”
　　“出发！”
　　载着两人的天弓顿时金色流光划破天空。
　　······
　　几分钟后，金色流光飞到了一座雄伟高耸的大山上，山峰高度与险峻程度完全不似现实存在的闪，半山腰处就已烟雾环绕，状若仙境。
　　天弓还没落下，山峰上就有什么东西闪烁刺眼的金光，霍尔眯着眼睛忍不住问道：“闪光的东西是什么？”
　　“你说什么？”
　　“金光闪闪的。”
　　“啊，到了你就知道了。”伊什塔尔自豪回答。
　　天弓降落到山顶宽阔的广场面前，正如伊什塔尔所说，霍尔知道了闪烁金光的玩意到底是什么，也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传说，就连诸神都敬畏的灵峰艾比夫山！
　　眼前金光闪闪的便是伊什塔尔建造的神殿，建筑风格与乌鲁克的宫殿有八分相似，应该说乌鲁克的那座宫殿原本就是用于祭祀城市神伊什塔尔。
　　然后与那座风格独特宫殿最大的差异就在于这座神殿的外墙装饰着大量黄金，就像是为了突显尊贵的身份而强行糊在墙上，偏偏又没有将庸俗堆砌成华丽的量级，以至于让整座宫殿看上去异常俗气。
　　只是这样还好，最令霍尔不可理喻的还是在阶梯的入口处摆放着两只黄金浇筑的招财猫，简直就是将暴发富这个名词的含义发挥到了极致。
　　霍尔目瞪口呆：“我终于知道你赚的钱都去哪里了。”
　　伊什塔尔双手叉腰，俏脸写满骄傲自满：“挺不错吧，我引以为傲的神殿，就只有这样华贵辉煌的神殿才配上女神中的女神，也就是我金星女神。”
　　“伊什塔尔，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
　　伊什塔尔伸手用力捏住霍尔的脸，嗔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好心才把你带到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的家。”
　　“的确是我的家，有资格住在这里的就只有我一个神灵而已，这里是灵峰艾比夫山，乌鲁克的中心，以太浓度以及灵脉魔力最高之处！”
　　“这座神殿是你设计的？”
　　“当然！”
　　“想听听我的感想吗？”
　　伊什塔尔双手叉腰，好不骄傲：“无所谓，尽情赞美，尽情歌颂美之女神。”
　　“低俗、浪费、意义不明、大失所望。”
　　“停！停！停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对你家的感想。”
　　“······”
　　“哼，真的有啊，连一丁点美之境界都无法理解的凡人。”伊什塔尔无奈扶额，一副孤芳自赏的样子。
　　伊什塔尔的建筑品味姑且不提，灵峰艾比夫山的确就是附近一带灵脉的中心，类似于冬木市地下大空洞，地脉流动的魔力是冬木市灵脉的千百倍。
　　即便是神代，这种魔力浓度都属于相当夸张。
　　“算了，借你的地方一用。”霍尔双手触碰地面，发动炼成术改变灵峰艾比夫山的灵脉流动，奔涌不止的魔力朝着炼成阵汇聚，炼成术散发的蓝色光芒越发璀璨。
　　呲呲~
　　身体炼成术！
　　蓝色的雷霆蔓延至霍尔的身体，以完美的人造人之躯为数据模板，用炼金术进行重塑。
　　在灵峰艾比夫山灵脉的帮助下，整个过程维持不到一分钟就全部完成。
　　旁观的伊什塔尔一只手叉腰，眼睛从赤红转化为金色，眼神透露出一股冷漠的睥睨，这代表她认真起来，使用了神灵的力量，这个过程人性的一面会被压制，神性的一面被放大。
　　金星女神皱眉发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灵魂性质根本不属于人类。”
　　霍尔笑了笑：“果然你也感受到了，那是星杯的力量。”
　　“星杯？”
　　“没错，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可以看成是乌鲁克的大杯升级版，只要我愿意，现在就可以重塑星球环境。”
　　金瞳淡去，伊什塔尔抱着双手玩味道：“玩笑就到此为止，我承认那是一种十分特别的力量，就连我都感觉畏惧，如果用那玩意交换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被你雇佣。”
　　“不行。”
　　伊什塔尔俏脸僵直：“诶？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不行。”
　　伊什塔尔嘴角扬起牵强的笑容，完全感觉不到笑意强调道：“诶···这可是我啊，那个我哦，金星的化身，拥有天之公牛，做什么事都完美的我。”
　　这女人到底疯（自恋）到什么程度，还完美，关键时候掉链子还差不多。
　　霍尔断然道：“你还没有这么大的价值。”
　　伊什塔尔俏脸一黑，阴云密布，旋即变脸一般露出温和亲切的笑容，声音既没有笑意也没有温度：“真是了不起啊，身为金星与战争女神的我都不被你放在眼里，那么···”
　　“立刻给我滚出去！”
　　唰！
　　霍尔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传送到灵峰艾比夫山的山脚。
　　被赶出来了···
　　金星女神，果然还是乌鲁克谐星担当。
　　霍尔捏着下巴，哑然失笑：“算了，反正还有见面机会，身体恢复了常态，自己就能走回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  所长，你怎么在这里啊所长！
　　鲜血神殿，幽暗无光，铺满人类骸骨与碎肉的祭坛也是戈尔贡的寝室。
　　金固惶恐汇报：“母亲大人，请原谅我回来迟了。”
　　怪物的卧室响起了碾碎骨骼的脆响，许久，黑暗处才传出戈尔贡冷漠烦躁的声音：“金固，我不是第一次吩咐你不要离开我太久。”
　　“是，这次是为了消灭母亲大人您上次指名的那个人类魔术师，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过难缠。”
　　“那么，除掉他了吗？”戈尔贡发问。
　　“请原谅我的无能，人类的魔术师比我想象中还要狡猾，一不小心被他逃回了北壁。”
　　“······”
　　“金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
　　“是的。”
　　“对手只是一介人类，这样还不能除掉对方，你到底还要我失望多少次！”
　　地面的骸骨因凶狠的咆哮而震颤。
　　“母亲大人，请息怒。”
　　“尽快夺取北壁，将那个魔术师，将乌鲁克王的首级以及乌鲁克的圣杯一起献上。”
　　“明白，一定不会让母亲失望。”
　　金固舒了口气，戈尔贡没和他想的那样大发脾气。
　　······
　　被女神伊什塔尔驱逐出灵峰艾比夫山，回去的道路也就只有一条，穿过山脚的密林来到另外一座人类城市——库撒，再经过一片平原回到北壁。
　　库撒位于两河之一底格里斯河外侧，同时也是在北壁的保护圈内，目前为止，这座城市与乌鲁克都算是没有遭到侵略的人类城市之一。
　　当然，也只是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霍尔飞到半空，魔眼扫视下方的库撒市，“城市规模远远逊色于乌鲁克，也有大量人类在这里定居，但整座城市都陷入了衰弱的诅咒。”
　　“只要是生活在这座城市里面的人类，会毫无痛苦，毫无知觉持续衰弱，直到生命力枯竭，然后在最后一次睡眠中毫无痛苦的死去。”
　　“这就是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对人类的怜悯。”
　　魔眼洞悉大地，可以清楚“看到”库撒市的地下存在着另一个世界，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冥界，神代人类灵魂的归宿。
　　“重力，回归大地。”
　　霍尔默念魔术咒文，从天上落下走向库撒市的正门，来往的人员并不多，而且城门的守卫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霍尔这种衣着打扮十分可疑的类型从他们眼前进去也没有遭到任何阻挠或盘问。
　　霍尔摇头嘀咕：“估计只有魔兽进攻这里才能让这些士兵有所反应。”
　　库撒市，建筑风格看上去和乌鲁克市没有多大区别，但完全没有乌鲁克市的活力以及热闹，街道上的行人数量相当少，最大的声响也就是脚步声。
　　环顾周围，霍尔还看到大量市民无所事事躺在城市的角落睡觉，宛如尸体。
　　对于这些显眼的异常，库撒市的居民没有任何疑问。
　　肉体的衰弱会影响到精神，然后灵魂也被冥界所吸引，这是无法摆脱的过程，哪怕意识到这座城市的危险也无法逃离，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座城市的居民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
　　突然，霍尔感觉到背后一凉，当即停下脚步。
　　即便不用魔眼去观测，魔术师强大的精神感应能力也能发现。
　　霍尔魔眼直勾勾盯着前面，一个黑影缓缓飘过，它披着破烂的黑色黑袍，没有腿，露出来的就只有惨白的骨骼。
　　它出现后，阳光黯淡，城市被暗影笼罩，就连温度都骤降十余度，它所经过的地方留下了白色的寒霜痕迹。
　　冥界守卫，迦鲁拉灵，至少是和斯芬克斯一个级别的神话生物。
　　咔咔咔~
　　结冰的声音冰冷刺耳。
　　它飘到了一个睡在小巷里面的男人身前，骷髅眼眶亮起蓝光，展开双臂，男人的灵魂正在被拉扯出来，连同肉体一起被吞噬殆尽。
　　它心满意足离去，突然停下，扭头与霍尔魔眼的视线对上。
　　霍尔是这里生命力最强大的生者。
　　霍尔也并不忌讳盯着它。
　　迦鲁拉灵化作黑烟飞向霍尔，在霍尔的身边悠转，似乎在疑惑，似乎在考虑，似乎在呢喃。
　　冰冷的气息让霍尔的身体和灵魂本能感觉到排斥，观察一阵后低喝：“滚！这里不是冥界。”
　　迦鲁拉灵身体一颤，淡化消失，留下一些冰碴。
　　它从霍尔的身上嗅到了与“主人”相似的气息。
　　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出现死者，身为冥界守护者的迦鲁拉灵也是不能来到地面。
　　“不用多久，这里就会变成一座无人居住的死城吧。”霍尔轻叹，倒也没有帮助库撒市的意思，一来是因为和冥界女神的约定，二来这些因为衰弱死亡的人类只要冥界女神愿意，随时可以原地复活。
　　霍尔比较在意的就是这些衰弱诅咒并没有区域性，并不仅限于库撒市，类似于病毒的传播方式，放着不管很快就会扩散出去。
　　同时，虽说衰弱诅咒没有区域性，离开库撒市的范围作用也会大幅度下降。
　　霍尔用魔眼解析笼罩城市的衰弱诅咒。
　　“轰隆！”
　　爆炸的声音惊动了库撒市的市民，他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慌张不起来。
　　咦，从者的反应！
　　霍尔挑了挑眉，倍感意外，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段会有从者在库撒市，“奇怪，金闪闪那边应该不知道库撒市这里发生了什么才对，也没有余力派遣从者过来探查。”
　　“那会是谁？难道是被金闪闪召唤出来又逃跑的茨木童子？”
　　这是霍尔唯一想到的可能，也是几乎确定的结论，因为正式剧情开始后，茨木童子就是跑到灵峰艾比夫山当起了山大王，此时出现在前往灵峰艾比夫山的必经之路库撒市并不意外。
　　至于对手，不用想就知道是盘踞在这座城市的迦鲁拉灵。
　　“过去凑凑热闹。”
　　霍尔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前往发出巨大动静的街道，还没接近，就看到了一道蓝色的光弹急速射出，将一座墙壁轰碎。
　　魔术！
　　霍尔脸色微变，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这个时代的魔术师应该就只有自己和梅林，而梅林那家伙根本就不会使用现代魔术！”
　　“难道是伊什塔尔？”
　　霍尔陷入惊愕，理清思绪的时候，听到了天上传下少女的娇喝：“让开！”
　　霍尔下意识抬头，看到天上一个人影正急速坠落，往前走了几步，就这样伸手接住了少女的身体。
　　熟人。
　　银色的长发，几分慌乱无损脸庞的俏丽，淡金色的眸子无时无刻透露出一种咄咄逼人的强硬，然后最容易辨认的莫过于包裹笔直双腿的红色丝袜。
　　所长，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霍尔愕然。
　　不等霍尔搭话，奥尔加玛丽就在霍尔的怀中转身，平举右手瞄准了远方的天空，指尖展开魔术法阵，射出一颗颗魔弹。
　　砰！砰！砰！
　　蕴含强大魔力的魔弹命中了天上漆黑的暗影，爆裂后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咔咔咔~咔咔~
　　库撒市的街道迅速结冰，可见数以百计的迦鲁拉灵漂浮在半空，如遮天蔽日的夜幕朝着霍尔涌来。
　　这是捅了迦鲁拉灵的老窝吗！？
　　奥尔加玛丽气急败坏对霍尔命令：“你难道没有腿吗？都说了让你离开，赶快放我下来！”
　　这颐气指使的样子，就是所长。
　　霍尔脸色怪异询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轰！
　　如浪潮奔涌的迦鲁拉灵被黄金的光辉当下，又一个纯白的身影落到霍尔身边，无视霍尔急声汇报：“御主，现在还是撤离这座城市比较好！”
　　来者白袍银盔，腰饰配件，容貌秀丽出众，留着齐腰的金色长发，就像是邻家姐姐一样给人亲切感，在她的手上拿着标志性武器，一面画着十字的白色旗帜。
　　在第六特异点，霍尔随着圆桌骑士东征圣地的时候看到过很多次。
　　少女的身份不言而喻，圣女贞德。
　　“糟了！”
　　错失了撤离时机，圣女贞德连忙挡在霍尔的面前，手握旗帜准备解放宝具真名。
　　霍尔右手往前面一抹，画出一排原初的卢恩，藉由契约解放曾经属于影之国支配者的权能。
　　只是借用的程度，甚至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但类似于冥界支配者的气息足以惊退这群迦鲁拉灵。
　　所有迦鲁拉灵呼啸着从霍尔身边掠过，惊慌失措散开后迅速消失。
　　“咦？”
　　贞德惊讶看着这一幕，转过身看到霍尔的样子后惊呼出声：“你是！”
　　“霍尔，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被霍尔公主抱着的奥尔加玛丽气势汹汹质问。
　　“这是我刚才的问题吧，这里可是第七特异点，理论上来说迦勒底应该还没走到这个进度吧。”
　　“为什么我们迦勒底的行动计划要向你汇报。”
　　“御主···”贞德欲言又止。
　　奥尔加玛丽不耐烦介绍：“他也是迦勒底的成员，不过按照达芬奇所说，应该是在使用迦勒底亚斯的时候因为不谨慎操作而被卷入意外事件，生死不明。”
　　贞德嘀咕：“总感觉，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见过，还糊了你一脸（灵基）黑泥。
　　霍尔恶趣味笑了笑，把奥尔加玛丽的身体放下：“看来我们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吧。”
　　三人来到一条隐蔽的小巷，交谈过后，霍尔算是了解了迦勒底现在的处境。
　　霍尔救下了奥尔加玛丽，使得原作剧情出现了极大的偏差，目前迦勒底已经解决第三特异点，比原来的进展更快。
　　灵魂物质化的奥尔加玛丽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魔术资质以及极高的御主素质。
　　但在前往第四特异点的途中，因观测到第七特异点出现未知变化，迦勒底打算兵分两路。
　　藤丸立香和玛修前去解决第四特异点，同时迦勒底给予最大支援。
　　对自己实力相当有信心的迦勒底所长奥尔加玛丽则带着自己契约的从者贞德独自前往第七特异点调查，为迦勒底的后续行动做准备。
　　此时是奥尔加玛丽来到乌鲁克的一个星期后，幸运的是她是降临在北壁之内，在一天前发现了库撒市并进行调查。
　　她找到了通往冥界的入口，准备将其毁掉时涌出大量的迦鲁拉灵，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那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过达芬奇那家伙，她只是说这是属于你的事情，旁人最好不要干涉。”奥尔加玛丽举起手，指尖生成魔弹瞄准了霍尔，大有霍尔不解释清楚就立刻处决的意思。
　　霍尔不慌不忙道：“你是认真的吗？你的身体都是创造的，只要我愿意可以在一瞬间瓦解你的灵魂。”
　　奥尔加玛丽阴沉着脸下令：“贞德，麻烦你教训他一顿。”
　　“这个···御主，我认为滥用暴力是不好的行为，而且刚才是霍尔先生帮我们驱逐了那些亡灵，所以说······”
　　“够了，你暂时保持灵体化。”奥尔加玛丽烦躁摆手。
　　“我明白了。”贞德乖巧隐去了身体。
　　奥尔加玛丽从霍尔身边走过，语气生硬道：“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把你当成是同伴，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只要你不影响我的任务，就当你不存在好了。”
　　“还互不相干，我刚才救了你吧。”
　　“啰嗦，我又没求你救我，总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自说自话···”
　　奥尔加玛丽低着头，声音嘶哑。
　　哭了？
　　“你···”
　　霍尔疑惑。
　　奥尔加玛丽豁然抬头，眼眶含着泪光，冲到霍尔面前似承受极大委屈抓住霍尔的衣领哽咽质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突然离开什么都不说！在的话就说一声啊！为什么···”
　　如果奥尔加玛丽还是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霍尔还会反驳两句，但眼前的银发少女这番话更像是埋怨和撒娇。
　　和她在特异点F看到她最为信赖的助手雷夫活下来时一模一样。
　　灵魂物质化也掩盖不了她的性格本质，还是那个不谐世事，性格别扭的深闺大小姐。
　　与半吊子的藤丸立香比较，别说御主，就算是魔术师也是藤丸立香更加合适。
　　型月世界人均傲娇。
　　霍尔哑火，伸手为她拭去眼泪，歉意道：“抱歉，我会说明这个世界的状况。”
　　“······”
　　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的奥尔加玛丽急忙抹去泪水，换回强硬的姿态双手叉腰教训：“总···总之请你记住，这是你身为迦勒底一员的义务！我们是为了全人类而行动，如果没有这个觉悟的话，尽早退出。”


第三百六十七章  新的任务
　　近乎未来风格的迦勒底指挥室，Dr.罗曼抱着双手坐在司令官的位置上审视面前投影的文字报告。
　　“唔。”
　　蓝色的倩影手持咖啡走过来，看到Dr.罗曼苦恼的模样好奇询问：“这么晚还不休息？在看什么？”
　　“是最新的所长报告。”
　　达芬奇抿了一口咖啡，“放着那孩子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迦勒底大部分资源都倾注在藤丸立香的身上，对所长的支持也只是最低限度的存在观测。”
　　Dr.罗曼无奈道：“这也是所长自己的要求，只是去侦查，有那位圣女的陪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所长的报告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地方？”
　　Dr.罗曼将面前投影的内容放大，指着其中关键的地方：“霍尔，上面提到了这个名字，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第七特异点，第七特异点的异常反应很可能与他有关。”
　　达芬奇放下咖啡，皱眉自语：“第七特异点···奇怪，我记得他是被卷入了第六特异点才对···”
　　“为什么不把这个情报告诉所长。”
　　“为什么要告诉她。”达芬奇反问。
　　“霍尔失踪的那段时间，虽然所长表面看起来不为所动，那孩子会为了以身作则，维持所长的尊严而勉强自己。”
　　达芬奇摇头：“就结果来说不也挺好的吗，何况霍尔和所长关系算不上好。”
　　Dr.罗曼苦笑：“我说啊，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达芬奇无所谓回答：“显而易见的结论，那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也就只有半个多月吧，平时也没什么交集，能培养出什么感情，而且那个霍尔可不是普通的魔术师。”
　　“我说过所长的性格其实挺脆弱的，迦勒底那场爆炸后，被最亲近的人雷夫教授背叛，以及所长得知自己肉体死亡的事实，她的精神人格都已经接近崩溃，到时候给予她希望，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回来的人就是霍尔。”
　　达芬奇轻轻一笑：“简直就像是吻醒公主的白马王子。”
　　“没错，所长强硬的性格也只是伪装，不依赖什么的就活不下去，这也是人类的天性之一，或许所长和霍尔的关系不算亲密，肯定也是她心里无法被替代的依赖之一。”
　　达芬奇摇头：“我这种时刻保持理性的思考无法理解。”
　　Dr.罗曼深以为然点头：“你是天才，所长是普通人，差距很大，就像神灵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性。”
　　“那么，你对所长的报告有什么看法。”
　　“既然霍尔在的话，放着不管就行。”
　　“你不担心他是和雷夫教授一样的背叛者吗？”
　　“如果他有那个想法，特异点F的时候，迦勒底就已经崩溃，你认为当时所长以及迦勒底剩下最后的御主会是他的对手吗？他可能不是迦勒底的朋友，至少是自称为魔神的雷夫的敌人。”
　　“优秀的判断，罗曼，你当一个医生实在是可惜了。”
　　Dr.罗曼深深叹息：“我也只是一个胆小鬼罢了，在背后夸夸其谈没问题，正面作战的话连立香都比不上。”
　　······
　　返回北壁的途中，霍尔向奥尔加玛丽解释这个时代目前面临的困境。
　　“三女神联盟？”
　　霍尔边走边耐心解释：“威胁这个时代，妄图消灭人类的三柱女神，目前另外两柱女神的身份暂时不明，唯一一个已知道称谓的魔兽女神也没有真正出现过，她所孕育的子嗣足够铺满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到就会明白。”
　　“我讨厌卖关子。”
　　“翻过这座山应该就能看到。”
　　霍尔率先登上了山顶，对身后的奥尔加玛丽伸手。
　　奥尔加玛丽红着脸别开视线，娇哼道：“不用麻烦，我自己有脚。”
　　奥尔加玛丽爬到霍尔的身边，视线豁然开朗，一览美索不达米亚北部，虽然说宽阔却也称不上绝景，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那一座将美索不达米亚切成两半的北壁高墙。
　　“那座和长城一样的城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统治乌鲁克的吉尔伽美什王建造的城墙，用于防御魔兽的入侵。”
　　“吉尔伽美什王，你是说传说中的暴君！他还活着？”
　　霍尔失笑道：“生龙活虎，还有，我建议你见到他的时候态度最好···唔···谦逊一点，他可不吃你这一套，惹怒他的话虽然不会被当场斩杀，以后做事情肯定有诸多不便。”
　　“什么叫做我这一套！”奥尔加玛丽双手叉腰，瞪了霍尔一眼。
　　霍尔也做出奥尔加玛丽的动作，回瞪她，戏谑道：“就是这一套，比起态度上的强硬，吉尔伽美什王更加注重做实事的人。”
　　奥尔加玛丽羞愤不已，娇斥：“你是什么意思，取笑我吗。”
　　“我们先去那座城墙。”
　　“为什么。”
　　“我是那里的指挥官。”
　　“啊？”
　　······
　　北壁
　　霍尔带着奥尔加玛丽回来，士兵汇报后，得到了巴御前的迎接。
　　一身戎装的巴御前看到霍尔平安归来，终于放下心来，脚步匆忙来到霍尔面前：“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简单死掉，对手是那位传说中的神造兵器，着实让我担心了好一阵子。”
　　奥尔加玛丽看到巴御前的时候也有些吃惊，这一身造型很显然属于东方。
　　霍尔左顾右盼：“勉勉强强撑过来了，列奥尼达已经回去乌鲁克市了？”
　　列奥尼达一世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应该是不在北壁。
　　巴御前好奇打量奥尔加玛丽，这一身衣着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是的，他带着那群逃亡者前往乌鲁克向王汇报，话说回来，你身边的这位是？”
　　“她的身份比较复杂，我要带她亲自去面见吉尔伽美什王。”
　　“没问题，现在北壁还算比较安全，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一个人也能应付。”
　　“那就好。”
　　打过招呼，霍尔带着奥尔加玛丽前往乌鲁克市。
　　路上，奥尔加玛丽这才忍不住出声询问：“刚才那个人应该是从者吧。”
　　“是啊。”
　　“也就是说，果然圣杯···”
　　霍尔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是吉尔伽美什王召唤出来的从者，一共有七骑。”
　　“吉尔伽美什王召唤的！？”
　　“奥尔加玛丽，你和藤丸立香已经解决了三个特异点吧。”
　　“没错。”
　　“那么，先给予你忠告，唯有这个时代的圣杯是魔术王亲自送过来的，这里是神代，人类文明的起源，和你之前经历的所有特异点存在本质的差别，这里的特异点扭曲程度就就算那位魔术王都无法干涉。”
　　“你们之前解决的那些特异点，在魔术王的眼里就和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一样简单。”
　　“······”
　　奥尔加玛丽咬着薄唇，原本想要反驳，每消除一个特异点都是迦勒底用尽全力的结果，但面对霍尔严肃幽深的目光，她想说的话全部咽下。
　　霍尔并不是对迦勒底的状况一无所知，之前就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预见性，出自霍尔嘴里的话无一不是已经被证实。
　　霍尔带着奥尔加么里来到了乌鲁克的城门，给士兵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牌。
　　“指挥官阁下！”
　　守卫的士兵肃然起敬，对霍尔带着身穿奇装异服的女性也不再多问。
　　进入乌鲁克市后，奥尔加玛丽看到热闹的街道环境，掩嘴发出不可置信的低呼：“这里是···乌鲁克市！？怎么可能！在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城市！”
　　现代历史记录里，所谓乌鲁克王国规模可能还不是现代的一个村落。
　　贞德的声音响起，一样深感惊讶：“在我所处的时代也很难见到这么大规模的城市。”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别忘了这里是神代，走吧，别离开我太远，迷路的话可是会被当成可疑分子抓起来。”霍尔拉着奥尔加玛丽的手离开。
　　“等等···”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神殿前，向卫兵出示了身份证明进入神殿，登上阶梯，进入吉尔伽美什王所处的正殿前，远远就能听到吉尔伽美什王清朗严肃的命令。
　　“将五十名逃难者分配到兵器舍，打造更多的兵器运送到北壁。”
　　“将三十名男性逃难者分配到石板房，现在最重要的是时机，情报的更新迫在眉睫，需要更多的泥板用于记录。”
　　“剩下的人分配给北壁，为驻守那里的士兵提供后勤帮助。”
　　“增加军队的预算。”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从宝库里面取出足量的黄金赏赐给士兵。”
　　霍尔拉着奥尔加玛丽的手进入正殿，第一时间就吸引了吉尔伽美什王的视线，他放下石板，红瞳凝视霍尔，声音不乏兴致：“嚯，这么快就回来了啊，魔术师。”
　　停顿片刻，目光移到奥尔加玛丽的身上，语气转为寡淡说道：“还带着奇怪的客人。”
　　霍尔抱怨道：“你还真会使唤人，你已经知道继承了恩奇都身体的兵器会出现在那里吧，那可不是我这种二流魔术师能对付。”
　　吉尔伽美什王端坐在王座上，不屑道：“不知道，本王没这么多时间去管闲事，任务的汇报我听列奥尼达说过了，如果是寻求奖赏，圣杯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赐予的宝物。”
　　“我知道，这次觐见只是只是为了带她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吉尔伽美什眯起绯红的眸子：“你和天文台是什么关系？”
　　“姑且算是前任员工，因为玩忽职守现在被开除了。”
　　“哼，真是符合你的形象，姑且提醒你，如果是在我的手下玩忽职守，代价可不是开除这么简单。”
　　霍尔耸肩：“知道。”
　　“那么，天文台的魔术师，就连觐见王这么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吗？”吉尔伽美什王正眼都没看奥尔加玛丽。
　　奥尔加玛丽撇了霍尔一眼，大大方方站出来，弯腰施礼道：“非常抱歉，因为我刚来到这个时代不久，还不是十分适应，贞德，解除灵体化。”
　　“好的。”纯白的圣女出现，跟着御主一起施礼。
　　“我们是来自迦勒底的御主。”
　　吉尔伽美什王不耐烦道：“本王知道，包括你为何而来，包括本王的在你们那里的灵基记录，本王全部都知道。”
　　奥尔加玛丽愕然抬头。
　　“······”
　　吉尔伽美什王站起来，挥手下令：“真是太让本王失望了，什么人类最后的希望，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而已，霍尔，你把她们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想要压榨本王不多的睡眠时间去照顾小女孩吗？”
　　奥尔加玛丽激动站出来，想要反驳就已经被霍尔伸手拦下。
　　霍尔微笑道：“所以我才说让她过来打个招呼。”
　　“哼。”
　　吉尔伽美什王冷哼一声，“北壁指挥官一职，你的发挥出乎本王的预料，一个人就为北壁打造了完整的防御系统，根据两位指挥官的报告，目前北壁再无被魔兽突破的可能。”
　　“能得到王的赞誉，不胜荣幸。”
　　“现在是关键时候，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和作用，既北壁已高枕无忧，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北壁的指挥官，本王命你为乌鲁克市的特别调查官，负责调查乌鲁克市内非正常死亡事件，相关的资料，等会西杜丽会送给你。”
　　“遵命。”
　　吉尔伽美什王重新拿起石板审阅，余光扫了奥尔加玛丽和贞德一眼：“还有，既然是你带过来的人，她们就由你来照顾，在向本王证明价值之前，她们连成为乌鲁克市民的资格都没有。”
　　······
　　离开宫殿。
　　奥尔加玛丽大发雷霆，愤愤抱怨：“怎么回事啊！那个英雄王！不是和传说中一模一样吗！高高在上的姿态！就不能好好说人话吗？”
　　“竟然说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
　　“我可是迦勒底的所长！”
　　会好好说话就不会是英雄王了，应该说只要是英灵基本都不怎么会好好说话。
　　霍尔轻笑道：“别看他那个样子，已经比以前好太多，那可是经历了不死灵药归来的英雄王。”
　　“哎。”奥尔加玛丽泄气叹息，也知道抱怨解决不了问题。


第三百六十八章  再见达芬奇
　　霍尔在王国大厅静候，不久，身穿绿色长裙的祭祀长西杜丽温声打招呼：“霍尔阁下，事情我已经从王那里听说了。”
　　“西杜丽祭祀长，王有什么安排吗。”霍尔点头致意。
　　“今后霍尔阁下将会在乌鲁克市内活动，请问可有住处？”
　　“暂时没有。”
　　“乌鲁克市内有专门为王直属手下设立的宿舍，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那里。”
　　霍尔点头：“有住的地方就行。”
　　目前乌鲁克市内住房紧张，随着越来越多逃难者的加入，基本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为此吉尔伽美什王不得已安排逃难者到北壁定居。
　　“啊，现在那里好像只剩下一间房间。”西杜丽的目光看向奥尔加玛丽和贞德，有些不好意思。
　　一间房子？
　　按照剧情来走的话，藤丸立香和梅林也居住在那里，应该有足够的房间才对。
　　等等，被金闪闪召唤出来的从者现在貌似还在。
　　天草四郎时贞、巴御前、风魔小太郎之类。
　　霍尔心里了然。
　　奥尔加玛丽咬着薄唇不说话，刚才吉尔伽美什王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她们还不被王看在眼里，只是作为霍尔的附庸一般的存在，所有的决定权都在霍尔而非她的手上。
　　就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霍尔点头道：“影响不大。”
　　“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对了，这个给你。”祭祀长西杜丽递给霍尔一个黄金制造的牌子，上面写满了楔形文字。
　　“上面有祭祀场和王的身份认证，算是特殊的身份证明，只要拿着它，在乌鲁克市等同于拥有次于王之下的地位，请注意不要用于会损害王之荣光的用途，也不要去做任何对女神不敬的行为。”
　　霍尔随意询问：“乌鲁克的城市神是伊什塔尔吧。”
　　祭祀长西杜丽颔首，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可置疑的严肃：“霍尔阁下，您是外来者，对乌鲁克的习俗还不清楚，直呼女神的名字可是大不敬，今后请不要做出类似的事情。”
　　“我姑且和她见过面，我认为我和她之间直呼名字并不算冒犯的行为。”
　　祭祀长西杜丽惊愕：“您见过女神！？”
　　“就在不久前，确切来说是两个多小时前，我的实力还没有到能和那位恩奇都匹敌的程度，这次任务结束后，受伤不浅，多亏她将我带去了灵峰艾比夫山治疗。”
　　祭祀长西杜丽委婉不失大方点头道：“这样啊，那位女神应该不是会多管闲事照顾别人的类型，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女神应该是相当喜欢你，如果是女神的允许，私底下直呼女神之名没问题，但在公共场所还请照顾我们祭祀场的颜面。”
　　大方得体，进退自如，不愧是唯一能治理金闪闪的女人。
　　霍尔心里称赞，“没问题。”
　　祭祀长西杜丽将将霍尔带到了中央街道一处独栋小房子面前，轻轻鞠了一躬：“这里就是您的住所，请随意使用，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和我说。现在请容我告辞，我还需要去安排难民的安置问题。”
　　祭祀长西杜丽离开后，一直插不上话的奥尔加玛丽这才开口：“她说随意使用的意思就是我也可以用吧。”
　　霍尔给了她一个白眼：“不，我认为那是对我说的，至于所长你，相当于照顾我的仆人。”
　　“别得寸进尺了。”奥尔加玛丽脸色一黑。
　　“好吧，你打算干什么？”
　　“还要说吗！当然是设置联系迦勒底的阵点，建立联系通道，确定灵子坐标。”
　　霍尔拉过一张桌子，示意奥尔加玛丽随意。
　　贞德打量周围的环境，称赞出声：“虽然简陋，生活必要的设施都很齐全，是一间不错的房子。”
　　奥尔加玛丽找到一个空地，平伸右手，密密麻麻的光纹自她的肌肤溢出，辉光熠熠，构筑成半径不足一米的魔术法阵。
　　“存在观测。”
　　“强化。”
　　“灵子坐标。”
　　“确定。”
　　“时间之锚。”
　　“固定。”
　　光芒骤亮，静止下来时呈现画面投影，画面的另一端是正在悠闲喝着咖啡的达芬奇。
　　“成功了！”奥尔加玛丽小脸掩饰不了激动。
　　画面另一边，达芬奇从容微笑：“所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第七特异点的扭曲是前所未有，大家都很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奥尔加玛丽骄傲申明：“我可是迦勒底的所长，最出色的魔术师兼御主，可不会输给藤丸立香那种半吊子。”
　　达芬奇探出头来，看到霍尔：“那个，所长，你身后坐着的就是霍尔吧。”
　　“没错，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以让我和他说说话吗。”
　　“那倒没关系。”
　　奥尔加玛丽让开身体。
　　画面投影，达芬奇美丽的脸庞洋溢着毫无破绽的笑容：“好久不见，霍尔，至少在我们迦勒底的时间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霍尔点头：“是吗，我所处的时间轴大概只经历了一个多月吧。”
　　“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请你说明一下，契约上你姑且还是迦勒底的员工吧。”
　　“也不是什么值得汇报的事情。”
　　“你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勉强你，既然你在那边，就麻烦你协助所长一起行动，两个人的话，收集情报，对抗敌人之类也会更加方便吧。”
　　霍尔瞥了眼奥尔加玛丽，姑且没将她是累赘这句话说出口。
　　反而奥尔加么里敏锐感觉到霍尔怪异的眼神，双手叉腰不满道：“看我干什么啊。”
　　“我会注意。”
　　“那么，霍尔，你应该比所长更先到达这个特异点，可否告诉我们关于这个特异点正在发生的事件情报。”
　　贸然泄露情报给迦勒底只会干扰计划。
　　霍尔思索道：“要说的话，我的确是比所长先来一两天。”
　　奥尔加玛丽反驳：“怎么可能，你不是那座北壁的指挥官吗？”
　　“是啊，今天是距离我成为指挥官的第三天。”
　　“那个英雄王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只用了三天就解决了魔兽的问题？”
　　霍尔抱着双手，自得笑道：“谁让我是一名优秀的魔术师，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询问祭祀长西杜丽。”
　　达芬奇点头：“我明白了，我不会对你提供的情报有过多的要求，说出你想说的就行，第七特异点实在是太过异常，所以即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报也非常重要。”
　　“好吧。”
　　霍尔点头，讲一些关于三女神之间的情报说出来，情报范围基本仅限于吉尔伽美什王所召唤出来从者的水平。
　　达芬奇态度从一开始的平淡渐渐变得严肃，再从严肃转为不可思议，一拍桌面低呼：“这是你在这么短时间内收集到的情报？不是相当惊人吗，敌人竟然是神代的神灵，而且根据你所说的那位魔兽女神拥有的权能，那不是传说中的创世母神提亚马特吗？”
　　“我不太确定。”
　　“我们这边会帮忙分析······对了，还有一点姑且称赞你，霍尔，你所创造出来所长的身体真是完美，完美到让本天才都羡慕妒忌的份上，我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创造如此完美艺术品，在所长身上却感觉不到超然感，这也是你故意为之吗？”
　　“她是人类，不是作品，也不是艺术。”
　　“原来如此，你是这样想。”
　　听到是关于自己的问题，奥尔加玛丽忍不住询问：“你们在说什么？”
　　达芬奇解释道：“所长你也知道吧，你的身体已经不是人类肉体，全部都是由灵子组成，可以说是从者这种存在的升级版，创造你这具身体的技术就是名为圣杯战争魔术仪式的基础，一般来说，所长现在的状态无法维持太久，超过一定时间就会自行崩溃又或者人性消除。”
　　“但是所长并没有产生这种现象，灵魂不可思议的稳定，过了这么长时间人性依旧维持，这已经是接近魔法的奇迹。”达芬奇微笑看着霍尔，意有所指。
　　霍尔平淡到：“无聊的猜测就免了，你想说我是消失已久的第三魔法使吗，只是会一点魔法的程度，还算不上魔法使。”
　　况且，霍尔也对魔法使不感兴趣。
　　“那好吧，所长，这边监测到你的身体相当疲劳，魔力也消耗了不少，谈话就到此为止，罗曼现在也在休息中。”
　　“等等，藤丸立香那边进展如何。”
　　“如何···要说的话就是顺利吧，请不用担心，所长现在的处境比藤丸立香更加重要，所以您现在需要关心的是自己，这也是为了迦勒底。”
　　“我知道。”
　　“那么，晚安。”
　　投影关掉。
　　霍尔站起来走向二楼，独栋建筑就只有两层，一楼是供居住着吃饭活动的地方，二楼此时住房。
　　大部分房子都有明显的居住痕迹，因为居民都是从者，除了简单的生活布置外并没有特殊之处。
　　霍尔来到走廊镜头，不算宽敞的角落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布置，石床铺着稻草，稻草铺着一层布料就算是床，还有一些土制的餐具杯子。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奥尔加玛丽对房间内惨不忍睹的简陋不忍直视。
　　霍尔订正：“是我的房间，今天我很累了，需要休息。”
　　“等等！那我睡在那里？”
　　霍尔指了指脏兮兮的地面。
　　“你是认真的？”
　　“什么认不认真，你能睡的地方就只有这里。”
　　“那你还不如让我去睡大街好了！”
　　“那可不行。”
　　奥尔加玛丽神色一松，又听到霍尔的声音。
　　“那样你绝对会被当成可疑分子，会被士兵抓起来送到那位吉尔伽美什王的面前问罪，然后辛苦的可是我。”
　　“······”奥尔加玛丽小脸紧绷，怒火燃起。
　　霍尔随口道：“之前的三个特异点不是你陪伴着立香解决的吗？那时候就应该吃了不少苦吧，现在睡一下地板也没关系，反正都习惯了。”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我可不会亏待自己，况且这不是忍耐一两天的问题，我继续待在乌鲁克就会一直睡在这里。”
　　“那是自然。”
　　“那你给我腾开位置，现在！立刻！我要睡在床上！”
　　“啊啊~”霍尔打了个哈欠，自我暗示解除了思维控制魔术，再画出一个原初的卢恩用作警戒，困意越浓，闭上眼睛也不太想管奥尔加玛丽：“晚安。”
　　只要霍尔愿意，基本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都不会感觉疲惫，对思维的控制精确到可以操控睡眠的程度。
　　但能操控睡眠不代表就不用睡觉，高强度的战斗过后最好需要睡眠调整精神。
　　如果霍尔长时间不睡觉，思维的敏感与精神强度会急速下降，从而丧失魔术的精确度。
　　“你！”
　　奥尔加玛丽气急，抓住霍尔的衣袖，眼看霍尔睡去的安静面容，最终还是没摇醒霍尔。
　　“又脏有小···贞德，你认为我们要住在这里吗？”
　　“环境虽然不太好，但也不是不能住人，就和霍尔先生说的一样，我们对这个时代发生的异常还不清楚，在野外过夜的话总归有些不安全。”贞德认真考虑回答，看到自己的御主还是一副不远接受的模样便道：“请等我一会。”
　　贞德离开房间片刻，带回了简易扫帚和长布，扫干净灰尘后铺上长布，歉意道：“对不起，现在暂时找不到可以当垫子的东西，御主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睡在这里休息，脑袋靠在我的腿上就行，”
　　“没办法。”奥尔加玛丽皱着眉头认命了。
　　贞德靠在墙壁坐下，奥尔加玛丽则枕着她的双腿，很快双双睡去。
　　······
　　隔日清晨，霍尔分秒不差在八点睁开眼睛，起身跨过还在躺在地上熟睡的奥尔加玛丽所长来到宿舍一楼。
　　昨日冷清的客厅现坐着三位从者和祭祀长西杜丽，围着长桌，桌面上摆满了与这个时代不符的美食。
　　一些羊奶，小麦蛋糕，烤肉，蔬菜汤，水果沙拉。
　　三位从者分别是霍尔的熟人巴御前，这几天轮到列奥尼达一世值守北壁，她可以回来休息一阵。
　　其次是天草四郎时贞、风魔小太郎。
　　霍尔心思微动，意料之中，吉尔伽美什王召唤出来的七骑从者里面茨木童子出逃，而既然巴御前出现在这里，牛若丸就不能在，牛若丸不在，他的随从弁庆当然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牛若丸不在这里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巴御前在这里，双方在生前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巴御前看起气质温婉恬静，实则鬼化后可能就连吉尔伽美什王都控制不了。
　　至于为什么三位从者和一般人一样聚在一起吃早餐。
　　吉尔伽美什王召唤出来的从者都赋予了肉体，减少魔力的需求，代价就是需要和普通人一样通往食物摄取魔力，通过睡眠减少魔力损耗。
　　看到霍尔出现后，巴御前率先站起来，面露喜色：“霍尔，你也搬到了这间宿舍啊。”
　　天草四郎时贞笑吟吟道：“原谅我之前略有不敬之处，同为吉尔伽美什王效力的同僚，今后请多指教。”
　　风魔小太郎的眼睛被红发遮住，看不到眼神，冷淡道：“如有需求，尽管吩咐。”
　　负责给从者准备食物的祭祀长西杜丽看了看霍尔的身后，似乎有些奇怪昨天跟随霍尔的另外一些客人没出现。
　　霍尔笑了笑，点头：“魔术师霍尔，称呼我的名字即可，早餐出乎我意料的丰盛啊，西杜丽祭祀长，这些都是您准备的吗？”
　　祭祀长西杜丽淡雅轻笑：“我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姑且还是有乌鲁克的市民帮忙，大家都很高兴能为守护乌鲁克的英雄准备食物。”
　　“太夸张了，我们被王召唤出来，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天草四郎时贞谦逊道。
　　祭祀长西杜丽摇头道：“不，我也很感激你们，所以不用客气，尽情享用即可。”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这是个GAL游戏
　　看到从者吃早餐的模样，霍尔觉得自己有些错怪Saber了，受肉状态下从者为了补充魔力，食量普遍是一般人的三倍左右。
　　天草四郎时贞和风魔小太郎率先解决了早餐，黑发的青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彬彬有礼告辞：“我们还有任务，就先告辞了，霍尔阁下，日后有机会的话还希望能与您继续较量剑术，当然不是生死之战，上次我已经充分认识我们彼此之间硬实力的差距。”
　　“有那个机会的话。”
　　霍尔喝着蔬菜汤，点头示意，看了眼旁边，巴御前也基本解决了食物，双手合十以示对食物的感谢。
　　霍尔好笑摇头：“总感觉我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巴御前奇怪询问：“什么。”
　　“刚才天草阁下和风魔阁下吃饭早餐不是和你一样双手合十，表示对食物的感谢，这是属于日本的传统礼仪吧。”
　　“有点意外，霍尔你会在意这种细节。”
　　“感觉好像我一个人被排斥在外。”
　　“没有这种事情，列奥尼达和我们一起的时候也差不多，而且应该是我们和这个时代的国家格格不入才对。”巴御前放下碗筷，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也差不多吃完了，霍尔，王给你颁布了新的任务吧。”
　　“没错，大概不能回去北壁了。”
　　“我知道，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一趟北壁吧，列奥尼达很想见你一面，没时间的话就不用勉强，三天后就轮到我值班北壁。”
　　巴御前匆匆离开，不算宽敞的客厅就只剩下霍尔和祭祀长西杜丽。
　　几口解决盘里的蔬菜，霍尔询问：“西杜丽祭祀长，王命令我调查乌鲁克市流行的衰弱诅咒，您有什么头绪吗？”
　　“啊，关于这件事，请跟我来。”祭祀长西杜丽点头，转身走入客厅的另一个房间。
　　霍尔跟着她来到了从者宿舍用于储存杂物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等身高的大量泥板。
　　“我昨天就将与事件有关的泥板运送到这里，方便霍尔阁下随时查看。”
　　霍尔嘴角一抽：“还真是周全啊，应该说数量惊人。”
　　祭祀长西杜丽轻声解释，言语透露出几分无奈：“每一块泥板都记录着乌鲁克市内受到衰弱诅咒病人的信息，包括居住地点，身份信息，衰弱等级，方便巫女所或者祭祀场调查，实际目前我们对这种衰弱诅咒也毫无办法。”
　　“一块石板记录一个受到衰弱诅咒市民的信息，这数量未免太多了吧！”霍尔讶然看着眼前的泥板堆，这不得有几百个乌鲁克市民。
　　祭祀长西杜丽摇头，走到泥板堆面前介绍：“并不是这样，这些泥板里面还有一些普通士兵无法解决的事件，而这一部分则是因为乌鲁克市人手紧缺颁布的任务，这一部分则是市民的委托。”
　　那只金闪闪果然会使唤人···
　　霍尔大概知道原因，试探询问：“这应该不在我负责的范围内吧。”
　　祭祀长西杜丽掩唇低笑：“没错，您的主要任务是调查衰弱诅咒，但如果有空闲的话也可以尝试完成这些任务，霍尔阁下似乎相当受王的信赖，昨天，王是这么说的：让那家伙执行一般任务的话肯定会超前完成，既然如此就给他一口气安排直到进入冥界也无法完成的任务量。”
　　“······”
　　霍尔嘴角抽了抽，心生不悦，生硬道：“麻烦帮我转告吉尔伽美什王，注意保存好乌鲁克的大杯，别被路过的女神给抢走了。”
　　“明白了。”祭祀长西杜丽笑意依然。
　　祭祀长西杜丽离开后，霍尔将泥板搬到客厅里面一块一块审查。
　　“都是楔形文字，金闪闪也不怕我看不懂吗？”
　　首先是乌鲁克市内流行的衰弱诅咒，记录在案的约有百起，其中有一半人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有三个人因衰弱诅咒死亡，成为了乌鲁克市现在首要解决的难题。
　　从泥板的记录不难看出基本所有感染衰弱诅咒的人都与库撒市有关。
　　根据祭祀场的记录，一开始将这些受到衰弱诅咒的人当成病人看待，直到药草、祝福都无法治疗后，才将其定性为一种强大的诅咒。
　　霍尔知道衰弱诅咒的前因后果，初步了解状况后也不着急，继续翻阅乌鲁克市内的委托任务。
　　寻找宠物、驱逐魔兽、帮忙收成、运送货物、建造屋子等等应有尽有。
　　“花样还真多啊。”霍尔无语，对这些琐碎的任务不感兴趣。
　　放下手里写满楔形文字的泥板时，注意到奥尔加玛丽正从楼梯下来，身后还跟着圣女贞德。
　　她优雅打着哈欠，困意尚存，银发的秀发也略显凌乱，显然睡得不是很好。
　　奥尔加玛丽的视线环顾客厅，定格在长桌，确切来说是霍尔面前的水果拼盘上，柳眉倒竖：“我说，该不会没有给我准备食物吧。”
　　霍尔耸肩：“所长，现在已经过了早餐时间。”
　　“就算是这样，也该留给我一份吧！”奥尔加玛丽嘴角扯了下。
　　“有什么不满就向那位吉尔伽美什王发泄吧。”
　　“啊！啊！啊！”奥尔加玛丽倍感头痛揉着眉心。
　　贞德礼貌询问：“霍尔先生，请问是否有食物材料之类？”
　　“我不清楚，但因为是战争期间，乌鲁克市内的食物应该是配给制，也可以用金币购买，你们有吗？”
　　“这样啊，这个时代也有金币吗？”
　　“是吉尔伽美什王引入的概念。”
　　奥尔加玛丽将吃不到早餐的愤怒发泄在霍尔身上，语气冷硬问道：“你在看什么？这些文字是楔形文字吧。”
　　“我的工作，对了，如果你们想要收集情报了解这个时代的话不妨从这些开始。”
　　“这些泥板写了什么？”
　　“乌鲁克市的市民委托，只要向那位王证明自己的价值就会得到任用。”
　　奥尔加玛丽咬着薄唇：“楔形文字···我完全看不懂，楔形文字也不是魔术的必修课。”
　　投影展开，迦勒底那边的达芬奇明显兴趣浓厚：“这时候就轮到万能的天才出场了，铛铛铛~所长，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如何。”
　　奥尔加玛丽拿起石板放在投影面前，“这样？”
　　达芬奇捏着下巴解析楔形文字：“唔···唔···原来如此，这块泥板上的内容是关于武器铸造的委托，说是需要身强力壮的男性帮忙，每天工作时长八小时，报酬大概是每天一枚银币。”
　　“好廉价，就没有更好的工作吗？”奥尔加玛丽不满横了霍尔一眼。
　　“我推荐这个。”霍尔递给她另一块泥板。
　　达芬奇解析道：“寻找不见的绵羊，报酬是五枚银币。”
　　奥尔加玛丽脸色骤黑，不耐烦道：“我说啊，我说来解决特异点！不是来玩这些过家家游戏。”
　　“那你想要怎么解决这个特异点？”霍尔反问。
　　“这个···”奥尔加玛丽一时语塞。
　　达芬奇肯定点头：“所长，我赞同霍尔提出的方案，现在以收集情报为主，不管怎么样，圣杯很可能在那位英雄王的手上，他必然是第七特异点扭曲的中心，获得他的承认，等待与立香汇合，拥有足够的战力再考虑怎么解决这个特异点。”
　　年轻的男性声音响起：“我也认同达芬奇和霍尔的意见，好久不见，霍尔，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霍尔看到达芬奇旁边出现Dr.罗曼的身影，“你好，Dr.罗曼，恐怕没有。”
　　“还还真打击人啊。”Dr.罗曼失落苦笑。
　　······
　　傍晚，夕阳染红的空地，晚风徐徐，吹起了晒干的布料。
　　几位妇女忙于将这些布料收到篮子里面。
　　霍尔找到其中一位，出示黄金打造的身份证明：“你好，我是王派遣过来调查近期乌鲁克市衰弱疾病的调查官，你是拿什的妻子吧，可否让我见见你的丈夫。”
　　妇女对霍尔鞠了一躬，灰暗的目光一亮转而迅速变得黯然消沉：“使者大人，请跟我来。”
　　她并没有质疑霍尔的身份，但也不抱有希望。
　　关于乌鲁克流行的衰弱疾病，即便是祭祀场都束手无策，前来查看的巫女也没有给出任何希望。
　　这几天已经有数人因为衰弱致死。
　　霍尔被带到了一处民房内，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面容瘦削，双目无神的男人正躺在席子上，他就是霍尔此行的目的，从库撒回来没几天就感染衰弱疾病的拿什。
　　妇女哭了起来，“距离他丧失行动能力已经过了五天，现在就连食物都吃不进去，每天只能喂一些小麦粥，看看他瘦弱的身体，我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关于这个男人的情报，霍尔已经从泥板看过了，头安抚道：“不用担心，我就是被王派遣过来治疗衰弱病。”
　　霍尔蹲下来装作检查男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魔眼观测男人的身体，对比这个时代的人类来说的确属于虚弱的范畴，但基本没有异状，问题在于他的精神层面。
　　魔眼观测到“灵魂”的反应十分微弱。
　　冥界使者迦鲁拉灵已经来到了乌鲁克市吗？
　　妇女哆嗦身体哀求：“使者大人，请问我的丈夫身体如何，还能活下来吗？恳请您救救他。”
　　“不用紧张，我已经知道了问题所在，大概从明天开始你的丈夫会逐渐恢复。”
　　“真的吗？”妇女激动起来，眼睛焕发光芒。
　　“我是王派遣过来的使者，以王的荣光保证。”
　　“太好了！太好了！”
　　“这件事我会上报给王，明天会有人送来有营养的水果和食物，让你的丈夫好好调理身体。”
　　妇女连连鞠躬，感激涕零：“是！是！我明白！感谢使者大人！感谢王的关怀！”
　　离开后，霍尔停止了对衰弱诅咒的调查，分析至今得到的情报信息。
　　“针对衰弱诅咒的十起调查，有七个人是因为灵魂衰弱，一个是生病，一个受到城外针对魔兽的诅咒陷阱，一个是因为懒惰而装病。”
　　“应该与库撒的衰弱诅咒有关，库撒的艾蕾的领地。”
　　“这里可是乌鲁克。”
　　“算了，与其调查这么麻烦，还不如晚上问一问就知道了。”
　　霍尔找个清静的地方等到夜幕降临。
　　夜晚的乌鲁克市大部分区域都陷入安静的黑暗，几条中央街道灯火通明，反而比白天更加热闹，远远看去都能看到密集的人影影影绰绰。
　　有借着灯火继续工作，有士兵巡逻，有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晚风带着嬉闹的声音传入霍尔的耳朵，魔眼注视远方人群，难以想象在没有电力的文明起步阶段，城市夜晚会这么热闹。
　　看的入神，霍尔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少女清脆的声音：“真是一座吵闹的城市，就算是夜晚也停不下来。”
　　霍尔转身看到了身穿黑色礼服的金发少女，诧异道：“你从哪里进来啊，乌鲁克市有城市神的概念保护吧。”
　　“当然是堂堂正正走进来，别忘了保护这座城市的也是我（伊什塔尔）。”
　　“所以你也能在这座城市发挥权能的力量。”
　　“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最近，乌鲁克也流行起了衰弱诅咒，已经有好几个人因此死亡。”
　　“啊，是这件事啊，当然可以办到，不过我还不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为什么。”
　　“还用说吗，做了这种事情就等同于变向帮助魔兽女神，我的目标也是圣杯，况且在另一个我所庇护的城市使用女神的权能肯定会被另一个我发现。”
　　“那么乌鲁克市出现衰弱诅咒的原因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毫无意义堆积起来的死，只是无意义夺取生命的亡灵罢了，大概是因为接近过冥界而更容易受到影响，还有，我虽然答应过你会在夜晚尽量和你一起行动，同时我也作出了要求，你不会忘记了吧。”
　　“祭品。”
　　“没错，身为冥界女神的我光是在你的面前显现你就应该心怀感激。”
　　“一起去那里如何？”霍尔微笑指了指热闹的人群。
　　“为什么！”
　　“不是你说要祭品的吗。”
　　“咦？”
　　“那可是乌鲁克的市民哦，你要杀了他们吗？虽然你想献上灵魂为祭品这件事让我很满意，再考虑一下如何？你有自己的人类立场。”埃列什基伽尔先是惊讶，很快想到什么，眼神难掩担忧。
　　这傻女神，误会自己话里的意思就算了，怎么这时候反而替自己考虑起来。
　　霍尔摇头：“艾蕾，你对人类的冒险故事很感兴趣吧，既然这样不如尝试融入人类。”
　　“啊，是这个意思啊。”埃列什基伽尔恍然，眼神浮现几分落寞和伤感，强作无谓的样子摇头道：“我可是冥界女神，死亡的象征，人类畏惧的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不被发现的话就没事。”
　　霍尔不由分说拉起埃列什基伽尔的小手往中央街道的方向赶去，一路穿过漆黑的小巷。
　　埃列什基伽尔小脸嫣红，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
　　霍尔瞥了眼身后的冥界女神，就像是热恋中的少女娇羞可爱，明明是冥界女神却继承了基底（身体）少女的一面。
　　第七特异点，简直就像是一个攻略女神的GAL游戏。
　　实际也差不多是这样，藤丸立香来到这个特异点后基本就是一路攻略女神。
　　只不过霍尔来到第七特异点的目的是“攻略”理论上绝对不可能攻略的对象。


第三百七十章  喂提妈圣杯！
　　夜色正浓，乌鲁克市内热闹的中央街道，行人川流不息，明亮的火光映照着人们的笑脸，气氛热闹欢欣，沉醉于此，会让人忘记乌鲁克市现在面临的危机。
　　霍尔挤开人群，来到一个卖烤肉的摊位面前：“麻烦给我两份烤羊肉。”
　　“好的，请稍等。”摊主多看了霍尔几眼，尤其是霍尔这一身与乌鲁克格格不入的打扮，忍不住询问：“客人，看您的打扮似乎不属于乌鲁克市，应该也不是其他城市的人，您是王的直属精英士兵吧。”
　　霍尔点头：“现在我的确是在为王工作。”
　　摊主的态度更加热情，“哈哈，您这样奇特的客人就算是在乌鲁克市内也很少见，很容易辨认，不过您的本地语言说的可真好，最近一大批逃亡者进入乌鲁克市，经常会出现语言不通的问题。”
　　“这也是为那位王工作而必须学习的东西。”
　　“您的烤肉。”摊主以洗过的植物叶片为容器包裹烤肉递给霍尔。
　　霍尔递过一枚银币，银币的正面雕刻着吉尔伽美什王，背部则雕刻着恩奇都。
　　本来在这个时代的交易手段还是以物易物为主，为了方便商品流通，吉尔伽美什王铸造了这些钱币。
　　“客人是王的精英士兵，这次就不收您的乌鲁克币。”
　　霍尔哑然失笑：“无需客气，钱财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
　　摊主笑道：“现在我能吃饱喝足还有住的地方就已经很满足了，大家都知道，乌鲁克市什么时候消失都不值得奇怪，我们能在这里安宁生活都是因为士兵和你们的付出，如果财物对你们不重要，我们就更不能收下。”
　　“好吧，谢谢。”
　　霍尔想不到摊主还能说出这一番话，道了谢后离开。
　　虽然霍尔不认同FSN里面二逼闪的观点，这一段时间接触，不得不承认乌鲁克的市民的确比之现代人类更加接近人性美好的本质。
　　街道的中心堆着篝火，士兵脱下盔甲和民众混作一团，欢声笑语，有人在歌颂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的事迹，有人在表演才艺，有人分享着食物。
　　街道外围一座低矮民房的屋顶，连火光难以照射到的地方。
　　埃列什基伽尔挨着墙边，宝石般的红瞳出身看着热闹的人群，这是她在冥界基本无法看到的场景，热闹的气氛与活力足以让她这位冥界的女主人望而却步。
　　冥界女神手指绕着金发，一圈一圈旋转，垂下目光微叹：“我是这是在干什么···”
　　霍尔来到她身边，看着她落寞的身姿，内心的柔弱有所触动，“不干什么，三女神的目的都是为了消灭乌鲁克，既然我与你达成约定，我想要做的就是让你更加了解人类这种存在。”
　　“你做了无聊的事情啊，别忘了我的基础就是人类。”
　　“但你一次都没有真正接触过，了解过吧，我说的是活人。”
　　霍尔微笑将手里的烤肉递过去：“这是祭品。”
　　“献给女神的祭品至少也是一只全羊，而且女神是不用吃东西。”埃列什基伽尔装作嫌弃的模样。
　　“奇怪，乌鲁克的泥板上记载祭品里面是有食物的存在。”
　　“那是因为食物对人类而言是生存的必需品，献给女神的祭品大部分对女神本人而言毫无意义，诸神必须教会人类不能不劳而获的道理。”
　　“艾蕾，你的基础是人类，品尝一下也可以吧。”
　　“差不多是这一回事，没有益处也没有坏处，必要与非必要之中选择的话是后者。”
　　“来这里坐下吧。”
　　霍尔走到房顶的边缘干脆坐下，拍了拍身边，在这里可以直接看到热闹的人群。
　　埃列什基伽尔与霍尔并排坐下。
　　“说起来，地底下已经感知不到亡灵的气息。”
　　霍尔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和女神约会才来这里，至少不是全部目的。
　　乌鲁克的地下存在着复合式建筑，错综复杂，是这座古老城市的遗留，目前已经找不到了解乌鲁克地下的人，那种地方也成为了污秽之物的天然要塞。
　　蔓延着疾病、亡灵、老鼠、诅咒、魔兽等等。
　　霍尔让土元素精灵找到了导致乌鲁克市出现衰弱诅咒的亡灵，霍尔自己出手解决免不了费一番功夫。
　　若是支配死亡的冥界女神，大概挥手的功夫就能解决它们。
　　“咦？”埃列什基伽尔似受惊的兔子惊叫。
　　看着冥界女神有趣的反应，霍尔憋着笑：“刚才我的使魔就一直在监视乌鲁克地下宫殿的亡灵，你有什么头绪吗？”
　　埃列什基伽尔红着脸别开视线，拉高声调结结巴巴道：“那只是！只是···别误会，我只是恰好闲着无聊解决那些亡灵而已，况且冥界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亡灵提供归宿，我只是在履行女神的职责。”
　　说完，她又加强了语气强调：“只是无聊！差不多是凑巧的程度！知道吗？”
　　眼神对上的瞬间，埃列什基伽尔受惊似的立刻垂下目光，不安绞着手指。
　　“也不用这么激动。”霍尔拿起一块烤肉递到埃列什基伽尔的唇边。
　　她有些不理解，有些茫然，继而满脸羞涩，轻启樱唇咬了一小口，轻声道：“奇怪的味道。”
　　霍尔也吃了一口，肉质极嫩，光是有盐味就十分美味，还有类似于胡椒的不知名香料。
　　埃列什基伽尔哼道：“继续吧。”
　　“什么。”
　　“你上次没有讲完的冒险故事，看在故事的份上今晚姑且挤出一点时间陪你做这些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事情。”
　　“讲到哪里来着。”
　　“Lancer迪卢木多的诅咒，他抱着如此强烈的怨恨，到了冥界也肯定会成为不得了的怨灵吧。”
　　······
　　深夜，告别了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霍尔回到从者宿舍，能感觉到好几个从者的气息。
　　巴御前、天草四郎时贞、风魔小太郎。
　　“魔力反应平稳，应该都进入了睡眠状态。”
　　霍尔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看到里面的场景一阵无语。
　　专属于自己的床被所长奥尔加玛丽占领，她的从者贞德则裹着毛毯睡在房间的角落。
　　魔眼无需火光就能看到奥尔加玛丽现在的身体状态，精神与肉体都相当疲惫，睡得很沉，长裙用魔术清洁过，但包裹玉腿的红色丝袜破了好几个洞，看起来应该是在白天吃了不少苦。
　　说起来下流，这红丝大概是对她最深的印象了吧。
　　“看在认真工作的份上，姑且不把你扔下去。”霍尔嘀咕，直接躺在奥尔加玛丽的身边。
　　魔眼弥漫辉光，藉由契约联系上复仇女神戈尔贡。
　　“开始吧。”
　　戈尔贡冷笑不已：“这可是你自找的，小虫子，你的存在，你的呼声注定无法传递，你是如此卑微弱小，即便如此，你也要去？”
　　“我就是为此而来。”
　　“无法理解，明明人类已舍弃了乐园，背负原罪，如今又愚蠢到妄图触碰母亲。”
　　复仇女神戈尔贡通过与提亚马特神共享感觉获得【百兽母胎】的权能。
　　霍尔想要做的就是藉由契约的联系，通过戈尔贡的自我意识封印，以此到达戈尔贡意识的最深处，触碰那位沉睡中的创世母神。
　　霍尔闭上眼睛，任由意识受契约的牵引沉入未知的深处。
　　·····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开水煮沸的声音，更加低沉，更加悠长，就好像在声音无法到达的深海倾听自己呼吸产生的气泡声。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霍尔曾在窥视自己的起源时体验过。
　　意识的形态回归初始，来到了起源之海，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在意识被稀释之前必须先确立自身的存在。
　　霍尔凝聚意识，确定自身的存在，睁开眼睛的刹那来到了一个瑰丽奇异的世界。
　　周围是清澈的海水，没有海底，也看不到海面，视线所看到的是无穷无尽发光的海洋生命体在海水中遨游，每一只的长相都穷尽海洋学家的想象，如从三叠纪走出来的动物。
　　霍尔低头注视自己的身体，与周围的海洋生物一样已经透明化。
　　“接下来要去哪里···”
　　牵引意识体在海洋中遨游，霍尔伸手触碰发光的海洋生物发现却直接穿了过去，反而这些发光的海洋生物之间就像活物可以接触以及捕食。
　　“这是世界最为原始的生命系统，这些生命都是存在于比恐龙更早的时代，或许是它们的灵魂，或许是它们留下的生命痕迹。”
　　“真不可思议。”
　　霍尔叹为观止。
　　“Aaaaaaaaaa~~”
　　“Aaaaa!”
　　温柔悦耳的歌声从海水的更深处传来。
　　霍尔体会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灵魂被温暖的包容感覆盖，仿佛受到召唤，有一瞬间让霍尔产生了永远逗留在这里的想法。
　　也在那一瞬，霍尔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清醒过来。
　　霍尔低头注视自己的右手，光芒渐渐淡去。
　　唤醒霍尔的是从星杯源源不断流出的魔力，如果没有星杯的力量，听到歌声的那一瞬霍尔的灵魂大概就已经融入这片生命之海，变得可以触碰那些发光的生物，也会被那些生物捕食。
　　提亚马特神就在那里，就在这片生命之海的最深处。
　　霍尔明悟，有意识下沉。
　　渐渐地，霍尔远离了光亮，远离了海洋生物存在的浅层。
　　越是下沉，意识感觉到的排斥反应越发强烈，星杯的力量充斥霍尔的身体，如星辰坠入黑暗。
　　终于，霍尔看到了沉溺在生命之海最底层的存在，创世母神提亚马特。
　　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目光被提亚马特牢牢吸引。
　　无法用语言去描绘她的美丽，即便是那位继承了圣妓容貌，凌驾于性别之上美丽的恩奇都亦如萤火与皓月之别。
　　纯粹概念上的美，因提亚马特神自身是创世母神，她的存在便是生命最直接的本质，人类所描绘的美丽永远不能超出提亚马特的范围。
　　她拥有水蓝色的长发，散发着如同水银般的光泽，其末端与这片生命之海相连，装饰着象征大地的巨型犄角。
　　眼瞳为淡粉色，映照着星之内海，呈现为交叉的十字。
　　与游戏里面的形象略有不同，霍尔看到的提亚马特穿着青蓝色的晚礼服，覆盖颈部以下所有雪白肌肤，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被像是饰品一样的锁链牢牢固定住。
　　提亚马特好似没有发现霍尔的到来，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微微张嘴：“Aaaaaaaaa~”
　　接近之后，歌声失去了之前奇特的魔力，宛如凶猛的海啸冲刷霍尔的灵魂。
　　意识僵直在原地，既无法靠近，也无法远离。
　　“拥有和圣杯黑泥一样的性质。”
　　霍尔神色凝重，就和戈尔贡说的一样，这里是她的领域，别说人类，即便是伊什塔尔来到这里也会受到歌声的影响而动弹不得。
　　面对提亚马特神，霍尔感觉到了在《游戏人生》世界面对战神一般的压迫感。
　　霍尔集中精神，一点一点挪动手臂，控制身体朝着提亚马特神的方向游去。
　　意识体还能活动还得多亏星杯的力量，这片生命之海存在于现实与虚数空间的夹缝，在这里霍尔可以适量动用星杯的力量。
　　“渐渐习惯了。”
　　霍尔动用星杯的力量抵抗来自于歌声的干扰，来到了提亚马特神的面前。
　　只是提亚马特粉色的星瞳就连一眼都没有看过霍尔。
　　“感觉不到理性的存在。”
　　“虽然拥有人体，她很可能是最初世界所编织出来，类似于七十二柱魔神一样的原始生命系统。”
　　“从剧情推测，又保留着一定程度的智能。”
　　霍尔平伸右手，光芒显化出星杯，小心翼翼控制星杯的力量接触这个孕育生命的原始系统。
　　若说星杯是太阳，提亚马特就是一颗核弹，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起连锁反应。
　　虽然危险，但除了星杯之外，霍尔想不到自己还有能与提亚马特建立联系的手段。
　　利用星杯的力量侵蚀名为提亚马特这个原始的生命系统就是霍尔来到第七特异点的真正目的。
　　似乎感应到来自于星杯的力量，提亚马特终于有了反应，停止歌唱，微微低下头，星瞳漠然注视着散发璀璨光芒的星杯。
　　喂提妈圣杯！
　　提妈的图不好找，能过审的就更找不到了。
　　提妈···真是，为提妈圣杯。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一巴掌
　　提亚马特
　　创世的母胎，孕育生命系统的乐园，将其舍弃便是人类的原罪。
　　当地球的生态系统确立后，只会随机设计生命的提亚马特就成为了单纯的阻碍，生命系统为了维系稳定以及避免被淘汰就只能将创世母神放逐到虚数之海。
　　其道理就如兔死狗烹一样简单。
　　霍尔身为人类的一员，背负着舍弃乐园的原罪，存在规模与存在形式注定无法和提亚马特媲美，单纯被视为七十亿分之一。
　　就如同蚂蚁与人类之间不可能相互交流，理解。
　　想要和孕育生命的原始系统提亚马特建立联系就必须拥有存在规格犹在其之上的力量。
　　霍尔所拥有唯一不属于这个世界，与提亚马特神同等乃至于之上的力量就是星杯。
　　如果说提亚马特是孕育生命的系统，星杯就是更为复杂且更为强大，孕育世界的系统。
　　星杯显现后，霍尔终于从名为提亚马特这个原始生命系统上感觉到知性的存在，亦或者说就是驱动提亚马特的生命本能。
　　那就是占有欲。
　　从映出星之内海的星瞳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对星杯极为浓厚的兴趣。
　　“原始却又广阔，简单而又复杂。”
　　霍尔的灵魂与星杯结合，尝试与提亚马特接触，感知其存在形式，操控星杯的力量流入提亚马特的灵基，即这片生命之海。
　　霍尔已经证明了在这个世界可以使用一丝丝星杯的力量，只要创造出与星杯拥有共同方向性的世界，就能在不影响世界根源的情况下动用更多星杯的力量。
　　就过程而言，与魔术师创造“固有结界”相似。
　　提亚马特神是霍尔认为最好的载体之一。
　　霍尔想要创造的是凌驾于神座之上的召唤系统，以生命之海为存在基础，星杯提供无限量的魔力，随意召唤出契约的神灵亦或者英灵。
　　似乎感觉到星杯力量的影响，提亚马特极为美丽的脸庞浮现几分犹豫与疑惑。
　　“有些急了。”
　　霍尔心里一紧，减少星杯力量的输出，转而以星杯释放出善意的信号。
　　星杯散发微弱的光芒慢慢飘到了提亚马特的身前。
　　她迟疑许久，终究还是忍受不了星杯的诱惑，解开了手套上的锁链束缚，温柔的将星杯捧入怀里。
　　“Aaaaaaaaa~”
　　一时间，霍尔有些错愕，理解了提亚马特这样做的根本原因。
　　不是因为她想要得到星杯，她似乎将星杯看作是对这个世界的威胁。
　　接纳星杯的同时，也运用自身的力量将星杯保护起来。
　　灵魂与星杯同为一体的霍尔感觉到了温柔且广阔的包容力，提亚马特神的存在系统与星杯建立联系。
　　而似乎也感应到了星杯与霍尔的联系，提亚马特抬起脑袋，星瞳定定注视着面前的霍尔，稍稍歪着头，粉瞳映出几分好奇，几分疑惑。
　　“Aaaaaaaa~”
　　霍尔平静与之对视。
　　原本计划中，霍尔是打算借助乌鲁克的大杯与提亚马特神建立联系，现在借助戈尔贡的契约提前接触到这位创世母神。
　　过程虽然顺利，想要“契约”提亚马特却比霍尔想象中困难无数倍。
　　她只是一个创造生命的未知存在，无法确定理性的存在，顺应生命的本能行动却拥有更加复杂的反应系统。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用星杯的力量侵蚀她的灵基，但自己根本无法准确计算出需要的时间。”
　　“如果得到乌鲁克的大杯，应该能极大加快侵蚀过程。”
　　霍尔沉吟，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把星杯留在这里，建立与提亚马特神的联系，同时将自己的意识从这片生命之海抽离，以戈尔贡的契约引导意识回归身体。
　　冥冥中，霍尔的意识与复仇女神戈尔贡建立联系。
　　“在生命之海遇到母亲竟然还能保持意识，姑且称赞你一次，小虫子，你对母亲做了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与母亲共享感知，我能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流入我的神躯，不可思议的强大，不可测量的深邃，那到底是什么···”
　　“星杯的力量。”
　　“星杯？”
　　“与圣杯类似，但能力亿万倍于圣杯，如果向其许愿，就算是重启宇宙这种事情也能做到。”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止你一个人这样说过，但既然你也建立了和星杯的联系，应该能感知到我没有说谎。”
　　“······”
　　“为什么你一个人类会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秘密，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
　　······
　　意识回归身体，霍尔猛然惊醒，因为感觉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睁开眼睛就看到奥尔加玛丽正坐在自己身上，俏脸除了几分羞涩的晕红更多的是嗔怒，扬起巴掌准备来第二下。
　　什么鬼？
　　霍尔有些茫然，保护身体的魔术结界因为没有感知到威胁而未发动，原初的卢恩符文因没从奥尔加玛丽的身上感觉到恶意也没效果。
　　莫名其妙白挨了一巴掌。
　　霍尔目光投向旁边的窗户，阳光正从外面投入。
　　“白天了啊。”
　　尽管霍尔意识在生命之海待的时间不长，现实似乎过了一整晚。
　　奥尔加玛丽的巴掌没有落下，俏脸含怒道：“没错，现在是白天了，所以可否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霍尔摸了摸侧脸，还能感觉到阵阵麻痛，无语道：“这是我的床吧。”
　　“是我先睡在上面的。”
　　“这都是什么强盗逻辑，我昨晚已经好心没有把你下去了。”霍尔耐着性子说。
　　奥尔加玛丽琥珀般的眼瞳凌厉如刀，高声道：“如果我知道你这么厚颜无耻，我就不会睡在这里，甚至不屑和你待在同一间房间。”
　　面对奥尔加玛丽鄙夷的宣言，霍尔内心非但没生气，反而感觉有几分好笑。
　　这娇蛮的性格估计是从来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霍尔的脾气还没有好到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还能心平气和的程度，不打算纵容她，没有生气是因为在思考该怎么回敬。
　　也打奥尔加玛丽一巴掌？以她的性格很有可能会关系彻底决裂。
　　打屁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样的行为更像是在羞辱她的自尊。
　　“总之，麻烦你从我的身上下来，还有就是贞德，麻烦你离开这间房间，直到我和奥尔加玛丽中任何一个人出去为止。”霍尔平静对旁观的贞德吩咐，声音蕴含不可违抗的意志。
　　抱着毛毯的贞德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主人，奥尔加玛丽并没有什么表示，她感觉到气氛的异常，犹豫片刻还是退出了房间。
　　今天一更。
　　看LOL比赛不小心看太晚了！
　　很精彩。


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只是馋着你的身子。
　　不算宽敞的房间内，奥尔加玛丽抱着双手站在一旁，俏脸写满了不悦与愠怒。
　　考虑到面子问题，房间被施加了静音魔术。
　　“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这鬼名字还真长。
　　霍尔念出了奥尔加玛丽的全名，惊叹她名字长度的同时也暗暗佩服自己的记忆力。
　　“干···干什么。”
　　被霍尔用平静的语调念出全名，奥尔加玛丽不由表现的心虚起来，身为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继承者，她小时后常年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印象中，她的父亲生气时也是表现的异常冷静。
　　第二巴掌没有落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奥尔加玛丽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心里已经在后悔刚才被怒火冲昏头脑而冲动行事。
　　霍尔坐在床上，合着双手，平静道：“你是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族长同时也是迦勒底的所长，我只是一名短暂和迦勒底合作过的魔术师，抛开这一层关系，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上下级关系。”
　　奥尔加玛丽别过脸，哼道：“那又怎么样。”
　　就算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奥尔加玛丽也不打算承认。
　　“所以，我是在问，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睡我的床还打了我一巴掌。”
　　“······”
　　“我的耐心有限，也是为了避免下一次出现类似的事情，我认为现在还是划清楚界线为好。”
　　“你想怎么样。”
　　看着奥尔加玛丽死鸭子嘴硬的样子，霍尔皱眉：“明明是出自于魔术名门，又经历了雷夫的背叛，现在你看起来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为什么我要被你教训···”
　　“因为我是相当小心眼的人，对你们迦勒底的善意可以说是我个人的兴趣，但这不是你们消费这份善意的理由，道歉后离开我的房间，以后不能进入这里半步。”
　　“如果我拒绝呢？”
　　霍尔语气一冷，看向奥尔加玛丽的魔眼闪烁着丝丝寒意：“那我只好将你们赶出乌鲁克市。”
　　奥尔加玛丽从霍尔态度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脸庞浮现几分错愕，低下头抓着短裙的衣摆，捏出了皱纹，手指发白，捏的很紧，低声道：“我不要。”
　　霍尔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你没听清我刚才说的话吗。”
　　“我可以道歉，但我不会离开这间房间。”
　　“单纯的道歉不能解决任何事情，既然犯错就需要付出代价。”
　　“······”
　　气氛凝重，奥尔加玛丽被霍尔的油盐不进的态度激怒，但是她更知道继续发泄怒火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她认真道：“我可以保证不会出现下一次。”
　　霍尔淡道：“这可算不上代价。”
　　奥尔加玛丽抬头对上霍尔的眼睛，提高了声音：“如果这还不算的话，你可以将我对你做的事情回敬给我。”
　　回敬一巴掌？霍尔的确有这个想法，但考虑到以后她还可能带来诸多麻烦以及自己根本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霍尔摇头：“没有那个必要，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这里，谁都没有忍受你的任性的必要。”
　　“我可以补偿。”奥尔加玛丽惊慌失措起来，眼睛不知道放在哪里，像是犯错的孩子寻找借口。
　　“现在你对我没有任何用处，就像是吉尔伽美什王说得那样，你只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女孩。”霍尔冷漠道。
　　“不要···”
　　“······”
　　奥尔加玛丽低下头，完全看不清她的脸色，双肩耸动，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也知道我的性格骄横···”
　　这一招，上次就用过了吧。
　　“很抱歉，现在我没有照顾你的时间。”霍尔迈步准备离开房间，突然感觉到衣服被抓住。
　　奥尔加玛丽抓住了霍尔的衣服，眼眶通红，含着晶莹的泪光，“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好！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应该去做什么，怎么样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怎么样才能被夸奖，求求你，既然是你救了我，给了我新的身体，那就告诉我。”
　　什么强盗逻辑。
　　霍尔一脸黑线，“这是你自己的责任。”
　　“因为我是阿尼姆斯菲亚家族的族长，是现在人类唯一幸存组织迦勒底的所长。”
　　“······”
　　“我只是想要得到称赞，想要得到认可而已···但太重了，我根本就做不好，就算是现在这副身体，明明素质比藤丸立香更加优秀，却仍然比不上她···结果，我只能是一个人。”
　　霍尔反问：“处境比你糟糕的到处都是，遭遇比你更惨的随处可见，就算是这个时代，也有无数人因为人理烧却而家破人亡，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的话，很抱歉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谈的。”
　　奥尔加玛丽抹去泪水，捏紧拳头轻声道：“我都说到这种程度，依然不打算改变主意，你果然是一名优秀的魔术师，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
　　霍尔不认为这是在夸奖自己，所谓优秀的魔术师在常人看来都是一群离经叛道，冷血无情却没有任何道德的人渣。
　　也该结束了。
　　霍尔心里一叹，这样在第七特异点就不用和迦勒底产生交集，至于关系的裂痕，也仅限于和奥尔加玛丽，以后也还有很多修复的方法。
　　“如果没有让你能原谅我刚才行为的理由，那就制造一个。”
　　以为奥尔加玛丽放弃了的霍尔一愣：“制造理由？”
　　奥尔加玛丽倔强盯着霍尔，宣告：“联婚，阿尼姆斯菲亚的名字应该配得上你，优秀的魔术师血统之间结合可以诞生更加优秀的后代，你成为我的丈夫就有充足的理由原谅我刚才的冒犯。”
　　这算什么？
　　霍尔有些哭笑不得，面对奥尔加玛丽第一次产生被打乱阵脚的感觉。
　　说完这番话，奥尔加玛丽也因为自己的冲动陷入茫然的羞涩，不敢再看霍尔，抓着衣袖掩饰俏脸的红晕。
　　沉默中，反而是奥尔加玛丽无法忍受，低声催促道：“快说点什么。”
　　“你是认真的？不是因为呼吸了蕴含神代真以太的空气才说出这种胡话。”
　　霍尔被奥尔加玛丽的操作秀的头晕。
　　“如果你能让我继续留在这里，那我就是认真的。”
　　“抱歉，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更不能确定你的真实想法。”
　　“我也是这样认为，想要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有所付出，如果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的话···”
　　奥尔加玛丽深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温柔捧起霍尔的脸庞，踮起脚尖献上生涩的香吻。
　　霍尔眼睛微睁：“······”
　　能看到少女紧闭的眼睛，雪白俏脸除了羞涩还带着某种决意。
　　唇分。
　　奥尔加玛丽强忍羞涩直视霍尔的眼睛，羞涩的动容不似作假。
　　霍尔皱眉道：“我想听听你真正的想法。”
　　奥尔加玛丽退后一步，抱着右手，鼓起勇气面对霍尔：“刚才打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你表现的能这么平静，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我，就像是对待陌生人对待我，我却因为重新遇到你而如此欣喜，我不理解这种想法而感到生气。”
　　“现在我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我很在意你对我的态度，我想要得到你的夸奖，我想要得到你的承认，我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这不单单是为了报恩。”
　　“就和你说的一样，我只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当被父亲的助手也是我最为信赖的人雷夫背叛之后我才察觉，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就像是刚才那样，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成熟而失去你。”
　　“如果我离开这里，大概会像你失踪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到你，但无论是我亦或者迦勒底都需要你的帮助。”
　　“也是你让我意识到这一点。”
　　认真说完，奥尔加玛丽如放下包袱，对霍尔展颜露出明媚的微笑。
　　听完奥尔加玛丽的倾诉，霍尔沉默片刻，严肃回答：“我对你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想法。”
　　我只是馋着你的身子。
　　正是抱着这种普通的想法，霍尔才会做出想要赶走奥尔加玛丽的想法。
　　道理很简单，馋着奥尔加玛丽的身体不代表就要成为舔狗，考虑到那一巴掌以及后续麻烦，将其赶走更为合适。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
　　总而言之，就是真香。
　　“你也没有拒绝。”奥尔加玛丽强笑，笑容里带着仿佛是哀求霍尔的脆弱。
　　霍尔心情复杂，莫名的喜悦又有一种输了的感觉，也不打算装正人君子，轻叹：“好吧，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间房间。”
　　“那个···”
　　“还有什么事？”
　　“就是那个···刚才的发生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给别人，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随你吧。”
　　······
　　客厅，霍尔和奥尔加玛丽下来时，餐桌已经围了一圈的从者。
　　彼此又是一轮自我介绍，众多从者得知奥尔加玛丽与霍尔共住一屋后，虽然好奇，却也不过问他人私事。
　　早餐结束后，各忙各事。
　　“奥尔加玛丽阁下，今天推荐您接受这五个市民委托。”祭祀长西杜丽搬来了五块泥板交给奥尔加玛丽。
　　“谢谢你，西杜丽。”奥尔加玛丽态度自然亲和道谢，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以为两人是相处多年的主仆。
　　祭祀长西杜丽温柔笑道：“能帮到您就好。”
　　嘀嘀~
　　短促的提示声响起后，投影出迦勒底的画面，分析泥板记录的内容。
　　Dr.罗曼呵呵笑道：“这些工作看起来比昨天轻松很多。”
　　西杜丽身为吉尔伽美什王的辅佐官，水平不言而喻，筛选出来的都是相当适合拥有迦勒底支援的奥尔加玛丽的工作。
　　“西杜丽祭祀长。”
　　霍尔一拍双手，随意按在墙壁上，用炼金术炼成一块崭新的泥板，上面用楔形文字写满了内容。
　　西杜丽惊讶看着霍尔，不知道霍尔想要干什么。
　　“这份是关于乌鲁克市内流行的衰弱诅咒报告，请帮我转交给吉尔伽美什王。”
　　“好的，您已经解决了衰弱诅咒吗？”
　　“没错，详细信息都在泥板上面。”
　　西杜丽严肃道：“就和王说的一样，您的能力令人钦佩，祭祀场和巫女所都无可奈何的事件在您的手里却不用一天时间就解决，不用多久，您就可以得到王的圣杯吧。”
　　“但愿如此。”
　　西杜丽拿着霍尔的石板离开宿舍，准备去宫殿汇报此事。
　　霍尔也想离开时，一个影子靠近，转头看到奥尔加玛丽站在自己面前，银发披腰，双手叉腰，俏脸满是不悦质问：“等等，刚才刚才西杜丽说的王的圣杯是怎么回事，上次你带我去面见吉尔伽美什王的时候也听到过类似的话，那时候我还以为是语言翻译又或者相似的词汇，现在我要问清楚。”
　　霍尔淡定回答：“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吉尔伽美什王。”
　　“霍尔，你知道是圣杯导致特异点产生的吧。”Dr.罗曼苦笑询问。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奥尔加玛丽关上和迦勒底的通讯，不由分说抓住霍尔的手臂往二楼房间走去，留下一脸懵逼的贞德。
　　贞德来到楼梯口偷偷看着楼上，疑惑自语：“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御主的态度更加强硬了，还以为刚才霍尔先生生气了。”
　　将霍尔推入房间，奥尔加玛丽释放了隔音以及视线阻隔魔术，态度缓和了许多，抱怨道：“霍尔，给我好好说明吧，为什么你想要乌鲁克王持有的圣杯，那是真的圣杯吗？”
　　“当然是真的，圣杯可不单单就只有魔术王拥有，吉尔伽美什王持有的圣杯是类似于圆桌骑士追求的圣杯，一样可以发挥许愿的作用。”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况且迦勒底也想要得到圣杯吧，不管是不是魔术王的圣杯，这样我们就是竞争关系。”
　　“你想要得到圣杯的理由是什么，明明在特异点F的时候对圣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能告诉你，乌鲁克的圣杯关乎我的一项魔术实验。”
　　“·····”
　　奥尔加玛丽点头：“好吧，关于圣杯的情报我不在追究，我想知道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超乎你的想象，也不打算告诉你们。”
　　奥尔加玛丽生气鼓着腮帮子：“那我们联婚还有什么意义！”
　　霍尔含糊道：“现在不是时候，人理燃烧真相和藏于第七特异点的秘密就只能由你们迦勒底自己挖掘。”
　　“霍尔，你不会像是雷夫一样背叛我吧。”
　　霍尔斩钉截铁道：“会。”
　　“······”
　　“你连安慰别人都做不到吗？”
　　“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我已经不知道还可以依赖谁。”奥尔加玛丽彷徨而又失落。
　　霍尔又道：“如果你打算相信我的话，我也会尽力回应你的期待。”
　　奥尔加玛丽牵强一笑，脆弱而不安。


第三百七十三章  冠位Caster梅林
　　雄伟的宫殿，吉尔伽美什王端坐在至高王座，下面是一众官员，身旁的桌子一如既往堆满了审阅完毕的泥板。
　　一份一份泥板看下去，他从祭祀长西杜丽的手里接过霍尔呈交的泥板。
　　“哦？衰弱疾病的报告，这么快就有了成果。”
　　审阅许久，吉尔伽美什王鲜红的眸子映出少许赞赏，“造成衰弱的原因是死亡堆积而成的亡灵···哼，做的不错，不是一般的杂种。”
　　旁侧，祭祀长西杜丽平静劝说：“王，差不多该改掉您那奇怪的称呼，对他人实在是太过失礼。”
　　“杂种就是杂种，这个世界上能入本王法眼的人物···”
　　西杜丽掩嘴咳嗽：“咳咳咳。”
　　“算了，西杜丽，那些从天文台来的人如何。”
　　“您是说奥尔加玛丽和贞德阁下，根据委托者的汇报，表现优秀，一天内完成委托的数量也异于常人，不用多久就能成长为乌鲁克市的依靠吧。”
　　吉尔伽美什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我的话里有什么值得您如此大笑的吗？”
　　“因为你说了一个笑话啊。”
　　“我不是十分理解。”
　　“以你们杂···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她的能力的确出众，但是在她的背后可是站着那个天文台，还远远不够。真是无聊，即不是什么难得的贤人，也不是合格的御主，天文台就只有这个水准吗？霍尔那家伙，对人类到底还抱有多少期待。”
　　就在此时，宫殿内响起了高昂的声音：“宫廷魔术师梅林回来了！”
　　白袍魔术师的梅林步入正殿，手持奇特的法杖，银色长发从背后垂落几乎接触到地面，面容英俊，隐隐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给人一种不可信的轻浮之感。
　　吉尔伽美什王放下手里的石板，不悦自语：“真是个吵闹的杂种。”
　　祭祀长西杜丽面对梅林点头道：“调查任务辛苦了，魔术师梅林，带回来了什么成果？”
　　梅林哈哈一笑：“真是惭愧，依旧没什么收获，我听说乌鲁克市好像来了有趣的客人，难道吉尔伽美什王您又召唤了新的从者吗？明明魔力接近枯竭，继续胡来的话，哪一天猝死在王座上也不奇怪哦。”
　　“注意你的态度，魔术师梅林。”西杜丽轻声呵斥。
　　吉尔伽美什王挥手示意无妨，嗤笑道：“确实是相当有趣的客人，一个名字叫做霍尔的魔术师，比你能干得多。”
　　听到霍尔的名字时，梅林皱起眉头：“霍尔，原来是他啊。”
　　“你知道吗。”
　　“说认识也没见过面，说不认识，我们之间的确有一段因缘，总之是个我相当不擅长对付的人。”
　　“说说看。”
　　“用一个词语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异常，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做出来的事情却相当可怕。”
　　吉尔伽美什王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可怕？没想到会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个词汇，你是认真的吗？你可是本王召唤出来的那位魔术师梅林。”
　　梅林跟着笑道：“毕竟他可是某种意义上将一个平行世界推入毁灭的道路，如果不小心对待的话，这个世界也有被卷入其中的可能，到时候就连身处星之内海的我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
　　“······”
　　吉尔伽美什停止大笑。
　　正殿内，全员冷场，西杜丽以及乌鲁克市官员们听不太懂梅林的话，吉尔伽美什王则在思索梅林这一番话的真实程度。
　　魔术师梅林，拥有冠位Caster的资格，拥有能看到现在的【千里眼】，虽然号称最为无用的千里眼，能看到多少东西也就只有本人知道。
　　吉尔伽美什王知道的是，梅林虽然会正经的开玩笑，玩笑的内容基本不会脱离实际。
　　被困在星之内海的混血梦魔竟然会对人类感到恐惧。
　　吉尔伽美什王看着梅林，淡道：“魔术师霍尔住的地方就是从者所在的宿舍，这次任务结束给你放三天假。”
　　梅林扭着身体，大为惊喜：“那真是感激不尽，工作结束后总感觉身体像是散架一样，这三天能好好休息，顺便去巫女所看一看，不知道可爱的吉娜还记不记得我。”
　　西杜丽插声道：“关于这件事，今后禁止您接近巫女所。”
　　“咦？为什么！”梅林大惊失色。
　　“有报告称您会干扰巫女们工作，这是巫女所全部巫女长共同的请求。”
　　梅林一脸苦色：“这就麻烦了···乌鲁克可爱的女孩子基本都在那里了。”
　　“退下吧，魔术师梅林，让你待在这里只会妨碍王的工作。”
　　“真无情啊，那么宫廷魔术师梅林就此华丽退场。”
　　······
　　下午，乌鲁克市热闹的环形中央广场，到处都是贩卖东西的摊位以及面带笑容的乌鲁克市民。
　　乌鲁克金币的发行极大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原本只有在祭祀才会用得上的环形中央广场成为了另类的市场中心。
　　霍尔坐在偏僻的阶梯，手里捧着一块泥板刻上内容，泥板的正面是市民委托内容，背面就是霍尔需要汇报的信息，方便吉尔伽美什王审阅。
　　“建造提供给难民居住的宿舍十栋。
　　委托进度：已完成
　　使用方法：召唤土元素精灵进行构筑，材料与结构均无问题，质保期为二十年。
　　完成时间：十分钟。”
　　“运送十车珍贵物资。
　　委托进度：已完成
　　使用方法：空间传送。
　　完成时间：五分钟。”
　　“清剿骚扰城外牧场的魔兽。
　　委托进度：已完成
　　使用方法：魔术击杀，尸体由士兵运送回乌鲁克，且已在城外牧场周围布置针对魔兽的诅咒陷阱。
　　完成时间：一个小时。”
　　“提高小麦产量。
　　委托进度：已完成
　　使用方法：魔术强化，因为会对大地造成负担，已通过改变灵脉方向手段进行补完，且将魔兽的尸体搅碎做成肥料。
　　完成时间：一个小时。”
　　“调查幼发拉底河水位异变的原因。
　　委托进度：已完成
　　使用方法：无
　　详细报告：原因是魔术师霍尔与恩奇都神战斗
　　完成时间：一秒。”
　　“栽培水果。
　　委托进度：已完成
　　使用方法：与提高小麦产量类似。
　　完成时间：五十分钟。”
　　一共有六块泥板，就是霍尔在一上午时间完成的市民委托，大部分都是一般人无法完成的任务。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霍尔收拾好泥板，准备回去宿舍交给西杜丽。
　　半路上，霍尔远远看到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身影，身穿纯白盔甲的圣女贞德正在熟练驱赶着一辆牛车，车上运载的是与圣女身份形象完全不符的东西。
　　应该是牛粪或者羊粪。
　　“啊，霍尔先生，您好。”贞德也看到了霍尔，驱使牛车停下后，笑容洋溢着热情和霍尔打了声招呼，周围的市民闻到味道就远远走开。
　　“你接受了什么委托。”霍尔纳闷询问。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委托内容是打理牧场，都是一些以前我就会的工作，实际干起来后身心都变得舒畅。”
　　“这些是···”
　　“牧场动物的粪便，是很珍贵的肥料，现在要运送到水果园区。”
　　“总之，加油吧。”
　　“是。”
　　不愧是村姑出身的圣女。
　　霍尔怀着微妙的心情回到宿舍，看到了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白发白袍的魔术师，黑色法杖随意放在一边，她坐在餐桌前享用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食物和啤酒，看到霍尔走进来笑眯眯打了个招呼：“喲，你好啊，这是我刚从外面带回来的，要一起吃吗？”
　　终于还是遇到了。
　　霍尔心里一紧，光是从外表霍尔就能判断眼前男性魔术师的身份，冠位Caster梅林，拥有成为冠位的资格但没有冠位的灵基。
　　梅林也是霍尔在这个特异点唯一还保持警戒态度的从者，是他用幻术让提亚马特陷入假寐。
　　“不用了。”霍尔摇头。
　　梅林好奇问道：“你手上的那些泥板是市民委托吗？”
　　“没错，都是那位吉尔伽美什王吩咐的麻烦任务。”
　　“哈哈，同为吉尔伽美什王的手下，深有体会，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来到这个时代。”
　　“你的眼睛没看到吗？”霍尔随意道，梅林一番话直白表明认识自己，但不确定他对自己了解到什么程度。
　　同时，霍尔也是在试探着梅林。
　　“被召唤出来后就一直没有空闲时间，简直就像是道具一样被吉尔伽美什王随意差遣着，我的眼睛看不到过去与未来，是只能看到现在的东西。”
　　“我知道。”
　　“那么，这个世界存在与你有关的因缘吗？”
　　“不是必要，的确存在着，而且也不是我自愿来到这里，虽然我是想要来到这里。”
　　因缘相关的人物就有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以及金星女神伊什塔尔，甚至于戈尔贡都算一个。
　　霍尔原本就打算来第七特异点喂提妈圣杯，没想到被抑制力早先一步送到这里打工。
　　梅林一脸苦恼：“简直就像是占星预言一样的回答，我的意思是深奥难懂的那一面。”
　　霍尔笑了笑，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意思，留下手里的泥板后回到二楼的房间。
　　“还是和梅林少接触为妙，以后行动要用魔眼的遮蔽。”
　　抛开穿越者视觉，霍尔并不具备冠位Caster的资格，即是千里眼，其中霍尔最为忌惮的便是梅林的千里眼，拥有观测现在的能力，难以防备也难以干扰。
　　霍尔闭上眼睛，这次不再需要通过与戈尔贡的契约就来到了生命之海，提亚马特保管的星杯与霍尔的灵魂相连。
　　继续操控星杯的力量侵蚀提亚马特的灵基，过程与此世之恶污染大圣杯类似，但远没有那般轻易。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哈哈哈哈，那还真是辛苦啊，竟然接受了处理牛粪的委托。”
　　“不，我已经习惯了，对于我来说是相当不错的工作。”
　　“大家都对贞德阁下称赞有加。”
　　显然乌鲁克市建筑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好，霍尔可以清楚听到楼下传来谈话声，偶尔夹杂着笑声。
　　霍尔扭头，看到奥尔加玛丽独坐桌前，银发映着灯光，半边美丽侧脸专注而严肃，桌面放着一盏油灯，认真审视一块块泥板。
　　“贞德好像在下面，你不去吗？”霍尔随意询问。
　　好一会，奥尔加玛丽才回答：“我不适合这种类似于聚会一样的气氛，再加上明天还有工作。”
　　“可以想象。”霍尔点头，奥尔加玛丽的贵族大小姐性格，或许可以忍受上流的宴会，但对于类似于朋友之间的聚会绝对适应不来，霍尔想象不了奥尔加玛丽微笑和别人搭话的样子。
　　霍尔站起来走到奥尔加玛丽的身边，画出原初的卢恩符文，形成一个散发着弱光的球体，照亮原本昏暗的房间。
　　奥尔加玛丽放下石板，翘起被红色丝袜包裹的玉腿，询问：“霍尔，你用的魔术是近代魔术已经消失的卢恩符文吧，在特异点F的时候我也看到过。”
　　“没错，是原初的卢恩。”
　　“你应该是现代魔术师吧，怎么会这种魔术。”
　　“库·丘林的师傅，你知道吗？”
　　“凯尔特神话里面影之国的支配者，斯卡哈，这种程度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我算是她的半个弟子吧。”
　　“咦！？”
　　霍尔一阵好笑：“你惊讶什么，迦勒底不也有很多从者，从他们身上学习一些武技或者魔术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奥尔加玛丽肃然摇头：“说的简单，实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从者与人类之间的存在规格相差太大。”
　　霍尔看着泥板的内容：“委托进度如何？”
　　“委托工作基本都是和西杜丽交接，连面见吉尔伽美什王的资格都没有。”停顿片刻，奥尔加玛丽横了霍尔一眼，不满的语气意有所指：“如果某位迦勒底的挂名员工能发挥一点作用的话，现在说不定就收集到了有关第七特异点的重要情报信息。”
　　霍尔打了个哈哈，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注视窗外的行动，意识逐渐被席卷而来的疲惫淹没。
　　侵蚀提亚马特的灵基是一项高强度的魔术工程。
　　奥尔加玛丽眼睛余光注视霍尔睡熟的脸庞，想起早上自己冲动行事，红霞从俏脸一直蔓延到耳根。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虽然很不好意思。”
　　“没有后悔。”
　　“不可思议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第三百七十四章  地下宫殿
　　清晨，霍尔第一时间感觉右臂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扭头看到所长奥尔加玛丽枕着自己的右臂睡得正香，五官精致可爱，安静的睡颜完全没有平时针锋相对的高傲。
　　“不摆出贵族姿态的话倒也算可爱。”
　　霍尔思考着她醒来还会不会再打自己一巴掌时，奥尔加玛丽睁开了眼睛，先是迷糊看着周围，眼睛渐渐取回焦距，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俏脸染上红霞，目光却没有回避。
　　奥尔加玛丽没好气解释道：“看什么，难道你还想我睡在地上？”
　　“贞德不在这间房间？”霍尔环顾房间，找到了奇怪之处。
　　“昨天贞德和巴御前谈过，巴御前因为经常驻守北壁也不介意两人共住一室，所以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贞德。”
　　霍尔摸了摸下巴，打量奥尔加玛丽的俏脸，戏谑道：“也就是说现在这间房间只有我和你。”
　　“什么，你那怪异的语气。”
　　“咦。”
　　奥尔加玛丽哼了声，幽怨道：“真是的，我姑且可以猜到你在想什么，作为御主和魔术师我的确不算成熟，但别小看我，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联婚，也早就有了心理觉悟，否则你认为我为什么会睡在床上。”
　　“好吧。”
　　听到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霍尔意识有些懵，反应过来就意识到自己被奥尔加玛丽的固有印象印象误导了，她的确是典型的傲娇大小姐设定，同时也是继承了魔术名门以及迦勒底的魔术师。
　　不管性格有多矫情，始终不会脱离魔术师的身份，大体也会基于魔术师的原则去行动。
　　看着奥尔加玛丽羞怯而又认真说出这句话，霍尔内心不经柔软几分，由衷感叹傲娇这种角色长盛不衰不是没有道理，强烈的反差能冲击男人内心最强烈的保护欲。
　　霍尔从床上下来，微笑道：“已经到了吃早餐的时间，不过你大可期待晚上。”
　　“等等。”奥尔加玛丽叫住了霍尔，咬着薄唇似乎在做思想挣扎，抬了抬腿：“能帮我船上鞋子吗？”
　　“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帮我穿上就是。”
　　霍尔来到床边蹲下，握住被红色丝袜包裹的莲足，娇小而柔软，可以清楚感觉到皮肤的温度以及丝织品的细腻手感，然后也因为被霍尔握住，她不由自主的绷紧。
　　奥尔加玛丽提醒道：“等等，那根皮带需要绕到后面系上。”
　　“所以说，你自己来不就好了。”
　　“那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什么意义！”
　　“别问。”
　　既然害羞的话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霍尔抬头就能看到奥尔加玛丽别过一旁的俏脸染上红霞，轻咬薄唇极力忍耐什么。
　　红色丝袜的破洞已经修复，这也灵魂物质化带来的能力之一。
　　“谢谢。”
　　穿好鞋子后，奥尔加玛丽用微弱的声音道了声谢。
　　两人下了楼，霍尔看到长桌上放了一些蔬菜汤和肉类。
　　嘀嘀。
　　迦勒底的通讯声音响起，投影出Dr.罗曼的生硬，打着哈欠说道：“各位早安。”
　　“早，罗曼。”霍尔点头。
　　投影上，Dr.罗曼看向奥尔加玛丽饶有兴趣询问：“所长，我昨天找到的那些关于恋爱的资料有用吗？《女朋友撒娇的一百个方法》、《亲密接触》、《恋情报告》，可谓是现代恋爱的精华，有帮到那个乌鲁克女孩挽回男友吗？”
　　原来是你。
　　霍尔顿时了然，刚才奥尔加玛丽的要求估摸就是从这些书上学来的，但乌鲁克真的存在这种恋爱委托吗？
　　奥尔加玛丽气急：“罗曼，你给我闭嘴！”
　　“咦？难道不管用吗？”
　　“都说了给我闭嘴！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再说下去我就切断联系！”
　　“好吧，我不说就是。”Dr.罗曼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奥尔加玛丽生气。
　　“早安，御主，霍尔先生。”贞德双手捧着一盘蔬菜汤，放到桌面上微笑道：“请再忍耐一会，很快就能享用到热腾腾的营养早餐。”
　　“一大早的真是热闹啊，迦勒底的诸位。”梅林从楼梯走下，爽朗笑道。
　　“早安，梅林。”贞德回以温暖的浅笑。
　　霍尔和奥尔加玛丽只是颔首示意。
　　陆陆续续有从者从二楼的宿舍下来，其中一个健硕的身影径直走向霍尔，身上只披着红色围裙，身材高大，古铜色的肌肉如岩石般坚硬，除了列奥尼达一世没有第二个。
　　不等霍尔打招呼，他哈哈大笑着给了霍尔一个熊抱：“虽然迟了点，我还是要说欢迎英雄凯旋。”
　　霍尔感受窒息的压迫，闷声道：“什么英雄，你也保护了逃亡者啊，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列奥尼达一世用力拍着霍尔的肩膀：“那可是一人便可敌过百万军队的强敌，不需要谦逊，荣耀属于勇士，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又有清澈而陌生的声音响起：“就是阁下吧，那位在剑术胜过天草阁下，数日便平定北壁，与传说中的诸神兵器一战并全身而退。”
　　说话的人是一身武士风格装扮，暴露程度丝毫不弱于乌鲁克裸王的少女，化着日本古代姬妾的妆容，手持武士刀，英姿飒爽。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一脸苦色的武士，一身褐色盔甲还算正常，外披日式长裙，就像是苦行僧。
　　牛若丸和她的随从武藏坊弁庆。
　　霍尔还是第一次见到。
　　既然牛若丸出现在这里，基本代表着巴御前不可能出现。
　　相互打个招呼，介绍过后齐坐一桌。
　　梅林率先活跃气氛，爽朗举杯：“那么，为这场本该不可能出现的奇遇，不同时代，不同国家的英雄们，为乌鲁克干杯！”
　　“干杯！”
　　众人附和，就连投影上的Dr.罗曼都举起了手里的咖啡。
　　早餐过后，各自告辞。
　　牛若丸带着弁庆离开：“今天我还有训练士兵的任务，先行告辞。”
　　贞德向奥尔加玛丽汇报：“御主，上午我还有帮助市民收割小麦的委托。”
　　奥尔加玛丽点头道：“可别忘了下午两点在西街区汇合，探索地下宫殿是乌鲁克王的委托。”
　　“明白。”
　　地下宫殿？
　　听到这熟悉的词汇，霍尔心思微动，询问：“地下宫殿？乌鲁克的地下发生了什么？”
　　“有人目睹了可疑的身影，而且最近有地下宫殿的守卫失踪了。”
　　霍尔好意提醒：“小心点，这里可是神代，出现什么都不值得奇怪。”
　　“别太小看我了。”
　　······
　　从早上到傍晚，霍尔一头扎入解决各种各样乌鲁克市面临的难题里，基本是都是常人解决不了的任务委托。
　　为了对抗三女神联盟，乌鲁克市像是一个发动机，任何一个零件出现问题就有可能导致整个发动机停止运转，到时候三女神可不会给乌鲁克市第二次启动机会。
　　人类的文明被扭转，乌鲁克市现在还没有崩溃都得多亏吉尔伽美什王的领导，然后也不可避免会遗留诸多问题。
　　粮食分配、巫女所的权力限制、宗教信仰、士兵调动等等，而这些问题往往又会引发连锁反应。
　　“什么乌鲁克市调查官，就是一个高级打工仔。”霍尔叹息着回到宿舍，腰酸背痛，体内的魔力也被榨干。
　　倒在床上休息，这次也不打算去生命之海加快侵蚀提亚马特灵基的速度。
　　视线蒙上黑暗，意识沉入虚入，恍然一瞬。
　　“霍尔阁下！”
　　听到声音的霍尔猛然睁开眼睛，转头看到了祭祀长西杜丽站在房门前，油灯映出了她脸上的忧虑，似乎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乌鲁克市的建筑没有门的设计，这间宿舍房间也是霍尔自己施展魔术代替了门的作用。
　　解除了魔术门，霍尔走出去问道：“西杜丽祭祀长，在这个时间还来找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北壁出现了什么问题？
　　西杜丽摇头道：“是的，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但奥尔加玛丽和贞德阁下都没有回来这里。”
　　“有什么问题吗？”
　　“王并不主张过度劳作，如果无法在今天完成委托就会推迟到明天，何况奥尔加玛丽阁下接了一个我比较在意的委托。”
　　霍尔了然：“你是说探索地下宫殿吧。”
　　“是的，乌鲁克的地下宫殿历史悠久，是谁建造，目的是什么已经不得而知，就算有经验的探索者也不敢深入内部，根据卫兵报告，奥尔加玛丽阁下在下午三点进去后，到了六点这个限制时间还没有出来，可以将其判断为失踪。”
　　“其他人呢？”
　　“已经在一楼商量要不要一起进入地下宫殿救出奥尔加玛丽阁下。”
　　“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一个人前去探索，如果我没有回来，也不用让人进去。”
　　“您一个人的话···”
　　“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算吉尔伽美什王也不可能解决。”
　　留下这一句话，霍尔快步来到二楼的阳台直接召唤风元素精灵托举身体飞往地下宫殿的入口。
　　只花费了不少二十秒就来到目的地，落下的瞬间就被地下宫殿入口的士兵警戒，架起武器喝问：“你是什么人！”
　　“这里不允许一般人进入！”
　　“等等！那是调查官阁下。”一名士兵认出了霍尔的身份，招呼同伴收起武器。
　　这几天的工作没白干，起码给乌鲁克的士兵和市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霍尔默叹，省下了出示身份证明的功夫，来到地下宫殿的入口询问：“我是来调查今天的人员失踪事件，你们有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吗？”
　　士兵连忙道：“抱歉，该说的事情都已经汇报给西杜丽大人，需要我复述一次吗？”
　　“调查官大人，您要进去吗？我这就为您准备火把。”
　　“都不需要，你们在这里守着，注意动静，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退。”
　　霍尔进入地下宫殿，魔眼洞穿黑暗，入眼就是宽敞高耸的通道，风格与乌鲁克建筑相似，破落荒凉。
　　入口处，虽然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却莫名感到沉重。
　　这种感觉霍尔曾经在一处地方体验过，那就是死亡天使（初代哈桑）的灵庙。
　　因死的堆积，因死的存在，溢满死亡的地方。
　　沿着通道深入，身体感觉到的温度骤然下降，黑暗中弥漫着诡异的白雾，能听到老鼠的叫声。
　　它们从黑暗的细缝窥视着陌生的闯入者，眼睛渐渐变得猩红。
　　“叽叽~叽叽叽叽~~”
　　叫声更大，更多，仿佛形成一股浪涌，它们从四面八方涌出，朝着霍尔蜂拥而去。
　　“聒噪。”
　　霍尔伸出手指画出原初的卢恩，符文如火，猛然放出无穷火焰朝着四面八方卷去。
　　轰隆~
　　弹指间，千万只老鼠被火焰烤成焦炭，在持续的高温下很快连灰烬都没剩下，四周的墙边被烤成深红色。
　　“这些老鼠，很明显被某种存在操控。”
　　霍尔心情微沉，想不到乌鲁克还藏着这么一号人物，贞德是一流从者，灵魂物质化的奥尔加玛丽实力也不弱。
　　“不，剧情里面的乌鲁克才是异常，仿佛是人类伟光正一面的集合。”
　　“光影并存，善恶相对，想必是在迦勒底没有来到乌鲁克的半年时间，吉尔伽美什王除了对抗外部三女神的威胁，也在扫除乌鲁克市内部的黑暗。”
　　霍尔继续深入宫殿，不知何时就连老鼠的叫声都再也听不见。
　　来到一处宽敞的殿堂，数人合抱粗的石柱随意倾倒在地上，霍尔魔眼泛光，看向石柱的背后。
　　“哇哇哇哇~”
　　哭声，渐渐嘹亮，渐渐刺耳，是属于婴儿的哭声。
　　一只身体呈半透明的婴儿从石柱背后爬出。
　　不等它干什么，霍尔魔眼一凝，灵体化的婴儿瞬间石化，旋即灰飞烟灭。
　　“以祭祀形式布置的诅咒，算是乌鲁克市时代的原始魔术。”
　　“是一群祭祀，但不是伊什塔尔的祭祀。”
　　霍尔皱眉，心里隐隐有了结论。
　　······
　　宫殿的更深处，数十名黑袍人主持着一场祭祀。
　　地面用人类的鲜血画着祭祀法阵，祭祀法阵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棺材，壁面雕刻着乌鲁克的神话故事，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基本都与冥界有关。
　　一个黑袍人急匆匆进来汇报：“祭祀长大人，又出现了闯入者。”
　　“是吗，那就将他带过来，已经凑齐了所有条件，只差最后一步，鲜血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死！”
　　“这个···诅咒陷阱已经发动却没有阻止闯入者。”
　　又有黑袍人急声汇报：“祭祀长大人，已经确定了闯入者的身份，是乌鲁克市的调查官。”
　　“调查官！？”
　　“是那个可恶的调查官！”
　　“杀了他！”
　　“就是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就是他除掉了我们好不容易制造的死神！”


第三百七十五章  祭品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
　　奥尔加玛丽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身体感觉前所未有的酸痛，就连动一根手指都极为困难，意识渐渐清醒，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却是漆黑一片的空间，听不见声音，就只能感觉到身体靠着冰冷的接触面。
　　发生了什么？这里是哪里？
　　奥尔加玛丽低吟一声，取回了清醒前最后的记忆，她应该是在乌鲁克市的地下宫殿驱逐亡灵，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在一场消灭亡灵的战斗中突然感觉到身体急速衰弱，魔力流失，眼睛所看到最后的画面也是贞德倒在了地上。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奥尔加玛丽悚然一惊，摸了摸身体，还有实感，但是却无法活动。
　　她感知到自己被困在黑暗而狭隘的空间。
　　奥尔加玛丽急忙尝试下推了推前面，用尽所有力气依然纹丝不动。
　　“这样的话！”
　　奥尔加玛丽默念咒文，精神同步自我暗示，施展魔术却无法调动体内魔力的丝毫。
　　“怎么会，魔术也不能用！”
　　奥尔加玛丽一呆，连忙摸向右手腕，与迦勒底联系的装置还在，只是无论怎么摆弄都无法启动。
　　也感觉不到和从者贞德的契约联系。
　　终于明白自己处境的奥尔加玛丽慌慌张张拍打周围的墙壁，慌乱高喊：“有人吗？”
　　“贞德？”
　　“你在吗？”
　　呼喊了几分钟，奥尔加玛丽内心渐渐沉下，然后因这狭小的空间与黑暗渐渐感到恐慌。
　　被困在狭小的空间，甚至连细缝都找不到，灵魂物质化的身体被某种术式固定住，无法调动魔力。
　　令人绝望的处境。
　　如果呼吸不到空气怎么办？如果墙壁突然压下怎么办？难道要在这里等待死去？
　　“不要！一定还有逃出去的方法才对！”
　　奥尔加玛丽胡思乱想着，渐渐急躁。
　　幽暗狭小的空间能唤起人类精神层面的原始恐惧，尤其是还听不到声音的情况下。
　　类似的环境已经成为了一种折磨人类精神的方法，经常被现代监狱采用，就算是意志最为坚强的囚犯也坚持不了几天。
　　况且奥尔加玛丽还是躺在完全动弹不得，类似于棺材的狭小空间，就连翻身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冷静，必须冷静！”
　　奥尔加玛丽做起了在这样环境唯一能做的事情，心里默念秒数，计算流逝的时间。
　　但还没一个小时，奥尔加玛丽就停止了计时，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生命倒计时，时间越长，感觉到的绝望感就越强烈。
　　“有谁能救救我···”
　　奥尔加玛丽无力拍打墙面，发泄着恐慌的情绪。
　　冷静下来后，她回忆起了从小到大的经历，最终，画面定格在改变她命运的霍尔身上，不知怎么多了几分安心感。
　　在这个特异点，失去了和从者与迦勒底的联系，她唯一能想到能帮到自己的就是霍尔。
　　那个在特异点F，两度将她从绝望中救出，犹如她父亲一样稳重优秀的魔术师。
　　这时，奥尔加玛丽才感觉到自己对霍尔抱有强烈的憧憬。
　　······
　　阴暗的地下宫殿，幽蓝的冥火映出这里正在举行的神秘仪式，所有黑袍人的目光都看向其中一人，等待着命令。
　　“怎么办？”
　　祭祀长沉声道：“继续仪式，现在是关键时候，用那个女人作为祭品一定能成功，但也不能对那个王的直属调查官置之不理。”
　　黑袍人群体议论纷纷。
　　“对手是那位王的特别调查官，听说以一己之力就挡住了北壁的魔兽。”
　　“没错，我们一部分人也在幼发拉底河见识过他的力量。”
　　“哼，只要是王的直属精英，就不肯能反抗的了那个仪式。”
　　“没错，已经从那两个女人身上证明了这点。”
　　“那么，将他引诱到那里。”
　　“将他献给恩奇都神的话，一定能得到更多的奖励。”
　　“然后，完成仪式，将乌鲁克献给女神！”
　　“我们的灵魂将会得到永远的安宁。”
　　“愿死亡降临，愿得到安宁，愿灵魂归于女神。”
　　······
　　乌鲁克的地下宫殿很大，综合纵深，其空间已经超过了地面上的乌鲁克市。
　　“自动索敌。”
　　“护卫。”
　　“探测。”
　　“感应魔力。”
　　霍尔闭着眼睛召唤出风度水火四大元素精灵使魔，显化为不同颜色的光球，分别朝四个不同的方向探索。
　　曾经霍尔命令过土元素精灵在地下宫殿找出导致乌鲁克市出现衰弱诅咒的亡灵，那一次因亡灵的气息浓厚，很简单就找到。
　　这一次需要寻找的是使用魔术遗留的痕迹。
　　很快，水元素精灵使魔传来反馈。
　　“坐标替换。”
　　霍尔默念咒文，将自己的身体空间坐标与水元素所在的空间坐标进行替换，眨眼间瞬移到了一处宽敞空旷的殿堂，依旧是漆黑一片。
　　魔眼扫视一圈，找到了现代魔术遗留的魔力痕迹以及浓郁的亡灵气息。
　　“这里发生过战斗。”
　　“奥尔加玛丽和贞德，对手是亡灵。”
　　霍尔眉头一挑：“和库撒市的环境很像，但并不完全，假以时日这里也会成为冥界之门。”
　　咔擦~咔擦~
　　周围响起了奇怪的轻响，地上一根根骨头组合在一起，或变成手持武器的骷髅战士，或变成骸骨魔兽，它们猩红的眼睛盯着霍尔，毫不掩饰对生者的垂涎。
　　咔咔咔咔咔~
　　骷髅战士上下颚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霍尔自寻死路。
　　它们踏前一步的瞬间，骷髅身体猛然僵直，对上了霍尔的魔眼。
　　霍尔扫了一眼，数十个亡灵怪物顷刻石化，堆积的死以及存在概念全部被静止，连同在这里曾经举行过用于创造亡灵的祭祀仪式一起破坏。
　　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一直以来，霍尔面对的敌人基本都是二楼住户，所以魔眼的能力显得并不是很强，实际上，只要是低一级且没有高等对魔力的存在，就算从者一眼就能将其消灭。
　　“如果是平时还能研究研究乌鲁克的祭祀魔术。”
　　霍尔沉着一口气，有些担心奥尔加玛丽的安危，沿着魔术留下的痕迹继续深入。


第三百七十六章  死亡祭祀
　　霍尔顺着奥尔加玛丽留下的魔术痕迹一路探索，魔眼石化成百上千的亡灵，从一座石门走出，场景豁然开朗，不光是空间变得开阔，还拥有光源，一般人的眼睛在这里都可以视物。
　　门前是一条楼梯，通往下面的小型祭祀场，铺满了森白的骨头，堆成小山，多数为人类，少数为动物，一部分被积水浸没。
　　霍尔顺着楼梯下去，看到周围的高台上的火盆燃着青蓝色的灵火，映出了类似于斗兽场一样的席位以及好几个王座。
　　这里曾经应该是类似于祭坛一样的存在，与乌鲁克市的祭祀场一样。
　　霍尔魔眼轻易洞悉了这里的异常，环顾一圈，平静道：“都出来吧。”
　　静默几秒，躲藏在柱子后面的黑袍人相继走出来，一共有六人，用嘶哑的声音嗤笑道：“这么晚了还有生者送上门来。”
　　“乌鲁克市的调查官，愿女神赐予你死亡的安宁。”
　　“你曾破坏了我们的计划，非死不可！”
　　听完黑袍人的话，霍尔有些感觉啼笑皆非，笑道：“你们的女神是指埃列什基伽尔吗？”
　　黑袍人勃然大怒：“放肆！竟敢直呼神名！”
　　“你的灵魂到了冥界以后，女神会给与你公正的审判！”
　　“果然王的直属手下都是一群无礼之徒。”
　　霍尔想了想，指着其中一个黑袍人笑道：“我知道你，你是西区铁匠铺的女儿。”
　　“额？”黑袍人惊愕。
　　霍尔又指一个黑袍人，道出其身份：“还有你，东区水果摊摊主的妻子，明明他卖的水果品质还得到过王的称赞。”
　　“你···你怎么会。”黑袍人颤抖着质问。
　　“你，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不是乌鲁克市的人，是我从北之高台救回来逃亡者中的一员。”
　　“······”
　　黑袍人沉默不语。
　　“你也是。”
　　黑袍人厉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
　　霍尔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魔眼：“我的眼睛很好，好到可以透视的程度，记忆力也很好，看到过你们就不会忘记，我早该想到了，为什么金固···也就是你们的恩奇都神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放逃亡者离开，逃亡者里面的一部分就是恩奇都安排的人员。”
　　“闭嘴！这已经是你第二次直呼神名！”
　　“吾等早已请示过女神！吾等诅咒乌鲁克，将在全世界打开冥界之门！”
　　霍尔冷淡道：“好吧，我没有接过与你们有关的委托，告诉我那两个女人的下落，我不会向王汇报你们的真实身份。”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现在还在说什么？”
　　“你死了的话也没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霍尔魔眼泛光看着其中一个黑袍人，冷淡道：“看来你们没有答应的意思。”
　　“当···”
　　黑袍人没能回答出来，他的身体在霍尔魔眼的注视下瞬间石化，化作烟尘洒落。
　　霍尔平静扭头，看向第二个黑袍人，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石化。
　　“小心！”
　　霍尔看向第三人，他躲到了石柱的背后，魔眼却已经透视石柱，将其肉体与灵魂一同静止。
　　“该死！快启动那个仪式！”
　　“审判他的灵魂！”
　　霍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慢吞吞看向第四个黑袍人，将其石化的瞬间也感应到了这个祭祀场启动了某种仪式。
　　自然是霍尔故意为之，不然这一群黑袍人连动手指的资格都没有。
　　进来祭祀场的时候霍尔魔眼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也判断出奥尔加玛丽和贞德很有可能是在这里失去踪迹，如果知道祭祀仪式的作用，就很有可能得知奥尔加玛丽现在的处境。
　　如果死了，也好去冥界捞人。
　　咔擦~咔擦~咔擦~
　　霍尔脚下的积水渐渐结冰，温度骤降，并非温度下降，而是高度的提升。
　　蓝色灵火烧的更旺。
　　剩下的两个黑袍人已经伏跪在地，念着霍尔都听不懂的古老语言，其中一人抓住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大量鲜血溅出，他的身体掉入祭坛，鲜血染红了积水。
　　霍尔了然，明白了贞德和奥尔加玛丽为什么在这里失踪。
　　神殿。
　　通过诅咒模拟冥界甚至打开通往冥界的入口，再通过献祭获取冥界女神的部分权能，支配这里的灵体。
　　倘若是生者，因为肉体与灵魂结合，受到的影响有限。
　　如果是灵体，将会直接受到冥界规则的支配。
　　贞德是从者，也是灵体，奥尔加玛丽的身体是灵魂物质化而成，理论上也在冥界规则的管辖内。
　　“为什么不管用！？为什么你还能站着！”
　　最后剩下的黑袍人愕然看着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霍尔。
　　“我是活人，连这点都不知道就用这个祭祀仪式？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吗？”
　　黑袍人阴沉冷笑：“无所谓，生者更好，原本还打算让你多活一会，就让冥界的使者大人带走你的灵魂。”
　　黑袍人念着咒文。
　　咔擦~咔擦~
　　室内温度更低，生成一团黑色的雾气，演化成黑袍，黑袍之下是发光的骷髅躯体，就是传说中夺走生命的死神，冥界使者迦鲁拉灵。
　　黑袍人高举双手，激动高呼：“冥界的使者啊，我为你献上生者的灵魂！请带走他！予以安眠！”
　　“生者···生者···生者···”迦鲁拉灵呢喃低语，飞到霍尔的身边，突然静止不动。
　　“？”
　　黑袍人看不懂发生了什么。
　　霍尔平静道：“伸手。”
　　迦鲁拉灵乖乖伸出苍白的骨头爪子。
　　“右手。”
　　迦鲁拉灵还是乖乖伸出右抓。
　　“低头。”
　　“你······”
　　黑袍人看呆了，他印象中冥界的使者，死亡的代言者，冥界主人的士兵，人类畏惧的怪物像是宠物般听从活人的命令。
　　霍尔倒是很清楚，原因是自己身上冥界女神的气息，是迦鲁拉灵的主人。
　　也就是俗话说的狐假虎威。
　　霍尔朝黑袍人指了指：“带他的灵魂去冥界，给予惩罚。”
　　“生者···灵魂···折磨···”
　　迦鲁拉灵化作黑烟顺着霍尔指向的黑袍人扑去。
　　“不！不！不！不！我才是女神的信徒！”黑袍人惊慌失措大叫，连滚带爬想要逃走。
　　砰！
　　一声闷响，迦鲁拉灵穿过黑袍人的身体，可以看到它带走了一个透明的人类灵魂，其表情痛苦扭曲，还有一丝茫然。
　　至于黑袍人的身体，被迦鲁拉灵穿过的瞬间冻结，摔在地面后四分五裂，不见鲜血流出。


第三百七十七章  金固，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地下祭坛，霍尔踩在祭祀仪式的法阵上，魔眼解析其结构，不用几秒就完全将其侵蚀，化为己用，将所有与之相关的灵魂囚禁。
　　黑暗的空间，五个半透明的灵体身影显现，每个灵魂的脸上都不可抑止惊恐之色。
　　他们看到了刚才霍尔命令迦鲁拉灵的那一幕。
　　“那么，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那两个女人的下落吗？她们是生是死，又在何处，告诉我的话，你们的灵魂可以顺利到达冥界，当然，机会只有一个。”
　　“只要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些信息，剩下的四个人全部会被放逐到冥界深渊，那里是连你们祭祀的冥界女神都无法触及的虚无，就算是神灵到了那里也会被永远囚禁。”
　　霍尔眼睛透露出冷漠的残虐，只有一个人拥有灵魂回归冥界的机会，这一番话就是在赤裸裸考验他们的人性。
　　现场除了一个黑袍人的灵魂被迦鲁拉灵带走，四个人都是当场毙命，霍尔的魔眼或是石化或是毁掉了他们的身体，还有一个死于自杀。
　　在神代，灵魂与肉体平等，肉体死去后，灵魂不会立刻消逝。
　　黑袍人的灵魂一阵骚动，有一个黑袍人率先站出来，大喝：“别上当！都别说！这关乎我们的伟业！”
　　“他在欺骗我们！”
　　“他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他能命令迦鲁拉灵。”
　　霍尔淡淡补充一句：“你们只有十秒时间考虑，什么都不说就一起被放逐到冥界深渊。”
　　霍尔根本不怕他们沉默，针对灵体的方法多的是，拷问不出来也能直接读取记忆，无非是麻烦了点，以霍尔的魔术水准大概只需要十分钟就能提取出有用的记忆。
　　优秀的施术者都有保护自己灵魂的能力，例如霍恩海姆，他死后就用炼金术设下诅咒，防止别人召唤出他的灵体，进而拷问逼迫说出与炼金术相关的知识。
　　显然这一群普通的祭祀官并没有类似的能力。
　　霍尔开始倒数：“10。”
　　话音刚落，一个黑袍人的灵魂按捺不住跳出来，大声道：“我说！”
　　剩余的黑袍人气急败坏怒吼。
　　“该死！”
　　“你想干什么？”
　　“你要背叛女神吗？”
　　“懦弱的家伙！”
　　想要坦白的黑袍人有些畏惧缩了缩脖子，不敢和他们对视。
　　霍尔淡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我发现你在撒谎，后果自负。”
　　顿了顿，霍尔撇了一眼剩下的黑袍人灵魂，戏谑道：“或许，他们可以作为见证。”
　　“不！不！不！调查官大人，我不会对您撒谎！我会告诉您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黑袍人慌忙道。
　　“说吧。”
　　黑袍人连连点头，“今天我们的确抓住了两个女人，一个已经送出城外献给恩奇都大人，另一个留下来作为献祭给冥界的祭品。”
　　“继续，说详细点。”霍尔神色古井无波。
　　“请问您想知道什么？”
　　“全部。”
　　黑袍人灵魂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他们是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祭祀官，当三女神出现的时候，他们均得到了来自于女神的旨意，即诅咒乌鲁克，将乌鲁克献给冥界。
　　此外，他们没有得到任何信息，遵循女神的旨意进行诅咒，而诅咒的作用就是设置通往冥界的大门，类似于扩展冥界领土，假以时日可以一举吞噬乌鲁克。
　　说到这里，霍尔想起来原作剧情里面埃列什基伽尔的确有类似的举动，原本冥界的领土仅限于库撒市。
　　在提亚马特杀到乌鲁克市时，埃列什基伽尔亲口承认偷偷诅咒乌鲁克，原本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完成的冥界扩张在短短三天内就在乌鲁克的地下打开了通往冥界的入口。
　　“继续。”霍尔平淡命令。
　　黑袍人苦笑到：“但计划并不顺利，冥界女神大人是大部分人类畏惧的对象，乌鲁克市的祭祀官势单力薄，什么都做不了。”
　　埃列什基伽尔的祭祀官一筹莫展时，恩奇都找上门来，自称为与冥界女神为同一阵营，只需要配合他完成一个计划就可以顺利将乌鲁克献给冥界女神。
　　祭祀官们无可奈何答应了，一部分祭祀官伪装成逃亡者，在那次北之高台的救援行动中混入乌鲁克市，再与乌鲁克本土就存在的少量祭祀官汇合。
　　埃列什基伽尔的祭祀官们带来了死，制造出衰弱诅咒，再创造出了亡灵死神。
　　然而从内部瓦解乌鲁克的计划随着死神莫名其妙消失而失败，霍尔这位负责解决衰弱事件的调查官就进入了祭祀官的视野。
　　紧接着，就是第二次计划，由恩奇都策划，目的是削弱吉尔伽美什王的战力，提供压制灵体的古老祭祀仪式。
　　从者没有抓到，误打误撞抓到了奥尔加玛丽以及贞德，祭祀官与城外恩奇都建立联系后，根据恩奇都的旨意，他们留下了奥尔加玛丽作为灵体祭品，将贞德送出了城外。
　　“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调查官大人。”黑袍人灵魂战战兢兢道。
　　霍尔沉吟不语，金固要用贞德做什么，霍尔最清楚不过，只需要将从者放到提亚马特的生命之海就能将其灵基污染，达到类似于被圣杯黑泥污染的黑化效果。
　　金固的计划环环相扣，其中一环失败也不会影响到下一环。
　　“自己在算计金固的同时，金固也在算计自己和乌鲁克，有点小看他了。“”
　　又一次被人物的固有印象欺骗了，因为金固后期会洗白，霍尔轻视了他的能力，说到底能欺骗三个女神建立三女神联盟的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家伙。
　　霍尔脸上蒙上阴霾，魔眼环顾剩下的黑袍人灵魂，从他们的反应就能判断出坦白的黑袍人没说谎，当即右手往前一抹，画出一行原初的卢恩符文。
　　呲呲呲~
　　光华自符文绽放，从四个黑袍人的灵魂流转而过，纷纷惨叫着溃散消失。
　　“滚吧。”
　　坦白的黑袍人心惊肉跳看着同伴的下场，忙不点头，灵体隐没。
　　死去人类的灵魂都会前往库撒市地下的冥界。


第三百七十八章  古墓
　　霍尔根据黑袍人灵魂供述的信息，几分钟不到就找到了黑袍人聚集的祭祀场，位于地下宫殿的最深处，一个和乌鲁克市祭祀场差不多大小的巨大空间。
　　蓝色的灵火照亮了周围，可见其结构就像是罗马竞技场，呈梯形层层凹陷，最下方是约等于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地，中心摆放着长方形的古墓。
　　几十个黑袍人聚在此处举行着神秘祭祀仪式，念着霍尔听不懂的语言。
　　霍尔从那一座古墓感知到埃列什基伽尔的气息，更为幽深寒冷，是冥界女神完全神性的体现。
　　霍尔不敢大意，魔眼扫了一眼场内，透视黑袍人的面容，有三分之二都曾在乌鲁克见过面，且不少都是北之高台的逃亡者。
　　霍尔进来祭祀场没几秒，就有黑袍人发现了霍尔，远远厉声质问：“你是谁！？”
　　“是他！”
　　“他就是王指派的乌鲁克调查官！”
　　“怎么会在这里！”
　　“他难道没遇到伊本他们吗？”
　　“仪式正在进行！不能停下！”
　　霍尔从最上面的阶梯漫步走下，魔眼解析祭祀仪式，朗声说道：“你们是说那六个打扮的和你们一样怪异的家伙吗？我当然遇到了他们，我把他们全部杀了，顺手把他们的灵魂一起消灭。”
　　黑袍人惊怒交加，乱作一团。
　　“伊本他们不是才刚过去吗？但是不通过那里也不可能来到祭祀场。”
　　“开什么玩笑！”
　　“祭祀长！祭祀长！他把伊本他们杀了！”
　　“快召唤死神！这混蛋不配得到永眠！将他的灵魂从肉体拉出来，我要他付出代价！”
　　从黑袍人的反应霍尔就判断出谁才是他们的祭祀长，他伏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自始至终对霍尔的到来没反应。
　　祭祀仪式还在继续，霍尔不打算袖手旁观，不管他们打算做什么，一定和奥尔加玛丽这个祭品有关，拖延下去只会对奥尔加玛丽不利，直截了当警告：“交出银发的女人，至少我可以给你们灵魂安眠的机会。”
　　“只差最后一步！”
　　“亵渎祭祀之人，你的灵魂会受到诅咒！”
　　“阻止他！”
　　黑袍人怒斥，霍尔看到祭祀长依旧无动于衷。
　　霍尔冷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现在就算埃列什基伽尔也无法怪罪我，你们就连灵魂一起消失吧。”
　　霍尔睁大魔眼，瞳孔凝结成竖条，散发璀璨辉光，独立魔术回路抽取体内过半的魔力。
　　一瞬之间，凡是魔眼瞳孔所映出的身影全部停滞，身体灰飞烟灭。
　　但是，霍尔却凝神注视这一幕，魔眼的确消灭了黑袍人的肉体，他们的灵魂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起来。
　　怎么回事？疑惑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祭祀长狂笑不止：“成功了，乌鲁克市的调查官，你帮了我啊。”
　　权能的力量。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权能，源于那一座古墓。
　　而且这种权能的力量还不属于霍尔所认识的艾蕾，而是没有被附身召唤，神话传说中那一位真正的神灵。
　　嫉妒美丽、讥嘲丑陋，为了不让自己想要的东西落入他人手中，即便将对方杀害也在所不惜，死与腐败的阴暗女神
　　灵体化的祭祀长狂热高呼：“时机已至，我等将迎来灵魂的永眠！我等将迎来新生！我等将与冥界共存！”
　　“竟然要以自身为祭品···”
　　“杀了那个男人。”
　　“没错，原本不需要这么多牺牲，而且是他杀了我们，让我们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杀了他，然后去地上的乌鲁克市，吸收整个乌鲁克市市民的灵魂献给女神大人。”
　　灵魂的旋涡渐渐消失，所有的灵魂被古墓吞噬，沉重的气息溢出，一切陷入沉寂，仿佛酝酿着什么可怕之物。
　　霍尔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曾经在初代哈桑身上所感觉到的幽谷境界。
　　突然，霍尔魔眼扫了一眼身旁，皱眉道：“既然出现了，你不打算帮我吗？”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气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惊动她都不可能。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哼，为什么我要帮你啊，我也没有那样的立场，况且你死了我刚好就可以收割你的灵魂。”
　　“至少告诉我那座古墓是什么玩意。”霍尔指了指古墓。
　　“那个啊，很久以前用来制造迦鲁拉灵的古老设备，埋葬着最初的死者，也会作用于囚禁神灵的灵魂以及祭坛，总之在冥界建造前就存在，类似于冥界的圣杯之类，具体是什么我也解释不了。”
　　“那他们是在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这里是废弃的祭祀场，我自己也很久没用过了。”
　　怎么办？
　　使用真以太崩坏术式？
　　霍尔能肯定真以太崩坏术式在神代发挥的强大作用，就算是埃列什基伽尔挨上一发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但这里并没有看到奥尔加玛丽的身影，综合黑袍人灵魂的说词，不用想都知道奥尔加玛丽就在那一座古墓内部。
　　埃列什基伽尔没有显露身体，幽幽叹息道：“霍尔，现在你明白了吧，我想要杀死人类不是因为我看不到人类身上的美好，而是从他们身上看到过太多的恶，灵魂的永眠对于人类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在冥界永远不会产生纷争，永远不会伤害别人，永远存在下去，这就是灵魂的归宿。”
　　“他们是你的祭祀官吧。”
　　“他们追求的东西一般人类无法理解，对于人类而言，他们就是恶，当然我也一样。”
　　咚！咚！
　　古墓有了反应，厚重的声音敲击霍尔的灵魂，一阵头晕目眩。
　　黑色的死之气息从古墓的细缝溢出，越积越多，在古墓的上空形成一只巨大的迦鲁拉灵，黑色雾气不稳定滚动，内部是苍白的骨头，骷髅注视天空，更多死之气息从骷髅的眼眶和嘴巴溢出。
　　霍尔脸色苍白，魔眼分辨出它和一般迦鲁拉灵的区别，普通的迦鲁拉灵就已经是冥界的护卫，在它的身上，霍尔看到了属于冥界主宰的力量，混杂着一部分权能。
　　毋庸置疑，它是冥界的神。
　　埃列什基伽尔的声音变得严峻：“霍尔，我改变主意了，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也有一部分责任，那个混蛋金固，他到底教唆我的祭祀官做了什么！”


第三百七十九章  受苦
　　“感到光荣吧，就让你见识下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力量。”
　　被灵火映照的祭祀场，埃列什基伽尔显露身形，一身黑色礼服，披着暗红色的华美披风，齐腰的金发如瀑布披落，手持雷霆长枪美斯拉姆忒亚，威严凛然。
　　霍尔扫了眼身旁的埃列什基伽尔，少女的俏脸洋溢着自信的微笑，柳眉倒竖，红瞳炯炯看着古墓上方的死灵，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她当然有自信的资格，冥界依然存在的神代，冥界的主人主宰着任何与死相关的存在。
　　涌入的黑雾不断实质化，死亡的气息越发浓厚。
　　霍尔魔眼解析死灵，问道：“看你这么在意的样子，那玩意好像不简单。”
　　埃列什基伽尔用力点头，“至少不是你这样的生者可以抗衡，这里已经不是乌鲁克，它的诞生导致这里成为了由死堆积形成的异界，近似于冥界的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
　　“这都理解不了吗，真是个木头脑袋。”埃列什基伽尔抱着双手，稍稍昂着下巴等待着霍尔的追问。
　　霍尔满足了女神的期待，虚心求教：“艾蕾，可以说的具体一点吗？”
　　“哼，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也没多少人能理解冥界，那是失败品，大号的迦鲁拉灵，渴求灵魂的怪物，放任不管的话会在地上不断收割人类的灵魂，总而言之，你的同伴成为那家伙的核心，你想要救她是吧。”
　　“没错。”
　　“好好感谢我的宽容，我会给与你冥界的祝福，让你免受冥界的影响，然后我会用发热神殿美斯拉姆忒亚固定住那家伙，你趁那时候将你的同伴救出来。”
　　“说的好像很简单。”霍尔哑然，型月的神灵基本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以下级神灵豹人为例，拥有神灵灵基的状态下，轻松就把天草四郎时贞和风魔小太郎消灭。
　　眼前这只死灵堆积而出的死神可能不会有多强，但因存在特性，天然克制生者，总而言之就是处理起来非常麻烦。
　　“已经没时间犹豫了，我无所谓，但你的同伴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同化，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束手无策。”
　　“开始吧。”霍尔立即点头。
　　“以冥界主人埃列什基伽尔之名，赋予你行走于冥界的权力。”
　　埃列什基伽尔扬起手里的雷霆长枪指向霍尔的身体，金发飘舞，一部分雷霆之力自枪尖没入霍尔的身体。
　　霍尔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体内一股温热的气息蔓延，驱散了肉体与灵魂在这里所感觉到的刺骨寒意，而且刚才使用魔眼消耗的半数魔力正在迅速恢复。
　　神灵权能的力量，还真强啊。
　　霍尔心里感叹，从阶梯下去，画出一行原初的卢恩形成防御结界，靠近那一只巨大的迦鲁拉灵
　　嗡嗡~
　　黑雾组成的骷髅变化不定，猛然面向霍尔，失去了眼睛的窟窿深处亮着暗红色的光芒。
　　来了！
　　霍尔内心凛然，被巨大迦鲁拉灵注视时感觉到了死，精神被诡异的力量压迫，身体每踏出一步都耗尽心神。
　　霍尔曾在死亡天使的灵庙体会过这种感觉，现在感觉强烈数倍不止，灵庙所感觉到的压力是毫无恶意，纯粹存在于那里的死，霍尔感觉到的是拥有针对性，对生者毫无保留的恶意。
　　“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死亡，若解放心神接受就不会感觉到压力。”
　　但是，接受死亡也就意味着死去。
　　霍尔并不在意，身后就站着支配死亡的冥界主人，眼前这只怪物再强也不可能赢得了埃列什基伽尔。
　　黑色的烟雾沸腾，实质化成骨头爪子抓向霍尔。
　　霍尔步伐骤停，瞳孔缩小，嗅到了浓浓的死亡气息。
　　灵魂尖叫的声音穿透了符文结界，仿佛是死者的呢喃，如一根尖刺狠狠扎入霍尔的脑袋，精神的剧痛下意识化为一片空白。
　　“不许动！”
　　霍尔听到背后传来了埃列什基伽尔清脆的声音，十几根金色的长枪落下，形成枪牢把巨大迦鲁拉灵巨大的爪子牢牢固定。
　　黑色的烟雾显化出几十个人类痛苦的面容。
　　枪牢内，被固定住的柱子变成十多个人类的灵魂，哀嚎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生者！生者！生者！”
　　“嘲笑我们吗？嘲笑我们吗？”
　　霍尔的背后被冷汗浸湿，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激荡的精神，身体也很不好受，眼瞳溃散，气色虚弱就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病人，如果没有埃列什基伽尔的帮助就要吃苦了。
　　这一击如果是游戏里面的技能，估计已经产生了即死效果。
　　“我说艾蕾，冥界女神的祝福好像不管用。”霍尔扶着额头，不悦道。
　　埃列什基伽尔移开眼神，显得有些心虚，“不准抱怨，我可是冥界女神，根本没有帮助生者的立场，而且不是好好起作用了吗。”
　　“那为什么我还会受到影响，刚才的攻击损伤到我的精神。”霍尔用力拍了拍额头，犹如宿醉之后醒来，昏沉难受，已经会影响施展魔术的精确程度。
　　埃列什基伽尔的俏脸红了起来，含糊道：“你擅自误会什么，我的祝福只是让你不至于被它的异界压制，而且我也承诺了帮助你限制它的行动，真正和它对抗的还是你，难道你还要厚颜无耻到想让我亲手解决它吗？”
　　“顺便问一下，如果我不小心死了会怎么样。”
　　埃列什基伽尔得意浅笑：“已经察觉到了啊，还真是敏锐，没错，如果你不小心死去的话，我的祝福就会变成印记跟随你的灵魂，从今以后成为我的所有物。”
　　霍尔无语：“真是个过分的女神。”
　　听到霍尔的话，埃列什基伽尔俏脸一黯，委屈又焦急小声辩解：“你说什么！我这不是全力帮助你了吗，我否定不了现在自己站在反派的立场上这个事实，至少现在我是为你派上了用场啊。”
　　霍尔好笑道：“既然你要当反派，那就贯彻到底啊。”
　　“啰嗦！再不去救你的同伴就来不及了。”
　　霍尔耸了耸肩，看似和埃列什基伽尔闲谈，实则暗暗修复精神的损伤，拥有冥界女神的祝福情况下，灵体复原极快，且星杯的力量源源不断流出。
　　魔眼同步完成了对巨大迦鲁拉灵的解析。
　　“具现吧，星辰之源。”
　　霍尔默念咒文，操控神代真以太在手里凝聚，实质化成一米多长的细剑，以太涌动，剑锋闪烁着奇异的黑光。


第三百八十章  英雄王的待遇
　　巨大迦鲁拉灵畏惧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权能力量。
　　霍尔每靠前一步，空中变换形态的黑色雾气就退后一点，时而显现出几十个狰狞的人类面容对霍尔发出无声的嘶吼。
　　灵魂的尖啸如浪潮汹涌，一波又一波激荡不止。
　　呲呲~
　　霍尔身边的魔术法阵被激活，全部亮起，使用楔形文字书写着咒文内容，基本都是赞美冥界主人埃列什基伽尔的句子，契合这个时代的魔术基盘，且与冥界女神的祝福共鸣。
　　这样的魔术手段就是在窃取冥界女神的力量。
　　“有用。”
　　霍尔咧嘴一笑，巨大迦鲁拉灵发出的灵魂嘶吼再无法伤害到霍尔的精神。
　　魔眼注视空中的黑雾，瞳孔蕴含的浅淡辉光越渐发亮，以“目视”的方式在黑雾身上画出原初的卢恩。
　　嗡~
　　符文骤亮，放出焚却元素的以太之火，银白的辉光照亮了整个地下祭祀场。
　　“啊——————！”
　　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被铺天盖地的以太之火包围，每每想要突破，黑雾却沾上即燃，不断有灵魂被以太之火烧却。
　　“它的身体里面到底藏着多少灵魂？”
　　霍尔惊讶时，黑色雾气演化成一只巨大的黑色骷髅不顾以太之火的包围冲了出来，张大嘴巴就要一口吞掉霍尔。
　　霍尔冷笑举起手里实质化的真以太元素细剑，魔眼计算好角度，不伤害这只亡灵死神内部核心的奥尔加玛丽。
　　砰！
　　黑色骷髅重重撞击在保护霍尔身体的魔术结界上，丝丝缕缕的死之气息侵蚀结界，作用就如同死棘之枪的诅咒。
　　死象征着终结，如果没有冥界的加护，这个结界连三秒都无法支撑。
　　“啊啊啊啊啊！”
　　混沌的黑雾涌出无数神色痛苦的面容，低吟着，呢喃着，诅咒着，里面就有刚才被霍尔干掉的祭祀官们，他们看到霍尔全部转为愤怒之色。
　　“自作自受。”
　　霍尔冷哼一声，手里的以太元素细剑骤然挥出。
　　构成死神之躯的灵体反应不来，顷刻被以太细剑斩成两半，部分祭祀官灵体在错愕中灰飞烟灭。
　　黑雾的体积变得更小，剩下的黑雾发出惊叫，畏惧着霍尔手上的以太元素细剑，畏惧着女神的权能，惊叫着退后。
　　霍尔正准备追击，听到了来自身后埃列什基伽尔急躁的声音，“霍尔，给我等等！”
　　“干什么？”霍尔回头，没好气道，手里同时画出卢恩符文，在空中显化为象征着影之国大门的魔术法阵将迦鲁拉灵镇压。
　　原本对亡灵具有极大威慑作用的魔境之门却隐约有摇摇欲坠的迹象，古墓的力量还在强化亡灵。
　　埃列什基伽尔感觉到霍尔的不耐烦，气势弱了大半，“真是看不下去了，怎么可以对灵魂使用这么粗暴的手段，你所处的时代姑且不说，在乌鲁克，我是支配灵魂的女神，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将灵魂全部消灭，而且里面大部分都是乌鲁克市民的灵魂，他们和这次事件无关。”
　　“你要帮忙的话姑且还好说，我没有余力照顾无辜的灵魂。”
　　埃列什基伽尔轻叹：“我知道了，我会帮忙禁锢它，你就趁那时候救出你的同伴。”
　　霍尔随口一提，没想到埃列什基伽尔真的答应了，冷声道：“如果你这次再掉链子的话···”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协助你，所以别用这种冷漠的语气和我说话。”埃列什基伽尔连连摆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怯懦模样。
　　这女人，到底有多想帮忙啊。
　　霍尔哭笑不得，放缓语气：“麻烦你了，艾蕾。”
　　“嗯，事不宜迟。”
　　埃列什基伽尔破涕为笑，举起手里的双刃长枪挥动，高速旋转放出赤色的雷霆，凛然娇喝：“咆哮吧！冥界的赤雷！”
　　长枪发热神殿美斯拉姆忒亚贯穿大地，形成巨大的裂缝延伸到地下祭祀场的全境，裂缝之下流淌着岩浆和赤雷，随着强烈的地震荡漾喷出。
　　轰隆隆~
　　霍尔稳住身体重心不至于在这场地震中跌倒，这不光是物理形式上的地震，还是世界的震动，整片地下祭祀场被替换成了冥界。
　　冲击非常强烈，因为霍尔受到了冥界女神的祝福，当身处冥界时，祝福的力量得到了极为恐怖的增幅，短短几秒时间精神和肉体受到的伤害全部恢复，而消耗的魔力不但恢复了，还增加了一半有余。
　　轰轰轰！
　　阵阵雷声，冥界赤雷自大地喷涌而出，将巨大的迦鲁拉灵固定空中，无论它如何哀嚎挣扎都无法脱离。
　　霍尔暗暗心惊：“本体的分灵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艾蕾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二楼住户的水准了吧。”
　　衡量是一楼还是二楼的住户，黄金三靶就是标准，其中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就是靶子中的靶子，一楼的天花板。
　　比吉尔伽美什强的存在就是二楼住户的标准。
　　埃列什基伽尔的实力，若是以从者的身份可能还不如吉尔伽美什，但如果是在冥界，别说伊什塔尔，主神级别的羽蛇神都得吃瘪。
　　事实上，伊什塔尔就吃过了一次大亏，一身神装都丢在了冥界才狼狈逃走，她的所有宝贝被埃列什基伽尔制造成女神的王冠。
　　“霍尔，赶快！我支持不了多久，这副身体光是在冥界以外的地方显现就非常吃力。”埃列什基伽尔控制冥界赤雷，急声催促。
　　原本她甚至没有离开冥界的机会，也是因为人理烧却才有余力来到地面，实际能使用的力量只有本体很少的一部分。
　　这也是她一开始说不打算帮助霍尔的原因之一，她不想给霍尔留下自己不好的印象。
　　看到黑色的雾气被冥界赤雷控制住，霍尔箭步上前，手里的以太元素细剑朝着魔眼解析出来的灵体核心刺去。
　　砰！
　　真以太细剑没入黑色雾气的瞬间猛然爆散，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可以看到黑雾缺口内部是一个与体积不等的空间，里面奥尔加玛丽陷入了沉睡，神色痛苦。
　　“所长！”霍尔呼唤奥尔加玛丽。
　　远处，埃列什基伽尔焦急道：“她是灵体状态，需要呼喊她的名字作为引导，而且她也听不到声音，需要用意识沟通。”
　　名字，从古到今，无论东西方的魔术基盘都拥有极为重要的含义。
　　说话时，冥界赤雷的力量正在迅速衰弱，黑雾挣扎的更加剧烈。
　　霍尔对灵体的了解不可能比得过埃列什基伽尔这位冥界主人，暗骂一声：“该死，鬼知道要怎么做。”
　　话是这么说，情况紧急霍尔也只有照办，尝试使用与从者契约的方法呼唤奥尔加玛丽。
　　集中精神，魔眼注视沉睡中的奥尔加玛丽，藉由魔术强制和奥尔加玛丽建立意识联系。
　　“奥尔加玛丽···”
　　“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沉睡中的奥尔加玛丽迷茫睁开眼睛，看到了霍尔，迷茫不已。
　　霍尔意识与身体一起低喝：“快过来，奥尔加玛丽。”
　　奥尔加玛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霍尔的声音下意识照做，身体飘向霍尔。
　　黑色的雾气剧烈涌动，在缺口内部演化成一只只手臂和人类的面孔，或劝阻、或痛苦低吟、或咒骂。
　　“别去！别去！别去！”
　　“生者！生者！生者！”
　　“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抛弃！抛弃！抛弃！”
　　奥尔加玛丽没有任何犹豫，反倒是霍尔不耐烦怒吼：“聒噪！你们是复读机吗？烦不烦啊？”
　　霍尔的灵魂与星杯绑定，存在形式早就不输于神灵，这一声怒吼就将半数灵体喝退，引起恐慌。
　　“不要停下，继续呼唤她的名字！”维持着冥界赤雷的埃列什基伽尔提醒一声，看到霍尔直接伸手从灵体缺口抓住奥尔加玛丽拉出来后惊讶张开小嘴。
　　名字相当于引子，不断呼唤奥尔加玛丽的名字才能引导她的灵体。
　　缺少这一步的情况下还顺利完成引导，说明奥尔加玛丽对霍尔抱有几乎本能的信任。
　　霍尔将奥尔加玛丽救出的瞬间，冥界赤雷维持的封印同时消失。
　　“总算成功了。”
　　埃列什基伽尔欣喜不已，长出一口气倒在地上，身体有一半透明化，分灵的灵基因过度出力而即将崩溃，抬头看到远处霍尔抱着奥尔加玛丽的身体时，俏脸神色大变，惊叫道：“霍尔！快离开那里！”
　　奥尔加玛丽醒来，意识尚未恢复清醒，呆滞看着霍尔。
　　“该死！”
　　霍尔抱着奥尔加玛丽的身体，凝重看着天上变换更加剧烈的黑雾，不用埃列什基伽尔提醒就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
　　巨大化的迦鲁拉灵是以奥尔加玛丽为核心创造，当它失去了核心时会发生什么？
　　普通的灵体失去核心会迅速消逝，但巨大迦鲁拉灵是以大量的灵体制造，即便失去核心，短时间内仍具有类似于本能的行动方式。
　　它们第一时间考虑的自然是找回核心，又或者找到可以代替核心的玩意。
　　偏偏这时候埃列什基伽尔失去了战斗能力，霍尔感知到体内冥界女神的祝福随之消失。
　　“艹！我不会也要享受一次金闪闪的待遇吧！”
　　霍尔犹记得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的死法之一，就是被失去了核心的圣杯吞噬。
　　灵体的第一目标还是奥尔加玛丽，但这不代表霍尔不会受到波及，失去核心的亡灵只是一群遵循死者本能的怪物。
　　霍尔的灵魂吸引力也不小。
　　在区分肉体与灵魂的神代，肉体死去根本就不是事，动用女神的权能轻易就能复活。
　　但如果是灵魂被毁灭，结果就和在现代死去差不多，身为冥界主人的埃列什基伽尔也无法复原。
　　来不及多想，霍尔一口气画出卢恩符文给奥尔加玛丽设置防御结界。
　　同时默念咒文，银白的辉光如火焰燃起。
　　砰！砰！砰！砰！砰！砰！
　　黑色烟雾显化为人类的面孔，如雨点撞击防御结界，没有冥界女神的祝福，结界支撑不到一秒就遍布裂痕，裂痕又被漆黑的气息填充，持续侵蚀。
　　嗡！
　　霍尔释放手里的以太之火，在天上轰然爆开，波及了所有的亡灵。
　　来不及高兴，霍尔就看到以太之火转瞬即逝，也就烧却了几只亡灵。
　　失去了冥界女神的祝福，身为生者的霍尔不断被这个亡灵堆积而成的异界排斥。
　　想要毁灭这个异界就需要毁掉那座古墓，但那座古墓与神话传说中真正的埃列什基伽尔相关，没有神灵级实力根本不可能完成。
　　“可恶！”
　　埃列什基伽尔勉强撑起身体，挥动双刃长枪踉踉跄跄朝霍尔冲过去，象征着冥界主人的长枪轻易斩灭亡灵。
　　“给我离他远一点！”
　　埃列什基伽尔完全失去了冷静，俏脸全是惊慌失措。
　　现在的埃列什基伽尔只是分灵，力量接近枯竭，但女神的权能还存在一丝，亡灵不敢靠近她丝毫。
　　但也仅此而已，埃列什基伽尔做不了更多的事情，就连女神的命令也被渴求核心的亡灵忽视，因为她的声音里不含任何神性或权能。
　　相反，发热神殿创造出来的冥界领域褪去后，这里再度成为了死灵创造的异界。
　　身为当事人的霍尔倒是非常冷静，维持的防御结界，体内的魔力一泄千里，最多只能维持不到十秒时间。
　　“艾蕾，你能毁掉那座古墓吗？”
　　艾蕾挥舞长枪消灭亡灵，对比亡灵的数量只是杯水车薪，慌慌张张道：“霍尔！你没事吧！那是用于祭祀的道具，等同于神造兵器，只有存在于冥界本体，拥有完全神性的我才可以使用。”
　　怎么办？
　　一秒的时间，霍尔切割成几十份的意识思维演算逃脱方法。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魔眼，石化对灵体也能生效，前提前对方是普通的灵体。
　　古墓健在，这些灵体们仍被属于以往埃列什基伽尔的权能保护着。
　　真以太毁灭术式，可行，但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指不定就把地面的乌鲁克市一起给炸了。
　　固有结界，发动固有结界本身就需要大量魔力，况且也不见得有效。
　　“消灭这些亡灵又或者逃脱的办法有很多，前提是完全不顾所长死活的状况下。”
　　霍尔看了看怀里还没有恢复意识的奥尔加玛丽，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放弃她等于前功尽弃。
　　“反正拥有星杯，被杀也不会死。”
　　“赌一把试试看？”
　　霍尔如果死去，要么是被星杯的力量复活，要么就是真正意义上在这个世界死亡从而被驱逐出去，永远无法回到这个世界。
　　霍尔对星杯的力量还是相当有自信，何况现在星杯还与生命的起源之海相连。


第三百八十一章  提妈
　　亡灵越发疯狂，黑雾哀嚎着撞击防御结界，无数死之气息堆积成事物的终结，击碎层层结界。
　　没有防御的手段，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就必然有终结，这是根源所决定的事项。
　　亡灵的攻击与直死魔眼类似，直死魔眼只需要破坏万物的死线就能使其到达终结，亡灵的攻击是无数死之堆积，强行使存在之物到达终结。
　　六秒，魔术回路储存的魔力最多只能支撑结界六秒。
　　没有时间考虑了。
　　“生者！生者！生者！”
　　“归还！归还！归还！”
　　“死！死！死！”
　　复读机亡灵们低喃，来自灵魂层面的影响刺激霍尔的精神，瞥了眼不远处，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用手里的长枪在死灵群体中破开一条道路，不过霍尔的魔眼观测到分灵的灵基到达了极限，什么时候破碎消失都不值得奇怪。
　　看到埃列什基伽尔心急如焚的样子，霍尔心里生出少许感动。
　　只能试一下了。
　　霍尔心里有了决定后不再拖延，将魔术回路剩下所有的魔力注入到保护奥尔加玛丽的防御结界里面，释放出以太之威光暂时性驱散附近的亡灵。
　　铺天盖地的黑雾散开而又回聚，实质化成骷髅，发出咔咔咔的嘲笑声。
　　“艾蕾！”
　　霍尔朝着埃列什基伽尔高喊。
　　“干什么？很抱歉我现在很忙，帮不了你！”埃列什基伽尔一边消灭亡灵，气喘吁吁回答。
　　“我的同伴就交给你了，保护好她，还有就是不用担心我。”
　　霍尔举起奥尔加玛丽的身体用尽最后的魔力将其扔向埃列什基伽尔。
　　几乎同时，保护霍尔的魔术结界失去魔力供应而破裂，无数携带者死之气息的亡灵淹没了霍尔的身体。
　　“霍尔！？”
　　埃列什基伽尔接过飞来的奥尔加玛丽愕然看着被黑雾淹没的霍尔。
　　“怎么会这样···”
　　埃列什基伽尔看到被死灵吞噬的霍尔，急得欲哭无泪，咬着樱唇自我安慰：“不会有事！他不是会轻易死去的男人，之前也是，就算被那位羽蛇神毁掉了身体也能复活。”
　　冥界女神难掩忧心，没有时间犹豫，决定还是听从霍尔的吩咐，不再浪费力气试图救出霍尔，第一优先目标变更为保护霍尔的同伴。
　　“可别就这样死掉，明明还没有遵守和我的约定···如果你就这么简单死去的话，就算是在冥界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让你永远变成我的所有物！”
　　埃列什基伽尔的身体泛着白光，竭尽分灵最后一丝力量倾注在奥尔加玛丽的身上，将她传送出地下祭祀场。
　　身体逐渐消失的埃列什基伽尔始终注视着被黑雾淹没的霍尔，黑雾涌动，享受着饕餮盛宴，在她的认知里面，没有任何灵体能在这种情况幸免于难。
　　红宝石般的眼瞳弥漫着水汽，她还是哭了出来，低声骂道：“笨蛋···”
　　说完，就已化光消逝。
　　被携带者死之气息亡灵淹没，霍尔的身体分崩离析，如脆弱的炭火碎裂消逝。
　　亡灵变得更加疯狂，因为霍尔的灵魂脱离了肉体，灵魂的特殊性成为了比奥尔加玛丽更加吸引亡灵的核心。
　　黑雾中，显露出祭祀官的模样，祭祀长狰狞大笑：“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吧！成为新的核心！和我们一同迎来新生！”
　　“吃掉他！一定要吃掉他！”
　　“完成最后的仪式！”
　　霍尔倒是不慌不忙，看着将自己团团包围的黑色天幕，伸出右手，掌心生成了星杯，冷笑道：“想要用我的灵魂制造成核心，那就来吧。”
　　亡灵黑雾朝着霍尔蜂拥涌去，更仔细来说是涌入霍尔手里的星杯。
　　霍尔无法在这个世界解放星杯的力量，所以即便显化星杯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
　　不过，霍尔也不是打算用星杯的力量消灭亡灵。
　　嗡嗡嗡~
　　所有黑雾被星杯吸收，当最后一只亡灵挤入星杯后，地下祭祀场重归平静，蕴含神性的古墓静静躺在祭祀场中心。
　　霍尔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看到了和地下祭祀场迥然不同的风景，开阔明亮，蔚蓝色的水下世界看不到尽头，身体浸没其中能感觉到一股莫名安心感。
　　星杯打开了通往生命起源之海的大门，这里是由创世母神提亚马特支配的生命领域。
　　所有的亡灵通过星杯来到这个世界，黑色的烟雾茫然环顾四周，在这里即便是死之气息亦无法发挥作用。
　　“Aaaaaaaaa~”
　　歌声优美，所有听到歌声的亡灵齐齐陷入沉寂，动弹不得。
　　巨大的灵体鱼类从霍尔的身边游过，一口就将一团亡灵吃掉。
　　“生者！生者！生者！”
　　亡灵们陷入恐慌，却已无法挣脱。
　　肉眼可见更多古老的物种灵体朝着这里靠近，亡灵成为了美味的食物。
　　黑色的烟雾溃散，瑟瑟发抖，死之气息在这里发挥不了效果，而身为灵体，他们只是人类，根本不可能比得上数亿乃至于数十亿年前的古老海洋生物。
　　海洋生物的灵体撕咬亡灵，相互抢夺，短短几分钟，所有亡灵被吞噬一空。
　　至于霍尔，尽管现在也是灵体状态，在拥有星杯力量的保护下基本不会被视为食物。
　　“意料之中，接下来···”
　　霍尔闭上眼睛，瞬移来到了这片生命起源之海的主人面前。
　　穷尽生命之极限，所有生命的创造主提亚马特，冰蓝色的长发与生命起源之海相连，极为美丽且又哀伤，星瞳映出星球意识所在的星之内海，手里还捧着星杯，但覆盖皮肤的手套以及限制她力量的锁链都已被星杯侵蚀。
　　感觉到霍尔的到来，提亚马特稍微抬头，星瞳平静注视霍尔，这一次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
　　提亚马特对着霍尔轻缓伸出柔荑，似乎在邀请，似乎在怜悯，似乎饱含爱意。
　　这种爱意并非针对个人，是对她自己创造出来的所有生物，霍尔作为七十亿人类之一的爱。
　　霍尔谨慎不动，哪怕提亚马特自身没有恶意，其存在规格与人类有着天渊之别，一个不小心的举动就有可能导致霍尔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三百八十二章  所长！你在干什么啊！所长！
　　生命起源之海，霍尔尝试运用星杯去感受提亚马特的力量，感应她的想法。
　　依旧是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某种极为原始却复杂的系统驱使着她行动。
　　要不要试试接触？
　　只要她动用身为创世母神权能的力量，星杯就能加速侵蚀的速度。
　　霍尔隐隐明白了提亚马特的想法，只要接触她的手，自己大概率会被复活，问题是存在形式很有可能会被改造成另一种生命，例如类似拉赫穆这类硅基生命。
　　见霍尔久久没有回应，提亚马特失落收回了柔荑，垂下星瞳，双手继续捧住星杯。
　　“咦？”
　　霍尔惊讶不已，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才感应到她的情绪反应。
　　“对于提亚马特这个创造生命的原始系统还有很多研究的地方啊，现在都无法确定她是否存在理智。”
　　“但现在也不是沉迷提妈的时候。”
　　“先回去吧。”
　　霍尔操控星杯的力量流出，在现实世界复活自己的躯体。
　　提亚马特只是好奇盯着散发微光的星杯，再抬头看看霍尔，温柔浅笑。
　　什么！？
　　只是一个微笑，霍尔就感觉心神俱震，没来得及细看，灵魂就被成型的肉体唤回。
　　空洞的地下祭祀场，霍尔身体未着衣服站起，皱眉思索，周围不见亡灵的踪迹。
　　······
　　“所长！所长！”
　　“快醒醒！”
　　“所长！”
　　奥尔加玛丽恍惚听到了声音，扶着额头醒来，意识仍被深深的倦怠笼罩，迷茫看着周围，站起来后才发现自己身处黑暗幽静的地下宫殿。
　　“所长，你没事吧！”
　　奥尔加玛丽的通讯手环传出Dr.罗曼的声音。
　　“这声音···你是罗曼吗，发生了什么？”奥尔加玛丽靠在墙边疑惑询问，思绪还没有理清楚混乱的记忆。
　　“所长，您不知道吗？迦勒底这边失去了有关您这五个小时的行踪记录，现在才恢复通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五个小时？”奥尔加玛丽皱眉沉思。
　　“是的，还有一个消息，刚才观测员确定了失去贞德的踪迹，您能通过契约感知贞德现在在哪吗？有必要的话就使用令咒将她召唤回来。”
　　奥尔加玛丽看着手背，鲜红的令咒仍在，但她已感觉不到和贞德的联系，摇头道：“不行，我这边也完全感觉不到贞德的存在，但总感觉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这里是哪里。”
　　“最后的记录是您和贞德进入乌鲁克市的地下宫殿执行任务，一路追踪亡灵，但在某一间房间突然失去联系。”
　　“地下宫殿···亡灵···”奥尔加玛丽渐渐回想起什么，被关押在黑暗狭小空间的恐惧，被无数亡灵淹没所看到的地狱，还有就是霍尔将她从那个地狱中拯救出来的模糊场景。
　　记忆的最后，她看到了奇怪的少女，被神秘的力量转移，而霍尔则被无数亡灵吞噬。
　　“霍尔···”
　　奥尔加玛丽慌乱抬头环顾周围，认出这里的环境，再用魔术确认方向后朝着地下宫殿的最深处冲去。
　　“所长！您记起了什么吗，您要去哪里？”
　　Dr.罗曼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不···行，不行···距离灵子坐标太远了···还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干扰···所···”
　　······
　　迦勒底，指挥室。
　　“所长！你在干什么啊所长！”
　　Dr.罗曼激动站起来，朝通讯器喊了几声却已失去了反应。
　　“罗曼医生，确认通讯连接已断开。”旁边，迦勒底工作人员无奈汇报道。
　　达芬奇拿着一杯咖啡放到Dr.罗曼的旁边，抱着双手微笑道：“所长的性格比想象中还要激烈啊。”
　　Dr.罗曼揉着眉心，自语道：“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我们完全陷入了被动啊，搞不清楚所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毕竟是神灵与人类共存的时代，就算我这种人类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也会遇到无法理解的事情。”达芬奇摊了摊手揶揄道，对自己人类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这个称呼心安理得，看到Dr.罗曼还是不放心的样子，补充一句：“也不用这么担心，所长那边有霍尔照顾，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为什么达芬奇你对霍尔有这么大的信心，刚才你不才说神代是连你都无法理解的时代吗。”
　　“原因吗···大概是天才的直觉之类？”达芬奇竖起一根手指笑吟吟道，迎上Dr.罗曼埋怨的眼神，不好意思咳嗽一声，“咳咳，当然开玩笑的。”
　　Dr.罗曼倚着椅子，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叹息：“你说的没错，不管实质上所长能依赖的人，或者她自己想要依赖的人就只有霍尔，让我想起了她刚刚来到迦勒底的时候。”
　　“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不，也不什么有趣的事情。”
　　Dr.罗曼苦笑：“我接下来说的话可别告诉所长，不然我可会倒大霉，那时候第一眼看到所长的时候就认为或许她并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和老所长完全是相反，人性的一面太过丰富，而又并不坚强，伪装出强硬的面具终会被揭开。”
　　“就像现在一样？”
　　“没错，人理烧却的现在如果没人陪在所长的身边，她就无法独自生存，性格上存在一定的缺陷，所长之后是雷夫，雷夫之后是霍尔，可能连所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性格缺陷。”
　　“也就是说她还没有准备好吗。”
　　“老所长走的太突然，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第四特异点，立香那边进展如何。”
　　“一样不是很顺利。”达芬奇严肃摇头，看到Dr.罗曼眼见透出的疲惫，劝道：“罗曼，去休息一下吧，接下来我来接替你的位置。”
　　Dr.罗曼喝了口咖啡，苦涩道：“不行，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你倒下了，只会让迦勒底陷入混乱，发生什么事又或者联系上所长我会叫醒你。”
　　Dr.罗曼很不情愿点头：“好吧。”
　　不好意思，看LOL的比赛迟了！
　　今天是S赛决赛！
　　FPX战队NB，LPL赛区又拿下一冠。


第三百八十三章  把你的下半辈子交给我。
　　偌大的地下祭祀场不见亡灵踪影，幽深寂静，唯有那股沉重的压迫感仍未改变。
　　“刚才提妈的反应到底是···”
　　“有必要继续深入研究。”
　　霍尔提取真以太元素随手炼成白色长袍，披上后走到古墓的旁边。
　　这玩意就是引起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也不清楚那群艾蕾的祭祀官到底被金固唆使做了什么，创造出就连冥界女神都无法控制的亡灵。
　　魔眼泛起虹光，解析古墓所蕴含的神性，霍尔的神色与心情一样沉重。
　　“艾蕾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虽然不算高位神灵，冥界的存在规格却凌驾于诸神之上。”
　　“这座古墓的存在形式与马尔杜克之斧类似，都是诸神在大地留下的痕迹。”
　　“也亏那群艾蕾的祭祀官能用这玩意。”
　　想要使用神造兵器就必须有相应高度的神性，而且即便具有同样等级的神性也不见得就能发挥出神造兵器真正的力量。
　　和马尔杜克同为神话主神的羽蛇神也就只能扔出那一把重量等同于一座城市的马尔杜克之斧。
　　而马尔杜克之斧真正的威能必然不弱于羽蛇神的太阳石。
　　这座古墓并非神造兵器，应该是用于祭祀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场所，日积月累下，这座古墓被祭祀官视为冥界女神的替身，从而沾染上了冥界女神的神性。
　　霍尔思索着这玩意除了带来麻烦之外还有什么用。
　　突然，古墓上方再度生成黑色浓雾，温度降低，显现为霍尔熟悉的迦鲁拉灵，嘶声叫道：“传达~传达~传达~”
　　魔眼观测到了熟悉的气息，它并非用这座古墓制造，而是以古墓为媒介召唤出来真正的冥界使者。
　　迦鲁拉灵飘到霍尔的身边，骨头爪子轻轻放下一枚造型古朴的镜子，化光消失。
　　霍尔拿起镜子打量，看到镜子里面显露出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的身影，那是位于冥界真正的本体，身穿黑色的洋装礼服，手里的长枪也不再是雷霆，拥有固定的形态，为华美的宽刃长枪。
　　埃列什基伽尔对着镜子问道：“喂~喂~听得见吗？”
　　“看得见也听得见。”霍尔回答，移动镜子发现镜头也会跟着移动。
　　埃列什基伽尔来回审视霍尔，松了口气：“看来你真的没事，你的同伴被我用最后的力量传送走，我创造的分灵已经消失了，以后基本不可能来到地面，所以将这面冥界古镜借给你，方便以后我们沟通。”
　　不能来地面···
　　霍尔装作无意的样子说道：“你想要来到地面的话借用另一个你的身体不就行了。”
　　“咦？”埃列什基伽尔一愣，认真思索。
　　好一会她才确认这个方法可行，埃列什基伽尔笑眯眯盯着霍尔说道：“说起来，能救回你的同伴有一半是我的功劳吧。”
　　霍尔感觉到埃列什基伽尔笑容里面透露出远坂凛一样贪财的味道，同时也是麻烦的气息，不客气道：“是你的祭祀官引起这次事件。”
　　埃列什基伽尔哭丧着脸，丧气而又无辜道：“我也是被蒙在鼓里啊，总而言之，我和这次事件无关，但我帮助你救回同伴是事实，作为回报，你不觉得应该为女神做些什么吗？”
　　“献上灵魂？”
　　“不对，你的灵魂还没有这么廉价，就是刚才你说的事，只要是晚上我就可以借用另一个我的身体。”
　　霍尔眉头紧锁，想不到自己提出来的方法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呢，你有什么想要我去做的事吗？”
　　“没错，你必须将另一个我带到冥界的领土，也就是库撒市，这样我才能接触到她从而产生联系，以你和另一个我的关系应该不难吧。”
　　“我和伊什塔尔会是什么关系。”霍尔无语。
　　埃列什基伽尔不经意道：“情人之类。”
　　原本的神话里面，伊什塔尔就拥有很多情人，但以远坂凛为基础附身召唤后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位金星女星，就算是最为执着的吉尔伽美什也只是因为不甘心而针锋相对。
　　但埃列什基伽尔看似玩笑的话距离真相也不太远。
　　“······”
　　埃列什基伽尔欲哭无泪：“你到底反驳啊！”
　　霍尔嘴角一抽，“我答应你会把伊什塔尔引到库撒市，但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还有这玩意该怎么处理。”
　　霍尔指了指古墓。
　　“那是我抛弃的东西，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麻烦，我无法到达地面，刚才只能以它为媒介短暂召唤出使者···我不需要它，随你便吧。”
　　霍尔点头。
　　“姑且暂时封印起来，预防还有其他人用它来搞事。”霍尔双手合掌，神代真以太元素流转汇聚，发出蓝色的雷光。
　　呲呲~
　　双手轻拍古墓展开炼成阵，泥土翻滚，古墓沉入地下隐藏踪迹，再重新铺上砖石。
　　古墓被炼成阵保护，即便被人找到，实力没有超越霍尔的存在也不可能轻易破开结界。
　　霍尔打了个哈欠，关闭了魔眼的独立魔术回路，肉体和心神都在这次战斗中被压榨到极限，咕哝自语：“该回去了，要好好睡上一天恢复精神。”
　　冥界古镜内，埃列什基伽尔失落道：“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消灭了亡灵，肯定不轻松，这次就放过你。”
　　镜子抖动，变成了一般的镜子。
　　霍尔收起冥界古镜，沿着来这里的道路回去，没走多远就看到蓝色发光体从墙壁的细缝飘出，落到霍尔面前。
　　水元素精灵使魔。
　　霍尔奇怪道：“已经解决了那些祭祀官，难道还有漏网之鱼吗？”
　　水元素精灵使魔绕着霍尔的身体飘动，传达信息，一位生者正朝着霍尔所在的地方接近。
　　“只有一个人？难道是所长，以那时候艾蕾残留的力量的确不可能把所长传送到地面。”
　　霍尔屈指轻弹一下水元素精灵使魔，微光抖动，投影出奥尔基玛丽摸黑前进的样子，银白秀发乱糟糟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身上的连衣短裙和红色丝袜沾满了泥土，狼狈不堪。
　　“明明都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了，还要回来。”霍尔好气又好笑，如果自己没有解决那些亡灵，回到祭祀场的奥尔加玛丽就是送人头。
　　不过，奥尔加玛丽回去的打算不理智，行动却很谨慎，一路运用魔术探索地下宫殿，避开所有有可能暴露自己行踪的亡灵。
　　步行十多分钟，霍尔与奥尔加玛丽在一处还算宽敞的通道汇合。
　　看到霍尔的瞬间，奥尔加玛丽俏脸掩饰不了惊喜，动容的模样比之当初在特异点F看到雷夫存活时还要强烈。
　　“霍尔！你还活着···”
　　奥尔加玛丽踏前一步又停下，惊喜很快转为警惕，举起右手，指尖生成魔力光弹瞄准霍尔的脑袋，严肃质问：“你真的是霍尔吗？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你应该被亡灵吞噬了才对，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出现在这里？”
　　霍尔哑然：“你以为我是谁，区区亡灵怎么可能杀得死我。”
　　“回答我的三个问题。”
　　“好吧，别太难就行。”
　　“我的名字。”
　　“奥尔加玛丽，时钟塔十二魔术名门之一阿尼姆斯菲的家主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
　　奥尔加玛丽面色微喜，继续发问：“我带到这个世界的从者真名是什么。”
　　“救国的圣女贞德。”
　　“我们所属的组织名字。”
　　“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
　　奥尔加玛丽解除了魔术，泪光夺眶而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喜极而泣呢喃：“太好了，真的是你···真的活了下来，真的没事，太好了，霍尔···”
　　霍尔走过去，伸出手微笑道：“还好吧，你竟然因为担心我回来，要是再遇到危险，我的行动可就前功尽弃。”
　　奥尔加玛丽用衣袖抹去泪眼，对上霍尔含着笑意的目光，又因为自己的失态而陷入窘迫。
　　她伸手抓住霍尔的右手站起来，红透的俏脸故作镇定，别过俏脸小声哼道：“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因为救我而死，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欠下人情。”
　　“好吧。”霍尔耸肩。
　　“什么啊···”
　　奥尔基玛丽看到霍尔平淡无奇的反应，贝齿咬着薄唇，下定决心踏前一步，双臂环保霍尔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比上次更加柔软，比上次更加主动，比上次更加激烈。
　　霍尔双手拥住奥尔加玛丽的柳腰，细细品尝吻里面奥尔加玛丽此时强烈的感情。
　　唇分。
　　奥尔加玛丽恍惚摸着自己的嘴唇，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埋头靠在霍尔的肩膀上轻声道：“你为什么这么冷淡，为什么没有更加激烈的反应。”
　　“你希望我这样？”
　　“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加了解我。”
　　“我知道啊，就算你刚才没说，明知道很可能派不上用场还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找我，完全不像是魔术师以及迦勒底所长这种大人物会做的事情。”霍尔轻抚奥尔加玛丽的后背，温声安抚。
　　“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很害怕，要是一直被困在那里直到死亡···感应不到贞德的契约，无法使用魔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想着你可能会来救我，只有这个想法而已，我很软弱，我只想着，也只能依靠你。”
　　“不是可能会去救你，是一定。”
　　“一定？明明上次你就说过有可能会像雷夫一样背叛我。”奥尔加玛丽幽怨不已。
　　“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等价交换，所以把你的下辈子交给我。”
　　这次，换霍尔主动吻住柔软的樱唇，挽住柳腰的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奥尔加玛丽感觉身体的异样，脸上的嫣红越浓，闭上眼睛，直至霍尔满意后才急声道：“别在这里。”
　　“为什么？”
　　奥尔加玛丽瞪了霍尔一眼，一副还有问的样子，羞怯轻语：“回去我们的房间。”
　　“我认为这里刚刚好，回去后肯定又要汇报委托内容以及发生的事情，还要应付梅林他们的询问，很抱歉，现在我可没有这个耐心。”
　　“但是。”
　　“我已经让使魔回去，至于贞德的下落我也知道，担心也没用。”
　　“······”
　　奥尔加玛丽明眸溢出雾水，躲开霍尔的炽热的目光，耳根红透，呼吸急促且温热，慌慌张张不知如何回答。
　　霍尔的指尖生成雷光，从背后划过奥尔加玛丽的连衣短裙将其褪下。
　　地下宫殿的通道被炼成阵封印，霍尔用神代真以太为材料制造大量柔软的白色布料铺在地上代替软床。
　　······
　　隔日中午，乌鲁克市，宫殿内。
　　霍尔站在最高王座的面前汇报地下宫殿的经历，隐去了埃列什基伽尔的存在以及部分不能对外公开的内容。
　　“以上，就是关于这次地下宫殿委托的全部报告。”
　　吉尔伽美什王看着手上的泥板点头，平静道：“天文台的杂种魔术师果然派不是用场，这次任务委托你完成的很好，功劳归于你，本王会命人彻查乌鲁克市，找出所有与这次事件有关的杂种。”
　　“是，如果吉尔伽美什王您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暂且告退。”霍尔欠身施礼。
　　“退下吧。”
　　吉尔伽美什王放下霍尔呈上的泥板，马不停蹄处理下一块泥板记录的内容。
　　霍尔隐去大量信息后，这次地下宫殿的委托看上去影响没有那么大，也不那么凶险，不会威胁到乌鲁克市，无法引起吉尔伽美什王的兴趣。
　　回到酒馆，在一楼客厅就看到梅林正在和迦勒底的投影谈话，投影另一边是Dr.罗曼。
　　宿舍是灵子坐标所在，只要奥尔加玛丽在附近就能随意投影。
　　注意到霍尔回来，梅林高声道：“辛苦你了，霍尔，没想到乌鲁克的地下会藏有这么危险的敌人，迦勒底的所长受伤，还损失了一名己方从者，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吗？”
　　霍尔看了看投影的Dr.罗曼，点头打招呼，摇头：“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次事件是魔兽女神的长子金固策划，贞德也是被送往他那里。”
　　梅林叹息道：“北壁那边会越来越艰难吧。”
　　投影中，Dr.罗曼苦笑：“霍尔，很抱歉迦勒底没有派上用场，失去从者的保护，以后所长就只能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


第三百八十四章  恶堕的圣女
　　乌鲁克市的宿舍二楼。
　　霍尔回来这里时，看到奥尔加玛丽还躺在床上休息，银白色的秀发以及鲜艳的红色丝袜依旧瞩目。
　　独特而高雅的衣着品味，纵然高调也符合奥尔加玛丽贵族大小姐的身份。
　　去除了利爪和獠牙伪装的奥尔加玛丽温顺的似一头猫咪，偶尔抓挠与轻咬更惹几分怜爱。
　　霍尔坐到床边，伸手拨开银白色的长发，欣赏奥尔加玛丽美丽的侧脸，五官精致立体，兼顾东方的柔美，肌肤雪白细腻，别说瑕疵，就连毛孔都看不到，几分晶莹衬出鲜红，如美味的果实有让人想咬一口的欲望。
　　灵魂物质化后的躯体与一般人类躯体存在很大的差异，不会饥饿也不会感到疲倦，魔力充足就连重伤都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具备从者的身体能力也没失去人类身体的生理特性。
　　穿上，奥尔加玛丽感觉到霍尔的气息，醒来后挪动身体，眯着眼睛慵懒靠在霍尔的腿上。
　　霍尔捏了捏奥尔加玛丽柔软的侧脸，“还要睡啊。”
　　奥尔加玛丽蜷着身体，迷迷糊糊撒娇：“唔···就一小会。”
　　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无论是在迦勒底又或者特异点奥尔加玛丽都从未真正休息过，而这一段时间更是如此，也只有现在能安心。
　　霍尔也享受着悠闲的时光，注视从窗口洒落的阳光自嘲一笑：“都快忘了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为了度假，不过如果能完成召唤术，那也算是通关了型月世界吧。”
　　侵蚀提亚马特的灵基完成召唤术，到时候身为提亚马特御主的霍尔自己也会成为超越冠位的存在。
　　霍尔陷入回忆，怀念着自己的妹妹间桐樱。
　　时间悄然流逝，大半个小时过去后，奥尔加玛丽终于醒来，躺在霍尔的腿上伸手触碰霍尔的脸庞。
　　当霍尔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时，奥尔加玛丽轻声询问：“已经和那位吉尔伽美什王汇报了吗？”
　　霍尔脸庞贴着奥尔加玛丽的右手，感受柔荑的温度，点头道：“一部分。”
　　“对我也只是说明了一部分吧。”奥尔加玛丽轻叹道。
　　“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我说出这种任性的话你也会答应吗？”
　　“会。”
　　“没有对我隐瞒的意思但也没有主动告诉我，好吧，我不会过问。”
　　霍尔有点惊讶，都说恋爱让人丧失理智，霍尔也认同这点，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就是例子，但怎么眼前这位迦勒底的所长平时表现不佳，怎么现在反而变得聪明起来。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说出了完全不符合你性格的话。”
　　奥尔加玛丽嗔怒：“什么不符合我的性格，平时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性格？”
　　“自以为是，贵族主义，脾气暴躁，爱逞强又容易受到打击之类，不是合格的魔术师也不讨人喜欢。”霍尔如数珍宝一一道出。
　　“等等！这算什么？我···”
　　原本还准备反驳几句的奥尔加玛丽突然意识到她这几天的表现完全印证了这些话。
　　霍尔补充道：“还有就是谨慎，嘴上严厉却非常重视他人，你的全部缺点和优点我都喜欢。”
　　“······”
　　奥尔加玛丽俏脸通红，埋入霍尔的怀里说不出话来。
　　对付傲娇就是要直球。
　　“咳咳。”
　　奥尔加玛丽站起来，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双手叉腰郑重道：“霍尔，其他事情我可以不问，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须知道，你说过知道贞德的下落。”
　　“是，你可以理解为贞德已经回到了英灵座。”
　　奥尔加玛丽摇头，态度坚决：“这种暧昧不清的回答我可不会接受，可以理解的意思就是有不一样的事实，告诉我吧，贞德是唯一和我相性不错的从者。”
　　两人对视的目光同样严肃。
　　霍尔突然一笑：“相性不错···也只有她那种性格才能忍受的了你这种对颐气指使的御主吧，毕竟从者都是不同时代的英雄，每一个都是问题人物。”
　　“要你管！”奥尔加玛丽气呼呼瞪着霍尔。
　　“继承了阿尼姆斯菲亚家族和迦勒底的你应该知道冠位指定的真相。”
　　“嗯。”
　　“导致第七特异点出现的原因从来都不是三女神，而是只有依靠冠位七骑才能与之对抗的吞噬人理的抑制之兽。”
　　“什么！你是说第七特异点出现了原罪之兽！？”
　　霍尔严肃颔首：“现在还在沉睡，被魔术师梅林的幻术困于梦境中。”
　　奥尔加玛丽完全陷入了慌乱，不可置信摇头：“不可能···竟然是原罪之兽，竟然真的出现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迦勒底根本就没有与之对抗的可能，这个世界会成为【剪定事项】（失去所有可能性，被抛弃的平行世界）。”
　　霍尔无所谓摇头：“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
　　奥尔加玛丽一把抓住霍尔的衣领，凑过去语气强硬教训：“别说这种丧气话，迦勒底就是为了让人类走上正确的道路而建立，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延续人理。”
　　霍尔平静道：“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还要广阔，迦勒底充其量就只是阿赖耶识抑制力的一个侧面，正因为人理烧却才得以成立，正因为人理烧却才得以行使诸多危险的技术，除了你们之外，也有很多不同时代的英灵对这个世界有更多不同的看法，别太骄傲了。”
　　“你不也一样，能说出这种话就是因为自以为凌驾于我们之上，我不会认同你的理念。”奥尔加玛丽眼神锐利笔直，毫不退让。
　　“我站在和你们完全不一样的高度去看待这个世界。不用多久，七个人类恶之一的生命之海，起源之母就会苏醒，到时候贞德也会以完全不同的姿态出现，同时也会成为人理之敌。”
　　奥尔加玛丽一怔，明白了什么，有所不甘而又落寞低头，小声道：“对不起，明明是我什么都不明白。”
　　霍尔牵着她的手，温声宽慰：“我刚才就说了，喜欢你的所有缺点和优点，刚才你要是退缩的话也就不是我认识的奥尔加玛丽了，况且你说的话也没错。”
　　“原罪之兽提亚马特···这种事情你要我对迦勒底隐瞒吗？”
　　“你是迦勒底的所长，你必须自己选择，这些事还算不上什么秘密。”
　　至少梅林以及吉尔伽美什王第七特异点的部分真相。
　　······
　　夜深。
　　霍尔从床上起来，看了眼熟睡的奥尔加玛丽，离开房间来到阳台欣赏夜景。
　　意识有所感应，与复仇女神戈尔贡的契约有了反应。
　　霍尔听到了略为沙哑而低沉的女性声音，充斥讥讽：“虫子，你那可怜的的同伴要如何处理？绞杀吗？切断吗？吃掉吗？溶解吗？覆盖吗？堕落吗？无论哪一种做法都甘甜美味，也只有这种素质的人类才有折磨的价值。”
　　霍尔毫不意外，心里默念询问：“金固把贞德送到你那边了？”
　　“因为她散发出美味的气息，姑且装饰在我的寝室墙壁上，还真是顽强啊，明明手脚都在溶解，却连一点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只有这点不够完美，你想要的看看吗？你那可怜同伴现在的惨况。”
　　“共鸣吧。”
　　“如你所愿。”
　　霍尔眼皮一跳，魔眼传来阵阵刺痛感，内部的魔术回路启动，与复仇女神戈尔贡的魔眼共鸣联系，霍尔看到了她的视界。
　　幽深昏暗的环境，弥漫着白色的瘴气，让人本能感觉到恐惧与不适。
　　入眼尽是破裂的人类白骨，四周的墙壁皆由血肉构筑，生长着一颗颗巨大的肉瘤，如活物蠕动，如活物呼吸。
　　可谓是名副其实怪物的巢穴。
　　视界的正前方，霍尔看到了圣女贞德，被固定在一颗肉瘤里面，失去了手脚，神色扭曲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嗫嚅嘴唇，说着什么。
　　并非挣扎，更不是惨叫，亦无恐惧，只是在向天父吟唱，只是在祈祷。
　　轰隆隆~
　　复仇女神戈尔贡游动庞大的身体靠近贞德，鲜血神殿震动，一路碾碎白骨。
　　贞德疑惑睁开眼睛，对上了戈尔贡发出虹光的石化魔眼，惊疑出声：“霍尔先生？”
　　复仇女神戈尔贡惊讶停下，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叫出霍尔的名字？是巧合？还是发现了霍尔正在注视这里？
　　保持魔眼共鸣的霍尔则不感觉奇怪，贞德拥有类似于直感的【启示】技能。
　　复仇女神戈尔贡伸出分叉的长舌轻舔贞德的脸庞，嗤笑道：“渐渐丧失了理智吗？为何不惨叫，这样才能变得更加美味，你一个人提供的魔力可以制造出上百只子嗣，杀掉更多的人类。”
　　贞德平静道：“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我经历过比这更加痛苦的事情。”
　　戈尔贡轻蔑道：“被人类的恶性送上烧刑架，活活烧死的人类少女，我原以为你会理解我对人类的憎恨。”
　　“憎恨没有任何意义，跨越苦难与悲伤才能得到救赎，你一定不理解吧，我现在看到的就是被憎恨和复仇吞噬的怪物。”
　　戈尔贡冷笑不已：“怪物？没错，我是你们人类亲手制造出来的怪物，所谓的救赎是还未对这个世界绝望，还有能相信之物的人才拥有的东西，如果我还存在这种想法，那就扔给子嗣们吃掉吧。”
　　“你是为了嘲笑我而和我交谈吗？”
　　戈尔贡戏谑道：“不，我在等待着御主的命令。”
　　“是霍尔先生？”
　　“发现了啊，那就更不能让你活下来。”
　　“我想知道，要杀我的人是你还是霍尔先生。”
　　“两个都不是，你会被送到这里纯粹是因为意外。”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憎恨人类的你愿意听从霍尔先生的命令，他也是人类，也是你憎恨的对象。”
　　“真是一只无礼的虫子，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不过，好心告诉你吧，我憎恨人类，恨不得消灭所有人类，会听从人类的命令当然是因为拥有共同的目标。”
　　“霍尔先生也打算毁灭人类吗！？”
　　“时间到了，还真是一个过分的御主啊，明明是同族，却让我别杀死你，而是让你堕入黑暗。”
　　“你在说什么？”
　　“我真正的权能是【生命之海】，若是落入其中会保持原来的样子成为我的孩子，即便是从者，即便是圣人也不例外，换而言之是会污染灵基的圣杯之泥，真期待你这位人类的圣女堕落之后的姿态。”
　　······
　　契约的联系仍在，霍尔目睹了戈尔贡和贞德所有的对话，头疼不已：“戈尔贡，你折磨她就好了，为什么还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没说过要毁灭人类。”
　　“我也没说。”戈尔贡不怀好意低笑。
　　“你话里就是这意思。”霍尔翻了个白眼。
　　“是啊，如果她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何况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已经是我莫大的慈悲，需求一点点回报并不过分，她这样的圣人折磨肉体没有任何意义，唯有摧毁她的精神，不然就算是母亲的生命之海都难以将其改造。”
　　“所以拉我下水有什么意义。”
　　“人类想要毁灭人类，没有比这更可悲，更能令人不解的事情，不过竟然让我把她扔到生命之海，你也是相当讨厌她吧。”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放她回来，就当是一枚可用的棋子。”
　　“什么棋子。”
　　“对付金固的棋子。”
　　提到金固的名字，霍尔能明显感觉到复仇女神传来厌恶与憎恨的情绪。
　　正如霍尔所说，戈尔贡对神灵抱有一样的憎恶情绪，尤其是背叛她的神灵，她会迎来可悲的结局都是因为雅典娜的诅咒。
　　霍尔安抚一句：“时机到来之前你必须学会忍耐。”
　　戈尔贡沉声道：“我已经充分品尝过忍耐的痛苦，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才是复仇女神。”
　　生活在无形之岛的美杜莎一直忍受人类的骚扰，直到因杀戮丧失理智，吞噬两位姐姐的尸体变成了现在的复仇女神戈尔贡。
　　“现在的情况和无形之岛不同。”
　　“······”
　　“虫子，你要记住，如果不是姐姐大人们，我早就把你变成石头。”
　　黑贞换号中。
　　说起来下流，我有一个脑洞。
　　如果推倒伊什塔尔，且已经上垒的途中，艾蕾顶号了怎么办？


第三百八十五章  男人都喜欢黑暗
　　从地下宫殿救出奥尔加玛丽后过了一个多星期，霍尔时刻关注着贞德的变化。
　　复仇女神戈尔贡将贞德的灵基投入生命之海深处，不出霍尔的预料，恶堕进展极为缓慢，救国的圣女就算是在生命之海也顽强保持着自我。
　　迟则生变，霍尔不打算等待下去，思索对策。
　　“大部分从者触碰圣杯黑泥又或者生命之海都会被改造，但有极少数部分不存在另一个恶质的侧面，不受影响，圣女贞德就是其中之一。”
　　“也不是说不能改造，同样的例子有吉尔伽美什，曾亲口说过三倍于冬木市大圣杯的黑泥就能完全改造他的灵基。”
　　“想要将不存在恶之侧面的圣女恶堕···”
　　“有更加简单的方法。”
　　“从者的契约以及令咒。”
　　傍晚，乌鲁克市被黄昏的浓蜜色笼罩，劳作一日的乌鲁克市民们各自回到住所休息，更远处的北壁则面临着魔兽又一轮猛烈的进攻，炮火声不断。
　　奥尔加玛丽拖着疲惫的身体穿过宿舍房间的魔术结界，连高跟皮鞋都没脱下就扑到在床上，眯着眼睛咕哝自语：“好累~霍尔，麻烦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霍尔坐在床边，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将意识投入星杯加快对提亚马特灵基的改造，进展微乎其微。
　　霍尔意识从存在于灵魂深处的星杯抽离出来，看到奥尔加玛丽这幅完全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来慵懒的一面，摸了摸鼻子，“灵魂物质化后你应该拥有无限的魔力。”
　　“唔···今天我可是被叫去维护你在北壁制造的那些魔术设备，一直在输出魔力，就算拥有无限的魔力，精神也会感到疲惫。”奥尔加玛丽脑袋埋在松软的枕头是含糊回答，趴在床上翘起被红色水晶丝袜包裹的玉腿，声音软糯：“还有，帮我把鞋子脱下来。”
　　这一段时间性格变化也太大了吧···
　　霍尔哑然，站起为她脱下鞋子，红色丝袜包裹的玉足并不算小巧，也不显得宽大，恰能盈盈一握，“睡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太麻烦了我可不干。”
　　“把你和贞德的契约以及令咒交给我。”说完，霍尔能感觉到手里的玉足稍微僵直，反映出主人现在的心情。
　　奥尔加玛丽眯着眼睛，下巴靠在枕头上，流露出几分疑惑：“我到现在都无法通过契约联系上她，你要令咒来干什么？”
　　“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奥尔基玛丽从床上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又注意到鞋子不在，坐在床上严肃道：“如果你有理由说服我的话，把契约转让给你也没问题。”
　　霍尔轻笑，挽住奥尔加玛丽的娇躯拉入怀里，低头至她的耳边：“那就用身体告诉你如何。”
　　奥尔加玛丽想要推开霍尔，试了下去毫无反应，身体倍感疲惫干脆也就不反抗，昂着下巴瞪了霍尔一眼：“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的话，请容我拒绝，还有，现在我很累，也没有用清洁魔术。”
　　霍尔邪恶低笑，“不是正好吗，刚好可以补魔，而且身体接触有利于契约转移。”
　　面对霍尔的强势，奥尔加玛丽无从反抗，红着脸别开视线试图作最后挣扎，“我还没答应！”
　　霍尔嗅着银发的幽香，亲吻红透的耳垂：“但也没拒绝，而且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
　　“我会采取强硬措施。”
　　“······”
　　奥尔加玛丽脑袋用力撞了下霍尔的肩膀，似在表示抗议：“我明白了，无论如何都要交出契约的话，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说看。”
　　“第一，我不知道你要用契约来做什么，贞德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她会因我而收到不公的待遇。”
　　“我会注意。”
　　“第二。”奥尔加玛丽猛然转身，把霍尔推倒在床上，瀑布般的银发长发铺洒到霍尔的脸上，嫣红的俏脸妩媚笑意，骄傲宣告：“这次补魔仪式，由我来住持。”
　　霍尔愣住，“随你喜欢。”
　　······
　　吵杂的声音，有说话声，有步伐声，有钟声。
　　夹杂着混乱的画面闪烁，就像是在经历一场噩梦。
　　霍尔已经习惯了，每次补魔，精神高度契合就能看到对方的记忆，平静坐在观众席上观看这一场名为人生的电影。
　　主演者是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出生于时钟塔魔术名门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公主，父亲是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天体科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
　　在被溺爱的环境中成长，但那时候还没有养成骄纵的性格。
　　不久母亲病逝，父亲也因学术上的研究无法照顾好她。
　　出生于魔术名门，父亲是十二君主，她本人自然也被寄予厚望，他人的期待成为了她的负担。
　　虽然魔术资质优秀，却远不如自己的父亲，然后也注意到自己不具备御主的资格。
　　在魔术界，奥尔加玛丽对自己天分的自卑在自尊的作用下渐渐变成刺伤别人的外壳，养成了强势的性格，也渐渐被人疏远。
　　少女时期，一方面渴望着被承认，另一方面又毫无人望。
　　父亲的离奇死亡对她造成极大的影响，抛弃了学生的身份继承迦勒底。
　　而后沉重的责任几乎将她压垮，脾气变得暴躁，急切想要证明自己却一事无成，直到迦勒底亚斯的未来消失，被最为信任的雷夫背叛。
　　“有一部分记忆被封印。”
　　“来自他人的暗示？又或者意识本能的防御装置？”
　　霍尔不难猜测那些记忆应该就是关于冠位指定的真相，继承了迦勒底的奥尔加玛丽不可能对迦勒底的存在性质一无所知。
　　只能说，原剧情里面死的太快。
　　不，灵魂被投入迦勒底亚斯，有没有死还是个未知数，天体科的君主和异星神有什么联系都不奇怪。
　　霍尔不知道贸然解开这些封印的记忆会产生什么后果，但绝对会惊动到奥尔加玛丽。
　　“算了，继续深入下来，就算得到提亚马特的灵基指不定还会被卷入麻烦事里面。”
　　“而且···也不能辜负她对自己的信任。”
　　霍尔从记忆的梦境中醒来，奥尔加玛丽还睡在怀里，小心抬起右手，看到手背上多了三枚令咒。
　　契约和令咒的转移仪式非常顺利。
　　“开始吧。”
　　······
　　起源之海，孕育生命之所，其表面就如大海一般广阔富有生机，地球过往的所有古代生物都在这里畅游。
　　若是持续下潜，光芒被吞噬，来到看不到尽头的深海幽谷就能接触这个原始生命系统的运作形式。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这段时间坠入生命系统的幽谷。
　　持续坠落的途中，贞德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看到身边无数蓝色的微光上浮。
　　“这里是大海？”
　　贞德迷茫不已，渐渐取回了记忆，在那个怪物的巢穴里面，她的身体被巨大的蛇躯卷起，意识陷入黑暗。
　　“这里就是生命之海？”
　　“没错。”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陌生且又熟悉。
　　贞德豁然转身，看到了自己，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拥有银白色的长发，容貌与盔甲近似，却染上漆黑之色，淡金色的眸子映出贞德的模样，丝毫不掩饰讥诮之色。
　　贞德的惊讶维持不到一瞬，平静道：“你是另一个我。”
　　“你不感觉惊讶吗？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那个复仇女神说的对，把一切交给我吧。”黑贞德伸出右手。
　　贞德摇头：“我从未后悔过，即便是在那一场大火中，你是我已经跨越的憎恨与苦难，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又有什么意义。”
　　“真是个讨厌的女人，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霍尔。”黑贞德戏谑道。
　　听到霍尔的名字，贞德不敢置信扭头，看到霍尔缓缓飘落。
　　“霍尔，果然是你。”
　　贞德锁紧柳眉，在起源之海里面渐渐回想起了储存在座上的记忆。
　　昔日幻梦，在另一个世界，霍尔曾经用某种手段，让她品尝到比之承受烧刑痛苦千万倍的滋味。
　　“是你···是你创造了她！为什么！”贞德激动质问。
　　霍尔轻笑道：“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男人都喜欢黑暗。”
　　“她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你现在又准备对我做一样的事情。”
　　“明白的话，接受她不就行了。”霍尔并不否认。
　　“我不会否认自己存在这一侧面，但她是我早已舍弃的存在。”
　　黑贞德嘲笑道：“还真会说啊，就只是一个村姑，羡慕着贵族的生活，期待着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普普通通的自己现在还要摆出这一副圣女的姿态，不知羞耻。”
　　被另一个自己数落，贞德很不好意思低下头，强辩：“我以前确实有过这些少女的心思，现在我已经成长过，努力成为与圣女身份匹配的人。”
　　圣女贞德，理论上不存在恶的侧面。
　　存在于此的黑贞德也不是吉尔·德·莱斯用圣杯捏造出来的幻影，而是霍尔用令咒以及圣杯黑泥强行扭转，实际效果却和霍尔印象中的那位黑贞德差不多。
　　毕竟吉尔·德·莱斯可以说是最了解贞德的人之一，他以贞德为模板创造出来的黑贞德距离真正的黑贞德不会相差甚远。
　　唯一不同之处大概就是真正的圣女没有恶之侧面这个事实。
　　霍尔伸出右手，露出手背鲜红的令咒。
　　几乎同时，贞德感应到与霍尔之间的契约联系，失声惊叫：“令咒！？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
　　霍尔平静叙述事实：“只有御主本人主动移交契约和令咒，我们之间才能成立正式的契约关系。”
　　“御主···奥尔加玛丽知道这件事吗？知道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她想要知道，但我没告诉她。”
　　“不惜做到这种程度就是想要让我堕落，你想要得到什么？真的就和被憎恨侵占理智的女神所说，想要毁灭人类吗？”
　　霍尔好笑反问：“你相信戈尔贡说的话？”
　　“并不，所以我才想亲口从你的嘴里听到答案，我相信我的御主，我相信御主相信的你。”
　　“人理烧却并非过程，而是结果，我想要改变这个结果，顺便满足一下个人私欲。”
　　贞德咬着薄唇，思索霍尔的话，许久才颤声不甘回应：“用吧，用令咒让我接受她，我甘愿如此，如果你真心想要拯救人理，拯救人类，我会成为你的助力，反之，就算被改变，我也不会憎恨人类，我真正憎恨的就只有恶而已。”
　　黑贞德冷笑道：“真了不起的，圣女阁下。”
　　“以三枚令咒下令，贞德，接受生命之海的改造，接受逆转，接受自身恶的存在。”
　　霍尔的手背绽放三道鲜红的光芒。
　　黑贞德飘到贞德的面前，轻抚她的侧脸：“再见，另一个我。”
　　贞德闭上眼睛。
　　“La Grondement Du Haine！（咆哮吧，我的愤怒！）”
　　嗡~
　　深海燃起憎恶之火，照亮黑暗，将黑贞德与贞德一同覆盖，又以极快的速度褪去。
　　弥漫的星火之间只剩下黑贞德一人，睁开眼睛看向霍尔，嘴角扬起戏谑的微笑：“来吧，实现我们当初的约定，庆贺我的诞生，在此共舞一曲，我的Master。”
　　FA的世界里，霍尔在杀死黑贞德时曾发出过跳舞的邀请，但那时候并没有机会。
　　“荣幸至极。”
　　霍尔来到黑贞德的面前，负着左手优雅发出邀请。
　　黑贞德身上的火焰褪去，剩下一身紫黑色的华美晚礼服，露出香肩与雪白的背部，修饰着袖长曼妙的身体曲线，而在高叉长裙下，笔直玉腿被黑色长筒丝袜包裹，化作兼顾诱人与优雅的绝对领域。
　　黑贞德把戴着黑色长手套的柔荑轻轻放在霍尔的手上，接受邀请。
　　周围，越来越多的蓝色的微光亮起，如绚烂的银河装饰漆黑深海，幽静而梦幻。
　　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的梦境，于此共舞一曲。
　　霍尔握着柔荑，微笑称赞：“礼服很适合你，如果是在宴会，你绝对会是最瞩目的那位淑女。”
　　黑贞德矜持道：“我还以为我不再有出场的机会了，我对另一个我再了解不过，就和她说的一样，救国的圣女不存在我这样的侧面，奇迹竟然会发生第二次。”
　　“这次的舞会可不会这么简单落幕。”
　　“我亦或者另一个我，都是为此而来。”黑贞德笑容变得恶劣，挑衅道：“小心点，但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的憎恶之火可能会不小心将你烧死。”
　　虽然不是黑贞德礼服，款式也差不多了。
　　黑贞德礼服实在是太SE了，估计很快就会被和谐。
　　所以干脆用不那么SE，而又漂亮的。


第三百八十六章  王的委托
　　北壁
　　黑压压一片的兽群被高耸的城墙挡住，世界杯分割成两半，一半是充斥鲜血与死亡的战场，另一半是北壁之下平静安宁的集市与平原。
　　绿发白袍的金固站在一颗巨木上遥望远方的战场，成千上万的魔兽冲击着人类士兵构筑的防御战线。
　　箭如雨落，魔兽的咆哮被从天而降烧融青金石引发的爆炸掩盖。
　　无论是数量亦或者能力，魔兽都占据绝对的优势，却始终无法攻破钢铁围栏，更别说背后的北壁。
　　“还在继续无意义的抵抗，人类真是一种不吃教训的生物。”
　　只要看到就明白，为什么人类能抵挡魔兽的进攻。
　　强大的武器以及防御设施都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士兵们紧密的配合与顽强的精神，而这些优势无法发挥的地方也会由强大的个体补完，他们穿着奇怪的盔甲挡住突破战线的魔兽，共同组成这一面魔兽无法突破的绝对之壁。
　　“那个北壁的指挥官教会了士兵战场上的智慧。”
　　“只是减员一名从者还不能对乌鲁克造成麻烦。”
　　“冥界女神的祭祀官，真是一群派不上用场的废物。”
　　金固不吝对列奥尼达一世的称赞，看着遍布大地的魔兽群失望摇头：“终究是未完成的原型，如果是新人类，不需要一天就能把北壁拿下。”
　　“北壁终究是用于牵制乌鲁克王，吸引三女神联盟注意的东西。”
　　“拖延时间，等待母亲苏醒的契机。”
　　金固喃喃自语，闭上紫瞳，神色安宁似在倾听，浮现些许疑惑。
　　“不过···”
　　“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母亲的歌声改变了，似乎没有那么悲伤。”
　　“但还在哭。”
　　······
　　乌鲁克市，宫殿。
　　最高王座上，吉尔伽美什王手持泥板审阅内容，政令一个一个传达下去。
　　“农作物的收成不错，乌鲁克已经不用担心粮食短缺的问题，富余的部分收入粮仓。”
　　“现在已经是汛期，增加测量幼发拉底河的频率。”
　　“城外东区牧场遭受魔兽袭击，这件事交给风魔小太郎，他的速度和工作效率都是本王直属精锐里面最高的。”
　　“海岸测量所的报告？海水没有异常。”
　　“安苏家的女儿生病了，她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士兵，家人享有医疗优先权，立刻带去巫女所，顺便将本王宝库里面的星绿石项链赐给巫女长，要求延长巫女所的开放时间。”
　　霍尔站在王座之下，习惯缄默等待，身边还站着一排抱着泥板的乌鲁克市官员。
　　来到乌鲁克市已经过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期间完成的委托超过两百，等待解决的繁重任务依然堆积如山，那些被吉尔伽美什王召唤出来的从者就几乎没有休息过。
　　都快被压榨成世界上最古老的社畜。
　　霍尔不止一次如此感叹，自己倒是轻松，因为能力的特殊性，完成任务的范围以及效率比一般从者都要快，一个人完成的委托量是从者的三倍，基本上午做完委托，下午和晚上就能休息。
　　吉尔伽美什王又拿起一块泥板，快速阅读内容。
　　霍尔神色微动，那五块泥板就是自己昨天呈上去关于任务委托的报告，因为是用炼金术直接炼成的泥板，材质和一般的乌鲁克市泥板截然不同，很容易就看出来。
　　吉尔伽美什王右手撑着侧脸，看完霍尔呈上来的最后一块泥板，威严有神的红瞳注视王座下的霍尔，点头认可：“霍尔，这些委托一如既往完成的很漂亮，来到乌鲁克的五十三天，你没让本王失望过一次。”
　　“能为王和乌鲁克市分忧是我的荣幸。”霍尔彬彬有礼欠身道。
　　“哼。”
　　吉尔伽美什王嗤笑一声：“这些客套话就免了，本王从你身上从未感觉到敬意，你的目的是乌鲁克的圣杯，三女神联盟的目的也是乌鲁克的圣杯，于本王而言，你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同，你对乌鲁克的贡献本王牢记于心，但还是不足以赏赐圣杯，这可是本王都引以为傲的宝物。”
　　说着，吉尔伽美什王一伸手，黄金的漩涡荡开后，蕴含骇人魔力浓度的黄金圣杯飘落在他的手里。
　　吉尔伽美什王目光在圣杯上游离，满意点头。
　　又来。
　　霍尔内心不为所动，差不多习惯了吉尔伽美什王的脾气，他不是第一次在从者面前将这玩意拿出来炫耀。
　　坐在王座上把玩着黄金杯子的吉尔伽美什王突然道：“霍尔，有兴趣接下本王的一个委托吗？”
　　霍尔眼睛一凝，抬头看着吉尔伽美什王戏谑的样子反问：“您的委托？”
　　不是来自市民，也是不来自乌鲁克，而是吉尔伽美什王个人的委托，这里面蕴含的信息就有些耐人寻味。
　　“没错。”
　　“想必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困难委托吧。”
　　“也不尽然，也不简单，最近经常有市民报告自己的全部财产被一个可恶的贼人抢走，乌鲁克不需要蔑视法律之人的存在，本王需要你去夺回那些属于乌鲁克市民的财产。”
　　吉尔伽美什王旁边，祭祀长西杜丽微不可察蹙眉，欲言又止。
　　吉尔伽美什王没有指名道姓，如果西杜丽站出来挑明吉尔伽美什王说的贼人是伊什塔尔反而是对女神的不敬。
　　诸神统治大地的时代，神灵就是法，区分神代以及属于人类时代的关键便是法律，身为神与人之间联系的天之楔的吉尔伽美什王颁布了法律，推动神代的结束。
　　现在的时代，就算是神灵也必须遵守法律。
　　吉尔伽美什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霍尔嘴角一抽，明白了吉尔伽美什王嘴里说的贼人是谁了，认真想了想：“我接下，但不保证能完成。”
　　吉尔伽美什王挥了挥手，拿下下一块泥板，玩味道：“退下吧，霍尔，本王很期待你能带来更多的乐子。”
　　霍尔欠身退后。
　　最近，霍尔经常用冥界古镜和埃列什基伽尔聊天，不止一次被她催促赶快把伊什塔尔带去库撒市。
　　虽然不知道吉尔伽美什王这次委托的用意，刚好可以一石二鸟。
　　先回去宿舍，留下自己外出的讯息。


第三百八十七章  愤怒的金星女神
　　霍尔骑着人造幻兽飞往库撒市。
　　造型古朴的冥镜飘在霍尔身边，投影出埃列什基伽尔的身影。
　　少女身穿黑色礼服，金丝编织成精美的图案点缀，身上戴着金饰却没有给人俗气感，头戴黑色王冠，浓密的金发垂落至腰边，昂着俏脸，如少女般可爱且不失高雅威严。
　　冥界女神小手拍着胸口，无奈而又欣慰道：“霍尔，你终于打算帮我把伊什塔尔带到库撒市了啊。”
　　“为什么知道？”
　　“冥界古镜拥有定位功能，你现在正朝着库撒市，也就是冥界的入口前进。”
　　“说不定我有其他事呢？”
　　埃列什基伽尔哭丧着小脸：“啊？真过分，这样的话我可是会失望到死！”
　　“你猜对了。”
　　“咳咳！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别忘了把她带到库撒市最重要的是注意时机，白天不行，晚上也不是。”
　　“······”
　　“不明白吗？如果是白天，她所拥有的权能和神性会维持在巅峰状态，完全超越我，库撒市虽然成为了冥界的入口，终究不是冥界。”
　　“如果是晚上，相反我的权能和神性会得到增幅，但这也不行，已经在我手里吃过一次亏的伊什塔尔一定会察觉。”
　　霍尔接声道：“所以只有在白天与晚上交替的那一段时间，也就是黄昏。”
　　“没错，而且只有那几分钟。”
　　霍尔随口询问：“库撒市的市民都被你清理干净了吧。”
　　“那是当然，冥界对于生者而言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库撒市是冥界的入口，我已经尽量保存好他们的灵魂。”
　　“没有人类居民的城市，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问题吧。”
　　埃列什基伽尔心虚扭过头：“那当然···咳咳，所以只能看你对时机的把握。”
　　飞到库撒市的上空，一览整座城市风貌，原本就死气沉沉的城市彻底沦为了一座死城，看不到人影，就算是用魔术感应也找不到生命反应。
　　即便是魔兽也在恐惧着这座夺去生命的冥界领域。
　　霍尔抬头看到天上阳光依旧灿烂，用魔术测量准确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一点多，距离白天与夜晚的交替还有不短的时间。
　　落入城市内，霍尔用炼金术制造一块泥板，在上面写下讯息：“无耻女神，强抢宝石，蔑视法律，不守规律，以王的名义勒令你归还乌鲁克市民的财产，我是王指派的调查官，我在库撒市等你。”
　　霍尔沉吟思索，充满挑衅意味的言辞，应该能让伊什塔尔瞬间暴走，看到后立刻从灵峰赶来库撒市。
　　加上还是以吉尔伽美什的名义，不怕她不上当。
　　“还不够，虽然可以激怒伊什塔尔，也有可能会被视为笑话，必须增加一些能引起她注意或者兴趣的东西。”
　　“例如我的魔术痕迹。”
　　霍尔默念咒文：“狂风，听我号令。”
　　嗡嗡~
　　空气涌动，一团透明的流体在霍尔的面前生成，状如小型龙卷风。
　　风元素精灵使魔。
　　霍尔把手里的泥板投入风中，吩咐道：“去吧，前往那座最高的山峰。”
　　魔眼与风元素精灵使魔共享视觉，操控它来到灵峰艾比夫山的一侧，等待时机。
　　“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不要来冥界一趟，我会好好招待你。”冥界古镜传出埃列什基伽尔的声音。
　　霍尔抓住镜子盖在地上，“接下来我要好好睡一觉，让你的那些狗腿子安分点。”
　　“······”
　　闭目冥想，意识沉入星杯与提亚马特的灵基相连。
　　熟悉的场景，深海世界里面除了被束缚在生命之海的提亚马特之外并无值得一看的风景。
　　一个多月下来总算是有了进展，可见提亚马特捧住星杯的双手的手套被完全侵蚀，露出白嫩的柔荑。
　　霍尔静静注视着提亚马特。
　　提亚马特也用瑰丽平静的星眸与霍尔对视，手上星杯发出更加璀璨的白光。
　　“Aaaaaaaaaa~”
　　歌声悠扬，在这片生命之海荡开，犹如滴入湖面的涟漪，美妙动人。
　　倘若歌声是在现实响起，那便会成为创世母神的愤怒，犹如十二级地震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提亚马特是被世界抛弃的母胎，只是存在于现实世界就能将人类灭绝。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她的身上才会无时无刻散发出哀伤的气息。
　　人类也是她创造的生命。
　　不多时，霍尔又在生命之海呆了一下午的时间。
　　在预定的时间睁开眼睛，一片死寂的库撒市被橘红色的阳光笼罩，无人街道在残阳之下更显萧瑟寂寥。
　　霍尔联系上自己召唤出来的风元素精灵使魔，共享视线，往灵峰艾比夫山赶去，目标是建造在最高峰处那一座品味庸俗的城堡。
　　“根据监视使魔的反馈，伊什塔尔在一个小时前回到了家，也没见她再次外出。”
　　“去吧，风王咆哮！”
　　霍尔远程激活储存在风元素精灵使魔核心的魔力，模拟覆盖圣剑的风之结界，束成一道轰然卷向伊什塔尔的城堡。
　　砰！
　　与风元素精灵使魔共享视觉看到最后一幕就是撞碎了城堡外墙，然后就被一道金光淹没，失去联系。
　　大功告成。
　　霍尔捡起身旁的冥界古镜，“艾蕾，她快要来了，准备好。”
　　冥界古镜微微震动，化光遁走。
　　霍尔抬头时，魔眼的超远视能力看到了金色的流光正从灵峰艾比夫山方向赶来，其速度超过了现代最为尖端的战斗机，预估从艾比夫山来到库撒市只需要不到十秒。
　　“估计是气疯了。”
　　霍尔突然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激怒伊什塔尔会遭到什么用的报复，姑且往自己身上施加十层魔术结界，犹不放心再加三层原初的卢恩符文结界。
　　流光未至，天上下起了金色的暴雨，好似星辰坠落淹没了霍尔的视野。
　　轰！轰！轰！轰！轰！
　　大地轰鸣，半座城市遭到了惨无人道的轰炸，一整条街道都被掀翻，甚至还可以看到一部分地面被炸毁露出无底深渊。
　　如果跳下去，不管出不出意外都会直接到达冥界。
　　霍尔的防御结界勉强挡住了金星女神愤怒的攻击，同时听到天上凛然的宣告声：“霍尔！给我滚出来！忘记了女神恩惠的混蛋，竟然还敢毁掉我的家！不可饶恕！”
　　“我要没收你的全部财产！然后扔到金星上面给我挖矿！直到赔偿我的损失为止！”


第三百八十八章  晚安，金星女神
　　乌鲁克市，宏伟的宫殿。
　　王位于座上审阅堆积的泥板，诸多官员站在大殿等候政令。
　　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宫殿短暂的沉默，“吉尔伽美什王，魔术师梅林觐见。”
　　白袍白发的魔术师梅林从正门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的辅佐官祭祀长西杜丽惊讶询问：“梅林大人，城外北区的诅咒陷阱已经维护完成了吗？”
　　梅林哈哈笑道：“因为听到了比较在意的情报，所以加快了完成进度，原本还需要三天才能完成的诅咒仪式维护，我用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一个小时···是不是太快了。”
　　“因为本来就是一个小时的工作量，我认真起来随便就能做完。”
　　祭祀长西杜丽没好气道：“梅林大人，麻烦您以后认真完成工作，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梅林打了个哈哈：“好久没有出来活动，身体都已经生锈了，况且别看我现在一副人见人爱的年轻样子，实际年龄相当大了，吉尔伽美什王也会体谅老人的艰辛吧。”
　　“废话少说。”吉尔伽美什王放下手里的泥板，淡声道。
　　梅林严肃道：“您似乎委托了魔术师霍尔一个有趣的任务。”
　　“给与强盗教训可算不上有趣。”
　　“除非那位宝石强盗是女神伊什塔尔。”
　　听到这句话的祭祀长西杜丽忍不住站出来，严声厉斥：“梅林大人，请闭嘴，这是大不敬，女神大人听到的话可是会降罪于你。”
　　“我们···还是出去吧。”
　　“我可不想听到别人谈论女神。”
　　“没错~没错~。”
　　宫殿内一阵骚乱，无论是守卫还是官员都慌忙离场，他们担心光是因为听到女神的坏话就导致家族后代受到诅咒。
　　现在的伊什塔尔姑且不提，伊什塔尔的原身可是留下了无数恐怖的故事。
　　梅林笑容依旧爽朗，毫不在意：“哈哈，这点请不用担心，霍尔对女神伊什塔尔做了更加过分的事情，女神大人现在可没空理会我。”
　　对女神伊什塔尔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西杜丽转身面对吉尔伽美什王，皱眉询问：“王，我也对这次委托感兴趣，可否请您解释。”
　　“何须解释，西杜丽，你也见证了事情的经过，本王不管霍尔那家伙会用什么手段夺回乌鲁克市民的财产，触犯本王颁布的法律就必须惩罚，就算对方是乌鲁克信奉的城市女神。”
　　“王···”西杜丽轻叹，知道唯独在这点劝说不了吉尔伽美什王。
　　梅林站出来，“但太过冒险，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三女神联盟真正的身份，且霍尔的真正意图无人明白，这是您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吗？”
　　西杜丽轻声道：“梅林大人，轻闭嘴！质疑王的决定太不敬了。”
　　梅林：“正因不敬才接近问题的核心，我是被赋予了这样的任务而被吉尔伽美什王召唤出来。”
　　吉尔伽美什王不屑轻哼：“梅林，这就是你和本王最根本的不同，我们同样对人类都没什么感情，但你只是半吊子的杂种，梦魔和人类的混血，身为怪物却能理解人性，你不也因此吃了苦头。”
　　“这点我无法反驳。”梅林苦笑。
　　“人类在本王眼里毫无价值，但能创造有价值之物，被保护起来的人类又有什么存在意义，本王裁决的可不光是人类，这片大地，眼睛所看到的天空，以至于看不到尽头的海都是本王的所有物。”
　　梅林皱眉思索许久，叹息自语：“原来如此，三女神联盟想要毁灭人类得到圣杯，您帮助人类的同时也在裁定三女神联盟存在的价值。”
　　也就是说一旦吉尔伽美什王认同三女神毁灭人类的想法和价值，会毫不犹豫反过来消灭人类。
　　吉尔伽美什是神灵创造出来用于维系神灵与人类关系的天之楔，既是人类也是神灵，既不是神灵也不是人类。
　　王
　　或许只有这个身份是对他最完全的诠释。
　　就算从寻找灵草的旅途归来，吉尔伽美什的傲慢从未消失，只是表型方式的变化。
　　用中二闪的说法，就是王来承认，王来允许，王来背负这个世界。
　　人类，也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
　　库撒市，傍晚。
　　残阳如血，铺在每一处被毁掉的房屋上，大量的烟尘与建筑碎屑簌簌落下。
　　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好办。
　　霍尔可以想出一百个理由挽留伊什塔尔，仰头看着飘在天空的伊什塔尔，魔眼解析出她的灵基强度正在持续攀升，达到了狮子王的水平。
　　太阳的辉光映出深邃的金瞳，毫无温度，透露出睥睨万物的高度，威严凛然。
　　金星女神一如既往穿着如比基尼泳装一样的三点式衣服，装饰着大量金饰使其看上去不会过于单调，笔直的右腿套着黑色长筒袜，未覆盖脚掌，其末端为指环套在其中一根脚趾上，与之相对的左手也穿着类似的黑色长筒手套。
　　霍尔魔眼余光瞥了一眼天边，残阳映红天际线，伊什塔尔的反应比想象中要快上一些，距离太阳下山的时间还有大概一分钟左右。
　　得想办法糊弄过去。
　　霍尔微笑询问：“伊什塔尔，你已经看过泥板的内容了？”
　　伊什塔尔咬牙切齿道：“看过了，一字不差全部看完，没想到你竟然会沦落为那个乌鲁克裸王的手下，太让我失望了。”
　　乌鲁克裸王···
　　霍尔耸了耸肩，纳闷看着她：“我也认为吉尔伽美什王是个自恋的暴露狂，但你这一身衣服也没资格这样说他啊。”
　　“我可是美之女神，你这样的凡人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品味品头论足。”
　　“我没说你的品味，只是针对衣服的露出程度作出对比。”
　　“是吗？所以，你的遗言就只有这些？”伊什塔尔温柔轻笑，右手生成一支华美的螺旋箭矢，杀意已决。
　　“时间差不多了。”
　　远方的天空，太阳完全落入地平线之下，天地骤暗，只剩下一抹残红。
　　“什么时···”
　　伊什塔尔声音渐渐微弱，瞳孔从神性显现的金色转为红色，失去了高光，灵基反应一同变得微弱，身体摇摇晃晃像是失去控制的扯线木偶从天空摔下。
　　霍尔箭步上前，接住伊什塔尔的身体，黑色的长发从手边洒落。
　　伊什塔尔不甘抓住霍尔的衣服，试图站起来，艰难询问：“你···你做了什么？”
　　霍尔微笑：“晚安，金星女神。”
　　黑色的秀发渐渐染成金色，灵基的存在性质被改变，再度睁开红瞳。
　　“早安，冥界女神。”
　　埃列什基伽尔一脸不信，看着周围安静的街道环境低呼：“真的成功了？”
　　原来你也没自信啊。
　　霍尔无语，要不是知道剧情，是不可能想到这种方法。
　　“真是新奇的体验，我现在甚至还可以使用她的力量，模拟她的权能。”埃列什基伽尔的身体从霍尔的怀里飞起，足尖轻飘飘踩落在地。
　　霍尔瞅了眼埃列什基伽尔的裸足，鞋子都不穿就这样踩在地上···
　　尽管伊什塔尔与埃列什基伽尔的样貌相似，还是能明显区分出气质上的不同，埃列什基伽尔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刚刚踏足外界深闺大小姐办的好奇与稳重。
　　而伊什塔尔，大概像是被惯坏的那种大小姐。
　　她伸着懒腰感叹：“重新来到地面的感觉真好，一个人呆在冥界怎么说也是有点无聊。”
　　霍尔没忘记自己的任务，问道：“艾蕾，你有找到伊什塔尔存放的宝石吗？”
　　“宝石？”埃列什基伽尔点头，一招手，大量五颜六色的宝石凭空掉下。
　　哗啦啦啦~
　　宝石聚成一小堆，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光十色，就算是在昏暗的环境里面也足以闪瞎眼睛，每一款宝石都经过特殊的加工，内部储存着惊人的魔力。
　　“你说的是这些漂亮的石头吗？她还真是喜欢这些闪闪发亮的石头啊，虽说我也不讨厌，你想要的的话就拿去吧，不过可要小心点，动了女神心爱的宝物就必须做好承受女神怒火的准备。”
　　霍尔耸了耸肩：“反正不关我事，我只是奉命行事。”
　　埃列什基伽尔坏笑道：“她可不是会分青红皂白的女神，但你和那位乌鲁克国王的话应该会有办法。”
　　看着霍尔收好宝石，埃列什基伽尔左顾右盼，问道：“霍尔，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好不容易再次来到地面，我要好好逛一逛，如果有什么事就通过冥界古镜联系我，再见。”
　　天弓马安娜载着埃列什基伽尔离开，远远留下一句俏皮话：“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夜晚的库撒市还挺危险的，小心点可别被亡灵们带去冥界，到时候我可不会把你还给地面。”
　　“······”
　　该死！
　　霍尔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生者的本能感应到几乎实质化的死亡气息。
　　库撒市可是冥界的入口，而且神代时期冥界和大地相连，库撒市的地面被伊什塔尔轰碎之后这里就更加接近冥界。
　　“女神的宠爱，一般人还真受不起。”霍尔黑着脸，魔眼已经观测到大量亡灵，浓郁的死之气息从破裂的深渊，从冥界深处如火山爆发一般涌出。
　　“生者！生者！生者！”
　　“杀！杀！杀！”
　　“死吧！死吧！死吧！”
　　亡灵低语。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密集清脆的碰撞声如海浪连绵不绝，成千上万只骷髅从深渊爬出，占据库撒市的大街小巷，乃至于还有不同形态的迦鲁拉灵在天上游荡着。
　　身为库撒市中唯一生者的霍尔可谓是万众瞩目，且霍尔身上属于冥界女神的气息被抹去，无法借助女神之名脱身。
　　“这数量，比库撒市的人口都要多！”
　　“不过是堆积起来的亡灵，没有古墓的神性保护什么都不是。”霍尔猛然睁眼，魔眼亮着虹光，延伸到视线尽头的所有亡灵顷刻静止，身体变成粉尘飘落。
　　在更多的亡灵包围城市，重新覆盖被魔眼消灭的亡灵区域前，霍尔召唤出人造幻兽，施加魔术结界保护自己和人造幻兽。
　　砰！砰！砰！
　　一只只骷髅扑向霍尔，触碰防御结界瞬间被烧成灰。
　　迦鲁拉灵们聚在一起诅咒，持续侵蚀结界，使其崩解。
　　吼~吼~
　　人造幻兽打了个喷嚏，发出低沉的怒吼，龙之威严震慑亡灵，周围上百只骷髅当场散架。
　　“没完没了。”
　　霍尔画出一行卢恩符文，召唤出巨大的冰柱，瞄准了不断涌出亡灵和迦鲁拉灵的深渊砸过去。
　　轰隆！
　　轰然爆开释放出强烈的寒气冰封整座都市，十几米厚的冰层覆盖伊什塔尔制造的深坑，短暂隔离地面与冥界。
　　吼！吼！
　　人造幻兽高高跃起化作蓝色的流星冲出，将所有挡路的亡灵卷入龙息风暴中烧却，轻松逃离库撒市的范围。
　　冲出城外，霍尔回看被亡灵占领的库撒市，嘀咕道：“亡灵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冥界，应该不用担心它们离开库撒市的范围。”
　　······
　　“还挺能干的啊，可惜了。”
　　漆黑的夜空，坐在天弓马安娜上的埃列什基伽尔注视霍尔乘坐人造幻兽突出重围，她的面前，不断有金色的楔形文字浮现。
　　“这是我为了得到你身体策划的阴谋，霍尔虽然是帮凶，一大半原因是为了偿还我的人情。”
　　“至于你的宝石，还是归还给它们的主人吧。”
　　“作为补偿，我会归还你一件宝物，这也是偶尔借用你身体的报酬。”
　　“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到冥界找我，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留。”
　　“完成。”
　　金色楔形文字书写的内容流入天弓马安娜里面储存起来，伊什塔尔醒来会第一时间接触。
　　埃列什基伽尔腼着自语：“会不会太溺爱他了，但伊什塔尔真的生气的话···他作为人类的确实力不俗，但这里可是神代乌鲁克，人类不可能挡得住伊什塔尔。”
　　“好不容易有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
　　“咳咳！”
　　“总之这个罕见的活祭品不能让其她女神夺走。”


第三百八十九章  疯女人
　　隔日
　　乌鲁克市宫殿，霍尔把从伊什塔尔那里夺回的大量宝石从异空间取出。
　　哗啦啦啦~
　　五颜六色的宝石如小型瀑布从异空间倾泻而下，堆积成一座齐膝盖高的宝石小山，滚落到宫殿的角落，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吸引了宫殿内所有官员的目光。
　　每一位官员的视线都难掩炽热，这笔财富可以买下一座城市了。
　　“这些全部都是从宝石强盗，不，应该称之为女神伊什塔尔回收的宝石。”霍尔微笑介绍。
　　！？
　　炽热的气氛随着霍尔说出这句话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乌鲁克市官员收回炽热的视线，惶恐不已，仿佛这些宝石表面涂满剧毒，生怕碰到一下。
　　通过观察这些乌鲁克官员的反应就可以想象女神伊什塔尔的威名有多么骇人。
　　有的官员悄悄挪动脚步，无论如何都想要离霍尔远一点。
　　“哈哈哈哈哈，干得不错，昔日保护乌鲁克的城市神竟然转职强盗，哼，如果是她倒也不值得奇怪。”
　　西杜丽轻咳一声，提醒道：“王，请慎言。”
　　“说起来，你是用什么手段取回这些宝石？以她的性格，想要从她那里拿到一颗宝石，难度不亚于举起艾比夫山。”
　　霍尔坦然道：“趁她睡着了偷出来的。”
　　“······”
　　宫殿死寂一片，官员神色骤变，面面相觑，窃取女神心爱的宝物，这可是冒犯女神的尊严，无法被饶恕的重罪。
　　况且宝石在这里，那位女神不用多久就会赶来宫殿吧。
　　“你说认真的吗？”吉尔伽美什王反倒来了兴致。
　　霍尔摊手：“除此之外，吉尔伽美什王您还可以想到从那位贪财女神夺回财宝的方法吗？”
　　“······”
　　一名脸色苍白的官员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不顾礼仪高声道：“王！王啊！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急事，请允许我请假一天。”
　　说完，也不等吉尔伽美什王同意就匆匆离去。
　　其他乌鲁克市官员大梦初醒，慌忙找各种劣拙的借口告退。
　　“王！我突然感到身体强烈不适，无法工作，很有可能是被诅咒了，请允许我前去巫女所检查身体。”
　　“我···我可不要全家连同后代一起被诅咒！请容我告退！”
　　“撤退！”
　　“我宁可上北壁前线也不想被女神诅咒！”
　　最后，就连负责守卫宫殿的士兵也按捺不住离开。
　　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霍尔、吉尔伽美什王和祭祀长西杜丽三人。
　　西杜丽微微欠身，一脸不情愿和无奈：“王，请允许我告退，现在立刻去准备祈祷仪式以及镇压都市神的咒术。”
　　“去吧。”吉尔伽美什王点头允许，面对霍尔沉吟道：“虽然本王委托你夺回乌鲁克市民的财产，想不到会是这种方式，考虑可能引发的麻烦可算不上高明。”
　　“吉尔伽美什王，这不是正好吗，即便对方是女神，触犯法律就必须给与惩罚，这样才能彰显王的荣光。”
　　“哈哈哈，口气可真不小，本王喜欢，玷污本王庭院之人那是神灵都无法饶恕，一直忙着处理政务，好久没有活动筋骨。”吉尔伽美什王酣畅大笑，从王座上站起来，面前一道黄金漩涡展开投下记录咒文的泥板以及斧杖，看样子是准备大战一场。
　　“王，法律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哦？”
　　霍尔不是白痴，不会再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去激怒一位上位女神，更不会为了吉尔伽美什王彻底得罪伊什塔尔。
　　拿走属于伊什塔尔的宝石就已经考虑过引发的后果以及解决方法。
　　一位士兵匆忙闯入大殿，急声汇报：“王！观测到有未知物体朝着乌鲁克高速接近中，观测宝石的反应十分强烈！”
　　砰！
　　宫殿的穹顶被炸穿，建筑碎块与烟尘一起砸落。
　　伴随着巨大石块降落的还有乘坐天弓马安娜的伊什塔尔，金瞳凛然无情。
　　“女···女神！是女神伊什塔尔！”卫兵惊慌失措逃离。
　　伊什塔尔第一眼看到地上铺满的宝石，看到自己的宝物完好无损后略微松了口气，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霍尔，再注视有所准备的吉尔伽美什王，冷笑道：“盗窃女神宝石的犯人以及幕后指使都在这里，省下我寻找的功夫。”
　　吉尔伽美什王不屑道：“你的宝石？疯女人，什么时候乌鲁克市市民的财产变成了女神的所有物，即便是女神也不能强迫乌鲁克市民献上财产。”
　　“这不是强迫献祭，是等价交换！我消灭魔兽，帮助他们脱离危险，自然要收取代价。”
　　“什么，你这位乌鲁克市的城市神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吗？”吉尔伽美什王大惊失色。
　　“别说蠢话了，金闪闪，只要你在乌鲁克的一天我就不会回来，现在，该是你们为冒犯女神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
　　伊什塔尔平举右手，对准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王，天弓马安娜张开弓弦生成一道弥漫着危险气息的金光箭矢。
　　“死吧！”
　　金光箭矢如炮弹射出。
　　同时，霍尔的魔眼虹光变化，宝石堆砌而小山上，一颗红色宝石炸裂，放出一道红光把伊什塔尔射出的光束炮弹击飞。
　　砰！
　　数人合抱粗细的石柱被流弹炸碎。
　　伊什塔尔扭头看向霍尔，神性显现的金瞳越渐冰冷，质问：“什么意思，要不是她向我求情我第一个就把你杀掉，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很有趣吗？”
　　霍尔淡道：“吉尔伽美什王，抢夺他人财物，犯下这种罪行的犯人应该如何处理？”
　　“没收全部财产，剥夺市民身份，扁为奴隶，如果已经是奴隶则处以死刑。”
　　“就是这么一回事。”
　　伊什塔尔双肩松动，怒气冲冲叫道：“我已经忍不下去了，试图给与你们惩罚是我不对，就让我将这里的一切化为灰烬！”
　　金星女神高举右手，生成规格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魔力反应，强度纵然不如狮子王的圣裁也弱不到哪里去。
　　吉尔伽美什王手上的泥板亮起辉光，随时准备施法阻止。


第三百九十章  女神的疑惑
　　伊什塔尔准备射出光束箭矢时，霍尔画出一行卢恩符文。
　　刹那间，地面上所有的宝石颤抖，飞在半空整齐排列成宝石结界。
　　“什···！”
　　伊什塔尔急忙停手，气急败坏道：“卑鄙小人！你都用别人的宝石干什么？如果刚才那一箭射出去的话，我的财产最少都要损失三分之一！”
　　“这些都是我根据乌鲁克法律没收的非法赃物，怎么样使用是乌鲁克的事情，和你这位女神没有一点关系。”霍尔从容微笑，继续道：“不过，考虑到你刚才的证词，你的行为属于抢夺性质同时拯救了乌鲁克市民的性命，如果得到王的允许，将这些宝石归还给你也不是不可能。”
　　吉尔伽美什王看着霍尔的表演，饶有兴趣轻笑自语：“是这样一回事啊。”
　　伊什塔尔小脸阴晴不定，犹豫道：“为什么身为女神的我要听从你们凡人的话，别得意忘形了，杀掉你们，就算我的宝石全部损坏，我也有很多时间重新收集，金闪闪不在的话，我就是唯一能保护乌鲁克的女神。”
　　霍尔摇头叹息：“还真有啊，跟不上时代的女神。”
　　伊什塔尔气的七窍生烟：“你想说什么！”
　　“你认为你的实力可以胜过我和吉尔伽美什王吗？”
　　“当然可以。”伊什塔尔毫不犹豫道。
　　事实也差不多。
　　“别忘了这里是乌鲁克，祭祀场已经在准备镇压你的咒术。”
　　“······”
　　霍尔继续分析：“如果我们三个真的在这里动手，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你被镇压，驱逐出乌鲁克，然后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就连保护乌鲁克的城市神这种给人最后的好印象都消失，也失去了所有财产。”
　　光是想想霍尔描绘出来的画面，伊什塔尔小脸就掩饰不住失落，这可是她几个月积攒的全部财产。
　　“还有另一种选择，如果你能将你的力量暂时性借给乌鲁克，王不会吝啬将这些宝石归还给你，乌鲁克的市民也会理解你的深意，挽回你宝石强盗的印象，享受拥有祭祀官侍奉的日子，女神伊什塔尔，你要如何选择？”
　　“这···”
　　不能给她思考的时间，趁着她对宝石的贪恋一口作气将这件事敲定。
　　啪！
　　霍尔打了个响指，一颗宝石应声而碎：“看来你是要拒绝啊，没办法，那我就只要用这些蕴含强大魔力的赃物宝石将你驱逐出乌鲁克。”
　　“等等，我还没有拒绝！”
　　“多说无用。”霍尔故意提高魔力的输出，宝石剧烈颤抖，随时会爆裂。
　　伊什塔尔慌忙阻止：“别用！别用我的宝石！看着自己的财产被别人挥霍，我可能会难受致死，我答应！我答应你就是。”
　　吉尔伽美什王抚掌大笑：“哈哈哈哈哈，有趣，好久没有看到如此有趣的演出，那个任性的笨蛋女神竟然会被一个人类···说服。”
　　“闭嘴！”
　　被伊什塔尔凌厉的眼神注视，吉尔伽美什王乖乖把带有嘲讽意思的字眼吞了回去。
　　金星女神没好气道：“现在我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了吧。”
　　吉尔伽美什王大笑道：“接下来半月个时间，乌鲁克市的安全交给你，顺便帮助被魔兽袭击的人类，但这次不允许强制收取任何财物，本王承诺只要你留在乌鲁克市一天就享受城市神的待遇。”
　　“真麻烦。”
　　伊什塔尔收回宝石，驾驶天弓马安娜离开前不忘瞪了霍尔一眼：“别以为这样就赢了。”
　　“真是个麻烦的疯女人。”
　　吉尔伽美什王手上的泥板和斧杖化光消失，坐回王座拿起泥板，“这件事你完成的比我想象中更好，有她在可以保证乌鲁克市的安全，节省下来的经费比那个笨蛋女神持有的宝石都要多，西杜丽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说完，眼神就已经放在手里的泥板上。
　　“吉尔伽美什王，您的委托已经完成，我就不打扰您工作。”
　　霍尔施礼，退出宫殿。
　　没走多远，霍尔停下步伐，感应身后女神的气息，问道：“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难道要毁约？不太可能，这不是伊什塔尔的行事风格。
　　伊什塔尔驾驶着天弓马安娜出现在霍尔身后上空，娇喝：“废话少说！跟我来一趟！”
　　她粗暴从背后抓住霍尔的衣领提了起来，转瞬就消失在乌鲁克的上空。
　　不到几分钟时间，两人到达灵峰艾比夫山的上空，伊什塔尔蛮横将霍尔扔了下去。
　　哎~
　　霍尔心里叹息，早有准备，接近地面时默念咒文：“重力，归于大地。”
　　与地面不足一米距离，霍尔的身体骤然一轻，轻飘飘落在地上，霍尔抬头看到修长曼妙的娇躯，也不忌讳询问：“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吧。”
　　虽然平时调侃她，女神伊什塔尔身为美之女神，娇躯的确赏心悦目。
　　伊什塔尔抱着双手缓慢降落在霍尔面前，严峻道：“我姑且可以原谅你的对我的冒犯，带你来这里是为了问另一件事，那家伙不会轻易求人，我要知道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那家伙···
　　“你已经知道艾蕾的存在了？”霍尔眉头一挑。
　　“艾蕾？这是什么称呼啊，不对，以前好像听过···另一个世界的我经历过，哼，原来如此，如果是她的确会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因缘，真是服了，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伊什塔尔扶额。
　　“你自己应该也知道艾蕾出现的理由。”
　　伊什塔尔鲜红的眸子审视着霍尔，“我们拥有互为表里的性质，原本就是以这具身体共同召唤出来，所以她才能在晚上借用我的身体，我想问的是，她想要来到地面的理由，身为冥界女神，这种行动触犯了女神的制约。”
　　“······”
　　霍尔沉默思索。
　　“你是人类当然不知道，所谓神灵是各种自然或者概念而生，拥有属于自己的存在性质和规格，就像是鱼生活在水里，人生活在陆地，不可能违反这种制约，作为冥界存在基石的冥界女神是不能离开冥界，你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那就杀了你，别以为我会对你有多少耐性。”伊什塔尔脸色骤冷，手指指着霍尔的额头，一道火光生成，蕴含强烈的魔力。
　　蓄势待发，只要女神一个动作就能炸碎霍尔的脑袋。


第三百九十一章  女神的阴晴不定
　　大多数神话里面，女神都是反复无常，恣意妄为的代名词，而金星女神伊什塔尔更是其中之最，别说乌鲁克市民无一不谈之变色，就算是诸神都拿她毫无办法。
　　因为远坂凛作为附身召唤的基础，女神伊什塔尔的性格才有那么一点变化。
　　大概就是从违抗自己的人都要杀掉，到杀人什么的太过分，把对方揍个半死就差不多。
　　论残酷程度，霍尔眼前的伊什塔尔比在FA世界认识的那只更加过分。
　　神代末期，神之座没有完全脱离世界，物理法则亦未固定，人类依旧保留着信仰伊什塔尔的习惯。
　　她是被祭祀官召唤出来，因时代的特性与人们的信仰，灵基无限接近于生前状态，即神性的一面比FA里面的伊什塔尔更高，更加接近传说中伊什塔尔女神的本性。
　　霍尔魔眼观测伊什塔尔手指的闪烁的金光，计算其火力值以及防御需要的结界强度，垂下目光淡道：“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你也无妨。”
　　伊什塔尔放下右手，金光消逝，傲慢哼道：“这样才对，老实配合我的话就不用吃苦头。”
　　女神，可别怪我卑鄙哦。
　　霍尔唇边掀起笑意，话锋骤转：“但我不喜欢你的态度。”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伊什塔尔还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霍尔身体饿虎扑食冲到伊什塔尔面前。
　　砰！
　　一脚崩碎地面，无数砂石炸飞，皮肤亮起状若魔术回路的银白色光纹，短时间内将身体素质提升十倍以上。
　　身体配合呼吸规律，激发身体的生命力，跳动的心脏如发动机将大量魔力输入血液，形成周天循环。
　　天地共感，藉由武术奥义形成一个类似于固有结界的概念世界，牵动只存在于神代时期的真以太元素。
　　霍尔摆出架势平挥一拳，力量从脊椎灌入手臂，缠绕着银白色的辉光。
　　啪！啪！啪！啪！啪！
　　炒豆子般的响声炸裂，空间本身被几乎实质化的真以太元素挤压。
　　被突然偷袭，又被霍尔气势压制，但感觉到威胁的伊什塔尔还是在一瞬间反应过来，神性高涨，权能的力量爆发，想要反击。
　　都得多亏远坂凛的基础，伊什塔尔继承了远坂凛的宝石魔术，也学会了远坂凛所精通的八极拳。
　　论战斗意识比女神伊什塔尔高很多。
　　霍尔冷笑：“迟了。”
　　魔眼绽放辉光，将伊什塔尔的身体连同时空一起冻结。
　　A+级别魔眼也只能将伊什塔尔固定不到一毫秒的时间，立刻就被膨胀的神性和权能力量撑开。
　　世界最顶级力量的交锋中，0.1秒的时间就足够决定战局。
　　霍尔的拳头碰到了她的腹部，却如同命中一座大山，纹丝不动，毫米难进。
　　呲呲~
　　女神的权能显现为一层淡金色的光盾保护着她，源于神代最高级的神秘力量。
　　伊什塔尔凛然的金瞳轻蔑注视霍尔，嘲笑着霍尔这个人类的不自量力。
　　神秘会在更高的神秘面前失效。
　　霍尔很清楚这个道理，同为根源流出来的力量，伊什塔尔自身也适用这条理论，金星女神伊什塔尔的力量会被更高位且具有同样神性的主神羽蛇神碾压。
　　想要破开神性防御唯一的方法就是同等的神性或者力量。
　　恰好，这也是在武术能达到的高度，即魔法的领域。
　　至刚至猛的一拳蕴含着属于霍尔的武术理论，与天地相接，自成世界。
　　“破！”
　　霍尔怒喝一声，凝聚了全身魔力的拳头爆发耀眼的银光，牵动着神代真以太元素淹没伊什塔尔。
　　伊什塔尔花容失色：“什么！”
　　砰！
　　一拳的余力就凝练真以太元素形成摧毁万物的破坏之光，在伊什塔尔的身后斩出百米裂缝，威力与A级对城宝具相当。
　　女神权能显化的金光骤然暗淡，扭曲裂开的刹那，霍尔的拳头终于轰击在伊什塔尔的腹部。
　　轰隆！
　　刚猛力量的对撞在原地炸开十几米的巨坑，伊什塔尔的身躯被一拳轰飞，如炮弹撞在她的城堡神殿上，连续撞碎几面数米厚的墙壁消失在灵峰艾比夫山。
　　呼~~
　　霍尔长处一口气，嘴里吐出悠长的气息犹如一道白练。
　　无法维持武术的呼吸状态，身体也垮了下来。
　　霍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皮肤呈红黑色，冒着白气，拳头已经碳化，彻底废了。
　　这就是用武术与女神权能抗衡的代价。
　　霍尔闷哼一声，左手拍在肩膀上，雷光闪烁，用炼金术暂时切断右手的痛觉神经，不满摇头：“肉体凡躯还是不能和神抗衡，武术连破开伊什塔尔的权能都这么困难，想要用肉搏技战胜羽蛇神基本无望了。”
　　霍尔还惦记着与羽蛇神一战，想要战胜羽蛇神不需要拥有战胜她的力量，能肉搏赢她就行。
　　伊什塔尔拥有与羽蛇神类似的权能和神性，仅逊色半分，算是不错的实验对象。
　　天边，一抹金色的流光急速接近灵峰。
　　霍尔淡定举起左手投降，不做丝毫抵抗。
　　金色流光自天空坠落，命中霍尔之前突然刹车，足部距离霍尔的胸口不足一厘米，金瞳的伊什塔尔调整身体姿态，浮在半空注视霍尔，语气冰冷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尔的魔眼观测到伊什塔尔受损的灵基正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刚才的一拳的确对她造成了伤害，尽管对于女神庞大的灵基可能只是擦伤的程度。
　　霍尔耸肩：“如你所见，我投降了。”
　　伊什塔尔的神色没有起伏，“投降？一而再，再而三冒犯我，你以为一句投降就能糊弄过去吗？”
　　“我认为不能平白无故回答你的问题，忍受你的威胁，就像你不会平白无故施舍人类一样。”
　　“我是女神，他们是人类，你也一样。”
　　霍尔摇头道：“我是在没有神灵的现代出生，神灵在我眼里和人类并无不同，就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个体，我为之前的冒犯向你道歉，希望我们能建立平等的关系。”
　　“看来我们是无法达成共识。”伊什塔尔一脸嫌弃。
　　“我已经投降了。”
　　“是啊，所以我打算把你揍个半死再问。”伊什塔尔微微一笑，金瞳却无半分笑意。
　　“先等等。”霍尔轻叹，原地展开炼成阵固定在地面，“麻烦把我揍到半死之后扔到这个魔术结界里面治疗。”
　　霍尔顺便切断了自己的痛觉神经。
　　“我会这样做，所以麻烦你用魔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然我可能一不下心杀掉你。”伊什塔尔笑着说出残忍的话。
　　砰！
　　霍尔视线天旋地转，估计自己应该是被踢飞到天上，魔眼看到了伊什塔尔急速朝自己冲过来，一记飞腿踢中自己的胸膛，随后立刻施展连环飞踢。
　　砰！砰！砰！砰！
　　金星女神一边揍人一边气急败坏怒吼：“人类！人类！区区人类！”
　　“我会揍到你哭为止！”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混蛋！”
　　肋骨断了两根。
　　心肺受到冲击而破裂。
　　内脏大出血。
　　霍尔默默维持身体的强化魔术，记录伤势。
　　伊什塔尔没有动用任何女神的力量，但她的身体素质本身就超越了一般从者。
　　蹂躏了十来分钟，发泄完怒火的伊什塔尔把奄奄一息的霍尔扔到治疗结界。
　　“你是哑巴吗？连哼都不哼一声。”伊什塔尔右手叉腰，满脸不爽。
　　霍尔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反正没有痛觉，伊什塔尔下手狠辣却也有分寸，一套空中八极拳下来就真的是只把霍尔打了个半死。
　　身体的伤势在结界内恢复得很快，唯独坏死的右手没有丝毫变化。
　　“这样我们双方都痛快多了。”
　　霍尔站起来，试图用魔术治疗右臂，魔眼观测其变化，被女神的权能所伤，冒犯女神因而受到权能的影响，类似诅咒的体现。
　　结界外，注意到霍尔伤势的伊什塔尔不悦道：“服了你。”
　　她来到霍尔的身边，伸出右手放在霍尔的右手前，掌心荡漾着金光。
　　被诅咒的手臂伤势肉看可见恢复。
　　“谢谢。”霍尔礼貌道谢。
　　伊什塔尔双手叉腰，不高兴瞪着霍尔：“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霍尔稍稍思索后回答：“那个啊，艾蕾是三女神联盟的成员之一。”
　　“意料之中。”
　　“我和艾蕾有一个赌约，要么是我改变她毁灭人类的想法，要么是一年之后我的灵魂归于她，基于赌约的内容，我们之间需要频繁的接触。”
　　认真倾听的伊什塔尔捂着嘴巴，难掩笑意，幸灾乐祸嘲笑：“噗！哈哈哈哈哈，你是认真的吗？她可是冥界女神，可是那位残酷无情的冥界女神，虽然因为容器的关系性格改善不少，杀死生者就是她的工作，就是她的责任和存在方式，噗噗~”
　　伊什塔尔身体飘在半空捧腹不已。
　　“至少她现在的性格没你这么糟糕。”霍尔撇嘴。
　　伊什塔尔给了霍尔一个白眼：“我没让你说多余的话。”
　　伊什塔尔认真端详霍尔，右手托着下巴认真道：“在我看来你没有一点胜算，就算你改变了她对人类的看法，为了得到你，她说不定也会隐瞒。”
　　“你在关心我吗？”
　　伊什塔尔俏脸一僵，激烈反驳：“哈？为什么我要关心一个人类的死活，我只是担心埃列什基伽尔，另一个世界的我和现在的我没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会对你有特殊的想法！”
　　她越说越激动，俏脸羞红，握着拳头想要忍耐，气急败坏低吼：“果然还是杀了你。”
　　霍尔似笑非笑看着她，如果说艾蕾继承了远坂凛娇的状态，伊什塔尔大概就是傲了。
　　“不，这样杀掉你就太便宜你了。”伊什塔尔抓住霍尔的脸，强行扭到一侧，看到倒塌了一半的城堡。
　　“看到了吗？我的神殿这幅惨状，这是第二次，今天早上我好不容易才修复好，现在又变成这个样子，你要怎么赔偿我？”
　　“再造一座就是了，况且品味这么低俗的城堡神殿，毁了刚好。”
　　“就是你这张嘴吗？惹人烦的东西。”伊什塔尔俏脸蒙上阴云，用力掐住霍尔的嘴巴晃着。
　　霍尔动弹不得，视线下移看到她纤细的手臂，拥有接近完全灵基的伊什塔尔力量值绝对在A级以上。
　　魔鬼肌肉凛，名不虚传。
　　被放下来后，霍尔召唤出了三只土元素精灵，只有指头大小，散发着浅黄色微光的发光体。
　　它们飞向城堡的废墟，被浅黄色微光照射的石头全部如冰雪消融，转而又有一根根石柱拔地而起，快速建造建筑。
　　“还挺能干的啊。”伊什塔尔惊奇看着这一幕。
　　这可不是普通的元素精灵能做到的事情，这些元素精灵的核心以太结晶里面记录着炼金术的知识基盘。
　　换而言之，它们是以霍尔的炼金术基盘为原理运作的元素精灵。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一座崭新的神殿建造完成，保留着乌鲁克建筑朴实的风格，舍弃多余的装饰，整体恢弘大气，同时细节部分更为精美，充满结构的美感。
　　在乌鲁克市，霍尔就没少接触乌鲁克的建筑学，因源源不断增加的人口需要建造房子，自从土元素精灵展现一分钟造一间房子的神迹后，霍尔就成为了乌鲁克最著名的建筑学家。
　　伊什塔尔小嘴微张，惊讶眼前的建筑。
　　“如何。”霍尔心生几分成就感。
　　伊什塔尔给了霍尔一个白眼，不情愿道：“唔···和原来的水平差不多，而且一间房子最重要的不是外表，还要看舒适程度。”
　　伊什塔尔和霍尔进入城堡内部，比之前封闭的空间好上太多，室内光线充足，犹如乌鲁克宫殿一样宽敞恢弘，雕像和图画也充满艺术的气息。
　　其中一张壁画引起了伊什塔尔的注意，一位面容模糊，头顶巨型犄角的女性站在海岸边上，遥望大地。
　　伊什塔尔怔怔看着壁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能感觉到从壁画流露出的悲伤，忍不住好奇询问：“她是谁？”
　　“提亚马特，不用在意，我一时兴趣创造的壁画。”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她可是创世母神！而且说起提亚马特，北边不就已经存在一名魔兽之母。”
　　“那是冒牌货。”
　　“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你一个人类竟然知道母亲的样子，是我小看你了吗。”
　　霍尔转身离开，摆了摆手道：“你的神殿已经复原，麻烦你明天来乌鲁克上班。”
　　“虽然比不上原来的样子，这次就放过你，好好感谢女神的宽宏大量吧。”


第三百九十二章  提妈，我不做人了！
　　回去乌鲁克市的路上，霍尔一直思索着自己实力的问题，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面对神灵毫无胜算，哪怕是偷袭也只是给伊什塔尔造成一点麻烦。
　　虽说影响不大，总归太过被动。
　　星杯这张王牌可以让霍尔立于不败之地，对于霍尔想要达成的计划却无法提供更大的帮助。
　　这就像霍尔想要购买某种东西而没钱，手上就只有一颗核弹按钮。
　　“如何提升自身的实力？强大的实力能确保计划不会脱离掌控。”
　　霍尔躺在丘陵的树下，阳光透过繁叶点缀青草，星星缕缕。
　　远望北壁，霍尔一半的思考能力陷入沉思。
　　武术，霍尔现在习得的武术不能说到达止境，以从者的技能判断标准最起码也在A+级别，已无进步的可能。
　　霍尔修炼武术依靠的是魔眼灵子演算功能，推演一个小时得到的经验进步就比武术家修炼十年更高，辅以身体炼金术配合，不用一个月时间就进入了武术领域的巅峰。
　　但也仅此而已，当霍尔踏入武术巅峰时候就领悟到武术存在着单纯的“正确”无法突破的境界。
　　想要再进一步，唯有将毕生所得融入其中，突破桎梏。
　　放弃魔术，放弃炼金术，而是以这些知识基盘为载体融入武术。
　　到时候就是核弹拳法，磁场转动一百万匹。
　　想象起来很美好，霍尔干脆放弃，一来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二来即便可以，相对即将完成的灵体召唤术也等同于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霍尔知道达到类似境界的人就有宫本武藏，将兵法与佛法融入剑道，独创能斩断宿命、诅咒、非业的佛剑。
　　宫本武藏仍认为自己剑道未达极致。
　　穷究极限，将存在本身削减至无法再减少的程度，即便如此，仍有残留之物。
　　她追求的是将存在本身斩断的零之领域。
　　“大概可以想象宫本武藏追求的剑道境界，对自己来说终究还是太过遥远。”霍尔喃喃自语。
　　之所以知道宫本武藏追求的极限剑道所在，是因为已经有了先例，有了达到零之领域的存在——觉者。
　　人类中唯一抵达觉悟境界，开悟的救世主。
　　所谓零之领域即是裁定之剑，斩除世界一切业障、因果、存在。
　　并非对人，本质是抹杀因果，将其存在痕迹从这个世界上剔除，如从未出现过。
　　类似所罗门王的第一宝具。
　　这种裁定能力也不过是觉者展现出来的冰山一角，而达到这种境界的方法就只有精神开悟。
　　另一个例子初代哈桑亦是如此，行走于死亡，非生非死才能领悟天命。
　　霍尔自认为比不上这些人类千年历史才可能出现一个的异类。
　　武术的道路无处可走。
　　霍尔就剩下自己的老本行，也就是魔术。
　　魔术，被根源决定的力量，知道的人越多其力量也越微弱。
　　基于这一特性，魔术领域的天花板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只要是魔术就不可能超越魔术的创造者所罗门王。
　　基于魔术的延伸，还存在魔法的概念，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在于现有人类的技术能否完成。
　　以霍尔所在的神代为例，霍尔使用的武术概念是这个时代人类无法实现的技术，说是魔法也无不妥。
　　但哪怕是魔法，也比不上主宰神代的神灵权能。
　　不管是哪一方面，霍尔都已经走到了人类个体能走到的极限。
　　“果然啊。”
　　霍忍自嘲摇头，微笑念出熟悉的台词：“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短暂的型月世界旅途中明白了一件事情。”
　　“越是学习魔术，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霍尔伸出右手挡住阳光，握成拳头，戏谑道：“除非···超越人类！”
　　“······”
　　霍尔魔眼环顾周围，确认没人看到自己犯二，不然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想不做人的话虽然没有石鬼面，但有提亚马特这个名副其实的究极生物在。”
　　虚假的究极生物：无法抗住岩浆的身体，被送到外太空只能放弃思考，无法征服物理法则，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
　　真正的究极生物：能将自己改造成六十米的龙躯，克制人类、英灵、神灵一切从母胎孕育的生物、本体是生命起源之海，能进行宇宙旅行，最重要的还是深爱着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
　　“但值得冒这个风险吗？”
　　“不光是为了追求力量，迟早要和提亚马特缔结契约，自己却还对她一无所知，倒不如说现在就是接触提亚马特最好的时机。”
　　打定主意，霍尔闭上眼睛，意识沉入星杯，从星杯流入创世母神提亚马特的领域生命起源之海。
　　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风景。
　　昏暗安静的深海，创世母神提亚马特静静漂浮，浅蓝色的透明秀发与海水相容，星瞳紧闭，包裹娇躯的深绿色紧身衣从柔荑到肩膀部分都被星杯侵蚀，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绷直的修长玉腿仍覆盖着虚数性质显现的深绿色皮衣，因自我封印而显现出锁链束缚住。
　　无论第几次看到，霍尔心里由衷赞叹这份美丽，而又产生想要将其染指的邪恶念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霍尔深深呼吸一口气，掐灭心里的邪念。
　　提亚马特乃是创世母神，她所拥有的美丽即是针对异性，吸引异性的特性，亵渎这份美丽的想法恰恰就是这种存在性质本身想要达到的效果。
　　女为悦己者容。
　　创世母神拥有【繁衍】的神性。
　　需要一提的是伊什塔尔同样如此，拥有的EX级别权能技能【美之显现】，只不过因为远坂凛作为附身召唤基础的原因收敛起来而已。
　　神话传说里面，原本就是伊什塔尔馋着吉尔伽美什王的身子，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从父神求来天之公牛，残忍破坏乌鲁克。
　　“······”
　　感觉到霍尔的出现，提亚马特睁开星瞳，温柔注视着霍尔，不言不语。
　　现在的提亚马特还没有在乌鲁克显现，没有遭到人类的攻击，自我防卫系统没有激活，对身为人类的霍尔抱着慈爱的态度，因此霍尔才认为这是和提亚马特接触的最佳时期。
　　霍尔飘到提亚马特的面前，与璀璨的星瞳相视。
　　提亚马特对霍尔伸出雪白柔荑。
　　感觉不到理性的存在，无法理解提亚马特这一行动的用意。
　　霍尔的魔眼泛光，但如果是身为她孩子（人类）的祈求，应该会得到回应。
　　霍尔伸手，顿了顿还是握住了提亚马特雪白纤细的手掌，触感温暖细腻，柔若无骨。
　　“······”
　　提起十二分精神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惊愕时看到了提亚马特美丽的脸庞绽放温暖的微笑，极具亲和力，触碰人们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我渴望力量。
　　霍尔意识对提亚马特传达自己的想法。
　　提亚马特疑惑凝视霍尔，迟疑收回柔荑，摘下秀发装饰着的巨大犄角递给霍尔。
　　“······”
　　这玩意原来能摘下来啊，而且只给一只。
　　霍尔眼神怪异看着戴着一半犄角的提亚马特，如水状浅蓝色的透明秀发飘舞。
　　见霍尔不想收下，提亚马特又把巨大的犄角戴回去，微微鼓着小脸，似在疑惑，似在抱怨，似在表达不满。
　　霍尔不是不想收下，提亚马特的犄角象征着大地，蕴含属于提亚马特的权能力量，就连羽蛇神的太阳石都敲不碎。
　　接受提亚马特的权能回到现实世界，第一时间就会被梅林察觉，而且还有可能引起未知的变化。
　　倘若现在提亚马特的权能直接显现，导致生命之海流出覆盖大海，提亚马特自然苏醒，乌鲁克就要直接宣告GG了。
　　“提亚马特有反应就是好事。”
　　霍尔观察提亚马特的反应，继续表示对力量的需求。
　　这次，提亚马特从自己的右眼摘下青绿色的辉光，放在霍尔的面前。
　　“卧槽！”
　　霍尔神色骤然一肃，理解了这道辉光是什么。
　　青之星瞳，游戏里面提亚马特的技能之一，与她头顶的犄角一样属于提亚马特的力量，但却并非权能的力量。
　　性质与【千里眼】相似，是肉体具备的力量，属于可以继承的力量。
　　要不要？
　　“虽说不是权能，但提亚马特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霍尔踌躇一会，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力量的诱惑，伸手触碰青绿色的辉光。
　　！？
　　那一瞬间，霍尔意识突然发白，视线被一片炫白淹没，耳朵听到了刺耳的蜂鸣，被无穷无尽的信息淹没。
　　提亚马特的星瞳是映出星之内海之物，星之内海是星球意识所在，星瞳所观测到，所看到的即是星球记录的信息。
　　千里眼也好，神灵的视界也罢，一切的源头就是提亚马特的星瞳。
　　显然，霍尔的意识无法承受巨量的信息，没在一秒内被这恐怖的信息量撑爆就证明了霍尔的精神强度非比寻常，换成是神灵站在这里也不可能承受的了规格凌驾于主神之上创世母神的视界。
　　与霍尔灵魂相连的星杯剧烈颤抖，释放出庞大的力量保护霍尔的意识。
　　提亚马特感应到星杯的异变，垂下星瞳，双手温柔捧住星杯。
　　星杯的力量太过特殊与强大，如果是在现实世界，这部分流出的力量就足以撼动世界的存在基础。
　　霍尔的身体失去了反应，漂浮在提亚马特的面前。
　　提亚马特樱唇轻启，轻声歌唱：“Aaaaaaaa~”
　　歌声与平时迥然不同，更加高昂空灵，进入霍尔的精神，短暂将无穷无尽的信息屏蔽，让霍尔得以恢复意识。
　　“我就知道，创世母神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霍尔苦笑，右眼的魔眼散发虹光，瞳孔就和提亚马特一样呈十字状。
　　转而，霍尔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收获颇丰。
　　魔眼与青之星瞳融合，现在霍尔可以宣布自己也拥有冠位Caster的资格。
　　是否拥有成为冠位Caster的资格不在魔术水准，而是有没有【千里眼】这个能力。
　　青之星瞳能看穿世界的真实，获得与狮子王一样乃至更高的神灵视界。
　　霍尔注意到提亚马特星瞳注视着自己，浅蓝的叶眉轻蹙，隐露担忧。
　　“提亚马特，你在担心我吗？”
　　现在可以确定提亚马特是拥有意识的个体，至少在这个世界，没有显现成为原罪之兽前是这样。
　　又或者是星杯赋予了她这样的理性。
　　霍尔飘到提亚马特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识表达：“有什么办法可以封印这股力量吗？”
　　多亏提亚马特的帮助霍尔勉强控制魔眼，要是到了现实，一时半会还无妨，时间久了，霍尔的脑袋多半会被过量的信息烧掉。
　　提亚马特沉默着伸出纤细的柔荑，轻柔捧住霍尔的侧脸。
　　霍尔感觉到一股奇特的力量从那白嫩的指尖涌入自己的魔眼，又从魔眼涌入四肢百骸，沟通不存在于生命起源之海的身体，改变着自己的存在基础。
　　“能直接影响到现实···算了，继续观察。”
　　这种感觉与被圣杯黑泥污染完全不同，提亚马特的力量极具包容力，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精神与身体都会感觉到无上的愉悦，继而改变对提亚马特的看法，自然而然的接受她，理解她，顺从于她。
　　霍尔忍不住伸手触碰提亚马特的脸庞，想要化解她的哀伤，想要永远留在她的身边···
　　提亚马特怀里的星杯骤然一亮。
　　！？
　　“该死！”
　　霍尔悚然一惊，背后被冷汗打湿，接受过圣杯黑泥洗礼的精神却无法抵抗这股力量的侵蚀。
　　恶堕。
　　基于人类的立场，就只有这个形容词最为合适。
　　星杯的力量维系着霍尔的理智，霍尔深深明白，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名为提亚马特的创世母神光是存在就是毁灭人类文明的原罪之兽。
　　霍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赋予了自我改造、生态变化、生态融合、自我增殖等等诸多能力，但又并没有缔结Amino Geass（碱基契约）。
　　碱基契约，即是将人类视为天敌，本能憎恨人类。
　　“······”
　　感觉到霍尔精神的抗拒，提亚马特美丽的脸庞染上哀伤，疑惑收回柔荑，垂下星瞳背对着霍尔。
　　闹脾气了？
　　霍尔愕然。


第三百九十三章  神性是DEBUFF
　　黄昏已至，北壁内的平原刮起轻柔的晚风。
　　平原的丘陵树下，霍尔的意识从生命起源之海回归，身体猛然绷直，与意识的割离感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身体接受了提亚马特权能的改造，精神拒绝与之同步，所以才发生这种变化。”霍尔紧咬牙关，咯咯作响。
　　睁大的眼睛瞳孔呈十字星瞳，魔眼独立的魔术回路与肉体连接，身体内部进行炼成，渐渐平复。
　　“干！”
　　转而又被一股晕眩感笼罩，干呕不止。
　　霍尔脱力躺在丘陵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眨眼间，十字星瞳转为普通魔眼。
　　从生命起源之海归来，霍尔渴求力量的愿望得到了提亚马特的回应。
　　共得到了两种力量。
　　青之星瞳，从创世母神的肉体继承，映出星之内海的眼睛，作用范围极广，即可以当千里眼来使用，也能在战斗中派上用场。
　　具体用处有待挖掘，霍尔现在解析出来的就有针对神权克制效果，换成游戏里面可以视作神性特攻。
　　众所周知，神性是Debuff。
　　其二是EX级别技能【自我改造】，霍尔的精神与生命起源之海相连，魔力充足的情况下，霍尔可以将自己的存在规格改造成生命起源之海存在的任意生物。
　　包括神兽、巨人、龙，乃至于神灵。
　　精神与肉体适应后，霍尔扶着树干起身。
　　“终于有了可以算是底牌的能力。”霍尔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以后就算对上二楼住户也算有还手之力。
　　“回去吧。”
　　······
　　夜晚，乌鲁克市灯火通明。
　　在乌鲁克市呆了两个月的霍尔也惊诧眼前的热闹场景，不光是中央街道，城市的每个角落都被火盆照亮，男人、妇女、老人、小孩，密集的人流比之白天更甚，乌鲁克市的市民们载歌载舞。
　　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乌鲁克市的市民在庆祝城市神伊什塔尔的回归，歌颂关于伊什塔尔的传说。
　　纵然她给乌鲁克带来许多苦难，人类在面对真正的生死存亡危机时还是会下意识依靠神灵。
　　“那家伙大概会很不高兴吧。”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霍尔耳旁响起，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从空中缓缓落下，维持着伊什塔尔的外表，使用伊什塔尔的天弓马安娜，唯独那一头黑色的秀发变成了金黄色，眉宇表现的神色亦有细微的差异，相比伊什塔尔更加温柔。
　　霍尔有些没反应过来：“谁？”
　　天弓马安娜化光消失，埃列什基伽尔轻哼一声：“还有谁，这座城市的支配者，乌鲁克的王。”
　　霍尔了然颔首：“金闪闪啊，可以想象，他和伊什塔尔的关系恶劣。”
　　埃列什基伽尔绯红的眼睛注视城市夜景，摇头道：“不是因为这个，从以前吉尔伽美什王就一直坚持人权大于神权，只有被人类认可的神灵才是真正的神，现在这幅景色就是对他这种理念最大的讽刺。”
　　说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霍尔看着旁边的冥界女神，夜风扬起金色的秀发，俏脸稍显严肃，问道：“你怎么来了。”
　　埃列什基伽尔小脸微红，移开目光不敢与霍尔对视，声音似在掩饰什么僵硬回答：“对女神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而且对象还是另一个我，亏你还能活到今晚，她是相当喜欢你啊。”
　　“都得多亏作为基础的那位人类少女。”
　　埃列什基伽尔嘴角扬起，俏皮笑道：“虽然我拥有一样的基础，你可别期待我会像另一个我那样对你宽宏大量，约定的期限一到，我会立刻收取你的灵魂。”
　　霍尔轻笑。
　　埃列什基伽尔还是完全不敢直视霍尔，小手抓着金发无意识掩饰俏脸的红晕，言不由衷抱怨：“干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如果你愿意献上让我满意的祭品，再诚意哀求，我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看到埃列什基伽尔的娇羞的样子，霍尔心情变得放松：“到那时候就没那个机会了。”
　　埃列什基伽尔满怀期待：“为什么？离别不就是为了下一次更加浪漫的邂逅？”
　　完全继承了远坂凛少女的一面，恋爱情怀到底有多深啊。
　　霍尔温柔注视埃列什基伽尔：“现在能和你这样说话就足够了。”
　　“等···等等···”
　　埃列什基伽尔俏脸僵直，肉眼可见涌现红霞，蔓延到后耳根，低下头小声道：“突然之间说什么啊，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埃列什基伽尔突然跳起飞走，慌忙留下一句话：“我去安抚在战场死去的灵魂！”
　　······
　　从者宿舍
　　霍尔回来时，一楼客厅坐满了人，奥尔加玛丽、梅林、牛肉丸和她的随从武藏坊弁庆、列奥尼达一世、祭祀长西杜丽。
　　气氛热闹，各自有说有笑。
　　看到霍尔回来，列奥尼达一世起身迎去，用力拍着霍尔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听说了，你又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这座城市都在为你庆祝。”
　　霍尔纠正：“不是我，是伊什塔尔。”
　　长桌前，牛肉丸喝着酒，举杯微笑：“霍尔阁下，不用谦虚，事情我已经从西杜丽大人那里听说了，这一杯敬你。”
　　梅林跟着附和：“没错~没错，那可是最上级的女神，还是那位伊什塔尔，和吉尔伽美什王关系恶劣，你却能让他们两个共存，真是了不起的本事。”
　　Dr.罗曼投影出资料映像：“已经整理了所有关于女神伊什塔尔的资料。”
　　祭祀长西杜丽对霍尔鞠了一躬：“霍尔阁下，我代表祭祀场全员感谢您劝说女神回来。”
　　那算劝说吗？
　　霍尔哑然。
　　梅林举着手里类似葡萄的水果：“祭祀场那边送来了礼物，有不少水果，在这个时代的乌鲁克可是十分珍贵的食物。”
　　“要举办一次宴会吗？”西杜丽微笑建议。
　　牛若丸眼睛一亮，站起来高声道：“虽然天草阁下他们不在有些可惜，与民同欢，与城同宴，与王同庆，这就是最好的宴会。”
　　“适当的庆祝也无妨。”奥尔加玛丽不情愿点头。
　　“列奥尼达，这次你就不能推迟喝酒了吧，在酒场一决高下吧！”武藏坊弁庆看向列奥尼达一世。
　　“酒宴本该是战争胜利之后举行，明天暂且休息，今日一醉无妨。”


第三百九十四章  吉尔焦虑禄
　　宿舍一夜欢宴，翌日回到正轨。
　　伊什塔尔回归乌鲁克的影响比霍尔想象中还要大，当祭祀长西杜丽宣布这个消息后，乌鲁克市产生了剧烈的连锁反应。
　　先是持续了一个星期无分昼夜的庆祝，然后乌鲁克市市民的精气神也有了变化，更加乐观自信，对魔兽的恐惧少了许多。
　　因伊什塔尔回归乌鲁克市，来到乌鲁克市的逃亡者数量暴增，给霍尔一行人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至于伊什塔尔本人，平时只需要呆在祭祀场，偶尔出来走秀一番，什么都不用干，享受着祭祀官的侍奉，还有大量乌鲁克市民心甘情愿献上财产。
　　倒也不是伊什塔尔偷懒，而是吉尔伽美什王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仿佛对伊什塔尔的回归毫不知情。
　　当一位乌鲁克市官员在宫殿问起后，得到的是吉尔伽美什王严厉的批评：“混账！依靠女神战胜女神有什么意义？只有人类自身战胜女神才能证明价值。”
　　伊什塔尔在乌鲁克市的风评很快就逆转，多亏她现在的性格，比起传说中可怕的金星女神可谓是亲切可爱，偶尔施舍给人类的善意就能得到人们感激涕零。
　　对比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内有二十个小时都坐在王座上处理政务的吉尔焦虑禄默默无闻，还要忍受对女神不敬之类的非议。
　　或许哪天吉尔焦虑禄闹个猝死的大新闻就能得到乌鲁克市民的关注。
　　每每想到这里，霍尔突然就有些理解和同情金闪闪的理念，辛苦到猝死结果还比不上女神的一句话，搁谁身上受得了啊？
　　人类只有依靠自身的力量存活，人类的文明才有继续延续的可能。
　　宫殿内，正在审阅泥板的吉尔伽美什王浑身不自在，原因就是王座下霍尔微妙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犯人。
　　吉尔伽美什王没忍住把手里的泥板放下，烦躁问道：“魔术师霍尔，你有什么事想要对本王说嘛？”
　　“没有。”
　　“为何一直盯着本王？”
　　“欣赏您的英姿。”
　　“哼，虽然本王的确魅力非凡，还是希望你能收敛一点比较好，本王现在没空回应你们的欣赏。”吉尔伽美什王愉悦中带有自豪笑道。
　　霍尔知道吉尔伽美什的性格，对于他的回答只是好笑摇头。
　　但显然有人不将这些话视为玩笑，霍尔敏锐察觉到身旁乌鲁克官员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怪异的味道。
　　王座上，吉尔伽美什王审阅霍尔呈上来的泥板：“来自祭祀场的木材委托，在杉木林砍伐大量木材，初步加工后扔到幼发拉底河沿途漂流而到乌鲁克，节省了大量人力，极大缓解了乌鲁克的木材危机。”
　　这是霍尔昨天完成木材收集委托的经过，越来越多逃亡者进入乌鲁克，需要建造的屋子加上北壁大量消耗木材建造战场设施，乌鲁克的木材严重紧缺。
　　霍尔召唤出岩石巨人，一口气砍掉了半座杉木林。
　　吉尔伽美什王点头认可内容，放下泥板：“魔术师霍尔，这次的任务依旧完成的很漂亮，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给你休息，麻烦你前往尼普尔一趟，保护那里的市民迁往乌鲁克。”
　　霍尔点头：“好。”
　　祭祀长西杜丽下来，将手里记录委托信息的石板交给霍尔，透明面纱下神色恭敬道：“霍尔阁下，有劳您了。”
　　离开宫殿，霍尔边走边查看泥板记录的信息。
　　尼普尔，位于北壁之外的要塞城市，距离北壁并不算遥远，地处高台，易守难攻，且因为北壁这个靶子在，意外没有遭受到大量魔兽的袭击，故存续至今。
　　自魔兽发起袭击后，部分的市民迁往乌鲁克。
　　留下来的市民在听闻伊什塔尔回归乌鲁克市后也坐不住了，发出求援讯号。
　　麻烦在于这部分市民大部分都是平民，不具备战斗力，只能当拖油瓶。
　　上午接到委托，霍尔下午前往尼普尔市。
　　北壁城外聚集了一批士兵，普通士兵数十名，穿戴霍尔制造的覆盖式盔甲精锐士兵十名。
　　需要一提的是这批精锐士兵的战斗力与一个月前在北之高台有着天渊之别。
　　北之高台那会，对付一只普通魔兽就需要出动三位精锐士兵，如今随着熟悉盔甲操作，熟悉与魔兽战斗以及列奥尼达一世斯巴达教育下，一名精锐士兵足以匹敌三只魔兽。
　　银发的战场女将巴御前看到霍尔后，主动过来打招呼：“抱歉，列奥尼达有别的任务，我又要驻守北壁，只能将掩护尼普尔市民撤退的任务交给你了。”
　　一身日本武士装扮，银发披肩，英武不失东方的温婉之风。
　　霍尔从北壁撤离后，两人在宿舍还会经常碰面，关系倒也不生分。
　　“不是什么大事，尼普尔距离北壁也不像上次那么远。”
　　“距离上一次魔兽进攻过了三天，大部分魔兽群体还在休息，但尼普尔的城外应该还有小股魔兽游荡。”
　　“我会注意。”
　　见霍尔不以为然，巴御前歉声道：“抱歉，爱担心的毛病又犯了，祝君武运昌隆。”
　　霍尔知道巴御前误会自己的意思，也懒得解释了。
　　一名精锐士兵上前汇报：“霍尔指挥官，随时可以出发。”
　　“立刻出发。”
　　离开北壁不到百米，救援小队遭遇了一小股魔兽，数量约为二十只，每一只体型都堪比老虎，毛发通红。
　　霍尔高声下令：“以精锐士兵为核心，分成十个小队，每个小队应付两只魔兽，注意彼此的援护。”
　　“是！”
　　士兵们气势高昂，毫无惧色。
　　霍尔给士兵身上施加防御结界，自己站在一边看热闹。
　　列奥尼达一世将士兵训练的很好，哪怕是没有盔甲保护的士兵，一支五人小队就能拖住一只魔兽。
　　霍尔看的津津有味时，魔眼微动，抬头就看到十几道金光从天而降。
　　轰轰轰！
　　金色流光瞬间将残存的魔兽轰成碎片，在地面留下半径数米的坑洞。
　　“是女神大人！”
　　“女神伊什塔尔大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赶紧跪下迎接！不然会被诅咒！我可不想家人患上绝症！”
　　士兵们乱作一团，比面对魔兽大军还要惶恐。
　　伊什塔尔驾驶天弓马安娜降落到霍尔面前，一只手叉腰戏谑道：“动作慢吞吞的，真叫人看不下去。”
　　她又转身不满呵斥士兵：“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诅咒别人，都给我起来。”
　　“是！”士兵纷纷照做。
　　吉尔焦虑路
　　名字没错，考虑到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用谐音。


第三百九十五章  女神契约
　　每次看到伊什塔尔，霍尔都在想这大概就是画师按照自己的XP设计出来的角色。
　　一身打扮犹如海滩丽人，以此为正装在乌鲁克时代活跃倒也不算什么，人类文明还在起步阶段，没有廉耻之说。
　　以现代人的目光去欣赏，难免会产生下贱的想法。
　　肤色健康，肌肤在女神权能的影响下不染风尘，少量的衣着装饰着黄金，神圣感胜过不洁，曲线优美的玉腿赏心悦目，足不沾地，脚趾圆润娇嫩。
　　霍尔默默收回目光，心里承认自己下贱，就是馋着她的身子。
　　霍尔疑惑询问：“伊什塔尔，你来这里干什么。”
　　伊什塔尔飘在距离霍尔不足一米处的半空，手指绕着黑发，巧笑嫣然：“虽说不能平白施恩于人类，女神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降下恩惠，这段时间闷在乌鲁克又很无聊，刚好看到你外出就跟上来了，顺便赚一些印象分。”
　　霍尔没好气道：“你想干什么是你的自由，但不要干涉我们。”
　　这些魔兽在霍尔眼里连麻烦都算不上，随便一记魔术光炮就能横扫，但看着士兵被强化后与魔兽厮杀自有一番乐趣。
　　这份乐趣现在完全被伊什塔尔破坏了。
　　伊什塔尔双手叉腰，俯下身子嗔怒教训：“难得我想要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女神大人是为了霍尔指挥官来的···”
　　“难道女神大人看上了霍尔指挥官？”
　　“希望霍尔大人不会拒绝吧，不然女神大人再次降下天之公牛惩罚的话，乌鲁克就彻底完了。”
　　“小声点！”
　　士兵们拉远了和霍尔的距离，窃窃私语讨论霍尔和女神的关系，不过他们的目光怎么想都不正常，即畏惧又钦佩，时而夹杂着羡慕妒忌恨。
　　霍尔大概能想象自己再士兵们心中已经成为了伊什塔尔男宠的形象，估计地位也在无限拔升。
　　伊什塔尔的男宠是什么概念，神话传说里面多为诸神，至于人类，也就只有吉尔伽美什王有这个资格。
　　当然这也都是传说中的伊什塔尔，而非眼前傲气凛然而又有着爱操心毛病的少女。
　　霍尔随便找了个理由不耐烦推搪：“吉尔伽美什王不希望人类依赖女神的力量战胜其她女神。”
　　话一出口，霍尔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伊什塔尔眼睛一亮，兴趣越浓，窃笑道：“我没有义务听从金闪闪的命令，越是能让他不高兴，我就越要干什么，决定了！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行动！”
　　“随你喜欢吧。”
　　霍尔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继续在这里和伊什塔尔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扭头对远处的士兵下令前进。
　　路上，霍尔和伊什塔尔闲聊。
　　“回归乌鲁克的感觉如何？”霍尔明知故问，打算调侃伊什塔尔。
　　“虽然不想承认，的确比在艾比夫山住的舒服，西杜丽是非常优秀的祭祀官，巫女们也很积极，乌鲁克市市民的反应都是敬畏多余恐惧，但习惯了后就很无聊，一直参加各种仪式，刚才也是···啊。”
　　霍尔瞥了她一眼，无语：“所以你是旷工来这里的？”
　　伊什塔尔柳眉竖起，“旷工是什么意思啊！我可是天之女主人，当然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何况施舍人类太多恩惠，人类也会变得不思进取。”
　　“这不是和吉尔伽美什王的理念一样吗。”
　　伊什塔尔抱着双手，别过脸，不屑道：“哼，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我们所处的高度不同，我是女神，他只是诸神为了维系与人类的关系创造出来的半人神。”
　　伊什塔尔飞到霍尔面前，指着霍尔说教：“说起来，你也是缺乏对神的敬畏，我不讨厌你，但还是希望你能增加我在你心中的分量。”
　　“等价交换。”
　　伊什塔尔不解：“等价交换···突然说什么啊。”
　　“如果你想要增加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作为交换，你能付出什么？”
　　“啊···”
　　伊什塔尔一愣，显然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而红着脸，有些惊慌失措：“我可是女神！为什么要为人类付出，女神与人类的关系应该只有一种，你应该取悦我，迷恋我才对吧！”
　　真的就没法沟通了。
　　霍尔给了伊什塔尔一个白眼：“我和强盗没什么好说的。”
　　伊什塔尔俏脸一黑，“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这具身体的基础和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我大概就已经一箭把你轰飞，再然后抓住你的灵魂永远封印起来。”
　　霍尔不客气回应：“如果你是我的敌人，你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里。”
　　“哦，你是这样想的啊，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角色。”
　　“很好。”
　　“那就这样做。”伊什塔尔轻松道，眼睛转化为金色，魔力反应迅速膨胀。
　　精锐士兵骇然道：“女神伊什塔尔大人进入战斗状态！”
　　“等等。”霍尔不慌不忙招手。
　　“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像上次一样投降？抱歉，这次我不打算再骄纵你，一定要教会你对待女神的基本礼仪。”
　　“我还有任务，你现在也是乌鲁克的城市神，任务途中打架适合吗？”
　　伊什塔尔怀疑道：“你不会想求援吧，丑话说在前头，那些三流从者可帮不了你，只会让我更加火大，我也不会给你回到乌鲁克市的机会。”
　　“完成任务后我会奉陪到底，我们之间的性格无法相容，今后相处谁也不会退一步，今天决出高下也好。”
　　“嚯~不是很有趣吗，你真的以为能战胜女神？”
　　“我赢了，女神伊什塔尔成为我的契约从者，我输了，今后一切听令于你。”
　　“今后？你不是和另一个我有契约吗？”
　　“和艾蕾的赌约我已经赢了，况且也到不了那天。”
　　伊什塔尔怀疑着霍尔这句话的真实性，不介意道：“口气不小，好吧，我答应了，就由我来亲自称称你的斤两。”
　　伊什塔尔平伸右手，一道金光落下，凝聚成透明的卷轴，展开后可见用楔形文字书写的契约内容。
　　“这是契约，刻印上你的灵魂痕迹，无论你我，神灵亦或者人类，一旦违反上面的内容就会被惩罚。”
　　卷轴飘到霍尔面前，触碰时契约的内容清晰显现在霍尔意识中，认可内容后，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卷轴流入霍尔的身体，冥冥中感觉到了契约的制约。
　　“现在可以了吧。”
　　霍尔归还契约，还有这玩意，艾蕾却没有要求拟定，那丫头到底有多可爱啊。
　　伊什塔尔心满意足，“你的任务是前往尼普尔市救出那里的人类吧，我先走一步，清理路上的魔兽，我可忍受不了你们人类慢吞吞的效率。”
　　“还有。”
　　伊什塔尔转身看向士兵队伍，高声道：“你们都不允许偷懒，尽快前往尼普尔市救出那里的市民。”
　　士兵不敢违抗，慌忙回答：“是！”
　　伊什塔尔笑吟吟对霍尔招手：“再见，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自由的时间也仅限于今天。”
　　语毕，金星女神化作金光遁走。
　　士兵战战兢兢来到霍尔面前请示：“霍尔指挥官，现在是不是可以前进了？”
　　霍尔点头。
　　下一秒，就看到这群士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留下一路烟尘。
　　这个时代的人类对神灵到底有多敬畏，又或者只对伊什塔尔这样。
　　想了下，霍尔认为后者可能性更大。
　　“出来吧。”
　　霍尔扔出宝石，显化为人造幻兽，坐上去不慌不忙赶在士兵队伍的后面，思索对策。
　　金星女神伊什塔尔，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里面都属于最上级的神灵，强大的神性距离主神仅有一步之遥，携带【天之公牛】能显现完整的神性状态下，实力毋庸置疑属于二楼住户水准。
　　如果只是拥有星瞳，霍尔还不敢和她正面抗衡。
　　【自我改造】才是霍尔信心的源泉，灵基规模越大，能动用的星杯力量就越多。
　　“伊什塔尔也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我越有利，毕竟身体基础远坂凛就是优秀的魔术师，只要给魔术师足够的时间，搞出大新闻不是什么难事。”
　　“可惜，我早有准备。”
　　霍尔自信轻笑，意识流入星杯联系上生命起源之海，开始改造自己的存在性质和规模，根据自身的起源不断往前推演。
　　从现代到古代，从古代到神代，重返侏罗纪。
　　一路上遍布魔兽尸体和坑洞，它们被强大的力量炸碎，尸体尚且温热。
　　看到魔兽的惨状，士兵们前进的速度更快了。
　　十多分钟后，肉眼就已经能看到尼普尔市的雏形。
　　只不过有更加让霍尔在意的地方，尼普尔的上空金光烁烁，时而发生巨大的爆炸，扬起的风浪就连几公里外都能清晰感应。
　　附近一带的神代真以太混乱不堪。
　　正在发生战斗，而且水平还不低。
　　霍尔眉毛一扬，魔眼远远看到了伊什塔尔与白袍绿发的青年激战中，箭矢化作金色流光与投射出来的无数锁链交织在一起。
　　他们怎么撞上了···
　　霍尔心里纳闷，伊什塔尔和恩奇都的关系非常糟糕，神话传说里面，恩奇都就是被女神伊什塔尔要求赐死。
　　虽然恩奇都现在成为了金固，也继承了对吉尔伽美什王的情感以及对伊什塔尔的厌恶。
　　他们两个见面就打起来完全在预料之内。
　　倘若放任不管很有可能会波及尼普尔市，直接把整座城市夷为平地。
　　“那是什么？”
　　“什么都看不清楚，难道是女神大人发怒了？”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军士武装内置望远能力的精锐士兵发现了不对，低呼出声：“不对！那个人是恩奇都神！恩奇都神正在和女神伊什塔尔交战。”
　　人造幻兽身体微微颤抖，不停撅着蹄子，如果不是霍尔用契约进行约束和安抚，它大概会立刻转身逃走。
　　“去吧，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霍尔对身下的人造幻兽吩咐，契约约束它的行动，猛然冲出如同彗星留下白色的尾巴冲入神灵战场。
　　“守护。”
　　“坚韧。”
　　“强化。”
　　霍尔画出三行原初的卢恩符文给与人造幻兽加护，提高防御力，其效果类似于Rider美杜莎的宝具【骑英之缰绳】，冲破混乱的真以太洪流。
　　激战中的金固和伊什塔尔同时注意到霍尔的闯入，依旧毫不在意相互进攻。
　　金固立于虚空，冷笑不已，身后漫天金锁编织成巨网。
　　“女神伊什塔尔，之前一直对你放任不管都是因为你不在乎人类，现在竟然袭击母亲的子嗣们保护人类，你想干什么？”
　　伊什塔尔眼睛化作金瞳，冷漠威严，天弓马安娜的弓弦拉到极致，积蓄着能一击毁灭尼普尔的神性力量，回答：“就算不是那个破泥偶，继承了它的身体，哼！毫无价值之物倒也与垃圾相称。”
　　轰隆隆~
　　神代真以太元素在两股力量的碰撞中刮起了风暴，风起云涌，大地溃散，地面的砂石、人类以及魔兽全都坠落至天空。
　　有点不妙。
　　霍尔暗叹，双方展开宝具，谁胜谁负不一定，倒霉的肯定是下面的尼普尔市。
　　霍尔不是十分在意这个世界平民的死活，反正不用多久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但关乎任务以及吉尔伽美什王对自己的评价。
　　半路杀出个金固。
　　未必不算好事，基于上一次的接触，使用提亚马特的力量还可以争取到他的信任。
　　几秒的时间，霍尔分割的思维就深思熟虑一番，当即吟唱咒文：“三柱为枝。”
　　“四界为叶。”
　　“十一原质。”
　　“二十二之路径显现。”
　　“重构生命乐园，将其讴歌，唤醒起源。”
　　尼普尔的上空，一人一神一神造兵器同时解放力量，万丈光芒如日轮坠落。
　　但伊什塔尔的神性力量以及金固的锁链没入霍尔放出的白光统统消失。
　　“咦？”
　　金固愕然：“不可能！这股力量是···”
　　金固和伊什塔尔一同被卷入白光。
　　尼普尔市，惊魂未定的市民们面面相觑，天空所有的异象消失，就如一场噩梦。
　　侵蚀现实的固有结界。
　　霍尔很少会使用固有结界，侵蚀现实的禁咒，听起来很厉害，实则耗费的魔力与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欺负实力一般的从者还行，面对金固或者伊什塔尔这种水平敌人会死的更快。
　　现在，霍尔展开的固有结界并非以魔术而基础，而是通过与生命起源之海的联系，模拟创世母神的权能，其坚固程度以及运行规则远非魔术概念上的固有结界可比。


第三百九十六章  侏罗纪
　　“这里是。”
　　天空，金固茫然环视周围，美索不达米亚的平原荒野被替换成了闷热的密林，入眼尽是郁郁葱葱的翠绿，且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植被。
　　翠绿的大地与碧蓝的天空将这个世界一分为二，金固看到了奇怪的生物，其身体类似于巨大化的蜥蜴，种类不同，身体的大小，特征也有不同，以及在神代乌鲁克不可能看到的巨大昆虫。
　　哗啦啦~
　　锁链刺出贯穿了地上一只爬行类生物的身体，将其带到金固的面前，仔细研究。
　　它的身体约有六米多长，外表类似于鳄鱼，生命力与一般魔兽相当，并没有特殊之处。
　　“难道是···史前动物。”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生物，以金固这个兵器无法理解的规则运转。
　　而最让金固在意的是他对这种力量非常熟悉，分明是属于创世母神提亚马特的权能领域。
　　“不可能！”
　　金固第一反应如此，他才是提亚马特创造出来的子嗣，不是传说中那个抛弃母亲的废物，是全新世代，新人类的基础，母亲唯一的拥护者。
　　现在，却出现了霍尔这个比他接触提亚马特更深的人类。
　　怎么回事？
　　金固心中燃起异常的愤怒，杀意汹涌：“那个人类魔术师···”
　　更高的天空，伊什塔尔淡漠的金瞳俯瞰整个世界，俏脸凝霜：“这就是你敢与女神为敌的信心来源吗？固有结界···不，已经超越了固有结界的水准，甚至凌驾于魔法之上，一个完成度极高的小世界。”
　　“侏罗纪···更改物理规则，回到神之座尚未确立，星球意识没有完全苏醒的蛮荒时代，不是模拟，也不是逆转时间。”
　　“生命起源的回溯。”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就只有母亲的权能。”
　　伊什塔尔想起了霍尔创造的那副壁画。
　　创世母神提亚马特，被众神流放至虚数空间的母胎。
　　难道···
　　咚！
　　金固和伊什塔尔几乎同时听到了响彻世界的钟声，毫不犹豫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去。
　　他们看到了门，屹立于大地之上，恢弘巨大，连接天与地的石门，门上用未知文字书写大量信息，搭配一些奇特的图案。
　　有一些魔术师基础的伊什塔尔勉强认出这些文字内容应该是与炼金术有关。
　　刚才厚重的钟声就是石门被推开的声音，打开一道指头宽的门缝。
　　推门之人正是霍尔，看到两柱神赶来，转过身不慌不忙打招呼：“两位现在平静下来了吗？”
　　霍尔展开固有结界后，故意把他们分隔到不同的地方。
　　如今赶来这里，在弄不清楚情况下的状态下，她们就是有着深仇大恨应该也不会贸然出手。
　　“人类的魔术师，你是什么意思？这里又是哪里？”
　　金固嘴角噙着冷笑，背后金色的波纹荡开，一根一根锁链浮出，前端的枪刃指向霍尔。
　　伊什塔尔没有说话，飘在半空，抱着双手冷眼旁观事态，嗅到了非比寻常的气息。
　　金固刚才对她还处于敌对态度，且是那只破泥偶的继承者，三人相遇却把矛头指向霍尔，其中意味值得耐人寻味。
　　霍尔微笑致意：“我说过吧，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金固断然道：“不可能，母亲明确创造出来的子嗣就只有我一个人！”
　　“那你要如何解释我能借用提亚马特神的力量。”
　　“这···”
　　“别误会，我确实不是提亚马特神创造出来的子嗣，金固，你是负责毁灭旧人类的兵器，承载母亲对人类的愤怒与失望，而我的职责在于毁灭人类之后重建新的世界，设计新人类，创造一个能抚平提亚马特神悲伤的新世界。”
　　金固脸色阴晴不定，思索亦觉得不是全无道理。
　　一直以来，他只是听着提亚马特神的哭声，感受提亚马特神的痛苦，想要将她从虚数空间解放出来。
　　但具体要做什么，要怎么做，从来没人教过他，那位魔术王也仅是告知他一些基础的信息引导他走到现在。
　　提亚马特神的力量，是否有旁人协助他都一无所知。
　　尽管金固无法接受，但这是最符合逻辑的解释。
　　唯一让他无法接受的就只有霍尔人类的身份。
　　伊什塔尔高冷道：“人类妄想染指父神阿勃祖的神座，霍尔，我低估了你的狂妄和野心。”
　　阿勃祖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的创世神之一，提亚马特的丈夫，传说中众神就是由淡水化身的阿勃祖和盐水化身提亚马特所生。
　　霍尔耸了耸肩：“正确来说是你们低估了人类才对。”
　　金固看着霍尔与伊什塔尔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美丽冷峻的脸庞浮现讶色：“你们不是一起的？”
　　伊什塔尔立刻反驳：“你不但破，连眼睛都退化了？”
　　咦？
　　金固更加疑惑，如果霍尔不是和伊什塔尔一起，霍尔当着伊什塔尔的面说出这么重要的情报是为了什么？
　　排除了霍尔与伊什塔尔并不是同一阵营，金固所能想到唯一的答案就是霍尔根本不打算放伊什塔尔离开这个世界。
　　这点，伊什塔尔自己更清楚，这个世界将会成为她与霍尔履行契约，决一高下的地方。
　　最让她不愉快的是霍尔的态度说明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她。
　　金固轻叹：“我来了一个不该来的地方，魔术师，我暂时承认你的身份，现在我们共同联手铲除这个乌鲁克···世界级的祸害，无论是旧世界亦或者新世界，都没有你这种疯女人存在的位置。”
　　伊什塔尔红瞳转金，傲然宣告：“正好，我不知道你们在策划什么阴谋，乌鲁克是属于我的财产，不允许任何人盗窃。”
　　霍尔摇头：“金固，能麻烦你退下吗？女神伊什塔尔是我的猎物，也只有我能对她出手。”
　　伊什塔尔笑眯眯道：“哦~我是猎物，还真是被小看了。”
　　“怎么回事。”
　　“我和女神伊什塔尔之间有一个契约，如果我能战胜她，那么今后女神伊什塔尔将会听从我的命令行事。”
　　伊什塔尔补充：“相对，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成为我的活祭品。真是幸运，你的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可以挖掘，今后的生活应该不会无聊。”
　　金固好笑道：“伊什塔尔，你还真是吃不够教训啊。”
　　“你说什么！？”
　　“这个时代的人类还记着金星女神伊什塔尔在冥界滑稽的表演。”
　　“果然，还是应该把你这个嘴巴恶毒的破泥偶打烂。”伊什塔尔手一伸，生成金色的螺旋箭矢。
　　“看你们自相残杀也不错，我很期待结果。”金固嘴角含着淡淡的讽刺，身体化光遁走。
　　“逃了啊。”伊什塔尔目送金固远去，转身对霍尔宣告：“如果说之前我对你还有一点怜悯的话，现在就只剩下杀意，觉悟吧！”
　　伊什塔尔扬起右手，抓住四颗宝石，每一颗都是珍品中的珍品，蕴含强大的魔力且经过女神神性的洗礼。
　　宝石碎裂之际，内部储备的全部魔力流入伊什塔尔的身体。
　　正当她准备发起进攻。
　　砰！
　　犹如火车粗壮的岩刺从地面突起，将防备不及的伊什塔尔轰飞。
　　武术和炼金术偷袭，屡试不爽，只是仓促间也不可能破开伊什塔尔的权能保护。
　　“他说的对，你吃不够教训。”霍尔轻笑，魔眼虹光流转，原始森林突然急速生长，迅速缠绕交织构成一面盾牌挡在霍尔面前。
　　砰！砰！砰！砰！
　　一轮黄金箭雨落下，轰击森林盾牌，原本威力不俗的黄金光辉却只能炸开森林盾牌的表面藤蔓。
　　天空，金瞳的伊什塔尔俏脸罕见流露出严肃凝重的表情，她能感觉到在这片历史比之神座更为久远的大地中，她的神性被压制。
　　伊什塔尔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曾经她作死跑去冥界时受到过类似的待遇，结果就是被埃列什基伽尔杀死。
　　伊什塔尔心里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自我安慰起来。
　　“不不不，同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第二次。”
　　“冥界那次是自己大意了。”
　　“况且对手只是人类。”
　　“唔···有一点点特殊的人类。”
　　“不管了！”
　　“这样的话，就把你这个世界一起烧掉。”伊什塔尔高举右手，生成篮球大小的球体，其表面如太阳燃烧，注入神性的力量后急速膨胀，投向地面。
　　呲呲呲呲呲~
　　神性的力量转化为物理的热量，上百万的高热辐射大地，动物昆虫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烤熟，紧接着密林碳化消失，大地被融化。
　　这些都只是火球即将落入地面造成的效果。
　　火球无声无息没入大地，轻微颤抖，接着仿佛就是昭示世界末日的震动，熔岩柱破开大地冲上百仗高空。
　　轰隆隆~
　　雷霆自火焰中诞生，灰尘遮蔽了天空。
　　平静下来就剩下满目疮痍，岩浆与焦土构筑的世界。
　　唯一保持不变的就是那一座连接天与地的石门以及站在石门面前的霍尔。
　　卢恩符文创造出冰霜结界保护了霍尔的身体以及附近的土地。
　　门缝从手指的宽度变成了能容纳一个拳头，里面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霍尔瞥了身后的真理之门一眼，当真理之门完全打开，就是敲定这场战斗胜负之时。
　　真理之门是构建与生命起源之海的通道，完全展开后，这个世界将会成为漂流在生命起源之海的孤岛，扎根于更加坚实的基础之上。
　　到时候，霍尔也就可以引出星杯的力量，其强度取决于作为固有结界载体的提亚马特。
　　换而言之，在这个世界霍尔将会成为实力仅次于提亚马特的存在，区区连主神都不是的伊什塔尔，吊起来打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只需要随便陪伊什塔尔玩玩。”
　　“不过，刚才伊什塔尔的攻击就已经动摇了这个固有结界的存在基础，小心为妙，门彻底打开前不能让她解放宝具。”
　　霍尔需要承受两种力量，第一是来自外部世界的修正之力，第二就是内部伊什塔尔造成的破坏。
　　既然如此。
　　霍尔解开了身体的封印，【灵基改造】的效果立即显现，霍尔的身体融入了巨龙的概念，心脏变成了与Saber类似的魔力炉心，不再依靠魔术回路，每一根血管，每一滴鲜血都能运送比之最高质量魔术回路还要庞大的魔力。
　　“灵基，改变了！？”
　　天空，伊什塔尔惊讶观测霍尔身上的变化，外表没有改变，存在规模从人类提升到从者的水准，接近于传说中的龙，且仍在提升。
　　霍尔十字星瞳注视伊什塔尔，目光一凝，一道魔术法阵在伊什塔尔的头顶展开，迅速生成凝聚成十几米高，半径一米多的冰柱，高速旋转。
　　伊什塔尔从容应对，“哼，渐渐变得有趣起来了。”
　　砰！
　　冰柱落下时，她以天弓马安娜为盾牌轻松将其砸碎。
　　更多的魔术法阵展开，或是酝酿魔力光炮，或是展开元素攻击，或是布置空间陷阱、或是诅咒。
　　千百个魔术以伊什塔尔为目标施展。
　　霍尔是这个固有结界的创造者，能随心所欲施展自己擅长的所有魔术、炼金术，不管能不能起效，先干再说。
　　面对铺天盖地的魔术攻击，伊什塔尔也不敢大意，神性力量注入天弓马安娜，周围生成几十个光球，比之魔术法阵更快射出，如雷霆游动，穿过了一大半魔术法阵，破坏其术式。
　　“轻松~轻松！”
　　伊什塔尔发出银铃般的咯咯轻笑，操控天弓马安娜轻松将大量的魔术光炮拍飞，在密集的光炮雨中穿行，战斗方式完全不像是Archer。
　　实际拥有女神灵基的伊什塔尔并不会被阶职限制，神性越高，越是能发挥女神真正的力量。
　　······
　　极远方，战斗无法波及到的茂密丛林。
　　金固使用从恩奇都身体继承的A+级别气息感知观测霍尔与伊什塔尔的战斗。
　　“人类魔术师都是满嘴谎言的骗子。”
　　“但是他能运用母亲的力量，甚至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与母亲更深的联系。”
　　“为什么不是通过我，而是借用人类。”
　　“人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不管怎么样，乌鲁克的诸神和人类必须付出代价。”
　　“母亲，请在忍耐一会，世界上最后的御主到达乌鲁克时就是约定之日的开始。”


第三百九十七章  究极生命体沐浴在阳光下
　　伊什塔尔驾驶天弓马安娜在天空中急速穿行，成百上千道魔力光炮在天空中轰鸣交错，放出七彩流光，犹如拥有自我意识紧紧跟随着伊什塔尔，不管她速度再快亦或者多少次折越方向都无法摆脱魔力光束追击。
　　霍尔的魔眼控制着发射魔力光炮的术式，每时每刻都在计算伊什塔尔的飞行轨迹，不少魔力光炮命中了伊什塔尔，削弱她身上权能的保护。
　　“我最讨厌的就是纠缠不清。”
　　伊什塔尔不悦哼道，因天弓马安娜的速度和防御能力倒也不感觉吃力，自虚空取出一枚红宝石，注入神性力量激活里面储存的魔力，往后一扔。
　　呲！
　　红宝石发出刺眼的光芒，旋即炸裂放出恐怖的高热与强光，吞噬了尾随的魔力光炮。
　　“嘻嘻。”
　　伊什塔尔趁机驾驶天弓马安娜降落地面，拐入一处峡谷，最下面流淌着发光发热的岩浆。
　　“不过，那一面巨大的石门会是什么？”
　　地处低势，伊什塔尔还是能看到那座恢弘古朴的石门，上面记录着与炼金术有关的知识，清楚可见打开了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伊什塔尔抬起右手，瞄准远方的石门，神性的力量凝聚成金光。
　　砰！
　　峡谷的侧面，巨大的岩柱赫然刺出。
　　猝不及防的伊什塔尔被岩柱轰飞，险之又险在掉落到岩浆河前维持平衡，金瞳流露几分异色。
　　霍尔应该不知道她现在的位置才对，况且魔术的影响范围不可能如此之远。
　　这个固有结界太过诡异。
　　咕噜咕噜~
　　熔岩沸腾，卷起巨浪淹没伊什塔尔。
　　“有两下子。”
　　伊什塔尔不悦冷哼，扔出浅蓝色的宝石形成一面巨大的盾牌，挡住漫天淹来的熔岩。
　　她激活神性的力量，天弓马安娜展开金色屏障，化为一道金光腾空而起，轻松将所有阻挠的魔术亦或者元素的力量击溃，一大片区域受到波及，大地崩碎掉落黑色虚空。
　　固有结界压制她的神性力量，同样，只要她的神性力量足够强大就能撑破这个世界。
　　回到天空，又见铺天盖地袭来的魔力光炮，伊什塔尔一只手叉腰，自信淡然宣告：“我可是天之主人。”
　　弦张，箭出。
　　轰隆！
　　耀眼的金光化作光之洪流，蕴含金星神性，其威力等同于誓约胜利之剑，无论是魔术特性亦或者物理规则都被燃烧殆尽。
　　短暂的平静后，伊什塔尔志得意满，正欲找霍尔算账，心生警兆，身体突然下沉。
　　唰！
　　一道漆黑的射线自下向上扫过，留下割裂的虚空，其内部是虚无的黑暗。
　　“切割世界！？”
　　伊什塔尔悚然一惊，气愤不已：“那混蛋真的想要把我干掉吗？”
　　攻击时机把握的极好，因伊什塔尔的反击，附近一带混乱不堪，难以察觉魔力起伏。
　　切割世界的攻击，其本质可以划分到对界攻击，要不是伊什塔尔躲得快，估计灵基都会被这一道射线当场劈成两半。
　　而黑暗射线造成的虚空在短短几秒时间被修复。
　　气愤归气愤，伊什塔尔还在认真思考着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
　　最直接有效的莫过于击败这个世界的主人，也就是霍尔。
　　但目前来看似乎有些不切实际，纵然知道霍尔的位置，无穷无尽的魔术组成绝对的堡垒。
　　如果是从魔术层面。
　　“麻烦了，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个固有结界的特性。”
　　伊什塔尔躲避着魔术的攻击，以魔术师的身份冷静分析，只要是固有结界就必然存在特性，作为固有结界的基础性质以及表现。
　　或是起源属性、或是魔术理念、或是权能表现等等。
　　“啊啊啊！思前顾后可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总之先把他揍个半死再考虑！”
　　“动用全部宝石！”
　　“产生的费用全部都由你负责，给我等着。”
　　······
　　固有结界的特性，当然有。
　　毕竟霍尔也要遵循根源流出的规则。
　　所谓固有结界的特性很好理解，以卫宫士郎为例，他的起源是剑，展开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就是与剑相关，表现出来的特性亦或者能力也就是创造剑类武器。
　　霍尔展开的固有结界特性为真理。
　　理解世界组成的基础，随意修改其特性，掌握真理。
　　即炼金术。
　　固有结界的一切都会直接受炼金术的影响，遵循霍尔的意志随意炼成。
　　霍尔魔眼隔空注视战场，伊什塔尔在无数魔术光炮的攻击下如鱼得水，用宝石构筑出结界，补充损耗的魔力，强行突破封锁，急速接近自己所在。
　　霍尔瞥了眼身后敞开的真理之门，心里嘀咕：“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就放她过来。”
　　“伊什塔尔还没用全力，也没有使用宝具的意思，难道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又或者仍小看人类。”
　　“不太可能。”
　　“但她的性格就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霍尔关闭魔眼，肉眼就能看到金光穿过了结界，眨眼间来到面前。
　　英姿凛然的金星女神，金瞳之内神性高于人性，气质威严肃穆。
　　“找到了~”
　　伊什塔尔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微笑，天弓马安娜积蓄力量，只需要金星女神的一个想法就能将其全部射出，将眼前的一切烧成灰。
　　她全身覆盖神性与权能的力量，再无被偷袭的可能。
　　金瞳状态下，人性的一面浅淡，金星女神伊什塔尔声音平静发问：“还有什么遗言吗？安心吧，我会在现实中复活你，你可是珍贵的战利品。”
　　“不吃教训，且还是刀子嘴，豆腐心。”霍尔抱着双手摇头道。
　　“你想说什么？”
　　“犹豫，就会败北。”
　　“Aaaaaaaa~”
　　歌声自真理之门内传出，悠扬悦耳，却又蕴含挥之不去的哀伤。
　　“什···”
　　听到歌声的刹那，伊什塔尔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身体的力量，神性，权能，乃至于位于神之座完全的灵基都在颤抖。
　　明明从未感受过，她却觉得这股强大的神性力量十分熟悉，甚至感觉怀念。
　　在乌鲁克，凌驾于金星女神之上的诸神并不多，她基本全部认识。
　　但这股强大的神性力量不属于她认知中的任何一柱神，也比她认识的所有诸神都要强大。
　　答案呼之欲出。
　　伊什塔尔犹不敢置信，心里念出了她的身份与名字：“母亲···创世母神提亚马特！”
　　“稍等片刻。”
　　霍尔转身步入真理之门打开的缝隙，肉身通往另一个世界。
　　生命起源之海。
　　犹如坠入冷水，有什么东西从外部流入身体，撕裂肌肉，煮沸鲜血，敲断骨头，扎入心脏。
　　霍尔不为所动，这种痛苦不是第一次承受，曾经接受圣杯之泥时也是类似的感觉。
　　【灵基改造】这是一个十分有用的能力，能将自身存在规模扩大至巨龙，实力会发生质变。
　　霍尔自然不满足于此，想要将自己改造成更高级的生物。
　　都不做人了，自然要以究极生物为目标。
　　为此不但需要精神来到生命起源之海，还需要肉体实质性的接触，在生命起源之海内部完成改造。
　　很遗憾，霍尔并非从者，在提亚马特没有单独显现之前不可能与之实质接触。
　　但如果是通过展开固有结界在现实世界建立与生命起源之海的联系，那就可以实现。
　　坠入生命起源之海，眼睛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模糊的视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受到温暖的包容感。
　　“来帮我吗？”
　　她站在那里，对霍尔伸出右手。
　　霍尔欣然握住，被温柔抱入怀里。
　　所谓人类，即是创世母神创造的生命。
　　而霍尔的身体，属于按照人类的模板创造出来的霍尔蒙克斯（人造人）。
　　灵基在一瞬间膨胀，按照霍尔的意愿完成自我改造。
　　融合生命起源之海所有生命的特性。
　　完成生命无限的可能。
　　进行无数次的演化。
　　细胞强化、生态融合、基因模拟。
　　直至超越人类，比之众神更具多样性。
　　······
　　时刻关注事态的金固瞬移出现在真理之门面前，美丽的脸庞强烈动摇，失声惊叫：“母亲的声音！？”
　　一切归于沉寂
　　恢复了行动能力的伊什塔尔落在地上，瞥了金固一眼，语气咄咄逼人质问：“破泥偶二号，你说刚才的歌声属于母亲？”
　　“不会有错，我无数次听过母亲的哭泣声，一样悲伤。”金固失神注视真理之门，情不自禁踏步向前，也似乎想要进去与提亚马特是见面。
　　伊什塔尔指向真理之门，金光凝聚成箭矢：“哼，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这个世界的核心应该就是这座石门。”
　　哗啦啦啦~
　　天之锁射出，编织成盾牌挡在真理之门的面前。
　　金固冷漠道：“疯女人，不会让你得逞，这是与母亲关联的东西。”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你想阻止的话，就将你和这座大门一起破坏掉！”
　　伊什塔尔的神性与金固的魔力炉反应猛然膨胀，一触即发。
　　咚！
　　厚重的钟声再响，两扇顶天立地的大门朝着两侧敞开。
　　远方天空，太阳的光辉越发闪亮耀眼，映出了站在真理之门前面的霍尔。
　　霍尔默默操控固有结界内阳光的角度和光线。
　　完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尔裸着身体沐浴在阳光下，样子与之前比较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却又令人感觉陌生，肌肉仿佛散发着七彩光芒，发出了愉悦的低笑声。
　　伊什塔尔惊讶注视霍尔，感觉到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存在规模：“怎么会这样！”
　　超越了人类，几乎能和神灵媲美。
　　而且不光是存在规模的提升，她还能从霍尔的身上隐隐感觉到某种特性，能对她造成威胁的能力。
　　霍尔扫了他们一眼。
　　金固也被吸引过来了，正好。
　　“哈哈哈哈。”
　　霍尔沉声低笑：“所谓新人类，就是拥有所有生物的一切能力，兼具所有生命。”
　　“这就是新人类···无敌的存在，不存在弱点，就算是神灵的权能也无法造成影响，不老不死，不死之身，谁也无法打倒，完全的生物！究极生命体诞生了！”
　　抛开存在规模的改变，霍尔现在的存在性质的确与究极的生命体无异，主要是继承了提亚马特一部分【生命之海】的能力，能自我实现自我改造、生态变化、生态融合、个体增值。
　　此外完成改造后，霍尔还获得了类似于NegaGenesis的能力，简而言之就是对诞生于人类史从者的宝具耐性。
　　霍尔估计自己现在就算是站在Lancer库·丘林面前让他用Gáe Bolg（刺穿死棘之枪）戳都戳不死。
　　还有类似于【兽之权能】的能力，即是【对人类】能力，克制英灵、神灵，以及一切“母胎”中诞生的事物。
　　金固审视霍尔：“母亲创造的新人类···”
　　“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之间的契约还没有结束！”伊什塔尔飞起一脚踹向霍尔。
　　呲呲~
　　霍尔脚下雷光蔓延，炼成大地，一面数米厚的岩壁突起挡在面前。
　　砰！
　　岩壁被伊什塔尔踹出一个大坑，却并非断裂，岩壁同时将伊什塔尔的右腿束缚在原地。
　　第二道岩柱从地面迅速刺出，其尖端瞄准了伊什塔尔的肚子。
　　“区区魔术！”
　　伊什塔尔不屑，想要挣脱却发现神性的力量如石沉大海。
　　错失了时机，她愕然就被岩柱命中。
　　砰！
　　身体被轰飞到到半空，好不容易维持好平衡，伊什塔尔的肚子被破开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血流如注。
　　“受伤了，还是因为魔术。”
　　这种伤势在神性与权能的影响下本该立刻治愈，伊什塔尔发现自己伤口恢复得十分缓慢。
　　霍尔仰头注视天上的伊什塔尔，微笑道：“现在你可以理解了吗？你拥有的神性，权能力量在我的面前已经无效了，反而成为了诅咒。”
　　风扬起了伊什塔尔的黑发，伊什塔尔金瞳不带感情俯瞰霍尔，冷漠点头：“就是我不得不认真起来的意思，好吧，我已经厌烦没完没了，就把你们连同这个世界一起破坏掉。”
　　“马安娜，打开传送门！”


第三百九十八章  那个女人终于疯了
　　传说，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存在着一座众神之王都为之敬畏的灵峰，其名为艾比夫山，也就是伊什塔尔现在的家。
　　霍尔亲自去过，也理解了所谓的灵峰艾比夫山到底是什么玩意。
　　简而言之，灵峰艾比夫山是类似于冬木市灵脉一样的存在，汇聚着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全部的地脉灵力，其存在概念等同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本身。
　　如果将其彻底破坏，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不用一年时间就会变成了无生机的荒漠。
　　事实上，也的确有人这么干了。
　　仅仅只是因为看不顺眼，金星女神伊什塔尔就深入灵峰艾比夫山，攀登至顶峰，用枪刺穿了艾比夫山的心脏，从而征服了这座山脉，成为了灵峰艾比夫山的主人。
　　当然，伊什塔尔并非破坏灵脉，仅是杀死了艾比夫山的概念，等同于弑神。
　　她所拥有的宝具就是基于该传说诞生。
　　利用天之方舟马安娜进行空间跃迁，来到神代宇宙，用远近替换魔术抓取金星概念，制作箭矢，射出足以粉碎一座山脉的恐怖力量。
　　不过，发动该宝具的前提条件是伊什塔尔可以跃迁到神代宇宙。
　　霍尔对此早有准备，没“弹药”的枪械就是一根烧火棍。
　　“空间传送，你以为这里是哪里？”
　　霍尔魔眼凝视天穹之上的金星女神，十字星瞳辉光闪耀，强化固有结界。
　　固化结界，封锁空间。
　　天弓马安娜无法打开通往神代宇宙的空间通道。
　　伊什塔尔金瞳凛然睥睨霍尔，傲气道：“你才是，以为我是什么人？”
　　金固脸色微变：“小心，要来了。”
　　哞~！
　　吼声，响彻天地的浑厚之音，如惊雷，如地震，如狂风。
　　固有结界受到了来自于外部力量的冲击。
　　咔嚓~咔嚓~
　　固有结界的天空不堪承受而破裂，雷霆从虚无的黑暗溢出，蔓延至云层，刹那改变了固有结界的规则。
　　轰隆隆！
　　乌云滚滚，生成一道道骇人的雷暴云，半径足有数千米的龙卷自天空落下，与大地相连，将密林连根拔起，将滚烫的岩浆卷入。
　　宛如世界末日的景色，而且霍尔也不是第一次看见。
　　碎裂的虚空之上，一颗巨大的脑袋伸出，俯瞰其世界。
　　黄金打造的身躯，其眸状若宝石，双角缠绕雷霆，威武神圣。
　　“天之公牛。”霍尔轻缓念出神兽的名字，乌鲁克最强神兽，其实力需要吉尔伽美什王与恩奇都联手才能对付。
　　“还有本土加成。”
　　比在FA世界显现规模更大，作为伊什塔尔一部分神性的表现，作为这个世界所有超级灾害的化身。
　　这里是它存在过的故土，是它所诞生的时代。
　　伊什塔尔的神性迅速膨胀，无限接近于传说中的伊南娜，一头黑色秀发染上了金色。
　　“这就是我的全部力量。”伊什塔尔嘴角扬起残虐的浅笑，再无属于少女远坂凛的性格特质。
　　金星女神凛然站在天之公牛的头顶，平举着左手，掌心已然举起一颗燃烧的小太阳。
　　辉光之下，固有结界的密林亦或者重新生长的植被悉数燃起大火，波及固有结界全域，所有的生命都在炽热之下灰飞烟灭，化作焦土。
　　那正是星之概念。
　　哗啦啦~
　　锁链的连响，无数黄金漩涡荡开，亿万锁链浮现。
　　“咦？”伊什塔尔惊讶看着金固，纵然失去了恩奇都的特性，金固作为兵器的性能似乎比恩奇都更加优秀。
　　“你们果然就是一伙的，也无所谓，不如说能一口气收拾掉破泥偶也正合我意。”
　　伊什塔尔愉悦轻笑：“然后，我会带着你的脑袋回去乌鲁克向金闪闪索要报酬，真想看看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闭嘴！”金固怒斥，听到伊什塔尔提到吉尔伽美什王由衷感觉到厌恶，而又迷惑这股情绪从何而来。
　　他不是恩奇都。
　　伊什塔尔认知中的恩奇都不可能一口气爆发如期猛烈的攻势。
　　霍尔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金固的性能不可能比得上恩奇都，性能的提升也就是多亏与作为他心脏的圣杯，魔术王的圣杯。
　　“金固，这是我和金星女神之间的契约，不允许外人干涉。”霍尔平静道。
　　金固难以置信看向霍尔：“人类的魔术师，你再说什么，我可是看在母亲的身上才出手救你！”
　　这个人类魔术师都到这种地步了还在说什么？
　　固有结界被来自外界的力量粉碎，对方还是传说中的天之公牛，实力睥睨神灵的最强神兽。
　　即便是母亲曾经创造出来的魔兽也不见得是它的对手。
　　他却想拒绝自己的帮助！？
　　霍尔用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强调：“如果你坚持，我会把你和伊什塔尔一起干掉。”
　　伊什塔尔冷笑：“还真能说。”
　　“······”
　　“如你所愿。”
　　愚蠢！
　　金固从霍尔的眼里看到不容置疑的决意，冷笑收回锁链，在他眼里霍尔要么狂妄自大，要么就是疯了。
　　如果霍尔是母亲创造出来的新人类，这种残次品还是尽快淘汰为好。
　　哗啦啦啦~
　　密集的锁链射出，包围金固的身体形成一个圆球，以此防御，冷眼旁观。
　　破碎的天穹，世界的碎片不断坠落，伊什塔尔将手里金星概念收入天弓马安娜的弓弦之上，拉开后，光芒璀璨，更加炽热的视线覆盖固有结界，大地被烧成岩浆，不见一寸完好的土地。
　　伊什塔尔的神性膨胀到巅峰，无限接近于她的父亲安努神。
　　天之锁构筑的球体内，金固神色凝重，放出更多的锁链强化防御：“那个疯女人是认真的，就算将全部性能分配到防御层面也有可能挡不住，但她的目标不是我。”
　　金固的视线穿透锁链看到外面的霍尔，毫无准备，神色平静，只有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天穹。
　　“看样子是放弃了，等待死亡。”
　　“这样也好，虽然他能使用母亲的权能，不排除他和那个设计让母亲陷入沉睡的可恨魔术师有关，用卑劣的方法窃取母亲的力量。”
　　“母亲创造的子嗣就只有我一个。”


第三百九十九章  真理之门
　　霍尔魔眼计算伊什塔尔宝具的威力，保持从容是因为胜负早已确定，就在霍尔改造灵基，也就是生命存在形式的时候。
　　改造灵基可不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是强化与提亚马特的联系，进而加快真理之门沟通生命起源之海的效率。
　　如今，真理之门接近完全敞开，固有结界已是生命起源之海的一座孤岛。
　　金星女神高声宣告：“击碎吧！An Gal TāKigal Shē【山脉震撼明星之薪】”
　　光芒绽放，星球坠落，其概念猛然膨胀。
　　因远近替换魔术被取消，星球的质量与体积正在回归原本的水准。
　　“就算是概念上的星球，出力也远在乖离剑之上。”
　　霍尔站在地面仰望，最为直观的感受就像是目睹太阳坠落，无处可逃，庞大的能量洪流冲击着固有结界。
　　也只有霍尔的魔眼才能直视刺眼的光线，才能捕捉到金星的变化，看到逐渐占据了整个视野的金星。
　　砰！
　　保护霍尔的魔术结界炸碎，究极生物的身体在一秒内被无限的能量与温度烧却。
　　此时，固有结界不再受到高温的影响，固有结界本身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崩溃，坠入黑暗的虚无。
　　唯一不变的，就只有矗立在破碎世界的巨大石门。
　　黑色的影子从地面升起，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伸出抓住了真理之门的门框。
　　被天之锁封锁保护起来的金固惊讶看着浸没自己身体的黑色，不理解它是什么，为什么能穿过天之锁的封锁保护。
　　“不是那个疯女人的力量，也不属于母亲，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是那个人类魔术师的力量。”
　　破碎的世界之外，被光与热覆盖的世界却陡然一暗。
　　伊什塔尔金瞳惊骇俯瞰下方，低呼：“不可能！”
　　天弓马安娜射出的弹丸，星之概念，膨胀至半径十多公里的金星被一只黑色的手牢牢握住。
　　这是伊什塔尔无法理解的概念，她清楚抓取金星作为概念的攻击有多么恐怖。
　　然而诸神为之畏惧的攻击被从真理之门伸出的黑影抓住，就像是在把玩一个玩具。
　　金星体积渐渐缩小，回到了原本不足一个篮球大小的样子，旋即被握住，就像是被掐灭的火苗。
　　破碎的世界，比之黑暗更加漆黑的影之巨人缓缓站起，无法描述它的身体到底有多么庞大，天之公牛显现的头部也不过相当于它的一根指头。
　　伊什塔尔预料到霍尔不会这么简单退场，又没有想到霍尔这个人类魔术师真的就能拿出凌驾于她之上的力量。
　　“到底是···什么怪物！”
　　伊什塔尔抱着双手颤栗不止，她看到了影之巨人面对她，裂开一道细缝，打开一只独眼，没有瞳孔，只有一圈一圈的螺旋，没有人性，没有神性，甚至没有理性，只是映照出她的样子。
　　呲呲~
　　黑色的手臂从独眼诞生，绞成一起，就如金固的天之锁铺天盖地朝着她涌去。
　　伊什塔尔毫不犹豫驾驶天弓马安娜转身就逃。
　　哞~！
　　伊什塔尔听到了惨叫的声音，回头看到属于她的天之公牛被无数黑色的手臂缠绕，淹没。
　　砰！
　　天之公牛奋力挣扎，一蹄踏出，蓝色牛角放出足以湮灭乌鲁克市的亿万闪电，看起来却像是在大海溅起一朵水花。
　　不到一秒的时间，天之公牛庞大的脑袋被黑暗完全吞噬，伊什塔尔再也感觉不到与天之公牛的联系。
　　不是人类、不是神、不是生物、不是物质、不是存在，伊什塔尔从未看见过这种异常的存在，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从根源流出。
　　“到底是什么？”
　　“这种事情···我是在做噩梦吗？”
　　“被这种东西追上的话·····死也不要！”
　　伊什塔尔奋力朝着天空飞去，没有尽头，绝望看着无数漆黑的手臂组成的洪流一点一点接近她。
　　“停下！”
　　她狼狈的将神性力量射出，金光没入黑暗的洪流，连水花都没溅起一滴。
　　伊什塔尔看向天空，极远的方向闪烁着白光，成为了她唯一的希望。
　　固有结界正在破碎，那个方向是世界的尽头，如果能冲出那里就能摆脱黑色巨人。
　　“还不能放弃，霍尔那家伙这是把什么东西召唤出来了！”
　　伊什塔尔是这样想的，咬牙取出最后的宝石，激活内部魔力注入到天弓马安娜。
　　“注入氮气，加速！”
　　嗡！
　　伊什塔尔的速度骤然加快，超过了黑色浪潮蔓延的速度。
　　“成功了！”
　　伊什塔尔欢呼雀跃，眼看那一道象征希望的白光正在接近，抑制不住兴奋。
　　“拜拜~”
　　下一秒，她的内心骤然沉下，如坠冰窟。
　　天弓马安娜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
　　“不是···出口。”
　　她看到了白光的真面目，根本就不是出口，而是另一只巨大的眼睛，此时也逐渐浮现出黑色的手臂。
　　轰隆隆~！
　　呆滞在原地的伊什塔尔被海啸般的黑色手臂淹没。
　　······
　　纯白的空间，依旧矗立着一座巨大恢弘的真理之门，没有固有结界里那么巨大，敞开了能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当伊什塔尔回过神来时就已经站在了这里，瞳孔从金色转为了正常的红色。
　　面前，霍尔席地而坐。
　　伊什塔尔明白了什么，问道：“这里是哪里？”
　　霍尔回答：“我的世界。”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黑色的巨人是什么？”
　　霍尔摇头，指了指身后的真理之门：“通过那里，就能和我缔结契约。”
　　“契约···也就是说我输了，输给了人类。”
　　“没错。”
　　伊什塔尔不甘咬着薄唇，感受到契约的约束后认命轻叹：“我姑且有心里准备，因为对手是你，不过，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缔结的是什么契约？我原本还以为是从者契约。”
　　霍尔扔给她一枚戒指：“这是契约内容。”
　　理解契约内容，伊什塔尔愕然反问：“你疯了？想要永远支配女神！”
　　预料到伊什塔尔反应的霍尔无所谓道：“你不签也没关系，我们之间的契约规定，要么签订契约，要么拒绝，然后接受惩罚退场。”
　　伊什塔尔愤道：“如果要永远被人类支配，我宁可选择死亡。”
　　“好吧，那就这样。”
　　霍尔不打算让步，废了这么大工夫算计伊什塔尔，要么伊什塔尔成为自己的战力，要么将这个不稳定因素剔除出去。
　　“······”
　　“等等，你不打算说服我？”
　　“为什么。”霍尔奇怪问道，眼睛深处含着一抹笑意。
　　这反应，应该是成了。
　　“这个···那个···”思索一会，伊什塔尔眼睛一亮，竖起一根手指解释：“我退场之后，埃列什基伽尔可就再也无法借用我的身体来到地面。”
　　“无所谓，我和艾蕾还可以通过冥界古镜联系。”
　　“······”
　　伊什塔尔俏脸神色几次变化，垂头丧气，“走过那道门就行了吧。”
　　“什么。”
　　“契约。”
　　“是。”
　　进门前，伊什塔尔转过身，红着脸欲言又止。
　　霍尔也看着她。
　　伊什塔尔深呼吸，右手指着霍尔大声说了出来：“还有，刚才那句话我是认真的，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对赌契约，而是契约的人是你，这点给我好好牢记在心，永远！绝对不许忘记！感谢我赐予你的恩惠！知道吗？”
　　虽然性格比远坂凛更傲，还是有娇的一面。
　　霍尔失笑：“我会牢记，伊什塔尔大人。”
　　“那现实再见，我亲爱的Master，就用你的下半辈子好好取悦我。”伊什塔尔率直微笑，挥手越过真理之门。


第四百章  伊什塔尔的表面功夫
　　影之巨人
　　并非根源流出的力量，其本质是霍尔在《钢之炼金术师》里掌握的真理。
　　藉由星杯代替贤者之石支付代价，短时间内霍尔得到了无限接近瓶中小人霍尔蒙克斯完成国土炼成阵时的力量。
　　固有结界完全崩碎的最后关头，影子吞噬了伊什塔尔，将其灵基纳入炼金术支配的领域，等同于击败她，完成契约。
　　进入真理之门的伊什塔尔，至少现在这个融入了远坂凛人格的侧面成为了霍尔的所有物。
　　尼普尔的天空，刺眼的白光亮起，消逝后显露霍尔三人的身影。
　　固有结界被破坏，受到世界的修正之力影响恢复原状。
　　白袍绿发的金固先是扫了伊什塔尔一眼，目光放在霍尔的身上，紫瞳深处一抹忌惮闪烁，开口询问：“为什么你还能站在这里，人类的魔术师。”
　　霍尔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金固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至少可以确定刚才的那一场战斗中是霍尔这个新人类战胜了女神伊什塔尔。
　　金固想要知道的是霍尔使用了什么手段，可以确定那至少是不属于创世母神的力量。
　　霍尔的存在已经让金固感觉到了威胁。
　　但是迟了。
　　女神伊什塔尔没有动手，以她的性格与之前强硬的表现，金固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契约，从者契约。
　　光是霍尔一个人就让他感到棘手，加上一个女神伊什塔尔，动起手来必败无疑。
　　金固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在北之高台那时没有狠下心来将霍尔除掉，明明已经预感到霍尔可能是最大的变数。
　　铿！
　　天之锁将袭来的金光击飞。
　　动手的人自然是伊什塔尔，天弓马安娜再次积蓄力量。
　　伊什塔尔眯着眼睛，态度抗拒：“对女神的事情刨根问底，不知廉耻也要有个限度，这件事与你无关，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金固冷笑，高声讽刺：“不用说我也知道，堂堂金星女神竟然成为败家之犬，真是个让人捧腹三天三夜的大笑话。”
　　“那就继续刚才的胜负！区区泥偶妄言女神。”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霍尔提了句：“金固，如你所见，伊什塔尔已经成为我的从者，不再是你的敌人，至少在提亚马特神苏醒前，我是站在你这边。”
　　金固呵呵一笑：“谁知道呢，就算是在人类里面，魔术师也是狡诈的代名词。”
　　“霍尔，你干嘛要为他说话，现在干掉他就好了。”伊什塔尔双手插腰，不悦教训。
　　霍尔摇头，如果霍尔有心，在固有结界演化为影之巨人的时候就可以顺便干掉金固，他可是霍尔计划中最重要的棋子之一，现在杀掉百害而无一利。
　　金固不情愿轻叹：“罢了，看在母亲的份上今天到此为止，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说完，眨眼间就已消失在原地。
　　伊什塔尔注视金固消失的方向，撅着小嘴：“什么魔兽母神的长子，比那个破泥偶还不如，也就是半吊子的水准。”
　　霍尔深感赞同点头，恩奇都是诸神创造的兵器，以兵器自居，哪怕奉为挚友的吉尔伽美什王，有机会杀掉（测试性能）就绝不手软，甚至时常从背后偷袭吉尔伽美什王。
　　而作为消灭人类的魔兽母神之子，金固人性的一面太过丰富。
　　伊什塔尔转过身，飞到霍尔面前，叉腰附身，语气咄咄逼人质问：“既然缔结了那个过分的契约，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打算干什么了吧，我想要知道全部！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和母亲又是什么关系！”
　　霍尔看着眼前的伊什塔尔，她已经成为了自己专属的契约从者，知道真相也无所谓，微笑道：“没什么特别，只是一次魔术实验罢了。”
　　圣杯战争也是一场魔术实验，魔神王盖提亚燃烧人理也是一次魔术实验。
　　伊什塔尔小脸一黑，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魔术实验？我要知道全部！一个细节都不能漏下！”
　　“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解释前我们先下去，完成吉尔伽美什王交代的任务，不然可能就来不及了。”
　　伊什塔尔低头看到下方混乱的人群，不少尼普尔的平民因为她刚才和金固的战斗而被波及，霍尔说的来不及就是一部分重伤人员如果再得不到救助很可能会因此死去。
　　“好吧。”
　　地上，乌鲁克的士兵已经进入尼普尔市。
　　目睹霍尔和伊什塔尔回归，尼普尔的市民和士兵们都发出了胜利的欢呼，激动不已。
　　“那是霍尔指挥官和伊什塔尔女神大人！”
　　“胜利了吗！击退了那位恩奇都神！”
　　“当然，那可是伊什塔尔女神！”
　　“太好了！就连率领魔兽的恩奇都神都击退，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
　　伊什塔尔不愧是继承了远坂凛的性格，表面功夫无可挑剔，表现的完全像是一个三好女神，士兵和尼普尔的市民都快忍不住怀疑眼前的女神到底是不是传说中那位残酷而任性的女神。
　　她为受伤的市民治疗，安慰小孩子，回应尼普尔巫女的祈祷，被所有人视为击退金固的最大功臣。
　　因为需要照顾受伤的平民，霍尔打算在尼普尔市暂住几日，派遣风元素精灵使魔回去汇报情况。
　　霍尔来到尼普尔市的中央广场，伤员普遍都被搬到这里。
　　穿戴霍尔制造魔术礼装的士兵们用盔甲自带的功能为平民治疗，因储存的魔力有限，无法治疗过重的伤势。
　　而伊什塔尔，正在小心治疗这部分重伤人员。
　　用女神的权能治疗完最后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伊什塔尔对伤员嘱咐：“这样就OK，这几天好好休养，不要干一些力气活，如果出现了什么状况可以再找我。”
　　伤员的家人感激涕零：“是！非常感谢您的恩赐，女神大人！”
　　“咳咳！不用这样，这也是身为女神该做的事情。”伊什塔尔谦逊摆手。
　　顺便一提，伊什塔尔态度谦逊是谦逊，对平民献祭出来的财宝照单全收。


第四百零一章  姐妹拌饭
　　夜晚，霍尔越伊什塔尔同住一间简陋的平房，霍尔向伊什塔尔简略解释了自己的计划。
　　霍尔说的轻描淡写，伊什塔尔听得头昏脑涨。
　　伊什塔尔小手遮住小嘴，眼睛微睁，流露惊讶：“利用母亲成为星之头脑体和魔术王对抗！？”
　　所谓星之头脑体顾名思义是决定星球命运的存在，盖亚是星球的潜意识一面，星之头脑体就是主观的一面。
　　尽管性质相似，星之头脑体并非Ultimate One（星球最强大的个体），同时两者拥有类似的概念也可以重叠身份。
　　例如朱月就是月球的星之头脑体和Ultimate One。
　　成为星之头脑体就相当于得到了地球的GM权限。
　　霍尔点头：“大体如此，魔术王收集了燃烧人理的庞大能量，能与之抗衡的就只有星之力。”
　　伊什塔尔了然：“因此才会选择母亲，创世母神，所有生命的创造者，最适合成为星之头脑体的存在，但你这样的行为也只不过是另外一个魔术王，不但想要让母亲回归，想要成为星之头脑体就必须清扫所有灵长类。”
　　霍尔轻描淡写道：“魔术王烧却了人理，只需要将这个时代的人类杀干净，阿赖耶识抑制力就会消失。”
　　“你想要毁灭人类？”
　　“如果有需要的话。”霍尔肯定回答。
　　伊什塔尔盯着霍尔的眼睛，“如果你想要毁灭人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做这么麻烦的事。”
　　霍尔笑了笑，不予置否。
　　伊什塔尔伸了个懒腰：“现在我可以安心了，今天用了不少魔力，那我回去休息了。”
　　“今晚不能留下来陪我？”
　　“哈？为什么要留下来啊，这里还这么小。”伊什塔尔先是莫名其妙，说完就理解了霍尔这句话的意思。
　　补魔。
　　金星女神的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下意识抗拒回答：“不要！你在想什么啊！就算你是我的御主···”
　　说着说着，伊什塔尔垂下羞涩的目光，声音也越来越小，鲜红的眼眸几乎溢出水光，支支吾吾道：“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的话···额，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意识彻底陷入混乱的伊什塔尔激动强调：“不要误会，别将我和原来的我相提并论！我···现在我也只会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
　　“······”
　　伊什塔尔慌忙解释着，却发现霍尔笑吟吟注视着自己，如一盆冷水浇下，握紧粉拳，颤抖的声音压抑怒气：“你是在戏耍我吗？”
　　霍尔摇头：“只是感觉你很可爱。”
　　“可爱？我吗？”伊什塔尔不可思议指着自己。
　　“没错。”
　　女神的威严混杂着少女的娇羞，如受惊的小鹿不知所措，这样的反应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感觉有趣与可爱。
　　霍尔挽住伊什塔尔的柳腰，拥入怀里。
　　指尖触碰温暖细腻的肌肤，可以感觉到少女娇躯微微颤抖着，耳朵的轮廓染成了红色。
　　霍尔紧紧拥抱着少女的娇躯，嗅着秀发的馨香，感受剧烈的心跳。
　　“先等等。”
　　伊什塔尔轻轻推开霍尔，身上衣服的金属饰品全部化光消失，眼睛荡漾秋波，别开视线，“别盯着我看啊。”
　　身上除了少了些饰品，和之前也没什么变化。
　　霍尔再不识趣也不会现在说出这句话，为伊什塔尔整理好黑色的长发，低头吻住少女的薄唇。
　　不多时，平房被结界覆盖。
　　······
　　夜深，大量的黏膜混杂汗水的交换完成了补魔仪式。
　　春意尚存，伊什塔尔依偎在霍尔怀里，浑身上下散发着甜腻妩媚的气息。
　　温存之际，正准备开始下半场的霍尔突然注意到浓密的黑色秀发渐渐染成了金色，伊什塔尔迷离妩媚的目光渐渐溃散。
　　卧槽！
　　霍尔面色变得古怪，这分明就是伊什塔尔被顶号的迹象。
　　光顾馋着伊什塔尔的身子，忘了和埃列什基伽尔打招呼。
　　果不其然，几秒的功夫，溃散的眼神重新汇聚，埃列什基伽尔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霍尔，只感觉娇躯酥软无力，涌现一阵阵触电般的感觉，下意识叫出眼前之人的名字：“霍尔？”
　　随着对身体的掌控，埃列什基伽尔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俏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意识陷入了混乱，酝酿泪光眼睛躲躲闪闪无可适从。
　　“我我我···为什么我没有穿···”
　　“霍霍霍霍霍···你，你在干什么。”
　　这尼玛就尴尬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霍尔哭笑不得。
　　事已至此，霍尔也不打算退缩，经过一番并不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温声道：“交给我吧。”
　　埃列什基伽尔咬住樱唇，“等等···我不是伊什塔尔。”
　　“我知道。”
　　“我可是冥界女神。”
　　“没关系。”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太突然了，而且是我哦，大家都害怕···”
　　尽管在霍尔看来埃列什基伽尔可爱的一塌糊涂，埃列什基伽尔的心里始终自卑着自己冥界女神的身份，性格也阴沉，被乌鲁克的人民畏惧，想要与人接触却又抱着强烈的自卑感。
　　霍尔握住埃列什基伽尔僵直的小手，十指相扣，慢慢安抚她的情绪。
　　似乎因为身体的影响，埃列什基伽尔的眼神蒙上水雾，渐渐迷离，渐渐灼热，娇躯不安扭动。
　　······
　　一夜无眠，当朝阳的第一缕阳光划破天空，伊什塔尔从霍尔的怀里起来，神清气爽，昨天消耗的魔力也全部在补魔仪式中恢复。
　　只不过，伊什塔尔想起了自己中途失去意识，也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伊什塔尔蹙起柳眉，思索片刻询问道：“她来了？”
　　“嗯。”
　　“之后呢？”
　　霍尔耸了耸肩。
　　伊什塔尔盯着霍尔，幽怨骂道：“下流！禽兽！人渣！”
　　怪我咯。
　　霍尔拉着伊什塔尔的小手，将其拥入怀里。
　　伊什塔尔转过身趴在霍尔怀里，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捏着霍尔的脸，教训道：“这件事我们都有责任，我知道那孩子对你的心意，我无所谓，但是你一定要补偿那孩子。”
　　“我知道。”
　　刚说完，霍尔感觉到伊什塔尔手指渐渐用力，笑容灿烂，就连眼睛也眯了起来，只是感觉不到笑意，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后背涌起，连忙道：“不行，也一定要补偿你。”
　　伊什塔尔得意一笑，“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只好接受了，以后找到什么宝石，圣杯，记得全部献给我，Master~”
　　抱歉，晚了。
　　主要了删了写，写了删。
　　来来回回起码多耗费了一两章的功夫。


第四百零二章  美杜莎Lily
　　尼普尔，破碎的城墙废墟之上。
　　霍尔站在一片瓦砾碎石中遥望平原另一边的北壁，尼普尔地势极高，而保护城市的城墙又是尼普尔最高的建筑，可以一览平原的风景。
　　一夜无眠后，霍尔进入了贤者时间，出来看看风景顺便拟定和修改计划。
　　大体的计划就是让提亚马特成为星之头脑体，实施起来又并无确切内容，变数太多，只需要考虑需要除掉的变数，哪一种方向更利于掌控事态。
　　尼普尔市周围只有寥寥几股魔兽群正在活动，无法对尼普尔市造成威胁。
　　霍尔的魔眼则注视着地平线远方的北壁，达到天文望远镜级别视力的魔眼能清楚看到北壁士兵的动静，时值休战期，士兵或在巡逻，或在保养兵器，霍尔训练。
　　列奥尼达一世归来，正在排兵布阵，训练士兵的合作能力。
　　“Master~?，在看什么？”
　　声音活泼清脆，伊什塔尔从背后环保霍尔，下巴搭在霍尔的肩膀上，身体悬浮在半空。
　　“随便看看。”
　　伊什塔尔右手抓住霍尔的嘴巴，捏着玩，戏谑道：“霍尔，你果然是人类啊，而且还是相当普通的人类。”
　　“你想说什么。”
　　“你的性格，口是心非这点你和埃列什基伽尔倒是很像。”
　　“我的性格和艾蕾很像？何以见得。”霍尔眉毛一扬。
　　“打个比方，如果我想要毁灭人类，会冷酷执行，也不会有任何的迷茫或犹豫，而你不同，不管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你始终保持着人类的感性，会对同胞产生怜悯，会愧疚，会伤心之类。”
　　“人性如此。”
　　“没错，这就是人类的本性，昨天听你讲完你的计划，确定你没有舍弃人性的想法，这点你甚至比不上一些优秀的魔术师。”
　　“我即不想成为正义的伙伴，也不想拯救人类，我的所有行动准则都是基于我是一个人类，遵循普通的人类的欲望去行动，舍弃人性就等同于和我的理想背道而驰。”
　　“你可真是有趣。”
　　伊什塔尔飘到霍尔的面前，微妙的视线来回打量霍尔，笑的花枝乱颤，平复后，眼神直率而真诚道：“不过，我很喜欢你这一点。”
　　伊什塔尔落到霍尔身边，自然挽住霍尔的胳膊一起看着遥远地平线的北壁，轻声道：“那座城墙会一直维持下去，既不会被攻陷，魔兽也不会停止进攻。”
　　霍尔颔首：“人类注定会在半年之后灭亡，所谓三女神联盟不过是相互牵制的幌子，她们即是同盟也是相互竞争的对手。”
　　打破三女神联盟的关键就在于北壁，一旦魔兽攻陷北壁，为了争夺乌鲁克的圣杯，三女神不得不动真格。
　　这也是金固设局的巧妙之处。
　　人类看似岌岌可危，实则只会在半年之后毁灭，时间不会多，更不能少。
　　三女神联盟也就维持到人类灭亡，夺取圣杯之后。
　　如果没有迦勒底搅局，最后应该就是戈尔贡与剩下两位女神的决斗。
　　羽蛇神以及埃列什基伽尔都清楚知道这点，埃列什基伽尔甚至提前在乌鲁克准备好了通往冥界的大门。
　　最后的胜出者是谁的无所谓，如果戈尔贡得到圣杯，能直接利用圣杯的力量将提亚马特从沉睡中唤醒。
　　如果戈尔贡被杀，死亡会同步到沉睡状态中的提亚马特，结果依旧。
　　无论如何，人类面对的都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
　　霍尔随口问道：“如果乌鲁克到了面对生死存亡的局面，你会怎么选择？”
　　“无所谓。”
　　伊什塔尔轻松回答，又补充一句：“虽然无所谓，但如果没有人类献上宝物，我也会感觉困扰，所以可能还会选择站在人类这一边。”
　　“你到底有多喜欢宝石。”
　　咕咕咕~
　　奇怪的声音从霍尔脚下传来，一小块岩壁从地面升起，自然而然形成泥板，上面用楔形文字书写内容。
　　土元素精灵使魔，泥板呈现的楔形文字就是它发现的状况。
　　霍尔拿起石板审阅上面的信息。
　　“怎么了？”伊什塔尔好奇询问。
　　“杉木林那边出现了从者的反应，不属于我知道的任何一位从者且灵基反应并不强烈。”
　　“你看起来好像知道这位从者是谁。”
　　“气息很熟悉，比我想象中还要早出现。”
　　“是谁？”
　　霍尔指了指天弓马安娜，“载我一程，你看到她就会知道她的身份。”
　　“我讨厌这一套。”
　　“我也是。”
　　“上来吧。”
　　······
　　不用两分钟时间，伊什塔尔驾驶着天弓马安娜带上霍尔来到了杉木林的上空，不需要霍尔指明目的地就可以看到杉木林中有一片区域被伐倒，露出大片的空地。
　　降落后，可以看到激烈战斗留下的痕迹。
　　大量树木被利刃斩断，到处都是魔兽的尸体，鲜血打湿绿叶。
　　伊什塔尔打量一具亚洲象大小的魔兽尸体，蹙眉道：“伤口很奇怪，附带特殊的诅咒，而且这些魔兽的生命力全部被抽空。”
　　霍尔走到一具灰白色魔兽尸体面前，可见尸体包括血液，乃至于附近的土地和林木都被石化。
　　“Cybele（石化魔眼）”跟过来的伊什塔尔惊讶道，她所知道拥有这种能力的从者就只有一名，复仇女神戈尔贡。
　　但如果是复仇女神戈尔贡，战斗留下的痕迹不会这么少，更不会无聊到屠戮自己诞下的子嗣。
　　霍尔激活魔眼的魔术回路发动【过去视】能力，两只眼睛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画面，魔眼看到了半个小时前的画面，披着黑袍的娇小身影在这里猎杀一小股魔兽，感知到土元素精灵使魔的监视后迅速逃离现场。
　　霍尔前往她逃走的方向，魔眼继续追踪她在这座森林留下的痕迹。
　　“霍尔，你发现了什么？”
　　“跟我来。”
　　进入密林，又前进了一段距离，明明在接近魔兽大本营的杉木林却没有遇到多少只魔兽。
　　原因大概就是一路所留下激烈的战斗痕迹与魔兽的尸体，奇怪的是这些尸体除了伤口的诅咒之外，残存的生命力并没有被夺走。
　　霍尔驻足观察着战斗留下的痕迹，得出结论：“战斗留下的痕迹越来越乱，看得出来她赢得并不轻松，有可能受伤了也说不定。”
　　至于原因，霍尔多少能猜到。
　　在这座森林出现的从者不出意外就是美杜莎Lily，复仇女神戈尔贡分割出来的善之一面，应该是这几天才被召唤出来。
　　霍尔之前就来过这里，没有发现从者的气息。
　　美杜莎Lily的战斗能力不算强，对付一般魔兽绰绰有余，但她并不是由御主召唤出来，没有魔力供给就只能通过猎杀魔兽来摄取魔力。
　　土元素精灵使魔的监视让她感觉到威胁，进而转移并想要隐藏自己的踪迹。
　　此时，美杜莎Lily无暇从自己狩猎的魔兽身上摄取魔力，形成一个死循环。
　　越是逃离，越是猎杀魔兽，她剩下的魔力越少，进而变得力不从心。
　　“稍等。”
　　霍尔魔眼的瞳孔化为十字星瞳，眼眶周围青筋暴起，视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到的不再是密林，而是无数不稳定的光以及丝丝缕缕的光带，就是构成神代世界的真以太元素。
　　环顾一圈后，霍尔松了口气。
　　找到了。
　　在南北方十三公里的方向，存在着大量不稳定的光点。
　　霍尔闭上魔眼，伊什塔尔默契把霍尔的身体拉到天弓马安娜里面。
　　“南北，距离约为一万三千四百一十九米。”
　　“明白，是时候注入氮气，给我坐稳了。”伊什塔尔英姿凛然，甩出一颗蓝色的宝石，炸裂后，天弓马安娜放出青蓝色的火焰，猛然加速飞走。
　　砰！
　　一大片杉木被吹飞，天弓马安娜的速度突破马赫发出音爆的轰鸣。
　　不到五秒，霍尔来到了魔眼观测到的场所。
　　树林被密密麻麻的锁链锁住，就像是没有规律的巨大蛛网，到处悬挂着魔兽的尸体，鲜血顺着锁链流淌。
　　哗啦啦啦~
　　娇小而灵巧的黑色身影踏着锁链行动，手握镰刀如死神收割魔兽的生命。
　　体型巨大的魔兽因锁链构成的结界而寸步难行，如掉入蛛网的猎物，挣扎着被收割生命。
　　不过身披黑袍的娇小身影现状也好不了多少，动作有明显的迟钝，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长筒袜，几次挥出镰刀都没有对魔兽造成伤害，而是也察觉到霍尔这个不速之客。
　　霍尔魔眼洞悉美杜莎Lily的困境，身体受伤了，而且魔力接近枯竭。
　　伊什塔尔看到美杜莎Lily的那一刻，就和霍尔说的一样了然自语：“原来如此，还真是奇妙的因缘，要救她吗？”
　　身为神灵的伊什塔尔一眼就能看出美杜莎Lily的真面目。
　　霍尔点头：“你去清理附近的魔兽，注意别闹出太大的动静，这里非常接近戈尔贡的神殿。”
　　霍尔眼里略过一抹微妙的笑意，戈尔贡也是自己人。
　　霍尔从天弓马安娜一跃而下，轻巧踩在环绕树林的锁链上，就和美杜莎Lily一样运用自如。
　　啪！
　　霍尔一拍双手，炼金术抽取神代真以太使其实质化，炼成银白色的辉光长剑。
　　“吼！”
　　一只魔兽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霍尔。
　　闪耀的辉光斩出，魔兽的身体在半空就被斩断，旋即灰飞烟灭。
　　周围，五只魔兽穿过锁链封锁，对霍尔虎视眈眈。
　　霍尔从容轻笑，没有动用魔力，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
　　锁链摇响时，包围霍尔的五只魔兽身体同时炸裂。
　　“还不错。”
　　霍尔踩在另一个锁链上满意点头，身体保留了灵基改造后的特性，是由创世母神提亚马特的权能和力量创造。
　　没有了魔术回路，又或者应该是每一个细胞都可以担当魔术回路的作用，魔力的输出与补充较之前有着天渊之别。
　　心脏成为了魔力炉，与Saber的龙之因子类似，呼吸就能产生魔力循环。
　　魔眼将观测到的能力数值数据化。
　　力量：B+
　　耐久：B+
　　敏捷：B+
　　魔力：B+
　　幸运：EX
　　宝具：A-EX
　　【阶职技能】
　　对魔力：B
　　能无效绝大部分现代魔术，大魔术亦难以造成效果。
　　阵地建造：A+
　　只要给霍尔充足的时间，建造一座神殿不在话下。
　　道具作成：A
　　可以制造出威力媲美低级宝具的道具。
　　自我改造：EX
　　可以将自身灵基改造成最高级神兽亦或者巨龙级别。
　　创世神权：E-
　　可以行使用极小部分创世母亲的权能。
　　【固有技能】
　　高速吟唱：A+
　　并非纯粹的高速吟唱，混合了已经失去传承的高速神言（斯卡哈授予），能以一工程的时间使用大魔术。
　　炼金术：A+
　　借用炼金术的基盘，能自由使用炼金术进行物质亦或者元素的转换。
　　卢恩符文：A
　　原初的卢恩，因授予之人的关系，甚至能使用【大神宣言】。
　　NegaGenesis:C
　　对一切基于母胎诞生的存在，人类、从者、神灵的攻击具有一定耐性。
　　·······
　　霍尔自己是魔术师，类似于红A的处境，大部分数据难以测定，宝具更不存在从者的限制。
　　换而言之，这部分数据就只是魔眼观测，基于从者的标准使其数据化可见的一部分。
　　B+级别的属性面板，和政哥哥一模一样，看似高不成低不就，实则全属性B后面有个+号就很离谱，只要霍尔需要，随时可以爆发B级属性的三倍出力，若是辅以魔术强化以及固有时制御这类操控体内时间的魔术，必然能达到从者的极限。
　　提亚马特就拥有C++级别的【自我封印】，每个+号都等于三倍出力，C++乍看好似廉价，实则可以爆发出远超A级别的九倍出力。
　　EX级别的宝具并不是说霍尔的宝具有多强大，而是无法测量的意思，如果给霍尔充足的时间准备，不需要借助星杯的力量都可以捣鼓出威力碾压乖离剑·EA的大魔术。
　　EX级别的幸运和创世神权、自我改造、NegaGenesis都不属于霍尔，而是从提亚马特身上继承的能力。
　　好久没有更新主角的属性面板了。
　　算是数据化一下主角现在的实力。
　　不做人后就是黄金三靶水平
　　给足够的时间去准备魔术，能稳赢黄金三靶，但不到二楼。
　　借用提妈和星杯的力量就是二楼住户。


第四百零三章  女神的事，能叫炼铜吗？
　　杉木林的上空，伊什塔尔不慌不忙清理地面的魔兽，右手作手枪状，指尖凝聚金光。
　　砰！砰！砰！
　　每一发魔弹都必然带走一只魔兽的生命。
　　伊什塔尔笑容愉快，享受着这场掠夺生命的游戏乐趣。
　　因天弓马安娜的飞行高度，魔兽们拿伊什塔尔完全没办法，偶尔几只拥有操控元素能力的魔兽也根本破不开神性保护。
　　森林内，霍尔加上美杜莎Lily的效率也不低，都是一边倒的收割。
　　哗啦啦~
　　环绕林木锁链颤动不止，娇小的身影踩在锁链上，借力腾飞，浅紫色的镰刀一口气斩下数只魔兽的脑袋，飞溅的鲜血染红黑色的长袍。
　　“还不到能放松的时候。”
　　美杜莎Lily轻轻呼出一口气，小脸紧绷。
　　另一边，霍尔在森林内闲庭信步，七八只不同的魔兽包围过来，猛然跃起扑向霍尔。
　　银白色的真以太元素长剑轻微一晃，以超过音速数倍的速度挥出。
　　啪！啪！啪！啪！
　　所有魔兽在半空齐齐绽放一朵血花，无首的尸体砸落霍尔身边。
　　霍尔残忍微笑，感觉非常好，没有魔术辅助，单纯以肉体达到灵体的强度。
　　魔眼注视着不远处一只面对自己的魔兽，其外形状若红色狮子。
　　乌利迪姆，体型比一般的量产型更大，生命反应更加强烈，嘴里吞吐着火焰，张大嘴巴的瞬间发出巨龙般怒吼。
　　嗷嗷嗷！
　　烈焰铺天盖地涌来，边上的杂草瞬间被焚空，粗壮的树干在极短的时间内碳化，必然不是普通的火焰。
　　“这种程度应该没问题。”
　　霍尔不躲不避，当火焰蔓延至霍尔的身边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抵消，无法伤到霍尔分毫。
　　对魔力以及来自于创世母神的权能力量发挥作用。
　　砰！
　　喷吐火焰的魔兽脑袋被来自天上的魔弹一发爆头。
　　霍尔瞥了眼伊什塔尔，从食指发出的魔弹跟机关枪似的，这样的战斗方式也是沿至远坂凛发射魔术咒弹的习惯。
　　看样子玩的很开心。
　　霍尔心里嘀咕，突然感觉到什么脸色微动。
　　嗡嗡嗡~
　　森林刮起了狂风，沙尘与叶子狂舞，短暂遮蔽视线。
　　操控风暴的魔兽，乌迦尔。
　　霍尔心里了然，魔眼注视美杜莎Lily所在，这股风暴就是冲着她去的。
　　扬起的烟尘遮蔽视野，在美杜莎Lily对付魔兽时，另一只体型巨大的乌迦尔在暴风中悄然接近美杜莎Lily的背后，张开獠牙巨口。
　　小女孩娇小的身躯甚至都不够它塞牙缝。
　　“小心背后。”
　　霍尔用魔术传音提醒。
　　美杜莎Lily及时反应，转身时，手里的镰刀画出圆弧挡在面前。
　　铿！
　　魔力枯竭的美杜莎Lily力量根本比不上强化型魔兽，被击飞出去撞在锁链上，手里的镰刀武器无力滑落。
　　“不好！”
　　她想要逃开，却被又一股猛烈的风压困住，寸步难行。
　　“吼！”
　　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美杜莎Lily绝望看到魔兽的獠牙距离她的身体不足半米。
　　她有些大意了，因顾忌他人的存在反而忽略眼前的危机。
　　会死！
　　极短的时间内，美杜莎Lily意识到自己正在面临死亡，却又回天乏力。
　　霍尔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美杜莎Lily被魔兽杀死，魔力注入魔眼的独立魔术回路，十字星瞳显现。
　　败者食尘！（时间倒流）
　　铿！
　　魔兽巨大的力量将美杜莎Lily击飞，她撞在锁链上并将锁链缠绕的树木一同连根拔断。
　　乌迦尔咽喉鼓起，喷出强压飓风困住倒在地上美杜莎Lily，趁机突袭。
　　“什么···”
　　美杜莎Lily小脸迷茫，完全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再次面临死亡危机。
　　旁观的霍尔毫不犹豫发动魔眼的时间倒退能力。
　　败者食尘！
　　天上，看到这一幕的伊什塔尔小手掩嘴，幸灾乐祸轻声感叹：“兴趣真差。”
　　如果霍尔有意要救下美杜莎Lily，有一万种比倒退时间更简单有效的方法。
　　第三次，美杜莎Lily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在风压涌来之前，猛然睁开眼睛，瞳孔化作竖条状的蛇瞳。
　　石化魔眼Cybele！
　　呲呲~
　　强风荡然无存，扑向她的魔兽乌迦尔身体顷刻石化，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也是在使用石化魔眼的瞬间，美杜莎Lily有所感应转过身，凝视霍尔，略显婴儿肥的可爱小脸浮现几分疑惑。
　　“你是谁？”
　　她感应到了和霍尔微妙的联系，心里涌出怀念的感觉，走前一步，身体却如木头一样摔在地上，发动石化魔眼榨干了她最后的魔力。
　　几只魔兽冲向倒下的美杜莎Lily，还未靠近，就被卢恩符文召唤的冰柱贯穿身体。
　　“呜~呜~呜呜~”
　　残存的魔兽意识到霍尔和伊什塔尔并不好惹，不甘低吼着退后，消失在森林的黑暗深处。
　　“终究是一群野兽。”
　　霍尔看着最后一只魔兽畏惧逃离，走到美杜莎Lily的身边将其抱起，轻的惊人，好像捧着一堆羽毛，可以看到她的小脸面露痛苦，指尖呈半透明状，灵基缺乏魔力接近崩溃。
　　战斗结束。
　　霍尔手指画出一行卢恩符文，融入美杜莎Lily的身体，稳固灵基，源源不断为其补充魔力。
　　伊什塔尔落在霍尔的身边，若有所思看着美杜莎Lily：“奇妙的因缘，霍尔，不能将这孩子留在这里，更不能让金固那家伙发现她的存在。”
　　“我知道。”霍尔随意点头。
　　美杜莎Lily是复仇女神戈尔贡的反面，完全对立的存在，和Rider美杜莎又有所不同，更加偏向于神灵，接近她的两位姐姐，所以才保持着幼年的身材。
　　她所拥有所有的能力和特性都完全克制复仇女神戈尔贡。
　　对于美杜莎Lily的存在，霍尔并不十分感兴趣，复仇女神戈尔贡已经成为了霍尔的助力，有没有美杜莎Lily这张对戈尔贡王牌都没关系。
　　救下她，完全是因为霍尔喜欢这个角色本身。
　　小、中、大，不同型号的美杜莎凑齐了。
　　做啥啥不行，炼铜第一名.JPG
　　咳咳~当然是开玩笑的。
　　美杜莎LILY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型月世界萝莉。
　　FGO的卡面也是我认为最可爱的之一。


第四百零四章  诱拐
　　“你对她好像不是十分在意。”
　　“也不能这样说。”
　　伊什塔尔察觉到霍尔微妙的态度，身体飘在半空，双手叉腰，小脸贴近并怀疑打量霍尔：“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没有。”
　　霍尔摇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有一些事情你没问，我也不想说。”
　　伊什塔尔抱着双手思索，回忆霍尔之前说的话，再看看昏迷过去的美杜莎Lily询问：“和这孩子有关？”
　　“算是吧。”
　　“唔···”
　　伊什塔尔审视霍尔许久，柔荑撩起黑色秀发哼道：“算了，我也不想对你事事过问，显得我好像很在乎你似的，我先回去了。”
　　天弓马安娜载着她飞到天上，又丢下一句话：“先说好，要是你被金固发现，我可不会飞回来救你。”
　　教科书级别傲娇啊。
　　霍尔好笑摇头，就算金固发现了美杜莎Lily的存在也必然不会对她下杀手。
　　对于金固而言，美杜莎Lily同样是对付复仇女神戈尔贡的重要棋子，贸然除掉就等同于少了一层保险。
　　在原来的世界线里面，金固也只是嘴上嚷着要除掉美杜莎Lily，让藤丸立香一行人注意到她的重要，实际击败她也从未下过杀手。
　　霍尔用魔术洗去怀里小女孩身上的血污，脸型微圆，五官小巧可爱，尤其是小脸显得婴儿肥，忍不住捏了下，手感细腻柔软。
　　柔顺的紫色长发披落，长度都快要比得上她的身高，身穿类似于日式学校泳衣的黑色紧身衣，装饰着盔甲。
　　“美观多余实用性，设计的人很懂啊。”
　　霍尔会心一笑，抱着美杜莎Lily离开森林，不急着回去尼普尔，等待卢恩符文修复她的灵基。
　　双手能感觉到美杜莎Lily的身体重量正在恢复，尽管也并不重，一般成年男性双手就能轻松抱起来。
　　步行了一段距离，霍尔怀里的美杜莎Lily突然睁开眼睛，又大又圆煞是可爱，浅紫色的眸子浮现警惕之色。
　　唰！
　　紫色的光芒闪烁，化作镰刀架在霍尔的脖子上。
　　美杜莎Llily并没有挣脱霍尔的双手，这个姿势刚好能完全控制住霍尔。
　　Harpe【屠戮不死之刃】
　　希腊神话中的神器，拥有让不死无效的能力，同时受它所伤的伤口无法复原，是英雄珀尔修斯斩下美杜莎所用的武器。
　　“你是谁？”
　　小女孩声音轻微软糯，毫不掩饰里面的警惕。
　　美杜莎Lily虽说是复仇女神戈尔贡的反面，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人类的存在，一样憎恨人类，但并不认可戈尔贡的做法。
　　“魔术师，名字叫做霍尔。”霍尔对架在脖子上的神器毫不在意，微笑自我介绍。
　　希腊神话的神器可管不到创世母神的身上。
　　“为什么救我。”
　　“你是美杜莎，如果这个原因还不够的话，大概就是你长得很可爱，人类天然会对可爱的东西心生怜爱。”
　　美杜莎Lily声音严厉一分：“可爱？只是姐姐大人们一样，但这句话是减分项，还有为什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屠戮不死之刃距离霍尔的脖子又靠近一点，已经能感觉到诅咒的寒意。
　　人类赞美女神的美丽是理所当然，但戈尔贡三姐妹就是因为美貌受到人类的窥视而导致悲剧的发生。
　　人类窥视女神的美丽，打着从怪物手里救出女神的旗号前往无形之岛，美杜莎为了保护两位姐姐唯有不断杀戮，堕落成戈尔贡。
　　霍尔说知道她是美杜莎才救她，说明在她使用魔眼之前就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
　　霍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微笑道：“你感应不到吗？”
　　“魔眼？”
　　“没错，在另一个世界我和长大后的你有过一段因缘，顺便从她的身上移植了石化魔眼。”
　　“长大后的我···”
　　美杜莎Lily有些沮丧，对长大后的她这个说法有着微妙的抗拒。
　　霍尔又拿出一个大杀器，补充道：“而且，你的姐姐们让我照顾好你们。”
　　“姐姐大人们！？”
　　美杜莎Lily瞪大眼睛，不管是哪一个美杜莎、戈尔贡基本都不敢违抗她的两位姐姐。
　　小女孩却更加警惕了：“你是人类吧，而且从刚才就开始好像想要诱骗我。”
　　“你还记得无形之岛吗？”
　　美杜莎Lily犹豫点头。
　　“没有植物，只有石头和倒塌的神殿，靠近东边海岸的方向，那里有一根大理石柱和残存的墙壁，墙壁上刻画着诸神的故事。”
　　美杜莎Lily微微张着小嘴，霍尔描述的景色与她记忆中的一样。
　　“你的两位姐姐，也就是女神们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佩戴精致的银饰，身高与体重一模一样，当然，现在的你也是一样。”
　　“这种事情···”
　　霍尔循循善诱：“你的姐姐女神尤瑞艾莉，短暂和她相处的时候性格表现相当活泼可爱，另一位女神斯忒诺更将沉稳成熟。”
　　无形之岛与两位女神的存在，不是亲自遇到过不可能说出这种细节。
　　贴近霍尔皮肤的屠戮不死之刃消失。
　　霍尔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我知道你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理由，我会协助你完成你的任务，所以尝试一下相信我如何？”
　　美杜莎Lily低下头，绕着手指小声道：“不能信任人类。”
　　“不能信任人类，那这样如何？”霍尔改变了身体的存在性质，从人类变成了类似神兽一般的存在。
　　美杜莎Lily睁大眼睛惊讶看着霍尔。
　　霍尔耸了耸肩，坦然一笑：“只是开玩笑，不管身体发生什么变化都好，我都是纯正的人类，会有人类的欲望，我不会奢求你立刻相信我，你有什么打算？”
　　“留在森林里继续杀死魔兽。”
　　“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意义，更无法完成你的任务。”
　　“我不知道。”美杜莎Lily迷茫摇头。
　　“暂时跟在我身边吧，相信与否就由之后的你自行判断。”
　　美杜莎Lily对上霍尔真诚的目光，迟疑点头：“嗯。”
　　似乎为了彰显对霍尔的不信任，强作严肃强调：“但如果我发现你骗了我，我会杀掉你。”
　　“没问题。”
　　拐骗成功。
　　霍尔觉得自己有几分学梅林做网骗的潜质。


第四百零五章  戈尔贡的梦境
　　杉木林内，霍尔公主抱着美杜莎Lily前进。
　　“那个···”
　　“什么事。”
　　“霍尔···先生，差不多可以放我下来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现在我的身体恢复了不少魔力。”
　　“看起来是这样。”霍尔点头，却没有放下她的意思。
　　美杜莎Lily小声提醒：“所以我一个人行动也没关系。”
　　“和你能不能行动无关，我抱着你的原因是单纯想要这样做。”
　　“什么？”
　　“娇小、柔软，而且还很可爱。”
　　“霍尔先生···难道你和那些来到无形之岛抢夺姐姐大人们的人类是一个类型的吗？”
　　“是啊，美杜莎你和两位女神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有永远和她们一起生活的想法？”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我也有一个妹妹，名字叫做樱，性格和你很像，抱起来感觉差不多，也正是她和长大后的你缔结了契约。”
　　“霍尔先生的妹妹···和长大后的我契约。”
　　“没错，想要看看吗？”
　　“······嗯。”
　　霍尔一只手抱着美杜莎Lily，右手平伸展开魔术法阵，进而投影出精致程度不亚于照片的画面。
　　多数都是间桐樱从小到大的照片投影，还有一部分美杜莎的现状照片。
　　美杜莎Lily一眼认出了长大后的她，不可思议道：“这是我？”
　　长大后的美杜莎仍留着长发，身材已经变得高挑修长，还穿着两位女神留下的旧衣服，更加突显身体优美的曲线，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霍尔嘴角含笑，眼睛的余光观察美杜莎Lily，她一脸专注看着美杜莎的投影，小脸掩饰不在失落与悲伤。
　　充满了女性魅力的美杜莎在美杜莎Lily看来丑陋庞大，唯有身体定格在现在这一瞬间，与她的两位姐姐相同才是美丽的象征。
　　高大、丑陋、阴沉。
　　“这就是我成长之后的样子···和人类一样。”美杜莎Lily将猫耳兜帽的帽檐拉下，掩饰脸上的委屈与伤心。
　　霍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别担心，你的姐姐很喜欢长大后的你。”
　　“我不信，人类都是骗子，而且这么高大，一定会被姐姐大人们取笑。”
　　霍尔打了个哈哈，美杜莎因为身高会被姐姐欺负这件事倒是真的。
　　美杜莎Lily又认真看了间桐樱的照片，大部分照片上少女都挂着温柔幸福的微笑，明明同样是人类却又给她一种奇怪的安心感。
　　她理解了间桐樱会成为她的御主的原因，如果是这个人类，她愿意付出全部的信任。
　　“如何？”霍尔注意到美杜莎Lily柔和的目光，微笑询问。
　　美杜莎Lily意有所指：“看起来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类，与某位人类魔术师完全不同。”
　　“我可是才救了你。”
　　“请纠正，是怀有某种目的才救下我。”
　　说着，美杜莎小脸一肃，轻巧从霍尔的怀里跳下来，浅淡的紫光在她的手里凝结成一把等身大小的镰刀。
　　早在她有所发现之前，霍尔的魔眼就看到了森林中活动的魔兽。
　　美杜莎Lily轻声道：“不会给你添麻烦，所以也请不要接近我。”
　　霍尔摊手：“那就交给你对付吧。”
　　“吼吼~”
　　霍尔的身后响起低沉的咆哮，红色的身影从密林一跃而出，獠牙直取霍尔的脖子。
　　几乎同时，霍尔眼前娇小的黑色身影猛然一动，速度之快只留下残影。
　　哗啦啦~
　　锁链之声摇响，美杜莎Lily身体已站在扑向霍尔的魔兽背上，镰刀架在魔兽的脖子上轻轻一拉，魔兽便尸首异处。
　　美杜莎Lily低声自语：“第一只。”
　　霍尔早有预料往旁边挪了挪，防止身上的衣服沾到魔兽之血。
　　哗啦啦啦~
　　森林内，锁链之声不绝于耳，无法计算长度的锁链缠绕周围的树木，如蜘蛛编织蛛网等待着猎物上门。
　　美杜莎Lily站在高处，冷静观察森林的动静。
　　越来越多的魔兽包围过来。
　　树木背后，石头之上，杂草之内，影影绰绰，初步估计超过了她能对付的范围。
　　美杜莎Lily一跃而下，落到霍尔面前，握着镰刀警戒，细声道：“霍尔先生，请小心，魔兽包围过来了，在引起更大的混乱前我们还是尽早突围更好。”
　　“刚才不是说交给你了吗。”
　　“对不起，是我太自信了。”安娜老实回答。
　　“还是交给我吧。”霍尔踏前一步，十字星瞳显现，环顾周围的密林一圈，所有的动静顷刻静止，就连魔兽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咦？
　　美杜莎Lily惊讶看着远处一只魔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霍尔淡道。
　　所有魔兽卷起尾巴，仓皇逃窜。
　　美杜莎Lily瞪大圆溜溜的眼睛，低呼道：“你做了什么？”
　　“一种魔术。”霍尔故作神秘道，其实也就是模仿了创世母神提亚马特的权能而已，魔兽都是戈尔贡与提亚马特共享权能创造出来的存在。
　　美杜莎Lily欲言又止，没有追问。
　　没了魔兽的骚扰，霍尔和美杜莎Lily很快穿过了杉木林，渡过幼发拉底河来到了平原战场。
　　魔兽的数量锐减，附近一带的魔兽受魔兽指挥官蝎人的命令聚集到战场的前线，偶尔才能遇到一小股游荡的魔兽群。
　　一路遇到的魔兽基本都由美杜莎Lily解决。
　　霍尔的魔眼观测到美杜莎Lily正在用手里的镰刀从魔兽的身体摄取魔力，进而储存起来。
　　她是从者，却没有御主，也不像列奥尼达一世他们那样受肉，拥有身体，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延续灵基的存在。
　　“虽然拥有神性，实力比美杜莎还略有不如，正如金固所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三流从者。”
　　霍尔顺便观察美杜莎Lily的实力，作为从者非常符合她现在柔弱幼小的形象，放在常规的圣杯战争里面也算不上一流，更别提在神灵遍地走的神代。
　　回到尼普尔，士兵向霍尔传达了伊什塔尔留下的话。“继续留在这里太无聊了，我先回乌鲁克。”
　　霍尔是知道的，尼普尔已经被她搜刮干净，可怜民众们的财产几乎都落入了她这位女神的口袋里。
　　不过尼普尔的伤员基本都得到了女神的救治，没有生命危险。
　　美杜莎Lily的到来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也因她可爱的样子，士兵亦或者平民普遍对她抱有善意。
　　“如果你继续使用真名，魔兽母神可能会发现你的存在，取一个化名如何。”
　　“嗯···安娜，以后叫我安娜就可以了。”
　　原来这名字是她自己取得。
　　霍尔了然微笑：“安娜，你应该也知道人类的规矩，在这个时代只有互相帮助才能活下去。”
　　“嗯。”
　　“如果你有空的话，去清理在这座城市周围游荡的小股魔兽，我们还会在这里继续逗留两天。”
　　“可以。”
　　“乖孩子。”霍尔揉了揉她的秀发，换来她不悦的小眼神。
　　入夜
　　霍尔意识即将沉入生命起源之海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牵引力，回过神来时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雄伟的建筑浸染在一片蜜色之中，远方的残阳已没入地平线的一半，安静且诡异，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朦胧感。
　　有趣，梦境世界。
　　霍尔眉头一挑，立刻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环顾周围陌生且熟悉的乌鲁克建筑，呈阶梯状不断往上延伸，中间有一条宽敞笔直的楼梯。
　　莫名熟悉。
　　“和乌鲁克的祭祀场很像。”
　　霍尔抬头看到了祭祀场的最顶层站着一位人影，被霍尔看到后转身离去。
　　霍尔也不犹豫踏上冗长的阶梯。
　　安静而沉寂，一个十分独特的意识世界。
　　祭祀场的最顶层是一座宫殿，其风格如灵峰艾比夫山上伊什塔尔的家，又并没有俗气的黄金装饰，建筑被一道道水渠所包围，几处蓄水池的水质清澈冰凉，边上放置有装满水果的盘子。
　　踏过小桥，随处可见栽培的花草，建筑的内部用白色轻纱蒙着，微风扬起之际隐约可见内部的奢华。
　　霍尔饶有兴趣打量周围的环境，来到了宫殿的最深处，坐在最高王座之上的就是女神伊什塔尔。
　　她翘着二郎腿，嘴巴掀起一抹妖媚的微笑，气质高贵威严。
　　她缓缓对霍尔招手。
　　霍尔无语摇头：“戈尔贡，为什么将我带来这里。”
　　“伊什塔尔”微笑道：“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说不喜欢，但总得有原因。”
　　“在这个世界，我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欲望，比如···”
　　温暖的双臂从背后环保霍尔，热情奔放的羽蛇神用力蹭着霍尔的脸庞：“喜欢大姐姐我吗？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大姐姐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哦~”
　　“羽蛇神”让霍尔的耳朵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
　　神态语气，都和真正的羽蛇神没有不同。
　　霍尔了然一笑：“我知道了，是美杜莎吧，小时候的你，与两位女神姐姐一模一样时候的你，我还以为你不会知道她的存在。”
　　环保霍尔脖子的手臂猛然用力，就像是上次霍尔与羽蛇神战斗时一样，力量之大几乎要捏碎霍尔的脊椎。
　　从戈尔贡的反应霍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戈尔贡的声音变得相当冰冷，平淡道：“你似乎相当喜欢她。”
　　“是很喜欢。”霍尔坦然点头。
　　“你知道她的身份。”
　　“与你对立的存在。”
　　“你曾经保证过不会背叛我。”
　　“你和她有什么区别吗？”
　　一双手抓住了霍尔的脖子，渐渐用力，还有那冰冷的声音。
　　“我的耐心有限，或许我可以在这个世界杀死你，悄悄的，慢慢的，让你品尝窒息的痛苦，灵魂石化永远被困在这里，可以吗？”
　　霍尔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蟒蛇缠住，淡道：“我不打算改变对她的态度。”
　　“契约保护了你。”
　　“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契约，我也是这个回答，可以放我下来吗？”
　　霍尔转过身，看到了复仇女神戈尔贡原来的样子，约两米多高，褪去了蛇尾，手脚也和正常人无异，身穿黑色礼服，眼神凌厉冰冷，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威严阴沉。
　　还有就是大！大！大！
　　黑色晚礼服的衬托下，胸前一抹莹白就足以令人头晕目眩，想要埋首于此。
　　霍尔微笑称赞道：“很适合你。”
　　复仇女神戈尔贡目光透露出明显的厌恶与冰冷：“我会继续听从你的命令，直到我们一方死去，人类，好自为之。”
　　霍尔轻笑：“当然，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契约。”
　　“······”
　　短暂沉默，复仇女神戈尔贡眼睛微微一睁，瞳孔化作长条，看向霍尔愤怒质问：“你做了什么？”
　　她想要解除这个意识空间，将霍尔驱逐出去，却发现梦境已不受她的控制。
　　霍尔似笑非笑道：“契约，你和我签订的不是一般的从者契约，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属于我，受我支配，明明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你，看来你的脑袋不太好使。”
　　“可恶！可恶！人类魔术师！果然你也想要背叛我！人类！可恨的人类！”戈尔贡愤怒咆哮，魔眼作用于梦境，周围所有奢华的物质被石化，却无法对霍尔产生效果，紫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形成蛇首，咬向霍尔却在半空崩碎烧却。
　　戈尔贡用尽了所用手段都奈何不了霍尔丝毫，无力瘫倒在地上喘息。
　　霍尔这才不急不慢走向戈尔贡，整理她的长发，微笑道：“真可爱。”
　　戈尔贡颤抖着身体，悔恨为什么要相信人类，想要咒骂霍尔时对上霍尔的眼睛，到达咽喉的骂声咽住了。
　　霍尔的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反而像是注视着爱人一样温暖包容，瞳孔所映出来的正是她自己。
　　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她被两位姐姐欺负过很多次，但每每从两位姐姐眼睛里映出的就是对她至死不渝的爱。
　　戈尔贡迷惑了，低声问道：“你是虐待狂吗？”
　　“你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忍不住学了下你的两位姐姐。”
　　“刚才的话都说谎言吗？”
　　“全部都是真的，契约的内容也一样，你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包括你自己。”
　　戈尔贡自嘲一笑：“没错，就算我是复仇者，受到契约的约束，就算你让我自裁也一样轻而易举。”
　　“契约里面没写，但有一条原则。”
　　“原则？”
　　“等价交换，契约对你的约束越大，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多，里面就包括绝对不会背叛你。”
　　“人类都是骗子。”
　　霍尔对她伸出右手，将她拉起来，“抱歉，之前没有考虑过你的想法。”
　　戈尔贡的声音嘶哑迷惑：“告诉我，契约里的等价交换原则，真的存在吗？”
　　霍尔微笑不语。


第四百零六章  分灵召唤，创世母神
　　意识脱离了戈尔贡暧昧的梦境，继续沉入星杯，来到生命起源之海。
　　创世母神提亚马特静静漂浮在深海之下，覆盖窈窕娇躯的深绿色礼服有一半被剥去，持续被星杯蚕食，半露光洁平坦的小腹有着奇特的图案，环绕着肚脐，状如令咒却是蓝色。
　　如今她的双手已被解放，捧着星杯，十字星瞳一眨不眨盯着这枚发光的多面体水晶，无穷无尽的力量流入她的身体。
　　当霍尔到来，提亚马特才扭过头看向霍尔，目光溢满温柔的慈爱。
　　如水般浅蓝色长发卷起霍尔的身体，轻轻触摸，轻轻摇晃。
　　霍尔哑然失笑：“怎么感觉和宠物犬似的。”
　　提亚马特的长发触感非常奇怪，类似果冻，稍微用力就能扯断，断开后又会迅速复原，捧在手里又如流水一般滑落，若是仔细观察，又可以发现的确是万千发丝。
　　随着星杯力量的侵蚀，提亚马特表现出来的理性越来越丰富，已经可以和霍尔进行简单的交流。
　　她所表现出来的性格让霍尔想起了爱丽斯菲尔，温柔大方兼具孩提的纯真好奇。
　　回想参与过的第四次圣杯战争，霍尔心里涌出淡淡的怀念，间桐樱和爱丽斯菲尔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似乎感觉到霍尔情绪的伤感，浅蓝色的秀发戳着霍尔的脸颊以此安慰，简单的接触就能让提亚马特脸上浮现心满意足的微笑。
　　霍尔意识沟通星杯，使其脱离提亚马特的控制飘向自己。
　　“Aaaaaaaaa~”
　　提亚马特唱出着急的歌声，粉色星瞳即是委屈又恋恋不舍看着星杯离自己而去。
　　藉由星杯的力量，霍尔与提亚马特的联系越发紧密。
　　星杯发出浅淡的辉光，笼罩霍尔的身体，褪去以后，霍尔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生命起源之海还是生命起源之海，霍尔借助星杯的力量将现实中的身体强制召唤到这个世界。
　　灵基与生命起源之海接触，获得了无穷无尽的魔力。
　　提亚马特的权能。
　　当这片生命起源之海在乌鲁克出现，霍尔就能得到无限的魔力供给。
　　霍尔捧着星杯，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能通过星杯的力量将身体拉入这片生命起源之海，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将生命起源之海的生命带出去？”
　　困住提亚马特的是梅林的幻术，不是简单的让提亚马特陷入沉睡这么简单，分割现实与虚幻，将提亚马特困在虚幻的世界。
　　金固唤醒提亚马特的过程就如同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提亚马特位于世界的外侧，当和提亚马特共享权能的戈尔贡死亡时，这份死亡会同步到位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提亚马特身上，以此打开通往该世界的孔。
　　霍尔通过戈尔贡与提亚马特的联系，利用规格外的力量打开另一个孔，过程不一样，却同样能达到类似唤醒提亚马特的作用。
　　而且打开与关闭这个孔完全受霍尔自己控制。
　　“有尝试的价值。”
　　霍尔摸着下巴自语，兴趣大增，发现提亚马特正干巴巴看着星杯，目光透露出某种渴望。
　　霍尔飘落到提亚马特的面前，就是不给她星杯，意识传达信息：“契约，缔结关系更加紧密的契约。”
　　提亚马特歪着脑袋，急不可耐颔首，当霍尔把星杯递给她后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
　　现实中，白光显化呈霍尔的身体，屋子内一片冷清，美杜莎Lily住在霍尔给她安排的另外一间房间内。
　　离开了尼普尔，飞到荒芜的平原，繁星绚烂，无需火光就足以照亮这片大地。
　　几只游荡的魔兽注意到霍尔，但被霍尔的十字星瞳扫了眼后便夹着尾巴转身就逃。
　　“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地面，就算是召唤分灵，不，可能是分灵的百分之一，对方可是创世母神。”
　　提亚马特现在尚未苏醒，其本身处于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中，即是创世母神又是威胁人理的原罪之兽。
　　既然提亚马特从虚数空间归来，理论上就有召唤出来的可能性。
　　霍尔在平原战场的上空飞了一圈，找到了一处还不错的地方，媲美冬木市大圣杯所在的灵脉。
　　神代时期充斥着真以太元素，同样的灵脉的数量与质量亦远非现代可比。
　　唯一的问题就是，已经有人，亦或者说魔兽占据了这里、
　　霍尔从天空俯瞰，灵脉周围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魔兽，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魔眼看到了不少魔兽身上带伤，显然是与北壁作战的魔兽主力。
　　灵脉的力量能治疗它们的伤势。
　　夜风拂过，地面的魔兽们好像是感应到什么纷纷站了起来，龇牙咧嘴警戒周围。
　　它们嗅到了非同类的气息。
　　唰！
　　一声厉啸，漆黑的长枪从地面射出，空气炸裂，力道之刚猛比攻城弩车更加可怕。
　　目标正是霍尔。
　　“强化。”
　　霍尔默念魔术咒文，右手覆盖一层魔术回路光纹，不躲不避往前一抓。
　　砰！
　　周边的空气猛然炸裂，发出巨大的响声。
　　嗯！？
　　霍尔眉头一挑，右手稳稳抓住了黑色长枪，但是枪刃散发漆黑的雾气，侵蚀霍尔的手臂。
　　毒，不亚于九头魔兽海德拉猛毒。
　　别说生物之躯，魔力、真以太元素乃至于概念上的存在都能被这种毒性侵蚀。
　　霍尔扔掉黑色长枪，默念咒文：“驱散。”
　　白光融入右手，却也只是延缓毒性的蔓延速度，手腕部分完全碳化，溶解的黑色液体从天上滴落，刚好落在一只倒霉的魔兽身上。
　　“嗷嗷~嗷！”
　　魔兽发出惨烈的哀嚎，当场毙命，身体不用几秒就融化为黑水，继续在地面融出一个大坑。
　　霍尔在右手画出一行原初的卢恩符文，冻住右手，这才阻止毒性蔓延。
　　阴影处，一只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蝎的男人走出，其身后尾巴呈弓弩状，又一根黑色的毒箭蓄势待发。
　　附近的魔兽纷纷退让，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霍尔认识他，魔兽战线的指挥官，蝎人。
　　抱歉，这几天有事，更新可能会晚一点。
　　一章放在晚上，另一章可能在深夜。
　　我尽量调整回来。


第四百零七章  遵循创世之理
　　“异乡人，深夜造访魔兽战线腹地，倘若是寻死，未免也太麻烦。”
　　蝎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地面，无数魔兽仰望天空的霍尔，猩红的眼睛流露出对人类的敌意与憎恨，蠢蠢欲动。
　　霍尔淡定打量蝎人，以人类的审美来说，他的面容还算英俊，气质阴沉冷冽，就是圆桌骑士阿格规文那种类型。
　　他是戈尔贡创造出来的精英魔兽，冠以提亚马特十一魔兽之名，灵基反应并不强烈，实力大概在二流到一流从者的区间。
　　“我从巴御前那里听过你，魔兽战线的指挥官。”
　　听到巴御前的名字，蝎人脸上流露几分异色：“巴？你说说北壁的指挥官之一，那个如火焰一般美丽的女性。”
　　美丽的女性···
　　霍尔眼神藏着一抹怪异，看得出来，眼前这位魔兽指挥官是相当喜欢巴御前，语气神色充满欣赏的味道。
　　可霍尔没记错的话，那位巴御前可是一位人妻。
　　“没错，我暂时对北壁不感兴趣，反正放着不管人类也会灭亡，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因为这里是魔兽战线的腹地，而是你们脚下的大地正是我需要的材料。”
　　“不管你抱有何种目的，既然是人类，那就不能让你离开。”
　　“蝎人，前提就错了，你和这些魔兽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我认为比起和你们战斗，交流是更简单的处理方式，如果我的耐性消耗干净，将你们炼成贤者之石作为祭品也不错。”
　　蝎人不知道贤者之石是什么东西，大概能想象，他们就是以人类为祭品而诞生的魔兽，嘲弄道：“可笑，中了我的毒还敢如此狂妄！”
　　“毒？你说这个？”
　　霍尔举起发黑的右手。
　　蝎人冷笑：“不用多久，毒性就会蔓延至你的全身，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无法阻止，你的肉体会溶解，骨骼碳化，内脏碎裂，精神无法忍受而崩溃，最终灵魂被腐化，连进入冥界的资格都没有。”
　　霍尔摇头轻笑。
　　“可怜的异乡人，还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我很清楚，倒是你还不知道。”
　　霍尔淡道，魔眼注视右手，虹光闪烁，黑色的毒素迅速从右手褪去。
　　蝎人脸色剧变：“净化？不对，不属于神的力量，逆转了时间因果！”
　　霍尔活动右手，语气渐冷：“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个人有一个兴趣，会对不了解的东西产生好奇，不急着净化毒性也是因为我想要分析一下毒的成分，还有，我劝你还是别射出第二箭。”
　　魔眼注视蝎人，虹光闪烁，一瞬间将它的身体静止。
　　“什···”
　　蝎人身后，尾巴的弓弩已经张到了极致，随时准备射出第二支含有剧痛的枪箭，被霍尔魔眼看到的一刻，蝎人灵基被冻结，思维却保持活跃，仿佛身体变成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会死。
　　这还不算最关键，蝎人从霍尔的魔眼感觉到了一股可怕无比而又似乎非常熟悉的气息，他的直觉发出了尖叫，警告着他绝对不能将身后的枪箭射出。
　　当身体恢复控制权后，蝎人慢慢放开弓弦，背后被冷汗打湿。
　　实力至少是长子金固级别的···人类？
　　这种级别的敌人，数量再多的魔兽也都是白搭。
　　蝎人深深看了一眼天上的霍尔：“好吧，我会留在这里监视你，一旦你做出了可能会对魔兽腹地产生威胁的行动，我不会给你第二次辩解的机会。”
　　语毕，三米多高的身体慢慢退后到阴影内，同时发出奇特的叫声，所有听到声音的魔兽如浪潮退后，露出一片巨大的空地。
　　“感谢你的理解。”
　　霍尔微笑致意，从天上下来，双手按在地上形成巨大的炼成阵，探知地下灵脉的流动，找到中心点。
　　“接下来是构建召唤仪式的材料。”
　　哗啦啦~
　　成堆的高品质宝石从亚空间洒落，都是霍尔担任北壁指挥官时从吉尔伽美什王的宝库里面贪污下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命令土元素精灵使魔收集而来。
　　霍尔画出象征火之寓意的卢恩符文。
　　嗡！
　　烈火覆盖宝石，短短几秒钟时间就将其烧成透明的液体。
　　高品质的宝石是构筑魔术法阵的最佳材料。
　　经过二次提炼，变成了透明状液体的宝石流下，构筑成半径三米多的巨大魔术法阵。
　　“虽然拥有契约，但召唤创世级别的神灵分灵···”
　　“吉尔伽美什在拥有众多财宝的支撑下，召唤七骑从者就已经被榨干所有魔力。”
　　“在第六特异点有过召唤神灵级灵基斯卡哈的经验。”
　　“不对，那算是两回事，能将神灵级斯卡哈召唤出来本身条件就十分苛刻，需要斯卡哈主动回应，冥界的碎片作为神灵灵基的支撑，以及灵脉支持等等。”
　　“需要依靠星杯的力量。”
　　“有一定的风险。”
　　霍尔的内心迎来了久违的忐忑，闭上眼睛，意识沉入星杯，与生命起源之海的提亚马特建立联系，庄严吟唱：“宣告——”
　　“遵循创世之理。”
　　“显现吧，显现吧，显现吧。”
　　“孕育生命之海，亦使其循环，创造容纳汝之基石。”
　　“顺应本能，回归乐园，又将其破坏。”
　　“The mother of all life！（所有生命的母亲）”
　　吟唱的咒文必须与提亚马特关联，最好暗示其命运或所求，最大限度联系上陷入深沉假寐中的提亚马特。
　　······
　　他在干什么？
　　暗处，蝎人还在观察霍尔的所作所为，身后蝎尾的弓弩重新张开，瞄准了正在进行召唤仪式的霍尔。
　　一旦察觉霍尔有什么异动，枪箭会再一次射出。
　　而这一箭和第一箭截然不同，倾注了他所有的魔力与毒性，一旦射出，他自己的身体也将会分崩离析。
　　他的本能警告着他霍尔是他无法对付的危险人物。
　　蝎人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会被霍尔，会被人类说服。
　　“那股熟悉气息到底是什么。”
　　蝎人深深迷茫着，听到了霍尔吟唱咒文，神色越发惊愕。
　　他虽是魔兽，智慧并不低，且诞生之后就被赋予了相关的知识。
　　霍尔吟唱的咒文分明就是指向传说中的创世母神提亚马特。
　　“人类召唤母亲？为什么？他想要干什么？疯了吗？绝望了吗？”


第四百零八章  应呼唤而来，Master
　　人类召唤神灵，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在神代才能完成。
　　星球为了维持稳定，结束神代，将星之辉光替换为更加适合人类生存的物理法则，几乎所有的神灵都和神之座迁移到世界的里侧。
　　在物理法则稳固的现代，神灵无法生存，使用权能的力量等同于自杀。
　　乌鲁克处于神代末期，召唤神灵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先例就是伊什塔尔，她是被乌鲁克的巫女长趁着吉尔伽美什王疲于建造北壁时偷偷召唤出来。
　　召唤伊什塔尔的方法也拐弯抹角，先是从无数平行世界找到适合伊什塔尔附身的基础，即是某个平行世界的远坂凛，然后让伊什塔尔附身到远坂凛的身上，完成附身召唤。
　　但乌鲁克的巫女长没有预料到一件事，伊什塔尔与埃列什基伽尔一体共存，类似于光与影的关系。
　　一口气召唤出两位神灵的巫女长根本无法承受庞大的魔力需求，当场去世。
　　就从结果来说，也算是一次成功的召唤。
　　因为乌鲁克尚处于神代，所召唤出来的伊什塔尔和埃列什基伽尔灵基强度都无限趋近于生前。
　　“想要召唤的是提亚马特的分灵，理论上不会比召唤伊什塔尔本体困难多少。”霍尔暗自沉吟。
　　而所谓的分灵就是类似于从者的存在。
　　从者召唤系统是模拟冠位指定系统创造，将英灵的劣化以其中一个侧面召唤出来就是从者。
　　而将神灵以其中一个侧面召唤出来就是分灵。
　　创世母神提亚马特的分灵···
　　召唤仪式仍在继续，霍尔体内的魔力流入地面的仪式法阵，每秒流出的魔力量等同于施展大魔术。
　　一流的魔术师不用十秒就会被彻底榨干。
　　多亏霍尔不做人之后，魔力的储备量与恢复效率都提高了很多，无时无刻从星杯获得魔力。
　　“拥有星杯的支持，自己的魔力储备不可能比乌鲁克的巫女长还要差。”
　　吟唱完最后一句召唤咒文，异变突生，仪式法阵中心出现的不是提亚马特的身影，而是一个篮球大小的孔。
　　如同冬木市圣杯之孔一样的存在，从里面流出来的是被称之为混沌之潮的圣杯黑泥。
　　呲呲呲呲~
　　黑泥滴落在荒野，破坏了仪式法阵，缓慢扩散，犹如岩浆将所有触碰到的草木烧却。
　　霍尔无动于衷，维系着冥冥中的契约感应。
　　圣杯黑泥没过霍尔的脚裸，烧掉霍尔的鞋子，却并没有对霍尔的身体产生影响。
　　这些混沌之潮就是生命起源之海权能的具现，而霍尔的身体正是从生命起源之海创造。
　　“呜呜~呜~”
　　“吼~~~”
　　“吼吼！”
　　远处，正在观察这里的魔兽们身体瑟瑟发抖，看着燃起的冲天火光仓皇转身就逃，本能驱赶着它们远离此地。
　　魔兽虽然也是通过提亚马特的权能诞生，但与真正的生命起源之海相比，它们还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系统，一样会被圣杯黑泥吞噬。
　　有反应。
　　霍尔的意识沉入星杯，沟通提亚马特，呼唤其名。
　　圣杯黑泥并未无休止的扩散。
　　当圣杯之孔关闭，原地取而代之的是被黑泥覆盖的身影。
　　咕噜~咕噜~~
　　圣杯黑泥开始回涌，汇聚到黑影之上。
　　“比想象中还要轻松啊。”
　　霍尔心中了然，这些圣杯之泥正在改造周围的环境规则，创造出能容纳提亚马特降临的结界环境。
　　当圣杯之泥退却，露出了霍尔熟悉的水蓝色长发与惊艳的美丽脸庞。
　　提亚马特
　　她保持着身处生命起源之海的姿势，双手交叉锁在胸前，娇躯挺直，星瞳紧闭。
　　身上穿着虚数所编织出来完好的深绿色晚礼服长裙，描绘出姣好的身体曲线，身后有一条深绿色的尾巴，气质高贵优雅。
　　最让霍尔在意的大概就是提亚马特的脑袋上并没有装饰象征大地的巨大犄角，这代表着她无法使用提亚马特的权能力量。
　　提亚马特缓缓睁开星瞳，眼神温柔似水注视眼前的霍尔：“应呼唤而来，Master。”
　　声音空灵悦耳，蕴含着能平复人心的力量。
　　嗯！？
　　霍尔睁大眼睛，成功召唤提亚马特还在霍尔的预料之内，万万没想到一个分灵能说话，说明她至少拥有比本体更高的智能。
　　“你能说话！？”
　　“是。”提亚马特轻笑颔首，看出了霍尔的疑惑解释道：“因为我是被您召唤出来，是以人类的基础，也被赋予人类相关的知识。”
　　常规圣杯战争里，当从者被圣杯召唤出来后会赋予相关的知识。
　　霍尔使用的就是冬木市大圣杯的召唤系统，同样会赋予提亚马特相关的知识。
　　换而言之，眼前的提亚马特是人类所认知的那个侧面。
　　“怎么了？Master。”
　　霍尔头疼不已：“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抱着实验的心态就成功将你召唤出来不提，竟然还拥有不低思考能力。”
　　提亚马特微微摇头：“Master，就算是处于沉睡中的我也拥有思考能力，只是作为一个系统沉睡了太长时间，是您的力量唤醒了我，逐步恢复原有的机能。”
　　怎么办？
　　霍尔思索着怎么处理眼前的提亚马特，原本召唤提亚马特的想法是基于把她当成是一个道具来使用，兴趣为主，厌烦后可以随意遣返。
　　她拥有完整的自我意识那就另当别论，虽然能感觉的到契约的联系，相当于没有令咒的从者与御主之间的关系。
　　如果她想搞事，很可能会危及到霍尔的全盘计划，星杯没有完全控制她的本体状况下，霍尔又缺少对她的控制手段。
　　提亚马特来到霍尔的身边，双手捧着霍尔的右手贴着自己的脸颊，浅浅一笑：“Master，请不用担心，您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存在。”
　　“你能感应到我的想法？”霍尔眉头皱得更紧，虽然自己喜欢作死和愉悦，但不喜欢事态脱离自己的控制。
　　“只有模糊的印象，能感知到您的情绪，因为您的身体是使用我的权能创造。”


第四百零九章  Tiamat
　　平原的阴影，魔兽战线的指挥官，蝎人匍匐在地一动不动，复数的蝎腿颤抖不已，面朝大地，脸上写满了惶恐不安。
　　只要看到就明白，只要看到就知道，霍尔所召唤出来拥有人类外表的女性身份真正身份是什么。
　　比面对他的创造者戈尔贡的时候强烈千百倍，感应提亚马特的那一刻，蝎人作为自她的权能诞生的生命，无法违抗提亚马特的命令。
　　“为何···”
　　“人类召唤除了母亲···”
　　“那个真的是母亲吗？”
　　“为什么？”
　　蝎人思维混乱，有千万个迷惑，完全理解不了现在的事态。
　　充斥他的脑海就是向金固，向创造出他的母亲汇报。
　　······
　　乌鲁克，夜晚热闹的聚会早已停止，只剩一片漆黑与宁静。
　　宿舍的楼顶，梅林手持法杖遥望远方天空，双眼闪烁异光，苦笑摇头：“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画面，真伤脑筋啊。”
　　“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幻术都被破解，现在的人类可真不能小觑。”
　　“但是她的本体还在沉睡。”
　　“那股将另一个世界推入毁灭深渊的力量···”
　　“魔术师霍尔，你在追求着什么。”
　　梅林呢喃自语，在与霍尔正式接触之前，他的千里眼就曾看过另一个世界的命运。
　　正是在那个世界，霍尔和骑士王阿尔托莉雅结下缘分，可以视为霍尔命运的开端。
　　神座回归，星球的规则再度逆转，陷入了无序，神代与物理规则共存，且比原罪之兽更为可怕的异星之兽苏醒，威胁着那个世界的存亡。
　　给那个世界带来灾祸的就是霍尔身上拥有的力量。
　　奇怪的是，明明面对无法逆转的破坏命运，那个平行世界却并没有成为剪定事项（注定毁灭的平行世界），反而渐渐朝着主干靠近，成为编辑事项。
　　人理就像是一颗巨树，无数平行世界是树上的叶子，觉者以及一些多元宇宙高位存在就是园丁。
　　为了让大树更加繁茂，园丁会剪去多余又或者没有生命力的叶子，减少养分流失。
　　霍尔最初所在的平行世界像是一片被虫蛀得千仓百孔的叶子，却没有凋零也没有被剪去。
　　······
　　霍尔知道蝎人的存在，没除掉他的一大原因就是想要他作为见证，向金固汇报自己召唤出提亚马特分灵这件事。
　　不管金固对自己这个人类抱有什么意见，他都不能无视提亚马特的存在。
　　至于目的，霍尔就是馋着他的身子，那颗作为魔力炉的心脏，魔神王盖提亚赋予的圣杯。
　　如今已霍尔的魔术造诣，也不是说不能创造出圣杯，问题是需要时间成本。
　　魔神王盖提亚的圣杯是燃烧人理，经历几千年才制造出七个。
　　霍尔拥有星杯的帮助下，至少也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能造出一个。
　　利用提亚马特牵制住金固的行动，日后也可以用提亚马特的身份对他进行施压，例如以母亲的身份命令他交出心脏。
　　提亚马特拥有完整的自我在霍尔的意料之外，也暂时无法权衡利弊。
　　创世母神的分灵，听上去好像十分了得，实则提亚马特无法发挥全部的权能力量，更不擅长战斗，正面作战能力肯定比不上羽蛇神这类主神。
　　召唤仪式结束，回去的路上，提亚马特自然挽着霍尔的右手，晃着身后的尾巴，一脸亲切的微笑，时而还会哼着曲调明快的歌曲。
　　霍尔很不习惯，总感觉提亚马特的性格和自己想象中有些出入，身为创世母神未免太过活泼。
　　提亚马特东张西望欣赏平原风景，常人眼里习以为常的景色在她眼里罕见且美丽，声音空灵柔弱而又充满好奇：“Master，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
　　“睡觉。”霍尔简单直白回答。
　　“真可惜，不多逛一会吗？我想要多看看这个世界，我的孩子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呢？而且我对人类也很感兴趣。”
　　“你不恨将你放逐到虚数空间的诸神？”
　　提亚马特摇头：“这是他们必须做的事情，只是···有一些不甘心。”
　　说着，漂亮星瞳不自觉垂落，染上了浓郁哀伤。
　　如果不把作为创世母胎的她流放到虚数空间，那么死的就是她的孩子。
　　提亚马特哀伤的情绪传染到霍尔的内心，身为她的“孩子”能一定程度上感应她的情绪。
　　霍尔抿了抿嘴，自然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要回去人类的城市，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会用魔术掩饰你的灵基和身份，所以也不能用提亚马特这个名字，你给自己取一个新的名字吧。”
　　“新的名字吗，既然是Master将我召唤到这个世界，就由Master决定。”
　　霍尔点头：“艾玛，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艾玛，取自Tiamat（提亚马特）里面ama的谐音。”
　　“嗯。”
　　霍尔用魔术掩饰了提亚马特的灵基，再三叮嘱一些不能暴露身份之类的禁忌。
　　回到尼普尔后，霍尔一头栽倒在床上。
　　召唤提亚马特分灵的仪式所消耗的魔力还在承受的范围内，精神的疲惫却无法缓解。
　　没有进去生命起源之海，没有施加复杂的魔术。
　　就是好好睡一觉。
　　翌日醒来。
　　嗯？
　　还没睁开眼，霍尔感觉自己的脸庞埋入一片柔软，舒适无比。
　　魔眼第一时间检查身体的状态。
　　身体的精力、魔力和精神都完全恢复，神清气爽，要说有什么弊端大概就是呼吸有些困难。
　　霍尔挣扎抬起头，迎面看到了提亚马特美丽的脸庞以及唇边亲切温暖的微笑，“早安，Master。”
　　霍尔有些懵，还有些纳闷，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看样子是被她抱着睡了一晚，期间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异常，反而精神和身体都放松到了极致。
　　这也是权能的效果？
　　看着提亚马特纯真温柔的微笑，不含丝毫的杂质，恍惚间和印象中那位完美的人造人爱丽斯菲尔重合。
　　外貌气质相差甚远，性格命运却如此相似。
　　“Master，怎么了？”
　　“没什么，早安。”


第四百一十章  安娜
　　尼普尔市
　　经过几日的休整，受伤的平民基本痊愈，北壁士兵开始组织队伍，准备带领市民从尼普尔市撤退。
　　中央广场，热闹的人群里，一个娇小的身影被众多女性围在中心，叽叽喳喳讨论着。
　　“安娜，这是刚做好的饼干，加了羊奶，又甜又脆，很好吃的哦。”年老的女性一脸宠溺递给安娜用叶子包好的点心。
　　安娜迟疑接过来，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道谢：“谢谢。”
　　在安娜背后，一名妇女正在给她的长发编成发辫，夸赞道：“小安娜的头发可真好啊，让人羡慕，我家那口子经常抱怨我的头发摸起来就和牛毛一样扎手。”
　　“如果安娜是我家孩子就好了，又可爱又能干。”
　　安娜急切环顾周围，低着头，不知怎么应对，也不知怎么拒绝。
　　偏偏这时候不在，果然还是杀了···
　　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看到这热闹一幕，感慨讨论起来。
　　“啊，是那个小女孩。”
　　“是霍尔指挥官带回来的吧。”
　　“没错，果然不是普通的孩子，昨天一个人就猎杀了那支精锐小队一倍数量的魔兽。”
　　“和王的直属精锐是一类人吧，只不过她的年龄太小了，看起来总不能安心。”
　　“没错~没错，怎么可以让这么小的孩子上战场，而且还是女孩。”
　　领队的士兵队长赶过来，听到士兵们的讨论后大声呵斥：“闭嘴，赶快去第三队，帮助尼普尔的市民们将财产搬运到牛车上！”
　　“是！”士兵们身板一直，统一大声回答。
　　另一边，霍尔给提亚马特身上施加魔术，掩饰她身上过于引人瞩目的特质，这才能带着她外出。
　　提亚马特是创世母神，光是出现在人们面前就会引起注意，不自觉想要亲近。
　　这点，身为美之女神的伊什塔尔原本拥有的固有技能【美之显现】可见一斑，接近于诅咒的魅力，足以让任何普通人类男性对她一见倾心，甚至于疯狂。
　　“施加在提亚马特身上的遮蔽情报魔术应该可以阻隔迦勒底的探查，不过估计瞒不过吉尔伽美什王的全知全能之星，接触过提亚马特的梅林可能也能看穿。”
　　“无所谓，反正都是冠位C，看穿了人理燃烧的真相，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霍尔来到广场，跟后跟着身穿深绿色晚礼服的提亚马特，身材修长窈窕，尾巴已经用魔术掩去，礼服看上去像是由一条一条布料缝合而成，这是虚数空间的特性，与间桐樱黑化时所穿的红黑色长裙为同一类型。
　　提亚马特美丽的脸庞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因为刚才霍尔拒绝了让她挽手的要求。
　　霍尔瞥了眼提亚马特，这一会她就忘记了被拒绝的不快，四处张望，好奇看着周围的人类，星瞳偶尔流露出怜爱之色。
　　因魔术的效果，一般人没有过多注意提亚马特的存在。
　　“霍尔大人！”
　　负责指挥士兵的精锐士兵队长过来施礼，匆忙汇报：“按照您昨天的吩咐，尼普尔伤员得到了治疗，士兵们全部准备好，几位准备留下来的平民也被劝服离开，队伍随时可以出发。”
　　霍尔点头：“做的不错，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我会向吉尔伽美什王汇报你们的功绩，予以奖赏，吩咐下去，中午时分出发。”
　　“是！”
　　精锐士兵队长脸色一肃，迅速将命令传达下去，调整队伍。
　　列奥尼达一世的斯巴达训练很成功，战力姑且不提，这群士兵表现出来的素质比之现代军人过犹不及。
　　需要霍尔亲手做的事情不多，下达命令，很快就能得到反馈。
　　闲逛时，提亚马特寸步不离跟在身后。
　　霍尔不禁怀疑，如果游戏里面可以召唤出提亚马特的这个侧面，她估计有成为盾外女友的潜质。
　　“可能会被分配在痴女组也说不定，但痴女组又有源赖光，妈属性重合。”
　　霍尔感慨着，突然看到安娜快步朝自己走来，身上披着黑色长袍，越发衬托身材的娇小可爱，她的身后，一群女人用遗憾的目光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对上霍尔的目光后谦恭低下头。
　　霍尔的指挥官的身份在尼普尔还是很受尊敬。
　　来到霍尔面前，安娜表现得放松了一些，她觉得就算面对一百头魔兽的包围也没有面对那几位人类女性那么艰难。
　　虽然心情不一样，也不是很讨厌这种感觉。
　　“安娜，有什么事吗？”
　　安娜晃着小脑袋，声音轻微软糯道：“请让我待在你的身边一段时间，又或者派遣我出去猎杀魔兽都可以。”
　　霍尔想要摸摸她的脑袋，被安娜轻身躲过，尴尬收回右手，明知故问：“为什么。”
　　“我不擅长应付人类。”安娜咬重了人类这个词语。
　　安娜看到了霍尔身后的提亚马特，对上了她温柔的目光，愣了愣，拉低兜帽，遮住小脸询问：“请问，她是谁？”
　　霍尔的视线可以看到安娜一部分红透了的小脸，微笑介绍：“名字叫**玛，是我的使魔。”
　　提亚马特来到安娜面前，弯下腰温柔打招呼：“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嗯。”安娜温顺点头。
　　态度完全不同啊。
　　霍尔咧了咧嘴，“附近的魔兽都清理干净了吗？”
　　“嗯。”
　　“接下来要麻烦你成为这支队伍的护卫。”
　　“只要能猎杀魔兽，我做什么都可以。”
　　接下来，霍尔发现自己身后又多了一条小尾巴，安娜无时无刻跟在提亚马特的身后，脸上掩饰不了对提亚马特的喜欢，就像想要讨母亲欢心的小孩子。
　　提亚马特拥有创世母神的性质，召唤出来的戈尔贡和羽蛇神多多少少都拥有地母神的性质。
　　类似于伊什塔尔与羽蛇神之间的关系，神性与权能相似度极高，伊什塔尔面对羽蛇神时候，因相性问题会被完克。
　　而拥有母神属性的提亚马特对安娜也是喜欢得很，说是视为自己的孩子都不为过。
　　一来二去，两位女神也就腻在一起。


第四百一十一章  怀疑人生的金固
　　保护尼普尔市市民撤退的士兵队伍浩浩荡荡从尼普尔出发，规模约三百人，除了一般市民还有十多车从尼普尔市带出来的财物，并非黄金宝石，更多的是日常使用的工具和家具之类。
　　都是尼普尔市民提出的要求，如果不带上这些破玩意就不跟北壁士兵走，任由如何劝说都没用。
　　霍尔很佩服他们，这是什么精神？都快比得上《冰汽时代》那群刁民了。
　　靠近尼普尔市的魔兽基本都被精锐士兵小队和安娜清理干净，一路上平静安宁。
　　奇怪的是，远离了尼普尔市的范围，队伍也没有遭到魔兽的骚扰，就连落单的魔兽都看不到。
　　霍尔知道原因。
　　没多久，提亚马特和安娜也都发现了。
　　安娜小脸紧绷，警戒起来。
　　提亚马特蹙着叶眉，眉宇隐隐透出几分哀伤。
　　最后，队伍的精锐士兵步伐匆忙奔向霍尔，脸上写满了惊恐两个大字汇报：“霍尔大人！侦查士兵发现了恩奇都神！就在前方道路的峭壁上。”
　　乌鲁克的士兵都知道恩奇都背叛了人类，加入了想要毁灭人类的三女神联盟。
　　当然，一般人并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恩奇都，是借用其身体复活的金固。
　　此言一出，队伍顿时乱作一团，前不久他们才见识过金固的力量，与女神伊什塔尔战斗完全不落于下风，且光是战斗掀起的余波就几乎摧毁了尼普尔市。
　　“恩奇都神！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
　　“没有女神伊什塔尔大人的保护，我们该怎么办？”
　　“不可能赢的！如果求饶的话或许可以活下去，那位恩奇都神一定对我们人类还抱有怜悯。”
　　“女神伊什塔尔大人！请回应，救救我们！”
　　霍尔平静挥手：“无所谓，继续前进。”
　　“是。”士兵点头，继续传令。
　　紫光闪烁，安娜的手上显现出镰刀。
　　霍尔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摇头道：“安娜，不用紧张，他不会攻击我们。”
　　“为什么？他是三女神联盟的人，也是我们需要消灭的目标。”
　　“原因很复杂。”霍尔没有解释的意思。
　　又有士兵急切向霍尔汇报有一部分市民准备掉头回去尼普尔市。
　　“果然在迦勒底来乌鲁克前的半年，蠢货都被淘汰掉了。”
　　霍尔无语摇头，也不打算阻止他们，队伍在不安的气氛中前进，来到了侦查士兵看到恩奇都的地方。
　　一条蜿蜒小道，曾经是某条河流的河床，两边都是高耸的峭壁，绿发白袍的金固站在右边的峭壁上，绿发垂落遮住脸庞，一动不动。
　　“真的是恩奇都神！”
　　“好像没有袭击的意图？”
　　“难道有什么阴谋？”
　　撤离队伍，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看着他，生怕金固突然抬手给队伍来一下。
　　霍尔对上金固的眼神，微笑致意，不用多想都知道他此行目的。
　　创世母神提亚马特。
　　金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霍尔身边的提亚马特，目光幽深复杂，几分苦涩，几分迷茫，几分喜悦。
　　“这股气息···就算用小手段隐藏起来，我是母亲创造的孩子，不可能感应不到。”
　　“母亲啊，为何回应人类的召唤？”
　　“您打算宽恕人类抛弃乐园的原罪吗？”
　　“不，您也是因为明白人类不可饶恕，所以我才能听到您的哭泣声，现在也能听到···”
　　“给与人类最后的怜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您所愿。”
　　队伍内，安娜握住手里的长镰，绷紧小脸，丝毫不敢大意。
　　提亚马特脸上弥漫着哀伤。
　　霍尔感觉这奇妙的气氛，唇边不自觉掀起一抹笑意，金固这个搞事二五仔开始怀疑人生。
　　真是···太棒了。
　　令人愉悦。
　　原来的世界线里面，金固成功洗白，最终背叛了提亚马特选择站在人类这边。
　　明明坏事做绝，却又不贯彻到底，说着不是神话传说中抛弃母亲提亚马特的原版金固，最后仍重蹈覆辙。
　　牛若丸对他的评价就很到位。
　　霍尔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可以理解金固，却看不惯他的做法。
　　队伍顺利穿过了峡谷小道，已然可以看到远方北壁的高墙。
　　“太好了！”
　　“恩奇都神为什么会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没有袭击我们，果然恩奇都神没有抛弃人类。”
　　“应该是女神伊什塔尔的功劳，一定是这样。”
　　士兵和平民们都松了口气，理所当然将其归功到女神伊什塔尔的威严上，全然忘了恩奇都在神话传说里挑衅伊什塔尔的行为。
　　穿过了满目疮痍的战场，北壁城门大开，已有人迎接。
　　巴御前带领着一群士兵，接收来自尼普尔的逃亡者，却没有和霍尔直接会面。
　　霍尔还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迦勒底所长奥尔加玛丽。
　　她站在人群中可谓鹤立鸡群，一身中世纪贵族短裙搭配鲜艳的红色丝袜，双手叉腰，精致秀气的脸庞隐隐有几分埋怨与怒气。
　　看到霍尔率领的队伍回来也没有主动迎上去，干巴巴瞪着霍尔。
　　了解她性格的霍尔独自上前，微笑道：“玛丽，今天没有任务吗？”
　　“太慢了！你想要我站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奥尔加玛丽瞪着霍尔，伸手整理霍尔的衣领，抱怨道：“还有，你应该更加看重自己的形象，无时无刻保持优雅，这才是一名魔术师该有的样子。”
　　“我才刚回来，而且我也不是贵族主义。”
　　魔术师协会共有三大派系，贵族主义、民主主义以及中立主义，以十二君主为首，根据政治立场划分。
　　魔术名门阿尼姆斯菲亚家属于彻彻底底的贵族主义，奥尔加玛丽一言一行基本都遵守时钟塔贵族主义的风格。
　　“下属不许上司驳嘴。”
　　“好吧。”霍尔无可反驳，自己名义上还是迦勒底的员工。
　　霍尔和奥尔加玛丽见面后，巴御前这才靠过来，笑道：“霍尔，她这几天可是很担心你，一直向我询问你回来没有，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曾经我也这样无数次等待过木曾义仲大人从战场归来。”
　　“巴，别说多余的事情。”
　　奥尔加玛丽嗔怒一句，脸色变得柔和：“这几天辛苦了，我从西杜丽那边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总之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这妮子，担心别人还拐弯抹角的。
　　霍尔心里一暖。


第四百一十二章  最后的任务
　　乌鲁克宫殿，气氛一片肃穆，往来的乌鲁克官员比平时更多。
　　吉尔伽美什王端坐在至高王座，一只手撑着侧脸，另一只手拿着泥板审阅，威严从容。
　　王座之下，霍尔站在一旁等待，身边站着安娜以及提亚马特。
　　吉尔伽美什看完泥板内容后，对呈上泥板报告的官员吩咐：“将从尼普尔带来的平民分配到牧场区、耕种区以及兵器舍，然后将九名女性带到巫女所工作，本王厌烦了那群巫女反复向本王提起人手不足的问题。”
　　“是。”乌鲁克官员躬身答应。
　　吉尔伽美什王又拿着一块泥板，上面记录着霍尔在尼普尔行动的记录。
　　吉尔伽美什王鲜红的眼睛第一时间放在霍尔身旁的提亚马特身上，微微眯起，锐利有神，“魔术师霍尔，你又带回来了奇妙的客人啊。”
　　霍尔平淡道：“吉尔伽美什王，这位就是泥板上所记录我在杉木林遇到的从者，而这位是我召唤出来的使魔。”
　　吉尔伽美什王收回视线，平淡下令：“乌鲁克没空照顾闲人，既然她们是你带回来的，就由你来安置她们。”
　　“是。”
　　“报告所说，似乎有一部分尼普尔的市民在撤离途中折返。”
　　“我们遇到了恩奇都神···正确来说是魔兽母神的长子金固，他们畏惧于恩奇都神的威严而选择折返。”
　　“说到底只是魔术师，并非治人之王，唯有这里不够漂亮，你认为他们为什么会返回尼普尔。”
　　“当然是认为尼普尔市更加安全。”
　　“没错，那里是天然的要塞，一般的魔兽不可能攻破那里，被魔兽围困他们也出不去，即便如此他们也选择回去，你认为关键在什么地方？”
　　“我认为是粮食。”
　　吉尔伽美什王淡道：“乌鲁克有充足的粮食储备，尼普尔市距离北壁的距离也没有远到需要储备粮食的地步，所以你并没有带走尼普尔市的粮食，没有烧掉那里的麦田，人类拥有理性，理性带来怯懦，一旦面对危险，第一个会考虑的并非面对，是逃避！”
　　“如您所说。”霍尔点头，没有什么表示。
　　宫殿陷入短暂的沉默，吉尔伽美什王注视霍尔的视线变得越发冰冷锐利，“魔术师霍尔，你知道他们耍小聪明，想要在这样的环境独善其身，你是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放走他们？”
　　霍尔心照不宣微笑。
　　吉尔伽美什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魔术师霍尔，你真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家伙，原来如此，是这样一回事啊，你对人类的严厉尚且在原来的伊什塔尔女神之上。”
　　祭祀长西杜丽疑惑不已：“王，您为何发笑？”
　　“哼。”
　　“祭祀长西杜丽，这不是本王需要回答的问题，不过···倒是一个很适合你的课题，拿去吧，研读这个泥板的报告，以你的聪慧，很快就能找到本王发笑的理由，然后知道眼前被你称赞的魔术师到底是多么冷血残酷的家伙。”
　　对于吉尔伽美什王的评价，霍尔耸了耸肩，在《游戏人生》世界面对过一样的难题，自然之道该怎么做。
　　“课题吗···”西杜丽双手接过泥板。
　　“魔术师霍尔，你对乌鲁克的贡献本王看在眼里，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你积累的功绩已经能抵圣杯三分之二的价值，余下的三分之一就用最后一个任务去抵消。”
　　“最后的任务。”霍尔脸色一肃。
　　吉尔伽美什王点头道：“正确来说是最后的任务加上半年时间，只要你完成这个任务后等待半年，本王就会把圣杯赐予你。或许不用半年，本王可以保证在你需要使用圣杯的时候，它会出现在你的手里，现在的乌鲁克暂时还不能离开圣杯，请谅解。”
　　旁边，西杜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竟然说了请这个字。
　　霍尔默然点头，认可了吉尔伽美什王的说法，以他的性格，基本不可能违反约定，也不会说空话。
　　“最后的任务你什么时候完成都行，本王保留你乌鲁克调查官的身份，接下来是打算休息还是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我习惯做完工作再休息。”
　　“西杜丽，把那块泥板交给他。”
　　“遵命。”
　　西杜丽走下来，将怀里另一块泥板交给霍尔。
　　霍尔扫了一眼上面用楔形文字记录的任务内容。
　　库撒市
　　最近库撒市与乌鲁克的往来越来越少，察觉到异常的吉尔伽美什王派遣天草四郎时贞和风魔小太郎组合去侦查，却全部失踪。
　　这两个倒霉蛋还是逃不过世界线的收束。
　　任务要求探明库撒市的异常。
　　霍尔哑然失笑，这任务对自己而言和白给有什么区别，霍尔甚至可以当面宣布完成任务，告知库撒市成为冥界领土一事。
　　只是这样做太过突兀，也无法令人信服。
　　离开乌鲁克宫殿回到宿舍，霍尔用冥界古镜联系上埃列什基伽尔，询问天草四郎时贞和风魔小太郎的下落。
　　镜子内，埃列什基伽尔愉快回答：“啊~吉尔伽美什王的手下吗，挺有实力的，但过于自信，一头闯入库撒市还敢逗留到晚上，现在被关押在特制的枪牢内，因为是稀有品，所以就算你想要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事。”
　　冥界女神一袭礼服黑衣，端庄华美，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每次附身到伊什塔尔的身体之前都要通过冥界古镜联系霍尔。
　　“吉尔伽美什王给我的任务没有救回他们的意思，任务要求我调查库撒市。”
　　埃列什基伽尔奇怪道：“库撒市的情况你不是很清楚吗，将这里成为冥界领土的事告诉吉尔伽美什王不就行了，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人来到这座城市了吧。”
　　“这么轻易完成总感觉有些过于无聊。”
　　闻言，埃列什基伽尔神色黯然，沮丧自语：“是啊，所谓冥界就是死者居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更不有趣。”
　　死者居住的世界···
　　霍尔想起了以前有过的一个大胆想法，脸上泛起微妙的笑意。


第四百一十三章  黑暗之魂
　　“艾蕾，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唔···应该说是创作游戏，你对有趣的冒险故事很感兴趣。”
　　“是这样没错，创作游戏？下棋之类。”
　　娱乐匮乏，或者说根本没有娱乐的乌鲁克时代，规则简单的棋牌类游戏都能令人上瘾。
　　霍尔意味深长轻笑道：“不是那么简单，游戏的类型为角色扮演，名字我也已经想好了，就叫《黑暗之魂》。”
　　“角色扮演···抱歉我不是很懂，黑暗的灵魂？好奇怪的名字，具体要怎么做。”
　　“明天晚上我会去一趟库撒市，见面之后再谈吧。”
　　“你要来冥界吗？真的！”埃列什基伽尔惊喜不已。
　　差不多也要完成与埃列什基伽尔的赌约，证明她不是喜欢死去的人类，而是喜欢总有一天会死去的人类。
　　霍尔关闭了冥界古镜，思索该怎么执行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
　　冥界，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加奢侈实用的“游戏引擎”吗？加上冥界女神的权能，制造一款真人版《黑暗之魂》轻而易举。
　　埃列什基伽尔认为人类成长的太快，以至于还没有学习应该如何接受这个世界，对于人类而言，神灵的存在必不可少。
　　人类只有将一切不公怪罪在神的身上才能接受现实。
　　换而言之，差不多就是父母担心儿女离家的心态。
　　围绕这一主题，从基础到理念，再到背景，《黑暗之魂》最适合不过，只需要稍稍换个背景板。
　　例如假定冥界女神消失，设置一系列残酷的背景，以此考验人性，以及是否和埃列什基伽尔所说人类无法离开神灵，接受现实。
　　至于“玩家”，再过几个月就会来到这个世界的藤丸立香当仁不让。
　　顺便完成吉尔伽美什颁布探明库撒市的任务。
　　还有就是···
　　霍尔伸出右手，一枚古旧的铃铛落入手心，在第六特异点从初代哈桑那里得到的道具。
　　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况且再不使用也就没有可以用的地方了。
　　······
　　夜晚，宿舍渐渐变得热闹，吉尔伽美什王召唤的从者回来休息，又有梅林在，气氛不可能安静下来。
　　霍尔免不了向众人介绍安娜，而提亚马特则用使魔这种说法一句带过。
　　当然，两人的身份都没暴露。
　　今天不是天草四郎时贞和风魔小太郎值夜，对于他们没有出现在宿舍酒馆，众人没有过多担忧，人理危在旦夕，哪一位被召唤出来的从者突然退场一点都不值得奇怪。
　　也就是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尽责尽忠，享受现在。
　　这大概也是乌鲁克的现状，被王告知人类还有半年时间就要毁灭的一般民众们也在努力生活着。
　　宿舍一楼的酒馆，霍尔、奥尔加玛丽、梅林、一众从者以及迦勒底的Dr.罗曼等人齐聚。
　　牛若丸吃着酒，眉眼染红，略有醉意：“明明已经有两位从者在库撒市失踪，吉尔伽美什王还是打算派遣霍尔你去探查情况啊。”
　　梅林呵呵笑道：“这说明吉尔伽美什王对霍尔非常得信任。”
　　牛若丸解释：“我没有质疑吉尔伽美什王决定的意思，只是感觉太过突然。”
　　霍尔：“是我自己接受这个任务。”
　　奥尔加玛丽忧心道：“库撒市？就是我和霍尔相遇的那座城市吧。”
　　牛若丸好奇询问：“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只是我们在那里遭遇了一批奇怪的亡灵。”
　　列奥尼达一世声音浑厚：“亡灵吗，在这个时代似乎并不罕见，战场的晚上也经常会出现，是很不错的训练机会。”
　　用亡灵训练士兵，不愧是战争之王。
　　霍尔默默听着。
　　奥尔加玛丽柳眉皱紧，心有余悸摇头：“不是这样，那些亡灵非常强大，能在白天出现，每次出现周围的温度都会迅速下降。”
　　梅林捏着下巴陷入沉思：“温度下降···是否呼吸也变得困难？”
　　“没错。”
　　梅林了然道：“原来如此，那些不是亡灵，用这种说法也不正确，应该说是被认可的亡灵。”
　　“认可？”
　　“没错，被冥界的主人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认可，成为冥界的使者，是迦鲁拉灵，是死神。”
　　“这个世界还存在冥界吗。”
　　梅林遗憾道：“很抱歉，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
　　话题很快结束。
　　牛若丸看向默默捧着一杯温羊奶的安娜好奇询问：“安娜是哪里出身的从者？”
　　安娜看向霍尔，霍尔摇头道：“她的出现有特殊内情，现在不方便解释。”
　　“是我唐突了。”牛若丸歉意一笑，高举酒杯一饮而尽：“就以这杯酒道歉。”
　　列奥尼达一世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从士兵那里听过了，别看她小小只的和小猫一样，实力可不容小觑，一个人就能对付几十只魔兽，了不起！在斯巴达，和她这么小的正常孩子也就只能对付一头狮子。”
　　梅林打量着安娜，思索自语：“应该差不多吧，不，或许还要大一点，我家孩子那时候也才能击败一名合格的骑士。”
　　霍尔瞥了梅林一眼，在梅林心里，骑士王阿尔托莉雅等同于女儿一般的存在，说是他家孩子也没错。
　　迦勒底的投影，Dr.罗曼无力吐槽：“你们是攀比孩子的父母吗？”
　　这时，达芬奇的投影跳出来，急切道：“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探测到强大的灵基正在迅速接近你们，数值不是普通从者，在乌鲁克能有这种灵基强度的就只有！”
　　砰！
　　庭院传来一声巨响。
　　“女神伊什塔尔。”
　　片刻，在众人的目光下，伊什塔尔漫步走进酒馆，对达芬奇的投影含笑颔首：“感谢你的说明，没错，就只有美丽与强大共存，值得信赖的女神伊什塔尔一柱。”
　　“呀，这可是意料之外的客人啊。”梅林轻佻笑道。
　　伊什塔尔步入宿舍大厅，环顾周围，目光定格在霍尔的身上：“这么多人就住在这间狭小的房间内吗，还真是辛苦你了啊，霍尔，如果你恳求我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住进我的神殿里面。”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霍尔，猜测两人关系。
　　霍尔摇头道：“不必了，人多热闹，我在这里住的很舒服，大晚上找我有什么事？”
　　“热闹这点倒是不讨人厌，听到你回来的消息就过来看看你而已。”顿了顿，伊什塔尔看到奥尔加玛丽时眼睛一亮，来回打量她，笑吟吟道：“那个人是你啊，是我欣赏的类型，以后我们三人就是竞争关系了。”
　　奥尔加玛丽茫然：“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伊什塔尔横了霍尔一眼，神秘笑道，轮不到她来说明。


第四百一十四章  酒馆之夜
　　伊什塔尔就只是真的顺路打个招呼，没有在宿舍酒馆逗留。
　　除了霍尔之外她不认识吉尔伽美什王召唤出来的从者，性格更不适合这里的气氛。
　　“再见，还有就是再过三天，我和乌鲁克的契约就到期了，如需续费，请充值宝石，那只金皮卡愿意将乌鲁克全部的财产进贡给我，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保护人类。”伊什塔尔笑容灿烂，跳上天弓马安娜消失在夜空之上。
　　夜空，伊什塔尔俯瞰夜晚的乌鲁克，中央街道仍灯火通明，注视霍尔所在的建筑微笑自言自语：“还以为是强劲的对手，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魔术师，毫无疑问是我赢了。”
　　她并不认识奥尔加玛丽，只是白天刚好经过北壁，刚好看到奥尔加玛丽和霍尔在一起的样子，刚好心血来潮过来和霍尔打声招呼。
　　宿舍酒馆内
　　投影钟，Dr.罗曼脸色微妙：“真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女神大人啊。”
　　“就和传闻一样，乌鲁克的都市神伊什塔尔对黄金宝石非常执着。”牛若丸揶揄微笑。
　　又一道投影闪现，达芬奇点头：“刚才她提出的条件看来是一笔不错的买卖，女神的力量可不是用黄金宝石之类可以衡量，就看英雄王如何选择。”
　　“比起这个。”
　　奥尔加玛丽余光盯着霍尔，如刀刃锐利，意有所指道：“霍尔，你和那位城市神关系意外的好啊。”
　　达芬奇补充一句：“没错，到了让人感觉不自然的程度，那可是伊什塔尔，神话里面以任性残暴出名的女神，只要有人胆敢违抗她的命令就会被杀掉。”
　　Dr.罗曼补充道：“不过，果然只是神话传说而已，刚才伊什塔尔女神的态度虽然盛气凌人，也不是说不可接近，看上去也没有那么残忍。”
　　达芬奇走到Dr.罗曼背后，戴着蓝色长手套的双手对着他的脖子施展十字绞，戏谑道：“怎么，因为对方是可爱的女孩子才这么说吗？你这个轻浮医生！”
　　“没···没那种事啊。”Dr.罗曼艰难呼吸。
　　达芬奇目光看向霍尔：“那么，你们是什么关系？”
　　霍尔摸了摸脸，坦然道：“在另一个世界有过一段遭遇，算是朋友吧。”
　　“另一个世界？”
　　在场所有从者都为这个说法感到惊讶。
　　达芬奇很是奇怪：“虽然我们是在特异点F遇到你，此前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平行世界穿越是第二法，持有者仍然存活，而你所掌握的是第三法灵魂物质化才对，说到底，不借用迦勒底的力量来到这个特异点，在我看来都是属于不可思议的事情，说是魔法中的魔法都不为过。”
　　霍尔原本不想多说，看到奥尔加玛丽略带质询的眼神，想了想，沉吟回答：“所谓魔法只是魔术上的概念，现代的魔术只不过是神代魔术的残留，人类不知道的事情多的是。”
　　达芬奇优雅端起咖啡喝了口，眼神变得认真，“当着我这个人类史上最出众的天才说出这句话，如果可以，真想接下你的挑战。”
　　最聪明的人类给我带来的威胁不会比一只蚂蚁大。
　　霍尔本想说出这句名台词，想了想，还是留给达芬奇与在场的人一份情面，霍尔没有抛弃人性，人类是社会性动物。
　　毕竟说出这句台词的是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不做人，彻底抛弃了人类的神。
　　······
　　夜深，宿舍二楼被魔术封闭的房间内。
　　雪白的肌肤，晶莹的汗水与朦胧的灯光交织成如梦境般暧昧的梦境。
　　数日不见，奥尔加玛丽变得格外痴缠，补魔仪式比之以往激烈数倍，直至榨干她最后一点体力，肉体与精神的疲惫换来的是体内庞大魔力的增长。
　　“唔···”
　　银白色的长发铺满霍尔的胸膛，奥尔加玛丽目光迷离喘息，红霞遍布俏脸，妩媚温润，第三法灵魂物质化打造的完美躯体也无力再战。
　　霍尔右手搭在奥尔加玛丽的玉背上，感受肌肤的细腻触感。
　　“等···等等，休息一会。”
　　奥尔加玛丽嗔怪一声，轻拍霍尔的右手，柔荑整理散乱的银发。
　　娇躯柔弱无骨，裹着玉腿的红色水晶丝袜已被打湿，被撕开数个洞口，溢出少许莹白，映出光色。
　　待霍尔从床上坐起来，奥尔加玛丽依偎在霍尔怀里，仿佛是要融入霍尔的身体，温存无言。
　　浅淡的蓝光笼罩两人的身体。
　　霍尔施展魔术清洁身体，炼金术修复衣服。
　　奥尔加玛丽就连动一根手指的想法都被疲惫淹没，轻声教训：“真是的，每次都和野兽一样。”
　　“繁衍行为本来就是生物的本能。”
　　“我们是人类，拥有知性···唔，虽然我也不讨厌。”
　　霍尔被逗乐了。
　　奥尔加玛丽仰起头，五官如精心雕刻而成，立体俏丽，这份美丽之下琥珀色的眸子却蒙上了阴霾，“霍尔，你和那位伊什塔尔女神果然也是这种关系吗？”
　　霍尔拥住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问？”
　　“女人的直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奥尔加玛丽神情复杂，无奈道：“在这个时代，一个男人与复数的女人结婚并不罕见，乌鲁克也是，大量的士兵死去，造成男女数量失衡，这是必要的社会措施。”
　　顿了顿，又道：“就算是现代，贵族魔术师为了诞下魔术回路更加优秀的后代，视女人为生育机器的情况也不罕见。”
　　倒不如说，这是魔术协会的常识。
　　霍尔肯定颔首：“正常的魔术师根本就没讲人伦道德放在眼里。”
　　“那霍尔，你怎么看我？”
　　“值得珍惜的人。”
　　奥尔加玛丽抿着嘴，眼神倔强：“哼，我是为了迦勒底才和你发展成现在的关系。”
　　“嗯。”霍尔梳理她的秀发，轻声应了声。
　　奥尔加玛丽低下头，不让霍尔看到自己的眼睛，想说什么又生生咽下，突然狠狠一口咬住霍尔的肩膀，很用力，渗出血丝。
　　她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一日
　　清晨，宿舍二楼的房间。
　　魔术创造的镜子面前，奥尔加玛丽正在给自己左半边银发编成辫子，更显开朗英气。
　　她习惯将自己打扮成一丝不苟。
　　霍尔在她的背后手持梳子梳理奥尔加玛丽的银白发丝，长发虽显卷曲，发质极佳，挽在手里能感觉到丝滑的柔顺，完全没有正常人头发的分叉之类。
　　奥尔加玛丽仔细审视镜子里的自己，扭头对霍尔询问：“如何？”
　　“好看。”霍尔随口应道。
　　“没再问你的感想，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
　　霍尔看了她好一会，直到她的脸颊染上红霞。
　　“等···也没让你看得这么仔细。”
　　“至少在我看来没有异常。”
　　“你的审美完全不值得信任，不过如果是在你看来令人满意的话，那就没问题。”
　　嗯！？
　　霍尔一愣，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出自于奥尔加玛丽之口，瞄了眼镜子里面她羞涩难安的表情，突然产生想要将她搂入怀里温存一番的冲动。
　　这该死的甜美，傲娇的杀伤力竟恐怖如斯。
　　奥尔加玛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番话对霍尔的杀伤力，问道：“霍尔，我从西杜丽那里听过了，最近一段时间你似乎不用为吉尔伽美什王效力，今天有空吗？”
　　“白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晚上有什么事吗？”
　　“库撒市的委托。”
　　奥尔加玛丽捏着下巴认真思索：“库撒市完全属于失联状态，吉尔伽美什王派遣过去的两名从者也消失不见，相当危险。”
　　奥尔加玛丽自然一笑：“如果是你应该不用担心，反正你肯定知道库撒市的内情而没有说出来。”
　　“差不多吧。”
　　“那将你白天的时间交给我。”
　　“要做什么？”
　　“你是迦勒底的契约临时工，从现在开始叫我所长。”
　　“好吧，玛丽。”
　　“所长。”奥尔加玛丽加重语气强调。
　　“好的，玛丽。”
　　“······”
　　看到奥尔加玛丽瞪着自己的眼神渐渐燃起怒火，霍尔连忙改口：“所长。”
　　奥尔加玛丽一点不客气：“态度应该更加恭敬，回答呢。”
　　“好的，所长大人。”
　　奥尔加玛丽满意点头。
　　霍尔与奥尔加玛丽下楼，一如既往吃完早餐。
　　提亚马特名义上是霍尔的使魔，平时保持灵体化，只有偶尔遇到在意的事情才会和霍尔交谈。
　　安娜被祭祀长西杜丽安排在另外一间宿舍居住，昨天晚上，谈及工作的问题时，她就有意想要上北壁前线与魔兽战斗。
　　另一边，从士兵听过安娜实力的列奥尼达一世欣然同意了。
　　需要一提的是，就算拥有吉尔伽美什王的财宝以及霍尔的魔术支援，北壁情况仍然不容小觑。
　　魔兽战线里开始出现一些实力更为强大的魔兽个体。
　　霍尔从戈尔贡那里得知这些实力强大的个体魔兽是第二期，俗称升级版，原本是为了对付另外两柱女神而创造的。
　　而在原本的世界线里面，第二期魔兽到了提亚马特本体出现都没能生产出来。
　　上午九点，霍尔跟随奥尔加玛丽一起外出工作。
　　奥尔加玛丽如今已经是一名乌鲁克城市规划官，负责的内容十分庞杂，包括对来到乌鲁克逃亡者的工作分配。
　　因霍尔从尼普尔带回来的一群逃亡者，奥尔加玛丽的工作量变得更加繁重。
　　兵器舍，乌鲁克的兵器工厂，从早到晚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色。
　　霍尔跟随奥尔加玛丽来到这里，一进门就能感觉到闷热的浪潮扑面而来，倒也不是第一次体会。
　　曾经霍尔接到过改造兵器舍设备的任务，为了打造出更加优秀的装备。
　　刀、枪、剑、盾、盔甲，乃至于箭矢。
　　叮！叮！叮！
　　铛！铛！铛！
　　铿！铿！铿！
　　工厂内，大锤小锤挥落，不同的金属敲击声不绝于耳，混杂在一起，杂乱无章。
　　明明是人类文明的起步阶段，却已呈现流水线式生产的雏形。
　　两人刚到，一名工人的领班就急忙上前，“阿尼姆斯菲亚大人！您来的正好，上次已经汇报过了，青金石的储备几乎见底，这样下去就只能打造出普通兵器，请您将这件事汇报给王。”
　　工人领班看到旁边的霍尔时，眼睛一亮：“这不是霍尔大人吗？上次您改造的那个工作台太厉害了，熔炼矿石的效率加快了很多。”
　　霍尔点头致意：“能派上用场就好。”
　　奥尔加玛丽接过泥板，审视上面的内容后吩咐道：“青金石不足···将回收的四次批兵器融化，提取里面的材料。”
　　工人领班迟疑不已：“但这样做的话必然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交付装备，若王怪罪···”
　　“现在只能这样做了，青金石的需求很大，优先提供给北壁，至于效率请不用担心。”奥尔加玛丽转身对霍尔投以信任的目光。
　　霍尔：“······”
　　感情真的就是来当工具人。
　　整个白天霍尔都在陪伴奥尔加玛丽奔波，霍尔有些惊讶奥尔加玛丽的成长，所接触到的人看上去都相当信任她的能力。
　　从不得人心的所长成长到能独当一面。
　　······
　　黄昏，霍尔和奥尔加玛丽来到了北壁。
　　乌鲁克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容纳逃亡者，更多的人被安置到这里，因为北壁后面街区的热闹程度不比乌鲁克中央街道差。
　　奥尔加玛丽边走边全神贯注审阅手里的泥板，沉吟自语：“接下来就是安置你从尼普尔带回来的那部分人。”
　　呲呲~
　　霍尔施展炼金术将挡在她面前的绊脚石移开，耳朵一动，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
　　霍尔和奥尔加玛丽还是相当引人瞩目。
　　“那是霍尔指挥官和阿尼姆斯菲亚大人！”
　　“霍尔指挥官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当然，所以才会被伊什塔尔女神大人看中啊。”
　　“跨越魔兽战线，将一大批尼普尔的平民带了回来，途中遇到了背叛人类的恩奇都神，仍从容不迫，恩奇都神也是因此才没有发动袭击。”
　　“听说相当受王的赏识，准备赐予他无比贵重的珍宝。”
　　“对了，有一部分尼普尔的平民中途折返回去了，当天晚上尼普尔就被魔兽攻陷，那些可怜的家伙估计都进入了魔兽的肚子里面。”
　　“果然只有乌鲁克是安全的，只有北壁才能保护我们。”
　　听到魔兽攻陷尼普尔的消息，霍尔轻轻一笑，这个消息是霍尔让一名士兵散布出去的。
　　至于尼普尔是否被攻陷，霍尔不知道，也不感兴趣，那些中途折返的平民没有士兵的保护基本不可能跨越魔兽战线，等同于成为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举手之劳就能将乌鲁克打造成人们心中唯一的安身之所，让来到这里的逃亡者彻底放心，没有来乌鲁克的逃亡者心生憧憬。
　　代价就是那一群中途折，妄图在人类即将灭亡的时代独善其身的人。
　　实际也没惩罚他们，这是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霍尔在《游戏人生》的世界里面就没少干类似的事。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冥界女神的少女情怀
　　太阳从地平线落下，霍尔提前来到库撒市。
　　星光遍地，夜风吹响了青叶，远方城市不见灯火，幽雅寂静。
　　一点蓝光闪烁，纵使微弱，在这片孤寂的大地亦是唯一的慰藉。
　　“果然已经在等了，到底是有多期待啊。”
　　霍尔的魔眼远远就看到了站在库撒市城门前的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光芒是自她别在腰间的细长的黄金灯笼发出，源于灵魂。
　　魔眼解析出那属于从者的灵魂。
　　黄金灯笼便是枪牢，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用于囚禁灵魂的道具。
　　看得出来埃列什基伽尔精心打扮过，一袭庄重的齐膝黑色礼服，腰间略窄修饰少女姣好的身姿，饰着银色锁链，肩膀披着齐腰的紫黑色披风，优雅得体，并无过多装饰却又不会显得过于简朴。
　　金色秀发如瀑布倾下，系着红色缎带，戴着黑色王冠。
　　此时，她可爱的小脸紧张而腼腆，顾盼之际，又流露出期待之色。
　　霍尔魔眼的观测距离远在埃列什基伽尔的感应范围内，霍尔可以尽情欣赏冥界女神现在这副可爱的姿态，甚至还能从她的嘴型判断出她自言自语的内容。
　　“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头发也用花池洗过了。”
　　“为什么我要这么紧张啊···以前不是经常见面吗？”
　　“但是！但是！这是自那一次事件后第一次见。”
　　“如果他要求做这种事情，那种事情的话！！”
　　“我该怎么办。”
　　“呜哇！”
　　“也不是讨厌···但如果拒绝了，他肯定会失望吧。”
　　“不行！不行！从早上开始，脑袋就变得很奇怪！”
　　“别慌张！”
　　“我可是冥界女神，所有生命敬畏的伟大存在！”
　　“见面的时候怎么样打招呼？”
　　“以前是怎么样来着···”
　　“完了！完了！完全想不起来。”
　　霍尔飞在远方天空花费五分钟时间看完埃列什基伽尔的自言自语的表演，嘴角不免扬起愉悦的笑容。
　　观看埃列什基伽尔这番表演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咳咳，差不多了，今晚得好好满足一下她的少女心。”
　　继承了远坂凛娇的一面，埃列什基伽尔甚至还被伊什塔尔吐槽过少女情怀爆炸。
　　霍尔摆正神色，飞向库撒市，一路回想自己在电视剧上看到过的各种富有少女情怀的剧情，设计出一套方案。
　　感应到霍尔的气息，埃列什基伽尔慌得手足无措，红瞳急的溢出泪光，完全浪费了这一身贵族少女参加晚宴的精致装扮。
　　当然，“浪费”是褒义层面，越发可爱那种。
　　霍尔落到地面，装作打量埃列什基伽尔，她显得很是紧张又不想被霍尔发现，视线飘忽。
　　“晚上好，艾蕾。”
　　“嗯，你按照约定来了啊，比我想象···疼！”艾蕾用力点头，想要说什么，小脸一僵。
　　看样子应该是咬到舌头了。
　　她为了不在霍尔面前出洋相尽力克制，偷偷观察霍尔，看到霍尔没在意后才松了口气。
　　实际霍尔心里已经笑翻了，端详埃列什基伽尔的装扮，微笑称赞：“和以往不一样的衣服，很适合你。”
　　“真的？”埃列什基伽尔如释重负，只是被称赞一句小脸就绽放出绚烂自然的笑容。
　　太好糊弄了。
　　这妮子，哪天会被拐走都不一定。
　　霍尔微笑伸出右手放在她的面前。
　　埃列什基伽尔一脸莫名其妙：“想要什么？如果是吉尔伽美什王手下的灵魂，我可不会轻易交给你哦。”
　　不会轻易就是有可能，而且她腰间别着的枪牢里面所装的就是从者的灵魂。
　　“手。”
　　“手？”
　　“情侣之间的牵手。”
　　埃列什基伽尔小脸“砰”得一下涨红，眼神木讷，脑袋直接陷入宕机状态。
　　“情···情···情侣！”
　　许久回过神来，埃列什基伽尔战战兢兢将小手放在霍尔的手里，像是触碰一间贵重的宝物。
　　霍尔哑然。
　　娇小细长，好像一用力就能捏碎，又能感觉到温热柔软的触感。
　　霍尔分开她的手指，十指紧扣。
　　这一动作将冥界女神彻底转变为恋爱中的少女，羞涩低下小脑袋。
　　霍尔主动说道：“艾蕾，先陪我散步一会如何？”
　　“嗯。”
　　和埃列什基伽尔一起进入库撒市，在这个亡灵的大本营里面散步，无论亡灵亦或者迦鲁拉灵这时都识相没跳出来破坏气氛。
　　只是普通的逛街，甚至没有别的生命存在。
　　凉爽的夜风吹来，埃列什基伽尔平复了心情，情绪明显高涨，也会主动挑起话题，感慨而伤感道：“以前这里是库撒市最热闹的街道。”
　　“这里贩卖的水果非常甘甜，可惜现在无人打理都已经腐烂了。”
　　“还有这里！”
　　“打造武器的地方，因为魔兽的原因，兵器的产出增加了，亡灵手里的兵器基本都是取自于这里。”
　　埃列什基伽尔解释得头头是道，对库撒市非常了解。
　　霍尔默默倾听，配合她的说辞，时而回答几句。
　　心思细腻的埃列什基伽尔发现了这点，勉强一笑：“抱歉，一直都是我在说，这些东西对于生活在人类都市的霍尔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吧。”
　　“算是吧，不过陪在身边的人不一样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也是这样！以前一个人逛着这里总感觉腻了，今天却很高兴，完全不会觉得无聊···这就是约会吗？”
　　埃列什基伽尔拥有一颗少女心，也热衷于类似的事物。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埃列什基伽尔有些失落看着前面，明明还可以走一段距离，她希望这样的时光能一直持续，还是点头：“嗯，如果你感觉累了的话。”
　　“不是这样。”
　　霍尔轻笑着公主抱起埃列什基伽尔。
　　“霍尔！”
　　埃列什基伽尔惊呼出声。
　　霍尔双手抱着她用力一跳，几下来到了城市的高处，从这里能俯瞰整座城市。
　　靠着一颗棕榈树坐下，将埃列什基伽尔拥入怀里，金色秀发传来若有若无的幽香，与奥尔加玛丽秀发的香气完全不用，类似于自然的花香。
　　以前霍尔没嗅到类似的香气，应该是用什么特殊的花草、果实之类处理过。


第四百一十七章  权能转移
　　再来两句肉麻的少女情怀爆表台词。
　　霍尔温声道：“我更喜欢这样，拥抱你欣赏这片大地与星辰。”
　　妈的，比想象中还要羞耻。
　　刚说出来，霍尔就有一种一头往身后树干撞死的冲动。
　　“嗯。”
　　冥界女神埃列什基伽尔很吃这一套，脸红到耳根子，因过度紧张而紧绷的身体很快放松下来。
　　蓝光汇聚成投影。
　　霍尔用魔术创造出类似于天文望远镜的能力，观察并投影出神代宇宙的画面，并用现代的天文知识为埃列什基伽尔讲解其中概念，象征意义以及相关故事传说。
　　纵然是神代宇宙，除了概念是的差异，客观上的认知是不变的，毕竟古代就不缺乏天文学家。
　　埃列什基伽尔听得很认真。
　　霍尔一挥手，面前投影显出金牛座的星辰构图，继而画上金牛。
　　“传说众神之王宙斯喜欢上了Europa（欧罗巴），为了不被天后发现，自身变成白牛，将Europa背在背上，以遂其所愿，恢复原形后，将他的化身白牛放在天上，变成了金牛座。”
　　埃列什基伽尔轻笑道：“嗯哼，真有趣，和我们这边的传说差不多，宇宙星辰都是诸神的化身，另一个我就是金星女神。”
　　顿了顿，埃列什基伽尔凝视天空巨大的光轮，失落道：“不过，现在最壮观的大概就是这个光轮吧，再过不久，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埃列什基伽尔捏着黑色长裙的裙摆，低声道：“没有道理的恐怖，没有预兆的末路，如果将这一切怪罪在神灵的身上，人类或许也能接受结果。”
　　来了！
　　一晚上的准备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话题。
　　霍尔平静道：“这就是你想要支配人类的理由吗。”
　　埃列什基伽尔苦笑摇头：“我喜欢死去的人类，支配他们的灵魂，我是个很差劲的女神。”
　　“你真的这么想吗？”霍尔认真询问。
　　“有什么不对，夺取人类的生命就是冥界女神的职责。”埃列什基伽尔移开眼神，倔强道。
　　霍尔心中默叹，埃列什基伽尔的性格说是扭曲也不为过，一方面苦恼自己被仇视和厌恶，另一方面有着自毁倾向。
　　纵然俘虏了她的芳心，亦不会动摇她所坚持的理念。
　　脆弱而坚强，感性而理智，又因身体的基础而变成矛盾的螺旋，令人心疼。
　　“我们的赌约还在继续。”霍尔突然道。
　　埃列什基伽尔一怔，认真道：“没错，现在我越发坚定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你的灵魂。”
　　“来证明吧，人类是否无法接受自己的命运，人类是否无法接受毫无道理的恐怖与毁灭，你所爱着的是死去的人类亦或者是终将死去的人类。”
　　埃列什基伽尔俏脸逐渐严肃：“终于进入正题了，就是你昨天说的黑暗灵魂游戏吧。”
　　霍尔颔首：“没错，亦可以说是冥界女神给与人类的试炼。”
　　“具体要怎么做？”
　　“创造一个世界，没有希望，没有死亡，没有神灵，只剩下火与绝望的世界，给人类最大的试炼。”
　　“我不是很明白。”
　　“艾蕾，可以将你冥界女神的权能暂时转移给我吗？”
　　“转移权能？这种事情可能吗？如果你是神灵的话还有可能，但你是人类，我是神灵，而且还是十分特殊的冥界女神。”
　　“不用担心，只要你同意的话，我会有方法。”
　　“你都这么说了···好吧，我会配合你，要怎么做？”
　　霍尔用魔术掩饰了自己的存在性质，如今已经是基于创世母神提亚马特权能创造出来的究极生物，可以说是为新世界准备的新生代神灵，论存在规格不会比美索不达米亚神话的主神安努神差。
　　只不过现在提亚马特仍在沉睡，这一特性无法显现罢了。
　　霍尔用魔术辅以提亚马特的权能，夺取自母胎诞生的诸神权能并不困难。
　　况且，霍尔早有准备。
　　“还记得我们在乌鲁克地下宫殿的遭遇吗？”
　　“我的祭祀场。”
　　“没错，我认真研究过那个能将灵体转化为迦鲁拉灵的祭祀冥器石棺，借用那玩意可以实现我的想法，事不宜迟。”
　　霍尔抱起埃列什基伽尔娇躯，打开空间传送门。
　　“等等，我现在的状态是无法离开库撒市。”埃列什基伽尔慌忙道，以冥界女神的本体来到地面，会因为概念的排斥而直接死亡也说不定。
　　“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霍尔踏入传送门。
　　再次出现，已是身处乌鲁克地下宫殿的最深处。
　　阴冷黑暗，气氛莫名厚重，弥漫着死之气息。
　　埃列什基伽尔惊讶看着周围，这片土地分明与冥界相连，可以说是另一个冥界的入口。
　　“霍尔，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调查过你的祭祀官们，找到了不少与冥界女神有关的资料，里面有建造冥界入口的方法，而且都不需要我准备，这个祭祀场本身就具备完整的条件。”
　　“额。”
　　埃列什基伽尔红着小脸，她这位冥界女神都不知道这种事。
　　如果没有远坂凛的基础，她的性格更加阴暗孤僻，根本就不会回应祭祀官的请求。
　　轰隆隆~
　　霍尔用炼金术将朴素的石棺挖出。
　　早已准备好的魔术仪式法阵原地展开，与石棺相连，照亮了庞大的地下祭祀场。
　　石棺是与冥界一同诞生的冥器，最初是为了创造出能管理亡灵的迦鲁拉灵，赋予一般的灵体在冥界行走的权利。
　　霍尔用魔术深度调查过，发现了很多有趣的能力，其中一个便是获得支配冥界的权能。
　　当然，这需要身为冥界主人的埃列什基伽尔自身同意才行。
　　霍尔有些怀疑这玩意可能是用来传承冥界权能的存在，毕竟冥界的存在对于神代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
　　主神可以陨落，冥界一旦失去秩序则会让整个神代体系崩溃。
　　霍尔打开石棺，躺了进去，“艾蕾，接下来你只需要触碰石棺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艾蕾点头，伸手接触石棺的那一刻，身为冥界主人立刻了解暂时赋予权能的所有相关信息。
　　只不过···
　　埃列什基伽尔畏缩退后一步，摇头道：“不行，霍尔，这项仪式不是为人类，而是神灵准备的。”
　　只有神灵可以继承神灵的权能，一般人的存在规格大概会被权能的力量撑破灵魂。
　　霍尔从容微笑：“艾蕾，相信我。”
　　埃列什基伽尔与霍尔对视良久，终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