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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全变成了动漫美少女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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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件为一部关于跨性别与性别认同的小说,讲述了四名大学生在宿舍中经历意外变身为美少女的故事。故事的开始,男主角(现变为桐子)在清晨醒来时发现他的三名室友也变成了不同发色的美少女,并且他们失去的竟是各自的男性身份。随着情节的发展,角色们努力适应新的性别与身份,同时还要应对来自社会与个人感情的挑战。文中穿插了对于性别认同、自我探索与友谊的探讨,角色们在变身后的种种情境中呈现出面对现实与内心挣扎的过程,展现细腻的情感与幽默元素,例如对变身后外貌的接受、对待爱情的态度变化以及如何适应当下的新生活。通过这一系列趣味横生的情节,小说融入了异世界幻想与青春校园生活的元素,是对性别认同与爱情复杂关系的深刻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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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室友全变成了动漫美少女我该怎么办?.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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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Plain Text
Size 3351972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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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4-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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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未知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跨性别, 性别认同, 变身小说, 校园小说, 青春文学, 动漫, 伪娘, 男娘, 恋爱, 二次元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室友全变成了动漫美少女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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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一觉醒来,满目美女

一切都发生地很突然。八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女生尖叫从睡梦中吵醒。

那尖叫满含惊恐与绝望,仿佛丢失了最为珍重的东西。

起初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是噩梦就是春梦,毕竟我睡的是学校的男生宿舍,哪里会有女生?

然而紧随其后的碎碎念打碎了我的幻想和日常。

“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不再尖叫的女声十分悦耳,是平时日常生活中根本听不到的那种,但是语气却充斥绝望,我关于她丢失了最为珍重之物的猜测似乎应验了。

我瞬间清醒了。

一个女生,在男生宿舍,丢失了最为珍重之物,即便我没看过那一千六百集柯南,也能推理出来她失去的是什么。

她失去了使用mo法的关键道具,就是同样带【mo】字的那个。

顺带一提,柯南好像没有一千六百集。

女生依然在用她本应英气满满的声线重复着“没有了”,这让我怒火中烧,不知是我的哪个混账室友,把这可怜的少女掳进了寝室,剥夺了她最为珍重的mo法道具,真是太禽兽了。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不叫上我一起,让我整晚在旁边睡得像个死猪。这我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当然,这些念头我也就是恍惚间在脑海里转转,玩笑成分居多,认真来说,我知道我们寝室摊上大事了。

掳走少女,使其在清晨哭泣,这是要判刑的,我迫不及待看看是哪个禽兽干的好事然后与他撇清关系。

我从床榻上一下坐起,望向女声的来源,那是靠着我对面那面墙的床铺,是属于我们寝室大哥的。

我们寝室大哥,外表冷峻,全班女生都以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禁欲系硬汉,只有我们这些同寝室的室友知道,这个男人心中荡漾着怎样的桃色与春光。

……大哥他,真的下手了吗?!

我满怀震惊,在我的视野中,一个半身chiluo的金发少女正坐在大哥简陋的床铺上,满脸呆滞与怀疑人生。

她的金发垂落在后背,映在早晨明媚的阳光中,闪烁着让人沉醉的光彩,仿佛是阳光织就的瀑布。

白细的肌肤未着lv,可以看到一些不能言说的美丽事物。

之所以说她半身chiluo而不是quanluo,仅仅是因为她下半身缩在被子里,我看不到而已。

此时此刻,这名金发的美少女正把一只手收在被子里,在不左不右不偏不倚的中间位置确认着,通过被子隆起的运动,我能想象到她的手势。

……天呐,大哥是从哪拐来的这么一个金发大美妞??

震惊冲到了我的头顶,让我头皮发麻,但是同样的,我也发现了华点。

——床铺上只有这名大美妞,那个外表冷峻的大哥却不见踪影。

顺带一提,是盲点。

……大哥哪去了?难道畏罪潜逃了?

更进一步想,大哥他可能贼喊捉贼恶人先报警,告诉警察是我们另外三人伤害的这名外国少女。

但是我再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猜测不太可能。

理由很简单,大哥他没那智商。

同一时刻,与我的床靠在同一面墙上首尾相连的床铺也传来了动静,似乎是那上面的人也被吵醒了。

住了这么长时间,不用看我也知道这个与我床铺相连的兄弟是宿舍里的老四。

前往

老四长得很帅,不亚于网络上那些被女生追捧的网红小哥哥,过于轻松就能得来的爱导致了他花样划船冠军的性格。

每次带着跟我们一起吃饭的女孩儿几乎不带重影的,十一七天长假一过,他告诉我们他快要累死了。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说要陪的女生太多十一七天轮不过来。

这也是个禽兽。

我还在想跟老四合计一下怎么把畏罪潜逃的大哥抓回来,就看到一个同样光着上身的红发女孩儿从与我相邻的床铺上坐了起来。

我即将出口的话语顿时噎在了喉咙中。

那女孩儿同样沐浴着清晨的阳光,红色的短发不知为何给人苹果派的印象,纤瘦的背脊可以瞧见稍稍撑起肌肤的优美蝴蝶骨,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垂涎欲滴。

这什么情况?老四也拐了个美少女回来???

刚清醒的红发美少女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

况,疑惑地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挠了挠头顶。

我同样发现,在老四的床铺上也只有这名少女,不见老四。

……老四和大哥合伙潜逃啦?!

我有些窒息,如果潜逃的只有大哥一人,我们同宿舍的另外三人可以合力在警察面前指认大哥,可现在老四和大哥是一伙的,只有我和老三处于被栽赃的位置,人数二比二,警察该信谁?

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儿黑灯瞎火的可不一定知道是谁拐的她们!

与此同时,和我成对角的老三的床铺也传来了动静。霎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暗自宽慰自己,老三不会干出跟这两个禽兽一样的事情。他有自己处了不短时间的女朋友,上周还意外产生了爱的结晶,最近几天一直在发愁该怎么办,绝对不会有心思干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

然而命运之神或许也有着恶作剧之神的称号,她对我开了个最恶劣的玩笑。

一个黑长直美少女从老三的床铺上坐了起来,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的长发。

幸好,她不是chiluo的,而是和平日老三睡觉的习惯一样,穿着风格简约的短袖。

Ohmygod!!

我要疯了。

我的三个室友串通好各自掳了一个发色不同的美少女回来,自己爽完之后于我熟睡之时偷偷潜逃。

现在三人估计已经报警,异口同声地指认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这三名美少女之前是昏迷状态,全然不知道是谁伤害了她们,我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我要怎么跟警察解释?告诉他们我并没有强壮到能够一个晚上干趴下三名美少女??

我该怎么办?!

002 无叮阶级和有叮阶级

让我再整理一下头绪。﹢1∪6∪8∪看∪书﹢

我是一名学生,住在男生宿舍,早晨被女生的尖叫吵醒,发现自己的三名室友不见踪影,而他们每个人的床铺上都多出了一名发色各异的美少女。

目前所困扰我的问题是……如何能让我在监狱里被捡肥皂之后产生的疼痛减轻一些?

桥豆麻袋!这是已经实锤我一定会被逮捕了吗?!

在我想到或许用肥皂润滑一下比较好的时候,坐在与我相邻床上的那个红色短发女孩儿突然惊呼出声:

“卧槽,宿舍里怎么多了三个美少女?!”

她声音清爽而帅气,与一直在碎碎念“没有了…没有了…”的金发少女一样好听,只是用词不太文雅。

而这句话可彻底把我给整蒙了。

…你自己就是多出来的那三个美少女之一,你有什么可感叹的?!

我一脑门困惑与不解,脑子里的疑问都要堆积成山、逆流成河。

我很想鼓起勇气问一下这三位特点各异看起来还挺眼熟的美少女,问她们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知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能不能在警察面前证明我的清白?可不可以给我透一下?

这几个问题里有一个是我最想问的。

我看着与我邻床的红色短发女孩儿转着纤瘦的白嫩身子,从穿短袖的黑长直还有光(喵)溜溜的金发少女身上依次看过来,目光最后停滞在了我身上。

我浑身僵硬,满脑子的问题变作了漫天碎纸,意识中只剩下红发女孩儿那稍稍展露出精巧肋骨轮廓的纤美routi,还有那虽不丰满却挺翘得多的不可言明之物。

哦,我感觉鲜血有点上涌,即将从鼻孔中喷射出来。

我万一像是喷气式飞机那样喷着鼻血撞到天花板上可怎么办?

给人以苹果派一样甜美清爽印象的红发女孩儿再次轻轻念叨了句“哪来的三个美少女?”,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瞪大了那双石榴一样鲜红的眼眸:

“诶?我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跟个女孩儿似的?!”

她这句话说得我一机灵,一个可怖的猜想像是剥去了皮肤的怪兽,鲜血淋漓地爬上了我的心头。

与此同时,那个穿短袖的黑长直女孩儿以柔软若细雪的嗓音冲我们问到:“你们是……?”

我忙说道:“我是老二……”话刚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我像是被无形而嶙峋的怪手掐住了脖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原本是想说,“我是老二某某某”,某某某是我的名字,这样更好表明我的身份。

然而我话到一半,自己的姓名却始终无法从脑海中提取出来,我想不起自己叫什么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古怪的名字:

“……桐子?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叫桐子?”

我当然知道桐子这个动漫角色,TA是桐人姥爷的异化变种,但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桐子啊!

而让我更加震惊的是,那个红色短发的女孩儿用她清爽帅气的嗓音说道:“我老四能天使啊……诶?!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叫能天使??”

穿短袖、容貌清丽的黑长直女孩儿一下挪到了床边,一双白花花好像牛奶塑造的细腿从上床下桌的架空床铺垂落,那表情跟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时一样。

她嗓音倒还是很温婉:“你们是老二和老四?我是老三……我为什么也觉得…我叫雪之下雪乃?”

我可怖的猜想似乎成了真,而让这猜想彻彻底底确认为现实的,是那个一直念叨着“没有了”的绝望金发少女。

她将那双不知为何有点潮湿的细嫩双手从被褥中取出,拽着被子遮掩在自己被阳光所眷恋的美好身躯上。

她目光空洞地分散在面前的每一个点上,英气的声线透出了垂头丧气的味道,她说:

“宿舍里谁也没多,谁也没少……我就是你们大哥,目前看来应该是变成了saber。这个雪之下雪乃是老三,对面的桐子是老二,老四变成的是啊噗噜派。”

“是苹果派!”红发女孩儿条件反射似的做出回应,而后又改口道:“我是说是能天使!”

或许现在说有些晚了,但还是容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一名大学生,目前和愉快的沙雕舍友们一起住在学校的男生宿舍中。

我们宿舍一共四人,拥有四个上床下桌的床铺。在宿舍中我排行老二,现在看来似乎是变成了桐人姥爷的变种体,桐子。

最重要的是,我连自己原本的姓名都不记得了。

我问向另外三个同样惨遭变身的室友:“你们记得……我原本叫什么吗?”

三人摇摇头,身躯细瘦而骨感

的啊噗噜派少女能天使率先应道:“不记得,不光是想你们原本的名字还是我自己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saber、桐子、雪之下雪乃、能天使这些。”

“我也是,”雪之下桑的嗓音还是柔软,像雪一样,没什么温度却很柔软,“看来咱们都只记得自己变成了的这个动漫或游戏人物的名字,不记得原名。”

“你们为什么还在关心名字的问题??”变成了saber的大哥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白净优美的背脊与脸蛋,满脸的难以置信,“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我们变成了女人,女人!我们的叮都没有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震惊四座,阳光填满的宿舍中突然突然弥漫起悲怆的氛围。

我看着在自己美好的身躯上胡乱mosuo的雪之下二小姐以及企鹅物流头(喵)牌,受她们带动,我也不自觉地抬起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啊,这就是女孩子的xion……诶??

咋个是平的?!

我真的真的要哭了,比变成了女孩子更悲伤的事情就是变成了连胸都没有的女孩子。

厄运让我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抖如筛糠的双手一寸寸探入被子,探入那个梦想之地,紧接着……

……我摸到了一个男性的最为珍重之物!

我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眉毛挑起,整个人都坐直了:“我,还有!!!”

原来桐子这名角色虽然看起来像个美少女,但实际上还是男人,说白了,我变成了一个伪娘!

我这句“我,还有!!!”夹杂在其他三人悲伤浪潮般的“没有了…没有了…”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仅是一瞬间,saber、雪之下雪乃、能天使这三名美少女就以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狰狞面容看向了我。

她们发出无叮阶级在面对有叮阶级时的怒吼:

“““你还有??让我康康!!!”””

003 我们拿你当兄弟,你却想……?!

“让我康康!”

这句话我近两年来在网络和现实中也玩了不少次梗,从未想到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一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最意想不到的是,我居然是被几个美少女说出的这句话——至少她们的外表是美少女。

变成了金发saber的大哥掀开被子一个猛子从上铺翻到了梯子上。

大家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谁都知道谁,大哥在我们寝室是出了名的无束缚睡觉主义者,此刻被子一掀……。

我第一次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来金发美少女不光头发是金黄的,其他……。

很漂亮。

身手矫捷的saber像是一只退化成了猿猴的美少女,她金黄的长发如瀑布飘散,在晨曦下闪烁耀斑。她甚至没有落到地上,直接从她床铺的梯子像跑酷一样跳着扒在了我床铺的梯子上,侵入了我的安全范围。

她的样子就像是历史中的那位亚瑟王听到开饭了时一样,而我,就是餐桌上已经全熟的羔羊。

与我睡在同一边床上的能天使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是我们宿舍的老四,就是那个步伐如幻影同时踏在八条船上的猛男。她的睡觉习惯和大多数男生一样,不太喜欢穿上衣,只穿了一条内裤。

她丝毫不介意地展露着自己纤瘦而美好的……,像是超大型巨人一样跨过了我与她床铺间那道矮小的金属挡头,被红发遮住了一只眼睛的俊秀脸庞带着狂乱的表情,让我感觉她不光是要康康而已,更是要把我的……一口咬下来。

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有的时候,谁也不觉得什么,现在只有我有,她们就不乐意了。

这帮禽兽!

与我床铺承对角的雪之下雪乃落后一步,她穿着一件T恤,那是她变身前一直以来的习惯。T恤飘荡的下摆遮住了部分雪白的大腿,看起来就像是只穿了件T恤,只有一双修长到让人陶醉的美腿踏在拖鞋里。

在长发飘摇的雪乃来到我床边的时候,变成了桐子的我已经被saber和能天使收缴了最后的……,成为了一名生活在伊甸园里的伪娘。

我挥舞着自己纤白的手臂,却两拳难敌四手,被两个美少女牢牢制服。

她们按住我脆弱花茎般易折的手腕,瞪大了鸽血红宝石与祖母绿宝石镶嵌的美丽眼眸,目不转睛地瞪视着那个……。

那两张或俊秀或英气的俏脸凑的很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湿热的呼吸。

说出来可能有些下流,我……

难以避免的……更加激怒了我这三位空空如也的室友,除开挤在我床铺上按住了我的saber和能天使,站在我床前的雪之下小姐用她温婉的嗓音柔柔说道:

“割了吧。”

那嗓音,跟冬天从西伯利亚吹来的狂风一样温柔。

“不要啊!”

我发出尖叫,同时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变成了桐子那种中性化的声音,纯净、轻柔,更容易让人误认为是女孩子。

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刻,我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活跃,一个个念头如鲤鱼般跃出脑海,摇身一变成为了无数可以助我脱离困境的好点子。

我在脑海中用虚无的手一抓,选择了最靠谱的那个,按照上面的指示高喊道:“你们现在都变成了女孩儿,以后……的时候我可以无偿帮助你们啊!你们要是把我割了,以后找谁来帮你们?!”

我话一出口,寝室顿时静了三分。

雪之下那双乌黑的眼眸一点点睁大了,其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她用依然柔和的嗓音诘问我:“我们拿你当兄弟,你却想…我们??”

完了,这个点子一点也不靠谱啊!

如果这已经是最靠谱的那个了,其他的点子岂不是把我送往净身之路的特快列车?!

“我刀呢?!”曾经是文艺少年雪乃鼓动出愠怒的嗓音,转身就要迈着她的大白腿去拿刮胡刀。

我天呐,拿刮胡刀割我,这得割多少下才能割断?

你们疼死我得了!

在我即将堕入被一下又一下施以…刑的残酷地狱时,脑海中霍然响起了一个萝莉细细的嗓音。

【呀嘿,看来你们已经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

雪乃转身去拿刮胡刀的大白腿瞬间一顿,按着我双臂的能天使和saber也僵了下,这让我判断出她们三人同样听到了这个萝莉音。

这个声音简直是把我从血腥地狱中拯救出的上帝之手,为了转移我这些外表可爱内心魔鬼的室友们的注意力,我忙用桐子柔弱如夏花的嗓音问道:

“难道……就是你把我们变成这个

样子的?”

【没错!】萝莉音同时在我们四人的脑海中欢快地喊着,【你们可以叫我系统!不过我是女孩子,还是叫我系统姬吧!】

雪乃冷冷地笑了一声:“说姬不说…,文明你我他。”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玩这烂梗?!”

顶着一张武内脸的大哥都惊了,她也顾不上再按着我的手了,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岔着双腿蹲在我床上,问那个系统姬: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变成这些动漫游戏里的美少女?而且还让我们记不起原本的名字了!”

【当然是为了……】系统姬的萝莉音充满了“我超强”的自豪感,【……带给这个世界恐惧啊!!】

纳尼?!

我们一宿舍三个美少女一个伪娘全都震惊了,不是因为她这个超中二的目的而震惊,只是震惊于一个人办起事来居然能这么风马牛不相及。

你倒是说说,把我们变成美少女和带给这个世界恐惧有什么因果关系?!

哦,我纠正下,是把他仨变成美少女,却把我极不合群地变成了伪娘。

“难道说……”我的脑海中泛起一个恐怖的猜测,“你是想告诉世人,连我们这样的人都能变成美少女,从而让全世界的人对唯一的心灵支柱也就是美少女失望,陷入到心灵支柱崩塌的恐惧中?!”

【谁会想这么听起来超有病的方法呀?!!】

004 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系统姬用弄气急败坏的萝莉音在我们的脑海中做了解释:

【探灵直播呀探灵直播!我想要让你们到世界上那些灵异恐怖的地方做探灵直播,通过直播把恐惧传遍全世界!

别看我这样,我的思虑可周全啦!我想到你们几个做探灵直播很可能没有观众会看,所以就把你们变成了吸引人眼球的美少女,这样你们才能有人气!

让你们忘记自己原本的姓名,就是为了帮助你们代入现在的角色啊~】

把我们变成美少女→吸引人来看直播→进行恐怖的探灵直播→把恐怖传遍全世界。看

这个逻辑倒是蛮合理的,只是……

雪乃小姐问出了我同样关心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仨变成了美少女,可老二却还有老二呢?!”

我就是那个老二。

系统姬丝毫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地回应道:【因为只要你们的外表是美少女就好啦!我只不过是从高人气的虚拟作品中随便找了些外表看起来是美少女的角色,对你们进行了重塑。

只要你们的外表能吸引到观众,我才不管你们到底是男是女呢!】

说白了,我变成伪娘仅仅是因为这家伙随便挑的看似美少女的角色中有个是伪娘罢了。

“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明明脚踏多条船却被剥夺了作案工具的能天使仰面望向天花板,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顺带一提啊,】系统姬的萝莉音在我们听来不亚于玩弄人身体和命运的魔鬼,【你们只是获得了这些角色的外表而已,没有特殊能力,想要获得特殊能力就要完成我下发的直播任务!】

我问道:“完成直播任务…还有奖励的吗?”

【当然啦!首先,直播本身收入的金钱我一分不要,你们自己留着就行。其次,每次完成我下发的直播任务,我都会根据任务的难度与完成度给予你们奖励~】

“原来不是白干啊,”以往一直外表冷硬刚刚却也猛虎落泪的saber感慨了句,“只要不是被白干,我心里就舒服了一些。”

我怎么感觉你在ghs?

【首先,系统姬要下达第一个任务啦】萝莉音像宣布什么喜事一样雀跃道:【今晚十二点,用你们自己的那个直播账号,去你们学校废弃的1号女生宿舍楼进行直播,直播效果越好,奖励越丰厚哦~】

我们整个寝室四人确实有一个共用的噼里啪啦平台直播账号,但那个账号的关注人数就一人,同时在线观看的人数就从未超过5个。

理由很简单,我们直播的确实不是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我们四个都喜欢打刀塔,于是就开了个直播账号在噼里啪啦直播开黑。

这个直播对我们来说也仅仅只是玩玩儿,所以我们从不在直播里面说话,更不露脸,直播里面放出的只有游戏本身的音效。

我们四人都是在现实里互相沟通,跟那个排到跟我们一起的倒霉蛋就打字说话,总之整个直播间就像是幽灵在直播,看不到主播的长相也听不到声音,当然不会有人气。

不过这次看来,是要搞个大的了。

【最后再告诉你们一件事,】系统姬的萝莉音阴魂不散,【为了不让变身影响到你们的生活和直播,我对和你们有关的现实也进行了小程度的修改,会对你们有帮助哒~

拜拜咯~~】

系统姬像个随性的小女孩儿,脑海中的萝莉音顿时消散于无形。

“对现实也进行了修改?”正当雪乃疑惑不解地嘀咕了一句的时候,大概是到了大多数同学起床的时间,宿舍楼内响起了莺莺燕燕的声音。

没错,就是莺莺燕燕,我能听到一个个女生用没睡醒的无力嗓音聊着天,从我们的门口路过,去往宽敞的洗手间。

我们四人顿时对视了一眼。

我能看见,一直在发愁和女朋友意外拥有了爱的结晶要怎么办的雪乃,眼神里是纯粹的惊诧;

而花样划船冠军的能天使,则是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

唯有saber,我们寝室大哥变成的saber,霎时间跟跟水烧开了似的面红耳赤、满脸激动,就像是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顶峰。

果然,大哥是我们里最禽兽的那个。

顺带一提,我是一点也不禽兽的那个。

我们还未从惊诧中走出,房门就响起了被捅进钥匙的声音,咔哒一下,那扇木门应声而开,一位体壮腰圆的宿管大妈走了进来。

这让我的双眼再次一点点瞪大了。

宿管每天早晨会查寝,这是我们学校的惯例,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但问题是,男生宿舍进

来的应该是宿管大爷,只有女生宿舍会进宿管大妈。这位体壮腰圆的大妈与被她身后那些莺莺燕燕的声音,可以说将一个已经被实锤的事情摆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被系统姬修改到女生宿舍楼里了。

宿管大妈似乎对于我们几个的存在没有任何陌生与讶异,反而还很熟稔地调笑了句:

“你们几个小丫头,明明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不穿衣服挤在一个人的床上呀?一点也不淑女。”

万幸,我床上的能天使和saber遮挡住了我身上那个绝对不能出现在女生宿舍的物件,否则该讨论的问题就不是淑女不淑女而是绅士不绅士了。

我们四个傻乎乎地朝宿管大妈笑了笑,见她关上门离开后我们才敛下了表情。

“呃……再不洗漱上课就要迟到了?”

我转移话题,希望他们仨能忘掉原本打算对我做的残忍之事。

雪乃用她那双剔透若夜晚深潭的眸子白了我一眼,原本男生状态下平淡无奇的表情此刻却显得娇媚异常。

她用柔软的嗓音说:“大家兄弟一场,你不会真以为我要用刮胡刀把你割了吧?”

能天使也撩了下她遮挡住一只眼睛的刘海,很帅气地说道:“把你割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们刚才就是开个玩笑,你居然还当真了。”

一瞬间,我竟热泪盈眶,你们真是我的好兄……

“诶?是开玩笑的?!”saber用她的颜艺很好地诠释了【出乎意料】这个词语,“我裤子都脱……我是说我都想好要怎么下刀了,结果你们告诉我是开玩笑的??”

果然,大哥即便变成了saber也依然是我们寝室最为禽兽的那个。

005 你能接受桐子对你的表白吗?

一瞬间,我竟热泪盈眶,你们真是我的好兄……

“诶?是开玩笑的?!”saber用她的颜艺很好地诠释了【出乎意料】这个词语,“我裤子都脱……我是说我都想好要怎么下刀了,结果你们告诉我是开玩笑的??”

果然,大哥即便变成了saber也依然是我们寝室最为禽兽的那个。八

能天使从我的床铺跨回了相邻的她那张床,saber则是垂头丧气地跟个猿猴一样直接从我的梯子挂到了她床铺的梯子上。

而原本就在地上的雪乃则在她床下桌子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我刚把被暴力拔下来的布料重新穿回身上,就听到那温柔如细雪的嗓音道出了惊讶的话语:

“啊?居然连学生证上的信息都变了?”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探头看过去,任由自己柔顺的黑发从颈侧滑落。

我看到在雪乃展示给我们的学生证上,她的姓名就变成了【雪之下雪乃】,照片贴的也是雪乃的正面照,性别那栏是女的。

“那我们的岂不也……”

我也赶忙噔噔噔踩着梯子下了床,从自己的抽屉里翻出了学生证。

果不其然,上面的照片已经变成了长发飘飘的清秀桐子,姓名写得就是【桐子】,性别那栏……也是女的??

“为什么我的性别也是女的?!我不还是男的嘛!”

同样捏着自己学生证的能天使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你现在的性别要还是男的,怎么可能跟我们一起住到女生宿舍里?”

“是哦……”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可是问题来了,我以后洗澡的话怎么办?

我们学校的宿舍没有私人浴室,都是公共澡堂,我带着大杀器去女澡堂洗澡,岂不是把全校的女同学都当瞎子?

可我又不能去男澡堂,因为我学生证上的性别是女性。

即便学生证不是问题,凭我现在这水灵的长相去了男澡堂,怕不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能坐在椅子上听课了。

疼啊!

变成了动漫人物,看似美好,实际上却会有各种各样的现实问题。

比如变身前就很注重穿着打扮的能天使就在嘀咕:“我变成了现在这样子,以前那些衣服应该是大多没法穿了,对了,我还得去买xiongzhao……”

xiongzhao这个词让我和外表冷硬内心波涛汹涌的saber红了脸,这样的东西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了一些。

就见能天使俊秀的脸上挂着为难,一把拉开了自己的储物柜,而后愣在了那里。

她探头在铁皮柜子里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才惊呼道:“我的衣服怎么全变成女装了?!”

“啊?”我心说系统姬考虑得居然这么周全,“连咱们的衣服都变了??”

我们几个立刻一窝蜂挤在铁皮柜子前。这种事情在变身前本身也很常见,早晨时间紧,大家都要从储物柜里拿衣物、洗漱用具等东西,互相挤在一起太正常不过。

可是现在,挤在我身边的从臭男人变成了精致的saber、俊秀的能天使还有清丽的雪之下,而且都十分清凉。

有的甚至已经清凉到不能再清凉的地步了。

那柔软的事物、细腻的触感挤在我的肌肤上,说出来可能又有点下流……

于是我连忙从这仨毫不避嫌的美少女中间溜了出来,担心自己无法抑制的反应再激怒她们。

踮着脚尖站在她们身后,果不其然,打开的铁柜中不再是那些男性的服饰,而是以各色小裙子为主,配以少许的中性衣饰。

幸亏还有中性衣饰,要是第一天就逼着我们全员穿裙子,我们几个糙汉子可能……会过于激动也说不定?

前往

“呼……这下不用为衣服的问题发愁了。”能天使将纤白的胳膊探入柜门,拿出了一个让我脸红的浅色蕾丝xiongzhao。

我适时地提出一个问题:“以后咱们互相要怎么称呼呀?现在谁都记不起彼此的名字了。”

“嗯……”一惯处事较为成熟的雪乃像侦探一样用拇指托着下巴想了想,而后道:

“从宿管大妈刚才的反应看,咱们周围人的记忆应该也被修改了,想来不光咱们自己,所有人大概都不记得咱们原本的姓名了,而认为咱们就叫做桐子、阿尔托莉雅、能天使、雪之下雪乃,和学生证上写的一样。”

“按照你的意思,”我有

些难以理解,“咱们周围的人会变得跟咱们的学生证一样,觉得咱们一出生就是这副模样、这个性别,那……就好比…嗯,雪乃你的女朋友,如果她会认为你打一开始就是女的,那你们俩是怎么交往的?”

因为想不起自己和对方原本的名字,于是只能用动漫角色的名字相称了。

长发乌黑如流瀑的雪之下二小姐摊开手耸耸肩:

“我哪里知道,可能我的女朋友就算我是女的也依然爱上了我吧……等等,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们寝室的人都知道,雪乃她在变身前和她的女朋友发生了一些意外,产生了爱的结晶,这件事愁的她前些天头发都掉了不少。

她和她女朋友都是学生,没有经济能力,无力抚养孩子,可是说打了吧,对她女朋友的身体又不好,而且这事如果让两家人都知道,那他俩就太难办了。

现在好了,她变成了女的,而且现实都被修改成了她一开始就是女的,女的和女的是生不出孩子的,她的女朋友此刻应该变成了未曾怀孕的状态。

这对她来说似乎是唯一的好事。

但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能天使掀开自己的刘海用两只红亮亮的眼睛看向我:

“桐子,我记得昨天你说你今天要跟喜欢的女孩子表白?”

这句话揭开了我刚刚始终不愿提及的痛楚。

“是呀,”我落下肩膀,有些垂头丧气,“我本身都约好她了,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虽然真实性别是男的,学生证上却是女的,还住在女生宿舍,我怎么觉得我的恋情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006 你很勇咯?

纤瘦的能天使也不介意她自己还光着上半身,安慰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她元气满满的声线说道:

“你看看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我那些小情人儿们的记忆都被修改成什么样了呢,有可能八段恋情同时泡汤。但这又能怎么办呢?人还是要活下去的呀。”

“我跟你不一样……”我变成桐子后清秀的小脸儿一皱,都要哭出来了,“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不是单纯馋她身子,你不会懂的……”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单纯在馋我那些小情人儿的身子?”能天使收敛了笑容,严肃而认真地说道: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猜对了!”

“我还以为你要反驳我呢!”

不管怎么说,被能天使这么一打岔我的心情还是好转了一些,原本是沉入了死不见尸的海沟,现在好歹还有打捞一下尸体的希望。

这岂不是说明我的心情还是像死人一样沉重嘛?!

我眼见着能天使挺了挺她小而翘的诱人之物,抓着从自己储物柜中找出的淡色蕾丝xiongzhao就戴了上去。

她双手折向细瘦的后背,以不是很熟练但至少能达成目的的动作扣上了xiongzhao。

看到我在傻呆呆地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用那元气满满的帅气声线说道:

“以前我都是解别人的xiongzhao,自己带这还是第一次,所以不太熟练,让你见笑了。”

“呃……”她太过客气,弄得我有点蒙,“你完全没有必要跟我表达歉意啊……”

可以看到优美如飞鸟展翅的锁骨的阿能却误解了我的意思,她舔舔自己粉嫩的嘴唇:

“你是觉得我的歉意表达得不够诚恳吗?好的,我明白了,接下来我就在自己身上给你展示我苦修多年的解xiongzhao神功!”

“不用给我展示啊!而且你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苦修多年啊?!很让人羡慕的知不知道?!”

“很让人羡慕吗?解xiongzhao?”能天使抱着手臂想了想,随后一副咱俩谁跟谁啊的语气跟我说道:“那这样好了,以后每天上床后你来帮我解xiongzhao好啦~”

“我才不呢!……虽然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但是…我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横空插入我们对话的英气嗓音属于saber,“因为实在想不起原来的名字,我就先用角色名称呼了……能天使和雪乃,你俩有谁能教教我怎么戴xiongzhao吗?”

Saber估计活了这么大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向别人请教这种问题。

此刻不光是能天使,有一个长期女友的雪乃也已经脱下她那身睡觉穿的T恤,戴上了xiongzhao。

但是saber,这个变身前表现得过于硬汉导致女生只敢远观的寝室大哥,根本没有交过女朋友,当然也不知道怎么戴xiongzhao。

我完全没有鄙视他的意思,因为俺也一样,对于xiongzhao这种人类智慧的新结晶一窍不通。

不过幸好,哪怕变身后我也依然是个蓝人,不是铝人,身上没有放xiongzhao的装备格子。

闻言,刚刚戴好xiongzhao正在翻找合适衣服穿的雪乃同学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纤白双臂的动作停了下,似乎在细品自己好兄弟saber的这个教戴xiongzhao的请求。

她慢了一拍才转过身看过来,将自己白嫩嫩的小巧肚脐暴露在我的视野中。

对于这种事情,能天使这家伙当然反应神速,雪乃还没转身她就开朗地哈哈调笑道:

“闺女,你都长这么大了还不会戴xiongzhao?这次教给你后你一定要记住哦~”

提出请求的saber眼泪都要再次下来了:“不要用老妈面对女儿的语气对我说话啊!”

能天使嘴上调笑,但在xiongzhao这种她的拿手领域她还是不会掉链子的。

因为担心型号不同,她从saber的柜子中拿出了一件深色而荡漾着让人流鼻血氛围的xiongzhao,从saber娇嫩的胸前戴上,将带子挂在身后,同时说道:

“你以后自己也这么戴就行了,双手背到背后,自己把带子别上。”

Saber抿着嘴默默点头,这是她一辈子也没有接触过的新技巧。

在这个圣洁的领域,她还是一个孩童。

我们几人依各自的喜好从自己的柜子里挑了新衣服穿上,不约而同地,没有一个人鼓起勇气穿上小裙子。

真是太逊了,一个超勇的都没有。

有些紧张地打开房门,探头探脑地融入了宿舍楼道里穿着清凉的女生之中,发现没有一个人对于我们的存在露出惊讶的表情,即便有较多的目光聚集过来,也仅仅只是因为惊艳。

这一切都源于系统姬对现实的修改。

不太自在地在女生云集的U型大水池前洗脸刷牙,急于看看还发生了什么变化的四人就一同出了宿舍楼。

朝阳依然好端端地挂在天边,明媚的阳光洒落,似乎一切都一如往昔。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雪乃敛下睫毛纤长的白净眼皮,轻轻说道:“明明咱们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其他人却未曾察觉。我现在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我像是曾经的兄弟那样从侧面拍了拍她的胳膊,当做安慰,可是反馈到掌心的却是比从前软嫩得多的触感。我说:

“至少还有我们在嘛,有什么事哥几个一起担着。”

我知道,这句话在我们几个外表美少女的圈子中说起来会非常奇怪,但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总不能说“姐几个一起担着”吧?这岂不是让雪乃更抑郁了。

万一她再反驳我一句“只有我们仨是姐,你这个不合群的家伙还是个蓝人”,那我就真的哑口无言了。

“原来咱们住进的是一进校门的那栋女生宿舍啊。”回身观察宿舍楼的saber将话题引向了其他地方。

我们所在的校区处于郊外,位置偏远地价便宜,所以学校占地面积较大,有好些宿舍楼,现在看来我们被系统姬挪进了校门口内的那栋。

我们几人低声讨论着发现的新变化,同时向教学楼走去,逐渐发现我们路过的学生不论男女甚至是老师都在偷偷注视我们。

不是那种发现了异常的惊诧,而是像看到了某种美好事物映照进了现实里一般憧憬而惊叹的眼神。

007 那四个人一定是虚拟投影!

这种目光我们几人中就连曾经最帅的能天使都没有感受到过,自然有些不适应,我甚至还扭动脖子看了看我们几个,担心会不会是忘了穿裤子。

在我眼中,鲜红刘海遮住一只眼睛帅气异常的能天使延续了她变身前的穿衣风格,十分时尚。

下身一条深黑短裤,宽松地遮掩到膝盖,露出一截白细动人的小腿,短裤上的格子里印着一张张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的黑白照片。

上身内里一件白T恤,外边是敞开着的黑色短袖,上面星罗棋布着各种英文与罗盘之类的神秘图案。

再加上脚上一双简洁的白色运动鞋,嘴角噙着自信微笑的能天使根本不像是个女孩儿,反而如同一个从时尚杂志封面上走下的当红小生。

Saber则也同样是她以前那种硬汉派的打扮。小皮鞋搭配藏青色西裤,上身的洁白衬衫之外套了个与裤子同色的西式马甲,脑后的金发在经常帮女朋友挽头发的雪乃帮助下,挽成了一个慵懒的发髻。

她给人的感觉与《Fate/Zero》里男装丽人扮相的saber不差分毫。

相对于这两位女扮男装的,雪乃由于过度清丽的面容很难在表面上装作男性。

她也没有强求,只是很文艺地穿上帆布鞋,挽起直筒牛仔裤的裤脚,上半身在淡色衬衫外套了个纯属为了好看的浅色薄羊毛衫。

如瀑长发被风扬起,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梦一样的文学少女。

至于我自己,我穿着一条印有发狂长颈鹿图案的深色运动裤,上半身的长袖单衣有个高领,遮掩住了我纤白的脖颈,单衣正面画着个恶魔般的眼睛。

我把长发简单扎上,扎了个低垂而纤细的长长单马尾。当我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时候,自己都被这男女难分的魅力深深吸引。

说出了可能又有点下流,我当时……

我咋这么下流啊?!

不管怎么说,这一眼从我们四人身上看过去,我倒是理解了周围男生女生和老师们那久久不愿离开目光直至自己撞到树上的表现。

太养眼了。

虽然自卖自夸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们一行人确实不像是从女生宿舍去教学楼上课的普通学生,给人的印象估计等同于偶像剧中那些飒爽出场的男女主们。

甚至比那些偶像更让人眼前一亮、移不开目光,甚至给旁观者一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

毕竟,任谁在自己学校中见到二次元角色打破虚幻的境界来到了现实,都会震惊地擦擦眼睛、目不转睛地反复确认,最后砰地撞到树上的。

我听到路旁站着雀斑的女生发出偷偷摸摸的惊叹:

“诶?你看那边那四个人!是哪里来的明星吗?太好看了,像是在发光一样!”

估计是她同班好友的瘦弱男生闻言看了过来,顿时目光呆滞:

“能天使、雪之下雪乃、桐子、saber……我这是在做梦吗??这是学校动漫社的新活动?不对,那帮家伙里可没有颜值爆表到这个地步的……难道说,是虚拟投影?!”

“虚拟投影?!”依然呆呆注视我们的雀斑女生口气中透露疑惑。

“没错,肯定是虚拟投影,这四个人肯定是用虚拟投影投射出来的。”瘦弱男生眼眸中充斥着溢出的惊叹,“这种虚拟投影技术,太强了!简直跟真人一样,而且还这么好看!”

噗,虚拟投影……

被人评价为虚拟投影让我不小心笑出了声,而喜好玩闹的能天使则更进一步,用仅露出的那只鸽血红宝石般的眼眸朝路边雀斑女生和瘦弱男生眨了眨,说道:

“我们可不是虚拟投影哦~”

我眼见那两人如同被美杜莎注视,直接在震惊中石化在了原地。

砰!

又有一道撞树声从旁边传来。

“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一些?”挽起的裤脚下露出一小截美到惊心动魄脚踝的雪乃跟我刚才一样,打量了下我们自己。

“没辙啊,”我摊开比以前白嫩漂亮得多的双手,“就咱们现在这长相,哪怕什么都不穿,也依旧招摇。”

我这话把saber说笑了,她很有硬汉风格地笑了声,而后道:“别说现在这长相了,就以前那长相,你要真敢什么都不穿,也照样招摇。”

一路嘻嘻哈哈进了教学楼,无视着跟发现花朵的蜜蜂似的目光,我们拐进了第一节课的教室中。

教室里都是熟悉的同学,没有任何变化。

在进入教室的一瞬间,我能感觉到他们仨身体紧绷了一瞬,其实我也是同样的紧张,十分担心同学们不认识我们该怎么办。

倒不是觉得同学认

识不认识我们有多重要,而是有可能会变得非常麻烦。

幸好,同学们除了与教室外其他学生相同的欣赏外,目光里更多的是习以为常。

有些原本就跟能天使关系不错的女生,还很熟稔地朝她挥了挥手。

能天使也弯起嘴角,展现出那种只有帅哥才会使用的笑法,小声对我说道:“看来现实果然被改变了,大家都以为咱们一开始就长这样。”

进入教室,我们找了个正中靠后的四连坐,也不管老师进来后教室内慢慢安静了下来,压低声音讨论起接下来的安排。

首先是雪乃,她表现出的气质和原著中的雪之下二小姐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内心激动坏了。

她张开薄薄的嘴唇,睁大那双清丽的眼眸,伏着身子对我们小声说:

“系统姬为了让咱们能扮演好美少女的角色,把现实完全修改了,一切能证明咱们曾经身份的证据都荡然无存,无论是人的记忆还是学生证这样的实质物品。

按照这个逻辑,我女朋友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没了!

女人和女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如果我女朋友依然处于怀孕状态,【我是雪之下雪乃】这个现实就出现了漏洞,系统姬肯定不会犯这么样中的错误。

我上午的课结束后就去找我女朋友确认下!”

始终在担心堕(喵)胎和让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这双重问题的雪乃心中大石总算落下,让她长长吁了口气。

008 你好歹让我说句话啊!

能天使也将纤长的手指扒在桌沿,压低声音:

“我也想知道我那些小情人们怎么样了。之前我是男的,连事儿都跟她们办过了,现在变成了女的,总不能她们一个个都成了百合吧?

我上午的课结束后就去找她们确认下!”

相对于她们两个,我的语气就要忧愁得多了:

“我已经约好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儿了,就在上午的课程结束后跟她见面。我原本是打算跟她表白的,可现在身体虽然是男的社会认同的性别却被修改成了女的。唉,我要怎么办呀。”

叹了口气,我们三人同时把目光转向了穿着藏青色西装马甲的saber,只有她没说自己的计划了。

她被我们看得有些无措:

“……你们的话题和计划都太显现充了,离我有些远。我上午的课结束后……只能直接回寝室拉上窗帘锁好门玩儿我自己。”

她的语气很平淡,甚至还有些无助,但却让我、阿能和雪乃都目瞪口呆。

你们看看,只有娘炮才玩儿别的女人,真正的硬汉都是自己玩儿自己!

我玩我自己!

阿能发出惊叹:“太碉了!”

雪乃也如见神人:“不能再碉了!”

我当然也不会落下:“碉堡了!”

一说这个又揭开了saber的伤心事,她泪眼婆娑:“我的碉,是真的已经爆了……”

大概是惊叹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太大了,惊动了讲台上正在给我们讲播音相关知识的端庄女教师。

她满脸无奈,声音在教室中震颤:“能天使、雪之下雪乃、桐子、阿尔托莉雅你们几个,就算要在我的课上聊天,也能不能不要这样满嘴粗鄙之语?你们是想搞美丽外表与辣妹性格的反差萌吗?”

这个老师,一直都很懂。

毫无准备地被人用这些动漫风浓重的名字做了称呼,而且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让我一阵尴尬。

那感觉就像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跟网友面基,他远远喊了句“你就是【我永远喜欢布洛妮娅】吗?!”。

我当时真的不想搭理他,只好回了一句:“不是,我现在改名叫【我永远喜欢能天使】了!”

我朝着讲台上这位私下关系不错的播音女老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幅度挥手让几位室友低调点,一向很好说话的老师也没再纠结。

因为一直在担忧接下来的告白怎么办,这几节课我上得无比煎熬。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后,我跟阿能他们几个来到食堂,一共没扒拉几口饭,就匆匆跑到了约定的地点。

那是我们学校最后面的小花园,面积不大,花卉也不如何华丽,但在很多小情侣心中却是不会被旁人打扰的世外花源。

我去到约定的那棵樱花树下,在这个国家校园里很罕见的樱花树未到绽放的时节,含羞带怯地遮掩在我的头顶。

没让我等太久,甚至是在约定的时间之前,那名少女就小跑着过来了。

她绑着双马尾,眼睛大大的,身子小小的,胸脯却也大大……不,这不是重点,正如我之前跟阿能所说,我不是馋她的身子,我喜欢的是她与我志趣相投的灵魂。

看到她向我跑来的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转上了过量的发条,咚咚咚咚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在《一拳超人》里,这就是帝王引擎;放在《JOJO》,一定会形成实质化的拟声词。

我看着她有些气喘地跑到樱花树下、跑到我面前的样子,那模样很可爱,让我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反而是她用那双动漫人物似的大眼睛盯着我,主动说道:“桐子,你是要……跟我告白吧?”

在她的记忆里,我的名字也变成了桐子。

我心想现在告白对象都学会抢答了,准备好的语序、计划全被打乱,只得傻愣愣地点点头。

她咬了咬下唇,眼睛里闪过不忍的光,但还是咬咬牙说道:“对不起,桐子,我实在接受不了和比我还漂亮的人谈恋爱……”

一瞬间,我跟早晨那些看到我们四人的学生老师一样石化了,不同的是,我的心情不是惊艳,而是宛如已经不做人嗨到不行了的DIO被人当头一拳,醒来后发现原来自己不是DIO,而是趴在救护车下面的吉良吉影一样。

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我喉头滚动、声带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默默看着眼前我心仪的少女那低头喊了声“对不起!”而后垂首跑走的背影,一颗心坠入了冰河时代。

从我看到少女朝樱花树跑来,到现在她垂着头跑走……

……我他娘的连一句话都没说呢!!

一句话都没说,我的告白就

直接以失败告终,原来……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青春吗?

我仰起头,让眼泪在桐子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打转,不让它们跌落出来。我忍不住轻轻颤抖,纤细的马尾在我背后摇曳。

……她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来着?“接受不了和比我还漂亮的人谈恋爱”?

这岂不是说明,我如果没有变身、还是原本的长相,这个告白就成功了?!

我——变身前的我,怎么可能比她还漂亮呢……

这个系统,给了我一具动漫人物的身体,却让我期待已久的恋情划归泡影。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樱花树下,不少路过的情侣都吓了一跳。看到我雌雄难辨的清秀长相,甚至有人以为是哪个偶像在拍伤心情歌MV。

我这哪是伤心情歌啊,是伤心现实……

也不知过了多久,晴朗的天空染上了绚烂的晚霞,而后日薄西山,夕阳一点点被地平线吞噬,黑夜女神驾着马车拉上了星空的幕布,点点繁星点缀在圆月旁。

我靠着樱花树从中午坐到了晚上。

将我从循环往复的失恋梦魇中拉出的是手机清脆的提示音。

我用僵硬的胳膊从裤兜中掏出手机,看到发信的是能天使,她在我手机里的昵称也被系统姬的伟力修改成了【阿能】。

她在我们宿舍的群里说,晚上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我们学校旁边的一个饭馆。由于学校地处郊区、周围一片荒凉,真正能算是饭馆的只有这一个,还是用窝棚搭起来的。

饭馆本无名,我们宿舍四人称它为老地方。

009 你说过如果变成女人就嫁给我

我回了个【好的】,看到雪乃和saber也依次回复。六想到这帮变成了美少女的兄弟们,我心中的沮丧稍有缓解,至少我不是一个人。

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朝花园外走去,惊扰了不少情侣和过来补充狗粮的单身同胞。

大概是我裤子上的长颈鹿太过疯狂、衣服胸前的恶魔之眼过于邪恶,也有可能单纯是因为我仿佛把自己缝在了阴影里的晦暗气质,那些注意到我的人虽然依旧目露惊艳,但都纷纷主动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他们大概以为,我是个高冷的美少年或美少女,属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那种,气场太强不好接近。

但他们哪里知道,我只是个恋情还未开始就宣告结束了的可怜人,是个一句话都没说就告白失败了的落水狗。

我一路走到老地方,进入窝棚,没有管那些下意识看向门口后就惊叹着眷恋在我身上的目光,坐到了那个我们经常占据的四人桌位子上,坐到了能天使身旁。

前后脚的功夫,雪乃和saber也都来了。进入窝棚后她们根本不用以目光寻找我们,直奔这个我们约定俗成聚集的四人桌而来。

当她俩也坐下后,我们四人身上沮丧的氛围似乎被编织成了一体,笼罩在角落的这处四人塑料桌上。

窝棚内其他地方灯火通明,只有我们这里,仿佛陷入了暗影。

旁边几桌学生嘴里嚼着东西,目光却偷偷摸摸地看着我们,满是好奇。似乎不解这四个从面貌上看应该是人生赢家的人,为何会陷入这般比夜还黑的沮丧中。

能天使歪过那张落寞的俊脸,用未被刘海遮挡的那只红宝石眼眸看向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桐子,看你这样子……告白出问题了?”

一听这话,我眼泪都要下来了,一张小脸儿皱在一起,语声略带哽咽:“出大问题了。我还没开口告白呢,就被拒绝了……”

“不要灰心,”穿着时尚的能天使朝我勉强笑了笑,安慰道:“变身前有些长得不漂亮的女生想要跟我告白的时候,我也干过让她们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拒绝了的事情。”

“你这……根本不是在安慰我吧?!”我越品越觉得,她这句话像是炫耀多过于安慰。

但我还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阿能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跟我有过承诺。”

随着吞咽唾液,可以看到脖颈白净肌肤下淡青血管的能天使稍作犹豫,就答道:“……我不知道我想起来的,跟你说的是不是一个承诺。”

“就是那个,”我说,“你承诺过,如果你是女的,你就嫁给我!”

此话一出,我顷刻听到隔壁的餐桌传来了惊呼。

有男生的声音小声道:“喂,是百合诶!而且是这么漂亮的百合!”

有个女孩儿的声音进行了反驳:“明明是耽(喵)美好不好!颜值这么能打的小哥哥!”

无论是我还是阿能,长相都有些雌雄莫辩,男生一厢情愿以为我们是百合,女生带着期许希望我们是耽(喵)美。

但实际上,我桐子,是男的,而阿能她,现在是女孩儿。这是正常恋爱。

“我倒是……确实承诺过这个。”能天使扬起头,用她清爽的嗓音悠悠回忆,“记得那是一个冬天,你明明什么都不买也答应陪我穿过寒冷的夜,一同去小卖部。

回来的路上跟你走在一起,看着哆哆嗦嗦的你,我十分感动,许下了如果我是女的就嫁给你的承诺。

顺带一提,当时我买的是我其中一个小情人儿需要的卫生巾。”

“怪不得你买东西的时候不让我看呢!”我万万没想到,一个已经抛到脑后的疑问居然在这个时候破案了。

能天使嚅动她粉嫩的嘴唇,低下头后摇了摇:“咱们暂时先不要聊这个话题了好不好,我实在没有心情。”

看到她双手搭在自己短裤覆盖的膝头,像是个比赛失利的篮球运动员一样的表情,我瞬间明白了。

我问道:“你那些小情人那边……也出问题了?”

“是呀,”阿能叹息道:“我跟我那八个小情人依次聊了一边,发现果不其然,现实被修改了。

原本,我其实都已经成功馋到了她们所有人的身子,可是在现在被修改过的现实中,变成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恋人,止于接吻的那种,其他的什么也没做过,这导致她们都以为我还是男性。”

“哦……”我大体理解了,“也就是说在这个被修改后的现实里,你其实是女扮男装跟她们好上的?”

“没错,”她神情悲戚,“而且,我这些小情人全是直女,性取向十分正常,不可能喜欢女人。也就是说,如果只是现在这种不过度亲热的清水恋情

还好,只要一到了床上、我的真实性别被戳穿,她们全都会离我而去的!”

“呃……”说实话,这个问题离我有些遥远,毕竟我的人生还远远未到过哪一步,但我还是努力劝解这个说不定能当我老婆的好兄弟道:

“如果到了床上就会被戳穿,那不进行到那一步不就行了吗?至少,你们的感情还在啊!”

“可是、可是……”能天使都哽咽了,那张俊俏的面容满是悲伤,惹人怜悯,她说:“可是……

我只是单纯在馋她们的身子而已啊!!

搞不到身子,那些感情有屁用?!!”

我沉默了。

一时间对于我这位兄弟是个禽兽的事实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

鬼才怜悯你呢!

但她毕竟还是我的兄弟,甚至可能更进一步变成未来的老婆,所以我抓起她放在膝头的手,紧紧握住,真挚地安慰道:

“不管怎么说,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或许你可以尝试掰弯那些小情人呢?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另外找寻接受你真实性别的女性啊。再不行的话……不还有我呢嘛!”

不瞒你说,这三个建议里我只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

能天使的小手被我握在掌心,她傻呆呆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寒冬中最温暖的的那道光。

如果我和能天使的形象是两个身怀绝技的壮汉,那我们此时的动作一定很像是好莱坞大片里许久不见的两位老搭档抬起手臂紧紧握住的感觉,充满了热血和男人之间的兄弟情。

但问题是实际上,我们是两个雌雄莫辨的美少年/美少女,在旁人眼中,我们双手握在一起的时候,背后很可能出现了花团锦簇的百合或是蔷薇。

我能感觉到,隔壁桌在低声争论我们究竟是百合还是耽(喵)美的男女生那炽烈的眼神。

010 爱是一道光绿得发慌

受那眼神影响,我突然觉得掌心里能天使纤细的手指是那样漂亮,白皙的肌肤是如此细腻,我不由自主地用拇指摩挲起她光滑娇嫩的手背。

她穿着印有神秘图案的短袖,当因为握手抬起胳膊后,我能沿着她白美的手臂一路看到尽头,看到她的短袖之内,看到那洁净无mao的ye下,目光在ye下每一个细嫩的小褶皱中停留。

我甚至从袖口看到了她xiongzhao的边缘和系带。

认真来说,今晨我连她的luoti都看过了,可是此刻目睹这些若隐若现、被女孩儿们小心翼翼地遮掩起来的部位和布料,依旧让我一时间有些沉浸了进去。

而后我突然察觉到,阿能细嫩的手指也在我光洁的手背上摩挲着,她唯一展露出刘海儿的漂亮眼眸,流露出与我同样陶醉的眼神。

盯着我这张桐子的清秀脸蛋儿与白净肌肤。

隔壁桌上传来了液体滴落的声音,我希望那不是他们的鼻血。

我察觉到氛围有些粉红,这样下去怕不是要当场干个痛快。

在一饭馆同校学生的环伺下干个痛快,这有点……

……太刺激了!

我感觉我是一个比较羞涩的人,有可能大多数人都可以,但我在众人的环伺下肯定是放不开的。

于是我恋恋不舍地松开这个俊俏如男生的女孩儿小手,却没想到她还牵着我。

我只得不去看她美得让人沉醉的鲜红眼眸,将目光移向对面,看向雪乃。

很奇怪,她中午的时候还兴高采烈,觉得自己变成了女孩儿,在现实的修改下自己女友的身孕也会消失不见,愁苦数日的问题迎刃而解。

可现在,浅色衬衫外套羊毛衫的她单手拄在桌上,白得可以看到皮下血管的手掌沉沉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那邪王真眼发作似的动作展露出的忧伤,完全不亚于还没告白就被拒绝的我和馋不了小情人身子了的阿能。

我问她:“雪乃,你怎么也跟我俩一样,垂头丧气的?”

雪乃用小巧的鼻子轻轻吸了气,那声音更接近于啜泣,她伸在桌下上穿着直筒牛仔裤的双腿不安地动了动,干净的帆布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脚。

从我鞋子的侧面传来了来自雪乃少女的小小撞击力。

“啊,对不起……”她以柔软如雪的嗓音轻声道歉,而后抬起了头,露出发红的眼圈与湿润的纤长睫毛。

不管是因为她是我好兄弟还是单纯看她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我都心中一疼。

我伸出没被阿能握住的那只手,越过桌面,轻轻拍了拍她冷冰冰的小手,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们都在呢。发生什么了吗?”

她空气刘海下纤细墨痕似的眉毛皱在一起,半哭半说道:“我女友,依然是怀孕的状态。”

“诶?!”我简直难以置信,“现实都被修改成你从一开始就是女孩儿了,你的女友还能怀孕?这是哪门子医学奇迹啊!”

我抬手一指右边的saber:“还是说跟这家伙被别人搞出莫德雷德一样,靠的是某种高科技手段?”

Saber神情低落地用她青翠若林中湖泊的眸子看了眼我:“能别拿我举例子吗……我可还没生过孩子呢!”

可还没生过孩子呢?

言下之意是以后要生???

那么作为好兄弟,我希望那个孩子是我的。

面对我的疑问,雪乃抬起小手揉揉她越来越红的眼眸,哽咽道:

“我女朋友一开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什么医学奇迹,女孩子和女孩子也生了孩子。

我一开始居然还信了,结果就看到她摆在旁边的手机亮了,原来是收到了信息。

发信的备注是【那家伙~】,那个人第一条信息就是在问,问我女朋友【有没有让那个冤大头相信,孩子是她的?】。

紧接着又是一条信息,说【她要是不信,就给她看美国最新的新闻,上面报道的就是女女生子】。

看到这两条信息,我还不明白吗?!”

她声泪俱下。

看着手臂直哆嗦的文学少女扮相雪乃,我也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现在的情况很清楚,她女友肚子里的孩子是这个发信息的男人的,并且她女友还和这个男人串通骗她,想让她相信孩子是她自己的。

我叹息一声:“这个系统姬……真的是把咱们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不成想,眼泪淌过俏脸儿的雪乃却摇了摇头,哭声道:

“跟系统姬没关系。我回忆了很多变身前的细节,发现就算在没有被修改的现实里,我的女朋友也早就出轨了,只是我当时还未发现而已。

现在想来,根据变身前的那些疑点来看,就算我还是男的没变身,我女朋友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而是这个男人的!

打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不是我的!呜呜呜……”

她哭了起来,甚至还唱了起来:“爱是一道光绿得发慌~”

疯了,这家伙彻底疯了。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劝解都派不上用场,只能让她先痛快淋漓地哭一场,把心中的烦闷都发泄出来,之后才能想办法让她转换心情。

于是我看向了saber,看向这个金发挽起、穿西裤马甲像个英伦管家的美丽少女。她跟我们遭遇了不幸的另外三人一样,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很疑惑,之前我们在讨论下午计划的时候她自己不还说,她没有那么多现充的烦恼,只打算在寝室里窝一下午。

这窝一下午还能把她给窝抑郁了?

我有些不解:“saber,你怎么也一脸忧郁,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下午在宿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摇摇头,精致脸庞侧面的发丝如风中的金盏花般摇颤,美丽极了。她抬起那双纯净的青翠眼眸,看向我,以英气的嗓音说道:

“什么也没发生……我只不过是在宿舍里玩自己玩了一下午有些失水过多而已。”

我的不解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Saber还在说着:“一会儿回去后你们要是发现我的床铺还没有干,可千万不要惊讶啊。”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用你那张可爱淡粉的小嘴儿述说这些虎狼之词啦!

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你比较禽兽!

或者说一直以来,你都高居宿舍禽兽榜的榜首。而我这个只是想和自己变身后的兄弟发生超友谊关系的纯洁男生,只能是垫底的那个!

011 西马塔!说错台词啦!

“什么也别说了,”saber坐直了身子,用少女骑士王的英气嗓音喊道:“老板娘,上两箱啤酒!”

霎时间,就连原本没注意到我们的远处食客,也因为这卓尔不群的嗓音与豪迈的话语看了过来。八在看到这个上来就要一箱酒的居然是个金发碧眸肤白貌美的大美妞,顿时呼吸都急促了。

他们猜测,这名少女是俄罗斯来的留学生。

我忙对saber劝解道:“别忘了咱们今晚十二点还要直播呢,少喝点!”

“没事,就这点酒~”她自信满满地笑了下,配上精致华美的脸蛋儿,那笑容像是在发光。

可是和她睡了这么长时间,我才不会被欺骗呢:“你忘了上次吗?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上次还是变身前,我们哥四个还都持有作案凶器的时候,也来这里喝酒。当时说的是回宿舍还要打DOTA,让saber别喝太多。

她自信满满说着没事,吨吨吨喝了一堆酒,结果回宿舍一上游戏就借着酒劲开始蛇皮走位,整个人在游戏地图上走S形。

把那个跟我们拍到一边的倒霉蛋还有对面的五个幸运儿都看傻了,怀疑saber是嗑(喵)药磕嗨了。

你永远不知道坐在电脑对面的是不是戒(喵)毒复(喵)吸人员。

听我这么一说,saber也犹豫了,估计是害怕自己在直播中耍酒疯、脱衣服,导致我们的直播间被官方封停。

“老板娘,先来一箱好了!”她把数量削减了一半。

待那箱啤酒搬过来,酒瓶上桌、瓶盖起开,我们四人顿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在那些偷偷投以视线的邻桌人看来,无论是衣服上印有怪诞图案面容清秀的我、还是俊俏异常雌雄莫辨如时尚杂志模特的能天使、亦或衬衫搭配羊毛衫美好如初恋的雪乃、还有穿英伦风西裤马甲仿佛从油画中走出的saber,都不像是我们这副长相应有的那般意气风发。

一个个满脸悲戚,用大杯子痛饮啤酒,如同一群人到中年被公司裁退、老婆跟小白脸跑了、女儿被儿子拐走了的可怜老男人。

你能想象长发如瀑、面容清丽,穿帆布鞋、露脚脖牛仔裤,搭配浅色衬衫与羊毛衫的雪之下雪乃,这个初恋一样的女孩儿,拿着个扎啤的大玻璃杯子跟俄罗斯壮汉一样骂着“苏卡不列”吨吨吨的样子吗?

反正我们邻桌的那个单马尾女生是看呆了。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朝正在举着扎啤杯吨吨吨的我们,按下了快门。

而后打开微博,随便想了个【你能想象桐子、能天使、雪乃和saber聚在一起像大叔一样喝酒的样子吗?】的长标题,配上那张四个分不清是美少年还是美少女的人哭丧着脸吨吨吨的照片,传到了微博上。

她其实没有别的心思,也不是什么微博营销号,关注她微博的大多是现实里的朋友。就像是发朋友圈一样,她只是想把自己的惊叹与复杂心情分享出去。

很快微博下面就出现了评论。

【一米八的大帅比(兵长头像):OMG!这是哪个动漫社团的cospl/ay?未免太强了吧!】

【进击的巨人(guojingming头像):诶?这不是咱们学校旁边哪个窝棚饭馆吗?这几位神人是咱们学校的学生???】

【我永远喜欢______(问号头像):哇,这三个cos成桐子、能天使、saber的小哥哥,我可以!快帮我要联系方式!】

发微博的女生笑着回复了自己这位闺蜜:

【一个人也很快乐(鸽子头像):还不确定是小哥哥呢,也有可能是小姐姐。】

【我永远喜欢______(问号头像):小姐姐我也可以!】

当男生看到中性化的美人儿时,大多会觉得对方是女性;而若是女生看到中性化的美人儿,则更可能认为对方是美少年。

于是微博下对于cos成桐子、能天使、saber的这三人性别展开了争论。

仰着白皙脖颈吨吨吨的雪乃倒是没有陷进争论的漩涡,因为这显然是个女孩子。

看到微博的人大多附上自己关于几人性别的观点,对微博进行了转发,看到转发的人由于这过于富有张力的吨吨吨照片和激起人荷尔蒙与争辩欲望的性别话题,也再次进行了转发。

前往

伴随着一次次转发,这张照片像是蜘蛛网一样沿着无数个结点编织、扩散。当发微博的邻桌女生吃饱饭拿起手机时才发现,自己这条微博的评

论转发量已经不亚于一些网红了。

那些网红或多或少还有些虚假的机器人转发呢,她这完全是真实数据。

女生大吃一惊,她人生中第一次受到这么多的关注,第一感觉不是兴奋,而是有点害怕。

有无数看到转发的动漫爱好者来到她的微博下,询问她这几位coser到底是谁,还没有其他的cos作品,更有甚者还说自己今年下半年就指着这几位coser活了。

女生摸了摸自己的马尾,她也不认识这几个coser,但感觉上应该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说实话,就连女生自己也觉得,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这几位容貌出众又超丧的人,是人生的一大损失。

于是她鼓起勇气,拿起手机起身来到了邻桌旁。

我们几人当然不知道这一顿饭的时间就在微博上小小地火了一把,只是单纯沉浸在中年大叔的借酒消愁之中。

一箱酒见底,我们几个有点撑不住了。

倒不是说酒量不行,四个人整一箱啤酒还是压力不大的。但问题是,膀胱它撑不住啊。

以往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喝啤酒,中途免不了要方便一下。学校地处偏僻,这个窝棚饭馆周围荒郊野岭,随便找个树林解开裤子就地解决,也不会有禁止随地大小便的人过来没收作案工具。

但现在不同了。

我还好,还是男人,可是阿能、雪乃、托莉雅她仨是女孩子了。

你能想象黑发如瀑同初恋般美好的雪乃找了个小树林,脱下……

不能再说了,总之我是不能想象,所以我们几个是时候打道回府,回女生宿舍去上厕所了。

我刚要喊结账,邻桌那个梳单马尾的干净女生就不知为何走了过来,有点怯生生地问我道:

“同学,买(喵)片儿吗?”

“啊?!”

012 凑活凑活一起过得了

拍照发微博的单马尾女生在平时的生活中实际上是个蛮内向的孩子。

简言之,她不会搭讪。

在起身找邻桌那几个吨吨吨的美少年or美少女搭话前,她考虑了很久,到底要如何打开话题。

她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只能找印象中那些有经验的人进行模仿,她找到的就是曾见过的卖(喵)片儿大叔。

卖(喵)片儿,本就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以这样的话题作为开端还能找人搭讪,那搭讪功底必然不一般。

回忆着脑海中那个大叔默契挑起的眉毛、意味深长的眼神、稍稍翘起的嘴角,马尾女生来到那个清秀的桐子身后,下意识模仿道:

“同学,买(喵)片儿吗?”

西马塔!忘了把台词改成自己的了!

这边,四人桌旁的我们几人酒足尿满,saber脱去了她藏青色的马甲,解开一粒衬衫扣子,可以看到里面如同飞鸟展翅般纤美的锁骨与阿能帮她穿上的xiongzhao的边缘。

还有那抹不是多么深邃的沟壑。

对面的雪乃小姐梨花带雨地单手撑着清丽脸颊,涣散的乌黑眼眸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因为头顶那嫩绿的帽子。

她撸起了自己浅色衬衫的袖子,露出光洁细腻的小臂,捏着扎啤的手腕可以看到稍稍撑起白皙皮肤的筋,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至于能天使,这家伙整个人都抱在了我身上。

其实在变身前她就是这样,很喜欢往别人身上靠,还喜欢动不动抱一下别人,尤其是我。所以她那时也被班里的女生评价为“帅得像个g(喵)ay”。

这会儿,喝得稍显迷茫的她又伸出两条纤白的胳膊一把从肩膀环抱住我,像是抱抱枕那样,还把秀气俊俏的小下巴搭在了我的肩头。

讲真,和她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被她抱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次格外的不同。

我能感觉到,她身子的正面毫无保留地贴在我的手臂上,那对儿她有而我依然没有的事物,虽然小巧却挺翘的事物,软软乎乎地压着我手臂的侧面。

不知大家是否体验过,和面的时候拿出两个小小的面团,在掌心下一压,面团一下被压扁、摊开了的感觉。

现在我品味到的就差不多,甚至比那还要柔软。

能天使鲜红苹果色泽的发丝与我漆黑的长发混在一起,她用她细嫩的脸蛋儿蹭了蹭我的脸,然后展现活泼的笑颜:

“好滑~”

我的脸蛋儿也很滑腻。

如果是galgame,这时候我的眼前必然会出现选项:

【A.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趁她不注意在她粉嫩的嘴唇上亲一下】

【B.身为一个正人君子,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犹犹豫豫地想着那些事情,而是要……直接上手、揉其要害!】

【C.就地干了个爽】

这三个选项对我的吸引力依次递增,我都要做出选择了,身后突然传来了个女孩子的声音。

她鬼祟道:“同学,买(喵)片儿吗?”

“啊?!”你看看我接下来打算做的事,我是需要买(喵)片儿的人吗?

让我拍还差不多!

然后我就听到那个女孩儿惊惶地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是想问,你们是哪家cospl/ay社团的成员吗?还有没有其他的cos作品?”

雪乃和saber还在吮吸玻璃杯中最后一滴金黄的酒液,阿能抱着我笑嘻嘻地只是看着,看来只有我出面回应了。

一张脸因害羞涨得通红的马尾女孩儿看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于是继续解释道:

“那个……其实蛮不好意思的,我拍了你们的照片发到微博上,没想到火了。

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想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新组建的cospl/ay社团或是偶像团体之类的。请问,可以透露下吗?

如果你们不满意我把照片发出去,我现在就把微博删了。”

我扫了眼另外那三位,雪乃和saber依旧沉浸在酒精里,阿能则是不声不响地享受着我这个桐子的细嫩脸蛋儿和纤弱身躯,一副全权交给我解决的样子。

想到系统姬给的直播任务,我顿时有了想法。

用桐子这张清秀得不行的脸蛋儿,我露出了一抹颇具欺骗性的柔弱微笑,对马尾女生柔声道:

“没事,不用删。我们今天晚上正打算开直播呢,能否请你帮忙宣传下呀?”

马尾女生明显是被我柔柔的糖衣炮弹打中了,稍稍错开目光,有些羞涩的不敢看我这张熠熠生辉的面

孔,却有忍不住不看,一双可爱的眼睛像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一样,看我一眼、又马上躲开。

她结巴着:“当、当然可以了,你们要开直播啊?”说到这里,她霍然有些惊喜:“是、是在哪里直播?”

“是噼里啪啦。”我把我们那个以前只播dota的直播间号告诉了马尾女生,“如果可以的话,还麻烦你把这个直播间告诉微博上感兴趣的大家。”

“哦,那……直播的内容是?”马尾女生的紧张慢慢退却,双眼中亮起了小星星。

“是探灵直播啦~”我用自己纯净的中性化嗓音有些俏皮地说道,“直播探索各个有着灵异传说的地点,找寻隐藏在城市阴影中的恐怖。”

“哦哦~”马尾女生努力记下了这段话,咬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我说道:“那……要注意安全呀,你们。”

“嗯,放心~”我朝她挥了挥手,看她开开心心地回到了邻桌,拿起手机开始发微博,我才慢慢收敛了营业性的笑容。

唉,刚失恋还没一天,我哪里笑得出来啊,还不是强撑着的……

想到这里我一把搂住了挂在我身上的阿能,把她纤美的routi紧紧抱在怀里:“呜呜呜……还是阿能你好,要不然咱俩过一辈子得了。”

阿能吓了一跳,但也并未反抗,只是轻轻拍了拍我单薄的后背以作安慰,粉嫩的嘴角抽(喵)搐了两下道:“我觉得我和那些小情人儿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再拯救下。要是拯救不了,再议吧。”

“嗯……”我泪眼婆娑地点点头。

酒喝多了,眼泪和笑容都来得很快。

013 全宿舍最硬汉的女人

结了账,从老地方离开后我们直接回了女生宿舍,进入到洗手间排出了肚子里满满的阿帕茶。八

女洗手间自然不同于男洗手间,没有小便池,两边都是一排排的隔间。

我自然是站在里面的,可以听到隔壁或是隔壁的隔壁能天使、雪乃还有saber的哗哗声。

说出来可能有些下……

这句话这么一天我说了多少遍了??

我们学校的宿舍统一11点熄灯,但是10点宿舍门就锁了。安全起见,不让外边的人进来也不让里面的人出去。

而系统姬要求我们12点直播,所以我们赶在10点锁门前出了宿舍。

规定的直播地点是学校角落里那栋废弃的【1】号女生宿舍楼,对于这栋宿舍楼的传闻,我们倒是早有耳闻。

这栋宿舍楼是校区刚建成时建立的,到了现在已经有了年头,不少设施年久失修。

但学校为了省钱,一直没有去修葺它,直到我们刚入学的那一年,一位学姐从宿舍楼的天台坠落身亡。

宿舍楼的天台按照国家要求,是建有护栏的,然而因为年久失修、护栏断裂,学姐就从天台摔了下去。

当时有些人说这位学姐是失足跌落的,也有人说她是自杀的,各方争论,但无法掩盖的一点是天台的护栏确实断裂了,学校受到了很大的舆论风波。

于是学校才不得已废弃了这栋宿舍楼,而大概是由于资金问题,修缮或是重建工作都还未准备妥当,这栋老楼就像是无人问津的坟墓般伫立在了学校人迹罕至的寂静阴影中。

就像很多其他的废弃建筑一样,这栋废弃女生宿舍楼在我们学校也有很多灵异传闻,但都老套得是个人都能猜到,无非是坠亡女生的鬼魂还在楼里徘徊之类的。在这个恐怖电影灵异满天飞的时代,连最胆小的女生都不会背这种鬼故事吓到。

但系统姬却让我们去这里直播,这是否说明这里真的有点什么?

蹲在废弃宿舍楼旁等待十二点到来,我们四个讨论了下这个问题。

Saber不愧是全宿舍最硬汉的女人,听到可能真的有鬼,她的青翠眼眸反而凌厉了起来:

“学姐变成的女鬼吗……我还真心希望她确实存在!”

这段时间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雪乃小幅度翘了翘嘴角:“你就不怕鬼吗?那可是女鬼呀。”

Saber自信的神情像是还没输过的骑士王:“她首先是个女的,其次才是个鬼!法律只会保护人而不会保护女鬼,有些碍于法律的事情我早就想试试了,现在总算找到了机会!”

雪乃的微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难以置信。

……你居然连女鬼都不放过?!

——她乌黑的眼眸中透出这样的意味。

不得不感叹,saber占据我们寝室禽兽榜的头把交椅如此之久,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女鬼快跑啊!

站在我身边闲得无聊的阿能问我:“桐子,之前吃饭那会儿不是在那个女生的微薄上宣传了下咱们的直播间吗?现在直播间的关注人数有变化吗?”

“对了,忘了这事儿了,我看眼。”

掏出手机打开噼里啪啦,找到我们自己的直播间。雪乃和saber也凑了过来,我们四人凑在屏幕前,我能闻到她们仨身上香香的。

直播间原本的关注人数只有1,现在变成了356,数字还不时往上蹦哒一下。

“一下就有356,挺不错了。”雪乃稍稍挑了下自己纤细墨痕似的眉毛,看起来很满意:“我之前有个哥们儿,坚持直播了一年,直到他上个月放弃直播这件事,他直播间的关注人数都没有300。”

“嗯,”我点点头,额角却不小心撞到了阿能的脑袋,“啊抱歉……我是想说,之前我也看了眼那条微博,转发和评论确实不少,但大多数人估计也都只是图个热闹,转眼就忘了。

能有300多人因此找到咱们的直播间关注,这个转化率已经很高了。”

直播间是黑屏的,但却不时飘过弹幕。

【一米八的大帅比(兵长头像):说是十二点开始直播,已经快到了。大家都是从微博过来的吗?】

【我永远喜欢______(问号头像):是从微博过来的,这个直播间以前好像是打DOTA的?】

【奥利给(巨馍蘸酱头像):前面的小姐姐,博主给你要到这几位主播的联系方式了吗?】

【我永远喜欢______(问号头像):那个大笨蛋,她完全给忘了!而且居然还问别人买不买(喵)片儿!】

【一个人也很快乐(鸽子头像):诶、诶???

不是说好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于是对凑过来的几位美少女室友说道:

“咱们拍张照片,作为直播间的封面吧。”

“OK~”阿能比了个手势,雪乃和saber当然也无不可。

我举起手机站在最前面,看起来像是俊俏时尚美少年的阿能搂着我的肩膀,那对儿挺翘事物的侧面软软挤着我,还在她唯一露出的那只红眼睛前比了个剪刀手。

雪乃如清丽的雪莲般站在我俩身后,嘴角挂着让人沉醉但又不敢接近的寡淡笑容,脖颈的肌肤白腻到让人想扑上去吸食血液。

她旁边站着带了个上上世纪单边圆眼镜的saber。眼镜是saber从自己的柜子里找到的,系统姬给的,戴上这副眼镜配上她藏青西装马甲和金发碧眼的外貌,看起来完全是个西方的精灵管家。

就是奇幻里那种精灵恒久远、一只永流传的精灵管家,要帮助历代家主变成大人的那种。

至于我自己,在手机镜头中面貌清秀干净,让人不由自主生出好感。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看到这样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嗯……感觉还差点什么?”我嘀咕道。

曾经作为文艺少年研究过摄影的雪乃从我身后探来一只纤白细腻的小手,柔软轻巧的身子前倾靠在我背上,用白嫩的手指在我的摄影画面上改了几个光圈、镜头的设置。

一瞬间,我们身后被幽魂般的月光勾勒出恐怖轮廓的废弃宿舍楼作为背景被镜头捕捉到,其上是一轮巨兽头骨般的嶙峋圆月。

咔嚓一声,一张惊奇华诡的照片新鲜出炉。

014 我裤子动了!

我看了看传到直播间上作为封面的这张照片。﹢1∪6∪8∪看∪书﹢

四位美少年和美少女开开心心地凑在一起,背景是一幢墓碑般阴森的废弃楼房,洒下给人以死人皮肤质感的苍白光芒的,是陨石坑嶙峋狰狞的圆月。

这张照片就像是那些优秀恐怖片的海报,仅看上一眼就能让观者觉得这四位美少年美少女怕不是要惨死在背后这幢楼房里。

而且因为是拿手机拍的,没有后期,看起来还极端真实。

仅这一张直播间封面,就让关注人数的增长速度一下增加。

雪乃突然想到了什么,以雪花飘落似的嗓音问道:“你们还记得吗,咱们的直播间在打DOTA的时候就一直有个人在关注。”

“记得,”我点点头,“一直也只有他一个人关注,当然记得了。”

“你们说,”雪乃清冷的眼神中闪过感兴趣的光,“这位一直看咱们打DOTA的仁兄,发现咱们四个从来不露脸不出声的幽灵主播原来长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我也不禁笑了起来:“怕不是惊讶得连阿帕茶都要流出来了。”

……

秦琼就是一直以来唯一关注这个只播DOTA画面和游戏音效的幽灵直播间的人。

没错他就叫秦琼,和那个历史上有名的将领同名,名字是他父亲喝高了之后想的。

他是一名理工学院的男生,平时喜欢打DOTA,也喜欢看DOTA直播。

但很多时候上了一天的课脑子累得嗡嗡的,再听那些主播略显吵闹的声音,就让他渐渐变得有点神经衰弱。

可是他又想睡觉前用手机看两眼DOTA,天无绝人之路,就找到了这个奇葩主播开的奇葩直播间。

主播从不露脸也不说话,只有游戏画面和声效,相当助眠。

长年累月看下来秦琼也发现,主播应该是一共四个人,这四个人一起打天梯。他猜测,这四人估计跟他一样是男子大学生。

他本以为这个幽灵直播间会如此持续到那几个主播毕业,没想到今天突然有了变化。

他们学校晚上不熄灯不断电,只要别太吵闹就行。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心说看看这个幽灵直播间助眠,一看直播间的封面,惊呆了。

原本百年不变的DOTA画面变成了一张照片,其上的桐子、能天使、雪乃、saber看起来都是真人,美丽程度却丝毫不亚于动画中的那样,照片背景是个只看一眼就会让人联想到厄运的废弃大楼和圆月。

……这张照片好棒啊?是真的还是电脑合成的?

接着秦琼更加惊诧地发现,直播间的关注人数居然不是千年难易的【1】,而是变成了【472】,而且还在持续增加。

我搞错直播间了?

秦琼看了眼直播间的编号,发现还是那串熟悉的数字。于是他点进去,想看看情况。

直播间是黑屏的,却有好多弹幕飘过。

……从微博过来的是什麽意思?十二点开播?

他看了眼直播间的标题,上面写着【美少年(美少女?)的午夜探灵!十二点开播~】。

……这个意思是,直播间封面上的这四个美少年和美少女要直播进后面这栋废弃大楼探灵?

如果真人和照片上长得一样,那是真的很NB,不过……原本那四个播DOTA的主播哪里去了?

直播间送人了??

……诶?

秦琼突然惊讶地意识到,原本播DOTA的是四个天天组队匹配的大学生,现在直播间的封面上也是四个俊男美女。

……不会吧?是同样四个人??

秦琼有些难以置信。

桐子、能天使、雪之下雪乃、saber聚在一起打DOTA的样子,那画面实在是太美,他浅薄的大脑都想象不出来。

陡然间,毫无征兆地,本是黑屏的直播间闪了一下,出现了画面。

一张属于桐子的清秀、可人儿的小脸儿映在了画面中,眼睛大大的,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秦琼心中就已闪过惊艳之感。

……真就跟照片上一模一样啊?这么NB??

直播间的噪点有些严重,从竖屏可以看出是用手机在直播。

画面上飘过弹幕:

【哇!真人居然跟微博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神仙啊!居然能有cos桐子cos得这么像的人!】

【你看这细嫩的小脸儿,白净的肌肤,说出来有点下流……我boki了!】

【禁止boki】

【禁止禁止boki

……微博?他们一直在说的微博是怎么回事?

秦琼疑惑不解,可是手机屏幕中像是正在跟他视频聊天的桐子实在过于清秀惊艳,让这个理工科的直男移不开目光,甚至罕见地升起了恋爱的感觉。

他看着把漆黑长发束成纤长单马尾的桐子在屏幕里鼓鼓小脸儿、嘟嘟嘴,做着各种表情,似乎是在测试直播间的信号和延迟问题。

这时,一只白嫩到让手控瞬间失神的纤手进入了直播间的画面中。

桐子原本占据了整个直播间的小脸儿被挤开,属于雪之下雪乃的那张清丽脸蛋儿抢走了画面一半的位置。

可以看到,这名cos成雪乃的美丽女孩儿站在桐子身后、探着头,小下巴搭在桐子的肩膀上,自己的黑发与桐子的黑发纠缠在一起。

雪乃薄薄的嘴唇轻启,用足以让人融化的柔软嗓音说道:

“你直播间的拍摄设置有问题,所以噪点才这么高,你看这里改成这个……”

话语间,那只让手控失神的纤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顿时,画面变得清晰了很多,可以看清楚两人身后正看过来的能天使、saber还有更靠后的废弃宿舍楼。

画面中两个美人儿贴在一起的场面,顷刻间让弹幕高(喵)潮迭起,就连秦琼自己也有些陶醉。

那两张贴在一起的细嫩脸蛋儿、雪乃那让人融化在里面的柔软嗓音、桐子“哦哦”回应时从薄薄嘴唇见露出的贝齿……天呐!

秦琼悚然一惊。

…wdn(喵)m(喵)d!我裤子动了,我不看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很快找到给主播发私信的地方,发出了那个他始终好奇的问题:

【秦琼不想战关公(门神头像):主播主播,从这个直播间播DOTA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了,我想问下……

……之前那四个打DOTA的主播哪里去了?】

015 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我举着手机四处拍了拍,看着上面如山洪爆发般的【百合!】【百合!】【百合!】的弹幕一阵无语。六

只不过是一个人举着手机拍摄,另一个人从后面帮助他调整设置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不过雪乃的身子是真的好香好软,胸前虽然像个钢板,穿上衣服前胸和后背的分不出来,可没想到贴上来后的触感却这么……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的话有些抬起头来的事物就要在镜头前展现我的真实性别了!

于是我收敛四散的念头,对着直播间镜头以桐子纯净的嗓音笑着说道:

“诸位早上好要问为什么是早上,因为现在午夜十二点已经过去了一分钟,算是第二天最早的清晨了

诶?说我这是鬼才算法?多谢夸奖~

接下来,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四人要去后面这栋废弃的女生宿舍进行探灵直播……”

我依次把镜头给到雪乃、能天使和saber,最后照了下夜幕中废弃阴森的女生宿舍,而后将镜头拉回我自己身上,讲述起发生在这栋宿舍楼的坠楼事件和幽灵传说。

弹幕们看起来根本没有一个人相信如此老套的传说,只是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我们的颜值和真实性别。

似乎对他们来说,探灵不探灵根本不重要,他们只是冲着美少女来的。

只要主播是美少女,不管直播干什么他们都会看,就算直播拉屎都会看。

抱歉我错了,美少女是不会拉屎的。

“嗯?来了条私信?”不善言辞次一直默默看着镜头的saber突然说道。

我打开私信一看,发现居然是那个此前唯一关注我们直播间的铁粉,于是笑着给他恢复了个【我们就是之前那四个打DOTA的主播啊,要不然呢,我们还能把之前的主播吃了不成~】。

回复完毕,我看了眼废弃宿舍紧闭的木质大门:“咱们也该进去了,希望不会真的发生点什么。”

“我觉得咱们应该更先希望的是,”能天使也看了过去,“这扇门最好别锁上了。”

这时,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道明晃晃的手电光柱朝我们照了过来,随之响起的是一个粗哑的中年男子嗓音:

“你们几个,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在这里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在刺目的手电灯光后,是一个穿褪色T恤衫的中年男人。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胡子拉碴。

估计是学校里夜间巡逻的警卫……我刚做出判断,就听雪乃以极为镇静的嗓音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

说着她柔嫩干燥的掌心拉了我一把,挥挥手招呼着阿能和saber,拐到了宿舍楼的另一侧。

周围哪怕最近的路灯都离这栋已经废弃的宿舍楼有着相当一段距离,我们四人缩在墙角的阴影中,等待那束手电的光和脚步声逐渐远去,才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宿舍楼正门前。

此刻月光清冷,阴影缝合在衰败老旧给人以不安感的废弃宿舍楼上,四下不时响起鸟鸣,寂寥而凄厉。

我的手机开着直播,阿能、雪乃和saber就打开了手机的手电功能,三束光一同照在那对开扇的老旧木门上,可以看到其上剥落的淡蓝漆皮。

门看着是紧紧关闭的,可没想到我上前随便推了下,对开扇的木门就在让人发毛的“吱呀”声中转向两侧。

大门洞开。

来自手机的三束灯光瞬间照进了这满是死寂的漆黑门扉中,苍白的光线被拉得很长,映照着满是灰尘的地板、通往上层的楼梯还有乱糟糟的桌椅杂物上。

似乎在学生都搬离这栋宿舍楼后,校方并未对它进行打扫与清理,连这些杂物都散乱地堆积在这里。

“阿嚏——”扑面而来的灰尘让我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站的离我较近的阿能也下意识皱着细眉用纤长的手掌在自己面前扇了扇。

“进去吧。”我歪头示意了他们仨一下,当先迈入了宿舍楼中。

宿舍楼里有一股夹杂着灰尘的怪味儿,说不出的难闻。脚步踏在门内老旧的砖块上,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瘆人。

我不禁放缓了脚步,就像是本能地在担心惊动些什么一样。

我开着直播,看了看上面飘过的【看着还怪吓人的~】的弹幕,让手机镜头随着我的目光打量着宿舍楼的前厅。

头顶是老旧的电灯泡,旁边的长桌上靠墙立着一块开裂的黑板,上面的大部分字迹都被擦除,留下了雪白的粉笔灰。整块黑板只有左上角残留有一小段尸骸般的字迹,想来是擦黑板的人粗心疏漏的。

上面写着:【1

-404没交电费】。

【1-404】想来是一个宿舍的编号。最前面的【1】指的就是这栋1号宿舍楼,【404】是4层第四个寝室的意思,我们学校的宿舍都是按照这种规律编号的。

我正想说些什么,身后陡然传来了和刚刚开门时一样的吱呀声,而后是门轻轻嗑在门框上的声音。

……有人关上了门?

这恐怖片的剧情让我悚然一惊,单薄的后背都猛地绷紧了,瞬间回头看了过去。

在苍白的手电灯光照耀下,刚刚把双手从门把上拿开的雪乃正满脸不解地看着我:

“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我松了口气,一身冷汗都出来了:“你突然关门干嘛……吓我一跳。”

“我担心刚才的那个警卫折返呀,”雪乃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要是折返后看到门是开着的,不就知道咱们进来了吗。好啦,开始探索吧。”

她像是要把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怒气全都发泄在鬼身上那样,一马当先,一边重重踏着地板一边穿越前厅,仿佛生怕鬼不知道自己来了。

Saber也捏捏自己的单片眼镜跟了上去。

这样一来我反而落在了后面,当我迈步想追上去的时候,单手插在兜里的能天使走到了我身边。

她握住我的小手,将手机的灯光从下面照在自己的脸上,对我安慰道:“不用怕,我会跟你在一起的。”

我看着她在阴森灯光下有如女鬼的面容,有点欲哭无泪:“你这句话配上这个光效就跟女鬼索命似的。”

016 达成了某种互惠共赢的默契

阿能依然把她的手机放在白净的脸庞下,让阴森的灯管在那张俊俏脸颊上流连。

唯一露出的那只鲜红眼眸望着我:“我这样的女鬼,你不喜欢吗?”

我是真的有点瘆得慌了:“喜欢喜欢,快别这样了…”

“噗……好啦,不跟你逗了。”她拉了把我的手,“快走吧,要看不到雪乃她俩了。”

她拉着我快步朝那两道纤细的背影追了过去。

我一开始很奇怪,在变身前我和阿能的关系虽然很好,但也没有g(喵)ay到手拉手的程度,不太明白这次她为什么一反常态地要牵着我的手。

但是当我们追赶雪乃和saber的时候,我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拇指在我光滑的手背上摩挲,手掌灵活地揉蹭着我细嫩的掌心,就像是我曾经见过的,她变身前吃女孩子豆腐时的那样。我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家伙拉着我的手,不过是为了揩油罢了!

在今天上课的时候,我自己也偷偷感受了下桐子这双手指纤白的小手。

那滑腻的肌肤、美丽的掌纹、柔软的指肚,真的让我爱不释手,光玩自己的手就玩了整整两节课,还没过瘾,但想到还有其他的地方没玩儿,我就暂且忍痛把接下来的乐趣留到下次了。

而现在,这只目前只有我自己玩儿过的小手,落到了能天使这个花样划船大赛夺得冠军的老流氓手中,可想而知会遭到怎样的蹂躏。

怕不是要被她搓下一层皮来!

我原本想挣开她的手,可是突然感觉到,她那只动漫少女似的手带给我的触感,完全不亚于我自己的手。

她的手比我的手稍凉一点,细嫩的皮肉像是双皮奶那层凉腻的奶皮儿,摸起来极有质感。

我用拇指搓了搓她薄薄的手背,那层牛奶冷凝后形成的皮肉被我轻轻搓动,可以感触到手背皮肉下那纤巧如工艺品的手骨。

和这样一只既美丽又滑嫩的手握在一起,互相揉捏,我觉得我可以一整天不干别的事。

挣开她的手的念头早已被我从脑海中踢出,飞到天边。毕竟,我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甩开自家兄弟的手、落人面子这种事情,我是肯定不会做的。

我调整手的动作,每根手指都从能天使那柔软滑嫩的指缝中穿过,扣在她的手背上,与这个俊俏而帅气的女孩儿十指相扣。

我俩达成了某种互惠共赢的默契。

穿过前厅,正对着的就是上楼的台阶,不过走在前面的雪乃和saber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左转进入走廊,在一层寻曳起来。

她俩走的不快,我和阿能手拉着手快步追了上去。

我另外那只手捏着手机,直播间满是【是百合诶!】【不,是耽(喵)美!】【就是百合!】【是耽(喵)美!!】的弹幕,盖因无论是我还是阿能都有些雌雄莫辨,让这数百名观众产生了争议。

不过你们就没有考虑过我和她其实一男一女的可能性吗?

果然,相对于正常的恋爱,百合与耽(喵)美要更加吸引人得多。

小跑的过程中,阿能外侧那只手向前照着手电的灯光,苍白的光柱远远映在破旧的地砖上,随着跑动而摇曳着,像是一只不断爬行着的雪白怪手。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着的狭窄木门,木门上印着【1-101】【1-102】的门牌号,大多已经褪色,我们仿佛是在弃置的老照片中踏出脚步声。

追上雪乃和saber后,我看到雪乃用自己青葱似的手指推了推一扇屋门,那沾了灰尘的门纹丝不动。

雪乃摇摇头,明净的眼眸看向我:“所有的门都是锁着的,打不开。”

“都是锁着的吗…”我咬了咬嘴唇,“如果全部的门都是锁着的,那咱们就没什么可探索的了。而且这里好难闻。”

废弃的宿舍楼宛如一栋栅栏紧闭的监狱,一片死寂与黑暗,苍白的手电灯光映在墙皮剥落的墙壁上,阴森而吓人。

Saber捏了捏自己单片眼镜的细链,精致的俏脸没有什么表情,用英气的嗓音淡淡说道:“一直这么静静地走着,还蛮瘆人的。”

硬汉就是这样,哪怕真的感受到了恐惧,也不会遮遮掩掩,而是大方地将它说出来、直面它,最后战胜恐惧。

Saber很沉稳地问道:“在接下来的探索中,我能哼哼歌,缓解一下气氛吗?”

“可以呀,”我说,“这有什么不行。”

雪乃掸掸手,指向前面手电也无法洞穿的浓稠黑暗:“咱们再往前走走看吧,希望有开着门的寝室,要不然太无趣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因为感受到了爱的绿光心情比我还烦闷的雪乃,是真的想在这个晚上找点刺激,不见

鬼不罢休。

我们再次在幽深的走廊中踏上征程,很快,saber英气满满的歌声就响了起来:

“猪油骨拿来卤你又忘洗蛋……不过我煮了袋速食面~~~~~~~~”

“不要再空耳啦!你是哪里来的魔鬼吗?!!”我无法忍受地喊出声来。

“等下!”走在最前面的雪乃蓦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我问着,同时能天使手机射出的灯光也照向了雪乃。

我看到雪乃小姐轻轻翘起帆布鞋的脚跟,挽起的裤腿下白皙纤细的脚踝绷紧,她蹲了下来,浅色的直筒牛仔裤紧紧贴合在小巧的tunbu上,勾勒出了优美到动人心魄的弧形。

我捏着能天使凉腻手掌的手紧了紧。

雪乃从她的脚边捡起一个还带着商标的空矿泉水瓶,站了起来,将自己手电的光照在空塑料瓶子上仔细观察。

我有些疑惑:“不就是一个矿泉水瓶吗?这里这么乱,有这种垃圾在也很正常吧。”

雪乃却摇了摇头,披在纤细肩膀上的黑发轻轻晃动,她将水瓶举到我们面前,用苍白的光照着,说道:

“你们看,一个没有瓶盖的矿泉水瓶,里面居然不是全空的,还有点湿润的水迹。”

我凑近看了两眼,瓶底果然残留着一点点小水洼一样的积水,我恍然大悟:“如果这个矿泉水瓶是宿舍楼废弃前留下的,这么长时间,里面的水应该早就干了。但现在里面是湿润的,这说明这个水瓶是近些天才被遗弃在这里的?”

雪乃小幅度点点头,敛下白净眼皮道:“而且我刚才看了下印在水瓶上的生产日期,是上上个月。

矿泉水这种东西保质期很长,不能肯定一定是上上个月被人丢弃在这里的,但是时间范围肯定是从上上个月到今天为止。

在这段时间内,有人来过这栋废弃的女生宿舍。”

话音落下,在深暗的走廊中荡出幽魂似的回响。当回响也消却后,整座监狱般的宿舍楼死寂如坟。

017 我们两兄弟,一拍即合!

雪乃这如雪女般阴森森的话语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揉揉阿能小手上细嫩的肌肤,说道:

“这栋宿舍的大门并没有上锁,只要想进来,任谁都可以进来吧?说不定有人想进来参观参观呢。书”

“可是,”阿能捏着手机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这么一栋废弃宿舍楼有什么可参观的呢?”

“我想到一个可能性。”saber要不不说话,要不语出惊人。

看到我们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摸索了下单片眼镜的边缘,认真地说道:

“你们看,这栋宿舍是废弃的,没有其他人,只要是不上锁的地方自己想进就能进。”

“这倒确实,可是……”我没太理解,“其他建筑里没上锁的地方一般不也都能进吗?”

“no~”saber摇了摇头,那张精致如大师画作的脸庞满是严肃,“有一个地方,在其他建筑里即便没上锁也不是可以随便进去的,但是在这个废弃的女生宿舍,却可以不受任何谴责地去那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没错,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那就是……

……女厕所啊啊啊啊!!!”

“我才没有猜到呐!!”我的喊声震惊百里,“不要用你那张漂亮的小嘴儿说这样污秽的话题啊!你看看直播间里的观众,他们都……”

我举起手机,看到一条条弹幕飘荡而过:

【我也想去女厕所】

【女厕所,让我康康】

【主播很懂嘛,给我女厕所一个镜头!】

【这么懂我们癖好的saber,爱了!】

“天呐,这个直播间人均变态啊!”

我这么变态的直播间,以后我们要是举办什么粉丝见面会,怕不是得当场怀(喵)孕?!

“哼哼,我说对了吧~”saber双手环抱在自己的小马甲前面,骄傲得像是个匹诺曹。

“好了别吵了,咱们该继续往前走了。”跟我站在统一战线的正经人雪乃总算看不下去了,她当先迈出干净的帆布鞋,嗓音如飘荡的白雪:“女厕所的话,应该就在前面。”

“原来你也想去女厕所啊?!”完了,全寝室只有我一个正经人,自有叮~阶级之后,我再次不和群了。

“直播间观众想看,咱们自然要满足他们这个小小的要求。”雪乃轻轻解释了一句,步伐没有任何停顿,我感觉阿能拉了下我,让我跟上去。

一片漆黑的走廊,只有手机照出的手电光芒和脚步声在陪伴着我,这勾起了我曾经的记忆。

记得变身前有一次,在教学楼,我和今天刚告白失败的那个女孩儿同处于一间教室,复习功课。

她教我她擅长的科目,我教她我擅长的科目。

抛开最后她教我的科目我都及格了、我教她的科目她一个都没过这样的小事不表,当时我们复习到了接近十点。

十点宿舍楼就锁门了,所以看到时间的我跟她说今天的复习就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吧。

但是她却摇摇头,可爱的双马尾一晃一晃的,用那双大眼睛看着我,跟我说:“再待一会儿吧,如果回去后宿舍楼锁门了,校门口不还有旅馆吗?”

生活相对拮据的我当即以“没钱住旅馆”为由拒绝了,收拾东西直接走人,我还记得她那难以置信的表情。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果然太过年轻,我告白的失败已经在那时埋下了伏笔。

……果然,就是因为这件事我给她留下了不热爱学习的坏印象,我的告白才失败的吧?!!

果然如此,没有女生会喜欢不爱学习的男生的,呜呜呜……

#↑你这真的是凭本事单身啊!#

一念及此,在痛下决定好好学习的同时,失恋的凄苦再次如溺亡的旅人攀上了我的心扉,我满心忧伤,手臂不自觉地颤了颤。

耳边突然钻入了湿润的哈气:“怎么了?又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是阿能,大概是为了不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听到,她淡粉的樱唇凑到我小巧的耳朵旁,用嗓子眼里细腻的气流对我说着话,将她美好身躯内的温暖潮湿的气体轻轻送入我的耳中。

我没说话,嘟起小嘴儿,点了点头。

“好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之后有时间我请你吃校门口美食一条街的苹果派~”

她柔声对我说着,我感觉这句话像是一股暖流,汇入了我心中,然后她松开了与我十指紧扣的那只纤手,在我还未来得及感到失落时,她纤瘦的手臂就绕过我的腰,把我搂在了身畔。

我突兀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

……这家伙,以前撩妹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作为铁哥们儿,我曾见过这家伙撩妹。都形成套路了:在女孩儿人生受挫空虚忧伤之时趁虚而入,说上几句软乎的好听话,女孩儿因为伤心难过就会想要抱抱,她再主动给予一个温暖的怀抱,晚上基本就可以讨论是你先洗、我先洗、还是一块儿洗的问题了。

这货,现在把这种技巧使在我身上,怕不是觊觎我这具桐子的姣好routi?

我拿你当兄弟,你也想透我?!

这不是……

……巧了嘛!!

我们两兄弟,一拍即合!

什么叫兄弟间的默契?!

于是我没有任何挣扎或是不满的表现,老老实实地呆在能天使虽然贫瘠、纤瘦,却足够温暖的怀抱里。

被这家伙搂着,贴在她身上,我连她精巧纤美的肋骨都能透过肌肤感觉到。

这真的是……太露(喵)骨了!

“诶?等下!”前面霍然又传来了雪乃的嗓音,她帆布鞋的足音停下,一只白白的小手背在背后拉住衬衫下摆,以免走光,弯腰又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

苍白的手电光芒照射上去,是个方便面的一次性面桶,里面还有点剩余的汤汁。

她乌黑清丽的眼眸眯了眯,嗓音比刚才还要凝重得多:

“矿泉水瓶就算了,居然还有人在这里吃过方便面?这已经脱离了随便进来转转的范畴。”

我后背一绷,也感受到了惊诧:“你的意思是,有人住在这栋废弃的女生宿舍里?!”

018 这波不亏!

手电灯光也无法完全照破的黑暗化作让人窒息的恐惧慢慢缠绕上来。

我快速分析道:

“如果只是有人进来随便看看,那留下个矿泉水瓶子到还可以理解,拿着矿泉水进来喝干了就扔了嘛。但是这里还留下了吃过的方便面桶,就说明那个人还在这里吃了顿泡面?”

雪乃很有女人味儿地将绸缎似的长发挽到精巧的耳后,她看着那个面桶:

“只是随便进来转一圈,没人会闲得无聊在这里吃一桶泡面的。”

Saber却提出了其他的看法,她像个欧洲绅士那样整理了下衬衫领口,眉心微蹙:

“万一,这个人是觉得在女生宿舍吃桶面比在其他地方吃更爽呢?”

“啊?”我没理解,“这有啥爽的?”

“比如说,”saber用月下湖泊似的嗓音模仿着可能出现的状况,“那个人可能觉得‘就着这股女生宿舍的香气,我能多吃三碗饭!’;

又或者‘最近没有食欲,果然还是女生宿舍更有吃饭的氛围!’;

再比如‘想到自己在那么多女生睡过的地方吃饭,手里的泡面都像是五星级大厨做的了!’这样。”

我听得是目瞪口呆:“只有你会这么觉得吧?!”

Saber一挺自己平平无奇的胸膛,看起来似乎很骄傲:“这种只有绅士才能领会的乐趣,你们是无法觉察到的。”

“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吧??”

“言归正传,”雪乃又丢掉了泡面桶,让它滚落到墙角,“虽然不排除saber说的那种可能性,毕竟,咱们学校的变态绝对不止saber一个。

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有人住进了这间废弃的女生宿舍,在这里吃喝,所以才留下了泡面桶和矿泉水瓶。

很可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之类的。”

“但是,”我直播间的镜头照了照那个泡面桶,“但是咱们刚才不是遇到警卫了吗?如果这里长时间住着一个流浪汉,那个警卫没理由发现不了的吧?”

“所以那个警卫也有问题。”雪乃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以名侦探的口吻说道:“之前事出突然,我没想到,现在细想一下才发现,那个‘警卫’大叔有很多问题。

首先,咱们学校的警卫都有统一制服,可是那个大叔却一身褪色T恤;

其次,他跟咱们说‘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言下之意是让咱们赶紧回宿舍。但实际上,当时是十二点,宿舍10点就锁门了,咱们想回也回不去,而他似乎不知道这点。一个警卫,怎么可能不知道?

最后,这片是废弃的宿舍楼,周围连个基础设施都没有,他要真的是警卫,跑这么个荒地来巡逻干嘛?”

“你的意思是……”我恍然大悟,“那个大叔根本不是警卫,只是住在这里的流浪汉而已?”

雪乃颔首:“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这样的。”

我看了眼直播间,观看人数越来越多,正在向1000大关进发。上面飘过不少弹幕,都是在劝诫我们注意安全:

【有流浪汉在?这些小哥哥小姐姐要是被流浪汉抓走了怎么办?】

【“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这个开着直播的手机了。”】

【希望直播可以一直开着,这样万一流浪汉对小姐姐做了点什么,我们还能多看两眼。】

【你是变态吗?!流浪汉对小姐姐做了些什么你居然还多看两眼?至少也要打赏下吧!】

MD,这真的是在劝诫吗?!

我怎么觉得这些弹幕全都在期待一些.a(喵)vi的故事发展?

“其实,”雪乃寡淡的嗓音再次传来,“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俩为何抱在一起?”

“啊?”我大惊失色,左顾右盼,“谁?谁抱在一起了?!”

“就是你啊!”雪乃有气无力地竖起眉毛小声吼了一句,马上又恢复正常嗓音说道:“你和阿能,为什么偷偷摸摸抱在一起了?有奸(喵)情?”

阿能一听不乐意了,挥挥手忙否认道:“说啥呢……我这是光明正大地抱着他,哪里偷偷摸摸的了?!”

有奸(喵)情这一点不否认吗???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偏了一些??

“算了,你俩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雪乃摸摸自己顺滑的黑发,有些无奈。

提出更好建议的是saber,她带着单片眼镜的青翠眼眸看向雪乃:“雪乃,我觉得作为同伴,他俩都这样了,那咱俩肯定不能不合群。”

雪乃也转向saber:“……你想说什么?”

“咱俩……也抱在一起吧!”saber以结婚

时宣誓般的肃穆口吻说道。

“容我拒绝!你就是在馋我的身子而已!!”

雪乃无奈极了,她觉得自己住在这么一间宿舍里,早晚会在杰难逃。

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不亏就是了。

她再次手持手电筒的光芒利剑,一头扎进前方的黑暗中。没走几步,灯光一闪,右手边的某间宿舍居然开着门。

那道老旧的木门不光没有像其他那些寝室一样紧紧锁住,甚至是完全敞开的,就像是在邀请众人进入一般。寝室深处的墙壁上一扇四四方方的窗户紧闭,可以看到外面幽魂般的月光。

“嗯?居然有个开着的?”我稍感惊讶,也有些惊喜,总在紧闭房门的走廊里未免有些无趣,现在总算有新环境可以探索了。

我举着开直播的手机走在前头,纠正一下,适合搂着我腰的阿能一起走在前头,明晃晃的三束手电灯光给我照亮。

这一件老式的寝室,不像我们四个人那样上床下桌,而是有三张上下铺的铁床,一共可以睡六个人。

左边靠墙两个上下铺,右边靠墙一个上下铺,空出来的地方是个铁柜子,柜子前有个垃圾桶。

几束灯光在被遗弃的寝室内静静照耀,光照到哪,我的手机镜头就转到哪。而当那苍白的光束指向塑料垃圾桶的时候,我的直播间画面在垃圾桶中映出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嗯?垃圾桶没倒干净?”

我有些好奇,举着手机蹲下来凑到近前,在明晃晃的手电光中,在暗蓝色的塑料垃圾桶地步,有着一坨缠绕在一起的……

……女生头发。

019 水泥搅拌机是硬汉的浪漫

那头发流淌着明晃晃的手电灯光,看起来漆黑光滑,满满当当地盘绕在垃圾桶底。↘一↙↘六↙↘八↙↘看↙↘书↙

在看到它、认清那到底是什么的一瞬,无数来自于恐怖片的恐惧齐齐袭上我的心头,让我浑身一震。

我背脊发寒,脚步不稳顿时向后面跌去。

让我没有直接跌倒在肮脏地面上的是阿能。

这个一直搂着我腰的纤瘦女孩儿眼疾手快,就像是曾经在别的女生身上演练过无数次那样,直接把我抱在了怀里。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熟练了!让我情不自禁地问了她一句:“你到底抱过多少女孩儿啊?”

她也没有迟疑,用元气满满的嗓音回应我:“你还记得你吃过多少面包吗?”

不要用这么DIO(吊)的台词回应我啊!

能天使从背后把我抱入了她怀里,从短袖中探出的白细手臂环着我,一双柔嫩的手覆盖在我的小腹上,要是再往下一点我就又双叒叕要说出来有点下流了。

她的怀抱很贫瘠,是那种ruliang谦逊的人才会给予的怀抱,但依然足够舒适,被她双臂从左从右环绕在中间,那种被包裹的安全感和舒适感让我有些沉醉。

这家伙,怪不得那么多女生会沦陷于她。

“这是……头发?”雪乃很符合自己文艺少女形象地并着双腿蹲了下来,一手捏着手机,乌黑的眼眸往里看了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头发?”

这间唯一敞开房门的死寂宿舍中没有人能给予她答案。

Saber也轻抚自己的西装马甲蹲了下来,她不愧是全班闻名的硬汉,愣是伸出手来以纤白的食指和拇指捏起一缕漆黑的发丝,搓了搓:

“是毛发没有错,但不一定是女生的头发。”她英气如中世纪骑士的嗓音严肃如窗外冷月。

“你觉得这是动物的毛发?”我对此持反对意见,“这个样子,肯定是人身上的,不可能来自于动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觉得是人身上的。”saber却抬头看向我,青翠的目光在阿能环在我腰间的双手上略作停滞,旋即摇摇头说道:

“是人身上的,是女生身上的,但不一定是头发。”

“这么长,不是头发是什么?”我满含不解。

她眼眸中透出认真的神色:“你忘了吗?人身上又不只有头皮能长出毛发。不是头发……还有可能是下面的胡子啊!!”

“……”我万万没想到她能给我整出这么一句话,“下面的胡子哪会有这么长???”

Saber轻叹一声,像是老师一样对我谆谆善诱:“你看,女孩子的头发比男孩子要长很多吧?以此类推(喵),女孩子那里的胡子也比男孩子要长很多,这不是很正常嘛?”

“还是说……”她眼眸中闪过一缕精光,“……你见过女孩子那里的胡子?”

我一时语塞,说出来或许有些丢人,但我和saber一样,都没见过女孩子的胡子。

我搔搔脸颊:“抱歉,是我的想法太单纯了。”

“不要道歉啊!”发出反对意见的是雪乃,她一双漂亮的眼眸睁得大大的,“你们都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

在这种事情上最有发言权的阿能也说话了,她无奈地笑了笑:

“我见过这么多女孩子,没有一个女孩子那里的胡子有这么长的。”

一闻此言,saber顿时面容悲戚:“抱歉,是我太孤陋寡闻了。果然,像是我这样的硬汉,对于女孩子确实不够了解。”

说认真的,我觉得saber一直以来都没能和学校中的女生展开一段美妙的感情,完全是怪她自己,她其实是有机会的。

刚入学不久的时候,saber就因为自己硬汉一样的气质吸引了班级内不少女生的注意。

那时候全班同学都在一个社交软件的群组里,班上一名很可爱的女生大概是对saber这种硬汉情有独钟,于是通过社交软件的私聊功能偷偷找saber私信聊天。

聊着聊着女生就问起了saber,问她对于班里的哪个女生比较有好感。

那时还没被系统姬没收作案工具的saber激动坏了,她是在寝室里通过手机打字跟这个女生聊天的,所以在回答这个关键性问题前,她抽空问了下同在寝室里的我的意见。

我当时就说:“这个女孩儿这么问你显然是对你有好感,而你身上吸引她的,显然是这种硬汉的气质。那么你回复的具体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复的话语一定要保持住自己硬汉的气质,这才能继续吸引到这个女生。”

Saber深以为然,于是发了一句自认为最硬汉

的话回复这名女生:

【对于班里的哪个女生比较有好感?哼,只有娘炮才干(喵)女生,男人就该干男人!!】

于是saber是个男(喵)同(喵)性恋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全班乃至全系。从那个鲁莽的回复起,他的青春就结束了。

事后我也给他分析了他的错失,他的错误显而易见,明显就是……

……回答得还不够硬汉!!

他要是说【只有娘炮才干男人,男人就该干水泥搅拌机!】说不定她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眼下阴森弃置的宿舍中,saber捏起那缕头发不解地看了看:

“既然是头发,这么多头发已经是一个女孩儿全部的发量了吧?为什么会留在这里……这是在宿舍里削发为尼了?”

说着说着,她动作一顿,因为从被手电灯光照得煞白的垃圾桶中,那浓密的头发之下,露出了一张纸条。

她大着胆子将纸条抽了出来,展示在我们所有人面前。

那张纸条有着皱皱巴巴如老人皮肤的折痕,似乎曾被人紧紧攥死在掌心里,纸条上以漆黑如死亡的墨水刻印着一行字迹。

之所以说【刻印】而不是【写】,是因为这字迹在纸条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捅破了纸条,留下伤口般惊悚的裂痕。

那潦草而绝望的字迹写的是:

【我怎样都没办法逃走,救救我!】

转瞬间,浓稠的恐惧溢满了整个宿舍,让这个并不开阔的阴森空间如同坠入了深海,使人窒息。

020 在老师身上做了很多功课

我、能天使、雪乃、saber面面相觑。看

直播间的弹幕也炸开了花:

【什么意思?有人被囚禁了??】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剧情还是突发事件?好吓人啊!】

【md吓了我一跳,肥宅快乐水都撒键盘上了,不会漏电了吧?我得赶】

【前面那条弹幕是触电穿越了吗??】

【这头发和纸条,是道具组上线了?】

【不管是真是假,这比那些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探灵直播吓人多了】

我浑身僵直在能天使的怀抱中,可以感触到在看清纸条的那一瞬她紧紧贴在我身上的细嫩身躯也绷紧了。

我一字一句地吐露脑海中的猜想:

“这些头发显然是某个女生的,配上这个求救的纸条,很可能是有女生被囚禁在了这个废弃的宿舍中,并被剃掉了头发。”

雪乃深以为然,清丽的面容绷得紧紧的,语气凝重:

“刚才咱们已经分析出,在楼门口遇到的那个看似警卫的家伙其实是住在这里的流浪汉,如此看来,很有可能就是他在这里囚禁了一个女生。”

这个骇人听闻的事实炸响在我们耳边,哪怕是最不着调的saber也面露愤恨:

“这个流浪汉太可恶了,囚禁女生就算了,居然还把她最美丽的头发给剃了!”

“重点是在剃头发上吗??”我简直震惊了,“而且为什么囚禁的事情就算了?!”

我这句话刚出口,面前突然一白。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被谁手机的灯光晃了一下,但当视觉恢复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明亮的宿舍中。

明媚的阳光自四四方方的窗外照进来,似乎是一个美好的午后。

暖洋洋的日光照在三架上下铺的床铺上,布置与我们所在的那间废弃宿舍一般无二。

宿舍里共有六个人影,其中四个犹如曝光过度的照片,白茫茫的一片看不真切,唯有一个网红脸的长发女生和可爱圆脸的短发女生清晰可辨。

网红脸长发女生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吃着零食,零食的残渣掉落了一地。

她偏头看看地上的食物残渣,露出有点头疼的表情,而后看向另一张床上正在安静看书的圆脸短发女生。

她说:“喂,你来扫下地吧。”

有着一张可爱圆脸的女生在网红脸长发女生不耐烦地喊了两声后才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有些怯生生地看向对方:

“那个……你自己不能扫吗?”

“呵,”网红脸女生却嗤笑了声,“你不是很爱干净吗?这个让宿舍更加干净的机会我就让给你了。”

随着这句蛮不讲理的话语结束,我眼前的光明骤然一收,如被戳破的泡影般消失无踪。

我依然站在那个阴森晦暗的废弃宿舍中,周围是和我一样僵直的雪乃她们。

我难以抑制语气的颤抖,满是不安地问道:“你们……有看见了什么吗?”

雪乃率先起身回应:“果然,不光我一个人看见了,你们都看见了吧?”

蹲在地上的saber揉揉自己白皙如牛奶的额角:“看到了,一个网红脸的女生让另一个可爱的女生打扫卫生。”

与我贴在一起的阿能补充道:“幻觉里的那个宿舍……和眼前这个宿舍的布置一模一样,不过整栋楼其他的宿舍应该也都是相同的布置……”

我能感受到阿能覆在我小腹上的双手有些冰凉。

我明白,阿能是因为馋我这具桐子的姣好身体才一直抱着我的,但不可否认,她的怀抱确实给予了我很多温暖与安心感。

所以相应的,在感受到她心中恐惧感的现在,我也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她冰凉的小手上,轻轻揉搓着那细腻水嫩的肌肤,告诉她还有我在。

同时,我说道:“探灵直播探灵直播,果然发生灵异事件了。”

无论是雪乃、saber还是阿能都明白我的意思。之前系统姬让我们到这栋废弃宿舍里进行探灵直播,现在可以说完全不出所料地,果真有了灵异的展开。

我看像直播间,上面的弹幕跟疯了一样在刷屏:

【什么情况?不是在直播吗,怎么插入了一段视频?】

【你们也看到了吗?我还以为我网页自动切换了】

【原本是在直播废弃宿舍,突然出现了一段曝光过度的生活场景,而且看起来室内布置还和这宿舍一模一样】

【原来你们都看见了,本身看到头发那里就怪吓人的了,我还以为我闹鬼了】

【这是主播故意插入进来了吗?为了节目效果?】

【就算有剧本,我也得为这节目效果点个赞!】

【这突然切画面晃得我头皮发麻,头皮发麻!】

【插播的这段视频,是在寝室欺凌吧?我最恨这种行为了】

“直播间里也映照出咱们看到的幻觉了。”我通过弹幕了解到。

直播间的观众虽然没有像我们那样身临其境地进入到幻觉中,但却通过直播间的画面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果然是闹鬼了。”雪乃咬了咬自己精巧的贝齿,脸上扭曲出不符合自身形象的狰狞表情,“太好了,果然有鬼,这鬼撞到我们,算是倒了霉了!!”

她咬牙切齿,就像是恨不得把那鬼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十分理解她的心情。

刚刚发现被人戴了绿帽子,她正是最愤怒的时刻,这种愤怒转化为暴力的欲望需要发泄出来,这鬼正撞在枪口上了。

Saber撑着膝盖起身,精致的俏脸儿上也不见恐惧:“鬼,还是女鬼,漂亮的女鬼,她撞到我们……果然是倒了霉了~”

她嘴角弯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于始终没有女朋友的saber来说,她也有自己的欲望需要发泄在女鬼身上。不过和雪乃不同的是,那欲望并非来自与暴力。

“女鬼吗?”就连用怀抱包裹着我的能天使也满脸轻松,“女鬼的话,对我毫无威胁。”

类似的话她之前也说过,只不过那时说的是“任课教师是女老师?那这门课对我毫无威胁。”。

果然,期末的时候翘课比上课次数还多的阿能被女老师给了一个满分。

她估计于课后时间在女老师身上做了很多功课。

021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看着这三个如狼似虎的家伙,我的内心竟然对女鬼升起了一抹同情。

这女鬼生前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遇到这三个家伙?

我此时愕然发现,我们寝室中的正常人居然只有我一个,只有我这个仅仅只是想用女鬼练练自己表白功底的人是唯一的正常人。

太悲哀了!

#你怕不是对“正常”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可以推测出的是,”雪乃像是带来死亡的名侦探柯南那样以拇指托住白净的下巴,分析道:

“咱们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大叔是个住在废弃宿舍楼的流浪汉,他还在这个宿舍里囚禁了一名女性,并不知为何剃下了她的头发。女性无法逃离,所以在垃圾桶留下了求救的纸条——当然,这只是咱们的推测。”

“嗯嗯,不过……”我揉捏着阿能精巧的指关节,“现在还搞不明白的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幻觉还有可能存在的女鬼,与流浪汉是否有什么联系。”

“只能再探索看看了,目前还没有任何足以肯定推测的证据。”雪乃收敛了狰狞的表情,“如果可以确定真的有人在实行犯罪行为,我们就马上报警。”

“嗯,”我看了看正在直播的手机,“这里信号良好,肯定能联系上警察。”

相对于有些紧张起来了的我们,直播间里的大部分人都不认为真的发生了什么。

如果光是垃圾桶里的长发和纸条还好,可中间插播的那一段幻觉似的视频实在让人很难相信是直播当中真实出现的东西,这太超自然了。

所以大部分观众都把这次直播当成一个早就安排好剧本的表演来看。

由于演出效果不错,赞善的评价还是居多,但也有少数反对者,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

我看着直播间的弹幕摇了摇头。

……以为这些都是假的吗?

我几乎可以肯定,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开始,既然系统姬选择了这里,就说明这次直播绝不会如此简单就结束。在接下来的探索过程中,肯定还会遇到更加恐怖并且可以证明其真实性的东西。

希望那个时候,这些弹幕还能如此乐观吧……

系统姬想把恐惧传遍全世界,所以她选择的地方定然能让观众们相信,恐惧是真实存在的。

我随便抬手按了按墙壁上电灯的开关,啪嗒啪嗒两声,宿舍内的灯却没有丝毫点亮的意思,显而易见,这栋废弃的宿舍早已不通电了。

“走吧,该往接下来的地方探索了。”我说着拍了拍阿能慢慢暖和起来了的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别这么抱着我了,该走了。”

然而俊俏的能天使同学却没有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揉了揉我柔软平摊的小腹,一副十分贪恋这具桐子的routi的感觉。

她轻笑着的好听嗓音挑逗般在我耳边响起:“就这么走呗~”

“你把我抱在怀里,这么走要怎么走啊……”我感觉我的脸一定红了,只是在这月光轻笼的宿舍内不甚明显罢了。

“你看哈,”阿能说,“你抬左脚我也抬左脚,你抬右脚我也抬右脚,这不就能走了吗~”

“那不就跟大街上撒狗粮的笨蛋情侣一样了吗?!”我抬高声音吐槽,纯净的嗓音不由自主地萦绕上女孩子的纤细,“而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你到底跟多少人这么走过了!”

“诶嘿嘿~”她挠了挠红发,发出沙沙的轻响,“你也知道,咱们是文科生,不太擅长数学。”

“就是说已经多到数不清了是吗?!”

“你俩……能不能收敛一点?”雪乃满脸无奈,似乎很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白净的额角,“现在这里可以说得上危机四伏了,无论是那个流浪汉还是可能存在的女鬼,都躲藏在暗处,咱们可能不掉以轻心啊。”

她漂亮而清冷的眼瞳中透出一抹悔恨:“你们看我之前,飞机那档子事,就是掉以轻心了。”

我一愣,很快明白了雪乃说的是什么。

在变身前的一次假期,雪乃的女朋友要去外地旅游,不知为何还不让雪乃跟她一起去。

雪乃对自己女朋友百依百顺,就没有强求,只是把她送到了机场。

而很巧合的是,班上另外一个同学也去了那个地方旅游。这位同学之前曾不止一次见过经常来我们班的雪乃女友,结果发现这位雪乃的女朋友居然和别的男生在那个旅游景点亲亲我我。

那位同学没来得及拍照,但还是很够义气地把这件事告诉了雪乃。

可是当时的雪乃根本不信,觉得是这位同学看错了,那只是长得相似的其他人,并且还信心满满地说:“我TM又不是SB,我亲自

送她上的飞机!”

结果呢,现在破案了,亲自送她上的飞机又如何,你又没到飞机上,怎么知道飞机上有没有另一个男人在等着接你的班?

这就是掉以轻心了。

“好啦好啦,我也就是开个玩笑~”阿能一向很好说话,在轻轻捏了下我的肚皮后松开了柔软纤细的手,把我从她贫瘠但温暖的怀抱中解放出来,不过还是紧紧牵住了我的小手。

以一生都不会放手的力道握在一起。

……这家伙,太熟练了!

已经等不及了的是saber,她像个古老绅士那样理了理自己衬衫笔挺的领口,一马当先出了宿舍,以迫不及待的步伐朝黑暗中走去:

“女鬼,我来啦!”

“不要表现得跟新婚当夜的新郎官一样激动啊!!”

我们三人连忙跟了上去。

脚步声伴随着扬起的尘土,又路过了几道紧闭的木门后,我们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在拐角处浮现出了阴森森的楼梯。

看来这栋宿舍楼的布局是走廊左右两侧各有一道向上的楼梯,这点跟我们住的宿舍楼倒是一样的。

“走呗。”我说了一句,其实不用我说这句,saber就跟自己亲自开领头婚车的新郎官一样,以违反交通法规的速度冲上了楼梯。

噔噔噔噔噔……

一连串的脚步声踏响,我拉着阿能和雪乃一同连忙跟上,楼梯中部拐角处的窗户将冷蓝色的月光照入楼梯间,仿佛为空气附上了一层冰做的薄纱。

022 给予女鬼人性的关怀

让我疑惑的是,脱缰疯狗一样急不可耐的saber居然在楼梯中间转折点的平台上停下了脚步。Ψ一&六&八&看&书&Ψ

“怎么了?”我一边问着一边快步追上去,发现在楼梯中间居然堵了很多的木制桌椅。

这些桌椅我们曾在刚才那件宿舍中见过类似的,想来是那个流浪汉为了防止有无聊的学生上楼探查,故意搬来设置的路障。

我刚用手机直播间的镜头拍了拍那些横七竖八以让人惊悚的质感堆叠在一起的桌椅,就见到saber跟见了杀妻仇人一样,怒气冲冲地跑到这些路障前,化身无情的推塔机器,叮了咣啷一顿乱拆。

她的心情我很理解,你如果是个迫不及待跟素未谋面的妻子共度春宵的新郎官,亲自开着婚车走在大马路上突然被警察以拐卖人口为由叫停,你也会气得跟个卷毛狒狒似的。

系统姬曾说过,我们虽然变成了动漫人物,但却没有获得相应的力量,自身身体素质还是与变身前相同。

换言之,变身前是个肌肉硬汉的saber现在也还保有着肌肉硬汉级别的力量。

此刻满怀怒意之下,她对于这些路障的破坏力不亚于原著中见了圣杯的saber,总之是三两下就给搞没了。

直播间的弹幕纷纷对这种纤细美少女or美少年展现怪力的反差萌表示惊叹。

可还是有些人说这都是道具组的功劳,那些桌椅上都吊了钢丝,看似是saber扔的桌椅,其实是钢丝把桌椅拉飞了。

不少人纷纷对这种凡事都是道具组、是钢丝的论调进行了反驳。这些反驳者虽然一腔热血,但却温文尔雅,他们只是发弹幕道:

【钢丝把您马也拉飞了(?*?ω?)?】

“好了,可以走了,”saber啪啪掸了掸自己细腻的手掌,目光中充满了骑士般的坚毅:“女鬼,休想从我的剑下逃脱!”

被没收了作案工具的你已经没有“剑”了啊!

显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的saber踏着她的小皮鞋,噔噔噔地上了楼。

我拉着阿能拾阶而上,来到二层。二层看起来与一层根本没什么区别,都是一副衰败的景象。

几束明晃晃的手电光照来照去,雪乃的那束突然在楼梯通往横向走廊的拐角墙壁处停了下来。

“好像有东西…”她柔软如雪的嗓音轻轻嘀咕了句,踏着青春洋溢的帆布鞋来到墙角,纤白的手指撩起遮掩视野的黑发朝地上看去。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在被手电照亮的地面上,有一片橘黄色的不知什么东西。

明艳的色彩在黯淡的地板上十分显眼。

“那是什么?”我走近了几步,在雪乃身后往地上望着。

“不清楚……”一边说着,雪乃一边弯腰准备蹲下姣好的身体凑近观察下。

但不巧的是,我就站在她身后近处,所以她往下一蹲,包裹在直筒牛仔裤淡蓝布料中的娇小tun部难以避免地顶在了我的身上。

大家可以想像一下这个位置关系,想必不用我细说也能清楚按照同样的高低来换算,她是顶到了我哪里。

一瞬间,撞击在一起时,那弹软的触感,那因互相挤压而稍稍摊开的细腻感,那仿佛被两团凉津津的面团拍打过来的爽快感受,一同化作电流,直接蹿到了我的脑海中。

身体好像通上了电。

“啊,抱歉…”我和雪乃都踉跄了下,顶到我了的她先跟我道了歉。

“哦,没事。”我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

雪乃显然没发现刚才拿下对我的刺激,在她想来,室友之间不小心磕磕碰碰再正常不过。所以完全不在意地继续蹲下来,观察起那块橘黄色的东西。

唯有在我身边冷眼旁观的能天使,将我的反应以及手臂传到她掌心中的颤抖,全部捕捉到了。

她嘴角弯起一抹超级勾人的笑意,粉嫩的嘴唇一点点靠近到我耳边,在吞咽我耳畔空气的同时又将细腻的吐息呼进我的耳中:

“刚刚那一下,很爽吧~”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这、这个变态!H!涩秦狂!

似乎是发现了我飞霞的双颊,阿能轻轻笑了声,在我耳畔用嗓子眼里的气息轻巧道:

“以后咱俩互惠互利,我这里还有更爽的哦~”

互惠互利?

我还共享美好生活呢!

这家伙……

我和她扣在一起的那只手竖起一根手指,趁她不注意戳了下她柔软的腰肢,让她顿时爆发出一振银铃般

的笑声。

这笑声瞬间把和雪乃一同专注于那片橘黄色事物的saber给吓了一跳。

她一下站直身子,用那双好似在燃烧着墨绿色火焰的双眸看了过来,发现是我俩后,眼中的火苗才渐渐熄灭:

“什么呀,原来是你俩在笑,我还以为是女鬼呢,白激动了!”

Saber对我俩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下还这么整活儿的行为有些无语,捏了捏她的单边镜片道:

“也就是我收手得快,反应过来是你俩而不是女鬼了,要不然我就直接扑上去了。”

“为什么是女鬼的话你就直接扑上去了呀?!”正常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吗?!

“当然是为了,”saber神情一肃,“让女鬼感受到来自人性的关怀啦。”

“如果seyu也是人性的一种,那确实可以让女鬼感受到人性的关怀!而且是超浓烈的那种!!”

“你们别吵了,”仅次于我的正经人雪乃发话了,“地上这个橘黄色的,好像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料。”

一句话让我们瞬间安静了下来,我也凑过去查看,在雪乃的指间,拎起的确实是一块边缘狼藉的布料,像是被人用蛮力从衣服上扯下来的。

“而且,”雪乃抬起手机,用手电功能的灯光照了照成九十度的墙壁拐角,“你们看墙上。”

我举着正在直播的手机,让其中的画面与我的视野同步。在黯淡老旧的墙皮上,有着非常显眼而疯狂的抓痕。

墙皮被扒开,留下让人惊惧的嶙峋印痕,还有些暗红残留在抓痕中,似乎是当时流下的血。

似乎是有人曾在这里死死扒住墙角,但依然被人生拉硬拽,在从衣服上扯下了一块橘黄色的布料后,还是没能抵抗得了对方,被抓到了宿舍楼的更深处。

墙上的抓痕、地上的布料,都是那糅杂了恐惧与癫狂的事迹留下的残渣。

023 一副蛮期待的样子

容姿清丽的雪乃将布料扔在原地,撑着自己纤弱的膝盖站起来,神情严肃:

“这个痕迹似乎可以说明不少事情,被抓来、剪去长发、留下纸条的女孩儿曾在这里挣扎过,但是她显然失败了。”

“咱们接下来要注意一下了。”saber难得正经了下,“咱们在门口遇到的那个流浪汉很可能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他说不准马上就会回到宿舍楼,发现咱们清理了他设置的路障。”

Saber转身看向我们三人,展现自己的硬汉本色:“如果遇到流浪汉,你们小心保护自己,我来与他搏斗。”

“会不会太危险了?”我担心出什么意外。

“危险?”saber嘴角翘起一抹锋锐的弧度,“就算是这个残忍的流浪汉……也别想在我见女鬼的道路上阻拦我——!!!”

你就这么急着见鬼吗?!!

我觉得我们这次探灵直播怕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原本在我的想象中,探灵直播会是类似恐怖片中的那种感觉。主角一行人作死来到一个诡异的地方,一开始没有意识到危险,等到了深处才发现这些细思极恐的事实。

然后主角们开始小心翼翼,像是蛛网上的花蝴蝶一样颤抖着、如履薄冰着,小心翼翼地从这个危险而黑暗的恐怖地带逃离。

可是现在,情况却倒了回来,从小受到仁义礼智信教育的我甚至开始为女鬼接下来的遭遇感到了一丝同情。

我看向直播间,里面正在观看的人数已经破了一千大关,各种出乎意料的展开让弹幕始终密集:

【我说,不会真的有人被囚禁了吧?】

【不好说,这个抓痕和里面残留的血迹,看起来挺真实的】

【如果不是演的话,咱们是不是要报警啊?】

【目前还没办法确定,就算不是演的,也不能肯定真的有人被囚禁了,证据不足】

【再往后看看吧,如果有什么确定性的镜头的话,我就报警了】

【主播这是在玩火啊】

【为什么这几个主播一点都不害怕呀?】

【看起来像是美少年美少女,一个个却都跟莽夫似的……】

现在开始有些相信是真的了吗……

我有些担忧这回的首次直播会引出怎样的结果,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再往前看看吧,”我说,“看看还有什么残留的痕迹,大家注意安全。”

雪乃点点头,我们几人的嬉皮笑脸减少了很多,几束灯光分别照在不同的地方,拐向了二楼的走廊里。

依然是一扇扇让人感到惊悚的紧闭木门,虽然知道那后面不过是没有人的空宿舍,但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囚禁了什么怪物的牢笼般瘆人。

脚步声夹杂着灯光,我们一路无言在单调的走廊中穿行。

这回我们走得慢了很多,扫过墙壁和地面的手电注意着可能残存的其他痕迹,不过暂时还没有新的发现。

我这边正用手机镜头很仔细地拍摄着任何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地方,就见到走在前面的雪乃跟被人突然捅了屁股一样,“腾”地跳了起来。

吓得站在后面的我和阿能瞬间止住了了脚步。

“发生什么了?”我忙问道。

雪乃清丽的脸颊紧绷,深潭般的眼眸睁得老大,其中满是惊惧:

“刚才……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拍了我的屁股一下。”

“啊?!”无所不在的恐惧眨眼间闯入了我的内心,我难以置信,“刚才我就走在你和saber后面,虽然没有特别去盯着你,但如果有什么人突然出现我不可能发现不了,可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啊!”

能天使也敛去了优哉游哉的表情,揉了两下我的小手以解除恐惧:“难道……女鬼刚才出现了?”

前往

所以说为什么揉两下我的小手能解除恐惧啊?

我的小手是奥利给吗?!

气氛顿时堕入了冰点,阴寒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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