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女皇陛下的绝色妃「第一卷完」_第二卷100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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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件为改编小说《女皇陛下的绝色妃》的第一卷内容,原作者为顾轻狂,改作者为女皇陛下吃软饭。小说讲述了主角顾轻寒意外穿越到一个女尊的异世,成为残暴好色的女皇纳兰倾,故事围绕着她的穿越经历以及与宫廷中其他角色的纷争和情感纠葛展开。书中包含角色个性鲜明的描写,如温文尔雅的左相路亦萱、妖娆妩媚的段姮语,以及贪婪阴险的后宫和权臣,通过顾轻寒身边的十名美女展开了一系列权利游戏。这一卷的内容详细描绘了顾轻寒在异世的生活、权力斗争,以及与后宫妃子间的复杂关系。同时,还涉及了许多关于跨性别及性别角色的描写,使得故事情节既有趣又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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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Plain Te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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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1-23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顾轻狂,女皇陛下吃软饭 |
Region | 未知 |
Date | 未知 |
Tags | 穿越小说, 性转, 伪娘, 女尊, 宫廷争斗, 跨性别, 爱情, 女性主义, 二次元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女皇陛下的绝色妃
原作者:顾轻狂
改作者:女皇陛下吃软饭
内容介绍:
她顾轻寒,怎么睡了一个觉就这么狗血的穿越了呢?
穿越就穿越吧,居然还穿到一个残暴好色的女皇纳兰倾身上。
不就是女皇吗,她一个二十一世纪,轻寒国际集团的创立董事长,难道还胜任不了女皇这个职位吗?
且看现代女如何玩转异世,斗贪官,搞发明,治水患,绝瘟疫,平天下……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女膝……
这是一个只有女子的世界,分为内子和外子,内子负责在家洗衣做饭,怀孕生女,打理后院,外子负责在外劳作,养家糊口,要辨认是内子还是外子,只需看额头或手背有没有朱砂痣即可,有即为内子,没有即为外子,但也有将朱砂痣给掩饰了的,扮成外子,为官或为商,但不多,一般内子就是整天绣绣花,弹弹琴。
【路亦萱】:温文尔雅,史上最为年轻的左相,也是开国以来,第一个以贫民身份考中文武状元的人。只不知,“她”竟是“她”。
【楚奕】:帝师之女,飘逸出尘,一身医术惊天地泣鬼神,却被重外女轻内女的母亲当作舞姬打包送给残暴的女皇,因舞姬身份低下,连个最下等的名份也没有,受尽冷眼嘲讽。
【段姮语】:帝师之女,妖娆妩媚,踩着万千尸骨,从最低等的小妾爬到高高在上的贵妃,受尽万般宠爱,一朝谋反,全家牵连,落了个凄惨下场。
【上官涵】:裴国最受宠爱的二公主,温婉善良,自幼被当作败国礼物送出。在她国,食不裹腹,坎坷无依,备受欺凌。还没及握住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上帝就狠狠关闭了那扇窗子。
【蓝玉棠】:腹黑狡猾,机关算尽,最后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清歌】:轻凌动人,身在青楼却出淤泥而不染,只是当遇到她,她那颗古井无波的心还能保持原形吗?她说,她长得像她的女朋友。可,女朋友又是什么朋友?
第一章:床上居然有十个美女
从酣睡中醒来,顾轻寒深吸一口气,唇角一勾,带着满足,许久不曾睡得这般舒适了。
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余光扫到头顶庞大的圆形帷幔。愣了一秒,自家什么时候装了帷幔了?
感受到旁边微微有人影挪动,顾轻寒双眸瞬间一冷,犀利如刀锋,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右手曲指成爪,以迅雷不及耳之势,抵在那女子喉咙处,捏紧,喉部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许是喉咙剧痛,或是感受到这死亡气息,那女子,本来带着刚睡醒的迷糊神色,蓦地闪过丝丝惊恐。
余光扫到自己的手臂,光滑的,怎么是光滑的?她记得,她从来不裸睡的。左手撩开一角锦被,双眼瞪直,居然,居然一丝不挂……
目光往旁边一扫,顾轻寒感觉呼吸一紧,脑袋保险丝烧了一下,瞬间短路。
一眼望去,古香古色,房子雕梁画栋,磅礴大气,却又美轮美奂,地板以汉白玉石铺成,上面覆上一层绣着精致图案的红地毯。地毯上横七竖七的衣物丢了一地。房间占地面积庞大,光是这张漆雕大床就可以容纳数十人舒适平躺。正中一个檀木桌子,旁边一张软塌,左边展示架上摆着各种各样名贵的装饰物。
这里是哪里?拍戏现场吗?哪个导演有这么大的手笔布置这些豪华场景。
床上又是一动。
顾轻寒收回不解的思绪。双眸危险的眯起,冷斥一声,“谁,给我出来”
左边一角冒出了一个头,此时这个女子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在这个女子旁边,另一双光洁细滑的纤手露出锦被,这双手,莹白无骨,但顾轻寒还是看出这是属于女生的手。脸色顿时一黑,头顶划下三根黑线,这些人,胆子当真大,是谁允许她们爬上她的床。
还没等她惊讶完,顾轻寒脑袋“轰”的一声,瞳孔巨睁。只见床上陆陆续续冒出一个又一个人头。这些人头,皆为女性,只不过比正常女生柔弱纤细了些。年龄皆在十五至二十左右。
最为主要的是,这些女子,一个个或轻纱覆身,或一丝不挂。
一,二,三,四……居然九个,整整九个。这,这是什么情况?
错愕,惊恐,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汹涌而来。
任是哪个女子,一觉醒来,看到身边躺着九个女子,都无法接受的吧。即使这些女子,或漂亮,或温和,或冷峻,或妖娆,个个美貌不可方物。
顾轻寒一阵失神,松开掐着喉咙的手,在半空颤抖的指着她们。
突然,一个火热而妖娆的身躯往她身上靠来,柔媚而嗲声“陛下,让臣妾来服侍……”
顾轻寒暴怒,打断她未完的话,“滚,都给我滚出去”
一边说道,一边条件性的将伸过来的身子一拍。
“砰”,重物撞击后落地的声传出,接着“噗”的一声,夹着一声痛苦闷哼。
顾轻寒往旁边看去,只见那个美少女,被她一拍后,直直撞到墙壁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上惨白无力,像断了线的风筝,身子无力的垂下。
顾轻寒又是一惊,自己虽然练过几年功夫,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
随着顾轻寒的暴怒,床上的八个美女,“腾”的马上起身,纷纷跪在床下,额头抵着地板,身子不断的瑟缩颤抖着,连讲出来的话都带着丝丝颤音,丝丝哭腔。
“陛,陛下,饶命”
顾轻寒狂怒,这是在干什么,扮演角色戏吗?抱歉,她没那方面的嗜好。她的内心只有滚滚的怒火,无止无休的蔓延着。
“滚,统统给我滚,再不滚,把你们全杀了”
抓起旁边的枕头,朝着她们扔了过去。
“是……”
“是,是”
“侍妾告退”
美女们一个个唯唯诺诺,弯着腰,抖着身子捡起地上单薄的衣物往身上一套。依次走出,包括那个受伤的年少美女。
房间里面顿时陷入安静。心里一松,呼出一口大气。僵硬的身体还没缓和过来就看到被子又是一动,一个人头冒了出来。
刚消下去的火又腾腾的往上蹭,扬手就给了那个还处于迷离中的少女一巴掌。
“叫你滚,没听到吗,想找死是不是。”
这一巴掌下去,成功的又听到撞击声。
这个少女被顾轻寒甩了一耳光后,不知是重心不稳,还是顾轻寒的力气太大,直直的往一边飞去,额头撞到桌角,鲜血正不断的往下冉冉流出。
还想再骂些什么,撇见这个少女,顾轻寒蓦地将骂人的话收了回来。
只见这个少女赤着身子,浑身或鞭伤,或烙伤,或剑伤,不少伤口裂开,鲜红的血液不断渗出,血淋淋一片。脸上也是高高的红肿着,带着掌印,带着血爪,完全看不出模样。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紧紧的捂着流血的额头。
而能让顾轻寒停止叫骂声的却是她的眼神。那是一种怎样一双眼睛啊。清澈干净,弱势却不卑微,痛苦而不乞求,眼里蓄满热泪,却又倔强的不让其流下,哀伤的双眸看着顾轻寒,即便强行掩饰,里面还是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看到那般眼神,顾轻寒有一种错觉,这样柔弱的女子,就应该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继而又想到床上居然躺了十个女子,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顾轻寒可不相信,这其中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虽然自己喜欢女子,可是想到居然有十个女子将她……眼里不由再次喷火,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极其厌恶。
厉喝一声,“滚”
少女听到这句话,身体一震,眼里含畏。颤了颤睫毛,皱紧眉毛,无力地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另一端的地板上,那里是一条条,一片片的碎衣服。不应该叫衣服了,应该称之碎布。
动了动眼珠子,少女愣是将眼里那股热泪掩了进去,眼里划过一抹哀恸。这抹哀恸是这样的浓烈,仿佛全世界都被其感染了,淡淡的犹如藤蔓般窜进心里最深处。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无力而认命的垂下脑袋。双手向前,一步一步的往外爬。
顾轻寒因这个动作,不由得再次认真的看向这个倔强的少女。
她不止全身是伤,连带着十指的指腕上也是鲜血淋淋,部分骨头渗透而出。手腕,脚腕皆有被绑的痕迹,因挣扎而渗出缕缕鲜血。脚上除了那些鞭伤,烙伤外,肉眼看不出还有什么伤,可少女,却用手腹支撑着整个身体吃力的往外爬,双脚是被拖着前行,使不上半分力气。难道这个少女是个双腿残疾的吗?
再看她脸上的表情。咬紧牙关,脸上冷汗直冒,与血水混合一起。
“咳咳”爬行的速度停止了,少女用右手捂住嘴巴,轻咳几声。但是顾轻寒眼尖的看到少女咳完几声后,手心一滩血迹,那是咳出来的。
眼睫毛扑闪了几下,缓缓垂下,咬牙,再爬,倔强含泪的眼睛凝视前方大门,撑着身体,吃力的爬着。每爬行一次,仿佛燃了她所有的精气,这样的爬行或许对少女来讲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吧。
顾轻寒心里某根神经一软,动了动嘴巴,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就这么看着少女一步步的往门外爬去,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印,直到她消失不见,大门再度合了起来。
过了一盏茶,顾轻寒才缓缓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整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身边怎么会躺着十个美女?她记得,她下班后很累,回到家往床上一躺,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是谁在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这是在拍戏吗?可灯光师,摄影师,导演呢?都在哪?
再想到刚刚那二拍。
如果说第一次随手一拍能把人拍得重伤吐血。那这次,她虽然暴怒,下手并不甚重,居然,居然也能把人直接拍飞。这就不得不让她错愕了。
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瞳孔再次一缩,这,这不是她的手,这双手莹白细腻,保养有致,是长期养尊处优的双手,而不是她那双因忙碌长满粗茧的双手。这究竟是怎么了。
拉起被子,往身上一套,顾不上没穿鞋子,急忙冲到镜子前。这一看,顾轻寒再也不能镇定了,短短一息之间,不断遭受惊恐,比她活了二十几年的生活还精彩。
这根本不是她的脸,她的脸是鹅蛋脸,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干练通透。而这具身体的容貌比之她的原脸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如酥似雪,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如画的眉毛微微挑起,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她那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分布在绝美的脸上,轻佻火辣的绝美身形,如果不是眉眼还残留若隐若现的戾气,这张脸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
身子一踉跄,跌坐椅子上。望着这华丽而大气的寝宫,再联想到刚才发生的变故,不得不联想到一个词:穿越。
难道她,一个孤儿身份,凭着自己双手创立轻寒集团董事长的顾轻寒穿越了,而且穿越在皇帝的身上。
天啊,降道雷霹死她吧,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穿越。
第二章:真的,穿越了
裹着被子,走到屏风前,拿起一套玄白色锦服,左看右看。这么多件,先穿哪一件呢?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古人的衣服真是麻烦。
随便套弄了几下,勉强算是穿了上去。还好,这服装并不像古代女子所穿的那么繁锁,倒像是古代男子穿的服装。(她还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是女尊国,以为有男人,其实都是女子,嘻嘻)
“谁,谁在外面,出来”感受到屋外有人影浮动,顾轻寒厉喝一声。
“陛下,是老奴,古同安”
温和宠溺而又安定人心的女音从外面传入,紧接着,“吱呀”一声,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中年嬷嬷,手持拂尘,晃着猫步走了进来。
落地无声,身轻如燕,这人有武功,而且还不低。这是顾轻寒第一眼看到古嬷嬷心里窜出的话。
“哎唷,陛下,来来来,快坐下,地上冰寒,您光着脚丫子,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呢,这帮狗奴婢都干嘛去了,居然敢如此怠慢,老奴看她们不想要这条狗命了,哎唷,我可怜的陛下啊。”
顾轻寒心里一恶,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这人声音怎这么嗲,不就是光着脚丫子在地上踩了一会儿吗,至于这么紧张。
顺着她的轻扶,坐在床榻上,看着古嬷嬷温柔而又小心的帮她穿上华纹白靴。
“陛下,您看您,衣服都穿错了,是不是那帮狗奴婢侍候的不好?也怪老奴,以后老奴再也不离开您半步了。”
古嬷嬷掩嘴一嘟,面带心疼,低低啜泣。继而帮着顾轻寒整理身上的衣物。顾轻寒先是一躲,确定没有危险,没有恶意后,才静静的让她帮自己更衣。
现在是什么情况?饶是顾轻寒向来胆大心细,也不由蒙了,难道真的穿越了?还穿越在一个女皇身上,可又是哪一个女皇,武则天吗?古代只有一个女皇。可,武则天也没有她这么年轻就当上女皇吧。现在她又能说些什么话,该说些什么话。
顾轻寒脑袋不断转着弯,思虑着。任由古嬷嬷将她扶到梳妆台上。拿起梳子,轻柔而又熟练的轻梳着。
“陛下,可是昨儿个玩得不尽兴,您呐,别为了那几个奴婢伤了身体,赶明儿,老奴再给陛下找些可心的。”
“陛下上次不是说,凌家的二内子长得还不错嘛,老奴啊,昨儿个就把它给带进宫了,陛下今晚可要宠幸她,换换新口味?”
“好像也不大好,那凌家二内子,脾气倔得紧,陛下宠爱她,那是她的福气,可她却一心只想着那寒酸的未婚妻,真是气煞老奴。还是得由老奴调教一番的,省得污了陛下您的眼。”
顾轻寒听着古嬷嬷在那里絮絮唠唠,心里波涛汹涌。这个女皇是个好色女皇吗?那个凌家二内子,想必也是被强行虏获而来的吧。调教?调教什么,不会是那方面的吧。想到一个娘娘腔的中年女子拿着皮鞭调教另一个年少女子的场面,顾轻寒心里再度恶寒一把。这里的人都这么变态吗?女皇,嬷嬷,还有那十个美少女,一个比一个变态。可内子到底是什么啊,忧伤。
“好了,陛下,您看,这个打扮可还喜欢?”古嬷嬷尖细的声音打断顾轻寒的沉思。
往镜子一看,本来就美得无懈可击的脸蛋上,加上这个舒爽的造型,更显得英姿飒爽,想不到这个原主,虽然好色了些,打扮还是挺有品味的,也不由得佩服古嬷嬷那双巧手,只随便梳了几下,便梳了一头简单又绝美的发髻。不过这身打扮会不会中性了点。还是这里的人都是这身打扮?
压下心头的疑虑,点点头,唇角微勾,显示着她心情的愉悦。
“陛下,老奴看您最近胃口不佳,做了些您平常喜欢吃的食物,陛下要不要尝尝看,这可是老奴一宿没睡,连夜做的哦。”
不说还好,一说也觉得肚子在唱空城戏了。点点头。“好,盛上来吧”
古嬷嬷双手一拍,门外顿时鱼贯进入一个个灰衣侍女,手托精致银盘,神情恭敬的往里走来,将手上托盘轻放在檀木桌上。拿起盘盖,再依次鱼贯走出。
顾轻寒大概看了下,起码也有三四十个银盘。凑进一看这些菜色,顾轻寒心里不由得一紧,天啊,要不要这么暴敛天物,只是一个早餐而已,用得着这么浪费吗,用得着每个菜色都布置得这么漂亮吗?这随便一个菜色,都要花上不少工夫精力吧。难怪古嬷嬷说她忙了一宿,这倒一点也不夸张。
她顾轻寒虽然是轻寒集团董事长,但她是孤儿身份,自小靠着自己白手起家。饮食起居,一向勤俭,除了会客,或是谈生意签合同的时候会请客户大吃一顿,其余时间,连个饭馆都舍不得去。好吧,她自己也知道她是一个抠门的人。
古嬷嬷看着顾轻寒皱着的双眉,不由得一愣,心里丝丝紧张。
“怎么了,陛下可是不喜欢,要是不喜欢的话,老奴再叫她们重新呈上一份。”
“不用了,菜色很好,只是,想到这些佳肴个个精致漂亮,又是古嬷嬷熬夜而做,心里感动罢了”
古嬷嬷听到这句话,尖瘦的脸蛋愣住几秒后,使劲的抬起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不成声:“陛下,老奴听到您这句,老奴,老奴心里激动澎湃得说不出话啊,老奴开心啊,欣慰啊……”
至于这样吗,这些菜色确实好看啊,每个菜色都雕琢得如花似玉,各种花样都有,害她都舍不得下手了。至于说感动,那不过是她随口说的一句客套话罢了。
嘴角抽了抽,无语的“呵呵”几声。言多必失,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还是少说话吧。
“陛下,求陛下上朝啊。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已经一年有余未曾早朝了,百姓,苦不堪言啊。”
拿起筷子,正要夹起一片鱼肉。外面一声震天的中老年人哀呼声传了进来,那个声音是这般的悲痛,由肺腑发出的哀伤,又带有微微的指责意味。
“陛下,南部发大水,西部旱灾,东部蝗虫又将来临,连年的蝗灾旱灾,百姓们颗粒无收,饿蜉遍地,盗匪猖獗,流民四窜,食不果腹,皆以卖女为生,求陛下,主持公道,给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
清脆悦耳的声音不大,确是清晰的由外面传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如果不是听她话里的意思,顾轻寒不禁要为这一声音的主人叫绝,好一幅男女不分,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还是没发现是女尊世界,还是以为有男人,呵呵)
顾轻寒听出来了,第一句是一个中老年女人发出来的,第二句则是由一个少女发出来的,现在外面至少有二个人。
第三章:大臣怎么都是女的?
古嬷嬷听到外面的声音,本掩面而哭的动作僵住,那滚滚而出的眼泪瞬间被她收了回去,而后换上一幅不耐的表情。咒骂道:“陛下,您安心用膳,这些大臣们总是没事找事做,待老奴去将她们打发掉。”
“这帮混蛋,难道不知道陛下心情不好吗,还跑来这里闹,真是闹心。”
看着古嬷嬷变脸比翻书还快,一路骂骂咧咧的出去,顾轻寒不由得一抖,这什么鬼地方啊。
将鱼片放入嘴里,“嗯,好吃,入口滑嫩,味道鲜美,想不到古嬷嬷的厨艺居然这么好。”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话语,让顾轻寒不由放缓筷子。
“帝师大人,左相大人,一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做什么呢,难道不知道陛下还在用膳吗,都围在这里像个什么话。”这是古嬷嬷略带高傲的声音。
一大清早?还是现在清早吗,大中午都过了吧。
“嬷嬷,我们也是情非得已,如今百姓们实在是苦不堪言呐”这是第一次那个带着哀戚而又指责的人。
“嬷嬷,麻烦您,请陛下上早朝吧。”这是她夸赞好嗓音的少女。
“苦?难道陛下就不苦吗,陛下最近日日胃口不好,饭都没吃多少,陛下跟谁叫苦去。你们这些臣子,整日整日只知道百姓百姓,可有哪一天关心过陛下啊,走走走,全部都走,别在这里碍眼。”
“陛下,百姓们流离失所,有很多地方,别说卖内女外女,甚至连食母(妈妈)肉,食祖肉的事情都屡屡发生,您要再不上朝,我大流国就要亡矣,亡矣啊。”这是另一个老妇女的声音,悲痛哀恸,高声呼喊。
流国?大中国古代有流国吗?她怎么没听说过。外面看来也不止二个人啊。
“户部尚书,你想死吗,居然敢诋毁咒骂我大流国,来人啊,将她抓起来,打入天牢,等候陛下处置。”
“嬷嬷等等,李尚书只是一时心直口快,求嬷嬷饶她一命”
“哈哈哈,大流国,有这样的陛下,早晚都得亡国,日日只知道莺歌燕舞,逍遥快活,残暴好色,忠臣含冤,奸臣当道,饿蜉遍地,这样的国家,能不亡吗,哈哈哈”
“李尚书,你居然敢指责陛下,诛你九族都不为过,来人,还不赶紧将她押下去。”
“天地不仁,皇道不仁啊,天要亡我流国,要亡我流国啊……”
“押下去”
“吱呀”,顾轻寒推开这扇大门,入目所及之处除了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磅礴建筑外,大殿门口以一个中年妇女,及一个少女为主跪了一地身穿朝服的女子。是的,就是女子,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侍卫,大臣皆是女性,还长得那么肥胖魁梧。
而旁边,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妇被二个侍卫押住,还在不断的仰天长鸣,痛恨上天痛恨皇帝。古嬷嬷一脸的阴郁冰冷,也未得及收回来。
在顾轻寒推门而出的时候,一众大臣怔怔的望着她,愣了足有半响,震天的呼声才传来。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叫这么大声干嘛,她又没耳背。“起身吧”
“谢陛下万岁”
“陛下,李尚书,只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求陛下念在李尚书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从轻处置。”
那个所谓的中年妇女帝师大人,跨前一步,对着顾轻寒一躬道。
“将李尚书放下了,明日上朝”
丢下一句,顾轻寒径直往殿门又迈步而进。就在一脚跨进院子的时候顿住了,回身,又丢下一句话。
“对了,通知下去,朝中所有大臣皆上一份奏折,把你们的名字,官级,所负责的区域,这些年的所做的重大贡献过失,以及在朝中的裙带关系全部统统列出来。越细越好,晚饭前必需呈交,要是列得不仔细,或是有所隐瞒,呵呵……”顾轻寒冷笑一声。随即返身回屋。
殿门口众人没有反应,半响之后,震天的欢呼声响起。
“陛下英明,陛下万岁啊。”
不少大臣皆抹着眼泪,老天有眼,陛下终于要上早朝了。终于要上早朝了啊。
至于叫她们写的奏折,大臣们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陛下这些年反复的也玩过这种游戏,她们也习惯了,这次只不过多了一个官职级位罢了。
李尚书摸摸脖子,脑袋还在,满门,九族都没被抄。她以为,她以为她今日死定了。刚还在后悔自己太过激动,祸害全家。
“呵呵,没死,没抄家,哈哈哈。”李尚书大笑。
顾轻寒嘴角微扬。这个女皇,其实很幸福的,至少朝中有那么多的忠臣在替她做事。
罢了,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当为百姓做些事吧。只是可惜了她的公司,她好不容易辛苦创立的公司。也不知道她走后,她的公司是谁在负责,现在又怎么样了,公司是她跟她的心血,就像是她的孩子般,突然间没了,心里不由得划过一抹惆怅。
“陛下,您要是不喜欢上朝,直接把那些人轰走不就得了,何必委屈了您自己呢,老奴看着就心疼啊”
古嬷嬷从外面进来,抹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看着古嬷嬷脸上心疼的神色,顾轻寒眉头微蹙,这个古嬷嬷是真的心疼她,还是别有目的,毕竟长时间不上朝,国家能安定吗。
“无妨,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陛下,您就是心软,这帮臣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尽给陛下惹麻烦”
古嬷嬷手上的拂尘一甩,抱怨着。
“陛下,陛下,不好了,卫贵妃跟段贵妃两人打起来了”
门外一个小侍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焦急慌忙。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没看到陛下还没用完膳吗?一个个的让不让人省心了。”
宫女听到古嬷嬷那句指责的话,扑通一声音跪在地上,额头死死的抵在地面,身子不断的颤抖着。
“陛下饶命,嬷嬷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回嬷嬷,奴婢也不知怎么了,只看到段贵妃跟卫贵妃大打出手,现今二位贵妃还在落语居殴打着。”
古嬷嬷蹙眉,两位贵妃,一个是陛下最为宠爱的贵妃,一个是卫国最为宠爱的公主,不管哪一个,她都没有过多的权力去干涉。不由把目光望向顾轻寒。
讨厌的陪笑道:“陛下,您看,您要过去看看吗?还是老奴过去瞧瞧就好。”
顾轻寒摸摸鼻子。段贵妃,卫贵妃,那又是谁。古嬷嬷连朝中大臣都不在眼里,偏偏对她们两个眼中带着些许敬畏,这倒耐人寻味了。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会不会露陷了。
第四章:女皇的后宫
“不用了,还是…”该自称什么呢,朕?孤?孤王?寡人?寡王?算了,就用朕吧。
“还是朕亲自去一趟吧”余光撇向古嬷嬷,没有反应,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是的,奴婢谨遵旨令”
看了眼桌上的美食,叹了一口气,吃个饭容易吗?唉……
跨上十六人抬的豪华龙辇。一路朝着落语居而去。
“陛下,现在天气酷暑,老奴给你扇扇风,这样您就不会中暑了。呸呸呸,陛下是天子,怎么可能会中暑,瞧奴婢这张嘴巴,陛下一定会活个千秋万世,与天同寿的”
“行了,少拍马屁,这龙辇这么高,你扇也扇不到,用不着。”顾轻寒不耐烦的挥挥手,这古嬷嬷,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要说,这原主如果不好,也是被古嬷嬷给惯出来的坏习惯。
“是是是,瞧老奴,都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古嬷嬷拿着扇子,朝御辇一看,御辇比她自己还要高,即便踮着脚尖也够不着,她怎么就没发现呢,难道她真的老了吗,连这点都没有注意到。
御辇还在不断的前进着。古嬷嬷落后几步,将手里的扇子丢给一旁的宫女,阿谀的脸上瞬间冷了下来,连空气都冷了几分,脸色阴郁嗜血,森冷的声音犹如地地狱传来,不带一丝感情,“除了上官涵,昨晚侍寝的人全部给姑姑我乱棒打死,丢入天人井。”
“是,奴婢遵命”宫女微微点头,抱着扇子领命而去。
天人井上又要多了九条冤魂了,这九人真可怜。上官贵妃虽然没被处死,却是生不如死,也好不到哪去。想到那天上官贵妃赤着身子,浑身血肉模糊的爬了出来,宫女身子一抖,眼里畏缩,脚步不由得更快了。陛下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天天杀人,她得离远一些,省得哪天不明不白的做了刀下冤魂。
——
还未到落语居,一片吵杂声,重物声便不断的传出。
“段姮语,你别太过份了,后宫不是你的天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我怎样了,我怎了,我怎么过份了,卫青阳,我告诉你,这后宫也不是你想诬蔑谁就能诬蔑谁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啊,我是不可理喻,那你把我的美人樱还给我”
“我说了,那盆美人樱是它自己掉下来的,不关我的事,倒是你,无缘无故为什么把我的玉佩摔了”
“我算是见识到了,你这闷葫芦要嘛不说话,要么句句都攻于心计。你这个混蛋,做贼的喊捉贼。”
“贵妃,贵妃,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啊,段贵妃,您没事吧。别打了,两位贵妃求你们住手吧。”
“砰”“砰”“砰”又是重物撞击落地的声音,夹着宫女们的低呼求喊声。
顾轻寒走近一看,一红一青二个人影不断的在地上扭打着,衣服皱巴破烂不堪,两人脸上负伤累累,因愤怒而微扭曲。一旁的几宫女无措的想将她们分开,又不敢去拉。
“啪啪啪”顾轻寒双手鼓掌,站在梧桐树下:“不错,很精彩,继续”
两人听到这句话,身体僵硬了几秒,而后,纷纷松开对方的手,“扑通”一声头抵地面背朝天,跪了下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不打了,接着打啊”
“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红衣女子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蛋,抽噎着鼻子眼泪含屈道。
好一个我待犹怜的妙人儿,高挺的鼻梁,纤长的脸型,眉间性感妖艳的朱砂痣,不点而红的朱唇,妖娆的身姿,一言一行中,无不带着魅惑之态,即使如今泪眼婆娑的。这简直就长得比女子还女子的妖孽。可惜,一只眼睛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熊猫,唇角也略微肿了起来,想来是被打的吧。
“哦,那你哪里错了”顾轻寒看到这个鼻涕女忍不住揶揄。
“臣妾……虽然卫贵妃故意打翻了陛下送给臣妾的美人樱,还对臣妾动了手,臣妾也不该还手的,臣妾不够大度,臣妾有错。”段姮语再次抽了抽鼻子,无比可怜的哀看着顾轻寒。
一旁的卫青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段姮语太不要脸了,三言两语把所有罪过都安在她身上,还暗指自己不够大度,率先向她出手,果然,人若无耻,天下无敌。
“是这么回事吗”顾轻寒将目光转向卫青阳。
“臣妾没有打翻她的美人樱,在臣妾来之前,那盆美人樱就在桌子边沿,风一吹,美人樱便应声而倒了”
“胡说,那一整盆的,怎么可能风一吹就倒,明明就是你羡慕陛下宠爱我,所以才心生嫉妒,摔了美人樱的。陛下,陛下,臣妾舍不得您送的鲜花啊,这些日子,臣妾一直把美人樱看得比自己还重,如今却,却,呜呜……臣妾好心疼啊……”
看着红衣妖娆的段姮语,伸出莹白无骨的双手,欲抓住她的衣摆,想到些什么,又颓然的放弃,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是的,就是恐惧,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还是被顾轻寒看到了。睁着可怜兮兮,无辜的桃花眼抽噎地看着顾轻寒,加上一个女子,故作撒娇哭泣,顾轻寒不由恶寒了一把。这是妖孽中的变态啊,顾轻寒给她升了一级,人妖。
“陛下,您也知道的,臣妾自小就没有什么背景,妈不疼,娘不爱,全靠着陛下您的宠爱才有的今天,而卫贵妃,她是堂堂卫国最受宠爱的七公主,又是凤后所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实,卫贵妃如果看臣妾不爽,出手教训臣妾,臣妾,臣妾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认命的”
段姮语又轻轻的抽噎起来,顾轻寒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人啊。太恶寒了吧,真想拔腿就跑。
跪着的卫青阳平淡无波的眼睛闪过一丝嘲讽,快得把握不住。
呵,最受宠爱的七公主,如果最受宠爱就不会被当作礼物送来这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了,宫女至少还有纯洁之身,而她呢,不过是女皇的一个玩物罢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了就赏,不高兴了就往死里打。
第五章:妖娆的段贵妃
“为什么要动手打人,抬起头来说话”
“是,陛下”缓缓抬起脸蛋。
这张脸跟段姮语差不多少,甚至比段姮语还要惨上三分,嘴角跟鼻子还在不断的溢出鲜血,眼角与两颊高高红肿着,只能依稀看得出来,这张脸蛋的主人又是一个美女子。只是相对于段姮语的妖娆,这个叫卫青阳的女子显得冷清多了。
“美人樱被风吹倒后,臣妾刚好经过那里,段贵妃便一口咬定是臣妾摔的。臣妾向她解释,段贵妃不听,还将臣妾院里的青竹全部砍了,院内的东西也都砸了,臣妾的凤君(君,应该可以_)临终前给臣妾的遗物琉璃玉佩也被她摔了,臣妾气愤不过,才与段贵妃发生口角,纠缠中不知谁先出的手。”
卫青阳一字一句,活像木偶般冷冷开口叙述着,脸上表情千年不化,只是讲到玉佩被摔,顾轻寒发现,她的心跳快了几拍,话语也有些哽咽,想来这个玉佩对她很重要的吧。
“你胡说,我是砸了你的院子,砍了你的竹子不错,可我没有摔你的玉佩,我段姮语有做就是有做,没做就是没做,你少在这里胡乱诬蔑。”妖娆女子段姮语乍毛了。
卫青阳蠕动了唇角,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将眼睛看向地面,如青松劲竹般傲然挺立的身子跪得笔直。手里紧紧攥着碎为两半的琉璃玉佩。
顾轻寒看了一眼段姮语,再看一眼卫青阳,无聊的挥挥手。
“行了,只是一件小事,至于闹成这样干嘛。古嬷嬷,回头你再送一盆美人樱给段贵妃。再找人将青竹移入卫贵妃院内,被砸的东西,缺些什么就补些什么。另外,再找个巧匠将琉璃玉佩修补回来”顿了一下,接道:“对了,卫贵妃院子里东西谁砸的谁出银两补上。”
“是,老奴遵旨,陛下英明。”古嬷嬷尖细的声音响起,还不忘拍个马屁。
“你们两人还有什么意见不”转头看向两人。
段姮语摇了摇头,表示无异议。卫青阳身体一僵,也微微点头。只是手里更加用力得的攥紧琉璃玉佩。
那是她凤君留给她惟一的遗物,她真的不想给,可是不想给,可以吗?陛下能允许别人拒绝她吗?只能强硬的逼着自己点头,双手不舍的将琉璃玉佩呈上去。
“都起身吧,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以后谁也不可再动手斗殴,否则,严惩不怠,知道吗?”
身子一震,齐齐道:“臣妾晓得,臣妾再也不敢了”
“既然没事,朕就先走一步了。”
“陛下,陛下,你别走啊,您好久没有到落语居了,臣妾有好多心里话想跟您说,陛下,到落语居坐坐好不好”
妖娆的段姮语扭动着身体,将身子靠在顾轻寒身上,双手环过她的腰,眼里含着一抹乞求。
顾轻寒停下欲走的脚步,一愣,这是做什么?难道原主以跟她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吗?
“臣妾告退”一旁的卫青阳垂了垂眼睑,带着一个青衣宫女,躬身而退。
“段贵妃,陛下最近心情不好,您可要仔细儿伺候了”
“是的,嬷嬷,我一定会将陛下侍候得舒舒服服”段姮语眼角含春,羞涩的望了一眼顾轻寒。
“陛下,老奴也先行告退了,您今晚儿尽管乐呵,老奴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尽管传唤一声便是。”
古嬷嬷拂尘一扬,以袖掩嘴,笑得一脸猥琐,乐呵着退了出去。
“哎……”顾轻寒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出,张口欲喊住她们。她再不懂这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就不是集团董事长了。
幸亏这后宫里没有男妃子,不然,拼死也要逃出去。呵呵(−_−;)
“陛下,陛下,外头热,咱们进屋去吧”段姮语轻拽她的衣服,缓缓将她带进了院里。
果然,什么样的人就喜欢什么样的装扮布置。这段贵妃一身红衣似血般的妖娆,房间的布置也一片艳红色,桌布,帷幔,屏风,地毯等等全是艳红色。
虽然艳红一片,但是一走近却不会让人感觉到艳俗,相反,这里布置得雍容华贵,屋里各种古玩珍品都可以比得上她的寝宫了。
与寝宫不同的是,院外种着一大片五颜六色的各种鲜花,虽然还是以红色偏多。顾轻寒不禁多望了一眼,这个段贵妃,还会喜欢种花吗?喜欢种花的人一般都比较清心寡欲,可她这……别说房里的布置,就单她身上那份魅惑的气质也跟种花也搭不上调丫。
“陛下,在看什么呢,臣妾就知道您在惦记着臣妾的花茶了,诺,这是臣妾刚刚泡的,您尝尝看。”
段贵妃,捧场一杯热呼呼的花茶过来,眼带羞涩。
接过花茶浅尝一品:“嗯,不错,这是什么花茶,浓而不腻,香甜可口”
段贵妃闻言,身子忸怩了几下,双手不断搅着艳红的丝帕,双颊微红,“这,这是臣妾采集栀子花,茉莉花,紫罗兰,红茶等等精华而制成的,听说,听说可以增强那方面的……功能,这样,陛下在床上就可以更加勇猛……”
顾轻寒听到这句,喝到一半的花不由“噗”的一声,尽数喷在段贵妃脸上,接着“咳咳”几声,显然是被茶水呛到了,不断的轻咳。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顾不得脸上的茶水,段贵妃拿起手中的丝帕擦擦她的嘴角,抚拍着她的背。
顾轻寒摇摇头,示意无事。
等到顾轻寒气顺了,段贵妃才拿着丝巾擦了擦脸上的茶渍,抬起魅惑般的桃花眼,嘟着小嘴,哀怨的看着顾轻寒。
第六章:女子为尊,全是女子
接受到段姮语哀怨忧伤的眼神,顾轻寒手握拳状,轻咳一声,眼神飘向它处,以掩饰尴尬。
段姮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哀怨忧伤的神色瞬间转为窃喜,掩着嘴,低低一笑,“陛下,可是想到床上玩了。”
床,床上?她什么时候说过想去床上玩的。不解的目光投向段姮语,段姮语往床榻的方向努了努嘴。
顾轻寒这才惊醒,原来她刚为了掩饰尴尬,眼神胡乱投向别处,这个别处,正是床榻之处的所在,难怪她会误会了。有些无语,难道原主都是这么跟后宫嫔妃相处的?
“不急,我们今天玩点其它的”顾轻寒无聊的转动着茶杯,投以段姮语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看到顾轻寒眼里耐人寻味的笑容,身子陡地一僵,一秒后才绽开桃花眼般的魅惑笑容,蹲下身子熟练般细细地按摩着顾轻寒的腿部,“好啊,陛下今天想玩些什么呢”
“玩什么啊,朕好好想想……”
话刚说完,腿上按摩的手又是轻轻一抖,顾轻寒挑眉,这已经是段姮语第三次闪过恐惧了,虽然这三次都被她巧妙的掩盖住,依然没有逃过她的法眼。
这个段贵妃,明明害怕她,又要一个劲的往她身上靠。她是真的希望得到恩宠,还是被逼着无奈才取悦她的?
“今天我们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腿上的动作一顿,身下的人儿抬起迷茫的双眼,“嗯……?”的一声,不解的看着顾轻寒。
“就是,朕问,你答,考考你的记忆力,如果回答不正确,那就得受罚。”拉起身下的人儿,将她按坐在椅子上,平视着对方。
“这后宫有很多……妃子吗?皇后又是谁?”
段姮语顺着她的动作,坐在椅子,眼里不解之色更浓。虽然不知道顾轻寒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的静静坐着,一句一句回答着她的话,就怕哪一句答错了,惹来刑罚。
“后宫的嫔妃很多的,具体臣妾也不清楚。陛下说的皇后是凤后吧?陛下还没有立凤后,位份最高的是贵妃,如今有三位,一位是臣妾,一位是卫贵妃,一位是上官贵妃。”
“上官贵妃是什么身份,你们三个为什么会进宫”原来这里不叫皇后,叫凤后,这倒是出乎意料。
“上官贵妃是裴国最受宠爱的二公主,当年裴国战败,上官贵妃是被当作败国礼物送给陛下的,四岁就入宫伺候陛下了。而卫贵妃是也卫国最受宠爱的公主,自幼与陛下订亲,五岁入宫伺候陛下,跟上官贵妃是同一年入宫的。”
顿了一下,脸颊微红,接着道,“而臣妾,蒙陛下皇恩,有幸得遇陛下,这才被陛下带来皇宫,并赐下无限荣宠的。至于臣妾的母亲们……臣妾的妈妈是一个小吏的女儿(内子),母亲是,是一,一品大官……”段姮语在讲到母亲们的时候,微红的脸颊上瞬间苍白,眼里闪过一道痛苦的神色,语调也转为低沉。
顾轻寒听得有些乍舌,一个裴国最受宠爱的二公主,一个卫国最受宠爱的七公主,居然都被她收了。可裴国又是哪一个国家?为什么是女的下嫁女的?女的和女的也可以成亲?才四五岁,能伺候好自己就不错了,如何伺候别人。
对于段姮语的反常,顾轻寒却没有注意到,也许是前面的话语给她冲击性太强了吧。
“朕叫什么名字”
段姮语身子一抖,“臣,臣妾不敢直言陛下名讳”
“说”威严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
段姮语心里一紧,嗫嚅着道,“陛,陛下复姓纳兰,单名一个倾字”
顾轻寒点点头,原来叫原来叫纳兰倾。
“现在是什么朝代,有几个国家,为什么大臣侍卫都是女的?”顾轻寒心里一紧,有点期待这个回答,又害怕这个回答。私心里,她还是希望,如今是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并能回得到她原来的城市。
段姮语蹙眉,紧皱在了一块,眼底不解。还是耐心的说完。
“如今天下共分三大国家,流国,卫国,裴国,还有诸多诸候王国,但都是依附三大国。我们流国国力最为强大,军事力量也最强,卫国次之,而裴国,自从十几年前那一战后,便有名无实,只是流国的一个附属国罢了”
“至于大臣,大臣自然是女的,而且也只有女子。内子是不可以入朝堂,不可以单独外出,只能呆在家里,谨遵妇德的,除了裴国外,裴国是内子做主,可以出外谋生计,可以入朝堂,上学庙。而且要分辨是内子还是外子,只要看一下额头或者手背有没有朱砂痣的印记就行。”段姮语讲到裴国内子的特权,桃花般的眼里划一抹羡慕。
顾轻寒仰天倒在躺椅上,四仰八叉,睁睁的望着屋顶漆雕。天啊,劈了她吧,居然真的穿越到了架空的年代,还是一个女子主尊,只有女子的朝代。怪不得一路过来的时候,哪些女子的额头或手背上都有朱砂痣的印记,原来是用来分辨是内子还是外子的。这下完了,她该怎么回去,她还能回得去吗?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太医来看看”段姮语急急起身,面带慌张,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伸手拍开身上的爪子,闭上眼睛,语气有些低沉,冰冷,不耐,“走开,不许碰”
段姮语的手僵在半空,而后讪讪的收了回来,魅惑的桃花眼转为恭谨,直直的跪在顾轻寒面前,低垂着脑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顾轻寒才从沉思中悠悠醒来,伸了伸懒腰,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几更了,天都漆黑一片,看来她发呆了许久啊。起身,再伸伸脖子,脚上踩到一个柔软,还有一个夹着痛苦的闷声,顾轻寒定睛一看,居然是段姮语。她怎么还没走,难道她一直都跪在这里吗?
“跪着做什么,起来”
“是,谢陛下”声音带着一股久未开口的暗哑,许是跪的时间长了,挣扎着起身几次,都颓然的倒下。
“咝”段姮语现在只感觉腿上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咬着她。垂了垂眼睑,不敢多做停留,咬着牙,还是挣扎着站起来。
顾轻寒余光一瞄,直接将她拉起,放在椅子上。拿起她那只被自己踩得变形的手背,轻轻一呼,“怎么这么不小心,看到有人往你身上踩了,还不知道避开。”
“还好,没有踩伤到骨头,没什么大碍,这几天不要使力就没事了,”低头,轻轻在她手背上吹了几口气,从旁边拿了块干净的绢布轻轻包扎起来。
耳边传来若隐若无的抽噎声,顾轻寒顿住,往抽泣的方向一看,可不就是段姮语在轻轻抽泣。如果是之前,顾轻寒肯定会鄙夷,嘲讽,一个大女子,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
可现在,顾轻寒不禁怀疑,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妖娆妩媚的段姮语吗?她的身上,没有了那丝魅惑,多的是一种质朴,一种哀伤,一种感动,一种彷徨,一种无措……
第七章:陛下威武
“怎么了,哭什么,可是把你踩疼了”丝丝柔柔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安定温和。
段姮语使劲的摇摇头,急急道,“不,不是的,一点儿也不疼”
“那你哭什么”
“因为,因为陛下第一次对臣妾这么好,臣妾有些受宠若惊了,臣妾是开心的”段姮语低垂着脑袋,右手紧紧攥着身上的红衣,小声地嗫嚅着。
顾轻寒“噗嗤”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边走边说,“好好休息吧,朕先回去了”
衣袖被紧紧扯住,顾轻寒回身,望着段姮语眼里的乞求。难道她真的要她留宿在此吗?
“陛,陛下,您今晚不留在落语居吗,可是臣妾伺候得不好?”
“没有,你很好,只是朕今天没有兴趣。”
“我们可以玩些其它的,助助兴的”段姮语不死心继续道。
顾轻寒看着段姮语死死紧攥着她的衣袖,完全没有松开的架式,玩味一笑,“哦,可是,就你目前这张脸,什么助兴的药朕都提不起来,怎么办”
段姮语一怔,脸?她的脸怎么了?她一向以自己的脸蛋为荣的,谁不知道她天生就有一幅好脸蛋,别说在流国,就算整个天下,能比得过她的绝美内子,这世上也找不出几个了。
松开顾轻寒的衣袖,一扭一扭的走到梳妆台,看着镜中的自己,段姮语怔怔的站着,眸孔巨缩,半响后,“啊……”一声歇斯底里的高分贝的声音穿破窗户,穿破院子,穿破皇宫,往皇宫各个殿里传去。声音里带着惊恐,带着害怕,带着羞人……
落语居院内,古嬷嬷听到这句高分贝的声音,毫无血色的尖瘦下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手上兰花指对着面前跪了一地的瘦弱女内子一拂,尖细的声音冷冷的,絮絮叨叨地道,“听到没有,听到没有,陛下玩得多尽兴,多勇猛。你们都给姑姑我好好学学,别尽给陛下添堵。本来还想指望着今晚你们一起上的,就你们这个技术,姑姑看也没必要了,下次陛下传召,如果伺候得不好,就自己跳下天人井去吧,省得脏了姑姑我的手,听到没有”
“是”
“是”一众内子颤着身子唯唯诺诺的应着。
落语居的仆役院子内,段姮语的贴身宫女红奴听着这高分贝的惊恐声,心底划下淡淡心疼,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别人只知道段贵妃独宠后宫,只知道段贵妃是从一个没有名份的宫女一步步的荣升贵妃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又知道这其中的坎坷,谁又能了解她的苦呢。
每次陛下走了之后,推开门,总能看到一身是伤的贵妃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身上,床上,地上,到处血淋淋一片。夜晚,那种歇斯底里的惊恐求饶声总是一声声的传出老远。独自一人的时候,贵妃总是落寞地坐在窗前,默默地流着眼泪,舔拭着身上的伤口。
皇宫偏僻的竹雅轩内,一个身着青衣的内子,如青松劲竹般挺立的身体端坐窗前,手上不断轻轻爱抚着桌上的古琴,思绪飘到天外,睁睁的望着窗外的竹林。在内子的后面垂立着一个青衣宫女。
突然,一声高分贝的惊恐声透过竹林,穿了进来。内子身上一震,飘闪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微肿的脸上,眉毛一皱。
“贵妃,陛下又在折磨人了,还好今天陛下心情好,不然,怕是我们也得遭殃”内子身后的青衣宫女拿了一件外袍,轻轻套在内子的身上,帮她拢了拢。继而轻声说着。
“陛下越来越残暴了,贵妃你知道吗,听说,昨天侍寝的人,除了上官贵妃外,其它的人又被乱棍打死,扔进天人井了,最近每晚侍寝的人,除了几位贵妃外,其它人不是被扔天人井,就是被活活虐死”
“小青,祸从口出,有些话不是你该说的”略带警告的清冷声音重重的响起。
小青身子一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天啊,她刚刚说了什么,居然说了陛下的坏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她这条命还保得住吗,就算是贵妃也未必能保得住她了吧。
内子望着窗外竹林,听着风吹而过的“沙沙”竹叶声,半响,悠然的长叹一声。
竹雅轩离落语居那般远,惊恐的声音都能传得到这里,今晚,想必……
只是可怜了段贵妃。那个妖娆妩媚善于捕捉人心却又落寞可怜的段姮语。想到陛下的手段,再想到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招术,内子巍然转身,抱着古琴往内窒走去,缓缓吐出一句“将窗户关了,马上就寝。”
落语居的寝室内,段姮语高分贝的声呼出之后,一只手死死的捂住眼睛,整张脸像是煮熟的虾子般胀红,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
天啊,她的脸居然肿成这样,而且还有一只熊猫眼,她居然顶着一张熊猫眼跟陛下面对面相处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这样,陛下以后还会理她吗?还会要她吗?
“陛,陛下,臣妾是不是很丑,您会不会不要臣妾了,呜呜……”
顾轻寒“哈哈”一笑,笑得爽朗,一扫之前的阴霾,衣袖一挥,直接坐了下来。
“你说呢?你不是要侍寝吗,要是朕如今直接走了,岂不是太对不起佳人了”
段姮语看着顾轻寒脸上的笑容,身子有一瞬间的怔松。她的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爽朗,变得这么和蔼可亲了?印象中,她的陛下脸上都是带着阴狠残暴的气息,稍不如她意,便非打即骂。
“陛下,您真要留下来”段姮语不自觉的声音里带着哀叹,带着错愕,带着哭腔,带着紧张。
顾轻寒玩味一笑,语带为难,“不是你让朕留下来的吗,本来今晚朕还想好好的欣赏下这皇宫的夜景,如今有佳人相邀,这……”
段姮语跨前一步,急急说道,“不,不,不,今天景色美好,正是逛御花园的最好时机,臣妾就不留陛下了,改日臣妾一定好好的伺候陛下。”
“这可是你说的,既然如此,朕就先走一步了。”
“好,好,臣妾恭送陛下”捂着脸,另一只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对着顾轻寒一躬,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顾轻寒看到段姮语的表情,跨出的步又迈了回来,凑进段姮语的耳边,轻声道,“怎么办,朕突然间不想走了”
“啊?”段姮语原本放下的手又遮住眼睛,脸上一跨,嘴巴张得老大,整个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焉了。
看到这个表情,顾轻寒心里的压力一松,瞬间愉悦,这个段姮语脱去魅惑讨好的脸蛋,其实也还是很可爱的,处处透着一股质朴萌萌的天然呆。
“哈哈哈……”顾轻寒扬起笑脸,笑得灿烂,笑得爽朗,一甩衣袖,大步迈出落语居。
段姮语睁睁的看着顾轻寒走出落语居大门,许久后,空气里还飘荡着她爽朗开心的笑容。
就这样……就这样……走了……没有要她侍寝?没有罚她?还对她露出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
掐了自己一把,“咝”,好疼,不是在做梦,真的不是在做梦……
第八章:舌战金銮殿
天微微亮,晨曦也只折射出了一缕金光。此时的天际,微露出蛋白,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在通往金銮殿的路上,不少穿着朝服的精壮女子,陆陆续续的走进殿里。这些精壮女子,有的春风得意,神采飞扬;有的则晃着虚步,一手捂着嘴巴,不断的打着哈欠;更有甚者,一路小声的骂骂咧咧,抱怨着上朝的时间太早。(看到这些壮硕的女子,也是醉醉哒,幸亏自己没长残(−_−;)
金銮殿内。
一个身穿朝服,身材瘦弱挺拔飘逸如仙又美得内外不分的绝世少女傲立在殿中,脸上一直带着一股淡然的微笑,嘴角高高扬起。此时看到殿外走进一个威严的中年妇女,少女朝前走近一步,抱拳作揖,面带笑容,清脆悦耳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淡淡响起,“帝师大人,您来得好早”
“哈哈,路相来得也很早啊,现在还未到早朝时间呢”一道宏亮而又威严的声音高高响起,帝师大人走到少女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
“陛下难得今日上朝,亦萱少不得要提前一点”少女温润悦耳的声音如天籁之音般,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哈哈,路相啊,如果老妇不是事先认识你,定要以为你是一个内子呢,哪有外子像你这般貌美,这般淡泊。”殿门外又大步走进一个身高朝服的老年妇女。老人虽然年老,却精神奕奕,目光炯炯,步履生风,一看就是武将。
路亦萱听到这句话,双颊微红,但笑不语。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人将她当成内子,身边的这些朝中大臣也一直拿这事取笑她,她早已经习惯了。只是每次听到她们说到她长得像内子,双颊还是会不自觉的红了。
“路相是个脸皮薄的人,徐老婆子你就别取笑她了。如果一个区区内子都有路相这般惊才绝艳,冠绝古今,那我们还不得买块豆腐直接撞死算了”随着李尚书的话刚说完,大殿里已密密麻麻站着一地身穿朝服的大臣。这些大臣听到李尚书的话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如果她是一个内子,本王即使用尽手段也会将她弄到手,圈养在府中好好疼爱着,可惜了,白长着一幅好样貌,居然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外子。我呸,真是浪费一幅好皮囊。”
来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稚气的脸上带着一抹阴狠,不顾形像的伸了伸懒腰,接着抱怨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成天折腾来折腾去的累不累,大早上的起来上什么朝,还不如在被窝里跟美人多乐呵乐呵”
刚刚一众有说有笑的众人皆是蹙紧眉头,有些不屑的看着纳兰文。跟这种草包讲理,讲也讲不通。谁不知道流国三皇女是一个大字不识,欺女霸女的纨绔外女,成日只知道拈花惹草,夜夜宿醉青楼,私生活YIN靡不堪,家中的嫔妃小妾数不胜数,整个文王府都快容纳不下了。听说最近文王府又在扩充府地,以期圈养更多的内子。
人家是一个堂堂皇女,即便抢了人,杀了人,百姓们也是敢怒不敢言,朝中大臣曾有几人参了她一本,奈何陛下宠爱亲妹,都是处以禁闭几日便放了出来。出来后,文王爷便变本加厉,对付曾经参过她的人,往往将人家一大家子的人都整死,大臣们无奈,也只能任其胡作非为了。
纳兰文伸了一个懒腰后,突然间想到什么,猥琐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路亦萱,摸着下巴,细细的打量着路亦萱。良久,猥琐一笑,冒出了一句,“要不,你外子扮内子吧,本王不介意你是外子的,并且许你侧君之位,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本王,如何?”
路亦萱刚想抬起的手一顿,飘逸如仙的脸上扯过一抹僵硬的微笑,正想说话,旁边一个义正严词的,不容反驳的声音先她一步响了起来。
“文王爷,路相是我流国堂堂一品左相,位居高官,且对百姓社稷有过重大功劳。别说她是一个位极人臣的左相,即便是一个平民外子,也由不得你想掳便掳,想玩就玩,胡作非为的”
“没错,徐老将军说的是。还望三皇女好自为之,不然的话,本官少不得要向陛下参你一本欺外霸内,强抢民女,逼迫朝中大臣之罪,想必,陛下还是会看下官几缕薄面的。”
“帝师,徐老不死的,你们,你们有种给本王等着……别让本王抓住你的把柄,否则,非要诛了你们九族。”纳兰文抖着手,指着帝师及徐老将军,气得一颤一颤的,胸膛不断起伏。
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哪个人见了她不是阿谀奉承,极尽讨好。只有这徐老不死的古板将军,跟那爱管闲事的帝师大人向来都不买她的账,还处处跟她作对。偏她们一个是朝中大臣,手握数十万重兵;一个是帝师,陛下的恩师,一个之下万人之上,连陛下都不得不看她们三分薄面。这二个老不死的,怎么就不去死呢,都一把年纪了,还在这世上浪费粮食。浪费空气
众人皆不言语,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突然间一声尖细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上响起。
“陛下驾到……”
众人连忙正襟,文官以帝师大人为首,武官以徐老将军为首,依次站好。
第九章:路亦萱
顾轻寒头戴朝冠,身着金黄龙袍,在古嬷嬷的搀扶下,一步步跨上正中龙椅之位。
望着这金碧辉煌,磅礴大气又庄严肃穆的金銮大殿,顾轻寒一脸恍惚,轻甩衣袖,坐上龙椅。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声响亮宏大而又整齐的声音朝从底下传来,望着底下密密麻麻的朝中大臣头抵地面,卑微的跪了一地,顾轻寒心里一震,左手死死的握紧龙椅的把手。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世界的最高峰,俯视苍生,睥睨天下,手掌生杀大权,除她之外,众生皆是蝼蚁,一切唯我独尊。
她前世虽然是集团董事长,但那些人,说实在的,于她,也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一切只是为了金钱,根本不会有这种强烈的尊卑之感。
难怪自古以来,人人皆热衷于皇位。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确实很美好。
“陛下,陛下……”耳边不断传来古嬷嬷小声的提醒,顾轻寒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陛下该叫她们平身了”
“平身”
“谢陛下”底下大臣闻言又是一声震天的呼喊后才起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古嬷嬷尖细而又绵长的声音在这庄严寂静的大殿响了起来。
“启奏陛下,我朝东部,有不少地区的农作物皆被蝗虫所食,现在蝗虫正逐渐扩大,也有向东南趋进之势,请陛下早做决断。”站在文官之首的帝师大人站了出来,双手作揖。
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大臣们交头接耳讨论声不断。
“是啊,我朝这几年一直闹蝗灾,前几年都是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好不容易挨到今年,不想蝗灾又要到来。”
“可不是,百姓们都等着今年的粮食,千盼万盼,粮食没盼到,蝗虫倒给盼来了”
“这可怎么办,要是没有粮食,那我流国的子民该如何是好啊”
“那众卿家可有解决之法……”
底一片争执声静止,一个个大臣正襟站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是摇摇着头,脸上皆是无可奈何之色。
自古以来,蝗灾不可解,每逢碰到蝗灾,百姓皆是颗粒无收的,任何办法都无法阻止蝗虫的蔓延。“臣愚钝,不知要如何解决,还望陛下示下”
“现在是几月,距离收割季节又还有几月份”
帝师怔愣,虽然不知陛下为何会问出这一句,还是坦城答道,“回陛下,现在是八月,离秋收大概还有一个多二个月左右。”只是眼里多了一丝不解。
“二个月吗?足够了……”顾轻寒轻轻吐出一句话,淡然一笑。
大臣们皆迷茫了,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二个月足够了?
站在帝师之后的路亦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清逸如仙的身姿往中间一站展颜一笑,如雪莲绽放馨香,旷人心扉,只一笑,就将大殿的阴郁之色一扫而空。谦和温润的声音缓缓轻启,“臣斗胆猜测,陛下的意思可是提前收割水稻,玉米等农作物。”
“可现在还不到收获季节啊”李尚书闻言不由插嘴道。
“是啊,还不到收获季节,怎能收割农作物啊”
“提前收割的话,会减少很多产量的”
“就是,就是啊”
看到顾轻寒没有反驳,路亦萱淡然一笑,接着解释,“今年的蝗灾势必会如往年一般狂势蔓延,且或许比往年更为厉害,根本无法阻止蝗虫的侵袭。而离秋收的季节只有二个月,如果我们提前收割这些农作物,虽然会少了很多收成,但还能收获三成到四成,甚至五成。”
“对啊,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提前收割不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我朝今年可以挨得过去了”大臣们听到路亦萱的解释,恍然大悟。是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以前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提前收割不是还可以收获几成的粮食吗,也不至于搞得颗粒无收,有饿蜉遍地。
顾轻寒点点头,这个左相大人,路亦萱果然名不虚传,一点就通。想到昨天晚上看到路亦萱的奏折时,自己被吓得狠狠一跳,左脚直接踢到了桌案椅脚,到现在,脚踝还生疼着。顾轻寒心里轻轻一笑。
路亦萱,现年十八岁。出生于流国最底层的贫民窟,出生丧母,三岁丧妈,靠乞讨为生,七岁时到神风书院做零工,以图温饱。闲暇之余,常常蹲在门外偷听各夫子讲课,各夫子感其求学之心,加上她的乖巧质朴,勤劳懂事,便免费收她为学生,授以学业。
十二岁上京入考,因身份低微,无人引荐,黯然离去。十五岁再度入京,即使四处拜访官员,以求推荐入考,仍然无法改变身份低微而被拒绝的现实。
就在她一度失魂落魄之时,有一个面带威严,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来到她的摊前,买了她一幅字画。怜她才华,便免费给了她文武各一推荐位。
没想到三年一度的文武状元,皆被路亦萱一个人拿了下来。而那一年,她才十五岁,还是贫民身份,没有接受过任何正式专业的学习。那一年,整个京都,整个流国,甚至整个天下都被惊呆了,从来都没有贫民能够考得上状元,且还是十五岁的文武状元。
而,仅仅三年,路亦萱便一跃成为流国的一品大臣,左相大人。官位仅次于诸王候及帝师大人。
顾轻寒,不由得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路亦萱,这个美得内外不分的少女,这个清逸如仙,淡然飘雅的外子。实在很难看得出,这个纤细瘦弱的外子竟然身怀绝世武功。
“谁负责田地这一块”
“回陛下,是微臣”一个中年妇女抖着一身肥肉站了出来,躬身应答。
“你速速通知下去,各地官为协助百姓提前收割所有粮食,务必在三日之内全部收割完成。”
“是,陛下,臣定不辱使命。”
第十章:这是她们的陛下吗?
“还有什么,一并奏来”看着底下的欢呼,顾轻寒心里一软,谁说好官已绝,这殿下不是还有不少忠臣的吗?
“启禀陛下,我朝南部源河,几月前曾决堤,大水冲散不少房屋及农作物。百姓们没有得到安置,不少百姓没有粮食,饿死一片”路亦萱往前一站,清脆悦耳又温润有礼的声音再度响起,平平淡淡的呈述着。
“我说你们烦不烦啊,没有饭吃,那就吃肉啊,难道肉还会比米饭难吃吗?”
一个不耐的声音不协调的响起,顾轻寒往发音处一看。一个睡眼腥松的少女不耐烦的咕隆道,打打哈欠,继续眯着眼睛睡觉。
这谁啊,好强的本领,饭都没得吃了,还能吃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不知人间疾苦。敢在大殿之上如此放肆无礼的人,想必地位定然不俗,看她与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流国女皇最为宠爱的草包三皇女纳兰文?
大臣们仿佛也知道了她的性子,皆是撇撇嘴,不语。跟这种草包搭话,只会掉了自己的身价。
路亦萱垂了垂睫毛,接着道:“请陛下,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那就开仓放粮吧,这件事交给你来处——”
顾轻寒话未说话,旁边一个外子窜了出来。急急道:“陛下,陛下不可啊,现在国库已无多余粮食,只够维持目前生活,如果再开仓放粮的话,那,那,那宫中明日就无粮食啦。”
“什么?国库无粮,之前不是还有几千万石的吗”帝师大人慌了,怎么可能,国库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空虚了。
“那就花钱,从富商手中买粮食”
“陛下,国库也没有多少银子了啊”
“王长富,你说什么,谁不知道我朝国库充盈,怎么既没粮食,又没银两,说,是不是你贪污了”帝师大人,上前一步,抓住王长富脖子间的衣服厉喝。
“够了,当大殿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顾轻寒眸子一冷,这像个什么话啊。
王长富抹了把汗,哆哆嗦嗦道。“下官,下官哪敢私吞库银啊,给下官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那库银都哪去了,啊……”
“这,这,这,陛下……”王长富往顾轻寒那里一看。
顾轻寒被她看得发麻,不由腹诽,看我做什么啊,我才刚来,什么都不懂,能够在这里做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有话直说,库银都哪去了”难道真的是被这个王长富私吞了,看样子也没那个胆啊。既然她来了,那些库银就是她的了,有必要了解清楚,毕竟钱可不好赚啊。
“陛,陛下,您忘了吗,是您修了大量的天然温泉池,酒池,还有逍遥别院等等,以供陛下与众美女可以随处寻欢作乐,陛下说,您喜欢金子,这些地方,必需以黄金铸成,所以,所以,这些花费,个个高昂……”王长富一抖一抖的将话说出来。
大殿上一片寂静,半响,帝师跨前一步,仿佛要得到确认般的再问一遍。“你说,这些地方都以黄金铸成”
“是,是,是的”将头低到最低状态,不敢去瞧帝师,也不敢去看顾轻寒,这话说出来,怕是要掉脑袋了……呜呜,她还不想死,她家中还有无数美女家眷呢。
帝师大人,听到这句确定,华丽丽的直接晕了过去,倒在殿里动也不动。顾轻寒闪过一丝尴尬,咳,以黄金盖酒池肉林,盖别院,亏她想得出来。她死了倒好,这些罪名都要她来扛了。
“国库没钱,那就从你们口袋里面捐,随你们的意,想捐多少就捐多少,捐出来的钱全部用来救济百姓,安置百姓。到时候每个人捐多少钱,统统记下,捐得多的,朕,重重有赏”
“另外,也去各地征集粮食,银两。就以慈善救济为名吧,所筹得的善款,全部用在百姓身上。那些捐赠的多的,朕赐亲笔题名御匾一份,并且优先考虑为皇商商家,每个地区的负责人,由低而高,一次次的给我递上来。监察都史负责监查,如若让朕发现有谁贪污的,定斩不误。”
“是,臣等遵旨”
“路相”
“微臣在”
“流民百姓无以为家,你,负责联络各地所属官员,搭一个绷子,将城外流民接进城中暂时好好安置,城里若容纳不下,就在城外也搭绷子,城里城外同时开仓济粮。源河一带不是决堤了吗,组织一些青年外子内子的流民,前往源河,修复堤坝,想去的话,一日三餐好好备着,外加照顾她们的亲属家人,不想去,而又老弱病残的,就留在城内,各地官员好好照料,直至家园修复。至于那种壮年人士,有力气,又不想做事的,就不用管了,饿死算了”
“负责修复堤坝的人员朕明日上朝再公布,至于修复堤坝的银两,也由路相全权负责,帝师,李尚书从旁协助。朕相信,路相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合适的方法筹集到这二笔善款的,对吗?”
顾轻寒一道接着一道旨意,噼啪的传来,大臣们全部愣住了,路相也愣住了。连纳兰文原本睡眼惺松的眸子此时睁得滚圆滚圆的,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这,这,这是她们的陛下吗,她们的陛下,什么时候有这等霸气,这等威严,她今日没杀人,还妥善安排了百姓。
用慈善会筹集钱财,把流民当免费苦力安排修复源河堤坝,这些,这些是她想的吗,她能想得出这个办法?
路亦萱瞬间清醒过来,清瘦挺拔的身子一震,而后双手作揖,面容严肃,语气坚定,“是,臣定不辱使命。一定会将粮食与善款全部筹集,并妥善安排好百姓。”
第十一章:不许乱动
“陛下,裴国递来一份国书,不日将到访我流国,未知陛下,可否安排人出迎。”
“裴国?”顾轻寒蹙眉,裴国不是那个什么上官贵妃的国家吗?使臣出使流国做什么?
“回陛下,是的。裴国说,承蒙陛下照顾,今年裴国出了不少佳酿,丝织云锦,特,想朝贡给陛下。”
朝贡?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不过既然人家都递了国书,如果拒绝,那也显得流国太小家子气了。
“裴国使臣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
“回陛下,裴国使臣已经出发,不日就将抵达我流国,此次出访的是裴国云王爷。”
云王爷?这又是哪号人物?
压下心里的疑虑,将目光转向路亦萱,正想下旨叫路亦萱出迎裴国使者。继而一想到自己已经给她出了二个责任重大的艰巨任务,撇撇嘴,颓然放弃。
仿佛是看出了顾轻寒的心事,路亦萱挺拔清瘦的身影往中间一站,恭声请命,“陛下,裴国到我流国路途遥远,等云王到我流国,想来臣已把手中的事情都解决了。所以,臣请旨,云王就由下官代为接待吧。”
这样路相不会太累吗?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声好。朝中大臣看来看去也只有她最适合接待裴国使者了。至少她够沉稳大气,温和有礼。
这个早朝,从早上整整上到下午才在众臣惊讶不可思议中退去。
回到鸾凤宫,顾轻寒负手而立,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寝宫,心里一阵感慨。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眼睁开看到的景象。只是睡了一个觉,便这么穿了过来,人生的际遇可真奇妙啊。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人影。那个有着一双清澈干净如琉璃石般的眼睛,那个弱势却不卑微,痛苦却不乞求,那个倔强又哀伤的女内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口可有处理了?
穿来这里二天一夜,闭上眼睛,皆是那个满身伤痕的女子。
从内心里,真的很想找个人问问她的情况,但是她不能。她不知道她的姓名,不知道她的底细,不知道她跟她的关系又是如何,贸然的问,只会泄露自己的身份。
一入宫门深似海,作为一个帝王,身边有多少人想着拖你下台,想着取代你的位置,只要一招行错,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她赌不起。
垂了垂眼睑,长长的叹了口气。
“陛下,可是累了,需不需要老奴给你捏捏筋骨,放松放松身体。”古嬷嬷躬身弯腰,语带温柔,倒了杯热茶呈给顾轻寒。
“不必了,朕累了,想歇息了,你先退下吧”
“老奴伺候陛下更衣完,再退下可好”
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挥挥手,示意古嬷嬷退下。
“老奴告退”躬身走了出来,在关上殿门的那一刹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龙床。
呼,好累。自从穿来这里后就一直在忙着,昨晚忙着看百官的资料奏折看到了整整五更天,才一看完就上朝上到下午,紧接着又批改奏折,一直忙到现在才闲下来。
看了眼天色,都三更天了吧,难怪全身疲惫不堪,那些奏折堆的可真够多,比大山还高。
看着面前的庞大龙床,顾轻寒会心一笑。什么都比不上在被窝里躺着睡一觉来得舒服。
起身,往床上走去,掀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连衣服都懒得脱。
刚一躺进被子,身子便碰到一股柔软,温热的柔软。
顾轻寒惺松的睡眼一个激凌,眸子一寒,瞬间清醒,旁边有东西,还是活物。
左手单撑龙床,在空中一个旋身,跳了下来,一把掀开锦被。
看着被褥下面的人影,顾轻寒原本就冰冷的眸子刹时又是一寒,连空气都降低了几分。
这是什么情况,床上怎么又出现了个女子?
古嬷嬷,肯定是她做的,除了她,谁会那么无聊往她床上送内子。(女皇:还是不习惯叫内子,可这里都这么称呼,还是入乡随俗吧╮(╯▽╰)╭)
看着床上的瘦弱内子,四肢皆被束缚着,呈大字型捆绑在龙床的四端圆孔上,身上只着一袭薄薄的透明轻纱,连重要部位都遮盖不住,若隐若现的呈现着。这个姿势无疑是最诱人的,引着人犯罪的最佳姿势。挣扎着,身子不断的扭动,嘴里因被布条塞住,正“嗯,嗯……”的发出一系列不满抗诉,眼里喷着火,凶神恶煞的般的看着顾轻寒。
不知是挣扎得太久,还是因为羞愧的,内子满脸胀红。
顾轻寒仔细看了一眼龙床,之前不曾注意到,原来这庞大的龙榻四周都都有机关,只要一按下去,就有对应的圆形孔子出现。看来,这又是原主折磨人的一种手段吧。
扯开内子嘴里的塞布,一得到自由,内子便破口而骂,带着气愤,带着羞愧,带着颤抖,“你这个昏君,你快放了我,放了我。”
顾轻寒不动,也不言语,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内子不断的挣扎。
“昏君,你不得好死,你快放了我。”
“凭你这句话,朕不仅可以砍了你的脑袋,抄你全家都不足为虑”懒得洋洋的声音慵懒的响起,扯开穿在身上的龙袍。
内子听到顾轻寒的话,身子一震,停下挣扎的身体,眼里闪过一抹害怕。继而看到顾轻寒脱了外袍,一个激灵,眸孔巨缩,整个身子颤抖起来,连讲出来的话都带着丝丝颤音,“你,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顾轻寒不言,累了一天一夜,连讲话的力气都没了。虽然眼前这个内子看起来清秀可人,如今的姿势也带着极大的诱惑。可,她还不屑用强迫的手段逼人就范。
掀开被褥,直接躺了进去,也不管身边的内子就躺在她身侧。
“你,你别这样,我,我已经定亲了,你不可以这样的……呜呜……”
扭过头,看到身边的女子红着眼睛无助的看着她,带着惶恐,害怕,哀求,那水汪汪的大眼晴眼泪不要钱似的嗖嗖而落。身子一抖一抖的抽泣着。
顾轻寒一叹,原主是有多好色,多残暴,多风流,才会把人给吓成这样。
将被子扯过去一些,覆盖着她露在空气中的身子。
“不许说话,睡觉,再乱动就把你给强了”眼睛一闭,全然不管旁边内子什么心情,直接倒头大睡,再不睡,她就要倒下了。
第十二章:凌家二内子
顾轻寒是睡了,可是旁边的内子却因顾轻寒的一句话,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连眼珠子也不敢转动。忐忑不安,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就怕顾轻寒突然间把她给……
一想到万一发生那不幸的事情,内子脸上“刷”的一下苍白了,原本就绷得紧紧的身体瞬间僵硬冻结,如果,如果可以,她甚至想静止自己跳动的心,天知道她现在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有多快,好像要破开她的身肉酥胸,蹦跳出来般。
如果真的那个了,那她该怎么办?她的未婚妻还会要她吗?
就在内子紧张忐忑的时候,旁边传来了顾轻寒均匀的呼吸声。内子跳动的心慢了几拍,甚至还可以听得到她舒缓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瞬间松了开来。
但是内子心里还是害怕,就怕那睡着的女皇,半夜醒来化为魔鬼。内子困倦,想合上眼睛,合了几秒,又睁开,提着一颗惊慌的心注意着顾轻寒的一举一动,反反复复。渐渐地,抵挡不住睡神的诱惑,死死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顾轻寒悠悠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旁边躺着一个内子。顾轻寒本能的,眸子一寒,又是哪个该死的爬上了她的床。
半响,想到什么,眸中的冰冷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平和淡然,慵懒的眸子。
望着旁边的女子,顾轻寒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这个内子,长得真心的不错,没有段姮语的魅惑,没有卫青阳的冷峻,也没有穿越第一天,最后一个女子的倔强。她给人的感觉很平和,很纯真。清秀的脸蛋,弯弯的睫毛,薄薄的红唇,洽到好处的五官。
许是感受到旁边有人注视着她,内子缓缓睁开睡松惺松的眼睛。入眼就是顾轻寒放大的脸庞。
女子吐着刚睡醒的暗哑嗓子,咕哝一句,“不是说只要我不动,你就不会强了我吗,我现在没有动。”
顾轻寒表情有点呆滞,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昨天那个对她又骂又怕的内子,此时会来这么迷糊的一句。
“我也说了,如果你再说话,我就把你给强了”
内子心里一紧,闭着嘴巴闷不吭声,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顾轻寒,弯弯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仿佛在确定顾轻寒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叫什么名字?”
“……”
“怎么不说话,嘴巴抿那么紧做什么?”
女子只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顾轻寒,还是不说话。
“再不说话,就把你扔出去,让所有侍卫都欣赏欣赏你的身材。”
女子眸子一个慌乱,无措着,“如果我说话,你会把我给强了的,我不敢说。”
顾轻寒不由被她的表情逗噗嗤一笑,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那朕不强你,你说吧,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朕的寝宫。”
“我,我叫凌清晨,刑部侍郎的二内子,是,是古嬷嬷将我带到了这里。”女子小声的嗫嚅着。
凌清晨,凌家二内子?那不是刚刚穿越过来第一天,古嬷嬷嘴里念唠着的那个人吗?那个凌家二内子就是她?
“你有未婚妻了?”
“嗯,有了,所以你不能强迫我的,我们都定亲了,等我过了生辰,我们就会成亲的。”
“哦,那你现在几岁?”
“我,我十六了,快成年了。”想到再过二三个月就可以与自己的心上人成亲,凌清晨不由得红了脸。
十六岁?初中才刚毕业吧。古代的人还真是早熟,这么早就结婚,简直是催残国家幼苗。
看着凌晨的暴露在空中的曼妙身体,顾轻寒呼吸不由得一紧,直直的盯着她,她的身体一点赘肉也没有,完美的曲线凹凸有致。虽然裹着一层轻纱,但这层薄薄的透明轻纱非但没有裹住她的身体,反而透着一股诱惑,若隐若现的身体,勾引着顾轻寒的原始狂野。
心里一个魔鬼般的声音一直叫嚣着扑上去,撕开那层薄纱,狠狠的蹂躏她。
又有一个天使般温和和缓的声音阻止她,不能那么做的,她是被强迫来的,她有她的爱人,有她的家庭,有她的生活,她不该夺走她的一切的。
理智与感性,恶魔与天使不断纠结着,连带着眼神也一度的变幻着,忽而平和,忽而邪恶。
“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说不过不会强迫我的。”小鹿乱撞般的惶恐眼睛无辜的看着顾轻寒,眼里泫然欲泣。带着一抹慌乱,一抹无助。
顾轻寒“轰”的一下清醒了过来,甩开那些不健康的思想。
她到底在想什么,凌清晨不过只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小小女子,放在现代初中都才刚毕业,她居然对她产生了那种邪恶的念头。而且居然想对她使用暴力,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毅力了。
压下心里那股暴虐的气息,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立时有一排宫女端着洗漱用品,鱼贯的走了进来,服侍顾轻寒更洗漱。
“陛下,昨儿个玩得可尽兴啊”古嬷嬷一边帮着顾轻寒理顺衣角,一边柔声的媚笑。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顾轻寒心里就火大,没经过她同意往她床上塞什么女内子。直接“哼”的一声,大步走开,漱了漱口。
“把凌清晨放了,给她一件衣服,叫她过来陪朕一起用膳。”
古嬷嬷扬起的兰花指怔愣在空中,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刚陛下说什么?叫凌家二内子一起去用膳?
她是不是听错了,陛下不是从不许别人跟她一起用早膳的吗?她还记得陛下曾经说过,早晨是美好的,后宫的女子只是她的玩物,没有一个有资格可以同她一起用膳,享受美好的早晨。
可是现在,现在,陛下居然要凌家二内子陪她用膳。
古嬷嬷不由得将眸子转向床上还一脸迷茫呆滞的凌家二内子。
第十三章:传说中的段贵妃
早膳就在顾轻寒的无言中,凌清晨的害怕中,古嬷嬷的不解中安然的度了过去。
落语居内的院子里,从远处望去,仿佛一幅山水墨画,一个红衣妖娆的美女轻卷袖口,拿着铲子,蹲在百花丛中,打理着满院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繁花。红衣女子很美,美得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她,即使眼睛还有一圈淡淡的紫色,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而让她多了一丝魅力。退去繁华,只是淡淡一笑,便将这百花给比了下去,当真人比花娇。
不远处,一个宫女急急的跑过了过来,在红衣女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红衣女子身子一震,放下手中的铲子,拍拍衣摆,放下袖子。眉毛轻轻一皱,“当真?陛下真的留她用早膳,并且昨晚没有虐打她?”
“是的,贵妃,听说陛下今天又去早朝了,早朝之前,就是跟凌二内子一起用膳的。”
段姮语怔怔的站了好一会,久久不在言语,就在红奴以为自家贵妃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段姮语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那陛下可有给她位份?”
“没有,陛下没有给她任何名份。”
闻言,红衣女子段姮语抬起桃花眼,扬起灿烂而又魅惑的笑容,“陛下如果宠幸了后没有给位份,那么,她以后想要名份,估计也难了。”
“是的,贵妃,陛下不过是一时贪鲜罢了,奴婢听守门的侍卫说,昨天陛下忙到整整三更天。也许陛下是太累了,对她根本没有兴趣也不一定。如果陛下真的喜欢她,就不会一个名份都不给了。” 红奴点头哈腰,一脸奴相。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去卫贵妃那里请安了?”
“回贵妃的话,凌二内子没有去竹雅轩请安,也没有来咱们落语居,现在还在储秀宫歇息着”
“哼,她好大的架子,难不成要等本贵妃去跟她请安不成”段姮语哼了一声,妖娆妩媚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戾。真是不识抬举,莫说被陛下临幸后得来跟她请安,即使那些从未见过陛下的,也必需天天来报到请安。她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还是根本就不把她看在眼里?
“贵妃息怒,息怒,您别跟这种不识抬举的下人计较,当心伤了身体,奴婢这就去把凌二内子”请“过来。”
“哼”段姮语一甩衣袖,不再说话,迈着蹁跹的步子踏入主殿。
不过一柱香时间,红奴便领着忐忑不安的凌清晨走进落语居。
“凌清晨见过段贵妃,段贵妃吉详安康”凌清晨微微抬起衣摆,以最标准的规距跪了下去。
段姮语不言,坐在主殿的位置上,拿起一杯花茶,用杯盖慢慢的拔开浮动的茶叶,轻啜一口。
凌清晨等了许久也不见段姮语回话,亦不敢抬头观看段贵妃,只能又说了声,“凌清晨见过段贵妃,段贵妃吉详安康。”
段姮语依然不说话,继续拔弄着她的杯盖,旁边的红奴厉喝一声,“放肆,你敢打扰贵妃品茶,该当何罪。”
把头低得最低,躬身答道,“清晨该死,贵妃恕罪。”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段贵妃,也知道段贵妃手段狠辣,只要得罪她的,或是她看不上眼的,总会想方设法将对方毫无破绽的处死掉。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尊大神。
“哦,你有何罪?”段贵妃魅惑的声音如清泉般漫不经心地响起。
“清晨,清晨不该打扰到贵妃品茶,坏了贵妃的雅兴。”
“就这样……嗯……?”
凌清晨一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尊大神。自然也不知要如何去回答。只能怔怔的盯着地面。
“抬起头来”
缓缓抬起头来,第一眼看到段贵妃,凌晨心里闪过一丝惊艳,好美的人儿,难怪会独宠后宫,自已一直引以为傲的脸蛋在她面前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呵,很清秀,很单纯,难怪陛下会留你用早膳,连本贵妃看了后都忍不住想要好好呵护了。”无聊的摆弄着桌上的花瓶,声音淡淡的,魅惑的。
凌清晨心里一震,她再不懂段贵妃为何对她会有那么深的敌意,她就不是从世家家族中走出来的人了。这明显就是争风吃醋,虽然自己无意女皇陛下的宠爱,但是别人未必会这么想。
“贵妃,清晨昨晚并未与陛下发生……发生……那种关系。”凌清晨支支吾吾,一想到昨天穿着那么暴露的衣服,几乎是坦诚的赤身的对着陛下,她就忍不住红了脸。
“凌二内子,您一口一个清晨的,想必还未学习宫中的规距吧,不管您跟陛下有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只要入了宫,特别是这后宫,您就得遵守这后宫的规距,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皇宫大门了。”
红奴趾高气扬的训斥着。
凌清晨脸色瞬间苍白,脑子里不断回应着红奴的最后一句,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皇宫大门。她,她跟陛下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不能离开皇宫,她还有未婚妻,她的未婚妻还在等着她,再有二个月,她们就可以成亲了,如果她离不开这皇宫,那她的未婚妻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眼泪在眼圈里打滚,凌清晨深深的压了下来,不敢抬头看着段贵妃,她怕得罪她,她怕她也跟那些人一样,莫名奇妙的消失。她还不能死,她的未婚妻还在苦苦等着她的,她的母亲,她的妈妈也都还在等着她。
“您应该自称臣妾,凌二内子这个称呼以后要换成凌才人了。还不快拜见贵妃。”
凌晨紧紧抿着嘴巴,乌黑灵动的眼睛焕然无神。她还是处子之身,她并不是后宫众女妃之一,她讨厌臣妾那两个字,她喊不出来,也不想喊。
第十四章:黑暗后宫
“段贵妃,我不是陛下的人,陛下也说过不会强迫我的,所以……”
“所以你以为有陛下的一夜恩宠,就可以似宠生娇,就可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就可以将后宫的规距抛之脑后,嗯……”段姮语放下手中摆弄的鲜花,不紧不慢,淡淡的打断凌清晨嗫嚅的话。
在红奴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凌清晨的面前。莹白无骨的中食二指拼拢,挑起她的下巴,嘴里啧啧有声,“好一幅泫然欲泣,我待犹怜的人儿,看着本宫都舍不得罚你,不过,如果本宫要是不罚你,后宫中人说本宫赏罚不分倒是不要紧,万一要是你哪天惹陛下不高兴了,或是拂了陛下的意,甚至伤了陛下,那本宫的罪过可不就大了。”
凌清晨身体一僵,微微有些颤抖,这个段贵妃太可怕了,明明是那么美的一个人,可她就是无端的感觉,这个美人是个蛇蝎美人,是个魔鬼,不,比魔鬼还可怕。讲出来的话虽然风清云淡,漫不经心,可她就是感觉毛骨悚然,句句都像九幽地府传来的阴凉狠戾。明明是艳阳天,晴高万里高照,凌清晨还是瑟缩了一下,好冷,比腊月大雪纷飞的季节还冷。
“红奴,你说来说说,按照后宫的规距该如何惩罚。”放开挑起下巴的手,坐回主座,举止优雅地抬起桌上的热茶再轻轻的啜了一口。
“凌才人犯有二条,第一,无故不来请安,是为不敬之罪。贵妃面前自称我,是为无礼之罪,此二罪并罚,至少掌一百嘴,打入冷宫。”
“呵,掌一百嘴,这么清秀可人的美人,要是把脸蛋给打坏了,那不是坏了陛下的兴致吗?打入冷宫?那更不行,陛下如今对她还意犹未尽呢,本宫岂可做有违陛下意愿的事呢。”抬起头淡笑的看了一眼红奴,只一眼,红奴便了解段贵妃的心思。听着段贵妃淡淡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额头冷汗不断冒了出来。一百个巴掌要是打下去,她这张脸蛋岂不是毁了?段贵妃到底想做什么……还未等到反应过来,就被一条被子蒙住,而后一棍一棍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她身上。
“咝”好疼。本能地挣扎着想拿开锦被,逃避这些棍棒,奈何棍子一棍接着一棍,密密麻麻的落下,根本不让她有丝毫机会抽开锦被。只能抱着头,任由那些棍棒一棍棍的落下。虽然隔着锦被,但她觉得,那些落下的棍子每一次落下都是打在她身上的穴位里,或者筋骨里,那种疼,是疼到骨子里去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全然不管倒在地上痛苦闷吭的凌清晨。段姮语悠闲的摆弄鲜花,一朵朵精心的修剪,轻嗅下花香,再插下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平和安然蝶飞蜂舞的小世界中。
就在凌清晨快痛晕过去的时候,段姮语莹白无骨的手摆了摆,底下的才人躬身一礼,拿着棍棒锦被退了出去。
看着凌清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蛋,紧锁的额眉,溢血的嘴角,痛苦的表情,段姮语笑了,笑得妖娆,笑得妩媚。
凌清晨不由得再次瑟缩了一下,只一动,便痛得冷汗淋漓。
看着段姮语笑得越来越媚,越来越妖,越来越癫狂,到最后笑容里甚至含着哭泣,分不清是笑是哭。风吹起她的红衣,扬起一片衣角,红色的纱衣与她妖媚癫狂笑容与阴狠的眼神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慎人。这个段贵妃是个变态,疯子。
凌清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在储秀宫的床榻上。身边还坐着一个谪仙般淡然温润的内子。
只一眼,凌清晨便被她吸引了进去,眼里闪过一抹惊艳。这个内子是谁,好美。她一向自认自己俊美,没想到来宫中短短几日,便见到两个绝世美人。
这个内子,没有段贵妃的魅惑妖娆,她就像一池清水,温和,平静。她不需要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温和就会把你给覆盖进去,仿佛置身人间仙境,如沐春风。
只是淡淡一笑,便如沁雪寒梅绽放馨香一般,迷眩了众人的眼。
“你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清泉温润般的声音响起,凌清晨“咯噔”了一下,好动听的声音,自己跟她比起来,反而一无是处了。容貌,内涵,气质,什么都比不上人家。
动了一下身子,“咝”,疼,疼得要命,全身骨头像要散架了般,冷汗不由得再次冒了出来。
“别动,你的伤都在筋骨里,甚至伤到了肺腑,短时间内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在床上躺着比较好。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喝下去后,可以缓解一些疼痛的。”拂了下衣袖,坐到椅子上,抿着唇角,动作潇洒地挥笔写了一张单子。
凌清晨看得不由得有些发直,这内子,怎么连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般自然,飘逸。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她难道也是陛下的嫔妃?
“她们都叫我楚大夫,你也可以这么叫我。你在落语居昏倒了,储秀宫的宫女找我过来的。”
“你也是陛下的嫔妃吗?”
楚大夫拿着单子的手一抖,垂了垂眼睑,淡声道,“楚奕身份卑微,不配做陛下的嫔妃。凌内子好好歇息吧,三天之内别乱动,”
放下手中的单子,躬身一礼,“楚奕告退。”
抬起手,还想问些什么,楚奕就已退出了房门。
一个宫女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凌内子,你醒了,来,快把药喝了吧,喝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这是什么药,怎么一点都不苦。”接过宫女手上的药,喝了一口,抬着迷茫的眸子看着宫女。
“楚大夫的药几乎都不会苦的,而且效果特好,楚大夫是个神医呢。”
“神医?”
“对啊,她医术非常高超,人长得好,心又善,只要找她看病,不管多忙,她都会抽出时间帮你看,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楚大夫,好多人都很喜欢她的。”
这么说,楚大夫是个好人了,这个皇宫总算碰到一个正常的人了。只是为什么她刚刚说她身份卑微,不配做陛下的嫔妃?
第十五章:补肾的
压下心头的疑问,“咕隆”一声将药喝了下去。
“凌内子,以后还是离段贵妃远点,段贵妃经常喜怒不定,忽冷忽热,发起狠来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宫女接过她的碗,嗫嚅了半响,还是起声提醒。她很喜欢这位凌内子,清纯善良,一点架子也没有,私心里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想起在落语居段贵妃的笑容,凌清晨水汪汪的眸子闪过一抹害怕。那个段贵妃确实变态,无端的暴打了她一顿就算了,还逼着自己自称臣妾,简直就是疯子,白长了那么一幅好脸蛋。
御书房内。
一袭明黄龙袍的顾轻寒坐在桌案上埋头批阅着奏折,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上扬。当看到其中一份奏折时,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这个路亦萱果然是个人才,才短短三天,就筹集到了五千万两银子,各地的流民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并且已经组织好人员,前往源河修堤。这样高效率的人才,别说古代,即便是现代,运用高科技手段也无法在三天之内妥善处理好这些锁事的。
只不知,她是用什么办法,筹集到这些钱的?顾轻寒在心底来了一份好奇心,明日早朝过去问问她得了。
“段贵妃,陛下在书房批阅奏折,闲杂人等不可进入的。”
“嬷嬷,臣妾知道陛下国事繁忙的,只是,只是心里着实担心陛下的身体,嬷嬷就让我进去吧”
“不行,陛下批阅奏折,任何人不见,段贵妃,您就别为难老奴了,赶紧回去吧。”
“可是……”
即使门外古嬷嬷跟段姮语压低声音,还是被顾轻寒听了个清清楚楚。
连她都不由得乍舌,她的听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方圆几里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了,还是这个原主有武功,所以听力也异于常人?
门外段姮语还想低声说些什么,顾轻寒放下手中的奏折,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沉着嗓子说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嘎吱”一声音,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红衣妖娆的美女,女子很美,美得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般,狭长的桃花眼带着淡淡的暖笑,虽然是暖笑,但还是给人一种很自然的魅惑感觉。
上次她脸上肿得厉害,一只眼睛更是乌黑一圈,堪比熊猫。当时她也没仔细看,只觉得这个女子应该很美。想不到竟然美到这种程度,这简直就是妖孽了,一个人怎么可以生得这么完美,这么魅惑。不由得为她惊艳了一把,美女啊,那些国际巨星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皓月与荧光,云端与污泥。
她身上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一种妖娆妩媚,看得人心猿意马。端着盅汤,款款而来,不由腹诽道,这是一个危险的女子,是一个引人犯罪的女子,必需离她远点。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福”躬身一礼。
“怎么,你的眼睛好了?”摆了个手势让她起身,将桌上的奏折整理成一叠放好。
“回陛下,臣妾已无大碍了,多谢陛下关心。”
“陛下,臣妾知道您最近忧心国事,所以臣妾亲自给您炖了盅参汤,您尝尝看。”段贵妃将参汤打开,一片馨香传满书房,这种馨香闻得人心旷神怡,胃口大开。段姮语轻轻吹了吹,将参汤呈给顾轻寒。
顾轻寒接过,本能的就想仰脖喝下,眉头一蹙,指着参汤,“这个又是壮阳的?”
段姮语脸色发红,小手缴着身上的红衣,羞涩道,“这是补肾的。”
纳尼?补肾的?补肾的跟壮阳的有什么区别。
怪异的目光看了眼含羞的段姮语,再看看参汤,多好的参汤啊,扔了也太可惜了,算了,补补也好。
仰脖喝了个干净,呵,味道还真不错。
“陛下,好喝吗?”拿起袖中的红色丝巾,帮着顾轻寒擦了擦嘴角。那温柔的眸光,看得顾轻寒心里慎得慌。
“挺好喝的。别擦了,干净着呢。”
抽出擦拭的手,狭长的桃花眼一笑,往顾轻寒怀里坐去。顾轻寒一惊,连忙错开一些位置,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
“陛下,您好几天没招寝了,今晚去臣妾那里可好。”身子往着顾轻寒怀里再蹭紧了点儿。
扭着火热的身体,不断地在顾轻寒怀里蹭去,手也不安份的在顾轻寒身上抚摸着,画着圈圈,眼角含媚,期盼的看着顾轻寒。
感受着指尖轻轻在身上抚过,如闪电击过般,顾轻寒身子一抖,连忙再错开一些位置。丫的,她能不能别碰了,碰得她的玉火都噌噌的往上噌了。她是有多厉害,有多浸此道,才会每一个轻抚都让她身子忍不住颤栗。
第十六章:出宫
“陛下,好不好嘛,晚上去臣妾那里,臣妾好好伺候你。”身子往着顾轻寒怀里再蹭紧了点儿。
“砰”顾轻寒退无可退,直接站了起来,她要是再不站起来,那只不安分的手就要伸进她胸口的柔软处了。
“朕最近没有兴致,段贵妃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站正身子,理了理衣服。
段姮语一愣,最近陛下好生奇怪,讲话做事都跟以前大相径庭,要是以前,陛下早就扑上来,将她吃光抹净了,可现在……难道是她魅力减退了?还是她变丑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出门的时候自己还照过镜子的,自己还是跟往常一样魅惑妖娆啊。
想说些什么,余光撇到桌案下的暗层,那里放着一套白色的便服。段姮语看了看顾轻寒,桃花眼贼贼一笑,“原来陛下是想出……嗯……”
“小声点,不许说话。”
顾轻寒先她一步开口,从背后搂过她的身子,双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巴。
段姮语一惊,本能想挣扎,待闻到顾轻寒那股熟悉的味道,挣扎的双手垂了下来,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不解的望向顾轻寒。
不去管段姮语不解的目光,低头在她身上嗅了嗅,好香的味道,这个段姮语身上的花香很好闻,好像是水仙的馨香。
“你不许说话,也不许大声尖叫,朕就放了你”
怀中的人狠狠的点了头,顾轻寒仔细再看一眼,确定她不会说话,不会尖叫才轻轻放开了她。
怀中的人得到自由,也不语,只是嘴角一直带着一股魅惑的笑容,狭长的桃花眼贼贼的看着顾轻寒,笑得不怀好意。
“古嬷嬷,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听到没有。”
门外的古嬷嬷猥琐一笑,带着了然,“老奴遵旨,陛下您好好的乐呵乐呵,奴婢就先退下了。”
听着门外细细的脚步声一声声的由近及远而离去,顾轻寒也知道古嬷嬷误会了,不过她误会了更好,省得成天跟在她身后唠唠叨叨的。
“陛下,您是不是想出宫呀”
段姮语凑近,身子虚靠在顾轻寒怀里,对着顾轻寒小声的耳语着。
直接拍开段姮语的脑袋,将她拉离自己一定的距离,挠挠耳朵,痒死了,对着她耳朵吹什么气,她是不是发春了。
“谁说朕要出宫,朕不过看着这身衣裳好看,才留了下来。”
“是,臣妾知道陛下只是看这身衣裳好看,才留下来的。”柔软无骨的身体又靠了过来,嘴里这般说着,桃花眼里却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顾轻寒也知道自己这个慌说得太假了,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其被人如此取笑,还不如大方承认,她是陛下她怕什么,“是啊,朕想出宫走走,不行吗。”
“当然行,您是陛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天下您最大,谁敢阻止你”再往她身上蹭蹭,握着她的胳膊,不解道,“只是陛下,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出宫呢”
顾轻寒轻轻一哼,“光明正大的出宫?带着古嬷嬷那张毫无血色的鬼脸,唠唠叨叨的嘴巴吗。”
掩嘴一笑,“哦,陛下原来是嫌古嬷嬷啰嗦了呀”
可不是,穿越来的第一天感觉古嬷嬷人还不错,就像一个长辈疼爱晚辈一般。可是穿来几天后才发现,这个古嬷嬷对她实在过于关心了,每晚不是往她床上塞内子,就是唠叨这个,唠叨那个。
如果出去散散心还要事着一张唠叨的嘴巴,那倒不如不要去呢,落个清静。
“呵,一个人静静的逛逛这帝都不是挺好的吗,顺便看看我大流国的大好河山。”还不知道古代的帝都是怎样的,既然穿来了,哪有理由不去逛逛呢。
半天温热馨香的身子都不再往她怀里磨蹭抚摸,也得不到她的回应,抬起清冷的眸子看了眼段姮语。
看着段姮语一脸恍惚向往之色,皱了皱眉,心里一软,在这深宫中,她应该也是期盼出去走走的吧。
“想不想跟朕一起出去。”
“啊”怀中的人睁大桃花眼,魅惑的小嘴也张成了O字型,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轻寒。
“陛,陛下,您刚才说什么?”
“朕说,想不想跟朕一起出宫走走。”
“想,当然想,非常想,可是臣妾可以吗”从顾轻寒怀里起身,魅惑的桃花眼紧张的看着顾轻寒。
望着她眼里的期盼,急切,顾轻寒笑了一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带你出去可以,得先答应朕二件事。”
“第一,收起你那魅惑妖娆的样子,给朕老实点。第二,负责摆平守城侍卫的搜查。”
段姮语笑了,笑得妖娆,笑得妩媚,樱红的朱唇高高扬起,拉着顾轻寒的胳膊,轻轻的将脸蛋靠了过去,“臣妾答应陛下。”
顾轻寒看着段姮语微笑,仿佛百花绽放般耀人夺目,晃了一下眼,不禁暗忖,带这么一个妖孽出去真的合适吗?会不会惹上一堆的麻烦。
“刚好,朕为了防人耳目,拿了不少衣服,你去左墙边的暗格看看哪一件适合你的,换上它,我们就出宫去。”
“好”起身正想去拿衣服,妖媚的额眉轻皱,“陛下,我们这样出去,万一古嬷嬷追究起来怎么办。”
“怎么?你都敢把卫贵妃院里的东西砸了,难道还怕古嬷嬷不成。”
“陛下,您真爱说笑,这后宫中的嫔妃哪一个不怕古嬷嬷的,古嬷嬷调教人的方法可慎人的,臣妾,自然也是害怕的。”
想起古嬷嬷调教人的手段,即使多年过去了,段姮语还是忍不住轻抖。
“行了,是朕要你去的,有朕罩着你,怕她做甚”
“陛下,臣妾好爱你,臣妾喜欢陛下。”抱住顾轻寒的腰,紧紧的贴着她的心跳,脸上绽放着一抹灿烂的微笑。
进宫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开心过。陛下居然要带她出宫玩。
她进宫八年了从未出过宫,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出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个机会,眼睛不由得蒙上一层水汽。
“行了,赶紧换衣服去。”拍开抱住她的爪子,自己也拿了一件衣服走到书房隔壁间换了起来。
第十七章:繁华帝都
半盏茶后。
“你好没有了,磨磨蹭蹭的,再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好,好了……”
“好了还不快出来,留在里面生蛋吗?”
半响,里面的人没有再回应,顾轻寒不耐烦的转过头,一转过头就看到段姮语站在了她面前。
眼前这个女子一身淡红束身锦服,乌黑的墨发只用一根红带舒散的系拢着,其余的万千墨发垂直倾泻在肩膀处,退去了往日的妖娆,多了一份质朴,只是举手投足间的天然魅惑还是不经意的显了出来。
衣服并不高贵,只是中下等,可这不影响女子的美,她的美是发自骨子里的美,即使一身布装,依然掩盖不了她天生的魅惑,雍容华贵。
“陛,陛下……”内子扭怩着身体,不断的扯着衣服。
“怎么了,衣服很合身,也很好看啊”
“这,这衣服,好粗糙”段姮语嫌恶的看了一眼穿在身上的衣服。这衣服穿得她全身都不自在。除了流云锦,其它衣料做的华服,她都不喜欢。何况,这身料子,一摸过去都粗糙不堪。
敢情是在嫌这衣服啊,这衣服虽然不是上等料子,可也差不到哪里去啊,她的段贵妃可真挑。
“朕身上的料子比你的还差,朕都没抱怨,你抱怨什么。”
段姮语一惊,本能的跪了下来,妖媚的脸上瞬间苍白,“臣妾该死,陛下息怒。”是啊,她是九五至尊,穿的甚至比自己差,她都没吭声,而她,不过只是后宫一个小小的嫔妃,就挑三捡四,陛下肯定生气了吧。
“行了,起来,再磨蹭下去,谁也别想出去了,走吧。”一把拽起段姮语,朝着殿门而去。
一柱香后。
两人怔怔的站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百姓往返穿梭还有路边商贩的吆喝叫卖声,以及街上琳琅满目的珍奇古玩,鲜肉蔬果。眸里满是惊讶好奇。
顾轻寒好奇着,原来古代的帝都是这样的,百闻不如一见,现代遗留的古迹始终只是遗留,无法与当时的情景融于一起。更无法体会曾经古人的运作。
只是,这帝国看起来也并不像朝中大臣说的,流民四窜,食不果腹,反而一片盛世繁华,难道是哪里出错了?
蹙眉,看来,这事得查查。
而段姮语则闪着好奇的眸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桃花眼里带着浓厚的兴趣,讶异及一阵恍惚之色。“二位贵客……”
“二位贵客……”
顾轻寒段姮语听到略微拔高的声音,齐齐一震,收回思绪,不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微笑讨好的小二姐。
“何事”顾轻寒皱眉。
“二位贵客,您要不要请里面看看,我们珍玉轩的东西个个都是上品奇珍,什么古玩珍宝,玉石翡翠,首饰玛瑙等等应有尽有,只要您讲得出来的,我们小店绝对没有您要不到的。”小二点头哈腰,一脸热情的介绍着。
抬头望了一发头顶的匾额上写着硕大的三个字,珍玉轩,原来自己站在人家店门口,难怪她们会出来询问。将目光转身段姮语,示意着,你要不要进去。
段姮语抬起点点桃花眼,往珍玉轩店内一扫,半响摇摇头,眸里一点兴致也没有,余光撇到对面一家摊位上摆着各种琳琅首饰,眼里一片火热,轻拉着顾轻寒的胳膊往小摊上走去。
小二姐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一脸不屑,“呸”的一声,嘀嘀咕咕的暗骂,“切,没钱充什么大头。”
看着她们两个,虽然身上穿的穿着不是特别华贵,但是二人通身看起来雍容华贵,还带着不可侵犯,浑然天成的威严霸气。原以为是比较低调的世家豪门外子带着自已娘子出来游玩逛街,没想到是个穷光蛋,切,难怪一幅穷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样,没见过世面。
小二姐的声音不大,但近处的人全部清了个清清楚楚,尤其是顾轻寒那灵敏的耳朵。
段姮语火热的桃花眼降了下去,秀眉微蹙,回头想说些什么,胳膊被一双沉稳有力的手臂拽住,低沉而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吗”
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微笑,是啊,跟一只狗计较什么,她如果去计较,自己岂不是也成了一只狗了吗?
转头,在摊上挑选着自己的首饰,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嘴角高高扬起。
“陛——轻寒,你看,这个好看吗”接受到顾轻寒的警告,想起出宫前她讲的那句,在外面,不许自称臣妾,也不许叫她陛下,就叫她轻寒,顾轻寒。虽然不解为什么要叫她轻寒,但也没有多问,问多了,怕陛下会不开心。
扬起手中的个簪子,柔媚的眼光,习习的看向顾轻寒。
看了看,没有回复段姮语的话,而是在一堆首饰中再挑了一个精美的红色的水仙簪,“这个簪子好看,适合你,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这个水仙簪好生奇怪,为什么水仙是红色的呢”
“那不是更好,跟你身上的气质匹配。我帮你戴上”说着,将手中的簪子往旁边人儿头上一插。
点点头,不错,本是妖娆的身材,魅惑的脸蛋,加上这妩媚又清雅的水仙簪,通身的气质,又是魅惑,又是清雅,却说不出的协调柔和。
“好看吗?”桃花眼一笑,如百花盛开般妖娆娇艳,只一笑,不仅晃了顾轻寒的眼,周遭的人也被她这一笑,怔怔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傻呵呵的望着那个身穿红衣的妖艳美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蛋,但那火热的身材,习习的桃花眼,却是这般的勾人心魄。
“美人,如何能配这低等的水仙木簪呢,本小姐这里有一套白玉芙蓉簪,这白玉芙蓉簪乃是裴国的皇家之物,只有皇家之人才有资格戴得起,本小姐,将这白玉芙蓉簪送给内子,还望内子笑纳。”
顾轻寒还没有开口,从珍玉转却走出一个身穿华衣锦服的肥胖少女,及少女身后的众护卫。
少女摇着一把折扇,刻意迈着优雅的步子翩翩而来,少女通体肥胖,身上的紧身的华服更衬得她肥胖不堪,连走路的时候,衣服都随着硕大的肚子都一抖一抖,只一笑,小眼睛便眯成一条逢,即便掩盖,依然露出那猥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段姮语猛看。
顾轻寒眼尖的看到,这个肥胖的少女,哈喇子不断的往外溢出。
段姮语微怒,从来都没有人敢露出这样猥琐的目光盯着她看。
“小美人,你跟着这个穷鬼做什么,不如跟着本小姐,本小姐乃是帝师之女,一人之下,成千上万人之上,本小姐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
第十八章:陛下是乡巴佬(首推求收藏)
说着,少女肥胖的双手就要掀开段姮语覆在脸上的红色面纱,顾轻寒先一步嫌恶的拍开那只肥爪,拉着段姮语转身离开。
少女一招不中,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顾轻寒,而后恶狠的眼神转为温和有礼的讨好,扭着圆嘟嘟的身体,甩着一抖一抖的肥肉,快一步追上两人,学着文绉绉的话。
“内子,内子请留步,刚才是在下冒昧了,在下名叫段影,帝师大人膝下唯一的千金,不知内子如何称呼。”
那猥琐讨好的目光始终不离段姮语,本就圆得像西瓜一样脸蛋上,只一笑,本就狭小的眼睛,倾刻间连条细缝都看不到。哈喇子不断往下流着,须臾,紧盯着段姮语的眼神不动,却下意识的抬起袖子猛擦哈喇子。
顾轻寒看着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脏不脏啊她。本能的,想要将眼前这个碍眼的人拍掉。感受到身边的人身子骤紧,沉着声音缓缓开口,顾轻寒不解的看向段姮语。
“你真的是帝师大人的女儿?”
声音柔媚,清润,如天籁之音般响起,听得段影如痴如醉,飘飘欲仙。
“问你话呢,你真的是帝师大人的女儿吗?”
段影瞬间惊醒,抽出插在背后的扇子,学着别人优雅的动作“刷”的一声,打开扇子,摇了一摇,掩饰尴尬。
“是的,在下正是当今女皇陛下的恩师,帝师大人的女儿,内子如若不信,跟在下回家一看便知。”提到自己的母亲大人,不禁抬起高傲的头颅,帝师大人响当当的名号,她就不信,这个土包子小美人不乖乖跟她回去。
可是预期的羡慕巴结讨厌好并没有实现,反而看到那个魅惑的红衣美人将柔弱无骨的身子轻靠在那个乡巴佬身上。眼里瞬间喷火,一个乡巴佬也敢跟她抢内子,扇子往护卫身上一扔,厉喝一声,“给老娘放开她,她是老娘的人”
顾轻寒眸子一冷,如刀锋般犀利,带着一抹摄人的寒光。
段影冲上去的身子一怔,颤抖了一下。她刚刚看到了什么,仿佛看到了君临天下,手掌生杀大权的王者威严,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幽光,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脚踏上了鬼门关。她是谁,怎么有那般犀利冰寒无情的眸光,无端的,她就感觉到背脊一阵冷凉发寒。
定下身子,深呼吸几口,再认真一看,那个乡巴佬外子还是如之前一般平静无波,一脸无害,难道刚刚是她的幻觉?应该是幻觉吧,就凭她那小身子板能打得过自己,再说,自己身后不是还有一众的护卫吗,怕她做什么。就算她是官家子女又怎样,官再大,能大得过自己的母亲帝师大人,能大得过自己的靠山三皇女。
三皇女可是女皇陛下最为宠爱的妹妹,当今天下,除了女皇陛下,谁敢不给三皇女殿下的面子。
想到身后的靠山,段影不由得放下了所有的戒心,一脸轻松泰然。
“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这样颐指气使”顾轻寒淡淡开口。
“我不是东西”
“哦,原来你不是东西啊,怪不得呢”
段姮语掩嘴魅惑一笑,桃花眼里的习习生辉,满是笑意。陛下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呢。
“我当然不是东西了,我是帝师大人的女儿,三皇女殿下的朋友”
“我知道你不是东西啊,你本来就不是东西嘛”无聊的拍拍身子,跟这蠢猪讲话简直浪费她的口水。
段影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一个护卫拉住了她,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瞬间,那圆胖的脸蛋上,气得发一阵发红,活像一个红西瓜。狭小的眼睛瞪得直圆,可惜再怎么瞪也是一条细逢般大小,“你,你才不是东西”
终于反应过来了,虽然是别人提示她的,呵呵一笑,“我是人。自然不会像某些人那般不是东西。”
“你,你,你…”段影全身颤抖,滚圆的脸蛋憋得通红,半响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你这个乡巴佬,居然敢骂老娘,老娘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给你点颜色你就染缸,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你不就是帝师大人的女儿吗,帝师大人就了不起,就可以只手遮天,胡作非为,视人命为草芥吗?告诉你,帝师大人这四个字在我眼中不过是一滩烂泥,分文不值。”顾轻寒还没开口,段姮语就抢先一步开口,并且,顾轻寒敏感的发现,段姮语在讲到帝师大人的时候,身上带着细微的颤抖。蹙了蹙眉,不语。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骂我母亲。老娘再告诉你一句,今天,你要嘛乖乖跟老娘走,做老娘的小妾,要嘛今天就把命交待在这里,老娘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你这贱人居然敢不识抬举。不就是勾栏院里的小妓,不学着好好服侍人,居然还敢装清高,我呸,下贱的妓子。”段影气得够呛,一阵骂骂咧咧。
刚才在珍玉轩,她就看到她们两个了,看那通身的气势,本以为是个富贵人家,没想到居然是两个土包子,站在人家店门外,傻呼呼的观看着帝都街道,眼中那惊讶好奇的样子,完全都不像是帝都富贵人家。
再加上,派了小二过去探听,没想到,那两个人看到珍玉轩的辉煌大气,居然连门都不敢进,反而跑向了对面那不值钱不起眼的小摊子,这不是没钱是什么?谁不知道帝都人以买珍玉轩的宝物来显示自己的身价,有钱人家,会连珍玉轩的大门都不敢进?会跑小摊?会任小二姐冷嘲热讽,任由小二姐羞辱而置之不理。
从中就可以看出,这二个人根本就是徒有虚表的人罢了。根本不足为虑。
而一旁边的段姮语则气得不轻,浑身剧抖,顾轻寒甚至可以发现,她的呼吸急剧骤升。桃花眼里褪去魅惑,褪去妖娆,呈现在顾轻寒眼里的,是她从未见过的狠戾。
第十九章:长得妖孽不是我的错
“你说什么,谁是下贱的妓子”段姮语的声音犹如地狱修罗般阴沉的响起。
段影怔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妖娆妩媚,柔弱无骨的美人居然会有这种强大的气势。不过再有气势又怎样,瞧她身上那散发出来的狐媚样,以她多年猎艳的眼光来看,这根本不是正经人家。
“说的是就是你,下贱的妓子,我呸,爷看得起你,居然还敢摆架…。”(古代女子原来可以叫爷的?我也是醉醉哒╮(╯▽╰)╭)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段影措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着,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看着面前一身红衣,双眸喷火的美人。刚刚,她,她居然打了她,她一个下贱的妓子居然敢打她堂堂帝师大人的女儿。怒,滔天的怒,连她母亲都不舍得打她,她居然敢,厉喝一声。
“来人,把这个内子给我带回府去,老娘要好好的调教她,至于那个外子,给老娘狠狠的打,出了事,老娘顶着。”
后面的十几个护卫听到自己家小姐的发话,抄着棍子,凶神恶煞地一拥而来,那熟念的样子,仿佛经过千万次演练般。
顾轻寒眸子一冷,一道精光射向段影。
这道精光射过去,不仅段影,连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也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她,她的身上怎么会有睥睨天下,横扫六合八荒之势,站在她面前,自己犹如蝼蚁般弱小,卑微不堪,有这种气势的人可能会是普通人?
甩甩思绪,穿这种劣质的衣服,身份能高到哪去,该死的,自己居然又一次被她吓到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老娘宰人抓人。”
再一次听到自家主人的话,护卫不由得高举棍子,狂冲过去。
周遭的百姓个个都提着嗓子担忧得看向顾轻寒与段姮语,暗自为她们可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招惹了这京中第二个不能惹的人物呢,这不是把自己往阎王府上送吗。
段影只看到顾轻寒冷着一张脸将段姮语拉到身后,而后身子一闪,只眨眼间,自己的一众护卫便抱着胳膊大腿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哀嚎着。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眼前就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啪”“啪”二个响亮的巴掌打得她昏天暗地,不断的转着圈,最后“砰”的一声,直接倒地不起。本就圆滚滚的脸蛋上瞬间多了几个清晰的巴掌印,高高的肿着,并且还有丝丝血迹从嘴角不断的溢出。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指着顾轻寒恨恨的道。
“帝师大人的女儿,三皇女的朋友,你讲过很多遍了。”
“那你还敢对我出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闻言,顾轻寒一把拽过指着她的右手,往下一折,“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啊…”杀猪般的惨叫自段影口中高分贝的传出。
“不与你计较是因为你不配,但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下去。帝师大人又怎样,三皇女又怎样,天子脚子,胆敢行凶伤人,三皇女来了都保不住你。”说罢,反手再一折,杀猪般的声音如预期再度高分贝的响了起来。
段影面容扭曲,蚀骨的痛楚不断的从手中传来,痛得她冷汗淋漓,“女侠,英雄,求求你饶我了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痛,太痛了,痛得段影不禁哭喊求饶。
将手中的人往旁边一扔,寒着脸,冷哼的一声,“滚,再不滚灭了你九族。”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带着一众伤兵累累的护卫,急忙起身连滚带爬的逃出帝都街道。
顾轻寒抬眸看向周遭的百姓,看着她们紧提的一颗心松了下来。蹙了蹙,出了这么大的事,周边的百姓虽然担忧,却没有一个出手相救,如果今天换成别人,岂不是又一场悲剧。冷笑一声,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本就是人之常情,难道她当了女皇就希望她的子民能够英勇无畏,行侠仗义吗?
看向自己光洁细嫩的双手,果然,这个原主身怀绝世武功,只一眨眼就放倒十几个壮妇,只不知,这个原主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改天必定要试上一试。
“陛,轻寒,你没事吧”段姮语上下紧张的查看着。
摇了摇头,“都快傍晚了,走吧,去找家酒楼吃点东西。”
“好”挽着顾轻寒的胳膊,魅惑一笑,如春光佛柳。再度闪了一众百姓的眼。
醉仙楼内。
顾轻寒与段姮语靠窗而坐。
本是喧闹的酒楼,打她们一进,瞬间惊若寒蝉,落地闻声,那个惊是被段姮语的曼妙身材惊呆了。虽然蒙着脸,看不出什么模样,但那婀娜的身材,却娉婷有致。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万千风情,那是自骨子透出一股魅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会让人有一种想要扑上去的冲去。
不必看她的脸也能知道,这绝对是一个绝世美人。周围无数道目光紧紧的盯着段姮语,包括店掌柜的与小二姐,甚至还有几个客人哈喇子不断的往外冒,那眼中的猥琐目光一点儿也不比段影来得少。
嘴角抽了抽,她是抽风了才会带着这一个祸害出游,尽给她惹麻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吃,难道想要我喂你不成。”
段姮语连忙坐正,不断扒拉着碗里的饭菜,静坐不语,眯着一只桃花眼偷偷抬看顾轻寒的脸色。
陛下生气了吗?她也不想的,她都戴了面纱出来了,长得这么妖孽也不是她的错啊。
“杀,给我杀了那个外子,出了事,老娘顶着。”
刚夹起一块红烧肉,还未放在嘴中就听到一声怒吼声,往窗外一看,数百人抄着大刀以段影为首,浩浩荡荡往醉仙楼而来。周遭的百姓连忙收拾摊子,往家中逃去,不敢掺合观看。
顾轻寒眸子一冷,居然还敢来,带着这么多人,这是想找她报仇的吗?
第二十章:黑衣少女
“哒”“哒”“哒”浩浩荡荡的人群从一楼踏上二楼,震得楼梯一阵晃动。
“乡巴佬,你敢打老娘,老娘今天就让你看看得罪老娘是什么下场。”段影肿着一张圆脸,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轻寒与段姮语,脸上高傲自得。
她就不相信,她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撂不倒一个眉清目秀,土里土气的乡巴佬。
周围用餐的百姓胆子大点儿的,都躲到楼下观看,胆子小点儿的,急急付账走人。顿时,二楼店里只剩下顾轻寒,段姮语与段影她们浩浩荡荡的一伙人。
段姮语抬起魅惑的桃花眼,看死人般的眼神看向段影。陛下武功天下无敌,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能打得过陛下,这只肥猪简直就是找死。
顾轻寒冷哼一声,寒着脸,不理会,继续吃着自己桌上的饭菜。
段影一个气结,滚圆圆的肿脸上,呲牙咧嘴着的翻滚着。这个乡巴佬,居然敢无视她。
火,怒火熊熊滚滚地燃烧着,对着后面厉声一吼,“还不给老娘杀了她们,今天要不杀了她们二个,老娘就杀了你们。”
当先一群人气势汹汹拿着刀剑俯冲过去。
枪打开头鸟,最先俯冲过去的一拔人,在段影还没有看清的情形下,全部倒地不起,捂着右手在地上不断哀嚎着。睁大那只有一条缝的眼睛,只见自己找来的那些护卫右手掌心都插着一支筷子,筷子连根没入手掌,穿透而出,鲜血正冉冉的流淌着。
段影一个激凌,想不到这个乡巴佬武功居然这么高。
对着后面又是一吼,“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她桌上没有筷子了吗,给老娘杀了她,老娘要将她千刀万剐”
随着段影的一声厉喝,护卫们掩下自己的心里害怕,挥起大刀,前扑后续的往前砍去。
“砰”“砰”“砰”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声音响,带去的那数百护卫如断线风筝般在空中飘了一圈,而后狠狠坠落,叠成一个人肉堆。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段影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瞪大双眼,无法相信自己带来的数百个人,只一瞬间,就这么成了一堆人肉堆?这是谁?帝都什么时候出现如此高手?
在段影的身边,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少女蹲下身,拉起一个手臂,紧紧盯着护卫掌心中的筷子印,幽深冷漠的秀脸上闪过一抹沉重,而后冷眸望向刚刚叠完最后一个人肉堆的顾轻寒。
顾轻寒抬起寒眸,就这么两双冰冷与冷漠的双眸撞在了一起。
顾轻寒一怔,好强大的内敛杀气,好强大的武者威压。这人,武功不低,甚至可以说深不可测。
黑衣少女消瘦的腰背挺得笔直,将段影往身后一带,挡在自己身边。幽深冷漠的眸光紧紧盯着顾轻寒,眨也未眨。
那架式完全就是她护定段影了,如若要伤她,必需从踩着她的尸骨而去,她护定段影了。
“黑衣,快,给本小姐杀了这个乡巴佬,本小姐不杀了她,实在难解心头之恨。”躲在黑衣少女身后的段影扯着黑衣的衣袖,叫嚣着,恶狠狠的道。
黑衣少女幽深冰冷的双眸瞬间扫向段影。
段影一震,如坠冰窖。好强的杀气,她莫不是连她都要杀吧。
身子急剧一缩,很没志气的松开抓着她的衣袖,往桌底爬去,带着哭腔道。
“你,你答应过我娘要保护我的,你不可以不帮我,更不可以杀我……”
第二十一章:请神容易
黑衣少女嫌恶的看了段影一眼,若不是欠了帝师一份人情,答应替帝师保护这个草包,她才懒得理会她。
转过头,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如内子般俊美清秀却又霸气十足的顾轻寒。如果她刚刚没看错的话,这个外子的武学修为必然登峰造极。能用一根筷子穿透掌心,并且入柱三分,这样的人,天底下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只是,她为何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呢?
清冷的细眉皱了皱,蠕动嘴巴,正要开口,楼梯口处又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何人在此闹事?”京兆府尹带着一队人马趾高气扬的走上楼来。
“何大人,何大人你来啦,这个刁民,居然敢打伤我的人,还甩了我几巴掌,你看,现在还肿着的呢,更可恶的是,她居然还想杀了我”蹲在桌底的段姮语一看京兆府尹何大人带着人马过来,立马钻出桌底,恢复那自高自傲,目空无人的倨傲态度,指着顾轻寒。
看着眼前站着的是帝师大人的女儿,京兆府尹脚一抖,狗腿般的弯弓哈腰,“哎唷,段小姐,您没事吧,怎么脸上肿成这个样子呢,是何人如此大胆,胆敢将您伤成这样子,下官我看了好是心疼啊……”
“何大人,就是她,这个乡巴佬无缘无故想要杀我,你还不快快将她拿下。”
“大敢刁……”顺着段影的眼光望去,话未说完,就看到站在顾轻寒旁边那妖孽般的段姮语,眼睛一阵发直,盯着她那火热妖娆的身材,眼冒桃花,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甚至连鼻血都直接喷了出来。
段姮语嫌恶的“哼”了一声,如果是在宫里,大卸八块都算便宜了她。
黑衣少女望着眼前这一幕,垂垂眼睑,不再说话,负手而立,往侧方一站,如往常般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观看着场中的一切。只要不危及段影的性命,她就不会去插手。
“何大人,何大……”段影对着她的耳边厉喝,何大人吓得一颤,收回思绪。
“何大人,这个内子是我的,你想也别想,现在,你马上把这个外子给我抓起来”
何大人抹了一把鼻血,抽了抽鼻子,看向对方穿着朴素的顾轻寒,不屑的哼了一声,“大胆刁民,居然伤段小姐,来人啊,把这个意图行刺朝廷官员女儿的刁民给我拿下。”
“你都不问问这中间的事非曲折,单单凭她一句话就定罪”坐回座位,无聊的把玩着杯子。
“放肆,你可知道她是谁,她可是堂堂帝师大人的女儿,她难道会说慌话吗?”
“你从哪看到她不会说慌话,没看到这地上躺着这么多人吗?”
何大人一噎,她当然知道是段小姐强抢民女不成,反被教训,只是帝师大人跟三皇女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哪里敢得罪,她还指望着攀上段影这颗大树往上爬呢。
此时听到顾轻寒的话不由恼羞成怒,“大胆刁民,本官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来人,把她给我带回衙门大牢”
拉住正欲起身的段姮语,右手示意衙卫止步,漫不经心慵懒的道,“跟你回衙门大牢也可以,只是请神容易放神难,到时候何大人可别后悔啊。”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何大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虽然这个如同女一个清秀的外子看起来平平淡淡,温温和和,可她怎么就感觉自己得罪了一尊大神,一个可以将她推向地狱的死神。
甩甩头,这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穷外子罢了,顶多就是她身上有一股不容忽略的威严霸气。她怕她做什么,还不如好好巴结巴结帝师的女儿,指不定还能升官发财呢。
看到段姮语亦步亦趋的紧跟着顾轻寒,那柔顺的模样,看得她跳脚,这个又妖孽,又妩媚,又长满刺的内子,对这个乡巴佬这般恭敬卑微,可是对自己却以俯视的态度,甚至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着实让人生气。
“把这个外子给我关进大牢,这个内子我要带走。”
“可以啊,你要有这个本事的话,尽管试试”慵懒而又漫不经心的声音从顾轻寒口中缓缓传来。
想到顾轻寒的身手,再看向一旁漠不关注的黑衣,段影吞了吞口水,不敢相拦。想着进了大牢还不整死你。
就这样,一个慵懒平凡却周身透着一股威严的朴素外子被一个身穿红衣的妖娆内子挽着手臂,边走边逛,在大街上兴致勃勃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玩得不亦乐乎。而她们的身后却跟着一群衙卫,一个朝廷官员,一个脸上带着巴掌印高高肿起的肥胖外子,以及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少女,说不出的不协调。
第二十二章:送神难
后方的何大人狗腿般的弯腰哈恭,“段小姐,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们抓起来就好,何必如此费…”
话未完讲,脑袋得了一个爆栗,疼得她呲牙咧嘴。
“你以为老娘不想,老娘要是能抓得了她,还任由她如此逍遥,早就把她关进地牢了。”
不屑的看了那卑躬屈膝的何大人,而后恶狠狠的盯着前方,接着道,“你以为就凭你带的那些人就能奈何得了她吗,没看到老娘带了上百护卫,还不照样一转眼间就被她给撂倒了,愚蠢。”
“是,是,是,您说的是,下官愚蠢了,下官有识无珠,竟然没有看出她是一个身怀绝世武功高手,多亏段小姐您指导,段小姐您真是英明,下官以后还得多跟您学习才对。”
“学习什么,学习老娘被人甩了三巴掌,还被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吗?”
弯着的身体的屁股被人踹了一脚,何大人一蹦老高,本能的正想骂人,待看到踹她的是段影,立马陪笑,“下官说错了,下官说错了,您看下官老了,话都说不清,下官说的是,学习段小姐的英勇无畏,明知打不过,都非得要抓她们进牢,段小姐这是正义…”
“呯”脑袋又被赏了一个爆栗,疼得她眼泪差点冒了出来,头顶火辣辣抽痛着,她甚至感觉得到自己头顶一个大泡正不断快速的增长着。心里哀怨道,是那个穷外子得罪了你,又不是我得罪了你,找我出气做什么呀,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出气桶吗。
“正义个屁,你是讽刺老娘带了上百护卫还打不过一个平凡的乡巴佬吗。”
“不不不,下官哪里敢,下官是夸您好呢,下官…”
“行了,你最好把她给老娘弄进大牢,狠狠的蹂躏,不然老娘就先把你关进大牢,让你一辈子也别想出来。”
“是是是,下官知道了,下官一定会把她关进大牢,然后对她用尽我大流国各种酷刑的。”捂着头颅,生怕又被赐下一个爆栗。
“哼”
段影昂着头颅,不满的冷哼一声。扭着肥胖的身体向前走去。
直到段影走了一段距离后,何大人才捂着头,睁开一只微斜的斗鸡眼,确定不会再有爆栗赏下,才呼出一口浊气,抹了把虚汗。还好,还好没有拿她开刀了。这年头,怎么连个巴结讨好的活儿都这么难干。
直到夜幕降临,浩浩荡荡的一伙人才跟着顾轻寒两个到府衙大牢门口。
不管从远处看,还是近处看,俨然就是一群人以她们二个为首,保护着她们,而不是押解她们。
望着天牢二个字,顾轻寒一笑,转过头来,再次询问何大人,“你当真要将我关进这大牢?”
何大人被顾轻寒那幽深的目光看得一震,她的眼睛,就像无边黑洞,一望无迹,看不到底。只是站在那里温和无害的浅浅而笑,可周身那不怒自威的霸气,威严却迎面传来。压得她的心里堵得慌。
有那一瞬间,她甚至想匍匐在地,朝拜这个穷乡下来的乡巴佬。
接触到段影恶狠狠的目光,心里一虚,将背脊挺得笔直,义正严词得道,“你这刁民如此大胆,敢伤朝廷命官的女儿,本官作为京兆府尹,掌管京城治安,自然要为民请命,抓你归案,以保这社稷之安,才能对得起女皇陛下对本官的信任,才…”
“呯”又是屁股被要重的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得很重,踹得她身子直直的往前撞出老远,最后重心不稳摔了四脚朝天。鼻血喷涌而出。
“人都进去了,你还在这里磨磨叽叽的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老娘起来,是不是想要老娘把你这乌纱帽摘下来。”
何大人抹了把鼻血,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夹着尾巴连声应是。朝着天牢大门走去。
一进天牢,一阵腐蚀刺鼻的味道便迎面传来,段姮语皱了皱眉,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闪了闪,紧紧挽着顾轻寒的手臂。
“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这种味道?”低头看了一眼身边全身紧繃的段姮语。
“没有,只是心疼陛,心疼轻寒,您怎么能进这种地方呢。”
笑了笑,拍了拍身边人儿的后背,示意她没事。
段姮语有些恍然,陛下最近怎么了,脾气变得这么好,要是以前,这些人胆敢这样对她,早就被灭了九族,凌迟而死了,哪还会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她们说话。还自愿降低身份,委屈自己,跑到大牢中来。
还,还如此温柔的待她,会对她笑,会安抚她。陛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又想玩些什么新鲜的玩意?
蹙了蹙眉,应该是的吧,陛下只有想玩新鲜玩意儿的时候才会对她露出这种和悦的表情。
就这样满怀心事,恍恍惚惚被顾轻寒带着往前走去。直到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才将她思绪带了回来。
“好了,就这间,何大人,你命人将这里打扫干净,并准备好上等的被褥,茶水,点心,书籍。”
何大人听一恍,不顾那不断喷涌而出的鼻子,朝着她就是一吼,“你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段影虽然没说话,但那身体一抖一抖的甩着肥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的是被气得说不出话。
“行啊,你要是不想准备的话,那我现在就走。”摊摊手,顾轻寒无所谓道。
“你,你这刁民简直…”
“何大人,给老娘准备,她想要什么,就给老娘准备什么,听到没有。”只要她进去了,她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个乡巴佬。
话还没说完,段影那火爆的声音在她耳边厉吼一声。何大人吓得一跳,耳边嗡嗡作响,挠挠耳边。这段小姐怎么回事,想将她震聋不成。
虽然抱怨着,却不敢多作耽搁,立马吩咐下衙卫按她的吩咐去办。
这中间,段姮语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挽着顾轻寒的手臂,如一只乖巧的小绵羊般将身体虚靠在她身上。
段影那双细得只剩下一条细缝的眼睛则始终都恶狠狠的盯着两人。尤其顾轻寒让段姮语靠着的半边身子,那火辣辣的恶狠狠的目光,都能将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
何大人则捂着鼻子,贼眼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看一身红衣妖娆的俊美内子。
这个女的是她的娘子吗?如果是的话,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娶这等妖娆妩媚的倾城美人吗?一个帝师大人都奈何不了的外子,她将她关进大牢真的不会有事吗?
何大人心里一阵捉急,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淌这浑水啊…、
不多时,一间清雅干净的牢房便被整理出来。
虽然不华丽,却是干干净净,一张小床,几把凳子,一些书籍,一套文房四宝,及一桌美味佳肴。
顾轻寒满意的点点头,只一盏茶就布置成这般清雅朴素,办事效率不错。
第二十三章:天牢惊情
“刁民,你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还不快进去,难道想反悔不成?”
“何大人,你可要记住今天讲的这句话,到时候别求着我离开。”
何大人强自镇定,腰板挺得笔直,却有些底气不足,“本官,本官说过的话,从不后悔。”
她能不能说她已经后悔了,她当时怎么一眼就把她认定成穷乡下来的乡巴佬呢?段影那头又笨又肥的蠢猪不懂,她怎么也跟着看走眼了。
一个普通人,能有那般雍容华贵的的气势,处事能这般荣辱不惊,安之若素?希望她的来头不要太大,保佑保佑…
顾轻寒带着段姮语,迈步跨进牢房里,接着牢门“哐啷”一声锁上。
听到牢门声音锁上的声音,段影一个激动,跳了起来,指手画脚,昂首挺胸,“哈哈,你这个乡巴佬,终于落在老娘手上了,看老娘怎么折磨你。”
“你有要那个本事就尽管来吧。”往桌子上一坐,夹起一个糕点往嘴里一送,含糊不清的道。
段影一噎,是啊,虽然现在关了她,可是她武功那么高,这…谁折磨谁都不知道。转过身,瞪了何大人一眼,“给老娘关着,什么都不许给她送,先饿她几天再说,看她还有没有力气逞强。”
哼,等你饿得没力气了,我再来收拾你。看你拿什么来反抗。再看了一眼那如绵阳一般乖巧的恍惚红衣内子,段影吞了吞口水,多好的美人啊。过几天就是她的了,猥琐一笑。甩过头,气哼哼的走出牢门。
何大人后一步曲躬哈腰,狗腿般的跟着身后讨好的说些什么,一路尾随离去。
段姮语望着这间处在角落的单独牢房一阵失神,这个牢房左右都没有其它犯人,除了左边隔着几间不起眼的一间牢房关着一个全身邋遢的女囚犯。
陛下,陛下为什么要来这里呢?难道她想在这里…一定是这样的,她就说,陛下怎么会如此好心带她出来玩。原来是想寻求刺激的。
只是在这个地方,也未免太…而且还有一个女囚犯看着…
耳边突然传来顾轻寒略微拔高的声音,段姮语身子一震,回过神来,“陛下,您刚刚说什么…?”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喊了你几声都没听到。”
如绵阳般温顺的身子恢复以往的妖娆妩媚,挨着顾轻寒而坐,桃花眼眨了眨,再眨了眨,嗲声道,“对不起嘛,人家只是第一次进这天牢,有些新奇罢了,您别生气好不好,好不好嘛。”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拍开放在她身上的爪子,又来了。这个段姮语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突然间跟发春了似的。
把椅子挪了挪,远离这个发春内子。
“陛下,陛下,你有没有觉得,如果在这里…那个的话,也很刺激的…”
“噗”刚喝下去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咳…”
“陛下,您怎么了,有没有噎着,让臣妾看看…”
甩开伸来的手,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差点呛死她了。这个段姮语的性趣也未免太特殊了…这种阴暗的牢房也成…。
怪异的目光看向她。
这一看,顾轻寒有股冲动想要狠狠的将她扑倒。
眼角含春,唇角微咬,
只见段姮语,正以最为挑豆的姿势又惑着她,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被她撩开半边,露出精美细致的锁骨,她的锁骨很美,很纤细,根根都能看得出来形状。
那雪白的肌肤,细滑粉嫩。前凸后翘又妖娆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那修长的玉腿让看了简直想喷火。
眼角含春,唇角微咬,莹白无骨的纤纤玉手正不断的抚摸着那撩人的锁骨,身上的半边衣服,也在不经意间悄然滑下,落下一大片春光。
顾轻寒吞吞口水,鼻血险些喷了出来。
带不带这样的。她可不戒荤啊…
第二十四章:官官相护
顾轻寒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想挪开视线,但那直勾勾的眼睛却怎么也挪不开,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段姮语在那里骚首弄姿。
“陛下,臣妾的身材好吗?”
好,好到爆了,从来没有看过女子的身材像她这么勾魂火热的。
一双莹白无骨的手掌从她后背慢慢的往前胸摸去。
触电般的感觉让她身体一震,那原始最深处的欲望也在倾刻间被挑了起来。脑子一片发热。
“陛下,您喜欢臣妾吗?”
喜欢,超喜欢,你这么撩人,有几个女子能抗拒得了。
“陛下怎么不说话呢…”
耳边传来一阵低语热气,挠得她心猿意马,“喜,喜欢…”
“那陛下喜欢臣妾哪里,可是这里呢…”
右手被段姮语拖着,往她火热的身体摸去。掌心接触到段姮语火辣的躯体,顾轻寒一震,甩开托着她的手。
撇过头,有些不自然的道,“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不然朕可不保证不会把你就地解决。”
这个闷骚女,再这样搞下去,她可把持不住了。
“陛下,您都好几天没找人侍寝了,今日就让臣妾好好服侍您吧”
火热的体温自段姮语身上传来,那本就撩人的躯体不断在她身上磨蹭。双手死死握住桌沿,控制着那叫嚣的欲望。
不知道是段姮语太撩人,还是穿来了这女尊社会,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 “咝”身体颤了几颤,段姮语这个变态居然还用自己柔软的躯体磨蹭着她,并且那只不安份的爪子不断在她身上点火。
脑子“轰”的一声,再也忍受不住,是你自己要送上门来的,可是我强迫你的。
反手将她压在床下,把她那不安分的双手高举头顶,刚要有所动作。
突然…
“啊……”
一声惊叫声分贝的声音自隔壁牢房传来。
这一声惊叫,将顾轻寒的思绪给拉回了一半,反手就将那褪到一半的衣服给拉了起来,严严实实的把段姮语裹了起来。
气结,你丫的,早不叫晚不叫,这个时候鬼什么,不悦的瞪向那间牢房。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隔壁牢房里,一个浑身邋遢的外子捂着脸,不断自言自语,那消瘦的身体甚至还微微发抖。
“陛下”身下的人儿坐了起来,将脑袋埋在顾轻寒怀里,那妖媚的小脸上丝丝红晕还未散尽,只是那妩媚的桃花有点惊魂未定。
拍拍她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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