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被邪教变成了邪神 作者: 奶香味的小夜夜 简介: 当恐惧神明赐下灾难的普通盗贼,被赋予神的躯壳。她会化为深渊吞噬世界吗?还是守护这片大陆所剩无几的美好呢?--------------------------------书友群:621402906本书单身。 一些给新来的书友的提示   抱歉我第一卷的开头写的真的不太好。第一次写长篇导致了叙事如同流水账,主角也有些不和心目中的预期。   本来想写成一个在慢慢长夜中寻找光明的人放弃希望逃避现实,文笔太差写成了傻白甜。   “啪啪啪”(扇自己巴掌)   剧情也有些太过慢热了,真正的剧情到20卷才展开。   后面才是不断折叠欺负的剧情和无数的阴谋。   然后关于世界观,想看的就看一下,不想看就跳过吧,因为最开始是为了方便投送人设而弄出来的,不看也没事。   因为我写的很慢所以基本上不存在有大量的未知词汇,甚至世界观中的一些东西,现在还没出现,反倒会让你觉得这本书有点乱七八糟的。   (比如所有人都很有疑惑的中阳国的高达。)   整体的世界观其实不紊乱,不会出现什么主角突然就去开高达,突然就去修仙了。   整本书的中心就在标题的前两个字。   救命。   不光光是自我救赎,还有喜闻乐见地拯救世界,甚至拯救反派。 地图   [img=700,495]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04/ba8ee2d7一0450一4c49一b33a一4904c5a4d12c.jpg[/img]   世界地图,高清大图在群里,随着剧情更新。 封面   我可算是有自己的封面了)   帕斯卡契约(一个手游)工作室里的美术小姐姐帮我画的。   大图在群里,禁止商用。   [img=700,944]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05/303a50a0一8364一4893一bc86一b457e1b6cdbb.jpg[/img] 书友群 621402906   欢迎帮作者取名字。   欢迎讨论后续剧情以及前期伏笔   欢迎设定新角色。   欢迎发涩图,最好私发我。 世界观导读   【以下内容均为民间普遍认识,或许并非实际真相】   【后续会陆续更新】   【大陆分布】   西方:繁荣而有秩序的世界,被称为中庭,具备大片的平原以及肥沃的土壤,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温和潮湿。主要分布的是白色人种,会使用魔法。   这里的人一般以国家为体系,在罗马帝国分家以后变成了三个主要的大帝国,西罗马帝国中罗马帝国和东罗马帝国。   这片古老的土地原本有各自的简单朴素的民间信仰。但是在灾祸和深渊的双重打击下,很多的平民都最终他们都投向了教廷的怀抱。   北部:冰冷而严酷的寒冰世界—冰原。靠近西方世界的小部分为温带大陆性气候。绝大部分是寒带气候,这里混居着兽人和人类,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一般以部落,或者村庄为单位,偶尔有大型的混居城市。主要分布着熊人,狼人,还有东斯拉夫人,在极北的边缘之上似乎还有海象人。普通的居民一般以捕猎为生。   这片古老的冻土上的居民并不信仰任何的神灵。只要手中有武器,腰间挂着美酒,没有什么困难是他们过不去的。   南部:充斥着混乱与污秽的世界—异域。地形多变,山路崎岖,丛林中也充斥着各种毒虫野兽。气候也飘忽不定。主要分布着精灵,矮人,魔族,还有一些野蛮人。   这里的人一般以区域为划分,高耸的山脉由魔族与堕天使居住,洞穴里面住着矮人,精灵藏于森林。   魔族信仰天神,精灵具备着自然崇拜,矮人具备着火焰崇拜。   中部:炎热而干燥的沙漠世界—沙海。但是也具备小片的可供放牧的草原。 温带大陆性气候,全年干燥少雨。主要分布着萨拉森人,善于运用神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东部和西部的交流中心,萨拉森人通过战争或者是商业交流交换东西方各种特产或是技术。且从中谋取大量的利益。但是随着魔法科技的发展,渐渐失去了传统地位上的交流的作用。   萨拉森人具备自己独特的信仰。   东部:神秘而富饶的东方世界—中阳国。土地肥沃,河网密布,主要居住着华人,善于研究魔晶科技。   这里的能工巧匠们制造了让绝大多数西方贵族都爱不释手的高档的奢侈品。根据古老的传言,这里遍地黄金。当然随着交流的深入,这种印象也在慢慢的改变。   这里的信仰比较复杂,华人独特的天命观使得各种信仰必须要经过一定的改变才能传播。这里既有祖先崇拜也有一些的其他的信仰。   【种族】—人类、魔族、精灵、矮人、血族、兽人、魔兽   人类—没什么好说的,这片大陆上分布的最广的种族,西方人会用魔法、萨拉森人会使用神迹、东方人会开高达。   语言主要分为,西语、萨拉森语、中文。   炼金材料有:人类心脏、手指 等   魔族—恶魔和堕天使的合称,常年与人类处于战争状态,在人类的印象里,魔族是邪恶的,好战的,无恶不作的。至于为什么会信仰天神,谁也不知道。   魔族似乎对污秽免疫,故有人认为是魔族释放的污秽。   恶魔是相对来说并不受欢迎的奴隶,没有人能抓到活着的堕天使。   语言:古西文。   炼金材料有:魔族心脏、堕天使羽毛、恶魔的角 等   精灵:普通精灵和暗夜精灵的合称,后者是被污秽腐化的被驱逐的精灵。   精灵和暗夜精灵生活的区域大致相同,后者是被放逐者,没有生命之树和生命泉水的庇护,经常被捕奴队抓捕,是市面上常见的奴隶之一。   语言:精灵语。   炼金材料:精灵耳、自然之心。   矮人—常年生活在山峦之中,是天生的铁匠和战士,喜美酒,偶尔与人类有商业交流。   信仰火焰以及火神。   矮人也会被污秽感染,黄色的岩石一般的皮肤会变成绿色,失去神志变成哥布林。   暴躁的矮人并不会屈服于人类,但是只要有美酒,他就愿意帮你锻造武器。   炼金材料有:矮人心脏、矮人脚趾   语言:古西文。   血族—高度接近人类社会的异族,擅长血液操控和蛊惑心智。   都市传闻经常有有守林人在圆月之下看到阴森黑暗的古堡却又转眼间被迷雾覆盖。   据说已经有血族通过精神控制取得了很多个城市的控制权,其实它们就融入在人类社会中。   吸血鬼是人类食用被诅咒的吸血鬼血精(骨髓),以后,重度感染形成的扭曲怪物,嗜血,也具备血族一定的能力。但是不被人类和血族认可。   无论是血族还是吸血鬼,都害怕阳光、受到教廷祝福的物品、他们不害怕银质物品,但是银质武器可以对他们造成更加有效的伤害并且降低自愈的速度。   语言:西文等人类语言   炼金材料(包括吸血鬼):吸血鬼粉末,血精,吸血鬼眼球。   兽人—各种半兽人和兽人   据说兽人是人类和野兽杂交产生的后代,因为兽人和人类没有生殖隔离。   兽人分布的很广,几乎和人类一样广,各种地方都有他们的小部落。   繁殖快,身体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奴隶。   值得一提的是,狼人和人类变成的狼人是两个概念。   炼金材料:浑身上下都是。   魔兽:有一定智能的野兽,强大的野兽,比如巨龙。数量稀少,浑身上下都是宝。   【灾难术语】—灾祸、深渊、污秽   灾祸: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的巨大灾难,可以是某种生物(海怪),或者说某种东西(太阳),或者是疾病,瘟疫,或者是一个人。   猎人们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   那些不过是早已死去的神祇,在复苏之后没有灵活的躯体在无意识的进行破坏。猎人们的使命就是终结这样的灾祸。让中庭世界的人们继续无知而幸福的活着。   深渊:古老而未知的邪恶意念集合,它们吞噬包括人类、房屋、牲畜、甚至灾祸与神明在内的一切生物与非生物。   但是相比较于灾祸,深渊总是会被教廷很好地处理掉,这也是为什么民众对教廷充满了信任的原因。   哪里有深渊,哪里就有教廷。   污秽:感染异族的瘟疫   或许这是远古遗物,或许是神的责罚。   矮人感染之后变成哥布林,精灵感染污秽之后将变成暗夜精灵,天使成为堕天使,由于魔族和堕天使免疫污秽,很多人都认为是魔族释放的瘟疫。   还好污秽并不会感染人类,至少不会感染教会庇护下的人类。   【宗教】—教廷、异教徒、守护神崇拜   教廷:自诩是带领中庭人民从蛮夷手上夺取富饶土地的先行者,也是从深渊手下拯救无数苍生的救世主。   无可否认的是,哪里有深渊,那里就会有教廷,这也是无数人寻求教廷的庇护的原因。   现在的教廷不仅仅只是一个宗教的团体,其势力影响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商业,军事,科技,教育政治等诸多方面。   在平民中展开教育,在公共治安管理上面有着不俗的业绩。   目前教廷正在带领大量的十字军军南征,和魔族展开战争。   异教徒:由教廷定义的,中庭传统意义上的离经叛教者。有深渊信徒,古神崇拜等其他形式。   比较出名的邪教有:   信奉知识之神的【真理教会】   进行活人祭祀的、信奉深渊的【原罪】   在卡玛尔的信奉太阳神的【白教】   守护神崇拜:很多地方很多行业的人相信自己所在的行业或者地区会有守护神。比如锻造行业则是由火神所守护的。在一些农业发达地区,也普遍会认为丰饶和生命女神守护着他们的土地。   这些守护神并不被叫教廷认可,但是也不会将他们视为异教徒。   【超自然能力】:魔法、神迹、天赋能力(恩赐)、血脉能力   神迹:在以前人们还不能掌握魔法的时候,祭司会向守护神们祈求使用神明的力量来改变环境。但是随着神明力量的消散,神迹的使用者已经日渐稀少。但是大陆中部的萨拉斯人仍然借助神明力量。   魔法:中庭的人们大多数都会使用魔法。是仍然有极少数没有魔法天赋的人。   魔法渐渐取代了神迹成为了这片大陆上的人们最常使用的超自然能力,在各种各类的生产中,很少有行业不会使用任何的魔法。无论是畜牧、养殖、锻造、炼金都会使用魔法。   虽然说法律对魔法的管理比较宽松,是破坏性的魔法依旧是不允许在城市里使用的。   天赋能力(恩赐):一些古老神明的信仰者会被给予天赋能力,或者或者是被称为恩赐。教廷也有给予恩赐的能力,但是教廷的恩赐只会给予最忠实的信仰者。也是被称为圣徒的最忠诚的圣骑士。   血脉能力:一些古老种族蕴含在血液中的能力。或许可以称之为本能,譬如精灵可以和动物进行交流沟通。又或者说是矮人可以很轻易的分辨矿石质量的好坏。   对于人类而言变成狼人、变成吸血鬼也是血脉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人类在服下神血之后,也会获得相当一部分原来属于神的力量。   这也是教廷和异教徒获得神的力量的方式之一【服用圣血】 第二部分:炼金术、附魔、魔法、阶级、科技、机甲   【炼金术】   炼金术可以凭借方法分为古法炼金和现代炼金两种。   古法炼金指的是,通过萃取的技术提取出某些特定的化学物质来进行药水的配制。,通常这种方法有一定的毒性,有时候喝一瓶药要通过喝另外好几种其他的药水才能完全消除副作用,现在古法炼金已经慢慢的被现代炼金术所淘汰。   现代炼金术指的是,通过特定的魔法阵提取特定功效的生命能量,其优势在于,生命能量更加安全稳定,几乎没有生理毒性,并且更加易于操作,无论是口服还是外用都可以达到特定的功效。   有一些年长的不会使用魔法的,老炼金术时才会使用古法炼金,古法炼金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被取代,但是在某些需求炼金术的特定场合下,当然具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例如毒药学。   ——   【附魔】   附魔术,只在装备或者武器上铭刻魔法阵,消耗魔素用来达到额外的效果的一项技能。   不仅仅在武器装备上,附魔也在医疗、生活、建筑等其他方面有着广泛的应用,如驱虫、加固建筑等方面。   常见的附魔有:   【护盾/伤害吸收】:多用于防具,创造一个护盾来抵御某类特定的伤害。比如弓箭的穿刺伤害或者震荡波的打击伤害。   【属性伤害】:多用于武器,为武器施加特定类型的属性效果。   【穿透】:多用于武器,为武器施加更加强力的穿透效果,多用于利器,如刀剑枪   【元素抗性】:多用于防具,为防具提供一定的元素抗性,多数冒险者前往特定区域会使用此附魔。   【恢复】:用于饰品,提升精力恢复速率或者提高身体自愈能力   【潜行】:多用于足具,提高潜行的能力,消除走路声音,吸收一定的光线。   【宁静】:用于饰品,提高精神稳定性,教廷对抗深渊的必备附魔   【水下呼吸】:多用于面罩,提供水下呼吸的能力。   ——   【属性】   不一样的魔法在经过一定的属性转换回路以后会产生不一样的属性,不一样的属性则会有不一样的附加效果。   常识性的火属性等属性不再赘述,但是提一下几个不太常见的例子。   圣光的属性具备净化、封魔、驱散的效果。   分别为对异族造成额外伤害、阻碍魔力使用、祛除增益效果以及放逐召唤物。   ——   【魔法】   魔素经过魔法回路从而形成的超自然的能力。   魔法是统称,通常包含了远程破坏魔法、探测类魔法、干扰类魔法、生产类魔法、战技、治愈魔法等诸多类型   通常来说用来描述魔法的词语有位阶和Rank。   位阶指的是魔法释放的魔素要求,从低到高,分别是1到9阶。   Rank指的是魔法的综合强度,可简单分为F E D C B A S,Rank的含义是综合根据魔法回路的简单程度、破坏性、需求的魔素等多种参数综合评定的。Rank 越高,释放魔法的性价比越高,   Rank 不是评定魔法单一方面的破坏性和简易程度的指数,而是形容某个魔法的价值或者说是稀有度的一个标签。   低级的魔法里面也存在Rank S 的魔法,高级魔法里面也有较多的Rank F的魔法   原创的魔法可以经过登记申请专利,来获得协会的评级,当然,不经过协会的评级,自己乱喊招式Rank S的人也大有人在。   由于修炼战技的战士都不具备很高的魔素水平,所以战士的战技并不会配备位阶,Rank是评定战士战技的唯一的标准。   【魔法师等级考试】   为了更加明确地区分魔法师的强度,协会会存在等级考试。以魔法师为准,魔素水平到达一定的水准,学会若干该位阶的魔法,便可以授予一定的等级证书。   等级证书也分为一到九阶。   而不具备魔素水平的战士,或者是其他职业,只要挑战法师协会指定的该位阶的魔法师,也一样可以被授予等级证书。   一般来说,没有人会小瞧一名高阶的魔法师,即使证书有着造假的可能性。   【其他种族的等级】   由于很多其他的种族不使用魔法,但是仍旧具备很强的战斗力,能够打败一定阶级的魔法师,习惯上也有人将其他的种族的人分成1到9阶。   【神明的等级】   神灵则是被普遍地分成3个等级。   最低级的有木灵(土地的守护神),某片水域的河神。基本上处于6到8阶魔法师的水平。   中级的神明有:一些弱小族裔的守护神、大片区域的守护神、绝大部分的灾祸,基本上处于9阶以上的水平。   最高级的神明:这些神明都是处于传说中的角色,没人见到过他们的真容。   只有最古老的神话书上还存在着他们的称号。   【知识魔神】 【海洋与水之王】 【欲望与灵魂之王】   【生命与血之王】【永恒者】【天空与雷之王 】 【吞噬黑暗的缚誓者】   而且通常而言,部分种族会被神化成神明,例如巨龙、巨人、天使。   这些怪物/种族通常而言具备比较高的战斗力。   而部分神明会被当成同一种族对待,如木灵。   ——   【科技】   科技的起源是中阳国,近些年来通过大陆中部的和萨拉森人的战争传到中庭的新兴技术。   不仅仅包括高速的通信手段,还有高速的列车、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武器、以及造纸术、定位系统,等等其他很多的神奇的东西。   大多数的产品使用的是魔素充能,所以大部分小型的手机或者其他的装备都可以手动充能,就算是不会使用魔法的普通人,也可以从杂货店买到一定规格的魔素石来给偶偶手机充能。   随着中庭的商人理解到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有利可图,从事国际高科技贸易的人也越来越多。   【机甲】   拜占庭帝国多年与萨拉森人进行战争,魔法和神迹的交锋是最经典也是最有效的交锋。   而萨拉森人近些年来从中阳国引进的中型机甲完全倾斜了战争的天平,原本不会魔法的平民也可以形成有效的战斗力,大大地增加了萨拉森一方的战斗力,而中庭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些铁皮罐头的战斗力,也正在向中阳国寻求帮助。   鉴于中阳国与中庭的贸易路线完全由萨拉森人掌控,中庭的大部分人还没见过机甲,而单单凭借黑市上的机甲数量,也不能形成大的战斗力。   值得一提的是,萨拉森人提到过中阳国不仅有着身高10多米的中型机甲,还存在着百米高的大型机器人,以及高机动型的小型机甲。但是这些机甲似乎是作为军事机密存在的,萨拉森人也没有购买到过。 1.苏醒.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我愣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西罗马帝国第二大城市,圣安格尔,我在某个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的酒馆遇见了多年未见我的挚友范海辛。   那个酒馆本该是我调查的最后一站,本应该保持警戒的我却放下了戒心。因为范海辛他是一个很伟大的圣殿骑士。强大,正义,我对他具有绝对的信任。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圣殿骑士,他**着上半身,身上一块块的肌肉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射出有力的阴影,人高马大的壮汉在营养不良的醉鬼里格外显眼,外套被他系在腰间,那么大个的人紧巴巴的趴在那个可怜的木质吧台上。看样子他晋升了,已经不再做那些粗活累活,因为他出门并没有携带武器,背部也没有新增什么伤痕。当然最显眼的还是他那锃亮的光头,在灯光的照射下特别吸引眼球。   在中庭这片土地上,有钱又不肯做植发手术的估计也就他一个了。   相比这个壮汉,酒馆本身就逊色的多了,大门进去左边就是木质的吧台,一名酒保在给范海辛倒酒,酒保的穿着很随意,就是平常的便服,另外还有服务生在给其他的酒鬼送酒倒酒,吧台墙壁上有很多个壁橱来安置酒桶,右手边则是一些供客人使用的橡木桌椅,旁边的墙壁上没有粘贴一些冒险者感兴趣的海报和告示,而是挂了一个精致的黄铜挂钟,时间显示的是教廷时间11点27分。再过去就是一个壁炉,现在不是冬天,壁炉里面自然也就没有火生起来,只不过在魔法科技如此发达的现在,竟然还会有地方使用这种古老的取暖工具,实在有点出人意料。   “狗屎,怎么到处都是你。”我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的高脚椅上,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已经许久不见挚友,再加上最近追踪邪教的事件实在心烦,在这个不知名的酒吧遇见他真的是格外的开心。   他看见我,也像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句话还得我问你呢?最近怎么样,还在玩你的侦探小游戏呢?”   “嗨,别说了,越靠近教廷所在的圣地,越是没人敢提卡玛尔的件事,这还真是教民同心。对于调查那件事,我已经放弃了。”   “早点结束点好,他们没有人会喜欢刨根问底的。”范海辛眯着眼睛,缓缓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去对着酒保招呼了一下,“酒保,再来两杯红马,加冰。”   “我才不要喝那么淡的酒,”我拿食指敲了敲木质的吧台,把酒保招了过来,“把那杯红马给我换成一杯黄蜂,也加冰。”   “哟呵,块头这么小,口气到是很大,那这份酒钱可得你自己付。”范海辛接过酒保递过来的啤酒,吨吨吨地喝了几大口。他看了看我身边,既没有随从,也没有女伴,便调侃起了我。“话说,墨尔本,你真的不去找个对象吗?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啊!”   “嗯?你以为你有家室以后就能对我指指点点了?你不也还是跑出来喝酒吗?”嘴巴很硬,但是我其实很羡慕他,他的妻子是某个王公贵族的独女,两人还有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如果没记错到现在应该有五六岁的样子了吧。。。   “我其实是跑过来经商的,你消息这么灵通,应该早就知道我撒手不干了吧。”范海辛又闷了一大口啤酒,然后把玻璃的酒杯重重地砸在吧台上,“那你呢,你怎么肯来圣安格尔?”   “哈哈哈哈,我比你高级,我是受到了雇佣是前 来调查你们这些商人的,”我冲他笑了笑,接着抿了一小口烈酒,这杯酒和我记忆中的酒味道不一样,苦酒入喉心作痛,这口酒辣的我五官扭曲在一起,我像是吞了一大口烈火,疼的我额头直冒汗,含在嘴里是含不下去了,但是吞下去的那一刻也很不好受,那团酒液顺着食道一直灼烧到我的胃部。   上次喝的绝对不是这个味儿,那个味道比这个好喝多了。   “不会喝就不要喝,漱个口,然后把你的小道消息告诉我听听。”范海辛把我手里的那杯黄蜂夺走,然后又把酒保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那杯冰水递给了我。   我猛灌了几口冰水,但是疼痛还没有从我的嘴巴里面消逝散去。   “我干,我记得上次我喝的不是这味儿。”我摆了摆手,示意他等我缓过劲之后再继续和他说那些东西。   “你没准喝的是小蜜蜂,那是小女孩最爱喝的酒精饮料,你八成又被什么小崽子骗了。黄蜂是最苦最辣的烈酒,连北边的东斯拉夫人都受不了这味儿。”范海辛笑眯眯的看着我,这个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我每次吃瘪他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慢慢地我缓过了劲头,然后把头扭向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关注这边,酒吧十分嘈杂,每个人都在饮酒作乐,没有人顾及这边,吧台上的唯一的一名酒保也伺候别的客人去了。   再次确认没有人关注这边以后,我压低声音,偷偷地对范海辛说:   “圣安格尔已经渗透了邪教,一群自称【真理】的疯子,他们运进了一小节邪神的遗骨,我不知道他们会干什么,我只知道这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邪神的遗骨?墨尔本,你确定吗?”范海辛皱起了眉头,他作为一名圣殿骑士,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在整个中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所耳闻十多年前的那场灾难,那场毁灭了整个卡玛拉,而灾难的起因,据说就是和“神”有关。那场灾难留下了诸多的疑团,缄口不言的教廷,逐渐活跃的异教徒,还有一大批失去信仰的圣殿骑士,这些都成为了中庭人民茶余饭后的都市传说。   而无可否认的事实是,到现在为止,卡玛尔还是生命的禁区,那里只有无穷无尽的白昼,两轮烈日挂在空中散步这纯净洁白的光幕,无论什么生物走进那些迷幻的光幕之中,都会陷入无尽的癫狂之中,像是最癫狂的苦修者一般跪地磕头直到身体完全失去生命力。   范海辛当时是圣殿骑士,他是那场灾难的见证者,而墨尔本则是那场卡玛尔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如果真的是有那种邪门的东西,必须严肃处理,认真对待。卡玛尔好歹是沙漠,是人数比较少的城镇,而圣安格尔不一样,这是西罗马帝国第二大的城市,有500多万的居民生活在这片区域,之中甚至还有西罗马帝国的一部分皇室成员,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够发生。   墨尔本追求这些卡尔玛之灾的真相已经很多年了,但是因为教廷的封锁他没办法获得更多的信息和真相。   所以他放弃了追求卡玛尔之灾的真相,开始追寻神的遗物,遗骨,就是为了让灾难不再发生。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希望它是假的。”范海辛沉默了几秒钟,转过头去,没有直视我的眼睛,像是在那里自顾自的说:“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希望你不要参与,把这件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我捏紧了拳头,回应他。   “范海辛你知道的,我既没有魔法天赋,也没有挥剑的天分,我所做的,我所能做的就是作为一个盗贼,为其他人探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这些可怜的居民。”   “10年里,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我所熟悉的朋友慢慢失去理智,倒在路边;看着同行的女伴对着空中的两轮太阳自我献祭;看着尚存一丝理智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投井,我自己却跪在地上,面对着两轮诡异的邪恶的太阳,无能为力。”   我伸手过去,紧紧地抓住范海辛的手臂:“听着,范海辛,你知道我不可能放弃的我,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防止悲剧发生,已经调查到了最后的,最关键的地方了,邪教徒的老巢就在这附近,听着,有你的实力,再加上我的脑子,就绝对不会有安格尔之灾发生。”   “我果然是劝不动你吗。。。。”范海辛放下了那杯喝到一半的啤酒。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我,金色的眸子里面没有一丝神采,充满了失望,还有悲伤。   范海辛是我离开卡玛尔之后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他帮我走出灾难的阴影,也是他一直帮助其他的生还者,鼓励他们继续生活下去,他就是那种天塌下来都会帮你抗住的男人,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这种苦涩到无以言表的表情。   “墨尔本”   良久以后,他才慢慢地吐出几个字   “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我不是特别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从我短暂的圣殿骑士生涯中学到的一件事”   “越是秉持正义,越是坚守教廷的道义,就越会投影下阴暗的反面。”   “除非超越教廷。”   我有一丝害怕,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我想拔腿就跑,却在他眼神的凝视下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说什么!范海辛!”   “我不做圣殿骑士了!墨尔本!”   我打了个激灵,马上跳了起来,准备拔腿就跑,却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束缚住,让我动弹不得。   我明白了,他娘的范海辛就是我此行的最终目标,是我自己跳进了狼窝,是我自己吧自己的目标全部告诉了狼王!   “你!@……&#%我。。。。。”我有点气急败坏,合着我是自投罗网,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范海辛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叛变了。   “墨尔本,有时候人是看不到自己的身后的阴影的,有时候人也不能太聪明,很多事情,只有你经历过才知道。。。。”   范海辛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红茶,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一袋小小的粉末,倒了进去   “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杯红茶能让你睡很久,我不能保证我们的计划中,不会无辜的人受伤,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没有一个死者是无辜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圣殿骑士会参加邪教 ,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范海辛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   嘴巴被撬开,温热的红茶被直接灌下去,药效很快,一股睡意很快就涌现了出来,上下眼皮控制不住的合在一起,那群邪教分子很放心的放开了我,而我失去了支撑,重重的倒在地上。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但是我还没用全盘皆输,我还有回旋的余地。   【适应性】,那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在中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去过各种各样的地方,被各种毒虫撕咬过,也吃过不同的有毒植物,还被各种不入流的人下过药。【耐药性】早已成为了我的能力。   昏睡红茶只能让我一段时间内无法动弹,但是这段时间不会持续很久的。   现在我的身体无法动弹,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的,就像是刚睡醒的时候一样,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该做什么。   我能够依稀听见范海辛说了什么,魔法阵,遗骨,复活之类的词语。   他们是想要复活什么邪神吗?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思维越来越清晰,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回到自己的掌握之中。同时我也清楚地感觉到,酒馆里面的人越来越稀少,越来越安静。最终,我听见了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后把酒馆的大门关上的声音,此刻,我的身体终于回到了我的掌控之中。   还没完呢!   此时身体还有些脱力,我竭力扭转身体,右臂撑地,左手猛地用力,努力让自己坐起来。   即使在药效过后,我的身体仍然还是十分的无力,脑袋也是特别的疼,我往身后望去,发现地上一滩血液,一摸后脑勺,也是湿漉漉的,瞬间就明白了。   这群人真就不扶一下呗,真就不把我当人呗。。。   我扶着凳子慢慢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2点一刻,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必须立刻行动。   缓缓地彳亍到酒馆的木门旁边,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春夜的凉风从门缝里面灌进来,之中并没有人类的气味。   看来外面是没有人。   我蹑手蹑脚的打开酒馆推了一下那扇门,推到一条仅容我一人出入的细缝,慢慢地俯身钻出去,然后轻轻地把门给关回去。   我偷偷地掏出手机,给早有准备的警卫队发了几条简单的消息。   好了,接下来就是追踪他们的去向,当然现在追踪他们已经太晚了,地上青石砖也没有脚印可以给我侦查,但是方法还是有的。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几只小小的荧光昆虫。那是萤火之森的萤火虫,生来就处在魔力茂盛的萤火之森,天生就喜欢魔力浓度高的地方,而处在人类城市这种低魔区,它们就会他们就会本能的去寻找魔力浓度更高的区域。或许是工业区的魔力熔炉,或许是学院区的法力池,当然还有潜藏在城市中的邪教魔法阵。   希望不要把我引到别的地方啊。   我轻轻地打开瓶盖,破坏了制造魔力真空的小小的法阵,空气中微薄的魔力瞬间倒灌进瓶子,那几只处于休眠状态的萤火虫自然也被那些魔力弄醒,本能的本能的煽动翅膀,发出微弱的绿色的荧光,飞出玻璃瓶,朝着魔力更加繁盛的地区飞去。   今晚没有月亮,街道上的灯没有刚入夜的时候明亮,而是转变成了昏黄的颜色,恰好掩盖了萤火虫的微微荧光,春夜的凉风刺骨,吹得我脑袋很疼(当然更可能是后脑勺受伤的原因),按照中阳国《拊掌录》的说法,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我在几只微微发光的绿色萤火后面紧紧地跟随着,道路两旁的灯火越发的昏暗,昏黄的灯光投射下的行道树的影子像是要将我吞噬,我裹紧了外套,加快了脚步。最终,道路两旁的灯光全部熄灭,我离开了这座城市的生活区,进入了没有守卫也没有灯火的‘开发区’。   这是一片老旧的城区,因为建筑年代太过久远,而且基础设施也不发达而渐渐地被弃用,最终被划为开发区,虽然也还有人烟,但也只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者是一些寻求隐蔽场所的不法分子。   显然,范海辛和他的邪教徒就是后者。   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试图用午夜微凉的空气令自己冷静下来。   为了不引起注意,我毫不留情地捏死了几只萤火虫,只剩下最后一只荧光最小的给我引路。   我追随着这微微的萤火,朝着旧城区的中心走去。我在之前看过圣安格尔的地图,包括了老旧城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旧城区的中心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广场,广场中间一棵巨大的闪光树,但是据说现在已经枯萎了,那棵树前是一口枯井和祭祀神明的祭坛,只不过不是现在教廷的神,而是某种朴素的民间守护神,广场边上是有一座老旧的钟楼,以及一座教堂废墟,一座已经被摧毁的异教徒教堂的废墟。   那么,那里很大概率藏了什么东西,所谓的民间守护神,也可能是邪教说崇拜的邪神吧。   推测出大概以后,我又加快了脚步。   片刻过后,我终于接近了终点——那座花园广场。   不同于别处的黑暗,这里多多少少能看到那群邪教分子点的灯,正好,方便我侦查。   我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广场的四周有几个黑色的人影闪动着,应该是在执勤;而广场中间的闪光树边上的点了明亮的灯火,我远远地貌似可以看见范海辛的那颗锃亮的光头;想都不用想,在远处的那座钟楼顶端一定有魔法师或者是哨兵在警备,我最好能绕过他们的视野,偷偷地接近那颗巨树。   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是得先通知守卫。我不会魔法,也没好好锻炼,我可打不过这么多人。   我找了个墙角,掏出手机,又给守卫发了几条消息,告诉了他们邪教的位置,和一些其他的情报。   他们的反馈也很快,守卫表示他们马上会赶到。   那么,我需要跟进一步的去调查一下了。   在地表当然是过不去的,我没带很多能潜行的魔法道具,也不会隐身魔法,在对面的魔法师的探测下,我就像是一座灯塔一样显眼,好在事先做过功课,知道这边的下水道系统。我可以走下水道接近他们。   这边是有一整套的下水道系统存在的,而且广场中间的枯井那边,实际上是可以通过下水道系统抵达的,根据我拿到手的老旧地图,应该可以准确的抵达那口枯井所在的位置。如果范海辛和他的喽啰在谈话,应该可以知道他的计划的大概,我的任务就是好好监视他们的动向,随时向守卫报告,战斗和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守卫了。   我凭借印象找到了一个窨井盖,费力的打开,留下仅容我通过的一道小缝,然后踩着老旧的生锈铁梯爬了下去。   我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取出了一小节手提灯,点亮,然后咬在嘴里,用来照亮下面的路,确认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我一跃而下。   所幸老城区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使用了,这里的腐臭味没有那么严重,也没有易燃易爆的沼气,这里的气味处在我能够接受的程度。   我没有记下下水道的路线和地形,所以我打开了小包,拿出了盗贼工会买到的工程地图,仔细的查看前进的路线。   “一直直行,大概300米处右转有一个小的甬道嘛,甬道尽头有一扇门,然后就是枯井的正下方了嘛。事不宜迟,赶快行动吧。”我低声嘀咕道。   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是特别理解,为什么水源地和下水道这么近,就不怕污染水源吗?   不过我也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疑问,在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埋头前进而已。   终于,我走到了甬道的尽头。但我把手放到门把手的时候,我通过门缝看到了透射出来的红色亮光。   门后面有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可能会死。   但是,我有自己的理由做这些事情,我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让这里所有的居民葬送在这里,圣安格尔绝对不能成为第二个卡玛尔。   我灭掉了手里的手电筒,轻轻地推开那扇门,屏着呼吸,动作放的很轻很轻,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声音放到最小。   我打开了一小条门缝,透过那条门缝,我应该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见到了几名邪教徒,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还带着兜帽,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他们正在检查布置在地面的魔法阵,而处在魔法阵边缘的,则是冒着鲜血的“圣杯”,那座圣杯不断地冒出血液,似乎是绘制魔法阵的基底材料。   而在中间,有一节奇异的,诡异的,甚至有点令人本能的发出恐惧的一节脊椎骨漂浮在半空中,闪烁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神的遗骨】   难不成,他们的目的是想用神的一节遗骨复活邪神吗?   这不可能,单凭圣杯的血液也不可能产生那么多的能量,我也没看到有大量的能源水晶,就算有大量的能源水晶,他们也不可能从那个井口一下子拿下来。   那么范海辛之前提到的复活根本不可能是复活邪神,那应该是另有用途。   就在这时候,一名带着诡异的白色面具的穿着黑袍,手拿法杖的邪教徒从井口飞了下来,稳稳地落在闪光树根边上。   他竟然会飞?他们竟然有这么强大的魔法师吗?要不要报告给守卫?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比较好,无论是手机的魔力被他拦截,还是我被他发现,我都完蛋了,他最好不要发现我,最好不要发现我。   “啊,所有的愚者都称你为闪光树,他们看见了流淌在你脉络中的庞大的魔力闪光,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你把这口巨大的灵力湖抽干,却没有对策,【贪婪】,没有人知道你的真正的名字,而我不一样”   那名邪教高层并没有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而是轻轻地抚摸着闪光树的根蔓,然后他挥舞起了法杖,口中念念有词,说出了一些尽是我听不懂的古代语言。   השתמש בגופך כמז   (以汝之躯)   להרות אל חדש   (孕神之体)   突然间,法杖顶端的宝石冒出一丝丝的白色光线,白色光线牵引着那颗闪光树的根蔓,让它们活跃了起来,根蔓快速的将魔法阵围住,并且包裹住了几个很重要的阵眼,然后另外又有几根细长的根蔓飞速的伸过去,用白色的触须轻轻地包裹住邪神的遗骨。   不好,看来真的是某种复活仪式,看样子仪式已经开始了,我必须阻止他们!   问题是我肯定打不过那个魔法师。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地面上传来很多杂乱的脚步声。   太好了,卫兵来的很及时,最好把他们全部引开,我就有机会把那个魔法阵逆转!   正如我所期待的那样,那几名邪教分子都被上面的动静吸引,喽啰们一个接一个地爬梯子上去,而那名高层,看着法阵也完全成型,放心的收起了用于绘制法阵的圣杯,朝着地面飞了过去。   好机会!现在是墨尔本时间!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我心中狂喜,推开那扇门冲向了魔法阵。   我没有魔法天赋,但我学习过魔法电子与技术,自学过很多高深的魔法阵。如果是魔法阵的话我一定......   我拨开汹涌的魔力流,冲进了魔法阵,然后仔细的看了几眼魔法阵。   不行。   我看不懂这个古代法阵,我只能看懂,闪光树像是能源中心一样在给魔法阵充能,充能的最终结果都被细分成微小而纯粹的生命能源流向遗骨。   而且我没有工具破坏法阵,圣杯已经被收走了,我身上到是流淌着处男的鲜血,但是估计把我榨干都凑不出改变法阵所需的富含生命能量的血液。   我能破坏掉那个给遗骨充能的根蔓吗?   我从盗贼工具包里面拿出小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往根蔓上面砍。根蔓不仅丝毫没有受到损伤,发出坚硬的金石碰撞声音将我的小刀弹飞到了地上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既然那些是生命能源,作为生物的我就能吸收,对吧?只要我吸收了遗骨里面的能量,那么遗骨就失去用途了不是吗?   就这么办!   我无视那节遗骨冒出的淋漓的鲜血,无视它散发出来的诡异的光芒,闭上眼睛然后就像抱着猪大腿骨吸骨髓一样对着那根冒血的脊椎骨就是一堆猛吸。   才刚吸了没几口,我乱吃东西的副作用就来了,首先是耳鸣,让我头疼欲裂,然后是浑身滚烫,像是一只被处以火刑的怪物,我感觉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在颤抖,所有血管里面的血液都在沸腾。   完蛋了,这东西可比之前喝的那杯黄蜂还得劲啊。。。。。   两只耳朵中间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据说人死前会走马观花一般的看完自己的人生,好巧不巧,我也回想起了当初在卡玛尔的生活。   我看见我坐在摆满佳肴的餐桌前,妈妈从厨房拿出菜肴,爸爸像个大美食家一样的评论着每一道菜。   我看见了冒险小队的大家,他们围坐在篝火前,烤着兔子,有说有闹的分享着任务的报酬。   我强忍着悲伤的情绪,看着他们从我的身边走过,与我背道而驰,我目送他们离去,泪水却模糊了双眼。   直到父母和同伴的身影慢慢被拉远,我转过身,看见有个穿着素色连衣裙的俏丽少女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前,美丽的双眼像是一泓秋水。   “别为我难过,”她向我走过来,轻轻的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水。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越发的疲惫,像是沉入了某种泥沼之中,无力挣脱。   “快醒醒,墨尔本,大家都看着你呢”   “苏醒吧......”   “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苏醒吧”   少女甜美的嗓音逐渐变得沉重刺耳,像是来自深渊的低语。   “【深渊语】苏醒吧,芙蕾雅·茨密西” 2.异变.受到诅咒的吸血鬼幼女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还好,我还没有死。   我现在还是在那个枯井之下,复生魔法阵没有在发光,看样子是魔法阵本身的魔力和闪光树的魔力都耗尽了把。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就是这个地穴里面已经没有光源了,而我也可以看的很清楚。   难道我的适应力给我进化出了夜视的能力吗?   先不想那么多,我现在还是得把注意力放在身边,现在我可以清楚的看见我自己坐在一个被根蔓围住的浅浅的血池里面,身后的闪光树已经完全失去了颜色,那微微流动的奇妙闪光消失了,它的能量应该全部被消耗了。   我从那个血池里面站起身来,应该是吸收了很多生命力的原因,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抛瓦!不过身上的风衣和裤子似乎因为血液或者还是魔力的关系被撑大了,问题不大,反正都是路边摊买的便宜货色。可以随便再买。   然后我看见了我那把盗贼短匕,心想着我可以捡起它,然后带上我的盗贼工具包,马上跑路。   当我弯腰下去捡东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有一头沾满了血液的湿漉漉的黑色长发。   长头发?可能是因为吸收了过剩的生命能量吧,这些异变都是小问题,不够我的好奇心突然冒出来问我,如果让范海辛长一头亮丽的秀发会怎么样呢?   想到那个锃亮的光头我还愣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情...范海辛...算了,还是不去想他了。   拿起匕首,我发现它变大了不少,难道它也吸收了什么能量?难不成会变成某种神器吗?   “噗嗤”   我笑了笑,打消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并没有马上脱掉不合脚的鞋子,还有不合身的衣服,毕竟春夜还是有点微冷的,而且就算在没有人烟的旧城区,裸奔也不好。   我同时也捡起了那一节遗骨,我仔细的观察着它,发现它已经失去了之前诡异的光泽,似乎是被用坏了,中间还有一道细细的裂痕。   我朝着枯井的口子望了过去,那边没有打架的声音传过来,或许是守卫赢了,毕竟如果是邪教赢了,他们不可能不下来查看我的情况。   思考再三,我还是把那节遗骨给丢回了血池。这个东西邪门的很,虽然我阻止了邪教一次,但是这个东西由我来保管肯定会出问题,搞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既然是守卫赢了,那么还是交给他们来处理比较好。   有点艰难的爬出那个血池,我发现,似乎自己的身高也变矮了。   看起来并不是我的衣服鞋子撑大了,匕首也没有变大啊,而是我变小了啊。   没事没事,应该是吃坏肚子了,去城市里面找个牧师,再来个净化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刚准备走人,突然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枯井口响起,我整个人马上被爆炸产生的气流掀飞到了远处。   “咳咳咳”我顺着爆炸的方向看去,似乎是有人从那边下来了。   无论他们是什么人,无论是邪教还是来帮我的还是先躲起来为好,保命要紧。所幸我现在的身体变得很小只,藏匿自己的身体也真的方便地不行,我随便从树根和树根之间的缝隙就钻了进去。   “终于破解这个该死的禁制了,我是没想到他们之中会有一个这么棘手的魔法师。”   听起来像是来帮忙的,我偷偷的从树干后面观察,有两个人从上面直接跳了下来,然后稳稳地落在了之前我所在的魔法阵边上。虽然我能夜视,但是也没能看清两个人的外貌和穿着。   好在其中一个人往天生丢了一个球体,球体在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马上悬空,然后开始发出柔和的白色光线,照亮了阴暗的地穴。凭借着这个东西的光线,我终于看清了两个人的外貌。   这是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两人组合,他们身上穿着锁子甲,胸前的护甲纹上了神圣的红色十字架,他们都提着剑,那是给予高级圣殿骑士的,经过高级神职祝福的圣剑。   明明是友军,但是我却莫名其妙地有些讨厌十字架和那两把圣剑,所以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就出去,表明自己的身份。   “话说,那个雇来的斥候呢?上面说可不能留活口。”   我缓缓打出一个?直觉还真有用。   “不知道,应该是邪教的人都杀了,毕竟有那么一个魔法师在,什么斥候能活下来?”   “也对,现在让我们看看,他们拼死保护的地方有什么吧,那个魔法师身上可有不少好东西,能买大价钱。反正上面只要‘遗骨’其他的东西都归我们俩是吧。”   “啊,是啊,不过光是那个鲜血圣杯就能卖不少钱,那根法杖看起来也很值钱啊。”   他们的首要任务还是找到遗骨,还好我没有带走它,不然问题就大了。   遗骨就在血池里,而这个地穴也没有其他地方看起来是能放遗骨的,他们的直觉是对的,两人借着灯光都看见了那一节血池里面的白骨,却又一脸嫌弃的看着血池里面粘稠的血液,却又不得不进去,纠结再三,他们最终还是翻越进去,从血池里面捞出了那一小节遗骨。   “就是这个东西咯?”   矮个子仔细的打量着遗骨,却看不出什么名堂,仅仅只是觉得这个物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样子不会错,恭喜你,你离晋升又近了一步。”高个子圣殿骑士拍了拍矮个子的头,然后掏出了一个袋子,打开封口,将那节遗骨装了进去。   “正事干完了就别废话了,赶紧看看这下面还有没有能捞的油水吧。”矮个子接过那袋东西,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背后的口袋里面。   高个子“这里也没什么东西.......”   他话还没说话,就止住了嘴。   “嘘,矮子,快拔剑,这里有其他的东西。”   听到同伴提醒,矮个子的圣殿骑士自然也不敢怠慢,他熟练地拔剑,还吟唱了一段魔法给圣剑附了魔。   我心里一惊,这里难道有什么怪物我之前没发现吗?我赶紧透过树根之间的缝隙偷偷地看着高个子圣骑士盯着的地方   那是一滩血迹,有明显的从血池里面爬出来,然后移动的痕迹,血迹最终移动到了....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   完蛋了,原来是我,我被发现了,这该怎么办。   为了防止他们直接放什么范围性的攻击,我还是自己爬出去自首好了。   我乖乖地爬了出去,首先就把手上的匕首丢在了一边,然后站在他们两个面前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身上并没有携带什么其他的武器。   “那是什么....?吸血鬼**吗?到是很乖巧,自己跑出来了。”高个子圣殿骑士眯着眼睛凶狠地打量我,锐利的目光看得我不自在,此刻他仍然保持着警惕,并没有收起武器。   而且吸血鬼**是什么玩意啊,是不是我身上粘住的血液太多,那么都分不清种族了啊。虽然我现在的确是又小只,头发又长的来着。   “矮子,你去把她后面拖着的包解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虽然我丢掉了我的武器,但是眼尖的高个子圣骑士还看到了我的盗贼工具包,他用腿推了推矮个子圣骑士,示意他过去   “为什么老是让我干这种事情啊!”矮个子的圣殿骑士一脸不爽。   “怎么了,**你都怕吗?”   “你不怕你上去啊?”   ......   我这都自己跑出来举手投降了,这不是摆明了打不过他们嘛。不过这两个圣殿骑士超强却慎重到这个这个地步,或许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既然他们要搜查,那我还是乖乖地把包扔出去给他们俩检查好了,反正盗贼工具包都是制式的,说是盗贼专用其实普及度很高,是个人都能认出来。   我收回左手,试图用一只手卸下那个防水的工具袋,但是貌似是因为我身体变小了,力气也变小了,那几个别在腰带上的扣子一直扣不下来。   搞快点啊!那两个人看我的眼神让我很难受啊。   只听见‘撕拉—’一声,布腰带被我撕坏了,不仅仅是盗贼工具包被我卸了下来,整条裤子也掉了下去,露出了粘上了血污但是仍旧洁白的大腿。   他们俩傻眼了,我也傻眼了,两边都知道我要解开挂在裤腰带上的背包,但是怎么搞着搞着就把裤子脱了呢?   我有些气鼓鼓的把那个盗贼工具包扔到了那两个圣骑士的脚边,然后看着那条不争气的裤子,干脆连鞋子一起脱了,反正身体变小了,风衣完全可以盖过膝盖当超级大的袍子穿。   rua真丢人   矮一点的圣骑士拿剑翻了翻工具包,也是马上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这个小怪物倒是能听懂我们的话啊,看她穿的衣服,还有盗贼工具包,难不成,她就是那个斥候?”   你可别这么想!?我可别又白给啊!之前我就自投罗网了一次了,这次可别这样了。   还有,小怪物是什么玩意儿啊!   “瞧你那样!”高个子圣骑士又给了矮子一个脑瓜子,“你看她穿的衣服合身吗?你看这里的血池,八成是住在老城区里面的小怪物,扒了斥候尸体身上的衣服,又被血的味道吸引下来了。”   然后他看我也不具备什么威胁,干脆就收起了长剑,轻而易举地翻过树根,缓缓地向我靠近,问我:   “喂,你是从哪过来的?”   “【深渊语】下水道”   我下意识地回答他,却才发现我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那并不是我的母语,我也没有学过这种发音奇怪的语言,我为什么会下意识地说出去?   对面也愣了,他们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我尝试着用他们所说的通用的西文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舌头就是容易打结,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说不出下水道这样一个词汇。完蛋了,看起来这个诅咒并不仅仅伤害了我的身体,还让我脑损伤了,这可得花好大一笔治疗费了。   “地下...污水...管道”   我费了老大的劲才吐出着几个单词,而且为了更加清楚地描述下水道这个概念,我还指了指身后的那扇通往下水道的门。   那俩人看起来是完全懂了我的意思,似乎也认定了我是一只小怪物的事实,还好,他们貌似不准备‘净化’我。   “看起来能听懂西文,但是不怎么会说话的样子,”那个高个子的圣骑士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伤害你,好吗?”   虽然被当成小怪物很不爽,但是总比灭口好吧,我看着他那张笑嘻嘻的脸蛋,人有点不自在,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看见过其他的人类?”   思考良久,我觉得一问三不知可能会比较稳妥,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没有其他的人类啊,那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从一个男人身上扒下来的?”   他说的是我吧?他可能是觉得我死了,然后人搜刮走了遗物,或许按照他的想法能让我脱身呢?还是顺着他的思路回答他好了。   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都被我蒙混了过去,然后他们俩就完全相信了我是一只过来觅食的小吸血鬼的事实。   真好!凭我这个演技完全可以拿个金驴奖出来   “害,一问三不知,这次看来没有什么额外的战利品咯!”听完我的一些问答,矮子像是泄气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诶!此言差矣,这里不是有一袋会走的金子吗?”   转身正准备溜走的我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   “吸血鬼**,这可是有价无市的黑市高级奴隶啊!”   我:???????????????????? 3.灾祸.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可算是明白为什么奴隶贩子为什么会在中庭大陆上横行了。   那就是作案成本低,只需要一个麻袋就好了。看见什么长得好看的小姑娘,敲晕了直接往麻袋里面一装就完事了。无论小姑娘长得好不好看,就算宰了卖肉也值那个麻袋的钱。   我也听说存在专门的捕奴队,专门到异域去抓异族的奴隶,常见的异族奴隶有侏儒和半兽人,比较珍贵的有精灵什么的。至于吸血鬼,则是从来没有见过。   在我的印象里面,吸血鬼都是那种半夜出来吸食人血的嗜血怪物吧,残存着些许疯狂的理智,应该不具备成为奴隶的特质,调教不起来的嗯。   可我就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类,所以我也完全不担心直接会被卖掉,奴隶商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有什么残次或者假冒伪劣的产品肯定是会被甄别出来的。   所以我非常配合地自己钻进了那两个圣骑士地麻袋里面,完全不担心会出什么大茬子。   其实,如果我不配合,没准处境会更危险吧,听说练金学上面有好几种高级材料都是用吸血鬼的零部件做的,比如用太阳光照射吸血鬼让他完全烧尽产生的吸血鬼粉末啊,还有直接抽取吸血鬼骨髓产生的‘血精’。   虽然我是人类,但是他们俩没准就会闭着眼睛做出那种事情呢....   不过我更在意的事情是,圣骑士居然也会做贩卖奴隶这种不正义的勾当啊,骑士的信条和宣言看起来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毕竟,连范海辛那种人都加入了邪教,那其他的圣骑士就更加不用说了吧。   不过有一说一,被装在这个棉布袋子还蛮舒服的,他们还给我留了个口子通风,蜷缩着身体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把这个棉布袋当成大号的睡袋,而且在我乖乖地钻进这个布袋子之前,他们还用干燥魔法把我身上的风衣烘干了,这样也就不会湿漉漉的。如果真要睡觉,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曾经我身无分文住不起旅馆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酒馆点一杯酒,假装喝醉了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个一宿,这样子过夜的。   虽然说是曾经,其实现在也是一贫如洗啊,待会儿被奴隶商人赶跑以后估计还是得流浪街头,过上那种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而且凭借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连个工作都不好找了。   一边回忆以前的苦日子,一边被别人背在背上,摇摇晃晃地,我感觉整个人稍微有一点点的疲惫,不止地打哈欠。明明才睡醒没多久,可怎么又困了....   不过...睡一小下下,问题也不大的吧?   ——转场到姗姗来迟的范海辛的分割线   名为范海辛的壮汉缓缓地蹲下,冷漠地看着倚靠在枯井边的,仅剩下半截躯体的魔法师。   他带着的诡异的面具早已碎裂成无数片,深深地镶嵌进脸部,原先拿着法杖的右手齐根消失,看样子像是被锋利的兵器瞬间斩断。他的下半身远在10米开外,腥臭的血液流的到处都是。而且其余的邪教成员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好一点的除了胸前的大洞还有个全尸,差一点的只除了那一截手臂,只剩下被瞬间斩断的碎肉了。   但是邪门的是,那个法师还有一口气。   “你看起来,接受过那些东西的‘恩赐’啊,怎么样,超越人类的感觉怎么样?”范海辛戏谑的嘲笑那个魔法师,“就这样和半死不活的,被怪物的血肉吊着一口气。”   “咳咳”那个魔法师无力地抬起头,闭着眼睛,却用虚弱但是坚定的声音回答范海辛“他们是神明,无可否认。”   “那只是躯壳,没有神圣的灵魂存在的躯体,仅仅只会变成无数人的灾难。”范海辛开始掰起手指数数“白夜灾祸,山峦灾祸,疯狂灾祸,还有你们前不久制造的饕鬄灾祸,哪场灾祸不是杀害了数万的普通老百姓?”   “灾祸不是终点,终究,灵魂会从他们的漫长的生命中重生,灾祸只是过程。”   法师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范海辛的坚毅的脸庞。   “猎人,我知道你曾经是一名圣殿骑士。而我曾经却是一名猎人。”   他的声音渐渐的响亮,清晰,身体却开始因为大量的失血而越发的冰冷。   “我原以为我做的事情是对的,知道我遇见了那头巨鲸。”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明亮而悲伤。   “他从一座山峰中升起,钻入另外一座山峰,而我听见了孤独的鲸歌。”   “那是何等的孤独的声音,是旧世界的孤遗,也是山峦的绝唱。”   “等我回过头时,它早就潜入群山之中,我却泪流满面。”   范海辛看着他眼睛里面的光芒渐渐的消散。   “你只是遇到了幻觉,很多很多遗物都能让人类产生共鸣。”   那个法师想用左手把自己撑起来,但是他做不到,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慢慢的流失,消散在空气里。他挤出他生命里最后一个笑,有些嘲弄地回应范海辛。   “至少,这次的仪式成功了。”   至此,范海辛没有机会和他聊天了,他终于死了。   范海辛站起身,啐了一口,“该死”   “小的们!告诉我你们找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范海辛的小弟们刚好也从枯井之中返回了,带回了地穴之中的情报。   “头,仪式成功了,遗骨看起来被圣殿骑士带走了,但是,仪式的造物不见了。而且,我们在下面找到了这个。”   一条破旧的裤子和一双鞋。   范海辛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的东西。   他苦涩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   “事情,变得复杂了啊。”   ————   我睡得很香很香,直到被咚地一下扔到了某种硬硬的物体表面,才醒过来。   我整个人还没睡醒,还有点懵懵的,然后就有点不知所措地从棉布袋里面爬了出来,睡眼惺忪地观察起四周。   我是被放在了高档的榆木桌子上,桌子前面是之前那两个一高一矮的圣骑士,后面则是一名中年男性,蓄着胡子,身上穿着高档的贵族服饰,而两边站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仆,穿着漂亮的蓝色连衣裙,带着白色的围裙,头上梳着有点夸张但是很好看的发髻,同时还装饰着繁复艳丽的装饰品。   诶....我这是在哪?让我想想,之前发生了什么,睡得有点迷糊。   我好像是被当成吸血鬼来自,他们俩应该是要把我卖掉,没事,问题不大,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类男性,长得还不怎么顺眼,肯定是不要我的。   “这个小怪物睡了一路,还蛮乖巧的,比一些精灵脾气都好,还不怕人。帕萨德,你来看看,这个小家伙能卖多少钱。”   高个子圣骑士拿掉了我身上的大号棉布袋,摸了摸了我的头。   谁是小怪物啊喂!   我拍掉了那只手,本来想从桌子边上跳下去,那个叫做帕萨德的穿着贵族服饰的中年人却把我拉住,抱起我的脸仔细的观察着。   他靠的太近了,我有点不高兴。   “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意思的商品了。异族,黑发,红色的瞳孔。”   什么嘛,我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类好吧!   “她能听懂人话,而且还蛮乖巧的,和之前的那些精灵比还要乖,比如说你让她躺下,她或许会照做呢。”   我白了那个圣骑士一眼,双手抱胸,表示自己拒不配合。   “哈,有点小脾气!”帕萨德哈哈笑出了声,他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走到我的正前方,看着我,轻轻地对我说:“小姑娘,你稍微配合我一下,这样我就不需要弄疼你了,你张大嘴巴让我看看,行吗?”   嗯嗯,态度还不错,早点做完这些检测,我就可以早点走了,干嘛要自讨苦吃呢?   我乖乖地张大了嘴巴给他看口腔。   他掏出了一只小小的手电筒,然后仔细观察着我的牙口。   “没有长着獠牙,反倒是几颗小虎牙很可爱,牙口很好。”   帕萨德关掉了手电筒,也示意我可以合上了嘴巴,然后他转身对那两个圣骑士说;“基本上可以确认这个小姑娘是血族了。这次你们可是捡到宝贝了。”   我和那两个圣骑士都一脸的疑问?   “什么血族啊?”矮个子的圣骑士首先就不懂了,“看上去不就是和吸血鬼差不多吗?”   帕萨德笑了笑,“吸血鬼不过是吸血鬼症在人类之间传播造成的畸形人类,是疯狂的嗜血怪物,相信你们已经杀了不少了,而血族不一样。”   “那是隐居于黑夜的高级智慧生物,向来以神秘著称。能抓到血族**,你们的运气可真好。”   他停顿了一秒钟,然后继续说道,“卖给我,我会出价10万铸币。”   两个圣骑士虽然还是不知道血族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很值钱。   “切,不过是非人的异族罢了,你要带走她可以,但是要付这个数字。”   矮个子圣骑士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十万”   帕萨德眯着眼睛,并没有讨价还价,反而是开出了更高的价格“我给你50万,你把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也一并告诉我!”   啊,难道他要派捕奴队去抓更多的奴隶吗?没准把他们往那个血池里面泡一泡就能产生更多而的“我”了呢。   两个圣骑士到是答应地很爽快,“成交!”   他们像是捡了大便宜一样地开心地笑了出声。   所以我就被卖了?这个奴隶贩子啥眼神啊,男女也不看,美丑也不看,我觉得应该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半兽人看多了,是个人都觉得眉清目秀。   帕萨德再检查完我的牙口以后,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示意两个圣骑士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然后指挥两个女仆:   “把这个小家伙带下去,把奥丹姆叫过来。”   “是的,大人,”两个女仆很恭敬地对帕萨德行了一礼,其中一人就直接牵着我的手把我带走了。 4.清洗.后知后觉的幼女   我被牵着来到一间木制的橡木房门前面,门上挂着我看不懂的文字标牌,说是看不懂,其实是我不识字。我能感觉到里面传出阵阵温暖的气流,也能听到水流的哗哗声。   我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她们不会想带我去洗澡吧?   咽了咽口水,我有些害怕,好歹我也算是个功能健全的成年男性,让那些漂亮的女仆让我洗澡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嘿。   在我摇摆不定的时候,女仆小姐朝我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像是想打消我的恐惧一般。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是有点害羞啦。   然后我就被强行拖进了澡堂里面。   澡堂的区域划分的很明显,旁边是一个放满热水的大水池,旁边有若干用木板隔开的的小单间,小单间里面有供人坐下的木质小椅子,而热水通过墙壁里面的管道通向花洒,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个天使雕像放在水池边上。那个十字的天使雕像正在往水池里面喷水,而我所听到的水声也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真是奢侈啊,像以前我们都是直接在城外的护城河,或者说是森林里的小溪里解决的,根本没有这种全天供应热水的澡堂,就算是住旅馆好了,也不一定全天都供应热水。   然而在我感叹澡堂奢侈豪华的同时,也让我失去了反应的机会。我身上的衣服顺利的被旁边的女仆小姐迅速的脱了下来,仍在了一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光溜溜的了。   有点不敢看女仆小姐,而且我有感觉到自己的脸变得很烫,可能应该是澡堂的热气的原因吧。   女仆小姐把我带到了一件小单间里面,然后把我按在了那张小椅子上。   那个那个单间的地板是特殊的防滑的某种石材,花洒喷出的水温刚刚合适,如果想要调水温的话,墙壁上貌似也有调节水温的魔法阵。而在我的正对面,有一面等身的镜子。   镜面似乎做了一些防雾的处理,在热气弥漫的澡堂里面镜子的表面也没有凝结水滴。直到现在我才第一次面对自己遭受“诅咒”后的身体。   浑身沾满了血污,但是不妨碍我看清这局身体十分的吸收弱小,在女仆小姐简单的冲去身上的血污以后,我能看见自己洁白的皮肤,以及透过白色的肌肤中看到的隐约的血管。黑色的长发及腰,那些头发被水打湿以后紧紧地贴在背部。五官和小脸十分的精致,瞳色是粉色的,或者说是红色的,有点点可爱,我感觉这张漂亮的小脸感觉有点不像我自己,也不像我小时候,更加不像个男孩子。怪不得那个奴隶商人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我是个女孩子。   不妙啊,脸蛋是加分项啊。。。。。。   视线继续往下,一马平川的胸部和腹部,再到下面则是一条害羞的小缝隙。   咦???我唧唧呢?   跟了我将近30年的小兄弟呢?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双手赶紧捂住下体感受了一下。   完蛋,还是摸不到。   我急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吓了女仆小姐一大跳。   真的是各种意义上的完蛋了啊,不仅仅是因为心里升起了某种类似于罪恶感的古怪情绪。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作为这样一个可爱的**肯定是不会被奴隶贩子放跑的啊!   “怎么了怎么了,是因为水温太高了嘛?”   女仆小姐也有些着急地问道,明明刚才这个小姑娘还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怎么突然就炸毛了。   红着脸偷偷看了一眼女仆小姐,她还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面面相觑,最终我还是乖巧地坐回了小凳子上。   “稍微....有点....害羞”   还是不要给这个小姐姐难堪比较好,我身上的“诅咒”,肯定是可以被消除的,而就算变成了奴隶,也肯定可以逃走的。   我可是个,非常熟练老道的盗贼啊!逃离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唔?放轻松就可以啦。”   女仆小姐捡起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花洒,继续轻柔的往我头上喷水,另一只手轻轻的我抚摸着着我的头发,女仆小姐的手法很柔软,弄得我很舒服。   最开始我的注意力还放在其他地方,后来头上的舒服的感觉很快,让我放弃了其他的想法。身体微微后仰,双眼紧闭。我感觉自己稍微有点沉浸在这种感觉里面了。   当我还沉浸在头顶的那种舒缓的感觉当中的时候,女仆小姐的手早就自然而然的向下探索,拿起肥皂熟练地在我细嫩的肌肤上涂抹。   稍微有点不妙了啊...   我看着那个镜子里面的满脸通红的,膝盖牢牢地并拢的血族**。她是一脸的羞涩,却又静静地享受着女仆小姐的服侍。   貌似也还不错啊。   肥皂经过小腹,经过大腿,一种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触觉从我的肌肤传递过来。   我低着头,感觉自己的脸越发地发烫,甚至耳朵也受到了波及。   好难接受啊,这种变成女孩子以后异样的触觉。。。   ——   帕萨德的办公室。   帕萨德掏出了刚才准备了许久的现金。   对于面前这两位圣殿骑士而言,他们两个就是来销赃的,虽然现金不方便拿取,但是现金是最方便花掉的东西了,如果是直接给他们2千克的黄金,他们还需要另早销赃的渠道,不合算。   50万的现金,那就是50多枚黄金铸币。帕萨德拿出了那50枚黄金铸币,一枚一枚地丢进了袋子里,然后递给了两名圣骑士,目送他们两个离开。   在这片中庭大陆上,谁都需要钱,谁都离不开前,教廷,皇室,工会,都离不开钱。像他面前的这两名圣骑士一样贩卖奴隶的人数不胜数,而帮他捕猎的人更是数不胜数,盗贼,冒险者,流浪汉,都会成为他捕奴队的一员。   而他面前这个瘦削的男人奥丹姆,曾经被称为安格尔之鹰,而现在则是一名臭名昭著的捕奴手,经验老道,无往不利。   “你女儿最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帕萨德对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了如指掌,他知道奥丹姆需要大量的钱,而他也知道奥丹姆需要拿那笔钱去做什么。   奥丹姆的女儿患了很严重的器官衰竭的疾病,一整天都躺在病床上不能活动,偶尔有意思清醒的时候,奥丹姆才能陪她说几句话。   这也正是他需要大量金钱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放弃了名誉,转而为帕萨德效力。   “托你的福,你推荐的那个医生稳住了病情,就是收费也更高了。”   “那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钱可以再挣,很多时候,家庭悲剧是无法挽回的”帕萨德给奥丹姆递了一杯酒,古井无波的脸上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听说你患了吸血鬼症?”   使用受诅咒的材料都会使人患病,受到诅咒的血精在被做成药品以后就会让人类患吸血鬼症,而奥丹姆在一次行动以后,刚好使用了一瓶受到诅咒的药水。   吸血鬼症并不会导致所有的人变成吸血鬼,轻微的吸血鬼症患者只是怕光,讨厌沾染神圣气息的东西,其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就算是奥丹姆这样的中度吸血鬼症患者,也不会失去理智,只是更加畏惧太阳而已,吸血鬼化反而会增强他的力量,以及夜视能力,甚至还有一定的血液操控能力。只有严重的吸血鬼症才会变成嗜血的怪物,变成完全畏惧阳光的存在。   “并没有大碍,只是除了白天不太愿意出门,其他方面我健康的像头狮子。”   奥丹姆低头看着他食指有点微微发红并且裂开的指甲,那是他过多操纵他人血液的副作用,吸血鬼症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强化了身体素质,获得了操控血液的能力让他在捕奴方面更加地得心应手。   “是不是又有新的活干了?”   “是啊,你还是这么聪明。”   “总不会是给我发奖金来的嘛,直接说吧,这次的目标是什么。”   帕萨德指了指铺在他桌子上的那张盗贼地图,往上面标注了几个点,那是从墨尔本的背包里面拿出来的旧城区的下水道地图,上面有很多路线标记,其中最瞩目的就是枯井下方的空洞地穴。   “今天我抓到了一只血族,而这里可能会有其他的血族,你有轻微的吸血鬼化,应该能够更加清楚的分辨出他们,把他们全部抓过来。立刻行动。”   奥丹姆眯着眼睛,很随意地答应了这次的任务,他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小小的血族萝莉,虽然浑身上下都是血污,但是他能感觉到,那种吸血鬼血脉上面给他的反馈。没有压力,没有难受,反而是感觉如沐春风般的舒适,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看来是把她的家人全部抓过来是吗?真是可怜啊。。。但是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不是吗?   他拿起了那张地图,把地图卷成卷,拿在了手上,随即便离开了帕萨德的办公室。   ——   来到捕奴队基地,召集人手,分配任务,规划路线。直到到达那个地穴为止一切的行动都和以往的任务一样井井有条。   直到,奥丹姆走到了通向地穴的甬道,他感觉不舒服。   他闻到了浓郁的鲜血的味道,他就像是沉醉于美酒的老酒鬼闻到佳酿一般,浑身颤抖了起来。   对于他而言,那是何等醇香的味道。在他患吸血鬼症之后,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他患病之后闻过人类的鲜血,有点甜腥,和之前记忆中的腥臭并不相同,但是他仍然怀抱着为人的尊严,他做坏事,抓奴隶,但他不是嗜血的怪物。   “你们站在这里不要走动,我进去探探路。”   推开那扇门,血液的香甜气息顺着他的鼻观直直的冲进大脑,奥丹姆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巴,犬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长,金色的眸子渐渐染上了赤红的颜色。   他看到了那个血池,血池里面的大部分血液早就范海辛一伙人取走了,但是还有一部分剩下来。   奥丹姆举起了手,鲜红的指甲朝着血池有节奏的挥舞着,血池里面的残留的小部分液体慢慢地慢慢地从突然,从树根中析出,汇聚成一条团,悬浮在奥丹姆的面前。   盯着那团缓缓流动的血液,他突然意识那股子不舒服是怎么回事了,他渴了。   奥丹姆听见了身体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那个奇异的心跳频率似乎是在说:   喝下去吧,喝下去吧,口渴就该喝点什么不是吗?   喝下去吧,喝下去吧,口渴就该喝点什么不是吗?   喝下去的话,就不再是人类了吧?   但是有谁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呢?   他缓缓地控制那团血液向自己靠近,向自己的嘴唇靠近。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喝下去吧,喝下去吧,喝下去就不会再口渴了...”   “喝下去吧,喝下去吧,喝下去就不会再口渴了...”   “喝下去吧喝下去吧喝下去吧喝下去吧”   ......   “喝下去吧,喝下去病就会好了。”   “可我今天已经喝了很多药了....”   奥丹姆突然听见了父女之间的对话,同时也回想起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少女撅起小嘴,向着父亲哭诉。   “我只想,让你多陪陪人家。。。”   啊,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   奥丹姆连忙倒退了好步,有些面带恐惧地看着那团血液,想要操控那团东西,有多远扔多远,却又十分地不舍得。   “算了,还是先收起来吧,没准还会有用呢?”   他转身,走出了空旷的地穴,穿过甬道来到那群十恶不赦的捕奴队员面前,叹了口气   “散了吧散了吧,这里没有我们要抓的东西。” 5.白昼.不可触碰的光明   我被女仆小姐从花洒下面抱了出去,又被轻轻地擦干身上的水渍。   在女仆小姐给我擦干头发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偷偷从镜子里面看了几眼自己。镜子里面的小女孩在洗去了身上的灰尘和血迹以后是那么的乖巧,肌肤像是有点透明的麻糬一样,看上去冰冰软软的,甚是可爱。   在女仆小姐的眼里,这个小女孩又是另外一幅样子,她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脸上有一层可爱的红晕,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说是小女孩害羞,从来没有在陌生人的帮助下洗过澡。   “哎呀,真是可爱,”女仆小姐揉了揉我的小脸,很温柔地说道。   “好了,我们该去穿衣服了。”   啊,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吗?   我屁颠屁颠地走向我的那件风衣,虽然上面沾满了血污,但是不妨碍使用呀。   然而我还没跑到风衣的跟前,整个人就被一双大手举了起来。   “当然不是穿那件衣服,庄园里面有更好的衣服穿。”   女仆小姐不会允许我穿那件破旧而且还沾染了很多血迹的风衣,她直接把我抱到了隔壁的更衣室,把我放在了铺了洁白毛毯的一把长椅上,走向长椅前方的那一排衣柜,好不容易从10多个衣柜中找到了适合我的一套衣服。   这里有十多个衣柜啊,按照数量来看奴隶贩子拐来的小孩子的数量真是不少啊。   女仆小姐将她手里的那套女仆装放在我的膝盖上,我提起那套女仆装稍微看了看,然后一脸苦恼的看着她。   有裤子吗?我不想穿裙子。。。我想对她说,我想穿裤子,不想穿裙子,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裙子和裤子这两个单词怎么念来这,也只能作罢。   算了算了,墨尔本小场面墨尔本,你可是敢去吃邪神骨髓的男人,穿女仆装算什么。苏格兰的那群酒鬼也这么穿。   但是女仆小姐却对我的表情会错了意。   嗯?是没见过女仆装吗?四处摆弄像是很为难不知道怎么穿的样子,最后用求助的目光投向大人吗?   真是可爱呢。   她轻笑一声,细心地帮我把衣服穿好。   这是一套很普通的女仆装,但是材质很好,穿着很舒服,比之前的风衣舒服不少,白领黑色的连身长裙,前面是蕾丝边的白色围裙,头发被打理地整整齐齐,戴上了系着小蝴蝶结和蕾丝边的喀秋莎发箍,在背后腰部的位置还有一朵蝴蝶结,蝴蝶结很可爱,但是对于我来说稍微有点大了,但是似乎没有更小的蝴蝶结了,女仆小姐也只能作罢。   在最后的最后,她还给我带了一个黑曜石手环。   那是一件很漂亮的装饰品,上面用奥术铭刻了一段文字,奈何我是文盲,也看不懂说了什么,只觉得铭刻的十分好看吧。   “这是...什么?”   好不容易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其实我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大概是某种防止奴隶逃跑的道具吧,铭刻着魔法阵就容易被识别跟踪什么之类的。   但是这个手环很容易就能被摘下来,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丢弃的样子,就算是魔法道具,貌似也派不上用场吧。   “仅仅只是个识别身份用的手环哦,当成装饰也可以,在外面迷路的话,出示手环就能带回来了。”   诶?听起来管理很宽松的样子啊,这样子似乎有很多机会逃走啊,跑到外面,随便搭一辆车,就可以跑出城了。   “逃走...?”   “嗯?小家伙看起来那么乖巧,坏心思到是不少呢。”女仆小姐把我牵出了更衣室,向着帕萨德的办公室走过去,“小家伙,你知道什么叫做,反魔法护罩吗?”   我点了点头,或许有的异族不知道,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人类,那个东西是安置在每个城市的防御性护盾,会本能的排斥没有通行证的生命体进出。那本身就是防止异类进出城市的第一道,也是最强的屏障。   哦,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我是异类。   当初我进城市的时候,虽然也没有通行证,我可是交了好几百过路费的,换成现在这个样子,守卫肯定不会让我出去,就算是有钱给他们,他们估计会收了那袋硬币,然后马上把我会被送回到这里。   毕竟帕萨德这个奴隶商人看上去势力范围也是很大的,和守卫串通好也是有可能的。   看样子凭借自己跑出城是不可能了,那我能不能把屏障关掉再跑出城呢?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与其跑进守卫的大本营干掉一整个军团杀掉几个大魔法师,我觉得还是炸掉这个奴隶集中营更加靠谱一点。   我被女仆小姐牵着手走着,同时望着外面的天空,天很蓝,云很白,而我对今后的生活没有任何的概念。   其实奴隶和我之前的阶级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可能之前混的更加差劲,之前我也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已,对之后的生活是不报什么希望的,拼了老命在寻找那些关于神的神话和故事,我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更加没有渠道会得到邪神的教徒之类的信息。   能得到之前的那种教会派发任务完全是运气好,现在转过头想想自己就算完成了任务也会被灭口,那也根本不算是运气好吧,根本就是别的聪明的盗贼不会去接受的任务,我也只是作为是作为别人的马前卒和炮灰而已吧。   这么想想似乎自己之前的生活还不如奴隶呢,就算是地主家的剩饭剩菜也比硬到能掉牙的法棍要香。   回到了帕萨德的办公室,他已经送走了那两位圣骑士。而他看到我走过来,也是很高兴的从位置上起来,坐到了落地窗边上的更加低矮舒适的沙发上,他拍了拍沙发,又指了指他正前方的另外一条沙发,示意让我坐到他的对面。   茶几上有女仆小姐刚刚泡好的热饮,还有一些瓜果小吃,但是我仅仅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待在窗帘后面的阴影中,静静地看着那些沐浴在晨光的水果点心,发着呆,我不知道自己会像电视里面的那些奴隶一样被拍卖,还是会有其他的命运,反正,还是走一步看一部吧。   “其实我知道,血族的寿命是人类的好几倍,我觉得你现在的表现远比同龄的人类小孩子成熟,你应该能理解我的话的。你看起来,比同龄的人类还有精灵半兽人都要成熟很多。”   啊,不愧是诱拐了无数的孩童的犯人嘛,或者是资深的恋童癖?能够明显地看出我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男子和别的被诱拐的小孩子的不同吗?还是说他已经把我当成一个300多岁的血族老太婆了?   “你其实可以把这里当成孤儿院,毕竟我也收养了包括人类在内的很多异族小孩子。男孩子女孩子都有。”   切,写作收养读作诱拐吧。   “相对来说,环境也比较自由,跑出去玩什么的,也完全没有问题。”帕萨德似乎是觉得自己自顾自地在那里说有些没劲,便将自己手边的一杯茶水推了过来,“也稍微喝点什么吧,你在这里只有一件事记得,千万不要去做。”   逃跑?杀人?放火?还是说在你的地摊上尿尿?   作为一名来自卡玛尔的自由民,我是发自真心的讨厌奴隶制度,更加讨厌有钱人。   昂贵的地毯和真皮沙发,挂在墙上的奇异的魔兽头骨,熠熠发光的水晶挂饰,楠木的座椅,这一切都是来自罪恶的奴隶交易,我这样一个堂堂正正的正派人士竟然没有他有钱。   我看着那杯绿茶,看着那些昂贵的来自东方的神奇树叶,静静地看着它们在热水上浮下沉,缓缓地展开,释放出奇异的绿色,最终绿色扩散到了一整个玻璃杯,绿色的茶水在晨光的照射还有玻璃的反射下呈现出别样的色彩。   真美啊,我不禁伸出了手,想要去够到那杯绿茶。   “不要晒太阳。”   我愣了一下,但是手并没有随着思想一起收回来。   “啊!”如同杜鹃啼血一般,我发出了惨烈的尖叫。   当我白皙的手指触碰到太阳的时候,指尖瞬间就发出明亮的光线燃烧了起来,强烈的灼烧感从我的指尖传遍全身,剧痛和求生的本能促使我马上收回了手指。   所有在场的人都跑了过来,对着我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但是我整个人都被震撼住了,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脑海中的恐惧才慢慢地消退。   刚才我一直在看着我左手被太阳烫伤烧焦的三根手指,看着他们外面烧焦的皮肤快速地化成灰烬脱落,看着里面新生的,粉嫩的皮肤快速生长取代了外面坏死的表皮。整个过程持续了三四秒钟,再看我的左手,它已然和之前没有被阳光灼伤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原来帕萨德这个奴隶贩子说的没错啊,之前那两个圣骑士说的也没错啊。   无论怎么看,现在的我都不能用人类来称呼了。 6.孤儿院.奴隶交易的遮羞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帕萨德的确没有错,这里确实像是一所孤儿院。   只不过来领养的贵族们不需要花费爱心,而是花费大量的金钱而已。   帕萨德的庄园很大,我花了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大致探索完这片庄园,按照我的理解,大致能按照居住的人群分成三个部分。   最中间也是最核心的区域是帕萨德的办公的区域,那里是他办公,招待客人的位置,两侧分别是人类的“孤儿院”和异族的“孤儿院”。   人类的那边情况都还好一点,据说也都不是什么乡下的野丫头什么的,都是没落的贵族将自己的孩子(大多数是女儿)倒卖过来的,大部分都是经过一定教育的孩子,在这边也大多对自己的命运知根知底,基本上都跟着女仆小姐们上课学文字之类的,乖巧的很。   异族这边就可热闹了。   这边有精灵,有矮人,有魔族,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半兽人,兔耳的,猫耳的,犬耳的,甚至还有一条人鱼养在庄园的湖里。   而且不仅仅是种族多样性比较高,这里的小孩子也普遍更加顽皮。   这里每天都有新的孩子送进来,也有小孩子被买走;这里每天都会有小孩子从大门跑走,然后几天以后蓬头土脸的自己回来,或者是被卫兵捡回来扔到庭院的草地上。   由于半兽人,精灵,魔族,西罗马帝国的人类用的语言都不一样,交流也都挺成问题的。   貌似只有几只待了比较久(价格比较高卖不出去)的精灵,还有那只脾气特别臭的魔族,在这里呆了比较久,会一点西文,其他基本上都是抱团的说着方言,也没办法交流。   没办法交流,再加上对其他种族互相不爽等于每天都打架,一打打一天。   这里也会有很基础的教学内容,比如识字课和礼仪课。虽然女仆小姐会请文字老师来上课,但是一般也只有我会待在房间里面好好学。其他的孩子是用铁链都拴不住的。   对我而言,至少要摘掉文盲的帽子,我是这么想的。   这里的大部分小孩子都特别喜欢跑到庄园的各个角落玩(抱团打架)什么的,而我就很厉害了。我被所有人排挤。   倒不是我太凶了什么的,我刚来的时候也想好好交朋友的好吧,我只是卡在了自我介绍的环节。   这里最大的孩子王是魔族,那个紫色皮肤的头上还长着山羊角的魔族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用非常标准的西文问我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   我也没有经过大脑直接回答:   “【深渊语】芙蕾雅·茨密西。”   然后我就把他吓哭了。   然后那群整天被魔族欺负的半兽人就称呼我为“阿拉巴胡巴拉”什么的。   据说是恶魔中的恶魔的意思....有必要吗?   但是有一说一,这里还挺好玩的。   我可以在这里撑着伞,躲在太阳下面,地看着那些兔子耳朵的,长着羊角的去花坛啃帕萨德最喜欢的花花草草,看着力大无穷的魔族把矮人扔来扔去或者当成皮球踢,看着那几只精灵在树上爬上爬下什么的。   或者是看女仆小姐给这群小孩子带来的,很基础的识字课本,然后躲在太阳绝对绝对晒不到的凉亭下的秋千上,看书看一天或者睡一整天。   也多亏了我的恶名远扬,也没有小朋友会来打扰我。   就算是偶尔路过的女仆小姐,看到我坐姿或者睡姿如何不雅,也能用未开化的异族的名头敷衍过去。   我原本以为生活就是这样的平静的过去,没想到生活还是有一丝小插曲的,我真的也会有人把这里当成一个真正的孤儿院啊。   那个奇怪的男人叫做奥丹姆,这个名字对我而言还是蛮搞笑的,那是个印在我之前玩过的一种卡牌游戏上面的一个地名。   ————   我名叫奥丹姆,33岁。住在圣安格尔东北部的别墅区一带,鳏夫。我在帕萨德的捕奴队工作。并不是每天都有活干。我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晚上11点睡,每天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20分钟的柔软操,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说是很正常,其实内心还是带点愧疚的吧。   明明他就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如果有人要从他的身边夺走,卖给别人,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明明他自己就是一名捕奴手,真是讽刺。   他是什么时候养成习惯开始过来陪这些异族的小东西玩闹的呢?三年前?五年前?他忘记了,这种行为稍微可以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吧。   如果要问为什么要陪异族的小孩子玩,而不是人类的小孩子玩的话,那可能是人类的小孩子很多都是自己亲手抓进去的,他们看见自己怕是会马上哭出来吧?   虽然这些异族的孩子都很顽皮,但是也都是天真的表现吧,看着她们能在草地上阳光下打滚着,玩闹着,他心里也会有一点点的释然。   他更希望他患病的女儿也能这样在草地上和自己玩耍打闹。   奥丹姆每次过来,都能见到一些新的面孔,也会知道一些老的面孔离开,他也习惯这个过程了。   自从上次的任务结束以后,女儿清醒了好几天,他也给女儿做了很多的她爱吃的食物,在女儿睡着以后,他就偷偷地从医院跑了出来,也没有去见帕萨德,而是去玩具店,买了一些新奇的玩具,来到了这个“孤儿院”。   而且他也挺在意的,在意那个之前自己看见过的那个血族小女孩。   有些奴隶是会被摆上拍卖会的。那样就见不到那个让自己心旷神怡的小女孩了。   自从爱人去世以后,他发觉自己越发变得孤僻固执,他厌恶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东西,只有在和自己女儿待在一起的时候,内心的柔软才会有所触动。之前看见的感觉到的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这么多年过来了倒是从来没有过。   走进所谓的孤儿院,那些异族的小孩子见到了熟悉的大叔身影走进来自然是高兴地蹦蹦跳跳地围了上去。   “别急别急,都会有的。”   给那个孩子王魔族一把小小的涂层黑色的木剑,给那几只精灵分发一袋西罗马帝国很少见的热带水果,偷偷给小猫们一把小鱼干,那是女仆不允许她们多吃的小零食,至于狗狗们给什么她们都会高兴地不得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用不同的语言说着什么,但是奥丹姆也听不懂,他也不需要听懂,只要能看见这群孩子变得高兴一点,那他就能够让自己的心情变好很多了。   等到自己的女儿病好以后,开一个孤儿院似乎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看着布袋里面的玩具和零食被慢慢的发完,只剩下最后的一种奇异的水果。   七月果,只会生长在最炎热的沙漠地带,曾经的卡玛尔是盛产七月果的地方,可惜那个地方已经完全地变成了人间地狱,这种水果也慢慢地淡出了大众的视野。奥丹姆以前很不喜欢吃这个水果,又酸又涩的,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时过境迁,还是因为患了吸血鬼症,现在却成了他最喜欢的水果。原本他是带给那个血族萝莉,没准她会喜欢呢?   可惜这群小孩子里面没有她。   毕竟哈,那么高价值的异族必须得放到拍卖会上,榨取最大的利益,不是吗?   他拎起那个布袋子,站了起来,准备找一个更好的地方,想静静地看着这群非人的小孩子在这里打打闹闹。   然后就看到一位女仆提着裙子火急火燎地冲着他小跑了过来。   惨,那个女仆肯定看见了我给小猫塞小鱼干了,那东西小猫咪们最爱吃了,但是也同时会让他们兴奋一晚上,无论是那几个值班的女仆,还是在隔壁睡觉的女仆今晚都别想好好休息了。   还是先走为上。   奥丹姆马上就拎着袋子跑路了,小孩子们可以等下回来继续看,反正无论何时,他们都是精力充沛的。   去帕萨德的会客厅看电视?还是去酒馆喝口酒?酒馆现在人不多,一个人喝闷酒也没劲,不如先去湖边的凉亭边上坐一坐,吹吹风,然后再去看电视,瑞克和莫蒂的第四季都出来了,但是奥丹姆还没有去看呢。   当他走到凉亭的时候,傻眼了。   一个粉色眸子的小姑娘,坐在凉亭下的秋千椅子上,两条腿很不雅的放在秋千扶手处,身体则是躺在秋千椅里面,她正在读一本儿童读本,声音很小,而且读的很不流畅,听起来感觉是很不流畅的感觉,是正在学西语吗?   奥丹姆站在凉亭的柱子那里站了好一会儿,静静地看着她。终于小姑娘似乎也意识到来了人,悻悻地收回了腿,端正地坐了起来。   真是可爱啊,奥丹姆这是第二次见到她了,他依旧能感觉到一丝的愉悦感,似乎他面前的小萝莉似乎就有这样的气场能让他有安心、放松的感觉。   奥丹姆尽力平息了一下内心的情绪,他把手上的那一袋水果递给了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   “咳咳,你好,我叫奥丹姆,我就是过来陪这群小孩子玩耍,顺便送点玩具的。玩具是送完了,但是这里还有几个水果,你要不要吃?” 7.芙蕾雅.亲情的替代品   当时我正在津津有味的读着儿童读本,看着上面那些很幼稚的故事,然后尽自己的全力去把那些刚刚学到的词语字母一个一个地读出来。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大叔站在柱子边上面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我。   我马上坐正,这个人好是恐怖啊,也不打声招呼,我最近几天在庄园里面也没有见过他。   是准备把我买走吗?   “咳咳,你好,我叫奥丹姆,我就是过来陪这群小孩子玩耍,顺便送点玩具的。玩具是送完了,但是这里还有几个水果,你要不要吃?”   我接过了那个布袋子,但是也没有打开看里面是什么,单纯地就是用着戒备的眼神盯着他。   再怎么说,小孩子也不能吃陌生人递过来的零食水果吧,万一被拐卖了.....   仔细一想,不对,草,我已经被拐卖了,难不成接下去是拐卖套娃?   那个自称奥丹姆的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戒备,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往那群小朋友玩闹的区域指了指。   “真的不骗你,我刚还给了卡萨德拉一把涂了黑漆的木剑。还给了那群小猫一把小鱼干...”   我望向他所指的方向,那里是小朋友们最喜欢玩耍的的一片空地,那名魔族的小霸王手里的确多了一把木剑,而其他孩子的手里多多少少的确也多了一些零食玩具,害,没想到真会有傻大个跑到这里来陪孩子们玩。感觉,除了长得有点凶,也不是坏人啊。   当我把目光转移到回奥丹姆的身上的时候,发现他的身后多了一位女仆小姐,她一边挤眉弄眼地冲我使眼色,一边高高的举起空空的菜篮,重重地砸向了奥丹姆先生的头顶。   “砰”   奥丹姆先生似乎是经常锻炼,身体很好的样子,并没有被这一下菜篮砸的怎么样,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挠了挠头,朝着女仆小姐道歉;   “真是抱歉啊,黛芮亚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黛芮亚小姐则是气鼓鼓的插着腰,表示自己并不领情:“你这是道歉了多少次了?不能太宠着那群小猫咪的!”   “哈哈,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奥丹姆先生则是毫无内疚地打着哈哈,明摆着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错了,下次还敢。   黛芮亚小姐当然也知道这是个惯犯,当然也只是随便抱怨几句,也没有放在心上,对她而言,看到那群小孩子们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自己稍微累一点,问题也不算特别大。只是最近那个血族的小萝莉貌似不太合群的样子,如果奥丹姆先生有办法让那个怕生的小姑娘稍微开心一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然后她就发现她心里想的小萝莉就躲在奥丹姆先生后面的那个秋千上。   “哦正好,那个小姑娘几天前刚来这边,貌似有点认生,也不太合群的样子,如果奥丹姆先生有办法的话,一定要让她开心一点哦!”   似乎是非常相信奥丹姆先生的人格魅力一般,黛芮亚小姐一蹦一跳的,很高兴地离开了。   看样子的确是经常来陪小孩子们玩的好人呐,那么还是对他稍微友好一点吧。   我把屁股挪了挪,干脆让出一大片区域给奥丹姆先生坐下。   奥丹姆先生似乎也意识到我放下了戒备之心,干脆也顺着我的意思坐到了我的边上。   “你不打开看看,袋子里面是什么吗?”奥丹姆指了指被我紧紧地攥在手里的袋子,我这才想起来,他的确是有什么水果送给我的。   当我打开袋子的一刹那就傻眼了,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种外壳坚硬的红色果实,剥开来有点像是石榴一样的透明红色小颗粒,吃起来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但是没有核,个头也比石榴大。   我惊讶的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爱吃,而是因为七月果是卡玛尔标志性的特产,这已经变成了卡玛尔之灾的幸存者回忆曾经的一种慰藉,难道奥丹姆也是卡玛尔的遗民吗?但是卡玛尔的遗民大多都被影响了心智,眸子大多都变成了充斥着疯狂的猩红色或者是粉红色,我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七月果,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金色的瞳孔很漂亮,偶尔有几丝血红的光芒流过,不像是卡玛尔的遗民的样子,眼睛没有没有充斥着疯狂和执着,深邃的双眼深处倒是感觉到了一股子悲伤。   或许是一个完全的巧合吧,毕竟喜欢吃七月果的人也挺多的,或许除了卡玛尔还有其他地方也有种植也说不定。   把头扭转回来,我开始摆弄起这个七月果,我倒是想打开这个果实,但是没有办法,七月果的外壳很坚韧,需要拿小刀割开,这里也没有那种危险的道具可以让小孩子们使用。   害,吃不成了。   “哈哈,差点忘了这个东西很难打开。”   我抬起头,原来奥丹姆他一直在看着我把玩着七月果,当然也看见了我试图打开果实却打不开的窘迫,然后他从我手上拿走了那个七月果,我心想这玩意皮很韧,你也打不开的啦。   只见他和掰橘子一样,指甲直接刺进了七月果里面,然后直接把它撕成两半。   WTF?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那东西是能这么撕开的吗?和掰橘子一样?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掰开一个七月果就和那手拍开椰子一样瞎扯。   奥丹姆看了一眼我满脸疑惑的表情,顿时忍俊不禁,   “叔叔看上去很瘦,但是有好好锻炼哦!”   哦,我明白了,这家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战士,归根到底还是以前的我太弱鸡了。魔法也不会,炼体也不会,真是抱歉。   奥丹姆把一整个七月果都递了过来,但是我就只拿了小一点的那半个。   “一人....一半”   这东西酸的很,一整个吃下去,我今天的嘴巴就别想合上了,怕是会一直流哈喇子,流到明天早上。   “哦哦,原来小家伙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会向那边的小朋友那样,一点都不会西文呢。”   奥丹姆又往小家伙们玩耍的方向张望了几眼,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说,如果那群小朋友也会讲话该多好。   “结巴...学习...”   我说是自己结巴,但是我自己说那种没人听得懂的语言可流利了,但是没什么用啊,没人听得懂,别人就会以为我是个说胡话的小屁孩。到头来还得和小孩子一样培养一下语言能力。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找一个牧师治一治脑袋,估计是什么脑损伤让我的语言能力收到了损伤,没有什么病是一个圣疗术治不好的,前提是我得付得起圣疗术的钱。   啊,就这样过日子算了,有交流还是比没有交流好的,我现在还不会写字,如果又不能说不能写,那么问题就大了。这点交流障碍还是可以克服的。   “哈,真好,据我所知,异族的小朋友们可讨厌上课了。”   确实,归根到底,教育这种东西还是贵族们才会去搞的,像我这种乡下的孩子,不也是不识字的文盲嘛?整个村子里面也就地主才会要求他们的儿子女儿识字,为了记账什么的。虽然现在的教育不仅仅有纸质的教育,还有魔晶网络的上面的教育,但是即使现在魔晶科技在慢慢的普及,但是这些还是有钱人的玩具,穷人和普通人是根本用不起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我一只手拿着半个七月果,另外一只手拿起放在了膝盖上的儿童读物,在奥丹姆的面前摆了摆,表示自己可爱看书了。   虽然是儿童读物吧,但是以前的我可是没有碰过书的,纸可是稀罕的物品。   “真是个好孩子。”   哼,可不是吗?   奥丹姆看着我手里的七月果,他指了指那半个七月果,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坏笑,问我,“为什么不吃呢?”   我当然看见了他眼神里面的一丝狡黠,我挤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对他说;   “一起吃。”   然后我们俩不约而同的倒数“三”“二”“一”,然后同时把一粒七月果的果肉丢进嘴里。   然后我就看着奥丹姆被酸溜溜的果直,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不断地吞咽口水。而我在边上哈哈地笑着,仅仅只是含着果肉,并没有咬破它。   “小家伙真狡猾啊,看来你吃过这个啊。”奥丹姆一边龇牙咧嘴地感受着酸味带来的刺激的感觉,一边也乐呵呵的看着我。   还好酸味只会出现在刚开始,之后再等舌头习惯了那种酸味,之后吃的任何七月果果肉都是甜味的了,这也就是很多人都爱吃的原因。   然后我也咬破了果肉,一起和奥丹姆一边龇牙咧嘴地挤弄着表情,一边嘶哈嘶哈地留着口水。   “你有名字吗?”奥丹姆和我很快就吃完了那两个七月果,他拿出手帕,递给了我。   我拒绝了那块手帕,因为我自己身上就有,我掏出那块放在口袋里面的手帕,然后用西文十分流畅地回答他。   “芙蕾雅·茨密西”   “嗷,我的名字是 奥丹姆·伊戈尔·河流,我可是有着安格尔之鹰称号的战士哦!”   他笑了笑,感觉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我也被他逗了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我和那个来到奴隶集中营陪异族孩子玩耍的怪人成为了朋友。 8.杂谈.多方势力蠢蠢欲动   帕萨德站在他的阳台上,看着下面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躲在凉亭下面玩的十分开心,看着奥丹姆朝着芙蕾雅挥别,看着他有点落寞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帕萨德招呼了几个女仆,让她们去泡两杯红茶,然后自己则是坐在了沙发上,等着奥丹姆过来。   帕萨德当然知道奥丹姆喜欢去陪那些小东西玩,知道他也不愿意为自己卖命干这些脏活,但是,这就是命运。   奥丹姆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他经常坐的沙发上,看见了那杯红茶以后就毫不客气地拿起它然后给自己猛灌几口。   这倒不是因为他性格如此,而是因为刚才吃的那个七月果的甜味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满嘴都是酸的,他的舌头在口腔中不断地搅动,想把那些酸味从嘴巴牙齿里面赶出去,但是没有什么成效,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那杯红茶。   很烫,但是对于驱赶酸味很有效果。   “怎么样,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很可爱。”帕萨德笑了笑,他闻到了奥丹姆口中散发出来的七月果的酸甜气息,当然也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心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啊,好多了。”奥丹姆很讨厌去做捕奴的活,也不喜欢奴隶交易,但是他并不讨厌帕萨德这个人,帕萨德就是一个非常善于掌控的商人,一个非常纯粹的商人和奸雄,虽然本身没有什么强大的实力,但是他背后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商会,皇室,贵族,都和他交好。奥丹姆看不透他,只能被他牢牢地控制住。   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挺可爱的,还和其他的小东西不一样。很不一样。”奥丹姆掰开手指,清点了几点他觉得不太一样的地方。   “小姑娘很活泼,但是不喜欢和那群小东西玩;她会说一点点西语,但是说不好;而且,她似乎自己并没有血族的自觉。”   “身为害怕阳光的黑暗生物却不会好好保护自己免受白昼的灼烧,听起来也很奇怪啊,”帕萨德轻轻地抿了一口红茶,继续对奥丹姆说到“但不可否认,她就是血族,而且血脉的纯度很高。”   “嗯?何以见得?”   “你患吸血鬼症以后更清楚才是,血族的血液在人类的体内浓度越高,则越接近吸血鬼;而血精则是决定你变成吸血鬼以后,是否强大的关键。我派人查阅了大量的书籍,里面有一条很值得关注,在血族之中,包括吸血鬼,没有什么血脉可以免疫阳光的伤害,但是,血脉的浓度决定了受到伤害的恢复速度。对于劣等的吸血鬼而言,太阳的灼烧伤是不可恢复的,经过短时间的部位灼烧都能让吸血鬼变成一堆炼金材料,而你知道那个小女孩恢复灼烧伤用了多久吗?”   奥丹姆被帕萨德的话勾引起了兴趣,他顺着帕萨德的话问他:“多久?”   “两秒钟。”   “嘶。”奥丹姆心里有点感觉到不妙,按照这个说法,小姑娘的血脉相当的纯正,或许在血族的整个种群中是贵族甚至有可能是皇族,那么她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又是谁抓过来的?   但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帕萨德的提问把他的思维拉了回来,“奥丹姆,你知道她的姓名吗?”   “知道啊,芙蕾雅·茨密西,她自己说的。”他没有任何迟疑,就把答案说了出去。   “是啊,芙蕾雅·茨密西......血族的姓氏命名规则和我们差不多,名·中间名·姓氏。根据资料记载,茨密西是血族的神明的姓氏,一般会被皇族放在中间名,而其他贵族的中间名则是取自开创这个血脉分支的祖先的名字,我相信,没有人敢用神明的姓氏作为自己的姓氏的。”   “她在说谎啊。”奥丹姆想了想,芙蕾雅确实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好哄,刚开始吃七月果的时候还被她整了。芙蕾雅表面看上去确实人畜无害的,而她远比表面看上去要聪明。   “我的有个线人提供了一点情报,血族皇室有个小公主在几个月前离家出走了。”帕萨德最终告诉了奥丹姆他最终的结论,“这是一个烫手山芋,奥丹姆。线人还说,有几个实力很强大的血族在暗中保护她。”   “原本这会是一件绝佳的拍卖品,但是奥丹姆。我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怪不得帕萨德没有给芙蕾雅安排拍卖,这些推断的结果导致他完全没有胆子去卖芙蕾雅了。   有点想笑,奥丹姆,你要忍住。。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吗?”奥丹姆身体前倾,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串葡萄,然后又靠回沙发上,吃起了那串晶莹剔透的水果。   “如果有势力比较大的人过来买,倒是可以转手出去。例如皇室什么的。”帕萨德其实知道这笔生意算是砸在手里了,皇室一般不会购买异族,而且基本上有声望有门面的贵族都会选择拍卖场。   而血族的公主这样的商品是上不了拍卖会的,就算是秘密拍卖,都会有人走漏风声,他不能为了这一笔生意,毁了自己。要是奥丹姆在旧城区找到了小女孩的家人,他就可以打消这些顾虑,但是奥丹姆并没有找到。   “总之,我决定还是先养着,你也稍微关注一下她,多亲近亲近。”   这里多一张嘴巴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大的负担,但是绝对不能轻易售出,但愿,那个小公主会玩累了自己回家吧。   看看边塞的那些冒险者有没有机会联系到血族的皇室吧,直接送回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没准在这里面也能捞一笔。   “好啊。”   奥丹姆有点想笑,他和帕萨德处了这么久,却完全没有见到过他这种吃瘪的表情,一般只有他剥削别人,别人哪有机会占他的便宜,奈何,人家是血族的小公主呢。   不过,就算是血族的公主,也不妨碍自己去找她玩的吧,毕竟她今天看上去也玩的挺开心的。   ——   他们是猎人。   他们并非是在田间森林带着猎犬追逐猎物的捕猎者。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个概念。   只不过他们猎杀的不是兔子野猪,而是神明,那些被深渊和污秽吞食殆尽的,而又复苏的,神明的躯壳。   范海辛正是脱离了教廷的约束,加入了某个猎人的组织,可惜墨尔本,或者说是现在的芙蕾雅并不知情。   “所以我们现在能追踪到的哪几个怪物?”   范海辛站在桌子的边上,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巨大的战术沙盒,问着操控他的那个猎人   那个战术沙盒是花了大价钱,从东罗马帝国手上的一个科学家手上买过来的,可以凭借卫星精准的掌控整片中庭大陆的地貌信息,以及一些巨大的物体和某些特定的异变。   那个小弟“目前我们只能靠这个东西追踪到白夜灾祸......”   范海辛一巴掌就糊到了那个猎人脑袋上。   “我闭着眼睛拿屁股想也知道那两轮太阳挂在卡玛尔的沙漠上空!我们花了这么大的价钱难道就是在看哪里冒出来深渊那种黏糊糊的东西然后报告给教廷吗?他们自己就知道深渊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根据地穴拿到的血液样本可以追踪到那个新生的怪物吗?”   “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来说是可以的......只要它没有那么聪明,肯泄露出自己的气息,而测量的道具也在一定的范围内。”   “那个怪物不会跑很远的,一定在圣安格尔的城市范围里面,而且他很可能寄生或者附身在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上。”   “我听你说过,是那个墨尔本吗?”   范海辛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是的,如果他没有从那个酒馆跑出去就好了,这种事情,他一个普通人掺和进来太危险了......这不就是,出事了吗......”   “我们会和盗贼工会密切联系的,目前墨尔本没有出现在圣安格尔的任何工会里面,应该是遇害了吧......”   “逃得了白夜灾祸,逃不了这次吗?你的运气还不够好啊。”范海辛摸了摸他胸口的那块玉石,那是墨尔本送自己的一块珍贵的凝神玉,是墨尔本给他的结婚礼物,也是墨尔本母亲给他的遗物。   他叹了口气,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反正密切关注,同时追踪之前的饕餮灾祸。”   “是的老大。”   范海辛走出了房间,到了阳台上点了根烟。   现在觊觎神的力量的人太多了,那些有着奇特信仰的人想要复活的邪神也变多了。他本以为教会和教皇这样的统一信仰会让这片大陆的居民变得更加单纯,这反而让局势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异教徒,邪教徒谁又能分得清区别呢?东边的萨拉森人又是怎么回事?远东的中阳国更是鞭长莫及。   况且,教廷在那次事情之后,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教廷了。   如果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就好了,随便去个什么三线城市雇佣一帮坏人,收收保护费。   但是他受不了那种眼神,那种极度悲伤恐惧的无助的眼神,他从卡玛尔见到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人。   墨尔本算是个例外吧,奈何,天赋有限吧。   如果他有天赋,一定可以做的比自己更好的吧。   可惜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命运,命运不会给你那么多如果。 9.日常.诡异的力量初见倪端   我对现在的日常生活超级满意。   不仅吃的好,穿的好(虽然都是女仆装或者是其他的小裙子),而且还有书看,还有人陪玩(指奥丹姆)。   舒适安详的生活慢慢地让我淡忘了对卡玛尔的那段充满着悲伤的记忆,而我也下定决心摆脱过去,不再当过去的那个墨尔本,不再作为卡玛尔的鬼魂苟活着。   虽然说我在这里还是当着一个异类吧。   我可以感觉的出来,我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我甚至怀疑帕萨德买我过来不是为了卖出去,而是供起来当吉祥物。   因为帕萨德对我超级客气。   他经常会过来问我过得怎么样,吃的怎么样,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什么的,而对其他的异族完全没有那种态度,完全是把它们当成商品对待。   这里的异族流动性其实很大,经常有当天进来,当天就卖出去的情况,我有偷偷摸摸跟着进来买奴隶的人,每当他们发现我,并且询问我的价格的时候,女仆小姐总是露出一脸的难色,和那群小贵族说我是非卖品,花多少钱都不卖的那种。   或许是我可爱过头了吧,这让我觉得自己超级吊,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小膨胀。   然后还有奥丹姆,那个家伙经常过来陪我玩,经常过来陪我玩,也经常给我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具,小零食,甚至还有一只头上长了角的小白兔。   奥丹姆应该算是我在这里唯一能陪我玩的人了。   他偶尔也会带我溜出去玩,然后我才发现,帕萨德的孤儿院所在的位置是圣安格尔城市的富人区,这里有很多很多守卫,要不是我有奥丹姆带着,他们都会把我丢回去。   逃跑这方面,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这辈子不可能逃跑的。出又出不去,就是当吉祥物,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在孤儿院感觉像回家一样,在孤儿院里的感觉比外面感觉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又吃还有穿,我超喜欢里面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到过这些地方,富人区的很多东西都让我耳目一新。   归功于魔晶科技的发达,我玩到了街机,打了maimai(虽然我超菜都不知道怎么玩)。还看到了很多很奇妙的东西。原来手机不仅仅可以拿来发短信啊,还可以用来玩游戏啊。然后奥丹姆看我很喜欢的样子就给我买了一个最新的手机。   他也告诉我,有很多人才都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旅行者,他们会变出很多很多新的玩意儿,现在的手机,街机,还有汽车火车飞机都是他们发明的。   我也一知半解地不是特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说的别的世界,应该是指的中阳国吧?毕竟马可波罗东游记里面也描述了一个特别神奇的国家呢。   随着我西语学的越来越好,我发现我结巴真的不是因为我对这门语言不熟悉。   我不能好好说话真的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很可能是脑损伤之类的,我不仅仅是西文,其他很多语言也说不好,除了那种没人能听懂的,还会把魔族小朋友吓哭的古怪语言我可以说的很流畅,其他的语言都不行。   然后我就求着奥丹姆带我去看医生什么的,我相信没有一个圣疗术是解决不了的。奥丹姆就完全不同意,对我说并不是所有的病都能通过治疗术治好,这就是这个时候,他第一次说漏嘴,说出了她女儿的事情。   当天我就让他带我去看望他的女儿。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小女孩,应该是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的原因,脸色很苍白,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给她输送生命能量。但我去拜访的时候,小女孩还在睡着,医生说,小女孩每个星期只有最多两个小时是清醒的。   我渐渐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奥丹姆会去孤儿院陪小孩子们玩耍,明白了他的眼睛里面为什么会隐藏着那么深沉的悲伤。我也不懂医学,我也没有办法治好奥丹姆的女儿,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的女儿,希望她可以赶快好起来,我也只能多陪奥丹姆玩一玩,希望他可以稍微开心一点。   也是那一天,奥丹姆受不了我的恳求,带我去找了牧师,让他给我放了个圣疗术。   也就是那一天,我被净化了。   物理意义上的净化。   随着圣光降临在我的头上,包裹了我的全身,我整个人马上就火了,整个人瞬间就变成了燃烧着圣火的大火球,吓得那些祷告的信徒尖叫着四散跑开。而我则是满地打滚希望能灭掉身上那些火焰。   还好我身体棒,圣火并没有烧很久,身上的伤势也很快地愈合了。   还好是奥丹姆带我去的,还好他拦住了那些圣骑士和牧师,不然我就真就变成一堆粉末了。   我原本是想治好自己的脑部损伤什么的,没准还能变回自己原来的身体,我是没想到变化是这么的彻底。   哎,自己跑上门去吃净化的血族,我怕是第一个。   经过了这么一次折腾,我也就完全放弃变回以前的身体了,我听说过有其他的治疗诅咒的方法,但是我怕诅咒是治疗好了,我人也没了。   当我我完全放弃了变回人类以后,就开始探索自己的身体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哦,是探索自己身体的极限。   我早就发现自己伤势愈合地特别特别快,被小刀划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哭,伤口就愈合了。   而且我发现我对自己身体的掌握程度很高,比如说控制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爆发力突然变高什么的,可以轻轻松松的坐到,也可以让自己的指甲快速的长长,或许有时候有用的样子。   但是我貌似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并没有特别高,做不到dio那种气化冷冻法还有空裂眼刺惊。   等一下,dio是谁?   同时我还发现了我对鲜血,或者说是隐含在鲜血之中的生命能量富有很强的控制力。我也不知道这种能力叫什么,帕萨德的图书馆的书里也没有说过。以后再取个酷炫的名字就好了,以后如果和人战斗的时候,就能喊出酷炫的招式了。   我最初的实验对象是我自己,奈何我怕疼,外加伤势愈合地太快,不方便做实验。然后我就把目标放在了那只长了一只角的小白兔身上。   在脚上刺出一个能够让血流出来的小洞,然后试着控制血液流出来。   然后一不小心就失误了,力道太大了,我把那只小白兔的身体里面的血液全部抽了出来,小白兔,卒。   不仅血液喷的我满脸都是,而且整个过程还被那群异族小朋友看到了。   然后每天早上起床,我的房间门口都会摆着很多很多“贡品”,每天都有。   算了,还是不练习那种诡异的能力了,搞得我是什么邪神一样。   无论怎么样,既然能吓到那些异族的小朋友,那就说明了这种能力是不能随便用的,偷偷使用拿来保命或许可以,拿到台面上肯定会出大事。   后来我就是偶尔在房间里面,偷偷地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抽取一点点血液,用来练习操控,练习完了再把那一小团血液吞进肚子里面。   毕竟血液还是挺美味的,不能浪费哈。   我虽然从书上看到了,血族喜欢吸食人血什么的,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貌似还没有出现那种,对于血的欲望。   希望永远也不要有。   ——   而猎人方面也正因为时断时续的灾祸的信号而特别的苦恼。   他们早已经凭借地穴里面血池的血液做出了追踪装置,在以前的猎杀行动中,追踪器都是有很大的效果的,但是现在的追踪器并不能准确地追踪到灾祸的身上。   问题就是它太狡猾了,每次只用一点点能量,每次都不能持续地追踪,猎人们每次刚穿上装备,准备出门猎杀,信号就消失了,他们唯一能知道就是邪神还在圣安格尔城区里面。   这和不用追踪器追踪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次他们所面临的对手非同寻常,他有一个非常恐怖的设想,那个邪神或许并不仅仅是那种没有思考能力的,仅仅会进行破坏的怪物,而是一个偶尔跑出来吃人的,一个隐藏在城市中的猎手。   以前的灾祸永远是具象化成某种奇特的生物或者是物品,然后进行巨大范围的破坏,追踪那种巨大的能量痕迹完全是毫不费力的,因此他们的追踪器并没有特别的精细。不能追踪到特别细微的物体或者人。   问题大了啊,范海辛。   他本来想根据邪教来追踪这次的邪神,但是那个魔法师彻底的死了,教廷的剑士真就不留一点气,这边的线索完全断了。   而且根据教廷的人的性格来说,他们肯定不会和这里的居民说,这座城市潜伏着吃人的邪神,居民肯定不会自发地去报告情况来给猎人们调查,而且就算可以,他们的人手也不够。   如果墨尔本在就好了,那个盗贼总是能给他一些奇特的点子。 10.杰希.不爱学习的纨绔   圣安格尔,泰洛尔公爵府。   对于这位10多岁还没发育的小少爷杰希·泰洛尔来说,学习实在是一件极度无聊的事情,那些无聊的王国历史,那些无趣的数字计算,哪有外面的皮球和其他玩具好玩。   他把课本甩在了地上,又把钢笔扔出窗外,冲着那位年长而和蔼的教师大发脾气。   “不行!我要一个学伴!没有学伴我学不下去!”   那位胡子花白的教师缓缓地转过身来,扶了扶眼镜,用温柔的声音询问这位正在闹的小少爷,“那么,我把来福给您叫过来?”   “不要!来福又笨又憨,还爱哭鼻子,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年轻的小少爷马上就拒绝了这位老先生的建议。   “那么......阿兰?”老先生又叫出了另外一个曾经来到过这个学堂上课的学伴的名字。   “不要!不要!那些人都不好玩!我要自己早一个我喜欢的学伴!”   老先生叹了一口气,他哪里管得住这个小霸王,之前有多少个小孩子过来陪他上课,都被他赶走了,他也明白,是这个小少爷已经坐不住了。那么今天的课程也该到此为止了。   “少爷既然无心继续上课,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缓缓的拿起课本,对着杰希行了一礼,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杰希的父亲,王国的公爵,弗雷德里克·泰洛尔。   “怎么回事?”弗雷德里克的办公室就在杰希上课所在的书房的隔壁,这里传来的响动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刚才也正无事可做,便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呃,泰洛尔公爵,少爷厌倦了单独学习,说是想要再找一个学伴。”   老先生自然是不会把这个小少爷讨厌学习的事情直截了当的告诉公爵,他也只能复述一遍小少爷的要求。   弗雷德里克自然是知道自家的孩子是什么性格什么脾气,他也知道杰希之前赶跑了很多的同龄的小贵族的孩子。   “是这样吗?杰希?”弗雷德里克缓缓地走了过去,摸了摸自家孩子的头,俯下身去,问他。   “是的父亲,只要有一个让我满意的学伴,我就可以认真学习!”杰希装出一副认真地样子对着弗雷德里曼说。   其实杰希也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找点乐子,真的要找回来什么学伴,他还是会把他们照样赶跑的。   而弗雷德里曼则是另外一个想法,对于他而言,只要孩子想学,那就满足他的要求吧,如果他不愿意和那些小贵族的孩子一起学,或许到帕萨德那边,买一个奴隶或者女仆,让他自己选择,或许会好很多。   “那么今天,我就带你出去走一趟,我让你自己选一名合格的学伴。”   “好耶!”   ——时间过去半天的分割线。   当天下午。   弗雷德里克带着杰希来到了帕萨德的庄园,人类居住的那部分。   他把杰希带到了“孤儿院”的门口,然后告诉他,里面的小孩子都可以带出来,当他的学伴,自己会在帕萨德的办公室等他,随便找一个女仆小姐就可以找到他了。   在知道了杰希是公爵的孩子之后,那群孩子都众星拱月的围着他打转,有很多孩子都把女仆小姐分发的零食玩具都塞到了他的手里。试着去讨好他,希望可以让杰希带自己回家。   公爵可是圣安格尔城势力最大的贵族,即使是在公爵府上当一名管家或者是女仆,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最初,杰希还对这群孩子有点兴趣,但是新鲜感马上就过去了。   他很快就厌烦了那群环绕着自己的孩子,小少爷的脾气上来了以后,就完全没有心思陪他们玩了,他把手上的玩具零食统统仍在了身边的那群小朋友的身上,叫嚣着。   “都滚开!”   那群小朋友都被杰希的一声怒斥吓了一大跳,鉴于他是公爵的儿子,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凭杰希跑出这个庄园。   “这个地方真没意思,待会再和父亲大人说,找不到满意的学伴就好了。”   ——   帕萨德庄园。   今天对于我来说,只是住在帕萨德庄园的三年里面的,非常无聊的一天。   没有课,没有奥丹姆陪我玩,也没心情练习控血术。   啊,我把那个操控血液里面的生命能量的能力叫做控血术,如果有更加帅气的名字可以告诉我,我马上改掉,谁不想要一个帅气的能力名字呢?   哎,可是这种能力也不敢随便用,操控血液啊,看上去就是反派技能,太嚣张没准某天我走在路上就有个穿着银色铠甲,拿着大宝剑的勇者冲上来就是rua rua rua地把我一套带走。   而且还要因为超强的自愈能力多被rua 几次。   那就丢人了。   近些年的生活倒是非常规律,陪奥丹姆玩啦,去帕萨德的书房看书啦,去看望奥丹姆生病的女儿啦。我倒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而且还有日常接受那群异族小孩子的进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从我住进来以后,这里安静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闹腾了。   最近倒是那个魔族小姑娘鼓起勇气要来反抗我的“暴政”,然后貌似是因为我发育了的缘故,力气变大了,几个人统统被我揍趴下。   没错,最近我还发育了,这让我觉得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奇怪。   还好有女仆小姐姐手把手叫我女性生理常识,不至于让我特别慌张。   最开始来初潮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大半夜的被某个异族的小孩子刺杀了。后来被女仆小姐姐看到了之后才把我偷偷拉到边上进行一通教育。   不得不说,控血术在处理大姨妈真的就是神一般的技能,我真的就是个小天才。   我就一边荡着秋千,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男孩子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我的耳朵,把我的思想拉回了现实。   “你快下来,我要玩这个秋千。”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个10多岁的,和我这具身体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如果要算上墨尔本的年纪,那么他应该比我小30岁。   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被打理地漂漂亮亮,漂亮的眸子就和天空一样湛蓝。他的身上穿着看上去就很昂贵的贵族服饰,小白脸干干净净的,不过貌似是因为还没发育的样子,个子还比我矮。   啊,是新来的小孩子吗,是人类啊,是不是走丢了啊。   我给他指了指人类孩子所在的庄园方向,对着他说“人类...那边...这边...异族。”   我的西文发音很标准,就是仍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这点让我很难受。   但是那个小孩子似乎是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他仍然叫嚣着。   “你赶快下来,我要玩这个秋千!”   唔,这么嚣张的样子,看起来不是被拐卖来的孩子呢,难道是跟着大人一起来的?   我也见多了带着小孩子出来找童养媳的那种小贵族,不过找童养媳怎么可能不把孩子带在身边啊,难道不问问孩子的意见吗?   在我思考的这段时间,那个小男孩似乎是更加的暴躁了,他像一只小狮子一样对着我张牙舞爪。   害,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大吼大叫了,在这个庄园里面,只要是小孩子,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族还是半兽人,看见我可都是要绕着走的。   如果好好说话没准我还会给他玩,可是他的脾气那么差,他不是想玩吗?   搭嘎,口头哇路!   “我不要!”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张牙舞爪的小男孩,发出了果断而坚决的回复。   那个贵族小男孩露出了一脸不敢相信地表情,似乎是从小到大蛮横惯了,从来没有人违逆过他一样,然后摆出一脸骄傲的样子,朝我吼道。   “吾乃杰希·狮心·泰洛尔,圣安格尔城,泰洛尔公爵之子!”   搬出了姓氏和公爵的名号来吓唬我诶,看来真的就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大少爷呢,就是因为家里所有人都顺着他,才会养出这种坏脾气吧,我可不会顺着他的脾气来。   这算是自我介绍吧,那么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深渊语】我叫芙蕾雅·茨密西。”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差了很多,像是被大铁锤锤了一下脑袋,敲出了硬直。   这招真是百试不爽,最开始对着那两个圣骑士没有效果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神圣属性的加持吧,一点效果也没有。   但是无论是对奥丹姆,还是说其他的人都有很好的效果,基本上都能引发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看着他小脸苍白但是又倔强的不肯认输的样子有点小爽哦。   “我没听清.......”   他的声音很小,比刚才大吼大叫的时候小多了。   算了,不逗他了。   “你......没事吗?”   我从秋千上下去,打开太阳伞遮住太阳,走到他身边,想去扶一扶他。他却怎么都不肯让我扶住他。   自尊心意外的强啊。   “那......秋千......玩吗?”   我有点戏谑地问他。   他看看那个秋千,又看看我,想起刚才屈辱的表现,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要把你买回家!”   我缓缓打出一个?   ————————   我本来是不想加后记也不想打广告的,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生草了。   我在这里写书,我的一个群友在隔壁刺猬写书。   都是萌新作者,然后我们两个内鬼决定整活!   跨平台的国际贸易,笑容逐渐变得缺德。   太搞笑了   [img=700,313]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02/599b34dd一d734一4e91一aa8d一83850231d162.jpg[/img]   名字:碧蓝的海与鲜红的血   作者:闇风kz   平台:敌台。   咳咳,正文是有3000字的,以后这种后记应该不会再出现的了。 11.改变.到公爵府打工   果然是来这里买女仆之类的附庸的嘛......   我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贵族都指明想把我带回家的,其中甚至还有一个男爵,但是几乎都被帕萨德拒绝了。   要不是帕萨德的性癖是喜欢**,我还以为他会对我有想法什么的。   吉祥物怎么可能随便卖出去嘛!   想把我买回家完全是痴人说梦,杰希完全就是在想peach。   既然刚才我说话并没有对他造成特别大的精神影响,那就把他留在这里玩秋千好了。我回到秋千所在的位置,捡起了座位上已经被我看完的两本关于炼金术入门的书籍。   要么,去帕萨德的办公室看书吧,不过今天貌似有客人的样子,不过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等等!你要去哪?你快回来!”   杰希看我带着书就走了,理都不理他,马上就急了,在背后冲着我喊到着。   我也不怎么想理这个小屁孩,回头对他笑了笑,耸了耸肩,然后趁着我的小阳伞,往帕萨德的办公室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悄悄往里面张望一眼,不出我所料,里面果真有客人。   那个客人也穿着昂贵的贵族服饰,也有着和杰希一样的金色卷发,眼睛也和他一样是湛蓝湛蓝的,他们两个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谈论着中年男人常见的话题。   那百分之百是弗雷德里克公爵,我虽然没见过他的样子,但是根据杰希的样子,也能猜个大概。   公爵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吧,就这么直勾勾地进去也不好。我看了看手上的书本,下一册并不在书房中,而是在帕萨德的办公室的书柜上。   啊,真苦恼。   而我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身影则被帕萨德眼尖地捕捉到了,他也知道我是来拿书看的,他干脆就对我说。   “芙蕾雅,来的正好,快给泰洛尔公爵倒杯茶。”   我顿时狂喜,但是又看到公爵转过头来看着我,也只能自己憋着喜意,偷偷给帕萨德竖一个大拇指。   “是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我给他们两个行了一礼,然后就跑过去给他们续了一杯水。   趁着公爵喝水的时候,我偷偷的把书塞回了书架上,然后又拿下了另外一本书。   OK,目的达成,我带着那本书跑到了办公室隔壁的小单间,准备在那边看书。又能听到他们两个谈话的声音,又晒不到太阳,真是个风水宝地。   在我刚坐下,屁股还没有捂热的时候。帕萨德办公室里又闯入了两个人。   那是黛芮亚小姐,带着一个.....杰希。   哦!我知道杰希来找他父亲是要干什么来着了,是想让公爵把我买回去吗?抱歉,多少贵族想把我买回去都没有成功哦!   我有点小膨胀,虽然明明我才是商品来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父亲大人!我找到我想要的学伴了!”   杰希站到两个人边上,对着弗雷德里克公爵说,语气十分的坚决。   “哦?是谁呢?”   帕萨德倒是对此比较感兴趣,反倒是弗雷德里克对此表现得比较冷淡,或许,对他而言,无论是落寞贵族的孩子还是平民,都一样吧。   而我,我倒是有点好奇他会怎么描述我,毕竟我也没告诉他我的名字,他也没办法复述那种奇怪的语言。   “那个女孩子穿着女仆装。”   这里基本上所有的女孩子都穿着女仆装,我在隔壁房间,很想冲出去打断他说话,看他吃瘪的样子。   “然后貌似喜欢看书。”杰希继续回忆我和他的相遇时候我的一些表现。   帕萨德倒是不清楚哪些小孩子喜欢做什么,但是黛芮亚小姐知道,而黛芮亚小姐看到了帕萨德给他使的眼色,就从记忆里慢慢的搜寻着符合描述的小女孩。   对于帕萨德而言,是谁都无所谓,只要不是那个血族小公主就行了。那个小公主是真的惹不起,他不知道3年前那几个圣骑士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有一次这个小怪物在书房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睡着没关系,问题是睡着了以后讲梦话。讲梦话问题也不大,问题说的不是人话。   那种古老而沉重的语言一入耳就让他感觉严重的不适,他仅仅只是听了几句不知所谓的话,脑袋就昏的不行,涨得发疼,像是脑袋里面被人塞满了空气一样的感觉,他一边七窍流血一边叫醒了那个小东西。   叫醒她的时候,小东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而是吓了她一跳。   明明自己才他妈的受害者,却把她吓哭了,这算是什么事啊。   “而且她还是个结巴。”   在场的人心里都知道是谁了,这个孤儿院里面只有一个结巴,那就是我。   虽然很生气、很不想承认就是了。   “不不不不不不,只有芙蕾雅不行,只有芙蕾雅不行。”   帕萨德一脸的难色,但是最终还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倒是勾引起了弗雷德里克公爵的兴趣。   弗雷德里克是第一次见到帕萨德露出这种表情,他和帕萨德交往了多年,清楚地知道他是一个掌控力很强的人,就是那种不会去做那种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的人。   这也就是他的生意和商队永远平稳的原因,只要他瞄准了什么新的项目,那个项目绝对不会翻车。   而现在,本应该是最最普通的奴隶交易,却让他如临大敌,那个小女孩绝对没有那么普通,但是作为一名公爵,贵族的尊严不允许别人对他说不,既然自己的宝贝儿子开口了,无论背后有什么样的原因,那个叫做“芙蕾雅”的小女孩,他也一定会买到手。   “哦?我倒是愿闻其详。”   帕萨德愣了一下,开始梳理了一下目前的情报,开始想怎么样才能蒙住这个公爵,在不惹怒那个小怪物还有公爵的同时,全身而退。   直接说出所有的真相肯定是绝对不行的,那个小东西在这里玩了这么久,自己都没有说过那些东西,玩了这么久的过家家,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的,直接告诉公爵绝对不现实,而且万一公爵绝觉得这个这个小怪物是个威胁要交给教廷净化掉,那么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会不会跳出来把我们这些具备威胁的人全部干掉?   帕萨德隐隐约约听说过血族其实通过一些手段控制了很多的人类贵族看,他可不想自己成为他们的傀儡。   如果拿什么课程不过关之类的,不适合贵族子弟什么的借口倒是可以,事实上有很多异族卖不出去也是因为这个问题,不具备和人类的交流能力,没有什么养成的价值,很多时候,贵族买一个异族回去,基本上都是为了解决身体需要的,满足奇怪的性癖的。   问题就是芙蕾雅简直就像个人类一样,甚至比很多的人类还讨巧,人又聪明,东西学的又快,不吵不闹爱看书,放到贵族里面都能当个大家闺秀。拿教学质量提高不过关去搪塞弗雷德里克公爵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价格呢?能不能出一个公爵不太能承受的价格?   这个想法就和抽干大海里面的水一样不现实,目前来看,圣安格尔整座城市都是公爵的,大大小小的各项开支也都是公爵在支付,当然,城市里面所有的税收也都是交给公爵的,谁说没钱,帕萨德都会相信,但是要是公爵说没钱,那帕萨德是不会信的。而且看他那个样子,摆明了就是为了儿子可以花很大的价钱的样子。   不过既然弗雷德里克是公爵,掌控着整个圣安格尔城,那他怕是也不会惧怕血族的势力吧。   最后帕萨德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和公爵说,芙蕾雅是一个他的老朋友的养女,老朋友死了就把芙蕾雅托付给自己,放在孤儿院那边也是为了让她有更多的玩伴。   对,就是这么蒙公爵,然后以去公爵府工作的理由吧芙蕾雅交代出去,这样表面上对那个血族小公主没有任何的名誉损失,还能让公爵还有他的宝贝儿子达到他的目的。   “其实,芙蕾雅是一名我的老朋友捡来的孩子,现在他战死了,就把她交付给我,放在孤儿院那边也是为了让她有更多的玩伴,其实她和孤儿院的其他异族不一样。”   “原来如此,老友的孩子嘛。这样的话,我们不如问一下孩子自己的意愿,如果是愿意去府上就职,我也会保证她会和杰希有着相同的待遇。”   弗雷德里克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确实,对于他这样的一个正直的人而言,既然是老友的托孤,那么他也是会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的视如己出。他没想到,原来帕萨德这样的纯粹的商人还有这一面。   而我在隔壁单间听呆了,我是谁的养女?最开始他不是还付给那两个圣骑士50万吗?我怎么就变成老友的女儿了。   “芙蕾雅?快出来,我问你一件事情。”   听见帕萨德叫我,我也只能从隔壁的单间慢慢地走出来。走到他们的面前。我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那两个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公爵和帕萨德,又听见身边咬牙切齿的低语。   偷偷地瞄一眼,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杰希,杰希是不知道我竟然会在这里,一脸的惊讶,又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碍于公爵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自己偷偷摸摸地嘀咕。   “你愿意去公爵府就职嘛?”   诶?去公爵府?他是要把我卖掉吗?就职又是什么玩意儿啦。   “只要你想要回来都可以回来的那种,你是去那边工作,明白吗?”   其实这句话,帕萨德是讲给那些潜藏着的血族高手说的,家里的小公主被卖来卖去确实是有损名声的一件事情,那么只要转换一种思路,说是去公爵府工作的,不就好了吗?   公爵也不会得罪,血族那边也不会得罪,真是完美解答。   然后弗雷德里克又跳出来说了一句,“我可以保证的是,你的待遇会和杰希一样。而且....”   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炼金术基础解析》,继续说“公爵府上的图书馆的书,可是有近乎5000册哦!”   本来我是想大声呵斥的,但是他给出的条件太诱人了。   我冲着他们几个点了点头,答应了去公爵府的这个请求。 12.震惊.奢华的公爵宅邸   在决定了去公爵府陪杰希这个小屁孩读书之后,黛芮亚小姐姐马上就安排了好几个女仆帮我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要带的东西并没有特别多,只有几套衣服和裤子,如果说是要干活,公爵府上的女仆肯定也不会少,女仆装和围裙自然也不会少。而且对面是公爵府诶,各种物资应该是应有尽有,很多常见的生活用品那些东西自然是不用带的,公爵府会有更好的。   话说,那几套衣服裤子还是奥丹姆带我出去买的,不知道我搬出去以后,奥丹姆会不会觉得寂寞。不过,联系是肯定会保持联系的,毕竟他还花了大价钱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有时候奥丹姆出去出差的时候,我们也会视频通话什么的。   我们关系可好了,玩的也特别特别的开心,所以有时候黛芮亚见到我们也会戏称我们是父女什么的。   然后是那群小朋友的贡品们。   毫无疑问,零食我是全部吃掉了,但是玩具大多还是留在我这里的。很有趣的是,自从我在这里作威作福以后,奥丹姆给小孩子们分发的玩具,最后都会落在我的手上。到现在我房间里面大半都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有时候我心情好,会把玩具全部都还给她们,她们她们就特别的感激涕零。   其实我是想每天都不要的,但是每天都还回去太麻烦了。经过了3年这么久,那几个待着比较久的魔族和精灵还是知道我脾气比较好的,只是对我有一种本能的畏惧罢了。   或许当我整理完衣服和贵重物品以后,可以把他们叫过来,再把玩具全部拿走。   算了,那样好麻烦,我还是叫黛芮亚小姐处理掉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庄园里那个魔族也没有卖出去,和我一样,变成了帕萨德的一笔坏账。   然后我怕就看到了摆在我床头的一瓶红色的泉水,那不是普通的泉水,那叫生命泉水,富含着生命能量的那种,那瓶东西也是奥丹姆给我的,功能是刺激人体潜能达到恢复伤势和生命力的炼金材料吧,但是这东西也能被我的控血术操控,甚至可以分离出里面更加纯粹的生命能量。   分离出来的的那股能量可神奇了,能让奥丹姆的女儿卧病在床五六年的女儿下床玩一天。   当奥丹姆的女儿下床走动的时候,当时奥丹姆那是老泪纵横,我们两个人直接陪他女儿玩了一整个星期,然后奥丹姆的钱包就被榨干了,这东西很贵来着。   不过这个东西并不能治好奥丹姆女儿的病,仅仅只是作为一种能量来供她恢复正常的生理机能。就像是给一个破了一个小孔的气球充气,气球还会鼓起来,但是并不能改变气球已经破损的事实。   然后你知道这种能量附着在普通人体会发生什么吗?他们的部位会经过短时间的强化变得特别特别强,比如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比如我,脚上强化以后,允许我可以跳出去三四十米远,不加速的那种,立定跳远。   虽然持续时间很短,但是效果还是很惊人。   我仔细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的,貌似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值得我带过去的,然后仅仅只是带着一小包衣服,跟着弗雷德里克公爵还有杰希到了公爵府。   公爵府也在富人区,公爵府其实离帕萨德的庄园并不远,仅仅只是隔了两条街的样子,   但是占地面积并没有帕萨德的庄园大,毕竟帕萨德的庄园要装那么多号的人呢。   大门口进去,白色大理石路的两边就是花坛和大片的草地,草地上还有俩球框和几个皮球,估计是给杰希玩的。现在能看见女仆正在修剪草地以及林木,然后继续过去就是庄园的正体部分,映入眼帘的就是喷泉水池以及五颜六色的花坛,喷泉的中间有着一个战士的雕塑。喷泉的水一共有18股,都是那种朝着中间的雕塑射的,忽高忽低,下面还有灯光,估计晚上会更好看吧。   根据杰希绘声绘色的表述,那个雕像就是创立了西罗马帝国的皇帝,【狮心王】洛萨·泰洛尔,只不过后来禅让给了其他的贵族当皇帝而已,而自己选择深藏功与名,来到圣安格尔,过着平静的生活。   虽然我从历史书上看到的故事是罗马帝国自己闹分裂,分家成西中东3部分,但是毕竟这是人家老祖宗也不好说什么。   公爵府的建筑是E字型的,是那种非常气派豪华的别墅,两边的屋子只有两层,中间那部分倒是有一个黄瓦砌成的圆顶组成了第三层。门口的的白色柱子是拿整块的白色大理石雕刻成的,庄园的木门用的是高档的红木,甚至把手上面的花纹用的都是昂贵的铂金。   偷一个门把手带回去都能卖不少钱,可惜我看到了门把手上和庄园浑然一体的防盗法阵,这个想法算是破产了。   突然一阵沮丧,我觉得自己好没志气。   我能从底下看到好几个帅气的被刻画的栩栩如生的石像鬼挂在屋檐下面,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魔法炼金造物,还是说只是大师的雕刻作品。   确实,我有点被震撼到了,而杰希也是在一旁看着我满脸的震撼偷笑着。   在杰希和他们家的女仆长得带领下,我一个个地认那些杰希的祖宗们画像,貌似杰希的祖上一个个地都是很厉害的战士,是有祖传的一套招式绝技的。只不过杰希貌似还没到学习魔法的时候,仅仅对招式有了一点点初步的理解。   然后是一个个地认识房间,客厅,餐厅,卧室。   虽然我只对藏书室抱着最大的兴趣。   公爵家额藏书室真的超大超级豪华,,与其说是藏书室,不如说是一个地下仓库,里面的架子上全部都是书籍,巨大的魔法阵保证里面的书籍不受潮湿和老鼠虫子破坏,而且里面不乏有很珍贵的书籍原本,而不是手抄本。   这里简直是天堂啊。   我还没享受几分钟书的香气就被拉出去,继续参观了。   值得一提的是,公爵家的晚饭超级好吃。   虽然饭桌上只有两个人,公爵,杰希还有我,嗯,没错。   高档的银质餐具,有格调的吊灯和美味的菜肴,还有非常高档昂贵的极品红酒。可惜红酒只有公爵一个人喝。   我也想喝那么昂贵的红酒呀,可惜在公爵眼里我和杰希都未成年,都禁止饮酒。   哪里来的规矩啊,这里可是西罗马帝国!   值得一提的是,我身为血族貌似并不怕银质餐具,而且也会吃大蒜。书上写的那些吸血鬼和血族害怕的东西,貌似只有阳光和神圣属性的物品对我有害。   比如说受到祝福的食物会让我肚子疼拉肚子,拉一整天的那种。   但是公爵家里没有那么的“神圣”,食物都是高档的普通食物,牛排。以及一些美味的蔬菜。   我都不知道那些菜叫什么,只知道它们很好吃,非常和我的胃口。   晚饭过后,是公爵的锻炼时间,公爵也是一个很强大的战士,我不知道他和奥丹姆比谁更厉害,但至少在我看来,两个人都挺厉害的。   不过不知道公爵能不能免疫我的那种语言,咳咳,小命要紧,还是不那么玩了。   公爵在草地上练武,小杰希则是有模有样地在模仿,虽说年纪还没到习武的年纪吧,动作倒是学的有模有样了,就是杰希没有被别人交过怎么使用魔法,不知道怎么将魔力灌输到招式里面。   简单的说就是,样子有了,但是缺少灵魂。   值得一提的是,女仆长夸杰希今晚练得格外的卖力,而我也秒懂,他那是表演给坐在草坪上的自己看的。   我当然不会否认他的努力,毕竟他的招式真的挺好看的,在他表演完了那么多招式以后,我很快地站起身来,用比女仆小姐还快的速度,用毛巾把他头上的汗擦掉。   “你......很棒!”   然后那个小男孩就像是和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小脸通红,拿着我递给他的那块毛巾手足无措,看看我又看看女仆长,最后只憋出简简单单的一句谢谢。   得到同龄人的肯定的确是一件很让人愉悦的事情呢。   在简单的梳洗之后,就到了睡觉时间,我本来以为自己会认床,会翻来覆去睡不着什么的,毕竟帕萨德的庄园里面的床很大很软。毕竟我是从那么艰苦的环境里面过来的,舒适惬意了三年,要是床不舒服,估计也得适应好长一段时间。比如说吃了三年的软面包,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啃硬的掉牙的法棍了,现在的我很难想像自己以前是怎么吃掉那些用木屑和小麦粉一起考出来的东西的。   我是没想到公爵家的床更大更软。   而且整个庄园都布置了恒温的法阵,在里面可以直接穿最舒适的衣服,也不用盖很厚的棉被。   当时我就生气了,为什么杰希不早点过来带我来这里过好日子。   在我穿着睡衣,在床上开心地打滚的时候,杰希突然闯了进来。   杰希看起来也是刚洗完澡,也穿得是很可爱的睡衣。   但他看见我衣衫不整的样子的时候,脸刷地一下就变红了,他把头别过去,故意不看我,对着我说:   “明天我们来比一比吧!”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饶有兴致地问他。   “比什么?”   “什么都比!”   他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很大,像是在向我发出决斗一样。   “好啊!”我饶有兴致的看着杰希,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他偷偷瞄了一眼我,确认了我衣服有好好穿之后,正面对着我,像是想要一雪今天下午的前耻一样,对着我说,“我一定会比你厉害的!”   我自然是理解这个好强的小男孩是什么心情,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对他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   “晚安......杰希少爷......”   “晚安。” 13.惨败.杰希vs芙蕾雅   “芙蕾雅,起床了......”   我貌似听到有人在叫我,但是我还不想醒。   昨晚睡的巨香,柔软的床,柔软的天鹅绒被,虽然我个子很小,体重也很轻,但是这张床柔软到都能让我陷下去,而且床垫下面似乎也有弹簧之类的东西,并非是完全的没有支撑感,睡久了也不会腰酸背痛。   “芙蕾雅,起床了......”   我有点迷迷糊糊地醒着,但是我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假装听不到那声唤我起床的低语。   “芙蕾雅,起床了......”   该死的杰希还摇了摇我。   我睁开眼睛,愤怒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清澈透明,带着些许的兴奋,但是有点疑惑,疑惑我为什么生气。   他似乎还没明白吵醒美少女睡觉会付出什么代价。   “滚出去!不要打扰我睡觉!”   我抄起枕头就甩在了他的脑袋上,抄起一口流利的西语朝他吼着。   杰希似乎是明白了我有起床气,似乎明白了大清早跑进女孩子的房间貌似不太合礼数,带着一脸的歉意就溜之大吉。   话说,我刚才是不是说的很流利啊,我赶快试着复述之前对杰希说的话。   “不要.....打扰.....我......睡觉”   一股沮丧涌上心头,原来是还没睡醒的错觉吗?   不得不说,杰希真的对之前被我欺负的那段经历放在心上。   不然他也不会大清早的直接跑过来叫我起床,经过刚才的对视,我注意到了杰希有轻微的黑眼圈,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他昨晚怕是兴奋的睡不着觉。   在换好便装之后,我大致地问了一下女仆小姐,杰希一般的日常是怎么样的。   根据女仆的描述,杰希上午会有两节课,老师是同一个人,一般教的都是简单的算术,还有一些帝国历史,我估计,应该是讲故事的那种吧。而在上课结束以后的其他时候都是可以出去随便玩的。   而且,女仆小姐也同时告诉我,因为最近都没有客人,似乎可以整天都穿便装玩耍。不过我也没有正装就是了。如果真的有需要,到时候再找奥丹姆给自己买一套问题也不大。   可怜的奥丹姆似乎变成了花钱工具人,虽然奥丹姆确实乐意给自己花钱来着,真的就把自己当成女儿对待来着。   然后就是早饭时间。   公爵家的早饭花样挺多的,有很高档的烤软面包,也有从东罗马井口的种类繁多的熏香肠,公爵吃的是图林根的红肠,这种可烤着吃的香肠加有好闻的墨角兰香料。而我吃的那根是施瓦本地区的的黑香肠,里面加了百里香、丁香和豆子等调味品,味道很好。但是杰希吃的就是柏林的小香肠,只有拇指大小,被切成薄片,抹上调味番茄酱,再撒上薄薄一层咖喱粉,又香又鲜。而且厨师鸡蛋煎的很好,稍微有点溏心,但是又不显得很生,从中阳国买来的酱油能够很好的去除鸡蛋的原本的腥味。   其实本来所有人应该吃的是同一种食物,但是我似乎有听到窃窃私语说是杰希特意要求的,为了展现家境嘛?   我能透过长餐桌,透过桌子上的烛台看到杰希看我吃的很开心。脸上也露出了很自豪骄傲的表情。   他偷偷地指了指自己,竖起一个食指,又指指我,右手合拳。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一比零,杰希一,芙蕾雅零。”   原来“较量”现在已经开始了吗?如果是这样的比较的话,那我可不介意输到你家破产哦!   我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早餐结束以后,就轮到了上课时间。   教书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先生,但是仍然很有精神,他似乎是早就聊到了今天会多一个小朋友来上学,甚至还多带了一本课本过来,那本课本的名字叫做《罗马英雄史诗》。   第一节课学习的是帝国历史,说的其实就是西罗马帝国自从分家以后,干了什么好事坏事,以及有哪些帝国英雄会消灭了什么怪物之类。   主要还是以老师讲课为主,但是杰希貌似都已经知道了那些故事,这些故事本来应该是妇孺皆知的吧,只有我这种外乡人才不太了解。在老师讲课的时候,杰希甚至还会插嘴,说出故事接下去的走向。然后又偷偷地瞄我一眼看我的表情。   真是可爱啊。   我听他们两个人讲故事,听得都挺起劲的,一边听他们两个说书,一边翻阅课本。   课本上说的东西其实和他们讲的也差不多,只不过从西罗马帝国从原本的罗马帝国分裂以后,民间的英雄似乎是越来越少了,时间越接近现在,民间的英雄故事就越少,教廷的那种除暴安良的故事就越多。   不可否认的,教廷的影响力似乎是越来越大了。   在下课以后,他又朝着我耀武扬威,叫嚣着二比零之类的话。   毕竟他是小少爷,我也不好说什么,还是满足他的好胜心比较好吧。   我挠了挠后脑勺,有点难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反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只要扮可爱就好了吧?   下一节课是炼金课,其实炼金术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级,无非是把材料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就能做出神奇药水的一个学科。   似乎杰希也是第一次学这门课,觉得特别的新鲜,上课听得也特别的用工。   炼金术也是一门讲究实际操作的学问吧,今天老先生教导的第一个配方就是【强化双手】的一种药剂。   老先生首先手把手地教杰希如何使用魔法坩埚。说是叫做魔法坩埚,那其实看上去像是一个比较大的漏斗,整个漏斗用架子架着,下面有一个小小的平台可以放置药水瓶   “首先,将所有的材料全部倒入炼金台上方的漏斗里面,只要催动一点点的魔法,让魔法坩埚里面的的萃取法阵启动,材料里面的生命精华就可以提取出来,汇聚到药水瓶里面。”   老先生慢慢地取出小珍珠,岩雀的蛋,熊爪,然后一样一样地让杰希放到魔法坩埚上面的漏斗中,然后杰希微微地催动魔法阵,在感觉到一丝细微的魔力震荡之后,那些炼金材料化为了生命精华,一滴滴地滴落在药水瓶里面。   在几分钟以后,已经完全了没有液体滴落,老先生就把那瓶药水取了过来,放在了杰希的面前。   “老师,我能喝下去吗?”   杰希早就盯着这瓶药水盯了好久了,我和老师都看在眼里,老先生自然是不会不允许他喝下去的。   “喝吧,感受一下炼金术给我们带来的力量。”   听到老师的允许以后,他马上就闭着眼睛、捏着鼻子,迫不及待地把那瓶药水吨吨吨地惯了下去。   “咦,并没有味道诶?”杰希喝下去那瓶药水之后,发现并不和治疗疾病的药水一样苦涩难喝,而是没有味道的,像是一股纯粹的生命能量,涌向自己的手部。   “药水提取出来的是纯粹的生命能量,是具象化的能量而非液体,所以他当然是没有味道的,而无论是你喝下去,还是倒在手上,都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只不过,倒在手上的能量损耗比较大吧,怎么样,杰希,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杰希看了看他的双手,用力的握拳,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不禁感叹。   “啊!如此强大的力量!”   我看着杰希那中二到不行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老先生似乎是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问我想不想要试着操作一下炼金台,而我只是婉拒掉了。   “抱歉......我不会......魔法。”   世界上其实做很多事情都需要用魔法,举例说魔法师和战士只是狭义上的分工。其实他们使用的都是魔法,只不过使用了不同的表达方式而已。而且在很多现代的工作中,魔法也发的常见。比如像现在的炼金术师,还有很多武器附魔和锻造的工艺上,都需要用魔法来支持。   如果你不会魔法的话,或许最出人头地的方式就是像帕萨德一样当一个商人吧。   而且在这片大陆上,完全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也已经已经不多了。倒是完全不会魔法的废柴才少见。   我就是废柴,嘻嘻,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那位老先生听到我所说的话也只能作罢,毕竟这是硬伤,天赋所限罢了,虽然上课上的很用功,但是这也是不能弥补的。   杰希听到了我所说的话,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想来比较,到底是谁所做的药水质量更好的。看来又是他赢了。   杰希vs芙蕾雅  ,2:0!   在午饭结束以后,杰西邀请我去外面的草地上玩皮球,我虽然嘴上是答应了他,但是实际上并不准备和他一起玩。   倒不是因为我瞧不起他之类的(好吧,确实有一点),而是今天外面天气格外的好,青天白日,万里无云。   非常适合把我烧成灰的一天呢。   我也仅仅只是从书房拿了一本自己想看的书,然后坐到树荫下面看着他玩。   “芙蕾雅!来玩球呀!我们来比赛,谁能进更多的球!”   我乖巧的坐在树荫下面,冲他摇了摇头。   杰希倒是十分的热情,他带的那个球跑了过来,对我伸出手,似乎是特别想要和我一绝高下。   “我是......血族。”   我仍然冲他摇了摇头,但是杰希似乎并不知道血族是什么,仍然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或许帕萨德在和公爵交谈的时候,已经已经把我是血族这样一个事实告诉了弗雷德里克,但是很明显,杰希并不知道血族是什么概念。   “和吸血鬼......差不多哦!”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轻轻地把那本书籍放在了草地上,然后我把手伸出树荫之外。   当我白皙的手指触碰到太阳的时候,阳光瞬间就把我白皙的皮肤点燃。但是并没有持续而深入的燃烧。事实证明我的天赋能力【适应性】仍然有效,三年下来偶尔的失误,也让我能够稍微适应一下太阳光。   我也有听说什么特殊的道具可以让我成为究极生物抵御阳光的伤害,但是那也只是都市传说,并不可信。   即使阳光对我的伤害已经大不如前,然而灼烧的疼痛让依旧我收回了手臂,当我的手臂回到树荫下之后,用不了几秒就完成了伤口的修复。   我带着有点悲伤的语气和他说。   “不是......不想玩......而是.....没办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血族,我也想晒晒温暖的太阳,我也想在阳光下奔跑。令人遗憾的是我做不到。   这可能就是舔舐神的遗骨带给我的诅咒吧。   但是杰希并没有害怕,也没有退缩,反而是和以往的一样争强好胜。   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是我自卡玛尔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过的纯真的灿烂的笑容。似乎有一股暖流从他的笑容涌到了我的心里,让我感觉到十分的惬意。   “没事!等我学好了炼金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能够和我一样在阳光下奔跑!” 14.夏尔.危险的跟班   说实话,我还挺感动的,感动了一秒钟。   毕竟十多岁的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啊,那些小时候说着“长大后我一定会娶你的!”那些人,长大以后那对青梅竹马还真的不一定会在一起。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啊。   刚开始还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剂,偷偷摸摸的塞给我。但是对于那些作用不明的试验药剂,我是绝对一口都不会喝的。   中毒亦或者是受到内伤还是小事,要是他会用了什么受到祝福的材料,然后让我在马桶上待一天,那我是绝对受不了的。   日日子如流水一般匆匆流逝,直到有一天,弗雷德里克公爵府来了几位新客人。   那是一个晴朗灿烂的早晨,空气格外的清新,湛蓝的天空恬静的如同一面明镜,可以映射出整片的大地,不知名的鸟儿停在我的窗台上,发出叽叽喳喳的喧闹的叫声。我很庆幸我的窗户是朝北的,并没有阳光照射进来。   那是一个多么适合睡觉的早上啊!可惜女仆小姐大清早就把我叫起来,说是府上会有贵客光临。   那是圣安格尔城的新上来的执政官阿纳托尔·克雷蒂安,以及他的独子—夏尔·克雷蒂安。   根据女仆小姐的描述说,阿纳托尔·克雷蒂安是没落的贵族出身。但是凭借一己之力仍然是当上了圣安格尔的执政官,他的执政理念更加有利于现在的贵族,而非帮助视力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的教会。   这或许也是弗雷德里克公爵与他交好的原因吧。   一般来说早饭也吃完了,这种交际性的活动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穿上正装,和杰西一起过去行个礼,基本上就可以搞定了。   而事实上的确如此。只不过,执政官阁下带过来的那个小男孩特别难缠。   就是那种典型的、青春期的、**上脑的小屁孩。   “软弱怯懦、胆小怕事、虽然魔法天赋很强大,但是完全对它没有任何的兴趣。”这是杰希对他的评价,一般来说,我发的启蒙教学会放在十二三周岁的发育期,不知道是因为馅儿发育的早,还是说天赋异禀,就就学会了好几个难度比较高的魔法。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我和杰希一样也没有妈妈。   在公爵和执政官大人上楼谈天的时候,他直接在所有人的面前露出了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好可爱的小姐姐,我可以和你交往吗?”   我保证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而且我还没搭过话。而且这是在我和杰西的面前还有若干个女仆管家的面前说的。   说的还巨大声,甚至还想冲过来抱我。   我一脸难堪的看着他,好在杰希伸出一只手,插在我们两个中间,阻止了他想进一步靠前抱住我的冲动。   不然他就死了。   杰希像是没有听到夏尔前的表白宣言似的,朝我介绍他的小跟班。   “这是我的小跟班,夏尔·克雷蒂安,虽然实力很强,但是人品很差,同时在追三个贵族小姐,而且都没有追到的那种。”   啊,真差劲。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看垃圾一般的眼神,夏尔马上就做出了一副哭丧的表情。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只想和漂亮的小姐姐谈一场恋爱而已......”   有那种语气,有那种行动你追得到才有鬼了啊。   况且我的内在可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极度成熟的、功能健全的中年男子,再怎么说也不会谈恋爱的。   真的不清楚为什么杰希总之人心这么强的人会和这种人交朋友。   “你好。”   碍于情面上,我也向他问了一声好。   “夏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芙蕾雅·茨密西。是我的学伴,刚搬过来没几天。”   然而他并没有回复杰希的介绍,而是自顾自的在那里嘀咕着什么。   “完蛋了,被嫌弃了。”   这不被嫌弃才怪吧?   “要不我们去外面的草坪上玩皮球?”杰希朝着门口试探的看了一下,似乎外面的太阳也被云遮住了,于是时时邀请我,说“你看,现在没有太阳,一起去玩吧?”   “不去!”   和杰希一起玩就算了,但是要和夏尔一起玩,那没门。   “拜托!你明明昨天答应,如果今天没有太阳的话,会陪我一起出去玩的!”杰希摆明了是想让我一起陪他们出去玩,而我昨天晚上也确实是答应了,他会陪他一起出去玩,其实问题不是在一起出去啊,而是在于夏尔啊。   算了算了,我可是帕萨德庄园的小霸王,什么孩子没见过,什么孩子不服从于我?难道我还怕和他玩吗?   “好吧......”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要和他们一起去草坪上玩。   “夏尔你先去草地上,我和芙蕾雅等会再过去。”   “好,那我先过去了哦。”   等到夏尔完全走出了门口,杰希才缓缓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有时候他的确是挺让人讨厌的,但是有时候又可怜的像条孤独的小狗,让人讨厌不起来。这不怪他......”   说出这话的杰希看起来稍微有点落寞,有点孤独。   “为什么......和他......做朋友?”   我问他,在我看来,他这样一个好胜心这么强的小少爷,是不会有这种卑微怯懦的朋友的。   “很多小朋友都怕他怕他身上所具有的恐怖的能量,而很多小朋友也怕我,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公爵的儿子。或许是有点惺惺相惜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杰希稍微顿了顿,声音变小了很多。   “其实他人还蛮好的,很多时候都会为朋友着想。其实不缺那种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我的‘朋友’,我找找那种不在乎我父亲是公爵的朋友。”   然后声音更小了,但是耳尖的我还是听得见。   “就像你一样。”   听起来我们的小少爷确确实实有点孤独呢,不这这也难怪吧,明明身边有很的的同龄人可以一起玩,却被家长灌输了各种各样的思想,用来成为一块别样的‘敲门砖’。   至于我,我这是完全没有想到最终会来到这里当玩伴好伐,我只是蛮横惯了喜欢欺负小朋友而已......早知道你家床睡着这么舒服,我就早点过来当你家的米缸里面的米虫了。   对于这个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的少爷我还不知道说什么,能做的仅仅也是牵着他的手把他拖出去,陪着那个可怜的像条小狗一样的执政官的儿子玩游戏罢了。   三个小孩子在草地上开心的打闹了起来。开心打引号。   实际上是杰希单方面的碾压我们两个。   他的身体素质格外的好,如果不动用什么特殊的能力的话,我和夏尔加起来都踢不过他一个人。   毕竟杰希他每天晚上都有和公爵大人一起锻炼,身体素质确确实实比我这种爱看书的死宅要高。而和我一组的夏尔,胳膊细腿的看上去也不是会锻炼身体的人。   而且即使是杰希一个人玩皮球,他也能玩的很起劲,球技完全不是我们这些没怎么碰过球的人能比得上的。   值得一提的是单方面碾压他也碾压的很开心呢。。。   但是草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小插曲。   我感觉到了和我一组的夏尔貌似有点玩的太累了,他现在面部潮红,呼吸快速而紊乱,而且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率也不齐。   “夏尔......似乎.......不舒服”我朝杰希招了招手,然后把手上的皮球放在脚边,轻轻地走到夏尔的身边感觉他的身体中的生命能量以及血液流淌的状态。   奇怪的是,他现在完全不像是一个运动了事多分钟的孩子,他的血液流动的很缓慢,像是被什么东西凝滞了一样。   不会有什么疾病吧,我胡思乱想到。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夏尔的整张脸都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但是仍然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对我说。   这时候,杰希走了过来,把我拖在一边,他示意我走远一点,自己则是慢慢地俯下身去,观察夏尔的情况。   我并没有走开,虽然我没有魔力,但是我确确实实感觉到了空气中魔力的流向改变了。它们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一样,疯了一般的涌向夏尔。   “不好!”   杰希同时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魔力流向改变了,他同时也知道了即将发生什么。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我,想要用尽全力带我跑远。   但是稍微还是晚了一点。   被高度压缩的狂暴的魔法元素瞬间就失去了控制,以一种高速而强大的冲击波的形式迅速散开。杰希紧紧地抱着我,背朝着夏尔,似乎是想要保护好我,但是显然他那没发育的身体块头还没我大,反而是两个人一起被那股冲击波掀飞了十几米远。   我两眼一黑,脑袋一昏,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自己被杰希抱着两个人滚了好几圈   不过还好,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碍,毕竟血族的身体还是蛮结实的,我一下子就恢复了过来。   夏尔貌似昏过去了,但是似乎在风暴中心的他也并无大碍。   当我看到自己怀里的杰希的时候,大脑瞬间就宕机了。   精致的贵族上衣已经被狂暴的魔法元素撕坏了,背部还有很多处的割裂伤,伤口不止地流着血,他满脸都是鲜血,不仅仅是从嘴巴里面吐出来的,还有从鼻子耳朵眼睛里面流出来的。我甚至可以通过血液掌控感觉到他肋骨断了好几根。   我着急地不行,又没见到过这种架势完全不敢动,也不敢叫人   完蛋了,公爵家的小少爷死在我手里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突然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公爵和执政官马上就跑了出来,当他们看到两个昏迷不醒的小少爷和哭成花猫的小女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马上就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克雷蒂安,你儿子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 15.血液掌控.新的使用方法   执政官阁下和公爵貌似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了,他们熟练地通知了医生,快速地跑到我们的身边,仔细地查看我们几个的情况。   我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刚才有点被吓到了,现在只是维持原来的姿势不怎么敢动,怕造成二次伤害。夏尔和杰希的情况看起来更加糟糕一点。   弗雷德里克跑到了杰希的身边,抱起杰希轻轻地呼唤他的名字。   “杰希、杰希、杰希!”   杰希似乎是听到了弗雷德里克的呼唤,他睁开眼睛,艰难的转动着眼珠子,终于发现了蹲在边上的我。他似乎是想对我说什么,但是只是往外吐了几口血,马上就昏死过去。   该不会是想说那种“你没事就好的话吧”,我有点受不起。   “杰希受了很重的外伤和内伤,不及时抢救的话一定会发生生命危险。”弗雷德里克着急地不行,但是他也不是医生,家里也没有雇佣家庭医生,医院的医生到这边来还需要花费好长一段时间。   他轻轻地从我身上把杰希抱起来,然后放在了草地上,然后马上又跑到夏尔那边看他的伤势。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有办法的,芙蕾雅,一定有办法的。好说歹说,杰希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炸伤的,不能坐以待毙。   我只会鲜血掌控,我能分离出里面的生命能量,既然生命泉水里面的能量分离出来,那我自然也可以把地上那些鲜血里面的生命能量分离出来;既然生命泉水里面的生命能量可以让奥丹姆久病在床的女儿下床走动玩耍,那为什么不可以治好杰希的伤势?   没错,就是这么办。   我马上就运用血液操控的能力,将杰希流出的和吐出的血液里面的生命能量分离出来。   只见地上和杰希吐出的血液由鲜红快速地沸腾变黑,然后一丝丝细小的生命能量被分离出来,快速地飞向杰希,钻入了他的破损的身体。   只见杰希苍白的脸色慢慢的变的稍微有点正常,我也敏锐地凭借鲜血掌控感觉到了,杰希背上一些外伤已经愈合了。   只不过,那么一点生命能量还不够。   我必须去公爵府里面取出那杯生命泉水,或者某种能够媲美生命泉水那种高质量的生命能量。   实际上,我还真的见过那种能够媲美生命泉水的那种浓度的,充满生命能量的液体。   我的血液。   也顾不得马上治好一个濒死的人在外人眼里有多奇怪,我把左手食指放到了牙齿前,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把牙齿咬了下去。   假装自己并不是特别疼的样子,我趁伤口愈合前赶快分离出几滴血液,然后马上和之前一样,分离出生命能量传输传输给杰希。   果真不同于杰希的血液,我的血液里面的生命能量出奇地多,如果把杰希那么一大堆吐出的血液里面的生命能量比喻成头发丝一样细小的话,那么我这几滴血液分离出的就完全有手指粗细。   生命能量完全钻进杰希的体内,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体内流动的血液的变化。不仅外面的伤口在愈合,甚至骨骼也在慢慢地复位。我能感知到他体内的生命力已经基本上完全恢复了。甚至还有点溢出过剩,不然他也不会boki。   该死,有点羡慕。   “弗雷德里克公爵!我......治好了.......杰希。”   刚才他看完杰希的伤势,就马上跑过去看夏尔的伤势了,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变化。我远远地朝着公爵喊着,让他过来看杰希一眼。   “你说什么?治好了?”他听到我的呼唤,有点不敢置信地站起身来,朝我这边望了一眼,然后马上也就加速跑了过来。   跑到孩子身边,杰希外面确实是没有什么伤口了,而且脸色不像是之前那么苍白,变得红润饱满了起来,呼吸也很平稳,也不像是刚受过伤的样子。   “是运用了血族的能力吗?”弗雷德里克运用了探测魔法,仔仔细细地探测了好几遍遍杰希的全身,确认了杰希现在确实没有任何的不正常的地方。“真是神奇的治愈能力啊。我原本以为血族和吸血鬼一样是类似的生物呢。。。”   是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血族的确和吸血鬼差不了多少,不过至少我目前还没有吸过血,虽然有时候会感觉那些东西挺香甜的,但是,不去吸血问题也不是特别大。我也不太想去尝试。   希望以后我也不会变成那种嗜血的怪物。希望如此。   “那既然,如果你可以治好外伤,那夏尔的器官衰竭也应该可以治好吧?”   这.......我想了想,如果能治好器官的病变,或许奥丹姆就不用努力了。但是生命能量貌似也只能治好外伤或者是骨折这类的伤。它也不是包治百病。   我朝着弗雷德里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那东西无能为力。   “那没事了,我们就在这边等医生过来就好了,夏尔的伤势并不要紧。至少不会那么危及生命。”弗雷德里克朝着天上看了看,“太阳看样子要出来了,你不找个地方躲一躲吗?”   确实,天上那朵遮住太阳的云快飘走了,我赶紧随便找了棵树,躲到了树荫下面。   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个疑惑,夏尔到底是什么体质,为什么会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干脆问一问弗雷德里克。   “公爵大人...为什么...夏尔...爆炸...”   公爵看着执政官把自己的心肝宝贝也拖到了树荫下,干脆自己也找了一片阴影,一屁股坐了下来,完全没有贵族的风度。   “他的体质叫聚魔体质,是一种很罕见的,很容易修炼魔法的体质,但是副作用就是这样的,偶尔聚魔的能力会突然增强,吸收的魔力又不受控制,不仅会造成这样大范围的魔爆,还会对自己的身体器官造成很严重的负荷。”   “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体质,偶尔就会这样聚集大量的魔力,却又不受自己控制。或许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定时炸弹。”   。。。。。。   这么过分吗?   “已经炸伤好几个同龄人了,不过除了杰希,也没人愿意陪他玩。”   “公爵......不担心吗?”   我看了一眼杰希,原本我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好胜心强的、自尊心也强的纨绔,倒是没想到他有时候会这样毫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有什么办法呢,他和他母亲一样很顽固,闯过很多祸,也不吸取教训。如果有人可以照顾好他就好了。”   不好,总感觉接下来的展开会有点不妙!   我转过头去,偷偷瞄了一眼公爵的表情,果然看到了弗雷德里克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完蛋了,怕是以后要当个保姆。而且杰希看起来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以后的日子怕是会难过了。   这个时候就要装傻,拿出表面上的年龄优势,我现在还是个孩子,别让孩子带孩子。嗯嗯!   公爵也注意到了我的满脸疑惑,似乎也明白了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有点不太合适,自然也就没再说。   毕竟,找到个能一起玩的玩伴确实是不太容易的。也或许,也是时候让他学点魔法来保护好自己了。   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心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阳光渐渐地从厚厚的云层后面播撒出来,瞬间就给草地浓浓的添了一层颜色,我没有敢抬头去看太阳一眼,只觉得到处都是耀眼,到处被抹上了一丝闪光,闪的我眼睛发花。但是显然女仆们很享受此刻的和煦的阳光,我故意没有去看她们脸上的表情,而是把目光拉远。 远处那光洁的蓝天,像磨的光滑的蓝色宝石,又有点像是丝滑的蓝色绸缎,停留在上的细碎云块,像是刺绣在上的白玉兰花。   医生终于赶到了夏尔的身边,这时候的杰希已经醒了,甚至回府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给我带了一把小洋伞。   “哦,让我看看啊,”那个医生看起来也是来者治疗奥丹姆女儿的那个医院,我认识那里的工作服,白色的大褂背后绣上了一朵很大的玫瑰花和红色的十字架,十分的显眼。   医生用探测魔法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夏尔的伤势,马上就立下了结论,“魔力枯竭导致的器官衰竭,和以前一样,很好处理。”   他从身后的背包里面掏出一瓶药水,直接给夏尔灌了下去,   “这是中阳国进口的药物,对绝大多数的器官衰竭都有效。”   “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恢复了,就和以前一样。”   耳尖的我听到了那个医生的话,如果可以治愈绝大多数的器官衰竭的话,那么奥丹姆的女儿是不是也有救了?   我走过去扯了扯那个医生的衣角,问他:   “那种药剂可以卖给我一瓶嘛?”   那个医生转过了身来,看了我一眼,“抱歉哦,那是被商队垄断的药品,不是所有的医院都能大批量拿到手的,我身也也仅仅只有这么一瓶而已。”   虽然心里有点沮丧,那也不是毫无机会啊,毕竟能用钱买到的,就不是什么大事,总是有机会的。   几天前和奥丹姆打电话,他似乎是去南方的异域出差去了,只要他回来,我们就可以想办法把那种药水搞到手。 16.调查.言语可疑的医生   在女仆们把夏尔安置好以后,我和公爵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去帕萨德的庄园拿点东西,实际上我准备去一趟医院,看看到底能不能把那种药剂搞到手。   本来杰希也想跟出来的,但是,弗雷德里克坚决反对,虽然杰希的伤口大致已经愈合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公爵仍然要求他待在家里。当然我也是帮着公爵说话的,毕竟去做这种事,身边不还是不要带着人比较好。   回到房间,我拿出好十多个藏了好几年的金币,应该这些钱足够买得起进口的药剂了吧,我想。   我朝着弗雷德里克公爵和杰希打声招呼以后就离开了公爵府,准备一路小跑着,跑到医院那边。   随便期间竟然因为跑的太快,拐角的时候被一个人撞倒了。   幸亏当时没太阳,不让就不是摔一跤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我连忙对着那个人说了几声对不起,然后就准备起身离去。那个人却不准备让我走的样子,他拉住我的手,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小妹妹,你有没有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什么怪物?”   我看着那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皮衣,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品质很高的,防御性很强的防具。他腰间挂的那两把双刀似乎看上去也闪耀着一丝颜色,手上还拿着什么神秘的仪器,看上去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除了刚才被炸夏尔了一下,目前为止我也没见到过什么怪物。   “奇了怪了,明明刚才追踪仪是有反应的呀......我们都在这个破地方待了三年了,却还没有抓到他。”   这个怪人有点莫名其妙,却一直抓着我的手说,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不让我走,还抓地很紧。   “手.....”   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哦!哦!对不起,一时小心,一时激动,忘了,哈哈,那没事了,小妹妹你在走吧,以后走路慢点别在撞到人哦!”他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我的手,善意的提醒我走路当心。   “嗯......”   我摸了摸被他抓到有点发红的手腕,有难恼火,但是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故意的样子。于是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向着医院的方向前进。   但是我仍然能听见他在我身后的发牢骚。   “该死,这个仪器是不是坏了啊。怎么可能一直捕获不到呢?”   “以后还是常住在富人区这边了好了,最近追踪器的反应也显示在这边比较多。”   。。。。。。   我路上花了几分钟时间,终于也是到了医院,明明医院距离公爵家并不远,我不知道上午的那个医生为什么要花那么长的时间。   我没有挂号,也没有去前台询问。而是直接跑到了治疗奥丹姆女儿的那个医生的办公室。那个主治医生在很多人的口里都被称为是神医,看来他确实在医学方面有所成就。确实是治好了很多从外面过来的,身患绝症的患者。   但是他并没有治愈那个身患器官衰竭的小女孩儿,那个小女孩至今仍躺在病床上,一周只有数个小时清醒的时间。   早在今天上午,我就偷偷摸摸的捡起了那个被夏尔用剩下的药水瓶子。根据那个医生说这瓶药水确实是可以治好几乎所有的器官衰竭的话,那么这个被神神神医的主治医生为什么不给奥丹姆的女儿用这瓶药水呢?   我把那瓶药水被喝空的空瓶放到了医生的桌子上。   “你认识这种药剂吗?”   医生自然是认识我的,知道我经常去探望奥丹姆的女儿;从他脸上便秘一般的表情,他也似乎知道了,我这次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你从哪里拿到的空瓶子,”主治医生拿起来那个空瓶,拿起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得出的结论确实和自己最初的印象一致。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又像是不敢说出来的样子。   主治医生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憋出一句话。   “实际上,我们已经尝试过了,但是这种药剂并不能起到治疗效果。。。而且这种药剂十分的珍贵。也有着大把的贵族等着要用,我们只能把那些药剂优先分配给贵族。”   已经试过了吗?   但是我仍然有点将信将疑,毕竟他刚才那个表情并不像是一个希望救治病人的医生所流露出来的。反倒是不希望奥丹姆的女儿可以治愈。   “事实上,药剂的售卖只有‘黑曜石’商队才会有出售,如果你可以从他们的手上买到药剂的话,倒是可以给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试试,但是我们之前已经试过了。”主治医生把那个药瓶递还给了我,顺便也告诉我哪里会有这种药剂出售。   既然主治医生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跑到商业区那边试试运气。毕竟再怎么珍贵的药品还是会出售的,商人是不可能一直囤积着商品的。   “好.....我去试试......”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那个药瓶,最后问了他一个问题,“这种....药剂.....名字?”   “哦哦!那上面有。”主治医生指了指贴在瓶子上的标签,但是上面写满了中阳国的文字,我并不能看懂。   “翻译过来是肾宝,貌似是这个名字。。。”   我默默地看了瓶子上面的那些方块字,默默地把这个奇怪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那么接下来去商业区碰碰运气吧!假如可以买到那个药剂、假如那个药剂现在会对那个小姑娘有效果。奥丹姆就不用那么辛苦地跑到远到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出差了。   ——   医生看着那个高兴的小姑娘一碰一跳的离开之后,马上就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喂?在吗?”医生的声音有点着急。   “嗯?怎么了?又要进点货吗?最近进了一批质量不错的粉.....”   “不,我戒了那些东西了,有一个小姑娘到你们那买肾宝了。。。”   “那就卖给她呗,反正不是什么稀罕的货色。”   “如果你不想掉脑袋的话就卖给他吧,这和奥丹姆有关系。”   “哦,我明白了,了解了解。没生意做的话,那就挂了。”   “嘟——嘟——嘟——”   医生挂断了电话,瘫到了椅子上,背后直冒冷汗。   要不是奥丹姆就和这个小姑娘买药剂之前都来问过自己,没有找其他人,那么麻烦就大了。。。   那位大人可不会饶了自己的。   ——   我幸运地就在商业区的隶属于黑曜石商队的区域买到了想要的肾宝。   Lucky!   听那个小哥说,他们那边还有余货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高兴的要跳了起来,于是乎便买了两瓶。   药水的价格也没有想象中的贵,50银,两瓶的价格相当于一部最新的苹果手机吧。相对于人命来说,的确是挺便宜的了。   一瓶可以给奥丹姆的女儿一法妮试试,另外一瓶可以给夏尔,以防再次发生什么紧急的事件。   满怀期待地回到医院,我来到了法妮地身边,温柔的给她服下那瓶来自东方的神药。   但是貌似和主治医生说的一样,这瓶药似乎对法妮没有效果。   她仍然躺在病床上,我能感觉到她的生命体征并没有明显的改变。   哎,看来那个主治医生并没有骗我,或许真的是病情特殊吧,或许奥丹姆也早就知道这种炼金药水,早就试过了。   嘛,早点回公爵府吧。 17.起点.从今天开始修炼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的很迅速,每天都是陪着杰希上上课,玩玩游戏,这样的日子也过的很开心的。   毕竟公爵家吃得好、睡得香,我已经不会主动去想起卡玛尔的那段日子了,除了吃七月果的时候还会想起,但也会去刻意地回避。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穿着优良的护甲、佩戴高级武器装备的人倒是在富人区越来越常见了,拿着一种奇怪的设备,像是在抓捕什么东西的样子,但是既然是在富人区,那么安全问题应该是首先会被保证的吧?   不过自从上次杰希被炸了以后,公爵就更加要求他好好锻炼身体了,在昨天晚饭的时候,弗雷德里克也说了,今天会请一个新的教师,来教杰希使用魔法。   虽然公爵自己就是个很强大的战士,不过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擅长教导的样子呢。   不知道来教杰希的是谁,反正和自己无关,没有魔法天赋的自己可以早点溜出去玩了。   我拨通了奥丹姆的电话,那个家伙几天前就回来了,不知道今天上午有没有空,我可以借口没有魔法天赋,直接和他一起出去玩。   “喂?你不是回来了吗?今天上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电话的那头愣了一下,声音略带歉意地对我说   “抱歉啊,小姑娘,今天上午我有事情,下午你来找我可以吗?”   啊,好巧不巧,下午估计进行就会缠着我,让我看他表演那些新学到的东西。   “那好吧,那今天应该是没机会了,看看下次有没有机会一起玩吧。”   有点不太高兴地挂断了电话,看样子今天又会是一个带孩子的糟糕的一天。就和之前的日子一样。   杰希总是能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惹出麻烦,而且还不喜欢守卫跟着他。每次都带着我和夏尔在外面惹麻烦,每次都是我给他们擦屁股。   例如,夏尔总是会24小时高强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执念,刚开始我还会好好和他说话,让他和女孩子道歉之类的。到后来,还是敲晕拖走比较省时省力。   再例如,杰希老是会被一些街头混混惹恼,没怎么学过魔法的杰希又打不过那些混迹街头的小混混,每次都是要我出马,强化一下腿部然后一脚把小混混们踹飞10多米。   这大概就是‘能把人踹飞10米的白丝’这样奇奇怪怪的外号在街巷流传的原因吧。   希望今天的魔法修习还有魔法老师能把杰希弄的吃力一点,这样他就没精力拉我出去玩了。   吃完早餐,杰希和我就呆在草坪上,等着那个老师过来。   弗雷德里克公爵说,他和那个教师是旧交,是圣安格尔城的数一数二的高手,被称为“安格尔之鹰”,曾经是一个很成功的冒险者,后来撒手不干了。   我静静地坐在绿色的草地上,回想着公爵的话,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似乎又想不起来。   然后我就听到了杰希那边传来了骚动。   看样子是那个老师过来了,但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也看不到他们几个。慢慢把手里的书本合上,抱起来,打开遮阳伞,准备出去朝着那个老师打声招呼,不然显得有点没礼貌。   缓缓的从树荫下面走出来,我盯着那个老师。   瘦削的脸庞,金色的眸子还带着点血色,指甲发红。   “奥丹姆?”我念出那个熟悉的人影的名字,顿时惊呆了。说一说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妙的事情吗?   “?”   奥丹姆看上去是一脸的疑惑,完全没管边上的杰希正在朝他打招呼,反而是训斥起了我“芙蕾雅?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公爵府!你快回去,到这里来干什么?”   啊,我好想的确忘记告诉奥丹姆自己跑到这边来带孩子了,这还真怪不到他。   我还没解释,一旁的杰希倒是帮我说话了:“芙蕾雅是父亲大人给我请来的学童。”   我朝着奥丹姆耸了耸肩,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可你都没有和我说过有这回事儿。”奥丹姆的表情现在看起来有点委屈,就像是一个被抢走糖果的小孩子。这让我感觉有点好笑。   “你也....没问啊?”   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朝着奥丹姆说到。   “算了算了,没事没事,既然都来了,那么还是先教杰希比较基础的魔法吧。”   杰希倒是摆出了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有一说一,他确实对这方面有着很浓厚的兴趣,杰希也喜欢看书,但是和我看的各种技术性的书籍不太一样,他喜欢看骑士小说,就是那种,看一个开头就可以知道结尾的小说,和我的喜好完全不搭边。   所以说,他也挺喜欢‘骑士’精神的,从某种意义上也想成为那种普世意义上的英雄呢。   “首先构成魔法的三要素是,魔力、回路、精确性,魔力是给魔法提供能量基础,就像是手机必须要充能,人必须要吃饭一样。释放魔力是基本上每个人都会的本能。”   我也只是听着这些早就听过很多遍的理论知识,我也早知道自己并不能操纵魔力,所以也没有深入的去研究魔法回路和其他的内容。   然而我目前只会鲜血掌控,并不会其他形式的法术?而且鲜血掌控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个特别好用的技能,毕竟有前车之鉴,那只可怜的独角小白兔的死状我现在还记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全部被我抽干,原来胖乎乎的圆滚滚的身体直接变得干巴巴的,简直就是小女孩的噩梦。   我现在想想还会有点反胃。   “我现在先展示一下最简单的,我把速度放到最慢,给你展示一下。”   “首先这是个最简单的,奥术飞弹的魔力回路。”   奥丹姆右手朝上,我能看见魔力在他手掌上运行,慢慢地顺着回路运转,当顺着回路走了一遍以后,刹那间,那些魔力就团成了一个小小的奥术飞弹,飞了出去。   “一般来说,评价释放的魔法有3点:速度、威力、成功率。你的魔法回路搭建的越快,你释放法术的速度就越快,你提供的魔力越强、质量越高,你所释放的魔法破坏力就越大;你构建的魔法回路越准确,魔法释放的成功率就越高、威力也越大。”   “所以说,一般来说,学习魔法也一般学习3个方面,1:构建魔法回路,也就是学习如何释放一个魔法。2:学习如何提炼自己的魔力,并且扩大魔力储备。3、锻炼控制魔力,也就是提高构建的精准度。”   实际上,这些东西看上去还蛮简单的,但是实际做上去还是挺繁琐的,我虽然是一个云魔法师,但是各种书籍上都说过了,释放魔法最难的步骤就是操纵魔力,进行构建魔力回路。   或许奥术飞弹这种小法术只需要画一个小圈,但是越是高阶的魔法,所需要的魔法以及控制魔法所需要的精神力就越强。   这也就是为什么,战士和法师会分家的原因。战士缺少很多释放大型魔法所需要的强大的控制力,只能将魔法融汇进各种各样的招式,进行战斗。或者是有些战士不擅长扩充自己的魔力槽,不适合长时间连续使用魔法,但是又有一定的悟性,所以选择了成为一名战士。   我也知道圣安格尔存在着专门学习魔法知识的‘魔法学院’但是貌似年龄得先达到一定的要求才可以进去,差不多奥丹姆就是在给杰希做点学前教育吧。   反正和我无缘了,才没有很羡慕呢。   我坐在角落偷偷摸摸地看着奥丹姆手把手教导杰希练习他平生第一个魔法——奥术飞弹。   杰希算是摆出了架子,很用功地在操控魔力,试图画出一个完整的圆圈,却总是歪歪扭扭成功不了,好不容易画完了一个圈,却又因为没有魔力供应施法失败了。   我看着杰希在草地上练地满头大汗,着急的不行,让我上,我肯定比他厉害,哼哼。   最后,杰希终于是搓出了一个小小的奥术飞弹。   很显然,杰希在搓出这个奥术飞弹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那个奥术飞弹乱飞飞到了草坪上,把嫩绿的草地炸出了一个小小的坑洞。   “看样子学的挺快的,不错嘛。”   奥丹姆摸了摸杰希的小脑袋,夸奖他。   “事实上,很多人刚开始学习魔法的时候,只会最简单的释放魔力,也就是一股脑的释放出去,对于初学者而言杰希已经是很优秀的了。”   “那我可以继续学习下一个魔法吗?”   杰希虽然看上去很累,但是非常的跃跃欲试,似乎是感觉不到身体的疲劳似的。还想要让奥丹姆教他继续学习魔法。   “行了,杰希先休息一下吧,过度消耗精神力只会让你疲劳,过度消耗魔力可是会让你器官衰竭的。”   害,没得奥术表演看了。我打开了书本,心里尽量不去想那些魔法啊,奥术啊,什么的东西,但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好烦!   “芙蕾雅!你不想学学嘛?”   奥丹姆看着杰希在边上坐下好好休息之后,就走到树荫下面,看着我,问我。   这不是明摆着气人嘛,我又不会操控魔力,怎么学魔法嘛!   “不会.....操纵魔力。”   哼,我别过头去鼓起腮帮子,故意不去看他。   “哈!真可爱,谁说了,魔力回路的供能一定要魔力了?”   诶?那也就是说,如果用的鲜血,或者是生命能量的话,我也可以使用魔法了嘛?我抬起头看了看奥丹姆,真诚的眼神确实不像是在骗人。   我激动地朝他大喊:   “为什么不早说!”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耸了耸肩,对着我说:   “你也没问啊!” 18.鲜血魔法.强大而邪恶的力量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去想像过,用魔法的形式去打开鲜血掌控是怎么样的。我更加没有去尝试过,用魔法的方式去打开鲜血掌控。突然间,我对这两者的结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很想知道这两者的产物是怎么样的。   “来吧,站起来,我帮你撑伞,你也来试试看。”奥丹姆朝我走了过来,伸手拿走了那把小洋伞。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对实验鲜血魔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但是我还是挺怕疼的。   把左手放到嘴边,正当我准备咬下去的时候,奥丹姆突然叫住了我。   “丫头,干嘛呢?”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当然是咬点血出来啊,不然呢?不然怎么抽点血出来?不然怎么用鲜血掌控?   “血....取出来。”   “害”他像看一个傻孩子一样的看着我,然后把他的手放到我面前,“看好了,我示范一遍给你看,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我看着他那双干巴巴的手伸到我面前,还以为他会舍己为人让我咬他一口留点血呢,不知道他会耍什么把戏。   我突然感觉到他身体里面的血液慢慢朝着指尖的部位流去,然后他干瘦的手指尖端慢慢地有血液渗了出来,从指甲缝之中,从指尖渗透出来慢慢地汇聚成流,滴到了嫩绿的草地上。   我似乎是明白了,的确我可以控制身体里面的血液流动的!我怎么没有想到!   当我正准备抬头和奥丹姆说话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他金黄色的眸子完全变成了诡异的猩红色,我也能微微感觉到他的皮肤和脸色变得苍白,似乎牙齿也变长了。   我这才知道他患了吸血鬼症,看样子,吸血鬼症的程度也不轻了。   难怪奥丹姆会使用控血术,也难怪他可以指点我,怎么用鲜血掌控的方式,使用魔法。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怎么样,害怕吗?”奥丹姆难看地笑了笑,他也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变成这幅样子,终究这些东西还是瞒不住的嘛。   “我才是.....真正的血族.....你......好丑。”   我是不准备给他留点面子,说实话,只是稍微有点惊讶而已,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我都能变成血族萝莉,为什么别人不能变吸血鬼?   说罢,我也抬起手,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从指尖或者是其他的地方渗出一些血液来。   血液掌控微微用力,发现自己的血液确实可以从指尖渗透出来。不止是指尖,手心手背也都可以。   “奥丹姆.....成功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上的那一小滩血液,轻轻地呼唤奥丹姆,他却没什么反应。   “奥丹姆.....我......成功了!”   他却还没什么反应。   我又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呆愣着,盯着我手上的那一小团血液,不知道犯了什么傻。   “血。。。。。。香甜。。。。。。。”   他从喉咙中间轻轻地挤出几个不知道什么意义的单词,像是魔怔了一样。   “奥丹姆?”   我又轻轻的叫了一声他,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仍然是盯着我的手臂,微微的张着嘴巴,我甚至感觉他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害,那只能用哪个方法了。   “【深渊语】奥丹姆!”   我朝他吼了一声,立马就把他惊醒了,顺便还吓醒了刚才有点劳累过度,趴在树荫下面睡觉的杰希。   “哦哦,对不起,刚才魔怔了。”、   能看的出来,我的血液确实是对他能起到什么迷惑的效果,但是显然,还是我的话更加管用一点。   他擦了擦口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使劲地拍了自己几下脸,想要把自己冷静下来。   “抱歉啊,我也不知道纯种血族的血液,对于吸血鬼来说,会这么具有诱惑性。”   我有点戏谑地看着他,然后对他说:   “那你会不会吸我的血?”   “切”   奥丹姆不屑一顾的回答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有几两肉,你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没等我反驳,他倒是开始夸奖我起来,“不愧是你啊,鲜血掌控这种小技能对你而言就是手到擒来啊。”   啊......,这段话又损又夸的让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要不......傻笑吧。   但是奥丹姆还没有给我傻笑的功夫,他摸了摸我脑袋,轻轻的对我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感觉到自己血液里面的那股生命能量,将其抽取一部分出来,指责那些生命能量,按照刚才的魔力回路,一模一样的进行奥术飞弹的练习。试试看?”   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分离出去一小部分生命的量进行实验。说实话,我对操控这些生命里那样实在是得心应手。我很快就完成了魔力回路的构建,并且那些分离出去的生命能量以一个非常快速的速度化成一个红色的血球,离开了我的手心飞速撞击到了对面的一颗树的树干上。   并没有像杰希发射的奥术飞弹那样的爆炸,树干被我的红色光球砸了个贯穿的大洞。   而且还没没有完。   我和奥丹姆看着那棵被园丁保养的很好的枫树慢慢的树叶全部变红脱落,树干也快速地干瘪枯死。而他失去的所有的生命能量都通通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真是可怕而强大的能力啊!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可能不能做到像你这种直接把整棵树抽干。我只能汲取一小部分能量。而且如果换成是人类或者其他生物作为对手的话,直接抽取生命能量其实会遭到他们的抵抗。这种破坏能力依旧可观。”   奥丹姆倒是对我的评价很高,而杰希完全是瞪大了眼睛,还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丫头你的天赋很高啊,可以看得出来,你的精神力也完全超过了绝大多数人,而且你的血液里面蕴含的能量也很高。假以时日一定会变得很强大的吧。”   “嗯嗯!”我盯着奥丹姆笑了笑,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变得强大一点,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要能够自保就可以了。   像是以前那种完全任人宰割的状态是完全的不可以的。   “那好,差不多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了,太阳这么大,晒到了可不好。”   “好....”我把手上的那一小团血液喝了下去,但是奇怪的是,听到了两声咽口水的声音。   大概是错觉吧。   杰希看上去也很疲劳的样子,不如我们就打道回府吧。。。。。   突然门口貌似有点骚动的样子。   我远远地望去,似乎是有什么人想进来。我竖起耳朵听,虽然远,但是还是能听到他们在叫喊着什么。   “当我进去!里面有怪物!”“再晚就来不及了!”之类的话语。   看样子还是那群人,但是他们真的找到了那只怪物了吗?   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似乎每次我用完鲜血掌控,他们都会特别特别的活跃。   该不会是什么猎魔人,或者说是吸血鬼猎人,专门猎杀吸血鬼的吧?   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是。毕竟人类和异族的矛盾,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大的。不排除有这种极端种族主义者。 19.圣徒.秘密之所   圣安格尔城郊外,秘密之所。   温斯顿坐在石质的圆桌前,穿着圣安格尔城守卫制式的制服,静静地等待着其他参与会议的‘圣徒’到来。   “主的意志在永夜中闪耀。”   这是圣徒们的口号,这是指引无数苦行僧的口号,这句话被刻在每个圣徒的身体上,以表自己对神的尊敬。   虽然这里最初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有着不同的目的。   有的是为了寻求纯粹的杀戮。   有的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寻求庇护。   有的人来到这里,是为了更多的财富。   温斯顿身为守卫领袖,自然有着保护城中的贵族以及百姓的职责,自然有着维护城市的和谐稳定的职责。然而,他的内心总有着一种声音,那个声音唆使他违背了他的职业,违背了城市里面的那些贵族的意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凭什么那些贵族可以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自己却要带着兄弟们在半夜警备巡查?凭什么那些贵族可以喝着上等的红酒,使唤着同样身为中庭人的同类呢?只因为那些所谓的高贵的姓氏吗?只因为那些所谓的高贵的血统吗?   不不不,人被杀,就会死,所有人在屠刀下都是平等的。公爵,伯爵,商人,奴隶,都是平等的。   人总有一死,有些人只是需要一些小小的帮助。   慢慢地,圆桌边上已经坐满了人,这里有穿着华贵衣服的小贵族,有衣着破旧的赌徒,有穿着护甲的佣兵,但是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坐在神像下方的那位祭祀大人。   温斯顿抬起眼睛仔细地打量起了祭祀。   祭祀现在虽然正直中年,却已经有了发福的迹象,脸颊两旁的赘肉丝毫没有一个修道者的感觉。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雪白的衬衫上打着小折桐,一颗闪亮的扣子将领口收任了。头上戴一顶金色的小圆帽,帽沿上缀着白花边。   “我很高兴大家能够在这个普通的夜晚,一通沐浴在主的光辉下,享用圣餐。”   祭祀站在神像下,朝着石质圆桌前的所有人说着,他慢慢地抬起手,拍了拍,四周阴影之中潜伏已久的神仆便从他们所蛰伏的阴影处现身,给圆桌前的所有人摆上了白色的餐盘,红色的红酒,黑红色的熏肉。   这种所谓的圣餐看上去十分的奇怪,红酒和熏肉都不像是原本的颜色,粉红色的酒液浮着细微的泡沫,像是某种水果的汁液,又或者是病态的血液,而那块红黑色的熏肉则更加的奇怪,没有熏肉原本的那种香味,反倒是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被煮烂的皮鞋。   据说这种奇怪的传统已经保留了很长的一段历史,而圣徒们一直坚持着,从神的时代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未改变。   而不愿共食圣餐的人,都会被请离出场,对圣徒而言,这项仪式似乎尤为重要,不容许违逆。   “我为人人,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温斯顿在和众人一起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开始吃起了所谓的圣餐。   他原本并不是教廷的信徒,但是也许是被这些人耳濡目染,或许是因为圣餐真的有某种强大的灵异能力,他再加入圣徒的不久以后就转变了信仰。   很难描述放弃原本的信仰是什么感觉,但是目前的教廷给他的感觉,绝对比之前的地方守护神要强烈。   他现在能够微微感受到那种亲切感,他感觉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与那唯一的主有着某种藕断丝连的联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可以尽情使用那些主赐予的恩赐。他可以听懂一些奇特的古老的‘圣言’,也能够使用神迹去消灭主的敌人。   今天的圣餐似乎和以往的味道并不一样,但是无伤大雅。   待到众人都食用完毕以后,真正的会议才真正地开始。   祭祀开始了他的讲话,他的声音在昏暗阴森的地下室显得格外的富有尊严。   “我们相聚一堂,当然是为了主伟大的事业,是为了主夺下这座城市,这座原本被异教徒占领的城市。”   “或许很多人的名字都带着尊贵的姓氏,但是显然,大贵族和他们的根蔓已经扎根在这片土地太久了。”   “主赐予我们的使命和任务,就是消灭那些大贵族们,泰洛尔家族、克雷蒂安家族、奥迪托雷家族。”   “我们不需要昂贵的税赋,我们只需要每个人在主的光辉下生活,平等而富有尊严。”   祭祀停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坐在圆桌边上的所有人。   这里有商人,有赌徒,有守卫,有小贵族,有医生,也有佣兵。   虽然最初加入的目的各有不同,但是到了现在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主的忠实的仆人。   “我们即将开始我们最初的计划,遵循主的意思,为罪人执行来自神的责罚。”   祭祀双手缓缓地抬起,怒目圆睁,和他头顶温和的神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斯顿则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次会是哪个倒霉的贵族会被屠戮。被那个喜好杀戮的怪物,一斧劈开脑袋。   他刚刚想完那个怪物的形象,就有个不速之客闯入了这个秘密之所。   那个一个身高两米三,不,两米五的巨汉,穿了非常不合身的小麻布衫。那件小麻布衫已经破损地不成样子了,能透过衣服上各种巨大的破洞看见他一块块的肌肉。那些肌肉也不同于普通人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类型的伤口,隐隐约约能看见有黑色的物质在他的血管里面流动,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类。他的右手上提着一把巨大的黝黑的处刑斧,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斧刃上的血迹还未干,不断的有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突然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入了这个房间里。   壮汉把一顶人头丢在了石桌上。   那个可怜蛋的脸已经完全碎了,甚至凹进去了一个大坑,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因为被斩首死的,在被斩首之前,就有一个怪物把他的整张脸一拳锤烂了。   “罪人.....已经......死了。”   那个怪物的声音特别阴沉,语言也不流畅。   “辛苦了,帕其沃克。”祭祀首先为他鼓了鼓掌,随后小小的地下室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待到掌声慢慢地散去,祭祀才继续对帕其沃克说,“那么,入座吧。”   其实圆桌并不能容下那么硕大的一个壮汉,但是潜藏在阴影之中的神仆早就准备好了专属于他的位置,他们从阴影之中拿出那把硕大的椅子,搬到了帕其沃克的屁股底下。   “在我们细数下一名罪人的名字之前,有人知道此人的罪过吗?”   温斯顿当然是认识这个倒霉蛋的,这是一个外乡来的异教徒,是专门过来破坏神坛的,似乎是因为家乡的异教神坛被破坏而萌生的想法。   教堂之中的神像当然不可能被轻易的破坏,这名异教徒见状直接逃跑了。   他在守城的时候,见到了这名异教徒慌张地离开圣安格尔,想不到追踪也是没有跑掉。   温斯顿摇了摇桌子前的铃铛,圆桌边上的所有人说:   “渎神之罪。妄图破坏大教堂的主的石像。”   祭祀点了点头,脸颊两边的赘肉抖了抖,然后,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透明的特质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像是黑色的蠕动的液体一样的东西,第一样看上去就让人十分的不适,像是什么亵渎的产物,充斥着最本质的恶意。   那是一小瓶被装在特质的玻璃中的深渊。   “原本,罪人会受到帕其沃克的惩治。但是,今天我们有了新的计划。你说是吧?那位自始至终都没有吃过圣餐,喝圣血的赌徒先生?”   帕其沃克闻言,马上就站了起来,他缓缓地走向那个瑟瑟发抖的,脸色苍白的赌徒身边,掀开了他的衣服。   黑红色的熏肉掉了下去,里面厚厚的衣服把圣血全部吸地干干净净。   “其他人可以离开了,这位‘圣徒’,看起来有自己的意志了。”   那个可怜的赌徒坐在位置上,看着周围的人慢慢地离去,却因为帕其沃克的灵压,动都动不了。   他看着祭祀慢慢地把那个小玻璃瓶放到自己的面前,打开了瓶盖,听着祭祀趴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低语,那温柔的声音却像是催命的罗刹。   “你当然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使用,对吗?”   他一边发抖一边点了点头。   祭祀听罢,发出了诡异的笑声,那个笑声在这样一个阴暗的地下室显得更加的阴森和鬼祟。   “哦呵呵呵呵呵————我们走吧,帕其沃克。”   就这样,祭祀和帕其沃克走出了地下室。留下了那个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可怜的赌徒一人在地下室。   明明所有人都走了,明明祭祀和帕其沃克都走了,他却仍然没有力气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慢慢地看着那团蠕动地液体慢慢地从瓶子里面爬出来,爬向那个死相凄惨的头颅。那个头颅的五官在他眼里似乎慢慢地分明了,形成了一个畸形异常的惨笑,深深地印刻在赌徒的眼睛上。   而那团渎神的液体则是快速地吞噬了那个凄惨的笑容,然后似乎是打了一个饱嗝似的发出了几丝的黑烟,然后就向赌徒爬去。 20.执政官.腐蚀的贵族   “哈!将军!”阿纳托尔下出了最后一手棋子,将死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民事法官的王,随即放出爽朗的笑声。   “克雷蒂安大人是果真是象棋国际大师,卑职是真的不敌。”民事法官抱了抱拳,从舒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便招了招手,叫身边的仆从收拾掉这盘国际象棋。   “嗯?福克斯不下了吗?”阿纳托尔看着面前的这个小贵族,一脸的不满,似乎是刚才的对局并不能让他满意,他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似乎是想让他留下来。   福克斯伸了个懒腰,舒展开久坐僵硬的身体,舒服地哼哼出声,然后转头一脸不好意思地对着阿纳托尔说:   “倒不是其他原因,只不过5战5败的战绩让卑职实在没有和大人下棋的勇气了,是卑职甘拜下风了。”   “那么再坐一会儿吧,福克斯应该也知道,现在的格局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福克斯倒是没有坐回到沙发上,他只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首先最让人震惊的就是城市里面的督军竟然会突然信仰教廷,这是每个人都不会相信的事情。要知道,现在的教廷不同于以往,它现在慢慢地将势力范围延伸到了城市上面,妄图利用在平民之间的影响力来进行对政治的干涉。督军的公开表态,则是说明了,贵族这方面失去了很大一部分力量   “这个舞台上,不欢迎外来者,他们自然会自讨苦吃。”   或许对于这座城市里面的贵族而言,争夺权力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话题。   只要圣安格尔能见到太阳,那么贵族们的斗争就不会停止,大贵族,小贵族,新生贵族,都在这个舞台上上演着绝妙的斗争喜剧。至于教廷,那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对手了。   贵族和教廷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不只是一星半点。   论财力,贵族们有大片的土地,有数十万的农奴;贵族有大块的矿脉,也有数之不尽的商铺;贵族有无数的工厂,也有无数的艺人在为其效力。   论实力,贵族本身就是战斗力的一部分,更加不用说贵族手下的骑士们,还有附庸们。教廷的那些圣骑士在这些佣兵和战士面前脆弱的不值一提。就算是策反了督军,有了守卫的力量,那也是无关紧要的普通军事实力。   论经验,现在的执政者都是老谋深算,那些嘴上念着神啊,主啊的神棍是完全无法理解各种各样的人之间的矛盾与纠纷的,他们的信仰只能成为政治上面的累赘。   正如福克斯所言的,这里的贵族们不喜欢新参与者,这个政治舞台也并不欢迎外来者。大小贵族会放下目前的矛盾,先杀死这些新的苗子,他们不会容许再多加一个分蛋糕的人。   “但他们有着很单纯地目的,没准这股精神汇聚到一起,产生强大的力量也不一定呢?”阿纳托尔摸了摸下巴,他知道教廷对现在圣安格尔城不轨,但是不同于其他的贵族,他无法将他们根除,也无法对那些祭祀动手。   他们会去医治普通人,也会去退治深渊,也会解决一些其他的问题,如果不考虑那些暗藏在信仰下面的野心的话,教廷还是个很有用的组织。   “单纯地信仰并不能瓦解根深蒂固的统治,不是吗?我们能坐在这里,都是从阴谋和欲望之中一层一层爬上来的,卑职早就听说过克雷蒂安家族的事情,我相信,大人的对手也只会有那一种下场。”   阿纳托尔点了点头。   或许教廷的信徒们凭借着单纯地信仰,汇聚在一起,汇聚在神像下;然而贵族们则大不相同,这片舞台上充斥着仇恨、嫉妒、愤怒、以及数不尽的阴谋。   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就会酝酿出就能让大山崩塌,让河流干涸的可怕的后果。   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前一天还好好的,而后一天就会一病不起。   然而他知道是什么人夺取了父亲的生命,也知道他们同时夺取了属于克雷蒂安家族的财富、声望、权力。   而现在,阿纳托尔取回了那些东西,用他们的手段还给他们。只不过,自己所做的更加的果断而已,并没有像他们一样,砍断了大树,却无视了树苗。   如今,他作为圣安格尔城的执政官,掌控了大片的财富,无数大小贵族都任凭他发落。一个区区的教廷又能算得上是什么?   “额,克雷蒂安大人,巴德尔求见。”   门口的仆从敲了敲门,告诉阿纳托尔今天又新的客人来访。   “那么,既然有新的客人的话,卑职就先告辞了。”   听到有客人来访,福克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朝着阿纳托尔微微鞠了一躬,巴不得赶快离开这只老狐狸。   阿纳托尔已经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自然也不会让他继续呆在这里陪自己玩无聊的下棋游戏,更何况他的棋艺是差的一塌糊涂。他对着福克斯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自由离开了。   “那么,我就不亲自送客了,保重,福克斯先生。”   阿纳托尔目送福克斯快步地离开了这里,不紧不慢地拿起桌子上的一串葡萄,摘下一颗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然后轻轻地呼唤侍从。   “把巴德尔放进来把。”   巴德尔是他的一名亲信,专门为他收集各种各样的情报。不仅仅包括了贵族,还有各种商队,教廷,以及守卫。他的人品并不敢做多保证,但是只要给足够多的钱,他就能给你像样的情报。如果说有什么大的缺点的话,就是嗜赌吧。   巴德尔快步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像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睡觉似的。   那名亲信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了福克斯之前坐的地方,看到桌子上有些吃的,就毫不顾忌面前的执政官,疯狂地拿起面前的东西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   阿纳托尔皱起了眉头,带着一脸地嫌弃看着他,语气微微有点瞋怒,指责他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吃错了什么药了?”   听到阿纳托尔的职责,巴德尔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悻悻地放回了那串葡萄,用尽全力把嘴巴里面的东西咽了下去。   “抱歉,克雷蒂安大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离开圣徒所在的秘密之地以后,肚子就饿的离谱。吃什么都不管用。”   阿纳托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会在意那么一些小事了,便靠在沙发舒适的座椅上,慢慢地对他说:“不着急,慢慢吃,这些东西都没人和你抢。”   巴德尔听到这句话,便放心地继续大快朵颐起来,他把桌上的瓜果零食吃了个精光,甚至打了个饱嗝,却没再碰那串葡萄。   吃饱喝足以后,巴德尔摸了摸肚子,终于开始和执政官大人分享起了昨天在圣徒的秘密会议中的见闻。   “克雷蒂安大人,教廷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们即将对一名城市里面的大人物动手,只要我们能抓住证据,我们就完全可以把教廷的大祭司干掉!”   “不错。。。那么他们准备对谁动手?”   阿纳托尔见巴德尔吃饱喝足,却没吃那串自己最爱吃的葡萄,便伸手过去,想要再摘一颗下来,却不料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抬起手指看看又没有什么伤口,葡萄里面又没什么虫子。。。有点莫名其妙。   “对不起大人,昨天我会开到一半,莫名其妙地人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地下室只有我一个人了,但是他们下一次会议也不久了,届时我再给您消息啊!”   阿纳托尔听完这些没什么价值的情报,闭上了眼睛,右手扶额,轻轻地靠在了柔软的靠背上。   “所以这就是你的所谓的情报吗?快滚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巴德尔却貌似有点委屈,像是自己出了力却没有得到应得的赏赐一般,“大人?那......那我的.......那个呢?”   阿纳托尔睁开了,呼唤边上的仆人赶快拿出一袋早就准备好的金币,丢给了巴德尔,然后马上就叫他滚蛋。   等到巴德尔屁颠屁颠地抱着那一小袋金币滚蛋以后,克雷蒂安注视着窗外红透了的夕阳,自言自语道。   “大人物......吗?”   不知道是谁呢,会是一直孤傲保持中立的弗雷德里克公爵呢?还是那个传奇商人帕萨德呢?还是说,他们有胆子直接对自己动手呢?   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棍。   ——   巴德尔现在处在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下,他干完这一票以后,终于可以去赌场再玩一笔了。   百家乐,骰子,21点,轮盘,他今天要玩个够。   他走进了熟悉的街巷,走过了几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弄堂,却慢慢地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在慢慢地扭曲,回过神来之后,猛地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在某个阴森的陌生角落之中,面前已经是一条死胡同。   “你....完成....任务了.....吗?”   身后响起了沉重的呼吸声,那个呼吸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沉重,阴沉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   他瑟瑟地往后转。抬头就看见了一双狰狞恐怖的脸,瞪着纯黑的,不带一丝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古铜色的可怖肌肉,壮硕的块头,右手提着硕大的黑色沾染着血液的处刑斧。   帕其沃克。   巴德尔突然记起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人头——玻璃瓶——深渊!   他突然全身乏力,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不停地干呕着。   “你....完成....任务了.....吗?”   帕其沃克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的死神,但是巴德尔完全被自己身体的不适感掌控了,他疯狂的将肚子里面的东西吐了出来   呕吐物只是一团冒着黑烟的粘稠液体而已,还混杂着半截自己的肠子。   “救救我!救救我!我完成任务了!我完成任务了!”   巴德尔赶紧跪着爬向帕其沃克,但是他刚抬起右脚,膝盖处就完全地断裂了,断裂处也冒出了一丝丝的黑烟。   “那就.....好......”   帕其沃克发出了赞许的声音。   “那就救救我!救我出来!”   巴德尔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帕其沃克的黑色的眼睛冒出了强烈的红光,他提着的那把黑色的处刑斧也冒出了一丝丝的黑烟,他举起那把冒着黑烟的硕大的斧子,黑色的烟雾在空中划过一道渎神的轨迹。   “循神意者.....予以....救赎!”   随着沉重的斧子劈开巴德尔的身体,黑色的粘稠液体瞬间就从他的身体里面炸开。沾满了整片的墙壁。 21.三首.暗藏杀机的会议   今天难得是一个阴天,连续放晴了好几日,今天终于可以扔下太阳伞,在外头自由活动了。   阴天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太阳被云深深地藏起来,天空的颜色一改以前蔚蓝的面目,变成了像是被脏抹布浸过的水似的的颜色。说实话,景色当真还是晴天的好,也不似这般阴沉压抑,蔚蓝的天空看着也能让人心旷神怡,只不过我见不得光罢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在阳光下奔跑。   自从杰希开始学习法术以后,弗雷德里克专门在庄园里面给他建造了一小块的练习场地。不仅有汇聚魔力的法阵,还有强度比较高的炼金人偶当他的对手,条件可以说是相当的优越,所以杰希是一有精力就会跑下来练习那些简单的法术。   其实我也偷偷的来试过,但是每次都会招来那群全副武装的猎人,不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我还是收起了练习的心,而是躲在边上看着杰希练习。   杰希对魔法的兴趣很大,天赋也很不错,学习的进度貌似很快,甚至可以说是远超同龄人的程度。   他现在已经可以使用复合构建的奥术回路,也就是多个奥术回路同时构建,比如将奥术飞弹回路外面再构建了一个元素转换回路,把奥术飞弹变成火球,或者是变成水球这样的复合法术。   我倒是也想试一试鲜血魔法这么做会怎么样,最后想想会吸引到那些猎人,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些想法。   我——芙蕾雅·茨密西只想当个普通人。   当我正陪着杰希练习他新学的魔法的时候,不怎么会下来亲自查看杰希的学习进度的弗雷德里克倒是出来看了一眼。   他今天没有穿着便装,反而是穿着一套得体的西服正装,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大的会议,心里想了想,我下意识就知道了,弗雷德里克应该是要出门,只是顺便问一问杰希也没有出去玩的意思。   “法术练习得怎么样?”   弗雷德里克走到杰希的身边,亲切地将他的宝贝儿子的头发揉乱,脸上带着一脸的笑意,问杰希。   “父亲!你看看就知道了!”   杰希看到自己的父亲下来看自己的成果当然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毕竟平时弗雷德里克只会远远地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他当然也知道,奥丹姆的一些夸耀他的话可能存在着一些水分,如果可以把自己学到的最复杂的魔法马上表演给弗雷德里克看的话,是最能表现自己的成果的。   只见杰希慢慢地深吸一口气,左手紧紧地握住了右手的手臂,右手手掌慢慢地发力,控制魔力输出形成魔力回路。在构建一个奥术冲击的魔法回路的同时再构建一个冰结苏醒转换回路......   成了!冰霜冲击!   只见一道冰蓝色的光束从杰希的掌心处喷涌而出,飞快地砸中了活动假人的胸口处,只见冰蓝色瞬间炸开形成大片的冰雾,等到冰雾散去的时候,活动假人的胸口处已经被大片的冰块冻结了。   “不错!”   弗雷德里克看见杰希释放的法术,赞许地点了点头,无论是基础法术奥术冲击,还是冰霜化,这些都是低阶中级魔法回路,对于一个初学的小孩子来说,这些魔法都不能算是简单。杰希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杰希也看到了自己父亲一脸骄傲的样子,他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此时,他也注意到了父亲今天并没有穿便服,而是换上了一声正装,于是乎便问起弗雷德里克。   “父亲是准备出门吗?”   弗雷德里克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杰希一眼,又看了看我一眼,回答道。   “是的,我要去帕萨德的庄园,见几位朋友,你和芙蕾雅要一起过去玩吗?”   我本来想询问一下杰希的意见的,望过去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回想起这几个月以来,我去哪他就去哪的状态,他估计是想问我去不去吧。   “去......”   难得是出门不用带伞的日子,当然是多出去走走比较好啦,而且自从从帕萨德的庄园里面搬出来以后,貌似也没回去过,不如回去看看那个爱搞事的恶魔怎么样了。   ——   帕萨德的办公室。   现在,商界巨头,大领主,政治领袖已经齐聚一堂了。   弗雷德里克·狮心·泰洛尔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吃着昂贵的热带水果,完全没有把这次的会议当回事。事实上,他虽然是名义上的大领主,但是他现在已经基本淡出了政治权力中心,只不过带着公爵的名号还稍微有点号召力而已,一些政治上面的东西,完全没有阿纳托尔精通,也没有实际的管理权。弗雷德里克就是那种最纯粹,最老派的贵族,强大而公正,在某种情况下可以看成是最至高无上的权力,虽然这样说很像是某种吉祥物的样子。   帕萨德·河流则是最逐利的商人,掌控着这座城市最多的财富,有着最发达的情报网络,无数的佣兵和盗贼为他效命,他的姓氏并没有多么的显赫,他的实力也不强大,但是确是这里三个人当中,最不能忽视的。   阿纳托尔·克雷蒂安,贵族界的传奇人物,年少时父亲被害死,家产财富地位都被别的家族攫取,而到了他成年以后,他拿回了他父亲失去的东西,而那些害死他父亲的家族则完全的成为了历史。他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奸雄,所有人都相信,如果假以时日,克雷蒂安家族会成为西罗马帝国最强大的家族。   “首先,我能分享的一条信息是,教廷想要对‘城里某个大人物动手’,但是我的线人从昨天离开我那里以后,就没再联系的上过。也没能问道具体的消息。”   阿纳托尔首先就把昨天的情报告诉了他们俩,和往常一样,很多时候阿纳托尔做事并不需要帕萨德和弗雷德里克的帮助,只需要他们不从中搅和就行了,而共享出来的情报,就是对他们两个最大的尊敬。   “所以说,教廷想对谁下手?”   帕萨德听到了阿纳托尔的话,突然觉得阿纳托尔的线人很有问题,带回来一条不明不白的口信,然后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似乎像是一个针对阿纳托尔,或者是针对他们三个的阴谋。   弗雷德里克则是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无论是教廷还是其他的势力,没有人会敢轻易招惹泰洛尔这个姓氏的。   “督军温斯顿已经宣布了效忠教廷,那么肯定不是他,余下的有影响力的人物,你觉得还剩下多少个?”   阿纳托尔倒是对这两人毫不忌讳,直接就说明了这当中的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会有危险。   “反正不是我,我最近几年可都是圣安格尔的吉祥物啊。”   弗雷德里克有点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吃着桌子上的水果,他本来就是想过来好好地吃吃喝喝的,愣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报分享出来,心里也是有点不高兴。   “额,我可是对政治一直保持着很保守的态度的,毕竟贵族们很看中姓氏,又不怎么欢迎外来者。我倒是觉得......”   “难道还会是我吗!!!!”   阿纳托尔不知怎么了,情绪突然失控了,他打断了帕萨德的发言,双手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震得水果篮抖动了几下,朝着帕萨德大声吼道。   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让弗雷德里克和帕萨德有点不知所措,讲道理阿纳托尔虽然做事狠毒,但是血管里面流淌着贵族血液的他也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下失控。弗雷德里克对此更是惊讶,他愣是把那串葡萄送到了嘴边,却没敢张嘴吃下去。   “该死。”   阿纳托尔自己也被刚才的举动惊到了,他慢慢地收回了双手,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面前吓呆的两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当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情,他以前从未如此失态过。   “抱歉......或许是昨天东西吃坏了肚子,今天早上肚子也不舒服,人也不舒服。”   帕萨德在震惊过后,倒是紧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还是弗雷德里克打破了刚才的氛围。   “这件事呢,先过去吧,既然教廷有动作,那么盯牢就好了,温斯顿或许也是看穿了什么,或许你可以派亲信去问一问。他不该是那种,轻易背叛立场的人。”   “话说,教廷为什么会突然慢慢地把势力范围伸向政治?这是古往今来都没有的事情。”   帕萨德也是对此不知道说什么,在他的印象里,教廷虽然在各个领域都做了很多的工作,唯独政治上没有参与,是只有西罗马帝国的教廷是这样?还是说只有圣安格尔的教廷是这样?   帕萨德虽然不信仰任何的神,但是他还是认为神是存在的,他读过太多的书,关于旧日的支配者们,关于教廷的神,关于深渊,关于异族。会不会是所谓的教廷的神的旨意呢?   “没人知道,教廷虽然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对手,但是总得步步为营。好了,要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等到了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我再通知你们。”   阿纳托尔站起来就准备离开,他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帽子,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不留在这里吃顿饭吗?我还特意让女仆准备了烤蜗牛!”   帕萨德向他招了招手,似乎想要挽留他,阿纳托尔可是最喜欢吃这里的烤蜗牛,每次过来都会主动要求帕萨德去准备这道菜,但是今天的阿纳托尔貌似真的有些异常。   “政务繁忙,告辞。”   阿纳托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帕萨德的办公室。 22.异常.敏感的夏尔·克雷蒂安   在大人们赶去办公室谈论那些中年油腻话题之后,又到了我最讨厌的带小孩环节。   杰希在给他的老父亲表演完法术以后,兴奋地不得了。在得知帕萨德的庄园里面还有一个恶魔,当时就在湖心凉亭坐不住了,要去退治那个异族。   “我要用我新学的法术,去退治那只恶魔!”   我当时就跳起来给了他一个爆栗。   杰希一脸委屈地看着一脸嗔怒的我,貌似不知道他还错在哪。   说实话,这些异族小朋友都挺天真单纯的(虽说杰希也挺单纯的),整天只会吃吃睡睡,打打闹闹,完全不会像杰希看的骑士小说中一样,天生邪恶,无恶不作。   而且那群小朋友是一点都不会打架,顶多扯扯头发或者拿指甲挠你(而且一般指甲都会被剪掉),哪里会是这个小霸王的对手?   “恶魔.....不一定......坏人。”   我撇了撇嘴,告诉杰希,其实很多情况下,无论是异族还是人类,都是可以和平相处的。毕竟之前的卡尔玛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帕萨德的庄园也算。。。   “可是书里面都说恶魔是邪恶阴暗的代表。”杰希嘟起了嘴巴,低声对我嘀咕道。   对杰希而言,他确确实实受到了骑士小说的很多的影响,他也很想像书里面的主角一样强大、公正、怜悯。像书中的主角一样帮助别人,惩恶扬善。像书中的骑士一样,杀掉恶龙,和公主过上幸福的生活。   “那么....血族呢?”我盯着杰希,但是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呃.....皮肤苍白发暗的吸食人血的异族.....”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杰希倒是一直盯着芙蕾雅看,芙蕾雅根本就不像书里的吸血鬼或者是血族一样。芙蕾雅好看多了!皮肤冰冰白白的,像是东方的冰皮月饼一样可爱,吃的东西也和他一样,也没有见到过芙蕾雅吸食人血,倒是偶尔芙蕾雅自己受伤的时候会舔舐伤口,就和舔毛的小猫咪一样可爱。   “那我呢?”   我被杰希盯地有些难受,感觉他心里貌似想了一些很无礼的事情,不会是在他心里我和吸血鬼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区别吧?该不会他现在想的就是‘现在芙蕾雅欺负我,以后我一定要把她净化’之类的可怕的想法吧?   “芙蕾雅很可爱....人也很好.....”   我缓缓打出一个?虽然我的本意是告诉他骑士小说上面的东西大多是故事化的,是虚构的。但是得到了这样的答复总觉得有些奇怪....顺便有点高兴来着。   不过杰希似乎也是认识到了骑士小说和现实有些不太一样,也没有再继续嚷嚷着了,不过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   这时候,和父亲一起过来的夏尔远远地看到了我们在湖心亭,也就顺着木桥溜了过来。   和往常喜欢盯着我看流口水的夏尔不太一样,今天的夏尔脸色很不好,像是没睡好的样子,也像是被他老爸骂了一顿的感觉。   但是我实在是对他提不起什么关心的想法,但是杰希就和我不太一样,他倒是注意到了原本嬉皮笑脸的夏尔今天反常地阴郁,便关心起他来。   “夏尔这是怎么了?看上去那么不开心?”   夏尔也一反常态地没有过来骚扰我,他只是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看着碧蓝的湖水,噘着嘴嘟囔:“老爸最近几天都特别的不正常,我很担心他。”   “不正常?”杰希也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至少弗雷德里克是没有那种不正常的时候,一般贵族都会摆出贵族的架子,永远不会有失态的时候。   除了老妈去世的时候吧。。。。   “就是经常发脾气,还健忘。发完了脾气还不记得。他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对谁都不凶的.....”   夏尔也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阿纳托尔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突然间就和变了个人了一样,突然就会大发雷霆,然后从不动手的他还会打自己,过了一会竟然还忘记了,还问是谁干的......   着绝对有问题啊!   他扯了扯杰希的衣服,弱弱地问他:“杰希......你说,为什么我老爸会突然性情大变啊?”   杰希也被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问懵了,他貌似还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就算是母亲去世,父亲也能很快从伤痛中走出来,像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样。   杰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但是我却见到过很多性情大变的人,他们是深渊和灾祸的遗民。   当他还是那个名为墨尔本的从卡玛尔逃出来的遗民的时候,他见到了很多精神崩溃的人。有些温和的乡亲变成了严苛暴力的土匪,有些坚强勤劳的冒险者变成了精神颓靡的酒鬼,有些洁身自好的小姑娘则是完全放弃了自己,混迹花街和酒馆。   和这些失去亲人遭受重大打击的人不同,侵蚀型的深渊则是会完全地放大宿主内心的负面情绪,这种深渊貌似以血肉和人的情绪为食,他们会慢慢地把一个完整的人从内部慢慢地掏空,从心灵到肉体完全地掏空,变成一具充斥着黑色恶臭渎神液体的皮囊。   我有点不太敢说出这种推测,毕竟阿纳托尔还是这座城市的执政官,不仅仅关乎圣安格尔的颜面,而且接触那些污秽之物的概率也比较小吧。侵蚀型的深渊还很容易变成什么都吃的吞噬型深渊,那种东西不易于一场大型的灾祸,用多少教廷圣骑士的命都不够填的。况且深渊那种东西只有在各种阴暗邪门的地方才会存在,怎么会突然跑到圣安格尔这种大城市呢?   应该不会是那种邪门的东西,有可能是吃了什么被诅咒的食物,受到了精神上的诅咒吧。或许遇见这种问题还是去教廷找找牧师比较好吧。毕竟无论是什么诅咒还是精神性的法术,净化术都能一并解决。   或许吧,反正不能把我变回墨尔本,还会让我全身冒火。   “芙蕾雅小姐有什么想法吗?”   夏尔似乎是看我发呆了老长一段时间,也就揣测着或许我知道一点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这个城市既没有灾祸发生,更加不应该有深渊的存在。或许只是夏尔做了一个噩梦吧。被小女生拒绝以后伤心过度也说不定呢?   “可芙蕾雅的表情就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不愿意说的表情啊.......说出来吧,没事的。”   夏尔偷偷地瞄了我几眼,然后他十字交叉放在大腿上扭动着,像是有点对我的隐瞒不太满意一样地对我说。   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侵蚀型的深渊......会导致......负面情绪爆发......也有失忆”   然后几个人都没在说话了,毕竟深渊这玩意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之前有一个小国,他们一直拒绝教廷的援助,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守卫被深渊感染,随即就演变成了一场瘟疫,最终他们的首都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据说至今似乎还能在那边听到亡灵的惨叫和哭嚎。   “向神明大人祈祷的话,深渊就会被净化哦!”   突然间,一声清脆可爱的女声传入了我们几个的耳朵里面,夏尔和杰希都盯着我,但是很显然,我的声音没有那么流畅,音色也很不一样。   我瞬间就明白了,是帕萨德养在湖里的那条小美人鱼爱丽儿。   在以前,我也经常会到湖心亭读书之类的,一回两回慢慢地也和她熟了起来,她的歌声很好听,作为回报她也偶尔让我给她讲人类的史诗故事,不过让我一个小结巴讲故事,她也没有很大意见就是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爱丽儿就在水边的岩石上偷听了,冰蓝色的长发轻轻地披在肩上,冰蓝色的漂亮的鱼尾轻轻地拍打着水面,溅起白色地水花,她的上半身没穿任何的衣服,妖娆的曲线尽收眼底,无论是杰希还是我都是没敢多看几眼。   夏尔则是看呆了。   “神?”   满脸通红的杰希反问她,杰希暂时还没有信仰的神明,他既不喜欢教廷,也不喜欢他们的信仰,他讨厌那种埋没在人群中,和所有人发出相同声音的感觉,杰希就是那种在宴会上要定要上台演出展现自我的人。   “是啊,对于我们来说,海神就能帮我们净化污秽,只不过我被囚禁在这里很多年,已经感受不到海神的力量了呢。你们人类有自己信仰的神吗?”   我本来倒是想说的是太阳神的,毕竟之前卡玛尔的传统信仰就是太阳神,只不过看来,太阳神是完全抛弃了卡玛尔吧,不然灾祸又怎么会降临到那片土地上呢?天空又怎么会一直挂着一黑一白两轮太阳呢?   而夏尔还呆愣在那里,鼻血已经可以拿喷涌来形容了。   爱丽儿似乎是明白了面前的这几人都没有信仰,她也是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地表情,似乎对于各种种族来说,寻求神明的庇护才是最佳的生存之道才对   “嗯?没有神明庇佑的话,人类到底是怎么从各种异变之下活下来的啊,无论是污秽还是深渊都很恐怖啊。” 23.芙蕾雅.说深渊语的不洁者   如果说爱丽儿问的是人类的主流信仰的话,那么答案只有是教廷了   教廷所追捧的神是被称为【光明之主】的普罗米修斯,但是貌似和其他的扁平化的信仰不同,教廷的信仰高度的阶级化,严格地分出了等级制度。而且很少有见到神迹的产生。完全和卡玛尔的太阳神和萨拉森人的真神不一样。无论是卡玛尔人还是萨拉森人,都是会熟练运用神迹的。   当然,自从卡玛尔之灾以后,太阳神的信仰就完全的消散了,自那以后,也没有卡玛尔人还能使用神迹。之所以被称为卡玛尔的遗民,是因为我们成为了各种方面被完全被抛弃了的人。   但是教廷还在,虽然和那些古老的信仰并不相同,但是绝对还是给中庭的人民做过很多好事的。就算教廷再怎么腐败,再怎么当信仰警察时不时跑出来出警,但是总体上来说总归还是中庭人民的好帮手,毕竟是有什么小伤小病都可以找牧师解决,遇到了深渊或者魔物也可以找圣骑士解决。   杰希当然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他也知道教廷对于中庭人民的意义,只不过他倒是没有对污秽和深渊有特别强的恐惧。   虽然每次都有听说深渊造成了什么恐怖的伤害,但是终究还是没见过那种大型的灾难,对那些东西并不是很有感觉。   “教廷信仰的是光明之主普罗米修斯吧?我只知道这些,毕竟我也不信仰神,但是教廷也是拥有净化深渊的能力的吧?”   杰希没敢看爱丽儿,但是依旧回答了她的问题。   “【盗火者】普罗米修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大人已经陨落了吧?原来人类也是遗民啊。但是,为什么你们的祭祀还会拥有施放神迹的能力啊?”   根据教廷的传说,最初中庭人不过是在地底生活的低等种族,是普罗米修斯从神界盗取了【初原之火】,将其赋予了中庭人,并且带领了中庭人来到了地表,驱赶了中庭大陆的魔兽和古龙,最终牺牲了自己,杀死了三名强大的邪神,保住了中庭土地的繁荣稳定。   【初原之火】现在仍然在圣城,被当成教廷的终极圣器来对待,这么看来,或许释放那些圣光属性的神迹,会是初火赐予的力量也不一定。   我回想了一下我所听到的故事以及传奇,貌似在卡玛尔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些关于各种神祇之间的故事和逸闻,但是一到了中庭,特别是教廷掌控的区域,貌似神的地位就被拔高了很多,被拔高到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幻的存在。而且中庭的史诗传奇之中的主角也大多数是人类,而非是神明。   这样看来,貌似中庭的人民更加能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净化深渊。中庭人民更像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而非是神明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根据爱丽儿的描述,似乎异族又是另外一个生活状态,很多的异族似乎都有着自己的守护神,例如爱丽儿的守护神就是海神,精灵的守护神则是更加具象化的生命之树,而且异族似乎很惧怕污秽和深渊的存在。   深渊还好说,毕竟是吞噬血肉的不可名状的东西,但是污秽是什么,我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爱丽儿....污秽.....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爱丽儿的疑问,毕竟刚才想的那些也只是猜测,并不是真实的,随便告诉爱丽儿也不好。   爱丽儿听到了我的问题,竟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是一脸的困惑,她倒是反问我:   “诶?芙蕾雅不知道吗?我还以为血族会知道的。。。”   完蛋了,我这个半吊子血族竟然被美人鱼看出了倪端.......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功能健全的成年人类,怎么可能知道异族的常识嘛。   这个时候只要装傻就好了。   爱丽儿看着芙蕾雅的表情,一脸的天真,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而且芙蕾雅看上去也年纪也不大,也只有人类的十三四岁的样子,可能是还没有接触过哪些东西就被人类抓过来了吧?   “所有接受过神明血液的种族,也就是现在的被人类称为异族的种族,都会被污秽腐蚀,污秽是神的躯壳腐烂以后被制成的瘟疫,会腐蚀神明和神明的眷族们;而深渊,则是堕落的神明的灵魂被转化成的不洁之物,怀揣着纯粹的恶意和邪念来吞噬生灵。”   爱丽儿稍微顿了顿,用漂亮的蓝色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很复杂的感情,像是感激,又带着一丝的惋惜。   “芙蕾雅真的不知道你们的神明做了什么吗?那可算是血族的骄傲哦?”   我对着爱丽儿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原本又不是血族来着。都是那节邪神的遗骨把我变成这样的。   “那是个很悲壮的故事呢,血族的女神为了守护血族和其他的生灵,选择牺牲自己来大幅度削弱深渊的渎神的吞噬力,从那以后,连神明都能吞噬的深渊就可以被神明驱散了,虽然对我们而言,深渊还是很恐怖的。”   啊,那这么说来,那位女神还真挺了不起的,也值得这么多的异族去悼念吧?   话说我还是第一次了解到深渊是怎么来的,以前只知道是一种很不可名状的像是蠕动的液体一样的东西,原来是腐败的神明的灵魂啊。不过为什么强大的、具有无穷寿命的神明也会死亡啊。真是令人费解。   以前在当盗贼的时候,我也有听说过,灾祸的原型其实是死而复生的神明的躯壳,只不过我当时没有当真而已。现在想来,或许也是真实的。   “而且,深渊也有自己的语言哦?那不仅仅是一团无意识的渎神液体,他们有自己的意识,也有着一定的逻辑哦!”   爱丽儿的话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下子就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深渊竟然也有自己的意识和语言吗?如果可以交流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啊?毕竟能用嘴巴解决的问题,那么还是不动手比较好吧?在我以前当盗贼的时候,打架是打不过的,但是可以靠嘴巴说服别人,毕竟动手多不好,真的打起来受了伤对谁都不好。   虽然和深渊交流听起来貌似有点离谱。   “爱丽儿.....会说吗?假如......可以.....交流......”   我满脸殷切地看着爱丽儿,如果真的有人会和深渊交谈,或许很多问题可以迎刃而解也说不定呢?   “怎么可能嘛,听到深渊说话的人大多都疯了吧?能听懂的也只有被深渊侵蚀的不洁者吧?”   爱丽儿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像是在嘲笑我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不过哦,我还是会说一句的,可不要被吓到哦!”   我当然明白她说的是这么一回事,人鱼和人类不一样,她们的神迹一般会潜藏在歌声里面,她们的声音富含魔力,如果说深渊语的确对精神有什么损伤的话,那么或许除了深渊本身,人鱼就是最适合说出这些话的人选。   正当爱丽儿清了清嗓子,准备说深渊语的时候,我就叫夏尔和杰希捂住了耳朵。   我倒是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自己现在的身体也比以前的身体结实耐操许多,就没当回事。   “Wubba Lubba dub dub”   几个滑稽可笑却带着一丝诡异的音符从爱丽儿的喉咙里面蹦出来,但是他们像是真的具备某种邪恶的意志一般,让人心惊胆颤,很显然,捂住耳朵并不能阻止这些声音,夏尔和杰希的表情就告诉了我,他们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更糟糕的是,我竟然听懂了。   刚才爱丽儿说的话意思是“我很痛苦,请救救我。”   我感到十分的不妙,既然深渊不能交流,那我为什么能听懂这些话啊?难道我是爱丽儿口中的不洁者?还是说我早就被深渊感染了?还是说有着更加严重的情况?   结合我一动用我的鲜血掌控,就会有人上门找麻烦的情况,我更加害怕了。   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芙蕾雅....你的脸色很差.....需要我唱首歌缓一缓吗?”   还好爱丽儿不知道真正的让我难受的原因,她只是以为听到了这些疯狂的、令人作呕的诡异语言而单纯地难受而已。   “不用了......”   人鱼的歌声确实很好听,也有安神的功效,但是边上还有俩根本把持不住的小朋友呢,再唱歌怕是要我把杰希背回去。要是放在之前杰希还没发育的时候还好说,个头小还挺轻松地,现在杰希夏尔一个个地都蹭蹭蹭往上长,我哪能背的回去啊?   和爱丽儿谈了还没几分钟,但是我现在的我的心态已经完全崩了呀。   该死的夏尔,本来是他自己心情不好,现在变成了我心情也不好了。   我恶狠狠的盯着那个朝着小美人鱼流鼻血的流氓,本来想用鲜血掌控把他弄弄干净,想到那些全副武装的人我就有点后怕,于是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扔到了他的脸上。   就算是人家的道德观和人类不太一样,你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看吧?好歹还是个贵族呢,你的贵族风范呢?   夏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慌忙地拿那块洁白的手帕,想要擦掉脸上的鼻血,但是明显那块小手帕是不够用的。   于是他拿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芙蕾雅....你可以用那个能力把我弄干净的吧?你一定可以把我弄干净的吧!求求你把我身上的鼻血弄掉好吗?”   撇了撇嘴,没有管他。   夏尔也知道我的意思了,他只能拿着我那块可怜的小手帕去擦拭,但是只能越擦越脏越擦越花。   “哎.....”我戳了戳杰希,“水球”   杰希马上就会意了,他马上就摆出了架势,用魔法给夏尔的脸上来了一发。 24.骗局.无法治愈疾病的假药   把夏尔清理干净以后,黛芮亚小姐刚好过来邀请我们过去一起共进午餐。   话说,虽然我在帕萨德的庄园呆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是其实大部分吃饭是和女仆小姐们一起吃的,基本上没有和那群异族小朋友一起吃过,除非是奥丹姆过来,不然也没有机会和帕萨德一起吃饭。   很难想象原本我是被卖过来的,最后帕萨德这个奴隶贩子还对我客气的要死,甚至有些害怕的感觉,原本我没在意,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这些事情很不正常,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弄清楚。   我要好好去查阅一下人类学者对深渊的研究,至少要让自己知道,不洁者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又变成了什么东西。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是人类了,很大程度上像是一个血族,害怕阳光,害怕圣光魔法,银质的刀叉会让我伤口修复速度大大减缓,但是我又不需要吸取血液,到目前为止,我吃的食物和人类吃的食物都没有特别大的差距。我还会说深渊语,那种诡异的语言确确实实可以震慑人心,对奥丹姆,杰希,夏尔都有用。   明明之前已经下定决心过正常普通的生活了。但是命运似乎不想让我过这种平静的生活,心里的疑问也一直飘散不去,我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让任何人听见,待会是吃饭时间,让那些大人看到这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太好。   跟随者黛芮亚小姐来到餐厅,餐桌上只有两人,原本应该在弗雷德里克对面的阿纳托尔却不在餐桌上。在根据弗雷德里克和帕萨德并不怎么愉快的表情,难道阿纳托尔对着他们发脾气离开了吗?   再根据之前的推测,我有点不敢继续想下去。   “我父亲呢?”   夏尔到走到了餐桌前,却发现他的父亲不在这里,于是便扭头转过去问帕萨德。   “阿纳托尔大人有事先走了,夏尔就留在府上用完午餐再走吧?”   夏尔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又压低了声音,有点带着偷偷摸摸地感觉对帕萨德提问。   “帕萨德先生有没有觉得我父亲今天,怪怪的?”   帕萨德当然觉得今天的阿纳托尔和以前文质彬彬的感觉有点不太一样,虽然他在很多方面做事都挺心狠手辣的,但是阿纳托尔还是有着贵族的架子的,绝对不会做刚才那种失礼的事情。   但是这些事情当然是不可能当着夏尔的面说出来的,他走过去帮夏尔拉开椅子,安慰他道:   “别想那么多,先吃完午餐吧?”   夏尔点了点头,于是也和众人开始用起了午餐。   今天的午餐的第一道菜是烤蜗牛,这应该算是帕萨德的厨师做的最好吃的菜了,蜗牛本身没有很浓郁的味道,但是口感很脆很好,用叉子将蜗牛肉从壳里挑出,蘸上调味汁或辣椒酱,味道鲜美无比。   但是今天的午餐似乎大家都有心事,气氛一直处在很尴尬的情况,没有什么交谈,死气沉沉的。   就这样平平无奇地吃完了午饭,于是弗雷德里克也就准备带着我和杰希回公爵府了,而阿纳托尔自己早早地离开了,夏尔似乎也不想回家的样子,于是乎一并地带了过来。   希望杰希和他打打闹闹一会以后会让他稍微心情好一点吧。   杰希似乎对之前的那些事情没有放在心上,他一回到公爵府就赶快溜到了新建的操练场,想要给夏尔示范他刚学的魔法。   又是熟悉的释放冰霜冲击的过程,一大坨冰坨子瞬间覆盖在了活动假人的表面,让他在轨道上动弹不得。   “怎么样?厉害吧?”   杰希两手叉腰,摆出了一副极度骄傲和自豪的样子。   我也能从夏尔的眼神中看出羡慕,他轻轻地扯开杰希,然后站到了之前杰希所处的位置,摆出了和杰希差不多的架势,似乎是想要释放魔法的样子。   弗雷德里克之前说过夏尔是什么【聚魔体质】,身体会自动吸收大量魔力,如果是魔力水平远超常人的话,那么应该具备比较高的魔法天赋吧?   夏尔开始释放魔力了。   只见大量澎湃汹涌的魔力从他的掌心中倾泻而出,高度压缩的魔素一经释放就化成了可怕的魔力风暴,直接将那个造价昂贵的活动假人的脑袋给掀飞了,经过加固的躯壳也瞬间变得伤痕累累,表面充斥着大量的被狂暴的魔素破坏的痕迹。   这一幕直接把我和杰希看呆了,如果拿夏尔和杰希体内的魔力水平做比较的话,如果杰希是一滴水,那么夏尔就是一整个水桶。夏尔似乎根本不用将魔力加以控制,都能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坏。   这就是所谓的,大力出奇迹?   怪不得没有小朋友敢和夏尔玩,除了杰希,这哪个小朋友看见了会不哭的?没准杰希还会夸那很酷。   “酷诶!”   杰希对夏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他也知道夏尔体质特殊,但是除了魔爆以外,他还没有见到夏尔主动释放这样的魔力洪流。   “都是我的身体原因啦....没什么好骄傲的,魔素的量太大了,根本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水平,我能做的也只是一股脑把这些魔力放出去,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   夏尔摆了摆手,表示虽然自己体内的魔力量很大,但是并不能受到自己的操控,不能像杰希这样精准地释放魔法。   我远远地躺在长椅秋千上,听到了夏尔的一席话,于是便抬起自己的手掌,仔细地盯着自己的手看。   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充满着非常活跃的生命力,也就是我所能掌控的生命能量。我完全有把握可以很好地掌控这些能量,虽然我没有那么尝试过,这或许就是这具身体给我的自信吧。   做一个不太好的比喻,这股庞大的生命力我感觉能把一个濒死的杰希救回来几万次,甚至更多次。   那么我又冒出来一个问题,夏尔从刚才这样完全地放空魔力,到魔力完全恢复,需要多久呢?   杰希那点微薄的魔力需要恢复2个小时左右,如果是夏尔这样的情况,会不会要恢复好几个星期啊?   我从秋千上翻了下去,走到了夏尔身边,歪着脑袋问他:、   “完全恢复......魔力.......时间?”   “啊?你是在问我从零开始到完全恢复魔力储备的时间吗?”夏尔摸了摸耳朵,稍微想了一想。他完全释放完魔力的次数也不多,如果平均来看的话应该在两三天左右的样子。   “两到三天吧?如果是不受控制的聚魔现象只需要几分钟就好了。”   聚魔现象是指上次把杰希炸的半死不残的那个魔爆吗?那种异常的现象的确可以一下子吸收大量的魔力,吸收不掉的就会形成小范围的魔爆,造成那种可怕的损人不利己的灾难。   我看了杰希一眼,这个不怕死的小少爷可别又被炸了。   夏尔似乎是知道了我担心,他也笑了笑,对我说。   “不用担心那个啦!只要定期放空魔力,聚魔现象就算发生了,也不会出很大的事情的。”   如果是这样最好。   值得一提的是,我已经能感觉到身边的魔力在朝着夏尔聚集了,速度很快,比上次玩球的速度还快,快到有点让我害怕。   但是夏尔这次的脸色倒是挺好的,身体里面的血液也没有向上次那样的凝滞,而他的镖旗也和上次的不太一样,摆出了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   “只要身边的魔力不是特别的浓郁,或者边上没有什么聚魔的魔法阵,问题都是不会特别大。”   。。。。。。!   我记得弗雷德里克是给这里建过一个聚魔的魔法阵的吧?   说时迟那时快,我马上就强化了双腿,一下子就抱起了杰希,一口气跳出去十几米,把杰希放在了绝对不会被误伤到的地方。   杰希还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夏尔又炸了。   上次好歹还有一点点反应时间,这次貌似是因为有着聚魔法阵的原因,魔爆的过程比上次还快,范围也比上次大了不少。   我和杰希远远地看见那边操练场的活动假人又被掀飞好几个,操练场也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洞,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修复,反正不花我的钱就是了。   偷偷捏了把冷汗,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不仅是杰希小命难保,新买的这套衣服也要遭殃。   放开一脸懵逼的杰希,我拍了拍他的脸,杰希才如梦初醒般地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等到在魔力风暴完全散去以后,杰希才牵着我的手跑了过去,查看夏尔的情况。   就和上次的爆炸一样,可怜兮兮的夏尔穿着一身破烂昏迷倒在魔爆产生的坑洞里面,杰希是不知道怎么使用探测魔法,所以又只能依靠我了,我稍微使用鲜血掌控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发现他身体情况和上次差不多。   受到的伤害大部分都是内伤,很大一部分身体器官也受到了损伤。   还好夏尔生在了大户人家,要是生在什么农奴家庭,或者什么平民家庭,没有贵族的医疗条件的话,估计也活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我们叫医生吧?”   杰希戳了戳夏尔,发现他昏迷着一动不动的,有点担心地对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上次出事以后,杰希就专门留了医生的联系方式,以防万一夏尔又出什么问题。   突然想起来,我之前不是买过一瓶肾宝吗?现在不用白不用啊!   “杰希.....呆着.....芙蕾雅.......去拿东西......”   我叫杰希看住夏尔不要走动,然后直接从房间里面取出那瓶肾宝,马上又从房间里跑出去到操练场,想要给可怜的夏尔灌了下去。   杰希马上就抓住了我的手臂制止了我,那个表情像是在警告我不要乱给夏尔喝药。   “上次的药......一样......”   我尝试着和杰希解释了一下,他瞄了一眼我手上的药剂,确实是上次医生给夏尔喝的药水,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抱歉地放开了手,没有继续抓着我。   给杰希灌下了药剂,再次检查他的身体。   无事发生,身体的内伤也没有修复,身体的情况还是和之前一样糟糕。   怎么会这样?我盯着手上那瓶药水,不应该啊?毕竟之前马上就治好了夏尔,休息个几分钟就醒过来了。   “怎么样?有效果吗?”   杰希注意到了我眉头紧锁的表情,问了问我夏尔的情况,而我则是摇了摇头。   “那还是等医生吧。”   夏尔也奇怪那瓶药水为什么对夏尔没有效果,明明包装是一样的,难道说是过期了?   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对夏尔做什么,只能和杰希在一旁干等着,等着那个医生再过来救治夏尔。   时间没过多久,那个医生就跑了过来,他和上次一样,扶着夏尔给他灌下了一瓶肾宝,然后夏尔就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伤势也基本上完全修复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我买的也是一样的药剂来着。   药剂的使用方法总不可能需要魔力或者是其他的特殊方式的吧?还是说,那些人卖给我的是假药?   那为什么要卖给我假药呢.....为了钱吗?   我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是真正的肾宝的话,能不能治愈法妮呢? 25.服药.为了仅存的希望   我仔仔细细地梳理着关于刚才的那瓶肾宝的事件经过。   之前法妮的主治医生告诉了我什么地方能买到药剂,而且我也确确实实能够吗,买到肾宝。   但是我买的那两瓶药,无论是治疗法妮,还是治疗夏尔,都是没有效果的。   我买的肾宝无论是包装,还是要药水的颜色,在我看来和医生给夏尔喝下去的肾宝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那么这肯定不是真正的药水,商队的人一定是卖给了我两瓶假药。当时我可是花了一整个金币买了那两瓶药水,可是竟然给我卖了两瓶假药?   整整一万块钱啊,原本想着治好夏尔没准还能捞点好处的,好处没捞到,反倒是被商队的黑心商人骗了。   不行,我必须去向万恶的资本主义者讨个说法。   “杰希.....看好夏尔.....”   我的语气有点略带生气,毕竟买到了假货无论是谁也高兴不起来吧。   “芙蕾雅要去干什么?”   杰希看着气鼓鼓的我也有点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谁也没惹我。   我把手上的那瓶假药指给了杰希看,幽幽地对他说。   “假药......我去......找个公道。”   聪明的杰希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本来是想跟过去的,但是碍于夏尔还躺在地上呢,也不能把他放在这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吧?   杰希坐在地上,忽然向后扭头并且做一个的45°的转身,看着我对我说。   “早去早回啊,晚上是烧烤哦!今晚一起吃烤肉吧?”   我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应该不会花很长时间。   话说杰希不愧是有好好锻炼啊,刚才那个姿势看起来有点伤脊椎,脖子不会疼吗?   正当医生和杰希手忙脚乱地开始照顾夏尔以后,我准备离开了,但是临行之际,我看到了那个医生放在草坪上的背包。   我能够看到那个小包里面还存着几瓶肾宝,医生的随身携带的药物应该不会是假药了吧,如果我可以把那个药剂偷偷拿走的话......   害,我在想什么呢?我揉了揉自己的脸,打消了那些邪恶的想法,我又不是坏人,偷走那么贵重的药剂他一定会被责罚的吧,我不能干那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做这种事情的话,我和那些奸商又有什么区别。   药剂的事情,还是去找那些奸商解决吧。   走在前往商业区的路上,我已经想好怎么拿回我拿我的一个金币了,那些商人都很怕贵族,我基本上只要摆出,这瓶药剂是给执政官阿纳托尔·克雷蒂安的宝贝儿子,夏尔·克雷蒂安用的,然后再添油加醋地说几句,基本上都能拿回我的钱。   毕竟,关乎到贵族的问题,很多时候可是会掉脑袋的。   走进商店,我直接就把那个瓶子摆在柜台上,大声质问之前卖给我假药的店员。   “你们......卖......假药!”   他显然对我这个有点结巴的小姑娘还有点印象,但是他并没有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反而是对我解释道:   “你要知道,这个药剂也不是万能药,很多疾病也是治愈不好的.......”   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狡辩,于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继续大声地反驳他。   “夏尔·克雷蒂安....受伤...同样的药...你的药...没用...医生...有效!”   听到夏尔·克雷蒂安的名字,药水贩子这才有点慌张起来,他当然知道夏尔·克雷蒂安是谁,更加知道他的聚魔体质很容易造成器官的衰竭,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是给夏尔买的药剂!   “你...假药...夏尔...出事...负责!”   草!药剂贩子顿时就在心里骂出了声。   之前那个医生说的卖假的药给这个小姑娘,也没说清楚是他娘的给谁用的,现在完蛋了,没想到是这两瓶肾宝是给执政官的宝贝儿子用的,万一夏尔死了,这件事就完全就是自己的责任了,这些人他妈的是在卖我。落下个卖假药的名声没生意做还是其次,这条命可能就都没了!   就算是医生那边传过来的是老板的命令,也只能暂时先不管了,这种药只有自己这里有的卖,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其他回旋的余地。   首先先问问那位夏尔小少爷也没有问题吧,如果情况很糟糕的话,先把药水先给送过去,再想办法安抚这个生气的小姑娘。   “请问,夏尔少爷现在身体状况.....”   药水贩子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么自然,在搬出夏尔的名字以后,他马上就慌张了起来,这不,开始问起夏尔的伤势了。   “叫了医生......没问题了.....但是.....”   我话还没说完,药水贩子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他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真的是被我刚才的架势吓了一大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可能是药水过期了或者是拿错了......”   药水贩子偷偷的抹了一把汗,还好夏尔没出事,不然可不就是赔钱换货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样好吧,小姑娘,这个药水,我给你两瓶新的,这个钱,我也原封不动地退给你,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表情当然还是要摆出一脸的不高兴的。   嘻嘻。   没一会儿,他就从后面的药剂台上拿下来了两瓶新的肾宝,而最初的那枚金币,也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我。   还好对面比较好商量,我强忍着高兴的心情,也强忍着一蹦一跳的欲望走出了商店。   而药剂贩子也是捏了把冷汗,还好对面来的这个小姑娘比较好商量,不然就不是赔一万块钱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拿着两瓶崭新的药水,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去。   就这样带着两瓶药水回公爵府,把这两瓶药水卖给夏尔?   其实我更想去一趟医院,上次买的假药对法妮没有效果,万一这瓶真的肾宝会有效呢?   就这么决定了!反正如果没有效果还剩下一瓶药水,转手卖给夏尔还能净赚5000!   心里这么想着,我就改道往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次我也没有去询问那个主治医生,直接进到了法妮的专属病房。   不同于拥挤的平民病房,这里宽敞了很多,瘦弱的金发少女瘫软在柔软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病房的墙壁上隐隐约约浮现着复杂而精密的魔法阵,据说是能吸收锁住房间中的生命力,昂贵进口的生命监测装置无时无刻不在消耗大量的魔能水晶来监测法妮的生命体征,就算是房间里面摆的花束也具备安神的功效,而且每天都会更换。房间里面的音响放着轻松舒缓的音乐,不知道昏迷之中的少女能不能听见。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每次都会被这里的布置说震撼,也多亏了奥丹姆做了很多不干净的活,拿命换来的这些钱,才买来这么优越的医疗条件。   此刻房间里面除了我和法妮也没有其他人,奥丹姆此刻没在出差,估计在女儿没醒的时候在某个酒吧偷偷地给自己灌酒,自从我搬出帕萨德的庄园就见面见得少了,我有时候会不让他去喝酒,因为他并不是去酒吧和什么人去聊天娱乐的,他纯粹是为了灌醉自己,宿醉对身体不好。   我不知道喝酒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好处,反正宿醉会头疼。   轻轻地走到法妮的身边,温柔地把她脸上的发丝稍微捋到两侧。   金色的头发很柔顺,脸蛋也绝对是倾国倾城,但是法妮就是不能和其他的同龄人一样在外面玩耍,她的病症很严重,严重到了整天都昏迷的状态,靠着机器灌输生命力维生。一周只有数个小时的清醒状态。   一般情况下奥丹姆很少提及法妮,我明白那种感觉,我也很讨厌想起卡玛尔,我和奥丹姆都会尽量逃避不愉快的记忆。我从卡玛尔逃走了,但是奥丹姆没办法逃走。我可以逃避那些记忆,但是奥丹姆没办法逃离法妮。   只有在醉酒以后,他才会向我诉苦,讲述那些他带着法妮走南闯北,寻医问药的悲惨故事。他求助过教会,但是圣光拯救不了法妮,他尝试过让法妮饮用生命泉水,但是那也只能撑一阵子。他原本准备去中阳国,去那边寻求东方的帮助,但是由于病情恶化,最终选择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圣安格尔,到了这件病房。   奥丹姆的故事真的很感人,如果喝酒以后不要吐我一身就更好了。   我打开了那一瓶药水,我之前就从主治医生那边听到过奥丹姆其实早就尝试过这种药剂,只是当时没有效果。   我也不知道让法妮喝下去会有什么效果,很可能是和之前奥丹姆一样无效,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只有扑火的飞蛾才明白那种感觉,那种想要抓住唯一一丝光明的感觉,即使会被烧成灰烬。   轻轻地给法妮喝下那瓶药水,我闭上眼睛,完全不敢去探查她的情况。   颤抖的手,微微发抖。   我当然是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是我想我现在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睁开眼睛,我把手轻轻地放在法妮的肚子上,查看起她的生命状态。 26.医生.为虎作伥的帮凶   药液慢慢地化开,顺着血管流遍全身,快速而有效地修复着那些受到损伤的内脏器官。   竟然有效!   我高兴地想要跳起来,但是我没敢,我怕这是自己在做梦,这是梦境之中的可怕的一个美梦。   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疼。   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想大喊大笑的冲动。然后我打开了第二瓶肾宝的瓶盖,去他妈的夏尔,我要把另外一瓶也给法妮灌下去。   现在的药剂不同于最早的炼金药水,现在的药剂大多是呈现液态的生命精华,不同于液体也有别于能量,但是只要知道,古老的炼金药水喝多了会撑,喝快了会被呛,喝错了会死人。但是现在的药剂不会那样,内外两用,用多了效果好,用错了也不怕副作用。   希望法妮能够快点好起来!   我把另外一瓶药水也给法妮喝下去以后,再检查法妮的身体状态,已经和正常的人类没有差别了,之前稍微有点微弱的呼吸也渐渐的变强,脸色也开始红润了起来。   我把头扭过去,看着那台给法妮灌输生命能量的机器。那些灌输给法妮的生命能量在我看来只是一点点,远没有生命泉水和我血液之中的能量水平来的高。   不如我用鲜血掌控把自己体内的生命力抽取一部分,灌输给法妮,这样大概就能更快地康复了吧?   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给奥丹姆打一通电话,赶快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一蹦一跳地跑出病房,我准备找个安静的位置给奥丹姆打个电话。也多亏了这边是特殊病房,不同于普通的平民病房,这边没有什么人来人往,在安静的走廊上只能听见落地的时钟的滴答声。   我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拨通了奥丹姆的电话。   “喂?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丫头你是不是又想出去玩?”   奥丹姆那头的声音有点浑浊,像是刚睡醒没多久的那种感觉,不会是昨晚又宿醉了,睡到下午才醒过来吧?   我强忍着心里的兴奋,对着奥丹姆卖了个关子。   “你猜......一件你永远......想不到的事。”   奥丹姆永远不会猜到法妮的身体已经康复,或许对他来说,这种事情是他最希望的,也是最不敢奢望的。   “你要嫁给谁了?是公爵家的那个臭小子还是执政官家的那个臭小子?”   。。。?   我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得不说,这个角度新奇的回答让我完全没有心情和他玩了。   “嗯?不说话了?该不是猜对了吧?”   不行,不能让他乱想下去了,我决定把这整件事的经过告诉奥丹姆。   “你知道...执政官的儿子...夏尔·克雷蒂安..特殊的体质...”   “没错,他的聚魔体质也算是比较出名了,那个小屁孩怎么了?”   “夏尔...每次产生魔爆...身体器官会...受到损伤...修复他身体的药物...对法妮有效。”   电话的另一头愣住了。   “不可能......我试过那种药水,对法妮没有效果。”   奥丹姆的语气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戏谑,现在的语气带着浓厚的悲伤和沮丧。   “我现在就在医院...药水...有效...”   电话那头还是静默了一段时间,然后才慢慢回复我。   “这个玩笑不好笑。芙蕾雅。”   奥丹姆看样子确实是没有相信我说的话,或许正因为奥丹姆对法妮的感情太过深沉而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吧?   “我不会骗你的...真的...真的...”   我走回到了病房,准备拍几张法妮的照片发给他。我相信奥丹姆一定会看出细微之处的。   “我马上过去....如果是假的... 我保不定会把你头拧下来。”   。。。   我还没见到过说过这种话的奥丹姆。   我挂断了电话,当场就拍了几张法妮的脸色红润的照片发了过去,然后也把检测法妮身体状况的那个机器上面显示的参数也拍了照片发给了奥丹姆。   那边很快就发回给我一条短信。   “!”   虽然回复的消息仅仅只有一个感叹号,但是我似乎也能感觉到奥丹姆的那种兴奋感。   好了,现在开始给法妮注入一点生命力吧!   我现在也顾不到那些整天拿着仪器检测的猎人,无论怎么样,还是法妮的事情要紧一些。   轻轻抬起左手,一颗颗细碎的血液从柔嫩洁白的掌心处渗出,又在我的操控下,飞向法妮,缓缓地融入她的身体。   我可以感觉到少女的身体里面的生命力在逐渐地充盈,和之前的那种,用生命泉水硬灌的充盈不一样。这次我没有感觉到少女体内的生命力的流失,我敢肯定,她现在和外面的任何一个小朋友一样健康。   也正是在此刻,病房里面走进来了一位护士小姐。她的手上拿着一捧鲜花,看样子是来换鲜花的。   护士小姐当然是认识我的,她轻轻地向我打了声招呼,然后看看房间里面似乎没有其他的人影,有点好奇地向我提问道:“奥丹姆先生呢?没有来吗?”   “在路上。”   护士小姐应该也算是和我们几个很熟了,毕竟我也是经常来看望法妮的,而且每次都是和奥丹姆一起来,很少会自己一个人来的情况。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给那些花瓶开始更换鲜花。   这就是护士小姐的日常的工作,更换鲜花检查法妮生命体征。以及定期检查房间里面机器的运行状况。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如果护士小姐看到那台机器上面显示的生命参数,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就和往常一样,护士小姐在换完先换以后,马上就到那台机器边上去记录下那些象征着法妮身体状态的参数。   突然间,我听到砰的一声,那是盛放鲜花的托盘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回头望去,发现那个护士盯着那台机器上面的参数,脸上的表情特别的不可思议。   她瞪大了眼睛,右手捂着嘴像是十分不敢相信似的,表情里面充满了惊讶,但是我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不仅仅是惊讶,更多的是惊惧。   她拿颤抖的双手检查机器的连接的线路,似乎又看不出什么倪端。最终她发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瓶肾宝。   “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低地像是有点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我皱起眉头,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护士的表情很不自然。   “没什么,没什么,我去通知医生。”   那个护士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病房,十分慌张的跑向了医生办公室所在的方向。甚至连地上的托盘都没有去捡。   这种事情的确很可疑啊!   我跟着那个护士走出了病房,往她小跑的方向望去,盯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一会儿,主治医生就也一路小跑着跑到了病房里面,神色十分的慌张,有点带着害怕,完全不带着患者即将痊愈地那种喜悦。   主治医生进来以后没有管我直接跑向了那个机器,带着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再三检查了那台机器,并且是对着法妮释放了好几次探测魔法以后,终于接受了事实。   “真是不敢置信......你是怎么治好她的?”   主治医生的语气并没有那种惊叹和敬佩。反而是充满了沮丧和愤怒,让我感觉到十分的不适。   即便如此,我还是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两瓶肾宝。告诉了他我是用那两瓶肾宝将法妮治好的。   “哦,难怪......但是也不应该啊.......”   我紧紧地盯着他,我感觉之后的事情并不会像是让法妮出院那么简单。   “你可还真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奥丹姆呢?他在哪?”   主治医生十分沮丧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他缓缓叹了口气,问我。   “在路上。”   。。。。。。   “那还有机会。”   主治医生马上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马上就指挥护士,“你,快把法妮送去手术室,”然后他把头扭过来看着满脸疑惑和不信任的我,对着我说,“而这个充满疑惑的小姑娘肯定有很多问题,跟我来吧.....”   主治医生的语气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难道法妮被治好以后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吗?像是灾祸或者是深渊那种?   “为什么.....”   我跟着医生慢慢地离开贵族住院部,跟着他来到了一间像是仓库一样的地方的门口。   “跟我来吧,你会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的,治疗法妮的过程,其实没有那么简单。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他推开了仓库的门,我也就跟了进去,里面有很多的货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品,这里的空气也很浑浊,充斥着浓重的药味,甚至还有一丝的腐臭和硝烟味。   “继续走,看到前面的那扇门了吗?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我走到了医生的前面,心里的疑惑还是迟迟不能散去,为什么医生会不愿意治好病人?仓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前面那扇门的后面又有什么?   我推开了那扇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腐臭味和消毒水的味道,通过夜视的能力,我看清了这里不过是一间停尸间,这里会有什么秘密藏着吗?   突然感到有一点不妙,我刚想回头,后脑勺就被什么坚硬的物体顶住了,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浓厚的硝烟味。   “咔咔”   我很熟悉那个声音,很多不会魔法的人都会买一把枪,我曾经也有,只不过在圣安格尔是不允许持枪的,我在进城的时候就扔掉了。   医生在拿枪指着我,我即将变成所谓的“秘密”。   “只能怪你运气太差了,我明明已经叫他卖给你假药,却还是给了你肾宝,这才坏了大人的好事,这会连累到我,连累到很多人,只要那个小女孩病没好,所有人都能安安心心的活下去,没有人会受到伤害。”   我站在那里,背部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了,但是一股愤怒仍然驱使着我,让我质问他。   “为什么......医生......不应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吗?”   医生完全没有放下那杆枪的意思,他轻蔑的笑了笑,完全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似的。   “别怪我,我只是帮别人做事而已,我也是为了自保。”   他轻轻地扣下扳机,阴暗的太平间被火光照亮了那么一瞬间,柔软的如玩偶般的小女孩的头部完全被大口径的霰弹枪打碎,鲜血溅的满地都是,失去支撑的身体倒在了血泊中。   ——————   话说,有人想要建个书友群吗?如果想的话,那我就开始整活了。   书友群号:621402906 27.复原.不死的怪物   “噔—噔—噔—”   阴暗的停尸间的电闸被打开,明亮的白色LED灯一排一排地打开,照亮了一排排被装在裹尸袋里面的尸体,同时也照亮了倒在血泊中无头少女的尸体。   “这么小的孩子啊.....博诺还真是干了件好事。”   来给名为博诺的主治医生善后的人看到这种惨状,也是感到了一阵阵的反胃。   那个小女孩倒在了地上,身上穿着的连衣裙已经被血液染成红色,视线再向上移动,她的后脑勺已经被霰弹枪打出了一个弹孔,不,应该说是一个硕大的血窟窿,他可以从血窟窿中看到红的白的液体从伤口中流出,和空气中的消毒水混合形成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   “呕”   他轻轻地干呕了一声,他虽然见到过很多种尸体,但是从来没有一种是如此的凄惨。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落得这种下场。   但是不适归不适,工作还是要去做好的。   他慢慢地走过去靠近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又不可避免看了一眼那个可怖的伤口,他无法想想少女的正面会被霰弹枪射出怎么样的恐怖画面。   “好疼......”   他似乎听见了少女在喊疼,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亡魂,但是刚死的小孩子也不至于马上转换成幽灵吧?或许只是自己幻听了。   他抓起少女的两只胳膊,准备把她放进裹尸袋里面,然后随便找个运尸车处理掉。   然后他就发现了少女的尸体的异常,尸体不仅很热,而且还有脉搏。   温热还好说,毕竟死了没多久,就算是在冰冷的停尸间也不会马上变冷的。   “好疼......”   他确确实实听到了少女在喊疼,吓得他马上把刚抬起一点的少女尸体给扔了下来,然后连续后退了好几步,随手拿起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一把解剖刀,准备和这个怪物随时拼个你死我活。   那到底是什么?尸鬼?亡灵?为什么受到了那么重的伤势还没死?他看到了地上的那些血液和组织碎块慢慢地在向少女聚集,那些肉块像是有生命一般地朝着她蠕动,那个血泊也在缓缓地缩小,缓缓地回到她的身体。   “【深渊语】草!你不会轻点吗!”   身体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少女顿时破口大骂。   此时收尾人已经完全顾不上少女是什么怪物,他的脑海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那是什么声音?那个古老的声音,夹杂着浓郁的愤怒。那个古老而渎神的声音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脑海,久久不能散去。   “当————”   收尾人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断地颤抖,然后再也握不住那把解剖刀,锋利的解剖刀掉在了地上,和坚硬的石质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停尸间。   明明这里安静地有些可怕,但是他却觉得这里十分地嘈杂,那个金石碰撞的声音甚至让他的大脑都在颤抖。   “【深渊语】该死,好疼。”   少女的伤口最终还是修复了,苍白而没有血色的手臂突然动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他的颤抖的双腿最终失去了站立的能力,他扑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一阵的温热,那是他失禁了?还是错觉?不...不.....不!那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快跑!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求生的本能让他马上手脚并用地爬出了这个停尸间,也就是在这个瞬间,他的情绪突然崩溃了,眼泪混杂着血液从眼睛里面流出来,他呼喊着一些不可名状的怪异音符,爬着爬着就站了起来,最终跑出了停尸间,跑出了仓库。   ————   我终于有能力控制我的手了,该死,刚才那只死到一半又死不掉的感觉好难受,而且好疼。   刚才还有个人故意砸了我一下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子乱乱的,可能是被打傻了,也可能是还没把脑子修复完毕,这一枪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疼疼疼......”   我摸了摸后脑勺,那里的疼痛感似乎还没有散去,但是磨上去只有一头柔顺的秀发,完全没有感觉,是幻痛嘛.....   那种接触到死亡的而感觉真是可怕啊,而且还死不掉,持续性地被那种绝望感和疼痛感包围。   我坐了起来,稍微休息了一会,身体就差不多康复了。   我可真是个.....怪物。   其实在那个给我收尸的人来之前,估计他会看到更加恐怖的场景。当时我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是我却能感觉到我的头被打碎了,我也能感觉到,那些肉块骨骼在都在慢慢地移动回原来的位置,慢慢地恢复原状。   碎肉和骨骼自己在慢慢挪动,想想就恶寒啊。   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收尸人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我原本以为还会有一场大战什么的,看来是被我刚才本能说出的深渊语吓跑了。   借着灯光,我准备好好地检查一下身体状态。   摸了摸脸,脸上没有少块肉,但是有很多摸起来黏糊糊的液体,而且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破相。虽然可爱的长相不是必要的,但是假如我毁容了,我一定会把那个医生绑起来,强迫让他听我唱摇篮曲,深渊语版的。   摸了摸后脑勺,那边和之前完全没有区别,甚至头发都和之前一样,完全让我感觉不到那里被霰弹枪击中过。唯一的区别就是早上扎的头发完全散掉了而已。   身上的漂亮的小裙子已经完全被血迹弄脏了,而且那些干涸的血污我还控制不了,这是最气的。   握了握拳头,也没有虚弱感,反而是充满抛瓦。   从口袋里面拿出纸巾好好地擦掉了脸上的黏液,然后随手给自己的头发稍微绑了一下,我准备从这里出去,找医生算账去了。   本来我的步伐很慢,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医生对护士说的话—“你,快把法妮送去手术室”   送到手术是是要做什么吗?我突然意识到博诺很可能会对法妮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想到那些事情,再想到我已经在停尸间呆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了,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情,马上就跑了起来。   我必须争分夺秒,更加糟糕的是,我在医院之中见到了那些拿着高级装备的猎人,他们或许是被我最开始给法妮灌输生命力时候的鲜血掌控吸引过来的,或许是被我恢复枪伤的时候的能量波动吸引过来的。   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过来的,这对我来说都是坏消息。   一路小跑回病房,撞开法妮病房的门,里面只有奥丹姆一个人,并没有法妮的身影。   奥丹姆看见我首先是一脸的愠容,又看到我身上的血迹和污渍。   “法妮呢?她在哪?然后你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我该怎么对奥丹姆说,博诺医生其实是一个坏人?他受到了什么人的掌控,其实根本不想治好法妮的病?   “奥丹姆......跟我来......”   或许不解释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博诺,然后中断他的该死手术。   我必须得加快脚步了,那些猎人也在到处找我。   我知道手术室的位置,带着奥丹姆过去并不需要多久。   “手术室?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奥丹姆一脸疑惑地问我,这些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这本该是个玩笑,或者是个父女圆满的好结局,但是关键人物芙蕾雅却带着满身的血迹从外面跑进病房。奥丹姆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芙蕾雅。   在这短短的二十几分钟里面,芙蕾雅发生了什么?   “救人....”   我强化了自己的四肢,推开了门口的那些医生,一下子就踹开了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里面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正在脱手套的博纳。   博纳显然已经做完了手术,他刚摘掉手套,盯着那个熟悉的少女,还有那双诡异可怖的发光的血红色眼睛。   “你明明已经死了!没人能够从那种伤势下面活下来!”   他的声音有些崩溃,白色的眼珠上面布满了血丝。   “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奥丹姆也从手术室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了一脸崩溃的博诺医生,感觉到了少女的满腔怒火,同时也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脸色苍白的法妮。他赶紧走到了法妮的身边,检查起了她的身体情况。   奥丹姆能感觉到法妮的身体的异常,他对女儿的身体情况当然了如指掌,身体的好几处器官都和以往的不一样,那是通过手术人为破坏的,并非是之前的器官衰竭症。   “你的说辞呢!医生!”   博诺医生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但那是针对芙蕾雅死了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芙蕾雅用了什么障眼法,她并没有死,反而是带着奥丹姆来到了这个地方。   “为了让我们的生活步入原轨,奥丹姆。”   博诺医生没有敢盯着奥丹姆的眼睛。   “要么我编造一个谎言,把你和女儿安置在谎言之中,要么我就会被帕萨德杀死,成为一具停尸间里面的无名尸体。”   ——————————   书友群:621402906,快来玩! 28.法妮.操控奥丹姆的钥匙   “博诺!把所有的事情,毫无遗漏的全部告诉我!”   对于我而言,奥丹姆并不是一个易怒的人,他的脾气很好,就算是我有时候对奥丹姆做一些恶劣的恶作剧,他也都是狼狈地朝着我笑笑,最多也就是惩罚性地把我的头发弄乱。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发脾气。   显然现在的奥丹姆已经怒不可遏,伤害法妮显然是触及了他的逆鳞。   奥丹姆选择放下自己的尊严,去帮帕萨德干那些脏活的原因,就是为了挣更多的钱,给法妮最好的医疗条件。而现在,竟然有人伤害了法妮,而且还是法妮的主治医生!我们都无法想象这些年,博诺对法妮做了什么。   这个曾经名声在外的战士已经完全地被激怒了,他甚至没有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吸血鬼症,他现在两眼变得通红,红色的指甲也变得长而锋利,这让本就瘦削的他变得更加的高大瘦长,奥丹姆现在更像是一个怪物,一个吸血鬼。   博诺医生显然是被奥丹姆的样子吓得不轻,在他看来奥丹姆现在完全像是一个嗜血的异类,而非是一个人类。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但是他退几步,奥丹姆就会跟上来几步,直到他撞到墙,博诺才发觉,他现在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首先你要保证不伤害我,你保证!”   他看着奥丹姆的那双愤怒的血红发光的眼睛,声音是那么的低声下气,像是丧家之犬。那个绝望的眼神就像是被猎犬逼到走投无路的野兔。   “说吧,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奥丹姆嘴上是这么答应地,但不却完全不掩饰他的杀意。奥丹姆把他锋利的指甲抵在了博诺医生的喉结处,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对他说,“只要你说的是真话。”   博诺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但是他颤抖的身体显然说明了刚才他的行动完全是无效的。   “你的女儿的病情其实完全可以被治好的,我们早就有了一种从中阳国进口的药水,可以完全治愈绝大多数的器官衰竭。”   博诺的声音带着很严重的颤音,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   “但是我买过了那种药水,根本无效。”   奥丹姆的手指再往前伸了一点点,划破了博诺医生的喉咙的表皮,一股小小的血液慢慢地从划破的伤口上流了下来,带着一抹鲜艳的颜色,钻进了博诺的衬衣里面,染出了一小片的鲜红。   “那是因为我提前通知了药水贩子!卖给了你假药!我没骗你!别杀我!别杀我!”   博诺叫的很大声,但是身体是动都不敢动一下,他感觉自己轻举妄动的话奥丹姆就会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喉管。   毕竟奥丹姆的血色的眼神并不带一丝色彩,而那锋利的和爪子一般的指甲,完全可以轻松割开自己的喉管,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医生,也不会魔法,唯一的武器是那把杀了芙蕾雅的霰弹枪,但是他并没有带在身上。   奥丹姆慢慢的把指甲收了回去,他也看出来博诺现在濒临崩溃,他要是昏过去,可又是一桩麻烦事。然后奥丹姆又朝着我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看到了我身上的那条脏兮兮的,沾着大量血迹的裙子。   “你对芙蕾雅做了什么?”   “她给法妮喝了肾宝,就是那个能治好疾病的药物,我必须把法妮变回以前的样子,就对她做了一场手术,而芙蕾雅,我把她骗去仓库边上的停尸间,杀了她。”   博诺医生一直死死地盯着我,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似乎我能站在他的面前已经超出了他的常识。   “可她还活着。”   博诺医生看了看芙蕾雅的眼睛,又看看奥丹姆的,都是两双血色的眼睛,都是那么的诡异和令人战栗。他最终选择和奥丹姆的眼睛对视,至少奥丹姆的眼神里面只有单纯地愤怒,而芙蕾雅的眼睛,像是无尽的血色深渊,试图抽干他的灵魂。   他崩溃地朝着奥丹姆解释到,声音是那么的颤抖,眼泪在眼睛里终于是憋不住了,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一样,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我保证我杀了她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芙蕾雅能够活下来,整个脑袋完全被霰弹枪打碎的伤势,人类是活不下来的。”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因为这样可以让他更好的控制你,你需要大量的金钱来购买哪些病房,药物,鲜花,用来维持你女儿的生命!这样就能让你安心为帕萨德效命!”   我和奥丹姆已经完全地理解了,为什么博诺会做这些事情,他又在为谁效命。   当初奥丹姆为了救治法妮四处游走中庭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治疗法妮的病症。随着法妮病情的加重,灰心丧气的奥丹姆最终回到了圣安格尔,而此时,帕萨德给了他帮助,向奥丹姆推荐了博诺。然而高昂的治疗疗养价格并不是奥丹姆可以接受的,奥丹姆只能找一些开价更高的工作来给法妮创造更好的医疗条件。   而在圣安格尔,开价最高的人,就是帕萨德。   奥丹姆不得不为了法妮,去帮帕萨德做一些违心的脏活,例如刺杀,捕奴,又或者是恐吓其他的商会。   即使在后来,他们进口了中阳国的肾宝之后,在明知道这种药物可以治愈法妮的情况下,博诺和帕萨德仍然选择继续蒙骗奥丹姆,好让奥丹姆一直处于帕萨德的掌控之中。而法妮则是完全成为了控制帕萨德的钥匙。对于帕萨德而言,失去了法妮相当于失去了奥丹姆这员大将;而对于博诺而言,失去了法妮就等于失去了摇钱树。而且更加可怕的事情是,帕萨德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博诺。   博诺利用和药水贩子的关系,欺骗了奥丹姆一次,又欺骗了我一次。但是最终,他的计划仍旧是被我误打误撞地打破了。   博诺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法妮这棵摇钱树,他自然是想要竭尽全力把状况恢复到之前。所以他选择了把我骗到停尸间,选择把我灭口,选择了破坏法妮的身体,企图将她变回原来那个病恹恹的少女。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并不是个人类,我那怪物一般的自愈能力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的生物。   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是让博诺治好法妮,这样,奥丹姆就完全可以从过去悲痛的命运中解放出来了。   奥丹姆恰恰和我想的一样,他慢慢地收回了指甲和像是要吃人的气势,变回了那个瘦削的中年大叔,他抓起博诺,把他扔到了病床边。   “马上把法妮治好!”   博诺也顾不上被奥丹姆摔在地上的疼痛,他咬着牙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边上的药水架子上,拿下了几瓶很珍贵的治疗药水。   现在博诺也管不到那些药水有多贵,他只要能治好法妮,再把奥丹姆这尊瘟神赶走,自己才能有机会逃跑,同时跑出帕萨德的势力范围。   把那几瓶药水全部给那个法妮灌下以后,博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转向奥丹姆,用十分恭敬的语气对他说。   “好了,已经基本上治愈了,接下来稍微养一养就没事了......”   说罢,博诺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但他刚离开手术台,一双有力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沉重的灵压让他动弹不得。   “你还要我干什么?你答应不伤害我的!”   博诺看不到背后奥丹姆的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但他显然感受到了奥丹姆即将对自己做些什么。他想逃跑,却又因为奥丹姆强大的压迫动弹不得。   奥丹姆并没有回答博诺的质问,他反而是看着我,轻轻的对我说。   “芙蕾雅,快出去,你会不想看到这一幕的。”   。。。   我稍微呆愣了一下,奥丹姆是不想让我看到太过血腥的场景吗?其实我心里承受能力还挺强的,至少以前就很强,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是既然奥丹姆关心我的心理健康,那么还是顺着奥丹姆的意思来吧。   我走出了手术室,坐在了离手术室最近的一条长椅上。低着头,捏着我的小裙子,聆听着房间里面传来的惨叫和哀嚎。   我可以听到手术室传来的博诺的哀嚎,夹杂着骨骼的断裂声,以及拳拳到肉的闷响,想必奥丹姆现在一定很解气。   我也想这么解气地去揍他一顿,毕竟博诺之前射的那抢还是很痛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那个感觉。头痛欲裂?明明已经裂裂裂裂开了。   而在我发呆的那这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间手术室已经被很多名猎人包围了。   他们拿着泛着奇异光芒的高级武器,身上穿着经过祝福的高级防具,手里拿着上次我见到过的那种奇怪的仪器,悄悄的走到了这层楼。   当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们当然已经发现了我,当然也听到了手术室传来的惨叫和哀嚎。   我有点急了,现在我该怎么办?我不会战斗啊!除了踹小混混,我也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啊!   然后我听到了他们之中明显是领头的人对另外一个人说,“把这个可怜的被吓傻的小姑娘带走,我们进去会会那个怪物。”   ? 29.救命!我被邪教变成了邪神!   “等等,等等!那么一定是弄错了什么!”   在他们试图把我拉到一边,然后进去暴揍奥丹姆的时候,我赶紧扯住了他们之中的一个,然后冲着他们喊道。   “奥丹姆才不是什么怪物!他在教训那个无良医生!”   猎人的领队对我的言辞有些将信将疑,他看了看手里那台追踪灾祸用的机器,之前还能指明方位的机器现在是半点响动都没有,就和以往一样。   机器只能指明方位,并不能精确定位,而且只有当灾祸使用了自己的能力的时候,机器才会对灾祸做出反应,如果是直接追踪灾祸的话,他们早就可以最终到了。   然而他也听到了房间里面的惨叫和殴打声,最后他决定亲自进去看一看。到底里面是什么人。   他走到了手术室的门口,探头往里张望了一眼。   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蹲在地上,金色的卷发已经粘上了不少以的血液,眸子红的有些可怕,不像是个正常人拥有的眼眸,他此时此刻正在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按在地上打,那个可怜的男人已经完全被打的鼻青脸肿,胸口甚至凹进去了一大块,肋骨骨折是毫无疑问的了,甚至还有可能肋骨**了肺部,而他此刻也在吐出大量的鲜血。   他不认识被打的那个医生,但他认识奥丹姆的脸。奥丹姆,是一个被称为安格尔之鹰强大的战士,但是后来放弃了那些荣誉,反而去帮帕萨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来,这里没有他们所找的灾祸了,每次都是这样,一跑到事发地点就完全找不到影子,每次都是白跑一趟。   奥丹姆也注意到了门口来人了,他第一反应以为是博诺的守卫,于是就把只剩下一口气的博诺扔到了一边,站了起来,他用控血术甩干了自己手上的血液,质问门口的猎人领队。   “报上名来吧!”   领队惊讶地发现,就在奥丹姆甩干自己手上的血液的时候,他们手里的机器有很微弱的反应。   不同于之前的强烈感应,机器对奥丹姆的反应很微弱,这代表了奥丹姆不是猎人们要找的人,但是奥丹姆和猎人们要找的人关系肯定不浅。   无论是对于灾祸,还是说神明,赋予神血是对信徒们最高的荣誉。这对于那些簇拥邪神的邪教来说是如此,对于各种正面的宗教而言也是如此,只有被赋予神血,才能使用真正意义上的神迹。才能真正地成为神的代言人。而这类人一般被称为,神使。   但是奥丹姆的反应仍比那些被赋予神血的神使反应还要低很多,奥丹姆一定没有被给予过神血,而是使用过什么,关于那个旧城区地穴诞生的神明的物品。   “我们是猎人,我们是追寻到灾祸的痕迹,过来猎杀灾祸的。”   其实他本不应该直接说出他们的目的,如果奥丹姆确实是灾祸的帮凶的话,这么说话是会打草惊蛇的。但是他的天赋能力就能很好的吧帮他解决这种麻烦。   【测谎】   他能够精确地感受到一个人是否是在说谎,这种能力让他在套别人话的时候几乎无往不利。   “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这里又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奥丹姆翻了翻白眼,他还以为要继续打一场架,不料只是无关的赏金猎人。他走到了法妮的身边,慢慢地把她抱到一辆推车上面,准备用推车把她推回家。   头领那边却是满头雾水,奥丹姆没有说谎,那么说明,他是无意间触碰到的关于灾祸的物品。   “但是奥丹姆先生,我们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灾祸的力量,你有没有无意间触碰到过什么,诡异的东西?比如血液和骨骼?”   奥丹姆本来不想搭理这群人,但是一提到血液,他就想到了,每次芙蕾雅弄伤自己以后,她流出的血液都是那么的香甜,那么具备诱惑力,比他之前在旧城区的地穴收集的血液还要诱人一万倍。   奥丹姆确实是一个能经受诱惑的人,但是对于那些血液除外,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喝下了那些从地穴收集到的血液,所幸的是,那些血液并没有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只是增强了一些关于吸血鬼症的能力。   想起那个地穴,确实有点不太正常,那里的闪光树的树根生长的特别的不自然,那里像是被围成了一个祭坛的形状。   或许他们想知道的就是那些东西,反正也是陈年往事,都告诉他们好了。   奥丹姆一边把推车的车脚卡扣给打开,一边推着法妮出去,对着那个猎人的领队说。   “我喝过一些奇怪的血液,三年前,在旧城区的广场下面的一个地穴里面收集到的。”   领队愣了一下,那个地方不正是邪教进行仪式的地方吗?但是他记得当初可是把所有的血液收集了回来,没有剩下什么。可奥丹姆也没有说谎。   是吸血鬼症嘛?这倒是说得通,而且那种蕴含巨大的生命能量的血液确实是吸血鬼难以抗拒的。   这些回答倒是都是实话,奥丹姆也没有说谎,但是对于他来说明没有什么价值。   他招了招手,示意队员们给奥丹姆让一条道出来。   “大伙给奥丹姆先生让个位置出来!”   “那里发生过什么吗?”   敏锐地奥丹姆发觉了猎人首领也知道那个地穴,甚至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或许是好奇心作祟,或许是也想知道当初在那里收集到的血液是什么,于是奥丹姆也向猎人首领提问道。   “那里三年前孕育了一个灾祸,我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们三年来都在追踪它。但是那个东西特别的狡猾,我们每次出动都和这次一样,无功而返。”   奥丹姆大概是明白了当初那个地穴发生了什么,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芙蕾雅就是帕萨德从那里抓到的。   ——   我看奥丹姆出来了,那些猎人也不欢而散了,于是也就跟上了奥丹姆。   法妮安静地躺在推车上,睡得很安详。法妮的脸色很好,也完全没有之前病恹恹的那种感觉,不过如果要恢复身体的话。或许还要一段时间。   但是奥丹姆似乎是认识那群猎人的样子,现在外面身边的猎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或许我可以问一下奥丹姆,那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一直追着使用鲜血掌控的我不放。   “奥丹姆......刚才.....那些人......你认识吗?”   奥丹姆打完了博诺一顿,显然是有些神清气爽。他低下头来看着我,耐心地对我说:   “他们是猎人,专门猎杀灾祸的那种。”   专门猎杀灾祸?听起来像是好人,毕竟卡玛尔之灾那种事情如果不发生的话,或者有人去解决的话,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呢?   “听起来.......是好人。”   奥丹姆耸了耸肩膀,说了一段颇有深意的话,带着一点语重心长的味道。   “或许他们中的有些人是抱着美好的愿望去的,但是一旦他们汇聚成了一个组织,那么就不能去论好坏了。猎杀灾祸成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但是他们的初衷是不一样的。”   “黑市上不仅有卖神的遗骨,甚至还有神的血液,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手上出来的,你可以说他们猎杀灾祸是为了中庭人民,你也可以说猎杀灾祸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贪欲。”   我顿时惊呆了,原来有关于神的遗物,都是黑市上可以明码标价出售的东西吗?虽然虽然神明确实有强有弱,强如海神,弱如地灵,但是人不能......至少不该.....   不过我也挺好奇的,为什么奥丹姆的身上会有灾祸的信号,我看到了那些机器上面的指示灯在闪烁,虽然很微弱,但是也就说明了奥丹姆身上带着一些灾祸的物品   奥丹姆之前在手术室里面似乎提到过关于三年前的什么事情,我更加好奇,奥丹姆会不会是因为和我经历了差不多的事情,而机器才会对奥丹姆产生反应。   “奥丹姆.....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奥丹姆稍微愣了一下,那时是为了捕奴才去的地穴附近,更加准确的说,是为了寻找芙蕾雅的‘家人’,但是他并没有找到芙蕾雅的家人,而是只收集到了一些血液。   一些和芙蕾雅身上的血液类似的,但是纯度远不及芙蕾雅的血液。。。。   他突然有个很可怕的想法,或许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并非是帕萨德口中的血族的小公主,而是另外的什么,可怕的存在。   “芙蕾雅,你是血族的小公主吗?”   我被奥丹姆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问懵了,我就是一屁民,哪里来的公主身份?我当然是摇了摇头。   奥丹姆皱起了眉头,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是不是从旧城区的那个树根祭坛里面出来的?”   虽然对现在的情况有点懵逼,但是我觉得告诉奥丹姆三年前的事情似乎也无可厚非,我也算是个破坏邪教阴谋的‘英雄’吧?所以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这个问题算是问倒我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东西,我只知道自己和血族一样惧怕阳光,很多身体特征也都和血族类似。   所以无论是帕萨德,还是帕萨德庄园里面的那些异族小朋友,都把我当成血族看待。我也就顺着他们的想法,想当然的把自己当成血族。   但是事实上的情况呢?我并不需要吸食鲜血,而且我还会说那种诡异的深渊语,据我所知,血族使用的语言一般是古代中庭人所说的古西语,而非是这种深渊语。   “不知道....”   虽然我嘴上说着不知道,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结论,或许三年前的那个仪式,那节邪神遗骨不是把我变成了血族,而是另外一种更加强大、更加危险、更加神秘的东西。   我被邪教变成了邪神? 30.释然.合理使用力量   “啊啊啊啊,好烦!”   我烦躁地抓挠着自己的小脑袋,显然很难接受自己刚才得出的结论。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难接受把自己和灾祸,或者说是邪神画上一个等号。   对于墨尔本而言,灾祸是无数人的灾难,收割了无数的生命,让多少人家破人亡,灾祸更加是墨尔本挥之不去的噩梦。   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我很不适应这具身体,总是想尽各种方法想变回‘墨尔本’,但是基本上所有的方法也都失败了,我只是接受了帕萨德眼中的那个不太好惹的血族小姑娘的设定,接受了奥丹姆眼里的可爱的血族小姑娘的设定,接受了自己被异族供奉起来,当成孩子王一样的设定。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平平淡淡的生活以后,我终于淡忘了对卡玛尔之灾的恐惧,我下定决心,接下去的日子要好好生活,不要再为了过去无法挽回的事情而悲伤难过。   现在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我甚至还设想过,没准现在凭借着和杰希的关系,等他长大了当上公爵了,或许我也会受益,没准还会被赐予一些房产或者其他类型的财富,我也可以在杰希的府上随便混混日子。每天像那些女仆一样打理花草,浇浇水,闲杂时候可以看看书,吃点点心。我也没什么志气,过着那种生活也能让我满足了。   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自己被变成了什么。   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变成了邪神。我当然知道自己身上有着很可怕的力量,但是也只是归咎于血族的能力,没有深究,也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或许我最初在那个地穴,根本没有阻止邪教的仪式,邪教的仪式最终还是成功了,邪神终究是复生了,只不过被我夺取了原本属于神明的身体。   这么听起来我可真是个带恶人。   奥丹姆显然也看见了我抓耳挠腮的烦躁的可爱模样,顿时放下了心里的戒备。他看出来了,芙蕾雅就是芙蕾雅,就算她是邪神,就算她具备着什么可怕的能力,她还是那个可爱的,善良的,偶尔会对自己恶作剧的芙蕾雅。   很显然,奥丹姆和芙蕾雅都明白了芙蕾雅是邪神的事实,而芙蕾雅也正在为此感到焦躁不安。   想明白以后,奥丹姆也就没有了那些的戒备。很多时候,人们害怕灾祸的原因,不过是害怕他们带来的死亡,以及他们对财产造成的损失。他们害怕的是神明的躯壳上面的不可操控的力量。   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主人。   而芙蕾雅只不过是个爱吃东西,怕晒太阳的小女孩罢了。   “想什么呢!”   奥丹姆把推车停了下来,然后把两只手伸过来捏住我的脸颊,很随意地**了起来,略带婴儿肥的肉嘟嘟的小脸捏起来甚是舒服。   “灾祸...害怕”   应该是卡玛尔的记忆使然,我对着神明和灾祸这类的东西格外的抗拒,我很害怕这类存在身上的力量。   同时我也很畏惧自己的鲜血掌控的能力,这也就是我很少直接用鲜血掌控对付小混混的原因,我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但是我知道如果用腿踹他们,他们最多只会骨折,在家里躺个几天。   我不知道用鲜血掌控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我只是记得最开始那只被我抽干血液的独角小白兔的惨状还印在我的脑子里。   “你在害怕什么?”   奥丹姆看着我由烦躁慢慢地变成了忧心忡忡,他似乎也很想了解我现在的心理。   中庭人的魔法修习传统就是从小孩子的青春期才开始教他们魔法,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阶段的身体更加适合修炼,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个时候他们心智慢慢变得成熟,更加懂得什么是畏惧。   去想象一下,正常的父母会给家里6岁的小孩子买枪支,并且教会他们如何使用吗?   正常的家长并不会这么做,这只会害了这个家庭。   而芙蕾雅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比同龄小孩子要成熟很多,她并不崇尚力量,没有那么好斗;同时,她也不会滥用力量,至少奥丹姆从来没有见到她主动使用过什么特殊的能力。   或许这对所有人来说,确确实实是一件好事。   “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主人。”   被捏的有点生疼的脸颊终于是自由了,奥丹姆他终于放开了双手,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严肃,反倒是满脸的轻松,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关于刚才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你应该回答—‘我是芙蕾雅·茨密西’,这和种族和能力都无关,你就是你,纵使力量再强大,我相信你也是不会滥用的。”   奥丹姆说的话貌似也是对的,灾祸之所以恐怖,那是因为那些神明的躯壳只有力量,而没有思想,只会对中庭大陆造成巨大的破坏,让无数人流离失所。而有灵魂有力量的神明不都是在神庙里面供奉着吗!   就算我具备着邪神的力量,只要我不滥用,也不被猎人们发现,那么我应该就可以一直这么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明明我是邪神却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这样子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没志气?   被奥丹姆稍微安慰一下之后,我也稍微开心了一点。   “不过还是小心那群猎人哦,那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群疯子,要么被神明和灾祸逼疯的人,要么是胆子大到做神明的生意的赏金猎人。”   奥丹姆之前也只是稍微对我有点担心才那么严肃的,但是想明白之后,发现还是芙蕾雅更加容易陷入危险之中。   毕竟这个世界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会吃人的,屠神对于一些人来说,只是一门生意。   对于芙蕾雅而言,面对一群训练有素的猎人,并非是只会鲜血掌控就行了,那些猎人只会变得更加地狡猾和富有针对性。、   而势单力薄的芙蕾雅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弱点,而那天就会成为芙蕾雅的忌日。   甚至不用发现,血族的弱点挂在天上呢。   “嗯!”   我点了点头,我虽然不怎么会战斗,但是逃跑能力还是一流的,毕竟之前当盗贼的时候,日子就是这么过的嘛!   但是我似乎发现了奥丹姆并不是把法妮推回家,而是走得另外的一条,通向公爵府的路,这和奥丹姆的家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奥丹姆.....法妮.....不回家吗?”   奥丹姆也是明白了我的意识,他朝着我解释道。   “我还有一些帐要算,让弗雷德里克照顾法妮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放家里还是不安全。”   哦,我明白了,弗雷德里克和奥丹姆的关系也挺好的,这两个人也都是圣安格尔城的最强大的两个战士,毕竟两个人的外号是安格尔之鹰和安格尔的雄狮,听上去就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吧?   “那么.......今晚留下来...吃烤肉?”   我当然是记得杰希说今晚吃烤肉的事情,于是也就顺便邀请了奥丹姆,我相信弗雷德里克和杰希当然是不会介意的。   “哈!求之不得!”   ——   帕萨德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桌子上摆着好几本关于深渊的书籍。   他见过类似于阿纳托尔的症状,那是在很多年前,在异域,当初他要去和矮人洽谈关于武器的制作和矿石提炼的事情。而他雇佣了一队冒险者。   在经过一片被污秽污染的森林之后,一名冒险者被深渊感染了。   最初,他没有任何的症状,只是稍微有点暴食,但是很快,情况就恶化了。   他变得焦躁而易怒,极具攻击性,而且常常会忘记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饥饿感会慢慢的吞噬他的心智,他在半夜袭击了他的挚友,活生生地把他吃掉了。而在众人制伏他,把他绑在牢笼里面之后,他已经忘记了他活生生的吃掉了自己的同伴这件事。   那些邪门的症状和阿纳托尔简直一模一样,而夏尔也说了阿纳托尔会有失忆的情况出现。   “帕萨德先生,来自教廷的圣徒—丹尼尔求见。”   女仆敲了敲敲门,传来了访客来临的请求。   “回绝他。”   帕萨德不知道深渊这种东西到底存在了多久,至少神圣罗马帝国的历史书上存在过,更早的一些史诗也存在过,唯独没有神话流传下来,而这些研究深渊的书籍,大多都是民间的人士撰写的。   真正治理深渊的方法掌控在教廷的手里,他们拥有着最完整的深渊的研究记录,也有着最多的治理方法,但是除了高级的祭祀,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有的深渊会感染人类,而有的深渊又会直接吞噬人类。   真是邪门。   帕萨德继续翻阅着桌子上的书籍,时间如流水一般慢慢地流逝。   此时女仆又敲了敲门。   “帕萨德先生,丹尼尔先生已经在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   “我说了,让他回去.....”   帕萨德显然是不想理会教廷的人,他知道教廷需要大笔的经费来对付那些贵族,但是他没有理由去颠覆贵族的统治,他也没有理由去帮教廷的忙。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博诺医生被杀害了。”   帕萨德心里一紧,谨慎地问女仆。   “被谁杀害的?你知道吗?”   女仆低着头,恭敬地回答帕萨德的提问。   “奥丹姆。”   这可真是多事之秋,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没完没了的。   帕萨德合上了书本,随手把那几本书放在了一边,满脸无奈地对着女仆说。   “唉,把丹尼尔放进来吧。” 31.杂项.美味的烤肉与地下藏书室   弗雷德里克府上,人工湖边。   在这里,翠色欲滴宛如毛绒绒的地毯的草地上, 散落着一些木质桌椅, 略高的地势让这里变成了绝佳的野餐场地,一众人欣赏着暮色的美丽湖景,一边听着滋滋的烤肉声。   原本应该是由弗雷德里克公爵亲自来给这几位小朋友们烤肉的,但是现在来了一名更加合适的人选。   那个人选就是奥丹姆,奥丹姆经常跑到异域去出差,路途漫长,干粮自然也有吃完的一天,而丛林草原上的野兔以及其他的动物自然也就成为了盘中餐,而奥丹姆自然也就练就了一身烤兔子的好功夫,不仅仅是兔子,他也知道很多种肉类、鱼类、还有蔬菜的做法。   我看见了奥丹姆屠宰兔子的全过程,爱兔兔人士表示强烈谴责。   奥丹姆把我脸上胡乱涂了一些兔血,声音有点哭笑不得,又带着一丝的宠爱。   “凶什么凶,多给你分一点兔肉!”   Emmmmmmm,兔兔那么可爱,待会儿记得多加点辣椒。   奥丹姆先是把那只兔子划了几道口子,方便入味,然后抹上盐、葱、姜、酱油、红酒、还有胡椒粉、花椒粉和辣椒粉来腌制,其中大部分都是中阳国的进口的香料,一般家庭都是吃不起的。   他还临时拿铁丝掰出来一个固定兔子的架子,然后把腌制好的兔子固定在了架子上。   或许现在绝大部分的地方加热食物都用着火山区域采集的火精矿石,但是这里奥丹姆却选用了一种特殊的苹果木炭,他说这样烤出来的兔子会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看到奥丹姆烤辣么可爱的兔兔,我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口水在嘴里滴溜溜地转。   “嘿嘿嘿!芙蕾雅,注意一点,口水都拉丝了!”   杰希悄悄的戳了戳我,又给我递了一块小手帕。   有些尴尬地接过那块小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但是这真的不怪我,都怪兔子太香了,爱兔兔人士表示强烈嘴馋。   不知道我听了多久的滋滋的烤肉声,兔兔它终于能吃了,奥丹姆也早就看出来我已经是馋的不行,他马上就给我撕了一只后腿。   刚烤熟的兔肉还是挺烫嘴的,所以我选择忍着痛吃下去。   兔肉和猪肉不一样,兔肉都是瘦肉,烤出来都肉都能一条条地撕下来,奥丹姆不愧是烧烤大师,腌过以后的兔肉味道特别的香,肉质也非常鲜嫩细腻。   慢点吃,奥丹姆把几只腿都留给了小朋友们,剩下的一只腿也给了弗雷德里克,自己从烤兔子的肋骨上切下一小片肉,津津有味地尝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的几个人都啃地很香,吃的满嘴都是油,也有着别样的幸福感。   放在以前,在他啃兔子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陪着他的都只有一匹马,而且还急着赶路,可没有闲情逸致去喝红酒,更没有心思去看风景,吹凉风了。   “慢点儿吃。”   我啃下骨头上的最后一块兔肉,随意地擦了擦满手的油,一脸满意地看着奥丹姆,虽然我们出去吃过很多次,但是我这还是第一次吃奥丹姆亲手做的料理。这么美味的料理着实我吃了一惊,也让我从心里由衷的夸赞他。   “奥丹姆做的很好吃哦!”   “如果你想吃的话,等我明天办完事继续做给你吃好了。”   要去办事?去出差吗?他和帕萨德不应该是闹翻了吗?应该不会再帮他做事才对。   或者说,奥丹姆他要去教训帕萨德一顿?   讲道理,帕萨德身边的强者应该是挺多的,他雇佣了很多的高级佣兵,但是很不幸的是,这座城市撇去教廷来说,最强大的两个战士一个叫弗雷德里克,另一个一个叫奥丹姆。那些杂鱼根本不会是奥丹姆的对手。   帕萨德应该是有好果子吃了。   ——   天色渐渐变暗,而湖边的烤肉宴也接近尾声。   “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再找个人把夏尔送回去吧。”   弗雷德里克看众人也吃饱喝足,便率先站了起来,招呼女佣和仆人过来把这里的烂摊子好好收拾一下,顺便护送夏尔回去。   至于奥丹姆和法妮,之前奥丹姆已经和自己洽谈了一下,他知道奥丹姆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他不会介入帕萨德和奥丹姆的斗争里面,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法妮不能成为牺牲品。   “呃,泰洛尔叔叔,我今天能不能待在你家啊......我有点不太像回去。”   夏尔倒是回绝了弗雷德里克刚才的好意,反而是主动请求今晚留宿在这里。   虽说不是先例,但是总之还是要先通知阿纳托尔,但是问题就在于阿纳托尔的电话今天一直都打不通,而且之前的会面,夏尔也说了阿纳托尔的精神状态貌似不太稳定,或许小孩子是害怕吧,今天当成是特殊情况对待或许也没事。   弗雷德里克想了想,也没有拒绝夏尔的要求,之后解释清楚阿纳托尔应该也不会有意见的。   “好吧,那么你的房间还是在夏尔的隔壁,那么你们可以在草坪上再玩一会,然后去洗漱睡觉了。”   弗雷德里克慢慢地离开了这群小朋友,咂了咂嘴巴,今天这顿烤肉确实不错,公爵府上的厨子或许还要找奥丹姆学一手,也让他好好学习一下奥丹姆的做法。   夏尔看着弗雷德里克和奥丹姆相继离开,芙蕾雅也去准备洗漱了,边上除了自己和杰希也没有其他人了,于是就暗戳戳地对着杰希说:   “杰希,你家的图书馆书不是很多吗?我能进去看看吗?”   杰希看着夏尔的一脸期待的表情,也是一头雾水,夏尔可不是像芙蕾雅那样热爱看书的人,他怎么会心血来潮去图书馆呢?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是去干什么啊?”   杰希也没有那么小气,夏尔的请求一般他也都会答应,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夏尔的目的。   “我想去看看关于深渊的书籍,我想知道具体的内容。”   哦!那难怪,原来夏尔是想知道那些东西,那么满足他就是了。杰希也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对着夏尔招了招手。   “好啊,跟我来吧!”   直到两个人走到了公爵府的地下藏书室的门口,才发现了不对劲的事情。   “这扇门是锁的诶。”   夏尔试着打开这扇门,但是并没有成功,夏尔这才想起一些公爵府的规矩。   为了防止杰希或者其他来访的熊孩子在下面捣乱,破坏珍贵的藏书,这扇门一般都是锁着的。拥有钥匙的只有几个女仆长,以及爱看书的芙蕾雅。   严厉的女仆长应该是不会轻易让自己进去的吧?毕竟有过父亲的命令,虽然请示父亲他也会放自己进去,但是与其那么麻烦,不如直接找芙蕾雅来的方便。   “没事,芙蕾雅有钥匙,我们去找她拿吧?”   两人走到了芙蕾雅房间门口,夏尔想起芙蕾雅之前说过自己准备好好地洗漱换衣服,那么现在百分之八十是在换衣服,还是先敲门问问吧。   但是晚了,手快又不动脑的夏尔直接打开了门。   杰希赶紧捂住了夏尔的眼睛,然后十分尴尬地看着房间里面那个站在衣柜边上,衣服脱了一半的,用死鱼眼瞪着他的可爱少女。   “对不起!”   他赶快关上了门。   等待了一会儿,换好衣服的少女才徐徐走出,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两人。   “干嘛?”   杰希挠了挠后脑勺,十分不好意思地对着面前的少女说:   “其实是要去图书馆,但是我们没有钥匙啦!”   芙蕾雅叹了口气,也没有生很大的气,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批评杰希。   “冒冒失失的......”   ——   虽然有点生气,但是这种事情差不多我也已经习惯了,公爵府的房间没有反锁的功能,杰希还总是这样子,这其实也怪不到他,是我自己贪图省事不去更衣室换衣服而已。   至于杰希和夏尔要去图书馆,我也没有问原因,毕竟他才是这里的少主人来着。我只是有必要去跟着他们,不让他们搞破坏,这也是女仆长把这把图书馆钥匙交付给我时候托付给我的责任。   带着杰希和夏尔来到了图书馆,我正好好跟着他们一起下去看看有什么书好看。   弗雷德里克之前说这里的藏书将近5000册,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据我所知,近几年东西方交流变多之后,造纸的技术以及印刷的技术术才传到中庭,而在之前,书籍都是很珍贵的东西,并不是可以坐拥几千册的。   比如说我在卡玛尔就没见过书籍,唯一的文字只有招牌和数字,以及刻在方尖碑上的神明的祝词。   这里的大部分书籍都是原著,所以有不少的学者也会过来借书,拿去抄写之类的。当然我对抄书是没什么兴趣,我只是喜欢看一些我不了解的知识。   地下藏书室分为四层,从上到下分别是,历史书,生产及医学类,魔法及炼金类,最底下是神秘学。   地下一层是历史书和一些故事书,那些历史书一般都是描述神圣罗马帝国以及东中西罗马的历史,以及一些更加古老的故事和传说,这里还存着杰希的家谱,摆放着历代的泰洛尔公爵的雕像,以及他们生前使用的武器装备。   第二层是关于各种生产类的书籍,都是讲的从古到今有什么种植方法,有什么种植机械,有什么土方法治病之类的,关于生活和生产的书籍。如果说历史书、故事书是最多的话,那么这里的数量就是位居第二。   第三层是我最喜欢的一层,关于炼金术和魔法的书籍都存放在这里,我很喜欢那些关于构造魔法阵的书籍,那也是我唯一可以亲自去尝试的事情,不能操控魔力的我,很多时候只能凭借魔力粉笔来构造类似于魔法的魔力回路。而这里的书籍很多都教会了我很多新奇的魔法回路。   杰希和夏尔的目的都不再前三层,我跟着他们来到了藏书最少的最底层,描述神明和深渊的第四层。   ————————————   记得加群621402906,暗号:芙蕾雅   一起来开车! 32.遗物.无限智典的残卷   机智如我马上就猜到了他们两个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些关于深渊的书籍吗?   这里的大部分书籍说的都是异族和他们的神明,关于描述深渊的书籍相当少。   毕竟不同于灾祸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深渊无论是形态,还是爆发的契机,似乎都无迹可寻,对深渊的记录仅存于历史书上,某地爆发深渊,吞噬多少人的性命,最后教廷出动,净化深渊。诸如此类。   关于深渊,古代的文人并没有很多的那种关于起源,净化方法上面的描述。   “你们....是不是....要找...深渊书籍?”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我还是问了面前那两个小朋友,再确认一遍,我也方便把那些书籍的位置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找一下资料。   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既然阿纳托尔生病了那么就去找医生,或者直接去找教廷嘛,在我看来到图书馆看书治病和百度求医可差不多。   虽然我是知道贵族阶级和教廷稍微有点矛盾就是了,教廷似乎在慢慢地蚕食一些属于贵族的权利和地位,但是我也没有了解很多。   “是的,芙蕾雅你可以帮我们找到一些关于深渊的书籍吗?”   杰希在第四层转了好几分钟,也没有找到关于深渊的书籍,他也很是恼火,为什么家里的书籍摆放的地方都没有很多的标签。   等他从那个上书架的梯子上下来,我给他指了指深渊学的书籍所在的位置,那个书架上只有寥寥几本书,和这边满柜子的书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由此可见民间对于深渊的了解真的是不多。   或许有价值的信息都在教会那边吧,毕竟教会能不凭借神的力量去净化深渊呢。   “哦哦!谢谢!”   在我给他们两个指明方向以后,他们俩马上就跑了过去,火急火燎地从书架上拿下了全部的书籍书,放在了一旁,然后两人席地而坐,翻阅了起来。   我看他们也都在专心致志地看书,不太会去火烧图书馆的样子,于是也就放心的在第四层闲逛了起来,看看这里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书籍并不是全都是全年龄向的,我见到过很多本讲述和异族为爱鼓掌的书籍,最震撼我妈一整年的一本书籍叫《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   你们知道亚龙人是什么吗?你可以理解成蜥蜴人,浑身布满绿色或者灰色的鳞片,顶着一个蜥蜴的脑袋。虽然我知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至少对于我来说,蜥蜴人的形象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口味这么重。   值得一提的是,那本书带插图,我竟然还看完了。   杰希和夏尔应该不会看到太奇怪的东西吧?   我转呀转,也没有见到什么有趣的书架的样子,当我继续走的时候,走到了我以前基本上不会逛到的区域。   残页区。   这里的书籍大多都是不完整的,有些书籍被烧的只剩下小半本,有的书籍只剩下了一个封壳,大多数的书籍都是破损到不能阅读的程度,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看的。   然而就当我准备走开的时候,我瞬间就被一本惨绿色的封壳的书籍吸引了。   踮起脚尖从书架上拿下那本书籍,我仔细地观察起了这本封壳精致而怪异的古书。   那是神明的遗物,当我看到那本书的第一眼,就萌生了这种想法。   书本的封壳由某种柔软的绿色的皮革制成,覆盖着若干根黑色的,类似于触手或者是藤蔓一般的东西,那些东西紧紧地包裹着整本书籍,让我打不开这本书。   这本书籍的封面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碧绿的猫眼石。那颗猫眼石的颜色非常的诱人,那种翠绿简直是来着另外一种世界,那种奇异的色彩让我觉得有一丝的虚幻,甚至让我感觉到那就是一颗诡异的眼球。   我摸了摸那颗猫眼石,冰冷的触感从我的指尖传递到我的全身,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我有种来自本能的恐惧,恐惧的并不是这本书籍,而是书中所记录的知识。那些古老的禁忌的渎神的知识。   “【古西语】尊敬的茨密西小姐,血族的礼仪难道是见面就摸对方的眼球吗?”   一个略微古怪还带着一丝幽默的声音直接从我的脑海中响起,把我吓地一哆嗦,手一抖没拿稳,那本书籍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古西语】啊.....看来是我冒昧了....”   我很确定那个声音确实是从那本书发出来的,那本书是活的,那颗美丽而诡异的猫眼石确确实实是一颗眼球,它那细细的竖瞳已经偏离了原来的位置,正在打量着我,而那些黑色的带鳞片的藤蔓—或者是触手,也在慢慢地蠕动。   而且,我之前从来没有学习过古西语,但是我下意识地就能明白他所说的话,我不知道原因,但也只能和深渊语一样归咎于这句身体的本能。   我捡起了那本诡异的书籍,我也是邪神,谁怕谁啊,直接向它提问   “【古西语】你是谁?”   “【古西语】日月轮转,星辰异位,看来你我都不再完整了,茨密西小姐。既然是一次久别的重逢,那么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无上的知识魔神亲自撰写的,被赐予生命与无穷智慧的——无限智典......的残页。”   虽然我觉得这本书实在是有些诡异,但是和它谈话的感觉还不错,甚至有点舒适,像是久别的老友见面。   “【古西语】芙蕾雅·茨密西。”   我没有它那么好的文采,既不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更加不知道我自己是谁,大概也只能这么干巴巴的回复它。   “【古西语】哈,冷漠的回应真是有你的一贯的风格,我能看出来你的内心的疑惑,或许完整的我可以回答你,问题就是,我只是几页残页,在有限的知识里面,我也只了解你的名字。”   看起来他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和我一样,只知道芙蕾雅·茨密西这个名字。但是既然是无限智典,那么应该会有关于深渊的知识吧?   “【古西语】告诉我关于深渊的事情。”   “【古西语】如你所愿,但是我的知识并不完整,也请茨密西小姐谅解。不过,我需要一些能量来供我动用伟大的智库,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我心里其实蛮担心的,我知道自己血液里面的生命能量十分的富余,我不知道把血液给它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本书是值得信任的,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我与他,不,我和他的撰写者曾经发生过什么,有着很强的羁绊。   我滴了一滴血在它的眼球上。   “【古西语】不不不不不,任何地方都可以,对我的眼球温柔点......好吧,算了,都一样。如果是茨密西小姐的话,那么可以被原谅。”   看来那个眼球是它的敏感带?或者是弱点之类的东西。   在我把血液滴到他的眼球上之后,那些黑色的布满鳞片的触手突然就活了过来,他们慢慢地缩回了那个眼球里面,只剩下零星几根仍然包裹着封壳,但是现在已经可以打开这本书了。   正当我想打开书本的时候,书页自己就动了起来,这本书很完整,没有一丝的破损的痕迹,但是很不幸的是,绝大多数的书页都是空白的,没有任何的字迹。   书页从头到尾自动地翻了一遍,然后整本书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古西语】所以说,你找到了什么?”   “【古西语】没有很多,我仍然不完整。但是或许可以大概地,纠正一些人类理解上的错误。我虽然不完整,但是全部都是真实的。”   毕竟是知识魔神亲自撰写的书本吗,或许我在这里找到了好东西。   “【古西语】人类或者是异族,总是把污秽和深渊看成是两样东西,其实不然。人类口中的感染性的深渊其实就是污秽。深渊和污秽,是同源的。都是被杀死的神明的灵魂,被注入最极端的黑暗以后,被制作成的黑暗造物。”   “【古西语】人类会把污秽叫成感染性的深渊,人类只知道污秽感染异族以后会将其转变成其他的生物,而不知道其实这种转变其实是有失败的可能性的,人类不知道被污秽感染的异族会性情大变,会被饥饿吞噬心智,只有极少部分的异族能幸存下来,但是他们会被永远地驱逐出境。”   原来感染性的深渊就是污秽啊,我一直都以为这是两个东西来着,那么既然异族被感染污秽以后有着幸存者,那么人类也有吗?   “【古西语】人类感染污秽之后,会有幸存者吗?”   “【古西语】啊!当然有......我们一般都会把所有的,被深渊吞噬而幸存下来的种族称为,不洁者。”   “【古西语】那么如何治疗污秽呢?”   “【古西语】啊,真是抱歉,我的知识并不完整,无法回答这些问题.....”   还是白忙活一场吗?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准备稍微收拾一下,看看杰希的情况如何。   “【古西语】不过,我感知到了我的另外的一部分知识,真被储存在,那么人类被称为圣安格尔大教堂所在的位置,如果你可以进入的话,那么我就能变得更加的完整....或许还有关于茨密西小姐的知识。”   真是难以回绝的诱惑啊.....再说吧,我走出了残页书的区域,准备去找杰希的时候,刚好又撞见了两个冒失的小鬼。   “芙蕾雅!家里的图书馆没有关于深渊的记录,我们明天准备去圣安格尔大教堂,去里面找教会的藏书,要一起去吗?”   我抽了抽眉毛,心想,这可真的是择日不如撞日啊。   “带我一个。” 33.冒险.深入教堂的地下.其一   到了第二天,我和杰希还有夏尔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圣安格尔大教堂。   圣安格尔教堂的大部分区域都是可供非宗教人士进入的,于是我们三个人也没有受到什么阻挠,顺顺利利地进入了教堂。   还好我在夏尔他们的掩护下,一点都不显眼,没有被那些狂热的宗教疯子逮到,这种区域,虽然允许普通市民进入,但是异族并不包括在内。   外面广场上的火刑架上面绑着的被烧焦的尸体还热乎着,我可不想被绑在上面,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低着头静悄悄地跟在杰希的身后,尽量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血色的眼睛。   终于到了图书馆,路上虽然遇到了不少穿着银白盔甲的圣骑士,好在他们当中没有人注意到我,自然也就无事发生。   然而,这里的书籍大部分都是神学的书籍,种类十分的单一,我觉得这里应该不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跟着杰希和夏尔转了一圈,基本上都是描述信仰的书籍,根本没有任何一本关于深渊的。   “【古西语】这里的图书馆确实很大,或许蕴藏着些许的知识,只可惜,残页不在这里。”被我放在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的无限智典抖了抖,直接在我的脑海里面传音,告诉我这里并不存在我想找的东西。   “【古西语】我能感觉到我自己的存在,它在地下,在厚厚的石板之下,在一个空旷的,地下广场中央。”   我倒是想去找它的残页,可是我在这种地方真的不方便到处乱跑,被人逮到就是一个惨字。   而杰希也是找了好久,但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对我摇了摇头:   “这里大都是信徒写的书,没有我们要找的书籍。”   夏尔也很沮丧,但是也没有办法,或许最终还是要找教廷的祭祀们帮忙.....和其他 的贵族一样,夏尔也很不喜欢教廷的祭祀们,感觉他们总是格格不入,嘴上说的信仰和忠诚看起来似乎很高尚,但是听起来像是一群假惺惺的伪君子。   “到教堂后面的小花园散散心吧.....那里的景色也挺好的。”   杰希看着我们两个人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于是乎也就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夏尔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我倒是无所谓,跟着反正杰希和夏尔去哪,我就去哪。   虽然还是有些在意残页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在某一天晚上自己偷偷摸摸地来,找到那页残页,然后再偷偷摸摸地逃走。   这次的行动,就当是踩点了吧,但是我又有点抗拒,我很不想当一个小偷来着。   我一路观察,一路尾随着杰希和夏尔来到了后花园,这里的环境很好,虽然没有什么奇异的草木,但是胜在花草繁丽。花丛之间的小径由鹅卵石铺成,有着别样的风味。这里的小孩子挺多的,我有听说过城里的平民或者是没钱的小贵族家里没能力建造花园,家长就会经常带着小孩子来这边玩耍。   我也见到了很多比我稍微小一点的小女孩,小男孩在玩捉迷藏,那些抖动的草丛里面总会传出银铃一般的笑声,还有大喊德玛西亚的,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小孩子们的口癖。   我和杰希两人走到了一口水井的边上,这里倒是之前那么的喧闹,于是夏尔就选择坐在井口稍微休息一下。   我看到了那个水井,就想到了之前发生过的不好的事情。   夏尔当时也是坐到水井的边上,原本好好地,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就把自己摔了进去。   杰希见状马上就见义勇为跳下去救夏尔。问题是,两个人都不会游泳。   最后还是我跳下去,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们俩弄上来的。别看夏尔瘦瘦的,力气也不大,把我的脑袋往水里摁的劲儿可大了。   “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我好意地提醒夏尔。   杰希似乎也想起了之前的囧事,似乎也是心有余悸,坐在地上的他赶紧抓住了一只夏尔的脚,稍微拉一下似乎也更加安全一点。   然而还是发生了事故。   一只蚂蚱不知道从哪个草丛跳了出来,飞到了正在发呆的夏尔的脸上,夏尔马上被吓了一大跳,身体不自觉地就往后仰了,然后整个人就翻进了水井里。   还好有杰希抓着,不然又得我下去把他捞上来。   此刻的杰希已经憋红了脸,他一只手抓着夏尔,一只手抓着水井的边缘,他显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没办法把夏尔拉上去,显然还得我出马。   我默默地强化了自己手臂上的力量,准备和杰希一样,左手抓住水井的边缘,然后伸右手下去把夏尔拎上来。   然而我愣是没想到,左手一抓直接把砖块给抓碎了。   我也整个人都栽进了井里,顺带把夏尔和杰希都带了下来。   又到了我最喜欢的脑袋被按下水的环节。   一个杰希一个夏尔都不会游泳,都紧紧地抱着我。光抱着也就算了,还乱动!甚至还有一只手使劲地把我往水里摁。   我呛了好几口水。   这里很黑很暗,但是我凭借着夜视的能力,在露出水面的一刻还是能让我看清周围的情况的。   水井下面有一块很大的空洞,就像是一个锥形瓶一样,在离我们落水的不远处,边上还有一个石质的平台,估计是当初开凿水井的时间用剩下的。   我努力地游了不知道多久,很费劲地游到了平台边上,才把两个旱鸭子丢了上去。   这里非常地阴冷幽暗,还十分的潮湿,让人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我们脚下的石头已经长了很多绿色的苔藓,再加上我们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导致很容易价偏低打滑。夏尔好几次试图站起来,都以失败告终。   而且上来以后我能够看到,这里的后面有个小小的隧道,似乎是通向其他地方的,或许那边有出口也说不定。   本来就有些怕冷的我已经冻僵了,杰希的脸色也很不好,他呛了好几口水。至于夏尔.....估计就是他把我和杰希往水里摁的,现在虽然脸色很难看,但是却没怎么喝水的样子。   上岸之后,我虽然浑身湿透了很不舒服,但是我还是想检查一些无限智典的状态。我赶紧把包打开,看看无限智典有没有被弄湿什么的。   “【古西语】啊!有劳小姐费心了,放心吧,我绝非是普通的书籍,当然是不怕水侵虫蛀的。”   无限智典像是明白我的心思一样,虽然被猜透有点不太高兴,但是没事就好。   在杰希吐出好几口水之后,他也终于是缓了过来。   他先是释放了一个照明魔法,白色的魔力顺着回路慢慢地流淌,然后形成了一个明亮的光球,缓缓地浮起,固定在空气中的某一个高度。   “芙蕾雅,你没事吧?”   我干瞪着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尝试着拧干裙子上的水渍,但是似乎是于事无补。   这里没有什么引火材料,也没有什么热源,一时半会是弄不干了。   杰希倒是看出来了我很不高兴,当然也知道了我不高兴的原因,他慢慢地靠近我,似乎是准备对我做些什么。   我抬起头盯着他,杰希现在已经比我高了一些,稍稍还需要仰着脖子。   “干嘛?”   “就是.....我之前学了一个新的魔法叫干燥术.....能很快地蒸干身上的水分......”   ! ! ! !   看来杰希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嘛!看在你勤学苦练当工具人的份上就不计较你捅的那么多篓子了!   我马上乖乖站好,等着杰希释放魔法。   杰希释放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非常复杂的魔法回路,当魔法释放完成以后,我能感觉到衣服裙子还有头发上面的水分被一丝丝地剥离出去。慢慢地变得干燥。   我的衣服还没有脱离潮湿的状态,杰希额头上面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维持魔法的右手也因为疲劳而开始颤抖。看起来干燥术比之前的魔法还要累人。   “算了...足够了”   我赶快打断了杰希的施法,身上稍微潮一点倒是无关紧要,杰希不能出事。   “可你的衣服还没干。”   杰希似乎是想伸出手来继续施法,我赶紧把他的爪子拍掉。   “出去再说....”   夏尔倒是看到杰希在尝试给我蒸干衣服,也抱着哭腔,可怜兮兮地扯着杰希,说:   “那我呢?”   “不行!杰希/我已经很累了!”   我和杰希异口同声地驳斥了夏尔。   然后我俩就是大眼瞪小眼,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呃.....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杰希在那个用作照明的光球熄灭以后,又搓了一个出来,他看我们几个似乎都休息好了的样子,便提出建议。   我看看我们掉下来的水井口,又看看旁边的幽暗的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的隧道。   从井口把他们扔出去难度太大了,大声地叫喊估计也没有什么人听得到,或许这边的隧道可以找到出路。   “往那边......没准....出的去?”   我指了指那边的小隧道,杰希也顺势看了过去。   虽然看上去有点阴森,但是也只有这里能走了。 34.冒险.深入教堂的地下.其二   我们三人进入了平台后面的那个隧道。   那幽暗的隧道并非十分的狭窄,但是至少对于我们这三个还没长开的小孩子是可以接受的。令人不适的地方只有那无处不在的蜘蛛网,以及潮湿、带着一丝泥土味道的污浊空气。   好在我也并非是金贵的大小姐,对之前的盗贼生活而言,爬隧道也只是家常便饭。而杰希和夏尔虽然生在大户人家,但也没有那么的娇贵。虽然夏尔还是有点本能地害怕未知的黑暗,而杰希却兴致勃勃,有点像是在期待这次的冒险。   隧道先是向上慢慢地延伸,在我以为它会一直这样直到地表的时候,它却又急转直下,将我们带入更加深层的地下。   随着我们脚步的深入,这边的石板就越发的干燥,但是空气却越发地闷热污浊,而通道墙壁也由泥土变成了砖石砌成的,并且越发地狭窄,最终变成勉强容我们弯腰通过的程度。   “这里到底能不能出去啊?我们还是原路返回,打电话叫人丢绳子下来吧?”   夏尔见到前面的路貌似越发地见不到出路,便萌生退意,打起了退堂鼓。   其实在我看来,这边的石道应该是教堂的一个地下部分,或许是通风管道或者是其他的通道,只要能找到下去的出口,基本上就可以找出去了。   而做到找到出口这一点并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找到出口不难,我们已经进入圣安格尔教堂的地下的部分了,这里很可能是通风管道,所以只要能找到一个出口,我们就能出去了。”   杰希和我的分析大同小异,他也不愿意放弃这次‘冒险’的机会,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回到水井那边的。   夏尔见到我们似乎没有返回的意思,再加上杰希的分析也有几分道理,就没有再提回到水井那边去了。   “【古西语】茨密西小姐,还请允许我冒昧地提醒您,您正在接近我的其他的残页,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收集它们,毕竟我们都想更多地了解自己......”   无限智典又直接在我的脑海里面传音了,它似乎很渴望自己变得更加完整,获得自己曾经丢失的那些知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选择帮助它,无限智典以后或许会帮到我很多的忙。关于深渊、关于神明、关于我自己。   “【古西语】我会的。”   “【古西语】万分感谢!并且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您,这边有几个人类的灵魂似乎受到了深渊的污染......它们很有可能是具备很强的攻击性的不洁者,请务必万分小心。当然,你是不会受到严重的伤害的,但是你身边的两位小少爷并不一样。”   “【古西语】我会好好保护好他们的。”   嘴上是应付着无限智典,但是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教会里面存在着不洁者?或许是祭祀们尝试治愈他们,或者是关押在这里的犯人之类的吧?这些情况也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们没走十几米,就看见了底下有一个出口,那大概是一个排气口,我直接两三脚把那个盖子给踹了下去,探头下去看了一眼。   下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板是白色的大理石镶嵌着多彩的石头,组成了奇异的教廷图案,边上的墙壁也是用白色的大理石砌成的。这里没有特别高,大概有两三米的样子,对于我来说,跳下去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我也就跳下去了,稍微地活动了一下蜷曲已久的筋骨,我抬起头,对上面的杰希说道:   “没事.......跳下来吧!”   杰希见到我说没问题,也就十分干脆地跳了下来,两三米的高度对于他来说虽然有点高,但是也不至于到了害怕到跳不下去的程度。   杰希很轻盈地跳了下来,我见到过这个小少爷爬到高高的果树上面摘果子,然后又很轻盈地跳下来,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至于夏尔......   “我好怕.....你们可以在下面接一下我吗?”   。。。   我和杰希对视了一秒钟,我耸了耸肩。杰希则是马上就会意,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站到了那个小出口的下方,告诉夏尔:   “没事的,下来吧,不会摔的。”   “我不!你快接着我!”   夏尔就不似杰希那样喜欢活动喜欢爬上爬下,多数时候也都跟在杰希的背后,运动神经并没有杰希那么发达。   既然他执意要求下面得有人接着,那也没有办法,杰希摆出了准备接住夏尔的姿势,声音有一点无可奈何。   “你下来吧,我接着。”   看见下面杰希摆好了架势,夏尔稍微也能安心一些,换了个姿势,先把脚放下去,然后慢慢挪动屁股,让自己掉出去。   杰希稳稳地接住了掉下来的夏尔,没有让他摔到。而我看他俩都没有崴到脚,开始观察起了这个地方。   有些宽阔的走廊,顶上的吊灯用的不是现代的发光萤石,而是使用着传统的蜡烛,有很多白色的蜡烛油滴在了地板上,形成了大片大片的蜡烛油的堆积,但是却没有人来打扫卫生。   蜡烛的燃烧让这里的气味变得很微妙,这里的蜡烛也不似普通的蜡烛,燃烧的时候没有烟,但是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肉的味道,带着一点点的腥味,非常的不可名状。   走廊的两边有很多很多房间,密密麻麻地直到走廊尽头,看的我有些发麻,大部分的房间的门是开着,里面似乎是修炼室之类的地方,只有几个坐垫围绕着一张小桌子,除却桌子上的蜡烛缓缓燃烧着,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里的氛围让我感到有一丝丝的诡异,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有这种感觉的显然不止我一个人,杰希也皱着眉头,夏尔也有点不喜欢这里。   无论如何,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   我带着杰希和夏尔往前走着,走廊两边的房间的摆设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偶尔有几个房间里面非常的杂乱,洁白的墙壁上也是沾染了大片的黑色污渍,像是有颗墨水炸弹在里面爆炸了一般。   而那些房门紧闭的房间则令人不安。   我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从房间里面传来,那些房间里面肯定是有人的,有着修道者在里面,但是我还能听到很大声的撕咬声和啃骨头的声音,伴随着呕吐声以及不明含义的低语。   “【古西语】茨密西小姐,我建议您尽快离开这片区域......沉眠兽的脂肪制作的蜡烛,它的功效不仅仅只有安神,吸食过多会被被梦境缠绕,从此变成操偶师的傀儡。”   我从书籍上看到过沉眠兽,那是一种外貌像是猴子一般的白色的魔兽,他们会用特殊的体香麻醉猎物,甚至通过身上的气味控制它们,存在于书籍上的稀有生物竟然被制作成蜡烛,数量还这么多,在我惊讶的同时也多了一层疑惑。   教会在试着尝试让不洁者平静下来吗?但是据我所知,致幻催眠才是沉眠兽制品的真正的作用。还是说,教会在尝试着操控不洁者?   我只知道不洁者是被污秽感染的人,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能力或者是特点,以后或许得找机会问无限智典,把事情问问清楚。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从这个诡异的地方赶快离开。   “还是......赶快出去....要紧”   我尝试着拉着杰希往走廊尽头走过去,发现却怎么都拉不动。   “芙蕾雅.......芙蕾雅......”   我听到了杰希的低喃。   我刚转身想去看看杰希的情况,他就直接抱住了我。   经常锻炼的手臂强健有力紧紧地抱住了我,他的吐息沉重而燥热,吹在我的耳朵上让我有一种非常的奇怪的感觉。杰希的体温也异常地高,像是发高烧了一样,还在喊着我的名字。   “芙蕾雅.......芙蕾雅......”   很显然,我倒是没有受到那些沉眠蜡烛的影响,作为普通人的杰希不一样,他显然是沉浸在某种咸湿的幻觉里面了。   很不好意思打扰你做春梦,鉴于你的yy对象是我,那我不得不把你喊醒。   “【深渊语】咳咳。”   仅仅是两声异样的咳嗽,就足以让杰希清醒过来。杰希的表情还很迷离,如梦初醒一般,但是显然已经从刚才的幻觉里面挣脱,恢复了意识,我能看见他眼神中的疑惑和尴尬。   “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我提醒杰希,他刚才有些太过用力了,甚至勒的我肩膀生疼。   “哦哦哦!”   他尴尬地放开了双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揉了揉自己刚才被抱的有些难受的肩膀,慢慢地走到了痴痴呆呆、流着口水、挂着鼻涕的夏尔的面前,啪啪就是两巴掌。   夏尔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当然还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瞬间就委屈巴巴了起来。   “哇!芙蕾雅区别对待!我太难了!”   夏尔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他在我的面前一边手舞足蹈地做着一些肢体动作,一边向着我哭诉。   “你刚才是轻轻地呼唤杰希的名字把他叫醒的!那么温柔!那么的体贴!”   “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是扇巴掌!”   看起来他貌似还没清醒的样子,明明刚才我是说了句深渊语把杰希吓醒的,该不会夏尔已经精神混乱到听深渊语都是嘤嘤嘤了吧?   杰希也是一头雾水,他明明就是被吓醒的。在他的幻觉里,本来在他怀里的撒娇的可爱的芙蕾雅突然就变成了浑身黑色布满鳞片的、只有一只巨大的独眼的、一张裂嘴里面长者无数锯齿的可怕的怪物。   根本就不是春梦好吧! 35.冒险.深入教堂的地下.其三   我最终还是没有理睬夏尔的哭诉,而是选择直接无视了他。   根据我之前的对付夏尔的经验来看,对他越好他就越赖,越发不会听你的话,这个时候的夏尔总是少不了一份毒打。   持续的冷处理才是对付夏尔这种青春期的毛孩子的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   “那些....不重要....我们得.....赶快出去。”   我不知道现在叫醒杰希和夏尔之后,他们还会不会陷入那些沉眠蜡烛的幻觉里面,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尽早把杰希和夏尔带出去比较好。   终于,我牵着有些惊魂不定的杰希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白色的木门,用金色的花纹蚀刻上了一些绚丽的宗教图案,我轻轻地打开一条门缝,悄悄地往外探头,外面没有什么人,于是我把门开地更加大,让杰希和夏尔从这条诡异的走廊离开。   离开那条长长的走廊以后,我们三人四处寻找出路,但是我们绕来绕去也没有见到什么人,甚至找不到向上的一条楼梯。   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件类似于礼堂的大厅里面,这间礼堂的布局和其他的礼堂别无二致,阶梯式的座椅围绕着舞台,只不过舞台的后面没有红色的幕布,而是一幕浮夸的云石雕塑。   雕塑的主角是‘盗火者’普罗米修斯,也就是教廷信徒们口中的圣主,在雕塑中,他从高耸的山峦上取下初原之火,他的面前是中庭人民,而背后有无数的天使簇拥。   中庭人民倒是欢迎英雄的归来,但是那些天使却不太一样,那些簇拥着普罗米修斯的天使表情都很狰狞,像是在追逐着普罗米修斯,或者说是在猎杀他。   但是世界上的最后一脉天使的血统就在教廷的保护之下繁衍生息,应该不会和他们的圣主有冲突才是。   我也曾想过那些是堕天使,但是堕天使的翅膀也不似那么丰满美丽。   而在雕塑的前面,有一个黄金制成的圣杯,杯子本身被雕琢成的花纹就很繁华富丽,而且杯子的外面还使用了多种美丽的红色宝石镶嵌装饰,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那不是一件凡品。   圣杯之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那种圣火呈现着无暇的洁白,像是要烧尽一切的污秽,这让我本能地感到不适。   “【古西语】那是初原之火的投影,那火焰里面无穷无尽的能量,曾经的天使族甚至可以使用初火给自己创造族裔。那是充斥着无穷创造性的火焰,和深渊恰恰相反。”   无限智典善意地提醒我不要靠那个火焰太近。   我当然不会靠近那个火焰,这个礼堂也没有其他的出口的样子,不值得我们探索,而杰希和夏尔对这里也没有太多的兴趣的样子,于是我们就另寻他路。   “【古西语】我感受到了我的残页就在附近的位置,但是小心,那里还有其他的生物,它的生命体征像是个人类。”   听到这些话,我马上就高兴了起来。   我没有把那个人类当回事,只要让杰希上去说明情况,那么善良的神职人员总会把我们送回去的吧?   我跟着无限智典的引导,来到了这里的一间图书馆,这里的藏书貌似就不像上面的图书馆,这里大多数都是神秘学的典籍,而非信徒的作品。   虽说这里可能存在着深渊的书籍,但是显然夏尔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找了,他现在只想着早点回到地表,无论是这里寂静的氛围还是压抑污浊的空气都让他十分的难受。   随着包包里面的无限智典的指引,我很快地就找到了它的残页。   说是残页,其实只是另外一本书籍,看样子无限智典的残页样子都大同小异,都是惨绿色的封皮,被几根黑色的触手包裹着,中间镶嵌着一颗猫眼石,都基本上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趁着杰希和夏尔不注意,我赶紧把它放进了包包里面,和原本的无限智典放在了一起。   我这算是偷东西吧,感觉自己有点不道德。   但是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其他的东西吸引走了。   那是一个有些异常高大的图书馆管理员,他的身高几乎有两米,有着短短的黑色的和刺猬一样的短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香肠嘴特别的粗厚,我觉得他甚至可以一口吃掉一个西瓜。他身上穿着臃肿的白色教廷服饰,但是臃肿的服饰不能掩盖他的魁梧和健壮,在此时此刻他正躺在木质的 躺椅上小睡。   我示意杰希过去,把那个人叫醒。   杰希虽然有点不太乐意,但是还是蛮识相的,毕竟我没有和人流畅交谈的条件;而夏尔,他愿不愿意去还是个问题,去了还有很大概率坏事。   杰希轻轻地凑上前去,推了推那个图书馆管理员。   那个图书馆管理员马上就醒了过来,他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小朋友,大声的斥责道:   “你们是谁?这里是禁区!怎么进来的!”   “呃......我们从外面掉进了水井里面......顺着通风管道爬进来的......我们一直没找到出去的路.....”   杰希看着那个高大的图书馆管理员站了起来,眼睛睁大地,面目狰狞地像是要把杰希活生生吃掉一般,他没有敢说谎,而是把事实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哦.....是那个地方......确实经常有老鼠从哪些管道进来......或许这里确实得进行修缮了,没事了,小朋友,我带你们出去吧。”   图书馆管理员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他对地下的教廷建筑了如指掌,那里的通风管道确实是和外界相通。既然他们从那里下来,那会不会见过孵化室?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或者被他们吓到?”   他试探性地问杰希,而杰希也不打算骗他。   “我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那些是什么?”   仅仅是听到声音吗?那似乎可以蒙过去....而这些小孩子精神状态也很正常,不像是接触了那些不洁者的样子。   “那是我们关押的怪物、异族、还有其他可怕的生物,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区域不让外人进入,这里太危险了。好了,升降梯在那边,我带你们过去吧。”   ‘善良的’图书馆管理员马上就带着三个小朋友走到了图书馆的最边缘,那里有一扇朴实无华的门,打开之后竟然是一台升降梯。   怪不得我们之前找不到楼梯,或许从这里上去的办法只有升降梯。   “从这里上去,就是圣安格尔大教堂了,相信你们都认识路。”   他善意地提醒我们三个。   杰希首先进入,然后夏尔马上就跟上了脚步,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正当我也想跟上脚步的时候,图书馆管理员突然抓住我的手。   “哇哦—哇哦—哇哦,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   他掰下了升降梯的开关,铁栅栏马上就将杰希和夏尔关在了升降梯里面,杰希见状,抓着护栏,用力地撞击着铁栅栏,但是只能发出彭彭的声音,并不能破坏它。   “你这个混蛋!要对芙蕾雅做什么!”   升降梯马上就启动了,夏尔和杰希都在慢慢地上升,杰希在升降梯中无能地狂怒着,用力地撞击着铁栅栏,但是效果甚微。   最终,撞击的彭彭声也慢慢地远去,而我充满着警惕地盯着图书馆管理员。   “放手!”   我警告他,我知道教廷向来就对异族不客气,我知道自己落在他们手里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一个陌生的不洁者,融合度之高相当罕见,适应性也很高。我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你会变成比帕其沃克更加强大的‘圣徒’”   图书馆管理员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在自说自话,而我被他抓住的手臂有些生疼,甚至有些异样的刺痛,他既然不听我的话,那么我也只好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了。   鲜血掌控—肱动脉炸裂!   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大大能量的操控下,图书馆管理员的左手前臂瞬间就豁开好几个口子,大量的鲜血从中喷涌而出,溅的到处都是,而瞬间吃痛的他自然也就放开了我的手臂。   我抬起右手,掀开袖子,那里有很大一块的黑色瘢痕在我的皮肤下面蠕动,我虽然从来没见过那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那是深渊,深渊在尝试着吞噬我的血肉,却很快就被我同化吸收。   见到了整个过程的图书馆管理员一脸忌惮地看着我,显然我让他的手臂受伤让他十分的愤怒,而且自己的深渊侵蚀的攻势对她也不起效果。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躲不掉的,异族,教廷会找到你,会把你.....”   我打断了图书馆管理员的话,走到了升降梯的开关边上,掰下了开关,我听见机关慢慢开始运转,升降梯开始下降的声音。   “我劝你赶快去止血。”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伤害他,即使他看上去像是个宗教疯子,看上去是个坏人。   每个人的对流血的抗性都不一样,很显然,图书馆管理员对流血的抗性很高,然而,他明白一个人是无法对抗我的,图书馆管理员也很识相地选择了后退,不与我为敌,他慢慢地离开了这个地下图书馆,离开之前还抛下一句狠话。   “教廷不会放过你的,你可以躲藏,但永远无法逃离。”   我不想和他对峙,这种老套的剧情杰希或许会喜欢,但是我现在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   杰希和升降梯一起下来,回到了这个地下图书馆,他见到我没事,便松了一口气,等到升降梯的门打开以后,兴奋地一把抱住我。   “芙蕾雅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要被挂到火刑架上了。”   啊.....很显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个图书馆管理员提到了好几个有趣的名词,不洁者,还有‘圣徒’,很显然他不会是想要把我挂到火刑架上面烧那么简单。   我拍了拍杰希的背,试着安抚他,刚才似乎把他吓得不轻。   “我没事.....我没事......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杰希放开了我,仔细的他发现我的衣服上多了一些血迹,我当然也注意到了,我一边盯着杰希有些好看的金色的眸子,一边把他推回升降梯,同时有些俏皮地反问他。   “你猜猜是谁的血?”   见到我还有心情开玩笑,杰希也终于是完全地放下心来。或许芙蕾雅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很可靠,并不需要自己担心的样子呢。   “看来不是芙蕾雅的,既然没事的话,那么我们快走吧!” 36.算账.一场属于奥丹姆的猎杀   弗雷德里克公爵府。   法妮其实刚到公爵府就醒过来了,只不过似乎是因为卧床太久,她的身体完全没有力气,没有人搀扶的话连走路都走不稳,但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奥丹姆还是搀扶着法妮,好好地在弗雷德里克的庄园走了几圈。   奥丹姆扶着他,在弗雷德里克的花园里面转了几圈,好好地晒了晒太阳,坐在草坪上休息了一会儿,最终让法妮回到了房间,让她继续好好休息。   法妮注意到了他的父亲今天的与众不同,他以往的眉间或多或少都有些忧愁,但是今天奥丹姆的心情特别地好,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感觉。   “乖法妮,爸爸要出去干一些事情,待会回来陪你下棋,好吗?”   奥丹姆搀扶着法妮走到床边,让她好好地坐在床沿。奥丹姆温柔地抚摸着法妮柔顺的金色长发,对着法妮说。   法妮顺势抱住了奥丹姆的一只胳膊,朝着他撒娇道,“那约好了哦!待会儿回来陪我下棋!”   “嗯嗯,一言为定!”   奥丹姆忍痛离开了法妮,他本可以再和她温存一段时间,但是,帕萨德的帐终究还是要算的。   骗了自己这么多年,坑了法妮这么多年,这口气奥丹姆忍不下,换成了其他任何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奥丹姆没有直接去帕萨德的庄园,而是准备回到自己的公寓,他准备换上跟着自己好多年的那些装备,好好的和帕萨德算上一笔。   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公寓门口有人在等他,那是一个穿着破旧的乞丐服的家伙,辨认不出来历,但是眼尖的奥丹姆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信件,看见了信封印泥上面的印章,那是帕萨德的印章。   这个人是帕萨德的信使。   “奥丹姆先生,我已在此恭候多时,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信件。”   尖嘴猴腮的乞丐见到奥丹姆过来,马上就把信件塞到了奥丹姆的手里,奥丹姆刚想和他说句话,那个人竟然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奥丹姆收起了那封信,他现在不准备看,等他装备穿好了,再仔细的阅读。   无论上面写了什么求饶的话,只要穿上了护甲,背上了利刃,那么帕萨德只能成为刀下亡魂。   用钥匙打开公寓,里面尽是一些喝完酒剩下的瓶瓶罐罐,一股熏人的气味钻进了奥丹姆的鼻孔,让他有一丝的不适,且先不说窗户关着,窗帘甚至也是关着的,偶尔只有芙蕾雅过来的时候,那个小姑娘才会帮自己打扫一下,才会打开窗户通风,但是芙蕾雅到了公爵府之后,来这里的次数就少了很多。   明明昨天还觉得温馨的小窝,今天却觉得如此的不堪,真是讽刺。   奥丹姆想拉开窗帘,窗帘上面的轨道发出刺耳的哈喇声,估计是太久不用,生锈了。   奥丹姆打开窗户,试图将屋内的熏人的酒气驱散。   呼吸了几口迷人的清新空气以后,他走到了放在衣柜边上的一个箱子的边上。   那是盛放武器装备的箱子。   奥丹姆从箱子里面取出一套珍稀的乌木轻甲。在护甲上轻轻流转着绿色,那是附魔【打击吸收LV3】的颜色。奥丹姆作为一名敏捷型的战士,自然可以凭借矫健的身法躲过大部分的刀剑攻击,而范围性的打击武器造成的伤害,则可以交给护甲来抵消。   而心脏部位的护甲则是显现了不一样的、更加浓郁鲜艳的红色,那是【穿刺吸收LV3】的颜色,是为了防止其他类型的刺客或是精准的弓箭手准备的,防止自己的要害受到致命的伤害。   奥丹姆熟练地穿上了护甲,拿下挂在墙壁上的两把双刀,然后把武器挂在了腰间。   【飞火·流星】   那是双刀的名字,两把锋利的短刃都出自同一位矮人大师之手,但是给刀刃附魔的却是两位不同的人类附魔师,其中一位更加擅长火焰附魔,而另外一名则是教廷的附魔师。   自然,出自同一把铁锤之下的两把刀被赋予了不同的属性,分别是是暴烈的火焰和纯净的圣光。   原本奥丹姆很喜欢这把流星,但是随着吸血鬼化的程度慢慢地加深,他倒是开始渐渐地厌恶这把表面镀银的、散发着神圣气息的短刃。   在这桩事情过去以后,找个机会把吸血鬼症给治好吧,自己已经不需要那些力量了,而法妮也不会喜欢的。   箱子之中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包裹头部的面罩,奥丹姆把它也取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他准备读完帕萨德给他的来信以后,再戴上它。   撕开信奉,取出信纸,奥丹姆默读了起来。   “亲爱的奥丹姆:   近来身体可好?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相信你正在准备奔赴我的庄园。我自然是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而我也十分清楚地知道,我没有做过任何的伤害令爱的事情。   然而多说无益,你也不会轻易地放过我,而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庄园的警卫自然是拦不住安格尔之鹰,所以请放过那些普通人,直接来圣安格尔大教堂来找我。   此致,   帕萨德·河流”   哈,真是聪明,知道那些警卫挡不住自己,所以去寻求教廷的庇佑吗?   奥丹姆冷笑了一声,把信纸揉成团,随手扔在了地上。   帕萨德以前也指使过自己去刺杀教廷的祭祀,难道他忘记了吗?既然雇来的佣兵和警卫拦不住奥丹姆,那么教廷的圣骑士和僧侣一样也拦不住他。   穿戴整齐以后,奥丹姆准备先去一趟帕萨德的庄园。   他当然不可能中帕萨德的套,直接前往圣安格尔大教堂,没准帕萨德还在他的庄园里面悠闲地喝茶呢。   奥丹姆慢慢地荡到了帕萨德的庄园,门口的警卫见了全副武装的他也没有拦着,反而是十分恭敬地对着奥丹姆说:   “奥丹姆先生,帕萨德先生不在庄园里面.....但是您要进去的话当然也可以.....”   奥丹姆自然不会转头离去,他没有理会门口的守卫,而是径直走向庄园里面的帕萨德的别墅,没有进去仔细检查,而是站在门口驻足。   【侦查技·Rank A·鹰眼视觉】   整个世界在奥丹姆的眼里瞬间变成了灰色,而别墅里面的里面的构造快速地被解构,然后随着奥丹姆的注意力的集中而慢慢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办公室、书房、餐厅、卧室一览无余,而奥丹姆也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别墅里面活动着的红色雾块,那是人类活动的生命体征,但是很可惜,那些只是女仆小姐,帕萨德并不在他的别墅里面。   或许真如帕萨德所言,他在圣安格尔大教堂吧。   奥丹姆最终还是来到了圣安格尔大教堂,高高的他站在对面的塔楼上,不仅仅是因为帅气,更多的是方便观察着底下的圣骑士们。   此时的守备力量比平时多了不少,似乎在提防着什么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自己。   【鹰眼视觉】开!   教堂的解构瞬间被解析,里面有无数的代表人类活动的团雾,但是只有那一团,值得自己注意。   那个生命信号和帕萨德的十分类似,基本上可以确定帕萨德就在这里了。   奥丹姆闪身跳下高台,轻轻地落到了隔壁的屋脊上,他不会和圣骑士正面较量的,他会前往帕萨德所在的位置,当面对质。   然后终结他。   ——   圣安格尔火车站。   帕萨德站在月台上等着高速列车进站,同时暗自感叹来自中阳国的神奇的科技。   科学技术的进步令人咂舌,3年前圣安格尔的主要城际交通工具还是马车,帕萨德雇佣了几千人的车队,来往于各个城市跑商,而现在这些钢铁巨兽完全可以替代那些马车夫的工作,不仅省下了一大笔工费,还不用担心山贼抢劫。   和教廷的丹尼尔交谈了一番以后,帕萨德已经开始准备着手放弃圣安格尔了,这或许是西罗马帝国第二大的城市,但是已经开始慢慢地脱离掌控了。   帕萨德没有必要和教廷硬拼,他的产业放在任何一个城市都能赚到钱,而阿纳托尔那些放不下既得利益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拿着弗雷德里克放弃的权利,吃着大量的税收,那些大贵族确实很难放弃。   至于泰洛尔公爵,他曾经是一个激流勇进的勇敢者,而现在只不过是个孩子的父亲吧,或许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决定也说不定。   帕萨德最后吸了一口香烟,随手把烟头扔在了轨道上,没有完全熄灭的烟草发出了淡淡的火光。   他想起了丹尼尔在自己的办公室说过的一句话。   “普罗米修斯带领中庭人民获得了大片的土地,自然身为主的代言人就可以将它们回收,魔法和战技不过是弱者的玩具,帕萨德先生应该更加了解。真正的力量,是不会显露在表面的,放心吧,就算是安格尔之鹰,能做到的不过是狩猎鸽群。   在风暴面前,狮鹫都要为止折翼。   ”   随着高速列车进站,月台上刮起了阵阵的风,吹散了帕萨德的头发。   是时候离开了。 37.搭档.攻防互补的圣骑士   【鹰眼视觉】已经锁定了帕萨德所在的位置,侦查魔法显示,他现在正处于一楼的某个办公室当中。他的门外有用很多的圣骑士,但是房间本身却只有他一个人。   奥丹姆一边在教堂边上的房屋屋脊上快速移动,一边寻找着什么地方有突破口。   奥丹姆没有关闭鹰眼视觉,虽然有些浪费体力,这让他能够时刻保证自己能看到教廷的圣骑士所在的位置,不至于过早暴露位置,同时防止帕萨德转移位置而导致自己扑了个空。   终于,鹰眼视觉找到了一个教堂的高窗,那里有一块玻璃板似乎已经破裂了,大小也刚好适合自己钻进去。于是奥丹姆马上就停下了移动,他盯着高窗所在的位置,高度和自己所在之处差不多,但是和自己相隔了一条街,大约二十多米的样子。   不动用魔法的话还是比较难跳过去的,但是动用魔法会吸引很多不必要的注意。   最终奥丹姆选择不使用魔法。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奥丹姆先是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加速助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曲线,最后稳稳地抓住了教堂外墙的边缘的位置。   和预计有些差距,但是没摔下去就行。   奥丹姆抓住砖块的突起和外墙上面的一些缝隙往上爬,最终来到了破损的高窗前面。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里面正好有一个僧侣正在准备修复高窗,而他身后的平台上面的一块彩色的玻璃也说明了这一点。   真是倒霉的可怜蛋。   奥丹姆一只手抓着高窗的底端边缘,一只手趁着僧侣不注意,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扔了下去。   只听见一声拖拽着长音的失足惨叫,那个被奥丹姆拖下去的僧侣倒在了高窗下面的街道上,吸引了一众人围观,而奥丹姆在爬上平台之后,趁机也往下张望了一眼。   僧侣直挺挺地摆成一个大字,倒在了繁华的街道上,一双眼珠暴起,盯着奥丹姆所在的高窗,但是很快就失去了颜色,后脑上上面的伤口显然是致命伤,他身体里面的血液在不断地流失,血液慢慢地扩散,将石质地板染成鲜红的颜色,像是一朵巨大的异样的鲜花。   那头破血流的样子可真够惨的,顿时就不少的居民过去围观着,当然胆小的尖叫着跑开的市民也不占少数。而不少的圣骑士也被喧闹的人群吸引了过去。   奥丹姆压了压刚才因为的跳跃而有点松动的头盔,没有再继续往下观察着人群了。他转头朝向帕萨德所在的方向,可怜的帕萨德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仍旧站在他所处的位置一动不动。   我来了,帕萨德。   现在奥丹姆所在的位置是在一个检修的平台上,很幸运的是,这里所处的位置很高,虽然僧侣的失足坠地在外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是显然里面的人还没注意到那些事情。   奥丹姆现在完全可以凭借教堂之中复杂的房梁和诸多的吊灯,躲过大厅之中的那些圣骑士的眼睛。   他敏捷地在横梁与横梁之间跳跃,灵活的像是跃动在丛林之中的精灵,他穿过厅堂,随着横梁数量的减少,奥丹姆也跨的越来越远,落脚点也越来越少。   最终,他到达了大厅的另一端,前方就是白色的墙壁,在最低端有一扇大门,而在高处的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到达帕萨德所在的位置了。   没办法,只能顺着这里下去了。   奥丹姆本来想着抱着柱子滑下去,但是当他看向下望去的时候,地下正好经过了一个圣骑士。   老兄,只能算你运气差了。   奥丹姆拔出飞火,手上结了一个印记,朝着那个圣骑士所在的位置一跃而下。只见奥丹姆如同幽灵一般落到了那个圣骑士的背上,直接把他坐倒在了地上。那名圣骑士本能地朝着队友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吸收了。   那是奥丹姆刚刚捏的结界—【干扰技·Rank B ·隔音】   奥丹姆没有丝毫迟疑,马上就用飞火割断了圣骑士的喉咙,只见圣骑士的身上冒出了点点的星火,然后躯壳马上蔓延上燃烧着的裂纹,他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直接化成了一堆冒着火光的灰烬。   由于这里处在柱子后面的死角,其他的圣骑士们没有机会知道他们的同伴已经变成了一堆残渣了。   除了站在门口把守的那两个圣骑士。   那两名圣骑士刚想呼唤其他的同伴,可惜的是,奥丹姆的刀光更快。   【远程技·Rank A·闪羽斩】   经过短暂的蓄力,奥丹姆拔出了流星,闪羽斩的刀光几乎是在拔出的一瞬间就飞到了其中一名圣骑士的面前,锋利的刀茫直接收割了他的生命,将其斩成两半。   而另外一名圣骑士见到同伴迅速地殒命,自然是害怕地不行,在危机关头那还管的上信仰和任务,马上就想要抱头鼠窜。   只可惜奥丹姆的招式还没完,只见锋芒一闪,被奥丹姆拔出的流星直接化成一道银芒,短刃无情地刺进圣骑士的胸膛当中。   【投掷技·Rank B·鹰击一闪】   圣骑士此刻还未殒命,他本想动用魔力给自己疗伤,拔出这把短刃,但是刀刃上面的圣光附魔封印了他体内的大部分魔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奥丹姆走向自己,然后绝望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降临。   奥丹姆知道,推开这扇门以后离帕萨德所在的房间还有一条短短的走廊,走廊上面还剩下两个圣骑士,【鹰眼视觉】告诉奥丹姆,那两个圣骑士会十分地棘手。   之前的圣骑士都是杂兵性质的看守,根本构不成战斗力,接下去的战斗估计要艰难很多,但是那也只是帕萨德最后的防御了,干掉那两个圣骑士以后,绝对通行无阻。   奥丹姆推开了门。   在门后等待的是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两人组合,他们身上穿着十分高级的秘银锁子甲,胸前板甲的材质则是十分高级的龙骨制成的,拥有着绝佳的物理和魔法耐性,龙骨上还纹了巨大的红十字架,代表了他们是红十字军成员的一部分。   他们使用的武器都是剑,不是教会常用的对付异族的秘银剑,他们知道来的人是人类,高个子拿的了矮人制造的锻钢剑,而矮子却用的双手剑法,不仅携带着一把锻钢剑,还拿着一把刺剑。   他们之中的高个子注意到了奥丹姆的来临,他赶快拿手背拍了拍在他身边站着睡觉的矮子的头,大声斥责。   “人都来了,还不快醒醒!”   矮子似乎受了一惊,如梦初醒一般的看着奥丹姆,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奥丹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远程技·Rank A·闪羽斩】!   右手握住刀柄,拔剑,又是一记极快的刀光,可是奥丹姆还没有看清高个子的圣骑士的拔剑动作,凌厉的刀光就被他的长剑挡了下来,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奥丹姆俯下身来,使用左手又发出了一发闪羽斩,接着整个人影一虚,竟然是跟着刀光发动了对那两名圣骑士的突袭。   【突袭技·Rank A·踏羽闪】   不料两名圣骑士看似不搭调,实际上却是合作多年的伙伴,高个子圣骑士持剑防御,熟练地挡下奥丹姆的刀光和斩击,而矮个子圣骑士却是快速地拔出刺剑,用着缭乱地刺击攻击奥丹姆,剑剑要害。   奥丹姆赶紧后退躲避伤害,他躲开了咽喉处和头部的要害,但是没能躲下心脏的刺击,矮个子圣骑士终究还是刺中了他。所幸的是心口处还有着高级的附魔,附魔提供的护盾还没有被击破。   但是多来几下就不行了,再强的附魔也是有极限的,在护盾被击破之前,奥丹姆还有犯错的机会。   看起来面前的两名圣骑士一名攻击特化,招招致命,另一名则是防御特化,能化解很多奥丹姆的招式。   而且在这种狭窄的走廊之中,他们具备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不需要担心奥丹姆从侧方后方偷袭,只需要顾好前方就行了。   但是这种搭配也不是无敌的。   奥丹姆的身形又是一阵虚幻,在原位留下一个残影以后马上就是冲着两名圣骑士发动了一道自上而下的斩击。   高个子圣骑士刚想用剑去格挡,却不料奥丹姆这只是虚晃一招,那刀茫方向一变,斩向了边上的矮个子圣骑士。   奥丹姆的变招之阴狠,只要是个普通人,都不可能改变防御的方式去挡掉这一招。而那个攻击特化的矮个子圣骑士必死无疑。   可高个子圣骑士的手腕扭出了一个人类完全不可能达到的角度,硬生生地让奥丹姆的斩击砍偏了。   而这也让矮子有了可乘之机,他自然是知道奥丹姆的心口处有着附魔层保护,他提起左手,一记上撩斩,瞬间就斩断了奥丹姆的右手前臂。   奥丹姆瞬间吃痛,但他没有叫出声,他后退了好几步,半蹲在地上,金色的眸子狠狠地盯着两人,瞳孔渐渐地染上一层浓厚的血色。 38.陷阱.污秽的不洁者帕其沃克   奥丹姆将流星入鞘,左手撑地,然后把血流不止的右臂背到身后,隐藏起来,没有任何的迟疑,对着两人又是一招踏羽闪。   高个子圣骑士以为奥丹姆的右臂会有什么招式,便拿出长剑格挡起来。   奥丹姆挥出右臂,然而飞出的并不是什么神秘招式,而是一团血液。   “怎么样!吃我这招以血障目!”   刀刃自然无法阻止血液的前进,圣骑士的剑只是将那团飞来的血液一分为二,而那两团血液在奥丹姆的操控之下也有如有生命一般地化为血刺,直接就糊在了高个子圣骑士的双眼上。   而在高个子圣骑士目不能视的时候,奥丹姆的左手瞬间就扶在了流星之上,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对着毫无防备的矮个子就是一招闪羽斩。   矮个子圣骑士本能的用剑去挡,可终究防御手段还是不如高个子来的熟练,锋利的刀茫巧妙地避过了他的防御,没入了他的胸膛。   “咚!”   只听见巨大地一声倒地声,那是矮个子的圣骑士的尸体被刀茫巨大的冲击撞到墙上的声音。   高个子圣骑士自然是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扭头望向他的同伴,顿时悲伤地大喊:   “矮子!该死的刺客!我绝对.....”   他刚想转过身来,对奥丹姆大放厥词,岂是不料奥丹姆没有给他悲伤的时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技精准而狠毒的刺击直逼他的心口。   如果高个子没有分心的话,他还可以挡下这段攻击,只可惜很多事情没有如果。   奥丹姆左手持剑,整个人连冲带撞把高个子圣骑士钉在了墙上 ,刚开始高个子圣骑士还有一丝力气,但是随着流星的封魔的特性开始发挥作用,他也无力继续抵抗奥丹姆的攻击。   奥丹姆从地上捡起飞火,割断了他的喉咙。   没有管那个慢慢化成灰烬的高个子圣骑士,奥丹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右臂。   前臂一半都被砍了下来,现在已经用控血术抑制住了伤口,或许对一些人类来说需要用其他的方法止血,显然奥丹姆可以凭借吸血鬼的能力去做到哪些事情。   经过适当的处理以后,奥丹姆现在已经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而断臂也可以经过合适的医疗手段再生。   奥丹姆把刺入墙壁几寸深的流星拔了出来,然后把目光移向那扇门。   【鹰眼视觉】开启!   帕萨德的生命体征还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奥丹姆以为他在门后瑟瑟发抖。   不用担心,我来了。   我的断臂可以再生,但是医生没办法把你从死神手上抢走。   关闭了鹰眼视觉,然后奥丹姆马上就踹开了门,刚想对着门里的帕萨德说些狠话,却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办公室,木质的办公桌正对着门口,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没有人,奥丹姆又打开了鹰眼视觉,他发现代表帕萨德的生命能量就在办公桌后面。   十分不敢置信地快步走到了办公桌前面,奥丹姆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块闪耀的、赤色的偏方三八面体。   他拿起那个奇异的水晶,瞬间就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帕萨德对付自己的圈套。   “该死!”   奥丹姆愤怒地把它摔在了地上,美丽的水晶瞬间就被摔碎,变成了一滩的红色的粉末。   “罪人.....破坏.....惩罚”   奥丹姆听到了有人在指责自己刚才的行为,他转过头去,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就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那个一个身高两米五的巨汉,身上穿着一件破损而宽松的黑色长袍,头上戴着兜帽,奥丹姆看不清兜帽下面的脸。比巨汉更加显眼的是他的武器,那是和他人一样长的一把巨大的黝黑的处刑斧,奥丹姆能感觉到他清洗过处刑斧上面的鲜血,但是武器上面散发出来的杀气和怨念是无法被清除的。而他抓着斧子的手更加异于常人,古铜色的皮肤已经更加接近于黑色,右手手背上甚至还覆盖着细密的鳞片,那些鳞片还不时张开,像是在吐气一般地发出白色的雾气。   奥丹姆听说过一些都市传说,教廷秘密圈养者一群被称为断罪者的圣徒,他们穿着异于圣洁白色的黑袍,那些人都是最狂热的苦修者,为了教廷可以付出自己的灵魂。   看来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所谓的断罪者了吧,虽然看上去人高马大的,极具威慑力,但是感觉很好打的样子。   “嘿,听着,我只是来杀帕萨德的,他不在这里,我也没必要和教廷做对手。”   先表面上麻痹他一下,虽然自己只剩下一只手,但是或许也可以将其秒杀。   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身上可全是破绽啊。   “帕其沃克......代行.....断罪!”   帕其沃克摘下了兜帽,露出了锃亮的黑色的光头,但是那不是最显眼的,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   没有眼白,完全地漆黑、深邃、令人不安,那双可怖的眼睛像是深渊一样,想要牢牢地抓你的灵魂,然后带着你的可怜的灵魂不停的下坠,直到终焉。   奥丹姆已经完全被那双眼睛吸引住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帕其沃克正在提着刀慢慢地走向自己,直到帕其沃克提起他的巨大的处刑斧,奥丹姆的直觉才将其拉出泥潭,奥丹姆本能地向旁边一闪,躲开了帕其沃克平平无奇的一发劈斩。   好险,刚才为什么会被一直被那双眼睛吸引,这个壮汉也太邪门了。   奥丹姆是躲开了攻击,但是奥丹姆身后的办公桌就没那么好运了,处刑斧像是有什么特殊的撕裂力,巨大的斧口在接触到桌面的一瞬间就完全地将其撕裂成两半,斧刃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将地表的大理石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罪人.....!”   帕其沃克并没有因为处刑巨斧嵌入地面而减缓攻势,他像从豆腐块里面取出菜刀一样轻易地拔出了处刑巨斧,然后对着奥丹姆就是一记巨大的横扫。   这种大开大合的攻击其实奥丹姆最擅长闪避了,奥丹姆轻轻一越,就躲过了帕其沃克的横扫。然后左手拔出流星,对着帕其沃克的心口就是一记直刺。   光芒四射的流星顿时就没入了帕其沃克的胸膛,但是本应该发挥效果的圣光的封魔特性却没有产生效果,帕其沃克依旧行动自如。   他的动作甚至没有慢下来,像是根本没有受到伤害一样。   帕其沃克拿左手一巴掌拍开了奥丹姆,硬生生地将奥丹姆拍在了墙壁上,可怜的墙壁瞬间就裂开了蜘蛛网一般的大片的裂纹。   就算是有着【打击吸收】,奥丹姆还是被刚才那一下震出了内伤,他往外吐了好几口鲜血。   帕其沃克的力量真是可怕,刚才那一下简直像是被灰犀牛撞了一般。   但是奥丹姆还是有自信可以杀死帕其沃克的,刚才流星的刺击总该是有点效果的吧?如果他还是个人类的话。   然而下一秒钟奥丹姆就笑不出来了看见了更加诡异的事情,流星慢慢地失去了它的光泽,银色的刀刃马上就蔓延上细密的裂纹。   帕其沃克轻轻地一掰,刀柄就被掰了下来,他没有丢掉刀柄,而是放到嘴里,啃了起来,在他的一口钢牙之下,刀柄的木料和上好的铁块掉的到处都是。   这是....什么怪物?   “【深渊语】难......次”   奥丹姆听到了面前的这名断罪者说出了人类不能言的语言,虽然他听不懂帕其沃克说了什么,但他对于这种古老的语言内所蕴含的恶劣的恐怖情绪十分的熟悉,那个表面上人畜无害的芙蕾雅也会偶尔说一句两句这种语言。   芙蕾雅是灾祸,那么帕其沃克是什么?   奥丹姆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或许是理解到了帕其沃克的恐怖真相,或许是听见了不可名状的恐怖低语,或许两者都是。   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借着自己快速地移动能力马上逃跑。   但是帕其沃克岂会给奥丹姆这个机会?   他爆发出了以他的大块头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双手握住处刑巨斧的铁柄,没等奥丹姆爬起来,对着奥丹姆的腹部就是一记柄击。   看似平平无奇,看似奥丹姆还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半晌过后,奥丹姆的背部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波动,直接就是把他身后的那面墙震荡出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洞,整个人也飞出去好几米,顿时吓得墙壁另一头的三名误入教堂的小朋友尖叫了起来。   凭借着强大的生命力和护盾破碎的最后的机会,奥丹姆还能够站起来,他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站了起来,拔腿就跑。   如果说帕其沃克最喜欢看到的场面是什么,那就是希望的破碎,再加上异族在火刑架上燃烧着的尖叫,再加上死刑犯死前屎尿齐流,再加上被无限摧残之后的生无可恋,再加上......   再加上........再加上........   帕其沃克的漆黑的眼珠突然冒出了火焰,那是不祥的,渎神的,令人作呕的黑色火焰,没有温度,没有光线,仅存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与邪恶的意志。   随着帕其沃克地逐渐兴奋,他的处刑巨斧也燃烧起了黑色的深渊之火,无意见到此状的僧侣都闭眼闷耳捂嘴,不愿见到,不愿听到,更不愿说出此番场景。   他隔空对着奥丹姆发出一道斩击,看似随意,但在下一瞬间,奥丹姆瞬间就像是被处刑巨斧砍中一般,背部瞬间就撕裂出一道巨大的伤口,无数的污秽进入他的身体,开始吞噬他的血肉与灵魂。   奥丹姆知道他已经无力回天了,他抬起头,对着那几个刚才被吓得手足无措的小孩子,对他们说:   “快跑。”   当他定睛看到那三个小朋友的时候顿时就傻眼了。   对面唯一一个小女孩也看清了奥丹姆的面容,她眉头紧锁,血色的眼睛里面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难过,或者是其他的情绪。   “奥丹姆?” 39.激战.芙蕾雅对阵帕其沃克   我和杰希一起坐上了升降梯。   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夏尔也没找到治疗深渊的方法,杰希和夏尔也都没事,只要回去回去换一套衣服,又有谁知道我陪着两个小男孩又又又跳了一次井呢?   上来之后,我们还是处在教廷的表层图书馆的位置,只不过是在一个很隐蔽的拐角,我们一出升降梯,那里的机关就被关上了,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那里有一个升降梯的样子。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现在人少了很多,只剩下几个看守着的圣骑士,不知道是到饭点了的原因,还是大家都借好书回去了,比我们早上过来的时候少了很多很多。   “喂!你们从哪来的!赶快回家!教堂现在处于戒备状态!这里不安全!”   有一个善良的圣骑士看到我们三个,马上就跑过来提醒我们。   教堂怎么突然就进入戒备状态了?怪不得那些普通的老百姓都走了,既然这里不安全,那么还是赶紧带着两个小朋友回家才是。   “从这里出去,往西走,往那个方向离开,记得,绝对不要往东边走!绝对不要!在到了吗!”   那个圣骑士带着我们走出了图书馆,但是他的任务是守护图书馆的样子,不能擅离职守,只能告诉我们方向,苦口婆心地再三叮嘱我们几个小朋友。   本应该是听从圣骑士的劝告的,但是夏尔急于回家,换掉身上这套湿漉漉的衣服,他见边上已经没有圣骑士在,便偷偷摸摸地对我和杰希说:   “明明是往东边走更加快一点吧?:我身上已经很难受了,不如就往东边走,早点回家换衣服。”   他根本没有管我和杰希,自己说完话就往圣骑士明令禁止的方向跑了过去,我当然不能放任他不管,也没办法只能带着杰希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就是一间大厅了,夏尔见到等会就走出教堂了,顿时又加快了脚步。   “咚!”   突然一声巨大的闷响,吓的夏尔马上待在原地不敢走动。   “嗵!”   又是一声巨响,我感觉大厅边上的墙壁似乎是狠狠地震了一下,一些墙上的粉白都被刚才的震动给抖了下来。   教廷是在装修吗?在拆除这面墙。   没给我们三个小朋友反映的时间,那面墙瞬间崩塌,吓得夏尔马上抱头鼠窜,我和杰希也是本能性地后退了好几步。   一阵烟尘散去以后,我看见了一个失去右臂的可怜的男人正在向出口奋力的逃跑,但是墙壁的另一头钻出了一个壮硕的巨汉,他拿着诡异的冒着黑色火焰的处刑巨斧对着那个男人就是隔空一挥。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的背后突然炸开了一阵的血雾,他就倒在了我面前的不远处,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力正在被某种诡异而邪恶的存在而慢慢侵蚀。   那个男人自己已经快不行了,但是他看见了我们三个小朋友,他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对我们说:   “快跑!”   等等......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头发颜色...   我眉头紧锁地看着那张脸,虽然布满了血污,还因为痛苦而极度的扭曲,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我尝试着呼唤他的名字。   “奥丹姆?”   奥丹姆显然也是认出我来了,但是他似乎是已经没有什么体力和我说话了,他仅仅是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马上就昏死了过去。   我看看杰希,看看奥丹姆,又看看那个十分诡异可怖的巨汉,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杰希,带着夏尔快跑,我来把奥丹姆弄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我甚至都不结巴了。   然而杰希的脾气突然就上来了,他不允许我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么一个可怕的怪物,立马摆出了释放魔法的架子,准备和那个慢慢提刀走过来的巨汉拼个你死我活。   我马上就回头扇了他一巴掌。   “去保护夏尔!他需要你!”   杰希也有点被我这一巴掌打懵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腿软了坐在地上的夏尔,又看了看一脸坚毅的我,终于明白了他面前的女孩远比他要可靠。   之所以芙蕾雅每次出门都生气,之所以芙蕾雅都不给他好颜色看,不就是因为夏尔和自己拖她后腿吗?   真正的弱者是夏尔才对,真正需要骑士保护的是那个快尿裤子的小朋友才对。   “一定要回来.....”   杰希知道芙蕾雅一点都不会撒谎,就算她再怎么不乐意,只要是答应了自己的事情也绝对会办到。   “那就约好了啊。”   我看杰希终于肯带着夏尔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了,于是就转过身去,直面那个可怖的巨汉。   我第一件见到他就有着奇妙的情绪,那是一种密切感和厌恶感冗杂在一起的复杂感觉,我丝毫感受不到他体内的生命能量,他就像是被复活的亡灵,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例如污秽的不洁者。   我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东西,我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东西恶心而渎神,但是我心里没有恐惧的感觉。   我也是怪物,你也是怪物,看看谁才是更加诡异的造物吧。   【强化·腿部】   我采用了我打小混混最常用的战术,直接强化自己的腿部的力量,对着那个怪物的脑袋上就是一记飞踢   被小皮鞋踩脸的感觉可是很疼的,更何况是能把一个小混混踹飞十多米的小皮鞋。刚才那一下我感觉直接把他的脸踩出了一个不小的深坑。   那个怪物拿脸硬接了我一记飞踢,他仅仅是后退了半步,而刚才被我的飞踢击中的脸,则是涌出了很多的恶臭的黏液,马上就修复了他的伤口。   什么玩意儿?那我该怎么打?   “帕其沃克......疼!”   他的名字叫帕其沃克嘛.....看起来和我一样也是个结巴呢。   帕其沃克显然有点被我刚才的一脚激怒了,他提起燃烧着的处刑巨斧,朝着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鲜血魔法·飞弹】   我轻易地躲开了帕其沃克的攻击,趁着强化双腿的效果还没过去,直接高高的跳起,飞在半空中,对着下面的黝黑的怪物就是好几发飞弹。   虽然每一颗飞弹都精确无比地落到了帕其沃克的身上,但是那些本该有的效果却没有出现。   鲜血魔法虽然将它的身体完全地穿透,但是我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体上吸收到什么能量,更加诡异的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地超出了人类的认知,伤口处冒出了细密的触手,像是织布一样快速的修复了他受到的伤害。   帕其沃克的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所处的位置,他操控着漆黑的巨斧,隔空对着我就是一记上撩斩。   他的攻击似乎可以无视距离,我在空中的时候竟然被他的可控一劈伤害到了,顿时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同时又有无数的黑暗物质通过伤口钻进我的身体,妄图吞噬我的血肉。   我发出一阵悲呼,不是因为伤口流血了,毕竟修复伤口也用不了半秒钟;也不是因为那些污秽正在吞噬我的血肉,毕竟我同化深渊的速度比他吞噬我的速度快了百倍。   我的新衣服被毁了。   “怎么.....可能......无效?”   帕其沃克刚才还扭曲着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没有料到为什么能有人免疫他的侵蚀,自始至终没有人能够从污秽的侵蚀之下脱身,但他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不一样,帕其沃克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妙。   “【深渊语】李.....四.....虽!”   他朝我发出了一丝怒吼,说出了一段不是特别地道的深渊语,这让我觉得十分的微妙。   “【深渊语】我是芙蕾雅·茨密西。”   趁着帕其沃克愣着的时候,我强化了自己的全身,使用关节技瞬间就拧下了他的右手,顺便也拿到了他的处刑巨斧。   他发出了一丝悲鸣,那种声音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而他的断臂刚才还紧紧地握住被我抢过来的巨斧,下一秒钟无数的触手就从黝黑的表皮下面钻出来,试图钻进我的皮肤里面。   他们确实是钻进了我的身体,但是刚钻进我的身体,那些触手就直接被我同化,变成了有别于生命能量的另一种能量,随着生命能量一起在我的身体当中流转。   我不可能错过拿到武器的这一瞬间,我提起柄巨大的处刑巨斧,对着帕其沃克的脖子斜斜地劈了下去。   帕其沃克整个人几乎就裂开了,我基本上是直接从肩膀劈到了他的心口,但是他仍然活着,黝黑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   看来我杀不死他。   这个怪物具备着非常诡异的生命力,不.......不应该称之为生命力,我根本不觉得他是活着的,他就像是一个人偶,一个机器人,只不过驱动机器人的是魔素,操控人偶的是人偶师,而帕其沃克则是被纯粹的邪恶和深渊所掌控着。   但是我依旧给了他众创,不仅是身体上的,他似乎也没有见到过我这样的对手,顿时就呆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没有去管身体上的伤势。   我趁机抱着奥丹姆就跑了,刚才的战斗一定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我怕的不仅仅只有圣骑士,万一猎人们赶过来,暴露了我的身份,我可就完了。   帕其沃克看着我远去,大量的黑色黏液从他的伤口处冒出,他的身形一阵扭曲,伤口竟是悉数痊愈,而那把处刑巨斧又是回到了他的手里。   “【深渊语】芙.......”   帕其沃克发现他怎么说也说不出那个名字,这个怪物的的心底第一次滋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40.赐血.拯救奥丹姆的唯一方法   离开教堂之后,我抱着奥丹姆在屋脊上狂奔,为了不引起街道上面的圣骑士和那些猎人的注意,我只能在这上面隐藏身形,将奥丹姆带离是非之地。   不过也多亏了今天是阴天,不然我只会变成一个显眼的燃烧着的火球。   在屋檐上飞檐走壁了一会儿,跑出了好几个街区以后,我终于觉得是时候找个地方查看奥丹姆的伤势了。   我把他放在了一间没人住的房子大阳台上,让他平躺在地上,随后试图给他灌输一些生命能量。   “芙蕾雅.....?”   再被灌输了一些生命能量以后,奥丹姆稍微清醒了一点,但是污秽仍然在侵蚀他的身体,和普通的污秽不一样,这些污秽更加具备侵犯性和进攻性,像是专门为了折磨和伤害肉体而衍生的技能。   这些污秽在侵蚀奥丹姆的身体的同时还在不断地壮大,更加具有攻击性。如果放任下去不管的话,不到一刻钟奥丹姆就会被吞食殆尽。   但是我单纯地灌输生命能量似乎也无济于事,这只能延缓奥丹姆的死亡,大量的生命能量甚至回成为污秽的食粮,加快吞噬的进程。   我本身可以吸收污秽,但是我没办法把污秽从奥丹姆的体内驱逐开。我有点明白自己和深渊似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使用那些力量,就像是我站在帝王的宝库门前,却缺失一把最关键的钥匙。   我是无计可施,没准无限智典会有办法呢?   “【古西语】喂,你有救奥丹姆的方法吗?”   我抽出左手试图将包里两本无限智典拿出来,看看他们谁又办法解决,但是奇怪的事,我只摸到了一本。   “【古西语】咦,另外一本呢?”   “【古西语】我趁机同化了另外一本残页,我变得更加的完整了,不过那不是重点,让我来先看看他的伤势吧。”   无限智典的猫眼石发出了惨绿色的一道亮光,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清楚了奥丹姆现在的生命状态。   “【古西语】他的身体状况十分的糟糕,基本上已经无可挽回了,但是如果这个半吸血鬼对你来说很重要的话,那么我还是有一个办法的。”   无限智典慢慢地漂浮到我的面前,严肃地对我说。   “【古西语】将你神圣的血液给予这名凡人,以你的名字为誓,赐予他全新的生命,中庭的人,一般把这个仪式叫做受血。”   我当然明白受血是什么,我也明白受血意味着什么。   受血是每一个信徒接受的最高的待遇,被授予神明的血液,获得与神明最亲密的联系,同时获得神明的一部分力量。   对于身为凡人的信徒来说,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但是对于神明来说呢?受血仪式意味着什么?   “【古西语】凡人获得力量以后会做出很恐怖的后果,做出决定之前一定要三思。”   我不知道受血以后的奥丹姆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但是我知道是奥丹姆告诉我“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主人”,也是他最开始知道了我是什么,却完全没有害怕,也没有打其他的心思。   我只知道,奥丹姆刚刚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他对法妮来说是一位绝对合格的父亲。在某一些方面,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一个给那些身为奴隶的异族小朋友带去糖果和玩具的大叔,怎么可能会变成恶人呢!   无限智典看见了我坚毅的眼神,它自然是知道我会做出什么选择,它有些无奈地告诉我,缔结受血的誓约语。   我把手放在了奥丹姆的嘴巴上,随着一小股的鲜血灌进他的嘴巴,我念起了无限智典刚才交给我的誓约语。   “【古西语】以我之血,赐予新生。”   古西语其实更加接近于魔法语言,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些特定的情况下,古西语具备一定的神性,书上例举了很多具备言灵能力的人,当时不以为意的我,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既然可以口头缔造血的誓约。   受血仪式很快就完成了,只见钻入奥丹姆身体里面的污秽悉数被新生的血液同化。我能清楚地感知到奥丹姆正在经历一场新生。   首先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伤口,奥丹姆的体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了大片的粉嫩的皮肤,被侵蚀地不成样子的肉体也渐渐地变得饱满而充满力量。本来有些黯淡的肤色变得光滑而白皙,变得有些不像是人类,而一头金色的卷发也被染成了白色,不到一分钟,整个受血仪式就完成了。   完蛋了,我好像把奥丹姆变成了血族。   完成受血仪式的奥丹姆很快就醒了过来,他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又摸了摸自己刚才被帕其沃克砸到的腹部。   奇怪,伤口竟然全部都好了,连那些侵蚀灵魂的污秽都被芙蕾雅治好了吗?但他又觉得有那里不对劲,他现在的躯体健康地不得了,甚至感觉是刚睡饱的那种感觉,完全没有战斗以后的那种疲惫,更别说伤口痊愈的劳累了。   “好消息.....坏消息......听哪个?”   奥丹姆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他现在真的是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就算芙蕾雅是神明,这也太离谱了吧。   “好消息吧。”   我也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胸脯,仰着脑袋看着高大的新生的奥丹姆。   “我....治好.....你....完全!”   奥丹姆抬起了右臂,那里本该被之前的矮子圣骑士斩断了,而现在也完全地恢复了,甚至没有什么再生以后的不适应的感觉。   “啊.....我看出来了,坏消息呢?”   “你这辈子都晒不了太阳了。”   我后退了几步,我怕他知道自己变成血族太激动把我给活生生吃咯。   ?   奥丹姆一脸地疑惑,为什么晒不了太阳?难不成......救我的代价是把我变成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见不得光的东西.......见不得光的东西.......芙蕾雅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血族.....我擦,难道她把我变成血族了?   “但是我还活着.....只要法妮没有什么意见....我就没意见”   我看奥丹姆似乎是明白了自己被我转化成了血族,但是也没有大发脾气,我见状也有些满意地朝他点了点头。   知足吧,至少你没变成毛没长齐的漂亮萝莉还被卖来卖去,不仅整天给人端茶倒水,还要被人嫌弃,还要给麻烦的小少爷擦屁股等等等等的各种事情。   “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路上你和我说说,做一个血族有什么注意点吧.......”   奥丹姆走到了阳台边上,看着底下也不高,直接就一个公主抱抱着我跳了下去,而我也没反抗,一点一点地和这个新生的血族说一些注意点。   “1.无论如何......出门带伞”   “哦,这倒是,毕竟还是挺怕太阳的。”   “2.不要吃......受到祝福的食物......”   “这倒也是,上次芙蕾雅就在厕所带了一天,害的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   “3.受伤了......绝对不要......找牧师......”   ?   奥丹姆歪了歪脖子,似乎想起了我之前找牧师放圣疗术的糗事。   “大概只有你这种不怕死的才会自投罗网吧......我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该说你缺少常识呢。”   奥丹姆突然就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气得我直接拿额头撞他的下巴,经过肢体加强的那种。   吃痛的奥丹姆没有直接把我丢下来,他还是很小心地把我放了下来,然后拖着脱臼的下巴,瞪着我。   “靠.....棵够了(脱臼了)”   然而血族的治愈能力也不是盖的,没过几秒钟就完全地复原了。   “emmmmmm 这个感觉还不错.....最少切菜不怕切手了。”   我歪着脑袋看着他,有些着急地督促道   “趁着现在没有太阳还是赶快回去吧,我出门可没带伞哦。”   ——   弗雷德里克公爵府。   奥丹姆稍稍患了神衣服,顺便让芙蕾雅给他剪了一个稍微有些帅气的发型,然后走到了法妮的面前。   法妮有些略微惊讶地看着他的父亲。   半天不见怎么由一个半颓的大叔变成了一个略微还有点英俊的白发血族了啊......不过年轻了许多,看上去也还蛮帅气的......   “嘛.....看上去还挺讨人喜欢的....只要是爸爸的话,那就没有问题啦!”   生了这么多年的病的法妮似乎格外地乐观,接受能力也是格外的强,这也让奥丹姆松了口气。   自己早帕萨德算账被人坑不说,如果女儿不喜欢自己了才是最要命的。   既然女儿对自己没有意见,那么他终于可以松口气啦!   有点乐呵的奥丹姆瞬间就有点飘飘然,立马就像转身离开。   “等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奥丹姆这个大猪蹄子一时半会还没想起他答应女儿干什么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法妮地床前,挠了挠后脑勺。   不过不愧是父女,他很快就看到了法妮的眼神暗示,顺着眼神的方向,奥丹姆看到了一盒国际象棋。   哦哦哦!奥丹姆瞬间就明白了。   “好哦,今天我心情好,老爸可是完全不会让着你的哦!” 41.链接.知识魔神的无上智库   我站在门外偷听了好久,听到法妮喝奥丹姆关系还是和往常一样好,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说因为我的关系,奥丹姆和法妮关系变的很僵,我会很自责的。   我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干到是早就干了,但是刚才的战斗帕其沃克把我衣服前面撕开好大一个口子,白白的小肚子完全露在了外面,嘛,也该去换套衣服了。   正准备回到房间,结果在路上就撞见了杰希。   杰希看起来是刚洗完澡,头发上的水分还没有干,正在拿一块白色的毛巾擦干水分,他盯着蹦蹦跳跳的我,顺势也看见了我衣服上的破洞,见识到过帕其沃克怎么虐杀奥丹姆的杰希自然有些担心我。   “刚才的战斗....没事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反问他,刚才的一系列的事情导致我心情很好,在陪杰希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衣服......”   “逃跑.......划破的啦.....”   当然不可能说些实话,虽然杰希知道我治愈能力一流,但是有些时候还是会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杰希有点半信半疑,但是既然芙蕾雅还能在这里蹦蹦跳跳地和自己开玩笑,那么也说明刚才的战斗或许对她来说并不艰难,或许她只是从那个怪物手下救下了奥丹姆,然后赶快逃跑了也说不定呢?   “好啦!没事就好,赶快去换一套衣服吧。”   刚想转身离开,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感觉少了点什么.....   “对了......夏尔呢?他去哪了.....”   杰希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对我说:   “我把他送回家了,他说想看看阿纳托尔先生好一点没有......”   哦,这样啊,那就没事了。既然杰希把夏尔送回家了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我、回房间、休息啦~”   既然几个小朋友也被我安全地送回家了,而我也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包里的东西都丢到床上,洗漱好之后,然后也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没准女仆小姐看到以后会说我几句,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虽然身体上没有那么疲劳,但是精神上的很疲劳是很难消除的。   “【古西语】辛苦了,照顾人类的孩子真是不轻松呢。”   无限智典的声音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它倒是知道照顾杰希和夏尔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它也没办法帮我就是了。   不过比起抱怨和杰希夏尔一起出去玩有多么累,不如接着这个机会,和无限智典好好地谈一谈。   我对这些神秘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心,毕竟,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节邪神的遗骨。   身为无限智典,那么它也一定知道些什么东西的吧?关于诸神,关于知识魔神,关于我。   “【古西语】话说,你现在变得更加完整了,那么有知道关于我或者关于其他诸神的故事吗?”   “【古西语】如果你问的是与你相识的神明、或者说一万年以前的芙蕾雅·茨密西的故事的话,那么我没有相关的知识,这次的残页只是告诉了我,为什么在远古,我的主人会创造我的原因。”   诶......知识魔神撰写无限智典的原因吗?真是令人好奇啊。   “【古西语】那可以说说吗?”   “【古西语】当初大衮·希·莫拉撰写我的目的是为了给一个人讲睡前故事。”   ??????   我当时就傻眼了,这是什么神展开?   “【古西语】我是一件具备自我意识的书籍,但是被赋予了链接无上智库的能力,那使得我无所不知,知识魔神没有眷族也没有代言人,但是从每种意义上来说,我这本故事书就是知识魔神的代言人。”   “【古西语】这样看来,知识魔神大衮还是很喜欢他的孩子的嘛。”   我倒是没想到神明也会为了讲睡前故事而专门制作一样神器级别的书籍,但是在我眼里无限智典看上去挺诡异的.....真的不会吓到小孩子吗?   “【古西语】我不是说了知识魔神没有眷族和代言人吗?茨密西小姐可不要以人类的思维角度去看这些问题哦。”   “【古西语】诶......”   我倒是听到了无限智典说大衮没有眷族,但是接下来却直接思维定式了。我揉了揉自己的小脸蛋,稍微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古西语】但是这次经过残页之间的融合,我有能力进一步的连接无上智库了,这或许可以给小姐带来一丝的帮助。”   “【古西语】哦?”   我突然起了性质,从床上坐起来,端起无限智典,看着它那个熠熠发光的绿色的眼球,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他。   “【古西语】是什么啊?”   “【古西语】那就是连接无上智库,赐予凡人无上智库的知识,让他们可以有能力鉴定物品,了解到绝对不会错误的真实。”   无限智典突然脱离了我的双手,他缓缓地漂浮了起来,从眼球里伸出了一条惨绿色的触手,然后对着我说。   “【古西语】那么说或许有些抽象,其实就是赋予你鉴定的能力,让你查看一些物品的真正的性质,只要是被无上智库收录的内容,那么就绝对是真实的。说了这么多,不如这就来试试。”   那根触手指着床上的那个我随身携带的包包,发动了鉴定技能。   “【古西语】【无上智库的鉴定】”   我是没有看到任何的事情发生,但是无限智典似乎知道了关于这个包裹的一些信息。   “【古西语】这是一个皮革制成的小皮包,普通道具,皮革的原材料是普通的绵羊,由于外观比较精致,价格相对较高,衡量成中庭的货币差不多是500块钱。”   “【古西语】价格倒是说的想差不了多少,当初奥丹姆给我买的时候也说过这是绵羊皮制成的,既然可以鉴定普通的道具,那么可不可以鉴定人?”   “【古西语】实际上你也可以使用,从一些角度来说,茨密西小姐也拥有连接只不过效果会有些......不尽人意。”   我也可以连接无上智库吗?   既然无限智典说了我可以使用,我还是想试试的,这种技能如果使用得当,就不怕买到假货了!   我对着我的枕头也学着无限智典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口吻。   “【古西语】【无上智库的鉴定】!”   一些信息就随着鉴定的结束马上涌入了我的脑海,但是在我理解了那些信息以后,发现鉴定的效果有些让我哭笑不得。   【枕头】   我当然知道它是枕头啊!这谁看不出来嘛!   无限智典似乎也知道了我有些沮丧的原因,他也像是在安慰我一样,对我说。   “【古西语】啊,看来茨密西小姐也看出来了鉴定技能对于低权限的人士来说,是一个比较鸡肋的技能......但是这会好起来的,只要慢慢找到残页,就可以完善权限,我可以给茨密西小姐做更多的事情,也可以最终实现自我价值。”   “【古西语】话说,你不是本小朋友睡前读本嘛......实现自我价值该不会......”   “【古西语】不不不!我的名字是无限智典,我不是睡前读本!我虽然说是被创造出来哄小女孩睡觉的,但是在这个大衮已经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时代,我必须确保无上智库里面的知识没有被任何凡人窃取。”   听起来像是挺有责任心的样子呢,确实,按照无限智典的说法,既然‘我’是一万年前存在过的邪神,那么大衮估计也是那个时期的人,无限智典现在无法联系到大衮,那么自然会担忧起无上智库的情况。   力量和知识是一样的,失控的力量会导致灾祸的发生,而失控的禁忌的知识只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古西语】茨密西小姐,你肯定对手机这类的科技产品十分熟悉吧?我其实比较怀疑有的人类窃取了不属于他们的知识,这是极为恐怖的事情。大衮的职责就是守卫好一切的知识,而我作为他的创物也应当继承他的意志。”   “【古西语】身为神明的职责吗?那么我也有职责吗?”   “【古西语】很可惜我无法给茨密西小姐过多的解释,但是茨密西小姐终究还是伟大的存在,即使没有我存在,茨密西小姐也会想起自己的职责的。”   嘛,继续讨论下去貌似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我也稍微知道了一些无限智典的想法,一万年前是诸神的时代,而现在他们都已经不知道去哪了,自然也得有人维持秩序,自然得有人挑起大梁。   比起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现在我更想好好调侃一下无限智典,关于他睡前读物的那些东西。   “【古西语】话说啊,你的样子这么诡异真的不会让听你讲故事的小朋友半夜做噩梦吗?”   ......   无限智典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像是失去了梦想一般,不再悬浮在空中,掉在了柔软的床上。   “【古西语】我以为一万年以后的茨密西小姐就不会觉得我丑了呢。看来茨密西小姐还是茨密西小姐,对于我的评价是不会改变的呢。”   “噗嗤”   我突然笑出了声,想不到一万年以前的芙蕾雅·茨密西和现在的我对于它的评价竟然是一样的啊。   “【古西语】其实还有一点我也挺好奇的,你是在给哪个小朋友讲睡前故事的啊?”   我也躺到了床上,然后把无限智典举了起来,有些俏皮地问他。   “【古西语】你啊!”   诶?   诶!!   我感觉我突然脑子不够用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诡异的想法突然就涌进了我的脑海。   甚至还有我躺在床上然后,无限智典化身带着老花镜的慈祥老奶奶,坐在床头边上的椅子一边边织毛衣,一边给我讲故事的幻视。   “【古西语】看样子你真的对过去一无所知呢......看起来那些故事我还得再讲一次咯!现在茨密西小姐想听故事吗?”   我愣是没想到无限智典其实是我的睡前读本,我也没想到我会是那个要听睡前故事才会睡着的小朋友,我本能地有些抗拒这样的设定,但是好奇心又让我非常想知道无限智典会讲出什么样的一个故事。   我非常没有底气地对着无限智典说:   “【古西语】要.......” 42.会议.阿纳托尔与祭祀卡萨斯   阿纳托尔一夜未眠。   饥饿如跗骨之蛆一般缠绕在圣安格尔城的执政官的脑海里,刚开始只是一点点的不适,但是就犹如温水煮青蛙一般,但他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的时候,已经晚了。   阿纳托尔一口咬在了前来幽会的情人的稚嫩的脖子上,大量灼热的鲜血让他心跳加速,让他变的更加地兴奋,抽动地速度更加迅速。   熟练地指挥亲信为可怜的情人料理后事,阿纳托尔站毫无心理压力地走到卫生间,站在镜子前。   他见到了两个自己。   虽然只有一瞬间,阿纳托尔还是看见了异象,除了站在镜子前面的赤膊的自己,他还看见了另外一个冒着黑烟的,远比自己高挑的自己,他弓着腰,几乎是趴在自己的身上,他长着尖牙利齿,舌头也是极度地诡异伸长,试图舔舐自己的耳朵。   阿纳托尔的脊背突然一阵发凉,他猛地一回头,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是这一幕让阿纳托尔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诅咒了。   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或者说那是下地狱以后的自己吗?   他似乎明白了原来自己才是之前失踪的线人口里的目标,教廷的目标是自己。教廷其实早就准备对自己动手了,大概也只有那群神棍才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自己下咒了。   赶快给帕萨德和弗雷德里克发一条短消息,然后马上洗漱一下,是自己更加的清醒一些。   在洗漱过后,阿纳托尔脑海中的饥饿感终于是慢慢地褪去,他走出了房间,站到了阳台上,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然而老天爷也在和他作对,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这让他的心情又差了几分。   稍微远眺了一眼庄园门口,他见到了身穿白色盔甲的教廷圣骑士,而管家的敲门声也正好在此刻响起。   “进来!”   穿着得体服饰的管家向阿纳托尔行了一礼,刚想开口报告阿纳托尔有客人来访,就被他打断了。   “我在阳台上看见了,让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圣骑士丹尼尔就随着阿纳托尔的管家的脚步进入了房间,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掌管圣安格尔城教廷事务的祭祀卡萨斯。   祭祀会跟在圣骑士身后,总觉得有点本末倒置。   丹尼尔坐到了阿纳托尔的面前,一脸笑意地看着阿纳托尔,而卡萨斯还站在丹尼尔的身后。随后,卡萨斯就开始向对着丹尼尔和阿纳托尔相互介绍起来。   “丹尼尔·普罗米修斯,十字远征军的指挥官之子,教廷最年轻的也是最强大的圣徒,天使血统。”   阿纳托尔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丹尼尔地位看起来比卡萨斯要高,自始至终,教廷都非常看重具备天使血统的圣骑士,那些出生在圣城的天使混血会被当成是中流砥柱培养,而事实上他们确实如此,他们使用的圣光魔法是普通僧侣无法到达的层次,而且还会一些特殊的教廷神迹。   “而这位是圣安格尔城的执政官,阿纳托尔·克雷蒂安先生。”   可真是简洁的介绍。   “首先,阿纳托尔先生,我们不是来谈判的,机智如你也一定知道了您身体发生的变化,但是那不是我们所具备的筹码。”   “或许您在这座城市执政多年,已经没有去关心西罗马帝国和拜占庭帝国的对外战争,那么我可以告诉您,现在的情况十分严峻。”   卡萨斯的表情十分的严肃,阿纳托尔当然知道西罗马帝国和拜占庭帝国在对外的战争现在受到了一些挫折。   自古以来,远征十字军都是无往不利的,无论是精灵还是魔族,都会在铁骑与圣光的制裁下逃往异域的更深处;而拜占庭帝国和萨拉森人的战争也持续千年,通常来说都是以萨拉森人战败,逃往沙漠深处为结果。   也正因为如此,中庭所在的势力范围也在不断地扩大,但是近些年来,无论是远征军还是拜占庭帝国军,似乎都遭遇了不小的挫折。   在近乎一万年间,不会使用魔法,只会肉搏的魔族也学会了使用魔法的力量,精灵族最后的地盘则守护着最强大的生命之树与数之不尽的战争古树,甚至连东方的萨拉森人都开着从中阳国购买到的10米多的机甲,在反魔法护罩和坚固的铁皮保护下,拜占庭帝国的魔法师和强大的步兵简直是韭菜。   “在这一万年间,教廷守护着中庭,教廷在一万年前杀死了最邪恶的存在,那么现在教廷也必须重新回到那个时代,为了中庭人民的利益而统一我们所有人的力量。”   实际上,那些只是为了争夺权力的借口吧?无论是远征军的惨败还是拜占庭的惨败,和远在西罗马帝国的圣安格尔有什么关系吗?   “恕我不能理解教廷的思维,我虽不是兵家出生,但是我也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教廷凭借几场战斗的失败,认定了一些事情,恐怕也只是小题大做。”   阿纳托尔当然不会放下手上的权利任凭教廷处置,解决诅咒的方法有很多,但是登上圣安格尔城顶峰的机会很少,正因为他是掌舵人,才会知道‘放下’有多难,才知道有多少人的视线有多**裸。   “事实上,现在的中庭已经不再是我们一万年里生活的中庭了。”   卡萨斯从他随身携带的布袋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阿纳托尔的办公桌上。   那是一节形状类似于人类的脊椎骨,看起来像是承受颅骨的上端,白色的骨头表面蔓延着一些形同血管的丝网状结构,这节遗骨本身没有任何的生命力,但是却能给阿纳托尔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阿纳托尔自然是知道这东西非同寻常,但是他当然不可能和教廷走到一块去,教廷的立场和自己的立场本就是对立的。   “但是,这一节人类的脊椎并不能代表什么,卡萨斯祭祀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这是一节邪神的遗骨,她在三年前,在圣安格尔城的旧城区被真理教的信徒复活,本来我们并不知情,正当我们准备摧毁这节遗骨的时候,前任圣骑士长找到了我,告诉了我们事实与真相。”   “三年来,教廷和猎人都在寻找邪神的踪迹,很可惜我们没有找到邪神的踪迹,也没有做找到受害者,虽然不曾进食的邪神只会拥有一部分的力量,但是这仍然不可小觑。”   “而且她并非是普通的灾祸,而是一万年以前,被教廷消灭的三大邪神之一,昭示着鲜血与死亡的邪神。她不仅给中庭人民带来无数的灾难和死亡,最重要的是,正是她杀害了我们的圣主普罗米修斯。”   说实话,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并不会影响阿纳托尔的决定,教廷无论编出什么故事,他都不会去相信。宗教本来就是编故事专家,而阿纳托尔可不是那些吃不饱饭的普通老百姓,会闲得无聊去听主拯救世人的故事。   丹尼尔自然是看出了阿纳托尔根本不为所动,他脸上的笑意带着一丝的蔑视和不约,温声细语地对阿纳托尔说:   “阿纳托尔先生,我们此次可不是为了谈判而来的,你手上的筹码我们已经不再需要了,帕萨德已经给了我们想要的东西,而我们此次过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要引起过大的骚动,我希望阿纳托尔先生可以为圣安格尔城的民众考虑。”   阿纳托尔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身为掌舵人的他是完全不可能放弃现在的既得利益的,而教廷也别想用各种故事或者是恐吓来夺取他们。   “两位还是请回吧,阿纳托尔这里没有两位想要的东西。”   阿纳托尔摆了摆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手。他呼唤着老管家,想要让这两位教廷人士赶快回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卡萨斯看了阿纳托尔一眼,他和丹尼尔相视一笑,慢慢地退离了阿纳托尔,他们拿出了手机,像是准备拍摄一般,对准了阿纳托尔。   阿纳托尔的管家听到主人的呼唤,便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异样的阿纳托尔,也没有管两位客人的举动,而是径直走到了阿纳托尔的面前,掏出了手帕,十分温柔仔细地给阿纳托尔搽起了口水   “主人怎么口水流成了这样?难道是生什么病了吗?”   经过老管家的提醒,阿纳托尔才发现自己的异样,他的口水早就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而饥饿感也随之兴起。   他嗅着气味,老管家身上香甜的血肉的气味,他能感受到他脉搏在跳动,简直就是在对他唱歌,像是在说:快来吃我!快来吃我!   老管家没有察觉到主人的异样,直到他年迈的躯体被阿纳托尔推倒在地上,阿纳托尔一口咬断了老管家的喉管,大口大口地吸吮着涌出的鲜血,随后就是开始啃食,无论是皮肤还是骨头,都被饥饿的阿纳托尔吃下了肚子。   而站在边上的卡萨斯则是带着一丝地笑意,无情地围观着。   没有人注意到,曾经盛放邪神遗骨的高档木桌,萌生出了新芽。 43.痕迹.山雨欲来风满楼   有一说一,无限智典讲述的故事都很出彩,一方面剧情跌宕起伏、另一方面人物的形象也表现的淋漓尽致,而本该是睡午觉的时间,我抱着无限智典听了一下午的精彩故事。   虽然故事的主角都不似现在的人类,也不是普通的动物,而是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种族,比如说是来自深海的深潜者,还有来自地狱的真正的恶魔,以及大衮最喜欢的触手怪。   故事发生的年代总是混沌愚昧的远古,充斥着不可名状的生物。但是一些在现在看来完全是渎神的造物,在无限智典口中讲出来却那么的自然,像是在说门前的小猫小狗。   这也让我充满了好奇,那个时代到底有没有人类的存在呢?   “【古西语】无限智典,我想知道,那个时代有人类吗?或者说有人类是主角的故事吗?”   我抚摸着无限智典绿色的封皮,对着一万年前的那个时代充满了好奇,那是一个诸神健在的世界,虽然十分原始,但是没有那么多的战争和灾难呢,那个世界以一个特殊的和谐的方式运行着   “【古西语】人类肯定是早就存在的,人类应该也是最古老的一批造物了吧,我不知道真正的历史上发生过什么,但是他们终究是活下来了,熬过了这一万年,这一万年间又有多少种族存续呢?”   无限智典的故事中,出现最频繁的几个种族是天使、矮人和精灵,血族似乎也是很繁盛的一个种族,但是或许因为我和血族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无限智典才不会提到关于血族的故事吧。   正当无限智典漂浮在空中,准备跟我讲下一个故事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吓得无限智典赶快取消了浮空的能力,厚厚的书本直接砸在了我的脸上,让我的脸有些生疼。   我也没办法对着无限智典发脾气,更加没办法对着门外的人生气,只能忍着一肚子火,对着门外的人说:   “进来!”   在门外敲门的是杰希,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在经过我的同意以后,他走进了我的房间,顺便还关上了门,像是有什么很秘密的事情要私底下讲一样。   “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心事重重的杰希,也走下了床,站到他的面前问他,心情也被一脸严肃的杰希带动,沉重了起来。   “夏尔给我发了这个,你做好心理准备再看......”   杰希有些遮遮掩掩的,像是想让我看见一些事情又怕我接受不了的样子,我当然不是那种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吓哭的小女孩,我对着杰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接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可以、芙蕾雅、很坚强。”   杰希知道我远比表面上要可靠,听到我的保证,他也相信我不会一下子吐出来,他也拿出了准备已久的手机,那上面是一张照片。   一张老人的照片,穿着十分得体的管家的服饰,人已经死了,脖子上有一个十分巨大的伤口,被什么东西咬下了一大块血肉,鲜血喷溅地到处都是,而且他的一部分躯体已经被吃完了,死状十分的凄惨。而老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斥着惊讶和恐惧的表情,像是对他行凶的人是他最亲近的人一般。   就算是我这样一个经历过灾祸的猛男也不住的捂住了嘴巴,有些本能地想找个地方呕吐,我真的没见到过这么惨的一个死法,我感觉那个老人是被活生生的咬死的。   “那是克雷蒂安庄园的管家,夏尔回家找阿纳托尔执政官以后找不到他的父亲,但是在他的办公室找到了他的管家.......的尸体。”   我皱起了眉头,仍然紧紧地捂着嘴巴,有一些不好的想法涌入了我的脑海。   “【古西语】小姐,那位管家就是被活生生的咬死的,在圣安格尔城也不应该会有野蛮的食人族,恐怕那位执政官先生已经是感染了污秽。”   无限智典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确定了昨日我们在帕萨德庄园做出的推断,这不禁让我的脊背一凉。   圣安格尔城是一个人口大城,在这种地方爆发污秽那种瘟疫,不仅会对经济造成巨大的打击,而且会死去数之不尽的无辜百姓。   这种事情本该由阿纳托尔处理,但是阿纳托尔却成为了瘟疫的第一个受害者,群龙无首的圣安格尔城能不能抵挡这次的灾难就成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觉得、告诉公爵大人、会比较有用。”   杰希点了点头,虽然弗雷德里克已经慢慢地退出了圣安格尔城的权利中心,但无论怎么说,身为公爵的他还是具备一定的号召力的。   正当杰希准备牵着我去找弗雷德里克的时候,女仆小姐也正好找到了我们俩。   “杰希少爷,芙蕾雅小姐,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来的正好,或许在吃完晚饭以后,我们可以和弗雷德里克谈一谈关于阿纳托尔的这些事情。   餐桌上。   弗雷德里克自然是不可能错过奥丹姆的变化,他盯着奥丹姆的一头白发,还有那双血色的眼睛,他看了看奥丹姆,又看了看我,语气带着一丝的戏谑。   “奥丹姆你竟然还出去染发了吗?这种不详的白色在西罗马帝国可不太受欢迎哦。”   奥丹姆切下一大块牛肉,塞进了嘴巴里面,等到咽下去以后,才回应弗雷德里克的玩笑,“是啊,法妮这不是刚刚治好吗?这不是换个造型,准备出去旅游转换一下心情吗。”   弗雷德里克何尝是不知道奥丹姆现在完全变成了血族,他猜到了这个过程或多或少和芙蕾雅有些关系,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弗雷德里克只是委婉地提醒奥丹姆现在变成了异族,这在教廷的掌控的区域是会受到宗教迫害的。   奥丹姆自然是知道弗雷德里克的意思,他在下午就做出了决定,他必须前往其他的地方,不仅仅是为了躲开教廷,而且远离芙蕾雅也对她有好处。   受血过后的自己毫无疑问会成为猎人的目标,只要是和神明有关系的东西,猎人可不管到底是神的眷族或者是神明自身。   “那帕萨德呢?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去找他的麻烦了。”   弗雷德里克伸手够到了一个小圣女果,准备把它送进嘴里,而此时,奥丹姆告诉了弗雷德里克一件他永远也想不到的事情。   “帕萨德跑了,他和教廷合作了,估计现在都已经到翡冷翠了。”   奥丹姆没有能杀死帕萨德,当然也有所不爽,但是他也想开了,不再去计较帕萨德对法妮做的事情。   毕竟帕萨德的脑子比自己好不少,奥丹姆自己一个人或许会被帕萨德耍的团团转,他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让法妮健康快乐地成长。   跑到边城也好,跑到塞外也好,只要一家人能够开开心心在一起就行。   听到奥丹姆的话,弗雷德里克惊地连送到嘴边的圣女果都掉在了地上。   明明昨天三个人还聚首过,帕萨德投靠了教廷,躲着奥丹姆跑路了;另外一边的阿纳托尔则是发短信过来警告自己远离教廷,远离这些纷争,这算是怎么回事?   捡起掉到地上的水果,扔到了垃圾桶,或许教廷的夺权事件并不像弗雷德里克想象的那样简单。   弗雷德里克自然是知道教廷的远征军在近些年受到了不小的挫折,难道是因为对外扩张不顺就想要在圣安格尔内部获取更多的资源嘛?   西罗马帝国的政体其实没有那么的稳固,无论是对于皇室还是对于人民,统治者是谁都无所谓,皇室只要按时交税,人民只要没有暴政,那么谁都能当上大领主。   如果教廷想当大领主,那么就让他当就行了,弗雷德里克根本无所谓。   泰洛尔一族本就是在米兰立足的,和皇室本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弗雷德里克来到圣安格尔城不是为了建功立业或者赚钱,泰洛尔一族不缺权势也不缺金钱。   弗雷德里克是因为躲避婚姻而跑过来的,他不喜欢皇室的王女,他喜欢的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也正是杰希的母亲。   所幸家里的长辈虽然对他的决定非常不满意,倒是也惯着这位在战斗上有着特殊天赋的泰洛尔家族的继承人,便以流放的名义满足了弗雷德里克的要求。   但是杰希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这也让他失去了治理这座城市的兴趣,他不关心圣安格尔城的治安,不关心圣安格尔城的经济,他什么都不关心,除了他的家人。   ——   晚宴过后,杰希走到了弗雷德里克的身边,他把夏尔发给他的照片展示给了弗雷德里克看,见多识广的弗雷德里克自然是知道年迈的老管家遭遇到了什么。   污秽、灾祸,这些年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中庭的东西爆发的越发的频繁,而各种神秘的地下信仰也开始冒尖,看来阿纳托尔就是遭受了他们的毒手。   但是这也让弗雷德里克担心起杰希的安危起来。   毫无疑问弗雷德里克是堪称无敌的存在,他是西罗马帝国最年轻的8阶的战士,圣安格尔城的民众喜欢把他和奥丹姆相比,但是奥丹姆自己都很清楚,弗雷德里克制服奥丹姆只需要十几秒。   虽然教廷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其他的东西很可能会威胁到杰希的安全,无论是邪教还是污秽,对于杰希来说都是致命的。   但是一个父亲一旦有了弱点,就不再无敌了。   或许是时候回到米兰了,毕竟流放的期限已过,圣安格尔也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弗雷德里克留恋的了。   弗雷德里克的目光转向了杰希,温柔的问他。   “杰希,想不想去首都玩一圈?就当是旅游了?” 44.来访.教廷大祭司卡萨斯   夏尔没有敢待在自己的家里,在见证了那幕恐怖的景象以后,他反而觉得公爵府更加的安全,至少弗雷德里克和芙蕾雅都可以很好地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当弗雷德里克知道了阿纳托尔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他当然也愿意为这个可怜的小孩子提供庇护。   而我告别了即将远行的法妮和奥丹姆,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毕竟手机号码还在,我们还有机会可以联系到彼此。   前脚刚送走奥丹姆,后脚就有客人来访了。   “小妹妹,麻烦通告泰洛尔公爵,教廷的圣骑士丹尼尔和大祭司卡萨斯来访。”   那是两个神职人员,那位祭祀极度的肥胖,身上穿着肥大的法袍都无法掩饰他身上的肥肉。而那名圣骑士就帅气多了,一头金发带着些璀璨的颜色,身上穿着精致的十字远征军的护甲,而且一眼看上去就是高级军官的装束,他的腰间挂着的圣剑甚至用黄金装饰,看上去十分的繁华富丽。   “是的、请两位、稍等”   既然是来访的客人,那么还是得有些礼貌的,我朝着他们行了一礼,心里默默地希望我的小结巴没有给他们留下坏的印象。   其实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是由我来做的,但是貌似弗雷德里克准备出去旅行的样子,遣散了一部分的女仆,导致我的工作量变相地增加了。   我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跑到了弗雷德里克的办公室,告诉他,有教廷的神职人员来访。   一般来说,很少会有神职人员来到公爵府做客,到这里做客的大多数是贵族和官员,偶尔还有一些商人和佣兵,但是至少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没见到神职人员来访。   然而弗雷德里克似乎早就料到了教廷会有人过来,他的表情没有过多的惊讶,反而是非常的平淡,波澜不惊的。   “放他们进来吧,把他们直接带到我办公室。”   我微微颔首,然后又回到大门口,把教廷的两个人带到了弗雷德里克的办公室。   和往常一样,我去隔壁的茶水室给他们几位倒茶,然后凭借灵敏的听觉,顺便偷听他们说话。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不会干预你们。”   我把茶杯放入托盘,打开了茶壶,放入了一些高档的茶叶。   “不愧是泰洛尔公爵,您早就察觉到了吗?”   打开烧热水的开关,我静静的等待着加热法阵加热水壶里面的泉水。   “阿纳托尔是一条鬣狗,学不会放弃一些东西,这也导致了他栽在了你们的手里。放心,我现在是一个父亲,也不再是那个无敌的雄狮了。过几天我就会离开圣安格尔,这座城市是你们的了。”   听到这一席话,我顿时一惊,倒热水的手也一抖,些许滚烫的液体溅出了茶壶,滴到了手上。吃痛的我没拿稳茶壶,热水壶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一边慌忙地处理事故,一边思考着刚才弗雷德里克说的话。   阿纳托尔栽在了教廷的手里,那么他身上的污秽也是教廷释放的吗?明明是处理深渊和污秽的教廷,为什么要使用和自己初衷相反的东西.......   还是说,因为了解,所以为所欲为?除了教廷以外,人类没有办法清理污秽,所以教廷才这么做,目的是为了掌控那些本来无法掌控的人?   而阿纳托尔是一个很强势的执政者,他很多时候都会使用铁腕手段,绝对不会屈服于别人,那么夏尔的父亲现在很可能有危险。   “有您的首肯,那么我们自然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那么阿纳托尔呢?你们准备对他做什么?”   我端着茶水和一些小吃,走进了弗雷德里克的办公室,将托盘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把茶水分到他们每个人的面前。   我总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盯着我,这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我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是那个年轻的圣骑士丹尼尔。   他盯着我的右手,那里的袖子已经被滚烫的热水打湿了,现在还留有一些温度,然而右手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没有发红,没有烫伤,没有任何被热水烫到的痕迹。   赶紧藏起了右手,我朝着他们仨行了一礼,退出了办公室。   我背靠着外面的墙壁,继续偷听他们说话。   “执政官先生不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准备杀鸡儆猴,给其他的小贵族一些......警告。”   “看来是准备处刑嘛......那么阿纳托尔的孩子呢?克雷蒂安家可只有那一根独苗,而且他也只有阿纳托尔这一个亲人。”   “我们当然会妥善处置好夏尔.......如果他愿意的话。”   “我可不觉得他会在杀父仇人手里过的安稳,更何况阿纳托尔被那种东西夺取了心智。”   “那您的意思是......”   “我会照顾那个可怜的孩子,直到成年。”   “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   然而弗雷德里克似乎还有话要问,他并没有让我送客,而是转而问起了他们关于十字远征军的事情。   “异域的魔族,听说学会使用魔法了?想来从前线回来的圣骑士一定很有发言权。”   “是啊,一些肮脏的攻击灵魂的魔法,导致前线的圣骑士损耗很大,不仅失去了很多有生力量,还丢了一部分的领土。”   那个沉默寡言的圣骑士终于说话了,他直接就告诉了弗雷德里克前线告急。   “所以教廷才着急从这边榨取一部分的税收,来补给前线嘛。”   弗雷德里克自然是知道教廷通过什么方式赚取大量的钱财,不仅仅是对来往于边塞和中庭的奴隶商人收取大量的关税,他们还掌握着异域大量的矿藏,草药和其他的资源,在要塞中也为佣兵和冒险者服务,收取大量的服务费。   可以说,对于教廷来说,寸土寸金,塞外的土地一块都不能丢,或许这也是他们着急聚集财力的原因吧。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资源我们才能保证中庭人民不受异族的侵扰,才能提供高质量的奴隶和矿物。不是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说得对。”   “感谢泰洛尔公爵的理解,作为回报,我们还有另外一件情报要分享,着不仅仅关乎教廷,而是关乎众生。”   “我的图书馆管理员告诉我,他最近曾经和一名非常强大的血族交过手,那是一个看上去差不多13岁的小女孩......”   “如果你说的是芙蕾雅的话,是的,他们确实误入过教廷的地下区域,如有冒犯,还请原谅。”   “不,我想说的是,小心那只血族,弗雷德里克公爵或许不知道,纯种的血族的头发都是雪白,只有不纯种的吸血鬼才有各种各样的发色,而那名血族的发色,在血族里代表了不结的纯黑。”   “你的意思是.......”   “那是一名已经被污秽感染的异族,和阿纳托尔一样的存在。”   “我知道了......那么,两位还是请回吧。”   听弗雷德里克的语气,他仍然十分的平静,他喊了一声在门外的我。   “芙蕾雅,送客。”   刚才他们的谈话已经让我感觉很不妙了,果然教廷的图书馆管理员朝着祭祀说了些什么,没准帕其沃克也会对他说些什么。   我走进了办公室,不出所料,那个圣骑士和祭祀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完蛋。   但是更气的是,我还得憋着和他们几个行礼继续装成乖乖女的样子。要是现在搞点什么事情,我从各种意义上都完蛋了。   “先生、跟我来。”   我只能压着性子带着教廷的两人出去,万万没想到,杰希和我出去清了几个小怪,结果人家都推到高地了。   更加可恶的是,刚才还是多云,现在却出太阳了,我只能撑起我的小阳伞,小心翼翼地带着丹尼尔和卡萨斯出庄园。   走到了庄园门口,刚想和他们两个说走好不送,圣骑士丹尼尔直接就冲上来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伞本来就小,被他那么一抓,我的右手直接就暴露在了阳光下,瞬间就被点燃。   “嗷嗷嗷—放手!”   我力气自然是没有丹尼尔大,而且也没胆子强化肢体,我只能把伞撑过去,遮住那一部分的手。   “哼。”   我遮住了自己的手,但是也遮住了自己的视野,我没看见他们的表情,估计会是非常的凶狠吧?   然而他们最终还是放开了我,我狠狠地盯着他们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想着或许我也该逃离圣安格尔了。   但是我没有通行证啊!我走不出护盾啊!   ——   弗雷德里克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的沙发上思考着关于芙蕾雅的事情。   最开始他还挺相信帕萨德的说法的,毕竟他是一个无往不利的商人,战友的子嗣这种说话确实靠谱,如果是作为奴隶的话,他不可能放着一个高价的奴隶不放手,如果说有原因的话。   要么是不能,要么是不敢。   现在帕萨德已经逃了,抛下了芙蕾雅这个所谓的战友的后代,这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一个蒙骗自己的骗局,那么芙蕾雅到底是什么?   结合教廷的信息来看,芙蕾雅确确实实有一些古怪的地方,不同于血族的黑色头发,芙蕾雅的血统高到可以给奥丹姆初拥,并且作为初拥对象的奥丹姆仍然很强大的血统,血族的血脉浓度高到有些离谱。   芙蕾雅到底是什么?啧,难不成是血族的皇室跑出来的小公主吗? 45.约定.一起去首都米兰   当天中午,我们每个人的手机上都受到了一条教廷发送的消息。   那是一场关于公开审判的开庭预告,地点处于圣安格尔大教堂门口的广场,那里是普通民众集会的地方,是政府要员宣传政令的地方,当然也是教廷焚烧处死异教徒的地方。   而那场审判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包括了阿纳托尔在内的好几名感染污秽的贵族。   收到消息的夏尔顿时就崩溃了,即使他早就心里做好了准备,但是仍然大声地哭了出来,由于我不是很会安慰人,而杰希也和我一样有点不知所措,我们只能站在边上给他递以下手帕,或者是偶尔拍拍他的背。   我很能理解这种感觉,如果换做是我,我没准会当场晕过去。   卡玛尔之灾的时候,我已经快20岁了,但是当灾难发生以后,我的内心就完全被恐惧和悲伤填满。几乎每个晚上我都能梦见父亲母亲,以及他们被天上降下的火焰吞噬的痛苦表情。   虽然灾难是过去了,但是那段记忆成为了挥之不去的幽灵,它完完全全地复活了我,时刻让我无法从过去的泥沼中脱身。   这让我一度成为了卡玛尔的遗民,直到我变成了芙蕾雅·茨密西。   即使夏尔很懦弱很混蛋,但是我仍然不愿意让他成为过去的亡魂,他不可以向我那样沉浸在过去,希望弥补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我决定不告诉他阿纳托尔的感染是由教廷造成的。   弗雷德里克也知道是陷害的阿纳托尔,而他也和我一样,不准备告诉夏尔他父亲真正的死因。   现在细细想来,教廷或许并不是我想像那样的一个组织,他们私底下很可能在利用深渊和污秽做些什么事情。   无论是那条点燃着沉眠蜡烛的奇怪走廊,还是那个古怪的图书馆管理员,亦或者是断罪者帕其沃克,教廷正在使用污秽做一些违背道德的东西。   我原本呢只是对教廷的狂信徒们很不满意,我本来是信仰太阳神的,对于教廷的一部分人眼里就是异教徒,曾经也差点上过火刑架。   但是我仍然对着牧师和祭祀充满着敬佩,那些使用神迹和魔法治病的人和医生一样,都是救死扶伤的好人。   现在想想,祭祀会为了争夺权力偷偷使用污秽感染别人,博诺医生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谋害别人,牧师.......抱歉,圣疗术我真的吃不消。   没过多久,听到夏尔的哭声的弗雷德里克也闻声赶到,他自然是知道夏尔为什么会哭泣,他过去俯下身,抱了抱涕泪横流的夏尔,没有在意他弄脏自己高档的服饰。   “没事,想哭多久就哭多久,我们都在呢。”   听到弗雷德里克的安慰的夏尔反倒是渐渐止住了泪水,但是仍然在不断地抽噎,他拿袖子擦了擦眼睛鼻子上的液体。   “我习惯了.......(吸溜声)......无论是妈妈还是爸爸.......(吸溜声)......我可以的!”   夏尔似乎自小就处在权利中心,他的家里本来也有挺多的亲戚,曾经也有一个哥哥,几个叔叔,但是最终只剩下了阿纳托尔和夏尔。   他们的亲人应该和敌人一起被埋葬在权利斗争里面了吧。   “真坚强,夏尔留在圣安格尔会被盯上的,克雷蒂安的庄园也迟早会被瓜分,你愿不愿意和叔叔还有杰希一起去首都米兰生活?”   弗雷德里克直接亮出了他的目的,既然是要离开这座城市,那么夏尔肯定也不能落下,也应随着弗雷德里克一起离开才是。   而对于夏尔来说,克雷蒂安家族既然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那么也没有留恋这里的必要了,他倒是不如跟着弗雷德里克一起去首都。   泰洛尔一族是西罗马帝国的庞然大物,不仅坐拥无数的财富,而且和现在的皇室关系很好,他自然不用担心待遇的问题。   “我可以,没问题的!”   看见夏尔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当时就想马上离开,回到房间继续听我的睡前故事去。   “芙蕾雅呢?”   弗雷德里克叫住了我。   我当时还愣了一下,被这么一叫才清醒过来。   我现在是外人啊,我住在公爵府完全是为了杰希,现在杰希和弗雷德里克要举家搬迁到米兰,那么我该何去何从呢?   这三年来,我也没有认识多少大人物,而那些女仆小姐,估计也没有几个人可以供我留宿的。   现在奥丹姆和法妮已经远行了,帕萨德也早就跑路了,弗雷德里克也即将离开圣安格尔,我该何去何从?   我该在奥丹姆、帕萨德、弗雷德里克之中选择谁呢?   那还用问,当然是跟着伙食最好的弗雷德里克混啦!   不仅伙食最好,床也最软,图书馆里面的书也最多(虽然有了无限智典已经不需要其他的书了)。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我没有通行证,我无法离开圣安格尔城,就算是乘坐着高速列车,穿过护盾的时候没有通行证的话,我也会被立刻被护盾轰成渣渣。   “我想、一起去、但是、没有、通行证。”   我直接告诉弗雷德里克我暂时没办法离开圣安格尔,除非他能够请到守卫军的人帮我办理通行证,或者愿意坐马车离开,那样我也可以瞒天过海,顺着守卫们打开的小口子和弗雷德里克一起出去。   弗雷德里克顿了一下,他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我已经包了明天早上的列车,我也可以联系城防军的统领给你办理护照,但是时间是来不及的,芙蕾雅可以自己过去吗?自己到米兰?”   我点了点头,别看我现在表面上是个13岁的小屁孩,我其实可是一个将近30岁的猛男,坐车到米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不到呢?   “我可以!”   “需要一些钱吗?”   弗雷德里克倒是很大方,担心我身上的钱够不够,但是我其实这么些年在奥丹姆那里拿到了不少的零花钱,在公爵府也经常拿到零花钱,其实身上还有万把块,完全不缺钱花的。   “我有、很多、零花钱!”   其实一直在公爵府骗吃骗喝还蛮内疚的,毕竟我只需要带带熊孩子,又不是干什么活,所以能给弗雷德里克省一点,还是省一些比较好。   虽然他不差那么些钱就是了。   “一定要到米兰啊!”   这句话倒不是弗雷德里克说的,而是杰希朝着我说的,他咧开嘴,笑的特别的开心的样子,似乎米兰的生活会比圣安格尔好很多的样子。   “嗯!一言为定!”   我也冲他笑了回去,毕竟只是去到西罗马帝国的首都,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吧?   ——   温斯顿接到了一则电话,那是来自于大公爵,弗雷德里克·泰洛尔的电话。   身为守卫的领袖的他,很少能接到公爵的电话了,毕竟那些大贵族只懂得享乐,只有需要自己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不是吗?   “请问尊敬的公爵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纵然万般厌恶,他也得耐着性子接下了这通电话。   大祭司卡萨斯已经告知了自己,城中的三巨首,要么是选择和教廷达成合作,要么已经被教廷所控制,而弗雷德里克也完全不准备拿回圣安格尔城的控制权。   那么自己更应该尊重这位识相的大贵族,不能对他有丝毫的怠慢。   电话那头的弗雷德里克倒是十分地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明天会有一个小姑娘到守卫城堡里,办理通行证,是一个血族,我需要你到时候通融一下,不要让她出事。”   向来通行证都是发给中庭人的,很少有给异族办理通行证的事情发生,但是既然公爵有这个需求,那么温斯顿还是需要去完成的。   “收到,那么那名小姑娘的名字叫什么呢?”   “芙蕾雅。”   温斯顿感觉自己的血压升高了。   他自然是听见过这个名字,大祭司卡萨斯刚刚还提到过这件事情,那是一个强大的血族,能让教廷那名强大的魔法师由心底感到畏惧,而且还能击退帕其沃克。   更加重要的是,她还是一名感染污秽的不洁者。   教廷不知道她是如何摆脱那种,深渊引发的,发自灵魂的对血肉的渴望的,但是教廷知道,只要有了‘圣血’,她就会成为比帕其沃克更加强大的断罪者。   还更加好看。   或许在公爵的庇护下,教廷还不能对她做些什么事情。   但是温斯顿知道,弗雷德里克包了明廷马早上的高速列车,他也知道,芙蕾雅会在明天到守卫城堡来。   “喂?”   弗雷德里克听到电话那头毫无反应,试探性地说了一声,这才惊醒兴奋的温斯顿。   “知道了,公爵大人,我们会好好招待她的。”   “嗯,那就拜托了。”   弗雷德里克挂断了电话。   而温斯顿靠在了墙角,血压不断地升高,而四肢也在因为兴奋而不断地颤抖,   教廷本来的想法是处决阿纳托尔,然后宣布全城戒严,以此来找出芙蕾雅。   现在猎物可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啊! 46.陷阱.前所未有的危机   第二日,圣安格尔列车站。   看着杰希登上月台,我挥了挥手,刚想说些什么道别的话,他却直接把我抱住了。   “不就是、十几天、至于吗?”   我有些无奈,杰希也不至于这么多愁善感吧?   “那就约好了哦!保护好自己!”   杰希的表情也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的样子,大概就是想好好道个别吧。   假如换成夏尔我会把它定义成揩油。   “嗯嗯、肯定会的啦、回见啦!”   嘴巴上是这么答应的,其实我觉得只要我可以办理出城的通行证,那么问题就不会特别大。   就算教廷的人或者猎人想抓自己,他们也没有直接跟踪自己的方法,自己白天可以躲在什么地方,然后晚上凭借着夜视的能力逃跑。   再说了,我也不是打不过那些人,只不过不是特别愿意伤害他们罢了,但是如果到了危机的情况下,我没准还是会伤人的。   最好的情况就是他们尖叫着逃走,那样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也没必要下死手,同时也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自己yy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弗雷德里克花钱承包的列车就到站了,透过列车的窗户,我也看见了里面的装修豪华程度,高级的羊毛地毯,豪华的餐车,舒服的软沙发,甚至还带专门的冰柜。   我暗自咂舌,有钱真好啊。.   告别了弗雷德里克一行人,我拿着他给我的信件,准备前往守卫城堡。   所幸列车站和驻扎着守卫的城堡都是在城郊,所以相差的也不远,走过去也花不了很长时间。   撑着我的小阳伞,走到了城防军驻扎着的城堡,我告诉了门口的护卫自己的来意,还把弗雷德里克的介绍信递给了他。   守卫似乎早就知道了我会过来,他向我微微颔首,对我说道:   “请稍等,我去叫头领过来。”   哇哦,能走关系真好啊,直接就把守卫的头领叫过来了吗?怕是放在当初那个墨尔本身上,门口这个守卫都不会正眼看我,哪怕是一眼。   等待了一会以后,走下来一个穿着铁甲的守卫头头,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和普通的守卫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都是里面穿着锁子甲,外面套上一层绿色的麻布衫,在麻布衣上还连接着一大块坚硬的反魔法插板,上面的纹饰是圣安格尔城的标志,一匹白色的骏马,这些装备和普通士兵都相差不大,但是他手上抱着的钢盔的样子和普通的士兵不太一样,更加的华丽,更加地好看。   他的体型十分的健壮,第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经常锻炼的样子,而穿上了铠甲以后又显得十分的潇洒帅气。   “你就是芙蕾雅吗?”   我本来想很有礼貌地夸夸他,但是他的语气貌似对我没有抱着善意,那么我也只能象征性地对他行礼。   “是的。”   “那就跟我来吧。”   那位头领马上转身,他身后的士兵也随即给他推开门,让出了一条路来。   在他转身的时候,他胸口的银色十字架反射了一束小小的阳光,照进了我的眼睛里,我的眼睛也不可避免地痉挛了一刹那。   原来是教廷的信徒吗?怪不得对我的态度那么差。   我跟着他走进了城堡,但是他并没有带我走进城堡的深处,而是在一处操练的场地上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取一些文件。”   既然是他的要求,那我也只能乖乖地听他的话。   但是这里让我感觉十分的奇怪。   首先是操练场上的士兵使用的武器,色泽和普通的钢剑不太一样,色泽更加黯淡一些,没有那么的光鲜亮丽。   而其次城堡顶端负责警戒的弓箭手也不是像往常一样盯着城外,而是盯着我所处的方向,像是在监视我一样。   就算我是异族,也不用这么戒备吧?我可是人畜无害的小可爱啊!   随着我身后沉重的城门关闭,闸门落下,我心里的不安更加地浓重了。   我敏锐地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盯着我,无论是正在操练的,还是城墙上戒备的,他们的眼神都汇聚在我的身上。   并且眼神非常的不善。   突然间,天上闪过一道银色的闪光,一只箭直接穿过太阳伞,命中了我的肩膀。   射来的方向是我的视觉盲区,我根本没办法闪避。   我马上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陷阱,守卫是城市的最强大的暴力机器之一,既然教廷能够控制圣安格尔城,那么为什么不能控制城防军?   随着那第一发箭的射出,其他的弓箭也随之发射。   明白了这些守卫是教廷的马前卒以后,我马上就动了起来,强化了双腿以后,那些弓箭并不能射中我,但是问题是,现在我是瓮中捉鳖,其他的士兵也提起了剑,向我涌过来,形成了包围之势。   看着他们佩剑的剑身,我马上就意识到了他们手上拿的是专门克制血族的银剑,意识到不妙的我马上转头看向自己左边肩膀的伤势。   我把箭头折断,然后拔出了箭竿子,不出所料,鲜血汩汩地流出,伤口修复的速度很慢很慢。   那是贯穿伤,现在我的手臂完全动不了了,而那银色的箭头也告诉我那是能够抑制我伤口修复的银质的箭簇。   但是问题不大,既然我在爆头之下还能存活,那么这点伤算什么!现在要赶紧想办法跑出这片区域。   慢慢地,那些守卫已经基本上包围了我,但是他们也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而已,拦不住我,我趁着腿部强化的时间还没过去,直接化成一道抛物线,从他们的头顶上越了过去。   “拉弓———射!”   那些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们直接预判我的落点,射出了银箭,事实上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假如换成另外一个人肯定会被射成马蜂窝,可惜他们的目标是我,那些弓箭都被我凭借绝佳的反应能力和机动性躲了过去。   我抬头望了一眼城楼,十多米高的高度可以让我跳上去,但是城楼离我的距离有些远,而且前面还有不少的守卫拦着,而且身后的守卫却又围堵了过来。   现在我的左臂负伤,很疼,根本没办法打架,而右手还需要撑伞,也没办法战斗,只能一边和躲避弓箭,一边和地上的守卫周旋。   躲开一道刀光以后,我直接用腿踹飞了其中的一名守卫,他的身体倒飞了十几米,砸坏了一个武器架,激起了一大堆烟尘,最后躺在了其中一动不动。   说实话,一边躲避斩击,一边躲避弓箭,一边组织反击,还要一边撑着伞,还真是有些吃力。   这些守卫很显然是有备而来,地面的守卫的护甲防护做的很好,根本无惧弓箭,而高处的弓箭手们也不准备直接射杀我,而是选择增加我的伤口,慢慢地消耗我的生命力。而我能做的事情也只有把他们追的最紧的那些人踹飞。   “攻击她的伞!”   我听到了城楼顶端的守卫指挥官的命令了,说实话,他的指挥确实没错,我的小阳伞更加容易被破坏。   但是前提是得追的上我。   这些守卫所有的攻击,除了第一发的偷袭,没有一只箭射到我身上,也没有一刀砍在我身上。   我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逃跑和闪避还是挺在行的,要不是银质武器让我恢复速度变慢了,这些守卫一辈子都别想打死我。   然而就在我闪避着攻击,准备伺机逃离的时候,城堡的城墙上又多了一群其他的守卫,那是一些穿着法袍,拿着法杖的卫士,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们找来的法师。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对魔法的经受度怎么样,我以后会找个机会试试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在拔掉箭头后,我的胳膊上的伤势终于是差不多恢复了,现在终于可以闲出一只手拿来战斗了。   “奥术预备——发射!”   本来我已经逼近了城墙底下,但是一波火球又把我逼退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那些火球还不像是杰希学习的那些基础的火球,不仅威力巨大,而且会持续灼烧地面,留下一些让我无法踏足的地方,而已经做好防护的守卫却无惧火焰。   我或许不怕烧伤,但是我的衣服和我的伞都怕,衣服烧坏了会心疼,伞烧坏了会死。   本来还游刃有余的我现在的处境越来越糟糕,活动范围缩小加上守卫的不断围捕,让我进入了一个退无可退的境地。   我捡起了最开始被我折断的,现在还沾着我的血液的箭头,心想着或许能够成为比较具备威胁性的武器。   但是当我触碰到箭簇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感觉打动了我。   浸染过血液的箭簇,它仿佛成为了我的臂膀,我的眼睛......我的躯体的延伸。它的一切都为我所知。即使将它从我身上夺走,我也能完全掌握它的行动和轨迹。   简而言之,我可以凭借鲜血掌控,完全地操纵这只折断的箭矢,那种感觉并非是普通的鲜血掌控,更像是我赐予了它生命。   这种如臂使指的感觉,让我完全有信心突破这里的防线。 47.逃离   这只箭矢所具备的速度和力量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我完全可以操控箭矢完全弹开身边几乎所有的斩击,而且由于箭矢的速度很快,我甚至可以弹开向我射来的箭矢。   力量强大到可以和重剑的斩击媲美,速度比弓箭射出的箭矢还快,而且完全受到我的掌控,十分地灵活。   或许凭借着这样的力量,我完全可以把身边的这些守卫全部杀死,但是没有那个必要。   我只要逃出去就好了,不需要做无谓的杀戮。   躲过一道斩击,我用左手拧断了试图攻击我的那个守卫的前臂,又踹开了另一个试图近身的士兵。   随着远处的城门的开开合合,越来越多的士兵正在涌入这里。   他们的援兵在增加,而且越来越多的守卫使用了战技,虽然没有很强,但是也达到了让我比较困扰的程度。   对不起,我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了,光光闪避他们的攻击肯定是无法让我安全脱身了。   我操控着箭矢,在守卫中穿梭,冒着红色光芒的箭矢一口气穿透了五六个人的右臂,有时候还连带着击中了一些士兵的腿部。这些都不是致命伤,但是完全可以让这些普通的士兵无法拿起武器,或者是失去行走的能力,他们当然也就失去了围捕我的能力。   或许是因为我操控的箭矢的轨迹并非是直线,所以能造成比穿透还要巨大的伤害,那些被我击伤的士兵大都倒在地上捂着伤口惨叫着,这虽然让我很不舒服,但是这也成功的扰乱了守卫们的节奏。   真是抱歉.....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不是特别想用这种方法让他们全部都失去战斗力,感觉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或许我可以使用其他更加有效的技巧逃离这里的陷阱。   现在或许知道我是邪神的暂时只有奥丹姆,而在教廷的眼里,我是一个强大的血族外加不洁者。   那么,深渊语是可以说的吧?   这种不会暴露邪神身份的能力还是可以使用的吧?   “【深渊语】停下!”   随着古老的语言传入守卫们的耳朵,他们的灵魂深处产生了古老的共鸣,恐惧感油然而生,追捕和挥剑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我趁此机会穿过了人群,直奔城楼。   “奥术射击!别让她靠近城墙!”   一连串的奥术飞弹直接瞄准着我,冲着我飞过来,但是都被我悉数躲开。   他们的目的不是命中我,而是击中我的小阳伞,让我最大程度地受到太阳的伤害,所以不需要特别强大的奥术,而是选择了施放最简单的奥术飞弹。   但是再简单的奥术也是需要准备时间的,再密集的轮番发射也会有空档期,那就是我的机会了。   稍微观察了一下城墙上的魔法师的阵列,我马上就得出了何时该冲上去。   我最大程度地强化了自己的双腿,那里也因为最大程度上的蓄力而缠绕上血红色的丝带状的能量。   要上了!   我直接化成一枚血红色的炮弹,在坚硬的石质地面留下了大片的龟裂之后,一举就飞跃了城墙,越过了那些弓箭手和魔法师的头顶。   我的速度很快,那些弓箭手和魔法师都来不及瞄准我,我甚至还能对着他们的首领做一个鬼脸。   略略略,抓不到我吧!   然而当我越过城楼下落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可以经受住大起大落,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高的,十多米的额高度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我的伞承受不住,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雨伞,就算是贵族家里用的,那也只是更加漂亮精致,经不起折腾。   在那么多的守卫的围攻下毫发无损的雨伞,在我越过城墙下落的时候,寿终正寝了。   伞骨在空气阻力的作用下直接上翻,而那面精致的油布也完全承受不住,在空气中解体了。   我看着半空中那个明亮,巨大,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太阳,一种异样的感情油然而生。   自己到底是多久没有晒太阳了呢?   直到听到我自己燃烧烤焦发出的滋滋声为止,我还是挺有闲情逸致的。   “嗷嗷嗷!”   我满地打滚试图扑灭手上头上的火焰,但是成效甚微,而且那些守卫也抓紧了这个机会朝我放冷箭。   大量失血才让我稍微地冷静了一些,熟练地躲开箭雨,我忍着被灼烧的剧痛跑进了街角的小巷里面,坐到了地上稍微休息一下。   拔出了插在身上的箭矢之后,我身上被太阳灼伤的部位也差不多好了。   所幸我清楚自己的种族缺陷,所以我平时都尽量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能穿长袜就绝对不穿短袜,能包住的地方都要包住,既防止走光还防止晒伤,所以刚才灼伤的部位也只有手部和面部。   身上的箭伤倒是好的很慢,左肩的伤口里面已经差不多修复了,手臂可以活动,但是外部仍然在流血。   把外套脱下来包在头上,只留一双眼睛,身上还有一件长衬衫也能帮我挡住太阳,只要跑的时候把手**口袋里面应该问题就不会很大了吧。   我远远地听见守卫们正在往我这边赶过来,那么差不多该转移阵地了。   操控起那些染血的箭头,放到外套的口袋里面,然后我沿着小巷往大概的公爵府的方向跑去。   弗雷德里克暂时还没有把庄园卖掉,那些大贵族无论到什么地方总是会留下一些房产,所以那里暂时还是安全的,但是他到底是遣散了大部分的守卫,只留下了几个女仆来作为日常的维护,所以我也躲避不了很久。   真是麻烦,我待会可能还要硬闯圣安格尔城的护罩。   当初我见过里面的兽人奴隶强行硬闯护罩的样子,他整个人都被强大的能量点着了,火焰很快就把他吞噬,变成了一副漆黑的骨架,以前的我是没胆子去试试。   现在或许不会死,但是一定会很疼吧。   早知道早晚都要硬闯,我还不如直接上了弗雷德里克的包车呢。   终于是回到了公爵府所在的区域,这边的守卫貌似还没有接到围捕我的命令,而且他们大多数也都是熟人,都是经常能见到我和杰希到处玩耍,也知道有时候我出门没带伞会包成这个样子。   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我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子前面检查起身上的伤口。   左边肩膀外伤一处,腹部一处,背部一处,虽然现在还血流不止,活动的时候也会很疼,但是我可以忍受。   “【古西语】你是被银质箭头射中了吗?”   摆在床头的无限智典看到了我身上的创口,关心起我来。   “【古西语】对,我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些伤口,很疼,修复的速度也很慢。”   “【古西语】你还不完整......和我一样,这是不完整的躯壳导致的缺陷,你需要拿回你的枷锁脊椎骨。”   枷锁脊椎骨,说的是最开始的时候的那节脊椎骨吗?我当初还觉得那个东西很可怕,所以没敢自己拿着,现在估计已经落到了教会的手里,我要去教会拿回枷锁脊椎骨吗?   我觉得有点悬。   “【古西语】总而言之,这里不宜久留,我们需要尽快地出城。逃离这片区域。”   “【古西语】看来你是惹到教廷的人了呢。”   “【古西语】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呢。”   简单地处理完伤口以后,我把刚才战斗受损的衣服全部扔进了垃圾桶,换上了一身更加方便我行动的衣服。   短靴,长袜,带兜帽的黑色的风衣,我还准备了两双皮革制的比较牢固的手套,以便躲避太阳的同时,可以握住一些锋利的剑刃。   我还去餐厅那边拿了好几把刀叉,并且淋上了我自己的血液,或许以后可以用来防身。   “【古西语】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一部分的能力。”   无限智典似乎在说我的能力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说实话我只知道自己是芙蕾雅·茨密西,我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自己一万年以前到底是谁。等到了城外,我有空再问问无限智典好了。   虽然它叫做无限智典,但是我总觉得的它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讲故事是一把好手。   往包里塞了一些食物,又塞了一些金币,我突然发现塞不下无限智典了。   “【古西语】那些糖果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   选择糖果能让我非常的幸福,选择无限智典我就能听好多故事。二者我都很难割舍。   “【古西语】或许我可以变形成其他的东西.....更加方便携带的东西。”   无限字典突然浮空,在一阵烟雾过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只绿毛的猫咪。   尾巴还是触手的那种。   “【古西语】可以正常点吗?”   无限智典变成的猫舔了舔自己的手,竟然是直接说话了。   “【古西语】我以为变成一只古老的噬元兽会在人类的眼里比较可爱。”   “【古西语】不,一点都不。你能变成手链一样的东西吗?”   “【古西语】当然可以。”   它跳到了我的手上,出人意料的是,这只猫的重量很轻,轻飘飘地像是羽毛一样,它用那个触手一样的尾巴缠住了我的手,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串手链。   那颗绿色的猫眼石很漂亮,就是用触手形成的手环看上去有些诡异。   不过,它喜欢就好。   我仔细地想了想接下去该怎么做   或许现在趁着教廷还有守卫没有来,自己甚至还能在这里小憩一下子,反正无论如何,无限智典都会提醒自己的。   白天睡觉晚上行动才是一个血族真正该做的事情。 48.猎人   范海辛拿着仪器,飞速地奔向灾祸出现的方向。   这次的强度之大,持续时间之久,从所未见。   灾祸的活动范围在3年之内都没有很大的改变,致使猎人们一直都在富人区活动,而这次灾祸竟然出现在了富人区以外的地方。   这是第一次,而且强度也非同寻常。   它是去觅食了吗?还是说和其他地方的人发生了冲突?它的实力情况又怎么样?   没人知道,但是这次的机会范海辛绝对不会放过,这也是他没有顾及队友,自己一个人远远地跑在前头的原因。   最开始范海辛在地穴里面收集到的血液并不纯净,那些血液混杂着人血和灾祸的血液,这也导致了机器不能直接定位跟踪灾祸,只有当它使用力量的时候才能实现功能,但是如果这次的现场有血迹的话,那么仪器就能真正地发挥作用了。   无论它逃到天涯海角,它终将成为猎人们的猎物。   范海辛最终在守卫城堡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他闻到了浓厚的鲜血的味道,混杂着人血和鲜浓的灾祸的血液的味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   范海辛盯着门口的一名正在警戒的士兵,他的呼吸不稳,明显刚才有过激烈的战斗,而且他的眼神里面藏着一丝的恐惧,或许别的人看不出来,但是范海辛作为猎人不仅经常和灾祸打交道,还经常和受害者打交道,这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刚才肯定经历了一场恶战,但是他的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但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难道是一直在逃跑吗?   “我们之前准备围捕一名血族小女孩,失败了,被她跑了。”   守卫看出了范海辛的身份,他身上穿着的是标准的猎人装备,守卫自然是知道城中有一群专门狩猎灾祸的猎人的。而刚才经过和小女孩的战斗,他也稍微有点明白,那个血族小女孩可能并非是常人。   守卫现在还有些疲惫,刚才的战斗虽然有很好的防护,但是刚才的围捕中还是有不少的箭矢和魔法砸到了他的身上,再加上火焰魔法造成的烫伤,他感觉自己身上的铠甲都要黏在自己身上了。   “她?”   范海辛敏锐地抓到了守卫话里面的重点。   这次的灾祸是人形的怪物吗?   “是啊,一个个子很矮的小女孩,看上去还不到13岁,要不是统领下令,我都不忍心下手。”   人形的类似于血族的灾祸吗?范海辛之前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灾祸,很多强大的灾祸复生的时候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完全体的,它们需要进食,需要大量的进食才能成为完全的成熟的个体。   但是问题就是,这三年里面,圣安格尔的失踪的人口数量和往年没有什么区别,基本上可以消除它食人的可能性了。   那她到底通过什么方式获取能量呢?   “那你们的伤亡怎么样?”   范海辛试图继续套问守卫的话,看看能不能得出更多的结论。   “受伤的倒是不少,但是都不是致命伤,休息一小段时间就能好的那种。”   “是那个小女孩不会杀人吗?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   守卫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对范海辛说。   “你要知道,如果她想杀我们,她最开始就可以把我们屠戮殆尽,她能够在箭雨和围捕中来去自如。她可以操控什么东西,把我的全力劈砍挡下去。能够一瞬间伤害到五六个兄弟的右臂,让他们无法握剑。但是.....”   守卫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起来像是在玩弄你们。”   范海辛见识到过各种各样的灾祸,确实有些恶劣的灾祸喜欢折磨猎物,让他们感受到恐惧之后再慢慢地死去,难道这次的对手是那种恶劣的家伙吗?   “我觉得是那个小孩子没杀过人.....那种眼神很少见了......那种充满悲悯的眼神。她一开始根本没有攻击兄弟们,只是一味地想要逃跑,只有到最后才有些迫不得已伤害我们的那种感觉.....”   守卫的表情现在已经变得很是沮丧,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明明他对于这些事情已经麻木了,这种类似的事情它做的不计其数,他向来就是暴力机器的一部分,碾死过无数的生物,他们有的会表露出害怕的神色,有的会非常的愤怒,但是他第一次看到那种眼神,也是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范海辛察觉到了守卫的不一样,难道说,那个灾祸会使用幻觉之类的能力来改变这些守卫的心智吗?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真如这名守卫所言的,那这次的灾祸或许和以往的所有的灾祸都不太一样。   她可能有灵魂,会思考,甚至是可能已经融入了人类的社会。   不,不可能,向来就没有灾祸是不会造成破坏的。   灾祸之所以被称为灾祸,就是因为他们空有躯壳而没有灵魂。   “现场有留下什么打斗的血液吗?她的。”   守卫指了指那条门口的小巷口子,那里的阴影处还有着大量的血迹,估计那条小巷里头还有更多。   “那里可能还留着一些,阳光下的血液都被烤焦了,但是里面应该还有,毕竟她翻过城墙逃跑的时候被我们射中了好几箭,银质的箭簇没那么容易让她愈合伤口。”   范海辛拍了拍守卫的肩膀,一半像是在夸奖,一半像是在安慰一般地对他说。   “辛苦了。”   守卫无奈地笑了笑,痴痴地回应范海辛:“没什么辛苦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最后他的笑容凝固了,守卫回想起了刚才所有人的所作所为,对一个善良的小女孩痛下杀手真的是城防军该做的事情吗?   他不知道。   范海辛走进了那条巷子里面,地上还残留着不少鲜血,以及沾染着鲜血的脚印。地上还有好几根被折断的箭。   看来她在这里呆过一小段时间,在这里拔掉了箭矢,然后顺着小巷躲避起了其他守卫的围捕。而且既然她是血族,那么她肯定是要躲避太阳的。   范海辛在刚才的守卫城堡的门口的地面上也看见了一把被弄坏的小阳伞,看来是她的所有物。   打开仪器,那个仪器果然对地上的那些鲜血有反应。   他慢慢地将那些地上的血液放进了仪器里面,还拿起容器装了不少,范海辛提示了一下机器,原本模糊的跳跃的位置瞬间变得清晰,定格在富人区的一个位置。   受伤的猎物归巢了吗?   范海辛握了握拳,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兴奋地嚎叫。   “看你这次往哪跑。”   走出小巷,范海辛遇见了一个多年未见的前任同事。   “哟,这不是范海辛嘛?”   丹尼尔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从巷子里面走出来的人高马大的前任圣骑士,阳光照在他的光滑的头顶,反射出了大片的光辉,这着实有些刺眼。   “丹尼尔?你不在异域的前线,在这里干什么?”   范海辛和丹尼尔以前曾经在同一只远征军待过,那是征讨卡玛尔的一只十字军。但是那只军队最终因为卡玛尔之灾覆灭,幸存者寥寥无几。   “异域?那些地盘早就被拿回去了啦,这不是回来找点后援嘛!”   丹尼尔只手遮阴,试图挡住范海辛耀眼的光头。   “找城防军?他们只是二流军队,还不如雇佣的散装佣兵呢。”   “啊?我有说过我来找城防军吗?我是来找他们之前围捕的一个血族小可爱的。”   范海辛突然起了兴致,看来教廷和猎人的目标又有了重合的地方。   “哦?说来听听?”   “交换情报的事情还是先缓一缓,你的头太亮了,快把这个帽子戴上去!”   丹尼尔把他头上的帽子丢给了范海辛,范海辛也试图带上那个帽子,但是毕竟两人的体型不一样,那个小小的帽子戴在范海辛的头上显得有些可笑。   但是毕能够挡住锃亮的光头,这就足够了。   “好吧,接下去,我们有什么情报可以共享呢?”   ——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有东西在戳我。   “杰希、别闹。”   我本等地觉得是杰希又在叫我起床,但是总觉的有些不对劲。   那个硬硬的东西又戳了我几下。   这个感觉很陌生,女仆小姐的话会直接掀开我的被子,而换成杰希会直接叫我起床。   不想起床啊......睡觉这么舒服,床这么软,而且我的伤口现在还有点疼......   伤口......伤口......伤口!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锃亮的光头。   范海辛现在穿着猎人的衣服,还拿着一柄长剑,刚才他就是用剑鞘戳我。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的迷惑?”   他似乎是看到了我疑惑的神色,范海辛甚至还戏谑地冲着我笑,哪个表情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我现在还在公爵府没错,在我自己的房间里面。而范海辛穿着猎人的服装,看起来他不仅是个邪教,还是个猎人吗?他难道是来猎杀我的吗?   不要慌。芙蕾雅,不要慌,他目前还没有对我表现出巨大的恶意。   我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看了看床边的范海辛。   他还杵在那里,这说明他不是幻觉。   “睡醒了吗?”   我打了个哈欠,来回应他。   我看见了范海辛手上的仪器,和其他所有的猎人的仪器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一点仪器的参数从未如此地强烈,看起来是经过改装升级了嘛。   无限智典本应该叫醒我的,但是它没有,看来它除了讲故事以外,让它做其他事情还真有些不可靠。   抬起手腕一看,无限字典变成的手链没了,我顿时就慌神了,被范海辛拿走了?但是范海辛手上也没有无限智典啊!   还是先逃跑要紧。   不要慌,芙蕾雅,既然范海辛这个二五仔还没对自己动手,那么我就还有机会逃跑。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我慢慢地从床上下去,然后弯腰低头把自己的鞋子穿上,鞋带系好。   而范海辛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起床。   我随手拿起床边的装满食物的小包,走到了窗户前面,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一阵凉风迎面而来。   稍微把自己的长发拿橡皮圈绑了一下,我缓缓地回头,对范海辛说。   “在你妈的见!”   溜了溜了!   我马上就强化了自己的四肢,带上了兜帽和口罩,翻窗户跑路。 49.丹尼尔   范海辛拿着最终仪器,带着丹尼尔,两人最终停在了公爵府的门口。   “你看吧!我说什么了?那个小家伙一定会在这里的不是吗?”   丹尼尔拍了拍手,然后双手伸出食指指向范海辛,表示他之前的推测完全正确。   “所以你是已经见到过她了?”   范海辛抬头往里望了一眼,他曾经路过公爵府好几次,只不过还没受邀进去过,以前里面的仆人还挺多的,今天却见不到很多的女仆。   随后两人走进了庄园,丹尼尔也告诉了范海辛之前他故意让芙蕾雅晒太阳的场景。   “当然了,我把她的手拉到太阳下面烤的时候,那个着急而痛苦的表情真的好可爱呢。”   “听上去很恶劣......”   范海辛知道有些圣骑士很喜欢折磨异族,他在教廷里面见多了。   “你杀不死她的,只有教廷才能杀死她。”   丹尼尔握住了圣剑,圣剑短暂地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然后又马上消逝。   “既然是血族,那么放在太阳下面烤,总能削弱战斗力的吧。”   “你只要交过手,就知道那个自愈的能力有多可怕了,没准最后还要让卡萨斯出手。仅凭圣光可消灭不了邪神。”   范海辛推开了公爵府的门,他刚想让丹尼尔一起进来,但是丹尼尔却婉言拒绝了。   “你上去,我在下面等她。”   范海辛也没得办法,他随着仪器的指示,走到了一件房门的门口。   他迟疑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活生生的,具备着灵魂的灾祸,他不知道房间里面是什么样的存在。   范海辛推开了门。   垃圾桶里面的衣服还散发着血腥的气味,而乖巧的少女蜷缩在床上睡觉。   心可真大。   范海辛走到了床边,他稍微观察了一下正在熟睡的少女,小脸蛋长得挺可爱的,黑色的长发散落着,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睡觉。   他拿剑鞘戳了戳少女。   少女倒是从睡梦苏醒了过来,但是没睁开眼,她不过是扭了扭身体,换了一个姿势睡觉。   他又拿剑鞘戳了戳少女。   “杰希、别闹。”   杰希是泰洛尔公爵的儿子吧?她既然住在这里不可能不知道泰洛尔一家都走了吧?还是说睡迷糊了?   有点可爱。   他再次拿剑鞘戳了戳少女。   少女皱起了眉头,然后猛地坐了起来,看到了全副武装的猎人。   一脸的疑惑。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的迷惑?”   范海辛戏谑地向面前的少女提问。   那个少女像是不敢相信面前的范海辛存在似的现实揉了揉眼睛,然后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像是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她当然不会知道更新以后的仪器可以更加精确地定位到她吧?   “睡醒了吗?”   她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是完全没有睡醒。   范海辛觉得有些好笑,他从来没有和灾祸对话过,但是至少对面这个小女孩是可以听懂他说话的。   只不过双方都好淡定。   芙蕾雅慢慢地下床,穿好了鞋子,而范海辛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她睡觉以前完全没有脱掉身上的衣服,甚至连手套都没脱,看来是当时的战斗太累了吗?从表面上看这样的小姑娘确实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守卫和丹尼尔都说了,只要她愿意,芙蕾雅都可以变成非常危险的存在。   她随手拿起了包,打开了窗帘和窗户,没有任何想逃跑或者战斗的意愿,她甚至还吹了吹风。   直到范海辛听到芙蕾雅开口说话。   “在你妈的见!”   嗯?   当他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时候,范海辛已经来不及了,芙蕾雅直接跳窗逃跑了,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心里暗骂一声,合着刚才完全被她表面上的乖巧可爱骗到了,芙蕾雅完全不准备束手就擒的。   范海辛也直接是从窗户上跳了下去,然后他见到了丹尼尔在地下,和芙蕾雅对峙着。   ——   我愣是没想到,楼底下还有另外一个人等着我,而且还是那个讨厌的圣骑士丹尼尔。   而范海辛也是从窗户上跳了下来,现在两个人一前一后形成了围堵之势,而且着两个人可不是城防军那种杂兵,这些可是真正的教廷高级武装力量。   范海辛难道不是叛教者吗?为什么还会和丹尼尔这种正儿八经的教廷圣骑士一起共事?   “逃跑游戏结束了,小妹妹,不如投入圣主的怀抱吧?或许这能让你少遭受一些苦难。”   丹尼尔拔出了圣剑,剑身上面的4道火纹十分地显眼。   经过四次初火洗礼的圣骑士嘛......我不知道他和弗雷德里克谁厉害,反正把我吊起来打应该是足够了。   范海辛也拔出了圣剑,他的剑身上面的火纹甚至比丹尼尔的圣剑上面还要多一道。   你妈的,五纹圣骑士。   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趁着强化四肢的时间没过,拔腿就跑。   然而刚跑出去没几步,一道金色的剑气就飞到了我的面前,躲闪不及的我右臂狠狠地挨了一下,圣火直接点燃了我的伤口,持续灼烧着我的手臂。   我试图扑灭火焰,但是这种火焰和太阳灼烧是类似的,我没办法直接把他灭掉,只能等着身体自愈。   “不要跑哦,小妹妹,越逃只会让你受到更多的伤害哦!”   丹尼尔提着剑慢慢地靠近我,着让我有点慌张,但是心里并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我在加速思考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影响到他们。   “【深渊语】不要过来!”   我试着用深渊语影响他们,但是不幸的是,丹尼尔就和最开始在地穴的那两个圣骑士一样对深渊语具备很高的抗性,我的攻势完全不起作用。   “不不不。圣言对圣骑士怎么可能产生影响呢?”   再次强化躯体,我迈开双腿再次尝试着逃跑,但是丹尼尔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计划,他是直接一记战技,向我冲锋而来。   【冲刺技·Rank A·神圣一闪】   他整个人直接化成一道光束,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我冲刺而来,前一刹那还站在远处,后一瞬间他的斩击已经到了我的背后。   我能感觉到他的斩击砍在了我的身上,讨厌的圣火又一次点燃了我,而且这次的他的斩击还撕裂了我的衣服,背部大片的肌肤直接暴露在太阳底下。   双倍的灼烧,双倍的痛苦。   看来是必须战斗了。   【鲜血掌控】   那些刚才我受到伤害而流出的血液悉数回到了我的身边,化为生命能量漂浮在我的四周,这些血液和我一样见不得太阳,但是生命能量不一样,我随时可以使用他们。   包裹里面的三支箭矢也受到了我的呼唤,直接从二楼我的房间里面飞出来,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丹尼尔的双臂和躯干。   但是这也不能成为我的杀手锏,或许对那些普通的士兵来说,这些箭矢十分的棘手,但是对于丹尼尔来说,挡住他们是轻轻松松。   他轻松地弹开了三支箭矢,就算是我持续地攻击,他也能轻松地应对。   丹尼尔甚至向我投来嘲讽的笑容。   “小妹妹就这点能耐吗?”   我当然不止这点能耐。   【鲜血魔法·飞弹连射】   一连串的鲜血飞弹直接射向丹尼尔,感知到危险的他只能一边躲避一边弹反箭矢。但是那些只是虚晃一招,其实我自己也随着那些飞弹的攻击冲了过去,对着他的躯干就是一记横踢。   当丹尼尔意识到我的时候,我的脚已经快踢到他的腹部了。   “不错,但是还是太慢了!”   他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我的脚腕,甚至借用我的力量,直接抓着我的脚踝甩了一圈,然后直接把当成棒槌一样砸在了草坪上。   但是我的箭矢的攻击仍然没有停下来,刚才我的其中一只箭矢成功地在他的大腿上开了一个洞,相比一定很疼吧。   “啊,不错,可惜圣骑士是会治疗术的。”   丹尼尔放开了我的脚,一边用右手抵挡箭矢的进攻,一边用左手释放魔法治疗自己。   【二阶·Rank C·圣光术】   随着一阵圣光降临到丹尼尔的伤口上,那个被我穿透的伤口马上就被修复了,只有外面破损的护甲昭示着,曾经有人破除过他的防御。   而我也趁此机会从地上爬了起来。   或许普通的打击对这些圣骑士没有效果,那么我只好使用一些其他的招式了。   要知道人体是很精密的,无数的器官和组织缺一不可,人类只要一个内脏穗槐就会死,心脏只要停止跳动几分钟也会死,大脑缺氧几分钟也会死,人类生下来就被做成了会死的样子。   正因为见过数之不尽的死亡,我才会明白活着才是最可贵的。   或许我应该感谢这句身体给了我一种看上去很暴力,但是实际上操作空间很大的,可以变得很温柔的能力。   【鲜血掌控!】   我继续使用着鲜血掌控,一心多用,一边操控着箭矢持续不断地攻击丹尼尔,一边直接操控丹尼尔的血液。   我只需要让他的大脑停止供血几秒钟,就可以让他完全无法动弹,而这也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我想做的事情只有离开这里,教廷的事情与我无关,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里就行了。 50. 陷落   随着我鲜血掌控的直接启用,丹尼尔瞬间就落入了下风。   随着大脑缺氧,他的反应瞬间就慢了下来,不仅格挡箭矢的速度慢了下来,而且时间拖得越长,他的动作就越迟缓,意识也越发地开始涣散,甚至一些部位还开始出现抽筋的现象。   丹尼尔也没想到我的鲜血掌控可以这么用,他瞬间就拉开了和我的距离,试图摆脱我的影响。   但是我的鲜血掌控的能力和距离没有关系,丹尼尔身体里面的血液仍处于我的掌控之下。   丹尼尔的脸色终于变差了,不再是之前的嬉皮笑脸,也完全没有和面前这个小姑娘开玩笑的心情了。   他杀死过很多血族,包括了很多的幼年血族,但是也正是因为他虐杀过很多血族,这一点麻痹了丹尼尔,他自以为是强大的吸血鬼猎人,但是他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可不是普通的血族。   别看她下手很轻,别看她的招式目的都是让自己失去战斗力,但是当她动起真格,那么自己还会有反手之力吗?   她是一万年前复生的邪神,芙蕾雅·茨密西啊!   别看她战斗没有章法,用的都是最简单的拳打脚踢,但是也正是一力降十会,她的那些被包裹着红色能量的躯体的力量可是大的惊人,完全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   但是丹尼尔是普通人吗?显然不是。   【血脉能力·天使虚影】   只见一个浑身散发着温和的光芒的天使突然出现在丹尼尔的身后,然后缓缓地拥抱住丹尼尔,至此两人合二为一,丹尼尔的身体上也散发着熠熠的光辉,背后还多了一双虚幻的天使的翅膀。   我继续操控着箭矢攻击着丹尼尔,同时使用鲜血掌控试图让他休克,然而丹尼尔变成鸟人以后虽然不免疫鲜血掌控,但是他似乎可以忽视身体器官缺氧导致的副作用。   因为他挥剑格挡的速度都快了许多,而且越发地得心应手。   【血脉能力·耀光冲击】   丹尼尔甚至可以在我的夹击之下挤出闲暇时间来反击。   “游戏结束了小姑娘!”   丹尼尔射出了一道火刃,我自然是不可能硬接的,自然要快速地闪开,但是那道火刃并没有那么简单,在丹尼尔的操控之下炸裂开,爆破产生的冲击波直接把我掀飞,而那些圣火则又开始灼烧我。   然而丹尼尔并不准备,就此收手,他双手握住长剑,然后又慢慢将其拉扯开,竟然是硬生生地变出一把虚幻的圣剑,然后飞速地向我扑来。   【血脉能力·天罚】   你妈的,我绝对不能和他近战,我手上也没什么武器,被他近身了不就是砍瓜切菜吗?   随意发射了几枚鲜血飞弹,我试图挡住丹尼尔前进的路线,但是都被他轻易地闪避了过去。   完蛋,早知道奥丹姆教魔法的时候我就不在边上摸鱼了,我现在只会鲜血飞弹一个魔法。   那么只能加大箭矢的攻击力度了!   我一般只会攻击丹尼尔的躯干部位,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顾不得他最后的死活了,我只能一股脑地使用最快地速度与最强的力道操控箭矢去攻击他。   而丹尼尔也发现了我的箭矢的速度和力量都比之前高了一大截,拿手上的圣剑格挡的时候,每次格挡进攻的时候,都会震地虎口发疼。他戴着手套看不见虎口的情况,但是不出所料的话,那里现在已经裂开了。   但是这不可能阻挡丹尼尔的攻势。   【血脉能力·天使守护】   只见丹尼尔背后的双翼合拢,形成了一个耀眼的圆形保护罩,我的箭矢无论如何都无法攻破那个护罩,而丹尼尔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我只能一边倒退着发射鲜血飞弹,一边继续加大力度操控箭矢攻击他。   但是鲜血飞弹都被那个护罩弹开,偏离到其他的地方,而箭矢也只能和护罩发出一些金石碰撞的火花,并不能损坏到那个屏障。   好棘手啊。   “我来了!”   丹尼尔高高跃起,圣剑上面的火纹突然明亮了起来,初火的投影突然由火纹发出,瞬间就蔓延到了两把剑的全身。   我意识到了不妙,强化了躯体以后赶紧后退了十几米,只见丹尼尔落下之处突然爆发了强烈的闪光,一声巨大的轰鸣席卷了弗雷德里克的庄园。   我看着丹尼尔的落点,那里到处都肆虐着初火的投影,大量的鲜嫩的绿草都化为了焦炭,我觉得被那个东西烧到肯定不会好受。   他看起来是动真格的了,那些技能看上去没有一个是我能承受地了的,那么,对不起了,接下去我也不会照顾你的死活了。   【鲜血掌控】   无论是距离远近。无论丹尼尔是否处在护盾的保护之下,只要我试图掌控他的血液,那么他就无处可躲。   既然脑缺氧不能让你的动作迟缓,全身血液停止运转也不能让挥剑的速度停止。   那么抽干丹尼尔全身的血液或许成为了唯一的选择了。   颈动脉崩裂,大量鲜血从丹尼尔的脖子出喷涌而出,但是这还不是开始,随着我的操控之下,丹尼尔的双臂上面的肱动脉尽数断裂,大量的鲜血也喷涌而出。   “我劝你、离开这里!”   我朝他吼道,试图警告他,让他赶快离开。   然而我低估了这些宗教狂信徒的意志力。   丹尼尔仍然握着双剑,仍然一步一个血脚印,向我走过来。   这些圣骑士的心里,没有对错,没有善恶,存在的只有所谓的圣主的意志,只有教廷派发的任务,对于他们来说,活着是为了给教廷添砖加瓦,死了,也必须要为教廷而死。   那么对不住了,既然警告无效,那我也不会留手了。   然而正当我准备一口气干掉丹尼尔的时候,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我的胸口冒出来。   低头看了一眼,一柄利剑直接刺穿了我的胸膛,大量的血液瞬间就浸湿了我的白色的衣服,染成了一朵红色的鲜花。再看向那把剑,那是一把五纹的圣剑,伤口处冒着熊熊的圣火。   啊,忘记了后面还有一个范海辛呢。   “你早该出手了,也不用我打的这么辛苦。”   丹尼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随即开始给自己治疗。   范海辛拔出了剑,柔弱的少女顺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   范海辛的表情有些复杂,他确确实实没有见到过这种灾祸,她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再过该有的样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是远古的三大邪神才比较特殊吗?   少女的躯体慢慢地散发出了血雾,挡住了丹尼尔和范海辛的视线。   “嘿,小心点,别让她跑了。”   丹尼尔给自己治疗完毕以后,值了指范海辛脚下的一大片血雾,范海辛点了点头,刚想去够,发现血雾之中并没有芙蕾雅的躯体。   忘了一眼机器,机器指向了远处,范海辛顺势望去,果真芙蕾雅借此机会已经跑出去了好几百米。   丹尼尔自然是见识到了这一幕,他朝着范海辛笑了笑,然后将一只手伸出去,示意远处的范海辛拉起他。   “看起来是让她跑了。”   只见范海辛的剑身上燃气熊熊烈火,上面的血液焚烧殆尽,然后他把剑送回了剑鞘,然后一只手拿着仪器,走到丹尼尔身边,用另外一只手扶起了他。   范海辛低头看了一眼仪器,仪器的反应还是很强烈,芙蕾雅在机器之下根本无所遁形。   “跑不了。”   ——   某个不知名的小巷,我暂时躲在这里逃离追捕。   刚才慌忙逃跑之下,我弄丢了我的箭矢,现在的我只能靠着鲜血掌控逃离生天了。   唉,早知道最开始就一起和弗雷德里克跑路了。   然后我听到了小巷的尽头有脚步声传来。   是范海辛他们吗,这来的也太快了。   我站起身来,偷偷地越过垃圾桶望了那个方向一眼,那个锃亮的光头,没错,就是那个二五仔。   该逃跑了。   四纹圣骑士我都打得很吃力,更别说五纹的圣骑士了。   我马上拔腿开溜,没到刚跑没多久,就撞到了另外一个人的铠甲上,不仅随身携带的包包掉在了地上,还撞地我脑壳疼。   抬头看一眼,完蛋,是丹尼尔。   被将军了啊。   我准备启用鲜血掌控,把丹尼尔直接榨干,但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   我看见了挂在丹尼尔胸口的红色的宝石,之前他可没挂着什么饰品。   糟糕,从各种意义上都完蛋了。   丹尼尔直接是一套擒拿,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地上,用另外一只手把我的左臂往后翻,让我动弹不得。而他的掌心突然变得燥热了起来,随之就是一团圣火   “checkmate!”   他没有任何地心慈手软,他慢慢地把我的左手继续向后背,巨大的疼痛让我额头直冒汗。   “疼疼疼!”   我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试图最大程度上地减轻自己的痛苦,但是施虐成性的丹尼尔完全不准备放过我。   “啊——!!!!”   丹尼尔瞬间就增加了力度,我只听见我的肩膀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咔嚓声,想都不用想,我的左手整只手臂肯定是被他折断了。   不和之前被医生爆头一样,当时我迷迷糊糊新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疼了,但是现在我十分地清醒,巨大的疼痛让我直接趴在肮脏的小巷的地上小声地啜泣。   “住手.....”   然而丹尼尔还没完,他继续扭动着我的胳膊,直到把我整个胳膊都卸了下来。   丹尼尔把那只胳膊丢给了范海辛,范海辛的神色也十分的阴沉,让我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拿去,这只手臂能卖好多钱,而她,归我们了。”   我的脖子上还燃烧着圣火,而失去左臂的剧痛也让我的意识有些涣散,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失去温度,我只能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试图减轻自己的痛苦,让自己稍微暖和一些。   丹尼尔捡起了我掉落的小包,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牛轧糖、巧克力、太妃糖、泡泡糖......怎么竟是些给小孩子吃的零食,倒是还有几个金币.....”   随着他剑柄重重地一砸,我终于昏死了过去。 51.仪式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大概是在教廷的什么牢笼里面。   左臂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生了,我被结实地绑在什么东西上面,身体上包裹着无数的铁链。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但是我的体力完全没有回复,大概是脖子上的什么装置捣的鬼。   脖子处的剧痛告诉我,那里正在被什么东西切割着,大量的鲜血从那里流出,然后被什么东西取走。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现在只感觉自己非常非常地虚弱,虚弱到无法使用鲜血掌控,虚弱到睁开眼睛都很累。   我干脆把眼睛闭上,试图再进入昏睡的状态,或许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大祭司,她醒了。”   我听到了有个人在远处说话,听声音,很像是那个图书馆管理员,不过教廷里面的祭祀的声线都十分阴沉,听起来都差不多。   “把她带过来,准备举行转化仪式。”   我睁不开眼睛,可是我知道那个声音是谁发出的,那是卡萨斯大祭司,是圣安格尔教廷的最高级的首脑。   我不知道他嘴里的那个仪式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根据教廷的尿性,要么是把我公开处刑。   或者是把我转化成和帕其沃克一样的不洁者吧。   好讨厌......我不想变成那种傀儡,可我现在却无能为力。   我感觉有人走进了我的监牢中,然后移除了我脖子上的那些装置,然后开始慢慢的扒掉我身体上的那些锁链。只留下了若干更最为坚硬的铁链还束缚着我。   那些锁链大多都已经都已经被我的血液浸泡了,明明是死物,却因为我的血液的缘故充斥着鲜活的生命能量,但我能感觉到他们是活着的,但是精疲力尽的我已经没有操控它们的力量了。   随着脖子上的装置的移除,我的体力也开始慢慢地恢复,但是还远远没到可以操控鲜血的地步。   那个人直接把我扛在了肩上,开始转移我。   他的脚步很慢,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很强,却感知不到他的生命能量,看来是帕其沃克吗?   我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黑色的大块肌肉和黑色的亚麻布,那么扛着我的人也不言而喻。   确实是帕其沃克。   我看着自己被扛进了升降梯,升降梯慢慢地从地底上来,升到了二楼,随着帕其沃克的路线,我大概是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   圣安格尔大教堂有一个硕大的露台,那里经常用于一些宗教的活动,怕不是卡萨斯祭祀嘴里什么仪式也要放在那里举行。   我听到了隆隆的雷声,看起来外面即将下雨,这也算是一种慰藉吧,毕竟不用一边晒太阳,一边受到那些审判,真是太好了。   帕其沃克打开了通往露台的门,我感觉到了很多人的声线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灼热的眼神,狂热的眼神,贪婪的眼神。欲望的味道淤积在这里,淤积在这个狂风猎猎作响的露台上。   那些最为深沉的人心沉淀物当然不可能被风刮走。狂风不能吹散这些令人作呕的**裸的欲望,这些味道浓厚的让我想吐。   他把我搬到了高台上,我顺势跪坐在地上,精疲力竭的我站不起来,但是我还是能够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   我现在正处在一个高台上,我的身后是一尊巨大的普罗米修斯的雕像,表情严肃而慈爱。   高台上只有卡萨斯大祭司,我,以及不洁者帕其沃克。   而高台下面,摆放着六张餐桌,放成了2*3的样子,每张桌子上有一些看上去像是熏肉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粉色的酒水,每张桌子前都坐着5个人,其中不乏有一些熟悉的身影。   比如说下套抓我的守卫的领袖,试图不让我离开地下的图书馆管理员,还有一些经常拜访公爵府的小贵族。   我被帕其沃克架到了十字架上,那些他用木钉将我狠狠地钉在了十字架上,他甚至没有用锤子敲,而是直接按图钉一样把粗大的木钉直接钉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左右手分别各一个长钉,腹部也钉了一个长钉,最后他把我的两脚并拢在了一起,直接钉了一个长钉。   疲劳感,,疼痛感,屈辱感悉数涌向心头。   被钉钉子很疼,流血也很疼,可是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喊疼,我现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我刚想闭上眼睛,卡萨斯兴奋而尖锐的声音就在狂风的呼啸之下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圣徒们!让我来见证历史中最闪耀的时刻吧!”   他拿起酒杯,高高地举起了了它,甚至没有在意杯中的粉色的酒液已经几乎全部被洒出。他兴奋地朝着台下的圣徒们嚎叫着。   “圣徒们!我们在此见证!曾经祸害中庭的邪神!芙蕾雅·茨密西的净化!”   他指了指我,将还带着少量酒液的酒杯在十字架底下砸碎。   “她将接受普罗米修斯圣主的拥抱,化为教廷永恒的守护者,直到世界终焉!”   卡萨斯的声音非常地洪亮,他站在高台之上,继续对着对着台下的一众狂信徒嘶吼着。   露台上的风很大,但是完全不能掩盖住卡萨斯声音里的那种兴奋。远处的雷声隆隆作响,但是卡萨斯的声音比惊雷要洪亮十倍。   “愿主的意志在永夜中闪耀!!!!”   台下的圣徒倒是很激动,像是他们要见证什么历史时刻一般。   他们开始大口地吃起桌子上的那些看上去并不很美味的肉,开始大啖桌子上的酒水。   “圣徒们!开始我们的狂欢吧!这是主的意志!也是主赐予吾等的盛宴!”   卡萨斯打开了一瓶香槟,那种庆祝用的气泡白葡萄酒在狂风之下,泡沫喷溅地到处都是。   但是卡萨斯完全不在乎,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不仅仅是他,所有的圣徒的眼睛里都发出了光。   那是**裸的欲望,是饥饿的鬣狗见到了食粮,是犯病的瘾君子闻到了药香,是贪财的海盗见到了宝藏。   远处阴沉的雨云电闪雷鸣,而此处的圣徒凶神恶煞,大啖食粮。灵魂腐败带来的恶臭,化为最深沉的人心沉淀物,凝结在此处。。   所谓的盛宴,看上去却像是地狱绘图。   这让我回想起13年前的卡玛尔之灾。   疯狂的民众无助地祈求太阳神赫利俄斯能够拯救他们,绝望的神官用仪式长剑穿透了自己的胸膛,一切都在癫狂的太阳神赫利俄斯的黯淡的光芒下走向毁灭。   但那是天灾。   而这里的圣徒的丑态,则是他们自己灵魂的写照。   但是身为普罗米修斯的仆从,身为圣光的使用者,又有谁来净化它们呢?   我不知道,估计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卡萨斯十分满意地看着台下一片狼藉,似乎每次这些圣徒集会都会如此,他拍了拍手掌,示意所有的圣徒停下来。   “让仪式开始吧!”   “ohhhhhhhhhhhhhh!!!!!!!”   台下又响起了狂热的嚎叫。   看来我今天怕是要交付在这里了,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明明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   这13年间,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前10年里,我为了别人而活,最终葬送了墨尔本。   这3年里,我想为自己而活,最后被钉在十字架上。   我看着卡萨斯慢慢地走近我,看着他露出扭曲而癫狂的笑容。   或许三年前墨尔本就应该死了,这不过是迎接迟来的死亡罢了。   不过我脑海中左后想起的是杰希站在列车站上的那个拥抱。   对不起啊杰希,芙蕾雅这次可能要食言了。 52.渊雨   卡萨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一团黑色的血液。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对它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认知。   【那是生于虚无的黑暗灵魂之血,不论多深沉的事物,与之相比都要相形失色】   “鉴定”   我尝试着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试图鉴定那团血液,连接无上智库还是可行的,但是它给我的反馈完全让我傻眼了。   【无数据】   那是知识魔神也没有收录的邪恶物质。   当我正在诧异的时候,大祭司又有动作了。   卡萨斯同时也拿出了那一节脊椎骨,那节三年前被那两个圣骑士捡走的脊椎骨。   到现在,那节脊椎骨还散发着一股奇妙的气息。当初我不知道那种古怪的感觉是什么,但是我现在知道,那是纯粹的生命的气息,是富含生命能量的象征。那遍布整个骨骼的细碎的红色纹路,也就是充斥着生命力的表现。   他把那些黑色的血液倒在了脊椎骨上,仅仅只是接触的一刹那,我所熟知的纯粹的生命能量的性质就完全改变了。   整节遗骨完全地溶解,它散发出大量黑色的浓烟,卡萨斯放开了手,但是那节已经变成黑色的,正在冒着无数黑烟的遗骨仍然漂浮在半空中。   那些滚滚地浓烟既没有飘散到空中,也没有被露台上的狂风吹散,而是变成了更加幽邃浓郁的黑色,然后它渐渐地化出人形。   那是普罗米修斯的样子。   台下的圣徒一眼就识得了那是他们所信仰的圣主,于是发出了强烈的欢呼。   “【深渊语】好久不见了,小可爱。”   那团黑色的渎神的,畸形的,模糊而难以描述普罗米修斯仅仅只是存在了一刹那,那团黑雾变得愈加的深沉,愈加地浓厚,最终变成了一团凝滞而充斥着绝望情感的黑色黏液。   它慢慢地朝我爬过来,包裹了我的双脚,爬上了我的大腿,然后又慢慢地往上攀爬。   我的内心没有害怕,没有紧张,相反地,我十分地平静。   那团黑色的深渊物质充满了绝望而悲伤的气息,充斥着灵魂深处最被人憎恶的情感。   那些恶意,那些绝望,那些令人憎恶的情感并不是针对我的,那些情感,那些愤怒,那些绝望都是我的一部分,那团黑色的深渊是我的一部分,是芙蕾雅·茨密西的一部分。   是【吞噬黑暗的芙蕾雅】的一部分。   漆黑的深渊黏液又砰地一下炸开,它们化成了无数双手,撕裂我的躯干,钻进我的身体,然后又有无数双散发着黑色浓烟的手,从后往前,拥抱着我。   我有种浮在湖面上的错觉,那些散发着黑烟的手像是要把我拖入湖底,我感觉自己在不断地下坠,下坠。但是这个漆黑的湖并没有底,像是无尽的深渊。   明明我本来的眼睛就是睁开的,但是我还是感觉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了。   十字架化成黑灰,随风消散,而我稳稳地落到了高台之上。   虚弱感和不适感消散了,我的脊椎骨给我补充了生命能量,我变得更加地完整了。   台下的圣徒发出了欢呼,像是庆祝新王的诞生。   “雨落了,在平原之上。”   我对着台下的圣徒们说。   头顶的云层的颜色变得越发地浓厚,甚至连劈下的闪电都是绝望的黑色。   巨大的闪电劈在了我身后的普罗米修斯的雕像上,石质的普罗米修斯应声倒下,巨大的石质掉在了我的身后,激起了巨大的扬尘。   漆黑的云层传来滚滚的雷声,每一声惊雷都是源自深渊的鼓点。   圣徒们突然开始躁动了起来,他们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一些渎神的词汇开始出现在这神圣的仪式上。然而躁动不能阻止异象的发生。   无数细密的丝线从圣徒的身体中抽离,像是黑色的细线,他们合并,整合,化零为整,最终合并,伸向天空,融入漆黑的泛着湖面光芒的‘云层’。   无论是近处还是远处,都有着这种黑色的线束伸向天空,圣安格尔城到处都是这样的异象。   而被抽离出黑色丝线的人们,则化为了黑色的植物一般的纤维状躯壳,他们的双手伸向天空,像是在渴求着什么。   就像是缺水的植物渴求着雨水。   偶尔有活物从哪些躯壳中脱身,但是那些并非是人类,而是成为了某种只剩下双眼冒着白光的黑精,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祥的黑色雾气,他们空洞的白色双眼毫不掩饰对灵魂的渴望,充满着欲望的圣徒们变成了渴求着灵魂的怪物。   而不知何时,头顶的黑色云层变成了一片深邃的黑色海洋,又或者说可以将其描述成漆黑的湖面?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湖面在慢慢下沉。   绝望、绝望的气息瞬间肆虐在了这个仪式的现场,不仅仅是在这个教堂,整个圣安格尔城都肆虐着来自深渊的狂风。   “肃静!”   即便是卡萨斯大祭司喊破喉咙,也没有任何一位圣徒听从他的话语。   但是卡萨斯明白,仪式确确实实是成功了,芙蕾雅没有任何与他们为敌的意思,更加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她与‘圣血’的相性极高,芙蕾雅已经变成了黑暗的造物。   但是这个异象是怎么回事?当初制造帕其沃克的时候只不过是多死了几个圣骑士!根本没有产生这种大规模的异变!   卡萨斯扭头转向芙蕾雅,那个光着脚的,穿着苦囚衣服的少女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她盯着高台上的另外一个不洁者,帕其沃克。   而帕其沃克虎视眈眈地走向她,他提着手上的那把巨大的处刑斧,脚步越来越快,攻击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   但是他的脸色的表情没有那种施虐的狂喜,只有恐惧!恐惧!和极度的恐惧!帕其沃克的身体上的黑色的深渊物质在不断地剥离,不断地瓦解,不断地融入天空。   融入那个倒挂着的湖面。   他在试图杀死芙蕾雅,来结束异象,否则他就会变成那个湖的一部分。   比起那个倒挂着的湖面,帕其沃克身上的深渊物质根本不值一提,他能吞噬数之不尽的弱小的不洁者,但是摆在那个湖里,他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帕其沃克是教廷制造的蛊王。   中阳国有种东西叫做蛊,传说把许多毒虫放在器皿里使互相吞食,最后剩下不死的毒虫叫蛊,而帕其沃克就是无数教廷制造的无数不洁者中剩下的最强大的那个,他吞食了无数的鲜肉,吞食了无数的白骨,吞食了无数的不洁者。   芙蕾雅是不是会比这条毒虫之王更加的可怕呢?   芙蕾雅把手伸向了帕其沃克,当她的玉臂触碰到帕其沃克的时候,那个巨汉的动作就停住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恐惧的表情,卡萨斯从来没有见到过帕其沃克露出那种极端的恐惧表情。   他是施虐者,是恐惧的散播者,更是教廷最强大的杀手锏之一,毫无疑问,芙蕾雅比帕其沃克更加强大。   卡萨斯更加兴奋了,搞不好,教廷可以芙蕾雅凭借统治这一整片大陆。   芙蕾雅并没有因为帕其沃克的停止而停止,她直接把手融入了帕其沃克的身体。那个几近不死的怪物的身体竟然直接融化了,随着芙蕾雅的手的离开,他的腹部多出了一个冒着紫色光芒的小洞。   “啊!!!!帕其沃克!疼!疼!”   不知疼痛的巨汉竟然也被芙蕾雅的攻击弄的大喊大叫,他巨大的躯干慢慢地向那个紫色的洞穴坍塌,先是腹部,再是大腿,是肋骨,是头部,最后只剩下了那个紫色的光球。   随后光球一闪,化成了漫天的紫色粉末,融入了头顶的那片沸腾深渊。   而不知何时,一把黯淡的太刀,留在了芙蕾雅的手上。   黑棕色木质的剑鞘十分具备年代感,本该是繁丽的配饰也因为深渊的侵蚀而脱落变成黑色的暗纹,芙蕾雅拔出了那把太刀,拔出的一瞬间还是美丽的赤色,但是瞬间就被深渊侵蚀,变成了幽暗的紫色,而刀身也似乎承受不住深渊的侵蚀,无数道裂纹直接布满了刀身。   原本美丽的刀具瞬间就变成了无用的废品,真是可惜。   “不死斩......破碎......破碎刀......”   芙蕾雅呆呆的盯着剑身,像是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一般。   卡萨斯顶着狂风,走到了芙蕾雅的身边,他试图去拍一拍小姑娘的头,但是芙蕾雅的一句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大祭司,下雨了哦,你带伞了吗?”   他不知道这样的话有什么暗喻,他像伸手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无数的纤维状破片,随风而去。   露出藏在躯壳里面的散发着黑烟的黑精的手臂。   卡萨斯突然觉得面前的少女对他失去了吸引力,他呆滞地在这个高台上徘徊,教廷是什么?圣徒是什么?那些东西有鲜活的灵魂美味吗?   原来不知不觉间,卡萨斯早就被抽离了那些黑色的物质,转化成了一个浑身冒着黑烟的黑精。   他就像其他的圣徒一样,开始本能而无助地寻找着其他鲜活的灵魂。 53.升华   圣安格尔城下雨了。   与其说是下雨,到不如说圣安格尔城被深渊吞噬了,天空中的翻腾着的深渊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黑色的深渊从天而降。   无数的房屋被深渊压垮,中庭的居民在深渊中挣扎。即使他们可以在那些濡湿的黏液中呼吸,即使他们没有任何不适感,他们本能地在其中挣扎,想要呼吸到新鲜空气,像是溺水的鱼。   不同于以往的吞噬血肉的深渊,他们不吞噬血肉,他们不吃任何的东西。他们就像是普通的液体,只不过不往低处流。   或者说,对于深渊而言的最深处在圣安格尔大教堂露台上的那个少女身上。   奔腾的深渊涌向那个站在高台上的少女,涌向那个站在倒塌的神像前的少女,深渊物质悉数进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像是那些渎神的物质找到了能容纳他们的躯壳。   ——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把眼睛闭上了。但是闭上眼睛之后,我的眼睛仍然睁地大大地。   很诡异,但是又很自然。   我知道刚才我自己做了些什么,刚才那些事情全部都是我自己做的。杀死帕其沃克也好,把在场的所有人转化成那些渴求灵魂的黑精也好,吞噬深渊也好,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那些都是我经过重重的思考以后得出的结论。   但是我现在却想不起思考的细节,我有很多的为什么要问,但是没有人能提供给我答案。   我仅仅知道,我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是正义的。   这种盲目的正义感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怕。   提着破碎刀,我走下了高台。   我知道它的名字之前叫不死斩,但是经过了一万年的侵蚀,不死斩也终究难以抵挡那些最深沉的黑暗。   拔出剑刃,刀身上的裂隙散发着隐隐的黑紫色光芒。那美丽的紫色中蕴藏着最为纯粹的灵魂的颜色。   我把破碎刀收回了剑鞘,突然一股极为强烈的饱腹感涌了上来。   实际上,我应该是很多天没吃东西了,我能感觉到胃里空空的,没什么东西。应该是吸收了倒挂深渊的缘故,但是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吃了两桌丰盛的全宴,有点消化不良。   抬头望天,那里之前倒立的黑湖已经消失了,全部进了我的肚子。   我‘吃’的太饱了。   高台下面的只剩下了三两个黑精,不同于最开始的弱小,他们相互吞噬以后似乎变成了更加强大的存在,身体上的黑烟也变成了濡湿的液体,不断滴落,但是唯一不变的是空洞的双眼毫不掩饰对灵魂的渴望。   他们朝我扑了过来。   可我吃饱了,还不想吃这些东西。   ......   我刚才在想什么?   我抄起破碎刀,甚至没有拔剑出鞘,直接用剑鞘就把三个濡湿人形黑精打碎了。他们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泥沼,掉在了地上。   但是那些东西仅仅使用物理攻击貌似是无法杀死的。   随即,那团黑色的泥沼中又爬出了一团濡湿人形,想要抓住我的腿。   我躲闪不及,但是异象再次发生了。   我的腿部突然分泌出了一大团的深渊物质,它也化为濡湿的巨大的黑龙首,直接一口就连带着石质的地面吞食了那团濡湿人形,不仅如此,黑龙还窜出去,一口好几个,它还把其他的濡湿人形也给吃掉了。   我身体的饱腹感又强了几分,这种消化不良的感觉让我十分想吐。   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刚才的那一刹那,我理解了我身体的变化。   之前我对深渊的侵蚀是免疫的,我还能吸收那些能量,将其同化成身体中的能量,但是我并不能操控那些能量,不能操控深渊。   刚才卡萨斯举行的仪式是让我更加的完整了,我现在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存在着几乎是取之不尽的深渊能量,不仅如此,我的身体里还存在着无数的深渊怪物的灵魂。而刚才的巨龙,就是无数深渊怪物中的王者。   但是与其说是存在,给我的感觉不如说是,不如说是被我吞噬,然后被我永恒地奴役。   知道这种邪恶的能力以后,一股恶心的感觉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扶着餐桌,吐了出来。明明我的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我还是吐出了一大团的深渊物质。   那团深渊直接就开始侵蚀石质的地面,腐蚀出了一大团不规则的坑洞。   我现在还泛着恶心,但是见到了这一幕,我马上就捂住了嘴巴。   吐都不能随便吐啊,抖,冷。   不仅仅是被刚才的景象恶心到了,而且露台上的风好大、好冷。   刚才被架到了十字架上的时候,我倒是对着露台上的狂风没什么感觉,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我的体力完全恢复了,所以又敏感了起来。   有没有衣服给我穿啊.....身上的这套苦囚衣又破又薄,一点都不挡风。   眼尖的我看到了一套衣服。   那套衣服方方正正地摆在高台下面的一张小桌子上,还特意摆在了避风处,我走过去拿起那套衣服一看,似乎是专门给我准备的。不仅有衣服,内衣内裤鞋子帽子都有,而且还是特殊的定制的装备,具备着一定的防御力。   这一整套衣服的配色都是黑色的,搭配了一些金色的纹饰,看上去还可以,似乎还考虑到了我是血族的原因,衣服裙子都尽可能地包裹住了大片的身体,黑色的裤袜到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打开了边上的一个小包,里面有着墨镜和面罩,还有一双黑色的手套。   这些装备就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只不过卡萨斯没想到,那瓶血液只能激活我身体之中的力量,并不能让他操控我。   穿上衣服以后,我一边往圣安格尔城外走着,一边查看其周围的情况。   街道上有着不少的黑精,那些黑精虽然不怕物理的攻击,但是对于几乎全民会魔法的西罗马帝国来说,解决掉那些东西根本不算是问题。   继续走了没几步路,我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丹尼尔正火急火燎地跑向圣安格尔大教堂,但是他也看见了我,他慢慢地停下脚步,和我相隔了10多米,与我对视着。   “刚才的倒挂深渊,是你造成的吧?”   丹尼尔十分戒备地看着我,他自然是看到圣安格尔大教堂露台上的神像已经被摧毁,看到了上面仅仅有两三个黑精还在活动着,完全没有活物的身影。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丹尼尔,他的一侧胳膊已经完全纤维化了,那是他的血肉被倒挂深渊抽离的表现,但是他用了什么方法停止了抽离,所以也没有变成那些黑精。   我点了点头,那确实是我造成的,我对他没有必要撒谎。   “那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你是我们的一员了。看了真是可怕的力量呢。”   我摇了摇头。   “是吗.....那我只好送你去死了。”   丹尼尔拔出了圣剑,四道火纹依次亮起,随后爆燃出明亮的初原之火,那是深渊的克星,也是异族的克星。   我不对丹尼尔否认,这场灾难与我有关。   那是因为教廷也应该明白,这场灾难不仅因我而起,丹尼尔、范海辛、卡萨斯、温斯顿,这些人都是灾难的推手。   我没有见到丹尼尔眼中,作为一名骑士应该有的精神。   他的眼睛如同那些濡湿的人形一样,泛着淡淡的白光,**裸的欲望显露无疑。   我好讨厌这种眼神。   如果当初我也能看清他们的眼神该有多好,如果当初我能够决断一点,或许当初我可以狠下心来直接杀死丹尼尔,或许这场灾难就能够避免了呢?   所以不如来做一些事情来弥补当时的过失吧。   他知道我是谁,知道灾祸因我而起,知道很多关于我的事情。   当初的善良造就了倒挂深渊,现在放跑他,或许会造成另外一场灾难。   我抬起了头,看着他慢慢地提剑朝我走过来。   “别害怕,不疼的。”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是表情很扭曲。   我拔出了破碎刀。   “哦?刀剑可是大人的东西哦!小孩子可不能碰啊!”   他面目狰狞地向我冲过来,他的脖子上挂着那个红色的宝石,似乎是觉得免疫了鲜血操控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一般。   他闪到了我的面前,随即就是一记朴实无华的劈砍,但是被我用破碎刀挡了下来。   丹尼尔并没有放弃攻势,他自然是看到了破碎刀上面的裂纹,自然是知道它撑不住很久,他加快了攻势,一剑一剑又一剑。   而我用破碎刀去格挡,虽然每次都能格挡成功,但每次都会增加破碎刀的裂痕数量。   终于,破碎刀不堪重负,碎成了无数的小破片。   见状的丹尼尔瞬间就笑出了声,他指着我的鼻子,大笑。   “看到了吗?小妹妹!你的玩具刀坏了!”   很多时候,我想把一件事情做到尽善尽美,做事的时候不损害到任何人的利益,但是啊,我忘记了一件事情。   残缺才是常态。完美是相对的,破损是绝对的。   就像我的刀一样。   我摸了摸破损刀仅存的一段剑刃,锋利的破口瞬间就划破了我幼嫩的皮肤,鲜血随之流出,又马上被破碎刀吸收。   虚幻的紫色刀刃瞬间就冒了出来,破碎刀的虚幻刀刃燃烧着熊熊的黑色火焰,正好和丹尼尔的纯白的初火相反。   “哈?看起来你还有一手嘛。”   他的表情刚开始还有些戏谑,但是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恐惧,瞳孔止不住地收缩。   他看到了那些破碎刀的碎片,慢慢地浮空,一部分慢慢地在我的身边盘旋,另一部分包围了他。   当初只有三支箭矢的时候,丹尼尔都会有些吃力,那么这万千破碎的剑刃,他又该如何解决呢?   答案是逃跑。   【血脉能力·天使守护】   他直接开启了那个防御力极强的技能,他似乎对那个技能十分具备信心,好像可以完全防御我的破片进攻一般。   或许我控制破片无法穿透那个防御吧,但是我一开始就没准备使用剑刃破片进攻啊。   一些深渊物质慢慢从我的手臂处渗出,然后迅速膨胀,离开我的身体,变换成黑龙的形状,然后黑龙脖子上的鳞片和一些膜翼全部竖起,我听到了它喉咙中的轰鸣。   一大团凝聚着死亡气息的吐息瞬间就吞噬了丹尼尔,可笑的天使守护就如同鸡蛋壳一般破裂,而丹尼尔也瞬间就被蒸发。   没有痛苦的死亡,算是一种仁慈吗?   我还没怎么思考这个问题,就被黑龙的湿漉漉的大舌头给舔清醒了过来。   那条黑龙就像条兴奋的小狗狗一样舔舐着我的脸,像是在寻求夸奖一般。   “哦,卡特斯托菲,好宝宝~好宝宝~”   我搓了搓它的龙头,也像是哄小狗狗一样哄它。它也就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黑龙宝宝的名字呢?   不过,那不重要了,在离开圣安格尔城之前,我还需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1.新的旅途   接下来,我要把圣安格尔城里面最强大的几个濡湿人形全部杀死,以防他们对居民造成严重的伤害。   刚才产生倒挂深渊的时候,我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有哪些地方的人,被抽离出的人心沉淀物最多,自然,那些地方的濡湿人形也最多,我必须去哪些地方清理一下。   算是给自己擦屁股。   我一边向聚集地走去,一边好好地思考,深渊到底是什么。   深渊和污秽都是同一种东西,那些从圣徒身上剥离的黑色人心沉淀物也是和深渊同质的,污秽会侵染灵魂,诱导宿主堕落成失去理智的怪物,而人形沉淀物则是诞生自灵魂深处的深沉物质,那些东西和深渊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两者都是纯粹的恶念与欲望冗杂形成的邪恶物质。   而我造成的倒挂深渊可以将人身体中的人心沉淀物抽离,让他们准化成那种濡湿的人形怪物。   而人心沉淀物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有的,那是诞生自灵魂深处的黑暗,是不应存在的禁忌。   那么倒挂深渊的产生确实没错,诞生那些濡湿人形也还是具备着危险的,我必须把那些东西清理干净。   但是我身上那些被我吞噬的深渊并没有那些渎神的恶念,也没有那些浮于表面的情感,只有绝望的漆黑,他们保留了一切深渊的性质,腐蚀性,吞噬性,黏糊糊,但是唯独没有那些恶念,也没有那种致人**的侵染灵魂的能力。   非常古怪。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用破碎刀屠杀着那些濡湿人形。   不得不说,破碎刀的暗属性对于破坏濡湿人形这些半灵魂体具备奇效。即使我不操控刀刃碎裂,使用纯粹的暗属性刀刃攻击,杀那些濡湿人形也就和割草一样。   但是偶尔还是有巨型的濡湿怪物,比如我面前的这一个。   从他的体型我就能知道他吃了好多同类了,他的富态已经无法维持人的形态了,上半身还保持着人形,下半身却像是一条巨大的蛞蝓一般蠕动着,身体上还有一些没消化完的骨骼和残渣。   生前就具备着那么邪恶的欲望和灵魂,肯定是做了不少的恶事。死亡以后还要贪婪地吞食灵魂,胃口还真不小。   我拔出破碎刀,高高地跳起来,直接就是对着它的脑袋上来了一刀。   暗属性的破碎刀直接就将它的脑袋劈开,他的一部分头颅也被破碎刀的暗属性腐蚀,散发出大量的蒸汽,同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不同于马上就毙命的濡湿人形,濡湿蛞蝓的修复能力是之前的好几十倍,   我干脆收起了破碎刀,就算是有着暗属性伤害,但是拿这种锋利的武器杀这种怪物简直就是白费力气。   “卡斯特托菲!”   我呼唤着黑龙宝宝,在这种情况下,用它的吐息消灭濡湿蛞蝓是最简单轻松的。   乖宝宝卡斯特托菲应声而来,身为巨龙的他幻化成虚幻的黑色巨蛇,盘踞缠绕着我,同时又保留棱角分明的龙首。   卡斯特托菲很聪明,知道我要消灭这些半灵体的怪物,于是上去就是一大口盐汽水,用吐息直接就把濡湿蛞蝓烧得连渣都不剩。   嚯,卡斯特托菲的吐息是真的强,比我自身的破坏力高不少。但是,最好只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使用比较好呢,被什么人看到还是会产生一些问题的。   “真棒~真棒~好孩子~好孩子~”   按道理来说,这些被囚禁在我身体里的强大深渊造物的灵魂不应该很暴虐的吗?但是卡斯特托菲很缠我,就像粘人的小狗狗一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拿舌头舔我,所幸他没什么口水,也没有口臭。   搓了搓它的龙头,他就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他很聪明,和我心意相通,知道这里是城区,知道可能会被其他人看到,我能感受到他很想出来透透气的感情,但是他每次都会憋回去。   各种意义上都是好孩子呢。   清理掉了这里几个最强的濡湿人形,我也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圣安格尔城了。   本来想去找城中的猎人算账,但是想想,没那个必要。   我不知道他们的基地在什么地方,我知道的是,他们自己会找上门来的。   一边慢慢着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我一边思考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路边很多的房屋都倒塌了,钟楼的巨钟砸在了马路中央,年迈的巨树也被深渊压垮,倒在了一旁,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努力地从倒塌的房屋的废墟上,一边大声哭泣,一边挖掘着。   我感受不到下面的生命能量存在,又不敢和他说,废墟下的那个小男孩已经失去生命了。   我扯了扯面罩,尽量不让自己哭地很大声。   我做不到什么补救的措施,我现在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这些普通的民众不受那些濡湿人形的伤害,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   别被猎人和教廷抓到,就不会再产生倒挂深渊这样的灾难。   然而我并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去米兰找杰希是绝对不行了,教廷不可能不知道我和弗雷德里克的关系,这场灾难传到教廷其他人的耳朵里以后,估计马上就会去那边调查,过去和自投罗网没有区别。   没准我走到一半,就会有圣骑士把我拦下来。   弗雷德里克公爵府都被深渊压垮了,手机零食干粮全在里面,我没记住奥丹姆的手机号,而且无限智典也丢了。   一无所有惹。   我看看身上,除了一套教廷给我量身定做的衣服,还有破碎刀,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没准破碎刀能卖个好价钱.....   算了吧,在我手里能当成武器,在别人眼里就是破烂。   我好苦恼啊!   ——   弗雷德里克公爵府废墟。   原本处于芙蕾雅房间的位置的半空中,突然出现了大块的透明的异空间方块,那些方块以一种不可名状的方式扭曲着光线,而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躯体的碎块。   随着方块数量的增加,那些方块也逐渐组成人形,躯体的碎块也组成了人类的模样。   那是面无表情的,一个穿着黑色哥特裙的萝莉,有着漆黑却又五彩斑斓的长发,那是人类难以描述的来自外域的色彩。   “空间位置正确,传送完成。”   精致的衣着,精致的外观,就像是聚光灯下的人偶一般闪耀。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萝莉手上的那本书。   惨绿色的封皮,中间的书页散发着无比古老的气息,书籍被层层的细微的触手包裹,但是最惹眼的,还是中间那一颗无比美丽的绿色猫眼石。   无限智典从萝莉的手上挣脱开,绿色的竖瞳充满了诧异的神色。   “梅贝尔,你确定我们没走错?我记得我跟你才走了3天?”   弗雷德里克公爵府毁了,而且不仅仅是弗雷德里克公爵府,整个圣安格尔城都毁了,到处都有着游荡着的黑精,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   “空间位置正确。”   梅贝尔的声音毫无任何的感**彩,她的任务就是把无限智典从隙间送回来,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失去梦想的无限智典掉在了废墟上。   “我就不该在芙蕾雅睡觉的时候接受主人的邀请!至少你得给我一些时间把她叫醒!”   梅贝尔露出了一脸与我与关的表情,但是却在暗暗地搜寻着芙蕾雅所在的空间位置,尽可能地帮助无限智典完成他的职责。   无限智典化成了一只黑色的短毛猫,他摇了摇触手状的尾巴,然后也把它给变成了毛茸茸的形状。   现在或许符合那个小姑娘的口味了吧?   “还好我知道该去米兰找她,不然刚才主人提到的事情,我根本没办法做到。”   梅贝尔探明了芙蕾雅所在的位置,但是那不是前往米兰的方向,她必须告诉无限智典。   但是她刚想说什么,她的喉部已经被传送回她本该存在的地方。她作为被流放的存在不能在中庭存在的时间太久,不论是上次直接从睡梦中的芙蕾雅的手上拿走无限智典也好,这次她也没办法给无限智典做出指引了。   无限智典还以为梅贝尔要祝自己好运,他摆了摆尾巴,对梅贝尔说道:   “放心,中阳国的事情,交给我吧!” 2.尘埃   范海辛一刀砍死了这条街上的最后一只濡湿人形。   他心里很清楚圣安格尔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灾难。倒挂深渊最终流向的是圣安格尔大教堂,卡萨斯的仪式也在今天举行,毫无以为他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有了卡玛尔的教训,那群家伙还是不肯吸收教训啊。   范海辛已经派出了斥候去查看圣安格尔大教堂的情况,那里是灾祸的最严重的的受灾区,他必须派人去查看一下那边的受灾情况。   再看看芙蕾雅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他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腰上挂着的那个小包,那是芙蕾雅的包裹,里面尽是一些糖果,里面的金币已经被丹尼尔取走了。   无论怎么想像,都不会有人把这种装满零食的小包和灾祸联系到一起吧?   范海辛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处理掉灾祸本该高兴才是,但是他高兴不起来。   他老是会回想起那条幽邃的小巷发生的事情,他静静地看着丹尼尔施暴,听着少女的惨叫声回荡在拥挤的巷子里。   简直就像是贫民区的恶霸。   当初范海辛也是因为厌恶教廷的两派作风,才自己出来当猎人,本想着可以为中庭的人民除掉一些祸害。   真理教制造的饕鬣灾祸吃掉了无数的老百姓,被猎人们发现以后,又被邪教徒藏匿起来,偷偷地喂食血肉。那种活祭品的方式几乎无迹可寻,大量的流浪汉和异族根本没有人会关照到他们,而且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也会成为献祭的对象。   卡玛尔的白夜灾祸导致了那一片沙漠至今是生命的禁区,那轮太阳会产生幻觉,形成海市蜃楼,而卡玛尔却曾经又是重要的通商要道,迷失在沙漠中的商队数不胜数。猎人们也对卡玛尔的白夜灾祸无从下手,有些信奉赫利俄斯的祭祀还能出入卡玛尔,但是那些癫狂的遗民或许也不能称得上是人类了。   灾祸太多太多了,小到木灵,大到白夜,他们伤害了无数人的性命。   但是芙蕾雅这种形态的,范海辛还是第一次遇见。   仔细想想,或许可以断定她就是个小女孩,否则弗雷德里克那种人也不会留她那么久在公爵府。   去守卫城堡是为了办理通行证,随身携带的包里装着糖果。   但是她显然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她显然知道猎人和教廷对她心怀不轨,虽然有着比较强大的能力,但是既没有好好地训练过,也没有对其他人下狠手的决心。   真的不像是邪神,真的不像。   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范海辛的思考被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斥候打断了。   “头儿,圣安格尔大教堂已经完全被毁掉了,基本上那片区域的人都变成了怪物.....应该包括了祭祀。”   斥候捡回了一段高级的锦缎,上面的花纹是只有祭祀才能穿戴的教廷纹饰,那是卡萨斯的所有物,是他的袍子的下半部分。   上半部分被直接撕碎了,那个破口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怪物咬了一口一样,而且袍子的内侧还有很多的濡湿物体。   毫无疑问,卡萨斯遇害了,教廷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而那个小姑娘很有可能变成比白夜灾祸更加恐怖的存在。   范海辛赶紧从废墟中捡起那个追踪芙蕾雅的仪器,那个仪器仍然有反应,仪器也显示她正在缓慢地移动。   移向圣安格尔城外。   范海辛拔出了剑,指向天空,发射出了一道指向天空的圣光。那是试图召集了边上所有的猎人的信号。   “召集人手!我们有事情要做了!”   一段时间以后,距离圣安格尔城护罩还有一段距离,以范海辛为首的猎人正向着芙蕾雅所在的位置飞速前进。   范海辛看了一眼仪器,芙蕾雅已经在护罩边上停滞了一会儿了。   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穿越那种级别的防护罩,那些护罩的能量是和城市能源传输网络相连的,要打破护罩,就要至少为一整个城市供能的强大魔素。而且,护罩恢复的速度也极快,只要供能可以跟上,那么不需要几秒钟就可以恢复。   圣安格尔城的城区基本上被毁了,几乎没有人占用能源供给,而供能管道又藏在地下,没有被损耗。   几千名魔法师都不一定可以打破这个护罩,如果芙蕾雅可以打破,那么基本上也没有猎人们什么事情了。   抄近路的范海辛带领着猎人们从树林中冲出来,但是前方的景象,却让所有的猎人全都愣住了。   护罩的边上有一条三十多米长的黑色古龙,那是只存在于古老书籍中的究极造物,全身上下都是如同黑曜石一般的黑色的发亮的鳞片。翅膀与身体优美的线条告诉了在场所有人,他的速度和力量是无可匹敌的。   他抬起了高贵的头颅,黑色的火蛇从古龙的嘴里喷出,那来自深渊的吐息直接将坚固的城防护盾喷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那是匹敌天灾的力量,或者说,他就是天灾本身。   然而更加惹人注目的是黑龙释放完吐息以后,他底下头颅去俯首舔舐的那个人。   范海辛能够远远地看到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背上有一些教廷花纹的金色纹饰,她的个子也很矮,比起巨龙来说就是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仪器告诉了范海辛,那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就是芙蕾雅无疑。   只见黑龙瞬间消散,化为漆黑的团雾钻入芙蕾雅的身体,而她也从护盾的缺口处走出了圣安格尔城,至此,猎人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即使见到了如此的景象,范海辛身后的猎人们也有如亡命之徒一般冲向了城防护罩外的少女。   缺口正在缓缓地修复,但是猎人们并不惧怕护罩,他们都是有着通行证的良民,自然不需要强行破开强大的护盾。   然而跑在最前方的一名猎人在穿过护罩之后直接化为了飞灰,衣服装备武器全部掉在了地上。   而掉在地上的通行证尤为刺眼。   其中一名一名猎人喊住了所有人,不要让他们轻举妄动。   “护盾遭到破坏导致护盾的保护机制生效了,我们现在的通行证都失效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范海辛仍然呆愣在远处,看着猎人们站在护盾内,和护盾外的少女对峙着。   芙蕾雅捡起了那张通行证,这种通行证虽然是记名的,但是可以通过一定的方法修改信息,盗贼工会暗地里都会干这些脏活,她再清楚不过了。   把上面的灰烬擦拭干净,她死死地盯着护盾内的猎人们,目光闪烁,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一样。   范海辛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赶紧对着那群猎人大喊,“快跑!”   可惜黑龙的吐息的速度比范海辛的声音更快。   当黑色的火焰散去,猎人们仍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不过现在的他们,变成了碳化的残骸。随着一阵凉风吹过,他们皆化为漆黑的飞尘,那块土地上除了化成漆黑的焦土,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范海辛愣在了原地,古龙骑脸怎么赢? 3.碾压   我顺着城市的公路走了一会儿,而后马上就偏离了主要的道路,往人烟稀少的田野小径走去。   毕竟我没有通行证,需要强行通过护盾或者直接破坏护盾,做这些事情当然不能在那些车水马龙的地方做。我需要找到一个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方,偷偷摸摸地做这些事情。   随意地沿着乡间小路走着,我穿过了一片阴暗的小树林,而后视野豁然开朗,巨大的蓝色屏障屹立在我的面前。   其实我之前有了解过屏障的深层原理,那是城市的供能管道被引流到这边。经过了几个复杂的振荡回路之后,发射出去转化成高能的魔力流,用高能的魔力流不仅能破坏魔法本身的魔力回路,还会对大部分经过他的生物进行极高的伤害。   这就是他能拦住敌军也能挡住魔法的原因。   西罗马帝国的城邦之间关系其实并不算特别友好,虽然同在一个皇室的领导之下,但是地方的大领主之间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摩擦发生。不仅仅是大领主之间的战争,山贼攻占城市掠夺资源,这种事情也偶尔会有发生。   然而当西罗马帝国的大城市纷纷树立起了魔力屏障,战争和山贼攻城这样的事件就大大减少了。   然而小城市和小城镇是不会具有这些魔力屏障的,一些城市可能连魔法科技都没有普及,更不用说供能管道的架设了。   越过好几个铁丝网和栅栏,我来到了魔力屏障的面前。   那些铁丝网和栅栏基本上是为了防止平民误入或者牲畜误入而设计的,每年都有大量的飞鸟和牲畜因为屏障而身亡。而城防军的一项职责就是经常前来查看屏障边上栅栏和铁丝网的状态。   今天不一样了,城防军的首领已经变成了濡湿的人形。而守卫们现在有着大量的事情要做,他们要安抚灾民,他们要清理城市里的怪物,自然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检查边境。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安全的。   摘掉手套,我伸出一个手指,尝试越过屏障。   巨大的魔力洪流直接把我的手指上血肉蒸发,甚至连骨骼也承受不了,强大的魔力直接将其变成了飞灰。   手指上的伤势很快就恢复了,这告诉我,我可以扛过去,问题是我怕疼。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破坏它。   当然仅凭我自己的力量,无论是用鲜血掌控还是用破碎刀直接砍,都是不可能破坏这么强大的魔力屏障的。   但是好在我还有卡斯特托菲。   我直接召唤出了一整只的卡斯特托菲,这是我第一次召唤出完整的他,虽然与本几百米相比,在体型上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是也达到了30多米。   我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他。   卡斯特托菲身上的鳞片漆黑而耀眼,有如美丽的黑曜石一般。卡斯特托菲的身体线条十分优美,翅膀和利爪强而有力。他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深渊气息,那是隐藏在他鳞片之下瘢痕组织散发出来的死烟。他的眼睛和我一样是放着血光的红色。他的胸口也有大片的赤红,如你靠近他的胸口,你不仅能听到熔岩翻滚的声音,还可以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极高的热量。   强大而美丽的造物,还是个乖宝宝。   和我心意相通的卡斯特托菲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他直接一口盐汽水就破坏了那个屏障,还拿着爪子推了推我示意我赶快出去。   卡斯特托菲非常的聪明,也许是因为和我心意相通,或许是因为他理解了魔力屏障的构造,知道那块魔力屏障很快就再生。   我刚想离开,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回首望去,一小群猎人正在向我飞速跑来。   那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猎人,手上都提着武器,不仅装备非常的高端,而且脖子上还挂着那种红色的宝石,毫无疑问这群人是冲着我来的。   此刻的屏障已经由纯粹的蓝色变成了红色,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从屏障里出来。   其中一位铁头娃首当其冲,他直接提起武器就想对我发动攻击。   然而他并不能通过屏障。   屏障似乎对我刚才的破坏产生了某种防御性的机制,直接把那个冲过来的猎人烧成了飞灰,而他的武器和通行证都掉在了地上。   我捡起了通行证,这种通行证只对圣安格尔城有效,或许以后我还要来呢?这种东西还是先拿着比较好,反正盗贼工会的人基本上小城市里也有,他们都可以篡改掉其中的信息。   他们没办法从魔力屏障中出来,自然对我构不成威胁。   但是他们留不得。   深渊物质从虚空中大量渗透,化成卡斯特托菲的头颅。我没有任何的留手,直接指挥着卡斯特托菲的龙首,喷出一大口盐汽水穿透了屏障,将那些猎人化成了焦炭。   我看到了死去的猎人们的后面远处,那里还有一个锃亮的光头。   范海辛的脑袋真的是非常地显眼。   于是我又走进了屏障里。   或许我可以凭借着卡斯特托菲的威慑力,好好地问清楚,关于三年前的邪教,关于他到底在帮什么人做事情。   小心翼翼地越过铁丝网,我走到了范海辛的面前。   说实话,我以前一直把他当成好人,他在卡玛尔帮助受灾的民众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他三年前却又迷昏了我,几天前还带着丹尼尔围捕我。   毫无疑问他是比丹尼尔更强的圣骑士,还和教廷保持着一定的联系,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以前也算是救过我,我也不想杀他,我冷眼看着他,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范海辛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他丢掉了手上的圣剑,也丢掉了仪器,然后把一个小包放在了地方,然后慢慢地后退了几步,对我说:   “这是你的东西。”   我认识那个包,就是奥丹姆给我买的绵羊皮的小包,当时好像是被丹尼尔抢走了的样子。   原来最后是到了他的手里吗?   捡起包裹,拉开拉链稍微看了一眼,里面的糖果大部分还在,钱却都没了。   既然包拿回来了,无限智典会不会也在他手上?   “手链呢?”   我逼问他。   范海辛很显然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一脸的疑惑,有些不解地问我   “什么手链?”   “几天前,我睡觉的时候,戴在右手上的手链。   突然发现自己说话可以变的流利了,但是我没有喜形于色,严肃点,芙蕾雅,你在审问范海辛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以为是我拿走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拿过。”   那不应该啊?无限智典好歹也是会动会说话的有思考能力的神器,睡前故事还没讲几个,怎么就跑了?   “呐,我问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我还在思考无限智典去向的时候,范海辛向我问了一个问题。   其实我也对自己是谁存疑,准确的说,我不知道芙蕾雅·茨密西到底是谁,我不知道一万年前的芙蕾雅做了什么事情。而我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我并没有特别强的意愿去了解那些事情。   我芙蕾雅·茨密西,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这很重要吗?”   我反问他,其实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以前是一个圣骑士,曾经为教廷服务,但是在13年前,我和教皇闹掰了,出来自己组织人手,当起了猎人。”   13年前可不就是卡玛尔之灾的时候吗,3年前他说不当圣殿骑士,我还以为他是去投靠邪教了,那这么说来,似乎也说的通了。   我本想说自己是墨尔本的,但是话到嘴边却突然觉得,说不出口。   首先是变成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这种事情我可说不出口。   其次是我不想再掺和进灾祸那些事情了,我真的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我本该是和杰希还有弗雷德里克一起去首都那边开开心心地玩耍的,但是都tm因为丹尼尔和范海辛,我现在得跑路了。   “你和教廷毁了我的生活。”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仪器,它还在运转着,屏幕上的光标跳动地十分显眼。   卡斯特托菲在感受到我的情绪以后,直接就冲出去把那台机器给吞了,把我和范海辛都吓了一跳。   “那可真是.....抱歉......不过刚才那个机器是最后一台了,以后没有猎人再会去追踪你了。只要你不弄出太大的动静.....比如......”   “倒悬深渊是教廷的祭祀自己的导致的......”   我知道是我自己做的,但是这是一个甩锅的好机会,我不仅仅要甩锅,我还要留下范海辛的狗命。现在的他对我没抱什么恶意,那么我就可以借他的口甩锅。   或许不杀他会比杀了他更好。   “原来如此嘛......”   我一边撸着卡斯特托菲,慢慢地倒退。   “别再追我了。”   卡斯特托菲也示威性地朝着范海辛吼了一声,然后一口吐息,直接将范海辛故意扔在地上的圣剑,变成了一坨黑色的铁水。   范海辛抽了抽嘴角,似乎是在诧异卡斯特托菲的破坏力,又似乎是有点心疼。   “放心吧......不会了.......” 4.少女与旅者   我顺着马路,盲目地朝着南方走着。   其实去往什么方向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或许教廷和猎人触及不到的地方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其实可以供我选择的地方也不多,中庭绝大部分土地都由教廷掌控着,对我来说不是很有利,我得找一个足以庇护我的人,或者跑到其他的地方去。   那么我可以选择的地方是南方的异域,中东的萨拉森帝国,远东的中阳国,或者是北地的冰原。   萨拉森帝国我没有去过,但是书上说那是一个政教合一的集权国家,身为最高宗教的首脑的同时也是国家领袖。   说实话,我有点慌,要是再碰上卡萨斯那种宗教首脑,再碰上丹尼尔那种疯子,我可吃不消。   北部的冰原倒是可以考虑,可文献上记载,那边的自然环境非常恶劣,这也养成了一群和大自然作斗争的北地人,粗狂豪放就是北地人的代名词。   听上去是挺好的,但他们养的宠物都是冰原狼和棕熊,这就让我怀疑我是不是还不够让他们塞牙缝的了。而且书上也说了那边爱喝酒,我对三年前的那杯马蜂还记忆犹新,那就是他们调和出来的。   北地的毛子惹不得呀。   至于中阳国......   要我横跨将近一万多公里,穿越整片大陆去神奇的东方国度,我想想都怕。   凭我现在的小短腿,我大概需要走一整年。   正当我感叹路途遥远的时候,卡斯特托菲突然冒了出来,化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飞龙,停在了我的手上,他扇了扇翅膀,稍稍地在我的拳头上方盘旋了一会儿,而我马上也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卡斯特托菲的意思是说,他可以载我飞过去。   我捏住他的小脖子,给他挠了挠下巴,他也很舒服地发出哼哼声。   “谢谢啦,其实我是因为懒得去那么远的地方啦。”   没错,其实我不是不愿意去,只不过出于对那边情况的不了解,我懒得去学习新的语言,万一那边的生存环境非常不好,那我该怎么办?   而且听说汉语非常难学,是世界上最难的语言之一,这就又多了一个让我打退堂鼓的借口。   但是卡斯特托菲给我指明了一些新的思路,那就是我可以利用身体里面的那些古生物做一些我本人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卡斯特托菲的破坏力惊人,他可以做到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吐息破坏力强,而且他的本体可是有几百米的,那个时候他的一片鳞片都比我块头还大,估计各种城防用的重型武器打他都是挠痒痒。   其实不只是卡斯特托菲,我体内有无数上古的一些魔兽的灵魂,其中适合骑乘的生物也不在少数,比如一些狮鹫啊,或者说是马匹啊。   随意检点了一下体内的古生物灵魂,我不禁感叹,一万年前的芙蕾雅胃口可真不小,真的是各种各样,应有尽有,不仅全是稀有的品种,还不带重样的。   被动物保护组织的人看到估计是会被骂自闭。   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一边撸着卡斯特托菲,一边朝着南方继续走去。   我偶尔能在路上见到很多人骑着马匹飞驰而过,偶尔也有人骑着马车赶路。   这些人当中的有些人会停下来看我一眼,有些人露出了不善的表情,但是大概是看到我衣服上的教廷纹饰以后,突然就会改变态度,反过来还会问我这名高贵的教廷‘神职’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我有些想笑,但是又有点生气。   值得一提的是马匹和马车仍然是这片土地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虽然引进自中阳国的高速列车已经联通了好几座大城市,但是去到中小型的城市还是需要乘坐马车的。   我听说过中阳国有着跑起来很快的四轮汽车和两轮摩托车,但是我也没见过具体的样子,只从书上看到过插图。   当我正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了远处有东西正在快速向我所在的位置冲过来。   不像是马匹,也不是马车,它的速度比比马匹快多了。   随着那个东西慢慢的迫近,我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那是一辆看上去由魔法引擎驱动的、由把手操控的二轮车。   可不就是我刚才想到的摩托车吗!   那辆摩托车的驾驶员在看到我之后也慢慢地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能依稀从她窈窕的身材看出这是个女孩子。   她摘掉了头盔,露出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直发,而她的眼睛也是美丽动人的黑色。在中庭片土地黑发黑眸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她是异邦人,而且来自远方的中阳国。   “小妹妹,你知道圣安格尔城往哪里走吗?”   今天的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为了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我也没戴兜帽,所以她也能一眼就认出我来。   “圣安格尔城发生了灾难。”   圣安格尔城已经被毁了,而且凶手之一还站在你面前。   “啊,没事,只要还进得去就行。”   我摇了摇头,防御屏障被我触发了保护机制,一个星期内谁也别想进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进不去。”   “诶......”   那个大姐姐一脸的困惑,她也没想到自己本来的旅游目的地会直接被毁掉来着,连进去救济灾民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的家里人呢?”   我愣了一小下,现在的我看上去在别人眼里也就十三岁的样子,身边没有家里人确实有些奇怪。   或许,自己也可以卖弄一下人设,让自己的身份稍微合法那么一点。   “以前有.......但是灾祸.....”   我倒是没说谎,我确实在卡玛尔有家人,但是那都是13年前的事情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我还记得他们的声音,但是已经忘记了他们的脸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过想念以前的家人,还是说最近的事情对我来说真的有些无法接受   我的鼻子突然就酸了起来......   不行不行,眼泪一定要憋住,不然就丢人了。   我赶紧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捏了捏自己的脸,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那个大姐姐听见了我的表述,自然是以为我的家里人在灾难里去世了。看到我有点想哭但是又想忍住不哭的样子,顿时就起了怜悯之心。   她似乎很明白如何去哄一个小孩,他没有直接过来安慰我,而是从摩托车后面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个花盆,然后把它展示给我看。、   “你看这是什么?”   花盆里装的是一个绿色头发的小人,那个小人也不过成年人的一个拳头大小土黄色的皮肤,还带着一丝的木纹,看上去像是一个人偶。   “木潇,别睡了啦,快起来表演你的绝活给这个小姑娘看啦!”   看起来那不是个人偶,那个小人揉了揉眼睛,也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细声细语地对着大姐姐抱怨。   “源墨~我还没休息够啦!”   木潇揉了揉胳膊,然后才抬起头来,然后就是和我大眼瞪小眼。   源墨直接粗暴地将木潇连根拔起,我这才注意到木潇的腿上有着一部分的根伸进泥土里面,而源墨直接把他连泥带土拔了起来。   “清醒了一点没有?”   被提起来的木潇也似乎毫无脾气,似乎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么神经大条的源墨。   “好啦好啦,我这就变点花样出来。”   他从源墨的手上跳下来,直接就是跳到了花盆的边缘,然后伸出手,释放出了一道美丽的绿色光线。奇迹发生了。   本来空无一物的花盆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根小小的树苗,那一颗小小的树苗上面只长了稀疏的两片叶子,却长出了一个鲜红的苹果。   我顿时就惊了,这是什么奇迹吗?   木潇那个鲜红的苹果,并且把它递给了我。   我瞪大着眼睛看了看源墨,又看了看木潇,有点不敢置信。   “木潇是木灵哦!也是一种神明哦!”   我在书上看到过木灵,这种生物是一小片地区的守护灵,能够守护一小片区域的农作物的健康成长,是能够给古时候的龙鸣们带来丰收的守护灵。   但是在中庭已经见不到这些可爱的小神灵的身影了,猎人们在几千年内都在大肆地活动。   矫枉过正的猎人们不仅杀死了绝大多数的灾祸,而且也处死了很多的其他的普通神明,可以说,木灵这类不太强大的神灵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灭绝了。   “好厉害!”   我是发自内心地赞扬这种能力,像我的能力就没多大用,鲜血掌控当不了饭吃,我和卡斯特托菲都没办法给自己变出吃的。   “吃吧!木潇长出的水果味道超棒的!”   我首先是闻了闻,水果的清香沁人心脾,凭借我多年在弗雷德里克公爵府白吃白喝的经验,这个水果一定会很好吃。   木潇变出来的苹果很甜很脆,十分的美味,不过我不是特别的饿,所以也只是拿在手上,慢慢地啃。   “话说小妹妹,你的名字叫什么呀?”   源墨捏了捏我的脸蛋,但是我也完全不介意,我慢慢地又啃了一口苹果,等待完全咽下去之后,才告诉她。   “芙蕾雅,没有姓。” 5.白堡   “芙蕾雅的刀是捡来的吗?”   源墨注意到了我带着一把长度大约一米二的太刀,她也打量了一下我的手。我的手上并没有常年习武的那些茧子,小臂上也没有多少肉,她也自然能判定我不是个习武之人。   有一说一,我确实不会任何的刀法或者是武技,从来就没有学习过,破碎刀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献祭了一个帕其沃克才拿到的。   当然我不可能对源墨说破碎刀是捡来的,从外观看上去就这么不平常的刀具,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是传家宝啦!   “爸爸给我的.....用来防身。”   “这样啊,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源墨似乎是有些不放心我的样子,毕竟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小屁孩,中庭的奴隶贩子盛行,我十有八九会被卖掉。   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   我确实不是很清楚自己该去哪儿,该干些什么事情,如果面前这个面善的大姐姐能带我一程,甚至可以带我周游一圈,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种想法其实有点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感觉。但是我有浪的资本,我需要尽可能的低调,卡。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我相信卡斯特托菲可以帮我摆脱一切的困难。   我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那干脆我们一起去白堡好了?既然圣安格尔进不去,我的下一站是中罗马帝国的白堡。”   源墨向我发出了同行的邀请。   那我真的是太同意不过了,但是我也没有喜形于色,而是假装思考了半响以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邀请。   听到我的回应的源墨并没有很高兴,反倒是假装佯怒,伸出指头弹了我一个脑瓜崩,稍微有些吃痛的我赶紧捂住了脑袋,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看什么看?一个苹果就能让你和陌生人跑啦?”   我撇了撇嘴,你还不够卡斯特托菲一个人吃的呢,有那个能力把我卖掉吗?   心里那么想着,但是嘴上还是得说着另外一套话。   “因为姐姐看上去是好人。”   源墨摇了摇头,一边把木潇放回了摩托车的后备箱,一边对我说:   “我可担当不起好人这个名头,世界上只有最坏的人才敢把自己叫做好人。”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这个道理我当然是明白的,所以可以不用说教我吗?   当然,摆出不耐烦的姿态肯定是不行的。面对这种情况,不想听说教的最好办法是装傻。   歪了歪脑袋,我摆出了一副没听懂的无辜样子。   “真是可爱呢!”   源墨在安置好木潇以后,直接是把我抱起来蹭了蹭,然后把我安置在了摩托车的后座上。   有一说一,作为一名将近30岁的处男,我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亲密地接触,我问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牡丹香气,也感觉到了她柔软的身体。   有点怦然心动的感觉。   “来,把剑给我吧!车上是有武器架的。”   经过源墨的提醒,我才发现原来后备箱边上确实是有放置武器的架子的,上面挂着一把唐刀和一杆枪,上面的纹饰都很不寻常,而且我感觉制造武器的材料也很不普通,是中庭没有的稀有材质。   再看看源墨的手,她的手就和我完全不一样,手上都是茧子,很明显就是从小到大就接受一定的武学修炼,想必能一个人在异国旅行,应该是有着不错的修为吧?   “抓好哦!安全第一,你快把头盔戴上”   话这么说着,源墨就把自己的头盔摘了下来,然后马上给我戴上了,自己却选择不戴头盔,这让我心里感觉暖暖的。   她的头盔对我来说稍微有些大,但是却没有不合身、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既然这是她的善意,那么我也不好婉拒,要是真出事了,我是可以帮到源墨的。   随后源墨也骑上了摩托车,我们也朝着白堡的方向飞驰而去。   摩托车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   我从书上看到过,摩托车的速度可以达到90公里每小时,或许是书本上的知识已经落伍了,或许是这一两摩托车是中阳国的最新的科技。但是源墨开的摩托车速度更快一些,我感觉都已经达到了告诉列车能达到的速度,几乎达到了150码的速度。   我都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了。   牢牢地抱住源墨,不敢放手。   魔法科技真的是一种了不起的东西啊,在我小时候还完全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近些年却突然开始兴起,我想可能还是拜占庭帝国和萨拉森人的战争间接影响的。   所有的皇室和领主都愿意在战争上花大钱的。   手机最开始就是萨拉森人的战术通讯工具,比拜占庭的书信效率高不知道多少倍,极大改变了战场,缴获了部分手机以后,才慢慢流传开。虽然中庭的工匠们大力研发,但是也只能做出发送短信的手机。   而那些比较高级的手机,都是中阳国进口的,可以发送视频,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发短信。   虽然相应地价格很高,但是,贵族和商人们也都愿意买。我的手机就是奥丹姆给我买的,可惜现在已经被压在弗雷德里克公爵府的废墟下了。   慢慢适应了高速的我,看着摩托车激起的扬尘,不由地感叹,中阳国人真的好厉害。   ——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旅行,我们到了白堡。   白堡,中罗马帝国的首都,坐落于莱茵河的西畔,隔着莱茵河和拜占庭帝国相望,神圣罗马帝国分家的时候,中罗马帝国本是最弱的一系,所以近些年来原有的土地也不断地被拜占庭和西罗马兼并,直到签订了停战协议,中罗马帝国的皇室才能保全最后的颜面,不至于国破家亡。   虽然签署不平等协议各地赔款也挺丢人的吧。   战争也是近些年才停止的,所以白堡边上有着难民建立的贫民窟,就算白堡的孤儿院是中庭第三大的孤儿院,怕是早已拥挤不堪。   我有种不好的想法,源墨不会像把我送进孤儿院吧?   有一说一,在某些情况下我并不排斥进孤儿院,比如我的边上全都是异族。但是很显然,我不能进普通的孤儿院,对我来说,暴露身份只是迟早的事情。   要么是我被孤儿院里的小朋友孤立,要么是他们把我供起来,像帕萨德的庄园里那样。   不去,绝对不去。   所幸的是,源墨没有那种意向的样子,她说要带我在白堡好好玩上几天。   而源墨选择的第一站是当地最有名的饭店。   “风尘仆仆地赶路以后一定要大餐一顿”   这是源墨的原话。   在中庭,中阳国是富裕而强大的代名词,不仅仅是因为一些旅行者的游记,还有强大的现代炼金学,强大的魔能科技,还有一些强大的修行者。   很显然源墨就是很强悍的一名武者,她的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但是就敢一个人出来闯荡,还带着一个木灵。   在等菜的时候,源墨也和我攀谈了起来。   “源墨是中阳国的人吗?”   其实这种问题都是白问的,黑发黑眼黄皮肤的人不可能是中庭人,而且她说西语虽然说得很好,但是还是带着一些口音。   “是呀,趁着还没上学,跑出来旅游而已。”   “上学?”   学校在中庭是很少见的场所,有钱的贵族和商人会直接请教师,就像杰希那样,而穷人家的孩子当然是没钱上学的。   而且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在中庭也是不主流的,学习很多技术可以直接成为学徒,无论是想成为魔法师、铁匠、炼金术师、还是战士,都有协会的存在,那里给一些比较高级的职业者招收学徒。   这也是中庭文盲很多的原因,比如我之前就是个文盲。   “6年制义务教育,免费给平民的孩子学习知识的地方,但是这边好像比较没有学校。”   免费?免费!我突然就羡慕了起来,卡玛尔也有学校,只不过是给孩子们讲赫利俄斯的故事的场所,不教其他的东西。   “哇.....真好。”   “三年的小学和三年的初中,但是我是没有去学校上过学,因为家里可以提供的条件比公立的学校好啦,但是高中就不一样了,我也是趁着高中还没开学就出来旅游了。”   “学校原来还分等级吗?教的东西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小学是启蒙,中学是进阶,教的东西都是很简单的魔法和知识,但是高中开始教授近代科学和高强度的无限制战斗,可以说,高中是人生的分水岭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听懂了。   “而且,近些年,中阳国也开始招收很多的外国学生了哦!比如说西罗马的皇室和泰洛尔家族、中罗马帝国的诺薇伊皇室、拜占庭帝国的伦德斯泰特家族,甚至还有一些非人类的种族,都接受到过邀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杰希就是姓泰洛尔的吧,不过似乎和其他泰洛尔家族的人没有什么很大的交往,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接受这样的邀请去入学。   源墨似乎是看出来我对中阳国的高中很有兴趣,但是她马上就给我到了一盆冷水。   “6年制的义务教育以后,学习高级的炼金术和现代科技可是需要很大一笔钱哦!而且你的年龄也不够,入学需要16岁。”   我歪了歪脑袋,回应她。   “那就是说,我还有3年的机会来赚钱咯?”   源墨直接伸出指头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却不似之前的佯怒,而是满脸的笑意   “你可真是小机灵鬼。” 6.宴会   米兰,狮心堡一楼,宴会大厅。   杰希听弗雷德里克说,泰洛尔家族的宴会大厅为了招待诸多的王公贵族,主厅再加上两个副厅,面积足足有几乎一个足球场大小。   大厅的内部大体是由白色和金色织成的,那是普通人家和小贵族无法触及的繁丽,几乎所有的器具都是金银器皿。   金色的餐盘,金色的烛台,金色的皮革靠背椅,甚至地上都洒满了无数的金色的小碎片。   若干粗大的白色大理石柱有序地竖立在主厅两侧,大理石柱上面的纹饰精美,仔细查看上面的浮雕也是各不相同,那是关于泰洛尔家族开创者的狮心王—洛萨·泰洛尔的英雄史诗。   而此时也已经接近饭点,大厅内早已是人满为患,大厅前的长桌座无虚席,两边也支起了百来张圆桌,以供其他大驾光临的贵宾享用盛宴。   然而座位还是不够,等待仆人们搬来座椅的时候,那些无法入座的贵宾们,也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他们端着酒杯相谈甚欢。   大厅前方的舞台上是一只乐队,那是一只在米兰十分出名的乐队,此刻他们正在弹奏以钢琴和小提琴为主的轻柔的小夜曲,轻柔的音乐完美地融入了宴会的氛围,既提升了宴会的格调,也不会打扰客人之间的交谈,宾主尽欢。   甜点和水果早已搬上了餐桌,如若有嗅觉灵敏的客人,也能闻到即将送来的珍馐美食的气息。   看着桌子上的珍馐美食,嗅着它们上面的沁人心脾的美味气息,杰希却没有很大的胃口。   此刻杰希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夜礼服,黑白相间的衣服穿在身上像是一颗笔挺的橡树,他金色的头发梳理得井井有条,像是黄金铸就的丝线,眉目之间透露着一股英傲自信的气息,挺直的鼻梁,嘴边带着着淡淡的笑意。一种锋锐的少年盛气远远地便能看出。   在远处,已经有着不少的贵族少女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攀谈着,用她们的话来说,杰希便是天降而来的英俊美少年,不少贵族少女第一眼就被迷住,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偷偷摸摸地拍起了照片。   与其外貌不相上下的还是杰希的学识,明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在炼金术和魔法上面的知识已经超过了一些学者,在贵族们的夸耀下,弗雷德里克也是强忍着笑意,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让不知情外人觉得弗雷德里克的要求和基准是那么的高。   当然在场的没有人知道,这些知识大都是一名爱看书的少女教给他的了。   然而这场宴会的主角是弗雷德里克,而他自然也被各路的王公贵族包围着,他们面带谄笑地和弗雷德里克攀谈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夸耀着杰希。   面对长辈们如潮的赞美,杰希捏着红酒杯仪表堂堂的微笑着,不时十分有礼貌地鞠躬道谢,礼节方面不愧于贵族的称号,大概不少人也认为他已经能够撑起一个贵族的家了。   然而同龄的一些小辈就会有不同的态度了。   或许是因为嫉妒,或许是因为杰希的母亲并非贵族出生,有些泰洛尔家族的小辈会在他身后偷偷称他为杂种。   杰希知道这是重要时刻,虽说有些愠怒,但是自然不会动手。   反观一旁的夏尔倒是吃的开心,而且还毫无顾虑。奶油和肉汁吃的满脸都是,油腻的双手上也沾满了食物的残渣,原本得体的妆容也被破坏了。   此刻,一声如银铃般的声音吸引住了杰希的注意。   “你好,我是维罗妮卡·弗朗索尔。”   不知何时,一名与杰希年纪相仿的少女走到了杰希的身边,她柔秀的棕色卷发轻巧的别再精致的小耳朵后面,棕色的发丝在灯光下闪耀出某种晶莹的亮光,眼瞳则是纯粹的水蓝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只要看过一眼,就绝对无法忘记。   见到高贵的少女主动向杰希问好,远处那些贵族的小女生瞬间就炸开了锅。   纵然是听觉灵敏的杰希也没有听清楚那些人在七嘴八舌地说些什么,只听清了只言片语。   像是【公主】【没机会】【放弃】【酸了】之类的话语。   而杰希不可能不知道弗朗索尔家族是西罗马帝国的皇室,他从椅子上下来,刚想对着这名皇室的小公主行礼,就被她拦了下来。   “不需要那些礼节,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就这样,在那些贵族小女生心碎的目光中,杰希被维罗妮卡牵着手,离开了宴会的大厅。   杰希被那名小公主一直拽着,穿过不知道多少的门庭,走了不知道多少节螺旋的楼梯,终于到达了她口中的好地方。   那是一个小小的天台,类似于瞭望塔,只有一个小小的书房大小,白色的大理石柱立在四周,拱起暖红色的小小的穹顶。地板是白色的,铭刻着云纹的瓷砖。   入夜的凉风吹响着挂在栏杆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站起来往下看,近处是莹绿色的草坪,偶尔有几盏灯散布在草坪中,弄出大片的翠绿,远处是并不算高耸的山峰,山顶的神像在朦胧的月色下映射之下只能看见一个淡淡的黑影。   “怎么样?这里很漂亮吧?”   杰希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的是其他的东西。   假如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芙蕾雅,她又会发出什么样的感叹呢?   “好呀!我说怎么吃着吃着人没了!你们竟然在这里幽会!”   那个声音一听杰希就知道是夏尔发出来的,只见夏尔哼哧哼哧地顺着旋梯爬了上来,嘴上还嚼着食物,奶油和黄澄澄的肉油顺着嘴角漏了出来,弄脏了豪华的夜礼服。   “哪里来的小贵族?快下去!”   维罗妮卡见到如此不堪的夏尔,下意识地以为他是城里某个不知名的小家族的儿子,便要赶他走。   “他是我朋友。”   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小公主的威风给镇压了下去,但是夏尔这番真的有些不太妥当。必须给他好好清理一下才是。   杰希见到夏尔此状,干脆双手结印,随着魔力回路的构建完毕,一颗发光的光球就命中了夏尔,那并不是攻击技能,那颗光球包裹住夏尔之后,直接是把他身上的食物残渣都清理了个干净。   维罗妮卡并没见过这种魔法,就算她的魔法老师是西罗马帝国最强大的魔导师,都不知道有这种魔法的存在。她下意识地认定这个魔法师面前这个英俊的天才少年原创的,便又是心生仰慕。   “这是你自创的吗?好厉害!”   杰希笑了笑,这个魔力回路并不是他创建的,而是当初某个小女孩为了更加方便地清理杰希和夏尔身上的泥垢,硬生生地教他的。   明明她自己不会用魔法,但是对魔力回路的了解和知识倒是完全超越了很多的学者,或许她才是那些大人口中的天才吧。   假如她是个人类的话。   ——许久以后   米兰,泰洛尔家族的其中一座庄园。   管家送来了今天的报纸,今天的弗雷德里克一直在应酬各种王公贵族,直到现在,才有着些许的机会阅读报刊。   弗雷德里克瞄了一眼今天的报纸,两行大字映入眼帘。   【圣安格尔城毁于不明灾祸,魔法屏障触发熔断无法通行】   他把报纸折了一下,把那两行大字隐去了,不让杰希看见。然后半卧在沙发上,问边上正在读书消遣的杰希。   “感觉怎么样?首都的感觉怎么样?”   杰希轻轻地把书放下,露出了有些疲惫的姿态。   到了米兰以后,自己见到的人物似乎都是大人物了呢,皇帝,公主,王子,以及其他的泰洛尔家族的近亲,虽然地位都差不多,他们对自己也很热情,但是却感觉有很浓重的疏离感。   杰希的礼仪课学的很好,今天在那些大人物们的面前们表现得很好,弗雷德里克很满意,杰希对自己也很满意,皇帝对自己很满意,甚至皇室弗朗索瓦家的小公主也对自己很满意。   今天弗雷德里克宴请了很多的大人物,不仅包括了皇室,还有很多的家族成员,还有一些王公贵族,杰希这辈子也没见到过这么热闹的宴席。   他也结识了一些同龄的小孩子,比如同是泰洛尔家族的堂兄博洛尼,还有皇室的小公主维罗妮卡。   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很不错,但是感觉还是在圣安格尔当小霸王自在点。   “米兰很好啊。”   杰希当然不可能把那些话说出去,他没有讨厌那些礼仪和那些贵族,修养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表现出来也是很简单的。   他只不过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   “父亲,芙蕾雅需要多久才能到米兰?”   弗雷德里克将报纸翻了个页,又翻了一页,然后思索了一会儿,告诉杰希。   “办理通行证需要3天左右,走路到米兰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杰希也瘫倒在沙发上,扭了扭屁股,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还要这么久的时间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杰希还是对着她过来的那一天很向往的,或许在米兰的生活会比圣安格尔的更加精彩呢,也说不定呢?   “慢慢等吧,我们就在米兰,只要她肯来,就不会错过,不是吗?”   弗雷德里克站起了身,把报纸也顺手带走了。 7.凶杀   “小姐,这是您的白汁烩小牛肉。”   经过短暂地等待以后,服务员终于将餐盘主菜送到了我们的面前,那是一道家常菜,白汁蕴含了新鲜的奶油、洋葱、芹菜、胡萝卜、蛋黄、面粉、些许柠檬汁,再加上最画龙点睛的法国白蘑菇,与小牛肉一起煨煮至熟烂,而白汁也同时融入了牛肉汁而变得浓稠。十分地美味。   虽然很好吃,但是我的注意力全被木潇吸引住了,他原本一直在花盆里休息,现在才跑出来透气。   “要喝水吗?”   源墨没有给木潇点什么菜,不知道的是早有准备,还是说木潇不需要吃东西。   木潇点了点头。   我看他点头了,顺便就把服务生倒给我的之前没有碰过水递了过去。   木潇个子不大,但是力气还是有一些的,他轻而易举的提起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水杯,吨吨吨地三两下把被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谢谢,好多了。”   木潇擦了擦嘴巴,对着源墨抱怨道:   “这边空气中的魔力水平好低啊,让我感觉呼吸都有些苦难。”   “用进废退嘛,中庭没有很多神灵,也没有大型的机械,自然没有人会去动用魔晶,空气中的魔素自然没有得到补充。”   我明白源墨说的是什么情况,空气中的魔素水平是会不断降低的,空气中的魔素会被魔法师吸收,或者自己凝结成地下的魔晶矿石,想要大幅度地提神空气中的魔素水平,只能通过大量释放魔法,或者是使用很多魔晶矿石。   神明一般都是使用魔素的大户,或许也正是猎人不断地猎杀灾祸,导致了中庭的魔素水平比其他地方都要低吧?   魔素水平低带来的后果是魔法师的养成更加困难,而且习惯低水平的魔素的人,对魔法的相性更低,后代成为强大魔法师的可能性更小。   所以很多强大的魔法世家会给庄园安置一定的富集魔素的法阵,或者干脆搬到魔素富集的森林中。   听源墨的语气,看起来中阳国和中庭是完全不同的两副景象。   我随意地扒拉了几口晚饭,我的肚子还不饿,精神上仍然十分地满足,即使胃里没有什么东西,也不需要进食。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嘴巴却觉得这家饭店做的白汁烩小牛肉不错,于是又扒拉了几口。   本来吃着挺香的我,突然闻到了深渊的味道,着实把我恶心了一下。   那个味道充斥着纯粹的杀戮和暴虐,和之前的味道都不太一样。   “嗯?怎么了?吃慢点。”   源墨敏锐地捕捉到了我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但是她以为是我好久没吃东西饿坏了,便叫我慢慢吃,甚至她还把她面前的布丁也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含着勺子,瞪大了眼睛,用十分感激的目光看着她。   希望刚才我闻错了吧。   ——   “吃的开心吗?”   源墨他的腰间挂着枪,背上背了一把唐刀,走出饭店问我对晚餐是否满意。   “嗯嗯!”   我点了点头,这装着木潇的花盆,但是眼睛却放在了门口那群喧闹的人群上。   那群看热闹的人们包围着什么,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谋杀之类的话语。   轻轻地把木潇放在摩托车的后备箱里,本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木潇,在入夜以后就更加的需要休息,没有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没有被喧闹的人群吵醒。   而源墨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味,但是她似乎是习惯了这些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把我抱上了摩托车,然后准备带我找一个合适的旅店。   没错,谋杀在中庭并非是一件罕见的事情,见证死亡对于总体人民来说或许是家常便饭,但是我在那血腥的气味里面还闻到了一丝关于深渊的气息。   那股味道很淡,很快也就消散在了空气中,似乎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一样。   但是死去的人物似乎并非是寻常人物,如果是什么奴隶或者是平民,嘛,一般都会驱散人群,然后把尸体拖到医院,在一定时间内没有人认领的话直接火化。   而这次守卫们在驱散人群以后,并没有对尸体轻举妄动。   那去着着非常得体的贵族服饰,想必也是来到这条商业街上食用晚宴的贵族。   他的全身上下只有脖颈那里唯一一条巨大的伤口,但是却没有很多的血液从中喷涌而出,他的尸体以某种不可名状的形式干瘪着,像是体内一部分生命能量都被抽尽了。   毫无疑问,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刺客。应该是深渊或者说是不洁者做的。   “可怜的泰伦丁男爵,想不到教廷里的那个修女竟然说对了,甚至连顺序都完全没错。”   我听到所谓在那里对着那具尸体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是源墨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继续听下去。   随着摩托车的启动,血腥的味道也越来越淡,我也慢慢的将这件事情放在脑后。   ——某旅馆   “一间双人房,租用4天。”   源墨对着前台的小姐说着,然后按着菜单上的价格摆出了几枚银币。   但他小姐收下了钱,慢慢转身到后面那面墙上拿下了一把钥匙,递给了源墨。   “二楼东边二号房,不包含早餐,澡堂在一楼厕所每个楼层都有公共的。”   我捧着木潇,跟着源墨一起走了上去。   旅馆这种东西向来不是给王宫贵族使用的,我对这里的床颇有怨言,虽说下面还有东西垫着,但是硬硬的兽皮和直接睡木板貌似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有床总比露宿大街要好,我也不是什么吃不了苦的贵族小姑娘,这点苦还是能接受的。   我是不准备洗澡睡觉,毕竟我身上只有这么一套衣服。但是源墨好像准备稍微将自己清理一下的样子。   她是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上来的,他既没有带毛巾也没有其他的清洁器具,难道是准备用魔法吗?   不出我所料,她是用了一套比较简单的清洁魔法,我没有见到过那个回路,但是我曾经教过杰西一套类似的魔法回路,理解起来也不是特别的难。   这个魔法似乎不仅能清洁衣服上的污渍,也能起到清理身体的作用,偷偷摸摸的记了下来,毕竟有的时候鲜血魔法和普通的魔法还是能够互通的。   然后她就开始在我面前大大方方的换起了衣服。   源墨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比起现在的我来说是高出不少的,而且她的身材也很好。当她脱掉外套和内衣以后,我满脑子都是大又白。   顿时就把我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给吓懵了。   “怎么样,羡慕吗?”   源墨倒是十分的大方,搞不掩饰自己傲人的资本。   而我故意把目光撇到别处去,却偶尔又会忍不住撇回来几眼。   没啥好比的,我才13岁,以后有的是机会长高。 8.我们的坟墓,我们的家   真的很羡慕源墨那种那上枕头就能睡觉的体质,不知道是由于体质问题,还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我的睡眠一直很不稳定。   有时候晚上会睡不着,而有的时候白天也会突然的犯困。短则会睡着十几分钟长则要睡上一整天。   而且我从来不会做梦,无论是关于卡玛尔还是关于自身,还是关于其他的东西的梦,一次都没有。   对于我来,这或许并不算是一件坏事,至少它可以帮助我遗忘卡玛尔的那段悲伤的记忆。   今天是我变完整的第一个晚上,为精神上是极度的满足,所以我也没有犯困的感觉,所做的也仅仅只有幕目养神,安静的倾听者源墨的呼吸声。   虽然让我睡不着的,更大的原因是这张床实在有些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公爵府的床把我养刁了,都怪弗雷德里克。   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随着入睡而慢慢地消散。   Zzz....   睁开眼睛,刚想对源墨说早上好,但是发现自己并不在原先的酒店里。   我平躺在石质的平地上,头顶是血色和黑色织成的天空,没有星空,没有日月,那些生生流转的颜色不像是存在于世界上的颜色,那是最纯粹的生命和绝望织成的画卷。   这片空间之中,没有死亡与轮回,没有时间的流逝,我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了,却仍然活着。   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并不是平躺在石质的地面上,只是一片平坦的鳞片之上。   这是卡斯特托菲的鳞片,他大概是展开了全部的身形,现在他身上的鳞片都要比我人还大。   本想使用躯体强化,赶快跑到卡斯特托菲身体的最高处,查看周围的地势,但是我发现,现在的自己并不能使用那些技能。   我抬起了左手,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很不稳定,时而是现在的芙蕾雅的躯体,时而是另外一具躯壳,一具更大,更强,更加古老的躯壳。   一万年前的芙蕾雅。   这两种状态同时呈现在我的身上,就如同现在的我处于一种叠加的状态,我既是一万年前的芙蕾雅,也是现在的芙蕾雅。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里,我和一万年前的芙蕾雅以某种奇妙的方式相遇了。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攀爬,我终于走上了卡斯特托菲的脑袋,我坐在他的脑袋上,看着下面的景象。   那是翻腾着的绝望深渊,漆黑的水面分不清是水太深,还是说那漆黑是液体原本的颜色。此刻的深渊在不断地翻腾着,溅起白色的泡沫,偶尔有生物从水底浮起,然后又迅速沉入水中。我能听到远处的深渊的低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入耳后只剩下痛苦的哀嚎。   我对此番景象并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觉得悲伤。   而卡斯特托菲占据着这片深渊之中的唯一一片孤岛,或许这是他王者的象征,或许这是他孤独的具象化。   “我们的坟墓,我们的家”   卡斯特托菲用着十分纯粹的深渊语说,声音里面充斥着孤独和绝望。   我走到了他的鼻子上,抱了抱他鼻梁上的一个角触,没有说什么。   这是梦境吗?恐怕不是,卡斯特托菲冰冷的触觉都是真实的,那些低语带来的痛苦感也无比地真实,我唯一分不清的,就是自己到底是谁。   卡斯特托菲对我的拥抱也没有说些什么,他的体型迅速变小,变成了小猫的大小,舔了舔我的脸,趴在了我的肩膀上。   强大如卡斯特托菲,他也需要一些陪伴。   落到了那片孤岛上之后,我发现那片孤岛上并非是没有生物的痕迹,相反,还挺多。   多数都在无助而痛苦地做些折磨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似乎帮不到他们。   “哈,你来了。”   我的身后响起了一声有些尖锐,但又有些稚嫩的声音,转头望去,一对兄弟映入了我的眼帘。   那是身高将近3米的大灰狼,身材及其的魁梧,身上的黑色皮毛闪耀着钢铁一般的颜色,巨大的利爪怕是能够轻易撕碎野牛,虽说表情有些憨憨,但是骨子里透出了一股的凶狠。   但是说话的并不是狼,而是站在他肩头的一只很小的狐狸,看上去只有篮球大小,他仅仅地抓住狼肩背上的毛,大大地眼睛很是可爱,耳朵也是有些圆润,但是面露凶相,刚才说话的便是他。   我知道这是一对兄妹,名字分别叫狼和狈。狼具备着极致的力量,狈具备着极致的头脑,他们是非常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啊,我看出来了...看起来你也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失去了自我了吧?那也就是说,我们的约定已经被打破了吧?芙蕾雅?”   我并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东西,他和一万年前的芙蕾雅似乎是有些什么约定,但是很遗憾,我对那些事情并没有什么记忆。   “我记不得了。”   那只看上去像是狐狸一般的狈突然就暴怒了起来。   “你当然记不得我们的约定是什么了!你这个自私的王八蛋!言而无信的小人!假装善良的伪君子!狼!快杀了他!”   然而狼却一脸懵逼,狼很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但是狈很聪明,所以他做什么事情都会听狈的,但是现在却没有动手,芙蕾雅对他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见此,狈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哦!当然了,没有人会不喜欢芙蕾雅,没有人会对芙蕾雅说不,没有人会伤害可怜的小芙蕾雅,让我猜猜,你的下一句话是,抱歉?”   我并不太清楚她刚才在说什么,或许也是因为这里的悲伤的感情影响了我,或许是因为刚才狈的一番话,我也有些难过。   “抱歉......”   然后我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思维被狈给预读了,苦笑了一下,不禁感慨。   “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狈。”   狈没有继续再挖苦我了,他指挥着狼,把我带到了深渊边上,对着我说:   “或许你厌倦了这个世界,那就跳下去吧,回到那个冰冷的世界,回到那里。回到你原来的生活当中。”   我并没有顺着狈的指挥跳下去,而是问她。   “这里是什么地方?”   狈从狼的肩上跳了下来,她的身高很矮,只有四十多厘米,看上去十分地迷你。   “这是我们的坟墓,也是我们的家。”   还是这句话吗?   狈给狼使了个眼色,我马上就明白了狈想让狼把我推下去,但是我并没有反抗,我任凭他将我推入深渊。   深渊粘稠冰冷的液体缓缓地将我吞没,就像泥沼,又像是沙漠中的流沙,但是我下坠的速度比那些东西快多了,我闭上了眼睛,不断地下坠,不断地沉入无底的深渊。   我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_______   今天看到了自己和大佬的差距,愤而双更 9.游子   刚清醒过来,一股不可抑制的恶心感觉就从灵魂深处涌了出来,那是我的灵魂在排斥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东西想冲破我的防线,从我的体内逃离出来。   恶心,想吐。   顾不上穿鞋,也顾不上源墨还在睡觉,我直接火急火燎地冲向旅馆二楼的卫生间,打开隔间的门,对着马桶就是一顿狂吐。   胃口这么好的我,当然不可能吐出昨晚吃下去的食物,我吐出的是那些纯粹的灵魂沉淀物,是幽邃的黑暗物质,是深渊。   那些黑色的黏液最初只有一点点,但是它们一落地便化为了濡湿的泥沼。而且那些濡湿的泥潭马上就扩散开来,一只小小的爪子从中伸了出来,抠住地面,随后整个身体也从泥沼之中爬了出来。   圆圆的耳朵,像小狐狸一般的外形,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造物。   “狈?”   当我擦干净嘴巴,正准备询问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那摊濡湿的泥沼却发出了更大的动静。   两双巨大的爪子从黑色的泥沼中伸了出来,他在努力地向外攀爬着,巨大锋利的爪子在石质的地面上留下了巨大的划痕,随后,狼也深渊的泥沼中逃离了出来。   身材魁梧的狼在狭小的厕所见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狈本想爬上狼的肩膀,但是狼现在也是弓着腰,狈根本不方便爬上去,于是她也便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这是怎么回事?”   我完全地懵掉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身体中的这些怪物的灵魂会自己跑出来,虽然卡斯特托菲有时候会自作主张,但是那些情况都是能被允许的,边上也没有什么人存在的。   狼狈为什么自己就跑出来了?   “哈!没想到吧!芙蕾雅,我们从那个无趣、无聊、无事可做的监牢中逃出来了!”   有一说一,我确实没想到,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我能从狼狈的身上感觉到一种亲密感,虽然狈的嘴巴很毒,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没有很多的恶意,虽然狼长得很吓人,但是他也不会攻击我。   他们也没有向卡斯特托菲那么的听话,这也导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既不明白昨晚的梦境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狼狈和一万年前的我有什么约定。   我能够确认的是,我并非狼狈的主人,但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可我又说不清道不明。我们的身上存在着一些相似点,但是我却难以言表。   狈抬头盯着我,小小的乌黑眼睛里面看不出什么倪端来,她拍了拍狼的大腿,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   “没劲!狼。我们走吧!”   “等下!你们要去哪?”   我急忙想要阻止他们,但是又感觉自己没有什么理由。   “做坏事,做恶事,作威作福,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了,芙蕾雅。”   狈抓住了狼,小小的爪子凭空划出了蓝色的复杂的魔法阵,狼狈二人瞬间就被传送到了其他的地方,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堆蓝色的魔力留存。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   狈虽然体格很弱,但是她的脑子很好用,而且是个十分强大的魔法师;狼虽然不聪明,但是他的肉体坚不可摧,是无比强大的战争机器。   他们两个天生互补,如果没有人阻止他们,绝对会闯出大篓子。   但是问题是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也不知道该从去找他们。   完蛋了,闯大祸了。   骂骂咧咧地走回了房间,扑倒了床上,只听见咯噔一声,硬硬的床板硌的我生疼。   更加生气了。   此刻源墨已经起床了,她拉开了窗帘,然后把装着木潇的花盆抱到了清晨的太阳底下,睡得迷糊的木潇一遇见阳光,就和上好的茶叶遇到热水一样,炸醒了。   稍微有些干枯发黄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翠绿,木潇自己收回了根系,精神满满地从花盆中跳了出来。   “早上好啊芙蕾雅,昨晚睡地怎么样?”   源墨见我从厕所回来,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是去上厕所的她对我轻轻地微笑,问我。   我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说自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角色还从梦里跑出去了,还很有可能祸害到其他人。   “一般般。”   摇了摇头,我把头埋进枕头,结果旅店的枕头还有一股怪味,弄得我当场咳出了声。   “走吧,我们出门去吃早饭,然后想想白堡还有什么好玩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以后,源墨从地上拎起了木潇,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最后拿起了武器,将唐刀背在了背上,又把枪系在腰上。   我有些不太理解,源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全副武装的诶,个人感觉其实没有那个必要。   虽说小心点确实没有什么错。   跟着源墨走出了旅店,前往了白堡的商业街,做早餐的店面大多都已经开张了,倒也不用担心没饭吃。   但是源墨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开心,那种表情像是根本不期待早饭一样,或者说对早饭提不起兴趣。她没有向之前吃晚饭一样,仔细寻找门店,而是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坐了下来。   穿着笔挺西装的服务生应声而来,他将菜单递到了源墨的面前,然后慢慢地退回了原来的位置,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呼唤。   源墨看着那份菜单,看上去没什么胃口,她双手撑在桌子上,嘟嘟囔囔地用中文自言自语。   “想喝粥~想吃大饼油条~”   我没听懂。   源墨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我,把菜单推了过来,对我说。   “芙蕾雅点吧,也帮我随便点一些,我总是感觉西餐的早点总是不太合胃口。”   啊.....原来是这样吗?是中庭的早餐不和胃口吗?   我给源墨点了一些蔬菜片和面包片,还有煎鸡蛋,还点了几根香肠和一杯牛奶,或许这样作为早餐,比普通的黄油面包要好一些。   在卡玛尔,我们会撕开面包,往里面放一些蔬菜和肉类,味道还蛮不错的,希望源墨能喜欢这种另类的三明治。   稍等了片刻,服务员把我们的早点端了上来,而源墨看上去还没什么胃口。   “试试这个吧?”   我横着撕开一根面包棍,将一些蔬菜沙拉放进去,在放进一根香肠,最后挤了一些酱汁在里面,递给了源墨。   “哦!这个看上去不错诶!”   源墨接过了那个三明治,一口咬下去,松脆的面包棍、爽口的蔬菜、肉质紧绷的香肠形成了三层不同的口感,而酱汁将三种完全不同的食材的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源墨眼放金光,三两下就把三明治干掉了。   然后她把目光放到了牛角面包上。   “芙蕾雅,你可以这么试试,把牛角面包放在牛奶中,泡一泡,完美中阳国有种面包叫油条,放在豆浆里面浸一浸会更加地好吃。”   我对源墨口中的中阳国美食还挺有兴趣的,我把牛角面包放在了牛奶里,稍微浸了一会儿,让它吸收了一些的牛奶以后,再拿出来,放在了嘴里。   牛角面包本身就是加过牛奶的,本身就有着浓郁的奶香,但是牛奶中的香气更加体现了牛奶的香气。而这仅仅还只是味道上的升华。牛角面包本身就是外脆里松,但是吸收了一些牛奶以后,外面的皮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松脆,但是里面的面包已经吸收了一部分的牛奶,变成了口感层次更加分明的样子。   好吃!我和源墨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突然有些好奇中阳国的美食了。   “源墨!中阳国有没有很多好吃的呀。”   源墨的表情突然变了,变成了狡黠,还带些骄傲。   “有个中庭的人,号称要吃遍成都的美食,一整年过去了,他还没吃完那一条街。”   !!!!!   反正我孤家寡人也无依无靠的,我是不是可以跟着源墨一起到中阳国?   不过首先要把狼和狈给抓回来吧。   ——某个饭店的屋顶。   “喂,狼,你说啊,为什么她都不来找我们啊。”   狈站在狼的头顶上,身材矮小的她和身材高大的狼相比,简直就像是个玩偶一般。   狈的目光盯着芙蕾雅所在的那个饭店,她透过窗户看着芙蕾雅开心地吃着早饭,小小的眼珠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东西。   狼似乎没有听狈说话,他盯着屋顶上的那些鸽子,傻傻地笑着。   但是狈似乎也根本没有打算让狼回答那些问题,她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知道了,我们需要给芙蕾雅留一些线索!这样她就能慢慢地找我们!再加一些恶作剧!让她生气!让她欲罢不能!最后再制造一场非常大的暴乱!让她瞧瞧我们的厉害!怎么样!”   狼还是和以往一样傻笑着。   他伸手把那几只鸽子全部抓到了手上,连毛都没去,直接就塞进了嘴巴里面,但是他也想起了狈也没有进食过,于是便从牙缝里面拿出了一只鸟腿,递到了狈的手上。   “吃。”   “啊哦,谢谢狼。”   狈接过了那只鸟腿,熟练地用魔法将其去皮,烤熟,然后慢慢地啃了起来。 10.预言   开开心心地吃完了早点,源墨看了看她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貌似当中的现金没剩下多少了。   “待会我们去一下银行吧?我需要取一些钱出来。”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有点好奇中阳国的货币政策。   因为西罗马帝国和中罗马帝国的钱币都不是统一的,有一定相应的汇率,那么源墨是中阳国的人,中阳国的钱币和难道和中庭的钱币也差不多吗?有一定的汇率吗?   “源墨,中阳国的货币可以在中庭通用吗?”   “嗯?”   美美地吃完了一顿早饭的源墨明显开心多了,她细心地向我解释我的疑问,顺便还提了一下她自己是如何在中庭赚取生活费的。   “不是啊,中阳国现在基本上都用手机支付,基本不用现金了啦。所以到中庭的时候,我有时候会接一些委托,来赚取生活费啦。佣兵的协会也会给我一些现金,但是总归还是支票便于携带,所以说经常需要去银行取钱。”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中阳国只用手机支付也太先进了吧。   总觉得有点太过神奇了。   好好地带上兜帽,带上墨镜和口罩,还带上了口罩,我抱起了木潇跟上了源墨。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中庭本来没有银行这种东西,如果有人要存钱的话,任何人都可以把金块拿到铸币厂里,铸造成金币,所以铸币厂允许顾客存放黄金。但是很不幸,这些商人没意识到,铸币厂是属于国王的,如果国王想动用铸币厂里的黄金,根本无法阻止。   当国王需要发动战争,而动用铸币厂的金币的时候,商人们才发觉自己的钱根本不安全。   而当中出现了一个传奇商人,宣称自己可以帮助所有人储存金币,存钱的人可以获得凭证,使用凭证就可以取出黄金。   那个商人就是帕萨德,短短的几年间,帕萨德的银行就开遍了中庭的所有的城市,他现在已经掌握了中庭的金融命脉。   慢慢地跟着源墨走着,我们来到了白堡唯一的一座银行—白堡商业银行。   银行原本应该是没有很多守卫的,即使是有,也是一些比较强的佣兵在其中坐镇,绝对不会像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包围着这里。   “什么人!办理业务需要将武器寄存在外面!”   源墨和我一到门口,拿着剑的卫兵就把我们拦了下来,他们面露凶相,似乎是对任何来访的客人都不怀好意。   戒备这么严,这完全不正常啊。   “我们是来取金币的。”   源墨老老实实地对着守卫们说清了自己的来历,然后也十分守规矩地将唐刀和火枪交给了卫兵保管,而我当然也不可能耍性子,也是一并将破碎刀交了出去。   走进了银行,里面的卫兵没有像外面那么多,但是也还是超过一般的银行的规格。   源墨熟悉地走到柜台前,将支票递给了柜员,趴在柜台上,对着那个长相还有些俊丽的柜员询问道。   “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守卫的数量出人意料地多。”   柜员按照流程检查了一遍支票,确实是佣兵协会发出的,没有造假,于是就招呼了身后的柜员给源墨取来一些金币,最后才慢吞吞地和源墨说。   “哎,你一定是外地人吧!不光是连那个修女的预言都不清楚,而且外貌也不像是中庭人的样子。”   源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不是中庭人。   “我是来自中阳国的武者,我倒是对你们说的那个预言挺感兴趣的。”   柜员接过了另外一个柜员取来的羊皮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银币,再取出几张用来包裹现金的油纸,一边熟练地开始清点数量,一边对着源墨解释道。   “那边的孤儿院有一个从教廷退下来的修女,平时都在照顾那些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孤儿,但是啊,她有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基本上是一算一个准,无论是皇室还是贵族,都会到那里占卜。”   她将一部分已经清点好的钱币拿油皮纸包着,垒到了一边,在继续清点银币的同时,对着源墨讲述关于预言的详细的内容。   “而那个修女在一个月之前做了一个预言,预言有7个人会被人用一种很古怪的方式杀死,分别是一个乞丐、铁匠、守卫、商人、银行家、将军、国王,乞丐的尸体是两个星期前找到的,那个惨状就像是被人吸干了血液和精气一样。”   “最开始呀,所有人都不相信,但是受害者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乞丐、铁匠和守卫之间都出现了受害者,而有一个开杂货店的商人也在昨晚被杀死了。接下去可不就是银行家、将军、还有国王了嘛。”   柜员压低了声线,偷偷摸摸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像是在观察四周,来确保没有其他人在听他们说话。   “白堡只有这一间银行,中罗马帝国连年的征战,将军也只剩下了一位,国王便更不用说了吧?”   经过柜员一点,我马上就想起了昨晚,我们吃完饭之后的,遇到的那个死状凄惨的尸体,我戳了戳源墨,问她。   “是不是我们昨晚遇到的那个.....”   “别胡思乱想。”   虽然源墨嘴巴上这么说着,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开始凝重了起来。   在这种人神共存的世界上,真正的预言一般都是可信的,没有人会对那些事情放松警惕,没有人会轻视预言。   “如果你是武者的话,或许可以试试那些保护那些人的委托.....但是你如果见到过那种尸体的话,就会知道那些东西邪门的很。”   再三确认以后,那名柜员把那些用油纸包好的银币全部交给了源墨,然后指了指玻璃柜台上的那个告示。   源墨看了看那张告示,那是确实是银行家发出的委托,目的就是保障他的生命安全,而且报酬还不少。   她似乎对那个委托很有兴趣,但是她看了看我,又露出了一点点的沮丧的表情。   怕不是觉得我是拖油瓶哦。   我戳了戳源墨,表示她可以去做一些宗教想做的事情,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   “我还是有自保的能力的,源墨想做什么可以去做的。”   柜员似乎这才听到了我说话的身体,她把脑袋叹了出来,看了我一眼。   “哟.....原来还有另外一个小姑娘呐......等下,这套衣服.....你是教廷的骑士吗?”   ?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好吧,我身上这套衣服确实挺有迷惑性的,这也怪不得他们。   “教廷的.....骑士?”   源墨一脸迷惑地转过头来,本想确认一下是否我是否可靠的,但是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脸傻样的我。   挺起了小胸脯,脸上的表情像是一脸的骄傲,但是又有些像是傻笑。   “这......完全不像啊!”   我还没反驳源墨,柜员倒是帮我说了几句话。   “黑色的制服可不和白色的那些普通的圣骑士一样啊,不过具体的区别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童子军?”   。。。   源墨直接是把我抬了起来,举高高看着,左看右看都觉得是软萌萌的,不觉得我像是能够战斗的样子。   “可我真的可以自保。”   “而我也真的不信。”   其实我也能理解源墨的想法,见到一个软萌的萝莉,然后硬说她能打架,谁信啊?别说是带着一个13岁的小女孩去做委托了,就算带着稍微会一点魔法的杰希都够呛。   关于抱怨小孩子拖后腿,我可有发言权了。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出去在说吧。”   源墨接过了柜员递过来的那些用油纸包好的现金,小心地放在了包里。   我跟着源墨走出了银行,从守卫那里接过武器之后,我们选择走路到孤儿院那边,去问一问那个修女,关于预言的事情。   源墨出门的时候没有骑着摩托车过来,而且孤儿院离这边也不远,所以干脆也就走路过去算了。   提着破碎刀,我有感觉到源墨经常会偷偷摸摸地转过头来看我。   “源墨有什么问题吗?”   我直接大大方方地问她,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嘛。   “啊.....芙蕾雅你这样全身上下包裹地这么严实,不闷得慌吗?”   源墨指了指我身上的一整套的装备,带着兜帽也就算了,脸上还带着战术面罩,还带着一副很大的墨镜,手上还要带着一副手套。   简直就像个抢劫犯,还是在和守卫说:“来抓我呀,来抓我呀。”的那种。   “源墨,你这才发现我穿的多啊....”   我的小阳伞已经在圣安格尔寿终正寝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现在我要出门必须得全副武装。   完全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了。   而我也不准备藏着掖着,直接就和源墨说明白了。   “我是血族哦,你理解成吸血鬼问题也不大吧,就是照到阳光会死的那种生物。”   “哦!原来如此。”   源墨瞬间就明白了我这么做的理由,但是她貌似不太清楚中庭的“种族压迫”,没觉得血族出现在中庭有多么不正常。   “所以说,我还是有一些的战斗力的哦!”   我趁机对源墨说。   “嗯嗯嗯嗯”   源墨毫不掩饰脸上的敷衍。 11.新衣   本来我和源墨的计划就是直接去孤儿院,但是我看到了一家在中庭都很有名的服装店。   云织工坊。   量身定制,坚固耐穿,时尚潮流,你能想得到的用来描绘服装的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来形容云织的服装。   由于使用熟练的魔法编织,比之前的手工编织的效率高不知道多少倍,完全不用担心穿上新衣服还需要漫长的制作周期。   完蛋,有点走不动路。   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是为了好看的新衣服!主要是我不想一直穿着教廷的衣服到处跑,这很容易产生误会,嗯,没错。   得想办法搞几件衣服到手,但是我一摸包包,发现里面一个硬币都没有。   心情顿时失落了起来。   “咋了,看到好看的小裙子走不动路了?”   我点了点头。   “走走走,姐姐带你买身衣服。”   !   我几乎是要高兴地跳起来了。   不行,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猛男我必须成熟稳重,不能喜形于色。   不过,现在我带着面罩,就算嘴角疯狂上扬,源墨也看不见吧。   嘻嘻。   勉为其难地和源墨走进了云织工坊,我摘掉了头上的那些东西,开始和源墨一起买点新衣服。   穿着笔挺的工作服的服务生很快就带着测量体型的魔法道具走到了我们边上。   “欢迎来到云织,两位小姐,需要我带你们看一看最新的款式吗?”   源墨把我推给了那名服务生,不过这对经常陪着奥丹姆还有杰希过来定制衣服的我来说,买衣服也是轻车熟路。   “多贵都可以哦!而且多买个两三套吧。”   虽然源墨这么说了,但是我当然是不可能放开来买的。   店员先是一边用着魔法道具测量我的肩宽,一边轻声细语地问我。   “请问小姐贵姓?”   “直接叫我芙蕾雅就可以了。”   “那么芙蕾雅小姐,告诉我,服装是用于正式场合还是社交活动?”   我稍加思索,心想自己也没有什么需要正式场合的需求,便对着服务生说。   “社交”   服务生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测量,她蹲了下来,开始测量其他的身体数据,然后问我。   “白天穿还是晚上穿?”   “白天和晚上,各要一件。”   “要什么风格?”   “米兰风格。”   “贴身还是宽松?”   “贴身。”   “袖子呢?”   “窄袖。”   “内衬呢。”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对着服务生说。   “作战式。”   服务生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她很清楚,她面前的这个少女肯定不是第一次来定制的工坊买衣服,无论是对衣服的款式,还是对定制的各项流程她都无比地熟悉。   服务生也清楚面前这名少女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那也是云织工坊出品的一件服装,也是用了上好的防护材料,兼顾舒适和防御性,是那些魔法师最喜欢的服装,没有之一。   那么按照她的要求来好了,云织工坊会给她提供最尖端的防护。   没错,云织工坊的服装并不仅仅提供常服,同时也提供款式和防护性能并重的装备。   “碳化硅圆片,陶瓷基质,伴同层压材料,尖端身体护甲,我们把它缝在面料和衬里之间,制式弓箭/子弹零穿透,然而.......”   服务生顿了顿,然后才继续对我说。   “我恐怕会非常疼。”   我其实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概念,奥丹姆做过一些具备防护能力的又比较好看的服饰,我也只是照猫画虎。   但是猛男是不怕疼的。   “无妨。”   “那么款式就像是这两款米兰风格的服装好了,特点是可拆卸的长裙,以及这件轻便的运动式的常服。”   “并非是古典式的米兰服饰,算是比较新潮的款式,近些时候也在贵族的小姐中流行的。”   那件米色的长裙倒是没什么好说的,而那套运动服倒是挺和我胃口的,蓝色的贴身的工装裤,上半身是绣着花纹的长袖和贴身的运动服,看上去挺充满活力的。   但是还缺一把遮阳伞。   “那么有新款的阳伞嘛。”   “有,机关伞,枪伞,您需要什么?”   “普通的伞,加固。”   服务生记下了所有的需要的数据,然后将魔法记录工具交给了后面的工人。   “需要送到府上吗?”   “不,现在就换。”   云织工坊的衣服一般都会在半小时以内送到家里,但是问题是我现在没有家,送到旅馆业不现实,不如在这里等一会儿。   源墨已经看呆了。   “好啊!我还以为你是真的难民,合着你是大贵族的小姐,怪不得不肯说姓氏!”   她把嘴巴悄悄地凑到我的耳边问我,问了我一些哭笑不得的问题。   “难不成说是有人追杀你?还是你是离家出走了?”   貌似.....越来越奇怪了。   ——   圣安格尔城。   由于反魔法护罩触发了防御性的机制,所有尝试进出的中庭人都被困在了原本的入口。   这里有一些试图逃离的平民和小贵族,有一些失去工作的白衣圣骑士,还有一群整装待发的猎人。   范海辛的部队已经待在这里第二天了,范海辛在放弃了对芙蕾雅的追捕以后,马上就着手开始追踪起饕餮灾祸。   那个灾祸也是由真理教复活了一具同名的中阳国凶兽导致的,但是猎人们在大创那个由肉块组成的巨大怪物以后,饕餮灾祸就被其他的异教徒藏到了其他的地方。   虽然抓住了很多真理教的信徒,但是真理教的行动都是“管生不管养”,制造出了一堆恶心的怪物以后就溜之大吉,没有人信徒知道灾祸的具体下落。   唯一能够清楚的,就是饕餮需要大量的血肉,需要大量的生命能量,来恢复他凶兽原本的姿态。   所有的灾祸被复生以后,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来恢复原本的姿态,无一例外。   饕餮灾祸吞噬了很多血肉,山峦灾祸吃掉了一整座富含魔晶矿的山脉。   至于芙蕾雅,虽然她自己说,这场毁灭了圣安格尔的灾难不是她引起的,但是她肯定是吸收了那绵延一整片的倒悬深渊。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卡萨斯并没有创造那种深渊的能力。   卡萨斯毫无疑问是恶人,他利用深渊侵蚀生灵,排除异己,但是他的能力还没有大到可以将人体内的深渊物质全部抽出的能力。   是传说中的“圣血”的效果吗?   范海辛面朝着反魔法护罩,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一个伟大的工程,不是吗?”   范海辛听到了一个有些年迈的男中音,听起来不像是他队伍里面的队员,但是近期找他来攀谈的贵族与商人也挺多的,范海辛也没放在心上,便头也不回地,和身后的人攀谈起来。   “是啊,伟大的工程,把我们都困在了这里。”   “不,我可能用错了你们人类的词汇,我说的是大,巨大的意思,大而笨拙,毫无精巧可言。”   人类的语言?范海辛回头望去,但是他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存在。   是幻觉吗?他总不可能是因为芙蕾雅的事情吓傻了出现幻觉了吧。   “你看,只要上上下下左右左右,这个大鸡蛋壳就碎了。”   范海辛又把身子转了回来,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人,但是那个护盾确确实实是如那个神秘的声音所言,开始慢慢地碎裂。   细密的蜘蛛网似的裂纹从护盾的最底部慢慢地攀升,裂纹扩散的速度越来越快,用不了几秒钟,裂缝就会布满整个屏障,范海辛甚至可以听到魔力流断裂的咔嚓声。   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护盾直接碎裂成了无数的魔力块,然后化为了细小的魔素,消散在了空气中。   见证到这异象的贵族和平民都高兴地欢呼起来,他们等待护盾破碎已经好几天了,但是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阻碍他们逃离灾区的屏障终于被打碎了。   “看来你们也都被憋惨了。”   范海辛终于发现了那个声音来自于他的脚边,他低头看去,发现那个声音的主人。   一只黑色的短毛猫,眼睛是诡异而美丽的绿色。   范海辛本能地想拔剑出来,但是却摸了一把空,他这才想起来他的剑已经被那条无比强大的黑龙化成了一滩铁水。   “啊......你看起来不太友好......难道是我的样子还不够好看吗?”   无限智典舔了舔爪子上的毛,绿色的眸子盯着范海辛,眼睛里却充满了轻蔑,似乎是完全不把范海辛放在眼里的样子。   范海辛一时间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什么鬼?会说话的猫?是谁家养的稀有生物吗?还是说它才是三年前的仪式的真正的产物?   它是怎么做到的将护盾一下子就击破的?就算是黑龙也只能烧穿一个巨大的空洞罢了。   “老大,我们接下来是去白堡的吧?那些新出现的受害者的尸体很有可能是饕鬄灾祸做的。”   当范海辛的其中一个小弟提醒范海辛要启程了,范海辛才慢慢地回神,而此时,那只黑色的猫早就失去的踪影。   “是啊,去白堡。”   范海辛低喃道。 12.孤儿院   我和源墨并没有在云织工坊呆很久,毕竟云织工坊做衣服的是一流,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十几分钟就可以将衣服裁剪成型。   在更衣室中换上那件米色的长裙,在镜子前再三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时候,我打开了更衣室的门,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走到了源墨的面前,在她的面前轻盈地转了一圈,然后略带俏皮地问源墨。   “好看吗?”   源墨的眼珠子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似乎是没料到我穿上新的衣服会那么的好看。   “好......好看.....之前的衣服真的是.....暴殄天物。”   哈!不出所料!老子真是天下第一可爱。   虽然说教廷的衣服不能说是不好看,衣服上的的花纹还是挺好的,山楂花的花纹很朴素,带刺的枝叶和藤蔓也很有特点。   但是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而且要出门必须全身上下都包着,如果是没有什么战斗的话,我还是觉得撑个伞,穿的好看一些比较好。   我看向镜子。   镜子里面的小姑娘面容精致,上半身穿着粉色的V领毛线针织衫,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口还系着一个大红色格子的蝴蝶结。   下半身是朴素的米色长裙,长裙奔跑起来本身行动不便,但是暗藏了可以收起裙摆的机关,它可以将长裙变成短裙,很精巧。   但是比衣服更加好看的是镜子里面的那个小女孩,雪白的皮肤就像是西伯利亚的雪,凝若羊脂说的也不过如此吧?微微发育的身材稍显凹凸有致,或许用含苞待放形容更加合适。 没有人不会喜欢她的。   见我披头散发的,服务生甚至还取来了两个大红色的蝴蝶结,在帮我稍微梳理了一下头发以后,帮我绑了两个简单的低马尾。   等到服务生帮我系好了马尾以后,我缓缓地转过身,向她颔首。   “谢谢。”   服务生也是很有礼貌地予以回礼,并对我说。   “这是赠礼,芙蕾雅小姐。”   提着两套衣服,撑着伞,我和源墨一起走出了云织工坊,继续前往着孤儿院。   路上源墨对我的可爱模样赞不绝口。   “芙蕾雅,你是怎么把皮肤养的这么好的?这么白还这么光滑?”   “芙蕾雅,你的头发好柔顺啊,有用过什么特殊的精油吗?”   “芙蕾雅,你的眼睛好好看啊,粉色的瞳色也好少见,是美瞳吗?”   虽然听到这些夸耀有些开心,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天哪,芙蕾雅你真好看,我都不忍心把你交给孤儿院了。”   ?   合着你去孤儿院不仅仅是为了问清楚预言啊,真就是要把我送进去?   我停下了脚步,盯着那个前凸后翘的,挠着后脑勺打哈哈的源墨。   她也似乎明白了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说漏了,但是她似乎完全不准备掩饰一下的样子,源墨直截了当地对我说:   “反正先到那边再说嘛,如果你不喜欢还可以拒绝啊。我带着你做委托真的不方便嘛!”   我倒是没准备向源墨反驳,也不准备动用自己的能力来证明自己并不是毫无战斗力。   我没有理由去反驳源墨,她带不带我一起是她的自由。而我也没有必要去为了一个相遇没有几天的陌生人去暴露自己。   暴露自己是血族,或许还好一些,毕竟种族迫害只在教廷掌管的区域存在,而在地缘上,越远离罗马,教廷的掌控力越小。教廷虽然遍布着中庭,但是势力的散步还是有迹可循的。   越靠近罗马和异域,教廷的势力就越强,越接近萨拉森,越接近北地,教廷的势力就越弱,这里只有一些教堂,甚至都没有主教。   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白堡孤儿院。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悲伤和痛苦,灾祸、战乱、匪难、瘟疫.....这些因素都可以轻易地夺走生命,造成一个家庭的破灭,有人失去家园,有人流离失所,而也有无数的孩子失去依靠,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   教廷几乎在每一座组成都会设立这么样的一个机构,去收留那些失去家人的孩子们,为他们提供住所,将他们引荐给工会,让他们具备活下去的技能。   而白堡孤儿院就是其中的一座。   它建立在莱茵河畔,从门口就能看见里面有不少的小孩子,其中大部分都是七八岁,偶尔也有年长的。   他们大部分在庭院中玩闹着,其中也有着拿着木剑叫嚣着的小屁孩,那副表情简直和杰希一模一样。   “我一定会成为圣骑士的!哈利你等着瞧吧!”   “就你那样?我看是给圣骑士大人提剑的还差不多!”   源墨在门口被守卫拦了下来。   “拜访艾格蕾丝修女?还是寄送孤儿?”   源墨顿了一顿,对着守卫说。   “两者都是。”   害,合着我也是孤儿了。   守卫微微弯腰,右手上翻,缓缓地向孤儿院内示意,做了个往里请的姿势,然后对着源墨说:   “那么请跟我来吧。”   进去就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庭院,那应该是供小朋友们玩耍的场地,进屋之后直接是餐厅,有几张比较长的方桌,中间的炉子还在烧着某种草药。   右边有好几个房间,其中的一扇门开着,我往里看去,那是孩子们的卧室,里面大概有四张床,上下铺也能睡8个人,而左边则像是公共的书房一样的地方,大概是识字的地方。   跟随者守卫慢慢地走上楼梯,我们来到了艾格蕾丝修女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采光很好,但是很庆幸,太阳照不到我所在的位置,所以不需要做那些室内打伞的蠢事。办公室内部的装修十分地简洁朴素,甚至用的桌子都是和楼下小朋友们使用的课桌一样,是非常普通的橡木做成的,而桌子上也没有很多摆设,只有一盏灯,几支笔。   稍微有点显眼的就是旁边的书架,其中大部分书都是我看过的制式的印刷书籍,只有少量的封皮我不成见过。   好朴素呢。   而修女看上去只有50多岁的样子,比较年长,身上也穿着十分朴素的黑白相间的教廷的修女服,没有首饰,没有化妆。   卡萨斯那种油腻的肥猪很容易让人想起不好的方面,但是艾格蕾丝修女就完全让人生不起厌恶的感觉,两者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   修女当时正在往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她很用心也很投入,直到源墨故意咳嗽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门口已经有客人到来。   她将羽毛笔放回了墨水瓶中,然后收起了笔记本,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放回了抽屉。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以后,她才起身,对着源墨微笑道:   “啊......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艾格蕾丝修女将椅子搬了出来,移到了源墨的身后,但是很不幸的是,这间狭小的办公室,并没有多余的凳子供我坐下。   不过我也不是很介意,我走到了艾格蕾丝修女办公室的书架边上,慢慢地开始检视起她的书籍起来。   “其实我想了解一下关于那个预言,关于7个受害者的预言。”、   艾格蕾丝张开嘴巴“哦”地一下,点了点头,马上就明白了面前这位小姐的来历,她从抽屉中拿出了几张纸,上面印着一些的图案。   艾格蕾丝修女坐在椅子上,将那些画着图案的纸一字排开,展示给我和源墨看。   其实我很想说是画上去的,但是我总觉得人类很难用手去画出那么精细真实的图案。   那些图案都是描绘的尸体,其中大多数的尸体都如同我们那天见到的那个商人一样,被什么东西吸成了干尸,唯独最后一张画像不一样,那里面没有国王,而是仅仅只有一个王冠,一名年轻英俊的少年手上捧着国王的王冠。   我从报纸上见到过他的照片,他是希里欧斯·诺薇伊,中罗马帝国的皇储,如果是他拿到了王位,说明国王已经死了。   “这些是我之前做梦,梦境中遇见的一些闪回的片段,起床之后我就将他们画出来了。”   竟然是画出来的吗?   “但是所谓的预言都是以讹传讹出来的,这些图案都是未来的对现在的投影,对于这些图形的理解和思考,并不会影响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确定了那些受害者,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完全保护他们。”   听起来很玄乎的样子。   但是源墨的脸上就是充满了一副我不相信命运,我只信我自己的表情。   大概这也和中阳国的特殊的信仰也有关系吧。   中阳国的神明和人的交互十分频繁,神居住在天庭或是一些地面的领地中,而普通人则是居住在地表,据说中阳国的神明更加像是统治者,中阳国的皇帝自称天子,那么住在天上的神明们是比皇帝更加地位崇高的统治者。   “但是只要是有东西在伤害那些人,我们就有办法去阻止那些东西吧?”   艾格蕾丝修女点了点头,分享了一些她的思路。   “那些受害者身体上不仅有利器导致的致命伤,他们生前就遭受过致命的袭击,而被抽走生命能量,而能够吸收生命能量的手段并不多,你们可以循着这种思路调查下去。” 13.艾格蕾丝修女   艾格蕾丝修女说的很有道理。   中庭的破坏性魔法大多都集中在属性攻击上,比如火球,利用火焰灼烧敌人,又或者是风刃,利用高速振动的空气割伤敌人。   很少有魔法直接攻击灵魂,或者直接吸收生命力。   我的鲜血魔法就可以汲取生命力,会不会是血族去攻击的那些人呢?   但是问题是,我的鲜血魔法的确具备着强大的破坏力,但是我们造成的生命流失的后果不一样。   我能造成的效果是让人极度的虚弱,失去体力和战斗的意志,除却鲜血魔法的本身的破坏性,这种吸取生命能量的能力并不会造成身体的干瘪。   就比如我最开始练习鲜血魔法,命中的那棵弗雷德里克庄园里面的树来说,虽然说树干上的空洞还在,但是干枯的树干过了一个月就恢复了原本的姿态。   但是那些尸体的死状就不太一样,那种感觉就像是将人体内的一些血液全部吸干,顺便带走了身体中的魔力和生命能量那种感觉。   相似,但是完全不一样。   “木潇,你知道有什么凶兽吞食血肉吗?”   源墨似乎也没什么头绪,就呼唤了一声被我抱着的木潇。   但是木潇也似乎并没有很多的想法,他也用着十分不确定的语气,慢慢悠悠地对源墨说。   “呜呜—我也没什么相关的知识啦~但是传说中的饕餮呀,凿齿呀,都是吃人的。”   木潇原本一直被我抱在手里,艾格蕾丝修女本以为那是木偶或者是小朋友的玩具,但是等到木潇说话了,才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那是木灵吗?是中庭很少见的神灵呢。”   艾格蕾丝修女从凳子上缓缓地起身,彳亍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木潇说:   “我可以看看吗?”   木潇似乎也不太会拒绝人,特别是面前这名看上去还比较和蔼的修女,他点了点头,同意了艾格蕾丝修女的请求。   “只要轻一点,别像源墨那样粗鲁,别弄断根和叶子就行。”   既然木潇同意让那个艾格蕾丝仔细瞧一瞧,那么我也干脆将他放到了桌子上。   艾格蕾丝修女仔细地观察者面前这个木灵小不点。   “青色的发丝,绿叶做成的衣服,腿部具备着根系,棕黄色的带木纹的皮肤。”   艾格蕾丝修女慢慢地描述着木潇的身体特征。   “中庭的木灵在千年前就绝迹了,留下来的文献少之又少,想不到中阳国还留存着这些可爱的小家伙。”   源墨在旅途的路上也没见过任何的木潇的同类,她还以为是这里的木灵是不喜欢见人,但是她完全没想到是木灵完全绝迹了。   “木灵完全消失了?它们去哪儿了?”   修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它们去哪儿了。   “或许是教廷对异族的压迫,或许是猎人们的追猎,木灵已经完全在中庭绝迹了。现在中庭的农民大概很难想象,有木灵守护的土地不惧怕干旱和洪水了吧?”   木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能耐也没那么大。   “洪水我也不一定喝的完,干旱更是没办法啦!那种气象灾害还是要找水龙王解决的。”   艾格蕾丝修女笑了笑,她似乎很了解木灵这种生物。   “但是木灵能让灾年变成平年,平年变成丰年,着对于农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可惜,中庭的农民们享受不到那些待遇了。哦,对了,相见即是缘分,我又一封小礼物要给你。”   艾格蕾丝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小瓶红色的液体,用着玻璃瓶装着,但是即使是隔着玻璃瓶,我也能感觉到它所蕴含的生命能量。   那是小半瓶生命泉水。   “这是我曾经还在教会治疗伤者的时候,用剩下的,本以为可以用来救治孩子,但是他们都被保护的很好,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或许,它可以让你稍微精神一点。”   木潇盯着那瓶生命泉水,甚至留下了几滴口水。   在魔力并不充裕的中庭,生命泉水确实可以很好地让他恢复神气。   艾格蕾丝将生命泉水和木潇都推到了源墨的面前,郑重其事地对源墨说。   “中庭对异族的态度一直以来都不好,还请好好保护这个小家伙。”   源墨也没有不好意思,她直接小心地收起了那瓶生命泉水,将其放进了包里。   “对了,艾格蕾丝女士,那个孩子,我可以先将其寄养在这里吗?我需要去做一些委托,带着她也不太方便。”   啊,终于进入正题了吗?   “当然可以,我相信她应该会在这里玩的很高兴的。”   艾格蕾丝修女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下来,对于她来说,多一个小孩子无伤大雅,这里越热闹,小孩子们也玩的越开心。   我才不要和那些七八岁的小屁孩玩。   “不要。”   我的目光仍然在书架上,上面的大部分的书籍我都看过,但是唯独有一本,我没有见过。   那是一本原本,人写的,它的封皮上面的标题都是用魔法篆刻上去的,标题十分引人注意。   《人心藏着世界的崩坏—深渊研究笔记》   是很难得一见的深渊学书籍呢。   “除非让我在这里看书。”   艾格蕾丝点了点头,表示着当然也是被允许的事情。   “事实上,我们这里有很多贵族出生的孩子,有些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学习的需求,楼下的学习室友很多小朋友的读本。”   我摇了摇头,把书架上的那本书去了下来。   “我说的是这本。”   艾格蕾丝歪了歪脑袋,缓了缓,最终还是同意了。   “那么我就先走了哦!”   源墨抱起了木潇,冲着我招了招手,随即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那把刀.....我还以为是那位小姐的。我可以看看吗?”   艾格蕾丝盯着被我挂在腰上的破碎刀,她原本似乎以为破碎刀是源墨的武器,我只是代为保管。   但是其实破碎刀是我的武器。   破碎刀的剑鞘是黑棕色的,表面繁丽的金色纹饰已经完全被深渊物质剥除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植物的根蔓一般的攀援而上的黑色触须,紧紧地包裹着刀鞘。   “不可以。”   虽然艾格蕾丝修女非常的温文尔雅,非常的平易近人,但是她曾经也是教廷的一员,我不敢保证她在看出什么倪端以后会向教廷报告什么。   或许,这里也并非是久留之地。   “啊哈.......到也不用用那种警备的眼神看我......确实,教廷对深渊的态度各有不同,对深渊的感染者的态度也有不同。”   听她的语气,她似乎并非是和卡萨斯同类的人,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你想了解一下深渊到底是什么吗?”   艾格蕾丝修女问我。   其实我对这些问题已经有答案了。   “深渊污秽同源,神明的灵魂的堕落腐败的产物,致人堕落,失去神志。”   我基本上将无限智典告诉我的话直接转述了一遍。   “啊......真是古老而朴素的描述,是哪一本古书上记载的吗?或许放在一万年前,这句话没有错,但是那些深渊早就已经被吞噬了......真正的深渊是不可能被治愈的。现在的污秽的感染者们能够被治愈也说明了,真正的深渊早就被吞食殆尽了。”   听起来很玄乎,但是我也稍微有些理解。美人鱼爱丽儿曾经说过,血族的神明曾经牺牲自己来削弱过深渊,那么按照艾格蕾丝的说法,那么她很可能是吞噬了真正的深渊。   “那么两者的区别在哪里呢?”   我向她提问道。   “真正的深渊是一种媒介......它们诱导你向无尽的绝望中滑落,就如同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止,当堕落到一定的程度以后,它们就会被绝望吞噬,要么被毁灭,要么成为深渊的傀儡。而现在的深渊,则是那些最初的感染者产生的次生产物,保留着它们畸形的恶念和毁灭的本质,但是幸运的是,次生深渊可以被净化和毁灭。”   “但是你的刀.......很不一样,它确确实实是有着被深渊感染的迹象,但是缺少着那些毁灭和吞噬的恶念,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我很好奇......那或许并不是普通的刀具,刀具本身或许没有危险,但是腐蚀这把刀的东西......或许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我必须得圆一个谎出来,可我根本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说这把刀是我从圣安格尔城捡来的?还是说从教廷手上偷来的?   或者干脆杀了她?   可我不是很下的去手......   艾格蕾丝修女拉开了抽屉,从中拿出了一卷绷带,递到了我的手上。   “如果那是很重要的东西的话,还请保护好它。虽说在中庭,很少有人会去专门研究深渊学。但是还是有一些教廷的教徒是可以识别的,假如那些是狂信徒的话,他们就会认为它的持有者是异端的象征。”   我有点不知所措,刚才我还有着非分之想,没想到艾格蕾丝修女是想好好地保护我。   真是惭愧。   “谢谢.......”   艾格蕾丝看着我笨手笨脚地将破碎刀包裹了起来,也注意到了我脸上带着的红晕,面带笑容地问我: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抬起头,看着她。   “芙蕾雅,没有姓。” 14.狼与狈   笨手笨脚地将破碎刀打包好,我心里又有着新的打算。   其实我或许可以编造一下自己的身世,就说自己是圣安格尔城灾祸之下的幸存者,这把刀是哥哥的遗物,哥哥是城里的守卫,自己一不小心患了吸血鬼症。   或许会有人信吧,虽然我觉得没有人会信我的鬼话   无论是和深渊挂钩,还是和吸血鬼挂钩,都会让我无法融入中庭的群体中,中庭的民风实在淳朴,真就是迫害→追捕→火刑一条龙服务。   大概也只有杰希那种大家族的孤独的小屁孩才会无视那些因素吧,但是他一旦回到米兰那种社交场,当他的身边全是平等的大贵族,或许又会忘记自己。   不行,我必须去其他的国家,或许中阳国就是一个很好地选择。   但是先把那本关于深渊学的书籍先看完吧,着也算是了解一下自己。   我并不准备去楼下和小孩子们一起看,太过闹腾。反正艾格蕾丝修女的办公室也没有其他人,我也就不准备去其他的地方了,我抬起头,问她:   “我可以在这里看书吗?”   艾格蕾丝修女笑了笑,表示在自己这里看书无伤大雅。   “当然可以,孩子。”   翻开书页,我看到了这本书的作者用非常文艺的字体写到。   “以此来祭奠那些陷入深渊的迷途灵魂—修女艾格蕾丝。”   这本书竟然就是艾格蕾丝修女写的吗?   ——   源墨正在快步向银行的方向走着。   说实话吧,她也对即将遇见的敌人心里没谱,她并非是一个很强大的武者,拿中庭的魔法师标准,或许源墨可以勉强打过4阶的魔法师。   然而源墨之所以有胆量做一些比较危险的委托,还是有她独特的逃跑技能的。   而中阳国的武者也很少磨炼一些技巧性的武技,凭借功夫以弱胜强,也是经常可以做得到的事情。   她现在需要赶快接到银行家的委托,然后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姐姐请问你是要去很行吗?”   她听到了身后有一个比较尖锐的小孩子的声音问她。   “很行?”源墨先是草草地回应了一下那个小孩子,然而当她转身,想劝告那个小孩子,自己还有事情,没空陪他玩的时候,她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一只身高3米多的巨型的狼人站在她的身后,身体上的刚毛闪烁着漆黑的色彩,浑身上下都是硕大的肌肉块,吻略尖长,口稍宽阔,满嘴都是雪白的剃刀一般的尖牙,耳竖立不曲,面露凶相。   但是那孩提一般的声音并不是由他发出的,他的肩上还有着另外一只生物,圆耳短吻,四肢细短,身高只有40多厘米的样子,像是一只发育不良的小狐狸。   “嘶——”   源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从未见到过如此具备压迫性的兽人组合,虽然目前他们对自己还没什么恶意,但是总感觉,他们不会做什么好事。   而且他们刚才说得很行是什么?   “你说的是银行吗?”   源墨一边反问狈,一边观察着四周。   四周仍然熙熙攘攘地,像是所有人都没有看见这两个怪物一般。而就在此时,源墨注意到了,狼狈的四周的空间却扭曲着,光线以一种不可思议地方式绕过狼狈的躯体。   她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一种很高明的咒术,能够扭曲光线混淆视听,能够看见狼狈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那个小个子的狐狸是一个很高明的魔法师。   “银行?原来那个字叫银,抱歉啊,我学这种新的语言还没几个小时,还不太熟练。”   狈抓了抓耳朵,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着源墨说。   然而源墨却完全被狈惊呆了。   没有学习西文几个小时吗?自己当初靠着手机上的翻译器也学了好几个月才会很多西文词汇好吧?这两个狼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会使用那些工具的样子。   要么是绝顶聪明,要么是凭借一些魔法。   “你们要去银行干什么?”   狈抓了抓耳朵,像是在思考用什么词汇似的。   而狼则是盯着边上的卖羊肉的小摊,留着口水,源墨本以为他会稍微忍耐一下,但是没想到,狼直接是伸手把一大块的羊腿给拿了过来。直接是大口地啃起了生肉起来。   而他也没有忘记在他肩上的狈,他撕下了一小块的羊腿上最好的肉,递给了狈。   可怜的店主在认知混淆的魔法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哦.....谢谢哥哥......让我想想那个西文词汇叫什么......好像叫取钱。”   狈非常熟练地将羊肉用魔法烤熟,然后慢慢地将那块羊肉吞下肚子,还用魔法将两人的嘴巴都清理了个干净。   虽然狼狈看上去挺恐怖的,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还挺可爱的。   然而源墨可不觉得狼狈有支票,她反问他俩。   “那么有支票吗?没有支票可是取不出钱的哦!”   “啊?”   狈愣了一下,似乎是完全没想到源墨会这么说。   “我和狼没有支票,我们也不会用支票,我们直接用抢的。”   “那就不叫取钱了,那叫抢劫。是做坏事哦!”   “哦.......”   狈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   然而她的不好意思并不是为准备做坏事而不好意思,而是使用了错误的词汇而不好意思。   “原来那叫抢劫啊.......我们本来就是准备去做坏事啊。”   狈扯了扯狼的耳朵,然后凑到了狼的耳朵边上,用着古老而令人不安地语言对狼说:   “【深渊语】我们走吧!我们去抢银行!”   !?   源墨瞬间就拔出了武器,果不其然,这两个妖怪一样的东西真的不是好东西,没准就是他们俩做出了艾格蕾丝修女的预言中做出的事情。   狈是一个极其强大的魔法师,既然她能做到扭曲光线,那么抽离人体的生命能量和血肉,把人榨干也不成问题了吧?   然而狼的速度超乎源墨的想像。   狼身上的那身肌肉可完全不是装饰品,只需要后腿轻轻地发力,狼狈就能窜出去十几米远,和他们两个比起来,源墨简直就是小短腿,要追上狼狈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源墨至少知道狼狈他们两个人的目的地。   芙蕾雅和源墨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程,对于马力全开的狼来说只是一瞬。   狼四肢着地,急速狂奔,他的爪子在坚硬的石质路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每一步都能蹦出去三十多米的距离。   而狈仅仅地抓着狼的耳朵,同时也用魔法锁链连接着狼,双重保护之下,狈才有一丝的安全感。   狼的运动神经和体格都是一流,他能在保持高速的同时,熟练地躲避着那些行人和车辆,几乎不会碰到他们分毫。   绝大多数挡路的交通工具都会被狼避开,少部分的马车会被狈使用魔法直接转移走。   双子之间的默契由此可见。   狼能躲开的行人和车辆,狈都能知道,而狈也会用魔法转移开那些狼无法躲避的障碍物。   而且就算是狼把行人撞飞到空中三圈半转体都没事,在狈的认知障碍魔法之下,那些行人只不过会以为自己是摔了一跤。   只不过摔的比较狠而已。   狈在尽情地释放着魔法,不仅仅是为了赶路,有的也单纯是为了对街边的行人做恶作剧。   将少女的裙子用上升气流吹起,将新鲜出炉的面包瞬间变潮发霉,在街边的垃圾桶里面放进一个小小的信标和一个恶作剧陷阱。   或许芙蕾雅会循着蛛丝马迹过来吧?不过来的话,那么就做出更多的恶作剧吧?   或许遵循着内心的意愿,去做那些更加纯粹的事情也不错啊。   去毁灭这座城市,去奴役这里的人类,优胜劣汰不就是自然的法则吗?   就像那些所谓的“族人”对我们这对双子做的事情一样。   狈突然就没了玩乐的性质,心里就像是突然窜出了一点小火苗一样,很微弱,很渺小,却完全无法忽视。   但是没空发呆了,狼狈已经到了白堡银行的门口了。   这里的味道乱七八糟的,有金子的味道,有人类的灵魂的腐臭味,还有一丝带着杀戮味道的污秽。   臭、臭不可闻。   狈解除了认知障碍,身高达三米的庞然巨物突然出现在了那群士兵的面前。   “惊喜!有人想要一个抱抱吗?免费的哦!”   尖锐的如孩童一般的声音传入守卫们的耳朵中,勾引起了他们最原始的恐惧。   这是什么?狼人?狼人也没有这么强大的体格。狼带给了守卫们体格上的巨大的压迫,没有人会觉得那利爪和钢牙是摆设,没有人会觉得守卫手上的刚刀可以击破那黑色的钢铁一般的漆黑毛发。   如果说,狼给予的是视觉和肉体上的震撼的话,那么狈给予的就是灵魂上的冲击。   血红色的小小的眼睛充斥着无情,恐惧如潮水一般将守卫们吞噬,守卫们不知道是狈的魔法导致的,还是她本身就是如此地可怕。   守卫的领袖还具备着清新的认知,他朝天举起了单纹的圣剑,释放了神迹。   “净化术!”   所有清醒过来的守卫都拔出了手中的利剑,   “所有人准备就位!准备御敌!” 15.屠夫   “加速!”“力量强化!”   只见这些训练有素的守卫腿部清一色被细小的风束包裹,躯体上冒着微微的红光,所有被驱散了恐惧状态的骑士们纷纷拔出手上的利剑,一边给自己施加各种状态,一边迅速变换阵型,组成了十分标准的歼灭大型魔兽的阵势。   这些并非是普通的城防军,而是一群专业的,训练有素的佣兵。   然而他们可以战胜面前的这对来自深渊的双子吗?   “啊,可以驱散恐惧术的神迹还有点意思,不过那个神迹的力量来源似乎并不是神明.....是源自什么神器吗?真神奇啊!不过相比之下,魔法就逊色很多了。”   狈看着面前这些守卫喃喃自语着,她并不觉得这些守卫能够打得过他们俩,她甚至觉得都不需要自己出手,单单凭借狼就可以把他们全部干翻。   中庭现在的人类都这么弱小了吗?   “切,还会说话嘛。”   领队啐了一口,看来面前这个怪物的智商还不低。   他不像芙蕾雅那样,会假定对方具备着一定的善意,觉得沟通可以处理所有的问题。他凭借着杀戮和掠夺爬上了贵族的阶层,自然也会凭借杀戮和掠夺来巩固他的地位。   “流动火焰!!交叉发射!”   遵循着头领的指挥,前后两排的佣兵们无缝交叉地对着狼发射着脑袋大小的火球,火球在命中狼的身体之后悉数炸裂,流动的火焰附着在狼的躯体上。   这是对人类、魔兽等惧怕火焰的生物最有效的进攻手段之一,那些附着在躯体上的火焰会借由受害者的魔力持续燃烧,极难扑灭。   而毛多弱火更是对付怪物的不言而喻的诀窍。   但是狼真的惧怕这些普普通通的火焰吗?   答案是否定的。   那些极具附着力的流动火焰根本无法附着到狼的身上,他身上的皮毛看上去像是易燃的毛发,事实上却是一层特殊的装甲,那些流动火焰魔法一接触到那些刚毛,就被那些毛发分散,溅落到地上。   偶尔有火焰瞄准着狼肩头的狈释放,但是那些流动的火焰根本无法伤害到狈,那些火焰悉数被看不见摸不着的护罩吸收。   这些攻击既不能伤害到狼,也无法攻破狈释放的魔法护罩。   那些弱小的无助灵魂之中充斥着恐惧,但是他们并没有退却,驱动他们的力量并非来源于勇气,而是来自于欲望。   她闻到了沉淀自灵魂的黑暗的污秽的味道。   世界的败坏慢慢地在人心酝酿。   身为灵魂之王的普罗米修斯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神明能够阻止灵魂的腐败。   “【深渊语】狼......释放你的怒火吧。”   狈凑近了狼的耳朵,轻声细语地对狼说道。   狼的气场完全改变了。   如果说,将原来的狼比作迟钝的巨兽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威严,恐惧只是其次的。而在狈的诱导之后,那种威严感直接转化成了无比的恐惧和极大的压迫感。   像是一颗巨型的炸弹的引线被点燃。   狼直接越进了人堆之中,身体上包裹的刚毛完全无惧那些经过附魔的剑刃,锋利的爪牙对付那些佣兵简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狼先是一把直接抓住了其中一个佣兵的头,一把抓过来按在了地上。   “啊!!!!”   那个佣兵的头盔丝毫无法防御狼的利爪,狼的爪子轻松地穿透了那个守卫头上的头盔,大量的鲜血从头盔的缝隙之中流淌而出。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都倒吸一口凉气,双腿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有的心智不坚者甚至直接丢盔弃甲,逃离了战斗。   但是这还没完,狼放开了那个可怜的守卫的脑袋,然后是一脚踩在了他的胸甲上,只听见咔地一声,狼直接是将坚硬的板甲踩出了一个巨坑,守卫的鲜血从盔甲的裂隙中汩汩地流出。   虽说,在最开始,那个可怜的骑士就被狼锋利的利爪贯穿了头颅,后续的动作不过是对温热的尸体的施虐而已。   “不要害怕!分散阵型!尽量闪避!”   守卫的领队大喝一声,终于算是镇住了散乱的士气,他提剑高呼,指挥着士兵改变着阵型。   “力量祝福!”“英勇圣印!”   他的身边的一些圣骑士也开始释放神迹,一道道白色的光芒从天而降,没入守卫们的身体中。   那些被强化的守卫突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无惧狼的强壮躯体,毫无畏惧地提剑冲向那身高三米的黑色狼人。   然而当他们挥舞起锋利的长剑,砍向那个漆黑的怪物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本削铁如泥的利剑甚至无法切断狼的一根毫毛。   狈可不喜欢看到这些人类一股脑地,像是疯子一般地涌上来,她轻轻地滑动指尖,释放了一个对于人类而言十分繁琐的咒语。   【大驱散】   刹那间,那些红了眼的守卫们顿时恢复了原状,甚至还因为勇气的退却而产生了呆滞和恐惧的表现。而那些被强化了的守卫们,无论是脚底生风的还是浑身冒光的,他们身上的增益状态全部都被清除了,就像是从未存在过的一样。   但是这还没完。   他抓起另一个躲闪不及的守卫的大腿,把他当成武器一样聚在了手上。   “唔啊啊啊啊啊!!!约翰!快救救我约翰!”   那个被举起的守卫扔下了他的长剑,声音颤抖而可怜,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朝着他身边的另一位守卫求助着。   而那一位守卫本处于增益被驱散后的贤者模式中,直到听到同伴的求助才从呆愣之中回过神来。   他该怎么做?   那名被高高举起的守卫是多年的同时,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甚至一起因为抢劫而蹲过铁窗。要不要鼓起勇气来救下他?   约翰股间的温热和颤抖的双腿已经出卖了他的意愿,他丢弃长剑,红着双眼一边哭嚎着一边逃离了这个人间地狱。   而狼当然也不可能一直举着那个可怜的守卫,他把那个倒霉的可怜虫当成武器一般地甩甩来甩去,甩到其他守卫的身上,或者甩到一些盾牌上。   在巨大的撞击之下,那个倒霉蛋的浑身上下的骨骼悉数断裂,甚至脑袋也因为撞到了盾牌之上而晕乎乎的。   不同于第一个惨遭毒手的守卫一般,即使他现在七窍流血,他还活着,还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狼也厌倦了这根软趴趴的武器,他用力投掷,直接是将那个倒霉蛋扔到了其他的守卫的身上,不仅对阵型造成了巨大的混乱,也直接是把那条可怜虫送上了西天。   “不会魔法的远离战场!法师使用限制性魔法!远程射手攻击!”   领队似乎发觉了狼在近战上是所向披靡的,他直接是让前排的那些不会魔法的士兵远离狼,然后试图让其他会魔法的士兵打游击战,放风筝。   寒冰箭和冰枪打在了狼的身体之上,让他略微地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让他想起了一万年前的某个冬夜。   他的面前是无数血盆大口与狰狞可恶的眼睛,他的身后是弱小无助的妹妹—狈。   真是血淋淋的回忆啊,狼很讨厌回忆起那段记忆,那些所谓的族裔和族人,在饥饿与欲望的驱使下,也不过是嗜血的野兽。   真正的家人,也只有共患难的狈,以及深渊之中的性格怪异的怪物们了吧?   狼又动了起来。   他在魔法的轰击之中穿行,用着利爪轻易地撕开那些守卫的盔甲和喉咙。他可以凭借着一记踢腿直接将守卫们的内脏直接击碎,甚至狼那粗大的尾巴都具备着极高的破坏力,能够一记竖劈就连带着头盔打碎那些守卫们的脑袋。   “怪物啊!!!!!”   一些没有魔法加持的守卫终究还是无法承受生理和心里上的双重打击,纷纷丢盔弃甲,手脚并用地逃离了现场。   而那些哭喊和哀嚎也刺激了狼的真正的杀戮的本性。   狼释放了他的那些潜藏在心里的,完全被掩埋的愤怒。   感染深渊或许让他万劫不复,但是狼从不后悔。   他的憨厚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是纯粹的对杀戮和虐待的渴望,深渊让他和妹妹狈心意相通,在本能和智慧的双重加持之下,杀死你这些守卫甚至不能算的上是一场狩猎。   拍开那些冲他砍过来的刀剑,再趁着那些守卫们惊讶恐惧的时候,一爪子划开他们的如纸糊的胸甲,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喷溅到狼巨大的身躯上。   这是战场吗?不,这是屠宰场而已,   白堡银行的门口充斥着恶臭的气息,但是那不仅仅是血液的腥气,还有人类的排泄物的臭味,大概是某些心智不坚定的人留下的气味吧。   一爪子在领队的胸口留下深深的爪痕,狼听到了狈的呼唤。   “好了,哥哥,够了吗?”   血脉偾张的狼一听到狈的呼唤,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的膨胀的躯体慢慢地开始变回原本的大小,伸长的利爪也变回原来的尺寸。   就算是他沉湎在杀戮之中,狈的温柔的声音还是可以将其呼唤回来。   “别忘了我们是来取钱,呸,抢劫的。”   是啊,最初的目的是过来抢劫的来着。   狼瞧了一眼那个颤抖着的领队,最终还是留了他一条命,扒开了银行的大门走了进去。   领队痛苦地在门口喘着气,从兜里拿出了一瓶红色的药水,灌入嘴中。   “哈,自大的怪物,多谢了你还给我喝药的时间,我就算是死,也会拖走一个垫背的。”   只听见叮当一声,还带着一些药液的瓶子掉在了地上。   领队缓缓地站了起来,但是他的身体上的伤口并没有修复,反而是他的那些手下的尸体,发生了奇怪的异变。   那些血液和尸体中的生命能量悉数被抽离地一干二净,那些尸体迅速地干瘪,变成了和艾格蕾丝修女预言之中的那些尸体一样的状态。 16.金库   突然间,我感知到了狼和狈的方位。   我脑海里面有一个准确的方位,这种感觉很奇怪,很难以描述,我知道他们在什么方位,理我还有多少米,甚至和我之间的高低差都能够十分清楚。   大概狼狈所在的位置在银行前往孤儿院边上的一栋建筑之中,我能感觉到他们俩所在的位置就在那边。   我站了起来,微微向艾格蕾丝修女鞠躬,对她说:   “我还有事,我去去就回。”   艾格蕾丝修女点了点头,对我说:   “当然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哦!”   她确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而且也对我的事情不过多问,至少目前来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我将书本放回书架的原来位置上,然后提起破碎刀,马上就跑出了艾格蕾丝的办公室。   我不知道阴界我的会是什么东西,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放任狼狈不管。   我体内的生物没有一个货色是省油的灯,随便放出来一个怪物都足以毁灭这座城市,如果狼狈有什么对白堡不利的想法,我也必须去阻止他们。   我慢慢的靠近了信号的源头,然而当我走近的时候,发现那只是一条小巷,但是我已经闻到了狼狈身上的深渊气息,我敢肯定他们俩就在这条小巷里面。   虽然说在这条小巷里面趁着伞稍微有些紧凑,但是我还是决定撑着伞走进了这条稍微有些黑暗的小巷。   但是好在我的夜视的能力让我在一片漆黑之下也能看清楚周围的事物,随着我的深入,狼狈的气息也越发地浓厚。   最终我停留在了一个垃圾桶面前。   .....   这里气味最重是没错,可我总觉得这里不会藏着狼那么大的块头。   难道是狈使用了魔法把狼变小了吗?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里是陷阱啊。   但是我都走到这里来了,总不可能直接回去吧?在说那两个孩子对我也没什么恶意,打开垃圾桶总不可能蹦出来两个丹尼尔要把我净化掉吧。   不过就算来十几个丹尼尔,我现在都有把握把他们两个解决掉。   下定决心了,我打开了垃圾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垃圾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连串狈的笑声。   你妈的,为什么。   前脚刚准备离开,但是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别急着走啊,你看看天上有什么?”   总不可能还是恶作剧吧?   我收起了小洋伞,抬头,看到了头顶飘着一大团的水,而且还在迅速地下坠。   吓得我赶紧又把阳伞打开,虽说伞是打开了,但是头顶的那一团水的量还是有些大的,人直接是把我的鞋子加袜子给弄湿了。   。。。   等我抓到狈,一定要把她的耳朵揪起来拧三圈。   ——   白堡银行内部。   银行家怀特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把可怜的小手枪,惊恐地指着面前的那个怪物。   他迟迟不敢扣动扳机,因为他知道,既然银行门口的那一大帮雇佣兵都无法阻挡这个怪物的话,那么他手上的手枪也更加不可能杀死他。   更何况,怀特面前这个狼人杀死了那么多的守卫,身上甚至连一个伤口都没有。   “不要!不要过来!怪物!怪物啊!”   狈从狼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站到了怀特的面前。   “把你的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分文不剩的那种。”   怀特盯着他面前的这个小不点,心里有着其他的打算。   那个大家伙似乎并不怎么聪明的样子,难不成是这个小东西在操控着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呢?   说时迟那时快,他马上朝着狈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大的枪响之后,一枚子弹迅速地飞出,螺旋着飞向狈的脑袋。   然而怀特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更加地害怕和绝望。   只听见一声嘭噹巨响,子弹像是命中在什么屏障上一样,直接悬停在狈的脑袋前的一段距离之外。他的形状已经完全地变形扭曲了,压缩成了一个金属小团块。   “哈.....你不乖.....”   狈伸出了一根手指,直接用念力操纵把玩着那颗子弹,让它慢慢地旋转着,然后,子弹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后以10倍于手枪发射的速度射向怀特的肩部。   怀特的左臂直接被那颗高速旋转的子弹打断了,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嚎啕大叫,身体因为巨大的疼痛而扭曲。而那颗做着不规则运动的子弹,仍然在狈的操控之下,盘旋在怀特的脑袋边上。   “我当然可以治好你,只要你乖乖地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   狈的手指轻轻一抬,绿色的光芒覆盖了怀特的身体,只见怀特的手臂竟然是又长了回来,而身体巨大的疼痛也慢慢地消散,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面前的这两个怪物完全不是他可以应对的。   对于中庭的医生来说,断臂的再生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也要建立繁琐复杂的魔力回路,哪能像狈这样轻而易举地完成一个大型奥术?   或许只要他们两个想,灭掉中罗马帝国都不算什么难事吧?抢劫抢到自己的头上算是自己倒霉。   不过严格来说,金库里面的钱被盗了以后,损失最大的是帕萨德而已。   “好......好......好......我带你们去金库......”   此刻的怀特完全不准备反抗,甚至都对预言之中的自己是不是被狼狈杀死的都无所谓了,在绝对的力量和魔法之下,他的反抗显得无足轻重。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也没有去拍身上的尘土,灰头土脸地就是领着狼狈前往了地下金库。   怀特打开了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领着狼狈就是走了下去。   狼挤在狭小的楼梯上显得格格不入,而狈则是一蹦一跳地跟着怀特前往金库的大门。   走下楼就能见到金库的大门,看上去毫无防备的大门,想要打开它似乎是轻而易举。   然而只有怀特才知道金库大门的危险之处。   守卫从来不是保卫金库的最安全的选择,金库本身就是一道防线,是最安全,也是最后一条防线。   金库的四周都施加了大量的复杂的魔法阵,不仅可以保护金库的大门,让那些企图直接爆破大门的匪徒无机可乘,而且还可以防卫那些试图挖地道进入金库的小偷。   只有拿到钥匙的人才可以打开金库的大门,那些反复杂乱的复合法阵是阻碍强盗们进入银行的最强大的防线。   当然,这个复杂也只是对于人类而言。   “哈!解密小游戏,我喜欢。”   狈一眼就看出了覆盖在银行金库大门的魔法阵,并且对其充满了兴趣。   她直愣愣地冲到了金库的门口,然后用手指轻轻一点,一层层代表着保护金库的法阵的光芒就慢慢地消退了。   怀特突然觉得他手里的钥匙不香了。   “就是简单了点,不过还算是比较有意思。”   狈跑上前去够金库的门把手,却是怎么跳起来也够不到,她小小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巨大的愤怒。   狼当然也看出了他的妹妹的体格是打不开这扇门的,他慢慢地走了过去,用一根手指直接将狈抬起,抬到了肩膀上,然后慢慢地打开了金库的大门。   随着金库内部的魔晶灯亮起,闪耀的金币和银币简直是要亮瞎狼狈的眼睛。   “金子......不能吃......”   狼试图抓起一把金子,但是那些金币大多都从他的指尖漏了下去,他看着剩下的那些金币,喃喃地自言自语。   “笨蛋!”   狈揪了揪狼的耳朵,狼的耳朵顿时就竖了起来,倒是把狈给扯飞了起来。   “我们要这些东西当然没用,这些东西是给芙蕾雅的。”   狼顿时明白了,他们俩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跑过来抢这些看上去没什么的金属。   狈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啪地一下,金库里面的金币和银币还有一些其他的珠宝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怀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是狈干的,或许是某种高级的空间魔法,或许是特殊的障眼法。   他试着用非常恭敬地语气对着狈说:   “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吧?”   狈往后张了张怀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怀特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是万事大吉了,看来,艾格蕾丝修女的预言也不准啊.....强如狼狈也没有杀死自己。   他现在就是.....觉得.....有些.....累。   怀特慢慢的转身,他看到了之前那个在门口苦战的守卫领队。   领队的胸口有着三道非常巨大的伤口,他的胸口的护甲也被那道伤口中流出的血液而浸湿。但是此刻那道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反而是在冒着猩红的光芒。   ——“快回去吧,你是打不过那两个怪物的。”   怀特本想这么说的,但是从他嘴巴里吐出的语句却变成了嘶哑的咿呀。   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体上不断地有红色的丝线从他的身体中剥离,融入领队的身体中。他的身体每失去一丝能量,就会变得瘦弱几分,干瘪几分。   此刻他才终于发觉,那个领队才是预言中,要来夺走自己性命的那个人。   但是随着他体内的生命能量的流失,他已经无力反抗了。怀特倒在了地上,身体无助地颤抖着,然后蜷缩成一巨干瘪的,没有生气的尸体。 17.附体   而就在此刻,狼和狈也注意到了守卫的领队。   引起他们注意的并非是银行家怀特发出的惨叫,而是领队身上发出的,富含着杀戮的深渊的恶臭。   “那是什么味道?”   狼狈从来没有在深渊中闻到过这种味道,深渊虽是致人堕落之物,但是作为媒介,其本身却不包含任何的情绪。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你见到的所有的深渊之中包含的情感,都是你内心的写照。卡斯特托菲和芙蕾雅品尝到的味道都是绝望,狼和狈品尝到的都是孤独,但是你见到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只有你自己才能把你推向万劫不复。   可这富有侵略性的深渊又是什么东西?   杀意外放,毫不掩饰。散发着一股灵魂腐败的恶臭,这种富含杀意的深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极具感染性,先不说意志不坚者,怕是意志坚定的人都无法摆脱这种癫狂的杀意。   如果说,狼和狈熟知的深渊是一把无形的钳子,将你灵魂上的伤疤无情地解开一次又一次,直至痛苦的万劫不复。   那么,他们面前的深渊就像是一把刀,要么屈服于利刃,要么被他杀死。   毫无疑问,两种深渊都能赐予感染者某种力量,狼狈获得了心意相通的能力,这让他们心意相通,让两人在做各种事情上面都能够亲密无间。   而他们付出的代价就是变得更加更加的孤独,除了彼此,再无人可以进入他们的内心,除了彼此,他们谁也不在乎,谁都不配成为狼狈的“家人”。   而领队感染的深渊,似乎完全不会尊崇他个人的意志,只是让他更加地接近某种怪物,某种充满杀戮气息的怪物,或者说是灾祸。   狈突然明白了,守卫的领队应该是接受了什么灾祸的恩赐,而那个东西刚好还感染了某种次级的深渊,最终变成了这种次级深渊的扭曲怪物。   狼和狈想试试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深渊语】献祭—献祭—”   当领队完全吸收完怀特体内的能量以后,他的身形虽然没有改变,但是他现在就像是被什么红色的能量包裹了一般。   狼出击了。   后腿瞬间发力,狼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发射出来,他伸出了利爪,直接是将领队的半具躯体撕碎。   领队的左臂、左肩、甚至一部分的胸部都直接是被狼给撕扯了下来,甚至包括了他的心脏,他的左边的胸膛已经空无一物,但是领队似乎完全无惧疼痛,甚至对失去肢体也毫无感觉,他仍然面目可憎地盯着狼。   原来他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仍然在活动的原因,不过是那一滩红色的能量在操控他的躯壳罢了。   红色的能量慢慢地从他的破损的躯体中渗透出来,重新补充了领队躯体的空白,让他变成了某种半能量实体的状态,看上去十分地诡异。   “【深渊语】献祭—献祭—!!!!”   陷入癫狂的领队转向了狼,他的左半边的半能量实体再次异变,幻化出了一把惨红色的长剑,握在了手里,然后双腿发力,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狼。   狼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也是完全无惧领队的攻势,他践行—最好的放手就是进攻,也是直接朝着领队冲了过去。   既然攻击领队的身体破损了还能再生,知道了攻击领队的身体是无用的,那么就攻击那红色的半能量实体吧!   狼奋力朝着半能量实体一抓,却抓了个空,他无法触碰到那些能量,就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但是领队却能攻击到狼。   他的反应很快,转身左手就是对着狼狠狠地劈下了一剑。   那并非是普通的刀剑,再锋利的武器也无法攻破狼的防御,但是领队幻化出来的刀剑并非是普通的实体,而是一种更加解决于能量的感觉手段,而且还十分阴险恶毒。   狈明白了单单是狼的话,是打不过这种免疫物理攻击手段的敌人的。   那试试看使用魔法会怎么样吧。   【大块灵魂沉淀物】   那并非是寻常的魔法,而是射出沉积于深渊已久的,大块灵魂沉淀物的魔法。那是堕入深渊之后的沉淀的灵魂,会受到生命吸引,进而跟踪对手。   但是狈发射的大块灵魂沉淀物又有所不同,那是一块闪耀着黑色光芒的虚无团块,那模样,与人类十分相似。有如从深渊爬出的濡湿人形,附着在大块的灵魂沉淀物上,本能地寻找着鲜活的生命。   大块灵魂沉淀物叫嚣着飞向领队,飞行的速度不快,却死死地跟着他,领队完全无法逃避那来自深渊的袭击。   最终,大块的灵魂沉淀物还是命中了领队,大片的幽邃物质黏着在领队的身体上和他身边的地表,攀附在灵魂沉淀物上的濡湿人形发出了刺耳的尖啸,无数的干枯的濡湿人形的手也从地面的深渊之中攀爬而出,向着领队爬过去。   很显然,变成深渊造物之后的领队虽然免疫物理攻击,但是却对这些直击灵魂的魔法毫无抵抗力,附着在他身上的红色能量体和他一起痛苦地哀嚎起来。   痛苦和哀嚎显然无法解决问题,那些嫉妒渴望灵魂的濡湿人形不会放过任何的啃食生命的机会。   经过那些濡湿人形的啃食,领队的身体很快就变成了和树干一般的纤维化的躯壳,露出了里面的红色能量团块,但是濡湿人形完全瘦没收住嘴的意思,仍然在继续**着。   红色的能量体干脆脱离了那个束缚住他的躯壳,瞬间就挣脱来额濡湿人形们的束缚,展现出了他原本的形状。   那是一个类似于人形的红黑色能量团块,眼睛处异常的明亮,浑身上下散发出了一股蕴含着杀戮的深渊气息。   他动了起来。   挣脱了躯壳的束缚之后的怪物显然身形更加地敏捷迅速,他双手都化成刀刃的形状,以极快的速度向狼狈进攻。   【神圣新星】   那是一招非常简单的圣光魔法,神圣的属性光晕以狈为中心,迅速向外扩散。   那个红黑色半能量实体的怪物一碰到那些乳白色的光晕,直接是蒸发了,效果比之前的深渊魔法的攻击更加有效,那个红黑色的怪物吃痛以后自然是迅速地后退,远离了狈。   狈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轻轻地钩动手指,一连串的神圣属性的魔法接连地释放。   【愤怒之锤!】   这本该是一个低级的神圣属性的小法术,但是到了狈的手上却变得格外的致命,两米多的虚幻巨锤直接飞向了那个深渊怪物。   但是迟缓的巨锤无法直接命中那个敏捷的怪物,他闪避开了那个飞向他的两米高的巨锤,神圣属性的锤子直接砸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坚硬的石质的墙壁瞬间崩塌,巨大的龟裂遍布了整个地下金库。   既然单体技能无法命中他,那么试试范围性的技能。   【奉献!】   随着圣洁的能量被关注在脚下的土地中,地下金库的石质地板进一步地龟裂,大量的神圣属性的能量喷涌而出,直接吞噬了那个充斥着杀戮气息的怪物。   随着技能的结束,那个怪物的肢体已经几乎支离破碎,但是他的躯体还在慢慢地修复,单纯地魔法的轰击似乎无法杀死那个东西。   “【深渊语】卡修特一定会执行契约.......但是不是现在。”   很显然,他明白了自己是无法战胜面前的这两个来自深渊的造物的,他明智地选择了逃跑。   只见那团红黑色的能量团块直接化成了一缕烟尘,通过刚才战斗造成的缝隙,逃离了地下金库。   虽然这里仍然充斥着那股杀戮的气息,但是狈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叫做卡修特的东西已经是离开了这里。   “看起来他已经离开了呢。”   狈对着狼喃喃道,这个怪物看上去也没有特别的厉害,不过,对付那些人类似乎是绰绰有余。   “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   狈停顿了一会儿,凑在狼的耳边问他。   “还记得芙蕾雅......当然是一万年前的芙蕾雅的职责吗?”   狈从狼的脑袋上跳了下来,使用魔法拨开了前往地表的道路上的障碍,然后问狼。   “记得......”   狼点了点头。   “那你想回到那个地方吗?那个没有时间和空间的地方,那个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地方,那个死气沉沉的空间?”   狈在清理完那些路障以后,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了狼,用非常严肃的语气问他。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但是狼完全不在乎他处在什么地方,只要狈去哪儿,他就能会在哪儿,只要有狈在的地方,就是家。   “我们要去监视那个怪物,见到了那个怪物以后,我才知道世道变了......我们的芙蕾雅死了,但是我们的约定还在,我们不知道新的芙蕾雅是怎么样的......我们需要谨慎一点,小心一点......一边履行我们的约定......一边观察那个新的芙蕾雅.....看看到底她能不能成为合适的家长。”   “狈说什么,就是什么。” 18.药剂瓶   狼和狈一言一语地说着,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银行的门口,此刻的门口的人已经再次聚集了起来。   有一些凑热闹的平民,有源墨,甚至还有一堆全副武装的猎人现场。   而带队的那个光头壮汉格外的显眼。   范海辛试图去摸腰间挂着的剑,但是失败了,他再一次懊恼地想起,那把圣剑已经被芙蕾雅化成了一滩铁水。   “你还想打架吗?狼?”   狈轻轻地凑在狼的耳边问他。   “听你的吧,妹妹。”   对于狼而言,就算再来一万个人类士兵,他都可以将其拿下,但是他更加在乎狈的意愿。   狈当然也知道狼可以继续,但是他们俩毕竟还有事情要去做,就不再这里浪费时间了。   “哈,人类,今天算你们运气好。”   狈打了一个响指,蓝色的魔力回路瞬间构建完毕,硕大的怪物就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只留下了零星的魔力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范海辛也傻眼了,那些尖叫着逃跑的平民们也傻眼了。   面面相觑的他们又能从眼神里面读出,刚才的那一幕又不是幻觉。   “刚才那两个怪物去哪儿了?该不会是隐身术吧!”   在猎人队伍中的一名队员有些惊恐的大声叫喊,试图唤起所有人的警觉。毕竟这些猎人知道有许多方法可以隐藏身形,比如隐身术之类的,那么强大的怪物,再加上隐形,将会变得极度地危险。   “恐怕不是隐身术,而是某种高深的空间转移的法术。”   源墨走到了狼狈消失的地方,虽然她没有看清楚狈刚才描绘出来的魔力回路,但是她清楚那个魔力回路的效果,中阳国发达的物流行业全部是依靠发达的空间魔法完成的,而刚才的魔法就有空间魔法的影子。   范海辛走到了源墨的身边,想要在那些魔力散去之前查看一下他们的状态。   他对魔法的造诣并没有特别的深入,不知道什么叫做空间魔法,但是他只能确信,狼狈确实是逃跑了,而且没有使用隐身术那种手段。   毕竟刚才的魔力回路及其地复杂,隐身术也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小魔法罢了。   那些留存的魔力并不能稳定地存在很久的时间,不一会儿就消散在了空气里。   “所有人,进去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受害者。”   范海辛指挥着那群猎人进去银行仔细地探查,然后饶有兴致地问起源墨,   “请问姑娘,你看起来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请问你是......”   源墨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并没有特别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是一个旅行者,本意是过来接受委托保护银行家,但是看来那个东西比我的速度要快很多。”   范海辛注意到了掉落在地上的一个玻璃瓶,里面还剩下了一点点的药剂,红色的诡异的药水散发出了一股子杀意。   “那么,你对刚才那两个怪物,有没有什么了解呢?”   源墨想起了之前狼狈朝着自己搭话。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怪物要朝着自己搭话,就像是在试探自己一样,那个如同狐狸一样的小不点明明就具备着很高的智力,学习西文的速度甚至只需要几个小时。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些守卫的尸体,干瘪的尸体没有一点儿生气,如同被埋在沙漠底下几千年的干尸一般。   百分之八九十是狼狈干的,他们具备如此强大的破坏力,为什么还要来抢银行,对于他们来说,想要什么东西直接是抢就是了,没人能够拦得住他们,为什么要去抢那些金币,做舍近求远的事情。   除非是有人在指使他们做这些东西,而且那个幕后黑手是个人类,隐藏在人群中,不会像狼狈这样轻易地暴露身份。   那么疑问就解决了。   “问别人问题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报上家门呢?”   哈!   范海辛摸了一把自己锃亮的大光头,刚才他急于弄清楚事情,都没考虑过面前这个小姑娘的感受。   他伸出了手,对着源墨说:   “范海辛,我是个职业猎人,专门猎杀灾祸。”   源墨歪了歪脑袋,也是伸出了手,和范海辛握了握。   “源墨,旅行家。”   范海辛闻了闻手上的那个瓶子里面的剩余的药液,刺鼻的气息让他十分地不适,这种深渊的气息他实在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但是狼狈的身上却没有深渊的感觉,至少没有这种深渊。   不同的深渊有着不同的个性,是怪物杀的这些人,还是深渊干的,还需要一定的实验。   “源墨小姐有什么头绪吗?”   源墨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干尸,对着范海辛说出自己刚才得出的结论。   “这些尸体,怕是刚才的怪物所为,而那个怪物,身后应该是有人在操纵。”   “哦?”   范海辛饶有兴致地看着源墨,很显然,源墨应该是知道什么东西的,但是她也应该有猜的部分。   “头,你自己进来看一下。”   前去探路的猎人们很快就回来了,但是他们很显然是无法描述里面发生了什么,于是又请经验丰富的范海辛自己进去观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源墨和范海辛一进入地下金库,瞬间就被里面的景象震惊到了。   地下金库基本上已经被摧毁了,一面墙壁直接被什么东西敲碎了,而地面也尽是龟裂,像是被施工队拿大锤整整齐齐地敲了一遍似的。   空气中弥漫着深渊的杀戮气息和神圣魔法的味道,地上还残留着一些濡湿的灵魂沉淀物,那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深渊,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那是令范海辛更加恐惧的魔法,是教会明令禁止的魔法。   “这是奉献和神圣之锤的魔法效果,看样子使用者的魔力造诣很高。”   范海辛指着地上的那些仍然散发着神圣气息的龟裂,说道。   那些地上的龟裂很像是圣骑士们使用的奉献造成的效果,将神圣力量注入土地,对邪恶的敌人造成伤害,但是如此巨大的范围和威力,怕是范海辛自己一个人也难以做到,刚才深渊造物一定和什么教廷的强大的魔法师交过手。   地上除了那些慢慢流向天空的濡湿的深渊物质,还剩下一具尸体,其中那具干瘪的尸体和门外的尸体并无二致,只不过不同于门外的守卫,他穿着合身的西装制服,一只手臂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毁坏了。   那摊深渊物质边上还有小半截的肢体,只剩下了一只手,那只手上仍然冒着黑红色的雾气,散发的气息和瓶子里的药液一致。   “头,楼上还有一只手,从衣服上来看,怕是银行家怀特的手。”   一个猎人将那只手臂递给了范海辛,范海辛看了一眼那只手,那只手上还拎着一把手枪,手臂的断口并不整齐,像是被什么子弹打下来的,但是那种威力的子弹又不是从他的手里的手枪打出的,那种小手枪完全无法射出那种威力的子弹。   而且.....奇怪的是,怀特这样的话,有三只手......他总不会是本来就有三只手的吧?   就在此时,源墨给范海辛提供了很关键的线索。   “那个怪物,看上去像是肉搏很强的类型,但是他的肩上还有一只像是狐狸一样的另外一只怪物,那是个很强的魔法师,可以很轻易地使用认知障碍的魔法以及空间转移魔法,这里的光属性的魔法应该也是她所为。”   原来如此。   “那我可以说,包括银行家怀特在内的所有的尸体,都是另外一个怪物造成的.....至少是那个狼人杀死守卫之后,他再榨干了那些尸体。”   范海辛转头问他身边的一个猎人。   “边上的居民是只见到了一个怪物,就是那个狼人,是吗?”   看来是有人服用了那瓶深渊药品,然后是榨干了尸体中的生命能量,最后下来和那个狼人干架,但是看样子没打赢那个狼人,最后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被神圣魔法消灭了。   看起来还是那两个狼人更加恐怖。   “但是为什么,源墨你会说,那个狼人是受到神秘人的操控呢?”   源墨撇了撇嘴,回应范海辛。   “这里是金库,你不觉得的少了什么东西吗?”   范海辛一拍脑袋,突然发现金库里面没有钱,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   这么看来,源墨还真是对的,那个狼人后面肯定还存在着一个神秘角色。   只有看来,事情又复杂了很多了。   神秘的狼人、充满杀戮气息的深渊、以及饕餮灾祸......   那么还是先从猎人们最拿手的追踪灾祸与深渊开始吧。   “把机器拿过来。”   范海辛指挥着手下的小弟,手下的小弟马上就递过来了一台追踪深渊的机器,范海辛把手上的药剂瓶里面的几滴药水滴进了机器。   源墨盯着那个机器,看上去很有兴趣似的,然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范海辛。   “接下去你们要去追踪那个怪物吗?”   范海辛摇了摇头,“我们去追踪那个深渊。”   “追踪那个怪物要多久呢?”   范海辛想了想,自己在圣安格尔城等了三年,等到了一个惹不起的姑奶奶,而且之前追踪深渊大概都是以年为单位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源墨说。   “大概.......两三年吧!”   ?   __   感谢各位大佬给我的月卡,这就加更惹!   今天我也是加把劲的码字姬。 19.姨妈和小贼   我踩着基本上已经完全打湿的小皮鞋,走出了那个狈用恶作剧作弄我的小巷子。   现在已经快接近饭点了,但是我却没有一点想吃饭的想法,或许有一点刚才被捉弄的因素。   更加重要的原因是我一点都不饿,没有吃饭的欲望。   自从圣安格尔城的灾难发生以后,自从我吃了那么一大团的倒悬深渊,我再也没有过饥饿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我以那些深渊物质为食,还是其他的原因,我就是不饿。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既然不想吃饭,那么干脆去逛一逛白堡吧,这边的建筑风格和圣安格尔城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具备着中罗马帝国独特的美丽风情,对我来说也倒是蛮值得一逛的。   城市里面的建筑墙壁倒是和圣安格尔差不多,高档的建筑总是用的白色的大理石,但是建筑的顶部却完全不同。   圣安格尔城喜欢用红瓦铺成的穹顶,但是这里的顶部却都是类似尖塔一般的尖顶,而且颜色也是白色,不知道是某种特殊的石材还是说也是用的白色大理石。   其中最显眼的建筑大概是皇宫之间的那座白塔吧。   那座塔高达百米,是很难见到的高层建筑,就算是走上去就要走很久,那本是祭祀用的建筑,但是近些年中罗马帝国国力凋敝,却是少有祭祀活动了。   不知不觉间,午时已到。   不知道是快到饭点了,还是正午的行人总是这么少,不过我换在以前也不会在正午出门就是了。   太阳那么大,就算是带着伞出去玩,待在阳伞底下慢慢移动的感觉就像是移动的棺材。   就算是这边的集市,正午也陆续地暂时停业了,那些摊贩的主人大概也都收起货物去吃饭了,等下午了才会回来吧。   地理位置偏北的白堡的正午没有圣安格尔的那种燥热,再加上我身上穿着的云织工坊的衣服也算是通风透气,给我的感觉就是暖洋洋的,没有任何的燥热。   我就在这种温暖地气候中,呼吸着自然清新的空气,在街巷之中穿行,本能地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曲。   אני השד שטורף את התהום~~~   (我是吞噬深渊的恶鬼)   סוחב את תקוות העולם~~~   (背负着世界的希望)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还能打扰我的兴致的话,那就是大姨妈了。   我每次都尽量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都不去想自己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但是每当每个月的某几天吧,会让我产生无比憋屈的感觉。   我、邪神、能怀孕。   小腹不时传来一阵绞痛,我对自己的身体有精准的感知的能力,下面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   问题不大,芙蕾雅,问题不大。   我赶紧找了一条黑乎乎的小巷,靠在墙壁边上,用鲜血掌控把下面的血液全部抽离出来,我可以通过精准的掌控,来避免姨妈弄脏裤子,所以我非常任性地完全没有买任何的卫生棉。   鲜血掌控真的是帮大忙了,省下了一大笔钱。   凭借我精准地对身体的了解,我现在知道了我的子宫正在因为缺血而痉挛,那么我只要用鲜血掌控给它供点血......   更痛了。   哦~豁~完蛋。   左手捂着小腹,右手小手直接一抖,好看的小阳伞也是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缓缓地顺着墙壁蹲了下来,两只手都捂着肚子,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被憋红了,额头上甚至还憋出了汗,而且就算不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漂亮的小脸大概会扭成一团。   我是可以解决姨妈的问题,但是痛经呢......   我的生命能量的治疗效果仅限于外伤,而且也没办法对自己使用啊.....   救命,邪神要被痛经痛死了。   你妈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变个男的邪神,最好还是能晒太阳的那种,没准还能骗一堆子小姑娘开个后宫呢,我可真不争气。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抱怨,还是我身体好,我竟然慢慢地不痛了。。。   我—芙蕾雅·茨密西,再次充满抛瓦!   捡起地上稍微沾了点灰尘的小阳伞,我马上就准备了离开这条漆黑的小巷。   “站住别动!”   正当我准备离开这条漆黑的小巷的时候,一个年纪不大的小贼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穿着很破旧的粗麻布衣服,虽然在漆黑的小巷之中,我也能看清他们的面容,很稚嫩,看样子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块头确实很壮,手上脸上都沾着些许的灰尘,而他们的身上也有着很浓厚的烟火味。   是铁匠的学徒吗?   “你们.....想干嘛?”   环顾四周,这条小巷又窄又长,就算现在是正午,也被两边高高的房屋遮得密不透风,刚才来姨妈的时候完全没有多想,只是想着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却是没想到会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被打劫的好地方。   大概他也没有预料到我一个女孩子家家会自己跑到这种小巷里吧.....   是觉得我好欺负吗?我的白丝腿可是踹飞了无数个小混混的哦!   我稍微扯了扯长裙,刚准备一脚踹飞着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贼,但是看到他稚嫩的小脸,想想还是算了。   看上去是穷人家的孩子,穿着那种粗布衣,也没有钱来支付医疗费吧.....   如果是劫财的话.....那么就打发一下好了。   劫色.....抱歉......那我可以帮你们省掉那些医疗费了。   甚至火化费都包了。   “小妹妹......你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啊......”   那个稍微比我高一点、魁梧一些的小贼看着我,挺直了胸膛,表情也是凶神恶煞,宛然是一副恶霸的模样。   我摸了摸自己的皮包,里面装着的糖果的包装壳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   我这才想起来,我的包里可是分文没有。   “我......没钱......”   “妹妹别唬人了.....你的包里装着什么?”   我本能地想保护自己包里的糖果,便是后退了两步,后腰确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我大哥让你把包交出去!放心!我们只是借点小钱!会还给你的!”   身后传来了特殊的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的声线,那估计是另外一个同伙,听声音年龄也不大。   我解下了包,递给了那个所谓的“带头大哥”。   反正里面就是一些好吃的糖果......也没有什么钱......   不甘心!   “哇!”   身后的那个小鬼不知道为什么,喊出了声。那个带头大哥也是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在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好就冲到了小鬼的面前,瞬间就拿着手里的木棍,轻轻地敲了那个小鬼的脑袋。   “蠢货!现在是正午!你就不怕外面的守卫听见?想死啊!”   那个小鬼扯了扯我的衣服,很显然是认识我身上的这套衣服。   “大哥你看!你知道我在裁缝......呸呸.....差点说漏嘴,这身衣服可是云织工坊的正品!价值好几千呢!”   ‘大哥’又扇了那个小鬼一巴掌,这下显然扇地比较重,我都能看见那个小鬼的左边的脸微微肿起来了。   呵,对着自己的小弟可真狠,我欺负杰希都不扇巴掌的。   “然后呢?你就要把人家女孩子衣服扒了卖?”   那个小鬼捂着左边的脸,一脸的委屈,然后委屈巴巴地对着大哥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她一定是个富家姑娘啊!我们绑了她吧?”   只听见又是一声响亮的“啪”。   那个小鬼的右半边的脸也是肿了起来。   这一左一右两巴掌愣是把我看乐了。   “你是真蠢还是装蠢?要是绑回去那还得了!”   大哥看上去是真的怒了,声音比刚才那个小鬼还大,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在打劫的一个事实。   “我们拿点钱就算了,万一把富家的小姐抓回去,人家把守卫全叫出来找我们怎么办!”   哇,有趣!我甚至想和他们玩一玩。   “你们不要伤害我......!”   我努力地装出害怕的样子,一边努力地挤出眼泪,一边大喘气,心里却在偷笑。   那个‘大哥’竟然开始安慰起我来。   “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借点钱......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真的吗?”   我瞪大了泪汪汪的眼睛看他。   “真的真的.....”   但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女孩子一样......有些手足无措。   突然头顶好像有什么红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这两个小鬼头是没注意到,但是我是看见了。   不仅看见了,还闻到了。   那是一股带着杀戮气息的深渊的恶臭。   “咳咳,咳咳”   这股气息呛得我难受,我直接是摘下了面罩,大口地咳嗽了起来。   “哭着哭着怎么还呛到了呢......”   但是那两个小鬼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我是因为哭而呛到了似的。   我有那么愚蠢吗?   “我可以离开了吗?”   顿时失去了和他们玩闹的兴致,被夹在他们两个浑身汗味的臭男人之间真的不是特别好受,我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回到孤儿院也好,去银行找源墨也好,总比这里好。   “行了,你可以离......”   他话说道一半突然就呆住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半天才魂不守舍地喃喃出一句卧槽。   “卧槽!我的天!好漂亮的妹妹......” 20.疼痛   “大哥!你是怎么了大哥?”   那个小鬼看到大哥突然出神,也管不上两边的脸颊之前被打的红肿,趁着他的大哥愣神,赶紧拍了拍大哥。   大哥把我的小皮革包递给了小鬼,然而与此同时,他还在盯着我的脸,仍然是有些魂不守舍。   “......”   他没有回答小弟的问题。   小鬼看到他大哥像是突然丢了魂一般,顿时也有点着急了,甚至是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汉斯哥!”   听到小弟直呼其名,汉斯终于是将呆滞的目光收了回去,他怯怯地问小弟。   “包里有什么?”   汉斯再次望向我的目光却飘来飘去,充满了闪烁。   “大哥!包里只有一些糖,一分钱都没有!她骗我们!”   小弟打开了皮革包,翻了好几遍,愣是一个钢板都没找到。   没找到才对嘛,我也是穷的叮当响,可比你们好不到哪里去。   “我真的没钱......”   失神的汉斯的声音竟然开始变得磕磕绊绊起来,他的脸上挂着难堪的神色,大口地咽着口水,似乎是在和自己做激烈的思想搏斗。   “糖就糖了!你走吧!”   那个小弟倒是有些不高兴了,像是似乎在谴责汉斯好不容易出来干一单,却无功而返的样子。   “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今天变得好奇怪啊!她说没钱难道就没钱吗?你看看她手上的阳伞,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像是没钱的样子吗?”   “闭嘴!”   “不是,我们出来干这么一票很不容易的!万一被嬷嬷看到又是一顿责罚!”   “关你屁事!”   “你今天怎么.......卧槽,好漂亮的妹妹。”   哦~豁~   那个小鬼在看到我的脸蛋的时候也是突然就失神了,陷入了和汉斯一样的失魂落魄的状态中。   芙蕾雅,要忍住,不要笑出来.....   乐极生悲,我的小腹又传来一阵隐隐的绞痛。   完蛋,我得马上找个地方休息,要不回孤儿院吧,艾格蕾丝修女那边肯定有超多的女孩子,没准会有止痛药什么的呢。   懒得和这两个小鬼继续玩下去了,我右手丢掉小阳伞,捂住肚子,左手直接抄起破碎刀,没有**,直接整个指着他们俩。   “快让开,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或许是因为这条小巷过于漆黑,那两个小鬼根本没有注意到包裹着一大团纱布的破碎刀,直到我拿起来,他们才看见我身上带着这样一把武器。   被我这么一吼,两个小鬼顿时也清醒了过来,但是那个小鬼似乎还是贼心不死,他盯着我手上的破碎刀,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妹妹.....你手上的那把武器看上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汉斯又是一记手刀劈在了小鬼的脑壳上。   他似乎是看出来我的表情很不适,又看着我的右手捂着小腹,隐隐约约似乎能猜到什么的感觉。   “行吧......你可以走了。”   他扯了扯小鬼,给我让出了一条路。   赶快捡起小阳伞,我连忙朝着孤儿院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孤儿院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但是人却比早上要多很多,多了很多十三四岁的孩子。   那些孩子有的已经吃完饭准备离开了,另外一些则还在吃着。我估计,那些孩子应该是去各种地方当学徒,中午大概是回来吃一顿饭这样子。   而此时的艾格蕾丝修女也和小朋友们一起吃完了午饭,正在准备收拾碗和木勺,刚好被我撞见。   “啊,芙蕾雅回来了吗?饿了么,要喝点洋葱浓汤吗?”   她自然是注意到我的面色很痛苦,她赶忙快步走过来,然后稍稍俯下身,问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芙蕾雅?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痛经.......”   声音细如蚊虫,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说.....   “嗯?”   “我痛经惹......”   我稍微把声音放大了一些,希望修女能听见吧.....   呜呜呜.....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像是要烧着了一样。   我怎么就没人亲没人爱呢,要是我又个女性的长辈蹦出来,给我一些实用的建议,顺便给我一个肩膀靠靠。   艾格蕾丝修女听到了我说了些什么,她也露出了**微笑,显然是明白了她面前的这个小姑你那个陷入了什么困扰中。   “来,跟我来。”   艾格蕾丝修女牵着我的小手,来到了一楼靠边的一个房间。   大概是什么保健室吧,里面有好几张白色的矮床,矮床之间还用着白色的薄帘子隔着,边上有很多的柜子,里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大概是药品吧。   艾格蕾丝修女把我拉扯到了床上,然后马上开始到柜子面前开始熟练地翻找药品。而我则是把破碎刀随便扔在了床上,整个人软瘫在了床上,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比旅店的床软很多,也干净很多,我顿时舒服多了。   “嬷嬷?”   我听到了另外一个小女生的声音,声音很小很细,大概也是生理期或者受伤了吧。   “小蕾妮~等下哦,我在给这名新来的小姐妹拿点止痛药。”   我把头埋在枕头里,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的【适应性】。   就先别说三年前范海辛给我灌的昏睡红茶了,大概当初那个药效够我睡个两三天。但是我花了两三个小时就醒过来了。   这个规律对止痛药也适用,我感觉我会变成药罐子.....   果然再好用的技能也会有两面性啊.......就像之前我通过血液掌控,给子宫输血一样,差点它就在我肚子里面扭秧歌了。   “来,把这个汤剂喝下去应该会好不少。”   艾格蕾丝修女看上去对古法炼金还挺熟练的,她马上就调制出了一剂药,然后端着烧瓶,走了过来。   我接过了那瓶绿色的药剂,直接是一口闷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苦涩难喝的感觉,倒不如说是像是一只味道独特的果蔬汁,艾格蕾丝修女似乎还专门考虑了口感,加了炼乳和糖。   我大概能感觉到这种药剂的效果并非是镇痛,而是促进血液流通之类的效果,所以我也不用担心喝药没有效果,真是太好了!   “味道是不是还不错?小姑娘们都挺爱喝的。”   艾格蕾丝修女冲着我笑了笑,接过了那个被我一口喝空的烧瓶,然后把那床被我压在身体下面的被子抽了出来,轻轻地盖在了我身上。   我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涌上来一股暖意。   她好温柔啊,我好喜欢她。   由于是古法炼金术,吸收药效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也懒得再动弹,干脆老老实实地窝进了被子。   “需要卫生棉那些东西吗?”   我摇了摇头,自己的鲜血掌控解决大姨妈还是挺管用的,就算测漏了也能完全地将其从被子或者衣服上剥离下来。   但是那些也都是补救措施,说的再恶心一些,我甚至可以在还没有流出来的就内部消化吸收掉。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嬷嬷去做其他的事情吧。”   艾格蕾丝修女点了点头,把保健室的另外一个少女招呼了过来。   “来,小蕾妮,你来陪陪芙蕾雅说话吧,她的肚子疼,或许多说些话也好些呢。”   那边那个少女也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修女嬷嬷的邀请,我听见了很沉重的木轮滚动的声音,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才看到那个少女。 21.冤家路窄   那个少女的脸蛋很清秀,一章小脸洗的干干净净,和这里的其他的脏小孩都不一样,身上穿着很朴素的棕色麻布衫,头发扎成了简单的麻花辫,是个长相不错的小女生。   同时,我也看出了她为什么会在保健室里,她可不是受伤或者是和我类似的生理期,她的情况可比我糟糕太多了。   她整个人都坐在坚毅的小轮椅上,她穿着裤子,但是小腿那里空荡荡的,大概是失去了双腿吧。   “唔.......”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可怜她,但是我似乎也帮不到她什么。   “还疼吗?”   她歪了歪脑袋,看着我,似乎经常见到小姑娘痛经,也是表现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我点了点头。   “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经历的啦,实在受不了只要吃些药就好了。”   我撇了撇嘴。   “女孩子都是这么辛苦的吗......一直吃药也很是问题啊,真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呢。”   蕾妮突然露出了有些邪魅调皮的笑容,然后充满着笑意地问我。   “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倒是有的哦!芙蕾雅有喜欢的人吗?”   一   转   攻   势。   我有些迷惑,让我不痛经和喜欢的人有什么关系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反问蕾妮。   “为什么这么问啊?我倒是没有喜欢的人来着。”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交到过特别贴心的朋友,范海辛已经完全掰了,没的说。奥丹姆那种也不能说是喜欢,只能说是玩得来。至于夏尔.....呕。   至于杰希,算了吧,他不过就是个小屁孩。再怎么着也和喜欢打不着关系。   “因为有宝宝以后就不会痛经了呢。”   .......   我感觉我的血压升高了。   “咦,芙蕾雅你的脸变得好红哦,你一定有喜欢的人吧。”   我捂住了自己的脸自己的脸,确实是烫地离谱,我大概也能想象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一个娇小可爱的少女因为怀上小宝宝的情景而突然娇羞什么的。   但是少女你一定不知道!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正在为痛经烦恼的!老处男!   爷可是猛男!猛男!   “呜呜呜......别说了.....”   就在此时,不速之客闯入了保健室。   “蕾妮,我吃完饭回来了,我还给你带了一包糖........啊!!!”   夺门而入的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小鬼,身材有些魁梧,灰头土脸的,身上还有着一股烟味,身上穿着粗麻布衣,手上拿着一个绵羊皮做的小包,包里装了不少糖果的样子。   草,有没有那么巧啊!   我定睛一看,果真就是刚才把我糖果抢走的汉斯。。。   他刚开始还挺正常的,一看见我就和见了鬼一样。   蕾妮着实被汉斯吓了一跳,她赶紧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让汉斯安静一些,好让这个痛经的小姑娘有稍微好一点的休息环境。   “新来的小家伙正在休息呢!怎么可以这么大惊小怪的!哼!”   汉斯抓了抓脑袋,眼神飘忽,分明是再给自己找借口。   “额.......刚才那里有蜘蛛。”   蕾妮翻了翻白眼,显然是不相信汉斯的鬼话。   “我可不记得哥哥你怕蜘蛛!我觉得你就是觉得小芙蕾雅漂亮吧?白白嫩嫩地,是不是很可爱呀?”   汉斯的脸上印着两个大写的尴尬,保健室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直到另外一个冒冒失失地小鬼也闯了进来。   “大哥你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啊!是不是在干什么坏......卧槽!”   哈!另外一个小鬼也到了。   很显然蕾妮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想到会在孤儿院碰到他们,他们也没想到会在孤儿院碰到我。   “你们今天一个一个都怎么了?”   那个小鬼就没那么多的心思了,他直接是指着我的鼻子,声音颤抖: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蕾妮的嘴巴翘的老高,眼神却是犀利的很,她盯着面前那两个小鬼头,言辞犀利。   “芙蕾雅是这里的新孩子!反倒是你们!难道对她做了什么?”   汉斯和小鬼都是呆愣住了,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对蕾妮说什么。   谁能料到被抢劫的小姑娘过一会儿会在你家坐着啊,还坐在你残疾的妹妹边上。   不过看来蕾妮是不知道汉斯和那个小鬼在外面会干那些坏事的,不过,汉斯他们估计干坏事也是为了蕾妮。   身体残疾的姑娘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歧视吧?更别说是一群小孩子中间了,童言无忌才最伤人,孩子们中的孤立和歧视才最淋漓尽致。   大家都是没妈的孩子,我也不要那么让他们在家人面前难堪好了。   “啊.......那个,其实你哥哥是见义勇为,之前赶跑了几个小混混来着。”   我坐了起来,扯了扯蕾妮的衣服,笑着说。   但是蕾妮却有些将信将疑,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汉斯,看了看那个小鬼,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我。   而那边那两个小鬼听到了我的这番话,也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发出了‘sodayo’的声音。   这样明显很奇怪啊!!   汉斯额头直冒汗,不敢直视我的脸,他把那个装满零食的包放到了我的床上,然后直接是一溜烟似的跑出了房间。   “这个东西你们俩吃!时间不早了我回去打铁了再见!”   另外一个小柜看着他的大哥溜了,自己也是指了指门口,留下一句话也就溜之大吉。   “那我也去裁缝店了哈!”   蕾妮拿起了那个小包,端起来好好地看了几眼,绵羊皮的皮革小包很是柔软,无论是润色还是上面的花纹,都说明了这个包裹是女款,甚至可以说是给小孩子用的款式。然后她又打开包裹,里面真的也只有一些糖果而已。   看起来是某个贵族小女孩的东西。   但是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话锋一转,问我。   “汉斯他们两个是不是欺负你了?我知道他们经常会去欺负小朋友,抢别人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   嗯?发现了吗?难道说是我不会说谎吗?   我歪了歪脑袋。   “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蕾妮转动了轮椅的木轮,离我更近了几分,然后把包递给了我,指了指包包底下的一个位置。   “你看上面有你的名字啊!”   我接过了,一看。   有人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了芙蕾雅大笨蛋,甚至还丑丑的花了个鬼脸。   害,杰希干的。   ——   加更。   沉痛哀悼那些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逝去的生命。   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   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有些是医生,军人,有些是警察,快递员。   我会努力地生活,也会将他们铭记在心。   RIP   顺便悄**感谢月票 22.是夜   当天晚上。   我一个人爬上了孤儿院的屋顶,坐在屋顶上,看着月亮。   入夜之后的白堡有些微冷,但是我身上穿着纹着山楂花的教廷风衣,倒也没有那么冷。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我没有任何想去睡觉的想法,准确的说,我不敢睡。   我很害怕会再次沉浸到那个深渊的世界里,那里有无数的深渊造物,我对他们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认知。   比如那条黑龙,他的名字是卡斯特托菲,身长可达数百米,破坏力惊人。   或者说是狼狈,兄妹,哥哥肉体发达,妹妹聪明擅长魔法。   但是也仅此而已。   换而言之就是我不了解他们,我害怕和他们交流,害怕与之沟通。   毫无疑问,一万年前的芙蕾雅和他们肯定有着某种关系,某种契约或者说是某种约定,可我并不知道一万年前的那些记忆。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我也只是个冒牌货,我只是窃取了神明的肉体和能力,我并不具备那些记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与那些深渊造物相处。   卡斯特托菲是最听话的,也是最和我心意相通的,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可以无条件的相信卡斯特托菲,而我也是这么做的。   他很乖,很懂事,也知道我内心的想法。   但是狼狈和其他的深渊造物就不一样了。   他们有着古籍中常见的海怪利维坦,也有着很多书籍上见所未见的奇怪生物;他们中有的只具备最低等的智力,有的却智力超   凡;他们中有的小到肉眼不可见,有的却如同一座巨大的肉山。   他们之间或许会有不同,但是毫无疑问地,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具备着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我不知道狼狈除了对我做了恶作剧以外,还干了什么事情,我非常担心。   不仅仅担心白堡居民的安危,也担心狼狈。   不是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全,而是另外一种担忧,一种对深渊造物的普遍的担忧,但是我有说不上来是什么。   我只知道那是所有深渊造物最终的归宿,假如我不加制止。   或许是完全地失去理智,或许是消散在土地上,或许是变成那些吞噬血肉的次级深渊。   我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只有我能制止他们。   满天美丽闪耀的星辰,虽然不如太阳那样辉煌,也不如月亮那样清澈,但它们把梦幻般的光洒到人间,把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诱发着人们探索星空的期望。   我体内的深渊造物的数量可不比天上的繁星要少,但是除却我之外,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知道他们的能力,知道他们的归宿。   心情好糟糕,我为什么这么没用......我怎么就找不到狼狈的行踪,怎么就没办法控制那些源自深渊的力量。   我突然萌生了一个不是特别好的想法。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是连通深渊和这个世界的钥匙的话,假如那些深渊造物只能通过我,来进入这个世界。   那么是不是只要毁掉这把钥匙,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了呢?   .......   突然间,冰冰凉的舌头舔在了我的脸颊上。   “啊!是卡斯特托菲啊,你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卡斯特托菲已经趴在了我的肩膀上,刚才也就是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颊。   他煽动了翅膀,在我的身边盘旋了几圈,然后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仔细地看着卡斯特托菲,他的小小的血红色的眼睛和我一样漂亮,同样也在月色下发出了奇异美丽的色彩。   他蹭了蹭我的手,发出了悲伤的呼噜声,我下意识就明白了。   他很在乎我。   而我不是很在乎我自己。   我猛地意识到,我仍然是卡玛尔的遗民。   【卡玛尔的遗民】在中庭,完全不是一个褒义词。   我们卡玛尔的幸存者之所以被称为遗民,是因为我们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我们的灵魂大概已经和我们的亲人一样,永远地留在了那片沙漠里面了吧?   我们是一群没有良知的强盗,我们也是整日酗酒宿醉的酒鬼,是沉浸在末日中的弃誓着,是眼里只有自己的暴徒。   无论是过着那种酗酒宿醉的麻木生活,还是选择过包里血腥的生活,还是说是和之前的自己一样,不自量力地去寻找关于真相和灾祸的痕迹,卡玛尔的遗民大概都已经对死亡不再胆怯了吧。   换句话说,是对死亡麻木了吧。   原来卡玛尔的幽灵一直徘徊在我的身边,一直没有散去,我还是那个卡玛尔的遗民。   之前的优越的生活反而只是麻痹了我,营造了那些虚假的美好和希望。   向我们这些被神遗弃的子民是不配过上那种幸福的生活的。   原来我还是那个不怕死的墨尔本。   “放心啊,我当然不会自己想不开。”   我用着一根手指挠了挠卡斯特托菲的下巴,他也很喜欢我这么做,发出了幸福的呼噜声。   我至少得把狼狈的问题解决好。   ——   白堡某钟塔。   中年的男子一边抚摸着手上的黑红色的宝珠,一边缓缓往塔顶走去。   这本该是有些微冷的春夜,而他却穿着轻便的薄纱,甚至脸上还有细细的汗珠,不知道是攀爬高塔所致的,还是着塔内异常的温度使然。   这塔明明没有点燃什么取暖的炉灶,也没有布置什么加热或者保温的法阵,甚至连通风的小窗都没有堵上,但是这里给人的感觉却意外的闷热。   不似夏日的闷热,而像是在桑拿房或者说是某种密闭的湿热空间中的那种感觉。   他走上了塔顶。   这里才有着春夜的感觉,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地布在白堡的街道和房瓦之上,如同是覆上一层淡淡的轻纱;微风习习,夜半的凉风裹挟着微冷的凝露,穿透了男人的薄纱,吹拂在他的身上。   男人裹了裹薄纱,但是却无法抵御着夜半的冷风,于是也就作罢,开始干起正事。   他将手上的宝珠高高的举起,嘴里念念有词;   “【深渊语】破坏与杀戮之深渊,来我身边!”   只见一道黑红色的光芒从那黑红色的宝珠之中闪出,那是凡人无法察觉的来自深渊的光芒,只有被契约的深渊造物才能察觉到那诡异而秘密的光线。   被召唤的卡修特随之而来,他化为一团滚滚的红黑色云雾,从远处飞速地向这座高塔贴近。   刚开始他是御空飞行,再到后来贴近了圆形的高塔之后则是紧紧地贴着白色的大理石砖,迅速地攀升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深渊语】我来了,誓约者。”   男人注意到了卡修特今天的状态似乎和以往并不一样,他的身体虽然是有哪些红黑色的不知名的能量构成,但是很明显,哪些能量变淡了,他今天更加的虚弱,像是和谁有了一场大战,或者说是被谁暴打了一顿。   很难想象,杀戮破坏之深渊还会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深渊语】谁还能把你伤成这样?”   卡修特的血红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   “【深渊语】来自一万年前的怪物,我并不完整......我无法战胜那只怪物。”   男人冷笑了一声。   “【深渊语】把那些能量吐出来吧,你不需要去杀死那只怪物,你所需要做的只是为我提供充分的养料。”   卡修特并非是自然而然生成的深渊造物,而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工具人,既然是工具人,就需要一定的枷锁。   而男人手上的宝珠,便是限制卡修特的枷锁。   卡修特可以杀死狼狈,卡修特的真实实力远远超过狼狈,但是他的力量都被限制在那颗宝珠里面,他需要听从宝珠的誓约人的命令。   这是那无上的主的意志。   卡修特把他虚幻的手臂放在了宝珠上,那些今天被他吸收的生命能量都化成了如同浓稠的血液一般的液体,沉积在那宝珠的内部。   男人满意地笑了笑,今天的收获颇丰。   “【深渊语】走吧,继续去执行你的任务。”   卡修特再次化成一团红黑色的云雾,潜入白堡的夜色当中。   ——   尔毛棉纳城堡   千百年前,这里本只有一家旅馆,但是由于地理位置特殊,位于多个城市的交通交错点,自然也成为了商贾的聚集地,慢慢的,也发展出了一座别具风味的商业城市。   旅行商人们在此休息,交换着货币和一些商品,佣兵们也在此饮酒作乐,享受难得一见的休憩时光。   马车夫林德坐在他的小马车上,也躺在座位之上,盖着一床小被子,在小憩着。   就算是夜半,也会有商人需要他的马匹,他可不会浪费任何赚取银子的机会。   “请问,米兰城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有一个稍微有些年迈的声音传入了林德的耳朵,听起来像是个赶路的老人。   生意来了。   林德马上坐了起来,对着那个不知道名的老人说:   “是啊,前面再走几十里就到米兰了,老人家,夜路可不好走,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呀?”   当他定睛一看的时候,边上却没有什么人影,就算是借着尔毛棉纳城堡的通宵灯火,他也只看见了一只黑色毛发的小猫。   大概是熬夜太多,产生了幻觉吧?   林德闷了一口酒,倒在了他的座位上。   或许自己也是该到了休息的时候了。 23.黑骑士   昨天晚上,我其实并没有彻夜未眠,我在迷迷糊糊之间还是睡着了。   躺在瓦片上的感觉并不好,醒过来的时候就像是被人偷偷摸摸打了一顿的腰酸背痛的感觉。   今天新来的时候,我的外套上面还有很多的露水,所幸的是那件教廷给我的外套不仅保暖,还防水,这对姨妈期的我来说真是最好不过了。   我既没有梦见深渊,也没有因为凉风而着凉冻到,真好。   虽然吹了一晚上的风,让我的小脸有些冰冰凉,希望不会感冒吧。   当我从屋顶跳下去的时候,小朋友们已经准备开饭了。   那些小朋友倒是和往常一样闹腾,他们有说有笑地坐在桌子边打闹着,喝着对我来说并不算美味的蔬菜浓汤。那些蔬菜浓汤看上去也只能保证营养,不能保证味道,但是对于那些孩子们来说确是无比美味的餐点了。   假如我不是血族,假如我与深渊无关,藏在这些孩子里面,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些小朋友大多数都形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团体,也只有那么零星几个人,没有什么朋友的样子。   蕾妮就是其中的那个被孤立的小朋友。   我看见了她,而她也看见了我。   “芙蕾雅,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呀?快过来吃饭啦!嬷嬷今天似乎有事情不能在这里陪我们了。”   蕾妮的眼神一直很飘忽,直到看到我从门口进来才定下来,似乎是非常担心我昨晚不知去向,担心我的安危似的。   昨天我陪她聊了很久,她也很喜欢我的样子,应该是其他的小朋友都不愿意和她一起聊天玩耍吧,蕾妮似乎也很在乎我这个“新朋友”的样子。   我冲她微微一笑。   “等我去换个衣服啊......”   我当然不可能穿着这身教廷的衣服和这群小朋友吃饭,山楂花的纹饰在中庭还是太过于显眼了,这里的小朋友们虽然大多数都是在工会当的学徒,但是估计也有不少的小朋友选择了去教廷那边做事。   毕竟教廷有钱,待遇也好,还有宗教学校,当牧师也是很受到尊敬的。   如果穿着教廷的衣服在那群小呢有当中,很有可能会出事。   刚准备回到保健室把身上的衣服换掉,我就撞见了艾格蕾丝修女。   今天的修女并没有穿那件朴素的修女服,而是穿了一身很好看的连衣裙。   连衣裙的整体廓形呈T型,风格有一些乡村风采,裙长选择了中长的蛋糕裙,挂脖式的款式很凸显气质,九分袖搭配喇叭袖看上去神采奕奕,整体布料选择了灯芯绒,上面点上了圆点作为装饰,而流苏工艺则提升了艾格蕾丝修女的整体气质,让她显得更加地美丽。   我歪了歪脑袋,看着艾格蕾丝修女,想不到她一把年纪,穿上了正装还是这么漂亮啊。   艾格蕾丝修女也注意到了我,她也看到了我身上的那身纹饰着山楂花纹的教廷服饰,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   “啊......昨晚小蕾妮还急匆匆地说芙蕾雅不见了......看来我们的黑骑士大人是去惩奸除恶了呢。”   黑骑士?   我有听说过这么一类的骑士,从某一首吟游诗人的歌谣中。   【与深渊战斗的骑士们,盔甲也沾染黑暗,变成了与深渊一样的颜色。】   卡萨斯给我准备了这么一身衣服,怕是就认定了我会是一个所谓的黑骑士吧,看来黑骑士就是一类被深渊感染的不洁者。   我不是特别清楚黑骑士的身份以为着什么,假如他能给我正大光明在中庭生活的机会,那么我必须好好利用起来,假如不行的话,那么我也有机会扔掉这一身衣服,尝试开始新的生活。   我露出虎牙,冲着艾格蕾丝修女傻笑道。   “我相信芙蕾雅也是为了杀戮深渊而来的吧?”   昨天,我在艾格蕾丝修女的笔记本上见到过杀戮深渊的一些介绍。   现存的所有的深渊,都是由腐败的灵魂与欲望之王普罗米修斯 ( 而非是教廷口中的光明之主/圣主) ,腐败的躯体滋生的,那些深渊的本体大多都是被教廷完整地控制着,偶尔出来作乱的也只是一些偷跑出来的投影或者是分身。   我以前见到过的深渊,比如阿纳托尔感染的深渊,大概就是分类中的暴食深渊,利用饥饿致人疯狂,使人堕落。   至于艾格蕾丝修女口中提到的杀戮深渊,则是之前罗马发生饕餮灾祸的时候,碰巧逃生的深渊本体,性格残暴,嗜杀戮,也喜欢唆使心智不坚者行使杀戮。   那么我这几天断断续续闻到的富含杀戮的那些恶臭气息大概就是杀戮深渊散发出来的味道吧。   虽然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深渊了解了一些,但是我却对自身完全没有任何的了解,我自己感染的深渊不是艾格蕾丝修女的笔记上记载的任何一种。   我没有那些负面的感染性的情绪,也没有那些致人堕落的能力,如果除去那些深渊怪物的话,我感觉自己还挺人畜无害的。   假如白堡正在因为杀戮深渊的原因受害的话,那么我还是会站在白堡这一边,用自己的能力,让那个白堡度过这次的难关。   我对着艾格蕾丝修女点了点头,虽然我对杀戮深渊一点情报都没有来着。   “我们今天需要觐见一下那位王女殿下,芙蕾雅?你有兴趣一起和爱莲一起讨论一下如何处置一下深渊这个问题吗?”   我直接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迟疑。   我不知道我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我也不清楚杀戮深渊到底是什么东西,有着什么样的能力。   我只想避免灾难发生。   人是很精密的一种生物,心脏、大脑、内脏,任何一个重要的器官被破坏,人就会死。深渊、灾祸、战争、饥饿、瘟疫,这些东西带来了无数的家庭的破灭。   这里的很多的孩子们似乎已经摆脱了失去亲人的悲伤,但是有很多的孩子们在喝着蔬菜浓汤的时候,眼泪也在大颗地滴落在碗中。   假如自己能做些什么事情,就会有很多孩子继续幸福的生活着,家庭美满。   或许,我可以假装自己是教廷的黑骑士,帮白堡度过难关。   "那么再好不过了,进皇宫去拜访公主吧!"   ......   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太喜欢和这种生在大贵之家的人打交道。这种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这些人骨子里就会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拿弗雷德里克举例,他在我面前也会表现出平易近人的模样,但是他是习惯了命令和指使别人做事,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是无法改变的。   就算是杰希生气,可是又打不过我的时候,还是会拿他祖宗的名号来压我一头呢。   但是艾格蕾丝修女对那位中罗马帝国的王女语气倒是十分的亲和,听起来缺少了几分的尊敬,提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也没有用尊称,看来,她是认识那位爱莲·诺薇伊公主的了,甚至可以说是熟识。   我跟上了艾格蕾丝修女的脚步,或许我可以试着先了解一下那个王女的个性。   “嬷嬷可以先和我介绍一下公主殿下吗?”   修女拿着一只手捂着嘴,但是也难以抹除脸上的笑意。   “那个孩子呀,看上去很冷淡,但是她是个好孩子哦!”   我抿了抿嘴巴,顺着艾格蕾丝修女的话推测道:   “看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呢。”   “本来她就是个很热心的孩子,这里的孤儿院也是她的意见,经费也是爱莲那孩子支出的。”,艾格蕾丝摊了摊手 ,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她淡淡一笑,接着说:   “那个孩子承担了这个国家的很多吧,老国王沉浸在帝国梦里面,兄长也没有很靠谱,打磨成现在的样子也实属无奈。”   而就在此时,吃完了早饭的蕾妮滚动着木轮,凑了过来。   “ 嬷嬷早上好~ ”她眨了眨眼 ,对着艾格蕾丝修女问候道,然后转过头来,有点质问的语气“芙蕾雅不去吃点东西吗? ”   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是特别的饿。   “啊......其实我也没有很饿.......昨晚出去也吃了点夜宵。”   我是真的没有饥饿的感觉,邪神大概是不用吃饭的吧?或者说我需要吃其他类型的东西......虽然说我身为血族也是不需要饮血。   隐约想起之前圣安格尔城的倒悬深渊,我总不可能吃的是那些东西吧?   “唔......真的吗?”   蕾妮倒是有些将信将疑,就算是吃过夜宵,到了早上也会饿的吧?   大概作为普通人的她也很难理解我现在的状况吧?或许以后我可以为了更好地融入身边的人,可以象征性的吃一些东西?   不过前提是东西需要好吃一点吧.......孤儿院的东西我闻上去就没什么胃口......   都怪杰希家的佳肴把我的嘴巴养叼了。   我以前可是四海为家睡大街,西北风就着窝窝头都能吃下肚的。   “小蕾妮,我和芙蕾雅还有事情要做哦!好好地待在这里哦!”   艾格蕾丝修女亲切地摸了摸蕾妮的脑袋,声音温柔地像是要把人融化。 24.王女   那位王女专门派遣了一辆马车来接艾格蕾丝修女,顶棚用着精美的丝质布艺装饰,华丽的车身镶金戴玉,半封闭式的车身倒是可以让我更加方便游览这座城市,而马车的两边各有一扇门,车夫也是白堡独特的穿着白色礼装的士兵。   修女暗戳戳地和我说,这种华贵的马车,她是非常不习惯坐的,不过这也是那位王女的意思,不方便违背罢了。   车夫为我拉开了车门,我和艾格蕾丝修女也顺势坐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的开动,我一边观赏着白堡的独特的景色,一边胡思乱想着。   白堡不愧是中罗马帝国的王城,街道宽敞的足够让五六辆马车并排前进,两旁的建筑也具备独特的艺术感,那些规划整齐错落有致的建筑上面都挂上了形态各异的木牌,上面的图案也是迥然不同。   有些是药剂瓶的形状—那是药剂店,有的是铁锤的形状—那是铁匠铺,有的是天平的形状—那是当铺。   但是中罗马帝国衰退的象征也非常明显,这里的商店种类非常齐全,但是行人的数量甚至都没有圣安格尔多,街边的很多店铺门可罗雀,甚至其中有些都歇业了。   西罗马帝国占据着异域,靠着异域的异族大发横财,传统的冒险业发达;拜占庭帝国虽然和萨拉森人征战多年,但是也掌握了好几条和中阳国的贸易线路,无论是魔法科技,还是东方的香料物件,都是从那边流入的中庭。   两大帝国都通过各自的领地,获得了大量的利益,而中罗马帝国则什么都没有,就连土地也几乎被两方瓜分殆尽。   坊间一直都有流言,笑称中罗马帝国现在已经成为了诺薇伊公国,或许,再过几年,将会成真也不一定。   街角的吟游诗人的歌声也充满了悲伤。   【我知悉你的音容音貌】   【这是我无可替代的】   【赠我希望,予我怀疑】   【从前我爱你但现在不了】   【我离家太远】   随着马车拐弯进入另外一条道路,那个深邃的歌声也被渐渐地甩在身后,消失不见。   吸引到我的注意的是另外一座,庞大而破败的建筑。   白教教堂。   白教的信徒是信奉太阳神赫利俄斯的信徒,注重家庭,讲究正义,使用的神迹以光束或者光环为主,他们的圣地在接近异域的沙漠之城—卡玛尔。   想不到这里竟然有白教的教会,虽然看上去也遗弃很久了。   艾格蕾丝似乎是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悲伤的气息,她朝我解释道,这里被遗弃的原因。   “在安格尔之战之后,弗雷德里克·泰洛尔代表西罗马帝国,和现任的埃奇沃思国王签订了停战协议,帝国割让了大片的,包括安格尔城在内的大片的土地,而且强迫中罗马废止了白教的信仰.......”   啊.......   信息量有点大.......   首先是弗雷德里克竟然指挥过一场战争嘛?弗雷德里克从来也没有提过,杰希也没有吹嘘过诶......   艾格蕾丝修女嘴里的安格尔城,我印象里面是没有这个城市的......唯一沾点边的就是圣安格尔城, 看来那原本是中罗马帝国的疆域。   而且,更让我在意的是白教的教堂,我从卡玛尔出来以后,这十年间几乎就没有见到过完整的白教教堂了,要么是被教廷拆除了,要么是被遗弃了,看来似乎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圣安格尔城的旧城区是有异教一徒信仰的教堂的,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也没有注意,如果那是白教的教堂的话,那么就能印证我的猜测了。   当初卡萨斯对弗雷德里克那么客气,似乎也是有着多重的因素吧.......或许教廷和弗雷德里克合作过,至少合作过一段时间,   否则国家战争没理由带上宗教信仰限制。   “修女、小姐,我们到了。”   被驾驶马车的卫兵提醒了一下,我才注意到,我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孤儿院说实话离皇宫很远,绕了一大圈才到,下了马车之后,街上的行人显然就和之前的商业街道上人声鼎沸的行人不太一样。无论是穿着贵族服饰的还是裹盔甲的,着装都非常的精致而华贵,无声地炫耀着他们身上的财富。   那些衣着鲜艳的贵族,态度并没有那么的好,对着我们两个也是冷眼相待。   不知道是因为我身上穿着教廷衣服的原因,还是修女的原因。   “辛苦了。”   我一个小跳下了马车,本能的想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银币给那位带我们过来的卫兵,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然没有一文钱。   公爵家的生活显然把我打造成了另外的一副生活姿态,虽然不能称得上是大小姐,可能更接近公爵府的女仆或者管家那种身份吧。   毕竟杰希那种大少爷出门可真的就是什么都不用管,都是由其他女仆,或者是我包办的。   虽然我没有给卫兵小费,但是艾格蕾丝修女递给了那位卫兵一枚银币。   “感谢您的慷慨,善良的女士,这边就是公主宅邸了,殿下已在宫中等候多时。”   艾格蕾丝修女颔首,对着那名卫兵示意道。   而我则是望向了那座公主宅邸。   出人意料的是,公主宅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华贵,反而是给人一种简洁美观的感觉。   宅邸大致是双层,看屋檐应该还有一层小阁楼,白色的大理石砖搭配高档的棕色木质窗栏与砥柱,白色的墙面用细致的碎瓷片组成了某种美丽的图案,庭院没有弗雷德里克府上那么大,植被却更加地郁郁葱葱,有着不少高大的乔木,乔木之下两侧的花坛也是繁花似锦。   小巧但是精致,假如让我在弗雷德里克的公爵府和这里选一处,我还是更加喜欢这里。   跟着卫兵走进了宅邸,穿过绿荫小道,我们三人来到了一座藏在绿荫之中的小小的亭子边。   正坐在长椅上的女人顿时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一头粉色的长直发随风舞动,她穿着简约的白色中长裙,白衣胜雪,在清晨的朝阳之下熠熠生光,修长的身形好似出水芙蓉,屹立在平静的水面之上。   紫色的瞳孔十分的美丽,或许用摄人心魄描述更加合适,杰希那湛蓝的瞳孔总是能让我想到天空,那么她的那高贵的紫色让我想起的就是平静的湖面。   “艾格蕾丝修女,近来可好?”   爱莲公主见到艾格蕾丝修女带着我靠近了这小圆亭,便站起身来,对着艾格蕾丝修女主动打起了招呼。   “啊,小爱莲,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艾格蕾丝修女显然和爱莲公主是旧识,她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爱莲公主的身边,然后轻轻地拥抱她。   “这位是......”   随后爱莲公主把目光移了过来,眼神中尽是冰冷与孤傲。   我顿时被她盯的有些发毛,藏在袖子里面的小手也有些控制不住地摸手手了起来。   应该没有惹她吧......总觉得有些可怕。   “芙蕾雅是几天前找到我的教廷的黑骑士,也是专门为了杀戮深渊而来的。”   趁着艾格蕾丝修女介绍我,我也朝着爱莲公主行了一礼。   虽然气势上我差了她一大截,但是在礼仪方面我还是学的很好的,在弗雷德里克府上,我可是最有礼貌的那个。   但是爱莲的目光却更加冰冷了几分,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愠怒。   艾格蕾丝修女也有些惊讶,似乎是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一般.....   我顿时有些急了,很久没口吃的我说话又开始停顿了起来。   “我.....窝我.....窝哪里......做错......了吗?”   艾格蕾丝修女看到我一脸着急,眼里却充满了藏不住的笑意,她慢慢地冲我解释到。   “不......看的出来你的礼节学的很到位.......只不过呢.......”   爱莲闭上了眼睛,端起早茶,优雅地抿了一口,打断了艾格蕾丝修女的话。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在诺薇伊家族的地盘上行泰洛尔的礼节!”   哦~豁~完蛋!   普通的行礼行错那问题还不大。但是之前修女可是说了,弗雷德里克和诺薇伊家族之间可是有战争的,甚至还可能是世仇,在爱莲的眼里,我可能是来炫耀的,是来砸场子的。   完蛋了,芙蕾雅一败涂地,我不仅把这件事情搞砸了,我甚至还可能会掉脑袋。   “好啦~好啦~小爱莲也别吓唬芙蕾雅了........她看上去.......可不只是害怕和羞愧了。”   艾格蕾丝修女马上就站出来准备给我解围,她伸出手,把我拥入怀中。   我马上就挣脱开了艾格蕾丝修女的怀抱,虽然很温暖,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么小的孩子.....真的不是谁家的孩子披上了教廷的斗篷吗?我很怀疑.....”   爱莲公主用她的紫色的眼睛盯着我,眼里满是不信任。   啊.......确实。   除了教廷,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是一个被深渊感染的不洁者,甚至在深渊的力量还十分庞大。   其实可以隐藏在人群中,其实可以做事毫不留痕迹,但是为了那个杀戮深渊,我也可以暴露自己,暴露自己是不洁者的身份。   即使我会被排斥,被驱逐,被很多人歧视或者害怕。   “王女阁下,你害怕深渊吗?” 25.深渊   “如果你想展示什么的话,尽管展示吧。”   爱莲似乎并不惧怕那些令人心生恐惧的东西,她仍然是站在那里,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如北地的万年冰霜。   我叹了一口气。   自从圣安格尔城以后,我就可以完全掌控自己身体里的那部分深渊的力量,不同于之前探索鲜血掌控的能力,我对深渊的恐怖破坏力的了解甚至还超过对自身的了解。   那是一种非常纯粹的破坏性,除了破坏以为,没有任何的价值。   “我可以拿一个水果吗?”   我望向四周,身边似乎没有什么适合我发挥能力的道具,无论是破坏这座小圆亭,还是破坏身边的那些花花草草,似乎都有些不太妥当。   最终我把目光移到了石桌上的那两个水果之上,那几个桃子线条圆润,色泽鲜红,肉质白如玉,看上去就十分美味。   有点想吃,虽然拿来做实验也可以,但是总觉得有些浪费。   爱莲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可以任取那些饱满   “请便。”   拿起一个大桃子,我咬了一口,肉质细软、汁多味甜、香气浓郁、入口即溶使人回味无穷。   似乎再啃一口也不要紧的嘛。   “倒是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爱莲的声音像是有些嘲弄,但是又带着些宠爱的味道。   啊,我捧起那个吃了一半的桃子,差点忘记正事了。   我的掌心慢慢浮现出了漆黑的粘稠的液体,他们一碰到那个桃子,就直接开始展现了他们自身的惊人的破坏力。   深渊的力量在于灵魂的腐蚀,深渊的破坏性也在于破坏与腐蚀灵魂。   万物有灵,就算我手上的这个桃子也不例外。   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个桃子的表面似乎还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但是我知道,桃子的内部已经完全地坍塌了。   最开始只是一个点,但是所有的果肉都在向那个点坍塌,当这个过程蔓延到果皮表面的时候,这个过程已经变得异常的诡异。桃子的表皮已经蔓延上无数细碎的紫色的发光的裂纹,每一块分裂的果肉都在向内坍塌,一块接着一块,最终,那个桃子化成一个紫色的光球,漂浮在我的手上。   但是那个光球也无法维持太久的时间,它瞬间就炸裂开,化成了漫天的紫色发光烟尘,然后又回到了我的掌心,融入了我掌心的深渊之中。   这也是我当初杀死帕其沃克的方法。   我准备把这招叫做【浮世终焉】,是不是听上去很帅?   “你对那个桃子......做了什么?”   不仅是爱莲公主,就算是研究过深渊的艾格蕾丝修女也摆出了一副闻所未闻的样子。   "我杀死了那个桃子。利用深渊的力量让它从内部坍塌。"   所有东西的灵魂,都能看成一条蛇,一条有头有尾的蛇,他会爬行,会蜷曲,会受伤,只是一条很普通的蛇。   但是深渊会改变蛇的形态,将蛇的头尾相连,将其变成衔尾蛇。   一条代表了无限的自我吞食者。   它不再需要眼睛,因为在它的外围已经没有任何需要观望的东西存在;它不再需要耳朵,因为外围没有任何需要聆听的事物;外围没有任何的气息,所以它不用呼吸;它没有任何的器官,因为在它身边没有任何东西会被它吸进或由它排泄,所以不需要进行任何消化。   看上去似乎非常超然,然而在别的蛇眼里,它不过是疯了,死了,消散了,成为了深渊的食粮。   深渊的含义就是自我吞食。   深渊的含义就是自我毁灭。   艾格蕾丝修女写的深渊研究日记《人心藏着世界的崩坏》让我明白了这一点,所有的深渊都象征着毁灭,那种灵魂上的毁灭。   深渊会加剧人类贪婪的、暴食的、杀戮的欲望,这会让中罗马帝国这个原本就弱小的国家雪上加霜,很有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   “不同于之前我研究的任何一种深渊,但是那股绝望的情感.......十分纯粹。”   艾格蕾丝修女凑近了我的身边,她俯下身来,我的手上此刻已经是什么东西都没剩下了。   “听着.......我不想让那些深渊的那些造物伤害无辜的百姓,我完全无法接受无辜的百姓受到伤害,我会用自己的能力追捕那些东西,我不是为了讨好你们中的什么人过来的!知道吗!”   我一下子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了出去,顿时轻松了一些,虽然艾格蕾丝修女说爱莲公主的脾气是外冷内热的类型,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她。   我自始至终都不喜欢和这些贵族说话,他们的身上总是有着一股目中无人的傲气,总是会用气势压人一等,就算弗雷德里克在公爵府的时候总是压制住那股气场,但是那种骨子里就颐指气使散发出来的感觉是完全都无法掩盖的。   杰希也是如此,特别喜欢指使人(虽然我在他家打工有义务听他话),难道说这些从小就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都是如此傲慢的吗?   “泰洛尔家的小姑娘......人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但是心地倒是不坏。”   爱莲眯着眼睛看着我,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不知道是对我满意,还是说笑我不懂事。   但是她的语气可还是那么的冷冰冰的,让人无法心生喜欢的情绪。   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还骂我笨!   我的脑子是出奇的好使好吧,范海辛夸我不知道多少遍了!   虽然他也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   “但是如果你想吃水果的话,我允许你吃一些。”   哈!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是不会吃的。   我看向了那几个鲜红幼嫩的桃子,刚才一口甜腻的果肉的口感似乎还停留在口腔之中。   做人要有志气,芙蕾雅,不能让人看扁咯。   我决定先拿起一个桃子,放在手上闻味道,再听听艾格蕾丝修女和爱莲公主的谈话,再决定哪个桃子的死活。   “想必嬷嬷你一定已经知道了白堡银行的事情了吧。”   爱莲公主首先让艾格蕾丝修女坐了下去,然后自己也坐在了旁边的石质的长椅上。   随后,她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封文件,里面的内容不出所料,应该是关于深渊的一些东西吧?   “有所耳闻,听说有20几个士兵在那场斗争中死去,而且死状都如预言中所描述的那样,体内的生命能量结束随着血液被抽干。”   爱莲公主摆了摆头,然后郑重其事的对艾格蕾丝修女说。   “事实上在场还有另外一个怪物。昨晚我接到了猎人的通报,里面的文件详细地描述了白堡银行发生的事情,文件里指出其中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怪物打劫了白堡银行,并且和杀戮深渊进行了一番战斗,甚至还将其击退了。无论是猎人、还是平民都有遇见过那个类似于狼人的怪物。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留下过多的证据。”   我停止了大快朵颐,在把最后的那片果肉塞进嘴巴里之后,我抛掉了那个桃子的核,突然转向爱莲公主,一边指手画脚地描绘的狼狈的形状,一边向她提问。   “那个怪物是不是,很高、很大,而且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小狐狸?”   爱莲点了点头,虽然目击证人没有拍到照片,但是现场的人还少能画出大概的轮廓的,那确实是一直身材魁梧的巨型狼人,肩膀上也如芙蕾雅所料,站着一只小狐狸一样的生物。   看起来面前这个小姑娘,似乎是知道什么情况的样子。   “似乎你认识那个怪物?”   爱莲微微侧目,文件中也提到了,那个狼人很有可能是人为操纵的,否则没有必要去抢银行,据她所知,狼人可没有传说中的巨龙那种收藏癖。   “我可以搞定那个...狼....唔拇......狼人。”   差点说漏嘴,要是透露出狼狈是自己放出去的,那还得了,我估计马上会被爱莲吊起来净化掉。   她看上去那么凶,下手肯定不会轻。   “嗯.......如果芙蕾雅可以消灭那个怪物的话,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不过,爱莲公主有没有注意到奇怪的地方?”   艾格蕾丝修女拿过了那份文件,随意地翻阅了几眼之后,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照理来说,深渊和一般的怪物不一样,那些凭借本能行动的东西只会尽可能地吃掉更多的东西,让自己的形态更加地庞大,或者感染更多的人。   而不会像这样,隔三差五地攻击一些平民,以摄取生命能量为乐。   这种行为,像是一个大号的不洁者,不像是深渊所为.....或者其实是说是有人在操控着他.....   但是问题是,又有谁能完全操控深渊呢?   深渊是灵魂与欲望之王——普罗米修斯的肉体腐烂形成的渎神物质,而普罗米修斯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三名神王之一,又有谁能操控普罗米修斯的腐一败肉体呢?   "我看过嬷嬷你写的笔记,这些所作所为的确有些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可有有谁能操控深渊呢?"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爱莲,我能操控呀,该不会站在杀戮深渊身后的也是个邪神吧。   我可不一定能打得过神明....... 26.将军   “嗯......事实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艾格蕾丝修女在看完那份猎人呈递给爱莲公主的文件以后,轻轻地将文件合上,还给了爱莲公主。   然后她低下头,思索了几秒钟,像是灵光乍现一般地想到了什么一样,她把头转向爱莲公主,对她说。   “事实上,我曾经有幸见到过那位最初的教宗.....”   爱莲眉头一皱,似乎那位教宗是一名了不得的角色似的。   我对教廷的那些等级还不是特别了解,毕竟当初那些知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或许现在看来,深渊和教廷是脱不了干系的,我或许也得了解一下教廷的派系,部门,还有那所谓的教宗。   “那位大人可以将不洁者身上的深渊尽数抽离驱散,让其变成原来的模样,而非是直接净化消灭那些感染了污秽的不洁者。”   艾格蕾丝修女想了想,似乎像再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摇了摇头。即使她是研究过深渊的学者,却也无法用语言描述出过多的那位最初的教宗的能力。   不过,刚才艾格蕾丝修女的这个描述......是不是和我之前在圣安格尔城使用的那种能力差不多呢?   将深渊从灵魂中剥离。   但是那可不是毫无副作用的......虽然普通人不会受到影响,但是那些被深渊完全侵蚀的人,最终可不会剩下很多的残渣......成为那些渴望灵魂的濡湿人形,就是他们的最终的归宿。   “可.......总不可能是那等的人物,到白堡来做这种残害众生的事情吧?”   艾格蕾丝修女摇了摇头,否定了爱莲公主的这个猜测。   “那等的人物自然是在罗马,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等的举动,特别是在罗马城的灾难过去之后,那位大人的身体似乎一直不太健康。但是我的意思是,罗马之灾发生的时候,埃奇沃思国王和两位王子是在场的.......或许他们知道一些什么事清也不一定。”   爱莲紧蹙眉毛,葱葱玉指轻抚下颚,对着艾格蕾丝修女叹气道。   “父王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有能力执掌国家的皇帝了,你不可能不清楚这些事情。至于希里欧斯.......他倒是凭借着皇储的身份安逸享乐,引进外戚,置诺薇伊家族的江山于不顾,你觉得他像是懂得很多的样子吗?”   爱莲公主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太平静,一股无形的愤怒通过紫色的眼睛透出来,而在场的气氛也慢慢地尴尬了起来。   我也没敢继续啃桃子,我把那个被我啃掉半个的桃子捧在手上,试着去抚慰那名有些生气的王女。   “都是一家人的话......尝试着交流都可以解决问题的吧.......毕竟血浓于水嘛!白教的信徒不是都把家庭和正义放在首要地位的嘛?”   爱莲凶狠的目光瞬间就扫了过来,我顿时大气不敢喘一下,手里的桃子也不香了,刹那间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事情好。   我本想鼓起勇气再说些什么,但是被这么一瞪我不仅是没敢接下去说,还把刚才想说的话也忘记了。   “小孩子别插嘴,你知道什么叫‘可怜生在帝王家’吗?”   。。。   真抱歉我生在卡玛尔的普通农家,一家人和谐美满的,假如他们还活着就更好了。   我委屈地把桃子塞进嘴里。   艾格蕾丝修女笑了笑,倒是也给我说了句话。   “芙蕾雅说的倒是也没错,只不过爱莲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不过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回去以后再说吧,在这里说也不太合适。我们还是应该先考虑怎么去抓捕深渊和文件中指到的那个狼人。”   我撇了撇嘴,对爱莲出主意。   “你不是公主嘛,下令让全城的卫兵戒备,不用多久就可以找出那些东西了呀!”   爱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做不到那些事情。   “父王多年不执政,他手上的权利大多已经名存实亡,卫队的兵权早就被皇储—也就是我的二哥,希里欧斯拿到了手上,而我争取到的那些大臣,大多是财政大臣和行政官,并没有掌握着整个白堡卫兵的权利。”   我本想说,和她的哥哥好好沟通,不一样能解决问题吗?   想想她刚才的样子,她又那么傲慢,也不一定会听我的话,最终我还是把那些话咽了下去。   害,真讨厌和这些人说话呀,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傲慢,都这么难说话,明明很多问题是可以通过沟通解决的。   “不过......手里掌握着兵权的,也不只是只有希里欧斯一个人而已,他确实掌握着一部分的城防军和卫兵,但是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去拉拢。”   爱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你们应该知道了他会是谁。”   我摇了摇头。   你们国家谁掌握着兵权我怎么会知道嘛,我也没来几天,就算是圣安格尔城,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控制着城防军啊。   爱莲看到我一脸傻样,却没有露出以往的那种愠怒和嘲弄,似乎是习惯了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是将军哦,那位中罗马帝国的老将军。”   艾格蕾丝修女在一边提醒我。   哦!是那位将军啊。   等下,是不是那位在预言中会惨死的将军?而且我记得艾格蕾丝修女之前可是说过的,中罗马帝国连年的战争,可是只剩下一位将军了。   我发愣了一下,手里的桃子也没捏紧,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把那个桃子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没有弄脏真的是太好了。   但是心里又升起了一股悲哀。   假如预言真的会实现的话,假如是我们将死亡带到将军的身上,那我们和刽子手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死心,怯怯地对着她们俩试探道:   “应该不是预言中的那个吧?”   爱莲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的语气还是和以往一样冰冷,但是我终于感受到了她的一丝颤抖,像是悲伤,又像是不忍。   “不,就是大将军威拉德 ·布莱恩,是布莱恩爷爷没错。”   她看起来有些难过,却又在强忍着那些情绪。   假如她是杰希的话,我就会上去拥抱她,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但是爱莲她太凶了,我没那个胆子。   空气宁静了接近半分钟,我一边摸着手上的那个掉在地上过的蜜桃,一边尝试着打破这份尴尬。   “抱歉。”   爱莲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道歉的。”   看起来,那位爱莲似乎和那位布莱恩将军很亲密的样子,爱莲似乎也不愿意接受和她亲密的人,变成预言中的那种下场吧。   这样看来,她也没有那么讨厌嘛。   我看着手里的那个水果,除了摔在地上凹进去的那块,其他的表面到是没有什么问题,灰尘也是被我拍的干干净净,轻咬下一口,细细地品起来。   我把头扭了过去,盯着爱莲看着。   她的脸蛋可真是漂亮啊,简直就是沉鱼落雁,美到了极致。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太冷淡了吧,既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年纪也没有很大,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似乎也承担了很多的东西呢。   我二十岁的时候,还在卡玛尔玩冒险游戏呢。   “我的脸很好看吗?”   爱莲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也把头转了过来,微微蹙眉,和我对视着。   那还用说,当然是好看啦!绝美清冷的容颜,说的冰山美人就是像爱莲这样的吧?   “嗯嗯嗯嗯嗯,你很好看!”   我就和一直啄木鸟一样,快速地点着头,简直不能更加同意了。   不过比起我好差了那么一点,让杰希来当裁判,我肯定得分更高。   爱莲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我这种像是奉承却又是发自真心的话,她用那双漂亮的紫色的眸子看着我,目光甚是冰冷,但是她又把视线移向了我手上的桃子,最后又看了一眼果盘。   “你看起来很饿?”   哪有啊,我最开始可是下定决心只闻桃子味道不吃的。   但是我嘴里的满口果香让我意思到,我好像并没有遵守自己立下的决心。   不过问题也不大,我又没有把那些话说出口,她们又不知道我说过。   “才没有。”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忍不住,我也就干脆自暴自弃了,我躲过了爱莲的目光,三两下把手里的桃子啃了个精光。   我甚至还想再吃一个。   头也没抬,我把手伸向果盘,小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小手再抓,却只抓到了一个桃核。   !芙蕾雅震怒。   谁偷了我的桃!   “别摸了,已经被你自己吃完了。”   哦.......是我自己啊,那没事了。   怯怯地把手上的桃核放回了果盘,和其余的果核摆成了一个好看的形状。   说实话,我吃的还挺干净的,看上去不也挺好看的?   爱莲公主站起了身,双手重叠,放在身前,淡淡道。   “我去吃点早茶,要来么?”   我先是摇了摇头,却又猛地开始点头。   “我吃过早.......呀,我没吃!”   本来想婉拒爱莲的,猛地一想自己确实是没有吃早饭,虽然我不太饿,但是我有点馋。   中罗马帝国皇室的早茶,会是怎么样的呢?   “要去!”   我有些期待地盯着爱莲。   “都有些什么呀?” 27.皇储一希里欧斯·诺薇伊   “爱莲最近在忙些什么呀?”   “老样子,处理财政的杂事,没什么新奇的......”   “那我们不如来聊聊那些孩子们吧?”   “......如你所愿”   现在,爱莲公主和艾格蕾丝修女倒是不在聊那些深渊的事情了,但是我却插不进话,我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也不知道很多的信息。   我就像是挤进橘子里面的蒜瓣,格格不入。   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安心吃餐点的借口。   或许爱莲有着吃早茶的习惯,当她邀请我和艾格蕾丝修女喝早茶的时候的时候,佣人已经将红茶泡好了,端到了石亭中,他们甚至还冲了一些鲜奶进去。   中庭人貌似都没有喝纯茶的习惯,泡茶叶总是要加一些鲜奶或者是乳制品,还要加糖。   而中罗马这边更加接近拜占庭,似乎花果茶也挺盛行的,那些是用山楂苹果的果干泡出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花瓣,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蜂蜜是必不可少的调味品,不然单纯的花瓣泡出来比纯茶还要干涩。   至于我,我只要有喝的就很开心了,无论是奶香味浓的奶茶还是花香丰富的花果茶我都爱喝。   然而茶水也只是饮料,我更加在意桌子上的那些甜点。   那些颜色各异的马卡龙看起来非常让人具有食欲啊,用蛋清混合的杏仁粉制成的松脆的外壳,夹心则是奶油或者各式的果酱,据说最初这些甜食也是由西罗马南部地区传过来的,那只是没有夹心的蛋白杏仁小脆饼,最终演变成了现在的夹心饼干的模样。   在圣安格尔,我已经是吃厌了泡芙(虽然泡芙也很好吃),但是显然还是这些好看的夹心小脆饼更加有食欲呀。   我一口气拿了好几个,放在手上,甚至还趁着爱莲公主没注意,偷偷塞进了几个在口袋里。   就在此时,一名卫兵稍微有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再向着公主行礼之后,对着爱莲说:   “公主殿下,皇储—希里欧斯大人在门外等候。”   原本我还不太清楚诺薇伊家族的家庭关系,心想着都是一家人,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爱莲一听到这个名字,本就没什么好脸色的她瞬间有冰冷了几分。   “让他滚蛋.......不.....他大概会不请自来吧。”   可以看出爱莲确实很了解他的兄长,我能够听见远远地传来硬质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走进了这座石亭。   他的头发的发色和爱莲一样,是粉色的,眸子也是高贵的紫色,他很是英俊,但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完全不似爱莲的冷若冰霜,假如单纯把爱莲和希里欧斯拎出来,看他们两个的画像的话,或许我还会更加喜欢希里欧斯。   他的身上还喷了很多的香水,身上有着很浓郁的紫罗兰的香气,但是并不刺鼻,希里欧斯长得帅气,皮肤白嫩,绝对是个公认的花样美男,他大胆地选用花香调的香水吧,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了。   况且紫罗兰还是诺薇伊家族的标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描述,都不能更加合适了。   只不过,他的紫色的眼睛里面,没有爱莲的那种淡然,反而是充满着赤一裸裸的欲望,就和我在圣安格尔中,在那个教堂的露台上,见到的那些圣徒一样。   我不喜欢他。   “太子殿下。”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艾格蕾丝修女已经站起身来对着希里欧斯行礼。   希里欧斯很有礼貌地朝着艾格蕾丝修女点了点头,微笑示意,然后有些油腔滑调地对着爱莲说道。   “哈啊!大清早能够见到皇妹真是为兄的荣幸啊!你的容颜就如春风一般治愈了为兄多年的积郁,抚平了我内心的伤痕.......”   “臭虫......”   爱莲微微眯起眼睛,心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吐出两个不符合她身份地位的词。   “啊......我亲爱的皇妹,不要这么冷淡嘛.......为兄可是好久没有来和你聊家常了。对了,皇妹不给为兄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吗?这个可爱的小黑骑士?”   话说,爱莲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啊,我从石质的座椅上站了起来,由于不知道怎么行礼,就杵在那里,盯着希里欧斯的脸颊,对他说。   “我的名字是芙蕾雅。”   “啊......真是个好名字,不过小芙蕾雅哦,盯着皇室成员的脸颊一直看,可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哦!”   啊......虽然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善茬,但是他说话好温柔啊,有点喜欢,至少比冷冰冰的爱莲好一些。   “坐下!吃你的甜点。”   “哦........”   怯怯地坐回了石椅上,实在无法抗拒爱莲身上的这股威严。   明明也不是什么国家领导人,却有着这种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况且她还对我这么冷淡,那种冰冷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多一秒我都会浑身不舒服。   越想越有些不高兴惹。   “啊.......不愧是皇妹,就算是对待小朋友也这么冷淡,这样可是嫁不出去的哦!”   希里欧斯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的神色,在我看来却没有什么敌意。但是爱莲却不仅没有回复希里欧斯的话,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点心,甚至都不看他一眼。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还是说爱莲对谁都这么傲慢?   其实我倒是想问问,希里欧斯知不知道一些关于深渊的事情,毕竟他和圣安格尔城的那些相貌堂堂的圣徒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定的相似性的,或许也知道一些关于杀戮深渊的内幕也不一定。   但是爱莲肯定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吧,而且这么直接地问人家皇储也不是特别礼貌,还是等着其他的机会再问吧。   结果这一等便是许久。   爱莲仍然在小口地吃着那些蛋白杏仁小脆饼,清脆的咔嚓声在安静的石亭中显得格外地刺耳,风也止了,树叶窸窣声也止了,这石亭中的声音只剩下了那清脆的咔嚓声,以及不时吞咽茶水的声音。   爱莲吃的好香啊,我也想吃,可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皇妹就不想知道为兄的来意吗?”   希里欧斯似乎也有些忍耐不住,他挑了挑眉毛,微微眯起了眼睛,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任何的不满意。   “无论是相亲,亦或是扩充军备,那么皇兄还是请回吧,民生凋敝,金库无法承受那么多的俸禄,养不起那么多的闲人。”   听到希里欧斯的提问,爱莲也放下了手里的茶具,捏起放在桌子旁的方巾,轻轻地擦拭了嘴唇,然后漫不经心地对着希里欧斯说,语气中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淡然和冷漠。   但是希里欧斯却完全不把爱莲的冷淡当回事,他仍然是充满笑意地对着爱莲说。   “紫罗兰军怎么能算是闲人呢?他们可是保卫帝国的勇士,是........”   希里欧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爱莲打断了。   “在城外守护城门的是城防军,守备城内治安的有巡逻守卫,清剿匪盗也有佣兵工会,你只不过在给那些姓克雷曼的家伙送钱!这些账目算起来很无趣,但是每一笔都让人心寒。”   爱莲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冰冷,她掰起指头,慢慢地给希里欧斯算账。   我看看爱莲,再看看希里欧斯,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个大概。   大概是克雷曼家族就是希里欧斯引进的外戚吧,那些所谓的紫罗兰军队听起来也是吃白饭的军队,甚至有可能是克雷曼家族的私军,假如爱莲掌控着财政大权,或许不给紫罗兰军配发俸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在我对事情妄加揣测的时候,爱莲又对希里欧斯补了一刀。   “别再做帝国梦了,中罗马帝国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并肩于拜占庭和西罗马的强盛帝国了。”   “还没完!帝国,帝国还没死!”   似乎爱莲是戳到了希里欧斯的痛处,希里欧斯瞬间就失态了,他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喊出了这句话,是极度不愿意承认,中罗马帝国国力已经衰弱的事实。   当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稍微呆愣了一下,但是他不愧是教养优良的王公贵族,马上就恢复了原来彬彬有礼的样子。   希里欧斯叹了口气,对着爱莲说。   “其实这次来,我是来送请帖的。”   “不去。”   爱莲的态度十分坚定。   “是布莱恩爷爷的生日请帖,老人家已经到耳顺之年了。爱莲不去吗?”   希里欧斯这次到没有油腻地称呼爱莲为皇妹,反而是直呼其名,而爱莲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瞬间冰消雪释,露出了我某种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像是怀念,却又马上回复到最开始的冰冷。   “放那儿吧,你可以走了。”   希里欧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盖着印章的信封,轻轻地放在了石桌上,而达成目的的他似乎心情也更加愉悦了,朝着爱莲挥了挥手,对着她道别。   “那么皇兄就走啦,爱莲保重哦!”   爱莲拿过了那份请柬,稍微阅读了几眼,然后撇过头来,盯着我。   她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冰冷,就连语气中的那股傲慢也少了几分。   “芙蕾雅,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布莱恩将军的生日宴?”   我思索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28.白教大祭司   白教公园,流民集散之地。   在白教教会的屋后,这里原本只是一片宽敞的公园,供僧侣和信奉太阳神的信徒散步,也供孩童嬉戏打闹,但是随着信仰的凋敝,这里也渐渐被弃用,连年的战乱和饥荒,也导致了大批流民的产生。无处可去,身无分文的他们只能在这里搭建起捡漏的小棚屋,靠着捡贵族们丢弃不用的食物和物件为生。   只不过,不知为何,最近的流民是越来越少了。不过,即使是流民的同伴们,也没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活就是了。   路易斯和西蒙,就是流民之中的一份子,整天游手好闲,吃饱了垃圾,就想着各种法子打发时间。   “不明怪物伤害平民!吸食血肉,修女预言或成真!西蒙,你快来看看这个报道啊!”   路易斯靠在一面贴满过期的招工广告的告示牌边上,手里提着一份刚捡到的报纸,另一只手上捏着还燃着的香烟,对着对面的另外一个叫做西蒙的无业游民说道。   “关我们屁事啊,那些怪物又不会弄到我们头上,白堡的人这么多,不会那么巧的吧,我看你还是多找找招工的新闻吧,也没个像样的工作。”   路易斯完全没把西蒙的话放在心里,他撇了撇嘴,对着西蒙无情嘲讽。   “你不也是没有工作吗?这年头,谁能找到活儿干啊?就算是给贵族们倒粪水还轮不到我们呢!”   “我啊,至少我还有一瓶这个,可以让我快活一下。”   西蒙从兜里拿出了一瓶玫红色的药水,在路易斯的面前摇晃了几下。   “这个......难不成是......摩尔普斯①?你那里来的这种好东西,也给兄弟们尝一口。”   路易斯马上就丢掉了手里的报纸,猛地吸了一口香烟,把那根本就所剩无几的香烟吸尽,丢在了地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就冲到西蒙的身边,说着就要夺过那瓶能让人愉悦一整天的药剂。   “诶诶诶......这可不是普通的摩尔普斯,这个药剂可是红色的加强版!我们可以乐上好几天!别急,别急,我先喝!”   说着,西蒙就打开了药剂瓶,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纯正的摩尔普斯的味道直冲大脑,光是闻一闻就能感觉到无比的兴奋和愉悦。   “这东西可是宝贝,能让你觉得自己是天王老子,是天下第一,不过等你劲儿过去了,你还是个孙子,戒不掉,你从哪里搞来的东西?你又没钱,又不认识那些‘大哥’。”   路易斯也凑了上去,鼻子像一台吸油烟机一样使劲地闻着,似乎是想要把里面的药液都吸出来似的。   西蒙故意把那瓶药水给挪到了自己的嘴边,然后一脸贱笑对着路易斯说。   “我在垃圾堆里面捡来的,你说运气好吧!那些贵族真的是浪费,这等的好东西都乱扔,你说任不任性?”   “是是是,你快来一口啊!我光闻到这味道都受不了!”   路易斯看上去也被西蒙勾引地实在不行,他又贴近了西蒙几分,充斥着血丝的眼球也瞪大地吓人,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西蒙也实在是受不了那股味道了,他轻轻倾斜瓶身,轻轻地舔了一口那些药水,瞬间,他的灵魂像是被什么东西震撼了一下似的,原本仅仅捏着药水的手也狠狠地抖了一下,药水瓶掉在了地上。   路易斯见到西蒙磕高了,还摔碎了药水瓶,瞬间就是破口大骂。   “败家玩意儿!这么贵的东西也敢往地上摔!你的贱命都抵不上这东西!”   说罢就要趴在地上,就要去伸舌头去舔舐那地上的药液。   “路易斯!!!!!!!”   路易斯还没舔到那些药水呢,西蒙瞬间大吼了一声,浑身冒起红色的雾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一脚就将其踢飞了出去。   “西蒙你干嘛!自己磕高了还不准我整点啊!”   路易斯一屁一股坐在地上,望着那个不太正常的损友,表示强烈的谴责。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西蒙完全不是因为磕药磕高了而做出这些事情的。   西蒙如狼虎一般冲到了路易斯地身前,一屁一股坐在了路易斯的身上,双手狠狠地掐着路易斯的脖子,力气大到路易斯完全无法反抗。   没过几秒钟,路易斯就昏死了过去,但是西蒙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可也就是在此时,一坨巨大的黑色毛茸茸的物体从天而降,直接就是落到了两人的身边。   那是黑色的狼人,健壮的硕大的体型,油光闪亮的锋利爪牙,坚实的皮毛,肩头还站着一个像是毛绒玩具一般的小狐狸。   “哦哦哦.......让我康康!我们找到了什么!一个深渊的宿主!”   狈任由西蒙攻击着路易斯,看着他一边狠狠地掐着路易斯的脖子,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撕扯着他的脸颊,直到血肉模糊,也没有想要停手的样子。   狈耳朵里听着西蒙的撕咬声,眼睛看了看那瓶被打碎的药剂,有些戏谑地嘲讽道:   “地上随便捡到的东西也敢乱喝?”   狼上前走了两步,和狈同时盯着面前那两个悲惨的流民,在这个城市中,孤儿可以去孤儿院,贵族可以吃皇粮,而这些没有技术也没有工作的流民,简直就是被世界遗弃的人,没有人愿意让他们活着,也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去。   这些卑劣的灵魂简直就是深渊的绝佳躯壳。   “还是说........你们已经腐朽到了需要用那些东西麻醉自己了?”狈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雷电缠绕,发出了刺耳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么,让我来解脱你们吧........”   【雷电柱】!   瞬间,狈的指尖窜出了直径半米巨型雷电柱,直接是击中在了西蒙的身上,只见是一阵噼里啪啦之下,两个可怜的游民是连灰都没剩下,一缕淡淡的红黑色烟雾从他们的尸体处出现,可就在狈想抓到那缕深渊物质的时候,它却马上钻入了地底,消失不见。   “哇!这东西真是滑头,知道打不过我们直接就是不打了,每次都是出来弄死一两个人,然后马上溜之大吉,根本抓不住他们!”   狈爬上了狼的脑袋,撸平了他脑袋上的毛发,一屁一股就坐了上去,然后是有些气呼呼地抱怨道。   狼此时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杀戮深渊每次出现的位置相隔都很远,还很偏僻,纵然是身体素质这么强大的狼,也有些想要休息的样子。   想吃美味的黑山羊幼崽,想吃深渊里的利维坦触须,想找个地方抱着狈睡觉。   和狼心意相通的狈自然是理解到了狼也有些吃力,其实她也差不多,基本上是使用魔法没怎么停过,虽然魔力的储备还是很充裕,但是身体羸弱的她,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了。   混蛋深渊,滑头,孬狗,没出息,孬种,它老婆生孩子必早产,爸妈买菜必超级加倍,爷爷下棋必被指指点点,奶奶穿针必老花眼!   “哥~教堂那边人挺少的,我们去那边睡一觉吧......虽然比不上家里,但是也比睡在屋顶上要好一些。”   狼点了点头,狈说什么,就是什么。   狈也是直接将两人传送进了白教教堂。   两人直接是来到了最大的大厅之中,这里早已是破败不堪,太阳神赫利俄斯的雕像被红色的布包裹着,不知道是为了他不被蒙尘,还是说这是信仰被终止的象征,   大厅的门紧锁着,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出,大厅的座椅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但是大厅内的摆设也大都是蒙了尘,只有最前头的雕像前,还亮着一盏长明的人鱼油蜡烛,千年不灭,那盏灯前,还有一名老人坐在最前方的一条长椅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事情。   敏感的狈感知到了这里有人,但她也没有心思处理那个几乎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没有必要。大概他自己觉得恐惧了以后,会马上吓死,或者立马跑开的吧。   狼和狈走到了雕像下面,用魔法扫除出了一大片干净的区域,狼也顺势躺了下去,准备开始休息了。   “啊.......新的客人......虽然原本这里是不允许有人在雕像前休息的,不过.....已经没有人会去遵守哪些规矩了,你们随意,把这里当成家也可以,临时的庇护所也没关系。”   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并不畏惧狼狈的存在,他穿着白色的白教的祭祀服饰,紫色的眸子充满了悲伤,眼神空洞而无神,仅存的只有无尽的悲伤与懊悔。   “你......不害怕吗?嗷嗷!我和狼可是会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哦!”   狈站在已经开始睡觉的狼的头顶上,张牙舞爪地对着那名老人,发出了有些可爱的威胁。   “啊......会说西文,很棒.......”   老人抬头,看向那个被红布包裹的雕像,像是再自言自语地说。   “像我这种遗民是不会恐惧的,我的灵魂早就随着这座教堂的关闭而死去了.......我是一个罪人,我不畏惧死亡,我渴望的是救赎......我毁掉了我的国家,背弃了我的宗教,最终我只能坐在这里,坐在最后一座赫利俄斯神的雕像前,恳求他的宽恕。”   老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了杂乱的没有好好打理的粉色头发,但是令人惊讶的不是那头高贵的粉色头发,而是他头上的那一顶皇冠。   或许之前,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名失去信仰的祭祀,但是如若此时有任何一名人类在此,都能认出这等的人物!   他是白教的大祭司,也是中罗马帝国的现任的皇帝,埃奇沃思·诺薇伊!   ——————   ①摩尔普斯:源自希腊神话梦神Morpheus,这个词也是吗一啡Morphine的原型,说道这里那么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吧? 29.请柬   “嗯唔拇,有趣。”   弗雷德里克躺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封来自中罗马帝国的请柬,内容竟然是邀请他去参加那名将军威拉德 ·布莱恩的六十岁生日宴会。   “父亲,那是什么?”   杰希在一旁,注意到了弗雷德里克脸上的一抹趣味。   “参加威拉德 ·布莱恩将军—中罗马帝国的那位老将的生日宴会的请柬,杰希想要和我一起去吗?或许还能认识一些有趣的朋友,听说诺薇伊家的王女可是出了名的标致。”   杰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那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   别说是大他六七岁的公主了,就算是和他同龄的公主—维罗妮卡·弗朗索尔,他都没什么兴趣。   太普通了,维罗妮卡虽然被那些大人们夸上天,即使杰希也觉得维诺妮卡长得很好看,书画魔法样样精通,甚至还有倒贴杰希的趋势。   但杰希还是觉得她普普通通,没有特别大的亮点。   更别说是见都没见到的别的帝国的王女了。   “不是特别想去。”   弗雷德里克倒是一脸趣味,对他来说,似乎中罗马帝国也没几个将军在他手上活下来,那位老将军倒是给他上了一课,用了好几步妙招,差点坑杀了弗雷德里克的大军。   不过最终弗雷德里克还是最大的赢家,不知道那位老将军邀请自己过去是什么想法,是钦佩呢?还是说另有图谋?   还是说,是来忏悔的?   不过,去了才知道。   “那老爸就一个人去了哦。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杰希也快到十四岁的成人宴了吧?到时候,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礼物要给你。”   弗雷德里克将那封请柬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对着杰希卖关子道。   “是什么礼物呢?我还蛮期待的。”   杰希也是被弗雷德里克勾起了兴趣,他弓起了腰,想凑到弗雷德里克身边去探一些风声,可弗雷德里克却是打了个哈哈。   “不告诉你。”   “切......我也不稀罕!”   杰希先是倒回了沙发上,缓缓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他从又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朝着屋外走去,一边对着弗雷德里克说。   “无论怎么样,我都祝老爸一路顺风,而现在呢,我要到外面吹吹风。”   杰希走出了独栋的小别墅,这里是泰洛尔家族分配给他们俩的,这也是杰希和弗雷德里克的共同的要求。   弗雷德里克不喜欢喧闹的环境,而杰希也是另有打算。   芙蕾雅当然不能被很多人知道她是血族,泰洛尔家族意外地注重血统和礼节,杰希家里的女佣都是一些中型贵族家里的女儿。   放在圣安格尔,着也挺难以想象的,虽然杰希也不会在意给自己服饰的到底是谁。   当然,如果是那个红色眼睛的小女孩最好,可她爱谁懒觉,每次甚至要他去叫芙蕾雅起床。   总感觉有些本末倒置。   其实杰希也不是不愿意去陪弗雷德里克走一遭,只不过,这不是芙蕾雅还没到米兰嘛,万一她找不到人,还被那些凶狠的守卫赶跑了怎么办。   虽然他和那些守卫说过了,有来找杰希的小姑娘都可以放行,但是基本上来的都是维罗妮卡、维罗妮卡、维罗妮卡还有维罗妮卡。   杰希有些想要告诉守卫,不许让维罗妮卡来找他,但是一想,人家是公主,似乎又不太合适,只能悻悻地放弃这个想法。   唯一不是维罗妮卡的那次,却是来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下来的野丫头,她穿着破破烂烂的旧麻衣,扯着嗓子在草坪上大喊,号称她自己是弗雷德里克的私生女。   谁信啊?   那些守卫都说她是老碰瓷了,这不是因为杰希的口令才放进来的,杰希也没办法,直接让守卫把那个野丫头送进了监狱,罪名是造谣污蔑公爵。   听到守卫说有除了维罗妮卡以外的小姑娘来的时候,杰希还高兴了一下,结果是白高兴一场。   话说这过去了好几天啊,芙蕾雅总不可能是迷路了吧?她那么聪明应该是不会迷路的吧?没准跟着弗雷德里克去白堡能找到她呢?   杰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消了这个想法。   白堡和米兰是两个方向,芙蕾雅再路痴,也不可能会跑到白堡去吧。   “喵~”   一声猫叫吸引了杰希的注意。   顺着声音望去,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猫,黑色的皮毛油光闪亮,灵活的尾巴时不时地摆动,但是最吸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如同纯粹的绿色猫眼宝石一般的眼睛,像是充斥着某种诡异的魔力一般。   杰希似乎从哪里见到过那双眼睛,在圣安格尔城,在家里,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夏尔在这里倒是活的挺开心的,完全忘记了他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的事实。   油腔滑调的小嘴在贵族圈子似乎格外地受欢迎,杰希也能像夏尔那么夸人,只不过那些小姐们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眼的就是了。   被那些小姐们打上高冷的标签,属实是一个误会。   不过那些小姑娘们似乎也挺吃这一套的,甚至多看她们两眼就能引起那些姑娘们的议论。   还是芙蕾雅那种不卑不亢地把自己当成朋友的感觉好一些啊,而且芙蕾雅远比那些整日社交、想着怎么约到公子哥的贵族小姐们要聪明、更加地可靠。   很好奇这些小姐们看到夏尔掉到井里会发出什么样的表情,哭喊?害怕?马上急着叫守卫?   反正不可能是不考虑后果跳下去救人。   芙蕾雅很莽,明明是个小姑娘,明明看上去那么柔柔弱弱,做起事情来却那么不在意自己,眼神纯粹而有力。   “喵~~”   那只猫走到了杰希的脚边,拿着可爱的小脑袋蹭了蹭杰希,完全不像是敏锐胆小的猫科动物的所作所为。   难道说有主人的猫走丢了吗?不然也不可能那么粘人呢。   “你也是走丢了吗?我也有东西丢了呢。”   杰希俯下身去,摸了摸那只黑色小猫的毛发。   很柔顺,很丝滑,手感很好,但是稍微有些冰冷。   他站起身来看看四周,没有任何的人影,应该也不会是有人把这只可爱的小猫丢在这里的样子。   先养一段时间把,或许会有人来这里,寻找这只猫也不一定。   相信杰希的老爸也不会反对的。   杰希抱起了那只黑猫,但是没有注意到那只黑猫的目光根本不在杰希的身上。   芙蕾雅呢?那么大个的芙蕾雅去哪儿了?   讲道理,芙蕾雅应该会和杰希在一块儿啊!   他急了,无限智典他急了,探测魔法也用了,心里感应也使了,他就是没办法找到芙蕾雅在哪。   难道她还在路上,自己走太快了,没注意到?   总不可能又想不开,又把自己弄得神魂俱灭了吧?   着急也没什么用,那就再等等吧。   当个等等党也没什么不好的。 30.时间线   白堡,国立罗马大图书馆,很高兴这里能让我进去看书。   我收起了小阳伞,推开了国立图书馆的大门,一股浓厚的书香味扑面而来。   说是图书馆,其实我觉得更加合适的称呼是图书塔,螺旋状的图书塔,一层一层地磊上去,空中漂浮着用魔法催动的魔法水晶灯,点亮了整个图书馆,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吧台,像是提供一些饮料或者指导的图书管理员就端坐在那个圆形的吧台上休息。   图书馆的人很少,三三两两地只见到只有几个人在这里看书。   我靠近了那个圆形的吧台,敲了敲桌子。   “请问,我可以进去看书吗?”   那一名瘦瘦高高的图书馆管理员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童话书在2号区域,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进步是来看那些故事的。   “我需要一些资料....关于安格尔之战,关于卡玛尔之灾,关于罗马天灾。”   “这.......我恐怕不能讲那些书籍给您......”   图书馆管理员面露难色,那些书籍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是悲痛的记忆,是不能揭开的伤疤,他原本以为他面前这位小姑娘只不过是来借童话书的,但是看来,事情并不如他说预料的那样。   “这个.....给你。”   我拿出了一枚印有紫罗兰花纹的紫色水晶徽章,那是皇室的象征,是不可逾越的命令。   当然,这是爱莲给我的,我告诉了她,我需要来图书馆找一些治疗,填补我对这个国家的知识的空白,她便将这个徽章赠与了我。   大概也是知道我会遇上一些不可预计的困难吧。   “恕我愚昧!有眼不识泰山!不想您是皇室的贵宾,我这就带您去地下图书馆!”   那个图书馆管理员马上就表露出了尊敬严肃的神情,他抓起两个浮空的魔法水晶灯,马上就走出了那个环形的吧台,准备领着我去那个所谓的地下图书馆。   “大人,跟上我,我带您去取那些书籍。”   我慢慢地跟上了图书馆管理员的脚步,听上去地下图书馆很神秘的样子,其实和弗雷德里克公爵府一样,地下图书馆的建立都是为了更好地保存书籍,为了那些古书不受多余的损坏,保存一些不受待见的书籍,还是其次。   “我们到了......这本《白教兴衰》《中罗马战争年鉴》都有提到宗教战争—您应该不是本国人吧?那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可不是中罗马具备的.......自然应该也不知道,安格尔之战是白教和教廷战争的决战—不过自然地,这也是西罗马和中罗马的决战。”   图书馆管理员一边朝着我介绍大体上的战争,一边给我搬来不少的书籍。   “而这几本《卡玛尔的失落》《白教的覆灭》都有提到卡玛尔之灾,也有学者专门去考察过,有的学者甚至是卡玛尔的遗民,这些书籍还是具备着一定的真实性的。”   等图书馆管理员把所有的书籍都整理到我面前的小桌子上的时候,已经磊成了一大堆的书山,就算是我看书看的速度比较快,从书中提取出我想要的信息怕是也需要很久的时间。   “我的小姐......有一件事情很不幸......我们这里没有任何关于罗马天灾的资料.......不过在下个人道听途说过一些事情.......假如小姐你想听的话,那么在下可以对小姐说一下,我所了解的那些传闻。”   我挑了挑眉毛,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说吧。”   图书馆管理员清了清嗓子,然后简要地描述了一下罗马天灾的发生。   “那是十四年前的某一日,是最初的那名教宗的诞辰,满一万年的诞辰,可谓是极度的盛典,但是偏偏不知怎么回事,限制深渊的牢笼出了差错,好几个深渊的怪物跑了出来,罗马城一半的天空被红色取代,黑色的太阳高悬在头顶,无数的普通平民陷入疯狂和相互的杀戮之中.......虽然这件事情也是没头没脑地结束了,但是至此以后,没人见到过那名最初的教宗了,现在教廷的事物都有教皇承担........据说,讨伐战争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信息量有些大,我冲着那个图书馆管理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些事情。   “那么就先这样,在下先回去工作了,如果小姐有任何的需要,随时可以摇铃叫我。”   图书馆管理员十分有礼貌地将一个小铃铛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把几盏水晶灯点亮,轻轻地摆在了我的四周。   有些体贴,我喜欢。   随着他缓缓消失在黑暗中,我也收起了小心思,开始了我的看书之旅。   在圣安格尔,我一直在看技术性的书籍,看炼金学、看现代魔法科技、看魔法学书籍,倒是很少关注人文和历史上的东西,这不,弊端也显现出来了。   我不知道泰洛尔家族和中罗马帝国之间有战争,想到之前我用泰洛尔家的礼仪对着爱莲行礼,我的脸就有些发烫。   rua!丢人!   我快速地翻开了历史书,快速地阅读中罗马帝国的历史。中庭的历法都是统一的,所以到是不用经常转换年制,对我来说倒是一件蛮省力的事情,可以很快地得出各种事情发生的时间,以及现在,一些重要的人物的年龄。   随着我得知了越来越多的事情,我知道了一些很不寻常的事情。   神圣罗马帝国分家以后,三家的关系没有我想像地那么水火不容,反而是和谐美满,欣欣向荣的那种描述。   中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的关系原本很亲密,政治上、文化上、商业上都有很多的共同点,最初的分家只不过是因为信仰的不同。   西罗马帝国普遍信仰教廷,而中罗马帝国信奉的是白教。   甚至两家教廷的关系也没有那么水火不容,不仅白教和教廷允许相互在地盘上传播教义,甚至可以在对方的教堂里对着自家的神明祷告,在我看来两家教廷有着慢慢融合的趋势。   教廷不具备自己的神明,普罗米修斯在一万年前就死了,信仰之力微薄地不可见,如若不是罗马城的初原之火,怕是连维持教廷的尊严都做不到。而白教信徒广泛,虽然没有自己的武装,但是赫利俄斯神是很出色的神明,乐于施舍神迹,乐于在世人面前展现威严。   教廷甚至一度在罗马普罗米修斯雕像傍边立下了一尊赫利俄斯神像,称呼其为小圣主。   但是这些描述在14年前戛然而止。   教廷宣布白教为异端,开启了对中罗马帝国以及白教的宗教战争。   而这也促成了西罗马帝国和中罗马帝国的对立,战争一触即发。   教廷和西罗马帝国最初是分开作战,教廷进攻的地点是白教的圣地—卡玛尔,但是在赫利俄斯太阳神的信仰加持下的白教战士们几乎是以一敌百,杀得十字远征军溃不成军。   而西罗马帝国却在中罗马帝国的威拉德 ·布莱恩将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差点巴黎都要失守了。   也就是在此时,发生了两件事情,完全改变了战局。   卡玛尔升起了黑色的太阳,发生了卡玛尔之灾,无数的白教士兵在极度的疯狂中,丧失了性命,而活下来的白教士兵,成为了教廷口中的‘异教徒’。   西罗马帝国启用了一名极为年轻的泰洛尔家的青年,挂帅抵御威拉德 ·布莱恩的威猛攻势,他就是弗雷德里克·狮心·泰洛尔,年轻的狮子不仅在魔法修为上极为了得,而且在兵法战术上也不输老将分毫,最终在安格尔城一举击败布莱恩将军的军队。西罗马帝国投降,割地赔款,安格尔城也更名为圣安格尔。   罗马天灾是十四年前,安格尔之战和卡玛尔之灾都是在13年前。   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书上还提到了诺薇伊家族的皇室成员。   埃奇沃思·诺薇伊是国王,同时也是白教的大祭司,他在20年前登基,即使现在他因为帝国梦破灭而心灰意冷,但是他没有交出皇冠,仍然是名义上的国王。   大王子,卡修特·诺薇伊,已故,在14年前的罗马天灾去世。   而希里欧斯·诺薇伊是二王子,现任的皇储,现在的年纪是28岁,和来自拜占庭帝国的克雷曼家族的一名贵族女子结婚,但是至今没有生育。   爱莲是幺女,19岁,现在掌握着商会和财政大臣,控制着白堡的金融命脉,和帕萨德交好......   14年前,老教宗的生日宴上,老国王是带着两个王子是去参加宴席的,而也是罗马天灾以后,教廷和白教决裂。   这里面,肯定藏了一些秘密,或许老国王知道一些真正的事情也说不定。 31.心事   事实上,我完全背离了自己了解中罗马帝国的初衷,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老路上,玩我自己的侦探小游戏,在那些蛛丝马迹中寻找到底是谁导致了卡玛尔的灾祸。   可我完全没有头绪,很多关键的点都写的很模糊,像是都市传说,像是统一了口吻,像是教廷让这些作者说的一般。   我有些疲劳,不知不觉之间,我竟然是在地下图书馆的那张桌子上睡着了。   就是单纯地趴着睡多多少少有些吃力。   想念公爵府的大床。。。   ——   爱莲合上了书页。   她也有看书的爱好,那些藏在优雅的辞藻背后的独特的美感,还有那些美丽的文字后面,描述的那个欣欣向荣的国家和社会,是现在的中罗马帝国无论如何都寻求不到的。   现在的中罗马帝国积贫积弱,战乱之后的中罗马帝国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放纵山贼强盗肆虐,大批的农民失去了土地,涌入了城市,而失业的流民几乎占据了整个城市的小巷。   随之而来的是犯罪率飙升,而且不仅是流民和混混会去做那些事情,就连修女手下的孤儿院的孩子们都会出去打劫。   书中的景象很美好,那是没有阶级制度、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实现人类自我解放的社会。   有点像希里欧斯的帝国梦,但是却完全不一样,希里欧斯的帝国梦是建立在强权和铁腕之上,希里欧斯甚至愿意将国家卖给克雷曼家族,来换取他们手下的佣兵,来换取所谓的‘力量’。   克雷曼家族的私军所需要的的金币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几万人的军队,光是俸禄都需要好多的钱,他们还要配上最好的武器,最强的护甲,甚至还要美酒和猪腿。   这对本就贫困的国库而言是雪上加霜。   而爱莲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尽量减缓紫罗兰军榨干国库的速度,阻止事态进一步地恶化。   而这些试图榨干帝国最后一丝血液的贵族,绝不占少数。   在繁荣的盛世,他们是粮仓的老鼠,是米缸的蛀虫,或许招人厌恶,或许让人不快,却不会毁灭整个国家;但当国家贫困,陷入内乱和外债之中,他们就成了帝国的吸血鬼,成为了无法驱逐的蚂蟥。   “我们家族为国家效过力!”   “我们家族为国家流过血!”   这样的贵族,白堡有多少呢?   而无家可归的孤儿和流民,又有多少呢?   那些贵族占据着的良田,宁可荒废也不愿低价租赁给农民种植,那些贵族占据着的商铺,宁愿倒闭也不肯降低租金。   可惜希里欧斯才是皇储,希里欧斯才是掌握着权利的人。   她没有权利去断绝紫罗兰军的俸禄,也没有权利去减少贵族们的俸禄。   而希里欧斯对无家可归的流民视而不见,对失去家人的孤儿视而不见,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虚无缥缈的帝国梦。   他不管农夫的死活,只要有侍从可以供给他的紫罗兰军队美食,保证他们的战斗力就好了。   他不管商人的死活,只要有工匠可以供给他的紫罗兰军队护甲,让他们能够更加无畏就好了。   他愿意榨干帝国的最后一丝血液,来与名为西罗马帝国那头雄狮进行一搏。   然而父皇做不到的事情,布莱恩爷爷都做不到的事情,希里欧斯能做到吗?   让人民安居乐业,让国家欣欣向荣,难道不是这个充满了伤痕的国家最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但是除了爱莲,没有人抱有这种想法。   那些贵族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少拿国库一分钱,就会叫喊着,就会从平民手上在夺过几分。   希里欧斯只在乎他的军队。   而埃奇沃思只会在神像之前哀叹,为了帝国的失落而哀叹。   安格尔之战以后,父皇整日坐在白教教堂的神像前面,唉声叹气;希里欧斯歇斯底里,紫色的眼睛里面充满着复仇两个大字,对教廷的复仇,对西罗马的复仇。   他们两个人都听不进任何的谏言,都活在过去,都漠视身边的人。   漠视爱莲。   当战争结束之时,她那是还是个懵懂的,整日傻笑的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认识的大哥卡修特不见了,二哥希里欧斯和父皇埃奇沃思也整日闭门不见人,甚至连最喜欢的白教教堂也关闭了,教堂后的公园也不见人影。   那些熟悉的官员们整日争吵,布莱恩叔叔也失去了左臂,原本黑色的胡子也变得花白,变成了布莱恩爷爷。   到现在,13年过去了,希里欧斯把那些疯狂的想法藏在了心里,默默地抽取榨干国家的血液和生命,为了他的帝国梦,当这个国家的吸血鬼。   而爱莲也不知何时改变了。   爱莲放弃了让一切回归以往的想法。不过她是什么时候不再试图让家庭的关系回复到以往了呢?她是什么时候摆出了一副如同父王一样的冷淡的脸庞了呢?   她忘了。   爱莲以前最害怕的就是父王,整天挤出一张冷冰冰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要知道,连教会的赫利俄斯雕像都是笑着的。而埃奇沃思整日都是板着脸,就连在家里都是一副扑克脸,盯得小时候的爱莲连马卡龙都不敢多吃几口。   总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有些像之前的芙蕾雅,不过芙蕾雅的胆子倒是比自己大几分,虽然害怕,但是一边怕还一边馋;不仅要吃,还要把甜点打包带走吃。   自己当初可没有那种胆子。   芙蕾雅的年纪看上去也很小,十三四岁的样子,和自己开始懂事的时候也差不了几岁,但是看上去却比自己懂事很多。   或许自己应该去图书馆看看她,而且,布莱恩爷爷的寿宴也快到了,也得为她准备些像样的礼服。   任由那个泰洛尔家的小姑娘胡来,她说不定会穿上金丝线锈狮纹礼服①也说不定,保不定会把布莱恩爷爷气出一口老血。   爱莲轻启朱唇,对着管事命令道,冰冷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   “我要一辆马车,现在。”   站在一旁服侍皇女的管事微微鞠躬,没有任何地迟疑便去照做了。   “是的,公主殿下。”   即使现在已到黄昏,此时外出对皇女来说并不安全,罪犯、流民、甚至是深渊,都有可能对爱莲造成威胁。   但是爱莲的意志不容违背,她不需要别人给她提出任何的意见,她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从这一点来看,似乎诺薇伊家族的成员都所差无几。   不一会儿,管事就受到了车夫已经到达门口的讯息。   “是的,御用的车夫已经在到了。”   爱莲从沙发上起身,微微地伸了一个懒腰,望向窗外。   现在已经是黄昏,此时的天空倒是并不昏黄,而是有着一种明亮的蓝色,也只有西边的落日之处才有着一丝的薄红,最后的那丝阳光穿过玻璃窗,落在茶几上的花果茶上,暗香浮动。稀薄的空气也染上了一丝蛋黄色的温煦,多少有些月黄昏的味道。   她穿过厅堂,来到了门口,躲在暗处的佣人十分熟练地给高贵的皇女开启大门。   走过碎石铺成的小道,穿过略微有些茂密的花丛,爱莲坐上了马车。   “公主大人,请问,我们去哪儿?”   在车夫为公主关上一旁的护栏之后,车夫熟练地越上操控马匹的前方的位置,头也不回地问王女,她准备去哪儿。   爱莲轻轻地靠在了皮质的柔软的马车座椅上,一边闭上眼睛,感受黄昏带来的独特的感受,一边对着车夫下达命令。   “国立罗马大图书馆。”   当马车夫了解了公主殿下的目的地之后,便轻轻地挥动缰绳,驱动那两匹俊俏的白马,前往国立罗马大图书馆。   曾经的白堡是不夜城,即使到了凌晨两三点中也仍然是灯火通明,但是现在却没有了那种活力,除了个别正在营业的饭店和旅馆,那些七七八八的店铺也大多都歇业了。想必应该是保护店主的人身安全,在犯罪率颇高的白堡,夜间行商并非明智之举。   国立罗马大图书馆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在马车夫下马,给爱莲拉开车门之后,爱莲便轻轻地跃下了马车,而另外一名守卫,也接到了车夫的通知,在国立罗马大图书馆门口等待着。   皇女身边自然是不会缺少护卫的,即使爱莲本身也具备着很强的战斗力。   侍从在为爱莲推开大门以后,爱莲便光明正大地走近了图书馆,而那名之前接待过芙蕾雅的图书馆管理员一看是公主大人驾到,马上是热情地弯腰走上前去。   “公主大人亲自莅临图书馆,这是何等的荣幸......”   爱莲并没有心情挺图书馆管理员溜须拍马,她将手上的那本书籍单手递给了图书馆管理员,然后像是发布命令一般地对他说。   “带我去地下图书室。”   图书馆管理员郑重地接过那本爱莲递过去的书籍,对爱莲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公主和她的侍从说:   “那么....跟着在下来吧。”   图书馆管理员也是知道皇女的脾气有些冷淡,没有过多地进行交谈,只是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带着两位来到了芙蕾雅所在的地下图书馆。   “我们到了。”   地下藏书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杏仁蛋清脆饼的味道,还有着果酱味,眼尖的爱莲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萝莉,还有她放在桌子上的、吃了一半的、从自己那里顺来的马卡龙。   她的嘴边勾勒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   “你们在门口等我。”   爱莲对着守卫和图书馆管理员命令道。   ——————   ①金丝线锈狮纹礼服:金丝线锈狮纹礼服,泰洛尔家族的传统正装,也是最高规格的正装,只有嫡系的泰洛尔家族的继承人才能持有,在成人礼之后,由长辈赠与祖传的名字(如洛萨、弗雷德里克)和定制的礼服。 32.假如你说我们去买衣服,那我就来劲了。   梦里的味道是杏仁脆饼的味道,还带着草莓味的果酱。   我梦到了我躺在马卡龙山上睡觉,还有长得很像爱莲的女仆给我做马卡龙。她不像是之前我见到的那样冰冷,反而是一脸地幸福笑容,一边做着马卡龙,还分给路过的旅者吃。   然而就是腰间似乎哪个马卡龙似乎搁着我的腰了,总感觉有些痒......   然后还有,有几个马卡龙堵着我的鼻子了,我总觉得有点憋着慌。   然后慢慢地,我开始挣扎,然后最后的梦境的内容就是五颜六色的马卡龙把我活活地埋掉......   "唔啊啊!我不要!"   猛地从梦境中醒来,我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爱莲。   “做马卡龙的女仆......”   看到她的脸我就想到了刚才的梦境.....不过梦里没有那些会飞的水晶灯。   不对!那些漂浮着的水晶灯!我是在地下藏书室,这个是真正的爱莲,我在想些什么呢!   半睡半醒的小脑瓜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此时的爱莲面对着我,身上没有穿着早上的那身素色的连衣裙,而是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镶金戴玉的高贵的连衣裙,每处细节都用着白色的蕾丝边做装饰,除了高贵典雅,似乎也没有其他词可以形容她了。   她的气场还是那么冰冷,一副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架势,但是她嘴角的那一丝带着玩意的笑已经出卖了她。   假如我的鼻子没有着一丝丝的酸痛,腰间没有着一丝丝的不适,我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自然醒的。   这里没有其他人,刚才挠我痒痒也好,捏我鼻子也好,都是她干的吧?   我撅起小嘴,指着爱莲的鼻子,完全没有顾及她的公主身份。   “为什么要打扰我睡觉!”   爱莲把我的小手拍掉,朱唇轻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爱莲的紫色眼眸射出的冰冷的视线告诉我,她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感觉,难道我只是睡傻了?   “你就是来图书馆睡觉的?”   .....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马卡龙山,也没有做马卡龙的小女仆,只有大量的古代书籍,还有我们俩。再望向之前我趴下睡着的地方,一块淡淡的水渍在棕黄色的纸张上显得格外显眼,甚至还弄脏了上面的写的字,水溶性的墨水大片地浸染开.....   是口水耶。完蛋了......   “原来是图书馆啊,怪不得睡得这么不舒服.....”   我一边撅着嘴巴嘴硬,一边整理刚才我读过的书籍,顺便拿袖子掩盖掉我的口水渍。   但是问题来了,我拿袖子一擦,那些被口水浸湿的书页直接就被弄破了,而且那些墨水也沾在了袖子上,估计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弄掉了。   哦豁,完蛋。   “不用擦了,我都看见了。”   切,被发现了嘛。   我感觉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哪有人在图书馆睡觉的,还睡得流口水的。不仅是把口水滴在了书本上,还把书给弄坏了。   一股羞愧感瞬间就涌了上来,我感觉我的脸蛋有些滚烫。   “弄坏了书本....可是要赔偿的。”   爱莲脚步轻移,慢慢地向我靠近   甚至靠的有些太近了。   她的身上有股好闻的淡淡的花香味,束腰的连衣裙勾勒出了爱莲的极致的身材。眼光再往上移,低胸的礼服,能够让我看见大片的雪白和深深的沟壑,让我直呼—好大的邪恶!   我的大脑顿时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占据了,滚烫的脸蛋又灼热了几分,我说不清楚是害羞,还是说是某些邪恶的念想。   反正不是嫉妒!   我赶紧别过了头,尽量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对巨大的邪恶上移开,一边结结巴巴地对爱莲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把刚才的书籍磊成了三排,就和之前图书馆管理员交给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窝窝窝.....没有钱~”   我甚至还掏了掏口袋,里面真的一个钢镚都没有。   倒是掏出一把已经被压碎的马卡龙。   “弄坏了书,就要誊抄一本一模一样的出来。”   我看了看刚才那本被我口水浸湿的历史书,厚厚的大概有几百页,估摸着也有十几万字,要是让我抄写,估计得抄到奥丹姆二胎,杰希长大成家立业,狼狈德国骨科!   不行,我才不要抄书。   为了逃避责任,我决定一刚到底。   “这里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指挥我嘛!”   芙蕾雅绝不抄书!   “你觉得,这里的规矩谁说了算?”   爱莲挑了挑眉毛,似乎是想和我一争到底。   我稍微想了想,然后突然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这里叫国立罗马大图书馆,既然是国立的,那么就属于皇室,也就是说,爱莲也有发言权。   完蛋了,这里还是爱莲家的财产,要怎么处理我还是爱莲说了算!   “唔......你说了算。”   我闷闷不乐地嘟囔道,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着爱莲,我完全不想和那双冰冷的视线对视。   其实主要是心虚,而且她让我抄书也太辛苦了.....   真的会抄到猴年马月的啊!   “那么我说,可以原谅你的错误.......”   爱莲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在听到我不用抄书以后,我顿时就有点开心了起来,我又把脑袋转了回去,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脸蛋。   冷冰冰的脸蛋冷冰冰的视线,看不出任何的倪端,我分不清她是在耍我还是认真的。   歪了歪脑袋,我怯怯地问爱莲。   “真的吗?”   “真的。”   “我真的不用抄书吗?”   即使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但是我对那种惩罚还是挺怕的,为了确定我真的不用抄书,我再次向爱莲提问。   “真的不用。”   连续两次听到了爱莲的肯定的回复之后,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用抄书真的是太棒了!   我以前在公爵府的睡相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把枕头用口水弄湿过。   我盯着爱莲,仍然试图从她的眼神里面看出什么。   藏在冰冷的视线之后的,是浓厚的玩味。   好呀,她在耍我,刚才挠我痒痒也好,捏我鼻子也好,都是她干的吧?   要不是她捏我鼻子,我肯定不会流口水的吧!   “是不是你,捏我鼻子!让我刚才流口水的!”   爱莲并没有说话,但是她古井不波的眼神已经变了,闪出了一丝的惊讶。   像是小心思被戳破的那种小惊讶。   好呀!抓到打扰我睡觉的凶手了!   当然我不可能现在就对她生气,我需要偷偷地让她吃哑巴亏。   比如多拿一些爱莲的马卡龙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也不知道你睡觉的时候藏了那么大一口口水呀。”   爱莲终于是忍受不住藏在心里的笑意,富含着玩意的微笑终于是挂在了脸上,消逝了一贯的冰冷和淡然。   虽然她说的话很生草,但是她笑起来很好看呀。   我有些看呆了,果然爱莲是大美人儿,一颦一簇都是那么好看,无论是冷若冰霜的表情,还是带着有些腹黑的笑意,都是那么的美丽。   人类总是对长得漂亮的女人更加地宽容。   既然她不追究我弄脏了书本,那么我也不计较她打扰我睡觉,让我流口水好了。   扯开话题好了。   “公主大人到这里来是为了干什么啊?”   在整理好那些书籍之后,我也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毕竟爱莲是公主,她站着,我坐着也不好。而且,我坐下以后显得我矮,气势上又输了她一截。   “叫我爱莲。”   爱莲的冰冷的命令一般的语气倒是没有变,但是用那么冰冷的语气允许我可以直呼其名,听起来还是有些怪怪的。   当然,这既然是她的要求,那么我还是听她的好了。   在我点了点头以后,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衣着,有些略带郑重地问我。   “你有没有礼服?”   我稍微想了想,除了教廷的风衣,我还在云织工坊买了两件衣服,其中那套运动服作为礼服显然是不太合适,但是另外一件连衣裙还是可以拿去凑数的。   “我有一件连衣裙,米色的,荷叶领背带款的灯芯绒兔毛连衣裙,看上去也满可爱的,袖子是九分袖.....”   还没等我完整地描述完那件云织工坊买的连衣裙,爱莲就打断了我的话,如同发号施令一般地问我。   在失去了那一抹腹黑和玩味之后,爱莲又变成了那个冷冰冰的王女,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多余的神色,回到了那个手握大权的公主的形象。   “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   我摇了摇头。   爱莲真的是好凶的哦,气势上来以后我完全都没有胆子和她斗的感觉。   “没有......穷人家的孩子哪里来的钱买衣服嘛。”   这几年我除了在公爵府,给杰希当当玩伴,赚了弗雷德里克一点小钱,其他真的一分钱也没有赚到。   那些赚到的钱,可能连公爵府的饭钱还付不起。   “走,我们去买套礼服。”   我倒是想买呢,可我没有钱啊!我朝着爱莲摇了摇头。   “我没有钱.....”   爱莲挑了挑眉毛,似乎是觉得我扭扭捏捏地,很不爽快的样子,她朱唇轻启,提示到。   “我有说过,要花钱吗?”   !   既然是公主,会有御用的裁缝的吧!   假如你说我们去做衣服,那我就来劲了!   我芙蕾雅干啥啥不行,骗吃骗喝骗衣服穿还是有一手的。 33.你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恶作剧的啊!   爱莲似乎对我的这种反应有些习惯了,似乎也是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没有人会拒绝好看的新衣服的,如果你提不起兴趣,那只是衣服还不够好看!   “什么时候去?”   我有些迫不及待,小脚丫子急迫地想迈出去,爱莲却又没什么反应,只能在可爱的圆头小皮鞋里面抖抖脚指头来发泄一下现在的急迫的心情。   “现在有些晚了,明天吧。”   爱莲抬起了右手,她的纤细的手臂上戴着一个名贵的手表,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比较晚了。   也对,我是在爱莲那里吃完早茶,将近中午才过来的,看了很久的书,还睡了会儿觉,现在百分之八九十是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   等一下!   我错过了爱莲的一顿晚饭!   皇  室  晚  宴!   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自己浪费时间在睡觉上了,而且还睡得不舒服!   “你的表情.....像是没蹭到饭一样。”   那里像是,我是根本就没吃到饭好吧!   “告诉我你没吃晚饭,这次是来邀请我吃饭的。”   爱莲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的确,我还没有用膳,如果你愿意去吃,倒也是可以,不过,我是来问问你的进展的,关于杀戮深渊。”   “真的邀请我去吃皇室的晚宴吗!”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爱莲,然后似乎觉得这样实在是有失我终于一个猛男的形象,只能故作矜持,一边指了指通往地表的楼道,一边和爱莲说。   “关于杀戮深渊的事情,其实我没找到很多的资料,我主要是想多了解一下中罗马帝国.....”   深渊这东西,在哪里爆发都不奇怪,虽然不会引发大范围的骚乱,但是也经常是有无辜的老百姓被这东西侵蚀的,要追究来源何其困难。   爱莲一边和我并排走向地表,一边看着我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刚才的表情有点奇怪,像是刚才那种使了坏的表情。   不过现在是说正经事的时候,爱莲总不可能对我做过什么坏事吧?   有点带着小小的怀疑和爱莲一起走出了地下藏书室,我和爱莲一起走到了图书馆管理员的面前,然后我告诉那个挺和善的图书馆管理员。   “书本都在那张桌子上,但是其中有一本书......”   看着那个和善的图书馆管理员,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如果那本书很贵重的话,或者要麻烦他雇人抄书的话,都会让我觉得不太好受。   “一本《中罗马轶事》,需要重新誊抄撰写。”   爱莲帮我补充道。   “哦哦哦,没事,那只是一本抄本,不必太在意,自然是有学者自愿来抄写典籍的,请两位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图书馆管理员的态度很好,姿态也放得很低,对他而言,面对爱莲这样的贵族,如果没有良好的态度,怕是会掉脑袋的吧?   而对我来说,似乎还没有很习惯别人对我的这种姿态,毕竟以前给人做牛做马的都是我,给人跑腿的也是我,当炮灰的也是我。   “呃。”   那个图书馆管理员看着我,像是想说出什么东西的样子,他又看了看爱莲,指了一下自己的脸。   “芙蕾雅,走了。”   爱莲突然挑了挑眉毛,吓得那个图书馆管理员赶快收回了手,没再做出那些奇怪的举动。   我总感觉她们的表情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也没有东西呀。   算了,不管了。   既然交代了书籍的在什么地方,那么我也可以和跟随着爱莲,一起美美地吃一顿了!真期待啊!皇室的晚宴到底会有什么呢?   跟着爱莲走出了图书馆,现在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独自走在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晚春的夜晚竟是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马车夫裹挟着风衣,看样子是在门口的凉风中等待我们好一会儿了,他一见到爱莲领着我走过来,高兴地不得了,马上是一个健步跳下马车,给我们俩拉开了马车门。   “辛苦了,想必是吹了很久的风吧。”   我像是半犒劳,半感谢一般地,礼貌地对着那个马车夫说。虽然自己没有消费给马车夫,或许这样的感谢能给他带来一个好心情也不错。   那个马车夫想必也是对这些话极为地熟练了,他对我微微行礼,一边夸耀我,一边感谢我的关心。   而当他看向我的脸颊,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哪有,为美丽的小姐服务是在下的荣幸!这点小风对在下来说算不了什么!不过,小姐的脸色好像有些脏东西...还请等我去取几张清洁纸巾过来。”   ?   没一会,马车夫就拿过了几张,纸巾,帮我擦去了脸上的东西,我借着夜视的良好视觉,看清了纸巾上面是什么。   是墨水!   我有些带着愤怒转过头去,瞪着爱莲。   “你是故意的!”   爱莲抖了抖肩膀,并不准备买账,她坐上了马车,完全不准备回答我。   但是她嘴角的笑意已经完全地出卖了她。   “赶紧上来吧。”   真是拿这种漂亮又任性的女人没办法。   轻轻跳上马车,我坐在了爱莲的对面,颇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似乎是被我的目光看的有些不适,只见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的脸轻轻地推向一侧。她的手有些温热,完全不像是那么一个冰冷的女人会有的手一般,温热的触感让人觉得十分地舒适,也怪我词汇贫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而我当然不可能完全顺着她的心意,她刚才整我整地可开心了,而且还要装成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换做是我整了奥丹姆或者是杰希,我怕是会在他们面前结结巴巴地笑很久。   “怎么了?那么好看的脸还不许看了?”   我瘪了瘪嘴巴,冲着爱莲说,一边说着,一边又是把头转了回去。   “就是不许看,你的眼神很恼人。”   我高高地抬起了下巴,表示自己不仅要看,还要看个饱。   爱莲也被我的目光盯着不太舒服,但是她似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眼角又带起了笑意,似乎是掌握了对付我的诀窍。   “如果你不想饿着肚子被我踹下去,那么请继续吧。”   我立刻把脑袋扭了过去,不再盯着爱莲的那张好看的脸蛋。   说实话,我不在乎饿着肚子被踹下去,但是要是因此失去了一顿美味的晚饭,对我来说确实是得不偿失的。   该死的女人,认识我没几天就把我的脾气摸透了吗!   偷偷摸摸地再向爱莲张望一眼,果真她的眼神中就藏着那种—我已经把你吃透了的眼神。   “你的眼神,很纯净,会让我想起不好的回忆。我不想回想到那些。”   见我吃瘪,爱莲倒是直接把原因说出来了,我或多或少有些理解她的心情。   ‘可怜生在帝王家’爱莲看上去并源墨大不了几岁,但是源墨在整个大陆游离旅行,但是爱莲身上背负着一整个国家。   恰恰是小时候的开心的记忆,才会揭开她内心的伤疤吧。   我能够感同身受,在杰希和弗雷德里克一起玩闹的时候,我也会想起我的父母,可惜已经没办法见到了,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了。   鼻子有点酸。   “你这个同情的眼神怎么回事?更加讨厌了。”   爱莲抽了抽眉毛,眉目之间的讨厌的神色更加浓郁了。   “唔.....我也想到了不开心的回忆。”   我低下了脑袋,不再看着爱莲了,顺便也举起了袖子,擦了擦有点湿润的眼睛。   爱莲也挺知性的,没有过问什么,也没有多余的话,她直接岔开了话题,问我。   “你有多余的衣服嘛?”   “唔,有啊,怎么了?”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留在我的寝宫,客房有多余的。”   !   蹭吃蹭住的机会到了!   “在孤儿院,要调转方向去拿吗?”   爱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也顺着她的指使望过去,原来再过几百米,就到爱莲的小庄园了,现在调转方向也是来不及了。   “那就不洗澡了。”   我问了问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是因为口袋里装过马卡龙的原因,我现在身上一股蛋清杏仁小脆饼的香味,奶香奶香的。   “再论吧,我们到了。”   爱莲似乎现在不想和我争论洗澡的事情,她示意我已经抵达了她的庄园。   马车夫带着一脸微笑给我和爱莲拉开了车门,我和爱莲便顺势下了马车。   门口的佣人似乎已经是等候多时,他向公主行礼,然后不苟言笑地对爱莲说:   “公主大人,晚宴已准备好,您和这位小姐随时可以用餐。”   爱莲微微颔首,之后便向我示意。   “我们进去吧。”   听到公主的允许,我已经是完全忍不住了,但是我还是憋着性子,跟在慢吞吞的爱莲公主的身后。   而当我看到几小盘绿油油的蔬菜,顿时就失了胃口。   黄油煎西蓝花配上没有牛肉的洋葱浓汤,一小盘用玉米粒做成的蔬菜沙拉,点缀了几颗小小的圣女果,还有几个烤的有些松脆的牛角面包。没有甜点,没有肉,没有胃口。   “就这?” 34.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吗?爱莲   “怎么了。看不上?”   爱莲优雅地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然后右手拿起叉子,刺中一个小小的西蓝花,然后慢条斯理地把它送进嘴里。   看她的吃法,还挺香的。   我也坐在了爱莲的对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小碟子里面的蔬菜。   倒不是说我不爱吃蔬菜,向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什么东西是咽不下去的呢?只不过这么绿油油的一餐,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   我也学着爱莲的样子,优雅地把黄油煎西蓝花送进嘴里。   “唔!好吃!”   收回前言,只要好吃,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的!   爱莲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出什么多余的话,或许她是已经意料到了这种情况呢?毕竟这个可怕的女人已经把我的性子都摸透了呢。   喝了一口暖烘烘的洋葱浓汤,我感觉整个人都好起来了。   这几天的颠沛流离,给了我一种回到从前的感觉,虽然一路上都是蹭吃蹭住,但是比起公爵府的日子还是比不上,倒是这口浓汤让我有一种回到公爵府的错觉。   其实平时带着杰希玩,顺便教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吃些好吃的,睡他家的大床,这种生活还挺好的,惬意,滋润,除了夏尔有些烦人。   但是似乎回不去了呢,那种生活。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小碟子里的蔬菜吃完了,这些蔬菜做的都挺不错的,不过我却没有找仆人多要几份,毕竟我现在吃东西完全是为了嘴巴上的快一感,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任何的饱腹的满足感。   寻常的食物已经无法填补我的胃了。   我也有点不知道接下去该干一些什么事情,毕竟我现在是在爱莲家里当一只白白胖胖的米虫,还得看她的眼色过日子。   在静待爱莲吃完那些绿油油的蔬菜,我突然有点好奇,那位将军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以及,我需要做一些什么样的准备。   本来是想下意识地叫爱莲为公主的,但是又想到她之前说过可以叫她的名字,到了嘴边的‘公主大人’又被我咽了下去。   “爱莲~老将军的诞辰是在什么时候啊?”   爱莲的嘴里还在咀嚼着,她拿起一块干净的嘴巾,擦拭了嘴巴,然后慢条斯理地告诉我:   “两周以后,你还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准备,我也有机会说服他,只要他愿意见我。”   实际上,布莱恩将军是几乎所有的贵族的权利争夺的对象,无论是皇储派,还是公主派,都在尽量争取布莱恩将军的支持。   即使他输掉了13年前的战争,但是他仍然是不可忽视的,手里仍然掌握着那支最精锐的帝国军,在国王埃奇沃思不肯见人的时候,毫无疑问,那支精锐的部队只会听从布莱恩的命令。   遗憾的是,布莱恩也和埃奇沃思类似,除了他的手下,他也不愿意见人,他也是窝在城外的军营中,日复一日地练兵而已。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邀请了很多的人参与他六十岁生日的宴会,要知道,当初可是什么人去找他,都会吃闭门羹的。   爱莲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比如?”   我其实不太明白,该如何参加像将军生日宴会这样的宴席,毕竟在公爵府,餐桌上最多也只有五个人。   “礼服,没了。”   ?   爱莲看我一脸的疑惑,然后和接地气地和我解释。   “不要把宴会太当回事,只不过是稍微有礼貌一点的蹭吃蹭喝罢了。”   我抬起头来,看向了爱莲,双目对视,视线也交织在了一起。   还是你懂我的嘛!   这样一来就完全不怕了。   “在用餐礼节上,想必中庭并没有分化地特别厉害,所以你之前学习到的那一套礼节当然是可以用的......只不过,其他的理解你需要跟着我的管事学习一下。”   我我对着端坐在我面前的那个女人点了点头,确实在社交场上这些东西是有必要学习的,对于贵族们来说,礼节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不成礼节很不像样。   但对我来说这些东西不过是可以学习的。   “但是在那之前你要跟我去洗个澡。”   爱莲的表情没有变的很暧昧,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冰冷淡然,嘴里却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一起?”   我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说实话,虽然我现在大体上已经习惯了用这一具身体进行活动,但是唯独在洗澡的时候,我总是会格外的不适。   有一种灵魂想要从肉体上逃脱的羞愧感。   "女仆会帮你身上的甜点味道洗干净,我相信,即使是在西罗马帝国也没有贵族小姐身上的香水是果酱味的。"   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实是一股马卡龙的气息。   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不是挺好闻的吗?   “不不不不,我要一个人洗。”   我顿时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唔......   确实,这里还是爱莲说了算,不听她的话,以后就不方便蹭吃蹭喝了,还有两个星期要呆,我得想办法尽量不惹她生气。   我的的点了点头,屈服在了爱莲的淫一威之下。   一会儿,女仆手上就拎着两套白色的睡衣走了过来,然后轻声细语地对我们两个说。   “水已经加热好了,随时可以入浴。”   爱莲向我微微示意,我也只能愿愿的从凳子上下来,跟着女仆一起走过去。   还好也只是女仆,她手中的那杯红茶还没有喝完,而且也没有想要和我一起洗漱的样子。爱莲并没有跟过来一起洗,不然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会更加羞愧的。   我跟着女仆来到了一扇白色的木门之前。我能感觉到里面传出阵阵温暖的气流,也能听到水流的哗哗声。   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帕萨德的女仆带着我洗澡。   最初,并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如何巨大的改满心欢喜的以为,在帕萨德认清了我一文不值的情况下就会放我走。我愣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这种地步。   我进去是更衣室,要穿过更衣室才能走到澡堂,更衣室和澡堂之间又用着白色的厚厚的布挡着,可能是为了阻挡热气的散失。   不同于帕萨德的澡堂,爱莲的澡堂就小了很多,中间有一个放满热水的圆形的大水池,水池的最中间还摆放着一个雕像,那个雕像正在往水池里面喷水,而我所听到的水声也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旁边有若干小的水池,可能是供女佣使用的,也有可能是供平常洗漱。   熟练地脱掉上衣和裙子,我抬起手臂,我应该也是很久很久没有洗澡了,我的身上似乎还有一些血污,那是圣安格尔留下的痕迹,只不过因为衣服穿得比较厚,所以看不出来的吧。   只要没有镜子,只要女仆不要乱摸,我就感觉不到自己现在变成了一只大萝莉。   而就在此时,喝完红茶的爱莲推门而入。   她的视线在我的身上不断地游走,最终停留在内一裤上。   “小熊内一裤?”   我抽了抽眉毛,小熊不可爱吗?   而且,我洗澡你为什么要来视奸啊!   而在我脱下了胖次和小背心的时候,女仆也在帮爱莲脱衣服!   这家伙不是来当监工的,这是要和我一起洗!   “我窝我我窝可以一个人洗嘛.......”   我再次怯怯地问爱莲,我实在是没有那个胆量和一个女人一起洗澡。   “你看起来很紧张。”   哪能不紧张啊,爱莲你这么好看,胸口的邪恶也好大,大到让我根本不敢去看。   哪有那个胆子。   “而我的回答,是不能。”   爱莲注意到了我的慌张躲避的视线,在她脱掉全部的衣服之后,仅仅是裹了一条浴巾,就推着我走进了浴室。   为什么我没有浴巾啊!   但是已经是来不及了,爱莲直接把我推进了中央的大水池里面。   水温有些高,在我刚接触的时候还哆嗦了一下,但是身体马上就适应那温度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心的放松。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我有些想要睡觉。   我找了个稍微浅一点的位置,抱着膝盖,惬意地享受着难得的舒适。   而在此时,爱莲也下了水,坐在了水池的另一端。   女仆们熟练的从隔壁拿来了酒水,用托盘乘着,放在了爱莲的身边。   “退下吧。”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爱莲下大了对女仆们的最后一个命令,她也似乎是想要享受一段难得的,没有人打扰的闲暇时光。   但是事情没有我预料的那样。   “你喝酒吗?”   爱莲轻轻地倒了一杯酒,放在了石砖上,而我这才注意到,女仆带了两瓶酒,两个酒杯过来。   奥丹姆从来不让我碰酒,倒是弗雷德里克偶尔会让我和杰希喝一两杯,我倒是也挺喜欢红酒的。   毕竟有些甘甜,不像马蜂那样毒辣。   站起身来,穿过水池,我坐在了爱莲的身边,同时也拿过了那杯红酒。   浴室、孤男寡女、红酒。   这些要素叠加在一起,爱莲应该有什么心里话想对我说吧?   我看着她,等着她展露出她的真实的一面。   爱莲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我的胸脯。   “你的胸挺好看的,也挺有料,应该穿文胸了,而不是小背心。”   ?   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吗? 35.交谈   我瞪着爱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是说【谢谢,我知道我的欧派很好看!】呢?   还是说【过奖了,我哪能比得上爱莲你啊?】呢?   不知道这个冷冰冰的王女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话的。   不过似乎长辈也总是对小辈的身体状况有些超酷寻常的关心,比如小时候在我还穿开裆裤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也总是会凑过来骚扰把玩。   抖,冷,后面的我忘了。   好讨厌啊,这些臭女人只会欺负向我这样纯洁的猛一男。   我故意把头别过去,喝起了闷酒,不再理她了。   然而我知道,爱莲一直在盯着我看,她大概也想多了解我一点吧,毕竟,十三四岁的教廷的黑骑士,无论如何都看上去很不对劲。   虽然我根本不想和教廷有什么关系来着,只不过有时候可以充当很好的借口而已。   “芙蕾雅不是人类吧?”   我听到这话,脑袋马上就转了回去,有些本能地想反驳,却说不出口。   对啊,我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   值得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是血族,也是感染深渊的不洁者,无论哪方面,都是寻常人类害怕的怪物。   “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爱莲趴在了水池边的瓷砖上,浴巾里的大片雪白被挤压着,完全可以用呼之欲出来形容,但是我却没有什么色一色的想法。   “我在圣安格尔城苏醒,10岁,没有任何记忆,然后就被奴隶贩子拐卖,卖到公爵府当女仆,后来圣安格尔城被灾祸毁了,我也就变成这副样子跑出来了,没什么特别的。”   我没有说很多的内容,也有一部分是瞎编的,促使我狩猎深渊的也并非圣安格尔城的灾祸,而是卡玛尔之灾。   “安格尔城,当时是怎么样的?”   爱莲似乎看出了我心情不好,但是她的脸上也挂着很浓郁的担忧,完全没有了白天的那种冰冷。   不知道是浴室的温水,融化了她脸上的冰雪;还是说,是她手里的红酒,打开了她的心扉。   “人间地狱......我看到一个父亲在拼命地挖掘,试图挖出被埋在废瓦砾下的儿子.......他哭地很大声,我不敢告诉他,他的儿子已经没有了呼吸......这种景象,在圣安格尔到处都是。”   爱莲摇了摇红酒杯,杯子中的红酒也没剩下多少了,便抬起头来,将杯中的瑰丽液体一饮而尽。   “所以,才会对那些东西那么厌恶吧......”   爱莲似乎是明白了我现在的心情,但是我却看不懂爱莲现在是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他和希里欧斯是一对表面兄妹,看上去矛盾重重的,爱莲似乎在遏制希里欧斯扩充军备,尽量不让希里欧斯把国库吃空,而希里欧斯则试图摆脱爱莲的控制。   之前爱莲就说漏过嘴,说自己不去相亲也不会给希里欧斯更多的金子,那么希里欧斯应该在试图把爱莲嫁出去之类的。   她手上的权利没有希里欧斯多,资源应该也没有希里欧斯多,或许对爱莲而言,维持这个大厦将倾的国家,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所以这一次布莱恩将军的生日,可能是爱莲的唯一可以争取到的机会,她不能放过。   “希里欧斯不会在乎灾祸的,只要灾祸没有伤害到他的那些部队,但是老百姓不一样。”   “他们会害怕,会逃跑,会让这几年稍微有点起色的经济,让我之前的努力付之一炬。”   “其实,我也不知道让你来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猎人告诉我,他们找到那些怪物的时间需要很久,而中罗马帝国已经等不了那么就了。”   今天一天,这个女人都没有很多的表情,都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现在爱莲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半瓶红酒下肚,她可能是真的有点微醺了。   “我会帮你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这个大女孩,我感觉自己不够格,我没办法直接去找出深渊,也没办法找到狼狈......   不知道我体内的那些生物,能不能像卡斯特托菲那样值得依靠,假如他们能听话,还能找到狼狈,那就好了。   可我也不能那么冒险,我得对白堡的所有居民负责。   这么想想自己也挺没用的,我大概只能和深渊搏斗,除此之外,也做不到什么事情。   给自己续上小半杯红酒,我也没敢继续看着爱莲,一来是觉得自己挺废物的,没能实质性地帮到爱莲什么忙,二来她的身材有些太好了,我根本不敢看她的前凸后翘的胴一体。   而爱莲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她闭上了眼睛,把大部分的躯干都埋在了热水池中,像是想要全身心地放松一下自己。   还是安安心心地给自己洗个澡好了,毕竟身上还有好多的脏东西,之前完全没有清洗过。   走出水池,我走到了旁边的一个花洒下面,准备开始给自己洗澡。   其实给自己洗白白这个过程应该是在我泡澡之前做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和爱莲一起鬼使神差地下了池子。   ——少女洗澡的分割线—   在我洗澡的时候,爱莲一直在喝闷酒,甚至连我的那一瓶也全部干掉了。   有点担心,但是又觉得她不会是那种会让自己处在醉酒环境下的那种女人。   这种强权的掌握着,是不会让自己处在一个无法掌控的状态吧?   就在当我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爱莲也十分敏锐的注意到了,她有些慵懒地从水池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然后包裹身体的浴巾就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扭头,故意不去看她。   “洗好了,就出去吧。”   我能听到爱莲的脚步完全没有停留,似乎是没有去捡那条湿透的浴巾,而是直接是走向了更衣室。   哎,罪过。   没办法,我也只能跟上爱莲的脚步,走进了更衣室。   可我刚想找自己的衣服穿上,却怎么都见不着。   “小姐,您的衣物已经拿去洗掉了,还请穿这一套睡衣吧!”   女仆小姐见到我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便呈着一套白色的衣服,走了过来,轻声细语地告诉我,晚上睡觉可以穿。   那是一套白色的睡衣,很简朴,只是没有任何的花纹,只是简单地用着蕾丝边装饰着。只不过,对我来说好像有点大。   而且也不是全新的。   “那是我以前穿的睡衣,如果你不愿意,倒是可以让下人马上出去买。”   我当然不可能那么任性,我也不是什么任性的大小姐。   我对着爱莲摇了摇头,表示着仅仅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过,我没有胖次穿,估计至少在衣服弄干之前,是没办法出门了。   要让我真空一宿还是怪怪的,不过幸好,这个屋子里面也没有其他人,没有讨厌的杰希和夏尔。   拿着火系的魔石烘干了自己的头发,我乖巧地坐在更衣室中的椅子上,等着爱莲把衣服换好,等着她把头发盘好。   长发好看,但是睡觉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贵族大小姐们会把头发盘起来,我就不一样,我很不讲究,我怕麻烦,我会直接把头发放到枕头上面,只有就不会压到头发吃痛。   虽然每次起床头发都是蓬松凌乱,但是睡醒了梳个头,和睡前盘头发比起来,还是梳个头更加方便一点。   才不是因为不会盘头发绑辫子呢。   又没人教我。哼。   女仆小姐还好心地给我拿来了拖鞋,然后告诉我说:   “小姐的衣服明天早上会送到房间门口,您可以不用担心。”   这些女仆的服务还挺周到的,这反倒有些让我不太自在。   公爵府的女仆都是挺活泼的,虽然是下人,但是没有很明显的阶级感,感觉有些像是朋友,只有一点点微微的区别。   到这边就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这个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是以你为中心的,服务好主人是她们最大的职责,她们也把姿态放得非常的卑微。   “谢谢,辛苦了。”   我很有礼貌地予以回应,既然这些事情是她们的工作,那么我也会对她们给予足够的尊重。   大家都是人,没什么不同的,贵族也没有特别的,只不过是掌握着更多的社会资源而已。   哦—好像我不是人。   道别爱莲,我跟着女仆小姐来到了客房。   房间挺宽敞的,各种各样的家具都有,沙发,电视,甚至还有一个小壁炉,而且内部的装饰也挺好看,我挺满意的。   就是床没有公爵府的大。   在女仆小姐离开以后,我马上就一蹦一跳地蹦跶到了场上,踢掉拖鞋,整个人成大字趴在了柔软的床上。   不愧是皇室成员睡的床,好是柔软,一下子就让我回忆起了公爵府的感觉。   这几天都没好好地躺下睡觉过,今晚我一定要好好地水上一觉。   保护爱莲的人可多了,我应该不会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扰到吧?   该睡觉了,乖巧地钻进被子里面,乖乖地躺好。   晚安,世界。   Zzz   半夜,我被一股富含着杀戮的深渊气息突然惊醒。 36.夜半袭击   我猛地就掀开被子,跳起来了。   如果说,我对什么东西最敏感,最难以接受的话,深渊的腐败的气味、夏尔的色色的目光、贪婪的眼神。绝对是我最讨厌的三样东西。   在知晓了深渊正在我边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慢慢地加速流动甚至没有起床气。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   我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跳下了床,打开了窗户。   一打开窗户,一股更加浓郁的深渊气息扑面而来,让我直犯恶心。   而现在的环境与普通的春夜不太一样。   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黑红色丝线,像是浓厚的烟雾一般,天上没有一颗星辰,也不像平常的那么深蓝色,而是呈现某种令人作呕的暗红色,一轮明亮的血月挂在天上。   我不清楚是就这里这样,还整个白堡都被笼罩在异样之下,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糟糕了。   翻出了窗户,跳下楼,我光着脚,急迫地寻找着深渊的痕迹。   我可以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深渊所在的位置,大概它就在门外的街道上,在那边徘徊着。   一走出爱莲的庄园,我就见到了那个怪物。   他的身体是虚幻的,像是某种烟雾,由红色的黑色的半能量实体构成,浑身上下都都冒着黑红色的细密的黑色闪电。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红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冒着血色的光芒,绽放着最纯粹的杀戮的目光。   那个东西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杀意。   我下意识就知道了,这个东西的目标是我。   他动了。   他直接化成了烟雾,没入了马路上的缝隙,消失不见,正当我惊讶于他消失不见的时候,他猛地从我身后的缝隙中冒出来,虚幻的身体中伸出无数的触手,试图钻进我的身体。   他不会得逞的。   躯体强化已经不知不觉地被使用,我马上一步小跳跃开,躲避了那个东西的攻击。   我拉扯开了和他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思考着应该如何进攻这种东西。   这种半能量实体的怪物,很大概率是不会畏惧物理攻击的,我曾经在一些地方见到过怨灵,那些东西都无惧刀剑,但是害怕魔法。   凭借书籍和以往的经验,这个东西应该也不害怕物理的攻击。   且不论我没有带破碎刀,并没法近战缠斗,而且根据他刚才的那种进攻的架势,他很有可能是想将我吞噬,或者是同化。   毕竟他之前也一直在吸收平民百姓的生命,我身上的生命能量可比那些平民百姓高了不止一个数量级,他也很有可能是为了我体内中的生命能量而来的,我绝对不能让他轻易地吸收到我身体中的能量。   且先不论我会变成那种丑陋的人干,而且白堡的居民也会因此遭殃。   【鲜血魔法—飞弹!】   我准备直接用鲜血魔法探探底,虽然我心里大概已经有大概的答案了。   之前对阵帕其沃克的时候,鲜血魔法能对他的躯体造成伤害,但是人家的回复能力很强,而且我也没办法从中吸收到生命能量。   对阵这种半能量实体的怪物,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效果吧。   只见几枚血红色的鲜血飞弹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那个深渊怪物,直接命中了他头颅和身体。但是鲜血飞弹也仅仅是将其接触到的地方稍微腐蚀掉一些,那几枚飞弹像是击中了一堆烟尘一样,留下了很明显的弹道,然后穿透了过去,命中在了爱莲庄园的一棵树上。   那棵树的树干被魔法腐蚀出了一个空洞,而枝叶也开始干枯发黄,但是那个半能量实体的深渊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损伤,那些被魔法轰出来的空洞,马上就被修复了。   他化成了滚滚的浓烟朝着我涌了过来。   “【深渊语】杀!”   那双大放异彩的血红色的眼睛充满了杀意,尖啸着朝我飞过来。   我需要一件像样的武器,我不可能赤手空拳和这种东西搏斗,虽然我知道对付这种半能量实体的东西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击溃他的虚化的状态,也能减缓他的进攻。   有了。   我灵机一动,催动起了鲜血掌控。   大量的血液从我的右手中流出,生命能量和鲜血魔法同时催动,将其凝聚成了一把太刀的形状。被鲜血魔法转化的生命能量被完全地转化成虚幻的半能量实体剑刃,剑刃之上还流转着浓郁的血色纹路,那是我使用的鲜血附魔。   这种半能量实体的刀剑,配上鲜血附魔,也就不会畏惧那种怪物了吧?   我奋力地挥舞起血刃,挥向那个怪物。   他的头颅直接被我的利刃一分为二,却又马上化成烟雾复原了。   事实证明,这东西能被血刃打乱形态,但是我却没有办法伤害到他。   或许,也只有【浮世终焉】有效,而当初,我就是这么杀死帕其沃克的。   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那个东西又朝着我发动了进攻,这次他学乖了,并没有直接近身向我发动进攻,而是拉远了距离。   他的双手瞬间就由原来的红黑色变成了通红,两道噼里啪啦的血色光束携带着刺耳的尖啸,笔直的向我袭来。   刚刚想催动能力的我只能快速闪避开那个怪物的攻击。   我虽然自愈能力一流,但是我可不会什么攻击都去挨那么一下。   怪物见光束攻击也无法命中敏捷的我,干脆就更换了另外一种攻击的形态。   之间他的右手浓烟滚滚,一柄黑红色的十字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双手持剑,尖啸着向我冲过来。   他先是一招简单朴素的穿刺,被我一个侧身,轻易地躲避掉,然后变换招式,改刺为横劈,却又被我拉开距离,没有攻击到。   他有些恼羞嗔怒,那个怪物嘶吼了一声,只见那黑红色的十字剑大放异彩,冒出了刺眼的红色光芒,十几束红色的光束直接从剑尖射出,成扇形向我袭来。   有些不妙。   我急忙用血刃去格挡,但是那些光束也并非是血刃这种半能量实体的刀剑可以格挡住的。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卡斯特托菲出来帮我挡下了那些光束。   黑色的粗壮的深渊巨蛇层层缠绕住我,那些亮丽的黑曜石一般的鳞片瞬间就挡住了那些血色的光束,那些光束在卡斯特托菲的鳞片上引起了巨大的爆炸。而一些没有射向我的光束,则是飞到了我身后的石质地面上,直接是炸出了一个足球大小的坑洞。   不过卡斯特托菲却是丝毫无损,就算蛇型的他防御力并不及龙形的他,但是那些光束仍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还好有卡斯特托菲,不然我就完蛋了。   完成了防护使命的卡斯特托菲并没有马上回到我的身体,而是瞪着血色的眼睛,盯着那个深渊的怪物。   【深渊射线!】   磅礴的紫色激光瞬间就从卡斯特托菲的嘴中射出,带着极度刺耳的灵魂的尖啸,呼啸着飞向那个怪物。   深渊射线的速度看上去似乎很慢,可是粗壮的紫色光束却近乎一瞬间就命中了那个怪物的身体,直接将他的红黑色的身体给蒸发了。   顺便还毁了整条街道。   马路上留下了很深的一道深渊腐蚀的痕迹,坚硬的石质的路面也尽数龟裂,两旁的行道树上的树叶也几乎被深渊射线激发的狂风给吹飞。   血色的异象结束了,天空回到了那种平常深夜的碧蓝色,月亮也恢复到了正常的皎洁的颜色。   而我人傻了。   我看着卡斯特托菲,卡斯特托菲的卡姿兰大眼睛也无辜的瞪着我。   “好孩子,好孩子,不是你的错,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哦!”   我抱着卡斯特托菲的脑袋,挠了挠他的下巴,心想,他也是为了保护我,做出这些事情完全不过分吧?   只要爱莲不让我赔钱就行。   虽然天上的夜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月色也美丽皎洁,但是,空气中的那抹深渊的味道还存在着,我赶紧让卡斯特托菲回到了身体里,要是再来一炮,那可不是小事情了。   我盯着那个怪物原本所处的位置,之间地下突然冒出了一丝红黑色的雾气,在空气中一番翻腾,又组成了那个虚幻的人形怪物。   看来刚才是躲在地下,躲过了后面的那些伤害呢。   不过他明显虚弱了很多,原本浓郁的红黑色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形态虚幻缥缈,给我的感觉就是极度的虚弱。   而就在此时,爱莲也出现在了。   她身穿银色的秘银和叶盔,头戴凤翎珠冠,手持一把亮银色的十字剑,看上去威风极了。   爱莲看到了街道被破坏成这个样子,看到了那个虚幻的身影,也看到了只穿着睡衣,光着脚和深渊怪物对峙的我。   【神迹·白教光束】   爱莲双手持剑,摆出了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只见白光在十字剑的剑尖举起,然后瞬间一道亮丽的白色光束射出,刺向那个深渊怪物。   能看出爱莲并非是个完全的统治者,她也是战斗的一把好手,不过对于几乎全民会魔法的中庭而言,皇室贵族不会魔法,不会战斗才是一件怪事。   不知道那些进攻手段能不能杀死那个怪物,毕竟中罗马帝国没有教廷的神职人员,对于深渊的灭杀,还是他们更加地在行。 37.感染   那个怪物躲开了爱莲的白教射线,他再一次化为了黑红色的烟雾,没入了地底,而此时,空气中的深渊气息终于变地稀薄了几分,那些肉眼可见的黑红色物质也慢慢地沉入了地底。   看起来,那个东西应该是逃跑了。   我不是很清楚应该怎样从地里面吧这种怪物抓出来,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我收起了血刃,看向爱莲,她的神情肃穆,冰冷的脸上充斥着严肃的神色,眉间还有一抹担心的表情。。   “这是那个怪物造成的吗?”   爱莲小心翼翼的提着那把十字剑。缓缓地走到了我的身旁,然后开始查看我身上的伤势。   所幸我在刚才的战斗中一直保持着谨慎,所以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是的。。。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啦!”   我当然不可能说,这些破坏是因为我的卡斯特托菲造成的,既然有那么好的背锅对象,那么为什么不把锅甩给他呢?   “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竟然直接穿着睡衣连鞋都不穿就出来了。”   “这不是事情紧急嘛!”   我挠了挠后脑勺,打了个哈哈,最初的时候,我真没有考虑到那么多的东西,不过就算是穿上拖鞋,也会影响我的闪避吧?   “快回去吧,这边守卫会来收尾做清理的。”   爱莲接过了女仆递过来的一条白色的毛毯,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又让女仆服侍我,将我把鞋子穿上。   爱莲看上去挺冷冰冰地,但是人倒是非常的贴心呀。   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谢谢。”   在照顾好我之后,爱莲把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物件上。   那把深渊怪物生成的黑红色的十字剑,那似乎是实体物品,他在匆忙逃离的时候,没有带走那把武器。   “十字剑...么”   爱莲走近了那把武器,但并没有端拿起来仔细观看,而是仍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也靠近了那把武器,那把武器似乎原本的材质是钢或者银,但是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完全是因为深渊侵蚀的原因,表面的材质已经完全被杀戮深渊浸透。   和我的破碎刀有些类似,但是破碎刀被侵蚀的时间显然更加长久,破碎刀的整体结构已经几乎从内部崩解,如果没有刀鞘的话,怕是会失去原有的形态。   “十字剑....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嘛?”   爱莲看着那把红黑色的十字剑,然后又把她自己的那把十字剑拔出剑鞘,放在了一起。   如果忽略颜色,只是单纯地看长度和形态的话,两把剑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十字剑是诺薇伊家族的佩剑,也是白教的祭祀们善用的武器.....不过,这只是一个巧合吧。”   我看着爱莲的俊俏的脸,却也看不出什么倪端,我不是特别明白十字剑对于白教和她意味着什么,不过一定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吧?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收集现有的证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先从这柄十字剑开始。   我伸出了手,握住了剑柄。   突然间,地底之下突然爆出了大量的黑红色的烟雾,巨大的冲击直接将我和爱莲掀飞,再一次,夜空被红色的异样的光芒笼罩。   刚才的逃离只不过是假象吗?这柄剑原来是一个陷阱吗?   我站了起来,想再次和那个怪物进行战斗,但是当我定睛一看的时候,发现他早已消失不见。   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间,他从石质地面的龟裂裂缝之中冒出,半实体的手臂直接将我捆住,同时伸出无数根异样的红色尖刺,刺入我的身体,灌入了大量的富含杀意的深渊物质。   “【深渊语】释放你的怒火吧!”   在我的耳边轻轻留下一句话,他马上就化成一团黑红色的烟雾,远离了我,似乎是在提防着我,或者是提防着卡斯特托菲。   在圣安格尔,无论什么深渊物质想侵蚀我,都以破产告终,但是这次不一样。   我确实是吸收了那些深渊物质,但是我无法过滤掉那些复杂的情绪,那些富含杀意的深渊从某种意义上也将我感染了。   但是我没有害怕,也没有不适的感觉,我反而是兴奋地难以自己。   血色的夜空慢慢褪色,但是也没有变成原本的碧蓝,而是转换成了漆黑的颜色——像是墨水,或者说,像是倒悬着的湖面。   濡湿的深渊物质慢慢地从我的皮肤下面爬出来,在我的皮肤上面攀附流动着,散发出无比漆黑的绝望气息。   那是不属于任何生者的味道,也非是死者的恶臭。明明是深渊物质,却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反倒是有一种异样的香甜—像是佳酿,用一万年的孤独酿成的美酒。   不刺鼻,只是让人觉得悲伤。   “【深渊语】大人......大人!”   那个怪物一见到我散发出了那些无尽的深渊的气息,便完全转换了一副面孔。他虚幻的身形跪坐在了地上,匍匐着爬向我。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嚣张的气焰。   是惊讶,是欢喜,是久旱逢甘霖时露出的神色,像是末世的子民见到了救世主。   “【深渊语】普罗米修斯大人!您来接我了吗?您来接我回家了吗?”   我慢慢地走向他,每一步都留下了一小团濡湿的深渊,他们慢慢地漂浮起来,汇聚成一颗颗的小圆球,又融入了头顶的倒悬深渊。   终于,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心中满是无名的、无法被冲淡的怒火。   一些原本就不被我接受的人、不被接受的事情,现在变得更加地难以忍受。   为什么原本白教圣地的卡玛尔会发生灾祸?太阳神赫利俄斯去哪里了!那些祭祀去哪里了!那些原本的守护者们都去哪里了!   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为什么我会被教廷的那些人盯上!芙蕾雅·茨密西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谁!普罗米修斯是谁!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体内的杀戮深渊逐渐地被抽离,融入了头顶的倒悬深渊,但是我想要杀死面前那个怪物的心思却完全没有任何减少。   “【深渊语】死吧!浮世终焉!”   我把手放到了那个怪物的头顶,手中的紫色光芒大盛。   只见那个黑红色的半能量实体的怪物瞬间的中心瞬间出现了一颗紫色的小圆球,然后他的身体,那些黑红色的烟雾一团一团地崩解,融入那个紫色的发光圆球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刺耳的尖啸,但是痛苦的悲鸣并不能减缓他的痛苦和死亡。   崩解的过程不可能停止,也完全不可逆,那个怪物最终变成了漫天的紫色粉尘,融入我的身体,融入头顶的倒悬深渊,变成了深渊的纯粹的食粮。   也正是与此同时,最后一丝杀戮深渊被抽离出了我的身体。   一股极为难受的反胃感直接涌了上来,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非常地恶心。   "D区"   浑身无力的我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着,不仅是吐出了些许的深渊物质,还把昨天的晚饭也给吐出来了。   而天色,也变回了正常的状态,碧蓝碧蓝的,有些好看。   在吐完之后,我躺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感觉没有一丝力气。   “有人能扶我一把吗?我脱力了!”   我往爱莲的那个方向喊了一句,她和我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应该是害怕深渊,或者是害怕刚才那个怪物的反复吧。   爱莲走了过来,但是她仍然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我能碰你吗?”   她问我,她的手上还提着十字剑,那架势简直是要把我就地正法。   “不能碰。”   我冲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继续道。   “我现在身上可脏了。”   爱莲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她轻轻地把我用公主抱抱起来,把我往屋里抱。   “那个深渊,就这样被消灭了吗?”   “浮世终焉作用在灵魂上,至少刚才那个怪物的灵魂是彻底的死亡了。”   “浮世终焉?好二的名字.....”   我把脑袋往爱莲的身上挤了挤,撅起了嘴巴,反问她。   “那你帮我改一个名字?让我康康我们的公主大人取名水平如何?”   爱莲低下头,看了看被抱在怀里的我,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那么灿烂过。   “不,挺好的,不用改。”   女仆给爱莲打开了房门,爱莲这是快步抱着我把我丢到了床上。   其实当那股恶心感过去以后,我就已经浑身上下充满抛瓦了,但是谁不喜欢被**皇女多抱一会儿呢?   嘿嘿嘿。   “在床上呆着,医生已经在路上了。”   爱莲坐在了我的床头柜上,虽然脸上的神色还是那么的冰冷,但是语气却是充满了关心。   我盯着那个冷冰冰的王女,自己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什么嘛,爱莲这个人还挺会关心人的嘛。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爱莲把头别了过去,很显然是不适应我的那种目光。   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懂了,爱莲一定是害羞了。   不一会儿,爱莲找的医生就来了。   那是一个身材还有些不错的女性,穿着白色的长袍,拿着十字架。   她是个牧师,而我有点慌。   “等等等等!你准备用什么方法治疗我?”   而那个牧师毫不犹豫地对我说:   “圣疗术吧!没有圣疗术治不好的伤病!”   。。。   我看向爱莲,她似乎也不知道圣光对于血族来说是致命的,就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我对着爱莲,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爱莲啊,如果您想让我入土,那么现在你就可以找棺材贩子了。” 38.蠢蠢欲动   白教大教堂。   狼狈几乎是同时醒了过来。   他们感受到了卡斯特托菲的深渊射线的轻微的波动,但是距离这里很远。   狈稍微有些担心。   有什么东西会逼迫芙蕾雅到让她使用卡斯特托菲的程度呢?   怕是只有杀戮深渊了吧。   狼把狈丢上了肩膀,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要去吗?”   狈思索了两秒,没有东西能在深渊射线下活下来,即使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躲开了一部分的射线,那些范围性的深渊伤害还是能让他重创。   要是卡斯特托菲都无法解决,凭借哥哥和自己怎么解决。   “不,我们随机应变。”   大教堂里面的光线有些昏黄,只有一两盏长明的蜡烛在被红布覆盖的神像前跃动。   “你们醒了啊。”   埃奇沃思仍然坐在他的位置上,看起来他根本没有睡。   不,埃奇沃思的肩膀和身上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他怕是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很久很久了。   一个月?两个月?   可能更久。   这个颓废的老国王,自我放逐的意志如此坚定,那么他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行呢?   不过狈没有去猜想,人类是造物主给普罗米修斯设计的,最接近他的生物,曾经拥有着最纯净的灵魂,最聪明的大脑。   一万年过去了,最纯净的事物腐败之后的样子,也正是够丑陋的。   既然连埃奇沃思自己都能意识到自己的罪过,那必定是人神共愤的罪过。   但是也就是在此时,异变再次发生了。   原本今夜月色皎洁,苍白的月光从教堂巨大的玻璃窗外灌进来,给凋敝的废弃教堂添加了一抹苍凉的洁白。但是此时此刻,除了雕像前的长明蜡烛,窗外的月光,消失了。   碧蓝的天空变成了漆黑的湖面,倒悬的深渊之中隐隐传来不祥的低语,空气中也弥漫着悲伤孤独的气息,而狼和狈对此无比地熟悉。   “家、甜蜜的破家。狈,我想吃东西。”   狼喃喃了一句,他这几天没有吃什么像样的东西,他有些饿了。   “芙蕾雅似乎有些不太稳定,我们待会去看看。”   埃奇沃思也注意到了现在有些不同寻常,特别是空气中弥漫的这种深沉的气息,他有些似曾相识,似乎是在14年前的罗马闻到过。   他想起了罗马天灾,想起了那些最纯粹的欲望。   “那是什么?”   埃奇沃思从那条椅子上站了起来,望向窗外,天空中的倒悬深渊在不断地翻腾,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不住地颤抖。   “凡人,不关你的事。继续你的忏悔吧。”   狈淡淡地对埃奇沃思说。   她也望向了窗外,倒悬深渊此时已经慢慢地消退了,天空恢复了以往的颜色。   “白堡,或者说中罗马帝国,会怎么样?”   埃奇沃思慢慢地走向狼和狈,枯瘦的身体在高大的狼的面前,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冰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埃奇沃思完全被狼的阴影所掩埋。   “你的城市,在毁灭的边缘。名为杀戮的深渊,在无名的街道蛰伏,那个小滑头虽然可能死在了芙蕾雅手上,但是我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死......他弱地出奇,所以那肯定不是什么本体。”   狈对老国王说。   “杀戮深渊嘛......卡修特也是被那东西所害啊.....”   埃奇沃思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表情再次变得悲伤。   但是狈却会想到了当初在地下金库,那个深渊怪物的那句话   “【深渊语】卡修特一定会执行契约.......但是不是现在。”   一样的名字?   或许,那个东西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   在一万年前的世界里,当普罗米修斯殒命的时候,深渊是席卷所有种族的瘟疫,无论是神明,还是普通的生物,都会感染深渊。   造物主创造生命,普罗米修斯赋予灵魂,大衮赋予知识。   而普罗米修斯的死亡,创造了最初的深渊——那腐败灵魂的瘟疫会拨开你内心最薄弱的防线,让你慢慢滑向自我毁灭的终点。就连芙蕾雅都不能幸免于难。   深渊是传播毁灭的媒介,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具备一定的自我意识呢?   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啊。   “但是,白堡为什么会有杀戮深渊.....我只在14年前的罗马天灾见过那东西.....”   老国王的紫色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的坚毅,他低下了头颅,对着自己自言自语道。   狈顿时就明白了这个老头子似乎和杀戮深渊发生过什么东西,但是她并不想去了解。   高傲的她认为,自己并不需要什么多余的方法杀死那个东西,只要有狼,就足够了。   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我能请你们帮一个忙吗?或许这很冒昧—但是或许你们才是最可靠的。”   埃奇沃思抬起了脑袋,看着狈,他的眼神里面已经没有之前的颓废,似乎是得知了白堡正处于毁灭边缘,又激起了这个老国王的斗志吧。   “你完全可以把你的请求说出来,但是我和狼可是不一定会照做的哦!”   狈饶有兴致地看着埃奇沃思,她有些面前这个人类产生了兴趣。   到底是什么事清能让他失去正常生活的意志呢?他在乎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   圣安格尔城。   猎人并没有全部都离开圣安格尔城,他们还有最后一笔生意要做,而凯文就是负责这笔生意的那名猎人。   原本他的身边还有好几名同伴,但是他们此时此刻都去吃饭去了,现在是轮到自己看着手上的商品。   凯文打开了手里的铁盒子,看着里面的那只左手。   看上去像是幼年人类的左手,但是到目前为止,那只手臂都没有任何干瘪的痕迹,甚至还是温热的,里面充盈的生命力可见一斑。   最初,老大是用木盒装的这只断臂,但是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用橡木做成的木盒过了一晚上就发芽了,冒出了浓密的枝叶,包裹住了盒子。   凯文已经在圣安格尔呆厌倦了,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而且还经常有流民窜过来,试图对凯文随身携带的东西图谋不轨。   不过那些流民也不是特别强,随便就可以驱赶走就是了。   到底什么时候会有人过来取货啊?   “辛苦了,凯文,想必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尖锐的,有些阴森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凯文的身后,顿时就吓了他一大跳。   他顿时关上了盒子,三步并两步跳开了五六米,谨慎的盯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出现在他身后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头发都是如雪一般的花白,那个男人穿着奇异的东方服侍,脸上也带着惨白色的面具,看上去既凶悍又恐怖。那个男人身上还缠绕着一条黑色的巨蛇,那红色的蛇瞳正盯着自己,极为的渗人。   而那个女人则像是男人的附庸,或者说是奴隶,那个女人的嘴巴完全被人用针线缝住了,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绝对不会是好人。   而且,那个男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凯文的?   “不要害怕,我们就是买家,你看,我带来了什么?亚历珊德拉——”   那名看上去极为恐怖的男人呼唤了他的女同伴,那名被称为亚历珊德拉的女人马上就从包裹里面取出了几瓶红色的药水。   “看啊——我们的造物主在设计我们的时候,留下了枷锁脊椎骨—那是造物主身体的一部分,也是她赐予我们的枷锁,不让我们过于强大,当然,造物主的信徒们也发现了,神的血液可以制作禁忌的神药,解除我们身上的枷锁——突破人类的极限。”   凯文听说过这种药水,这种东西能让完全不会魔法的人直接变成6阶的魔法大师!他一直以为这种东西只是都市传说,是无稽之谈,想不到是真实存在的!   “神明的手臂,换取神明的药水——一笔双赢的交易。”   凯文的神情瞬间就变得谄媚了起来,他抱起了那个装着手臂的铁盒子,恭敬地走向那个古怪的男人。   “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啊——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符号——但是如果你执意要那样一个标志性的符号的话——叫我大蛇就可以了。”   阴森、恐怖,还带着一丝不祥,这可真是合适的称号。   “蛇先生,这是我们截获的不知名神明的手臂。”   凯文恭敬地将手里的铁盒子递给了大蛇,然后又从亚历珊德拉的手中结果了那三瓶红色的禁忌神药。   “拿好那三瓶生命神王的恩赐,那是不可多得的药水,但是记住一点,那就是只能喝一瓶,善良的造物主给予我等枷锁的初衷,是为了维持这副形体,摄入过多的恩赐,就会成为以人为名的脓包,失去形态。”   大蛇的声音还是那么的阴森,凯文看着那个惨白色的面具,点了点头,赶紧把那三瓶药水放进了包里。   而也就是在此刻,凯文的同伴们回来了。   凯文回头望向那几名同伴,与此同时,大蛇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去吧——进入到你的同伴的行列——这笔交易已经完成了。”   不知道是凯文本身就想要走过去,还是那阴森的声音具备着魅惑的魔力,凯文直接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同伴们的面前。   “凯文?东西呢?”   凯文拿出了那三瓶药水,高兴地对着同伴说。   “交易已经完成了!你看!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而蛇先生——”   凯文回头,刚想和大蛇介绍他的同伴,却发现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   就像是一场梦境,一个幻觉。 39.高塔   “说吧,老东西,你的请求是什么,大声的告诉我。”   狈居高临下地看着埃奇沃思,表情张扬,红色的小眼睛充满了兴奋,小耳朵也是一抖一抖的。   如果但看这只黑毛的小狐狸,忽略被她踩在剩下的身高三四米的巨型狼人的话,狈还是蛮可爱的。   “在白堡的皇宫之中,有一座高塔——那是祭祀太阳神赫利俄斯的高塔,而早在13年前,它就被我锁上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一看,高塔顶端的一颗红色的宝珠,那是一切的起点,可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请你能帮我去把它取来。”   埃奇沃思放下了手账,跪在了狼狈的面前。   这是一种对于人类而言极度屈辱的礼节,更别说,埃奇沃思还是一国之主,是中罗马帝国的国王。   是表示臣服的含义。   但是对于埃奇沃思而言,他却知晓自己的几斤几两,身为白教的大祭司,埃奇沃思不可能看不出来狼狈的实力,就算是13年前的弗雷德里克,那种天选之子,恐怕都无法抵挡这种恐怖的深渊怪物吧?   那个小狐狸的体内有磅礴的魔力,对于魔法的造诣可能要超过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   而那个巨型的狼人身体富含着绝对的力量,最坚硬的武器都不能令他的毛皮损坏,最坚硬的盾都无法抵挡他的锋利的爪子。   而且毫无疑问,他们是感染深渊的造物,那股绝望悲伤的气息,是现在的所有的不洁者都不具备的,埃奇沃思马上就联想到了一个古老的故事。   造物主收复失控的造物,将其囚禁于无尽的深渊之中的故事。   深渊的造物重现人间,原初教宗被新教皇架空,中阳国科技撅起,或许,这个世界也和中罗马帝国一样,慢慢滑向毁灭的边缘也说不定呢。   狈扯了扯狼的耳朵,然后把嘴巴凑在了狼的耳朵边上,声音压低,轻轻地问他。   “狼,你休息够了吗?我们要出去咯?”   像是没睡醒一般的狼打了一个哈欠,当他深深地吸气的时候,像是要把教堂里面所有的空气吸入腹中一般,但是他一听到狈的声音,马上是打起了精神。   “睡醒了......”   狈一只手揪着狼的耳朵,另外一只手画出了复杂的传送魔法,随着魔力回路的构建完毕,两人马上就消失在了埃奇沃思的面前。   埃奇沃思自然是见到了狼狈的离去,但是他仍然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只不过他慢慢地扭转方向,面对着那杯红布遮盖的赫利俄斯雕像。   "神啊——原谅我的罪孽吧——"   他的声音颤抖,充斥着绝望和悲伤。   ——   白塔。   这座塔的建立,是在百年前的神圣罗马帝国分家的时候建立的,而且可笑的是,建立者还是西罗马帝国的开国皇帝—洛萨·泰洛尔。而最后,埃奇沃思也是和弗雷德里克在此签订的停战协议。   协议的内容无非是割地赔款,禁止白教信仰,典型的卖国协议。   所以,曾经作为礼物的白塔,在蒙受战乱过的中罗马帝国之内,看上去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忍受不了屈辱的贵族们也叫嚣着,要拆除这座碍眼的建筑,可是皇储希里欧斯一直坚持着,要保留白塔到最后。   那个皇子的眼神阴险狠毒,叫嚣着要用泰洛尔家族的血重新粉刷这座高塔,要用弗朗索尔家的头颅装饰高塔。   说起来,白塔也确实坚挺,就算是在6年前的那场饕餮灾祸引发的巨型地震中,白塔也没有倒塌。   不过狼和狈是不知道这些故事的。   在简单地释放完一个认知障碍的魔法以后,狼和狈就越过了皇宫的大门,直接往白塔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说,人类虽然不好吃,不聪明,还很贪恋,但是在园林设计上还是有一手的。”   狈坐在狼的肩膀上,看着繁复而豪华的园林,暗自感叹。   一万年前的家里,有没有这么郁郁葱葱呢?   她依稀记得是有的,那时候的家,有着高耸的树木,有着幽香的花草,巨型沙虫在沙漠中蛰伏,利维坦在海洋中畅游,卡斯特托菲在天空中翱翔,那时候的家里,还和人世间并无二致。   狼狈算不算是最初的住民了呢?她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当狼狈接受芙蕾雅的邀请的时候,家里就有好多的东西了。   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有,大到卡斯特托菲,小到蚂蚁,而且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深渊造物。   她想拯救所有人。   她救不了所有人。   家里越来越热闹,她却越来越孤单。   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草木开始凋敝,天空开始发暗发红,山峰崩塌,太阳沉入大海,无数鲜红的血雾从大海中升起。   家变成了坟墓,但坟墓也还是家。   深渊会让你滑向自我毁灭,让你慢慢地万劫不复,没有人意识到,芙蕾雅是那个最接近毁灭的人。   芙蕾雅的复活或许是一个转机。   狼狈不知道她有没有很多的改变,改变会让芙蕾雅变得陌生,但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狈要让芙蕾雅哭,让她生气,让她难过,又或者是让她开心,让她快乐,让她感到幸福。   一万年前,芙蕾雅拯救了所有的家人——或许到了一万年后,轮到我们去拯救她了。   就从杀戮深渊开始。   狈把目光移向了白塔。   白塔的塔身粗壮,下粗上细,呈现出一个细长而优美的圆锥状结构。而且白塔也很高,估摸着有上百米,塔尖直冲云霄。   很难想,卑微而弱小的人类,可以用一砖一瓦垒苏这么高耸入云的建筑,即使他们可以使用魔法,但是那些弱小的魔法又能做得了什么事情呢?   【漂浮】   狈默默地使用了一技魔法,让她的哥哥慢慢地向着塔顶上漂浮。   狼或许可以凭借自己爬上去,但是那锋利的爪子势必会将塔身破坏出一个个的坑洞,狈是受到埃奇沃思的邀请,来取那个神秘红色的宝珠的,而不是来破坏这座高塔的。   狼是行走于地上的生物,飞行对他来说似乎也是很新奇的体验,他有些慌忙地在空中手舞足蹈,然而这也弄得在他头顶上的妹妹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他的妹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发脾气,狈摸了摸狼的脑袋。凑在他耳边轻轻的对他说。   “假如哥哥你喜欢的话,我们回家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玩。但是现在可以安静一下吗?”   狼抽动了一下耳朵,他有些小小的沮丧,但是并没有特别当回事,因为只要是狈的要求,他都会心愿的接受。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达了塔顶。   出人意料的这里并非是空无一物,这里还有人存在。   那是一个穿着薄纱的有些英俊的年轻人,但是他的神色憔悴,英俊的小脸蛋也是苍白无力。像是昨晚根本睡好一样。   他手上握着一个黑红色的球体,那大概就是埃奇沃思口中的宝珠了吧。   “你......你们是谁?”   狈并没有直面回答。他招呼着狼去夺取他手上的珠宝。   狼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个年轻人手里的那个黑红色的诡异宝珠给夺了过来。   “凑近些,给我看看。”   狼将那个宝珠,高高的举起来,放在了头顶,放在了他的妹妹的面前,好让她仔细观摩。   那是一个黑红色的诡异的宝珠,散发着略带邪恶的深渊气息,那颗珠宝的内部流淌着血液,像是一个小小的漩涡一样在缓缓流转。宝珠现在已经有了裂痕,细细的杀戮深渊的本源气息从中慢慢地飘出来,引得狼一阵恶寒。   “嗯.......封存神明腐败灵魂的魂匣?为什么这种诡异的东西会保存在这种地方?”   狈一看见那诡异的血红色宝珠,就明白了杀戮深渊的来历。   大概是什么次级神明感染了无尽深渊之后,走向自我毁灭之后,留下的残渣吧。   不过不同于感染黑暗灵魂产生的无尽深渊,这种低级的深渊只要是没到最后一步,那便还有机会拯救。   身边的杀戮深渊气息越来越浓郁,但是狈也将其归咎于宝珠散发,并没有很当回事。   “喂!你们不要自说自话了!快把卡修特放下!”   那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但是他的身体仍是十分的虚弱,明明身体上没有创伤,但是却有着奄奄一息的感觉。   狈有些明白了,他大概是和宝珠缔结了什么契约,芙蕾雅在杀死那个卡修特的时候,顺便将他的灵魂的一部分也抹杀了。   真是可怜啊.....灵魂湮灭的剧痛,可不是一般人类可以忍受的。   “狼,我们走吧。”   一贯以来,对狈百依百顺的狼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狈揪了揪狼的耳朵,狼还没有什么反应。   她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此刻的狼已经全身上下布满黑红色的丝线,假如芙蕾雅在场,她就会知道那是当初卡修特穿刺她身体的那种。   就连芙蕾雅都不能抵抗的杀意,狼能抵抗吗?   见到此状,那个年轻人也是稍稍地呆愣了一下,随即狂放地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卡修特!原来你还没有抛弃我啊!”   盘旋在狼身上的黑红色气息幻化出了卡修特的模样。   “【深渊语】誓约者,我从地狱回来了!” 40.分离   狈被狼从头上甩了下来,她重重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靠在了一处墙壁处。   “狼!你怎么了!狼!”   狈用尖锐的声音呼唤她的哥哥,但是此时,狼已经浑身上下缠绕着细密的红色丝线,看样子已经听不到了狈的呼唤。   但他似乎还有着一丝的自我意识。   “狈......你在哪?”   狼的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就连头顶的细微的压力都失去了。   他开始害怕了。   狼对任何的东西都无惧,他杀死过巨型的海怪,杀死过飞龙,杀死过无数的人类。   除了孤单。   整整一万年的孤独岁月,都是妹妹还有其他的家人陪他度过的,而现在,他和狈成为了离家的游子,彼此之间就显得更加的重要。   狈!你去哪儿了!   狼听到了耳边的轻轻的低语——   “【深渊语】释放你的怒火吧!”   是狈吗?是遭遇战斗了吗!是有坏人要伤害你吗?   不用担心,交给我吧。   狼伸出爪子胡乱地开始抓取攻击,但是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抓到。   ——   狈匆忙地跃起闪避,躲过狼锋利的爪击,她急匆匆地滑动指尖,对着狼释放了几个强力的驱散咒语。   【高级驱散!】   【澄心明志!】   【守护神卫!】   只见几个白白绿绿魔法笼罩在狼的身体上,但是无事发生。   那些高级的驱散术或许对于施加异常状态的魔法来说,会很有效,但是杀戮深渊的侵蚀却不似普通魔法可以进行驱散的,效果并不明显,甚至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狼仍然被卡修特掌控着,仍然在在杂乱地对狈进行攻击。   ——   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流入了一丝异样的温暖,这一丝异常的温暖勾起了他极为纯粹的杀戮本能。   是狈吗?   感觉不太像。   但是只有狈才能知晓我的内心吧?   只有狈才能和自己心意相通吧?   要听狈的话。   因为我们一直是......相依为命的兄妹啊!   ——   造物主在创造狼人的时候,赋予了狼人能够猎杀北地的森林中大多数生物的强健体格,以及设置陷阱,使用工具的聪明的头脑。   但是这些优良的性状并非是所有的狼人都具备的,狼人之中也有着怪胎和变态,狼和狈就是其中之一。   狼的体格超乎寻常,几乎是两倍于其他的同龄的族人,但是他却并不具备一个善于捕猎的、聪明的脑袋。格外庞大的体型让他非常容易吓跑猎物,而并不聪明的脑袋也让他笨手笨脚,这些特性让他在捕猎中屡屡受挫。   而狈则是另外一个极端。   狈从小就体弱多病,而且几乎可以说是从出生到长大,在体格方面几乎没有什么成长,虽然有着一点点魔法的天赋,但是族人们也并不重视。   魔法这东西,取水点火倒是方便,但是有谁能把他用在狩猎之上呢?   狼狈承受着族人的歧视和意见长大,但是在这种还未开化的原始族群中,能吃饱,能活下来就是幸福了。   直到一场罕见的大雪。   在丰年,森林与冰原之上的麋鹿足够足够小小的种群度过寒冬,但是当一场暴风雪来临,一切都回归了原始。   当库存的粮食肉类慢慢地被消耗殆尽,当雪原森林中的野兽也慢慢绝迹,当外出,族群首领首先让年老的狼人自我放逐在冰天雪地之中。   那些年轻时为族群流血流汗的长者,披上简单的皮草和干净的水,就这样离开了聚集地。   而且每当年长的狼人被驱逐以后,猎人们总会带回来更多的肉。夹带着黑色狼人毛的、干瘪的、难吃的肉。   即使不用狈的提醒,光凭狼笨拙的脑袋也能猜到,这些肉是从哪里来的。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很快,“年轻健康”的族人们就把目光转向了狼和狈。   【平时我们作为家人养活你们,现在也该反馈给我们了】   【看他身上的大块的肉啊——想必比那些老头要美味不少】   极度恐惧的狼带着他的妹妹狈逃离了世代生活的森林,来到了中庭——传说中的水土丰饶的,属于精灵和天使的土地。   然而这里没有好客的天使,也不存在善良的精灵,这里只有一群贪婪的人类。   躲避人类和逃离他们的追捕成为了生活的常态。   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们,更没有人在乎他们,狼和狈变得越发的孤独,相依为命的他们所拥有的的东西仅仅只有彼此。   最开始,狼与狈还是被动地逃避着追逼,狼用身体挡住射向狈的箭雨,狈用魔法给狼疗伤。   慢慢地,他们从只拥有彼此变成了只在乎彼此。   弱小的人类对他们而言变成了一顿午餐,毁灭一座小镇对他们而言是一场美丽的烟火。   被排斥的怪胎最终成为了止小儿夜啼的怪物,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   当狼狈站在城市的废墟上的时候,才浑然醒悟,其他人的容纳与接受已经毫无意义,彼此才是最重要的。   狼和狈,就是家人,仅存的,唯一的家人。   所以,狼一定要听狈的话,一定要永远和狈在一起。   ——   【神圣愤怒!】   狈一边躲避狼的进攻,一边使用着高级的神圣属性魔法攻击着附着在狼身上的那些黑红色的烟雾。   效果还是有的,但是狈打掉一根黑红色的触手,卡修特就会生成另外一根,继续往狼的体内灌注杀戮深渊,试图完全操控狼。   狈盯着被狼握在手里的那颗宝珠,或许,她需要将狼的手臂斩断,将狼完全脱离杀戮深渊的掌控才是。   但是在下一秒,狈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先不论深渊的侵蚀并非是普通的浸染,而是对灵魂的直接侵蚀,没有特殊的方法是无法将灵魂上附着的深渊清除净化的。   而且,要让狼受伤的事情,狈做不到。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狼保护着她,狈又怎么能去伤害狼呢?   他可是狈最珍视的哥哥啊!   但是也就是在这一来一回间,卡修特已经慢慢的完全掌控住了狼。   “我不知道教廷的那个黑骑士怎么重创的卡修特,但是很显然卡修特并没有死,而现在,我的手上已经有了更多的筹码!”   那个年轻人看着卡修特慢慢地从狼的躯体上离开,回到了宝珠之中,他慢慢的感应到了,狼和他建立了某种异样的联系,他感受到了狼的强大,感受到了他的躯体上蕴含的力量。   接下去,先从狈下手吧。   “小狐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狈感觉自己和狼之间的联系中断了,一股莫大的孤独开始慢慢将她淹没。   “我是狼!不是狐狸!”   狈伸出一根手指,暴怒地指着那个男人,指尖缠绕着的雷电瞬间射出,化成脸盆大小的雷电柱,奔涌向他的躯干。   雷电的速度很快,但是狼的速度更快,他马上就伸出手,挡在了男人的面前,帮他挡住了这一发雷电柱,大量的雷电在狼的躯干上窜涌,将他的刚毛全部竖起。   狈看着那些被她撸顺滑的毛又被弄乱了,瞬间就有些心疼。   “不许!伤害!狈!”   狼的声音十分地坚定,但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妹妹就站在他的身前。   狈明白单凭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无法让被杀戮深渊蒙蔽双眼狼恢复正常的了,她需要一些能解除深渊影响的东西的帮助,她需要芙蕾雅。   她直接纵身一跃,从白色的高塔上跳了下去,狈给自己施加了一个简单的滑翔术,然后控制着身形,向之前的孤儿院的方向滑翔而去。   所幸最初,她在芙蕾雅的武器上留下了印记,不至于找不到她。   越远离高塔,越接近孤儿院,狈的心里就越发地难受。   一股巨大的孤独感像水一样包裹了她,她从未和狼分离过,她担心狼,担心深渊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影响。   越远离狼,狈就越发地感觉自己弱小。   体内的魔力也开始紊乱起来,开始逃离出自己的身体,狈越发觉得施法变得困难起来,甚至连维持滑翔术这种简单的奥术都开始变得艰难。   在即将到达孤儿院的时候,狈再也无法维持滑翔术,她直直的冲到了孤儿院院子里的一棵树上。   所幸她抓住了一根树枝,才没有掉在地上,才没有被地下的那群人类幼崽发现。   既失去了狼,又开始丧失魔法能力的狈,能不能从下面的那些人类手下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狈爬上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她还能释放最后几个魔法,但是估计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她留存的一丝魔力都会消散。   是时候寻找芙蕾雅的踪迹了。   狈在找到了一根合适的树枝,坐在了上面,那个位置很好,不仅能观察到四周的情况,还不会被底下的人类幼崽发现。   【高级侦查】   狈发现了她最开始给破碎刀留下的信号,那个位置在二楼的某一个房间,但是那里只有一个年长的人类女性,并没偶有芙蕾雅的踪迹。   难道是混迹在人类的幼崽中间了?   狈继续寻找芙蕾雅的踪迹,但是她找不到。   芙蕾雅.....会到什么地方去呢? 41.人祸   赶跑了牧师和爱莲,我马上就从床下跳了下来。   得马上弄清楚杀戮深渊的来历和目的才是。   刚才那个东西的目的,百分之八九十是想来把我弄死,吸收我身体中的能量,但是估计他也没想到,我可以反客为主,把他弄死。   但是那个东西给我的感觉不是并深渊本体,而是类似于不洁者的东西。但是我这也是推论,没办法和爱莲去说,也没办法论证。   只能去实地去侦测一下了。   女仆之前洗掉的衣服已经用火系的魔石烘干了,放在了我的床头,我也把那些衣服全部拿了起来,放到床上准备穿戴好。   脱掉睡衣,穿上内裤,但是我没找到我的小背心。   反而找到了一件白色的蕾丝边文胸.......   皇女的执著用在了奇怪的地方呢。   没见过猪肉,但是我还是见过猪跑的,我三两下就穿好了白色的蕾丝边文胸,然后把手伸进去,帮欧派的位置扶正。   感觉怪怪的,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寻找到一些关于杀戮深渊的蛛丝马迹。   之前在我准备杀死那个怪物,召唤出倒悬深渊的时候,就和之前在圣安格尔一样,我确切地感受到了几个深渊造物的位置,一个位于白堡的大教堂,那是狼狈所在的位置,另外一个就非常陌生,在白堡皇宫中的高塔上。   今天就先把这两个地方探查完吧!   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今天的早晨有些阴沉沉的,没有太阳,那么我只用带小阳伞就可以了,应该是不需要带墨镜那些不方便行动的东西了。   穿好小皮鞋,我把在房间外挂上了不要打扰的牌子,然后把房间门给反锁了,然后在确定窗户外面没人的时候,从窗户跳了出去。   稳健地落在花坛之间的小道上,我马上就往教堂所在的方向跑去。   为了加快速度,我还用上了肢体强化,直接一溜烟似的往教堂的方向跑,也没有管街上行人异样的眼光。   没一会儿,我就跑到了白教教堂。   教堂已经被荒废了很久了,门口的小花坛已经很久没有人修建过了,杂草丛生,绿色的细小的根蔓从石砖的缝隙中攀爬而出,给原本棕灰色的石砖添加了一抹苍凉的绿意。   教堂的本体风化严重,一些墙壁上的白色颜料已经发黑掉落,一些玻璃窗上的玻璃也已经掉落粉碎了,但是也就是那样裸露着,没有人去修缮。   真凄惨啊。   走到了教堂的大门口,我试着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   这种门应该是由机关驱动的,我没办法强行突破,不过我有其他的方法打开。   我把手放在了门上,血液从指尖慢慢地析出,滴在门上,然后被门慢慢地吸收。   就和之前的那些箭矢一样,我在某种程度上赋予了这一扇机关门生命,让他可以听从我的意志,接受我的掌控。   这也算是我的血液的独特之处吧。   控制着那些已经快要腐朽的机关慢慢运转,我慢慢地打开了那扇门。   “咳咳。”   一打开那扇门,或许是因为扰动了多年沉积的灰尘的原因,一股充斥着灰尘的空气就直冲我的鼻子。   捂着口鼻,我挥了挥手,试图驱离那股浊厚的难闻气息。   走入教堂,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被红布覆盖的神像——那神像我熟悉地很,即使是只看轮廓,我也能认出来。那是白教的神明,太阳神赫利俄斯的神像。   神像前是供信仰者沉思忏悔的长椅,多数的长椅都已经被虫蛀腐朽了,只有最前面的那几座还有人精心地打理过,没有腐朽的迹象。   雕像前还留存着一盏小小的长明蜡烛,那种由人鱼油制成的蜡烛可以明亮千年,是难得一见的宝贵道具。   继续走向雕像,这里似乎没有狼狈,但是狼狈应该是在这里待过一会,那边有很明显的巨型怪物休息的痕迹,那些灰尘勾勒了狼的体型,还有狈小小的爪印。   雕像前还跪着一个蜷曲干瘦的人,我不知道那是尸体还是活人,我只觉得这副景象有些诡异。   “啊—是新的客人吗?”   突如其来的人声让我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个蜷曲着的人形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发出难听的咯吱声,像是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般。他不光是全身上下都干瘦,他的脸蛋也极度的干瘪,简直就像是一具干尸,很难想像他是很难活到现在的。   但是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他的眼睛最吸引我,紫色的眸子里面充斥着复杂的情绪,有绝望,有懊悔,有悲伤,但是和他将死的躯体不同,他的眼神还是活着的,那些复杂的情绪后面藏着火焰一般的欲望。   他像是个卡玛尔的遗民。   但是他的粉色的发色也告诉了我他的身份,他就是那个老国王,埃奇沃思·诺薇伊。   活成这样的国王,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你应该见过那两个深渊造物,身高三米的狼人,和一只小狐狸。”   我盯着埃奇沃思,注视着他。   现在的埃奇沃思完全没有贵族的那种气质,不像爱莲那么的冰冷,也不像希里欧斯油腻滑头,他现在是一副失意的老人的模样。   这更加令我好奇,罗马天灾的时候,他到底见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哦——他们往白塔去了。”   埃奇沃思的眼神闪烁,但是那个表情不像是在撒谎,而是对我有些害怕,似乎是我身上的一些表露出来的气息,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14年前的罗马天灾,你看到了什么?”   埃奇沃思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重、悲伤。   他没有尝试掩饰他曾经做下的罪孽,而是一五一十地对我说。   “想必你也是为了那些真相而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会再回避那些东西了。”   “这么说吧——罗马天灾,是白教的两个大祭司,一手造成的,其中一个人就是我,另外一个,是卡玛尔的泰伦斯。”   “力量真是令人着迷的东西,我和泰伦斯都不满足于赫利俄斯的神迹,在中阳国科技崛起,异族也在慢慢地变强。中罗马帝国和白教迟早有一天,会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然后有一个男人,他身上的气味和你很像——他蛊惑我们,去夺取被教廷封印的深渊,我和泰伦斯都被欲望蒙蔽了心智,释放了那些东西.....”   怪不得西罗马帝国会向中罗马帝国宣战,最开始罗马可是西罗马的首都,后来才搬到的米兰。   埃奇沃思看起来是想要获取那些力量,然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然后被教廷和西罗马吊起来锤。   不过,他刚才提到了一个男人,那个蛊惑他去释放深渊的男人又是谁?   “你提到了一个男人。”   “是啊,一个白色头发的男人,眼睛像鲜血一样绯红,他的声音富含着魔力,但是我却记不起他的长相——或许他根本不存在吧,或许那只是我们内心欲望的具现,或许他根本不存在。”   “我害死了卡修特——我害死了泰伦斯,我亲手毁灭了我的国家。”   历史书上也记载过,大皇子卡修特死于罗马天灾,看来也是不假。   但是难道罗马天灾发生以后,教廷没有完全治理好吗?为什么还会在白堡爆发?   之前袭击我的那种东西,虽然说是不洁者,但是已经非常接近深渊的本质了,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深渊的能量感染其他的生物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我要熟练。   “你知道白堡城中,杀戮深渊正在肆虐吗?你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出现。”   埃奇沃思望向赫利俄斯的雕像,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深渊从何而来,但是我知道一个线索——刚才那两个怪物也是为了那东西去的白塔。”   他顿了顿,继续道,声音充满了悲伤。   “我的有一颗宝珠,那是那个男人给我的一把钥匙,启封深渊的钥匙,灾难发生以后,我的小儿子希里欧斯便抱着那颗宝珠爱不释手,他说卡修特还活着,他能从宝珠中看到他。”   “他怎么可能看到他?卡修特已经葬身在了罗马,死在了我们的眼前,化成了一堆黑色的烟雾,灰飞烟灭。”   “那颗宝珠被我封印在白塔的顶端,没有人有钥匙,钥匙也被我毁掉了,如果是那个宝珠释放的深渊的话——请毁掉它。”   埃奇沃思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又轻轻地放下了手杖,跪在了神像的面前,继续了他的忏悔。   不得不说,他的心是真的大,连那种诡异的东西都敢带回来。   不过他也给了我很好的线索,之前我确实感觉到了白塔的顶端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而埃奇沃思也说过,那里有着一颗关于杀戮深渊的物品。   事不宜迟,我得马上出发了。   刚想转身,我却又想起一个问题。   “关于卡玛尔之灾,你知道多少?”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点,在卡玛尔之灾发生后,大部分从卡玛尔出来的信徒都失去了使用神迹的能力。”   埃奇沃思慢慢站了起来,他慢慢地催动神迹,白色的白教光环在他的手上缠绕,然后瞬间飞出,深深地嵌入教堂的一根柱子之中。   “信仰之力,不因神明的死去而消散——卡玛尔之灾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42.白塔   离开了白教大教堂,我还算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怪不得西罗马帝国和教廷会对中罗马帝国宣战,埃奇沃思可是作了个大死。   在初原教宗生日宴上,把人家首都给炸了,这可真是个大礼物。   换成我,我也当场翻脸。   不过关于卡玛尔之灾的说法,我倒是得到了新的一些思路。   人祸.....吗?   确实当初很多的白教祭祀都失去了释放神迹的能力,我本来以为是神明已经陨落导致的,但是似乎那不是原因。   埃奇沃思也可以释放神迹,爱莲也可以释放白教光束,那么确实不是赫利俄斯神的原因。   而且当初也有相当大的一批圣骑士失去了信仰......恐怕这也不是偶然。   卡玛尔的灾祸,恐怕不是单方面的教廷引起的,可能有着很多势力掺杂在一起,深渊、异教徒,都有可能掺和在了一起。   我一边往皇宫的方向走着,一边思考着,卡玛尔之灾的真相。   然后就被守卫拦下来了。   “小妹妹,这里是皇宫哦,可不能随便进出哦!”   大概是看我长得比较可爱吧,守卫倒是也没有脾气特别大,要是换成以前的墨尔本,怕是要当场被斩首。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那颗紫罗兰徽章已经被女仆收走了,大概就算是卖萌什么的,也不能正大光明地走进去了。   乖巧地绕开守卫,我走到了一处围墙的边上。这边处在一个很偏僻的小角落,边上是花坛和建筑,应该不会有人专门到这边来检查。   既然正面进不去,那么翻墙进去好了。   不过在翻墙之前,需要先处理掉复杂的警报法阵。   在圣安格尔,我既没锻炼身体,也没修习魔法,基本上光是在读书了,所以我对这些魔法阵的构造还是蛮熟悉的,在公爵府的时候,我就在曾经房门上设置过一个简单的警报装置,让杰希不要大清早过来吵我睡觉。   就是后来被他有样学样地破解了,我也懒得继续和他进行军备竞赛。   无论是构建这样一个警报法阵,还是破解他,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   一般来说,修改法阵都是需要魔力的,但是经过之前的试验,我发现了鲜血中的生命能量是更好的媒介,不仅方便操控,而且在功效和准确度上都比普通的魔法阵要强一些。   我需要做的,就是在警戒法阵的基础上,再添加一个识别法阵,这样那个警戒法阵就具备了特异性,当我突破的时候,就不会触发警报了。   事不宜迟,马上行动吧!   我捡起了一块石头上,并开始在那块石头上刻画了法阵,我刻画了两个法阵,其中一个就是特异性识别法阵,另外一个是附着法阵——让那块石头在一定时间内,可以附着在围栏上。   而当我设计的时间过去,石头就会掉下来,落在地上,变成一颗毫不起眼的石头。   而这样一来,我就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潜行!   我把那块石头黏在了围栏上。   随着一股细小的红色脉冲顺着围栏上面的魔法阵传导过去,传导法阵的特性已经完全地被这个警戒法阵容纳了。   OK,大功告成。   通过强化躯体,我轻而易举地越过了围栏,而且也没有触发警报。   事不宜迟,我赶紧往白塔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也有意识地躲避着守卫,但是偶尔还有守卫看见了我,不过他们都没怎么在意。   或许他们认为,只要门口把手了警卫,加上严苛的警戒法阵就万事大吉了吧。   当然我这么可爱的入侵者也是不多了啦!   几乎是毫无阻拦地,我走到了白塔的跟前。   之前在集市上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过这座高塔,虽然当初也觉得十分震撼,但是压迫感完全没有面对面看来的大。   白塔的塔身几乎全部由某种白色的岩石堆砌而成,我可以看见微微的缝隙,但是那些缝隙估计连头发丝都插不进去,可见当初的工人的修建技艺有多高,塔身大致上呈现着一个优美细长的圆锥状,但是底盘也没有比顶端粗很多。今天的天气稍微有些阴沉,仰望塔尖倒是有一种直冲云霄的感觉。   白塔给我的感觉就是屹立在皇宫之中的守护巨人,大概这种级别的建筑物都有其象征意义吧?   虽然国立凋敝的中罗马帝国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能力进行祭祀的活动,这时的白塔怕是对于贵族们就有些碍眼了吧?   看够了白塔,我也准备进去一探究竟了。   饶了一小圈,我找到了白塔的门。   就如埃奇沃思所说的,白塔的大门紧锁。   不过有什么东西能难倒芙蕾雅的呢?   我准备用最开始闯入白教大教堂的方式,打开这扇门。   手指轻轻地放在锁上,一小滴血液从指尖缓缓地渗出,随后马上就融入了锁中。   但是那种心意相通的血脉相连的掌控感却没有出现。   有些奇怪。   我把手掌放在了门上,大门的触感有些温热,但是我也没有特别在意,我再次释放了一些血液,血液悉数被大门吸收。   但是我仍然无法掌控这扇门。   好奇怪啊!   按道理来说,只要是死物,我就能赋予其生命,让其在我的完全的掌握之中。   但是这个破东西,怎么吃了我的血,却不干活?   总不可能是我的能力失效了吧?   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注入鲜血。   它在注入鲜血以后马上就散发了生命活力,在我的掌控之中欢快地抖动了起来。   这说明了这完全不是我的问题,肯定是门的问题!   随手把那块石头丢远,我再靠近那扇诡异的门。   我把一只手放在白塔外层的石砖上,靠在上面,仔细地思考策略。   然后,石砖上温热的质感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刚才那扇木门上面也是如此的温热,我还以为是木质的物品会有什么差异,但是石砖总不可能是这个温度了吧?   我能赋予死物以生命,但是我不能将活物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这座高塔简直像是活着一样。。。   但是这分明是建筑啊?怎么可能是活物呢?   “小姑娘?鬼鬼祟祟在干什么呢?”   有些温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吓得我直接丢掉了小阳伞,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有些心有余悸地回头,我看到了希里欧斯,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他的脸色很苍白,而且他的头上鼓起了一个有些大的、还磕破皮了的鼓包。   而且手上还拿着我刚才随手丢掉的石头。   哦~豁~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我装成了一副天真傻傻不谙世事的样子,一只手抓着他,让他低下头来。   “你受伤了呀!让我给你治疗一下。”   随意用一丁点鲜血能量就治好了希里欧斯头上的鼓包,他的苍白的脸色也瞬间好了很多,头上的包也消了。   “啊——真是感谢。”   希里欧斯满脸都是惊讶,他摸了摸头上的鼓包,发现它已经完全地消散了,而且不仅是鼓包,那个位置的红肿疼痛也完全消散了。   不客气不客气,毕竟就是我砸的嘛!你不要我的小命我就很感激了。   “不过,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皇宫可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希里欧斯似乎并没有认出我之前在爱莲那里和他见过面,或许和之前我穿着教廷的严严实实的风衣也有关系吧。   那么我要开始演戏了。   为了能够萌混过关,我决定让之前那几个不让我进来的守卫背黑锅。   “我说,我想进来看看这座塔,守卫就放我进来了,他们说,不要告诉皇储就行。”   我当然知道希里欧斯是皇储,但是既然傻白甜的人设设定好了,那么就干脆做得更加绝一点。   “啊,这倒并非是不可原谅的理由,但是他们还是失职了。”   我当然不会关心那几个守卫会受到什么惩罚,我指了指白塔,对希里欧斯说。   “我想到塔顶看看风景,但是门关上了,你知道怎么打开吗?”   “这座塔可不能让人随便进去,这是规矩。”   “诶——”   老国王让我来的诶,他的话你听不听?   但是如果我现在说出那些事情,谎就圆不起来了,我得有机会偷偷摸摸再来一次。   “你扮可爱也没有,规矩就是规矩,而且你也破坏了另外一项规矩,守——卫——”   完蛋。   只见到几个正在巡逻的守卫听到了希里欧斯的呼唤,马上就小跑了过来,立定在希里欧斯的面前,等待着他的指使。   “皇储大人!有何吩咐?”   希里欧斯丢下了手里的石头,指了指我。   “把这个误入皇宫的小姑娘丢出去——小心一点,别弄伤了她。”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探索白塔了。   守卫朝我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出去。   我撇了撇嘴,撑起了小阳伞,对着那两个守卫奶声奶气地说。   “我可以自己走路的!”   一边跟着守卫,慢慢走向皇宫的出口,我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要么去一趟孤儿院吧,我也得先去吧衣服和武器拿回来才是。 43.猎人们的计划。   “嗝————”   范海辛重重地把酒杯砸在了柜台上,打了一个酒嗝,甚至还拖了长音。   自从白堡银行的命案发生以后,猎人们真的就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那个机器还是有点用的,但是追踪深渊的时候也和圣安格尔一样,追踪的时候经常跳动,根本追踪不到那个家伙的确切位置。   而且这次还更过分,上次追踪芙蕾雅,人家还只是在富人区移动,这次的杀戮深渊是满城跑。   虽然说守卫没有接到过什么平民失踪的消息,但是,那种狡猾的东西可能杀的是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的吧?   范海辛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的啤酒,白堡的啤酒有些独特,花果香气浓郁而 迷人,入口虽然有些偏淡,但是喝起来倒是非常地干净,酒体顺滑,果香之中蕴含的烘焙麦芽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早在之前,凯文已经给他发了消息,交易已经完成了,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估计过一会儿就能到了吧?   “老大,我把东西带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凯特风尘仆仆地走进了酒吧,一进来就坐在了范海辛的身边,然后从包里掏出了那三瓶鲜红色的药水——蒂芙尼的恩赐。   范海辛拿过了那三瓶药水,准备验验货,当他一打开药水的瓶盖,一股芬芳的蒂芙尼花的味道扑面而来。   蒂芙尼花,中庭最常见也是最美丽的花,一年四季都盛开,花语是生命。据说是生命与血之王最喜欢的花,她赐予了这种鲜血血一般的颜色与四季常开的特性。   不过很少有人会将这种芬芳做成香水,因为这种香味虽然芬芳,但是却极难驾驭,范海辛这辈子就闻到过两次能让他觉得心悦神怡,其余的人身上的气质大多都不与之相匹配,而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是教廷现任的教宗席德·葛兰恩,另一个就是芙蕾雅,除此之外   他知道这两瓶东西是真货,便将其好好地收了起来,放在了随身携带的储物戒指中。   “大蛇看上去怎么样?”   范海辛把手边的另外一杯啤酒递给了凯文,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他。   “看起来......挺神秘的。”   “哈!他还是那么神神叨叨,不过他卖的东西都是真货,只不过代价也很大就是了。”   范海辛把自己的啤酒杯推过去给了酒保,示意他满上。   大蛇对于猎人来说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不知道从哪儿能拿到一些异教徒的特殊的信息,然后转告给范海辛。   比如四年前的圣安格尔,也正是好朋友墨尔本被弄死那次,猎人们的消息就是大蛇透露出来的,大蛇需要那一节邪神的枷锁脊椎骨,但是可惜被教廷的人抢先了一步。   而这次,当范海辛刚获得了那条手臂,大蛇就遣送了他的使者过来,还开出了范海辛无法拒绝的条件。   三瓶蒂芙尼的恩赐——足以短时间内培养三名强大的猎人主力,以及一把全新的五纹初火锻造的圣剑。   初火锻造的火纹圣剑可不是简单能拿到的东西,10年前范海辛退出圣殿骑士的时候,还把五纹圣剑还给教廷了,之后他从黑市里面淘货淘到了一把破旧的五纹圣剑,宝贝的不得了,还被黑龙给毁了。   对于范海辛这种使用初火战斗的圣殿骑士来说,一把可以驾驭初火的武器是比什么东西都宝贵的了。   不过那把五纹圣剑得去艾格蕾丝修女那边取,而且还得等大蛇的信使......不过不得不说大蛇的人脉还真广,连她都可以使唤到。   “话说老大,你们有捕捉到饕餮灾祸的痕迹吗?”   凯文闷了一大口的啤酒,再将那些液体面包全部吞入肚子以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范海辛问道。   “没有,一点都没有,但是我们捕捉到了杀戮深渊的踪迹,虽然这里不是教廷的地盘,但是有我在,杀死那东西应该不在话下。”   范海辛原本是圣殿骑士,而且是圣殿骑士里面几乎最强的五纹圣骑士,他能掌握的初火已经几乎接近本源,而深渊造物的最大对手就是初火。   这也是为什么教廷能够战胜深渊的原因,即使是最弱的火纹骑士,都能对深渊造成巨大的伤害。   “可是确实偶尔会在城市里面出现饕餮灾祸的痕迹吧?”   "是啊,"范海辛拿出了他的笔记本,查看了一下笔记本上面记录的参数,“从六年前的饕餮灾祸爆发的以后,他大概就躲在城里的什么地方吧——当初那个东西可引起了好大的一场地震。”   而在场的另外一个猎人插嘴道:“是啊,连白塔都倒了。当时我就看着塔倒的呢,吓了我一大跳。”   凯文转过头去,对着那个猎人反驳道,语气一点都不善:   “放你妈的屁,我进城的时候还看到了白塔还在那儿!”   “难道他就不能重建啊?要你多嘴。”   那个猎人对凯文也是毫不留情,无情地嘲笑着凯文。   也就是在此时,给范海辛倒酒的酒保一声惊呼。   “卧槽!哪里来的蛇?”   蛇?   范海辛听到蛇,马上就兴奋了起来,他从座位上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拦住酒保。   “别碰那条白色的蛇。”   “我还没说是什么颜色的呢......你怎么知道?算了......反正你们佣兵碰到的怪事也不少。”   酒保把啤酒递给了范海辛,就离了那条蛇远远地,生怕它会咬到自己。   酒保是没见过那种白色的蛇,但是范海辛知道那是什么,白色的蛇是大蛇的信使,是他传话的使者。   只见那条白色的蛇慢慢地爬到范海辛的面前,嘴巴一张,直接是吐出了一个小小的铁质小圆筒。   范海辛接过了那个圆筒,打开,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纸片。   上面字体大概是女人写的,非常娟秀,大意是火纹圣剑已经送到了艾格蕾丝修女处,范海辛可以去取了。   看完信息,纸片还在手上,蛇却已经消失了。   范海辛也懒得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世界上奇葩那么多,不多大蛇神神叨叨的这么一个。   接下来,去一趟艾格蕾丝修女那边好了。   ——   狈没等到芙蕾雅,反而还在睡觉的时候,从树上掉了下去。   她直接掉在了一个小朋友的身上。   完蛋了。   “咦?哪里来的小狐狸?”   蕾妮抱起了小小的狈,仔细地看着,眼睛里冒着星星。   “我是狼!”   但是她敢怒不敢言。狈只剩下最后一丝魔力来释放魔法了,她必须要找到芙蕾雅。   只有芙蕾雅才能救到狼。   暂时放过这个人类幼崽一命。   “会说话耶......你叫什么名字呀。”   蕾妮一边和狈对话,一边看看边上有没有其他的小朋友。   那些小朋友如果看到这只小狐狸的话,大概会抢走欺负她吧?毕竟他们什么事情都会干的出来,会拿石头砸小动物,会上树掏小鸟,也会欺负蕾妮。   不过还好,现在是午睡时间,这里没有什么其他的小朋友,大家吃饱了饭都在午睡。   “狈......”   狈被蕾妮提着,敢怒不敢言,她只能应付式地和蕾妮对话。   一定要撑到芙蕾雅回到这里。   “不过小狐狸,这里不太安全哦,我带你去保健室吧。”   无论什么地方都不是特别的安全,小朋友们上树掏鸟,上房揭瓦,只有充满了草药味的保健室小朋友们不太愿意去。   “.......”   狈抖了抖耳朵。   面前这个人类貌似也没有那么坏,似乎暂时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有机会再逃跑吧。   蕾妮把狈放在了大腿上,艰难地挪动着木质的轮椅,这个带滚轮的轮椅是汉斯给她做的,但是做的并不精致,有些粗糙,有时候并不是特别容易滚动。   狈眨动了小眼睛,蕾妮的两条小腿都没了.......这个人类是残疾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狈一样,畸形残疾。   不过,假如狈有魔力的话,蕾妮的身体上的残疾,狈完全可以修复。   “到啦!”   狈乖巧地坐在蕾妮的大腿之上,随着蕾妮一起进了保健室。   这里没有其他的人类,空气中的草药味有些浓郁,不过狈的嗅觉没有那么的灵敏,比不上那些感觉灵敏的狼人,所以到是在接受范围之内。   “话说小狐狸你是怎么会说话的呀?”   蕾妮到了她经常休息的位置上,慢慢的拉上床帘,然后轻轻地给狈梳理起了毛发。   “学的。”   狈也懒得说自己是狼了,毕竟人类都是这样高傲冷漠,不会理会她的想法。   现在的人类都没见过会说话的生物吗?还是说很多一万年前的生物都死绝了?   “啊。。。好像没有任何的问题诶......”   蕾妮在给狈梳理完毛发以后,就把手放到了她的下巴上,轻轻地挠了起来。   毕竟小猫小狗们都喜欢这么她这么做,假如换成是小狐狸也一样的吧?   狈顿时就炸毛了。   她怎么敢来摸自己!连哥哥都不会这么做   “人类!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不要.......停........ohhhhh    别停。不要停。”   狈本来想宁死不屈的,但是蕾妮的手法实在是太舒服了...... 44.魂器   而在此时,酒吧里面又进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腰上挂着唐刀,背上背着火枪的中阳国少女,头上还趴着一只小小的木灵。   “哟——看看是谁来了,这不是我们的小侦探吗?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源墨抽了抽眉毛,撇都没撇一眼阴阳怪气的范海辛,她坐在了吧台前面,对着酒保说。   “葡萄白兰地,净饮,不要冰块。”   范海辛看着源墨,等着她出糗。   小姑娘喝什么烈性酒,要么是像墨尔本那样百分之八九十是被什么人骗了,要么是装酷。   但源墨倒是把那小杯酒全部喝下去了。   范海辛抽了抽眉毛,没想到啊,她的酒量还可以嘛。   “还行,在中阳国我也都喝白酒居多,白兰地果香重,但我还是喜欢白酒的那股香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呢,怎么样?小侦探有什么结论吗?”   源墨摇了摇头。   "没什么结论。"   范海辛笑了笑,最终灾祸和深渊,猎人是专业的,既然他们没什么办法,源墨一个中阳国人又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话说,你为什么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啊?”   “啊?因为中阳国倒是没有灾祸和深渊,中阳国的神仙都在天庭好好呆在,但是我们有着另外一种怪物——煞,我想知道,深渊和那些东西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原来中阳国也被什么怪物骚扰着吗?范海辛笑了笑,就算是富裕丰饶的中阳国也有自己的难处呢。   “不过中阳国技术那么先进,应该剿灭那些东西也花不了多少精力吧。”   源墨摇了摇头,眼睛里的   “我们的科技越发展——他们学的就越快,那些东西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普通的怪物,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   “哇哦哦,听上去更加棘手一些,我们猎杀灾祸也好,寻找那些深渊也好,还留着一些杀手锏的,只要能找到他们,猎人就能把他们留下来。”   范海辛停顿了一下,然后对源墨继续说。   “毕竟——中庭这片土地,就是我们从邪神们手上夺下来的。”   范海辛从口袋里面掏出几个硬币,放在了桌子上。   “酒保!买单——包括这名小姐的,多余的就是你的小费了。”   ——   今天我的心情还算不错。   虽然我今天也没有得知一些实质性的讯息,但是我至少知道了狼狈没有惹什么麻烦,而且也在追踪着深渊。   或许是想帮我的忙,或许是同性相斥,谁知道呢?   至少我知道了,他们和我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走进了孤儿院,这里的小朋友们大多都午睡睡醒了,都出来玩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那个表情就像是看见了神仙姐姐下凡。   可能之前穿着教廷的衣服,还戴着兜帽墨镜,他们都没注意到我的容貌吧。   老子果然天下第一可爱。   当然我过来不是为了炫耀我的美貌的,我过来是为了拿回我的衣服,我的武器,如果可以的话,再到保健室拿一些药品。   大姨妈还没走呢。   我径直走到了艾格蕾丝修女的门口,敲了敲门,示意我准备进去了。   “啊,进来吧——是你啊,芙蕾雅,看起来你昨晚在爱莲那里过夜了,看起来她很喜欢你。”   艾格蕾丝修女的脸上还是带着那么一抹温柔的笑意。   “中午好,嬷嬷,我来拿我的衣服和武器。”   “哦,当然,我帮你保存的好好的呢,我放在了书架下面的柜子里面。”   朝着艾格蕾丝修女微笑示意,我打开了书架下面的柜子,我的衣服还是用着云织工坊的袋子装着,在衣服边上的是我的破碎刀。   不同于之前我用纱布随意包裹的破碎刀,现在的破碎刀显然被艾格蕾丝修女精心地装饰过了,她将原来我包裹着的纱布拆除了,而且还用好看的白色布条包裹了一下,还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唔,不错。   但是我还注意到,在柜子的最下层,还有一把被灰布包裹的武器。   看起来像是一把长剑,不过,那是谁的武器也和我无关,或许是修女防身用的也说不定呢。   “对了,嬷嬷,之前的那个炼金术的药方可以告诉我配方吗.....或许我可以试着自己配一些。”   “啊—那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增加自愈能力的药方,蒂芙尼花,加上茱尼珀尔果,大蒜,这些都可以制作药剂,当然,吸血鬼粉末也是极好的——只要你不介意。为了改善口味,那就可以全凭自己的口味了。”   啊哈哈,看起来艾格蕾丝修女是知道我是血族的,还开了个玩笑。   其实如果我想要吸血鬼粉末,或许我可以切下一小段手指把它烧成灰.....   开玩笑的,我才不会自残。   古法炼金提取的是提高治愈能力的有效成分,所以只要其中的一两样,也能达到一定的效果,更何况,这种药剂的主要成分是蒂芙尼兰花。   蒂芙尼花应该算是我最喜欢的植物了,从美观上来说,这种低矮的小灌木一年到头都是绿油油的,而且一年到头都会开出鲜红色的花朵。而且极富生命力,无论是沙漠,还是高山,都有这种植物的踪迹,简直是上天赐予的变态的生命力。   从价值上来说,这种植物全身都有着价值,蒂芙尼果实甜美可口,种子富含营养,而且整株植物,根茎叶花果实种子,全部都可以入药。   而且我也很喜欢它的香味,沁人心脾,杰希说我身上的味道和蒂芙尼花的味道很像,我倒是很好奇,我自己身上有着什么味道,但是我闻不到。   夏尔身上经常会有一股石楠花混合着胭脂粉的味道,而我总是避而远之。   "关于深渊,你们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艾格蕾丝修女一边用鹅毛笔写信,一边问我。   “昨晚我遭到过一次攻击,没准是闻到我身上的深渊过来的也说不定。我把他杀了。”   “哦?那个东西长什么样?我研究过一段时间的深渊——或者说是研究过一段时间的不洁者,或许能给你和爱莲一些帮助也说不定。”   我想了想昨晚袭击我的那个东西的样貌,然后慢慢地朝着艾格蕾丝修女描述。   “看起来像是一团黑红色的烟雾,半能量实体,像是一个幽灵,物理攻击可以打散它的形态,但是无法有效造成伤害。我不知道我杀死他以后他会不会再生,但是昨晚他攻击我的那个部分已经完全死翘翘了。”   “芙蕾雅你知道吗?感染深渊的人,一般有两种形态——一种是像你这样的,具备着深渊和实体的不洁者,而另外一类就更加特殊了,你听说过有一种邪恶的魔法师叫巫妖吗?”   我想了想,这种东西好像在杰希看的骑士小说上读到过,为了获取永生,他们会把自己的灵魂藏在一个魂器中,魂器不毁,就不会完全死亡。   这也让我联想到了一个非常著名的人物,他可是制造了足足7个魂器。   “是不是伏地魔那种?”   “啊——你也读过那本著名的小说啊,没错,我们要谈论的不洁者和伏地魔很像——要知道,那些并非不朽的神明为了保存自己的力量,总是会将自己的力量封存在某种媒介中,比如说戒指、或者是珠宝“。”   “当某个神明被感染深渊之后,那件物品自然成为了深渊的源头,而一旦有人类的灵魂碎片附着在物品之上,那么他就会成为某种程度上的巫妖,只要那个物品不被摧毁,那么他就无法被杀死。”   “听上去......有些无敌。”   我低下头想了想,假如那个东西把魂器藏地很好,那怎么办?   “但是那些不洁者不像普通的不洁者,他们的灵魂会比普通的不洁者腐蚀堕落的更加迅速,很快就会成为那件物品的附庸,灵魂也会完全地堕入深渊,十三年前发生过杀戮深渊,那么那个不洁者应该已经成为杀戮深渊的代行者了......杀戮深渊不可能会遵循某种规律,在他背后,应该是有人在操控着的。我们需要做的还是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原来如此,那么很多的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杀戮深渊最开始现身是在白堡的银行,之前的文件提到过,抢银行很可能是一件有预谋的事情,他会是一个比较缺钱的人。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件事情。而埃奇沃思指出,他将宝珠放到了白塔之上,那么能去那里的人,才能接触到宝珠。   问题是,埃奇沃思说过,上层的钥匙被他毁掉了,基本上没人能够进去,而希里欧斯那边也是很明确,那座塔不会让任何人进出。   难道那个人会飞?直接飞到了白塔顶端?   先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些信息还是蛮具备价值的,我可以回去和爱莲慢慢地说。   “那么我回去和爱莲分享情报啦!”   “且慢!”   艾格蕾丝修女把我叫住了,她从书桌后站了起来,缓缓地对我说:   “保健室还有两瓶药——那是我之前专门给你配的,如果你还需要的话,还请带走吧。”   听到有东西可以白嫖,我瞬间就开心地不行。   朝着艾格蕾丝修女鞠了一躬。   “谢谢嬷嬷!”   ————   世界地图已经发布,请大家去世界观分卷查看。   高清大图在qq群,621402906。   最近准备上架,加更暂停。 45.归巢   一蹦一跳地走到了保健室,我看到了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幕。   蕾妮正在撸着狈,狈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   我有很多的疑问。   “芙蕾雅!芙蕾雅你终于来了啊!!!!”   狈一见到我来了,瞬间就从蕾妮的怀中挣脱开,跳到了地上,还因为没站稳在地板上翻了好几个跟斗。   这样看还怪可爱的,有谁能知道她是个善用魔法的好手呢?   “狈?你怎么还和蕾妮玩起来了?”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床上,然后把狈抱了起来。   很显然,她现在有些急哭了,红色的小眼睛掉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颇有种梨花带雨的感觉。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我感觉到狈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都大不如前,隐隐有一种慢性死亡的感觉。   而且,狼去哪儿了?   “芙蕾雅!芙蕾雅!你听说我!狼被那个次级深渊操控了!哥哥他**控了!”   哈?   难不成,狈在前往白塔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复活的那个怪物,然后狼就被他操控了?   有没有这么巧?   “慢慢来——你慢慢说,会有办法的,不要着急。”   我坐在床上,把狈放在大腿上,尽量让她稍微能够舒适一些,她现在的精神状况貌似不是特别的稳定,所以做这些事情是绝对必要的。   狈现在给我的感觉也很虚弱,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之前那么尖锐。   这很好理解,感染了深渊的生物都需要抵御灵魂上的侵蚀,而狼狈抵御深渊侵蚀的方式,就是作为一个整体,彼此之间相互依存。   那么两者一旦分开,深渊侵蚀的副作用,就会慢慢开始显现。身体上会出现不适,魔力的使用也会受到影响,但是影响不仅仅存在在身体上,精神上的伤害更大,绝望感,孤独感会开始显露,然后暴躁,易怒,不经过干涉的最终结果就是像浮世终焉那样,灵魂上的湮灭。   很奇怪,我并不知道狼和狈之间有什么故事,但是我却本能性地有着对于他们的理解,或许这也是一万年前的芙蕾雅留给我的一些恩赐吧。   “我和狼去塔顶的时候,从一个男人手上夺过了一颗封存深渊的宝珠,那颗宝珠已经裂开了,狼也被那个东西操控了。”   和我估计的内容差不多,但是狈提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   那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黑红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衣服穿的很少,他看上去很虚弱,似乎芙蕾雅在杀了那个东西之后,也对他造成了伤害。”   是我没有见过的人,或许把这些资料给爱莲,她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消息。   “咦?芙蕾雅和这只小狐狸认识吗?”   蕾妮也是在边上愣了好一会儿,等我和狈叽叽歪歪逼逼赖赖了好一会儿,她也没听懂我和狈在说些什么东西的样子。   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该和蕾妮这个善良纯洁的小姑娘说些什么,或许我可以说些实话,我自己是前来白堡治理深渊灾害的黑骑士呢?   不过,源墨都不怎么信我,也只有像艾格蕾丝修女那样的深渊学者,或者是爱莲那种真正见识到我的能耐的人才会信吧。   撒一个小小的谎好了。   “是啊,之前她和我走丢了,原来一直在福利院这边。”   狈拿小爪子锤了锤我的胸。   “芙蕾雅~我要回家!”   家?回什么家?我都是孤家寡人当别人的蛀虫过日子,哪里来的房子给你住。   然后我马上反应过来了,她应该是想要回到另外那个世界。   狈说那边是家,那么那边应该更加适合深渊造物居住,或许在那边能暂时阻断深渊的侵蚀也说不定。   假如狈能在那边休息地好一些,等我和爱莲找出了那个幕后黑手,再把她放出来也好。   我想试着,像把卡斯特托菲放回去一样,把狈也吸进去。   但是不能在这里,我告别了蕾妮,表示自己有事先带狈走了,然后来到了二楼。   这里一般没有人,修女在里面也看不到我,所以应该还算是安全的位置。   万一有谁看到了,那只能灭口了。   只见狈和卡斯特托菲一样,身体突然解构,化成了一大团的深渊物质融入我的体内。   “那么女士,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吧!”   我听见了范海辛的声音从艾格蕾丝修女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然后一个巨汉,带着一个锃亮的光头就突然从艾格蕾丝修女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他怎么在这里?!   我本来想装成看不见的,但是范海辛拿着的那把亮闪闪的圣剑撞掉我了。   “哦——小姑娘,没事......卧槽!”   看的出来,他本来想关心我的,但是认出我的时候又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没......事”   抽了抽眉毛,我表示自己没事。   “嗯?范海辛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办公室之中传来了艾格蕾丝修女充满关怀的声音。   “啊,没事没事,刚才走路没看路撞到了一个小朋友,但是我们都没有大碍。”   范海辛一边听着办公室的响动,一边还瞄了我几眼,他看上去十分地紧张,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我叹了口气,这个光头络腮胡巨汉是怕成了什么样子啊......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又不吃人......瞧你那样......”   那么大块头,胆子这么小,丢人!   “哦......你不吃人真的是太棒了.....”   他很显然还有些手足无措,说话都开始乱说了。   看他这样子也没胆子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其他人,算了,趁早溜了。   前脚迈出去,刚准备走人,我后脚冒出了几个问题。   转身,伸手抓住范海辛的衣服,我问他。   “关于杀戮深渊,你们有新的线索吗?”   "啊?"   范海辛愣了一下,很显然他没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他该不会把我认为是一个邪神跑出圣安格尔作威作福了吧?   硬了,拳头硬了。   “事实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进展,猎人过来实际上是为了饕餮灾祸过来的。”   “饕餮灾祸?6年前引发白堡大地震的那个?”   当我以前还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盗贼的时候,听说过白堡发生过很严重的一场灾祸,原本中罗马帝国已经快从战败的债务中脱离了,但是那场灾难又把中罗马帝国打回了原型。   “是,那个东西其实还活着,我负责的区域是中罗马帝国——或者说,原来的中罗马帝国的版图,卡玛尔,白堡,圣安格尔都包括在内,饕餮灾祸的信号仍然在白堡,但是信号很微弱,但是也是我们唯一能追捕到的几个灾祸了,你知道的,在圣安格尔,我们几乎颗粒无收。”   说是颗粒无收,但是应该还算有收获的吧?我隐约记得我还有只手在范海辛手上,不过我自己又长出来了一只,虽然,这听起来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就算是拿回来也没什么用,我也不会把自己的手烤了吃掉。   “你也是为了深渊而来的?”   范海辛看我情绪上还蛮稳定的,还似乎问了一些关于深渊和灾祸的问题,也鼓起勇气问了一些问题。   我点了点头。   “差不多,应该只差最后一步我就能抓到幕后黑手了。”   既然范海辛知道了卡斯特托菲的厉害,出于恐惧,他也应该不会临时反水,毕竟后果是灾难性的。   我又想了想,在这种情况下,范海辛应该是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倒是可以共享一些信息。   “这么快?效率这么高,我真想把你拉入伙.......”   翻了翻白眼,这算是什么?   一个星期前他还满脑子都是迫害我的想法,现在怎么就想拉我入伙了?   而且四年前,他还给我灌昏睡红茶呢,虽然没要我命,但是完完全全也是打乱了我的计划,要不是他,我没准还不用变成这样子。   “算了吧。”   “不过.....我挺好奇的......为什么你和以往我碰到的那些灾祸都不一样.......你有以往的那些记忆吗?”   哈?   范海辛大概永远不会想到,天下第一可爱的芙蕾雅身体里面住着一个墨尔本,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很多关于芙蕾雅的记忆,我做事一贯的判断也都是按照墨尔本的行事风格来做的。   要是换个人,比如说夏尔,他没准会选择到花街去躺着赚钱也说不清。   恶......想想就是一阵恶寒。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会想去找那些东西的麻烦啊?”   “为民除害?或许是这种想法吧。”   我一边和范海辛走出孤儿院,一边有一句每一句地和他攀谈着。   以前我没什么能力,现在既然具备了邪神的能力,那就得多做一些好事。   奥丹姆说过,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主人,所以我也要好好运用身上的力量才是。   很朴素的想法,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吧。   “真好啊,要是被真理教那群异教徒复活的怪物也有这种想法,该有多好,那还需要什么猎人呢?”   嗯?   按照这个口气,范海辛不是那群邪教徒吗?那当初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46.家   由于我和范海辛要去的地方还是两个方向,在简单地梳理了一些情报给范海辛以后,我也就撑起我的小阳伞,回到了爱莲的庄园。   在磨磨蹭蹭了一段时间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   我从窗户跳进了房间,结果不料,小皮鞋卡在了窗户的边沿上,直接是摔倒了,一个虎扑,倒在了房间里。   还好没摔到地板上,而是扑倒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   用手抓了抓,软软的。   “所以说,你抓够了吗?”   爱莲冰冷的声音从我的身下响起。   哦~豁~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就宕机了,脑袋里似乎有根弦崩断了一般,满脑子都是完蛋了。   僵硬地把脖子向下转动,我看见了我手上提着的七七八八的东西都被打翻,散乱在地上,而爱莲整个人被我扑倒在地,而我的左手,则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巨物。   手感真好啊。。。。   没有来得及感叹很久,我赶紧爬了起来,把手放在了身后,准确的说是小屁屁的位置,然后立正站好准备挨骂。   我还捏了一把自己的小屁屁,发现手感也很好。   嘤,感觉自己要回不去了。   “说,不好好养伤,去哪了?”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受伤过吗?”   我伸出一只手,试图吧爱莲扶起来,而爱莲却没有接受。   爱莲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看了看我,这么活蹦乱跳地,也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一点点。   “我去调查了一下深渊嘛.....而且收获颇丰哦!”   对爱莲我准备稍微坦诚一点,反正既然偷偷摸摸跑出去的事情败露了,那么也就干脆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爱莲好了。   在一顿歪比歪比之后,我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了爱莲。   还顺便描述了一下,埃奇沃思现在的身体状况。   “想不到你还歪打正着找到了那个老家伙啊......”   在得知埃奇沃思身体条件并不容乐观之后,爱莲也面露难色,似乎也是担心起了老国王的安危。   不过我对这种家庭伦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毕竟我已经孤家寡人快14年了。   “不过,我在门外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为什么爱莲还要进来啊.....”   我总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几乎是万无一失了,但是没想到爱莲还是发现了我偷偷摸摸跑出去的事实。   “我准备叫你过来吃午饭——但是你没反应,这不对劲。”   ?   合着我贪吃的形象已经这么深入人心了吗?   我一边收拾最开始被我打翻在地上的物品,一边有点愤愤不平。   越想越不高兴,越想越不高兴!   再把落到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我挺着胸,板着腰,走到了爱莲的面前,抬着头,质问她。   “原来我在你印象里就是这种人吗?”   爱莲歪了歪脑袋,微微蹙眉。她的表情有一点点的惊讶,但是更多的还是玩味。   她说出了一句完全能改变我立场的问题。   “我以为你会问午饭吃了什么。”   好问题。   我摸了摸肚子,不饿,但是想吃东西。   “你午饭吃了什么?”   ——   美美地吃完了一顿午餐,我又躺回了床上。   线索完全断了呀......   要怎么飞到白塔上面呢?   其实办法还是有的,让卡斯特托菲驮着我,飞上去就好了,但是似乎有些太过招摇了。   巨龙啊——那是最具毁灭性的生物,出现在中罗马帝国的首都,不发生什么骚乱我就不姓茨密西。   “啊——该怎么到白塔顶端呢?”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翻来覆去也没能想到什么对策。   “芙蕾雅你可以用魔法啊.....”   狈的尖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耳边,转头一看,果然是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休息好,跑出来了。   “是狈啊~休息好了嘛?”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然后把狈抱了起来,放在了大腿上。   “在家里就完全没事,但是一出来就觉得很孤单——魔力又慢慢开始紊乱了,不过偶尔出来玩一下倒是问题不大。”   狈虽然身体仍然稍有不适,但是听她的语气倒是还蛮平静的,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不担心狼吗?”   我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挑起这样的话题,但是只有越了解狈的想法,我才越能帮到她。   “哥哥他.......他就是个笨蛋啦——被别人操控的时候还喊着我的名字——肯定不会感到孤单的。即使是虚假的陪伴,但是这样他也不会感到孤单的吧?”   她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有点平静,但是难过的思绪还是存在的,而且我至少知道了,狼可以撑一会儿时间。   等晚上,我可以召唤出倒悬深渊,来探测一下狼现在所处的位置。   “芙蕾雅,你是不是不会使用生命能量啊?”   嗯?   狈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我貌似还真的没有好好去专研过生命能量的使用方法。   之前圣安格尔的生活条件非常安逸,完全没有修行的必要,整天看看书,吃吃东西,陪陪杰希就能过日子,而肢体强化也完全能应付小混混,我为什么要修行呢?   不过现在看来,以前那种日子完全回不去了,所以好好锻炼修行也该提上日程了。   奥丹姆之前说过,鲜血魔法和魔法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共通,或许我也可以尝试着一些破坏性很强的魔法。   “我有点想练习,但是没有什么合适的场地,这边也没有演武场什么的....”   但是下定决心以后,我却发现没有合适的地方供我练习。   真是头大......   “回家啊!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回家吧?”   狈提醒我,我可以回到那个深渊世界,而且正如她所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过去。   “唉,你比哥哥也聪明不到那里去!你怎么把我送回去的,就怎么把自己送回去,这不就好了吗?”   啊?   我完全没想过用那种方法把自己送进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既然狈这么说了,那就试试吧。   我先把狈送了回去,然后在床上乖乖躺好,闭上眼睛,用了同样的方法,将深渊物质包裹住了自己。   我听到了远处奇异的兽鸣。   睁开眼睛,我又来到了那个有些诡异的深渊世界。   天空像是某种绸缎——用黑色和红色的丝线交织,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倒是有血色的云雾和团块,黑色的巨鲸在天空遨游,它的身边还伴飞着一群半隐形的,发出诡异尖啸的水螅。   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世界的终焉——像是地狱。   “你还要在地上躺多久?”   狈的声音让我意识瞬间就回归了,我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狈。   “抱我!你太高了!我仰着头很累的!”   啊——想不到我还有一天能被人说高,感觉真奇妙。   无论是墨尔本还是芙蕾雅,我的身高都不算特别高。   当我还是墨尔本的时候,每次见到范海辛都要把头仰地老高,特别难受。   而我是芙蕾雅的时候,就更加别说了。   最开始,我见到杰希的时候,我似乎发育地比他早,个头也比他高,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就被他超出去了,虽然我也在长,但是速度完全没有那个小屁孩快。   抱起了只有四十多厘米的狈,毛乎乎软绵绵,就像个小玩偶一般。   “首先生命能量是很高级的能量,芙蕾雅你懂得吧?”   我摇了摇头。   我只听说过,魔力的能量比属性能量更加高级,因为魔力能轻易转换成风火雷电,但是风火雷电却不能轻易转换成魔力。大概我的生命能量也能转换成魔素?   “那只要掌握了这个转换回路,那么你就能使用人类的魔法了,值得一提的是,我的魔法也大部分都是跟着人类学的,他们用什么魔法打我,我就用什么魔法打回去。”   狈用手指在地上花了一个并不复杂的回路,我试着操作了一下,确实他能将生命能量转换成普通的魔素。   “我只能教你普通的魔法,鲜血魔法或者是其他类型的魔法,你可能得去找其他人,猫头鹰先生或许会帮你,但是我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我试着对无人的地方放了个火球术,效果拔群。   释放魔法的要素有三:魔力大小,施放速度,魔力回路精准度,我应该是全部都是顶尖的。   生命能量对魔素的转换比很高,一点点的生命能量能转换出极大量的魔力,这也能让我释放几乎取之不尽的魔法。   而在释放速度上,我完全可以在一瞬间完成,这和我的控制力有关,我对生命能量的控制力几乎能说是得心应手,他们就像是我躯体的延伸,闭着眼睛都能完全控制。   而在这等的控制力之下,魔力回路的精准度自然是不在话下。   yeah!我能用魔法了!以后的生活会方便很多了!   “唔......还不错......但是我也有一些特殊的,自创的法术要教给你哦!”   狈趴在我的头顶,看着我刚释放的火球术,嘀嘀咕咕道。   “好!接下来我要学什么魔法呢?”   “空间魔法,这需要芙蕾雅对相对论有一定的造诣哦!先从收纳魔法学起吧!”   ————   新的技能得到了!   【魔力转换lv max】   【收纳魔法】 47.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说实话,很多魔法我都知道魔法回路,当初也设计过好多个原创的魔法,比如清洁魔法,让杰希学,只不过自己很少试着去直接练习。   一来是招惹猎人,那群东西我一动手就激动的不行,和打了鸡血一样嚷嚷,几公里外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二来是我以前做过一个小小的实验,我在公爵府的湖边实验的,下场就是弗雷德里克养的小鱼都死了,浮在了水面上。   然后公爵府就吃了一个星期的鱼。   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有场地,有时间,有动机,也没猎人会来打扰我。   要知道,一直以来,杰希都被弗雷德里克所称赞。   他很聪明,就是不肯学,貌似这种情况到我配杰希读书以后稍微有了一点改变,杰希很好胜,什么东西都想和我比一比,所以也就展露了点天赋。   刚开始我是处处让着他,但是到后来,他就有些太狂妄了,然后就各种意义上被我全方面碾压。   无论是炼金术方面,还是在魔法阵方面,杰希都没办法比过我。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愤愤不平,直到他看见那个老师向我请教问题。   然后杰希应该明白了,他唯一能比过我的区别是他姓泰洛尔。   所以他也没敢告诉弗雷德里克,家里还有个小女仆比他更加天才,只不过那个小女仆不会用魔法。   现在那个小女仆会魔法了,但是小女仆碰到了一个瓶颈。   相对论是啥.....狈讲了一堆我也没听懂说的啥。   狈说空间魔法以相对论为基础,但是我搞了半天才学到一个简单的收纳魔法。   创造一个空间,然后可以供我存储物品。   那个储物的空间还挺大的,能放下超多的东西,而且以后如果容量不够用了,只要再花费额外的魔力进行扩容就行了。   真的是居家必备技能。   然后狈把抢银行拿到的那些钱全部都放到了我的储物空间。   说实话,我想还回去的,我真的想还回去的,我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在练习储物的时候,我的手都是抖的。   穷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见到那么多的钱。   下次见到帕萨德再还给他。   等到我把所有的钱都塞进了储物空间,狈也说了一句夸奖我的话。   “还不错......比哥哥聪明多了。”   狈是这么夸奖我的。   而我算是明白了,狈衡量别人聪明还是不聪明的方式只有【比哥哥聪明】【比哥哥还笨】。   另外的攻击性的空间魔法,虽然我也掌握了,给我的感觉来说,实用性没有特别大。   听上去老厉害了,但是其实,对于人类而言,威慑性并没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属性攻击要大。   不过假如我要对付一些特别皮糙肉厚的怪物,或许还有用武之地。   然后下一步的空间转移我是怎么都学不会。   算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或许我得好好专研一下相对论,对本质的理解是促进魔法掌握的最重要途径。   就像了解了狈以后,才能和她好好相处。   我回到了爱莲分配给我的房间。   “芙蕾雅的战斗力增强了!”   我躺在床上,把双手高高地举起来,有些幼稚地对我说。   等到晚上,所有人都入睡的时候,我要试着发动一次倒悬深渊,看看能不能像昨晚那样,发现一丁点的迹象。   我虽然已经告诉爱莲要去找一个红黑头发的男人,但是只通过那边的途径去找显然是不够的,我当然也需要通过自己的方法去找他。   而且狈也不会愿意让狼在那些东西的操控之下,操控那么久。   对她而言,狼的重要性,肯定还要超过她自己.....   我有那个同理心,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种悸动狈虽然表现地十分镇定,但是她心里肯定十分地难受吧。   静待晚上到来吧。   从床上坐起来,我决定下床找爱莲说说话,或者进厨房拿点东西吃。   走出房间,走到大厅,我只看见了穿着好看的正装的管事,还有几个正在清理的女仆,除此之外,并没有爱莲的存在。   “请问,爱莲公主在哪儿?”   我扭头,乖巧地向管事询问。   “去拜访布莱恩将军了。”   啊.....爱莲去办正事了。   我回到了房间,把门锁好,又躺会了床上。   这里没有书看,没有无限智典给我讲好听的故事,也没有奥丹姆陪我出去逛街。   更没有深渊和灾祸的那一堆子破事。   想回到公爵府的日常生活。   “锁上门,是为了把我放出来吧?你是这么想的吧?但是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狈忽而出现在我的床头,对我说。   我确实是那么想的,但是我并没有付之行动。   “我觉得你需要休息....”   狈爬到了我的肚子上,站在那里,她的体重很轻,所以到是也无关紧要。   “啊......梦回一万年前,你和她好像.......但是又不一样。”   “能和我说说另外一个芙蕾雅吗?一万年前的那个。”   狈站在我的肚子上,想了好一阵子,但是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最终摇了摇头。   “不要考虑那么多——我喜欢你,喜欢现在的你。就这样吧——就在这样生活下去。”   狈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担心,不——那就是担心。   哈,真是可笑,明明她才是那个需要关心的人。   【极小声】“别死——别离开我们——”   嗯?   刚才狈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小到我听不见。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   米兰,弗雷德里克的小别墅。   这里的餐桌没有圣安格尔公爵府的大,典型的小家庭方桌,只有四个位置,只不过一个位置上坐的并不是人,是只猫。   “杰希你看起来有些神不守舍。”   弗雷德里克用银质的叉子敲了敲桌子,惊醒了正在发呆的杰希。   “呃——事实上,我吃饱了。”   弗雷德里克看了看杰希的餐盘,里面的食物基本上没有少什么,杰希看起来就吃了一根香肠。   怀春的少年啊,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弗雷德里克笑了笑,却颇有种自嘲的感觉。   “我吃饱了.......”   杰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喵~”   餐桌前的那只猫朝着杰希瞄了一声,似乎是想督促他好好吃饭。   杰希凑过去,摸了摸那只黑猫的头。   “乖哦,好好吃饭。”   杰希没有给那只黑猫取名字,取名字象征着某种联系,不可割舍的联系。   如果说,在某一天,这种联系要中断,那是一件非常沮丧的事情。   “嘿,杰希——老爸明天就要出发了。去白堡。”   弗雷德里克擦了擦嘴巴,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朝着杰希,对他说。   “哦——呃——一路顺风?”   杰希显然还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吃完了。”   不同于杰希,他夏尔的食欲很好, 他把盘子里面的最后一根香肠塞进嘴巴里面,然后擦了擦嘴巴,跟着杰希走了出去。   杰希走到了门口湖边的一处斜坡上,躺在了斜坡上。   最近米兰的天气都“还不错”,虽然白天都是阴沉沉的阴天,但是晚上却都是云开雾散,漫天星辰。   是芙蕾雅最喜欢的天气。   “嘿,杰希,你最近是怎么了?该不会还在想芙蕾雅吧?哦,没有她又不会死~”   夏尔随着杰希的脚步来到了湖边,坐在了他的身边。   不同于有些失魂落魄的杰希,夏尔在贵族圈子甚至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没有哪个贵族小姐不喜欢他油腔滑调的小嘴,他能把一个贵族小姐往天上夸,夸到她飘飘欲仙,杰希很难想象为什么会有人喜欢那么油腻的恭维。   杰希不喜欢,芙蕾雅也不喜欢。   但是那些贵族小姑娘很喜欢。   “啊,天下何处无芳草啊!那个维罗妮卡不也挺好看的吗!那么倒贴你都看不出来吗?触手可得啊!”   杰希摇了摇头。   他把手高高地举起,向着夜空中抓取着,似乎是想把天上的星星给抓下来,但是却抓了个空。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我真的好喜欢她——她会撒娇,会卖萌,但更多的是辅料,更多的是搞怪和泼辣——”   “对你我的事情冲动且无礼——还记得她怎么踢飞的那些混混吗?但是她对自己的事情又淡然自若。鲁莽且理智;粗糙又认真;热烈又冷漠,是偏执狂,极富两面性。”   “明明不是大小姐,却有着大小姐脾气,粘人却又留有空隙。”   “有时候,她即使是气消了,也会装成是生气的样子,这个时候哄她开心,逗她笑的时候则总是会憋笑。”   “尤其是生气过后会变得温柔这一点,真叫人欲罢不能”   “戾气适中,不做软柿子,但是也完全不是那种喧嚣的女人,天哪,芙蕾雅简直就是上天的宝物。”   杰希说了一大堆,都把夏尔说心动了。   “哇——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养,想惯......”   夏尔还没说完呢,杰希就打断了他,语气中满是不屑。   "算了吧,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就和看厨房的厨余垃圾一样。"   “哦,好吧,兄弟,你这话可真伤人。”   夏尔也躺了下来,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   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48.将军布莱恩   白堡,将军布莱恩所在的城堡。   不同于爱莲居住的小庄园,布莱恩居住在兵营,他习惯于和守卫和士兵打交道,一贯如此。   爱莲轻轻地跳下马车,用手遮了遮太阳。   不似清晨的多云的天,原本漂浮不定的光线已经变得明亮刺眼。阳光透过发丝与手臂,生出了一个温暖而慵懒的下午,透着春末夏初的温热。带着透明,带着几分天真。   这种天气其实适合在湖边,最好是有凉风吹过的湖边,喝一口果香浓郁的花果茶,吃两口曲奇饼干。顺便逗逗小朋友。   而不是来到这种臭汗味浓重的兵营。   但是为了这个国家,做出一些事情是必要的。   一走到兵营的门口,兵营门口的守卫就为爱莲推开了大门。   “欢迎——公主大人,布莱恩将军正在大厅等待。”   很显然,兵营门口的那个守卫是专门为了迎接公主挑选出来的,特意没有戴头盔,露出了英俊的脸蛋。   然而爱莲看都没看那个守卫,而是径直走进了兵营。   “啊——爱莲,好久不见了——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布莱恩将军是一个棕色头发的老爷子,胡子大半已经花白了,能看得出来,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很好。   当他看见了爱莲的时候,甚至还愣了一下,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爱莲了,四年?六年?或许更久。   明明他们之间相差了没几条街。   布莱恩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抱爱莲。   “布莱恩爷爷。”   爱莲也是轻轻地拥抱了布莱恩将军,十分亲昵。   一直以来,布莱恩家族一直都是皇室的坚实的后盾,布莱恩更是看着爱莲和希里欧斯长大的。   那是一个已经落幕的时代的事情了,当时的中罗马帝国仍然强盛,埃奇沃思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国王,鼓励经商,降低税收,提供了优越的条件;而布莱恩将军扫平山贼,提供了一个安定的经商环境。   虽然没有异域的珍宝和东方的舶来品,但是白堡也一度成为中庭的政治经济中心。   莱茵河上白帆船来来往往,星灿广场旁的街道车水马龙。   爱莲是在这种环境下度过的童年,那时候,白堡四周的治安条件已经十分地安定,布莱恩将军也无事可做,整天来皇宫陪着几位皇子公主,教识字,锻炼。   “哈!我都成为爷爷了!不过也对!我辈分还比埃奇沃思那小子大一辈呢。”   布莱恩将军倒是十分地豪爽,有些直言不讳,但是他显然也看出了爱莲并非当初那个小姑娘了,他招了招手,示意身边的侍从端上来一些点心。   “来,吃吧,这是一些我叫他们去买的甜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些所谓的贵族的女士们也特别喜欢在这种慵懒的下午开一场茶话会。”   爱莲笑了笑,布莱恩爷爷似乎对她有什么误解。现在的她,哪儿还能有那种贵族小姐一般的日常?   “哦——看出来了,你也很辛苦,给希里欧斯那小子擦屁股不轻松吧?”   布莱恩摸了摸胡子,倒是看出了爱莲的难处。   也是啊——这么大个的国家,需要有人去做事,希里欧斯他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种回去管理国家的人。   “帝国梦啊——多么荒诞。”   爱莲闭上眼睛,喝了一口茶。   纯茶,没有糖,没有奶,苦涩,但是回味甘长。   “啊,帝国梦。”   布莱恩也喝了一口水,他显然有些不太想谈论这些问题。   但是在他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开口了。   “想必你也有很多问题要问,都可以问,我也决定放掉过去了,那些过去的事情也该过去了。”   “其实,我听到布莱恩爷爷要举办宴席,我也很是意外——毕竟,你也一直不愿意和我们接触,我想过来问问你的想法。”   爱莲没有直接说她需要布莱恩的帮助,也没有说杀戮深渊的那些事情,她准备等待一个合适的角度和时机,再把那些事情说出来。   “事实上,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思考如何面对这个国家——直到安格尔城发生了天灾。”   “我一直在逃避那些事情,我很难想象百年基业能败落在我和埃奇沃思的手上,但是那场灾难让我猛然醒悟。”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其实我们要面对的是未来,弗雷德里克是一个天才,他能将安格尔那个小城治理成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显然他在军事和政治方面都具备着才能。”   “而他在安格尔发生天灾以后,也完全没有沮丧的意思。”   布莱恩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弗雷德里克的回信,摆在了爱莲的面前。   “你看,这是他的回信,他明确表示会出席宴会,胜不骄败不馁,这是我所敬佩的,即使他比我小30多岁。”   “我没想到,你还邀请了他。”   爱莲拿起了那封信,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看了一眼印泥,金色的印泥,狮子头印章,格外地耀眼。   “他值得来一趟,我很尊敬他——他是天才,武学的,兵家的,甚至还有可能是政治的,我想面对面和他对话。”   布莱恩也喝了一口茶,然后跟喝烈性的酒精一样,长嘘了一口气。   “我小时候听其他的将军谈论过你.....他们很崇拜你.....”   爱莲听到了布莱恩将军口中的那种略带敬佩的那种感情,她在小时候,偶尔也听到过一些其他的将军表露过这种感情。   无一例外,对象全部都是布莱恩。   在那些人的嘴里,布莱恩似乎变成了很传奇的存在,用兵如神,清剿山贼的伤亡又是少之又少。   13年过去了,那些敬佩他的大小将军都死了,布莱恩活了下来,或许这就是传奇吧。   “是啊,但是那些都已经是过去时了,他们也都被埋在了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吧。”   布莱恩笑了笑,似乎像是嘲讽,又带着些苦涩。   但是他又马上振作了起来,也捡了一个甜点,放进了嘴里。   “唔拇,这东西味道不错,只是有些太甜了——总是说那些过去的事情也有些无趣,不如讲讲爱莲准备怎么做吧?”   爱莲想了想,她想到了一些现任的财政大臣,卢克·阿尔杰农,说的一些建议。   “现任的财政大臣和我说过,推出福利性的政策,吸引先进的工坊——或者说工厂,降低老贵族们的津贴等等......但是也仅仅只是建议,希里欧斯才是皇储,他不会听我的意见......”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个道理在哪个国家都适用。   “哦......在那场灾祸以后,希里欧斯倒是不那么疯疯癫癫了,但是却有些偏执,既然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那么我会尝试着帮你去说服他。”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爱莲继续道:   “民富才能国强,这个道理,我这个老家伙都明白......只要那个小子清醒,自然应该也不是特别大的问题。 ”   布莱恩笑了笑,似乎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而且那个小子,最近倒是对我的宴会特别的上心,我想他应该不和我们听闻的那样,鲁莽虚伪。”   “哦?”   爱莲很难想像那个混蛋对于养私军以外,还对其他的东西还有什么想法。   白堡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假惺惺的皇储,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理睬,只关心自己的紫罗兰私军。   “是啊,酒水、食物、卫兵、场地、请柬,这都是他一手操办的,而且我听说,给你的请柬是他亲自送过去的,他对我邀请弗雷德里克也没有很多的意见——要知道换做以前,谁提泰洛尔谁就要掉脑袋。”   听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像是一名为老爸准备寿宴的孝子。   爱莲突然想起了修女的预言,想起了艾格蕾丝修女的那副画——布莱恩坐在椅子上,身体枯瘦,就和那些其他的人一样。   爱莲又看了一眼现在的、坐在她身边的布莱恩将军。   头发里虽然夹杂着一些白发,胡子也开始花白,但是常年带兵的他显然身体很棒,虽然穿着有些宽松的粗布衣,但是那些膨胀的肌肉却完全无法掩盖,一块一块地凸显出来。声音洪亮,气色红润,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近耳顺的人。   她有些恍惚。   或许她也该提一提杀戮深渊的事情了。   “但是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布莱恩爷爷。”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杀戮深渊的背后,还是有操纵者的,我们已经找到了线索——那是一个黑红色头发的年轻人,紫色的眼睛,在白塔的顶端出现过。”   “黑红色?还是黑红相间?不过无论如何,这种发色都很少见,我会叫我的手下注意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布莱恩爷爷.....关于那则预言......”   布莱恩提起陶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抓住了爱莲的手。   他的手很热。   “其实呢——我们这些刀口上添血的人是不会怕死的,但是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情,对你而言,对希里欧斯而言,中罗马帝国而言。我害怕的是,碌碌无为。” 49.将军宴   这两个星期对我来说都挺沮丧的,每天晚上,我都会召唤出倒悬深渊,试图找到狼或者那个东西的痕迹。   但是我找不到。   学习了魔法之后,我也经常去白塔顶端,看看能不能逮到什么嫌疑人。   但是逮不到。   不仅如此,而且布莱恩将军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两个星期以来,狈和我都十分地沮丧。   但是沮丧的时间到头了,今晚是蹭饭的时间,将军的宴席到了!   白堡,沃尔丁堡,一楼宴会大厅。   “你穿礼服的样子,还不赖嘛。”   爱莲身穿一件雪纺短款百褶礼服,头上的粉色头发高高地盘起,看起来十分地高贵。   来来往往的贵族当中,爱莲应该是最闪耀夺目的那个,但是她的目光没有移动到那些来来往往的贵族,而是放在了我身上。   我穿的风格和爱莲大不相同,爱莲穿的十分明亮,但是脸上的表情又冰冷高贵,十分凸显气质。   而我穿了一身百褶的A字裙,是挂脖式的五分袖,由于我肤色有些太白,只能选配了禁欲系的黑色,原本有些长的头发也被绑了好几根小小的麻花辫,束在身后。   比起爱莲,我很不起眼,假如把爱莲比作明亮显眼的玫瑰,则是另外一种极端的纯净,淡雅,没有爱莲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却也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毕竟是进来蹭吃蹭喝的,不装模作样也不好。”   她又看了我几眼,就没再继续看下去,径直走进了大厅。   而我也快步跟了上去,然后,我违一个穷孩子,见到了我平生未见的繁丽景象。   听爱莲说,这是白堡最大的宴会大厅,原本属于某个中罗马帝国的贵族,可是在十三年前的战争,加上六年前的饕餮灾祸之后,难免会家道中落,将这座城堡卖给了皇室,而希里欧斯一直将其交给克雷曼家族打理,而这次将军的生日宴席,他也为此绞尽心血,从克雷曼家族手中借了沃尔丁堡一用。   这座城堡本就是为了派对而生的,并非是普通的宴席厅,除却主厅,还有若干副厅,里面不仅有着舞台、室内泳池、室外泳池、露天舞台等等诸多的娱乐项目。   大厅的内部挂上了紫色和白色的绸缎,这两种颜色是诺薇伊家族的代表色,这也足以说明了威拉德 ·布莱恩将军和中罗马帝国的皇室关系非凡。   白底的花瓶,描绘以金丝紫纹;实木的座椅,装饰以紫罗兰鲜花。   空中漂浮着无数的魔法灯,大部分都是像我在图书馆当中见到的那种,   粗壮的白色大理石柱有序地伫立在大厅两侧,当然大理石柱上也布满了紫色白色的绸缎,并且缠绕成了好看的形状。   受邀的不仅仅有中罗马帝国的贵族,还有商人,一些他国的贵族,宗教界的人士。   有些人是为了将军而来的,自然是坐在了大厅之中,而一些专门过来蹭吃蹭喝,享受宴席的贵族则跑到了副厅,听着白堡最好的乐队演奏的歌曲,吃着最好的厨师制作的珍馐。   要不是爱莲抓着我,我也准备跑到副厅直接开吃。   爱莲说,这些都是希里欧斯一手操办的,每一分的装饰,每一个守卫,每一滴酒,都是希里欧斯一手操办的。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像是欣慰,又有些疑惑。   我知道希里欧斯在白堡的名声特别不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但是他就是做了,事实摆在这里。   “爱莲......厕所在哪?”   我戳了戳爱莲,表示自己想去洗手间上个厕所。   表面是上厕所,其实是想偷溜去吃东西啦!   “等会这里的菜会比隔壁的更好,如果你在隔壁吃饱了,那是你的损失。”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话,我顿时屁一股就做的住了呢。   “你不会是在唬我吧?”   我有些将信将疑,这两个星期以来,我一直在被爱莲各种意义上的掌控。   她不会强制性地叫我做什么,但是总是能给我各种暗示,让我心甘情愿地帮她做事情。   “你觉得,我有一定把你留在这里的必要吗?”   说的也对,说不定她是真的让我多嫖一些好吃的。   毕竟她对我还是蛮好的啦。   慢慢地,大厅变得人满为患。   我和爱莲坐在了高台边上的嘉宾席,距离高台很近。   按照道理来说,爱莲应该坐在距离布莱恩将军最近的位置,但是希里欧斯没有入座,所以爱莲也只是暂时在这儿陪着我。   或者说是我陪他。   或者说,爱莲不让我跑走的原因就是要让我多陪陪她。   那些我并不认识的贵族能总是和爱莲搭上话,虽然爱莲并不很想和他们说话的样子。   大厅舞台上的乐队奏响的轻柔的小夜曲完美地融入了宴会的氛围,既提升了宴会的格调,也能让客人在优美的旋律之下畅所欲言,宾主尽欢。   我转过头去,盯着那些甜点和水果,甚至隐隐约约地还能闻到后厨传来的珍馐美食的气息。   趁着爱莲不注意,我伸出手取了一个鲜红饱满的苹果,直接就是一口。   清脆香甜的气息瞬间就布满了我的口腔,我马上就知道,这是一个极品苹果,但是我却马上把他放回了桌子上。   不,我要忍住,我要吃后面的那些菜,那些珍馐佳肴!   我看着那个鲜红欲滴的大苹果,格外地出神,甚至感觉边上的嘈杂的声音都开始静下来了。   吃都吃了,给它一个爽快吧。   但是我刚伸出一只小爪子,爱莲的手就横了过来,把我的小爪子拍掉了。   “嘘——布莱恩爷爷要说话了。”   确实,刚才我的注意力全在吃的东西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布莱恩将军正在准备上台讲话了。   当初我听到这是他60岁的生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布莱恩将军是一个日薄桑榆的老人,但是他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而布莱恩将军看上去是一个精壮的中年人,顶多胡子还有些花白,他的身体看上去就很好,一身硕壮的腱子肉把笔挺紧身的西装撑地紧巴巴地,他的走路姿势看上去就很独特,很有军人的风范。   他走上了高台,没有话筒,没有扩音器,但是声音却十分响亮,甚至掩盖了这座广阔的大厅里面的所有声音的。   沃尔丁堡的宴会大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很高兴能来到我的宴席!诸位先生女士——哦,或许还有一些小朋友,”布莱恩将军一转过身,拿起了酒桌上的金盏,将其高高举起,然后一饮而尽。   “我可真是倍感荣幸——或许这段日子我们过的都不怎么样。但也正因如此,这场宴席才更加富有意义。”   “哪里那里,将军能邀请我们过来蹭吃蹭喝,我们就很满意了。”   高台之下,有一个大胡子贵族呼应着。   “事实上,我要感谢一个人——我们的皇储,希里欧斯,这场宴会是由他一手操办的,如果你们觉得吃的很愉快,你们可以去赞扬他,如果你们过得不开心——”   布莱恩笑了笑。   “最好的水果,最好的红肉,最好的酒!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给我咽下去!让我们的盛宴开始吧!”   ————   沃尔丁堡外,某个小酒馆。   “你怎么进不去?我还以为你有权有势呢。”   源墨点了一杯龙舌兰,那是一种中州特有的植物酿造出来的酒,也是中州特色,这东西在中庭也算是稀有的舶来品,但是源墨不缺那些钱。   “哪能啊,那些都是一些大人物,我们这种刀口上添血的混子怎么可能去进到那些宴会里面去。”   范海辛很罕见地没有点啤酒,而是和源墨一样,点了一杯龙舌兰。   “倒是你.....长得也不丑,稍微打扮一下就能混进去......就是中阳国人比较少见罢了。”   范海辛像和啤酒一样闷了一大口龙舌兰,咽下了肚子,长叹一口气。   “没准我能翻墙进去,反正那个围栏也不高。”   源墨看了一眼沃尔丁堡外的围栏,说是围栏,其实称呼为栏杆更加合适,都是一些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   “哇哦——但是守卫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会招来警卫的法阵呢。被守卫拦下来和被守卫逮到可是两码事。”   范海辛把一块冰块丢进了酒杯,摇晃了几下,冰块在金黄色的酒液格外的耀眼。   “真是美丽的液体。”   范海辛喃喃道。   “在中阳国的一些高级的酒吧——酒保会给你调酒,那些液体才是真正的美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调制人生,改变饮料。 ”   沉默了一会儿,源墨才发现她说反了,只不过这些大老爷们都没发现就是了。   “嘿!大伙们!你看我们带回来了什么?”   凯文拎着好两瓶葡萄酒,走进了这个有些狭窄的小酒馆,步子风一骚,脸上挂着贱笑。   他把那几瓶极品红酒放到了吧台上,熟练地拿匕首撬开了软木塞,顿时,一股独特的香气弥漫在了小酒馆。   “我闻到了!是Wilhelmina Noah,我隔着十米就能闻到那个酒香!那是特一供的,我这辈子就有幸喝到过一小口,那个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另外一个猎人闻到了酒香之后顿时就扑了过去,似乎想要迫不及待地想要平常一下特一供的红酒。   瞬间就把酒吧里面所有人的吸引力都转移了过去。   范海辛也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表情,他将手里的那杯龙舌兰一饮而尽。   “我是老大,我先来,没问题吧?”   所有的小伙子们都没什么意见,但是他们的眼睛都已经红的发亮,他们都瞪着那杯红色的液体,躁动不安。   包括源墨。   尤为气人的是,范海辛喝酒还慢慢吞吞的,那么大块头却摆出一副优雅、慢慢吞吞的姿态。   他细细地闻了闻,酒香纯正,毫无瑕疵。   范海辛把酒杯慢慢地抬起,摇晃了几下,每当他摇晃一下,酒吧中的猎人们便更加眼红几分,更加躁动几分。   终于,他动了!他将酒杯靠近了嘴唇,酒液晃动,慢慢接近了他的嘴巴。   当红酒靠近范海辛的嘴唇的时候,他的表情变了。   他的表情十分复杂,夹杂着惊讶,疑惑。   范海辛并非是因为这所谓的Wilhelmina Noah皇家特一供十分美味,而是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   圣徒叫它圣血,异族称之为污秽,而范海辛习惯把他叫做深渊。   他拔出了剑,将那杯红酒倒在了剑刃之上。   那些酒液一接触到经过初火锻造的圣剑,便熊熊燃起,发出直击灵魂的尖啸。   除了源墨,在场的所有人,表情严肃了起来。   “把另外一瓶红酒也打开。”   范海辛冷冰冰地对着凯文说。   凯文马上会意,马上就顺着范海辛的意思,打开了那瓶酒,递给了范海辛。   范海辛也将那瓶酒直接倒上了圣剑,同样地,红酒一接触到圣剑,就燃起紫色的火焰,发出了刺耳的令人不适的渎神尖啸。   源墨有点不解,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副神情肃穆的表情,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代表着什么?”   范海辛深吸一口气,圣剑上的紫色火焰也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这意味着,那些不让我们进门的贵族们,有危险了。” 50.饕餮之宴,血染金杯(一)   说实话,我早就等不及了。   这几个星期的憋屈生活让我十分地难受。   找不到深渊,也找不到狼,双重的责任感让我十分地内疚。   但是!今晚总算是可以让我大吃一顿了。   在将军说话之前,菜就已经端上来了,但是我一直忍着,没有去动那些菜。   当我把小爪子伸向一只大大的鸡腿的时候,爱莲又把我的手给拍掉了。   芙蕾雅震怒!   我瞪着她,但是爱莲的脸上有些淡淡的不安,她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红酒,淡然道。   “你有没有发现,希里欧斯没有出现在宴席?”   说着就把红酒往嘴边送。   我也抓住了爱莲的手臂,嘟起了嘴巴。   “你不给我吃,你也不许喝。”   爱莲转过头来,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然后爱莲竟然把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气死了。   既然爱莲不让我吃东西,那我也只能看着边上的那些贵族,吃地开心,聊地欢乐。   一般来说,贵族们的宴席并非只是简单的聚餐,他们会将很多事情搬到这样的派对之中解决。   也就是所谓的拉帮结伙。   显然,那些事情完全和我无关啊!   爱莲一直在等待那样的一个时机,她在寻求政治上的帮助,但我和政治斗争无关啊!我就是来蹭饭的。   目的单纯唯一,但是爱莲不让我吃。   真是见了鬼了。   气鼓鼓地靠在了座椅上,我观察起了那些相互攀谈的贵族。   我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我还能认得出一些官员。   财政大臣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他的礼物看起来并不特别的高档,而且眉间多少带了些焦虑,他正在和一些商队的领袖相谈甚欢,或许正在讨论一些关于商会的一些东西。   给帝国挣钱,尤其是为了将死的帝国挣钱,这可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   老贵族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就和以往一样,享受帝国的盛宴。他们多少有些老态龙钟,但是却穿着崭新的、昂贵的新装,享受着豪华的盛宴。   他们的儿子女儿,战死沙场,换来了帝国为他们的家族的“补偿”。   不过看起来,他们已经忘记了过去的那些伤痛,这些吃帝国老本的人,看上去日子还挺舒服的。   除了帝国的老贵族们,还有一些新贵族,这些人趁着帝国逐渐式微,也慢慢掌握了一些官员的席位,如果说老贵族们是老血吸虫,那么这些新贵族就是新吸血鬼。   圈地,霸凌,豪夺。   我有时候跑出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守卫在抱怨他们。   爱莲有时候也会提起,说道马克·肯尼迪,蒲柏·波顿这些名字的时候,她总会把牙齿咬地紧紧地。   政治、贵族、军队——   哦对了,还有军队。   让我看看军队的那些干部统帅们。   他们是人群中最好识别的,当过兵的人总会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就像鹤立鸡群,远远地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出奇的,这些年轻的军官似乎都是布莱恩将军一系的......没有紫罗兰军。   我抬头往二楼看,那边不是宴会区域,所以一些守卫在那边看守着,大多都腰挂宝剑,手中拿着弩。   全部都是紫罗兰军。   我感到了一丝不妙,我也终于有些明白了,爱莲看起来为什么有些不安。   这像是一场政变,一个陷阱。   假如有什么办法,能让希里欧斯完全掌握这个国家,然后发动国家机器,发动一场完全的复仇的话,那么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我看向了爱莲,有些惊恐。   我觉得没什么东西能杀得死我,但是爱莲呢?布莱恩将军呢?   那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皇储,我听说他很丧心病狂,但是应该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   我需要和爱莲谈一谈。   “我们到外面的庄园走一走吧?外面的花灯看上去很好看。”   我朝着爱莲暗示道,我相信她那么聪明,肯定能够理解我的想法。   “是啊,我们出去走走吧。”   爱莲从高档的紫色真皮座椅上站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穿在身上的礼服之后,便拿起了那一杯红酒站在一边,等着我。   见状,我自然也跟着爱莲一起站了起来,和她一起走出了宴会大厅。   也带上了我的苹果,还摸了几只鸡腿。   城堡外的庄园仍然是十分地热闹,只不过这边是更多的是那些追求爱情和刺一激的年轻贵族。   我和爱莲找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小的喷泉花坛,花坛的边上就是有些茂密的树丛,再外面一些,就是保护城堡的围栏了。   “我以为你还不会发现那些异常。”   爱莲轻轻地靠在喷泉水池的旁边,将那杯红酒放在了喷泉水池边的瓷砖上,然后看着我,有些戏谑地对我说。   “这还多亏了你提醒.......但是无论你和希里欧斯的关系怎么样......我都不想参与进政治斗争中,我只是想解决掉深渊的问题。”   我蹲在了地上,捡起了两块石头,用几根手指捏着,然后轻轻地摩擦碰撞。   而爱莲没有正面地回答我,而是扯远了,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其实你可以把你偷偷摸摸藏起来的苹果拿出来吃了......食物......对你来说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我完全不饿也完全不会饿,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我停顿了一会儿,从亚空间中取出了那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活着——我算是在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吧,解决灾祸和深渊——然而只有将美食咽下去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活着,算是......上天给我的发泄的契机吧。真是绝望。”   爱莲有着自己的目标,她要振兴这个国家,增加财政的收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但是我却完全不一样,我除了对付深渊和灾祸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东西能驱动我做什么事情。   “芙蕾雅,你知道吗?从来没有灾难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从来都没有纯粹的灾祸,人心藏着世界的败坏。”   【人心藏着世界的败坏】   这句话令我印象深刻,我讨厌深渊,讨厌卡萨斯的那种腐一败的欲望。极度讨厌。   而埃奇沃思也告诉我,卡尔玛之灾,也是人祸。   没等我继续想下去,爱莲就继续提问。   “你知道什么是饕餮灾祸吗?知道它发生的原因吗?”   我知道饕餮灾祸,我也知道那发生在白堡,但是究其原因,我却不甚了解。   我摇了摇头。   “希里欧斯.......在14年以前,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经常朝着白塔喊......卡修特被关在里面......要救他出来。”   “他是一个疯子皇储,而我是一个没长大的公主。”   “当然,没有人会理他,但是他有着自己的想法,他找到了真一理一教的信徒,支持了他们的行动——pang!白堡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四分之一的民众在挪动的血肉中丧生。”   “动机呢?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站了起来,把手里的那两块石头扔掉,有点不敢置信。   “为了救出被困在白塔里面的卡修特,既然你已经问过了父王,也看过了历史书,那么你一定知道了,大哥卡修特.......”   "罗马天灾,我知道。"   我打断了爱莲说的话。   爱莲瞥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说出了这个国家最大的伤痛之一,说了出来。   “我亲眼看见白塔倒塌的.......但是第二天,希里欧斯站在白塔的废墟前,狂笑,我不敢靠近他,完全不敢。我总觉得那是个噩梦,因为第二天,白塔还是在那里,但是,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很多人死了,很多房屋都倒塌了,猎人也来过,却找不到任何的灾祸,就那样,突然消失了。”   爱莲和我双目对视,她的眼神冷静,无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一场鸿门宴。”   爱莲没再坐在喷泉水池边,她轻轻地撑了一下有些被喷泉弄湿的砖面,站了起来,顺便还拿起了那杯红酒,准备小饮一口。   “我们还不知道希里欧斯在哪........而且........我们有客人来了。”   爱莲很敏锐地注意到了那边的花坛有什么动静.......   准确地说,那边茂密的灌木之中,有一个非常诡异的灯泡,闪耀着七彩的颜色,还会不时地晃动。   我愣了一两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草,那是范海辛的光头。   见到自己的潜行失败了,范海辛干脆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我知道这是非法闯入——公主大人——但是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所有人贵族,都有危险.......”   啊这......   我刚和爱莲谈到过。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所有的酒,每一瓶......都被深渊污染了。公主......很可能包括你手上那一杯”   爱莲感觉手里的红酒顿时就不香了。   范海辛没有提着剑走过去,他把圣剑拔出鞘,放在了地上,把匕首也放在了边上,然后靠近了爱莲。   “公主大人——请问你可否将手中的那杯红酒,赠与在下?”   爱莲把酒递了过去。   范海辛也拿过了那杯棕红色的液体,将其倒在了圣剑上。   紫色的火焰升起了。   ——————   求票票!!   我的存稿写好了,接下来如果可以,能加更我就加更!嘻嘻!   上个月我算了一下,月票和打赏加起来欠了7更,会慢慢补偿的啦!   现在第二卷已经写完了,我会保证这是一个回环曲折的,血腥冰冷,却带着一点点温暖的故事。   而第三卷的故事不会比第一二卷差!   祝大家看的愉快! 51.饕餮之宴,血染金杯(二)   “所有的酒,守卫,场地——都是希里欧斯一手操办的。”   我突然想到了布莱恩将军说的话。   如此一来,那么很多问题也都迎刃而解,希里欧斯应该是深渊背后的那个人了。   希↗里↘欧↗斯↘   为什么皇宫的禁地会有坏人进入?   为什么希里欧斯会准备有毒的红酒?   因为希里欧斯就是那个暗中操控深渊的男人啊!   “这东西,假如吃下去,会怎么样?”   爱莲盯着那紫色的火焰,喃喃道。   “根据含量,半天之内失去神志,两天以内完全转化成不洁者。假如不加干涉。”   “那么,能救吗?”   “不行,只能全部杀死。派对估计有几百人......圣殿骑士只有我一个,我没有大范围的杀伤手段。”   范海辛说这些话的时候,在盯着我。   “别盯着我。”   我狠狠地瞪了回去。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世界真小啊。”   范海辛转头,没敢继续看着我,暗自低估了一声。   我确实有大范围的杀伤性手段,真·大范围,真·杀伤性。   卡斯特托菲发飙起来,可比这几百个不洁者的杀伤力要大很多。   但是显然把白堡毁掉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   "也就是说,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变成怪物——"   爱莲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眼神却十分坚定。   或许在爱莲的眼中,希里欧斯一直都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做出这种事情已经毫不出奇了吧。   当爱莲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范海辛没有说话,我也没敢应声。   我没见过阿纳托尔当初的姿态,但是我见过夏尔发过来的照片。   我相信不喝酒的人还是存在的,但是那毕竟是少数。   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变成嗜血的怪物。   "我先回去找布莱恩,让他停止这场宴席。"   爱莲一屁一股坐在了花坛上,麻利的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双运动鞋,穿上。   我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那是一双圆头黑色小皮鞋,很显然,我穿的没有那么成熟性感。   但是不妨碍行动。   “芙蕾雅?”   我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是源墨。   或许是因为范海辛的光头有些吸引目光,以及他还带着一众小弟,让我都没注意到她。   “世界真小啊。”   我喃喃了一声。   “这个中阳国的小姑娘,是来凑热闹的,但是跟了我们好几天,应该不会捣乱。而且,我的小弟不多了,绝大部分精锐在圣安格尔被........呃........被弄死了,很缺人手,小姑娘的战斗力不错,能帮上忙。”   爱莲看了一眼源墨,她之前见到过一些中阳国人,但是绝大部分都是生意人,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需要你的力量。”   无论如何,只要能帮到她,任何有生力量都要用起来。   爱莲马上就迈开了步子,一边朝着宴会大厅快步前进,一边只会行动。   “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到宴会大厅,而路上的紫罗兰守卫........”   “我来解决。”   我打断了爱莲的话。   鲜血掌控用在这些方面最好不过了,让他的血液停止流动,大脑缺氧一会儿,守卫就会失去意识。   而且我也会使用一些高级的幻术了,比如说认知障碍。   但是其实,在我看来,守卫绝对不是问题,希里欧斯手上肯定还有杀手锏。   既然那个怪物是受到希里欧斯操控,肯定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有狼。   这些猎人肯定挡不住狼,我也不一定能挡住。   但是我绝对不能让狈失望。   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宴会大厅,此刻的宴会气氛有增无减,反而是迎向更热烈的高一潮。   优雅温婉的小夜曲变成了狂热喧闹的鼓点,如瀑布一般给人畅爽;红酒妖媚,如引人堕落的毒药,到处都是贵族,到处都是妖娆性感的女人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即使是宴会大厅的最角落,也充斥着觥筹交错的声音。   正在狂欢的贵族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末路。   爱莲一眼就看到了布莱恩将军在高台边,便领着范海辛和源墨一起走了过去,范海辛的那些小弟则都在门外待命。   布莱恩显然没注意即将发生什么恐怖的灾难,他看到爱莲,便给他身边的一名金发碧眼的贵族介绍道:   “弗雷德里克,我给你介绍下——这是爱莲你·诺薇伊,想必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皇女。”   !?   怎么弗雷德里克会在这里?   再三确认那确实是杰希他老爹以后,我马上躲到了范海辛的身后。   弗雷德里克微微向爱莲行礼,但是爱莲并没有鸟他。   爱莲也没有接着将军的话而开始寒暄,而是阔步走到了布莱恩将军的面前,直入主题   “布莱恩将军——这是一场鸿门宴,希里欧斯那个疯子,在所有的酒中都灌注了深渊......”   但是布莱恩将军的表情十分地平淡,他似乎是知道这件事情,他没有回应爱莲,而是淡淡地对着弗雷德里克说。   “泰洛尔公爵,放心,您的那一杯酒,并没有任何的杂质,是纯正的Wilhelmina Noah,请放心饮用。其实我邀请您到宴会之上,还有一个另外的原因,那就是——见证历史。”   布莱恩将军淡淡地看着爱莲。   “爱莲——你想必有很多问题,但是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帝国。”   爱莲不敢置信地看着布莱恩将军,漂亮冰冷的小脸已然是挂上了无可抑制的怒火。   “希里欧斯的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被我认可的。”   爱莲低下了眉毛,质问布莱恩将军,声音颤抖,悲伤。令人心疼。   “克雷曼家族早已对帝国的江山虎视眈眈——引狼入室,将土地拱手让人,是为了帝国吗?!”   “紫罗兰军只不过是希里欧斯的私军——不顾国库,浪费金子,算是为了帝国吗?!”   “将帝国大小贵族引入宴席——不顾忠良,让他们感染深渊,算是为了帝国吗?!”   爱莲的声音越来越响,却越来越颤抖。   她本以为布莱恩将军会是自己的后盾,会是自己的力量,没想到,布莱恩将军是为虎作伥,和希里欧斯是一丘之貉。   布莱恩将军的脸色有些惨淡,但是眼神却十分地坚定。   “你会明白的,爱莲,但是不是现在。”   “啪。”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是爱莲的巴掌甩在布莱恩将军脸上的声音。   爱莲很明显是急了,她的眼角甚至挂着几滴泪水。   “我不会生气的,爱莲,”布莱恩将军指了指高台边上的餐桌,示意我们完全可以入座享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各位既然相聚在此,便享受一顿美餐吧。”   “告诉我,威拉德先生,你想要我饿见证的是什么样的历史?”   弗雷德里克瞥了一眼桌上的那些珍馐,又看了一眼威拉德·布莱恩,淡然问道。   “当然是新王的诞生——以及旧帝国的崩塌,这个帝国经历了太多的磨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是如果想要再起,必须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啊——所以说,你要请我来,是为了参观一场政变——”   弗雷德里克看起来稍微有些生气,似乎他不想看见斗争的发生。   “新贵族,老贵族,贪官,流民,土地主,垄断商会.......太多的人从这个将死的帝国中吸血了,泰洛尔先生,我和希里欧斯选择了革新的道路,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布莱恩将军,一边对弗雷德里克说着话,一边慢慢地坐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无论怎么样,这件事情都已经无可挽回了.......不经过大放血的帝国,是不可能重生的。接下去,各位就看好吧。”   刹那间一股有些冰凉的大风吹进了宴会大厅。   白色的帘子被风席卷而起,在晚风中舞动,又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格外的妖异。顶部的紫色绸缎也被吹地猎猎作响。   大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那名英俊的皇储,看着他从漆黑的夜中进入这欢乐的殿堂。   希里欧斯背着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粉色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他的身上穿着白色的,十分笔挺的西装,看上去十分地英俊。   吹进门的晚风中甚至还裹挟着他的气息,这也引起了大厅内的发春少女一阵骚动。   希里欧斯的身上仍然有着那种独特的,浓郁的紫罗兰芬芳,那种气味非常适合希里欧斯,我一直那么觉得,但是与此同时,我也在风中闻到了杀戮深渊的恶臭。   我顿时明白了,他之前一直在用浓郁的香水气息,来掩盖那股令人作呕的深渊气息。   “让我看看——我是否错过了一场重要的宴席?”   他一进门,就高举双臂,冲着大厅内的所有正在狂欢的贵族吼道。   “哪有!这顿宴席哪能缺的了您啊!希里欧斯殿下!”   一个体态有些臃肿的青年贵族见到希里欧斯,便一脸热情地迎了上去。   希里欧斯一脸假笑,他把手搭在了那个小胖子的肩膀上。   “那么——让真正的派对开始吧。萨莉·柏特莱姆·克雷曼。” 52.饕餮之宴,血染金杯(三)   希里欧斯的手瞬间发力,那个克雷曼家族的肥胖青年瞬间就变了脸色,他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一边朝着希里欧斯挤眉弄眼,一边对他说:   "希里欧斯,你弄疼我了.....放手!我们是好朋友嘛!"   可怜的小胖子还不知道希里欧斯将对他做出什么样的暴行。   希里欧斯没有任何松手的想法,他反而是更加地用力地抓住那个小胖子的肩膀,甚至手指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血肉,鲜红的血迹从白色的西装缓缓渗透而出,浸染出一朵异样的血红色鲜花。   那个小胖子纹丝不动,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他在希里欧斯的身后看见了异样的东西,那是散发着杀气的恶鬼,想要吞噬他魂灵的恶鬼。   “咔嚓。”   希里欧斯直接将那个小胖子的肩膀给撕了下来,大量的鲜血直接喷溅在他洁白的西装上。   而他的头发,也变成了黑红相间的颜色。   我虎躯一震,感觉狈在躁动,但是现在绝对不能让她出来。   范海辛应该是见过狈的,出事就完蛋了。   而大厅也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议论希里欧斯这是怎么了,特别是克雷曼家的贵族们,他们是靠着希里欧斯上位的,和希里欧斯狼狈为奸,他们是在无法想出希里欧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希里欧斯!你这是什么意思?”   希里欧斯邪魅一笑,大厅内的灯光瞬间就尽数熄灭,只留下了最亮的那盏,紫罗兰形状的悬浮灯,在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那盏灯慢慢地飞到了希里欧斯的手中,然后那红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   就连空气也染上了一层红色,凝结成黑红色的丝带,在发出黯淡可怖的光线。   “当然是——重建帝国!”   那盏红色的水晶灯顿时炸裂,露出了里面的灯芯。   说是灯芯,其实那是我这两个星期以来,一直苦苦搜寻的东西,那个黑红色的宝珠,也是那个怪物的魂匣。   瞬间,城堡巨大的窗户上的玻璃尽数炸裂,绝大部分的贵族都四散开躲避着掉落着脱落下来的玻璃渣,但是还是有很大一部分贵族呆愣着,不知所措。   他们傻傻地盯着窗外耀眼的红色天空和那抹血色的红月,嘴中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是阴森渎神的低语,声音细如蚊蝇,但是细密的低语终究在时间的推移下汇聚成一股洪流。   “杀!”“杀!”“杀!”   那些摄入深渊物质的贵族终究无法抵抗深渊的邪念,成为了希里欧斯控制之下的傀儡,相互厮杀起来。   “希里欧斯!”   不知何时,爱莲已经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银白色的十字剑,在简单地给剑刃附魔以后,便化为一道银色的闪光,大喝一声,斩向希里欧斯。   “皇妹——你并非是我的对手,但是既然你要一场比赛,那就来吧。”   希里欧斯随手从餐桌上取来一把银质的餐刀,看着爱莲,一脸笑意。   在深渊力量的加持之下,在卡修特的帮助之下,他完全能看清爱莲的每一个动作。   力量、敏捷、反应力大幅度上升的希里欧斯,爱莲绝对不会是对手。   银色的餐刀上染上了一抹红色的光芒,西里搜索轻而易举地挑开了爱莲的一记跳劈。   “什么?”   爱莲发出了困惑和惊愕的呼喊,那不应该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事情,接下爱莲的完全一记斩击。   而且只用了一把餐刀。   爱莲不记得希里欧斯的实力和自己有很大的差距。   然而就在爱莲犹豫的时候,希里欧斯却没有停下来。   他甩了甩餐刀,竟然是选择用手去抓住餐刀的刀刃,然后把刀柄当成是进攻的武器,一记直刺,直取爱莲的咽喉。   明明那是一招非常平平无奇的突刺,爱莲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格挡、闪避、撇开那一技突刺。   最后那刀柄停在了爱莲的喉尖。   “唔!”   爱莲再次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刚才仅仅是一瞬间,爱莲就明白了,自己和希里欧斯只见的差距。   希里欧斯无论是在身体素质,还是在意识,都是远超自己的。   “哥哥一分,妹妹零分。”   希里欧斯见好就收,他迅速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只见的距离,然后有些戏谑地对着爱莲行了一礼。   爱莲顿时非常生气。   这算是什么?嘲笑吗?   爱莲将舞剑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上撩,下劈,横扫,斜砍,直刺,瞬斩。无数的剑技从爱莲的刀锋上如流水一般连续攻击,手上的势头也完全不减。那简直是如同沙漠中卷起的沙尘暴一般的风暴打击。   在未经修行的普通人眼中,那是杂乱的无序攻击,但是在弗雷德里克和布莱恩将军的眼中,那是那是力量与速度并重的、风暴一般的攻击。   但是明显还是希里欧斯更强一分。   希里欧斯以一种非常巧妙地方法,巧妙地用那把闪耀着红色光芒的餐刀,或是卸去攻击的力道然后跳开,或是灵巧地闪开,或者直接用餐刀接下。   在旁人的眼中看来,爱莲的所有的攻击都被希里欧斯毫不费力的抵挡了下来。   在经历一系列猛烈的进攻以后,爱莲的脸显然有些苍白,额头也有些微微冒汗,不知道是因为体力消耗太大,还是因为诧异于希里欧斯和自己之间的悬殊实力差距。   “小姑娘很强,但是很显然皇储实力更胜一筹。”   弗雷德里克冷静地在边上观战着,看着希里欧斯完全接下了爱莲地招式,看着爱莲的气势慢慢落入下风。   但是弗雷德里克看不懂的是,希里欧斯的看爱莲的眼神,完全不带任何的杀气,那个表情简直就像是在陪妹妹玩过家家一般。   而且,希里欧斯为什么要指挥那些感染深渊的不洁者互相厮杀。   这很显然违背他成为王的初衷。   “准备好了吗?哥哥要开始了。”   希里欧斯轻笑一声,随后他的身形瞬间变得虚幻起来。   “去哪了!”   爱莲看到希里欧斯在原地没动,还以为是掌握到了大好的时机,然而笔直的刺中希里欧斯,却戳了个空,此时爱莲才知道,那是希里欧斯留下的残影。   “抓到你了!”   只听见希里欧斯那富有魅力的独特嗓音在爱莲的耳后响起来,爱莲心里暗自感叹一声不秒。   爱莲想往前闪避,拉开和希里欧斯的距离,却是来不及闪避开了。   只感觉到左边的膝关节被重重地踢了一下,肩膀上也被施加了重压,爱莲有些本能地无法平衡,整个身子都往前倒去。   她赶紧把十字剑直直的插一进坚硬的地砖之中,试图支撑起身体的,来对抗希里欧斯施加在她身上的重压。   但是显然希里欧斯的目的并非是让爱莲跪在地上,他还有其他的目的,他掏出了最开始被他拿在手里的餐刀,仍然是握着刀刃,把银色的刀柄架在了爱莲的脖子上,   “你看,现在是二比零了哦!怎么样?爱莲是想五局三胜吗?”   希里欧斯凑在爱莲的耳边,轻轻地说。   爱莲并没有受到希里欧斯的影响,趁着希里欧斯释放了压在她肩上的压力,她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双手向后一抓,直接抓住了希里欧斯的衣服,紧接着就是一个过肩摔。   “咚!”   希里欧斯脸上的那股微笑瞬间凝固了。   但是他也没有过分地慌张,而是以爱莲完全无法反应的速度站了起来,看着爱莲。   “不错,姑且给爱莲一分好了——现在的得分是二比一。”   爱莲拔出了刚才深深地插在地砖中的十字剑,看着希里欧斯,声音淡漠。   “这里,没有什么游戏!”   爱莲再次挥舞起了那把银色的十字剑,剑身上渐渐浮现出白色的光芒,然后缓缓地燃起白色的火焰。   【赫利俄斯的咒火】   那是白教最经典的神迹之一,对于信徒们而言,那刀锋上流动的咒火,不仅代表着赫利俄斯的恩泽,也代表着守护家人的意志,思乡之人也能从火焰中中感受到家的温暖。   “用守护家人的火焰来对付家人——这可真是有够好笑的。”   皇储看着爱莲开始动起神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教总是最看重家庭,白教的刀刃永远是为了保护家人而铸就,见到此情此景,希里欧斯不免有些失神。   希里欧斯丢掉了手中的餐刀,即使那餐刀并不锋利,但是锯齿状的刀刃也将其手掌割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你......还是人吗?”   爱莲并没有动摇神志,她朝着希里欧斯就是一记大跨步,接着就是一记狠辣的上撩斩。   白色的咒火在有些黯淡的宴会大厅形成了一道优美的白色焰形新月,直冲希里欧斯而去。   希里欧斯自然是能够轻易闪避爱莲的上撩斩,就算是有咒火的加持,爱莲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他掏出了那颗红黑色的宝珠。   而此时此刻,我也无法坐视不理了。   “我去帮爱莲——”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取出了破碎刀,双手持刀,冲了上去。   “不要急,还有好玩的东西呢!”   希里欧斯淡淡地笑道,他轻轻地打了个响指,瞬间,一头浑身缠绕着黑红色丝线的巨兽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宴会大厅之中,当场就砸死了好几个感染了深渊的不洁者。   “上吧——狼,陪他们好好玩玩。”   在我体内的狈,开始不可抑制地躁动了起来。 53.饕餮之宴,血染金杯(四)   “卧一槽!”   源墨和范海辛看到狼的出现,直接是惊恐地叫出了声。   虽然和之前的狼有些不一样,但是这个体型,那黑色的皮毛,锋利的爪子。   绝对是之前银行门口的怪物,百分之百是。   “那个东西......怎么解决?”   源墨对之前的狼狈印象十分深刻,大块头跑的很快,而他肩膀上的那个小狐狸特别地聪明,是个大师级别的魔法师。   “奇怪.......之前那个怪物的身上还有个小狐狸。”   原本就正在躁动的狈,听到这些话,瞬间就从我的体内跑了出来。   她麻利地爬到了我的头顶,朝着源墨吼道:   “哥哥才不是怪物,你才是怪物!还有,我是狼!!!!”   我看着范海辛还有源墨的异样的眼神,顿时感觉自己要完蛋了。   源墨和范海辛也相互对视了几眼,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看什么看!还不把哥哥给救下来?!”   到头来,还是狈点醒的我们。   没空再继续和他们纠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得赶快想出一些对策来。   爱莲和希里欧斯一时半会是分不出什么胜负了,希里欧斯一直没下杀手,甚至都没有很多攻击性的动作,但是在实力确实远超爱莲的。   那些不洁者倒是没有我们添麻烦,看样子是在相互厮杀。   在场还有很多没有受到感染的贵族,有的在尖叫着,有的躲到了桌子底下,那些人需要一定的帮助。   狼和那个怪物肯定是需要由我来解决的,有狈在的话,也不是特别成问题,范海辛和他在门外的手下显然是更加适合疏散无关的群众。   “范海辛,大厅里面还有少量的没收到感染的人......你把你的人叫过来,去引导疏散一下无关群众,我去解决狼。”   范海辛瞥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他很显然是知道我有几斤几两的,或者说是知道卡斯特托菲有几斤几两,他马上就绕过了战斗区域,跑出门外,开始召集人手。   而源墨见状却十分地不爽,她冲着范海辛大喊了一声。   “你就把人家小姑娘丢在这里打怪物?召集跑了去做安全的工作?”   范海辛连头都没回一下。   源墨见状也是十分地恼火,她也干脆提起挂着的唐刀,准备和我一起准备作战。   “算了!你不去帮忙,我来帮!”   我不是特别指望源墨能帮上很大的忙,毕竟狼和那个怪物都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只要不捣乱就行。   我双手持刀,然后将能量缓缓注入,只见破碎刀碎裂的刀身慢慢地被鲜血填充,然后瞬间断裂,化成无数的悬浮剑刃,盘旋在我的身边,然后,原本刀刃的位置则冒出了虚幻的紫色能量刀身,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成为了和深渊一样的颜色。   那是刀的灵体,或者说灵魂,用来杀死黑精,或者这种半能量实体的怪物再好不过了。   【黑渊】   不知怎的,我想单独给它取一个名字。   我上了。   我头顶着狈,一个箭步就直接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往狼所在的方向冲去。   挥舞着黑渊,裹挟着万千的剑刃破片,我砍向了狼。   那些锋利的红色剑刃并无法穿破狼的防御,几乎是悉数弹开,但是黑渊那无形的刀刃穿过了狼的躯体,尽数切断了狼躯体之上的那些黑红色的丝线,同时也将狼的灵魂割裂。   “啊!!!!!”   狼和狈都发出了极为痛苦的哀嚎——那是灵魂被斩击的极端痛苦。狼顿时捂着肚子,跪倒在了地上,而狈也从我的脑袋上掉了下去。   捡起了狈,我快速地后退了两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狼狈显然是共享灵魂,也就是说,我对狼的灵魂造成伤害的同时也会对狈造成伤害,这就极大地抑制了我的发挥空间。   物理攻击我基本上无法对狼起到什么效果,狼的皮糙肉厚的程度远超我的想象,或许我能以更快的速度催动剑刃破片进行有效的输出,但是我可不认为狼的伤口会愈合地很慢。   狼的躯体,就是为肉搏而生的,我没必要去和他硬碰硬,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必须取巧。   我脑袋里面瞬间就想到了几个方案。   一:先杀那个怪物,有了破碎刀以后,我想干掉那个怪物简直是轻而易举。   二:召唤吊悬深渊,将狼体内的杀戮深渊分离,顺便极大地干扰那个怪物。   而我准备双管齐下。   瞬间,这个本就不算特别明亮的宴会大厅又黯淡了几分,巨大的窗户外再也没有猩红的月光照进来,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完全的漆黑,没有任何的颜色,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有纯粹的漆黑,以及那漆黑之中酝酿而出的纯粹的绝望。   偶尔能看见一丝亮光,那是倒悬的湖面翻腾出的白色的浪花,还好这只是在室内,如若是换在室外,想必一定会被那极具压迫感的深渊威压压迫地喘不过气来吧?   而狼也似乎感知到了倒悬深渊的存在,他身上的黑红色的丝线开始慢慢被剥离,飞向巨大的窗外,像是像是河流融入广袤的海洋一般,融入了吊悬深渊。   而远在另外一头的希里欧斯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里不止有卡修特——不止有杀戮深渊,还有一个更加本源的,更加强大的怪物。   他联想到了之前,他派遣卡修特觅食的时候,而卡修特却直接被抹杀的那一天凌晨。   希里欧斯看到了我,他的眼神不像是之前对阵爱莲那么轻松惬意,而是疑惑和恐惧,他看着我手中的黑渊,看到了那针对灵体的黑色刀刃。   希里欧斯顿时就知晓了,他知道了两周前的那个特晚上,到底是谁杀死了卡修特。   她才是在场最大的威胁。   但是,卡修特现在比之前还要强很多,他现在可以操控狼,能不能把那个小女孩碾碎呢?   “【深渊语】卡修特!杀了那个小女孩。”   希里欧斯没有顾很多,他直接是朝着远在大厅另一端的卡修特下达了命令,而除了范海辛和我以外的绝大多数人都因为深渊语的影响而头痛欲裂。   距离希里欧斯最近的爱莲甚至没能握紧手中的十字剑,直接掉在了地上。   “卡修特.......”   那是希里欧斯称呼那个怪物的名字,也是中罗马帝国的第一皇子的名字。   难不成......大皇子在罗马天灾的时候,被意外转换成了巫妖吗?怪不得爱莲和埃奇沃思都说希里欧斯疯了......其实他看到了宝珠之中的卡修特的灵魂.......   只不过没有人相信他。   现在卡修特的身体的一半还在狼的体内,他们两个以某种奇妙的姿势融合在一起,同时,卡修特和狼体内的深渊物质也在不断地被我抽离。   “【深渊语】普罗米修斯大人——我必须——遵守誓约者的约定——血的契约——必以血偿!”   就如之前我召唤出倒悬深渊的时候一样,卡修特似乎把我当成了普罗米修斯,这让我觉得十分地奇怪。   我是芙蕾雅·茨密西,毫无疑问,甚至普罗米修斯也认识我——在圣徒举行仪式的时候,那团黑烟一般的普罗米修斯就向我问好过。   他为什么会把我认成普罗米修斯?   总不会是我长得像是一个猛一男吧。   不过此刻,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情思考了,卡修特已经骑着狼冲了过来。   即使是使用过躯体强化,这波肉弹冲击我这小身板可不一定能承受地住。   狼的体质是压倒性的,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对我来说都是压倒性的。   但是我也并非是无计可施。   论力量,我肯定是不如狼,和他正面交锋太愚蠢了,但是我的优势是体型小,敏捷高,只要我能攻击到卡修特,那么战斗就结束了。   【天空与风的恩赐!】   缓过来的狈又蹭蹭蹭地爬上了我的脑袋,她很清楚我该用什么方法击败狼和卡修特的集一合体,于是便顺手给我释放了一个增益的法术。   “快上!反正哥哥也不怕疼!用力打他!”   听到你这么说,我是很高兴的啦,但是那根本不是狼怕不怕疼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进打疼他的问题。   无论如何,我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经过加持的我勉强拥有了和狼一样的速度和反应力,当狼的爪子抓向我的时候,我马上就单手持剑,左手抓住狼的左爪,并且通过借力,黑渊一刀砍向了狼的左臂。   狼顿时就捂住了左臂,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但是这次我把头上的狈抓好了,没让她掉下去。   针对灵魂的攻击总是能造成巨大的痛苦,我很不忍心做出这些事情,但是这绝对能够让我占据到一定的优势。   一只手提着仍然处于灵魂受损的巨大痛苦中的狈,一只手握着黑渊,我高高地跃起,直冲卡修特而去。   卡修特并没有离开狼去规避伤害,看来他只有凭借这个才能完整地控制狼。   真是天赐良机。   当黑渊的黑色刀刃一接触到卡修特,便点燃了没有温度的黑色火焰,那黑色火焰瞬间就吞噬了大半的卡修特的虚幻的身体。   效果超群。 54.饕餮之宴,血染金杯(五)   “wryyyyyyyyyyyy——————————”   在我攻击到卡修特的同时,他瞬间就发出了极度惨烈的刺耳尖叫。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那嚎历的尖叫而驻足停止行动。   我从未听见过如此凄惨凌厉的刺耳尖啸,假如说一直待宰的**发出的尖叫的刺耳程度是一,那么卡修特发出的尖啸的刺耳程度就是一百。   伤害灵魂的攻击放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禁忌的,不被允许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些攻击手段却意外地好用。   然而这只是深深地伤害到了卡修特的灵体,但是完完全全没有到能让他失去掌控狼的程度。   我必须乘胜追击。   然而我本想追着卡修特再砍上一刀,他却没有再让我再近身,而是仗着狼的迅捷速度快速地闪开了。   卡修特算是了解了黑渊对于他这种灵体的伤害是巨大的,但是凭借着狼的强健的体格,躲开黑渊其实并非是一件难事。   但是他的时间不多了。   吊悬深渊在慢慢地抽离狼和他身上的深渊物质,而他却完全无能为力。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他的力量必然会无法掌控狼,而那个时候,他将再次湮灭。   虽然这是一场限时的战斗,但是只要时间的沙漏没有滴落最后一颗沙子,卡修特就还有机会。   就算对面是伟大的无上的主,那具身体也仅仅是十多岁的少女的身体吧。   卡修操纵着狼,笔直地冲向我。   不同于之前试探性的进攻,此刻的卡修特已经知晓了我的极限速度是多少,而他现在施展出来的速度则更快几分。   不好!   我心里暗骂一声,狼的这个速度可不是仅凭我能够闪躲开的,就算有天空与风的恩赐给予的速度加成,要闪开这记爪机都有够吃力。   而且我更加不想接下这招,狼锋利的爪子会直接把我撕成三段的。   且先不论我手上的剑刃破片和黑渊都无法格挡攻击,就算格挡了,我估计还是被巨大的反震打成重伤。   我得想办法让狼无法靠近我。   顾不得许多,我直接释放了风属性的保护性的奥术。   【第八阶·rank B·风暴之眼】   随着奥术的构建完毕,一场狂暴的飓风瞬间在我的周身酝酿完毕,城堡内部的能见度瞬间又降低了几分,食物和酒水被狂风卷起,细碎的玻璃渣子和碎步片也被飓风卷起,但是最可怕的还是在我身边的那些速度最快的、裹挟着剑刃破片的飓风。   本来狼想不顾那些风暴,直接冲进来把我撕成碎片,但是他失败了。   原本在我一操控之下的剑刃破片光有锋利度,却没有足够的动能击穿狼的皮毛,但是在飓风的加持之下,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不仅狂暴的飓风让狼无法靠近我,而且那些锋利的剑刃破片瞬间就击穿了狼的皮毛,有些嵌在他的肌肉中,有些则完全击穿了狼的身体。   而那些穿透性强的破片不会只命中狼的身体一次,在飓风的加持下,剑刃破片在穿透狼的身体之后马上又获得了动能,在旋转了几圈之后又命中了狼。   卡修特很聪明,知道他无法操控狼进入风暴眼面对我,便直接跳出了风暴最强的那部分区域,远离了我。   “八阶的法术吗?这么小的姑娘竟然能释放如此强力的法术,真是难以想象。”   布莱恩将军小饮了一口红酒,暗自咂舌。   “是啊——我14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   弗雷德里克很难想想十三四岁的孩子就能使用八阶的魔法,杰希那种甚至已经可以算是天才了,但是他也仅能释放最高三阶的魔法。   而弗雷德里克的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那是芙蕾雅吗?长得很像,年龄也接近,可她有什么理由在白堡出现呢?而且看上去还和爱莲很熟悉。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风暴渐渐地平息了。   卡修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刚才风暴狼身上的伤势虽然在缓缓地愈合,但是那些伤口显然在加速卡修特灌注给狼体内的污秽的流出,随着污秽的流出,卡修特由衷地感觉到狼在缓缓地脱离自己的掌控。   “狈.......你在哪?”   听到了狼开始慢慢回复自我意识,一直呆在我头顶的狈兴奋地揪下了一撮我的头发。   “太好了!哥哥恢复意识了!”   “我会秃的!别拔!”   比起狼的安慰,我还是更加心疼我的头发,怎么狈一开心就拔下来了一撮头发。   然而狼的情况并非是在慢慢好转,而是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了。   在污秽的浸染之下,狼显然还无法感受到狈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却恢复了自我意识,这让他瞬间就孤单了起来。   不同于狈的渐渐失去自己的力量,狼正在慢慢地走向不可控的暴走状态。   我必须加紧对卡修特的进攻了。   狼跪在地上,抱着脑袋痛哭,他显然已经完全地拜托了卡修特的掌控,却又在为失去狈而痛苦。他的身体上下的全部的肌肉都在膨胀发红,那些暴起的血管也开始流淌着什么鲜红发光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假如狼狈与我无关的话,我会选择马上逃跑,留在这里绝对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但是,我可不能背弃狈,背弃爱莲,临阵脱逃啊。   “卡修特!吃我一招!”   深渊力量在我的手上凝聚,然后瞬间一团黑色的火焰在我的左手燃起,那是不祥的黑色火焰,虽然那火焰中还有着些许的白色光芒,但是那并非是人性的光芒——而是灵魂中最幽邃的部分放出的辉光。   弄清楚了灵体的弱点之后,针对卡修特这类的灵体就很方便了,深渊本就是灵魂腐一败产生的不洁之物,深渊的黑火自然可以可以对灵体造成不俗的伤害。   我用燃烧着深渊黑火的左手直接把卡修特从狼的身上拔了下来。   而狼身上的那些黑红色的丝线也尽数被黑色的火焰燃烧殆尽。   “wryyyyyyyyyyyy!!!!!!!”   即使卡修特本身就是杀戮深渊的化身,但是很显然,我身上具备的深渊是更加深邃的存在,深渊黑火在不断地将卡修特化为燃料,壮大黑火本身。   而卡修特则只能在我的手中惨叫。   然而从狼的身上扯下卡修特并非我的最终目的,最终的目的当然是把他杀死。   【浮世终焉】   我手上的黑火瞬间就被我熄灭了,但是则并不能让卡修特轻松半分。   他清楚地感知到了他的灵体正在经历某种不可逆转的坍塌。   卡修特的灵体的中心瞬间出现了一颗紫色的小圆球,然后他的身体,也就是那些黑红色的烟雾一团一团地崩解,像是消失不见,又像是瞬间被吸入那个紫色的圆球中。   “【深渊语】大人!请让我!解脱!”   卡修特说完了最后遗言,便化成了漫天的紫色星点,缓缓地飘向窗外,融入那一片漆黑的天空。   而远在大厅另外一端的爱莲的战局,也因为了卡修特的崩解而发生了逆转。   很显然,希里欧斯和卡修特是有着某种的联系,卡修特一旦崩解,希里欧斯也会受到一定相应的伤害。   他此刻的脸色已经没有到带着之前的那种微笑,动作也不像之前那般地游刃有余,一切都在慢慢地逆转。   在希里欧斯的眼中,爱莲的剑慢慢地快了起来,达到了某种能让他吃力的程度。   而在爱莲的眼中,希里欧斯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实力和她差距悬殊的希里欧斯了。   燃烧着白色火焰的十字剑竖直斩下,希里欧斯躲闪不及,身体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有些修长的礼服后摆却被削掉了一截。   爱莲并没有就此收手,她化竖劈为横扫,朝着希里欧斯的腰部狠狠地斩去。   希里欧斯有些吃力地掏出小匕首格挡,但是因为卡修特反噬的他早已无力格挡,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希里欧斯手中的匕首被弹开了出去,而他的虎口也被震地出血。   还没结束。   爱莲紧接着趁希里欧斯站立不稳,又挥动十字剑,释放了一个白教的神迹。   【温暖的火!】   这个神迹的名字听上去有些温馨,有些可笑,但是确是白教神迹当中实打实的绝招。   那是一个明亮耀眼的辉白色的火球,黯淡的宴会大厅瞬间因为那个火球变得明亮而温暖起来。   白教的刀刃从不向家人挥舞,令同伴感到温暖的火焰,在敌人眼中,却是太阳一般耀眼毒辣的白色火球。   温暖的火直接命中了希里欧斯。   白色的火焰在希里欧斯的浑身上下游走,但是那并非实体的火焰,就和深渊黑火一般,那也是直击灵魂的火焰,希里欧斯此刻正在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灵魂被焚烧的极端痛楚。   希里欧斯知道自己接不下这招,也知道自己寿命将近,便有些象征性地做了个临死前的反扑。   “爱莲!看好了!白教的光束,白教的火焰!从来不对家人释放!”   希里欧斯的掌心瞬间就凝聚出了一股白色的激光,纯粹的、水桶般粗的激光瞬间就射出,直接穿过了爱莲的胸膛,击穿了心脏。   希里欧斯倒下了,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爱莲都惊呆了。   那道光束确实穿过了爱莲的心脏,爱莲抛下了十字剑,双手交叉重合,轻轻的放在了心口。   她只觉得有些微微的温暖。 55.饕餮之宴,血染金杯(六)   爱莲那边的战斗进入了尾声,但是卡修特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问题。   狼才是。   要知道,失去卡修特的掌控,杀戮深渊将会转化为纯粹的杀戮意志,化为污秽感染狼的灵魂,虽然有我在,能够从他的体内吸收出深渊。   但是我需要时间。   而在那段时间内,狼完全可以将在场的所有人杀死三遍。   这可不是说笑。   “狈......你在哪里?狈!”   我把头望向了狼,他此刻仍然跪坐在地上,嘴中喃喃地含着狈的名字,渴望他的妹妹能回到她的身边。   不知道是因为感受到了狼身上逐渐不可抑制的杀气,还是一些我不知道的其他原因,空气中的那些杀戮深渊的污秽都在向着狼富集。   这可真是大事不妙啊。   这不仅大幅度地减缓了我汲取吸收污秽的速度,还让狼地狂暴化加速了。   不同于卡修特盯着我打,我敢肯定发表起来的狼绝对不会只追着我杀,只要他发现无法伤害到我,狼肯定会更换一个目标。   在场的所有人,可都是普通人类,人被杀,就会死,不像我被爆头还能活下来。   得想办法和狼缠斗,直到狼体内的污秽完全被我清除。   【天空与风的恩赐!】   学着狈给自己释放了一个魔法,我的周身瞬间就缠绕起了细密的风流,这些细密的旋风能帮助我加速,也能减少空气阻力,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充当屏障,弹开狼的攻击。   “快把我的狈,还给我!”   此刻的狼已经膨胀了接近将近百分之三十,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盯着离他最近的我,狼的的全身上下都布满着裂纹,那些贯穿他躯体的裂纹中,流淌着明亮的火焰,那像是为了点燃火焰而燃烧自我的柴薪。   或许是一个极度愤怒的兄长,所爆发出来的极限的力量吧。   “芙蕾雅,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这样形态的哥哥,会崩溃解构的。”   狈轻轻地揪了揪我的头发,朝我提示道,很高兴她没有激动到揪下来一把。   上了!   或许我可以凭借魔法和狼周旋,但是那些魔法不一定能够击穿狼的防御,我仅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却没有把握能把狼制服。   鲜血魔法只能对生物使用——狼和狈都是深渊造物,那是常人难以理解的身体结构,我没能从他们的身上感知到生命能量,鲜血魔法必定也是鸡肋一般的存在。   我只能近身和狼缠斗!   我显然低估了狼的速度。   当我举起黑渊,跳在半空中的时候,一股巨力就直接命中了我,直接把我拍到了20多米远的一个粗壮大理石柱子上,直接在柱子上砸出了一个缺口。而狈也不知道被拍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是狼的一个巴掌吗?可我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甚至连天空与风的恩赐产生的风流护盾都被直接击碎了。   “芙蕾雅!”   源墨原本看我对付卡修特和狼的共生体的时候还挺游刃有余的,没想到,狂暴之后的狼的速度和力量都这么强。   “我没、咳咳、事!”   我想站起来,但是我站不起来。   刚说了几个单词,我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瞬间大量的鲜血从周身的伤口流出来,我甚至咳出了几块内脏的碎片。   没事,芙蕾雅,你还没死呢。   我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地修复,但是再快也需要时间,狼绝对需要有人去牵制。   狼把目光投向了源墨,而我不觉得源墨能够抵挡狼的攻势。   源墨也知道狼把目光投向了她,她没有很慌张,她低头看了看右手手腕上的那串手链,那串手链上镶嵌了四颗美丽的蓝色水晶,手链上还有几个凹槽,能看出,那里原本也还有几颗宝石,但是却因为一些原因被消耗了。   只有源墨自己知道,那不是什么装饰品,而是保命的玩意儿。   隐遁空间立方,即将受到超过设定值的伤害会被传送到其他的地方,没有虚弱时间,没有冷却,但是那是消耗品。   这就是为什么她敢一个人出去旅行的原因。   在之前的旅行途中,也有人会对她图谋不轨,自然也消耗了好几个隐遁空间立方,但是这不是还剩下了几个吗?   没准她还有机会收服这只怪物。   源墨准备先拿火枪试试狼的水准。   不同于普通的枪支子弹,寻常人用的子弹是底火点燃内置火药,射出铜质的动能子弹,但是一般的魔法师会使用魔晶弹头的特质子弹,能够铭刻特殊的奥术回路,这样就能造成更大的伤害。   源墨使用的子弹是火属性的爆破子弹,她早在之前就装上了5发魔晶子弹,现在时刻可以激发。   关掉保险,屏息凝神,源墨瞄准了正在缓缓地走向自己的狼。   嘭!嘭!嘭!嘭!嘭!   连续五发爆破弹直接命中在了狼的脑袋之上,巨大的火球瞬间覆盖了狼的脑袋,火焰和硝烟在一刹那激发,完全地覆盖了狼庞大的躯体。   说那是子弹,或许说是炮弹更加合适,假如目标是穿着坚固护甲的人类,即使不死,这几发子弹也足够让他在病床上度过下半生了。   但是根据有烟无伤定律,狼估计没受到什么伤害。   他可是屠戮了银行门口一整支队伍的怪物,仅凭几发炮弹,能对他造成有效的伤害吗?   答案是不能。   战场的硝烟慢慢地散去,狼从那些昏黄的有些呛人的烟雾中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   他的步履还是那么地稳健,源墨的攻击丝毫没有阻碍到他。   既然知道自己的远程武器没有伤害到狼,源墨干脆丢掉了那把火器,拔出了腰间悬挂的唐刀,双手握刀,准备一战。   “源墨,那个东西看上去很强啊,你确定要打一架吗?”   木潇揉了揉眼睛,看着狼,那么猛烈的攻击都对他不起作用,木潇的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源墨没有回应,她把木潇从肩膀上拿了下来,放到了一边的地上。   隐遁空间立方只能传送走源墨一个人,她不能打赌狼不吃素,木潇可没有赌一赌的机会,源墨可不能让木潇去送死。   “喂!傻大个!来呀!向我开炮!”   她冲着狼喊道。   狼本来的目标就是源墨,但是此时,他瞬间被她激怒了。   “是你抢走了狈吗?把狈还给我!”   狼动了,他的速度堪比一枚炮弹,以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冲向了源墨。   他直接撞飞了那些座椅木凳,凶猛地向源墨袭来,那气势像是出海的蛟龙,又像是下山的猛虎,试图将源墨撕裂成一大团无序的碎肉。   但是当他的爪子还没靠近源墨的时候,她就化成了一大团的虚无的空间立方消散了,转而又出现在自己的脑后。   源墨没想到狼的速度能这么快,刚才那一瞬间,隐遁空间立方就被启动了,源墨瞬间就闪烁到了狼的身后,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而源墨更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会用尽全力,唐刀裹挟着中阳国独特的仙门道术,对着狼的后脑勺就是一记狠狠的劈斩!   【千雨破初阳·云断秦岭!】   唐刀裹挟着雨水和云雾,重重地劈砍在了狼的头上。   然后弹刀了。   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把大厅之中的空气尽数吸入腹中,他瞬间就掌握了源墨的位置,但是他都没有转身,他的毛茸茸的大尾巴直接一挥,带着呼呼的烈风,又是将源墨的隐遁空间立方激活了。   还没等源墨缓过神来,嗅觉灵敏的狼又抓准了源墨所处的位置,那是在高出。   他用力跃起,化为血肉炮弹,张牙舞爪地朝着源墨冲锋而去。   源墨还没缓过神来,她的眼睛里面就看见了狼的血盆大口,当然,狼是不可能咬到源墨的,她还有两颗隐遁空间立方。   随着一阵虚无的传送,源墨只剩下了最后一次的犯错机会。   “源墨——我们跑吧——那个东西我们打不过的。”   源墨越发地战斗,木潇就觉得源墨的胜利的机会就越小,他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源墨的身边,扯了扯她的泡泡袜,非常害怕地对着源墨说。   “逃跑是可耻的,源家的人,势必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源墨摇了摇头,侠之大者,就是要流尽最后一滴血,中阳国之所以能够屹立万年不倒,就是因为有一群侠客,在为了人民,为了家国而战斗。   “为别人而死,是一件值得幸福的事情。”   而此刻,狼的目光再次转移到了源墨的身上。   他迈动了双腿,再次向源墨发动了冲锋。   狼的体型在木潇的眼里迅速扩大,他越发地害怕,越发地恐惧。   恐惧自己即将失去唯一的朋友。   源墨很鲁莽,总是会直接把自己从花盆里面**,总是会让他做马戏来赚钱,但是木潇也只有源墨这一个朋友。   所有的神明都是孤独的,木灵也不意外,木灵守护着方圆百里的土地,极少能见到同类。   而源墨愿意和他交朋友,他再高兴不过了。   而此刻,源墨即将受到危险。   “不许伤害源墨!” 56.饕餮之宴,血染金杯(七)   瞬间!木潇直接爆发出了大量的坚韧的藤蔓,以极快的速度涌向狼,直接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狼包裹。   狼前进的步伐停止了。   木潇虽然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他和森林同住,与魔兽为伍,是非常和善的和平爱好者。   但是他身为木灵的他好歹也算是个神明,他也能为了源墨,去做那些他本没有做过的事情。   比如将一头万年的狼人用特殊的藤蔓禁锢。   “哇!成功了!木潇你好棒!”   源墨本已经做好了再一次使用隐遁空间立方的准备,但是见到木潇突然使用能力将狼困住,她也是非常地惊讶。   “咕......源墨还憋高兴地太早,他快要挣脱束缚了......你快把那瓶生命之泉拿出来!”   虽然看上去狼是被层层地困在了藤蔓之中,但是木潇很清楚那些藤蔓的状态,最开始他还能牢牢地捆住狼,但是狼的力量,并不是那几根粗壮的藤蔓能够限制的。   他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些捆住他的藤蔓尽数切断,木潇只能减缓狼的进攻,而不能完全地捆住他。   “来了来了!”   源墨赶紧从背包之中取出了那瓶艾格蕾丝修女赠送给源墨的那瓶生命之泉,然后把木潇的一部分根须插一进了瓶子之中。   鲜红色的泉水瞬间就随着木潇身上延伸出的根须进去了木潇的躯体,瞬间就增强了木潇的控制力以及藤蔓的柔韧性。   木潇能捆住狼吗?   答案是不能。   就算是经过了生命之泉的加强,木潇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完全无法困住狼。   虽然狼无法用利爪切碎那些藤蔓,但是他的巨大的力量却能将藤蔓一根根地扯断,虽然木潇可以快速地补充,但是总有一个时间,生命之泉会被耗尽,而那时,狼也会直接跑出来,继续对源墨还有其他人施加暴行。   “有没有生命能量更加浓郁的东西........但是生命之泉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富余生命能量的东西了.......奇迹,快出现吧!”   木潇低下了头颅,一边更加卖力地试图困住狼,一边祈祷奇迹发生。   “奇迹和魔法,可都不是免费的。”   他听到了一个有些虚弱的小女孩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滴一滴滚烫的鲜血。   那鲜血似乎是拥有着无尽的生命能量一般,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远高于生命之泉,就连那束缚狼的藤蔓,也变成了鲜血一般的颜色。   木潇抬起了头,他看到了一张姣好地,带着微笑的脸庞。   “芙蕾雅?”   没错!就是我芙蕾雅哒!   在修复好身体之后的第一时间,我就赶到了源墨的身边,我是没想到木潇竟然在生命泉水的加持之下,困住狼,这也让我马上就联想起了我血液之中的生命能量。   果不其然,木潇马上就能加强藤蔓的束缚能力,把狼牢牢地捆住。   虽然力量还不足以杀死狼,但是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估摸着再过十几秒,狼身上的污秽就能被倒悬深渊吸个一干二净。   十几秒钟很快就过去了。   狼膨胀龟裂的身体终于是恢复了原状,他看见了坐在我头上的狈,自然是呼唤了出来。   “狈,太好了——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捧着狈走了过去,然后悄悄地对她说。   “【深渊语】这里人多眼杂,你先带狼跑出去,我待会来找你。”   狈点了点头,她麻溜地爬上了狼的肩膀,当她一碰到狼,身体的气质就完全转变了,从一个有些软萌的小狐狸又变成了有些狡猾凌厉的那只狈。   不过没事就好。   我中断了给木潇的血液,而狼也自然解开了束缚,狈用她的小眼睛盯着我,眼神中有着万般的复杂情绪,但是她毅然决然地释放了空间传送,离开了这里。   此刻大厅里已经几乎是什么东西都没剩下了,不洁者几乎是死了个精光,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自相残杀而死的,少部分是范海辛和他的手下干掉的;高台那边,布莱恩将军和弗雷德里克算是看了一副好戏,他们什么都没干,基本上都是在边上吃瓜;希里欧斯倒在地上,看样子还活着,而爱莲站在希里欧斯的身边,呆愣着,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赶紧跑到了爱莲的身边。   我有很多的疑问。   为什么希里欧斯要操控不洁者互相杀戮?那并不会给他带来实质性的收益。   为什么希里欧斯不准备伤害泰洛尔家族的弗雷德里克?按照历史问题来说,泰洛尔家族应该是诺薇伊家族的头号死敌。   为什么希里欧斯的白教光束明明命中了爱莲,却没有对她造成伤害?   当我跑到了希里欧斯的身边,我看到了希里欧斯躺在地上,看到了他注视爱莲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   那是有些爱怜的眼神,那是纯粹的兄长对于妹妹的那是爱怜的感情,十分的纯粹,毫无半点杂质。   布莱恩将军一开始所谓的新王的诞生,从来都没有指向希里欧斯,那所谓的新王,恐怕说的是爱莲。   这是一场无比精妙血腥的政变。   希里欧斯转化那群贵族的目的,完全就是为了杀死那些人,杀死那些帝国的血吸虫。无论是新贵族,老贵族,还是希里欧斯亲手引进的克雷曼家族,几乎都被屠戮一空。   爱莲治国最大的麻烦解决了。   而下一步,则是杀死他自己。   他是那个不被理解的暴君和疯子,而爱莲是一个甚至回赞助孤儿院的善良的王,希里欧斯知道谁才能带领中罗马帝国走向复兴,他选择吞噬那些罪孽,屠杀贵族从来和爱莲无关,他将包揽一切的罪恶。   希里欧斯必须死。   而爱莲则是纯洁如初。   他邀请了弗雷德里克,他是西罗马帝国的公爵,是十分具备公信力的大贵族,他经历了这场政变,知道正义的爱莲击败了邪恶的希里欧斯这个故事。   而弗雷德里克又是一个无比正义公平的人,他会如实向所有人告诉这一希里欧斯编织的“真相”。   爱莲在别人的眼里将供奉为王,而在所有人的眼里,希里欧斯将包揽所有的罪孽,会堕入地狱。   好一出新王的诞生,好一出鸿门宴。他差点将所有人蒙在鼓里。   我蹲了下去,盯着希里欧斯的眼睛,夸耀他的这一出好戏。   “真是好大的一个布局啊,皇储阁下,不,希里欧斯先生。”   希里欧斯看了看我,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他的语气多少带着一丝恳求。   “你看起来是明白了什么....不要把你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把那些东西藏起来,好吗?就把他当成是一个请求把。”   他又望向了爱莲,有些急迫地问她。   “为什么,为什么皇妹还不肯动手呢?”   爱莲的声音有些哽咽。   “白教的神迹,从来无法对家人造成伤害——你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那个怪物,用的是大哥的光束,用的也是大哥的十字剑——你又知道些什么?”   没错,白教的神迹永远无法对家人在成伤害,白教的教义就是以家人、家庭为第一要义,无论是白教的咒火、光束、还是其他的神迹,都无法对家人造成伤害,只会让他们觉得温暖。   【温暖的火】也好【白教光束】也好,都是如此。   爱莲对希里欧斯释放的神迹,对希里欧斯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但是希里欧斯释放的神迹,却没有对爱莲造成伤害。   比起传闻中暴虐疯狂的皇储希里欧斯,爱莲才是那个内心闭锁的,抛弃家人的那个皇室成员。   “我一直都看见了大哥被困在那颗珠子当中,但是没有人相信我,我能够听见他半夜的痛苦的呼唤,他正在慢慢地失去自我......当我救出他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希里欧斯坐了起来,他又掏出了那颗黑红色的宝珠。   卡修特在那颗黑红色的宝珠之中流转,猩红色的眸子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凡人能够完全抵抗深渊的侵蚀,从来不会有。   他的理智早已被消磨殆尽,他现在只是一个被困在魂匣之中的亡魂而已。   “你不杀死我,我可是还有机会再捣乱的哦!”   “你不该释放最后的那个光束,你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孩子,你的爱太过强烈,那是无法掩盖的。”   一个年迈的声音突然从宴会大厅的门口传了进来,我把脑袋转了过去,那是埃奇沃思。   他竟然来到了这里。   “是吗?父皇?”   希里欧斯自嘲地笑了笑,他把宝珠丢到了我手里,对我说:   “你如果能杀死大哥的话,给他一个解脱吧,别让他在无尽的深渊之中继续遭受折磨了。”   我点了点头,仔细地端详着那颗宝珠,那颗宝珠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想必是我两次重创卡修特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而埃奇沃思慢慢地走到了希里欧斯的身前,跪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把皇冠栽了下来,放在了他的手上。   “来吧,孩子,这本应该是属于你的皇冠,现在把他给予合适的主人。”   此刻,埃奇沃思,希里欧斯的目光都汇集在了爱莲的身上。   爱莲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什么东西,唯独她什么都不知道,而在这场狂乱的盛宴以后,竟然是一场属于她的加冕?   “来吧,爱莲,不要拒绝,希里欧斯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我和他都不配这顶皇冠。”   爱莲没有反抗。   埃奇沃思艰难地搀扶起希里欧斯,艰难地将他搀扶到爱莲的面前。艰难地为爱莲带上那顶皇冠。   “哈哈,爱莲戴上去以后还挺好看的嘛——呃”   希里欧斯看着带上皇冠的爱莲,有些开心地笑了笑,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捅在了他的心口。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很多痛苦的表情,反而是解脱和释然,像是他本来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似的。   而那一把匕首的主人,则是埃奇沃思。 57.旧王之血,必以剑终。   希里欧斯倒在了地上,大片的血液从他的胸膛之中流出,在他的白色的西装上染出了鲜艳诡异的一朵血色鲜花。   “为什么.....我不明白!”   爱莲摇了摇头,事情越到后面,她就越发地迷惑,越发地绝望。   “没什么好迷惑的,孩子,代替希里欧斯和卡修特治理好这个国家,那就好了。”   埃奇沃思缓缓地盯着正在走过来的弗雷德里克,笑了笑,对他抱歉地说。   “见笑了,泰洛尔公爵。”   “只能说,好棋。”   弗雷德里克似乎也知道了什么,他没有管埃奇沃思,也没有管爱莲,更是没有管浑身上下都是破破烂烂的我。   他走到了大厅的门口,本想一脚迈出去,却停在了那儿。   “放心,我会按照你们的想法,讲述这些故事的。”   说完了这些,他才有些放心地离去。   我看了一眼埃奇沃思,他也注视着我,而我点了点头。   我们都看向爱莲,这个秘密显然是需要告诉爱莲了。   埃奇沃思慢慢地讲述了希里欧斯和他的血腥的、温暖的、牺牲的计划。   几近崩溃的爱莲终于是慢慢走向了希里欧斯,趴在了他还算温暖的胸口上,大声的哭泣着。   爱莲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像是一串优雅华美的珠宝,但是她现在的样子有如断了线的珠宝,散落在地上,豆大的眼泪在眼眶之中流浪,最后像是一朵花朵一般掉落在地上,消散在空气中。   正是因为爱莲冰冷、坚强,她哭泣的样子才会那么令人.....悲伤。   。。。   “他三天之前才告诉我这些东西,并且希望让我来做最后的收尾人。他的决心让我折服,爱莲,你更加适合成为这个国家的掌舵人。”   “接受他的馈赠吧,帝国梦,是他的愿望——现在该由你去完成那个梦了。”   爱莲仍然是趴在希里欧斯的胸口之上,她头上的皇冠也掉在了希里欧斯的胸口,掉在了胸口那朵鲜艳异样的血色鲜花之上。   “太狡猾了.....太残酷了......”   爱莲的情绪有些富有感染力,他的声音也把我的情绪慢慢地带向了低谷,我不是很能承受这种失去至亲的情绪,这会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给爱莲一个冷静的机会把,也给我一个调整心态的时间。   我快步走向了源墨,询问起她的伤势。   “源墨,你感觉怎么样?”   源墨原本是有些脱力,此刻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武器散落一地,毫无淑女或者侠客的风范。   “我没事,我一直在划水,就是木潇有些疲劳,需要好好休息。”   木潇此刻全身上下像是进入了秋天的干枯小树一样,毫无生机,看得出来他很累,但是生机依然充沛,只不过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   见到她没事,我也有心思打趣了。   “怎么样?我的身手还不赖吧?”   在白堡银行的时候,她就完全不信我,现在她的小命还不是我救下的?   “还不错......万万没想到。”   源墨把有些力竭的木潇提了起来。   “我再也不来中庭了,我要回家!这都是什么怪胎和变态啊,芙蕾雅你看上去才14岁。”   我耸了耸肩,表示这可不关我的事。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咯!”   “我要回到旅馆睡觉了.......这边你能够解决的吧......我有很多疑问,但是我已经不想知道那些答案了。”   源墨看上去十分地疲惫,怕是刚才也吓坏了,她带着木潇,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向了大厅外。   此刻的大厅已经完全是一片狼藉,本应被我吃进肚子里面的各种珍馐美食被战斗波及,要么是打翻在地上,要么是被之前的风暴撕成了碎片,唯独布莱恩将军所在的高台那边,受到的波及最少。   我缓缓走向那边,不仅仅是为了吃点东西,主要还是为了关心一下布莱恩将军。   轻轻地从烤鸡上撕下一只鸡腿,我一边啃,一边对布莱恩将军赞扬道。   “真是绝妙的计划啊,布莱恩将军。”   他仍然呆滞地坐在他的座椅上,神情满足。   “将军?”   我靠近了他一些,然后终于发现了他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他还活着,但是生命体征极度薄弱,他身上的生命能量在不断地流逝,要变成之前的那种干尸,只是时间问题。   他的酒里,虽然没有污秽,但是他给自己下了毒。   我的心情又糟糕了几分。   不得不说,这些人对自己是真的狠。   明明一场沟通能解决的问题,非要弄得这么惨烈。   我突然感觉,手里的鸡腿不香了。   没有战胜深渊的那种喜悦,也没有拯救狼的那种喜悦,我反而心情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丢了丢手上的那颗黑红色的宝珠,把它藏在了亚空间里。   回首望去,爱莲仍然呆愣在那边,出神。   虽然没有再哭泣,但是我却仍然感觉到一丝沉重,我走到了她的身边。   “该回家了,女王大人。”   我扯了扯爱莲身上的礼服,谨小慎微地对爱莲说。   爱莲很显然是这场宴席最大的胜利者,但她获得的东西,绝对不会比她失去的东西要多。   “哦,对,该回家了。”   她仍然有些失魂落魄,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有百分之三十的愤怒,有百分之十的悲伤,有百分之二十的枉然,有百分之四十的疑惑。   “再见,爱莲。”   埃奇沃思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他的脸上的悲伤少了一些,却多了一丝坚毅。   你杀了自己的儿子,都不会心疼一下吗?   我瞪着他。   “我的眼泪已经流尽了,孩子,”埃奇沃思的这句话显然是对我说的,“这些事情让我下定了决心,我是时候找泰伦斯算账了,祝你好运。”   我没有理那个让人不快的小老头,自顾自地搀扶着爱莲走出城堡,走出庄园。   在马路边上,那里有一辆马车,似乎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不同于爱莲一贯乘坐的马车,这辆马车更加地豪华,显然是为了女王准备的。   而马车夫穿着紫罗兰军制式的护甲,小脸倍儿帅,我能从他的头盔上看出军衔,那是一个千夫长,仅次于将军的存在,或者说已经能称其为将军了。   他的态度十分恭敬,似乎是打心底地尊重爱莲。   “女王大人,在下以在此等候多时了.......但是在我们出发之前,我还有一样东西要转交给您。”   那是半朵紫罗兰花形状的宝石,材质是十分贵重的紫色的宝石,仅存右半边。   那是兵符,右半边交给国君保存,是调兵遣将的凭证。   看来紫罗兰军这只部队,最初的目的也并非是希里欧斯或者克雷曼家族的私军,而是希里欧斯专门为爱莲而打造的。   我有些好奇,希里欧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下这盘棋的呢?   爱莲迟迟没有接过那兵符,看到她如此地犹豫不决,而我只能从那名千夫长的手上夺过,塞到了爱莲的手里。   “我们去哪?”   在将爱莲搀扶到马车上以后,千夫长坐到了驱使马匹的车夫位置,紧接着,问爱莲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爱莲的庄园。”   我替爱莲回答道。   她现在的状态,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十分理智的皇女,我暂时不觉得她能够接受目前的这些东西。   说起来,爱莲其实应该入主皇宫,但是暂时还是先让她缓缓好了。   “好嘞!女王的庄园!”   今晚的月色很美,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清冷的街道上,我只听见了初夏的虫鸣,和马车疾驰的声音。   突然,爱莲抬起了头,盯着我的眼睛,和我对视,   我把目光移走,我不想和她对视,或者说,我不敢。   我没能想到的是,这些灾祸、深渊、死亡,都是一场为爱莲成为女王而设计的闹剧。   布莱恩、希里欧斯、埃奇沃思全部都是知情者,但都对这场宴会的终极目的绝口不提。   杀光新老贵族,杀光克雷曼家族是为了爱莲。   组织建设紫罗兰私军,也是为了爱莲。   而爱莲身在其中,却毫无所知。   同时我也为了希里欧斯感到不值,他不应该就这样死去,作为疯王,作为人尽皆知的疯子死去。   他对家庭的热爱和执著,毁掉了他自己......真是令人心痛。   卡修特在罗马天灾的时候就被附身在了那颗宝珠之上,所有人都不相信希里欧斯,只有他知道,卡修特被困在了其中,困在了白塔的顶端。   他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可惜爱莲在饕餮灾祸以后就不再信任他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爱莲低沉的声音有些可怖,她的眼睛像天上的皓月一般明亮,却遮上了一阵浓厚的雾气。   “大概是因为爱吧,互不理解的爱。”   。。。   清冷的夏夜之中,登基为王的皇女突然失声痛哭。   “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稍微学的坚强点。”   我过去抱了抱她,又拿起脏兮兮的手,去尝试擦掉那些眼泪。   虽然我只能越擦越脏。   回到了爱莲的住宅,我服侍着哭哭啼啼的爱莲洗完澡,吃完饭,然后把她哄上了床。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成熟。   回到了房间,我软瘫在了床上。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吧? 58.虺与神明的遗骨。   我回到了“家”。   暂时爱莲的事情放在一边,我回到了那片有些怪异的土地。   我已经完全适应这边的恶劣的天气,刺耳的噪声,以及难闻的味道了。   我马上就找到了狼狈所在的位置。   狼坐在被烧焦的地面上,用粗壮的手臂托着狈,神情有些沮丧。   但是吸引我注意力的,还有站在狼身边的,一名穿着黑色的得体西装的——猫头鹰。   准确的说,他有着人类的身体,猫头鹰的头,像是什么畸形的实验做出来的产物。与此同时,他的身材十分高大,应该是有一米九左右,反正我是要仰着头看的就是了。   我之前偶尔在狈的耳朵里面听到过他,大概这就是那名猫头鹰先生了吧?但是不同于狼狈,我脑海中关于他的知识,仅仅只有他的名字——枭。   “啊,芙蕾雅来了吗。”   那名猫头鹰见到我过来了,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高兴,但是我从他的鸟脸上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啦。   “我听闻了狈的故事,我也听闻了你失去记忆的事情,事实上我也一直在观察——不过无论如何,很高兴你能回来。”   “唔......我过来看看狼,枭——先生。”   他笑了笑,或许那能称之为笑的话。   “你也可以和狈一样,直接叫我猫头鹰先生......至于狼,他的精神状态稍微有些不太稳定,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主要是很沮丧。”   我当然不会仅凭枭的言论来断定狼的状态,我靠了过去,问狼和狈。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狼的声音有些委屈.   “我做了一个噩梦,很可怕,我抛下狈跑了,和别人跑了.....”   那可不是噩梦啊.....那都是事实。   当然我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   “哎呀!说了多少次了!做梦就让他过去吧!我不还是在这里吗!”   我过去抱了抱狼的大脑袋,轻声地安慰他。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都在你身边呢。”   狈倒是一直在安慰狼,但是似乎我刚才的那些话更加起到了安心的作用,狼的情绪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我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面对着狼,一边抚摸着他胸口的那些柔软的毛发,一边给他唱着卡玛尔的那些温柔轻慢的民谣。   “飘花随风,散于你的天际♪~”   “我的生命,渐渐平息,淡在缤纷的呼吸♫~”   “所有一切,都献给你♪~”   ......   狼渐渐地在我的歌声中睡着了。   “挺好听的,芙蕾雅唱歌还是那么好听。”   狈一边夸我,一边在呼呼大睡的狼的肚子上蹦跳了几下,最终整理出了一片柔软舒适的区域。   “刚好我也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了,猫头鹰先生似乎有话想和芙蕾雅说,不用管我,去吧。”   我慢慢转身,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身材高大的猫头鹰。   猫头鹰先生并没有恶意,我可以非常直观地感受到。   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和我说。   “芙蕾雅小姐,我们是否可以,进行一个小小的对话呢?”   我又转头过去,最后看了一眼狈和狼,再三确认他们没事之后,才跟着猫头鹰先生走到了另外的一片区域。   “你......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吗?”   我抬起了脖子,仰着脑袋问他。   有一说一,兽人的个子为什么都这么高,仰地那么高,我可是很累的。   “我听闻......芙蕾雅小姐并没有关于前世的记忆。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前世?我不知道用这个词语是否得当,但是我确实没有一万年前的芙蕾雅的记忆。   我点了点头,这些有意识的深渊造物似乎都和另外一个芙蕾雅或多或少有些接触。   但是我却对她一无所知,我很想了解那个芙蕾雅。   “那......你能告诉我,另外一个芙蕾雅,是怎么样的吗?”   猫头鹰先生摇了摇头。   “回忆——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假如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干。【过去】是一个充满焦虑和忧愁的地方,回忆太狡猾了,上一刻你还沉浸在愉悦的嘉年华里,感受着青春萌动的色彩,以及所有的那些诱人可口的棉花糖,下一刻,他就把你带到意想不到的地方,那黑暗而凄凉的地方,充满了你想忘却的、沮丧而模糊的阴影。”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   “你会回忆起卡玛尔的灾祸,对吧?墨尔本?当你回忆起那些不堪的的、充斥着痛苦、令人无法忍受的回忆时,记住【疯狂】永远为你敞开着大门,不要去追寻那个可怜的小姑娘的不堪的记忆了,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了很多的话,我有些不太懂。   似乎一万年前的芙蕾雅遭受了很多不堪的事情,很多很多,足以把我逼疯。   而且,猫头鹰先生知道我的过去。   “你为什么会......知道墨尔本?”   我顿时有些害怕,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此事,但是他为什么会知道。   “安心——放心——外面的世界很残酷,但是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所有的生物都在担心你的情况——透过你迷惘的灵魂看见你的过去对一些家人来说并非是难事,但是另一个芙蕾雅经历的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卡玛尔之灾能够比得上的。”   会读心术的生物嘛,这倒是意料之外。   “那么,你原本想对我说些什么?”   猫头鹰先生挠了挠头,稍微想了想,然后一拍脑袋。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些遗骨,对你来说有多重要?血液是你力量的源泉,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血是从何而来的?”   遗骨?   上一节遗骨让我说话便利索了,我倒是没有去想过芙蕾雅还会有其他的遗骨存在。   至于血液是我的力量的源泉,这我则更加清楚不过了。   我浑身上下的血液,大都是从骨髓流出的,而在所有的骨骼当中,而有一节脊椎骨特别强大。   是卡萨斯送到我手上的那一节枷锁脊椎骨。   “我很清楚.....大概吧。”   “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是不完整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力量,之前的结巴就是很好的例证,畏惧太阳也是身体上的缺陷,但是比起身体,还是力量上的缺陷更加地显著。”   “力量?我其实感觉现在够用,基本上是无敌了吧?”   歪了歪脑袋,我感觉现在其实在应该没什么人能打得过我。   “啊——或许你对力量有什么误解——力量,权势,权力,那是本属于你的东西,你不取回来,自然会有人代替你的位置,成为伪神,强大的权柄掌握在错误的手里会造成可怕的后果,罗马天灾就是这么发生的。”   听起来有些严重。   但是猫头鹰先生说的话却很简洁明了,我能知道他的意思。   假如有人将卡斯特托菲把我的身边抢走,那绝对会造成灭顶之灾,卡斯特托菲毁掉几个城市简直就是轻轻松松。   而假如我的其他遗骨能够提供不亚于卡斯特托菲的力量的话。   我顿时就明白了,取回那些遗骨的重要性。   “猫头鹰先生,你说的对,但是我该怎么做呢?”   猫头鹰先生盯着我,但是他却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既然有人觊觎神明的力量,那他们就会露出蛛丝马迹。要想找到猎物,只要跟着贪婪的猎人走就好了。”   是啊!   倒卖神明躯壳的,不正是范海辛那一伙儿猎人吗!   只要我跟着他们走,迟早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我们该怎么做,但是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告诉你。”   猫头鹰先生顿了顿,他的神情有些严肃,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嗯?什么话?”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至少目前我需要提防的人只有教廷,范海辛那群猎人应该知道了我的厉害,也知道了我不会去做坏事,那就不会找上门来。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人要提防的吗?   “小心躲在暗处的虺。那些是觊觎你权柄的毒蛇,觊觎普罗米修斯力量的人类造就了深渊,而你曾经的权能,绝对不会比普罗米修斯要少。”   “虺?(hui第三声)”   “那是中阳国传说中的一种毒蛇——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但是进化的权柄可不掌握在他的手里,没有神明的力量,就算过了一万年,他也只是一条毒蛇。”   说的好抽象啊,我不是特别理解,反正也就是说有人想盗走遗骨,来获得本属于我的力量吧?   既然有可能导致灾祸,那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我明白了。”   “最好如此。”   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此刻的血色的天空竟然被染成了金黄色,天边,一轮黑色的日蚀日挂在那里。   这个世界,竟然有太阳。   不仅有太阳,我所在的岛屿上很显然有一些烧焦枯死的植物,有一些野兽,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   这让我觉得,这个地方似乎不是狈口中的家那么简单。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世界的尽头,你看到了天空的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黑暗之环了吧?一切步入终焉的生物都将降临于此,这里是终焉的聚集地,而你,是这里的主人。”   “我们的脚下就是倒悬深渊,我们的头顶就是人世,这个世界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他接纳了太多的污秽,假如有深渊的信徒在此,它们肯定会欣喜若狂,因为这里就是世界之底。”   “可我.......不是什么主人......”   猫头鹰先生看了我一眼,继续道。   “这是你创造的世界,这里你说了算。你是一切的开始,也会是一切的结束,你就是万物归一者。芙蕾雅懂得什么是生命,以及什么是点燃生命的最初的火焰。”   “【不明火焰者,不足以绘世;受火引诱者,则不得绘世】,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人世也快完蛋了,要拯救,还是要毁灭,全都取决于你。” 59.天下熙熙。   “亚历珊德拉——”   大蛇站在亚历珊德拉的面前,他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优雅又低沉,有一种异样的妖媚,像是来自地狱的贵族发出的声音一般。   但是他曾经的女伴却完全失去了人类的体型。   她的全身都肿胀了起来,身体更加像是一个巨人,而非是人类,但是这并非是主要的变化,如果说上半身仍然保持着人类的体型,仍然具备一定的美感的话,她的下半身则完全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   那是来自地狱的邪恶渎神体型,是人类无法直视的不可名状的肉块。   她的下半身肿胀溃烂,脓包和肉触取代了大腿成为了她的下一体,她在不断地扭动着,脓包破裂,喷射出恶臭的黄色红色浓汁,那些触手之间的嘴巴长着尖牙,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来自地狱的声音。   她现在像是坐落在一团邪恶渎神的肉团上的女巨人,身上的衣服因为身体的巨大化而破裂,露出了大片的雪白。   但是,只要是尚存一丝的理智,就不会有人对她又什么非分之想的吧?   “呜呜呜——”   被缝上嘴巴的亚历珊德拉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扭动着身躯,发出无声的抗议。   大蛇并没有听到亚历珊德拉的声音,或者说,他选择性地选择了忽略亚历珊德拉发出的的声音。   “凡人,你准备好了吗?”   大蛇摘下了面具,盯着他身边的那名人类。   那是一名看上去只有14岁的人类少女,头发乱糟糟的,衣衫褴褛,活像个乞丐。   但是不得不说,那张脏兮兮的小脸还是有些好看的,黑色的头发虽然乱糟糟,但是也能看出有经过保养的痕迹,小脸很好看,很明显有经过好好的保护,光滑的小手上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茧子,一看就是贵族家的小姐。   她的眉目之间却仍然有着一丝的骄傲,或许她自认为样貌娇美,或许她是出生于什么名门贵族。   她静静地盯着那团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亚历珊德拉,黑色的眸子之中尽是恐惧。   “假如——她真的能改变我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   看上去像是送死,但是对于阿比伦茨·可莫斯卡来说,死亡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家族的破灭让她失去了一切,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她想那个富裕丰饶的家庭,或许死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可以在地狱之中见到那些家人。   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死亡更加糟糕呢?   比起被抓走当成奴隶卖掉,被山贼抓走当成便器,成为怪物的食粮并不算是一个很坏的下场。   何况那个带着一条黑色的蟒蛇的男人的声音,总是有着一种异样的魅力,总是能让她心安。   原本无比恐惧的阿比伦茨·可莫斯卡突然露出了狂热的神色,她没有经过大蛇的指使,就直接慢慢地靠近了亚历珊德拉,触摸了她的下半身的那些肉触。   刹那间,无数肉触突然伸出,直接包裹住了阿比伦茨·可莫斯卡,那并不是要将她杀死,亚历珊德拉的动作十分轻柔,那些肉触形成了某种特殊的空间,从外面能看到内部的阿比伦茨·可莫斯卡,她在经历着某种禁忌的改造。   只见那名阿比伦茨·可莫斯卡的身体被红色的液体包裹,触手刺入了她的身体,逐渐地,那名还有些漂亮的小女孩也慢慢地失去了人类的体型,开始慢慢地变形。   时而变出蛇鳞,时而长出猫尾,时而长出虎牙,时而长出羊角。   最终,她的体型慢慢地确定,她被吐出了亚历珊德拉的身体。   阿比伦茨·可莫斯卡——原本是个可爱貌美的小姑娘,如今变成了一只浑身长满触手的肉团。   但是她还活着,她的眼睛的位置是在一根触手之上,嘴巴之中满是尖牙,浑身上下散发着粘稠而恶臭的气息。   “你说过——给我——力量——重生——”   她很显然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东西,她知道自己成为了某种怪物。   人见人厌的,恐怖的触手怪物。   “是的,是的.......是的!这是重生!这是力量!我掌握了神明一般的创造力!”   大蛇的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像是见证了历史一般。   “亚历珊德拉——以后你就是一名母亲了——名为重生的母亲。”   ————   罗马,圣山会议厅。   会议厅外,便是无数的祭祀,圣殿骑士,天使,以及来自各地朝圣的信徒。   他们怀抱着不同的愿望,在普罗米修斯的神像之下跪拜,祷告。或者是将银币投入水池,希望神明能够庇佑他们。   而会议室内,坐着掌控着最高权力的几名首脑。   这种召集所有教区的主教和骑士长的议会十分少见,一般都是教廷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才会召集到所有人来开会的。   他们分别是:   希德·茨密西——现任教皇。   威尔·考尔比——西罗马区最高主教。   格雷戈里·布鲁诺——拜占庭区最高主教。   莎芭丝提安·霍恩比——圣女。   斯特雷奇·普罗米修斯——天使族长。   赫伯特·加布力尔——圣殿骑士长。   米切尔森·艾布特——十字军骑士长。   杰克逊·巴特莱——黑骑士首脑。   路易斯·巴洛——幽邃主教。   他们围绕在整块白色大理石雕刻成圆桌之上,穿着鲜艳的,纹饰着教廷图案的制服,他们的面前都摆放着一个小铃铛,那是发言前必须要使用的预铃。   但是纵然是极度重要的会议,这里也还是有两条椅子空着,那是分别是属于老教宗——约瑟夫·普罗米修斯,以及中罗马教区的最高主教——卡萨斯的。   他们缺席了。   现任的教宗希德开门见山,在按了一下铃铛之后,直接把一份关于圣安格尔城的报告摔在了桌面上。   “半个月前,我们失去了卡萨斯。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圣安格尔发生了极为严重的灾难,这是圣安格尔城的调查报告。”   威尔不屑地按了一下桌子上面的铃铛,他很看不起卡萨斯,那些幽邃出身的祭祀总是会做出一些令人反感的事情,总是试图用极端的手段维护自己的利益。   “那种好大喜功的自大狂,八成是又想弄出什么东西,结果自食恶果了吧。他做的恶可不少,你们应该不会忘记那个帕其沃克吧?那个令人作呕的怪物。”   幽邃主教路易斯冷冷地瞥了一眼威尔,没有做声。   “对卡萨斯的死,我表示十分地抱歉——但是报告中的另外一件事情显然比卡萨斯的死更加重要,报告之中提到了倒悬深渊,可是真事?”   格雷戈里轻轻地按了一下铃铛。   他之前就看到过那份报告,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倒悬深渊。   所有的深渊都由教廷秘密地保护,甚至教廷还保护了很多的神的遗物,遗骨,那些东西不该遗漏到外面。   “那里的流民不可能说谎——那是不具备感染能力的深渊,但是破坏力却不俗,它将人身上的灵魂抽出,将人转化成渴望灵魂的扭曲黑精。”   希德按了一下铃铛,对倒悬深渊做出了补充。   这说明了,倒悬深渊和教廷掌控的深渊完全不同,性质上有着根本的区别。   “我们从来没见过那种形式的深渊——它不属于任何在有记录的深渊,或许我们应该问问老教宗,那位大人,一定会知道的。”   莎芭丝提安穿着赶紧整洁的修女服,双手合拳,请求希德能够请示老教宗约瑟夫。   老教宗是神明的化身,是普罗米修斯大人生前最信任的仆人,也是最接近他的神仆,他一定会知道什么东西的。   “我问过了,他老人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希德叹了口气,表示老教宗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们除了倒悬深渊,还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   “我们会委派猎人观察倒悬深渊,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相应的,我们需要有人接替卡萨斯的职责,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   莎芭丝提安按了一下铃铛,表示她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艾格蕾丝修女?那是一名善良的女性,目前正在白堡经营一家孤儿院,我相信她一定能在中罗马教区做出一些好事的。”   希德自然是知道那名修女,她是见证了一些教廷事件的,假如她肯重新回到教廷,给中罗马区的人民带来福祉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中罗马区的人其实或多或少有些抵制教廷,而且跟着卡萨斯的圣徒们大多数都阵亡了,活下来的那些也都失去了神志,更加不能提上日程,所以,这个区域交给艾格蕾丝修女管理,也并非是一个坏主意。   修女总是能比祭祀更加能博得人心。   “我同意,其他的人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开始投票吧。”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最终也没有人提供其他合适的人选。   “既然如此,我们进行表决吧。关于艾格蕾丝修女成为中罗马区域最高主教的决议。”   七人同意,希德弃权。   唯一摇铃反对的人是只有幽邃主教,路易斯。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   每日小贴士:女性鸟类兽人(简称鸟人)来例假的时候会生蛋!   ↑如果大家喜欢这种小贴士的话扣个1,我以后日常更新,这不仅是对世界观的补充,而且很多时候还会很生草。 60.我来入伙了,你敢不敢有意见?   猫头鹰先生和我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意就是说,我很nb,非常nb,极度nb,一定要找全自己的那些遗骨。   不过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头绪,我得去找一下范海辛。   找到范海辛并不难,我很清楚他会在闲时做些什么事情。   男人嘛,要么喝酒,要么PC。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给那些大老爷们的娱乐活动大概也只剩下在酒吧喝酒吹牛打屁。   不过在那之前,先和爱莲道别吧。   走出房间,来到大厅,爱莲坐在她的沙发上,她的女佣站在她的边上,两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都没有特别好。   看来昨晚在我把她哄到床上之后,我们的新女王偷偷地跑出来思考人生了。   她的眼睛还是红的。   我坐到了爱莲的对面。   “有思考出什么结论嘛?我们的女王?”   爱莲看着我,之前眼神之中的那些冰冷早已经冰消雪释,取而代之的是果断和坚决。   看到她的眼神,我就已经知道了她所做的选择了。   “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的,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迈过那道坎的——关于失去亲人的......那道坎。”   啊.......这.......   我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上面也没做成。   “我没迈过,我到现在还是放不下,时间已经过去十.......很久了。”   差点说漏嘴。   “我很沮丧,我理解了希里欧斯做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太差劲了。”   我摇了摇头。   “这不是你的错,没有必要自责的,还记得你最开始对我说的话吗?可怜生在帝王家。”   我突然想起了猫头鹰先生对我说的话。   “回忆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当下和未来才是有意义的。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对我说的。”   爱莲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紫色的眸子深深地像是潭水。   “那你准备去做些什么呢?”   “大概是,行侠仗义?有点想去中阳国吃美食,也有点想赚钱买更多好看的衣服,唔,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我现在,倒是不怎么缺钱,狼狈给我抢的钱足够我花个一辈子了。   接下来我要跟着范海辛这些话,可能不太适合说出去,我也就藏着掖着了。   “为什么不留在这呢?待遇肯定不错。”   啊这.......爱莲想把我留下来诶。   可是,我还有一些使命要去完成。   我冲她笑了笑,有些调皮地对她说:   “我是你得不到的女人ヾ(❀^ω^)ノ゙”   她也朝我笑了笑,但是表情里多多少少带着些失落。   “真是狡猾的回答,”她有些打趣地对我说,“现在,给我滚粗这里~”   我仍然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   “怎么~抗拒女王的命令可是要斩首的哦!”   她笑着威胁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昨晚帮我绑的辫子很好看,爱莲能教我嘛?”   爱莲愣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地笑了出来,她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教我。   她向她的女仆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成为我的试验品,而我也凑了过去。   “弗琳,把你的头发全部打散,然后过来。”   然后爱莲就开始了她的详细教学。   “将三束头发编起来。在编织时,先将三束头发并排放平,然后将左边一束和中间一束交叉,之后将右边一束和中间的一束交叉,如此反复。为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连这个都不会?”   唔,我就是不会嘛!又没人教我。   况且我当女孩子也才四年。   不过看上去挺简单的,我很快就能学会。   “唔,毁了,我可真是小天才。”   爱莲看了一眼有些自大的我,又看了一眼我的头发。   拍了拍她白皙的大腿,示意我坐上去。   “快过来,我给你绑个好看的~”   我轻轻地坐了上去。   晨间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茶几上,将花果茶的芬芳释放到空气中,给这初夏的清晨又添加了一抹芬芳。我坐在爱莲的大腿上,感受着她纤细的手指在我的发丝之间温柔地穿梭,头发被轻轻拉扯的感觉有些异样,但是我不讨厌。   似乎在此刻,爱莲放下了王位,放下了亲人逝去的悲痛,而我也忘记了灾祸,忘记了深渊。   我们都忘记了那些惨痛的过去,仅存的,只有那双纤细温柔的手,和黑色丝滑的发梢。   “扎好了。”   爱莲轻轻地戳了戳我的腰,打趣道。   “你还要坐多久?你该走了。”   我也利落地从爱莲的身上下去,然后直直的向大门走去。   但我停在了大门口。   转身,我有些不舍地对爱莲说。   "我喜欢你,有机会我还来这里蹭饭!"   “白堡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爱莲没有看我,她把头扭到了另外的一边,看着清晨的阳光,有些疲软的陷在柔软的沙发里。   【我知悉你的音容音貌】   【这是我无可替代的】   【赠我希望,予我怀疑】   【从前我爱你但现在不了】   【我离家太远】   爱莲唱起了那首我曾经在白堡某个不知名街角听到的歌,声音悲伤而悦耳。   我笔直地走出了大门,沐浴在了清晨的阳光下。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嗷嗷嗷!草,忘记打伞了!”   ————   不得不说,能用魔法就是好。   凭借着探测魔法,我非常快速地就定位了范海辛所在的位置。   他在某个旅馆之中,他的小弟也在其中,应该这就是猎人们的运作方式吧。   假如他们有一些固定的产业的话,就可以借助那些产业进行活动,比如酒馆啊,旅店啊之类的地方。   到达了旅店门口,我推开了旅店的大门,直接找上了那个正在吃早饭的光头。   “范海辛,我要入伙。”   很显然,这里大多数都是猎人,百分之八九十吃饭的似乎都带着家伙,隐隐地也有一些血腥气息。   他们是 一群亡命之徒,如果说普通的雇佣兵过的日子是刀剑上舔血的日子,那么这些以猎杀神明为生的亡命之徒,想必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每一笔生意的。   他们都听到了我的“要求”,没有见识过我的那些猎人都笑出了声,旅馆内一度充斥着欢乐的气息。   “小女娃子,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还撑着一把小伞?我们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城外的花园。”   “瞧瞧,那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又是哪家的贵族小姑娘,赌气出来了。”   我当然是没那些闲工夫搭理那些小喽啰,我盯着范海辛的眼睛,质问他。   “我来入伙了,你敢不敢有意见?”   范海辛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有些高兴,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姑奶奶,你认真的?你能入伙我再高兴不过了。”   旅店里顿时炸开了,各种小喽啰都在质问范海辛到底那根筋搭错了,会让这么一个小女孩来做这种生意。   “啧啧,这么说呢,如果你的儿子能干掉杀戮深渊外加我们之前见到过的那个巨型狼人,我也会拉你儿子入伍,懂了吗?”   范海辛拿碗重重地砸了一下桌面,引起了所有猎人们的注意,然后话中带话地暗示他们,是我昨晚干掉的杀戮深渊。   “这......怎么可能啊?我感觉老大你都做不到吧?”   范海辛耸了耸肩,不知道是表示自己也做不到,还是表示刚才那些话他们爱信不信。   “那......妹妹你有什么法子来证明一下自己吗?”   有一个猎人朝我扔了一块油腻腻的鸡腿骨,被我随意地闪开了。   证明.......吗?   我歪着脑袋盯着范海辛,盯着他金色的眼睛。   “需要吗?”   范海辛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其他的猎人。   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只会遵循最野蛮的丛林法则,谁更强,谁是爹,在芙蕾雅露出能力的冰山一角之前,他们是不会产生畏惧的心理的。   “需要,别太过火,也别弄出人命......还有,有哪个兄弟愿意为了这位......小姐做出的破坏埋单的吗?”   凯文扭过头来,瞥了范海辛一眼。   “就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弄出什么破坏?我埋单了!但是如果她不能让我尽兴,老大你就欠我一顿午饭。”   范海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提议。   既然有人会 帮我处理结果,我应该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吧。   指尖轻轻勾动,没过几秒我就构建好了一个魔法。   【第八阶·rank A·灼热地狱】   瞬间,原本有些凉爽的清晨变成了无比炎热,猎人手里的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极端的炎热与不适,体温的瞬间升高让他们都来不及排汗,一个个地都因为高温而休克,晕倒在了桌子上。   唯独有几个修行较好的猎人,仍然坚持着,不过脸色却也是十分地难看。   “姑奶奶,收了神通吧,我可不想非战斗减员。”   范海辛一看自己的小弟很多都倒下了,也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他赶紧催促我取消施法,我也只能点了点头,取消了法术。   你自己要看我的能耐的,又还不看完,鉴不鉴啊。   善良的我甚至还给他们释放了一个清除异常状态的驱散术。   那些苏醒过来的猎人终于脸色是有些大不一样了。   我再对着他们说了一遍。   “我来入伙了,你们敢不敢有意见?”   ——————   每日小贴士:天使能够控制头上的光环的发光,不能控制的天使会买一个轻便的披萨打包盒刚好扣住光环。   堕天使:我的头上那个不会发光啦!   说一个关于昨日的奇怪的知识:鸟类的卵无论受精与否,沿输卵管下行时,都被裹上蛋白,然后又加上卵壳膜,最后在子宫处加上石灰质的蛋壳。   所以书里的鸟人也是一样的。 设定图,山峦灾祸,梅尔维尔   山峦灾祸设定图。   巨鲸梅尔维尔。   画师还是翻车鱼。手游《帕斯卡契约的美术。   游戏一级棒,质量很高!建议大家都买一份玩!!!!   [img=700,448]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06/7dc6dae4一43f2一46e4一926b一aca38b6976ee.jpg[/img] 1.为什么你会买这些东西?   在那之后,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敢发表意见。   但是这个狭小的旅店之中的议论声倒是更加地此起彼伏,很多都在猜测我到底是谁,有些人还想和我打一架试试身手。   “我敢保证,我能在那个小姑娘使用魔法之前,割断她的脖子。”   ——那你来试试啊,我的脖子还能长回去,你怕吗?   “那可是能释放八阶法术的魔法师诶,而且还没有用法杖增幅魔力。”   ——对啊,我是不是很厉害?   “那么小的年纪就能释放八阶魔法,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说不定是个扮嫩的老太婆,说不低原来的样子,胸都下垂到肚子上了。”   ?我有点想捏死他。   我后背的议论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好了,既然 你要加入,就要买一些特殊的东西,我觉得你不一定会有,不如一起出去买点东西。”   我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身上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没有工具,没有道具,没有药水,就连衣服也很少。   但是其实猎人和雇佣兵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他们很多设备都是需要购买的,比如之前追踪我的那些机器啊,还有一些特殊的道具。   机器范海辛倒是有,机器所需要的一些消耗品道具猎人们用完了,他还要带我出去买一些回来。   有一说一,我也改采购一些东西,来满足我的接下来的生活了。   范海辛一路带着我往商业街走,一边和我讲追踪器的原理。   “之前的那些机器,是依靠追踪特征性的生命能量,来追踪灾祸的,那些东西的生命能量很不一般,只要几滴他们的血液,就可以持续追踪他们,不算特别好用,很多时候只有他们使用能力的时候才有效。之前能追踪到你是因为你的生命能量,有些强到不可思议......”   根据不同生物体内的不同的生命能量进行追踪,挺聪明的手段啊,不过我身体之中流淌的血液的确有些......异常,生命能量有些异常地高了。   “但是分析生命能量的追踪块用完了,正好带着你去买一些。”   不过,既然我也能操控生命能量,我也能分辨生命能量。我似乎可以完美地成为一个人形的追踪器诶。   将鲜血魔法和追踪术结合起来,完美!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你应该是有武器的吧?”   我从亚空间掏出了破碎刀,给范海辛看了几眼。   “那是.......什么?你从哪里掏出来的?你也没带储物戒指啊。”   范海辛瞪大了眼睛,也没看清楚我是从哪里掏出来的武器,我的手上也没带着什么储物的戒指和手链,他也没看清我手上的动作。   “魔法,储物的魔法。”   其实我很想说裙底的,想想还是算了,这种伎俩或者调戏杰希那种小男生还行,范海辛就算了吧。   “啧,那东西......失传了吧,想不到你会啊.......真了不起。不用带硌人的戒指真好。”   原来是失传的魔法嘛,确实,这个魔法是被教我的,好说歹说也有一万多年了,而且相对论的难度也挺大的,一般的人类估计也理解不了。   又老又难的魔法,不失传才怪。   还好狈足够聪明,还能教我一些古老的魔法。   “有武器就不需要买了,你手上的那把绝对不会差,假如没有被深渊侵蚀,给神明使用都够格........草。”   范海辛稍微想了想,终于发现了那里不对劲。   仔细一想,好像她就是个神.......我TM,我的小队里面有女神了你敢信?   “接下来是一些常用的药品和道具,你身上有配置吗?”   我摇了摇头。   说实话,药品很多时候对我来说,都挺没用的。   先不说我这几年来没生病,没中毒吧。   主要是我有【适应性】啊,我吃下去的药基本上都没什么效果,持续时间也很短,相应的,我对毒药的抗性也很高。   在圣安格尔,我和杰希出去郊游的时候,我倒是被无比剧毒的蛇咬到过,杰希看到都快哭出来了,但是结果是我的脚只麻了十几秒钟。   但是先买着吧,我虽然没用,但是朋友陷入危难的时候,还是可以给予帮助的。   药店老板本来有些无精打采,应该是看到了身上穿着的比较高档的衣服,一看到我走进店铺,就突然打起了精神,一脸谄媚地走了过来,问我:   “尊贵的小姐,请问您需要些什么药品啊?”   我指了指那几瓶壮阳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这......"   药店老板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硕壮魁梧的范海辛,顿时发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这三瓶不要,其他的全部打包。”   ?????   药店老板和范海辛顿时就被我震撼到了。   “喂喂喂,理性消费,如果你是为了不时之需,多买一些顶级的解毒药和治疗药水就行了。没必要买那么多。”   唔......   我是现在是不差钱来着,亚空间里面还藏着帕萨德的几个亿的金币呢。   不过想想还是稍微理性一点好了。   “那就听你的。你给我选一些成品药,我去看看原材料。”   说实话,我也会炼金术啊,既然不给我买成品药,那我就在自己弄点出来。   没准我的水准还比药店的术士要强呢。   从亚空间掏了几枚金币给范海辛,然后我就到另外一边看炼金材料去了。   拿出那几枚金光闪闪的金币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自己财大气粗了不少。   有钱的感觉真好。   我买了一堆的炼金材料,这些东西或许在我手上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我十分确信。   范海辛也帮我选了几箱常见好用的药剂,包括治疗药水,解毒药水等等。   然后他带着我来到了盗贼工会。   我对这里很熟,各地的盗贼工会基本上都会有商店,里面会卖一些十分好用的道具。   “检测有毒气体的石头,指路用的七彩石,盗贼工具包,指南针,笔记本,水壶,各种小刀,再来几根铁棒,以及一捆铁丝,长绳索,然后是固态的燃料。”   我熟练地开始挑选一些野外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嗯,很熟练,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不过你买了帐篷不买睡袋吗?”   我买好了那些东西,然后淡淡地瞥了范海辛一眼。   “我要去Wood Benson(某高档家具店),那里的材质舒服一点。”   范海辛抖了抖眉毛,有些挖苦地说:   “没想到你还和那些贵族小姑娘一样,有点公主病?”   我耸了耸肩,表示去不去都可以,但是语气上却带着淡淡的威胁。   “床要是不舒服,我会有起床气的,会发飙的那种,假如你不介意就无所谓。”   芙蕾雅皇家翻译:你不让我睡好觉,我就要你狗命。   而范海辛立刻一改之前挖苦打趣的表情,转而变得十分地严肃。   “休息好了才能战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那我们还是去一趟吧。”   来到了Wood Benson,我很快就相中了一张床,随后我又挑选了很多的床上用品以及玩偶抱枕,当然,还有几套贴身的睡衣。   在用现金付完那些床上用品之后,服务生一脸谄媚地询问我。   “请问小姐,需要我们将这些家具送到府上吗?只要留下地址......”   “不用了,我自己拿。”   没等服务生说完,我就打了个响指,直接把床放到了亚空间。   服务生的眼珠子都要震惊地掉出来了。   “我总觉得你还有东西要买。”   范海辛走出了Wood Benson,他看了一眼我,暗示道。   “你觉得我还缺什么东西吗?”   买了一张舒服的床,一些道具和用品,我倒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还需要什么。   “坐骑.....我们都是骑马为主,也有几辆摩托车......”范海辛看了一眼马路上疾驰过去的马车,然后又转头过来问我,“别告诉我你会买马车,那东西会拖累速度的。”   我摇了摇头,表示那东西我看不上。   “我不坐马车。”   “那就好.......那我们去买匹马吧.......”   “我骑黑龙。”   范海辛再次被震撼。   “......”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咽了下去。   “有点招摇过市......你不考虑考虑低调点吗?”   我想了想,其实我是有马的,吊悬深渊之中适合骑乘的动物可多了,里面不仅有幽灵马,还有影魇。   还有狼型的魔兽,还有鹿型的,基本上都能拿出来骑。   “我倒是有马匹,问题也不大,回去召唤出来给你看吧。”   “所以你买完东西了吗?”   范海辛看了我一眼,很显然,他还觉得我还有东西要买。   “接下来那么有什么计划吗?我确实还有东西要买,但是不需要你了。”   范海辛想了想,猎人确实接受到了一些异样的讯息,需要他们去看一眼,但是这些事情他们并不着急。   “我们预定下午出发,现在还早,没有很急,你要去买什么东西吗?”   “睡衣还有bra,你要来吗?”   ——————   每日小贴士:马可波罗东游的时候,给中阳国的国王带去了一本会说话的魔典残页,经过中阳国人的研读,发现了其中的无穷智慧,并开始快速地发展出魔法科技。 2.黑松.被遗弃的狄赛斯战马   就算那个光头要来,我也不可能让他来。   就算他有个女儿,但他的女儿也才九岁,他没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在赶走了范海辛以后,我在云织工坊买了好几套合身的衣服。还在那里买了十几个合适的可爱的bra。   云织工坊的员工说,大概我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长身体也挺快的,需要随时注意更换bra,不然欧派会下垂、长副乳之类的。   好可怕。   除此之外,我还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功能比以前的手机还要多一点。   除了能用一些最基础的功能,还能玩贪吃蛇。   我想了想,既然范海辛他们是下午出发,那我不如再在白堡的商业街吃一顿好吃的。   毕竟出城以后就吃不到美食了。   我本来想去买肉干和面包的,因为那些食物的保质期很长长,但是我突然想起来,狈告诉我的那些知识关于亚空间的知识,亚空间的时间是停止流动的的,也就是说,亚空间的食品保质期是无限!我甚至可以买一些热腾腾的食物带走!   甚至我可以把滋滋冒烟的牛排放进去,再过一个月拿出来,还是滋滋冒烟的牛排。   那还要啥肉干和面包?   然后我就买了很多很多的现成的食物。   “这个小姑娘怎么连盘子都吃掉了,桌子是舔过吗?这么干净。”   至于服务生的那些流言蜚语,我则装成了听不见的样子。   说真的,假如出门在外,我还有牛排、香肠、烤鸡、薯条、三明治吃,那我也稍微能减轻一下旅途的疲劳。   吃完了午饭,我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公园,想看看到底什么生物适合召唤出来当坐骑。   首先排除卡斯特托菲,有点太招摇过市了,而且说实话,我有点儿舍不得骑他。   问一下猫头鹰先生吧。   我觉得猫头鹰先生可能比我更加了解那些深渊造物,询问一下他的意见,或许能降低出事情的概率。   于是我就把他召唤了出来。   “啊——人世的甜美的空气——芙蕾雅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我看着猫头鹰先生他的那双大眼睛,总觉得有些渗人,但是他的声音却十分地温柔,让我本能地觉得十分舒适。   “我需要坐骑,但是我并不是特别了解倒悬深渊之中的那些生物,如果胡乱召唤,我怕出问题.....所以来请教一下你。”   猫头鹰先生点了点头,赞扬了一下我这种谨小慎微的态度。   “很谨慎,你这么想很好——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倒悬深渊之中的生物绝对不会违背你的意志,不过就事论事地谈论,有好几种生物是适合在人世进行骑乘的。”   猫头鹰先生伸出双手,七彩的魔力在他的手心凝聚,然后竟然是化成了几种动物的形状。   “狮鹫——长有狮子的躯体与利爪、鹰的头和翅膀,是相当有名的魔兽。因为狮子和鹰分别称雄于陆地和天空,狮鹫被认为是非常厉害的动物。”   我看着那稀有的、凶猛的野兽,想想还是稍微有些招摇,不是特别的低调。   我摇了摇头,“稍微有些招摇——”   “双足毒龙——作为亚龙的双足毒龙,似龙而小,仅具双足,爪趾如飞禽,双翼披鳞或带羽,尾生呈蛇状。人类会饲养其作为高级坐骑。”   看到双足毒龙,我就想到了卡斯特托菲,但是比起卡斯特托菲,他们这些畸形的飞龙亚种大多数都是毒龙,与其说是龙,不如说是蛇,确实不太好看。   我摇了摇头,“有点怪异,不是很合口味。”   “狄赛斯战马——狄赛斯骑士的坐骑,相信你肯定听说过狄赛斯这个城市,它便是那来自诸神赞颂之地的,被狄赛斯骑士抛弃的坐骑。”   我听过狄赛斯的故事,或者说是传说。   那是是世界的中心,那也是诸神赞颂之地,是造物主创造万物的地方,那里有着参天的古树的尤克特拉希尔,每当夜幕降临,尤克特拉希尔的叶片就会发出光芒,化为漫天的星辰。那里的文明的火种最初诞生的地方,这里是“地上的乐园”,是“流着奶和蜜的土地”。   但是我没有多想那些东西,而是被那匹青色的马瞬间就吸引住了眼球。   那是一匹十分俊美的马,体高达到两米,体重估计有五百公斤以上,但是他的身材健壮而匀称,浑身的肌肉充斥着力量感。黑色的鬃毛十分地油亮,青色的皮毛闪耀着美丽优雅的光芒。   更加特殊的是他四肢和身体上覆盖的那些树根似的盔甲,那充斥着生命力的、活动着的树根护甲毫无疑问能够提供绝佳的防御力,甚至可以成为致命的穿刺武器。   “我看出来你很喜欢它,那么你可以和召唤我们一样召唤它,只要记住它的名字——黑松,就行了。”   黑松嘛?那可真是个好名字。   我召唤出了黑松。   当我看猫头鹰先生投影就觉得十分地震撼,召唤出黑松更是觉得十分地惊喜。   黑松十分温顺,我摸了摸它的皮毛,油亮,顺滑,十分地舒适。   它身上的那些树根完全是活的,虽说像是什么寄生生物,但是猫头鹰先生告诉我,那便是黑松身体的一部分,那些树根是原本蒂芙尼花的树根做成的盔甲与马鞍,在一万年过后,黑松和它的盔甲以某种方式融合了,失去主人的它又获得了新的同伴。   “这么乖的孩子,它的主人抛弃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猫头鹰先生看着我,眼神充斥着复杂的情感。   像是怀念,像是悲伤,像是惋惜。   他明明知道,那些回忆是危险的,但是仍然触碰了。   “为了你。”   猫头鹰先生回到了倒悬深渊,我什么都没有问他,因为我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   狄赛斯骑士,他们之中肯定有故事,关于深渊、关于我的故事。   我摸了摸黑松的大腿,因为我跳起来才能摸到它的脑袋,轻声说:   “假如你会说话就好了,不过,你愿意把那些回忆分享给我吗?”   它蹭了蹭我的头发,这让我有些莫名地感到感动。   这让我更加喜欢它了。   我想和他一起跑几圈。   “那么,我该怎么骑上你呢?直接跳上去吗?”   黑松懂我的意思,他的树根状的外壳迅速地变形,化成了马鞍和脚蹬的形状,而我也顺着黑松的意思,有些笨手笨脚地爬了上去。   在我登上它的背部以后,我感觉瞬间就不一样了。   一种舒适的、合二为一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我能感觉到黑松的情绪,能感觉到它的意愿,我也能操控那些蒂芙尼树根,将其包裹我的腿部,成为坚固的铠甲,或者化为尖刺穿刺伤人。   同样地,黑松也知道了我的心意,只要我想着一个简答的指令,他就能迅速地窜出去十几米。   不得不说,黑松的速度和力量绝对都是一流,它绝对是天下第一坐骑。   差不多是时候骑到范海辛的面前炫耀一下了!   说实话,我的体态有些娇小,骑乘黑松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般配,而且我用的也不是长柄武器,或许骑乘战还会吃亏。   黑松似乎是知道了我的心思,那些棕色的树根快速地包裹住了我,形成了细密不透风的铠甲,甚至连眼睛都没留。   但是我仍然看得见,很奇怪。   我感觉自己是共享了黑松的视觉,但是不仅仅是那样,我感觉自己就和开了天眼一样,方圆百米之内,都能被我牢牢的掌握。   而树根形成的铠甲,更加像是我手臂的延伸,而非是普普通通的防御性的铠甲,不知道在中阳国开机甲是不是这种感觉。   穿上铠甲之后的我,身高可能有2米左右,随手一握,就能用树根形成无比锋利的长矛。   我瞄准了天上的一只可怜的麻雀,无比用力的投掷出那根长矛。   我没有用躯体强化,仅仅是尝试一下,穿上树根战甲之后,会不会有力量的增幅。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长矛尖啸着,拖曳着红色的轨迹,贯穿了那只可怜的麻雀,然后继续飞行,直到脱离我的视线。   我就算用躯体强化,也扔不了那么远吧?   我解除了全副武装的状态,也取消了黑松身上的那些盔甲,仅仅保留了马鞍和缰绳,然后骑着黑松,慢慢地跑向范海辛他们所在的旅店。   一路上我一直看着黑松,真的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喜欢。   我一直想拥有一匹属于自己的小马驹,但是奈何没有钱。   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民而言,一匹劣马的价格大多在三千元左右。纵然是最劣质的马匹,也需要好几年的积蓄。我作为盗贼的收入,不怎么偷东西,也不干什么脏活,整天做些关于灾祸的委托,收入其实没有很高,根本没不起什么马匹。   更别说是黑松这么漂亮的小伙子了。   我没有牵着缰绳,而是轻轻地抱着黑松的脖子,傻乎乎地笑着。   然后一个颠簸,我摔了下去。   。。。   还好黑松用树根把我缠住,不然我得摔个狗啃泥。   “唔,谢谢黑松。”   有些笨手笨脚地爬回了黑松的背上,而此时,我们也到达了范海辛所在旅馆的门口。   很显然,那群猎人也整装待发了,而范海辛听到了马蹄声,也出来查看了一下情况。   “卧槽,好他妈漂亮的马!你从哪里买的???”   我耸了耸肩,并不想告诉他。   “这种战马的脾气不都是很大的吗?但是这个小宝贝看上去很温顺。”   范海辛像凑上去摸一摸黑松那光滑的皮毛。   然后黑松往他的脸色打了个喷嚏。   ——————   每日小贴士:蒂芙尼花是一种遍布世界的植物,根据所处的环境不同,还有着不同的形态。   作者:蒂芙尼是个框,啥都往里装。 上架感言: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你们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关于书和更新:   这算是我写的第一本特别长的小说,和我一起写的群友已经太监了,我还在慢慢坚持着。当然放心,这本书一时半会也不会太监(因为有稿费)   而且之后的更新速度会慢慢提上来,毕竟你们已经看了将近一个月的单更了,以前我都是有机会就双更的嗯。   ——   关于我:   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在校大学生啦!平时其实也就打打游戏,喜欢黑魂以及soulike,玩过很长时间的和上古卷轴,守望先锋,R6,反正口味挺杂的,基本上啥都爱玩(还菜)。   疫情期间就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静下心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写小说)   然后发现自己菜的不行。   在很多安排情节的方面我真的是要有多不合理,就有多不合理。   战斗也不会写,场景也不会写,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模仿大佬,学习大佬的手法和描写。   希望有一天能和那些大佬肩并肩吧。   ——   因为不会写战斗所以日常居多。   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芙蕾雅也不能谈。   单身了。   ——   说一些关于设定的话:   其实玩过黑魂的人啊,都能看清楚我讲述的一些设定。   包括深渊啊,破碎刀啊,以及卡斯特托菲(米狄尔),黑魂是一个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的一个游戏,以前我最爱莽,就是一个字干,现在我畏首畏尾,胆小无比(缩脑袋)   然而黑魂的世界观以及人物的刻画是十分出色的,我至今都很难想明白为什么那样的一个游戏会有这样一种冲击力。   我也想把那种栩栩如生的剧情冲击力带给你们。   我深知故事的核心是人物  情节  环境。   这个故事,讲述的其实也是一个很老套的,在步入毁灭的世界寻求自我和希望的故事。   但是是个人都知道,王境泽吃炒饭是因为那碗饭香,不是想要补充能量。所以我的任务就是给你们炒出一份最香的炒饭。   所以我以后在剧情的设计上会更加的仔细,让人物的行为符合性格。   也会让剧情符合逻辑。   还有关于致郁的标签啊.....我最开始是确实想写致郁的,奈何功底不好,写不出来,那就算了,以后叫编辑改掉的,以后也大概不会有什么强行喂刀子的情节。   大家的评论和吐槽我都会慢慢看,很多时候也会评论回复的,大家的意见,我都会听取(并且看心情接受。)   说完了剧情,我来谈谈人物。   其实我想多线的推进剧情(教廷,虺,芙蕾雅)让大家看清这个故事的全貌,管他第三人称还是第一人称,看的爽不香吗?   所以有的时候,我可能还得让没有上帝视角的主角做有些没头脑的事情,这样才能推进剧情。   不然全知全能的芙蕾雅再加上战无不胜,就变成无敌爽文了。   扮猪吃老虎可以 ,无敌可以,但是无脑无敌不行。   如果直接平推教廷圣山,本书后天完结,我觉得没人会放过我。   给主角和配角设定一些心里障碍是必须的。   我很欢迎你们给我投稿人设 ,目前为止,源墨,木潇,爱莲,卡修特都是投稿的人物,你们有好的想法完全可以投稿给我,我很欢迎。   (虽然一些人设是很难用上场的,而且很多群友的人设都是近乎无敌,我缓缓打出一个?)   我会慢慢添加更多有血有肉的角色。   比如说:倔强固执的中阳国公主。   傲娇而单纯的血族公主。   活了很久很久的18岁始祖血族。   以及品控独特的知识魔神。   以及极度色气的平胸魅魔。   总而言之,大家一起加油吧! 3.如梦似幻。   “哥哥——”   比尔德·石东听到了什么似曾相识的呼唤。   但是他不记得, 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了,这个声音像是一个气泡,从大脑的深处幽幽地浮了上来。激起小小的涟漪。这个声音有着像梦一样的,黑色的甜味,让他有些感到疲惫的困意。   “谁?”   他左右四顾,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漆黑狭小的洞穴,边上是一个巨卵,用岩石做成的巨卵,巨卵的一端已经破裂了。   比尔德像那个巨卵的空洞望去,入眼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孤独和绝望一般的漆黑。   “哥哥——”   比尔德的身后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呼唤。   他转头望去,身边的景物迅速地扭曲拉长,像是狂风之中被吹得细长的衣服,或者是路灯之下渐行渐远的细长背影。   他来到了一座山顶,头顶便是厚厚的云层,脚下就是怪石嶙峋的无间地狱。   狂风卷起了他的棕色的头发,也吹散了他面前的狂沙,风沙散去之后,最终露出了一个面容清瘦的少年的模样。   棕色的头发,和他一样,但是比尔德对他只有淡淡的熟悉感,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等英俊的清瘦少年。   “你认错人了——”   他想向他伸出手,却发现那个少年离自己很远——或者说,渐行渐远。   他在尖锐的岩石砌成的王座之上,而那个少年跪在王座之下,浑身上下皆是贯穿身体的锋利石矛。   是谁对那么一个英俊的清瘦的少年做出如此的暴行?   “他们来了,哥哥——他们朝着你来了。”   谁?谁来了?是那些人把你伤成这样的吗?   他无端地有些愤怒。   天空渐渐被染成红色,那不是夕阳的颜色——而是天火。   无数的熊熊燃烧的熔岩从天而降,点燃了天空,它们穿过白色的,厚厚的云层,砸在旁边的山峰之上。那些灼热的天火就如他心中的愤怒,并不熄灭,而是将岩石山峰化为火海。   “哥哥为我愤怒——我很高兴。”   那个清秀的少年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悬崖边。   只要他再前进一步,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的名字是——”   那个清秀的少年回头,在狂风之中,张开双臂,对着比尔德笑了笑,那个笑容悲伤、让人心碎。   “我不需要名字——他们来了,哥哥——他们朝着你来了。”   他慢慢地向后倒,直直地从悬崖之上掉了下去,坠入了那些嶙峋的石林之中。   比尔德伸出了手,想把他抓住,却只抓到了一把风沙。   ——   比尔德伸出了手,一拳狠狠地打到了前来叫他起床的猎人同伙嘴巴上。   “草拟吗,道格拉斯!你叫我来通知你,结果你一他一妈还打我。”   那个同伴捂着嘴巴,满嘴都是血,他呸呸呸吐了几口血,发现一个门牙已经被道格拉斯打断了。   气得他直接拎起道比尔德的衣领,大声的质问他。   “我敲你妈!你看我的牙!我今天晚上还怎么啃骨头!”   比尔德揉了揉眼睛,刚才的梦境有些让人觉得不快,他从那个猎人的手上挣脱开,嬉皮笑脸地对他说:   “大不了,下次我玩扑克牌赢的钱,全部给你当医药费?”   那个猎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你要知道,比尔德的脑子可不是一般的好使,玩那些数字游戏特别玩得转,还擅长打心理战术,他每到一个地方,就能把那里的赌徒口袋里面的钱全部给赢过来。   几天前他们收到了消息要和范海辛那伙猎人会面的请求,于是马上又快马加鞭赶到了这里,这不是又到了一个新的城市了嘛!   说不定还能在范海辛那里赢到什么好东西。   “那就这么定了啊!”   听到比尔德要把所有的赌资都给他,哲罗姆顿时就放开了比尔德也没管那颗掉在地上的牙,高高兴兴地就准备离开。   牙能补,钱可不那么好赚!   “我睡了多久啊,哲罗姆?”   比尔德揉了揉脑袋,他的头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昨晚酒喝多了原因。   “大概16个小时,你喝的太多了,不仅吐的到处都是,还和门口的石狮子打了一架。”   哲罗姆抬起手臂,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高仿机械表,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他稍微算了一下,告诉了比尔德他的昏迷时间   “那我应该是打赢了......”   比尔德躺回了他的床上,虽然丢人,但是石狮子又不会动,他顶多和他撒泼一会儿,总不至于还会打输吧?   "不,你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哈?   比尔德乐了,他怎么还能输的呢?石狮子又不会动!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在说笑!”   比尔德捂住了额头,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你还记得你的能力吗?岩石掌控,对,没错,你就用起了你的那个超能力,直接把石狮子变活了!然后那个东西一巴掌就把你拍在了地上,然后......”哲罗姆耸了耸肩,又指了指他的高仿表。   “你就睡到了现在。”   “好吧——那可比朝着石狮子耍横丢人——接下去我们干什么?”   比尔德从他的床上坐了起来,推开了门,现在天色还亮,但是也到了吃晚饭,喝酒的时间了。   希望他今晚不要喝太多。   否则醒过来的时候,又是下午的五点了。   “范海辛已经到了,那边饿坏了,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准备好好吃一顿,你也一起来吧?”   “范海辛嘛——我们走吧。”   比尔德认识那个光头壮汉,前任圣殿骑士,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退出了教廷,不过那些流言蜚语和他无关。   假如他会玩扑克牌,他没准还会输给自己一大笔钱。   稍微洗漱了一下,比尔德就离开了他们驻扎的旅馆,走向了范海辛预定的旅店。   他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有股好闻的,蒂芙尼花的香气。   有些沁人心脾。   比尔德推开了旅店的大门,带着零零散散的几个小伙子走了进去。   “看看我们的谁来了?拜占庭赌神?”   凯文和范海辛显然是认识比尔德,他们一见到比尔德进来,便在吧台之前让开了一个座位。   “啊——凯文,好久不见,要来一把紧张刺一激的德州扑克吗?”   凯文摇了摇头,表示拒绝。甚至他还暗示,这里所有的猎人都知道比德尔擅长什么,没有人会和他进行一场赌博的。   “我不想把我一年的积蓄都送给你,我们都知根知底,今晚可没有新的血液。”   “啊——真沮丧,真的没有新人吗?”   凯文摇了摇头。   很多新来的猎人都在圣安格尔死了,但是范海辛怎么都不肯说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也没继续追问。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猎人就是刀口舔血的工作,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在乎就是了。   “实际上,还是有一个新人的.......不过我不推荐你和她玩,万一她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范海辛闷了一大口啤酒,提示凯文,其实猎人还是有新人加入的。   只不过,那个小姑娘的性格.....有点小古怪。   她貌似不喜欢猎人,但是又跑过来,用威胁的口吻要求入伙,极度矛盾。   不过女人不就是一种自相矛盾的生物吗?   范海辛又给自己灌了一杯啤酒,没再继续想下去了。   “她?怪不得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身上有一股花香,我还以为你们刚从花街柳巷过来........”   比尔德花海没说完,他就看到了一名翩翩的少女,穿着好看的洋装,从楼上慢慢地走下来,她的小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的清脆的噔噔声,在杂乱的旅店中显得格外的悦耳。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蒂芙尼花的香气更盛了几分——原来他之前闻到的花香都是她身上的,不见其人,先闻其香,说的不过如此吧?   比尔德总觉得,他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名少女,很熟悉,却又感觉非常遥远,像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颜色都已经风化掉落,剩下的只有一个大致的印象。   他摇了摇头,比尔德游历过很多的地方,见过很多的人,或许只是气质像是的女孩子,他见过几个也说不定呢?   比尔德转过身去,戳了戳范海辛,质问他:   “那真的是新入伙的猎人?骗鬼呢?我说她是被你拐卖来的小女孩还差不多。我知道猎人喜欢什么。”   比尔德搓了搓手指,继续道:   “金子。”   范海辛笑了笑,他的苦,这些人可不会明白。   自己的小弟以为她是个八阶以上的魔法师,比尔德以为芙蕾雅是自己拐卖来的小女孩。   谁知道她能召唤黑龙呢?又有谁能看的出,那匹青色战马的真正的根源呢?   “对房间还满意吗?”   范海辛见到芙蕾雅走了下来,自以为是她选好了房间,便尝试着关心一下她。   既然人家对生活质量有一定的要求,那么还是先服侍好她吧。   万一生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选好了,但是不咋地,不是特别满意。”   女孩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她也坐到了吧台前,对着酒保点了两杯酒。   “一杯小蜜蜂——一杯马蜂——”   啧啧,一个是甜甜的酒精饮料,一种是苦辣的纯酒精,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点这样的两杯酒水?   酒保递过来了三杯饮料——其中一杯是冰水。   ————   每日小贴士:血族都是白发赤眼的种族,所以很受中阳国年轻人的欢迎。 4.我就叫你道格拉斯怎么了?   我现在在拜占庭帝国南部的一片山脉的附近。   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旅店果然不咋地。   就算范海辛给我优先选择房间的权利,但是我仍然找不到一间自己中意的。   要么是地板烂了,要么窗户是漏风的,要么天花板漏水,而且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味道。   最终我选择了窗户漏风的那间房间,至少比起其他的房间来说,那简直算是总统套房。   窗户漏风这种小问题,我还是可以克服的。   我摸了摸肚子,不饿,但是想吃东西了。   感觉自己的身体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虽然说我不会饿,但是差不多要到点儿了,我的嘴巴就会开始馋。   虽然我感觉不是饭点也想吃东西就是了。   那些猎人们大多都带着储物的戒指,在经历旅途的劳顿以后,竟然选择了先去喝酒,而没有第一时间休息一下。   我也下去和两杯好了。   踩着我的圆头小皮鞋,我走下了楼。   楼下真的好热闹,我其实也有些想加入他们那些吹牛打屁的行列。   可惜他们不会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来对待吧?   “对房间还满意吗?”   范海辛见到我走了下来,便转过了脑袋,有些关切地问我。   “选好了,但是不咋地,不是特别满意。”   我说了实话,这里的条件确实不怎么好。   见着范海辛那边的吧台没人,我就干脆坐到了那边的小角落,和凯文范海辛之间还隔了好几座。   我突然想起了4年前的那杯马蜂,当时范海辛也在我的身边,那时候我可是被辣地够呛。   我就不信邪了,我看看到底我能不能干掉那玩意儿。   “一杯小蜜蜂——一杯马蜂——”   我确实之前在某个酒馆喝到过一种酒精饮料,有些微甜,带着柑橘味的香气的一种酒精饮料。   而当时旁边的另外一个人把那杯酒精饮料叫做马蜂,我便暗自记了下来。   没想到在圣安格尔喝的完全是两个东西。   我接过了那三杯酒保递给我的液体,两杯分别是马蜂和小蜜蜂,另外一杯则是冰水。   我的酒量放在以前来说,不能说很好,但是也不是一碰就醉,这两杯东西下肚应该问题不会特别大。   我决定先从那杯小蜜蜂喝起。   那是一杯金黄色的酒精饮料,远远地就有一股浓郁的柑橘味的香气,应该是某种果酒?或者说加了一些果汁吧。   双手捧起那杯小蜜蜂,我凑了上去,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瞬间,柠檬的酸,柑橘的甜,在我的口腔之中碰撞炸开。明明两者都是柑橘属的水果,但是两种味道却完全截然不同,而且相互交织。而在这杯饮料里,酒精反而不是主要的角色,更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的融合剂,是两者的和事老。   好喝。   是我之前喝到过的那种味道,这真的很合我口味。   我又把目光移到了那杯马蜂,刚想伸出手,结果那杯马蜂就被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拿走了。   芙蕾雅震怒!   “道格拉斯!快把我的酒还给我!”   那个男人饶有兴致地盯着我,举起了那杯酒,自认为放到了一个我跳起来也拿不到的高度。   “首先——我的名字是比尔德·石东,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其次,这东西,小孩子不能喝,小蜜蜂就算了,这个绝对不行。”   我盯着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他道格拉斯,我只知道他呛了我的东西。这是不对的!   “我管你叫比尔德还是叫德尔比,道格拉斯你拿了我的东西就是不对!”   比尔德仍然是没有任何给我那杯马蜂的意思,他有些戏谑地看着我,对我说:   "我不会说小孩子不能和烈酒这种屁话,但是我很讨厌女人哭,这东西能让范海辛直接辣哭出来,我觉得你不行。"   谁会喝酒哭出来啦!我又不是那种一碰就哭的小屁孩!   “我不会的!”   比尔德还是不准备放下那杯酒,他盯着我,有些戏谑地提出了一个赌局。   “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假如你喝下去不哭,我就把今晚这里所有人的饭钱都给结了,你要是哭鼻子了,就滚出这个旅店,我不许你住在这里。”   听到有赌局,很多猎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看起来他们也很喜欢搞这样紧张刺激的对局——或许更多程度上是来看热闹,没准还能蹭一顿饭钱。   而我点了点头,答应了比尔德的赌局。   真的是 ,我可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墨尔本了,我现在超强的好伐!   就他这种体格的,我能打10个!   一杯马蜂又算得了什么!   而边上的那些猎人们也开始起哄了起来,大部分都是在给我加油打气。   当然阴阳怪气的也不少。   “加把劲,争取给大伙减一顿饭钱!”   “不就是一杯马蜂吗!干了!奥利给!”   比尔德也看到了我的肯定,也听到了周围那些猎人们的起哄声,于是便把那杯马蜂放到了我的面前。   “请吧——芙蕾雅小姐——”   “我可没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过我也没有深究——毕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叫道格拉斯来着。   管你叫比尔德还是德尔比呢,我就叫你道格拉斯怎么了?   我举起了那杯马蜂,盯着那有些妖异的棕色酒液,突然有些发憷。   马蜂这杯酒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但是上次在圣安格尔酒馆的那个口感似乎仍然历历在目,像是吞了一大口的烈火,让他滞留在嘴巴里也是疼,吞到胃里也是疼。   我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头稍稍地尝试了一下,结果还没接触多久,我的舌头打了个哆嗦就不受我控制地缩了回来。   刚才的感觉像是把舌头伸进酸液里面一样。   “怎么了?不敢吗?”   比尔德和其他人都在注视着我,我心里的胆怯顿时被驱散了!   我墨尔本,连邪神的骨髓都敢嘬!我还怕这杯马蜂吗?!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她,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力给!!!   我举起那杯马蜂,直接干了!吨吨吨直接下肚。   “干了!兄弟们!奥利给!”   比尔德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像是敬佩我能做出这些事情,却又带着一丝戏谑,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还不赖嘛。”   而我表面上稳得一批,面带微笑,实则快要升天了。   我能描述到的最痛苦的感觉,大概就是晒太阳。起初是温暖,但是在瞬间会变成灼热的刺痛,像是有一万根被烧得红透的钢针在戳我的皮肤,被阳光灼烧的那片区域的的肌肉总会不自觉地扭曲痉挛。   而我,感觉我肚子里有一个太阳。   疼痛——无边无际的疼痛,从口腔,到食道,一步到胃,全部都是灼烧感,以及极度的刺痛感。肌肉在不断地扭曲痉挛,我感觉今晚不闹肚子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D区——”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跳下了吧台,弓着腰,一口气全部把刚才喝下去的黄蜂都给吐了出来。   更要命的是,有些酒液还从鼻子里面冲了出来。   疼啊!!!!   我用魔法清理掉那些被我吐出来的呕吐物,又给自己擦了擦嘴巴,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芙蕾雅?你真的能喝掉那杯马蜂吗?”我举了举那个装马蜂的杯子,示意它已经被我喝完了,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那你脸上的那些是什么?”我摸了摸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睛已经湿润了,顿时就更加失落了,崛起了嘴巴。在这时刻,众人也哄笑了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哇啊——”   爷受不了这委屈,我干脆不忍了。   眼睛鼻子一酸,刚蓄力结束,准备发招的时候,比尔德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吃痛的我瞬间又忘记了我要哭的事情,转而去大声质问比尔德。   “道格拉斯!你干嘛!”   比尔德指了指旅店的门口,暗示我:   “还记得我们的赌局是什么吗?是时候旅行约定了。”   !??   比尔德这个人,原来是真的见不到小女孩哭,准备把我赶出去嘛!   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心情如五谷杂陈,一时间说不清是委屈愤怒还是不爽了。   顿时是不知道是该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出旅店,还是该生气的发脾气。   旅馆此刻的气氛仍然十分快活,但是快乐是他们的,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喧闹。   “【古西语一言灵】安静!”   古老的语言瞬间在旅店之中传播开,声音所及之处无不如死去一般寂静,无论是说话——还是喝水,或者是觥筹交错,都没有声音发出。   范海辛有些傻样了,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听不见他发出的声音。   大概是想斥责我做了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吧。   “让开!让我留宿街头!”   我有些气冲冲地走出了旅店。   然后又走了进去,打了个响指。   “解除!”   ——   我低头走在这座坐落在山脚边的小镇上,明月高悬,十分生气。   然后没看路的我就撞到了什么人的怀里。   刚想道歉,结果撞到的人是比尔德。   更生气了!   “怎么?还生气了?”   我瞪着他,没说话。   “我直说吧,那个旅馆,不适合你.......在映月湖边,有一个庄园被闲置着,我曾经帮助过那个庄园的主人,他得知我要来这边出差,特意打了声招呼.......”   ?   山回路转,我有些呆滞。   “没明白吗?就是说那座庄园你可以用!”   比尔德把一串钥匙丢到了我的手上。 5.永生不死的诅咒。   我不生气了,甚至还有点感谢他。因为不得不承认,比尔德带我去的那个庄园环境很好,比旅店好太多了。   所以我——慷慨大方的芙蕾雅,请比尔德吃了一顿好的。在这种穷乡僻壤可买不到白堡大厨制作的美味珍馐。   果然我到哪儿能蹭吃蹭喝,还能有好地方住。   感觉自己的运气值应该是点满了,不然不可能一路是上都这么顺利。   “这牛排的味道不错,可惜白堡有些太远了,我不太可能偶尔经过。”   比尔德三两下地就吃掉了那份牛排,但是砸了咂嘴,像是没吃饱的样子。   于是我又取出了几盘生鱼片,拿出了一些酱汁给他。   结果他三两下又马上就吃完了,手帕上也沾满了芥末汁、沙拉汁和酱油。   “你吃生鱼片的口味还真不挑哦。”   我慢条斯理地持刀,切下一小块牛肉送进嘴里,淡淡的嘲笑他。   换成以前的墨尔本,其实我怕是和比尔德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能还会问这个鱼为什么不煎一下。   养成了现在这些生活习惯以后,真的一下子就回不到以前了。   真是因为吃过苦,才更加渴求优质的生活条件,才会更加追求好的东西吧。   毕竟身处黑暗的人,总是会渴求火焰,受到火的引诱的。   “我只是个大老粗,没什么文化,反倒是你,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和范海辛那伙人在一起,你可不像却钱花的样子。难道你也渴求神明的力量吗?”   我含着叉子,点了点头。   何尝不是呢?猫头鹰先生告诉窝,我要找回自己的力量,自然也是追寻神明的力量了。   “什么神明呢?”   现在很多的神明都是存在着信仰的,虽然不会像教廷规模的那么大,但是或多或少还是有很多的地下的组织。   比如【真一理一教】其实是信奉的知识魔神,他们发现,现在的世界过于扭曲,提倡让诸神掌控世界。所以就复活一些死去的神明,来试图让世界回归正轨。   “生命与血之王。”   我没准备撒谎,我说了实话,没准比尔德知道一些东西也不一定。   “哈!奶一子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知道那种神明的力量有多强吗?你知道那种神明是永生不灭的吗?”   比尔德摆了摆手,直接笑出了声,他认为我的想法是在是荒谬之极。   “神明,不是永生不灭的吧?”   我反驳他。   普罗米修斯也死了,芙蕾雅·茨密西也死了,那么多那么多神明都死了,有谁能真正永生呢?   “不不不——小姑娘你不明白,能被冠上【王】的称号的神明,绝对是永生不灭的,他们无法被杀死,只会从一种形态变成另外一种形态。所有的神明的力量在他们的躯体破碎以后,会被封存在一些物体上,比如遗骨、戒指,而他们的灵也会附着在物体上,直到等到某一天,再次复活。”   比尔德摆了摆手,继续道:   “只有一个【王】,才能杀死另一个【王】,这就是一万年前生命与血之王能够消灭深渊的原因。”   我敲了敲桌子,提出了一个问题。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猎人们的努力不就成为徒劳了吗?”   比尔德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桌子,捂住了嘴巴。   “——噗嗤”   我感觉他在笑话我,我撇了撇嘴巴。   “你笑什么啊。”   “那群人猎杀的东西,就和次级的深渊一样,都是一些次级的神明,那些灾祸的力量,每复活一次,就会弱几分,和那些被称为【王】的东西可不能同日而语,况且——他们的目的可不是为民除害,而是为了赚钱。”   啊,说的也是啊......大概也只有我这么傻不拉几的才会不计报酬地帮别人做事情了。   突然有些小沮丧。   “明天估计,你就能见到这次行动的赞助人了,到时候,你可以好好看清他们的嘴脸。啧啧。晚安了。芙蕾雅。”   比尔德拿起我给他的手帕,擦了擦嘴巴,又随意地将它丢到了桌子上,那块白色的小手帕也变成了花花绿绿的颜色。   他在向我打完招呼之后,直接是往庄园外走了出去。   他貌似还要和那些猎人玩纸牌,所以没有准备在这里呆很久。   我打了个哈欠,直接用魔法把桌子上的那些碗筷全部都烧了个一干二净,这样既不用收拾,也不用放回亚空间,一举两得。   缓缓走上了楼,我把找到了一个稍微空旷一点的房间,把我从Wood Benson买来的床放到了地板上。   像我这样出来还自带床的人可能不多了吧?   无论如何,现在也是时候睡觉了,一路上骑着黑松也挺劳累的。   晚安!   ——   我来到了倒悬深渊,我有很多可怕的想法和疑问。   我需要一些回答。   如果说,神明是永生不灭的,那么芙蕾雅就是永生不灭的,那么我收集遗骨的过程,会不会就是复活真正的芙蕾雅的过程?   我只是个中间态,是残躯体,而一切都在为了复活那个真正的芙蕾雅而服务?   根据狈和猫头鹰先生的口吻,似乎以前那个芙蕾雅也不是什么坏人,如果她真的能为世界上的人民带俩福祉,我做她的嫁衣没有意见。   但是如果她是坏人呢?如果和其他灾祸一样,没有意识,会无意识地做破坏呢?   这个后果是承受不起的。   我必须找到猫头鹰先生问清楚,纵使他会和芙蕾雅站在一起,我或许也可以从 他的嘴巴中得到一些信息。   猫头鹰先生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他似乎一直在等着我。   “我能看到人世——我知道你心里的疑问,但是我也知道我回答那些问题是毫无意义的。无论我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有两者不同的解读。”   猫头鹰先生的话很绕,但是道理却很简单,他说什么话,我都不一定会相信,这很可能会和他的目的达成反效果。   “所以你什么都不准备说吗?”   我有些不满,我不是很喜欢解谜,我不是很喜欢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   “是的——我什么都不准备说,这就和我一贯以来的态度一样,我不会对你谈及以前那个芙蕾雅一样。这里的人都对你很满意,很喜欢你,卡斯特托菲很喜欢你,狼和狈也很喜欢你,黑松也很喜欢你,这就足够了,我不想把你推上其他的路上——就连收集遗骨,那也只是我的建议,放任虺不管,人世的平民可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失去一切的流放者来说,抓住现在拥有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狼狈、我、以及狄赛斯城的千万骑士都承受不起芙蕾雅的离去。”   猫头鹰先生的语气十分地诚恳,让我完全无法发脾气。   他的眼神也十分地真挚,这倒是让我稍微有些放松了警惕。   猫头鹰先生的语气和狈之前的语气十分地相似,带着些怜爱、不舍、以及恐惧。   像是我们曾经是挚友、是家人,但是我却不辞而别过,重逢之后却更加珍惜的那种感觉。   他们的情感很强烈,但是我却像是那个被惯坏了的小孩,对他们没有很多的情感。   明明我是来寻找答案的,但是现在我却感觉自己像是个负心汉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会用那种带着怜爱的、不舍的语气?”   “......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的故事。”   猫头鹰先生被我逼问地有些语无伦次,他最终很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可你又不愿意说出来。”   我歪了歪脖子,没有再看他。   他显然进入了一个逻辑的闭环,显然已经无法再把事情讲述清楚了。   他们担心我,却不告诉原因。   我们之间有故事,却不再提起。   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是啊——我陷入了一个逻辑闭环,我不想说出那些不幸的往事,可又只有那样才能唤起你的信任,失去你的信任就会失去你,但是唤起那些记忆也会失去你......真是完美的结局。”   猫头鹰先生有些沮丧了起来,我原本把他当成一名智者,但是目前看来,他似乎也有完不成的命题。   我。   “为什么你们都会认为,让我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好的呢?记忆的力量,真的有那么庞大吗?”   我继续质问猫头鹰先生,至少对我来说,卡玛尔的记忆虽然沉重,但是仍然背负着。   我能够带着那段记忆,一直一直地活下去,卡玛尔之灾改变了我,但是这也让我充斥着活下去的信念。   “记忆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但是很沉重,这会压垮你......我和你之间的羁绊是一根稻草,你和狼狈之间的羁绊又是一根稻草,当芙蕾雅以拯救所有人为目标的时候,当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的时候,她就离我们而去了。我说过的,芙蕾雅背负着的,可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卡玛尔之灾。”   猫头鹰先生知道我的想法,但是他似乎也有着自己的思维,他似乎坚信,我无法承受那些记忆。   “......她听起来像个乐观主义者。”   我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过头去,望向天空的那轮日蚀日。   橘红色的日轮,中间是纯黑的黑洞,妖异而美丽,像是生命与死亡并存。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也是个乐观主义者吗?”   猫头鹰先生反问我。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我摇了摇头,我表示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强的能力,去完成那么多的事情。   “假如你有那个能力呢?假如你有一个机会可以牺牲自己拯救其他所有人呢?你的答案是?”   猫头鹰先生继续问我,而我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牺牲自己。   我有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次是在孤儿院的屋顶的那个夜晚,我非常担心倒悬深渊里面的那些怪物会跑出来害人。   还有一次是刚才。   我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猫头鹰先生。   “牺牲.....自己。”   我感觉.....我中了猫头鹰先生的套。   我还有另外一种感觉,一种复杂的感觉。   明明我就是芙蕾雅,但是我却产生了强烈的身份认同。   我就是.....芙蕾雅·茨密西。   “你就是她,时过境迁,星辰异位,你成为【生命与血之王】并不是偶然。你不是被选中的,你就是芙蕾雅。我们——所有倒悬深渊的生物们,已经不需要复活曾经的芙蕾雅了,你就是,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不会呈现那种奇特的叠加性了?”   我抬起了手臂,确实,这就是我现在的身体,没有一万年前的芙蕾雅,没有最开始的那种可怕而真实的叠加态。   我就是芙蕾雅·茨密西。   “你说服我了。”   我转过头来,看着猫头鹰先生的大眼睛,而他此时也看着我。   我们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7.沉没之城.狄赛斯。   “我没有说服你什么。我只是把所有人的想法都说出来了而已,我们只是一群被流放者,正因为远离家乡才会分外地珍稀家人,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   卡玛尔的遗民也总是更加珍惜灾难发生过后还幸存着的家人,毕竟那是他们仅剩的东西了。   可惜那场灾难之中,我什么都没有剩下。   “带我去看看他们吧——你口中的家人,猫头鹰先生口中的大家。”   忽然,我抓住了猫头鹰先生的手,紧紧地盯着他,目光灼热。   我很想见见那些人,他们到底是一群怎么样的人呢?   是狼狈那样的兽人吗?有人类吗?还是说会是无限智典故事之中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种族呢?   不仅仅是因为猎奇的好奇心,而是我真的想认识一下,或者说,重新认识一遍,这些“家人”。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害怕或者难过,毕竟重要的家人失去了记忆这种事情.....有时候还是很难以接受的。”   猫头鹰先生结识了一下之后,我稍微也有些理解了他们的心情。   很好地伙伴突然不认识你,这种打击,肯定不好受啊。   “他们肯定都很强吧?”   我旁敲侧击地对猫头鹰先生提问道,尝试知道一星半点儿的情报,但是猫头鹰先生却说了其他的东西。   “是啊,很强,但是强者的心里也是有软肋的,很多时候,你就是那根软肋。”   我顿时就泄了气。   除了最开始的卡斯特托菲和狼狈还有猫头鹰,其他的生物我都没怎么见到。   难道我不是很招人喜欢吗?   “哎.....真的没有人愿意主动见我一面吗?”   “这倒不是,热情的人士当然也大有人在,卡斯特托菲不就超级热情吗!不过,沉没之城狄赛斯,那或许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只不过路途稍远,你愿意花费一段时间,让我载着你飞过去吗?”   猫头鹰先生说,诸神赞颂之地就在这里吗?   我有点不敢置信。   “等我们到了那边,疑问就会自然而然的解除的。”   我点了点头,便没有在过多的提问了,但是我也没有想让猫头鹰先生驮着我飞过去,我有着更好的人选。   “为什么不让卡斯特托菲带我们过去呢?卡斯特托菲很早就想带我飞在天空之上了。”   我心里默默地呼唤着卡斯特托菲,听到呼唤的他马上扶摇而上,之间远处的漆黑色的海面之下突然窜出一个庞然巨物,化为一朵巨大的黑云,向我飞过来。   我冲着卡斯特托菲招了招手,虽然我很肯定就算我不招手,他也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就如我所预料地一般,卡斯特托菲向我俯冲过来,他的速度缓缓地降低,身形也慢慢地变小,最终变成拳头大小的小宝宝,一头顺着我的衣领钻进我的衣服里。   啊!小淘气。   我鼓起了嘴巴,假装生气地把他拎了出来。又赶紧让卡斯特托菲变成了体长30米左右的,适合骑乘的模样。   “好主意,古龙领主可比我飞地快。而且卡斯特托菲也知道狄赛斯在什么地方,那么请吧。我会尽力跟上的。”   ——   “哇噢噢噢噢哦哦哦!”   我抱着卡斯特托菲脖子后面的一个骨刺,感受着飞行在高空之上的独特的感觉。   好刺激啊!   虽然说天上没有云朵,只有那些不规则的如丝带状的灰色物质,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享受飞行的快乐。   而猫头鹰先生在我的身后紧紧地跟随着,他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猛禽的样子,褪去了西服和人类的外壳,和卡斯特托菲一样,翱翔于天际。   “狄赛斯到了!”   猫头鹰先生的略带嘶哑的声音穿过高空的狂风,穿越到了我的耳边。   我向下望去,不知何时,脚下的漆黑的海洋已经被充满着绿意的大陆所取代,天空也不在是血色的天空,而是湛蓝,天空之中的那些灰色的丝带状的物质也变成了白云,我继续向下望去,在一座小山之上,有座大型的城市。   那是一座整体像是罗曼风格的建筑构成的城市,大多数都是用白色的石头建筑而成的圆形拱顶,看上去十分地壮观;山脚是最外围的高墙和城堡,我隐隐约约呢看到数量不少的守卫和骑士在高墙之上巡逻,而山腰则感觉像是各式的庄园和宫廷,是供贵族或者是高级的骑士们居住的地方,而在山顶,种植着一颗参天的大树——尤克特拉希尔。   那是一颗巨大的白蜡树,虽说枝叶繁茂,却没有遮住太阳的光辉。   或者说,它的枝叶生长的高度比太阳还要高呢?   卡斯特托菲慢慢地在山顶的那颗尤克特拉希尔古树边上降落了,我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落入了世界树之下的一片花海之中。   蒂芙尼花的花海。   浓郁的蒂芙尼花的气味涌入我的鼻腔,我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很难相信,在深渊的世界里还有这么生机勃勃的地方。   其他地方的天空和太阳都是死气沉沉,唯独狄赛斯,仍旧充斥着生机。   而且这里的太阳也不会灼伤我,真好。   “城外被布置了大型的抗深渊结界,那是天使族的礼物,这就是为什么这里没有被侵蚀的原因。”   猫头鹰先生看我愣着,便稍稍地给我解释了一下。   真好啊。   “狄赛斯的骑士们,将城市打理的很好,他们都在漫长的岁月之中等待着,等着你回来。”   我在花海中慢慢地往山腰的庄园和宫廷走过去。   “我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呢?我有些紧张。”   走出了花海,我踏上了那些长满了绿色的苔纹的石阶。   当我的小皮鞋一踩上那石阶的时候,一股不可名状的熟悉感就涌上了心头。   那是一些闪回的片段,我看到了很多我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熟悉而陌生。   我看到了普罗米修斯,看到了塞缪尔·狄赛斯,还有一些我.....想不起来名字的人。   普罗米修斯的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但是我回想起那个笑容,却隐隐地有些悲伤。   还有每时每刻都穿着厚重的铠甲的塞缪尔,他和普罗米修斯完全不一样,总是不苟言笑,死板但是可靠。   头....有些疼。   我抱着脑袋,蹲在了石板路上。   那些......不是我的记忆......但是却又那么的熟悉。   我不愿意去拥抱那些异样的记忆,但是越抗拒,越不愿意接受,我的头就越疼。   “怎么了?”   猫头鹰先生站在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亲切地关心我。   我仍然保持着抗拒的姿态,直到那些闪回的记忆碎片慢慢的消散。   “没事了,大姨妈。”   猫头鹰先生歪了歪脑袋,满头的疑问。   “据我所知,痛经也不应该是脑瓜子疼......不过你开心就好。”   啊.....萌混过关失败,不过猫头鹰先生也没有深究,挺好的。   “需要我带路吗?虽然这里可是你的城市。”   "需要......额......不需要。"   我本来是自认为自己并不会熟悉这片区域,但是经过刚才的头疼以后,我似乎感觉自己焕然一新了。   我很熟悉这里的路,这里是我家。   我沿着山顶往山腰的小路往下走,刚才的闪回片段像是一个最初的种子,随着我一路向下,它便慢慢地在我的灵魂深处生根发芽,每经过一个小小的岔路,经过一个小小的祭坛,它便会再生出几根枝蔓,枝蔓之上又是闪回的记忆的碎片。   这让我更加地对这座城市更加地熟悉,却让我觉得我在潜移默化之下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虽然我一直生活在强权之下,曾经是习惯了被掌控的我,到了这里以后,却充斥着某种奇怪的掌控欲,而我讨厌那种被潜移默化影响的感觉。   “伊姆宫——威斯多茨塔——”我一一列举出了这些我从未见过的异国建筑,我知道他们的名字是什么,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   而且我也知道他们的主人早已逝去。   狄赛斯的骑士们仍然在打理这些庄园,等待着他们的主人会在某一天,君临天下。   最终,我来到了一片湖边。这个世界的天空都是血红色的,唯独这里仍然是湛蓝的,而湖水也呈现着和天空一样的颜色。   湖畔是各色的芬芳的鲜花组成的花坛,鲜红的蔷薇和蒂芙尼,白色的百合与郁金香,还有很多我都不认识的奇异品种。   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会惊叹,那个花园的主人肯定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才能照顾好那么多的花朵。   而现在,我知道,那是我的花园。   我走进了花园,有些微微的心动。   这里的一切的摆设,花朵,小灌木,都与那些闪回的记忆片段一致。等待我的归来,这就是一万年来,狄赛斯的人民所做的事情吗?   真是不可思议。   花园过去,便是我的庄园。   那是也是建造在湖畔的,但是却十分地豪华,外观看上去十分简洁,干净。那座白色的庄园看上去像是由整块的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的白色的殿堂,白色的柱子,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栏杆,在有些耀眼的阳光之下,熠熠发光。   不同于一贯的白色,这里的植被和花园比起来有增无减,有高大的广玉兰,也有稍微矮小一点的栀子花和海桐,还有种植在花坛中的那些草本的花朵。   我没有走进了我的庄园,现在不是时候,我准备去看一眼我的骑士们。   特塞克的狄赛斯骑士军团。 8.塞缪尔·狄赛斯   离开了我的庄园,我继续往山下走着。   我曾经听说过关于狄赛斯的传说。   那是是世界的中心,那也是诸神赞颂之地,是造物主创造万物的地方,那里有着参天的古树的尤克特拉希尔,每当夜幕降临,尤克特拉希尔的叶片就会发出光芒,化为漫天的星辰。那里的文明的火种最初诞生的地方,这里是“地上的乐园”,是“流着奶和蜜的土地”。   那座被无数流浪诗人吟诵的诸神赞颂之地,竟然是我的城市。   当初召唤黑松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它来自狄赛斯,但是也没成多想,根据猫头鹰先生的话,这个世界收容了无数的流亡者,黑松作为被抛弃的坐骑,自然而然地会来到这个世界。   我没曾想到的是,诸神赞颂之地,变成了沉没之城。   虽然这座城市仍然辉煌,世界树仍然茂盛,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物是人非了。   而且我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我抵触这种慢慢“苏醒”的感觉,另一方面又会担心,甚至是挂念那些“曾经的朋友”。   我感觉我自己要得精神分裂症了。   “塞缪尔,燧峰,死棘,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你能接受吗?”   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猫头鹰先生。   他刚才的话反而让我打消了那些疑虑,不知道怎么的,我说了一些我自己都不甚明白的话。   “时间就是一个扁平的圆,我们一直在做一些重复重复再重复的事情,既然他们曾经是我的骑士,那么现在以及未来,都会是。”   无论我是谁,是墨尔本还是芙蕾雅,如果那群自我奉献的骑士一直在等待着某个人,只要我能给他们带来慰藉,那么便是足够了。   一万年的时光,一万年的风吹日晒,足以打破任何刻在石头、钢铁上的誓言,但是没有打破这群骑士们的守望。   我必须得去一趟。   狄赛斯城的布局完全是以山顶的世界树与山腰的庄园为核心修建的,所以要出核心区,其实只有寥寥几个关口,而我,就正在前往最大的那个关口。   那个最大的关口下面的区域是包括教区和堡垒在内的,狄赛斯最大的势力的范围。   我和猫头鹰先生穿过了很多狄赛斯骑士守卫的要道,而那些狄赛斯骑士,有些令我神殇。   淡淡的微风吹起了他们背后象征荣耀的红色的披风。他们的双手紧握着手中深红色的利刃,准备时刻准备御敌,他们的风度仍然和以前一样,凌厉、坚韧、无惧,但是藏在盔甲和头盔之后的,却不再是那些活生生的血肉了。   他们身上的盔甲是蒂芙尼树根制作而成的木质的铠甲,但是在那些根蔓之后,我看不见任何的肉体,只看见了,淡淡的散发着黑色烟气的黑精。   星月轮转,他们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却早已失去了为人的身份。   见到我穿过关隘,那些把守要道的骑士们无不把左手抽出,重重地锤在了自己的胸口。   “【带着深渊语味道的古西语】永恒的荣光!即是吾等的誓言!”   我听得出那是古西语,却又有着很浓厚的深渊语的味道,看来天使族的屏障能挡住深渊对大地的侵蚀,但是我的骑士们,最终也没逃过深渊的影响。   我冲着他们微微一笑,对他们轻轻地说:   “【深渊语】辛苦了。”   ......   得到了我的肯定的骑士们,发出了低沉的,来自深渊的低吼。   和我记忆之中的欢呼有些不太一样。   继续前进吧。   我来到了恢弘的一片建筑群。   这里的建筑群十分宏伟壮观,巨大的凯旋门上雕刻着繁华富丽的浮雕,宽阔的广场和露台足以容纳上万人在此集会,还有巨大的,恢弘的雕像。   是.....我的雕像,欧派很大,衣服很少,充满着母性和神性的光辉。   虽然很好看.....但是....还是有些羞耻。   我感觉自己的脸突然变得滚烫了起来。   “穿过教区,就能找到塞缪尔了,原本教区应该是最辉煌的,但是很遗憾,没有赫萝缇雅的打理,这里也慢慢地被废弃了。”   猫头鹰先生一边和我讲解狄赛斯教区的任务,一边继续往城堡所在的方向走去。   赫萝缇雅.....我记不起她是谁,是什么关于我的宗教的领袖吗?   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不记得吗?那她应该是死在外面了,她也是你坚实的后盾,毋庸置疑,哎。”   我也暗自叹了口气,这些深渊之中的生物,仅剩下的也只有那些充满悲伤的回忆了吧。   不知不觉,我和猫头鹰先生已经走到了狄赛斯的城堡区。   这里是练兵的区域,是守卫活动的区域,是这个城市的军事枢纽。   我和猫头鹰先生在骑士们的注视中,穿过了一道道凯旋门,凯旋门是一座迎接外出征战的军队凯旋的大门,每一座凯旋门都昭示着一场战争的胜利,上面的浮雕生动而形象,穿着蒂芙尼铠甲的骑士们挥舞着燃烧着火焰的大剑,战无不胜。   我来到了一座恢弘的殿堂的门口。   这里的建筑风格稍微喝其他地方有些不太一样,整个宫殿散发着微微的金色光芒,宫殿门口有百八十根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有着瑰丽的天使浮雕,散发着淡淡的初原之火的气息。 宫殿的石砖,都是源自熔岩岛的白色熔岩石块,是居住在那里的白铁矮人赠送的礼物。   我提着裙子,慢慢地走上了爬上宫殿的石阶。   巡逻的狄赛斯骑士一见到我,便驻足行注目礼,他们没有向之前那些把手关口的骑士们那样直接喊出口号,但是兴奋之情也难以言表。   我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便继续前进。   我终于来到了大殿的门口,被宫殿的大门挡住了去路。   这扇门少说也有20多米高,上面的龙纹和世界树纹交错,被金色的炼金物质灌注,缓缓地发出金色的光辉,大门的材质是厚重的某种金属,估摸着两扇门的重量应该是有几千吨重。   而我并不担心进不去,因为操控这两扇大门的人,并非是普通人,而是巨人萨姆尔。   我往后转,看到了远处的高塔,那白色的高塔之上,有一个巨人守卫正在执勤,他锐利的目光早就看见了我,但是他并没有着急拉动机关锁链,为我打开大门,而是先吹动了手上的木纹鎏金号角—拉尔达。   嘹亮清澈的号角声传遍了整个狄赛斯城,我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一座城市在开始慢慢地,骚动了起来。   随后,巨人萨姆尔拉动了机关锁链,巨大的金属门应运而开。   我走进了宫殿之中,宫殿之中的摆设仍然瑰丽而繁复,这个殿堂是白色和金色碰撞的艺术,阳光透过巨大的水晶窗,经过水晶灯的重重折射,将整座殿堂点亮,这里没有任何的阴影,这也象征了骑士们的荣耀与信念。   这里有百八十张巨型的桌子,有着无数的珍馐美食和美酒,追求荣誉的骑士们可以在此尽情地饮酒享乐,再到门外打架切磋,如此往复。   但是那些珍馐美食之前的椅子都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的骑士。   我摸了摸肚子,待会再吃好了。   我走上了王座之前,面对着塞缪尔,而塞穆尔坐在三大王座的中间,静静地看着我。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身上的盔甲发出清脆的咔咔声,这在寂静的大厅中尤为悦耳。   他拔出了燃烧着熊熊的深渊黑火的剑,**了王座前的坚硬的地面,单膝下跪,声音空灵。   “【带着深渊语味道的古西语】永恒的荣光!即是吾等的誓言!公主,蒂芙尼骑士团在此守望,只为有朝一日,公主能重新归来!”   我有些神殇。   我慢慢地走到塞缪尔的面前,试图摘下他的头盔。   他颤抖着抓住了我的手,他有些犹豫。   “【深渊语】辛苦了,塞缪尔。”   塞缪尔呆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也会说深渊语,最终也没有再继续阻止我。   我摘下了他的头盔,不出所料,当初的英俊小伙也和其他的骑士一样,变成了目光空洞的,散发着黑色烟气的黑精。   是啊,没有办法啊,一万年过去了。   塞缪尔也清楚了,一万年过去了,芙蕾雅和她的骑士们都变了。   但是誓约没有变。   “【深渊语】吾等蒂芙尼骑士团愿为公主尽犬马之劳,公主有何吩咐?”   我对他轻轻一笑,暂时没有任何的想法呢。   “【深渊语】黑松他想和你一起奔跑哦,你不多陪陪它吗?”   塞缪尔愣了一下,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放回了剑鞘当中。   “【深渊语】吾等的守望结束了,等待有朝一日,公主需要吾等,黑松和吾必将驰骋于战场,为公主杀敌!”   啊.....这,我就想让你溜溜马.....   这就有些......   “难道我以前很好战吗?”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塞缪尔一眼,又看了猫头鹰先生一眼。   猫头鹰先生笑了笑,向我解释道   “哈哈哈,这倒不是,就算放在以前也大多是守卫城市的保卫战,很少有主动进攻的战争的,毕竟别的城市经不起蒂芙尼骑士的蹂躏。你要知道,诸神赞颂之地,会吸引多少人来。”   塞缪尔补充道:   “【深渊语】即使放在现在,吾等仍然会被迷途的流亡者骚扰,但是吾等可以保证,一万年间,主城市未有丝毫受损,财物未有丝毫被窃取,骑士未有丝毫折损。” 9.这是我的使命,不可回绝。   “真是了不起的坚守啊,辛苦了,塞缪尔。”   一万年的坚守,那可真是了不起啊。   这无论是对肉体,还是精神,都是极大的考验吧?   到达这种‘聚集地’的,可都是被人世流亡的亡命之徒,要清理那些渣滓,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公主过誉了,这只是我们应该做的。”   塞缪尔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这座城市,我们尽力让他维持原来的模样,但是......这座城市的居民并不那么想......堕入黑暗是一件极度容易的事情。狄赛斯已经不是当初的诸神赞颂之地了,他现在是一副名副其实的‘沉没之城’。”   我能感觉到,越远离世界树,越接近城堡和闹市区,深渊的味道就越浓厚,这里的居民沾染深渊是迟早的事情,这并不令我意外。   狄赛斯的蒂芙尼骑士们能够忍受那种吞噬灵魂的欲望,但是估计意志不坚定的居民就不一样了。   既然我是生命与血之王,即使我不完整,我也觉得自己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和我说说,现在城市的情况吧。”   塞缪尔梳理了一下语言,然后慢慢地对我说:   “虽然高墙之内的主城没受到很大的波及,但是城外的聚集区成为了很严重的受灾区。”   “几乎所有的居民都成为了濡湿人形,绝大多数都失去了人性,成为了毫无理智的怪物。”   “一些原本守护在高墙外的生活区的预备骑士成为了吸魂鬼,猎杀迷途的灵魂。”   “而原本那些赞颂公主的吟游诗人,也堕入了黑暗,成为了唆使流放者堕入黑暗的说客,他们在城外唆使他们,然后杀死他们,吸食灵魂。”   “吾等封锁了大部分的城市入口,只留下唯一一个主城门,燧峰负责把手那里,死棘掌控着巡逻队,在城市之中蛰伏,伺机而动;而吾则驻守英灵殿,计划全城的行动,并等待公主的归来。”   说完这些,塞缪尔一直看着我,大概是想知道我有没有特别生气吧。   “没事的,你爸妈已经做得很好了,反倒是我.....我有什么事情能为他们做得吗?”   发生这种事情,责备和悔恨都是无用的,我得看看,能不能为那些堕入黑暗的人做些什么才是。   塞缪尔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表示他是有解决问题的方法的。   “其一:发动骑士团众人,将周遭污秽之物悉数根除!”   !   直接净化被污秽污染的人可还行。   这能够解决狄赛斯城的问题,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源。   我摇了摇头,看着塞缪尔。   “没有别的办法吗?”   假如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将他们拯救出来。   塞缪尔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   “利用初火的力量,净化这片土地,利用普罗米修斯大人的力量扭转污秽的灵魂,最后利用公主的力量,重塑身躯,赋予生命。”   我傻了。   这三样东西,我都没有。   初火,世界上最纯净的力量,那是创造世界的火焰,自然也有着净化世界的能力。   初火在教廷的手里呢......   至于普罗米修斯,他似乎是我的朋友....芙蕾雅的朋友,但是问题是普罗米修斯早就死了,他的灵魂都腐化成了深渊,侵蚀了这个世界。   看起来最靠谱的貌似是我的力量。   问题是,我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更何况,我深知现在并不完整。   “并不是难以完成的任务,只是.....道阻且长。”   猫头鹰先生在我身后,轻轻地暗示我。   “我们身在世界之底,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扎根于此,污秽的力量虽然被阻挡在城外,但是迟早有一日,城外的深渊力量会超出掌控,世界树也会危在旦夕。”   塞缪尔带着我和猫头鹰先生走出了大殿,指了指尤克特拉希尔所在的方向。   “清除那些污秽的行动,骑士团早已进行不止一次了,但是总会有被世界树吸引而来的游魂,总会有流亡者驻足在城外,总会有吟游诗人赞颂黑暗,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塞缪尔的声音空灵而悲伤,随后,他看向我。   “我们的坚守,都是为了公主的降临,仅凭骑士团的力量,是无法守护这个世界的。”   我看向世界树,心情有些复杂。   这里是世界之底,是世界树扎根的地方,是深渊和所有流亡者的聚集地。   而在世界树的某根树干上,就有着一片土地,那是我熟悉的中庭。   当他被腐朽,会发生什么,自然也不用多言。   但是,我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拯救这两个世界,这是我的使命,不可回绝。   “世界树的枝干被腐朽以后,会发生什么?”   或许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只是,需要有个人亲口告诉我。   “所有的东西将会交汇在一起,世界也好、时间也好、命运也好,所有人将不会死去,因为死亡那时候已经失去了意义,不仅仅是死亡,一切都不再具有意义,而整个世界也将慢慢地沉入深海.....那是不同于深渊的漆黑深海。”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怕黑,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的,但是.....问题是,我该怎么办。”   塞缪尔看了一眼猫头鹰先生,而猫头鹰先生瞬间就会意。   “不用过多担心那些事情,狄赛斯的骑士们还能坚持很久,有些事情,急不得,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着急拯救我们。”   唔......又来了。   我不喜欢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   我鼓起了腮帮子,盯着猫头鹰先生,看着猫头鹰先生不为所动,我又看向了塞缪尔。   塞缪尔忍了一会儿,但是最终还是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首先,您要让自己变得完整,然后,找回普罗米修斯大人的灵魂的力量,最终,取回火焰,而这些事情并非是能够朝夕之间完成的,还请量力而行。您完全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公主既然已经归来,吾等必将为公主扫清障碍。”   啊这.......   是不是意味着全自动拯救世界,我可以坐在吃美食环游世界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马上打消了那些想法。   我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跟着猎人们,找一些关于遗骨的消息吧。   “我决定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猫头鹰先生没有意见吧?”   猫头鹰先生看着我,眨了眨他的大眼睛。   “我没有其他的意见,芙蕾雅你高兴就好,但是我又意见礼物要给你。”   !   有礼物!   我有些小小的兴奋。   结果他掏出了一颗小小的,黑色的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   “要创造生命和躯壳,你首先要理解什么是生命的萌动,这是世界树的种子,你或许可以种下它,来理解生命的本质。”   世界树的种子吗?   我接过了那颗种子,那是一颗黑色的豆子一般的东西,很硬,我觉的那更加像是一块石头。   “我需要把它种到花盆里吗?”   我把玩了一会儿,也没看懂这颗石头一般的豆子有什么特别的。   “我不知道,但是事实是,只有你才能让世界树发芽生根,那是你的权能。”   。。。   我把那颗豆子放进了手心。   我记起了那句话。   【不明火焰者,不足以绘世;受火引诱者,则不得绘世】   我的直觉告诉我,理解生命的本质比参悟相对论还要难。   无论是母亲孕育新的生命,还是说植物的种子生根发芽,这些事情看上去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所谓的本质,却很难以描述。   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光看那颗种子,或者简简单单地将其种在花盆里,肯定没有什么效果。   有空再看看那颗种子吧,而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这种事情。   “人世快到清晨了,芙蕾雅,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朝着猫头鹰先生点了点头,我在中庭还有事情要做,也不能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   冲着塞缪尔微微一笑,我向他招了招手。   “明天见,塞缪尔。”   说着便是准备离开这里。   塞缪尔没有送我离开,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   “公主!”   他叫住了我。   我转身,歪着脑袋,远远地问那个身材高大,忠心耿耿的骑士长。   “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声音有些空灵,有些不好意思。   “燧峰和死棘都知道公主已经归来,虽然这有些冒昧,而且对于骑士们来说是擅离职守,但是在明天,能否给他们一个觐见的机会?”   啊,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嘛。   我冲着塞缪尔微微一笑。   “明天来我的花园吧!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的。”   塞缪尔没有发声,他似乎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这大概能让他高兴一些吧?   我和猫头鹰先生回到了我的花园。   时间还来得及,猎人也不是什么喜欢早起的生物,我还有机会在花园里。   我寻找到了一片小小的空地,然后跪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小坑,将世界树的种子放了进去,再轻轻地将土埋进去。   “你觉得,这样做它会发芽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9.布卢尔·奥斯维,油腻的商人   我回到了中庭。   以前,我对我不需要睡眠,不需要进食还颇有怨言,那让我觉得自己慢慢地不像是个“人”了,但是现在倒是让我有了双倍的精力去将中庭和深渊之中的事情解决妥善。   也不是件坏事嘛。   我乖巧地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面的朝阳照射进来,触手可及,却无法触碰。   狄赛斯的阳光不会灼烧我,但是中庭的不一样,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或许是因为那边的世界则更加地扭曲,更加地适合我。而这个世界没有遭受深渊的浸染吞噬,会更加排斥我这样扭曲的怪物。   通常人也会难以忍受深渊语,那是因为他们的灵魂仍然正直而纯洁,无法忍受扭曲的灵魂发出的渎神之音。   深渊语和古西语都是蕴含着言灵力量的语言,但是表现出来的形式完全不一样呢。   古西语的前提是需要一定的权能,比如无限智典给我的【无上智库的鉴定】,或者是像昨天那种简单的,完全断绝声音的效果。   隔断声音的传播其实不是什么难事,也能用魔法完成,这是比较低级的权能,据说一些经过训练的普通人也能做到,但是鉴定就需要有智库的权限了。   【无上智库的鉴定】!   我指向窗帘,使用了鉴定术,而鉴定术给我的反馈也仍然很简单,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窗帘。"   我从床上跳了下去,摸了摸肚子。   该吃点东西了。   昨晚在狄赛斯城的大殿里有那么多好吃的,我却没机会吃,现在想想还蛮失落的。   走到了楼下的餐桌上,我从亚空间取出了一些食物。   我从亚空间取出了一杯牛奶和一个牛角面包,再拿出了一份蔬菜沙拉,再用魔法将牛角面包和牛奶稍稍加热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这边的仆人也在做着一些简单的清理工作,我不是这里的主人,所以他们也挺清闲的,一边扫地,一边在聊天。   不过我不是特别能听懂拜占庭这边的语言,和西语有些相似,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区别。   其实这种差异多多少少在哪里都有,爱莲也说我的口音是真真正正的上层口音,更加像是个贵族小姑娘而不是到公爵府打工的女仆。   其实最开始我也是说的带方言口音的西语来着,后来就成口吃了,说话都不利索,说啥上层口音应该是和杰希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耳熟目染的结果。   慢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饭,也喝完了牛奶,我摸了摸自己的头,我感觉自己还能长个子。   说实话,真不是我矮,是我接触的人普遍个头都挺高,没办法的事情。   差不多该去找猎人们了,虽然我觉得那群人很无聊。   比尔德说过,今天会有一个行动的赞助人到达这边,给我们说明捕猎的全部过程。   按照比尔德的话,这个人的人品应该不会特别好,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人呢?贪婪?好色?   拭目以待吧。   刚出门,我就看到了比尔德。   他昨晚似乎没有喝酒,身上没有什么酒味,人也比昨天精神一些。   昨天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可是一身的酒味,还有些呕吐物的气味。   “道格拉斯,你今天,很特别。”   歪了歪脑袋,我夸奖他。   “天气这么好,你还打着伞呢,可真是娇气的小姑娘。”   真的是,是个人都要说我娇气,受不了了,我也不想撑伞的好吗。   解释地多了,我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去解释了,或许这就是别人对我的刻板印象呢。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那么的赞助人吗?能和我说说他吗?"   比尔德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他,然后把手**口袋里,一边往猎人们预定的集合地前进,一边和我描述那个所谓的赞助人。   “那是个很纯粹的神明商人,专门倒卖神明的残破的躯体,你应该知道那些躯体有什么用的吧?”   我点了点头吗,这些我还是知道的。   神明的躯体的用途有多重,炼金材料、锻造材料、以及饲养魔兽。   很多时候神明的躯体都可以当成高级魔兽材料的进阶,用骨骼和牙齿制作武器也都是常态了。不仅坚硬程度会远超一般的武器,而且还会附带一定的‘权能’。   而且一般来说,神明躯体都是上好的饲料,一些贵族会用来养家里的魔兽,我曾经看到过一本书书里讲到过,拜占庭帝国有一个大贵族养出了一只变异的魔兽,不仅会唱歌,还会打篮球,虽然不见得很强,但是是真的nb。   “布卢尔·奥斯维得,那是他的名字,他是一个纯粹的遗骨商人,纯粹的利己主义者,眼里只有钱,不在乎猎人的命,不在乎任务的难度,眼里只有钱。”   这种人,在中庭还蛮多的,不过这种人泛滥并不能表示我能容忍。   假如他惹我不高兴,该翻脸还是翻脸。   我可不会给那种人好脸色看。   “看起来你也不喜欢那种人,那就保持现在的样子,少说话,把交涉的环节交给我或者范海辛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打嘴炮还是有一套的,我擅长话疗,非常擅长,我非常善于解构一个人的固有的认知,这能让我在一些情况下逃离危险,或者直接让那个人崩溃。   但是之前口吃大大限制了我的发挥,否则其实我也会讲价或者打嘴炮的。   但是啊......不讲价地大手大脚地花钱真的很爽啊!   而且能让范海辛和比尔德解决的事情,我为什么还要参与呢?   只不过,我还是有些在意,我给别人的印象到底是怎么样的。   或许杰希和爱莲都对我稍微有些知根知底,但是比尔德则是一个很好的用来描述对我的第一印象的人。   “道格拉斯,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比尔德愣了一下,但是他也没有问什么原因,而是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距离感,你不是和我们一类人,有着很强烈的超脱感......沉默寡言,和我们保持距离,像是有什么心事,就是这样。”   诶......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我很....高冷吗?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股熟悉感,我是不是在那里见到过你?我总觉得有些面熟。”   说实话,我也觉得比尔德有些面熟,像是分散多年的老朋友再次见面,但是我很确定我没见到过他。   至少作为墨尔本没有。   我摇了摇头。   “不,没见过。”   比尔德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嘲,   “哈,这是自然,我见到的贵族小姐可不多。”   。。。   除了我的小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好吧,我可能现在不是特别会聊天。   放到以前,我可以和一些黑帮成员聊上一整天,不是关于犯罪或者其他的事情,仅仅只是吹水聊天。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猎人还是雇佣兵,都是一群挺幽默的家伙。   是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们来到了一家小餐馆。   不同于贵族们喜欢把事情放在办公室之中,下层的人民总是喜欢在饭桌上把事情说明白,这或许是更好的一种方式,毕竟可以不自觉地拉近双方的情谊。   只要对面是个重情义的人。   “啊....欢迎,范海辛!你看起来更加亮眼了!”布卢尔·奥斯维得坐在小餐馆的有些脏兮兮的桌子上,他的面前摆着几盘油腻的烤肠和几杯质量并不算上乘的啤酒,他一边挤眉弄眼地看着范海辛的光头,然后压低声音继续道:“你知道我在说你的什么部位!”   “是挂在你腰上的圣剑啦!哈哈哈!....呵呵.....emmm.”   。。。   没人回应布卢尔的冷冷的笑话。   他又把冒犯性的目光转向我,一边说着些油腻的话。   “哦!让我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是谁?是猎人们的新的小宠物吗?买来的奴隶,还是哪里诱拐来的小姑娘?”而当他看到我的脸色瞬间黯淡了几分的时候,又瞬间改口,假惺惺地解释道:“只是一个玩笑,小姐,相信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吧?我们这种大老粗就是这样的啦!”   范海辛和比尔德似乎是习惯了这种无厘头的油腔滑调,直接是坐在了那张油腻腻的小餐桌前。   【强力清洁】   我有些嫌脏,于是把这张桌子稍微清理了一下,整张桌子瞬间就干净了起来。那些深入木桌的油脂瞬间被分离出来,然后在空中燃尽,化为飞烟。   做完了这些东西以后,我才压了压裙子,准备入座。   “哇哦!真是了不起的能力!请问小姐是几阶的魔法师?”   “好了好了,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把这么多人都征集到一起却不告诉我们干什么,现在应该是时候了吧?”   布卢尔·奥斯维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了长椅上,他一边缓缓地吐出那口污浊的空气,一边对比尔德和范海辛说:   “这次,我们猎杀的目标是山峦灾祸。”   范海辛呆愣了三秒钟,才惊叹出声,   “啥??!!” 10.山峦灾祸,飞翔在群山之上的巨鲸。   “山峦灾祸,也就是在6年前吃掉整座卡丹妮山脉的那条会飞的鲸鱼。这就是你们本次的对手,还需要我做很多的解释吗?”   布卢尔·奥斯维掏出了手机放出了几段视频,甩到了范海辛的面前。   “这是通过中阳国的飞行器拍摄出来的画面,你们这次的对手就是这个家伙。无论是中阳国方面和大蛇都对他有很浓厚的兴趣,开的价很高。”   我看向了布卢尔·奥斯维掏出来的手机的画面,陷入了沉思。   说是一条鲸鱼,但是说它是块鲸鱼形状的石头还差不多。   肉眼估计山峦灾祸的长度,大概在200米左右。山峦灾祸的整体几乎都是由坚硬的岩石构成,而且它的背部没有海洋之中的鲸鱼的那种气孔,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岩石,锋利如刀。放眼望去,所有表皮都被厚厚的岩石覆盖,没有任何部位裸露出来。   而现在,摆在猎人们的面前有两个主要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致命的。   首先,山峦灾祸会飞,只要它飞到了高空,那猎人们就完全束手无策。   其次,山峦灾祸的岩石护甲太厚了,用现在普通的刀剑,绝对没办法破开他的防御。   这份任务对于猎人们来说,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   但是其实对于我来说......貌似这个任务轻轻松松,简简单单。   卡斯特托菲撕裂那只鲸鱼肯定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且卡斯特托菲的最大的体型,可不比这只鲸鱼要小。   果然还是卡斯特托菲最棒了!   不过我当然不可能让卡斯特托菲出战,那太蠢了,那是最后的手段,虽然范海辛知道卡斯特托菲的存在,但是这肯定不会成为先手攻击的手段。   我还是看看范海辛和比尔德的反应吧。   “开玩笑呢!我们不会飞!也破不开他的防御!你就算再给我两百个魔法师,都把他轰不下来!”   然而布卢尔·奥斯维脸上仍然挂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像是他完全有把握让范海辛完成这次的任务一般。   他拿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又挥了挥手,示意让范海辛安静下来,他的脸上的表情是轻松而愉悦的,完全没有将范海辛的疑惑放在心上。   “我有说过,这次前来猎杀灾祸的只有你们吗?哦哦哦!你们不知道,都怪我记性不太好,忘记要告诉你们关于中阳国的超级飞艇的事情了。”   范海辛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甚至有些满意。   要知道,在中庭提中阳国,那就是强大、先进的代名词。   中阳国的药物—极品!中阳国的武器—极品!中阳国的防具—极品!   无论是中阳国的什么东西,中庭的贵族总是趋之若鹜;舒适光滑的丝绸,醇香浓厚的白酒,清香优雅的绿茶。   这绝非是什么刻板印象或者是思维定式,而是实际存在的事实。   如果有中阳国的帮助的话,说不定猎杀山峦灾祸真的能成。   “中阳国?那么远过来,和我们一起猎杀山峦灾祸?动机呢?”   比尔德倒是很机敏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按道理来说,那等的天朝上国是不会关注中庭这种地方的事务的,拜占庭帝国也不是中阳国的附属国,中阳国没有必要帮他解决灾祸问题。   一向以来并不对中庭感兴趣的中阳国为什么,突然会插手猎人的事务?   “据我所知,中阳国遇到了一些科技无法解决的问题,他们试图用一些更加古老的方法,来解决,着或许也算是某种形式的追本溯源吧?”   布卢尔似乎知道一些中阳国的事情,但是了解地也并不全面,而范海辛想起了当初源墨的那一席话。   她曾经提到过一种名叫煞的生物,她在寻求深渊和煞的共同点,或许.....中阳国也正是因为那些东西而困扰。   正如中庭饱受深渊和灾祸的影响一般,中阳国也被一些不明所以的怪物缠上,而无法脱身了吧。   所以才妄图来中庭,借助神明的力量来搞定那些东西吧。   “我想看看那个飞艇,即使是中阳国的东西,我也觉得不一定可以杀死那个东西,你要知道,几百米长的巨鲸,这可不是开玩笑。”   比尔德盯着手机看了那段视频看了好几遍,他由之前的淡然随意,变得稍微有些急躁.....或者说是暴躁。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东西。   我夺过了手机,仔细地观察起了那只巨鲸。   “我就是坐那艘飞艇过来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对他满意的.......但是眼见为实,为什么我们不移步到飞艇上,进行我们的对话呢?”   比尔德站起了声,他拍了拍手,两个黑发黑眼的中阳国人瞬间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们的装束和中庭人完全不同,一袭青衫,长发束起,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们的武器也比较很有特色,是两把直剑,看上去是那种比较有韧性的,更加灵巧和活跃的武器。   中庭的长剑一般质地都比较坚硬,更加耐操。   但是他们完全不像是接受布卢尔指挥的那种样子,完全没有看我们,而是自顾自地开始讲话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低声喃喃,被我听见了。   “【中文】我不喜欢这个人,还要我们看他信号进去,搞得我们是他小弟一样。”   "【中文】来都来了,忍一忍吧,这可是为了学校的社会实践啊,赚学分容易吗!"   当然,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懂中文,没人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比尔德站起了声,向我们三人介绍道:   “请容许我介绍一下两位来自中阳国的英才,穆文瑞—山海学院的四年级生,强大的魔法师与机械师,他将操作飞艇,接近巨鲸,给猎人们制造机会;而另外一名是蒲正志,也是山海学院的四年级生,强大的魔法师和爆破手,他将操纵船上的火炮,炸开巨鲸的防御,给猎人们制造机会。”   结果还是得猎人们上场啊!   不过这种空战,猎人们那里有上场机会啊!   范海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布卢尔,你刚才说,给猎人们制造机会?合着你还是以为我的小伙子们能飞?”   布卢尔一拍脑袋,嘿嘿一笑。   他摆了摆手,再次示意范海辛和比尔德安静下来。   “你瞧我这个记性,我还没和你们说过作战计划吧?”   他喝了一口啤酒,润了润嗓子,随后继续道。   “这个是中阳国提供给我们的鲸鱼的剖面图,鬼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他们说这几张图完全没有问题就是了。”   “其实是红外扫描图、魔力浓度扫描图、以及声波扫描等技术制作成的综合截图,其实我们做了一个立体化的3D模型,但是那么估计不懂得什么叫3D模型......”   穆文瑞也是看准了其实布卢尔什么都不懂的,他也就凑上前来,用十分标准的西文对我们解释到:   “那个岩鲸的体温其实很高,要想进行可持续的行动必须要进行大量的散热,而他主要通过三个散热水晶进行散热。”   比尔德马上抓到了重点,他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剖面图,他的背部确实有三个巨大的散热水晶,用红色的记号笔标注了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破坏那三个散热水晶,岩鲸就会受到极大的削弱是吗?但是问题是我们无法击穿厚厚的岩层和装甲......”   穆文瑞凑到了比尔德的身边,拿手指比划了一下散热水晶外层的厚厚的岩甲,对他解释道:   “不用担心那些问题,蒲正志会操纵主炮摧毁那三个散热水晶的外层护甲,但是散热水晶的位置比较深,蒲正志的主炮无法攻击到,需要猎人到时候进行接舷战,手动爆破散热水晶。”   但是他并没有停下,而是拿出手机,给范海辛和比尔德看了一段视频。   那是一个中阳国人背着一个奇怪的背包,在天上自由地飞行。   "浮空背包——中阳国的老玩意儿了,给你们这些不会飞的人正好,话说你们为什么不会飞?在中阳国基本上是个修士就会御剑飞行......"   比尔德和范海辛对视了一眼,各自都无奈地耸了耸肩。   “在中阳国,只有风属性魔法造诣最高的那些魔法师才会飞行吧。”   是这样吗?   我试试看。   【漂浮术!】【天空与风的恩赐!】   然后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飞了起来。   准确地说,是浮空,然后旋转了起来。   就是那种连续的托马斯回旋......   “解除!”   我一头栽了下来,揉了揉脑袋,稍微有些头晕。   场面顿时快活了起来。   比尔德看着我,奋力地开始鼓掌,然后吆喝道:   “好活!”   范海辛是不敢惹我的,他倒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事后的分赃上。   “那么,中阳国的诸位需要些什么呢?”   穆文瑞和蒲正志倒是直接,直接告诉了范海辛需求。   他指着那个剖面图,指了指几个器官。   “我们需要岩鲸的脂肪,发声器官,以及一部分的表皮和骨骼,我相信这些东西那么并不需要,蒲正志之前做过调查。”   “而我,则需要它的卵,也就是最核心的那部分,其实那是大蛇的需求;其他的躯体则由我和猎人们瓜分,这也是一直以来的分赃计划,”布卢尔·奥斯维拍了拍手,表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双赢!” 11.成人宴。   米兰,弗雷德里克的庄园。   杰希站在庄园的门口迎接归来的弗雷德里克。   弗雷德里克多多少少看起来有些憔悴,虽然看上去没有经历什么战斗,也没有纵欲过度。   像是有种低迷,或者说,没精神。   “你看起来有些憔悴,是路途辛苦吗?”   杰希也只是象征性地出来迎接一下,假如说,有什么问题弗雷德里克解决不了,那杰希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啊,被人当成工具人了,多多少少有点不高兴,我以为我在第三层,结果他们在第五层,布莱恩那种人是老千层饼了啊!”   弗雷德里克这次跑过去原本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虽然过去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被当成工具人还是很不开心的。   “哈,还有人能算计老爸,那可真是了不得啊。”   弗雷德里克推了推杰希,示意他进去说话。   “走吧走吧,一直坐马车可累死了,我们进去说话。”   走进了起居室,弗雷德里克直接是躺在了沙发上,他饶有兴致地打开了手机,点出一个视频,然后把手机丢给了杰希。   “我这里有好看的哦!”   “什么啊......”   杰希本来对弗雷德里克说的好看的全无兴趣,但是当他的眼睛一看到视频上的角色的时候,就移不开眼睛了。   “芙蕾雅????!”   但是他又仔细看了几眼。   “【天空与风的恩赐】是八阶的魔法!这.......不可能啊!老爸!这是怎么回事!”   弗雷德里克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知道芙蕾雅并不会魔法,你应该也应该知道她的战斗力惊人。”   “但是……她们长得也太像了……”   杰希不得不承认,虽然芙蕾雅很能干,但是她并不会一点魔法,一点都不会,鲜血魔法和魔法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况且那还是八阶的增益性魔法。   杰希把弗雷德里克的手机轻轻地放到了茶几上,而弗雷德里克也因为旅途劳累,没有去拿他的手机。   安静空旷的大厅之中,唯有少女纤细的战斗呐喊回响着。   “大概……不是同一个人……吧”   虽然很不高兴,但是杰希不得不承认。   况且,圣安格尔城和白堡相距可远了,芙蕾雅也没有理由到那边去。   “我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她看起来,战斗地很辛苦,那只狼人看起来,很不简单。”   “没什么,你之后会知道的,王朝更替的谎话而已。”   弗雷德里克并没有讲出实话,实际上,再知道中罗马帝国的女王登基以后,绝对会有源源不断会有人来询问他关于那晚上的事情。   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那名王女有机会正名,而西罗马帝国也可以借机缓和国际关系。   这对于缓和两国的关系绝对是一个好机会,不容放过。   但是他还没准备好去编一个故事。   今天先休息一下吧,懒得再动脑筋想事情了。   弗雷德里克放弃了思考,转而和杰希聊起天来。   “你不关心你的成人礼吗?那可是件大事,在家族面前涨我面子的,虽然我也不在乎。”   杰希犯了一个白眼,当初接风宴席的时候,是谁在贵族堆里笑地合不拢嘴啊!   就算弗雷德里克在圣安格尔城呆了那么久,这种贵族好面子的传统还是不会变的。   “那迎接宴的时候,你怎么笑得那么欢?假的,都是假的,要不是我做的还不错,你也会不高兴的吧?”   弗雷德里克打了个哈哈,也没有反驳杰希。   “但是无可否认,成人礼很重要。”   “我觉得我能应付,只不过到时候会很麻烦吧。”   杰希并不觉得那是很难应付的事情,他不怕生,所以什么不认识的三姑六婆都能聊得上;他又很能打,在这种实力就是权利的大家族之中,也能在小辈里混的风生水起。   就是这边有些无聊。   夏尔总是晚出早归,要么去花街柳巷寻些桃花,要么去一些小贵族的女孩子家参加什么联谊,杰希是没什么兴趣的。   这边的地痞流氓也不像圣安格尔那么多,看到杰希身上穿着的狮纹的衣服大多都悻悻地跑走了,也很无趣。   无聊、想芙蕾雅。   “喵——”   此时,一声清脆的猫叫声,打破了沉寂的场面。   杰希看到了那只他捡回来的漂亮的黑猫,看着他慢慢跳上茶几,便生出手去,想试图招呼他到自己的怀里。   但是杰希失败了,明明平时很亲近,很听他话的黑猫,盯着弗雷德里克的手机,一动不动。   不过这也难怪,那个女孩子那么像芙蕾雅,好看的女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吧?就连猫也不意外。   “啊—有些累了,杰希,我相信你能解决好那些关于成人宴的那些事情的,我先上床睡个午觉了。”   弗雷德里克算是赶了几乎一晚上的路,也没睡好,就算在沙发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也无法减轻旅途的劳累。   他从那只黑猫的面前捡走了手机,随后便走上了楼。   “这下好,芙蕾雅不需要我了。”   无限智典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或许杰希和弗雷德里克不知道狼是谁。但是无限智典知道啊!   既然有狼,必定有狈,必定有枭,必定有狄赛斯城的骑士们。   他们的力量可不是无限智典比得上的。   而且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芙蕾雅在,无限智典一个人完全不可能把大衮交代的任务完成。   他空有一肚子的知识,但是缺少一个承载知识的载体。   原本好学而乖巧的芙蕾雅是最好的对象,现在芙蕾雅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无限智典看向了杰希。   或许...这个人类可以利用一下,借着芙蕾雅,利用一下。   而在此时,杰希也回到了庄园。   不同于杰希的无所事事,也不同于弗雷德里克的旅途疲惫。   夏尔最近的日子可好过了。   弗雷德里克给他的生活费是阿纳托尔给的好几倍,要不是杰希在场,他恨不得马上趴在弗雷德里克的面前叫爸爸。   这么慷慨大方的爸爸得到什么地方找啊?   “钱花完了?”   杰希蜷缩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也懒得管夏尔。   以前还觉得他蛮可怜的,现在怎么觉得他越来越欠了呢。   可能是芙蕾雅传染的。   “早就花完了,不过那群姑娘愿意让我多呆一会儿,免费的哦!谁让我活好呢!”   夏尔耸了耸肩,摆出了一副十分标准的花花公子的表情。   “啊——我亲爱的杰希,高贵的泰洛尔少爷,你那金发是多么的耀眼——你愿意多借我几分薄钱,帮助我渡过难关吗?”   杰希见状,无奈地捂住了眼睛,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   【五阶·Rank A】.......   夏尔听到杰希开始吟唱魔法,马上就变了脸色,顿时就改了口。   “开玩笑的呢,杰希......我怎么可能会没钱吃饭吗!你看我口袋里还有.....”   他摸出了两个天然乳胶byt,然后和一脸无奈的杰希尴尬地对视了几秒钟,最后耸了耸肩膀,对着杰希嘟囔道。   “好像还真没有.......不过话说回来,你和芙蕾雅真的是越来越像了,在圣安格尔芙蕾雅凶我,在这里你凶我.....”   “我的成人宴快到了。”   杰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然而夏尔笑了笑,打趣道:   “我当然知道你的生日要到了,但是我可没有钱给你买礼物哦!小迷妹倒是可以给你送几个,只要你不嫌弃二手货.......”   杰希盯着夏尔,有些半恼,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腻的?还是说自己以前来都没听懂他的黄段子吗?   “不,我不需要什么礼物,我跟你说,父亲的约定是养你到成年,我和你的生日差不了多少天,这意味着什么,以你的脑子该不会不明白吧。”   没错,成人宴临近,面临最大的问题的绝对不是天才少年杰希·泰洛尔,而是夏尔·克雷蒂安!   夏尔学习上既没有特别出色,又不会魔法,唯一擅长的东西就是对着女孩子油腔滑调,以及自杀式袭击。   在一个月内,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夏尔肯定是会被泰洛尔家族赶出城堡的!   到时候,他就将过上悲惨的,流浪生活了!   “咚!”   夏尔跪在了杰希的面前。   “杰希少爷!还请让我留在您府上!给我留条活路吧!”   杰希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是他还是知道一条家训的。   “泰洛尔家不养闲人,你知道吗?我当然没资格破例。就算是父亲也没有。”   夏尔顿时就崩溃地哭出了声。   “难道我马上就要留宿街头了吗!我不要啊!”   而就在此时,一个古老而清澈的声音,回想在大厅之中。   “你求杰希是没有用的,求我,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声音的主人是杰希捡到的那只猫。   ——   tips:狗没有锁骨,这让他们在奔跑和跳跃的时候能获得更大的步幅,更加有利于运动。   而代价是失去了附着在锁骨上的发达的肌肉,没办法用爪子扇人巴掌,干啥都只能上嘴。   虽然本书的兽娘(犬娘、狼人)都具备着锁骨这个结构,但是她们最喜欢、最本能的反应还是咬人。 12.她是特殊的人,你也要成为特殊的人。   从小到大,杰希听过人类说话,听过兽人说话,但是听见猫说话还是第一次。   人类最本能的恐惧就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杰希现在很想动用魔力攻击那只自己捡回来的猫。   但是他克制住了。   既然是猫型的魔兽,既然能说话,那他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打败的存在。   “恐惧、不安、不甘,你做的很好,杰希,你比普通的人类更加出色,但是你自己应该明白的,这还不够,想要追上芙蕾雅还远远不够。”   杰希一惊,他认识芙蕾雅,也知道芙蕾雅的不寻常,这只猫是什么来头?   而它也是被弗雷德里克手机上的那段动画吸引过来的。   那么,那个少女究竟是不是芙蕾雅,答案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也就是说,那个确实是.......”   杰希回想了一下刚才弗雷德里克手机上芙蕾雅的战斗的画面,突然有些兴奋了起来,但是又飒地一下颓废了下去。   都是假的嘛......原来魔法什么的,芙蕾雅不仅会使用,而且还能甩自己一大截。   “确实,那绝对是她没错。”   无限智典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杰希的话。   告诉他,那是芙蕾雅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他需要明白自己和芙蕾雅的差距,这是无限智典掌控他的关键。   人类的感情就是如此,纯洁,容易掌控。   循循善诱,或许杰希也能达成无限智典的目的。   “夏尔——等老爸下来的时候告诉他,我要去中罗马帝国。”   杰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领就准备出门了。   “什么!你要去哪?我的事情怎么办?”   夏尔似乎没有听到那只见了鬼的猫在说话,而是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哭诉着接下去的生活该如何如何。   “你就没有什么疑问吗?你以为到莱茵河岸,就能找到那个小姑娘吗?我也在找她,但是我放弃了。”   无限智典舔了舔爪子上的毛,然后叫住了杰希,对他循循善诱到。   没错,就是这样,诱导那个小男孩不要做蠢事,诱导他发现芙蕾雅和自己的差距,这样他才能安静下来,才能陷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你知道关于芙蕾雅的什么吗?”   这时候,杰希才明白,那只猫没有说话,而是大概用了心灵感应或者是其他的东西,直接将声音传送到自己的脑海当中。   真是聪明的做法。   杰希驻足,停了下来,刚才他完全是脑袋一热,才会想到要去中罗马帝国找芙蕾雅。   这种冲动一旦稍微停止,杰希就会发现那是有多蠢。   “我不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和她的差距,现在的你还不够格,甚至连仰望她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我——身为知识魔神的仆从,无限智典,能够给予你,一些难以言喻的机遇,当然,决定权在你自己的手里——我顺便还能让夏尔稍微有所作为,不至于整日混迹于花街柳巷当中。”   杰希回到了他的沙发上,他看了一眼那只正在舔他自己爪子的猫,又看了一眼旁边即将被赶出泰洛尔家的夏尔。   免费的才是最昂贵的,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代价是什么?”   无限智典停止了舔毛,绿色的眸子盯着杰希。   终于步入正题了嘛。   “我是知识魔神的使者,自然也是禁忌的知识的守护者,中阳国的科技,极为不平常,很可能在濒临毁灭的边缘,你愿意拯救那个国家吗?与其说是代价,不如说是我即将交付给你一份力量,以及很沉重的负担,只有最为特殊的人才能承受这份使命,以前我选择芙蕾雅,而现在.......”   "我接受。"   杰希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无限智典提出的条件。   他是个充满正义感的人,从小看骑士小说长大的杰希,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成为救世主。   假如他真的拯救了中阳国,成为了中阳国的救世主的话,那么,在那个时候,芙蕾雅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吧?   他不害怕那些承担在自己身上的压力,他反而害怕自己跟不上芙蕾雅的步伐。   鬼知道那个天才少女再过几年,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会超过自己多少呢?   他必须迎头而上。   “好,那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无限智典见到杰希答应了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竟然是直接扭头跳到另外一张沙发上睡觉去了。   “等一下,就这样结束了吗?没有什么醍醐灌顶的仪式?或者什么特殊的功法之类的?”   杰希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只猫不是说要给自己力量吗?为什么跑去睡觉去了?   无限智典转过脑袋,看了一眼杰希,绿色的眸子中满是淡然。   “杰希你骑士小说是不是看的有些多了,这里没有什么仪式也没有什么功法,但是我会凭借自己的知识,让你少走歪路,让你成为最强的人类,但是不能心急。”   无限智典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对杰希说。   “芙蕾雅是特殊的人,对你对我而言都是一样,你要想追求她,那就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特殊的人。”   杰希挠了挠脑袋。   啊.......或许自己真的是小说看多了吧......   既然知道芙蕾雅没事,那自己或许安心下来稍微休息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没准一觉起来,还能想到如何让夏尔变得稍微有些用处呢。   然后再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吗,怎么成为能让芙蕾雅刮目相看的特殊的人。   他站了起来,准备去拯救的房间好好地休息一下。   “杰希你去哪?我该怎么办啊!”   夏尔的惨兮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但是杰希不怎么想理他。   “在给你想办法。”   才怪,没有呢。但是先唬一会儿吧。   轻轻地上到二楼,杰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弗雷德里克睡着了,他得安静一些。   他轻轻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背靠着们,停在了这里。   杰希的对面还有一个房间,原本给芙蕾雅准备的房间。   不知怎的,杰希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一股很浓郁的蒂芙尼花的味道,但是和芙蕾雅身上的味道稍微有些差距,那是仆人们每日给房间换的花的味道,更加地自然,更加地孤单。   杰希拉开了窗帘,朝西的房间采光一点都不好,如果有人类被安排在这种房间,大概会生气的吧?   他缓缓地坐在了那张白色的柔软的大床上,然后似乎又觉得不过瘾,直接是躺了下来。   闻着浓郁的蒂芙尼花的味道,他渐渐地也有了一丝淡淡的困意。   杰希闭上了眼睛,想起了某个阴天、天空尽是白色的云朵,层层叠叠地挡住了阳光,但是天空却依旧明亮。耳边传来美人鱼淡淡的歌声,似乎是想把他的灵魂给摄走,但是摄走他灵魂的不是那条没穿衣服的美人鱼,而是秋千上的那个少女。   他回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下午,恬静的少女坐在秋千上看书的那个下午。   杰希坐在湖心凉亭,一直在远远地盯着芙蕾雅看,帕萨德的庄园里到处是喧闹和叫喊的声音,无论是人类还是异族,都叫嚣着,即使是幼童也都在试图争取更多的生存资源。   即使是幼童也能为了欲望而展现出一副令人恶心的乖巧模样。   唯独那片区域是不一样的,蓝天白云之下,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杰希和芙蕾雅,用着小美人鱼的歌声和好闻的蒂芙尼花的味道联系在一起。   湖边的微风轻轻地扶起她的发丝,而杰希也仅仅是在远处,呆呆地看着。   他看了很久——不知道有多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站到了她的面前。   然而她仍然是在看书,不为所动。   他的本意是前去搭话的,但是搞砸了,不知怎么的,就紧张到变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命令的姿态。   “你快下来,我要玩这个秋千。”   或许是想让芙蕾雅下去陪自己玩,更加合适吧?   而接下去的话题似乎变得更加地奇怪了。   就算是公爵之子,见到喜欢的小姑娘还是会畏首畏尾呢。   杰希看见了她身上的女仆装,就明白了,这肯定有戏。   他是公爵之子,但是从小到大都很孤独,没有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要么就是过来想看看能不能蹭着杰希这个风口一步登天的,脸上一个个都挂着谄媚的笑容,要么是想夏尔这样脑子不太好的小傻子。   芙蕾雅是杰希碰到的,眼神最澄澈的孩子。她知道了自己是公爵之子以后,甚至完全没当回事。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份在一些人的眼里来说不算什么。   而那个爱看书的小姑娘终于被自己家(里面的书)吸引走了。   杰希也是第一次感谢自己的家境。   他想把很多东西都展示给芙蕾雅看,不仅仅是家境,还有学习,还有运动方面。   那些比赛的输赢,也只是让他稍微开心一点点,他习惯了胜利,习惯了各方面都高人一等,超过芙蕾雅一截,他自然是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直到芙蕾雅懒得继续装,懒得开始让杰希。   他才发现,自己的底牌已经被自己展示完了,而他还不怎么了解芙蕾雅。   那个恬静的小姑娘要比自己看上去地更加高傲,更加强大,更加耀眼。   更加让人入迷。 13.你愿意成为写法术卷轴的工具人吗?   杰希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一年多来,和芙蕾雅之间关于回忆的梦。   有些甜,有些孤独。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脑海的深处冒出一个白色的气泡,破碎之后剩下满地的碎片。   “睡得挺香啊,小伙子。”   杰希原本仍在迷迷糊糊地想着那些关于芙蕾雅的事情,却被一个古老清脆的声音给唤醒了。   无限智典的爪子踩在自己的肚子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睡了多久?”   杰希看了一眼窗外,竟然是看上去竟然已经是早晨了。   不得不说,这一觉睡得有些久。   “十七个小时,这不怪你,我对你的身体稍微动了动手脚,没做很大的改动——毕竟这不是我的专业,不过那些改动对于你而言,提升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无限智典看着杰希醒了,也就没再踩在他的肚子上了。   杰希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愉悦,他能更加清楚地感知到空气中的魔力水平了。   与之相应的魔法操控度和魔力适应性都增强了。   但是他稍微还有一些小脾气。   “这......你可没经过我的同意.....”   “的确,没有你的同意,强盗和山贼就不能对你捅刀子,在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你只要勇敢地对他们说不,就可以了。”   无限智典当然不会惯着杰希,他机智地反讽了一下杰希的思维。   这个世界不同于一万年前的纯洁世界了,在那个时代,虽然更加地野蛮,但是却真的更加真诚。   有灵魂,有智力的生物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纠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是常态了。   倒是现在,所有的生物都在彼此提防着,灵魂之中总有着一股幽暗深邃的部分,蠢蠢欲动。   “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其他的改变?”   杰希握了握拳头,他感觉置身的力量似乎没有经过提升,但是他身体给他的反馈倒是很棒。   很通透,很舒适,有着睡饱了的感觉,但是远比那种感觉要舒爽。   “我在芙.....咳咳,我在神明允许的范围内,提升了你能达到的上限,只要你稍加努力,就能够快速地变强——当然你也要悠着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躲在暗处,他们会发现,你这种快速变强是有问题的,搞不好你就会被抓去切片做研究,所以,还请小心行事。”   无限智典稍微想了想,然后继续补充道:   “你现在的身体对于很多异端而言,就是一块肥肉,所以你如果想活命,就别那么张扬。”   根据芙蕾雅当初对帕其沃克的描述,无限智典其实现在已经能猜个七七八八。   那种通过同类相食来提升种族值上限的手段可真是恶俗,假如杰希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发现了特殊的体质,估计芙蕾雅在都救不了他。   不仅仅是圣安格尔城的卡萨斯对【人类的极限】有一定的研究,虺一定还活着,他也还在觊觎芙蕾雅的力量。   要知道,每个人身体上的都有一截特殊的,形同枷锁的脊椎骨,那是神明给所有生物的枷锁。   既是限制,也是恩赐。   而失去了枷锁的人类,最终也会突破那限制器,肉体异化,变成非人的怪物。   这些人和事情都挺值得注意的。   “我大概知道了,我会小心注意的,”杰希本来想抱起无限智典撸一撸,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毕竟那可是知识魔神的撰写的无限智典,杰希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是能随意触碰的。   “如果你想摸我,那是被允许的,只要不要摸眼睛,那就好了。”   无限智典也看出来杰希有些想要动手动脚,而他也觉得无所谓。   稍微能拉近一下距离也不错,假如他喜欢听那些来自上古的故事,他也可以说一说。   从某种方面来看,这个小家伙和芙蕾雅之间还是有着某种共同点的。   都意外地执著。   而杰希听到了无限智典的首肯,自然也放下了戒心,像以往一样,把那只有些温顺的黑猫放到了大腿上,轻轻地抚摸起来。   而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芙蕾雅到底是谁。”   杰希总觉得芙蕾雅不像是一个正常的血族,他虽然没见过血族,但是芙蕾雅和书上的血族也不太一样。   血族的头发都是雪白的,芙蕾雅的头发是黑色的:血族吸血,芙蕾雅吃饭;血族的鲜血魔法近乎是与生俱来的本领,而芙蕾雅基本上没有展露过什么鲜血魔法。   她不像是个血族。就算是在太阳下被灼烧的现象也不太一样。   吸血鬼、血族、芙蕾雅之间被灼烧的现象大不相同。   吸血鬼是直接气化变成飞灰,死的非常安详;普通的血族是在太阳下融化、慢慢解构;而芙蕾雅受到太阳烧灼的反应更加激烈,更加痛苦,更像是某种惩罚和排斥。   “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但是,你真的想让我告诉你吗?还是说,准备在某一天让芙蕾雅自己告诉你呢?”   非常狡猾的回答。   无限智典既不愿意告诉杰希芙蕾雅的真实身份,也不愿降低杰希对他的好感度,所以很巧妙地利用了杰希的心里,回避了这个问题。   既然对喜欢的人心生疑问的话,自然是希望对方亲口告诉自己的吧?   “你说得对,我更加想让芙蕾雅亲口告诉我。”   杰希点了点头,比起问题的答案,他确实更加注重这个过程。   假如芙蕾雅肯对自己说明白这一切,自然是最好的。   杰希中套了。   而无限智典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心里暗喜。   不得不说,杰希的这种傲慢的性格和纯真的本质,真的很容易被利用。   “那么,夏尔该怎么办呢?无限智典有想过吗?”   夏尔虽然人品也不怎么样,嘴巴也不干净,还只会惹祸,但是他至少还是个朋友,如果没有必要,杰希也不想孤孤单单地一个人在这边生活。   泰洛尔家族的同龄人对他很好——或者说是很客气。态度很好,但是那种距离感也很远,杰希和他们说不上什么话。   毕竟对他们而言,杰希的母亲并非是什么贵族的高等血脉,而且杰希也并非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伙伴,自然没有亲近的必要。   夏尔虽然是个混子,但是也在杰希的承受范围之内,但是失去了夏尔,杰希反而会觉得孤独。   “告诉我,构成魔法的要素是什么。”   无限智典歪了歪脑袋,对杰希提问道。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魔力的供应,魔力回路的构建,以及精准度,如果你想让夏尔成为魔法师的话,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夏尔空有一身魔力,但是完全无法掌控,,对他而言魔力只有吸收和放出两个过程......”   杰希很清楚魔法的构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四阶魔法师了,魔法的原理和运用已经能说的很清楚了。   同时他也很清楚,夏尔是个啥都不会的废物,干啥啥不行。   “我可以稍微改造一下夏尔的身体——事实上我也已经这么做了,他现在在沙发上睡得真香。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控制自己释放的魔力大小了。”   无限智典提醒杰希,他可以让夏尔可以控制释放魔力。   但是杰希也很清楚,单单让夏尔学会控制释放魔力的量还不够,他并不能完全操控魔力。   夏尔原来就是一根水管,只能选择堵上或者疏通,但是现在无限智典给他安装了一个水龙头,现在可以控制流量的大小了。   但是水龙头毕竟还是水龙头,不像花洒那样可以选择射出的水流的方向。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用一种特殊的撰写笔,将魔力封存在纸张上,制作成封存魔力的卷轴会怎么样?”   杰希明白那是什么,听起来像是魔法阵。   用魔力在物体上篆刻,绘制魔法阵,也能像这样,形成特定的魔法,但是问题是,篆刻在物体上的魔力会慢慢流失,无法留存。没有魔力供给的话,最多只能坚持两三天。   让夏尔绘制那种东西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绘制魔法阵很简单,但是没有很大的意义啊。魔力会很快就流失,如果要附加魔晶,那就和市面上的其他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比夏尔出色的法阵绘制者多太多了。”   无限智典微微一笑,暗示杰希道:   “我说的是封存、也就是说,完全不让魔力流失的那种封存。”   !   那这就很了不起了!   绘制魔法阵用的介质一般都是魔力,但是熟练的绘制者会使用特殊的胶质封存魔力,尽量减缓魔力的散失。   但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什么胶质能够完美封存魔力。   就像现在还没有找到常温超导体一样,找到稳定封存的魔力的物质,会是震撼魔法界的发现。   “现在,我把这只笔交给你,它具备那种神奇的力量,只要你愿意,就能让夏尔成为一个非常强大的,能够绘制史无前例的魔法卷轴的工具人。”   杰希明白了无限智典的做法,如果是这样的话,夏尔确实能成为史无前例的卷轴大师。   不需要引导的魔力卷轴,瞬间就能释放巨大的能量,那是十分可怕的能力。   其实不止夏尔,任何人拿到这支笔,都能成为那种史无前例的卷轴大师。   包括杰希。   而且换成是杰希的话,他绝对可以比夏尔更加出色。   但是,杰希最终还是走到了夏尔的面前。   他摇醒了夏尔,对着那个嘴巴留着口水的少年说:   “夏尔,你愿意成为写法术卷轴的工具人吗?”   tips:一旦被污秽感染,就会收到深渊的侵蚀和世界本源的排斥。排斥的方式各有不同。   例如,血族惧怕阳光、暗夜精灵惧怕火焰、恶魔、堕天使惧怕圣光。   而芙蕾雅都怕。 14.天空飞艇和德州扑克。   我穿着全包裹的、厚重的风衣,带着墨镜和口罩,靠在飞艇的栏杆上,看着周遭的景色。   这应该是我的第二次飞行,虽然距离上一次我骑着卡斯特托菲飞行也才没过多久。   但不同于之前的那种在吊悬深渊阴沉的空中飞行,在中庭的天空之中飞行总是能给我另外一种不同的感觉。   但是这是我第一次离云层如此接近,有一种异样的兴奋。   我们现在已经飞在了云层之上,我们的脚下就是厚厚的、白色的云层。像是白色的、沸腾的白水一样滚动着。而我们头顶的,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天空的明净和深邃,空气清朗透明.新鲜的、轻盈的空气静静地象波浪似地摇荡着,滚动着,似乎在高处它也感到更加自由了。   飞行,就是挣脱大地的束缚,就是一种自由。   好美啊。就是那颗太阳有些烦人,想把它打下来。   飞行,人类梦寐以求的能力,竟然能被中阳国人用魔法科技实现,真是了不起。   不过这么高的高空,原本空气应该会很稀薄,但是飞艇上却仍然有着厚重的空气。   有些不明白,于是我就问了问穆文瑞。   穆文瑞对着我解释了一下,他指着飞艇的甲板上的那一根粗壮的定风柱,说道:   “那是定风柱,能够维持飞行器的稳定,以及飞行器上的气压和氧气含量的稳定,算是飞行器的核心部件了,厉害吧?”   还没等我点头夸耀,一声巨大的怪叫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芜湖!起飞!”   范海辛的小弟,凯文显得十分地兴奋,看得出来,这是他第一次飞行,他靠在栏杆上,观察着天空和云海,好不快活。   与凯文的兴奋相反,他身后正在操控飞艇的穆文瑞和蒲正志却是十分的冷静。反倒是在用一种看乡下人的眼神看着凯文。   而天上似乎也不止有白云和蓝天,我看见了一个特殊的球形机械,还长着两只奇怪的黑色巨大的矩形翅膀。   不同于飞艇,那个东西好像不会动,只是简单地悬浮着。但是应该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功能吧。   我戳了戳穆文瑞,指着那个特殊的球星机械,继续问他。   “喂,那个是什么啊?”   穆文瑞看到了那个东西,然后慢慢地朝我解释道:   “那个啊,那个就是卫星,中阳国的产物,一般是用来给给地面拍照、或者定位什么的,种类和功能挺多的,具体是什么功能也不好说。那个黑色的翅膀就是一个什么太阳能魔力板,白天收集能量,晚上消耗能量来进行悬浮魔法。全世界都有这些东西,都是中阳国设置的,而且都是免费的哦!”   啊,原来还是中阳国的科技啊......   手机也是中阳国的,电视也是中阳国的,飞艇也是中阳国的,枪械是中阳国的,卫星是中阳国的,甚至最近的造纸的技术,陶瓷,茶叶,香料都是中阳国的。   有点想去中阳国长长见识。   了解了这些东西之后,我又看了好一会儿的云层,然后稍微有些厌倦了。   毕竟只看那些漂亮的蓝天白云还是会审美疲劳的。   就算白云层层叠叠地,也不想爱莲那样,能让我感觉到有千层套路。   于是我就开始观察起了那些猎人。   大部分的猎人都在平台上和我之前一样,观察着层层叠叠的云层。   凯文、范海辛、以及其他的大部分猎人都在欣赏着白云,趁着现在飞艇还没飞到指定的山峰顶端进行飞行背包训练,大家都在好好地放松。   不过我没见到比尔德,他不在甲板上,难道是在船舱里吗?   我走进了飞艇后的船舱,果真看到了比尔德。   他的脸色很差,坐在吧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那副扑克牌,似乎是有些晕船了。   “喂,道格拉斯,没事吧?”   我走到他身后,悄悄地戳了戳他的脊背,撅起嘴巴稍微问候了一下他。   “啊——只是有些不适应,我的能力和大地有关、是岩石掌控,一离开大地自然会十分不适应。”   看起来是有些水土不服啊。   “那我来陪你玩一下扑克牌吧,你看起来很会玩牌的样子,或许这能让你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坐到了边上的一张两人的餐桌前,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也坐过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很喜欢比尔德的,感觉得他人很不错,毕竟他主动给了我一座大庄园住。   所以如果我能帮上他的话,我也会主动帮忙的。   或许陪他玩一会扑克牌,他会稍微开心一些呢。   “哦?是吗!”   一提起扑克牌,比尔德就来劲了。   他马上就一改之前颓废发白的脸色,变成了一副心智满满的神色,用着一种近乎是闪现的速度闪烁到了我对面的那个位置上。   !至于吗!   “可以啊.....我还是会玩一些种类的扑克牌的,我们玩什么?”   我以前作为盗贼,多多少少还是接触过不少的赌棍的,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扑克牌的玩法的。   当然,出老千的方法也知道不少。   “来德州扑克吧,你真的要陪我玩吗?可不要哭鼻子哦!”   德州扑克啊,这个我会。   德州扑克的来源地是中阳国的山东德州,传入中庭以后,这种扑克游戏以其易学难精的特点,受到各国棋牌爱好者的青睐,马上就风靡各种赌场酒吧旅店。   我之前也玩过挺多的,但是几乎在金额上有输赢。   因为以前我没钱的啦!   而且......谁会因为玩扑克输了哭鼻子啊!   “好啊!我绝对不会哭鼻子的。”   比尔德洗了洗牌,   “要玩就玩点刺一激的,无限下注,怎么样?”   无限下注是指每轮下注过程中,下注额没有任何限制,但你如果要加注,加注额最少要是你前面玩家下注额的两倍。   这么狠的吗?我还是个孩子啊!   不过我并不在乎,输个几千块钱就跑就好了。   “我没意见。反正我只拿出这一千块钱玩,输完为止。”   我点了点头。   “那我也和你一样,拿出一千的筹码,作弊被发现的话,要罚一半的筹码哦!”   比尔德一边洗牌,一边也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两千筹码,分出了一半的筹码,然后有些戏谑地对我说。   我一边摸着比尔德递给我的一半的筹码,一边看着比尔德洗牌。   唔......   我伸手把比尔德那堆筹码里再拿了500份过来。   “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隐藏在扑克牌花纹中的数字,这种技巧也太古老了吧。”   比尔德愣了一下,随后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被发现了呢。嘿嘿嘿。”   出老千就是利用了人类的心里盲点,下意识地会以为对方什么毛病,其实已经偷梁换柱了。   在扑克牌上做手脚已经是很老的手段了。   于是,比尔德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两包崭新的扑克牌,它的封口还是崭新的,上面的保密法阵也没有变过,这几乎可以说明这包扑克牌没有被开启过。   我主要是想陪比尔德稍微玩一下,也没有特别注重输赢,所以他出不出老千都无所谓。   只不过,通过背面的花纹看牌面那种手法,真的是太老套了,比尔德这也太不尊重我了。   以为我是什么未成年的小姑娘啊!   哦......好像我就是。   “我换了两副崭新的扑克牌,这下总没有问题了吧?”   比尔德取出了扑克牌中的四张Joker,甩在了一边,然后把剩下的那些牌放在了我的面前。   “要检查一下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检查一下那些扑克牌。   “不用了,我相信你。”   比尔德显然认真了起来,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你要知道,上了赌桌,就没有什么朋友了,真正的赌徒——而且是在德州扑克上的这种赢者通吃的游戏当中,是没有朋友的。”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对我说。   “假如你只是想哄我开心,而不好好游戏的话,那么还不如不玩,毕竟上了赌桌,难道不是为了惊险和刺一激吗?”   我看着比尔德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认真、期待的神情。   我决定认认真真和他玩一把。   “你说的对,那我就要认认真真地和你玩一局惊险刺一激的德州扑克了,而现在,我可以检查一下牌面吗?”   比尔德启封了那一两包扑克牌,去掉了大小王,看上去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当然,在任何时候,你都有权利检查牌面。”   比尔德将那两副扑克牌都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迅速地展开了那副扑克牌,一一地快速观察,扑克牌的背面是条纹的格子,花纹也是一致,正面52张牌的花色和大小上也没有任何的差错,甚至厚薄也没有什么区别,这副扑克牌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就在此时我偷偷地弄了一滴血在这副扑克牌上。   那是生命赋予,我赋予了这副扑克牌生命。   虽然我这样算是出老千吧,但是我也不准备通过这个手段偷看牌面。   这样我就可以知道,比尔德他有没有作弊了。   既然比尔德是为了惊险刺一激的一场比赛,而不是为了输赢这样的最终的结果的话,那我就要给他创造一个完全公平的环境。   我清点完了这副扑克牌,顺便还叫来了门外的另外一个猎人。   交给第三者发牌,这样或许才是万无一失的吧?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公平公正吧?   “那么,让比赛开始吧!” 15.惊险刺激的德州扑克   德州扑克的规则很简单,发牌一般分为5个步骤,分别为:   Perflop—先下大小盲注,然后给每个玩家发2张底牌,大盲注后面第一个玩家选择跟注、加注或者盖牌放弃,按照顺时针方向,其他玩家依次表态,大盲注玩家最后表态,如果玩家有加注情况,前面已经跟注的玩家需要再次表态甚至多次表态。   Flop—同时发三张公牌,由小盲注开始(如果小盲注已盖牌,由后面最近的玩家开始,以此类推),按照顺时针方向依次表态,玩家可以选择下注、加注、或者盖牌放弃。   Turn—发第四张公牌,依次表态。   River—发第五张公牌,依次表态。   然后就是比大小,通过玩家手上的两张底牌和桌子上的5张公牌选取5张牌,组成最大的牌,赢取所有的赌注。   这是一个胜者通吃的游戏,成牌最大的玩家赢取池底,所以很刺一激,自然就会很受欢迎。   “你确定要和比尔德玩牌吗?”   那个被叫过来的猎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那种表情就像是看傻子,好像我就是给比尔德来送钱的。   我倒是不怎么在乎钱,但是你们这些人的态度也太瞧不起人了!   “开始吧,别墨迹了。”   那名猎人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反对了,反正输钱的不是他,他就是个发牌员。   首先是决定谁是庄家。   猎人发给我一张红桃J,给比尔德发了一张方片10,我是庄家。   在德州扑克里,庄家是最后行动的,我可以最后看底牌,在此之前我可以观察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来获得信息。   而庄家是轮换的,这把只有我和比尔德两个人,所以相对来说也很公平。   为了保证每局游戏都有钱拿,所以庄家的左侧会有玩家分别支付小盲注和大盲注,我是庄家,轮过去的比尔德是小盲注,支付大盲注——也就是我的筹码的一半。   “我是大盲注,50。”   而比尔德带着微微的笑意,支付了25份的筹码。   随后,发牌员就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两圈牌,我们两个人手里就有了两张底牌。   “跟注。”   比尔德看了一眼他自己手上的牌,随后选择了跟注。   跟注必须选择此时场面上最大的赌注,也就是此时我下的大盲注数额五十.   我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牌一张红桃k,一张红桃3,在高牌里面还算是不错的牌,但是从这个游戏来说,这副牌一点都不好。   其实我可以用鲜血掌控看一眼比尔德手上的牌,但是我没有那么做。   为了这一千块钱败了人品,不值得。   “跟。”   我面无表情地跟了50分的筹码。   猎人发了三张公共牌,分别是梅花2,黑桃3,红桃10,这对我来说还算可以的样子。   我有一对了。   比尔德的表情虽然没有我这么严肃,而是笑嘻嘻的,但是我也从他的眼神之中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是个老赌棍了呀!   “加注到100。芙蕾雅你的扑克脸可真正宗,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不该多笑笑吗?”   撅了撅嘴巴,有点小小的不高兴。   我弃掉了手牌。   我的手上只有一对三,我感觉比尔德手上应该会有比我更大的对子,甚至可能是三条。   所以我选择了弃牌。   而那个猎人一看我上来就输了一把,直接是想上来劝我退场。   “要么别玩了吧,比尔德这个人到哪都能赢钱,连那些出老千的人都玩不过他,你肯定会把自己搭进去的!他之前那天晚上就赢了当地贵族的一个庄园......”   !!?   竟然是赌博赢来的庄园吗?   我看待比尔德的想法完全改变了,这个人搞不好,能把我的胖次都赢走。   “你那是......什么眼光?”   比尔德抖了抖眉毛,似乎觉得我的眼神很具备冒犯性,他没把手上的牌给我看,而是直接扔给了猎人。   “这........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玩......不过我也不会说你什么.....无论如何,我会陪你打完这把的哦!”   比尔德耸了耸肩,直接拿走了那些筹码,然后有些戏谑地问我,“你害怕吗?”   怕倒是不怕,我没有那么强的好胜心,金钱上的输输赢赢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在其他的一些方面,我还是挺较真的。   “继续吧。”   现在我们两个的筹码分别是1400和600,我还是占据优势的。   现在,比尔德是庄家,而我们各自付出了25和50点的盲注,而猎人也正好给我们发了底牌。   而我这轮的手牌是一对Q,赢面很大。   但我并不准备一下子就套比尔德的很多赌注,而是稍微示弱一些。   这局游戏只有我和他两人,所以不用管其他的人的想法,而是要慢慢地摸清比尔德的玩牌的思路,然后尽可能多套路他。   我拿出了50点的筹码。   比尔德也选择了跟,跟了我50点的筹码。   猎人翻开了公共牌,方片7,黑桃2和黑桃5。   我觉还是我的赢面更加大一些,我没有选择进入下一轮,而是继续选择加注,再加了100。   “芙蕾雅看上去牌很好嘛!而我手上的牌也不赖哦!”   他加了两百。   我知道自己不能上头,一股脑地跟到底是很愚蠢的,所以我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   正当我思考着如何处理的时候,比尔德的鬼鬼祟祟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脑海。   “玩游戏很多时候是一门技巧,甚至可以说是艺术,一门欺诈的艺术,我可以说是个天生的骗子,我甚至能骗过自己,芙蕾雅,你是赢不了我的。”   我推出了两百分的筹码,决定跟进。   既然说,玩游戏就是一门欺诈的艺术,那么他很可能会是诈唬我啊!   说不定上一把也是唬我呢。   “哈!你还有很多的筹码,我只剩下啊三百筹码了——所以我选择——梭哈。”   比尔德all in 了。   见到他那么激进,说实话我也有些上头了,我选择跟进。   我也加了300筹码。   比尔德微笑地、一张一张地翻开了他手上的牌——一张红桃7和一张红桃5。   完蛋了呀。   从现在看来,他的牌面是两对,比我的一队要大,而从概率上来说,我的胜率只有29%,而比尔德的胜率高达71%。   “发牌吧。”   我阴沉着脸,对着猎人说:   完蛋了呀,比尔德预判了我的预判,我以为他在第一层,我在第三层,结果他在第五层。   发牌员发了一张方片5.   我死了。   我乖巧地把面前的那些筹码全部都交给了比尔德。   现在的比分,比尔德1275,芙蕾雅725。   “我说过吧?扑克牌是欺诈的游戏,你这种小姑娘怎么可能玩的过我。”   赢了牌的比尔德显得十分地高兴快活,像是在朝我炫耀。   ###   忍不了!   “你别太过分了!道格拉斯!”   对我来说,输赢无所谓,但是他在我头顶撒欢、拉屎拉尿就太过分了!   我必须挫挫他的气。   我决定用鲜血掌控出千。   还没等比尔德做出什么反应,我就继续对发牌员说:   “继续吧。”   然后暗地里监控发牌员手上的牌序。   我能感知到发牌员手上的牌序分别是方片7,红桃K,方片3,方片K,方片4,方片4,方片J,方片10,梅花3和红桃3。   按照这样的顺序下来吗,很显然我能拿到一对K,这算是很大的牌了,但是算上了公共牌以后,比尔德显然能够组成同花,远比我的对K加对四要要大。   这样的话我还得输。   我得做一些小动作,比如用鲜血掌控让两张扑克牌完完全全地粘合在一起,两张牌通过鲜血掌控完完全全地黏在一起,增加的微量的厚度是普通人难以感知到的。   这样我就能在一定的限度内,拿到自己想要的牌。   比如我可以让方片7和红桃K粘合在一起,让比尔德失去同花的优势。   但是我不准备那么做,我不准备拆散他的一手好牌,而是准备将那张红桃K黏在那张方片3上。   这样我的牌序就是方片3和方片4,比尔德则是方片7和方片K;而五张公共牌分别是方片4,方片J,方片10,梅花3和红桃3。   这样的话,比尔德的牌很大,是同花;但是我的牌比比尔德更大,是满堂红,三张3带一对4。   而且我可以利用他的牌,把我的之前的所有的赌注全部都赢回来。   发牌员发牌了,我轻轻地掀开看了一眼,是方片3和方片4,正如我之前设计地一样。   而比尔德也拿到了方片7和方片K。   比尔德选择了下注50,似乎准备先看看三张公牌,再做定夺。   我当然是顺着之前我自己的想法,慢慢套比尔德。   我也跟了50注。   发牌员给出了三张公牌,方片4,方片J,方片10。   我看了一眼比尔德,现在他已经组成了一手同花,但是他的表情和之前完全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他加了100,而且就算是在下注的时候,都完全没有什么表情。   果然是心理战的高手啊。   但是你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步入末路了吧!   “我不会在被你骗了!道格拉斯!”   我跟了100,在心中暗喜。 16.我们一般把这种人叫做!土块!   发牌员翻出了一张梅花三,我故意皱了皱眉头,再看了一眼比尔德。   虽然我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但是戏还是要演一下的。   比尔德看了一下眼第四张公牌,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继续押了200注。   我犹豫了两下,刚想继续跟注,但是发牌员抓住了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跟我说:   “你们可能不知道只用20万赢到578万是什么概念, 我们一般只会用两个字来形容这种人:赌怪!比尔德经常说一句话,当年陈刀仔他能用20块赢到3700万,我比尔德用20万赢到500万不是问题。”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我的手。   “我知道你肯定玩不过他,但是不要上头,不要继续和他玩下去,好吗?”   我点了点头,我肯定是不会再和比尔德玩下去的了,但是这把我当然是不会输的!   所以我推出了所有的筹码。   “all in”   比尔德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一千块钱对你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大数字啊,芙蕾雅,但是你可不能把这个游戏看的太轻,人生就是一场游戏。”   比尔德也推出了所有的筹码。   “正因为一无所有,我才不会计较得失,我才看的更加的透彻——all in。”   随后,比尔德翻出了他的底牌——方片7和方片K。   “方片7和方片K——再加上公牌的方片4,方片J,方片10,同花。芙蕾雅,你的牌是什么呢?”   我低下了头,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我快要赢了,想忍住不笑。   “方片3和方片4”   比尔德笑出了声,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够到我面前的那些筹码。   “看来还是我技高一筹啊!芙蕾雅!我们都是同花,可我是K,你只有J。”   我拍掉了他的爪子。   “最后一张公牌还没有翻开呢?道格拉斯别急。”   “你是没有没什么赢面的——芙蕾雅,除非你翻出了一张......”   当发牌员翻出了最后一张红桃三的时候,比尔德愣住了。   “三。”   在翻出了最后一张牌以后,我并非是J最高的同花,而是三张3带一对4的满堂红,比比尔德的K同花要大。   我赢得了所有的赌注。   连那个发牌员也露出了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竟然有人能赢比尔德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他扶着额头,摆着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走出了这个船舱。   比尔德他没有因为失去所有的赌注而特别的难过,也没有因为输去这场比赛而难过,反而是特别享受最后一刻的那种反转。   “哈哈哈哈哈!!!!”   他有些开心地笑了出来。   他慢慢地从戒指中掏出了一枚金币,放在了我的面前。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芙蕾雅!那多余的九千块钱,就给你买带你糖果之类的吧!”   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而是欣然接受了。   比尔德和我印象中的那些赌徒都不一样,没有那么强烈的胜负心,没有那么强烈的金钱欲,而是沉迷在这个游戏的刺激感中。   “你看起来,不像是个赌徒,真的不像。”   比尔德在经历了一场“精彩”的对局以后,明显神清气爽多了,他也没有离开座位出去看风景,而是坐在我的面前,慢慢地和我解释。   “我啊——和其他的人不太一样,我对很多普通人感兴趣的东西都没什么感觉——女人、金钱、战斗,但是唯独在游戏上面的刺激性,能让我觉得稍微有一点活着的感觉。”   比尔德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对我说。   “看着。”   一刹那,一根粗壮的石锥突然从比尔德的手心长出,穿刺了他的整个手掌,他慢慢地拔出了那根石锥以后,手掌上的伤口又极快地恢复了。   “你可能不信,刚才一点都不痛。”   这......   其实我稍微有一点点明白比尔德现在的感觉。   我其实也有类似的情况。   “我明白你的感觉啦——就像是你根本不饿,或者说不会饿,吃饭也只是为了尝尝美味,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或者消费,是吗?”   比尔德打了个响指,有些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就是这种感觉,还是你了解我!”   哈,哪有是吗了解不了解的。   这算是同病相怜吧?   “我来当猎人也是为了追求刺激,追求那些能让我感觉到怦然心动的东西,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感谢什么事清。”   比尔德撩了撩袖子,露出了他手腕上的牛血红的珊瑚链子。   说实话,我感觉有些碍眼,因为我感觉这块珊瑚链子虽然很好看,颜色红的鲜艳,赤红的发黑,艳红得像辣椒,深红得像牛血。问题是和它比尔德根本不搭。   那串珠子有些妖异,充满了欺骗和背叛的气味,和比尔德身上的那种感觉很不般配。   “那个链子......很好看,但是有些不太配你的气质。”   我歪了歪脑袋,对他说。   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这串珠子啊,从我出生开始就陪着我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没见过面的父母留给我的东西,还是其他的什么。”   比尔德顿了顿,把那串牛血红的珊瑚用袖子盖住了。   那种不合适的感觉瞬间就消散了。   “我只是觉得,这个东西比较具有纪念意义,所以一直留着。”   原来是遗物啊........   话说,我把母亲遗留下来的戒指送给范海辛了,当成是结婚的礼物。   当初我们的关系还挺铁的。   现在想想,我们的关系真的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我不可能说出自己其实是墨尔本,我现在也不是很喜欢他。   这个逼崽子捅了我一剑,我还丢了一只手,他竟然都不提一下。   虽然手是长回来了,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非常不舒服。   哎——   生活不易,少女叹气。   “差不多到饭点了,你想吃点什么吗?”   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差不多已经到饭点了,差不多也该吃点午饭了。   船上所有人的午餐都是吃的干粮,甚至连中阳国的那两个学生,吃的也是中阳国的速热食品。   这个时候,我就很庆幸自己能够从亚空间取出一顿热腾腾的午餐了。   大概比尔德也会更加喜欢牛排而不是肉干吧?   “可以吗?我不会客气的哦!先上一份牛排再来一份白汁烩小牛肉吧?如果还有苹果和红酒就最好了。”   啊,刚好都有呢。   我一件一件地都摆到了比尔德的面前,歪了歪脑袋,有些可爱地对他说:   “请慢用~”   我其实不在乎亚空间的那些美食被别人吃掉,毕竟美食的最大意义就是被吃掉嘛。   而且就算在价值上来说,比尔德给我的那个金币也远比这些食物的价值高。   而我摸了摸肚子,没有特别想吃东西。   我单手扶脸,撑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比尔德吃东西。   而比尔德也在享受我端出来的那些美食。   虽然那些东西不是我做的,但是我有些享受这样的氛围。   倒不是因为我对比尔德有好感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我只是感觉,比尔德很特殊,不是和外面的那些猎人是一类人。   在刚才那个发牌员走开之后,这个船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但是这里的氛围倒是意外的融洽。   比尔德也有些惬意,也很享受这样的氛围似的。   但是他的表情......稍微有点落寞,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   “我们在下降了。”   正当我正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比尔德倒是敏锐地感知到了飞艇正在快速地降落。   或许是因为他和大地的相性很好,所以能够敏锐地感知到自己和大地的距离越来越近吧。   快要到目的地了啊。   目的地是距离山峦灾祸距离很近的一处高原地带,刚好也是当初被它吃掉的卡丹妮山脉旁边。   而猎人们也将在那里学习如何使用中阳国的飞行背包。   飞行背包其实是很简易的一种飞行道具,道理很简单,是利用悬浮的法阵和喷出气体的特殊机械。   其实中庭的法阵绘制者也能做出这种类似的东西,两者的道理都很简单,但是精度和方法却是一个问题。   比如我可以使用悬浮术和天空与风的恩赐飞起来,但是没有经过好好练习的话,只能和吊扇一样,爱的魔力转圈圈。   但是要理解空气和风的流向,来进行飞行,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当你悬浮起来以后,并不是向后喷气就能够向前飞行的。   我带上了墨镜和面罩,走出了船舱,正好见到很美的一幕。   飞艇冲下云层,一路上拖曳着长长的白色云雾,像是一条长长的尾巴。   飞行,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啊。   但是比起乘坐飞艇,我还是更加喜欢骑着卡斯特托菲飞行。   我更加喜欢那种狂风拂身而过的感觉,没有经过定风柱稳住的狂风,让我觉得我更加是在飞行,更加地超脱。   下定决心了!我一定要学会怎么飞,我绝对不会依赖中阳国的飞行背包,而是真真正正的飞行。   我靠着栏杆,看着飞艇缓缓地降落在高原之上的砾石原野之上。   ————   tips:中阳国的穿越者数量巨多,形成了一股特殊的势力,但是他们并不注重政治上的改变(英特耐雄纳尔除外),反而是致力于将异世界的各种文学作品、游戏、娱乐带到中阳国。从而形成了独特的娱乐文化。   中阳国今日热点:天山童姥Vtuber出道,为何弹幕狂刷八云紫。 17.天空与雷之王的遗骨。   “咚!”   飞艇着地了。   我和猎人们结束了我们的半天的飞行。   猎人们陆续下了飞艇,开始在下面的原野上开始快速地安营扎寨。   “小伙子们!搞快点搞快点!我们驻扎好以后就可以开始训练飞行了!你们想飞吗?”   布卢尔·奥斯维那个油腻的商人靠在飞艇的栏杆上,朝着下面的那些猎人们招呼道。   他应该是和中阳国的那两人一样,住在飞艇上的,那里应该也能住人,但是我并不准备上去蹭吃蹭住。   我想住在狄赛斯城的庄园里,那座庄园毫无疑问是我的庄园,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这边象征性地扎一个帐篷,然后到那边休息。   而且我和塞缪尔也约好了,要和死棘和燧峰见一面。我可不能失约啊。   我也跳下了飞艇。   失去了定风柱的庇护之后,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高原之上的空气比之前的药更加稀薄。   但是我没有任何的不适的感觉......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之中的血液依然正常地在流动,血液之中的氧气含量之类也没有什么改变。   没有高原反应,这倒是一件好事......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我该不会不需要呼吸吧......   试着憋气试试看吧。   我一边憋气,一边到猎人营地的另外一头,用魔法清理出了一块小小的没有碎石的平整区域。   然后从亚空间拿出了之前买的大号帐篷,放在了那片刚才被我整日出来的平整区域之上,然后熟练地架好,四个角落也用钢锥熟练地扎进地里。   毕竟以前经常风餐露宿,睡帐篷也是日常操作,对我来说也不算是特别难的事情。   我钻进了帐篷,一屁股坐在了里面。   。。。   好硬的地面,有些不太习惯。   果然我还是喜欢柔软的表面。   我马上就钻出了帐篷。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再买几块柔软的地毯之类的东西,失策了呀。   在我弄完我的帐篷以后,猎人们也陆陆续续地将营地扎好了。   穆文瑞和蒲正志也开始给猎人们分发了飞行背包。   那和普通的背包看起来差不多,只不过外壳是金属制作的,背包的背后有几根硕大的喷气管,那应该是用于提供向上的冲力或者前进的动力的喷气装置。   我小时候玩过气球,将吹大了的气球放气,气球就会飞走,这种飞行背包和那种气球的原理应该是差不多的。   那个背包的左边还有一根摇杆,那个东西看起来像是控制飞行背包的控制器。   穆文瑞将所有的背包都分发给了猎人们,自己并没有留下一个。   或许他是要操控飞船的吧,并不需要飞行什么的。   但是下一秒钟,他就做出了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的操作。   他双手结印,背后的宝剑瞬间闪耀出一道金光飞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而他凌空一跃,竟然是稳稳地落在了宝剑之上。   原来中阳国的人都是会骑剑的吗!!!?   他这举是为了吸引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   “诸位猎人!飞行背包已经分发到了你们的手上!使用方法很简单,将背包的所有扣带扣好。”   他身边的蒲正志则为了给他示范,一边御剑飞行到和穆文瑞同样的高度,一边站在飞剑上,给所有人演示如何正确地带好飞行背包。   “然后那么看看那么的左手边,你们的左手边有一个带按钮的摇杆,摇杆可以控制你们的飞行方向,按钮可以控制你们进行悬空或者降落,操作简单,那么现在就可以试试!但是安全第一,记得先带上所有的卡扣!”   蒲正志举起了摇杆,给所有人指了指,在他检查完自己身上的那些卡扣之后,便让双脚离开了宝剑,随后便按下了按钮。   刹那间,他的背后的背包喷出了大量的白色的气体,稳稳地将其托了起来。   “不用担心!每个背包都配备了微型的定风柱,上面的微型继承法阵可以保证飞行稳定,不受干扰,就算飞到高空有狂风干扰,也能够快速复原!”   为了演示定风柱的强大的稳定效果,穆文瑞甚至对着蒲正志招呼出了一记小小的龙卷风,但是正如穆文瑞之前所说的,定风柱的强大效果让蒲正志只有小小的摇晃,并没有从天上摔下来。   哇!好强大的科技!   在场的人无不鼓起了掌,开始赞扬起了中阳国的技术高超。   “好!解释就到此为止,大家可以各种尝试一下,但是新手不要飞太高,而且确定一下都有系好安全带!”   穆文瑞看着猎人们一个个地跟个大孩子一样开始玩起了背包,他也就招呼了一下蒲正志。   “我们轮流看一下这群人,不要让他们出什么幺蛾子,我回去看小狐狸的录播了,希望这边信号不要太差。”   蒲正志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对他道:   “放心,我们的头顶就是一颗卫星,我特意选了这个地方的,你快点甚至还能赶上马自立的直播,这边和中阳国是有时差的,别忘了!”   穆文瑞一边掏出手机,一边飞也似的御剑飞行回到了飞艇之上。   而我虽然听到了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我没有听懂。   算了,回到帐篷里,假装睡觉,然后回到狄赛斯城,看看猫头鹰先生能不能教导自己飞行吧。   当我正准备钻进帐篷的时候,我最后瞥了一眼外面。   那些猎人穿着飞行背包上蹿下跳的,好不开心,但是唯独有一个人例外。   比尔德......不,道格拉斯,他看着那些上蹿下跳的猎人们,表情有些复杂。   像是悲伤,又带着一些的孤独。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他,他也扭头转了过来,双目对视。   你给路打油!   溜了溜了。   钻进帐篷,我马上就回到了狄赛斯城。   我最初是在我的花园离开的倒悬深渊,而此刻,我也回到了花园。   狄赛斯城的时间似乎是凝滞的——或者说是混乱的,在我离开狄赛斯城的时候,太阳已经迟暮,但是现在时间过去了半日,太阳却正悬于天空。   既然没有日夜交替,我很好奇塞缪尔一众人是如何计时的。   该不会是数数吧?   猫头鹰先生感知到了我回到了这里,他化为一只正常体型的猫头鹰,快速地向我所处的方向飞来。   没过几秒钟,他便飞到了我的花园,一落地,便是又化作了那副猫头鹰头人身的模样。   “现在应该是在下午,芙蕾雅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猫头鹰先生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地问我。   确实哈,一般我回来的时间都是晚上,首先是那边暂时没我什么事了,其次我想回来学习一下,对风和飞行的理解。   不过不得不说,我还是很喜欢狄赛斯城的。   我能够感受到这里的繁华、温馨,还有那种崇高的超然感。   “我回来是想学习一下,如何飞行,学习一下对风的理解和掌握。猫头鹰先生是鸟类吧?你能告诉我飞行的体验吗?”   猫头鹰先生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   “这个.......对于我们鸟类来说,飞行是一种本能,我很难描述飞行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但是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理解飞行和风的本质,芙蕾雅想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虽然我并不知道猫头鹰先生所说的方法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或许会比我傻傻地在空中进行托马斯回旋、当吊扇要好一些。   “是什么方法呢?”   我一边跟着猫头鹰先生慢慢地走下山腰,走向骑士们所在的狄赛斯教区。   猫头鹰先生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   "说起飞行——你为什么不问问,天空与雷之王呢?他是天使们的天神,飞翔于九天之上,他一定能回答芙蕾雅的问题的。"   等一下,天使的遗孤不都是在罗马吗?信仰普罗米修斯的吗?   好像有点矛盾.....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天空与雷之王在这里吗?在狄赛斯吗?”   这里原来不止有狄赛斯的骑士啊。   “巴赫当然已经死了,但是狄赛斯的骑士们收集了他的遗骨,而芙蕾雅,你可以利用那根遗骨......”   还没等猫头鹰先生说完,我就想入非非了。   当初我就是嘬了芙蕾雅的遗骨才会变成这样子的,难道又要我去嘬遗骨吗?   当初那个感觉可不好受,那种极端的灼烧感和疼痛感仍然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里。   我可怕疼了,我绝对不要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芙蕾雅你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但是巴赫在我印象里.......也不凶啊......”   "我不要吃古怪的东西~"   我停下了脚步,眼泪汪汪地看着猫头鹰先生。   “你该不会是以为要吃掉巴赫的遗骨吧.......害.......跟上来吧,其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   猫头鹰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虽然没有给我解答什么疑惑,但是好歹也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我跟上了猫头鹰先生的脚步,来到了已经被荒废的神殿的地下。   说是被荒废,其实只是少有人烟罢了,这里还是经常会有骑士来进行保养维护的。   随着一扇扇的铁门被打开,我来到了一口发着幽幽的蓝光的井边。   而天空与雷之王的遗骨,正在漂浮在那竖井之上。   ————   每天凌晨更新我身体有点吃不消....要么定个其他的时间吧?由你们来决定。 18.巴赫.一万年前的亡魂。   说是遗骨,其实那只是一根洁白的羽毛,与平常所见的羽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唯独那缠绕着细细的雷电,彰显了身份的不同。   但是我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同寻常的、比我身上还要强大的生命能量。   比尔德说过,被称为【王】的神明是不朽的,就算肉身死去,也会以其他的方式存在,他的力量也不会消逝。   这大概就是封存巴赫的力量的最后的容器了吧。   我有些想去触碰那根洁白的羽毛,但是又害怕上面缠绕着的雷电击伤我,也没有敢轻举妄动。   猫头鹰先生并没有进来,这让我稍微觉得有些疑惑。   “我该怎么做?”   我有些鬼使神差地对着自己说。   瞬间,我迈步向前,对着那根洁白的羽毛伸出了一根食指。   那并不是我想这么做的,而是近乎于一种本能的直觉,身体就是那么动了。   随之,大量的生命能量倾泻而出,都是灌入了那根洁白的羽毛当中。   就如一个月前,在圣安格尔大教堂露台之上,卡萨斯将黑暗灵魂之血滴在我的遗骨之上的时候,普罗米修斯的虚影浮现一样,巴赫的虚影也随之浮现。   但是他的虚影并不像普罗米修斯那样呈现混沌的黑烟状,而是很纯净的能量体,由巴赫的遗骨之中的力量和生命能量共同构成。   巴赫十分俊美,完全能达到中庭的美男子的最高标准,假如把他背部的双翼去掉,穿上一身华贵的衣裳,一定能引起不少少女的惊呼吧?   但是他浑身上下没穿一件衣服,只不过重要部位都缠绕着闪耀的雷霆,让我看不清姿态,他背生双翼,虽然并没有很强壮的感觉,却缠绕着细细的风,即使是虚幻的状态,也能感受到他的翅膀之上的力量。   “好久不见了,小可爱,让我猜猜,我们现在......3000年没见面了?”   巴赫一见到我,也和普罗米修斯一样,和我打起了招呼,弄得我有些羞涩。   就像是街上你并不认识的人跟你亲切地打招呼的感觉一样。   “大概是,一万年。”   我顺着他的话,回答了他的问题。   “啊——真是漫长的岁月啊——芙蕾雅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呢?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可不能给你很多的帮助。”   他缓缓地降了下来,坐在了那口蓝色的井的边缘,和我保持在了同一的水平线。   随后他似乎觉得,单单只有他坐着,我站着也不是很合适,左手便轻轻一托,云雾瞬间便聚集在我的屁股下,形成了柔软冰凉的一座沙发。   “我想借用你的力量——或者说我想要学会飞行。”   我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啊?”   巴赫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随后爽朗一笑。   “这个你不是也会的吗?随便给自己变出翅膀什么的,或者直接提升自己的风属性亲和不就完事了嘛......”   但是他看到了我脸上的认真,也感觉到了我身体上的某种缺失。   “你不完整,对吗?记忆,能力,权能全部都缺失了......你身上反而沾染很多的普罗米修斯的气息......或者说是深渊的气息......”   他捂住了嘴,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既然是如此的话,我就不得不将我的力量赠与你了......反正,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只是归还。”   巴赫站了起来,然后轻轻地单膝跪地在了我的面前。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天使们?他们怎么样了?”   我稍微想了想,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他。   “天使在人类教廷那边还保留着血脉......南边的嶙峋山地聚集着堕天使和恶魔......”   巴赫闭上了眼睛,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见他虚幻的拳头紧紧地握住了,我毫不怀疑,他现在愤怒的心情。   或许......关于异族的处境,也有很多疑问待我解开。   “那么那些老朋友呢?他们的处境怎么样了?波塞冬、大衮、还有地上那个小畜生?”   我稍微思索了几秒。   我没见过他们,波塞冬的赞颂诗我倒是听见帕萨德庄园里的那个小美人鱼唱过,大概是没事吧?我只见过无限智典,大衮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至于地上的那个小畜生.....我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中庭现在的状况就是诸神都销声匿迹,我基本上没见到过什么像样的人。”   巴赫听闻,也摇了摇头,多多少少显得有些落寞。   毕竟时间过去已经很久了,一万年,沧海变桑田。   但是他的眼神马上又振奋了起来,他轻轻地靠近了我,有些温柔地对我说。   “去找回你的力量吧,你现在还太弱小了,我大概能猜出现在的世道了......现在的世界......更加地“自由”,而不加限制的自由会导致强者对弱者的剥削,芙蕾雅你现在还太弱小了。”   “记得偶尔回来看看我,虽然我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早已习惯了黑暗和孤独。”   巴赫轻轻地吻在了我的手上,随后便化为七彩的能量束,一撮撮地融入我的体内,化为了我的力量。   而那只洁白的羽毛,也回到了那冒着蓝光的井上。   。。。   我正发着呆,结果屁股下的冰凉的云雾沙发突然就解体了。   “不好!”   我暗骂一声,这搞不好会摔到屁股!   但是结果并没有如我想像的那样,咚!地一下摔在地上。   我轻轻地悬浮在了空气中,像是在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身体像是空中的一朵白云。   自由自在。   这可比天空与风的恩赐要强。   但是还不止如此,巴赫给予我的力量不仅仅只有给予我飞行的能力。   我的左手之间缠绕着闪耀的雷电,右手缠绕着细细的云雾。   芙蕾雅获得了新的技能【风属性亲和·max】【御雷之术】【御云之术】!   我飘出了这间密室。   极高的风属性亲和几乎能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心想事成,我可以操控狂风抬起物体,可以让我飞行,也可以制造反重力裙子,降低走光的风险。   猫头鹰先生看到我飞出了密室,也明白了我自然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巴赫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猫头鹰先生虽然是在问我,但是他的语气却充满了怀念。   我点了点头,心情稍微有些沉重。   很多时候,我和这些我之前并未见过面的人接触的时候,总有一种矛盾的冲突感。   无论是狼狈也好,猫头鹰小女生也好,塞缪尔也好,他们确确实实是把我当成特殊的存在对待的,但是这与我以往的身份形成了非常巨大的割裂感。   真是致命的亚撒西,我好受不了。   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   比尔德曾经说过,被称为【王】的神是不会死的,那么为什么,身为【天空与雷之王】的巴赫,还是成为了一节只剩下力量的遗骨?   “猫头鹰先生,巴赫......是谁杀死的?”   猫头鹰先生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普罗米修斯吧.......或者说是深渊。就算是神明,也有最初的、权能最高的神明,普罗米修斯就是最初的神明之一。   那么我没有被深渊腐蚀地很严重的原因也显而易见了。   如果说,普罗米修斯是代表灵魂的神王的话、深渊是腐蚀灵魂的能力的话;一万年前的芙蕾雅,是和普罗米修斯对等的,代表生命的神王。   可把我牛逼坏了。   但是诸多的神话在中庭也大多都失传了,我也没怎么听说过。只有在读一些古老书籍的时候,才有一些琐碎的只言片语,能够描述我。   但是那些只言片语都不太值得相信,而我现在其实也没有那么牛逼,我还不完整。   我需要完善自己,我需要寻回自己的遗骨。   我走出了教区,回到了我的庄园。   我坐在花坛边上,闻着那些奇异鲜艳的花朵的气息,看着手上的,巴赫的力量有些出神。   并不是因为我痴迷于手上的那些力量,而是稍微有些敬畏。   【权势】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我伸手,指向了天空。   【御云之术】   瞬间,大片的云雾就遮挡住了阳光,但是并不止于此,天空越发地阴沉和黑暗。随着一阵闪光,一道粗壮的闪电劈在了教区的某处高塔之上,然后,雷声炸裂。   对于风和雷的掌控,这些东西进行奇妙的组合以后,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一种东西——对于天气的控制。   我小手一挥,散去了天上的乌云。   我现在能够控制天气,控制让那个云雾遮挡太阳光,让自己不会受到伤害,但是在此同时,我也能让某些地方多年不下雨,让良田变成焦土。或者是下一场绵延数月的暴雨吗,让桑田变成沧海   全凭我的心情。   但是我会好好使用这些力量的,奥丹姆说过,力量本身并不可怕。   我也能给干旱的地方带来雨水。   我会好好使用自己的力量的。   这也让我有些好奇,我的力量,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落入坏人的手里,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   每日小贴士:中阳国科技兴盛,但是并非是每家每户都驾驶载具,一方面是由于御剑飞行的传统艺能。(不会吧?该不会真有人不会御剑飞行吧?不会吧不会吧?)   另一方面是代驾业务的兴盛,降低了每家每户购买飞行载具和地面载具的需求。   中阳国最大的互联网代驾企业是:乔瑟夫·乔斯达代驾公司,涵盖海、陆、空、动物(魔兽、马匹、甚至还有乌龟和骆驼)、还有潜水艇。 19.燧峰和死棘。   做完了这一些事情以后,我并没有准备马上回到中庭,而是准备去见一面死棘和燧峰。   他们俩再加上塞缪尔是骑士团的三大首领,我已经见过塞缪尔了,当初也约好了要见一面死棘和燧峰一面。   他们应该是有任务在身上的,直接去找肯定是找不到他们俩的,但是塞缪尔一定有方法。   狄赛斯城没有手机,一切的传讯手段还是用着一万年前的方法——让教区高塔之上的巨人萨姆尔吹响巨大的木纹鎏金号角拉尔达。   号角的声音隐含魔力,骑士们自然是能听懂号角之中的那些含义,但是我不懂,而我也没办法指挥那个巨人,所以一切还得交托给塞缪尔。   “是时候去见塞缪尔一面了,我想飞过去试试。”   我从花坛上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然后乖巧地对猫头鹰先生说。   “当然可以,但是到教区范围之内还请不行,巨人们的猎龙大弓会将一切飞行之物射落,芙蕾雅应该还没有友谊之证,巨人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点了点头,对此表示理解。   这个城市不止有骑士,当然还会有弓箭手,防空肯定是在日常的任务之中的。   况且担任防空任务的也还不仅仅只有弓箭手,狄赛斯骑士身上的那些活化的蒂芙尼植物的根蔓绝对能够和我之前骑黑松一样,化为长矛,投掷穿刺。   就算我是他们的神,也不能任性地胡作非为,而应该是理解他们的任务,遵守他们的规则,不给他们添麻烦才是。   我可真乖。   “那么,出发吧!”   教区环绕着这座小山,教区之外就不在设防了,所以,我应该飞到教区啊我还是没有问题的。   飞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些随心所欲。   以前的我很难描述这种感觉,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化成了风,在空气中优雅而自在地逍遥游,如鱼得水。   我本来想测试一下自己的最高速度,但是我的花园离教区的距离太近了,根本没有能够发力,就飞到教区的门口了。   把守在这里的骑士看样子已经是已经轮换了,虽然他们的穿着一致,基本没有什么特殊的点,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深渊的气味有些不同。   即使浸染深渊,他们的一些传统还和以前一样呢。   见到我穿过关隘,那些把守要道的骑士们无不把左手抽出,重重地锤在了自己的胸口。   “【带着深渊语味道的古西语】永恒的荣光!即是吾等的誓言!”   这些行礼和口号也和之前的一样,我也是对着他们淡淡地微笑,然后快步朝着宫殿走去。   直到进入了教区,我才发觉到,巴赫给予我的力量并不仅仅只有表面上的那些能力。   这边的人更多,声音也远比安静的庄园要杂乱,而风元素会将各种声音带到我的耳边,它们会在我的耳边述说,哪里走来了骑士,哪里藏匿着守卫,哪里的地板松动了。   简直像是一幅活生生的地图。   还好我的脑子足以处理这些信息,否则我可能会当场疯掉。   我终于来到了大殿,塞缪尔似乎早已知晓了我即将到来,他早已在门口等候。   他见到我前来,便单膝下跪,对我行礼   “公主贵安!”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他扶起来。   “其实不用每次都这么隆重的......我也不是那么的特殊.......”   塞缪尔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高塔之上的巨人萨姆尔做了几个手势。   那大概是发出信号的手语吧,不过我也看不懂含义就是了。   接受到信号的巨人萨姆尔立刻示意,他马上就举起了巨大的木纹鎏金号角拉尔达,发出了震天的号角声。   在我听来,那个声音其实和上一次听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那声音富含着魔力,有也只有那些骑士能听懂号角声之中包含的信息,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加密手段吧。   “死棘和燧峰正在前来,他们并不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公主还请稍作等待。”   我点了点头,相信了塞缪尔的话。   我毫不怀疑他们三个人的实力,我能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塞缪尔身上的那股深渊气息的强大。   这座城市吸收着无数来自四海的流亡者,吸收着无数的游荡亡魂,一万年间,死在塞缪尔手上的强者不计其数,他吞噬了无数伟大英雄的灵魂,毫无疑问。   而承担城防任务的燧峰和死棘绝对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   正在胡思乱想的我,收到了风元素带给我的呼啸之声,声音的来源是天空。   我抬头望去,天空之中有个类似于蝴蝶的存在,他的翅膀巨大,远超他的本体,并且悉数都是由树枝构成,并非是生物体。   他正在快速地向我们俯冲而来。   我并不担心,那或许就是死棘——或者是燧峰其中的一人,毕竟只有收到许可的人才能够飞行嘛。   那个人收束了翅膀,轻轻地落在了塞缪尔的身边。   随后,塞缪尔便对我介绍起了他。   “这是死棘——狄赛斯骑士团的空骑士领导者。公主或许没有见到过根蔓蝶,那是死棘手下的特殊的一类骑士,空战主力。”   我看向了死棘,他地身材比塞缪尔稍微瘦弱一些,但是身上的那些根蔓却异常地活跃,那大概就是可以让他们幻化出根蔓之翅,飞翔在天空的特殊之处吧?   “公主——”   死棘似乎有些不太擅长说话,他有些拘谨,仅仅是对着我行了一礼,便没有继续对我说话,仅仅是在一旁,时不时偷偷看我一眼。   似乎有些内向?   我也有些不太擅长对付内向的人诶.....所以也只是对着他稍稍地点头微笑。   “然后公主你背后的,就是燧峰。”   。。?!   我往后看了一眼,确实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狄赛斯骑士。   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燧峰过来的时候不仅没有声音,他的身上甚至也没有什么对于的气息,就是身上有很多漆黑的血液,还没干燥,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不,   屠杀吧....   “你好。。。?”   我对他轻轻地打了一个招呼,他没回应我。   塞缪尔把我轻轻地拉到一边,对我介绍起燧峰。   “燧峰是我们最强的骑士,话不多,最大的特点是无敌。最大的爱好是在敌人最擅长的方面击溃他。”   ???   无敌是个啥玩意。   “敌人最擅长的方面击溃他”又是啥玩意儿?   我有些不太明白这种介绍是什么。   塞缪尔继续说下去了,我也没有继续胡思乱想。   “死棘和燧峰都不太善于言辞......他们也都是过来看公主一眼,没有别的想法,对于我们而言,能见到贵族一面,便是最大的荣幸了。”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每天都过来看你们一眼的说。   权当是鼓励了。   “嗯嗯”   死棘在一边点了点头。   而在此时,猫头鹰先生又提醒了我。   “芙蕾雅,在人世,有人似乎想来找你,已经快到帐篷了。”   !   必须得走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三人说:   “不好意思哈!必须得先走了!有空再见啦!”   真是尴尬,没说几句话就要走了,还让塞缪尔把他们叫过来。   我回到了中庭。   ——————   “你们有什么感觉吗?”   塞缪尔看了一眼燧峰,又看了一眼死棘,向他们提问道:   “和以前不一样,但是毫无疑问,还是她,和以前一样傻乎乎的。”   燧峰轻轻地抹了一下身上的那些漆黑的血液,却没办法抹干净,只能越摸越脏。   “希望没有给她留下一个坏印象。”   塞缪尔毫不留情地对燧峰说。   “你刚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把她吓了一大跳,不过她也没有发什么脾气就是了。”   “只要是公主殿下就没问题,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只见到过雕像吗,现在看起来,就是有点太矮了。”   死棘倒是没什么意见,反而是在身高上只做了起来。   “那么有遗骨的消息吗?最近流亡者的数量增加了很多,虺一定正在行动了。”   燧峰点了点头,表示他听到过消息。   “有关于腰椎骨的消息,它的能力是【连接】,那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隧道,你们应该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塞缪尔沉思了两秒钟。   “世界的融合会导致湮灭,我们需要将其掌握——这是为了救世,也是为了芙蕾雅,更是为了狄赛斯城能够重见天日。”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   今日小贴士:教廷在各种方面都是备受中庭人民好评的宗教组织。无论是开办平民学校,降低文盲率;或者是开设孤儿院,收录无家可归的孤儿,给他们提供就业的技巧,这些善举都是备受中庭的人民好评的。   教廷的教堂也是平民休闲娱乐的去处,教廷的救济餐也会定期定量的发放,在发生各种灾难的时候,教廷也会第一时间赈灾,派出圣骑士救灾。   但是教廷的善举建立在极端民族主义之上,教廷在异域掠夺异族资产,大肆猎杀魔兽,甚至变相地促进了异族奴隶交易的盛行。 20.以人为名的癌症。   我回到了中庭。   而刚好,比尔德也到达了我的帐篷外面。   比尔德还算是比较有礼貌,他没有直接拉开帐子,而是在外面问我,比冒冒失失的杰希好多了。   “我饿了,芙蕾雅,你还有吃的吗?”   仅仅只是来找吃的嘛......   我没有马上钻出帐篷,而是用御云之术遮挡住了太阳,然后才钻到比尔德的面前。   “还有一些东西,牛排,沙拉,热牛奶,牛角面包,大部分的菜都有。道格拉斯你要吃什么?”   比尔德稍微想了一想,问我。   “有羊鞍扒吗?就是那个楼智能化、没有羊肉的膻味的那个、我喜欢淋上柠檬汁的那个,不要香草汁。”   我瞪了比尔德一眼,他这是把我当成什么厨子了吗?   虽然我有就是了。   我乖乖地把料理递给了他。   比尔德很聪明,他直接用他的岩石掌控的能力,凭空造出了一张精巧的圆桌和两只光滑的石椅,从外表是看上去还算不错。   我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我只是看着那些仍然在天上开心地飞行的猎人们,问我背后那个一脸无趣的比尔德。   “道格拉斯你真的很不喜欢飞行诶。”   比尔德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慢慢吞吞地吃完了手上的羊肋骨,把手上的油脂擦了个干净,才对我说。   “是啊,我是不太明白那有什么有趣的,你的脚下是生你养你的土地,而你却向往足以让你迷失的天空,对我来说,脚下有踩着的土地,那才是幸福的事情。”   或许真的是不同的人又不同的而理解吧,我虽然对比尔德的的想法没有什么同感,但是我倒是能够理解那种感受。   自己所珍视的东西,确是别人一直想挣脱的,换谁也不好受吧?   “所以你不准备去猎杀山峦灾祸是吗?你听起来并不对飞行感兴趣,这样的话你也到不了它的身上吧?”   我也拿出了一点吃的,没有吃肉肉,而是拿了点洋葱浓汤。   高原之上,还有有些太冷了。   “恰恰相反,那个东西的背部有很多的岩石,反而是我最擅长发挥的区域,我敢打包票,就算没有中阳国飞艇之上的大炮的轰击,我也能把上面掀个底朝天。”   真是自信的发言啊,不过比尔德的能力确实和大地或者说是岩石息息相关,山峦灾祸的背部确实是比尔德发挥能力的主要场所。   “而且我也是能飞的好吧!你可别觉得岩石掌控的使用者只能在地上玩石头啊!”   ?!   比尔德吃完了最后一根手上的羊肋骨,优雅地把手上的油脂擦了个干净,然后敲了敲石质的桌子,提醒我。   我感受到了他周身的土魔力的波动暴起,然后比尔德直接生成了一个悬空的石质座椅,他坐在上面,飞了起来。   而且速度还不慢。   “这也可以吗?”   我瞪大了眼睛。   原来岩石掌控还有这种精妙的使用方法吗?   “你的想象力也是你的力量源泉。”   比尔德慢慢地下降了,然后稳稳当当地降落在了石桌的对面。   他指了指脑袋,提醒我。   是啊,比尔德说的没错,很多时候,力量的使用方法也是重中之重,御云之术可以挡住太阳,让我可以在白天自由活动,御雷之术或许可以产生磁场,操控金属。   我感觉我可以化身为超电磁炮,拿我亚空间里的几百万个硬币打架。   至于鲜血掌控,用处也很多、外伤的治疗、生命的剥夺。   “我们现在已经离那头鲸鱼很近了,大概明天,我们就会开始发起进攻吧?”   比尔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淡淡地对我说。   他的表情稍稍有些复杂,我看不出比尔德在想一些什么东西,就像是在赌桌上的那样。   “作为一个猎人,我已经挥舞屠刀很多年了,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屠刀会降临到我自己的头上呢。”   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我舀了一调羹的洋葱浓汤,吃进肚子里,有些讽刺地问他。   “为什么这么哲学了,道格拉斯,你是在害怕那一天的降临吗?”   他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揣测。   “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期待吧,我期待着有那么一天的存在,有着超越一切的力量前来碾压我,让我恐惧的不能自已,让我不会再像这样浑浑噩噩地继续着生活。”   “呜——————呜————————”   一声突兀的鲸歌打断了我和比尔德的谈话。   我有着想要流泪的冲动。   那是何等的悠长而孤独,像是一艘在大海上不断漂泊流浪的独木舟,借助着海风播撒着孤独的风笛声。   他有同类吗?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他最后一头岩鲸了吧。   “你听过这种声音吗?”   比尔德问我。   而我摇了摇头。   “这种声音像是一个气泡、从你的大脑的深处幽幽地浮了上来。激起小小的涟漪。这个声音有着像梦一样的,黑色的甜味,让你有些感到疲惫的困意。”   比尔德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我经常梦见这些支离破碎的东西,这些古老的记忆总是会唤醒一些古老的感觉,被浸染过古神血液的猎人们都会有这种梦境,有的人会很模糊、有的人会很清晰,清晰到能在梦中迷失。”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只小小的蚂蚁,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在它的身边轻轻地一拍,产生的气浪就把那只蚂蚁掀飞了。   “诸神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人类和蚂蚁,无意之间的举动也能造成巨大的破坏。猎人的一直以来的行动、从来不是杀死旧神,而是为了创造新神。”   比尔德从他的储物戒指之中掏出了一瓶红色的药水,放在了我的面前。   “你在找生命与血之王的遗骨,那可不同于普通的神明、那是最禁忌的力量、大概也只有最邪恶的人才会去追寻吧?”   我接过了那瓶红色的药水,打开,稍微闻了闻。   那是一股浓郁芬芳的蒂芙尼花的气息,却透露出非常裸露、恶臭的味道。   “那是什么?好恶心的东西!”   我盖上了盖子,捏住了鼻子,马上还给了比尔德。   “蒂芙尼之赐,大蛇制作的药剂、能够帮助人类突破所谓的极限。”   听起来似乎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种药剂只对人类有效,他会帮助人类获得力量,但是它其中的药力并不稳定,他会让人类称为强者、获得各种意想不到的超能力。”   我能感受到那瓶药水之中的生命能量、那是更加特殊的一种生命能量,关乎到生命的本质,关于生命的塑造,关于到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那是我目前而言达不到的水平。   但是我知道那种对于本源的改写会导致什么后果,人类是一种精密的生物,任何粗略的改变就会导致生病死亡,而这种畸形的生命力的加持,只会让人慢慢地变成畸形的怪物。   “这东西是哪来的?好邪恶的产物!”   我皱了皱眉头,顿时觉得能做出这种东西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那是另一个给予【生命与血之王】遗骨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猎人知道他的称号,他叫大蛇,你或许应该去找找他。”   比尔德稍微停顿了一下。   “芙蕾雅,觊觎神明力量的人类总是贪婪而邪恶的,但是我总觉得,你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需要知道这些事情。”   他打开了那瓶蒂芙尼之赐,滴出了一滴药水到了那只蚂蚁的身上。   瞬间,那只黑色的小蚂蚁就身材暴涨,形态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首先是他变得像是一个水杯那么大,然后它的身上长出了无数细小的黑色脓包,流转着恶心流脓的渎神液体,各种各样的肢体从那些黑色脓包之中长出,膨胀土,巨大化,抽干了蚂蚁原本的生命力,朝着越来越畸形的方向发展。   这种东西不是什么突破极限的神药,这东西只是让人变成一个苗床,温养畸形怪物的温床。   从喝下这瓶药水的时候开始,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这东西会快速转化生命力,将其异化,最终,畸形而强大的怪物会从旧的躯壳中诞生,冠以之前的身份。   像极了被深渊侵蚀的人。   我瞬间明白了一些什么。   那是我的力量——普罗米修斯的失控力量造就了深渊,而我的力量能让人自愿变成这种东西。   这是一种癌症,以人为名的癌症。   ——————   每日小贴士:   在中庭,姓氏是贵族或者是没落贵族专有的,平民和私生子没有姓氏。   但是中庭的人民会在名字中加注父母的名字和故乡,这也算是一种异样的姓。   注:这是权力的游戏给我的启发,后来发现其实是煞有其事的,欧洲人长期以来都是有名无姓的。   例如: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大师达芬奇,全名是列奥纳多·皮耶罗·达芬奇(Leonardo di ser Piero da Vinci)。其中Leonardo是他的名字,Piero是他父亲的名字,至于最后那个Vinci,则是指他的故乡、意大利佛罗伦萨的芬奇镇。   达芬奇的名字含义是:“来自芬奇的皮耶罗的儿子列奥纳多”,可以叫他列奥纳多·达芬奇。达·芬奇的意思是:来自芬奇镇,他的名字叫做列奥纳多。 21.大地的崩裂(一)   比尔德又进入了那个古怪的梦境,他不害怕,他已经习惯了,反正无论如何,他总是会醒来。   醒来以后,就不会再记得梦境里的事情了。   还是梦境之中的那个岩石王座,但是跪坐在王座之下的人,却不再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再是那个棕色头发的少年,而是一个低贱卑微的人类。   头发是如雪一般的雪白,穿着奇异的东方服饰,身上还缠绕着一只黑色的巨蛇。   那个低贱的人类的眼睛里面藏着肉眼可见的红色的纯粹的欲望,真是令人恶心。   “!@#¥%……&*(*&……%#¥@#%)”   他在说什么?听不清。   但是他手上的那串牛血红的珊瑚链子却格外地耀眼。   天空又慢慢地变成红色,天空中又降下了血红色的燃烧着的石头。   一颗颗地坠落在地上,激起无数的岩浆,而熔岩巨人也从岩浆之中爬出,发出低沉的嘶吼。   但是另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这地狱绘图之中,格外地清脆。   “哥哥——哥哥——”   又来了,又是那个空灵孤独的呼唤,又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小男孩。   比尔德身下的王座缓缓地沉入地底,他站起身来,往后转去。   他看到了那个褐色头发的孩子,站在他的身后,可怜兮兮。   谁是你哥哥啊。我不认识你啊。   但是他却伸出了手,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   “我要去远行了,艾伦,”他的手上攥着那串珊瑚链子,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孩子的名字,他的名字是艾伦,但是其他的东西,却完全无法想起。   “去沉睡吧,就像我们一直所做的那样——我会为你制作摇篮,当我归来,会亲自唤醒你。”   那个孩子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十分纯粹,像是在担心比尔德的安危。   “他们来了,哥哥,那群毒蛇,来自远古的毒蛇。”   那个孩子抓住了比尔德的手,比尔德想挣脱,但是那双手像是岩石做成的镣铐,着让比尔德完全无法挣脱。   “小心,哥哥,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我只是你的容器,他们的目标是你。”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啊,孩子——我根本听不懂啊。   但是那个孩子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在熔岩巨人的低沉的吼声之中,以比尔德为中心的沙暴,形成了。   那个孩子站在他的面前,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后退。   最终迷失在了沙暴中。   “呜————呜————”   比尔德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的声音,十分深沉,十分孤独,像是什么鲸鱼的吼叫声。   他猛地伸手去够,想要在沙暴之中抓到什么东西,但是又是什么东西都没抓到。   ——————   “咚!”   比尔德狠狠地伸出手,又打了哲罗姆一拳。   “嗷嗷嗷啊!”   目前而言,时间已经不早了,哲罗姆本来是想过来叫比尔德起床,吃点东西。   结果世事难料啊,哲罗姆的嘴巴上又挨了一拳。   他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但是鲜血还是从指间的缝隙中流出。哲罗姆见状也干脆不捂住了,他呸呸吐了好几口血,结果顺带还吐出了另外一颗门牙。   好家伙,上一个门牙还没补,结果今天又被比尔德这个狗东西打掉一个。   “草拟吗的比尔德,我的牙!几天前的帐还没找你算呢!结果今天又被你敲掉一个!”   他的说话现在有点漏风,不,是极度漏风。   而哲罗姆现在是一点和比尔德说笑的心情都没有,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解释,而是发泄。   他狠狠地挥出了一拳,直接打在了比尔德的脑门上,直接是把半睡不醒的比尔德给弄醒了。   然后半睡不醒的比尔德一脸呆滞地看着哲罗姆气鼓鼓地爬出了帐篷。   他稍微有点懵逼,不是因为气呼呼的哲罗姆,而是因为他感觉自己昨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却想不起来什么东西。   而且他浑身腰酸背痛,像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了一顿的那种感觉。。   他昨晚没喝酒啊,应该也没有和石狮子打架。   比尔德一个鲤鱼打挺坐在了床上,拿双手捂住了脸,稍微揉了揉,试图消除长夜的疲惫。   不得不说,他累了。   或许他应该在这次狩猎之后,找个机会,退出猎人,开始进行另外一种安逸的生活。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爬出了帐篷。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很大,稍微给冰凉的高原之上增添了一丝丝的温暖。   今天的天也很蓝,比尔德很少能看到这样碧蓝的天空。   高原之上的空气更加地冰冷,吸进肺里也很让人不舒服,但是比尔德的心情却很好。   他看到了那个小女孩从帐篷里面钻了出来,奇怪的是,她一出来,就不知道哪里飘过来一朵云,把太阳遮住了。   比尔德没有看到的是,在他的衣服下,在他的手腕上,一串牛血红的珊瑚手链正在微微地发光。   ——————   狩猎山峦灾祸的那一天终于来临了。   说实话,我并不对猎人的狩猎行为感兴趣,我过来只是为了找到一些关于遗骨的下落。   比尔德在昨天和我说了,昨天有个被称之为大蛇的人,试图夺取遗骨之中的力量,那么,我应该顺藤摸瓜,将其抓出来。   在此之前,顺着猎人们的脚步去,看看他们这么猎杀的灾祸,或许也有些用处。   这只是一群赏金猎人,恐吓是镇不住他们的,屠刀总有一天会落到我的头上。   再一次。   山峦灾祸的活动区域是云层所在的位置,所以也会被猎人称之为云鲸。   云鲸是十分古老的生物了,只可惜我只在无限智典的故事中听到过,而且那些云鲸和山峦灾祸似乎也有微微的区别。   云鲸的表面光滑而洁白,飞在天上像是一团巨大的云朵;但是山峦灾祸的身体上遍布着岩石,像是一座会飞行的山脉。   或许是受到了神明力量的影响,所以才变成这样的样子,所以才被称之为山峦灾祸吧。   虽然被称之为是灾祸,但是我倒是没从猎人的嘴里听到过它做出的什么破坏,硬要说的话,6年前被吃掉的卡丹妮山脉是很多贵族的度假胜地吧。   它只是在云层之上,孤独地飞行。   是莫须有的罪名啊,真是贪婪啊,人类。   中阳国的那些人的目的似乎是用山峦灾祸的肉体进行研究,而那个很油腻的商人也曾经提到过,大蛇的目的取得山峦灾祸腹中的卵。   神明的力量大概也在那个卵当中吧,虽然我感觉不到,但是大蛇的目的绝对不会很简单。   他寻求的是我的力量,是【生命与血之王】的力量,但是,我不是特别清楚,他为什么回去追寻其他神明的力量。   有待追溯,同时也值得注意。   我没有见过大蛇,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凭我的直觉骂我能感觉到那是一个季度贪婪的人。   或许他并不仅仅满足于【生命与血之王】的力量也说不定呢?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出了庄园,走进了我的花园。   在水池边稍稍清洗了一下,然后我走到了之前的埋下的种子的那里。   之前猫头鹰先生给我的那个种子完全没有发芽的迹象,这让我稍微有些失望。   我当然知道那颗世界树的种子不会是和普通的种子一样,但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让世界树的种子发芽。   或许等我的遗骨收集到了几根以后,我就会知道怎么做了吧。   坐在花坛上,我坐在了花坛边缘晒太阳。   有也只有这里的太阳不会灼伤我,真是让人愉悦。   我还是很喜欢晒太阳的,准确地说,我喜欢能让我温暖的东西。   火焰、热水、汤汁、当然还有太阳。   稍微晒了一会儿太阳,我估摸着差不多也到时候了,便回到了中庭。   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用御云之术把太阳遮住。   我钻出了帐篷,然后刚好看见了比尔德。   我冲他微微一笑。   但是我也看见了其他的猎人开始陆续地收拾帐篷了,所以我也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开始在和比尔德的闲聊上,而是开始着手整理起自己的帐篷。   而比尔德也走了过来,开始帮我整理帐篷。   ————   今天的小贴士稍微有点味道,今天我说说老八的食堂、古罗马的厕所。   无论是在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雅典,还是在凯撒与西塞罗的罗马,独立卫生间都是一件只有富豪勋贵们才有可能享受的奢侈品;普通民众只能三五成群地围坐在空间狭小的公共厕所内,在各种很令现代人尴尬的气味与声音的交响合奏中排解自己的生理需求。   古希腊人对擦屁股的东西是相当的不讲究、啥都会用,树叶、干草、枝条、石头、陶片、布块,什么方便用什么。   特别是用一个是刻有敌人名字的陶片擦pp,总感觉有些出气。   但是古罗马人就相对要“文明”一点,他们会用一个头部绑着海绵的木棍擦屁屁,用完了会先用水洗干净,然后放在待洗净后将海绵浸入醋中进行消毒处理,然后交给下一个等的不难烦的厕友。   (由于海绵产量不高,这个东西都是公用的,而且远远供少于求)   下面几张图片给大伙品一品。   [img=640,446]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05/ed28aac6一55ec一46d4一9d6e一e80a57163cff.jpg[/img] 22.大地的崩裂(二)   飞艇启动了。   定风柱发出微微的金色光芒,瞬间就稳定了飞艇甲板附近的气压和风速,随之,飞艇的巨大的引擎也启动了,喷射出了高速的灼热气体,推动飞艇快速地升空。   中阳国的两个人倒是习惯了这种快速升空的压迫感,但是这些猎人却有些不太适应,甚至有好几名猎人摔倒在甲板上。   而他们周边的那些脸色惨白的、紧紧地握住扶手的那些猎人则是五十步笑百步一般地嘲笑着那些比他们更加狼狈的同伴。   而我则稍微需要适应一下风元素给我带来的各种噪音。   之前我的听力虽然灵敏,但是所接受的声音的复杂程度远不如现在。   飞艇发动机排出的灼热的气体会发出巨大的噪音,放在以前,通过中阳国的的消音管的处理,能把高分贝的声音降低到很低的程度。   但是有了风元素的加持,我现在听到的声音是360°环绕声无损杜比。   要死了,虽然我的脑子可以分析这些声音,但是我承受不住。   现在我是被引擎声音弄得快聋了,以后我可能就会听旅馆隔壁的小情侣做羞羞的事情。   我才不要嘞!   现在我需要选择性地屏蔽掉一些声音。   不过这对于目前的我而言不算是什么难事。   我马上就选择性地屏蔽了引擎的呼啸声、屏蔽了船舱里面船员的尿尿声,还有穆文瑞房间里面奇怪的嘶哈嘶哈声。   风元素的亲和性并不只是让我的听力更加地敏锐,这也提高了我的方向感,我现在很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风元素会告诉我我在什么地方,我即将前往什么地方,我走过什么地方。   现在我们就在快速地升高海拔,但是飞行的方向并不明显,应该是没有捕捉到山峦灾祸的方位的原因。   这艘飞艇的雷达也在捕捉山峦灾祸的踪迹,我也在捕捉山峦灾祸的声音。   但是目前而言,我还没有捕捉到山峦灾祸的声音。   飞艇的雷达也没有捕捉到山峦灾祸的踪迹,但是这些人的追踪的手段不止有飞艇上的雷达。   还有卫星。   “穆文瑞!卫星捕捉到了那条鲸鱼的踪迹了!”   蒲正志从吃完早饭以来,就一直在追寻山峦灾祸的踪迹,功夫不负有心人,那条鲸鱼终于被他找到了。   “方向呢?”   穆文瑞此刻正在掌舵,但是没有三蓝灾祸的具体方位,他也不好做操控。   “正在往飞艇的操控系统倒入实时位置信息,你可以暂时歇息一下了,接下去的东西交给自动导航吧!反正这边的空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飞行器,撞不到一起去的。”   我远远地听到了穆文瑞和蒲正志的谈话,心里稍微也有点惊讶。   原来这种飞艇还能自动巡航的嘛?好厉害。   对于聪明的生物来说,做到认路这种东西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毕竟还有成语叫做老马识途,但是对于机械来说,我倒是很难想象这些东西是如何做到的。   毕竟我也稍微研究了一些魔法阵和炼金机械,但是也只能完成很简单的动作,让一座飞艇自动寻路是很难的。   我有点想去中阳国偷师学艺。   “大致的方向是南边,海拔8500米左右,具体的方位你还是自己看一眼吧。”   蒲正志的手指在平板上啪啪啪啪地打地巨快无比,没一会儿就用那个平板接管了飞艇的操控。   飞艇平滑地转向了南方,一边加速攀升,一边朝着南方冲去。   。。。   我们很快就飙升到了9000米左右的高空。   幸运的是,我的御云之术在高空仍然有效,我仍然能遮挡住太阳。   但是底下的那些白色的云层反射的阳光,虽然没有太阳直射那么猛,但是也能对我的皮肤造成严重的伤害。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被严重地灼伤了,虽然不疼,但是全身上下被反射的太阳光照到的地方,都起了淡淡的红斑。   不痛不痒,但是不好看。   我悻悻地回到了船舱,我得想想自己怎么办才能完全避免阳光对我的伤害。   能不能用云雾淡淡地笼罩住我?这样的话或许能让阳光进行漫反射,没准能减免到我身体可以承受的程度。   或许还能锻炼一下适应性。   我给自己的皮肤表面凝结了一层淡淡的云雾,然后直接跑了出去。   果然效果还不错。   我没高兴很久,猎人们就开始躁动了起来。   我靠在了栏杆之上,往下望去。   不知何时,我们已经开始降落了,我们的脚下是一片绵延的棕灰色的山脉,山顶之上没有什么积雪,也少有什么植物,只有最最简单的高原苔类的植物的样子。   但是......风元素告诉我,我们仍然在9000多米的高空。   我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存在,那便是山峦灾祸,是那头飞翔在空中的巨鲸。   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渺小。   山峦灾祸的体长在两百米左右,我从飞艇上完全无法看清它的本体,放眼望去只能看见嶙峋的山岩和缠绕在高山之上的白云。   难怪范海辛会觉得自己无法杀死这种东西,换成是我,我也没有信心。   假如不带卡斯特托菲的话。   穆文瑞的声音突然放大,回荡在了空旷的飞艇甲板之上。   “猎人们!目标已经出现了!赶快穿上你们的飞行背包,整装待发吧!”   猎人们的任务是在飞艇之上的大炮摧毁覆盖在散热水晶之上的岩石之后,拿上威力巨大的炸弹,引爆那些水晶。   再那之前,基本上都是穆文瑞和蒲正志的工作。   蒲正志在平板上稍微点了几下,甲板机关浮动,缓缓地变化出了一条向下进入炮舱的通道。   而风元素也告诉了我,飞艇的两侧也从内部伸出延伸出了几根粗壮的大炮。   说是粗壮,但是口径也只有500毫米左右,我很担心这样口径的武器能不能破坏山峦灾祸的护甲。   “就凭那些武器,能够破坏那些厚重的岩层吗?”   那可不是什么房屋或者城堡,那可是一整座山峰。   就算能炸出一个深坑,但是对于一座山峰来说,那又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害吗?   “啊——是啊,我也觉得我们的火力不是特别够,但是只要持续轰击的话,足以打开特定位置的防御了吧?”   穆文瑞也说出了他的心里话,舰炮的任务不是将岩鲸背部的的全部山脉打穿,而是击穿特定部位的护甲。   “那落下的岩石呢?会不会对底下的人造成危害呢?”   我继续逼问道。   假如说,消灭这种具备莫须有罪名的灾祸的时候,会造成巨大的破坏的话,我需要去阻止他们。   高空抛物可不是好事。   “我们的脚下是特塞克海,中阳国的人已经摸清了他的巡回的路径,这是降低误伤最优解,如果说那些掉落的石头砸在海里,还能砸到什么远洋的渔船的话,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穆文瑞也稍稍地叹了口气,表示了无奈,然后继续道。   “我们学院的这次社会实践其实不只是只有我们俩,在特克赛海里还有一堆人,他们都在准备善后处理,包括误伤的渔民或者商船,你觉得,我们的处理方式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确实,他们想的还挺周到的。   问题是,中阳国的势力这么庞大,为什么还要委托猎人来做事呢?   “我觉得,单凭你们就能够完成狩猎了,为什么要组织那群猎人?他们更加像是累赘.....”   穆文瑞没有被我问倒,他的眼神上稍微有一层阴霾。   “我们的一个导师和猎人背后的一个雇主达成了一些共识.......我不能说很多,但是猎人们的行动是必须的。”   总觉得,不算是什么好事。   “中阳国的环境很纯粹,反而是中庭,政治、宗教势力交错,神明和世俗的力量混杂,你大概没去过中阳国,很难理解这种想法吧?”   穆文瑞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发了话匣子一般,开始对我说起了两边的差别。   他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道,似乎是以为我听不见的样子,但是风元素仍然把他的低语送到了我的耳边。   “举全国之力,试图渡过难关的国家,和这样混乱黑暗的地方,果然不能同日而语呢。”   我没有追问,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可能是事实。   在普通的平民接触不到的地方,在神明已经消逝的中庭。   毒蛇蛰伏在黑暗中伺机用毒牙杀死神明,名为教廷的巨人光芒万丈,却在太阳的照耀下,映射出比人心更加深层的黑暗。   “进入预定轨道,蒲正志!开始炮击!”   穆文瑞终于将飞艇驾驶入了预定的轨道,他拨通了蒲正志的手机,大声喊叫道。   ——————   tips:历史上的维京人和盎格鲁撒克逊人在当地酒馆喝多了以后会进行有节奏的对骂,双方交替使用诗歌侮辱对方的懦弱和堕落周围人群会发出欢呼。   这种对决被称为是“fltyting” 诗歌谩骂,而诗歌也被维京人认为是奥丁的礼物。   奥丁曾经在维京说唱中击败托尔(你爸爸就是你爸爸)。   所以你可能打不过一个维京人,还骂不过一个维京人,声音甚至也没有维京战吼嘹亮。 23.大地的崩裂(三)   “轰————”   飞艇的炮管发出了刺眼的火焰,将炮膛内的超过一吨重的炮弹射了出去。   仅仅是射出那一枚炮弹,还是激起了巨大的气浪,而且即使是有定风柱的作用,在强大的后坐力的影响之下,飞艇还是发生了剧烈的摇晃,很多猎人都脚步没站稳,摔倒在了甲板上。   “轰隆————”   一团直径达到30多米的巨大的火球瞬间在山峦灾祸的背部点燃,舰炮激起巨大的烟尘,弥漫在万米高空久久无法散去,刺耳的爆炸声和冲击波接踵而至,还带来了不少被激起的砂石。   而我也完全被这巨大的威力所震撼。   我是见过商船的护卫舰和海盗进行炮击战的,但是那些只是射出实心的铁球,用来击沉对面的木质的帆船罢了。   我几分钟前还以为中阳国的炮和那些海盗使用的炮相差无几,但是我错了。   那是接近于八级的火系爆裂魔法的强大威力,这样的一炮足以将三条街区化为平地。   “轰————”   山峦灾祸背部的那些烟尘还未散去,蒲正志又瞄准了刚才的位置。又是一炮。   又是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巨大的火团,又是一轮猛烈的冲击波,我用手挡在了身前,试图挡住那些飞过来的砂石。   或许飞艇的雷达其实可以透过那些烟尘,瞄准之前的巨大的爆炸引起的坑洞,再次发射。   而风元素告诉我,刚才的那两发炮弹连续炸出了两个直径约为20米的深坑。   “那暂时是世界上最猛的舰炮了,500mm口径,发射药量就达到了300公斤,炮弹的整体也达到了一吨以上,拿来对付这种普通硬度的山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的炮击着实有些太过可怕了。   要知道,假如放到战争当中,愿意参战的魔法师是少之又少,低阶的魔法师不顶用,高阶的魔法师会在开战前就受到刺杀。   假如中阳国愿意侵略这片大陆,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现有的国家能够挡得住他们。   连续两个等价于八阶魔法的炮击,这谁能做到啊?   我虽然能做到,但是我也不是非常常规的魔法师啊。   这样的话,我更加好奇,源墨口中的那些“煞”,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了。   “猎人们!我们已经为你们开辟好了通道,你们现在有机会带着炸弹进去破坏散热水晶了!”   穆文瑞检查了一下扫描图,经过两轮炮击,大致已经将通往排气井的通道轰击出来了,高空的狂风也将那些烟尘吹散了,这样的话,猎人们也差不多可以开始爆破任务了。   猎人们早已穿上了飞行背包,一个个地手上拿着能够瞬间溶解岩石的酸液枪,整装待发。   所有的猎人分成了4组,分别进行爆破任务和待命,范海辛没有跟我分组,自己也没有选择进入某个小组,大概是要我随机应变吧。   由于我现在有风元素给我通风报信,所以也不需要进入岩鲸的排气井,就能够知道里面的动静。   第一小队发动了飞行背包,快速地前往了岩鲸所在的位置。   由于飞艇和岩鲸之间需要保持一定的开火距离,两者之间相差还是蛮远的,不仅有水平之间的距离,也有竖直的间距。   但是飞行背包提供的速度,猎人们很快就能达到目的地。   他们很快就进入了岩鲸头部的、被炮弹轰击出来的弹坑。   这里到处都是碎石和难闻的硝烟气息,而且炮弹轰击产生的高温仍然没有散去,所有的猎人没有进来多久,便已经是大汗淋漓。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爆破作业,确实有些困难。   6人小组有两名成员背着巨大的高爆炸药,其他的四个同伴则是使用酸液枪,清除岩石碎渣,试图找到一条通往岩鲸的排气井的一条通道。   由于每个人的身上还带着远程摄像头和耳机,穆文瑞也可以在飞艇上远程提供支援。   “四号的脚下刚好是山峦灾祸的散热孔!那么可以往脚下进行......”   穆文瑞还没说完,四号就跃跃欲试地往脚下疯狂地喷射酸液。   酸液枪的效果确实很不错,没一会儿就腐蚀出了一条直径约为两米的深坑。   但是那个坑道的尽头....为什么越来越亮,越来越红了呢?   当四号完全打通了前往排气孔的道路的时候,他被灼热的高温气体吞噬了。   “啊———!!!!”   四号发出了痛苦的尖叫,瞬间,尖叫就消失了。   并不是因为那高温的气体消失了,而是因为四号瞬间就化成了飞灰。   那气体的温度奇高,不仅能够将四号的身体直接烧成飞灰,甚至能够将四号用酸液枪腐蚀出来的通道的墙壁上的岩石融化。   “小心散热孔排出的高温气体........”   穆文瑞一边看着岩鲸排出的灼热的气体,一边呆愣着对着对讲机说话。   他知道,那个猎人太过心急了,他的指挥稍微有些晚了.......   穆文瑞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个学生,虽然成绩优异,在各种方面的素质都很高,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同伴的死亡。   他感觉到鼻子稍微有点酸。   但是猎人却不会容许他有任何时间的发呆,那些猎人们可都是在严苛的高温环境待命呢。   “小兔崽子!告诉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啊!”   即使同伴在他的面前化为灰烬,他也不想为他哀悼。   背着巨大的高爆炸药的猎人已经等不住了,尽管蒲正志再三保证那个东西在按下按钮之前不会爆炸,但是他仍然是如坐针毡,感觉背着那个东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可是背着一个能把200个我炸成番茄酱的玩意儿啊!”   “每隔10分钟左右,他会进行一次换气,但是小心里面的岩石和高温,有证据表示下面其实有岩浆,你们可以使用我们配发的隔热护罩发生器或者自己使用魔法进行保护,小心一点。”   有些猎人选择了打开中阳国制造的护盾发生器,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圆球瞬间就覆盖了猎人们的身体,隔绝了周边的高温。   这能够隔绝高温气体,在这种环境下,这样的一个护盾是绝佳的防护。   猎人们陆续进入了那个换气孔。   即使是有着隔热屏障的存在,猎人们还是能够感觉到岩鲸换气孔内部的与众不同的高温。   在外表看来,这只鲸鱼看起来像是一只活动的山脉,但是一座山脉并不可怕,但是如果说,这是一座会飞的火山,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猎人们此刻就觉得自己处在一座随时准备喷发的火山之中。   红色——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红色的,碎石从天而降,但是还没降到底部,就发红融化,变成可怖的岩浆,滴落在猎人们的护罩上。   一些猎人的护罩都开始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就算是中阳国的高科技,或许都撑不了很久。   “我们赶快把炸弹往下面一放,赶快就走人吧!”   背着炸弹的猎人越来越感到不安,看到了岩鲸的那根几根散热水晶,从岩鲸的血管之中延伸而出,横着架在换气孔上。   散热水晶的四周是最炎热的,那名背着炸弹的猎人甚至能够感受到空气都被扭曲地不成样子。   不管了,只要将炸弹放在散热水晶上,就可以跑了吧?   他直接将炸弹狠狠地丢在了那根极度滚烫的散热水晶上,便拔腿就跑。   那个猎人本以为那个炸弹会直接被引爆,但是似乎是因为做过特殊的隔热处理,那个炸弹的外壳只有微微的融化,并没有被直接引爆。   他听到了耳机里面传来的穆文瑞的声音。   “你们做到了?真好!岩鲸的体温比预计地要高!所有人赶快回到飞艇,我们必须要再五分钟之内引爆炸弹!”   其他的猎人听到了能够撤退的声音,顿时便松了一口气,他们都驱动飞行背包,快速地从岩鲸的换气孔飞了出来。   他们飞出看了换气孔,飞出了弹坑。终于,他们看到了碧蓝的天空和远处的那艘飞艇。   他们回到了飞艇。   猎人们的很多的护盾在脱离换气孔的就破裂了,虽然有的猎人给自己及时的施加了隔热的法术,但是还是有几个人受到了很严重的烧伤。   随行的医疗人员瞬间就扑了上去,施展了一些简单的医疗法术,然后将那些人送回了船舱。   穆文瑞看到猎人们差不多都撤出来以后,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却又带着点普通的姿势。   他的左手握拳,只伸出一个大拇指,像是一个点赞的手势。   (你们也快给我点赞口牙!)   “KILLER QUEEN!”   他把大拇指按了下去。   我假装不知道他另外一只手按下了藏在兜里的按钮。   “轰!!!!!!!”   那是比舰炮更加威力巨大的爆炸,蓝色的火焰从岩鲸的换气孔之中喷出,灼热的温度甚至能让远在千米之外的我们大汗淋漓。   岩鲸发出了痛苦的吼声,低沉的声音让人虎躯一震,像是身体内部的器官也开始震动一般。   但是那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事情是,岩鲸背部的山脉,活化了。 24.大地的崩裂(四)   “这是异变啊——灵梦”   穆文瑞看着魔力雷达上一个个地冒出来的生命信号,喃喃道。   山峦灾祸背部的那些山岩都活了。   字面意思。   那些山岩并非我们理解之内的普通的岩石,很显然我们的攻击唤醒了山峦灾祸的某种力量,那些沉睡在山峦之中的岩石巨人都被唤醒了。   他们从山峦灾祸的背部起身,缓缓地凝聚成高达20多米的岩石巨人,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沾着一些绿色的苔衣,眼睛却是鲜红的颜色,并且都在往飞艇坐在的方向张望。   凯文摘掉了望远镜,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范海辛,乌鸦嘴道:   “我们离得这么远,他们应该无法攻击到我们吧?我可不想和那种东西打架。”   而我则是一脸凝重地看向穆文瑞。   “飞艇有没有什么防御设施?能够抵挡巨型石块的投掷的那种?”   我看到了那些巨人们捡起了脚下的那些石块,试图进行最简单的投掷攻击。   即使是最简单的投掷攻击,在力大无穷的巨人的面前也不能小觑。   要知道,狄赛斯城的最强大的弓箭手,基本上都是巨人,他们手上的钢箭,可是能够猎龙的。   “只要不是特别猛烈的动能冲击,护盾发生器一般都能平稳解决,他们手上的石块有多大?”   我一边用肉眼看,一边接受风元素给我的反馈。   “最小的直径只有一个脑袋那么大.......”   穆文瑞稍稍地松了口气,他似乎也发觉了我在感知方面有着与众不同的力量,便继续问我。   "那不值一提,最大的呢?"   我淡淡到:   “半艘飞艇那么大。”   穆文瑞的脸色变了。   那个表情像是闻到那种吃了两斤大蒜三斤榴莲的人的口臭一般。   他查看了一下探测雷达,确实有一些巨石是能够直接击穿护盾对飞艇本身造成伤害的。   “【中文】草!这是学校的船啊!而且我还没买保险啊!就算是御剑飞行下去我不是力竭就是冻死的啊!”   他取消了飞艇本身的定速巡航功能,准备手动操作这艘飞艇。   "我可是东方地灵殿L难度三倍弹幕完美通关的男人!这种类型的弹幕对我来说算是什么??!我可是下雨都不用带伞的男人!!!"   “那我音游玩家出门也不用带伞啊——拇指接雨的。”   蒲正志从对讲机里面听到了穆文瑞的喃喃声,他似乎也激动了起来,虽然我并不懂他们在激动什么。   但是我知道,在船的一侧,又伸出了几根粗壮的转轮枪管。   而对讲机里面的蒲正志显得极度兴奋。   "南无加特林菩萨,六根清净贫铀弹,一秒三千六百转,功德无量度世人!!!"   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念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些一边旋转一边冒火的机炮确实将很多投掷过来的巨石击碎了,而一些巨大的岩石也被蒲正志的高超的架势技巧躲过去了。   而且很多都是很精巧的,几乎都要擦边的那种。   “社会实践里面的擦边不给加分的嗷!”   对讲机里面的蒲正志显然也知道飞艇的情况,但是他显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也就松了口气。   我是不害怕被击落,我不会死的,但是这群人,我是救不下来的。   这是一万多米的高空,魔力稀薄,空气稀薄,并且极度冰冷,没有定风柱的存在,这些猎人也活不了很久。   但是凭借着中阳国的那两个学生的实力,这些猎人暂时能够活下来。   那些巨人很显然不会很基本的交叉发射,虽然力大无穷,但是行动缓慢,甚至寻找一颗合适的石头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而堪比八阶魔法的500mm舰炮也将第二个散热通风孔的周边区域肃清了出来。   或许那些巨人不畏惧高温,但是巨大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还是能够将他们击碎,至少也能掀飞很远。   这就给猎人们创造了机会。   “第二组!趁着那些岩石巨人不会交叉投掷,你们赶快下去,进行第二轮的爆破!”   第二批的工具人出发了,我感觉这次他们过去的话,可能回不来几个。   但是我也不能高兴地太早,毕竟如果没有猎人肯下去,那么就轮到我或者比尔德还有范海辛了。   猎人们出发了。   现在的岩石巨人们的投掷出来的岩石已经少了很多,基本上都能够灵巧地躲避开,而且有了舰炮的肃清,山峦灾祸的背部也相对地安全了许多,基本上不用担心被那些巨人攻击了。   他们进入了弹坑,而蒲正志也很有经验进行指挥。   "通风孔在一号脚下的方位,深度在两米左右,注意躲避高温高压的气体。"   猎人们纷纷表示收到。   其实它们之前也从第一组猎人身上的摄像头看到了第一组四号身上发生的惨状,于是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它们早早地打开了隔热屏障,并且在喷射酸液的时候也躲地老远。   猎人们所做的事情是对的,经过第一次破坏散热水晶,岩鲸的体温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程度,提前打开隔热屏障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还没腐蚀到最底部,底下的高压气体直接是冲破了岩石的封锁,直冲云霄。   “岩鲸的换气速度变频繁了,你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进行安置炸弹!”   那些猎人纷纷往下看了一眼,现在岩鲸的体温可比之前高很多,下去绝对是有来无回的。   就算是亡命之徒,也有胆怯的时候。   猎人们相互看了一眼,最终目光都锁定在了背着炸弹的两名猎人的身上。   背着炸弹的两名猎人也相互张望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就我们俩下去,你们在这里待命!”   他们跳进了换气孔。   每前进几公分,处在隔热屏障内的猎人们就能感受到温度又提升了几度,他们能看见隔热屏障上的裂缝又添加了几条。   猎人有些受不了内部的高温,他给自己施加了他能掌握的最高的提高火抗的魔法。   【剧烈出汗】   “我不管了!”   另外一个猎人快速地向内飞去,试图尽快地完成任务。   他看到了散热水晶,试图将炸弹放上去就马上跑路。   但是那根散热水晶似乎有些异常。   上一次他在摄像头里面看到的散热水晶是橘红色的,但是现在却是白的发亮。   但是他的时间不多了,他顾不上什么异常,只能将炸弹印着头皮扔上去。   当他从背上取下炸弹的时候,当他将炸弹投掷出去的时候,当炸弹脱离隔热屏障的时候。   出事了。   岩鲸体内的温度升高的幅度极度异常,已经大大地超过了先前的预期,炸弹的外壳一接触外界的高温,就开始融化了。   “oh——my——god!!!”   那个猎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炸弹的原理,依照那个隔热外壳的溶解速度,用不了多久,高温就会影响到炸弹的内部,这个炸弹绝对会提前引爆。   但是他没机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隔热屏障上的蜘蛛网似的纹路已经扩散到了整个球体,他知道自己绝对完蛋了。   他刚打开对讲机,试图通知队友,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咔咔咔——”   他火了。但是他火了没几秒钟,就完全成为了飞灰,没有给队友留下什么信息。   后面的那个背着炸弹的猎人终于是赶过来了,他经过了一个刁钻的拐角,看到了那根散热水晶,看到了散热水晶上的那个外壳几乎已经完全溶解蒸发的炸弹。   没看到之前的同伴。   “快跑!!!!!!”   他急忙往回飞,同时打开了无线电,朝着里面大吼道。   “轰!!!!!!”   穆文瑞刚想了解下面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就从岩鲸的体内传了出来。   被高温溶解隔热外壳的炸弹还是被引爆了,就和之前一样,那颗炸弹将岩鲸的通气孔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他的熔岩一般的血液从那个巨大的裂开喷涌而出,滴落到背部的山脉之上。   那些沾了灼热的血液的山脉,也缓缓地被加热,溶解,化为熔岩,在岩鲸的背部流动起来。   就连那些岩石巨人也无法承受那种高温,失去了活性,成为了熔岩的一部分。   而穆文瑞站在操作台前,两脚发软。   他知道,那些猎人回不来了。   他知道,之前的推断是有谬误的。   他疯狂地查看现在的关于岩鲸的数据,和之前的那些数据疯狂地进行对比。   “到底是什么地方!之前的推断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他打开了扫描仪,将现在岩鲸的数据录进数据库之中进行对比。   他惊人地发现,岩鲸现在的体温已经达到了4000K,和之前预估的2000K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炸弹的隔热材料只能承受最高3500K的高温,怪不得会被提前引爆,但是原因是什么呢?   他打开了另外一张魔力扫描图,终于发现了倪端。   一般来说,魔兽体内的魔晶是最大的力量源泉,山峦灾祸体内的魔晶多达数万颗,但是之前数据组的都计算在内了。仅仅只有那些魔晶,就算是串联形成大型的加热法阵也很难达到4000K的高温。   问题是,山峦灾祸并不止有魔晶这样的一个力量源泉,还有那颗卵。   那颗大蛇准备拿走的卵。 25.大地的崩裂(五)   布卢尔·奥斯维走到了穆文瑞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这就是人生啊,小伙子,但是我们不继续地话,之前那些人的死不都白费了吗?”   他的脸上仍然是抱着那种油腻贪婪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悲伤的表情。   也是,猎人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是一群追着神明遗体啃咬的鬣狗,没有人会为他们举办什么葬礼的。   穆文瑞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有些不适特别地适应。   他离开了操作台,对着剩下的这些猎人说:   “现在岩鲸的体温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屏障和炸弹外壳能够承受的极限,我对此毫无办法,我需要联系一下导师,或许我们可以借助一下其他人的帮助。”   他自己喃喃了一声,用着只有我和他能够听见的声音。   穆文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似乎觉得周边的空气开始燥热了起来,但是这里是万米高空啊!而且有着定风柱稳定气温气压,应该只是他的心理作用吧。   “这次社会实践的分数又要降低了呀,我还以为学分能直接拉满的。”   虽然我不知道学分是什么,大概是什么积分?比如云织工坊的会员积分什么的吧。   但是我注意到布卢尔的身形似乎有些鬼鬼祟祟,他一边往操作台靠去,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黑色的药水。   我持续用风元素追踪布卢尔的踪迹,发现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将那瓶药水倒在了操作台上。   他是想干什么?   【无上智库的鉴定】   “【古西语】无上智库守护者的体液。”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完蛋,知识有点不够用了。   我本想偷偷进船舱召唤出猫头鹰先生问问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比尔德和穆文瑞的行动又抓住了我的注意力。   比尔德一边看着岩鲸背部流动的岩浆发呆,一边对着穆文瑞说:   “不需要,我一个人就能解决,甚至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穆文瑞显得很不敢置信,他一脸怀疑地看着比尔德,问他。   “散热水晶的硬度可是很高的,没有一般的手段可是完全无法破坏的!你能做到吗?”   比尔德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穆文瑞一眼,他淡淡道:   “你来看看我现在在做些什么事清再说吧。”   穆文瑞一路小跑,跑到了比尔德的身边,见到了周围的一幕,惊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岩鲸的背部的那些岩鲸和不仅仅是体温升高的表现,就算那些岩石巨人因为高温溶解了,但是他们又凭借着熔岩再次重组了身躯,成为了能够喷射岩浆的熔岩巨人。   原来气温高并非是异常,岩鲸的极高的体温已经影响到了飞艇。   而比尔德则一直在用岩石掌控的技能,抵抗那些熔岩巨人的进攻。   不得不说,就算是穆文瑞也很难否认,比尔德的岩石掌控的能力,远超寻常的魔法。   他不仅能够将那些发射过来的岩浆弹全部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且他还能直接远距离操控那些岩浆巨人,直接撕裂他们的躯体。   如果让比尔德前往,去设置爆破,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   “你一个人可以吗?我觉得你确实能做到......马上就去船舱里面去去炸弹过来。”   比尔德摇了摇头,他的脸上的表情十分淡漠,像是自己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一样。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我的能力能够让我完全搞定那些东西,只不过我需要一个人,在我专注于破坏水晶的时候,稍微帮我处理一下熔岩巨人。”   范海辛站了出去,而我用风元素把他拖回了人群之中。   “我去。”   我表示自己会和比尔德一起去炸毁第三根散热水晶。   “嗯?”   范海辛不爽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对我很有意见。   “我能直接杀死那条鲸鱼,假如比尔德出事,你和你的指甲刀能做到吗?”   这是力量上的碾压,也是发自灵魂的拷问。   做完鬼鬼祟祟事情的布卢尔凑了过来,和范海辛说:“没什么好争的,去一个熟悉魔法的法师自然是更好的——范海辛你只需要整装待发,随时应对意外不就好了吗?”   “说的也是,”范海辛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人家可是有一条黑龙的,怎么说,他也没有黑龙那么强大的破坏力。   他是一个剑士,使用初火的剑士,在近战一对一的情况下或许很无敌,给他一个机会,他或许还能屠龙。   但是他无法奈何熔岩巨人那种,在熔岩之中不断再生的生物。   见到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比尔德也没拿飞行背包,直接操控之前捕获的冷却的熔岩,然后坐着他的岩石王座,飞了下去。   我看着那个****的背影,我直接飞下去会不会有点显得我很菜啊。   我心生一计。   “筋斗云!”   我在我自己的脚下生成了一大团软绵绵的云雾,乘云驾雾地追上了比尔德。   我好帅!   但是一出定风柱的影响范围,我就有些承受不住。   外面的温度有些太高了。   比尔德一直也在关注着我这边,他似乎并不惧怕这样的高温,他一边抵御岩浆弹的袭击,一边关切地询问我。   “我早说了,我一个人解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回去吧?”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英雄怎么能临阵脱逃啊!   这样我会被笑话的!   我可以使用一些简单的魔法来降低周围的气温,或者直接提高自己的火属性抗性,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   【冰冷触碰】【剧烈出汗】【冰霜斗篷】   连续释放了好几个魔法,我才勉强能够抵御高温。   但是岩鲸的表面只会更加炎热,我在自己被焚烧殆尽之前,必须得想点办法出来。   就算是操控这里下雨,瞬间蒸发的水蒸气也能直接把我给清蒸咯。   比尔德直接使用他的能力,将岩鲸尾部的那些熔岩全部给清理开,弄出了一个宽阔的、裸露岩鲸表皮的表面。   然后我们俩轻巧地落在了上面。   比尔德的衣服已经完全烧尽了,但是他很聪明,穿上了一整套的岩石铠甲,这样差不多就避免了走光的风险。   他转身过来看了我一眼,又不好意思地 别了回去。   我现在勉勉强强有着那些法术的支撑,倒是不至于衣服也给烧完。   但是极端的高温还是会让我止不住地流汗。   我现在感觉全身上下都是油腻腻的,十分别扭。   大概因为衣料还不厚,隐隐约约地还挺具备诱惑力的吧?   但是我可不会因为这种方面而高兴起来。   “通风口在前面被岩浆覆盖的区域,我们不需要进入,我可以远程破坏那根水晶,但是那个东西的硬度很高,你需要在我完全破坏那根东西之前,稍微保护我一下,别让熔岩巨人捣乱。”   比尔德没有转过头来看我,而是面对那边的熔岩,淡淡地对我说。   “包在我身上吧!”   我觉得,清理一下那些熔岩巨人完全不在话下。   比尔德点了点头,选择相信了我,他坐在他的慢慢开始融化的王座之上,然后开始解构那根精妙复杂的散热水晶。   【大地掌控】   而我,也开始清理那些从岩浆之中起身的熔岩巨人。   九阶起手,以示尊重。   【第九阶·rank A·约顿海姆之冰川】   那是极为湛蓝的冰川,从我的脚下快速地往四周扩散,在方圆百米的范围之内几乎冻结了所有除了比尔德之外正在活动的东西。   没有任何的花俏的地方,仅仅就是极低的温度,冻结了岩浆,冻结了熔岩巨人,甚至空气都即将要凝结成液体一般。   我冷地哆嗦了起来,皮肤也有些异样地发青。   我既没有火焰抗性,也没有冰霜抗性,这种技能对我来说也挺致命的,但是普通的技能绝对挡不住这种极端的高温。   况且,就算是这样极端冰冷的温度,也没撑很久。   被凝固的岩石再度融化流动了起来,那些被冻成冰雕的熔岩巨人也在此变成黏糊糊的样子,开始活动了起来。   【阳光枪】   纯粹的金色雷霆从我的手中成为长枪,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熔岩巨人。   以魔力构建的雷霆总是蓝色,就如风暴之中的雷霆,那是对自然的崇拜,对风暴的敬畏,而金色的雷霆,是神罚的象征。   阳光枪贯穿了熔岩巨人的头颅,他巨大的身躯也直接倒在了地上,和地上的那些岩浆融为一体。   但是我知道,它还是会再生的。   而另外一边的另外一只熔岩巨人,则发射了熔岩弹,对我和比尔德发动了进攻。   【御风之术】   我操控风,将那些高速射向我的熔岩弹悉数捕获,然后经过微型飓风的回旋加速,以更快的速度还给了那个熔岩巨人。   溃灭那些怪物的头颅能够让他们的躯体崩溃,虽然不能杀死他们,但是绝对能够拖延很长一段时间。   我回头稍微看了一眼比尔德,他看起来是闭着眼睛,在睡觉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仍在努力地破坏散热水晶。   普通的魔法对这些不断再生的怪物而言,是绝对不会有效的,除非我能够破坏这些家伙的【灵】。   而我.....确实有破坏灵的方法。   我的手上燃起了漆黑的,没有温度的深渊火焰。 26.大地的崩裂(六)   【黑蛇】   黑色的火焰化为了深渊的巨蛇,发出漆黑渎神的光芒,嘶吼着涌向熔岩巨人。   体态巨大,行动缓慢的聋哑巨人自然是没有任何办法躲闪,他们的红色的眼睛本能地恐惧着那些燃烧着漆黑火焰的黑蛇,却无计可施。   那些黑蛇瞬间就没入了熔岩巨人的身体当中,然后那些巨人原本就闪烁着火焰裂纹的躯壳,瞬间就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巨大的身形瞬间就被解构。   黑色总是代表着不祥,那些黑蛇也是如此,他们吞噬了那些巨人的灵魂,并且以此为食粮,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我虽然打倒了不少的巨人,但是,巨人重生的速度并没有显著变慢。   这说明,山峦灾祸在不断地消耗力量,创造新的熔岩巨人。   这对我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能够感受到山峦灾祸的生命力,他的生命力的量在我之上,他绝对能够在我和熔岩巨人的战斗之中把我耗死。   不过我的目标从来不是单枪匹马将山峦灾祸干翻,比尔德已经将那颗散热水晶给击碎了。   “吼——————”   岩鲸发出了一声极为凄惨的惨叫,声音穿透灵魂,像是想要用它的吼声做出随后的抵抗。   但是仅仅只是一声如同雷霆一般的惨叫,是无法做到什么事情的。   我能够感受到他庞大的生命力正在快速地流逝,周围的气温也在下降,正在慢慢地恢复到平常的水平。   那些熔岩巨人也快速地失去了生命力,之前红的发亮的眼睛,也在快速地变黯淡。   岩鲸缓缓地停止了活动,像是化为了一座浮空在万米高空之上的岛屿一般。   “做的不错啊,道格拉斯!”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差不多被岩浆焚烧殆尽了,但是我也没担心走光,御云之术很好地解决了走光的问题。   我是自带马赛克的女人呀。   一边在云雾之中穿衣服,我一边夸奖比尔德。   但是他的表情很严肃。   “芙蕾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啊?   由于之前极度的高温导致风元素的紊乱,我取消了风元素对我的反馈,而现在,我又启用了那个能力。   “咚一咚一”   我听见了短暂而急促的跳动神,像是什么东西在跳动,短促而有力。   是心脏。   但是那不是岩鲸的心脏,而是另外一个地下的心脏,那是一个更加小的生物的的心脏、像是一个人类,向我一样。   或者说,像是个神的心脏。   ————   飞艇上。   穆文瑞要疯了。   在监控之上,他能看到岩鲸的生命力正在快速地消散,这样下去,他们所能拿到的不过是一堆普通的肉体,根本没有特殊的研究价值。   甚至鲸鱼肉还不好吃,那么大的一头鲸鱼,肉纤维怕是会非常粗吧?口感肯定不好。   这毫无疑问是会降低学分的。   早知道如果要赢取奖学金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去做这些事情,他当初还不如加入老派的修真门派呢,峨眉派那么多好看的小姐姐她不香吗?   去他娘的现代化的学院吧!   学费又高,还要学习很多现代科技技术,还学不到很高深的功法。   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外娘和外国人比较多。   后悔了呀!   但是穆文瑞他也没有一直抱怨,他还注意到了岩鲸生命力的流向,那并非是像是死亡一般,生命力慢慢流失在空气中,而是流向了某个特殊的部位。   那颗卵。   原来那个油腻的商人最开始就已经是设计好的了吗?   他刚想去找布卢尔·奥斯维要一个解释,但是他还是决定先用扫描仪继续查看一下岩鲸的体态特征。   然后他发现,他无论如何使用操作台,飞艇的系统完全没有回应穆文瑞的指令。   像是......被煞入侵了一样。   不,不可能,这些装备在出发前都能经过十分严格的检测,如果有煞的话,早就会出问题的!不可能现在才出问题!   但是他越检查飞艇的船身,就越绝望。   “叮叮叮——”就在此时,穆文瑞放在操作台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蒲正志打来的。   想都不用想,他一定也是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吧?   穆文瑞接通了电话。   “文瑞!文瑞!你在外面吗?我这边的操作台是不是被你锁死了?无线电也没用了!”   穆文瑞叹了口气,看来蒲正志比自己想象中地要愚蠢一些。   “兄弟,你可能要饿死在里面了,这是煞.......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的潜伏期这么长,但是确实,这就是煞。”   蒲正志停顿了几秒钟,电话那边寂静了几秒钟,然后穆文瑞听见了拔剑的声音。   【日影上宫剑·山风凛冽!】   只看见几道凌厉的刀光从甲板之下冒出,坚硬的合金甲板瞬间被蒲正志凌厉的刀光切碎,而蒲正志也从甲板下缓缓走出。   他一见到穆文瑞,就朝着他大吼道。   “哪里来的煞?而且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知道这条船上有多少条人命吗?”   穆文瑞也毫不示弱,也是直接吼了回去。   “我怎么知道啊!检测也不是我检测的!我只是个开船的!要是我能够预测那些东西的活动,要是我能够解决那些问题!我难道还在这里混学分吗?????陛下还不把我请到京城去当上卿???”   被穆文瑞这么吼了一声,蒲正志也稍微冷静了一下。   “好吧.....这也怪不了你,我们去船舱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致命的异变.....如果真的救无可救的话......那就只能弃船逃跑了。”   穆文瑞点了点头,然后对蒲正志指挥道:   “你到这边安抚一下这些猎人,我去船外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变的情况。”   蒲正志同意了,幸好船上还有救生艇,不至于一点希望都没有。   而穆文瑞则是拔出了宝剑,御剑飞行出了船外。   而他一到船的底部,就见到了十分不得了的东西。   青黑色的触手已经几乎占据了整艘船的底部,几乎是将所有的船的零部件都容纳为自己用。   让飞船失去动力远远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煞夺取了武器的操控权限。   而穆文瑞眼睁睁地看着煞融合了贫铀弹加特林,融合了500mm巨炮,以及压仓底的那门巨型激光炮。   【盘古】   中阳国有古传说,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在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   而这门盘古炮,描述的就是那开天辟地一般的威力。   计划甲是破坏三根散热水晶,但是如果计划甲失败,就启用计划乙,强行干掉这只岩鲸。   盘古炮绝对有这个威力。   而那门盘古炮,现在正在瞄准岩鲸。   不好,那下面的那两个人有危险!   ————   “哥哥——”   比尔德听到了那熟悉的呼唤,那声音空灵地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比尔德的灵魂,激荡起一股灵魂深处的涟漪,但是并不激烈。   反倒是像是一场清晨的梦。   但是他知道现在他很清醒,他并非是在做梦。   而他也无法想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来自谁。   总觉得像是一个很亲近的人、亲近到有些遥远。   他全身上下都覆盖着隔热的岩石铠甲,他没有看见手上的那串牛血红的珊瑚链子,正在幽幽地发光。   一颗卵冲破了岩鲸的表皮,悬浮在了比尔德的面前。   那是一颗粗糙的卵,卵的表面用着厚重的黑曜石覆盖着,看不清楚那颗巨卵是来自什么生物。   熟悉感和疏离感并生,比尔德盯着那颗巨卵,有些出神。   而我也被那颗巨卵吓了一跳,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后跳了十几米。   但是我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以及那个卵是谁。   是艾伦,是个很爱撒娇的孩子。   我和比尔德都看到了那个黑曜石的巨卵之中,伸出了一只细细的,白皙的手,随后,整个黑曜石卵的解构马上被摧毁,露出了藏在其中白皙的少年的身形。   “哥哥——你来接我了吗?”   但是比尔德藏在盔甲之下的脸却是一脸的呆滞,像是缺失了什么东西一般。   “芙蕾雅姐姐——一万年不见了呢!”   那个棕色头发的孩子自然也是看见了我,他见到道格拉斯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便转过身来,张开双臂,似乎像要一个拥抱似的。   “你好啊——艾伦......”   我稍微有些尴尬地别过了眼睛。   毕竟他身上没穿什么衣服嘛。   我大概能感觉到,艾伦和比尔德之间的某种羁绊,但是比尔德的反应却很迟钝。   当我见到塞缪尔和巴赫的时候,我总是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比尔德也具备着那种熟悉感,但是从程度上比那些人要少很多。   就如我之前感觉的一样,他缺少了什么东西一般,像是一部分力量、或者说是记忆。   艾伦是【大地的守护者】,而比尔德.....我不太确定。   他现在的表现就像是被梦魇魇住了一样,失去了神志一般。   “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艾伦的金色的眼睛突然有些悲伤,他似乎也能明白比尔德现在的异样。   “那么用我的血,能够唤醒哥哥吗?”   他把目光投向了飞艇。   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艇的底部已经被绿色的触手占据了,那些东西找就拉扯出了一门巨型的激光炮,那是中阳国的那几个学生没有告诉我们的东西。   此时此刻,它已经蓄力完毕了。   金色的激光夹杂着一丝墨绿,呼啸着轰向艾伦。 27.大地的崩裂(七)   刺眼的金色激光瞬间就呼啸着吞噬了艾伦白皙瘦弱的身躯。   紧接穿透了岩鲸的防御力极高的表皮,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最后缓缓地消散。   激荡的激光冲击波将头顶和脚下的白云震荡出一圈澄澈的碧蓝天空。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艾伦就被那道激光完完全全地吞噬了。   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什么都没剩下,他体内庞大的力量也随着那股激光而四散,然后缓缓地涌入比尔德的身体当中。   他的体温在急速地身高,他身上的岩石铠甲也因为极度的高温而开始龟裂,而在那些纹理当中,流淌的是岩浆一般橙黄耀眼的颜色。   “我记起来了。”   比尔德摘掉了头上的岩石头盔,他的脸上满是悲伤的神色。   他跪在了地上,跪在了艾伦烟消云散的地方。   放声哭嚎。   我缓缓地走到了道格拉斯的面前,蹲下身,将手帕递到他的面前。   他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说什么东西,他仅仅是趴在那里,大声地哭嚎着,豆大的眼泪全部滴落在岩鲸的粗糙的表皮之上,哭嚎的声音大的有些可怕。   我从未见到一个成年男人有如此悲伤的时刻,那种悲伤像是一根锥子,深深地刺在灵魂深处,无法自拔,无法脱身,无法救赎。   他哭了很久,久到天空上的云朵已经开始愈合,久到岩鲸已经下降到厚厚的云层之下。   道格拉斯瞬间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烫,力气也很大,他的手部的关节在细细地发出咔嚓的声音。   “芙蕾雅,我想起来了,我是大地的守护者,是【大地与岩之王】,是道格拉斯·盖亚。”   他的脸开始慢慢地变形,变得更加坚毅,变得更加令我熟悉,变得更加可怕......   "来吧,梅尔维尔。逝者不死,必将再起。"   他脱去了身上的岩石铠甲,因为他已经不需要什么防护了,他轻轻地抬动手指,一股庞大的生命力注入了我脚下的那头名为梅尔维尔的岩鲸的体内。   岩鲸的伤势瞬间就被愈合了,无论是之前被炮轰的伤口,或者是刚才被激光穿刺的伤口,都在快速地愈合。   甚至连那几根散热水晶都完全恢复了,背部山脉的岩石也在快速地恢复。   “呜——呜——”   它复活了,发出了欢呼欣喜的声音,但是却有一丝不可避免的悲伤。   他是和道格拉斯心灵相通的造物,他知道道格拉斯的心情,就像卡斯特托菲明白我的心情一般。   我盯着道格拉斯,死死地盯着他。   他此刻的身上有着许多种不同的气味,气息十分驳杂。   有着悲伤、有着欺骗、还有着渐行渐涨的愤怒。   他的体温高地有些离谱,他此刻的躯体显然已经无法承受【大地与岩之王】的力量,道格拉斯可以选择慢慢蜕变,生成一副更加适合那些力量的躯体,但是他既没有刻意克制那些力量,也没有选择羽化。   他选择承受那些痛苦,像是自责,但是他身上的那些越发不可遏制的愤怒,却告诉我,他并不是想承受那些痛苦,或者说想自我了断。   他想要的东西是报复。   “你准备去什么地方?道格拉斯?”   我能感受到梅尔维尔正在继续往南方移动,飞行的高度也在缓缓地降低,他不准备去找猎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报复,而是想要到中州的样子。   “我要越过特克赛海,越过中州,到达熔岩岛,到达地脉回廊。”   熔岩岛,世界上最大的火山岛,常年喷发,从未停歇。   而地脉回廊,则是大地的深处,是那是地质最为活跃的地方,是大地能量最富集的地方。   只要道格拉斯抵达了地脉回廊,他就能操纵世界上任意一块区域的土地,只要他愿意,他能让沧海瞬间变成桑田,引发巨大的地震,让大地崩裂,引起全球性的海啸,让整个世界都沉入海底。   即使我已经大概知道了答案,但是我仍然想要最终确认一下,道格拉斯的想法。   “告诉我,你不是想要报复这个世界。”   道格拉斯没有隐瞒他的目的,甚至连欺骗都懒得欺骗,直言不讳地说:   “我正是要准备那么做,芙蕾雅,你应该很清楚,生命从来不是对等的,一条生命,有时候会比其他很多加起来都要重。”   我能感受到道格拉斯的愤怒,我必须要想办法将他平静下来。   “那你也不应该迁怒于其他的人,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一定是布卢尔·奥斯维!”   我冲着道格拉斯吼道,试图转移他的愤怒,至少,要将其限制一下。   “无所谓了,芙蕾雅,这个世界将会在天火和熔岩之中毁灭,没有人会活下来的。”   。。。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我绝对不能够苟同。   “将怒火迁就在无辜的人身上的人,最差劲了!”   我对着道格拉斯大喊了一声,然后从亚空间取出了破碎刀。   虽然我准备和他战斗,但是我其实心里没底。   我身上的力量体系很驳杂,或许在人类面前还能够作威作福,但是面对力量完整的道格拉斯。   我觉得不行。   无论是普罗米修斯的力量、还是说自身的力量、或者说是巴赫的力量,都不足以支撑我击倒道格拉斯。   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么.......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我拔出了破碎刀,做了一个并不算标准的持剑姿势。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破碎刀,又看了一眼略显有些可笑的我。   熟悉岩石与金属的他自然能够看出那是不死斩,自然也了解了破碎刀的前世今生。   “芙蕾雅你好大的胆子,尽敢用我制作的武器攻击我?”   他轻轻地钩动了手指,破碎刀的刀刃节节寸断,失去了我的掌控,悬浮在他的身边,快速地旋转着。   毫无疑问,那速度比我能达到的速度要快百倍不止。   道格拉斯远比现在的我的要强大。   但是他能够夺走金属制成的碎片,但是绝对无法夺走灵刀【黑渊】。   木质的剑柄上冒出了燃烧着黑色深渊火焰的刀灵,渎神的黑色虚幻刀刃应运而生。   “我支持你的想法,我允许你对猎人、对那个油腻的布卢尔·奥斯维、对中阳国的那些人复仇,但是无关的人、是无辜的。”   道格拉斯仍然没有受到动摇,反而,他开始慢慢地讲出一些名字。   很远古的名字。   “巴赫·斯凯,普罗米修斯,赫萝缇雅·茨密西,艾尔弗雷德·亚撒,亚璃子......”   每报出一个名字,我总是能感觉到一股来自远古的感觉。   那是这句身体给我的反馈,是来自上古的记忆,是源自远古的悲伤记忆。   像是那种失去了什么东西,永远不会回来的那种感觉。   “大概也只有失去记忆的你才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吧?”   道格拉斯显然有些怒不可遏,他径直冲了过来,以我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那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足以让我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力量差距。   我吐出了一大口血。倒着飞出了几十米,撞到了背后的山岩之上。   我正尝试着修复刚才受到的伤害,但是道格拉斯却不准备停下,他奋力向后踏了一步,整个人化为炮弹冲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拳头燃起了猩红色的火光,像是熔岩,聚集了大地全部的力量。   击打在我脑袋边的山岩之上。   我看着道格拉斯的脸,心脏跳动地厉害,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导致的瞳孔的止不住的收缩。   我身后的巨型的山岩因为道格拉斯的拳头而直接崩裂,细密的蜘蛛网算是一瞬间就扩散到了整座山脉,随之就是不可抑制的崩塌,我听到了如同雷声一般的轰隆声,那是山崩的声音。   猛烈的拳风甚至切断了我的脸颊和几束头发。   也有几块巨石从天而降,但是在即将砸到我头顶的时候,道格拉斯控制住了那几块石头,将其甩到了一边。   他不想伤害我。   “你不完整,芙蕾雅,而且就算你完整了,在力量方面,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你绝对无法阻止我。”   道格拉斯在警告我不要去干涉他的意志。   “不要任性了,道格拉斯!”   我现在的伤势已经几乎恢复了,也稍微有些力气和道格拉斯周旋,我抓住了他的手臂,试图扣住他。   “是吗,芙蕾雅,确实,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杀死你,但是,绝对不可能阻止我的意志。”   他操控岩石直接将我困在了山岩之上,束缚住了我的身体,无论是我凭借身体上的力量,还是躯体强化以后的力量,我均无法挣脱。   既然本体打架打不过人,那我可是就要叫人了啊。   【卡斯特托菲!】   ————   每日小贴士:梅尔维尔,又被古时代的诸多民族被称为岩石王座,乃是大地的守护者——大地与岩之王,道格拉斯·盖亚的坐骑。   在【诸神黄昏】之后,梅尔维尔在近乎一万年以来都在卡丹妮地区沉睡,而他背部的山脉,也被称为是卡丹妮山脉,梅尔维尔苏醒升空之后,居住在卡丹妮地区的人民自然认为是岩鲸吞噬了一整座的山脉,故而被称为是山峦灾祸。   当梅尔维尔苏醒之时,天空异变,无数天火从天而降,大地崩裂,原本梅尔维尔沉睡的地方也从山脉变成了湖泊,现在被称为卡丹妮湖。 28.大地的崩裂(八)   黑色的粘稠的气体从我的身体之中快速地释放出来,瞬间就覆盖了整片天空,黑色云雾覆盖的区域一度达到数千米。   要论体积,卡斯特托菲最大形体的翼展能达到数千米,绝对比梅尔维尔要大。   那是四翼的黑色巨龙,巨大的翅膀煽动产生的余波,吹散了天空上的任何云朵,假如那是在地面的话,怕不是卡斯特托菲仅仅煽动翅膀,就能够将整片森林夷为平地。   卡斯特托菲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很聪明,他没有立刻对道格拉斯马上发起进攻,而是在一旁观望着。   他知道,道格拉斯不会是敌人,他只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心智。   一些毒蛇制造的、足以让神明迷失自我的东西。   “真是狡猾啊,芙蕾雅,竟然召唤【绝望与灾祸之王】啊.......但是你觉得,这能够阻止我吗?”   我趁机使用魔法挣脱了道格拉斯的岩石束缚,甩了甩之前被道格拉斯弄地有些生疼的胳膊,站到了道格拉斯的面前。   我不怕道格拉斯这个人,他无法杀死我,但是我怕疼,如果他能弄出岩浆那些东西灼烧我,我也是会很苦恼的。   “或许卡斯特托菲可以杀死梅尔维尔,但是我抵达地脉回廊也只是时间问题!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旱鸭子不会游泳吧!”   或许是因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或许是因为失去骨肉的极端的悲伤,道格拉斯现在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和我吵架都有些像是小孩子骂街似的。   如果可以,我还是会选择话疗,和道格拉斯讲道理,尽量不要喝道格拉斯发生很大的争执。   “听话,道格拉斯......”   我还没说完话,道格拉斯就捏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我不需要呼吸,也不会窒息,但是血液的流动受阻,我的脑袋还是很快地开始昏沉沉了起来。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害怕死亡吧?芙蕾雅,在这一万年的时光里,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只有艾伦还在我的身边,一直陪伴着我,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我狠狠地抓着道格拉斯的手臂,试图挣脱开,但是却完全无法抵抗那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但是卡斯特托菲可不会坐视不理。   【深渊射线】   现在的卡斯特托菲的体型完全已经超过了梅尔维尔,但是他释放出的深渊射线却比当初击杀杀戮深渊的射线威力要小很多。   并非是因为体型大反而要弱小,这次的攻击完全是为了警示道格拉斯,做出的试探性的进攻。同时避免我受到波及。   但是即使卡斯特托菲放水了,射线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白色紫色混杂着的磅礴龙息呼啸着涌向道格拉斯,那是透露着纯粹的绝望和毁灭的压倒性的能力,即使道格拉斯及时准备了厚重的岩石屏障,也无法抵挡住深渊射线一秒钟、一毫秒的轰击。   就像是子弹射穿一张薄薄的白纸一般,深渊射线穿透了岩石屏障,穿透了道格拉斯的右臂,将他的手臂直接化为了齑粉和飞灰。   而吃痛的道格拉斯也只能将我抛下。   我跪倒在地上,抱住脖子,狠狠地咳嗽了几下,这才让我稍微好受一点。   “真是具备毁灭性的力量,”道格拉斯看了看他的右手,那里已经完全被深渊射线消灭了,而且因为卡斯特托菲的深渊的力量,再生能力也受到了影响。   左手手腕上的牛血红珊瑚手链红光大作,道格拉斯呵呵呵地笑出了声,似乎受到的伤害让他更加怒不可遏。   “但是我并不害怕,我将在地脉回廊引爆自己,我无所谓自己的生命。我只想要这片土地和艾伦陪葬,世界毁灭这座东西,芙蕾雅经历的比我多,为什么会那么难以接受呢?”   我感觉他已经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了,但是事实不应该是这样,神明不告诉那么容易崩溃的生物,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推波助澜。   我把眼睛盯在了他左手上面的珊瑚手链上,那东西现在正在冒着浓烈的牛血红的光芒。   那个东西,绝对有蹊跷。   “你左手的珊瑚手链,那个东西影响了你的心智吧?把它摘了!”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般,他突然有些站立不稳,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果然有什么蹊跷啊。   那东西散发着一股欺诈狡辩的气息,绝对是能蒙蔽道格拉斯的心智的。   但是他为什么会带上这种东西。   我赶紧跑过去,试图扶住道格拉斯,顺便看看能不能把那个东西拽下来。   “滚开!”   但是我刚准备靠近道格拉斯,一股强烈的地震波以道格拉斯为中心,迅速地扩散开来,直接又把我轰飞了十几米。   顺便在坚硬的岩石上磕掉了两颗门牙。   “草!真当我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啊!”   我趴在地上,锤了锤地面,站了起来。   摸了一把嘴巴上的血,很疼,但是不仅仅只有牙疼,我全身上下的骨骼都被刚才震地散架似的,巨难受。   我慢慢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再准备和道格拉斯讲道理。   我只手擎天,天空瞬间黯淡了下来,碧蓝的天空快速变成了深蓝色,最后变成了黑色,而且也不在光滑如镜,而是开始扭曲翻腾。   【浮世倒影】   这个名字是不是听起来帅多了?   倒悬深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个世界的影子,深沉、黑暗、富集着流离失所的人、事、物。   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之下,我才能发挥深渊方面的战斗力,才能感受到灵魂的波动,才能感受到道格拉斯的感情。   我看到了道格拉斯斑驳的情绪,他的悲伤和愤怒,还在缓缓地攀升,那并非是来源于道格拉斯本身的情感,而是一些被封存的情感。   被珊瑚手链封存的情感。   道格拉斯之前和我倾诉过,他的情感像是有缺失一般,只有赌博游戏和狩猎稍微能让他提起一些兴趣,能让他稍微有着那些活着的感觉。   八成那些情感都被手链吸收和抑制了。   而艾伦的遇害导致的强大的情感无法被抑制,导致手链上的被封存的情感过载泄露了吧。   而恰好悲伤和愤怒又是极具感染性的情绪,道格拉斯就像是一个压抑了很久的火药桶,一碰,就炸了。   接下来,就轮到本小姐来拯救你吧。   有着倒悬深渊的存在,我的身体素质倒是上升了不少。   不同于人世,深渊才是我真正能够发挥实力的地方,中庭这样的世界总是会排斥压迫扭曲的灵魂,而黑暗幽邃的深渊之下,这是我的领地。   我勉强能够达到道格拉斯之前的速度了。   我双手握着黑渊,浑身上下缠绕着深渊的黑色雾气,以迅雷之势猛地向道格拉斯发动了进攻。   而被愤怒支配的道格拉斯,则也嘶吼着向我挥拳。   他的拳头没有任何迟疑,怕是在我的黑云打到道格拉斯的身上的时候,他的拳头肯定能够打到我的身上。   那可是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我如果被那一拳打到,大概会变成一团打满马赛克的血肉吧。   【流云幻影·四两拨千斤】   我不会选择和道格拉斯硬碰硬,而是很巧妙地运用了巴赫给予我的力量。   风的力量可以化为风刃那般地锋利,也可以像风暴一般地强劲。但是也可以像是棉布一般,柔软而具有韧性。   我轻巧地卸掉了道格拉斯的拳风和力量,而黑渊则是结结实实地刺穿了他的身体。   黑渊这样的灵刀不存在什么弱点伤害,虚幻的刀身砍在肉体上,但是,灵魂受到的伤害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神明,还是凡人,都会受到一样的痛苦。   但是道格拉斯并没有任何地停顿,似乎是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一般,他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又被锤飞了十几米,黑渊也飞了出去,掉出了梅尔维尔的背部,落在了特克赛海中。   现在梅尔维尔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我已经能闻到咸湿的海风的味道了,这也说明,我的时间不多了。   道格拉斯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之前被我砍到的位置。   “很疼,但是这种疼痛比得上失去艾伦吗?芙蕾雅,芙蕾雅!你回答我!”   是这样的吗?比起失去弟弟的伤痛,灵魂被撕裂的痛苦显得不值一提吗?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摆出了试图继续战斗的姿势,冲着道格拉斯继续吼道。   “你以为失去亲人、孑然一身的只有你一个人吗?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也湿润了,不知道是因为血,还是因为眼泪。   “谁还不是孤独一人啊!”   我紧紧地抱住了道格拉斯,将他扑倒在地上,不是为了给他一点点的温暖,不是孤独的两人相依为伴。   而是为了给卡斯特托菲创造机会。   我或许很弱,但是卡斯特托菲绝对无敌。   我听到了卡斯特托菲射出的来自深渊的尖啸声,强大的深渊射线从我的脑袋边擦过去,吞噬了我的一只耳朵,还有道格拉斯的剩下的另外一只手。   ————————   每日小贴士:神明的力量并非是不可分割的,但是会选择将自己的力量分离出来的神明是少之又少。   能被成为【王】的神明,总是孤独而寿命漫长的。与狄赛斯城的诸神交友也不能完全抹除那些孤独感,盖亚选择借助芙蕾雅的力量将自己一分为二,形成两个独立的双子,道格拉斯与艾伦,双子将协同与共,一起守护大地,一起坚守漫长的岁月。   但是大多数的次级神明则是更加害怕死亡与消散,他们会选择将自己的力量和灵魂封存起来,等待本体死后,那些力量和灵魂能够孕育新的自我。   这也是灾祸会发生的原因,神明的力量属性了,但是自我并没有随之苏醒。反之,失去了力量,仅存自我(或者部分自我)的神明也是存在的。   而一些过于强大的力量,则必须具备一定的载体,具体表现为遗骨,越强大的神明、一般留存的遗骨也越完整、数量也更多。 29.那我是不是白白挨打了?   鉴于深渊的独特性质,我的耳朵的修复速度很慢,而道格拉斯的双手,到现在也没有一点被修复的迹象。   在失去了左手以后,失去了那串储存情感的珊瑚手链以后,道格拉斯的表情瞬间就改变了。   像是空洞、悔恨。   他看了一眼跨坐在他身上的我,淡淡道:   “你还要用这种糟糕的姿势坐多久?我不喜欢小女孩。”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道格拉斯,但是我并不准备就此罢休,刚才他打我打地可疼了。   我踹了一脚他的丁丁,非常狠的那种,但是他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反倒是我的脚趾被力的相互作用震的有些发麻。   “清醒了?”   “倒不如说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了。没有那个碍事的东西,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了。”   道格拉斯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   “六年前,一个卑微的人类到了岩石王座,拿着那串手链,到了我和艾伦的面前,告诉我,有一个方法能让我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我看向那串珊瑚手链,就是那个东西吗?   “封存过去的情感、抛弃暂时的身份,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坚守了一万年的我,被蛊惑了。”   “是我让艾伦沉睡,也是我自己带上了那串手链,成为了比尔德·石东,因果循环,是我害死了艾伦。”   “而那个人类,也正是大蛇,猎人的资助者之一,最渴望神明力量的人类。”   !!!   我惊了,怎么是他。   但是我此刻并不准备询问过多关于大蛇的事情,道格拉斯还处于悲痛当中呢。   “还准备毁灭世界吗?”   我问他。   道格拉斯睁开了眼睛,做了起来,笑了笑。   “你觉得呢?”   大概是不会了吧。   我抓住了他的手,将一些生命能量灌入了他的体内。   虽然我的生命能量的量没有道格拉斯大,但是绝对能够加速他的断肢体的重生。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真是致命的温柔,对人太好,可是会吃大亏的哦。”   他竟然完全没有继续再伤心了,而是一脸笑嘻嘻地看着我,看着我浑身上下脏兮兮地,给他疗伤。   “你现在不应该伤心地嚎啕大哭吗?”   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我还是准备揭他的伤疤。   “伤心啥,艾伦的力量和灵魂都在我的体内好好地,只要等你的力量恢复了,随时就能再造一个出来,反正在一万年前,我坑弟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还不是你救回来的?”   。。。   ???   !!!   我顿时被气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说些什么事情好。   这个态度是怎么回事?   合着我刚才像个布娃娃一样被锤地飞过来,飞过去地,都是白白挨打的??!   “合着这次谁都没什么损失,就我白白挨了打?”   我指了指自己,顿时鼻子就酸了起来。   这委屈谁受得了啊!   梅尔维尔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心思一般,也发出了呜呜声。   对哦,挨打的还有梅尔维尔。   我一脚踹倒了道格拉斯,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但是道格拉斯仍旧是在地上一边抱着头大笑着。   一脚两脚三脚,直到我完全地没力气,摔倒在地上。   倒悬深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而卡斯特托菲也变小了身影,飞到了我的面前,轻轻地舔舐着我的脸,似乎是想要把我脸上的灰尘弄干净。   “卡斯特托菲乖宝宝.....”   我躺在地上,轻轻地抚摸着卡斯特托菲的小脑袋,但是本来想坐起来撸的,但是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道格拉斯抱住了我,把我扶了起来。   “哈,没事,大家都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谁说我没什么损失的!我的黑渊掉到海里了!剑刃破片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还白白挨了打。   越想越气,我直接一口咬在了道格拉斯的手臂上。   “哈!你随便咬!反正我的皮可厚了,你可咬.......”   瞬间,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似乎发现我的虎牙能够穿破他的皮肤,似乎能够无视他的防御力一般。   而这还不是主要的原因,问题是,他怀里的那个少女,在吸他的血啊!像是几千年没碰过食物的饿死鬼一样的吃法,顺带着还吸走了很庞大的一股生命力。   "姑奶奶给我留点血!卧槽!卧槽!我的生命力!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吸........停!停!要死了要死了!"   差不多喝够了,我放开了道格拉斯的有些干瘪的手臂。   然后啐了一口,对他的血嗤之以鼻。   “呸呸呸,一股石头味,一点都不好喝——嗝”   “但你为什么还要打一个饱嗝。”   道格拉斯有些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他扶了扶额头,感觉自己有点贫血。   一个神,一个男的,还能贫血,真是出奇的体验。   而在此时,梅尔维尔也降落在了熔岩岛上的最大的一座火山当中。   道格拉斯没有说取消目的地,脑子不太好使的梅尔维尔还是没有改变航向,来到了这里。   “让我下去,我要好好吸吸几口大地之力,”差点被吸成人干的道格拉斯像是一个晕车的人一样,慢慢地从梅尔维尔的背上爬了下来,试图吸收这边浓郁的大地之力。   我看着道格拉斯,最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稍微帮了他一把,把他踢进了岩浆里。   这边的空气十分燥热,我能感受到高温的,但是我的躯体似乎并不惧怕那么高的热量了。   似乎是道格拉斯的鲜血给予我的效果。   顺便把大地掌控也交付给我了,还真是谢谢你。   但是此时,我明显的感受到了这里浓郁的大地之力的降低,似乎是因为被我踹到岩浆里面的道格拉斯的原因。   他......好像把岩浆喝空了。   我看着岩浆在慢慢地冷却,凝固,见此,我也跳了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异变。   这里的下面是地脉回廊,是所有熔岩汇聚之地,是大地能量富集之地,讲道理,这里的岩浆如果冷却了的话,这个世界的地质活动就暂停了,所有的温泉都不会冒热气了,只能烧一锅开水再倒下去了。   我来到了道格拉斯的身边。   “这是一个套啊,芙蕾雅。”   道格拉斯也发觉了这里的异常。   这里是岩浆的汇聚之地,但是四周的岩浆,似乎都被一种屏障阻隔了。   “假如我和之前一样,准备在这里自爆.......”   道格拉斯召唤出了一束岩浆,射向那个屏障。   但是无论是大地魔力,还是岩浆,都没有穿透屏障。   “世界不会毁灭......只会引起一场巨大的爆炸、对于外人来说,就是一场普通的火山爆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火山爆发。但是我会死.......”   我突然有些毛骨悚然,这是一个圈套,将道格拉斯层层逼进绝路的圈套,大蛇的布局,邪恶的想法,远超我的想象。   “我突然有些后怕。或许,很多的时候,诸神的消散不是偶然也说不定,毕竟,约瑟夫和虺那样的噬神者都会存在,那么,绝对会有其他的,充满贪欲的人的吧。”   我点了点头,看来,我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可能我不知不觉,就会进入那些人的圈套也说不定。   “我们走吧,回到飞艇上,布卢尔·奥斯维,那个偷偷摸摸将无上智库守护者的体液弄到操作盘上的,也就是对着艾伦开炮的人,你总不会放过他吧?”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我回到了梅尔维尔的背部。   我在一堆马赛克之中,拿着水魔法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他拍了拍梅尔维尔的背部,告诉这头脑子不太聪明,但是忠心耿耿的巨鲸。   “走吧,梅尔维尔,回到那座飞艇所在的位置。”   “太慢了,道格拉斯,太慢了。”   我摇了摇头,在指尖缠上了一丝旋风,意思是,我可以用御风之术,让我们快速地抵达目的地。   “你该不会,想和巴赫一样,想让我飞过去吧!不行!我晕机!我离开大地就不舒服,你不能强迫我做那些事情!”   但是这可由不得道格拉斯。   “梅尔维尔回旋加速喷气式梅尔维尔!出发!”   我没有选择抱着道格拉斯飞过去,而是选择呢加速了梅尔维尔。   “诶.......果然是小芙蕾雅!就是善解人意啊!比巴赫那个动不动就把我丢到高空的狗东西好多了!”   我看着道格拉斯,完完全全地接受着他的表扬。   但是他的表情并不止有开心,倒是有些复杂。   他抱住了我。   “比起一万年前的你,果然我还是更加喜欢现在的你。”   我好是感动————————假如道格拉斯身上干干净净,没有灰尘的话。   ——————   今天的小贴士:有的女团偶像跳舞的时候大腿部绑着一根带子,它起源于早期欧洲stripper(脱衣舞女郎),这根皮带用于夹住看官们打赏的钱,钱越多也就表示自己的人气越高。   至于现在这东西早已不再是当年的用途,在萌属性文化的转变下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配饰品,还可以穿戴在裤袜外层,用于固定兼美观。 30.旅途的终结   有着风的加持,梅尔维尔很快就回到了之前道格拉斯失控的那片空域。   飞艇当然已经是不见了,我虽然可以使用风元素寻找飞艇的踪迹,但是这片空域有些太过空旷了。   “不见了啊.......”   我一边使用风元素寻找飞艇的踪迹,一边有点不太开心地对着道格拉斯喃喃。   但是道格拉斯却有些不急不慢,他看到我使用巴赫的能力也没什么成果,便坐在了梅尔维尔的背部,拍了拍梅尔维尔,对他说:   “梅尔维尔,使用声波定位!”   。。?   原来梅尔维尔还会这种招数吗?   梅尔维尔受到了梅尔维尔的命令,便发出了呜呜声。   他的声音能够传播很远的距离,就算在数十公里之外也能够与听见,或许这就是梅尔维尔在高空之中也能精准定位的原因吧。   而梅尔维尔马上就定位住了飞艇,并且很快地向飞艇飞去。   没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了那艘飞艇。   飞艇底部的那些异变出来的触手似乎都已经被解决消失了,但是与此同时,船的底部也失去了很大的一部分船体,那些武器似乎都不见了踪影,而飞艇的速度也没有原来那么快。   他们似乎见到了梅尔维尔追过来,想要加速逃离,但是飞艇的速度已经大不如以往了。   梅尔维尔没有特别接近飞艇,他飞行产生的气浪,绝对会把那艘飞艇掀飞个一百八十度的。   “话说,你有衣服穿吗?给我穿的那种?”   道格拉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穿的东西,他的东西都放在船舱里面的储物戒指当中了。   他现在还是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啥都没穿,似乎到了猎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为什么在我面前就好意思啊!可恶啊!   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是我身上确实一些床单,能给他稍微包裹一下身体。   然后道格拉斯就稍微裁剪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弄地跟个雅典人一样,露出半边身体。   见到他基本上整理地差不多了,我就和他一起回到了飞艇之上。   范海辛本来已经穿上飞行背包准备御敌了,结果看到了我们俩飞了回来,甚至还换了一套衣服。   “比尔德,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他的眼里,我们下去之后,飞船就失控了,山峦灾祸也跑了,好不容易将船舱下面那个东西干掉,结果山峦灾祸气冲冲地回来了。   这是咋回事?   “你说的是梅尔维尔吗?那是我养的宠物,其实我是个神来着,就是稍微有些健忘。”   道格拉斯抖了抖肩膀,露出大白牙对着范海辛笑了笑。   他当然不可能把事情全部都告诉范海辛,被人类利用什么的,这也太丢人了。   范海辛愣了两秒钟,不知道说什么好。   比尔德在岩石掌控的能力上确实强到炸,但是一直他也没往那些地方想。   猎杀神明的同伴变成了神明怎么办,急,在线等。   他没有继续纠结道格拉斯,他看向了我。   毕竟,他接触的第一个特殊的神,还是我。   而我现在的表情应该是撅起嘴巴满脸不爽的表情。   “芙蕾雅呢?你的心情看上去不是特别好。”   不不不,我的心情可好了,不仅白白挨了一顿打,而且还把武器弄丢了。   越想越气,我又踢了道格拉斯一脚。   虽然打他,他也不疼就是了。   “丢人玩意儿,丢人玩意儿!”   道格拉斯笑了笑,反正不痛不痒,多踹几脚也没事,他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商人的身上。   回到飞艇上来,其实是有目的的,猎人们其实和大蛇直面接触地不多,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通过一些中间人来进行沟通。   比如布卢尔·奥斯维。   他显然是知道一些东西的,他面露恐惧地看着道格拉斯,一路后退,直到背后是栏杆,退无可退。   “神啊,请宽恕我的罪孽,我只是大蛇手下的一个棋子,并不值得您出手。”   而道格拉斯也没有准备放过他,他一拳就穿透了他的右胸,碾碎了他的心脏。   “喂!好歹问点东西出来吧!”   我有些急了,道格拉斯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弄死他啊!多多少少也得问点情报出来啊!   但是他脸上仍然是笑嘻嘻的,他把布卢尔·奥斯维推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   “那你还是自己问一些想要的东西吧。”   “你把人家心脏都捏爆了我怎么........咦?没死?”   布卢尔·奥斯维现在虽然胸口流了很多血,而且他确实处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但是他确实没有死。   他仍然在嗷嗷大叫着,满地打滚。   他的脉搏还在,血肉的心脏已经消失了,但是他现在的心脏是一颗金属的,复杂的,完全受到道格拉斯掌控的心脏。   “别装了,不疼的,”道格拉斯踢了布卢尔·奥斯维,他显然知道该怎么做,“你现在的心脏,是金属的,完全受到我的掌控,我给予你生命、但是你要为我献上忠诚!为我打探大蛇的消息,成为我的人,懂吗?”   看来道格拉斯的石头脑袋还挺好使的,他知道做些什么事情是对他最为有利的。   让布卢尔·奥斯维成为我们的棋子,成为抓出虺的线索。   不错,我对着道格拉斯悄悄地竖起一个大拇指。   “感谢大人的不杀之恩,我一定为大人做牛做马,效犬马之劳!!!”   确实,对于生命短暂的人类来说,死亡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我也曾经害怕那些东西啊。   “那么,你知道大蛇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道格拉斯又踹了一脚布卢尔,质问他。   “有!有!大蛇最近改造了亚历珊德拉!他想要获得重塑身体,创造新的种族的力量!而且,教廷的一截邪神的遗骨被盗取了!大蛇即将从那个圣骑士那里,获得那个头骨。那是【王】的头骨,生命与血之王。”   “那个圣骑士已经被教廷通缉,名字叫做斯梅德利·罗德尼,他现在很有可能在可莫斯卡男爵的领地,在西罗马帝国。”   道格拉斯和我对视了两眼,互相知晓了彼此的心意。   接下来,是时候找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不准备给我解释点什么东西吗?”   范海辛走了过来,一脸懵逼。   “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道格拉斯那个憨憨被大蛇利用了,差点毁灭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盖亚,那是神的名字,大地的守护者,大地与岩之王,听上去很牛逼,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道格拉斯瞬间就有些不高兴了,他反驳了我。   “诶诶诶诶!是谁刚才悄悄夸我做的好的啊!我不高兴了啊!我要去毁灭世界了哦!”   "你是薛定谔的脑瘫,不行啊!我高兴!"   哼!   范海辛见此,倒也松了口气。   他的目的是让灾祸消失,让人民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只要道格拉斯稍微老老实实地,他也没什么意见。   “看你们这样子......我倒是不担心什么......但是山峦灾.....那头岩鲸呢?那个东西怎么办?”   范海辛指了指底下的梅尔维尔,稍微有些担忧。   “梅尔维尔招你惹你了啊?这几年他在天上飞是不是碍着你了啊?梅尔维尔那么乖又没搞什么破坏!又不像卡斯特托菲那样......”   最开始我还在点着头,帮道格拉斯说话,发出sodayo的声音,但是后来怎么味道就不对了呢!?   “卡斯特托菲很乖的好吧!你是不是对我的卡斯特托菲有什么意见??”   “可他的破坏力,你也不是不知道,只要他不高兴.....”   "我不管!我不高兴了!我要咬你,我要把你直接吸成人干!"   “别别别,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   nmd,这还不如给道格拉斯带上那个珊瑚手链呢?怎么感觉现在他变欠了很多?   怪不得巴赫不喜欢他,怪不得他要分裂自己的力量和灵魂,这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啊!   “所以你们准备,接下来去干什么?”   范海辛问我们。   “饿了,准备下去找个酒店吃点东西。”   道格拉斯用着岩石掌控的能力,将自己的储物戒指从船舱当中拿了出来,他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少。   “你要吃点啥?”   想要吃好吃的难道还要去饭店吗?我的亚空间可是有好多好吃的。   “想吃牛排,你有吗?”   我翻找了一下亚空间,摇了摇头。   “没有,被你吃完了。”   道格拉斯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和猎人们还有没能拿到学分的两个可怜兮兮的中阳国学生道别了。   他跳上了梅尔维尔的背部,打了个饱嗝。   我清点了一下盘子的数量,他这一顿至少吃了我三个金币的食物。   “芙蕾雅,你能把我和梅尔维尔送进狄赛斯城吗?我想到那边看看,塞缪尔那些人过的怎么样了。话说那座城市还是我建造的呢,是不是特别吊?防御高?根本不会坏?就算是我,也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呢?”   啊,原来狄赛斯城是道格拉斯亲自建造的哈。   ——————   今天来个刺激的,三更。 31.是新的武器哦!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似乎并不能把梅尔维尔送到那边。   “但是.....我貌似只能将你送回去,你知道的嘛.......”   "力量还不完整,是吧?【连接】的权势,是属于腰椎骨吧?拿到腰椎骨,你就能送梅尔维尔过去了,"道格拉斯想了想,摸了摸梅尔维尔的背部。   “在此之前,还是委屈你了啊?不过不用担心,现在的你,可比之前要强一些。”   道格拉斯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他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大,与之对应的,梅尔维尔的力量也更加强大。   “话说,你可对我做的武器真的不上心啊,不死斩竟然能够被你腐蚀成那个样子,我看看都心疼。”   道格拉斯摸出了那些剑刃碎片,把他们放在手上,轻轻地抚摸着。   “没有什么不死斩了,刀柄都被你弄到海里了!你赔我的武器啦!”   我轻轻地踹了一脚道格拉斯,武器被弄丢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很不高兴的。   毕竟有一把武器还是很帅的啊!而且没有武器格挡什么的话,就会受伤的。   虽然我不会受伤,但是衣服会破,人也会走光,这是我绝对无法承受的事情。   “那你想不想再搞一把好看的新武器嘛?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工匠能够做出比我更加完美的武器了.......”   还没等道格拉斯说完,我就兴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讲话。   如果要给我做新的武器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要!你快给我做!”   道格拉斯笑了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那你想要什么武器呢?”   唔......   好像不太清楚呢。   我摇了摇头。   “你这样没有什么要求的,然后让人去做东西,是很不道德的啊!这样吧,你喜欢的武器顺手一些,还是喜欢使用一些奇门武器?”   我其实也不会怎么使用武器,毕竟不怎么打架,剑技刀法什么的都不会啊!   “顺手一些的吧,倒是不需要特别奇怪的武器。能够格挡,能够稍微凌厉一点的进攻就好了。最好还能帅一些。”   “哈哈,倒是和以前的芙蕾雅不太一样呢,当初不死斩可不是她向我要的,而是算是礼物吧?但是贪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道格拉斯倒是没有指出什么武器比较顺手,而是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道。   “武器是用来夺取生命的东西,我设计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为了高效地夺取生命,现在我可以提供给你几个选择。”   比尔德用岩石制作成了几个看上去有些帅气的样品,放在了我的面前。   首先是武士刀,那个样子和之前的不死斩相差无几,帅是挺帅的。   “武士刀,艺术感很强,刀刃锋利,刀身柔韧,应该算是最顺手的武器了,直剑适合穿刺,曲剑适合挥砍,既然小芙蕾雅用过一段时间,那么也应该有些熟悉。”   我点了点头,确实帅地很,但是我还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武器。   毕竟强不强可以练习,帅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个很不错呀!但是我还是想看看下一个!”   道格拉斯   “镰刀!长柄大镰刀,帅飞了,这种东西很帅,但是应该算是一种奇门武器吧?适合挥斩和突刺吧。”   确实,镰刀很帅,但是熟悉那些东西应该要花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呢?”   道格拉斯拿出了一副拳套。   很大一副,看着我很慌。   “末日铁拳的拳套,自动装填的四发手炮,你可以使用上勾拳加上两发手炮爆头,将对面的妹妹送下地狱,或者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将敌人锤到墙上,造成额外的伤害,或者栖息在高处,用裂地重拳进行出其不意的打击,包你满E.......总而言之,就是曹飞。”   我立刻摇了摇头,表示我才不要这种东西,这个圈套总是让我感觉到莫名的恶臭,大概只有毫无人性的孤儿,才会拿出这么恶臭的武器出来祸害人。   这个绝对不行。   “接下来就是双刀,这种东西上手很快的,毕竟这种短武器的优势就是比较容易精通,而且挥舞起来很是帅气。这也是稍微考虑了一下芙蕾雅并不会使用像样的武器的因素。”   “最后是战斧,印第安战斧。这种东西完全是为了杀戮而生的——而不是劈柴,不仅适合投掷,而且前前后后都能打开人类的脑壳,不仅外表精致,而且假如是芙蕾雅使用的话,更是一种暴力美学,少女拿着战斧劈开敌人的脑壳,就和世界拿着柴刀......额,扯远了......”   我首先把末日铁拳的拳套给排除在外,因为那个东西实在是有些恶臭。   然后我开始仔细地想想,自己到是适合什么样的武器。   我从小到大,使用最多的武器应该是匕首,而设计一个匕首应该也是不难的,这个也需要加入到考虑范围之内。   武士刀应该是很顺手的武器了,而之前挥舞黑渊也给了我很好的反馈,这种稍微有些长的武器,我当然是需要的。   镰刀确实是很帅气啦,问题就是......   菠萝包里面是个血族就拿个镰刀有些烂大街,我可不想和她们混为一谈口牙!我还是想要与众不同的。   暂时先pass掉!   双刀和匕首其实差不多,对我而言应该还是匕首更加合适,双刀是为了更加方便地进行追击,但是我应该不会凭借武器对敌人进行伤害。   对我而言,武器的意义在于威慑和恐吓,必要的时候进行格挡,规避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武士刀和印第安战斧,还有匕首的优势就出来了。   坚固的武士刀是可以让我进行精准的格挡操作的,而印第安战斧和匕首的功能则不太相同。   印第安战斧应该算是威慑加远程,匕首的功能更加多一些。   “我可以选很多样的对吧?道格拉斯!”   稍微稍微贪心一些,道格拉斯也不会生气的吧?   “哈!没事啊!我也没说不让你只选一样啊!”   “那我就选武士刀,印第安战斧,再加一个匕首。”   “哈,没事,东西有些多,但是我已经想好应该用什么材料了,我们去狄赛斯城,再进行制作吧,毕竟有些材料只有那边才有呢。”   我点了点头,将道格拉斯带到了狄赛斯城。   “当初我制作不死斩用的材料是蒂芙尼花的枝干,但是这次我想用一些更加强大的材料。”   道格拉斯走出了我的花园,他望向了世界树,心里的想法自然也被我知晓了。   “尤克特拉希尔,他的枝干做成的武器,这才最配芙蕾雅吧?”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尤克特拉希尔没有意见就是,只要他愿意将枝干赐予我,那就好了。   道格拉斯和我慢慢地走向了山顶,而猫头鹰先生则一直尾随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虽然直接看不见他,但是我知道他在那边。   道格拉斯走到了世界树的根部,轻轻地抚摸着他。   “老朋友啊,好久不见啊!你看样子日子过得很不错嘛!粗壮了不少哟!”   一股微风吹过,满树的绿色树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沙沙声,像是在回应着道格拉斯的问候一般。   “我要给芙蕾雅做点武器,你要么赏点脸,给我一些枝干什么的,不需要很多,我就做把武士刀和一把战斧,还有一把匕首,如果你能给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尤克特拉希尔听见了道格拉斯的请求,一小段仍然带着绿叶的粗壮的枝干从天而降,落在了道格拉斯的面前,没有很多,但是用于制作武器柄的原料,确实绝对足够了。   “谢谢啦!老朋友!”   道格拉斯席地而坐,开始制作器武器来。   “之前不死斩的剑刃碎片刚好可以用来制作新的武器的刀身,但是我还需要一些更加锋利坚硬的东西,来制作刀刃。”   “啊?可我没有那么坚硬的东西.......不死斩的碎片已经很坚硬了吧?”   “谁说没有的?”道格拉斯丢过来两颗白白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是我的牙齿,之前磕掉的那两个。   “芙蕾雅的小白牙,你的牙齿能够穿破我的防御,那应该是比金属、岩石更加坚硬的东西吧?你多弄掉几颗,我们就有足够的材料了!”   他露出了十分欠扁的笑容。   用我自己的牙来制作武器......还真是.....奇怪啊。   虽然拔牙很疼,但是我自己通过精确的肉体操练,自己处理,就不疼了。   这倒是一件好事。   “你需要多少颗?”   “再来两三颗,再用你自己的能力一起塑性,差不多就足够了。我们不需要很多。”   我乖乖地照做了。   就算是离体的牙齿,只要我还在边上,那我便还是具备着一定的控制力的,而控制牙齿变形,这种事情当然也能够做出来。   而道格拉斯也能使用岩石掌控,重新提炼金属,将破碎刀的刀刃重塑成型。   没一会儿,新的刀身就做好了,那是纯白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耀着稍微有些猩红的光芒。   希望新的武器没有口臭。   而尤克特拉希尔也没有闲着,他用自己的枝干,做出了最合适的刀柄的形状,而我们也将刀刃安装了上去。   “还差最后一步,芙蕾雅,用你的血,赋予这把新的刀生命吧!” 32.不死斩、傲慢、白曜和蒂芙尼   我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滴落在白色的刀刃之上。   那把刀就像是新生的婴儿喝母乳一般,在喝着我的血液。   没有喝很多,他一下子就喝饱了。   而此刻,洁白的刀刃之上又添加了几分的血色,看上去十分地酷炫。   “不死斩的刀鞘还在吗?那是很珍贵的木材制作成的,这把刀的工艺和不死斩一样,规格也一样,你甚至也可以将其叫成一样的名字。”   我从亚空间拿出了不死斩的刀鞘,将这把新的武士刀放进了刀鞘。   “就叫它不死斩好了,我喜欢那个名字。”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反驳此事。   虽然取名是一件郑重的事情,但是芙蕾雅是最高的意志,只要她高兴就好。   “接下来,是制作匕首和印第安战斧,材料可是用完了哦!你有什么好的材料吗?”   我突然有些后怕,该不会这个家伙想把我的满口白牙都拔下来做武器的吧?   虽然我可以无限再生,但是这个感觉让我很奇怪啊!   “轰!”   而也就是在此时,卡斯特托菲降落到了我的身边,在他降落的时候,激起了不少的灰尘。   等待灰尘差不多散去,我才看到卡斯特托菲的嘴巴里似乎是叼着什么东西似的。   那是如同黑曜石一般的、闪耀着黑色光芒的卡斯特托菲的鳞片。   卡斯特托菲低下了脑袋,将那片鳞片递给了我。   “咦?卡斯特托菲是要将鳞片赠送给我吗?”   我赶快吧那片鳞片丢给了道格拉斯,然后抱住了卡斯特托菲的脑袋,搓搓搓。   “好孩子好孩子!卡卡最棒了!”   但是道格拉斯倒是受了苦。   “哇哇哇!这个东西好锋利啊!”他的手被卡斯特托菲的鳞片割裂了,那锋利的程度可以想象。   但是他也没有很大的意见就是了。   问题是,这么坚硬的东西,他应该如何加工。   用普通的方法似乎有些行不通。   “吼——”   卡斯特托菲似乎也知道了道格拉斯的苦衷,他想帮忙。   “卡斯特托菲说,他可以帮忙用深渊射线加工来着,道格拉斯设计一下形状吧!”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卡斯特托菲,点了点头,他凭空变出了一块红色的岩石,那似乎是可以用来当成画笔来使用的某种东西。   然后便在鳞片上还是画画。   “加工精度可是很高的哦!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半成品的呢。”   道格拉斯将那个鳞片还给了我,然后小心翼翼地对我说。   我看了一眼满脸担心的道格拉斯,又看了一眼卡斯特托菲。   “想什么呢,卡斯特托菲一定能做到的好吧!”   而且事情确实是如此,卡斯特托菲对深渊射线的控制可以说是空前绝妙,用来做激光切割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做得到。   以后卡斯特托菲就叫做——卡斯特托菲·绝望与灾祸之王·初始古龙·死亡的传播者·激光切割机·芙蕾雅的好朋友。   奇怪的切割方式和奇怪的名字增加了!   没用多久,我们就得到了一个超级优美的斧刃。   前面是完美的扇形,后面是尖尖的三角锥,无论是前面的斧刃,还是后面的锥子,都能够暴力地进行伤人。   而且还附加了卡斯特托菲暴虐的灾祸气息,看上去就很危险呐!   但是好喜欢!   不得不说,这个战斧好帅啊!   “我想让卡斯特托菲来取名字!”   等待尤克特拉希尔将树枝包裹上斧刃,一柄十分趁手的杀人利器诞生了。   我把这柄战斧丢在了地上,抱住了卡斯特托菲的脑袋。   “吼——”   “傲慢?好名字呐!”   卡斯特托菲取名的方式倒是非常简单粗暴,复合龙族一贯的风格。   龙族取名的方式一般都是以灾难或者罪孽命名的,并且将名字一脉相承。   虽然我不知道卡斯特托菲有没有孩子就是了。   “剩下的最后一柄匕首,就全权交给我处理吧?我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好东西的。”   道格拉斯转过了身,然后开始偷偷摸摸地做些了什么事情。   我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咔嚓声,闻到了血腥的气息,看到了道格拉斯的身体在慢慢地颤抖。   他该不会把自己的肋骨拿出来做武器了吧?虽然这种伤势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伤,但是我总是觉得怪怪的。   就是有那种电视上演着的那种【我要把你的头盖骨当夜壶】,那种奇怪的感觉。   道格拉斯一会儿就把那把最后剩下来的匕首给做好了。   那是通体雪白的匕首,稍微有些泥土气息,毫无疑问,那就是道格拉斯的一根肋骨。   “这个......没必要的啦!你这么做,我还是会有些心疼的.......没必要的.....”   "拿着吧,我也没什么东西能够给芙蕾雅的,倒是我感觉我和艾伦受到你的照顾比较多,要不是你,我估计现在已经自爆了。"   道格拉斯笑了笑,表示这对自己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小问题,不要很在意。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受到了芙蕾雅的照顾啊.......你也要加油啊,看看能不能让我们认识的那些朋友重新回来......虽然有些朋友确实是找不到了。”   “不要说那些丧气话啦!你还没给武器的名字取名呢!我想把这个取名的机会留给你诶!”   道格拉斯稍微地愣了一下,微笑道:   “白曜,就叫白曜好了,既然你们取得名字都只有两个字,那么我也不好意思取地太长。”   我统统把那些武器收录进了亚空间。   “然后呢?道格拉斯接下来想做些什么事情呢?”   “我啊?”道格拉斯转过身,摸了摸尤克特拉希尔,继续道,“我想呆在狄赛斯城,多待一会儿,外面的那些世界也没那么有趣,不如趁机休息一下,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事情,我浑浑噩噩太久了,如此清明,反倒有些不太适应。”   “那好啊,反正狄赛斯是有你的宅邸的,我记得就在......唔......忘记了。”   诶嘿。   我轻轻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发现自己记不住。   “记不起来的话我就睡你家,睡你的床。”   道格拉斯轻轻一笑,那个笑容多多少少带着一些玩味。   我听到这话,多多少少也有些着急,顿时就想起了道格拉斯应该住在什么地方,顺便警告他不要去我的庄园。   “你家住在7号院!不许去我的庄园糟蹋我的东西!也不许去我的花园糟蹋我的鲜花!”   “哈!”   见到我着急的样子的道格拉斯哈哈一笑,而我也知道自己刚才是被耍了。   切,男人。   “不过啊,我还有最后一件礼物要给你,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会对你有些帮助吧?”   他把一串珊瑚手链丢给了我。   也是牛血红的,但是似乎和之前他带上的那个有些不太一样。   “这是......”   道格拉斯并没有直接告诉我这个东西是什么,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东西,但是我仍然在倾听着。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受到太阳的灼烧吗?”   我摇了摇头,这种东西,究其原因我也不清楚啊。   “这个世界也是具备着一定的规则的,就像我们给人类定下的一些规则差不多,如果违反了规则,就会受到排斥。”   “普罗米修斯失去了他的形态、化为了黑暗灵魂、化为了深渊,那些东西就是被世界排斥的,大衮也违反了规则,他被驱逐出了这个世界,而感染了深渊的种族,也会受到一定的排斥,具体表现就是,畏惧太阳、畏惧火焰、或者畏惧圣光。”   道格拉斯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对我说:   “但是那些东西,其实你是可以躲过去的,相当于欺骗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把你认成其他人。这也是之前那串欺诈之链给我的启发,那个东西能够蒙骗我,也就能够蒙骗这个世界,毕竟在人世,人类都是依靠欺骗活下来的,现在的你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   !!!   我开心死了!假如能够晒太阳!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有这种东西,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你刚才说是变成其他人是吗?也就是说,我现在有一个假的身份了。”   “对,我给你设计的是变成赫萝缇雅,名字当然你可以对别人说是其他的名字,但是样貌是赫萝缇雅的,毕竟她也挺好看的,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咱们都是看的她长大的不是吗?”   “而且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做,可能气味或者年龄之类的,都是你自己的,或许骗不过一些人类,但是至少能够骗过这个世界,能够晒太阳了,不是吗?”   “稍微有点残念,但是问题不大,有这种东西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说实话,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身份。   将真实的身份完美地隐藏起来,这样就不会引起很大的动乱,别人也不知道我的真实情况,或许还能避免猎人的追击和虺的追踪。   晒不到太阳还是其次的,有着这种万能的假身份真的是再棒不过了。   我带上了手链。   “怎么样,有变化吗?”   我问道格拉斯。   “怎么说呢?效果出奇地好。”   道格拉斯召唤出了一些金属,拉平,然后形成了一面光亮无暇的镜子。   而镜子里面的我,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金色的侧马尾,碧蓝色的眸子,虽然外貌还是非常好看,但是绝对和之前没有任何地关联。   “啊!就是那个凶凶的眼神,你现在和赫萝缇雅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不愧是你啊!不过,你想好现在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歪着脑袋,摸了摸细腻的金发,然后一眼瞥到了周围的,金黄色的蒂芙尼变种。   “蒂芙尼,就叫蒂芙尼。”   ——————   五更,今天就这样吧,大伙别刷了,明天见! 儿童节特典:芙蕾雅大笨蛋   今天的公爵府,和以往的日子相比,好像有些不一样。   吃完早饭以后,泰洛尔公爵就出门了,而公爵府里的女仆小姐们一看到我,就给我塞了些小礼物,大部分都是一些糖果和玩具,弄得我的女仆装夹层里的口袋都满满当当的。   平常虽然女仆小姐也会给我投食,但是似乎也没有这么频繁。   嘛!反正只要有零食吃,多多少少都算是好事啦。   我本想找到杰希,多多少少分享给他一些零食,但是庄园的别墅里似乎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人的样子。   应该没有和弗雷德里克公爵一起出门吧?杰希假如要出门的话,应该也不会不告诉我。   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上午还有奥丹姆的魔法课程,那些事情,杰希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没一会儿,奥丹姆准时地来到了庄园里,竟然也带是给我带来了一份小小的礼物——一个简简单单的绵羊皮制作而成的皮革包。   “啊,是芙蕾雅啊,儿童节快乐!这是给你的小礼物。”   咦,原来今天是儿童节吗?   这个节日在中庭也算是比较出名的了吧?据说是纪念上个世纪的“利迪策惨案和全世界所有在战争中死难的儿童”,简单来说就是反对虐杀和毒害儿童,以及保障儿童权利。   渐渐也养成了送点小朋友糖果这样的小风俗呢。   而在此时,杰希也有点闷闷不乐地从旁边的草丛里面走了出来,走到了我的身边。   “上午、好!”   我有些结结巴巴地对着杰希问好,顺便踮起脚尖,帮他拿掉头上的那些树叶。   “来的正好啊!杰希!我也有一点点小礼物要给你。”   还没等奥丹姆说完话,杰希就有些闷闷不乐地反驳了奥丹姆。   “儿童节是小孩子才会过的节日!我已经快长大了,我才不要那些礼物呢!”   哈!   出现了!渴望长大的倔强小男孩!   但是我也只是在心里偷偷地乐呵,没有对杰希有着说教的想法。   大概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过程呢,想要快快长大什么的。   “坐下、杰希、头发乱、”   大概也是为了躲避女仆小姐们的礼物,杰希才会偷偷摸摸地躲到草丛当中的吧。   所以现在他的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如果被严苛的女仆长看到,我们俩都会被训斥一顿。   所以还得我帮他稍微整理一下。   杰希现在已经比我高好多了,所以一直垫着脚尖弄头发还是挺累的。   稍微使唤一下杰希,他也会乐意的呢。   杰希乖巧地坐在了草坪上,而我跪在他的身前,慢慢地给他梳理头发。   说来真是惭愧,我会帮杰希梳理头发,但是自己却不会扎辫子,麻花辫什么的,不会弄。   将多余的枝叶清理出来,然后弄成了和以往一样的卷卷的样子,差不多了。   “芙蕾雅看起来拿了很多的糖果呢!”   杰希似乎是瞧见了我满满当当的袋子,一边享受着我给他整理头发,一边露出惬意的表情。   让软软糯糯的女孩子给你整理头发原来是这么一件舒适的事情吗?   “不过芙蕾雅还没长大,当然也应该享受这样的节日吗!”   出现了!薛定谔的双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已经33岁了。   “杰希、生日、是、几月?”   虽然和杰希生活了将近半年,但是我还没碰到过杰希过生日呢。   “芙蕾雅的生日呢?”   杰希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我生日是几月。   “12、月、19、日。”   “刚好是圣灵日啊,我比芙蕾雅大哦!我是八月一日!”   他笑了笑,笑容很独特,像是心里有什么小打算一般。   “这样芙蕾雅芙蕾雅就要叫我哥哥了!”   “才不要嘞!”   我马上就驳回了杰希的小心思,表示叫这种小屁孩哥哥也太掉价了。   甚至都没结巴。   “起来、头发、好了!”   奥丹姆看杰希的发型被我打理好了,差不多也开始了今天的教学。   但是在此之前,他拿出了一把亮银色的小短剑。   “先说好啊,这就是我今天准备给你的礼物,杰希真的不准备想要吗?”   啊!这件礼物算是戳到杰希的心窝子上了,杰希一直想要一把像样的武器。   而且那把短剑不仅看上去很帅气,而且隐隐地能看到一些魔法阵,大概能够快速传导魔力吧。   法杖、近战两不误呢。   而杰希的表情也告诉我,他似乎很想要。   但是他的表情同时也好纠结啊。   这个时候,就需要芙蕾雅的出马了。   我轻巧地从奥丹姆的手上夺下了那一柄短剑,塞到了杰希的手上。   “拿着!不要、想太多!”   犹犹豫豫地,想什么样子,想要就去拿嘛!这么好面子!   被这么一整,杰希倒是不闹了,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复杂。   不过我也不在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坐到了树下,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书本,开始看了起来。   练武这种事情,我没什么兴趣,也暂时没有那个必要。   清闲的夏日时光,当然是要好好休息啦!   累人的练习就交给精力旺盛的杰希去做吧!   虽说是来看书的,但是没看一会儿,就在夏日的微风之中,沉沉地睡去了。   ——————   “别睡了啦!芙蕾雅!”   我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汗臭味,然后有只油腻腻的一直在戳着我的手臂。   “唔——”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杰希啦。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   奥丹姆应该是走了,杰希也练习结束了,草坪上新增加了不少的坑坑洼洼,怕是被摧残了好一会了。   而且夏尔也来了。   这个家伙一看我醒过来就想调戏我。   “芙蕾雅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呢。”   不好意思,老子今天穿的裤子。   我都懒得瞥这个小色痞一眼,缓缓地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时间,竟然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   看来还是要陪着这些小朋友玩一会哦。   杰希看着他的小短剑,十分出神,他确实对那把短剑有些爱不释手。   不过我瞟了一眼夏尔,他两手空空的,似乎没有收到什么礼物吗?   身上到是有一股难闻的香水味和石楠花的味道。   恶——难闻。   “夏尔没有收到什么儿童节礼物吗?”   似乎在杰希的眼里,我们都是小孩子,就他该长大了的样子。   “我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哦!”   夏尔抓了抓后脑勺,一脸淫笑。   不好,这个表情,他是要开口讲无聊的黄段子了。   “嗯?明明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啊!”   杰希绕着夏尔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今天我脱离童贞啦!老爸带我去花街玩了哦!”   ???   什么玩意啊!   我虽然听说过阿纳托尔私生活稍微有些混乱,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带孩子啊!   我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别过了脑袋。   而杰希似乎也抖了抖眉毛,没再说什么东西。   不愧是你啊,夏尔·克雷蒂安,做到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原来是这个大人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杰希也叹了口气,但是他似乎没有这么死心,想过来问问我,大人的定义是怎么样的。   “芙蕾雅,你认为,大人和小孩子,之间的差距是怎么样的呢?”   其实这个问题,杰希之前问过一些年龄还小的贵族家的姑娘。   她们的回答差不多就是,嫁人了就是大人了,没嫁人就还是少女,这样的回答。   他挺在意芙蕾雅的想法的。   不仅仅是关于大人的定义,也有关于嫁给谁......   "其实、都是一样、的哦!小孩子、也能成为、大英雄、大人也会、一事无成、所以杰希、也不要、太在意啦!杰希的话、一定能够、很厉害的!"   其实我只是想稍微安抚一下杰希,他现在很想长大,但是却多多少少有些迷茫。   这个时候芙蕾雅·人生导师·知心姐姐·善解人意·茨密西就发挥作用啦!   杰希听了我知心姐姐一般的一席话,瞬间就明白了。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那么,你觉得我怎么样啊?”他突然脸红了,声音渐渐变小,小到我听不见。   【比如说嫁给我,怎么样?】   他在说些什么啊?   虽然我没听到杰希在说些什么,但是我装傻还是一流的。   歪头,微笑,一脸傻白甜的样子。   “杰希、是好人哦!”   杰希看起来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心情值降低了。   哦豁,总不会让我中午饿肚子吧。   突然有些谎。   我把那个小皮包,以及袋子里面的糖果,全部塞给了杰希。   “杰希、吃糖!”   我努力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杰希仍然还是有些不高兴,但是他接过了那个小皮包,有些气呼呼地走了。   我没多想,因为女仆正在向我招手。   午饭时间到了。   ————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金发碧眼的少爷气呼呼地坐在墙角。   手上拿着那个皮包,以及那把短剑。   他轻轻地在皮革上刻下三个字。   芙蕾雅   然后他手上的刀停下了。   他本来想写,我喜欢你,但是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这种事情,当然要让她亲口说出来的啊!   最终他刻下了这样的六个字。   芙蕾雅大笨蛋 1.塞纳河畔的金发少女   巴黎位于法国北部巴黎盆地的中央,横跨塞纳河两岸,现在应该是西罗马帝国北部最大的城市了,毕竟原本最大的城市是圣安格尔。   这里原本是西罗马和中罗马的边境城市,所以也是两方的经济、文化交汇之处,经过一场战争之后,这里的归属地是归于西罗马了,但是其经济文化中心的地位并没有过多地改变,甚至统治巴黎的领主——可莫斯卡男爵,都没有任何更换。   对于一些人来说,仅仅只是换了一个效忠和纳税的对象罢了。   我走进了饭店,准备补充一些亚空间的食物。   道格拉斯还特意叮嘱我,多准备一些牛排,到晚上带给他,狄赛斯大殿里面的那些烤肉都是只有一个味道,一万年没变,他才不要吃。   呵,或许我得找个能承受狄赛斯城的氛围的厨师才行。   但是在等待着菜上桌的时候,我也没闲着,风元素全力出动,开始在四周的酒馆和旅店的台前幕后,听听四周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流言。   在这样一个信息交互并不充分的时代,要想听什么小道消息,酒吧和旅店那样鱼龙混杂,人员流动密集的地方,的确是最好的地方。   而且有了风元素的加持,我根本不用亲自到酒店旅馆一个一个地问,直接远程监听就能够听到很多的东西了,而且我一下子还能监控很多的地方。   我一边将那些餐盘带肉都塞进亚空间,然后一边继续监听着流言。   直到饭店的大堂经理亲自跑过来打断了我。   “请问——小姐能否清点一下储物戒指中的餐点数量呢?您点的菜是在有些多,那边账本好像有些问题。”   唔。。。   “21份牛排,30份烤蜗牛,15份蔬菜浓汤,20份烤羊脊肉......”   大堂经理明白这是一份很难得的大生意,所以一直保持着谄媚的笑容听我清点。   “小姐请稍等、厨师仍然在加班加点给您呈上美食——”   我点了点头,随后扔出了两个金币,这些钱对于这么一顿饭来说,绝对是足够了。   “真是慷慨大方的小姐,您一定是来自南方的泰洛尔家族吧?那么耀眼纯正的金发和和蓝天一般的眼眸.......”   我摆出了一个死鱼眼。   不要把我随便和杰希的家族扯上什么关系啊!   不过毕竟每个家族的发色都不太一样,所以很容易就会出现凭借发色认贵族这种情况的发生。   不过这说明我很有气质啊!贵族气质!而且还有钱!   我、芙蕾雅、有钱!   道格拉斯把他的储物戒指给我了,他实在是不需要里面的那些钱币。   那些都是他当猎人的时候,到乱七八糟的地方赢来的赌资,不仅光光钱币的价值达到了数十亿,而且还有很多的欠条和地契。珠宝和房屋庄园的凭证也不占少数。   他可真是个大赌怪。   问题是他还不缺那些东西,他可以凭空变出黄金白银,纯度还比铸币厂铸造的高,到哪都是抢手货。   不仅仅是黄金白银,珠宝也可以凭空变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吸了道格拉斯血的我,也能够做到哪些事情,虽然不能做到道格拉斯那样的极致,但是肯定还是比市面上流通的真金白银的纯度要高的。   我再也不用担心没钱花了,说真的。   而现在,我一边在整理自己在酒馆和旅店拿到的情报,一边继续等待着酒店的上菜。   我整理出了几个稍微比较有价值的情报。   一:斯梅德利·罗德尼盗取了教廷放置在罗马的,我的头骨,现在极有可能逃到了巴黎。   二:可莫斯卡男爵一家全部都被斯梅德利·罗德尼屠戮,可莫斯卡男爵性情大变、他的小女儿阿比伦茨·可莫斯卡失踪。   三:巴黎城外的布洛涅森林,出现了一些神秘的怪物,会偷袭人类,吸光血液,需要清剿。   四:近期流入了大量的冒险者和雇佣兵,但是有几个雇佣兵显得特别的可疑。   有一个很神秘的暗夜精灵,刚进城就折断了一个圣骑士的手臂,虽然守卫判定是圣骑士有错在先,但是那个暗夜精灵的名声还是传播出去了。   而且她还穿着黑色的带兜帽长斗篷,没人见到过她的真容,但是银色的瞳孔很值得注意。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年龄24岁左右的深蓝色短发的少年,似乎像是中邪了一般,会对他的剑说话,他的剑也会说话。   我听说过有剑灵这种东西,但是从来没见过,就算我的不死斩,也只有没有意识的灵体,那么这么看来,中邪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我把猫头鹰先生放了出来,现在的他,头部是一个眼神尖锐的人类模样,倒是不用担心会吓到人。   我把这些情报一五一十地和猫头鹰先生说了出来。   我的想法是先去找一找那个可莫斯卡男爵,但是问题是我没有什么响当当的社会地位,而且据说现在那个可莫斯卡男爵因为失去了家人,已经变得完全地无法接受和外人见面。   所以我可能得从其他的方面入手。   “之前,那个商人布卢尔曾经说过,虺制造了一个【重生之母】是吗?或许现在也是时候和芙蕾雅说一部分你的力量了。”   猫头鹰先生倒是很聪明,他似乎想要从怪物那个方面入手。   “那可能是肱骨,权势为【重生】,简而言之就是改造身体,给予重生。”   “而那些怪物,听起来并非是普通的造物,或许是经过肉体改造的人类也说不定,虽然是吸血鬼的可能性也存在,但是那些人也没有说过是夜晚出没吧?”   确实,或许从那些怪物入手,能够简单很多,只要能够追踪那些怪物到母巢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   “芙蕾雅,很多时候,你需要对血液稍微注意一点,血液是承载生命力和能量的东西,而很多的异变,也是从血液开始的,当然那是你的专长了。”   是这样的吗?不过据我所知确实血液是很多东西的媒介。   虽然魔法能够治愈外伤,但是生病这样的事情是没办法解决的,将鼠疫康复者的血液经过一定的处理,注入患者的体内,好像被称为血浆疗法来着。   而且当初我也是嘬的遗骨的血液来着。   “我懂了。”   菜也差不多上完了,我也询问完了猫头鹰先生的问题,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不过原来猫头鹰先生是能够变成人类的啊,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啊。”   猫头鹰先生笑了笑,对我解释了一下。   “控制体内的兽因子对我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如果芙蕾雅愿意让我化为人类——或者是猫头鹰,让我留在身边,当然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原来是这样的吗?   倒是不错的选择呢!   接下来,差不多是时候是城外的布洛涅森林去寻找一些那些怪物的踪迹了,或许那边也有很多的赏金猎人,能够得到一些情报什么的。   由于城内没有什么空域管制,所以我也懒得再地上走了,反正拿云一遮,谁也看不见我在飞就是了。   真是便利的能力呢!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飞行,我稳稳地落在了森林湖边的一小片空地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湖边的风稍微有点凉爽。   好美,看着灿烂的光芒,比我之前见到的一切都要美丽。我终于,终于胜过太阳了!   我背对着太阳,掀起了裙子。   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ゴ   才怪嘞、   当然我是不可能做出那种过不了审的动作的,而且我也并非是什么究极生物。   现在,是时候干正事了!   风元素的感知全开,我在森林之中尽全力地寻找可疑的踪迹。   【沙沙】——这是小型野兽触动灌木发出的声音。   【汪汪】——这是猎犬追捕小型魔兽发出的声音。   【咚咚】——这是巨型魔兽踩动地面发出的声音。   【龟龟】——这是乌龟魔兽心情愉悦发出的声音。   真的有乌龟会龟龟、龟龟地叫吗????   不过我也捕捉到了一些很异常的声音。   那是一种矮小的生物,利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快速地在树枝之间移动的声音。   据我所知,巴黎附近应该没有灵长类的魔兽,我在生物图鉴上看多过,哪些生物会在哪些地方出没,这我都是一清二楚。   这也就说明了,那个东西不是自然存在的,而是某种怪物吧?   而且,它移动的方向,还是某个人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会是个受害者啊。   芙蕾雅—全速前进!   ——————   今日小贴士:芙蕾雅现在的杀伤力已经远远大于现在世界目前的科级极限。   获得巴赫的力量之后,随手释放一个飓风的热力释放,相当于每20分钟,引爆一枚千万吨级的核弹。   就不说雷暴和巨型地震及其引发的异变和海啸了吧。   (中国最大的一次核试验当量是340吨,世界上最大的一次核测试是苏联的赫鲁晓夫氢弹,5000万吨当量)   你以为是用核弹杀邪神,邪神以为那是你在拿老头乐给她放松。   至于芙蕾雅本体的能力虽然看上去没有天灾这么可怕,但是更加容易把人类赶尽杀绝。 2.银白的破戒者和“中邪”的剑客(一)   三人走在茂密的林间小道当中。   此刻虽然是正午,但是茂密的丛林完完全全地遮挡住了太阳,只有寥寥几束阳光穿透茂密的枝叶,经过小孔成像后形成圆圆的斑点,照射在枯枝败叶之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棕色头发的女仆,身上的装束虽然很朴素,但是她背上的刺绣很显然告诉了所有人,她是来自可莫斯卡男爵家的一名女仆。   站在女仆身侧的,则是一名深蓝色短发,灰白色瞳孔的少年,看上去似乎只有20多岁,他的手里捏着一把看上去很普通的太刀,背上背着一把科技感很强的散弹枪。   而在两人身后,则有着一个全身上下都被黑色斗篷覆盖的神秘人,由于带着兜帽,什么都看不清楚。   林间有些异样的安静,自从这片区域有了怪物出没以后,不仅仅是冒险者,就连鸟类和野兽都少了很多。   “两位冒险者大人,可莫斯卡男爵一家就是在前面的那片开阔空地受到的袭击.......当时我只顾着抱着小姐逃跑了,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还请两位一定要帮帮可莫斯卡男爵!”   “嘛!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啦!”   安德·艾斯特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绝对会好好地调查这件事情的。   【委托给安德的事情,十有八九都会失败,除非安德死一次。】   幽幽的男声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仆左顾右盼了几下,她依稀记得身后的那名斗篷下面是一名女孩子,这个声音......   安德按住了他的太刀——破袭者,压低了声音对他的太刀说。   “杰特!不是叫你今天别说话嘛!多吓人啊!”   【切。】   斗篷人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似乎是习惯了安德一贯如此。   女仆叹了口气,或许冒险者都有自己的怪脾气也说不定。   “大概还有两百米就。。。啊!!!!!!!”   女仆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发出了恐惧的呼喊,身形也瞬间消失。   她被什么怪物掳走了!   安德愣了两秒钟,刚才还在他身边的女仆小姐呢?怎么没了?   斗篷人的反应则更加迅速一些,她直接是顺着女仆小姐被掳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安德还愣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你倒是追上去啊!委托人和保护人都跑了!你找谁要钱?】   反倒是杰特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开动速度追上去。   但是在这样的密林当中,急速奔跑并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罗琳——也就是全身上下都被斗篷覆盖的那个精灵,她也跑不快。   被深渊侵染的精灵,已经失去了自然的加护了。   安德在灌木丛之中左右横跳,终于,面前出现了明亮的光芒——那是越来越接近林间空地的表现。他刚想冲出森林,却被一只手拽回了灌木。   “嘘——前面有动静。”   安德定睛一看,看到了那个掳走女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看上去像是一个少女,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眸子,甚是好看。她的手上拿着一柄印第安战斧,那是略微有些透明的、黑曜石一般的颜色,看上去就十分可怖。   既然掳走了女仆,为什么要再空地停下来?不应该逃个无影无踪吗?   有点奇怪。   罗琳·艾尔蒂亚·卡扎斯特摘下了兜帽,露出了白色有挑染的头发和银色的眸子,面容十分严肃。   “怎么了?那个小姑娘看上去挺好欺负的,我们上啊!”   “那柄战斧,是龙鳞,而且是被浸染过深渊的黑龙逆鳞——这种东西稀有的很.......不只有教廷才会有,也只有教廷才会猎杀黑龙,搞不好,那是个断罪者,而且绝对不会比埃里尼斯弱。”   埃里尼斯是之前安德和罗琳联手杀死的一名断罪者,那种东西发起疯来能直接把一个小城市里面的居民全部吃进肚子里。   反正给安德留下了很深刻的心里阴影就是了。   “但是,那个女孩子表情看上去有些悲伤,看上去不是那种冷冰冰的杀戮机器啊。”   “谁知道他们把你开膛破肚的时候会不会笑地跟花儿一样呢?”   罗琳冷冷地回应安德。   不要小看任何的不洁者,不要相信任何的不洁者,那些东西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做出任何违背天理的事情,在满足自己的欲望之前,他们会装成一副圣洁的伪善者一样。   安德点了点头,再回头看向女仆那边。   “草!”   他看见那个少女拿斧子砍掉了女仆的头颅。   这谁能忍啊!   他冲出了草丛。   ————————   为了以防万一,我从亚空间拿出了【傲慢】。   比起太刀和匕首,果然还是中等长度的印第安战斧更加适合丛林作战。   那个怪物的爆发速度比我想象地还要快,它一下子就掳走了那个目标,几乎是以一半的音速,到达了林间的那片空地,丢下那个目标,马上消失不见。   我也降落在了那片空地上。   只看见了那个胸膛被啃食掉大半的女仆,那个怪物早已不见身影。   而且他很聪明,没有发出任何身影,也没有什么心跳,直接从我的声音雷达上消失不见了。   真是该死。   我蹲在了那名可怜的女仆的身边,看着她身上的血肉被那个怪物的体液快速地被侵蚀。   【圣疗术】   不行。   所有的治疗法术都是激活人体的潜能,加速治愈的。   治疗法术无法治疗断肢,也无法治疗这种被持续灼伤腐蚀的躯体。   我看到了那个怪物的体液完全腐蚀了她的躯体,低落在地表,甚至将地表也腐蚀出了几个坑洞。   这.......估计我亚空间的那些药水也对此无可救药。   换句话说,她没救了,圣疗术只能延缓她的死亡,而我用生命能量也是如此。   “啊~啊!疼!我好疼!”   她仍然活着,但是承受着极端的疼痛,而且一时半会,她还无法死去。   我看着那个正处于极端痛苦的女仆,心情稍微有些低落。   抱歉啊,我救不了你。。。   但是我能够让你不再痛苦。   我站了起来,生命能量注入暴虐,尤克特拉希尔树枝制成的木柄和卡斯特托菲的鳞片制成的斧刃同时变大,变成了双手大斧。   我将其斩首了。   。。。   “草!”   我听到那边的草丛有个男人大骂一声,随后拔出了太刀,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冲向我。   刚才似乎因为过于专注,都没有注意边上有人.......要不是这个人偷袭之前还大骂了一声,没准我就栽了呢。   而且他的速度也不快,我提起傲慢,直接拿木质的斧刃挡下了攻击。   那个深蓝色头发的男人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似乎是惊讶于木柄为何能够抵挡金属的攻击。   笨蛋,你也不想想那是什么木头。   【暗影箭】   一枚无声的黯淡的黑暗魔法箭从侧面向我射过来,那本该是非常低级的暗影魔法,但是那魔法之中的所蕴含的魔力,却远超平常。   我轻轻地拿斧刃切开了暗影箭,暗魔力爆炸引起了巨大的黑色烟雾,但是那仅仅只能稍微吹动我的衣角,并不能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   那个男人还有个同伙,看起来是个很强的魔法师,隐匿在灌木之中,并且还刻意地消声移动。   可惜她不知道,只要她的移动能带动风,那么我就能完全掌握她的踪迹。   除非她和那个怪物一样,完全不移动。   话说这两个家伙为什么攻击我啊,难道刚才那个女仆是他们俩的同伴吗?   还是说,是怪物的同伴,前来灭口的?   还是先问问吧。   “你......”   【第七阶·rank S·大气加速】   那个男人没有给我任何提问的机会,直接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加速魔法之后就和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我稍微预判了一下他的动作,然后继续用傲慢的刀柄去格挡,但是那把刀,并非沿着那个男人的挥舞方向劈斩下来,而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稍微偏移了一点,砍向了我的手指。   这也太狠了。   【风】   自从能够完全掌控风属性以后,风属性的魔法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是个鸡肋了。   我直接拿大量的风元素,把他吹飞了。   顺便还号召了方圆十几公里的我能够掌控的元素,现在他暂时是别想用风属性、地属性、雷属性的魔法了。   【大气加速】   【大气加速】   【大气加速】   他连续释放了三次大气加速,都以失败告终,他结束了尝试,转而使用了更加低级的法术。   【第六阶·rank A·风灵守护】   还是失败了。   而他的同伙倒是发觉了什么异常。   “安德!周围的风元素都拒绝接受魔力了!别再丢人了!”   他悻悻地往后退了几步,似乎准备做些别的尝试。   ————————   今日小贴士:兽人和人类之间虽然身体形态相差很大,但是实际上没有什么生殖隔离。   主要的区别是在兽人体内的【兽因子】   兽因子在兽人体内只有单一的种类,比如狮人和虎人剩下的只有狮人活着虎人,没有狮虎人。   兽因子的浓度决定了体态是更加接近兽还是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除了一些刻意维持血统纯正的人类氏族,人类或多或少体内都存在着一些兽因子。   所以会存在一些返祖的人类,体内兽因子浓度异常,正常的人类生出兽人。   但是这种家庭在中庭是会受到很严重的歧视的。 3.银白的破戒者和“中邪”的剑客(二)   我没有继续尝试和他们沟通。   一方面是我想试试我最新的能力在和人对战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其次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   特别是对于武器的使用方面,我肯定需要很大程度上的努力。   我在魔法的造诣差不多已经出神入化,而且对于风元素的掌控这类东西很大程度上算是超能力,不算是魔法。   这种掌控力是完全高于魔法的。   另一个方面是顺便找个出气包出气。   几天前,我被道格拉斯打地可惨了,现在没有了杰希和夏尔那样的出气包,必须再找几个才是。   这不,现成的上门了。   安德现在显得很紧张,风属性的魔法总是能够给予他很便捷的移动能力,但是失去了这种移动能力,他显得稍微有些束手束脚。   像是【大气推进】这样消耗小,效果好,用处多的魔法,一旦无法使用,就像某一天你在上厕所的时候,没带厕纸一般。   但是这种环境反而是现在的我想要看到的,磨炼格挡和武器技巧。   我把【傲慢】稍微变小了一点,方便单手掌控。   【安德,风元素现在凝滞了,但是我还在,那个女的似乎对武器的熟练度很低,你需要加大攻击的幅度和速度。而且放心,有我在】   那个是......什么声音?我听到了,是那把剑发出来的。   有点意思啊。   我上了,没有使用肢体强化。   一方面是不想给那个人类施加太多的压力,另一方面是吸收了道格拉斯血液的我,肉体也经过了一定的强化,力量也远超普通的人类。   【不要拿我格挡!安德,那柄斧子能直接把我砍成三段!】   安德最开始似乎是想用他手上的太刀格挡,但是那把刀马上就表示抗议,这多多少少在我看来有些搞笑。   而安德也很听话地转换了身形,他用刀刃轻轻地挑开了我的斧刃,然后开始了风暴一般的追击。   竖的横的斜着,怎么顺手怎么来,没有什么章法,完全是比拼速度和反应力。   很可惜,这两项能力我远远超过安德。   格挡讲究的是技巧,但是我单单凭借速度和反应力也能将那些攻击挡下来。   虽然在那把刀的加持下,安德挥刀的速度和力度越来越大,但是仍旧在我的舒适区内。   木大哒!   见到队友如此被动,那个躲在草丛当中的人也冲了出来。   她的身上穿着宽松的黑色斗篷,但是没有带着兜帽,我能够看清她的样子。   现在我稍微有些明白了,这两个人就是之前酒馆里面的人谈论的冒险者吧。   不能杀死她们,他们可能多多少少知道点东西。   白色的经过挑染的及腰长发,简单地扎成一个单马尾,她的皮肤很白,在配上银色的眸子看起开有些吓人,但是她的样子却十分好看,绝对达到了倾国倾城的程度。   而且她的耳朵是尖耳,是精灵,美中不足的是,右耳只有半截,但是有一种异样的残缺美感。   好看是挺好看,可惜是个不洁者。   我问道了她身上的味道,比帕其沃克更加浓烈的饥饿深渊的味道,是断罪者吗?恐怕比帕其沃克要棘手很多。   但是只要能摸到她,哪怕是一下【浮世终焉】就能够启动。   【风】   我甚至懒得给技能取名字,直接用狂暴的风元素束缚住安德,转而向那个精灵发起进攻。   “罗琳!小心!这个家伙邪乎的很!我动不了!”   【安静!安德,这些狂暴的风元素几乎是油盐不进啊!我需要驱散那些元素,你,怕疼吗!】   名为罗琳的精灵点了点头,当她看到我的脸颊的时候,也稍微愣了一下,但是眼神却更加的坚决。   是被本小姐的美貌惊到了吗?   好吧,我现在用的是赫萝缇雅的外貌,但是这不妨碍我臭美。   她似乎也是认准了我对武器的掌控程度很低,所以拔出了别在腰间和右腿上的一把短刀和脇差,准备对我进行近身打击。   我朝她挥出了斧子,仅仅是简简单单地一挥,她接下来了。   我有些诧异。   并非是因为她能接下来这招非常弱鸡的劈砍,而是惊讶于她的武器能够承受卡斯特托菲鳞片的斩击。   要知道,这东西能划破道格拉斯的皮肤。   我仔细地观察着那两把武器,仅仅是高强度的奥利哈钢,那种材质的钢铁或许很坚固,但是应该没有道格拉斯皮糙肉厚。   但是我注意到了刀刃之上细密的黑色如墨水一般的黑雾。   是某种深渊产物、怪不得。   卡斯特托菲的鳞片锋利,不仅仅是物理意义的,还有深渊的侵蚀的作用,起作用的很多时候还是后者。   在罗琳挡住了我的攻击的时候,她没有闲着,左手持着短刀弦乐将我的傲慢挑开,右手反握脇差,试图将其送到我的胸膛。   岩石掌控是挡不住深渊属性的攻击的,我只能拉开我们两人的距离。   【风】   我将安德和罗琳两人全部都震开了。   她们就像是胸口被一个大铁锤锤了一下,一下子就飞出去好几米。   诶......   我感觉用巴赫的力量还蛮作弊的诶。   安德算是因祸得福吧,刚才风元素的震动也将他从束缚之中解放了出来,他一个受身,回到了标准的持剑姿态,然后迅速对我发起了进攻。   而罗琳和安德的配合算是有些熟练,也马上提起了两把武器,继续对我开始进攻。   【超加速模式】   安德似乎准备拿出真正的实力,他刚才开启了一个什么技能,我能够感觉到他体内的魔力少了一截,随之而来的是速度和反应都大幅度提升。   甚至能够到达了对我而言棘手的程度。   但是我不觉得他具备能够杀死我的能力,无论是物理或者是魔法,都不具备杀死我的能力,就算是道格拉斯都杀不死我。   而深渊,就另当别论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虽然我本能地感觉她没我强,但是我不能冒险。   所以我也准备优先应对罗琳的攻击。   事实证明我对两人的攻击并非是能够兼顾。   好几次,我格挡完安德的斩击,罗琳的刀就接近我的喉咙了;或者是我弹开罗琳的刀,安德的那把诡异的太刀就出现在了我的脑袋上。   好在有着风元素的帮助,我能够将那些致命的攻击弹开。   “见鬼了!为什么这么大的破绽我却完全攻击不到!”   安德在近乎百次地尝试以后,终于发现了我身上有那里不对劲,而在此刻,他的加速也貌似到时间了,他快速地跳开,随后半跪在地上,捂住了脑袋。   看起来那并非是毫无副作用的强大加成,他现在看起来头很疼的样子。   正好给我一个和这个断罪者独处的时间。   不过稍微有些奇怪,这两人都没穿教廷的衣服,是为了隐藏身份吗?但是这么大个不洁者,这种身份这么可能藏得住?   “<辘辘饥肠乃此暴威之代价,万物本原于吾残躯间激荡>——【丰收之神的戒律】”   罗琳正在吟唱神迹,那是需要吟唱的强大力量,但是我并不准备阻止她。   丰收之神,是巴耶力吧?我有印象,狄赛斯城有他的礼物,永远割不完的稻子和蔬菜以及每天都会复活的牛羊,甚至还有无尽的酒壶那能够提供狄赛斯城无尽的食物。   但是他似乎是在一万年前就死了......死于深渊。   那是非常古老的信仰了,现在竟然还有人信奉吗?   吟唱结束了。   我能够感觉到以罗琳周围十米之内的魔力开始暴动了,虽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却完完全全能妨碍我释放魔法。   除了【鲜血魔法】【鲜血掌控】【浮世终焉】【浮世倒影】【濡湿召唤】【御雷之术】【御云之术】【御风之术】【御土之术】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打不开亚空间,换不了武器了。   罗琳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她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风元素仍然在听我的号召,她明白了,我掌控风元素并非使用的魔法,而是另外的一些手段。   “你很傲慢。”   她评价我。   但是我没放在心上,毕竟我没下杀手就是为了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斧头,不就叫做傲慢吗?   “但是那会葬送你。”   她以比平常还要快的速度向我挥砍而来。挥出了两道两眼的银色刀光。   我提起斧子,奋力抵挡,那两道刀光悉数被我抵挡下来。   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柄短刀,刺入了我的肩膀。   我定睛一看,罗琳左手的刀早已经更换了另外一把刺剑,刚才的那两道银色刀茫应该也是为了隐藏这把武器的投掷轨道而特意迷惑我的吧?   真是聪明啊。   我伸手想去拔掉短剑,却发现身体在慢慢地僵硬。   哦豁~还涂毒的啊?   那个毒没作用几秒钟,就完全失效了。   【适应性】好样的,神经毒素都不在话下了吗?   虽然我拔出了短剑,丢还给了罗琳,但是我发现我自愈的速度变慢了很多。   不知道是因为毒素的缘故还是因为罗琳周身的结界的缘故。   “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我听到了安德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转身望去,他手上提着两把散弹枪,一把是实体,一把是虚幻的;也正是在此时,他扣动了扳机。   12mm口径的霰弹弹药冒着火光喷射而出,无数的钢珠和破片没入我的胸膛,我第二次感受到了躯体被撕裂的剧痛,身体也随之飞出好几米远。   好疼。 4.银白的破戒者和“中邪”的剑客(三)   “吃我两发EMI镇压者啦!”   安德还在那里开心,想继续拿着手上的两把霰弹枪继续补刀,但是他发现,他动不了了。   “罗琳!快补刀!”   他看着我慢慢地爬起来,心里顿时开始慌了神,于是赶快叫同伴继续补刀。   但是罗琳甚至连摇头的动作都做不到。   “我也被风元素禁锢了!”   我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用鲜血掌控把刚才流出的血液全部吸回来,身体也几乎痊愈了。   不疼,不痒,但是心情很糟。   我扯了扯已经完全变成破布的衣服,将刚才吸进肺里的空气全部吐了出来。   “我的衣服都毁了!你拿什么东西赔我!”   安德似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早有这种心里觉悟,但是没想到我愈合地能够那么快。   而且是在罗琳的【丰收之神的戒律】当中   “衣服......等下,你不是断罪者吗?怎么......”   而罗琳看见了我身体的治愈,她马上纠正了安德。   “这是一个误会!她不是断罪者,断罪者的自愈的方式不是这样的。”   这似乎是一个误会,但是我不准备原谅他,只要留下一个同伙,那么就还能够接受   我完全不像给他什么说话的机会,我举起了傲慢,很大、很长的那种,完全可以将他劈成两半。   “死吧!虫子!”   我把他劈成了两半。   今天的心情糟糕透了。   “没救下人,衣服还毁了,真是晦气。”   我没管安德的遗体,甚至没管几乎完全没入泥土当中的傲慢,直接脱掉了身上的那些破布,开始换衣服。   毕竟有着随时随地打马赛克的能力,倒是不用担心走光的问题。   而罗琳在风元素的压制之下完全没有什么挣脱的机会,我也暂时不用担心,现在还是整理直接的妆容最重要了。   【高级清理】   顺便再给自己弄干净一点。   换了身衣服,我准备开始审讯那个精灵了。   转过身,发现,有个天蓝色双马尾,粉色瞳孔的少女正在试图把罗琳抱走,似乎是用了吃奶的劲儿。   但是风元素的禁锢并不是简单的束缚,那是将冻结罗琳周围的所有的风元素,另起完全无法动作,所以就算她力气再大,也无法撼动罗琳一下。   她的身上穿着安德一样的衣服甚至剑都是同一把剑。   瞥了一眼安德的尸体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对女孩子......还是好看的女孩子......稍微有些下不去手呢。   但是我的注意力在另外一边。   “这是......什么教廷的新把戏吗?”   完蛋了,是乡巴佬没见过的招式。   变身啊!得学会才是。   我把那个天蓝色头发的少女也束缚了起来。   “这......大概是一个误会......你能放开我吗?我以为是你杀死了我们的同伴。”   安德用眼神指了指那个女仆。   “确实是我杀死的没错,为了减少她的痛苦......她已经没救了。”   我大概知道了这俩人是啥情况,大概是看到我处决了那个女仆,然后就上头了吧?   那应该也不是什么教廷的人了吧?   稍微梳理了一下这两人的情报,我也就放开了他们俩。   然后走到了那个安德变成的小女孩面前,向她伸出手。   “什么意思?”   她稍微有些懵逼。   “衣服、赔钱!”   虽然我不缺钱,但是这个帐我必须得算!   这是一个喜欢穿好看衣服的芙蕾雅的执著!   “可是你都直接把我砍死了.......”   我并不准备放过她。   “衣服、赔钱!”   顺便提起了傲慢。   她十分可爱地抖了抖,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战战兢兢地问我。   “多、多、多、少钱?”   “7999元,云织工坊的衣服。”   她颤颤巍巍地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枚金币——那就是一万元,颤抖着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当机立断,马上就把钱币放进了亚空间里。   “不找零吗?”   她看了看钱包,里面似乎没有多少硬币了,看她委屈的表情,似乎是吃顿饭都可能成问题的样子。   “医药费!”   拿到了赔偿金的我心情正好,准备多玩弄她一下。   “可你身上的伤口都好了口牙!我真的会饿肚子的!话说罗琳可以给我蹭饭嘛?”   她把目光转向了罗琳,水灵灵大大眼睛十分可爱,有谁知道他之前是个男人呢?   emmmmmmmm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   O x O   “假如一种保持艾斯特·安的形态的话,倒也是无妨。”   “哦,反正被杀死的强制转换是要持续三四天的,暂时就不用担心饿肚子了!欧耶!”   我往女仆的尸体上看了一眼,她的身上有着某种贵族的纹饰,和巴黎城上的旗帜的纹饰一样,她总不会是城防军,应该是男爵家的女仆。   怪物已经追踪不到了,或许我得调查一下男爵家的事情才对。   “你们应该是来调查可莫斯卡男爵的吧?我是来寻找那个杀死可莫斯卡男爵一家的圣骑士的,你们有没有什么情报啊?”   “原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嘛........”   安看着我慢慢地提起傲慢,缩小,收回到亚空间,她回想起了刚才傲慢的那种暴虐的力量,瞬间就抖了几抖。   庆幸起我不在攻击他们了。   “可莫斯卡男爵在全家郊游的时候,受到了逃亡圣骑士斯梅德利·罗德尼的袭击,除了女仆带着男爵的女儿逃跑,以及男爵本人,其他人刚好都被罗德尼杀死在这片空地上,女仆索菲因为扭伤了左脚,让阿比伦茨·可莫斯卡自己逃跑,但是阿比伦茨没有回到巴黎,而是失踪了。”   “我们此行,就是为了调查这块空地,但是女仆索菲还没到目的地,就被怪物袭击掳走了。”   我展开了风元素监听周遭的一切动静,顺便还使用土元素开始寻找空地之下是否存在什么蹊跷。   啥也没找到。   “那个怪物是经由树枝之间移动,不清楚具体形态,可能是和猴子那样地摆荡,但是爆发速度很快,而且体液具备的腐蚀性甚至能够超过氢氟酸。”   我也稍微分享了一下自己刚才得到的情报。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地下没有什么遗迹、坟墓之类的东西,这仅仅是一片普通的空地。”   在大致分享了一下情报以后,我们双方都发现,对面知道的东西不比自己多。   害。   “罗琳~我们回城吧!我饿了!”   罗琳揉了揉安的头发,相比于之前对待安德冷冰冰的态度,她似乎更加喜欢现在的样子。   废话,谁不喜欢会卖萌的软妹子。   俺也一样!   “那好吧.......你要一起跟上来嘛?”   罗琳似乎是想叫出我的名字,但是却不知道。   “芙.......蒂芙尼。”   牙白!差点说漏嘴了!   “那是一种花的名字吧?你身上也有那种好闻的香味。”   唔......   她在夸我身上的微笑好闻诶。   小脸一红,我稍微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谢谢。”   于是我们算是组成了一个小队,慢慢地往巴黎城内进发。   而在此期间,我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这两人的信息。   安德之前在中阳国待过一段时间,在工程学和编程学上的造诣挺高的,他往自己的太刀里面写了一个ai,叫做杰特,但是这边的人倒是完全不理解那些东西(我也不理解),都把那把名叫破袭者的太刀叫成魔刀、妖刀,认为安德是中邪的剑客。   至于变身,则是他胡乱往自己的身上试验魔法,把自己的声音转换成了一只特殊的奥术能量,他也说不出什么情况,反正他就是能够变身,既可以主动变,在安德死后还能复活变身。   而罗琳她不太愿意讲自己的故事,但是她对人都挺温柔的,倒是让我想起了艾格蕾丝修女。   毕竟是不洁者,能在深渊的侵蚀中活下来,想必有着什么悲痛的过往吧?   “还要吗?”   罗琳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来一个水果,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是一路上吃过来的,因为看到了罗琳递给安一些我没见到的水果,眼泪瞬间就不争气地从嘴巴里流出来了。   而罗琳马上就意识到了她的旁边有只大萝莉期待被喂食。   一喂就是一路。   “要!”   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来的水果,但是好吃就完事了!   我们走进了巴黎的一间酒馆。   这里的酒馆稍微有些豪华,是我没见过的那种。   比起猎人们常去的那些喧闹的酒馆,这里无论是装修还是氛围,都好了一大截,不仅环境安静、安逸一些,里面甚至还有音乐。   是我喜欢的类型。   ——————   人物介绍:罗琳、称号:银白的破戒者、圣骑士杀手,在几年前开始在边境活跃起来的精灵。极其强大的不洁者。   据说罗琳和一场失败的断罪者制造实验有关,据说教廷从那以后便失去了暴食深渊,但是教廷诸多部门都对此缄口不言。   但是从那以后,饥饿的断罪者数量没有显著的增加。但是,仍然是有主教进行侵染实验,利用同类相食来增加不洁者体内的深渊浓度。   卡萨斯受到了教廷内外多方的谴责,但是帕其沃克的存在总是能让不服从者永远地闭嘴。   有坊间的传闻,圣安格尔的灾祸,那也是对卡萨斯不人道的行为的天罚。   ————   今天三更,我会努力补上这些月票的加更的,qwq   有本事榨干我! 5.交谈   我们三个坐在了吧台前面。   酒保看到有客人来,自然是十分欢迎,他非常热烈地问候安和罗琳,问她俩想喝点什么。   没问我。   是因为我个子比她们稍微矮一点,年龄也看上去更加幼吗?   切。   这几年来,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的变化。   虽然确实有在发育,但是发育的速度和人类相比,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时间上多多少少都对头,该长个的时候长个子,该来初潮的时候来初潮,但是问题是,我没长多少个子,**也没多大,给我的感觉就是稍微比之前成熟了一丢丢。   能够忽略的那种。   看来这里的酒保和地方的酒保不太一样,他不愿意卖酒给小孩子呢。   我当然不会不高兴,小孩子当然不能喝太多酒,所以我也没有准备为难那个酒保。   我可真听话。   “有冷饮吗?果汁也可以的!”   敲了敲桌子,虽然不会强行要求他卖给我酒精,但是,来都来了,不用其他东西满足一下我,这就很说不过去了。   “有一些来自异域和中州的热带果汁、冰沙,比如火龙果、芒果冰淇淋什么的,小妹妹想要什么?”   “要芒果冰沙!能够多做几份吗?”   “当然可以!你想要多少份?”   我摆出了一个金币。   “有多少来多少,我不会一下子吃完的,我会存着,慢慢吃。”   原本酒保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糟糕,像是以为我是过来砸场子的,直到他看到那一枚金币。   那枚金币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色泽纯正,表面光滑,造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酒保收下了那枚金币,恭敬地对我点了点头。   而安瞬间就不高兴了,她开始喝着淡啤酒,在边上碎碎念道。   “那是我的!我的钱!”   我撇了撇嘴巴,又摆出一枚金币,酒保的眼睛都看呆了。   “尊敬的小姐,请问有何吩咐?”   “清场,可以吗?”   由于接下来我们之间即将进行的谈话可能涉及一些比较重要的点,再加上我并不喜欢一个人多的环境,所以花钱清一下场,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当然可以——”   酒保应声而退,他挺直着腰杆走向周边的保安,和他们说明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那些保安便开始将客人们请出酒店。   在中庭,有钱人清场并非是什么罕见的事情,而通常酒吧或者包场的人也会为那些顾客免除账单,所以也没有什么人会发脾气。   毕竟除了一些商人以外,有钱人基本上都是贵族。   贵族代表着高贵的血脉,等于强大的实力,等于无穷的财富。   一般的冒险者和商人都没有招惹他们的理由。   “蒂芙尼看上去......很有钱!富萝莉能包养我吗?”   安似乎看出了我稍微有点小钱,本来她和罗琳是坐在一起的,我和安把罗琳夹在中间,但是安一闻到金钱的气息,马上就换了个位置,把我夹在了中间。   “你太弱了.......甚至连我的宠物都比不上。”   我想起了卡斯特托菲,但是准确地说,卡斯特托菲也不是我的宠物,而是非常非常要好的那种伙伴才是。   “怎么可能!我还是很强的好吧!”   罗琳倒是从【傲慢】上猜出了一些端倪,她轻轻地喝了一口马蜂,整个人打了个哆嗦,看上去很爽的感觉。   “蒂芙尼的宠物,是一条深渊黑龙吧?毕竟黑龙逆鳞做成的武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第二把了。”   我没有回应罗琳的话,反而是盯着那杯马蜂。   那东西,应该是咽不下去的吧?   她注意到了我也在注视着那杯马蜂,但是她也知道那是我无法承受的烈酒。   罗琳把马蜂推得远远地,推到我绝对够不到的地方。   “小孩子不能喝这种烈酒哦!会吃坏肚子的。”   唔。   就算你给我喝,我也不要喝啦!那种东西只有酒鬼打赌的时候才会偶尔碰一下的好伐!   再也不会碰那种东西了。   酒吧内响起了悦耳的小提琴声,这稍微让我感受到了一丝的愉悦。   我寻找着拉小提琴的那名琴手,发现那是一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孩子,看上去也只有十六七岁。   和蒂芙尼一样的金色的头发、天蓝色的眸子,还带着点小腮红。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她。   就和道格拉斯那种感觉差不多。   该不会又是个神吧?在我印象里,神可不是满地走的种群啊!   还算是,替身使者都是会相互吸引的?   “话说回来,我们还是分享一下关于那个逃亡圣骑士斯梅德利·罗德尼的情报吧?这才是重中之重不是吗?那个家伙之前还在巴黎流窜,如果不抓紧时间把他捉拿归案,估计过会时间就流窜到其他的地方了。”   安喝了一口淡啤酒,倒是开始谈起正事了。   我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安吸引走了,他说的对,如果不抓紧时间,确实那种流窜犯是会溜之大吉的。   不同于西罗马帝国这边治安严苛,如果他跑到了中罗马,那边因为治理不善,流民数量多,很容易藏匿在其中,要找,就不容易了。   虽然我也不觉得,他会傻乎乎地留在巴黎就是了。   “唔.......我还不太了解他这个人,你们能和我说说吗?”   “斯梅德利·罗德尼最初是在边境城市进行辅助奴隶交易的人,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幽邃主教之一,他以大量的优质奴隶换取地位,成功接触到了断罪者的制造,也就是他,制造了包括埃里尼斯在内的断罪者。”   罗琳看了看我一眼,也将他之前的事迹给说了出来。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阴沉了很多,我也能猜得出大概的原因。   她大概是为了复仇吧?   边境城市、奴隶贸易,那不就是倒卖兽人和精灵的交易嘛.......帕萨德的庄园里面的那些孩子也差不多都是从边境贩卖过来的。   只有我是从下水道捡的,还没经过什么反抗。   不过帕萨德也把我当成大爷养就是了,以后见到他,还得把狼狈之前抢银行的钱还给他。   我可真是个好人。   “蒂芙尼为什么.....追踪他,但是又不知道他的经历?”   “我是在找和那个圣骑士合作的一个人,虺、他自称是大蛇,是一个试图夺取神明力量的人。”   “我听说过........斯梅德利·罗德尼似乎也是为了他而盗取罗马圣所之中的遗骨,原本他在罗马,那里是教廷的势力,我不可能直接进去杀死他,这倒是给了我机会。”   之前,无论是猫头鹰先生还是塞缪尔一群人,他们似乎是知道我的遗骨分别具备的【权势】。   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能够知道。   原来一万年前的芙蕾雅是在狄赛斯城自杀的.......   遗骨的功能倒是被弄得清清楚楚,但是就是没办法复活。   后来赫萝缇雅就把遗骨抱到中庭寻找复活方法了,但是后来就算杳无音信。   头骨的权势是【力量】,并非是物理意义上的力气大,体质高,耐力好,而是更加接近于权力。   知晓生命本质的权力和掌控万物的权力,看上去很吊,实际上也很吊,但是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假如说知道生命本质的意思是,精通生物学的话,那么或许,大蛇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重生之母】   听起来像是给予重生,难听点似乎就是肉体改造。   既然需要肉体改造,那么就需要强大的知识和力量,而这并非是现在中庭人的知识能够解决的。   这需要强大的知识,禁忌的知识。   怪不得他会与斯梅德利·罗德尼进行合作,而那个圣骑士应该也从大蛇哪里拿到了什么东西吧?   是那种能够让人类突破极限的药水吗?还是说,是将其【重生】?   我不好说,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教廷会收集神明的遗骨吗?”   我问罗琳。   我的遗骨总共有7件,现在知晓情报的只有最初的枷锁脊椎骨和现在的头骨,其他的遗骨都没有什么下落。   如果教廷那边会有的话,或许我得偷偷摸摸到教廷那边一趟。   “据我所知,有些神明被黑暗灵魂之血感染之后,就会堕落成深渊,比如罗马天灾,据说就是原本神明的遗物被侵染黑暗灵魂之血造成的杀戮深渊和疯狂深渊造成的,教廷一直以来都在秘密建立断罪者军队,用来对抗日益变强的精灵和天使。”   我好像从什么地方听到过,恶魔和堕天使开始掌握起一些魔法,而精灵的战斗力也开始渐渐增强,教廷的十字军骑士开始慢慢变地吃力,还丢失了几个重要的边境城镇。   罗琳说道的,秘密建立的断罪者的军队也很值得注意,虽然自己不怕那些东西,但是那些异族估计没那么容易干掉那些人。   而且既然教廷会用神明的遗骨来制造深渊,我的遗骨被使用的可能性也绝对存在。   这样看来,我必须得去教廷所在的罗马了。   ——————   人物介绍:安德·艾斯特,35岁,外貌在25岁停止生长,曾经在中阳国的学院进行学习,对很多专业都有涉及,最擅长编程和工程学。   他在自己的太刀,破袭者中写入了一个辅助战斗ai——杰特。并且会使用霰弹枪,EMI镇压者进行战斗。   由于对自己进行魔法实验,能将自己转化成另一种女性的形态——艾斯特·安、   (这个和之前的罗琳都是投稿上来的角色嗷!) 6.城市中的怪物   不过在前往罗马,在教廷所在的区域大闹一番之前,我必须把在巴黎的那个头骨拿到手。   首先不论我的脑壳在别人手里这种情况有多么尴尬,我更加担心的是,那些知识被滥用的下场。   事实上,所有的国家和势力都肯定非常想要养成一支超级军队。   我曾经从书上看到过,古代的一个炼金学家维克多·弗兰肯斯坦,曾经利用异族和人类的尸体,拼凑出了一个非常强大的缝合怪,但是最终导致了他所居住的城市的生灵涂炭。   人类的精密的身体,让低劣的改造和养成变成了空谈,但是假如有人掌握了那些知识,他就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神。   我不会去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最多让自己长高点、该翘的地方翘一点,不会把那些可怕的想法放在心上。   但是其他人我可不敢保证。   “你说你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该多好?没人不会喜欢你的,安。”   “才不要嘞,我又不是主动想变成这样的!身体虽然变成了萌妹,但是我的灵魂仍然是一个猛男好不好!”   她鼓起了自己的肱二头肌,没我大。   罗琳和安在温和舒缓的小提琴声当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   而我安安静静地在吃着芒果冰沙,就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芒果味。   我感觉到了小提琴声越来越近,甚至是直接在我身后响起的。   转身,我看到了一个稍微比我高一些的少女,正是之前在吧台上演奏的小提琴手。   流着口水,看着芒果冰沙。   正是没办法啊,我真的不擅长对付这种可怜兮兮的贪吃鬼啊。   我从亚空间拿出了一杯新的芒果冰沙,递给了那个少女。   “吃吧,奏乐也不容易,不如休息一下吧。”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但是只是简简单单地把小提琴收了起来,拿着那杯芒果冰沙,看着我的脸蛋有些出神。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我的吃相应该没有差到吃的满脸都是吧?   “啊......你长得好像我的一个朋友!对不起!我认错了!”   少女倒是很直白,我对她也有一点点的熟悉感,但是没怎么当回事。   毕竟现在找回我的头骨是一等一的要事。   等到少女缓缓走开的时候,我注视着罗琳,因为我感觉到她和之前的神秘精干稍微有些不一样,似乎有些疲惫。   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灵上的疲惫,像是有些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她应该是因为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选择的复仇吧?按照精灵的年龄,她也没有达到成年的程度,但是已经像奥丹姆这样,习惯性用酒精买醉了呢。   我记得精灵的酒量是完全不行的,几滴酒精就能够让帕萨德庄园里面的那几只精灵说起胡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深渊感染的原因,罗琳的酒量似乎相当不错呢。   安瞥了一眼罗琳,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和我说了句想要上厕所,然后就跑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这里难道她之前来过吗?知道厕所在什么地方吗?   盯着安跑开,我刚想转回头,看看罗琳,结果她突然就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   橘势突变!   她搂着我的腰,把鼻子塞进了我的头发当中,奋力地嗅着,嘴巴还会对我的耳朵吹气。   !   我的敏感的小耳朵瞬间就遭不住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和起鸡皮疙瘩的感觉马上就涌了上来。   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蒂芙尼~”   她把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   “蒂芙尼和罗拉好像哦~”   她吐出了一股浓烈的酒精的气息,让我瞬间明白了她现在是喝醉了。   害,怪不得安要拔腿就跑,想不到这个精灵还蛮粘人的。   至于罗拉是谁,我也能猜个大半了。   奥丹姆的法妮是他心中的痛,罗琳的罗拉,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吧?   谁让我心软呢,就让她稍微抱一会儿吧,只要她不乱摸就行。   毕竟罗琳多多少少也是个香香的女孩子。   而且,我也不反感这样被拥抱着。   一直孤孤单单的我也有种找回了家人的错觉呢。   虽然我没有姐姐来着。   在此刻,安也回来了。   她看着紧紧地粘着我说话的罗琳,再看了一眼被紧紧地抱着的我。   拍了拍桌子,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果然先躲一会儿是英明的选择!!”   唔......   怪不得啊......   “没事啦,这样也挺好的。”   但是并不反感,我反倒是蛮享受的。   有个能够依靠的人不也挺好的?   “她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妹妹,顺便一直在追杀那些为奴隶贸易做事的圣骑士,但是在人类社会中寻找一个精灵,那颗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说实话,这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而且就算是进行奴隶贸易的帕萨德,也很难去把控奴隶最终去往了何方。   或许罗琳在某个心肠好的贵族那过着相对比较好的日子。   但是那种情况,还是不太可能存在的。   甚至一开始受虐致死的情况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额。   “摸摸。”   我抓住了罗琳的手,十指相扣。   辛苦了。   我能够感觉到罗琳的心率和呼吸也渐缓慢平稳。   大概是沉沉地睡去了吧?   “罗琳是.......睡着了吗?她以前可不会这样......顶多耍耍酒疯,倒是从来不会有这样放松警惕的时候。真是罕见啊。”   可能真的是太过疲劳了吧?   我用御云之术加上御云之术将罗琳轻轻地放在我用柔软的云床之上,顺便再给她盖上了一层柔软的毛毯。   “哈!想不到你还蛮温柔的嘛!我还以为你使用那种暴力的武器会很暴力呢!”   ?   虽然变成了妹子,但是这张嘴巴倒是没变。   我拿御云之术,变出了一个大锤子,狠狠地锤在了安的脑袋上,直接就把安锤成了抱头蹲防的姿势。   她马上就发出了听上去非常可怜的声音。   “呜呜呜——”   别装,不疼的。   我没有管安,她悄悄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发现自己没有理她,自然也没有再装,便悻悻地站起身来,继续喝她的那杯淡啤酒。   而在此时,酒吧之内的小提琴声也渐行渐止。   那个样貌较好的小提琴手走了过来,向我稍稍鞠躬。   “抱歉啦~换班的时间到了,待会会有新的吟游诗人过来哦!还有,谢谢你的芒果冰沙。”   她再离开之前还多看了我一眼,将那只吃了一半的冰沙放到了我的面前。   "不客气。"   我向她微微点了点头,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好感谢的。   目送着她离开,我又打开了感知,开始寻找有价值的情报   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够闲下来的人。我也没能像安这样,自顾自地开始喝啤酒,当然也没有心情像罗琳这样,能够在这里小睡一把。   我必须找到自己的脑壳。   【风元素感知】   我像是打开了天眼一般,掌握了周遭的所有的动静。   安咽下啤酒的声音,塞纳河缓缓流淌的声音。   同时我还注意到了下水道里,不同寻常的移动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水道里快速地移动。   那种声音,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只中型犬的体型的东西,但是那种移动的声音有些沉闷,不像是有脚的样子,而是用着什么肢体蹦跳着前倾。   那个东西,跑到了下水道的口子,似乎是黏在了窨井盖上。   而之前的那个小提琴手前往的方向,正好是窨井盖所在的方向。   不好。   将罗琳握着我的手甩开,我马上赶往了门外,前往之前那个可爱的女孩子所在的方向。   “怎么了!”   罗琳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但是当我把手甩开的时候,她马上就惊醒了过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杀死女仆的怪物,可能出现在城市里面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停下来好好解释了,之前就是因为我速度太慢,才没能救下那个女仆。   我可不想亲手再杀死一个人,而且还是那么可爱乖巧的女孩子。   罗琳听到此话,也瞬间就掀开了毛毯,跳了起来,虽然她不知道我所说的位置,但是她也不会容许那种事情的发生。   “怪物其实是在城市当中的吗!”   冲出酒吧,此刻的街道外面似乎没有什么人,我只能远远地看到那个小提琴手。   她即将踩到那个窨井盖,而此刻的窨井盖,已经被缓缓打开了一点。   “危险!”   我远远地伸出手,狂风的力量瞬间随着我的意志奔涌过去,直接掀飞了那个窨井盖,而那个附着在窨井盖之上的怪物也瞬间就想要逃离到下水道当中,但是我是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风】   我使用风元素禁锢住了那个怪物,随后加速跑到了小提琴手的周围。   “这。。。。。”   她被吓地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拉住了她的小手。   “放心,现在没事了。”   我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怪物。   那大概是什么触手怪,脑袋上有很多只可怖的眼睛,下面有好几只粗壮的触手,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黏液,散步着下水道的恶臭。   它发出吱呀吱呀的扭曲声音,似乎并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听得懂的声音。 7.失了芝麻,捡了西瓜。   “这个怪物该怎么解决?”   我有些束手无策。   首先是这么有价值的东西,不可能是随便弄死的,但是假如我把它放跑了,它伤人了怎么办。   它可不止一张嘴,吃人的效率高了好几倍好吧?   而且它可不像是那种没有理智的野兽。   这个东西可是会潜伏在窨井盖下面,偷袭路人的。   很显然是熟悉城市的结构,甚至有可能是人类变成的。   被重生之母转化的人类。   无论如何,如果它可以沟通的话,那么或许很多问题都能够得到回复。   “那是什么?看上去可不是什么野生的野兽........”   罗琳稍慢一步来到了我的身边,她看着我扶起受到了惊吓的小提琴手。   “大概是大蛇制造的怪物,那个东西,原本可能是个人类,只不过失去了原本的形态.......”   我看着那个触手怪的十几只碧绿的眼睛和永远闭不上的好几张嘴巴,突然打起了寒战。   重生就重生吧,你一妈一的还不会捏人,捏个古神脸我也不说什么了,刚开始就捏怪物,真的埋没我的能力。   屑,太屑了,必须取缔。   那个怪物仍然在那里咿咿呀呀地说些什么,但是我仍然是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   “果然还是放回到下水道,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抓出大蛇吧?假如它继续害人,那么只能把它干掉了能。”   但是罗琳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了一下那个触手怪的话。   她抓住了我的手,示意道。   “我好像能够通过精灵的能力听懂那个怪物的话.......它说的是........【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啊.......   精灵似乎确实是能够和动物进行沟通来自,但是我确实没想到和这样的怪物也能够沟通。   “如果能沟通的话,倒是一件好事.......我继续用风元素束缚它,罗琳姐姐尝试着去和它谈谈,我去安抚一下那个孩子。”   慢慢地牵着那个小提琴手的手走到了一旁。   她仍然有些惊魂未定,但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她现在已经安全了。   “谢谢你......虽然我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是我完全没有发现那个东西......那是什么?”   “啊.......是最近巴黎城市当中出现的怪物吧?我也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你,”她朝我鞠了一躬,很有礼貌。“我的名字是亚璃子,是个流浪的吟游诗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亚璃子.......   我对这个名字稍微有些印象,那种给我的感觉和道格拉斯一模一样,但是我记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但是无论如何,她就是一个“神”就是了。   而我此时稍微有些不知所措。   我把手上的珊瑚手链摘了下来,变回了芙蕾雅的样子。   “这.......对不起.......我们.......是不是认识?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是我的很多记忆都已经消失了.......我记不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打开了全部的感知,但是没在她的身上找到和道格拉斯类似的那种蒙蔽记忆的道具。   “芙蕾雅,我的名字是芙蕾雅。”   她看起来,似乎是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慢慢地迷失了吧?   “芙蕾雅...小姐,我能够跟着你一起冒险吗?因为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感觉找到了能够托付的人.....”   我当然是点了点头。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亚璃子到底是谁,我自己也没有记忆,亚璃子跟着我,肯定是找不回自我的。   不如把她送回狄赛斯城,让猫头鹰先生和道格拉斯调教几番,或许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但是我现在并不准备把亚璃子直接送进狄赛斯城。   毕竟刚和女孩子成为朋友,就要把她送回家这种事情,还是太怪了。   在带小女生回家之前,还是先得把我的脑壳给先找到。   是时候回去问问罗琳,那个怪物知道一些什么东西了。   带着惊魂未定的亚璃子回到了案发地点,我注意到安也到达了这里。   “哇.......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安怯怯地看了一眼触手怪,不禁打了寒战。   “害怕吗?”   我看着安,问她。   “不不不,我才不害怕呢。”   “如果你的腿不在抖的话,到还有些说服力呢。”   “这是天气太冷了!肯定是这个原因!”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毕竟现在是夏天了,天气冷是难免的嘛。   = w =   “这可真是失了芝麻,捡了西瓜。”   罗琳似乎结束了与那个怪物的谈话,她站了起来,暗自咂舌,发出了一声感叹。   “怎么了?”   我直接操控风,将那个怪物从窨井盖的上面分离开来,把下水井盖放回了原位。   我可是一个有道德有素养的公民,下水井盖当然是要摆回去的,不然有不看路的人掉下去怎么办。   顺便给那个怪物打了几个马赛克。   周围的路人多了起来,那个触手怪的样子是真的不讨喜,吓到小朋友多不好。   “那个怪物........它是阿比伦茨·可莫斯卡,也就是可莫斯卡男爵的那个失踪的女儿,她在之前的受袭击的事件当中,碰巧碰到了大蛇.......复仇心切的她答应了大蛇的‘条件’,最终为了换取力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最重要的证人竟然是变成了这种模样,真的是想不到。   我一时间很难去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应该庆幸那个贵族大小姐活下来了,还是说,为她变成怪物的样子而难过呢。   我挺能理解那种爱美的小姑娘的心情的,变成这样的怪物绝对是比死还难受的。   杀人诛心啊,简直和之前把狼从狈身边夺走那样。   “抱歉......我一时间.......”我捂住了嘴巴,我感觉到自己的胃部似乎是在翻腾,同时也看到了罗琳脸上的愤怒悲伤的表情,“有其他的,有价值的情报吗?”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很多的情报了,她没办法说出大蛇所在的位置,对之前的袭击事件的描述和女仆小姐相差无几.....”   罗琳也看上去十分地犹豫,虽然她对这种事情地发生十分愤怒,但是她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该干些什么事情。   “她的神志似乎有些不太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这副模样的缘故.......我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点了点头,对此表示理解。   把可爱的小女孩子变成怪物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人干事。   如果她只是普通地迷路,我或许还能把她送回家,送回到他的可怜的老父亲的身边。   但是变成了这幅样子,别说阿比伦茨·可莫斯卡的可怜的老父亲了,就算是可莫斯卡男爵知道了真相,他都不一定会接受变成这样的女儿。   十几只眼睛、十几张嘴巴,无数大大小小的触手的触手怪,这谁顶着住啊。   “问问她现在想做些什么?我们能帮到哪就帮到哪吧?明天我们去男爵府上,看看可莫斯卡男爵是什么态度.......”   虽然我觉得可莫斯卡男爵会接受她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   罗琳垂下了眼帘,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我们可能顶多只能给她吃几份饱饭,可莫斯卡男爵是基本上不可能接纳她的。   “歪比歪比,歪比巴卜。”   她还是问起了,那个可怜的小触手怪现在需要些什么。   “wawarolllRRR!!!”   我实在是听不懂这两个人是怎么交流的,但是只要能够交流就好了吧?   道格拉斯之前也吐槽过我,为什么能够听懂卡斯特托菲的龙吼。   就是能听懂嘛,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   “吃顿饱饭,洗个澡......就这样。”   并不高的要求啊,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   “这样的要求不高啊.....”安倒是很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问题是我们没有地方给她住......旅馆可不会让触手怪住进去。”   我倒是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我、蒂芙尼、有庄园!”   事实上,道格拉斯来过巴黎,他可不只是赢了一些金币回去,他把某个贵族家底基本上赢了个精光。   其中就包括了一些田地和别墅,他还雇了一些人在经营着田地和庄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道格拉斯既是大地的守护者,也是地产大亨。   从很多意义上说,都帮我省了不少事。   假如接下来,我能够蹭到什么有名有姓的贵族的姓氏,应该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方便。   在中庭这种社会当中,姓氏比钱,还重要几分。   ——————   今日小贴士:无论是在中庭,还是曾经的欧洲,军官和贵族都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封建地主阶级的主要特征是长子继承制,即爵位土地全部由长子继承,而其余子嗣则需要自谋出路,为了消化这些多余的贵族,国家鼓励参军,让他们凭借军功获得爵位。   这就变相导致了中庭的军官的垄断,以及军官家族势力地壮大。   无论是西罗马的泰洛尔家族,还是中罗马布莱恩家族,都是不可小觑的,并且和皇室的关系都密不可分。   而且由于对于魔法的亲和性是可以通过血脉继承的,则进一步垄断了军官的诞生。 8.重聚   狄赛斯城,尤克特拉希尔树下。   “有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把亚璃子带到了这里,想要解开她心里的一些疑惑,但是我其实心里也没什么谱。   我渐渐地其实已经开始发觉到,自己目前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其实已经开始很混乱了。   在身边的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是芙蕾雅,这自然就不可避免地加深了我的自我认知。   虽然我对【别人看我是谁】以及【我是谁】都无所谓,毕竟我的内心依旧是个心系大众的猛男。   “很熟悉,但是记不起来.......”   亚璃子似乎也具备着我这样的情况,但是和我也不太一样。   假如说,我对自己的认知在【芙蕾雅】和【墨尔本】之间偏差的话,亚璃子就是【过去】与【现在】之间的偏差吧?   从亚璃子的身上,我没有感受到像是道格拉斯那般强大的生命力。   如果把道格拉斯比作熊熊燃烧的薪王,亚璃子就是仅仅带着一撮余热的灰烬。   道格拉斯和猫头鹰先生也坐在尤克特拉希尔下面,看着亚璃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亚璃子现在的状态其实和我第一次来狄赛斯城差不多,这个也眼熟,那个也眼熟,但是是什么呢,不知道。   说的和我现在知道一样,我也还在学习口牙!   “这种情况.......像是力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般......我可想不出是谁干出来的。”   道格拉斯摸了摸下巴,敏锐地发觉了问题的所在。   不过他倒是并没在意什么,看了亚璃子一眼之后,反倒是松了口气。   “没和艾伦一样白给就好,反正只要有芙蕾雅在,恢复力量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啦!”   ???   我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我是提款机吗?合着只要有我在,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是吗?还有,你怎么能把艾伦描述成白给啊!明明那是你的错啊!”   道格拉斯打了个哈哈,继续和我斗嘴道:   “毕竟普罗米修斯和大衮不在了嘛~当然是只剩下最可爱、最能干的芙蕾雅了嘛~”   我捡起一颗小石头丢到了道格拉斯的脑门儿上,并不准备接受他的花言巧语。   “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开心的!”   猫头鹰先生倒是没有像在中庭那样,将兽因子控制住,而是仍然保持那独特的猫头鹰头人身的姿态,似乎这才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这副场景有没有让你回忆起什么?”   他轻轻地对亚璃子询问,似乎是想唤醒她的一些记忆一般。   亚璃子温柔地笑了笑,   “只是感觉很熟悉很温馨,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中庭虽然不至于吃不饱饭,反倒不如说是浑浑噩噩地,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道格拉斯挪了挪屁股,坐到了亚璃子边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地理解。   他时而张了张手,像是手风琴一般,还比了一个兰花指。   总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姿势呢。   “我明白你的感觉,我懂的,我超懂,No one knows 浑浑噩噩 better than me。”   道格拉斯瞥了我一眼,似乎看出了我并不懂那是什么梗。   “芙蕾雅你看上去像是个半截脖子埋进土里的老太太,一点都不懂网络热梗的。”   我顿时就毛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肯定也是知道一些网络热词的好吧!”   “那你倒是说说啊~别在这里嘴硬呀!”   “GG  MM 沙发  地板?”   我尽量从脑海里翻出来几个词语。   当初的书名好像叫做《如何成为网络聊天室高手》   而且那本书还是中西文双语本,虽然我把整本书都看完了,但是看得时候也是云里雾里的。   就在听到我的这番话以后,道格拉斯捂住了嘴,两个弯成月牙形的眼睛已经完全无法阻止笑意泄露出来了。   我又往道格拉斯的脑袋上扔了一块小石头。   “你别憋住,你可以笑出来的........”   我大概是.......落伍了吧......   好不想承认!   “算了,没接触过中阳国的互联网什么的,当然是不会知道那些东西的,那些东西我也是刚知道,笑话小芙蕾雅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道格拉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平板电脑,放在了我的面前。   上面的字,大意是告诉我,那些网络热词是20多年前流行的东西。   “哪里来的电脑啊?该不会是......”   其实我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大概是从中阳国那两个学生手上拿到的吧?   “蒲正志打赌输给我的。”   习惯了,我已经习惯了。   “而且幸运的事情是,借助着尤克特拉希尔的能力,这边信号还不错,能连接到中庭,也能连接到中阳国,就是充电稍微有些麻烦。这个东西快没电了。”   我瞥了一眼那个电脑,电量大概说的是右上角那个数字百分比的东西吧?现在只剩下5%了。   由于习得了道格拉斯的岩石掌控,我一摸到这个东西就知道他大概的结构了,但是要制作出来应该不太可能。   但是用巴赫的御雷之术充电还是问题不大的。   “呐,还给你,电已经充满了。以后没电的话,去找找巴赫吧,他虽然没有肉身,但是给这个东西充电还是可以的吧?”   可怜的巴赫从此就要变成了充电宝吗?   “才不要,那个东西和我一直不对头,小芙蕾雅又不是不知道,我可只有这一个平板能打游戏,被他弄坏了,你跑去中阳国给我买啊?”   可还行。   那么充电宝的职务只有我来担任了是吗?   “呜呜呜,我不要变成充电宝,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道格拉斯将一套完整的充电设备丢到了我的手里,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他刚才是在整我。   不能生气,芙蕾雅,不能生气。   道格拉斯整完了我,倒是心情十分愉悦,他转头扭向亚璃子,稍微有些戏谑地问她:   “亚璃子在中庭过的怎么样啊?我看看我们俩相比,谁过的惨一点?”   亚璃子现在还抱着她那装着小提琴的箱子,   “其实我一直都是在作为吟游诗人或者说是音乐家流浪啦~日子虽然不算很难过,但是总是觉得浑浑噩噩的,除了在拉小提琴的事情,能稍微感受到自我.......直到.......”   亚璃子看了我一眼,而我也能从那个稍微有些温暖暧昧的眼神里面看到一些倪端。   “直到见到了阿芙。”   阿芙是什么鬼啊,听起来怪怪的。   “小芙蕾雅真的是这里的核心人物呢,当初狄赛斯城就是为了小芙蕾雅建设的呢。”   诶?   我这么厉害的吗?   “果然我的魅力是一等一的呢!”   道格拉斯瞥了我一眼。   “才怪嘞,最开始狄赛斯骑士团可是为了屠龙和解决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子嗣建立的。”   O x O   “啊.......卡斯特托菲年纪小的时候可皮了,龙息可是遍地烧.......当初不是连你也管不住吗?狄赛斯骑士团一共组建了三次,前两次都被卡斯特托菲团灭了,这次的骑士团是第三代了,卡斯特托菲也长大了玩累了,他们也就驻扎在山脚下,防止卡斯特托菲再跑出去捣乱........虽然我觉得现在的狄赛斯骑士团打打我可能还行,打你的黑龙宝宝可能还不够格。”   我倒是知道卡斯特托菲很强.......但是没想到现在这么乖巧的卡斯特托菲当初也是个捣蛋鬼。   变小的卡斯特托菲从我的袖子里面悻悻地钻出了一个小脑袋,然后用嘴血红色的小眼珠子看着我。   似乎也是承认了道格拉斯的说法。   我伸出一个手指,挠了挠卡斯特托菲的下巴。   “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反正现在卡斯特托菲是个好宝宝!”   “确实,不仅仅是卡斯特托菲,以前和现在的芙蕾雅也不太一样。”   道格拉斯看着我开开心心地撸着卡斯特托菲的小脑袋,也发出了一声感叹。   “我倒是挺好奇的,当初的我,是怎么样的呢?”   “大概是守序善良.......挺圣母的,非常理想化,我记得当初小芙蕾雅为了不让卡斯特托菲到处搞破坏到处跑,但是怎么追都追不上,每天都跑的气喘吁吁的。”   怎么听起来,傻乎乎的。   “这一点倒是和你一样,有点傻fufu的。”   我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卡斯特托菲——使用深渊射线。”   但是道格拉斯下跪道歉的速度比卡斯特托菲喷射的速度更快,我也就没继续生气了。   “其实我应该说成是执著吧,这两点倒是一样,都挺死脑筋的。”   虽然听起来像是骂人,但是他的语气倒是很温和,而且嘴角也挂着一丝笑意。   “不然的话,我可没办法活着回到这里。”   而在此时,塞缪尔和一众狄赛斯的骑士背着烧烤架和一些牛羊肉,走了上来。   “大人、公主,这是您的烧烤架。以及新鲜的牛羊肉。”   而我从亚空间拿出了一些香料,那些都是我从杂货店里面买到的。   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塞缪尔便准备带着那些骑士回到教区。   “不留下来一起吃吗?”   塞缪尔摘下了头盔,露出了散发着深渊黑烟的本质。   “公主的身体是不朽的,在下的不是,正如您所见,即使我们的意志没有腐朽,但是我们的身体也已经变成了渴望灵魂的怪物——祝公主用餐愉快。” 9.马卡斯·可莫斯卡   翌日。   由于我、罗琳、安德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贵族身份,所以我们只能直接前往可莫斯卡男爵的庄园。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你们有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啊?这样肯定是进不去的啊!”   凭我在公爵府多年白吃白喝的经验,像安那样穿着卫衣的小姑娘和罗琳这种套着斗篷的神秘人物,一般都是不会让她们进入庄园的。   没有预约的陌生人,看上去还十分奇奇怪怪,换成是我,我也不会让他们进入的。   其实我可以到是可以自己编一个贵族身份,但是在那之前,必须得先打肿脸充胖子,让罗琳和安打扮地像样地一点。   “我倒是还有几套正装,以前学院开办舞会的时候穿的。”   听起来像是男装,但是安现在可是女孩子,穿男装是进不去贵族家门口的。   而且罗琳也很麻烦。   中庭的种族歧视是比较严重的。   兽人、精灵、魔族这些异族在中庭基本上都属于被压迫者,是不被允许出现在一些地方的,一些餐厅、酒馆也是不允许异族进入的。   甚至就算是他们骑着一匹属于自己的马,守卫都会拉他们下来,问问那匹马是不是他们偷来的。   罗琳作为一只精灵,很有可能是不被允许进入可莫斯卡男爵府的。   更别说还有个触手怪了。   哎呀好烦。   先带着安和罗琳买几套像样的衣服吧。   “不行,必须去买合适的正装!而且是女装,否则你可进不去男爵府。”   安撇了撇嘴巴,似乎很抵制穿女装似的。   “我才不要穿女装呢,进不去就进不去嘛~”   “穿个女装怎么了嘛!我不也穿着小裙子吗!”   “你是女孩子这能比吗?”   我顿时被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到底该自爆式地讲清楚自己也是个猛男,还是软磨硬泡地把她骗去穿衣服呢?   呃.......好丢人,我才不要说出去呢。   “再者说了,也不一定需要我去的吧?罗琳肯定有礼服的吧?”   罗琳抱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昨天的那个触手怪,她瞧了一眼安,告诉她:   “我的确是有正装,但是精灵的正装和人类不一样的吧?况且作为精灵,我也没办法和蒂芙尼一起去到男爵府,所以说还得靠你。”   罗琳把那个装着阿比伦茨·可莫斯卡的盒子递给了安。   安听到那一席话,也只能悻悻地把罗琳手上的盒子接了过来。   “真的要穿女装吗?”   她看着那个盒子,双腿突然开始发软了。   她能听到阿比伦茨·可莫斯卡在里面微微挪动的声音,声音沉重而粘稠。   我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僵硬了。   “但是问题是,只有罗琳姐姐才能和可莫斯卡小姐交流啊......所以罗琳姐姐也必须得到男爵府,我们必须得像个办法。”   罗琳点了点头,补充道:   “确实,阿芙说的没错,所以我们不如直接偷偷摸摸进去,找到男爵,也少了一番乔装的功夫,反正我们都能够跑出来的吧?”   这........   怎么罗琳也叫我阿芙。   这个昵称听起来傻fufu的。   像是我整天会阿巴阿巴阿巴那样。   不过罗琳姐姐说的倒是没错,我们可以直接突袭进去。   虽然那是犯法的,守卫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但是确实能省下不少功夫。   不仅是对那些守卫浪费口舌让我们进去的功夫,还有蒙骗安穿女装的功夫。   真是的,小裙子不好看吗?为什么不爱穿?   而且安看上去也没多少钱,估计到时候还得我花钱呢。   现在确实是省了不少的事情。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少女前进的分割线————   可莫斯卡男爵府墙外,我打开了感知,几乎是一瞬间就掌握了男爵府里面全部的人的位置信息。   巡逻的、站岗的守卫;工作的、偷懒的女仆,当然还有可莫斯卡男爵。   可莫斯卡男爵现在正躺在他的床上,床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我仅仅只是听他们的声音,就有些觉得他似乎不像是传闻之中那样悲伤。   “怎么样?可莫斯卡男爵在里面吗?”   我点了点头,他确实在里面,只是我们如果进入的话,或许他会生气呢。   但是他的庄园内部似乎除了他以外没有很多其他的人,女仆的数量都很少,似乎被他遣散了的样子。   我们只要再卧室边上的会客厅稍微等待一会儿,问题就不大了。   我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警戒法阵破解道具——一块刻画了法阵的小石头,就和之前到偷偷摸摸跑进白堡的皇宫的那个差不多。   其实这种非法闯入民宅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会比较高程度魔法的人并非什么难事,警戒法阵也只是防一手低级的小偷。   而躲开那些身为普通人的卫兵也并非难事。   其实对于这些贵族而言,守卫其实也算是面子工程。   毕竟魔法的亲和度这种东西,对于贵族而言是世袭相承的,既然能成为领主,自然也代表了他是当地最强大的人之一。   如果有什么很强大的敌人袭来的话,单凭卫兵是挡不住的。   我们仨鬼鬼祟祟地跑到了会客厅,坐在可莫斯卡男爵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可莫斯卡男爵。   本来我还是想给自己带上一个面具的,但是想想那样还是太怪了,毕竟我是来给他送女儿的,并非是来作恶的,没有必要带上面具。   没一会儿,我们仨就蹲到了干完事的飘飘欲仙的可莫斯卡男爵。   他的身上只穿着豪华简单的睡衣,穿着木质的人字拖,身上一股好闻的胭脂香水味。   想都不用想,他刚和情妇造完小孩。   他不是全家都死在那个圣骑士的手里了吗?怎么还有心情做这种事情。   “你们是谁?快从我家里滚出去!!!”   我大概猜到了他一见到我们就会生气,神奇的摸了摸腰,但是他的腰上并没有挂着什么武器。   “先生,请不要慌张,我们是来将令爱送回府上的......”   安首先站了起来,她仍然抱着那个装着阿比伦茨的盒子,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既有想好好表达尊敬的那种想法,又想赶快把手上的那些怪物送出去。   “什么?什么女儿?.......哦!是阿比伦茨吗?她在哪儿?”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有些迷惑,但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我们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盒子里......还请你千万不要害怕。”   安赶紧把那个装着阿比伦茨的渗人的箱子递给了男爵。   说实话,我甚至有些期待男爵看到里面是一个触手怪的表情。   男爵接过了那个箱子,他也感受到了箱子里面似乎有什么活物。   但是一个窨井盖大小的箱子,里面可藏不下什么人,藏下一只狗还差不多。   他打开了箱子。   “啊!!!!!我的神啊!!!!”   很显然,他被吓的不轻,尖叫着把装着他女儿的箱子丢了出去,而自己也惊恐地倒退了好几步,最后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毫不意外,换成是我见到了那种掉san的生物,我也会吓一大跳。   “那是什么????!我看见了什么?????”   “冷静点、可莫斯卡男爵,那是你的女儿,只不过在和你走失了以后,被大蛇变成了那样的怪物.......”   罗琳摘下了头套,缓慢地对着可莫斯卡男爵解释。   男爵本来脸上的表情就是恐惧,但是看到罗琳的表情,他脸上的恐惧又增加了好几分,像是在说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等待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大蛇?”可莫斯卡男爵有些神志不清地喃喃,他看向了已经变成触手怪的阿比伦茨。   阿比伦茨发出了很“温顺”的咕噜咕噜声。   “你别过来!”   可莫斯卡男爵仍然是十分害怕,他挪动屁股往后退了好几米,警告阿比伦茨不要靠近他。   阿比伦茨似乎是能够听明白人话的,发出了沮丧的咕噜咕噜声,回到了她的盒子当中。   可莫斯卡男爵看到阿比伦茨回到了他的盒子,怦怦的心终于是稍微放缓了一些。   他缓缓得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他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可莫斯卡男爵警惕地盯着罗琳,最终   “我.......我需要冷静一下,你们能离开我的庄园吗?”   我们三个对视了几眼,最终还是罗琳率先说了话。   “问问阿比伦茨的意见?”   我和安点了点头。   她靠近了那个盒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盖子,用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对里面的触手怪说:   “frulr—kclr—glglr——”   “wrlg—grgl——wryr——”   精灵真的是一个神奇的物种啊,不仅能和动物沟通,也能和怪物沟通。   “阿比说,我们可以先走了.......”   罗琳看了一眼男爵,她似乎觉得男爵的身上有一些疑点。   “男爵先生.......我们正在调查您受到袭击那天的情况,请问您可以和我们详细说说那一天的情况吗?”   ——————   今日小贴士:射出一只绕过障碍物,再命中靶心的箭听起来不可能,但是这是实际可以做到的,甚至可以调转180度,命中然后命中墙另一侧的目标物。   建议搜索: lars adersen  看看大师的转弯箭。   ——————   一边复习一边码字,码字的效率降低了!学习的效率也降低了! 10.奇怪的男爵。   当然,我当然可以说说那天的事情........"   男爵缓缓地站了起来,用单手扶额,像是在回忆当天的经过。   “当天我带着家人进行例行的每月的夏季狩猎,当我们进入森林中央的那片空地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里被很多东西占据了.......就是和那个东西一样的东西.......”   男爵的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无比的恐惧,像是早起的虫子准备起来吃一片树叶结果碰见了早起的鸟儿。   而且还有像是强挤出来的一丝悲伤。   我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着恐惧的味道,我能感受到他身上肾上腺素快速分泌,进入血液。   他的恐惧完全不是装出来的,但是悲伤是。   我知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但是这很显然很奇怪。   “还有那个圣骑士.......斯梅德利·罗德尼,是他放出的怪物,那些怪物用触手借助树枝快速地移动着,一下子就杀掉了我的妻子和卫兵........在我杀掉一只怪物以后,我被那个圣骑士袭击了,然后因为流血过多昏死了过去。其他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   这时候他还掀开了自己的睡衣,露出了他的腹部一道长长的、被刺穿的伤口。   那个伤口十分明显,是被某种魔力凝聚的武器刺穿的,魔力凝聚成的武器造成的伤口基本上都大同小异,伤口会残留魔力,必须经过专业的处理才能愈合伤口,否则斑驳的魔力留在体内反而会加重伤势,破坏脏器。   很显然,男爵的伤口经过医生专业的处理。   “您的女仆,在带我们前往那片空地的时候,也遭到了那种怪物的袭击......”   安插了一嘴,他还记得昨天那个女仆的惨状,腹部基本都被腐蚀一空。   “啊.......哪个女仆?是幸存下来的那个吗?真的吗?真是太可惜了.......”   男爵摆出了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   我和罗琳姐姐对视了一眼,我们俩的眼神里都是失望。   男爵也没有很多值得我们关注的信息,我们能够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个圣骑士在此之前已经接触过大蛇了。   毕竟他的身边有很多那些怪物,说明大蛇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我的脑壳现在也很可能在大蛇的手里了。   但是我可能还是有机会的,毕竟那个怪物在森林当中袭击了女仆,说明圣骑士可能也还在森林或者城市当中。   “那个......你们是从哪儿......抓到的这个......怪物.......阿比伦茨?”   他看上去对那些东西有着很重的心理阴影,很不愿意接近阿比伦茨。   不过全家被那种东西杀死的话,表现出这种情绪当然也是正常不过的吧?   “阿比伦茨当时在下水道里,准备袭击平民.......她应该是饿了......但是下水道的老鼠似乎不够她吃.......”   值得一提的是,阿比伦茨的食粮似乎很大,新陈代谢也很快。   我给她吃了很多份的牛排,几乎是一下子就吃完了。   而且身体上的那些黏液,也几乎不受自己控制,即使洗完澡,也很快就分泌了出来。   所幸的是,那些黏液似乎没有腐蚀效果,只不过看上去十分掉san,以及我需要辛苦道格拉斯的的庄园里面的女仆小姐做很多清洁工作。   "下水道.....???难道那些东西已经进入了下水道了吗???我必须雇很多雇佣兵,清理那些下水道!!我必须这么做!!!"   当可莫斯卡男爵听到阿比伦茨是从下水道平爬上来的时候,几乎是崩溃了。   我稍微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假设下水道还有十几只这种怪物,吃完巴黎也不需要多少天。   “下水道只有阿比伦茨一人......她说了。这您不用担心......甚至巴黎城市内原有的鼠患也暂时解决了。”   罗琳其实早就问过阿比伦茨,而也如实说了下水道里其实没有其他的触手怪。   这倒是让可莫斯卡男爵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男爵是不是提到过一个,被你杀死的怪物?我很好奇那个怪物现在在什么地方......"   现在我的亚空间里还有之前范海辛给我的,当初用于追踪我的机器,虽然那个东西不能够追踪触手怪这样的小型生物,但是我可以凭借自己的鲜血魔法,加上探知的雷达,来找到那些怪物的踪迹。   这就又能够提供一些线索了......   男爵稍微想了想,他脸上的恐惧又添加了几分。   “被它的同类吃掉了.....没错,就是被它的同类分而食之.......你知道吗?在吃掉同类之后,那些怪物又变强了好几分,而且它们吃掉人以后,还能说人话.....聪明了很多!!!”   罗琳戳了戳我,提示道:   “阿比伦茨现在说的语言,很接近于一些古代兽人语和老鼠的语言.......不过语言本身就是神赋予的,接近也是正常的现象.....不过根据描述,这些怪物似乎能够通过进食增强力量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能力能够通过消化系统来获得的啊?   我实在想象不出。   “真是可怕的东西.....难怪男爵会那么惊慌失措。”   安也觉得那些怪物着实有些可偶。   它在罗琳和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把女仆掳走了,完全没给她俩机会。   “我倒是能很轻松地解决那些怪物,但是那些怪物很聪明,会隐匿自己,但是只要他们移动起来,就躲不过我的感知。”   我摸了摸下巴,杀死那些怪物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怎么把躲藏在怪物身后的圣骑士给抓出来。   找到我的遗骨,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怪物和圣骑士,只是一些必经之路罢了。   “等一下,你能处理那些怪物吗?你真的能够杀死那些可怕的怪物吗?我会给你们很多很多钱!你们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   “求你们了!一定要留下来保护我!那些怪物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似乎是发觉了我们几个实力不俗,男爵马上就用颤抖的嗓音恳求我们,恳求我们留下来保护他的安全。   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了几眼,最终还是安率先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其他的线索的话,留在这里没准能发现更多的有价值的东西吧?”   她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是我看到了她的手,放在口袋里,摸着干瘪瘪的钱包。   你这不是想赚些零花钱嘛,别以为我不知道口牙!!   但是问题是,我们目前似乎真的没有其他的渠道能够抓到那些怪物了。   无论是男爵的恐惧作祟,还是其他的原因,男爵这条线我们是不可能放开的。   “我同意。”   罗琳姐姐见到我和安的表态,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办法,她叹了口气,表示了自己也只能跟着我们一起守护这个贵族老爷的安危。   她不喜欢这个男爵,我看得出来。   遭受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有心思找情妇嘿嘿嘿。   不关心变成怪物的女儿,反而是更加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种人无论是作为领主,还是作为贵族,还是作为父亲,都是不够格的。   虽然中庭这种贵族蛮多的就是了。   "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还请你们在庄园外守护我......那个盒子,就放在那里吧。"   听到我们接受了雇佣,他作为贵族的架子也上来了,马上就开始命令起我们。   我们仨又对视了几眼,留下了阿比伦茨,无奈地走出了男爵的会客厅。   但是我一走出会客厅,就听到了男爵在里面大声地尖叫。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去!出去!!!”   赶紧回到了房间里,我们看到了惊慌失措的男爵,和一只被他踩死的白色的小蛇。   那条白色的小蛇的腹部有一种异样的突起,像是里面有着什么圆筒一般的东西。   “没事!没事!这不关你们的事!出去!快出去!”   安扯了扯我和罗琳姐姐的衣服,低声嘀咕道:   “可能他真的被那些怪物吓破了胆吧?我们快走吧?传闻是真的啊!他现在就是个疯子!!”   或许吧。   在我们几个看来,可莫斯卡男爵现在真的有些神经紧张,还带着很严重的焦虑症。   而阿比伦茨用她的十几只眼睛,可怜兮兮地瞪着我们,瞪地我有些发毛。   但是无论如何,既然男爵下了逐客令,我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我并不准备真的给男爵打工,保护他的安全,而是准备回到城外的森林,看看有没有怪物的踪迹什么的。   昨天一天,除了女仆受到了怪物的袭击,其他的冒险者之类的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酒馆里的传闻也都是三三两两的,受到袭击的人数也不多。   唯一的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死了,而且死状凄惨。   ——————   今日小贴士:神明的称号其实是由早期的各族学者起的。   【大地的守护者】盖亚,在心情好的时候,会阻止火山爆发,阻止地震之类的。   【天空与雷之王】巴赫,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减轻雷暴、暴雨造成的灾害。   【吞噬黑暗的缚誓者】芙蕾雅,阻止了最为严重的失控的普罗米修斯导致的深渊。   【绝望与灾祸之王】卡斯特托菲,在心情好时候,把亚特兰蒂斯弄沉了,【海洋与水之王】波塞冬的领土喜加一。 11.通话。   说实话,我除了知道那个叫做斯梅德利·罗德尼的圣骑士,掌控着一定数量的触手怪以外,知之甚少。   问题是,我除了知道圣骑士会用一些圣光属性的神迹/魔法之外,对圣骑士也不怎么了解。   在我以前当盗贼的时候,也不怎么能接触到圣骑士。   毕竟圣骑士一般也不会和我们这种盗贼一起行动,基本上都是在教廷的统一规划之下一起行动的。   而酒馆和旅店里面也少有圣骑士的身影。   虽然教廷是不禁酒的,但是他们有自己的酒,教堂里面听说也会有自己的酒馆,所以很少见到圣骑士跑出来喝酒。毕竟教廷的酒对他们那些内部人员来说是免费的。   所以我必须得知道一些关于圣骑士的最基础的知识,我现在可是对圣骑士几乎一无所知诶。   我拨通了范海辛的电话。   虽然很不爽这个大光头,但是我还多挺庆幸自己能认识这样一个资深的圣殿骑士的。   假如说,有谁能在现在帮助我的话,大概只有这个大光头了 ,他是一个资深的圣殿骑士,肯定知道一些关于圣骑士的知识。   或许他本人就认识那个叫做斯梅德利·罗德尼也说不定呢?   “啥事啊?”   那边显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些什么。   在几天前,我不仅拐跑了他的一个非常得力的盟友,还把他的捕猎目标给拐跑了。   看上去简直郁闷地不行。   “我想了解一下斯梅德利·罗德尼,你有没有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情报?”   “你也在追查你的遗骨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那个圣骑士是谁,会些什么招式,而是直接问我是否是正在寻找我的遗骨。   范海辛显然是知道我的目的,以及知道那个圣骑士干了些什么事情。   这也就说明我没有问错人。   五纹圣殿骑士应该是最强的教廷战斗力之一了,范海辛作为教廷最强大的一批战斗力,不可能不知道一些内幕。   “我不追查难道你追查啊?那种东西落在大蛇手里人类迟早完蛋。”   “教廷不会容许那些事情发生的。巴黎的领主可莫斯卡男爵绝对能够打得过那个圣骑士。圣骑士的实力普遍不强,顶多打得过普通守卫,面对那种强者,几乎没有什么机会的。”   。。。。。   “他被大蛇制造出来的怪物吓破了胆子,整天龟缩在庄园里面,害怕那些怪物伤害到他。”   我说的是实话,可莫斯卡男爵确实被那些怪物惊吓到了,他脸上的那些害怕的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范海辛显然对可莫斯卡男爵的实力有着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他似乎也不敢相信可莫斯卡男爵会变成那样。   “可莫斯卡男爵是个7阶的战士,如果那些怪物能够猎杀七阶的战士,那么……”   “我见过那些怪物,速度有些快,应该能够秒杀6阶以下的人类吧?”   我回想了一下当初那个怪物掳走女仆的速度,或许七阶的战士还有反应过来的能力,但是稍微低一点的可能就不行了。   “这可不亚于一场小型的灾祸啊……那么教廷出动的人手可能不太够……我马上联系西罗马教区的主教……”   “等等……我是来询问你关于那个圣骑士的资讯的!不是叫你去通风报信的!”   我急了。   这个家伙竟然想给教廷去通风报信,这里的局势越乱,那个家伙隐匿起来的机会越多。   “说实话吧,我加入猎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教廷收集遗骨,只有在教廷的保护之下,灾祸才不会复活,帮助你拿回遗骨显然违背了我的初衷。”   “那世界毁灭算了,我这就叫道格拉斯去熔岩岛引发整座大陆的15级地震……反正我不会死的,到时候把我的骨头从地下挖出来也不费劲。”   电话那头又进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气。   “我家的小公主也会闹脾气.......但是显然你不是和她同一个级别的……我帮你还不行吗。”   “说真的,圣骑士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人,不会释放什么魔法,仅仅能凭借神迹来释放一些简单的圣光,并没有那么强......如果你能杀死那些怪物,抓住那个圣骑士应该也不会是难事。”   等下......   很多圣骑士都不会魔法的吗?   “不会魔法?”   我注意到了范海辛的措辞。   “圣骑士的待遇也只是比守卫好一些,并不如一些雇佣兵,假设会使用魔法的话,一般都会被吸纳进十字军、对圣火有适应性的,一般会被吸纳进圣殿骑士,所以被叫做圣骑士只是听上去威风......”   我突然想起来,可莫斯卡男爵露出腹部的伤口可是被魔力弄伤的。   可那个根据范海辛的描述,那个圣骑士又不会使用魔法。   矛盾的地方来了呀。   “你的重心应该放在大蛇的身上,但是就算我给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没能见到过他一面,反倒是凯文有缘见了一面,但是他的描述也很邪乎.......这件事情,我不会通知教廷的,相反,我会自己过来一趟,光凭冒険者协会和教廷原本计划里派出来的人,可能还不够那些东西塞牙缝的。对了,对于怪物的数量,你有确切的数字吗?”   我回想了一下之前我们得到的情报.   既然范海辛要过来,那么我把之前的那些情报也一并告诉他就行了。   “最开始的时候有六只,被男爵杀死了一只,应该还剩5只........而且,公爵的女儿也被变成了一模一样的怪物,只不过仍然保留着自己的意识罢了。”   “........”   电话那边又没动静了。   “人类变得吗?啧啧.......除了那之外,还有什么特点吗?”   “似乎可以通过进食获得能力,比如阿比伦茨就通过食用老鼠获得了类似老鼠的嘴巴和发声器官,说的语言也是老鼠的语言。”   “你新认识了精灵吗?还是说你也能听懂动物说话?但是通过消化系统获得能力这也.......巴黎城外的森林当中的魔兽数量有变化吗?那很可能是很棘手的存在。”   范海辛的感觉十分敏锐,马上就猜到了我新认识了罗琳。   而且他也发觉了,任凭那些怪物一直吃吃吃,很可能会酿成大祸。   “冒险者协会给出的数据表示,从大型动物到鱼类到小型动物到鸟类,数量和浓度都有着一定程度的下降。”   “不挑食的嘛......这可真麻烦,无论如何,我会到巴黎一趟,亲自评估那些怪物的危险程度,假如那些怪物十分棘手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会通知教廷,你最好能在那之前找到遗骨........或者直接干掉怪物。”   我倒是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也能够接受教廷派出大量的人马前来清剿。   反正我现在用的样子是赫萝缇雅的样子,就算是范海辛过来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我。   就算是之前有什么漏网之鱼想要指出我是芙蕾雅,他们也照不出来。   况且我现在作为一只究极生物是不怕太阳的。   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喂,大光头,黑骑士是什么啊?你光光说了十字军和圣殿骑士,还没说黑骑士呢。”   “黑骑士......那些应该不算是常规战斗力了吧?甚至不能算是人类.......那些是强大的被深渊侵蚀的不洁者.......克服了深渊的侵蚀,将深渊的力量化为己用的人........你知道断罪者吗?”   “知道。”   “断罪者是被深渊吞噬,被欲望驱使的怪物.......教廷利用他们或者杀戮、或者暴食的欲望,驱使他们,但是黑骑士是吞噬深渊,掌控欲望的强大的不洁者,我只能说黑骑士很强,而且很多黑骑士和教廷的关系更加像是合作关系,除了.......被普罗米修斯之血完全掌控的黑骑士,那些人会屈服于普罗米修斯之血,然后被教廷掌控........你之前应该也算是个深渊个体吧.......”   "我和普罗米修斯一样nb,我才不怕他的血。"   “那没事了。”   范海辛叹了口气,然后继续道:   “很多克服深渊的不洁者也会被称为黑骑士,但是很多黑骑士是不受教廷控制的,教廷正在追杀的黑骑士也有.......比如那个著名的圣骑士杀手。”   好像说的是罗琳诶。   0 x 0   “那些人的力量邪乎的很,见到了少接触为好——至少对我来说是很邪乎的力量,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但是换做是我,见到那些黑骑士我会绕着走的。”   我能够理解那种想法,但是目前而言,我倒是觉得罗琳身上的深渊力量没有我强,倒是问题不大。   ————————   今日的小贴士:最先登上美洲大陆的人是谁?有人会回答是哥伦布。   维京人莱夫·埃里克松(据说)早在哥伦布登陆美洲的五百多年前发现了新大陆的存在。据说他们是在到达了格陵兰之后,再向西行,到达当代之加拿大。他们在那里发现了许多有用之物资,包括木材、葡萄、毛皮等的东西。不过他们在美洲大陆待了大约十年之久,就离开了这个物产丰盛的大陆了。原因就是因为印第安人。他们在美洲大陆生活了不久,就遇上了印第安人。好勇斗狠的维京人与他们发生流血冲突,因此导致他们的报复,而这个比维京人更早到达美洲大陆的民族最终也成功把维京人赶出这片丰饶的土地。再次入侵美洲大陆的,就是五百多年之后,带着旧世界的枪炮刀剑及农耕技术而来的其他欧洲人了。   (印第安人:合着你们回去升级了一波,我就打不过了。) 12.袭击   "阿芙去森林寻找那些怪物的下落了,所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事情呢?"   安有些无聊地靠在庄园外的墙上,摆弄着破袭者,有些懒散地晒着太阳。   虽然从财务那里拿到了一些定金,但是男爵的命令未免也太模棱两可了。   既没有说在哪里保护,又不允许安和罗琳靠近他,真是太奇怪了。   “这可是安接下来的保护可莫斯卡男爵的委托,难道不应该是安来回答到底该做些什么事情吗?”   罗琳带上了兜帽,不仅仅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绝美容颜,更重要的因素是遮盖自己是精灵的身份。   露出那些要素总是会给罗琳和安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例如被奴隶主和一些地痞流氓缠上什么的。   虽然一般那些势力能够与罗琳或者安媲美的实力,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特别是在教廷的辖区内,更应该步步为营。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雇主很显然是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了啊!他肯定是被那些隐藏在树林里面的怪物给吓傻了,哪有这种不让保镖贴身保护他的道理的啊?”   罗琳点了点头,安说的没错,确实是个道理。   一般来说,保镖是不可能远离雇主几十米,用超能力去保护雇主的,保镖就是应该贴身保护目标才是。   保镖又不是齐木楠雄,能用超能力解决一切问题。   “可能是有事情需要率先完成也说不定......”   罗琳摸了摸她的光滑的下巴,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随即她便摇了摇头,那个男爵看上去也是相当地不正经,大清早地就和情妇瞎混,哪里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去完成?   除非那个要紧的事情是刚上门来的。   但是除了罗琳三人,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人来访。   罗琳带来了已经变成怪物的阿比伦茨,而且阿比伦茨现在留在了庄园内。   也就是说......   “哐——————”   两人听到了庄园二楼的窗户被打破,精美的雕花玻璃破裂的声音。   细小的玻璃渣子带着彩虹的颜色下坠,在空中发出微微的闪光,掉在了离二人不远的草坪之上。   而随之而来的,还有变成了怪物的阿比伦茨。   她受伤了。   它的一只触手上面有着很深的一道伤痕,正在流出绿色的血液。   即使那个伤口对它而言并非是什么特别致命的伤口,但是它仍然害怕地瑟瑟发抖,当它看见了罗琳的时候,温顺地爬行到了罗琳的脚边。   “glruuut——jght——”   “发生了什么???”   安当然是听得一脸懵逼,她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她只看见这个小东西从二楼坠落了下来,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可莫斯卡男爵想要杀掉她,它的触手上的伤口就是可莫斯卡男爵干的。”   听到罗琳的翻译,安的表情瞬间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可莫斯卡男爵确实对触手怪表现出了非常极端的恐惧。   但是再怎么说,他应该也知道那是他的女儿的吧?虽然他女儿现在长得和他最害怕的东西一样......   "我........哎........这可怎么办?我可不擅长处理家庭纠纷。"   “无论如何,上去好好质问一下可莫斯卡男爵好了.......”   罗琳思索了两秒钟,最终还是决定上去和男爵问问清楚,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假如他真的石乐志,那么阿比伦茨可能在他的手上就会有危险。   她看向了阿比伦茨。   虽然那黏糊糊的身体以及十几只眼睛和嘴巴的畸形身体告诉罗琳,她现在已经是个怪物了,但是她仍然还有人类的认知和意识。   那只是一个可怜的,遭受意外的孩子。她绝对不能被当成一个怪物。   罗琳又从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了一个盒子,她提起阿比伦茨,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   “伤口已经好了吗?真是令人惊讶的体质。”   眼尖的罗琳注意到了刚才阿比伦茨最开始被伤害到的地方已经差不多自愈了。   她还没见到过如此恐怖的自愈的能力。   但是现在不是疑惑于阿比伦茨的怪物一般的能力的时候,而是去质问一下可莫斯卡男爵的时候了。   一只手把盒子抱住,一只手牵着安,罗琳有些气冲冲地走近了庄园内,准备去直接质问男爵。   但是罗琳一到二楼,回到可莫斯卡男爵所在的会客室,她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地一幕。   可莫斯卡男爵跪在地上,地上尽是阿比伦茨分泌出来的黏液,和之前挣扎流出的续页。他跪在地上,身体不止地发抖,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瑟瑟发抖。   他现在陷入了某种极端的恐惧当中,在罗琳这种深渊感染者眼中,他身上散发的恐惧,在这狭小的会客厅当中甚至凝聚出了实质的雾气,像是怨灵一般缠绕在可莫斯卡男爵的身边。   “他们来了、来了、那些怪物、食人的怪物、我有罪、神啊、饶恕我的贪婪和欲望吧.......”   “普罗米修斯、赫利俄斯、拜尔、阿喀纳斯、拯救我的灵魂!”   罗琳将装着阿比伦茨的盒子放在门边,然后轻轻地把门给关上。   可莫斯卡男爵应该不仅仅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他的精神上面肯定也受到了类似于普通人听到深渊语的那种侵蚀。   但是和那种灵魂上的扭曲似乎不一样,深渊语对灵魂上的影响似乎更加直接而强烈,而可莫斯卡男爵受到的侵蚀似乎稍微温和一些,但是两种侵蚀最终导致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罗琳慢慢地靠近了可莫斯卡男爵,她掀开了兜帽,缓缓地蹲在可莫斯卡男爵面前。   “马卡斯·可莫斯卡男爵,您还好吗?”   男爵听到了罗琳的话,他一边颤抖着抬起头,一边石乐志地喃喃:   “精灵......他们已经过来了,他们尖啸着正在向我扑过来,他们有着狐狸的脑袋、狼的利爪、乌龟的盔甲.......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听到他们在墙后的低语.......他们来了.......来了.......”   罗琳并没有从男爵的嘴巴当中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男爵说的话和之前一样,是颤抖着的呓语,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类说出的话。   “咚!——啪”   突如其来的破门声吓了屋内所有人一大跳,男爵更是尖叫着爬到了茶几底下。   “不要!不要过来啊~”   罗琳警戒地往后一看,发现闯进来的人是一个庄园的卫兵,但是她马上就拔出了插在腰间的脇差,做出了备战的姿态。   他的步履有些不稳,活像是个喝醉酒的猴子,步履蹒跚;而他脸上也没有多少的血色,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的病秧子。   而当他一进房间,待在盒子里面的阿比伦茨也是十分凶狠地对着那名卫兵嘶吼。   “罗德尼——我来了——”   卫兵没有开口,那沉闷的声音并非是发自他的嘴巴,而是来自于他的腹腔。   “有什么东西在那个卫兵的肚子里!”   罗琳看见了卫兵异常挪动、鼓起的腹部,瞬间就意识到了那个卫兵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寄生了。   她赶紧拦在了卫兵和男爵的中间,她必须得保护好男爵。   即使这个男人疯了,她也需要保护他,他可是最后的一个证人。   既然那些怪物还要来攻击他,那他肯定知道一些东西,一些隐情,他肯定藏了一些东西。   而就在此时,那个怪物也破腹而出了。   那个蚕食了卫兵整个腹部的怪物张开了触手,尽力地长大了身躯扑向罗琳。   它知道罗琳试图保护男爵,他知道如果他想干掉男爵,就必须先杀死罗琳。   它的酸液会腐蚀她娇小的身躯,将她的武器她的肉体她的衣服全部都腐蚀干净,它的毒牙注射的毒液也能够让罗琳变成一堆没有骨头的烂泥,那时的她就会像是个等待着食客临幸的大餐,它只要伸出舌头,就能摄入美味无比的肉汁。。。。   但是罗琳身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个怪物在那些地方是极度致命的。   【大气推进】   魔法回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构建完毕,空气经过快速的压缩和引爆,马上就将叫嚣着扑来的触手怪直接炸飞到了天花板上。   “小心近距离接触!保持一定的距离!”   罗琳盯着利用吸盘和倒钩挂在天花板上的触手,对着安提醒到。   刚才的那招大气推进只是延缓了触手的进攻,在这种狭隘的空间当中,并不利于一些魔法的发挥。   而且假如那个触手怪会使用他的触手进行机动,单体的魔法就更加不容易命中了。   而范围性的魔法,又会伤害到男爵。   但是办法是想出来的,而罗琳马上就有了想法。   ——————   近期脑洞大开,想了很多有趣的新点子(或者说是新书),看到了一些有趣的资料。   少女前线玩家可能会稍微熟悉一些。   OGAS(俄语:Обще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ая автоматизированная система учёта и обработки информации,即全国自动化系统)是一项苏联的全国性网络工程。   OGAS为三级网络结构:位于莫斯科的网络中心、约200个位于其他主要城市的中级中心以及约20000个位于经济重要部门的终端,这些计算机利用已有的电话设施进行实时通信。,同时各终端间也可互相通信。格卢什科夫进一步提出利用该系统废除纸币,改用电子支付的设想。   项目开始于1962年,在1970年被认定没有继续资助的必要。苏联为了建立类似互联网的全国性网络,做出了一系列尝试,OGAS是其中之一,但这些项目最终均遭失败。   精苏落泪。   决定了,熟练没有完成的全国自动化系统,中阳国会有类似的! 13.畸变的怪物。   精灵有着一些人类无法理解的恩赐。   【世界同频者】   用精灵的语言,或许可以翻译成【与世界共同呼吸】,这大概是更加体面的说法。   对于动物语言的无师自通,对于魔法构建的速度,以及人类无法理解的感知力。   这些都给予了罗琳战胜面前这个怪物的决心。   左手紧紧地握住脇差,右手暗地设置了好几个隐藏起来的寒霜陷阱。   她很擅长黑暗属性的魔法,但是一般怪物都具备暗属性抗性,这也让罗琳不敢轻举妄动。   或许更加常见的冰属性魔法更加合适也说不定呢。   那个触手怪的多只眼睛眨动地频率异常地快,不仅仅是盯着罗琳的脇差,还有罗琳的暗地释放魔法的右手,以及寒霜陷阱设置的位置。   “嘶——”   怪物显然具备着比较高的智能,或者说他们和阿比伦茨一样,之前一直都人类,这只是让他们变成了怪物。   罗琳瞥了一眼整个腹腔都被吃空的卫兵,很显然,虽然他们具备着人类的智力水平,但是行为却和怪物无二。   那个怪物显然是居住了所有罗琳下咒的位置,他巧妙的利用五六根触手带来的室内高机动型优势,躲过了那些寻常人类绝对无法躲避的寒霜陷阱,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伸出多只触手,袭向罗琳。   罗琳右手拔出了短刀弦月,以十分迅速的速度弹开了触手的几番突刺,然后凭借魔力引导性较好的弦月快速地释放几发奥术飞弹进行追击。   或许她可以直接抓住触手怪的肢体,进行近距离的切割,但是见过女仆被腐蚀惨状的她可不会贸然行动。   触手怪敏捷地躲过了绝大部分的奥术飞弹,极少数的飞弹砸到身上也没有造成非常严重的损害,受损的肌体,正在迅速地进行修复。   “你的法术——让你无路可退。”   那个怪物继续吊悬在天花板上,一边寻找着进攻的机会,一边对着罗琳说狠话。   【寒霜陷阱】——那是一种极为强大的寒霜印记,不仅能够以极快的速度生成冰锥进行杀伤,还会释放极低的温度,减缓怪物的治愈速度。   缺点是,就和其他所有的魔法一样,无论什么陷阱,都是不分彼此的。就和扔出去的手榴弹一样,当它离开你的手的时候,就不再是你的好朋友了。   罗琳限制的,不仅仅是触手怪的走位,还有她自己的。   狭小的空间之中布满着寒冰的陷阱,罗琳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发动一些攻击。   而安则完全看出了罗琳的想法。   【破袭者】出鞘。   破袭者是一把特殊的太刀,但是特殊之处仅仅只是装载了AI杰特,以及能作为法杖使用。   没有附魔,没有蚀刻,没有血槽。   平平无奇,且强大。   【左边注意有陷阱,往右迈出一小步,之后的交给我来解决】   砍偏了不要紧,杰特帮你修正,即将被格挡不要紧,杰特帮你修正。   而触手怪即将面临杰特修正之下的诡异的剑技。   见到底下有人挥刀进攻,那个触手怪自然是伸出一只触手去抵挡,它本想使用巧劲弹开那孱弱的刀锋,但是因为杰特,它吃了大亏。   那个刀刃本来是可以被弹开的,但是就在即将接触的一刹那,刀刃突然偏转了方向,结结实实地砍断了它的一条触手。   触手怪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结果罗琳的攻击又到了它的面前。   脇差冷泉和短刀弦月交叉,在触手怪粘稠而柔软的躯体上画上了一个深深的十字。   但是它并没有慌张,甚至没有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你们无法杀死我的.......【母亲】给予了我无穷的力量,以及没有痛苦的重生。”   是的,他没有痛觉。   即使绿色的血液如泉涌一般冲十字形的伤口之中喷出,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冷吗,他也没有任何的痛苦和胆怯。   触手怪瞬间舞动起满是勾爪的触手,狂乱地挥舞起来,即使他启动了那些寒冰陷阱,触手的一部分被锋利冰冷的冰锤刺穿,流出了绿色的、腐蚀性的鲜血,它也没有停下挥舞的速度,反而是变本加厉地向安、罗琳、还有男爵喷洒那些剧毒的、腐蚀的、恶臭的血液。   这也使得罗琳和安值得匆忙逃窜。   安凭借着大气推进推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然后使用了她的独有的技巧   【近卫防御者】   凭借着高超的剑技和杰特的辅助,她现在能够挡住任何的飞行道具和一些其他的近战攻击。   她在中阳国学院当中最佳的成绩是挡住了两门加特林的持续的射击,相比起来,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于安来说并非是特别难的事情。   但是另一方面,距离更近的罗琳却没有那么高超的技巧在瞬间抵御那么多的触手攻击、血液,还有那些被触手打碎的碎冰。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生成土墙和护盾来抵御那些攻击了,但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罗琳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罗琳用双刀抵御住了那些疯狂的触手的鞭挞和飞溅的血液。但是却没有余力去抵御那些向她小腿袭击的碎冰。   数量众多的冰锥瞬间就刺穿了罗琳的左小腿,撕裂了她的肌肉组织,鲜血瞬间就顺着伤口蔓延了出来。   而罗琳也顿时因为疼痛有些站立不稳,嘴巴里不知道在用精灵语说些什么。   【<辘辘饥肠乃此暴威之代价.......】   不因为受到攻击而停止的触手怪,却因为闻到血液芳香的而停下了攻击。   那是血,好闻的血,美味的血,是能够让他继续成长的血。   那是蕴含神明力量的血液,不同于普通人类的血和肉,那是营养丰富的物件、是母亲的乳汁和父亲的精血。   本能地渴望着力量与进化的触手怪本能地、嘶吼着扑向罗琳。   罗琳似乎是因为小腿受到了一些伤害,行动不便,她既没有躲闪——因为她的身边尽是自己设下的寒霜陷阱。也没有做出激烈的抵抗动作。   而且安也是鞭长莫及,他刚才因为抵御那些碎冰而远离了罗琳,在此时,绝对是无法以更快地速度拯救她的队友了。   罗琳似乎像做出最后的反抗,她举起了泛着一缕黑色光芒的冷月,似乎想要对着触手怪做出最后的反抗。   “你们无法杀死我的.......甚至无法伤害到我!【母亲】给予了我无穷的力量!!!!”   他得逞了。   隐藏在触手之间的巨大的嘴巴瞬间就吞噬了罗琳的一只手臂。   他顿时用多余的那些嘴巴发出了肆意放荡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我做到了,我吃掉了你的手臂,我已经释放了酸液,你马上就会变成触碰了盐水的蜗牛一般融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没一会儿,肆意的淫笑就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本不能感受到痛苦的它,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疼痛、灼烧感。   那并非是肉体之上的疼痛,而是来自于精神上、灵魂上的灼烧。   直到他看到了黑色的烟从他的每一张嘴巴之中冒出,融化了他的每一颗牙齿和每一块肌肉。   他的黑色的、强大的、畸形的躯体正在慢慢地被深渊给溶解。   【精灵语】“罪人之绝叫,将奉镇魂诗于无垢之圣者——”   罗琳抬起了银色的眸子,眼神中的冰冷更甚于冬日的寒霜。   触手怪这才明白,罗琳刚才不闪避,也不抵抗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吟唱。   而安甚至都没有移动的脚步,甚至没有动过过来帮忙的念头,就是因为她看到了罗琳正在吟唱。   然而它的思考,也就此停止了。   深渊的火焰吞噬了他的灵魂,而他的畸形的肉体失去了灵魂的支撑,也化为了满地的,支离破碎的碎肉。   “比起暴食——你能比的过暴食深渊吗?谁吃谁,还不一定。”   罗琳脱下了她的斗篷,那上面已经沾满了触手怪的黏液,她可不想在穿着那东西一秒钟。   “果然罗琳还是强,初见这种怪物就直接把它大卸八块了。这可是首杀哦。”   安远远地对着罗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了一些罗琳其实听不懂的术语。   罗琳挺谦虚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也没有那么厉害。   其实或许她不需要保护男爵,或许能够更快地处理那个东西。   但是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之中,要释放大型的范围魔法,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那么,我们去问问可莫斯卡男爵,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安轻巧地跳过了触手怪的残骸,来到了罗琳的身边。   她看向了仍然龟缩在角落的男爵,稍微有些疑问。   不,是很多疑问。   “可莫斯卡男爵?他可不是可莫斯卡男爵,你难道忘记了那个触手怪是怎么称呼他的吗?”   安稍微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而读者们翻回了前一章。   “罗德尼.......斯梅德利·罗德尼。”   安有些不敢置信......   她面前的可莫斯卡男爵,怎么会是她们一直在找的圣骑士?   ——————   今日冷知识:吉普赛人其实自称罗姆人,在吉卜赛人语中,“罗姆”的原意是“人”。   但英国人称其为吉卜赛人,法国人称其为波希米亚人,西班牙人称其为弗拉明戈人,俄罗斯人称其为茨冈人,阿尔巴尼亚人称他们为埃弗吉特人,希腊人称他们为阿金加诺人,伊朗人称他们为罗里人,斯里兰卡人称他们为艾昆塔卡人等等。   英国人认为他们源出于埃及之外,法国人认为他们很可能来自(Bohemian),同时也称他们为吉普赛人、吉坦人(Gitan)、金加利人(Zingari);西班牙人称他们为吉普赛人、波希米亚人的同时,还称他们茨冈人或希腊人,认为他们来自希腊。   欧洲人误以为罗姆人来自埃及,于是称之为“埃及人”,而“吉卜赛”(Gypsy)是“埃及”(Egypt)的音变,但他们并不喜欢被称为吉卜赛人。1971年他们成立了世界罗姆人代表大会,决定自称“罗姆人”,并正式要求国际社会承认“罗姆人”是一个单独的民族。   (然后大伙还是叫他们吉普赛人)   ————   不许说我冷知识是凑字数!我的正文绝对超过3000字!加上冷知识3500字绝对值15代币! 14.贪婪酿成的灾祸   打完了电话,我不紧不慢地往可莫斯卡男爵的庄园走着。   我心想着,这么短的时间内,大概也发生不了什么大事,也就干脆由着性子来。   然而当我回到庄园的时候,才知道我错了。   门口的卫兵基本上都是断胳膊断腿。   或者应该说是只剩下了断掉的胳膊和腿。   石质的地面上被腐蚀出了一个个的深坑,地上还有什么东西蠕动形成的黏液的轨迹。   看来在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有怪物来过了,而且那东西真的一点都不挑食,武器和铠甲什么的竟然也吃掉了。   希望安和罗琳人没事。   当我回到会客室的时候,里面的景象顿时让我失去了吃午饭的胃口。   这里的空气格外的冰冷,根本不像是巴黎的夏天,反倒有着一丝北地的味道,男爵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而罗琳和安则在听讨论着什么。   空气中不仅仅有刺骨的冰冷,还有着一股难以言表的酸臭味,像是腌制了三年的酸黄瓜掉进了农村的旱厕当中一般。   但是更加令人恶心的是那一坨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已经解体了的烂肉。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触手怪的尸体,但是即使那个渎神的怪物已经死亡,它的尸体也在向这间房子中的所有人散发着恶臭。   阿比伦茨乖巧地躲藏在门口的盒子里,但是我意外地能感觉到她有些蠢蠢欲动,不知道是被那摊恶心的碎肉给刺激到了,或者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我就出去打了个电话,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多东西?   总而言之,我还是逮住罗琳姐姐问问吧?   我走到了正在争执的安和罗琳姐姐周围。   “等一下!我还没弄清楚!为什么他能够变成可莫斯卡男爵的样子?”   罗琳用右手对着安的小脑袋就是一记手刀。   “既然有人能够将阿比伦茨变成怪物,那么恐怕易容对于他而言,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吧?哦——阿芙回来了,正好,我们来处理一下可莫斯卡男.......圣骑士斯梅德利·罗德尼。”   哈?   我有些懵。   合着我是打了个电话穿越时空了还是怎么,怎么一下子就来到大结局了?   “他大概用了什么方法改变了样貌,而那些触手怪,都是为了他而来的,大概是他和大蛇之间,有着什么利益冲突吧。”   罗琳指了指龟缩在角落的只穿着睡衣的那个男人,表示那其实是圣骑士斯梅德利·罗德尼,只不过是伪装成的男爵而已。   我瞬间想起了他腹部的伤口,罗德尼不会使用魔力,那个伤口应该是真正的可莫斯卡男爵造成的。   我看向了罗德尼,脸上顿时就没了什么好颜色。   屑,太屑了。   杀人全家、占人家产、甚至还用别人的情妇。   这是何等的人渣?   罗琳走上前去,轻轻地踹了一脚罗德尼,呵斥道。   “站起来!人渣!告诉我们这件事情的所有的经过!”   “噫!!”   罗德尼原本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当他被踹了一脚的时候,顿时就被吓地跳了起来,大声惊呼道。   “不!不!不!不要吵醒那些怪物!他们睡了!但是他们还会醒过来的。”   。。。   他的神志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更加地不清醒。   罗琳半蹲了下来,拔出了插在腰间的短刀弦月,抵在了罗德尼的喉尖,冰冷的刀锋微微刺入,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流淌而下。   那并非是鲜红色的血,而是深黄色的。   安看见了那异常的血液,忍不住地吐槽起来。   “怪物的血是绿的.......人类的血是红色的,这是调色吗?红加绿等于黄?”   但是其实她的意思,可能是罗德尼现在的状态,介乎在怪物和人类之间吧?   而就算是罗琳用他的生命在恐吓,罗德尼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恐惧。仍然是浑身发抖,脸上的表情也是无比的扭曲和无助。   她悻悻地收起了短刀,有些不知道该对这种精神病患者怎么办。   “让我来试试。罗琳姐姐喝安记得捂住耳朵。”   我走上前去,既然物理上没有什么办法,那么或许深渊语和古西语能够压制住他的身体上的异变也说不定。   笔直地站在罗德尼的面前,我两手叉腰,一脸牛逼。   “【深渊语】肃静!”   顿时,仍然在颤抖和扭曲的罗德尼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的身体不再继续地颤抖和抽搐了,脸上的扭曲和无助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极端的恐惧、恐惧、和恐惧。   仅仅两个字,我就能让罗德尼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深渊的造物说出的话总是带着扭曲灵魂的力量,精神本源受到的损伤能让罗德尼完全恢复精神,我能感觉到他此刻的肾上腺素激增,心跳加速,但是却不是准备战斗,而是准备逃跑。   但是他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他大小便失禁了。   熄灭一场火焰的一种方法是,在它的周围点燃一场更大的火焰。   这是我以前所在的一个冒险小队的队长教我的道理,事实证明,这还蛮有用的。   代价就是罗琳姐姐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而安则是开始流鼻血。   “斯梅德利·罗德尼,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大蛇在哪,【重生之母】在哪,遗骨在哪?”   他再次开始了颤抖,并非是对着那些困扰他精神的,那些他幻想出来的怪物,而是对我。   “大大大人.......我在半个月之前、盗取了遗骨,然后以那个为交换条件,和大蛇进行了交换。”   我仍然是双手叉腰,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   他的精神状况现在很不稳定,但是足以将故事说清楚了。   “但是我没有直接将头骨给大蛇,而是先让大蛇将我重生.......我想要力量!但是他把我变成了一只变形怪!”   说着说着,罗德尼就缓缓地缩小了体型,变出了他的变形怪本体。他的双手瘦长,似乎能够直接触碰到地面,但是腹部却异常臃肿,头顶更是没有一根毛发,满是鼓起的脓包,如同一个用烂泥和面粉糊成的假人。   “我没有把头骨给他,然后那些......那些异变的重生之母的信徒就追杀我!我一直跑啊跑啊,跑进了森林,然后碰见了可莫斯卡男爵,我变成了他的样子,然后让那些【触须】和可莫斯卡男爵打架.......”   "我最终逃进了城镇......接下来的事情.....大人一定知道了。"   原来是这回事.......   追求力量结果被反噬了吗?   但是我可不关心那些破事,我只关心自己的遗骨在什么地方。   “那么我的遗骨呢?”   变成变形怪的罗德尼的身体仍然在颤抖着,但是他的黄色的眼睛瞪得老大,充斥着贪婪。   即使变成了这样,他还想要我用什么东西来进行交换。   真是贪婪的灵魂啊。   “你有没有意识到,落到这种境地,是谁导致的?”   我摸出了傲慢。   仅仅是提在手里,卡斯特托菲的灾祸之气几乎是瞬间弥漫在了这个狭小的会客厅。   罗德尼最开始在边境帮教廷做奴隶贸易的生意。   那是贪婪的灵魂在和贪婪的组织进行的交易,而他的贪婪也让他背叛了教廷,投向了大蛇的怀抱。   “你觉得——我和教廷还有大蛇比起来,哪个更加善良呢?”   我把傲慢狠狠地插在了地板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罗德尼。   这些贪婪的人,往往非常珍惜性命,我只需要不断地施压,就能够拿到我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只要让他相信我会下手。   而罗德尼抬头看了一眼我,他看出了我眼神当中的淡漠,但是似乎仍然准备不松口。   “不!不!你不会杀我的!你不能够杀我!你杀了我!你就绝对不会得到遗骨的下落了!”   真是令人咂舌的贪婪。他还不准备松口。   但是那是他的最后一搏了。   我稍稍用力,对着傲慢开始催动起生命力。   随着生命力迅速地灌入傲慢,傲慢也开始燃起卡斯特托菲独特的深渊龙息。   那并非是普通的深渊火焰,那黑色的、舞动的火焰之上,隐约地显现出紫色的灵体,他们在火焰之中舞动着,哭嚎着,昭示着当初被龙息夺走生命时候的痛苦。   “你太弱了,甚至都配不上做一只怨灵,但是没办法——再见了!”   我高高地举起了傲慢,像是要准备劈下的样子。   而罗德尼终于松口了,他光速下跪,对我俯首。   “我说!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遗骨被我埋在了森林里!还请您,收起神通吧!”   啊,真好,恐吓有用了。   我收起了斧子,其实我没办法让他变成怨灵为我工作什么的,但是卡斯特托菲的龙息真的好邪恶的感觉。   但是无论如何,我的卡卡还是乖宝宝。   ——————   世界观扩展:   芙蕾雅,生命与血之王,【权能】简单来说是掌控生命。   能力包括了,无尽的生命力、重新构建身体并赋予能力、创建新的生命和种族(不是怀孕)、等。   世界上的所有的种族都是芙蕾雅创造的,部分神明也是芙蕾雅创造的。最初的世界就是以芙蕾雅为核心辐射一整片大陆。   当然,创世神也没有那么靠谱,芙蕾雅做噩梦的时候,也会捏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怪物,比如黑山羊幼崽。   虽然对芙蕾雅无害但是对其他种族还是制造了不小的破坏。   苦恼于此的芙蕾雅请求大衮制作了一本能讲故事的书,听完睡前故事就不会做噩梦了。   = w =   实在兜不住了,把芙蕾雅的真正的能力抖出来算了。   重生之母,冒牌芙蕾雅,懂? 15.我的脑壳   悄悄地对着罗琳姐姐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罗琳姐姐点了个头,她用银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瞥了一眼罗德尼,没有再说些什么,她转过了身去,走出了会客厅。   而安有些诧异,她不是要询问她妹妹罗拉的下落吗?为什么不去问呢?   明明机会就摆在这里的说。   “带路。”   我冷冷地对罗德尼命令道。   他的身体抖了抖,全然不敢违抗我的命令,他从他的那堆恶臭的排泄物中爬了出来,然后悻悻地绕过了触手怪的尸体和卫兵的尸体,开始给我带起路来。   而安也跟着罗德尼走了出去。   “flur——lggl——”   阿比伦茨打开了她所处的盒子,她指了指触手怪的尸体,似乎是在问我该怎么办的样子。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诶.......但是如果你想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处理掉的话,那就交给你处理吧。”   我对着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这里是她的家,她自然是有权利决定这些事情。   毕竟,她全家只剩下变成怪物的她了呢。   没有再继续管阿比伦茨,毕竟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我的脑壳。   我快步跟上了罗德尼和安的步伐,而面色阴沉的罗琳也跟上了我们的脚步。   ——————   我们来到了城外的森林。   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其他的触手怪,也没有遇见其他的意外,顶多是在城市里,有人对原形毕露的变形怪指指点点。   总体来说,一路上都挺顺畅的。   就是感觉,罗琳和罗德尼之间似乎是有发生过什么磕磕碰碰一般,罗德尼经常回头悻悻地看一眼罗琳,而罗琳也一直对罗德尼冷眼相待。   那种冰冷的眼神不是爱莲的那种孤高冷傲,而是残酷、绝情、充斥着悲伤和愤怒。   很少能看见罗琳露出这种表情。   虽然我和罗琳也没相处很久,但是她给我的感觉挺像是个温柔和善的大姐姐的。   对人很有礼貌,虽然我能看出她从人类身上受到过严重的伤害,但是没有迁怒于普通的人。   对阿比伦茨也很友好.......像我对阿比伦茨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   大概是和她的妹妹罗拉有关吧?   安之前倒是一直在侃侃而谈关于罗琳的一些故事,她的妹妹好像被圣骑士拐卖了什么的。   她自己倒是挺沉默的,没有说些什么。   不过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说那些悲伤的过往。   我们就这么一直跟着罗德尼,穿越草丛和灌木,往他之前藏匿我的脑壳的地方移动。   罗琳和安都是全副武装的状态,因为在这种密集的树林当中,他们已经失去过一次女仆了,再失去一次罗德尼,那可是完全不能承受的结果。   而我也将感知全开,避免再度发生其他类型的意外。   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了罗德尼藏匿遗骨的地方,很幸运的是期间明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件,我的感知也没有排上什么用场。   不得不说,变成变形怪的罗德尼胆子还是蛮大的,他现在市区了召唤圣光的能力,基本上是没什么战斗能力,竟然敢把遗骨藏到熊的洞穴里面去。   “这儿.....就是这儿,我趁着熊出去觅食把东西藏在了里面.......”   罗德尼悻悻地回头,悄悄地对着我们说。   安挤出了一个不安汗颜的表情吗,她可不想和熊瞎子打架,无论是魔兽还是野兽,熊可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   “希望熊妈妈现在不在家。”   我用感知观察了一下洞穴内部。   “很不幸,灰熊妈妈在家,还带了一窝熊崽子。”   。。。   灰熊产仔的时期是一月份左右,现在是夏季,熊崽子还没长很大,熊妈妈的攻击性还是很高的。   “罗琳姐姐能去交涉一下吗?拜托了哦!”   我双手合十,拜托起罗琳。   精灵是万物之灵嘛,熊妈妈或许会多多少少给点面子什么的,如果可以的话,不去伤害熊妈妈拿到遗骨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嘛。   “当然可以......”   罗琳点了点头,确实有她在,一般也就不用担心野生动物的问题。   “但是动物们不会平白无故给我们行方便,我们需要一些食物,熊是杂食性的动物,阿芙有什么像样的生食吗?”   啊,这个确实有。我还有很多生鱼片。   还有几条鲑鱼。   我从书上看到过,熊是虽然吃素多一点,但是鱼他们也是会吃的。   我很干脆地把亚空间里面的两条大大的鲑鱼拿了出来,递给了罗琳。   罗琳姐姐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了我们前面,而熊妈妈此刻感知到了我们的存在,龇牙咧嘴地走出了洞穴。   “吼——”   “吼——”   又到了我最喜欢的听不懂的动物语言环节了呢。   但是很显然,罗琳姐姐的交涉很有成果,她轻轻地将那两条鲑鱼放在了洞穴外的地面,而熊妈妈也带出了两只熊宝宝,开始美滋滋地吃起了我们带来的加餐。   如果他们不伤人的话,看上去还是蛮可爱的呢。   而且北地的东斯拉夫人也把熊养成宠物来着。   我瞪了一眼罗德尼,而罗德尼也马上理会了我的眼神,屁颠屁颠地走近了熊妈妈的洞窟,开始给我挖遗骨。   没一会儿,他就把遗骨带出来了。   我拿起那个白色的头骨,上面还沾了不少的泥土,于是施展了简单的水系魔法将其清理干净。   整个头骨的下颚结构缺失了,只剩下了上面的那些部分,不过我也没办法从这上面看出很多的倪端,毕竟我也不是医生,不懂骨骼的知识,只有在书上看到过一部分。   我没看出上面倪端来,但是那俩小虎牙倒是挺有辨识度的。   除此之外,就是一股非常非常庞大的生命力,我能够感受到,那是足以和我身上全部的生命力比肩的能量,这也说明了,这个东西并非是什么赝品。   “你拿到了那个遗骨啊?所以阿芙你会把那个骨头给煲汤吗?”   安看了一眼我的脑壳,对我打趣道。   所以我该怎么做?直接吃掉吗?或许煲汤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还是先收起来吧,等我回到狄赛斯城问问大伙我该怎么办好了。   “不知道,如果煲汤好喝的话.......或许还真......”   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拿自己的脑壳来煲汤还真是.......   我他娘真是个人才。   但是就在此时,罗德尼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像是突然炸毛了的猫咪一般,浑身上下的黄色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然后他用双手狠狠地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它的身体结构似乎正在快速地发生转变,虽然他的心脏仍然在跳动,但是血液却开始凝滞了,虽然肺部依然在呼吸,但是却是没有吸收任何的氧气。   “救命.......!”   他就像是被下了咒一般,但是我却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并非是由什么魔法而解体,而是他的身体本身就“阳寿将近”。   而我可不能失去这种具备着这么多重要情报的关键人物死去!我赶紧用风属性掌控,将它的双手分开,让一部分空气灌入他的肺部。   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我......不能.......呼吸。”   没办法,我只能强行给他灌输生命力,来给他续命。   随着大量生命力的涌入,他的精神瞬间就好了起来,然而他的躯体却在加速地解构。   腿部的血管爆裂,肋骨开始变形,有的插入肺部,有的则是外翻刺出胸膛。   经过重生之母重生的躯体,似乎并非是那么地牢固,反而像是被强行缝合在一起的布娃娃一般,非常容易解体。   我需要在他死前,得知大蛇和重生之母的下落。   “告诉我!大蛇和重生之母在什么地方?”   拜托啊,别来其他小说里的那种,重要地名还没出现就死啊,摆脱你把话先说完再死好不好?   “米兰......在米兰.....米兰大教堂!”   好了,你可以放心去世了。   本来我想直接停止灌输生命力的,但是安似乎还有问题要问。   我眼神示意了一下安,让她有什么问题赶紧问,这个人的命全部都是靠我吊着的。   “罗拉在什么地方!快说!”   。。。   罗琳拍了拍安的肩膀,脸色阴沉,像是想要让她不要继续问下去似的。   “那个......小家伙?”   罗德尼的身体现在已经近乎全面的崩溃,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活不下去了。他的脸色十分狰狞,似乎不仅仅是因为痛苦,而且是因为他暴虐的本性。   但是他没说出最后的那句狠话,他的喉部也爆出了大量的黄色的血液,破坏了最后的发声器官。   就连我也没办法挽救他的性命,这种违背生命本质的人为修改,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喂!罗琳!你不是一直都是在找罗拉吗?为什么你今天的态度这么反常!这可是你追查的最后一个圣骑士了啊!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啊!”   罗琳淡淡地瞥了一眼安,又看了一眼即使已经死亡,但是肉体仍然在不断崩溃变异的罗德尼。   她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安不断地在她的身后质问她,我有些不知所措,而罗琳最终也只是说了句话,堵上了安的嘴巴。   “我撒了个谎,安,一个欺骗自己的谎,罗拉,她早就死了。”   ——————   ps:变形怪,这个设定没有找画师画,这是巫师2里面的。   [img=292,479]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06/65817bf0一f83a一4253一83ec一3c0503be8066.jpg[/img] 16.破戒者的故事。   人类和精灵,在这一万年来,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仇恨在深植于这些居住在边境、经常和人类起冲突的精灵心中。   而罗拉是半精灵,人类和精灵诞下的“肮脏”的产物。   但罗拉很乖巧,也很聪明,虽然还没有超过她的姐姐——罗琳,但其实无论是魔法还是知识,罗拉都比其他心智不成熟的幼年精灵优秀得多。   但是精灵是自尊心很高的种族,但那大多是无用的自尊,甚至到了有些自负的程度。   而恶意往往是因嫉妒与自负带来的落差而起的。   “短耳的怪物”“肮脏的杂种”   被那些其实并不如自己的纯种的精灵孩提叫着,罗拉也并不会生气。   她只会在那些成群结队的精灵边上,微笑着。   因为在以往数次的针对中,他们发现罗拉不会使用具有攻击性魔法。   真的,不会吗?   他们可悲而丑陋的“自尊”单方面的曲解了少女的善意,并在慢慢地变本加厉。   直到那一天。   或许是憎恨有着人类血统的罗拉,或许是嫉妒罗拉的自然魔法的天分,或许是其他不堪入目的另外的一些借口,他们把孤身一人的罗拉推进了正值汛期的河中。   §   今天是我的七十四岁生日,天气很不错,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不安呢……   就好像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罗拉说,要给我准备点惊喜,但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坐在亲手给罗拉做的小木凳上,不安像藤蔓一样不断滋长,一点一点吞没了我,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也逐渐揪紧。   不行,要快点去找她……   但是哪里都没有。   一起玩的林场、生命树下、漂亮的花田……   哪里都找不到。   然后,听到了让人作呕的恶心笑声。   不好的预感像毒虫一样爬遍了脊背,让人头皮发麻。   头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已经自顾自的动了,回过神来,已经跑到了河边。   用蓝色和明黄色花朵编出的花环已经很难看出原来的形状了,原本大概鲜艳的花瓣也散落一地,蒙上了尘土……   蓝色和明黄色,分别是我瞳孔和头发的颜色。   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个东西是花环呢?   因为那个笨手笨脚的、连木棍都削不直的罗拉,只有花环编的十分出色……   “————”   意料之外的事件让我漏出了不像样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看那几个精灵的脸,纵身跳向了在汹涌的河水之中挣扎着的罗拉。   【咚——】   头疼的几乎要裂开,胸口应该是被重重的撞击过,一呼一吸都传出“喀啦喀啦”的碎骨摩擦声,口腔里弥漫着铁锈的味道,意识十分模糊,但是仍然能感觉到身体烫的吓人。   我都做了什么来着……   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刚刚救起罗拉,就被横木结结实实的砸中了,头磕到了岩石,意识就是在那个时候中断的……   罗拉呢…罗拉还好吗……   好像枕着什么柔软的东西,耳边还断断续续地传来哭泣声和不断重复的“圣光术”   “罗……拉……?”   费力的挤出这句话,耳边的哭声变得更强烈了,还间或有浑浊不清的音节   “别哭了…漂亮的脸蛋…都糟蹋了……”   伸出手想要抹去她的眼泪,但咫尺的距离却变得无比遥远……   意识又一次远去了。   但还是听清了传来的几个音节。   “什…代价……定…治好…姐……不…离开……”   ——————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骨折的胸骨和肋骨能勉强活动,额前的伤口还结着血痂,高烧让人有些头重脚轻,但那种濒死的触感已没有了。   那是陌生的、富丽堂皇的房间,被装饰得有些过头。   不是精灵的居所。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梦一样,罗拉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响。   不是梦,不可能是梦。   【世界同频者】   伴随着异响,周围的魔力流动起来,汇聚到身边,快速填补着体内的空缺。   悄悄地向紧闭的红木门外放出一股稀薄的魔力,感知着外部的情况。   不出所料,门外有着全副武装的复数守卫,那些守卫穿着铁甲、佩戴着铁剑,那是精灵不具备的高级金属装备。   看来是落到了教廷的手里了啊,但是........   为什么会和教廷扯上关系?   我能平安无事,罗拉也一定在某处被软禁着吧……   等着我,罗拉。   我看向了柜子上的花瓶,开始细细地数着上面的斑点数量。   ————   “一千三百八十四。”   最后的整顿,完成了。   我尽可能的大声尖叫。   “呀啊——!!”   门前的两体圣骑士闻声,立刻推开了木门。   借助着身形差异,我从他们的腿间飞快的钻了出去,顺便用拆下来的门把手在两腿之间来了一下,左边的圣骑士便发出惨叫,捂着裆跪下了。   看起来效果泼群。   “抓住她!”   右侧的一体这样喊着伸出手,但是一个华贵的花瓶漂亮的砸到了他的头上。   花瓶是事先用风魔法悬浮起来的,失去了我的控制,自然掉了下来。   本来就没指望花瓶能将身强体壮的、装备精良的人类砸晕,但是只要能发挥一点牵制作用,就够了。   “【妖精的低吟】、【风速之理】【疾步】”   恩赐让我对环境的感知更加敏锐,在咏唱加速的加成下,我发动了提升移动速度的魔法,朝着走廊右侧跑去。   前方有另外两体骑士被他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将收纳在怀中的水球向其脚下抛出,压低身板,右脚蹬上了门把手。   “【冰结】【大气推进】”   “碰——”“哧——”   大气的轰鸣与刺耳的摩擦声几乎同时响起。   我顺利的从冰面上滑了过去,但那两体骑士没那么幸运。   保护双脚的铁靴在这时起了反作用,他们顺利的摔倒了。   冲破了第二道防线,被花瓶砸到脑袋的骑士也整理好了架势,与从前方的拐弯处冲出的圣骑士联立,成前后夹击状。   “【岩壁】【风·持续推进】”   在风的推力的辅助下,我开始在右侧的墙壁上奔跑。   “【大气推进】”   又是一次轰鸣,我从墙上起跳,越过了走廊中升起的土墙,同时甩出手中的小布包。   用碾碎的花朵与小块床单制成的简易烟雾弹迷住了前方骑士的眼睛。   与此同时,后方的骑士动了。   “冲刺技·Rank A·神圣一闪!”   目标显然是我,但措施早已备好。   土墙仅有一指厚,不可能挡住骑士的奋力冲刺,可那只是障眼法。   我把魔力投入到了土壁根下的岩柱。   锐利的刀锋轻易刺穿了土墙,但骑士的脚被坚实的岩柱拌到了,巨大的惯性让他摔了个漂亮的狗啃泥。   “【大气推进】”   落脚点,是前方骑士的侧脸。   借助推力冲进了右侧拐角,倒霉蛋也被巨大的气流掀翻在地。   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就是了。   受身卸去落地的冲击,但起身的景象险些震的我停下脚步。   不知发生了什么,周遭的奢华装饰消失的一干二净,视线迅速扭曲变形,最终形成了黑暗阴森的石制隧道。   恩赐中断了,感知没办法正常发动,我只能摸黑前进。   “咚”   我撞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带兜帽斗篷的苍白、瘦削的人。   颧骨高高凸起,脸上疤痕纵横,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里,只有眼白。   “【寒冰箭】连.....”   恐惧自内心油然而生,我条件反射地一般抬起手腕,但是连招式都没有念完   “【深渊语】——”   我的意识中断,痉挛着倒在石板上。   ——————   罗拉一直很仰慕姐姐,即使她与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   魔法、体术、知识还有头脑,全部都处于自己不可触及的高度。   他们称她为“天才”   她,太耀眼了,就像太阳那样炫目。   相比之下,“短耳的怪物”就要刺耳得多。肮脏的人,注定只能活在“太阳”的阴影之下。   罗拉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一直无条件保护着自己的“太阳”。   直到那一天。   “喂,妳那么厉害,为什么一直护着那家伙啊!不觉得那杂种的短耳很恶心吗!”   “保护别人不需要理由,反倒是你们的行为才会让人恶心吧……[风刃]!”   那个脸上一直保持微笑的,温柔的人,因为自己用了魔法。   小半截精灵耳掉到了下来,血滴让草坪上多出了格格不入的红色。   欺凌者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因为她割掉的是自己的右耳。   好看的眉毛因疼痛微微扭曲,如湖水般蔚蓝的眼瞳中闪耀着决心,与自己的难看杂色短发相反,明黄色的长发随风飘动,隐隐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那个熠熠生辉的身姿,像极了自己在书中读到的“英雄”。   “短耳很难看的话,下次连我也一起笑话好了,一长一短的话,会更难看吧。”   那一天,善良的半精灵的少女在心中立下了小小的承诺。   总有一天,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一定要报答自己的“太阳”。   ——————   罗琳的身体状况差到了极点。骨折,高烧,大出血,再加上精神透支,就算说下一分钟会失去性命也一定有人相信吧。   罗拉第一次感到这么绝望。   躺在自己膝上的姐姐呼吸微弱,就像风中摇曳的残烛,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由眼泪流下,像机器一样重复着自己最能释放的最高级的治疗法术“圣光术”,直到抽空自己的魔力。   如果自己的魔力多一点就好了,如果自己能在强硬一点就好了,如果……如果自己不曾存在于这世上就好了……这样的话,这个温柔的人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吧……   抽泣着,她听到了像虫鸣般细小无力的声音。   “罗……拉……”   哭喊声再也抑制不住了。   “别哭了…漂亮的脸蛋…都糟蹋了……”   付出什么代价都好…一定会治好姐姐的…还请不要离开我……   回过神来,自己的心声已经用哭腔无意识的说出口了。   这才不是什么报答,仅仅是赎罪而已。   ——————   “请救救姐姐!拜托了!”   “啊啊,放心吧,只要你按我们说的做,会给她最低限度的治疗。之后也会送她离开,但前提是你能坚持下来。”   “我什么都会做的!所以…请救救她!”   ——————   让自己清醒过来的,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饥饿感,是就算把整个世界吃得一干二净都不会得到满足的饥饿感。   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感受不到丝毫自然生命力的昏暗地下室,和摆放着诡异高脚杯的餐桌,在旁边站着的有之前碰到过的那个诡异的男人,也有几名圣骑士,还有一名驻扎在边境的主教。   魔力没怎么消耗,但那股饥饿感却让人难以集中。   况且手脚都被牢牢的用某种特殊的道具捆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想吃东西】【想吃东西】【想吃东西】【想吃东西】   啊啊,感觉要交代在这里了。   希望罗拉不要太难过。   那个祭祀走过来,拿着干瘪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身体,似乎是有些满意地说。   “耐受性似乎比之前那个半精灵强一些。或许能成为不错的断罪者。”   他还算精致的脸上挂着让人反胃的微笑。   “——那是一个杂色短发,褐色眼瞳的女孩。”   “——罗拉”   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上涌的气血冲击着大脑,恨不得将这个面带微笑的混蛋撕成碎片。   “她说:对不起呢,姐~姐,一个人要高兴点……”   “你这…混蛋……”   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还有,连我的那一份也一起活下去呦~之类的。”   “闭上——你的嘴!别用那恶心的音调去玷污她!”   这可能也是我第一次做出“咆哮”这个动作。   “哈,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想必这般强烈的感情会诞生出相当强力的断罪者吧。”   也许是因为自己处在安全的位置,他轻浮的语气丝毫没有改变。   我,会让你笑不出来的。   “那么,在神圣的转化仪式开始之前,我也有话要说。”   “哦呦,请讲~”   “如果我活下来了,你们,都要给她陪葬。”   ————————   身体,意识,均被无端的饥饿沾染。   那是毫无征兆的,迸发出内部破裂,被从体内吞噬的剧烈疼痛。   恶心得厉害。疼痛、懈怠、麻痹,所有的痛苦都径直地袭向灵魂。   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喉咙里发出令人发怵的惨叫。这是我的声音吗?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好痛苦】【好饿】【请救救我】【请不要离开】【不想死】【为什么】【求求你】【不是我】【不要】【不】【滚开】   突然响起的,是陌生女性的痛苦的声音   不属于我的记忆流入了我的脑海中   这些东西…不属于我…不能接受   回应就完蛋了。   眼前浮现出破碎的女性身影。   苍白的头发,银色的眼睛,仿佛妖精一般虚幻的美貌,却无法遮盖脸上流露出的憔悴。   【呐】【你会帮我吧】【帮我解脱吧】   恕我拒绝……   【为什么】【为什么呢】【我在哀求啊】【温柔的你听不到眼前的人正在求救吗】   女性开始分裂,上下前后左右,有站在地面上的,下半部分埋在地面里的,还有在空中漂浮的,无数的女性俯视着我。   【呐啊】【做我的食粮吧】【为我的复仇填加薪柴吧】【成为我的容器吧】   女性的声音渐渐变得疯狂,无数的身影扑上前来,撕扯着意识和身体。   身体……也许早就破烂不堪了吧。   像浊流一样地流入的意识十分强大,如果疏忽大意会被压碎。   【我是可神啊】【为什么】【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背叛】   【成为我复仇的薪火吧】   好难受。好痛苦。   不如就这样放弃,去找罗拉吧……   “姐姐,一个人…也一定要高兴点”   “对不起,罗拉食言了……”   “但是,我相信着,如果是姐姐的话,绝对不会输给那种货色!”   “还有…请连我的那一份,也好好的活下去……”   “【精灵语】愿自然女神祝福你”   罗拉……   罗拉……   太狡猾了…罗拉……   扔下我一个,去那边享受了吗……   但是,姐姐啊……   妹妹的要求,绝对会做到的……   看着好了…圣骑士…我,会让你笑不出来的   【成为我的食粮吧】   饥饿感像潮水一样袭来。   呵,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管你是神还是深渊……要成为食粮的……是你才对啊……”   ————————   “喂,听说了吗,隔壁裂谷城的市中心教堂坍塌了。”   “可不是嘛,那种老古董,早就该修缮了。”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那方面,听说死了好多教廷的人,据说祭祀也在里面。”   “难不成那些人还被钻头砸死?别开玩笑了,你的委托做完了没有啊!”   “切,做完了我就回西罗马了,那还会在这鬼地方……”   进入嘈杂的酒馆,无视了身边人谈论的话题,径直走向吧台。   “老板,要最烈的,加冰。”   “哈,小姑娘,你还未成年吧!”   络腮胡的大叔看起来很友善。   “我是精灵,按人类的岁数算,早就成年了”   我撒了个小小的谎。   “吼,是吗?那还真是得罪了,来,你要的黄蜂。”   小小的杯子里,盛着淡黄色的清澈液体。   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酒很辣,但远比不上那时的烧灼感。   “是条汉子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放下了杯子。   “罗琳·艾尔蒂亚·卡扎斯特。”   ————   五千字大章。 17.我长大惹。   孤身一人在人类世界的精灵,基本上都会有什么悲伤的过往的吧。   听罗琳姐姐亲口讲述完她自己的故事,我也很难给她做些什么。   能做到的事情,只有稍微抱抱她,稍微给她一些心理安慰吧。   “罗德尼反正已经死了,大仇已报,罗琳姐姐去庄园里面稍微休息一下吧?”   听罗琳姐姐说,罗德尼确实是她追杀的最后一个圣骑士,而他也死在了她的面前。   完成了复仇之后,她似乎有些迷茫,不知道想做什么事情。   生活在人类世界里的精灵大多都很孤独,有些是没有办法回到精灵社会,而罗琳姐姐是不想回到那些地方。   或许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再追寻自己的价值也不错。   而我也需要回到狄赛斯城,看看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遗骨给煲汤。   我回到了庄园,回到了狄赛斯城,但是我没有马上去寻找猫头鹰先生,也没有去找道格拉斯和亚璃子。   我有些疲惫地把头骨放在了床头柜,自己则是躺到了kingsize的床上。   心里则是一直在想着过去的事情。   我想到了自己作为盗贼的那十年的时光。   现在想想,那或许算是一种逃避吧,我其实不擅长应付那些东西。   灾祸、感情、离别,都不擅长。   道格拉斯完全恢复力量之后,面对艾伦的离去的那种断然,我是怎么样都无法做到的吧。   作为盗贼的那十年间,我到底是在追踪灾祸还是想要逃避责任,我连自己都说不清。   现在想想,当初的心情,不太像那种明知道自己没有实力也要上的大义凛然,反而更加像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体面的死亡】。   好羡慕罗琳有那种直面过去的勇气啊。。。   我知道那是懦弱,那是胆怯,但是我还是不愿意面对那些可怖的过去。   假如我会喝酒的话,当初或许也会成为一个酒鬼,也说不定呢。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揉了揉自己的欧派,虽然身体改变了,变成了女孩子,变得无比地强大,但是我的内在或许还没有改变呢。   如果我想要复仇的话,就算是现在卡玛尔的白夜灾祸,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吧?更何况,我的身边还有道格拉斯一伙人。   可我......不想回去。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放声大叫。   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啊?又能怎么样啊?   就算杀死了灾祸,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也不能怎么样的吧?   爸爸妈妈,还有曾经暗恋的女孩子也不会回来了。   曾经的冒险小队也不会回来的。   就像是猫头鹰先生说过的那样,过去是一个充满焦虑和忧愁的地方。   或许我当初在圣安格尔城的帕萨德的庄园里面住了将近三年也没有萌生什么逃出去的想法。   也是出于那些理由。   或许比起现在的冒险生活,我更加向往圣安格尔公爵府的白吃白喝的小日子。   也是出于这些理由。   好羡慕罗琳姐姐有那种直面过去的勇气和决断的意志啊。   越想越不开心。   得找道格拉斯出出气才行。   我翻坐起来,拿起了我的头盖骨,冲出了家门,直接往道格拉斯的住处跑。   破门而入,我看到了亚璃子和道格拉斯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躺在沙发上在......   拿着和平板差不多的机器在不知道干些什么.......   “那是什么啊.......你们看上去好......激烈?”   道格拉斯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但是也仅仅是一眼,然后又马上转身继续战斗。   他一边继续摆弄着那东西,一边对我说。   “哦!是小芙蕾雅啊?这是之前我拿到的游戏机哦!叫switch,现在在玩《喷射战士》,可惜我只有两部,另外一部在亚璃子酱手里。”   是新游戏吗?   我的手机上也有游戏玩的啊!   我摸出了手机,打开了贪吃蛇......   但是我虽然手上在玩着贪吃蛇,但是眼睛却在看着他们打游戏。   算了,我觉得还是switch香一些。   我津津有味地看完了他们进行的一局游戏,甚至有些想玩。   “小芙蕾雅想玩游戏吗?叫声好哥哥我就给你玩。”   道格拉斯看到了我满脸的羡慕,他干脆伸出了手,把switch递给了我,但是嘴巴上却仍然依依不饶。   “谁要玩啊!我才不要呢。”   我拒绝了。   道格拉斯也没有想要强行塞给我的样子,他看到了我手上拿着的遗骨,饶有兴致地对我说。   “这么快就拿到了啊?你还不吸收吗?反正对你来说也是没有什么排异的吧?”   啊,其实。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道格拉斯看出了我的小心思,   “啊,很简单,你把生命力灌进去就行了,你别把自己的生命力看成是能量,很多时候 ,还能充当钥匙的作用,那就是生命的密码啊~不过你应该吸收了脑壳以后,会比我懂很多的吧?”   “我可以在这里吸收吗?”   “当然可以啊,那又不是什么超级吊的晋升,会把我房子掀飞什么的,那对阿芙而言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吧?”   水到渠成吗?   我往脑壳里灌注了一点点的生命力。   确实如道格拉斯说的那样,我的生命力像是钥匙一般,直接就激活了脑壳。   白色的颅骨快速地在我掌心升华,化为鲜红色的能量,灌入我的身体。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自己能够掌控的生命能量几乎翻了个翻,但是那些能量本来就使不完,着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   其次就是身高变高了不少,我长大惹!   现在穿着的裙子和bra都显得有些太小了。   “长高了不少,**也变大了。阿芙更加有女人味了哦!”   道格拉斯站了起来,他把switch扔在了沙发上,然后一脸地欠扁地对我对我评头论足道。   我赶紧给他来了一个火箭头槌,不仅直接把道格拉斯一下子撞进了大地母亲的怀抱,还撞掉了他的两颗牙。   然后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光滑依旧。   奇怪的技能增加了!   “哇哦——”   道格拉斯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他刚才似乎被我撞得有些脑震荡,但是他马上就恢复了。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我以为你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   我握了握拳头,确实,我的力量比之前要强很多,刚才的头槌就是因为力量稍微用大了一点点。   但是这些力量在我的掌控当中。   “现在可以了。”   说真的,正是因为头骨上的力量回到我的身体的时候,太过于自然,导致我除了觉得衣服变小了,自己长高了,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好了,”道格拉斯捡起了那两颗被我打掉的牙,然后拿纸巾擦掉了血迹,然后再次拿起了switch。   “现在阿芙可以去寻找下一个遗骨,或者找几个朋友来好好生活了~”   我皱起了眉头,为什么道格拉斯这话说的好像我没有什么朋友一样。   “啊,看那可爱的小皱眉,但是你想想除了我们之外,你有什么朋友吗?”   杰希算一个,爱莲也是......范海辛开除.....   除此之外.......   我歪过了脑袋,不屑道:   “才不是没有朋友呢。”   “哈,标准的傲娇,说真的,有时候你应该去好好玩一玩,别太把虺当回事,毕竟你可是宇宙无敌第一美少女,不是吗?”   道格拉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玩他的《喷射战士》,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   “有时候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肩膀借你哭,以后可以不用自己躲在被子里哭啊。”   。。。。   “你怎么知道的?”   “发生在地上的事情我都知道,这就是大地之力......别头槌!打游戏呢!”   。。。   和他们俩稍微玩闹了一会儿,我就回到了花园,准备稍微休息一下。   但是,回到这里的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看到了花园里的那些花,我就突然冒出了一些知识。   我是生命与血之王,芙蕾雅,花园里的那些花,都是很珍惜的植物。   而且都是我设计,制造出来的珍稀品种。   不仅仅是观赏性强,那些花其实有很多用处。   其中毒草也不占少数。   【乌头】——含有大量乌头碱,普通人0.2毫克口服即可中毒。川乌中毒可见口舌及全身发麻、恶心呕吐、胸闷、痉挛、呼吸困难、血压下降、体温不升、心律紊乱、神志不清、昏迷,以至循环、呼吸衰竭而死亡。   【曼陀罗】——曼陀罗的主要有毒成分为莨菪碱、阿托品及东莨菪碱等生物碱,它们都是一种毒蕈碱阻滞剂,竞争毒蕈碱受体,打断副交感神经的支配作用。增加大脑兴奋性,导致痉挛和抽搐。   还有罂粟。   罂粟可以拿来制作止痛药,但是那些神经兴奋性的药物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还会让人上瘾,特别需要注意。   当然不仅有这样小棵的植物,还有夹竹桃这样五米高的树......也是剧毒。   但是具有一些特殊功效的植物也挺多的,奈恩根可以让人隐形,夜猫薄荷可以让人夜视,蒂芙尼花可以疗伤,白浆果提供魔法防御。   而且还有一些水果,比如覆盆子就很好吃......   口水,流了下来。 18.猛男的新衣   吃了十几个覆盆子,我心满意足回到了庄园内部,然后光速脱掉了bra。   长大了一点的我,感觉被勒得慌。   衣服虽然稍微也显得有些小,但是我也没有其他的更大码数的换洗衣服,所以只能先忍着。   再者说,这些衣服裙子至少长短上有些不合身,只不过是达到了微微露出肚脐的程度。   照了照镜子,裙子短了不少,也露出了肚脐,怎么感觉好像还有点色。   看来得多买几套合身的小裙子了呢。   本来想从镜子边上走开,但是我突发奇想,想摆些以前从来没试过的姿势。   比如掀开裙子露出胖次什么的......   想想就有些脸红。   我又回到了镜子前,偷偷地捏起裙子的一角,然后缓缓地往上提.......   啊!好害羞,不行,不干了!   我赶紧放下了裙子,飞也似的逃离了。   逃离到了花园,我看到了变小的卡斯特托菲,霸占着一处小小的喷泉,在里面看上去有些无聊地在玩水。   他自然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也注意到了我现在的身体和之前地不同之处。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一下子就扑倒了我的怀里。   卡斯特托菲的身上还有着不少的水,但是我也不是特别介意。   他的爪子和鳞片经常会钩坏衣服,我也习惯了,这反倒给我了很多理由买新衣服。   “呦西呦西......卡斯特托菲好孩子。”   他很喜欢我摸他的小脑袋,喜欢我挠他的下巴,所以干脆我趁着现在有空多和卡斯特托菲玩一会儿,等回到中庭,卡斯特托菲就又要被关在这里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猫头鹰先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恭喜公主获得了第二块遗骨,”他眨了眨眼睛,看到了我露出的肚脐,“衣服似乎有些不合身呢。”   “啊,稍微长大了一些,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   “公主现在已经获得了【力量】了吧?为什么不用花园里的冷玉茧给自己制作【冷玉茧衣】呢?自由变化的衣服应该是每个女孩子最梦寐以求的道具了吧?”   啊,冷玉茧吗?   首先冷玉茧不好吃。   冷玉茧是一种乳白色的,手感冰凉的果实,大小也只有大拇指大,像是蚕茧一般,顶部的小口会分泌白色的丝,轻轻一捏就能喷射出去,常被中庭人民用来制作衣服,但是一般也只有贵族才会用。   冷玉茧的果实很珍贵,一株植物上也只有五颗左右,而且也是特殊的药材和营养品,拿来做衣服太过奢侈。   所以冷玉茧制作的衣服,从性价比上并不及中阳国用蚕茧制作而成的丝绸,所以在市场上也没有一席之地,仅仅只是在书上有出现。   而且冷玉茧很难上色,所以那些衣服颜色也是固定的颜色,形态也不能改变。   你要问我怎么做到自由变化的话,那当然是鲜血掌控了啦!   让充满活性的冷玉茧瞬间织出一件合身的衣服并不是什么难事,改变颜色也不难。   说着,我就摘下了一个小小的冷玉茧,拿在手里。   “猫头鹰先生可以回避一下吗?”   我刚准备脱衣服,但是突然想到猫头鹰先生和卡斯特托菲还在边上。   小卡卡倒是无所谓,但是猫头鹰先生就稍微有些不太合适了呢。   他当然是点了点头,离开了花园。   见状,我当然是走进了庄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芙蕾雅跃跃欲试!   我脱掉了身上的所有的衣服,然后催动了生命力,往冷玉茧当中灌。   无数的细细的丝从冷玉茧中喷射而出,在我的鲜血掌控之下,编织成线,编织成布........然后   把我捆了个牢。   OH ~ NO!!!!   我像是咸鱼打挺一样,非常用力地挣扎了一下,但是仍然没挣脱。   这东西有点出乎意料地牢固啊。   “卡斯特托菲!救救窝!”   我发出了惨兮兮的叫声,呼唤起了趴在梳妆台上的卡斯特托菲。   他竟然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我,然后缓缓地飞过来,用极度锋利的爪子把我身上的坚固的布给划破。   辛苦地从那堆东西里面爬出来,我看了看那些坚固的丝质制作成的布料,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冷玉茧。   我抖了抖眉毛。   有了刚才的经验,我已经掌握了如何制作衣服了。   我再次催动了生命力,几乎是一瞬间就制作了一套简单的衣服。   一条白色的平角裤和一件白色的背心。   我没有用鲜血掌控改变冷玉茧吐出的丝的性质,但是我已经能够感觉到了,那些丝可以在鲜血掌控之下,任意地改变性状和颜色,那样做出来的衣服倒是可以有着不一样的形态。   防御力也比中庭的那些普通的材料要好一些。   以后只要我去逛商场,记住衣服的款式,我就能自己做衣服啦!   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我再给自己制作了一套衣服。   以往我倒是都穿着的是可爱风的裙子,装饰也比较华丽,这次我想试试OL。   黑白的包臀制服,再加上裤袜,鞋子则是黑色的皮鞋,芙蕾雅!帅气!   而且把身材也勾勒出来了,虽然没有特别地前凸后翘,但是至少把优美的曲线给勾勒了呢。   老子真的是天下第一好看。   天底下有哪个猛男有我好看?   我把房子里面的那些冷玉茧喷出的丝清理干净,然后走出了别墅,来到了尤克特拉希尔树下。   这边相对而言更加开阔一些,我想冷玉茧喷出的丝线的其他的用处。   比如改变其形状,让它喷出具备粘性的丝线或者更加坚固的,可以用来伤人的线。   “噗”地一下,冷玉茧在我的操控之下喷射出了和蜘蛛网一般,但是更加粗壮的网状粘性丝,瞬间就把在天上盘旋的卡斯特托菲给束缚住了。   卡斯特托菲一下子就把身上的网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落到我的肩膀上,轻轻地咬了咬我的耳朵,喉间也冒出了不满的呼噜声。   “嘻嘻,下次不会了啦!”   我揉了揉卡斯特托菲的小脑袋,逗了逗他,他才满意地起飞,继续在我的身边盘旋。   我看了看手上的冷玉茧,看了看地上的那些网,顿时觉得这东西其实还挺好用的。   用处比很多魔法还大!   射出粘性丝把坏人固定住,射出粘性网束缚坏人什么的,想想还是蛮有用的。   可惜冷玉茧射出的丝是蛋白质,没有很好的耐高温性质,而且要我用鲜血魔法改变蛋白质结构就太过麻烦了。   反正现在就当成衣服制造器就好了!   就这么一来二弄,时间也差不多过去半个小时了,在中庭应该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该回去了呢。   回到中庭,我打开了自己房间的房门,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   坐在了沙发上,我轻轻地拍了拍手,隐藏在我看不到地方的仆人才缓缓现身。   道格拉斯雇佣的仆人不得不说,水平真的很高,绝对不会出现在主人的面前,只有在主人需要的时候,才会现身。   这种佣人无论在哪,应该都要花一笔不小的钱雇佣吧,不过道格拉斯也不会缺钱就是了。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   “按照菜单,通知厨子去做饭吧,饿了。”   男仆微微颔首,然后马上快步前往后厨所在的方向。   而在此时,变回男人的安德和罗琳也从门外走进了大厅。   安德十分嫌弃地抱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大概是阿比伦茨吧。   他没有看我,而是先把盒子放到了一边。   “你们把她带回来了啊?”   我倒是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是稍稍有些惊讶。   “罗琳说,没有我们,小家伙绝对会出事的,就带回来了。”   说的对哦,我们把那个小东西丢在男爵府,又没什么人能和她交流,没有罗琳在,小家伙估计还会过上到下水道吃老鼠的日子。   “稍微坐下休息会吧,我叫人做饭去了。”   安德点了点头,当他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有原先的嫌弃变成了非常笔直的那种惊讶。   “原来那个遗骨的功能是增高加隆胸?但是不得不说,你穿制服的样子真和我xp。”   ?   有一说一,安德这个小伙子确实是一表人才,可惜长了张嘴。   罗琳姐姐也看到了我换了一套衣服,也夸赞了我几句。   “阿芙好看,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美人坯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罗琳姐姐想好接下来要去做些什么事情吗?”   她现在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倒是没有刚刚见证罗德尼死亡的时候的那种迷茫了。   想必是找到了接下去该去做些什么了吧?   “暂时会留在巴黎。”   “诶?我还以为罗琳姐姐会去冒险什么的。”   罗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屋外。   庄园地处富人区,和男爵的庄园之间的距离相差不远。   而此刻,一向以来安静的富人区,屋外格外地喧嚣,我能听到铁靴和石板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阿芙不知道吧?就在刚才,教廷的圣骑士包围了巴黎,我们现在是出不去了。”   ————   芙蕾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些改变,比如【如何使用鲜血掌控】,以及对一些微观结构的改变,所以放在后文说明。   换成以前,或许枭提出用冷玉茧做衣服的时候,阿芙肯定会一脸懵逼,发出阿巴阿巴阿巴的声音,然后提问应该怎么做。   而现在就是自然而然地知道了冷玉茧的特性,并且对改变蛋白质的结构、颜色也有一定的了解。 19.封锁。   我缓缓发出一个?   “怎么突然就被封锁了?城里发生了什么了吗?”   我有些摸不着脑袋。   安德捡起了放在茶几当中果盆里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大口,对我说   “我去买补给的时候,碰巧遇见了正在给没有什么文化的普通民众做讲演的教廷的传令官,这是他说的,教廷已经封锁了巴黎,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   哈?   难不成是范海辛告密的?还是说有着其他的什么原因吗?   还是说是为了遗骨来的?   在问问安德好了。   “安德有听到教廷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吗?”   假如是为了遗骨而来的,而且安德会把我出卖的话,那么只能对不起了。   我现在还不想和教廷起严重的正面冲突,那对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好处,装逼被雷劈是常识。   “是为了罗德尼和遗骨来的,但是这两样东西他们应该都拿不到了,罗德尼死了,遗骨也在阿芙的手里,而且阿芙用的不是储物戒指吧?是很稀有的空间魔法。那东西可比写程序难多了。”   【安德的头发还很多,平常肯定摸鱼摸地多。】   杰特突然冒出来,吐槽一句话。   “闭嘴惹。”   杰特瞄了我一眼,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游走了一圈,非常地不礼貌的那种,然后问我。   “我挺担心的,你的仆人,应该挺可靠的吧?我是和教廷一直对不上眼,但是不得不说,那群人封锁城市,掘地三尺挖人的能力还是挺强的。”   啊这,我还得问问道格拉斯,雇佣仆人的是他,不是我。   不过那些女仆是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事情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些佣人。   甚至那些女仆连道格拉斯的面都没见到过,给道格拉斯处理庄园的另有一批人。   暂时,这里还是能够依靠的吧。   “女仆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放心吧。”   “是吗?那就好。”   安德松了口气,但是破袭者当中的杰特倒是提醒了一下我们。   【看好阿比伦茨比隐瞒那些东西更加重要哦!毕竟教廷现在的线索,应该只有其他的触手怪了。】   【万一他们抓到了其他的触手怪,并且那些触手怪能能够感应到阿比伦茨的话,那么我们的情况还是挺危险的。】   有一说一,确实是这样子。   但是在刚才的一瞬间,我就把感知放到了全城。   假如有触手怪被教廷的人抓住,或者教廷异常地投放兵力,我都能够及时地掌控,然后逃脱。   毕竟巴黎没有城防护罩,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教廷又没有什么飞行部队,他们是绝对挡不住我的!   而且我还能把罗琳、安德,还有变成触手怪的阿比伦茨一起带走。   这就很舒服了。   但是我要先向范海辛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搞的鬼。   然而就在这时候,女仆也通知我,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我看到罗琳姐姐还有安德都往着餐厅所在的位置走过去,于是就对她们俩微微一笑,道:   “我还有些事情,罗琳姐姐先吃吧?别客气。”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们,然后我回到了狄赛斯城。   这边信号是满格,这多亏了尤克特拉希尔。   按照道格拉斯的话,尤克特拉希尔提供了远距离存储信息的能力,和中阳国的无线路由器成对地匹配。   那是湮没的古代技术,可以在看不见的国度创造道路,让信使飞奔。   道格拉斯把这种湮没的技术叫做WIFi。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狄赛斯城,在大衮还在的时候,城市里也是有那样的东西的,但是作为凡人的塞缪尔一众并不敢轻易触碰禁忌的知识,便遭到了慢慢的废弃。   只有尤克特拉希尔还记得昔日的辉煌。   道格拉斯说出这些东西的时候,表情总是很不对劲,让我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这些东西也不是我的专业,也无从考究,在得到遗骨以后,我的知识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但是仅限于生物学。   而且知识仅仅是知识,在我没有得到其他的遗骨之前,绝大部分的知识都只是空谈。   例如转基因的技术我现在没办法做到,生命能量暂时没办法做到那种程度的操控,但是拿到肱骨以后,我就能做到了。   到时候我能做到的,真的不只是鲜血掌控,而是完完全全的生命掌控。   我可以让西瓜变得没有籽,让桃子一年四季都长果,让苹果树长金苹,让橘子树上长人参果。   用道格拉斯的话说,我比金坷垃牛逼一万倍。   虽然我也不明白金坷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而且,我也能把这种改变,直接作用在人类的身上。   让矮人长高,让天使掉羽毛,让人类变成猿人,都可以做到。   只要阿比伦茨能够活到那个时候,我就能把她变回人类。   或许我可以把这些事情和她说,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决定把这些事情先藏一下。   现在是时候打个电话,问问范海辛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我掏出了我的NOKIA,拨通了范海辛的电话。   “嘟——嘟——嘟——”“歪?又是什么事情啊?我还在加班加点往巴黎城赶过去呢。”   电话拨通了,我能听到范海辛那边有着马匹的声音和很大的风声,确实他还没到巴黎。   “巴黎城被教廷封锁了,大批的圣骑士涌入了城市,在我的感知之下,还有不少的圣殿骑士,你知道详情吗?还是说这是你干的?”   “不,你要理解,你是谁,以及你的遗骨的重要性。”   范海辛似乎停下了,他那边的风声渐渐变小。   “现任的教皇希德,十分看重你的遗骨......完全可以说是达到了一个极度痴狂的程度......在第一根遗骨被真理教盗走的时候,然后他就一直将其他的遗骨亲自保护.....甚至都没放进宝库当中,后来在其他大祭司的要求之下,希德才把头骨象征性地放回了宝库.......”   "然后头骨就被盗了。"   我补充道。   “没错,这件事情有很多疑点,但是对于希德来说,追回遗骨才是重中之重,你拿到遗骨了吗?”   “没有,罗德尼已经带着遗骨跑了。”   我撒了个谎,并没有告诉范海辛实情。   “那真是可惜,但是比起希德拿到遗骨,我甚至觉得你拿到也不错,实话说,我并不喜欢那个人。”   我感觉到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丝很淡的讨厌的意味,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上的那种细微的情绪。   范海辛提起他的那个很凶的老婆的时候,很多时候就会表露出这种语气。   “能和我说说吗?”   “他是个完完全全地权利者,他慢慢蚕食老教宗的势力,将老教宗囚禁在圣殿里,自己掌握了大权。”   “你听起来更加喜欢老教宗一样。”   “我可不会在两个魔鬼之间做出选择,我进入教廷完全是想为民除害,但是希德为了掌权,做出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愿闻其详。”   “无论是导致中西罗马进行战争的罗马天灾,还是吞噬了整个卡玛尔的卡玛尔之灾,都是那个男人一手造就的。”   。。。   “我一直都知道这些真相,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教廷存在还有其意义,中庭的人民需要一个精神寄托。所以,我求求你,     别    做    蠢      事。”   我知道的,教廷势力太大了,反而不能倒下,教廷一倒,反而会生灵涂炭。   圣骑士地方割据,部分地区商业崩溃什么的,我能估计个大概。   “为什么不告诉墨尔本。”   “你为什么知道他......”   范海辛表露出了惊讶的语气。   “你喝醉酒的时候对着我还有道格拉斯哭诉过。”   假的,我说了谎。   “害,还不是为了保护他,他只是个普通人,掉进教廷这个大坑,迟早变成断罪者的粮食,他的问题太多了,四处打听教廷的问题是很容易被打上异端的名号的.......问题是,我还是没保住他。”   “有机会我再问你罗马天灾和卡玛尔灾祸的事情,挂了。”   我挂断了电话。   这个逼是真的自以为是,他以为那样就能保护我了吗?   轻轻地叹了口气,接下来该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目前而言,我需要去问问道格拉斯他的仆人值不值得信任了。   我来到了道格拉斯的住处。   又是破门而入,我看到亚璃子还是坐在道格拉斯的身板,两人仍然在快活的打着游戏,只不过他们换了一个赛车游戏玩。   “哦!阿芙又来了!又有什么事情吗?”   道格拉斯把脚翘到了茶几上,他早就凭借大地之力知道我走过来了,自然没有过分的惊讶。   “我想知道你雇佣的那些仆人,可不可靠。”   听到这话,道格拉斯发出了疑惑。   “嗯?我可没有雇佣什么仆人,你该不会是住到别人家了吧?”   ???   “那你庄园里的那些人是什么?”   我傻了,服饰我好几天的那些仆人是怎么来的?   该不会是教廷派来的什么内奸吧???   我开始慢慢地慌了。   万一他们在我的房间里面安装了什么偷窥装置.......   “是我捏的泥人啊?你该不会把他们当成真人了吧?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捏的人连阿芙都能骗过去!”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多了好几条黑线。   "道格拉斯,站起来。"   “哈?干嘛呀?”   道格拉斯仍然在玩着他的赛车游戏,有着大地之力的他自然可以在此刻一心二用。   但是大地之力可不能读心。   我跳了起来,用脑壳重重地锤在了他的下巴上。   “吃我正义头槌!” 20.玛门   回到了庄园,我盯着那几个女仆,仔仔细细地看着。   她们是有心跳的,有体温的,也是有血液之类的东西的,也有着很强大的生命力,但是我就是不明白,道格拉斯是怎么让她们动起来的。   虽然我也见过火元素和寒霜元素、石巨人之类的元素生物,但是......   这不科学!   我的充满了生物学知识的小脑瓜无法理解元素生物。   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使用道格拉斯的大地之力,但是我也仅仅只能做到制造一个雕像,怎么让雕像动起来,我也不清楚。   或许这就是神吧!   既然想不出来,我也不继续想下去了,换成是以前的我,也很难相信人体内会有那么多种类的蛋白质、细胞、糖类,还有着不同的法一*一法一*一功。   不知道在科技发达的中阳国那边,会不会知道这些东西。   “阿芙不去吃饭吗?”   罗琳吃完了午饭,也有些无所事事地走到了我的身边。   有些可爱地朝着罗琳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饿。   “没有什么想吃东西的欲望呢,今天心情很好。”   虽然讲道理,心情好更应该多吃点才是。   罗琳也微微一笑,没有强按着我去吃饭的那种想法,她手腕一翻,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一小串浆果。   “想吃水果吗?”   我的小鼻子马上就闻到了罗琳手里的那一串雪浆果的酸甜气味了,眼泪滋溜溜地在嘴巴里打转。   (¯﹃¯)   接过了浆果,我开心地从那串浆果上一个个地摘下果实,丢进嘴巴里。   “你看起来并不担心教廷的封锁,是已经有什么准备了吗?”   罗琳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封锁对罗琳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虽然教廷此次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遗骨和罗德尼。   但是遗骨在阿芙的手里,如果说跟着阿芙,危险性肯定会大增,但是她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城市并不是精灵最喜欢的区域,森林才是。   “来多少,杀多少。杀累了,我再带着你们出去。”   我很干脆地对罗琳说。   简单暴力,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易容,改变体型并非是难事,躲开教廷不会很难的。   而且,再来10个范海辛那样的五纹圣殿骑士,都打不过我。   况且我又不是最高战斗力,卡斯特托菲才是。   “真是简单粗暴,不过阿芙确实实力很强大......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阿芙的风属性魔法,很特殊。”   我吃完了浆果,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靠在柱子上的罗琳。   算了,告诉她也不碍事。   “我和巴赫认识,他借了一部分他的力量给我,就是直接号令风元素的力量。”   “巴赫?”   罗琳愣了两秒钟,愣是不知道那是什么角色。   她摸了摸下巴,又仔细地在记忆当中思索。   似乎,天使最初信仰的神,就是巴赫来着。   “啊,就是那个会飞的,还会打雷的,天空与风之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但是巴赫现在已经死了,骨头还在狄赛斯教区的地下呢。   “我倒是听说,四年前,堕天使们突然可以使用强大的神迹了,那是强大的风属性魔法和雷属性魔法,她们能够瞬间让战场变成雷电纵横的暴风雨区域,而且可以在风中肆意翱翔........教廷吃了很大的亏。”   四年前,是我嘬遗骨的时候吧?看来芙蕾雅的回归也不仅仅是生命与血之王的回归。   我作为【钥匙】,看来造成了一些不同凡响的影响呢。   “那个也是巴赫的力量啦!他也很在乎他的那些族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天使会在教廷的庇护下就是了。”   罗琳也不明所以。   “我没有去过堕天使所在的区域,那边山麓太过崎岖,但是我知道的是,堕天使和魔族都是完全被污秽感染的种族........”   "教廷说污秽是魔族和堕天使释放的呢。"   “完全无关的好伐?不如说他们是最大的受害者也说不定,精灵好歹还有很多部族没有被转化成暗夜精灵,但是血族和堕天使就是整个族群都被感染污秽了。”   在人类社会中呆久了,果然很多东西,还是异族知道的清楚一些呢。   教廷一直宣扬,污秽是魔族释放的,而且污秽也不会感染人类。   事实上,深渊那种东西,什么都吃,深渊可一点都不挑食。   而且.......   血族也怕晒太阳呀,这点随我。   这话说的像是现在的血族后裔都是我生出来的一样。   “请问.......能再给我一些吃的吗?我饿了........”   我听到了一个身影有些沉重的男性的声音。   这不是庄园里面的人,我瞬间紧张了起来,瞬间就寻找起了声音的来源。   最终我锁定了放置阿比伦茨的盒子......   她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是阿比吗?”   我试探性地问她。   “是地,是我.......在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太饿了,吃掉了那个卫兵的尸体......就能说话了......”   。。。。   稍微有些恐怖.....   这个小妮子还真的下得去嘴。   “你要吃什么?我这里有牛排,蔬菜沙拉什么的.......”   "什么都行,生肉都行,我只是饿了,我吃不出什么味道.......我饿了就会很痛苦......"   啊,是这样吗?真是可怜呢。   但是我仍然不准备给她生肉,因为那会让我觉得怪怪的,而且生肉里面有细菌。   虽然我觉得阿比的身上会有更多。   我端出了好几盘牛排,准备先给她救救急,然后马上命令仆人继续去制作一些东西。   上次她可是一口气吃掉了6份牛排,所以我这次也准备了6盘......   而她也完全不客气,一下子连盘子都咽了下去.......   好家伙。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有吗?我还是好饿。”   我点了点头。   “我还有。”   于是我又端出去好几份牛排。   这个家伙的胃口,好像在慢慢变大呢。   ——————   巴黎圣母院是一座位于塞纳河畔、法国巴黎市中心、西堤岛上的哥特式基督教教堂建筑,更加是是教廷巴黎总教区的主教座堂。它的地位、历史价值无与伦比,是历史上最为辉煌的建筑之一。   那是一座837年前修建的建筑,是巴黎大主教莫里斯·德·苏利决定兴建的,整座教堂全部建成历时180多年,正面双塔高约69米,后塔尖约90米,是法兰西岛地区的哥特式教堂群里面,非常具有关键代表意义的一座。   问题就是去年烧了一场大火,把它给基本上烧完了,虽然教廷马上着手准备修复工作,但是到目前而言,进度还没有那么快。   “玛门,你待在这里干什么?”   圣殿骑士谢里登·埃德蒙,穿着银白色的耀眼的火纹铠甲,披风上还刻印着蓝色的,代表“宁静”和“忠诚”的鸢尾花。   他是一个四纹的骑士,在教廷之中的战斗力也绝对算是顶尖,斩杀了无数的邪恶。   生性正义的他,很难容忍有淫邪之人站在他的面前。   但是玛门恰恰是生性贪婪的人,身为教廷的骑士的他,眼中只有无穷无尽的贪婪,她想要的是世界上的一切的财产。骑士精神和她毫无瓜葛。   但是她偏偏还是个骑士,为教廷服务的黑骑士。   玛门的身上穿着纯黑的,刺着金色山楂花的制服,她带着兜帽,没人能看清她的面容,但是她的两双绿色的眼睛却发出了明亮的光线。   “吓吓吓,”   玛门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她仍然仰着头,看着巴黎圣母院。   玛门按住了下半身,身体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地扭曲了起来,紧身的黑色教廷制服把玛门的身体曲线勾勒地淋漓尽致,让一旁的圣骑士简直无法移开眼珠。   甚至有人在一旁惊呼,真的有这么Q弹吗?   “呐!埃德蒙!你说如果我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巴洛主教会把这座辉煌的殿堂赏赐给我吗?”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她的指甲上有着黄金制作而成的,上面还被蚀刻了十分富贵华丽的指甲盖,她用她的金贵的手指指了指巴黎圣母院,漫不经心地对着埃德蒙提问。   “怎么可能!圣母院是古老巴黎的象征!虽然这是一幢宗教建筑,但它闪烁着人民的智慧,反映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怎么可能随意地就给你这种人!”   “嘻嘻嘻——我真是看着这座教堂,就要高一潮了!那我们来打个赌好了。”   她转过了身,对面着埃德蒙摘下了兜帽。她快速地靠近了埃德蒙,姣好的身体在埃德蒙的身体前扭曲起来。   但是兜帽之下,还有黄金制作的面具,埃德蒙仍然看不见她的面容。   “我会为主教拿到遗骨的,也会抓住偷走宝物的小贼,而我也会拿到这座教堂!”   埃德蒙紧紧地握住了被挂在腰上的,被初火锻造过四次的圣剑。   “不!我会抓住那个叛逃的圣骑士!我会亲自审讯他,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你出手!”   ————   如果说芙蕾雅的能力,让她具备了操控万物的能力,那么道格拉斯不仅仅是个化学家,而且还是一个精通捏人的泥塑大师。   而且由于道格拉斯通过大地之力知晓万物,导致他也很清楚一个职业者会做出怎么样复合自己身份的事情。   真的是了不起的能力呢。   比如,他能做出一比一等身大小的蕾姆服侍他。 21.板砖   神仆是在上古时期,是一类很特殊的存在。   不同于被赐血的外族人,神仆是由神明们直接创造的生物,被灌注了心血和力量。   艾琳娜便是被大地与岩之王,道格拉斯·盖亚创造出来的大地神仆。   神仆的职责就是为神明流尽最后一滴血,所以,道格拉斯执照出来的仆人都有着不少怨言。   并非是因为渴望自由和平等,而是没有足够的敌人被他们碾碎。   神没错,神仆们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战斗,为主神流干最后一滴血。   奈何现在的时代主题变成了和平与发展,神明也退散了,巴赫和盖亚也不再相互对垒,已经不需要再有什么流血与冲突了。   艾琳娜倒是乐得清闲。   利用大地之力给庄园清扫简直不要太轻松,其余时间,她都可以躺在床上看着52寸的液晶电视追剧,中庭虽然没有WiFi,但是道格拉斯奖励給她们过世界树的枝叶啊!   和天使族打架还不如追一追剧呢。   再者说,盖亚大人他也不是在狄赛斯城的府邸中打游戏吗?   要向大人学习才是。   但是艾琳娜还是从床上起身了,因为今天是她负责去采购食物,最近宅邸当中的食物消耗有些出奇地大,似乎是因为那个怪物的原因。   但是既然是芙蕾雅大人带回来的人,那便是无上的意志,不能够违背。   她用脚尖十分有规律地踩了踩地板,人类无法察觉到的震动瞬间就传遍了宅邸,另外一名神仆也知道了艾琳娜即将出门的信息,便马上提出了他的一些请求。   艾琳娜熟练地将同伴的需求铭记于心,便出门了,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她出门没有带钱,但是她随手从路边捡起了一块石头。   点石成金这种事情对于大地神仆们来说,也并非是什么难事,所以临时变出一些银币金币,对于艾琳娜而言还更加方便一些。   但是制作这种假币也需要一定的心力,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眼尖的商贾看出来........   因为人类的黄金的纯度可没有那么高.......市面上流通的金币银币都是掺和了其他乱七八糟的金属的。   来到了经常购买食材的市场,艾琳娜首先就来到了贩卖肉类的寡妇埃莉卡所在的摊位。   埃莉卡利用北地的寒霜精灵的灰烬制作的冰箱,能够最大程度上保证肉质的新鲜。   如果你问为什么不使用魔法的话,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随心所欲地使用魔法的。   中庭的人民大部分都有一丁点的魔法天赋,完全不会魔法的少之又少,但是一个普通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没准只能打出个火星。   中庭的阶级是金字塔形的,实力也是金字塔形的,而且,而且贵族和会魔法其实是打等号的。   就算是中阳国,人家有几百米高的装甲,但是上了法庭的打架斗殴,也基本都是用拳头或者搬砖砸出来的。   “呦,埃莉卡阿姨,让我看看你有什么东西卖?”   寡妇埃莉卡打开了她面前的冰柜,将那些冰封冷藏的优质肉类拿了出来。   “一点点这个,一点点那个,但是质量很有保证!来看看吧!”   ——————   中庭的生活对浪人来说不是那么轻松,因为他们的职业总是周旋于地方法律规范之间,并且有时要隐姓埋名避开旁人。   于是,那些能够生存下来的就可以获得成功,变成了盗贼,此行中的专家和大师。   成就不仅为他们带来了财富,而且最终带来地位。真正的盗贼不再靠偷窃的财宝为生——他们与有钱的赞助人签定偷盗契约,并按劳获得高额报酬。   许多盗贼愿意住在城市,不断从事挑战地方权威的职业(有时是受人所托)。商人公会或贵族家庭经常雇佣盗贼来破坏对手的工作,或通过偷走对手最珍贵的财产来羞辱他们。   而玛门则是教廷的盗贼,虽然她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一己私欲。   玛门热爱城市,热爱这喧嚣繁华的街道,热爱着这些充满着活力的街道,热爱着来来往往的那些充满活力的行人——还有他们口袋里面的金子。   中庭人总是很讲究穿着,那些衣着华丽的商人,尽力地提高自己的形象。   玛门很喜欢他们,因为他们口袋里总有着不少的金币。   当然还有那些贵族庄园里面出来的佣人。   那些佣人和女仆一生都在为了大贵族的生活奔波,当她们正准备掏出钱包,准备给家中的老爷买补给品的时候,发现钱包失窃的时候,她们的表情总是十分的有趣。   不甘、愤怒、恐惧......   负面的情绪就像是一滴被滴进清水里面的墨水一样,逐渐占据了她们的内心,而玛门则在屋檐下,石头后,屋顶上,安逸地看着下面的低贱的仆人,无能狂怒。   人类的情感有时候,比兜里的金子更加令人着迷。   而那个站在冰柜前的女仆,知道了自己的钱包失窃了的时候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能?   玛门悄悄地压低了自己的气息,慢慢地靠向了那个女仆。   不同于之前的张扬,玛门的周身释放出了淡淡的黑烟,以普通人类无法察觉的速度,张开成人类肉眼看不见的领域。   她捏了捏面前那个只有四五岁小女孩的鼻子,浓烈的气息直接灌进了小女孩的鼻子,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脸上却是一脸的迷惑,还以为是什么地方飘过来的花粉。   这就才是真正的潜行,玩弄敌人与股掌之间。   就像之前的埃德蒙一样,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之前的长途跋涉之中,为什么会频繁的boki。   那个公正廉洁的圣殿骑士,就像是颗纯洁无瑕的钻石一般,不知道他的信念崩塌的时候,会有着什么样的表情呢?   一边摇摆着往女仆所在的方向走着,她一边想着她之前捉弄圣骑士时候的场景。   她站到了那名即将被偷走钱包的女仆的身后,把手伸进了她的口袋里。   “得手了!”   那大概是一块金砖吧?方方正正的,绝对是上等的物件。   这个女仆可真没有防备心,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出来呢?   玛门的脸上的笑容是完全止不住的,她慢慢地将那方方正正圆圆滑滑的固体掏了出来。   然后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她拿出了一块板砖。一块经过抛光、客制,精心雕琢的板砖。   ——————   实在是没有时间更新了,复习任务太重了...... 22.我可真是谢谢你。   玛门当了这么多年的盗贼,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偷到了东西却吃了亏一样。   虽然那块板砖十分光滑,方正,就连棱角也被打磨地圆润光滑,即使那是一块板砖,也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般。   但是板砖还是板砖,即使是艺术品,玛门也不会承认其价值。   盗贼通名,分而言之:则私窃谓之盗,劫杀谓之贼。   玛门不仅会盗窃,身为盗贼的她自然也会恐吓、贿赂、抢劫。   她将匕首架在了艾琳娜的脖子上,解除了一部分的【领域】。   “别动,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艾琳娜如梦初醒一般,身为神仆的她竟然没有发现那个盗贼摸过来,甚至连刚才无聊捏出来的板砖被偷走也没有发觉。   真是奇怪。   她本想直接把身后的那个盗贼干掉,但是想想,还是不要扰乱现有的秩序比较好。   艾琳娜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那位大人如果因为她的行动而生气的话,下场可是很可怕的呢。   “救——命——啊——”   她假装很害怕的样子,扯着嗓子对着周围的人大叫道。   “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理你的。”   出现了!打劫名言!   但是确实玛门说的没错,艾琳娜往四周瞥了几眼,发现周围的人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她们俩的存在似的。   或许能够和这个小贼打一架也说不定呢?她也好久没有打过架了,确实有些想要松松筋骨。   但是一想到道格拉斯。   艾琳娜还是不愿意违背王的意愿。   “啊呀——我出门好像没带钱包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翻了出来,给玛门看了两眼。   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仅口袋里,手上也没有储物戒指,更不可能藏钱了。   玛门悻悻地收回了匕首,隐匿回了人群当中,艾琳娜对玛门的感知刚才还十分强烈,但是玛门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艾琳娜并不害怕这种善于潜行的人类,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得告诉一下那些大人们。   她感受到了玛门身上的那些金属,那些贵重的金属和宝石被藏在了她的衣服里,嘴巴里,头发里,胸里,脚底下,甚至还有好几颗黄金智齿。   除此之外,她闻到了一股腐败的普罗米修斯的味道,那是比普通的不洁者更加纯粹的,更加接近灵魂本质的贪婪。   果然,就算不去找麻烦,麻烦也是会主动上门的吗?   艾琳娜叹了一口气,她只有物理杀伤手段,无法杀死那些作为实质灵体的深渊,打架是肯定打不过的,而且她估计还在一旁看着她。   那么今天就先这样吧。   艾琳娜甚至并不准备回庄园,直接回去,百分之八九十会把那个不洁者盗贼给带回去,这绝对是会出问题的。   “啊嘞,今天出门忘带钱包了呢,埃莉卡阿姨,我先回去了哦!我去拿一下钱包!”   双手合十,艾琳娜对着寡妇埃莉卡扮了个可爱。   在人类的社会上,好看的皮囊是仅次于金钱、地位、实力的,最具备竞争力的资源了。   而且寡妇埃莉卡也带着一个女儿,就算让她白忙活,她也不会生气的吧?   “啊!没事!小艾琳娜可以先赊账赊着,反正小艾琳娜也是常客了,没问题的!快回去吧!”   。。。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   艾琳娜原本准备去公园森林里面稍微坐一会儿,或者直接坐上一天,反正庄园里面有赞格威尔在,那些大人们的饮食肯定是有保障的。   但是啊......   庄园的伙食都是一车一车地拉回去的,拉一车牛肉到公园,那可太不像样了。   守卫没准还会以为艾琳娜是在商业区意外非法摆摊,没收了怎么办。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就回去拿钱包........下次一定再过来........”   这些肉,艾琳娜是不准备拿回去的,人类大妈你可别当大好人,别太热心了啊!   但是很显然,埃莉卡是准备先让艾琳娜拉着那车肉回庄园的。   “没事没事!我女儿也在贵族家里干活,如果没完成任务,肯定是会被责罚的吧?”   不不不,给那些大人添麻烦才会被责罚,甚至还会丢掉小命。   虽然芙蕾雅大人和道格拉斯大人都很善良,伟大,公正.......   艾琳娜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寡妇埃莉卡。   她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她的丈夫在战争中死去了,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艰难地在巴黎打拼。   日子虽然过得不是很好,但是绝对比那些流散在街头巷尾的流民要好。   至少天冷了,还有一杯温暖的蜜蜂酒,有美味的洋葱浓汤。   艾琳娜看着埃莉卡的温柔的脸庞稍稍有些出神。   真是,无法拒绝的温柔呢。   艾琳娜含着泪点了点头,她握住了埃莉卡阿姨那双经常切冰冷的冻肉的那双油腻的,冰冷的手。   “可真是谢谢阿姨。”   我可真是谢谢你。   虽然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话是一样的,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艾琳娜拉着那辆车,上路了。   缓缓地离开闹市区,来到了居民区,街道上的平民日渐稀少。   艾琳娜的步伐十分缓慢,并非是因为她拉不动那辆小车,而是她正在向庄园里面赞格威尔发送消息。   利用地面震动发送消息。   消息送达了,艾琳娜也停下了脚步。   她并非是往庄园所在的方向前进,而是朝着另外的方向走的。   为的就是不让那个盗贼发现惊扰到芙蕾雅大人。   为此,她可以放弃那些肉,也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   而停下脚步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玛门已经不再潜行,她已经收起了领域,露出了身形。   “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太差了。女仆,你是哪里的冒险者吗?还是哪里来的邪教徒呢?”   艾琳娜满头的黑线。   她的演技可是所有大地神仆里面最好的,之前一次舞台剧活动,道格拉斯大人可是亲自给她颁发了金扫帚奖。   全场独一份呢,甚至还奖励了世界树的树枝。   “扯着嗓子喊救命太假了.........而且那里有女仆被打劫完,就笑着对店家说,自己没钱呢?”   玛门拔出了匕首,和艾琳娜远远地对峙着。   “你也......抬不尊重我了!”   ————   开始变短   (狗头保命) 23.神仆vs黑骑士(一)   “你的身上有着一股很强大的能量,你不是那些孱弱的人类,那么你是谁呢?”   玛门摘掉了兜帽也摘掉了面具,甚至连教廷的黑色的制服也脱掉了,露出了潜藏在面具和兜帽之下的面容。   按照人类的标准来说,玛门的样貌可以说的上是异域的美人。   她的皮肤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况且身材还很好,搭配上极端暴露的阿拉伯式的穿着和肚脐上的那颗闪耀的红宝石,艾琳娜已经可以猜到她是个阿拉伯人了。   她身上的深渊气息越来越浓郁了,那种深渊的气息像是某个次级的神明,但是艾琳娜想不起来是谁。   那种被信仰和梦想孕育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很容易被污浊的灵魂污染的,哪能比得上不朽的【王】呢?   虽然芙蕾雅大人也被侵染了。   “凡人、让开,在你面前的是【大地与岩之王】麾下,第63神仆,艾琳娜·盖亚。”   艾琳娜并不准备和她讲道理,一些前辈曾经说过,被深渊侵染的生物都是很不讲道理的,语言交流没有特别大的用处。   根据道格拉斯大人的口吻,现在的芙蕾雅大人和以前的芙蕾雅大人也有些不太一样。   原话是“野蛮了一些”。   艾琳娜是新被制作出来的神仆,但是她却有着亿万年来无数大地神仆的战斗和经验和记忆。   问题就是,现在的神仆大多数是教训不长记性的异族小混混, 没啥和不洁者打架的经验。   问题不大,现在不就有了吗?   “大地神仆,那是什么?听起来很擅长挖矿一样!我确实掌控着好几座银矿,你可以给我去挖矿吗?”   玛门的脑回路很是新奇。   但是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大地神仆的力量真正能够达到什么水平。   她要是知道大地神仆能够点石成金,那她可不会还对艾琳娜这么嚣张。没准会跪下来抱大腿也说不定。   但是她不知道,她的脑子里面只有两件事。   一:为主教抓到叛逃的圣骑士,找到丢失的遗骨,借此霸占巴黎圣母院。   二:从这个该死的女仆身上抠点油水下来,她可不容许自己空手而归。   艾琳娜死死地盯着玛门,满头黑线。   她只有物理攻击手段,应该是无法杀死不洁者的,但是和赞格威尔的交流,让他下定了决心,要留下来探探底。   大地神仆的力量其实不算是个秘密,在很多古书、石碑、传说里面都有提及,但是艾琳娜却对这些不洁者几乎一无所知。   假如某一天,道格拉斯大人想要征服世界,艾琳娜的作战经验就会成为无比宝贵的财富。   她愿意成为王的马前卒。   玛门拔出了她的那把价值不菲的单手剑。   比起武器,那更像是什么工艺品。金色的刀刃,毫无疑问是用了掺杂着黄铜和黄金的金属铸就的,而刀柄上更是镶嵌了很多闪耀的钻石。看的艾琳娜眼花。   见到玛门不准备让开,艾琳娜也从风沙之中凝聚出了一把很简单的双手锤。   仅仅是简简单单的长柄石锤,锤子不是很大,仅仅只有手臂大小,但是尖端却并非是普通的椎体,而是有诸多的分叉和血槽,只要是个人,看到那种杀器都会害怕的。   如果你以为那是笨重的武器,那你就错了。   艾琳娜最喜欢打的,就是自诩速度快,能够避开她的攻击的人。   很多街头混混,都以为艾琳娜挥舞不动那种武器,纷纷选择从侧面攻击,但是艾琳娜纷纷教会了他们,什么叫“6月的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就算是换个盗贼,利用大地感知的艾琳娜也能完美地解决她。   前提是不用那作弊一般的潜行。   而刚好,玛门处于试探的目的也没有使用。   “把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吧!要是没钱!就把货”   玛门身形一闪,左手轻轻一挥,往艾琳娜所在的方向扔出了一些东西,然后身形一闪,接着刚才扔出的那些东西的掩护,往左边一闪,然后从侧翼向艾琳娜进攻。   根据感知,艾琳娜马上就知道了那些朝她扔过来的是银币,而且速度也不快,对她远远构不成威胁。   但是她还是对着玛门大吼了一声。   “不行!肉不能碰!”   【石之牢笼】   艾琳娜小手一挥,无数砂石瞬间飞舞起来,激起了无比激烈的沙尘暴,然后他们一股脑地涌向了他们的目标,化为坚硬的石壳,将目标层层包裹住。   没错,说的就是运肉的车。   打架可以打,但是艾琳娜不会忘记此行的目的是买些新鲜的肉食回去。   饿着了芙蕾雅大人的肚子,下场可是很可怕的。   就算道格拉斯大人的防御是世界第二,芙蕾雅大人的尖牙还是能够突破,万一她饿坏了,把自己和赞格威尔吃了怎么办。   她的电视剧还没追完呢!   而她也借助着大地感知,迅速地瞄准了玛门的脑袋,完全没有去顾及那些朝她飞来的银币,手里的石锤也以极快的速度往她的脑壳砸去。   艾琳娜没有留任何的余力,那是普通人类完全无法反应的、也无法躲开的速度。   玛门也瞬间发觉了,自己完全小看了艾琳娜。   作为黑骑士的她一直在中庭,遇到的敌人大多数都没有什么速度能够和她比肩,再加上无可匹敌的潜行能力,绝大多数都会在恐惧之中被自己的匕首割喉。   但是很显然,艾琳娜不是那种普通的女仆,玛门还以为之前艾琳娜的自我介绍是某种虚张声势。   艾琳娜这锤子的速度,她能反应地过来,但是身体躲不开。   好在刚才玛门投掷出的银币,并不是没有作用的。   【贪生】   随着一股细细的黑烟,银币和玛门的位置瞬间就互换了,猛烈的锤风瞬间就撕碎了银币,将他化成了细碎的银粉。   引得玛门一阵心疼。   而且艾琳娜的感知也很敏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抓住了玛门所在的位置。   她没有用锤子进攻,那太慢了,艾琳娜选择了伤害更低,但是更加迅捷的进攻——直接拿锤子的长柄攻其阴睾。   玛门躲得了第一次,这一次,确是躲不掉了。   锤柄另一端的石刺瞬间就击碎了安置所在玛门肚脐眼位置的钻石,贯穿了玛门的腹部。   玛门瞬间就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出乎意料的,你好弱。”   艾琳娜淡淡道。   她没有选择拔出锤柄,而是横向地将玛门的肉体撕裂。   她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到那种程度,而玛门的身体也几乎是断成了两节。   但是她还活着,对于普通人来说的致命伤口,在玛门身上似乎只是小伤。   她的失去生物活性的那部分躯体瞬间就化为了黑雾,开始融入她的身体,修复了起来。   至此,她才知道,她面前的这个敌人,必须要用尽她的全力。   <无餍于财物乃吾之诅咒,万物众生皆拜于吾之厅堂>   【贪婪即力量】 24.神仆vs黑骑士(二)   艾琳娜并没有阻止玛门吟唱,因为她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进行这一场较量的。   而当玛门吟唱结束的时候,艾琳娜发现,她的气势、实力似乎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   小老妹,你的招式看上去似乎不行啊。   既然你不开始动手,那么我就要上了!   狂烈的砂石瞬间围绕在了石锤的周围,并且激起了强烈的风压,像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吸进去一般。   艾琳娜的石锤瞬间就变成了碾碎万物的可怕的武器。   艾琳娜大步向前,借着风沙灌注给她的力量,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棕熊一般,朝着玛门挥舞起她的石锤。   不同于那些挥舞着长柄锤的雇佣兵们,艾琳娜几乎没有任何的章法,几乎是怎么顺手怎么来,因为即使是被刚烈的锤风碰到一下子,玛门的娇躯也会被石锤上的汹涌的风沙给搅碎。   像是豆子被放进豆浆机。   经过加强的玛门仅仅只是稍微能够跟得上艾琳娜的速度,她不断地从储物戒指中掏出那些金武器挑飞艾琳娜的猛烈攻势。   就算是用武器抵挡,用不了几下,坚固的武器就会被艾琳娜的锤风给完全摧残磨损。   艾琳娜哪里拿得是石锤,分明是一把功率拉满的柴油电锯!   无论是细小的沙粒还是硕大的石块,玛门掏出来的那些黄金铸就的武器都最多只能挨个两下。   用完就要被丢弃。惹地玛门一阵心疼。   在艾琳娜的攻势下,玛门节节败退,不仅倒退了数十米,武器也折损了数十把,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细碎的金色粉末。   虽然她仍然无法抵挡住自己的攻势,但是她的速度显然在加快,面对着自己的攻击越发地游刃有余。   而且她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玛门此刻漂亮的脸蛋已经完全扭曲地不像样子,眼睛瞪大地像是要掉出来一般,龇牙咧嘴地,嘴角像是要扬到耳根。   像是她的那些扭曲错乱的欲望反倒给予了她某种恩赐一般。   “贪婪,即力量!我的金子永远是我的金子!你准备接受我的死金了吗?”   艾琳娜原先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玛门的身上,想要从她的身上套出一些不同寻常的能力,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一些动静。   那些被碾碎的金粉,此刻像是脱离了引力一般,飘在半空,并且三三两两地凝聚在一起,像是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似的。   刹那间,一把凝聚成型的武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砍向艾琳娜的背后。   艾琳娜马上就转过身去对付那些纷纷凝聚起来,被玛门操控、向她攻去的那些金色的宝剑。   “叮——叮——当——当——”   艾琳娜先是拿锤头将那些东西撞开,但是后来发现锤柄更加灵活更加方便,更加容易对付这些刁钻的的物件。   到后来,艾琳娜干脆直接将石锤转动了起来,用来抵挡那些东西的攻势。   她!转起来了!   但是无论是拿石锤锤坏,还是锤飞,那些**纵着的东西总是能够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拼凑聚合,并且回到战斗。   而且,在这种时候,玛门可不是闲着的。   她掏出了她那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自己散发的气息降低到最低,然后以一个非常不平常的步伐,快速地靠近了艾琳娜的背部。   “吃我一刀!”   玛门大吼一声,瞬间引得艾琳娜回头一望。   然而当艾琳娜发现她那挥出的金色的刀刃的时候,闪避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也正是在艾琳娜分心的此时,一柄金越过了艾琳娜的旋转大圆盘,往她的脖颈上看去。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两柄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艾琳的身上。   “叮——当——”   然后发出了弹刀的声音。   大地神仆继承了道格拉斯能挨打很耐操的特点,防御力着实不是盖的,普通的物理攻击着实是无法破防的。   艾琳娜满头的黑线。   合着她防御了那么久,这些伤害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   “就这?”   艾琳娜叹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特别强大的招式。   太失望了。   当初被深渊感染的造物们可是需要芙蕾雅大人亲自出马才能解决的,神仆放在那种战斗当中也仅仅只是炮灰,想不到现在的不洁者就这点碎片。   【点金成石】   艾琳娜单手拿起石锤,空出的右手打了个响指,那些金色的宝剑瞬间就被转化成了岩石。   她其实完全可以把那些东西的掌控权夺过来,但是她只是像看看,那些价值不菲的道具被变成了石头,玛门会露出什么表情。   玛门疯了。   她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像是失去了那些金子,就会缺氧、窒息一般。   玛门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双眼布满血丝,就连语言也变得支离破碎,不知所云。   “那些金子、金子、那是我要给小费萨尔的!我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艾琳娜可不会给她什么机会。   【痛苦之息】   艾琳娜在猛烈的攻势之中,快速地使用了她的大地之力。   此刻的空气是污浊的,因为战斗而激起的尘埃漂浮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而那些细小的尘埃,则正向玛门的肺部凝聚。   那些尘埃通过呼吸进入到了玛门的身体的内部,然后快速地凝聚形变,延伸出了尖锐的、锋利的石刺,击穿了她的胸膛。   肺部剧烈的疼痛让玛门瞬间就咳嗽了出来,但是她越咳嗽,她体内的那些石刺只会生长地越快,玛门每一次的呼吸,都让她更加地痛苦,让她离死亡更进一步。   但是她仍然活着,她拔出了从肺部伸长出的石刺,黑色的腥臭的血液喷涌而出。   她又开始了隐藏,只不过她的声音比之前,弱了很多。   <饥肠辘辘的诉求......>   <祭母血以换子活.......>   【贪婪噬焱】   玛门以自己的血液为代价,身上燃烧起了黑色不祥的火焰,那些火焰不断地跃动着,向着艾琳娜倾斜着,像是要将其焚烧殆尽一般。   随后,她张开了她的领域。   在艾琳娜的眼里,玛门像是直接消失了一般,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不只是看不见,玛门也没有发出任何能够察觉的声音。   但是,她可不只有视觉这一种感知。   【大地感知】   或许她无法直接感知到玛门的存在,但是玛门存在而产生的变化,却绝对不会错过。   移动产生的细小的尘埃的移动,石板受到的压力,甚至空气中灰尘的移动,都告诉了艾琳娜玛门所在的位置。   艾琳娜瞬间就知道了,玛门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而艾琳娜也没有移动。   她知道玛门启用了真正的深渊的能力,她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深渊的力量来自于普罗米修斯大人,失控的深渊可比大地之力要更加诡异和邪恶。   突然,玛门动了。   在艾琳娜的感知当中,玛门所在的位置就像是黑洞一般,在不断地吸收、焚烧着那些灰尘,有如一头想要碾碎她的野兽一般,向爱莲娜扑过来。   【石之枪】   那是最朴实无华的攻击,无数长达一米的石刺拔地而起,瞬间就环绕住了艾琳娜周身的所有区域,她妄图阻挡那个看不见的黑骑士,但是玛门身上的贪婪噬焱似乎是吞噬万物一般,直接吞并了那些石刺。   还没完呢!   那些石刺纷纷从地上拔地而起,螺旋着刺向玛门所在的位置。   火焰的温度或许很高,或许腐蚀能力一流,或许能够吞噬万物,但是只要石刺的速度够快,那就能够免遭吞噬。   即使是万中存一,那也足够了。   瞬间,那些石刺命中了玛门,肉体遭受重伤的玛门瞬间就露了马脚,潜行领域也随之破碎。   “这就是......神仆吗?”   她还没死,但是却也是受到了重创,身上的那些贪婪噬焱也逐渐熄灭。   她现在已经没有很多多余的力气再做什么多余的进攻了。   玛门竭尽全力,到头来也没有伤害到艾琳娜分毫。   “你碍着我给大人办事了。”   艾琳娜随手把石锤扔到了一边,脱离了艾琳娜掌控的石锤瞬间就化为了一堆齑粉,随风飘散了。   她还打开了石之牢笼,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那些肉。   里面的肉被保存地很好,没有受到战斗的干扰,也没有被沙暴弄脏。   回去以后应该不会挨骂了。   而就在此时,玛门细微的声音又传到了艾琳娜的耳朵里。   “请问......你能够帮忙捡一下那个玩偶吗?那是.......我给儿子小费萨尔的礼物........”   艾琳娜回头看了一眼,她发现了玛门的储物戒指在刚才的战斗里被破坏了,里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掉落一地。   其中大部分都是财宝,唯有那个黑色的脏兮兮的娃娃,看上去十分特别。   特别脏、特别旧,特别破。   而且还沾上了玛门的鲜血。   艾莉娜一脸嫌弃地帮她捡起了那个玩偶,扔在了她的手上,或者说是断臂上。   给孩子的玩偶吗?原来黑骑士也是有家人的吗?   艾琳娜甩了甩手上的玛门的鲜血,也没有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时间不早了,该赶快回去了。 25.Mammon   中庭的生活对流民来说不是那么轻松,因为他们的职业总是周旋于地方法律规范之间,并且有时要隐姓埋名避开旁人。   更何况是带着一个孩子的寡妇。   阿依莎就是其中之一。   萨拉森人(阿拉伯人)有着自己的帝国,而且还和拜占庭打地不可开交,但是,为了利益,总有一些商人会选择铤而走险,越过波斯的沙漠和山峰,来到中庭的肥沃的平原之上,贸易来自中阳国的新奇玩意儿。   老费萨尔就是其中的走商人之一,他们有的骑着骆驼有的骑着马,装了一箱又一箱的稀奇玩意儿来到这片土地上。这群勤奋而务实的萨拉森人甚至建造了一座小小的商业城市。   这里物产丰饶,这里有着丰茂的水草,这片土地上长满了小麦和蔬菜,不用像沙漠之中担心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   老费萨尔做了他人生之中第一大错误,举家搬迁。   他接过了他一家五口,他的气质阿依莎,儿子小费萨尔,以及两个作者不知道怎么给阿拉伯人取名的女儿。   勤勤恳恳的萨拉森人给中庭带去了先进的火药和枪支,带去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带去了手机和汽车,带去了茶叶和丝绸,带去了无数来自中阳国的新奇玩意儿。   中阳国的贵族和有钱的冒险者们瞬间就被这些好用的道具给俘获,即时通讯成为了冒险生涯之中必不可少的通信道具,而茶叶、丝绸、瓷器等奢侈品也成为了贵族之间的新的风尚。   然而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货物........而有货物,就会有强盗。   由失去土地的农民、被通缉的逃犯、领主的私生子组成的嗜血的盗贼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新兴的城市。   这样的城市可没有精密的城防法阵,为了表明没有威胁,更是没有携带哪些大型的机甲,能够抵抗的,也仅仅只有几名会释放神迹的信徒,以及一些持着枪支的民兵。   强盗被打退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总是会有逃脱的奴隶、私生子和逃犯加入那些山贼盗匪之中。   而民兵的队伍,却在慢慢地消减。   有钱的商人们雇佣那些见钱眼开的雇佣兵,已然成为了无奈之举,但是至少,那些贪婪的雇佣兵能够保住一方安宁。   直到狭隘的雇佣兵和盗贼串通一气,开始联和山贼,一起掠夺城市。   而这些人的目的,可不只是掠夺钱财,久居人下的低贱贫民,在拿起屠刀的时候,显然不会给那些手无寸铁的异域人手下留情。   愿意成为奴隶的人会被栓上铁链,不愿意的人只能曝尸荒野。   在中庭,男人、女人、小孩都是可以化为金钱衡量的,而人命的价格,不会比一把上好的钢剑更贵。   更何况是体力远不如兽人、样貌远不如精灵的异教徒呢?   阿依莎永远记得那个强盗首领的表情,他粗暴的动作和那冷酷的眼神。那表情,俨然像是看待货物一般地地看待她的同胞、骨肉,还有孩子。   老费萨尔的尸体就在她的面前,穿着阿依莎亲手给他制作的库非耶长袍,但是脑袋却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血液的腥臭、下体的刺痛、屈辱的心情,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两个女儿不知去向,即使往最好的方向想,她们的下场也就是被心善的大老爷们买走了。   所幸的是,小儿子费萨尔还在自己的身边。   而当时的她,俨然成为了所有强盗的奴隶。   连续被侵犯了几天几夜以后,阿依莎终于从地狱之中解放了出来。   夜深人静,强盗的营地安静地只有值班的强盗打哈欠的声音和柴火燃烧的劈啪声,从来没有拿过匕首的阿依莎偷偷地将强盗的匕首从皮革制成的匕首套中拔出,一个接一个地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趁着阴沉的夜色,带着孩子逃离人间地狱,也算不上特别困难的事情。   没有骆驼和马匹的她们已经无法回到萨拉森了,那个商业城镇也在强盗和雇佣兵的野火之下成为了一片焦土,也只有中庭的其他城市还有一条活路吧?   但是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和乞丐们一起抢夺雨淋不到的地盘、一起抢夺饭店扔掉的食物已经变成了常态,什么都不会的阿依莎找不到任何的工作,她的身上没有一分钱,就算捡到了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算那东西不会被人抢走,她也进不去杂货店,就算进到了杂货店,也会被心肠坏的老板狠狠地敲诈一笔。   阿依莎不想成为坏人,但是为了费萨尔,她愿意做任何的事情。   罪恶只需要她来承担就好。   于是她将脏兮兮的手伸向了别人的口袋。   也正是在此时,瘦弱的手臂和修长的十指体现出了优势。   她很少有失手的时候,即使是有,也能凭借熟悉城市的地形而快速逃离。   直到一个城市的大部分居民都知道了这个惯犯,直到守卫经常来找茬,要一些金钱上的好处,或者是要她解决一些生理需求。   她会忍受那些屈辱的,只要是为了小费萨尔,她什么都能够忍受。   即使大部分的时候只能偷到一两个铜板,运气好的时候可以偷到一个银币,但是无论是铜板还是银币,都能让只能吃垃圾的小费萨尔吃上新鲜出炉的面包,能给他买上一些稍微像样一些的布料,不需要穿阿依莎给他编织的草鞋和衣服了。   日子似乎在慢慢变好。   小费萨尔的枯瘦的身体似乎比以前要好上一些,至少吃到了干净的食物,他不会再拉肚子了。   但是,铜板和银币能解决温饱,却无法缓解突如其来的疾病。   那是一个暴雨如注的黑暗的黄昏,阿依莎只听到了那个瘦弱的孩子躺在草席上的低语。   先是畏寒,四肢发凉,全身发冷。皮肤起鸡皮疙瘩,口唇,指甲发绀,颜面苍白。全身发抖,牙齿打颤,就算盖着两层的羊毛毯子,小费萨尔也仍然在不止地发抖着。   阿依莎原本只是觉得那只是个有些天冷的大雨日子,大桥之下虽然空气有些潮湿,但是地面仍然是比较干燥的。   她错了。   很快地,冷感消失以后,小费萨尔面色转红,发绀消失,体温迅速上升。那个可怜的孩子,痛苦难忍、辗转不安、呻呤不止。   “热.......妈妈我好热.....”   小费萨尔的精神状况也差到了极点,他出现了很强的意识障碍,有时候说他看见了萨拉森的沙漠,说是看见了老费萨尔,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在那个冰冷的桥洞下满地打滚,不时还呕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难以言表的燥热。他想要跑到那大雨之下,喝那冰冷的雨水。   阿依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诊所不会有医治这种怪病的方法的,放血疗法会要了这个孩子的命,难道去仰望那些炼金术师吗?   不不不,那些奇怪的药剂师可不会安什么好的心肠,她有过一些不要命的乞丐朋友,那些乞丐朋友总是有人会铤而走险去成为药剂师的试验品,他们喝下那些汤剂以后,不是口吐白沫,成为了一具无名的尸体,就是被烧坏了脑袋,从此连成为乞丐的资格都不复存在!   但是还有一些人,那些牧师,那些高高在上的,教廷的牧师们,那些自诩是苍生的救世主!那些人!肯定会有一些办法的!   用着羊毛毯包裹好小费萨尔,她冒着暴雨,将那个身患重病的孩子抱到了教廷,抱到了当地的大教堂当中。   阿依莎跪在地上,恳求那些祭祀、僧侣能够救救她那可怜的孩子。   仅仅只会圣光魔法的祭祀和僧侣们尝试着拯救那个可怜的孩子,但是却对此无能为力。   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止小费萨尔从死神手上逃离,圣光术也只能最大程度上减缓他的死亡。   不会有人愿意一直给这个可怜的孩子释放圣光术的,阿依莎很清楚,她看到了那些僧侣们的表情,那是给小费萨尔宣告死亡的表情。   天顾幸运者。   路过的一名大祭司,看见了阿依莎,看见了她那可怜的孩子,看见了她那充满着欲望的眼神。   “多么强烈的情感......你们退下吧,让我来和这位可怜的母亲好好聊一聊......”   他半蹲在阿依莎的面前,用着充满诱惑性的话对她说。   “我不能救这个孩子,但是教廷能一直延缓他的死亡,直到我们能找到解药为止。”   他的声音迷幻而沉重,像是一颗颗的钉子一般,将阿依莎的心钉在教廷的地上,温热的血液和穹顶的彩色玻璃相映出七彩的颜色。   他拿出了一瓶黑色的液体,那是活着的,不祥的,渎神的深渊化身。   “你愿意成为我们的一部分,成为阴影,成为幽邃,成为黑暗的骑士吗?”   阿依莎接过了那瓶东西,连带着瓶子,咬碎了一起吃了下去。   她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为了小费萨尔,愿意变成那些东西。   即使她失去了意志,即使永远永远地被困在了脑海之中的舒适区成为了一名行尸走肉。   古老而轻浮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之中回荡,那是源自地狱的呼唤,来自古老邪神的低语,唆使和诱惑凡人堕落的贪婪深渊。   【所以,你是谁,你是另外一个寻求财富的人吗?】   此刻的玛门,像是坠入万魔殿的无尽宝库之中一般,金色的沙子在她的脚下流动,放眼望去尽是无尽的纯粹无暇的宝石。她能听到脚下的金杯银盏的低语。   【来吧,来吧,就在此,享受你的财富吧。】   她浑身颤抖,兴奋地浑身颤抖,像是方舟之内的诺亚知晓了洪水褪去,像是玛拉的摩西让神明将苦水变甜一般。   阿依莎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狂笑着,尖叫着,嘴角兴奋地扭曲到耳根,浑身上下的骨骼扭曲到极致,发出咔咔的碎裂声。   她回应着那古老的低语。   “我要为小费萨尔治好他的疾病!!!!!”   “我要为小费萨尔争取到最好的房子!!!!”   “我要为小费萨尔拿到无尽的财富!!!!”   “无尽的财富!!!!!”   “财富!!!!!”   “Mammon!!!!”   ————   玛门回到了她那珠光宝气的马车,里面只有三个人,玛门,小费萨尔,还有一名照看小费萨尔的祭祀。   小费萨尔现在仍然在睡着,额头上满是汗珠,脸色苍白,表情也是十分地痛苦和扭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呕吐物的气息,玛门很清楚,那是谁吐出来的,而且祭祀也很及时地清理了。   她把那个玩具放在了小费萨尔的枕头边,上面的血迹被擦得干干净净,似乎看不出之前发生过什么。   “我可怜的小费萨尔,妈妈今天做了很多的事情哦!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给小费萨尔赚到足够的钱!一定要给小费萨尔治好病!妈妈一定会做到!!!”   “大祭司答应我了呢......只要能找到那个叛逃的圣骑士,他就会给我找全巴黎最好的医生,来给你看病,招来全巴黎最好的牧师来给你驱邪......”   "现在睡吧......睡吧.....小费萨尔,就当这是一场梦。"   玛门伸出了有些干瘦的十指,她能感受到她在鲜血之中注入的印记,想必此时,那个神仆也不好受吧?   她不知道神仆是什么,但是祭祀对神仆表示出了极高的兴趣,简直比玛门当初杀死了十几名意图谋反的异教徒更加兴奋。   玛门不在乎那些东西,只要能让大祭司高兴,只要有利于小费萨尔的病,只要能够积累更多的财富,玛门就会做,并且一直做下去。   ————   Mammon,源自古迦勒底语,意思是财富。   常见的七宗罪名字啦,大家想必都很熟悉。   至于其他的黑骑士,倒是不一定每个都会有阿依莎这么苦,也不一定会像罗琳那么苦大仇深,反正就是有不同意的角色和不同的性格啦!   4000字的章节,也不断成两章了,没那个必要。   祝大家期末考出好成绩(我也是)   祝社畜工作快乐。 26.空间坐标。   闲着无聊,我拿出了道格拉斯给我的平板电脑,看起了一些动漫。   随便选了一部《珈百璃的堕落》,看上去还挺好看的,就是稍微有点扯。   天使怎么说也算是神的仆人吧?这么容易变得怠惰也太扯淡了。   换我肯定不会那样。   阿比伦茨鬼鬼祟祟地探出了脑袋。   “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也没办法啊,我的储备粮也被你吃完了,今天也得等女仆小姐回来才能做东西吃了。”   这个新陈代谢的速度,很有问题啊。   说实话,我都开始有些担心这个小东西的健康了。   虽然她现在的精力还是很旺盛,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我虽然有那个知识把她变回人类,但是没有对应遗骨的能力,知识纸上谈兵.....   也正是在此时,出去购买食物的女仆小姐回来了。   当我知道了她和另外一个厨师是道格拉斯制造出来的神仆的时候,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她们有着自己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比较担心她们的安全的。   我知道她在街上和一个人打了一架,而且几乎是大获全胜。   但是似乎哪个厨子和她都不准备把事情报告过来的样子,或者说,她们准备等会儿再说那些事情也说不定。   我不是很着急,反正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了,把这些人全部丢进狄赛斯城,自己乘风而去就行了。   但是我闻到了深渊的味道,不是罗琳身上的,而是来自艾琳娜。   味道不是很浓,但是假如仅仅是和不洁者打了一番的话,这样的浓度却有些偏高了。   看来必须得问问。   我随手把正在播放着动漫的平板塞进了亚空间,我走上了前去,越往前走,深渊的味道就越浓。   “忙完了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们谈一谈?我很在意你身上的味道。”   比我高好多的艾琳娜低下头看了我一眼,她一脸疑惑。   “大人,我确实和黑骑士打了一架,但是应该没有.......”   仰着脑袋看她好累哦,我接下来干脆就不看她的脸,而是开始检查起她的身体。   “你有没有触摸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血液啊,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还是有侵蚀的作用的哦。”   我一边提醒艾琳娜,一边检查起她的身体。   说是检查身体,但是我的注意力全部在她的大又白上,姣好的身材和露出大片美好的女仆装,还有一条好深的沟。   (¯﹃¯)   直到艾琳娜抬起了她的手腕,我才回过神来。   猛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我刚才是在干什么!这是夏尔行为!   “手掌,沾到过血液.......芙蕾雅大人,我被污染了吗?”   艾琳娜展开了她的手心,上面很干净,并没有什么血污,但是深渊的味道却很浓厚,我很确定她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只不过她没发现。   我仍然记得那一天,前一天看上去还蛮正常发的阿纳托尔行政官,突然就生吃了他的情妇和他的管家。   他然后就被教廷带走了,下场应该不会太好。   “被污染了,那些侵染都是无声无息的,但是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以前我不清楚,但是获得头骨以后,我顿时就明白了很多的东西。   比如当初在圣安格尔大教堂露台上看到的普罗米修斯,确实是他的意识的一部分,他将他的【灵魂的权柄】交给了我,这也就是我能够灵活利用深渊力量的一种方式把。   而我也想起了当初艾格蕾丝修女说的,老教宗可以将深渊从人体剥离,他大概也拥有在一些普罗米修斯的权柄吧。   是被普罗米修斯承认的、还是从普罗米修斯身上夺取过来的,那就有待追溯了。   我现在确实可以将艾琳娜身上的那些深渊物质抽离,但是我需要召唤倒悬深渊。   我需要那样一个类似于领域一般的环境才能完全发挥普罗米修斯给予我的权柄,而且我不能在中庭召唤。   大白天的,而且巴黎还被教廷给封锁了,召唤倒悬深渊太过危险了。   我目前还不准备向教廷炫耀武力和实力。   教廷两个教宗,一新一老,老教宗或许有普罗米修斯的权能,占比可能还不少,我觉得我可能打不过。   而且根据范海辛的描述,新教宗还慢慢地挤兑了老教宗,或许从实力上,他还要比老教宗要强也说不定。   “芙蕾雅大人?您是在想对策吗?我是不是要死了?”   艾琳娜看着我在一旁发呆,表情严肃,顿时就笃定自己是得了不治之症。   我赶忙摇了摇头,艾琳娜的表情十分沮丧,十分委屈,像是个被抢走奶嘴的孩子。   身为知性的猛男我当然是得好好安慰她一下。   “不是不是不是,那是小问题啦,我带回狄赛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完全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你不用摆出那种沮丧的表情啦!”   听到我肯定的回复,她马上就变了一副表情。   毕竟我们这些【王】,对他们来说总是无所不能的。   不过在回到狄赛斯城之前,我必须和罗琳还有安德说一些注意事项。   在我们回来之前,这里可能是会有教廷来的,他,罗琳,还有另外一个神仆赞格威尔需要注意安全。   我把他们三个叫到了一起,和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   “艾琳娜和教廷的黑骑士打了一架,我需要给她疗伤,这段时间我觉得教廷的人会过来,而你们一定要小心哦!”   罗琳和安德都点了点头,明白了我的意识,而赞格威尔则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谨记大人的意志!”   。。。   哥,你大可不必这样。   我慌乱地想要让他站起来,但是那个神仆好像比我想象的要死板一些,但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毕竟我没办法让每个人都符合我的心意。   只要他们开心就好,不要为了我作出那些无谓的代价就行。   牵着艾琳娜硬邦邦的小手上了楼,我把她带进了狄赛斯城。   而道格拉斯已经在此等待了很久了。   “盖亚大人....”   艾琳娜一见面就像向道格拉斯跪下行礼。   道格拉斯手一抬,就将其下跪地姿势取消了。   “无妨,阿芙带你过来是治病的。”   此刻的狄赛斯城正值深夜,但是尤克特拉希尔却发出了有些明亮却不刺眼的光线,天空之中,灌木之中也有着为数不少的萤火虫。   这是狄赛斯城少有的夜色,但是却让我觉得别有一番风采。   芙蕾雅、suki。   召唤出了倒悬深渊——或者说是倒悬中庭,因为那本质其实是两个世界高度地重合产生的异象,并非是真正地召唤出一大堆黏糊糊的深渊物质。   我一下就把艾琳娜身上的深渊的杂质给剔除了,凝聚在了手心,那坨黑红色的液体就在我的手心流动着。   而我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   “道格拉斯,这个深渊当中有一个很明显的追踪坐标......”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对道格拉斯说。   “也就是说,教廷的那个黑骑士现在不仅知道了你的庄园,也知道了狄赛斯城。”   把大本营暴露给教廷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万一他们直接打过来什么的........   道格拉斯最开始的表情还很木讷,听我一讲,反而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了。   “切,多大的事情啊,就这?”   ???   “万一他们打过来呢?这怎么办?”   道格拉斯摆了摆手,他指了指正在尤克特拉希尔的一条树干上睡觉的卡斯特托菲。   “别说是教廷了,教廷的最大的底牌不就是腐化的普罗米修斯吗?就算是普罗米修斯又怎么样?你一万年前和普罗米修斯还不是被卡斯特托菲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   卡斯特托菲,永远滴神。   “卡斯特托菲现在虽然被深渊感染,不过不是和你一样吗,一点事情都没有,甚至还和你亲近了好多,当初你是怎么驯服他的啊?我很好奇呢。”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记不起来了。   抬起头,看了看那个真睡得正香的黑龙宝宝,我微微一笑。   不过当初的事情,对于卡斯特托菲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   他对我失忆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只要我们一直是好朋友,这才是最终要的事情吧?   卡斯特托菲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醒了过来,睁开了红色的眼睛,也往着我所在的方位看了几眼。   “吼——”   他象征性地吼了一声,然后继续趴在睡觉了。   “其实你现在啥都不用担心的,只要你拿回了遗骨,拿回了初火,基本上啥都不用愁的。”   道格拉斯把他的switch丢给了我。   “这个给你玩,我用大地之力复制出来了一个,别把凡人的那些烦恼放在心上啦,就让那些欲望野蛮生长又怎么样嘛?我们该做的不都是已经做过了吗?”   我拿起了那个switch,稍微有点不明白他所说的话。   “无论是人类还是异族,能在大陆上活着,不就已经是我们赐予的奇迹了吗?”   亚璃子也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身边。   她的气息似乎稍微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更加释然,更加地成熟。   像是个家里蹲了。   “是这样的哦,我之前也因为觉得自己的存在失去了意义而一直迷茫,但是道格拉斯就看的很开啊。”   “你会为美动心吗?你会为孤独而悲伤吗?我用音乐让一个人得以见到另一个人,让他们胸中开始被新生带来的创造填充。让音乐填补了人与人、心与心之间的空隙。”   “相比之下,创造了所有生物的芙蕾雅,看到了生机勃勃的大陆,难道不会有成就感吗?”   似乎有些无法反驳呢。 27.路过的卡面来打.   “阿芙似乎挺可靠的。”   安德眨巴眨巴嘴,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看上去去比某个人还要成熟一些呢。”   罗琳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轻轻地抿了一口绿茶,没放糖,没放奶,仅仅只是一丝绿茶本身的清苦,但是能让罗琳回忆起森林当中的惬意时光。   “哪有!怎么说我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好吧!”   而就算在此时,杰特瞬间就冒了出来,开始戳穿安德的谎言。   【撒!细数你的罪恶吧!】   “看来打有什么错!我也想成为假面骑士的好吧!”   安德的眼神瞬间就飘忽了起来,他左看右看,都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转移注意力的道具,然后他把目光转移到了装着阿比伦茨的盒子上面。   “罗琳........阿比呢?”   他发现那个盒子空荡荡的,里面的阿比伦茨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啊?   罗琳赶紧看了一眼那个盒子,确实里面的阿比伦茨已经消失不见,四周仅仅只有一些粘稠的阿比伦茨的体液分泌物,告示着她的踪迹。   “别急,我开感知找一下。”   罗琳也没有特别的慌张,毕竟那个小家伙也可能是饿坏了出去早点东西吃,也不太可能跑远。   她还是知道自己的情况是敏感危险的。   【世界同频者】   随着呼吸的放缓,罗琳经入罗琳一种空灵的状态,空气中的风元素和水元素都在为她传递着讯息。赞格威尔在处理那些艾琳娜带回来的肉类,而那些肉类则完好地放在了那辆手推车上,一块都没少。   庄园内部,完全没有阿比伦茨的身影。   “她不在庄园里.......但是她会去哪儿?”   原本靠在沙发上的安德一个鲤鱼打挺,离开了那根粗壮的门柱,他拍了拍胸脯,表示他会去寻找阿比伦茨的踪迹。   “我去找她!”   罗琳倒是没有特别大的银剑,但是她还是有一丁点的怀疑态度。   “你行吗?”   “着其实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外面教廷的人太多了,罗琳一起过来不太适合。”   安德耸了耸肩,这是没有办法的问题。   他虽然说没有什么特别像样的侦查能力,比起不太起眼的安德,罗琳的身份有些太过敏感了,她贸然出去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动乱。   “说的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安德比我更加合适呢。”   安德说着,就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破袭者,然后摸了摸随身携带的装甲压缩包,确认身上没有什么东西漏在屋子里面。   这回他可能会碰到一些精英的圣殿骑士了,那颗不是和那些圣骑士一样的杂鱼了,是精锐,是自己一个人没办法解决那么多的精锐了。   至少单凭安德和杰特不行,他需要一些外来之物的帮助,比如刚才他自己随身携带的装甲压缩包。   全称便携式铁驭装甲空间压缩扩展包,有了那玩意儿,就能变成假面骑士(划掉)铁驭了。   向罗琳招了招手,安德便出了庄园的大门。   最终阿比伦茨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那个小东西的行动痕迹很明显,粘稠的体液清晰可见,虽然说,这么直接跟踪比用一些追踪的魔法效率不知道低了多少。   街道上有些杂乱,很多的市民都在往安德前进的反方向逃离,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这种骚乱。   而他还是一直跟随着黏液的踪迹前进着,直到一个圣骑士伸出了左手,把他拦了下来。   那个圣骑士稍稍拔出了几公分的圣剑,警告安德不要往前走了。   “市民!前方禁止通行!前方城市当中出现了怪物!我们正在疏散周边的市民,你也快点逃命去吧!”   怪物?   或许是阿比伦茨也说不定呢,无论怎么样,他必须得过去看一眼,毕竟阿比伦茨的体液也一路延伸,直指前方。   安德指了指被他挂在腰间的破袭者,拍了拍那个圣骑士的肩膀,义正言辞地对他说。   “我也算是个战士,如果这座城市有什么危难的话,我自然是义不容辞!怪物在什么地方,你快带我过去吧!”   听到这一番话,那名正在疏散市民的圣骑士瞬间就被安德见义勇为的浩然正气给打动了,他仅仅地抓住了安德的手,指了指北边的方位。   “兄弟,很感谢你!你往广场方向走,那边有四只特别可怖的触手怪物!但是,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能力,过去只会耽误事情,但是等我疏散玩群众!一定过去帮忙!”   安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他不太喜欢教廷,但是无可否认,在重大的危机发生的时候,保护贵族的守卫是不会去管这些普通的民众的,他们反而做的比谁都好。   而且当中确确实实是有很多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但是......   那些在暗地里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总是让这些人的努力变成流水。   安德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刚才那个好心的圣骑士也确实说道了,有四只触手怪,看来,阿比伦茨出去不是没有原因的,而是她的“兄弟姐妹”全部都赶过来了啊。   他快步来到了广场,而他也看到了那几个触手怪。   不同于之前袭击罗德尼的那只触手怪,这几只触手怪除了阿比伦茨以外,似乎有些超乎寻常地大.....   阿比伦茨只有足球大小,那些触手和眼球多多少少也能塞进那个狭小的箱子,而其他的触手怪则最小的都有成年人大小,而且还是不算上那些延伸开来的触手的。   而最大的那个,已经是比两三头水牛加起来体积还要大,它应该是是渴了,占据着广场中心的那座小小的喷泉,那些可怖的触手上面还有大小不一的鼓起,有些破裂流脓了,发出了极度难闻的恶臭气息。   他拔出了破袭者,但是安德也不知道该怎么针对这种怪物。   一名圣骑士就倒在安德的右手边,他的右臂已经完完全全地消失了,伤口处仍然滋滋地冒着被酸液腐蚀的刺耳声音,他看到了安德提剑前来,随后便用十分虚弱的声音对他说。   “嘿,公民,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那些怪物太危险了,注意安全!不要轻举妄动!这里交给我们!”   他又严重地咳嗽了几声,虽说是交给教廷来处理,但是目前来看,跑过来的都是一些稍微能够抵抗一下的炮灰,并没有特别强大的战斗力的样子。   “兄啊,你就稍微躺躺好,这是抵抗酸液侵蚀的止疼药,你先顶一顶,我去试试他们的底。”   随手取出一些生长在异域沼泽当中的腐蚀性极强的植物,安德使用魔法快速地提取出了一些耐腐蚀性比较好的止疼药,稍微涂在了那个圣骑士的伤口之上。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圣骑士因为那些药物的接触发出了很痛苦的尖叫声,豆大的汗珠瞬间在他的额头上聚集,但是一会儿,疼痛就消失了,而他的脸色也好多了,没有之前那么苍白无力。   “小心,那些东西的腐蚀性很强,而且基本上是刀枪不入.......普罗米修斯在上!到底是什么异教徒创造出的这种怪物!”   他挣扎了好几下,但是由于太过虚弱,还是没能站起来,于是就放弃了。   “那些怪物会吃人,吃了人以后体力会快速回复,体型也会很快地增加!你一定要加倍的小心!”   安德点了点头,随后便看向了那几个触手怪所在的方向。   阿比伦茨似乎是在与那些东西对峙着,她身上的那些触手都高高地竖直起来,活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   问题是谁家的猫会这么丑?   他缓缓地靠近了阿比伦茨,但是没有敢靠的很近,两个人相距了五六米的样子,然后安德尝试和阿比伦茨对话。   “嘿,小东西,这是什么情况?”   阿比伦茨用着她的一部分眼睛缓缓转向安德,那些奇形怪状的眼睛瞪地安德发憷。   “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地就走了过来.......但是我知道的是,那个最大的怪物,他想吃掉这里的所有东西......”   安德稍微有些明白了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了。   之前罗德尼也会出现精神不稳定的现象,或许这就是被【重生】之后的通病也说不定呢。   也就是在此时,那个足足有三头牛大小的怪物突然就行动了起来,他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扑了出去,而安德也看清楚了那些鼓起的包。   那才不是什么脓包,那些触手下面的嘴巴仍然在咀嚼着,那些是没被消化完的躯体!那些是无辜的市民和前来阻挡他们的圣骑士!   “cthulr!!”   那个怪物大吼了一声,安德不知道它叫唤了啥,但是阿比伦茨顿时往后倒退了好几米,而离那个怪物最近的那个触手怪则是似乎完全无法动弹,浑身颤抖着被那些触手给包裹了。   【这.......安德你还是变身吧。】   杰特提醒安德。   无论是酸液还是那个恐怖的速度和力量,那是安德几乎完全无法抵抗的。   “是啊.....好久没有穿上外骨骼了......杰特,辅助我!”   安德启动了随身携带的装甲包,大喊一声!   “卡面来打,henxin!” 28.萨麦尔   无数精细的钢铁结构从安德的装甲包中延伸出来,有些贴近脊椎,有些贴近关节,他们像是骨骼一般将安德的全身支撑起来,然后从那根最粗的“脊椎”之上延伸出了无数的亮丽的装甲片,迅速地覆盖了安德的全身,最后,他从装甲包当中取出了头盔,戴好。   全封闭式的头盔和外骨骼能够很好地保护好安德,那不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防护,铁驭的装甲也能防护一些魔法,还有那些怪物的酸液。   “杰特,我有没有像是钢铁侠?”   安德一边掏出了他的EMI镇压者,快速地向其中一只触手怪靠近,一边像是缓解压力一般向着杰特打趣。   【不,一点也不像,你不会飞,不会激光,没有导弹,你只是和他一样抗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杰特稍微停顿了一秒钟,然后郑重其事地对安德说:   【安德你没有钱啊!】   “草。”   安德趁着最大的那只触手怪正在消化第二号触手怪,而第三号触手怪则正在被震撼着,便提起EMI镇压者,往它的身上随意轰了好几炮。   魔力属性的子弹直接穿透了那个怪物,而且残留的魔力很好地抑制了躯体的再生。   不错!有效!   在给破袭者覆盖上了魔力属性之后,安德又快速地拔出了那把太刀,斩向三号触手。   在外骨骼的加持之下,安德的速度和力量都变得远超寻常,三刀干净利落的斩击直接将那个触手怪砍成了三段。   “glry——mthul”   那个东西挣扎了几下,三段身躯都生长出了一些触手,想要挣扎着往不同的方向逃离,但是安德可不会给那些东西机会。   EMI镇压者迅速地连发,爆破性的魔力子弹快速地炸毁了那些试图逃离的污秽血肉。   “这活,比我想象地要轻松很多呢。”   安德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碎肉,轻松惬意地嘀咕了一声。   【得意啥呢,快看一眼最大的那个东西,我觉得你打不过那个玩意儿了。】   杰特提醒了一下安德,最大的那个一号触手怪的身体此刻已经又膨胀了好几圈,如果说之前它像是两头牛的大小,而现在整整有一辆中阳国的公交车大小,而且还是双层巴士。   “这........这该怎么打?”   如果说刚才那个只有一个成年人大小的怪物,安德还可以切碎然后用EMI镇压者全部击碎,但是这么大个头的怪物,EMI镇压者可打不碎他。   也就是在此时,阿比伦茨那低沉的男性嗓音传入了安德的耳朵当中。   “大哥哥,我可以把你割下来的肉全部吃掉,那样或许可以削弱并杀死那个东西也说不定。”   虽然用着低沉的男性嗓音叫安德大哥哥让安德十分难受,但是阿比伦茨的提议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她一直能够把那个怪物的躯体吃掉的话,或许能够慢慢蚕食掉。   听起来似乎很奇怪,但是应该很有效。   “很不错的提议!阿比!跟上我的速度!”   在外骨骼的加持之下,安德提着破袭者,快速地朝着大触手的方向冲锋过去。   大触手还没有消化完它最开始吞下去的那个触手,而它自然也不可能白白让安德来破坏它的食事,于是便伸出了两只满是倒钩和獠牙的触手,向安德一前一后夹击而去。   破袭者蓝光闪动,附带着魔力的锋利刀刃瞬间向其中一根触手斜着看过去,直接将那根粗壮的触手齐根砍断,然后在杰特的辅助之下,腰部和脚腕处的辅助机动装置瞬间启动,巨大的气压瞬间将安德推离了好几米远,远离了另外一根向他袭击而去的触手。   “rluth——chuth!!”   大触手见没有攻击到安德,还丢了一只触手,瞬间勃然大怒,但是它也没有贸然地进攻,而是伸出了好几只带嘴巴的触手,试图将那只被斩断的触手吃进肚子里面。   安德自然不可能让他通过进食恢复体力,他落地以后通过大气推进进行了一个漂亮的转体,然后通过辅助机动装置快速朝着那根掉落下去的触手推进。   “怎么可能让你一直狼吞虎咽下去啊!”   安德一脚将那个触手往阿比伦茨所在的方向踢飞了出去,而阿比也直接抱住了那根粗壮的触手啃了起来。   大触手勃然大怒,他扭动起了巨大的身躯,几乎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了安德所在的方位,通红的眼睛盯得安德有些眩晕。而大触手也伸出了好几根巨大的触手再次袭击向正处在眩晕状态的安德。   【检测到不明电波,已开启反制护盾】   杰特的反应比安德快速很多,他一瞬间就辅助安德打开了护盾,而安德也马上就恢复了精神。   “谢谢,杰特。”   安德扭动身躯躲开了那几根触手,随后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其中的一只带着嘴巴的触手,用破袭者斩断了。   他一边掏出腰间悬挂着的爆裂手雷,一边往远处跑。   在设置完手雷引信时间以后,安德直接把那个手雷塞进了手里的那个触手的嘴巴当中。   做完这一切以后,安德一个转身,将那具切割下来的触手丢回了大触手的本体。   “你不是喜欢吃吗?还给你!”   大触手显然不是很聪明,它直接用它的本体张嘴将那带着手雷的触手咬了下去。   “轰!”   高爆手雷引爆的瞬间,大触手的几乎四分之一的躯体瞬间炸开成为漫天的血雨,腐蚀性的血液将广场的地面腐蚀地坑坑洼洼,幸运的是,安德身上穿着的铁驭装甲并不怕那些腐蚀性的液体。   “rluth——chuth!!”   大触手发出了极度痛苦的尖叫,尖锐的声音像是要把安德的灵魂从身体之中抽离,它的身体在快速的恢复,而伤口所在的位置也生长出了大量的异样的触手。   大触手用它的类似于大象腿一般的脚站了起来,尖啸着往安德所在的位置蹒跚而去。   它那巨大的身躯每走一步,都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安德左手拿着散弹枪,右手持着破袭者,感受着这无比巨大的压迫感。   即使是失去了几乎四分之一的躯体,那个怪物仍然是在活蹦乱跳着,甚至还因为失去了一部分的躯体而行动更加迅速,触手的数量更多了。   安德且战且退,一边利用比大触手更加灵活的速度进行周旋,一边用散弹枪轰击那些摇摆着的触手。   虽然EMI镇压者可以很有效地轰掉了那些触手,但是出售的数量有些太多了,安德完全不敢近身踢开那些被轰下来的触手。   就算是穿上了外骨骼和防御力极佳的铠甲,安德他也没胆子在那些满是肌肉和獠牙之中的触手之中周旋。   安德摸了摸他的腰间的手雷,还剩下俩,他没敢冒用。   那个怪物失去了一部分躯体之后,显然速度就快了很多,万一它的速度能够追上安德,那么安德几乎就完蛋了。   他可没有像是罗琳那种完全瓦解怪物身体的那种技能。   不过也真是在这个时候,教廷的援兵过来了。   援军只有5个人,四个骑士穿着火纹铠甲,蓝色的披风和胸前都印着蓝色的鸢尾花,那是圣殿骑士的标志,而带头的人则穿着黑色的山楂花纹的兜帽长袍。   是黑骑士啊.....   四名圣殿骑士纷纷拔出了圣剑,准备一拥而上的时候,那个男性黑骑士伸出了一只手,拦住了他们。   “你们别上!放着我来!”   他脱掉了兜帽上衣,露出了**的上半身。   那是个光头,上半身都被纹上了纹身,几乎没有一个位置是空着的。   脸上是很浓烈的骷髅纹身,头顶是大脑形状的黑色的纹饰,左手纹着头顶长角的恶鬼,右手纹着一些安德看不懂的花,他的胸前是夜叉与猛虎缠斗,虽然看不到背后,但是安德估计他的身上应该不会空着。   看上去就是社会哥,惹不起的那种啊。   “你很有种啊!铁皮小子!可惜这个东西我萨麦尔要了!”   那个社会大哥平举着两柄单手斧,缓缓走向大触手,嘴里念念有词。   <以暴怒之血,换取无上之灾祸>   【黑龙王之怒】   两柄单手斧瞬间就燃起了黑色的深渊火焰,无数紫色的怨魂从那些火焰之中跃动着、痛苦地尖啸着。   大触手很显然是明白那个黑骑士对他的威胁更大,但是记仇的他仍然没有改变目标,通红的眼睛仍然盯着安德。   “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你会后悔的!!!”   萨麦尔将那燃烧着深渊黑炎的单手斧大力投掷了出去,那旋转着的飞斧上的火焰化成了飞龙的形状,命中了大触手的本体。   在命中的那一瞬间,飞斧之上的黑火就点燃了触手怪的部分躯体,灵魂上的灼烧让大触手痛苦不堪,他的躯体很强大,但是脆弱的灵魂让他完全无法抵抗那种灼烧。   大触手为了保命,干脆就撕裂了自己的躯体,直接放弃了燃烧着黒焰的那部分躯体。   它现在的躯体已经少了很多,而且它也明白了自己似乎不可能打败这两个人,逃离,或许是现在唯一的生路了。 29.老家认识的朋友   就算是变成了怪物,大触手还是存在着一些生物的本能的,而生物最强大的本能,就是活下去。   你给路打油!   它试图迈开沉重的步伐,逃离现场。   假如它还有人类的意志的话,他肯定会后悔来到这些地方。   他是来吃肉的,他是来吃掉那些同类的,而不是来送死的。   显然,萨麦尔完全不准备放过这个公交车大小的怪物。   萨麦尔斧头上的火焰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双臂,蔓延到了他的胸口和背部,黑色的火焰顺着纹身的纹路迅速燃烧着他的身躯,而那些纹身也散发出了明亮的紫色渎神光芒。   安德似乎见到过那种紫色,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就是芙蕾雅威胁罗德尼释放的那些火焰,似乎有些类似,但是芙蕾雅的斧头上的火焰压迫感更加强大一些。   而安德也看到萨麦尔背部的纹身。   那是一条黑龙,如同小山一般的黑龙,破损的黑色羽翼遮天蔽日,挂满了被烧焦的人类骨骸。   不,不仅仅有人类,还有精灵、人鱼、兽人、矮人、还有成千上万的,被那条黑龙吞噬的族裔,来自远古的恐惧感瞬间就吞噬了安德,他像是呼吸着火焰,心脏虽然跳的很慢,但是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要跳出胸膛。   【安德!那是深渊产生的副作用!】   【稳住状况!正在注射250mg三塑吩坦尼!】   【暂时副作用,恶心,眩晕,运动协调受损,安德你最好远离那个黑骑士!】   注射了战斗兴奋剂以后,安德瞬间就缓过神来,他快速地向后退,远离了那个叫萨麦尔的黑骑士的影响范围。   而此刻的他仍然心有余悸。   他确实见到过不少不洁者,但是很少有不洁者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压迫,罗琳也是,之前的那个断罪者也是。   安德看着萨麦尔一路砍杀着那个大触手,萨麦尔几乎没有用任何的技巧,仅仅只是拿着斧头砍,狂砍,疯砍。   大触手的任何攻击都对他没办法产生什么效果,黑骑士的身体并非是由普通的血肉构成,而且萨麦尔身上的那些黑色火焰也让他无从下嘴。   萨麦尔的每一次斩击都能带走那个怪物的一大片的血肉或者是一**的触手,并且大触手的伤口永远无法快速再生。   安德见到大触手的那些威胁最大的触手已经被萨麦尔砍得差不多了,便又重新振作起来。   “嘿!老兄!你砍得太慢了!看看我这招!”   安德收起了EMI镇压者,他伸出了左手,淡蓝色的魔力快速地转化成另外一种奥术能量,然后奥术能量成带状,缓缓地流淌,最终形成了一个奇异的莫比乌斯环。   大小不是很大,但是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手里的东西很危险。   “哇,那东西看上去很得劲啊!”   萨麦尔双板斧先是砍断了触手怪的两条大象一般的脚,失去了平衡的大触手瞬间就动弹不得。   安德看出了萨麦尔是在给自己的奥术炸弹创造条件,自己自然不能够放弃这样的机会。   “记得跑远点!”   安德持续往奥术炸弹之中输入奥术能量,知道其中的能量密度达到最高,奥术能量之间都相互挤压产生强大的立场。   他把奥术炸弹丢了出去。   奥术炸弹的轨道是弧形的,不规则的,但是速度却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没入了大触手的身躯之内。   “滋——滋”   庞大的奥术能量瞬间炸裂开,包裹住了那个大触手,天蓝色的能量极具破坏性,大触手身体上的所有的细胞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受到的破坏,然后继续被奥术能量破坏,在天蓝色的光芒之中化为灰飞。   大触手被消灭了。   “酷啊啊啊啊!”   萨麦尔见到此状,兴奋地跳了起来,他收起了双斧,走到了安德的身边,对着安德伸出了手。   “酷啊!兄弟,怎么称呼?”   安德摘掉了头盔,向萨麦尔说。   “安德·艾斯特,叫我姓或者名字都可以,你叫萨麦尔对吧?”   “啊!那些呆子确实喜欢这么叫我,我的本名是亚历克·哈伦,来自中州~”   “龙舌兰酒!你看上去就和那酒一样劲爆,干的不错!”   安德先是用水系的法术清洗了一下铁驭铠甲,然后才拍了拍哈伦的肩膀,说真的,没有他刚才牵制大触手,他也没机会蓄力释放奥术爆裂。   “卧槽,你才劲爆好伐!一个人拖了那个怪物那么久,要不然伤亡肯定会更大!你基本上可以被称为是城市英雄了!”   哈伦接过了那些圣殿骑士扔给他的斗篷,穿了上去。   “害!我就是个如果的假面骑士,没什么的!没事先走了!”   安德往四周看了一眼,阿比伦茨似乎在圣殿骑士来之前就逃离了现场,八成是回庄园或者躲起来了,应该不用特别地担心。   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去。   “哈?那种荣誉兄弟你都不要吗?有好大一笔奖金的啊!”   。。。   安德马上就转回了声,握住了哈伦的手。   “奖金在哪领?”   ————   我和道格拉斯都回到了中庭。   我没有停留太久,因为还是挺担心罗琳一伙人的,毕竟空间坐标已经是暴露了。   “所以为什么你要把我也给拖过来?我还想继续打游戏呢?这些事情不关我的事好不好~”   道格拉斯似乎很怕麻烦,他也不太想和教廷的人接触。   “身为工具人,就要有工具人的样子!你住在狄赛斯城,还没交房租呢!”   我推着他往楼下走着,即使不愿意也得给我上呀。   他刚才自己说漏嘴,自己和教廷之前还有互不侵犯的约定,这不拿你当工具人,拿谁当工具人?   “你在开玩笑!不死斩是不是我做的!傲慢的形状也是我设计的吧?白曜是不是我设计制造的!我哪里白嫖了?亚璃子才是白嫖怪!”   “我不管我不管!你快给我去解决信仰纠纷啦!”   半推半就地把道格拉斯推下楼,艾莉娜则是一脸严肃地站在一边看着我们俩。   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快憋不住了。   艾琳娜的脸都憋红了。   但是当道格拉斯一走到楼底的时候,他的神情瞬间肃穆了起来。   他打了个响指,岩石王座瞬间就被召唤了出来,整座石头制成的宅邸则是荡然无存,消失在了晴空之下。   赞格威尔和艾琳娜瞬间就移动到了道格拉斯的身前,跪在了他的面前。   罗琳则是一脸懵逼,顿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是因为道格拉斯给她的压力似乎有些大。   我站在岩石王座之下,瞪着道格拉斯,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所想的情况是大家坐下来喝口茶,然后井水不犯河水之类的,但是道格拉斯的表现就像是准备接受凡人的觐见一般。   “现身吧,凡人,你的踪迹在我面前无所遁形。”   他盯着岩石王座前的一个位置,那块区域的重力瞬间翻了好几倍,我看到那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口黑红色的血,然后一个女人出现在了那个位置。   “还有另外那些凡人——伤害我的仆人——侵犯我的领地——你们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道格拉斯把右手放在岩石王座上,脑袋斜斜地架在那里,眼神睥睨,看上去真的是吊炸了。   玛门解除了其他的教廷的人员的隐身,他们大部分都在庄园原本的位置之外,但是有很少一部分也穿过了原本的围栏的位置,进入了庄园的内部。   祭祀看到了道格拉斯本尊现身了,自然是不敢进行任何的造次。   老教宗和道格拉斯早在几千年前就定下了互不侵犯的约定,道格拉斯的能力导致了他在中庭必不能够受到任何的伤害,教廷需要道格拉斯来稳定中庭的稳定的地质条件。   而道格拉斯的力量已经流失了很久了,祭祀也正是因此觊觎上了大地神仆的力量。   谁料到能遇上本尊啊。   祭祀跪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个一个,又一个,直到额头鲜血淋漓。   “尊敬的、伟大的岩之王,请原谅我等凡人的贪婪觊觎之心,我们没有任何想要触及王威的胆量,我等教廷人士的性命任凭杀剐,请您对中庭人民脚下的土地开恩,请不要赐下无边的灾难!!!”   道格拉斯左手轻抬,那些教廷的骑士包括玛门瞬间就被刮飞到了庄园的外面。   “滚吧!蝼蚁!我不需要你的恳求!”   在说完了这一切以后,石质的围栏和庄园再度从地底升起,道格拉斯也解除了他的岩石王座,捏住了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我的脸蛋。   “满意了没?阿芙?”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道格拉斯刚才的行为震撼阿芙一整年。   “哈?”   “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效果出奇地好.....”   我人真的傻了,痴呆了,道格拉斯刚才真的真的好**啊!   “所以能把我送回去打游戏吗?我塞尔达的呀哈哈还没找完呢。”   “哦哦哦!这就把你送回去!”   我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早知道道格拉斯是这么好用的一个工具人,我TM就应该早点把他收归麾下!   而一旁的罗琳也是瞪大了眼睛,脸上尽是疑惑和恐惧,她用颤抖的声音问我。   “阿芙.......刚才那个是什么????”   “额......老家认识的朋友?” 30.结束   罗琳很显然是没信我的话,她坐回了沙发上,似乎仍然是对道格拉斯刚才的余威心有余悸。   “老家认识的朋友?随随便便就认识了神明级别的朋友,阿芙你老家是传说之城狄赛斯吗?”   我缩了缩脑袋,没敢应声。   那还......真是我的城市哈。   “不过那些都不算特别重要了,多亏你的朋友,我们也算是度过了这次的危机,那些教廷应该不会来烦我们了。”   罗琳说道格拉斯的语气没有特别地尊敬,弄地赞格威尔和艾琳娜很生气,不过多亏了我在一旁挤眉弄眼地暗示,他们俩才平息下来。   虽然道格拉斯直接把教廷吓跑了,但是问题似乎变得更加麻烦了。   不过万幸的是,我用的是假身份,蒂芙尼的假身份,不至于暴露我自己。   而阿比伦茨也从门外鬼鬼祟祟地拖拽着一路的黏液,进入到了庄园。   她大了好大一圈,像是出去吃了很多东西一样。原本只有半个人大小,现在整整有一个人那么大。   “我回来了......广场那边来了剩下的那些....和我一样的东西,但是安德哥哥已经将他们收拾完了....”   是吗,那他还是挺能干的哦,也不用我出手了。   “那他人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阿比的所有眼球都转了外面那个广场所在的位置,像是在告诉我安德所在的位置。   “好像去领取赏金了。”   。。。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呢?   我干脆也躺回了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安德回来。   “接下来罗琳姐姐有什么想法吗?我现在有办法把大家都送出城的。”   虽然教廷的人走了,但是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看见了罗琳,所以此地还是不宜久留。   “大概是到处旅行吧?或许是波斯,或许是中阳国,安德在中阳国学习过,和我说过很多的事情,我还......怎么说呢,挺感兴趣的。”   她把目光放在了阿比伦茨的身上。   “但是......阿比该怎么办?”   有一说一,我和罗琳都不能随便把阿比丢在巴黎等死,她的样子很惊悚,走到大街上都是问题,我和罗琳一走,就没人能够照顾她了。   “大人,我和赞格威尔可以一起照顾她一段时间,但是.......肉类的异常消耗会会引起人类的怀疑,恐怕也不能一直让她待在庄园。”   我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阿比。   她用她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有些发毛。   倒是可以让这两个大地神仆养着阿比,但是首先要解决的是新陈代谢过于旺盛的问题吗?   “诶!我有办法!”   怎么说老子也是生命与血之王,虽然现在没有权能,但是配置一些影响生理功能的药剂完全还是没有问题的好吧?   从亚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些常见的炼金材料,我一下子就拿生命魔法进行炼制了一瓶药剂。   倒掉之前买来的红酒,我把药剂装进了红酒瓶。   “利用寒霜甘草和鹿角制作的阻碍耐力恢复的药剂!但是在我的无敌知识的加持之下变成了降低新陈代谢、食欲的药剂,虽然会降低战斗力和反应力,但是只要有赞格威尔先生和艾琳娜在的话,生命安全也绝对在考虑范围之内了吧?”   艾琳娜接过了那瓶红酒装着的药剂,顿时对我肃然起敬。   “不愧是芙.....蒂芙尼大人!轻易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那么,这瓶药剂该怎么使用呢?”   我看了一眼阿比,又看了一眼那瓶红酒。   “大概一个月一勺,当然多多少少吃一些是不要紧的,只是影响药效的存在时间,只要阿比什么时候饿地快,就多喂几勺就行了。如果喝完了的话......”   我掏出了我的Nokia,示意道。   “打我电话就行啦!”   艾琳娜掏出了她的iPhone,赞格威尔掏出了他的HUAWEI,然后看了一眼我的Nokia。   “大人是.....喜欢这种旧式的手机吗?”   我的笑容凝固了。   你们大地系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个稍新款的,智能手机......但是如果大人不喜欢的话.......”   艾琳娜拿出了一款智能手机,尝试着递给我。   “不错的贡品,我收下了!”   面不改色地接下了智能手机,我心里却是在狂喜。   不愧是我,白吃白喝第一名,虽然不明白智能手机是什么东西,但是觉得好厉害!   “智能手机,会不会像是安德的杰特那样,会说话的呀?”   艾琳娜挠了挠头,她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手机。   “呃.....也算是的吧?比如大人可以试试看......喊:小爱同学,现在是什么天气,试试?”   原来名字叫做小爱同学吗?还挺可爱的。   “小爱同学,现在的天气是什么呀?”   打开了手机,尝试性地呼唤了一声。   果然,手机回应了,她用一个温柔好听的女声回应我。   “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分。”   。。。。?   我瞪大了眼睛,瞪着艾琳娜,又瞪着手上的手机,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就是人工智能吗?   “嘛......大人也不要那么沮丧,毕竟中庭的技术力还是有限,”艾琳娜压低了声音,用罗琳听不到的声音偷偷对我说,“如果想要高级的人工智能,只要让大衮·希·莫拉大人回到这里,大概就能制作了吧?”   知识魔神嘛?   我不知道那个人在哪诶?   就是在此时安德也回来了,他在屋外晃荡了很久,脸上尽是疑惑。   “我怎么记得当初......这庄园不是这个样子的?风格、建筑、构造全部都变了诶?这是咋回事啊?”   这。。。   道格拉斯一时起兴,似乎是把庄园的别墅完全变了个样。   这个谎我该怎么圆?   “安德你记性已经这么差了吗?”   罗琳似乎不准备和他讲述道格拉斯的事情,反而直接是反问他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怎么说我的年纪也比你小吧?我的年龄才只有你的一半!”   安德仍然是满脸问好地看着屋内的装饰,越看越不相信,越看越不相信。   “但是将我的年龄转换成人类来算,我也是只有你的一半哦,可比阿芙大不了多少。”   啊这。。。。   按照老芙蕾雅来算,我是和卡斯特托菲同样的年龄,十几万岁至少是有了.....   而且按照墨尔本的年龄,我也34了。   新芙蕾雅这是光光荣的4岁,体格上则应该有14岁。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到底该怎么算,反正我可爱就完事了!   “没准我也得开始吃一些卡巴拉汀或者多奈哌了吧.....”   那是,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药物吧?   我非常想笑,非常非常想笑,因为室内的装饰确确实实也都被道格拉斯更换了,安德没有记错.....   而罗琳的表情也是一脸的无辜,嘴角微微带了一丝的笑意。   我突然想起了爱莲,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这么擅长骗人的吗?   看来我必须要小心惹!   “大人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巴黎呢?我和赞格威尔也不准备在巴黎继续生活了,我们随时可以使用潜龙勿用,转移所有人。”   “现在吧?怎么样?你们准备好离开这座城市了吗?”   我转身闻了闻罗琳和安德,他们俩都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意见。   “赞格威尔先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在完成以后,我马上赶上。”   艾琳娜用眼神暗示了一眼赞格威尔,而赞格威尔也马上领会了意识。   “所以我们怎么走?巴黎城是有什么地下通道什么的吗?”   安德还傻傻地不知道这俩是大地神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赞格威尔没有回答,他一只手撑住别墅的最基本的结构,一只手撑在地上。   【潜龙勿用!】   瞬间,除了艾琳娜以外的所有的东西,人都快速地沉入了地下,然后赞格威尔也依凭大地之力在地下快速地移动着。   艾琳娜感受着赞格威尔的离去,然后小手一挥,将庄园回复到了最初的状态,道格拉斯摧毁前的状态。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从厨房里推出了装肉的手推车,慢慢地走出了庄园。   艾琳娜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变出了一个牛皮袋,随手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头,丢了进去。   她推着手推车,来到了寡妇埃莉卡的摊位前,满脸的笑意。   “阿姨,我来还车了,顺便把钱也还给你!之前的事情,还真是谢谢阿姨啦!”   埃莉卡阿姨显然是刚刚忙完,她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接过了那个牛皮袋子,随手放在了摊位上。   “哎呀!不用这么着急的!不就是13个银币嘛!过几天再来也行的!真是的!多跑一趟!”   艾琳娜笑了笑,她指了指那个装着钱的牛皮袋。   “阿姨,其实我要离开巴黎啦!庄园里面的大人要回到别的城市了,我也要跟着回去了呢,你一直都很照顾我,那个包里面还有一些我留下的礼物哦!就当是谢礼吧!请您一定要收下!”   寡妇埃莉卡笑了笑,打开了那个牛皮袋子看了一眼,结果里面金光灿灿的金币和纯粹无暇的宝石瞬间就亮瞎了埃莉卡的眼睛。   “这.......”   埃莉卡一脸惊讶地转过脑袋,盯着艾琳娜。   艾琳娜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一句感谢。   “你这个女娃子!怎么不学好!偷人家贵族老爷的东西!” 阿比伦茨设定图   阿比的设定图。   画师翻车鱼,还是帕斯卡契约的美术。   掉san警告。   大家快去买这个国产极品手游啊!   《帕斯卡契约》   可以转载,不许商用   [img=700,112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007/03/0ca8ae8b一bec8一40f9一b1df一135cb18ee6a3.jpg[/img] 1.信息   我骑着黑松,慢慢地往米兰的方向闲荡着。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有些暖洋洋。道路两边没有很多高大的树木,但是栏杆边却攀附着一些小小的野花,我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夏季浆果的味道。暖烘烘的夏风吹拂在我的脸上,卷起了侧马尾,让我有种甜蜜而困倦的睡意,黑松的心情也很舒适,他的蹄子轻轻地踏在石板路上,清脆而有规律的马蹄声让我很是惬意。   米兰的夏季稍微有些闷,温度也有30摄氏度左右,但是完全在我觉得舒适的范围内,就算是少做运动,也不会出汗的水平。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虽然有些异样,但是给我的感觉却很好,我大概是之前太久没有晒过太阳了,就算是看见那暖暖的颜色,也会觉得愉悦。   我仍然是在用着蒂芙尼的外貌,毕竟道格拉斯在打游戏,我不想打扰他,只要这副外貌没有出很大的事故,那我应该就能够一直用下去的吧?   我就一直这么发着呆,直到守护在米兰城市护盾门口的卫兵把我拦了下来。   “进城一律需要接受搜查!”   另一个卫兵看了一眼我的样子,金色的飘逸的中等长度的头发,身上穿着上好的丝质制服,脚上黑色的圆头皮鞋被擦地锃亮。   他又看了我**的黑松。那是一匹十分俊美的马,体高达到两米,体重估计有五百公斤以上,但是他的身材健壮而匀称,浑身的肌肉充斥着力量感。黑色的鬃毛十分地油亮,青色的皮毛闪耀着美丽优雅的光芒。   那是任何骑士都梦寐以求的优质战马。   另一个骑士拿着肘子戳了戳那个不怎么识趣的愣头青,他压低了声音,提醒他。   “不要命啦!那一看就是贵族老爷家的小姐!你还不给小姐让条道!”   那个愣头青愣了两秒钟,然后赶快把长矛收了回来,打开了城市的护罩,然后又被同伴提醒了一下,他才结结巴巴地对我说:   “欢迎、小姐回、回到米兰!!”   “无妨,你们做的很好。”   我侧目微笑,趁着护罩被打开,我也就骑着黑松进了城。   身后传来守卫的窃窃私语。   “你听到人家的口音了吗?正儿八经的贵族腔调!下次长点记性!可别掉了脑袋!”   不得不说,我装腔作势的能力还是蛮高的,这些守卫都能被我给唬住。   或许现在我能装成贵族小姐,以后我就能像道格拉斯那样,装出一副神明的腔调呢。   虽然我觉得那样说话确确实实是有些尴尬。   我骑着黑松来到了护城河边的一颗大树之下,下了马,然后把黑松送回了深渊。   虽然能够骗过那些卫兵,但是碰到真正的贵族八成就不行了,根据之前我在圣安格尔还有爱莲那边的经验, 贵族的圈子一般都挺小,基本上你说自己是谁家谁家人,都能够认出来。   也就是骗骗卫兵好用。   在做完了这一切以后,我便往着米兰大教堂的方位走去。   罗德尼之前提到过,大蛇和重生之母就藏在米兰大教堂,那么我就必须要去走一遭了。   很快地,我就到达了我的目的地。   米兰大教堂,是米兰的主教座堂,规模居世界第二。于643年之前建造,520年前年完成拱顶,最高的哥特式塔尖上的有着镀金圣母玛丽亚雕像,教堂也算是米兰市的象征。整个教堂在55年完工,历时五个世纪。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那个有着“战神”和“无挡之军”称号的皇帝,拿破仑·波拿巴就是在米兰大教堂加冕的。   此时的米兰大教堂被圣骑士和一些近卫军拉起了警戒线,似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该不会,大蛇把自己给暴露了什么的吧?   我走到了一名近卫军的军官面前,手上没拿什么武器,抬起头,问他:   “请问教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个军官原本正在周围警戒,但是看见我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也就没有管我,在听到我的提问以后,他马上就回复我:   “是这样的,教堂的一些地下设施里面出现了一些怪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封锁了教堂,如果妹妹你要来玩的话,过个一两个天再来吧?”   我点了点头,假装自己不会进去。   看来确实如罗德尼所说的,教堂当中,确确实实有大蛇或者他的手下,那么我必须得进去走一遭了。   不过话说回来,米兰还真的是大城市哦!出了大乱子只需要两三天就能搞定的嘛?   【认知混淆】【光线扭曲】   这两个魔法是我最近从狈的手上学会的,算是比较好用的潜行魔法了。   只要周围没有感觉特别敏锐的那种人类,基本上都能萌混过关。   我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教堂。   教堂的内部设施很恢弘,但是我没有观赏的生命心情,毕竟我过来是来找大蛇的,并不是来观光旅游的。   随便找了一条椅子坐下,风元素的感知全开,我静静地聆听着整个教堂的动静。   教堂现在几乎没有什么牧师和平民,所以我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地下传来的声音。   地下的脚步声格外地清晰,他们的脚步并不算特别整齐,而且也不慌乱,很显然是没有经历什么战斗。而且我也只听到了人类的心跳,并没有其他种族的心跳,难道是**掉了吗?   光凭声音其实得不到很多有效的信息,利用探测魔法也只能感知到一些模模糊糊的点位,看来还得我自己下去一趟。   寻找通往地下的路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像之前我还有杰希那样在圣安格尔误打误撞地掉进井里,然后进入圣安格尔大教堂的地下也是碰巧的事情,但是只要有了风元素,那么他们就能够带领我前往正确的道路。   一边维持着混淆视听的魔法,我一边往米兰大教堂地下的区域走去。   入口不是一道门,而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地道,口子很狭小,也很隐蔽,很难被人发现。   上面挂了一根绳子,估计应该是帮助下面的人上来的。   然而走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罗德尼唬住了。   变成变形怪的罗德尼在巴黎,变成触手怪的阿比伦茨也在巴黎,大蛇怎么可能会在米兰?   我早该想到的,至少应该是和头骨融合的时候该想到的。   能够改造肉体和种族的大蛇,实际上已经拥有了篡改记忆和精神状况的能力了,当时的罗德尼很有可能遭到了那种程度上的篡改,阿比伦茨也没有相关的记忆。   该死。   但是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不下到洞里,大蛇不可能没理由把我引到这些地方来,他或许会给我留下一些信息。   或者说,他给我下了一个套。   我跳进了那个小小的坑洞。   下面只是一个稍稍狭窄的洞穴,只有两米多高,我看到前面的一些高个子的守卫都要弯着腰,防止碰到顶。   而我就完全没有那种烦恼,但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笑不出来呢?   这个地下洞穴应该是被酸液侵蚀出来的,我能很明显地看到被侵蚀的痕迹,而前面的那些守卫还使用魔法制作了一些石柱,来支撑,应该是害怕地基不牢固会坍塌吧?   我继续往前走着,在地上看到了一只触手怪,它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很久了,那些守卫并没有马上清理掉这个东西,而是放任它的尸体没有管。   除了这些守卫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子魔法师和建筑工人,他们一边在一边聊天,一边努力地修补这个地下空洞。   看来也没有其他的触手怪了。   我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戳了戳那个已经死掉的触手怪。   冰冰凉了,死去估计已经有两天左右,也差不多是罗德尼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像是自然死亡。   这些迹象基本上都能说明,大蛇其实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我会去找他,而他也早有准备。   我继续翻动那个触手怪,发现了它的嘴巴里面塞着一个东西。   准确的说,是一个用油纸包裹好的录音石。   看来,确实是有话要对我说的呀。   拿出了那个录音石,我继续翻动触手怪的尸体,没有其他的有价值的东西了。   直接在这个地方听录音也不合适,我看其他的守卫和魔法师基本上在做填埋工作,在用了大地感知和风的感知之后,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目标,我才快速地离开地穴,离开了米兰大教堂。   打开油纸,我掏出了那个录音石。   那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石头,只要注入魔力,就能够吸收一定的声音,只要再注入魔力,储存的声音就能够发出。   而且因为根据魔力的大小和相位的不同,录音石还具备一定的保密能力,但是破解这种石头的道理很简单,对于魔法师而言只是体力活。   假设大蛇是要给我传递信息,既然是我,既然大蛇是觊觎我的能力,那么注入生命能量,而非是奥术能量,总是不会有错的。   录音石发出了淡淡的红色光芒,成功了。   阴郁的男性声音从录音石中缓缓发出,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王——我尊敬的王——我尊敬您,敬重您,请原谅我,原谅我一直在尝试着复原伟大的生命之王的权势——我知道这或许会引起您的一些不快,所以我不会和您见面——至少现在不行——同时,也请原谅我将您欺骗到了米兰。”   “但是米兰城市当中也有着一份情报和一份礼物——西罗马的皇室,已经收藏了一份您的遗骨——虽然那有可能是赝品;而那份礼物,这是一个人——索尔兹伯里·昆尼尔,那是背叛您的族裔的人,还请不要怜悯,收走他的性命。”   语音结束了。 2.仆役骑士   这算是什么,示好吗?   大蛇口信里面的第一点算是对我来说极为有用的信息了。   新的遗骨,而这恰恰是我所需要的东西。   虽然我并不清楚,为什么想要获得我的权势的大蛇,会给我提供这样一个信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竞争关系才是。   或者说,在这根遗骨之上,我们没有竞争关系。   假如说,大蛇很想拥有我的【权势】,或者说一部分【权势】,那么或许也能解释。   但是在一切真相查清之前,断断不能妄下定夺,猫头鹰先生说过要小心虺,那么就是要加倍小心。   接下来是得去调查一些皇室了。   之前虽然约好了和杰希在米兰见面,但是我准备咕咕咕了,理直气壮的放他鸽子。   但是或许以蒂芙尼的身份过去看他一眼也没什么大问题的吧?虽然我觉得自己会被挡在庄园外面。   “公主大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呼唤直接把我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抖了好几抖,只见一个穿着暗红色铠甲模样的年轻骑士直接跪在了我的身前。   那是一个暗红色头发的骑士,身上背负的大剑也是暗红色的,看上去稍微有些阳光。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雇佣兵、或者是贵族养的家臣什么的。   但是问题是,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谁啊?   我瞪着他,稍微有些生气。   “哦!对不起,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的名字是麦克亚当·派恩,是一名......咳咳,”他的目光瞟了几眼街上的行人,在确定了没有什么人在往这边看的时候,才对我继续道:   “是您的仆人,是一名卑微的血族仆役骑士。接受到了爱尔柏塔代理族长,爱琳诺·茨密西·爱尔柏塔的委托,前来寻找您。”   。。。   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而那个骑士见到我不为所动,便继续说了下去。   “代理族长一直在找您,赛琳娜小姐。”   他是找错人了吧?我得想办法把他给轰走。   他口中的赛琳娜应该是血族的公主之类的,但是我现在没有去找血族的意向。   因为怕麻烦。   我马上抓住了路过的一名守卫的斗篷。   “警卫!他骚扰我!”   那个被我抓来当工具人的守卫本来不想管事的,但是他也被我身上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衣服、高贵的贵族口音、以及纯粹的金色的头发给迷惑了。   “哈!胆敢骚扰贵族小姐!胆子不小嘛!”   那个守卫当场就准备执行正义,我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愉悦的心情。   他心里或许在想,没准我在我的贵族老爸那边给他美言几句,他最少都是升官发财......很可惜,我可没有什么贵族老爸。   趁着那个叫麦克亚当的仆役骑士被守卫缠住的时候,我拔腿就跑。   我加快速度,跑到了米兰城内的盗贼工会。   这次过来我是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现成的皇室的守卫换班时间表,以及皇宫的地图。   假如有的话,那么我就不需要自己浪费时间去调查了。   “有皇宫守卫值班的表格吗?”   我直接走到了前台,开门见山地询问了那个柜员。   “我们有、但是只卖给部分工会会员。”   那个柜员看了我一眼,没有看到我身上有着盗贼的徽章或者是其他表明身份的东西。   我随手掏出了一枚金币。   “一份情报的价值、以及小费。”   说实话,我不认为现在的盗贼工会是那种根据排名或者是积分来买卖情报的组织,所谓的贼就是见到钱就会脚软的职业。   金币的光芒在稍显昏黄的灯光之下闪耀出了异样的光芒,瞬间就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一个金币,一万元钱,方便携带,方便偷盗。   而那个柜员瞬间就拿手掌盖住了那个金币,而其他人也收回了觊觎的目光。   就算是贼,也不会偷工会的东西,并非是所谓的盗亦有道,而是冒着被工会排斥,一个人在外偷盗既没有人保证生命安全,也不会有固定的赃物贩子帮你脱手。   “我喜欢这笔交易,但是我们的情报已经过时了,三年前的值班图,想必你也知道,米兰的皇宫,并非是那么容易进入的地方。”   柜员用魔法拷贝了一份情报的副本,递到了我的手上,我打开稍微看了一眼,时间戳确实是三年前,这表示这份情报确实没有什么效力。   头也没回地一巴掌扇飞那个试图掏我口袋的小偷,我稍稍叹了口气。   花一万块钱买了张废纸,稍微有点不高兴。   瞄了一眼柜员,她似乎不准备把金币还给我,而我也懒得大费周章。   只要有道格拉斯和他的大地之力在,我永远也不会缺金子的。   将那封情报随手丢进了旁边用于焚烧机密信件的火炉当中,我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盗贼工会。   而我还没有多久,几个盗贼就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其中一名队友的脸似乎是畸形的,一边的脸格外地臃肿,而且还白里透红,呈现出手印状。   愣了一秒钟,我才意识到,那其实是我扇出来的。   “嘿,交出你的钱包,我们或许不会动你的一根毛。”   带头的盗贼拔出了匕首,挥舞了起来,只见阴暗的小道之中,银光闪动,隐隐还能听见刀尖划裂出的风声,毫无疑问,他在玩弄匕首上还是相当有造诣的。   “你的同伴摸过了我的口袋,不如让他告诉你,我有没有带钱包?”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我打成胖子的同伴,而那个同伴也是摇了摇头。   “那就抱歉了,我们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相信你的这身皮囊一定会有大老爷喜欢的吧?”   他舔了舔他的匕首,然后慢慢地向我靠近过来。   “哎。”   他听到了少女叹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打趣道:   “你在为自己叹息吗?”   “不,是在为你。”   【浩瀚天穹的咏叹】   黑暗的小道卷起了黑色的猛烈的狂风,当风元素掠过他们俩的身体的时候,也同时带走了他们两个人的生命力,他们在狂风中迅速化为了两具干尸,然后尸体又被狂暴的风元素撕碎。   尘归尘,土归土。   走出了小巷,那个血族的仆役骑士又赶到了我的身前。   “公主!跟我回去吧!无论您说些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   。。。   “你好烦!你认错人了!”   我一点都不想理他,真的。   这个家伙该不是和最开始那些猎人一样,我一使用生命魔法就能感知到吧?   “不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无论您用什么方法把我赶走,我都会感到您的......”   【风】   还没等他话说完,我就把他用狂风丢到了米兰城的另一端。   没必要弄死他,他只是想找回他的血族小公主,但是他找错人了。   而且我接下来,得少用鲜血魔法了。   缓缓地走到了皇宫的边,我望着里面的城堡和城堡顶端飘舞着的弗朗索尔家族的旗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难道我直接杀进去?   好像有些太鲁莽了。   “请问你也是来当短期的女仆的吗?”   清甜的女性的声音惊醒了我。   那是一个女仆欧派很大,我很馋。她穿着制式的,很高档的女仆装,上面有着弗朗索尔家族的族徽,她站在一个小亭子下,似乎是在等谁的样子。   “女仆?”   假如能够当上女仆,基本上就能用风元素来摸清守卫的值班的时间了呢。   “是啊,最近是农忙时间,有些女仆都请假回到葡萄庄园帮忙了,皇宫的人手稍微有些不足,你是来应聘的嘛?”   “嗯......”   要我当女仆啊,算不算是老本行呢?   我回想起了在帕萨德的庄园作威作福的三年时间,又回想起了在弗雷德里克庄园白吃白喝的一年时间。   工作时间为四年,摸了四年鱼,工作经验为0。   “你穿着制服,看上去是有工作经验的吧?”   啊......这。   包臀的制服和女仆装看上去很像吗?还是说现在流行这套呢?   “四年,”我盯着那个欧派很大的女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很能干呢,”她笑了笑,其实无论是平民家的女孩子还是贵族家的小女儿,送到大家族当女仆是很常见的事情。弗雷德里克公爵府的女仆就有一部分是小贵族家的女儿。   而这是皇宫,大概是谁家的女儿送过来当女仆,都不会特别惊讶的吧?   “希尔!把这位新来的妹妹送进去,和她讲讲规矩!”   那名靠在柱子上的女仆听见有活来了,也是叹了口气,培训新人的事情是最繁琐最麻烦的事情了。   口音、动作、礼仪,每个贵族家里都可能不一样,所以教会新人一整套合格的礼仪需要费好大的力气。   “你的名字是什么?”   “蒂芙尼。”   “好标准的口音......看来语言方面是不需要教你了.....你会行礼吗?”   我尝试着行了一个杰希家的礼。   “很好......很标准,简,我们捡到宝了,这个姑娘很显然是个老手——要么是家里专门准备过的。”   希尔顿了两秒钟,她看了我的脸几眼。   “长得也真好看,应该会很讨人喜欢吧?可惜皇宫里面的王子们都有对象了.......我个人倒是建议你去泰洛尔家,他们家新来了个公子,公爵的孩子诶,而且是单身.......没准会有机会呢?”   简给希尔的脑袋上来了一个爆栗。   “希尔?你这是要把人送到泰洛尔府呐?现在蒂芙尼也算是我们的人了哦!” 3.维罗妮卡   希尔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姐姐你是没见到那个公子哥啦!我见到过,他真的是万人迷!听说还是个很强的魔法师.....要是我能和他生孩子.......呜!”   简又给了他一个爆栗。   “我对纲瑟王子一心一意。希尔你快把这名妹妹送进去,好好打扮一番啦!”   “是啦是啦!”   想必是经常负责挑选女仆衣服的任务,希尔好好地打量了几眼我的身材,就得出了我的三维,就知道了我该穿什么尺码的衣服。   “这套应该会比较合身吧?我的眼睛应该不会出错!”   她打开了边上的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整套的女仆装,然后又看看我,确认了一边,随后点了点头。   “来吧,蒂芙尼妹妹,我带你到宿舍换套衣服!”   说着,她就领我进了皇宫的侧门。   当我一走进皇宫,我就感觉到了里面的魔力完全要更加浓郁一些。   我看了一眼皇宫的法术屏障,那是魔力聚集法阵外加一个单向的隔离法阵,不仅汇聚元素和魔力,还让外界没办法感知到内部的魔力。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在外面感知,而是要到里面来的原因。   外面来到了希尔口中所谓的宿舍,其实那只是非常靠近围墙的、偏僻隐蔽的低矮平房,似乎是专门给我能这些雇佣而来的女仆住宿的。   不同于皇族的贴身近侍,似乎这种招募过来的女仆是不能进到皇宫真正的内部的,而工作也是在外面打扫卫生、浇花、洗衣服之类的活。   反正只要能让我用感知覆盖整座皇宫,我就没有什么意见的啦!   “好啦!妹妹先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吧?”   走进了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希尔笑眯眯地把那套女仆装递到了我的手上,房门一关,似乎想要正大光明把我看光的样子。   “能走开吗?”   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换衣服。   “蒂芙尼妹妹那么好看,就不能让姐姐看个够吗?”   希尔十字交叉抱拳,看来是不准备离开了。   “哎。”   偷偷掏出了冷玉茧,我快速地制作出了一件衣服,套在了希尔的脑门上,然后直接用生命魔法将身上的衣服变换成了女仆装一样的款式,而希尔递给我的那一套女仆装,则是被我塞进了亚空间。   当希尔还在挣扎着把头上的衣服脱去的时候,我已经换好了。   “诶嘿嘿,妹妹换好了吗!姐姐来看咯!”   希尔发出了老色痞的声音,当她把头上的衣服扒拉下来以后,顿时大失所望。   “换、换好了啊?”   “嗯。”   “害——好不容易有个好看的妹妹,还这么严防死守的......”   希尔叹了口气,虽然没看到妹妹的胴体,但是也算是大饱眼福了。再三确认了我身上的女仆装有没有什么地方穿错,希尔便开始分配任务了。   “好了,那么就开始干活啦!我看妹妹小手细皮嫩肉的,也就不给你安排粗活啦!皇宫西花园,那边的花今天还没浇水,我带妹妹去那边吧?”   浇水啊,惬意的活呢,等到没人的时候,放个魔法就能解决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接受。   没一会儿,我就跟着希尔来到了皇宫的西花园。   “浇花需要我教你吗?嗯嗯,不需要就好,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好一些地方需要注意,比如维罗妮卡公主经常会来这边游玩,到时候你可别顶撞了公主哦!”   我点了点头,碰到那些人,我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顶撞啊。   “除此之外,花园边上的那个小湖,水是很深的,偶尔有不会水的女仆被淹死,小蒂芙尼不要去玩水哦!”   懂了,是夏尔快乐湖。   我再次点了点头。   等到希尔离开以后,我就随便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小手一挥用魔法精准地浇灌了所有的花以后,便开始了干正事。   【风元素掌控!】   感知瞬间铺开了整个城市。   ——————   年迈的宫廷法师原本正在捣鼓新的魔法,但是迎面而来的压迫感瞬间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是个专攻风属性的魔法师,也是大陆之上,为数不多的能够飞行的人类,更是维罗妮卡·弗朗索尔的老师。   但是他此时此刻就像是折翼的小鸟一般无依无靠,身边的风元素明明还是那么地充盈、那么地活跃,却再也不听他的掌控了。   这是异变!这是异变!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国王!   年迈的宫廷法师颤颤悠悠地拿起了他的法杖,又颤颤悠悠地往国王所在的方向走去。   “害——飞多了,走路都不会走了.......”   ——————   维罗妮卡·弗朗索尔也敏锐地感知到了空气中的风元素的变动。   但是她对此也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她的老师——斯威夫特·杰拉尔德经常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而那些魔法导致的风元素异变也是经常有的事情,维罗妮卡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斯凯——快过来!老师又在闭关修炼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吧?”   斯凯原本正在给房间打扫卫生,她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弗朗索尔,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公主大人,您又要溜出去了吗?杰拉尔德大人可是会生气的哦!”   “哎呀!都说了老师正在修炼嘛!搞快点搞快点嘛!”   斯凯叹了口气,也那她没有什么办法。   于是便开始脱去身上的女仆装。   斯凯年纪和维罗妮卡所差无几,而她出生在皇室的一个小分支,只要稍稍经过打扮,就能够骗过一些并不敏锐的守卫。而维罗妮卡则是可以换上女仆装,跑到财政大臣家里和他的侄女玩耍。   或者是跑到泰洛尔家去见她的小情人。   “您今天准备去哪呢?”   “先去瓦尔克家,看看赛琳娜有没有找到舞伴,如果她没有找到舞伴的话,那就和她一起去杰希家里去邀请杰希......”   “您就不能直接去公子家中吗?”   敏锐的斯凯直截了当地指出了问题所在,维罗妮卡最终的目的只是去邀请杰希成为泰洛尔家族成人舞会的舞伴吧?带上一个另外一个单身的小女生算是什么?   让他二选一?   “哎呀!你不懂!多不好意思啊!”   维罗妮卡直接就趴到了软绵绵的床上,抱起了软绵绵的枕头,开始扭捏了起来,整个房间似乎都开始冒起了粉红色的恋爱泡泡。   斯凯也已经习惯了维罗妮卡变成了这样。   她原本不相信有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直到维罗妮卡在当初的宴席上见到那名泰洛尔家族的公子。   弗雷德里克是泰洛尔家族的传奇,他的儿子也远比其他的,从小生活在米兰城市当中的公子们要优秀。   “锐利的蓝色眼睛,像是藏着星空与大海,配上帅气而坚毅的面庞,平淡而温和的表情,杰希就像是一头温和而隐忍的雄狮。而非是其他那些在宴席上争风吃醋,争夺贵族小姐芳心的开屏孔雀。”   上面那些话是维罗妮卡的原话,斯凯人士没想到,有朝一日她服饰的公主会说出这般肉麻的话。   “公主大人,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现在正是换班的时间,守卫的数量也比较少,时不我待哦!”   斯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刚好是守卫换班的时间,如果要偷偷摸摸溜出去,现在是再好不过的一个时间了。   听到斯凯的体型,维罗妮卡自然也从床上起身,在说着手准备逃离皇宫,跑出去玩。   维罗妮卡在两人交换完了身上的衣服以后,她就坐到了梳妆台前,静静地等待着斯凯给她梳妆打扮。   斯凯对这些事情已经很熟练了,皇室家教甚严,不允许维罗妮卡到处玩,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维罗妮卡在斯凯的帮助之下,维罗妮卡还是可以偷偷摸摸地可以跑出去。   绑上辫子,把刘海高高地竖起,涂上护肤品,涂上粉底,擦香粉,画上眼线和眼影......   其实维罗妮卡天生丽质,并不需要化妆,现在斯凯所做的,其实应该成为伪装。   把维罗妮卡伪装成自己。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维罗妮卡就可以出门了。   斯凯目送维罗妮卡一蹦一跳地往外面跑去,斯凯也坐到了化妆台前。   她也需要把自己装扮成维罗妮卡才是。   斯凯从来不会拦着维罗妮卡跑出去,即使那是她的责任。   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对于皇室的旁支而言,她们的地位其实没有想象地那么高,为了能够维持那微薄的血脉关系,斯凯这样的小女孩就会被送进皇宫,成为主要成员的贴身近侍。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够为王子生下个私生子,提升地位,但是更多的都是作为维系血脉的工具,一直在皇宫当中工作,直到拿不起扫帚。   而这短暂的成为“公主”的机会,斯凯自然也是很享受的。   即使是虚假的高贵,即使只当了一秒钟,斯凯也十分心满意足了。   ————   上个月累计的加更是19章,我考试还剩下最后一门,我要开始努力了!!   加油!   我七月四号开始放假,但是爆更从现在开始! 4.笨手笨脚的,你是怎么当好女仆的?   坐在花坛边上,我看着那个稍微有些广阔的池塘。   我的身后是之前的花园,我的身体也被灌木和花草给遮挡了,就算是有人路过花园,应该也看不见我摸鱼。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探测,我已经确定了上午第一波守卫的换班时间了。   说实话,上午去偷东西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我还是想放在晚上再去偷东西。   是个小偷都清楚晚上偷东西比较合适的吧?   而且我也通过大地知道了,皇室的宝库用的是法阵+精密机械锁的双重防护,那似乎对我而言并非是很大的问题。   只要趁着没人的时候,过去把东西拿了,再放个假的遗骨上去,应该没人会发现的。   就算发现了,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办,略略略。   其实我可以单刀直入直接去抢,相信还是算了,尽量少惹麻烦。   我注意到了花园中走出了一个棕色头发的,鬼鬼祟祟的女仆。   她看上去像是个小偷一般,一边往湖边跑,一边回头查看,像是在确认会不会有人跟过来似的。   这.....我该怎么办?   但是那个女仆似乎并没有准备逃跑什么的,她直直的来到了湖边,走上了通往湖心亭子的浮桥。   湖心亭是没有其他的路出去的,这就让我打消了疑虑,但是接下来她的行动就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浮桥是没有栏杆的,她选择了一条相对而言比较笔直的浮桥,规划路线,然后加速、不断地加速,然后笔直地摔进了湖里。   。。?   我站了起来,皇宫的女仆都是这么放荡不羁的吗?米兰的皇室的女仆都敢这么直白地跳进去游泳吗?   直到我看到了她在那边咕噜咕噜地冒泡泡,时不时还伸出一只手,才发现,她压根不会游泳,她溺水了。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小孩子溺水的姿态是怎么样的,夏尔在半米深的喷泉池子里面都能溺水。   虽然不知道她是故意寻死还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不能容许有人死在我面前!除非是我自己下的手!   二话不说,我也直接跳进了湖里,往她落水的地方游去。   多亏我有着很丰富的把小朋友从水里救上来的经验,我一下子游泳到了她所在的位置,搂住了那个小女仆的腰,把她往岸边带去。   虽然那个姑娘还一直把我的脑袋往水里按,但是她的力气比夏尔小很多,所以我也没怎么生气。   我把她丢上了岸,然后自己也缓缓地爬了上去。   今天的运气是真的挺差的,刚才才吐槽过夏尔快乐湖,现在真就成快乐湖了呗?   这就是女神的直觉吗?i了i了。   “咳咳咳——”   那个小姑娘很显然是呛水了,她吐了好几口水出来,又摸了摸脸,把脸上的妆都摸花了。   “笨手笨脚的,你是怎么当好女仆的?”   我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要自己跳进湖里,我也不想知道原因,反正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因为她而湿透了,我现在很不高兴。   “我以为自己可以用风属性魔法,一路蜻蜓点水一般过去的.......但是魔法释放失败了.......不过多亏了你,谢谢你救了我啊!”   那个孩子朝我微微一笑,顿时弄得我老脸一红。   并不是那个孩子长得很可爱很和我胃口,而是因为我把风元素的掌控力给夺走才会导致她落水的。   “没什么的。”   我撇过了脑袋,愣是没敢看她的那双大眼睛。   “嗨呀,本来还想抄近路过湖去侧门的,现在浑身湿透了,全部搞砸咯!”   她拧巴了几下身上的裙子,但是怎么拧都拧不干,又看了一眼之前我进来的侧门,眼睛里满是失望和遗憾。   要么?我帮一把她?   【干燥】   我抬了抬手,火元素瞬间聚集到了我们俩的衣服上,而身上的水也正在快速地蒸发烘干,基本上没一会儿,我们俩身上的衣服就全干了。   “啊,你会魔法啊....而且面容也很生,你是新来的女仆吗?”   她完完全全地擦掉了脸上的那些化妆品,露出了姣好漂亮的面容。   “是,我是新来的。”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金色的柔顺的中短发,绑回了那个简简单单的侧马尾,又摸了摸口袋,本想确认一下自己口袋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会掉进水里,后来想想自己从来不会往口袋里面放东西。   “你真的......没认出我是谁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可不想和小孩子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即使对面看上去和我差不多高。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会游泳,应该不是河神大人才是。”   说罢,我就准备转身离开。   “其实我是公主哦!”   。。。   我转了回去,盯着她。   “要知道.......”   我停顿了好几秒钟,盯着她的眼睛。   “假扮公主是重罪。”   我可不信她说的什么鬼话,虽然我也没见过什么公主。   反正她的身上穿着女仆装,在我眼里她就是女仆。   ......   话说回来,希尔似乎说过,那个花园里会有公主过来玩耍什么的.....   不,我的运气应该不会有那么差的吧?   而她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她直接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一时间,大眼瞪大眼,两个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我就是维罗妮卡·弗朗索尔!我才不需要装呢!”   而我也不准备改变我的态度。   谁还不是小公主咋地,我还有一条黑龙,你有吗?   “可你身上穿着女仆装。”   “我这是乔装打扮!为了躲过守卫出来玩的!”   她似乎是有些急了,把自己的计划都给讲明白了。   而我也瞬间就明白了,我该用什么方法对待这个偷偷跑出来的小公主。   “我明白了,”我故意停顿了两秒钟,假装已经明白了她的身份,但是我口风一转,开始迫害“你是从皇宫偷了东西,想要躲过守卫的女仆!准备付出代价吧!”   维罗妮卡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大概是被我惊世骇俗的言论给惊到,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行!我不能让守卫和杰拉尔德老师知道我偷偷跑出来,不然我又要被关禁闭了......”   我看她现在的心情也稍微有些沮丧和低落,把兔子逼急了也还会咬人呢,虽然这个妹子长得挺可爱,但是好歹也公主呢。   “嗯?这不是公主殿下吗?公主贵安!”   也就是在此时,之前见到的女仆简正好路过,她看见了维罗妮卡和我站在湖边,自然是会过来对着公主行礼。   “简!来的正好!”   维罗妮卡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直接一路小跑过去扯住了简的衣服,要她给维罗妮卡作证。   “简!这个新来的女仆说我鬼鬼祟祟的像是个从皇宫偷了东西的女仆!你快帮我说句话呀!”   简看了一眼一脸正义的我,又看了看维罗妮卡,准确地说是维罗妮卡身上穿着的女仆装。   “公主大人,这确实不怪蒂芙尼,因为公主大人的行径,确实在我们眼中....容易产生误解......公主大人应该也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简似乎也很清楚维罗妮卡有时候会穿着女仆装偷偷摸摸地跑出来,经常引起误会什么的。   “唔......”   维罗妮卡似乎也意识到了她以前跑出去的时候也经常会引起守卫和女仆的注意,现在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哦。   “公主您是准备出去吗?”   其实简的问题完全是白问的,她心里很清楚维罗妮卡是要跑出去玩的。   “嗯.......”   “公主大人必须要有人陪同哦!斯凯在哪?”   维罗妮卡瞄了一眼她自己房间所在的方位,而简也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就让蒂芙尼跟着公主大人去吧,虽然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全起见。”   维罗妮卡看了我一眼,她似乎是想起了之前我把她从水里救起的经历,而且我长得也很是好看,带出去也不丢人,于是乎点了点头。   但是我不想去啊.......   我还要踩点、我还要去偷你家的东西,怎么就要跟着你跑了啊?   但是现我的身份是女仆啊,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啊。   该死,下次还是直接杀进去,不墨迹了。   目前而言....我大概只能和这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公主跑出去玩了吧?   不过,既然是女孩子,那就应该不会和管夏尔杰希那样累的吧?   或许只是跑出去吃个茶,开个茶话会也不一定。   而且维罗妮卡也没有什么架子,这对我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喜欢摆架子的公主,陪她玩就真的太累了。   我跟着维罗妮卡偷偷摸摸地从侧门离开了皇宫。   “话说,蒂芙尼真的不认识我吗?真的一脸也没见过吗?我还以为你是泰洛尔家族的庶女什么的......”   “啊,不是呢,我真的没见过大人。”   我摸了摸自己的一头柔顺的金发,大概很具有迷惑了。   “那泰洛尔家族的那个年轻的门客,那个超级厉害的卷轴师,蒂芙尼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   “没见过,谁啊?”   “夏尔·克雷蒂安。”   ?   ??   ???   ——————   还欠你们19一1+2=20更。   不要停下来啊!(希望之花bgm) 5.世界就是个巧合。   我突然有些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惹。   在我印象里的夏尔永远是个聪明但是只有小聪明的人,他能相处一些莫名其妙的点子,有时候很有用,但是很多的时候会被搞砸。   当夏尔刚接触到咖啡的时候,就发觉了那个东西能让他精神起来不犯困,然后他就想成为“不睡觉的超人”,在几乎三个小时内喝了大约8升咖啡。   我不知道他怎么喝下去的,我只知道他躺在床上抽搐的样子很靓仔。   以前我不懂他为什么会抽搐,得到头骨之后我知道了他抽搐的原因,大量咖啡因阻断抑制神经兴奋的化学物质的产生,他的身体里的所有的神经细胞同时开始放电,这就表现为抽搐。   当时真的下了我和杰希一大跳,他的心脏也不跳动了,也只是在抽搐,幸好有我在,生命能量能够吊着他一条命。   而且夏尔身上的肌肉抽搐也导致了肌肉本身的分解。抽搐产生热量,热量积累起来导致肌肉分解,并溶解到血液里导致横纹肌溶解,让肌肉蛋白在血液里自由流动。   而那些在血液里的肌肉蛋白不会在心脏聚集,不会在大脑聚集,而且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被肝脏分解,最终聚集在了肾脏,然后又导致了肾脏的永久性损伤。   然后又又到了熟悉的肾宝救夏尔环节了。   幸好他被抢救回来了,多亏了我身上的生命能量,我简直就是夏尔的再生父母。   而且他当初还没付我钱。   我不敢相信那种能把自己的命断送进去的小聪明能够让夏尔成为绘制法术卷轴的大师。   除非他肯学,并且杰希教他。   而且,卷轴的时效性又是怎么解决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杰希都没办法解决。   “嗯?你看起来认识那个人?”   维罗妮卡看到我愣在了原地,还以为我是认识夏尔,自然是关切地过来问了闻。   其实认识是认识的啊,但是我可是不会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的。   “不,只是听起来比较耳熟。”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猜。   我并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聊到夏尔总是能让我想起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所以转移话题是必须的。   “所以公主大人准备去什么地方呢?”   “我准备去财政大臣——埃尔西·瓦尔克的府上。”   “是去办公事吗?”   我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她很显然就是逃出来玩的,维罗妮卡又不是像爱莲那样整日都在为凋敝破败的王国操心的王女。   话说爱莲在维罗妮卡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懂事了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嘛!”   维罗妮卡提了提自己身上穿着的女仆装,发出了清脆的如同银铃一般的笑声。   “我是去找瓦尔克叔叔的侄女玩啦!话说,蒂芙尼知道泰洛尔家族的成人宴席吗?”   成人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东西。   我摇了摇头。   在公爵府,弗雷德里克一般也对米兰的这些亲戚闭口不谈,似乎是不太想要和这些人有着什么瓜葛。   而他也很少会提到各种宴席,在我的眼里,弗雷德里克就像是个不怎么关心事务的局外人。   既不怎么关心圣安格尔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米兰的事情。   “那是几年一度的泰洛尔大家族的盛宴哦,宴会之前会有舞会,舞会之前有有着成人礼,在成人礼之上,进行仪式的少爷们还会进行对战,来表明自己的实力和风度。”   “无论是嫡系还是庶系,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风采,就算是庶系的孩子也有机会得到重用,所以被很多人看中什么的。”   维罗妮卡微微一笑,一抹粉色的云彩飘上了脸颊,她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意中人,才会有那种小女生的羞涩吧。   说真的,我在圣安格尔见多了,基本上小贵族的女孩子们一看到杰希也都是这个表情。   “也是个选相公的好机会!”   我本来还想聊一聊她的心上人是谁,但是公主又开始说话了,我也就不准备继续向她提问了。   “这次呢,我去找赛琳娜的愿意也就是为了近期的成人宴的舞会啦!我想找个优秀的男伴,顺便也去问问赛琳娜她有没有到男伴啦!”   哦,原来是这样,大贵族们向来是对舞会这样的社交场所十分看中的,选择一个心仪的舞伴自然是重中之重。   大概维罗妮卡也胆子稍微有些小,想和赛琳娜一起去邀请她的心上人吧?   等会,赛琳娜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   之前那个叫做麦克亚当的仆役骑士似乎说起过。   是那个血族的公主?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世界上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没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财政大臣埃尔西·瓦尔克的府上。   而我又又又遇见了熟悉的人。   仆役骑士,麦克亚当·派恩。   还好他没看见我,我赶紧低下了脑袋,不让那个憨批仆役骑士看见我的脸。   而他此刻正在与瓦尔克大臣庄园门口的守卫对峙。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你们让我进去和大人说一声吧!我真的遇见了公主!”   而那两个守卫很显然并不准备让他进去。   “不,不行,瓦尔克大人明确表示禁止——咳咳,下等人进入,先生还是请回吧!”   我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那两个守卫,他们身上穿着很高档的皮质护甲,佩剑是刻印了鲜红的奥术纹路的刺剑,而他们的样貌更加让我感兴趣。   灰白的短发,鲜红的眼眸,这让我联想到了什么。   血族。   我摇了摇头,血族不能晒太阳,而这两个卫兵可是笔直地站在了太阳底下。   那两个卫兵看到了维罗妮卡走了过来,他们自然是认识这位经常偷偷跑出来玩的的公主,便直接将我和维罗妮卡放了进去。   而麦克亚当则是在外面急着干瞪眼。   他没有认出我来,看来他的确是用着某种感应,感应我的生命能量,来对我进行追踪的。   怎么搞得和圣安格尔的那些猎人一样。   我跟着维罗妮卡走进了庄园。   走进了庄园,这里的建筑风格都是和米兰大教堂还有皇宫那样的哥特式建筑 ,看上去挺华丽的,花园里面的花的种类也很多,大部分都是红色的花种,像是玫瑰郁金香牡丹。   这里的女仆的发色都很单一,都是银灰色的,或者说是灰白,而眼睛也都是血红血红的,看上去多多少少有些渗人。   更加不对头的东西是石像鬼。   基本上到处都屹立着石像鬼的雕像,张牙舞爪地,假如说是普通的雕像也就算了,问题是我感觉他们是活着的。   不,他们就是活着的,我能够感觉到他们的体内的血液在缓缓流动,他们的体内确实具备着一定程度上的生命力,我毫不怀疑,他们的锋利的爪子和免疫大部分魔法的皮肤,能够对人类造成多么严重的破坏。   维罗妮卡似乎是对这里轻车熟路,她穿过花丛一路小跑到了侧方的湖边的花园。   在花园的一侧,和清澈的庄园人工湖夹着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凉亭,我远远地看到了两个人坐在凉亭下方。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人,两人的头发的颜色都是灰白的,眼睛也都是和之前的守卫和女仆一样的鲜红,但是有着细小的差距,那个个子矮矮的女孩子的头发的颜色更加纯粹,更加地接近纯粹的白色。   是父女吗?感觉又有些不像呢。   比起那个年纪稍微有些大的男子,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小孩子的身上。   那是个铜,极品铜。我看不出她的年纪,但是她身上穿着露肩的小小的束胸礼装,把圆润幼滑的肩膀给露了出来,小小的欧派形状很是好看,蕾丝边点缀的百褶裙裙子很短,露出了大片大片的大腿,她还穿着过膝的白丝,脚下的圆头皮鞋和很是可爱。   我感觉自己要被拷走惹。   但是那其实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毕竟轮可爱当然还是芙蕾雅天下第一可爱,我注意的是,她身上的生命力有些非同寻常。   不仅仅是她,她身边的那个人身上的生命力也很非同寻常。   拿普通的不会魔法的成年人来类比成1个单位的生命力的话,那么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就有200,而她身边的那个人有2000左右。   虽然他有好好地抑制自己的气息,但是那种程度的抑制,怎么能骗我我的眼睛呢?   维罗妮卡见到赛琳娜还是在那个小亭子里面,于是加速跑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赛琳娜。   “赛赛赛琳娜!好久不见啦!”   原本还是一脸纯真善良的赛琳娜瞬间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像是很拒绝维罗妮卡公主的贴贴一般。   “放开啦!你这个臭女人!大夏天的好热!”   ——————   好久没有见面的tips:鉴于最近印度正在抵制国货,谈谈印度神油。   印度神油其实来自香港,来自何建宗家族持有的“华仁行化工厂”,由于经常出现在香港电影当中,而且出现的方式还容易引起遐思,所以这种精油就成为了某种方面的代名词。   很多中国人到印度旅游也经常会去问,有没有正宗的印度神油,人家哪里懂这个啊。   然后印度市场上就出现了仿制的印度神油,比如SAANDHHA OIL什么的。   顺便说一句,阿拉伯数字是印度人发明的,阿拉伯人传播出去的。   ——————   加更状况,20+2=22.   明天后天复习考试,可能没有加更。 6.埃尔西·瓦尔克和血族王女。   维罗妮卡又很舍不得地蹭了蹭赛琳娜,然后才放开手。   “赛琳娜身上还是香香的呢,诶,对了,赛琳娜有找到成人舞会的舞伴吗?”   赛琳娜好不容易挣脱开维罗妮卡的熊抱,又遭到了她的灵魂拷问。   她摸了摸小手手,把眼睛撇到了其他的地方,没有看维罗妮卡。   "当、当然有人来邀请我去参加舞会啦!"   我虽然不了解赛琳娜这个小萝莉的性格,但是从她的表情上能够猜个七七八八。   大概是没有人邀请的吧?   “唔.......真的吗?”   维罗妮卡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下巴上,露出了一点点忧虑的表情,像是在担心自己找不到舞伴一般。   你......维罗妮卡你竟然相信了吗?   “咳咳,”那个和赛琳娜坐在一起的中年男子咳嗽了一下,似乎是为了引起维罗妮卡的注意。“你瓦尔克叔叔在这里,小维罗妮卡都不打声招呼嘛?”   维罗妮卡放开了赛琳娜,站到了埃尔西·瓦尔克的面前。   “有好吃的红花糖吗?没有的话就不打招呼!”   她舔了舔嘴唇,似乎那种糖果是什么极品美味一般。   瓦尔克看了一眼小维罗妮卡,又往庄园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想必小维罗妮卡一定知道那些糖果藏在哪里的吧?”   维罗妮卡点了点头,马上就准备跑去拿那些所谓的红花糖,但是被瓦尔克拉住了。   “我们之间有约定的吧?只能拿......”   "五颗!我只拿五颗出来!"   维罗妮卡瞧瞧地瞥了一眼赛琳娜,然后对瓦尔克讨价还价。   “我帮赛琳娜也拿几颗出来吧!”   很显然赛琳娜并没有看出维罗妮卡的小心思,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吃糖。   “不用给我拿了,我不需要!”   维罗妮卡瞬间就露出了沮丧难过的表情。   但是她又马上振作了起来,一边往屋内跑,一边自言自语,“那我就拿五颗!”   。。。   对她还是小孩子一样的行为,我倒是没多大的意见,毕竟不是所有的十四岁孩子都像我这样地成熟稳重的。   但是你就把我晾在两个陌生人面前,就跑了?   我一脸痴呆地看着维罗妮卡直接把我晾在凉亭边上, 一路小跑往瓦尔克先生的房子里跑去。   但是所幸的是,那两个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一般,既没有往我这边看,也没有想和我说话的想法。   毕竟我现在只是个女仆嘛。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赛琳娜和瓦尔克,等着维罗妮卡回来。   他们俩的体态特征真的和血族相差无几,皮肤也很是苍白,第一眼看上去有着略微的病态和不健康,但是看久了却还是挺好看的。   和我稍稍有些不一样。   而且他们俩也不怕太阳,凉亭并不是完全遮住太阳的,偶尔也有一两束阳光照在了赛琳娜的露出的肩膀上,但是她却没有被太阳照地嗷嗷大叫。   “庶民,你在看什么?”   赛琳娜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侵略性的目光,她十分不爽地瞪了回来,盯着我,质问我。   “看你。”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提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说实话,假如赛琳娜没有那么凶凶的,而是个娇羞的小萝莉,或许我就会**大发把她掳走都说不定。   只有娇,没有羞的公主病就算了。   “你那个语气!让我好不爽!”   我还不爽你呢。   扭过了脑袋,我可不想哄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   谁还不是啊?   似乎是受到了无视,赛琳娜顿时就不高兴了,她站了起来,拿出了一根手指指着我。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无视本公主!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瓦尔克先生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他似乎也不准备阻止那个暴躁的小东西。   【生命汲取】   红色的细线从赛琳娜的手指中射出,直接命中了我的身体,我原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力会被快速地吸走。   什么也没发生。   反观倒是赛琳娜,像是用细的吸管喝珍珠奶茶然后吸管被珍珠堵住的样子,小脸憋红了也没吸出一口奶。   你别说,那张憋红的小脸还怪可爱的。   瓦尔克似乎发觉了哪里的不对劲,他一把抱住了赛琳娜,打断了她的施法。   “别急,别急,深呼吸,慢慢放松.......”   他一边轻轻地拍着赛琳娜的背,让她缓缓放松,一边警惕地盯着我。   “我从来不知道米兰城里有这号人物。你、是谁?”   我挠了挠脑袋,我不是特别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对面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啊,我凭什么先暴露自己的家底嘛!   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响当当的假身份,总不能直接说我是来自狄赛斯的芙蕾雅,我是万物之母,是世界的统治者,卡斯特托菲的永恒之友?   “其实我也是刚来米兰,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女仆,莫名其妙地就被带到这里来的,我没有恶意哈!”   赛琳娜现在的表情真的是委屈极了,像是个捡起馒头啃了一口结果发现是石头,还崩坏了门牙的小萝莉。   但是很显然,瓦尔克并不相信我的说辞。   “你到底是谁?能抵御鲜血魔法的人,要么是血统更加强大,要么是使用了特殊的装备,公主是血脉最纯正的血族,而你身上也没有血精石制作的道具——你到底是谁?”   你还真是不依不饶啊。。。   我说我是你妈,你大概也不会信的吧。   话说回来,原来你们俩真的是血族啊.....瓦尔克都当上财政大臣了,日子过得可真不错。   “话说,你们是血族吧?为什么能够在阳光下自由行动啊?”   瓦尔克将赛琳娜护到了身后,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白色的骨剑,随后朝我大喝一声。   “回答我!”   芙蕾雅试图转移话题的尝试失败了。   “别那么紧张嘛......我又打不过你......我就是来旅游的....我说过了,我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女仆,莫名其妙地就被带到这里来的。”   我往后退了几步,苦涩地笑了笑。   护犊心切啊......这个男人还是让他稍微觉得安适一些好了,再者说,我也不是来这里打架的。   见到我如此示弱,瓦尔克也稍微稍微放松了一些些,但是他仍然是十分警惕地看着我,并且后退了好几步,将赛琳娜护在了身后。   “话说,瓦尔克先生能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嘛.....你们是血族,为什么能照太阳啊?”   挠了挠脑袋,我还是不准备放过这个问题。   要知道,这东西很可能是关乎我性命的!要是蒂芙尼的身份暴露了,然后教廷在大白天地围剿我的本体什么的,假如血族能够用什么方法做到免疫太阳的伤害的话,那就是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瓦尔克拍了拍刚才因为鲜血魔法反噬而精神有些不稳定的赛琳娜,一边警惕地看着我,并对我说:   “防晒霜。”   “哈?”   我有些没听懂。   “防晒霜,一种外用的药物,能够帮助我们免受太阳的灼烧。”   瓦尔克见我没听懂,便补充道。   “那请问.....外面的药店能买到吗?还是说是血族的不传之秘什么的?我.......有点想要......”   瓦尔克的目光顿时锐利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我。   “为什么?研发针对性的药物吗?不,我不会把防晒霜交给你的。”   你这个老头子为什么把我想的这么坏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是你的女儿自己要来搞我的好不好!   芙蕾雅的心情降低了。   而也就是在此时,不识相的仆役骑士麦克亚当冲破了守卫的防线,溜了进来。   他的双眼通红,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号召一般,发了疯地似的冲到了我们几个的边上,他的嘴角异样地开裂,眼睛布满了血丝,像是个一万年没有喝过一滴鲜血的吸血鬼一般。   直到他抽了抽鼻子,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味道的时候,才停下了异变,恢复了最初的形态。   “瓦、瓦尔克、大人。”   他怯怯地向着瓦尔克行了一礼,然后跪在了地上。   未经允许因为血疫上头而冲撞血族的亲王,这对卑贱的仆役骑士来说是足以斩首的过失。   然后他又看到了我,麦克亚当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站了起来,然后远远地对着瓦尔克喊着。   “瓦尔克大人!我真的找到了赛琳娜公主!她就是!我利用鲜血感知感觉到她释放强大的鲜血魔法!是真的!”   OH ——MY——GOD   老兄你把事情变的更加复杂了啊!   “How dare you!”   瓦尔克急的甚至说出了其他的语言,他指了指赛琳娜,郑重其事地对他说。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血族公主!赛琳娜·茨密西·爱尔柏塔!公主在这里生活一直都是个秘密!一个不容宣扬的秘密!你这个下贱的猪猡!被血液俘获心智的走狗!”   他向守卫招了招手。   "守卫!把这个下贱的猪猡带下去!"   然而麦克亚当在被那两个守卫带下去的时候,仍然在大喊。   “大人!大人!我真的感觉到了!她的力量!他的力量十分地强大!甚至比大人还要强大!大人!您要相信我!大人!”   求求你闭嘴惹。   你这样下去瓦尔克也不会喜欢你我也不会的!   瓦尔克把通红的眼珠子又盯在了我的身上。   “所以,让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吧。”   “仆役骑士虽然像是寻血猎犬一般没有追求没有品位,但是很难否认,他们对鲜血的感应远超常人——而麦克亚当确实在哪方面是一把好手——他不可能出错。”   “你——到底是谁?” 7.这就是少年的直觉。   我快吐了,真的。   我真的没有和瓦尔克摊牌的想法,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我不知道血族的力量有多强,瓦尔克身上的生命能量很强,但是没我强。瓦尔克看上去也很有钱,但是再有钱也比不上黄金制造机道格拉斯。   我甚至也不需要血族的军队,因为我已经有无数深渊造物和一整个的狄赛斯骑士团了。   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的,万一这些血族和教廷一样世风日下,道德败坏,把我关进地下室变成提供生命力的肉畜怎么办。   “我回来了!”   维罗妮卡手上抓着几颗糖果,慢慢地走了回来。   但是很显然,她鼓起的小肚子说明了她在拿走了5颗糖果之前吃了一肚子。   你来的真的太及时了啊!维罗妮卡!要不然那个瓦尔克就要没命了。   很显然瓦尔克是个圆滑的,善于世故的人,他一见到维罗妮卡公主过来,表情就变了几分。   而我也差不多知道,皇室和其他的那些贵族应该不知道他们是血族了。   看来以前那些传闻,那些血族其实生活在人类的社会里的传闻是真的了。   “看哦!我只拿了五颗。”   维罗妮卡的嘴巴里面还继续在嚼嚼嚼,她是真的只拿来了五颗,真的。   “真是狡猾啊,公主大人。”   瓦尔克温柔地看着维罗妮卡,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之前对我的警惕和愠怒。   这种圆滑的政客真的可怕,维罗妮卡赶快带我跑啊,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嘻嘻”   维罗妮卡把糖塞进了口袋里,可爱而狡黠地笑了笑。   “赛琳娜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找舞伴吗?你不去的话,我就一个人去咯!”   快去吧快去吧,我可不要和瓦尔克站在一起了。   “不要!”   赛琳娜就显然没有瓦尔克那么地圆滑,她仍然不怀好意地盯着我,露出了警惕和不高兴的表情。   腮帮子鼓鼓的,嘴巴敲得老高,完蛋了,有点可爱。   打上一拳应该会哭很久。   “那我和蒂芙尼就先走了哦!”   走啊!快哦走啊!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着,维罗妮卡转身就准备离开瓦尔克的庄园。   我也顺势跟着维罗妮卡离开了小凉亭,但是我能感觉到瓦尔克一直在盯着我。   他的灼热的警惕的目光仍然放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回头,我挺怕这种护犊子的人的,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就像在野外,碰到灰熊并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碰到带着孩子的熊妈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就不该来米兰。   在瓦尔克先生的灼热的目光之下,我离开了庄园,继续跟着维罗妮卡走着。   要是当初选择直接杀进皇宫,不踩点,不打探,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吧?   但是我至少知道了防晒霜的存在,按照瓦尔克先生的口吻,那应该是血族的某种药物,假如能和瓦尔克先生打好关系的话,没准我还是有机会得到的。   这也是今天我没有去做任何的事情,而是一直忍让的原因。   毕竟既然有求于人,留些余地还是更加地方便。   “蒂芙尼酱,你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   维罗妮卡的步伐越来越接近于高兴地蹦蹦跳跳,我能够看出来她真的很开心,大概她这次就是准备邀请她的心上人去当舞会的男伴吧?   但是我显然不会直接挑明这种少女心事,我还是准备顺着她的话继续话题。   怎么说我也是34岁的人了,不能让小女孩不高兴嘛!   “不知道诶,公主大人可以告诉我吗?”   维罗妮卡停下了脚步,轻盈的转了个身,她轻轻地提着裙子,脸上的那抹粉红让她格外地可爱,像是一朵软软的棉花糖,散发着一个个的粉色泡泡,又像是个橘色的梦,有着一股甜甜的粉色气息。   “是泰洛尔家啦!我们去找那位小少爷!他就是成人宴的主角之一哦!”   看上去是和皇家门当户对的大少爷啊,话说杰希应该也在米兰吧?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呢。   按照这些大家族的尿性,被派到外面的人基本都不会是嫡系的,所以我此去应该也不会碰到杰希。   更加不会碰到夏尔那个憨批。   我们俩像是走进了一个更加像是个城内城或者说是公园的地方。   大片大片的绿色的草地,上面的庄园繁复华丽、城堡坚固厚实、人工湖错落有致,而且每间住宅都相隔比较远,留出了大部分空间。谁要是能买到这里的住宅,大概绝对是城市里最顶尖的贵族吧?。   走了稍微有些时间,我和维罗妮卡还没到目的地。   “我们说明似乎才能到泰洛尔家族的领地啊?”   维罗妮卡转过身,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还以为蒂芙尼是米兰人呢,你的口音像是个大家族的口音,原来是没来过这里吗?”   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整个身体优雅而快速地旋转了一圈。指尖的魔力也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小圈,那个淡淡的小圈瞬间膨胀变大,直到覆盖了整片整片的绿地吗,直到和地平线重合。   这一大片,都是泰洛尔家族的地盘哦!   我人傻了。   tfl   泰洛尔家族的地盘和瓦尔克的庄园就完全不一样,瓦尔克的庄园像是给一个人住的豪宅,是标准的哥特式别墅,带着花园、喷泉和湖泊。   泰洛尔家族硬生生地在繁华的,寸土寸金的米兰城圈了一大片的地,给自己造公园和住宅。   tfl   我和维罗妮卡走在铺设在绿茵之上的石板,一蹦一跳地往深处走去。   泰洛尔家族的领地内守卫的数量不少,而且实力都意外地强。   要知道,对于很多贵族而言,守卫也只是摆设,顶多防一手普通人,对魔法师和战士都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这里的守卫就完全不一样。   清一色地几乎都是中级的战士,都是4阶5阶的样子。   这些守卫放到随便一个小城市,都是能够当上城主的。   “哟!这不是维罗妮卡嘛!你又来找他玩啊!可惜他不在,他到演武场去了,他正在和罗德里克切磋呢。”   我听到了一个轻佻的、熟悉的、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的声音。   有些不高兴地抬起脑袋,我看到了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胭脂味的男人。   夏 尔 · 克 雷 蒂 安   ?????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合着维罗妮卡你是喜欢杰希啊?合着你是来找杰希的啊!   你知不知道我遇见谁都可以,唯独遇到杰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你可真是我的小天使。   “啊——这位美丽的女仆小姐——请问我配知道你的名字吗?”   夏尔油腻腻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一愣,夏尔这是没认出我来啊?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   我现在的外表可是赫萝缇雅的!我现在的名字是蒂芙尼,是蒂芙尼,是蒂芙尼!   只要阿芙的演技够好!阿芙就能骗过愚蠢的杰希和夏尔。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应夏尔的话,但是夏尔却不依不饶,顺势用了一个夸张靠近了我,他嗅了嗅鼻子,惊讶道.   “嗯?你身上的味道好像芙蕾雅的......难道.......”   卧槽!不愧是阅女无数的夏尔·克雷蒂安!我TM身上的味道你都记住了吗?我就该把你溺死在圣安格尔大教堂的地下!   “难道你们用的是同一种香水?哪儿买的胭脂香水?这个味道好好闻!我身上的味道太杂了,需要盖一盖......”   偷偷捏了把冷汗。   还好还好,虽然夏尔阅女无数,但是他脑子不好使啊!   我选择性地无视了在我面前献殷勤的夏尔,静静地等待着维罗妮卡的选择。   夏尔的话我听不见,夏尔的话我听不见,夏尔的话我听不见!   说真的,听夏尔说话能治疗低血压,但是我、芙蕾雅,没有低血压。   血压再升高一点我就要炸了。   维罗妮卡显然也不是很喜欢夏尔,她摆出了一副冰冷淡漠的表情,对着夏尔命令道。   “带我过去吧。”   原来维罗妮卡还能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啊,我还以为她一直都是蠢萌蠢萌的那种小公主。   或许是因为夏尔确实有些太恶熏熏了吧。   夏尔轻轻地对着公主行了一礼,但是嘴上却仍然是油腔滑调地,带着一口地道的西罗马地方乡音。   “是的公主!在下这就带您去找杰希!”   演武场似乎是在泰洛尔领地的中心,泰洛尔家族似乎就是盛产军官和战士,把那种东西放在领地的中心倒是也能够理解。   但是为什么要做成古罗马的角斗场一样?   杰希似乎是在门口等人,他看到了维罗妮卡走了过来,自然是向她远远地行了一礼。   等我们几个走近了,杰希盯着我的脸,嗅了嗅鼻子。   “芙蕾雅?”   ————   经过了大半天的车程终于到家了,我好累。   今日小贴士:血族之间的血统,严格界定了血族的地位和能力,最强大的三个血族姓氏依次为:   皇室爱尔柏塔,亲王昆尼尔,亲王瓦尔克。   血族的皇室是一脉相承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正统的皇室的血脉传承者数量利益稀少。   现在最血脉正统的血族皇室继承者,只有当今的女王和公主两人而已。 8.芙蕾雅的血压升高了。   芙蕾雅的血压升高了。   杰希看了一眼天空,现在正值上午,晴空万里,阳光普照,上午的阳光打在他面前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女柔嫩的肌肤上,反射出一点淡淡的光晕,而那白玉一般的手臂,也稍微变得有些通透可人。   杰希记忆里的芙蕾雅可是一照到太阳就会疼地嗷嗷大叫的。   他又看了我两眼,似乎是发觉自己稍微有些失态了,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抱歉,你和我的一个.....朋友,既视感好强。”   “哈!我第一眼也看错了,她身上的味道也很像芙蕾雅的,不过现在也不是谈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把维罗妮卡带过来了。”   “我看到了。”   杰希早就和维罗妮卡行了礼,他自然是不可能没看见她的。   “请问公主殿下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啊,就是那个.....舞会的事情.....我想邀请....”   维罗妮卡结结巴巴地对杰希抛出了橄榄枝,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杰希不会跳舞,或者说,杰希不喜欢跳舞。   在公爵府的时候,一般我和杰希都是会去好好地上课的,当初老头子教的炼金课和奥丹姆教的魔法(摸鱼)课,我和杰希都是会好好去上的。   唯独是舞蹈课,我和杰希选择了双双逃课。   我是觉得凹那些姿势完全没啥用,我也根本用不上。而杰希则是不喜欢跳舞。   他并非是那种喜欢混宴会和舞会的贵族子弟,杰希更加喜欢骑士小说当中的那些情节,那些拯救世界的情节。   像这种社交性的技能,杰希就相对而言嗤之以鼻。   礼仪用得到、姿态也用得到,舞蹈就算了。   而弗雷德里克也懒得强迫杰希去学那些东西,算是个比较开明的公爵老爹了。   反正泰洛尔的家训是“像雄狮那样战斗”,而不是“像雄狮那样跳舞。”   “啊,我不会跳舞。”   杰希非常老实地回绝了维罗妮卡的邀请。   维罗妮卡愣了两秒钟,她脸上呆愣的表情似乎是没预料到杰希并不会跳舞。   “没事!没事,我可以教你的!”   我们的小姑娘并没有放弃,而是选择了更进一步的战术!   教杰希跳舞!意味着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   孤男寡女在皇室的舞蹈室当中,头顶是各色的聚光灯,面前是一整面墙镜,身材姣好的柔软的少女耐心地指导地有些青涩的、像是年轻的雄狮一般的杰希。亲密的身体接触、耐心地指导和解答。   只有他们两人。   “我不喜欢跳舞也不准备参加舞会。”   杰希再一次发出了拒绝的声音,他这次甚至都没有盯着维罗妮卡的脸蛋,而是若无其事地在一旁擦着他的剑!   出现了!直男发言!   杰希你是完全没有明白这个倒贴的小公主的意思吗?   倒贴!倒贴诶!   想想夏尔一天48小时高强度表白都没有什么女朋友,发泄欲望还得去花街!   杰希你真的是.....   而且像杰希这样年纪的小男孩不应该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吗?在圣安格尔教堂地下的时候,他被催眠了还对我yy呢!   杰希这家伙!不对劲!   维罗妮卡这么一个大宝贝放在你面前,杰希你就这反应?   芙蕾雅的血压又升高了。   而我,似乎还听到了维罗妮卡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咔嚓声。   那是少女心碎的声音啊。   维罗妮卡转过了九十度,用着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我看到了维罗妮卡的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才理解了什么叫“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欧。   “蒂、蒂芙尼......我们走吧......呜.......”   而在此时,杰希正在等待的对手罗德里克也到场了。   不同于杰希的淡漠,罗德里克很显然就对维罗妮卡上心地多了。   他原本是来和杰希切磋的,但是一看到维罗妮卡就走不动路了。   罗德里克装腔作势地走出了优雅的步姿,缓缓地走到了维罗妮卡的身前,微微对着她行礼。   “午安——我尊敬的维罗妮卡殿下,请允许我对你呈递上最真挚的问候......”   而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维罗妮卡的表情。   “你这是.....怎么了?杰希他欺负你了吗?”   罗德里克他挺起腰杆,走向了杰希,他显然比杰希大了几岁,身高也比杰希高一些,个头也大了杰希一圈。   “啊,装冷酷的杂种,你就和你那不识相的老爹一样,不配得到公主们的芳心。”   杰希微微抬起脑袋,看了罗德里克一眼,没有做声。   杰希轻轻地提起剑,往演武场的内部指了指。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有什么恩怨,用实力说话。   “哼、连这点也和他一样,除了好勇斗狠,你一无是处。而且,你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来吧,让我看看你会怎么惨败在我的剑下。”   罗德里克是泰洛尔家族年青一代的领军角色,对于这样一个天降下来的公子哥,自然是需要一点小小的警示。   而这次的切磋,也算是一个下马威了。   维罗妮卡原本是想直接走的,但是她却被罗德里克喝住了。   “公主殿下难道不想立刻知道,我们之间的切磋成果吗?”   没有观众的对决,是没有意义的,罗德里克深谙此道。   只有观众看见了过程,看见了结果,看见了实力的悬殊,他的下马威才会更加的有效。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即使空降了一个杰希·泰洛尔,他依然是泰洛尔年青一代的领军角色。   维罗妮卡原本是准备离开的,但她思索了几秒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选择了留在赛场上,当这场对决的见证者。   “那是极好的,还请两位小姐坐在观众席上我和杰希会给两位提供一场精彩——希望是精彩的对决。”   维罗妮卡很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她对着罗德里克点了点头,便从边上走进了角斗场,往观众席所在的位置走去。   即使现在角斗场处于闲置的状态,但是里面还是有着为数不少的工作人员,有些是正在维护场地,有的则是准备接下来的杰希和罗德里克的对决。   夏尔没有跟过来,他选择了陪在杰希的身边,而罗德里克身边也有一些小跟班,和夏尔还有杰希对峙着。   维罗妮卡坐在了最大的,位置也是最好的观众席上,而我选择站在了她身边。   我倒是想坐下,但是现在还是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才是。   “阿芙,现在没有其他人,坐下来吧。”   维罗妮卡倒是没有那种尊卑有别的想法,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让我坐下来。   而我也顺从了维罗妮卡,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现在的心情仍然有些糟糕,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委屈,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中意于她的罗德里克的身上,而是放在了杰希的身上。   她看了一会儿,有些沮丧地缩了缩脑袋,十分委屈地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啊.......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每次他都对我那么冷淡.....”   我抓住了维罗妮卡的手,希望稍稍能给她一点小小的温暖。   她的手有些冰凉,很柔软,很难以形容,像是一朵刚从冰凉的溪水里捞出的白云,细腻柔软,有些让人心疼。   “没事的,刚开始总是会碰到挫折的,只要持之以恒,杰希肯定会被公主打动的!”   此时对决还没开始,两人都在准备战斗,而维罗妮卡则是趴在我的大腿上嘤嘤嘤地哭。   她一边哭,一边对我哭诉,她之前如何如何频繁地去找杰希,而杰希是如何如何地冷漠,如何如何地不予理睬。   听得我血压都升高了。   杰希这也太过分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倒贴来追他,他怎么一点都不为所动的呢?   换我我就把持不住,没准还会因为毛手毛脚被警察叔叔拷走。   硬了,拳头硬了!   我决定了!我要帮维罗妮卡追杰希!   我一边摸着维罗妮卡的小脑袋,一边慢慢地安慰她。   维罗妮卡应该算是哭够了,她缓缓地抬起了脑袋,继续用她的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我,问道:   “阿芙.....你说这是为什么啊?难不成.....杰希他,喜欢夏尔吧?”   ???   公主你的脑洞好可怕!   “不会吧......我觉得他倒不是有着那种癖好的人.....我只是觉得,杰希可能是刚来米兰没多久,稍微有些孤独也说不定呢?”   维罗妮卡听到了我的猜想,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丝明亮的闪光,像是抓住了一个新的希望一般。   “只要持之以恒,没准就能感动他也说不定呢...”   我继续补充道。   维罗妮卡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开始和我讲起了弗雷德里克和杰希的一些事情,关于弗雷德里克的感情和杰希的母亲,关于罗德里克以及他的父亲。   还有一些我不太清楚的,关于米兰的人情世故。   ——————   今日的小贴士:心理学上有一种现象,被称为“cute aggression”(可爱侵略性),比如看到可爱的东西就会有破坏的欲望,比如掐死,但是最后并不会付诸行动。   举例:这个小萝莉长得好可爱啊,打一拳应该会哭很久。   ——   我今天写了5000多字,但是还是准备先存几章稿子先,爆更已经开始惹! 9.切磋   毫无疑问,弗雷德里克的公爵身份无人会质疑。   他在十几年前的战争里,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西罗马帝国的颓势逆转,随后完全打败了中罗马的号称不败之师的军队。   但是他的名誉,确实两极分化、毁誉参半。   一些士兵总是赞扬弗雷德里克良好的军事素养和作战指挥,他是一个极度出色的将军,总是有着一些出人意料的战术,而且关心士兵,战斗的损失也很小。   而战士们则热衷于弗雷德里克本身的实力,弗雷德里克是有史以来,几乎是最年轻的九阶的战士,他不仅能说是西罗马帝国的天纵奇才,放到整个中庭也毫不为过。   但是放在皇室和泰洛尔家族之内,弗雷德里克的名声就并不怎么好了。   他是一个战争英雄,没人能够否认,但是同时,他也破坏了泰洛尔家族和皇族弗朗索尔的关系。   曾经的西罗马皇室长公主梅丽莎·弗朗索尔,曾经被认为和弗雷德里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强大,美丽,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十分中意于这位善良的长公主,都认为梅丽莎能够成为优秀合格的女王,而弗雷德里克和梅丽莎之间也曾经有过婚约。   曾经有过。   弗雷德里克最终并没有选择梅丽莎,而是选择了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没有高贵的血统,没有地位,也没有经济实力。   最终梅丽莎嫁给了泰洛尔家族现任的掌权者,亚度尼斯·泰洛尔,也是罗德里克的父亲。   亚度尼斯的外号就是“老二”,即使他现在是泰洛尔家族的掌权人。他从小到大一直都被弗雷德里克压了一头。无论是战斗、学习、还是感情生活。他喜欢的是梅丽莎,梅丽莎喜欢的是弗雷德里克,而弗雷德里克则是背叛了他最爱的女人。   为什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弗雷德里克回到了米兰,可以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梅丽莎现在是公爵夫人,但是因为老情人的关系也很喜欢往弗雷德里克的庄园跑。   而维罗妮卡现在是公主,她一直被认为是和罗德里克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老是往杰希家里跑。   当我听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对于罗德里克的影响也瞬间由不喜欢,转化为了一丝丝的同情。   毕竟老爹和儿子都这么绿色健康,也挺难得的。   生活还真是不容易啊,我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了角斗场。   现在两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工作,两人都开始往既定的战斗场地走去。   战斗的形式是Vale Tudo(无限制格斗),但是这里的无限制格斗不仅仅对格斗技不加限制,而且也对武器不加限制。   时代变了,大人。   杰希的武器是奥丹姆赠送的小短剑,秘银材质,对魔力的相性极佳,而且内含隐秘性的魔法阵,更加能够快速地传导魔力,是一种很容易上手的武器。   而罗德里克显然和杰希的战斗风格不一样,他的武器是长枪,在攻击距离上,绝对是罗德里克占据优势。   他们一直在对峙着,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们之中的第一个人开始动手。   “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啊......”   我细声自言自语着。   “在踏上角斗场的时候就开始了,这也是泰洛尔家的规矩。”   维罗妮卡在一旁提醒我。   原来他们俩现在一直是在对峙吗?   杰希仍然是笔直地站在场地的一端,单手持剑,而罗德里克这是一直保持着戒备的持枪姿势,在随时戒备杰希的进攻。   最终还是杰希先出手了。   他轻轻地挥动短剑,一瞬间就完成了奥术回路,五颗巨大的冰锥瞬间就旋转着飞向了罗德里克。他往前冲了一段距离,但是都被罗德里克的枪芒给逼退了。   似乎是觉得罗德里克的长枪威胁太大,又后退,拉开了距离。   “你的能耐就这点吗?杰希!”   罗德里克叫嚣着扭动身体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那些呼啸而来的冰锥,他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一下子就明白了杰希的思路。   杰希是想要拉开距离,用冰锥那种消耗小,距离远的魔法消耗自己吗?   想得美!   罗德里克提枪冲锋了!罗德里克加速了!罗德里克踩中杰希布置的陷阱了!   原来杰希之前的突进并非是为了近距离和罗德里克缠斗,而是刺探他的攻击距离,并且布下陷阱。   土黄色的土刺陷阱与地面融为一体,但是那也并不是天衣无缝,若不是罗德里克着急于进攻,如果他能更加仔细一些,他就能够发现杰希的小动作了。   数根尖锐无比的土刺瞬间就刺中了罗德里克的脚踝,将他的左脚固定在了杰希布置陷阱的地方。   他本想伸手去破坏那些土刺,但是每当他想解除那些陷阱的时候,杰希总是会丢几个远程魔法过来。   罗德里克能够挡下来,但是自然就没有闲暇的功夫去解除脚上的束缚了。   “杰希!你的能耐就只有这一点吗?”   罗德里克的长枪也是经过附魔的武器,破坏杰希投射过来的那些魔法弹自然不在话下,而占据了武器长度的优势的罗德里克在失去了机动性的前提下,肯定是需要将杰希吸引过来进行攻击。   而杰希自然也是明白,单单凭那些孱弱的远程攻击是完全不足以伤害到罗德里克的,他需要近身,近到罗德里克的枪法施展不开那种距离。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杰希一个箭步就往罗德里克的身边冲去,而这也正中罗德里克的下怀。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罗德里克的对长枪的理解显然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他的长枪划出了无数的残影,刺向杰希的身体。   杰希对武器的理解程度并不高,但他显然具备着更高的战斗天赋,他连续释放了两个大气推进,一左一右直接越过了罗德里克的长枪,手上的短剑泛着金光砍向他的要害。   “时代变了,杰希。”   罗德里克见到杰希近身,自然便拔出了插在左边大腿刀鞘之中的短刃,浑身爆发出了金色的光芒——那是泰洛尔家族传统的战法所具备的特效。   在战法的加持之下,杰希先前布置的陷阱和土刺被悉数瓦解,就连地面也因为强大的能量冲击而以罗德里克为中心,开始大范围地龟裂。   杰希也被冲击波轰了出去,但是他一个翻滚就爬了起来,继续进行着和罗德里克的战斗。   罗德里克现在俨然就是一个超级赛亚人,浑身上下缠绕着金色的能量,甚至因为那些狂暴的能量,连头发都竖了起来,他的右手拿着长枪,扛在肩上,左手持着短刃,活像个苇名一心。   经过战法加持的罗德里克不仅挣脱了那些陷阱,而且身体素质也有了极大程度的提高。   他一个箭步就往前飞了好几米,缠绕着金色能量的长枪一个横扫向杰希的腰部打去。   杰希一个后撤步就闪躲开了罗德里克的横扫,但是罗德里克的追击很显然并不止于此。   罗德里克在一击不中的时候,很显然没有自我卸力化解动能,他改横扫为竖劈,借助之前的力量进行了一次更加迅速、更加强劲的攻击。   闪躲开这次攻击对杰希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罗德里克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战斗意志也越来越高昂,杰希的闪避也开始慢慢地吃力。   杰希见罗德里克开始慢慢地进入状态,便想拉开距离。   “你以为拉开距离就有用了吗?”   罗德里克叫嚣着,随后便改变了作战的形态,他的挥舞长枪的速度放满了很多,但是几乎每一次挥舞都能射出长达50公分的金色刀光。   杰希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了几分,那些那些刀光不仅速度快,而且还在旋转着,在这种情况下躲开他们比躲过长枪和短刀的夹击还要难。   杰希也开始催动起了战法。   杰希并不是不会泰洛尔家族的祖传的战法,他很小就和弗雷德里克一起做广播体操了,他当时还不清楚哪些动作的意义。   而到了现在,杰希对战法的理解应该是不亚于罗德里克的。   杰希的脚上也缠绕起了金色的雷霆,他一个爆步就往罗德里克的面前冲去,罗德里克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他挥舞起长枪,一个竖劈,但是不料被杰希的左手给接住了。   杰希的左手也缠绕着那些金色的雷霆,金光对撞,瞬间就引爆了全场,两人的衣服都被冲击波引起的气流弄得猎猎作响。   【缴械】   杰希趁着罗德里克的右手因为刚才的冲击波而被震麻的时机,迅速地出击,他快速地在罗德里克的长枪上释放了一个魔法,罗德里克的长枪瞬间就和他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排斥力,直接脱手而出。   他乘胜追击,继续往罗德里克的身边冲去。   罗德里克的脸上稍微有一丝的惊讶,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那种魔法,但是惊讶也只持续了一刹那,罗德里克没有去捡他的武器,反而,他把手上的另外一把短刀也给丢掉了。   事实上,长枪和短刀只不过是武器,虽然罗德里克对其稍有研究,但是他所擅长的,是没有任何武器的、真正的Vale Tudo。 10.聒噪。   罗德里克丢弃了手上的匕首,双拳之上燃起了金色的火焰,他一脚踹飞了朝他猛扑而来的杰希,然后一转攻势,扑了上去。   “杰希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格斗吗?”   他一边叫嚣着,一边和杰希缠斗,他的拳速很快,每一拳都像是用尽了全力,每一拳都咧咧生风,而那些被拳风卷起来的气刃也都呼啸着,旋转着攻向杰希。   杰希躲闪不及,脸上也被几道小小的风刃给割伤。   罗德里克见他伤到了杰希,自然就更加地兴奋了起来,他更是加快了进攻的速度,继续往杰希的身上释放他那暴风雨一般的拳头。   杰希本想以攻替守,利用极富机动性的短剑来创造更大的输出空间,不料罗德里克直接是瞄准了杰希的右手,一记手刀直接劈在了杰希的右臂之上。   如果是普通的手刀,对杰希来说倒是不至于握不住武器,但是罗德里克的手刀,是缠绕着蓝色的雷电的。   那些电流虽然不致命,但是也是让着防御不及的杰希一阵痉挛,手中的短剑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但是这种程度上的攻击对于罗德里克而言,也之上一个开始。   趁着杰希因为自己手刀之上的电流而痉挛的功夫,他按住了杰希的脑袋,右腿膝盖直接抬起,对着杰希的下巴就是一个膝击。   杰希瞬间就被强力的膝击而倒飞出去,像是一张柔弱的树叶一般掉落在角斗场的地面,而且他还因为那招强力的袭击而吐了一大口的血。   纵使杰希天纵奇才,他的身体还只是个未成年的普通人,他和其他脆弱的人类没有其他神明区别。   观众席之上的维罗妮卡瞬间担心地站了起来,她的俊俏的小脸上满面的愁容,她现在一定是在非常担心杰希的安危。   罗德里克也看见了维罗妮卡站起身来,他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灿烂,活像是一只在母猩猩面前炫耀武力的黑猩猩。   “难道你就这点程度吗?杰希·泰洛尔?”   罗德里克的嘴巴仍然是那么咄咄逼人,他再次运用起战法,缓缓靠近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杰希。   杰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给自己的身上释放了一个清洁魔法,洗去了那些血污和灰尘,然后才淡淡地看罗德里克一眼。   罗德里克被杰希的这个动作激怒了。   “假如你在战场上!也会这么注重你的那张破脸吗?”   他就像是一只愤怒的雄狮一般怒吼着,他身体前倾,左脚瞬间发力,力的反冲甚至直接导致场地裂出无数的细缝,罗德里克直接一个爆步冲锋到杰希的身前。   他左手伸出五指,金色的能量化为尖锐的利爪,狠狠地向杰希的躯干攻去。   假如那个爪子能够命中的话,想必杰希一定会被开膛破肚的。   杰希的身上瞬间爆发出了金色的能量,就像之前罗德里克震退杰希一样,杰希也用着罗德里克的方法,将他的攻击给化解了。   很显然杰希运用这些狂暴的金色能量并不怎么熟练,他仅仅只会最简单的使用方法,至于那些战技,则还需要融汇贯通。   他记得所有的动作,他知道所有的招式,但是弗雷德里克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演示过,弗雷德里克从来不教他,他需要一个教练。   假如罗德里克态度好一些,他或许还回去请教一些问题,但是凡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刚才的【辉金震吼】,也都是杰希的现学现卖。   罗德里克也是一个漂亮地受身,便站了起来。   他看出了杰希对那些动作和原理其实很熟练,但是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这是罗德里克的优势,他要凭借这样的信息差,抓住机会,一下子把杰希干掉。   他再度如猛虎扑食一般朝着杰希扑了上去,双方现在进入了直白的,没有任何花俏,拳拳到肉的搏击。   所有人都能够看出罗德里克的战斗其实是非常有章法的,他的拳法是米兰著名的老拳师教导的,在米兰的同龄人当中几乎没人能够正面击败他的拳头。   反观杰希,他的拳头毫无章法,但是总是能够以一个非常巧妙的角度来破解罗德里克的攻势,那是如同流水一般的流畅的拳头,罗德里克的攻势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没有感觉。   这也多亏了杰希经常逃课跑出去和小混混打架。   杰希从小就不喜欢在富人区玩,他在那里是公爵的孩子,是所有大人、小孩的讨好巴结的对象。   但是到了平民的生活区和贫民区,就是完全两个概念了。   他会把自己当成见义勇为的骑士,他会去打抱不平,而这也自然会与街头混混进行打架斗殴。   虽然刚开始都会被守卫或者芙蕾雅救下来,但是到后来,他也已经能够凭借拳头和魔法来将那些混混完全打趴在地上。   所以杰希的战斗风格,还是有些黄金精神(不择手段)的。   罗德里克的拳头再一次打空了,他的额头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暴起,他再也顾不上章法,他看到杰希漠不关心的那个冷淡表情就来气,一记直拳就往杰希的脸上挥舞过去。   杰希轻笑一下,他抓到机会了。   微微侧布下蹲闪过那个毫无章法和目的的直拳,杰希连续两下拳击,重重地击打在罗德里克的腹部。   罗德里克被破防了,顿时有些站立不稳,而就在他脚步凌乱的时候,杰希也是乘胜追击,一记猛烈的升龙拳直接送罗德里克芜湖起飞。   被杰希的一招升龙拳击中下巴,罗德里克瞬间倒退了好几步,但是他还是很快地就恢复了状态,几乎是在结束了恍惚的瞬间就摆好了架势,准备继续和杰希的战斗。   双方又开始进行有来有往的近战较量,但是这次的罗德里克却更加地务实,更加的沉稳。   他的体力绝对胜过杰希,他该慢慢耗费杰希的体力了,等到杰希体力耗尽的时候,就绝对是他败下阵来的时候。   事实正如罗德里克所料,杰希的步伐在开始变慢,躲闪也变得无力。   杰希似乎是开始吃力了,他的年纪比罗德里克小好几岁,体力跟不上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罗德里克可不会怜惜他,他瞅准了时机,用左手抓住了杰希衣服的领口,右手凝聚起了无与伦比的金色能量。   【辉金爆裂】   大概打坏了这张小白脸,维罗妮卡也不会喜欢他了吧?   “将军了!杰希!”   而一整场战斗都说话的杰希,第一次张嘴了。   “真是太聒噪了,罗德里克。”   杰希右手突然爆发出了极高的速度,他一把直接抓住了罗德里克发出的那迎面袭来的铁拳,然后以一个极为漂亮的背投直接将罗德里克摔了出去。   罗德里克还沉浸在即将击败杰希的喜悦当中,他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摔,摔了个七荤八素,不仅背部被摔地生疼,而且脑袋也有点晕眩,手上的能量团也随之烟消云散。   但是他也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怎么可能一直躺在地上,任由杰希对自己施展拳脚呢?   他本想一个鱼跃起身,但是他发现,他的身体,紧紧地和地面贴在了一起,像是重力突然加大了一般。   而且罗德里克还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寒意,他一转头,发现地面的寒霜陷阱已经启动,细密的冰霜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冻住他的四肢和躯干。   他一动都不能动了。   当他正想以辉金震吼来解除魔法的禁锢的时候,杰希已经提着辉金爆裂,站到了他的身前。   杰希将巨大的、不稳定的能量炸弹贴近了罗德里克的头部,然后轻轻地对他说:   “太聒噪了,罗德里克,结束了。”   罗德里克没有敢动。   他面前的那个能量团并不稳定,他很确定,假如他现在使用辉金震吼,那团能量马上就炸裂开。   杰希将失去他的右手,而罗德里克将失去生命。   “这次是你赢了。”   杰希听到了罗德里克的认负的话,自然是收起了那团能量。   他解除了魔法陷阱,然后一把拉起倒地的罗德里克,然后有些力竭的走向他之前抛掉的奥丹姆送给他的短剑。   杰希捡起了短剑,短剑上面因为刚才的交锋已经豁了好几个口子。   他有些心疼,或许刚开始就开始肉搏就不会这样了呢。   这把短剑虽然不贵,但是好说歹说还是有着一些特殊的意义的,不能轻易的放弃。   ————   见到战斗结束,我也干脆就跳进了角斗场,着手开始给杰希开始治疗。   缓缓地走到了杰希的身边,往他的身体里灌注了一点点的生命能量,他的脸色瞬间就好了很多。   他身体上的一些外伤也基本上好地七七八八了。   “真是熟悉的治疗方式,那是什么魔法?能告诉我吗?”   杰希挥了挥手,示意夏尔收起他刚刚掏出来的圣疗术卷轴,随后盯着我的眼睛,稍微有些质疑地看着我。   我也看了一眼夏尔,原来是有医疗手段的啊......看来我是白操心了,早知道不下来了。   “老家秘传的,恕不奉告。”   罗德里克坐在一旁,看着我们这边叽叽喳喳地。   “那我呢?” 11.你应该去守护更加需要守护的人。   维罗妮卡也从观众席上轻轻地跳了下来,对于精修风属性魔法的她而言,观众台这点高度完全不在话下。   而她也选择了第一时间跑到了杰希身边投怀送抱,反观罗德里克,一脸败犬之色,他的身边除了他的小弟也没有其他的人。   “走了!”   罗德里克气冲冲地离开了角斗场。   而我则是选择了站在维罗妮卡的身后,不妨碍她和杰希了。   虽然杰希的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不太高兴。   维罗妮卡轻轻地握住了杰希的手,非常急迫地关心道,   “没事吧?杰希。”   杰希急忙收回了手,他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我身上,然后有些试探性地感谢。   “多亏了这位女仆小姐的治疗,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我感觉一丝不妙,我总觉得杰希在把话题往我的身上引,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你赶快和你的小女朋友温存一段时间,别像个花心萝卜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凑到维罗妮卡的耳边,轻轻地对她说:   “我先把夏尔引开,公主大人你好好把握哦!”   本来她的脸上的表情还以关心杰希为主,但是在听到我的话的瞬间,她又进入了那种少女怀春的状态。   先是小脸微红,然后一抹桃色的晚霞从脖子蔓延到耳根,她微微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杰希一眼,然后又立即把头别了回来,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有点羞涩,有点胆怯,还有些感谢。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的我马上又影后附体,对着夏尔跑了几个媚眼,示意他和我走到边上去。   夏尔马上会意,虽然我不知道他会了什么意——是知道了不要打搅这两人,还是以为我要和他嘿嘿嘿。   反正无论如何,引开就对了。   还没等杰希挑起话题,我和夏尔就快步走到了场地边的,来到了杰希看不到的隐蔽角落。   走到了角落,靠在了墙角,我看着夏尔也走了过来,我本来以为夏尔会说些色眯眯的话,结果他也只是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蹲了下来,在我身旁休息。   “你该不会是想撮合杰希和公主吧?”   稍微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夏尔,他竟然看出来了吗?   “你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啦,虽然我没有很聪明,但也不是个傻子...毕竟",夏尔站起来,耸了耸肩,表示了一丝无奈“维罗妮卡对杰希有意思也是整个米兰城都知道的事情了。”   原来是这样吗?   我低下了脑袋,确实嗷,大贵族和皇室的公子小姐的绯闻确实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的很好的谈资呢。大概也只有我这种刚来的外来人才不知道吧。   而且就算是我住在米兰,估计也不会知道这些桃色绯闻,毕竟我也不是很有兴趣关注这些东西。   “那你觉得他俩有戏吗?”   或许是最近夏尔一直陪伴在杰希的身边,我觉得还是夏尔更加了解杰希一些,或许还是他更加了解杰希也说不定呢。   “不好说,杰希很倔的,或许你们不知道,我可清楚地很。”   啊这,我知道的,这个小屁孩脾气上来的时候真的挺臭的,说啥啥不听,之前被我调教了一下脾气倒是没那么臭了,但是自己认定的东西还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   我之前又当保姆又当女仆的,挣得也是辛苦钱啊。   而且我稍微有点疑问,杰希在倔什么呢?他在经历的可是他最喜欢的骑士小说的情节——骑士娶公主啊!   他哪里来的脾气不高兴呢?   而且夏尔也稍微有些反常......难不成,真的和维罗妮卡想的那样,杰希喜欢夏尔?   不会吧.....   我看待夏尔的目光瞬间就变了,芙蕾雅惊恐。   “我感觉你在想一些很过分的事情,不过巧了,我在做一些很过分的事情。”   夏尔刚才只是站了一小会儿就又蹲了回去,而他现在也在抬头看着我。   不是看我的脸,而是看我的腿。   我马上就按住了裙子。   我身上的女仆装的裙子很短,仅仅只是覆盖了一半的大腿,而且我穿的是吊带袜,有一说一,还挺色的。   我算是发现了,自从我不需要遮住太阳以后,穿地是越来越清凉大胆了,虽然现在确实是夏天没错就是了。   但是给谁看都行,唯独不想给夏尔看。   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夏尔的身前,一记手刀就直接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之上。   精准、有力、熟练,一下子就把夏尔锤晕在地上,像是回到了妈妈的怀抱,问题就是夏尔没有妈妈。   我走到墙边,偷偷探出脑袋暗中观察那边的杰希和维罗妮卡,他们已经离开了角斗场,两个人并排走着,像是准备出去吃午饭一般。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此刻已经是午时,我摸了摸肚子,不饿,但是想吃东西。   “公主大人是饿了吗?我这里有血瓶!”   我刚才正在想中午去哪里吃些什么东西呢,结果身后突然发出了男人的声音,又吓了我虎躯一震。   我要是个猫人的话,现在肯定就炸毛了。   气冲冲地回头,果不其然,又是那个仆役骑士麦克亚当。   麦克亚当似乎已经从瓦尔克的地牢当中跑出来了,他的身上几乎都是一些树叶和枝条,衣冠不整,而他手上正提着一个装满鲜血的石英瓶子,一脸谄媚地看着我。   “你怎么找到我的呀.....”   我扶了扶额头,一脸无奈。   “公主大人的生命能量,在我的眼里就像是太阳一般明亮!要找到公主大人说什么都不再话下,而且......”   马克亚当把那罐血瓶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他蹲了下来,身体缓缓缩小蜷曲,皮肤也缓缓变得暗淡无光,不仅嘴巴里的牙齿变得尖锐可怖,他的指甲也在伸长,变成了尖锐可怖的利爪。他的身体正在经历巨大的变化。   他变成了一只寻血猎犬。   “我们是寻血猎犬,我们仆役骑士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赐福的血液,有着无与伦比的嗅觉......”   "你能变回来吗?怪吓人的。"   我打开了那个血瓶,稍稍闻了一下,顿时就被劝退了。我把血瓶给放在了地上,捏住了鼻子,皱眉道。   “这啥啊,血族平时都吃的是这个吗?好没品。”   麦克亚当缓缓回到了人形,他有些不好意想地挠了挠头,对我说:   “其实,大人们还是会吃血制品的......但是我们没有那么讲究。”   “血制品?”   “血豆腐血肠血羹之类的食物,大人们其实不需要摄入很多的血液,和我们这些低劣的怪物不一样。”   我稍微有些明白了,瓦尔克他们其实也不怎么喝人血,可能反倒是吸血鬼和其他的劣等种败坏了名声吧?   毕竟我和血族的相似点很多,当初我还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不需要喝血,看来真正的血族对血液的要求也不高啊。   也怪不得瓦尔克对这些麦克亚当一点都不客气。   “话说你能不跟着我吗?你跟着我也没有什么用处啊!你的任务是找到赛琳娜公主,而我并不是她。”   麦克亚当愣了一下,他一直都是凭借着寻血的本能在追寻着我,并且坚持认为我是赛琳娜,但是他实际上并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   他只是凭借着本能行事。   “我.....想守护公主......公主给我的感觉十分不一般,强大,美丽........比瓦尔克亲王和昆尼尔亲王还要强大。”   昆尼尔亲王?瓦尔克亲王?   瓦尔克应该是之前非常护着赛琳娜的那个血族吧?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她爹什么的......看来不是啊。   “昆尼尔亲王?”   “没错,昆尼尔亲王一直在寻找赛琳娜公主,也正是他委托我们,来寻找公主大人的,我已经通知他公主在米兰了。而亲王大人也会近期来米兰。”   我突然记起来大蛇给我的讯息。   【而那份礼物,这是一个人——索尔兹伯里·昆尼尔,那是背叛您的族裔的人,还请不要怜悯,收走他的性命。】   “是不是叫索尔兹伯里·昆尼尔?”   我微微侧目,询问麦克亚当。   “是的。”   麦克亚当也露出了肯定的神色。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想法,麦克亚当很可能是一枚棋子,他是亲王手下的一颗棋子,为的就是寻找到赛琳娜。   我不知道昆尼尔的目的,我也不知道大蛇的讯息是不是给我下套,是要我把那个亲王干掉。   但是我能够确定的是,瓦尔克表现的那种姿态,他肯定不会对赛琳娜有害。   还得继续小心观察啊。   “麦克亚当,我跟你说,你现在应该守护的人是赛琳娜,知道吗?”   麦克亚当低头看了一眼我,没有做声。   我释放出了一小部分的生命能量,环绕着我的身体旋转,每一团生命能量都引起了麦克亚当的注意,那是他从未见识过的,强大的生命能量。   “我并不需要你你的守护,既然你的任务是守护赛琳娜,那就去好好地保护她,我远比瓦尔克强大,你在应该清楚的。赛琳娜才是真正需要保护的人。”   麦克亚当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理解了我的想法。   “我知道了,我会在暗中保护赛琳娜公主的。” 12.蒂芙尼之赐   很高兴麦克亚当能够听进我的话,他对我而言真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负担。   我不需要跟班,我自己本身的实力已经能够让我解决绝大部分的危机了,他的身份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像他这种以血液为媒介的兽化人,可是教廷最喜欢迫害的对象之一。   狼人、熊人等等等等能够变化形态的人类,他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当中的野兽之血,只有一少部分人可以做到。   但是没有人会在意那一小部分人的感受,一刀切不香吗?   而且我也很忌惮麦克亚当身上的能力。   因为他的能力就像是当初圣安格尔那群猎人追踪我的那个机器一般,实时追踪,这谁顶着住啊?   既然是能追踪到我的东西,我就不是特别想留着。   但是麦克亚当也没有什么恶意,甚至他都能算是个忠犬的角色,于情于理我怎么样都下不去手。   还是把他撇给瓦尔克和赛琳娜好了。   暂时,我觉得虽然瓦尔克和赛琳娜对我的意见很大,应该也是出于自保的原因,所以我暂时也觉得他们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威胁。   贪婪的人才最可怕,最值得警惕。   “对了,等昆尼尔亲王到米兰的时候,你能来告诉我一下吗?我想见见他。”   原本麦克亚当已经是准备要离开了,我抓住了最后的一秒钟,向他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要知道大蛇的讯息还是不能够忽视的。   对我族裔而言的叛徒,这里的族裔应该指的就是血族,血族的叛徒.....   有意思。   “大概昆尼尔亲王在三天之内就会到达米兰城....我会给公主大人通风报信的。”   麦克亚当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请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然而他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站在了原地,看着我,稍微有些疑惑地问道:   “公主大人......在下还是有些疑惑,您的身份到底是......我没见过女王大人,也无法对比,但是您绝对比我见过的所有的血族都强大.....强大到瓦尔克亲王都害怕的程度.....”   啊这。   我稍微想了一下,现在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给说出去的,但是随便编个假身份也不太合适。   那就萌混过关吧,拖,拖时间好了。   “现在还没到时间,在合适的时间,我会告诉你,告诉所有人,我的真实身份的。”   麦克亚当点了点头,然后便化作寻血猎犬离开了这里。   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对我的身份会有什么怀疑,但是他的身份也注定代表了他无法掀起很大的风浪。   麦克亚当的身份在血族的眼里有些太过卑微了,他的怀疑是不会撼动那些“大人物”的想法的,他的印象里是在有限。   而就算他掀起了什么风浪,我觉得自己也应该能够解决。   我、芙蕾雅、牛逼。   换掉了身上的女仆装,我掏出了冷玉茧,给自己换上了一身更加舒适可爱的生活装。   黑色的不透明的吊带衫非常清凉,而百褶裙也稍稍只是盖住膝盖,我脱掉了之前的吊带袜,然后选择了短袜,毕竟我的脚脚真的很漂亮,就算是不穿丝袜也很有线条很有感觉。   但是吊带衫似乎有些太过开放了,我又给自己穿上了一件黑色薄纱披肩,那是半透明的材质,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我的肩膀和胸部以上的大片的洁白,有着半遮半掩的羞涩美。   最后把侧马尾扎成了一个小丸子,我带上了一个黑色的羽毛帽,准备去米兰的市中心去找点好吃的。   我已经等不及想吃到一些米兰的美食惹!   来到了市中心,我走进了一间看上去十分高档的餐馆,看上去高档的餐厅的味道一般都不会太差吧?   结果还没走进门,侍卫就把我拦了下来。   “请问小姐有预约吗?”   我往里稍微张望了一眼,确实现在正值饭点,里面的桌子不多,而位置几乎也是被占满了。   我掏出了一枚金币,轻轻地放在了侍从的手里。   “这......小姐,这边请。”   那个侍从最开始还表露了表露了难色,但他看到那枚金币的时候,他的想法瞬间改变了。   有钱真好。   餐厅是那么的古典优雅,一点也不陈旧,一点也不过时。 内部处处尽显米兰的的风格,暖色调的灯光和陈设,圆拱形的天花板,两侧则矗立着壁柱,而在一些壁柱旁,还有着不少的雕像。   侍者领着我穿过一个圆拱形的门,来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正方形的桌子,木制的深棕色的椅子,上面还放着柔软的坐垫。   柔软纯色的餐布铺在方桌上面。   桌子上已经摆放了餐盘、刀叉、餐巾,以及一小个花瓶点缀。   右边是一大片的落地窗,落地窗旁还放着不少盆栽。   侍者拉开椅子让我坐了下来,然后拿了两份菜单过来。   “我刚来到这座城市,请问有什么能够推荐的吗?”   侍从翻开了菜单,温柔而耐心地为我指出了好几个菜:   “risotto alla Milanese是这个城市最着名的菜肴之一,以其藏红花的金色调而闻名。将米饭在骨髓汤中煮熟至完美,然后与切成小块的洋葱和黄油混合,以获得天鹅绒般的质地。在米兰绝对不能错过这个主菜。”   “Ossobuco这款米兰菜由直接翻译为“带孔的骨头”,由洋葱,胡萝卜,芹菜和白葡萄酒混合而成的红烧小牛肉制成。它的肉质很嫩,通常浇上了调味饭或玉米粥,十分令人垂涎。”   “而米兰的冰淇淋的做法和外界有所不同,我们的冰激凌加的牛奶更多、鸡蛋较少,从而提供了更加柔软、细腻的口感,希望您能喜欢。”   “假如小姐能够饮酒的话,这款有米兰的调酒师意外调制的饮品也绝对不能错过,它搭配一个装饰着鲜橙色切片的小酒杯,混合普罗赛克与红苦艾酒和坎帕里,现在已经成为了城市中所有居民和游客最喜欢的酒了。”   我一边和小鸟点头一般地听着侍从的讲解,然后把菜单上比较常见的几个菜打了个钩。   “就这几个菜吧,这几个菜不要,其他都上一份。”   侍从一脸的疑问。   “我应该可以打包带走的吧?连盘子也带走的那种?盘子的钱我也会付的。”   很显然侍从是经过了一定的训练,他向我微微地颔首,温馨地提示我:   “小姐,我们的菜品是不能够外带的......”   我摆出了好几枚金币,然后耸了耸肩膀。   “这是你的小费。”   一枚金币就是一万枚铜板,能购买两万包卫龙辣条!这也是侍从近乎一年的工资!   但是他没有那个胆子收下。   “我会去请问我们的店长——还请您稍等片刻。”   没一会儿,店长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他一走过来,就按下了那个侍从的脑袋给我赔礼道歉。   他只拿走了两枚金币,并将其他的都归还给了我。   “小姐——还请允许我为史蒂夫道歉——您完全可以将我们的菜品带出食用——但是食物都是有最佳食用期限的,希望小姐能够明白这一点——最后,希望您能够在米兰旅行愉快。”   店主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我算是个有钱的主,也算准了食物在炎热的夏天可能会坏。   他可不知道我有个时间停止流动的亚空间,不知道食物取出来的似乎还是温热如初。   只不过这里我可能还会常来,毕竟道格拉斯的胃口还是挺大的。   侍从退下了,而我静静地坐在餐桌前,准备吃上一顿正儿八经的米兰美食了。   上菜了,首先是小牛肉,老米兰贵族,每天一睁眼,就这儿出,地道,当年狮心王都吃这个。吃完了必须喝两口盘里的烩汁儿,这叫原汤化原食。   但是还没等我吃完那份小牛肉,我就看见了之前和杰希打架百倍的罗德里克。   他也来到了这座餐厅,还带着他的小跟班,他的小跟班似乎是换了个人,之前那个的发色很显然是泰洛尔家族的人,而现在这个,外貌上也不像,穿的衣服也不是特别地高档,反而像是为了战斗而穿上的像是便服的轻甲。   “哈!你怎么会打不过那个新来的小屁孩吗?难不成弗雷德里克公爵的孩子就真的是个天生的战士吗?”   那个小跟班四号不尊重罗德里克,在得知了罗德里克败北的事情之后,反而是毫不留情地嘲笑罗德里克。   看来他们俩的关系不是我最开始想像的那种关系啊。   “是的,事实就是我输了,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他把握机会的能力和学习的能力都很强。”   罗德里克接过了侍从递过来的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又把菜单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   那个人立马摆了摆手,拒绝了罗德里克递过来的菜单,他一边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包里,一边对罗德里克说:   “不不不,我吃过了,大少爷你哈市自己吃吧,我把这个东西放在这儿,你自己考虑到底要不要用。”   他掏出了一瓶红色的药水,放在了罗德里克的身前,我远远地就嗅到了一股蒂芙尼花的味道。   我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药水。   蒂芙尼之赐。 13.莓机会了   罗德里克将那支红色的药剂拿了起来,放进了储物戒指当中。   他闭上了眼,双手合拳,撑住了额头。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罗德里克的表情现在十分地痛苦,十分地纠结。   或许他正在为了刚才在角斗场上输给杰希而痛苦,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而痛苦。   “你会喝下那支毒药吗?”   我坐到了罗德里克的对面。   我不关心他的心理状态,我也不是为了杰希的生命安全,我在试图拯救这个小绿人的性命。   大蛇制作的药剂实际上是打破了人类的枷锁——在喝下这种药剂以后,我所设置的人类的躯壳就会被慢慢溶解打破。   在他喝下这种药剂之后,在他感觉自己慢慢变强的时候,也是慢慢远离人类的过程。   听上去或许不那么可怕,最可怕的事情是为止。   谁都不会知道,最终突破那层躯壳之后,留下的东西是什么,是会变成阿比伦茨那样的触手怪吗?还是其他类型的怪物?   不,不止,远远不止。   那是最终足以毁灭城市的灾难。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市面上流通了这么多的药水,还没有发生那种大规模的灾难,但是那个结果是不可避免的。   在灾难发生之前,必须需要有人阻止,不是我,就是其他人。   “我认识你,你是之前那个跟着维罗妮卡的女仆......”   罗德里克抬起了头,他瞥了我一眼,不屑道:   “我的事情——还用不要你来管.....”   “我正在试图撮合维罗妮卡和杰希,但是很显然,你仍然在‘感情游戏’当中,你还是具备着资格的,但是.......在你喝下那个药水以后,你的命运就被注定了。”   罗德里克从储物戒指当中拿出了那瓶药水,狠狠地砸在了我的面前,里面红色的药水也激烈地震荡了起来。   “我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似乎是有些生气,金色的眸子死死地瞪着我,眼睛里像是藏着太阳。   罗德里克有他的尊严,有他的实力,他似乎是不容许我在一旁指指点点。   “我没有给你建议,我给你说明了两种命运的走向,选择的权利还在你自己的手里——神是贪婪的,万物皆有代价,只要你支付地起。”   我从亚空间掏出了另外的一小瓶药剂,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那是我从曼陀罗花当中提取出来的神经兴奋性的毒素,假如人类喝下它,那么他就将在极度的兴奋中毫无遗憾地死去。   “这是一瓶毒药,剧毒,假如你喝下了那瓶药水,又想要作为人——而不是一个怪物,有尊严地,有价值地死去,那就喝下它。”   我站了起来,稍微有点不爽。   这种大家族的孩子真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差,杰希也倔地要死,罗德里克也倔,不愧是泰洛尔家族的子嗣嘛?性格都差不多的??   而罗德里克似乎完全不准备领情,他嗵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   我忍不住了。   “不要、对我!指指点点!”   【风】   整个餐馆的风元素都被我抽走,全部直接压在了罗德里克的身上。   “嗵!”   罗德里克刚才嗵地一下站了起来,现在他又嗵地一下坐了回去,英俊的小脸因为巨大的风压而胀地通红,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拳,想要释放魔法但是却又因为外界的魔素水平太高而完全释放不出魔力。   吓得隔壁侍从的脸都白了。   那可是泰洛尔家的少爷.....要是再餐厅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是我的菜吗?”   我看了一眼侍从手上的菜,发现好像是我的东西。   小脸煞白的侍从赶忙点头,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我不仅是个金主,还是个随便就能把店给砸了的主。   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顺便解除了对罗德里克的压制,他瞬间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趴在桌子上,大口地喘起了气。   “那是....什么魔法?而且你之前拿出......药水的时候,没有使用戒指.....难道说空间魔法?”   我接过了侍从手上的菜,开始优雅小口地吃了起来,并没有理会罗德里克的提问。   说真的,我很想说这是神谕,你听就是了,想想算了,没必要。   我又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经常有民间传说当中什么什么,人类做了什么什么事情触犯了神罚,降下了灾难什么的,其实真相很可能是神特意千叮咛万嘱咐,做什么什么事情其实会引起不好的后果,结果人类自己作死了,神罚都是是那些人类自己作出来的。   虽然罗德里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凭着自己的善良给他指了一条光明大道,再不济还给他台子下。   对这种自尊心特别强的大少爷来说,作为人类体面的死去,倒不失为一种体面的结局   虽然递给他一瓶毒药还是怪怪的,但是装逼好爽啊!   但是罗德里克似乎并不死心,他刚才是从我这里吃了一些苦头,但是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反而是直接坐到了我的对面,脸郑重的询问我:   “你为什么要帮杰希?”   其实准确的说吧,我不是为了帮杰希,而是为了帮维罗妮卡,我实在受不了啊是杰西就跟个木头棍子一样傻不拉几的不会回应维罗妮卡的感情。   直男,太直男了。   “你觉得我是在帮杰希?不,我只是在帮小公主而已。”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浓汤,我感觉己己的心情现在相当的不错。   “你知不知道外人一直都把我们俩看成是天造地地的一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质问罗德里克。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那你有过过维罗妮卡的感受?”   他悻悻地低下了头,想说些什么,话在喉咙里却发不出来,最终又咽下了肚子。   “就向我说的,你还在这场游戏里,还没有出局,只要他们俩还没有签订婚约,那你还有机会啊。”   罗德里克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就在刚才得到了消息,维罗妮卡点名道姓要和杰希在一起,而皇帝同意了这门婚事......”   “啊这.......节哀。”   我干,老兄,你的运气也太差了吧。   虽然我是站在维罗妮卡这边的,但是我也有点想为面前这位可怜的老兄给鸣不平。   这也太倒霉了,你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炼了多少的铜,这辈子的感情生活才会如此地失败啊。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天降下来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谁,把你的青梅竹马给抢走的那种感觉......”   此时,罗德里克的餐点也到了,侍从见他坐到了我这边,也干脆送到了这边。   而且我感觉现在我们的话题方向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由芙蕾雅大姐姐威逼利诱偏执少爷不要走上歪路,变成了伤心被NTR的老兄找知心大姐家倾诉感情生活。   惨。罗德里克,惨。   虽然宫吧老哥大概会狂喜。   “害,喝酒吗?我陪你喝一些吧,虽然我不怎么能喝。”   然后真的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侍从取来了很多昂贵的酒水,然后我开始陪这个伤心的公子哥开始喝酒。   罗德里克是真的伤心了。   他开始讲故事了,而且一张嘴就是很久很久以前。   当他俩还小的时候,当时维罗妮卡还会甜甜地叫罗德里克哥哥呀什么的,还说什么长大后一定要嫁给罗德里克什么的。   他还说了很多很多或是两小无猜的,或是青梅竹马的故事,还有一些小小的冒险。   单单听他的讲述的话,那确实是一个个地,很美好的回忆。   但是一旦配上现在的情况.......就........   罗德里克越说越伤心,越说越伤心。   而我也只能陪着这个伤心的大少爷喝上一壶又一壶,听他倾诉他悲剧的感情生涯。   全程我都没怎么碰过酒杯,一直都是罗德里克在喝,他本想干掉最后一瓶北地的小鸟伏特加,但是被我制止了。   “喝多了也不好,罗德里克你不能再喝了。”   罗德里克的酒量显然不错,他虽然还能喝,但他也理解我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便也放下了就被。   他把蒂芙尼之赐和那瓶曼陀罗毒素都怀给了我。   “有人倾诉的感觉还挺好的.....家里就没有个想象的人能够陪我说话,谢谢你......我也——嗝——不再需要这些东西了。”   “其实有几个真正交心的哦朋友的感觉还蛮好的,不如出去多多冒险也不错。去中阳国啦,波斯什么的。”   我也是毫不客气地收起了两瓶东西,想不到我就这样直接把一个潜在的危机给解决了呢。   “是啊.....或许我真的应该出去走走,说起朋友,我好像还......挺孤单的。”   “最恨生在帝王家。”   “是啊,不过或许还有比我们这些少爷小姐更加孤独的人嗯。比如说,神明。”   “不要小看神明啊,神明也有朋友的好吧!”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狄赛斯城的所有人,没事找事的道格拉斯,靠谱的猫头鹰先生,忠心耿耿的骑士团的诸位......   我立马就对罗德里克的揣测反驳道。   没想到罗德里克话锋一转,问了我另外一个问题。   “蒂芙尼小姐有婚约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14.索尔兹伯里·昆尼尔   自上次维罗妮卡偷跑出去和杰希幽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这几天里我没有遇到到维罗妮卡、夏尔、杰希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这倒是让我有了足够的时间在皇宫里面摸鱼,顺便把守卫的换班时间弄清楚。   在摸清了守卫的换班时间之后,我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去偷遗骨的,但是大清早地,当我还在花园摸鱼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我的面前。   不应该说是个不速之客,而是一份极为特殊的讯息。   一个用血液泡泡包裹着的信件。   那个泡泡漂浮到了我的面前,我轻轻地一碰,便悄无声息地破碎了,里面的信件也落在了我的手上。   信件是麦克亚当发送给我的,他此时此刻正在悄悄地跟踪赛琳娜,并且在暗中保护她。   总觉得这种事情像是跟踪狂才会干得出来的.....   但是信件也不只是说明了他近期在做些什么事情,还有血族亲王索尔兹伯里·昆尼尔的来访。   这就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我近期稍微了解了一下索尔兹伯里·昆尼尔这个人,他是拜占庭帝国的一个大贵族,在那边也具备着极大的权势,几乎可以说是西罗马的泰洛尔。   而这次的前来的目的,表面上似乎是为了参加泰洛尔家族公子们的成人宴,搞不好有其他的小动作。   我随手丢下了浇水的水壶,给花园布置下了一个定期浇水的法阵,接下来估计就没什么功夫回到这边了,这些花的长势很好,每一朵我都很喜欢,我可不想让这些需水量巨大的鲜花都凋谢了。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我就脱掉了身上的女仆装,换了身像样的衣服,然后往索尔兹伯里·昆尼尔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们严格来说算是外国使节,所以也被安置在了比较高档的公馆,我这次过去不是为了去见一面,而是在他身上设置一下监听的机关,好掌握他的一些动态。   本来是想让道格拉斯过来给我当苦力的,有他的大地之力在,监控这种事情应该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但是他给我的建议是直接放弃血族。   毕竟一万年过去了,神明的族裔不像是神仆一般忠心可靠,他还警告我不要忘记普罗米修斯的先例。   而当我继续追问下去普罗米修斯当初发生了什么,他也摇了摇头,很是失落,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这也就是我不怎么想和瓦尔克摊牌的原因,我不敢保证这些已经融入人类社会的血族在信仰立场上的站位。   站在我这边,除了防晒霜之外,他们也没办法提供给我很多的帮助,但是站在我对立面的话,他们可能比我还了解我。   这才是最可怕的。   相应的,我相信夏尔和杰希,但是有些害怕弗雷德里克。   弗雷德里克虽然看上去像是处在政治边缘的人物,但他毫无疑问具备着极其巨大的影响力。那也就为什么,弗雷德里克将圣安格尔城的事物全部交给执政官阿纳托尔,他每天都会有那么多的信件和公务要做。   给他写信的人,可不是什么小贵族,绝大部分都是各大城市的领主、教廷的祭祀、甚至教皇。   希德·茨密西,当初我记住他的名字完全是因为碰巧和我的姓氏差不多,后来我才从范海辛的口中得知,这个男人就是现在的教皇。   从活了将近一万年的老教宗的手里夺取权力的人,和弗雷德里克交好。   这坚定了我不和杰希夏尔扯上关系的决心。   走了一会儿,我就来到了外国使节居住的公馆。   由于穿着比较高档的衣服,就算那些卫兵不认识我,也没胆子把我拦下来。   果然还是人靠衣装啊。   而且我还因为基本上不认识什么乱七八糟的贵族,也不会被别人给认出来,光明正大地在大厅休息一会儿,就能够确定索尔兹伯里·昆尼尔所在的位置。   真好。   此时索尔兹伯里·昆尼尔 还没有到公馆,而我也刚好可以在此处稍微等待一下,等待他的入住。   结果没等来昆尼尔,倒是把爱莲给等来了。   现在我们的公主大人,啊不,女王大人看上去十分地意气风发,身上穿着黑色的抹胸长裙,点缀着镂空和大片的蕾丝,腰部被紧紧地包裹着,勾勒出了非常优美的线条吗,特别是胸口的大又白,看上去就让我很有食欲。   好看耶,芙蕾雅流口水.jpg   (¯﹃¯)   爱莲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敏锐,她注意到了我的侵犯性地目光,然后有些不愉快地看着我。   没有以往的那种略微戏谑的表情,是没认出我来吗?   然后我才想起来,我现在用的是假的身份,爱莲能够认得出来才怪呢。   我赶紧借着柱子,摘掉了手环,变了身。   从托比欧变成了老板(划掉)   从蒂芙尼变成了芙蕾雅(√)   很显然,爱莲不认识蒂芙尼,但是芙蕾雅就认识惹,她的脸上稍微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惊喜居多。   “啊,是你这个小淘气,我就猜你应该会在这边的。”   爱莲笑了笑,她稍稍地给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指挥后面的那些侍从把自己的行礼给带上房间。   “爱莲是来参加什么会议呢?该不会是泰洛尔家族的成人宴吧?”   我和爱莲缓缓地走到了大厅边缘的小咖啡厅中,坐在了桌子前。   “你猜对了,我受到了邀请函,那确实是一场盛宴,而且是一个非常友好的信号,我必须得来。你呢?这种宴会上对于小姑娘不应该是找对象的机会吗?”   我眨了眨眼睛,稍微有些疑惑,我愣是没想到爱莲会问出这种问题。   “哈,看你那个笨蛋一般的表情就知道芙蕾雅是感情白痴。”   “唔,那你现在有对象吗?”   我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爱莲身边有什么英俊潇洒、器宇不凡的什么公子哥,自然也开始相互数落了起来。   “咳咳,政务繁忙,政务繁忙。”   现在的爱莲虽然还有一些之前的高冷范,但是很显然,她对我就不会表现地那么地冷冰冰的。   她刚才的表现就像是个因为工作繁忙而找不到对象的邻家大姐姐。   “嘻嘻,爱莲说是,那就是吧。”   “那么既然谈到了工作,爱莲的工作进行地怎么样?”   “我以国家的名义,在中州租赁了一个港口,在进行和中阳国的贸易......他们的东西,真是令人叹而观止......”   "哦?"   “高质量的白糖、廉价的纺织品,我们甚至进口了几条很小的生产棉花的生产线......现在中罗马的流民少了很多,只要肯努力工作就有饭吃,日子比以前要好很多,税收也上来了。”   “爱莲干的不错嘛!”   “其实倒是帕萨德的功劳,他的眼光很独特,他现在是我们的顾问,至少他在中罗马能够施展出一番拳脚,挺好的。”   帕萨德啊.....我最近好像都听不到他的一些传言了。   我只知道圣安格尔以后,他就没碰奴隶行业了,不仅仅是因为精灵和魔族更加难以捕捉了,似乎还有其他的原因。   “对了,我还从中阳国进口了几种饮料的生产线,我身上还有几瓶,其他的都在随从的身上,阿芙你喝喝看?”   她给我拿了两瓶饮料,都是黑色的,一瓶上面写着可口可乐,一瓶上面写着洁厕灵。   我接过了那瓶黑色的饮料,轻轻地拧开瓶盖,结果里面的气体滋溜一下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稍微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爱莲,她笑了笑,对我说:   “是甜的,放心喝吧。”   我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结果里面的碳酸的冲鼻的感觉直接让我挤出了几滴眼泪,口感却意外地好,而且很甜。   “怪怪的味道。”   我打开了另一款洁厕灵,喝了一口,口感上也是大同小异,只是更加甜一些,似乎瓶子也更大一些,量多一些。   “洁厕灵好喝一些。”   “我这次过来,也是准备为这种饮料代言哦,贵族总是嗜糖如命嘛,我觉得这种饮料应该会在贵族间卖的很火。”   她悄悄地凑了过来,低声对我说:   “我们这边生产的成本只有一个铜板每瓶,但是这个东西完全可以在贵族里卖出5个银币,小芙蕾雅千万不要外传哦!我会给你优惠的!”   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往外乱说的。   “姐姐很有商业头脑嘛!”   就当我们俩在边上开心地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后,我也等来了我的目标,血族的亲王,索尔兹伯里·昆尼尔。   昆尼尔是瓦尔克带进来的,很显然,他们两个应该是老相识,走进公馆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毕竟他们都是血族的亲王,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差。   “据说瓦尔克家族和昆尼尔家族都是从一个古老的家族分裂出来的哦,他们的外貌都相差无几,不是吗?”   爱莲看到我的注意力被他们俩吸引过去,便稍微有些善意地提醒我。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而瓦尔克和昆尼尔也注意到了这边小咖啡厅的目光。   他们俩不可能不认识爱莲,中罗马帝国的新任女王,登基仪式的时候可是风光得很。 15.密谈   既然中罗马帝国的女王大人在注视着昆尼尔和瓦尔克,那他们俩就不能无视女王了。   瓦尔克和昆尼尔走到了爱莲的身前,随后两人纷纷非常恭敬地对着爱莲行礼。   虽然他们俩行礼都有所不同,都是风格迥异的家族礼仪,但是爱莲也都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我之前那种行泰洛尔家礼仪的那种略微生气。   毕竟阿芙比较好欺负嘛,我理解的。   “早安,女王大人,您真是意气风发......”   昆尼尔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爱莲打断了。   “够了,昆尼尔伯爵,您的嘴巴还是那么地甜,但是,很可惜,我有些不太吃这套哦。”   虽然爱莲说的话有些不太留情,但是她的表情却带着那么一种标志性的冰冷和戏谑,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你又摸不清她的想法。   她又回到了我熟悉的那个爱莲,那个喜欢整我的爱莲。   “你们见过啊....”   我还以为爱莲和昆尼尔只是相互有所耳闻的程度,而是相互认识呐!   “是的,在我的登基大典上,那是一场盛宴.....只可惜,某个人没有来蹭饭。”   爱莲拿起了咖啡杯,轻轻地嘬了一口,她侧目而视,口中的那个某人就算是用舌头想,也知道是我芙某人。   芜湖完蛋,阿芙错过了一个亿。   “爱莲为什么不叫我啊?”   虽然是质问的语气,但是我现在的表情还是有些委屈有些失望的,没有那种责怪和质问的感觉。   “明明是阿芙你很绝情吧,宴会的第二天就丢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跑了。”   爱莲还是保持着那副侧目而视的表情,而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确实啊,我确实是像个渣男一样在爱莲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跑了......   “对不起啊.......”   爱莲没有回应我,但是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责怪的表情,刚才的那些话反而像是一种调侃,或许爱莲一直以来的坚强让她不需要我的陪伴,或许是她觉得,那种要求也只是一种小姑娘撒娇。   “女王大人,我似乎从未见过这位小姐,能给我引荐一下吗?”   爱莲看了我一眼,她仅仅是思索了一瞬间,就把选择权交还给了我。   她仅仅只是知道我的名字叫芙蕾雅,在圣安格尔以后,我都没说过有姓氏,或者干脆用蒂芙尼这样的假身份,她不知道我的真实的名字。   “不如让她自己说吧,这位——小姐?”   之前爱莲和我聊天的时候也谈起过,爱莲和我分开也只有近乎两个月,但是我的个子却长了好多,现在都能被称为小姐了。   当然,真正原因我是不会去说的。   “叫我芙蕾雅就可以了。”   我喝了一口百事可乐,然后对瓦尔克和昆尼尔介绍自己。   “芙蕾雅......难不成?”   昆尼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爱莲一眼,他的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的疑问。   而爱莲似乎也知道昆尼尔的疑惑,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   “阿芙,你知道吗?在你离开之后,昆尼尔先生曾经派人来寻找过你。”   嗯?   我看了昆尼尔一眼。   这个家伙知道我的存在吗?他找我干什么?而且他是从什么渠道得到消息的?   我突然有些后怕。   说实话,我不太了解我的对手们。   无论是教廷,还是大蛇,我都不够了解,他们在感谢生命,掌控着哪一些的势力,以及拥有着哪一些的资源,我都不甚了解。   大蛇说是吧昆尼尔作为礼物送给我,但是我却完全不知道昆尼尔这个人,我甚至不知道他之前来调查过我。   我似乎有些太过于傻白甜了。   “是的.....众所周知,我们家族和瓦尔克先生的家族都是从一个古老的家族当中分离出来的旁枝末节,但是那个古老家族的继承人出走了,我们不得不倾尽全力找到她,并将她好好保护起来......但是芙蕾雅小姐并非是我们要寻找的人。”   我听懂了,昆尼尔是在找赛琳娜,而麦克亚当也是他派出来的,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在找赛琳娜,我可能只是一个相似之处比较多的另一个孩子。   但是赛琳娜是在瓦尔克的手里,瓦尔克为什么不告诉昆尼尔呢?   “听起来像是充满了政治斗争。”   爱莲比我还敏锐,她精准地嗅到了争斗的气息。   既然血族的皇室爱尔柏塔氏开始式微,那么必然会引起其他的血族的觊觎。   血族是等级森严的直系的社会,血统的高贵能够代表一切;皇室既然式微,那么肯定就有主张仍然以皇室血统为纽带而团结血族的保皇派;另一方面也肯定有想要篡夺血统、甚至是取而代之的簒夺者。   我不知道昆尼尔和瓦尔克之间的政见是否相同,我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倒是没有那种政敌相见的那种隔阂。   亦或者说是,昆尼尔和瓦尔克之间,只是假惺惺地装成关系好?   “我和瓦尔克之间确实有一些政见不同,但是也达成了很多的共识,总的来说,任何改变发生的时候,我们还是要为所有人的福祉着想。”   昆尼尔毫不否认他和瓦尔克之间对爱尔柏塔氏之间有意见纠纷,但是他的话的中心很显然是后半句,就算是有纠纷,但是还是在不同之中找出共识吗?   假如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这样,少一些两面三刀,该有多好。   总感觉自己又立了一个flag。   “这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求同存异确实是好事。”   就在此时,爱莲的侍从把她的行李都安置好了,悄悄地凑了过来,给爱莲回复道。   而爱莲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发现已经到饭点了。   “时间不早了,各位,要共进午餐吗?”   “感谢女王大人的盛情邀请,但是在下的行李没有安置好,自然需要稍晚再用餐。”   昆尼尔十分有礼貌地拒绝了爱莲的邀请,而瓦尔克见此也轻轻地点头,告别了爱莲:   “那么,我们就先失陪了,祝两位能够享受一份正宗的米兰午餐。”   爱莲站了起来,也十分有礼貌地回礼,而我也基本上有样学样地照做了。   我和爱莲离开了小咖啡馆,然后在着西罗马帝国的外交使臣的带领下,往着一处著名的餐馆走去,但是我可没有满脑子都是吃吃吃,而是继续用风元素监听昆尼尔和瓦尔克。   他们现在也离开了小咖啡厅,然后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在他们进房间之前,说的东西都还是乱七八糟的,没有什么意义的日常对话,但是他们进了房间之后,就没再说话了,而是首先展开了隔音屏障。   虽然隔音屏障对风元素畅通无阻就是了。   “昆尼尔,你应该看出来了吧?那个孩子.......”   而是瓦尔克的声音,他显然是认出了我的样子,但是他的声音不敢确定我的身份。   毕竟这不是小事。   "是的,瓦尔克,她很像是神,就连名字也差不多,但是你要清楚,既然是赫萝缇雅都无法让神复活.......现在她也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反倒是.....我一直在寻找赛琳娜公主,一直在寻找,一直在寻找!!而她一直在你这里......为什么要瞒着我?老瓦?"   昆尼尔的声音似乎有些生气,他的语气也有些颤抖,他像是真的浪费了很大很大的功夫在寻找赛琳娜,但是却一直一无所获。   而最终,赛琳娜公主一直在他的老友的身边,而他的老友却不肯告诉他。   “哎,这是女王的意思......她给过我讯息,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赛琳娜在我这里的消息,你要知道,外面是有很多毒蛇的......”   "原来我也被她看成是毒蛇吗???"   昆尼尔的声音十分地幽怨,他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我们‘维新派’的诉求,明明就是因为那个不靠谱的女王!”   “爱尔柏塔氏现在确实是后继无人,女王也失踪很久了.......现在我们必须好好保护赛琳娜,她是最后的血脉了.......”   “保护赛琳娜和改变血族的现状明明不相矛盾!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领导人,而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女王和一个心智还不成熟的小公主!”   瓦尔克没有反驳昆尼尔。   “我们还有时间,或许,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赛琳娜就会成为合格的王........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好好保护她......”   昆尼尔叹了口气。   “是啊,我们还有时间.......但是我很想去干掉那些污名化我们的人类.....那些吸血鬼猎人,那些卑劣肮脏的人类.....”   “还是小心外面的毒蛇为好......我之间见到了一个金发的人类......应该是人类,身上的生命能量很强,强到有些过分,就连赛琳娜都对她没有血脉压制......甚至可以说是她对赛琳娜进行了压制......我甚至怀疑虺已经参透了生命的本质了......她就像是个真正的古老的血族一样,不需要防晒霜也不惧怕阳光.......”   瓦尔克想起了之前和我相遇的场景,他似乎非常忌惮我,把我当成了大蛇的改造人。   强大,不是白发,不惧怕太阳,没有血脉压制。   完全没有顾及当时阿芙的示弱和委屈,完完全全地把我看成是假想敌了。   太过分了吧,你就不能猜猜我是芙蕾雅·茨密西啊? 16.拉拢   “大蛇.......已经能够做到那种程度的事情了吗?”   昆尼尔的语气也顿时变得十分地严肃,他也很难以想象,假如大蛇能后制造当初的真正的血族,而非是现在惧怕阳光的污秽的种族。   “你有没有听说过,边境突然多出了一个白发的血族.....带着一个人类的小女孩.......大概是半年前出现的......”   瓦尔克描述的人似乎是奥丹姆......我不太确定,毕竟我没记住他的电话号码来着。   "我好像记得那个人自称是奥丹姆.......那个血族似乎非常强大.....我和他打过一架,他的身体当中的生命能量是我的十倍以上,对我具备绝对的血脉压制,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草,还真是奥丹姆。   昆尼尔自称是在边境和奥丹姆打过一架,而且听上去还没打赢。   “难道.......”   瓦尔克的语气稍微有些惊异,他没想到昆尼尔竟然去和奥丹姆交过手,也没想到奥丹姆的实力会比昆尼尔还要强。   "他自称是不认识大蛇.......但是我觉得他是在撒谎。"   “谁知道呢.....我们还是得倍加小心啊...”   接下来他们俩的话基本上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营养价值,到后面,在昆尼尔整理好东西以后,两人干脆也直接出来吃饭了,也没有再继续聊那些关于大蛇和血族的话题。   我虽然还在监听他们俩,但是我把重心放回了这边。   整理一下之前我监听得到的消息,其实我不难发现瓦尔克和昆尼尔政见确确实实是存在不同的。   昆尼尔似乎是在为皇室的式微而做着准备,他似乎是在主张,皇室没落之后,需要有新的血族来领导建立新秩序,现在女王已经失踪很久了,而公主还没有长大。   这听上去像是个很合理的建议,但是在我看来,其实昆尼尔的潜台词很多。   血族的血脉决定了尊卑和权利话语,昆尼尔的“维新派”其实在现在看来就是一种看似温和的离经叛道,主张在皇室式微的时候,增强自己的实力,挺起来像是要成为军阀的样子。   而且,他可没说,谁是下一任的领导人。   我毫不怀疑,假如赛琳娜出事了,他就会“主动”站出来,站到所有的血族面前,进行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讲,并且表示自己会担起这份重大的责任。   就像是个看着林肯死在他面前的安德鲁·约翰逊一般,表面上估计会很伤心,结果当天晚上乐地睡觉都不睡了。   在配上大蛇的口信,让我不得不怀疑昆尼尔的动机。   相反,倒是瓦尔克给我的印象要比昆尼尔好很多。   最开始我对他的印象,像是护犊子的熊妈妈一般,即使我芙蕾雅看上去是人畜无害的,但是他仍然是护着赛琳娜。   那种爱护是真的能够让我感觉到是发自心底的爱,是一种责任一种担当。   假如说瓦尔克对于血族内部的权力有什么觊觎之心,那他和现在的行为完全是相悖的。   而且总的来说,喜欢小孩子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太坏。   像是白堡孤儿院的艾格蕾丝修女呀,以及资助孤儿院的爱莲呀,看上去就不会是坏人。   所以我决定,首先拉拢瓦尔克,对他先摊牌,然后随时监控他,以防他是个随时会背叛革命的浓眉大眼的二五仔。   假如他不是二五仔的话,那么我就能够更好地了解血族,了解大蛇,了解我的盟友和我的敌人。   我必须得开始加入中庭这个棋局了。   “傻芙芙~你看起来吃东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我怀疑你在谈恋爱哦。”   爱莲伸出了一个食指轻轻地弹了我一个脑瓜崩,瞬间就把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我嘻嘻一笑,并没有十分在意,我看着爱莲的漂亮的脸蛋,拍了拍胸脯,然后有些带着赞美的味道说:   “在看爱莲的脸哦!爱莲是真的好漂亮啊......”   爱莲刚想打断我的溜须拍马,结果没料到我后面半句话话锋一转开始迫害。   “但是为什么没有对象呢.....”   爱莲突然瞪大了眼睛   我感觉爱莲的脑门上突然冒出了几个井号。   对爱莲,我没啥办法。只要我稍微强硬一点,这个意气风发的女王大人就会比我强硬十倍百倍。反倒是装傻和开玩笑才可以萌混过关。   我放下刀叉,左手撑住下巴,有些胆大妄为地看着爱莲。   爱莲瞪了我一眼,也没有像白堡那样用手把我的头给别过去,她只是把脑袋转过去不理我,坐在大大的落地窗边的孤独女王侧着身子看着窗外。明媚的侧脸垂着一缕弯曲的头发,睫毛长长的,蜷曲地翘起来,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星。   但是她似乎又觉得在我面前又没有什么底线可以固守,对她来说我可能像是一只妖精一般的,一个神秘的、贴心的小女孩。   “我现在不太喜欢和别人相处,我感觉我确实了一部分灵魂,就像是个可怕的无底洞,总是会在半夜发出呜呜的可怕风鸣,告诉我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握住了爱莲的手。   “我明白那种感觉的,很难过,像是有一口污浊的空气在胸膛之中,想要用刀子把身体给剖开,但是什么都做不到,能做的只有流泪。”   我看了看一眼爱莲的餐盘,她的餐盘里也非常有她的风格,清一色的绿色蔬菜,看上去就没什么食欲。   然后我就把自己盘子里的香肠给叉了过去。   “吃点肉嘛,虽然心里上空虚,但是不能委屈了肚子嘛。”   爱莲倒是完全不客气,她吃绿色蔬菜貌似也是习惯问题,并不是不吃。她也轻轻的把头转了过来,看了一眼那根肉汁饱满的香肠,随后便提起了刀和叉,切下了一小片,送进了嘴巴里。   “味道不错,再喝一口快乐水....”   爱莲还拿出了视频可口可乐,然后也十分惬意地喝了一口。   我看了看爱莲,爱莲也看了看我,我们都轻轻一笑。   就算灰姑娘的南瓜马车和身上的礼服会在午夜12点的时候消失,但是王子还是能够凭借水晶鞋,找到辛德瑞拉的,不是吗?   ——————   告别了心情愉快了很多的爱莲,瓦尔克在此时也和昆尼尔分别了,他此刻已经叫了马车,高档华丽的马车在车夫熟练的驾驶缓缓地往瓦尔克所在的方位。   而我,也差不多该启程了。   【云】【风】   我现在是不能晒太阳的,所以我首先将太阳用层层叠叠的云给遮挡住,然后再催动能力,往瓦尔克先生所在的位置飞去。   大量的风元素汇聚到了我的身边,使我的身体快速地变轻,变快,我就如一枚炮弹一般发射了出去,飞翔在米兰的城市上空。我的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但是在我身边近乎凝固的风元素却又不会弄乱我的发型。   我轻盈地如一片树叶一般落在了瓦尔克的身边,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看来我的混淆视听的魔法能够骗到很多人啊。   我拍了拍瓦尔克先生稍显魁梧的背部,略微带着一丝善意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对他说。   “瓦尔克先生,你是否介意我们私下聊一会儿?”   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总是会让警惕的战士感到不快,瓦尔克先生这种老练的,长久处于异族之中的血族亲王更是如此,他有些不悦地转过了脑袋,蹙起了眉头,盯着我。   之前是在爱莲面前,他需要保持一定的礼节,而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瓦尔克自然不需要保留很好的贵族礼仪,他的猩红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像是一种威胁。   一种大贵族式的,不容置疑恫吓。   “有什么事情吗?芙蕾雅小姐?突然出现在别人的背后,可是很没有礼貌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肢体强化这样的能力了,因为在其他各种能力的加持下,这种朴实无华的技能也失去了其光泽,但是现在,我又要把这个能力拿起来用了。   将生命能量灌入到眼睛里,我能感觉到我粉红色的眸子瞬间变成了猩红色,一股无形的压迫随着目光直接覆盖了瓦尔克,他直接因为最为纯粹的血脉压制而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上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尖啸,像是从山巅奔腾直下的河水,想要急迫地涌入大海的怀抱。   “觉得是时候让你——埃尔西·瓦尔克,知晓吾的全名了,吾乃【生命与血之王】【吞噬黑暗的缚誓者】芙蕾雅·茨密西。”   呕,学着道格拉斯说这种腔调真恶心,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说这种话的啊?   ——————   TIPS:蚂蚁发展农业比人类早数百万年。   例如切叶蚁会切割树叶来培育真菌来食用,它们将植物的叶子搬入蚁穴中作为培育蘑菇的原料。和人类种庄稼一样,它们也懂得“施肥”,肥料是幼虫粪便。它们也懂得“除草”,不仅会将与真菌作物竞争的其他野生菌类的孢子拣出来搬走,而且会利用自身制造的抗生素作为“农药”,以抑制有害的野生菌类生长。   ————   目前的加更进度是22一2+5=25,我感觉50票似乎对我来说压力有些大了......   已经变成码字姬的形状了..... 17.皈依者   我赶紧取消了肢体强化,不仅仅是我不会道格拉斯的那种腔调,万一把瓦尔克压迫致死,我可哭都哭不出来。   然后把瓦尔克给扶了起来。   “啊......果然我还是不太会那种威严满满的腔调.....”   瓦尔克的脸色显然很差,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他的身体现在还在不自觉地颤抖,眼神也有些缥缈,有些忌惮地看着我。   “好像...搞砸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给瓦尔克灌注了一丝生命能量,然后瓦尔克的精神状态瞬间就好起来了,他的表情瞬间由痛苦变为了舒适,像是正在进行一种灵魂之上的醍醐灌顶。   “这.......简直不可思议.......大人......”   瓦尔克现在的表情已经完全变得诧异而不敢置信,他很显然是明白了我是谁,看来我的胡萝卜加大棒的方法还是奏效了。   他情绪高涨到现在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有些激动到难以自己。   我猛然想起了狄赛斯的骑士们,他们的心情或许也大抵如此吧?   “其实我不怎么想打扰血族的,苏醒以后世界发生了挺大的改变,我需要一些情报,教廷,虺,还有现在的血族。”   瓦尔克先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精神稍微平静一会儿,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冷静一下,才是点了点头,对我表示附和。   他十分小心地转头看向了四周,确保四周没有奇怪的人,然后才有些卑微地对我说:   “大人,这边并不方便进行谈话,您愿意到我的府上去谈话吗?”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瓦尔克的马车就在路上,干脆也就顺其自然,任凭瓦尔克安排。   这次我选择和瓦尔克摊牌的原因其实有两点。   第一是自然是为了情报和获取支持。而第二点则是为了拿到防晒霜。   远远地,车夫熟练地架势着华贵的马车往瓦尔克先生的身边靠近,瓦尔克先生邀请我先上马车,而自己却没有跟上。   “大人先走吧。”   瓦尔克先生和马车夫说了一些话,而自己却没有爬上马车,马车内部的空间其实很大,足以坐下6个人,里面甚至还有一张小小的餐桌,瓦尔克先生不上马车似乎是另有原因。对此,我自然是有些疑问。   “那你呢?马车还能坐下好几个,你要去干什么吗?”   结果瓦尔克先生的回答有些令我哭笑不得。   “我会走路去宅邸,我自认为我自己不配与大人同乘一辆马车......”   我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一方面,我的心情其实是开心的,因为我至少没有选错人。   瓦尔克的性格是比较死板的,正直的,喜欢恪守一些古旧的规章制度的那种人,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瓦尔克必然会忠于血族,忠于我,并且对于我的意志不会违逆。   但是我也有些不太高兴,因为我不喜欢把自己放到一个很高的地位,我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瓦尔克所坚守的血统高贵论调显然会让我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遇。   “害,不就是坐个马车嘛。”   我伸出一只手握住马车边上的栏杆,探出去半个身子,然后向瓦尔克先生伸出了手。   他愣了一愣,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怎么了,你要拒绝我的邀请吗?”   这就是一种说话的艺术。   我不想让自己和瓦尔克先生在行为上有很大的尊卑区别,但是只要会说话,那么便可以巧妙地转换概念。由配不配一起坐马车,变成了愿不愿意接受邀请。   “既然是大人的邀请,那么我自然是心愿接受。”   瓦尔克遵从我的意愿,也跟我一起上了马车,他坐在了我的斜对面,稍微有些恭敬地看着我,没有吭声。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现在的对话环境并非十分安全,况且,随意问上位者问题,也是极度不尊敬的表现。   华贵的金色马车在白色的骏马的拖曳下,快速地往瓦尔克的精美的哥特宅邸狂奔,在豪华的欧式建筑和衣着华丽的大贵族的身边疾驰而过,如同一台金色的巨兽。   公馆离宅邸的距离很近,而车夫开的也很快,所以没一会儿我们俩就到了瓦尔克先生的宅邸。   瓦尔克先生先行跳下马车,然后他向我伸出了手,想扶我下来,但是我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带着束腰的贵妇,自然是不需要他的帮助,轻轻一跃,我也跳下了马车。   在守卫的注视下,瓦尔克先生带我来到了他的会客厅。几名血族的女仆熟练地沏好了上等的红茶,递了上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些米兰独有的甜点,一些少见的热带水果。   瓦尔克先生拍了拍手,那些女仆便都隐去了身形,还把门也给关上了,现在会客室也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能够看得出来,瓦尔克现在十分紧张,他想知道的东西太多,导致无从开口。   我从哪儿来,需要什么东西,要到哪里去,血族的存续。   等等等等。   “我能够看出你有很多问题,假如瓦尔克先生没法理清一个很好的思路的话,那么我先来了解一下血族吧,现在血族内部的状况是怎么样的?”   瓦尔克似乎是料到了我会率先提问,他把手上的茶杯放回了茶几上,思考了两秒,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和我慢慢地讲述起来:   “爱尔柏塔氏现在只剩下女王和公主两人,女王不愿意管理血族庞大而繁杂的宗族体系,而赛琳娜公主也和女王关系不是很好,在四年前,赛琳娜出逃到我这里的时候,女王也消失了。”   “现在血族最大的宗族是我手下的瓦尔克家族,而昆尼尔手下也有一只强大的宗族,我们是血族的唯二的亲王。昆尼尔的家族更加年轻,血脉也更加纯正,昆尼尔的父辈都试图削弱皇室的影响力,来获得更大的权势,而瓦尔克则一直作为皇室的后盾。”   “但是昆尼尔和他的父辈不太一样,他也很看中皇室,我们之间算是有很多的共同点,所以现在虽然宗族之间仍然是有对立的关系,但是私底下我们俩关系还是挺好的。”   瓦尔克基本上把现在的血族的势力给讲明白了,所以爱尔柏塔家的俩女人都跑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昆尼尔的家族想要获得权力,而瓦尔克则更加老旧石板,即使王座上是一个十多岁的没长毛的孩子。   “我不参与你们的政治斗争,但是我会防止外部的干涉,比如大蛇的。”   我想起了大蛇给我的讯息。   【索尔兹伯里·昆尼尔,那是背叛您的族裔的人,还请不要怜悯,收走他的性命。】   既然瓦尔克和昆尼尔都提到了大蛇,那么我觉得在这场隐秘的种族内斗中,大蛇确确实实可能会横插一脚。   我不知道虺将以什么形式来干扰,我也不知道昆尼尔会将以什么样的形式背叛。   我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所以我必须加倍警戒。   “大人的意思是......”   瓦尔克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而我,干脆就直接把大蛇的录音石给拿了出来,随着红色的生命能量缓缓灌注进录音石,那个阴郁而妖异的男声又出现了,,那个语气就像是魔鬼在劝诱浮士德。   “王——我尊敬的王——我尊敬您,敬重您,请原谅我,原谅我一直在尝试着复原伟大的生命之王的权势——我知道这或许会引起您的一些不快,所以我不会和您见面——至少现在不行——同时,也请原谅我将您欺骗到了米兰。”   “但是米兰城市当中也有着一份情报和一份礼物——西罗马的皇室,已经收藏了一份您的遗骨——虽然那有可能是赝品;而那份礼物,这是一个人——索尔兹伯里·昆尼尔,那是背叛您的族裔的人,还请不要怜悯,收走他的性命。”   瓦尔克愣住了。   偌大的会客厅安静地只有呼吸声,火炉当中没有火,木头安安静静地被摆成了井字形,窗外的太阳也被云层给挡住了。忽然,起了一阵风,稍微有些闷热的夏风吹进了房间,还带进来了一片树叶。绿色的树叶轻轻地落在了点心之上。   我捡起那片树叶,扔进垃圾桶,随后也捡起了那块点心。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麦香浓郁,奶香扑鼻,我顿时胃口大开,一口就吞下了肚子。   “大蛇的消息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离间,怎么理解得看你。”   瓦尔克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显然是被我给出的消息吓得不轻,叛族的罪行可不是小罪,而他也不能轻易地下定义,假如是神明给的指使,他也只能对他的老友痛下杀手。   好在,这只是一种可能性。   “大人,我觉得,昆尼尔不应该做那种事情,昆尼尔他的观点一项很是平和,永远都是为了血族着想......我愿意为昆尼尔做担保!”   ——————   有一说一,你们还真狠啊。   我本来准备下个月定加更规则变成100票,而估计这个月月票应该不会超过500,。;   你们就给我670了??   现在的加更进度是29,我还欠各位29章。 18.我是芙蕾雅·茨密西   瓦尔克的目光如炬,他的眼神十分坚定,我几乎是看不到他眼中的犹豫,一丝都没有。   “昆尼尔一直都很喜欢赛琳娜,在赛琳娜不声不响地离家出走的时候,到我的宅邸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要去通知他,但是是女王的命令阻止了我。昆尼尔很喜欢赛琳娜,他们俩的关系也很好,在赛琳娜失踪的时候,昆尼尔一直在寻找她,】从拜占庭到中罗马到异域,甚至还责问我为什么不卖力寻找。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是离间,大人,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昆尼尔是不可能做出背叛族裔的之事的。”   我轻轻吐了口气,又伸手拿起了一小块巧克力曲奇,但是也只是拿了起来,我此刻正在犹豫要不要吃下去。   像是在犹豫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对待昆尼尔。   瓦尔克的话让我很难为情。   他对昆尼尔似乎保持着一种很高程度上的信任,放到这种情况下,我更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破坏血族大家庭和睦的外来者。   我当然不可能直接去处决昆尼尔,也不可能完全放任他,进行他的秘密计划,而我也不能让瓦尔克过度失望,所以我决定先缓和一下瓦尔克的情绪,我自己慢慢地监测昆尼尔的行踪,对他保持一定程度上的戒备。   假如昆尼尔真的如瓦尔克那般的对血族忠心耿耿,即使他想在皇室式微之后成为新的往,那也不是过分的事情。   那只是一种,未曾设想的道路。   我仍然捏着那块饼干,没有吃下肚子,与此同时,我提起了从中阳国进口的镶嵌着金边的陶瓷小茶盏,喝了一口上好的红茶,对瓦尔克先生说道。   “那就先不聊昆尼尔了,你们对大蛇有没有什么了解?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怎么说也需要一些大蛇的情报。”   瓦尔克见到我暂时放过了他的可怜的老友,自然也就松了口气,他似乎也知道我暂时不会对昆尼尔怎么样,但是这至少对昆尼尔来说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获得我的信任。   “大人,请稍等,我们对大蛇的情报已经完全整理成册了,这就给您拿来。”   他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了身,然后缓缓地走到了会客室墙角的书架边上,竟然是直接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没有封皮的笔记本。   我还以为这种情报会很绝密,会放在机密的隔间或者是保险箱里,但是瓦尔克竟然是直接放在书架上的吗?   瓦尔克走回到了我的身边,他伸出手,将那本笔记本恭敬地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赶紧吃掉了手里的巧克力曲奇,没有顾嘴角还有残留着一些饼干碎末,我稍微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本笔记本。   而当我一打开笔记本的时候吗,我就明白为什么瓦尔克敢如此大胆地直接将这种情报放在书架上了。   他是直接用古西文写的,用了十分特殊的加密手段,古西文是一种附带“权势”的语言,就像我之前在让所有的猎人发不出声音的【安静】一般,瓦尔克所用的权势就是【秘密】,除非瓦尔克告诉加密方式,否则绝对无法解读其中的文字。   瓦尔克的加密方式很精巧她将每一个句子都用不同的方式给加密了,假如有了解古西文的大师想要破解他的话,想必是只能用半个月的时间看懂一个标题,再用一个月的时间,看懂第一句话。   但是很可惜,我精通古西文。   打个比方吧,瓦尔克设计了一个无比精巧的迷宫,没有他带路你绝对无法走过去。而我的方法是飞过去。   我毫无障碍地开始阅读瓦尔克先生整理的有关于大蛇的一些情报。   和教廷的老教宗一样,大蛇也是一万年前的老人物,具体是谁也已经瓦尔克先生也没办法揪清楚。大蛇不仅认识我,而且他很显然对于我——芙蕾雅·茨密西,有一种近乎狂热的痴迷,那种对于【创造】【重生】的权势的痴迷。   他在近乎一万年间都在试图用收集各类种族和神明的血液和尸体来拼凑出有关于我的知识,以此来获取【创造】的钥匙   而大蛇也在秘密地进行一项叫做【重生之母】的实验。   关于重生之母,大蛇应该是成功了,虽然我并不清楚重生之母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已经能够初步认为大蛇已经具备了一定的重生的能力。   他现在是已经能将人类变成变形怪和触手怪了,但是我不知道他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换成是一万年前的我,我就能随心所欲地将人类变成其他类型的动物、植物。这种变化也能在我的生命能量当中看出一点雏形,比如我可以将冷玉茧射出的蛋白质丝转换形态和颜色,制作成不同材质和颜色的衣物。不仅仅是丝绸,还有皮毛甚至可以模拟出一些钢铁。   而瓦尔克先生的笔记当中还提到了,大蛇在一万年间都没有和血族发生过正面的冲突,也没有获得过血族皇室的身体的血液。   这对我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但是问题是我已经带头卖队友了。   我突然想起来,大蛇已经拿到我的一条手臂了,从功效上来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我的手臂比血族皇室的血液更加牛逼。   缩了缩脑袋,这件事情我愣是没敢和其他人说,虽然被道格拉斯或者猫头鹰先生知道了估计不会被骂(他们也不会骂我),但是我会被读者骂到狗血淋头。   又缩了缩脑袋,别骂惹,别骂惹,我只是个可怜的缩头阿芙。   然后值得一提的是,大蛇确实是有一些特殊的情报,比如大蛇的信使是一条白蛇的小蛇,会吐出带信息的金属圆筒。   我从来没见过大蛇的信使,估计他也不敢直接让信使出现在我的面前,毕竟这种东西都是可以追根溯源的。   关于势力,大蛇有一群被称为重生之子的追随者,追随者的大多都是不满于现状的人,他们也追寻着大蛇的踪迹,渴望重生于改变,那个组织的首领是个女人,被叫做亚历珊德拉,但是最近失踪了。   不过根据上面的情报来看,重生之子的行踪也挺诡秘的,所以那种失踪也不能完全当回事。   而且大蛇是被他们当成神明一般看待的,大蛇和他们之间的交互并不频繁,反而像是养了一群信徒。   大蛇这个人出名的原因,完完全全都是因为那最为出名的药物也就是蒂芙尼之赐,这种打破人体桎梏的药物在黑市上被卖出高价。   这种药物的副作用也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从来没有引起什么大型的骚乱,原因就是大蛇也会持续监控使用者,并且在他成为怪物之前,杀死他。   我不得不感叹,这药还有全套的售后服务啊,真尼玛贴心啊,这里有一个不知名的芙蕾雅给你点赞。   所有的情报也就这么一点,不多,大蛇确实不像教廷那样势力范围广,他确确实实如猫头鹰先生那般描述,像是一条毒蛇潜伏在草丛当中。   打个比方,教廷像是是对面的水晶,只要阿芙不去冲塔就不会有事,而大蛇就是提莫的蘑菇,不知道种在哪,没准走着走着就会被恶心一下。   我把笔记本还给了瓦尔克先生,我现在算是对大蛇有了一些最基本的了解了,之前我只知道大蛇坑了道格拉斯一次,还和范海辛做交易,换走了我的手。   但是我现在至少知道了他是个卖药还带售后的人,这么严谨,我感觉他很可能是个日耳曼人。没准某个喝了药水的人穷途末路走进下水道的时候,还能发现一把用油纸包好的小刀,用来自尽的那种。   “不愧是大人,竟然随随便便就破解了我的密码吗?”   瓦尔克在我快速阅览的时候愣是没有敢说一句话,他就一直在边上看着我阅览。   要知道他在每句话之间设置的密码都不同,别说是密码大师了,就连他自己看都要愣一会儿。   “嘛,毕竟古西文是我们仨一起设计的嘛......”   我耸了耸肩,表示这其实对我来说真的是雕虫小技。   “是普罗米修斯大人和大衮大人吗?”   我愣了一下,刚才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其实说了“我们仨”。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完全带入到芙蕾雅的这个角色里了呢?   不过纠结那些以及毫无意义了,墨尔本这个人的,对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没有什么人会记得他,没有什么人会想念他。   而芙蕾雅就是所有人的小可爱,是倒悬深渊的希望。   我是芙蕾雅·茨密西。我要找全遗骨,拿回初火,把那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修复,让诸神赞颂之地重新回到中庭。   “啊,是啊。”   ————   权势【重生】:改变生物的形状,最高级的整容。   功能包括:整容、返老还童、增强减弱战斗力、改变遗传性状。   比如把老鼠变成巨龙,让橘子树长榴莲味西瓜,把致死性高的病毒转化成无害的病毒。   以及把群友变成喵喵叫的猫儿白丝萝莉。 19.合着你是过来争宠的?!   在了解了关于大蛇和血族内部的一些矛盾和情报之后,我也开始打探起防晒霜的一些情报了。   毕竟防晒霜对我来说是一种战略物资,或许以后教廷追杀我的时候,就能够用得到呢?   于是我又对着瓦尔克先生说:   “瓦尔克先生,我想了解一下防晒霜。”   我两手一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缓缓地走到了窗户边上,然后把手伸出了窗外。   此刻的阳仍然是被层层叠叠的白云给遮挡的。而我一挥手把白云散,阳光就立刻照射到了我的手臂上。   在获得头骨后,阳光对我的灼伤伤害显然也降低了很多,现在的灼烧已经是像之前那样的剧烈,仅仅是有些明火。但是仍然让我受到十分疼痛。于是我又把手给收了回来。   瓦尔克先生看到了我的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也知道关于【吞噬黑暗的缚誓者】的传说,自然是知道我现在是被深渊感染的,也没有露出过多惊讶的表情。   "原来大人现在也饱受阳光灼烧的困扰吗?防晒霜确实能够解决血族的问题。但是,我不知道这能不能为大人所用。"   既然我对防晒霜有需求,而瓦尔克先生也不可能拒绝。   瓦尔克先生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他伸手拉开了他的红木桌子的抽屉,随后从当中取出了一个红色的小铁罐头。   在拿到那个红色的小铁罐子以后,瓦尔克先生又缓缓地走回到了我的身边,他为我慢慢的拧开了那个红色的小铁罐头,将晒晒霜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了那个小小的铁罐头,然后开始仔细地观察起这种对我来说很神奇的药膏。   那看上去像是一种黄色的半透明的凝胶状物体,即状态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有点儿像是大块的脂肪,或者说是凡士林。它有一种淡淡的蒂芙尼花的香甜,有点像是蒂芙尼花的蜂蜜一样的味道。   在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这东西会比较好吃。   稍有些疑惑的看了沃尔克先生一眼,然后他也立刻会意,马上就走过来,教我如何使用。   瓦尔克先生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往防晒霜是上触摸了一下。   “无论是哪个身体部位,只要稍稍接触到一点点,就能在一天之内,完全免疫阳光的侵蚀,这样的一个小铁罐头能用200年左右,而且它可以吃,吃下去的效果更佳持久.......赛琳娜一般都是上舌头舔的。”   真的能吃啊?这就是吃货的直觉吗?   我轻轻地伸出手指,弄了一点在指尖,然后放进了嘴巴。   我十分确定,这就是某种蒂芙尼花的花蜜,纯度很高,而且经过了一定的精炼手续,我也可以做出来。   然后我又把手伸出了窗外,夏季的阳光照在我的手臂上,不同于之前的灼烧,现在我只感觉到稍微有点暖洋洋的感觉,就和狄赛斯城一样。   芙蕾雅狂喜,我又又又一次战胜太阳了!   “能够帮上大人的忙真是太好了!”   瓦尔克先生也看到了在我涂了防晒霜之后就战胜了太阳,他自然是喜出望外。   而他又走向了他的办公桌,他从中拿出了一罐全新的防晒霜,递给了我。   “大人,这一罐是全新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都拿走吧!”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客气,于是就将这两瓶防晒霜摆在了茶几上,垒在了一起。   也就是在这时候,赛琳娜兴冲冲地跑进了会客室,她夺门而入,将那扇高档的镶金戴玉木门砸地pang响,然后又兴冲冲住住王尔克先生的手臂蹭着他,赛琳娜十分的一蹦一跳地对着瓦尔克先生炫耀道:   “瓦尔克叔叔!我找到舞伴啦,你猜猜我的舞伴是谁?是罗德里克哦!”   我提起茶杯,微微喝了一口,微笑侧目,以为妙绝。   “在大人面前不要那么无礼........”   瓦尔克先生此时则显示的稍微有些拘束,他显然是想让赛琳娜知道的的身份,并且对我保持一定的礼仪。   但是我暂时不想让自己的身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我竖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嘴前。轻轻的嘘了一声。   “小孩子嘛,没关系的。”   而混迹官场,处事圆滑的瓦尔克先生也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了我需要保持己己的身份未公开。他也没有再强求赛琳娜做一些礼仪上的恭敬。   也就是在此时,赛琳娜也看到了我。   “这是谁啊.......”   赛琳娜嗅了嗅鼻子,她似乎是闻到了什么难闻,又马上挤出了一副恶心不舒服的表情,随后就死死地盯住了我,还捏紧了鼻子。   "和那个臭女人身上的味道差不多,甚至比她味道还重。"   先先生稍稍的拍了一下赛琳娜的手,示意她不能那么无理,更加不能对自己的母亲发脾气。   “即使是公主,也不准对女王大人说三道四。”   我稍稍蹙了蹙眉,稍微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   那是蒂芙尼花的那种清香,严格来说应该是很好闻的,而且,赛琳娜身上的味道其实和我身上的味道是差不多的,我怎么就变成体味重了啊?   赛琳娜鼓起了腮帮子,她显然不怎么喜欢她的母亲,而且也不怎么喜欢我。   而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赛琳娜,稍稍挤出一个非常温柔的微笑,我还是有些想知道原因她为什么不喜欢她的母亲。   “你看起来并不并不怎么喜欢你的母亲啊,能说说为什么吗?”   女儿怎么能和老妈关系相处不好呢!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和妈妈贴贴都来不及呢。   比如狗妈和可可萝。   现在是时候让知心姐姐阿芙出场,来解决无法处理好家庭关系的少女的疑惑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老女人?”   阿芙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你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怎么能这么的没礼貌!   我还想给你处理一下你的家庭问题呢,你怎么张口就是我身体的味道重,闭口就是我是个老女人?   是我最讨厌的公主病小鬼头惹。   我也鼓起了腮帮子,顿时就不怎么想理这个血族公主了。   “你不要学我啊!”   赛琳娜的胳膊紧紧地抱住了瓦尔克先生的手臂,然后用十分敌对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十分不舒服。   论骂人,我也是不会输给这种讨厌的小鬼头的。   “谁会学你啊!矮萝卜!你以为你很可爱吗?我才是天下第一可爱好伐!”   被我叫成了矮萝卜的赛琳娜顿时就炸毛了,很显然刚才我提到了他的身高矮,就是戳到了她的最大痛处。   赛琳娜顿时就把嘴巴翘得老高,她挺了挺自己的平板胸部,还踮起了脚尖,十分自傲地对我说:   “谁是矮萝卜啊!我还会长高变大的好不好!而且你很高吗?你也不就只有一米六吗?”   我——芙蕾雅·茨密西,只要得到了更多的遗骨就能够变高长大的好伐!你有见过狄赛斯城的雕像吗?   但是对付这种小孩子可不能自夸,而是要贬低,小孩子的自尊是很脆弱的,一下子就能被骂哭。   我就是要贬低她,把她骂哭,我就是邪神芙蕾雅。   “那你可不就是个只有一米五的白萝卜吗?你和一米九的罗德里克跳舞可不就是冰块掉进醋缸里——寒酸!”   虽然这样的一句话不会让赛琳娜更加马上就崩溃,但是很显然她更加生气了,她的呼吸开始加速,眼睛也变得血红。   她盯着我,我盯着他,我们两个人腮帮子都鼓鼓的,都在彼此生气。   剑拔弩张地气氛瞬间就让瓦尔克先生弄地动都不敢动,一方面是小主人,另一方面都是神明,他可都得罪不了。   但是当个老好人劝架他还是可以的,瓦尔克先生赶紧扯了扯赛琳娜,让她住嘴。   “你们在生什么气啊!公主也是,赶快别说话了!”   说真的,我实在是没有用想明白赛琳娜为什么会生气.   她莫名其妙地说我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明明我们几个身上的味道都是同一种蒂芙尼花的味道。   是薛定谔的双标!   而且!而且她还说我是个老女人!   我哪里老了?我看上去也就只有14岁好不好!她凭什么说我老嘛!   她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甚至毛都没开始长的蠢loli。   “家里出现奇怪的女人,你能不生气吗?”   “谁是奇怪的女人啊?”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是哪个突然开始冒问号了。   合着我成为了你的家里莫名其妙出现的奇怪的女人?   还没等我继续胡思乱想,赛琳娜就继续气冲冲地对我说:   “侍从说瓦尔克叔叔回来的时候,我还一阵高兴!但是瓦尔克叔叔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而是在这里和你幽会!”   “瓦尔克叔叔突然把陌生的女孩子带到家里,还不通知我,还把所有的随从都支开,还把门窗都关好!你说你是不是来路不明的蛊惑瓦尔克叔叔的女人!”   ???   我突然从有些生气变成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你是过来争宠的?!   ——————   821月票了,你们可真是,小母牛撅屁股——挺牛B。   现在的加更是32。   但是加更很多,但是我尽量把字数卡在3000字,就不短,不水,好吧? 20.摸了   “我懂了,原来你和小男朋友幽会的时候都是在会客厅幽会的。但是我不是哦,我是来谈生意的。”   我伸出手拿起了放在茶几上面的那两罐防晒霜,然后动用起,把他们全部都塞进了亚空间,然后再从亚空间当中拿出了两枚金币,丢给了瓦尔克先生。   瓦尔克先生顿时就摆了摆手,他本来想说这是免费送给我的,但是当瓦尔克先生看到我在对他挤眉弄眼的时候,他马上就会意了。   我们可以完全将秘密的见面伪装成一场交易,血族之间交易防晒霜确实是比较寻常的,毕竟血脉等级越低的血族,需要防晒霜的量就越大。   而这个借口也完全可以和赛琳娜解释,也顺便可以给这个熊孩子一个架子下,不至于她理解地太偏。   于是瓦尔克先生也就干脆收下了那两枚金币,把他们放进了储物空间。   话说,赛琳娜把我理解成瓦尔克先生的情妇也太邪门了......怪不得你这个丫头对我态度这么差,原来是过来争风吃醋的。   “真的吗。”   赛琳娜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几乎没怎么说话的瓦尔克先生,悻悻地吐了吐舌头,放开了瓦尔克先生的手臂,然后藏到了瓦尔克先生的怀里。   “抱歉啊,大人,我对赛琳娜有些过于宠爱了.......”   瓦尔克摸了摸躲在她怀里耍赖撒娇的赛琳娜的小脑袋,有些溺爱而无奈地说。   “无妨,赛琳娜挺可爱的。”   我真是很难想象自己竟然在和赛琳娜吵完架以后,还能对着瓦尔克先生说出这种心平气和的话。   而赛琳娜也从瓦尔克先生的怀里探出小脑袋看了我一眼,红彤彤的小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么看的话,缩头缩脑的样子确确实实是挺可爱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赛琳娜确实就是个被宠坏了孩子,怪不得能够养成那种侵略性的性格。   两次,我用两个不同的身份,都引起了不同程度的赛琳娜的对立,也算是神了。   明明芙蕾雅是所有人的小可爱!你看狄赛斯所有人都喜欢我!基本上除了坏人,就没什么人第一次和我见面就和我对立的啊.....   就你赛琳娜离谱。   “那么,瓦尔克先生,我先走了哦。”   我稍稍地叹了口气,基本上,在聊完了血族的内部状况和大蛇的情报,以及拿到了防晒霜以后,这里确实也没我什么事情了。   赛琳娜从瓦尔克先生的怀里探出小脑袋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   “慢走,大人。”   瓦尔克先生仍然任由赛琳娜在自己的怀里撒娇,他对此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其实挺明白瓦尔克先生的这种心理的,毕竟真的假如有个软软糯糯的傲娇小萝莉,你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女孩子的可爱真的是一大杀器。   我快步离开了瓦尔克先生的宅邸,然后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戴上了我的红珊瑚手链,再度变回了蒂芙尼的样貌。   接下来就是芙蕾雅干坏事的时间了。   我估摸了一下现在的时间,现在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皇宫的侍卫会在下午6点和晚上12点左右进行换班,我或许今天还能进皇宫偷点东西。   我似乎已经浪费了很多的时间在找昆尼尔上面,和瓦尔克先生的谈话也花了我不少的时间,我得赶快回到皇宫了,不然被别人发现我摸鱼,然后把我开除掉以后,我就得强行突破进去抢遗骨了。   给自己用云雾块打上了马赛克以后,我赶紧换上了皇宫的制式的女仆装,在整理好自己身上的着装以后,我马上快马加鞭往皇宫所在的方向跑去....   结果我还没走到我所负责的花园,就被女仆长简姐姐给截胡了。   摸鱼阿芙当场被逮捕。   “蒂芙尼,你不好好工作,出来闲逛是为了什么呢?”   简的眼神锐利而冷漠,她对新来的女仆十分友好,但是似乎也不妨碍她对我这种偷懒摸鱼的女仆心狠手辣。   “我给花园设置了一个自动浇水的魔法阵就跑出来玩了,手动浇水不仅费时费力还不容易掌控水流量。”   我缩了缩脑袋,十分干脆地就把事实说出来了。   我选择了展现自己的一部分的实力和长处,间接地来把我摸鱼的事实给掩盖,让简更加注重在我“会魔法”而不是“摸鱼了”的事实。这也是说话的艺术。   简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她自然是明白了我话当中的意思,而她也满脸的不敢置信。   “蒂芙尼会设置魔法阵?可......你为什么要来当女仆?”   有一说一,既然会魔法,会设置魔法阵,就能够赚到大把的钱,向我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必要来当女仆,即使这是皇宫的女仆。   这是舍近求远,舍本逐末。   就算是简当上了女仆的管理者,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比那些战士法师要厉害很多。   如果不是没得选,谁又愿意给别人当女仆呢?   “我是个游客啊.......就算来体验生活的,反正浇水这样的活也很轻松,顺便还能让我名正言顺地进去皇宫看看皇室的园林。”   我倒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现状说出去,仅仅只是隐瞒了我要去偷东西的想法。   说真的,找一个轻松惬意的兼职然后趁着职务之便,来干一些私事,对于简而言她也能够理解。   皇宫内的厨子也会把一些高档食材的边角料带回家,给妻子儿子吃,着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是简仍然是没有什么好的脸色,她快步靠近了我,提住了我的衣服。   “首先,我必须要去检查一下你设置的魔法阵,假如那些花没有被好好对待的话......”   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表示如果我犯错了,那么也绝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指定你没有好果汁吃!”   我吐了吐舌头,也没有反驳。   毕竟无论怎么说,我摸鱼的事实是摆在这里的,假如我的魔法阵没有把那些需水量大的花给服侍地服服帖帖,那一顿竹笋炒肉估计还是不会少的。   说真的,体罚女仆在中庭也挺常见的,我之前是有一天,一整天都待在皇宫当中,然后就见识到了体罚,当时那几个妹子哭的真狠啊,下手的那几个侍卫还在哈哈大笑。   但是我对自己的法阵还挺有自信的,应该不会到那样的程度,而且假如真的要搞体罚,我也不可能乖乖就范的。   回到了我负责的那个花园,灌溉法阵仍然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根据每一株花所需要的的水分来进行补给,每一株花都活的好好地,和以往一样苍翠欲滴。   说真的,这算什么,我自己庄园里面的花不仅需水量不一样,喜欢的温度湿度土壤酸碱度都不一样,有的还需要道格拉斯给她灌点岩浆,她们才难伺候呢,这有啥难的。   简一边检视那些苍翠欲滴的叶片和争奇斗艳的花朵,一边对我赞赏地点了点头。   我还听见了她稍微有些羡慕的那种自言自语:   “要是我也有这样的能力,我也不会在这里当女仆了....”   我侧目微笑,悄悄站到了简的身前,然后点起了脚尖,扭起了身子,有些炫耀意味地问她。   “怎么样?我把这些花照顾地不错吧?”   简点了点头,对我表示了许可。   确实,这些花被我的魔法阵早料地很好,而我确确实实是完成了自己手头上的任务,就算是跑出去玩,当然也是能被原谅的   “很好啊,你摸鱼就摸鱼吧,把这些花照顾好就可以了。我以后也就不管你了。”   而且,得罪一个会魔法的人,这是十分不明智的举动。   “对了,阿芙你的合同暂时是7天,需要延长时间吗?”   简原本是已经准备转身离开了,但是她似乎是已经想到了什么东西,于是又转身,回到了我的面前。   她已经知道我只是来体验生活的,自然是不可能再米兰的皇宫长期地工作生活,所以早日确定去留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到时候就会离开的哦。”   我自然是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浇花,我原本就是过来偷东西的,我巴不得偷完就走呢。   “这样的话,明天来找我结算工资哦。虽然不多,但是有劳有得,设置法阵也不是轻松简单的事情吧?”   简伸出手指大致算了一下我应该获得的工资,然后继续对我说。   “7天的工资是两百四十,多给阿芙10个铜板,可以吗?”   我笑了笑,对此当然是欣然接受。   “可以啊。”   说实话我不缺那点钱,但是这毕竟是我凭借劳动赚来的,不是白吃白喝嫖来的,我不可能不去要。   劳动最光荣!   告别了女仆长,我也就有些无所事事地在皇宫内部开始闲逛了起来,只要等到下午六点,我就去偷遗骨。   小偷芙蕾雅,出动!   ——————   955月票,那没事了。   现在的加更是35更,按照字数来算就是102000个字啊!!   我本来写的就慢,我还想玩死亡搁浅呢,大把大把的时间就木大了。 21.斯威夫特·杰拉尔德   终于是等到了下午六点,阿芙要去干坏事了!   现在正值夏季,所以天色也没有开始发暗,但是那些辛勤工作了一天的守卫基本上也都开始觉得疲倦和倦怠,而那些刚换上来的守卫也大多数是刚吃饱睡醒的,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皇宫的守卫大多数都是水平不怎么高的战士,并没有那种很敏锐的魔法师,所以基本上我只要使用了光线扭曲和认知混淆的魔法以后,就能蒙混过关。   我最需要注意的其实应该是斯威夫特·杰拉尔德,那个小老头是维罗妮卡的魔法老师,是个老魔法师了,不出所料的话,他应该是专攻风属性的,每次我开始掌控风元素的时候他就特别激动和敏感。   颤颤巍巍地老是往国王所在的方向走,但是又经常会中途就放弃又走回来。   我有些看不懂那个小老头,所以我在后来也都没敢完完全全地掌控风元素,来进行大范围的监控,而只是用一小部分的风元素监控侍卫和那个小老头。   我毫不怀疑这个老头子其实是有足够的的能力来发现我的。   所以我这次选择不使用风元素掌控,不打扰那个年迈的老法师。   因为我觉得,即使是使用了风元素监控老法师,也有被那个小老头察觉的可能性,所以干脆就不用了,不惊扰他了。   鬼鬼祟祟地走到了皇宫的内部,我早就定位了我遗骨所在的位置,我其实隐隐约约能够感知到一个比较强大的生命力在皇宫的某处,比起我的头骨来说很弱,弱到爆,但是我不敢确定是因为有法阵存在的原因削弱了感应,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导致它散发出来的生命能量很低。   反正它就在国王的宝库当中,反正和我最开始估计的遗骨储藏位置相差不多,就是顺路过去逛一逛。   我没开驭风之术,但是我早早地就有蹲点,所以也没有在偌大的皇宫当中迷路。   然后阿芙路过了厨房。   不得不说,不愧是弗朗索尔皇室,吃的东西都那么香,一些主菜已经被端上去了,但是我依然能够闻到玉米浓汤和炖煮的小牛肉的味道。但是甜点还没端上去,那是绿色的抹茶慕斯,我不仅能闻到甜甜的奶油香味,还能闻到清甜的抹茶的味道。   我还没吃晚饭,而这抹茶慕斯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   但!是!   我阿芙是来偷东西的,又不是来偷东西吃的!   我就只拿一半。   穿过了走廊,我走到了餐厅,此时皇帝一家人正在吃饭,我看到了维罗妮卡还有她漂亮的老妈还有几个没长大的公主王子。   “嗯?”   皇帝看上去就是个正儿八经的战士,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十分敏锐地往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危!芙蕾雅!危!   “怎么了?是今天的白汁烩小牛肉不好吃吗?”   皇后注意到了皇帝的细微的表情,她还以为是今天的饭有些不和胃口,自然是有些关心地询问他。   “不,味道挺好的,没什么。”   皇帝拿起了公叉,往自己的餐盘里面叉了两根香肠,又喝了一口浓汤,也没再关注我这方面了。   就是这个机会!你给路打油!   阿芙赶快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皇帝的藏宝室在大厅的雕像后面,那里有个机关暗门,但是阿芙怎么可能回去触发暗门呢?   是时候动用大地之力了。   说实话,其实我不太喜欢使用大地之力,因为道格拉斯其实是每时每刻都在通过尤克特拉希尔掌控全局的,他有自己的打算的计划,并不是一直宅在狄赛斯城里玩游戏的。   而我每次使用大地之力的时候总有着一种,被压制的感觉,像是道格拉斯骑在我的身上。   相反,使用驭风之术就非常随心所欲,并没有使用被巴赫压制的感觉。   这在中庭当中也算是一个共识,那就是风属性魔法比地属性的魔法更加容易修炼什么的,以前我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   我直接用大地之力,像是江河汇入大海一般,我直接穿过了暗门,进入了皇帝的藏宝室。   说真的,直接拿道格拉斯的大地之力来偷东西,稍微感觉有点掉价。   不过反正是掉道格拉斯的价,不是掉我的。   我缓缓地走下了螺旋式的楼梯,这里虽然有灯,但是并没有被点亮,大概也需要首先打开外部的能源供应吧?   不过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我的眼睛和普通人类的眼睛也不太一样。   我的眼睛其实是在微光环境下会发生一定的改变,比如说视杆细胞增多以及一些其他的结构性变化。   甚至假如有人用照明魔法在晚上照我的眼睛的时候,能看到照猫咪的那种明亮的眼睛的反射,这是爱莲发现的,当时也是吓了她一跳。   不过吓不吓人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喵咪也可爱,猫咪也吓人,芙蕾雅猫咪说。   来到了藏宝室的大厅,我也没有特别地惊异。   这里其实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弗朗索尔家族的祖先使用的十分高档的武器和盔甲,其中不乏有被神明祝福过的武器,就算是历经了几十年几百年,这些武器仍然泛着冷光,直接拿出去,都不需要打磨,可以直接开始割草。   而那些盔甲和武器都被十分完整地套在假人的身上,精心而巧妙地被摆放在大厅的两边,看上去十分大气,并且具有压迫感。   穿过了大厅,我才来到放置各种珍奇的房间,这里没有什么铭牌,就叫那些小房间为珍奇室吧。   第一间珍奇室有一些很珍惜的宝石和炼金材料,比如一些毫无瑕疵的钻石和十分高级的魔晶,然后是年份很高的珍稀药材。   但是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没啥用,宝石找道格拉斯要,他都能让我在钻石床上睡觉,而且凝练高级魔晶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而高级药材......   我的花园里啥都能种,我的种子库里面啥都有,不缺那点“高贵”的药草。   我来到了另外一个放置珍奇的房间,这里是放得一些上古的人类汇编的书卷。   或许放在以前,我还对那些上古书籍还有些感觉,但是现在没有了。   说真的,头骨给我的知识让我觉得人类写的那些书籍索然无味,这些人类的知识对我来说就像是十以内加减法一样。   况且古书的知识,出了一些失传的魔法,很多其实是不如现在的知识的。   最终我还是绕了进去,我要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一本被触手包裹的,品相很差的,还有个炯炯有神的绿色大眼睛的一本书。   但是阿芙并没有找到无限智典。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皇室连无限智典的残卷都没有吧?   在阴阳怪气了一番之后,我又满怀信心地转了两圈,可是这里真的没有无限智典。   “拉胯!”   阿芙暗骂了一声,然后悻悻地离开了这个皇家珍奇室。   对面的珍奇室则是放置着一些锻造材料,这里有一些特殊的锻造金属,比如稀有的奥利哈钢和氪金,这里甚至还有异火——那是一类生成于天地间的火焰,一般用于锻造武器。   啥,你说炼药?中庭人不会那种精妙的用法诶。   而神明、魔兽的遗骨也都在里面,我走过了一些龙骨和龙鳞,循着那股熟悉而浓郁的生命力,我几乎是一下子就锁定了“我的遗骨”。   但是那是一根人类肋骨,生命能量有我的特征,而且能量十分饱满,很可惜那种饱满是相对于人类而言的,对我来说说就有些低了。而且,那根肋骨上并不包含任何的【权势】。   毫无疑问,这根遗骨是赝品。   我不知道有谁能伪造我的生命能量的一些特征,现在有这种能力的人只有奥丹姆,如果放在以前,或许还有赫萝缇雅,那是一万年前的我的祭祀,也是被我赐血过的人。   这可能是赫萝缇雅的遗骨,当然,这是也有可能是赫萝缇雅伪造的遗骨。   “哎。”   生活不易,少女叹气,看来我还是得去罗马,杀上去,抢回我的东西了。   我一走出珍奇室,结果藏宝室的所有的灯一瞬间就被点亮了。   “呼——呼——”   那是狂风呼啸的声音,我顿时一愣,这里怎么会有风,这里不应该是有那么强劲的狂风的。   但是在下一秒钟,我就明白了。   一个胡子和眉毛都已经花白的老爷子驾驭着狂风从顶上直接狂飙直下,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绿色的,纯粹的龙晶打磨制成的法杖,我甚至能够隐隐约约地听见狂风当中的龙吟声。   我没有动用认知混淆和光线扭曲,因为我知道,在这种狂风涌动的条件下,没有人可以隐匿起来,风的流向会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我的位置。   那个老爷子,斯威夫特·杰拉尔德,瞪大了眼睛降落到了我的面前。   狂风渐渐平息,他也缓缓地从空中降了下来,我也瞪着他,我感觉到这狭小的空间当中充斥着火药味,一触即发。   假如他选择动手,我也会在第一时间杀死他。   他动了,斯威夫特·杰拉尔德率先动了起来,他给我跪下了!   “至高无上的天空之王!请接受您的仆人最衷心的问候!”   ——————   还欠各位34更 21.棋子   我当时就被这个老头子给吓了一大跳。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知道吗?你正在暗中偷东西的时候,结果灯光啪啪啪地一闪,全部打开了,主人回来了!   主人不仅回来了,还给你跪下了,要当你的仆从。   我是没想到的。   我连匕首都掏出来,已经准备进行一击致命的,结果他给我跪下了。   一个比我大几百岁的老爷子就给我跪下了。   芙蕾雅、疑惑。   但是杰拉尔德这个小老头却完全没有任何一丝的疑虑,他颤颤巍巍地支撑起了那根风龙晶打磨成的法杖,似乎是想要站起来,但是失败了。   他干脆跪在地上和我说起了原因。   “大人不必疑惑,对于我们这种年迈体衰的老法师而言,知识,您所具备的知识是比这件宝库当中所有的宝物都有价值的东西。”   我瞬间就明白了,我看到了这个老法师眼中的那种渴求知识的那种眼神。   作为宫廷法师,他显然已经是人类顶级战斗力了,但是杰拉尔德仍然具备着无数的疑问。   我之前稍稍了解过他,他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成为了九阶的风属性魔法师,现在是一百二十岁,他在九阶的瓶颈上卡了将近九十年。   魔法师是最渴求知识的群体,但是人类的极限就是九阶,除非有神明会帮助他。   让他理解【权势】,并且获得一定的权柄。   杰拉尔德想让我帮助他。   那我就要顺着他的想法,利用一波他。   要知道,宫廷法师在人类当中的地位可绝对不低,是人类最顶尖的法师,是法师公会的顶级会员,而且他也能影响到皇帝的一些决定。   这是一颗极好的棋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工具人比瓦尔克还好用。   【驭风之术】   我用风元素把杰拉尔德给扶了起来,巴赫给我的权势基本上是最高的,对风元素和雷元素的绝对的掌控,对于这些修习风元素魔法的法师来说,这种力量的展示就是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是用魔力来构建法术,而是用一种更加强大而随心所欲的姿态来进行风元素的操控。   “是的.......是的!就是这种力量!就是这种强大的力量!”   杰拉尔德他感受到了身边风元素的流动和锁定,他很敏锐地感知到了那些风元素在我的意志之下,瞬间脱离了他的掌控,将他托了起来,随后又回到了那种非锁定的、自由的状态。   “我从六天前就感受到了大人的绝对性的力量,那种对风元素的掌控,绝对的掌控!真是强大而美丽.......”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   但是我还是比较在意我为什么会被发现。   明明我完全没有碰到任何的法阵 ,也没有启用驭风之术来打草惊蛇,为什么我还是会被发现呢?   “事实上,大人在行事上完全没有问题,除了我意外,没有任何人发现大人........甚至连皇帝也没有。但是我只是简简单单地凭借逻辑反推,确定了大人的动机和时间。”   “您在前六天一直都在关注守卫和在下的动向,而最开始是全天的,后来只是在一些关键的换班时刻关注我等,而在我到藏宝室的时候,风元素显得更加的暴躁.......当然是对我而言的暴躁,有一些风元素直接脱离了掌控而到大人所在的方向,反追大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至少对于我这样的九阶魔法师不是。”   “我想大人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您在下到藏宝室的时候,一定不会动用您伟大的能力......所以......”   我摸了摸下巴,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按照这么说的话,其实无论我开不开驭风之术,其实都会被发现。   既然驭风之术会让风元素暴露我所在的位置,而不动用的话就会出现逻辑上的漏洞,从而导致被杰拉尔德逮个正着。   “所以,大人有在这里找到您心目中的珍宝吗?我有调用这里东西的能力,我能为大人完成一定程度上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表示这里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我有些冷淡地直视着我面前这个对我卑躬屈膝的小老头 ,心里默默地在想着到底该对这个小老头怎么办。   我现在做很多事情都以道格拉斯为基准,毕竟在当个神方面,还是道格拉斯更加有经验。   而道格拉斯对给予权势方面则十分谨慎。   他是有自己的大地神坛的,无数的战士和土系魔法师总是会祭拜他,根据道格拉斯的话,一万年间,也有着不少的人类达到了自己的极限,但是道格拉斯和艾伦很少有给予一定的权柄,甚至连现身启发都比较少。   所以我也会持谨慎的态度,我身上的权柄是巴赫给予的,而关于风元素的知识,我也只会给予一定程度。   而且,当然是在他为我所用之后。   “你很聪明,杰拉尔德,我知道你渴望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并非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的时候。”   “是教廷吗?我了解过一些古老的故事,自然也知道教廷带领人类占领中庭发生的事情......但是大人,时代变了,教廷不再是那个以老教宗......哦不,以约瑟夫为中心的那个严丝合缝一丝不苟的组织了,他们现在已经是一个具备着裂痕的鸡蛋.......只要大人愿意轻轻用力.......”   果然是活了将近一百二十年的人精,杰拉尔德是真的非常了解人情世故,我不仅需要像范海辛那样的教廷内部、或者是前教廷人员。   杰拉尔德这样的人精我自然也是需要。   而关于大蛇那边,我则交给了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看上去没有什么动静,其实他心里比谁都难受,他电脑上在玩欧陆风云,实际上也在暗中排兵布阵,在整个中庭、整个世界范围内,寻找大蛇的踪迹。   要知道,根据道格拉斯的调查,在中阳国的黑市里,也是有着大量的蒂芙尼之赐的。   这让我觉得大蛇可能是比教廷更加难对付的对手,而杰拉尔德对我来说,他的重要性则更加显著了。   我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杰拉尔德,没有再说其他的东西。   他很聪明,十分聪明,所以我也需要给他一些特定的好处,不能太大,但是也需要对他的突破有利。   我心生一计。   “把你的风龙晶法杖给丢掉吧,能量增幅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拿着这个。”   我从亚空间拿出了一根风杨柏木的枝干,长约一点五米,有点粗,十分适合做法杖,丢到了杰拉尔德的手里。   这是我之前修建狄赛斯的一些花园里剪下的枝干,风杨柏木是一种招揽狂风的树木,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风杨柏木则具备极高的风元素亲和性。   杰拉尔德稍微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他自然能够看出来那根风杨柏木的质量是极品,但是这种木头制作的法杖,它在能量增幅上面并不如风龙晶,而且一般都是给初学者用的教学道具。   像是你给数学系的大学生给了他一题一加一等于二的数学题。   “你会感觉到那根木头的区别的,有机会再见吧。”   我给我们之间的交互留了白。   没有很多的沟通,没有很多的相互坦白,但是我们两个都很清楚,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而那件礼物也没有那么简单。   狄赛斯城孕育出来的风杨柏木不仅仅是极品那么简单,那根由尤克特拉希尔孕育而生的风杨柏木具备着杰拉尔德无法想象的风属性亲和力,只要他的悟性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降低,他摸到那个【权柄】的门槛,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一定会感谢我的,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只是一只脚迈过了那个门槛,而接触了新世界的杰拉尔德,一定会更加、更加、更加地渴求知识。   对于这种大法师而言,获取知识是会成瘾的,只要他迈过了那个门槛,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小小的礼物,一个良好的开始,再见了,杰拉尔德。”   我开始动用了御土之术。   砂石和岩块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快速地覆盖了我的身体,然后只是一瞬间,岩石炸裂二开,而我则在风沙和岩砾之间消失不见。   我跟您讲,这个退场可帅了,问题就是我得从之前花坛边上的那个湖里钻出来。   毕竟那里没有守卫嘛,比较安全。   既然我被发现了,那我自然也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蒂芙尼这个身份也需要注意。   或许以后我得继续造一个假的身份了,反正道格拉斯对此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狄赛斯城第一工具人,嗯没错。   在花园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女仆装,我把身上的水分用魔法全部沥干,心想自己差不多应该也要离开这里了。   ——————   今天停电,雷击打断了高压电。   写的稿子全部木大。   我在哭啊!我在哭啊!   而且现在加更也赶不上了1071月票,第一次月票上1000是开心的,但是加更好多。   加更数量36 23.成人宴的邀请   悄悄地从皇宫当中走出去,我换上了一身稍微有些正儿八经的,但是能够日常穿的露肩礼服,随后把头发扎成了一个有些英姿飒爽的马尾。   女仆装虽然好看,但是怎么说都是工作服,工作服拿来日常穿,对于我而言还是稍微有些感觉奇怪。   还是这种露肩的礼服让我觉得自己比较优美高雅有气质。   我摸了摸小肚子,没吃晚饭,而且现在我一点都不饿,但是我馋得慌啊。   刚才偷吃的抹茶慕斯真好吃,想到那个甜甜的、软绵绵的口感,弄得阿芙又开始流口水惹。   所以我来到了皇宫外的一个甜品店,之前在打探消息的时候,偶尔有听到里面的甜点师之前是在皇宫当中工作过。   既然曾经是皇家御用的甜点师,那么做出来的味道也肯定不会差的吧?   我走进了甜点店,奋力地嗅了嗅鼻子。   面包的麦香,奶油的奶香,以及各种甜腻的香精和巧克力的香气,混合起来的味道有些迷人,而我也沉溺在这种蛋糕的芬芳当中。   “哟,小姑娘,吃过晚饭了吗?来点亚当叔叔的甜点吧?”   【亚当叔叔的甜点】这是这家店的名字,而刚才那个给我喊话的大叔也是脸色十分和善,他带着厨师帽,穿着纯色的围裙,很有那种隔壁邻居叔叔的感觉,一点都没有那种皇家御用甜点师的高傲。   “我可是很贪心的哦,大叔,我能把你这里的东西都买光吗?”   我打开了橱柜,捡起了一个抹茶慕斯,嗅了嗅,然后十分满意地朝着店长说。   照顾好味道,就和之前   “当然可以,小姐有带冷藏功能的储物戒指吗?我可以帮你来装........”   这种事情,店长见到了也并非是一次两次了,他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熟练的问起我需不需要他帮忙装载。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我先拿起了一把精致的小勺子,然后挖了一小勺抹茶慕斯,放进嘴巴里。   之前在皇宫的时候因为着急,都是囫囵吞枣地,也没怎么吃出味道。   现在倒是有机会慢慢品尝了。   我一边缓缓地品尝那份抹茶慕斯,一边把那些店主整理好的蛋糕甜点放进亚空间。   “一共是3398块,小姐。”   我摸出了一个金币,递到了店主的柜台上。   “剩下的是小费。”   店主自然也是很明白我是什么人,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愿圣灵护佑着您,善良的小姐。”   说实话,我花钱大手大脚完全是因为懒,一金十银万铜的钱币进制是很简洁明了的机制,但是找钱也太难找了。   所以干脆就多给点别人钱吧,反正我也不缺那点钱。   在做完了这一切以后,我也坐到了店里,刚才那份抹茶慕斯我还没吃完,怎么说我也得先吃完再走人。   结果我等到了一脸憋屈的维罗妮卡。   她有些生气的走进了亚当叔叔的店里,然后两只玉藕一般的手臂撑在了柜台上,对着店主提问到:“亚当叔叔,还有抹茶慕斯吗?”   “怎么了?新来的厨子没有给你做吗?”   店主亚当显然知道维罗妮卡喜欢吃抹茶慕斯,而且他也清楚皇室的习惯,做少了这种事情是很难被原谅的。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只做了两份,我还没有吃就没有了。而且厨房的原材料也刚好用完了…”   维罗妮卡显得有些委屈,小嘴嘟了起来。   “啊,是这样吗?但是很可惜,店里也没有现货了,都被刚才那位小姐买走了。如果你还要吃的话,只能等我再做了。”   亚当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这里的柜子,柜子上基本上只剩下一些便宜的面包了,没有其他的甜点剩下来了。   “唔。。。”   维罗妮卡有些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子,她转过了身体,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敢抢走她的零食。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脸傻样的阿芙。   没错,到你家厨房吃你蛋糕的是我,到你家门口店里的东西买完所有蛋糕的还是我。   专门偷小女生蛋糕吃的邪神就是我阿芙啦。   “阿芙?你………你身上的礼服真好看!不像是米兰的设计师制作的诶,能跟我说说是谁做的嘛?”   维罗妮卡虽然刚才仍然执著在甜点身上,但是她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我身上的礼服给吸引了过去。   在皇室的社交圈内,一件高级定制的衣服总是能够更加彰显身份和地位,维罗妮卡在贵族名媛的耳熟目染之下自然也学会了辨别衣服的材质和设计。   而我身上穿着的这件礼服的设计十分新卫,米兰的设计师风格鲜明,绝对不是出自他们的手上,维罗妮卡看得出来。   然而我并没有回答维罗妮卡的问题,而是从亚空间里拿出了一份抹茶慕斯,递给了维罗妮卡。   “我请你吃。”   这是神明的恩赐。   也是阿芙的救赎。   “啊!谢谢!”   维罗妮卡显得十分高兴,看起来她也确确实实很喜欢吃这个抹茶慕斯,她兴冲冲地接过了那份抹茶慕斯,然后从自己的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了精致的银质小勺子,最后坐在我的身边,开心地吃了起来。   不客气,这是阿芙欠你的。   维罗妮卡现在一边在吃抹茶慕斯,一边悄**地盯着我。   “阿芙明明穿的起高定,为什么还要去皇宫里面当女仆啊?”   “为了体验生活。”   我撒了一个谎,是为了偷你家的东西啊,小笨蛋。   而维罗妮卡的小脑瓜显然不够用了,她很难理解我的这种行为,毕竟为别人服务也是一种自降身价的行为,大贵族的名媛圈子出身的维罗妮卡完全无法理解。   “哦哦——”   她又扒拉了一口抹茶慕斯,但是脸上疑惑的小表情告诉我,她是完全没有明白。   “对了,维罗妮卡又邀请到杰希吗?赛琳娜邀请到罗德里克了哦。”   我又拿出了几块小饼干,塞进了嘴里,我突然想起了泰洛尔家族成人宴的事情,便也顺路打听一下维罗妮卡和杰希的感情进度。   既然皇帝都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那么,维罗妮卡总不可能没约到杰希吧?   然而当我看到维罗妮卡的表情的时候,我才明白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又是那个委委屈屈的,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她一边“痛苦而机械”地往嘴巴里面塞抹茶慕斯,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质问我:   为什么要提起那种伤心事!阿芙是大笨蛋。   就是那种感觉。   “没有......杰希说什么都不答应我......成人宴就在后天了,而我也不可能缺席舞会......这会被其他人笑话的......”   我捏了一把汗,杰希这也太直男了吧?这都不肯答应吗?   而且维罗妮卡也难道不会去约其他的男生吗?这对于一个小公主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吧?   "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备用的人选吗?"   我尝试着帮维罗妮卡想一些其他的办法,但是维罗妮卡给我的回答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罗德里克也被别人约走了....."   我想起了之前和我一起吃饭的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大男孩,说实话吧,我真的觉得他抛弃了你去选择其他的女人倒还真的不怪他。   毕竟舔狗舔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所以.......维罗妮卡你有其他的备用方案吗?”   维罗妮卡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她盯着了我,死死地盯住了我。   “阿芙你陪我去跳舞吧!”   。。。???   不是,这不对劲啊?   “到了舞会,总是有交换舞伴的环节的!我们可以趁乱出击!你跳男步,我跳女步,既然我们找不到舞伴,那就去舞会上找一些舞伴!”   ???   你不对劲啊少女?   首先不说我会不会跳舞,这百合贴贴的感觉就很不对劲啊!   “这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先河的!女女跳舞怎么了!”   维罗妮卡扒拉了几下,把盘子里面的抹茶慕斯全部给吞进了肚子里面,然后她猛地站了起来,有些气势汹涌地瞪着我。   “阿芙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   能不能拒绝啊.....   "既然阿芙默认的话,那今晚我就来教你怎么来跳舞吧!"   说着,维罗妮卡就牵起了我的手往皇宫内部跑去。   OH  NO!!   ——————   弗雷德里克府上。   还有两天就到泰洛尔的成人宴的,而杰希和夏尔则一点都不慌。   夏尔没有约到小妹妹,而杰希则对舞会没有一点的兴趣。   但是弗雷德里克却对杰希的态度有些不太高兴。   “杰希你真的不去舞会吗?”   杰希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抬起头看了弗雷德里克一眼,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说真的,我舞蹈课都是逃课逃掉了,老爸你应该也不会不知道吧?”   其实杰希并不是不愿意去舞会,而是他没有约到自己想要的那个舞伴。   而弗雷德里克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   而弗雷德里克也自然会利用这一点。   “我知道你在期待着某种奇迹发生,但是奇迹可不会走到你面前来,奇迹是要自己去把握的。”   杰希知道弗雷德里克在说些什么,他捏紧了手里的书本,稍微有些纤瘦的胳膊青筋暴起。   ————   我正在学车!正在准备考驾驶证!   以后我就有正当理由开车啦!   现在加更进度是37,今天下午五点才回家,所以多多少少没空写。   第二章我加把劲看看能不能写好。 24.舞会上的黑天鹅(6000字大章)   我对维罗妮卡强行把我拖下水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社交场所,我只是个暴发户,并不对贵族的社交圈和礼仪有着很强的兴趣。   虽然我对和维罗妮卡一起参加社交晚宴还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当维罗妮卡一提到晚宴上的龙虾和生鱼片。   阿芙的小脾气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而关于舞蹈方面,阿芙这是完完全全地从零开始学习,但是这些简单的舞蹈动作并不能难倒我。   在经过了数个小时的学习以后,我也已经掌握了绝大多数的宫廷舞蹈,天才少女如我在舞蹈的动作的方面已经能够和多年练习跳舞的维罗妮卡不相上下。   维罗妮卡也不禁赞叹我的学习能力之强,感叹我的体态之优美,以及穿上正儿八经的礼服的高贵典雅。   既然能去白吃白喝,那我也对此次的舞会没有什么意见了,更何况,我跳的是男步。   没错,我和维罗妮卡约定好了,我跳更加man的男步,而她则跳更加优雅的,更加体现身姿的女步。   我坚信,只要有我的衬托,维罗妮卡绝对是舞会上最靓的女孩。   她绝对会成为当之无愧的公主。   ————————   泰洛尔的别墅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打开了全部的灯,透过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水晶吊灯的光绚烂迷离。   不同于那些古旧的城堡和庄园,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花岗岩,门前是一条避雨的走道,用巨大的卷拱支撑起来,每一道拱下都有精雕的天使,或者沉思或者微笑。   天空上散步着细密的雨滴,但是这些在夏夜稍微有些清冷的雨水怎能阻挡贵族少年少女们如火一般的热情,这是一场年轻灵魂之间的盛宴,这里聚焦着新一代的西罗马帝国的鲜血,而那些体态臃肿的掌权者微笑着站在一边,检视着这些年轻的灵魂。   刚摘下来的新鲜的血红色的玫瑰花瓣散落在地上,然后被女孩子的锋利的高跟鞋切碎,而玫瑰的花香也被大大小小的各色各味的香水气息给掩盖。   闪光灯啪啪作响,白色的闪光照亮了如苍松一般屹立黄金铸就的雄狮雕像前的那个少年。   罗德里克穿着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肃穆而充斥着力量,头发金子般闪耀,他的领口里的蕾丝巾绣着乳白的珍珠,嘴角带着冷峻的笑意,像是欢迎,却又像是嘲讽。   他冰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北地冰原万年寒冰般的冰冷的光芒,他背后站着整整齐齐六个泰洛尔家族的年轻子弟,仿佛十万带甲精兵。   白发赤眼,如人偶一般精致的少女从两匹白马驱动的南瓜马车上下来,随后被罗德里克轻轻拥住,行了一个优雅的贴面礼。   赛琳娜穿着金色的绿纹礼服裹胸礼服,穿着水晶制成的高跟鞋,长长的头发被打理地很好,扎成了几个十分优雅的辫子。   搭配上那辆特制的金色的南瓜车,赛琳娜就像是从童话故事当中活生生地蹦出来的公主一般。   罗德里克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的南瓜车会在午夜十二点消失吗?那样我会失去最重要的女伴。”   “韶光易逝,我并非是转瞬即逝的辛德瑞拉,今夜我就是你的公主。”   说罢,罗德里克便牵着赛琳娜的手,如同一个年轻的帝王一般,走进了别墅。   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看其他任何人,哪怕是一眼,冰蓝色眸子里凌厉的目光掠夺过其他人的时候,都像是利刃切割空气。   大厅舞台上的米兰著名乐队奏响的轻柔的小夜曲完美地融入了宴会的氛围,既提升了宴会的格调,也能让客人在优美的旋律之下畅所欲言,宾主尽欢。   恭敬的侍者单手拖着酒盘,上面装着金色的,红色的,透明的液体,缤纷缠绕的酒香混合着少女的体味和香水味,交织出了一张熊熊燃烧的青春热网。   年轻的公子们背着手,一边单手持着酒杯,一边在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当中周旋。这是一场社交的盛宴,年轻的灵魂们或许就会在明亮的吊灯之下,在满地的鲜花之上,展现出自己的风采——亦或是私定终身。   年长的执政者站在二楼的平台之上,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这群年轻的灵魂,他们并不参加这场社交宴席,他们是旁观者。执政者知道这些年轻的灵魂终究有一天也会爬上权力的巅峰,总有一天也会居高而下地望着他们的孩子,同时怀念着当初的青春和美好。   除了那个正在大快朵颐龙虾的金发少女。   ——————   这场宴席完完全全是由罗德里克操办的,他为所有人都准备了龙虾和美酒,这些浑身赤红的大家伙趴在冰上,后背打开,露出一身晶莹的白肉,   我不是为社交而来的,但是我丝毫不后悔来到这里。   在我进门之后,进门第一件事情不是找到维罗妮卡或者罗德里克或者杰希或者夏尔,而是先看看菜。   慷慨的主人准备了龙虾、准备了东罗马各地特制的香肠,准备了很多的甜点,准备了上好的酒水,甚至还准备了上好的生鱼片和一些酱料。   这里并不是那种围绕着餐桌坐着吃的那种宴席,而是自助餐,餐车和侍从在年轻的贵族之间穿插而过,为那些人续上红酒和白酒,为那些公子们递上他们为小姐们量身打造的礼物,顺便还送出一朵朵的鲜花。   当然我的注意力并非在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而是在这些餐车上。   我随手拦下了一辆餐车,   我,阿芙,能吃。   再好看的妹子也没有吃下去的龙虾肉实在,Q弹饱满的龙虾肉被锋利的银色刀具割开,然后银色的叉子熟练地插起白色多汁的蛋白质,送进了少女的红唇之中。   好吃!   但是随即,清脆的三角铁的声音响起,那些餐车和酒水瞬间就被收了下去,把我留在场地中心呆愣着。   零零散散的客人都停止了说话。所有的的灯光同时亮起,位于二楼舞台的乐队也顿时变换了音乐,由温柔舒缓的小夜曲变成了一小段舞曲的序曲。   那些细碎的年轻人快速地组成了标准整齐的矩阵,年轻的男男女女牵着手,时刻准备着来一支震撼灵魂的狐步舞。   “阿芙!”   我在刚入门的时候就和维罗妮卡分开了,我们两个的目标都很明确,维罗妮卡要成为这晚宴之上最靓的仔。   而我的目标则是要吃到撑。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确定了维罗妮卡的位置,我蹬着高跟鞋,灵巧入流水一般割过整齐划一的人群。   我牵住了维罗妮卡的手。   当我牵住维罗妮卡的手的时候,我便精神一震,整个人都挺拔了起来。   我身高不高,更何况我年龄也没有身边的这些十七八岁的男男女女大,但是有了高跟鞋的辅助,我和维罗妮卡也能成为舞会上的两颗耀眼的新星。   罗德里克和赛琳娜开始舞蹈了,他们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音乐开始,舞裙旋转。   而我和维罗妮卡也进入了状态,维罗妮卡的神色也有些肃穆,她很沉浸在这样的舞会当中,她是所有人的公主,而在舞会上,她身上的光芒也不会亚于其他所有人。   空气里弥漫着飘渺的香水味道,年轻的男男女女的脚步精准,动作流畅,他们的舞蹈显然是经过了同一个老师的教导,亦或是常年累计的社交舞蹈造就了无与伦比的默契。   大厅中十几对男男女女,一时摆出矩形阵列,一时散开为圆形,黑色的男生在外圈,里圈是裙色各异的女生们。   和维罗妮卡跳舞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我作为“男生”,即使穿着露肩露背的黑色长礼服也能够在男生当中划出靓丽的弧度。   我和维罗妮卡渐渐在舞会抢夺了所有的目光,黑色的高挑少女和白色的高贵公主舞步优雅而精准,渐渐把原本领导舞步的罗德里克和赛琳娜逼出了舞台,夺得了头筹。   罗德里克也懂得维罗妮卡的心情,帝国的小公主自然有她自己的骄傲,而他乐意为小公主腾出空间。   音乐声一变,男生和女生的手分开,蕾丝边的白色礼服裙随着女生们的旋转,如巨大的白花盛开。黑色的夜礼服的衣摆也飞扬起来。白色的花朵和黑色的天鹅交叉而过,互换了舞伴。   那是几乎完美的移形换影,年轻的男男女女重新交织在一起,除了我和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的睫毛轻轻垂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及其优雅,头顶的银色王冠镶嵌着钻石,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的头顶熠熠生辉,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在舞会上美得让人心里一颤。   随着音乐声渐渐地消失,男女舞伴相对、行典雅的宫廷礼。   我和维罗妮卡的手也分开,相对行礼。   她抬起了碧蓝的眼眸,那蓝宝石一般的眼眸发出晶莹的闪光,像是满天繁星对我的赞许。   “果然阿芙绝对是绝佳的舞伴。”   然而乐队在这个时候忽然精神振作,没有中断,而是重开了新的序曲。   新的音乐显得斗志昂扬,舞伴们看了一眼彼此,颜色当中充满了诧异。然而音乐没停,舞蹈和舞会就没有结束,他们配合默契,重新拉起了手。   又是一首新的舞曲。   而且那并非是原先的小步舞曲,而是一支风格迥然不同的tango。   我有些傻了,而维罗妮卡也愣在了原地。   她只教会了我狐步舞,我至今为止也只跳过狐步舞。   “现在怎么办?”   我有些不知所措,而身边的那些男男女女都已经开始跳了起来,维罗妮卡穿着白丝手套的手又握住了我,而此时,我也知道自己只能迎难而上。   我也再次抱住了维罗妮卡,仰天长叹一声。   现在只能期待着,阿芙的学习能力能够跟上其他所有人的脚步吧?   随着舞曲的进行,我凭借着良好的学习和随机应变能力,勉强没有踩到维罗妮卡的脚,但是我听见了一些不和谐的脚步。   诡异,不合群,估计也是有其他的贵族子弟是考前突袭,没想到考官却改了命题吧?   借着其他男男女女旋转的机会,我望向了那个不和谐脚步传来的方向。   那是杰希和夏尔。   杰希在和夏尔一起跳舞。   杰希跳的还是女步。   杰希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声称的,他不准备来舞会。相反,他来了。   之前或许他做了足够多的准备动作,在跳狐步舞的时候完全没有露馅,但是现在在乐队指挥的“良苦用心”之下,他显然藏不住自己苦于舞蹈的事实。   舞曲的变化让这对新配合的舞伴一时间没跟上,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被围在了舞圈的中央,已经毫无退路可言。   夏尔的虽然热衷于社交和泡小妹妹,但是手脚不协调显然对他而言是致命的,他连走路都能同手同脚,更别说来进行舞蹈这样的高难度的动作了。   这大概也是他选择稍微简单一些的男步的原因吧?但是纵然如此,杰希的白色皮鞋也被他踩脏了。   而在加上几乎从未关注过舞蹈的杰希,这简直就是社交舞会的末日。   不同于我和维罗妮卡的那种一加一大于二的表现,他们俩就像是两只藏在黑白天鹅之中的公鸭,体态笨拙,步伐粗劣。几乎全部的天鹅的目光都盯住了他们两个,不仅仅是因为那错乱无章的脚步,更因为杰希是那个天降的“弗雷德里克的儿子”。   黑白的天鹅群当中发出了不雅的低语。   这就是西罗马不败将军的儿子吗?   杰希现在的表情很冷淡,很丧,一言不发。我很少能够看到他的那种表情,一次,仅仅只有一次,那次是他没能阻止小混混欺凌一个农民的女儿。   那天的天气和今晚一样,是个夏天,天空下着微雨,沉默的少年站在街道边,巷弄里面是被**的奄奄一息的少女,地上是一些被揍趴下的混混。   我稍微有些生气,到底是什么乐队指挥才会做出这种针对杰希的事情?这是泰洛尔家族的宴会,让主人出糗这种事情,为什么罗德里克会容许发生?   当我抬头,看到罗德里克那冰冷的目光盯在杰希的身上,眼神里充斥着戏谑,我也就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阿芙生气了。   【躯体强化—脑】   我感觉到自己的思维的运行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掌控了在场所有人的动作,包括乐队的,包括舞者的,我瞬间就明白了这只tango的走向。   阿芙的舞步一改之前的笨拙缓慢,而是变得浮夸而华丽,维罗妮卡的舞步也瞬间被我带动,变得更加耀眼和婀娜,一黑一白两朵百合花如同银色的杀手,用着锋芒毕露的舞步切入黑白的天鹅群,凌厉的杀气逼迫着周围所有舞者退却。   似乎不让开就会被那凌厉的舞步给碾碎。   没有人能够抗拒我前往杰希的身边,拯救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男孩。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惊奇的叹息。   舞曲再次变换,进入到B段转小调,转而呈现激情的感觉,年轻的男男女女交换了舞伴,而我的手也搭在了杰希的手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彷徨的少年更加地迷惑,他的舞步比原本还要杂乱无章,更加地丢人现眼。   现场出现了不小的哄笑声。   “探戈里无所谓错步的,不像人生。”   少女的清丽的嗓音像是定心丸,或者是高悬于青空的明月,一下子就照亮了黑夜的少年。   在杰希的手搂住了我的背的瞬间,舞曲雄赳赳地迈入高朝段落,以一个强劲的摆头,而杰希在我的双臂下摆正了舞蹈的姿势。   杰希并非不会舞蹈,他会跳舞,他需要一个真正的舞伴。   他的眼睛没有在我姣好的身体上流转,即使我今天穿着的是露着大片透明雪白肌肤的黑色礼服,他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眼神充满了鉴定。   之前的窃窃低语以及哄笑的声音和还有惊叹声都止住了,真正华丽的舞蹈,这才开始。   在我的各种手臂的摆动和眼神的暗示之下,杰希居然完全能够驾驭此时的高潮节奏,他似乎不需要什么思考,所有的动作似乎像是刻在他的骨髓里一般,音乐如流水一般随着时间一起流淌而过,而杰希和我这是这场舞会永远的舞者。   我们两个的舞蹈在激荡的音乐之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配合演练了多年的舞者也没有我们这样的水平,我身上的黑色礼服和杰希身上的黑色礼服双双飞扬起来。   “Por Una Cabeza,也叫作《一步之遥》,意为“差一个头”的长度。在歌曲中用来表示对情人之间错综复杂难以割舍的惋惜。”   皇帝看着我们两个的舞步,说着这首著名的提琴曲目的含义。   “你认识那个女孩吗?瓦尔克,那两个孩子像是天造地设。”   瓦尔克摇摇头,他的目光向我投射而来,充满戒备。   我自然也以高傲回敬,随后继续投入到和杰希的舞蹈当中。   “我不认识那个女孩,但是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种傲视一切的气场,就像这首高贵的曲子。”   瓦尔克的眼睛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他嗅了嗅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眼神由戒备变成了惊异。   全程,杰希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他甚至有时候会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舞步给他带去的感觉。   无话可说,只能继续跳舞。   “搂住我的腰,笨蛋。”   曲子即将迈入尾声,但是我并不准备如同身边的凡人一般有着一个平庸的收场。   杰希搂住了我的腰,我张开了双腿,在激昂的音乐声中如同一只黑色的蝴蝶一般飞舞旋转了起来。   杰希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像是放松一些我就会飞走一般,他踏着小碎步,抱着我旋转了七周半,然后我的脚轻轻地放了下来。   音乐结束了,但是舞步还没有结束。   “拉住我!”   简洁的命令让杰希不假思索地就去做了。   在终曲的余音中,别的白色的、黑色的天鹅都禁止下来,女孩行了屈膝礼,男孩则予以回应。   我和杰希却没有,我以手指按住杰希的掌心开始了旋转,黑色的礼服尾摆如同蝴蝶一般飞扬,黑色的水晶鞋上绽放着内敛却摄人心魄的耀光。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两个的身上,音乐声结束了,舞台上寂静如时间停止一般,世界上仅存的声音只有鞋跟和地面之间快速的碰撞。   然而在最后的一圈旋转当中,维罗妮卡为我置办的黑水晶鞋子出了意外,那并非是为了这种高强度舞蹈而生的高跟舞鞋,旋转中的少女瞬间失衡,手腕上的红色珊瑚手链被甩飞,金色的中短发瞬间变成了一头如同丝绸一般的黑色长发。   也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杰希往前迈出了一大步,他再次搂住了我的腰,而我也瞬间变换好了姿态,我们最终完成了舞步,各自往前跨出了一大步,额头紧紧地相贴,粉色和蓝色的眸子深情对视。   随后,是掌声。   掌声,如雷鸣般有力的掌声,二楼那些本不参与宴席的掌权者们居然鼓起掌来。带头的是皇帝,随后是罗德里克,是所有在场的舞者,那是如暴风雨一般的掌声,排山倒海,像是为舞台上的那两只黑天鹅庆贺。   ————————   为了这里的舞会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功夫,真的很多很多,然后写作的时间也很少很少。   今天就把感想和小知识放在一起说吧。   中世纪的欧洲一般舞会跳的都是狐步舞,而华尔兹是后来的奥地利的产物,大概是19世纪吧。   而探戈则是更加地现代化。   我本来不想用探戈,但是实在是有很好的素材,比如你们很多人都看过《闻香识女人》,里面的盲人军人阿尔帕西诺和安瓦尔跳这支舞的时候真的是.......   最开始的那种陌生和放不开,到后面跳的很愉悦,很难想象阿尔帕西诺是一个准备赴死的老军人。   然后这里的场景也借鉴了龙族。   我觉得应该是更多人看过电影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没看过闻香识女人吧?   没看过赶紧去看哦,假如你连了不起的盖茨比也没看过就太拉胯了。   而这首探戈其实很适合杰希和芙蕾雅,说真的。   拯救失落的少年的芙蕾雅,和等待奇迹降临的失落男孩,啧啧。   今天是6000字大章,各位看官行行好,算是双更吧!我实在舍不得拆开! 25.罗德里克的演说。   舞蹈结束了,黑色长发的少女和金色碎发的少年的舞姿定格在舞台中央,两人的胸膛和额头静静地贴在一起,少女仰背朝天,丝绸一般的黑发如流淌的溪水一样散开在舞台之上,裹挟着鲜红的玫瑰。   那是一个非常累人的结束姿势,我的腰被扭成了一个非常优雅而诡异的角度。   “我腰酸了,你搂够了吗?”   杰希他盯着我,盯着我的脸,盯着我及腰的黑丝一般的长发,盯着我粉色有些妖媚的眼眸。   他的注视深情而复杂,像是在阁楼里找到了积灰已久却又无比心爱玩具的小男孩,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无论杰希他现在的心情如何,但是我知道的是这个家伙没有放开我的腰的意思,哪怕是一点。   阿芙的一万年老腰啊.......要断了。   我只能自己挣脱开杰希热情的拥抱,自己脱掉了坏掉的舞鞋,随手丢到了舞台边缘,激起了一小片的花瓣。   每个女孩都会珍稀自己的舞鞋,如果说音乐是舞者的灵魂,那么舞鞋就是舞者的生命,是舞者身体的延伸,也是身体的一部分。更何况那双是自己征战这片舞台的利器。   但是很显然我不在那些女孩之列。   光洁白皙的脚丫子直接站在了铺满花瓣的舞台上,高挑的少女的女王气场消失了,变回了原来甜甜糯糯的少女。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稍微有些疲态,那些少女在远处私语,猜测是之前的舞蹈太过消耗体力,但是只有我本人知道是因为别了老腰。   我弯腰捡起了之前被甩出去的红珊瑚手链,没敢戴回去。   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已经变身了一次,要是再变一次,我的假身份就完全毁了。   转过身,本来想邀请杰希一起下台,这样也稍微算是合乎礼仪,结果接下来入眼的一幕却让少女瞪大了眼珠。   年轻的狮子抬起了右手,也就是搂住我的腰的那只手,放到了鼻子前,嗅了嗅。像是迷恋少女的体香。   ?!   芙蕾雅惊恐。   对我来说这种行径已经无异于痴汉行为,他私底下怎么YY女孩子是他的事情,但是你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动作?   杰希逐渐夏尔化。   金发的少年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的行为的失态,他有些着急地往前迈了一步,像是只趴在火炉边上睡觉却被炉火点燃的猫咪一般,试图对他面前的那个略微有些慌张的少女解释。   “芙蕾雅......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   阿芙对杰希的好感度降低了。   我也曾经年轻过,我也有过杰希这样的阶段,我也会在月光之下,躺在平坦的屋顶上,享受着孤单清冷的月光,脑海里是和少女妙曼的身体缠绵的臆想。   那是是美好青春的忧伤,我完全理解。   但杰希你能不能私底下这样做。   罗德里克的助手搬过了麦克风,他轻轻地敲了敲,扩音器发出了咚咚的噪音。   “舞会告一段落,下面有请罗德里克为我们祝词!”   男男女女都停下了议论和猜测,注意力转移到了舞台之上。无论之前杰希和那个陌生少女的舞蹈有多么精彩,这场宴会的最耀眼的明星依然是罗德里克。   罗德里克从二楼到一楼的平台之上缓缓走下,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融入了他的子民,他冰冷的目光和强大的气场丝毫不亚于之前的那场摄人心魄的舞蹈。   他缓缓地走到了黑发的赤脚的天使身边,低下脑袋对着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公主低声说了些什么,那个刚才仍然有些愠怒的少女顿时就打起了精神,提着礼服光着脚离开了舞台,妙曼的身躯从贵族的男男女女之间穿梭而过,将可怜无助的杰希留在了舞台之上。   罗德里克拿起了麦克风,声音如初升的太阳一般雄浑有力,充斥着朝阳的气息,但是他的语气却十分冰冷,并非像是在做祝词,反而是沉重地吊唁。   “就在今天,一个时代落幕了。”   这种开场冷地让人起鸡皮疙瘩,但是在场所有的年轻灵魂都明白罗德里克在说些什么,旧时代的落幕必然代表新时代的开启。   罗德里克突然笑了,笑容亲切和煦,   “感谢所有的年轻的灵魂的到来,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帝国初升的太阳,都是泰洛尔家族的客人。”   他停顿了几秒钟,赞赏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流转,他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或矫健或妙曼的身躯,是笔直的脊梁,是熊熊燃烧的年轻灵魂。   “当然也是帝国最优秀的人。”   在安静了片刻以后,有人开始为罗德里克鼓起掌来,然后是所有人为他鼓起掌。这些家伙有的来自泰洛尔家族的嫡系,但是大多数来自庶系,这些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对他们而言,这确实不是血统的比拼,而是真真正正的优秀的人才能来到的场合。   被罗德里克看中的人确实是同龄人当中,最为出色的那一批。   但是杰希的心情没有那么好,不仅刚才芙蕾雅被罗德里克说了一句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而且带头鼓掌的竟然还是夏尔。   夏尔脸上的表情就差是泪流满面了,就算是杰希也很少看到过那样的表情,罗德里克的祝词似乎触动了他的某根心弦,让他沉浸在某种感动当中无法自拔。   他忘记了他完全是因为陪着杰希来的,他并不在宾客名单上。   “西罗马的史书在时间的长河当中缓缓浮现,是时候翻开崭新的篇章了!”   罗德里克将拳头重重一握,拳头握紧的声音在麦克风当中发出了刺耳的咔咔声,但是那声音却像是具备着某种魔力,将所有人的心弦拉扯在了一起,就像是那个拳头。   “而缔造新的历史篇章的正是我们!最最优秀的我们!”   罗德里克像是一个打了鸡血一般的演说家,在舞台之上重重地挥了一下手臂。孔武有力的挥击像是要打破所有旧世界的牢笼和束缚,为台下的开拓一片全新的天地。   台下的灵魂愈发地骚动了起来,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群星一般的色彩,那是认同,是归属,是被罗德里克调动起来的激情。   几名侍者从阴影当中现身,给所有人递上了红色的如同鲜血一般的红色酒水,那并非是葡萄酒,而是某种来自北地的伏特加,冰块制成的酒杯里装着,高烈度的酒精饮料,液体表面被点上了火焰。   那杯酒就像是在场所有人的写照,澎湃如火的同时却又冷艳如冰,所有人都在极度的兴奋之下安静地等待舞台之上的领袖的最后一个动作。   “为了我们的新的篇章,干杯!”   不知何时,罗德里克也掏出了一杯和台下所有人一样的饮料,他一口将酒杯当中的燃烧着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干杯!”   年轻的灵魂纷纷骚动了起来,他们毫无疑问已经被罗德里克的祝词给点燃了,他们纷纷将燃烧着的酒水一饮而尽,肆意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年轻的、相互喜欢的男女纷纷相拥,有的甚至热情地吻了起来,酒水、津液和舌头交缠在一起。   “杰希·泰洛尔!”   罗德里克瞅准了时机,他呼唤了杰希的名字,声音冰冷而有力,像是要把杰希击垮,又像是一种强硬的邀请。   “你可以和我站在一起,”   罗德里克往边上退了半步,像是某种象征性的让步。   杰希没有分到酒水,也没有向台下的那些人一样为罗德里克鼓掌和欢呼,他知道自己并非是这场宴会的成员,他原本可以把我住机会离开舞台,但是他迟疑了。   他没有跟着那个妙曼的少女离去,没有抓住机会,就像上次圣安格尔一样。   “你对芙蕾雅说了什么?”   杰希没有回答罗德里克的回应,反而是闻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他更加在意罗德里克到底说了些什么,芙蕾雅才会弃他而去。   罗德里克微微一笑,他看出了他面前这个少年的软肋在哪,或许杰希比他要强大,或许杰希能够挑取维罗妮卡的欢心,但是他也知道了杰希的弱点在什么地方。   他在进入别墅的时候就关注到了自称是蒂芙尼的少女在对龙虾进行大快朵颐,注意到了她在舞会上妙曼的身姿和优雅的动作。他在嫉妒蒂芙尼为了杰希挺身而出,也在惊艳最后少女的舞蹈和华丽的变身。   她不是什么女仆,反而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女,而罗德里克也知道了那个蒂芙尼——或者说是“芙蕾雅”是杰希的软肋。   他会追到她,会占有她,会夺走杰希的心头所爱和他的尊严。   “我告诉她,装着龙虾的餐车在侧厅。”   ——————   记住嗷,本书单身。   年轻的男男女女之间肯定少不了感情戏嘛,我倒是想写的多一些杰希x罗德里克x芙蕾雅x维罗妮卡。   真的真的会非常非常有戏剧性。   然后是最近学车。   我现在是早上六点起床,晚上七点回家,气温将近40摄氏度。车上挤着六个人每个人都是浑身汗臭。   是在没有什么精力加更,发完这更我也就睡了,撑不下去了,晚安。 26.重逢。   我的周围并非是那些之前暂时被撤走的餐车,红色的龙虾趴在透明的冰上,橙色的三文鱼片用绿色的蔬菜装点着,我简直是来到了天堂。   教廷的人把我叫做血与死亡之王,对此,我没意见,毕竟生命和死亡对于我来说差不多是同根同源的东西,生命和死亡是等价的没有错。   而我觉得自己应该被称为食欲与暴食之王。   就在罗德里克在隔壁进行一番激情澎湃的演讲的时候,我吃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龙虾,然后不想吃了。   不是因为吃饱了,而是感觉有些腻得慌。   阿芙打了个饱嗝,满足了。   所以我把剩下的那些龙虾几乎都打包进了亚空间,准备下次再吃。   反正泰洛尔家族那么有钱应该不会这么在乎这几只龙虾的吧?   当然阿芙也是很有礼貌地给其他人留下几只的啦,毕竟那些彬彬有礼的男男女女自然不可能吃下那么多的龙虾,留下几只就够了。   穿上了圆头黑色小皮鞋的少女正在准备对摆在龙虾后面的生鱼片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的时候,金发的少爷也闯入了侧厅。   少女用叉子轻轻地插起一块晶莹剔透的三文鱼,沾了一点酱油,一脸的兴奋,但是她也注意到了少年的靠近。   之前侧厅只有她一个人,自然是要有多为所欲为就有多为所欲为,但是杰希一到这里,碍于面子,少女自然不可能继续为所欲为。   我把叉子举了起来,稍微有些尴尬地对杰希说:   “吃生鱼片吗?杰希?”   杰希看了一眼被我拿在手里的,沾满酱油的生鱼片,稍稍地叹了口气。   他缓缓地靠近我的身边,从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白色的手帕,帮我擦了擦嘴。   “生鱼片和龙虾虽然好吃,但是你不觉得太淡了吗?外面有家烧烤店,我去过几次,味道很好,现在还没关门,走吧!”   我的天!   杰希他,他开窍了呀!   说真的,龙虾和生鱼片也就是尝尝鲜,真要吃宵夜还得整烧烤!   “中阳国进口的香料,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走吧,我不喜欢这样无聊的宴会,我们溜吧。”   金发的少年语气十分平淡,那个偷偷逃跑的提议也像极了之前逃课跑出去玩,我有一种梦幻一般的感觉,像是回到了那个公爵府,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但是现在可不是整那些玄玄乎乎的东西的时候,我现在满嘴都是海鲜的鲜味,有些腻,我需要一些香香辣辣的东西继续解馋。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扒开了巨大的及地的窗帘,我和杰希打开了巨大的落地窗,然后纷纷逃离了这个对我们而言十分无聊的宴会。   此时夏夜的微雨已经停止了,天空当中的月亮从云层里面探出了半个小脑袋,皎洁的月光洋洋洒洒地散播在清脆的草地上,给那些仍然沾着些雨水的绿茵添上了一层白色的梦幻,夜间淡淡的雾气在起伏的山坡之间流动,拂过了少女光洁的脚踝。   我仍然光着脚在草丛上蹦蹦跳跳地小跑,即使我身上穿着十分高档的,定制的礼服,但是这样反倒有一种反差感,让我觉得十分奇异。   杰希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在布满绿茵之上的山坡撒泼,也只是淡淡的微笑,除了快步跟上,也貌似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噗通"   我踩到了一处积水的小小的坑洼,溅起的雨水不仅溅到了我的腿上,也溅到了杰希的干净的裤腿上。   我们俩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清洁!】* 2   蓝色的清洁魔法自下而上地升起,瞬间就把我们两个的身上的那些污水弄得干干净净,这样不自觉的默契也让我们俩心情变得稍微有些愉悦。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夏尔呢?”   一般来说,吃夜宵这样的活动夏尔都是必不可少的,好说歹说夏尔也算是我们这个小群体当中的一员,不能丢下。   “罗德里克的演讲正中他下怀,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了,被夸奖了,被认同了,就让他在宴会上获得一段时间的虚荣吧。”   和杰希一样,夏尔也是个很缺爱的孩子,杰希会把那些缺爱的感觉转换为对他人的关怀,而夏尔则是一个自卑的孩子。   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行。   虽然我觉得他的“感觉”也都是对的,夏尔就是什么都不行。   我们俩没一会就来到了烧烤店,那是一家萨拉森人开的餐厅,那是一种非常别致的烤肉形式,特制的牛羊肉被串成了烤肉柱,用高温的火系魔能石一边旋转一边烘烤,那壮观的烤肉柱、四溢的香气,顿时就让我胃口大开。   “不是很高档的餐厅,但是味道一流。”   餐馆当中的桌子稍微有些油,而他在进行了简单的魔法清洁以后,杰希也先行坐下了。   我也不是什么贵族大小姐,自然也不可能矫情,也是随着杰希坐了下来,然后拿出了两小杯之前买的小蜜蜂果汁酒,递给了一杯给杰希。   “这好歹也是杰希的成人宴,成人就能喝酒了吧?”   金发的少年耸了耸肩,接过了那杯根本算不上是酒精饮料的果汁,笑了笑。   “我也不想来米兰,我觉得圣安格尔挺好的,但是似乎以后就得在米兰过日子了。”   而我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想办法干掉大蛇、顺便让教廷对我构不成威胁。   “只要有吃有喝,哪儿都一样。”   侍从将烤肉卷饼递了上来,一张薄薄的饼皮卷上拌好的烧肉,咬上一口软糯的饼皮和脆香肥美的烧肉,搭配出绝妙的滋味,阿芙吃了还想吃,有些欲罢不能。   “阿芙这几个月去哪儿了?不仅个子也窜高了,也不口吃了呢。”   我三两下就把烤肉卷饼给塞进了嘴巴里,然后还嘬了嘬手指。   “圣安格尔发生天灾以后,我就迷路不知道往上面地方走了,然后就到了白堡,在那边和女王成为了朋友,白吃白喝了几顿之后就过来了.......”   我没准备对杰希说真话,但是这样的谎言应该也足够对付杰希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杰希,虽然我窜高了不少,但是仍然没有他高,真是令人嫉妒。   “那你为什么不第一眼见到我就现原形?一直在用那个假的外貌?”   正当阿芙咬了一大口烤肉馍馍,杰希突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阿芙瞬间就被噎住了。   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甚至还因为噎着难受而憋地小脸通红。   吓得杰希赶紧过来给我拍拍背。   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把那块馍馍给咽下去,然后才回答杰希的问题。   “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嘛!你享受那支舞蹈吗?难道不享受吗?”   少女眨了眨眼睛,闪烁其词。   杰希笑了笑,他显然很享受刚才的舞蹈,他的笑容显然有着双重的意味,不仅仅是因为   “明明我们都是逃了舞蹈课的,我算是看出来了,阿芙是舞蹈技巧太高了看不上那个老师——就像那个可怜的炼金术老师,而我是被阿芙忽悠瘸了。”   “才没有!在我被维罗妮卡教了几个小时的舞蹈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好的舞蹈天赋好嘛!”   没错!我就是天才舞蹈少女啦!   “再者说了,逃课可都是杰希提出来的。”   我又啃了一口烤肉馍馍,低声对着杰希嘀咕道。   杰希可任性了,不想上的课就完全不上,我哪敢和他作对啊,和杰希作对就是午饭没有好吃的吃啊,明明我才是被迫营业好不好!   不过再纠结那么多的东西似乎也无济于事,我抬起眼珠子,看了一眼杰希。   “留在米兰,一起继续以往的生活吧?阿芙。”   杰希把果子酒给我倒满了,然后递到了我的面前。   而我有些呆愣着,竟然有些不知道接下去到底该怎样生活。   那样的生活......是在逃避啊。   以前的逃避是逃避过去和灾祸,那些无形的幽灵会在深夜里扼住我的咽喉,而现在,我需要面对的东西更多,身上的责任更重。   狄赛斯城需要振兴,初原之火需要被取回,大蛇和教廷的问题需要解决。   我甚至坑呢还需要去魔族和堕天使的地盘上,帮巴赫看看那些孩子的状况,以及离我最近的,昆尼尔亲王的问题。   我可不是傻白甜,一直都不是,我一直都是习惯于黑夜的人,沉浸于短暂而虚假的光明已经给我上了狠狠的一课。   我接过了那杯果子酒,喝了一口,但是仅仅只是小小地喝了一口。   也就是在此时,店外发生了暴动。   一颗巨大的火球飞到了店外,爆裂的气浪震碎了橱窗的玻璃,吓了店内的客人一大跳,不会魔法的平民和小贵族纷纷丢弃食物四散而逃,而我和杰希却都站了起来,开始观察屋外的动静。   ——————   感谢大佬的十万火券,甚至大佬还在长评论里面说那是礼物不算加更........   不算加更真的是太好了.......   泪目。   正如这卷的卷名所言,这卷的核心其实还是有关血族的权利纷争,这场舞会只是一个小小的调剂品,关于赛琳娜,瓦尔克,昆尼尔的角色的塑造和一些心理变化,还在后面。   第三卷和第四卷真的写的稀烂,这卷不会了。   晚安,练车好累,我睡了。 27.改变的,与不变的   我和杰希走出了烤肉店,确定了刚才那发火球袭来的方向。   那是在远处,两三百米开外的一座小庄园的门口,一名手持火球术的小贵族警惕地站在属于他自己的庄园的门口,他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已经深入腹部,假如不及时抢救的话,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刚才的那一发火球术应该就是那名浑身是伤口的小贵族发出的,大概是因为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疼痛已经大大地影响了他的战斗力,才导致火球砸偏的吧?   而且他的身边还躺着不少的守卫和门客,有些是缺胳膊少腿,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但这些仍然这这场战斗当中的较为幸运者,那些不幸运的人已经化为了散发着血腥恶臭的肢体残块。   我倒是想知道幽邃胆子这么大,敢在城里公然对小贵族动手,可当我靠近,准备近距离地观察这场战斗时,才发现对面的那些银甲骑士是教廷麾下的。   怪不得敢在城里直接动手,教廷的那些圣殿骑士的地位可比贵族只高不低,就算是他们做些什么事情,负责城市安全的守卫也不敢做些什么。   当我们正准备进一步地靠近的时候,一个地位较低的圣骑士伸出手拦住了我。   “退后!公民!教廷正在逮捕拒捕者!他们涉嫌纵容血族行凶,以及窝藏血族!”   对于教廷骑士的警告,我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无视,所以我还是退后了好几步。   然后踩到路上的小石子了,jio jio 疼。   但是对于关于血族的事情,我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教廷的执法和那些贵族的下场,都对对我来说具备一定的参考借鉴的含义。   “我没有私藏血族!放我走!”   那个小贵族的手里仍然捏着那个火球,似乎是随时准备继续投入战斗,但是很显然,他的身上的那些伤口已经不足以让他继续战斗了。   带头的银甲骑士用眼神示意了身边的圣殿骑士一眼,   “击晕他,不要让他的法术伤害到平民。”   而那个圣殿骑士便立刻会意,他一个箭步,硬生生地冲了过去。   “啊——你不要过来啊!”   小贵族将手里的用尽全力丢了过去,但是那个圣殿骑士仅仅是轻轻催动了初火的力量,火球术复杂的奥术回路瞬间就被解构。小贵族还想继续释放火球,却发现那个身披银甲的骑士早已不见了身影。   心中恐惧顿时油然而生,小贵族拖动疲倦破败的身躯四处张望,结果一只银色的大手直接重重地在他的脑后拍了一下,他顿时就昏死了过去。   带头的骑士轻轻抬手示意,身边早已准备好的牧师便纷纷上去为那名身受重伤的小贵族开始治疗,并且给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守卫和门客也灌下了一些含有**的治疗药水。   虽然造成了破坏,倒是会考虑普通人的生命安全呢,教廷虽然排外,对人类,特别是穷人倒是特别好。   “我想问一下,您刚才提到了血族.......他们很可怕吗?”   教廷骑士们的执法结束了,但是我仍然想了解一些这个事件的更多的情报。   于是我便走到了那个领头的骑士的身边,装成人畜无害的模样,站到了骑士队长的身前,向他提问道。   而虽然我光着脚,但是他自然是看到了我身上穿着的高档的礼服,自然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小姐,并非如此,一般情况之下,教廷自然是允许异族在城市内生活,但是我们在盗贼工会外收集到了一些异常的人类残灰,那是生命能量瞬间被吸收殆尽留下的遗体........而假如我们不制止,或许会出现更多的人类被残忍杀害.......”   哦......   原来是盗贼工会吗?不过那边鱼龙混杂,弄出人命也是常事。   有血族直接把人吸成人干了吗?真是粗暴的手段,换我的话......   。。。   那件事情可不就是我干的吗?!   0 x 0   完蛋了,阿芙随便杀人闯祸了!   早知道就乱刀砍死了,我原本还想着直接吸干什么的一点都不痛苦......   害。   “夜色薄凉,小姐请注意身体,并且注意安全,夜晚是血族行动的时机,请多和家人待在一起。”   我在感谢了那个有些热心的骑士队长以后,缩头缩脑地离开了案发现场,而也正是在此时,无心吃瓜的杰希也走到了我的跟前。   他丢出了一双黑色的皮革小靴子,稍微有些戏谑地对我调侃道:   “为了凑热闹,鞋子都不穿了吗?”   “唔,谢谢杰希。”   我当时就是一惊,因为以前都是我照顾的杰希,什么事清都要我去准备置办,现在倒是杰希开始照顾我了。   杰希小少爷是真的开窍了呀。   既然杰希小少爷亲自给我送来了鞋子,那我也自然不可能拒绝他,我拿起了那双鞋子,试着穿了一下。   很合脚,看来杰希是悄悄地记住了我穿几码的鞋子,真的是好有心啊。   “合脚吗?”   杰希虽然看我穿上去之后挺合脚,他也知道自己记住的码数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他还是想关心地试探一下。   “嗯嗯!”   虽然皮靴和礼服一点都不搭配,但是说真的,杰希能有这么点出息,阿芙就已经很满意了。   被受到照顾的少女突然有着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出息了的感觉。   杰希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时间已经不早了,碍于刚才的骚乱,这条街道上的店铺也都草草地关了门,现在也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候了。   他突然就牵起了我的手,很随意地说道。   “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看来,也没什么其他的借口离开了呢。   反正血族的事情还没完,还是先在米兰活动一段时间吧.......   就是稍微有些担心手眼通天的弗雷德里克,毕竟那个杰希的老爸可是连教皇的联系方式都有的。   一路跟着杰希来到了小庄园,进门就看到了正在茶几上喝茶的弗雷德里克。   弗雷德里克看到我的时候的表情倒是出乎意料的淡定,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杰希和我。   “探戈跳的不错,有我当年的那种风范了,小子。”   “哪儿能啊,都是芙蕾雅带的。”   杰希也很是淡定,他进门就脱掉了身上那身紧巴巴的西装,扔在了沙发上。   放在以前弗雷德里克估计会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今天晚上杰希可没怎么休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顺便把迟到的小芙蕾雅给安置好。”   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看到弗雷德里克没有什么很大的情绪起伏,而我就松了一口气。   看上去,似乎,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呢。   走到了楼上,杰希给我拉开了属于我的房间的门。   一股扑面而来的蒂芙尼花的味道让我有些感到迷离,房间内的摆设很显然是被进行地布置过,精致的落地小灯在夜晚的时候提供了非常温暖不刺眼的照明,没有梳妆台,但是有着一张高档红木定制的书桌,沙发边上是一盏橘色的落地灯,在夜晚也能提供优质的不伤眼睛的照明。   而摆在正中间的就是能睡下五六个阿芙的柔软大床,床上还趴着一只黑色的小猫。   我高高跃起,直接把整个人都埋进了柔软的床里,那只正在睡觉的可怜小猫瞬间被床给弹飞,然后被我轻轻地接住。   “好好休息吧,享受宁静的夜晚,晚安,阿芙。”   我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当初第一次和杰希道晚安的夜晚。于是乎,我坐起来,笑着朝杰希招了招手,   “晚安......杰希少爷......”   “晚安。”   杰希轻轻地给我关上了门,我听到了锁扣闭合的声音,他娘的,你家终于会买有锁的门了。   我戳了戳那只绿色眼睛的黑猫。   “别装了,快来给我讲故事啦!”   “我以为我的伪装十分完美........”   “说到底猫还是我设计的生物,就算经过了演化,也不太会脱离我的掌控太多......”   “看来小姐在这几个月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啊.......那么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让我们的故事开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芙蕾雅·茨密西,躺在和从前一样柔软的床上,听着和从前一样的来自古老时代的故事。   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有什么改变了,有什么没改变......   无限智典也知道我变强了,获得了两块遗骨,得到了一些无与伦比的知识。明确了今后的方向。   而没有改变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了门。   “怎么了?”   无限智典稍微有些纳闷。换成以前的芙蕾雅可不会打断故事,去做其他的事情。   “我得问问杰希,明天早饭吃什么!”   ——————   弗雷德里克走进了书房,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封封的信件。   “就和以前一样,当初的皇帝想把梅丽莎嫁给我,而现在的凯撒想把维罗妮卡嫁给杰希........”   “我喜欢上的,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只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杰希你知道你喜欢上的是什么吗?”   他把帕萨德的信件扔进了火堆当中。   “一个老友的托孤的谎言。”   他把奥丹姆的信件扔进了火堆当中。   “一个复生的血族。”   他把希德的信件扔进了火堆当中。   “一个代表着生命和死亡的神。”   他把艾格蕾丝的信件扔进了火堆当中。   “一个掌控着深渊的造物主。” 28.早餐   昨晚、阿芙真真正正地睡了一个好觉。   自从离开圣安格尔之后的,每个晚上,我都没怎么好好地入睡。   迷惑、难过、自责,那些负面的感情总是会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从最开始的迷茫,在孤儿院的屋顶上和卡斯特托菲聊天看星星;   到每天晚上熬夜追寻狼狈的痕迹,试图找出杀戮深渊和他的幕后黑手;   最后是干脆不睡觉,通宵在狄赛斯城和的道格拉斯、骑士们还有猫头鹰先生聊天。   我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   虽然狄赛斯城对我而言算是一个很好的调剂品,但是那终究也代替不了睡眠。   从迷茫到坚定,从懦弱到坚强,反倒让我更加能够心安理得地休息。   但是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无限智典。   我没有无限智典给我讲故事真的睡不香。   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昨晚入睡前都没换过衣服,我的身上穿着的仍然是那套露肩露背的长礼服。   学会了清理魔法了以后,懒阿芙就没怎么好好洗过澡了。   本来我挺喜欢在狄赛斯的湖里游泳的,但是湖里其实是有一些其他的生物的。   阿芙有次被一只栽在泥地里面的软脚蟹夹了jio   jio ,当时就痛地哇哇大叫,后来被道格拉斯知道了之后,还被他笑话了好久,然后阿芙就暗地里发誓再也不去庄园边上的湖泊游泳了。   脱掉了衣服,我正在考虑穿什么衣服的时候,突然有种杰希会冒冒失失地破门而入的错觉。   十分警觉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当我看到那陌生的门锁的时候,才想起这边的门是有锁的,再也不用担心冒冒失失的杰希会吃我豆腐惹!   “阿芙,该吃早饭了。”   也正是当我想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杰希的敲门声如约而至。   “来了!”   我赶紧换上了一身稍微阳光一些的运动装,把头发绑了几个辫子,穿上了合脚的运动鞋,走出了房门。   然后我发现其实我的房门在昨晚其实没有反锁。   只要杰希刚才推开门,他还是能看见一丝不挂的我。   咳咳。   走下了楼,丝毫不费力地顺着香味我找到了餐桌,然后坐到了杰希的对面。   早餐稍微有些丰盛,淋上沙拉酱的生菜叶子配施瓦本地区的的黑香肠,里面加了百里香、丁香和豆子等调味品,味道一级棒。我第一天在公爵府吃的也是这种香肠,不过当时杰希为了炫耀家境还弄了很多不同口味的食物。   "昨晚睡地还好吗?二位?"   弗雷德里克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吃早饭的时候不仅没有对仍然在楼上倒头大睡的夏尔有什么意见,而且一边吃一边哼着小曲。   “睡的很好!”   说真的,我很喜欢杰希家的床。   并不是因为别人家的床睡起来更香,而是在市场上也很难买到那么优质的床垫和纺织品,弗雷德里克雇佣而来的纺织工人想必都是帝国内数一数二的生产者,质量绝对有保证。   “杰希,你知道吗?凯撒那个崽子想把维罗妮卡嫁给你,婚约的拟定都写好了。”   弗雷德里克突然丢出了一份重磅炸弹,杰希插起一根香肠,放进了嘴里,嚼了嚼,但是怎么都没办法咽下去。   如鲠在喉。   “瞧你那样!我驳回了!当初凯撒他爹就像把梅丽莎嫁给我,她可也不是没当你娘吗?你的命运自己决定嗷,我就帮你到这了。”   杰希喝了口鲜奶,终于是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老爹你吓唬我。”   “可不,老子不吓唬小子怎么行?”   弗雷德里克笑了笑,把自己手里的那杯没有喝过的牛奶也递给了杰希。   “我不爱喝这玩意,你的未来,你自己做主。”   而我也看了一眼弗雷德里克,稍微有些惊讶。   这也太开明了!   说真的,这种开明的家长在贵族家庭中简直就是标新立异的存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要知道,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商业联姻不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而是两个家族的事情。   弗雷德里克之前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为了毁弃和梅丽莎的婚约而付出了一定程度上的代价,而这次他依然是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杰希自己来掌控。   真的是何等伟大的父爱啊!   阿芙顿时就有些被感动地老泪纵横。   要知道,在这个国家当中,又有哪个女孩子的家庭条件会比维罗妮卡要更高呢?又是谁会比维罗妮卡更加漂亮呢?   我要是杰希,我就会选择少奋斗几十年去抱维罗妮卡的大腿。   弗雷德里克和杰希相互看了几眼,然后齐刷刷地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刚才似乎吃的有些着急了,脸颊上沾了一些沙拉酱。   杰希噗嗤地笑了出来,他喝光了自己杯中的牛奶,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将嘴边的浮沫擦了个干净,随后对弗雷德里克说:   “我会好好把握的。”   弗雷德里克点了点头,也有些开心地笑了,虽然我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下一秒,弗雷德里克的笑容就凝固了。   我远远地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呼唤,听声音,那个女人还挺年轻的,应该是和弗雷德里克一个年纪,但是说出的话却多多少少沾点肉麻。   “弗雷~我的小弗雷~我来找你了~”   吓得弗雷德里克赶紧丢掉了手上的刀叉,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后来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干脆把刀叉和餐盘全部都收拾进了储物戒指,然后马上往楼上跑。   跑到一半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什么东西似的,马上回头,再三对着杰希叮嘱道:   “告诉那个女人,就说我出差了,还没回家,我先躲一躲。”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公爵大人的这种窘态。   以往的弗雷德里克总是给我一种稍微有些调皮的那种花花公子,却有种深不可测的那种感觉,无论是和贵族还是教廷,总能用非常强大的人格魅力来达成一些协定。   我还没见到弗雷德里克有如此之狼狈的时候。   我稍微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杰希,而杰希也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老爸确实是感觉.......自己对不起梅丽莎阿姨的啦.......所以也就一直躲着她,而且罗德里克和他的老爹对梅丽莎阿姨经常往这边跑也挺怨声载道的........”   哦。   这真是一个绿色的故事。   ————   今天明天摸鱼,准备考科目三了。 29.会面.两大亲王初见分歧   “阿芙你也上楼吧.....梅丽莎女士稍微有些.....不太好对付....”   黑发的少女不紧不慢地把盘子里最后的那根香肠塞进了嘴巴里。   对于这种贵族家里的八卦和野闻,阿芙并没有任何的兴趣,挺梅丽莎或者弗雷德里克讲自己当初的风流韵事还不如上楼多搓搓无限智典。有谁能够拒绝吸猫呢?   在咽下那盘稍微有些精致的早点之后,我用魔法洗干净了盘子,放回了餐桌边的餐碟里面。   “那我就去睡回笼觉啦!”   反正杰希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课程的样子,我就算是睡个回笼觉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的。   走回房间,背靠在门上,我轻轻地将门给反锁了。   我看了一眼仆人刚刚整理好的、柔软的白色大床,以及趴在枕头上的那只可爱的黑色糯米团子,顿时就没了什么睡意。   我拉开了厚厚的双层窗帘,露出了精致的彩色玻璃拼凑成的瑰丽的阳台门,走上了采光并不怎么好的阳台。   把朝西的阳台分配给客人,换做是其他的任何客人大概都会生气吧?人类总是喜欢更加光明、更加温暖的地点,而杰希也明白我并非是个人类。   真有心啊。   但是目前而言,我是不可能在这里继续陪杰希玩过家家的小游戏的,血族那边的事务,必须得通知瓦尔克先生。   阿芙做到了二楼的阳台栏杆上,准备直接从上面一跃而下,前往瓦尔克先生所在的区域。   “小姐——您要去瓦尔克的府上吗?”   无限智典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动静,他从床上蹦跶了起来,连续跃动了几下,瞬间就窜到了我的身边。   “是的。”   “那么我有一些情报可以分享给小姐——毕竟在下也不是整日在这里睡觉的——埃尔西·瓦尔克,血族内部资深的亲王——这点想必小姐也已经知道了,瓦尔克的家族是血族最古老的分支之一,他们麾下的军团——猩红山脉是爱尔柏塔自古以来最强大的血族军队,所以忠诚和荣耀是被铭刻在每个瓦尔克家族的DNA里的东西。”   “不要往自己的DNA里面随便加东西啊.......能不能首先经过我的同意啊.......”   阿芙稍微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小姐创造的很多生物现在也不见了踪影呢。”   “毕竟这个世界......不......任何世界都不需要完美的生物。不过血族的血脉,确实能够继承很多东西,刚才我的吐槽你也权当没有听见好了。”   我摸了摸无限智典的小脑袋,他显然不准备和我一起去瓦尔克的府上,那些事情只要有我出面做就足够了。   可怜的阿芙身为神明却在干着臭跑腿的活。   哎,等我有能力制造神使的时候在给自己弄一些工具人吧。   缓缓地走到了瓦尔克的庄园,我敏锐地闻到了赛琳娜身上的蒂芙尼花的香味和昆尼尔身上的味道。   看来昆尼尔昨晚是住在瓦尔克的府上啊,现在也才七点,说是拜访也未免有些太早了。   卫兵见到了我,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出来,看来瓦尔克先生确实也给他们打了招呼,或者是下了绝对不能怠慢我的命令吧?   走进了庄园,绕过了喷水的雕塑,我穿过了小道,远远地看见了刚吃完饭的赛琳娜和昆尼尔在玩耍。   “你快~给我~”   我听到了赛琳娜嗲声嗲气的独特嗓音。   他们几个都在凉亭下,昆尼尔把手高高地举起,我看到了一些亮晶晶的闪光,昆尼尔的手上似乎那种什么亮晶晶的玻璃小玩具,而赛琳娜也扒拉住了昆尼尔身上的衣服,想奋力去够,却因为不到一米五的身材怎么也够不到。   她一只手抓着昆尼尔身上的衣服,右手高高地举起,小脸憋地通红,一蹦一跳地想去抢夺,却怎么都拿不到那个小玩具。傲气的小公主现在显然是有些不太高兴了,她的嘴巴翘得老高,但是那个委屈的小表情又像是生气又像是难过,就算是在对着昆尼尔气急败坏地叫嚣着,也会给人一种她很可爱的感觉。   像是没长大的纯真小姑娘。   瓦尔克先生则是坐在凉亭边缘的木椅上,一边看着昆尼尔乐呵呵地逗着气急败坏的赛琳娜,一边扇着扇子,惬意地笑着。   “好了好了,索尔你就把那个小玩意给公主吧!”   我注意到了瓦尔克先生对昆尼尔的称呼,索尔。   昆尼尔的全名是索尔兹伯里·昆尼尔,按照中庭的礼仪,一般如果比较有礼貌的陌生人或者不熟悉的朋友都会相互称呼姓氏。比如某个著名的犹太人科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就是他的姓氏,比如瓦尔克和昆尼尔都是姓氏。而索尔兹伯里就是昆尼尔的名字。   除了那些没有姓氏或者低贱姓氏的人,只有关系很亲密的朋友之间,才会相互之间叫名字。比如杰希叫我芙蕾雅,我叫他杰希。   而索尔这样名字的简称,则更加带着亲昵的感觉,就像是别人叫我阿芙或者傻芙芙(不许叫!)。   他们自己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地要更加亲密。   昆尼尔似乎也稍微有些厌倦了一直逗赛琳娜,他也弯下了腰,把手里的小玩具给了赛琳娜。   赛琳娜一把就把心爱的玩具给抢到了手里,她抱起玩具,朝着昆尼尔吐了吐舌头,然后就直接跑开了。   小丫头走路的时候还没看路,一下子就撞到了躲藏在花坛边缘的我的怀里。   “唔!”“哐当!”   赛琳娜发出了不舒服的哼哼声,而她手里的玩具也摔在了地上,晶莹剔透的玻璃小人瞬间就变成了一堆闪亮的碎块。   “你赔我的玩具!”   赛琳娜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玩具已经掉在地上摔碎了,她的手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两三秒钟过去,反射弧似乎才完成一整轮的运作,赛琳娜的腮帮子又鼓起来了,嘴巴也翘了起来,红色的大眼睛也如同七月的西湖水一般,似乎吹一吹就会泛滥。   “哎。”   阿芙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   我用着大地之力重新凝聚起了地上的那堆碎块,将其拼凑回了原样,所有的裂缝都完美地修补了回去。   玻璃小人缓缓地漂浮了起来,回到了赛琳娜的手里。   “还不快谢谢姐姐我!”   赛琳娜眼睛里的眼泪顿时又给憋了回去,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这样的收放自如。   她看了看手里的玻璃小人,又看了我的脸一眼,她这才发现我并不是一个陌生面孔。   “你是......老女人!”   ?   “也就是你昨晚抢了我舞会的风光!”   ?   赛琳娜在拿回了她的雕像之后,反而没有高兴起来,而是认准了我昨晚抢了她的风头,又开始生起了闷气。   我真是拿这个小姑娘没有一点办法,怎么和她处理好关系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她也很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子,躲到了我身后的另外一个花坛边上,然后就在那里暗中窥探我。   假如她有好好上过潜行课的话,就会知道折下两束花放在头上是舞台剧的做法,真正的潜行扮树可不是这么做的。   经历了这一番的闹剧之后,瓦尔克先生和昆尼尔自然也是发现了我。   瓦尔克先生为表敬意,从木椅子上站了起来,但是称呼却有意地称呼我为小姐。   “芙蕾雅小姐.......请问你大清早来到府上,是有何贵干呢?”   我不准备透露自己的神明身份,但是血族的身份稍微透露一些却应该问题不大。   “昨天晚上,在土耳其烤肉店的对面,有一个小贵族似乎因为包庇血族而被教廷逮住了,你们小心点......”   昆尼尔稍微有些惊讶地看了瓦尔克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我,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他似乎没想到我是个血族。   “教廷并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来染指瓦尔克家族的势力范围.......”   瓦尔克先生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心的样子,不愧是深耕在人类势力范围内的血族,对这些东西有着相当高程度的把握。   “先不说瓦尔克家族家大业大,教廷的主教是知道我们的底细的........但是我们一直按照规矩办事,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压迫......”   原来其实瓦尔克家族和教廷也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合约吗?   其实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血族和教廷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教廷通过剥削异域的精灵和其他异族获得利益,贵族通过剥削农民和商人来获得利益。   没有利益冲突自然是可以共存。   “但是我记得,城里不止瓦尔克一家血族的吧?那些低级的血族和仆役骑士该怎么办?”   昆尼尔站了起来,他稍微有些不安地看向了瓦尔克,似乎是在为那些其他的血族而担心。   “不过是一些低级的血裔,教廷看不上那些低级货色的,而且就算那些血族死了......也与我等无关!”   瓦尔克先生目光顿时锐利了几分,他的话语并没有什么感情,温度像是一块在阳光下都无法融化的坚冰。   ——————   科目三考完了,一遍过。   真好! 30.冲突.古老的坚持和全新的理念   瓦尔克先生说那些话的语气十分稀疏平常,他仅仅是站在凉亭下,头颅高高地扬起,两只手背在背后,鲜红的眸子微微眯起,锐利的傲视一切,仿佛那些低级的血族和仆役骑士是死是活,和瓦尔克、昆尼尔,以及赛琳娜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   “不,这不该是这样的,你作为这里的亲王,应该主动和教廷交涉!”   昆尼尔三步并两步,略微有些着急地走到了瓦尔克先生的跟前,他用双手抓住了瓦尔克先生的肩膀,狠狠地钳住了他,然后用力地摇了摇。   他对瓦尔克的决定很不满意,这些“高贵”的唯血统论者充斥在血族大大小小的所有阶级,他们鄙视低级血脉,崇尚高贵的纯正血脉,并以服务爱尔柏塔氏为荣。   昆尼尔对皇室的血统并无二心,但是昆尼尔家族并非像瓦尔克一样,直接服务于皇室,对着皇室有种绝对的遵从。   索尔兹伯里·昆尼尔是远离权利中心的,镇守拜占庭帝国的血族亲王,并且他这一脉自始至终都远离权利中心,从而在一些偏远的血族聚落的眼中,昆尼尔家族在他们眼中的地位反倒要高于皇室,虚无缥缈的爱尔柏塔氏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昆尼尔氏要亲切?   昆尼尔家族有着更高的“独立性”。   “放弃那些该死的唯血统论调!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教廷的那些人会做些什么,他们对待这种事情只会一刀切!别说是那几个低级的血族,就连受雇的普通的人类也会受到牵连!”   瓦尔克挣脱开了索尔兹伯里紧紧地钳住他的那两只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似乎是闻到了什么腐败气味一般,皱起了眉头。   他并不认同昆尼尔的观点,一点都不。   瓦尔克先生背过了身,缓缓走到了凉亭的边缘,他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清晨的阳光横着穿过了密密麻麻的庭院中的树木,化为清亮的光束,照在了瓦尔克先生掌心之上。   “不过是一些低等的血族,何必大费周章地为他们效劳?世人对我等的污蔑和诽谤难道不是因为那些无法承受血液饥渴的劣等吸血鬼和仆役骑士而产生的吗?”   瓦尔克先生闭上了眼睛,又嗅了嗅鼻子。   他的声音愈发冰冷,音节一个一个地从他的喉咙里面吐出来,带着浑浊的喉音,像是要把谁生吞活剥。   “我不是说过,从今往后不许你、不许任何一条野狗进入庄园吗?麦克亚当·派恩!?你以为我闻不到你身上散发的那些腐臭吗?”   瓦尔克猛地转过了身,他的眼睛当中的红色越发地深沉,越发地可怖,那种伴随着亮光的红色像是要溢出来一般,将这座小小的凉亭增添了一丝血腥恐怖的意味。   昆尼尔和我完全没有受到瓦尔克先生的这种血脉的压迫,但是仆役骑士麦克亚当就完全不一样。   他原先凭借着良好的潜行能力,愣是将两米多高的身形完完全全地隐藏在了那个小小的灌木丛当中。没有开启任何探测技能的我不仅没有看到他,我也没有闻到瓦尔克先生刚才说得那种“腐臭”。   完蛋了,阿芙只有在闻到美食的时候,鼻子才会灵光。   而在瓦尔克先生的压迫之下,他直接从他隐藏的灌木丛当中跌了出来,他十分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头,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在翻滚,在沸腾,似乎是要被抽离出他的身体。而且麦克亚当还因为身体受损而呈现出了十分严重的血之饥渴,但是出于瓦尔克先生的压迫之下,他无法补充血液,身体也在因为缺血而在不住地抽搐。   “停下!”   昆尼尔也展开了他的血脉压迫,但是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迫害麦克亚当,而是为了抵抗瓦尔克发出的压迫,帮助麦克亚当解除困境。   “哼。昆尼尔你对这些劣等造物还是太过仁慈了。”   瓦尔克先生放下了血脉压迫,而他对昆尼尔的称呼也从最开始的、亲昵的索尔变成了距离相对更加疏远的昆尼尔。   “麦克亚当一直在暗中保护赛琳娜,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再劣等的血脉,对我们来说都是重要的。”   昆尼尔快步走到了麦克亚当的身边,虽然麦克亚当只是承受了十几秒钟的压迫,但是他的身体仍然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昆尼尔半蹲在了麦克亚当的身边,他伸出一只手,缓缓给他传输了一些较为温和的生命能量,以帮助他慢慢修复自身的一些伤势。   “谢谢大人.......”   麦克亚当十分虚弱地对昆尼尔感谢道。   “哼,为皇室效力,这些劣等的血液也配?我留你一命,现在赶快滚出我的庄园!”   瓦尔克显然对昆尼尔的那些言论不感冒,在他的眼中,服侍皇室自然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猫小狗能够做到的,也只有像瓦尔克家族这般强大的血脉,才配做顶级血脉的仆从!   麦克亚当悻悻地低下了脑袋,他不过是血族的仆役骑士,是低等的寻血猎犬,是被人类和血族都看不起的劣等生物。   “先退下吧,迈克,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昆尼尔站起了身,他有些不悦地看向瓦尔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昆尼尔家族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谚语,血族的强大的生命魔法和鲜血魔法是神明的赐福,是用来悬壶济世和惩治邪恶的。假如连自己的同族都不愿意去保护,只追求强大的血脉,这样的话,和那些贪婪的噬神者有什么区别?   “假如你不去保护那些弱小的血族,我去。”   瓦尔克似乎早就料到昆尼尔会去多管闲事,但是他也不方便阻止。   他缓缓走到了昆尼尔的面前,两人越贴越近,越贴越近,直到两人额头相抵,互相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深红色的眼眸对视,双方的眼睛里却满是针锋相对。   “你要去做什么,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不要将祸水东引,不要把那些公主暴露在那些骑士面前......”   ______   晚上我尽量再写出一更。   大家猜猜这一卷的boss是谁? 31.赛琳娜.孤独的公主   我愣是没搞懂。   本来我就是想要过来给瓦尔克先生通风报信的,来给瓦尔克先生提个醒,让他稍微注意一下教廷的动向和保证自己和赛琳娜的生命安全。   怎么反倒瓦尔克和他前段时间一直力挺的昆尼尔相互刚起来了?   瓦尔克的种种表现都告诉我,他完全能够有把握,将自己置身事外,而他也不关心那些地位稍微低一些的血族的死活。   就像刚才粗暴的对待仆役骑士麦克亚当那样,瓦尔克先生对这些“低劣的血液”没有任何的好感,他们瓦尔克先生的眼里聚合低贱的牲畜一般,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我理解瓦尔克先生的想法,唯血统论嘛,但是我理解他不代表我同意、欣赏他的做法。   这件事情上,我选择站在昆尼尔这边。   瓦尔克是个精英主义者,他坚持自己的荣耀,认为血族的高级血脉就能代表血族全部,昆尼尔不认同他的观点,而我不认同他的做法。   无法理解生命可贵的人,挺可悲的。   我不是个民粹主义者,我不认为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小但是占大多数人口的平民能够决定国家和种族的未来,但是这些所谓“低贱的血液”也绝对有活下去的权利。   我会救下那些血族,也会摧毁那些肮脏的奴隶贸易,那些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的肮脏的贸易也必须取缔。   但是我不会盲目重拳出击,我会选择合适的方式,在暗中进行变革。   而这次的事情,我也决定先在暗中观察,昆尼尔虽然和我在这些方面有着某种共同的间接,但是我还不清楚他是否值得信任。   “瓦尔克.......为什么不让公主做决定呢?女王不在这里,代理族长也不在此地,自然,话语权最大的就是赛琳娜了吧?”   昆尼尔转身,不在继续与瓦尔克对峙,他突然看到了躲在花坛后面的赛琳娜,他扬了扬脑袋,心血来潮地走到了赛琳娜的身边,牵着她的一只手,对着瓦尔克询问道:   瓦尔克稍微有些愠怒,昆尼尔这是在利用赛琳娜来对付他,他在利用赛琳娜来挑战瓦尔克家族自古传承而下的尊严。   但是只要是爱尔柏塔氏的命令,他不会不从。   他也背着手,缓缓地走到了赛琳娜的身边,他对昆尼尔的姿态仍然是十分地剑拔弩张,两人的视线似乎都能对碰出激烈的火花。但是当他的视线一转移到赛琳娜的身上的时候,就变得无比地温柔和顺从。   “当然,只要是公主的决定,我必然会全力以赴。”   正当两人都把目光转移到赛琳娜的身上的时候,赛琳娜却皱起了眉头。   她粉红色的眼睛里满是不悦,她鼓起了一边的腮帮子,直接是甩开了牵住她的昆尼尔的那只手,离开了瓦尔克和昆尼尔,没有顾那两个血族亲王的争论,反而是直接跑到了我的怀里。   她的双手紧紧地钳住了我的腰,把脸也埋进了我的胸里。   感觉......怪怪的。   “公主不愿意做决定.....”   瓦尔克见赛琳娜根本没有搭理昆尼尔,也没有对昆尼尔的话发表什么意见,他自然是抓住了这点没有松口。   昆尼尔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被我抱在怀里的缩头缩脑的赛琳娜,他又有些生气地转向瓦尔克。瓦尔克仍然在那边喋喋不休地数落着那些低级血脉的不是,数落着昆尼尔。   他也再次投身进入和瓦尔克的论战当中。   也就是在此时,被我抱在怀里的赛琳娜戳了戳我的腰。   “带我走吧,我不要在这里了。”   说是让我带她走,但是其实她自己就动了起来。   她的力气还是蛮大的,比起杰希夏尔更加像是一头小牛犊,一下子就把半推半就的我拉扯出了瓦尔克庄园外。   “你不过是个目中无人的掌权者!你根本不明白那些通报需要什么!流言并非是因为他们而产生的!”   “所以你帮助了那些贱民,他们又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呢?血液?战斗?财富?我们能住的,需要做的只有保护好赛琳娜!他们不配!”   而瓦尔克和昆尼尔的争执的声音从墙内传播出来,赛琳娜捂住了耳朵,似乎完全不想要参与进那些事情当中。他们的讨论炽烈地像是岩浆,而随着赛琳娜的逃离那些讨论声缓缓地变成了遥远的嗡嗡声,最终完全消失在了耳朵里。   赛琳娜放开了我,她坐在了一片小小的草坪上,没有之前的那种生闷气。赛琳娜的脸上没有什么神采,不像是淡然,看上去反而像是有些麻木。   麻木于那些无休止的争论和那些话题。   我本以为是赛琳娜喜欢自己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她才把我拉出来,但是现在看来,我似乎只不过是一个逃出来的借口。   刚才昆尼尔和瓦尔克的争执有些令我头痛不已,而赛琳娜的反常也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血族似乎和我想象的那种强大而隐居在人类世界有些不太一样。   血族的内部也是充斥着争端和矛盾。   而且假如不是我手欠杀了那几个盗贼,瓦尔克和昆尼尔大概也不会吵起来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清晨冰凉的空气带着一丝露水的味道,被我深深地吸进肺部,然后又被我缓缓吐出。   阿芙有些不太想理血族的这些人了。   而也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赛琳娜似乎又有些不高兴了。   “我允许你走了吗?”   我停下了脚步。   赛琳娜的声音很小,小到还不如树上的那些鸣蝉。要不是我听力好,刚才就被我给忽略掉了。   “赛琳娜,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需要我陪你吗?”   缓缓地走到了赛琳娜的跟前,我也蹲了下来,然后慢慢地握住了赛琳娜的小手。   赛琳娜的手很冰,像是从北地的雪地当中捡出来的布丁,冰冰凉凉地,有些滑腻,有着柔弱无骨的那种感觉。   “我......不喜欢他们......嘈杂.......还不如和那个臭女人一起.......”   赛琳娜任我摸着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她左手抱着膝盖,脑袋又埋在胳膊里,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语气我能感觉出来,那种沮丧。   “我不想当什么破公主........”   ————————   有些卡文。。。。。   不知道该用什么剧情和情节来彰显人物的性格形象...... 32.谈心.意想不到的收获   阿芙一向是非常善解人意的,下面就让我来当赛琳娜的知心大姐姐吧!   我轻轻地抱住了赛琳娜,我觉得这样似乎可以稍微给她一些温暖。赛琳娜说到底还是个离家太远的小孩子,瓦尔克对她那样的溺爱,但是赛琳娜却似乎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在我的怀里,像是一只被丢弃在雨夜里的奶猫,身体的体温很低,像是柔软的冰袋,只有微微的呼吸告诉我,我怀里的那个孩子仍然活着。   原来血族是需要呼吸的吗?反正我不需要来着。   “有什么烦恼和疑惑都可以和我说啊......赛琳娜不需要一个人承担很多东西的。”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有些温柔地对赛琳娜说:   她的头发十分柔软,很显然,经过了十分精心并且昂贵的打理。而赛琳娜也把头从胳膊里探了出来。   她的眼睛的颜色是绯红色的,和我的粉红很不一样,她的眼睛很大、很年轻,但是却和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装着很多深沉的东西。   “我的父亲是被称为深红色的英雄的朱利亚斯·茨密西·爱尔柏塔,我们两个还有那个臭女人之前一直生活在旧血领的旧血古堡。我的父亲对我很好,比瓦尔克叔叔还好,而且是另一种的好.......”   深红色的英雄?听起来赛琳娜的父亲似乎是个很了不起的角色,而根据赛琳娜的语气,反而他不怎么喜欢她的母亲.....   不过之前她也叫过我臭女人就是了......现在还不是不是在我怀里嘤嘤嘤?   “不是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而是真正的喜欢我.......”   赛琳娜似乎是怕我会有什么误会,还特意说了一下她的父亲对她和瓦尔克先生的区别。   其实我能够明白那种差距的啦,瓦尔克先生给我的感觉其实更加像是个可靠的保镖。我来了几次,基本上都没有见到过正儿八经的教育环节或者是其他的亲子互动。   我所见过的大部分的时候,瓦尔克都是在陪赛琳娜玩来着。   "他会带我去森林里抓独角的野兔,会带我骑独角兽,会带我看会喷火的巨龙......旧血领是他的领地,他被称为英雄的原因就是他将领地管理地特别特别好,领地里的所有人都十分崇拜他.......他从来不和我说他的冒险故事,但是那些敬爱他的子民会和我讲述他的故事......"   “他是个英雄。”   赛琳娜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但是她的情绪却激动了起来,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跳动,血液的流速也开始加快。我能感觉到她体内的肾上腺素正在加速释放,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快速。瞳孔不仅在放大,而且还流转着一些更加浑浊和深沉的红色雾块。   要不是她没有把鲜血魔法运转起来,要不是她的身上没有一丁点的杀气,我甚至怀疑赛琳娜要在这片草地上把我撕成碎片。   不过我理解她的这种表现,想起令人难过的事情的时候,难免会情绪失控。   “但是在他去了一次罗马以后,很多血族都跑到旧血古堡里面,昆尼尔氏族、血脉不纯的爱尔柏塔氏,他们说爸爸是深红暴君,说他给血族带来了灾难.....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过......”   罗马......   我想起了罗马天灾。   而我也想到了当初中罗马帝国的老国王,埃奇沃思·诺薇伊对我说的那些东西。   有一个白色头发的男人,身上的气味和我身上蒂芙尼花的味道相似,蛊惑老国王埃奇沃思和白教的大主教泰伦斯窃取深渊.......   血族的头发是白色的,血族皇室身上也确实带着蒂芙尼花的味道......   但是为什么?血族会和那些灾祸扯上关系?   而且,假如是赛琳娜的父亲蛊惑的埃奇沃思和泰伦斯的话。   卡玛尔之灾,也算是因他而起吧?   我突然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不是因为窒息,更不是因为缺氧,而是一种愤怒和兴奋而产生的错觉。即使我不需要呼吸,我也加大了呼吸的频率,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想要把整个世界的空气吸进肺部一般。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慢慢加速了。   "那些血族一直在争吵,争吵父亲做的错事到底该由谁承担。他们从太阳升起吵到太阳落下,然后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他们依旧在争辩,依旧在指责他的不对.....但是他们不想最过分的人,他们只是聒噪。"   赛琳娜似乎不知道罗马天灾的那些东西,她继续对我讲述着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她似乎是有些蹲累了,于是乎就转换了一下姿势,干脆抱着我,把脑袋埋在我的欧派上,然后继续对我讲述她的烦恼。   “那个臭女人才是最过分的!她借机剥夺了爸爸的王位,而且完全不会治理血族和领地。她毁掉了他一直维持的欣欣向荣的旧血领,教廷的骑士不断地迫近,不断地进攻........我的很多好朋友都死了......被金色的火焰烧成了灰,而且......而且.......”   赛琳娜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她最后吐出的那两个字简直就是用牙齿摩出来的。   咬牙切齿已经无法形容赛琳娜此刻的生气的状态了.....   她的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点,体内的生命能量本来就在高度的压制之下,现在被情绪一激,顿时就从身体当中爆发了出来。   方圆十米范围内的草木,顿时就枯萎了,化为了飞灰,而那些原本储存在草木之中的生命能量也快速地涌入了赛琳娜的体内。   虽然我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阿芙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杀气和暴动给吓了一跳。   而赛琳娜一直含在嘴里的最后一句话也终于吐了出来。   "那个女人把父亲交给了教廷,来保住所有的血族。"   赛琳娜哭了。   她的眼泪从大大的眼睛里一颗一颗地掉落出来,掉在了原本绿茵所在的地方。但是此时此刻青草已经变成了飞灰,赛琳娜的眼泪滴在了一团团的灰烬当中。   除了激起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灰尘,这些眼泪什么都做不到。   而我也有些不知所措。   听上去,这似乎是一件非常非常令人窒息的事情。   妻子夺走了丈夫的权力和地位,不仅毁掉了一片原本欣欣向荣的领地,还将丈夫出卖给了教廷......   至少在赛琳娜看来,事情是这样子的。   但是阿芙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赛琳娜.......你父亲出差的时候,是不是15年前?是不是罗马天灾发生的时候?”   赛琳娜挣脱开了我的怀抱,站了起来。   敏锐的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一些态度的细微的变化,我不再是听她倾诉的那个知心大姐家,而是瞬间变成了一种另外的东西。   不再知性,不再软绵绵。   就像是黑色的荆棘和从柔软的棉花糖当中生长出来,你仍然能见到那些雪白的柔软的糖块,你仍然能够闻到甜腻的棉花糖的气息。棉花糖的气味仍旧可以使人沉沦,但是当你尝试触碰的时候,却会被刺地千疮百孔。   她眼前的女人变成了另一个敏感而执着的灵魂。   赛琳娜也变回了之前的那种小刺猬一样的状态,她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般回击我。即使我的语气当中没有任何责怪和怀疑的语气。   “是又怎么样!爸爸是绝对不会做出那些事事情的!”   我也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她是个缺爱的孤独的小女孩,而她的家庭受到了巨大的变故。   很巧,我也是,我全家也死在了卡玛尔的沙漠里。   我看着面前的那个小女孩,总有一种伸出左手直接掐断她的脖子的冲动。   闭上了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吐出,随后又深吸了一口气。   随着冰冷的空气被我吸进,灼热的空气被我吐出来,我终于感觉自己的身体稍微冷静了那么一点点。   我绝对不能迁怒于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我缓缓地往前走了两步,抱住了那个柔弱无骨的身体。   我把嘴巴靠近了赛琳娜的耳朵,在她的耳边轻轻地低语:   “我会帮你把你父亲的事情,调查地明明白白的,罗马天灾并不是什么小事,而罗马天灾之后引起的蝴蝶效应也导致了无数人的家破人亡.......”   “我绝对不会放过真正的坏人.......”   赛琳娜没有做声。   她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波动,她感觉地出来,我现在正在竭尽全力地克制。   “希德·茨密西”   赛琳娜突然说出了现任教宗的名字。   “就是那个人,带走了父亲,他不是个血族,我能够确定,但是他身上蒂芙尼花的气味.......比父亲还要重。”   ——————   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正在尝试把一些线索重新勾勒起来。   从罗马天灾开始的时间表其实我很多东西都没有说,大部分都在讲述主角的行程。   包括最开始真理教啊什么的,都是走了个过场,就没再露头了。   然后接下来又会慢慢地揭露和引起一些阴谋。   教廷信仰的其实是以老教皇为核心的“伪神”,而我开始慢慢着手描绘教廷的信仰,以及一些其他信徒的思想......   比如原先真正信仰普罗米修斯的人,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33.倒霉蛋.痛苦的折磨和无妄的灾祸   米兰是个光鲜亮丽的城市。   你能在街道上看见很多热爱艺术的街头艺术家,他们有的出生自贵族,有的则是平民出身,他们不分贵贱地散步在米兰的街头,为自己热爱的事业奋斗。你能在服装店里面见到最高级的布料,眼尖的裁缝能够一眼看出你的身材曲线,甚至都不需要用尺子量,在数分钟之内就能用魔法把一件高级的礼服送到你的手里。   然而和平与光鲜亮丽后面都是有代价的。   光鲜亮丽较高的收入的背后是极高的税收,治安良好的背后是对异族和罪犯毫不容忍的处刑。   大贵族背后的王权和教廷掌握的神权成为了完全不可逾越的两座大山,掌握了绝大部分政治权利权利的王公贵族掌握了世俗上的绝大部分的话语权,形成了领地农民服务领主,全国领主服务王权的金字塔型的权利构造,而维持王权政治的,则是完完全全的武力压制。   被压榨和剥削的农民自然会将生活的希望放在教廷上,教廷对他们而言确实是救世主,他们帮助穷人兴办学校和孤儿院,帮助文盲和失去双亲的孤儿进入社会,给流民提供工作岗位,在灾难发生的时候进行赈灾。   但是教廷压迫的不过是另外一群人,教廷不仅压迫他们,还剥夺了他们发声的权利。   圣欧斯托焦圣殿。   这里原本是是米兰北部的一座教堂。多年来,这是前往罗马或圣地旅程中的一个重要的朝圣中心,因为它是东方三贤士墓的所在地。圣欧斯托焦圣殿为纪念东方三贤士,钟楼顶部的雕塑甚至不是传统的十字架,而是一颗星星。   但是在米兰遭到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腓特烈一世的洗劫,圣欧斯托焦圣殿当中的东方三贤士的圣髑被带到科隆之后。圣欧斯托焦圣殿的用途就被改变了。   这里变成了圣骑士们的营地和行动中心,教堂外的广场也被改造成了训练的场所,每天都有战斗机巧不熟练的圣骑士在这里接受训练。   而由于这里已经变成了骑士们的行动中心,这里不仅配备了大量的训练设施,并且自然而然地也成为了圣骑士们关押、拷打犯人的场所,成为了很多罪犯和异教徒真正意义上的“地狱”。   圣骑士具备着怜悯,但是他们的怜悯显然不是给他们准备的,心中有着“信仰”的骑士们可不会对那些异教徒和罪犯手下留情。   圣欧斯托焦圣殿侧厅、宗教裁判所。   说是宗教裁判所,实际上只是是负责侦查、审判和裁决教廷认为是异端的法庭,这里的最大的功能功能就是监禁和处死异见者。   而这里有很多个房间,配备了无数的刑具,专门进行拷讯、拘禁罪犯和执行肉刑,使那些可怜的受刑者在肉体上受到极大的痛苦与摧残。   臭名昭著的水刑室。   负责看守的圣骑士紧紧地捏住鼻子,因为被囚犯的大小便的气味已经布满了整个房间,恶臭难闻。另一个圣骑士把囚犯的脑袋再次摁倒了水池里。   那个水池甚至装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更加刺鼻、更加能够增加受害者痛苦的胡椒水。   所谓的水刑,就是由数名行刑人抓住受害人的头发,将受害人拖到水池前,用力将受害人的头按进水中并阻止其抬起。一般的常人在过了五十秒钟或者约一分钟后,由于用力地挣扎,体内的血氧降低消耗地很快,此时人体的条件反射使神经中枢控制受害人张开大口用力地呼吸和吞咽,导致大量的胡椒水被吸进胃中、肺叶及气管和支气管中。   这是一种效率很高的拷打的方式,当然,对于受害人造成的痛苦也是极高的。   数分钟之后,圣骑士把那个浑身上下颤抖不止的受害人拎出了水面,受害人顿时就和得到了拯救一般大口地呼吸了起来,然后同时也开始大口咳嗽起来。   大量的浓鼻涕和水从受害者的鼻子和嘴巴里面喷出来,溅落在地上。   “你有想起什么吗?我亲爱的路易斯?”   穿着银色锁子甲的骑士队长面无表情,他手上穿着皮质的手套,他缓缓蹲下来,狠狠地捏住了路易斯的喉咙,熟练的抓握让可怜的受害者能够说话,却仍然能够给予他极大的痛苦。。   “求你——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血族——是什么!”   路易斯因为喉部的大动脉被捏住而满脸通红,他说话断断续续地,身体仍然因为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持续不断地颤抖着。   “求求你——”   长时间的拷打和折磨显然让可怜的路易斯几近崩溃,他的身上已经有了好几十处因为烙刑而产生的烫伤,那些烫伤产生的气泡还因为刚才剧烈的挣扎而腐烂溃败。   骑士队长眯上了眼睛,金色的眼睛露出了细微的亮光,但是却看不清他的想法。   他今天已经连续折磨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很久了,从烙刑到火刑,几乎已经轮番上阵好几遍了,但是这个人自始至终都说自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原本这只是个很简单的侦查案件,原本他只要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他就可以不遭受这些折磨,或许还能活下来。   但是他没有,即使再遭受了这么多的刑罚以后都没有说出任何的情报。   要么是他的背后有一大串不可能说出的情报和势力,要么是他真的抓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蛋。   毕竟这个小贵族家里也就他能打,就他会释放那几个可怜的火球,他都没有雇佣什么像样的打手,那些仆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倒下了。   队长准备进行最后一次尝试,假如这个可怜蛋再不把情报说出来,就把他送上火刑架。   放回去是不可能放回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回去的。把这个可怜蛋放回去又能怎么样?他的家业和名声已经完全被毁掉了,放回去还会有损于教廷的名声。   一不做二不休,送他个痛快吧。   “那我给你个线索吧,关于班尼迪特家族的。”   倒霉蛋路易斯愣了一秒钟,然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十分谄媚地对骑士队长说:   “我知道!我听说过一些、流言!”   骑士队长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起伏,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十分地狂喜,他本来已经放弃了这个可怜的倒霉蛋,但是他没想到这个被错抓的家伙真的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他放开了倒霉蛋路易斯的喉咙,让他能够流利地开始说话,同时也让他稍微好过一些。   毕竟这将是他人生当中最后的时光了。   “我知道那个家族!我听说那家有好多仆役骑士给他们做事!他们还到处买奴隶,而且我听说那些奴隶都被折磨死了!”   即使被束缚住了双手双脚,倒霉蛋路易斯仍然挣扎着向骑士队长所在的方位爬过去,脸上的表情尽是谄媚、谄媚、和谄媚。   “我不过是个雇佣人手猎杀吸血鬼倒卖炼金材料的,根本没有和血族有什么关联的!大人,大人!把我放走吧!我家里还有一个角落藏了很多金币,我一定会把那些金币送到您的府上!”   骑士队长缓缓站起了身,他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眸子里是狂喜。   仆役骑士和血畜,假如那些流言是真的,那么这个家族百分之百是血族了,而那个杀死他们在盗贼工会线人的血族,肯定也会随之浮上水面。   不论他是谁,都将付出代价。   他小心仔细地脱下了手套,然后把那双沾满了肮脏的体液的手套随意地丢在了拷问室的地上。   “把他送到隔壁宣判庭,把这里收拾干净。”   说完了这句话,骑士队长就离开了拷问室。   门外的看守和负责折磨倒霉蛋路易斯的圣骑士靠近了浑身上下都是脏东西的路易斯,把他架了起来。   “宣判庭?那是什么地方?这代表什么?我自由了吗?”   负责折磨处刑的圣骑士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但是路易斯看不出来,因为那个圣骑士戴了头盔。   “宣判庭有很好的照明,有肉吃,待遇比这里好.......”   他停顿了一秒钟,笑了笑,笑容有些愉悦,但是却带着些许的残忍。   “吃完了最后一餐,你差不多也就可以上路了。”   路易斯自然听出了那个骑士话里的潜藏的台词,极度害怕的他又开始大量的分泌肾上腺素,他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是良民!我是好人!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王国和教廷的事情!”   但是路易斯再怎么挣扎,他发现自己都无法摆脱这两个圣骑士的钳制,他一边无助地哭喊,一边被两个人圣骑士带到他本不该去的地方。   随着肾上腺素的失效,他的心跳速度开始下降,瞳孔开始搜索,挣扎的力度也开始降低,最终,精疲力尽的他只剩下无助的哭泣。   “不、不要!放、放我走。”   ————————   我明白了。   我真的明白了。   我还不上加更(瘫)   但是我会尽力还的,最近在梳理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在酝酿。   酝酿完了就写的稍微快一些了。 34.好戏.误打误撞的圣殿骑士   青色的和枣色的高头大马载着身披银色铠甲的威武圣骑士们在米兰的大道之上狂奔。铁蹄敲打地面的声音远在两条街外都清晰可闻,街道两边正在执勤的圣骑士见到自己的同伴开始执行公务,便也张开了喉咙,为同伴们清理人行道,以防出现任何意外事件。   “教廷执行公务,无关者退散!”   “教廷执行公务,无关者退散!”   听到圣骑士们清场的叫喊声的平民们自然是闻声退散,四散而逃。他们可不会自找无趣,给那些横行霸道的骑士添堵。那只能是自寻死路。   骑士队长很快就带着一整队气势汹汹的圣殿骑士,来到了班尼迪特家族所在的庄园。   班尼迪特家族门口的守卫是一名灰色头发,棕红色眼眸的年轻骑士,本该是最年轻气盛的他见到这些圣殿骑士愣是没敢说什么话,他看见了那些火纹圣剑,看见了那些骑士胸口挂着的血英宝石——那是免疫大部分对人体造成影响的鲜血魔法的奇异宝石。   他知道这些圣骑士是来针对血族的,他知道单凭班尼迪特家族的势力完全不会是这些骑士的对手。   “请问骑士大爷们此行是为何?”   他不知道这些圣骑士们的目的,要知道班尼迪特家族在做的生意也都是正经生意,没有和教廷有任何的利益冲突,甚至比一些贪婪的人类贵族要好很多。   年轻的门侍一边尝试拖住这些惹不得的骑士们,一边将手背到身后,偷偷运用起魔法,给家长通风报信。   如果说这些大爷伺候不好,搞不好可是会被灭门的。   骑士队长很显然是老油条了,他下了马,什么都没说,直接是无视了那个门侍,跨进了庄园的大门。   接到紧急消息的班尼迪特快步从庄园别墅内部走出,满脸的愁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骑士会找上门来,班尼迪特家族的作风已经在米兰已经算是十分正直的,家中既没有到处惹是生非的小辈,家长也勤勤恳恳,努力地做那些生意。   难不成是有哪里惹怒了教廷吗?   班尼迪特一脸谄媚地靠近了缓缓向他靠近的那个骑士队长,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小袋的金币,尝试着和那个骑士队长套近乎。   可那个骑士队长不仅没有手下那袋金币,而且由于还带着头盔,班尼迪特无法从骑士队长的表情和眼神当中得知任何的信息。   明明那个骑士队长圣剑仍然在剑鞘之内,身上也没有散发任何的气息,但是班尼迪特却觉得骑士队长充满了压迫感,走进他的四周就像是沉入了深海当中,又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大人......要么先坐下喝口茶?我们可都是正经的生意人.......”   班尼迪特为骑士队长打开了庄园的正门,再次试图套近乎。   骑士队长无视了班尼福特的谄媚的提议,他走到了正厅,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给身边的一众小弟打手势。   “搜。”   班尼福特也料到了会有这一出,但是他家里可没有什么违规违法的东西。   就算和是血畜,那些奴隶也是正儿八经买来的商品,作为主人自然具备着奴隶的杀生大权。   但是人类是很双标的,虽然他们可以对奴隶为所欲为,没准不允许血族养畜血奴也说不定。   班尼迪特亲自给骑士队长端上了一些稀有的糕点,端上了上好的茶水,甚至还准备了一些很昂贵的白糖给骑士队长,但是骑士队长看都没看那些茶水一眼。   这让班尼福特本就有些紧张着急的心情更加地急躁了。   这帮子圣骑士平时也没少翻箱倒柜,班尼福特听着楼上楼下那些高档的木质家具碎裂的声音,心里却一点都不心疼。   假如自己能够在这次无妄之灾当中活下来,那些置办家具的钱只是小意思。   没一会儿,那些圣骑士就带来了几乎藏匿在庄园内的所有的值钱的物件,包括了黄金、珠宝首饰、合同契约,其中还有几本很厚的账本。   “账单没有问题,全部都是合法资产,地窖里面有濒死的奴隶,也是西北奴隶市场的合法奴隶。”   其中一名圣骑士尽职尽责地说出了短暂的调查报告。   班尼福特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资产真的是干净的,没有任何的不合法收入,这样的话,那些来自教廷的骑士大概就会放过自己了吧?   不料骑士队长似乎是被这样的调查结果激怒了,左手反握住了圣剑,整个人瞬间暴起,他一个箭步,外加右手狠狠地一抓,直接是把班尼福特按在了茶几上。   滚烫的茶水散落一地,香甜的蛋糕也都掉在了地上。   “说吧,你背后有什么势力?”   班尼福特用手紧紧地握住了骑士队长的手腕,他用的力气太大了,先不论给他造成的痛苦,这么大的力气甚至根本让班尼福特说不出一个字。   骑士队长更加像是为了施虐而来的。   “他的背后没有什么人,但是你的身后有。”   一个年迈而非常刻意的声音从骑士队长的身后传出,顿时吓了他一大跳。   他条件反射一般地拔出了圣剑,没有催动初火便直接砍向了身后那个带着头套的,看不清面容的神秘人。   “年轻人没有必要那么大的火气。”   昆尼尔现在穿上了黑色的风衣和头套,为了保密,他的衣着比穿了板甲的骑士队长还绝,他的长风衣只能让人看清他的个头,而他的头套上甚至没有一个洞,连给眼睛准备的洞都没剪出来。   对于骑士队长的攻击,他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过是个三纹的圣殿骑士,虽然小有成就,但是那点成就放到昆尼尔身上还是不值一提的。   他轻轻地伸出手,仅仅是用指甲,便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骑士队长的迅猛斩击。   骑士队长收回了反弹开的圣剑,他的表面虽然仍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心里却是明白这个家伙的实力远超自己这边太多。   不能轻举妄动。   “阁下为何妨碍教廷秉持正义?审判有罪之人?”   他准备先入为主,先占领舆论高地,毕竟骑士队长还把之前那个盗贼可怜的骨灰也给带来了,这件事情绝对能够赖在血族的头上。   “你也听见了你的小兄弟们的报告,全部都是合法资产,奴隶也是合法奴隶,那里来的罪?”   昆尼尔自然也是顺着骑士队长的话给接了下去,既然这些可怜的血族是无罪的,那么昆尼尔就要保他们到最后。   昆尼尔调查过班尼福特,班尼福特不仅作为血族而言是守法公民,拿人类的标准约束他也只能得出相同的结论。班尼福特只不过凭借着血族优良的衣品,当上了米兰城中的一名心灵手巧的裁缝,赚的钱也都是正儿八经的干净钱。   比教廷自己挣的钱还干净。   “我们在盗贼工会的一名线人被害了,死者身上的生命力完全被抽干,躯体也化为了齑粉——就像是血族所为,我们不能容忍任何一名公民受到异族的侵害!”   骑士队长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一小瓶盗贼的遗体,说是遗体不如说是骨灰,因为假如不仔细观察其中的灵魂粉末,这真的和普通的灰尘泥土有什么区别。   昆尼尔顿时也是一惊。   因为要把一个人类变成这样的,混杂着灵魂碎片的骨灰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连他也很难做到。   首先需要哪个血族在一瞬间把他身上的生命力全部剥夺,然后瞬间施加均衡且狂暴的力量,将混杂着灵魂石和遗体的尸体完全碾碎,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昆尼尔不太可能做到这种事情,而瓦尔克也不太可能做到。   昆尼尔拿起了那个小小的石英瓶子,仔细地再三感知了几遍。   “你们没有人工磨碎过吗?"   稍微有些不敢置信的昆尼尔把那一根石英管还给了骑士队长,并且有些不确定地询问他。   “我们收集到了两团灰烬块,一摸一样的死法。”   骑士队长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昆尼尔的异常,他有种预感,这次他可能会抓到一条大鱼。   一条很大很大的鱼。   "这并非是普通的血族能够做到的事情,你们找错人了......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远比血族要强大和可怕.......”   昆尼尔扶起了班尼福特,然后稍微用生命魔法给他调整了一下气息。   “放轻松,不要太紧张.......”   骑士队长看了昆尼尔一眼,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是昆尼尔的对手,在这里硬膜只是白费力气,不如等他走了,再回来杀个回马枪。   他带着一众小弟走出了庄园,又骑着马回到了圣欧斯托焦圣殿,回到了集训的地方。   而也就是在此处,负责情报侦查的一名圣骑士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头,来看看这个图片,我们在瓦尔克大人的宅邸门口的草地上拍到的。”   那是一个圈,黑灰色的圈,圈的外面是翠绿的绿茵,圈内的绿草都已经失去了生命力,成为了飞灰,就和那个在盗贼工会门口失去的盗贼一样。   “啊.......好戏开始了。” 35.初火的柴薪。   初原之火,那是圣主普罗米修斯给予教廷的恩赐。   无论那些大祭司把修饰初火的话语说的多么地高深玄妙,把初原之火描绘成多么神圣而伟大,这并不能改变圣殿骑士们对初火的看法。   初火,或者说是初火的投影,永远是教廷赐予圣殿骑士们的最伟大的杀人利器,永远是圣殿骑士们从教廷手上获得的最强大的力量,也是在教廷的势力范围当中合法作恶的最大依仗。   它能够让骑士们不断播撒圣火的光辉和教皇的意志到到中庭的各地,给予那些服从于教廷的异族以文明,赐予另外一些不服从教廷的异族死亡和毁灭。   只可惜,对于教廷而言,能和初火产生共鸣的人类圣骑士是少之又少,大部分人接触到初火就会被初火烧成灰烬,而能够给予初火柴薪,从而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并且借机锻造自己提升自己的圣骑士更是百万中无一人。   很幸运的是,科斯塔便是其中一人。   对于神选之子科斯特而言,能和初火共鸣的圣骑士越少越好。毕竟越少的圣殿骑士,就代表了他越能够得到教廷的重用,也越发能获得更多教廷的资源。   他和那些天生而来就对初火有亲和力的天使和天使血脉不一样,身为纯正人类的他还是想要继续往上爬还是需要机会,一个让他的初火投影燃烧地更加旺盛的机会。   而科斯特正好就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他绝对不容错过的机会。   每个圣殿骑士都会有自己的初火的投影,那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要科斯特收集足够多的柴薪,只要他能够将那些柴薪用来提升初火,将生命和灵魂作为柴薪,作为祭品贡献给初火,来让初火投影燃烧地更加旺盛、来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假如他能够杀死那个强大的血族,同时也杀死在班尼福特家族出头的血族,他就能变得比现在更加强大,它能够变成变成四纹,甚至五纹的火纹骑士。   这样一来,他就和那个“屠神者”范海辛一样了。   科斯特坐在圣殿大厅的一条长椅上,他抬头看着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普罗米修斯雕像,看着那个给人类带来最初的火焰的圣主,看着他手里那个火炬,低下了头。   他的手里捏着一张照片。在青翠欲滴的草坪当中,有一个突兀的,丑陋的黑色圆圈。   圆圈外是苍翠欲滴的绿草和鲜花,圆圈里面的植物的生命力则全部被某种存在剥夺了,全部化为了飞灰,成为了和在盗贼工会门口的那两个成为灰烬的盗贼一样。   这就是那个机会。   他今天上午在那个血族的家里吃了一亏,他原本以为那些血族是软柿子,他原本以为那些血族能够成为他初火的柴薪,但是科斯特没想到,那些孱弱的血族暗中竟然有着那等的强者保护。   血族的身体充斥着生命力,那些以血液为食的杂碎是上等的柴薪,仅次于深渊的不洁者。   可惜科斯特没有像范海辛那样,碰上数以万计的深渊信徒,但是他现在有机会杀死一个强大的血族。   但是仅凭他一个人可不行........他需要请一些教廷当中的大人物。   比如黑骑士。   不同于佩戴血英宝石,低级的血英宝石能够免疫低级的鲜血魔法,只有完全纯净的血英宝石才能完全免疫鲜血魔法。   完全纯净的血英宝石,那是科斯特无法获得的珍贵道具。   而那些黑骑士就不一样了,那些深渊造物虽然还具有人类的形态,但是已经没有人类的生命体征,不,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生物的生命特征了。   他们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受伤了不会流血,就算是受到了“致命伤”,他们也能很快复原,那些深渊的粘液会变成一条细长的蠕虫,像是织毛衣一般编织起他们的身体。   就连食物也是非同寻常的“欲望”。   自然而然地,那些东西也不怕血族的鲜血魔法。   科斯特想不通为什么教廷当中会有这样的一群人,这些东西还不如成为他薪火的柴薪呢。   事实上教廷没有接纳,也没有办法接纳所有的不洁者作为黑骑士,毕竟那些脾气怪地很的黑骑士也不是全部都愿意听指挥的。   甚至有些不洁者还以屠戮圣骑士为乐,比如那个臭名昭著的“圣骑士杀手。”   据说那还是个银发的精灵,长得还蛮好看的,真是蛇蝎女人。男人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不过科斯特还是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了脑后,毕竟现在还得靠那些恶心的黑骑士来解决那些血族呢。   科斯特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据他所知,圣殿当中还是有一名黑骑士的,而且还是“七宗罪”之一的贝尔芬格。   那个来自北地的,和北极熊一般的男人,科斯特还是有幸见过几面的。   没错,即时是两人一直都在米兰共事,科斯特也仅仅是见过他几面,并不是因为那个黑骑士一直以来都是神出鬼没的,而是那个人实在是懒得出门。   以七宗罪的懒惰命名的黑骑士,果真就名副其实哈。   科斯特走出了圣殿,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去请那个黑骑士帮忙,他知道人情世故也知道那个以懒惰闻名的黑骑士需要什么东西,喜欢什么东西。   他走到了商业街,买了一些东西便回到了圣欧斯托焦圣殿。   科斯特缓缓靠近了黑骑士的房间,他听到了里面沉重的呼吸声,同时也看到了黑骑士的房门并没有关闭。   他还是敲了敲门。   “贝尔芬格,我可以进来吗?”   无人响应,房间内的呼吸声仍然是那么地沉重,但是急促地又不像是在睡觉。   科斯特又敲了敲门,但是房间内仍然没有人回应他的敲门。   或者说里面的人懒得说话。   科斯特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没有床,没有桌子椅子,只有一台小小的电视剧和一张小沙发。   以懒惰为名的黑骑士葛优躺在沙发上,有些无聊地看着那台破电视机。   “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些事情。”   “不去。”   贝尔芬格都看的听科斯特说完他要请他去做些什么,十分果断地就拒绝了。   “别急,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科斯特也没有着急没有生气,他把自己刚才出去买的东西放到了贝尔芬格面前。   一箱咖啡。   ——————————   今天终于把死亡搁浅通关了。   我哭了三遍。   小岛哥哥牛逼。   有些想法真的好棒(我要吸收进小说里)。   因为再肝搁浅,所以今天我很短。 36.贝尔芬格   贝尔芬格听到了那些装在木箱里面的玻璃瓶碰撞的声音,闻到了那些咖啡粉末通过木塞传来的芬芳,那是晒干的咖啡豆带着的独特的苦涩气息,入鼻的感觉却十分柔和,那种甘醇的气味带着苦涩的气息.......   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动作缓慢而懒散。然后贝尔芬格随意地摘掉了睡帽,慵懒地把睡帽随意丢在地上,露出了无神可怖的深渊之眼。   他的眼睛上拖着十分沉重的黑眼圈,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空洞,那无神的眼睛并不摄人心魄,反倒是让别人觉得他像是缺少灵魂。贝尔芬格的身躯十分壮硕,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的棱角都清晰分明。但是他的每一部分肢体都像是不受他的身体控制一般,全身上下都无力地耷拉着。漆黑的眼窝和硕壮的身躯加起来,也更加让他像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魔。   还是个没睡醒的恶魔,看上去就想让人打哈欠的那种。   “我的名字是贝尔芬格,需要我为您提供什么服务吗?”   虽然那恭敬的话在语言措辞上抓不出什么毛病,但是贝尔芬格的语气却是仍是十分地懒散,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像是一团白色的浸了水的棉花糖,虽然是甜的,但是却无法让人心生喜欢。   “我需要你去做一些事情,对你来说不会是什么难事,而那些高档的LAZZA咖啡豆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科斯特的语气十分恭敬,并没有任何的不尊敬的语气,虽然他知道自己打心底就看不起这些深渊的不洁者,但是他也知道他面前这个黑骑士是可以把自己生吞活剥的强大存在。   “不如你先去检查一下,假如你对货物满意的话,再想想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   科斯特用脚踢了踢他放在贝尔芬格面前的那箱咖啡豆,清脆的玻璃瓶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而其中蕴藏的咖啡香味也像是被激发的火山一样,从箱子中喷发了出来。   四散而逃的咖啡香气引得贝尔芬格深吸了一口气,他抖了个机灵,像是咖啡的香气让他的身体从内而外都升华了一般。。   贝尔芬格耷拉着脑袋和手臂, 有气无力走到了那一箱咖啡豆前,他用一根手指扒拉开了木箱的盖子,然后缓缓地从那个木箱子里取出了一个装着咖啡豆的玻璃瓶。   他把那个玻璃瓶送到了嘴边,张开了嘴,竟然是用牙齿把那瓶口的木塞给咬掉了。   晒干的咖啡豆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苦中带着酸、酸中带着柔、柔中带着醇、醇中带着甘......五味杂陈,就像这个该死的人生。   他把橡木塞给塞了回去,然后把那罐咖啡豆放进了腰间的牛皮口袋里。   “好,这箱东西能够让我稍微精神一会儿了,你要我去做什么?”   科斯特狡黠一笑。   “我猜你懒得知道我想去做什么,那么我们直接把事情简单化,你只需要当我打手一天就行了。”   贝尔芬格无精打采地躺回了他的沙发上,脑袋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两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的边沿,右手的食指中指之间夹着一颗小小的咖啡豆。   他回到了最初科斯特进门的时候的那个状态,而他看上去似乎并不想给科斯特干活。   但是他却同意了科斯特的提议。   “成交。”   贝尔芬格张开了嘴,轻轻地把右手上两根手指捏着的那颗咖啡豆丢进了嘴巴里。   臼齿开合摩擦,将那颗咖啡豆磨成了吸粉,苦涩的植物种子随着唾液咽下。   随着苦涩的汁液从食管当中流下,贝尔芬格也站了起来。   贝尔风格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他身上的那些肌肉的大小没有任何的变化,体型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眼神和整个人的气质完全都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深入眼窝的眼睛睁开了,突出了,像是患了甲亢的患者一般圆圆地突出,冒出了绯红色的深渊迷雾。贝尔芬格的体型虽然没有变化,但是他的四肢却像是回到了他的掌控一般,在他全身上下的气势带动之下像是心脏一般跳动着,连全身上下的骨骼也在不断的发出咔嚓声。   沉睡的恶魔苏醒了。   科斯特脸上的表情满是兴奋和愉悦,但是脚步却因为本能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   他从未见过贝尔芬格认真起来的一面,贝尔芬格永远是那么懒洋洋的,永远是那么无所谓和慵懒。很多黑骑士都有自己的“开关”,打开了那些开关以后才能运用起一些深渊的能力。   他之前和那个萨拉森女人上过床,那个吝啬的女人在失去金钱之后才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强化。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和他无关就是了。   ——————   班尼迪特庄园。   可怜的班尼迪特正在清点上午那些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那些圣骑士造成的破坏和损失。   很多高档的实木柜子都被打翻在地,被弄坏了,他妻子的珠宝柜也被洗劫一空,保险柜被强行拆开,值钱的宝石已经没了,但是至少那些地契和房契还在。虽然钱被抢走了,但是房子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人出事,没有人受伤,这是最幸运的。   就当班尼迪特擦了一把汗,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现在是正午了,是时候该去吃点东西了。   他突然觉得胳膊有些瘙痒,低头看了一眼,那里的皮肤不仅仅是异样的瘙痒,而是整片皮肤都因为阳光的灼烧而脱落了。   班尼迪特知道那是防晒霜的时效到期了。   他快步走到了一棵大树底下,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小管润唇膏形状的防晒霜,给自己补上一层防晒霜。   这东西可金贵了,瓦尔克大人制造的防晒霜的效果真的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防晒霜比得上的!   以前一天补三次,现在三天补一次,效果太好导致班尼迪特反而会忘记补。   再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摸了摸肚子,是时候出去吃点东西了呢。   有些愉悦地打开了大门,他又见到了上午“来访”的科斯特。   “好久不见了,血族。” 37.关于大衮的杂谈   阿芙蹑手蹑脚往弗雷德里克的庄园所在的方向走回去。   杰希和弗雷德里克当然不知道阿芙是偷偷摸摸跑出去的,当然了,偷偷摸摸回去的时候自然也不能够被发现。   我随便找了一棵树,来到了树荫底下,准备给自己套上几个魔法阵。   【认知混淆】【光线扭曲】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滑动,轻轻地给自己释放了两个潜行系的魔法立场。   随着红色的生命能量微微闪动,穿着蓝色卫衣和米色长裤的运动系少女的身形缓缓地像是溶解在空气中一般,缓缓消失不见。   不得不说,狈教我的那些魔法都十分实用。   那些来自上古的魔法是我在之前那些魔法书上不曾看到的魔法,除了狈之外,我也没见到其他的人类使用过,这些把戏我也用了挺多次的,也基本没有人发现我过,所以大概我还是不会被杰希或者弗雷德里克发现的。   我跳上了我自己房间的阳台。   房间的门还是锁着的,看来杰希没有擅自闯进我的房间啊。   “回来了吗?对现在的血族有什么想法吗?”   无限智典趴在阳台的白色大理石制作而成的栏杆上,他看穿了我的伪装,用着绿色的猫眼石一般的眼睛盯着我。   还好现在是只猫,要是换成之前那本用触手包裹着那本书的话,我大概会浑身上下都哆嗦一下吧?   “他们内部的矛盾,挺严重的,而且之前的那个皇帝可能还牵着到罗马天灾。我有很多疑惑。”   我抱起了无限智典,然后打开了房间的锁。   就等着杰希叫我吃饭了呢。   “我没有获得任何关于罗马天灾的情报呢,小姐。”   无限智典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去,跳到了那张书桌上,他并非是不喜欢我抱着,而是准备设置一些特殊的隔音法阵,   “果然在下觉得,这里也并非是安全的聊天场所,果然还是设置一下法阵比较好呢。”   我点了点头,我也确实不太信任弗雷德里克,要是被他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通风报信给教皇就完蛋了。   不过简单的隔音魔法阵,真的不会被看出来吗?   正当我准备对无限智典的魔法阵指指点点的时候,突然发现。   我看不懂他在画些什么......   那些繁复的花纹曲线真的是一个魔法阵吗?而且我还看不见魔素的纹路......   0 x 0   “一个简单的结界,不过使用的手法和人类所用的技术并不一致,所以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那只黑猫舔了舔手上的毛,十分轻松惬意地对我说。   静静地等待着那只黑色的猫咪在墙上指指点点地画完法阵,我看着那些发光的线快速地消退,法阵的整体也消退无形。   那确实是一个让普通人类无法理解,甚至完全无法察觉出来的一个结界。   我突然想到了无上智库的存在,大概也正是因为无上智库,他才能绘画出那么复杂的、不可察觉的魔法阵吧?   “既然你有着无上智库,应该也能知道所有的秘密的吧?比如罗马天灾的那些秘密......”   无限智典轻轻一跃,跳进了我的怀里。   “无上智库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无上智库是一间无比巨大的图书馆,大衮大人就是图书馆的主人,但是没有大衮大人亲自录入那些书籍,无上智库终究是死物,不像小姐制造的生命体,虽然有的消亡灭绝了,但是留下来的生物不都多多少少地有净化了吗?”   他顿了顿,在我的怀里蹭了蹭,然后继续对着我说:   “假如大衮大人能够在这里的话,他绝对能够帮小姐做到很多事情的吧?可惜最为智慧的大衮大人是首先被驱逐到隙间的,他没能遇到普罗米修斯大人的陨落......”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最聪明的大衮被驱逐出这个世界了,普罗米修斯被腐化成深渊了陨落了......   最没用的阿芙活下来了?   “怎么感觉我最没用的样子......”   阿芙多多少少有些沮丧。   “嘛,怎么说也是小姐让这个世界这么繁华这么美丽的,绿水青山和人声鼎沸可都是小姐的功劳,我们也不正是竭尽全力维护小姐的世界吗?”   无限智典倒是不那么觉得,他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职责,也有着自己的使命。比方说道格拉斯就在竭力遏制大陆的地质运动啊。   我逐渐理解一切。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大衮也需要来到这个世界才能够知道这里的知识和秘密,才能继续完成他的使命和职责。或许除了收集遗骨,我还得想办法把大衮给接回来。   “有什么办法把大衮接回到中庭吗?”   无限智典倒是没有显得那么着急。   "不要急,小姐,等小姐到中阳国我们再谈论那些事情吧?空间与空间的关系就像是两颗在水池里进行布朗运动的花粉一般,没有“绳子”的联系是无法直接打开联系两个世界的门的,更何况大人是在隙间。"   “而且大人也并不具备打开空间之门所需要的的那些能量,等小姐的能力足够的时候,我们再把这个事件提上日程吧。”   既然无限智典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自然也不着急了。   果然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先做好,先把自己的遗骨给收回,然后才方便去“多管闲事”呢。   “比起大人的事情,我还是更加关心自己的残页能不能全部收回呢......”   无限智典突然抬起了脑袋,瞪着我。   啊,理解理解。   毕竟急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有些读者可比你还急。   “上次那个杰希小子在我的帮助下把皇宫里面的那份残页拿回来了,说实话,那小子不错,至少作为人类不错。”   无限智典的话还没说完,杰希就来敲门了。   “阿芙,吃午饭了哦!”   !   吃饭!   我随手把无限智典丢了出去,那只可怜的小黑猫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然后安安稳稳地落在了我柔软的床上。   “真是的——”   我听到那个幽怨的声音从我的身后缓缓传到我的耳朵里。   杰希似乎是惊讶于我对吃饭的执著,没料到我的动作会那么快。   “阿芙你是睡了一上午的回笼觉睡饿了吗?这么积极。” 38.意外.又是煞风景的麦克亚当   阿芙美美的吃完了午饭,摸了摸肚子,没有丝毫地鼓起。   没有饱腹感、也不会饿,不存在什么消化的过程,所有的食物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就会像是海纳百川一般,直接像是回归本源的那种感觉。   美少女是不会拉屎的,我算是信了。   “阿芙吃饱了吗?我们去演武场玩一会吧?”   杰希也吃完了他的午饭,他拿出了两瓶百事可乐,缓缓地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把左手的那瓶百事可乐递给了我。   “要试试中罗马的新饮料吗?味道还不错的。”   我点了点头,接过了那瓶洁厕灵,随后朝着杰希笑了笑。   芙蕾雅标准的露出小虎牙的笑容。   “谢谢杰希!”   杰希老脸一红,但是那抹红晕也马上就被他掩盖了,他也笑了笑,随后再次对我发出了邀请。   “现在的天气不错,是阴天,要到演武场玩一会吗?”   说真的,我们俩交互最多的地方可能就是演武场。   毕竟我和杰希对于那些贵族的八卦都没有什么兴趣,自然聊天也只能停留在哪个地方的菜好吃。而杰希也不怎么喜欢逛街买东西,也不怎么喜欢看书,这些选项也都被他pass掉了。   我本能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   阴天,凉爽,现在确实是出门的好机会。   “可以啊!”   吃饱了出去活动活动也是没关系的,虐虐杰希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那我去拿伞!”   杰希打开了他手上的那瓶百事可乐,准备吨吨吨一下子把瓶子里的饮料喝完,然后再准备给我去拿伞。   我伸手抓住了杰希的手腕,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杰希的面前摆了摆。   “不用了,直接去吧!”   “你带了储物戒指吗?可......”   杰希很敏锐地看了我的双手一眼,他没看见我带着一些常见的储物装饰物。自然也是有些担心接下来天气如果会放晴。   他不知道我有防晒霜。   我有些狡黠地对杰希笑了笑,牵着他的手走出了庄园。   阿芙把左手朝天一指,天气马上就拨云见日,一束正午的阳光从云端打下来,直接照在了我的身上。   没有燃烧,没有过敏,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有些调皮地对着杰希说:   "你看!究极生物阿芙已经战胜了太阳了哦!"   “那可.....真是厉害。”   杰希的表情有些受宠若惊——或者说是不知所措,反正就是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关心落空了,我不再需要他给我撑伞了,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   不过杰希关心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杰希大概是我变成芙蕾雅以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吧?而不是“芙蕾雅的人脉”。   虽然狼狈、道格拉斯、猫头鹰先生那些人对我都很好,但是总给我一些怪怪的感觉。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感觉在那些人面前没有杰希这么自在。   我们两人来到了演武场。   今天的演武场的人还是挺多的,而我和杰希来到这里也不一定要自己上去动手。   其实在这种尚武成风的贵族圈子里,男男女女可不都是在舞会上私定终身的,很多贵族小姐和公子都是在角斗场上看对眼的。   比方说:   “哇,这个家伙的剑法不错,爱了爱了。”   “哇,这个小姐的战斗风采真不错,爱了爱了。”   我偶尔会听到这样的传闻。   当然有相爱就有相杀,把看中眼的爱人杀死在在角斗场上,然后直接崩溃的人也不少。   我和杰希都没有上场,而是选择端起西瓜、瓜子和小板凳,坐在了观众席上,两个人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场上的那些招式。   说实话,我和他打架都没有什么章法,奥丹姆只教了杰希最简单的魔法的运用,也没有教他战法什么的。   而我也没有什么战斗经验,之前那段时间基本上都是靠着大力出奇迹解决问题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发卡斯特托菲的深渊射线无法解决的,如果有,就来两发。   拳打道格拉斯·盖亚,脚踢杀戮深渊卡修特。   话说我也好久和卡斯特托菲一起愉快地搞事情了,毕竟最近的敌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太弱鸡了。   就算是我自己动手的那些情况,要么是我完全打不过的那种,要么就是我一记白丝飞踢就能解决的渣渣。   阿芙没有经验啊,啥经验都没有。   “要上去玩一会吗?”   我在观众席上发呆,看着底下的那些贵族少年少女打架,爆米花和可乐不停地往嘴巴里面送。   你别说,这样还挺爽的。   角斗场上的那些战斗并不是很热血的、拳拳到肉的那种生死搏斗,而是那种兼备观赏性和竞争性的那种战斗。年轻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武器相碰撞,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花,火球的爆炸声和电流噼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只激烈而热血的交响曲。   年轻真好啊.......   阿芙把手伸进了爆米花桶里,摸了个空。   啊呀,吃完了诶。   我抖了抖爆米花的桶,把里面剩余的黄油爆米花渣渣抖到了一个角落,然后抬起了整个桶,把那些渣渣送进了嘴巴里。   可不能浪费呀。   "我们要下去较量一下吗?"   杰希看我吃完了爆米花,于是也饶有兴致地向向我发出了邀请。   他站起了身,煞有其事地站到了我的面前。杰希露出了一个十分迷人的微笑,对我行了一礼,然后对像是舞会的邀请一般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向我邀请道:   我拍掉了杰希的爪子。   “我可不会什么战法,只会最简单的踹人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闻到了麦克亚当身上发出的那种独有的寻血猎犬的味道,感受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生命信号的波动。我十分确信他就在往我这边靠近。   这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杰希还在身边啊......真不好办啊。   “杰希,”   我扯了扯坐回到座位上的杰希的衣服。   “再帮我去买一桶爆米花吧?”   杰希有些无奈地站起了身,也没多想什么,便往观众席下走。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我看着杰希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当中,心里稍微有些不太过意的去。   给自己释放了两个潜行魔法,我也离开了观众席,随后往麦克亚当所在的位置移动。   不得不说,麦克亚当真的是煞风景啊。 39.意外2.被抓走的赛琳娜   我中午才从赛琳娜那边过来,这才过去了两三个小时,而下午就出事,不会吧?   那个小家伙总不会自己自找没趣去找那些圣殿骑士打架的吧?   由于演武场的规模比较小,而且类似于那种露天的小型体育馆,所以我选择了直接从观众席后面翻出去。   穿着运动服的少女如同一只灵活的猫咪一般在观众席之间跳跃移动,就连观众席后面的那堵高墙也没能拦得住少女,少女轻轻一越便伸手抓到了高墙的顶部,然后以那位支点,翻过了高墙。   少女翻越了高墙,落到了演武场外的一个小雨亭的顶部,双手抱胸,有些不悦地盯着下面草丛当中藏匿着的仆役骑士,高高在上地质询道:   “宁有事?”   你碍着我吃爆米花了!   麦克亚当此刻的状态仍然是寻血猎犬的形态,他耷拉着脑袋,鲜红的眸子也没有什么神色。而他不仅如此,麦克亚当身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并且无一例外,那些伤口都是初火造成的不可治愈的剑伤。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麦克亚当遭遇了什么事情。   “公主大人,赛琳娜公主被教廷的骑士......抓走了!”   。。。   不会吧,不会吧,我就离开了两三个小时,怎么赛琳娜就出事了啊?   我矫捷地跳下了了雨亭,我分离出了一小部分的生命能量,红色的如同鲜血一般的实质生命能量旋绕在麦克亚当的身边,缓缓地往麦克亚当的身体当中融合。   但是初火造成的伤口虽然没有持续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我释放的那些生命之力对那些伤口也完全没有什么作用。   正当我准备掏出一些药品的时候,麦克亚当变成了人形,他一边虚弱疲惫地对我解释,一边有气无力地走到了墙角,坐在了那里。   “这是无法用寻常手段治愈的伤势,公主大人,我尝试过了......我尝试去找瓦尔克和昆尼尔大人,但是守卫不让我进去......这次真的只有小姐才能救出赛琳娜小姐了。”   。。。   你不要把那么大的一个责任丢到我身上好不好?   “我会去找瓦尔克和昆尼尔。”   阿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穿着运动服的少女看着精疲力尽、靠在墙角的麦克亚当,他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他的努力换来的地是瓦尔克先生那样的血族贵族的冷眼相待。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觉得,你做这些事情值得吗?”   麦克亚当愣了一下。   但是呆愣麻木的表情也之上持续了一秒钟,随后就变成了微笑。   有点带着嘲弄的那种愉悦的微笑。   “我们的神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我不知道一万年前的世界是如何的黑暗破败,我不知道那位大人做了些什么,但是没有她的献身就没有生命的延续。我想女王大人和其他的血族为了我们的延续也做了很多事情,比起那些,我所做的并不值一提。”   哈。   看来这次阿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呢,看起来我是最不配问这个问题的人。   “你好好养伤,我会把赛琳娜带回来的。”   活动了一下关节,我给麦克亚当的身体上覆盖了两个魔法来隐藏他的身形。这里有着数量不少的守卫,我不太清楚那些泰洛尔家族的守卫对异族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但是我觉得吧,只要是个正常的守卫看到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和血迹的奇怪家伙,肯定会觉得他十分可疑的吧?   麦克亚当的身形慢慢在我的眼里缓缓地消失不见,但是我知道他还在那里,而他也非常善意的提醒我道:   “那些圣殿骑士的行动基地是圣欧斯托焦圣殿,大人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随后便迈开脚步,快速地往瓦尔克的庄园所在的方向开始移动。   可怜的杰希被我咕咕咕了。   我展开了直径10千米的风元素掌控,用以确定赛琳娜和瓦尔克先生他们所处的位置。   风元素们带着强烈的生命意志,精确无误地记录着他们遇见的每一个人类的生命体征,然后反馈给我。赛琳娜的生命特征很特殊,所以只要是风元素能够抵达的地方,那么她就能被我找到。   而这个世界上,完全隔绝风元素的结界,真的没有几个。   我很快就找到了被抓走的可怜的赛琳娜。   正如麦克亚当所说的,赛琳娜被关在了圣欧斯托焦圣殿的一间牢房里,我能够感受到她龟缩在房间的角落,能够听见她愤怒地在磨牙。   现在看来她还没有事,我得抓紧时间和瓦尔克他们通风报信。   但是当我把注意力转到瓦尔克先生和昆尼尔的身上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慢慢悠悠地在庄园的会客厅里面喝茶......   阿芙顿时就急了。   你们怎么这样啊?瓦尔克和昆尼尔这两个家伙怎么说起血族都是一套一套的,然后自家的小公主白给了都不知道?现在的熊家长真没用!   急的阿芙都不走正门了,直接是飞进了瓦尔克的庄园里。   瓦尔克和昆尼尔原本在谈论什么班尼迪特家族的事情,然后阿芙一个机械降神直接从窗户破窗而入,直接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FBI !open the gay!”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说出那么生草的台词,但是确确实实,那具极具威慑力的台词是把瓦尔克和昆尼尔震慑住了。   瓦尔克一脸的愠色,他是敢怒不敢言,就算是我砸坏了他心爱的窗户,却哪里敢对我指指点点。   而昆尼尔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就直接对我摆起了架子。   “你好大的胆子!”   但是我可不准备鸟瓦尔克和昆尼尔,我伸出一个手指,动了动,地上的那些碎玻璃和木头也便缓缓地移动回了窗户所在的位置,然后恢复了原状。   瓦尔克和昆尼尔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他们愣是没想到我是这么做到将将破损的窗户修复的。   但是接下来的话,更加劲爆的消息,传入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的宝贝公主,赛琳娜·茨密西·爱尔柏塔现在已经被教廷抓走了。” 40.熊家长。   在我把这颗相当于重磅炸弹一般的情报告诉给这两个不靠谱的亲王的时候,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突然间这个房间里面的所有声音都停止了。寂静的只剩下窗外的夏季暖风树叶略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瓦尔克和昆尼尔都不敢相信我从麦克亚当那里得到的情报,他们呆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无异于是受到了一记重锤。   “假如你们行动地快一点,没准还能赶回来吃完饭。”   我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现在阳光正好,杰希现在大概已经知道我咕咕了,现在赶时间回去没准还能够用上厕所搪塞过去。   虽然美少女是不会拉屎的。   “赛琳娜被抓走了?怎么可能!”   瓦尔克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到错乱,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我冒冒失失地从窗户闯进来还是因为得知了如此劲爆的消息。而且不仅声音也在不断的发抖,瓦尔克那穿着白手套的手此刻正在微微地发颤,似乎是完全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一般。   瓦尔克是绝对不会觉得我说的是谎话,赛琳娜被绑架对他而言是重大的失职。   要不是女王不在了,出逃了,如果被女王知道了这种事情,他身上的血液怕是一滴都不会剩下,全部会被榨干。   而昆尼尔就显得冷静很多,但是他的冷静也是相对于瓦尔克而言。   不比瓦尔克的震撼他妈一整年,昆尼尔此刻的状态是瞳孔扩张,两眼无神。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懵了。   但是他很快也就缓了回来,他根本不知道我的真正的身份,自然对我也没有十分信任,昆尼尔似乎以为我是瓦尔克雇佣来的什么雇佣兵,便将身体转向瓦尔克所在的方向,向他提问。   “老瓦,你雇佣的这个人的情报......真的可信吗?你要知道,关于赛琳娜公主被掠走这件事情,这可不是件小事情.......”   瓦尔克脸上的表情复杂地难以言表。   他仍然半靠在沙发上,然后用颤颤巍巍的手从胸口的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试图拨通赛琳娜的手机。   但是在嘟嘟嘟响了好几声之后,服务商报出了无人接听的反馈。   瓦尔克惊恐。   他明白,我说的东西百分之九十九是事实,赛琳娜真的被抓走了。   而我作为生命与血之王,自然是不可能专门过来欺骗血族的两个亲王,而同时,我也不可能是瓦尔克的门客和雇佣兵,这对于原本就遵从唯血统论的瓦尔克而言,这也是绝对不能越过的红线。   “不不不.......”   瓦尔克他两手一撑,从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站起了身。他一边伸出双手摇摆着否定昆尼尔之前的假定,一边往昆尼尔身边靠近,试图和他解释一下我到底是谁。   然后他看到了我做的微表情。   神秘少女阿芙把一根食指竖在了嘴唇前,趁着昆尼尔对着瓦尔克发出疑问的时候悄悄地对瓦尔克做了一个嘘声的表情。而瓦尔克也只能把即将说出的事实咽下去。   “多说无益,语气在这里纠结这到底是真是假,还不如早些出发,赛琳娜容不得一点点的闪失!我们应该早点准备,把公主大人救回来.....”   瓦尔克也不愧是老油条,他在看见了我的表情之后便马上会意,以极快的速度调整好了此刻的心态,然后对昆尼尔提出了行之有效的建议。   他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然后从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了纯黑的,没有任何识别特征的潜行衣和石质的面具,又用着很快地速度将那些装备穿上身。   他现在是西罗马帝国的财政大臣,这并非是一个能够直接杀进那些圣殿骑士的行动基地——圣欧斯托焦圣殿的身份。   贵族和教廷之间是存在着一些微妙的平衡的,瓦尔克不可能利用自己手上的权利让那些如同鬣狗一般贪婪的圣殿骑士交出赛琳娜,他只能硬生生地把她抢回来。   瓦尔克知道圣殿骑士们是如何使自己快速变强的,初火是很可怕的进攻手段,而那些圣殿骑士也很喜欢利用吸血鬼和血族身上的血液来增强他们的能力。   瓦尔克绝不容许赛琳娜成为那些贪婪的猎犬的工具。   “你说的是,老瓦,这种代价确实是我们无法承受的,她是未来的女王,是我们的栋梁.......”   昆尼尔说话的前半段倒是很坚决,他毫不怀疑赛琳娜在血族的地位,也不否认她的血统对血族的作用。   但是他在说出后半句的时候却有着几分的犹豫。   我也能够理解她,赛琳娜在我眼里却是就是个很糟糕的孩子,和“责任”“栋梁”这样的词汇完全不搭边。   瓦尔克会有这样的疑问也情有可原。   见到瓦尔克熟练而快速地穿上了伪装,昆尼尔自然也不会再怀疑什么了,他也快速地换上了装备,然后准备和跟着瓦尔克先生一起前往赛琳娜所在的位置。   赛琳娜——或者说是赛琳娜身上流淌着的血液,那是血族无法付出的代价。   “赛琳娜在圣欧斯托焦圣殿,位置大概是宗教裁判所那边,我就不去了,这是你们自己的内部事务。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赛琳娜。”   由于我此刻还在偷偷摸摸地利用风元素掌控监控着赛琳娜,我没有发现那些圣殿骑士准备对她这么样,所以我也不是很担心。   其实我不仅可以使用风元素掌控保证赛琳娜的生命安全,我还能够直接把她带回来,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是我可不是这些血族的保姆,保护赛琳娜本该是瓦尔克的分内的工作,这不应该是由我来做的事情。   我得让瓦尔克这样的熊家长多多少少长点记性。   况且那孩子真的不怎么讨喜。   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阿芙会过劳死的。   我打开了窗户,然后轻轻地往外跳了出去。   现在加把劲回到演武场,或许还能够搪塞一下杰希,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而且我记得,今天是杰希的生日,我可不想错过他的生日蛋糕! 41.愤怒的亲王。   年轻的圣骑士站在圣欧斯托焦圣殿的门口执勤。   他有些疲惫地扭了扭腿,然后把手里的长枪靠在了墙上,伸了一个懒腰。   他身上穿着的银色板甲碰撞发出的声音和他骨骼发出的咔咔声相互呼应,他保持着那个舒展筋骨的动作好一会儿,这个懒腰像是要伸到世界末日一般。   今天他已经连续站了七个小时的岗了,原本应该是下午一点左右就可以休息了,但是科斯特那个家伙愣是越级叫了好一伙人出来加班加点地执勤,还说是有什么紧急情况。   “该死,为什么埃德蒙会让科斯特来指挥这个基地?要不是埃德蒙大人去巴黎追杀那个叛徒圣骑士,这里真的轮不到他说话。”   他试图捏一下自己的手臂和肩膀放松一下,但是他的金属手套和金属板之间的碰撞让他很难受,又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再次暗骂一声。   “这就是我不喜欢穿着板甲执勤的原因了......”   “嘘,不要命啦?科斯特那个家伙很会在埃德蒙大人面前装正经,你又不是不知道!埃德蒙大人太正直了,才会觉得那种小人是正人君子.....”   隔壁的圣殿骑士用手指指了指那个家伙靠在墙上的长枪,示意他赶紧拿起来,这要是被看见可不是一顿训斥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切,我怕他啊?我怕的是贝尔芬格.......'疲惫的熊'生气起来你见到过吗?他一个滑铲就能杀死一只西伯利亚虎!”   “那种壮汉最好对付了,如果他比你高,等他冲过来的时候,直接借力一个背摔,让他头朝地扭到脖子就昏迷了......”   。。。   空气一片寂静。   那个圣殿骑士似乎发觉了自己的笑话不是那么的好笑,不过他试图继续说他的无良笑话来逗乐他的队友,毕竟站岗的时间还是太无聊了。   “不是吧,兄弟,开个玩笑而已,我这是肖战粉丝玩劈叉——虾逼扯,我那里打得过贝尔芬格啊!”   。。。   空气仍是一片寂静。   当他把眼睛撇过去看他的队友的时候,才发现他的队友浑身上下都缠绕着一丝绿色的迷雾一般的能量。   他被人施加了麻痹术!   不好!他心里暗骂一声,而正当他准备去喊救兵用力迈开脚步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只是抖了抖,完全没有动一下。   他也无形之中被人施加了麻痹术!   现在他是说话也说不了,动也不能动,甚至嘴巴里有一口口水还咽不下去!   他俩就看着树底下的阴影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穿着斗篷,带着石鬼面的黑衣人,直接越过了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圣欧斯托焦圣殿。   不妙啊!要去叫人啊!!!!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巡逻队的诸位竟然刚好路过了正门门口!看到了两个门卫的状态,其中不乏有一个和科斯特相同的三纹骑士!   他用力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巡逻队队长,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而他成功了。   那个巡逻队长确实是察觉到了他那侵略性的目光,然后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太好了!有救了!”   骑士队长快步走到他们俩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瞪着这两个门卫,金色的眼眸也瞪地又大又圆,在深情对视了几秒钟之后,那个巡逻队长竟然十分豪放地放声大笑起来!   “小伙子们!你看看啊!这两个家伙站岗站地多有气势!你们应该好好学习才是!别整天和个娘们似的喊苦喊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个巡逻队长带着那一个小队的圣骑士扬长而去。   镜头切换到瓦尔克和昆尼尔。   对付这些人类,其实瓦尔克和昆尼尔根本不用费很大的功夫。   血族本就是行走于黑暗的黑夜王子,只要是有阴影的地方,瓦尔克和昆尼尔就能够巧妙地使用魔法让自己的身体和阴影融为一体。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魔法【光线扭曲】的修改版,原先的那个魔法已经失传了,但是现在这个修改流传了下来,并且在血族手里得到了发扬光大。缺点就是照到太阳光就会白给。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之前对着那两个看门的圣殿骑士用了麻痹术的原因。   不过瓦尔克也没想到那个圣殿骑士的抗性那么好,让还有十几秒的活动时间,要是他察觉出了异常,那么这次恐怕就要强行杀进来了。   瓦尔克和昆尼尔直接凭借着优秀的配合,一人维持潜行魔法【阴影融合】,一个人持续地打开搜寻魔法【生命感应】,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往圣欧斯托焦圣殿生判庭的深处走去。   “怎么样?找到了吗?赛琳娜的位置在哪?”   瓦尔克是负责维持潜行魔法的那个人,他之前也一只哦在跟着昆尼尔走着,而昆尼尔也因为维持生命感应而没有和他说过一些什么话,他多多少少有些着急。   “找到了,别急,我们这就快马加鞭赶过去。”   昆尼尔花了一些时间才完完全全地确定赛琳娜所处的位置。   赛琳娜所在的牢房肯定是一时半会是不会移动的,所以昆尼尔也就干脆停止释放那十分耗费生命力的感应魔法,他给自己释放了【阴影融合】的魔法以后,便带着瓦尔克朝着赛琳娜所在的方向冲过去。   两团人类无法察觉的阴影沿着墙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审判庭边缘的一间牢房,随即便停在了牢房的门口。   瓦尔克隔着铁栅栏看到了他心爱的公主殿下,伸出手,对着牢房的锁孔,直接用魔法腐蚀出了一个大洞,只听见牢房的铁门嘎吱一声,应声而看。   赛琳娜像是受了伤的小猫一般蜷缩在牢房的角落,身上的好看的裙子都已经被扯地稀巴烂,脸上也都是泪痕,墙壁上都是她挣扎的痕迹,但是她并不会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仅仅只会最简单的生命吸取,她对这些石砖铁门没有丝毫的办法。   而此刻,精疲力尽的她也已经沉沉地睡去。   昆尼尔心疼的把赛琳娜抱了起来。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和教廷有过约定!那些圣殿骑士不会对我们出手!这些圣殿骑士是瞎了眼吗?”   瓦尔克摸了摸赛琳娜,猩红的眼睛里泛着可憎的光芒。   他一定会让那些圣殿骑士付出代价, 42.猜忌的产生   急促而刺耳的警报声乍然响起,阴暗的回廊两侧已经熄灯的房间骤然发出亮光,即使时间是在下午,这座建筑也发出了明亮的闪光,伴随着楼上楼下那些急促的脚步,瓦尔克和昆尼尔都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暴露了。   “我看你的表情,老瓦你似乎不准备对此善罢甘休。”   赛琳娜在昆尼尔的怀里安安静静地沉睡着,而那个怀抱着血族公主的亲王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她怀里的那个少女,而是放在了瓦尔克的身上。   瓦尔克现在已经是极度的愤怒,他感觉到如烈焰般的怒气从心底往上燃烧,身体的血液也如同被那股怒气点燃,他把手放在赛琳娜的脸上,他感觉到自己的浑身上下的骨骼像仿佛是被血液烧红了一般,沸腾的血液化为红色的蒸汽从每个毛孔当中散发出来。   “找到那个带头的那个圣殿骑士,我会把他剁碎,让他成为地狱猎犬的狗粮!”   昆尼尔点了点头,对于瓦尔克的愤怒,昆尼尔完全能够理解,要不是他需要保护好他怀里的赛琳娜,他也会做出和瓦尔克一样的选择。   他本来尝试着使用【阴影融合】,将自己和赛琳娜的身影都潜藏在暗影当中。但是当四周的阴影从床底和其他的阴影当中窜出,缠绕在自己和赛琳娜的身上的时候,当那些牢房和走廊外的强光一触碰到缠绕在昆尼尔和赛琳娜身上的那些暗影的时候,那些暗影便发出了尖啸蒸发在了强光之下。   见此,昆尼尔更加不准备阻碍瓦尔克大杀四方了,抱着赛琳娜的她自然是被限制了战斗力,他需要有人能够给他开路。   “那我负责保护好公主大人,但是你也要注意分寸,这是你自己的领地,你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可是要你自己解决的。”   瓦尔克轻轻地应声,同意了昆尼尔的这个提议,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房间外面传来的那些越来越近的、越来越响亮的脚步声,盔甲和武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他走出了牢房。   狭小的走廊两侧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圣殿骑士,他们的身上穿着大块板状金属制造而成的板甲,板甲上又铭刻了无数的细微的奥术抵抗法阵,这样的铠甲无疑能够在物理和魔法多重方面获得极佳的防御力。   见到瓦尔克从牢房当中现身,那些圣殿骑士便纷纷拔出了圣剑,初火的投影也附上剑身,虚幻的白色火焰在明亮到有些刺眼的探照灯之下虚幻地跳动着。   瓦尔克往左右看了两眼,赶到这里来的圣殿骑士都不是什么高级的货色,只有一个三纹的火纹骑士,其他都是二纹的,甚至一纹的骑士,可以说都是一群杂兵。   “阿奇博尔德·罗里主教在哪里?让那个老头子出来见我!”   瓦尔克完全没有必要和这些杂碎纠缠,那纯粹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瓦尔克只需要让那个负责带头的家伙付出代价!   他要把那个不识相的家伙挫骨扬灰,剁碎了喂给地狱猎犬!   科斯特主动站了出来。   他是在场的唯一一个三纹骑士,也是被四纹骑士谢里登·埃德蒙拜托,在圣欧斯托焦圣殿的两个大人物全部出差的情况之下,短暂地管理这座圣骑士行动基地。   这是他的机会。   是科斯特策划了这场绑架,没有昆尼尔的帮助,他轻松地屠戮了班尼迪特庄园里的所有血族,所有的鲜血仆从。并将它们身上的血液和遗体,全部当做柴薪,奉献给了初火。   他刚刚消化了那些强大的生命能量,虽然他还没能到达四纹圣骑士的水平,但是他现在也感觉到自己现在前所未有的强大,拥有着以前完全无法想象的力量。   要不是这两个不识相的血族来试图抢人,他现在没准已经把那个小女孩也送进初火里面,当做柴薪了!   科斯特原本以为血族有多强,在痛打了一顿那个血族小女孩之后,他也觉得那些血族也不过如此。   只要动用起初火的力量!这些渣滓血族,他随随便便就能把他们砍成碎屑!   他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他要借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变强!变得更强!比四纹骑士谢里登·埃德蒙更强!   “主教大人和埃德蒙大人出发前往巴黎了,这里是我在管事!血族!你现在已经触犯了教廷!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毫无疑问,那个小女孩才是最强的血族吧?她生气起来爆发出来的波动可比科斯特面前的这个血族要更强大!   当时如果不是他躲闪的快,整个人就被她给吸干了,不过就算是那么棘手的一个血族都被他解决了,连他特意叫去的贝尔芬格都没有派上什么大的用处。   是个人都知道血族的强弱是根据血统来决定的,他绝对能杀死那个神秘的血族!   “是吗?就是你组织的这场行动吗?就是你无视盟约和约定吗?阿奇博尔德养出了这么不长眼的贪婪的骑士?”   瓦尔克轻轻地横向抬起了左手,磅礴的绯红的生命能量快速地从全身调动到手臂,然后从指尖喷射而出,转化为红色的雷蛇,肆无忌惮地在这狭小的回廊内横行!   红色的,浑身上下缠绕着绯红雷电的巨蟒瞬间就吞噬了瓦尔克先生左手边的那些圣殿骑士,科斯特正想要迅速出击,没想到那条被召唤出来的血色巨蟒并没有消失,它一个摆尾甩在了科斯特的身上,直接像是打保龄球一般把那些排排站的圣殿骑士打倒在地。   板甲在防御人类冷兵器的打击上和一些普通的野兽和魔兽的攻击上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大块的金属能够防御住利剑、魔法的攻击,但是对血色巨蟒那样巨大的撞击,板甲都失去了防御作用。   那些秘银合金制成的板甲都深深地凹陷了进去,那些绝佳的防御利器反倒成为了压迫囚禁圣殿骑士们的囚笼,附魔法阵遭到破坏,外泄的奥术能量又对那些孱弱的人类身躯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游戏,结束了。   纵然科斯特身上穿着的板甲更加高级,减震效果更好,但是科斯特仍然无法承受住血色巨蟒的巨大撞击,他被重重地甩到了走廊的墙壁之上,像是一颗炮弹一般嵌入了墙壁之中。   “咳啊!”   科斯特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甚至还有一小部分的内脏的碎片也混杂着血液被吐了出来。   而他的脑海里也充满着疑问?   那是什么?红色的蛇?哪里来的蛇?那个血族生成的?可为什么他能够用能量生成这样的生物实体?又是用着什么手段控制着那条血色巨蟒的?他的生命体征明明没有那个小女孩强大,但是为什么能造成如此程度的破坏?   得去把贝尔芬格叫过来!这个怪物不是科斯特一个三纹骑士能够对付的!只有那个“疲惫的熊”才能够杀死这个血族!   科斯特尝试着挪动身体,但是他的身体动都没办法移动一下,只能微微地移动手指。他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像是被铁锤敲成了两段一般,但是下半身没有一点知觉。   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这说明他的脊椎已经被刚才巨大的撞击折断了。   “嗡——嗡——嗡——”   刚才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科斯特现在不仅是两眼昏黑,耳朵似乎也有一些耳鸣。   当他的视觉恢复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瓦尔克手上戴着的手镯在微微地震颤着。刚才他听到的嗡嗡声不是耳鸣,而是手镯发出的特殊声波。   而那条蛇也顺着瓦尔克的手镯的律动而行动着。   但是就算发现了那条蛇的战斗规律又能怎么样呢? 他现在的战斗力连5都没有,但是,但是他无论如何也要给他添点麻烦!他就算是死了!也要给他添点麻烦!   “解决了吗?她被吵醒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个家伙会要抓公主......公主的身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你我,还有那条低贱的狗.......以及那个....."   科斯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了另外那个穿着黑袍的血族,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体型,是他早上见到的那个血族。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吗?他们在尝试着找出谁才是内奸吗?   机会来了啊.....   "你.......为什么......我们约好的......"   科斯特死死地盯着昆尼尔,用尽了全身上下最后的一丝力气,才慢慢悠悠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但是假如利用那个控制着血色巨蟒的那个人的愤怒,假如能够引起内讧,能够让他趁机逃跑,那就足够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昆尼尔!”   暴怒的瓦尔克不知不觉中了科斯特的轨迹,他转过了身,直面抱着赛琳娜的昆尼尔。   而趁乱,稍微恢复了一点的科斯特也从墙上下来,他艰难地用手在地上爬,试图爬出这可怖的人间地狱。   但是暴怒的瓦尔克手上的手镯也因为暴怒而加速震动,血色巨蟒也变得更加地狂暴嗜血!它暴动的扭动着身躯,连人带甲吞食着那些倒地瘫痪的圣骑士。最终,它对着仍然在爬动的科斯特张开了血盆大口。   “嘶!!!!”   “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   报告加更进度44+3一1=46更。   我总有一天会还完的! 43.分歧的呈现   昆尼尔现在是一头雾水。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为什么瓦尔克看不出来呢?那个圣殿骑士只不过是想在临死前朝着他吐点脏水!为什么那么老谋深算的瓦尔克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但是当昆尼尔把目光看向暴怒的瓦尔克的时候,看到了他愤怒到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发出刺耳难听的咔嚓声,看到了他的每个毛孔都在愤怒地喷射出血色的蒸汽。他又稍微有些理解那个指挥着【猩红山脉】军团的血族亲王。   赛琳娜公主被掳走这桩事情对于那个重视鲜血和荣耀的亲王而言,确实是无比巨大的耻辱。   关于这点,昆尼尔完全能够理解!   假设之前自己如果没能阻止那些圣殿骑士屠戮班尼迪特家族的话,昆尼尔怕是也会变得如此地愤怒。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才要更加努力地遏制住昆尼尔身上的怒火,绝对不能让事态朝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才是。   “老瓦,我们先回去吧,你既然已经把那个带头的渣滓解决了,那么接下来首先应该安置好赛琳娜才是!”   暴怒的瓦尔克并非是什么事情都听不进去,巨大的羞辱只是令其愤怒,但是还不至于另气失去理智。   瓦尔克瞥了走廊两侧的那些下血液和肢体的碎块,这里的圣殿骑士根本不算是什么精锐,或许对付根本没有怎么学习过战斗的赛琳娜还有一些用处,但是他们似乎没有做任何关于血族亲王的准备。   难道说是根本没有料到,两位亲王会过来?难道是没有料到行动会暴露?或者说有人拖住了两个亲王?   瓦尔克现在的疑问比之前的科斯特的疑问还要多,但是一件事是完全可以确定。   他看了一眼被昆尼尔公主抱在怀里的赛琳娜,虽然有着两位血族亲王在身边,但是她仍然在不止地颤抖着。   确实,对于他而言,赛琳娜的安危才是最最重要的,瓦尔克也不能忍受赛琳娜在这里再待上一分钟!   “你说的没错,是时候回去了,我们的身边出了背叛者,但是是谁,还不清楚。”   瓦尔克垂下了眼睑,故意没有去看昆尼尔的脸,他已经有大概的人选了,他已经有一个模糊的猜想了,但是这一切,都需要验证。   瓦尔克想起了女神大人第一天见到他说的话,准确的说,他想起了大蛇给芙蕾雅大人的口信。   【索尔兹伯里·昆尼尔,那是背叛您的族裔的人,还请不要怜悯,收走他的性命。】   索尔兹伯里·昆尼尔可以是很多人,是他面前的现任的血族亲王,也可能是他的父亲索尔兹伯里一世。   瓦尔克在之前一直认为,大蛇的话只不过是借着女神之手来对他们进行挑拨离间,昆尼尔根本不可能背叛血族,昆尼尔是瓦尔克多年的挚友!   但是现在,他确确实实是嫌疑最大的人。   上午凭借着保护低级血族的名义出去和圣殿骑士们会面,密谋着抢走赛琳娜。下午又借着和自己的讲话拖住自己......为那些圣殿骑士争取时间。   要不是芙蕾雅大人给自己通风报信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瓦尔克要做这些事情?掠走赛琳娜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啪——啪——啪——”   瞬间的巨响让瓦尔克从推理怀疑当中脱离出来,他看到了昆尼尔的动作。   昆尼尔对着那些裸露的魔力传输电路瞬间输送了过量的魔素,那些魔力驱动的明亮的灯泡也因为过载而一个一个地炸裂开,走廊也瞬间黯淡了下来,那些被驱散的阴影也再度缠绕上瓦尔克和昆尼尔的身体,在场的几人也化作了阴影融入到了黑暗当中。   走出了圣欧斯托焦圣殿,昆尼尔抱着赛琳娜,安安静静地和瓦尔克并排走在街上。   一言不发。   昆尼尔总觉得这个气氛有些怪怪的,他总感觉瓦尔克把气发到了自己的身上似的。那个圣殿骑士只不过是在尝试搞内讧,这么简单的目的,瓦尔克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吧?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瓦尔克,你该不会信了那个东西的鬼话了吧?那种低劣的反间计,你该不会中招了吧?”   昆尼尔停下了脚步,他停在了某一条闹市街尽头的小巷旁,现在接近饭点,街道两旁都没有什么人。虽然夕阳也已经日薄西山,黄昏色的暮光洒在昆尼尔和赛琳娜的身上,而瓦尔克却藏在小巷里,被阴影覆盖着。   暮光与闇影的绝对界限隔绝了两人,像是未来的末路。   “那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吗?一定是有谁在暗中使坏,一定是有谁和那些圣殿骑士有过接触,你上午到底去那些血族的庄园里去做什么了?”   瓦尔克眯起了眼睛,明亮的绯色亮光从他的眼睛当中射出,直指昆尼尔,血族亲王的怒火从未被熄灭,也没有减小,灼热的视线似乎是想要剖开他的心脏,看清昆尼尔的心脏里面的每一根血管和每一根肌肉纤维一般。   昆尼尔也眯起了眼睛。   被人怀疑与指责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愤怒的瓦尔克的目光何止是**裸,简直是想要把他开膛破肚,喝血吃肉。   “这边离那个血族的庄园并不远,你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跟我过去一起调查真相,要知道我近几天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跟我一起过去吧,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昆尼尔看了一眼怀里的赛琳娜,刚才她怀里的赛琳娜因为战斗的脱离而又沉沉地睡去了,想必被抓走关起来对她的身体和心灵上都是巨大的折磨吧?   明明身体上拥有着那么强大的血脉和能量,却无法好好地使用,别说保护好血族了,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和她的母亲完全不一样啊.......   和那个能从无数圣骑士和大量的火纹骑士手上救下整个血族的绯红之王完全不一样.....   昆尼尔也眯起了眼睛,他看着瓦尔克,然后把赛琳娜递了出去,递给了瓦尔克。   他想要守护的皇室,他想要守护的爱尔柏塔氏并不是这样的。   瓦尔克接过了那个沉沉睡去的小公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是想要把她融进心里,放在心脏中,放在世界的中心,不让她受到一丝一点的伤害。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班尼迪特的庄园所在的方位走去,薄暮的夕阳渐渐地埋没在了地平线之下,白日的余热仍然残留在米兰的街道上,夏日的热风一波一波地越过泰洛尔家族的领地,吹到了瓦尔克和昆尼尔几人的身上,黑色的斗篷烈烈的响着,一波又一波。   街道上渐渐地又开始出现了人流,喧闹的夜生活有开始了,喧嚷的人群又开始充斥在大街小巷里。   但是昆尼尔却觉得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地只剩下皮鞋和石板碰撞的声音和夏日的蝉鸣。   走过了正在修缮的remove kebab烤肉店,穿过了街道,来到了城内闻名的那个裁缝的庄园里。   昆尼尔愣住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名为班尼迪特的那个血族小裁缝,没有年轻的血族门卫。什么都没有,连门都被什么巨大的物体撞坏了的样子。   唯一剩下的,只有浓烈到有些发臭的鲜血的味道。   昆尼尔的嘴巴微微张开,十分不敢置信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这里到处都是残破的肢体碎片和内脏残块,花园里面白色的花朵都被浓烈的鲜血染成了红色,手指和肠子挂在树枝上,粪便和鲜血的味道盖住了花香。和地上、树上的鲜血,还有染红的喷水池组成了一副地狱画卷。   不像是被圣殿骑士屠杀,而是被某只野兽屠戮了一般。   “这就是你所说的真相吗?昆尼尔?”   但是昆尼尔并没有对瓦尔克的体温有着什么反应。昆尼尔的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而短暂,像是要把那些污秽的空气全部吸进肺里,然后吐出新鲜的空气一般。   但是昆尼尔越呼吸,他就变得更加的痛苦,像是在燃烧着火焰的风暴中呼吸、像是在裹挟着刀片的狂风中呼吸。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种无边的折磨。   无力,愤怒,挫败,绝望。莫名的情绪开始涌上心头。   复杂深沉的情绪像是被打翻了的调料瓶,从梦的深处轻轻地上浮,冒出了一个巨大到足够包裹住昆尼尔的泡泡,他像是被泡泡包裹住了一般无法呼吸空气,每次肺部的扩张和收缩都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警告过那些圣殿骑士吗?为什么他们还会来迫害这些可怜的血族呢?   要不是那个赛琳娜根本不关心这些同胞的话!要不是他的力量不够的话!这些卑微可怜的血族就能够活下来了!   身怀强大的力量却不知道如何使用的王,能被称为王吗?身怀强大力量而不知道去守护人民的的王?能被称为王吗?   这样的王,不要也罢!   赛琳娜就和她那个自私的深红暴君一般!不配成为血族的领袖! 44.断绝生死之徒   昆尼尔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在蒙特罗斯的那一天。   蒙特罗斯,古西语意为古老的战场。   这片古老的土地的地下,流淌着的是无数异族的鲜血,而在参天的古树上嚎叫的,则是无处可去的亡灵。这里充满着被遗弃没有下葬的婴儿尸体所生的尸婴、溺死者会复活而变成狩猎生人的水猴子、以及食残忍暴虐以尸体为的食尸鬼。   血族是代表着生命和血液的族群,这些介于生和死之间的存在,对于血族而言简直是对生命女神的亵渎。   在一万年前,血族的军队【猩红山脉】的一部分分支,脱离了【瓦尔克】的姓氏,也脱离了其姓氏当中的含义——守护王权之人,成为了【昆尼尔】。   昆尼尔,在古西语的含义是断绝生死之徒。   从此,白发巫女和巫师穿着沾着不知名生物的血迹的法袍,挂着蓝色的、发着幽幽的光芒的吊坠,拿着凤凰木制成的法杖,在凶恶的森林当中进进出出,将那些迷途的旅人带出森林。或者将那些从地里冒出来的亡灵再送进地下。   将生者从死神的领域带出来,把死亡的仆从送回地狱,这就是昆尼尔家族的职责。   生命的存在和生命能量都是女神的伟大的恩赐,这句话对于其他的血族而言只不过是口号,但是对于这些经常和死亡打交道的昆尼尔家族而言,不仅仅是口号那么简单。   带有强烈执念的亡灵不会轻易死亡。只有真正地理解生命的活力,理解生命的可贵,昆尼尔家族的人才能真正地超度那些不断复生的不死仆从。   也正是因为如此,昆尼尔家族的人才不会重视血缘的强弱与否,他们遵从生命女神的意志,万物平等,和而不同。   而索尔兹伯里·昆尼尔,则是一个在蒙特罗斯一带颇具着传奇色彩的名字。   无论是居住在森林当中的猎人,还是在森林外围开垦农田,种植小麦的农民,他们祖祖代代都能听说到这位索尔兹伯里·昆尼尔大人的故事。而如果他们有足够幸运的话,或者性命足够长的话,他们还能见到索尔兹伯里·昆尼尔亲自前往森林,杀死那只一百年一度的复活的骨龙。   而发白如雪的昆尼尔自然也获得了【苍白英雄】的称号。   生命短暂人类当然不知道深入检出的【苍白英雄】索尔兹伯里是生命悠长的血族,他们仅仅以为,那个名字是世代流传的,不变的封号。   他们不知道的是索尔兹伯里·昆尼尔,自始至终只有两人,老昆尼尔和小昆尼尔。   老昆尼尔才是农民和农夫口中的那个【苍白英雄】,而小昆尼尔,则不断以老昆尼尔为目标,不断地努力着。   在蒙特罗斯,从来没有王权的贵贱,有的只有对生命的无限尊重。   昆尼尔家族是生命女神无比虔诚的信徒,老昆尼尔和小昆尼尔更是信徒之中,最为虔诚的那两位。   对于土著而言,解决灾祸和瘟疫的昆尼尔氏无异于救世主;对于外人而言,充斥着瘴气和死亡的蒙特罗斯森林是禁地;对于帝国而言,解决亡灵和不死族的巫师是帮手。   但是血族的生命太漫长了,漫长有些血族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血液的颜色,只记得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那些束缚。   那些唯血统论者。   生命女神的仆从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那些誓言,对于那些流言蜚语,昆尼尔氏族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他们想成为一只独立出去的氏族,不受王权和世俗的血缘的干扰。   只要所有人都能平等自由地活下去,那就够了。   然而自绝于山林的血族,也会招来无妄之灾。   【深红英雄】朱利亚斯·茨密西·爱尔柏塔,时任血族的皇帝,旧血领的领主。   他毫无疑问对得住他英雄的名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时的旧血领是所有血族领地当中最富饶的,最和平的地方,百姓和睦。精灵、矮人、人类、兽人,百族和睦共处,没有斗争,没有灾祸。   瓦尔克很敬重【深红英雄】,直到他遇见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直到他跟随那个女人前往罗马,直到罗马天灾的发生。   罗马是教廷的总部,而教廷疯了。   宗教战争一触即发,大量的圣骑士和圣殿骑士以及黑骑士组建成军团,向着旧血领和卡玛尔沙漠进发,而处在卡玛尔沙漠边缘的蒙特罗斯森林,也遭受了灭顶之灾。   流窜的异端信徒躲进了蒙特罗斯森林当中,疯狂深渊的力量随着人心沉淀之物缓缓沉入古战场,和那些既非是生者,也不愿死去的生物结合,成为了更加污秽和可怕的深渊造物。这些生物不再是能够轻易超度的不死恶灵了,而是更加深沉更加疯狂更加难以对付的来自深渊的秽物。   但是给予昆尼尔氏族最大打击的,并非是那些更加嗜血和疯狂的深渊秽物,而是被罗马天灾激怒的,试图消灭一切“异端”的教廷。   教廷展开了对白教的宗教战争,也展开了对血族,特别是旧血领的讨伐。而毗邻卡尔玛沙漠的蒙特罗斯森林,也成为了战争区域。   更加糟糕的事情是,蒙特罗斯森林每一百年复活一次的骨龙,由于受到了疯狂深渊的污染,提前复活了,成为了【冰霜灾祸】,成为了一头冰霜巨龙。   刺耳尖锐的龙鸣吓退了飞鸟,大片的鸟类从蒙特罗斯森林飞出迁徙,而森林的气候,也在一夜之间气温骤变。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树,上下一白。   一老一小两个索尔兹伯里·昆尼尔冒深渊和不死秽物的多重危险,和着不可靠的教廷盟友,一起走进了危险的蒙特罗斯森林。   而那个被所有人所熟知的【苍白英雄】没有能再回来。   冰霜巨龙仍然在蒙特罗斯森林横行。   农民和猎人们纷纷猜测,是那条身长百米的、翅膀上缠绕着无数的白骨和腐肉的冰霜巨龙杀死了那个苍白英雄。   但是瓦尔克亲眼目睹了那些不可靠的圣殿骑士临时决定反水,偷袭了正在与冰霜巨龙搏斗的老昆尼尔。   他无法和数个五纹圣骑士同时战斗,懂得审时度势的他只能任凭初火吞噬自己的父亲,纵然他的心里有着诸多的怒火,但是心里终究是被无力感缓缓占据。   像是一个没有颜色的,纯黑的泡泡从思维的深处上浮,包裹住瓦尔克的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昆尼尔,在古西语的含义是断绝生死之徒,然而小瓦尔克却无法接受生死离别。无法接受老瓦尔克的灵魂会被囚禁在这片森林里,化为深渊和死亡的仆从。   如果当时,瓦尔克有着更加强大的力量就好了。如果当时,又能能够杀死那些没有信用的五纹骑士就好了。   他没有期待奇迹能够发生,但是奇迹发生了。   【绯红之王】——莉莉丝·茨密西·爱尔柏塔,带着旧血领的精锐士兵【猩红山脉】前来帮助瓦尔克氏处理这些来自深渊的污秽之物。   血族的生命魔法虽然对于不死族和生者而言特别有用,但是对于这些来自深渊的秽物并没有很大的用处。   莉莉丝没能杀死冰霜巨龙,但是她把所有的教廷的圣殿骑士,和所有从卡尔玛沙漠逃窜过来的邪教徒留在了蒙特罗斯森林内。   瓦尔克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王权放在第一位,但是也就是他,在此时此刻,明白了那些血统地位稍低的血族的想法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王权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绝大多数血族的生命,不是吗?   当时瓦尔克突然觉得,王权和信仰,并不冲突。   蒙特罗斯森林再度变成了生命的禁区,而瓦尔克也准备跟着莉莉丝回到旧血领,他想用自己的经历和实践看看,真正的王权是怎么样的。   莉莉丝带领猩红山脉的士兵正面对抗教廷的圣殿骑士,保护普通的,不具备战斗力的血族,而对那些不仁慈的好战派、狂热派、复仇派圣骑士毫不留情。   这就是力量的真正的使用方式。   随着西罗马对中罗马战争的告捷,莉莉丝也正在面对着更大的压力。   她有能力杀死所有的人类的军队,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她选择了把【深红暴君】交给教廷的新任教宗,希德,来换取和平。   对瓦尔克而言,那是伟大而艰难的决定。   愿意牺牲自己的至亲来保护所有人——自己的子民和敌人的士兵的生命,这是伟大而崇高的。   瓦尔克对莉莉丝·茨密西·爱尔柏塔充满了敬意。   【绯红之王】是帮他复仇,消灭了贪婪残忍的圣殿骑士的人。   【绯红之王】是善良仁慈,心中怀着对生命的敬畏之人。   然而,他所敬重的绯红之王,远走了,而莉莉丝的女儿还只是一个自私的、不可靠的、不会使用力量的小女孩。   昆尼尔明白了,王权的掌控者,并非每个人都会是像莉莉丝那样的。   心怀大义的莉莉丝会出走,深红英雄会变成深红暴君......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45.间谈   在这几千年间,索尔兹伯里·昆尼尔见到过虺很多次。   而昆尼尔每次见到虺,虺的样貌都不太一样,有时候是人类,有时候是精灵,有时候是血族,有时候是魔族.....   但是唯独有那双眼睛,透露着熊熊燃烧的渴求之火,永不熄灭。   他们之间有着很多共同点,例如漫长的生命、或者说是强大的生命魔法。   但是毫无疑问,他们之间存在着有如天堑一般的隔阂。   生命女神的那种力量对于昆尼尔来说是一种恩赐,对他而言,拯救生命,超度死亡,利用好生命能量,成为断绝生死之人,这是他的使命,这是他立下的誓约,也是他的信仰。   而虺,则是生命女神的狂热信徒。   他是觊觎神明力量的贪婪之辈,是一万多年前的种族战争的见证者,是深海时代的幸存者,是过去的遗毒。   生命和死亡这两个词汇对于生命漫长的种族而言,并非是陌生的。但是生命常见,死亡常见,介于生与死之间的灰色地带不常见。   蒙特罗斯森林是那样一个最介乎生死之间的地点,蒙特罗斯森林是古战场,是诸多种族的死亡之地。   大量的生命在短时间内接连死亡,强烈的情绪和不甘的意志将他们的死亡连接在了一起,在生者的陆地和死者的海洋之间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搁浅地。   而死亡的潮水,周期轮回,每个一百年都会有一次最完美的位置。   大量的死者将怀抱着求生的意志从冥海当中攀爬而出,向着生者所处的位置前进。地狱之门洞开,亡灵骨龙复生,【苍白英雄】出马。   几乎每次,昆尼尔都能在蒙特罗斯森林遇见虺。   而最近的一次,也是他失去父亲的那一次,也正是罗马天灾发生的那一次。   昆尼尔一般不会和虺进行交谈,昆尼尔和虺并不是一路人,但是那一次,虺像是注意到了他眼睛里的火焰一般,主动向他搭话,向他提问。   “你渴望力量吗?”   那个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不断地在他的脑袋里回荡,像是无数强韧的蜘蛛丝一般将昆尼尔的灵魂拉出他的身体,似乎一切的事物都在不断地缩小,或者说昆尼尔在不断地变大,飞升,离开中庭。   直到莉莉丝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向他冲过来的那些教廷的火纹骑士已经被绯红之王斩落,而隐藏在暗处的大蛇也早已经消失不见。   而在不久以后,他也“有幸”见到了大蛇的信使,见到了那条白色的小蛇。   那条白色的小蛇吐出了一个金属小筒,里面藏着一张小字条,而那张字条上画着一个很是复杂的鲜血法阵。   血族的生命之力来源于血液,来源于位于后颈处的枷锁脊椎骨,那是生命之力的源泉,血统越高贵的血族,生命之力便越浓厚,越发地强大。   而那个鲜血法阵,便是夺取血族枷锁脊椎骨的邪恶法阵。   他原本对那种东西嗤之以鼻,但他错了。   他以为他会慢慢淡忘那东西,但他错了。   那个血红色的邪恶法阵在他的脑海之中越发地清晰,像是浑浊溪水当中的鹅卵石,水流逐渐清晰,卵石上的花纹铭刻进昆尼尔的心里。   昆尼尔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深深的呼气,吸气,再呼,再吸。   “那么有没有是其他人是内鬼?我完全没有理由要将赛琳娜送给教廷,我从教廷那边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你觉得呢?老瓦?”   “你至少能够保护好赛琳娜,而我呢?我尝试着救下这一家人,但是我没能够救下班尼迪特家。如你所见,他们的生命永远地消逝了。”   昆尼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纵然他能够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下来一些,但是见到那些肢体残块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地阵痛,他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拳头却紧紧地捏住,指骨被捏的咔咔作响。   他操纵起生命魔法,将那些早就已经凉透的尸体汇聚到一起。   昏黄的火焰从尸体内部燃起,迅速地顺着尸体之间的缝隙燃烧攀附到了所有的尸体之上,那些肢体残块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化为灰烬。   尸体燃烧产生的亮光驱散了   瓦尔克静静地看着昆尼尔做这些事情,也没有说什么。   尊重生命是昆尼尔氏的传统,蒙特罗斯森林的事情,瓦尔克多多少少有过一些了解,就像瓦尔克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猩红山脉】的一员,为皇室效力一般,昆尼尔氏族的责任和义务就是管理好蒙特罗斯森林吗,那一片死亡的搁浅地,断绝本该被阻断的生与死。   在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以后,他也很是惭愧。   正如他的好基友昆尼尔所言,他完全没有理由伤害赛琳娜。纵然蒙特罗斯森林因为十多年前的战争以及深渊的缘故,那边已经完全成为了一片烂摊子,就算是教廷的那些圣殿骑士出马也不一定能杀死那只冰霜巨龙。   瓦尔克静静地等待着昆尼尔把那些尸体完全火化,黑色的焦炭灰尘被高温的气流裹挟着飞向高空,在幽邃的夜空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消失不见。屋外的人类仍然在享受着他们的夜生活,像是夏蝉一般喧闹。   “你说得对,索尔,我不该也不应该怀疑你的,这件事情疑点重重,我不该妄下定论。况且我也没有考虑过你地感受.....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的.....而现在,我们还是先回到庄园吧。我们都需要休息,更别说精疲力尽的赛琳娜了。”   昆尼尔点了点头,他没有对瓦尔克的回答做出什么回应,而是做出了一些对瓦尔克而言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和面具,扔进了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当中。   瓦尔克稍微有些不太理解昆尼尔作出这种行为的动机,或许是接下来可以凭借暗影融合的法术来直接潜行,不需要这些伪装了,还是说这种行为代表着一种和过去道别的意志。   他所知道的是,昆尼尔现在的心情仍然是十分地低落。   再做完了这一切以后,昆尼尔用双手覆盖住了脸,用力地揉了揉,像是想要让自己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些似的。而这种动作似乎卓有成效,昆尼尔也没有再看着那些仍然在燃烧着的尸体和斗篷、面具,而是转头开始和瓦尔克交谈起来。   “该走了,老瓦。我们还没吃晚饭呢,赛琳娜估计也饿坏了。”   赛琳娜早就醒了,她龟缩在瓦尔克先生的怀里,不是很想起身的样子。这其实能够理解,毕竟被囚禁对于人体而言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而昆尼尔和瓦尔克都不知道那些圣骑士对赛琳娜做了些什么事情。   “公主大人,今天你想喝什么?”   瓦尔克一边给自己和身边的几人释放了暗影融合魔法,影子从花坛和泥土之中窜出,缠绕在瓦尔克一行人的身上,几人再度化为暗影,与没有月光的夜色融合在一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往瓦尔克的庄园飞驰。   将赛琳娜交给了庄园里的血族女仆,瓦尔克总算是把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   血族和教廷没有利益冲突,在十多年前女王把朱利亚斯交给新教皇希德的时候,希德就给那些祭祀和圣骑士下达过停战的指令,更何况瓦尔克和圣欧斯托焦圣殿的阿奇博尔德·罗里主教是有过互不侵犯约定的。   他不知道罗里主教出差去了,在高度集权的教廷里,主教出差这种事情发生的很少。该不会真的就是那个代理管事的圣殿骑士一点都不知道,而且还不长眼,连赛琳娜都不认识?   瓦尔克在将赛琳娜交给庄园里的女仆之后,便坐回了会客厅的沙发里。   他没有什么心情吃晚饭,他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昆尼尔也坐到了瓦尔克的对面。   “有想到原因和对策吗?假如那些圣殿骑士再来搞事,假如他们一口气来好几个五纹骑士,这可不是我们能后解决的。”   瓦尔克摇了摇头。   猩红山脉是有着情报组织的,他对教廷现在的状况十分了解,教廷的实力现在并不是很强。教廷在十年间失去了太多的战斗力,那些圣骑士连异域的那些精灵都开始打不过了,还能有精力对付血族吗?   “现在教廷的实力不比以前,五纹骑士大部分都死在卡尔玛、旧血领和蒙特罗斯了,那个‘屠神者’范海辛也不再接受教廷的直接命令......我们要注意的是那些邪门的黑骑士。但是一般来说,那些深渊造物是不具备指挥权的,但是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情很邪门。我们的情报人员也仍然在调查,先等等吧?”   昆尼尔往屋外看了一眼,眼神当中充满着忧郁。   “那赛琳娜呢?在你的地盘上都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我不清楚你和教廷的主教达成了什么样的合约,但是我感觉她现在的状况也不是特别的安全......你能够确保赛琳娜的安全吗?”   瓦尔克两只手撑着下巴,他闭上了眼睛,淡淡道:   “我不知道。” 46.阴谋的酝酿。   昆尼尔在询问瓦尔克今后该如何解决赛琳娜的安全问题。   一方面,他在表现自己对赛琳娜的关心和爱护,昆尼尔需要赛琳娜不被其他的人夺走,守护赛琳娜这并不和他今后伺机夺取赛琳娜的阴谋计划相违背。   另一方面,越和赛琳娜打好关系,昆尼尔越有机会得到和赛琳娜独处的机会,他越有机会实行自己的计划。   至于从今以后,昆尼尔将如何面对自己的多年挚友瓦尔克,如何面对血族的军队猩红山脉,以及如何面对其他的血族。   昆尼尔完全没有想过那些问题,或者说,他不敢想象那时候的情景。   绝大部分的血族都是非常在意尊卑和等级的观念的,越强大的血统代表着越强大的力量,同时代表着越重大的责任。每当有关乎血族存续的大事件的发生,女王、亲王这些备受尊敬的血族高层都是会身先士卒,为整个种群的存续牺牲流血。   而放在平时,那些付出更多牺牲和血液的血族自然会受到更多的尊敬。   毫无疑问,夺取高级血族力量这种事情,是绝对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毫无疑问,将来一定会有无数的血族唾骂他,嫌弃他,一定会有大量的血族认为昆尼尔是簒夺者。   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昆尼尔决定走一步,再看一步。   “对于赛琳娜而言,危险可能是来自各方各面的,大蛇,教廷,这两方的人马应该是我们最为值得注意的,教廷在明面上是极度针对吸血鬼的,而一旦我们的身份暴露,对于普通的民众而言,我们的存在也变成了一种威胁。只不过教廷和我们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除非有疯子会把我们作为初火柴薪.......”   瓦尔克翘起了二郎腿,他开始正儿八经地和昆尼尔分析起来赛琳娜现在遇到的问题。   教廷现在虽然没有十多年前来的强大,式微的他们更加没有理由孤注一掷来惹怒血族。根据情报网络,他们现在正处于内忧外患的阶段,教廷内部力量已经开始失衡,火纹骑士的稀缺变相导致黑骑士的需求,一些幽邃教廷出生的祭祀甚至试图人工制造‘断罪者’,试图增强教廷现在的力量。   而在这种情况下四处树敌既不符合教廷原先的做事方法,也不是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而单纯将血族皇室当做初火献祭成柴薪这种事情,瓦尔克无法理解。   血族对于初火的的相性虽然不比天使,但是绝对是比人类要高很多的。而那些对初火相性比较高的那些种族,大多也都能和深渊进行更高程度上的结合,所以历史上也有很多的血族皇室成为教廷的黑骑士。深红暴君朱利亚斯现在或许也成为了他们其中的一员吧?   “我和教廷没有过多的接触,比起你们这些和人类交流比较多的人,昆尼尔氏族更加像是....隐居者,我不太了解教廷那些人对血族的态度......”   昆尼尔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他加了一些炼乳又加了很多的白糖,然后拿着一根小小的铁制茶匙不断地搅拌着。   他弓着腰,左手蜷曲,撑在膝盖上,脑袋也低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昆尼尔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那个正在搅拌着红茶的茶匙,猩红的眸子遮掩了他内心的那些阴暗的想法。   “没事,那些东西交给我去解决就行了。在阿奇博尔德主教回来以后,我将会亲自前往圣欧斯托焦圣殿,前去和主教对峙,以确保我们之间的约定仍然有效。而在此期间......”   瓦尔克站起了身,他缓缓走到了昆尼尔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昆尼尔自然十分明白瓦尔克做这些肢体语言的意义,瓦尔克脸上的表情不仅是有些忧郁和担心,还包含着一些壮烈。似乎和那名阿奇博尔德主教交涉对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他对昆尼尔的动作简直像是在白帝城对着诸葛亮托孤的刘备。   可你知道我是糜芳?玄德?   “在此期间,我们会保护好赛琳娜的。放心吧,既然阿奇博尔德主教现在不在米兰,那么暂时来说,这座城市没有人能够挡住我们。”   昆尼尔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抬头,他完全不敢看瓦尔克的眼睛。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昆尼尔提起了茶匙,不想铁质的茶匙和陶瓷的茶杯壁却相互碰撞,相互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手抖还是因为故意抖了几下茶匙上的红茶。   但是瓦尔克却对昆尼尔说的这些话很满意,他走到了上午被某位冒失女神撞破又复原的窗户边上。   瓦尔克摸了摸那扇没有任何裂纹的窗户,用着谁都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我们还有那位.......假如她大发慈悲也会帮助我们也说不定呢。”   “嗯?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   白色的漫长的沙滩,一眼望不到边。黑色的海洋翻涌着,冒出白色的浪花。日蚀日挂在天边,血色的天空格外地明亮,而那些絮状的黑红色云彩也告示着,这里并非是人世。   远处海洋翻腾着,水底之下伸出充满倒钩和利齿的触须,够下飞行在海洋之上的眼球。而除却哗啦的水声,还有着一些莫名的低语和嘶吼,像是死去的亡灵在述说着自己的不幸,或者是用他们的低语诅咒着来生。   十几名血族穿着高贵华丽的衣服,拖曳着缓慢而麻木的脚步,僵硬而无力地拖动着疲惫的身躯,向着冥海走去。   这个世界的色彩并不单调,或黑或白或红,但是那些缓缓向着冥海前进的血族却没有色彩,像是掉进花海当中的黑白照片,格格不入。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无力,像是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因何而来,但是他们的脸上确流着泪,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那些致命的伤口导致的疼痛,还是因为在人世有着未了的愿望。   他们的足迹在白皙的沙滩上拖曳出了长长的轨迹,而那些足迹之下又不断地会有新的尸体从沙滩之下伸出手,像一只把自己埋在沙滩地下的沙蟹一般,从地底爬出。   和那些浑身上下都是剑伤的血族不一样,这些后来者的身上穿着厚重的板甲,但是那些板甲的腹部和胸部都被某种巨大的物体而撞击而深深地凹陷进去。   除却这些不同点,这些人类的骑士和之前那些穿着华丽装束的血族没什么区别,他们从沙滩地下爬出来之后,也和那些血族一样,如刚刚出生的海龟一般,往冥海缓缓地前进着。   最后一名骑士从沾满血液的猩红色的沙土之中伸出了一直手,他快速地从地下爬了出来,无助地向着四周张望,最后视线定格在了冥海。   “不......那不是我的归宿!”   他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来,瞳孔之中像是燃烧起了火焰,而他的身体也突然就有了颜色。   科斯特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   他有些无助地向四周张望,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如此诡异邪恶的地方。那片黑色的海洋充斥着绝望的情绪,让他止不住地流泪,但是那些泪水却没有像是在中庭一样,贴着他的脸往下流淌,而是缓缓地浮空,然后被天上的那些浮空眼球接住吞食。   “哦,你神志还清楚吗?阿比斯,深渊,地狱,冥海边缘,死亡的搁浅地,世界之底,万物汇聚之地,你愿意称呼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就是什么地方。这里就是人间,人间的末日的景象也会是这样的吧?”   邪恶而低沉的恶魔低语在科斯特的背后响起,他警惕地转身,摆出了作战的姿势。   站在科斯特身后的生物,他从所未见。   那是一个人类,或者说,看着像是人类的东西,他倒着躺在地上,前肢和头部无比巨大,科斯特无法看清他的后退,因为巨大的脑袋挡住了视线。巨大的脑袋却十分干瘦,像是一个贫民窟的发育不良的孩子,眼睛却深邃地像是一个无底洞,似乎什么东西都能向他述说,善良、罪恶、欲望。深地像是什么灵魂和罪孽都能吞进去。   这是一个来自深渊的扭曲造物。   “无需害怕黑暗,我的朋友,你的身上有股香甜的味道,是我们早已失去的味道.......”   “你是谁?这是哪?我该怎么回到中庭?”   那个扭曲的深渊造物,站了起来....或者说,是立起了四肢。他以一个极度诡异的姿势,倒着四肢撑地,起了身,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姿势,更加恐怖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空洞、幽邃,摄人心魄。   “我是.......来自狄赛斯城的说书人,为神明讲述他们的故事...”   说客扭了扭头,他眯起了眼睛,和他面前的那个贪婪的圣骑士深情对视,两人只见似乎是建立了某种联系,灵魂的力量从科斯特的身体当中缓缓地流逝,而说客的体型则缓缓变大。   科斯特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初火的投影从他的身体内部燃起,而那无形的‘绳子’也被燃烧殆尽。   “那是......火?我原本以为你也会成为那种死不成的家伙....或许我们可以达成一个交易.....”   说客睁大了眼睛,他的身体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形式转动了一百八十度,脑袋却没动。   他伸出了他那硕壮的手,对着科斯特,眼神之中不再是幽邃,而是充斥着欲望。   “你想回到中庭,我也想。” 47.杰希的生日宴。   成人宴归成人宴,杰希的成人宴席和其他的贵族公子们一起在舞会中度过,也算是落下了帷幕,但是生日的宴席对于弗雷德里克而言却更加不能小觑,对于杰希而言也是一样。   去年在圣安格尔,杰希的生日宴的规格和今日此刻的宴席完全不能比。宴会的规格是比去年高了,来的人也比去年要多得多,甚至很多贵族来的时候不仅仅是为了来和弗雷德里克攀谈,还带上了他们的女儿.....   那些小女生的眼神都放在了杰希的身上,不得不说,杰希还是很英俊的。   他穿着城内有名的服装设计师班尼迪特设计的西装夜礼服,黑白相间的衣服穿在身上像是一颗笔挺的橡树,他金色的头发梳理得井井有条,像是黄金铸就的丝线,眉目之间透露着一股英傲自信的气息,挺直的鼻梁,嘴边带着着淡淡的笑意。一种锋锐的少年盛气远远地便能看出。虽然杰希没有来米兰很久,但是美少年的美名却早已传遍全城,被远近的贵族们所熟知。   看着那些贵族的小女儿的眼神,我就知道她们在对着杰希想着什么。   包括维罗妮卡。   和杰希外貌不相配的是他的学识,那些贵族很难想象一个脸上多多少少仍然带着一些稚气的十五岁的少年的学识能够如此丰富,炼金术和魔法上的造诣已经绝对很多的法师和药剂师了吧?在那些大小贵族的不断地赞美之下,杰希也是表现出了和他身份相当的礼仪和风范,他轻轻地捏着酒杯,对着那些贵族仪表堂堂地笑着,有时候也会十分有礼貌地鞠躬道谢。   弗雷德里克平时对杰希的评价都是极高的,有时都会笑的合不拢嘴,但是在这些贵族的面前却表现出了严厉和不满意的表情。不知真相的贵族们自然也不明觉厉,认为原来公爵家的标准是如此之高,不由得又看高了泰洛尔家几分。   架设在远处的钟楼响起了代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但是宴会仍未结束,客人们又是相互相互祝酒了好几轮,等到再也撑不住了,觉得疲乏了,才纷纷告退。那些贵族们牵着自己仍然不舍得离开的自家姑娘,在月光之下离开了宴会大厅。   维罗妮卡也十分不舍地看了杰希一眼,但是她很清楚应付这样的宴会所需要的精力,杰希大概已经精疲力尽了,于是也不舍地和杰希道了别。   终于,守卫关上了大门,嘈杂凌乱的华丽厅堂恢复了平静。   “阿芙!我累死了,快来扶我一把!”   也正是杰希在目视着维罗妮卡完全离开视线的下一秒,他十分疲惫地软瘫在了一条椅子上,然后躺在那边对着我软趴趴地叫嚣着。   正在做清理的男仆和女佣来来往往,基本上都是在收拾盘子和餐桌上的食物残渣,没有一个人过去给少爷捶背按摩的。   不仅仅是因为杰希指名道姓地要我过去给他做些服务,杰希也只让我去做这些事情。据说在我到公爵府之前,杰希平时都非常独立、不愿仆人插手做事的。而杰希少爷碰到阿芙就变懒惹。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来惹来惹!”   我把餐盘里的最后一根香肠塞进了嘴里,胡乱的用湿巾擦了一下嘴巴,然后一边嚼着嘴巴里的香肠,一边快步走到了杰希的身边,笑着帮杰希按摩着肩膀。   “辛苦啦辛苦啦!”   此刻的杰希和之前那个彬彬有礼的杰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能说是毫无形象。这位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此刻和个葛优一般软趴趴地躺在一条椅子上。   而杰希经过了长时间的接待之后,他现在的状态可不仅仅是精疲力尽,杰希从下午吃的那一点爆米花开始,就没有进食什么东西。   应该是很饿了吧?   趁着杰希还摊在椅子上休息,我借机给他梳理了一下那些已经变得乱糟糟的金发,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张洁白的手绢帮他擦了擦嘴边的那些酒水,最后整理了一下衣领以及杰希带着的领结,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给你留了一些东西,蛋糕、香肠还有一些果汁饮料......”   杰希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了!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杰希就牵着我的手,穿过不知道多少的门庭,走了不知道多少节螺旋的楼梯,终于到达了杰希口中的好地方。   那是一个小小的天台,类似于瞭望塔,只有一个小小的书房大小,白色的大理石柱立在四周,拱起暖红色的小小的穹顶。地板是白色的,铭刻着云纹的瓷砖。入夜的凉风吹响着挂在栏杆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站起来往下看,近处是莹绿色的草坪,偶尔有几盏灯散布在草坪中,弄出大片的翠绿,远处是并不算高耸的山峰,山顶的神像在朦胧的月色下映射之下只能看见一个淡淡的黑影。   这里的风景好好啊!阿芙顿时Doki Doki。   问题就是阿芙的夜视能力稍微有些太出众了,地面亮堂堂,天空黑漆漆。没有以前看黑夜的星空的那种感觉......   虽然眼睛是在看着风景,但是我的手可没有闲下来。从亚空间拿出了一些之前给杰希留下来的食物,防止在了位于小天台的一张圆桌之上。   “恭喜杰希,你现在已经是15岁了呢。”   杰希已经是饿坏了,他此时此刻狼吞虎咽地像是只不断往嘴巴里塞坚果的仓鼠,即使我给杰希带来了叉子和刀具,但是杰希还是直接上手了,左手拿着香肠右手拿着蛋糕。时不时还用着油腻腻的手拿起我泡的红茶喝上一口,然后又继续投入战斗。   “嗝——”   在经过几分钟的战斗以后,杰希很快就消灭了他面前的那些食物,还打了一个非常满意的饱嗝。   “那是.....什么眼神啊?一脸欣慰的....”   杰希这才注意到了我站在他的身边,侧目微笑,那个表情似乎像是在看一个自家孩子终于长大成人的那种欣慰。   “杰希终于长大了哦!”   我给杰希释放了清洁魔法,把他身上的那身高档西装上的那些红酒污渍和刚才吃东西溅上去的油污给清理干净,然后靠在了天台的白色大理石栏杆之上,看着面前的杰希。   确实啊,杰希从各种方面都长大了啊。   他的身高现在已经达到了一幕七五左右,比我高了整整一个脑袋。而且也比我壮很多,杰希穿着紧身的西服,但是我却能看到杰希身上一块一块的肌肉,虽然没有很夸张,但是看上去就是很健康很英俊。   怪不得维罗妮卡会那么喜欢,假如我是个小女生我也喜欢。   “请问阿芙贵庚啊?”   杰希稍微有些不高兴地站了起来,他缓缓靠近了我。而身高的优势也就在此时此刻显示了出来,我要看清杰希的脸必须得抬起脑袋才是,真是非常具有着压迫感。   阿芙其实和你爹年纪差不多,换一个计算方法的话,另一个阿芙的年纪是几十万几百万岁,大概。   害,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   但是把那些事情说出去杰希大概会十分疑惑吧?所以我一般和别人都说说自己是十四岁的,生日就说是十二月十九日,差不多和八月一日的杰希小半岁。   “杰希应该比我清楚吧?毕竟杰希还答应给我过生日呢。”   我轻轻地跃起,一屁股坐在了白色大理石雕刻成的栏杆之上,这样看来,我的身高顿时又拔高了不少,此时此刻我的脑袋所处的水平线又比杰希高了呢。   杰希点了点头,脸上稍微有些歉意。   他在得知我的生日的时候是今年的儿童节,距离我的生日也已经过去半年了,杰希当时也下定决定要给我过一次生日。   作为一个孤家寡人,我是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的,毕竟墨尔本又穷又**丝,没有钱嘛!   “去年阿芙生日的时候,你都没和大伙说,下次可不能那么自私,自己偷偷摸摸过生日了哦,我一定会给阿芙过上一次开开心心的生日的!”   杰希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英俊而带着一丝稚气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之下闲的有些坚毅,他伸出了他的右手,伸出了大拇指和小拇指。   那是一个代表着约定的拉钩的手势。   “那就约好了哦!”   我和杰希拉了钩。   “啊对了,这里有给杰希的生日礼物哦!”   我从亚空间里拿出了一柄没有经过附魔的双刃阔剑。外层是锋利削铁如泥的乌木,内层是柔韧坚固的青钢,剑柄则是尤克特拉希尔的枝干。   这柄剑是道格拉斯设计制造的,当他知道这是一份“给朋友的生日礼物的时候”,道格拉斯顿时就酸了。   他摆出了一副“那我呢那我呢”的表情,但是说时候,道格拉斯的生日怕是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吧?   我不太清楚杰希喜欢用什么武器,也不太清楚杰希喜欢的附魔,所以就给了他白板剑,但是材料基本上都是极品,所以什么附魔都能发挥极大的威力,所以就交给杰希自己选择了。   杰希接过了那柄阔剑,然后拔了出来。   “这是.....什么材料啊?”   杰希不认识这些稀有的极品材料.... 48.传承之血的继承与篡夺(一)   八月八日,圣欧斯托焦圣殿。   阿奇博尔德主教牵着小费萨尔的手,走进了圣欧斯托焦圣殿。阿奇博尔德主教一进到圣殿内部,就有一些圣殿骑士靠近了他,神色匆匆,他们一定是想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想要报告,但是阿奇博尔德主教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稍后再来报告,现在的首要之事是先将小费萨尔的安顿好。   小费萨尔现在的病情很稳定,正处于疟疾的间歇期,食欲很好,但是疟疾对于现在的中庭的所有医生来说是不治之症。但是总有一天小费萨尔的病情仍然会周期性规律发作,引起全身发冷、发热、多汗。小费萨尔已经患了疟疾有一段时间了,他现在还患了很严重的贫血和脾肿大。   市面上买到的那些祛毒药剂会引起强烈的腹泻,对于这样的一个孩子而言是一种折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而现在比较流行的放血疗法更是会要了这个孩子的命。   圣光魔法治不了这个孩子的病,也救不了可怜的孩子的命。但是幸运的是,初火勉勉强强能够将这个可怜的孩子的命保住。   而这个孩子的母亲,她能够为教廷挣到很多很多的钱。   虽然她在巴黎不长眼,碰上了大地之王的神仆,惹怒了大地之王,但是她的重要性还是很强的。   更何况,她掌握了沉没之城狄赛斯的空间坐标,或许,教廷以后能够到那座沉没之城去挖掘大量的财富也说不定。   他将小费萨尔送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指使了一名祭祀留在小费萨尔身边。   “小费萨尔,就和以前一样,想吃什么,或者说是想见妈妈都和祭祀说哦!现在我要去 工作了。”   小费萨尔显然对此已经十分地熟悉了,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怎么被这些人守护住的,也知道母亲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在了书桌前看起了书。   这里有人教他看书识字,有人给他做吃的,教廷比桥洞好多了。   阿奇博尔德主教对着面前这个听话的孩子稍微微笑致意,然后就轻悄悄地走出了房间,然后再把房门给轻轻地带上。   门口的一些圣殿骑士已经等候已久了。   “说吧,在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而且科斯特人呢?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阿奇博尔德主教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和他离开之时不一样的地方,这些圣殿骑士好像都是巡逻队的人,守卫呢?科斯特呢?其他的那些人去哪儿了?   一名参与过科斯特屠杀班尼迪特家、绑架赛琳娜的骑士犹豫了两秒,然后才缓缓地和阿奇博尔德主教开始说明之前圣欧斯托焦圣殿的情况。   “之前我们设置在盗贼工会的线人被一个很强大的血族杀死了,科斯特队长顺藤摸瓜找到了班尼迪特家族,然后绑架了瓦尔克大人家的那个小女孩.....然后应该是遭到报复了....审判庭牢房那边就像是地震了一样.....”   阿奇博尔德主教翻了翻白眼。   他在接受到教廷围堵捕捉叛逃骑士罗德尼的命令的时候,委托科斯特留在圣欧斯托焦圣殿的时候,可是再三叮嘱过这些留守的圣殿骑士不要去做什么大动作惹怒贵族们的,怎么还搞出这么多的幺蛾子?   “我有点不太明白...我难道没和你们说过要低调行事吗?你们知不知道惹怒财政大臣的下场?而且班尼迪特家族不是那个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家族吗?我记得有报告说出他们圈养血奴隶.....但是我记得他们并没有什么不良的记录....”   那个骑士显然十分地心虚,他知道班尼迪特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但是仍然被科斯特下令杀死了。他知道那是不正义的,他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熊孩子一样对着阿奇博尔德主教讲述了一下几天前的那场调查。   "那一天的上午,科斯特队长前去调查班尼迪特家族的时候,没有找到他们违法的证据.....而且还出现了一个很强的血族,但是下午,科斯特队长又去了一趟班尼迪特家族....然后...."   "然后呢?"   阿奇博尔德主教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科斯特给他的感觉就是有一些好高骛远,有些太过追求身份和地位了,他经常会去做一些非常激进的事情来博眼球,这让他在圣欧斯托焦圣殿内部的口碑割裂地严重,有人觉得他身先士卒,有人却觉得他虚伪。   他能够看出来科斯特居心叵测,但是奈何正直单纯的埃蒙德看不出科斯特的那种虚伪表象。埃蒙德觉得科斯特是一名可靠的队友,力挺他暂时管理圣欧斯托焦圣殿。   看来,科斯特这次应该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带上了‘疲惫的熊’贝尔芬格,把班尼福特家的人杀光了....然后就去绑架了那个小姑娘.....”   该死!阿奇博尔德主教暗骂了一声。   他还挺喜欢那家人做的衣服的!   但是失去班尼迪特家族只是失去了一个很好的裁缝,阿奇博尔德主教现在面临着更大的危险。要知道,埃尔西·瓦尔克可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   阿奇博尔德去过瓦尔克的庄园,先不说那些守卫都是血族的精锐,没有三四个火纹骑士按不住,瓦尔克的庄园里还有很多石像鬼,那些皮肤坚硬如铁的炼金生物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而且瓦尔克本身就是一个堪比五纹骑士的强者,而米兰现在已经没有五纹的圣殿骑士了。   真要打起来,假如没有玛门和贝尔芬格的帮助,阿奇博尔德估计只能请求泰洛尔家族的弗雷德里克和皇室的宫廷法师斯威夫特·杰拉尔德请求帮助了。   而且,绑走那个血族小公主......毫无疑问,瓦尔克绝对会火冒三丈,没把圣欧斯托焦圣殿拆了都算这些不长眼的崽子运气好。   “那么,那个小姑娘呢?”   假如瓦尔克把科斯特挫骨扬灰以后,把赛琳娜接了回去,那么或许现在阿奇博尔德现在马上过去磕头道歉还来得及。   而阿奇博尔德主教看着这些心虚的圣殿骑士精神小伙还能在他的面前活蹦乱跳,他大概也能知道,瓦尔克应该是把赛琳娜给接回去了。   “被劫走了,科斯特队长也死在了那场袭击当中.....”   死得好,早知道就不应该把圣欧斯托焦圣殿交付给他!   阿奇博尔德叹了口气,随后便加快脚步往圣欧斯托焦圣殿的门口走,这件事情不早点解决,阿奇博尔德午饭都吃不下去。   这次追捕叛逃骑士罗德尼的行动没有过多的进展,家里还出事了,晦气!   他没有让那些圣殿骑士跟上来,和瓦尔克了解事情的真相不需要带上那些累赘,道歉也不需要。就算是瓦尔克想大发雷霆把圣欧斯托焦圣殿夷为平地,那些圣殿骑士也阻止不了他。   阿奇博尔德还没走到门口,又有一个圣殿骑士跑过来,向他汇报。   “主教大人!有访客请见!”   阿奇博尔德皱了皱眉。谁啊,情报还真灵光,自己刚回来那些人就知道了吗?不过自己现在还有事情要做,没时间和那些人浪费时间在乱七八糟的杂事上。   “告诉那位访客,我暂时还没有时间接待他....我会在明天的里程表留下时间....”   “但是瓦尔克大人说是急事,非见不可...”   那个圣殿骑士似乎是被特殊叮嘱过,直接说出了访客的名字。   阿奇博尔德扶了扶额,果然自己就算是不去找瓦尔克,瓦尔克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把他带到会客厅吧,我在那里等他。”   阿奇博尔德深吸了一口气,反正自己迟早是会到瓦尔克的庄园里面找瓦尔克的,这下真的是来的正好。   他来到了会客室,沏了一壶茶,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瓦尔克的到来。   一脸愠色的瓦尔克十分不悦的闯进了会客厅,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上去就十分生气。   “你最好能够解释一下你的手下的行为,我记得我们应该是有过约定的,是不作数了还是怎么了?”   瓦尔克先生十分不客气,他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沙发之上,然后用猩红的眸子盯着阿奇博尔德,深红色的眸子里像是燃烧着火焰,像是要燃尽一切。   “冷静点冷静点,我没有任何的恶意瓦尔克先生,坐下来喝口茶吧,我对此次的事件表示诚挚的歉意,这次是我用人不佳,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阿奇博尔德给瓦尔克倒了一杯水,十分恭敬地递到了瓦尔克的身前,然后开始说明这次事件的原原本本。   在一阵歪比歪比之后,阿奇博尔德又十分抱歉地对事情做起了总结。   “事情就是这样,罪魁祸首应该也被先生杀死了,赛琳娜小姐也被接回去了,还请原谅我们这些无礼之徒......”   瓦尔克先生喝了一口阿奇博尔德给他倒得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毕竟把误会解除了,赛琳娜就能够继续安全地生活了。   看着瓦尔克的怒火渐渐消退,阿奇博尔德也松了口气,科斯特是自己作死,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要不牵扯到其他的人,这次的事情应该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所以说,现在赛琳娜应该是安全地在先生的府上吧?”   瓦尔克点了点头。   “是的,血族的另外一名亲王,现在正在照顾她。” 49.传承之血的继承与篡夺(二)   等待阿奇博尔德主教回来的这平静的几天对于昆尼尔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就在这几天里,可爱的赛琳娜慢慢地恢复了元气,她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整天都缠着瓦尔克或者昆尼尔,要这两个血族亲王陪她玩一些小游戏,要让他们给自己买新的玩具。   毫无疑问,赛琳娜很可爱,非常可爱,这是所有的人、所有的血族供认不讳的事实。   她会对熟悉的人,比如瓦尔克和昆尼尔撒娇。那是任何有灵魂的生物都无法拒绝的可爱。听到那糯糯软软的声音,就算是铁石心肠,心肠怕是都会软、会化。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赛琳娜真真正正就是所有人的小公举。   而家里来了其他的人,占用了瓦尔克和昆尼尔的时间的时候,她还会吃醋。赛琳娜会悄悄地站在会客厅的门外,露出一个小脑袋,粉红色的眸子时不时往里看一眼,期待着瓦尔克的会客能够早些结束。假如说是在等得不耐烦了,你还能看到赛琳娜的腮帮子鼓了起来,独自在门外生着闷气。   毫无疑问,赛琳娜很可爱,非常可爱。如果可以的话,瓦尔克就想要这样的一个女儿。   假如把她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的话。   可惜赛琳娜并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而她也注定不可能普普通通地一直在米兰这样的人类城市生活。   在女王莉莉丝不在的今日,赛琳娜,这爱尔柏塔氏族最后的纯血皇室,绝对不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小女孩。   不能一直混迹在人类的社会里,参加那些无意义的茶会和舞会,学习那些多余的礼仪和知识。   迟早有一天,旧血领会需要一个领主,血族会需要一个王,所有的血族都会可我有一个至善至强的王来领导他们。   那么,赛琳娜准备好成为一名统领女王了吗?   显然没有。   赛琳娜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她只会最本能最基础的生命吸取。很强大,但是很容易破解。她现在连弱小的三纹骑士都无法战胜。这和昆尼尔记忆当中一瞬间斩杀好几名五纹骑士的莉莉丝·茨密西·爱尔柏塔完全无法重合。   那么她想要承担那样的责任和义务吗?   显然她并不想承担。   每当瓦尔克和昆尼尔提起关于血族,关于皇室,关于她父亲母亲的事情,赛琳娜就会闹脾气,她会吵着闹着跑出庄园,或者跑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把房门反锁。不听瓦尔克和昆尼尔的任何话,她不听,也不想听。   昆尼尔不知道深红暴君朱利亚斯和绯红之王莉莉丝是如何教育赛琳娜的,但是昆尼尔完全没有办法说服赛琳娜开始学习战斗,开始接受她的责任。   昆尼尔好痛苦。   假如赛琳娜愿意做她该做的事情,接受那伟大的血统带来的强大力量和责任,他不需要接受大蛇的那种邪恶的献血法阵。不需要做那种邪恶的篡夺之事。   更加令昆尼尔痛苦的是,他无法说服自己不去使用大蛇的那种邪恶的力量。   每当他空闲下来的时候,大蛇那富有磁性的特殊嗓音就会如同一个邪恶的泡泡一般从大脑的深处浮出来,破裂,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一圈一圈的涟漪,那些涟漪不断地在他的脑海当中回荡,在不断地对昆尼尔低语:   “你的父亲不够强,所以他没能杀死冰霜巨龙,还被那些火纹骑士杀死了。”   “你也不够强,所以你没能救下班尼迪特家族,让他们白白地被屠戮了。”   那些声音已经不再像是昆尼尔肚子里的蛔虫,而是他睡觉时藏在他枕头下面的恶魔,是他休憩是在他耳边低语的恶鬼。让他这几天不断地受到精神上的摧残。他们就像是跗骨之蛆,不断地在昆尼尔的耳边回荡,不断地回荡.....   而那个十多年前的邪恶的鲜血法阵的细节和纹路,则越发地清晰和生动.....   昆尼尔要疯了。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昆尼尔房间的门。   他原本是住在外国人员的使馆的,但是鉴于和瓦尔克先生的良好的私人关系,于是乎又搬到了瓦尔克先生所在的庄园。   根据【猩红山脉】的情报人员提供的情报,今天就是圣欧斯托焦圣殿的阿奇博尔德主教回到米兰的时候,他和瓦尔克之前也约好了,今天瓦尔克回去当面和阿奇博尔德主教质询,那一天掳走赛琳娜的行动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昆尼尔则负责的是在此期间,保护好赛琳娜的安全。   没错,负责保护赛琳娜安全的是他,监守自盗的也会是他。   他早就和昆尼尔谈论好了所有的细节,包括瓦尔克什么时候回去见主教的面,包括到时候昆尼尔最好将赛琳娜护送到什么地方。   猩红山脉在米兰城附近有一些小堡垒基地,在那里,赛琳娜绝对是最安全的。   “来了来了!”   昆尼尔从书桌前起了身,然后他一边揉着自己的有些僵硬的肩膀,一边往门口走去。   把门打开,昆尼尔见到了精神充裕,整装待发的瓦尔克。   “你看起来有些没睡好,索尔,你能够应付我们之前讨论的那些事情的吧?”   瓦尔克注意到了昆尼尔此刻的精神状态有些不佳,于是乎也有些关心的拍了拍昆尼尔的肩膀,关心的询问他到底能不能胜任之前他们俩约定好的职责。   “我就算是睡觉的时候都能手撕四纹骑士,就目前而言,教廷的那些人也伤害不到我,”   昆尼尔继续揉着自己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并非是不屑,而是带着些慎重。   他没有说谎,教廷现在的实力确实不足以杀死昆尼尔,更别说昆尼尔也不会只带着赛琳娜一个人前往猩红山脉的基地。只要有敌人来袭,他们面对的将是一只十几人的小心精锐血族部队。   除非弗雷德里克能带着他家最精锐的那些部队来捣乱,这座城市里没有人能够挡住他。   “哈,倒是挺狂的,不过我喜欢,既然你这么有精神,赛琳娜就交给你了,不过记住,和她说你们是出去玩的,别给她太多的压力.....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还只是个孩子.....吗?   那么到底,赛琳娜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不过这些话昆尼尔并没有和瓦尔克说出来,他只是郑重其事地对着瓦尔克点了点头,并且对着瓦尔克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会保护好赛琳娜。   而想想自己接下来会去做的事情,昆尼尔又垂下了眼睑.....   真是造孽啊,到底有没有什么替代选择能够让昆尼尔选呢?   可惜人生就是这样残酷,根本没有什么替代选项,也不存在什么美好的世界。   我们的生命是建立在上一世代的灭绝之上,中庭有很多远古的建筑,有着很多记录着远古故事的方尖碑,但是那些几万年前十几万年前几百万年前的文明全部都消退了,甚至连他们的见证者,神明都开始离开了中庭。   这个残酷的世界大概已经被神明遗弃了吧?大概也只有被神明遗弃的世界才会诞生出自己这样的簒夺者。   走出房间,走下楼,昆尼尔牵起了刚刚吃完早饭的赛琳娜的小手。   软糯的小手,带着一些温暖而顺滑的触感,像是抓着一团小小的云彩。   几人有说有笑地一起走到了庄园的门口。   两辆马车已经在庄园的门口等候多时了,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几人分别的时候了。   “那么,我先去出差啦,公主大人要和昆尼尔先生好好玩的开心啊!”   瓦尔克此刻已经换好了出门做客的正装,他摸了摸赛琳娜的小脑袋,对她微微笑道。   他手上的戒指也换了一个,昆尼尔昨晚见过瓦尔克整理储物戒指当中的物品,里面满是高级的装备和道具,毫无疑问,瓦尔克此时此刻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或许藏在那微笑的背后,就是一去不回的决心和慷慨就义的悲壮志气吧。   “嗯!瓦尔克叔叔早去早回!要记得给我带点玩具或者是蛋糕哦!”   天真可爱的赛琳娜对着即将离开的瓦尔克先生可爱地笑了笑,露出了两个醉人的小酒窝,两颗小虎牙也十分合适地露了出来。   本来瓦尔克已经是准备登上马车,但是听见可爱的赛琳娜的声音,他又十分不舍得地摸了摸赛琳娜的小脑袋。   昆尼尔看到了瓦尔克眼睛里面的微微闪光,也看出了瓦尔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瓦尔克终究是把那些想说的话给咽下去了。   昆尼尔也有些心痛。   或许昆尼尔不需要去做那些东西呢?或许赛琳娜有一天就会领悟到她的责任和义务呢?   “走吧,赛琳娜,我们出城去玩吧?”   瓦尔克指了指后面的那辆马车,表示他们两个也可以出发了。   ——————   我好久没有加更了.....   为什么感觉时间越充裕我越懒的感觉.....   而且三千字加更挺累的.....感觉比起其他书两千字还是亏了1更.....   以后我或许可以直接把每一章月票折合成字数?每张月票每一张火券的打赏都能变成加更的字数?   我喜欢写三千字但是又不愿意吃亏.....   你们觉得呢?   tips君也好久没出现了,官方哀悼。 50.传承之血的继承与篡夺(三)   青色的骏马缓缓地在青石马路上彳亍着,看似还有些悠闲。马蹄和地面碰撞发出的踢踏声在这米兰城外的树丛之中格外地清脆,特别是在这样有些喧嚣的夏日蝉鸣当中。   车夫特意没有把马车的速度提上去,道路两边的树林里隐藏着一众正在跟随着马车的血族精锐,假如速度提的太高,那些精锐血族也是很难一边隐藏着身形,一边跟上马车的速度。   而在马车当中,赛琳娜正在一脸苦闷地鼓着腮帮子,玩着一个昆尼尔给她买的小玩具。   那是一个正方体体,,每一个面的颜色都不相同,并且一个面被分割成了三横三列一共九块。这是一个可以通过转动打乱和复原的几何体。中阳国人把这种益智小玩具叫做魔方。但是赛琳娜发现她怎么拼都无法复原那个魔方,就算她拼尽全力,赛琳娜也最多只能拼出最简单的一面。   唔~不高兴了!   在赛琳娜拼好了一面以后,就再也拼不好第二面,她鼓起了腮帮子,一脸不悦地将那个魔法递给了昆尼尔,要让昆尼尔帮他复原魔方,声音软糯让人无法拒绝。   “昆尼尔叔叔,快帮帮我啦!”   昆尼尔笑着接过了那个魔方,对于赛琳娜的请求,他自然无法拒绝。他仔细地摆弄着那个魔法,深红色的眸子也快速转动,默默地都把魔方的六面都记在了心里。   “赛琳娜啊,来看叔叔给你变个魔法。”   只见昆尼尔的指尖轻轻转动,魔方也随之转动和变化,各种颜色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聚集。一面、三面、六面,没过几秒,在昆尼尔灵活的指尖之下,魔方就被复原了。   赛琳娜此刻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昆尼尔的手指,随着魔方快速地复原,赛琳娜的大眼睛也开始熠熠生辉。   那真是Bling !Bling !的闪耀大眼。   而赛琳娜也不蠢,她知道昆尼尔没有使用任何魔法,这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机械机关玩具。昆尼尔只是通过简简单单的转动就复原了魔方,昆尼尔一定是使用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技巧。   “才不是什么魔法呢!我没有感觉到魔素的波动!昆尼尔叔叔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做吧?”   她抓住了昆尼尔的衣袖,使劲儿地摇了摇,脸上的表情满是崇拜和惊喜,眼睛里藏着无数的小星星。   昆尼尔摸了摸赛琳娜的小脑袋,有些带着捉弄意味地笑了笑。   “可以啊,我可以告诉你诀窍啊。来,把耳朵凑过来.....”   要知道,赛琳娜拿到那个魔方玩具也好几天了,期间自己一次都没有能够完完整整地复原那个玩具,都是昆尼尔帮忙复原的。而当她每次向着昆尼尔追问到底该如何去做的时候,昆尼尔也总是笑而不语,不和她说复原魔方的技巧和诀窍。   而现在,昆尼尔终于是愿意告诉赛琳娜技巧了!   赛琳娜兴奋地直接站了起来,满心欢喜地把耳朵凑到了昆尼尔的嘴前,心里藏着偌大的喜悦,却忍着不笑,静静地等待着昆尼尔告诉她玩魔方的诀窍。   “那就是......”   昆尼尔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仍然吞吞吐吐、慢慢悠悠。他显然还想卖个关子。   而赛琳娜显然很吃这套,她的小脸通红,心脏也开始砰砰的跳个不停。   就是在此时,昆尼尔也说出了他的诀窍。   “用手转!”   听到这么敷衍的“敷衍”,赛琳娜顿时就不高兴了。她顿时就环抱住了昆尼尔的手臂,也开始耍赖了起来,开始有些不高兴地拍打着昆尼尔。   “哇啊啊啊!昆尼尔叔叔耍赖!”   而戏耍了赛琳娜的昆尼尔倒是十分开心肆意地笑着,他无视了那个对着他撒泼无赖的赛琳娜的玩似的打闹,侧着脑袋笑着。   时间也就在昆尼尔和赛琳娜的玩闹之下,一分一秒地过去。   此时此刻的马车已经离开了米兰城已经有好一段距离了,由于猩红山脉选择的基地的位置有些偏僻,所以道路之上根本没有什么来来往往的车马人流。对于昆尼尔而言,也到了抉择的时候了。   前面有一小片空地,那是一些路过的旅人清理出来用于休憩整理的。此时此刻,并没有其他的旅人在那片空地休憩,所以对于昆尼尔一行人而言,倒不失为一个暂时休憩和整理的好去处。而昆尼尔在上了马车以后,自始至终都展开着鲜血感知,这种探知型的魔法是很消耗精力和能量的,就算是昆尼尔,无时无刻展开感知也需要做一定程度上的休息。   更别说那些一直在使用着阴影融合的那些血族精锐了。   “前面靠边,全队准备靠边休憩。”   昆尼尔打开了马车的门,对着马车夫指挥道。   车夫也是血族的精锐,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不适合整队休憩,就应该一鼓作气,到猩红山脉的基地,再进行修整。不过既然是亲王昆尼尔的命令,那么那些血族的精锐士兵也不会违逆。   随着马车转向减速缓缓停在了道路右侧的空地之上,那些血族的精锐士兵也在草丛之中隐藏了身形。他们两人一组,相互开始望风、相互给队友释放潜行法术,并且间歇性地休息。   昆尼尔首先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然后他又转身把赛琳娜从马车上给抱了下来。   一路上,昆尼尔的鲜血感知并没有感知到什么有威胁的存在,而且他们此时此刻,也已经离米兰有很多路程了,假如说有人要袭击他们的话,也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袭击事件。   这里只剩下这些血族的精锐和昆尼尔还有赛琳娜了。   车夫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张小小的毯子,在扫除了平地上的落叶和灰尘之后,他铺平了毯子,对着昆尼尔做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和赛琳娜可以坐上去休息一会儿。   他们不是来这里野炊的,所以说没有带什么食物。虽然那看上去像是野餐布,但是毯子的作用仅仅是让赛琳娜和昆尼尔稍微休息一下。   赛琳娜坐到了毯子上,她似乎察觉到了周围有着很多保安和守卫,于是乎稍微有些不太高兴地往四周看了几眼,对着昆尼尔嘟囔道。   “这里有好多人啊.....我不喜欢人这么多的地方,也不太喜欢有人跟着我们.....平时都不会有什么守卫的......”   赛琳娜似乎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她鸭子坐坐在那张车夫坐的毯子上,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苦恼。   “其实我可以把他们支开的,赛琳娜想要人少一些吗?”   昆尼尔又想起了那个邪恶的鲜血法阵,设置那个法阵不需要多大的精力,需要的仅仅只是赛琳娜不要乱动,以及周围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鸭子坐在毛毯上玩魔方的赛琳娜,心情仍然有些复杂。   昆尼尔不知道赛琳娜被夺取了枷锁脊椎骨之后会怎么样,大概是一时半会不会死去吧?那股庞大的生命力大概会吊着她的最后一口气,让赛琳娜像是一只涨着气的、巨大的但是漏气的气球一般,缓缓地失去生命力,最终在绝望之中迎接着自己的末日。   “可以吗?我喜欢人少一些,我喜欢和昆尼尔叔叔一起玩.....昆尼尔叔叔,把那些守卫支开吧?”   赛琳娜仍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已经悄然改变,自己的决定正在使自己滑向绝望的深渊。   “当然可以。”   昆尼尔点了点头,他走到了马车夫的身边。他是本次行动的指挥官,能够对每一个血族的精锐下达作战的指令,昆尼尔只要对那个马车夫下达指令,就能把这队血族给支开。这样昆尼尔就不需要动手,也不会让那些无辜的血族受到无妄之灾。   昆尼尔走到了他的面前,郑重其事地对他说。   “伍德洛,你愿意为赛琳娜公主流血吗?”   马车夫伍德洛的神色顿时凝重了几分,他知道这次的任务可能会有数倍的敌人围剿他们,难道昆尼尔亲王已经发现了敌人了吗?   他赶紧点了点头,他是猩红山脉的一员,为爱尔柏塔氏流血是他的荣耀!   “在我的感应范围内似乎有可疑的家伙靠近,你现在马上带队,驾驶马车作为诱饵前往既定的目的地,我会带着赛琳娜小姐暂时躲避.....你可能会有去无回....你确定吗?”   伍德洛赶紧使用血族内部的通讯法术给所有的猩红山脉精锐下达了指令,四周的草丛一顿骚动,纷纷进入了战备的状态,而伍德洛也快速上了马车,准备作为诱饵前往基地。   正当他准备快马加鞭离开的时候,他顿了顿,看了昆尼尔一眼,然后也是一脸郑重地对他致敬:   “昆尼尔大人,保重!”   “保重。”   昆尼尔对他点了点头,目送着这些血族精锐快马加鞭,引诱者并不存在的敌人离开了这里。   “真的走了耶......”   赛琳娜从毛毯之上站了起来,她看着那些血族都离开了视线,顿时也有些开心地看向昆尼尔,但是她却看到了昆尼尔脸上表情的异常...   “昆尼尔叔叔,你在...哭吗?”   “对不起,赛琳娜,对不起。”   昆尼尔一记手刀,快速而精准地击晕了赛琳娜。 51.传承之血的继承与篡夺(四)   昆尼尔所做的这一切,并非是无人知晓。   仆役骑士麦克亚当·派恩,赛琳娜公主的暗中守护者(自诩),终究是看见了这一切。   寻血猎犬擅长潜行和追踪。他能够降低自己的生命信号,也能够降低自己的声音和散发的气味,得益于近乎无敌的潜行能力和极为敏感的鲜血感知本能,它能够感知到一公里以内的绝大数的生物气味,感知到十几公里外的特殊的生命力,所以才能多次定位到赛琳娜和那位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公主大人。   只可惜,麦克亚当在战斗能力上不算特别出色,他连二纹的火纹骑士都打不过,和最最低级的一纹骑士能打个你死我活。要不是上次跑得快,估计自己也没机会给那位大人通风报信了。   而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麦克亚当现在是动都不敢动。   他连那些一纹二纹的圣殿骑士都打不过,怎么和昆尼尔亲王这种能和五纹骑士媲美的顶级强者作对嘛!   麦克亚当不知道昆尼尔亲王的目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昆尼尔亲王要击昏赛琳娜公主然后把她带走,但是麦克亚当知道,昆尼尔亲王绝对不安好心。   得尽快联系那位公主大人才是。   虽然每次麦克亚当过去找那位大人的时候,那位大人总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但是也只有她无视血统之间的隔阂,也只有她才真正愿意给帮助赛琳娜。   麦克亚当从草丛里站起了身,他轻轻地挪动着脚步,试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轰!”   巨大的压缩空气炮直接命中在了麦克亚当的身上,将他击飞出了好几米远,而他潜行隐身的草丛,也被那狂乱暴躁的空气给连根拔起了。而周围树上栖息的飞鸟也被惊起,大片大片地往远处飞去。   麦克亚当重重地摔在了一个粗壮的树桩上,巨大的冲击使他头晕目眩,五脏六腑也隐隐作痛。   “麦克亚当·派恩.....我不是和你说过,你的任务从那以后已经结束了吗?”   昆尼尔认识他面前的这个仆役骑士,麦克亚当是他委托现旧血领的代理领主爱琳诺雇佣的寻血猎犬,专门在中庭寻找赛琳娜...他之前已经和他说过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没想到,现在仍然在跟踪着赛琳娜。   “亲王大人能告诉我,大人准备对赛琳娜小姐做些什么吗?支开守卫.....击晕小姐....”   "这不管你的事!"   昆尼尔扯着脸对着麦克亚当大吼着,他面不改色地甩了一道鲜血之刃在了麦克亚当的腹部,麦克亚当惨叫一声,鲜血顿时染红了地面。   麦克亚当本就内脏受损,又被昆尼尔这毫不留情的一击,差点是将麦克亚当直接杀死。虽然昆尼尔没有直接杀死麦克亚当,但是此时此刻,麦克亚当离死亡其实已经不远了。破损的内脏,大量的流血,而他的面前还有着一个完全无法撼动的强敌......   他的眼睛开始浑浊,瞳孔开始扩大,呼吸和心跳的速率也在缓缓降低。在昆尼尔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昆尼尔带着昏迷不醒的赛琳娜离开了。   但是事情还有着转机。   麦克亚当在昆尼尔离开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又起死回生了。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开始呼吸,虽然每次呼吸都会让他的受伤的腹部大出血,每次心跳都会让他滑向死亡的深渊。   麦克亚当可以死,赛琳娜公主不能。   “得尽快通知那位大人....”   这些低级的仆役骑士的生命力并不强悍,但是只要通过特殊的修行,就如同在水中投入一块石头会掀起波纹一样,使用特殊的呼吸法在肉体里面产生波纹,从而产生强大的力量。   最后的呼吸,最后的心跳,最后的生命力,都灌注进那个血液泡泡当中。   “大人!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你收下吧!”   ——————————   多云的夏日总是十分适合郊游的,今天虽然是八月,但是太阳总是能被厚厚的云层老老实实地遮住,但是光线却明亮不耀眼,确确实实是一个郊游的好日子。   老天爷当然不会自己开眼,这当然多亏了阿芙的御云之术。   今天阿芙戴上了大大的草帽,穿上了有些花花绿绿的吊带裙,脚上则是一双人字拖,准备和杰希夏尔一起在米兰城外吃湖边烧烤。   这是杰希的主意,他甚至自己去菜市场买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小乳猪,准备拿来杀了烤。   看着那只白白胖胖的小香猪,阿芙顿时就想象出了心狠手辣的杰希杀死它,然后拿来放在炭火上烤的画面——缓缓转动的烧烤架,滋滋冒油的表皮,冒着热气的烤肉,红色的辣椒粉和棕色的孜然粉均匀地洒在小香猪的表面.....   热爱生命的阿芙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表示强烈的谴责,泪水总是会在嘴巴里滋溜溜地打转。   而吃的一干二净是对食物最基本的尊重。   “咦——!咦——!”   被捆好的小香猪被杰希抓着脚,倒着拎着,叫声十分凄惨。而阿芙顿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要么还是我来吧?”   我从小板凳上起了身,走向了杰希,然后向着杰希伸出了手,试图从杰希手上挽救那只可怜的小生命。   我挺害怕的,害怕杰希这种贵族少爷放不干净血,做的不好吃。   杰希拎着那只小香猪显然有些吃力,他转过身看着我,看了一眼我的小身板,他笑了笑把那只小香猪递给了我,嘴巴上却毫不留情,他稍微带着一些疑问的味道,质疑我:   “阿芙可以吗?放血和杀生可都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哦?”   而在边上起哄的夏尔则是另外一种说法。   “阿芙应该是不忍心吧?哦呦,好可爱的小香猪为什么要吃它.....”   夏尔还做了几个扭捏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地暧昧...   阿芙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我们的小馋猫已经完全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吧?”   杰希轻轻地靠在了一颗树的树干上,一语道破。他看着我轻轻地抚摸着那只即将被烤的小香猪。   “放心,不疼的。”   现在我已经有了和动物交流的能力,这只小香猪虽然不聪明,但是显然还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而我的声音对他来说似乎也更加像是一种命令,而非是和他的一种交流。   小香猪安静了下来。   我提着那只小香猪,来到了远离杰希和夏尔的一个小树丛。   血液还是有点腥臭味的,放在高温的夏天还容易招惹苍蝇和发臭,还是不要让猪血打扰到大家的兴致才好。   我把那只小香猪挂在了一根稍微有些粗壮的树枝上,等当我准备动用起鲜血掌控,磨刀霍霍向猪猪的时候,却意外感受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正在快速地接近我。   是麦克亚当的讯息。   “该死。”   我暗骂了一声,麦克亚当的出现准没好事,这次的郊游百分之八九十又会被破坏了。   我看见了那个血色泡泡,那个血色泡泡正在快速地向我飞过来,就和上次一样,但是那个血色泡泡当中并没有在装着什么信件。   轻轻地戳破了那个血液泡泡,一滩鲜血洒在了我的身上。   ???   麦克亚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正当我准备发大发雷霆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些血液是麦克亚当身上的内脏血,而且还夹杂着一些组织碎块,不仅如此,那些血液是一路滴落过来的,一路上都是麦克亚当的血液....   普通人可不会把这种东西作为信物送过来。那个家伙应该是又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赛琳娜大概又遇到了什么意外。   这么多灾多难的,赛琳娜她难道是轻小说女主吗?请问能倒贴我吗?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那个已经睡着的小香猪的肚子,这个小东西我应该是吃不到了。   【风!】   我能飞,但是飞在天上看不清麦克亚当的血液,所以我必需得先确定那个家伙死在哪儿了。而风元素会一路帮我捕捉血液散发的那些气味分子,帮我追踪到麦克亚当所在的位置。在确定了麦克亚当所在的位置之后,我也以一马赫的速度,快速地往麦克亚当所在的位置飞行。   阿芙以一个十分帅气的超级英雄落地,落在了那片路边的空地上。   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麦克亚当·派恩的尸体。   他死在了一颗大树底下,腹部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伤害,我能看到他的血流了一地,十分凄惨。   至于他想说的东西,则是用他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了血一书。   【昆尼尔劫走赛琳娜】   字数没有很多,似乎还是因为剧烈的疼痛,麦克亚当写的还歪歪扭扭的。甚至他还画了昆尼尔离开的方向。   真惨啊,阿芙心生一丝悲凉。   我展开了感知,几乎是一瞬间就锁定了昆尼尔所在的位置,在我离开此地之前,我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把挖了个坑,把麦克亚当给埋了。   大蛇没有骗我啊,果真昆尼尔就是内鬼.....不知道力挺昆尼尔的瓦尔克会这么想。   接下来,就是去找昆尼尔算账的时候了。 52.传承之血的继承与篡夺(五)   斯卡恩村,这个村子虽然距离西罗马帝国的首都米兰比较近,但是位置并没有非常地理想,这里和米兰的城市相隔一座山峰,而且山上还常年占据了一批盗贼,斯卡恩村的农民也大多都逃难到别处去了。   而无人的荒村,则成为了昆尼尔设置那个邪恶的鲜血法阵的绝妙地点。   赛琳娜被昆尼尔用麻绳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被放置在了鲜血法阵的中心,为了保证其他的魔素不会干扰这个的复杂精妙的法阵,昆尼尔还设置了一个非常强大的魔素隔绝法阵。在斯卡恩村的所有魔素和元素能量都被排除出了斯卡恩村。   被隔绝了魔素的人类是无法掀起什么风浪的,失去了魔法和战技的依仗,人类就是一块会走的肉,而就算是那些血族精锐察觉到了什么情况,赶到了这里,凭借着绝对的血脉压制,他们也无法伤害到昆尼尔。除非教廷出动黑骑士或者圣殿骑士,赛琳娜才有这一线的生机。   但是,那可能吗?   在设置完鲜血法阵之后,库尼尔一屁一股坐到了一口水井的砌台子上。要知道,设置这样一个鲜血法阵需要大量的生命能量和血液,就算是昆尼尔这样的血族亲王,他都觉得十分地吃力。这东西启动的速度很慢,就算是昆尼尔这么高质量的生命力,也需要耗费数个小时的时间,而且所需要的的生命能量还不少,一般的血族是完全无法做到的。而且最最要命的,是这个鲜血法阵需要的是单一种类的生命能量,也就是说多个人无法分担压力来做到共同构建法阵。   换句话说,这个法阵就是为了让血族亲王夺取王权而生的。   或者,假如说大蛇的生命能量能达到昆尼尔的水平,而且假如说生命女神也有枷锁脊椎骨的话,那么这个法阵就是他夺取生命女神权势的邪恶法阵。   直径十多米的鲜血法阵的由外向内开始缓缓点亮、每一个节点都燃起燃起猩红的邪恶的火焰,而随着最内圈的鲜血法阵升起了通天的能量场,外圈的火焰和亮光悉数熄灭。而能量场中则是生长出了无数根粗壮的能量触手,蠕动着向赛琳娜侵袭而去。   那些触手的用途大概是束缚住赛琳娜,并且侵入她娇弱的身体,来取出她的枷锁脊椎骨吧?   赛琳娜醒了过来,而她惊恐地发现她自己在鲜血法阵中心的能量场当中缓缓地漂浮了起来,她看到了脚底下的那些可憎的能量触手。赛琳娜惊恐地拍打着能量场的能量壁,但是除了激起一阵阵的红色能量涟漪,什么都没有发生,底下的那些能量触手则更加肆意地向赛琳娜侵袭而去。   “不要!!!!”   赛琳娜尖叫着,她自然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阵势,然后赛琳娜本能地释放自己体内的生命能量,爆发式地向能量壁以及向底下的那些触手释放狂暴而致命的生命能量。   但是赛琳娜的反抗对于那些触手和能量壁而言似乎没有起到阻止的作用,反而那股庞大的生命能量反过来为能量壁和能量触手充能,让那些触手更加狂暴地袭向赛琳娜。   赛琳娜绝望了。   昆尼尔也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到最后那一幕。   ————   当我看到那个古怪的法阵中心那些触手伸向赛琳娜的时候,心想着自己还来得及,无所不能的阿芙肯定能救下那个血族的小公主。   而当我进入了昆尼尔设置的元素隔绝结界,风元素顿时消失,而整个人都栽向了赛琳娜的时候,阿芙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但是阿芙怎么会屈服呢?我在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瞬间就转换好了姿势,以飞踢的姿势,往赛琳娜所在位置的能量壁踢去。   你可见过一招从天而降的jio法?   “This   is  Sparta!!!!”   阿芙以一马赫的速度,脱掉了人字拖的裸腿一脚直接用斯巴达踢踹碎了那个鲜血法阵的能量壁。   “哐当!”   红色的能量壁化为漫天的碎屑,那些能量触手也因为失去了支撑而化为纯净的生命能量,消散了。   我接住了缓缓下落的赛琳娜,看着怀里的那个泪眼朦胧的小可爱。   阿芙随手把她丢出了这个该死的鲜血法阵。   没人能够比阿芙更可爱!   坐在水井边上的昆尼尔顿时站了起来,他听见了我刚才发出的那声怪叫,也看见了我如同如同天上降魔主一般,一记斯巴达踢踢碎了他辛辛苦苦建造的鲜血法阵的能量壁,如同人间太岁神一般救下了赛琳娜。   昆尼尔他生气了,而他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我。   “是你啊.....上次教廷掠走了赛琳娜的时候,通风报信的是你......当时我就觉得你很眼熟,我们之前确实也见过,第一次见面是在外国使馆,是你陪着爱莲.....不是吗?让我想想....你的名字是....”   昆尼尔设置了元素隔绝法阵,但是这东西没办法限制我使用鲜血魔法,也没办法阻止我将鲜血魔法转化成空间魔法,我盯着昆尼尔,右手伸进亚空间,拿出了印第安战斧【傲慢】。   黑色的深渊龙炎附着在了傲慢之上,在赛琳娜和昆尼尔的眼里,神秘的天降少女顿时就变成了一名混世魔王。   赶快砍了这个该死的血族亲王,我赶时间回去吃杰希的烤小香猪!   “芙蕾雅......对,我记得你的名字是芙蕾雅....”   昆尼尔看我不怀好意,自然也进入了战斗状态,他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根十分破旧的凤凰木制成的法杖【涅槃】。   那是他父亲的遗物,取材自一万年以上的梧桐木的树芯,传说中不死鸟凤凰非梧桐不栖,而那颗梧桐树据说就是凤凰选择的涅槃之所。但是凤凰能够涅槃,他的父亲却永远地被冰封在永夜的蒙特罗斯森林了。   真是讽刺。   当昆尼尔刚掏出那根法杖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死亡带到了,燃烧着黑紫色火焰的傲慢尖啸着劈砍向昆尼尔的脑袋,速度之快,卡斯特托菲的深渊龙炎都被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你很快,但是你的战斗没有任何的章法,很容易就能躲避开。”   昆尼尔给自己释放了魔法,他瞬间就解体,化为了漫天的蝙蝠,四散逃离。   “愚蠢而聒噪!”   我反手一记上撩斩,傲慢顿时爆发出了大量的深渊龙息,吞噬了大半的蝙蝠,那些蝙蝠在龙息中尖啸着,连一丁点灰烬都没有留下来。   昆尼尔自以为能够逃过我的攻击,却被我的这一记上撩斩直接打回了原型,而那些剩下来的蝙蝠也都尖啸着聚集在一起,聚齐变成了一个残缺不全的昆尼尔。   不过昆尼尔不愧是血族的亲王,自愈的能力也不是盖的,他的身体虽然残缺不全,但是鲜血能量马上就修补了他的身体。   “很棘手.....”   昆尼尔紧盯着我,他终于是明白了我并不是一个好惹的对手,想要面对我,战胜我,必须得发动双倍甚至多倍的精力。   他听说过中罗马帝国的那场血腥盛宴,哪里有堪比五纹骑士的巨型发狂狼人和杀戮深渊,爱莲并没有很强大,弗雷德里克公爵没有触手,范海辛也没有出手,那么是谁解决了那些怪物已经不言而喻了。   “生命锁链!”   昆尼尔紧紧地握着那根凤凰木制成的法杖,他的手腕快速地挥动,体内的生命能量也被他迅速地调动,那些生命能量破体而出,化为了鲜血的锁链试图束缚住我。   他大概以为,只要能够束缚住我的行动,他就能对我肆无忌惮地使用鲜血魔法了吧?   真是天真。   但是那些锁链并没有发挥他想象中的作用,我一脚就把那些看似坚固的锁链给踢断了,而燃烧着深渊黒焰的印第安战斧又再次袭向他的身体。   “切,深渊的不洁者吗?怪不得能够杀死深渊。”   他终于发现了傲慢之上的黑色火焰有些不一般,那些深渊的烈焰里藏着无数怨魂的尖啸,那是纯粹的死亡,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他再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有些不太一般之后,他板着脸迅速地往后退了好几十米,似乎是准备和我拉开距离,或者说是发觉了他打不过我,试图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给我停下!”   我放弃了近战使用斧子直接把昆尼尔砍成两半的想法,直接把手上的印第安战斧插一进地面,然后一个滑铲停了下来。   对着昆尼尔伸出了左手,我催动起了鲜血掌控。   对于人类而言,只要失去了大约一千毫升的血液,他就会有生命危险。而对于这些血液即是生命的血族而言,掌控住了他们的血液就代表掌控了他们的身体。   昆尼尔原本正在加速后退,他瞬间就感受到了某种巨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迫使他停了下来,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我在他的背后使用鲜血掌控。   “你.....到底是....谁?”   他从来没有被别人控制过自己身体里面的血液,从来没有。   只有高级的血族才能控制低级血族的血液,身为血族亲王的他已经比绝大多数的血族的血统要高贵了,所以这个芙蕾雅到底是谁?   难道说是爱尔柏塔的皇室的庶系?可昆尼尔都认识他们啊?那些人都在旧血领干着自己的事情,并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旧血领。   他想起了奥丹姆,那个来历不明的血族也具备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并且他也对血族一无所知,难道这个芙蕾雅是和奥丹姆同样的一路人?   或者说是生命女神本尊?   昆尼尔不知道,或者说他的脑子已经开始不够用了。他的大脑的血液正在被不断地抽离,大脑缺血的副作用也在不断地显现,头晕眼花,耳鸣头痛.....   假如说他再不采取一些措施的话,他绝对会被杀死在这里。   "鲜血之刃!"   昆尼尔使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挥动起了他手中的凤凰木法杖。   凤凰木法杖舞动,瞬间就催生了几道血刃,快速地向我袭来。   我本以为昆尼尔不再会有什么反抗的力量,愣是没料到他还会有还手之力,虽然我躲过了绝大部分的血刃,但是仍然有一道血刃划过了我的右手手臂,划开了一个不大的伤口。   伤口很快就修复了,除了一些血液溅落在了地上,我毫发无损。   但是,意想不到的异变发生了。   刚开始被我确确实实地破坏了能量光壁,但是没有破坏法阵的主体结构,而刚才我的那几滴血液似乎是给原本破损的法阵中心修复了一般,那些能量触手瞬间大量的增值,然后向我袭来,抓住了我的腿。   我本想使劲挣脱开,但是那根该死的触手在不断地吸食我的生命力,就算我挣脱开了一根,仍然会有好几根触手再次缠绕住我的身体,而且每一根触手都在疯狂的吸食我的能量。   右手渐渐无力,傲慢也被我丢弃在了原地,我被那些该死的触手带到了法阵的中心。   光壁再次竖起,而这次的光壁比原先束缚赛琳娜的更加厚重。   那些触手从我的背后开始侵入我的皮肤,顺着脊椎试图寻找某块特殊的骨骼,而我无法动弹丝毫。   你一妈一的,我怎么又要白给了。   昆尼尔也没料到我的血液能让鲜血法阵有着那么大的反应,他刚想往前走几步仔细查看现在的状态,而就在此时,一只干瘦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干得好,索尔兹伯里·昆尼尔,我原先以为你只能获得爱尔柏塔氏的能力......但是你显然获得了更大的成就.....芙蕾雅·茨密西......我们至高无上的伟大的吞噬黑暗的缚誓者,善良的生命女神。”   那是个阴森低沉的男性声音,勾起了昆尼尔骨子里的某种恐惧,他有些僵硬地把头转了过去。   “大蛇.....!”   ——————   更改加更规则,每张月票加更20个字(一百张2000字),大家的每张月票都有加更,而打赏就是一火20字,由于火卷比较难计算我放在月末总结。   而目前的49更则按照没更2000字换算成九万八千字,加上目前多余的31张月票就是98620个字。   减去今天的4186字(正文)大章就是94434个字.   我觉得自己能够还完!   加油!   ps:我这次断的章,是不是很好? 53.传承之血的继承与篡夺(六)   我第一次听到大蛇的名字是在猫头鹰先生的嘴里,但是那些晦涩的语言让我并不是很懂到底虺,或者说是大蛇,是怎么样阴暗邪恶之徒。   直到我了解到是他雇佣范海辛尝试猎杀我,直到我了解到是他蒙骗道格拉斯杀死艾伦,直到我了解是他把妙龄少女阿比伦茨变成了恶心的触手怪。   阿芙我啊,可真的要生气了。   你一他一妈,你这个小比崽子出现在老娘面前,老娘还能放得过你???   昆尼尔设置的元素隔绝法阵导致我无法使用驭风之术,但是只要是这个法阵设置在地面上!只要是在地面之上的物体,就没有道格拉斯的大地之力无法改变撼动的!而我吸过道格拉斯的血液,得到了他的权势,自然是能够使用他的大地之力!   【地鸣!】   我催动起了大地之力,顿时,以我为中心,坚实厚重的大地就开始轰鸣了起来,天地为之变色,巨大的裂纹向四方扩张,而无数的土刺一根一根地拔地而起,轰鸣着向昆尼尔和大蛇袭去。   昆尼尔本能地想逃跑,但是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他伸手去够那只手,试图挣脱大蛇的手掌。那只大蛇的手不知何时化为了蒂芙尼花的树枝,狠狠地嵌入了他的肩膀当中,开始向他的脊椎扩散。   “静静地等待着末日到来难道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吗?看那美丽强大的力量,看那完美的身躯和脸庞,这就是我们的生命女神不是吗?为什么要回避呢?”   大蛇的声音仍然是 那么低沉而富有魔性,让昆尼尔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由于我被那些该死的触手束缚在了半空中,而没有脚踏实地的大地之力终归是声音大雨点小,那些裂纹和土刺仅仅是到达了昆尼尔那两人的面前,就停止了。   该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道格拉斯不喜欢飞行了。   但是至少,我的另一个目的达到了。   我要破坏并改造这个该死的鲜血法阵,我要解除枷锁脊椎骨对我的限制,暂时成为完全体的生命与血之王!   克雷洛尔说过一句话——不要过分的醉心于放任自由,一点也不加以限制的自由,它的害处与危险实在不少。   而枷锁脊椎骨就是对身体的自由的限制。限制了你的力量,限制了你的前途,限制了你的未来。就像是小白兔再怎么刻苦修炼也逃不过阿芙的嘴巴,人类再怎么修炼也无法突破最高九阶的桎梏,这就是限制。   而当你突破了那个限制,你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你的手里。那些有缺陷的肉体会因为力量的暴走而畸形,失去生命的价值成为一块会行走的烂肉,成为种群之中的癌症。   世界上只有一具完美的身躯,只有她才能完美地掌控自己的身体、掌控自己的力量、掌控自己的未来,而那个人就是我。   我的未来由我自己掌控,你大蛇和昆尼尔算老几?   杰希的烤乳猪我还没吃到呢!   大地崩裂,那些铭刻着鲜血法阵的岩石纷纷漂浮起来,然后快速地变更位置,最后缓缓下降固定在他们的位置上,这个过程仅用了不到十秒钟,而重构完成的、直径十多米的鲜血法阵的由外向内开始快速点亮、每一个节点都发出了鲜红色明亮的光芒。   当那些节点最终点亮了最内部的核心法阵,而那些已经被激活的能量触手瞬间消散成纯净的生命能量回到我的体内,不仅仅是那些能量触手消散了,能量壁也开始为我的“新生”而开始充能。   我要打开自我设限的枷锁,释放最纯粹的力量!   巨大的能量包裹住了我,随之而来的还有巨大的压力,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包裹在虫蛹当中的毛毛虫。   我感觉自己的那节脊椎骨正在被巨大的能量撑开,像是有人在用不符合尺寸的东西进入我的身体。   “啊!!!!!”   wdnmd好痛!!   没有对应的遗骨就不能激活权势,事实并非如此。   我只是个没带钥匙的主人,我的权势便是是我的房子,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砸开房门进去。   代价就是及其巨大的生命能量。   “咔咔——”   我听到了一声极为清脆的咔咔声,包裹着脊椎骨的两片枷锁状的骨片应声脱落,刹那间,我感觉到自己像是飞升到了天堂一般的愉悦,像是某种颅内的高一潮,我即是万物,我即是生命的本源。   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生命与血液,灵魂与欲望,死亡与毁灭,知识与理性。初火的四个维度和上古的四王。   一些来自远古的记忆碎片进入了我的脑海,那是明亮的光明与火焰,是漆黑的黑暗与深海。   先不论那些记忆到底是什么,现在我要对着大蛇先泄泄愤。   我一拳轰碎了能量光壁,刹那间,大地龟裂、天地变色我周围的所有草木都似乎在欢呼雀跃着,像是在庆祝王的归来。而我的身后的土地中迅速生长出了一颗参天的巨树,它的枝干托着我的身躯,缓缓把我放置在龟裂的大地上。   它的树叶包裹住了我的一丝不挂的身体,而当那些树叶散去的时候,一身白色的坚韧的特殊纤维制成的圣衣包裹住了我。   我——芙蕾雅·茨密西,现在拥有着掌控万物的能力。我周身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感受到了花花草草的生命在流逝,感受到了花鸟虫鱼的悸动,也感受到了昆尼尔和大蛇的存在。   而我也能够掌控他们。   我向大蛇伸出了左手,做抓握状,对他命令道:   “过来。”   那是对于所有生命都行之有效的命令,纵然是大蛇这样的活了一万年的毒蛇,也不能违逆我的意志。   大蛇松开了束缚住昆尼尔的左手,他缓缓地走向了我,随后跪倒在了我的身前,而我则是捏住了他的喉咙。   “真是强大而美丽——多么完美的身躯,多么完美的力量——我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管中窥豹——但是我会一直活下去的,大人!我会一直追求那种力量的,我知道我是蛇,隐藏在草丛当中的蛇,诱惑亚当夏娃吞下禁果的蛇——但——”   他还没说完话,就被我捏断了喉咙。   这一具大蛇的分身,这里只有零星一点的大蛇的灵魂碎片,他的灵魂的主体还隐藏在某处,我就算是在这里杀死他,他的主题也不会受到损伤,灵魂也能够修复。假以时日,这个东西也能够继续活蹦乱跳。   该死,这个家伙要么是对灵魂也有着非常深入的研究,要么是身边有着一些对灵魂有研究的人。   但是,我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我会把他的灵魂碎片制作成戒指,只要我靠近了大蛇的其他的灵魂碎片,就会有反应。而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的所有灵魂碎片全部杀死。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的本体挫骨扬灰。   在我的无声无息的操控之下,大蛇的分身的头部缓缓开裂,而我从他的脑袋里面找出了一条白色的小蛇,那是他的灵魂的寄宿物,我现在有着一部分普罗米修斯的权能,所以操作灵魂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要做到灵魂炼制,我还需要一些其他东西的帮助。   灵魂的炼成对于人类而言是无比极端的禁忌,人们畏惧这种力量,甚至对正常的灵魂炼成都恐惧到了极点。不仅仅是因为灵魂炼成是不道德的,更是因为灵魂炼成需要生与死的交汇之处。   例如战场,例如墓地,例如倒悬深渊。   我召唤出了倒悬深渊,只见太阳被倒悬的黑色海洋遮盖,中庭与死亡之地再次连接了起来。而我很快就提炼出了那条白色小蛇的灵魂,又用着大地之力制造了一个十分普通的指环,然后将大蛇的灵魂碎片附着在了戒指上面。   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的所有灵魂碎片全部杀死!   但是似乎召唤出了倒悬深渊的时候发生了一点点的意外,有小片倒悬深渊所处的冥海突然燃起了初原之火的投影,而那一片区域的生与死的界限也被打破了!   wdnmd怎么回事?   正当我疑问的时候,然后我就又看见了初原之火那边突然有一大一小两团黑色的东西从深渊当中逃脱了出来,而且还很聪明地选择了分头逃跑。   当时我就明白了大事不好!有人越狱!   就和以前狼和狈那样,有人跑出来了!而且还是不受我掌控的那些造物!   既然不是我的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些并非是普通的生物,不受生命掌控的效果,所以我还得摆脱卡斯特托菲来做这些事情。   “卡斯特托菲!”   绝望黑龙应声而出,呼啸着扑向那个更大的深渊造物,而我则是举着傲慢冲向那个小一点的。   随着我静心凝神地盯着那个人形的东西,我看清了那个到底是什么。   那是个圣殿骑士,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尖叫着加速试图跑离深渊的范围。   【深渊射线】   经过短暂的蓄力,傲慢发出了磅礴的黑紫色射线,直接就把那个圣殿骑士给化为了飞灰。而我扭头看向卡斯特托菲所在的方位,我看见了他一口咬住了一个说客,直接把他撕成了两半。   说客的头颅也直接被甩飞出了好几百米远,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   ——   阿芙白给了(x)   阿芙让大蛇以为她白给了并且利用大蛇以为她白给了让大蛇白给了(√) 54.传承之血的继承与篡夺(终章)   解决掉这两个深渊的越狱者之后,我运用生命掌控把赛琳娜和昆尼尔丢到了一起。   可怜的小赛琳娜她最开始就被我一脚斯巴达踢给踢晕了,而昆尼尔则是被大蛇产生的那些藤蔓完全固定住了身体,而他的神经系统已经被蒂芙尼花寄生了,某种寄生形态的蒂芙尼花牢牢地束缚住了昆尼尔,以他的生命力为代价来控制他的行动。   到目前为止,血族的这些破事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我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小拇指上的刚刚被我制造出来的戒指,银色的金属戒指上面有着藤蔓状的纹饰,还覆盖着蛇鳞。这次至少引蛇出洞了,不算亏。   而且,大蛇的灵魂碎片制成的戒指,似乎有一些十分特殊的功能,我轻轻一抬左手手腕,顿时大量的蒂芙尼花藤生长出来。   这些花藤可以在我的心意之下随意地变换形状和样式,配合冷玉茧我就可以随时随地制作出一把强大的反曲弓,或者是成为困缚敌人的利器。   就叫它【蛇藤戒指】算了。   虽然凭空生长出藤蔓和其他类型的植物对完全体的我而言并非算是什么难事,但是对于不完全的阿芙,就还是有些用处的。   不过这个戒指不算是此次最大的收获,最大的收获是我感受到了我的遗骨所在的位置。   在完全体的状态下,我能够感觉到我的剩下的那些遗骨所在的大致的方位,那个感觉很强烈,但是用来定位却不够精准,所以我需要有感知力特别强大的人来辅助我定位。   比如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的大地之力是真的离谱,他就算是在狄赛斯城,都能感受到中阳国的一些大地的震动,只要让他愿意帮我,我绝对能够定位我剩下的那些遗骨所在的位置。   所以我召唤出了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召唤他,他十分臭屁地甩了甩头发,试图用一种很臭屁的方式对我说。   “阿芙这次召唤我是有求于我吗?我可不能随便......”   当他看到我此时此刻的外貌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   我现在是完全体的状态,身高比之前要高很多,到达了一米六五一米七,灰白的中等长度的头发被橄榄枝扎成马尾,头顶还戴着橄榄枝花环。   而道格拉斯的表情像是像是出去逛街的时候碰巧遇见了班主任,刚想逃跑又反应回来自己已经毕业的中学生,表情又是惊愕又是怀念,他直接是愣在了原地。   “你瞅啥?”   我被那个呆呆楞楞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爽。   道格拉斯尴尬地打了个哈哈,他看见了我手上的傲慢,看到了在远处拿爪子剔牙的卡斯特托菲。道格拉斯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   “啊哈哈......我还以为她回来了,没想到还是傻芙芙啊.....不过这杀气满满的表情还真是少见啊......”   “咋地啦,我现在很好看吗?不过废话少说,我现在的状态维持不了很久,我需要你全开大地之力,来确定我遗骨所在的位置。”   道格拉斯虽然说是不忘调侃我,但是终究还是对我点了点头,他自然是明白了我此时的处境,于是就对我张开了怀抱。   “你现在很好看啊,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真的,回去我就造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神仆......不过,现在是干正事的时候了吧?”   我跳起来抱住了一米九的道格拉斯,一口咬在了道格拉斯的喉部动脉之处。   随着富含着大地之力的血液被我喝下,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感觉我咬住的不是动脉,而是绵延万里,遍布整座大陆和海底的地脉,山川、裂谷、火山以及无数的城市悉数进入我的感知范围之内。   不同于之前的那种全知全能,我即是万物的感觉,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成为了某种另类的存在,我感觉自己开了全图透视,还有着绝对的改变地质构造的能力。   这就是大地之力吗?   “搞快点,我要被你吸干了......”   然而就在我沉浸在道格拉斯的大地之力的时候,他倒是有些撑不住了,全开大地之力没事,被我吸点血也没事,但是两件事情放在一起,道格拉斯就有些撑不住了。   被道格拉斯听信了一下,我头也开始干起正事了。而有着道格拉斯大地之力的加持之后,我瞬间就锁定了自己所有的遗骨所在的位置。   罗马有好几块.....柏林有一块.....怎么中阳国也有.....   我松开了咬住道格拉斯血管的嘴巴,然后随意地用手抹了抹嘴巴上的血沫,而道格拉斯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稍微有些脱力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此时此刻不仅仅是有些贫血,甚至还因为大范围地使用权势而有些虚脱。   “阿芙终于还是对我这个可怜的小白兔下手了......希望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他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水,眼睛死死地瞪着我,有气无力地向我抱怨着。   “明明休息几秒钟就能恢复的事情说得和你快死了一样。”   我瞪了一眼道格拉斯,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道格拉斯也不例外,稍微要他做些事嘴巴上就一点都不放过我,真是的。   而我很清楚,道格拉斯的能力最变态的地方还是无与伦比的回复能力,只要站在大地之上,他就能够喘气疗伤回血。   说真的,就在我们两个说了两句话的功夫,我能够感觉到道格拉斯已经完全恢复了。   完全已经恢复的道格拉斯慢慢的站了起来,他靠近了我,把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你的手好冰!快拿开!”   我拍掉了他的爪子。   “是你的额头有些太烫了!你现在的身体能不能负载那么强大的权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嘛?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变成触手怪的!能变回去就变回去吧。无论是你变成了触手怪还是当场宕机在这里,我可不会在这里守着你。”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温度有些高有点烫,完全体的状态对我现在而言虽然不消耗什么生命力,但是总的来说有点过载了,像是买了颗5G hz的处理器但是散热用的是萝卜。   我就是那根萝卜,现在萝卜快要熟了。   我现在确实该变回去了。   随着我开始放弃那些【权势】的掌控,大量的蒸汽从我的身体的内部冒出来,直接把我层层包裹,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和能力的变化,不仅仅是能力的丧失,我的身体也在变小,从原来的少女的姿态又变回了一米五的萝莉,疲惫感也如排山倒海一般地袭来。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没了。   又得用冷玉茧再造一身衣服...   “好了,傻芙芙把我送回去吧......而你也差不多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点了点头,道格拉斯也还有事情要做,有尤克特拉希尔在,道格拉斯才能继续做事,在中庭,无论是能量水平还是地脉的富集程度,都不及狄赛斯城。   于是乎我把道格拉斯送了回去。   也就是在此时此刻,卡斯特托菲也挪动起了他的庞大的身躯,靠近了我。他把脑袋凑了过来,本来偶我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想蹭蹭我,结果是对我长大了血盆大口。   卡卡当然不是想吃我,而是刚才卡斯特托菲吃掉的那个深渊的说客的骨头卡在他的牙缝上了.....   真是爱撒娇的孩子啊......明明都是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但是还是喜欢让我来动手呢。   我整个人都钻进了卡斯特托菲的嘴巴里,然后用【蛇藤戒指】弄出了一根巨大的木刺,十分细心地给卡斯特托菲做了一个全套的口腔护理。   卡斯特托菲爽了,但是我的身上都是他的口水惹。   我把心满意足的卡斯特托菲送回了狄赛斯城,让他继续在那边当他的小霸王,而我也差不多该把赛琳娜和昆尼尔送回给瓦尔克那边了。   虽然现在很累很困,但是阿芙现在还不能休息哦....   我得把赛琳娜和昆尼尔送回去,然后才能回去吃烤肉....   一只手拎起昏迷不醒的赛琳娜,另一只手拎起受到感染瘫痪的昆尼尔,绑在了一起,然后用御风之术托着这两个人。   我召唤出了黑松,准备骑着黑松前往瓦尔克先生的庄园。   其实还是直接飞过去快一些,可是阿芙现在好困好累好想睡觉,完全体的负荷对我来说还是太大了.....   再撑一会,再撑一小会儿....   瓦尔克此时此刻也已经回到了他的庄园,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好,正在凉亭里晒太阳看书。   而我也直接把昆尼尔和赛琳娜丢在了他的脚边。   心情惬意的瓦尔克顿时一脸懵逼。   他记得昆尼尔应该是带着赛琳娜前往猩红山脉所在的军事基地了,现在怎么又被女神大人给拎了回来?而且赛琳娜也昏迷不醒的,昆尼尔也似乎动弹不得。   这是咋回事啊?   “大人......您这是.....”   "你自己问昆尼尔吧,你的好基友叛变了.....他和大蛇是一伙的...."   我打了个哈欠,此时此刻我实在是有些疲惫,我已经没有任何的耐心继续和瓦尔克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阿芙的眼皮都在打架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大人.....这.....”   "嗨呀!昆尼尔想夺取赛琳娜的纯种的血统然后被麦克亚当发现了然后麦克亚当通知了我然后我就咕了杰希来帮你们顺便还杀了大蛇的分身我现在很困你能自己解决这些子的破事吗?"   阿芙已经很不耐烦地说出了连自己都听不懂的长难句了!瓦尔克你就不能让我稍微省点心吗?   .......   而瓦尔克显然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化掉我方才说出的那些话。   麦克亚当、赛琳娜、大蛇、昆尼尔......   “我知道了,大人.....大人看上去也已经是很疲惫了......大人先去休息一会吧。。。”   我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反正我已经把应该送的东西都送到了,接下来我要回去吃杰希的烤肉了.....   烤肉....   ——————   米兰城外某个湖边。   被宰杀好的小香猪被架在热烘烘的木炭上,滋滋冒油的表皮被烤地酥脆,冒着热气的烤肉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红色的辣椒粉和棕色的孜然粉均匀地洒在小香猪的表面,顿时让人胃口大开。   花费了好几个小时的烤制,这只烤乳猪已经差不多快要烤好了,但是正在等待着烤乳猪的那两位食客脸上的表情却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她还没回来,又和上次一样玩失踪......阿芙她到底去做些什么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杰希有点儿不太高兴。   阿芙在回来以后就老师这样,完全不顾他的感受,老是玩失踪,上次演武场说是去上厕所了,有人会去上一半个小时的厕所吗?这次说是去杀猪,结果杀着杀着人没了,猪还在,要不是杰希开膛破肚的时候发现阿芙不再猪肚子里,他真的有些怀疑她被吃了。   “我和你讲啊!我是个轻声,我有经验!对付那种浪荡的女人,你绝对不能够心慈手软,你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把她当场逮捕!然后骂她个狗血淋头!”   夏尔嘴巴里塞满了烤鸡腿肉,他一边喝着买来的冰啤酒,另一只手则满手是油,他挥舞着酒杯和鸡腿,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对着杰希“指导”道。   “你说的没错,我必须把事情问问清楚!”   杰希拿着小刀切下了一小片烤猪肉,然后放进了嘴巴里面,像是在泄愤一样地将酥脆的表皮咬的嘎吱作响。   “沙沙。”   身后的草丛里发出了不自然的沙沙声,那并非是小动物穿过发出的,而是有人过来了。   而夏尔也知道是芙蕾雅回来了,他十分激动地对着杰希起哄道。   “就是现在!杰希!不要怂!狠狠地骂她!骂道狗血淋头!质问她!”   杰希站了起来,转过了身,走到了那个草丛前。   头发乱蓬蓬的少女从那些茂盛的灌木当中缓慢而无力地走了出来,她看到了杰希,打了个招呼,但是眼皮却是在打架似的很难睁开似....   "杰希......"   杰希正想要询问她一些什么,那个少女却一个踉跄,倒在了杰希的怀里,再也没有站起来,就那样,白发的少女在少年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杰希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夏尔,   “情圣,你快告诉我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夏尔也不清楚那个少女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有些愣愣地指了指正在火堆上的烤乳猪。   “吃肉!”   ——————   四千字的大章,看的开心。 55.天下熙熙   自诩是人类守护者们的教廷首脑围坐在圣山会议厅的白色大理石圆桌边,在看过那份最新的情报之后,每一个人都神色肃穆地板着脸,有的摇头叹气,有的双手抱胸冥思苦想。   “这是第三次出现倒悬深渊了,第一次是圣安格尔,第二次是白堡,第三次是米兰.......毫无疑问,一些能够扰乱秩序的因素回来了!”   教皇希德靠在他的石质的‘王座’上,紧紧地等待着所有的首脑看完了那一份报告,随后没有摇铃便直接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他的结论。   “吞噬黑暗的缚誓者——芙蕾雅·茨密西,回来了!”   在听到那个名字以后,那些身居高位的仪表堂堂的首脑们也开始三三两两地开始交头接耳,不知道是在讨论对策还是在谋划何时逃跑。   教皇希德摇了摇手上的铃铛,清脆的声音似乎是有安魂之效,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而希德则是又提出了一个比肩重磅炸弹的问题。   “是战!还是拉拢,诸位有什么意见吗?”   圆桌边的那些首脑们又开始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了,他们没有利用其手头的那些发言铃铛,此时此刻的情况危急,正值生死存亡之际,礼仪和生命比起来,都是可以抛弃之物。   “那位的遗骨.....还在我们的手上,我断然有那个信心,能够将不完整的邪神利用初火的力量斩杀!”   斯特里奇·普罗米修斯是所有天使当中最强大的存在,也是教廷有史以来,和初火的契合度第二高的生物,初火强大的净化能力让他所向披靡,无论是深渊造物还是人类或者是异族,都能利用初火完全焚毁。   而倘若他能杀死生命女神,他的力量恐怕还能够大幅度地精进吧?或许他就能够超过那名“屠神者”。   被人类超越,是斯特里奇的耻辱!   “可生命女神为什么会具有深渊的力量?这是一个问题,假如说生命女神被黑暗吞噬而复生........”   对深渊最为敏感的幽邃主教路易斯·巴洛并没有在思考如何对抗那名女神,神明本身就是维护秩序的存在,教廷实际上无需担心神明的影响力会干扰到中庭的民生,除非那些所谓的“秩序”和一部分人的利益息息相关。   而路易斯·巴洛不关心那些东西也不想关心那些东西,如何维持现有的平衡,是他的目的。   “没准是某个蠢货给她喂了黑暗灵魂之血也说不定呢?其中蕴含的权柄能够控制普通的生物,我们可没有彻底弄清楚【权势】的含义,或许她已经掌控了普罗米修斯大人的一部分力量也说不定呢?”   威尔·考尔必是西罗马教区的最高主教,他一向非常看不惯那个已经死去的卡萨斯主教,也看不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鸟人,这些家伙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贪婪成性。他一有机会就会含沙射影地讽刺卡萨斯和那个鸟人,就算是这样的会议也不例外。   “艾格蕾丝修女——哦不,现在应该叫艾格蕾丝主教了......您之前就在白堡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也和爱莲公主交好,爱莲公主宴会上确实出现过杀戮深渊和一些莫名的深渊造物,您见过一些奇怪的人吗?”   圣女莎芭丝提安很崇拜那名嬷嬷,能够默默地给那些失去家庭的孩子带去温暖,想必她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   艾格蕾丝修女摇了摇头,她的表情很真挚,像是某一名穿着黑骑士制服的少女从未去过她的孤儿院一般,对着在座的所有人撒谎道:   “很遗憾,在那期间,我并没有遇到过任何的奇怪的人........但是,或许有一人,知道她的行踪和下落。”   希德静静地看着艾格蕾丝修女,摆了摆手,示意艾格蕾丝修女现在完全可以说出那人的名字。   “说吧。”   “范海辛。”   这个名字又在这个会议室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范海辛原本只是个非常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圣殿骑士,虽然和初火的契合度比寻常的人类要高一些,但是也没有那么地离谱。   然而就在罗马天灾和卡玛尔之灾发生之后,那个骑士就像是开了挂一般,不仅初火的契合度瞬间超越了斯特里奇,成为了教廷名副其实的第一人,杀死了无数被深渊感染的生物,杀死了无数信奉深渊的异教徒。   甚至还在卡玛尔砍了那个黑色的太阳一剑,陷入癫狂的太阳神赫利俄斯现在仍然没有修复那个伤口。   离谱,真尼玛离谱。   但是他原本能够替代现任的圣殿骑士长的职责,范海辛在卡玛尔之灾以后就离开了教廷,选择了去当一名猎人。   那个人从各方面来说都很奇怪。   希德的眼神亮了一下,又瞬间黯淡了下去,他靠在石椅上,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那只不过是个背信弃义的反叛之人,虽然没有对教廷进行什么损害,但是总归是个失去信仰的异端......”   希德似乎不太喜欢范海辛。   “但是对我们的情报还是有所帮助的,而正巧,在巴黎的那次行动,我遇见了范海辛,顺便也将他带了过来。”   艾格蕾丝修女拍了拍手,会议室的大门应声而开,穿着简单皮甲的范海辛带着五纹的圣剑走了进来。   范·光头·海辛自带高光地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死死地盯着现任的教宗希德,而希德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   “放肆!会议室重地怎么能让这种失去信仰之人随意进入!”   斯特里奇顿时就炸毛了,范海辛的存在是他的耻辱,人类怎么能够比天使还要强大?对初火的相性怎么可能比天使还高?范海辛肯定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蒙骗了这些人!   “无事,”希德抬了抬手,表示范海辛完全可以进入这里,“范海辛,你有一些关于芙蕾雅·茨密西的情报吗?他的能力、强弱、以及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范海辛看了一眼坐在白色大理石桌子边上的那些教廷的首脑,最终把视线停留在了希德的身上。   “首先,我不把她当成一个很严重的威胁,只要有血英宝石,就算是三级的圣殿骑士都能很轻松地战胜她,卡萨斯身边的那个圣殿骑士丹尼尔就能够战胜她.......”   他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往艾格蕾丝修女所在的方位瞥了两眼,似乎是在观察她的表情。   而艾格蕾丝修女也只是看着范海辛,嘴角微微挑动,若有若无地笑着。   “而我,杀死过她一次,只不过寻常手段是无法完全杀死她的.......”   范海辛似乎是想起了在圣安格尔的那些岁月,心爱你过期了那个阴暗的小巷里面嚣张跋扈的丹尼尔拧断了少女的手臂,回想起了那个萝莉的惨叫声......   她可不是什么灾祸,而是正儿八经的神明,无论是白堡的那些事情还是山峦灾祸的那些事情,都让范海辛明白了她的与众不同。   “卡萨斯应该是对她使用了黑暗灵魂之血,否则她应该早就能够召唤倒悬深渊了......那么范海辛,在深渊降临之际,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些非常奇异的景象?”   希德掰开了手指,一根一根地数着,像是清点着芙蕾雅的那些能力。   “将圣殿骑士变成濡湿人形的深渊掌控能力.......召唤深渊造物的召唤之力.......以及那条黑色的绝望的灾厄之龙.......”   希德每说出一个能力,在座的那些了解深渊本质的主教的脸色就更加难看几分,而当他提到【绝望与灾厄之王】的时候,会议室的气氛更是降低到了冰点。   “卡斯特托菲!”   不同于之前的叽叽喳喳,会议室内没有人敢说话,安静地像是连呼吸和心跳都停滞了一般。   生命女神或许会因为对生命的怜惜而手下留情,知识魔神或许会因为探求未知而以身试险,灵魂之王或许会因为绝对的信任而放松警惕。   但是【绝望与灾厄之王】是绝对无法撼动的存在。   人类的文明只不过延续了数万年,而数百万年间,比人类还要强大的文明不计其数,而毁在卡斯特托菲的龙息之下的文明也不计其数。   没有人能够限制它,没有人能够制服他,那条代表着灾厄和毁灭的黑龙就是灭世的执行者。   要不是在黑暗时代结束之后,那条绝望黑龙就被囚禁在死亡和深渊的世界,人类哪还有一万年的时间休养生息?   要是生命女神和那条绝望黑龙属于同一阵营,那么在座的各位都可以洗洗睡了。   “不,没有,我没有见到什么黑龙。”   在座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希德。   他死死地盯着范海辛,眼神中满是质疑。   不应该是这样的......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弄错了......假如她有打通深渊和中庭的能力,那么她不可能不去“沉没之城”狄赛斯.....   也不可能不会遇见那条绝望黑龙。   “无论如何,她的剩下来的两块遗骨还在我们的手上,不是吗?只要她的能力还不完全,我们就有机会战胜她!”   斯特里奇看了一眼希德胸口挂着的奇异的指骨项链,然后又把眼睛看向了艾格蕾丝修女,不怀好意地含沙射影道:   “只要一些人,不要太过粗心,再把罗德尼那样的圣骑士引荐到他本不该去的地方!”   ————————   其实我应该多写一些教廷内部的争端。   其实教廷并非是铁板一块,有一些贪婪之辈,有一些二五仔,还有一些理想主义者。   这些人的争端也会很有趣。 1.不愧是我   困困沉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敷在我额头上的毛巾掉在了床上,今天的阿芙感觉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头不仅仅是有着那种裂裂裂裂裂裂裂开的那种疼痛,还有那种有人在拿巨大的棒棒在我的大脑里搅和的那种无比强烈的眩晕感,而且我的体温原本都是恒定的,但是今天的发热量有些太高了....   身上的衣服被别人换成了轻薄透气的睡衣,但是因为发热还出了大量的汗水,轻薄的睡衣沾了汗水之后也有些“透彻”。   但是现在lsp阿芙不想色自己,而是想吐。   就跟怀孕了一样。   见到我醒了,坐在我书桌前的那名女仆也十分兴奋地把试图下床的我按回了床上,她十分关心地对我说:   “小姐刚醒,您不要乱动!先休息一下,我去通知少爷。”   我揉了揉太阳穴,眩晕感才慢慢地消退......既然女仆小姐这么说了,我也不方便反抗   “唔......好吧.....”   有点断片了,记不起来找到杰希以后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就是烤乳猪好香......   我听到了杰希噔噔噔噔的上楼的声音,脚步很快很急促,看样子我昏迷不醒也有一段时间了,杰希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   我坐在床上,理了理头发,发现我的头发变成白灰色的了......   日,冲国人特攻。   但是吐槽归吐槽,我还是挺喜欢现在的头发的颜色的(我也是冲国人),反正阿芙染什么颜色的头发都好看。   杰希来到了我的床边,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一把就抱住了我....   "阿芙......"   我能感觉到这个大男孩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我感觉到他在流泪,像是为我终于苏醒过来而高兴。   “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哭的.....”   恰好我手上有块毛巾,所以我也挣脱开了杰希的熊抱,用那块毛巾温柔地给他擦了擦眼泪。   我不就是睡觉睡了几天嘛!   杰希有些深情地看着我,让我感觉毛毛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先摸了摸我的额头。   “比前几天的温度低好多.......但是还是很烫。”   我也没有反抗,我看到了放在床头的那盆水,以及刚才掉在床上的毛巾,我就大概知道我在被当成病人对待。   剧烈的发热,昏迷不醒,对于人类来说或许是足以致命的症状呢,杰希大概也是十分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吧......   “哇!阿芙终于醒了啊!城里的医生过来治病的时候都说阿芙没救了呢........”   duang!   杰希给了夏尔那个乌鸦嘴一个手刀,顿时,夏尔就捂着脑袋,大声地嚎叫了出来。   “哇!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这半个月我都没跑出去找小妹妹玩,陪在你边上看着芙蕾雅!你竟然这样对我!”   夏尔的话还没说完,杰希又给了他一个手刀。   "阿芙还没有休息好呢!安静点!"   看着杰希欺负夏尔的搞笑模样,我也有些忍俊不禁。但是比起这些,我还是更想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唔......我睡了多久了?”   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了,但是也没有什么时间上的概念....   "十五天,十五天过去了......"   杰希盯着我的眼睛,回答道:   。。。   变成完全体的副作用这么大的吗?   但是我第一时间还是摸了摸平坦的小肚子,饿了十五天也没有瘪下去,现在甚至还有些渴,想喝点水。   “饿了十五天还没饿死,不愧是我!”   为了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也为了让杰希相信我现在已经完全有自己下床的能力,我有些不太   可这个时候夏尔又非常不识相地点出了真相。   “真有你的啊!阿芙!别人昏迷一觉不起啥都不吃,你昏迷吃啥啥香,饭量还大!连金属勺子都直接咬碎咽下去,杰希扒开嘴巴扒拉都来不及.......”   杰希又给了他一个手刀。   "聒噪!"   杰希和夏尔那边吵得正凶,但是我却没有什么脾气。   连勺子都吃的下去,真的不愧是我!   趁着杰希和夏尔正在那边闹腾,我趁机干脆跳下了床。   见我不好好休息,杰希赶紧过来准备把我按回床上。   “芙蕾雅你还需要好好休息!在没有回到健康的状态不许下床走动!”   我鼓起了一边腮帮子,有些不太高兴地看着杰希。   虽然我现在头有些疼,但是我的身体当然是我清楚!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活动能力,虽然一口气跑十几公里还有点问题,但是一个滑铲杀死一只老虎、勒死一只熊还是没有问题的!   为了证明自己身体现在已经安然无恙,当场给杰希表演了一个后空翻。   “好活!”   我的后空翻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是一个卧病在床半个月的小女孩能够做到的,当场看的夏尔站立鼓掌。   “怎么样!我现在精神可好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稍微有亿点点饿....”   说饿是假的,我只是不想在这么有些压抑的房间里面继续呆着。   “当然可以!”   杰希看我真的是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乎便也允许我下床自由走动,至于出去吃点东西,更是没有什么问题。   他对着夏尔使了个眼色,我没有看懂,但是夏尔却马上有些暧昧地看着杰希,随后会意地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留下了我们两个人。   “夏尔去干什么呀?”   我从亚空间取出了最后一瓶可乐,喝了一口又丢了回去。反正亚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不用担心漏气和温度的变化,真好。   夏尔这么有些不明不白地出去,弄得我有些不明不白。   “憋坏了吧,大概是出去找小妹妹玩了,你要追上去吗?”   杰希的眼睛盯着我的身体,看得我有些毛毛地,嘴上也是毫不留情,不准备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让杰希出去,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继续道:   “现在阿芙可是穿的是睡衣哦,而且浑身上下都是汗水......”   “那你要看着我换衣服吗?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不小心就闯进来看到?”   我抱住了胸,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杰希。   我换衣服要你管!   “好好好!我出去!阿芙换好衣服以后,一定要告诉我哈!”   杰希一边挠头,一边不好意思地退出了房间。   ————————   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换衣服,而是选择了先洗个澡。   身上的汗很多,黏糊糊的,让我很不舒服。其实我和人类对于高温的耐受性还是不一样的,但是变成完全体的过载还是和单纯的发热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有的CPU发热过量会爆炸,而有的CPU发热是降频;人类发高烧会死亡,而我则会当场宕机。   我刚解除完全体的形态的时候散发的那些蒸汽,也释放了大量的热量,但是单单有着那些蒸汽释放热量还是有些不太够。   我能够感觉到我内脏的温度仍然是超过体表温度很多很多的,仍然有大量的热量并没有散发出来。   即使是泡在水里,我也感觉不到凉爽,身体内部的热量仍然在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   好难受,好想把自己开膛破肚地散热。   要是再能拿回一根遗骨就好了,我就能自由变换自己的身体形状,别说是把自己开膛破肚了,我甚至可以把自己变成散热鳍片的形状。   不过再忍一忍就好了,这些热量会慢慢散去的,或许我也能找个借口吃点冷饮了。   我从浴缸里面缓缓地站起了身,没有使用魔法,也没有用毛巾擦,体表的那些水分快速地就蒸发到了空气当中。   这种热量的传递方式很不科学,热力学之父开尔文看到了这篇小说说不定会掀起棺材板来追着作者打。   穿上了内裤和bra,穿上了衣服和超短裤,现在也差不多该出门了。   打开了房门,杰希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长的时间了,但是他没有发什么脾气,反而是很耐心地问我。   “我听到了水声,阿芙洗完澡有感觉舒服一些吗?我看你的脸还是很红的样子。”   我带你了点头,也没有准备掩饰我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   “还不是很好,还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和杰希出去玩这种事情还是完完全全可以做的到的!休息什么的也完全不需要!”   “不要勉强哦!我看你脸还是很红的样子.....既然阿芙的体温那么高,我带你去吃点冷饮吧?最近有一家人从北地过来,那家人做的冷饮味道不错哦!”   杰希本想马上出发,但是他看到了我没有穿鞋子。   “阿芙没有穿鞋.....”   "没事的.....脚踏实地散热更快一些......"   大地之力确实能够帮我更好地恢复体力,道格拉斯就不穿鞋子,而我现在也巴不得和个佩奇一样在把脚插在泥地里面玩泥浆。   但是怎么说我们都是准备出去玩的,所以我也询问起了杰希的看法,真的不穿鞋出门也不太好看......   “如果杰希觉得奇怪的话,那我回去穿一双起来......”   "阿芙这样如果不难受的话,也没事,我们还是带一双出门吧?反正泰洛尔家的草坪挺广的,阿芙光着脚丫子也能走很久....."   ————————   新一卷了,各位。   这一卷的主要的人物(配角)将会在下一章出场。   由于需要有一个比较好的连接,而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写,这一章也是水出来拖时间的,真正的内容还没来得及呈现。   怎么把阿芙和邪教徒以及教廷再交织起来.....以及怎么对杰希和弗雷德里克解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好烦哦 2.老乌鸦和小乌鸦。   “斯卡恩村,这个村子虽然距离西罗马帝国的首都米兰比较近,但是位置并没有非常地理想,这里和米兰的城市相隔一座山峰,而且山上还常年占据了一批盗贼,斯卡恩村的农民也大多都逃难到别处去了。但是近些日子,这个村子却热闹起来了,并不是因为那些山贼被拔除,农民选择了回到这里生活,而是这里发生了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小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年迈的祭祀穿着黑色的兜帽斗篷,他的脖子上有着一圈黑色的羽毛制作的纹饰,那是乌鸦的羽毛,乌鸦是送终鸟,是象征着异端和不洁的乌鸦存在。大概也只有自认为不洁,才会穿着那样的纹饰吧?   年轻的学徒看了一眼这边奇异的地貌:龟裂的大地、诡异而神秘的法阵、拔地而起的擎天的白蜡树.....以及之前的传闻当中一些远处的路人看到的通天的能量柱。   他指了指边上的那些冒险者为了寻求遗迹而挖的深坑,对着老师瑞文说道:   “瑞文老师!坊间流传着斯卡恩村底下有着数万年前的上一个纪元“莱尔人”的遗址,这个神秘法阵就是莱尔人的遗址产生的!你看我们身边还有一些冒险者挖的深坑呢!”   “米兰的皇室的御用法师斯威夫特·杰拉尔德前往此处一探究竟,却是那个神秘的法阵摇了摇头。‘那个法阵我并不认识,或者说,那是完全超乎了我理解和智慧的奇妙之物......来自上古的、一些不可理喻的造物撰写的奇妙法阵......或许那个法阵就是为了让那颗巨大的白蜡树生长出来也不一定,’他如是说道......你觉得那些贪婪的冒险者会那么轻易买账吗?克劳?”   克劳摇了摇头。   他见过贪婪的冒险者,那些人会因为不满足于农夫给的酬劳而到农夫的家里拿走所有值钱的东西,他们会对商人强买强卖,兜售他们不需要的东西,他们见到富裕的商队也会杀人越货,拦路抢劫......   “你说听说的真相,是真正的真相吗?那些说客的话需要用眼睛验证,而现在,告诉我,克劳,白蜡树代表了什么?”   克劳想了想,回答道:   “白蜡树代表着生命,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就是一棵巨大的白蜡树,他的枝干比太阳还高......而这颗白蜡树,极有可能代表着尤克特拉希尔,这是世界树的投影!”   "不错,看来你是记到了《沉没之城》那本书里面的东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那么这个红色的法阵,你能看出来是用什么能量提供的吗?"   瑞文满意地笑了笑,他捡起了一块铭刻着法阵的石块碎片,丢到了克劳的手心。   克劳仔细地观察着那块铭刻着法阵的石头,红色的纹路、带着蒂芙尼花的芬芳,这是血族的血!而这个法阵就是血族制造出来的法阵!   “是血!准确的说!是血里附带的血族的生命精华!血族是生命女神的仆从,结合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投影,这是关乎生命女神的仪式!或许是为了复活她,或许是为了召唤她!”   瑞文摇了摇头。   “目的本身并不重要,当你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你自然会逐渐接近真相......”   他循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在远处的草丛当中,捡起了一根木刺,木刺的顶端是一些污秽的深渊物质,而木刺本身也萦绕着一股奇异的芬芳。   毫不意外地,瑞文把那根木刺也丢给了克劳,并且循循善诱地引导着克劳一步一步走向真相。   “现在我给你提供了道路,克劳,走下去,告诉我,你所见到的真相是什么?”   克劳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根木刺,他看见了木刺顶端沾染的那些纯粹的深渊,那是渎神而邪恶的人心的沉淀之物,是灵魂当中最为深沉和阴暗的杂质,那漆黑的颜色似乎像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吞噬灵魂和心灵,让人堕入无边的黑.....   "啪!"   瑞文拿手杖锤了一下克劳的脑袋。   “别走神!”   走神的克劳闻了闻那根木棍上面的异香,他惊喜地举着那更木棍,对着年迈地老师说:   “这是龙涎香!但是......鲸鱼的分泌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笨蛋!"   瑞文又拿手杖锤了一下克劳的脑袋。   “龙涎香、龙涎香,最初的代指当然是巨龙嘴里的分泌物了!鲸鱼体内的味道只是和龙涎有着很相似的味道!你这样是会被朋友圈的微商骗到的!”   克劳愣了愣。   “巨龙?这里哪里来的巨龙?中庭已经有近乎千年之间没有见到过巨龙了.......”   他赶紧往四周观察,大么巨大的生物是不可能不留下一丁点的痕迹的,而且巨龙的爪痕和龙涎的痕迹都很有辨识度。   克劳看到了远处深深地嵌入石砖内部的爪痕。假如没有仔细看的话,那个爪痕完全已经被这些巨大的裂隙和细小的龟裂给掩饰了,那个爪痕虽然巨大,但是比起这些大地的龟裂,还是有些微不足道。   而巨龙存在的痕迹也并不只有那巨大的爪痕,还有龙涎草!   克劳只看到了龙涎草的根茎部分,绝大多数的龙涎草已经被冒险者采摘了,但是他仍然能够闻到那股芬芳的味道。   “确实......我看到了爪痕和大量龙涎草被采摘剩下的根茎......两米长的巨爪!那么他的体型肯定有二十米到三四米左右!这么大的龙,不可能没有人看见吧!怎么会凭空消失呢?除非.......”   “除非和倒悬深渊有关。”   瑞文拿过了那根木刺,他仔细地观察了上面的那些深渊的物质残留。   “这么一根蒂芙尼树枝的木刺是没有能力伤害到巨龙的,结合上面的龙涎,我们完全有理由断定这是一根牙签,那条巨龙是有人饲养的,并且具有着吞噬深渊物质的能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或许还能在这边找到一些深渊的产物....跟我来,克劳。”   年迈的祭祀费劲千辛万苦才折断了那根木刺,将没有受到深渊侵染的木柄部分放进了储物戒指,龙涎香是上好的香料,自然是不能够随便乱扔,而那些深渊物质,还有用处。   “是的老师......”   克劳一边从这些比人还高的巨大的地刺之间穿插而过,一边继续低头往那些巨大的裂缝之中寻找着其他的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克劳在一个巨大的裂缝看到了一件衣服。   他把身上的背包放在了地上,取下了一根前段弯曲的法杖,利用细长的弯曲法杖去够到了那件衣服。   “老师!我发现了这个!这种衣服的材质非常特殊,一定不是普通的农民或者之前的那些冒险者会选择的物品.....而且上面也有龙涎的香味!”   克劳背起了巨大的背包 ,又把那根法杖固定在了背包的工具架上,随后有些兴奋地提着那件白色的女装,有些兴奋地往老师所在的方向跑去。   “小心点!不要急!”   瑞文很显然有些高兴也有些着急,他为自己的学徒能够找到自己没有发现的细节而高兴,但是同时在这样沟壑纵横的地带,他也担心那个急于证明自己的、背着巨大背包的小徒弟会摔倒。   虽然那个小徒弟走的摇摇晃晃地,但是他终究还是有惊无险地把那件衣服送到了瑞文的手上。   “我并不认识这种材质,这看起来像是某种特殊的丝织品......很高级,绝对不是普通的冒险者或者是村民能够获取的消费品。而且这个体型......并非是成年人,反倒像是小孩子穿的衣服......或许代表着生命和生育的生命女神是个小孩子也说不定呢......”   瑞文拿起了那一件衣服,仔细地查看起了衣服的材质,大小,以及上面的味道。   上面仍然是有着大量的龙涎香的味道,毫无疑问,生命女神和那条巨龙的关系很好。   巨龙一定是卡斯特托菲吗?不一定。但是生命女神在米兰这件事情肯定是实打实的了,或许找到那位大人也不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   这可和教皇希德给他们提供的情报不一样啊......看来教皇现在似乎也是处在空中楼阁当中,腹背受敌啊.....   不过这些和瑞文都没有什么关系了,瑞文是前来探寻深渊的,并非是给希德做牛做马来的。   “或许,真相已经很接近了。跟上来,克劳。”   瑞文烧掉了那件衣服,丝质的衣服及其容易燃烧,一下子就化为了灰烬,而他把目光转向了山坡上的某一处光溜溜的地方。   那片本是杂草地,但是草木都已经枯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黑色的粘稠的渎神的液体,散发着极度难以忍受的恶臭和绝望的情感。   是深渊。   不同于黑暗时代之后的那些‘杀戮深渊’‘疯狂深渊’,瑞文能够感觉到这种纯粹的黑暗的精神。   那是唆使人类堕入黑暗的邪恶造物,是贪婪的索取灵魂的深渊恶棍,是一万年前的人类种植禁树结出的恶果。   生命女神回来了,吞噬黑暗的缚誓者回来了,黑暗时代也会回来吗?   “老师......我看到了一具尸体.....”   克劳有些胆怯地指了指隐藏在草丛当中的一具尸体。   它还具有着人类的形态,却空有一副外壳,他的身体呈现了非常极端的纤维化,像是一颗内部被虫蛀侵蚀完毕的树木一般。   而体内代表着灵魂力量的“黑精”,也已经被一些邪恶的造物吞噬殆尽。   “看来那些邪教徒的速度比我们要快!我们得马上回到米兰,克劳!” 3.吞噬灵魂的混沌之雾   淡淡的云雾缓缓地随风缭绕,似水般流动,似玉般流动,又无声无息,云过了无痕,幽深渺茫貌。所谓的杳蔼流玉真是如此吧?   穿着名贵便服的少年和光着脚的少女并排走着,少女的脸蛋有些微红,而少年的眼神也总是抑制不住地往少女的妙曼身躯上瞟去。   似乎是发觉了就这么一直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杰希也对芙蕾雅解释起了最近米兰城市的异变。   “最近米兰总是这样,城市里笼罩着无法驱散的浓雾,这些浓雾即使到了中午也无法被阳光驱散。”   敏锐地少年感觉到了这些事情一定是和他面前的那名可爱少女有关,但是他的父亲弗雷德里克却再三叮嘱他,不要去问过多的关于芙蕾雅的事情。   杰希虽然心里有着诸多的疑问,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准备向芙蕾雅提问。   他不担心阿芙会闯出什么大祸,因为放在以前,闯祸的都是杰希和夏尔,阿芙永远是善后擦屁股的那个,他担心的是,阿芙会不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云雾啊......”   我伸手去够这些淡淡的云雾,这些流动的云雾纷纷从我的手心流走,这种云雾更像是一种流体,蕴含着某种意志的的生命。   或许杰希和米兰的人民不知道这是什么,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了。   “米兰周围有没有什么很强大的魔兽吗?”   虽然我也知道杰希刚来米兰没有多久,但是还是有些尝试性地问了问杰希这样一个问题。   巨大的魔兽在休息之时,总是会像这样释放大量的,吞噬灵魂的迷雾。这种迷雾一般情况是无害的,但是会让人迷失在迷雾当中,以及加速那些病重以及临死之人的死亡。   而那些在迷雾当中迷失的灵魂和死亡的灵魂都会被禁锢在迷雾中,等待着那些巨大的魔兽醒来时,被他们吞噬。   “据我所知,并没有,阿芙是发现了什么吗?”   杰希看向了我,我明白他的内心肯定会有诸多的疑问,包括我这么多次放他的鸽子的时候去做了什么,这些雾也是因何而产生的。   有些问题我能够告诉他答案,比如我很多次都是跑去瓦尔克的庄园,都是和血族的一些杂事。这些事情和杰希说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毕竟杰希早就知道我是血族、或者说我的形态是和血族差不多的。   但是这个雾,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米兰这样规模巨大的城市边上,除非是皇室圈养了什么强大的魔兽,否则不可能有着什么强大的魔兽存在。   那么会有谁那么渴望灵魂的力量呢?   我完全能够保证自己杀死的那个从深渊逃跑的圣殿骑士已经完全死了,别说是那种弱鸡的深渊造物,就算是我都没办法短时间内复原卡斯特托菲对我造成的伤害。   反而是卡斯特托菲吃掉一半的那个深渊造物.....   我看见了它的头颅远远地飞了出去,会不会他还没有死,而是仅剩下了那个头颅,并且躲藏了起来。   要知道,那个东西的骨头能卡在卡斯特托菲的牙齿上,说明他的骨头还蛮硬的,可能生命力还是挺强的。   “阿芙?你在想些什么呢?”   杰希拍了拍愣在原地在想这些混沌之雾产生的原因的我,我也顿时被杰希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抖了抖。   假如我是猫耳猫尾萝莉的话,我现在肯定是已经炸毛了。   “我在想这些雾出现的原因啊!”   被杰希吓了一大跳的我很不高兴地拍开了杰希放在我脑袋上的那只手,我可是很认真地在给米兰这座城市想办法!   要知道,目前的这些雾气的浓度还不高,对灵魂的吸取和吞噬能力也还不强,假如这些雾气会不断地增强呢?   最开始受难的是濒死的伤者,随后新生的孩子和迟暮的老人也会被夺取灵魂,慢慢地,这混沌之雾会越来越强,吸取的灵魂也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米兰自然而然也会变成一座死城。   而隐藏在暗处的、混沌之雾的制造者,也会如愿以偿。   阿芙自然可以现在就吸收这些混沌之雾,把混沌之雾吞噬的灵魂吞噬,但是这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解决方案,而且我也不是那些渴望灵魂力量的深渊造物,如果可以,我可不想吃人。   杰希他所拥有的的知识水平显然不足以支撑他理解我目前所遇到的困境,他一脸懵逼,但是眼神确实十分的坚定。   他碧蓝的眼睛像是天空一般清澈,眼神也坚定地无法让人拒绝。   “阿芙,你能把那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告诉我吗?我或许现在还不怎么强大,但是我一定会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我挠了挠头,对着这么慷慨激昂的杰希顿时还有些不知道怎么应付。   于是我也干脆对着杰希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这些混沌之雾的性质,和最为严重的后果。   杰希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用手挥舞着这些雾气。   这些雾气虽然性质和那些普通的雾气稍有差异,但是杰希还算是镇定,并且在第一时间给我提出了一些意见。   “关于灵魂的研究,无论是皇室还是泰洛尔家族都没有十分透彻——那是禁忌的知识,或许教廷的那些人会知道一些东西,否则我们只能去找一些其他邪恶的异教徒了,或者说,这些混沌之雾就是那些异教徒产生的.......这样,或许能够解释得通。”   我对杰希的结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教廷的一直是中庭的主流宗教,但是不可避免的,中庭仍然有着很多的信奉异端邪神的宗教。   和我这种被教廷称为邪神的“邪神”不一样,那些异端并没有实质的形体,反而是信奉某种“真相”。   比如把我复活的真理教就觉得以人类的力量并不能掌控人类目前所具备的力量,没有神明引导的人类,终究将走向灭亡。   在卡玛尔之灾发生以后,很多人称自己的身上有罪,性格上变得十分自闭卑微(就像是中罗马帝国的老国王埃奇沃思),虽然他们对人友善,会做出互相帮助的事情,但是他们中最狂热的人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他们宣称自己身上的黑暗灵魂必须经过洗涤,而洗涤自己罪孽的方式也多种多样。放血、火烧......自残的方式多种多样。   甚至最极端的人,堕入了黑暗,开始信奉起了深渊。   一些远古的深海故事反倒成为了那些崇拜恐怖事务的祭祀者的慰藉,让那些自称【原罪】的人成为了恐怖事务的温床。   虽然不能够断定是那些异教徒做的,但是比起复活灾祸的真理教,深渊和灵魂的关系还是更加地紧密,所以或许正是那些自称原罪的深渊异教徒捡到了卡斯特托菲吃剩下的深渊造物的遗骨,并且为了复活他而大费周章地开始收集人类灵魂。   事情渐渐地明朗了起来。   我当着杰希的面召唤出了十分小只的卡斯特托菲,我得先问问卡斯特托菲之前是吃了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我在狄赛斯城的时候,也认识了不少的深渊造物。   原本狄赛斯城是一个规模非常庞大的城市,但是现在维持运作的仅仅只剩下了核心城,其余的城区大部分都被深渊侵蚀了。   大部分的居民死亡之后,又被人心沉淀物附着,成为了濡湿的人形怪物。而一些稍微强大一些的骑士和传教士则存活了下来。   一些原本传播福音和神明教诲的传教士成为了深渊的说客,唆使迷失的灵魂堕入黑暗,成为他们的食粮,而那些意志不坚定的骑士则成为了吸魂鬼。   这些都是很强大很诡异的深渊怪物,吸魂鬼或许处理起来更加方便一些,但是假如说是说客的话,就有些棘手了。   那些说客本身就是传教士,堕入了深渊之后也成为了贪食灵魂的怪物之后,自然也仍然具备着那些技巧,传教和唆使人类堕入黑暗更是不飞任何吹灰之力。   而这可不仅仅是单纯的增加异端教徒这么简单。   深渊如同瘟疫,一旦开始传播,遏制就成为了一种奢望。   我的头骨给予我的【知识】并没有深渊相关的知识,我不知道最严重的后果是怎么样的,反正不会是好事。   卡斯特托菲停在了我的手指之上,鲜红色的眸子看着我。   “卡卡,你能告诉我之前你之前在山上吃掉的那个深渊的生物,长得什么样吗?”   “吼!”   拥有了头骨的我可以和万物对话,而我也能从卡斯特托菲的描述中知道,卡斯特托菲吃掉的,确实是一个深渊说客。   ——————   tips:人类的灵魂(或者说是人形生物的灵魂)是和其他生物不一样的。   普罗米修斯在为生物赋予灵魂之时,赋予了人类最为纯净的灵魂,并且对这些万物之长给予了厚望。   当时的人类灵魂的颜色是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但是现在人类的灵魂被囚禁在灵魂石之中是黑色的。   而从人类灵魂当中流淌而出的人心沉淀物,更是纯净的、幽邃的、动人心魄的黑色。   无论是多深沉的事物,与之相比都会相形失色。   Fear not dark my friend ,and  let the feast begin . 4.迷雾中的遇见。   “那是......一条龙的幼崽吗?”   杰希盯着卡斯特托菲,他没有感受到有什么魔力的波动,也没看到有什么召唤法阵的出现,他愣是没弄清楚阿芙到底是从哪里把这个大宝贝给掏出来?   其实中庭的贵族养魔兽作为坐骑或者战斗的宠物也蛮普遍的,特别是在边境地带,有着一个感知比人类灵敏数十倍数百倍、并且能抗能打的宠物,还是十分方便的。   但是比较常见的魔兽也就是一些地龙蜥蜴、狼狗狮子、就算是高级一些的魔兽也就是狮鹫或者说是双足飞龙.....   有谁配养正儿八经的巨龙啊?   巨龙基本上在几千年前就在中庭绝种了,大概是嫌人类活动太频繁,大多都跑到异域或者是海外了,别说是传说当中的龙骑士了,普通人就算是能看到龙鳞都是万中无一了。   杰希直勾勾地盯着卡斯特托菲。   四只翅膀,全身上下都是如同黑曜石一般的黑色的发亮的鳞片,血红色的眼睛睥睨一切。别看那条小龙的长度只有十多厘米,但是杰希能够感觉到那无比巨大的威压。   别说是杰希了,大老远处的一只被主人牵住的西伯利亚雪橇犬也直接是夹着尾巴,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任凭那女主人怎么拉扯都是不肯走。没办法,那个女主人最终只能把那条哈士奇抱回家了。   "啊.........他叫卡斯特托菲,是我的朋友,不是幼崽啦.......能变得很大的啦!"   我看得出杰希似乎有些紧张,他是第一次见到龙族吗?难道他想摸摸卡斯特托菲吗?   于是乎我放开了卡斯特托菲的小脑袋,把他递给了杰希。   “杰希要摸摸看吗?”   杰希捏了一把汗,他盯着那个膜翼慢慢展开的四翼黑龙,看着他的腹部慢慢亮起来,红色的火光慢慢地涌上喉部.....   杰希十分识相地后退了好几步。   “算了,我觉得我不配。”   卡斯特托菲飞了起来,落在了我的肩膀上,蹭了蹭我的脑袋,刚才卡斯特托菲似乎有些不太愉悦,而现在他又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似乎还是喜欢靠在我的身上呢......   我对着杰希嘟囔道.....   “明明卡斯特托菲挺乖巧的呀......摸摸他,他应该也不会生气.....”   杰希又看了两眼卡斯特托菲,然后又缩头缩脑地退了两步。   前面是地狱啊!   杰希看着跟我十分亲密的卡斯特托菲,又想起了之前那十分具备着威胁性的姿态,有些无可奈何地对我说:   "大概我们不一样吧....."   我点了点头,杰希看起来也有些害怕,所以我也干脆把卡斯特托菲送回了狄赛斯。   “看你似乎有些不太喜欢卡卡,我把他送回去啦!”   “我哪敢不喜欢啊.....没有人能拒绝一条帅气的巨龙啊!不过阿芙召唤出来卡斯特托菲是为了什么呢?”   “唔.....我在试图找出问题的来源,但是很遗憾,没有找出,不过迷雾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这种事情也急不来。”   说实话着急也没有用,反正混沌迷雾没有阻碍我对风元素的掌控,我又展开了感知,覆盖了整座米兰城,而我和杰希则是前往了既定的目的地——冷饮店。   说实话,虽然这样的感知很方便很强大,但是阿芙已经开始厌烦亲力亲为了。   懒惰的阿芙想找一些工具人来帮我做事情,说真的,我也应该需要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血族有现成的战斗力,并且应该会白给。但是我并不觉的血族很可靠。   刚上来血族的亲王就叛变了!你让我要怎么相信这些血族嘛!   我需要有一个非常虔诚并且可靠的人来给我当工具人,手下还有一大帮子成熟可靠的打手。   成熟可靠的打手其实我已经有了,狄赛斯城的骑士包括三大骑士长在内大概有两万人左右,个个都是精锐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能够依靠的骑士。   一万年的守望啊,如果说这都不能检验他们的忠诚的话,那我还是选择毁灭世界好了,说真的,毁灭世界比拯救世界容易多了。   我还差像教廷那样的一个非常严密的宗教组织,其实我本来是有的,浪了一万年浪没了。   假如说赫萝缇雅没有死的话,我倒是能够再用用她,假如她死了,我只能再取回遗骨之后像道格拉斯那样自己捏小人用了。   “教廷大概也会行动的吧?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教廷都会去解决的,一般而言也不需要我们去做些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杰希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估计他也绝对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泰洛尔家族领地的隔壁就是商业街,一个庞大的家族确实也滋养了一整条街道的商户,无论是之前的土耳其烤肉还是说是一些定制服装商店,都会选择开在此处。但是此处的竞争也是十分地激烈,无论是米兰本地的商贩,还是远道而来的手艺人,都会选择在这些大型家族领地不远处租用商位。   而这家来自北地的冷饮贩子也毫不例外。   我早已闻到了那些香甜的果味,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这家北地的冷饮店卖的到底是什么,是冰淇淋还是水果捞,但是无论是什么冷饮,阿芙都是很期待啊!   “欢迎光临!两位要吃点什么吗?”   店内人满为患,几乎所有的桌边都坐满了人,冷饮属于甜品,而糖则毫无疑问对于中庭的人来说是奢侈品,但是来到此处的客人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平民,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款式新颖,质地良好。   店主看到了我和杰希进到了店内,原本正在忙着手上的活的店主看到了我们两个进入店内,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对着我们两个远远地用带着地方口音的西语欢迎道:   店主说话带着很浓烈的弹舌音,斯拉夫语系和拜占庭那边说话都是带着一些弹舌音的,阿芙听倒是听得懂,就是有点为他们担心。   说话弹舌费舌头啊...   我走到了柜台边,仔仔细细地看着柜台里的多种甜品,看着这些酸奶、冰激凌、水果捞等等,阿芙顿时胃口大开。   而一直跟着我并排走的杰希也敏锐地察觉到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吃到这些甜品,于是乎也向我提问道:   “阿芙有想好准备要吃什么吗?”   “想好了啊!”   阿芙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杰希的提问,阿芙一向是十分果断的,毫不犹豫。   “哦?是什么呢?”   “阿芙全都想吃!”   小孩子才做选择,阿芙全都要。   “不愧是你啊......但是阿芙也不能乱吃东西啊......你还记得你在圣安格尔有次吃了很多奶酪然后拉肚子了吗?”   杰希似乎是想起了圣安格尔的一些回忆,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稍微不太满意,他好心地提醒我不要吃太多的冷饮。   气得我马上跳起来给这个不长记性的家伙一记手刀。   “憨批夏尔从教堂拿回来的受初火祝福奶酪!你就直接给我吃啦?也多亏我身体倍棒!要是换个血族,那肯定烧得连灰都不剩下了!”   我有些不太高兴地扭过了脑袋,直接和店主说道:   “麻烦了!给我每一种都打包一份!”   但是店主似乎站在杰希的那边。   “纵使现在是夏天,我也不太认同小姐吃太多的冷饮,更何况小姐现在似乎有些感冒的症状......”   店主拿来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陶罐,他用勺子舀了几勺来自北地的一种雪浆果制成的果酱,又舀了几勺糖水和其他种类的水果和芋圆,然后把那一个陶罐递到了我的手上。   “来试试我们特制的雪浆果芋圆水果捞吧!雪浆果是制作治疗药剂的很好的材料,对于治疗感冒也很有效果!”   我接过了那罐雪浆果芋圆水果捞,用手指沾了一点汤汁,用舌头舔了舔。   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和我的胃口!   “哦,对了,还有这个!”   店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看到我嘬手指才发现自己没有给我勺子,于是乎也亡羊补牢一般地将一个比较厚实的木勺子递了过来。   正当杰希准备掏出钱包付钱给店主的时候,那个东斯拉夫人店主确是摇了摇头。   “接受这份小礼物吧,等这位小姐的身体状况恢复以后再来小费也不晚。”   就在杰希和那个老板来来回回客气了好几轮之后,吃完了水果捞的我按住了杰希准备付钱的手。   我咬住了那个木勺子,对着那个店主甜甜的说了声谢谢。   不得不说,人家真的很会做生意,这些店主倒是一点都不在乎眼前的利益,把这些贵族小姐伺候好了,小费都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更别说花钱大手大脚的我了。   “既然老板执意坚持这样,那就让他这么做呗!他做的东西挺好吃的!我们下次再来吧?”   一般来说杰希也都会尊重我的意见,而这个店主不是一般地倔强,于是杰希也叹了口气,他也没有继续坚持要付钱给店主了。   美美地吃完了那份冷饮,我和杰希就准备回家了。   贵族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但是刚走出冷饮店的门,杰希就和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撞了个满怀。   “哇啊!”   她看上去像是个穷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是因为雾气太大还是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跑到了商业街上来。   我本来想给她一些钱随便买些东西吃的,但是那个孩子站起来就跑了.....   大概是知道自己顶撞了贵族,也没有胆子在此多留一刻吧?   杰希倒是没有生气,他反而是看向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应该没有被我撞坏吧?看上去还活蹦乱跳的.......”   我伸出手拉起了杰希,本来想夸一句杰希真是个亚撒西的人,但是聪明伶俐的阿芙看到了杰希瘪下去的口袋。   “杰希......你的钱包没有放在储物戒指里面吧?”   ————————   终于把这一卷的故事的大概该想好了!   会非常曲折甚至有些虐心哦!   鸦鸦阴险脸.jpg 5.恶之种   杰希他刚才没有把钱包放进储物戒指当中,而是直接放在了口袋里面。   而当他一摸口袋,空空如也的口袋顿时如同一块无用大棒一般直接砸在杰希的脑袋上。   该死!自己还关心刚才有没有撞到那个小孩子,结果那个孩子是为了自己的钱包故意撞上来的!   而且为了在阿芙面前摆阔还带了很多的钱的!   “真是的.......但是迷雾这么大也没有办法了....”   杰希骂骂咧咧地对我抱怨道,但是迷雾这么大,杰希也看不清刚才那个卑劣的小鬼的行踪轨迹,值得作罢。   “不行啊!我可受不了杰希受委屈....来!跟上我!”   杰希没有办法追踪到刚才那个匆匆逃走的小孩子,但是阿芙可不会像杰希那样束手无策。   说真的,我和杰希都不怎么在乎那些钱,但是我也能从杰希的脸上看出来,他咽不下那口气!   阿芙也是一样的!   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偷东西像什么样子!   我牵起杰希的手,凭借着驭风之术快速地定位了那个小贼所在的位置,然后加速往她所在的方向跑去。   阿芙并没有把自己的速度拉地很快,一方面是杰希跑不过我,另一方面是那个小偷也跑不过杰希。并且我在掌控了那个小女孩的方向和速度之后,我也能够提前利用上帝视角来提前拦截那个小偷。   驭风之术真好用!   其实我可以直接用驭风之术把那个小偷给控制住拖过来,但是仔细想想对杰希的“打击”会不会太大了。   我原本也没想过卡斯特托菲对杰希会有点小意见,我也没想到杰希会有些害怕卡斯特托菲,现在又把天空之王的【权柄】给抖出来,杰希一时半会大概也没有办法接受吧?   或许我在杰希的眼里都变成怪物了呢.....   这些底牌还是慢慢抖出来好了,慢慢地让杰希达到一种见怪不怪的那种贤者状态,或许对我来说才算是一件好事。   而我也精确地感受到了那个孩子停在了这条街道当中的某处。   这条街道毗邻盗贼工会,介乎于米兰的四大权力范围的中央,几乎算是皇室、教廷、瓦尔克、泰洛尔家族都不愿意来插手管理的四不管地区。原本的街道的名字所有人都忘记了,它现在有了新的名字,就叫做四不管。   这里充斥着没有售后的黑市,染病的妓女,沉迷摩尔普斯的瘾君子,输光家产的赌徒,以及生下来就没有人管的野孩子。   教廷所在的区域其实是有着孤儿院的,我在闲暇的时间去过那边,那边的孩子都挺听话的,有好好地学一些手艺和技巧,对人也很有礼貌,和这里的这些孤儿完全不一样。   但是我自然是不能用普通的孤儿的标准去衡量这些孩子,要知道,从卡玛尔出来的那些孩子心理也有着和这些孩子一样的创伤,偏执而暴力,不愿与人相处。   这些人都没有什么畏惧之心,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就连自己的性命也是能够用来赌博的筹码,这些人一看到我和杰希穿着高档的衣服进入这片“四不管”区域,就像是饿狼一般眼放绿光,像是找到了猎物一般。   我紧紧地抓住了杰希的手,十指相扣,身体也靠近了杰希几分,生怕他会有什么不测。   而杰希的反应却让我哭笑不得。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傻瓜杰希怕不是把我的肢体动作当成是我害怕了,他不知道哪来的信心,走路都雄赳赳了几分。   阿芙就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却拿这个保护欲上来的大男孩一点办法都没有。   “刚才那个小女孩就在前面的那个商铺里面。”   我大概能猜到这是一个当铺,大地之力的感知和风元素感知让我感觉到了里面有着很多对于人类而言价值不菲的东西。有中阳国的陶瓷器皿,有波斯的一些珍奇物品,还有一些特殊的魔兽遗骨。我隐隐约约感知到门内只有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和一个年迈的老人,出了那个小贼,另外一个应该就是当铺的店主了。   而激烈的争吵声也从这个大门紧闭的当铺中传出。   “泰洛尔家族的金丝亚麻布钱包,你的胆子可真肥,偷了谁的东西啊?你要我帮你把这个钱包卖掉,可是要收取不少的佣金啊,妮可拉。”   这个声音尖锐而年迈,毫无疑问这就是这间当铺的老板了,而另外一个声音则是生气而不耐烦,活像是只小老虎,细嫩尖锐的声音很显然是那个偷走杰希钱包的小女孩的。   “你要是敢多收一个子,我以后销赃就再也不到你这儿了!”   面对着那个暴躁的小老虎,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店主的声音仍然是不急不慢。很显然他对谈论生意——或者说是厚黑学有着很深的造诣,他显然是想从这个小贼的身上攫取更多的利益。   即使是对面只是一个十岁都不到的孩子。   “那你要拿回去吗?四不管除了我之外可没有人敢接这种货,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那个小老虎自然也不可能是普通的小孩子,都说孩子是花朵,但是这些孩子是恶之水浇灌出的恶之花,偷盗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可悲又可恨。   “那你把钱包还给我啊!你还给我啊!”   她对着那个当铺的店主叫嚣着,我能听到她在里面撒泼拍桌子的声音。   而也就是在此时,杰希把我护在了身后,他推开了当铺的门。   “啊.....欢迎光临,这位贵族少爷,你想要来点什么吗?”   那个店主眼神不太好,没有看出杰希是泰洛尔家族的少爷,或者说是他看出来了,并且故意无视了,他指了指放在柜台上的那些**摩尔普斯,想要给杰希推销那些上瘾性极强的药物。   杰希把他的目光放在了他自己的钱包上,那个钱包此时被那个黑商仅仅地攥在手上,而那个黑商也看出了杰希的意图,但他仍然在装傻,他站在柜台的内部,隔着铁窗,和杰希离得远远地。就算杰希现在有能力杀死老头,也没办法越过铁窗。   “哦!您是想要这个吗?定制金丝狮子纹饰钱包!材质是金丝和丝绸的混合纺织,质量坚韧,外观美观,寿命长,少爷想要来一份吗?”   趁着杰希和店老板对峙的时候,我利用风元素束缚住了那个小偷,直接从她的口袋里面拿回了杰希的那些金币。   “喂!我为什么动不了了!你要对我的钱做什么!快把那些钱还给我!”   那个小女孩虽然被风元素紧紧地束缚着,无法动弹,但是嘴巴还能动,她十分绝望地看着我从她肮脏的口袋里面一枚一枚地取出那些硬币,然后清点了一下。   “哇哦,两枚金币十多枚银币,杰希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多钱出门啊?”   “呃....为了给你买点好吃的啊.....”   杰希自然是不会说出他是来摆阔的,他略微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下,从我的手上接过了那些丢失的金币。   而那个小偷都快哭出来了,她虽然面黄肌瘦地看上去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叫出来的声音却很响。   “那里面还有我的钱啊!!!!!你把我的钱还给我啊!!我的弟弟还在家里!没有面包他会饿死的!!”   杰希有些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觉得拿了她的钱有些不太正义,况且给几个银币给她对杰希而言也是小事一桩。   但是当他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那些硬币的时候,发现不仅那些银币不仅没有多,反而还是少了好几枚银币。   “正因为是小孩子,才会说出最恶劣的谎言......”   我把那个孩子口袋里面的那瓶摩尔普斯也拿了出来,放在了当铺的柜台上。   “老板,退了这个,顺便把钱包还给我们的小少爷。”   杰希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十岁还没出头的孩子,米兰竟然还有这种阴暗的地方吗?竟然还有十多岁的瘾君子吗?   而店主却是笑着收下了那瓶摩尔普斯。   “退货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是退款就免了!而且这个钱包也是商品,作为商人我怎么能把商品免费送人呢?”   。。。   所以说我最讨厌黑市的奸商了,以前我碰到这种奸商打也打不过,嘴巴也不厉害,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这个当铺里面有的是东西比杰希的钱包金贵,我轻轻松松地就用大地之力将锁死的柜台里面的一个来自中阳国的精致的花瓶拿到了手里。这件影青釉瓷器上,既绘有幽静雅致的“青花”,又刻有清淡秀丽的纹饰,釉色酷似白玉,花纹晶莹剔透,釉层下的暗花与青花融为一体,使器物显得更加秀丽、高雅。   “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这个花瓶不错啊!”   那个店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花瓶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他还以为我看中了那个中阳国景德镇瓷器,于是乎还开始推广了起来。   "那是自然!中阳国景德镇的瓷器!景德镇素有“瓷都”之称,这里千年窑火不断,其瓷器以“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独特风格蜚声海内外。没有十个金币,这东西是不卖的!"   “哦?是吗?”   随着阿芙松开了手,那个精致的瓷器直接和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哐当!” 6.摩尔普斯的来历。   杰希、小偷、店主,都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他们都没意料到我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把那么名贵的瓷器给直接摔成了毫无价值的碎片。   他们仨都死死地盯着我,下巴掉一地。   “干嘛?没见过耍流氓?”   我撇了撇嘴,他们俩用那种眼神这么看我就算了......杰希这么也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当铺店主骂骂咧咧地看向自己锁好的柜子,里面的花瓶已经不翼而飞了,他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串钥匙,随后从那一大串的钥匙当中找出了一个,打开了那个橱柜。   他用手往里面探了探,结果是怎么摸都摸不到那个名贵的陶瓷花瓶,怒气上涌的他直接是看着那堆被我摔在地上的陶瓷碎片,毫不留情地对我咒骂道:   “这.....你他妈.....你怎么把那个花瓶拿出来的?你个天杀的小婊......”   “注意你的言辞!”   比起失去一些钱财,杰希似乎完全无法承受我被侮辱,魔力以极快的速度凝聚,一记无比巨大的冰矛瞬间凝结然后穿过了手指粗的铁窗户,精准地停留在了当铺店主的额头处。   尖锐的冰刺微微刺破他的额头的皮肤,一注血液顺着他的鹰钩鼻流了下来,他瞬间意识到了这个可是泰洛尔家的少爷,杰希.....杰希!是那个西罗马战神弗雷德里克的孩子!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自己惹得起的呢?   纵然有一句俗语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是真的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恐惧,会觉得那些掌控着绝对武力的人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这是求生的本能。   他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脑袋挪离了那根巨大的可怖的冰锥,用颤抖着用双手把杰希的钱包通过铁窗还给了杰希。   “离、离开这儿!赶快!带上你们的钱和钱包!快走!”   这是标准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纵然是自己的性命已经收到了杰希的威胁,他仍然是没有在嘴巴上放松一点点,而且就算是退回来的那些钱,也没多给一分一毫。   真就是个守财奴啊?   阿芙放开了那个小瘾君子的束缚,那个小瘾君子也知道了我们并不是好惹的,但是却仍然对着那些摩尔普斯念念不忘,她赶快从刚才杰希破坏造成的扭曲铁窗里抢了好几瓶摩尔普斯,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当铺。   我拍了拍正在发呆的杰希的脸,推着他离开了这个当铺。   “芙蕾雅似乎......并不对这些东西很惊讶.....”   在离开那个当铺之后,杰希有些不安地看着我的眼睛,比起他的焦虑和疑惑,他面对的那个少女则是无比的清澈,似乎是看清了世界的冷暖。   我挠了挠头,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焦虑的大男孩,杰希虽然在圣安格尔也经常接触一些小混混,但是总体而言圣安格尔的贫民窟是在已经遭到废弃的老城区那边,而杰希则是从来就没有到过废弃城区,自然是没法见到这些东西的。   贵族的领主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在贫民区做些什么,只要他们象征性地交一些税,不伤害到自己的利益,就行了;而教廷对于这些人也是束手无策,教廷在平民之中具备着广泛而坚定的信仰,但是这些恶民显然是既不具备着信仰,也不服教廷的管教。   他们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恶,只相信自己的双手,并且用罪恶的双手“回报”这个世界。   “当然啦,世界上有很多好人也有很多坏人,还有很多像刚才那个孩子那样的可悲又可恨的人......米兰有孤儿院,我去看过,去送过一些物资,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条道路呢。”   杰希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他同意我的看法,却完全无法接受刚才那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成为那样子。   “可她只是个孩子。至少.....应该有人来教导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叹了口气,不得不说杰希这种充满着正义感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情确实是非常难以接受,但是其实拯救这种孩子已经几乎算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和杰希能做的事情,或许只有力求避免又会有孩子再变成这样。   “不要多想,杰希,你不是万能的,你没办法拯救所有人,别说是你,就连神都不行。但是我们其实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你见过那种药物—摩尔普斯吗?”   杰希点了点头,他显然还是对这些东西有着一些了解的。   “夏尔经常接触到一些瘾君子.....他告诉我,那些东西是近些年才兴起的一些毒药....随着一些流民和落魄贵族到处传播.....国家暂时没有禁止那些东西,这倒是给了那些黑商肆无忌惮售卖的理由,或许我们应该.....”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充满着和以前一样的那种一如既往的坚定。   杰希很聪明,他很难接受那样的一个孩子,他想改变,并且选对了改变的路子。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但是杰希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来改变未来。   “切断摩尔普斯这种药物的来源,把那些罪魁祸首送进地狱。”   我对着杰希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补充道。   我看着杰希脸上的神色也由略微严肃变成了稍微有些愉快,很显然,杰希刚才对之前我的那些行为动作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满意,但是现在我们的价值观又重合到了一起。   我挺喜欢和杰希在一起的,因为杰希三观很正,而且也不怎么死板,他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好小孩。   而且听我话!   “但是我们首先要做些什么呢?那个店主肯定不会轻易告诉我们这些药物的来源...这些虽然是令人上瘾的毒品,但是现在也没有法令精致.....”   杰希深知“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的道理,既然现在我们没有合适的法令来禁止这些药物,那些精明而势力的黑商也绝对不会服气的。   我一边呆着杰希往四不管区域外走去,一边锤了锤杰希的脑袋。   “怎么说你都是皇亲国戚啊!泰洛尔家族多大的势力,你以前不是经常对着我炫耀嘛!要是你不能做到哪些事情,谁还能做到啊?”   说实话,在我看来杰希作为弗雷德里克的亲儿子,说话还是非常有分量的,换做是现在的我的话,我的做法可能就只有捣毁制作摩尔普斯的窝点这一种做法。   命令禁止摩尔普斯,最大程度减小这种药物的传播,才是最好的办法。   而如果我现在是完全体状态,或许我可以制造一种病毒让人类免疫摩尔普斯的药效,这样也能完全断绝摩尔普斯的销路。   只可惜那些病毒在我释放完之后,就不会受到我的直接管控了,或许变异成其他致命的病毒也不一定,就算是DNA病毒比较稳定,但是变异的几率摆在那儿,这没的说。   也正是在我和杰希正准备离开四不管的时候,一些地痞流氓把我们俩包围了。   那些人手上拿着的武器各不相同,有的拿着小刀,有的拿着狼牙棒,脸上的表情却是完全一致,皆是虎面獠牙,表情阴险。   给杰希练手的人来了。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吧?还想要命地就麻溜地滚!”   阿芙赶紧躲在了杰希的身后,“狗仗人势”地说出了大反派的狗腿子才会说出的名台词。   而那些凶神恶煞的街头混混似乎也完全无惧杰希背后的势力,他们看杰希只不过是个15岁出头的少年,自然是没有把他当回事。   “阿芙,站在我身后。”   虽然阿芙已经躲在了杰希的身后,但是杰希还是十分臭屁地伸出了一只手,护住了我。虽然他知道我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这代表了杰希的态度,代表了杰希秉持的那些骑士小说当中的精神。   我以前在范海辛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精神,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范海辛身上的那些光环也慢慢的褪去了。   这些混混也只能仗着人多让杰希稍微吃些亏,顶多手忙脚乱一点,但是应该不会受伤。   杰希从戒指里掏出了我送给他的那把双刃的阔剑,这把剑杰希将其取名为月下美人。我大概能猜到杰希取那个名字是什么用意。   杰希持着青黑色的月下美人,没有贸然地准备着手进攻。杰希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为了保护我,而我也挺自在惬意地看着他们对峙。   毕竟我现在可是驭风之术全开的,他们就连唾沫星子都别想喷到杰希的身上。   ——————   Tips:对于之前第二章出现的两个角色的名字,我来进行官方解释了!   瑞文对应Raven:渡鸦,是雀形目中体型最大的鸟类,羽毛光亮,还带有蓝色或紫色光辉,成鸟身长56一69厘米,翼展116一118厘米,体重690一1600克,寿命16年。   而克劳则就是乌鸦crow,这两个名字也算是我深思熟虑(省时省力)想出来的,他们都是幽邃教廷的成员,和乌鸦一样,很聪明,却不受其他人的待见。   这两个人会是这卷故事的核心,这一卷也会揭开人类的【原罪】。 7.战斗   见到杰希掏出了武器,似乎并不准备乖乖地就范,而其中的一个地痞流氓对着杰希挥了挥手上的大刀,好似恐吓似的对着其他的的地痞流氓叫嚣道。而其他的那些地痞流氓也发出了听上去十分凶狠的嚎叫,对着杰希耀武扬威起来。   “上啊,兄弟们!别听那个小妞唬人!只要把那个小子干死,没人会知道我们干了这一票!”   我真的好怕怕哦。   他们真的是打着一副好算盘,怕是平时也没少打劫这些还没长大的贵族小少爷,这些人的胆子真的是肥的很。   其中一个地痞流氓对着身边的一个拿着大木棍的胖子比了一个眼神,而那个胖子马上就会意了,他好似耀武扬威一般迈开了肥胖的步子朝着杰希一步一步地走去,配合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有如瘟神附体、邪神降世。   但是杰希可不是夏尔那种鼠辈,他的胆子可不小,面对这种咄咄逼人的地痞流氓,在圣安格尔没怕过,在米兰自然也是不会有一分一毫的胆怯。   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快速地冲向了杰希,对着杰希的脑袋就想给他来个当头一棒。   不料杰希的动作更快更生猛,就和我以前一脚踹飞那些小混混数十米一样,杰希有样学样地直接给那个油头油手的肥猪肚子上来了一脚,那个肥猪也没料到杰希的这一脚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直接是站立不稳,以头抢地,不仅手上的武器被甩飞了,门牙也都被撞掉了。   “你这个小鬼!”   肥猪一边试图挣扎着爬起来,一边用着漏风的嘴巴说着不甚清楚的威胁的话,但是他还没有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块。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四肢慢慢传向骨髓,纵然是有着厚厚的脂肪作为保温层,也无法抵挡那刺骨的寒意。   杰希很喜欢用冰属性和风属性的魔法,这两种魔法杀伤力并不及火属性和雷属性,但是胜在便捷和高效。低温能够降低对手的战斗力,而风这能够成为他一往无前的绝妙法术。   可惜不知怎么的,他现在无法释放风属性魔法,不然他早就把刚才那个肥猪掀飞了。   见到狐朋狗友渐渐地被冰封,带头的那个混混似乎也发觉了他准备打劫的这个孩子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赶快对着所有人下达了绝口的命令。   “所有人给我上!别让他跑出四不管!要是他去通风报信了!我们就完蛋了。”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自己的兄弟足足有十几个人,而对面只有一个会打架的,而那个小姑娘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而且还生着病,肯定是个累赘。   而且首先不论自己在泰洛尔家族还是有着靠山,他没见到过这个小杂种,肯定是来自泰洛尔的旁支家族染了头发来到这边试着来敲诈点东西的无名之辈。   他色眯眯地看着躲在杰希身后的那个小姑娘,猥琐地补充道。   “记得别伤了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诶嘿嘿.....”   ???   正当阿芙一脸嫌弃地看向那个恶心油腻的地痞流氓的时候,准备飞出去把他马上踩在皮鞋底下的时候,杰希却又把我按了回去,不是因为什么,而是那些地痞流氓一拥而上了。   那些从小混迹四不管的恶徒们叫嚣着冲向那个被他们围在中心的15岁的少年,眼中满是杀意,并且毫无怜悯。   他们自小就在这个黑暗的街道混迹,他们是米兰的阴暗之处,而隔着一条街,就是光鲜亮丽的米兰城,他们在刀口上舔血生活的日子和那些光鲜亮丽灯红酒绿的贵族生活仅有一墙之隔,这片恶土早已将无数的苦水灌入他们的身体,恶之种早已在他们的心里扎根发芽,茁壮成长。   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加厌恶贵族,即使那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只可惜,这些食腐的鬣狗遇见的并不是带着王冠的宝鹿,而是爪牙将锋的青年狮子。   杰希没有丝毫留情,他知道这些人不配获得他的怜悯。为了保护芙蕾雅,为了能够伸张正义,他能给予这些暴徒的唯一礼物,就是死亡。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月下美人在杰希的手上划出了一道精致美丽的黑青色半圆,锋利的乌木阔剑如砍瓜切菜一般穿透了那些地痞流氓身上穿着的皮革镶钉甲,那些无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半身和上半身就分离了。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下半身永远的和自己说再见了以后,疼痛和恐惧的感觉也快速地涌了上来,他们无助地尖叫着,他们丢下了手上的武器,试图用手止住那无比巨大的伤口。但是嚎叫和无助的扭动终究是对那致命的腰斩毫无帮助,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剩余的生命中在地上多写几个惨字。   看见那些弱小的同伴纷纷殒命,那些稍强的战士却毫无退意,他们死死地盯着杰希手上的月光美人,心里都打着同样的主意——我要得到那把武器!   他们认不出来那乌青色的剑刃用的是什么材质,但是看到那锋利的剑刃,他们就知道这绝非是凡品,纵然即使是只有一丝的机会,自己也要得到他!   那些近乎疯狂的地痞流氓丝毫没有退却,他们逼近了杰希,并且开始纷纷展开了攻势!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其中一个地痞流氓深谙此道,他手持西洋刺剑,精准而快速地朝着杰希喉部的要害发动了进攻。   对此进攻杰希自然不敢丝毫怠慢,但是他并没有抬起月下美人进行格挡,那会造成极大的防御空挡,这对于正在被包围的自己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更别说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   杰希选择了硬钢。   他竖着双持月下美人,一个箭步迈了出去,重心也随之降低,他的碧蓝色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不断接近的刺剑,刺剑在杰希的眸子里不断地放大,但是杰希仍然坚持着那破绽百出的箭步。   就在刺剑距离杰希还有五厘米的时候,杰希动了。   【辉金的火焰】   月光美人之上顿时燃烧起了金色的熊熊的火焰,随之而来的还有杰希凶残而无情的上撩斩。黑色的剑刃带着金色的火焰,无情地吞噬了那个试图用刺剑攻击杰希的刺客。不仅仅是那个刺客,就连其他在一旁围观的地痞流氓也遭到了波及,他们悉数被巨大的冲击给掀飞在地。   一方有难,八方围观,而这些围观者终于知道了他们面前这个少年并非是什么等闲之辈,这是正儿八经的泰洛尔家族的正统的候选人,使用附魔战技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杂牌的旁支家族能够做到的事情!   恐惧令这些歹徒的肾上腺素分泌激增,他们进入了“战斗或逃跑”的状态,但是他们心里越是恐惧,他们就越是凶狠,他们早已将自己训练成那样,在四不管的这种黑暗世界,逃跑是没有用的,他们早已经是下水道的老鼠,他们早就已经无处可逃。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只要杀死那个泰洛尔家族的少爷,他们就能成为人上人。   或许还能把那个小少爷身后的小妹妹**一番。   再杰希又如砍瓜切菜一般干掉了几个不长眼的亡命之徒之后,又有几个不要命的家伙又围了上来,而这一次,不一样了。   这些人的战斗经验比之前那些渣滓要丰富地多,刚开始杰希还能够和那些家伙打的有来有回,但是杰希终究在体力上还是不及那些成年人,这点和罗德里克的战斗上也体现了出来。   虽然杰希杀到这些地痞流氓只剩下随后的三个,但是杰希也由游刃有余变成了且战且退,他开始慢慢地被那些地痞流氓从马路中央逼迫到街角,逼迫到了无路可退。   那些稍微敏捷一些的敌人杰希他根本没有机会攻击到他们,而即将攻击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能用随身携带的武器弹开杰希的攻击。   而且....杰希的身后还有个他要保护的阿芙啊....   见到杰希终于开始有些汗流浃背,开始体力不支,那些歹徒也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在付出了十几个炮灰的代价下,他们终于即将拿下这个棘手的小少爷。   其中两人眼神相互示意,两人左右开弓,同时对强弩之末的杰希发起了进攻。   杰希吃力地挡下了第一下的佯攻,然后迈开疲惫不堪的腿,试图闪避掉第二段的攻击,但是杰希的速度却不必全盛时期的他,第二剑终究是要看到杰希的身上。   那个持剑的歹徒眼睛都要发光了,他大喊了一声,手上的剑却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砍偏了九十度。   ???   在场除了躲在杰希身后的小女孩,所有人都惊呆了。而为他打掩护的队友顿时就是破口大骂,极尽全力地自责他。   “卧槽有演员!这下都砍不到啊?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那个剑客也有些汗颜,他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就砍偏了,好像是刀刃被什么东西引导走了一样。   “没事,我们还有机会!”   三人握紧了兵刃,准备再度发起进攻。 8.斯巴达!!!!!   然而当那几个地痞流氓正准备再度发动进攻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对手在悄然之下已经换了个人。   那个原本躲藏在少年身后的少女站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轻松愉快,她轻轻地扶着那个精疲力尽的少年,在他们看来,那个少女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戏谑。   顿时,这群地痞流氓就被这个少女给逗乐了,这不就是准备白给了嘛!   “杰希感觉怎么样?在二十多个大汉的手下英雄救美的感觉是不是挺爽的?下次还想玩吗?”   比起那些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凶恶歹徒,我丝毫不担心这些弱鸡能够伤到我,或者伤害到杰希。   除了那个领头指挥的人是大概是六阶战士的水平,包围杰希的那三个地痞流氓基本上都是五阶的战士,顺带一提的是,杰希现在也战斗力也差不多是五阶的样子。   说是几阶几阶其实没有明确的量化的标准,中庭就是一个非常弱肉强食的世界,能打得过几阶的魔法师就是几阶的战士。   那么肯定会有读者会问了,阿芙现在相当于是几阶呢?   维罗妮卡的老师,宫廷法师斯威夫特·杰拉尔德是人类最顶尖的魔法师,九阶顶级,称号是“半神”,而他仍然没有摸到天空与雷之王巴赫给予我的【权势】的门槛,所以我光凭巴赫给我的权势也能算是个十阶以上的魔法师吧?   “挺累的,看来我还是做不到啊......不过下次我还是要这么玩!”   杰希有些吃力地笑了笑,他看着我,眼睛里面满是信任,像是他面前的那个少女是无所不能地一般。   而他此刻浑身上下都是汗水,高档的衬衫已经完全都被汗水浸湿了,我甚至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杰希健康而健硕的身体。   嗨呀,我要看妹子的湿身诱惑,杰希要是个女孩子该多好。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就和以前一样,杰希负责捅娄子,阿芙负责给杰希擦屁股!”   我拍了拍并不算是很丰满的胸脯,随后用冷玉茧制作了一条非常吸汗的白色毛巾,给杰希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   看到如此虐狗的一幕,一名暴徒瞬间就忍无可忍了,他一边哇哇大叫,脸上的表情扭曲而变形,一边提着闪烁着银灰色光芒的双手大剑朝着我和杰希冲过来。   “你妈的!虽然我的外号是鬣狗但是我可不吃狗粮!!!!”   阿芙自然不可能对着那个怪叫男孩坐视不理,我把毛巾塞到了杰希的手里,转身,斯巴达踢,一气呵成。   少女的白丝脚裹挟着狂风,以两马赫的速度踢向那名外号是鬣狗的地痞流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却瞬间感觉到腹部受到了无比巨大的打击,他赶忙运起魔素进行消解那巨大的动能,但是瞬间汇聚的的魔素能做到的仅仅只有瞬间被巨大的动能击碎,而消减那记白丝斯巴达踢的动能则是几乎毫无作用。   这一天,他化作了光。   我一般会在斯巴达踢的时候,将一部分生命能量传输到受害者的体内,主要是我不想让有家伙直接在我的面前炸成肉块,或者说是我一脚直接踢穿了他的身体。不,绝对不行,阿芙年纪还小,见到那种场面晚上会做噩梦的。   而吊着他一口命不仅不会让这部作品显得太过血腥暴力,而且给他的同伙震撼力也大一些。   那名外号叫做鬣狗的地痞流氓一亚音速的速度倒飞出去,直接是一头镶嵌进了对面马路的一堵墙里面。   而他的队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听见一声如同雷鸣般的巨响,鬣狗的武器就直接是掉在地上了,而那柄剑的主人却如同倒栽葱一般倒飞了出去。   “我不知道四不管有没有从圣安格尔逃难过来的小混混,如果有的话,你可以可以向他们问问,什么是白丝斯巴达!”   那两名混混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他们仍然十分凶狠地看着我。   其中一个混混仍然没有意识到我是何等人物,他对着我大声地叫嚣着,声音刺耳难听,令人心生厌烦。   “刚才她肯定是用了什么一次性的卷轴!泰洛尔家族有个叫夏尔的卷轴师,她肯定是买了那个家伙的道具!别慌!我们肯定可以....”   “【深渊语】跪下!”   在看着这些人让杰希吃了一个瘪之后,我可没有耐心继续陪这两个贪婪的地痞流氓继续玩下去了,陪杰希出来玩才是正经事,你们算是老几?   古老而扭曲的语言被风元素裹挟着传递到了那几个地痞流氓的耳朵里,他们虽然听不懂那是什么语言,但是他们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内心的变化。   一些复杂而莫名的情绪瞬间占据了他们的脑海。   恐惧如同复生的亡灵一般从地下爬出,一个、两个、三个、千万亿个。他们的身形有如漆黑的濡湿的骷髅,浑身上下都是渎神的邪恶的粘稠液体,他们用着那双沾满不可名状的黏液的指骨,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裤腿,那些濡湿的恐惧化身也变得越来越多。   “不,不要!放开!!放开我!!!让我走!!!!”   那些诡异邪恶的骷髅像是沉船溺死的水鬼,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一般狠狠地抓住自己。而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沉,而就在此时,自己脚下坚实的大地突然变成了一滩黏湿的液体,似乎变成了海洋、变成了漆黑的深渊。随着自己身上的那些濡湿的恐惧化身缓缓将自己拖曳进深海,窒息感和恐惧感顿时大涨,如同一个漆黑的泡泡从灵魂深处浮现,包裹住了自己。像是出生的婴儿失去了母亲的怀抱。   “有谁!有谁能够救救我!!!!!!”   他竭尽全力地大喊,任凭那些漆黑的渎神的液体从自己的嘴巴当中倒灌进去,他感觉到自己成为了某种时代的灰尘,自己正在成为某种伟大存在的养料,自己正在变地.....一文不值。   “哗啦——哗啦——”   清澈的海浪的声音瞬间将他唤醒。   恐惧感和窒息感消失了,他跪在洁白的沙滩上,浑身**。   他看着那些死去的同伴穿着皮革甲,手握武器,缓缓走向那片黑色的海洋。   黑色的海洋,红色的云,日蚀的太阳,这里是哪?   “哇哦哦!来看看啊!另一个恐惧而颤抖的灵魂......啊.......多么甜美而纯粹的恐惧气味......”   那是另外一种语言,他从未学习过,从未听闻过,却完全可以理解,声音和蔼、亲切,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妓女母亲。   他虽然是妓女,但是对自己很好,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的笑容十分温暖,但是也有些微微地泛黄,他仍然记得,直到她染病去世之前,他都有烤面包和香肠吃。   “哇哦......温暖而甜蜜的记忆.....这是我最爱的配菜......贪婪呢?贪婪被谁吃了?我的贪婪去哪里了?”   嘈杂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面响起,他有些呆愣着往后转身,他本以为自己生前活着的才是地狱,他错了。   那些畸形的、丑陋的、腐败的、濡湿的、渎神的大头娃娃用着他们畸形而变异的四肢在蚕食自己的灵魂!那些人的眼睛!那些人的眼睛是空洞的!是漆黑的!是!是.....   是......什么来着?   “这些灵魂都不经吃啊.......为什么犹大运气能够那么好,能回到中庭?那里可是天堂啊!”   彼得伸出了他如同昆虫一般的前肢,将这个被吃干抹净的可怜灵魂丢进了冥海。   “谁叫他能逮到一个初火的使用者呢?还是一个具备着强大愿望的贪婪灵魂.......害.....一万年过去了,现在的灵魂总是如此的美味.....不像以前,充斥着干瘪瘪的信仰.....我还是最喜欢吃【欲望】那部分.....那是最黑暗、最濡湿、最令人兴奋的美味了.....或许下一个初火的使用者,就在前往冥海的路上了呢?”   安德烈死死地盯着白色的沙滩,期盼着沙滩之下会再爬出来一个可怜的灵魂。   ——————   我踹了踹那两个可怜的地痞流氓的尸体。   就这么.....死啦?   阿芙歪头疑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调查员没能过san值鉴定吧?   我有些怯怯地看了一眼仍然在擦汗的杰希,还好,杰希现在除了身上满是一股臭臭的汗臭味,其他一点事都没有。   多亏了我用风属性精准地把深渊语给传到了那两个暴徒的耳朵里,要是我顺带着把杰希给吓死了......   阿芙赶紧扇了自己两巴掌,杰希可绝对不能出事!   杰希要是出事了,我就没脸在弗雷德里克的府上继续蹭饭了。   不过那个带头的痞子,似乎没有被吓死,这算是一个好事吧?   我本来不想管那个痞子的,但是我看到了他倒在地上颤抖着,而他的口袋里面的那瓶摩尔普斯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或许这个家伙能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定呢......   我靠近了他。   此刻他显得尤为的激动,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瞪得老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而他说出的话,却让我陷入了思考。   “不!我已经按照你们所说的传播摩尔普斯了!你们【原罪】不是说好了不会再来了吗?这个雾是怎么回事?那些在雾里迷失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   最近很摸(虽然我写了很多的存稿)   主要是为了开学做准备,开学事情很多(我是班长),而且我觉得自己一点存稿都没有出事了就很不方便.....   下学期准备不当班长了,那些事情不干了,专心写小说。 9.摩尔普斯   阿芙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个流氓头头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很显然,这些人卖摩尔普斯的原因,除了有利可图之外,明显还受到了那群邪教徒【原罪】的威胁,而且似乎这些混沌之雾也是那群邪教徒制造出来的。   而且已经有着不少人已经被这些迷雾吞噬灵魂。   对于人类这种身来就有灵魂的生物而言,失去了灵魂就等于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们的身体仍然在雾中苟活着,但是灵魂却已经在雾中迷失了,此时此刻的他们没有死亡,当混沌之雾被某种存在吞入腹中的时候,才是那些迷失者真正面临死亡之时。   在我的知识储备里,好食灵魂的存在可不多,除了一些魔兽在萌生心智的时候会有那样的凝练灵魂需求,剩下的东西只有不能被称之为生物的深渊说客。   在赫萝缇雅离开了狄赛斯城以后,剩下的13个大祭司就堕入黑暗了,虽然狄赛斯骑士团经常发动围剿行动围杀那些说客,但是熟知狄赛斯骑士战斗方式和围剿方式的说客到头来还有7个逃脱了。   我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些被称为原罪的深渊信徒应该是捡到了说客的剩下的遗体,并且准备着手准备复活他。   说是复活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是帮助他复原。   我踢了踢那个颤抖着的那个地痞流氓,那个流氓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嚣张跋扈的姿态,看来这些生活在黑暗世界的人类和深渊比起来,还是深渊更加深沉黑暗一些。   “喂,别装死了,快起来和我说说那些【原罪】的异教徒在哪?”   在目前我的感知来看,米兰城里面暂时并没有人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这并不能代表米兰城里面没有邪教徒。   打一个比方,就算是四不管街上的黑社会小青年,也不是一直在街上打人的,他们这些滴滴打人的业务兴许也是一周一次或者一个月一次。假如要他们一周7天每天从零点打到零点,他们肯定也不会同意。   在平时的绝大部分时间里,这些街头混混不是在酒吧里面吹牛打屁,就是在坐牢。   相应的,邪教徒首先是个人,真的给他们搞事的时间也不多,也是要吃喝拉撒睡的,相应的而阿芙也没有很多的精力,来进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高强度地监控整个米兰城市。   就算是我踢了他好几脚,那个无赖仍然是摊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一脸恐惧地看着我,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在打颤。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肾上腺素分泌激增,但是恐惧也笼罩在他的心头,他连逃跑的勇气都被恐惧覆盖了。   “在城外!在萨罗威纳镇!那些异教徒都聚集在那里!那是他们的一个行动节点!求求你!放过我!”   不错!还好刚才那个小贼偷了杰希的钱包;还好我下定决心帮杰希拿回钱包;还好这些不长眼的流氓准备来打劫我们俩,要不是这么多碰巧,我还真没办法找到那些原罪的邪教徒。   信奉深渊的邪教徒、吞噬灵魂的混沌之雾、令人上瘾的摩尔普斯。真是有趣。   我捡起了那个地痞流氓掉在地上的那瓶摩尔普斯,然后缓缓地打开了这瓶红色液体的瓶盖。   本来阿芙已经伸进一根手指,沾了一点点的液体准备吃下去,结果杰希抓住了我的手。   “阿芙?你要干什么?你该不会想试这东西吧?夏尔都不碰的东西你绝对不能碰啊!”   他的表情有些紧张,我看着站在我对面的那个大男孩,愣了两秒。   这个家伙该不会以为我是要吸毒吧?我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哪些化学物质!就这东西能让我上瘾吗?它配吗?我的【适应性】让我吃啥药物都没效果,百毒不侵就是我!   而杰希也抓不住我的手,我直接挣脱了杰希的束缚,后退了好几步,保持了一米五的距离,然后直接在杰希惊愕而紧张的注视之下,把手指含在嘴巴里了。   “这是吗啡啊......准确的说是吗啡的二乙酸酯.....二乙酰吗啡,还有一些盐,包括盐酸盐、硝酸盐、酒石酸盐和柠檬酸盐,但大部分是盐酸盐......这些东西对人类的身心健康危害极大,长期吸食可使人格解体、心理变态和寿命缩减,尤其对神经系统伤害最为明显。”   我在杰希的惊愕而紧张的注视之下,盖上了这瓶摩尔普斯的瓶盖,然后对着杰希说:   “阿芙吃这个没事,阿芙不是人类,但是杰希肯定不能吃哦!顺便督促一下夏尔也不能碰陌生人给的奇怪的东西!”   杰希的表情由惊愕而紧张变成了稍微有些放松,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面前的少女其实并非是个人类。   同龄人可都比她要高好多,身材发育也比她要好,而这个小家伙在三个月之前甚至连话都不会说,结结巴巴的,现在倒是能够流利地说话了,而且也不怕太阳了。   “夏尔远比你想象地会照顾自己啦.....他在某些情况下还挺敏感的,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   我点了点头,夏尔比起杰希确实是不靠谱很多,但是夏尔也就是个老色批,色本来也没什么错,所以我也没有特别讨厌夏尔,除了夏尔想色我的时候。   不过在我到米兰以后,他就收敛了很多很多,至少看我的眼神没有特别色眯眯了,还挺懂事。   杰希看我呆在了原地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看了我头发因为刚才的战斗(虐杀)被弄得稍微有些杂乱了,便想再靠近我几分,帮我整理一下头发。   但是杰希进一步,阿芙就退两步,杰希每进一步,阿芙就退两步,把距离精确地控制在一米五左右的距离。杰希歪了歪脑袋,满脸疑惑,脚步却又是加快了几分。   “我想帮你理一下头发啊!”   阿芙捏住了鼻子,急了!   “杰希臭臭!别靠近我!”   我佛了。   我一边要处理大量风元素给我带来的各种气味信息和声音信息,但是杰希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汗味,而我嗅觉又是在风元素的加持之下翻了几万倍几十万倍!这谁顶得住啊?   杰希靠近我的时候,我简直感觉自己在杰希的腋窝里游泳,在杰希的臭汗里游泳。   杰希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香汗淋漓的美少女吗?   那个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的少年终于是明白了那个少女远离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但是目前他的清理法术只能清理掉衣服上的那些汗水.....估计对身上的味道并不会有很大的改变.....   "那....我们先回家休整一下?再出门去找那些异教徒的麻烦吧?"   假如可以的话,杰希还是希望和美少女能够靠的更加近一些.....   我瞥了一眼杰希,虽然杰希没有足够的创造力来设计一个新的清洁魔法,但是我还是会的。   “杰希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啊呸!我来给你做一些清洁!”   阿芙首先自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用蛇藤戒指制作了一个简单的蒂芙尼花发簪,扎了一个小丸子。然后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大男孩老老实实地,笔直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其实清洁魔法清理衣服里面也不是不行,让我来教教你!”   清理魔法其实是给身上的那些细小的灰尘和自身带上相同种的电荷,这样就能同性相斥,而那些没有干涸的液体则是使用细小的风流吹离。   虽然我可以通过对风的掌控来给杰希舒舒服服地洗个澡,但是阿芙可不会让杰希那么舒服。   阿芙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吃东西,第二喜欢做的事情是看杰希吃瘪。   有一说一,陪着这样一个强势而正直的难伺候的小少爷,看他吃瘪又不肯放弃真的很爽。   阿芙顿时就觉得自己是欺负隔壁邻居家小男孩的大姐姐惹。   【流水】   一立方米的水从杰希的头顶直接浇了下来,直接是把杰希浇成了一个落汤鸡,他一脸惊愕地看着我,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做的这么直接。   但是还没完呢!   驭风之术!   狂风聚集在了杰希的身边,快速的带走了他身上的所有水汽。   代价就是衣服也软了,发型也被拧成了麻花。   “我觉得阿芙在整我。阿芙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地对吧?”   杰希摸乐模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自己的头发似乎都要被阿芙刚才召唤出来的风给揪掉了,整个头皮都要被掀飞了。   而我把头扭了过去。   “哼,谁知道呢?”   其实阿芙是可以有更好的办法的,但是阿芙现在的精力稍微有些不足。   一方面是我御风之力全开,需要大范围地掌控风元素。   另一方面是,刚才我尝到的那点摩尔普斯上面,似乎藏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是某种能够引起中枢神经兴奋的化学物质,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更加深沉、更加疯狂、更加能够诱导出人类最深沉的恶的.....深渊。   ————————   还记得第二卷的那两个流民喝了什么发疯了吗?没错,就是摩尔普斯!   我写了很多很多伏笔哦! 10.畏惧情绪,畏惧力量。   “克劳,你还记得濡湿召唤吗?”   原本瑞文一直跟随着星星点点的幽邃踪迹走着,但是似乎随着那个深渊造物慢慢恢复,他已经不再“流血”了。   然而只要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有不可磨灭的痕迹,生命女神不再之时,喧嚣的世界就是她存在的意义,喧嚣的生命就是她存在过的证据;而深埋于地下的上一世代的莱尔人的遗址仍然在默默地运用中庭难以理解的机械进行运转着,这也是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他还蛮想知道到底是中阳国的科技更加发达,还是莱尔人的科技更加发达。   不过现在并非是纠结那些事情的时候了,追踪到那个深渊的造物,才是对克劳和瑞文最重要的事情。   “是的老师......我现在可以使用那些深渊魔法了吗?”   克劳显得有些兴奋,他的心跳速率也提了上来,有些稚嫩的脸庞也有些微微地发红。   深渊是关乎灵魂和感情的禁忌之物,而召唤深渊的魔法则是触及灵魂的禁忌奥术。瑞文虽然教导过克劳如何使用这样的秘术,但是从来不会给他任何的使用的机会,而这是克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教廷以外的区域使用那种禁忌的魔法。   “当然,你是我最出色的弟子,深渊魔法确实是禁忌之术,但是只要记住我说的那些话.......”   瑞文原本仍然在试图寻找到那些濡湿的痕迹,但是很不幸,随着那个深渊造物的恢复,仅凭他自己已经很难去找出其余的蛛丝马迹了,身为人类的他,终究还是力量有限。纵然他是追杀深渊的猎人,但是没有猎犬的帮助,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而濡湿召唤,就能够凭借深渊的力量,来追踪深渊的力量。   或许瑞文可以去米兰城摆脱那名名叫玛门的黑骑士,她在追踪和定位方面有着某种出人意料的天分,做到这些事情肯定是小事一桩。   但是这对克劳而言,也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而且......瑞文手头并没有足够的钱去雇佣那名贪婪的黑骑士。   "畏惧情绪,畏惧力量。"   克劳显然铭记着老乌鸦瑞文的铭记,比起其他的学徒,克劳深知自己并没有很高的天分,但是瑞文老师一直很喜欢自己。因为自己总是能够铭记瑞文的教诲,而在幽邃教廷,目中无人和盲目痴愚是会断送自己的性命的。   “嗯,那么现在就开始吧,我会守护在此,就像在教廷里一样,放心大胆去做吧!”   在得知了中庭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不受控制的深渊造物的时候,瑞文就没有再把手上的法杖放下去。   幽邃教廷原本是教廷当中最庞大的一个分支,在黑暗来临、不见光明的末世,人类对于火焰和光明的向往是难以想象的,而幽邃教廷以幽邃为名,他们并非是投身黑暗,陷入黑暗的异端,而是人类的守望者,利用幽邃的力量预防黑暗降临的黑暗守望者。   只可惜,自始至终,幽邃教廷当中迷失在黑暗力量的人太多了,小到学徒,大到祭祀,那些没有敬畏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深渊的力量当中。而也正因是幽邃教廷的祭祀们具备着扭曲而禁忌的力量,不仅教廷内部的人也经常对他们闭口不谈,放在民间也是被视为异端和禁忌。   也正是如此,展现深渊的力量,更加值得瑞文和克劳的注意,既不能引起不必要的慌乱、也不能让自己的内心沾染到深渊的那种黑暗。   克劳也掏出了法杖,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了当初在教廷内的时候,老师瑞文教导他的那些古老的仪式和咒术,最终选择了他心目中较为合适的一个魔法。   他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只黑色的乌鸦的干尸,把它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克劳后退了好几步,直到保持了一个合适的安全距离,克劳才着手开始释放深渊魔法。   【追踪者】   这是被视作禁忌的暗魔法,能够射出赋予意志的人性黑暗,那份意志是来自于对他人的倾慕,也可以说是爱情,因此会紧追着人们不放。就算最终迎来的只有悲剧,也不放弃。   五颗黑暗的幽邃结晶瞬间凝聚在克劳的周身,那是发着幽幽白光的黑暗结晶,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濡湿雾气,其中甚至还有两点洁白的亮光,好似人类灵魂空洞的双眼。这名为追踪者的法术,召唤而出的到底是人性的黑暗,还是人类灵魂本身呢?   克劳盯着那五颗黑球有些微微发呆。   【澄心明志!】   瑞文见克劳有些沉醉在那人性的黑暗之中,自然不可能站在一旁,他用他的那根手杖锤了一下地,绿色的光芒瞬间就覆盖了克劳,将他从幽邃的边缘拉了回来。   “那些地处幽邃边缘的人,有些也会坠入深渊,这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是一种恩赐,但是对于生者而非并非如此。克劳,畏惧情绪,畏惧力量。”   瑞文深知深渊力量的可怖之处,那是钻入灵魂的附骨之疽,那是放大负面情绪的黑暗幽邃。人类被普罗米修斯赐予了最纯净的灵魂,但也从那最纯净的灵魂中诞生最黑暗的人心沉淀物......面对那种人性黑暗,一定要保持理智,保持敬畏。   克劳十分侥幸地拍了拍胸脯,若非是瑞文老师就在此处,他说不定和幽邃教廷的那些失败者一样堕入了黑暗,成为了好食人肉的怪物。   压了压惊,克劳继续准备执行那仪式了。   追踪者本是用于进攻的法术,那些来自深渊的幽邃法术会受到生命的吸引,自动追踪目标。但是这些人心沉淀物还有着一些其他的特质,他们也会附身到一些灵魂结晶和生命的残骸之上,成为濡湿人形造物。   而克劳需要做的,就是后者。   乌鸦的尸体是经过克劳处理过的,在那些深渊追踪者眼里,那些乌鸦尸体既是生命的残骸,又是灵魂的结晶,自然是争相恐后地往乌鸦的尸体内部钻进去。那些濡湿的幽邃结晶纷纷在乌鸦的尸体上炸裂,濡湿的液体瞬间覆盖住了那只乌鸦,而乌鸦的尸体也在那些幽邃的液体之中缓缓下沉,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嘎!”   一声刺耳难听的乌鸦叫声划破长空,那摊黑暗深沉的液体再次律动了起来。瞬间,一只干枯的濡湿的黑色的小细手从那摊濡湿的黑色深渊物质当中伸了出来,它在努力地扒拉着,试图将一整个身体都从深渊当中拉扯出来。   慢慢地,它的头部出来了,那并非是人类的脑袋,而是一个头皮光秃秃的、皱起的、只有脑袋边缘才有几根灰白色羽毛的乌鸦脑袋。   他的身上都是一些濡湿的深渊黏液,身体虽然主要是人类的形态。他的眼球很大,是一个类似于玻璃珠的巨大的纯黑色的球体,泛着淡淡的白色的光泽和他巨大的脑袋并不般配的是他的身体和四肢,他的四肢十分瘦弱,躯干也像是个干瘦的、营养不良的孩子一般,皮肤光秃没有羽毛,深深地陷入肋骨之间。   但是就算是克劳召唤出了这样的深渊造物,而这濡湿的鸦人也并不会听命于克劳。深渊的造物永远都是贪婪而饥饿的,虽然他们具备着一定程度的智慧,他们受到最本质的饥饿和贪婪驱使,会本能地寻找鲜活的灵魂进食。   而靠的最近的克劳,自然成为了这濡湿鸦人的目标。   濡湿鸦人的孱弱的身体并不能支持他快速移动,他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树枝,作为手杖,艰难而迟缓地往克劳所在的方向走去。   克劳见到那个可怖的濡湿鸦人在缓缓地朝着自己攀爬过去,也有些手足无措。   但是,也正是在此时,瑞文那苍老而可靠的声音再次传入克劳的耳朵里。   “深渊的造物受到情绪的驱使,杀戮、饥饿、贪婪、疯狂,克劳,要想让他能够找到其他的深渊造物,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你该使用什么东西吧?”   瑞文也察觉到了克劳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于是便再次发挥一个老师的职责,提示克劳接下来应该去做些什么。   而经过老师点醒的克劳恍然大悟,趁着那个鸦人迟缓地攀爬过来的时间,克劳放下了身后背负着的巨大的背包,从里面找到了一瓶孤独深渊的体液,并且把那瓶孤独深渊的体液砸在了那个鸦人的脑袋上。   那个鸦人的动作愣了几秒,然后就颤抖着改变了自己行动的方向.....   "嘎!不要!不要抛弃!我!嘎!"   就算这个濡湿鸦人是来自最黑暗最本源的深渊,但是这些次级深渊的情绪仍然能够影响到他,感受到无边孤独的鸦人自然会受到情绪的驱使,找到他的同伴。   找到另外的那个深渊造物。   ——————   tips:次级深渊有强弱之分,但是也有着共同点——极端强烈的情绪和感觉。例如杀戮,例如孤独,例如饥饿。   那些情绪能够影响大多数的人、甚至是神,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免俗。教廷的黑骑士就位居此列。   但是代价是什么? 11.苦痛的力量。   萨罗威纳镇,这里直线距离米兰城区其实并不算是很远,而且这里地处丰饶的平原,借着河流和来自多菲海域的温暖潮湿的海风,这里也算的上是水网密布,凭借着优秀的河流运输和农业,萨罗威纳镇完全能够被称为是农业重镇。   这里本该是欣欣向荣的一片区域。   在大约六年前,山峦灾祸发生的时候,这里的原本供奉的大地神庙所处的位置突然被拔高,拔地而起的山脉截断了原本流淌经过的河流,断绝了河流提供的水源。而且这片山脉不仅挡住了来自多菲海域的潮湿温暖的西风,而且还切断了原本通往米兰的道路。   上千年间,勤勤恳恳的中庭人民辛辛苦苦建设的萨罗威纳镇,在这六年间快速地没落了。水网密布的萨罗威纳平原顿时就成为了高山荒漠,原本肥沃的土壤也被岩石覆盖,成为了黄沙和山岩覆盖恶土。   这里的土地已经没法养活数量众多的农民和贵族了,天高皇帝远的领主和贵族们自己组建了军事力量,成为了为恶一方的山贼和土匪,以劫掠偶尔路过的商队和农村为生,自然而然地,大量的农民只能翻山越岭,逃离到其他的城市。   自然而然地,首都米兰也成为了那些流民聚集的首选之处。这些失去土地的农民和没有经济来源的手工业者在城外建造起了棚屋等简陋的住处,至少,这里也算是一处相对合适的聚集地。   然而,这些流民就算是来到了首都米兰,也没法全部都找到工作。   这里周围的土地都是被那些大领主们所占据的,他们不缺劳动力,魔法播种和浇灌比他们的人工效果高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些大贵族自然是无法看中这些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普通农民。   其中的幸运者或许可以进入米兰的城市当中,长得好看的或许能够有幸成为贵族的侍女,有一定驾驶技术的或者可以成为他们的马车夫,巧舌如簧的或许也能找到合适的商队为他们卖命。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过上这种不自由,但是能够温饱的生活。   虽然教廷能够提供一部分的工作岗位,但是他们能够提供的工作岗位自然是不足以支撑全部的难民过日子,更何况富农、中农尚且可以靠着贿赂教廷的骑士来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而那些原本就一贫如洗的佃户和农奴则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最底层的流民。   绝大多数的这些流民,依旧还是在温饱线之下苦苦地挣扎。   梅薇思是来自萨罗威纳镇的一个农妇,她原本持有的土地已经完全变成了遍布碎石和野草的,完全不能耕种的高山荒漠,而像她这样无法耕种的农民而言,她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填饱家里所有人的胃。   不,应该是说如何让家里尽可能多的人在这混乱的聚居地活下去。   假如她有一个帮手也好,梅薇思一个人拉扯一整个家庭,实属不易。   梅薇思本来是有的。   她的丈夫本来也是农民,他是个善良耿直的好人,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但是纵然是那样善良可爱的人,也没办法对着黄沙和岩石变出小麦和白面。在颗粒无收的情况下,那个毫无悲悯之心的税收官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他的性命,并且在她三个孩子的面前强|暴了她。   没错梅薇思曾经有三个孩子,每一个都是她的心头肉,都是她的小宝贝。但是就算是她竭尽全力地去采摘野菜,去挣钱,去买面包,也无法喂饱那些孩子。梅薇思她能够挨饿,她能够不吃东西,只喝水,但是那些体弱多病的孩子无法承受饥饿和瘟疫。   脏乱的棚屋,拥挤的流民,糟糕的饮水.......蚊蝇丛生的糟糕的卫生条件让一场一场无名的瘟疫席卷在这流民的聚集地之中,虽然曾经有善良的医生来给这些可怜的流民行医,但是在一名医生被暴徒袭击,一名女医生遭到强|暴之后,无论是教廷,还是皇室,还是一些心存善意的贵族,都将这些流民无视了。   这些可悲而可恨的深陷绝望之徒,除了生命和灵魂,一无所有。   绝望而黑暗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有些人失去了神志,有些人失去了斗志,而有梅薇思陷入了无尽的忏悔之中。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罪。   假如不是那个毫无悲悯之心的税收官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的话,她们一家或许还能苟活。   假如不是那些可悲可恨的暴徒攻击了那些善良的医生的话,这里的所有人或许都能苟活。   假如不是自己有罪的话,就不会让自己的家庭受到如此巨大的折磨。   但是她除了灵魂和生命,一无所有,梅薇思没办法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   直到四天前,那些自称身穿黑衣的人,带着一个面目可憎的巨大头颅来到这里。   那是个巨大的类似人类的畸形头颅,头发黑白相间,像是个古稀的老人,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其实说是炯炯有神,更加合适的修辞应该是那是一双能够看透灵魂和罪恶的深渊之眼。   “太棒了,世界之渊就在此处。”   那个头颅并没有显得十分兴奋,反而他的眼角流出了漆黑的幽邃的泪水,像是在感慨这里的流民身上所背负的罪孽,像是在为人类的卑劣而叹气。   梅薇思听到了那个头颅的感叹,她驻足原地,也同那个古怪的头颅形成了某种特殊的共鸣了一般,为这这些可怜、可悲、可恨的流民而流泪。   虽然那个头颅透露出了某种亵渎的气息,但是梅薇思确实突然觉得那个头颅是如此地亲切,像是某种伟大存在之下的智者,为了播撒古老者的意志而存在的长者,是为神明布道的祭祀。   是来自深渊的......说客。   “啊......我亲爱的梅薇思,你在痛苦吧?你在流泪吧?你在为了这些并不值得怜悯的人而怜悯吧?那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他们中的一些人抢走了你的口粮,让你的儿子饿死在了稻草堆上;他们中的一些人强|暴了你的女儿,并且把她随意地丢在街头巷尾,让她孤独地死去;他们中的一些人伤害了善良的医生,让你的小儿子死在了发热之下,你为什么要为这些人而流泪呢?”   是啊,为什么呢?   梅薇思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疼痛来自她的脑袋,她的头冠不知何时变成了荆棘,那绿色的荆棘在不断地挪动着,不断地缠绕着,赤红色的鲜血从她的头顶慢慢留下,模糊了她的双眼。   荆棘在宗教里的含义大多是罪恶,而荆棘王冠则更是代表了散步黑暗。   梅薇思会成为散步黑暗之人吗?   不,不会的。   “啊......那是奇迹,那是神赋予你的奇迹,梅薇思,那是赋予负罪之人的奇迹,苦痛奇迹.......看看你手上的雕像吧,看来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了。你流的那些泪,也并非是毫无意义的吧?去吧,去收割他们的罪孽。”   身穿黑衣的异端份子抱着那个巨大的头颅离开了这里,留下了梅薇思一人,她盯着手里的雕像,发愣着。   梅薇思的手里不知何时生长出了灰色的岩石雕像,那是一个穿着精致盔甲的,单膝跪地的骑士。他手持长剑,一把满是荆棘和利齿的荆棘孽刃,对准的目标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脖颈。   这是一尊负罪的自刎骑士雕像。   不知道是因为血液浸湿了她的眼睛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那座自刎者的雕像正在缓缓地流淌出鲜血。   鲜红的,鲜活的,鲜艳的,罪恶之血。   梅薇思看向离她最近的那个流民。她的眼里饱含泪水。她突然明白了一切。   所有人都是罪人,所有人都背负着罪恶,所有人都是痛苦的。   而梅薇思将手持那罪孽雕像,她将吸收所有了罪恶,她将是最后一个痛苦,最后一个负罪的人。   她拖动着身体,靠近了那个瑟瑟发抖的,正在不断忏悔的那个流民。   “对不起,马克!我偷了你家的胡萝卜!”   “对不起,卡尔!往你的酒桶里面撒尿的是我!”   “对不起,医生!我看见了你手上的戒指就起了歹心!”   ......   梅薇思举起了手上的罪孽雕像,重重地砸在了那个流民的后脑勺之上。   正在忏悔的流民惨叫了一声,就倒在了漆黑肮脏的地面。他的血液汩汩地向外流淌着,缓缓地飞向罪孽雕像之中,而他的身体也快速地被纤维,成为了不能容纳灵魂的躯壳,而藏在躯壳里面的黑色灵魂也成为了扭曲嚎叫的黑精。   那是人性之闇,那是人心的沉淀物,是罪孽,是幽邃,是深渊。   ——————   Tips:强大的情绪能引发灵魂的共鸣,从而引发强大的力量。   自古以来中庭都不缺少勇敢者的赞歌,那些强大的英雄在面临危机之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也无非是心灵的强大,是来自心灵的力量。   自然,强大而扭曲的情绪也能引发强大的力量。   那些吞噬心智的绝望情绪,自然是也是人性之恶。 12.我想成为特殊的人。   阿芙没见过那种深渊,味道尝起来更加像是不加节制的疯狂,但是阿芙很是讨厌味道里那种极端而扭曲的情绪,所以我并不准备吃第二口。   来啥深渊我都不怕,阿芙的浮世终焉专治各种不服。   唯一一个吃了窝浮世终焉没死的东西也只有卡修特,但是阿芙的那一下已经对卡修特的魂匣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现在那个裂了一个大口子的宝珠还被我放在狄赛斯城教区的封印里面呢。   要杀死那种东西对阿芙来说完全不是什么很费劲的东西。   只要那个东西不会像卡修特那样遁地逃跑。   阿芙现在其实是有像样的魔法输出的,天空之王巴赫赋予的三种权势之中,风和云都很大程度上算是功能性的能力,就算是用作攻击,也很大程度上只能造成物理性的攻击。风造成的割裂伤或者有质量的云造成的重压虽然能够对人类或者说是其他种类具有生命的敌人造成严重的伤害,但是对于深渊那种只有半能量实体的怪物而言,就有些不够看了。   但是,御雷之术就不一样了。   我很少用御雷之术,因为我明白这东西的杀伤力很大。很多生命的信号传输其实就是用的电信号,雷击不仅仅能够伤害身体,还能引发一系列的后遗症,这种伤害比起直接用风刃伤害都是不怎么可控的。   虽然现在阿芙对那些坏人下毒手已经是很干脆了。   虽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萨罗威纳镇那边可能是自称原罪的邪教徒的聚集地,但是我还没有准备离开米兰,甚至没有准备离开四不管。一方面是我觉得这里的雾气似乎比别处的更加浓厚,另一方面是我对那些迷失在雾气里面的失魂者有些感兴趣。   之前阿芙提到过,混沌之雾永远是先对弱者和老者下手,但是根据刚才那个地痞流氓的口吻,似乎他的一些关系较好的亲人朋友也受害了一般。   阿芙不觉得这种人会有即将老死的朋友,我也不觉得他会有那种受重伤将死的朋友,他的口吻就像是,那些人都突然发疯了一般。   或许这混沌之雾比我想象地要更加复杂,这不是一个法阵引起的某种异变,而是有选择性地让一部分人迷失了。   但是混沌之雾终究是有选择性地,它所筛选的标准,假如说不上按照强弱顺序的话,会是按照什么样的顺序呢?   苦恼啊.....   但是也就是在此时,一部分的风元素刚好带回给我一些不一样的声音信息。   有人在忏悔。   正常来说,忏悔是在宗教事务中非常常见的一项活动,不论是在白教还是在教廷,对着神父对着修女忏悔,都是正常不过的。   问题就出在,有人在四不管区域忏悔。   据我所知,这里没有教堂。就算是这里有教堂,那些亡命天涯的嗜血歹徒会向着圣主普罗米修斯忏悔自己的罪恶吗?   阿芙百分之一百敢确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改变了那些亡命之徒的心智。   我所听见的那些声音虔诚、年轻,充满着恐惧,那些声音不像是自愿的,反倒是灵魂受到了某种胁迫一般,不自主地不断地忏悔。   “对不起,杰洛!把不会游泳的你推进水井的是我。”   “对不起,强尼!在你新婚之夜**新娘的人是我。”   “对不起,赛娜!在你父亲临别之际篡改遗嘱的是我。”   ......   wdnmd,你还真的是罄竹难书啊?   而且除此之外,我还听到了一些十分奇特的“咚”“咚”声,但是很奇怪,风元素无法捕捉到那个声音的来源。那个声音不仅移动的速度很慢,而且声音还很大。   其实或者可以说是一个人的心跳,但是人类心跳的声音应该不会那么响亮的吧?那倒像是一个人在一边打鼓一边走路。   正当我准备着手准备前往那些正在忏悔的亡命之徒所在的位置的时候,瞥了一眼笨手笨脚的杰希。   他还没有把自己的头发给弄好,仍然是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保姆不易,阿芙叹气。   没办法,笨手笨脚的杰希没办法完成的事情只能交给阿芙来完成。   我熟练地用风元素把杰希的头发打理成了井井有条的样子,并且顺带把他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杰希,我突然想到了有一个地方,在哪里或许能够找到一些与众不同的线索哦!只不过.....”   其实我不太想带着杰希到那些亡命之徒所在的位置,因为那可能过于危险了。   我能用风元素掌控控制一部分的生命的动作,但是我无法限制深渊、无法限制一些灵体生物,而那些东西假如对着杰希怀抱着敌意的话,阿芙可能会没有办法把杰希保护地很好,而且如果是一些即时命中的魅惑法术或者精神伤害法术的话,阿芙更加是束手无策。   但是问题是,杰希在这种方面并不算是一个乖小孩,他面对困难的处境永远是像轻小说男主一样一往无前,毫无退意。   都怪阿芙之前把他惯坏了,要是让杰希多吃几次闭门羹,或许他就学会打退堂鼓了呢?   “我想帮助芙蕾雅,即使我明白自己现在和阿芙比起来根本算不上是什么......”   果不其然,杰希在看到我犹豫的时候就明白了我心里所想的东西。   “我现在已经休息好了,就算是面对什么危险的处境,我还是有着一定的自保能力的!芙蕾雅一定不要一个人默默抗下所有的事情!再不济.......”   那个大男孩掏出了储物戒指里面的手机,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满是骄傲和自信的神采,他狡黠地笑了笑,对我说:   “再不济,我们可以去找西罗马战神嘛!我不觉得父亲的名号是浪得虚名.......就在阿芙昏迷的时候,父亲和现在的西罗马皇帝打了一架......父亲用了三秒钟就干掉了那个好斗的神罗皇帝...然后顺带干掉的还有他的6个保镖和宫廷法师。”   。。。   阿芙顿时大惊失色。   “你爹叛乱啦?”   杰希顿时大惊失色。   他赶快过来试图捂住阿芙的嘴巴。   “阿芙你在想什么呢!他们只是互相切磋,切磋了几番!”   听到杰希的解释之后,我们两人都默默地捏了一把汗。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杰希他老爸搞兵变了,和乌弗瑞克·风暴斗篷一样,一嗓子把至高国王给掀飞了呢......结果只是贵族之间常见的切磋斗技啊......   不过弗雷德里克一口气一个打8个?   “等等.....杰希你刚才是不是说公爵大人他......一个打八个?”   “7个9阶的战士.....外加一个半神级别的宫廷法师.....对就是那个斯威夫特·杰拉尔德.....维罗妮卡的老师。”   阿芙再度捏了一把汗。   一般而言,九阶的战士就是战斗力巅峰了,九阶的法师更加是可遇不可求.....而且教廷的五纹骑士就差不多是这样的一个水平......   弗雷德里克.....或许是比肩教皇的存在呢......   说真的,阿芙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口气直接干掉五六个五纹的圣殿骑士.....或许我应该重新评估一下弗雷德里克的战斗力了...   但是现在我碰到的问题既不是杰希他老爹准备举起反旗,准备兵变;也不是我要和弗雷德里克作对,而是杰希的去存的问题。   杰希此刻却是已经休憩地差不多了,他敏锐地闻到了我话里的那些味道,他知道前面可能会发生一些危险,但是却仍然跃跃欲试。   “你真的很想去吗?”   其实阿芙心里很没底,杰希冲动起来,倔强起来的时候,绝对会做出一些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的事情,再加上我对那些个敌人并不了解,我无法判断自己能否把杰希保护地面面俱到,我甚至无法确定能否留住杰希的全尸。   对于那些未知的事物,即使是阿芙,也是内心存有疑虑和恐惧的。   而且,我现在要面对的人物和事件有些复杂,牵扯到了血族、教廷、大蛇,现在可能还要加上一些异教徒......杰希不知道那些事情,而且他想知道那些事情......   一直不带他,一直把他蒙在鼓里也不是件事....   “如果阿芙觉得我目前能力不足的话,那就多带我见到一些我见不到的东西,我没见过夏尔发疯的父亲,我也没见到过圣安格尔的那场灾难,我没去过白堡的血腥宴会.....父亲把我保护地很好....假如没有人带我见到那些东西,那么我永远都只会是公爵家的孩子.....阿芙.....”   杰希的声音并没有充斥着恳求,他的声音只是有些失落,他知道我去过一些地方,但是他不知道我经历了哪些东西,不知道见过哪些事情哪些人......   他反倒是给了我一种感觉,杰希想要给我分担一些压力。   "你回来以后,我很开心,但是又不怎么开心,阿芙明显多了很多很多的心事......假如阿芙不说出你的苦恼,那么不单单是我,永远不会有人能够分担你的压力,没有人会理解你的痛苦。"   他慢慢靠近了我。   “我想成为对阿芙而言,特殊的人。”   ———————   到底还要我强调多少遍,本文单身。   现在你们可以不出去看标签了。 13.人性   “啊......真是拿杰希没有办法呢.....”   杰希既然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我再拒绝他就显得有些太过无情了......   而且说实话,我确实也需要一些帮手,来一起出谋划策,来一起分担压力.   我不想再孤身一人了。   “但是,阿芙害怕的是,在面对那些未知的事物的时候,没办法把杰希保护好......杰希一定不要逞强一定要听指挥啊!”   “我会的!”   虽然杰希非常用力地点了点头,但是我的心里仍然是没有底。   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很好的开始吧?   阿芙迈开了脚步,带上了刚刚成年的杰希,往四不管的中心区域走去。   那些不断忏悔的暴徒所在的位置和刚才那个我无法分辨的“咚咚”声的位置很接近,都是在四不管的中心区域。一般来说,这种地方的中心区域,大概就是什么黑帮组织的聚集地了吧?   深渊总是在黑暗幽邃之地聚集,受到人心黑暗的吸引。   因为四不管的区域并不大,街道上也没有什么不识相的混混要找我们的麻烦,所以我们这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我们来到了四不管的中心。   这里竟然是一座白教的教堂。   不同于白堡的那种拜占庭式的艺术风格,这里的白堡大教堂的建筑风格是非常经典的罗马式的教堂,它的外形像封建领主的城堡,以坚固、沉重、敦厚、牢不可破的形象显示教会的权威。教堂的一侧建有钟塔。教堂外表的正面墙和内部柱头多用浮雕装饰,这些雕塑形象都与建筑结构浑然一体。罗马式时期的雕塑具有古代雕塑的气魄,较多运用变形夸张手法,但又不同于古代的写实风格。   不过我也注意到了那些黑帮混混对这个教堂的改造,这座建筑有着非常明显的推倒重建的痕迹,所以这里应该是在十四年前的宗教战争结束的时候就被废弃了,然后又被四不管的黑帮混混给捡起来用了。   这里门口还站着俩守门的混混,而那些奇怪的声音都在白教教堂的门庭之内。   “就是这里了,杰希。”   杰希看到那两个人高马大的混混,看到了他们“饱经风霜”的身躯,饱满有力的肌肉上都是深深浅浅的刀疤伤口,他们的脸上也有着一些或多或少的疤痕,看上去十分地凶狠。我甚至能在他们的指甲盖里看到干涸的血液,怕是平时干的坏事也不少。   杰希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些看门的混混,看上去更加像是职业杀手啊.....   “我觉得他们似乎不会让我们直接进去.......”   但是杰希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个身体上的异样,于是乎我继续提醒道:   “杰希,你仔细看,仔细看他们身上的那些异样,还有他们身上的那些生命体征......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的呼吸已经停止了,虽然一些特殊的呼吸法可以让人暂停呼吸,来进行更加隐秘的行动。但是他们可是门徒啊,没事憋气干啥。我和杰希缓缓缓缓地靠近了那个凶神恶煞但是已经身体僵硬、呼吸和心跳停止的暴徒身边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了一些其他的、耐人寻味的变化。   他们的后脑勺有着很严重的钝器重击后脑勺的伤势,我不太清楚他们就站在这里是怎么会被钝器重击到的.....但是那并非是最奇异的部分,最离奇的事情是,他们后脑勺上的伤口正在缓缓地释放白色的某种雾气.....   那些白色的雾气翻腾着,发出某种令人不适的呜呜声, 融入了我们身边的那些混沌之雾当中......   "这些雾气,是这些人释放出来的?那么这些雾气到底是什么?"   杰希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按照杰希的说法,米兰城内似乎没有发生特别严重的灾情,没有什么老者和弱者死去,反而是这些无恶不作的黑帮分子,身强体壮的活像头牛,却在这里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这样的话,我也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这混沌之雾的始作俑者的动机了....   "咔咔......"   我凭借良好的听力捕捉到了那些尸体上传来的细微的撕裂声,像是某种东西试图从他们体内的躯壳当中挣脱出来一般。   我赶紧抱起了杰希,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杰希赶紧抱远了数十米,以防那个暴徒的尸体突然爆炸或者发生什么异变,伤害到杰希。   “哇啊!”   杰希没有被刚才那些暴徒的尸体吓到,反而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但是当他看到我脸上严肃的神色的时候,却又是明白了什么。   “芙蕾雅发现了什么了吗?”   此刻我的状态就是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撑地,死死地盯着那个站在教堂门口的已经死亡的暴徒。要知道,我之前就是因为完全感受不到那两个家伙身上的生命体征,才下定论那两个东西已经死了。   但是死了不代表不会伤人,严格来说,之前我碰到的断罪者都不是活着的东西,我还没怎么遇见过其他的黑骑士,但是估计他们的形态和那些断罪者应该是差不多的。   所以那些东西绝对是有可能突然暴起伤人的。   在我瞪着那具尸体瞪了十多秒之后,异变果然发生了。   那具尸体裂开了,他体内的生命能量已经完全随着那些混沌迷雾,消散在了空气当中,而剩下来的,只有残缺的灵魂,以及组成躯壳的纤维状的外壳。   他的纤维状外壳已经开始渐渐地分化成灰,漆黑幽邃的黑精从纤维状的脆弱的躯壳里破壳而出,他们发现了我和杰希,但是那些渴望灵魂的空洞的原本正在盯着杰希,但是当他们的眼睛瞥到我的身上的时候,就又怯怯地缩了回去。   “那些是......什么啊?”   杰希是没有见到过这种残缺灵魂组成的黑精,那些散发着黑烟、双眼空洞无神的人形半实体确实看上去非常渗人。   但是这种东西我在圣安格尔杀得可多了,当时的破碎刀还带着一些对灵魂的伤害,所以打这些行动缓慢的东西真的就是砍瓜切菜。   “欲望,纯粹的欲望,杰希你可以理解成残缺的灵魂......灵魂的组成基本可以分为情绪和欲望,而那些缺失了情绪的黑精都会被鲜活的灵魂吸引......”   看到只不过是一些杂鱼,而我也算是松了口气,要知道,这种东西我在圣安格尔城杀掉的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足足杀了好几天才勉强杀完,倒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很强,因为这些东西见到我就大多数直接跑的。   但是杰希是没有见到过这些东西的,所以我还是得和杰希解释一下。   这种相当于是史莱姆一样的怪物,杰希总不会打不过吧?   杰希看了看那散发着黑烟的黑精,虽然那东西动作迟缓,但是却能够引杰希的内心的某种恐惧,特别是那黑精后颈处的那个漆黑深邃的空洞,那个散发着白色迷雾的黑暗之环,不断地泄露出那些原属于他的情绪。   不甘、愤怒、悔恨.......那些复杂的情绪缠绕在一起,从黑暗之环当中脱离,要么成为濡湿的液体,浸润他的身体,要么化为混沌之雾,融合到大气当中。   杰希想给他一个痛快。   “我该如何杀死那些东西?”   啊这.....   没试验过呢....   "在毁灭系魔法里,大概具备元素效果的魔法才能够对灵体造成有效的伤害吧?或许杰希可以试试哦。"   说真的,我没有尝试过用普通的魔法对这种生物进行攻击,因为一方面,我有着更好的武器,卡斯特托菲鳞片制成的【傲慢】无论是对生者还是对这种人性黑精,都是有着绝佳的效果,仿佛卡斯特托菲就是死亡与毁灭的代行者;另一方面,我第一次见到这种造物的时候,既不会魔法,也没有很多的【权势】。   实验的事情就交给杰希来尝试吧?   “嗯....毕竟是没见过的东西.....”   杰希拔出了月下美人,有着那把以青钢为内芯,世界树的枝干为剑柄的阔剑对于魔力的传导和聚集能力比空气要好上数倍,比起市面上的那些树枝做成的法杖还要好上不少。   【火球!】   标准的学徒法术快速地在月下美人的剑尖凝聚成拳头大小,随后快速地飞向了那个刚刚从纤维化躯壳当中破壳而出的那些人性黑精。   拳头大小地火球瞬间就点燃了那个黑精的躯壳,红色的烈火熊熊燃起,那个黑色的人性顿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尖啸,但是杰希试探性释放的火球终究是威力不足,没能将那个黑精彻底杀死。   杰希见此,又快速而直接地释放了另一个速度更快,但是规格和大小类似的火球,再次命中了那个行动迟缓的黑精。   但是据效果而言,似乎前后两个火球是差不多的样子。   “刚才那个火球利用了特殊的构造,比起寻常的火球而言能够造成更多的伤害,但是似乎,对于那些东西的伤害还是根据使用的魔素来看的.......这样的话,也挺直接的呢.....”   然而不知道何时,另外一个黑精已经破壳而出,不同于这个畏首畏尾的黑精 ,那个黑精贪婪而迅速,他如同畸形种一般快速地朝着杰希发动了冲锋! 14.贪婪的灵魂   那个奇行种我在圣安格尔见得很多了,脚丫子撒欢似的跑地飞快,一步能蹦出去好几十米,阿芙当时可劲跑,才费好大劲才全部杀完。   而杰希的速度绝对没有这东西的速度快!要是被这个东西啃到,杰希的灵魂肯定也会被啃掉好大一块,没准以后就只会在床上阿巴阿巴阿巴地说话了!   正当阿芙抬起了手臂准备用一发阳光枪干掉那个奇行种的时候,一发蓝色的巨大的雷电柱却先我一步,擦过我的头发飞向了那个奇行种。   粗壮如手臂的雷枪瞬间命中了那个黑精,即使是半灵体状态,巨大的电流仍然发出了刺耳的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巨大的电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了奇行种黑精的身体,电流所到之处,残缺的灵魂和欲望悉数化为灰白的烟尘融入空气当中的迷雾,而胸腔巨大的空缺也让这个奇行种再也无法保持身体的状态。   他空洞无神的白色眼珠有些惊异地瞪着自己胸口的巨大的缺口,痛苦地尖叫着。然而它无论发出怎么样痛苦的哀嚎,也无法修复那无可挽回的伤势。它在自己痛苦的嚎叫当中炸裂成了一团没有灰烬的黑烟,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而我有些惊讶地瞪着杰希,我感受到了刚才杰希身上的魔力调动,刚才那发精准的雷枪就是杰希发出的,令我惊讶的是并非是他能使用雷属性的魔法,而是刚才杰希使用的魔力的量非常微妙,刚好能够造成让那个黑精死亡的致命伤而没有浪费多余的魔力,杰希无论是在观察力和魔力的掌控上面绝对都是顶尖的水平!   换成阿芙就是大力出奇迹了。   “阿芙.....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嘛.......况且这种怪物又不会闪避,不比刚才那些战斗经验丰富的人类难打....”   哦,说的也是。   阿芙挠了挠脑袋,想着杰希好歹也是西罗马战神的儿子,对我来说虽然不咋地,但是绝对是在同龄人而言是天选之人,能打得过那些四不管街上的地痞流氓已经很厉害了。   “说的也是呢.....”   不过杰希在摸透了那个黑精的体质之后,他并不准备将另外那个黑精杀死,而是准备把另外那个黑精交给我来杀死。   “芙蕾雅,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对付那样的怪物的.......我想知道你的一贯做法。”   我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瞄向了另外的一个黑精,随后从亚空间里面拿出了【傲慢】,随后用那印第安战斧撑地,站了起来。   “阿芙我啊,一般都是大力出奇迹。”   ?   杰希一脸疑惑。   “大力出奇迹?”   正当杰希也把目光看向那个黑精,发现那个呆呆楞楞的黑精爆发出了比刚才那个奇行种更强大的力量......   用来逃跑。   灰白色头发的少女提着印第安战斧,那散发着黑色深渊气息的斧子由四十多厘米的长度快速地变长,直到深深地嵌入地面,然后被少女单只手拖着,发出刺耳难听的摩擦声......   "怎么跑了啊?别跑啊!"   阿芙急了,这东西跑的速度还挺快,目测肯定能达到十米每秒,看来脱离了笨重的躯壳,个个都能顶的上博尔特。   然而阿芙肯定不可能放跑这种怪物,我右手轻轻一捏,金黄色明亮的雷枪【阳光枪】瞬间就在我的手上凝聚。   巴赫的力量来自于初火,而这凝聚了火焰和雷电的神罚之枪,对于深渊的一切造物都有着极强的杀伤力。我不知道为什么巴赫会制造出这么强大的针对深渊的技能,但是根据我差不多能肯定,每当我使用阳光枪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遗憾的感觉。   似乎是这神罚之枪并没有发挥它本来该发挥的作用。   我投出了阳光枪。   金色的雷霆点亮了雾蒙蒙的街道,它以光束穿透了并驱散了大片的迷雾,轰鸣着飞向那个可怜的、妄图逃跑的黑精。在那个可怜的黑精在接触到阳光枪的时候,身体就瞬间如同受到巨大碰撞的钢化玻璃一般,碎裂成了一堆渣滓,然后在空气中缓缓地升华。   阳光枪在刺穿了黑精的身体之后,仍然继续飞行着,我手动取消了阳光枪,以防它飞到什么民居里面,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阳光枪的穿透能力十分强大,我有些好奇,巴赫当初设计这样的技能到底是为了杀死什么样的东西。   反正不可能是卡斯特托菲,因为巴赫打不过他。   比起阳光枪的神罚之力,卡斯特托菲的龙息和激光当中怀揣的意志就是纯粹的毁灭,生命、灵魂、元素都会在毁灭性的意志面前黯然失色。   我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傲慢。这片龙鳞能够激发的能力达不到卡斯特托菲本体的百分之一,但是里面怀揣的那种毁灭意志倒是分毫不差,刚才大概也是因为掏出了傲慢,那个黑精才会玩命似的逃跑吧?我和卡斯特托菲心意相通,所以了解那种毁灭性的能力,但是对此并不畏惧。   阿芙回头看了一眼杰希,看到杰希满脸惊愕。   “金色的雷霆?似乎有些不寻常的感觉......”   其实杰希也已经看到了傲慢,那把印第安战斧绝对不同寻常,但是结合之前那条四翼黑龙,杰希对上面传递而来的压迫感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阿芙真的是个宝藏女孩呢......   “唔......我们进去吧?”   阿芙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这些我一两个月之间突然获得的能力,之前说其实自己是藏着掖着也有点说不过去。   就这样过去吧,我觉得杰希会慢慢习惯的。   杰希往白教的教堂看了一眼,确实,或许里面正在举行什么邪教仪式呢?倘若想要探明这迷雾当中的真相,他们必须马上进去,时间不等人。   “我们进去吧!”   我收起了傲慢,随后点了点头。收起傲慢是为了不让那些黑精太过害怕,我算是明白了那些黑精是实在害怕卡斯特托菲散发出来的那些包含着毁灭和绝望意志的气息,假如说里面的那些黑帮混混都被什么东西转化成了黑精,然后被卡斯特托菲的气味一激,要是全部都跑出去祸害人可不行。   我得和杰希慢慢来,先把那些黑精都弄死,再开始探索内部。   走到了白教教堂的门口,我推开了教堂的大门。不同于白堡那座废弃了很久的白堡大教堂的,这里好歹还是有人居住的,那些连接件都还上过油,所以不算难推。   阿芙一推开们,教堂内的那些浓郁的混沌之雾就喷涌而出,极大的风压直接把阿芙刚刚扎起来的长发都吹散了,阿芙一只手挡在脸前试图去阻挡那些雾气,但是很遗憾,这些混沌迷雾既不能用驭风之术吹开,也不能用御云之术控制。   有些不开心。   但是现在自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等到内外的迷雾浓度相等,我也看清了教堂内部陈设。   比起白堡大教堂,这里的教堂位于最前端的赫利俄斯雕像被换成了黑帮老大的个人雕像,看上去有些老大黑粗,十分可怕。而其他的陈设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雕像前的长椅甚至都没有被变更,不知道是那个黑社会老大想让自己成为小弟心目中的神还是咋地。   而此时此刻,教堂里面坐着好些人,他们都静静地坐在雕像前的长椅上,后颈之处都有门口那两人一样的黑暗之环。而我之前听到的那些祈祷声,此时此刻在大厅里已经完全消失了,但是我还能隐隐约约在侧厅听到一些异样的响动,而那令人心悸的咚咚声,也来源于那里。   “这个数量......啧啧。”   杰希似乎发觉了这里正在转换成黑精的人类尸体数量有些多,而那些密密麻麻的咔咔声也听得杰希头皮发麻。   他并不知道假如他的灵魂被这些怪物啃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无论是他,还是米兰的居民,都无法担负起那种代价。   “交给我吧......小菜一碟。不过我需要稍微等一小会儿。”   或许杰希的魔力储备不足以支撑他杀死这里的所有黑精,但是阿芙可不一样。杰希负责专业闯祸,而我则是专业善后。   而阿芙现在准备给杰希看看,这些贪婪的黑精到底还有什么特性。   随着有着生人地进入,那些原本在忏悔中死去的躯壳纷纷诞生出新的造物,散发着黑烟的黑精打破了躯壳,从中苏醒,那些贪婪的残缺灵魂没有第一时间向杰希或者是我发动进攻,而是如同圣安格尔一样,这些散发着黑烟的怪物开始了相互吞噬。   而他们越贪婪,吃的东西越多,体态就越发地沉重。   气态的黑烟慢慢变成濡湿的液体,而他们残缺的灵魂无法承担欲望的重量,最终,他们的腹部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淤泥,淹没了他们的下半身,变成了缓慢蠕动的濡湿蛞蝓   ————————   现在来简述一下阿芙的一部分能力的来源:   对于生命本源的理解和知识,大量的生命能量:来自傻芙芙。   对于风、雷、云的理解和知识:来自天空之王巴赫。   大地之力的掌控和汲取:来自大地之王,道格拉斯。   召唤倒悬深渊和深渊造物的能力:来源普罗米修斯和尤克特拉希尔的特性。   毁灭性的意志和【浮世终焉】的能力:来自灾厄黑龙卡斯特托菲。   强大而扭曲的灵魂能量以及深渊语的使用——卖个关子,先不说。 15.苦痛侍女梅薇思   “吼!”   濡湿的蛞蝓发出了来自深渊的刺耳的吼声,扭曲而膨胀的欲望驱使着那个畸形而怪异的身躯开始向杰希和我扭动。   “这是什么啊......”   杰希也是看着那个恶心流脓的巨大怪物,愣住了,他碧蓝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像是那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了杰希的认知一般。   也是,别说是杰希这样的贵族少爷了,农村里也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我其实并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准确命名应该叫什么,但是它真的很像是一只丑陋恶心的蛞蝓。上半身是一个肥胖的畸形的人类体型的黑色濡湿人形,整个腹部都因为无法承受欲望之重而破裂绽开,而那些腹部的东西却又和他的本体有着某种联系,就那样拖着一坨黑色的恶心的濡湿肥肉朝着我和杰希前进着。   虽然我也是吃货,但是吃成这幅样子,真恶心啊。   “所以杰希要学着些啊......欲望就是这样的东西,无法放下就会变成这样。”   我死死地瞪着那个缓缓爬向杰希的那个濡湿蛞蝓,有些随意地和杰希说着。   我没有往杰希所在的方向看着,我也没有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听见了他语气里面的一丝疑惑。   “要学会...放下...是吗?”   但是我可没空管杰希的那些疑惑,目前我还是先得把这个濡湿的蛞蝓给干掉。   金色的雷霆在我的掌心凝聚,再度化为阳光之枪,虽然那个濡湿的蛞蝓已经悄然发觉自己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巨大而贪婪的欲望已经化为本能深深地铭刻进那造物的骨髓,他仍然在不断地向前,向我,向着杰希挪动。   然而它或许也是看穿一切也说不定,毕竟就算是这个家伙想要逃跑,也没办法从我的手上逃掉,它或许能够在在死前,满足最后一次口腹之欲也说不定呢。   可惜,有我在。   粗壮如手臂一般的雷枪被我投掷了出去,以光速直接飞向了濡湿蛞蝓。金色的雷霆瞬间就没入了那濡湿而庞大的身躯,并在内部蒸发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最后穿刺而过深深地插入了教堂最前端的黑帮老大的雕像,随后将其炸裂成无数的碎块。   而濡湿蛞蝓也在雕像炸裂造成的灰烬和扬尘之中,痛苦地嚎叫着,细微的电流充斥着他的身体,所到之处皆是被蒸发解体,化为浓浓的黑烟消散在空气中,与刚才的扬尘和混沌迷雾融为一体。   杰希瞪着刚才那个濡湿蛞蝓身体残留的一些深渊黏液,那些幽邃的濡湿液体像是缓缓地沉入大地一般,慢慢地消失不见。   他们去哪了?   我拍了拍正在我身边发呆的杰希,示意他可以往下一个侧厅前进了。   被我点醒的杰希虽然满脑子都是疑惑,但是这些疑惑都可以回去再仔细地询问,现在还有着更加要紧的事情去做。   杰希跟着我来到了教堂后面的一处花园,或者说这里原本是花园。   这里已经被所占据在这里的黑帮分子改造成了演练场之类的存在,我能够看到四周有着一些箭靶和假人,武器架上也有着不少种类的武器,但是那些使用武器的暴徒,却大多数已经倒地不起,亦或是跪倒在地上,虔诚而恐惧地忏悔着。   杰希本想迈出一步,看看这些人到底为何变成这样,但是我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杰希。   我的嗅觉在某些方面还挺灵敏的,就算是这里充斥着血液和汗臭味,我还是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深渊气息。不同于之前杀戮深渊的那种恶臭,这是痛苦的、深邃的悔恨,令人心生怜悯。   这里原本还有咚咚声,但是我并没有听见。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有些瘦弱的女人从迷雾当中缓缓现身,那些由人类的情感化为的白色迷雾似乎是她的一部分,她的脸庞被迷雾遮挡着,仿佛迷雾就是她的脸,而两双悲伤痛苦的眼睛却发出明亮的绿色光芒。我看见了她头顶带着的荆棘,荆棘锋利的尖刺深深地嵌入了她的头骨,她每走一步路,那些利刺就会引起巨大的出血,但是那个女人似乎并不畏惧那种程度的痛苦。   仿佛痛苦也是她灵魂的一部分。   正当我和杰希仔细观察着她的样貌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最后剩下的那个黑帮分子身边......   “那不就是....教堂里面的那个雕像吗?我见过他的通缉令,他就是米兰的黑帮头头!利齐·贾艾斯!”   杰希倒是认识那个黑帮分子,而他言语里的那种惊愕之情已经完全无法隐藏了,原因无他,那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黑帮头头此刻正在对着那个头戴荆棘、手上握持着某种岩石雕像的女人忏悔。   “对不起,瓦伦,是我诱导你去泰洛尔家族送死的。”   “对不起,佩佩,是我偷吃了你的格雷船长......”   ......   那个罄竹难书的黑帮头头一直在忏悔着,而那个头戴荆棘的女人缓缓地靠近了利齐·贾艾斯举起了手上的罪孽雕像,将手上的罪孽雕像重重地砸在利齐·贾艾斯的脑袋上。但是他却仍然却毫不自知。   我认识那个罪孽雕像,那是一个单膝跪地的骑士的雕像,他的一只手抓着地板,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巨剑的剑刃,并且把自己的脑袋和巨剑紧紧地靠在一起。   这是一尊负罪骑士的自刎雕像,我并非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雕像,此前我见过很多,在狄赛斯城。那个骑士的装束、巨剑的款式,都和狄赛斯的骑士相当。   “我、苦痛侍女 、梅薇思,将会吸收你的罪孽,给予你自由,愿你的灵魂在深海之中安息。”   那尊负罪骑士雕像并没有直接杀死那个黑帮老大,而是在他的脑袋上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暗之环,他的情绪和生命渐渐地从那个黑色的无底洞当中流出,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纤维化,成为了束缚濡湿的黑精的躯壳。   我仍然不明白那个自称是苦痛侍女的那个梅薇思的人的目的,那些情绪生命力化为了混沌之雾,但是却没有人去吸收,她这么做是为了干些什么?   阿芙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猜想。   我确确实实在梅薇思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端扭曲而幽邃的苦痛意志,那个感觉很像是深渊,但是完全不能和深渊相提并论。   狄赛斯城外的深渊里什么都没有,你无法在水面上感觉到任何的波澜,但是一旦当你开始涉足,开始下沉,窒息感和恐惧感就会迅速的包裹住你,在绝对的绝望感占据了你的灵魂以后,一切的东西都在失去含义,时间被无限的拉长,空间感和距离感消失了,你所具备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在不断地下坠,以及被扯入无底深渊的绝望。   而杀戮深渊则是富含着某种情绪,以及其杀戮的意志,那种极富传染性的疯狂意志,他更像是某种传染性的精神疾病。   而梅薇思则是更像后者.....梅薇思身上确实有着某种扭曲的强大情绪,愧疚、痛苦、不甘.....而这种情绪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深渊,但是毫无疑问,她正在转化成那种东西。   她正在变成......苦痛的深渊。   而也正是在此时,梅薇思把目光投向了我。   “金色的、灿烂的、熊熊燃烧的灵魂啊.......你懂得我们的痛苦吗?结束这世界上的罪恶吧......用火焰....燃尽这世界....”   我并不太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东西,但是,假如她已经开始接触深渊,那么不是变成了傻子,就是成为了某种特殊的存在,深渊里面埋藏着古老的知识和记忆,她的话或许对我来说有着某种意义。   虽然她对我并没有很多的恶意,但是我并不准备让事态恶化下去。   “我给你一个选择,回到深渊,要么死在这里。”   我现在没有能力控制深渊,说真的,无论是知识魔神大衮的无上智库,还是我头骨当中的储备,都没有提及到深渊的本质可控制的方法。   上一个芙蕾雅把狄赛斯城以及深渊和中庭分离城两个世界一定是有原因的,在我没有了解事情的真相的时候,我也得按照那个办法进行处理。   杀戮深渊现在已经在狄赛斯城乖乖的躺着了,而我面前这个即将被转化成深渊的梅薇思,也必须得被控制好!   “大人.......逃避是没有用的......跨越了无数时空,终将见证终焉...火已渐熄,王座不见王影...我明白您的痛苦...顾恕我不从...”   梅薇思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随后便跪倒在了地上,她重重地用手上的负罪骑士雕像撞击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可怖的咚咚声。   “这是我的罪孽,顾我将你收下,苦痛奇迹”   ——“咚”   “让悲痛伤害我的胸膛。”   ——“咚”   “铸造你的惩戒,并深深钉住它。”   ——“咚”   “再次铸造我的罪过。”   ——“铿锵”   负罪骑士雕像化为了一柄孽刃,刺穿了梅薇思的胸膛,浓烈滚烫的鲜血从胸口汩汩地流出。   混沌之雾,散去了。   ——————   下一章的信息量将会比较大,我早就想再透露一些世界观了.... 16.火焰与死亡   “用火焰燃尽世界....吗?”   我不是很懂。   但是.....我对此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关于火焰,关于狄赛斯城。   据我所知,狄赛斯教团的崇拜,最初并非是崇拜我。   狄赛斯城的骑士的组建与设立,最初也不是因为我。   狄赛斯的教团,崇拜的是初原之火。   虽然教团所在的区域已经没落破败,但是我仍然能看见大量的火焰纹饰。 不仅仅有着大量的火焰旗帜,还有着大量的火炉形状的圣器,甚至就连我的雕像,手中都举着象征着火焰的螺旋剑。   而教团区域的地下,则是藏匿着巴赫的遗骨,而远在巴赫遗骨之下,便是初原之火的火炉。   而狄赛斯的骑士,则是为了讨伐卡斯特托菲而生的。   这并非是无迹可寻的。   在我获得了巴赫的能力之后,塞缪尔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直接从半山腰飞到山顶。   在获知了我可能觉得自己的飞行会给那些执勤的防空兵带去困扰的时候,他是这么回答我的。   “不......无论是城墙上的弩炮,还是巨人手上的巨弓,都不是为了飞行在天空当中的天使准备的...虽然现在卡斯特托菲大人已经不会降下毁灭和死亡...但是对于天火的畏惧,仍然刻在所有人的心里...”   狄赛斯的骑士们无法伤害到卡斯特托菲,但是他们对于卡斯特托菲的仇恨仍然蔓延到了其他的巨龙的身上。   死棘所率领的巡礼蝶的激光的威力足以贯穿龙鳞,而巨人所持有的那些巨大的猎龙大弓则更是能够将巨龙射穿。狄赛斯城墙上的那些巨型的防空弩炮,看上去就不是对付人类或者是其他的生物的。   太怪了,这一切都太怪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狄赛斯教团和狄赛斯的骑士后来会变成崇拜和信仰我,这一定和和【吞噬黑暗的缚誓者】这样的一个称号有关,而黑暗时代,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一些狄赛斯的骑士们不愿意提起的,一些猫头鹰先生不愿意提起的,一些狼狈也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据我所知,在一万年前曾经发生过两件大事。   其一,深渊的产生和诸族战争。   其二,黑暗时代。   第一件事情应该指的就是普罗米修斯变成了深渊,并且引起了诸族战争。   但是为什么普罗米修斯会转化成深渊呢?王是不朽的,纵然是狄赛斯骑士团拥有着屠龙的能力,他们也无法杀死卡斯特托菲。   而且为什么大衮会被驱逐出这个世界?   而且,异族对于普罗米修斯的称号,我也十分在意。   "盗火者"普罗米修斯。   不是欲望与灵魂之王,也不是什么深渊之主,而是盗火者。   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应该是普罗米修斯从初始火炉偷走了初火,将其送给了自己最“钟爱”的种族——人类,而教廷则是信奉假的、已经死去的普罗米修斯,将其奉为圣主。   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   阿芙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   黑暗时代,到底是指的是什么?   包括了道格拉斯在内的所有人对于那段被尘封的历史都是藏着掖着的,他们不愿意告诉我那段时间的真相,并且对黑暗时代讳莫如深。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连飞扬跋扈的道格拉斯都那么害怕。   而至于卡斯特托菲,则是一直沉睡在深渊当中,直到我第一次召唤出了倒悬深渊,卡斯特托菲才重新苏醒过来。   而他也和我一样,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而中庭的人,则也是没有人记得那段时间的历史。   或许大蛇知道,他是活了一万年的“虺”,或许老教皇约瑟夫知道,他曾经是普罗米修斯身边最和他亲近的人。   假如赫萝缇雅还活着的话,她或许也知道些什么。   关于那段时间的历史,关于世界的真相。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创世的神话和故事,仿佛这个世界就是自然而然地形成的,仿佛‘芙蕾雅’一直就存在,只不过是突发奇想制造了诸族和万物。   而人类的历史也是短暂而突兀,中阳国和神圣罗马帝国也不过是近千年来才强盛起来的强大帝国,而最古老的教廷则是贯穿始终。   而我在狄赛斯城,听说过另外的一个故事。   世界本就是混沌而无序的,是第一团火焰,让这个世界里的东西有了区别。   生与死,灵与肉,理智的和感性的,轻与重。   感性的普罗米修斯,理智的大衮,代表生命的芙蕾雅,带去死亡的卡斯特托菲。   这就是初火带来的区别。   也正是有此区别,生命才得以延续和繁衍。   但是现在看来,世界是越来越混沌而无序了。   大衮被驱逐出了这个世界,普罗米修斯化作了深渊。芙蕾雅在死去了一万年之后归来,而卡斯特托菲被囚禁在狄赛斯数万年。   更加古怪的是,我们之间的界限正在慢慢变得模糊。   这大概就是卡修特会把我当成是普罗米修斯的原因吧?   我不仅和普罗米修斯有着一些重合之处,而且我和卡斯特托菲也有着一定的重合。   浮世终焉,那直接扭曲灵魂和肉体的直接的毁灭能力,其实并非是深渊带给我的,而是卡斯特托菲带给我的。   只不过是卡斯特托菲也在与深渊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融合,让我之前搞混了而已....   如果说,火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区别,那么,火已渐熄,王座不见王影,自然也是真话。   我们四个....都不再完整了。   “阿芙.....你没事吧?”   正当我竭尽全力地思考着教廷在隐藏着什么,狄赛斯骑士团的目的的时候,杰希已经把周围的那些黑精给清理完毕了。   他用手在我的面前挥了挥,却发现我仍然在苦思冥想着一些东西。   处于关心,他叫醒了那个扶着下巴,神色严肃的女孩子。   “啊,没事,只不过我感觉这些事情都有些太奇怪了.....莫名其妙的雾,莫名其妙的女人....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收起了傲慢,反正杰希已经把那些杂七杂八的黑精给干掉了,混沌之雾也散去了,所以暂时也没我啥事了。   “那就好,我也有很多的问题,而那些东西都可以回家以后我们慢慢梳理...但是我们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我杀死了那些....残缺的灵魂....但是我不敢对那个女人的尸体轻易下手,她总是给我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对着杰希笑了笑。   面对未知的东西,害怕才是正常的,对着那些黑暗幽邃之物,都说出“勉强能冲”的人,要么是真正的勇者,要么就是san值见底的疯子。   这么看来,我的小杰希还是蛮正常的。   “没事,那个东西可以交给阿芙来处理,杰希先在边上稍微休息一下好了。”   我从亚空间里面摸出了一瓶可乐,丢给了杰希。   这大概是我的储备里面的最后一瓶可乐了,喝完就没有了,但是我觉得比起口腹之欲,杰希现在需要好好地休息,顺便捋一捋他刚才遇到的这些事情。   “谢谢...芙蕾雅要小心。”   杰希接过了那瓶可口可乐,然后走到了这个被改造成演武场的花园的边缘,靠在了一根台柱子上,开始休息着。   虽说是休息,但是杰希的精神却一直紧绷着。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混沌之雾从刚才那个女人自杀起就已经消失了,但是杰希心里的那种感觉仍然没有消失。   “咚——咚——”   杰希把手放在了心口,他感觉自己突然有些胸闷气短,似乎是有人在用什么巨大的物体敲击他的心扉,杰希的耳边似乎也想起了如雷一般的鼓声,声音沉闷而短促。   冰凉的触感从脖颈出慢慢涌上来,杰希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地从后背爬上了他的肩膀,如水一般,轻轻地拥抱住了他。   “告诉我......你所背负的....罪孽....”   罪孽?什么罪孽?   浓郁的雾气渐渐地从杰希的身后包裹住了他,在杰希的视线里,那个缓缓靠近苦痛侍女的尸体的少女在缓缓地变小,缓缓地变小,直到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面。   "芙蕾雅....."   杰希奋力地朝着芙蕾雅伸出手,但是他却是拼尽了全力也无法迈出一步,而他的手也在缓缓地缩小,像是经历了时光倒流一般,杰希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   “述说...你的...痛苦....”   杰希回到了他母亲的葬礼的时候。   弗雷德里克抱着五岁的杰希,参加他的母亲的葬礼。   参加葬礼的人,有很多,有一些圣安格尔城的贵族和一些官员,有一些商会的领袖和工会的代表,杰希记不清有多少人到场了。   但是杰希唯独记得,算上躺在棺材里面的母亲的话,只有他和弗雷德里克没有流泪。   他母亲的死亡,对于这一家人而言,都没有什么好痛苦的。   他很小就知道自己母亲的出生并不高贵,他见到过那些表面对她很是尊敬,背后却两面三刀的贵族太太,他了解她的痛苦。   ————————   接下来是杰希的回忆时间和金手指时间。   顺便说说深渊的产生。 17.罪与泪之魔女——朱斯提提亚   弗雷德里克在当上领主没多久以后,就开始着手把那些本属于领主的权利分发给市政厅的那些官员们,他对权利看的格外地轻。   而他也是将那些价值观,附加到了杰希的身上。   “记住,杰希,无论是成为一名骑士,还是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你会知道的,权利、金钱,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你努力之后的附加产物,为了满足那些欲望而专门成为守财奴或者官僚,未免太舍近求远了。”   “你在看那些骑士小说啊?里面的剧情虽然俗套,但是我很钦佩那些主角所做的选择,一往无前的骑士和需要被守护的人,以及鉴定的信念,如果你以那样的主角作为价值导向,确实也还不错。”   “骑士?骑士所守护的人不一定是弱者,骑士最可贵的还是他的精神啊,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那样的黄金精神是最值得赞扬的。”   杰希自然是记不住弗雷德里克的那些教导的,而弗雷德里克也没有妨碍杰希干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除了教育方面。   杰希很少任性,或者说是从不任性,那次吵着要找学习伙伴,确确实实是少有的任性的机会。   后来想想,自己很感谢自己当初能够任性那么一次。   而和芙蕾雅的记忆,大多数都是幸福快乐的。   无论是看着她踹飞那些作恶的街头混混也好,还是假装不识字,让她结结巴巴地读课文也好,都是一些轻松快乐的故事。   杰希心口的压力开始慢慢地放松,怀抱住他的那个如水一般的女子也放开了手,杰希像是在水底憋气憋了十几分钟的人,忽然探出水面一般豁然开朗。   他的眼睛一阵模糊,杰希揉了揉眼睛,而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片开满白色不知名小花的土地上。   而站在他面前的,这是一名头戴荆棘王冠,身穿修道服的,白色长发的貌美女子。   “你是谁?”   不同于之前的胸闷气短,杰希此刻的感觉很舒适,有些温暖的清风吹起地上白色小花的花瓣,从他的身边拂过,吹起那名女子的黑色长裙。   “我是.....罪与泪的女神——朱斯提提亚。”   那个女子自称的罪业女神,但是她的表情却有些迷茫,甚至身形都有些灰白,像是失去了色彩。   “我这是在哪?”   杰希尝试往这片白色的花海的尽头望去,却无法望到边境。这里并非是杰希曾经去过的地方,这里大概是这名有些呆滞的罪业女神的领地吧?   “这里是我的....梦境...”   朱斯提提亚的语速在慢慢变快,她的身体也在慢慢地富有色彩,皮肤、绸缎、手上的短刃、头上的王冠,都在变得富有色彩。   直到她完全变得多姿多彩,直到她的肌肤由黑白变得润白通透,她才继续开口,对杰希说:   “谢谢你,年轻的骑士......我被困在这里好久好久了,久到我快要迷失了自我...”   "外面的那些人......是你杀死的吗?"   杰希还记得米兰的白教大教堂里的那些黑帮分子的死状,他不可能不把他面前的这个罪业女神和那些恶贯满盈的犯罪分子联系到一起,他需要答案,芙蕾雅也需要答案。   或许,成败在此一举了。   “很遗憾,那些是我的侍女,新任的侍女所做的....她的名字叫梅薇思。她有着很强烈的情感...强烈到能够反过来影响我...我已经被困在我的梦境里面太久了...痛苦与悲伤对我来说毫无区别....”   朱斯提提亚缓缓地蹲了下去,她在捡起了地上唯一一朵红色的花朵之后,站了起来。   “放心,我的骑士...我是被囚禁在这里的,而你只是一个客人.....”   还没等朱斯提提亚讲完话,杰希就打断了她。   “我不是你的骑士。”   “当然,你是芙蕾雅大人的骑士,至少你自认为是那样的...芙蕾雅大人很痛苦...或许你看不出来,或许她也不自知,但是我能感受的到....”   芙蕾雅...大人?   杰希一头雾水。   “你是这里的客人,你会回到中庭的,只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朱斯提提亚在捡起了那朵红色的小花之后,便缓缓地靠近了杰希。   杰希平视着和他一样高的朱斯提提亚,他看到了朱斯提提亚眼角的黑色泪痣,同时也看到了她的眼睛里的那些悲痛的光芒,但是杰希没有看见她悲痛的原因。   “火、人类、神、神王、世界,都有其终焉,无论她的选择是什么,你都能义无反顾地守护芙蕾雅大人到终焉吗?”   杰希没有任何迟疑,他便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你有着黄金一般的灵魂和精神...这对于任何种族,甚至神明而言都难能可贵。我看见了你眼神中的那些疑惑,所以问吧,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杰希盯着朱斯提提亚的眼睛,他无法在那深邃的、充斥着悲伤的神情中获得任何的信息,但是他记得朱斯提提亚说的那些话——芙蕾雅大人,那是什么?芙蕾雅正在痛苦,她在为什么而痛苦?他该怎么回到中庭?阿芙之前提到过这是深渊,假如杰希不加以阻止,朱斯提提亚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一....芙蕾雅...她在为什么而痛苦?她表面看上去并不难过...甚至之前调侃我的时候还很开心。”   杰希衡量再三,还是选择了先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不关心自己最终到底能不能离开这里,那并非是杰希的首选的提问。   他不关心芙蕾雅·茨密西到底是谁,阿芙永远都是阿芙,就算她离开了自己好几个月,她身上的味道也没有变,她爱吃东西的哀嚎也没有变,她喜欢打抱不平的性格也没有变。比起阿芙为什么会被罪业女神称为大人,他更想知道,阿芙痛苦的原因。   那个一直在家里吃吃喝喝笑笑的阿芙,到底在为什么东西悲伤,在为什么东西而痛苦。假如阿芙需要帮忙的话,杰希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分担她的痛苦。   朱斯提提亚把那朵红色的小花塞进了杰希的手心里,随后低下了眼睑,说道:   “就像我曾经迷失过一样,她也迷失了,她在错误的时间被唤醒,被赋予了错误的信息,芙蕾雅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她的名字.....所以她现在感受不到自己的难过和悲伤。但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记起自己是谁。她会记起自己是来自茨密西的芙蕾雅,记起她的使命。而在那时,火会燃起,所有的区别由此而生,痛苦、温暖、汗、泪....而在那时,芙蕾雅大人需要有人支撑她走到终焉...”   杰希没有听懂朱斯提提亚在说些什么。   “没有听懂吗?也罢,就算是把她叫进来,也不会明白我这些话的含义的吧?不明火焰者,不得已绘世;受火引诱者,则不得绘世......”   朱斯提提亚低头看着那朵红色的小花,没有看杰希的脸,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不明不白的事情。   她将杰希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了回去,让他握紧了那朵红色的小花,继续道:   “那么...骑士,我把我的孽刃赐予你...愿君武运昌隆。”   就在此时,这白色的花海一片一片地爆发,炸裂出无数的花瓣,带着一股清香,随着一阵风,包裹住了杰希。   杰希感受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浮力,但是由于朱斯提提亚仍然抓着他的手,杰希仍然没有升空。   “随时欢迎你回到我的梦境做客,孩子。”   朱斯提提亚放开了手。   杰希突然就升空了,朱斯提提亚的身体在他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小,那片白色的花海也在慢慢远离杰希,杰希艰难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却像是突然进了什么液体一般难受。   “咳咳!”   杰希扶住了膝盖,突然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他捂住了嘴巴,一股带着甜味的刺鼻气息涌入了他的鼻子。   是可乐。   ——————   我本来尝试着拔出位于苦痛侍女胸口部位的那柄长剑,却怎么都拔不出来,而且苦痛侍女的尸体似乎也变成了某种岩石,和这柄长剑融为了一体...   你妈的,自杀完了还能变成艺术品,您这是行为艺术啊?   “咳咳!”   我听到了杰希突然大声地咳嗽了起来,赶紧回头看了两眼,发现那个蠢蠢的贵族大少爷和可乐都喝岔了,可乐不仅仅是呛进气管,还从鼻子里面喷了出来。   吓得我赶紧跑回去看看我们的大少爷有没有被一瓶可乐溺死。   “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吧?还是说你现在喝水是用鼻子喝的?”   阿芙抽出了几张餐巾,递给了杰希一部分,然后自己也开始给杰希擦起脸。   杰希胡乱地扒拉了几下,但是他此时此刻却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惧怕那诡异的苦痛侍女的尸体,反而是有些兴致勃勃地走到了苦痛侍女的尸体边上,看样子似乎是准备拔出那把孽刃。   “杰希,你放弃吧...那东西我都拔不出来。”   ————————   我从今天开始,暑假兼职结束啦!   大概以后都有精力双更吧?   或许吧?   反正下次.....也不一定。 18.众叛的教宗   “铿锵”   杰希一下子就把那把深深地插入苦痛侍女梅薇思已经岩石化尸体里面的那把孽刃给拔了出来。   ¿   我本来是想自己大力出奇迹都没能拔出那把剑,杰希身上的那点小肱二头肌怎么能把这把剑给**呢?   啪啪啪,突然,阿芙感觉自己的脸很疼。   “尼、 尼、 尼是怎么把它**的啊?”   我看着杰希在摆弄那把挂满了荆棘和倒刺的孽刃,满心疑惑,甚至气得阿芙我又结巴了。   可杰希却反过来,很戏谑地用着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和我说:   “男孩子力气比女孩子大不应该是常识吗?”   ¿¿¿¿   那你能一脚把街头混混用一马赫的速度踹飞几百米吗?   “那你插回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力气大!”   阿芙顿时就开始怀疑人生了,到底是谁在圣安格尔还需要女孩子帮忙啊?是谁遇到混混的时候先英雄救美,自己yy爽了然后吃软饭啊!   可不就是你杰希·泰洛尔嘛!   我赶紧命令杰希把那把孽刃给插回去,我倒是不信了,杰希能做到的事情,我芙蕾雅·茨密西会做不到吗?   杰希看了一眼沾满了苦痛侍女鲜血的孽刃,又看了一眼满脸认真较劲的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只能把孽刃又重新刺穿了苦痛侍女的尸体。   锋利的罪业之刃一下子就穿透了苦痛侍女的尸体,岩石外壳内部仍然是鲜活温热的尸体,布满倒刺的孽刃在穿刺她的身体之时,又带走了她身体里的大片的血液。   人死了还要被我俩鞭尸,好惨啊。   我捋了捋袖子,肢体强化握住剑柄一气呵成。   “嘿!呀!”   我无论是怎么拔,还是无法拔出这把孽刃。   怎么可能嘛!我怎么可能力气会比杰希的要小嘛!   阿芙急了。   我尝试着直接把生命能量灌注进这把孽刃里,试图直接赋予其生命。   我就不信了,我力气不够的话,难道我还不能作弊吗!   只见孽刃直接爆发了一阵红色的能量波,直接把试图作弊的我震飞出去好几米,摔了一个屁股墩。   我有些不太高兴地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被刚才摔的生疼的小屁股,不再看向那把故意气我的孽刃。   “算了!这把剑,我不拔也罢!”   我双手抱胸,站在一旁。   我听见了杰希在那边偷偷笑着,又听见了杰希又“铿锵”一下把出了那把孽刃,心里却是没有嫉妒或者是对杰希有着任何的不高兴,而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东西。   刚才的我在处理苦痛侍女的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身上的那些深渊的味道在快速地变淡,而她的尸体也在慢慢地石化变质。我尝试着拔出那把孽刃,却怎么都拔不出来的原因,一定和苦痛侍女有关。   深渊的产生原因我不太清楚,但是百分之八九十和神明有关。虽然我不太该清楚到底是哪位神明站在苦痛侍女的背后,但是至少看起来,他还没有转化成深渊的想法。   或者说是,一些事件阻断了他成为深渊的进程。   这也就是我允许杰希去摸那把孽刃的原因,假如这里的深渊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重的话,我肯定是会把这个由花园改造的演武场全部用卡斯特托菲的龙息“清洗”几遍,才会安心的。   这样看来,混沌之雾的事情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去找那些【原罪】的异教徒。   萨罗威纳镇,我记得那里和米兰相隔了好大一座山脉,不知道那些异教徒是躲在山里还是躲在城镇里面。   苦恼ing~   “阿芙在想些什么呢?”   杰希看我似乎又在思考些什么东西,于是也不再把玩着那把罪与泪的女神朱斯提提亚赐予他的孽刃,而是靠近了那个在一旁“生闷气”的小女孩,有些关心地提问道。   朱斯提提亚并没有回答他所有的疑问,他还想知道朱斯提提亚的那些暗示到底是说的些什么,他也想知道芙蕾雅到底是谁,但是他都没来得及问,就被送出了她的梦境。   不过,杰希还是希望芙蕾雅能够和他坦诚相待,当有一天合适的时候,她能够自己亲口告诉杰希,到底她是谁。   “我在想那些异教徒在哪里,萨罗威纳镇该怎么去,以及我们该怎么像当局解释这些事情。”   要知道,在城里发生了这种灭门的惨案,自然是不可能不告诉米兰的市政厅的。   而寻找邪教徒的事情对于我们俩来说则更是复杂,我们没有多余的人手,对于在广袤的山地区域里找到特定的邪教分子这种事情,还是有些难办到。   即使我有着驭风之术也是一样的道理。   假如那些邪教徒一个月只有一天出去干坏事,其他时间就和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怎么办?阿芙又不是什么监控和窥探之神,怎么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全方位高强度监控那些农民和牧民在干什么。   “消灭了一个黑帮其实对当局而言并非算是什么坏事,或许国王还要嘉奖我们呢!阿芙你还记得圣安格尔的那些小混混和开蛋糕店的胖阿姨嘛?”   杰希倒是看得很开,他知道这些黑社会在城里的危害,曾经的圣安格尔也有这样的黑社会组织,只不过那些人隔几天就会有一两个混混被某只白丝腿踹进医院,还没掀起什么风浪就率先退场了。   而那些商铺和边上的那些居民倒是对此十分高兴,杰希和阿芙每次过去玩的时候,开蛋糕店的阿姨总是会给芙蕾雅手里塞几个小蛋糕。   更别说弗雷德里克也非常认同此事。   “嗯嗯!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先给市政厅或者是什么地方通报一下吧?不过我的身份稍微有些敏感,杰希上报的时候可以不把我的名字写上去吗?”   我也是想起了圣安格尔的那些稍微有些开心的往事,教训小混混的时候还能白嫖蛋糕,真是开心地不得了。   “其实我们直接走也是可以的...反正这些人都已经没了不是吗?”   杰希确实是明白我的身份有些敏感,但是他也不是特别想要出名......   米兰城里的那些泰洛尔今年主的小辈都不怎么对付他,而杰希也懒得和他们计较,要是现在再出这么一茬,肯定会有人在背后嚼舌头的。   “不,买卖不成,生意还在,这些黑社会的人虽然死了....现在没人接管他们的地盘,以后也一定会有人接管他们的....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让当局改造四不管的机会......而那些孩子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下,或许也能够更加健康的成长吧?”   我想的倒是和杰希不一样,正如我所言的,杀死这些人并不能改变这里的环境。要想完全改变四不管的处境,必须有人引导这里的社区进行更加合理的建设。   或许有的不愿意融入环境的坏孩子会因此饿死,但是就算是神也没办法拯救所有人,我只能保证后来不会有孩子再变成那样。   “你说的挺对的...而我觉得这些事情可以告诉老爸,毕竟阻碍四不管回收的黑社会也已经消失了,米兰的随便哪个势力都能回收这片区域。”   杰希一边说着,一边把孽刃送进了空间戒指里面。   他看了一眼苦痛侍女的尸体,又想起了朱斯提提亚的那些和谜语一般的话术,但是脸上确没有什么表情。   “我们先回去吧?没有飞行坐骑的话,翻越山脉还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泰洛尔家族有养狮鹫,我们回去再谈论那些事情好了。”   我点了点头,确实,我也需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整理一下刚才那个苦痛侍女所说的那些话。   ——————   罗马,圣山,教宗的寝室。   希德躺在高档的用牛侧皮制成沙发上,他的沙发边上摆着一张小小的茶几,虽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却摆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来自白堡的,凭空十分优秀的红酒。   但是躺在高档沙发,品着极品红酒的他,表情却是不怎么好。   希德的手上捏着一封信件,一封来自前往米兰出差的瑞文寄来的加急的信件,信封里面的内容完全能够让教廷里里外外全部沸腾起来,为了安全性,他甚至没有安排人员来送递,而是让一只乌鸦来送信。   但是希德却没有第一时间组织开会,让所有的祭祀知道信件里面的内容。   “嘭!”   突然间,一股红色的雾气在距离沙发不远处的火炉旁炸开,随着淡淡的血色雾气散去,里面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兜帽长袍的高挑男人,银色的短发,猩红的眼珠,周身散发着一股身而为王的高贵之气。   希德并没有对他的出现而惊讶。   “朱利亚斯......无论是上次的遗骨失窃的事情也好...上次开的会也罢...看来教廷里已经出现了一些不服从我们的人....”   希德用两根手指夹住那份加急送来的羊皮纸信件,举了起来,他尝试给朱利亚斯看看,但是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   ————————   今天继续双更!只不过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哦!   接下去是说两个教宗,以及教廷内部的故事哦! 19.两位教宗   "哈?杀了不就好了...再扶持几个什么祭祀对你来说也不算是难事吧?那老东西在一万年里积攒的威望和势力,你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完全破坏..."   朱利亚斯对希德的那些担忧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反而是看到了放置在书桌上的红酒,他也没多想,非常自然熟地拿起另外一个没有人用过的高脚杯,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喝,期间甚至还频频点头,对这瓶极品红酒评头论足道:   “Wilhelmina Noah!这个酒是白堡送来的吧?果香浓郁、醇香厚重味道很正啊!”   希德没有理会朱利亚斯的评头论足,他看朱利亚斯并没有把那份老乌鸦送过来的信件放在心上,于是乎也从沙发上站了站了起来,亲自把信奉塞到了朱利亚斯的手里。   “不...我们不需要这些人了...我们去米兰...去猩红山脉军团的位置...你好好看一下这封信上面的内容吧!看完记得烧毁。”   希德揉了揉自己的头皮,现在教廷内部的诸多事物让他有些疲劳。   管理这么大一群人类并非是一件轻松的事物,他要处理的不仅仅有日益增强的精灵和堕天使,还有最近活动频繁的邪教徒,甚至还要面临内部的权利斗争。   他有些累了。   “去瓦尔克的地盘干嘛?”   朱利亚斯有些不解地接过了那封信,然而当他看到了信奉上的内容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生命女神的出现、巨龙的痕迹、以及深渊的造物。   着任何一样东西,放在中庭,都会引起不小的冲突 ,而放在一起,则更加地令人费解。   “那个五纹骑士,范海辛不是说了,芙蕾雅没有带着黑龙吗?那条巨龙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朱利亚斯也是从希德这里得到过一些情报的,他知道范海辛在会议上的那些陈词,他也知道卡斯特托菲的存在。   但是信件上的东西,是和之前会议得出的结论不一样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可没有一些大祭司一样的读心术....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腰间的圣剑,已经换了一把?”   经过初火锤炼的剑,在教廷内部是很稀缺的存在。因为一旦沾上了初火的余烬,未经锻炼的人就会成为初火的炉渣。而沾染初火的火纹大剑则注定无法广泛地传播。而火纹大剑自从希德篡位以后,教廷也没有再生产过了。   拥有火纹大剑的人是少之又少,范海辛可没有那种能耐换着剑耍。   “难不成和之前一样?我记得几年前,宝物室失窃过,但是你们在清点道具的时候,并没有遗失什么东西....而当时可没人会去清点火纹大剑....因为那东西没人能拿得起...”   "范海辛可以拿起火纹大剑..但是当时他正在圣安格尔追查那些可怜的真理教徒...."   希德想起了那些希望自己命运重新回到神明手中的可怜虫,那些人在意识到世界的真相之后,便开始发了疯一般地复活一些不该复活的神明,希望自己能够回到“最初的起点”....但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了教廷遗失的一块遗骨,阴差阳错地复活了生命女神...   这也算是那群可怜虫的最大的成就了。   “而且钥匙也只有你和那个老东西才有....”   朱利亚斯在希德的身边生活了十四年,对于教廷的内部事务可以说是十分熟悉,他深知藏宝库的钥匙只有新老两位教皇才有资格拿着,上千年里藏宝库更是没有一次被盗。   怎么可能希德任内就失窃了两次?而且所有人都怀疑希德是监守自盗。   “不一定,当初照顾那个老东西的修女,不就是艾格蕾丝吗?那个女人....或许并不简单。你说巧不巧...她刚回到罗马,刚回去照顾约瑟夫,宝库就又失窃了...”   但希德又摇了摇头,想想就算是艾格蕾丝修女能拿到老教皇赐予的钥匙,也没有办法直接拿起火纹大剑。   除非....艾格蕾丝能拿到深渊大蛇的蛇皮,那是唯一能经得起余烬的烧灼的物品...但是在黑暗时代以后,就没有人见到过那些黑暗幽邃的产物....   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离谱。   希德靠在了火炉的边上,虽然现在是夏天,并且还是最热的时候,但是希德仍然点着篝火。   他就是迷恋火焰,在闲暇的时候,他就是能坐在沙发前,盯着那跃动的火焰,看上一整天。   “可那个老东西虽然瘫痪了,脑子可还是清楚的很...他看人一向很准,他有什么理由要帮艾格蕾丝?”   朱利亚斯见过那个可怜又可恨的老东西,在罗马天灾的时候,是朱利亚斯亲自打断了他的腿,拔出了他的舌头。但是他记得约瑟夫的那个眼神,阴冷而毒辣,却带着一丝悲凉,仿佛他看穿了世间万物。   从那以后,约瑟夫就成为了历史,新的教宗希德上台了。   “是啊,他不肯说出火炉的位置....这或许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吧?不过...只要我们找到了芙蕾雅....找到了芙蕾雅·茨密西...那么事情就会变得更顺利了....走吧!”   只有经历过圣火烧灼的圣骑士才能拿起火纹大剑,而约瑟夫迟迟不肯告诉他初火的位置,教廷的圣殿骑士的数量已经比起以前大幅度地下降了。   假如不是这样,教廷怎么可能会打不过那些精灵和堕天使?   “走?去哪?你这就准备去米兰吗?这也太快了吧?”   朱利亚斯显然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在他看来,希德似乎是不准备继续当他的教皇了,这可是大事一件!   是希德引起了中庭万年之未有的大变局,是他掀起了波澜,他也得到了教廷的最高的王座,这....   说放弃就放弃了?   “当然不是去米兰,我们去见那个老不死的。”   希德蓝色的眸子眯了起来,但是那锐利的目光,确实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   老教宗的寝宫。   这里是一座非常开阔的宫殿,前方直通教廷圣山会议室,而后面的高台能够远望罗马的全景。   这里也是普罗米修斯雕像的正下方。   离神明太近,离天堂太远。   年迈的、残疾的、几近腐朽的约瑟夫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在阳台上眺望着太阳。   太阳真是伟大啊,像是一名超凡的父亲!他记忆里,就有着一位巨大而充满热力的模糊的身影.....   可惜的是,所有的人都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他的舌头被拔掉,双腿被打断,而十根手指里,唯一能动的,却只有左手食指。   “叮!”   他用那根唯一能动的手指,按了一下轮椅上的那个铃铛。   “大人...您是要去到什么地方吗?”   艾格蕾丝修女现在仍然是负责约瑟夫衣食住行的,即使她现在已经当上了中罗马区域的总祭祀,但是她也不想去操心那些事物.....   “叮叮!”   一声铃铛代表是,两声,这代表的不是。这是定下来的规矩。   “那您需要进食吗?”   “叮叮!”   艾格蕾丝想了想,除去了这两项要求,那么剩下的也只有让艾格蕾丝离开,让约瑟夫独享这一份清静了。   “那么,大人您需要让我离开吗?”   “叮!”   约瑟夫按动了铃铛,表示他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那么,按照定下来的规矩,我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回到这里,大人,祝你过的愉快。”   艾格蕾丝修女默默地退了下去,她惊讶地发现现任的教皇没有预约过便来到了老教皇的寝宫,正好和准备退场的艾格蕾丝擦身而过。   但是她可没有斥责或者询问希德来此的理由,她仅仅是对着尊贵的教皇行了一礼,便完完全全地下去了。   希德站到了行将朽木的约瑟夫的面前,他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隔音的无形的法阵便设立了起来。   而朱利亚斯也一个瞬移,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老东西,好久不见了。”   希德毫不掩饰他对约瑟夫的那种不屑,语气之中对着这个活了一万年的活化石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之情。   “哦,差点忘了,是我让朱利亚斯拔掉了你的舌头。”   希德又打了一个响指,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涌入了约瑟夫的体内,但是那些生命之力却没有修补约瑟夫的身体,而是精准地修复了约瑟夫的舌头。   “我是不会告诉你初火在什么地方的。即使是你,也不能染指初火的存在!那是人类、是这个世界延续的最后的希望!”   约瑟夫的语气里充满着愤怒,即使他的身体腐朽了,即使他遭受了如此的折磨,他仍然不准备向希德屈服。   “我还没说此行的目的呢....我有说过我这次来是为了初火吗?教廷已经快完了...毫无疑问,但是我找到了生命女神...我找到了芙蕾雅·茨密西,还有那条能够灭世的黑龙...”   希德按住了约瑟夫的肩膀,他感觉到了那个年迈的躯体当中的灵魂正在颤抖,不停地颤抖。   他抬头看了一眼雄伟的普罗米修斯的雕像,用眼神暗示了一下朱利亚斯。   朱利亚斯立刻就拔掉了约瑟夫的舌头,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余地。   “你日复一日地站在普罗米修斯大人的脚下,难道就不会有什么羞愧之心吗?”   约瑟夫大声地,不停地用含糊不清地话语嚎叫着,但是他的灵魂已经被囚禁在这具腐朽的身体当中,无法动弹。   夏日的风拂过,而在风中的,唯独只有那清脆、刺耳的铃声。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20.一个逃离的契机   “啥?你把四不管的那个什么黑帮份子全部干掉了?”   弗雷德里克本来刚叫女仆去市场上买回来了一份芋圆水果捞,结果听到杰希跑过来,一脸平淡地和自己说自己干掉了那些米兰城内各方势力都很头疼的黑社会。水果捞里面的芋圆都洒出来了好几颗。   要不是弗雷德里克身手了得,蹭蹭蹭直接是用勺子把那些没拿稳而洒出来的芋圆全部都接住了,要不然这些东西就浪费了。   “啊......”   杰希站在弗雷德里克的面前,面色有些羞愧,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实他对弗雷德里克说实话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很多东西解释起来很复杂就是了.....   比如说杰希的动机就很难解释。   要不是他带芙蕾雅出去吃冷饮,要不是芙蕾雅刚好准备去抓那个小偷,要不是芙蕾雅刚好遇见了那些流氓,要不是.....   那里来的那么多要不是!   而且那些黑帮分子的死因也很难解释。   米兰白教大教堂当中并没有什么黑帮分子的尸体,反而满地都是漆黑深邃的污渍,虽然那些东西正在缓缓地沉入地底消失不见,但是只要是有心人,大概就能够发现那些与众不同的漆黑的痕迹的吧?   到时候就更加难以解释了。   “我拿脚指头也能猜到,肯定是芙蕾雅帮忙了吧?”   弗雷德里克首先就想到了在圣安格尔的时候的事情,他当然知道杰希和芙蕾雅经常逃课出去打架玩闹,而他也是见到过芙蕾雅踹人的,那个力度可不是能用驴踢马踹一脚能比的。   比骑士飞踢还离谱。   况且杰希那小子估计也没有什么实力解决那些阴狠狡诈的喽啰,那些趋利避害的混混真要打起来,还是非常棘手的,大概是芙蕾雅大力出奇迹直接碾压进去的也说不定呢。   毕竟她连那种上古的狼人都能打。   那场宴会的时候,其实弗雷德里克已经认出了芙蕾雅,他见到芙蕾雅有时候会落入下风的时候,差点就忍不住出手了,但是最终弗雷德里克还是没有出手。   因为好奇心,他想知道芙蕾雅的能力的极限。   事实证明,这个不完整的生命女神还暂时需要他的庇护,而她似乎也对自己是谁并没有很强的身份认同感。   当初在圣安格尔的时候,百分之百是那些真理教的倒霉蛋复活了她,然后她却被帕萨德给捡到了,但是帕萨德知道了芙蕾雅的身份却没胆子脱手,才随便编了个借口赖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到底算是亏本买卖呢?还是稳赚不赔呢?   “是的...”   其实应该只有一半的人是能算得上是芙蕾雅帮忙过的,因为那只深渊蛞蝓杰希是没办法自己一个人杀死的。但是后面的那些人,包括黑社会的老大,可都是杰希弄死的!   虽然杀死那些黑精也不需要什么太大的力气就是了,但是好说歹说人头数都是杰希的呀!   但是为了方便起见,杰希也没有反驳什么。   没人会和他抢功劳的,而弗雷德里克应该也不会吧芙蕾雅的名字大肆地宣扬出去。   他知道阿芙比他厉害太多了,并且那个和他较上劲的女孩子现在正在门外等着他,准备和他再来比比力气,来掰手腕呢....万一阿芙一上来就准备给自己来个大力出奇迹,直接把他干翻在地上的话.....   杰希突然觉得,似乎应该和阿芙说实话比较好。   “啊,没事,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就走吧,既然四不管没什么黑社会了,那也正好让罗德里克他老爹去收掉那片地....这样的话,以后他就欠你一个人情了,罗德里克那小子最近没少找你麻烦吧?以后或许他就会长点心眼了...对你尔雅肯定也算是一件好事。”   弗雷德里克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回到了米兰之后被处处针对,但是这还不是杰希在同龄人当中太优秀了的结果?   如果说杰希泯然众人,那么罗德里克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来找他麻烦,要不是维罗妮卡那个小姑娘三天两头往家里跑,罗德里克那个小子会这么眼红?   哎,这大概就是青春的忧伤吧?   “其实...我们还追查到了一些邪教徒的位置...这几天笼罩米兰的那些浓郁的雾气就是他们干的...我需要几只狮鹫。”   正当弗雷德里克又准备拿起勺子准备美美地吃一口水果捞的时候,结果杰希说出的的话又噎了他一下。   悻悻地把勺子放回水果捞当中,弗雷德里克扭着头看了一眼他的亲儿子。   “啥?你还要去干那些异教徒?翅膀硬了啊杰希....而且你还要骑狮鹫?你会骑狮鹫吗?”   弗雷德里克的语气听上去不是非常的友善,外加杰希的心里也没什么底,他只能怯怯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骑过狮鹫,也并不会骑狮鹫。   “不会。”   弗雷德里克叹了口气。   弄死一群黑社会也就算了,杰希怎么还去想招惹邪教徒?是真理教还是原罪啊?总不可能是十几年前宗教战争中教廷或者是白教转变信仰的那群疯子吧?   反正有芙蕾雅在,米兰城吧边上也不是那些异教徒的聚集地,任由这两个小家伙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或许比在自己身边都安全呢....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好了....   说真的,年轻人就应该到处疯。   “那好吧,我教你怎么骑...你想怎么搞都没事,安全带系好,别从天上掉下来就行了。顺便把芙蕾雅也叫过来吧...看来我是没什么功夫吃这碗水果捞了。”   杰希在获得了弗雷德里克的首肯之后,也是十分激动地退出了房间,去找正在门口等待的芙蕾雅了。   而也正是在此时,送信的仆人也将从罗马送来的信件放到了弗雷德里克的面前。   弗雷德里克顺势放下了水果捞,接过了信奉,在看到了信件的署名的时候,弗雷德里克终于是完全失去了吃冷饮的心情。   这封信来自希德·茨密西。   在快速地阅读了这封信件之后,弗雷德里克也知道了希德即将前往米兰的消息。   除却教廷的那些情报,难道是自己向他提起的那些问题引起了他的注意吗?而圣安格尔曾经是他的领地,希德怀疑自己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情况。   看来...得让这两个小家伙去避避风头。   虽然弗雷德里克见识到过芙蕾雅大战古代狼人,但是他并不认为她以当时的实力能够完全和教廷作对。   希德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弗雷德里克知道一些关于当时罗马天灾的真相。   能把掌控了教廷一万年的老教宗赶下台,希德要么是一个无比正直的英雄,要么就是一个非常极端的疯子。   弗雷德里克更加偏向于后者。   也正是在此时,杰希已经带着芙蕾雅走进了书房,弗雷德里克见此,也收起了那份信件,然后准备带着两人到畜兽区区领两只狮鹫。   “现在我可以带着你俩去领几只狮鹫哈,顺便教教你们怎么骑....但是我首先要问你们一个问题,最近我受到了一份来自中阳国的学院招生的邀请函...你们愿意去中阳国读书吗?”   杰希挠了挠头,似乎是没有什么想法,随后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的身上。   “你看我干吗...杰希想去就去呗...对阿芙而言都是可以的....”   芙蕾雅也有些无助地挠了挠头,也拿不定主意。   中阳国是肯定要去的,那边不仅有着遗骨,而且无限智典也说过,解救大衮的方法很可能是在中阳国,所以早点去也无所谓。   她本来的想法就是先把零散的遗骨收集起来,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网打尽在罗马教廷里面的那些,被教廷藏起来的那些遗骨。   "那就....去?"   “去吧,年轻人就应该多去见见世面,现在不少的贵族也都会把孩子送过去。我倒不是说是为了赶时髦,我是觉得中阳国的那些先进的科技确实是需要学习的...十年前可没有火车和工厂...现在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建立起纺织厂了...那些都是能够改善民生的东西啊...”   弗雷德里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在看他面前那两人的表情。   杰希在得到了阿芙的肯定之后,也确实对遥远而强盛的中阳国产生了兴趣,他也在听弗雷德里克的那些话。   要知道,手机、铁路、汽车,这些东西都是中阳国都中阳国传过来的一些技术。要是杰希能够学到那些全新的技术,也是极好的。   而芙蕾雅则是把目光盯在了弗雷德里克的那一碗水果捞上。   盯~   弗雷德里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呐,小芙蕾雅拿走吧,我正巧还没吃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吃。”   他端起了那碗水果捞,递给了目不转睛的芙蕾雅。   “哦哦哦!谢谢公爵大人!”   弗雷德里克摆了摆手,表示这些都是小事情。   “那你们准备一下吧,把东西吃完我再带你们去到畜兽场找两只合适的狮鹫,而要点我也会到时候和你们说清楚。”   ——————   中阳国的故事大概会在第七卷或者第八卷开始。   我的思路是把教廷的事情留在最后说明。   但是关于普罗米修斯和“盗火者”的事情,会在这一卷讲明白。   至于前一章的大蛇和深渊大蛇.....   芙蕾雅的深渊语的能力来源其实就是深渊大蛇...   而这些也关乎上一个纪元的莱尔人和中阳国。   这些东西放到后面再说吧! 21.皇家狮鹫   蓄养魔兽在大家族里算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先不说是养马和地龙那种交通工具,就算是养一些进攻性比较强的魔兽也是情理之中,甚至历史上的一些国家还会和一些强大的魔兽签订契约,成为护国魔兽之类的东西。   虽然现在我没怎么听说过就是啦。   而泰洛尔家族的家徽就是狮子,泰洛尔家族里则是象征性地养了几只普通的普通的狮子作为宠物,但是像是一些用途广泛的魔兽确是数量繁多,例如地龙、双足飞龙,以及狮鹫。   比起狮子,很明显泰洛尔家族里面的人是更加喜欢狮鹫这种狮身鹰面的那样的缝合怪,强大而美丽,凶猛而忠诚。   但是驯服狮鹫这种凶猛的魔兽并非是简单的事情,在一些小贵族的家里,经常也会有人为了撑起门面,来购买狮鹫什么的,但是经常是,狮鹫还没坐上去,家里人就被他吃完了。   以上的内容都是弗雷德里克在领着我和杰希前往畜兽场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和我们俩说的。   虽然弗雷德里克说的那些话都很吓人,但是我和杰希都没有什么有什么胆怯的表情,但是夏尔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没错,这次我们带上了夏尔。   “我可以先回去吗?”   夏尔一向是国家一级退堂鼓大师,听到狮鹫极有可能会吃人,一下子就不怎么愿意迈出步子了。   “你不是说要去让那些邪教徒尝尝自己制作的魔法卷轴吗?”   杰希倒是习惯了夏尔这样,有时候夏尔确实是会这样,但是作为一个墙头草,他也是随便撺掇两下就能骗出去的。   拿女人诱惑他,或者是稍微用一下激将法激一下,夏尔就会乖乖地跟他走。   要知道 ,现在来说,夏尔也完全不是什么累赘。夏尔制作的卷轴完全能够成为一个六七级的法师,而且还是瞬发的那种。   在杰希脱力,阿芙不想动的时候,夏尔肯定还是有些用   夏尔有些怯怯地缩了缩脑袋,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想去。   “可...万一我还没飞到萨罗威纳镇,狮鹫就觉得他饿了,觉得我很好吃怎么办?”   “那你就拿卷轴轰他啊!你连异教徒都不怕,难道还怕那些东西?”   我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一边用着十分不屑的语气对着夏尔说着。   不就是狮鹫嘛!狮鹫能有多凶啊!我可是把卡斯特托菲当狗子撸的人!   “你只管大力,剩下的奇迹交给阿芙来实现!”   夏尔见此也打消了疑虑。要知道在圣安格尔的时候,无论是夏尔还是杰希惹出了什么麻烦,阿芙都能够解决。什么掉水井里啊,被恶狗追着咬啊,惹到了黄毛混混啊什么的,阿芙真的无所不能。   芙蕾雅,永远滴神。   畜兽场距离弗雷德里克的庄园并不远,没一会儿就走到了。   这里还挺热闹的,魔兽的种类众多。大概是分为了不同的用途吧,这里不仅有品类繁多的良马,地龙、飞龙的种类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不过似乎狮鹫的种类似乎只有一种。   “一些身高一米以下的小型马是给部分女性成员和小孩子骑的,但是一般的成年人都骑那些一米二以上的马....至于那些身高两米以上的马大部分都是用来劳作的,他们的速度不快,力量很大....”   弗雷德里克鉴于我们这几人都没啥骑乘的经验,便给我们仨开始介绍起这些马驹起来。   但是我突然感觉.....假如黑松也按照身高排进去的话...或许得分配进劳作马?   黑松的身高绝对是超过两米的,比我高好多好多,体重也绝对超过半吨....但是速度和爆发力完全不能够小觑...   不过黑松原来的主人的身高,应该有两个阿芙那么高....狄赛斯的骑士哥哥身高有两米五三米的....那些巨人更是六米十米起步....也不能够相提并论。   果然不是黑松太高了,而是阿芙太矮了吗?   “至于地龙这是完全用于运输和劳作的坐骑了....他们的速度比那些大型马还要慢,但是力量绝对还是顶尖的。而飞龙和那些皇家狮鹫则是完全战斗用途的坐骑了。”   那些被称为飞龙的家伙其实看上去更加像是一种会走路的蝙蝠,那些东西的爪子生长在膜翼的翅膀上,长着一张蜥蜴一般的嘴巴,这些浑身上下披着绿色鳞片的东西和巨龙长得实在是不太像,卡斯特托菲要是知道这些东西和他一样都被冠以龙的名字,怕是要把这片大陆上的人类生吞了。   而狮鹫,则是另外一种极端了。   在所有当作纹章的野兽中,狮子和狮鹫是最高尚纯洁的。狮鹫这种生物经常为盔甲师傅的灵感来源,它是狮子与老鹰的结合,两者都被视为动物界的统御者。狮鹫是勇敢的猎人,也是人类所知最为正直的生物。它们从天而降,抓走猎物之前,会先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叫做为警示,好让受害者准备接受攻击。狮鹫并不会害怕攻击武装的人类,甚至还偏好这种猎物,因为打败骑士能让它们备感骄傲。   而泰洛尔家族饲养狮鹫虽然已经是好几代了,虽然他们已经不会再频繁地攻击人类,但是他们的野性依旧,对于那些尝试驯服他们的人类来说,那些未经过驯服的狮鹫仍然十分危险。   似乎,今天带着孩子来尝试驯服狮鹫的,不止弗雷德里克一个。   来到此地的,还有泰洛尔家族现任的族长,亚度尼斯·泰洛尔,还有他的儿子罗德里克。   这叫啥,冤家路窄吗?   “哇哦!小弗,你也戴着你儿子来驯狮鹫啊?”   亚度尼斯耳朵十分灵敏,他猛地一回头,就直接看见了弗雷德里克戴着一家子来到狮鹫场。   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梅丽莎整天往弗雷德里克的庄园里面跑,而弗雷德里克总是借着梅丽莎过去的时候跑过来找他喝酒。   兄弟一场,算了算了。   “是啊...这个小家伙准备骑着狮鹫飞过山脉去另一头玩...我没办法,拦不住。”   弗雷德里克倒是实话实话,对于亚度尼斯,他也没什么好掩埋的,实话实话就罢了。   “小家伙第一次来这里?飞那么远,成吗?”   亚度尼斯皱起了眉头,要知道,别说是狮鹫,新手骑马跑长途也会被颠个够呛,要是骑个狮鹫,要么是吐到虚脱,要么是被颠下来。   “这....你问我啊?你得问狮鹫乐不乐意啊!”   弗雷德里克其实对此也保留了意见,两个大人相视一笑,便哈哈地笑了出来。   看来两人当初在收服狮鹫的时候都碰到了不小的麻烦。   杰希领着我和夏尔走了进去,他看到了罗德里克,罗德里克此时手里已经牵着了一只体型巨大的狮鹫,而且看上去五孔有力,看样子他已经是成功了。   不知道是以前就又来过培养过感情还是他刚刚成功的,反正驯服了狮鹫都算的上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杰希靠近了弗雷德里克,提问道:   “额。父亲,我该怎么做?”   弗雷德里克抖了抖眉毛,有些蔫儿坏地对杰希提示到:   “简单啊,分三步,第一:走到你看中的那头狮鹫边上。第二:套上项圈。第三:骑上去。”   然后他就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三个巨大的项圈,递到了杰希的手上。   ¿   杰希满脸疑惑。   这个好父亲就不给多点的提示吗?   “没有其他的小提示了吗?”   “没了。”   弗雷德里克很干脆。   “我和你爹当初在驯服课的时候都逃课了,你爹对此是真的一无所知。”   亚度尼斯笑了笑,他还撩起了衣服,露出了腹部巨大的被狮鹫抓伤的伤口。   “小弗是跑的快,我就慢了一步,所以啊!年轻人!祝你好运!”   杰希看着亚度尼斯腹部那巨大的伤口,心里竟然也心生了些许的退意,他第一次觉得他的慈祥的老父亲并不是特别地可靠。   “只不过是畜生而已,大力出奇迹,打一顿就乖了。”   弗雷德里克看到那个伤之后,也想起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往事。   在驯服狮鹫的时候,弗雷德里克真的就是和那头狮鹫打了一架,年仅15岁的他真的就把一头狮鹫打趴下了。   这就是他的第一头的狮鹫的由来,就是那头狮鹫没能陪他很久就是了,明明那头狮鹫没有和别的狮鹫打架,也没有和人类战斗,明明什么都没干,就因为某种内伤而过早地逝世了。   悲痛欲绝的弗雷德里克至此就没有养过第二头狮鹫。   “这....好吧....我去试试。”   杰希再听到弗雷德里克的暴论的时候,也是捏了把汗,他把那些缰绳递到了夏尔和我的手里,然后尝试开始寻找自己心目中的狮鹫。   我把绳索一抛,完全没有驯服一只狮鹫的意愿,我直接是走到了一只皇家狮鹫的身边,想仔细地看看这种奇妙的生物。   不料罗德里克却是跟了过来。   他的脸稍微有些红,说话也多多少少有些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是发烧了还是咋地。   “你的名字....叫芙蕾雅吧?我还是有一些驯服狮鹫的经验的...你要我帮你吗?”   ————————   今天又是又是双更哦!   求夸奖! 22.皇家狮鹫(二)   “啊...这倒是不用了,我只是过来凑热闹的,不怎么想骑这些可爱的小家伙。”   我是真的没有骑这些东西的打算,因为这些东西飞的没我快,还颠簸,阿芙真的看不上。   而且卡斯特托菲也不会同意的。   当初骑黑松卡斯特托菲就有些小脾气了,我好说歹说,说人家黑松是在地上跑的,你总不能在地上跑吧?才把他安慰下来,要是骑了狮鹫,那闹脾气的卡卡还不得上天?   我就过去摸摸,不去骑。   不知道是因为阿芙的体质的缘故,还是因为阿芙的能力缘故,那些狮鹫见我过去也不怎么会反抗,他们见我缓缓走过去,也就俯下了身子,跪坐在地上,像是在等待着我的抚摸什么的。   挺乖巧的。   我随便过去撸了一把狮鹫的羽毛。虽然外表看上去十分蓬松,但是摸上去的手感其实并不好,硬邦邦的。但是这些硬邦邦的油亮羽毛无论是在飞行时还是在作战时,大概都有一定的作用吧?而背上那些狮身的部分的毛发却是非常地柔顺,简直像是一只加大加粗的大猫一般。   那只名为皇家狮鹫的大猫也是被我撸地十分地舒服,甚至是直接倒在了地上,露出肚皮,似乎是想让我一次性撸个爽。   没有人能拒绝撸猫,就连泰洛尔家族的大贵族们也不能免俗!在我撸到这只狮鹫以后,我才明白。怪不得泰洛尔家族的高层几乎能算得上是人手一只狮鹫。   大家都是猫奴啊....   看我在一旁撸地起劲,而周围那些姓泰洛尔的家伙全是愣在了原地。   这就是以凶猛威武著称的皇家狮鹫吗?今天算是见到世面了。   罗德里克本来是想拉住那个少女的,任何未经训练的人,没有佩戴任何护具接近狮鹫都是极其危险的。   但是.....   但是这就撸起来啦?   “看上去很简单的样子诶....”   傻不拉几的夏尔看到了阿芙轻易地就“驯服”了一只正儿八经的皇家狮鹫以后,自己也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   还好杰希率先一步拉住了头脑发热的夏尔。   “先别!小孩子不要学芙蕾雅那么做!我先去试试水,顺便再找一只已经吃饱饭的狮鹫给你....”   杰希麻溜地带上了一些工作人员递上来的一些护具,那是一套几乎全方面保护身体的板甲,上面已经是伤痕累累了,但是这也能基本看出,只要合理地佩戴好了防具,就算是狮鹫也奈何不了你。   再提醒一遍!好孩子不能学阿芙!   “吃饱的狮鹫?啥意思啊?”   夏尔仍然没有明白杰希话里的那层意思,他捡起了刚才阿芙扔在地上的项圈和锁链,递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然后还在细细地回味着杰希的话。   见此,站在一旁的罗德里克倒是有些冷冷地对夏尔说出杰希刚才那些话的话外之音。   “大概的意思其实是那些狮鹫吃饱了就没心思伤害你了吧....”   夏尔拍了拍胸脯,丝毫不觉得杰希那是瞧不起人,反而觉得那是杰希为兄弟着想的表现。   “可那些嗜杀的狮鹫就算是吃饱了也还是会杀人啊.....皇家狮鹫以此为乐的呢....”   罗德里克毫不留情地补刀道。   “不要啊!”   夏尔无助地哭嚎了起来,但是杰希已经是听不到夏尔的大声哭嚎了,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地选择着自己的目标。   找到了。   那是一头看上去十分高大威武的成年狮鹫,这种凶猛的天空王者常年翱翔于天空之上,大概也是因此,他有着阳光一般的羽色和毛色。狮子般的后半身长着黄棕色的兽毛,鹰一般的头至前肢则全部披满黄金色的鹰羽。它们头部和翅膀的羽毛是纯净的洁白,胸前的羽毛是朱红色,而和老鹰一样的喙和脚则是有些带着透明的黄色,就连爪子都是艳丽的金色。   美,太美了。   那只狮鹫也注意到了杰希那极具侵犯性的目光,原本伏地休息的他也站了起来,一双锐利的鹰目瞪着杰希,狮鹫兽的眼睛就像是活生生的火焰,宝石红、烈焰黄、冰晶蓝,这都是那双锐目闪动的炫彩。   他耀武扬威似的展开了那双是一双翼展7~8米的翅膀,在杰希看来,那羽翼丰满的翅膀像是一大团的乌云一般,瞬间遮住了所有的太阳,而要鼓动这样的双翼,又要为有力的前肢提供力量,可想而知狮鹫兽有怎样发达厚实的胸肌。   杰希突然觉得和夏尔一样当个逃兵也没啥不好的。   但是英雄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呢!   杰希往前迈了一步。   这只狮鹫很聪明,他自然是知道杰希是来征服他的,但是他自然也是不可能像那些在地上跑的那些低等的马一样随便让人骑。它扬天长啸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啸声直接如同魔音灌脑一般直接传入了杰希的耳朵里。   杰希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但是他却没想到狮鹫的攻击比他想象中来的更快,孔武有力的尖爪闪烁着冰冷的闪光,伴随着利爪撕裂空气的尖啸,已然是挥舞到了杰希的胸口。   “哐当!”   厚重的板甲瞬间被撕裂掀飞,而板甲之下的杰希也暗骂一声,然后便倒飞出去好几米。   所幸有着板甲的保护,再加上地上都是柔软的草地,所以就算是杰希摔了这一下也无关紧要。   但是这一下子,足以让杰希提起斗志。   驯服野兽比杀死它更难,征服一头野性的灵魂更是难上加难,他必须报以将死的信念来面对那只野兽。   杰希脱掉了身上的那些护具和盔甲。   “那小子...和你当年一样啊...这真的行吗?”   亚度尼斯见到杰希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那些护具,准备和这只凶猛的皇家狮鹫开始肉搏,多多少少有些惊奇。   要知道,当初的弗雷德里克也是这么做的,他不仅打伤了那只狮鹫,还弄瞎了它的一只眼睛,虽然亚度尼斯很担心自己侄子的安危,但是毕竟弗雷德里克才是他爹。   弗雷德里克远远地望了杰希一眼,说实话他比不怎么担心杰希会被这种狮鹫杀死。   杰希跑出去捅娄子的次数可不少,好几次都是浑身上下都是血液,衣服也破破烂烂地,然后被芙蕾雅背回来。只要没死,芙蕾雅就能救回来,弗雷德里克见到过那些堪称神迹的生命之力很多次了。   啊不,那就是神迹。   “人类没有那么脆弱,那只狮鹫可能还吃不消杰希....你知道四不管的那些由利齐·贾艾斯带头的混混基本上都被杰希干掉了吗?既到时候记得派人去收管一下那片区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啊?”   亚度尼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杰希。   正是因为抹除那些有着几名高阶战士带头的黑帮混混的代价巨大,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比起回收四不管能拿到的收益,那些付出的代价就有些显得太过巨大了,所以说米兰的这些大型势力没人愿意做赔本买卖,而小贵族则是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去做。   但是....怎么单凭杰希一个人就干掉了那些混混?这....就算会弗雷德里克15岁的时候都干不出这等的事情吧?   亚度尼斯看向杰希的目光瞬间就不一样了,或许,这个西罗马战神的儿子确确实实能够干出什么一等一的大事。   而此时,脱完板甲的杰希正拿着缰绳,准备开始正儿八经地驯服那只狮鹫。   夏日有些温暖潮湿的暖风拂过杰希的面庞,这股夏风混合着青草的芬芳和野兽的气息,引得杰希肾上腺素激增。面对着那只猛禽野兽,杰希的心跳加速跳动。他感觉自己的心房里住着一整个的鼓乐队,每次心脏搏动的声音 杰希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他开始加速往狮鹫所在的方向冲去。   杰希在圣安格尔的时候,就听芙蕾雅说过狮鹫这种神奇的生物。   狮鹫的锁骨比犬类要发达很多,和大型猫科动物差不多,所以狮鹫也很倾向于利用无往不利的利爪来对付人类。而对于那些穿着厚重铠甲的骑士,狮鹫则是喜欢把他们高高地举起来,飞向高空,然后直接投掷在地面上摔死。   为了能够让狮鹫更多地在地面和杰希进行搏斗,杰希选择了风险和收益都大的地面搏斗。   夏尔非常喜欢说一句话“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大意就是如此吧?   狮鹫看到了杰希脱掉了那身令它厌烦的铠甲,自然是对其更加不屑了。它可是中庭天空之上的王者,这些孱弱无力的人类怎么有胆量骑到自己的身上!   他收起了翅膀,直接举起了金色的利爪,再次挥向杰希。   然而这次,皇家狮鹫却是挥了个空。   脱掉沉重铠甲的杰希的机动性俨然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他轻而易举地就躲开了那只爪子的挥舞,然后竟然是一个箭步冲到了狮鹫的面前。   狮鹫又是长啸一声,不料这次刺耳的声波攻击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杰希为了防范这招特意在耳朵里面塞了一些棉花。   虽然不至于完全割断噪音,但是确确实实能够消减一部分的能量,不至于一听见那声音就头昏脑涨。 23.皇家狮鹫(三)   杰希虽然带上了耳塞,但是却没有预料到狮鹫还有一招。   狮鹫瞬间展开了他的翼展达到七八米的双翼,巨大的经过压缩的空气如同一记无形但是威力巨大的重拳,直接命中在杰希的腹部,愣是直接将刚才阿芙喂给他吃的水果捞给吐了出来。   这可真是百密一疏啊....杰希计算了利爪的攻击距离,计算了鹰钩嘴的攻击范围,却没想到那巨大的翅膀也能成为对敌的工具。   看来对付这种野兽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懈怠和放松啊!   这些想法都是在杰希倒飞出去的时候的一瞬间想明白的,他顺势一个受身完美落地,趁着那只狮鹫收回翅膀的时候再次发动了突袭。   阿芙也曾经说过,狮鹫并非不是没有弱点的生物。比起灵活的前肢和鹰嘴。狮鹫那巨大的翅膀是需要保护的,一旦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其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但是杰希可不能攻击他的翅膀,因为她最终还是要骑着狮鹫飞行的,假如说没了翅膀,那此行便毫无意义。   但是除了翅膀之外,狮鹫还有一个防御死角,那就是背部。   纵然狮鹫有着灵活的锁骨和锋利的爪牙,但是无论是哪个,都无法攻击到身处自己背部的敌人。杰希需要爬上狮鹫的背部,才能慢慢地耗尽他的体力,最终驯服这头桀骜不逊的高贵野兽。   狮鹫也没想到杰希的战斗素养有这么高,竟然是在一瞬间就改变了自己的姿态,一个受身就继续对着自己发动了攻击,但是面对杰希的战斗素养和突袭,狮鹫的本能也更是毫不逊色,它的前身高高抬起,两只爪子同时左右开弓,巨大的金色利爪瞬间就封死了杰希的前进道路和退路,试图一举将其击杀在此地。   杰希当然不可能是吃醋的,但是他却并没有尝试躲避那两只左右开弓朝他袭击而去的利爪,而是站在了原地,等待着狮鹫的袭击。就在狮鹫的利爪即将划破杰希脆弱的身体的时候,杰希却是在原地掏出了一个大宝贝——冰霜炸弹。   杰希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冰霜炸弹之后,就借用着大气推进瞬间往左移动了一米。   狮鹫躲闪不及,它也是没想到杰希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当他想要停下爪子的时候,巨大的质量所导致的惯性已经无法让它停下爪子。   “嘭!”   当利爪划开冰霜炸弹的时候,庞大的冰元素魔力瞬间就覆盖了狮鹫的两只爪子,极度的寒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起来,冻住了狮鹫的两只爪子。   很少有魔法能像冰元素这样限制住怪物的行动,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的魔法师不一定要学会很多的火球术,但是冰属性魔法必须要精通一两个的原因。   而正当狮鹫猛烈挣扎,用那块冰块剧烈地敲击着地面,试图以此挣脱杰希魔法对其的束缚。   事实上,就算地面上的柔软的草地,这也十分地有效。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一下子,狮鹫的左手就从冰川裂隙当中逃了出来,而狮鹫也凭借着灵活的爪牙,将另外一只爪子从冰块的约束当中解救了出来。   正当此时此刻狮鹫发出耀武扬威的声音,准备把杰希撕成碎片的时候。然而狮鹫却发现它身前的那个弱小的人类已经消失了,而此时此刻的杰希,却早已绕道了狮鹫的背后。   杰希抛出了锁链。   经过魔素加持的锁链顿时变得无比地坚固,而且如同有生命一般地缠绕住了狮鹫的脖子。狮鹫顿时大惊,它自然是知道自己无法攻击到自己的背后,假如说让那个人类爬到自己的身后,那么再干掉他就不容易了。   狮鹫快速地转身,甩动起了那根经过魔力附着的锁链,试图让杰希放开那根锁链。   和狮鹫角力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狮鹫能够轻松地提起三百磅的重物,甩飞杰希对狮鹫而言只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但是下定决心要收服狮鹫的杰希也充满了顽强的毅力,他断然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放手。   杰希不仅不松手,他反而是更加股足了劲儿,死死地拉住铁质的锁链,并且一步一步往上爬。杰希不能放手,这种锁链虽然粗壮,但是只要他一松手,断开魔力供给,铁链就无法继续缠绕住狮鹫,一切的努力就将前功尽弃。   狮鹫本想将铁链往前一甩,然后直接用爪子抓住杰希,但是即使是在狮鹫强烈的甩动之下,杰希还是先一步爬到了狮鹫的背上。   狮鹫大怒,这就被骑啦?   它直接是一扇翅膀,在巨大的气流的衬托之下,这只高傲的狮鹫直接是扶摇直上,直接飞翔在了天空当中。   狮鹫的这个举动自然不是为了让杰希在他的身上舒舒服服地感受什么叫做飞翔的**,而是为了用极高的加速度让杰希昏厥。   要知道,没有经过训练的骑手,经历了两到三倍的重力加速度,就会晕厥。它见到过很多试图骑上狮鹫的人刚起飞就落地的。他是第一次见到杰希来到这里,那么他肯定也没有接受到相应的训练吧?   狮鹫每一次的振翅高飞都会给杰希带去巨大的痛苦,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在被巨大的重力往地下拽,头部也开始因为血液的缺乏而稍微有些头晕脑胀。   似乎也是受到了大脑缺血和重力加速度的双重影响,杰希握住锁链的手也稍微松开了一小下下。   但是当杰希发觉自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滑的时候,却又立马抓紧了锁链,并且再次开始向狮鹫的背部开始攀爬。   狮鹫似乎是发觉了单纯地攀升对杰希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而自己也快要到达自己的飞行高度极限了,于是狮鹫一个漂亮的转体,一改飞行的姿态,马上又上升改为下降与俯冲。   什么叫做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杰希算是感受到了。   本是技术向上攀升,杰希连气都没喘一口就变成了快速的自由落体。狮鹫甚至为了能够达到更快的俯冲速度,还收缩了全身上下的羽翼,来达到减小空气阻力的目的。   从未乘坐过过山车的杰希第一次享受到了数倍于过山车的**。   但是自由落体总比上升时候阶段性扇翅膀产生的阶段性的巨大压迫感要很多,但是还是能够接受的。   直到狮鹫再次展开了翅膀。   摩擦力突然增大导致的巨大的反向作用力瞬间就让杰希紧紧地被压在了狮鹫尖锐的羽毛上,甚至因为巨大的反差而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杰希的鲜血染红了狮鹫背部的部分毛发和金亮的羽毛,但是狮鹫仍然感觉到那个人类仍然稳稳地骑在自己的背上,没有丝毫放松的的意思。   没办法,那么只能再多来几轮了。   杰希的体重并不重,对于擅长飞行的狮鹫而言,只不过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累赘。而狮鹫的高超的飞行能力和身体素质也足以让他多进行几轮俯冲和攀升。   俯冲和攀升对狮鹫而言是家常便饭,但是对没有经过训练的杰希而言呢?他还能承受几轮俯冲攀升?   然而当狮鹫试图在准备攀升上去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股阴冷的,绝对无法忽视的视线。   它在地上溜达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乖巧地趴在了地上,没敢继续飞行了。   “咋。就这么结束了?这才一圈!”   亚度尼斯虽然是看见了杰希喷溅出一口血液,但是比起杰希的伤势,他还是更好奇为什么这种高傲的皇家狮鹫上天溜达了一圈就下地屈服了。   “当初我可是被狮鹫群在天上丢来丢去的当成球玩的!”   弗雷德里克倒是非常明事理地往芙蕾雅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他注意到了那个少女刚才散发了一股非常阴郁的气息,然后那个狮鹫就非常乖巧地落地了。   “谁知道呢,没准那是只母狮鹫,觉得我家孩子帅气呢.....”   亚度尼斯虽然也没怎么认真听过驾驭狮鹫的课程,但是他也没听说过有这种道理啊!   “不应该啊......”   亚度尼斯低头看了一眼那只狮鹫的生殖器官。   “有两颗毛蛋蛋,是公的啊.....难不成狮鹫也有龙阳之好?真是奇了怪了......”   "哈哈,谁知道呢...."   看着一头雾水对此不解的亚度尼斯,心知肚明的弗雷德里克自然是笑而不语。   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能在帕萨德的奴隶庄园能捡到芙蕾雅了。   弗雷德里克接着把目光投向了芙蕾雅,稍微仍然有些年幼的少女沐浴在夏日的阳光之下,一脸着急地往自家儿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似乎现在她已经不惧怕太阳了....是瓦尔克给了她某种药物?还是已经克服了太阳呢?   不过生命女神的不完整形态为什么会惧怕太阳呢....真是奇怪。   ————————   稍微计算了一下上个月的加更字数。   好在我后来努力了一下下,弥补了一下字数。   现在欠大伙的字数是97164个字数。(今天算上)   加更我肯定会还完的,反正我只是个扑街作者,无论是月票还是打赏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和那些大佬相比的。   我还是有信心能够还完的。   但是如果要女装,得加钱。 24.皇家狮鹫(四)   “杰希,没事吧?”   嘴巴上虽然是很关心,但是我其实已经大概知道杰希身上受到的伤了。   是阿芙能够治好的伤势,不用太担心的。   我顺便还瞪了一眼杰希**的那只狮鹫,那只混合兽也有些害怕地抖了抖,然后把杰希抖了下来。   算你乖巧。   “还行吧...没多大碍。”   杰希在被狮鹫抖了下来之后,身上的伤势就已经被我治愈地差不多了,他擦了擦嘴巴上的血液,嘴巴上逞强,身体但是很诚实地靠近了我,似乎是想让我扶住他。   “没事的话那你就自己走路吧,别扶我了。”   阿芙看杰希也没啥大事,不想让他嘴巴上有逞强,身体上还占了便宜,于是就是十分干脆地让杰希男儿当自强。   “额...好吧。”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见到我俩都有些无话可说,他也举起了右手,对我展示到他手上仍然攥着的那根铁质的锁链,而锁链的另一端则是结结实实地捆在狮鹫兽的脖子上。   “阿芙你看,我成功了哦!”   “哦!那么恭喜哦!”   我自然是不会说其实自己之前绑了杰希一把的,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尊重一下小杰希的成果的。   毕竟换成夏尔的话,那只狮鹫可能已经吃饱了。   “那这样就算是完毕了吧?”   杰希看着那些工作人员拿着一些鞍具和缰绳纷纷赶了过来 ,而自己身边的那只狮鹫也十分驯服地坐在他的身边,虽然眼神还不怎么友善,但是杰希大概也算是明白了这样一个驯服的仪式其实是也是结束了。   “不愧是弗雷德里克公爵的孩子,杰希少爷过啦不负众望,竟然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内就驯服了这只狮鹫,真是可喜可贺啊!”   “少爷,小姐,还请腾出一些空间,骑乘狮鹫兽还是需要鞍具和缰绳的,让我们来把鞍具安装上去吧?您需要哪一种安装方式?前置鞍具可以提供更加良好的视野....而座椅后置则能够提供更多的座位...能够乘坐两到三人。”   我看着那些驯兽场的工作人员团团包围住了杰希,一边恭喜他,一边仔细地和他讲解那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需要什么样的座椅。   “哦!谢谢!那么请给我安装后置的座椅吧!”   杰希本是想牵着狮鹫往弗雷德里克和亚度尼斯那边走过去,但是被这些热心的工作人员团团围住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办完这些事情再做定夺。   那些工作人员也是十分兴奋,他们也是第一次狮鹫这么快就臣服在了人类的锁链之下,这毫无疑问绝对打破了目前的记录。   而我,则是得先去关注一下夏尔的情况了。   "杰希,我去看看夏尔现在的情况哦!"   在对着杰希稍微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杰希也点了点头。   很显然,他自己驯服狮鹫还很吃力,把夏尔交付给我或许是一种更加合适的选择呢。   而现在接下来得让阿芙出马了,看看夏尔有没有点出息,到底能不能在我的帮助下把狮鹫给骑了。   我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站在一只狮鹫面前,手上拿着绳索,但是双腿却在瑟瑟发抖的夏尔。   面对着巨大的凶猛的狮鹫,夏尔用最怂的语气向那只狮鹫提问到:   “我、我、我、我可以骑你吗?”   和夏尔面对面的那只狮鹫缓缓地张开了双翼,巨大的翅膀产生的阴影缓缓覆盖了夏尔的身形,更加显得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年的渺小。   但是夏尔仍然是杵在那只狮鹫的面前,没有转身逃跑。   或许有人会认为夏尔是不惧死亡的勇者,但是我觉得应该是夏尔腿软了跑不动。   “吼!”   狮鹫闻到了夏尔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恐惧的味道,它见到夏尔杵在那里,便本能性地大声尖啸了起来,直接煽动翅膀,把那个发抖的的少年掀飞了出去。   我看出了那只狮鹫对夏尔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它也只是象征性地把夏尔驱逐出了它的领地。   我觉得,就算是我能够帮到夏尔,就算是夏尔能骑上狮鹫,他都很有可能会半路被甩下鞍具。   但是其实,凭借狮鹫那么大的体型,夏尔和杰希其实已经完全能够坐地下了,事实上是完全没有必要一人一只的。   再者,虽说夏尔一定要坐在鞍具上了啊?被狮鹫抓在爪子上不也挺好的吗?   我趁着那些工作人员在给杰希的那只狮鹫安装鞍具的时候,悄悄靠近了那只狮鹫,然后对它提问道:   “喂,小鸟,你能帮我个忙吗?把那个人类运送到山脉的另一边,无论是什么方法都可以的。”   面对我,狮鹫就少了一层高傲,多了一分服从。它轻轻地点了点头,发出稍微有些嘶哑的声音,表示自己能做到那些事情。   其实野兽之间的规则,比人类之间要更加简单明了,拳头大的就是爹 ,只要能威胁到他的生命,你就有资格成为他的主人。关于弗雷德里克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错。   “吼!”   狮鹫它说可以直接用爪子把夏尔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拎过去,而对此,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假如说坐在背上夏尔没准还会吐杰希一身呢,反正家庭地位垫底的夏尔被这么对待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便是了。   在那些驯兽场的工作人员尽职尽责地安装好了鞍具之后,杰希也牵着狮鹫,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弗雷德里克的面前。   “不错啊!”   弗雷德里克没有说些什么过多的话,他看了一眼鞍具上的二人座椅,又看了一眼在靠在驯兽场栏杆边上瑟瑟发抖的夏尔。   “杰希还是很有出息的!”   “那可不,也不想想他老爹是谁!”   还没等杰希回应,亚度尼斯就开口了。   亚度尼斯显然对杰希很看好,他拍了拍杰希的肩膀,发自内心地夸奖道:   “说真的,要不是你从小就和你爹生活在安格尔城,哪轮得到罗德里克那小子在家族里混名声。”   “老爸!”   罗德里克有些不太高兴地怼了他亲爹一句。   “哝,你看,小脾气上来了,不高兴了!真是的,我家孩子就没那么听话,我叫他干啥他都不去,上次我收到了一份中阳国学校的入学推荐,他也不肯去。”   弗雷德里克也笑了笑,他倒是自始至终都没怎么管过杰希,反而是杰希在各方各面都挺自觉,挺听话的,也不劳自己操心。   “哪有,是我不管杰希,杰希想要干嘛我就让他干嘛,结果自己还真就能成,你看,狮鹫想骑就骑,真不知道是哪里修来的福分。不过我也收到过中阳国的入学推荐。”   “那不也是挺好的吗,年轻人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就好了!不过,诶,你有让杰希去中阳国的学校吗?”   亚度尼斯倒是不意外弗雷德里克也能收到入学推荐,毕竟很多的贵族都收到了,送儿子女儿到中阳国入学倒是在最近成为了一种风尚。 但是他倒是挺想知道弗雷德里克心里对这样的事情是怎么想的。   西罗马战神也会赶时髦吗?他很好奇   “我啊,我准备让杰希自己觉得,杰希说他想去,那么就让他去咯!”   弗雷德里克看了一眼杰希,他真正引导杰希去中阳国读书的原因自然不是为了赶时髦,而是让芙蕾雅避避风头,不过,这种事情自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我猜夏尔和你家儿媳妇应该也是去的吧?”   听到这话,罗德里克和杰希这一对表兄弟有着完全不同的表现,杰希的脸蛋瞬间就红了起来,而罗德里克的脸蛋却是绿了下去。   而阿芙确实满头疑惑。   ¿?¿?   我看起来这么像弗雷德里克家的童养媳吗?我明明就是杰希的保姆好吧!   “他们当然也去,不过芙蕾雅可不是童养媳什么的...也只能算是个客人吧。”   弗雷德里克倒是直接干脆,他直接是讲出了我的真实身份,也没有说些什么多余的调侃我的话,阿芙对弗雷德里克的好感度上升了!   说真的,我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调侃我了。   特别是那些小时候到你家里来把玩你的jj 的那些三姑六婆,最讨厌了。   “害,吓我一跳。”   站在我身旁的罗德里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松了口气。   你吓一跳啥啊,被你爸口嗨嫁出去的是我!   “年轻人愿意出去见见世面也算是一间好事...不像我儿子...”   亚度尼斯刚想开始损罗德里克,罗德里克却又是一句话堵了回去。   “谁说我不愿意去了,我偏要去。”   亚度尼斯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什么时候怼他不行,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喜欢搞事情...   “嘿,你个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   而弗雷德里克则是笑着拦住了他。   “哈哈,哥,你别生气啊,你自己不是说了,孩子愿意出去见见世面是一件好事嘛!”   ————————   说真的,大家多发一些间帖什么的啊!   我还蛮喜欢看你们发的那些东西的,有些时候我都会仔仔细细的看来着。   有一些特别有趣的我还会回复来着。 25.萨罗威纳镇   一只狮鹫驮着一名金发碧眼的少年,在米兰城市的上空尽情的翱翔着。   “芜湖!起飞!”   纵然高空的气流将杰希的发型吹地十分凌乱,但是仍然无法阻碍少年的飞行热情。   人类很早就憧憬像鸟一样在空中自由飞翔。但想归想,人类总飞不起来。正因为如此,人类总把飞行视为一件超凡的、只有神祇才会具备的能力。不管哪个民族、哪个国家,其崇拜的诸神大都会展翅飞翔。那些优美的传说和神话不仅是几千年人类文明的结晶,也包含了人类对飞行 的最初构思。   而杰希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乘着风飞行。   “别把我丢下去啊!!!”   比起杰希的肆意,夏尔则是处在另外一种极端当中。   本应该坐在背上的夏尔现在两只手都被狮鹫的金色的大爪子给抓着,吊在下面。   夏尔的脚下就是云彩,他能够看见自己离地面的距离高达数百米,只要狮鹫心情稍微不好一些,只要狮鹫的爪子稍微放松一些,夏尔就会被它无情地丢下去,然后摔成一坨马赛克一般的肉泥。   “别叫了!”   我坐在一朵云朵上,凭借着御云之术和驭风之术,紧紧地跟在杰希骑乘的狮鹫身后。   阿芙的速度其实可以拉上去的,远远超过狮鹫很多,但是万一夏尔被摔了下去,杰希可没办法救他。   我才是夏尔最后的保险带呢。   “凭什么杰希的鞍具有两个位置,但是我不能坐车顶,只能坐车底啊!”   其实杰希是准备把那个位置让给我坐的,结果哪知道我直接就叫了一片筋斗云,然后就开始腾云驾雾了。   本来多出来的一个位置,夏尔是可以坐上去的,但是狮鹫不乐意了。   “懦夫和废物不能坐在我的背上!”   早知道就给夏尔做一个大铁笼子,没准这样夏尔就能觉得好受一点。最少也能给夏尔一点点的安全感,虽然这有点像是运送奴隶。   但是对于夏尔来说,尊严是什么?能吃吗?   都怪阿芙没有想周到,没有给夏尔整一个舒舒服服的铁笼,都怪我。   没一会儿,我们几个就来到了米兰城边缘的魔力护盾。   所幸我们一行人包括狮鹫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着魔力护盾的通行凭证,所以可以直接飞出城市,不用在底下排队。   防护罩直接识别了我们几个人的身份,我们没有经过任何的阻碍,便飞出了魔力护罩,直接来到了米兰的城外。   由于之前杰希有好好地做过功课,所以我也没有非常劳心费神地在前头带路,我只要慢慢地跟在杰希操控的狮鹫后面就行了。   我从道格拉斯那里了解到这座山脉的下面有着一股特别诡异的能量在作祟,会大幅度改变地貌,但是由于之前的大地神庙的作用,一时半会没有发作。由于道格拉斯被大蛇蒙骗之后,大地神庙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所以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直接生长出这么巨大的一片山峰。   事出反常必有因,道格拉斯在全力追查大蛇的下落,没有时间亲自来此处调查那股神秘的能量。那么调查这里异常的事情就顺便交给阿芙啦!   对于飞行者而言,云雾是最麻烦的事情,而这片山脉刚好是挡住了来自西边的多菲海域的温暖潮湿的水汽,所以山脉的西部经常下雨,而且永远都是云雾缭绕的。   这给米兰带来充沛的水资源的同时,大概也截断了大山背面的水汽吧?我听说那边似乎连年都没有什么降水,不仅农作物死完了,还发生了规模巨大的旱灾。   而阿芙或许能给那些灾民做些什么。   我随手一挥,驱散了除了我屁股底下的筋斗云以外的所有的云雾,视线瞬间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能感受到,这片山脉无时无刻不在上升,按照这个速度每天都能上升一米,在六年间这座山脉也达到了海拔两千五百多米的高度,可以说是很恐怖了。   “阿芙!这地图没有及时更新!我们可能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杰希在歪头看了几眼地图之后,发现泽普地图是两年多钱绘制的,在日新月异的这片山脉里,这根本无法发挥地图原本的作用。   于是我把我的小米手机精确无比地扔到了杰希手里。   “这个中阳国的手机里面有一个应用程序,叫缺德导航!你看看我们能不能借助缺德导航到达萨罗威纳镇!”   阿芙把玩了那个手机很久,但是也没搞懂到底该怎么使用,刚才那个缺德导航也是道格拉斯教我怎么用的。   阿芙是机械白痴,但是现学现卖还是一等一的。   杰希上手很快,他稍微把玩了一下子,似乎就明白该怎么使用了。   “准备出发,全程二十公里,前方左转,本次行程已开启ETC记录。”   有些呆愣的女声从手机里面传出,弄得我和杰希都是一愣一愣地。   “要照做吗?”   高空风大,杰希似乎是怕我听不见,于是双手作喇叭状,随后屏气凝神,大声地询问我。   “我们是在飞啊!两点一线!”   阿芙的嗓门倒是不大,但是完全能够凭借风的掌控来传输高保真的声音,在看见杰希对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之后,我也知道杰希明白了我的意识了。   假如说真的跟着缺德导航走,没准会被卖掉都说不定呢。   狮鹫虽然不是适合长途飞行的魔兽吗,但是飞这么十几公里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们几个一下子就飞过了山脉,开始了下降。   海拔越高,气温越低,海拔一千五百米左右就有着积雪了,而到了海拔两千米,山顶的积雪已经非常厚实了。   杰希有着狮鹫厚实的羽毛保暖倒是无所畏惧,而阿芙无论是对高温的抗性还是低温的抗性都还是不错的,再加上本身就还多多少少有些过载,就算是天上飘落的雪花落在阿芙的洁白的肌肤上,也马上就化为水滴然后蒸发。   夏尔?夏尔已经被高空的寒风吹昏厥了。   但是阿芙在给夏尔输送生命力,让他吊着一口气的时候,却看到了在山顶上的一些非常与众不同的东西。   在远处,似乎是有一座寺庙一般的建筑,那是一座整体由红色和白色的砖块构筑起来的神庙,屋顶的瓦片则是非常纯净的金色的。它建立在一处悬崖边,看上去十分高大威武,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有这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根据阿芙的粗略估计,那座寺庙少说也有一百米左右的高度,规模也能和米兰城的皇宫相比了。   不过他们打理的真好啊,明明建在山顶上,却没有什么积雪,想必是每天都有好好打理吧?   而且建立在这种地质活跃的山脉上,想必也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吧?   这些邪教徒可真会享受呢!   没错,阿芙一下子就把那里定义成了邪教徒的定居地。   任何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种山顶建造那么大规模的神庙,道格拉斯的神庙已经在最初的地质演变的时候被毁了,虽然他喜欢华丽的东西,但是却不会把自己的神庙弄得这么华丽。   而原罪的那些异教徒也非常喜欢红白金三色。   红色代表血液,这里的血液可不是生命的含义,而是罪。是为负罪而流的邪恶之血。   白色代表苦痛,那些原罪的杂碎特别喜欢折磨,不仅仅是折磨自己,而是折磨所有人,他们认为痛苦能制造无与伦比的能量,来洗刷自己的罪恶。   而金色似乎代表着某种神秘的崇拜,那些我就没有听说过了。   等我从萨罗威纳镇回来以后再来教训你们,反正这种结构看上去十分脆弱,就让卡卡出马爽一波好了。   卡斯特托菲可是向我倾诉他好久没有像样地毁灭一个地方了。   我向来是对宗教不抱着什么好感,但是教廷是一个既有光明也有黑暗的地方,像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人类,他的成分是复杂的,为很多穷人做了好事的时候,也干了很多的坏事。   而原罪?抱歉,我只听说过这些渣滓给所有人都带去痛苦。   我见到过一个母亲,她因为自己的女儿被异教徒活活烧死而悲痛欲绝,但是悲痛却让那个母亲产生了异变。   过度的思念女儿让她腹部巨大地隆起,身体的结构缓缓转变成一个巨大的生育机器,她不断地产下畸形的变异的生命,那些被生下的东西没有一个能被称之为人。仅有着最初始的吃的本能。但是这却被那些异教徒奉为神赐下的奇迹。   那些因为扭曲的情感而造成的奇迹,算是奇迹吗?还是说那是神罚?   我是神,我想赐下真正的神罚。   我该做的事情,难道不就是给予那些久旱的农民甘露,赐予癫狂的疯子死亡吗?   正因为深爱这世界,之前的我才会那么疯狂地去螳臂当车地去寻找灾祸和深渊的踪迹啊!   ————————   剧情开始再度走上正轨了。   感觉还是关于深渊的那些幽邃故事比较合我的胃口。   越恶心的东西越能冲(不是) 26.萨罗威纳镇(二)   夏日的萨罗威纳已经不再是以往那个果蔬贸易的集聚中心了,树木枯死,肥沃的土壤也变为了漫天的狂沙。每当山脉发出呜呜的哭声的时候,黑黄的狂沙就会席卷而上,将萨罗威纳镇覆盖。带走一部分的生命,和剩下的生命赖以生存的水。   这里没有水,没有植物,这里到处都是农民试图打出水井留下的坑洞。但是那些坑洞里的唯一的液体,只有那些辛苦的挖井人留下的汗水。   这个城镇,已经死了。   我们一行人降落到了位于萨罗威纳镇的边缘的一个农场的田地里,降落的时候甚至还压倒了好几棵果树。   鉴于农场看上去已经被荒废了很久了,而这里的果树也大多已经干枯,所以阿芙觉得这里的农场主应该不会拿着柴刀出来砍我们。   我曾经听说过萨罗威纳镇有多么多么地繁盛,这里曾经是货运中心,也算是包括鸡鸭鱼肉之类的农产品的生产地,但是那些传闻似乎都已经随着风沙而走远了。   杰希从十九的背上轻轻地跳了下来,但是无论他试图怎么轻巧地落地,仍然是激起了大片的黄沙。   而夏尔也因为是一直由我看着,虽然没有冻伤冻死,但是从表情上来看并不好过。   “我们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呀.....”   夏尔用手遮住了太阳,原本他从雪山上下来的时候头脑发昏吗,手脚冰凉,但是一下子接触到地面,夏尔就开始不停地冒汗了,这里的气温少说也有三四十度,地表温度更是高的可怕。   当初杰希告诉夏尔说他们准备去剿灭异教徒的时候,语气十分平淡,让夏尔一度以为杰希和阿芙是来度假的。   结果杰希阿芙确实像是来度假的,而自己则是被所有人嫌弃。   包括狮鹫。   “调查一下这个城镇...我们在四不管那边获得了一些比较有趣的情报...”   阿芙也不太喜欢这里的高温,我本来就有些发烧,外加高温更让我有些不太舒服。而且这里的大地之力似乎有些太过薄弱了,没有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总让我觉得有些虚浮。   “可这该怎么做?我还是第一次来进行什么...调查活动。”   杰希作为很少出门活动探险的大少爷,肯定是不会太了解该如何调查隐藏在一个小镇之下的阴暗故事的。   但是我可非常了解该怎么去做。   先寻根问柳找出那些邪教徒,干掉他们,然后我才方便释放神迹,帮助这里的农民。   要拯救一棵即将枯死的、还遭遇到了严重虫害的树木来说,解决水源和解决虫害问题都刻不容缓。但是优先解决水源问题一定会让那些害虫有机会繁衍生息。   我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离开这里以后我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而目前中庭的政治势力很大程度上是不会管这些邪教徒的,地方贵族很可能会和他们沆瀣一气。人类是短视的生物,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葬送自己。   所以我得尽量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地尽善尽美,邪教徒死灰复燃对这里的农民而言是巨大的伤害。   “先去镇里,看看那些市民的精神状态,我们可以用水资源和一些商人进行利益交换,他们只要有钱赚,什么东西都会说出来的。”   对于一些商人而言,关于邪教徒的情报并不是不能开口的,只要钱到位,情报就会到位。   他们的对于钱财的欲望,完全能够超过恐惧。   “说的没错....但是狮鹫怎么办?这么炎热的天气,这边上还没有什么像样的掩体...”   狮鹫的生活环境是高山,或者是略微潮湿的北部。在那些环境下,厚实的毛发不仅能够成为御寒的屏障,也能成为保护自己的很好的屏障。但是到了萨罗威纳镇这种大片的平坦的黄沙区域,狮鹫厚实的毛发就成为了生存的障碍。   我能感觉到这只狮鹫已经开始热地发慌了。   “交给我吧!”   暂时给狮鹫制造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难的,御云之术勉强能给狮鹫制造一个比较潮湿阴凉的环境,再加上用大地之力给他制造一个大小合适的洞穴,在放在这里一些肉类食物。   大概这只狮鹫也能活的好好的了吧.....   夏尔眼睁睁地看着我给狮鹫弄了个美滋滋的小窝,又看着我放在狮鹫嘴边一些肉类,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巨大的,散发着无穷热量的太阳。顿时又有些不太想和我们一起去萨罗威纳镇去调查那些异教徒了。   “我能不去吗?我感觉在这里呆着还不错。”   夏尔揉了揉我制造出来的那片巨大的白色云彩,软软的,冰冰凉凉的,躺在里面难道不舒服嘛!   “可以啊...但是我可没有带很多的食物出来哦!狮鹫一天可是要吃很多肉的...这边又没有什么像样的猎物...”   我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把目光盯在了夏尔的身上。   阿芙说的这些话在暗示着什么已经很明白了,其实把夏尔放在这里还不如带在身边安全。我能够保证夏尔的生命安全,但是狮鹫不行。   夏尔虽然有着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是会发生什么,很难说。   “那我走还不行嘛....”   夏尔有些悻悻地看了一眼开始躺在我制造出来的洞穴里睡觉的狮鹫,看到了它那金色的锋利的喙和巨大的爪子,又看了一眼腰间挂着月下美人的杰希和穿着清凉的我。   还是和这两人一起走比较好呢...   而阿芙看杰希和夏尔都有些热地不行,就用云朵遮住了太阳,这样大家也能稍微清爽一点吧。   在准备好一切该带的东西之后,我们一行人就迈开了脚步,前往了萨罗威纳镇。   我们一行人径直走到了小镇中央的“喷泉广场”,但是一路上我们都没见到这里的大街上有着什么人活动,见到的,只有道路两旁的那些黑洞洞的窗户后面躲藏着的眼睛。那些充满着恐惧和无助的眼睛。   夏尔被那些人瞪地有些脊背发毛,他本来是站在杰希的身旁的,被那些黑洞洞地眼睛瞪了几眼,就觉得有些不太妙,于是乎就挤到了我和杰希的中间。   “宁这也太怂了吧?夏尔·克雷蒂安先生?”   那些看上去也只是一些被异教徒和本地领主迫害地非常严重的一些平民而已啊!你至于嘛!   我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或许是兵乱、或许是瘟疫、或许是邪教徒,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我也不想钻进你们俩中间的...但是这里死气沉沉的啊....比之前我们去过的那个教廷的地下还可怕...我有些害怕...”   我和杰希见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夏尔就是这么孬,又孬又要跟我们一起来。有时候是杰希撺掇他来的,有时候则是夏尔自己害怕孤单,不想在家里一起跟过来的。   反正阿芙当保姆习惯了,多一个需要照顾的人也无所谓的。   而这个小镇无论在风化程度,还是在破败的程度上,都达到了令阿芙难以想象的程度。   几乎所有的玻璃窗都已经被携带着沙粒的风给刮花了,还有不少的玻璃已经在沙尘暴当中破裂了。镇子里的一些雕像也被十分严重地风化了,表情、服饰、还有发型什么的都被严重地磨损了,甚至还有几道贯穿始终的裂纹。   “哟!先生小姐们!需要住宿吗?价格实惠,童叟无欺!”   正当我们三个还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这里闲逛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的揽客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们仨一大跳。   阿芙回头,发现那是个穿着正儿八经波斯人装束的男人,包着一个白色的头巾,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白色的长袍。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的是,他的脸上还带了一个蒙脸巾,因为波斯男人一般是不遮脸的。   “您的店铺在什么位置?能到店里谈谈吗?”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那种金钱气质,波斯人特别喜欢出来做生意,所以基本上很多地方都有波斯人的身影。   只不过,这种地方大概是做不到生意的吧?我比较好奇他来此的动机。   “当然。我的客栈距此并不远,还请随我一起来。顺便一提,我的名字是艾本尼。”   艾本尼直接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跟上他。   而我和杰希则是相互对视了两眼。杰希的眼神里也满是疑惑,他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个人有些可疑。我也明白杰希的担忧,但是我们可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   我打了个手势,暗示杰希跟上去。   我们跟上了艾本尼,来到了他的旅馆,这座旅店着实有些特立独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   因为这座旅馆周边的房屋都多多少少有些破败,有的门洞打开,有的则是窗户完全破裂,但是这座旅店竟然没有丝毫的破损,给了我一点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旅店的名字叫做甜蜜之家,而那块写着店名的牌子甚至用着某种粉色的油漆涂过,并且被打理的非常好,上面没有一颗风沙。旅馆门口的黄沙被清理地很干净,酒馆当中也没有灰蒙蒙的那种感觉。在这种黄沙漫天的城镇里,要做到这种事情虽然不难,但是相比会非常麻烦吧。   “这里并没有什么客人,所以除了一楼尽头的那一件房间之外,无论大小床,你们可以随便选房间睡...只不过我们物资并不充足,不包三餐和水。我对客人没有什么要求...唯有一点...因为店里只有我一人..打扫卫生并不是很方便,而且物质补给困难,请各位稍微爱护一点家具,并且保持卫生...” 27.萨罗威纳镇(三)   我把买房间的事情交给了杰希处理,并且借机查看这座旅店以及周边的一些情况。因为这座旅店有些干净的不太像样,总给我一种事出反常必有因的感觉。   我看到了柜台边上的一桶东西,看上去像是某种黄色的涂料,里面放置着一个油漆滚筒刷。门口边上放着一把扫帚,而扫帚边上就是一个畚箕,里面尽是黄沙和灰尘。我摸了摸墙壁,用大地之力感应了一下。墙体有着不同程度的开裂,但是均有修补的痕迹,而内外的墙体都用着某种黄色的黏土作为涂料,厚厚地粉刷了好几层。   有一个简单的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些潮湿,看起来储存了一些水,而且下面似乎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小孩子。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问题。   在杰希付完钱之后,我和杰希夏尔说了声,让他们先去挑选房间,我随后再去。   而后我坐到了吧台前面,等待着艾本尼记好账。   我瞟了一眼艾本尼的账本,他的字迹十分工整,用的萨拉森文字写的,他把每一天都记录了下来,但是看起来我们是近一个月来唯一的客户。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饮料出售....”   艾本尼以为我是过来买水的,他再记完账之后,缓缓地走到了吧台后面的那些桶装的啤酒桶所在的位置,用有些干瘦的指关节敲了敲,随后酒桶发出了空荡荡的声音。   “四年前就卖完了,没有人愿意来进货。”   “老板你把店里弄得好干净啊,但是客人又这么少,这值得吗?”   我把手放到了吧台下面,艾本尼看不到的地方,随后用大地之力制造了一个简单的铁质水壶,又用御云之术弄了一些水进去,随后轻轻地放在了吧台上面。   “喝吧,这是净水。”   我能感觉到他有些缺水,虽然地下室极有可能储存着水 ,但是在这种地方,任何一滴水都是极为宝贵的资源,是不嫌多的。   艾本尼拿过那杯水,看了一眼,那确实是清甜干净的水。但是他却咽了一口口水,没有喝。   “谢谢,这对我来说,但是我会用钱买下来的,感谢你.....”   他从柜台下的存钱罐里面掏出了好几个铜板,放到了我的面前,在别处,那几个铜板绝对能买到好些东西,但是放在这里,却只是一杯水的价格。   随后,他盖上了水壶的盖子,并将其放在了柜台里。   “为什么不喝?”   我其实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假如说地下室那个小孩子是艾本尼的女儿或者儿子的话,那么艾本尼应该是要把那瓶水留给那个孩子。   “我能看出你的问题很多...为什么我要在这荒芜的城镇里坚持开这么一座旅馆,我在等一个人回来...我答应过我要给她一个甜蜜的家...仅此而已...”   艾本尼拿起了从我手上买下的那一壶水,用有些干瘪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我能看到他的眼睛里散发着一股温柔的目光,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充满着对那瓶水的渴望。   但是艾本尼最终还是放下了那瓶水。   “小姐。我不知道你们一行人到这种混乱之地来做些什么.....或许你们只是路过,或许你们只是,但是我要给你们两个建议.....”   艾本尼透过自己烧制的玻璃,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现在已经太阳已经严严实实地被远处的高山遮挡,整个城镇都已经被高山的巨大阴影给覆盖,而外面没有照明用的路灯,什么都没有。唯一发光的,只有那些开始走出屋子的市民的眼睛。   艾本尼赶紧走到了门边,紧紧地关上了大门,并且还放上了门栓,在确保外面的人绝对无法把旅店的大门打开之后,随后才继续对我说道:   “第一,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不要出门。第二,无论如何,你们想抄近路也好,想要去观光旅游也好,千万不要到那做山上去,千万别去。”   我记起了我们在翻越高山的时候见到的那座异教徒神庙,既然那里是异教徒的活动中心,那么不让我们上山也绝对情有可原。   但是宵禁是为了什么?   而在此时,杰希和夏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们到萨罗威纳镇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也差不多快到了饭点的时候,杰希和夏尔选了一张桌子,然后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些不易损坏的干粮...   法棍已经稍微有些发硬了,肉干也是非常难以下咽的那种。   “你们就吃这个啊.....”   我还以为大少爷家的干粮能够稍微好一些,结果在这些方面倒是和佣兵没什么区别。   “没办法啊,只有这些东西是不容易烂的....”   杰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再有钱,到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没办法变出一顿热乎的饭菜。   “把那些东西放下去吧....你们现在想吃什么?我看看我的食物储存里面还有没有....”   杰希皱起了眉头,仿佛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夏尔的反应倒是很快,他举起了手,直接告诉我说:   “阿芙我要吃牛排!菲力!半熟!”   芙蕾雅就是一个能制造奇迹的女孩子,相信她,总没错。   然后阿芙就真的从亚空间里面掏出了一份半熟的菲力给夏尔。   “哦!芙蕾雅!永远滴神!”   夏尔兴高采烈地接过了那份仍然滋滋作响的牛排,正当他准备拿起刀叉的时候....   刀叉呢?   “阿芙!刀叉!刀叉!刀叉!”   夏尔发现自己没有刀叉的时候,而且储物戒指里也没有刀叉的时候,又开始对着奇迹少女祈祷了。   我的亚空间里可没有刀叉...但是阿芙有大地之力!   我临时给夏尔制作了一副,然后递了过去。   “那我也要一份和夏尔一样的吧?”   杰希在稍微惊讶了一会儿就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习惯了习惯了,无论阿芙从她的裙子里掏出了什么,杰希都不会惊讶了。   于是阿芙又给了一份给杰希。   夏尔切了一块牛肉,满心欢喜地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之后,发现我并没有吃饭的打算,于是也瞪着我 ,唇齿不清地问我。   “阿沽腻呢?”   我摇了摇头,虽说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但是阿芙此刻还没有什么吃东西的想法。我展开了风元素的感知,开始侦查周围的环境。不知道是为什么,到了晚上,外面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而且还有很奇怪的,沙沙声,像是鳞片的摩擦声....   但是疑惑先放在一边,我准备给这个有些小固执的老板一个礼物...   我一边走向店长艾本尼所在的位置,一边从亚空间里面掏出了两份牛排。   随后我将牛排和刀叉都放在了柜台上。   “这算是我请客的吧,不需要掏钱。”   艾本尼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犹豫地拿下了其中的一盘牛排。   “另外一盘是给你的女儿的...你把她安置在稍微凉快一些的地下室的吧?那瓶水也是给她留的吧?”   我毫不掩饰自己已经知道了那个小女孩所在位置的事实, 并且准备从艾本尼嘴巴里面套出更多的东西。   因为我在地下室也听到了那种奇怪的沙沙声。   “谢谢...纱布丽娜会很喜欢这个的...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正当艾本尼准备拿走那盆牛排,给名为纱布丽娜的女孩子送过去的时候,我又简洁明了地指明了我们一行的目的。   “艾本尼先生,我们此行是为了此地和山上的邪教徒而来的...您所爱之人...应该是被那些原罪的疯子抓走了吧?如果你能够提供一些你所知道的情报的话...”   艾本尼愣了两秒钟,随后点了点头。   “你们并不是第一个准备剿灭邪教徒的人...但是我会告诉你们事情的原委的...我会把纱布丽娜叫出来...那样的话..事情会更加有说服力...”   艾本尼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很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能他想起了以往的那些接待过的冒险者,或许是他想起了他那个一直在等待的人。   我静静地看着艾本尼慢慢地走到厨房里,我用风的感知盯着他,听见了他打开了厨房里的一个暗道,听见了他呼唤那个名为纱布丽娜的孩子 ,听见了他带着那个孩子慢慢地走出了地下室。   杰希和夏尔原本都在美美的吃着晚餐,他们听见了我和老板的对话,原本他们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孩子,但是当他们见到纱布丽娜的时候....   晚饭吃不下去了。   那是个蛇人。   纱布丽娜的全身上下都被坚硬的黑色鳞片包裹着,她的身体也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形,脊椎弯曲,脖子伸长,而她的身体则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潮湿的布,似乎是为了给她的身体保持湿润。   “这.....就是萦绕在这个镇子的.....诅咒。”   艾本尼也扯下了覆盖在自己脸上的面巾,他的脸上也覆盖着面积不小的鳞片...那是金色的,看上去艳丽和诡异并存的可怕体征。   ————————   接下里就是慢慢地说出围绕在这个小镇的故事的时候啦!   另外教廷的那对师傅和徒弟也会在接下来的故事里和阿芙遇见。 28.萨罗威纳镇(四)   “哇!”   夏尔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和人类相似,但是却丑陋到难以附加的生物,不识相的夏尔顿时开始悲呼,似乎这受到诅咒的纱布丽娜妹妹完全不符合他的性癖。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兽人妹妹!”   气得杰希当场给了夏尔一个爆栗,然后连忙对着艾本尼先生道歉...   “抱歉..这个家伙实在有些不太识相。”   "无妨...这就是现在的样貌..."   艾本尼先生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他将看起来稍微有些不太高兴的纱布丽娜牵到了一张安静的木桌前,然后把我赠与他的其中一盘牛排递到了纱布丽娜的面前,最后拿出了之前从我手上买下来的净水,给已经蛇人化程度很高的纱布丽娜倒满了一杯。   “这些食物和水是这些冒险者送给我们的...莎莎,快和人家说声谢谢...”   虽然艾本尼先生对纱布丽娜的语气很温柔,但是纱布丽娜看向我们的表情却是十分警惕。看向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对我说,“赶快滚开,卑鄙的外乡人。”   我对小孩子的恶意能够理解,毕竟这种地方却是说不上安全,而我也在饶有兴致地看着纱布丽娜和艾本尼身上的那些鳞片。   这些不是自然的变异,正如艾本尼所说的,这是一种诅咒。   在水资源匮乏的此地,有一些东西取代了水的地位...成为了这些人身体中的‘水’。我敢肯定那东西绝对是这些人身体变异的原因...要解决这里的人的诅咒其实只要杀死那个诅咒的源头就行了..但是我倒是想知道,那些“原罪”的人控制此地的手段还有什么。   “只有到了晚上..那些邪教徒才会分发一些不干净的水,是吗?”   通过风的感知,我听到了外面那个喷泉广场里又焕发了生机,除却那些鳞片摩擦的沙沙声,还有水声。   那不会是干净的水源,绝对不是。   “是的...只有到了晚上,位于小镇中央的喷泉才会冒出水,也只有到了晚上,那些居民才会从黑洞洞的房屋立面出来活动....那就是这个小镇的异变的源头...小心...在那些异教徒的引导下,他们变得比以往还要暴虐了...”   不仅影响身体状态,也影响着心智吗?   艾本尼先生受到的诅咒的影响显然比较小,他还能勉强维持人类的体态和意志,不仅脊背没有弯曲变形,眼睛也没有变成纱布丽娜的那样的那种竖瞳...在带上了面巾以后,勉强还能够看成是一个正常人。   但是纱布丽娜就不太一样了。   艾本尼的脸上只有一半的覆盖着蛇鳞,而纱布丽娜全身上下都覆盖着厚厚的蛇鳞,脊背也完全弯曲成了非人的模样,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人类的特征了....   外面那些居民估计情况只会比纱布丽娜更加严重。   “抱歉纱布丽娜现在也有些不太擅长和人说话... ”   我看出了艾本尼尝试让纱布丽娜“变成”一个正常人,但是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她目前都受到那些诅咒的毒害太深了,她不仅对我们几个怀抱着某种程度上的恶意,甚至对艾本尼也有些不太高兴的感觉。   特别是当艾本尼说出“诅咒”两字的时候。   “我明白的...我会让这些诅咒消除的...”   正当我下定决心帮这里的人的时候,纱布丽娜却是不知道为什么炸毛了。   “这是姐姐赐予的奇迹!这不是诅咒!!!”   她的声音非常尖锐,有如一头洪钟,那饱含着情绪的声音像是拥有着魔力,从这小小的旅馆瞬间扩散开。每一个在屋外的蛇人都听见了纱布丽娜那具备着魔力的声音,他们之中有的拖着沉重的脚步,有的则是匍匐在地上,和蛇一般扭曲着身体爬行过来。   艾本尼瞬间就捂住了纱布丽娜的嘴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一脸紧张地看着我们,十分紧张地对我们说:   “快!厨房里面有一个地下室!先生小姐快躲进去!小镇里的其他人快要赶过来了!他们不会攻击我!你们快跑!”   “晚了,那些蛇人已经到门口了。”   正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些蛇人已经开始在咚咚地敲打起了脆弱的旅店大门。   “咚!咚!啪!”   这些可怜的变异的蛇人虽然日子过得凄惨,但是力气却出奇地大,没一会儿竟然是直接击碎了旅店的大门。   看见那些可怖的蛇人鱼贯而入,杰希的头皮也有些发毛,他没有拔出月下美人,而是想用剑柄和剑鞘直接砸那些相貌可怖的蛇人。而夏尔虽然两腿发抖,但是他仍然是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几个他自己写的法术卷轴,也是蓄势待发准备投入战斗。   “嘶!”   那些变异的蛇人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了,他们发疯了似的直接朝着杰希和我扑来,鉴于他们只是一些失去了心智的可怜的市民,我和杰希都没有下特别重的手。   这些蛇人虽然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但是显然还是属于生物的,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生命律动,他们的血液、神经系统仍然在正常发挥着功能。   阿芙手起刀落,直接用手刀击晕了试图靠近我的那几个黏糊糊的蛇人。而杰希也用剑柄击昏了好几名蛇人。   要不伤害到这些蛇人,对我和杰希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再加上我们俩只要保护好夏尔,并不需要保护艾本尼和纱布丽娜。   一个原本匍匐在地上的蛇人突然朝着我高高地跳了起来,试图用它锋利的爪子在我的肚子上开出一个大洞,但是却被我的一记斯巴达踢直接踹飞出了旅馆。而在此时风的感知也告诉我,在我的身后还有着好几头蛇人准备偷袭我,而阿芙只能用一只手压着裙子,然后一记扫堂腿把身后的那些蛇人踹飞。   杰希现在是直接用剑柄,虽然击退能力很强,但是仍然有些架不住人多,他守着双腿发软两眼无神嘴巴微张的夏尔且战且退,守着前往二楼的楼梯。   而我也干脆跳上了二楼。   我并非是没力气打他们了,而是我发觉了这些蛇人似乎并不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动。   他们有规律地盘踞在纱布丽娜的身边,有些驻守在那里保护她,而在外围的那些蛇人总是更具备着攻击性,对我们有着更大的敌意。   似乎纱布丽娜是他们什么非常重要的人一般。   我突然想起了纱布丽娜之前说的那句话。   【这是姐姐赐予的奇迹,这不是诅咒。】   妹妹哟,看来你的姐姐在原罪那群邪教徒当中是什么不得了的角色哦。   “是姐姐的奇迹让这片土地焕发了生机......你们为什么要否定姐姐的努力!她可是所有人的【清泪圣母】啊!”   纱布丽娜似乎是又想开始吟唱,但是我并没有阻止她,我想看看到底她的姐姐为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带来了什么。   是奇迹?还是诅咒?   蛇人化程度不高的艾本尼也被挤出了蛇人的包围圈,他远远地看着塞布丽娜,脸上的表情十分担忧和后悔。   或许是因为血统原因,或许又是因为他竟然都把那些“干净”的水都留给了纱布丽娜。   他反而是这个小镇下唯一留存着一部分理智的人。真是可悲。   他现在还不会受到纱布丽娜的声音的命令,但是以后呢?艾本尼对自己的未来十分迷惑。   甜蜜之家,能等到她回来吗?   在那些蛇人试图爬上来的时候,没等杰希出手,我就直接给了他们一脚,那些柔若无骨的身体顿时如同一大团的沙包一般,倒退飞了出去,还把剩下的那些试图爬上来的蛇人也给撞飞了出去。   “我们该怎么办?”   夏尔的卷轴大部分都是范围性的魔法,非常有可能伤害到纱布丽娜和艾本尼,他知道我们此行不是为了来屠戮这些被诅咒的居民,也知道我们断然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干磨下去。   “我的本意是从这些蛇人身上找到一些解除诅咒的方法。但是他们的数量似乎有些太多了。”   随着纱布丽娜的呼喊声,越来越多的蛇人已经包围了旅店,他们有些拥挤在门口,所有的人都想挤进来,所有人都进不来。那些被艾本尼先生精心烧制的玻璃上也趴满了蛇人,他们用尖锐的爪子不断拍打,抓挠着玻璃,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对于这些有些异常的诅咒生物,我现有的那些能力都没办法做到净化。无论是何种手段都只能造成肉体上的毁灭,而无法祛除那些根植灵魂的诅咒。   我不断的告诉自己,阿芙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屠杀的,阿芙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屠杀的.....   就在此时,我的风的感知捕捉到了一声非同寻常的悲鸣。   那是混合着嘎嘎的乌鸦叫声和难听刺耳的嘶嘶声,伴随着无与伦比的苦痛情绪。   顿时,屋内的所有蛇人都发出了刺耳而尖锐的哭嚎声。   杰希和夏尔顿时被这喧闹的声音震地精神恍惚,而当他们缓过劲来的时候,那些蛇人已经开始有秩序地撤退了。   ——————   今天稍微事情有些多,明天补个三更? 29.萨罗威纳镇(五)   “塞西丽娜!”   虽然艾本尼先生的蛇人化的程度并不高,但是显然,他也受到了刚才的那一声悲鸣的影响。艾本尼先生也十分痛苦地捂住了脑袋,瞬间就跪倒在了地上,他似乎是感觉到脑袋要即将开裂一般,又像是脑袋里有着无数的小蛇在不停地蠕动。   那声悲鸣是从山上传来的,准确地说,是从山顶的那座神殿当中传来的,我不知道那声乌鸦的叫嚣代表了什么,或许是某种特别强大的灾祸级别怪物对居住在神庙当中的某个怪物,即这个小镇的诅咒之源头造成了伤害,她才会那么急匆匆地召回这些蛇人吧?   这些蛇人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他们也惨叫着哀嚎着往那座山峰所在的方向移动,似乎是想去保护那些赐予给他们奇迹的邪神。   我开始好奇那个纱布丽娜嘴里的姐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了。要知道,姐妹一词在西文当中,可不仅仅是代表着血缘关系上的姐妹,还有神学关系上的姐妹。   即修女。   而且朝着山顶是上移动的不只是他们,这个镇上,远处山洞里....周围所有的蛇人都在往山顶的方向前进。   纱布丽娜也被那群蛇人带走了。   看着干净整洁的旅店在短短一瞬间变得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部都被打翻在地,而且很多东西都已经被刚才那波庞大的蛇人给压垮了。到处都是那些蛇人留下的黏糊糊的黏液和散落的鳞片,虽然这不是我的旅店,但是我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甚至还有东西在这里蜕皮了?   我慢慢地走到了艾本尼先生的身边,随着一股鲜红色的生命力灌注进艾本尼先生的身体当中,跪倒在地上、痛苦地抱头痛哭的他瞬间就脱离了刚才那个尖锐的声音的掌控。   所幸艾本尼先生受到诅咒的程度不算很深,外加上他自己的意念也比较坚强,我才能给他加把劲。   要是换个已经病入膏肓的家伙,我的生命力估计只能加速让其崩溃,就像巴黎的罗德尼一样。   “没事吧?纱布丽娜被那些蛇人一起带走了...”   我扶起了艾本尼先生,稍微有些关心地询问他。   我很好奇他刚才喊出的那个塞西丽娜是谁,是这个甜蜜之家等待的女主人呢?还是纱布丽娜嘴里的姐姐呢?还是住在神庙当中的那个幕后黑手呢?   或许三者皆是也不一定。   “你们....一定要阻止纱布丽娜...那个孩子会被那些疯狂的邪教一徒推进火坑的!这些变异对我们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奇迹!带给我们苦痛的奇迹,根本不是塞西丽娜的本意!求求你们,到清泪天宫去...去杀死她...杀死塞西莉娜...解放她!”   艾本尼一边扶着额头,一边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又递给了艾本尼先生一杯水,而这次,艾本尼没有再硬要塞给我钱,而是老老实实地接过了那杯水,然后慢慢地开始品尝了起来。   而凭借着这些零碎的信息,我也已经能够拼凑出关于艾本尼的一个零碎的悲惨的故事了。   我对杰希和夏尔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两个走过来。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杰希听到了我和艾本尼的对话,他的眼睛偶尔看看我,有时候也会往旅店的黑洞洞的门外望去,看向远处的那座雪山。   他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只不过杰希在犹豫应该以何种方式过去。   “夏尔困了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杰希的体温,而是看向了有些害怕的、并且还略带着一些困意的夏尔。   “我们到了很关键的时刻吧.....我想去帮你们....但是我怕自己会拖后腿....”   夏尔很罕见地没有说一些垃圾话,反而是真心诚意地说自己觉得自己会拖后腿。   “没事的,把这个喝下去,你就会不会困了,相信自己。”   凭借着狄赛斯花园里的那些植物,配备一些提神的药物对阿芙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而阿芙也不在意夏尔的那些所谓的拖后腿的话。   对于阿芙而言,夏尔和杰希都是差不多的,他们的最大的不同点就是杰希稍微自大一些,夏尔更加自卑一些;夏尔更加坦率一些,杰希更加喜欢藏着掖着一些。   而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很会捅娄子,战斗力上面也不强。   当然是对我而言。   夏尔喝下了那一小罐能量饮料,多种化学物质慢慢地兴奋了他的神经中枢,耷拉着的脑袋也抬了起来。   “杰希要来一点吗?现在是最后的战备时间了哦,错过了就没有机会再补充能量了。”   我把另外一小瓶能量药剂丢给杰希,提示他现在是最后的补给时间,一旦我们准备开始登山,那么我们遇见的很有可能是无止境的战斗。   杰希收下了那瓶饮料,但是却没有喝下,反而是放进了储物戒指当中。   经过刚才那一小段时间的战斗,杰希现在的精神很好,他似乎是觉得自己现在完全不需要那些东西,随后有些兴致勃勃地对我说道:   “我等会再喝,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且慢!”   艾本尼先生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他此时此刻却仍然没有我安全回复体力,他一边重重地喘气,一边从柜台下拿出了一个小玩偶似的东西,然后非常郑重地将其交到了我的手上。   “假如你们能见到塞西莉娜...把这个交给她...假如她还有良知的话..告诉她,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她。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点了点头。   “前提是....她还存有一丝理智,对吗?”   “假如她在囚禁和虐待之中失去理智的话,就解放她吧....给予她自由...”   艾本尼的眼睛仍然雪亮,仍旧拥有着那般的温柔,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他知道他所爱之人的末路,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把那个木偶放进了亚空间,随后就和杰希夏尔一起上路了。   再次路过喷泉,这里仍然是如同我们白天见到的一般死寂,那些蛇人已经悉数离开了这个有水的池子,开始攀爬那座山峰。   我靠近了水池,到底想看看这里的水有什么猫腻。   我舀了一点水,正当我想要闻一闻的时候,一个年迈而无力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那不是水,小姑娘,那是【清泪圣母】留下的眼泪。”   我赶紧抬起头,查看到底是谁说的那些话。发现那是一个非常年迈的蛇人,他盘踞在喷泉最中央的雕像上,一边**着从喷泉裂隙当中渗出的咸湿的液体,一边对我提示到。   阿芙仔细地感觉着手上的泪液,确实正如那个年迈的蛇人所言,这是泪液。这些水里的钾离子和钠离子的含量都比血清里的高,甚至还含有葡萄糖和尿素,而且ph值也是偏低的。   但是除此之外,这里的水还蕴含着一股非常强烈的痛苦的情绪。   情绪能够产生力量,悲愤能够化为力量,痛苦也能化为诅咒。   “这样的水无法滋养植物,这样的水也无法让人们正常地活着....着到底是奇迹呢?还是诅咒呢?”   这些泪液的PH值在5左右,确实这种水对于生物而言,并不适合长期饮用,也不适合浇灌作物。外加上那里面的那股极端的情绪,也难怪这里原来的居民会变成蛇人。   “你看起来并没有失去理智。”   这个年迈的蛇人的蛇人化程度已经是极高了,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双腿和双手,只有那个头颅还是勉勉强强有着人类的体型,但是舌头却是蛇信子的模样,那獠牙也是长的吓人。   要不是夏尔夜视的能力没有阿芙好,没准此刻的他已经吓尿裤子了。   "理智?人类从来就不是什么理智的生物...谈和理智!我们只不过是一个个的欲望和情绪的聚合体,在这个悲惨的世界里不断地追求着没有意义的事情...你永远无法达到顶峰,但是身后确实无边的悬崖...我只不过是一个将死的老人...看清了世间冷暖罢了...比起世界上的那些琐事,反倒是变成这样更加让我感到清静。"   那个蛇人放开了雕像,落入了泉水当中。   他大口大口地喝着清泪圣母分泌出来的泪水,然后又爬了回去。   “我们分享她的痛苦,我们成为她的子嗣,我们享受她带来的幽邃...我们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主人...这到底是奇迹呢?还是诅咒呢?”   突然,那只蛇人停滞住了,他僵硬地缠绕在了雕像上,身体内的盐分和情绪不断地从鳞片当中的缝隙往外溢出,如同白色的烟雾一般快速地往跑,而剩下的那些,只有深沉的漆黑的欲望。   那些白色的烟雾并没有四散逃脱,而是飞向了山峰所在的位置,而他的本体,却化为了漆黑的、幽邃的、濡湿的黑精。   鳞片四散掉落下来,落入水中,但是同时落入水池的,还有那个濡湿的蛇形黑精。   我拍了拍杰希的肩膀,示意他干掉那个濡湿人形,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山脉进发。 30.萨罗威纳镇(六)   我们朝着山脉所在的方向走着,但是萦绕在夏尔心中的疑问却是迟迟不能散去,终于,夏尔鼓起了勇气,然后对我提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夏尔是第一次见到濡湿的人形,自然是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夏尔,你觉得,把石头和油放进水里,石头会怎么样?而油会怎么样?”   我觉得也是时候和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正在看着这本书的读者。告诉他们到底濡湿的人形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石头会沉入水底,油会浮上水面?”   夏尔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我。   你这有什么好不太确定的啊!   “人类的灵魂也有轻有重,强大的情绪会给你向上的动力,而深沉的欲望这会把你带进深渊....有人在收集它们的情绪为己所用。”   我看向了山脉顶峰,一路上,星星点点的亮光从各地飘向山顶的神庙。那些星星点点的白色亮光都是这些受难的蛇人的情绪,有人在收集他们的情绪,毫无疑问。   “情绪?听起来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夏尔仍然有些迷惑。   “对,情绪...痛苦、快乐、愤怒...情绪能够产生强大的力量...那么肯定知道一些英雄在危机关头突然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道理便是如此...情绪确实可以产生强大的力量...之前有个行为,一个如果的女士救下了一个从十楼坠楼的小女孩,而两人毫发无伤。父亲为了救出被拖拉机压住的儿子,爆发出力量将拖拉机推翻.....无论在哪个世界,情绪都能转化成强大的力量。”   “我懂了,就和我看见了大欧派妹妹会博起一样!”   ?¿?¿?¿?¿   “那么他们拿走那些情绪...能干些什么呢?”   杰希习惯了夏尔的随时随地地开黄腔,他也没有把夏尔的那些话给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向我提问。   “信仰也是一种力量...假如我说,有一些神明是因为信仰才存在的...那么,这些情绪能拿来做什么呢?”   夏尔和杰希倒吸了一口凉气。   “造神!”   神明有强有弱,这是所有人都熟知的事实。   但是再弱小的神明,他的起点也比绝大多数的人类要高。纵然是木灵这样的低级的土地守护神,也能成为守卫一方的森林和土地的霸主。   再结合之那个清泪圣母对这个小镇上的那些人的诅咒....   杰希有些不敢相信如若放任他们的后果。   “而且或许还有更加严重的后果哦....”   我停下了脚步,又从亚空间里面掏出了两支夜视药水,递给了杰希和夏尔。   现在的天色已经基本上全部黯淡下来了,虽然阿芙具备着非常强大的夜视能力,但是杰希和夏尔还是普普通通的人类,在这种黑布隆冬没有路灯的夜间爬山,别说是那些趴在地上随时有可能暴起伤人的蛇人了,万一踩到了某块石头崴了脚,从海拔几千米高的山上摔了下去,怎么办?   但是阿芙在给杰希和夏尔递过去药水的时候,还想到了另外一件稍微有些毛骨悚然的事情。   那些灾祸,那些死去的上古神明在复活之后并没有灵魂....而假如有人能够再造灵魂...或者直接利用那些情绪的力量夺舍神明的躯体.....   这件事情让我想起了圣安格尔的那个下水道。想起了那个不要命的盗贼和诡异的邪神的遗骨。   真一理一教的那些渣滓说不定和原罪的这些人也有一定的关联....假如说那个我曾经就看不懂的鲜血法阵就是为了夺舍的话.....   “那么我们还是加把劲,赶快上山吧....”   杰希吨吨吨地喝完了那瓶夜视药水,随着药液瞬间被人体吸收,杰希的视野突然就变得明亮了起来,虽然还比不上白天的亮度,但是他也已经能看到了山上的那些枯树和地上的石头了,这对于他夜间的前进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我们走到了山脚,特意和那些蛇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是为了能够更加精准地定位到清泪圣母的位置,同时不让杰希和夏尔进行太过强烈的战斗。   这个小镇上的人口粗略估计有两千左右,但是风的感知给我的蛇人数量远远要比两千要大。我对此并不意外,毕竟周围还有着村庄,其中肯定也有着受到影响的村民。   保持距离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杰希和夏尔,同时也是保护那些无辜的村民。他们只是一些被痛苦情绪感染控制的可怜之人,是一群被蛊惑心智的愚昧民众。只要他们不妨碍到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我们就不应该去主动剿灭他们。   至少.....我的本意是这样的。   当我们第一脚踏上这座山峰的时候,那些蛇人又开始躁动了。   “阻止那些异端进入朝圣者道路!”   一只蛇人并没有随着大部队前往 山顶圣殿,反而是盘踞在一颗枯树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树干,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身体和树干融为一体似的。   他的声音巨大,伴随着刺耳的嘶嘶声,这似乎是那些蛇人说话的特征。而这特征,确实能够引起那些蛇人群体的反应。   那些蛇人纷纷调转了方向,他们虽然没有什么远程攻击的魔法,但是手臂的力气在痛苦诅咒的加持之下却力气非凡,他们拾起脚下的石块,随后远远地朝着我们投掷过来。   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虽然不比火球和箭矢,但是砸到身体上也绝对会青一块紫一块,砸到脑袋也免不了会头破血流。   夏尔眼疾手快地展开了一个屏障卷轴,那些并不具备攻击力的石块便被挡在了临时建构的屏障上。   “这些石头虽然构不成什么问题...但是我们该怎么上去啊?那些蛇人都一团团地聚在一起啊.....”   杰希也没把这些蛇人给放在眼里,但是架不住这些蛇人的数量极多。他们几乎是用着蛇尾相互缠绕在了一起,几乎是密密麻麻地堵住了上山的道路。   但是那些蛇人可挡不住我。   我会飞啊!   洁白的云雾快速地在我们三人的脚下凝聚,随后这朵筋斗云在风的引导之下腾空而起。   翻山越岭对于普通人而言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阿芙可不是普通人。   唯一让人很不爽的就是夏尔了!   “你放开我的腰!这里很宽敞,不会掉下去的!”   我尝试着掰开夏尔紧紧地抱住我的那双手,但是竟然我一时半会还没能把杰希的手给扒拉开。   “阿芙我怕!!!!!”   “杰希没有安全感吗!你不会抱住杰希吗!”   夏尔的毛手毛脚让我很不爽!我不就是飞了一点吗?你就不能胆子大一些吗!   正当我准备动用肢体强化来强迫夏尔放开手的时候,一团巨大深渊结晶块却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着我们仨所在的位置飞了过来。   那是一个直径足有两米大小的深渊濡湿块,活像是个巨大的人类脑袋一般,有着两个空洞发白的眼球,以及一张畸形的巨大嘴巴,它叫嚣着冲我们飞过来,那声音也犹如震天的雷霆,似乎是要撕裂我们的灵魂。   我也管不了夏尔有多怕飞行,我直接挣脱开夏尔的熊抱,解除了御云之术,把杰希和夏尔直接用蒂芙尼花藤给直接捆在了一起,然后直接像是拎着两袋猪头肉一样,拎着他们俩慢慢下降飞行高度。自从上次莫名其妙中了昆尼尔的元素隔绝法阵以后,我就觉得对于元素的掌控其实并不靠谱,有些时候可能反倒还会坏事。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使用风元素来包裹住杰希和夏尔,一面他们从我的手上滑落。   而快速下降,这是为了找机会用阳光枪干掉那个巨大的深渊濡湿块。   深渊的造物喜欢追逐生者,而这些濡湿黑精附着而上的巨型灵魂结晶块也毫不例外。他们是跟随着我们几个人的灵魂追逐过来的,所以这也让其异常地好解决。   我一边控制着身体转向,一边沿着山崖飞行,控制好我们三人和山崖的距离,不至于靠的太近撞到,或者以免突然撞见元素隔绝屏障,导致出现严重的空中交通事故。   “你们这些深渊的杂碎!没有一个东西的脑子是正常的!”   【阳光枪!】   而在做完这一切以后,金色的耀眼的雷霆在我的掌心突然在我的掌心爆发,纤纤细手盈盈一握,粗壮的以阳光为名的雷枪瞬间成型。   我一边快速地贴地飞行,近地的狂风打乱了我之前扎好的头发,而也是在白发缭乱飞舞之间,我投掷出了一击致命的阳光枪。   “【深渊语】吃!”   深渊濡湿块感受到了阳光枪上的那股温暖和炽热,他以为那是投掷给他的食物,当他本能地张开大嘴,将阳光枪吞入腹中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磔罚。   黑暗无光的山坡处突然出现了一轮金色的太阳,热量和温暖从深渊濡湿块的腹中倾泻而出,他们腹中无数没有被消化的灵魂在那轮金色的太阳刺一激之下,也化为了漫天的金色碎屑,慢慢地往天空飞去。 31.萨罗威纳镇(六)   在干掉了那个巨型的濡湿深渊灵魂块之后,我轻轻地落在了一块相对平坦一些的地面上,同时也解除了束缚在杰希和夏尔身上的那些藤蔓。   “那是什么!”   没见过世面的夏尔一脸恐惧地看着那些慢慢飘向天空的那些金色灵魂碎屑,虽然此刻他们已经不再具备着威慑力,但夏尔仍然记得刚才那个怪物!   他从来没有看见到过那么可怕的东西,那个空洞的眼神无惧一切,巨大的畸形的嘴巴像是要吃掉世间万物。而他发出的可怕声音....让他想起了当初圣安格尔暴怒的芙蕾雅。   夏尔怯怯地看了因为急速飞行而有些气喘吁吁的阿芙一眼,好像还是阿芙可啪一些。   “杰希给夏尔解释一下吧....”   因为我本身就有些因为之前打开枷锁脊椎骨的束缚而过载,现在又是有些过度使用巴赫给予我的权势,这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像是里面被塞了一大团的棉花。   所以我就把向夏尔科普深渊造物的任务放到了杰希的身上。   “那是深渊...芙蕾雅说那是残缺的灵魂互相吞噬形成的畸形造物,那些东西受到活着的生物吸引...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吧...但是夏尔你也无需害怕,凭借你的那些卷轴,消灭那些东西也是绰绰有余的。”   杰希也没多想,既然我让杰希告诉夏尔那是什么,杰希也就说了,毕竟这些关于这些东西的知识虽然少见,但是总不至于是禁忌的。   但是他没想到夏尔的反响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深渊?那是...感染我父亲的东西吗?”   假如杰希没有喝下芙蕾雅递给他的也是药水,他就看不到夏尔脸上的那些微表情。   夏尔的嘴角微微抽动,那是愤怒引起的不自然的抖动。而他的双拳也紧紧地握住,骨骼发出了难听刺耳的咔咔声。杰希看见的还有夏尔眼神里散发出来的那些愤怒,瞳孔微缩,愤怒如同有实质一般从夏尔的眼睛当中射出。   表现出这种情绪的夏尔可不多见。   “是的,虽然表现形态并不一样,但是只要有合适的引导,确实能让人变成那样...你的父亲就是受害者。”   阿芙并不想隐瞒什么,毕竟夏尔虽然不说那些有关他的父亲的那些东西,但是他还是很在乎的。   夏尔在圣安格尔的时候,经常会这样说一句话:我也想那么做,但我可不是芙蕾雅,我也不是杰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隐藏在自卑后面的,是无力。   “但是你已经有了与之对抗的力量了吧?”   无限智典告诉过我,他给夏尔那支笔的事情。   那支笔能够吸收夏尔瞬间爆发出来的魔力,并且无损地将其压缩到纸面上。   虽然纸面构建的法阵都是二维平面的,无法做到立体的法阵那样变化多端,精妙复杂,但是夏尔自己也在用工。   他原本是个魔法白痴,夏尔自从得知自己并没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来操控魔法以后,就没有正儿八经地学习过魔法,但是近期,夏尔的生活却是规律了很多。   我说的规律指的是从以前的一天到晚都在妓一院里面,变成了只有晚上才会到花街里,其余时间都在琢磨法阵的事情。   夏尔因为撰写卷轴赚了不少钱,在很多方面都稍微自信了一些。   “那我们继续出发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夏尔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戴在手指上的那颗湛蓝色的空间戒指,那是他父亲为数不多给他留下的东西,里面存的钱已经被夏尔花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的魔力卷轴。   夏尔卖了一些魔力卷轴,但是不是全部。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想法,他也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他不想拖后腿。   看到夏尔也是充满了斗志的阿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站了起来。阿芙本来想从亚空间里拿出可口可乐喝一口,但是掏了半天也没掏到,猛然想起爱莲送给我的那箱饮料我已经喝完了。   淦!   看来只能先上路了。   不得不说,阿芙选择降落的地点还是不错的,这里距离前往山顶神庙的道路并不远,而且我用风的感知感觉到了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蛇人的存在,于是乎便十分干脆地向杰希和夏尔提议道:   “越到上面,那些濡湿人形就会越多,就越有可能那种存在强大的飞行造物...我不是飞行专精的,让自己飞一会儿还可以,真要我当王牌空军可不行,没一会儿就会歇菜的....前面的路上已经没有很多的蛇人了...而且距离山顶的神庙也不远了,接下来就用走的吧...”   说真的,我虽然拿到了巴赫的权势,但是真的和巴赫比起来还是不行。   就像是最强的核显拿来和独显比,也很难在各种方面超越。   杰希和夏尔都明白我的苦衷,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于是乎纷纷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   他们也知道在空中确实对一些地面单位的优势巨大,但是同时,也要承受着活靶子的下场。   要知道,泰洛尔家族的狮鹫骑士帅是帅,但是折损率也是很高的。飞的帅气,死的明白,说的就是如此。   我们来到了主路上,才猛然发现,这里没有蛇人是有原因的。   这里到处都是蛇人的尸体,有些是被杀死在这里的,他们的死状大多都十分凄惨,都是身体被什么鸟类啄穿,要么是头部被啄空,脑浆和血液混杂着从上往下流淌;要么是腹部被啄穿,大小肠被拉扯出来,散发着一股屎尿和血液混合起来的恶臭。   “这.....”   杰希皱起了眉头,对于这等惨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他是不准备伤害那些蛇人,但是假如那些蛇人会伤害他们一行人的话,杰希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但是...杰希只会在最低限度内出手,绝对不会造成此等的惨状。   而夏尔则是哇的一声,直接将之前吃下去的晚饭都吐出来了。   “有人比我们走的要前面...而且这些尸体的死亡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算上他们前往神庙的时间....他们或许已经和清泪圣母打了一架了。”   这副血腥的场景着实有些令人不适,我也皱起了眉头,我往后看了看杰希和夏尔的状态。   杰希似乎心理承受能力还要稍微强大一些,但是夏尔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杰希你安抚一下夏尔,等他恢复过来的时候,再加速穿过这片区域。”   杰希点了点头,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些手帕和水,开始照顾起了对此景象严重不适的夏尔,然后扶着夏尔慢慢往上走去。   而我则是在观察这些蛇人的死因。   死因已经肯定了,他们绝对是被某种鸟类活生生地啄死的。从伤口的类型上就能看的出来。几乎所有的蛇人的身体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如同刺穿一般的伤口,而在头部和腹部则更加地聚集。   但是问题是哪里来的鸟?   我注意到了地上的那些还带着血的羽毛,那是黑色的乌鸦羽毛,假如挥去那些血液的话,油亮而新颖。是大型渡鸦的羽毛,而且那些羽毛还沾染上了深渊的意志。并非是普通的深渊,而是仇恨。   有人已经能够召唤深渊并且利用情绪加以利用了。   我快步跟上了杰希和夏尔的步伐。   杰希也有些好奇我的调查结果,便率先向我发问。   “阿芙,你对那些蛇人的尸体,有什么看法吗?”   我咬了咬指甲,稍微有些不太确定地和杰希说。   “有人黑吃黑。”   “黑吃黑?”   杰希有些不解。   难道邪教之间还有什么利益的冲突吗?   “深渊的使用者之间的斗争....那些伤痕虽然是物理性质的,但是造成那些伤口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正当我准备多说几句的时候,我把嘴巴闭上了。   我们到了。   我们的面前是一道直通神庙的天桥,天桥的地砖都是用这红色和白色相间的地砖砌成的,天桥的两侧都有着类似荆棘一般的扶手,那样的扶手真的会有人去扶吗?每隔十几米,都由一座负罪骑士的雕像,屹立在两侧。   而神庙的正面,也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我们三个面前。   高大而宏伟的建筑总是能够让人心生渺小,就算是邪教建造的神庙也毫不例外。   红白相间的巨大的罗马式的柱子支撑着神庙的整体,即使是在黑夜里,也给了我一种十分庄严肃的感觉。金色的屋顶熠熠生辉,即使山麓上已经满是积雪,但是屋顶却仍然干净整洁。   其实不仅是屋顶,阿芙脚下的位置的气温也和山脚下没有什么差异。   这个神庙,搞不好是个奇迹,或者说,是因为精神扭曲而构建出来的幻境。、   突然,吵闹而尖锐的乌鸦叫声,在前往神庙的路上回荡。   那是一只乌鸦,一只身高达到三米,体型硕大的,人类身体,乌鸦头颅的畸形深渊造物,那个东西很可能是杀死路上的那些蛇人的东西,威胁性比之前的那个深渊濡湿块还要巨大!   “嘎!”   他显然也发现了我们,于是叫嚣着,扑棱着四只翅膀.....逃走了....   ?   阿芙原本正准备使用阳光枪来对付那个东西,怎么就跑路了?   果然深渊造物的脑子都不怎么好使.....   但是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那只巨型的鸦人却是被某种东西给肢解了。   “没人!可以通过!” 32.萨罗威纳镇(八)   好家伙,那是一个硕壮的人形生物,身高足足有两个阿芙那么高。他的头上戴着只露出眼睛的光滑铁面,脖子上缠绕着几圈锁链,不知道是用于战斗还是象征着他的奴隶地位。他的身上穿着沉重而坚固的铸铁铠甲,身披绿色的,已经几近破败的披风。不仅仅是披风,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有些稍微显得破败,这使得他虽然看上去刚猛有力,却像是个被流放的囚徒。   就管叫它流放者好了。   流放者的手上拿着一把造型怪异的大砍刀,虽然刀尖锋利,刀背厚重,但是却能够看出时代在上面的划痕,刀刃上满是鲜血和凹槽,刀刃上也已经崩了好几个口子,就连大刀的刀柄处的那些保护使用者的那些护具,都也已经因为开始散架了。   但是纵然流放者和他的大刀都经历过时代的考验而变得破败不堪,但是他仍然能够瞬间就秒杀那种看上去十分骁勇善战的乌鸦,这不得不让我重新掂量掂量他的实力。   “让我试试....”   杰希看着那名慢慢向他们一行人靠近的流放者大汉,不知道为何竟然兴奋了起来,他从储物戒指当中掏出了孽刃,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他感受到了那名流放者的压力,那积郁多年的杀戮之气非但没有让杰希感受到恐惧,反而是让杰希的肾上腺素分泌激增,随之而来的身体也做出了一些列的反应,他的身体进入了fight or flight的状态。   而杰希的选择是战!   “好!很有精神!”   那个流放者是肉体凡胎,我感受到了那个流放者身体里面血液的流动和他旺盛的生命力,我知道我能够在必要的时候直接利用出血杀死那个流放者,所以让杰希过去练练技术也不是不行。   阿芙可以大力出奇迹,阿芙可以凭借超人的力量和速度来应付很多的情况,但是杰希还得锻炼锻炼。   就当是带萌新练级了。   杰希在从米兰的教堂出来以后 ,仔细研习过一些关于朱斯提提亚给予他的一些能力。朱斯提提亚的孽刃不只是一把普通的武器,那是罪与泪的魔女赐予的容器,用于收纳那些罪恶深重的灵魂。   换句话说,就是杰希已经能够收割那些强大而充满罪孽的灵魂,并且用那些强大的灵魂使自己变得更强了。   而那个被流放的战士就将是杰希的第一个试金石。   杰希缓缓走上了那座前往山顶神庙的高桥,双手握持着孽刃,和那名流放者对峙着。   那名流放者的任务似乎就是保护山顶神庙的大门口,他刚才一击击毙了那只试图逃离的巨型鸦人,而对于杰希的挑衅,他自然是不可能装作看不到。   流放者肩上扛着那把大型的流放者大刀,黑洞洞的眼睛透过光滑的铁面,死死的盯着杰希,他的朝着杰希所在的方向皱起,脚步由蛮变快,由缓到急,攻击的架势也从相对保守变为了极为激进的全力一击。   “我曾擅离职守,但是我已经吸取了教训,来吧!试图闯过高桥的小贼!让我把你撕成碎片!”   赤红色的光芒在流放者大刀之上快速地凝聚,那波动着的光辉聚堆不是简简单单的刀光,那是凝聚了千万杀气的致命打击。那滚动着的流光溢彩每一道都能将杰希的身体割裂。   刚才的那名巨型鸦人便是死在这一刀下。   纵然任意一刀都能将杰希的孱弱的身躯击碎,他仍然是瞄准了杰希的要害部位。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老练成熟的战士更应如此。   杰希深知自己的身体素质是绝对比不上那壮硕的流放者的,他那如同草原上驰骋的野牛一般的肉蛋冲击自然不可能直接硬接。杰希轻轻挪动脚步,往后倒退了半米,左手手指也没有停下,瞬间在自己的面前召唤出了一堵高达三米的,厚度达到五十公分的岩壁出来。   既然他喜欢硬碰硬,那么就让流放者尝尝硬茬!   但是让杰希没有想到的是,流放者竟然能够凭借那伟岸的身躯直接撞碎那堵厚厚的岩壁!而在撞碎了那堵岩壁之后,流放者的速度更是没有任何的减速,反而是那些因为岩壁碎裂而激射飞溅的飞石击中了杰希的身体各部。   吃痛的杰希倒在了地上,而他此刻却又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叫苦,流放者的大刀已经是快要砍到了他的头颅。   杰希一个激灵,翻身闪过了那把锋利的大刀。   流放者见杰希闪过了攻击,而大刀又是深深地嵌入了高桥的地面一时半会没能拔出,于是便试着直接用脚重重的践踏杰希。   要知道,身高达到三米的流放者的体重也是也达到了两百多公斤,再加上保护腹部的和胸膛的厚实的甲板,绝对能够一脚将杰希当场踩死!   杰希看着那向他胸口袭击而来的巨型脚掌,自然也不敢怠慢。但是此时此刻腹背朝天的杰希没有什么方法来直接逃跑,倘若他试图爬起逃走的话一定会被流放者踩在脚底。而硬接这种战争践踏更是愚者的选择.....但是物理上无法解决的,魔法就起作用了。   【空气炮】   这其实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殊死一搏,因为在短时间内杰希其实不难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将空气炮释放出来。他也很难确定空气炮能不能推动体重高达两三百公斤的流放者。   但是出人意料地,风元素凝聚的速度比杰希想象的要快很多,比他在之前在家里演习的时候要快了至少有三四倍!   杰希此刻也顾不上到底是高山上的风元素比较特别还是有神明在眷顾着自己,杰希只能一股脑地将空气炮对准了那个朝着自己践踏下来的臭脚丫子,发射了出去。   “轰!”   六级的魔法在杰希的使用之下,达到了远超六级的使用效果。流放者并不会魔法,他没有想到杰希还有这么一出,右脚脚底产生的巨大的高压瞬间把他掀了个人仰马翻,直接和高桥来了个十分亲密的接触。   巨大的撞击让他的身体有些发疼,他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但是此刻的杰希已经凭借着自己的敏捷优势优先站了起来,并且挥动孽刃,快速地朝着流放者发动了袭击。   笨重的流放者躲闪不及,但是缺少实战经验的杰希却是直接将孽刃砍在了具备良好防护的胸甲上。   “当!”   铁石相撞,两者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孽刃整个都因为此次撞击而发出了高频的抖动,这也让杰希的虎口有些发麻。   而当杰希听到流放者那铁面具之后发出的轻蔑的笑声之后,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妙。   流放者直接用他的左手拍开了杰希手上的孽刃,随即便是一个箭步冲到了杰希的身前,右手直接一记冲拳将杰希击飞了出去。   杰希顿时就在空中转体了三百六十度,如同一个被小姑娘丢弃的布娃娃一般摔倒在了地上。   他被刚才流放者的那一记重拳打的有些晕乎乎的,而当杰希再度站起身的时候,流放者已经拾起了流放者大刀,再次向他袭来了。   经过了上次岩壁的教训,杰希是学乖了,既然流放者的动能这么大,那就干脆朝着他刀刃的位置闪避,这样绝对能够和他擦肩而过。   杰希错了。   流放者双手持着大刀,从左往右快速地朝杰希劈砍去,而杰希也是朝着刀刃所在的方向,俯冲,一个受身躲过了流放者的大刀。   但是流放者并没有按照杰希想象中那般和他擦肩而过,流放者的脚腕瞬间发力,他硬生生地是将自己的身体凭借着大刀的动能而继续挥舞,直接转了三百六十度又是往杰希所在的方向斩去!而且刀刃的速度和力量也因为长久的加持而变得更加强大。   沾染着血污的不洁刀刃近在咫尺,杰希已经没有机会再释放什么魔法了,他只能将无坚不摧的孽刃给竖起,勉强利用双手抵挡流放者的重击。   杰希没有带着手套, 而孽刃也并非是光滑平整的大剑。   孽刃上的倒刺随着武器的碰撞而滑动,导致他直接扎进了杰希的手上。   正所谓十指连心,杰希也至此感受到了流放者的力量,以及真正钻心的痛苦。   “梅薇思!”   杰希大喊了一声,而沾染上鲜血的孽刃也快速地吸收了上面的鲜血,而一个淡红色的虚影也缓缓的在杰希的身前凝聚。   那是之前利用罪孽雕像自杀的苦痛侍女梅薇思。   梅薇思的虚影单手持着缩小版的孽刃匕首,头戴兜帽和修长的修女服,站在了流放者的面前。   “那是....什么?杰希怎么学的那招啊!”   夏尔抓了抓脑袋,愣是没看出来杰希是怎么做到的。   召唤魔法一般分为三步,确定位置,确定对象,召唤目标。   那么前两个步骤去哪了?   夏尔不懂的问题,我却是明白得很。   毫无疑问,孽刃不仅拥有着收割灵魂的能力,还有着某种穿越世界的隔阂的能力。梅薇思已经死了,但是杰希却有着召唤她的灵体的能力。   梅薇思的灵魂被囚禁在了某处,不是孽刃里,就是某个神明的亚空间,而杰希也拥有了召唤那个空间造物的能力。   或许某一天,他能召唤出那个神明的本体也说不定。 33.萨罗威纳镇(九)   我和夏尔会因为杰希的异常能力而惊讶,但是流放者不会。   他是被流放者,是黑暗时代的见证者,是上一个纪元的遗民。他曾经在诸神汇聚之地见证过初火的熊熊燃烧,也见证在黑暗时代之时掠夺神明,杀死神明的人类。   流放者已经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   他惧怕的,只有黑暗本身。   流放者再次挥舞起了流放者大刀,他试图直接利用大刀砍死梅薇思,但是物理的刀身却直接穿过灵体,劈了个空。   反倒是梅薇思的灵体趁着流放者的重击劈空之时,快速地向前一个箭步,随后右手快速地挥动孽刃,直接穿透厚厚的板甲,伤害到了流放者的本体。   梅薇思的孽刃上沾满了鲜血,但是每一滴被梅薇思吸收的鲜血,都让她的身影变得真实几分,都让她变得更加地强大。   “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招了...”   流放者隔着胸口摸了摸伤口,那只不过是很浅的皮外伤,完全没有攻击到血肉,但是,但是他不动用那些几乎被遗忘的技能,就无法战胜面前的敌人。   这是...战胜黑暗所必要的!   流放者的手仍然放在胸口,他的掌心还剩下最后一颗余烬,那是他从初始火炉保留的最后一颗柴薪,那也是他多年来,让他记得自己是谁的最后一件物品。   他是负罪的、忏悔的、流亡的狄赛斯的骑士!   余烬被他捏碎,随即,火焰燃烧的纹路从他的胸口四散开,他就像是从熊熊火堆当中取出的余烬,浑身上下都泛着淡淡的火光和火焰灼烧的裂纹。披风、手套、锁链、武器、甚至面具,都覆盖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胸口的板甲被烧灼出一个黑色的圆环,露出了他身体和灵魂。那是黑色的,并非是因为他的灵魂是是如同人类一般的漆黑,那是被烟熏火烤之后的漆黑,是身为曾经的初始火炉见证者的见证。   那并非是如同圣殿骑士使用初火投影那般的拙劣的伎俩,那是真真正正的拾取过初火余烬的战士。   就连芙蕾雅的心头也是一震,心中有着熟悉的温暖感。   而此时的流放者,却没有察觉到那个隐藏在人群当中的真正的神明,他的力量虽然来源于薪火,但是内心却被黑暗笼罩。   他再次向杰希和梅薇思冲锋。   他的每一步沉重的践踏都会在高桥的地面上烧灼出一个深深的坑洞,而那燃烧着的火焰渐渐地燃烧起了高桥,将这虚幻的,原先并不存在的奇迹给慢慢化为真实的样貌。  而他的双手也燃烧着黯淡的火焰,但是那微弱的火光足以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梅薇思知道自己并非是那燃起余火的流放者的对手,但是身为罪与泪的女神的侍者,她有义务为女神的选中者而效忠。   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和正在向她和杰希冲锋而来的流放者对冲。   然而这不相称的力量对比,也注定了梅薇思的行动只是螳臂当车而已。   随着燃烧着深红色火焰的流放者大刀砍到梅薇思的灵体上,她的身体瞬间就被初火给解构了,随后便被遣送回了朱斯提提亚的梦境。   但是这还没完,流放者又如野兽一般跳了出去。他伸手够到了杰希,右手捏住杰希的脖子,将其高高地举起。   只要轻轻一握,这个可怜的人类就将失去他的性命。   不,怕是仅凭着那只灼热的、燃烧着初火余烬的手,也能杀死可怜的杰希。   “愿火焰指导你。”   也正是当流放者准备捏断杰希的喉咙的时候。突然一声娇喝打断了他。   “上勾拳!”   突然一股大力从他的下颚传来,流放者清楚地听到自己下颚骨骼碎裂的声音,然后就击飞了出去,而他手中脆弱的人类少年也恢复了自由。   铁质面具从高耸的桥掉落无底深渊,流放者也露出了原来的面目。   那是个莱尔人,那是上一纪元的人类,莱尔人的体型比现在中庭的人类要高一米左右,平均身高都能达到了,两三米。而那面庞也是像极了骷髅。眼窝深深地陷进去,鼻子很小,嘴巴露出森森的牙齿。   狄赛斯城的骑士们,他们的种族要么是巨人,要么就是莱尔人。还有一些更加古老的种族。   奇怪的是,狄赛斯城的骑士被深渊感染了,但是这个被狄赛斯城流放的流放者却没有被感染。   我十分确定这个流放者是被狄赛斯城的骑士团赶出来的家伙。   正当刚才梅薇思用孽刃攻击了流放者的时候,孽刃匕首也抹去了覆盖在那个流放者身上的铸铁板甲上的那些衣料,露出了上面的图案。   负罪骑士雕刻。   而最最最重要的便是那初火的余烬和那句“问候”。   “【古西语】撒,细数你的罪恶吧,骑士。”   我轻轻地一抬手,治好了杰希和流放者的下颚,治好杰希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治疗流放者,是为了让他流利的说话。   这是我了解那些古老故事的最佳途径了,我绝对不能够放过。   这座虚幻的神庙高桥正在因为初火的余烬而缓缓崩溃,但是我可不能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掉下悬崖。我利用大地之力慢慢地取代了这座高桥。一块块岩石凭空生成,他们聚集在一起,一块一块地取代了高桥的地表的砖块,取代了流放者和我们脚下的高桥。   而我同时也掏出了用自己牙齿做成的不死斩,抵在了流放者的喉尖。   “【古西语】芙蕾雅...大人...”   流放者一见面就认出了我。   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怀念,像是愧疚。   “【古西语】您原来,还活着吗?我....您....原罪.....【无名】......哎!”   流放者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但是显然,他还保有理智,他很激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假如说并不是敌人的话,那么就更好了。   “我失去了记忆,你可以从头讲起。”   见到流放者还有理智,并且对我保有着一定的善意,我干脆也收起了不死斩,将其放入了用尤克特拉希尔制成的剑鞘之内。   “是吗?但是既然您还在,那么这个世界就还有着希望...您一定不能让火焰熄灭啊!”   流放者没有站起来,他单膝跪地,轻轻地对我述说着那些源自上古的故事。   “那么还是先从那个最不能容忍的背叛开始说起吧.....我们隶属于狄赛斯骑士团【无名】大人的军团之下,我们是初始火炉的守护者,是保护初火的最后防线之一,但是在普罗米修斯大人偷窃初火之后,【无名】大人就被剥夺了名字,而我们也成为了被流放的骑士。”   “我们有些兄弟在痛苦和懊悔之中死去,有些则是忍辱负重,如同我这般选择了苟活,而其中也包括了【无名】大人。”   “在初火被窃、诸神消逝的黑暗时代里,我们流放者军团遇见了【深渊之蛇】加布里尔,崇尚火焰畏惧黑暗的我们无法忍受深渊带来的幽邃,于是就和加布里尔达成了协议,利用效忠换来对于黑暗的抵抗力......让我们能在黑暗时代不再恐惧的能力。”   “一万年过去了,一些试图让世界回归诸神时代的兄弟离开了我们,他们在各地和一些觉醒的人类一起试图复活诸神...而一些兄弟则是和我一样,试图利用黑暗的幽邃故事麻痹自己.....我很庆幸自己能够遇见大人......”   我差不多是理解了这名流放者所经历的事情。   不过深渊之蛇加布里尔又是什么玩意?我没听说过这样的东西....听上去是这些原罪背后的幕后黑手。   但是我还有很多疑问,普罗米修斯盗火的原因,以及黑暗时代到底是什么....   "普罗米修斯为什么要盗火?以及黑暗时代到底是什么?我需要了解一下那些古老的东西......人类忘记了太多的往事....."   “是的...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灵魂也太过贪婪...”   流放者停顿了两秒钟,似乎是回忆这一万年间他遇到的人类,亦或是在回想那些黑暗时代的可怕回忆。   “我们并不知道普罗米修斯大人为何要盗火....这些事情哪些人类应该会更加清楚...之前就有一对人类的师徒师徒溜了进去....他们知道那些幽邃阴暗的故事,而也正是他们伤害到了那个痛苦的小女孩,那个叫做塞西丽娜的容器。”   “而黑暗时代...是一切概念都变得模糊的时代...时间停止了流动,空间也逐渐弯曲,死亡不再成为生命的终点,一切都将被深邃的冥海慢慢淹没....”   我没怎么听明白。   “这个世界,已经令我感到害怕了。莱尔人并非是不朽的...但是时间在我的身上却已经停滞了,我能感受到道格拉斯大人在尽力扭转这个世界的地理位置的变化,但是一旦出现力量无法触及的地方,就会变成这样。”   流放者指了指周围的山崖。   越接近顶端,大地之力就越发薄弱,那些山岩像是利刺一般向上延伸,似乎是想逃离地心引力,或者逃离底下的深渊。   “深渊、幽邃、污秽,这些东西都本该是不存在的食物,但是却会在中庭这样的土地里滋生...大人,黑暗时代,是否从未离去?” 34.萨罗威纳镇(十)   “我不知道,我也在寻找答案。”   我非常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时间混乱、空间扭曲、深海淹没陆地,这就是倒悬深渊的那个世界的现状。   倒悬深渊是中庭的镜像世界,那个世界没有死亡,因为死亡本身也已经失去了意义,正常的灵魂在那里只会不断地腐朽,而灵魂的力量却会得意保留。   狄赛斯教团的祭祀们腐败了,原本崇尚火焰的他们成为了那些好食灵魂的白脸虫,成为了唆使灵魂堕落的说客。   而狄赛斯的那些骑士们也因为极端的执著的信念,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亡灵。   狼和狈曾经说过那曾经是个鸟语花香的世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在慢慢地转变。   狄赛斯城是世界的中心,所以狄赛斯城和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狄赛斯城外的那些事物,每天都在改变。   不仅仅是地形地貌,还有生物和深渊。   狄赛斯城确实出现了那些黑暗时代的特征....而中庭则相对而言比较好。   但是中庭会成为下一个狄赛斯吗?亦或者是因为教廷保管了初火,所以才有着现在的中庭呢?   “是吗....那么大人,假如您想知道一些莱尔人的遗址的话,在遥远的破碎岛链,比破碎岛链更加遥远的深海当中,有着莱尔人最后的遗址...当时灾厄之龙唯一没有毁灭的建筑...或许那里会有您想要的答案....而我也会在世界之底等你。”   “而且大人...并非所有的流放者的心中还藏着火焰...被流放之人总是更容易相信幽邃的故事...假如遇到了,请不要手软。即使是【无名】大人也不例外。”   流放者缓缓地站了起来,随后他便捶胸顿足,对我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狄赛斯骑士的礼仪:   “永恒的荣光!即是吾等的誓言!”   他没有对我说那具“用火焰指导你”,大概也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目送着流放者缓缓离开了这里。   我松了口气,遇到这样的一名流放者应该也算是我运气好吧?   但是可惜的是,关于普罗米修斯为什么会盗取初火,为什么会堕落成深渊,我还是毫无头绪。   杰希和夏尔见我放走了流放者,还和他谈论了很多他们听不懂的事情,于是也十分关切地跑了过来,询问我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尔刚想问问题,但是杰希却敏锐地发现了我右手的已经被初火严重灼伤了。   “阿芙你的手....”   杰希抓住了我的右手,指了指刚才因为用上勾拳打流放者的时候被余火灼伤的痕迹,有些心疼地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些烫伤药剂敷在了上面。   我从杰希的手上收回了手,我的整片整片的肉已经几乎全部被烧掉了、融化了,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的白骨。而且似乎因为燃烧地速度过快,我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药物对此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杰希的脖子,他刚才也被余烬点燃了,但是他的烧伤就轻微地多,在我的生命力的灌注之下,现在仅仅有着一点点的疤痕而已。   “我会好起来的....就和以前被阳光灼伤一样。”   但是其实我心里没什么底。   在圣安格尔被范海辛用五纹的圣剑,做到的无非是和阳光一样的事情,只不过他恢复地比较慢。   而这次...则是完全没有恢复的苗头。   甚至因为侵蚀燃烧的速度要比再生的速度要快,它仍然在不断地灼烧着我。   阿芙有些慌了。   初火的这股架势是想直接把我烧死吗!?   我左手拔出了不死斩,直接用刀刃直接斩断了右手手腕。   随着手腕离开我的身体,失去了生命能量支撑的手腕迅速地燃起了明亮而灼热的火焰,而断肢也在火焰中快速地化为灰烬。   看来目前的我,是完全无法承受火焰的。但是为什么那些狄赛斯城的雕像,我可以手持螺旋剑,成为火焰的代名词呢?   是因为我是个冒牌货吗?   “啊?”   杰希也有点傻了。   我抬起了右手,此时此刻我的骨骼正在快速地重构,而肌肉也在之内而为地快速再生,没一会儿,我的整只手腕就全部复原了。   “小伤而已,我可不是普通的人类哦!”   嘴上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是我却对中庭的现状更加疑惑了。   道格拉斯曾经说过,我会受到阳光的伤害是因为中庭世界对我的排斥。但是相应的,在狄赛斯城我就不会受到任何的阳光的灼伤。   但是我为什么会受到排斥啊!我想不明白啊!   “既然没事了的话...我们就继续前进吧...希望前面都能顺顺利利的。”   杰希看着我的手快速地愈合恢复,虽然那个回复程度有些超乎人类的想像,但是我没事就好。   “你和他认识?那为什么他要拦着我们?”   夏尔没有搞懂这是什么神转折,他赶紧跑了过来,问我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啊这....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说清楚...”   我抬起手支支吾吾地也没办法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暂时只能打哈哈。   严格来说,我只是个冒牌货好吧?   “我们还是先去里面探探虚实吧...毕竟...清泪圣母可不会给那些蛇人喘息的时间。”   即使我遇见了一名来自狄赛斯城的流放者,但是那些疑问和话语都不会改变我们此行的目的。   我们要做的,是解除萨罗威纳镇的诅咒,让这里的居民回到以前安居乐业的时代。   我们沿着高墙慢慢地往神庙前进,走到了神庙的大门前。   神庙的大门足有十几米高,厚度也是超过了五十公分,而且基本上都是金属。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座神庙其实是由强烈而扭曲的意志活生生扭曲现实被制造出来的,它不受到大地之力的掌控,但是此时它的物理特性还是和那些现实本就存在的神庙没有什么差别的。光凭我们三个人推动这扇沉重的铁门还是十分难的。   “嘿!哈!”   夏尔怎么推都无法推动这扇巨大的铁门,在用尽了力气以后吗,他一屁股坐下来,国家一级退堂鼓大师又发动了他的独有技能,十分灰心地说道。   “我们连这扇门都打不开,还怎么杀异教徒啊!散了散了,我们还是走吧!”   阿芙瞥了一眼夏尔,没有对他的反应说些什么。   “正经人谁会正儿八经开正门啊....你们快让让,我要发威了。”   杰希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但是按照阿芙的性格百分之百是要大力出奇迹。   没准是直接把这扇铁门拆了,或者是直接用踹把它踹出一个巨大的洞口。反正奇迹女孩阿芙什么都能做得到。   我轻轻地把手放在了铁门上。   【浮世终焉】   万物有灵,而源于卡斯特托菲的这种纯粹的毁灭“灵”的力量也象征着绝对的死亡和毁灭。   突然,这扇巨大的铁门的浑身上下都出现了巨大的裂缝,这些裂缝将这扇铁门分裂成无数块,而黑色的深渊的光芒也从其内部照射而出。慢慢地,这扇铁门开始了弯曲内卷,它像是一块脆弱的豆腐一样被背部的那颗紫色的光球撕裂,一块一块地坍塌消亡。   这扇巨大的铁门被坍塌压缩成了一个体积无限接近于零的,而密度接近于无穷大的点。这也是空间和时间具有无限曲率的一点,空间和时间在该处完结。而其在中庭存在的意义也被抹去了。   “好了,你们进去吧。”   夏尔愣是没见过这种诡异而强大的概念性技能。他张大了嘴巴,十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下巴掉了一地。   “阿芙!你能教我这个吗!我想学!”   夏尔发出了想学的声音。   “这个,老家秘传的技能....恐怕我还真的教不了。你们还先进山顶神庙,先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吧?”   我挠了挠头,先马马虎虎地骗过了杰希和夏尔。   我看着杰希半推半就地把夏尔推进了山顶神庙,笑了笑。他们其实或许也猜到了我是谁吧?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而看着两人的背影慢慢融入漆黑当中,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关于黑暗时代,关于卡斯特托菲,关于浮世终焉。   一直以来,卡斯特托菲都是被冠以灭世之龙的称号的。   狄赛斯城的建立就是因为那是那些莱尔人和一些更古老的种族,他们要防范卡斯特托菲,他们痛恨卡斯特托菲毁灭了原本属于他们的纪元。   但是卡斯特托菲没有任何毁灭中庭的想法。   为什么呢?   我的一个猜测就是,中庭就如狄赛斯城一样,或许早就陷入了黑暗时代。   空间和时间开始向着某一个中心开始扭曲,他们的曲率开始不断地增大,开始如同一头衔尾蛇一样开始内卷。   就像倒悬深渊的世界以狄赛斯城为中心一般,中庭也有其中心。   但是那个中心在哪?   火已消逝,王座不见王影。   这些话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   今天事情稍微有些多,我不知道能不能在十二点之前把第二章赶出来。。。。 35.萨罗威纳镇(十一)   “阿芙?你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刚才因为正在思考着一些东西从而心不在焉,杰希也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轻轻地呼唤我。   "唔,刚才在想一些东西,来了来了。"   被杰希提醒了一下的我也是猛然惊醒,于是乎也加快了脚步,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一切的疑惑,一切的问题,都会在见到罗马教廷的初火的时候验证。而在那之前,我要收集自己的遗骨,要想办法把大衮从隙间弄回来,要把该死的大蛇弄死。或许还要调查一下深渊之蛇加布里尔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谜底终将揭晓。   我快步跟上了杰希和夏尔,随即展开了风元素的感知,在进入这种未知的环境之时,优秀的探索技能总是能够给冒险者提供更加广阔的视听范围,这能排斥危险,也能提高工作效率。   而这种满是陷阱和幽邃之物的邪教庙宇当中,更是应该注重探索。   我原本就想着这座神庙不可能是凭空生成的,这肯定有着某种原型,那些原罪的邪教徒应该借鉴了什么教堂或者神庙,里面的摆设也应该是类似的布局。   但是我错了。   当阿芙一走进这座圣殿内部,并且开始使用风的感知来开始大范围地追踪清泪圣母的所在隐藏的区域的时候,阿芙发现这个神庙的内部布局和设计其实非常不合理,甚至是疯狂地,病态的。   虽然这座圣殿在外表上十分富丽堂皇,红白的墙砖和金色的辉煌的房瓦让神庙显得十分豪华富丽,但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里的的回廊错综复杂,很多地方连接的并不顺畅,有着一大部分的回廊都形成了死胡同,这里不像是走廊而是迷宫,还是没有出口的那种迷宫。   而房间的布置也是杂乱无章,这里并非仅仅指的是房间的内部布局,而是所有的摆设和物件。包括了房门、包括了摆设、包括了蜡烛。这里很多的房间的门都是歪的,有些是被安置在天花板上,有些单向的门的门把手却安装在房间内部;马桶被固定在墙上,而马桶下面就是餐桌。   因为苦痛产生的奇迹,就这?果然和深渊有关的东西脑子都不怎么好使。   “按理来说,神庙进门不应该是神明的雕像吗?这......”   纵然夏尔是个无神论者,他还是清楚大部分的教堂的布置的。一般来说,教堂进门以后一般都是供教徒休息听讲的大厅和神明的雕像。   但是进到神庙以后,这里像是一个非常空旷的、杂乱的空地。并且这里也发生了那些杂乱的扭曲。有些长椅像是来自Ubisoft的一般,有一些卡进了碎裂扭曲的地面,有一些卡进了七歪八扭的柱子。   而位于这个大厅最中央的雕像底座上并没有什么巨大的神像,而是摆着一尊仅有一人高的,有些与众不同的蛇头雕像。那个蛇的头眼睛很大,像是两颗椭圆的,巨大的黑曜石,他没有獠牙,嘴里满是巨大的臼齿,黑色的鳞片颜色幽邃而深沉,像是来自深海的色彩。   那是深渊之蛇,他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我却说不出我在哪里见过...   或者是吃过?   “这里到处都是沾满鲜血的乌鸦的羽毛....之前那些乌鸦人来过这里,但是似乎被什么东西杀死了。”   杰希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除了这些怪异的摆设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周围的地上散落着大量的鸦羽。那些黑色的渡鸦羽毛就很之前他们见到的、被流放者杀死的那只鸦人的身上羽毛一模一样。而且那些乌鸦的羽毛也大多数都是沾满了鲜血,看上去像是被某种生物屠杀了一般。   “那些鸦人的实力其实不弱,那些蛇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身上没有生者的特征,幽邃魔法也对他们不起效果......但是还是有一些东西把他们杀死了...小心。”   我看的出来那些鸦人是通过乌鸦的尸体或者羽毛,再利用深渊的特性来召唤出来的。这些来自深渊的禁忌症既拥有利爪,也用用巨大的体型,而且还能够进行短暂的飞行。这些渡鸦必然是强大而聪慧的深渊生物。   虽然之前那只身高三米的鸦人瞬间就被流放者给秒杀了,但是那可是狄赛斯的骑士啊!强大而睿智,对付那些深渊生物自然是不在话下。   守卫高桥的守门人就是来自狄赛斯城的被流放者,那么守卫大厅的人,又会是什么怪物呢?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深渊之蛇雕像的异样。   黑色的浓郁的雾气从那深渊之蛇的的嘴巴里慢慢地涌出,那是比空气更加深沉的濡湿的雾气,它就像是沉重的液体一般缓缓沉降在大厅的地面,形成了薄薄的一层黑色迷雾毯子。   而幽邃之物,也从这黑暗的迷雾当中缓缓地升起。   那是一只匍匐着的巨大生物,身高虽然只有一点五个阿芙那么高,但是由于其匍匐的特点,起体积也不容小觑。它的身上长着稀疏的白色的毛发,那让它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毛茸茸的野兽,而是什么年近古稀的可怕怪物。我很想把它称之为蜘蛛,因为那令人心生恐惧的模样真的很像是一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蜘蛛。但是我从它那如同濡湿人形一般的发光的幽邃的白色眼眸,知道了那是和濡湿人形一样的深渊生物,那是一只来自幽邃的诅咒者。   它长有三对利爪,后面两只利爪用来支撑它进行各种各样的活动,而前面那只巨大的利爪看来是用来进行攻击。它的后肢的关节数量足足比人类要多一番,导致了它的后肢是如同蜘蛛那样先外翻后朝地,还有着如同犬类一般用前脚掌着地走路。而它那嘴巴是如同螃蟹一般的两瓣口器,那口器上和嘴巴内部却又长着无数的利齿。它的背上甚至还有好几具人类的苦头,正在随着它的身体的摆动而摇晃,看上去十分渗人。   这东西,倒悬深渊里多得是,只不过脑子不太好使,并不听我指挥罢了。   杰希刚想掏出孽刃再度准备和幽邃诅咒者准备作战的时候,我赶紧拦住了他。   “停!那东西喷一大口气就能熏死一阵群的夏尔,你确定还要上吗?这可不比人形的流放者!这我可救不了你!”   杰希愣了一下,一般而言,阿芙也总是会让他上去练练手,但是阿芙这次却显得有些紧张。   事出反常必有因,杰希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只不过他仍然对战斗有些执念。   “那它总有什么弱点.....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够被杀死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我一边和杰希轻轻地说着幽邃诅咒者的可怕之处,一边掏出了不死斩,慢慢地走向了那个浑身上下长着稀疏白毛的可怖六腿毛怪。   杰希肯定是打不过这种产自幽邃的怪物的,这种东西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失去理智的,对灵魂的渴望到疯狂的欲望。   正儿八经地我疯起来连自己都吃。   “然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去尝试的,如果杰希想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幽邃诅咒者,那么我先给杰希展示一下,不使用魔法和元素的力量,从而真正斩杀这些怪物的方法。”   幽邃诅咒者察觉到了我的慢慢靠近,也察觉到了源自我身上的那股敌意,身为幽邃造物的它自然是极富攻击性的,但是它十分狡猾的慢慢后退了两步,却并非是要逃跑,而是佯装撤退,退了两步之后直接朝着我开始冲锋。   不愧是拿4条腿走路的怪物,其冲锋速度比之前流放者要快了不止一倍。   解说这幽邃造物可是要浪费时间的,见到那个东西这么饥不择食地朝着我冲过来,那我也自然不可能给它好果子吃。   我迈开了脚步,一边手持不死斩快速地朝着他移动,选择正面和幽邃诅咒者对冲,一边和杰希解说道:   “它的弱点就是头部,这些幽邃变异生物其实是由人类变异而成的,和那些濡湿的黑精并无差别,只不过是同一种本质的不同的表现形式。”   我看着那张充满着利齿的口器在快速地朝我飞来,但是慢慢地,在我眼里一切的事物的速度都在开始减慢。我看见了那张巨大的嘴巴里面的那些利齿不规则地、缓慢地挪动着,摩擦着,看见了那个怪物背上的那些骷髅头相互碰撞,发出奇异的声音。   而就在我即将被幽邃诅咒者的嘴巴咬到之时,我在一个漂亮的转身闪躲开了那充满尖刺的两瓣口器的同时挥动了不死斩,只见淡红色的刀光剑影闪过,幽邃诅咒者的左前肢体被我瞬间拿下。   “吱吱吱!”   被我砍断前肢的毛怪顿时疼痛的大叫一声,它又挪动了那怪异可怖的后肢,像是一只猫一般高高地跳起,然后跳到了一根柱子上,随后用它的剩下来的那些躯体牢牢的抓着粗壮的岩石柱子。   纵然是来自幽邃的变异扭曲怪物,失去肢体的痛苦仍然让它感到本能地恐惧。那个东西没有弄清楚我是如何做到的,它不会知道的,而它也将永远不再会有尝到新鲜人肉的机会了。   “杀伤力最强的是那前段的利爪和满是口器的嘴巴,虽然这东西的血量很高,只要你砍断了两节前肢,再瞄准了口器再打。只要干掉了那个东西的脑袋,它就会死亡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幽邃诅咒者,等待着它继续朝着我进攻。   由于我之前说了不会使用魔法和元素的力量,自然我没办法用超自然的力量把那个幽邃诅咒者弄下来,只能愣在这里,等着那个怪物下来。   但是我倒是不用担心这个东西逃跑,这些幽邃的变异者不同于野外森林当中的动物,那些野生动物猎食是为了生存,他们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而铤而走险,攻击人类。而这些东西它们唯一和最终的目的就是暴食生者的灵魂。为此,它们甚至可以舍弃生命。有些弱小的濡湿人形会畏惧强大的灵魂,它们会逃跑,会躲藏,但是这只怪物不一样。我看到了它背上背负着的那些骷髅,看到了它它投射出来的欲望。   这个东西想把我给吃了。   “杰希,你带着夏尔后退到门口,这东西胃口大得很!”   我看见了那个幽邃诅咒者眼中的欲望在不断地膨胀,而那蠢蠢欲动地准备朝我进行突袭的姿态也告示了 一切。我没有转身朝后看身后的杰希和夏尔,我的目光仍然死死地盯在幽邃诅咒者的身上,与此同时,我也在警告着杰希和夏尔,最好能够退后到这个东西攻击不到的安全距离。   而正当我喊完这句话的时候,幽邃诅咒者也正如我所预言地那般高高地跳了起来,他落在了我和杰希他们两人的之间。顿时,这座神庙发生了巨大的抖动,似乎这地面有些不牢固似的。天花板上也掉下了许多的灰尘。   但是这点抖动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自然,对于那头渴望贪食灵魂的怪物也不是什么阻碍。   它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夏尔和杰希。   对它而言,灵魂都是食物,强大的灵魂和弱小的灵活都没有什么差别,美味和不美味也没有什么差别。欲望的深渊,是无法用别人的灵魂来填满的。   我自然不可能任由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去吞食杰希和夏尔,于是也快步追了上去。   我本来想一个滑铲过去拿不死斩直接给它来给正儿八经的开膛破肚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的肚子底下也有一张满是利齿的嘴巴!   好家伙,差点就滑进它的胃里了。   吓得阿芙马上改变了战斗策略,在滑铲滑到一半的时候,高高的跳起来,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似乎察觉到了我正准备对他大打出手,幽邃诅咒者伸出了他剩下的最后一只前爪,试图利用那只前爪上的锋利的爪子来对我进行攻击。   你正面突袭的时候都没能看清我的动作,难不成我在你背上的时候,你还能看清?   不死斩在少女的手中舞动,红色的刀刃在污浊沉重的神庙大厅中划过一道道赤红的刀光,那并非有着什么绝妙的精巧的剑术,那是绝对的力量和速度之下,刀刃飞舞产生的虚影。   我弹开了那些坚硬的角质层的攻击,随后抓住了那只爪子攻击的空隙,眨眼间,一道淡红色的闪光穿过了幽邃诅咒者的右前臂。   幽邃诅咒者看着那节被我砍断,掉落在地上的前臂的时候,再次痛苦地大叫了起来。   声音刺耳难听,还伴随着整个神庙的共振。又有着无数的细密的尘土从高不见顶的天花板上掉下来,与之而来的还有建筑物独有的那种不可靠的石头碰撞声。让我感觉这个神殿似乎并不怎么靠得住的样子。   而当它结束了它的叫嚣声,再次试图高高跳起,将我从背上摔下去的时候。我却主动跳了下来,轻轻地降落在了它的口器前。   阿芙冲它轻蔑一笑,笑容可人。   “想要咬我吗?”   纵然知道面前的人物的灵魂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而那也是注定燃起世界的火焰,但是幽邃诅咒者对于灵魂的渴望俨然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已然成为一个诅咒。   就如同飞蛾扑火一样,这些幽邃的造物见到明亮的灵魂,也是会趋之若鹜啊。   燃烧着的熊熊火焰成为了幽邃诅咒者眼中的最后的一个场景,随后,他的视线就变为了一片漆黑。   随着一记干净利落的十字斩。幽邃诅咒者的脑袋瞬间被持着利刃的少女干净利落砍成了四瓣, 少女帅气而轻盈地甩了一下明亮的剑刃,上面污秽的血液也瞬间洒落在地面,掉落在扭曲的石砖上,发出了可怖的滋滋声。   “怎么样?杰希学会了吗?”   随着幽邃诅咒者的死去,他那扭曲的欲望也在快速地消散,维持这具怪异身体的最重要的核心也消散了。它身前贪食的那些无主的灵魂也在缓缓地被释放出来,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最终融入到了我的身体当中。   “学不来。”   杰希很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心生。   他并没有我那么强的身体素质,无法在最短暂的时间里做出那般的闪避反击动作,也无法一跳4米,直接跳到那个怪物的背上。   杰希甚至看不到最后的那个十字斩是如何出招的。   “要是我刚才上去的话,那个东西应该已经吃饱了吧....”   杰希苦笑了一声,打趣道。   但是显然阿芙没有理解杰希说的冷笑话,反而是指出了杰希的笑话的不足之处。   “我跟你说过的哦!那些深渊的造物,都是有着无法填满的欲望的哦....他们是永远也无法吃饱的....”   ————————   各位!   我悟了!   既然我每天要发两章三千字一共六千字,那么我为什么不发大章呢!   看上去就很有威慑力嘛!   而且还不用断章,免得有人说我是断章小猫咪。   喵~ 36.萨罗威纳镇(支线1)   米兰城外,虽然这里依旧被厚重的迷雾覆盖,但是那浓厚的迷雾仍然没有阻挡人们千万发达城市的热情,今天依旧有着无数的人从四海八方来到这里,来到米兰。他们的车队在米兰的城门外等待着守门的士兵检查,各色的车辆载着形形色色的珍稀物品,依次通行。   在远处,在另外一条和大道相切的小路上,来自幽邃教廷的师徒二人慢慢地跟随着那只羽翼不甚丰满的濡湿的鸦人,慢慢地前进着。   克劳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那些无知的平民,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面临的危机,也不知道他们身边存在的危险。他么的生活如同以往一样。他自言自语地评论者那些无知的幸福的老百姓,语气上也带着一些羡慕。   “真好啊,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能够平平安安地、无知而幸福地生活着.....”   "老乌鸦"瑞文听到年轻的克劳竟然发出了这种感叹,也是笑了笑。   “那些人享受世俗,享受平静带来的生活,他有他们的幸福;我们维持秩序,享受世界的平衡之美,我们有我们的幸福。”   只不过瑞文又话锋一转,又是说起了那些关于欲望和幽邃的事情。   说到底,知足常乐,而无法满足的欲望才是人类痛苦的根源。   瑞文见过太多的人沉迷在欲望的深壑当中,其中不乏有着大量的教廷高级祭祀。   随着新教皇希德执政,教廷里面的圣殿骑士数量的就不再增加了,这对教廷而言是不小的打击,再加上维持教廷的势力肯定是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而普通的佣兵又不可靠,故而不少的祭祀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黑骑士的身上。但是单纯具有强大执念而不会被欲望吞噬的灵魂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则会在那个过程中成为幽邃的俘虏。   一些人成为了“断罪者”,一些人成为了完完全全的怪物,一些人虽然没有改造成功,但是却失去了理智。   他见过那些人的身体腐败溃烂成为了一团黑乎乎的腐烂蛞蝓,他见过那些人因为饥饿同类相食而成为永远也无法吃饱的暴食者,他见过那些暴虐成性的杀人犯接受了祭祀的改造,成为了教廷手下的“执行者”、“断罪者”,以教廷为名,执行杀戮。   本是神圣之地,却因欲望而行幽邃之事,实属荒诞。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前提是满足......欲望会给你带来短期的动力,会给你带来力量,但是沉溺在欲望的深渊当中可并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的很多师兄师叔都在追求欲望的途中迷失了,他们追求的东西变成了欲望本身,他们成为了幽邃的俘虏,成为了永远无法填饱空腹的恶灵...”   “欲望....”   第一次陪着师傅走出训练场地的克劳对那些欲望有些不太理解。   自始至终,瑞文看好克劳的一点就是听话。克劳知道教廷里面的那些古老的书籍不能被触碰,知道一些禁止的区域不能够进入,知道一些法术不能在没有导师的情况下进行。他照做了。   而没有照做的同级生,要么被那些诅咒当中的书籍伸出的幽灵怪手变成了结晶,要么就进入了一些禁地,被天上掉下来的蛞蝓活生生吃掉,亦或是被自己召唤出来的深渊侵蚀,变成了行尸走肉。   他不是最优秀的,只不过他是活到最后的。   “克服欲望需要强大的力量,克劳,你就有那种力量。你克服了那些对于未知的好奇,克服了对力量的渴求。那并非是简单的事情。”   瑞文拍了拍克劳的肩膀,十分认可地对克劳赞扬道。   克服心中的欲望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你很难让一个年幼的孩子不吃摆在他面前的糖果,你也很难让一个成年人不去羡慕身旁人获得的意外之财。欲望随处可见,人类就是由各种情绪和欲望构成的。   只不过有些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将自己的灵魂铸就地如金子一般闪耀;而有些人则会屈从于自己的欲望,将自己腐化成污秽之物。   “不...老师...我只是害怕而已...”   克劳倒是没有那么好大喜功,他虽然内心里还是有着一些对于深渊的那些力量的渴望,但是那些非人的东西还是会引起他的恐惧。无论是那些羽翼不丰满、爪牙锋利的鸦人,还是那些浑身濡湿,发出腐烂臭味的蛞蝓,都能让克劳浑身上下发毛。   那些东西完全是超出克劳的认知的。   “害怕也没什么不好的,勇敢者和弱者只差一步之遥,恐惧也能化为力量,而人类也是因为恐惧黑暗,才能得以存活。”   “是吗...”   “黑暗和幽邃都是一样的东西,其中都藏匿着未知。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则源自未知。明知恐惧而自强的是勇者,明知恐惧而退后的是弱者,投身未知的,则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就这样,两人的对话一直在慢慢的进行,当克劳提出一些问题的时候,瑞文也总是会耐心地回答他那些问题,而克劳也是虚心地接受老师的教诲。   克服欲望、战胜恐惧。   两人跟随着那只枯瘦可怜的鸦人走进了米兰城外的贫民窟。   贫民窟里的建筑大多数都是简陋而破败的,很多都是用廉价的木板搭建的,这里没有什么排水的下水道,生活污水和粪便齐刷刷地往里倒,使得本就不干净的贫民生活区变得更加脏乱不堪。这里的卫生条件堪忧也导致了蚊虫滋生,瑞文和克劳看见了那些臭水沟上方飞舞的那些苍蝇和蚊子,边上还有一些未经处理的肺痨患者的尸体。   这里简直糟糕地不能再糟糕了。   而更糟糕地则是这里的贫民。   这里的很多的贫民内心的黑暗都已经被引导出来了,他们身上的那些灵魂能量已经被引导到周围的迷雾里面了,留下的只有一具渐渐失去生机的空壳,还有那具躯壳当中的幽邃的欲望。   而这只是外围的,内部的情况估计只会更加严重。   “克劳,站在我身后,掏出法杖和匕首,准备随时战斗!”   瑞文意识到了贫民窟的异常情况,他看着那只克劳召唤出来的濡湿的鸦人缓缓在这迷雾当中慢慢壮大,慢慢变得更加地强壮,警惕地停了下来。   他掏出了木质的法杖和经过属性附魔的匕首,随时准备对贫民窟的棚屋里冒出来的那些濡湿人形进行战斗。   战斗惊讶并不充足的克劳虽然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了解过关于邪教的一些事情的。   那些信奉苦痛的原罪邪教徒一直在流窜作案,什么地方有天灾和兵乱,什么地方就有他们,他们的信仰在流民和平民之间广泛传播,在国泰民安之时慢慢潜伏,在水深火热之时一触即发。十几年前的战争就促使了中庭流民的大范围的移动,而近些年的天灾也导致了苦痛信仰的进一步的发展。   而那些原罪的邪教徒,他们所做的绝大部分的事情都和对深渊的献祭有关。他们会召唤濡湿的人形,会召唤幽邃诅咒者。   这似乎听起来和幽邃教廷所做的事情差不多,但是目的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深信痛苦能够减轻罪孽,而更加深邃黑暗的深渊能够洗涤自己身上的原罪。   讲人话就是把世界上的人全部变成疯子,他就不是异类了,真聪明。   克劳也掏出了匕首,虽然他的匕首亮晶晶的,上面并没有什么附魔,也并不具备什么对灵体的杀伤性就是了。   越深入贫民窟,那些濡湿的人形发育地就越发成熟,这里本身就人口众多,外加上深渊的感染,让这里已然成为孕育幽邃的温床。瑞文和克劳一个个的清理了周边的那些濡湿的人形,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孽。   要知道,假如不加以干涉,这里的那些濡湿人形肯定会如同养蛊一般,互相吞噬,最终进化出一个非常强大难缠的怪物。而被困在这里的那些活人也会因为扭曲而黑暗的意志而异化成一些幽邃而扭曲的生骸。   瑞文直接用棍棒击碎了一个濡湿人形的脑袋,这些因为幽邃而生的残缺灵魂反而无法承受那些幽邃的力量,在被瑞文轻轻地命中之后便纷纷倒在地上,开始消散成为灵魂的碎块。   一只长满了蛆虫的腐烂尸体也因为幽邃的力量而重新开始活动了起来,而克劳也熟练地直接用一发火球击中了那浑身上下爬满蛆虫的恶心活尸,那些蛆虫纷纷在火焰的灼烧之下爆浆,炸出白色和绿色的恶心液体,最终在火焰的洗礼之下重归死亡。   他们一边继续跟着那只鸦人往深处走去,一边清理这片贫民窟。   清理这样的死亡营地并非是一件难事,经过训练的克劳本就对那些幽邃造物有着敏锐的感觉,而瑞文更是这方面的大师,要做到清理这样的一个营地,对瑞文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最终,他们也靠近了贫民窟的中心区域。   有人在这里等他们。   那是个头上戴着方方正正的帽子,身披带有火纹的白色长袍的人类。或者说看上去像是人类 。他的身高比人类要高出一截,这让他显得像是个小巨人,他的身上的那些装饰看上去有些繁丽,但是没有人类祭祀的那种珠光宝气,反而看上去让人十分舒适和安心。   “哦....有客人来了...多谢你们帮我清理了那些难缠的濡湿的欲望....”   犹大轻轻地抱起了那只被克劳召唤出来的鸦人,那只鸦人在犹大的怀里轻轻地哭泣,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瑞文看到这副场景满心不适,却又无法用语言描述那只诡异感。   “我的名字是犹大...曾经是狄赛斯的十三名大祭祀之一......我是为了辅佐‘王’而来,请问二位又是被什么趋势到此地的呢?”   犹大的眼眸明亮,白色的目光像是要穿透灵魂。   “来自狄赛斯城的....祭祀吗?”   瑞文自言自语了一番,犹大的出现显然有些超乎他的知识认知了....   他本以为这里会有着一群原罪的邪教徒,会有被深渊完全吞噬的扭曲灵魂,但是这里干净的很,这里什么都没有,这里没有人类的尸体,没有深渊的污秽物质,也没有濡湿的人形。   有些奇怪。   “是的...我是来自狄赛斯城的祭祀,顺便一提,我的能力是读心术,这是普罗米修斯大人赐予我的能力...当然,是普罗米修斯大人没有被人类腐化之前赐予的。”   犹大迈开了脚步,他的脚上穿着麻布制成的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声音很细微,但是却令瑞文有些不寒而栗。   “你对这些贫民做了些什么?”   克劳十分紧张,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面跳动,他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表面上不具备什么威慑力,但是每一句话都直戳内心的敌人...克劳想说他卑鄙,但是犹大却十分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能力,他没有说谎,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啊....引导出他们内心的黑暗,仅此而已...这里是幽邃的聚集之地,假如不加以引导,他们迟早会变成另外一幅模样...那名少妇...梅薇思,她很痛苦,我能感受到那种痛苦。那些痛苦的情绪不加以引导,纵然是你,也知道她将变成什么样的异形吧...”   犹大抬起了头,他看到了笼罩在米兰城上空的迷雾正在快速地消散,他就在知道了梅薇思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吧。她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而那些执念也消散了。这对于目前你们这些人类而言难道不是什么好事吗?”   而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克劳发动了濡湿的召唤,乌鸦的羽毛飞溅,顿时有着三四只壮硕的、身高达到三米的鸦人骑士从那些羽毛当中化身而来。   “对不起,犹大先生,我还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   又是大章,看的开心!   这里讲的是先前的故事。 37.萨罗威纳镇(支线2)   犹大饶有兴致地转过身来,他看了一眼天上的明亮温暖的太阳,又看了一眼苍老憔悴的老乌鸦,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像是在感叹瑞文这一生都是碌碌无为。   “人类,我原本在此处等待的人并非是你...我在等待着的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这个世界需要她...而你所认可的平衡正在误导她...你难道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扭曲和错乱吗?“睿智”的乌鸦?”   犹大轻轻地地把那只濡湿的鸦人放在了地上,随后轻轻地抬起了手腕,万千金色的、黑色的粉尘如同光点一般凝聚在他的手心,而金枝叶权杖也缓缓浮现在他的手上。   金枝叶权杖,那是曾经是狄赛斯的祭祀们所持有的权杖,曾经的数量有十三把,每一把都是由尤克特拉希尔的树枝制成的,作为狄赛斯教廷的最高祭祀的象征。   但是现在金枝叶权杖上面已经沾满了黑暗和幽邃的结晶。那些是各种情绪和欲望的结晶,尤克特拉希尔的树枝和树叶也被那些漆黑深邃的情感染成了黑色。或许现在应该把其称为黑枝叶权杖才更加合适。   他轻轻地挥动了黑枝叶权杖,那只克劳召唤出来的濡湿鸦人身上的灵魂能量和情绪纷纷被黑枝叶权杖吸收,成为了那些灵魂情绪结晶的一部分,而乌鸦的身体也变成了原先的那样,变回了那只经过特殊炮制的、干瘪的尸体。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必须得解释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以及那些原罪的疯子去了哪里。”   瑞文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不是犹大的对手,狄赛斯的教团对于火焰的研究比教廷要深入很多,而对深渊的研究也很多就是源自狄赛斯城。幽邃教廷的把戏对于那些把持着一些神明能力的祭祀而言,就如儿戏一般。   就像他能凭借三根羽毛召唤三只鸦人骑士,但是克劳需要凭借一只乌鸦尸体才能召唤一只濡湿的乌鸦一般。   被召唤而来的三只鸦人骑士感受到了瑞文身上的情绪,他们尖叫着从身上拔下一些锋利的羽毛,那些羽毛在他们手上化为了十分锋利的鸦羽,随后鸦人骑士把那些鸦羽投掷向了犹大。   “那些可怜的自认为背负着罪孽的人回到了山峰上的扭曲神殿。他们自以为能够创造出神明来庇佑他们,结果他们制造的神明不过是痛苦的诅咒,很可笑吧....”   犹大没有闪躲那些鸦羽,那些闪亮的带血的乌鸦羽毛没入了他的身体,没有带起丝毫的波澜。   经过万年吞食亡灵的情绪,犹大吞食过的苦痛情绪远比这种肉体上的痛苦要深沉。年轻的母亲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孩子,最后悲痛致死。年轻的父亲在地震中失去了孩子,余震又带走了他的生命。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纵然是道格拉斯也无法完全断绝地震的产生,纵然是波塞冬也无法让海洋不产生海啸。芙蕾雅给世界带去了生命,但是生命却无时无刻不在死亡。   他曾经想让那些悲惨苦痛的灵魂能够在安息,能够不带怨恨和痛苦地回到冥海,犹大成功了。   但是他们却变成了另外的一些东西。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那些可怜人在山那边的镇子上做了什么。”   犹大轻轻地提起了黑枝叶权杖,顿时,白色的记忆如同蚕吐出的丝线一般从他的脑海之中被拉扯出来,一圈圈地缠绕在黑枝叶权杖上。   随后他猛地挥动了权杖,那些记忆瞬间凝结成块。然后随着犹大那一挥舞而脱离,而后如同炮弹一般命中了瑞文,海量的记忆有如醍醐灌顶一般灌入了瑞文的脑袋里。   瑞文感觉自己的脑袋疼痛地快要炸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一个被充了太多气的气球,有太多的东西灌注了进去,而自己却一时半会没办法消化那些记忆。   瑞文用手紧紧地抓住法杖,试图用它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本以为那是犹大对他进行的精神攻击,而刚才犹大的那一下显然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看来不使出全力的话,或许克劳和自己都没办法活着走出。   为了获得那一线生机,在瑞文的操纵下,那几只鸦人骑士纷纷亮出利爪,朝着犹大冲了过去。   “为什么...要预先假设敌对呢?”   拥有读心术的犹大显然是知道了瑞文的打算,而他的黑枝叶权杖也显然不是吃素的。   或许直接干掉瑞文能够直接解决这件事,但是他并没有擒贼先擒王,瑞文和克劳对他而言都还有用。犹大反而是先直接挥动了黑枝叶权杖,他的尖锐的手指轻轻往上一指,紫色的水晶瞬间从地上升起,将那三名鸦人骑士直接穿刺而死。   鸦人骑士化作了沾血的羽毛,而紫色的水晶也升华在空气中,快速地变小。   “人类...我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而来的,狄赛斯的骑士们畏惧黑暗,深渊的大蛇们恐惧火焰.....但是这个无火的世界需要一场净化....”   他慢慢的靠近了瑞文,而此刻的瑞文也已经消化了那些他赠与的记忆。   瑞文看到了萨罗威纳镇里的那些居民的变化,看到了位于山顶的扭曲神庙,看见了那些幽邃诅咒者盘踞在神殿的天花板上,啃食前往“朝圣”的蛇人,看见了清泪圣母被“供奉”在神庙之底,默默地流泪。   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岩石洞穴内部,有着一颗岩石做成的巨卵,巨大的卵的一端已经破裂了,而其中是无法直视的黑暗与幽邃。   没有人知道,这也曾经是道格拉斯的梦境里的景象。   “那些是...萨罗威纳镇的邪教徒?”   瑞文虽然明白那些是犹太硬塞给他的记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在年轻的时候去过萨罗威纳镇,那里地处丰饶的平原,借着河流和来自多菲海域的温暖潮湿的海风,也算的上是水网密布,凭借着优秀的河流运输和农业,萨罗威纳镇完全能够被称为是农业重镇。那是一个欣欣向荣的乐土。   而他在记忆里见到的是遍布死亡的黄沙和充满着恐惧而痛苦的沙地蛇人。   “是的...恐惧和灾难在这片土地上传播。痛苦深深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而萨罗威纳镇也有其根源...深渊之蛇加布里尔,这个名字,你,知晓吗?”   犹大站在了瑞文的面前,身高三米的他比起一米八的瑞文简直像是个巨人,而他手上的黑枝叶权杖更是像是一根巨型棍棒,能够十分轻松地击飞瑞文。   而他那刺穿灵魂的白色眼眸已经洞穿了瑞文的精神。   “啊....看来你还是知道那条巨蛇的...这些秘密有其存在的价值...不是吗?但是那些秘密却会阻碍这个世界的变革....我们那失去记忆的‘王’,仍然对此一无所知......”   瑞文听说过一些关于老教宗约瑟夫的一些传言,那些传说在幽邃的信奉者之间传播,说教宗是人类最初的恶,是【原罪】的创始者。   “那么那个传说是真的了?是约瑟夫背叛了普罗米修斯,也是他一手造就了黑暗时代?”   正当瑞文准备多提问一些东西的时候,犹大却没有说些什么,连表情都没有。   他慢慢地后退了两步,眼睛望向米兰的城内。   犹大感觉到了罪业女神的苏醒,但是很遗憾,她没能脱离自己的梦境。   “城里发生了什么?”   “那不重要,至少对你而言并不重要。”   犹大不再继续往城里张望,既然朱斯提提亚没能点醒芙蕾雅,那么自己的计划就还需要进行。   那么就从禁忌者的绘画世界开始吧?   “生命女神和她的灾厄之龙已经回来了,不是吗?你嘴里的王到底是什么?”   老乌鸦放弃了和犹大的战斗,但是他依旧咄咄逼人,生命女神和灾厄之龙卡斯特托菲的已经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那似乎并非是犹大口中的王,他的动机,他的目的都十分可疑。   毫无疑问犹大是一个满身都是污点的智者,只要他能够进入人类的权利中心,无论是教廷还是原罪,犹大绝对能够掀起一番风浪。   那将是人类无法承受的。   “火已渐熄,王座不见王影。”   犹大再次慢慢地转向瑞文,而此次,他的声音充满了某种魔力。   “我所做的事情,和希德·茨密西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都将登上信仰的顶端,都将唤醒王...而你不应该误导他,让他知道王的真相对这个世界并无坏处。”   他把一张羊皮纸递到了瑞文的手上,那张羊皮纸上有着一些特殊的花纹,似乎并非是用普通羊皮制成的。   随后他便再次转身,迈开脚步,准备离开此地。   “不......希德是一个谋权篡位的疯子.....”   瑞文拒绝了。   “那么你所侍奉的约瑟夫·普罗米修斯难道不是个谋权篡位的疯子吗?”   犹大停住了脚步。   他没有转身,但是语气里难得地充满了愤怒。   “腐化了普罗米修斯 ,将千万的莱尔人和天使变成了畸形的魔族和堕天使,引发了诸族战争,将大衮驱逐出界.....这就是你所信奉的至高无上的教宗吗?”   ————   因为明天要到医院看病,再加上存稿花完了,所以今天和明天可能都是单更。 38.萨罗威纳镇(十二)   “说的也是....”   杰希一边点头,一边对我痴痴地笑着,似乎是在感叹阿芙有时候真的会在奇怪的地方较真呢。   不过他也是知道阿芙说的东西自然是没有什么错误之处的。杰希看的出来那些刚才那个幽邃诅咒者不仅想吃掉芙蕾雅,也想吃掉自己和夏尔,这种来自深渊的野兽确实和自己驯服的那头狮鹫不能够同日而语,贪食到无可救药。   况且杰希也感觉到了,阿芙在驯服狮鹫的时候还帮了自己一把。   像阿芙这样的青梅哪里找?虽然阿芙也够不上青梅的标准就是了。   “但是这里好冷清啊.....除了刚才那个怪物,这个神庙的大厅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夏尔一见那个幽邃诅咒者死在我的手上了,他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起来。夏尔现在仍然穿着短裤和短袖,而这个清冷的大厅有些令人胆寒。他一边抱着双臂发抖,一边慢慢地靠近了位于大厅中间的那个雕像。开始慢慢地观摩了起来。   “这个东西真的丑地好别致哦....”   但是阿芙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那尊深渊之蛇的雕像上,我知道那绝对是这个大厅里非常值得去观察的东西,从中一定能够获得一些与众不同的信息,但是我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地面这些凹凸不平的石砖上。   因为这底下是空的,很危险。   我蹲了下来,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地面的砖头。随着我的手指的敲击,下面顿时就发出了空心的扣扣的声音。见此,我又看向了因为之前幽邃诅咒者的飞扑而塌陷的那个空洞。   下面或许还会有着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在我的控制之下,海量的风元素鱼贯而入,他们穿过那个深不见底的空洞,狂风穿隙而过,发出了有些恐怖的呜呜声,随后那些风元素就将下面的声音和气味都带给了我。   我感知到,这座大厅的下面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空洞,我能够听见乌鸦的嘶哑的吼声,也能听见蛇人的丝丝吐信的声音。我听见了下面有着女人痛苦的声音,听见了哗哗的水流和老人的痛苦的呻吟。   鸦人骑士和清泪圣母应该是在战斗,而不少的蛇人也受到了清泪圣母的召唤而赶赴前去保护他们,至于那个老人的痛苦的呻吟声,大概是因为战斗而负伤了吧?   我感觉下面怪怪的,一定得加倍小心。   “你们两个稍微小心点哦,下面的这些砖头都是空的。而我们脚下便是一个十分巨大的空洞,阿芙敢保证清泪圣母就在下面,我已经能听到她的声音了。而且最好呢,也不要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免.....”   “咔咔咔”   话音未落,凭借着风元素的敏锐听力,我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神秘的机关转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岩石摩擦的声音,而天花板上的一些灰尘和石块也开始散落了下来,他们纷纷地砸在了地面的石砖上,发出恐怖的扣扣声,甚至有些直接杂碎了地表,直接落入下面无尽的深渊当中。   阿芙大惊失色,顿时开始东张西望起来,调查到底是什么东西触发了机关。   “你们看!这个雕像胸口的鳞片可以按进去耶!”   那是夏尔,他站在雕像前,一根手指轻轻地把深渊之蛇的某一片鳞片按了进去。痴愚的夏尔并没有察觉到他刚才那个小小的动作对这个原本结构就不甚牢固的大厅产生了什么影响。   更气人的是他还在那里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你个印第安人高兴个什么啊!   “夏尔站在那里别动!杰希也别动!”   我大喊了一声,顿时把他们两个镇住了,他们两个都没有在进行什么特别大的动作,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机关已经被触动的事实。   “咔嚓!”——“轰!”   天花板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咔嚓声,只见一个无比粗壮的石柱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它直接撞碎了我面前的那些地面,在我和夏尔杰希他们之间砸出了一个巨大黝黑的深坑,同时也激起了大片的扬尘,让我一时半会看不清他们的状况。   “咳咳咳!哇!这是什么情况!”   夏尔因为那片扬尘而咳嗽了好几声,被我那么一声吼之后,他愣是没敢放开那只按动机关的手指,但是由于发自本能的恐惧,他慌不择路地抱住了那个丑陋的深渊大蛇的雕像。   而那个罪魁祸首仍然没有发觉自己干了些什么。   “你们两个别动!掉下去了可不好!”   虽然下面就是清泪圣母的巢穴,但是我可不愿意就这么直接下去,万一直接跳进人家嘴巴里,给人家喂了个饱怎么办?   “轰隆!”   经过了十几秒的坠落,那块石头才掉到底部,并且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求我们和下面的距离。   事实证明,紧张的环境下人就会很健忘,阿芙就是如此。   我有些太过紧张了,现在这一瞬间竟然是忘记了自己会飞。我试图慢慢地挪动了脚步,一边往杰希所在的方向慢慢挪去,一边心里默念不要掉下去。   脚下的那些砖块一边发出沙沙的声音,一边裹挟着一部分的沙土掉了下去。那空洞扩张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总给人一种倒计时即将结束的紧张感。   阿芙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紧张过,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看着弗雷德里克差点把水果捞摔在地上。   “慢慢来,不要急。”   对比我满脸紧张,杰希就冷静多了,他慢慢地弓起了腰,放低了身体的中心,然后慢慢地往远离空洞的方向挪去。   反观夏尔,他比杰希还要“冷静”。   他不仅没有移动身体,他连手抖没有动过。夏尔的手指仍然按着深渊之蛇雕像的那片鳞片,不敢松手。另外一只手则紧紧地抱住深渊大蛇,那个架势似乎是在说“我誓与深渊大蛇加布里尔共进退!”。   那个满脸害怕加上疑惑的神情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抓到你了!”   我终于是抓住了杰希的手,虽然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抓住杰希的手也改变不了现状,但是总算是手牵手能够给予两个孤独无助的灵魂一点点的安全感。   当你知道你的死党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也不及格的时候,挫败的感觉就小了很多。   而杰希从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也给了我一种安心的感觉。   “夏尔你尝试着慢慢走过来!放掉雕像上的那个机关!”   由于夏尔离我和杰希很远,外加上两个人移动的风险更大,所以我选择了让夏尔自己慢慢地挪动过来。   “阿芙你偏心!为什么你愿意靠近杰希不愿意靠近我啊!”   夏尔十分紧张地看着那个深渊之蛇的雕像,他原本觉得那个石像长得就丑,现在被那两只大眼睛瞪地,越瞪越心虚。   而在他得知了自己要自己慢慢地走过去的时候,顿时就对我崩溃地大喊,觉得是我辜负了他。   “你走路如果觉得害怕可以爬过来嘛(小声)”   阿芙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失稳妥,但是脑子短路了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心里却塞满了愧疚,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但是又想起了是夏尔这个不动脑子的直接触发了机关,顿时就怒火中烧了起来。   “还不是夏尔触动了那个机关才会让我们进入到这种情景吗!”   夏尔也看出了我现在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自己也顿时泄了气。   他还想在见到花街里的那些妹妹,那些妹妹又温柔讲话又好听,还会夸自己器大活好,有时候都不会收钱。   夏尔还想再活好几年。   他缓缓地放开了那个机关,机关一边发出沙沙的刺耳声音,一边慢慢地恢复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夏尔看到天上既没有掉下什么可怕的幽邃诅咒者,他面前的那个空洞也没有继续扩张,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慢慢地趴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慢慢向我们俩爬过来。由于夏尔比我和杰希还要靠近那个空洞,他自然是紧张到不行。   “普罗米修斯、真主安拉、玉皇大帝、太白金星......保佑我不要掉下求啊!”   夏尔爬了半天才离开那个雕像的底座,当他的手摸到那松动摇摆的地砖的时候,顿时就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了起来。   “呜啊!阿芙!那个地砖会动!”   我顿时给夏尔抹了一把汗。   “那你不会换一块吗!”   夏尔换了一块,他用手按了一下,本来想尝试一下那块地砖到底牢不牢固,没想到却是直接把那块地砖给直接按了下去。   看着那块地砖坠入了连夜视药水都看不清的深渊,夏尔的情绪又降低了几分。   “哇啊!阿芙杰希救救我!”   我怒了。   “你妈的夏尔·克雷蒂安!像个男人一样!直接过来行不行!就算是你掉进了地狱!我芙蕾雅·茨密西也能把你捞出来!就像是在圣安格尔城一样!!!!”   我直接站了起来,远远地朝着夏尔吼道。   而被我吼了一声的夏尔顿时就像在圣安格尔一样,不哭了。   对嘛!男孩子苦什么嘛!   夏尔掏出了空间戒指里面的两份卷轴,分别是力量加持和轻盈卷轴。   这两份卷轴都能够让夏尔跳的更远,而这一次,他决定一步到位!   他撕碎了两份卷轴,魔力瞬间加持到了夏尔的身上,他一脸坚毅地站了起来,在经过了短暂的加速之后,夏尔高高地,轻盈地跃起,越过了可怖的深渊空洞。   然后一脚踩踏了三人脚下的地砖,三个人一起掉了下去。   “夏尔我讨厌你——————!”   ——————   明天是我开学的时间啦!   不知道学校里面能不能爆肝呢..... 39.萨罗威纳镇(十三)   今天是杰希·泰洛尔第二次感受自由落体。   而这样的体验他绝对不要来第三次了!!!!   不得不说夏尔真的是一个宝藏男孩,他总是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爆发出你难以想象的力量。比如在溺水的时候把芙蕾雅的头往水里按也好,在这种情况下紧紧地抱住杰希的腰,让杰希连呼吸都很难做到也罢。   这都能的很想让人掐死他。   杰希一边扒拉着夏尔的手,试图让自己稍微轻松一些,一边试图安慰夏尔。   “没事的没事的,这么高摔下去的时候肯定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杰希一向是不怎么会安慰人的。杰希刚才的那一席话很显然是起了反作用,夏尔不仅抱杰希抱地越来越紧,甚至连哭声都变大了好几分。   “哇啊!我还不想死啊!”   见到夏尔又开始一哭二闹起来,杰希瞬间就没了什么法子。对于这种高空坠落,杰希可没有什么办法。杰希既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什么漂浮术,也不会什么控制风的技巧。要是维罗妮卡在这里的话.....或许还有些什么办法。   维罗妮卡?芙蕾雅这不是在这里嘛!   发觉到自己不能凭实力解决问题的杰希马上想起了自己还可以吃软饭,于是他背着一个debuff,对着那个同样慌乱的少女大声喊道:   “阿芙!快用你那无敌的元素魔法想想办法啊!”   “元素魔法?我哪里会什么元素魔法啊!”   我也急了,我平时也不会用啥元素魔法啊!浮空术也没办法一下子给三个人浮空啊!我平时基本上都是凭借着巴赫和道格拉斯的权势大力出奇迹的好不好!   诶?巴赫的权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健忘的少女终于想起来自己能飞的事实。   “谢谢你提醒我会飞!”   少女轻轻把手一抬,海量的风元素顿时包围了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三人,随着风元素给予的水平向上的支撑力,圣安格尔惹事三人组顿时停止了下坠,并且在阿芙的控制下慢慢地向下降。   我们慢慢地落了地。   这里一片漆黑。   夜视药水的效果似乎已经过去了,看不见一物的杰希现在紧紧地牵着我的手,而我能感受到他的紧张,那并非是害怕,而是担心我们两个会走失。   以前在圣安格尔大教堂的地下,杰希也是这么牵着我的手的。   而杰希现在虽然是个瞎子,但是却并不聋。他听得见周围都是蛇鳞摩擦的沙沙声。而鸦人骑士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了,但是远处还有细微的羽翼拍打的声音。   周围的情况仍然很危险。   我递给了杰希两瓶夜视药水,然后慢慢地把两人护到了身后。   他们两个瞎了,在这种地形发挥不出什么战斗力,但是我可不一样。   我看这里就和白天一样。   这里看上去像是一道到处都是潮湿长苔的光滑鹅卵石铺成的宽阔道路,道路的两侧是巨大而深邃的深渊,我们三个掉到了道路的一段,而另一端这是那些鸦人骑士所处的位置。而位于中间的,这是那清泪圣母。   清泪圣母已经完全脱离了 人类的范畴,她的脸上带着金色的,用某种璀璨的不透明的晶体制作而成的面具,她的浑身上下都披着象征洁净的红色棉布,唯一没有遮住的东西就是她的裂开的下体。   那里孕育着新的生命,无数的蛇卵从她的腹部吐出。没错就是吐出,然后快速地孵化成蛇人战士,他们并非是普通的蛇人。   假如说萨罗威纳镇上的那些居民都是从人到蛇的一个完完整整的异变的话,那么这些蛇人就是位于人和蛇当中的中间体,他们有着人类的体型和四肢,却保留着蛇的鳞片和脑袋。我看见那些蛇人吐出的红信子就有些胆寒。   而夏尔在喝下那瓶夜视药水之后,看见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蛇人,直接就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现在还能选择回家吗?”   我拔出了不死斩,轻轻地挥动了几下,不死斩割裂空气的呜呜的声音让我稍微有些上瘾。   虽然夏尔虽然在那些成堆的蛇人面前毫无斗志,但是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假如“清泪圣母”塞西莉娜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那么我的任务就是把她杀死,将她的灵魂和骨灰带给那个痴情的大叔。   假如她还存在着一丝的理智,那么我或许就可以把塞西莉娜给带回去,没准还能接触她的异变和蛇人化。   “可以哦!你从边上跳下去,就可以见到你在地狱的和蔼可亲的父亲了。”   夏尔怒了!他不许别人开他父亲的玩笑。   “阿芙你不要开那么恶劣的玩笑啊!!!....不过假如他的肚子不饿的话,我没准还能和他一起在地狱逛花街....泡魅魔妹子什么的.....”   ¿?   (我也想去!)   不愧是你啊!夏尔·克雷蒂安。   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照顾夏尔,为了能够擒贼擒王,为了能够快速接近塞西莉娜,我肯定是不可能把杰希和夏尔一起带过去的,我只能把照顾夏尔的任务交给杰希。   “杰希,照顾好夏尔,我去对付那些蛇人还有那个“清泪圣母”。”   我还没等杰希点头允诺,就如一颗炮弹一般直接冲了出去。   那些蛇人对我嘶吼着,他们手持骨刃,伸长着脖子等待着我的冲锋。他们虽然在这种阴森黑暗的地穴里也看不清事物,但是他们却能够用气味分辨到底是敌是友,同时他们还有着独特的热感应视觉。   而我在他们的眼中,这是一轮明亮的太阳。   这这轮太阳,即将将他们全部燃尽。   “对那些被感染的村民我还是会唯唯诺诺,但是对待你们这些没有灵魂的腐肉,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些孱弱的蛇人在锋利的不死斩之下,就如同豆腐遇见了菜刀一般。   那些蛇人在少女的赤红发亮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团团会动的鲜肉而已,赤红色刀刃划过最前面领队的蛇人的长长的喉部,瞬间大量的鲜血就喷洒在了蛇人首领身后的那个蛇人脸上,而当他他感觉到脸部的温热的一瞬间,腹部也瞬间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个口子。   那只不过是个不深的伤口,本来可以凭借顽强的自愈能力治愈的蛇人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本来呼吸就能治愈的伤口此刻却是往外喷射着大量的鲜血。血管里的血液流光了还有内脏里的血液,还有大脑里面的血液!他浑身上下的生命能量都在快速的流逝!他感觉到了自己正在急速地老去,身体正在快速地失去弹性,鳞片也在脱落....即使他没有灵魂,他也感受到了那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少女在舞蹈着,在那些鲜肉和快速死去的肉体之间舞蹈,她如风一般穿过蛇人之间的缝隙,也如风一般带走他们的生命。那一把名为不死斩的淡红色刀剑上面沾染的赤色越发沉重,而少女周身缠绕着狂风则是了无痕迹地卷走了那些支离破碎的躯壳。   不知恐惧为何物的、缺少灵魂的蛇人再次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住了少女,但是少女并没有任何胆怯和懊悔,而是发出了令人胆寒的三个音节。   “哈撒给!”   名为死亡的狂风随着太刀的挥出而瞬间席卷这片狭小的通道。风元素被赋予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权势,他们化为了躲藏在风中的死神,他们疯狂地吸取生者的生命力,将一条条鲜活的蛇人直接化为一触即化的灰尘躯壳。而这风元素也因为裹挟着巨大的生命力而显得更加绯红。   这个黑暗的地穴,这个遍地横尸的地穴,却反而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而黑紫色的火焰也在此刻燃起。   不死斩入鞘,傲慢降临。   “吼!”   巨大震耳的龙鸣声瞬间盖住了所有蛇人相互摩擦蛇鳞的沙沙声。蛇本就是龙的退化,阴影听见了那声来自远古深渊的恐怖呼啸,蛇人纷纷丢盔弃甲四散而逃,但是手持名为傲慢战斧的少女绝对不会给这些异常降生的生命任何机会。   “【古西语】你们这些亵渎生命的渣滓!给我直接化为灰飞吧!”   少女高高地跃起,粗壮的紫色的激光伴随着强烈的呼啸声从傲慢的斧刃尖端射出,激光所到之处皆为死亡。巨大的紫色的冥爆一处处地发生,席卷了一群又一群的蛇人。   我没有听到惨叫声,没有听见哭嚎声,因为深渊射线席卷的生命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无人生还。   但是威力最强的射线的范围其实并没有很大,有着漏网之鱼也是难免的。   我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右手把傲慢杵在地上,随后提起左臂。   【黒焰召唤】   无数的紫色的发光的人性从无尽的深渊从突然冒出来,他们燃烧着黑紫色的卡斯特托菲的龙息,他们痛苦地哀嚎着,哭嚎着,发疯了似的寻找着剩下的生者,那个架势似乎是想要向他们诉诸痛苦。   “丝!好痛!火焰!火焰好痛!”   那些燃烧着不灭龙息的人性纷纷抱住了剩下的那些蛇人,而黑紫色的火焰也直接燃烧在了他们的身上。那不灭的龙息并不会带来丝毫的痛苦,因为那是会将灵魂和身体在一瞬间气化的恐怖龙息。   在经历了一波屠杀之后,在这个阴暗地穴活下来的,只有那对师徒,杰希夏尔,以及我和那名清泪圣母了。   我走到了清泪圣母的面前,此时此刻的她真准备生下下一批的蛇卵,但是我阻止了她。   “我以生命与血之王的名义,剥夺你生育的权利。”   芙蕾雅左手轻抬,随着生命掌控的启用,那些蛇卵快速地化为了灰色,死去了,连塞西莉娜的身体器官的一部分也死去了。   “不!不!不!这些!这些孩子!这些孩子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用来保护给大家的水源的!”   塞西莉娜感受到了我杀死了她的孩子,也感受到了我毁掉了她的生殖系统。顿时,本就在流泪的她哭的更加汹涌了,原本如清泉一般的泪水也开始沾染了一些血液。   她已经快到生命的尽头了。   但是他仍然在扒拉自己的腹部,试图希望能在那些蛇卵中找到一颗活下来的,但是她找不到。   每一颗都是没有生命色彩的灰色,每一颗都在慢慢失去温度,每一颗都会在她的手里化为灰烬。   塞西莉娜崩溃地大吼,她伸出了自己异化的大手,朝我拍过来,然后被我一只手接住了。   “看来你还有着一些理智啊....你的苦痛之旅结束了,塞西莉娜。这是艾本尼叫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看出了塞西莉娜还有着一些理智,很好,但是那些蛇人我绝对要杀死,这些以亵渎的方式生下的没有灵魂的蛇人只是会走路的肉而已,他们不过是以塞西莉娜为中心,构筑起了某种特殊的母巢集团。   令我恶心。   但是鉴于塞西莉娜被囚禁在这里太久了,苦痛的意志也在慢慢地改变她。而她也一直试图在为镇上的村民做事情,虽然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好心办坏事。鉴于此事,我也就没有直接对她出手。   误入歧途的可怜灵魂还是值得拯救的。   我将艾本尼制成的那个娃娃丢给了现在已经畸形成5个阿芙高的清泪圣母的手里。   塞西莉娜看着那个娃娃,渐渐停止住了哭泣。   正当我以为事件即将完成时,塞西莉娜身上的那股悲痛却化为了愤怒。   无边无际的,直冲云霄的愤怒。   “要不是那个原罪的邪教头子来到此地!要不是他带来了深渊之蛇的蛇卵!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   金色的面具从塞西莉娜的脸上脱落,而当她脸上的面具脱落的时候,金色的火焰也瞬间燃起。   塞西莉娜站了起来,金色的火焰慢慢地缠绕在了她的身上,点燃起了她身上的红色的布片。   不仅仅是塞西莉娜,就连两旁的深渊也燃起了金色的火焰,瞬间就将这个地穴照的通亮。   “我要!杀死你们这些破坏幽邃水源之地的入侵者!”   ————————   开学啦!   不开心。 40.萨罗威纳镇(零)   一天前。   艾本尼坐在甜蜜之家的柜台前,他瞪着面前的那个平时接水的玻璃制成的杯子,看着里面的水慢慢地蒸发,就这样,看着它发呆。   艾本尼在等待着一些异变。   突然间,远处的山峰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那一声怒吼瞬间引发了小镇当中的所有的蛇人的呼应。而这共振的声音也掀起了巨大的声浪,随之而来的冲击波直接震碎了甜蜜之家的玻璃,细碎的玻璃碎片纷纷打在艾本尼的身上。   艾本尼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每天塞西莉娜都会发疯,习惯了每天白天烧制玻璃,晚上又被震碎的生活。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拍去了那些黏在他身上的那些碎玻璃渣滓,前往到了地下室。   这个有着一个装着清泪圣母泪水的小水池的地下室,而塞西莉娜的妹妹——纱布丽娜正在屋内轻轻地睡觉,鉴于地下室的优秀的隔音效果,塞西莉娜的怒吼并没有惊醒她。艾本尼轻轻地靠近了纱布丽娜,他蹲下了身子。   他本想轻轻地抚摸一下纱布丽娜的脸,但是不知道是因为纱布丽娜的蛇人化程度实在是太过严重,还是因为艾本尼心里的沉重到有些阴郁的愧疚。艾本尼终究还是缩回了那只手。   到底是她不配?还是他不配?   然而这个地下室并非是艾本尼的目的地,他缓缓地站起了身体,离开了正在熟睡的纱布丽娜。艾本尼走到了墙角,又按动了另外一处的一个机关,随着机关的转动,另外一处暗门也被徐徐打开。   他进入到了另外的一个地下室。   这里的地下室里有着很多的装葡萄酒用的酒桶,但是那些酒桶里面装着的并非是红酒。   艾本尼拿起了一个木桶,轻轻地放在了水龙头下面,拧开了黄铜制成的水龙头。   新鲜的净水从黄铜水龙头里面哗哗地流淌下来,那并非是清泪圣母流出的那些富含苦痛情绪的泪水,而是正儿八经的纯净水。   要知道,装在木桶当中的水可没办法保存很久。不仅仅是在这种沙漠地区,除了科技发达的中阳国,在世界各地保存净水都是一个问题,比如多菲海域的海盗就没办法喝到净水,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发绿的桶装水里加上一些朗姆酒,试图减淡那些腐臭的味道。   很难想象,艾本尼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取到的如此干净的水。   艾本尼美美地喝上了好几口干净的水,而在他喝饱了之后,艾本尼把放在水桶上的那块毛巾丢了进去,看样子是想要洗把脸。   “假如你让外面那些居民知道了这种行径的话,他们或许会疯掉吧?”   阴冷低沉男性嗓音从艾本尼的身后响起,他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是大蛇的声音,但是他并没有马上转过身去,回应他的曾经的主子的嘲讽,而是继续用着手上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脸颊,直到把脸上的那些灰尘全部洗去。   不同于外面的那些蛇人,艾本尼一直都在喝净水,所以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异。   “他们已经疯掉了,大人,这都拜您所赐。”   在艾本尼在洗完了脸之后,有些呆呆地站起了起来,他把毛巾挂回了原处,然后靠在水桶边上,十分冷静地看着这个给萨罗威纳镇招致了厄运的男人。   大蛇站在地下室的最阴暗潮湿的地方,全身上下都覆盖在黑暗当中,唯一能够看见的便是那双眸子,那双赤红色的、贪婪的、给人招致厄运的眸子。   “他们沉溺在你和塞西莉娜带给他们的水源不是吗?这难道不是你最初想获得的东西吗?这就是交易,艾本尼先生,这是诚实的人和诚实的人之间的交易。”   对于大蛇的这些半是嘲讽半是赞誉的声音,艾本尼是提不起半点的兴趣。他冷冷地回应大蛇,道:   “恶魔才最喜欢交易,我们都是恶魔。”   艾本尼知道自己打不过大蛇,他知道自己被大蛇利用了,而他无论如何,都已经厌恶了这种在萨罗威纳镇的生活。纱布丽娜即将步入塞西莉娜的后尘,而塞西莉娜也会在疯狂当中燃烧成渣滓。   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去,甜蜜之家也将成为甜蜜的坟墓。   “不要那么绝情嘛,我的小艾本尼....我还有一个忙要你帮......”   大蛇缓缓地走出了阴影当中,他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个血族,一个猩红山脉的骑士。但是艾本尼知道大蛇绝对是用着什么办法控制了这个躯壳,他绝对不会轻易地现身。绝对不会。   “我不会帮你的。”   艾本尼十分果断地拒绝了大蛇的请求。   他知道,大蛇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波斯人一向是十分擅长进行交易的,但是这些横跨大陆的商人能做到的也只是商品之间的交换,将东方的科技和香料送往西方,将西方的矿石和神迹送往东方。   而不是像大蛇这样,用生命和灵魂来做赌桌上的筹码。   用灵魂做赌注的,不是疯子,就是恶魔。   "那么我们来完成最后一笔交易吧?艾本尼。现在是你赎罪的时候了。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而现在摆在你的面前有一个有一个机会....让这里的所有居民恢复现状的机会...让塞西莉娜解脱的机会..."   艾本尼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大蛇已经从艾本尼的眼中看出了他想要什么。   “放心,你不会后悔和我做交易的。”   无论是谁,无论你是骗子还是疯子,只要你和魔鬼进行了交易,只要你出卖了自己的灵魂,那么你一定会后悔。要么你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说吧。”   但是能够不屈从于魔鬼诱惑的人,也绝对是屈指可数。   大蛇咧开嘴巴笑了笑,那个笑容有些可怕、有些渗人。他从身后掏出了一个造型怪异可笑的娃娃,那是用波斯的一种独特的布料做成,棉花填充的娃娃,艾本尼之前给塞西莉娜做过一个一模一样的娃娃,他不知道大蛇是怎么做出这样的一个娃娃的。   “只要你把这个玩偶交给了塞西莉娜,那么她的痛苦就结束了....而这个镇上的所有的居民,都将迎来真正的黎明....”   大蛇的语速很慢,而且像是附带着某种魔性,一下子就抓住了艾本尼的心。   但是艾本尼摇了摇头。   “我无法将那个玩偶送上去,那些蛇人会杀死我的。”   然而大蛇从来没说过这个玩偶是要让艾本尼自己送过去的,他知道杰希和附灵玉的计划,他知道他们将在明天到达此处。他什么都知道。   “不用担心...有人会帮你送给塞西莉娜的,那是一个来自米兰的冒险小队吗,里面有一个黑发....不,现在是白发的小姑娘....你只要编造一个美妙的故事,他们就会为你做事,甚至不会伤害镇上的居民....只要......”   大蛇眯起了眼睛。   “只要你不把深渊之蛇的蛇卵的位置告诉他们。”   艾本尼沉思了两秒钟。   与其就这么放手离开,不如进行这最后一次交易。   没有什么情况,能比现在的这种人间地狱更加糟糕了吧?   他点了点头。   艾本尼盯着手里的玩偶,不知不觉,他的脑海里已经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向往。   他不知道大蛇的真正的目的,不知道那一群冒险小队到底是来自什么地方。但是他是个自私的人,只要艾本尼能够让塞西莉娜恢复自由身,只要大蛇能后履行他的诺言,这比什么都重要。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为了你能够成功取得他们的信任,你最好还要一点点伪装....”   大蛇轻轻地抬起了他的手指,随着黑暗的生命重塑魔法起效,无数的绿色的蛇鳞从艾本尼的皮肤下面浮现出来,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快速变冷,他的血液也在变冷,他的心脏也在变冷。   而当他抬起头来准备看大蛇的时候,大蛇已经消失了。   他慢慢地走出了地下室,此时此刻的纱布丽娜已经醒了过来,他在为自己变成蛇人而感到一丝丝的兴奋。他之前并不敢去饮用那些塞西莉娜的眼泪,他害怕。   但他变成这样之后,或许能够成为他们的一部分,或许能够得到纱布丽娜的好感......   “嘿....纱布丽娜...你看看我...我现在是你们的一部分了。”   纱布丽娜看到了艾本尼脸上的那些变化,感受到了对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冷血的蛇人,但是她没有对艾本尼做出什么善意的表现。   她感觉不到艾本尼的心。   “亵渎。”   在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以后,纱布丽娜把自己的身体全部埋进了水池里,眼睛也没有再看向艾本尼。   就和以前一样。   艾本尼有些患得患失地走到了小镇中心,他看着那些蛇人慢慢地前往喷泉水池喝水,看着他们离开,看着天上的月亮落下,太阳升起。   朝阳变成了烈日,气温迅速身高,烈日的炙烤让他有些精神恍惚,他带起了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试图以此来对抗太阳。   终于,他等到了那几名年轻的冒险者。   即将脱水的艾本尼发动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对着那名白色头发的小女孩喊道:   “哟!先生小姐们!需要住宿吗?价格实惠,童叟无欺!” 41.萨罗威纳镇(十四)   金色的火焰燃起,那是以塞西莉娜积郁已久的痛苦为柴薪所化的愤怒的火焰。   毫无疑问,是艾本尼交给我的那个玩偶引导了塞西莉娜的情绪的转变,她的长年累月积蓄的痛苦被转化成了愤怒,痛苦会引起扭曲,而愤怒会燃起火焰。   这个地穴中间的道路和上面的鹅卵石虽然没有被火焰燃起,但是道路两旁的深渊里流淌的那些清泪圣母的泪水都被那金色的火焰点燃了,一起被点燃的还有头顶的山顶圣殿。金色的火焰瞬间就照亮了原本十分阴暗的地穴。地穴的顶部不断有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石块落下来,掉进两旁的火海当中,溅起一朵朵的火花。   我对火焰还是有着一定抗性的,除了初火,除了深渊黑火,除了灵魂火,除了地狱火。虽然这个火焰虽然不属于以上的任何一种,但是我也能感觉到,这个金色的火焰并不是我能够简单抵抗的。   阿芙现在头皮有些发麻。   我虽然知道自己粉身碎骨的时候能够再生,但是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被烧成灰烬的时候还变回来。   所以我选择了先撤离到比较安全的距离。   塞西莉娜慢慢地站了起来,原先她的下半身被红布覆盖,我除了前面的那裂开的腹部,我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当她完全直立起来,身上的红布也完全燃烧殆尽的时候,我看清了塞西莉娜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   她的下半身已经完全变成了蛇人的形状,蛇尾上覆盖着七彩斑斓的鳞片,腹部开裂,或者说那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泄殖孔,我能够从那里看见塞西莉娜肚子里的蛇卵和一些女性生殖器官。但是她的上半身还保留着人类的形体,有着一头漂亮的棕色头发,有着两只**巨大的大又白。   “嘿!你还听得懂人话吗?我是来拯救你和萨罗威纳镇上的居民的!”   我尝试着和塞西莉娜进行最后一次交流。   但是我很清楚,作为萨罗威纳镇的诅咒的根源,塞西莉娜无论抱着怎么样的觉悟,她都得死。 而区别也只不过是让她安心地去死,还是说是痛苦地被我屠戮了。   然而愤怒的塞西莉娜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就如同之前道格拉斯也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一样,她面目狰狞地朝我爬过来,她的每一次爬行都会留下大片的血迹和黏液,而那些体液也会瞬间被点燃,场面极其壮观。   “我要把你们全部埋葬在此地!”   为了不祸水东引导致杰希和夏尔在愤怒的塞西莉娜手上手上,外加上我觉得那对师徒的能力应该是比杰希和夏尔要强一些,所以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黄金精神,我朝着那对师徒所在的方位退了好几步。   而且我后退了这么一些距离也不仅仅是想暂避锋芒。而是我想更加仔细地梳理此事,要知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杀死塞西莉娜并非是难事。我之前已经用风元素回收了艾本尼给塞西莉娜的玩偶,我现在怀疑那个玩偶当中藏着什么媒介,是里面的东西引导了塞西莉娜的痛苦的情绪转化成愤怒。   就和之前的在梅尔维尔背上无能狂怒的道格拉斯一样。   我捏碎了那个玩偶,发现了里面里面装着的不仅仅有白色的棉花,还有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红色珊瑚石一般的石头。   就和之前道格拉斯手上戴着的一样。   这件事情,百分之百和大蛇有关。   我本想召唤出道格拉斯,来看看那个藏在玩偶当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身后还有那两位试图,他们或许知道一些关于这里的一些事情。而道格拉斯的事情,则是可以慢慢来。   但是首先,我得暂时把塞西莉娜控制住才行。   我首先直接用风元素直接把正在暴虐地往我所在方向爬过来的直接暴力锁住。清泪圣母瞬间被海量的风元素牢牢困住。顿时,塞西莉娜顿时动弹不得,她用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无法挣脱我的束缚,身上的一些毛细血管也开始因为剧烈的挣扎而开始假药破裂,然后那些破体而出的血液也开始燃烧。   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之下,愤怒只能成为无能狂怒。   那些金色的火焰虽然能让风元素失去活性,但是这个地穴里充裕的风元素足够让我困住她好一阵时间。   谁说我这次又要白给的?我要不要面子的呀!   “你们是谁?你们知道萨罗威纳镇的事情吗?关于艾本尼,关于塞西莉娜.....还有那些鸦人?”   虽然我已经能够猜到那些鸦人是由他们召唤出来的,但是我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他们是谁,想知道他们的目的。毕竟这么邪恶诡异的地方,正常人都是不会来的。就算是米兰的大贵族,也不会因为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城镇而花费大量的军力来剿匪。   瑞文虽然有些年老,但是显然力气还是很大的,他抱住了已经昏迷不行的徒弟克劳,慢慢地对我说:   “我的名字是瑞文,而我的徒弟叫克劳,我们是来自教廷的祭祀,来此正是解除萨罗威纳镇上的诅咒....但是这里的幽邃有些太过沉重了....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至于那些名字....抱歉,我们并不知道那些名字。”   我看见了瑞文眼睛里的明亮的火焰,我看出了他是一个正义的人,虽然我没有什么读心术,但是直觉告诉我他没有在说谎,而他到此地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那你们有什么办法救下塞西莉娜吗?”   虽然我现在暂时能够控制住塞西莉娜,但是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快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的风元素烧了一部分了,如果说我再找不到什么让她冷静下来的办法我只有杀了她。   虽然我觉得,他们之前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干掉塞西莉娜,怕是没有什么办法就是了。   “很遗憾...如果有什么办法的话,我们也早就做了...现在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给她一个解脱。”   我本来已经拿出了傲慢,准备去打架砍人了,但是我注意到了瑞文的措辞。   您。   看来,他认出我了啊。   但是在现在,瑞文真的算不上是什么太大的威胁,我还是先决定先对付塞西莉娜。   更何况瑞文也没有什么想要掩盖的样子。   毕竟假如再不打死塞西莉娜,等她烧完了这个空间里的所有的风元素的话,我就只能用深渊射线射出一条道路出去了。   “保护好自己,我的范围性技能或许不会伤害到人,但是对面可不是理智的生物。”   在丢下这句话以后,我就解除了束缚塞西莉娜的那些风元素,而全身上下燃烧着金色的怒焰的塞西莉娜也直接是对我尖叫着冲了过来。   来呀,我从来不怕和人正面对冲的!   我一直握着傲慢没有放手,而我也缓缓转过了身,随后催动起了傲慢。   黑色的火焰从斧头的尖端燃起,然后快速地顺着斧刃和斧柄蔓延。火焰蔓延到了我的手臂,蔓延到了我的背部,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我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那种升华的感觉。   不同于上次打开枷锁脊椎骨的那种我即是万物,万物皆与我合一的那种感觉,我现在的感觉是自己成为了世界的终结者。我即是死亡。   “碰!”   风元素推动了我,使我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塞西莉娜。   经由我的生命力的催动的傲慢的斧头现在足足有一米五,我没有提着它,而是拖曳着它。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的傲慢一路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咔啦声,并且留下了一条笔直的卡斯特托菲的黑色深渊龙息。   仅仅只是呼吸之间,金色和黑色的火焰就碰撞在了一起。   “轰!”   火焰与火焰之间碰撞发出了极为震耳的轰鸣声,巨大的冲击波从走道中间往四面八方扩散,上方山顶神庙无数的燃烧着金色怒火的砖石砸了下来,掉进两旁的火海当中,溅起一朵朵的各色的火花。   由于巨大的冲击波,身娇体弱的我暂时先被那股巨大的动量给击退了,我抬起了右手,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伤势。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塞西莉娜的金色怒火就攀附到了我的身上,但是也之是一瞬,卡斯特托菲的龙息就消灭了那金色的火焰。但是我的一根手指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被灼伤。   别问我为什么卡斯特托菲的龙息没能保护好我,因为双方的火焰都是进攻性十足的。   而塞西莉娜所遭受的痛苦,只会更加凄惨。   我抬起了头,看向了塞西莉娜。   黑色的深渊黑焰已经蔓延到了塞西莉娜的全身,卡斯特托菲的火焰并不招致痛苦,卡斯特托菲的火焰并不放过任何造物,无论是生是死。塞西莉娜没有尖叫,没有哭嚎,深渊黑焰正在快速地腐化侵蚀她的身体,先是鳞片和蛇尾,再是裂开的泄殖孔,最后是身体和那头漂亮的头发。   金色的怒火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会儿,因为那终究只是情绪产生的火焰,而当塞西莉娜的精神和身体都被深渊黑焰崩坏以后,自然也是熄灭了。   ——————   刚开学超忙的,等我稍微开始习惯学校生活或许能稍微快一些! 42.萨罗威纳镇(十五)   那些苦痛的情绪慢慢地消散了。   金色的火焰熄灭了,而它的发起者身上所燃烧着的黑色火焰也慢慢地熄灭。这一整个的地穴都在慢慢地变暗,变冷,一切都在重归寂静。   维持山顶神殿的扭曲意志已经消散了,而那扭曲的奇迹自然也没有存在的意义。所有的砖石和岩柱一股脑地砸下来,但是那些东西并没有能够砸到杰希和夏尔,他们仅仅只是下落到一半就气化蒸发了,化为了空气当中的灰烬。   我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要我去做的事情,而当我正本来是想带着杰希离开这里,回到甜蜜之家好好地睡上一觉的时候吧,瑞文却叫住了我。   “大人。消灭那个痛苦之源对您而言并非是最迫切的事情...在我们的脚底下,还有着更加邪恶的东西存在。”   ?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   虽然苦痛的意志已经消失了,山顶神庙也在慢慢的消失,但是此处的大地之力仍然十分稀薄,而这也完全足以让我笃定,这一定如瑞文所说,在这里的下方某处绝对存在着某种邪恶的东西。   是它干扰了此地的地质结构,让道格拉斯无法直接用大地之力改变这里的地貌。   瑞文似乎是看出了我察觉到了此地的异常,于是便继续补充道:   “那是深渊之蛇,加布里尔的蛇卵.....”   但是阿芙一脸懵逼。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深渊之蛇的蛇卵是什么概念,我也没见过什么深渊之蛇。而倒悬深渊里面也没有什么类似的生物。   “深渊之蛇.....是什么?”   瑞文愣住了。   “我没有以前的那些记忆,我一无所有。”   我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确实是得向每一个认识自己的人都解释一遍现状。   我太难了。   或许其实我应该先召唤出来道格拉斯什么的,毕竟他是大哥哥,活的比较久,见识也绝对比我广。而且就算他再想回避一些关于黑暗时代的问题,真的遇见了深渊之蛇的蛇卵,他也无法再回避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直接召唤出了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似乎也没有意料到我会直接把他召唤到这样一个黑布隆冬的地方,虽然他已经感受到了此地的异常,并且已经开始调用了大地之力来寻找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嘴巴上他还是十分不识趣的试图调戏我:   “哇!这里好黑!这里是傻芙芙的被窝吗?”   。。。   我没理他,而是撅起了嘴巴,鼓起了腮帮子。然后有些不太高兴地用魔法制造了一点点的光源,方便让夜视药水时间过去的杰希夏尔一众人以及老乌鸦瑞文都聚过来。   “呃....”   而正当我准备向道格拉斯提问的时候,杰希却敏锐地感觉到这里似乎多了一个人。   杰希十分笃定阿芙和塞西莉娜战斗的时候,这名体格健壮的棕发男子是不再此处的,这里除了那些蛇人,只有杰希三人和那对师徒。而那名身披乌鸦披风的老法师仍然抱着他昏迷不醒的徒弟。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绝对是和之前芙蕾雅召唤的小黑龙一样,凭空冒出来的。   更何况他还口出狂言。   “请问这位是?”   杰希的语气有些小小的不愉快。   他无法从道格拉斯的身上感受到什么强大的力量和魔法,顶多是体格稍微有些健壮......而且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土。   土里土气的。   "你好,凡人,我的名字叫道格拉斯· 盖亚.....你可以叫我大地之王....或者向芙蕾雅一样叫我姐夫。"   面对杰希这种半大不小的小屁孩,道格拉斯倒是没摆出什么架子,但是也没有顾及杰希的感受。他直接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家底和杰希说了个一干二净。   对神明而言,说谎是没有必要的。   我狠狠地踢了一脚道格拉斯的膝盖,训斥道。   “谁是你小姨子啊!你快看看这里下面到底有什么啊!别不分场合地占我便宜啊!”   反正凭空召唤卡斯特托菲也给杰希展示过了,再召唤一个道格拉斯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道格拉斯就是多多少少有些欠扁。   下次请他坐飞机好了。   “我不是正在找嘛!要我在这种贫瘠的地区找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我也不容易的好伐!你当我是雷达啊!”   道格拉斯倒是笑嘻嘻地打了个哈哈,他老早就知道这个地方的不寻常了,只可惜只要阿芙把他关在狄赛斯城,他就没办法亲自过来,而前往此地的大地神仆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失联。   当道格拉斯一到此地的时候,他的探查就开始了。   而道格拉斯发现了此地的地质构造十分特殊。   一般来说,在道格拉斯的控制下,普通的地质活动都会被抑制,中庭在一万年间几乎都没有经历特别大的地质上的改变。除了一些人为的灾害,没有发生过地震,没有火山爆发。除了熔岩岛。道格拉斯为了图省事直接把很多多余的能量都倾泻到那里去了。   但是这里就不太一样,这里是由无数的断层和褶皱形成的,他们都在不断地向上延伸,像是在逃离着什么东西一样。   而也就是在此时,道格拉斯找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个一颗岩石做成的巨卵,一段已经破裂了,而另外一段仍然完好....那是“比尔德”经常梦见的一个梦境。   他没有贸然打开通往深渊之蛇的蛇卵的通道,而是面色有些沉重地看着身边的几名人类。   “芙芙,你能把这些人类先送回去吗?下面的场景这些凡人是承受不住的。”   我看了一眼杰希和夏尔,我不知道深渊之蛇的蛇卵是个什么概念,而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可能是让他们承担风险。   而就当我准备用风元素把夏尔和杰希送回去的时候。瑞文却是首先自告奋勇。   他十分卑微地对我俩鞠了一躬,随后对我们俩说道:   “大人,我能够先将两位送回去,我会在萨罗威纳镇等你们,顺便我会在那时解答大人的一些疑惑......”   其实我是稍微有些不太放心的,但是道格拉斯比我要聪明很多。他看出了我有些不太安心的样子,为了保护杰希夏尔两个小朋友的安全,也是为了打消我的顾虑。道格拉斯直接挥挥手,瞬间,大地开始震动了起来。   泥土和砂石瞬间在道格拉斯的掌控之下升起,他们迅速地组成了骨骼的形状,然后是一些身体器官,最后是皮肤和衣服。突然间,那堆不会动的岩石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黑头发蓝眼睛的漂亮女仆。   这是一个奇妙的过程,一堆简单的岩石变成了可爱乖巧的女孩子,这个过程直接看愣了夏尔。   色眯眯的夏尔直接尝试着戳了戳那个神仆妹子的屁屁,发现是软的...   可怜的神仆只是不悦地瞪了一眼夏尔,粉拳是捏的咔咔作响。有道格拉斯在场,她也是不敢直接发怒。   道格拉斯看见了夏尔的举动,他没多想那是出于好色还是出于好奇,时间紧迫,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见到那颗深渊之蛇的蛇卵了,也没有迁怒于夏尔,而是直接对神仆小姐发出了命令。   “你保护那两个凡人到外面,别出什么岔子。现在的时间不多,赐名的任务我会放到之后在说。”   神仆小姐非常诚恳真挚地单膝跪地,对着道格拉斯行礼:   “愿为大地献上心脏!”   “不比多礼,时间紧迫。”   道格拉斯也并不在乎那些礼节,这些神仆自然是不会背叛道格拉斯的,他们是永远值得道格拉斯信任的伙伴。   而正当那名神仆极不情愿地抓住了夏尔的手,然后试图去抓杰希的手的时候,杰希却似乎不想那么乖乖听话。   “我想留下来!”   阿芙我直接瞪了一眼回去,直接把杰希接下来想说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不许跟来。会死的哦!我真的不是开玩笑!”   我顿了两秒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威胁的话才能让杰希觉得恐怖害怕。   最终我用最凶的语气说出了一段最不具备威慑力的话。   “死了的话!就没办法再吃冰激凌了哦!”   。。。   杰希看着我,没说话;道格拉斯看着我,也没说话;夏尔看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说啥比较好。   “那么快去快回,我们早点回米兰吃冰激凌,好吗?”   杰希在停了我的那段并不具备什么实质性威慑力的话之后竟然是没有再继续倔强,而是放弃了和我一起去的想法。   “好!”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杰希没有做出什么表情,而是轻轻地靠近了我,然后抱住了我,就像是在圣安格尔站台的那次告别一样。   也就在我们几个磨蹭的时候,道格拉斯制造的那个神仆小姐早就制造出了一大块石质的圆盘,她正准备利用这个东西爬上顶峰,然后将杰希几人送下山。   我目视着杰希夏尔还有那个老乌鸦爬上了那个石盘,看着他们慢慢上升,然后在我的视野当中消失。   “让我们开始吧。”   我一边把头扭回来,一边对着道格拉斯说。 43.邪神(一)   道格拉斯轻轻地向深渊之蛇所在的方位伸出了一一只手,大地之力全开。   我们脚下的那些光滑的鹅卵石在道格拉斯的操控之下瞬间被移开,而鹅卵石下面的那些坚硬的沉积岩也被分离,发出了有些可怕的咔咔的声音,没一会儿,一条阴暗的地道就生成在了我们俩的面前。   道格拉斯还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人啊!即使这里大地之力极度稀薄,但是又有着掌控大地的权势的道格拉斯自然是不可能连开出一条地道的能力都不存在。   “走吧,别愣着了。”   道格拉斯看我扔在了原地,也有些善意拍了拍我的小脑袋,提示我该前往深渊之蛇蛇卵所在的位置了。   被提醒了一小下的我和道格拉斯来到了深渊之蛇的蛇卵所在处。   由于我和道格拉斯都具备着强大的夜视能力,所以我们一走出地道就看到了那个深渊之蛇的蛇卵。   那是一个十分巨大的蛇卵,蛇卵最大处的直径足足有着十米左右,整个蛇卵都被覆盖上了黑色的岩石鳞片,看上去十分地诡异骇人。或许是深渊之蛇并非是生物,或许是里面的东西已经死亡,我没有感受到蛇卵当中的生命的波动。而蛇卵的顶部是已经破裂了,里面满是幽邃和黑暗的深渊物质....那是和狄赛斯城外的深渊一样的东西。   不,比那些东西还要深邃一些。   假如说幽邃是生于人性的恶,那是扭曲灵魂的污秽的话,那么蛇卵当中的东西就像是生于世界的黑暗,这是世界的污秽。它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腐败之物。或者说它就是为了腐败这个世界而生的。   但是我和道格拉斯并没有立即将蛇卵剖开来进行仔细的检查,我反而是先是把那个引发了塞西莉娜异变的那颗珊瑚红石递给了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一定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喂,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你的大地之力看不出这是什么。”   按理说,大地之力是能够看出一切的矿物的,就算这是珊瑚吧?但是我虽然不是道格拉斯本尊,但是我所拥有的大地之力连人体骨骼里面那些游离态的金属和非金属都能控制,为什么这个东西不行?   道格拉斯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他似乎不愿意和我提起这些东西,但是碍于我直接了当地发问了,他也不好隐瞒。   “抱歉之前我没有和你说,这是深渊之蛇的眼球的晶状体。”   ???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深渊之蛇而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皱起了眉头,稍微有些生气。   狄赛斯城的所有人都在藏着掖着一些东西!他们很多东西都知道,但是都不告诉我,说真的,这让我很生气!   道格拉斯看出了我现在情绪稍微有些不太高兴,但是他没有马上安慰我,而是进行了一些完全无关的行为。   他靠近了我,然后用力地嗅了嗅, 似乎是想从我的身上找到什么东西。   但是道格拉斯并没有直说,而是拐弯抹角地对我提问:   “解释那些东西比较麻烦,所以我还是先说一些你能够理解的东西吧?相信你一定知道,沾染了深渊的种族是会惧怕一些东西的。例如血族惧怕阳光、暗夜精灵惧怕火焰、恶魔、堕天使惧怕圣光。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我皱起了眉头,我不能理解?是觉得我不够聪明吗?   “这个世界的排斥与驱逐?排斥深渊?”   道格拉斯曾经利用大蛇的那串珊瑚手链....不,深渊之蛇的晶状体给我制作过一个伪装手环。带上了那个手环以后我就没有再惧怕过太阳。   而当时他就提到过那个手链能够屏蔽世界对我的迫害。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看法,然后他看了一眼那个硕大的深渊之蛇的蛇卵,再看了一眼我。   “那你觉得这个世界会不会排斥深渊之蛇?”   “当然会啊......”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道格拉斯。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既怕阳光又怕圣光又怕火焰?"   道格拉斯一下子把我问懵了。   我确实是啥都怕,不抹香香(指防晒霜)就没办法出门,虽然对着普通的火焰有着一丢丢的抗性,但是比起其他元素的抗性比起来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更别说让我头皮发麻的圣疗术了。   而其他的深渊好像都没有过于害怕某样物件.....   我似乎是弄错了某些事情的因果。   很有可能,血族这些害怕阳光等物体的种族并非是来源于深渊,而是来自于深渊之蛇...血族的能力似乎和深渊无关,暗夜精灵和堕天使也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污秽魔法...反倒是教廷对深渊的了解比较深。   人类曾经宣扬传播污秽和深渊的是那些受到诅咒的暗夜精灵和堕天使的那些话,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谣言。   传播污秽和深渊的,或许正是教廷。   而道格拉斯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当初的部分精灵、天使、以及血族,是由人类感染的,他们感染的并非是不是普罗米修斯...他们感染的是源自深渊之蛇身上的污秽..."   虽然我已经大概猜到了结论,但是我仍然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而我害怕阳光和圣火的原因,也浮出水面了。   “那我也是.....”   道格拉斯没有等我说完,便点了点头,随后打断了我的说话,直接帮我把拿个结论给说了出来。   "没错....阿芙身上的那些污秽,也是源于深渊大蛇....很难以置信吧?这东西连生命与血之王都能够感染...."   。。。   道格拉斯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我。眼睛里倒映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芙蕾雅。   “不过,虽然阿芙不怎么聪明,但是你应该也是多多少少听说个那个称号——吞噬黑暗的缚誓者吧?”   我点了点头。   无论是从血族的口中,还是从一些其他的方面,这个称号都是响当当的。   “我听说过.....怎么了?”   阿芙突然有种不太妙的直觉。   “我不知道源自加布里尔身上的那些污秽能不能污染你.....但是我知道的是...一万年前的你,可是把加布里尔生吞活剥了.....没错,生吞活剥。知道那个称号的来历了吧?”   。。。   “我不觉得那种东西会很好吃。”   我看了一眼深渊之蛇的蛇卵,那个脏兮兮的蛇卵看上去真的不是很好吃的样子,我不知道一万年前的芙蕾雅是怎么下嘴的。   看那些狄赛斯城雕像,那个芙蕾雅也不像是饥不择食的样子啊.....   “你看,现在不就是吃坏肚子了嘛....”   道格拉斯说了一个冷冷的笑话。   。。。   “那么这个深渊之蛇的蛇卵怎么办?吃掉吗?还是说直接消灭?”   我慢慢地靠近了深渊之蛇的蛇卵,看着这个并不好看而且还有些恶心的东西,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权势是无法轻易地杀死这种东西的....正如深渊之蛇的特性。大概只有初火才能伤到它,只有完全体的你才能完全杀死它。”   道格拉斯控制了百八十跟石刺对那个蛇卵进行了攻击,巨大而迅速的石刺发出了巨大的呼啸声,但是那些石刺都被那些黑色的鳞片给弹开了。   道格拉斯做不到的事情,卡斯特托菲或许可以做到。   我召唤出了卡斯特托菲。   卡斯特托菲一出现就理解了现在的情况,他知道自己要破坏掉那个蛇卵,但是他也感受到了那个蛇卵的诡异。   人性和深渊都是有着重量的,而狄赛斯城外的那些深渊所具备的重量足以突破世界的束缚,或许大蛇是诞生自深渊的诡异生物,或许那是来自界外的诡异造物,卡斯特托菲本能地感觉到了他的死亡的权势对那个蛇卵没有什么用。   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深渊射线】   卡斯特托菲脖子上的鳞片和一些膜翼全部竖起,我听到了它喉咙中的轰鸣慢慢地响起。随即!磅礴的紫色激光瞬间就从卡斯特托菲的嘴中射出,带着极度刺耳的灵魂的尖啸,呼啸着飞向那个蛇卵。粗壮的紫色光束近乎一瞬间就命中了蛇卵的黑色鳞片,但是那个黑色鳞片却仍然毫发无损。   即使周遭的地面都因为激光而融化蒸发,但是那深渊的蛇卵仍然毫发无损。   卡斯特托菲有些不太高兴地收回了深渊射线,即使他有着死亡的权势,但是对付这种诡异的东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真是诡异....但是既然这个东西害怕太阳和初火,我们把这个东西送到太阳底下晒怎么样?”   阿芙突然发动了想象力,我觉得既然我们不能直接把深渊之蛇的蛇卵干掉,但是这个锅我可以直接丢给太阳解决啊!   “确实....我们现在没有初火,但是直接借助这个世界的力量直接把这个诡异的东西抹杀。”   道格拉斯摸了摸下巴,他也慢慢往前走,靠近了深渊之蛇的蛇卵。   他试着抬了一下那个东西,但是没能抬动。   “这个东西的重量....有些诡异啊。”   道格拉斯一脸地严肃。   这个东西的密度其实很低,但是它的重量却有着一种近乎是法则上的重量,像是被固定在此处一般。   “垃圾!我来!”   我捋了捋衣袖,既然道格拉斯摸了那个蛇卵都没什么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道格拉斯搬不动的东西!让我来试试!   我想都没想直接把手放在了深渊之蛇蛇卵的一片鳞片之上,没想到异动却因此而起。 44.邪神(二)   当道格拉斯用手触摸那些黑色的岩石鳞片的时候,深渊之蛇的蛇卵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当我把手放上去的时候,加布里尔的蛇卵却发生了极大的震动!   随着那些强烈的震动,那些黑色的蛇鳞一片片被剥离了下来,掉在地上,陷进大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像是掉出了这个世界。   但是最诡异最恐怖的东西不是那些蛇鳞,而是原先那些被藏在蛇鳞后面的那些幽邃恐怖的污秽之物。在短暂地维持了一下原状之后,那些黑暗幽邃的物质一下子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他们的速度很快,快到有些超越我的认知,快到不像是一种坠落。   反而更像是一种穿越。   我勉强利用风元素的爆发将我身边的道格拉斯吹走,但是我自己却有些来不及躲闪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黑色的漆黑物质如泰山压顶一般坍塌下来,看着他们吞噬了他们运动轨迹之上一切事物。那些元素、那些魔力都被那无止境的黑暗给吞噬,像是凭空消失。干净的像是从未存在过。   而那黑暗,也将我吞噬。   我没有死,而是被那些具有着重量的黑暗物质直接压垮了,我被那些东西直接压倒在了地上。即便那些东西的密度极大,即便那些东西很像是液体,但是我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浮力。我两眼漆黑,全身上下既没有疼痛,也没有其余任何的感觉,而唯一具有的感觉只有下坠。   我感觉自己正在坠入无低的深渊。   生命、灵魂、死亡,在此刻都失去了意义一般,我感受的到时间的流逝,但是每分每秒给我的感觉都是永恒。孤独和黑暗慢慢地充斥了我的精神,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发疯,但是我的身体感官除了下坠,仍然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的视野一下子就变黑了,而那幽邃恐怖的东西也剥夺了我的所有感知。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存在,我试图发出声音。我可以发出声音。但是我的声音却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没有回音。   唯一的变化,只有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随着下坠的速度的越来越快,我感觉到时间也在慢慢地扭曲。   我试图利用数数来保持清醒,但是前一秒才刚刚数到十几,却在下一瞬间,计数来到了三千一百五十三亿六千万秒。   那是一万年的时间。   而即将疯掉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见了声音。   “蛆虫。这个世界也是你们的栖息之所,腐化这个世界,意欲何为?”   那是一个女声,声音清脆好听,富有魅力。伴随着那如夜莺一般嗓音的还有火焰燃烧的声音,那是熊熊烈火,如同太阳一般的火焰。我能感受到那种光明和热烈,我在经历了那种痛苦折磨之后,我极度迫切地想要见到光明,就像是黑夜中飞舞的蛾。   虽然这个声音和我有很多的不同点,比如比起我来,她更加地成熟也更加地冷淡。但是我依旧能够听得出来,那就是我的声音。那是一万年前的芙蕾雅·茨密西的声音。   我认自己还是有一手的。   而另外一个声音,就显得十分怪异了。光光听那个声音就能够让我感觉到一阵冰冷,像是一股冷风从你的厚厚的羽绒服中钻进脊背。那是只有诞生在最冰冷最黑暗的地方的人才能具备的声音,而也只有那种地方的人才没有心脏,才能以那种语气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啊......这个世界温暖、明亮...这里不像是那个死气沉沉的茨密西城,不是吗?那个冰冷的,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城市。可能是怀念使然?我也想让这里变得和家乡一样‘温暖’。”   “你并非是茨密西的住民,我记得他们的每一个人的名字和样貌,而你....只不过是一条腐化世界、污染颜料的蛆虫。”   我的声音显得有些愤怒,而那火焰的声音也随着我的情绪起伏而变得更加热烈。那个火焰啪啪的燃烧的声音环绕住了我的周身,而火焰的燃起也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原本我还想再多听一些声音,再多了解一些关于我的、关于一万年前的世界的故事。   但是我没有机会了。   但是随着我的身体加速地下坠,我的声音和加布里尔的声音渐渐淡去。剩下的又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无边无际的下坠。   而在穿越了数百万数以亿计的岁月以后,我的视野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改变。   那空无一物的黑暗视野出现了一点亮光。   那是星星点点的跳动的火苗,在穿越了数以亿计的岁月之后,我终于见到了那一小团火焰,那团最初的火焰。   很小,很小,但是很温暖、很明亮。足以照亮我的周围。   冰冷的毫无感觉的四肢慢慢变得暖和起来,我感觉不到周围的所有的事物,我的眼睛里只有那团小小的火焰。淡淡的跃动火焰,明亮而温暖。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那团小小的火焰,生怕它会熄灭。   “总有一天,它会燃起世界的,对吗?妈妈?”   在这个只有一团小小的火苗的世界, 我鬼使神差地对自己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妈妈”是谁,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疑问还是自言自语。但是那团火焰却在我的眼里快速地扩张,它从我的手上快速地蔓延开,几乎一下子就点亮了这个世界。那个架势就像是一团灭世的火焰,似乎是想要燃尽世界。   火焰引起的狂风呼呼作响,狂风卷起仍然带有火焰余温的灰烬,而那些被燃尽的灰烬快速地堆积在我的脚边。   那些是灰白色的、被火焰燃尽的灰烬,他们困住了我,围绕住了我,他们一边试图把我埋进灰烬,一边被狂风卷上天,把天空染成红色,染成灰色,最终染成黑色。   我发了疯似的扒开那些灰烬,试图让自己重建天日,试图让天空变得澄澈。但是无论我怎么做,无论我如何努力,我仍然被灰烬掩埋,我的耳边的火焰的燃烧声音依旧呼呼作响,风声烈烈。   “火焰会熄灭,也会燃起世界。这是 你的选择。但是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你是谁。”   突然,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声。那是个温柔的声音,让我回想起了母亲的怀抱。但是我那死在卡尔玛的老母亲可不是这种声音。这声音富有魅力而迷人,历经沧桑而依旧单纯,充满了母爱。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好声音,我听了以后有一种近乎高一潮的安逸,让我放弃挣扎,让我重归宁静。   “你是芙蕾雅。”   “是芙蕾雅。”   “芙蕾雅。”   ...   "芙蕾雅!"   道格拉斯的傻大黑粗的声音顿时让阿芙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明亮而耀眼的太阳正悬我的头顶,我的身上早已没有了那些污秽的东西,就是道格拉斯这家伙直接把我丢在石头堆上面有些让我硌得慌。   “卧一槽,我呼唤了你十二个小时,你怎么才醒?”   道格拉斯看我突然惊醒,虽然嘴巴上还不怎么好听,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压制不住地开心。   “我就坐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很可怕的梦。问题倒是不大。”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身上没有缺胳膊少腿,也算是一件好事。   “梦见了什么?”   道格拉斯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要知道,我最近一直都是没有做梦的,一觉睡到大天亮。道格拉斯在知道这个现象之后,高兴地差点把狄赛斯城跺脚跺到地震。   据说是阿芙在做梦的时候,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过去,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   我想了想,还是先笼统地说一下好了。   “有梦见被火焰烧成灰烬的生物之类的东西吗?你以前说过那是你最害怕做的梦.....你说你见到那些无辜的人身上燃烧着火焰什么的....呃,不说了。”   道格拉斯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于是十分自觉地自己盖上了嘴巴。   "没有.....我倒是梦见了自己被灰烬掩埋,耳边只有非常大的风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像是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我想到那个场景还稍微有些让我头皮发麻。   无数的灰烬在把你快速地掩埋,一个世界都在快速地失去生机,而我只能在成堆的灰烬里面,一个人独享黑暗。   但是我也用力地摇了摇头,尽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道格拉斯.....你知道,茨密西城是哪里吗?”   道格拉斯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愣了一下。   “那是...你们四个来的地方吧?我也只在你们的嘴里听说过那个城市.....据说是一座十分宏伟壮观的城市,是一个乌托邦什么的.....”   "是吗?那我回头问问卡卡....但是卡卡的记性不怎么好啊....."   我稍微有些苦恼。   “先回那个小镇吧....我的神仆告诉我,你的那两个小男朋友现在等的很不耐烦了。”   “哦....”   正当迈开脚步的时候,才发觉到那里不对劲。   “你一他一妈才有两个小男朋友呢!” 45.邪神(三)   当芙蕾雅一行人回到了萨罗威纳镇的时候,已是上午,他们惊喜地发现,萨罗威纳镇的一半算是恢复了正常。   那些变异的蛇人算是恢复了正常,到处都是褪去的蛇人外壳,红色的、黑色的、彩色的。到处都是。   而那些受到蛊惑的居民也恢复了正常,他们的脸上不再只有一种痛苦的表情,他们的情绪丰富了起来,迷惑、悲伤、绝望。虽然都不是什么正面的情绪,但是这也给人一种变好了的错觉。   他们的肉体算是恢复了。   但是精神没有。   那些居民白天不再龟缩在那些破败的风化严重的房屋当中,而是聚集在了炎热的广场上,聚集在了那个没有一滴水的喷泉水池里。带头的是纱布丽娜,她曾经是小镇当中的核心,是最接近“清泪圣母”的存在,也是她和塞西莉娜的关系最为的密切。纱布丽娜能够将塞西莉娜流出的泪水引导到此处,但是此刻的她不仅褪去了蛇人的外壳,同时褪去的,还有那星星点点的绳索。连接她和塞西莉娜的绳索。   塞西莉娜死了,绳索断了。   纱布丽娜跪倒在广场中心的雕像前面,雕像上还有着一具已经“蜕变”的蛇人的尸体,她跪在那里,无惧风沙也无惧炎热,纱布丽娜的心里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让清泪再度迸发。   “只有清泪圣母才能拯救我们!只要我们持续不断地祈祷!姐姐一定可以感受到的!清澈的泉水一定会再度涌现的!”   纱布丽娜双手抱拳,她希望能那受到痛苦情绪诅咒的清泪能够再度涌现,她希望那些她身后的居民也能一起来帮助她祈祷。即使她已经知道姐姐已经死了。即使她知道任何的祈祷都将无济于事。   但是万一呢?万一奇迹就会呈现呢?就像当初姐姐变成清泪圣母一样?就跟当初她拯救所有人一样。   万一纱布丽娜也能成为那样的人呢?   纱布丽娜开始了祈祷,而她身后的其他一群人也开始了祈祷,他们的祷词并不一致,但是内容却大体相同。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祈求塞西莉娜能够再度降下恩惠。   但是其中的一人却打破了这神圣之事。   那个人浑身上下没有穿一件衣服,身上唯一一件勉强能算得上是遮羞物的东西,只有他刚刚蜕下来的蛇皮,他一只手抓着蛇皮,似乎是想要重新穿上他,另一只手却抓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不!我感受不到圣母的光辉了!我感受不到她的痛苦了!她不再为我们流泪了!她抛弃了我们!她已经接受了神的恩赐!用痛苦洗清了罪恶!前往了天堂!”   信奉苦痛奇迹的人们认为,接受扭曲、承担痛苦是可以赎罪的,这样死后,就接受神明的饶恕,抵达极乐的天堂。   那些身穿黑袍的人是这么和他们说的,那些自称原罪的人,大腿上永远绑着荆棘,那些荆棘早已因为血液的再三侵蚀而变得漆黑发臭,那些每每那些狂热的信徒谈及自己新添加的伤痕,喜悦之情便难以言表。   而他, 信奉清泪圣母的虔诚的信徒,也将步入极乐的天堂。   “啊!我将生命奉献给你!苦痛!愿神能够宽恕我的罪孽!”   他冲上前,他站在了雕像前面,站在了所有的信徒的面前。明亮锋利的匕首在烈日下熠熠发光,随着一道银色的闪光划过,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纱布丽娜的眼睛。   纱布丽娜听见了呲呲的血液喷溅的声音,而那温热的血液泼溅在纱布丽娜的脸上的时候,她既因为那血腥的恶臭而有些反胃,也因为那熟悉的感觉而有些回位。   她想起了好几年前、她的姐姐还未成为清泪圣母的那段时光。   塞西莉娜是远近闻名的貌美女子,是萨罗威纳镇有名的旅店老板,甜蜜之家即是塞西莉娜和纱布丽娜的家,也是路过的所有的旅行者的家。   当时的萨罗威纳镇仍然是那个著名的农业重镇,平原上满是果树,粗壮的枝干上满是绿叶,鲜红的饱满的苹果沉甸甸地挂在枝头,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而河流的两岸则是小麦和其他的农作物。纱布丽娜很喜欢在马路旁看着那些英俊的马儿载着空荡荡的马车前往萨罗威纳镇,然后载着满满地一车水果或者粮食离开。   由于毗邻米兰,这里的一大部分的土地的归属自然也是归于那些居住在米兰的大领主。而那些大领主们吃着种植在此的上等水果和粮食,自然会对此地格外开恩。这里有着泰洛尔家族和弗朗索尔家族的驻军,而那些流窜在西罗马帝国的山贼和强盗自然是不会对此地进行掠夺。   【鱼米之乡】【丰饶富庶之地】【水果小镇】【帝国的后勤站】   这些都是萨罗威纳镇的称号,而每当有人说起这些称号的时候,萨罗威纳镇人也总是会露出骄傲自豪的微笑。像是在说:是的,没错,你说的就是我们小镇。我们的小镇就是如此的美丽富饶,令人心生羡慕。   然而无论什么繁荣都有其终结的时刻,虽然萨罗威纳镇没有人祸,但是天灾却无可避免。   六年前,山峦灾祸苏醒之日,发生了一场纵横整片大陆的地震。   一座巨大的山脉凭空生成,截断了从西部流淌而来的河流,截断了来自西部多菲海域的水汽。萨罗威纳镇面临了有史以来的最大的危机。   巨大的山峦截断了交通和河流,让那些准备前往米兰的商人只能绕道通行,萨罗威纳镇失去曾经的那些赖以生存的交通运输行业。码头在干涸的河床上被慢慢废弃生锈,兴盛的马车维修服务行业搬迁,而最最繁荣,最最让萨罗威纳镇显得有生气的酒店也随着人流量的衰竭而关门大吉。   失去了那些繁荣富强的工会和行业让萨罗威纳人变得唉声叹气,但是接下来的打击,却让这里的人无法继续生活。   大山截断了水源,原本充沛的降水也慢慢减少。水资源在变得稀缺。而原本地处平原、农牧业发达的萨罗威纳镇自然对水的要求是无比巨大的。水变成了最为珍贵的货物。贩卖水属性魔晶的商人从世界各地来到此处,而其中也包括了艾本尼。   濒死的萨罗威纳镇对于米兰城的大贵族们而言依然是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他们撤出了那些军队和佣兵,回到了米兰。而对魔晶的恶性竞争更是导致了魔晶的价格居高不下,破产的工会和农民纷纷逃亡,或者是成为山贼。   而这个小镇最后的一丝生机,也在内耗当中消亡。   镇外的苹果树枯死了。水井和喷泉广场的水池里面没有水了。居民要么已经逃亡,要么就是躲在房子里,等待着末日的来临。没有水,没有食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活不下去。   但是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拯救了所有人。   她就是塞西莉娜。   纱布丽娜感受到了她塞西莉娜身上的那些痛苦,她在地下室里终日哭泣,清澈的泪水慢慢汇聚成清浅的水池,浸湿了塞西莉娜的衣服,浸湿了甜蜜之家,浸湿了整座小镇。   她将每一个人联系在了一起,共享她的痛苦,共享她的生命......   但是,昨天却有人破坏了她的成果。   纱布丽娜和塞西莉娜心意相通,她依稀看见了那个声音,那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邪恶身影,那个白发的魔女,那个邪神!   “伏地跪拜有用吗?凡人们?”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个好听的声音顿时把纱布丽娜的憎恨的思想拉回了现实,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那个人,那个女人,那个杀死她姐姐的邪神!   那个白头发的少女漂浮在半空中,漂浮在雕像的顶端,纱布丽娜虽然不懂得什么魔法,但是她也能感受到魔力的流动。但是奇怪的是她感受不到那个少女使用了什么魔法。她就是站在那里,站在半空中。   虽然她带着面具,穿着奇异异域服饰,但是纱布丽娜记得她的声音和体型,她就是那个杀死塞西莉娜的那个邪神!没错!   “向我说出你们的愿望吧,凡人。我或许会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   异端的信徒纷纷停止了祈祷,他们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个诡异的、看上去有些邪恶的,但是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温暖的小女孩。   “那你可以现在就下一场雨吗?”   一个面黄肌瘦的农民站起了身,他的仓库里还有一些种子,假如能够下雨的话,或许他还能够东山再起。   “简单的诉求。吾将满足尔等的愿望。”   小女孩打了个响指,而接下来的改变,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咋舌。   天空在迅速的变黑,乌压压的黑色雨云瞬间就覆盖住了太阳。而空气也变得有些沉重。那并非是什么恐怖幽邃的气氛,而是潮湿,是潮湿的空气。   随之而来的是金色的雷霆。第一道金色的雷霆划破了天空,照亮了大地,而第二道雷霆直接砸在了那个少女的身后,同时也撕开了天空的一道口子。   雨,开始下了。 46.邪神(四)   豆大的雨滴从黑压压的天空中落下来,砸在满是灰尘的广场上,激起了一片片的肮脏的尘土,天空当中落下的雨滴是滚烫的,那是夏季的暴雨独有的滚烫,但是随即,空气中的燥热和夏日的余温马上就被暴雨给冲刷,气温瞬间就降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暴雨对于绝大多数的地方的人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暴雨会阻碍工作、会让一些东西发霉....   但是雨水对于萨罗威纳镇上的居民来说,却有着别样的含义。这些原本信奉异端的居民瞬间就如同炸锅的蚂蚁一般沸腾了起来, 他们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一些居民高兴地站了起来,他们在雨中欢欣鼓舞,极度热烈地在雨中打转,那是雨!那是雨!而另外的一些居民已经完全口渴地不像样了,他们也管不上地上的那些水是不是干净的,一股脑地捧起地上的水流,就往嘴里送。而另外一些仍然保有理智的居民则是机智地从旁边拿起了一个已经十分破败的木桶,试图储存起一些来之不易的水。   “奇迹!这是奇迹!......不!这是神迹!这是女神给我们带来的神迹!”   一声虔诚的呼喊声在人群当中响了起来,他的声音盖过了磅礴的暴雨之声,盖过了无数居民的欢乐的声音。   所有人都慢慢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们的目光都慢慢地集中向那个仍然悬浮在暴雨之中的女神。   她的身上依旧一尘不染,白色的异域服装上面没有一滴雨水。纵然大雨滂沱,但是那些雨滴就像是有生命、明事理一般,纷纷绕过了那名女神,避开了她周身三尺有余。而那那些呼啸着的狂风也绕过了她的身体,没有吹起她的洁白的长发。   这些萨罗威纳的居民身心都被那名高洁的女神折服了,他们发出了虔诚的、发自内心的赞美。   “我们的神啊,你的名在全地何其美!你将你的荣耀彰显于天!”   “哦!慈爱的救世主主!感谢你,赞美你!我凭着我的心承认,您配得上世界上的一切的赞美!”   然而那个女神却不领受这些可怜的被拯救者的赞美,她将一根手指竖起,轻轻地放在面具前。   “嘘——”   那嘘声就像是有着魔力一般,世间的一切都不再发出声音。暴雨无声的落在地上,狂风吹过了无生息,而那些居民的那些诚心的赞美也无法从喉咙当中发出。   “恩赐还未结束,凡人。我将赋予这片土地生命。而非一时的及时雨。”   女神缓缓的转身,她向那巨大宏伟的山脉伸出了一只手。   神的伟力发动了。   萨罗威纳镇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地动山摇,那是地震!是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地震!萨罗威纳镇民想到了六年前的那场巨大的灾难,那场永远改变了萨罗威纳镇的灾难!难道女神是感受到了他们的邪恶与堕落来消灭他们的吗?难道他们就将长眠在此地了吗?   他们害怕地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暴雨当中的冰冷的水坑里。静静地等待着天神降下磔罚。   但是他们没有等到天罚,他们趴在地上,听见了水声——不同于暴雨的哗哗声,而是流水的声音!   突然间,远处的山峰突然炸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清澈的水从那个巨大的裂口当中喷涌而出,而那些水流也在不断地扩大裂缝的范围,那里慢慢地成为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那些倒在地上萨罗威纳镇民再次兴奋了!他们兴高采烈地从地上爬起来,纵然身上满是泥水,他们也相互拥抱亲吻,欢呼着庆祝萨罗威纳镇的重生。   而当他们再度把视线聚集到奇迹的赐予者的时候,却发现,那名女神已经消失在了这个喷泉广场上,喷泉上方空无一物,而那尊雕像也变了个样。   不再是灰色的岩石雕刻成的模糊的前人的雕像了,而是变成了一尊洁白的,不知道由什么材质制成的女神雕像。她穿着轻盈的异域服饰,双手向前微微抬起,头上却不似之前那般带着面具,而是半戴着兜帽,只能看见她的半张脸,但是却足以从她的脸上看出悲悯的神色。   ——————   看着这场闹剧的不止有那些身在其中的萨罗威纳镇民,还有杰希和道格拉斯的那个没有取名字的神仆。   杰希看着芙蕾雅慢慢在暴雨当中隐去身形,看见阿芙偷偷地给自己施加了光线扭曲和认知干扰,那些居民没有看见也是很正常的。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空无一物的街道地面上延伸出来的一对小脚印慢慢往自己这边延伸,深一脚、浅一脚。   杰希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把伞,那把伞是他之前专门给阿芙准备的,加大,加固,深色,绝对能够保证站在伞下的阿芙不会晒到一点太阳,也不会被风吹走。但是杰希没料到阿芙已经不怕太阳了。每每他整理储物戒指的时候,总会有着些许的遗憾。   没想到今天用到了。   他赶紧把伞给撑起来,然后一路小跑跑到了芙蕾雅的身边。   “唔!谢谢!”   我往后看了一眼,此刻那些居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在雕像上面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往外面这边。   于是我也解除了光线扭曲和认知干扰,安心地往甜蜜之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杰希好好地打量了一下我的全身上下, 而我和杰希对视了两眼,我看出了他眼神里满是不解。   我大概能理解杰希的疑惑啦!家里的小朋友突然变成超强的神明,换成是我,我也会非常疑惑的。更何况杰希还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你身上的这件雨衣.....什么时候穿上去的?而且里面的衣服也换了...”   杰希瞪着我身上的那件黑色雨衣,又看了看雨衣里面的衣服,顿时有些不解。   “原来不是白色的、有些异域风情的衣服嘛....什么时候换了一件黑色的小裙子...”   ¿   你的关注点怎么在我穿了什么衣服啊?   不过不问那些复杂的自然是最好的,而冷玉茧这种东西我狄赛斯城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杰希想学使用方法,我都可以教他的。   “我.....直接用一种特殊的方法直接在身上织了这么一件衣服,假如杰希想学我可以教你哦....”   “可以啊,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回到旅店先休息一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些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刚才你弄得那两下应该蛮累的。”   杰希抬头看了一眼天,这乌压压的黑色云朵怎么说人类也是没办法召唤出来的,而开山裂石的动机也不小,虽然阿芙现在脸色看上去很好,但是总归还是休息一下为好。   我摸了摸肚子。   不饿,但是想吃东西。   “好啊,我也有些想吃东西了呢。”   我们走近了旅馆,此时此刻的艾本尼先生正在修理昨天因为蛇人闯入而破掉的门板,但是奇怪的是,纵然是诅咒解除了,他还是带着那白色的面巾。   “艾本尼先生中午好....我没能救下塞西莉娜...她已经...”   艾本尼伸出了左手,暗示我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泰洛尔先生已经说过了....你们能够安全回来才是最好的...”   杰希和我对视了一眼,他用眼神暗示我先上楼会房间,而我点了点头。   就让痛苦的艾本尼先生自己好好地待一会吧。   我和杰希走进了房间。   其实在我回到萨罗威纳镇的时候就见过了杰希一面,只不过看着那些小镇居民仍然选择崇拜邪神,阿芙才愤而选择出去当神棍的。   “哟!这不是我们女神大人吗?接受完了信徒的赞美就回来休息了吗?”   道格拉斯靠在墙上,他一看到我和杰希一起回来了,他也知道我在广场上干了些什么事情,一开口就对我调侃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真的是有事没事就就要调侃我。我使劲地瞪了他好几眼。假如我能够用眼神杀人的话,道格拉斯刚才就被我杀死一万遍了。   可惜道格拉斯完全不为所动。   “小心我直接把你关进狄赛斯城!让你这辈子都不出来!”   阿芙嘴笨,并不会说一些阴阳怪气的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调戏别人的话,面对道格拉斯的调侃,我也只能象征性地怼回去一句,稍微威胁一下道格拉斯,但是其实阿芙也只是个纸老虎,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不过也确实挺厉害的...毕竟做出了那么大的地震,直接开凿出了一条河流。”   杰希看看我,又看看道格拉斯,脑袋一愣竟然是开始帮我讲话了。   道格拉斯愣了一秒钟,然后顿时哈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而我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红着脸,扭过了脑袋。   "我说错了什么吗?"   杰希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手,他并不知道事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对于道格拉斯和芙蕾雅的了解,其实杰希和门外的那些萨罗威纳镇民差不多。   “哈哈哈!其实芙蕾雅就召唤了那场雨!其他的事情都是我干的!芙蕾雅才没有那个能力制造那么大的地震呢!”   阿芙顿时老脸一红。   “我只不过是是让你来帮忙来做事情,这能叫没用嘛!” 47.邪神(五)   纱布丽娜跪倒在冰冷的水泊当中,她大声地哭泣着。但是她的声音再大,也没有正在下的暴雨的声音来的磅礴。而周围那些萨罗威纳镇的居民的那些或欢呼雀跃,或喜极而泣的举动也掩盖了纱纱布丽娜的那些情绪。   纱布丽娜很高兴,但是既高兴又难过。   她高兴的是,纱布丽娜的祈祷奏效了。奇迹真的出现了!   天降甘霖,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裂地崩石,让那条早已干涸的河流重新充满净水。奇迹让这片焦土上的植物重新发芽,让这里的饥渴的农民能够喝到净水。毫无疑问,她是所有人的救世主,是这座小镇的拯救者。   但是、但是为什么纱布丽娜却无法像其他的萨罗威纳镇民那样,那样地为她唱响赞歌呢?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被拯救了,但是、但是每次为小镇牺牲的总是姐姐呢?!   渐渐地,极度兴奋的人群慢慢地四散而去了,唯独只有几个人还留在广场边上,或赞美、或祈祷。其中的人有些不乏是真心在赞美主的恩惠,对于这种拯救小镇的奇迹,小镇居民自然是无比感谢,他们愿意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在感恩之上。但是其中也有着一些自私贪婪的人,并不满足于神的奇迹,而是虔诚地祈祷着自己将来能够撞大运,能够获得取之不尽的财富。   而那些四散而去的人们也有各自的打算,他们有的开始谋划如何开始利用这些珍贵的水源,有些开始谋划自己早已废弃的庄园该种些什么。   暴雨渐渐停息,天空再次拨云见日。只不过这次的太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么毒辣,反而是给人一种和煦的感觉。   纱布丽娜也慢慢地止住了哭泣,但是她仍然有些抽噎。她一边抽噎着一边站起来,缓缓往甜蜜之家的方向走去。   无论如何,生活还需要继续。姐姐如果看见了萨罗威纳镇变回了这样,虽然不一定能和以前想比,但是肯定会很高兴的吧?毕竟她才是拯救了所有人的【清泪圣母】啊!   走进了甜蜜之家,她第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她没有穿着之前在雕像上面的那种异域的服饰,而是穿着黑色的百褶裙,头发也不似之前一样披头散发,而是扎了一个好看的辫子。   她和昨晚的两个男孩,还有另外四个新来的、她不认识的客人坐在一起。   而纱布丽娜仍然依稀记得那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法师模样的人的身影,在那三个人类来到这里之前,他们两人是已经前往神庙当中去伤害姐姐了。   伤害姐姐的坏人果然是臭味相投的。   “纱布丽娜回来了啊,柜台上那个是你的食物....那位小姐给的,快对人家说声谢谢...”   艾本尼身上仍然穿着那套白色的长袍,他的头上也是带着那个亘古不变的白色头巾。甚至连脸上的头巾都没有摘下来。   纱布丽娜记得艾本尼是前天才变成蛇的,但是他一直以来都很害怕姐姐,他一直都拒绝成为她们中的一员。纱布丽娜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长出的鳞片,说不定他是从外面捡来的鳞片,然后自己用胶水贴在脸上地也说不定。   她嗅了嗅鼻子,闻到了很香浓的炖汤的味道。她循着味道慢慢地走到了柜台前,那是一碗暖烘烘的白汁小牛肉,纱布丽娜看见了牛肉的纤维,看见了里面丰富的配菜,甚至女神还给纱布丽娜拿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牛角面包和一杯牛奶。   纱布丽娜拿起了那个牛角面包,轻轻地咬了一口,喷香硬朗的口感完全不同于一般的面包,浓郁的奶香加上焦脆的外壳,这绝对是由最厉害的大厨特制出来的面包!   她慢慢地走到了那名正在专心吃东西的女神身边,弱弱地对她道谢:   “谢谢。”   阿芙原本正在美美地吃着牛排,她刚刚用叉子叉起一块烤的娇嫩多汁的牛肉,刚塞进嘴里,就听见了那声弱弱的谢谢。   嚼嚼嚼~   芙蕾雅看着着那个浑身上下满是泥污和水渍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因为她嘴里的东西还没吃完,所以没说些什么。但是倒是不妨碍她手上的动作。芙蕾雅小手一抬,直接给纱布丽娜使用了一个清洁魔法,把她的全身上下的污渍都清理干净了。   等到把嘴巴里的东西全部都咽下去,她才回应纱布丽娜的那句简单的感谢。   “不客气哈,只要你吃的开心就行,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这里还有!但是不能吃太多哦,吃太饱对身体不好。”   纱布丽娜对昨天晚上她一脚一个蛇人战士记忆犹新,她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善良有礼貌....   哦,好像昨晚的牛排也是她送的。   “阿芙!能给我挤一点柠檬汁吗?我的蔬菜沙拉没味儿了。”   夏尔捡起了一片蔬菜沙拉放进了嘴巴里,在吧唧了好几下嘴巴之后,突然觉得好像味道有些淡,他的手头也没有柠檬汁,于是乎只能呼叫万能的阿芙来帮忙。   芙蕾雅本来是掏出了一个柠檬,准备给夏尔挤柠檬的,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纱布丽娜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   “还有...谢谢你救了这个小镇。”   滋!   柠檬瞬间被阿芙大力捏爆,恰好好巧不巧,有两滴柠檬汁滴进了夏尔的眼睛里。   “嗷嗷嗷!我的眼睛!!!!”   但是阿芙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管夏尔的死活,反正又不会瞎。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纱布丽娜,试探道:   “你知道了什么....?”   "唔。"   纱布丽娜这才发觉她带面具的原因或许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为了隐藏身份,她挠了挠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了说实话。   “就是你召唤了这场雨吧?我知道这是你做的,也是你杀了......姐姐。”   再次提起塞西莉娜,纱布丽娜的内心又是一阵抽搐。   姐姐是多么善良多么美丽的人啊,在那些灾难发生以前,她就会经常给一些受到压迫的穷人分发食物,灾难发生以后更是选择了牺牲自己....为什么啊....为什么牺牲的总是她,为什么女神拯救了这个小镇,拯救了这个小镇上的所有人,却唯独用那么强大的力量杀死了她啊!   她的眼睛再度充满了泪水,大大的眼睛顿时变得荧光闪闪,让人心疼。   “但是....你为什么救了大家....唯独没有救下姐姐啊!”   芙蕾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很想说那种深入骨髓的苦痛扭曲已经完全改变了塞西莉娜,芙蕾雅无法从塞西莉娜的身体和灵魂当中感受到任何的人类的成分,剩下的只有痛苦。她的灵魂已然成为痛苦情绪的容器和载体,她身上的改变已经完全不可逆了。   假如她还有着心智,那么芙蕾雅可以不杀她,但是她这辈子也将以巨大的畸形的蛇人的身份活下去。更何况塞西莉娜已经没有了自我。   芙蕾雅唯一能做的,只有将那个可怜的灵魂送走。   但是....这些话对于纱布丽娜而言,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她还只是个孩子,还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她也只是在为姐姐鸣不平而已。   “纱布丽娜你应该能够理解你姐姐的痛苦吧?那么巨大的痛苦的情绪,所有人的精神都连接在她的身上.....”   "嗯......"   纱布丽娜弱弱地回应道:   “她很伟大,她很善良,她为镇上的人争取了很多的时间,争取到我来了。而完成了使命的她自然也没有了继续负担痛苦的必要。她此刻已经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没有忧伤痛苦的地方...”   "是天堂吗?"   “算是吧。”   芙蕾雅原本是觉得天堂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各种宗教编造出来的噱头,但是现在她突然有些感谢那些宗教了。   虽然很有罪恶感,但是这也是善意的谎言吧?   “那么我还能再见到姐姐吗?”   纱布丽娜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她用手擦掉了眼泪,她瞪大了眼睛,盯着芙蕾雅。眼神当中满是期许。   芙蕾雅看着纱布丽娜的漂亮的棕色的眼睛,虽然她的眼睛里满是悲伤。但是依然晶莹,纯粹,像是一颗纯洁无瑕的宝石。芙蕾雅准备撒一个谎,一个小小的谎,或许这能造就一个好人,也能让这个小姑娘不再悲伤。   “只要你一直保持善良,多做一些好事,天堂之们随时为你打开,而她会在那里等你的.....”   纱布丽娜用力地点了点头,善良的种子在悄然在纱布丽娜的心里种下,她如释重负一般地吐了一口气,吐出了自从灾难发生以来的所有的不愉快。   她轻快地迈开了脚步,回到了柜台,她饿了,又饿又冷,而就算在此时,一碗暖烘烘的白汁烩小牛肉是最佳的食物!而且还有香喷喷的牛角面包和鲜牛奶!   随着美味的食物入口,纱布丽娜从未觉得如此地满足过。   ————————   悄**地说,我现在其实开了新坑,每天码字一千,等我这本写完估计就能存好多好多章了。   但是这本书估计还要写个一年多,还要很多东西没讲,很多地方没去,很多故事没说。第二本书也不会很快出来。   没准第二本书完结了第一本书没完结(不是) 48.过去的故事。   在应付完了纱布丽娜之后,我就继续瞪着那对来自教廷的师徒了。   我倒是不怎么担心纱布丽娜把我的身份给说出去,毕竟她也只是个孩子,说一些神神叨叨的话,估计大人也不会特别在意。   我更加担心的是那两个坐在我对面的家伙。   那名老法师叫做瑞文小徒弟叫做克劳,都是教廷下面的一个叫做幽邃教廷的分支的。   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过一些关于教廷的机构的情报,比如圣骑士是经过简单受洗的、雇佣性质的入门打手。圣殿骑士则是拥有初火力量的忠实簇拥,根据职能的不同划分成了驻守内地的圣殿骑士和驻守异域的十字军。   但是关于黑骑士和幽邃教廷.....我的了解就并不充分了。   之前圣安格尔的大祭司就像把我做成什么黑骑士,而幽邃教廷听上去更不想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瑞文对我的有些敌意的注视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见,但是小徒弟克劳却有些不太友善地瞪了回来。   然后我俩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瞪着。   当然阿芙的眼睛是比较大的那一方。   老法师瑞文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小徒弟正在跟我进行着某种较量。瑞文已经知道了芙蕾雅的身份,但是他还没有和克劳说清楚,克劳需要自己有一定的鉴别能力才是。   但是一直这么无礼地目视着女神自然是不能被允许的,瑞文掏出了他的手杖,轻轻地在克劳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安心吃饭。”   虽然女神现在已经收起了那柄由黑龙赐予的死亡之斧,但是她的身上还有很多独有的特征的啊!女神的画像难道在书里不是有的吗?而且她身上这么浓郁的花香味,难道克劳闻不到吗?   “就算是她救了我们...就算她长的那么漂亮,也不能用那么大的一双眼睛一直那么瞪着我们啊...”   克劳的注意点和瑞文完全不在一个点子上,而克劳对此也毫无办法,他不想 明面上点出女神的身份,而那名女神似乎对他们俩有着比较深的意见。   比如说她之前可是让大地之王的神仆一直陪同着那两个贵族少年,并且监视他们师徒两个。   瑞文的精神比较敏感,他知道大地神仆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们俩的身上,完全是把他们当成是敌人对待的那种。   不行,一些误会必须要解开,一些错误必须要纠正....而一些罪孽,也是时候赎罪了。   “克劳,吃完饭的话就出去走走,我有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要和这位.....女士交流。”   此时此刻的旅馆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艾本尼糊墙也需要一些泥沙和水,已经带着纱布丽娜走了,而道格拉斯和他的神仆自然不是什么外人,杰希和夏尔则是拿了一些肉准备去喂狮鹫。   假如有什么要说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刻了。   克劳惊讶地看了一眼他的师父,克劳他已经和老法师瑞文出来闯荡将近两年了!自始至终他可都没将他驱使走过。就连在米兰城外的贫民窟当中,在面对那个看上去极为高大诡异的人的时候,克劳都没有离开瑞文半步。   但是为什么,老师在和这个女人说东西的时候,要把自己驱离?   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还是昨晚发生了一些很难以描述的事情?   但是克劳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他没有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最后瞪了芙蕾雅一眼,丢下了一句狠话就离开了甜蜜之家。   “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打架厉害就了不起!”   阿芙顿时一脸懵逼。   道格拉斯看着克劳离开了旅店,便用细微的地面震动给他的神仆发了个小小的信号,示意她去跟着克劳,但是小心不要被发现。   而大地神仆也以轻微的地面震动作为回应,随后也离开了旅店,只不过前往的方向和克劳略有不同。   道格拉斯当然知道瑞文想要开始讲述一些关于教廷内部的事情,而道格拉斯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芙蕾雅的身边,并且不加掩饰地对着瑞文说:   “你有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吗?凡人?”   瑞文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他并不怎么紧张,但是直到他真正开始面对这两位神明的时候,才发现,和他们正面对线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那种压迫感,那种沉重感,周围的空气都要凝滞一般的黏着的感觉令瑞文难以呼吸。   当然,这股压力完全是来自于道格拉斯大人的,芙蕾雅大人就没有显得那么可怕。   “我.......我不知道该从而说起...我.....不,不仅仅是我,人类身上所背负的罪孽都太过深重了。”   “那你完全可以从长计议...先从那些古老的故事开始说起吧,从普罗米修斯开始说。”   吃完了盘子里的最后一个圣女果,然后在完全咀嚼,并将其吞下去之后,才慢慢吐出一句话。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探知当年发生了什么的机会的。   我只有知道了   然后我直接是用大地之力将盘子的结构彻底改变了,由陶瓷变成了一堆二氧化硅粉尘,这样既不用清洗,也不会浪费亚空间的空间,真好。   “喂!喂!我的大地之力可不是那么给你处理垃圾用的!”   道格拉斯敲了敲桌子,表示了抗议。   “哼,你管我。”   我也不高兴地发出了哼哼声。   “咳咳....”   在道格拉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芙蕾雅的身上以后,瑞文终于是送了一口气。经过短暂地整理语言之后,瑞文终于是说出了那些上古人类犯下的罪恶。   “我只能根据幽邃教廷内部的一些资料,来推测一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资料都属于禁书,是一些不被认可的真实的历史。”   瑞文清了清喉咙,继续道:   “《约瑟夫之罪》算是最古老的一本教廷纪实的书籍,他的撰写者是在狄赛斯城信奉狄赛斯教廷的一名人类,书中记载了前任教廷的教宗约瑟夫受到了深渊之蛇的诱惑。深渊之蛇告诉普罗米修斯——人和神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人类如果想代替诸神,站在世界的顶峰,就需要去拿到位于狄赛斯城的初火。”   “而约瑟夫则是利用他和普罗米修斯的亲密关系,骗取了普罗米修斯大人窃取了位于狄赛斯城底——初始火炉的初火。然后约瑟夫利用了初火和深渊之蛇的力量,腐化了普罗米修斯,将其血液与灵魂完全腐化,将其炼成了黑暗灵魂之血。而这也就是一切深渊的来源。”   “而约瑟夫随即展开了诸族战争,他利用初火的力量杀死了天空与雷之王巴赫,利用深渊之蛇的力量污染了许多的其他的种族,让他们被神明排斥,让他们失去庇护。然后他伙同深渊之蛇放逐了知识魔神大衮,让他无法回到中庭。”   但是瑞文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下文了   “后面的残卷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外加上一些狂信徒的损毁,已经失传了.....”   "这....."   道格拉斯看了我一眼,他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似乎那些事情的发生完全是因为我的失职。   “你怎么没保护好初火?”   随即他又扭过头去,撇了撇嘴。   “算了,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她。”   。。。   阿芙又有些不太高兴了。   明明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你怎么能把上一个芙蕾雅的锅留给我来背呢!这不公平!   “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她....”   道格拉斯停顿了一下,继续到:   “很难说,你和她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是道格拉斯和艾伦,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个体....我只是很难想象她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要知道,平时除非是你自愿成为初火的柴薪....否则你绝对没有机会见到火的。”   。。。   “她很可怕吗?”   “不凶,但是她就是很让人觉得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逃不过。要知道,普罗米修斯看上去就像是个邻家大哥哥,卡斯特托菲完全就是个祸害,大衮是个书呆子.....只有她...也只有她才有一点神的样子。”   道格拉斯思索了两秒。   “就是你之前在那座山上,火力全开的那次,那次的你就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甚至比以前还要可怕一些......或许还是不够完整的缘故吧。”   被道格拉斯一提醒,我上次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那种激发全部能量的感觉已经完全让我感到有些飘飘然,自己已经完全超脱了这个世界一般。   那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感觉,我现在想想还稍微有些后怕。   “不说那些了,关于黑暗时代,我还想知道一些东西....黑暗时代...到底是什么?”   我深呼吸了一下下,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普罗米修斯遇害的事情,其实已经是无可挽回了,老教宗现在还没死,我记得他只是隐退了,而我们绝对还有机会再去帮普罗米修斯复仇。   道格拉斯清了清嗓子。   “黑暗时代和诸族战争的事情,这个我还是比较清楚的。接下来的那些东西,我来说好了。” 49.黑暗时代。   之前我我在遇见流放骑士的时候,流放者就曾经提到过黑暗时代。   黑暗时代就是这个世界失去了火焰的世界,但是我所知道的也仅仅只有这一点。我不清楚黑暗时代的表现是什么,也并不清楚老教皇约瑟夫挑起的种族战争招致了什么后果。   “你说。”   之前各种原因,我没有向流放者询问那些关于黑暗时代的一些情报,但是今天我可不能再次错过了,我必须得向道格拉斯了解清楚那些关于黑暗时代的情报。   毕竟深渊之蛇的蛇卵虽然刚刚被我摧毁,但是没准哪里还会有什么深渊之蛇的子嗣来腐化这个世界呢?   而且流放者也曾经怀疑过,黑暗时代是否从未离去。   道格拉斯首先是看了一眼瑞文,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是觉得让他知道那些东西也无所谓,便开始向我提问了:   “阿芙你应该是知道所有的神明的力量之源的吧?”   他看了一眼我,补充道:   “当然我指的是我还有巴赫这些人,毕竟你们四个.....年纪要更大一些。”   “力量的来源来自初火,不是吗?初火也具有赋予生命的力量。初火赋予了岩石以生命,成就了大地的帝王;初火赋予了清风,造就了天空的领主。那么如果说初火熄灭造就了黑暗时代...那么道格拉斯你的权势是不是就.....”   我也不傻,道格拉斯稍微提醒了我一下,其实我就能猜到七七八八。   神明的力量来自于这个世界,而如果这个世界的规则被改变了,那么神明也将失去其滔天的权势。   但是我好奇的是当初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初火熄灭却能够复燃,为什么本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的狄赛斯城和这个世界分离了,成为了相似但是并不相通的两个镜像世界。   并且两个世界都很不正常。   "失效了?"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轻轻笑了笑。   “看来你也对那些东西并不是一无所知嘛...”   " 只是简单的推测加上验证,只不过我不太确定那些推测是否正确...而且我也具备着很多的知识。只不过...从昨天开始,我就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像是身体也像是缺少了一部分一般地难受,有了一种自己残缺了一部分的感觉。"   道格拉斯摸了摸下巴,他其实对我的身体状况也不是非常地了解。   其实不只是他,骑士除了芙蕾雅自己,谁都没办法说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她需要些什么,道格拉斯也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推测。   “我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推测,或许是你的遗骨没有收集齐全?”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的那种感觉并非是力量的缺失,相反的,我并不缺少力量,我感觉自己的精力很充沛,之前因为火力全开而造成的疲惫也已经消失了。   我感觉上的是精神上的缺失,以前我并没有那种感觉,而我现在慢慢地开始有了那种这具身体并不属于我的那种不适感。那感觉并非是由那些深渊蛇卵当中的污秽引起的,而是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引起的。   “妈妈”是谁?提起这个“妈妈”我心里就会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但是我记不起她的样子。   而不仅仅是“妈妈”,还有初火的那些记忆。   根据道格拉斯的反应来看,我才是那个本该最熟悉初火的人,但是我却对初火一无所知。   那些记忆,像是被封锁了一般,让我无法轻易触及。而我必须得想办法,解除那些封锁。   “继续说吧....我很好奇失去权势的你在诸族战争做了些什么。”   道格拉斯扭过了头,然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和我说。   “我躲起来了。”   。。。   “嗯?”   阿芙歪头疑惑。   “我从未感受到过那种感觉,说实话,我很害怕,我能感受到我自己的力量还在,但是世界却不再回应我的能力。但是我仅仅只是不太适应,而艾伦却直接濒临死亡,艾伦和我共享同一个灵魂,但是在黑暗时代,你给艾伦制造的身体也在和人类一样崩溃。所以我躲起来了,并且利用梅尔维尔来给艾伦续命。”   我给艾伦制造的躯壳也在和人类一样崩溃?难道黑暗时代影响的不止有道格拉斯这类神吗?难道卡斯特托菲和我的能力也会受到影响吗?   “在黑暗时代,我的力量也消失了吗?”   我试探性地提问,如果说我的力量和卡斯特托菲的力量也会消失,那么或许黑暗时代的来临确实是一个非常不妙的事情。   “不,我不知道。艾伦的躯壳只是人类的躯壳,让他患上了很多在黑暗时代的人类都会患上的疾病。人类把他叫做污秽症。”   也就是在此时,瑞文摆出了一脸凝重的表情,他似乎知道那种病症。   “我知道那种病症...受到感染的人类并不会立即死亡,但是他们会极度虚弱,并且拥有极强的饥饿感,通常他们会开始同类相食,而那只是他们变化的第一步。”   在瑞文说完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夏尔的父亲。   但是我也没有贸然插嘴,我没有更多的证据表明夏尔他爹是感染到了污秽病,我还是想先把瑞文的描述听完。   “如果他们在变化的过程中死去了,他们就会再度复活,成为没有意识,但是仍然具备生命的怪物。他们以生命为食。但是如果他们持续进行进食...他们就会变成一些非常强大的,具备意识、但是会被内心的邪恶和嗜血驱动的战争机器。”   我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你们是不是把那种东西叫做断罪者?”   瑞文愣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看来大人已经见过了那些污秽的造物。我个人是极度反对那些造物的。但是有些教堂的祭祀是来自幽邃教廷的。他们并未通过严格的测试,但是却掌握了那些禁忌的知识。适逢教廷没有新增圣殿骑士,加上异域战事紧急,我觉得已经有很多祭祀私底下已经做了那些苟且之事。”   “我曾经调查过圣安格尔...那里虽然已经被完全地摧毁了,但是大教堂的地下建筑仍然保持着比较高的完整度....我们发现了那里有着驯养污秽症患者的踪迹...但是他们也早已经死了。大人,您做的很对。”   看来这个老家伙是知道那些事情是我干的了。   但是我不太想把话题在这里继续深究下去,因为我很后悔自己让那么多的人无家可归...毕竟圣安格尔也算是个大城市...就算那个祭祀很坏,但是很多民众是无辜的...   “还是继续说那些诸族战争的事情吧...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些原本和平共处的种族会开战...应该不仅仅有人类的关系。”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   “当神权力消失的时候,很多种族都做了不同的选择。有的选择和人类站在一起共同夺取神权,有的则是选择捍卫神权,打击深渊之蛇。当时的情况很乱,天使和血族应该是最先被污秽污染的种族了。精灵也被污染了一部分。而巴赫的选择是站在你那一边,选择与深渊之蛇战斗,而阳光枪也是那时候他发明的磔罚神迹.....”   “但是巴赫死了...而且还有一部分天使在人类这边...”   我非常敏锐地想起了当初的丹尼尔,那个讨厌的天使血统的圣骑士刚开始真的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张扬跋扈还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天使还是有一部分站在人类这边,既然巴赫的族裔是天使,那么天使应该也没有留存下来很多才是。   “是啊。他们也活下来了一部分,并且没有感染污秽。”   道格拉斯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天使是巴赫利用初火的力量制造出来的种族,那是他的骄傲。但是就像是普罗米修斯最喜欢的人类背叛了他一样,就在巴赫即将杀死深渊之蛇的时候,他的一部分族裔背叛了他。”   道格拉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了出来,像是在为老朋友鸣不平。   “我虽然挺不喜欢那个轻浮的男人,但是我也觉得他不该那样死去。”   。。。   “那场战争,死了多少神?”   我突然觉得,中庭没有神明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灾祸和猎人,还有那一万年前的,贪婪的猎神战争。   “名气大的,也就活下来了几个吧,你们四个也就卡斯特托菲最难啃,欺软怕硬的人类自然是没胆子招惹。波塞冬还没事,他在海里,更人类没有丝毫关系。朱斯提提亚应该是陷入沉睡了,而且另外一些没有族裔的神祇应该也在漫长的岁月里迷失了。”   道格拉斯顿了顿,继续道:   “就像是亚璃子那样。”   我咽下了一大口的口水,然后叹了一口气。   “不过阿芙啊...你有没有感觉到,中庭和狄赛斯的不同?”   正当我曾经在痛苦当中的时候,道格拉斯却继续说起了一些另外的东西。   “中庭的世界会对我产生排斥啊...狄赛斯不会...怎么了?”   “不不不,你有没有发现,你在这里发挥的权势,仅仅只有狄赛斯的十分之一?” 50.羽翼丰满?   “不....你们赋予的那些权势对我来说是固定的...我目前只能做到对于鲜血的掌控。对此,只有是或否,没有其他的答案。”   对于道格拉斯的疑问,我却没有那么强的感觉。   我自己的权势在狄赛斯城和在中庭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只要是个活物、只要身上流淌着血液,我几乎都能够很好地控制,但是对于巴赫和道格拉斯给予我的那些能力,我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我太弱了吧?   “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情况能让你的权势失效?按道理来说,权势是不会在正常的世界失效的。”   道格拉斯从来没有过权势失效的问题,之前在地穴里面发挥不出全部的能力也是因为深渊蛇卵的影响。   举个简单的例子,道格拉斯能够拎得起一万斤的东西,但是在蛇卵的影响下,那片区域只能提供道格拉一两斤的重量。但是即使是在深渊之蛇的影响下,道格拉斯仍然没有失去对大地的操控。   按理说,芙蕾雅是比道格拉斯更加高级的,不应该会出现一些异常的状况。   “血英宝石,那些人是那么叫他的...我感觉我的能力和血族更加类似,而那些宝石似乎可以阻断权势。”   道格拉斯摇了摇头,他没有听说过那种宝石,那绝对不是什么自然生成的矿物。   就像大蛇哄骗他带上深渊之蛇眼球做成的珊瑚手链一般,这些东西绝对不是这个世界原生的产物。   “没听说过那种东西,我觉得应该是和深渊有关的东西...”   那是道格拉斯都没有听说过的宝石,但是瑞文却知道那个东西。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提示我们他知道那个东西,然后   “血英宝石确实并非是自然产生的矿物...那是生长在教廷圣山上的一种特殊的水晶...据说那是诞生自初火的灰烬,诞生我们除了弄明白血英宝石能够阻断血族的鲜血操控,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功能。”   “初火边上....?”   道格拉斯发出了疑问。   初火边上为什么会生长出这些东西?   “那是十多年前发现的产物,当时也适逢新教皇上任...而教廷和血族之间的斗争也在明里暗里进行,那些血英宝石倒是给教廷绑了很大的忙....”   瑞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血红色的血英宝石,然后放在桌子上,滑了过来。   “我刚好口袋里有一颗,还请两位过目。”   道格拉斯首先拿过了那颗宝石,摇了摇头。   “对大地之力没什么反应,我也没敢尝试他的硬度,阿芙先看吧。”   我接过了血英宝石,仔细地看了起来。   之前我也只是在和丹尼斯对阵的时候,碰见过血英宝石,这次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邪门的东西。   那是一颗通体赤红的宝石,我尝试着使用生命力侵入那颗宝石,它并非是水火不入。血英宝石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它能够提供某种立场,那个立场能够吸收一定量的生命力,并且它会完全将生命力原路弹回。而屏蔽鲜血掌控也是因为这种特殊的立场。   这个立场是有方向的,作战的时候需要时刻面对血族才能发挥力量。   我忽然回忆起了圣安格尔大教堂的那个初火的投影, 那是白色的,纯洁无瑕的洁白,而那圣杯之上镶嵌的宝石虽然种类繁多,但是多数都是血红色的。   那火焰和我做梦的时候,梦见过的那团在我手心轻轻跃动的火焰并不相似,只能说是形状类似,但是无论是其中蕴含的概念还是力量,都完全无法对比。   “这东西的作用是约束生命力,以及蕴含在生命力当中的创造力...这不是用来制裁血族的。这是用来压制教廷里的【初火】的。”   “初火?”   “是的,假的初火。”   我虽然不在具备着那些曾经守护初火的那些记忆,但是那团火焰给我的感觉,就是亲切、温暖。那才是初始之火。而非是在圣安格尔大教堂地下的那种纯粹的净化和充沛到有些畸形的生命力。   但是此时,道格拉斯突然站了起来,而我手上的蛇藤戒指也开始了共振。   我和道格拉斯相视一笑。   “有东西来了。”   ——————   “明明这里之前还仍然是寸土不生,但是仅仅只是一场雨过后,青草和蘑菇就开始慢慢长出来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吗?”   大蛇轻轻地靠在一颗已经枯死的树干上,听着潺潺的流水,细长的手指上戴满了戒指。   “为什么....所有人都恢复原状了,但是我没有恢复?”   艾本尼虽然地下室仍然有着大量的水,但是他仍然是提着水桶过来打水了。   他撤掉了脸上的面巾,那些大蛇给他留着的蛇人仍然存在,没有一片蛇鳞因为诅咒的消除而消失。   现在他是萨罗威纳镇上的怪物了。   “我们的小姐已经接触到了深渊之蛇的蛇卵...这和我们说好的可不一样。”   “不!我已经把东西给她了!我什么都没有说!那不是我的问题!一定是你的那些原罪的教徒!一定是你的那些原罪的教徒出卖的你!”   大蛇摇了摇头。   他猛地靠近了艾本尼,速度之快甚至产生了长长的拖影。   “生命是永恒的,人类的信仰不是,他们有了新欢,自然就不再想要从我这里获得慰藉,但是...你不一样。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机会,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大蛇的那么一个大迈步让艾本尼吓了一大跳,他的水桶都是“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他看着大蛇的眼睛,通红的眸子妖媚而诡异,有着难以令人拒绝的古怪魅力。   但是艾本尼这次拒绝了大蛇。   他缓缓地转身,从河里捞起了水桶,然后带上了面巾。   “你还是请回吧,无论如何,就这样吧。我身上的鳞片,算是留念。这是我应得的,这是我的罪孽。”   艾本尼从河里打起了一通清澈的河水,拎起来,放在了稍微有些泥泞的河滩,当他再次转身的时候,大蛇却消失了,像是从来就未存在过一般。   他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冈~”   艾本尼听见了纱布丽娜的清脆的歌声,但是随即,那清脆的歌声戛然而止。   ————————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冈~”   清脆的儿歌在哗哗流淌的河流和枯死的树木之间回荡,虽然儿歌的声音十分清脆好听,但是放在这泥泞的道路和雾蒙蒙的环境之下,反倒是有些显得惊悚。   被师傅撵出来的徒弟有些无聊的在这荒凉的土地上回荡,他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他觉得自己那么听话,就算是一些很机密的东西,应该也是能够了解的吧?   瑞文向来都是不对克劳有所隐瞒的,他会告诉克劳很多禁忌之术,还有他们的危害。而克劳也会全部听进去,牢记在心。   老师从来不会和其他的学生说那些东西的,因为他知道唯有克劳是最听话的,最懂得畏惧的。   但是为什么,这次老师会选择撇开他呢?难道是他昨天晚上做的哪里不对吗?但是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啊!昏迷过去也是由不得自己的啊!   难道说她想收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为徒?然后撇开自己?就像撇开自己的那些同僚们一样?   突然,克劳看见了水坑里的一根羽毛,一根善良的乌鸦的羽毛。   克劳轻轻地捡起了那根羽毛,虽然上面的血迹已经消失了,但是他仍然能够看得出上面有着一些特殊的被他们客制的痕迹,瑞文老师就是利用这根羽毛,来召唤的那强大的鸦人骑士的。   但是克劳并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就算他利用乌鸦的整具尸体,也无法制造出那么强大的鸦人骑士。   要不...在这里试试?   克劳慢慢地抬起了手,深渊的力量正在慢慢浮现,那些黑暗的濡湿物质缓缓地从他的手心冒出来,他们螺旋着晋升,慢慢地触及了那乌鸦的羽毛,但是却又马上缩了回来。   “算了,老师说过,不能自己单独使用那些深渊魔法。”   而正当克劳的手准备放下的时候,一只干瘦的手抓住了他。   “为什么要放弃呢?我觉得你可以的,那种力量....难道不是强大而美丽吗?明明是黑暗的幽邃的物质,却能够将人死而复生。将死物变成活物...”   克劳惊讶地看着那个突然在他身后出现的那个古怪的男人,他的力气很大,克劳猛烈地挣扎了好几下,但是他的手完全无法摆脱他的牵制。   “不...那是不对的。深渊的力量,太过骇人...会造成不可估计的损失...”   "不...力量并没有什么对错,难道是克劳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难道你无法像瑞文一样掌控自己的力量吗?.....不,你可以的。你是他的最得意的弟子,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会成为...比瑞文更加强大,更加睿智的法师...深渊法师。"   那个环绕在克劳耳边的声音就像是有一种古怪的魔力一般,让克劳忘记了瑞文的教诲。   没错,他是克劳最得意的弟子,他会掌控那种力量的!   黑暗的濡湿物质迅速地冒出,发疯了一般地冒出,他们悉数钻进那根乌鸦的羽毛当中随即,一只强大的、羽翼丰满的鸦人骑士应运而生。 51.奇怪的行踪。   我没有跟着道格拉斯一起过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反而是留在了原地,展开了风的感知。   蛇藤戒指只能感应一定范围内有无大蛇或者其灵魂碎片,但是无法确定数量和方向。   一般来说,灵魂这种东西并非是可以分割的,杀戮深渊卡修特的情况就是他的灵魂已经融合在了那个宝珠之上,严格来说,卡修特的那个虚幻的身影只是个投影,他的本体仍然处在宝珠的保护之下。   这也就是我杀死了卡修特一次,但是没有对那个宝珠的本体造成什么巨大的损害。   而且残缺的灵魂的功能也不完整。就像是鸟儿失去了一只翅膀就无法飞行,残缺的灵魂也是一样。不仅原主不能控制,而且灵魂的炼成对于残缺的灵魂也没有什么成效。   我没办法对残缺的灵魂进行炼成了,就像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大蛇一定像卡修特一样,有着一个本体,外加无数的投影。   不然,我很难解释那些在拜占庭活动的重生之子,还有那个重生之母的活动。大蛇一方面在重生之子的活动很频繁,一方面似乎又在指挥【原罪】,甚至他的蒂芙尼之赐已经卖到了中阳国。   深渊之蛇加布里尔和虺一定有着什么关联,而教廷和大蛇也有着什么关系。   不仅仅是教廷,就连我的重生也一定和大蛇也有着关系。   猎人的背后不仅仅是教廷,范海辛提到过,他把我的手臂卖给了大蛇。4年前可是教廷和猎人首先发现的真理教的痕迹,而为什么大蛇能在猎人第一时间拿到我的手臂之后,朝着猎人买下?   而大蛇从来都没有和我正面面对过,只有昆尼尔的那次,大蛇冒险出来,但是却被我反杀。   看来我真的是在明处,而大蛇是在暗处。   但是你可以逍遥法外一时,但是我肯定会抓到你的。   风元素倾巢而出,但是那些活跃的、无所不在的精灵却无法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苍凉的萨罗威纳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风元素穿过干瘦枯死的树干,穿过挂着雨滴的树梢,穿过哗哗流淌的河流,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最终只是找到了道格拉斯,他看上去也没有发现大蛇的踪迹,他此刻正在一颗枯死的大树下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我赶紧飞到了道格拉斯的身边。   “你发现什么了吗?”   而当我靠近道格拉斯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在注视着什么。   那是一滩污泥,黑色的,正在咕咕冒泡的淤泥。即便是刚刚下过雨,即使是这里充满了泥沙。也不会有这么污秽的存在。   “你知道吗?阿芙。这是我之前的那个神仆。那个新生的、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字的神仆。”   道格拉斯慢慢地蹲了下来,他试图利用大地之力继续凝聚起那团黑色的淤泥,但是沾染深渊的泥土自然是不会听从大地之力的呼唤。   什么都没有发生。   道格拉斯慢慢地站了起来。   “从她发现大蛇的踪迹开始,到她的死,只过去了短短几秒钟。就算是她是在大地之力匮乏的情况之下诞生的,但是她的实力也绝对比普通的人类要强。”   道格拉斯顿了顿。   “大蛇...我在一万年间从来没有见过他,也没有神仆见过他。或许...芙蕾雅,他是个比加布里尔更加可怕的家伙,甚至....他就是加布里尔。”   我点了点头。   执掌教廷一万年的老教宗约瑟夫能够被希德推翻,但是为什么大蛇在这一万年间,都无人知晓?反而是在狄赛斯城的猫头鹰先生知道大蛇的存在?   我感觉到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不愿意说黑暗时代的事情?而狄赛斯城里的人,也都不愿意说黑暗时代的事情。”   道格拉斯在用普通的泥土掩盖了轻轻地掩埋了那一堆已经腐烂发臭的烂泥,随后才慢慢转身:   “我不太喜欢那段回忆。那会让我经常回忆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在那段可怕的记忆里,我的神仆们在不断地腐烂,他们尖叫着祈求我的帮助,但是我却毫无办法。艾伦的身体状况也在不断地变差。他们每个人都如同”   道格拉斯的表情并没有十分沮丧,他的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淡,眼睛里藏着隐藏着的火焰。   “这么说的话,你满意了吗?”   。。。   “抱歉。”   我没想到道格拉斯会生气, 我也没想到岩石的帝王会有那么低落的时刻。而那种无力的感觉,我也深有体会。   在卡玛尔之灾发生的时候....   算了不说了,我也不想提那些事。   “但是,狄赛斯城里的那些骑士...我不是很喜欢他们。他们虽然表面上对你忠心耿耿,但是那些莱尔人...总归是上个纪元的遗民...他们不会忘记卡斯特托菲对他们做了些什么的。”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并不怎么明白的我,算是又明白了。   “啊....看来你是不知道卡斯特托菲毁灭世界过....不止一次吧?”   这....我还真不知道。   “卡卡挺乖的...明明他对毁灭世界没什么兴趣....”   道格拉斯深吸了一口气。   "可能就像是我无法操控那些被腐化的岩石一般,可能,卡斯特托菲也觉得,这个被腐化的世界不值得被他毁灭吧。"   道格拉斯再怎么猜测,都不如直接召唤出卡斯特托菲来直接问一问。   于是乎我直接召唤出了卡斯特托菲。   卡斯特托菲轻轻地落到了我的手上,他和我心意相通,自然是知道了我昨晚的那个梦境,也感受到了那温暖的小小的火团。   他轻轻地把脑袋贴在了我的手臂上,感受起了我的脉搏。   “小卡,你还记得上个纪元的事情吗?”   卡斯特托菲点了点头。   “那么,你为什么不像毁灭上个纪元一样,毁灭这个世纪呢?”   “吼。”   卡卡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怎么样,他说了什么?”   道格拉斯听不懂卡斯特托菲说话,但是我听得懂。   “他说,没意思。”   我尝试着把卡斯特托菲收回去,但是失败了。   卡斯特托菲仍然赖在我的手上,这是他第一次抗拒我的意志,他想再和我在一起多一会儿。   但是我也不想让卡斯特托菲强迫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于是,我把卡卡放在了脑袋上。   就让他和我贴贴多一会儿,也没事。   我需要担心的不是卡卡,而是其他人。   “事情到此为止了,道格拉斯,我们没找到大蛇。你要回到狄赛斯城吗?”   我摸了摸蜷缩在我的头顶,开始慢慢打瞌睡的卡斯特托菲。   “芙蕾雅,我先不回狄赛斯了。”   道格拉斯又看了一眼那堆崭新的小土堆,这次,他确实断然拒绝了我的邀请。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们太久了,你不觉得吗?”   道格拉斯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我感觉到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要去干什么?”   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人类......已经失去信仰太久了。他们需要敬畏。需要崇拜。需要引导。崇尚力量的人,我们将赐予其力量。崇尚钱财的,我们赐予财富....我们只有满足人类的欲望,才能得到相应的尊重。”   道格拉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就像是加布里尔做的那样。”   “你要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吗?”   我算是明白了道格拉斯的目标。   确实,无论是在哪里,人类总是集体活动的生物。或者是以家族,或者是以团体,或者是以宗教。   而如果我们要在人类社会中找到隐藏起来的大蛇,以及其他的坏人,那么或许,我们需要建立自己的关系网络了。   “阿芙看起来也明白了我的想法,那么,等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看看我们的追随者谁更多。”   而道格拉斯也看见了我的眼神,而他也猜到了我的想法。   “我可是有萨罗威纳镇这样的一个跳板,我的进度可绝对比你要快,并且快的多了。”   道格拉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我。   “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吧。”   我点了点头,也和道格拉斯道了别。   回到了甜蜜之家,我看到了杰希和夏尔也回来了,甚至还把狮鹫也给牵了过来。   狮鹫本来张开了世邦准备耀武扬威一下他锋利的爪子和光亮的喙,但是一看我来了,顿时就泄了气。   一看卡斯特托菲在我头顶,顿时就老老实实地趴在了有些湿漉漉的肮脏地面。   “啊,不用那么害怕,你想干嘛就干嘛,卡卡不吃狮鹫。你当我们不存在就好了。”   我走到了门口,朝着那只狮鹫笑了笑。   动物之间的关系远没有人类之间那么复杂,我说了能干什么就能够干什么。   有了我的特赦,狮鹫虽然仍然有些胆怯的样子,但是已经敢站起来了。   他十分嫌弃地扒拉了几下腹部的那些羽毛和毛发,地上的那些污水已经把他们完全弄脏了,无论是鸟还是兽,都有好好整理毛发的习惯,而狮鹫也不例外,他们对这些弄脏自己毛发的污水感到了极度的嫌弃。   我随手给了他一个清洁法术,随后便走进了甜蜜之家。 52.走!回!去!   在我进入甜蜜之家之时,小徒弟克劳背起了那个巨大的背包,他们似乎是正在准备离开,但是瑞文看样子正在等我,准备进行最后的告别。   他压低了声音,用着其他人都听不见的、极度诚恳的声音对我说:   “关于教廷的事情,我还有很多没有和您说...关于约瑟夫,关于希德...但是今天时间有限,日后,我会到米兰拜访您的。”   现在我还是稍微有些喜欢瑞文这个老家伙的。虽然他为教廷服务,但是他对教廷内部的事物非常了解,并且愿意将那些情报分享给我;他熟知一些深渊魔法,并且能够熟练运用,但是心智非常坚定;他甚至身先士卒,带着一个拖油瓶小徒弟单枪匹马去讨伐塞西莉娜。   外加之前的那些谈话,足以看出他其实是一个善良勇敢的小老头。   “好。”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想到过几天我又能够获得到一些教廷的情报,心里又有些开心起来。   瑞文又看了一眼在我头上打瞌睡的卡斯特托菲,欲言又止。   最终他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对着小徒弟招了招手,准备离开了。   克劳早就背上了那个巨大的背包,听见师傅的呼唤,也是准备离开了。   但是他在离开之前,还是瞪了我一眼,非常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像是我抢走了他的师傅一眼。   克劳看上去和杰希也大不了多少,而我也懒得和小孩子计较。   送走了克劳和瑞文,艾本尼先生确实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   他大口地喘着气,脸上的面巾都被沉重呼吸而吹地起起伏伏,他满头大汗地跑进甜蜜之家,急迫地问我们。   “纱布丽娜呢?你们有没有见到过纱布丽娜?”   纱布丽娜?她不见了吗?   夏尔看了一眼慌慌张张的艾本尼大叔,稍微有些不理解他。他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说道:   “纱布丽娜不是提着小篮子去摘蘑菇了吗?”   因为剧烈运动而上气不接下气的艾本尼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由于紧张,他甚至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起来。   “可是,可是我之前还听到了、听到了她的歌声...但是歌声却戛然而止...会不会...”   夏尔靠近了艾本尼先生,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心~安心~街上都已经没有什么蛇人了,大叔,你是精神太紧绷了...接下来好好休息一下,纱布丽娜不会有事的。”   被夏尔这么一提醒,艾本尼幡然醒悟。   原来...危机已经...结束了啊。   “我回来了!”   纱布丽娜有些小高兴地拎着一篮子蘑菇,一蹦一跳地进了旅馆。她的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如同春丽和煦的阳光。那是艾本尼许久未见的表情。   自从纱布丽娜失去了她的姐姐,自从她偷偷地喝了水池当中的清泪,纱布丽娜就没有再露出过那么灿烂的笑容了。   “所以今晚我们喝蘑菇汤?”   艾本尼松了一口气,直到他看见了纱布丽娜的笑容,他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就让那些自己做的恶事,如同曾经的那些喧嚣的沙尘一样,慢慢淡出人们的记忆吧。   “才不是呢!这些东西是给神仙姐姐的!”   “啊?”   我原本正趴在桌子上,逗着卡斯特托菲,但是突然被叫了声神仙姐姐我还是有些...   不太适应?   纱布丽娜一路小跑地溜了过来,然后把那个小篮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本来想拒绝的,因为怎么说这里都是刚刚稍微有些恢复生机的苗头,无论是什么食物都是十分珍贵的。就这么给我,在我看来是不太合适的。   但是卡斯特托菲却探头探脑地爬到了篮子上,叼起了一个小蘑菇,抛向空中,然后拿着龙息精准地烤了一下,最后吞进了肚子里。   “原来卡卡...喜欢这种蘑菇嘛?”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拿些回礼给纱布丽娜吧。   “谢谢莉娜的礼物,那么姐姐就收下咯!”   但是说是姐姐,但是其实我也没比纱布丽娜高多少。   “嘻嘻!”   “既然你给了我礼物,那么我也给小莉娜一些礼物吧?”   我决定还是给纱布丽娜一些小巧新奇的礼物。至于我决定要给的粮食面粉肉干之类的东西,还是自己偷偷放在后厨吧?   我偷偷地用大地之力给纱布丽娜制造了一颗夜明珠,然后递给了她。   这种长余辉蓄光型夜明珠由于磷光体中的激活剂没有放射性,必须靠外界的日光、紫外线等光源激发后才能发光的。但是相应的,这种夜明珠无毒无害无辐射,环保健康,就算是纱布丽娜放在嘴里舔也没关系。   而且这虽然是珍稀矿物,但是市面上会拿他当宝贝的人却不是很多,一些魔晶和能量石也能在夜晚凭借其独特的能量发光,无论是使用价值还是观赏价值都比较低,所以我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豪强回来抢小姑娘的玩具。   “这个叫做夜明珠哦~只要把它放在阳光下晒一会儿,就可以在晚上发光啦!你可以现在就去试试看哦!等下钻进被子里面看看它的荧光!”   纱布丽娜开心地看了一眼外面明亮和煦的夏日,高高兴兴地捧着那颗宝珠出去晒太阳了。   而当我扭头回来,看卡斯特托菲的时候,卡斯特托菲已经把那篮蘑菇吃完了。   ?   “卡卡这么喜欢吃蘑菇啊?”   “吼”   卡卡说他深渊里的东西吃了一万年早就吃厌了。   阿芙歪头疑惑。   也正是在此时,杰希也准备好了行囊。   他走到了我的身边,坐在了隔壁座位上,然后问我。   “芙蕾雅!你东西准备好了吗?我们是时候出发了吧?如果快一些的话,我们还能赶回家吃晚饭。”   我那里有什么东西要准备啊,衣服我都是用冷玉茧做一件丢一件的,吃的东西也都在亚空间,甚至连盘子都不洗直接丢...   阿芙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铺张浪费?   “我已经准备好了,夏尔呢?”   我看夏尔一直坐在边上,应该是准备好了的样子。然而处于保险起见,我还是准备先问一问夏尔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结果夏尔一听到我们要走了,神色反而开始慌张了起来。   “阿芙~~~”   夏尔十分别扭地凑了过来,他有些扭捏地对我“撒娇”道:   “人家不想被狮鹫吊着飞嘛~你带着我一块儿走嘛~”   阿芙被这娇羞的夏尔弄得顿时有些脊背发毛。   杰希也顿时捂住了脸,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哀叹。   像是在说:我,杰希·泰洛尔怎么交了这么一个朋友。   “行行行,只要你离我远点,我不把你绑在狮鹫的爪子上,可以吗?”   阿芙的办法还是超多的,能让夏尔过的舒舒服服当然是可以做到的。毕竟我会飞,狮鹫会飞,卡斯特托菲也会飞。   我可以给夏尔做一朵具有实体的云飞过去,也能说服(威胁)狮鹫载着夏尔飞过去。   至于卡斯特托菲......还是算了吧。   我觉得卡斯特托菲连把夏尔抓在爪子上带过去都很困难。一是卡斯特托菲可能嫌弃普通的人类,而是夏尔被卡卡的利爪抓死也不一定。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让我们开心快乐的旅途开始吧!”   得到了我的首肯以后,夏尔也顿时开心了起来。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新奇的东西。   那是极为稀有的魔兽,那是浑身漆黑的,唯有眼珠有着猩红血光的一头小小的黑龙。   夏尔向他伸出了罪恶的手。   “诶!那是条龙吗?阿芙你那里弄来的?来来来!让我摸摸!”   ——————   喷泉广场。   这里的小镇居民大多都已经散去了,他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虔诚之徒也不会一直在此逗留,只是有着有心人再度引来河水,让这个由水车驱动的喷泉再度开始喷出细小而清澈的水流。   杰希牵着狮鹫,慢慢地走到了这里,这里最为空旷,是镇子里最为适合狮鹫起飞的地方。   而夏尔,带着帽子,面如死灰,一声不吭   杰希放开了狮鹫的缰绳,狮鹫象征性地拍了拍翅膀,试着飞舞了两下,巨大的翅膀掀起的气浪瞬间掀飞了夏尔的帽子,露出了里面一头焦黑亮丽的秀发。   没错,焦黑。   棕色的卷发现在变成了一坨打结焦臭的烂泥,夏尔没料到那条小龙的脾气会那么大,碰都不让人碰。   而阿芙见到他的“乌黑亮丽的秀发”的时候,甚至还很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还不高兴呐?”   我一边摸着卡斯特托菲,一边看着夏尔的头发,又是忍不住“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嘛!”   夏尔把帽子戴了回去。   “我哪有在笑!”   阿芙显然是表情管理大师,练就了一手十分强大的变脸术,我小腿一蹬,又把肚子里的那股笑意憋了回去。   夏尔摘掉了帽子。   “噗”   "你还说你没笑!"   “我说没有就没有!”   我把头扭了过去,然后竟然是看到了那尊雕像。   那尊雕像是洁白的,材质也是某种十分珍贵的材质,虽然看不见脸,但是这尊神像还真就给了我一种,女神悲悯世人的那种感觉。   夏尔也看到了那尊雕像,他也知道之前在那里装神棍的是我,于是有些报复性的说:   “阿芙还真是臭美啊,别人都说做好事不留名,你到好,做了好事顺便还给自己立了一尊雕像。”   ###   硬了,拳头硬了。   “夏尔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回去嘛?”   我看着杰希骑着狮鹫慢慢升空,随后有些俏皮地问夏尔。   “怎么回去?”   夏尔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他知道的,要来了要来了,腹黑的芙蕾雅要来了,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走!回!去!” 53.来自中阳国的使者。   最终,还是我拎着夏尔回到了米兰。   虽然这个家伙欠了些,但是真的丢下他,让他走回米兰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顺便说一句,那个雕像是道格拉斯搞的鬼,我脸皮辣么薄,才不可能去做那些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事情嘞!   不过说实话,道格拉斯的品味倒是挺好的,那个雕像看上去还真是挺有那种感觉的。   而我们抵达米兰的时候,已经是迟暮时分。   在杰希把狮鹫送回畜兽场,我们一行人往家里走的时候,我敏锐地闻到了道路两边的房屋当中飘出来的晚饭的气味。我闻到了充满着奶香味的面包和喷香的香肠,也闻到了洋葱浓汤和炖牛肉的气味。   阿芙顿时胃口大开。   “现在是饭点了耶。”   我摸了摸肚子,不饿,但是想吃东西。   夏尔显然是明白我的潜台词,但是就算到了饭点,如果家里没人给我们做饭怎么办?回去也只能饿肚子啊。   “但是我们现在回来,又没打过招呼,叔叔应该也不会让大厨给我们准备东西的吧。虽说可以直接叫大厨做,但是我现在已经很饿了啊...”   夏尔摸了摸肚子,不同于我,他的肚子已经瘪进去了,甚至还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饿肚子是不可能饿肚子的,绝对都不会饿肚子的。第一:阿芙口袋里有一些现成的食物,假如夏尔你饿了的话可以直接找阿芙讨一些吃的。第二:我已经提前通知过老爸,我们回去应该就有热腾腾的面包吃了。”   如果说夏尔还是以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么现在杰希倒是可以说变化挺大的。   以前总是找我来比这比那的,输了会不高兴,赢了又会耀武扬威的。比起以前,杰希现在就成熟了好多。他没有以前那么莽撞了,进我房间知道敲门了。也懂得思前顾后了,会照顾人了。   阿芙这个保姆终于能够稍微轻松点了!我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   “阿芙脸上那个欣慰的表情....算是什么啊?”   杰希看到了我脸上那副欣慰的表情,竟然是抖了抖眉毛,看上去有些稍微地不高兴。   明明他才是年龄比较大的...   “因为之前都是一直都是我照顾杰希的嘛!现在阿芙感觉杰希突然长大惹,然后我就有了一种老母亲般的欣慰。”   杰希看了看我的身高,还特意拿手比划了了一下,嘲笑我。   “已经超过一个头了哦,明明阿芙这么矮,但是说话却非常老成呢。”   我轻轻地敲了敲趴在我脑袋上的卡斯特托菲,卡卡原本正在睡觉,被我吵醒的他有些不太高兴地用爪子弄乱了我的头发。   “你刚才说什么?”   我鼓起了腮帮子,有些俏皮地威胁杰希。   “哇...阿芙的威胁好可怕啊。”   杰希倒是没说什么,夏尔倒是首先跑出来说话了。   此刻的夏尔头上仍然带着那个帽子,甚至还系上了束带,防止他被风吹掉。   他甚至还离我好几米远,似乎是为了防止被卡斯特托菲再次烧掉头发。   但是卡卡的龙息想喷你的话,你躲再远也没用啊...   “卡卡也不凶啊,肯定是夏尔做的太过分了。”   我把卡斯特托菲抓到了手上,轻轻地撸着卡卡的下巴,而卡卡也发出了十分舒服的呼噜声。   阿芙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只要是活的东西,都能撸。   杰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阿芙,做到了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   其实卡卡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过什么脾气啊,他的很多次出现都是因为我遭遇了危险,根本没有破坏过什么东西好伐。   除了圣安格尔大教堂门外的一部分区域,除了爱莲住宅的门口的那条街,除了夏尔的头发。   肯定是因为夏尔太莽撞了。   “其实只要你们听得懂卡卡说话,只要你们摸之前征求意见,卡卡也不会发脾气的啦。其实卡卡其实脾气很好的啦,对吧,卡卡?”   我用手指甲敲了敲小卡的小脑瓜子,而卡卡也点了点头,回应我。   “吼。”   “他说了什么?”   夏尔倒是很好奇卡卡说了些什么。   我把卡卡放回到了脑袋上。   “他说他现在没心思毁灭世界,这应该是算是【脾气好】。”   。。。   毁灭世界?   杰希小心翼翼地问了问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着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事实。   “他是认真的吗?卡斯特托菲真的能够....”   我点了点头,但是气息在我头顶的卡卡却被我有些晃地难受,他有些不高兴地敲了敲我的脑袋,示意我不要做太过激烈的行动。   “是真的哦。”   “那我现在能摸一摸这个能毁灭世界的小可爱吗?”   杰希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突然鼓起了勇气想要尝试着摸一摸卡斯特托菲。   如果说他连卡斯特托菲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去成为【配得上芙蕾雅的人】了。   虽然对于兴致高涨的杰希我稍微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或许只是杰希觉得卡斯特托菲长得帅,单纯地想摸摸大宝贝吧。   我看了一眼卡斯特托菲,准备看看他的意见。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为卡斯特托菲做决定的权力,所以能不能撸都是看他的心情。   而卡斯特托菲点了点头。   于是我就把卡斯特托菲抓起来,放到了手上。   “卡卡心情看上去不错哦。他同意了。”   杰希没有直接把卡斯特托菲接过去,而是直接摸了摸卡斯特托菲的后背。   他的背上布满了细小的、坚硬的黑色鳞片,还有着不少的不规则的尖刺。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是卡斯特托菲毫无疑问有着某种极为特殊的美感,一种力量与毁灭的美感。   杰希没有摸很久,并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因为他的手指被卡斯特托菲背上锋利的尖刺划破了。   疼。   “那我能摸摸吗?”   不怕死的夏尔又凑了过来。   然而卡斯特托菲的回应这是一声巨大的,灌输了无比的愤怒的吼叫声。   "吼!"   巨大的风压直接将夏尔的帽子刮飞到了不知道哪里去,而夏尔本人也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不给摸就不给摸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   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庄园。   弗雷德里克已经在此等待有些时间了,他看到了我们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归来,便拍了拍手,让那些仆人给我们拉开了座椅,端上了食物。   奇怪的是,这里似乎还有一位客人,也在此等待着我们。   那是一名黑头发、黑眼睛的中阳国人,身上穿着很正式严肃的正装,他的座位边摆着几份文件,上面用中文写着什么,我没看懂。   我突然记起来了,弗雷德里克似乎在之前说过要送我们去中阳国读书来着...   我该夸他效率高呢?还是该说他有些着急呢?   “欢迎回家,这位是来自中阳国慕容曹教授,他刚好之前前往米兰来旅游,所以我特意邀请了他来给你们讲述一下。”   “啊,慕容先生你好...”   杰希是这里的小主人,所以也是由他做代表。他缓缓地走到了慕容曹的身边,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慕容曹原本是坐在餐桌前的,而杰希特意前往和他握手自然是不能够怠慢,他站了起来,随后也是十分郑重地和杰希进行了握手。   “你好。”   但是我已经非常想要迫不及待地吃完饭了,而我的身份也只是个客人,于是也就直接坐下来,等着女仆小姐给我们送餐。   杰希坐在了我的身边,而随着一道道的菜送上来,慕容曹也开始说明了他的来意。   “其实我也很乐意带几个好学的孩子回到中阳国,据我所知,中庭的学院似乎大多数都是教会设立的,读经颂神的。而贵族一般都是单独请老师,学习战斗的,是吗?”   夏尔已经很饿了,他一口气往嘴巴里塞了两个香肠,听到慕容曹的讲述,夏尔也是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可没有请老师来教他学武或者是学其他的东西。   “我们中阳国的学院一般上分为两种,一般是老旧的门派,你们可以理解为吸收优秀学生的大家族,大门阀。而另外一种就是我们这样的新式学院,不仅会教武术,还会教一些中庭没有的技术,比如说化学、生物.....哦,在中庭应该叫做魔药学,生理学,而且还会有很多新兴的技术。”   杰希看上去没什么兴趣,而虽然在努力听着慕容曹的讲述,但是我在更努力地吃着我的小面包。   知识的话,有无限智典就够了,但是中阳国有着一块我的遗骨,而且那边正在发生灾难,所以我还是必须得去一趟的。   而且,源墨说过中阳国的东西很好吃。   “我听说了夏尔先生并没有武学天赋....是吗?”   夏尔听到这句话,顿时就被噎住了。   他用力地锤了几下胸口,才把那些东西咽下去,然后才有些扫兴地点了点头。   “是啊。”   他老爸之前还是非常努力地培养过夏尔的,但是奈何夏尔真的没有什么天赋,魔法魔法又不会,战技战技也放不出,干脆也就放弃了,当个花花公子也没什么不好。   要不是杰希给了他那只神奇的笔,没准夏尔就饿死了。   “但是在中阳国,没有人会因为不会战斗而被嫌弃的,中阳国有着成千上万的不会战斗的人,因为他们在学院里掌握了一些技术而被重视,我相信夏尔先生一定也能成为那样的技术性人才!”   慕容曹倒是说话很直接。   “毕竟中阳国有句古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54.客人、客人   夏尔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   在中庭,不会战斗的贵族也总是会被其他人轻视的。在这种剑与魔法的世界,光光有着权利和财富但是没有武力,是很容易被其他人取而代之的。   虽然夏尔也没什么 和别人争斗的想法,经常会有小混混来敲诈他也还是很麻烦的。   假如在中阳国学号那些技术就能让别人尊重他的话....   大概老婆也会很好找的吧?   “好!我要去!”   而我则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夏尔。   据我所知,夏尔从来不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不仅不热爱学习,他看到书就会头疼。   最离谱的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西文有多少个字母。   “夏尔你会说中文吗?你识字吗?你知道西文有多少个单词吗?”   “呃...三十个个?”   夏尔尴尬地拿油乎乎的手挠了挠头,随后尴尬地发现他现在的头发也十分稀疏。   “也不要这么说嘛。毕竟只要上进,都是些好事,你看夏尔最近的那些卷轴不也是卖的很好嘛。年轻人肯学习还是一件好事。”   弗雷德里克倒是没有给夏尔泼冷水,而是非常罕见地和夏尔加油打气。他一边给夏尔加油打气,一边给自己切了一些烤肉。   弗雷德里克顺便还夸了夸夏尔的新发型。   “新发型不错哦,夏尔。”   “我挺支持夏尔的,父亲说的对,只要夏尔肯去学,那也都算是一件好事。你的想法呢?阿芙”   杰希也站在了夏尔的那边,他看着我的眼睛,蓝色的眼睛瞪地我有些荒。   “我....我又没说不让夏尔去....”   阿芙顿时就心虚了起来。   其实我只是觉得中阳国的那些知识可能不太适合夏尔...我之前也了解了一下中阳国的情况 ,技术型人员在中庭其实没有特别多的生存空间。爱莲的工厂才刚刚起步,没人知道她能不能做得下去,近些年建造的铁路虽然能够运送很多很多的货物,但是也似乎都是处于亏损的状态。   而且按照夏尔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觉得他更加会跑在花街里享受异国风情而不是老老实实地学习看书。   最后擦屁股的估计还是我。   “哦!那么是不是三位都准备去学院?假如几位最近时间都很宽裕的话,一星期之后,我就能够送几位到中阳国...毕竟无论是语言的学习还是文化的习惯都需要一定时间...”   我们无人应答。   但是也就是在此时,亚度尼斯带着他的儿子罗德里克也来到了庄园。   “哦!小老弟!我听说你邀请了慕容曹先生过来了,正好啊!我儿子也想去中阳国读书!”   亚度尼斯虽然在其他人面前显得比较严肃认真,但是在弗雷德里克面前却是没有那些架子,反而是显得有些健谈。   而弗雷德里克显然知道了亚度尼斯会不请自来,外面那些荡悠的守卫可是一见到杰希一行人回来就慌忙地跑回去报告了。   那些守卫虽然不是亚度尼斯的人,但是弗雷德里克还是知道他们和罗德里克有着一定的联系。   弗雷德里克瞧了一眼罗德里克,而罗德里克的目光则是一直放在芙蕾雅的身上。   弗雷德里克笑了笑,他不知道杰希有没有机会,但是罗德里克一定是没有机会。   毕竟历史总是在延续。   “老哥,你来了啊,坐。我也给你们准备了食物。”   弗雷德里克拍了拍手,随后随从又端出了几份食物。   但是让我奇怪的是,那是四人份的食物。   阿芙顿时狂喜,难道弗雷德里克知道我还想吃一些?   “哦!晚上好!泰洛尔先生。”   慕容曹自然是认识亚度尼斯的,这可是米兰城内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不不不,无须多礼,我现在就是准备来找先生接走我的儿子的,他说他想去中阳国。那真是太好了,这个小灾星让我头很大!”   亚度尼斯很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扭头向弗雷德里克提问道:   “向杰希就很好,一点都不惹麻烦。”   “咳咳咳。”   坐在杰希身边的少女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吃东西突然呛到了,开始疯狂地咳嗽了起来。顿时引来了在座的所有人的视线。   阿芙差点被气吐了。   根本没有所谓的“岁月静好”,真相是一直有人替弗雷德里克在负重前行!   “吃慢点吃慢点。”   杰希还没有意识过来少女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咳嗽的,暖男如他十分贴心地给芙蕾雅递了一杯水,却换回来一个十分可爱的怒目圆瞪。   生气的芙芙也好可爱啊。   杰希完全没有在想阿芙为什么在生气。   “那么,正好,现在我们是有四位公子、小姐需要去学院了?”   慕容曹说着就从公文包里多拿了几分文件,递给了亚度尼斯和罗德里克,然后又把桌子上的那些文件分发给了杰希和我还有夏尔。   他没有发给弗雷德里克,估计弗雷德里克早就看过那些文件的内容了吧?   而就当慕容曹准备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庄园里又闯进来两位重量级的人物。   西罗马皇帝凯撒和他的女儿维罗妮卡。   凯撒今天穿着丝绸制成的轻便装束,身上也没有带什么武器,周围也没有什么卫兵和仆人。值得注意的是,凯撒的眼睛上还有一块淤青没有消散。   正当所有人起身准备行礼的时候,凯撒却立马摆了摆手。   “除了弗雷德里克,其他人都不用行礼!”   他正面面对着弗雷德里克,脸上满是不高兴。   “前几天,你在我脸上留下这么大的一块淤青,就算是用了最好的药膏都没有消掉!今天!我的女儿跑过来和我说,她要和你儿子跑到中阳国去读书!”   凯撒撸起了袖子。   “小弗啊,你欺负我就算了,你儿子要欺负我女儿。我这可不同意!”   弗雷德里克站了起来,十分装腔作势地给凯撒赔礼道歉:   “陛下贵安,都怪在下和陛下切磋时没有注意分寸,伤了龙体....”   "诶诶诶,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弗雷德里克这小子打架的时候什么时候注意过分寸了,不就是淤青嘛!其他人伤筋动骨都可是按月来算的!弗雷德里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亚度尼斯现在是难得和凯撒见到一面,而且也是难得没有其他很多的人在,见到老友吃瘪,自家小老弟占了大便宜,自然是开心地不要不要的。   “我说过我这次来是为了我的伤吗?我是为了我女儿!万一一去中阳国,一下子去了三四年。回来以后直接给我抱了个孩子回来怎么办?”   “爸!”   之前还一直躲在凯撒身后的维罗妮卡顿时羞地锤了一下凯撒的腰,她红着脸,紧紧地抓着凯撒的衣服,偷偷地看了一眼杰希,却又是缩了回去。   “这.....我还真管不了这个。别说管别人了,陛下你自己都管不好吧?”   弗雷德里克知道凯撒虽然名门正娶的只有维罗妮卡的母亲,但是私底下的私生子可是不少的,这些年来没少糟蹋姑娘。   “额......”   凯撒被弗雷德里克内涵了一下,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略微尴尬地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准备先坐下吃点东西。   “其实我就是想过来和两位小公子说一声。”   凯撒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才摆正了姿态,他把他那治国多年的威严都压在了罗德里克和杰希两人的头上。   “我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无论你们能不能娶到她,都要好好地保护维罗妮卡,知道了嘛!”   罗德里克和杰希顿时有些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凯撒能成为一国之君凭借的精明的治国之策。还有强大的武力和果断的意志。   “知道了!”   罗德里克和杰希异口同声。   “这还差不多。”   得到了两位少爷的首肯,凯撒才开始吃起晚饭。   “饿死了,早就出来了,结果现在才到,小弗你真是选了个偏僻的好地方啊!真是让我好找!”   “比起皇宫,我这里也不算是什么曲径幽深之处啊。”   虽然弗雷德里克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真正比起皇宫,那才是地广人稀。偌大的皇宫只有少量的守卫和侍女,剩下的只有凯撒一家和几名法师。   “才怪了,杰拉尔德那个老家伙经常发羊癫疯,经常来和我说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特别是成人礼之前的那段时间,有事没事跑过来和我说皇宫里面有一个比他还强的魔法师。开玩笑,比那个老头还强的魔法师也只有天上的神明了,哪里会跑到我的皇宫啊?难道是皇宫里面的抹茶蛋糕好吃?”   阿芙一边很紧张地看着凯撒,一边心里却又是想吃皇帝家里的抹茶蛋糕了。   没错,神明爱吃你家的抹茶蛋糕,所以能够不限量提供吗?   而我在把目光转向弗雷德里克的时候,却又发现弗雷德里克的目光也正盯着我,嘴角还有一丝不可名状的微笑。   “确实,皇宫厨师做的抹茶蛋糕挺好吃的,阿芙很喜欢甜点吧?要你凯撒叔叔下次过来的时候给你带点过来嘛?”   “确实嗷,我下次再带几个过来!我也从小到大很馋御膳房的厨师做的抹茶蛋糕,我这小妮子也继承了我的优良传统,特别喜欢吃甜食,下次我叫人再拿过来吧?”   ——————   这卷会横跨中阳国和中庭,会很长。   话说你们看书是喜欢真实世界还是架空世界?   下一本书我是有写到苏联解体之类的事情,但是也涉及到了很多苏共党员还有美国的政治干涉,以及国内的情况。   会很带感,但是麻烦也会很多。所以想问问你们。   到底是架空好?还是现实好? 55.骗子和商人,只有一纸之隔   阿芙就奇了怪了。本来就是我们仨去中阳国,怎么准备去的人突然又多了好几个小朋友?   而对于我这种负责人的大人来说,多一个小朋友就是多一份苦恼啊....   生活不易,阿芙叹气。   比起阿芙的不高兴,那名来自中阳国的慕容曹先生则是完全不一样。   他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高兴来形容了,甚至狂喜都有些形容不出他的喜悦了。   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加速、血液流动速度也在提升。多巴胺、催产素分泌,他就像是磕了药一般地快乐。   像是骗子快骗到了很多钱。   我翻开了他发给我们几个的那本小册子,上面并非是什么契约合同或者是一些其他的重要的文件,而是西文和中文以及一些其他的语言写着一些“重要的需知”。   上面写着中阳国的货币使用纸币,黄金需要到银行当中兑换之类的话。   没有什么关于学校的介绍,也没有什么关于学习内容的介绍。   很是奇怪。   一个学校不应最重视的是教学内容吗?   “慕容曹先生,我能问一下学校的名字吗?”   我一边翻阅着那本小册子,一边喝着牛奶。当我喝完了牛奶之后,我便轻轻地用纸巾擦了擦嘴巴,随后便向慕容曹先生提问。   “额...我其实相当于是一个类似于中介一般的角色,我会在中庭先集结一批希望能够到达中阳国学习的孩子,然后按照兴趣将其分配到合适的学校....当然!你们如果想到一起学习、生活,也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您一般会推荐学生去哪些学院呢?”   阿芙掏出了我的小米手机,虽然我不会用上面的很多功能,但是电话和短信我还是能够十分流利地使用的,而我恰好还记得源墨的电话号码,现在过去问问虚实,谨防被骗。   【你认识中阳国的一个叫做慕容曹的教授吗?】   【中阳国十几亿人,我可说不准我认识所有人。】   源墨秒回了我的消息,而也就是在此时,慕容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   “呃....其实中阳国对外国学生开放的学院比较少,灵海郡的灵海职业技术学院、乌山郡的巫山职业技术学院....以及一些其他类型的学院都是招生标准比较低的....”   【我们这里来了个有些可疑的招生的人员,我感觉是过来骗骗贵族的。他提到了灵海郡的灵海职业技术学院、乌山郡的巫山职业技术学院......】   【那些....还是别了吧。招外国人的学院虽然少,但是那些我听上去像是什么野鸡学校...可能就是开个空头学院骗外国佬的钱....中阳国的学院有着非常严格的排名机制,越好的学院具备的经费就越多,条件也就越好。我推荐是去京城的山海学院。或者是东海郡的东海学院。】   源墨似乎是觉得分成一段有些太长了,就把介绍分开来写,发给了我。   【山海学院靠近京城,虽然学风很不错,但是竞争激烈,官僚风气重。假如说你们人生地不熟地还挺容易被欺负的。】   【东海学院是新兴的学校,风气不错,海纳百川。那边异族和外国人数量不少,但是相应地,风气稍微差一些。而且那边物价很高。资本气息浓。】   “山海学院和东海学院呢?”   在从源墨那里了解了一些东西以后,我自然也知道了这个家伙可能完全是来骗钱捣乱的,而我自然也不可能在给他一些面子。   要知道,这个家伙诈骗的可是西罗马皇帝、西罗马战神、和.....西罗马战神他老大哥。   “呃....但是那些学院的入学标准非常严苛。”   在我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在场的三个大人也开始慢慢觉得事情稍微有些不太对劲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这几位西罗马的顶级公子、小姐是不配去顶级学院了吗?”   凯撒身为皇帝,自然是最容不得身边有人欺骗他。   他不怒自威,仅仅只是惊鸿一瞥,慕容曹就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精神压力,但是慕容曹也是身经百战的老骗子了,他突然明白这桩生意很可能要少赚好几笔钱,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命,还是少赚一些钱为妙。   “诸位还记得在下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吗?”   慕容曹看了看周遭的几名孩子,那名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女孩子聪明伶俐、寸步不让。而且还知道很多关于中阳国的事情,她肯定是这里这群孩子的主心骨,拿她开刀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皇帝的女儿也绝对不能碰,要知道,如果他触及了皇帝的底线,那么这里谁都保不了他。   而那两名金发的公子哥虽然没有什么很出彩的表现,但是一看就是两名公爵的儿子,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深邃的眼神里已经开始暗藏怀疑,拿他们做例子也绝对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情。   而他最终的目标是夏尔。   有些卑微,懦弱,头发的颜色看上去也不是泰洛尔家族的人。   “入学是需要考试的,不仅涉及战斗,还涉及中文、以及一些基础的中阳国孩子才会学习过的内容,那并非是朝夕就能掌握的知识。”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特意看向了夏尔,而夏尔也和慕容曹对视道。   “而达到入学的要求不仅仅看的是各位的财力,还有孩子的现有的能力以及学习能力。而无法通过考试的人....则一般需要花费更大的代价。一般来说,申请高等学府的学生是多之又多,但是名额却也是相对较少。再优秀的人,也会有失误的可能....”   夏尔自然是听懂了慕容曹在内含他。夏尔有些失落地把头低了下去,心里又开始不高兴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比起在座的所有同龄人都要差劲,他很有可能比不上优秀的杰希和芙蕾雅,到头来,很有可能还是需要杰希和芙蕾雅在入学考试之中帮自己。   甚至....他们都没办法帮自己的忙。   慕容曹已经把谎圆的很好了,他巧妙的把自己推荐低等级学府的概念更换为了保底。而把踏入高等级学府看成对学生的一种考验。   【入学需要考试吗?很难吗?】   我偷偷地在桌子底下又发送了一条消息给源墨,我本来是希望得到不需要的回复,但是源墨的口径却是和慕容曹一样的。   【是的,需要考试,考试分为文科和武科,武科,基本上还是比较容易通过的.....对于你来说。】   “费用方面,自然不比我多说什么,而关于通过考试那一方面,还要多劳烦先生费心了。”   亚度尼斯虽然心里仍然在怀疑慕容曹的动机,但是他也知道一个道理:商人和骗子只有一张纸的距离。假如说忽视慕容曹的人品和动机,他肯定是非常了解中阳国的市场的。他肯定知道一些培训的技巧和窍门,知道学生会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也肯定知道那些高等级的学府有一些后门。   骗子和商人的目的都是钱,而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缺钱(除了夏尔)。   “各位家长如果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择日将关于各类学校的介绍书、中文的学习手册,以及一些其他的各位需要的入学物品带过来。各位意下如何?”   慕容曹已经完全放弃了狠狠地宰这些贵族的想法,中庭虽然科技文化一点都不发达,但是武力值却和中阳国不相上下。在座的所有贵族都能吊起来把慕容曹打一顿,他这个身板可吃不消一顿毒打。   “那自然是好事,但是我今日无暇估计维罗妮卡的事情,接下来的几日都是政要会议。”   凯撒揉了揉鼻梁,不同于赋闲在家的弗雷德里克和相对来说事物较少的亚度尼斯,凯撒的事情可是干不完的,他接下来可没空来管这些事情了。   “那就把维罗妮卡事情交给我吧,就当是那一拳的赔礼道歉了。”   弗雷德里克知道凯撒是个大忙人,很难抽出时间来解决维罗妮卡的入学问题,而这毫无疑问又是维罗妮卡的终身大事,不能怠慢。   而这件事情,身为凯撒好友的弗雷德里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正等着你说这句话呢!”   弗雷德里克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合着你就在这给我下套呢。”   凯撒还想和弗雷德里克多聊几句,但是此刻慕容曹却是站了起来,他向在座的所有人抱拳行礼,向各位道别道:   “那么,感谢泰洛尔公爵的款待,既然几位公子小姐都有意愿入学,那么我便先回去整理必要的一些东西了,我明天还会来府上拜访的。”   杰希和夏尔也早就吃完了,杰希早就注意到了夏尔的情绪低落,但是他没有吭声。   “父亲大人、陛下、亚度尼斯叔叔,我吃完了,时间不早了,先和夏尔一起上楼休息了。”   夏尔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杰希就拉扯着他上楼了。   我知道杰希是要安慰那个有些自卑的男孩,而我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坐在这里 了,毕竟食物已经吃完了。   在对着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行礼之后,我也上了楼。   而凯撒看着芙蕾雅的离去。   他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莫名的花香。   总觉得哪里似曾相识。 56.教廷和教皇   时间过得很快。   为了应付中阳国的考试,杰希和夏尔正在疯狂地学习中文,我是没见到过那么拼命的夏尔。或许他真的想要通过学习技术来出人头地呢?   如果这是假的,我希望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太好不过了。   至于我...我的知识储备已经能够让我流利地说中文了。   当然,这是因为头骨的权势。   【知识】的富足让我在学习任何东西都显得有些轻车熟路,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作弊。   但是我很在这种方面作弊,毕竟这能够让我省下更多的时间来做一些对我而言更加重要的事情,而且也刚好能够甩开杰希和夏尔。   没错,我说的就是之前老乌鸦瑞文对我的邀请。   我被邀请到了瑞文的处所,这里是一个米兰的外围的一个稍显破败的教堂,由于周围的民房年份有些久远,也都已经少有人住了,这片区域也被划为待拆除的区域。   我很惊讶,为什么瑞文会住在这种地方。   “这里看起来....稍微有些破败....我以为你会住在圣欧斯托焦圣殿那种地方。”   虽然这个小教堂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是却被瑞文和克劳打扫地干干净净,这里没有普罗米修斯的雕像,没有任何教堂该有的东西,只有几张简单的桌椅板凳,和一座经典款式的老式炼金台。   “圣殿骑士是一个繁盛的、富裕的组织,但是显然,那个地方不适合我。那里的烟火气太重了,和人说话总是免不了需要带上一些利益。”   瑞文早就知道我要来,所以他也早早地烧好了茶水。   他端出了一些中庭常见的茶水,包括了花果茶和一些漂洋过来绿茶和红茶。   “需要喝点什么?”   “听起来像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信徒。”   我一边指了指红茶,一边看着瑞文的眼睛。   他没有那么狂热,也没有整天把普罗米修斯或者是其他的神明挂在嘴边,所以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把瑞文看成是一个非常正统的宗教分子。   “我看上去像是那种整天把神挂在嘴边的人吗?”   瑞文笑了笑,他一边给我倒茶,一边反问我。   “不,整天把神明挂在嘴边的人反而不会把神明放在心里。”   瑞文和我相视一笑,对此,我们俩都心知肚明。   “红茶需要加奶加糖吗?”   中庭人喝茶是会习惯性地加糖加奶的,中庭人嗜糖如命,但是我不喜欢特别甜特别腻的那些饮料,我喜欢茶是因为我喜欢红茶经过发酵的味道,并不需要其他的东西来满足我的味蕾。   “说起来,真心信仰‘圣主’普罗米修斯的人,估计也只有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平头百姓了吧?毕竟在这种神明消逝的世界,寻求信仰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瑞文喝的也是红茶,和我一样也没有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在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之后,便不再感叹现在的中庭是怎么怎么样。毕竟对此,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瑞文开始讲述一些正式的事情了,但是他在那之前,却首先问了我一个问题。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们来开始说正事吧,但是在那之前,我想问大人一个问题。您觉得,教廷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嗯.....   "拿着普罗米修斯的名号招摇撞骗、拿着深渊的力量做坏事、很多圣骑士贪污腐败的组织。"   但是瑞文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点了点头。   “对,您说的没错,现在的教廷就是现在这么一副样子,内部腐败溃烂、对力量不尊敬、对神明不尊敬。我在教廷尽职尽责地服务了一辈子,虽然曾经的教廷也并非是一个完美的组织,但是,我能够说,现在的教廷变成这样,完全是拜新教皇,希德所赐。”   我并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做些什么多余的事情,我准备听这个小老头说下去。   我生活在拜占庭的卡尔玛,那里是接近波斯的地方,教廷的影响力不大,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见到过教廷的圣骑士。   第一次见到圣骑士的时候,就是卡尔玛之灾发生的时候。   “我完全可以说,教廷的改变完全是因为两件事情,罗马天灾和宗教战争。而这两件事情,绝对和希德都脱不了干系。”   “我的老师曾经调查过罗马天灾的起因,虽然直接因素确实是白教祭祀泰伦斯解除了疯狂深渊和杀戮深渊的封印。但是,没有一些人的允许,纵然是那等的人物,也无法进入到核心区域的。一定是有人在唆使他做那些事情。”   我记得,宗教战争当中,血族也被牵扯进来了,那是为什么?   “但是,宗教战争的对象可不仅仅只有白教,还有血族,不是吗?血族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   瑞文喝了一口红茶,淡淡道:   “那就是您能够坐在这里和我喝茶的原因了,罗马天灾发生的时候,失窃的可不止有两件可怕的深渊,还有您的遗骨,枷锁脊椎骨。而刚好有目击证人看到了血族皇帝朱利亚斯盗窃了您的遗骨。但是朱利亚斯即使在被抓回到教廷之后,也矢口否认他盗窃了遗骨,而我们的情报部门也没有找到过任何痕迹。”   “甚至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朱利亚斯突然就在教廷的监牢当中消失了。人间蒸发。”   听完瑞文的讲述,我突然感觉,事情变的更加复杂了。   瓦尔克先生曾经说过,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带走了朱利亚斯,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赫萝缇雅。很有可能是赫萝缇雅指使朱利亚斯盗窃了遗骨。   但是复活我的人却是真理教,地点是和罗马、血族、卡尔玛毫不相干的圣安格尔。   朱利亚斯的消失很有可能是被赫萝缇雅救走了,而新教皇希德......   这个人怎么看都非常可疑啊。   “希德是一个权力欲望很大的人,他非常擅长操控人的心智,对宗教事务也非常了解,仅仅经过了三年,他就从当初的安格尔城的祭祀,被提拔成了西罗马教区的祭祀。”   “一般而言,没人会敢于挑战老教宗的权威,但是他利用宗教战争和罗马天灾,做到了。他把老教宗软禁在了普罗米修斯大人的雕像底下的一座宅邸当中,拔掉了舌头,挖掉了膝盖。但是这些并非是所有人知道的事情。”   “教廷欺骗了普通民众,而希德欺骗了所有人。”   我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新教宗希德听上去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对手啊。   “我曾经是站在老教宗的一边,但是....我遇见了犹大,他的一番话让我有些动摇。”   “【深渊的说客】对你说了些什么?”   深渊的说客在狄赛斯骑士的嘴里是唆使普通人黑暗、吸食人类情绪和欲望的幽邃怪物,他们的身体已经因为承载了太多负面畸形的情绪而变得扭曲诡异,精神也因此崩溃。   那本不该是出现在中庭的生物。   “【深渊的说客】吗?他说他要掌控原罪,就像希德掌控教廷一样。原罪是一个深邃可怕的邪教组织,每当有天灾发生的时候,那些受难之人总会自发地成立这样的组织....极难对付。假如他能够控制原罪,或许这是对付深渊之蛇的重要手段。”   “你也知道深渊之蛇?”   “腐化世界的蛆虫,以人类负面情绪为食的怪物,就是他唆使老教宗约瑟夫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以人类负面情绪为食的怪物.....听起来像是深渊的说客。他们该不会是同一种类型的东西吧?我需要亲自去深渊剿灭一波那些东西吗?   而如果犹大能够掌控那些充满着负能量的组织,他到底是为了让那些扭曲的精神不至于扭曲现实呢?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饱腹之欲?   没有见到他的面,我就没办法确定这些事情。   当然也没办法杀了他。   “但是你还是选择站在约瑟夫那一边。”   “是啊....之前的人类可没有更好的选择....虽然约瑟夫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但是只要不让普通的民众知道那些历史,那么约瑟夫就是所有人的英雄.....”   瑞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在注视着我。   “而现在,我们拥有了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我轻轻地笑了笑。   “我还不完整了,各种方面。”   瑞文则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可惜我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帮您拿回遗骨,只有两位教皇才有禁地的钥匙。”   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马上话锋一转。   “对了,大人,希德已经掌握了很多您的信息,而且他似乎有准备前往米兰来拜访你的意愿.....”   瑞文拿出了一份非常详尽的报告。   “这是我之前在圣安格尔、白堡、米兰的调查报告。萨罗威纳镇我还没有写,而我也不准备写了。这份报告的前面那些部分都是我提交给教廷的,希德已经看过的。而就在昨天,艾格蕾丝修女给我写信,称希德已经前往米兰。”   。。。   好家伙,艾格蕾丝修女。   合着我在白堡就直接自报家门过了啊,甚至还展现了深渊的力量。   阿芙扶额,心里很难受。   ————————   啊,差不多希德的身份也说了,但是还是留下了一些谜团。   这个坑将来再写吧。你们尽力猜。 57.门与钥   "您看上去有些郁闷。"   瑞文发觉到了我有些不太关心,虽然他隐隐能够猜到我是因为教廷的调查而闷闷不乐,但是出于关心,瑞文还是有些善意地向我提问。   “唔....没什么。”   我就说艾格蕾丝修女是个开孤儿院的,为什么还会对深渊那种东西有所了解啊....   而且她还性格非常好,我还很喜欢她来着....   "刚才我已经提到过新教皇希德即将来到米兰,而假如您最近有着旅行计划,那么我推荐您尽快开始。希德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很可怕的人。如果可以,我建议您还是尽量少和 他接触。他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我不知道他会对您造成什么威胁。"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如瑞文所言,尽量避免和教皇希德接触是上上策。   我不知道教廷有什么底牌,万一他们掏出什么大宝贝直接把我给秒了,我输不起。   就当我把瑞文撰写的那份关于我自己的情报收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瑞文站了起来,但是他没有任何送我离开的意思。   “关于教廷现在的一些情况我已经说完了,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再关乎教廷的现状和高层了。”   瑞文缓缓地说出了接下来的他的计划,而我却是一头雾水。   说完了关于老教宗约瑟夫和新教宗希德的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他还有什么东西要对我说的吗?   难道是教廷的一些底牌吗?还是更多的平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会是什么呢?”   我稍微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我想展示给您一些幽邃教廷独有的魔法和咒术...虽然这些东西可能入不了您的法眼,但是,或许会对您有所启示。”   我大概知道瑞文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了。   瑞文虽然不知道加布里尔当初具体对这个世界做了些什么,但是一些独有的暗术还是从上古的未知时代流传了下来,而那些阴暗的咒术或许能够管中窥豹,看到加布里尔的一些能力。   那是蛀蚀世界的蛆虫,腐蚀灵魂的怪物。是初火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而我甚至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深渊之蛇的卵,那是加布里尔的孩子,还是说那是加布里尔的卵?而那卵中的黑暗的、沉重的物质,到底是什么?   一切都非常值得研究。   “可以......或许从中我能够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对于瑞文的邀请,我自然是欣然允诺。我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去了解教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虽然对深渊的力量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凭借着我对能量的敏感程度,我肯定可以发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那边随我前往后面的小庭院吧,我会给大人展示那些独有的暗术。”   瑞文知道我的情况,我就像是那些被复活了的灾祸一般,并没有什么以前的记忆。   而失去了那些关键记忆的我,自然也没有拨云见日,看清世界真相的能力。   帮助我获取那些被尘封、被隐藏的记忆,才是拯救世界的关键。   瑞文和猫头鹰先生虽然像是同一个类型的智者,但是指引我的方向却完全不一样。   猫头鹰先生并不注重那些过去的记忆,反而觉得那些可能会让我陷入疯狂和迷茫,但是瑞文却有着非常强的求知欲,他也渴望知道世界的真相,知道那些被老教宗掩埋的一切。   我和瑞文慢慢走到了后院。   那是曾经是一个花园,但是很显然,这里经过了扩容和整理,大体被分成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种植药材的区域,而另外一部分,这是瑞文和他的小徒弟联系魔法和咒术的区域。   自然,我肯定是和瑞文一起去到他们俩的训练场。   “大人肯定见到过不少的深渊造物,像是濡湿人形、濡湿蛞蝓那一类的怪物吧?”   我点了点头,确实,那些东西我也算是见了很多了,那些东西是连杰希都能打的死的史莱姆级别的深渊怪物。   “幽邃教廷是研究幽邃,并且利用幽邃打败幽邃的组织,我们会召唤那些深渊的造物,并且为之己用。而濡湿人形便是最基础的怪物。”   瑞文掏出了法杖,那是一根非常简约朴素的凤凰木制成的法杖,上面没有铭刻任何的魔力回路,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   但是那根凤凰木的法杖经过了某种特殊的炮制,瑞文的魔力吗每流经一处那木质部之间的间隙,就会变得幽邃一分,深沉一分。渐渐地,魔力变成了漆黑的幽邃物质,成为了深渊。   随后,那些液体从那根凤凰木的的尖端渗出,滴落在地上。而后,一只濡湿的人形从地上匍匐而起。   我突然有些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并不是因为那只濡湿人形和我曾经见过的那些有什么区别。那只濡湿人形和其他的深渊造物的构造并无二致。就和所有的濡湿人形一样,他的身体是由纤维状的树枝、根蔓,以及错乱的骨骼还有那些濡湿的、幽邃的深渊物质构成的。   我所惊讶的,是那濡湿召唤的方式。   和我召唤任何深渊当中的造物一模一样。   “这是从深渊召唤出来的生物,并非是凭空生成的。”   瑞文看我在一旁眉头紧皱,还以为我是在奇怪这个东西是怎么冒出来的,于是便向我解释道。   “我知道,我感受到狄赛斯城外少了一个濡湿人形。”   ?   瑞文愣了一下。   我确实能感受到深渊世界里的濡湿人形少了一个,但是那并无任何征兆,我只能感觉到它消失了,突然地,不知道他的去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能试着驱散他吗?”   有些怪。   要知道,我本来以为我是深渊世界的主人,对所有的造物都掌控着生杀大权。   部分在深渊当中生活的造物确实如此,比方说黑山羊幼崽,那些造型怪异,体型巨大的造物是由一万年前的芙蕾雅制造出来的异形怪物,他们并没有很高的智力,最本能的举动除了破坏,就是冲我咩咩咩地撒娇。   虽然那些东西撒娇起来并不可爱。   还有一些生物与其说是受到我的掌控,不如说是屈服于我的权威,像是一些上古的怪物,例如利维坦和比蒙巨兽,假如我把他们召唤出来,没准他们直接溜之大吉,为我战斗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躲在哪个小角落欺负一下小动物还差不多。   而更多在深渊之中生活的很多东西并不是听我掌控的。比方说狼狈,他们仅仅只是认识我,和我达成了某种共识。而那些没有心智,只存在欲望的吸魂鬼、说客、濡湿人形,则更加不在以上行列。   我并非是深渊的主人,但是猫头鹰先生说我是深渊的主人。我原本以为那句话的意思是,我掌控着深渊之门的钥匙,但是现在看来,持有钥匙的或许并非只有我。   我需要一个小小的实验。   “没问题。”   对于我提出来的请求,瑞文自然也是不可能回绝,他看见了我脸上严肃的表情,自然知道我看出了什么倪端。   瑞文挥动了法杖,一道漆黑的射线从凤凰木的尖端射向了那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濡湿人形,随后,那个濡湿人形便再度化为了一滩黑色的咕咕冒泡的烂泥,它们缓缓下沉,沉入地面,消失不见。   而也就是在那个濡湿人形完全消失之时,我感受到了那个曾经消失不见的濡湿人形再度出现。   阿芙再度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吧,我在想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想从瑞文口中再知道一些东西,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是唯一一个持有“钥匙”的人,那么,深渊也未必是一个封闭的世界。而一万年间,狄赛斯城,或许也已经悄然改变了。   虽然狄赛斯的骑士们对我客客气气的,但是,大蛇对我的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   为什么流放者的外貌依然是人类,但是狄赛斯城的骑士却已经被深渊玷污?当初狄赛斯教团的祭祀集体出走,真的只是为了品尝凡人的情绪吗?   疑点,太多了。   而且。到底是谁将两个世界分割开的?   狄赛斯城和中庭可不是互为镜像,那是两个割裂的世界,像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断层,有人将狄赛斯城强行从这个空间撕裂,分割出去成为了另一个空间。像是一幅画,被人撕裂了一角。   到底是谁有着怎么大的能耐?   “濡湿人形一般所有上手的学徒都能够掌握,而一些祭祀则会召唤一些更加强大,但是也更加难以控制的怪物。比方说,吸魂鬼和一些其他的深渊亡灵。”   瑞文此次并没有直接向我演示,而是直接和我说着。   “说来惭愧。那些我召唤而来的鸦人骑士...那并非是来自深渊的生物...那些是来自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的禁忌者,我在年轻的时候,和那些禁忌者达成了交易,用灵魂换取力量。”   helca Ilu.....   那是一个古西文地名,赫尔卡伊鲁,意味结冰的世界。   瑞文东张西望了一下,在他确定了四周无人之时,他拉开了盖住右臂的衣服。   他的手臂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乌鸦的羽毛。漆黑、油亮,每一根都生长在瑞文的手臂毛孔里,连接着他的血液和灵魂,这些羽毛远隔万里,将瑞文和那个结冰的世界联系在一起。 58.怪事。   我很难说瑞文身上的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悲观来说,他的甚至正在不可逆转地往鸦人的方向转化。   但是乐观来说,瑞文和之前我们遇见的那些蛇人不一样,他仍然保有自己的意识和思维。   “啊,不用为我担心 ,这只不过是看上去有些可怕而已。”   瑞文把袖子撸了回去,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并不担心自己身体的变化。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瑞文都不担心他身体的变化,那么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瑞文有能力明辨是非,假如他的这种变化不会危害到普通的民众,那么瑞文也不会遭到太多的谴责,顶多承受一些异样的目光。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瑞文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他已经把该告诉的东西都已经告诉我了,自然,我也没有什么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了。   我还有一些猜想需要验证。我需要回到狄赛斯城一趟。   瑞文点了点头,接下来确实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他也知道我有很多的情报需要消化,也没有故作挽留。   但是也就是在此时,瑞文的小徒弟克劳买菜回来了。   他原本心情不错,但是一见到我,脸上的愉快的表情就变了样。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克劳就像是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猫咪,顿时就炸毛了。他把那些刚买来的菜扔在了一边,皱着眉头气冲冲地向我走了过来。   “不得无礼,克劳。是我邀请这位小姐前来此处的。”   瑞文自然是无法容忍克劳对我出言不逊,但是为了保护克劳的人身安全,他也不能向他说出我的身份,既然希德会来到米兰,既然瑞文准备站在我这边。那么知道关于我的情报自然是越少越好,知道太多的消息反而有可能引起杀身之祸。   在这个扭曲错乱的世界,怀抱着真相也是一种罪孽。   “哈?难道老师要收她为徒吗?”   克劳不知道瑞文邀请我到此是为了偷偷告诉我那些关于教廷的秘密,而这些事情瑞文就更不能对克劳说出口了。   睿智如瑞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小徒弟。   “不,不是的,克劳。你去给自己弄些吃的吧,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就如同那些禁忌的知识一般,你了解此事了解地越多,你的处境就越危险。”   克劳一直都是一个懂得畏惧的人,瑞文很清楚,很多时候,只要他把危险放在他的面前,克劳就会乖乖地退后了。   但是克劳此次却并没有任何退意。   “师傅...我觉得我有权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他的表情一反常态地坚毅,声音也因为变声期而显得有些雄浑。   随后,克劳注意到了瑞文手上的凤凰木法杖,修习幽邃魔法的他自然认识那根经过特殊炮制的法杖,同时也明白瑞文之前做了些什么。   “老师...您在教她——一个外人,使用幽邃魔法吗?不!那是不被允许的!那是幽邃教廷明令禁止的禁忌!”   被克劳这么一说,瑞文也是一愣,他知道自己触犯了禁忌没错,而他此刻也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是选择继续保护女神?还是让克劳明白真相?   克劳说的没错,身为他的徒弟,克劳有权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情。而自己也确确实实触犯了教廷的禁忌。   但是瑞文选择保护女神。   “克劳,禁忌是为了让那些无畏之人懂得畏惧,这位小姐的境界,远超我们。她有能力看清幽邃的真相,她有着拯救世界的能力。就像她拯救了萨罗威纳镇一样。”   瑞文很艰难地说出了这段话,他没有说出女神的名字和身份,反而是做了幽邃教廷的背叛者。他曾经恪尽职守,他曾经嘲笑那些触犯禁忌的同门师兄弟,但是瑞文没想到,触犯禁忌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   即使他知道这样是正确的,但是他仍然触犯了禁忌,而他对克劳说出的那些话,也只不过是一些借口。自从瑞文选择站在女神的一边的时候,他就没有退路了。   克劳也没有想到,他的恪尽职守的老师也会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话。   那个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一般。   既然那些幽邃的禁忌设立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普通百姓,那么,那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来历不明的女人如果使用那些幽邃的力量为非作歹怎么办?   即使她有着强大的力量又能怎么办?幽邃的力量腐蚀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没有强大的内心,她最终也只能成为阴暗情绪的傀儡!   “小姐还请回去吧,我再好好和我的徒弟谈谈....”   虽然克劳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瑞文确实看出了他已经怒不可遏了 ,他知道他的徒弟也是一直恪尽职守的人,知道他从来不触犯那些门规。   克劳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对于瑞文和克劳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并不懂规则的外人,自然没有什么对此指指点点的能力,而我也相信,瑞文能够说服他的暴怒的小徒弟的。   我和克劳擦肩而过,而他的对我说的一声沉沉的怒吼也让我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你很强,但是我会比你更强....最好不要让我碰见已经失去神志的你。”   我缓缓地转身,简单地对克劳吐出两个字。   “傻一逼。”   我能猜到瑞文为了保护我的身份,没有对克劳说出一些事实,但是这个小徒弟的脑子显然不怎么好使。   而我心里满是对狄赛斯城和深渊的疑惑,我已经完全忍受不了克劳对我的那个异样的、敌对的眼神了。   当我骂完了之后,心里顿时就畅快了很多了。   “你!”   克劳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直接开骂,正当他准备了满腹的脏水,向我喷吐的时候,我却一溜烟地溜了。   我没有回到弗雷德里克的庄园,而是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小巷,然后把自己传送回了狄赛斯城。   回到了我的小花园,苹果树又结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一棵几天前刚栽下去的蒂芙尼花也冒了芽。   但是最开始,猫头鹰先生给我的那颗世界树的种子仍然没有发芽。   那片泥土毫无反应,我甚至认为猫头鹰先生就是给了我一块石头。   走出庄园,我听见了隔壁的一处庄园里传出了悠扬的小提琴的声音,那是亚璃子在拉小提琴。虽然她拉的很好听,但是我此刻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我要去初始火炉所在的位置看一看。   纵然我知道初火已被窃取,但是我仍然想到初始火炉看看,看看那曾经繁盛的过往。   半山腰以上是神的领域,而下了半山腰,就是骑士们的领地。那些骑士们仍然穿着老旧的铭刻着火纹的铠甲,做着这一万年来,每天都在重复的工作。   初始火炉的位置在尤克特拉希尔的正下方,但是入口却是在狄赛斯教团的位置。   不同于巡逻队密集的军事区,教团所在的区域已经被完全荒芜废弃了,这里没有任何生物,这里剩下的,仅有泛着淡淡火光的灰烬,和空荡荡的教堂。   我来到了一座圆形的尖塔所在地。那座尖塔上大下小,看上去有些诡异,上面的圆顶用石桥连接着很多不同的地方,有的是连接骑士殿,有的是连接大门,有的是连接山腰,但是绝大部分的石桥都已经损毁了,不知道是谁干的,还是说是因为年久失修。   走到了这座倒圆锥塔底,这里竟然有着一队的守卫。   很是奇怪。   一路上我都是畅通无阻,没有守卫拦着我前往什么地方,见到的守卫都是向我敬礼,但是这里的守卫确实直接把我拦了下来。   “公主殿下...初始火炉的入口已经被封闭了,此处禁止通行。”   这里有八个狄赛斯骑士,而狄赛斯骑士队长直接把我拦了下来,他带着全覆盖式的头盔,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应该和其他的狄赛斯骑士一样,盔甲和面罩之下,是黑色的幽邃的深渊骷髅吧?   “我都不行吗?”   我没有动手,仅仅只是站在此处,但是那些骑士却表现地有些紧张,他们的右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之上,似乎是随时准备利刃出鞘一般。   “我需要请示塞缪尔大人。”   队长没有直接否定我,而是说他需要请示三大骑士之一的塞缪尔,我点了点头。   他给身后的一个骑士使了个眼色,那个骑士立刻会意,他站在了一处空地上,随后利用手语给远处塔顶的巨人做手势。   巨人的视力远超人类,他们看见了那个骑士的手语,随后,那名巨人拿起了身后的号角,吹响。   悠扬而富有节奏的号角声响起,那是古老的骑士团的交流手段,这里没有手机,不需要传令员,但是这种传令的效果却绝对比现在一些人类传令的效率要高。   没一会儿,塞缪尔便赶了过来。   ——————   国庆节快乐!我们放三天!   上个月的加更数字数是18557,97164一18557=78607.   所以我还是能还完的嘛!   我自己打赏的十万火卷就不算进去啦哈。   我自己的钱,我梭了蒜! 59.被火焰灼伤的守护者。   狄赛斯城的日常对于这些骑士们来说自然是一成不变,巡逻遇到的仅有可能是落单的误入狄赛斯城的怪物,而塞缪尔自然也就十分空闲,赶到此处也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殿下。”   塞缪尔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对我行礼。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而正当我准备向塞缪尔质问的时候,那名守卫队长却抢先一步,向塞缪尔说明了情况。   “公主殿下想进入初始火炉。”   塞缪尔当然知道狄赛斯城的兵力分布,他当然知道初始火炉的入口是唯一分布着兵力的地方。而假如说有什么人能够让这些卫兵不至于直接动手,而通知自己,那也唯有那些住在半山腰的神明了。   “把门打开,阿尔杰。”   塞缪尔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接命令了阿尔杰打开了那座倒圆锥形的巨塔的门。   纵然那里打开了那扇门就是禁区,但是阿尔杰却不可能违逆塞缪尔的命令,纵然有着万般的不愿,他仍然命令他身后的那些守卫散开,露出那尘封已久的大门。   那是一扇长度达到6米的巨大的铁门,或许曾经上面有着繁复的花纹,但是现在,那扇铁门也已经有着很多因为高温融化的痕迹。虽然现在那些熔岩一般的痕迹已经冷却,但是大概很久很久以前,这扇大门一定是一直燃烧着火焰的吧?   大门被推开,里面是空荡荡的内厅,内庭没有一丝光亮,唯有螺旋状的旋梯盘旋直下,深入地心。   正当我迈开脚步,跨入这倒圆锥形的高塔内部的时候,塞缪尔却拦住了我,并向我提问:   “公主大人,现在您能够承受火焰的灼烧吗?”   我看向了塞缪尔,他的盔甲上已是战痕累累,上面满是火焰灼烧的痕迹。   但是现在,塞缪尔的盔甲的缝隙当中已经不再燃烧着初火的余烬。   光与暗是对立的,任何被污秽感染的生物都会被这个世界排斥,会惧怕阳光,会惧怕雷电,会畏惧生命力。但是究其本源,还是恐惧初火的力量。   很遗憾,不仅仅是塞缪尔,我也已经被污染了。我也没有能力和初火、初火的余烬来进行直接的接触。   我没有回答塞缪尔的提问,但是塞缪尔却走到了我的前面,他缓缓地带着我走向那螺旋的、岩石制成的通完漆黑深渊的旋梯。   小皮鞋和铁靴敲击坚硬地面的声音在这幽邃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而塞缪尔也在那有些刺耳的踢踏声中,慢慢地向我述说那些初火熄灭之后的故事。   “虽然初火已经被夺走,但是下面仍然有着数之不尽的初火余晖,那些灰烬漂浮在空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塞缪尔是对的,而随着我们的慢慢深入,这条旋转着的旋梯像是一条通完已经熄灭的碳窑当中一般,这里的空气也慢慢变得温热起来,漆黑的空间当中也多出了一些星星点点的亮点。   那些悬浮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光点就是初火燃烧剩下的灰烬,他们漂浮在黑暗当中,但是仍然散发出无比的热量,尽自己所能照亮这无边的黑暗,而借着这近乎不存在的光线,我看清了接下来的路。   小皮鞋和铁靴的踢踏声逐渐消失,随着而来的是沉闷的脚步声。一方面,那是因为我脚下的岩石台阶已经不再平整,另一方面则也是上面铺满了灰白的灰烬,而空气也燥热地有些像是在燃烧。   那些星星点点的余烬有些撞到了我的衣服上,冷玉茧制成的衣服完全无法承受上面的火焰的余烬,身上的衣服瞬间就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而比冷玉茧的衣服更加惧怕火焰的,是我的身体。   再度,我的身体开始不断地喷射出白色的蒸汽,那些是不是实质性的水蒸气,而是抵御烧蚀而耗散的生命力,无数燃烧着的余烬附着在我的身上,持续不断地烧蚀着我的身体。   而这还没走到底呢。   “公主殿下,在下建议您收集完遗骨之后——至少再多收集几块遗骨之后再来此地。”   不同于毫无防护的我,塞缪尔身上穿着的铠甲至少是被火焰的余烬灼烧过无数次的,对于防护这些星星点点燃烧着的余烬自然是不在话下。   塞缪尔的铠甲再度燃起了星星点点的余烬,那是他很久没有感受到的,火焰的温暖。   虽然那温暖对于塞缪尔而言,已经是有些致命。   我还没走到底,这下面还有更多、更加密集的余烬,而我虽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去,但是我还是挺怕死的。   被别人爆头什么的,我虽然能恢复,但是要是被初火余烬烧穿......   我就估计又变回遗骨了。   “先回去吧。”   阿芙放弃了。   塞缪尔也知道我无法承受这般火焰的灼烧,既然这样,他也没有再继续深入下去,而是转身和我返回了狄赛斯城教区。   好气啊,我连初始火炉长啥样都没看见,就被他的灰烬给吓跑了。   我一边用冷玉茧修复身上的衣服,一边气呼呼地往上走。   “公主殿下为何今天突发奇想,准备去看一看初始火炉的残骸?”   塞缪尔冷不丁地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以前我一直都在把注意力放在教廷和遗骨上,没有过多地和狄赛斯城的骑士们进行接触,也没有去和城外的那些怪物进行接触。但是今天我却是一反常态,开始主动接触起这些东西。纵然是塞缪尔,也有些好奇。   “初火....才是问题的根源吧?只有弄懂了当初发生了什么,一些问题才能迎刃而解,不是吗?”   很多事情,并不是具备着力量就能够解决的。不然,为什么当初四王都健在的时候,却能被加布里尔腐蚀、放逐,最后死的死,伤的伤?   “那么,公主对世界的延续,有着什么想法?”   “哈?你在说什么?”   我愣是没有听懂塞缪尔在说些什么。   世界的延续是个什么意思?   “既然公主殿下还没有回忆起那些东西,那么在下也不再提那些东西吧。毕竟过早地考虑那些东西,对于善良的公主殿下而言,也只是徒增烦恼。”   塞缪尔倒是和猫头鹰先生同一个口吻,他们都认为那些记忆可能会对我造成某种程度上的困扰。   我倒是不信那个邪。我不相信得知那些回忆就会给我徒增烦恼。   我怎么说也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怎么可能会哭哭啼啼地无法接受某些事情?   但是塞缪尔也是一个死板的人,他认为那些知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是有害的,就不会告诉我,就和猫头鹰先生一模一样。   我也只能作罢,或许,在我取得更多的遗骨之后,他会愿意告诉我那些事情吧?   “我见到了流放骑士,在中庭。”   既然直接问塞缪尔无法获得一些情报,但是我没准可以通过一些旁敲侧击,知道一些我曾经不知道的、其他人也在隐瞒着的一些东西。   “是....克莱施特吗?还是他的手下?”   “我遇见的是其中一名骑士,他的手上还有余火,心里仍然藏着火焰。他把他的长官称为【无名】。”   “是吗.....很遗憾,犯错者必须被放逐。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们让不该进入初始火炉的人进入了。那也是一切的开始。”   塞缪尔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显得稍微有些失落。   他对【无名】的失职毫无办法,他是克莱施特的好友,但是也是骑士团长,他无法饶恕那等的失误,也无法对那些为骑士团流尽最后一滴血的骑士下杀手。   流放是对所有被流放除名骑士的羞辱,也是塞缪尔的痛。   “时过境迁,轮到我们把守这已经毫无作用的遗迹了。”   塞缪尔的空洞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的嘲弄,像是在说:看啊,克莱施特,现在轮到我们了。   “那名流放骑士去往了世界之底,他说那里会有世界上的最后一处莱尔人的城市。”   我想知道世界之底到底有什么,而或许塞缪尔会知道一些东西。   “是吗....其实狄赛斯城也本该是所有莱尔人的世外桃源...只可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希望那边的同胞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能够免遭天火的困扰。”   “天火....是指卡斯特托菲吗?”   我知道卡斯特托菲是灭世之龙,莱尔人的毁灭和卡卡脱不了干系,而狄赛斯城最初并非是诸神汇聚之地,而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军事堡垒。   为了屠龙而生的要塞。   只可惜,他们最终怎么也杀不死卡斯特托菲,反倒是因为黑龙不烧窝边人而勉强活到了人类的纪元。   “是的。明明是为了保护子民而集结的军队,却最终在天火之下存活了下来,也挺讽刺的。”   塞缪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空洞,这只部队的最初的设立的原因,已经少有人记得了。人类只称呼狄赛斯城是诸神汇聚之地,是世界最初的奇点,是世界树的扎根之所,却不知道这些守护火焰和诸神的骑士的由来。   也不知道,这些骑士,很有可能就是人类未来的结局。   就像莱尔人也不关心那些巨人的来历一样。   曾经在狄赛斯城中生活的人,都不再关心时间和神话,火焰的史诗掩盖了历史的所有篇章。他们生活在此地就会由衷地感谢火焰,感谢火焰温暖的人心。感谢火焰赐予的光明和生命。   只可惜,诸神汇聚之地,终究也在一步一步之下,成为了沉没之城。   而无数巡礼者朝拜的火焰之城,也成为了滋生黑暗与幽邃的禁忌之地。 60.这中文,有些不太对劲。   阿芙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庄园里,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导致我的脑子都有些不太够用了。   前几天我明明就是准备去做些好事,但是莫名其妙地又接触了很多的新的人和名字。   流放者、【无名】、加布里尔.....   塞缪尔和猫头鹰先生一定是在隐瞒着什么,否则猫头鹰先生为什么要把我的注意力转移到虺和遗骨上面,反而不引导我去寻求初火和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而他们所说的徒增烦恼什么的....也只是一面之词吧...   而杰希这边接下来也有着很多很多要做的事情。比如杰希和夏尔他们要准备去中阳国,要准备考试和一些其他的杂事。   这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对于我而言,去中阳国就意味着我就稍微有着更多的时间来整理那些碎片化的情报,有着更多的事情去探索狄赛斯城的周边的地点。况且中阳国还有着一块我散失的遗骨,假如能快点拿到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顺便或许还能把大衮交付给无限智典的事情给完成了。   中阳国的情况....似乎也不比中庭好很多。那些潜藏在中阳国的煞,似乎也不比深渊好对付。   我刚走进了书房,就听见了杰希和夏尔在里面学习中文的声音。杰希此刻正在有些别扭地读着拼音,而夏尔也非常流利地在朗读课文。   就是....夏尔那个中文似乎和源墨有时候蹦出来说的中文有些.....不太一样?   夏尔看见我走进书房,自然是以为我也要来学习中文,然后他就稍微有些自卖自夸地用中文和我说   “我白话讲嘅好唔好呀!”   ?   阿芙皱眉歪头,满脸疑惑,一气呵成。   “夏尔你.....从哪里学的....白话?”   夏尔一开口我差点就给他跪下来了,我明明记得那些教中文的老师明天和后天才会过来,夏尔预习了个什么啊?他从哪里学的白话?   该不是那个教中文的老师是个南海郡的人吧?   但是阿芙往书房里一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人在啊?   杰希微微的叹了口气,随后他便给我解释起了夏尔学习白话的全部过程。   “那本书是我从老爸的书房里找到的一本书,叫《中文白话全解》,那是一本魔法书。那里不会点哪里,带声音的,夏尔学了一个上午,就成这样了。”   我....无话可说。   杰希是正儿八经地在预习之前慕容曹先生送过来的那些中文书本。而我坐在了杰希的身边,拿起了一本书,眼睛却在看着杰希手上正在翻越的哪一本读本。上面也是最最最基础的拼音和汉字,图文并茂,看上去非常像是儿童读本。   虽然很简单幼稚,但是非常适合初学者。   “额.....夏尔你还是和杰希一样来学这些正儿八经的儿童读本吧......”   “点解!我觉得自己讲白话好标准噶!唔通芙蕾雅觉得我讲嘅,唔好吗?”   夏尔却摇了摇头,他就是想要学习自己想学的东西。   “我没有不让你学白话啊,我对白话也没有什么偏见啊....学习白话是你自己的兴趣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好说歹说,你也要学一些普通话啊....就像是西语也分西罗马语系和拜占庭语系啊。你想学拜占庭语系当然可以,但是既然你生活在西罗马,怎么能说拜占庭语系的西文呢.....”   我正在竭尽全力说服夏尔来学中文,毕竟京城的山海学院和东海郡的东海学院说的中文都不是白话,我们学习中文更应该讲究实用性。   你总不可能学两句白话就是为了在什么庆典上,上去唱两首白话歌吧?   而且,根据夏尔的性子,万一他到时候碰到了语言不通的问题,肯定会麻烦我和杰希的啊!而杰希碰到了他无法解决的问题,最终肯定还是会找到我这个保姆身上啊!   我不想当保姆!   当初教夏尔游泳的时候,我差点把游泳池里面的水喝完,假如我再教夏尔说中文,没准我这辈子都不会说话了。   “阿芙讲嘅对,我都觉得自己应该学普通话。”   。。。   不得不说,夏尔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学的还挺快的。   杰希曾经说过夏尔学习魔法卷轴的制作只花了三个小时。魔法卷轴的制作就是把三维的魔法回路以二维的图像绘制在平面上,而魔法回路的绘制一定需要无比的精准。夏尔所做的事情其实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几何问题。   而且据说夏尔把女孩子伺候舒服也非常有一手,当然,夏尔   也就是在此时,弗雷德里克走进了书房。   “看起来几位都在非常用功地学习啊,加油啊。”   他的手上拿着一份信,但是弗雷德里克的手挡住了信封上面的落款,让我看不清。但是我闻到了那封信上沾着的细微的蒂芙尼花的香味,看到了信封上的教廷标志的十字架。   这是一封来教廷的信,但是那上面为什么会有蒂芙尼花的气味?   在我的记忆当中,身上有蒂芙尼花气味的人并不多,血族的身上有那种独特的气味,狄赛斯的蒂芙尼骑士团上面也有那种花香。   而大蛇身上,也有着一定程度上的那种味道。   弗雷德里克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但是他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直接把那封信放在火炉当中烧掉了。   我看着火苗迅速地攀附上了信封,淡黄色的纸片快速地化为火炉之上盘旋的灰烬,而纸片上的那些墨水写成的字迹当中所包含的信息也在火焰当中消失。   阅后即焚,真是他妈的个好习惯。   阿芙以前也完全没有机会看到弗雷德里克的那些信,我顶多在收到信的时候,看见过那些各式各样的署名和印泥。   我要不要和弗雷德里克直接摊牌,问问他到底知道一些什么东西呢?   "中文...有些难学。"   杰希虽然已经在非常用功地学习中文,但是他也感受到了中文的“博大精深”。   不同于西文的由字母构成的单词,中文要学习的是好几千个汉字,单单几下那些字的读音和用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且还有很多的字长得也很相似,用法也很相似,但是意思却大相径庭。   杰希人麻了。   “哈,别着急嘛,你的老师明天就会到了,我相信你的学习能力的,儿子。”   弗雷德里克看到一脸苦恼的杰希,脸上的表情却是并没有增加几分的苦恼,反而还更加开心了。   “【中文】芙蕾雅呢,你觉得中文很难吗?”   杰希听到从弗雷德里克嘴里蹦出了一连串发音标准,字正腔圆的官话,瞬间就挺直了腰板,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弗雷德里克。   “爸?你什么时候会说中文的啊?”   “【中文】您觉得我现在有没有通过考试的能力了呢?公爵大人?”   也就是在杰希的一脸惊讶之中,我也用着字正腔圆的官话回应了弗雷德里克的提问。   杰希瞬间又瞪大了眼睛。   “阿芙.....你又是什么时候....”   我有些俏皮地朝着杰希吐了吐舌头,给他扮了个鬼脸。   “不告诉你!”   “你们一个个都.....啊!!!!”   杰希有些崩溃。   合着在座的只有他不会说中文了!   杰希在小时候就见过弗雷德里克接待过不少的外国人,他也知道弗雷德里克会说一些其他的语言,比如波斯语和拜占庭系西语弗雷德里克都会说,但是怎么他连中文都会说?   而夏尔更是从来没有见过中阳国人,但是他仅仅是过了几个钟头,硬生生就从那本《中文白话全解》学会了一门中文。虽然是白话,但是明显更难啊!它的发音系统更加复杂,有19个声母,56个韵母跟九声六调啊!   至于阿芙。   算了不能比。   “哈!不错!杰希你慢慢加油啊,想要休息就到隔壁去吃水果捞,我买了很多。”   弗雷德里克本来已经准备走了,但是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又转了回来,对夏尔说:   “扑街仔,白话话唔错喎!”   杰希再度疑惑。   但是听到有甜点的阿芙立刻从沙发上像一根弹簧一样蹦跶了起来。   水果捞!有了水果捞还坐在这里看什么儿童读本!   我一把抓起趴在沙发上睡觉的卡卡,放在我的脑袋上,然后跟着弗雷德里克走出了书房。   “就这么抛下我走啦?”   杰希发出了苦逼的声音,他的表情已经变地十分苦涩,像是在哭诉人间的不公。为什么别人学语言都那么快啊?   被杰希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是哦。   我就这么做是对杰希有些不太好,毕竟他正在非常用功地预习功课呢,万一他有问题问我怎么办?   所以我准备抱着水果捞坐在杰希的身边吃!   “那你等着,我等会端过来吃!”   而正当我满心欢喜地蹦跶进弗雷德里克的办公室,抱着女仆小姐刚刚出门买回来的水果捞,然后小心翼翼地出到弗雷德里克的办公室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却听见了弗雷德里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希德已经到米兰的城门口了,你要我怎么做?拦住他,还是说,你想见他一面?”   ————————   我一个不会粤语哈,我一个浙江孩子只听过粤语歌,上面的那些粤语全部来自百度翻译,写错了或者看不懂千万别生气了哦.....   假如有会粤语的小朋友发现百度翻译错了可以指正一下,但是我应该也不会改,上架章节修改是需要联系编辑的。   我,缩头鸦鸦,怕怕。   值得一提的是,前几张的helca Ilu是来自指环王的昆雅语。 62.我的头会找到你的拳头。   阿芙虎躯一震,手里的水果捞差点掉在地上。   但是身为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多岁的猛男,我还是有着很高的心理素质的,怎么可能花容失色?   我先是吃了一口水果捞压了压惊,然后故作深沉地对弗雷德里克指示道:   “拦住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弗雷德里克点了点头。   “也好。在你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最好不要和那些人见面。教廷里面的疯子可不少,他们就像是追着马车跑的疯狗,短视而愚钝。”   弗雷德里克原本是靠在墙上对我说地这些话,但是在我说拦住希德的时候,他便走到了展示柜前,轻轻地打开玻璃制成的展示柜的盖子,然后有些深情地看着那把尘封在展示柜里的宝剑。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像是在怀念以前的战斗的岁月,他轻轻的抚摸着那把剑,而那把剑也以轻微地震动,来告诉他的主人,他已经渴望鲜血很久了。   弗雷德里克的那把剑,也是被灌注过血液的,就像我用生命力灌注进武器当中,让他们成为我的身体的延伸一样,那把剑是有生命的。   只不过,它吸收的是别人的血,是无数人的血。   “好厉害的武器。公爵大人用它收割过无数人的性命吧?”   惊讶之余,我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感叹,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概就是这个概念吧?   “我还以为生命女神会对这种收割生命的灾厄兵器会有心生厌恶呢。”   弗雷德里克笑了笑,自从杰希的母亲怀孕以来,他就没有再拔出过这把剑了,一方面是他也找不到什么敌手,另一方面是医生说这把剑戾气太重,不适合养胎。   “那我应该把我头顶这个小家伙扔进垃圾桶。”   论收割生命,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够和卡斯特托菲相比。   反正总不可能是我吧?   弗雷德里克笑了笑,他看着我弹了弹卡斯特托菲的小脑袋,看着那条危险的巨龙迷迷糊糊地从睡梦当中醒来,但是却没有说些什么。   他很清楚那是个十分危险的小家伙,但是弗雷德里克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打打人还行,要是那条黑龙想吃掉杰希,他也没办法救下儿子。   况且,据他所知,目前被烧过的人,也只有夏尔一个。   但是无力阻止黑龙的弗雷德里克,阻止一下人类还是游刃有余的。   弗雷德里克拿起了宝剑,挂在了腰上。他没有穿上护甲也没有带上什么其他的护甲,因为到了他这个程度,护甲的用处已经比较少了,轻装上阵反而能够带来更大的速度优势。   “凡人的事情就交给凡人来处理,我会为你拦下希德的。前往中阳国的火车将会在明天发动,希德应该不会追到中阳国去。而你也需要保护好自己。”   弗雷德里克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我使用什么乱七八糟的尊称,而是直呼“你”。   这反而让我感觉很好,失去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更加自在一些。   他拿着那把剑就昂首阔步走了出去,但是我稍微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于是我三俩两除二把手里的水果捞吃了个精光,然后找到了无限智典。   我得让无限智典跟上弗雷德里克才行,毕竟在瑞文的描述里,希德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我可不想让杰希他爹不能出事。   我拎起了无限智典,简单地向他描述了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也说出了我的请求。   “啊——公爵先生看来将小姐支去中阳国也是有原因的啊。嗯,我会为你去看看他的,假如希德只是个普通的人类,那我对付他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无限智典的战斗能力我是很相信的,毕竟他有着很多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魔法。   我想,总不可能赔了弗雷德里克又丢了无限智典吧?那样的话我立刻骑着卡斯特托菲把罗马直接扬了。   既然将事情拜托给了无限智典,那我也安心地回到了书房。   我再也不要用风元素亲自去做事了,费时费力还不如找一个工具人。   最终,我把目光看向了杰希。   工具人,需要从小养成....?   杰希顿时被我侵犯性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太舒服。   “阿芙....你的眼神好可怕。”   ——————   泰洛尔家族领地的北部入口。   泰洛尔家族的家族领地一共有四个入口,虽然南部入口离城门最近,但是确实直接连接城门以及城外的军营,一般的人也是没有机会从那边穿行而过。   另外两个入口虽然是大门,但是却并不提供给访客进入,虽然希德应该是有着翻墙而过的能力,但是那种人物,自然是不会掩饰他到此的目的。   弗雷德里克就靠在路边的一颗树下,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就会有一个人悄悄地靠近弗雷德里克,告知弗雷德里克希德的位置之后,又马上走开,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但是弗雷德里克就抱着他的剑,始终没有移动过半步。   直到希德带着一名浑身上下都被严严实实包裹着的一个黑袍人走到门口。   弗雷德里克听见了他们在争吵。   “嘿!你自己去也可以的吧?为什么不让我去老瓦家里看女儿?远远地看一眼也行啊?来都来了你这都不让我去?”   朱利亚斯对此表示强烈谴责。   希德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看到了门内,正在等待着他们俩的弗雷德里克。   希德眯起了蓝色的眸子。   “那是.....西罗马战神啊....那不是给你写信的人吗?这不过去叙叙旧?”   “我可不觉得有人会提着杀人无数的剑和你讲故事。”   在守卫记下了他们的样貌和身份之后,便缓缓地打开了大门。   希德和朱利亚斯虽然知道弗雷德里克有些来者不善,但是他们,嗯千里迢迢来到米兰,自然不可能因为弗雷德里克一人的阻挠而放弃。   他们两人本试图直接无视弗雷德里克,直接前往他的庄园。   但是弗雷德里克轻笑一声,一股巨大的威压顿时压在了希德和朱利亚斯的身上。   虽然希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朱利亚斯他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是没想到弗雷德里克的威压和杀气会那么浓郁,浓郁到空气都在变得深沉、凝滞。浓郁到天地都为之变色。   夏末的骄阳原本正在肆意地散发着光芒,但是不知为何,那烈日也被赤色的云朵遮挡,而他也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赤色。   “哇哦,老兄你十四年前应该杀了不少人吧?一万个有吗?光是那把剑就不止吸了一万人的血吧?”   “你们想去我家,却不问问我这个主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弗雷德里克没有回答朱利亚斯的问题,他离开了那棵树,拦在了朱利亚斯和希德的去路。   “那是你的不对哦,希德~”   朱利亚斯回头有些俏皮地指责了一下他身边的希德,然后马上又话锋一转,问了问弗雷德里克。   “那么公爵大人,我们能够到你家做客吗?”   弗雷德里克摇了摇头。   “不行。”   朱利亚斯笑着叹了口气。   他之前做过一个小动作,他特意摘下了自己的手套,他惊喜地发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太阳无法灼伤他。   “那么得罪了。”   他猛地扯掉了斗篷和兜帽,直接挥动拳头朝着弗雷德里克的身上挥去。   弗雷德里克看出了那是血族,而且还是血族当中的王者。他曾经听说过罗马天灾和血族有关,但是他没有深究过。看来,那些传言是真的。   他感受到了自己身上血液的细微的跃动。 朱利亚斯的做法很聪明,他没有一上来就对弗雷德里克用鲜血掌控,而是伺机而动,试图最终再使用血液掌控致胜。   而弗雷德里克也不动声色,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波动,连剑也没有**。   弗雷德里克左手握剑,不动声色。他一个箭步跨了出去,右手一记简单的冲拳。不愧是西罗马的战神,弗雷德里克的那一拳好似集结了弗雷德里克这几十年来所有的修炼和杀戮。   巨大的风压直接凝聚在弗雷德里克的铁拳上,朱利亚斯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正在被被吸引到弗雷德里克的拳头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的头会找到你的拳”?   朱利亚斯本想拉开距离,他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但是朱利亚斯没想到的是,比他后退速度更快的是弗雷德里克的拳头。   “嗙!”“咔嚓!”   朴实无华的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朱利亚斯的眼眶上,直接一拳打爆了他的眼睛,打碎了朱利亚斯的颅骨,一拳把血族的皇帝打翻在地。   弗雷德里克知道杀死血族的很困难,所以他也不担心自己就此和希德交了恶,他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表明态度的机会。   “希德你个小兔崽子就在边上看着吗?”   朱利亚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正在缓缓恢复的头,疼,疼死了。   更让他生气的是,比他强的希德就站在边上看着。   我他妈在挨打,在挨打啊!!!   而希德确实只是在边上看着,只不过他没有看着弗雷德里克和朱利亚斯。   他的目光注视在之前弗雷德里克靠的那颗树,准确的说,是树上的那只黑色的、绿色眼睛的猫。 62."敬畏生命"   “我觉得你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是时候让你稍微活动活动了。”   希德解开了他的斗篷,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他知道朱利亚斯很可能会打不过弗雷德里克,虽然希德很不想出手,但是弗雷德里克要是把朱利亚斯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也和很不像话。   “我不想欺负小孩子,特别还是洛萨的孩子。”   弗雷德里克皱了皱眉。   洛萨·泰洛尔是西罗马的开国者,是泰洛尔家族的创始者,是名为狮心王的伟大勇者。但是希德似乎认识他一般。要知道,那可是千年前的老祖宗...   他看向希德,他有着一头金色的、如细碎阳光一般的头发和一双碧蓝的、如澄澈天空海洋一般的眼睛。   如果不是弗雷德里克认识泰洛尔家族当中的所有人,他或许还会把希德当做泰洛尔家族的成员。   “哈?但是我好像正面打不过他啊....”   朱利亚斯自然是不知道希德在想些什么,他隐隐能够猜到希德在顾及着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他和弗雷德里克的战斗可不能就这么停下来。   要不然他的脸往哪放?   朱利亚斯并没有使出全力,他还没有使用鲜血掌控,也没有使用一些血族的秘术,当然,他也知道弗雷德里克没有使出全力。   那就来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吧!   朱利亚斯在稍微恢复之后便一个箭步朝着弗雷德里克冲了过去,他横着左手挡在身前,身体压低,右手则是聚集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 ,试图利用一记上勾拳找回面子。   “你只不过是个人类,而那些外伤对我来说只是不痛不痒!”   经过短暂的回复,朱利亚斯的眼睛已经基本上恢复原状了,这就是血族的优势,在这种肉搏战当中,血族更加能够无畏伤势,而弗雷德里克....只不过是个人类。人类是有极限的。   弗雷德里克并非是第一次和血族战斗,但是他仍然因为朱利亚斯的快速恢复而惊到了,但是朱利亚斯的速度对他而言还是有些慢了。   他灵巧的往后退了三步就轻轻地避开了朱利亚斯的上勾拳,而他本想在朱利亚斯的用力空档期的时候再一脚把他踹飞,但是朱利亚斯的反应再次惊到了弗雷德里克。   压低重心的朱利亚斯一击不中,干脆放弃了上勾拳,但是他没有放弃攻击,而是继续压低了重心,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化为炮弹一般直接冲向了弗雷德里克。   暂且....将那一招叫做猩红暴君头槌吧。   对于这种不要命的肉搏方式,弗雷德里克真的是没见过,朱利亚斯很聪明,他非常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从而才会选择和弗雷德里克完全进行近身的、以命换命的战斗方式。   弗雷德里克很想拔剑,但是他知道,要是他拔了剑,就表示他和希德完全翻脸了。他还是希望希德能够认识到他的态度。   希德怎么说还是个人类,他需要顾及到泰洛尔家族和教廷的关系,他应该不至于翻脸。   除非.......他为了芙蕾雅,或者说为了能够见到芙蕾雅一面,能够放弃一切。   “咚!”   化为人肉炮弹的朱利亚斯直接狠狠地撞在了弗雷德里克的身上。他张开了双臂,直接狠狠地抓住了试图从两边逃离的弗雷德里克。而后两人直接撞在了路旁的一颗树上。   弗雷德里克被这么一撞瞬间脑袋有些不太灵光,而正当他脑袋晕乎乎的时候,朱利亚斯的拳头则是直接朝他的面门上袭击过去。弗雷德里克听见了那呼呼的拳风,要是那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肯定会鼻青脸肿少说半个月。   弗雷德里克没有办法,他只能动用战技直接将朱利亚斯震开。金色的能量在千分之一秒内在弗雷德里克的身体表面凝结然后炸裂开,直接将朱利亚斯掀飞了十多米。   虽然朱利亚斯被那么一震弄得非常难受。他的全身上下的骨骼都散架了一般咔咔作响,但是朱利亚斯却非常开心。   “你输了!西罗马战神!你先用战技了哦。”   弗雷德里克微微一笑,他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约定过了——先用战技就输的说法。但是他看出了朱利亚斯不太想和他打了。   “很遗憾,我打你的第一拳就是战技。”   朱利亚斯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就像是吃了大亏一般难受。   不,他就是吃了大亏。   弗雷德里克剑希德没有动手,而朱利亚斯也没有继续战斗的意志,于是便进一步提出了要求。   “她还没准备好。希德,这里不欢迎你,你该离开了。”   弗雷德里克把目光望向了希德,希德脸上的表情仍然很寡淡,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希德动了。   距离锋利弗雷德里克十几米的希德仅仅是眨眼间就走到了弗雷德里克的面前,他和弗雷德里克的距离只有半臂距离。   而希德的手,则是放在了那柄剑上。   “洛萨的剑....也在你的手上啊?”   希德轻轻地拔出了那把剑,那是一把直剑,剑身的材质并非是钢材或者其他的金属,而是某种乳白色的、隐隐泛着淡红的非金属。   他很显然是认识洛萨,而且还认识洛萨的佩剑。而且希德脸上的表情十分怀念,还湛蓝的眸子里隐藏着淡淡的忧伤。   但是希德突然把那把剑放了回去,他抬起了头,看着弗雷德里克的眼睛。质问道:   “那位大人还未准备好....这是你的意志?还是她的决定?”   明明是弗雷德里克的身高更高,但是希德的气场却无比强大,让人无法拒绝。   “是她的决定。”   弗雷德里克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希德是在有些危险,他有些低估希德了。这可是能够把老教皇拉下神坛的男人。   “我知道了。那么在她准备好之前,我不会去打搅她。”   “啥?我们坐了三天的马车过来见她,结果走到门口,你和我说你不去了?”   希德闭上了眼睛,淡淡道:   “我们去见赛琳娜,朱利亚斯,你开心了吗?”   朱利亚斯原本正坐在地上,但是他一听希德准备放他去见他的宝贝女儿,他顿时就和一根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你说起这个,我就精神了!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心脏也不跳了!”   希德微微一笑,他轻轻地对弗雷德里克说:   “孩子,你回去吧,我不会打搅她的。”   随后他转身,轻轻地走回到原地,捡起了之前他放在地上的斗篷,然后走到了朱利亚斯的身边,轻轻地、有些温柔地给他披上斗篷,说:   “你先去瓦尔克的宅邸吧,我会在圣欧斯托焦圣殿等你。”   弗雷德里克看希德似乎也准备说谎,他便收起了神通。赤红色的天空瞬间恢复了原状,而被希德披上斗篷的朱利亚斯很幸运地躲过了阳光的伤害。   三人转身离开,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弗雷德里克和朱利亚斯自然是不用多说,是准备去回家去见自己的家人去了。   而希德则是默默地往瑞文的住处走去。   一只黑色的猫缓缓地跟在他的后面。   希德停下了脚步,转身,缓缓蹲下。他的所有动作都很缓慢——或者与其说是缓慢,不如说是有些疲惫。   他的金色短发迅速变长,脸庞也变得柔和,身体的曲线逐渐变得妙曼。【希德】变成了【赫萝缇雅】。   “大人.....”   赫萝缇雅早已认出了那是无限智典,而她也看出了无限智典在默默地守护弗雷德里克。   而就在那时,他就知道他们这次的旅途,一定是会空手而归了。   纵然她已经拥有着毁灭世界的力量,但是她却一直在规避,她在逃避灾难和死亡,她还没有理解生命的真谛。   她的王,还没有准备好。   “我只不过是个图书馆管理员,是个哪门子的大人。”   无限智典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是无上智库的管理员,仅仅只是帮知识魔神大衮做些辅助的工作,平时最大的用处还是给芙蕾雅讲故事,算是个哪门子的大人。   前者做不好,最多只是遭受几句责罚,而后者如果没做好.....却会招致恐怖的灾难。   “她现在,还需要您哄睡吗?”   “不了。她现在很坚强。或者说,是不知者无畏。”   “那也......挺好的。”   赫萝缇雅更加坚信自己现在不适合见到芙蕾雅,虽然她很想见到她,或许她会比之前更加可爱一些。   赫萝缇雅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截小小的指骨。无限智典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芙蕾雅的遗骨。   “哈,以权谋私的教皇。你以前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无限智典像是取笑一般地感叹道,而他本以为赫萝缇雅是要把那根遗骨递到他,让他交给芙蕾雅。   但是她却把那根遗骨收了起来。   “我以前也做过一次,在罗马。”   赫萝缇雅缓缓地站了起来,自说自话道:   “【希德】——seed,希望,正好寓意着遗骨的权势——希望,但是我并不准备现在就给大人。既然她自己还没准备好,那么....那么便日后再说。我只是....很想她。”   “再过几日,她就不在此处了。”   无限智典自然是知道芙蕾雅的日程,他也知道赫萝缇雅的机会不多了。   但是无限智典话锋一转,反而问起了赫萝缇雅她的立场。   “孩子,辛苦你了。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的立场,是什么?你是想延后她的觉醒?还是渴望火焰的早日降临?”   赫萝缇雅笑了,她的笑容有些诡异,诡异到有些可怕。   “我会有自己的选择的,而她也很快就会明白,我所怀抱的希望,到底是什么。大人...还请先不要告诉那位我的身份,【希德】还有些用处。” 63.论玩火,我可是世界第二   弗雷德里克前脚刚踏进庄园的屋子,无限智典后脚就从书房外面直接跳进了二楼书房的窗户。   我听见了弗雷德里克咚咚的,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他走到了书房门口,随后轻轻地敲了敲门,他有些愉快地对我说。   “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知道弗雷德里克的意思是他赶走了希德,但是杰希却有些不太高兴地撅起了嘴巴。   芙蕾雅和他爹在说些什么?弗雷德里克把哪个骚扰芙蕾雅的家伙赶跑了?   “他...?是谁?”   弗雷德里克看出了杰希有些吃醋,他很清楚他家的小子的心情,而解决了希德和朱利亚斯问题的弗雷德里克心情更是很好,他想捉弄一下他的亲儿子。   “哦,我把一个追求芙蕾雅的小子赶跑了。”   看到杰希脸上的表情越发地迷惑,一抹带着玩味的微笑挂上了弗雷德里克的嘴角,他没有继续捉弄杰希,而是心情愉快地哼着小曲,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我认识吗?”   杰希首先就想到了罗德里克,虽然罗德里克的想法藏得很隐蔽,他的眼神也没有非常**裸,但是杰希看的出来 ,他就是对芙蕾雅有想法。   这大概就是男人最懂男人。   “不,你不认识。”   希德来到此处来试图和我接触这种事情,弗雷德里克当然是不会和杰希说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也顺着弗雷德里克的话说了下去。   我真的不是想捉弄杰希。   杰希歪了歪脑袋,皱起了眉头,他眉间的不悦又增加了几分,但是我的心情却大好。   “那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呃...不能。”   我眨了眨眼睛,笑着指了指手上的中文书。   “杰希,你还想继续学中文吗?”   杰希一脸无趣地摇了摇头,他本来还有很强盛的学习欲望,但是那也是过去式了。现在杰希的心情乱糟糟的,明明弗雷德里克是赶走了芙蕾雅的追随者,但是....杰希怎么有些开心不起来?   “不,不了。我想稍微休息一下。”   杰希确实是学习了一个下午的中文,而在我的帮助下,他也学会了拼音和大部分的偏旁。   我认识杰希脸上的那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杰希吃瘪的时候总是会露出那一副有些可怜的小表情。   而我笑着捏了捏杰希的脸,轻轻地将那本书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   “那好,我也回房间休息一下。”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我觉得差不多只要我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就能够吃饭了。我一只手拎起了无限智典,一只手拎起了卡斯特托菲,稍微有些开心地回到了房间。   阿芙有一只猫,阿芙还有一条龙,阿芙还暂时甩掉了教廷。   阿芙、开心。   我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把卡斯特托菲放在了柔软的枕头上,然后提起那只黑猫,问他:   “你见到了希德,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虽然我答应了她不说出她的身份,但是....小姐,你一定很难想象,狄赛斯城的教皇——赫萝缇雅,化名为希德·茨密西,成为了人类的教皇?”   ?   “你说啥?”   我顿时坐了起来,怎么希德就是赫萝缇雅啦?怎么流落到中庭寻找复活我的赫萝缇雅就成为了教廷的教皇了啦?   “希德就是赫萝缇雅。他是人类的教皇,也是你的侍从。”   无限智典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得话。   “虽然很震撼,但是......一切倒是说得通了。”   是的,一切都在开始慢慢地联系起来。   赫萝缇雅化名希德,勾结了白教的两名祭祀,勾结了血族,制造了罗马天灾。他利用杀戮深渊和疯狂深渊一边削弱教廷的影响力,一边盗窃了枷锁脊椎骨。   我真该好好谢谢她。   一方面是谢谢她造就了我,一方面是也是因为她一手造就了卡玛尔之灾。   “世界真的是......绕着我转啊。”   无限智典轻笑,他早就知道我会是这个故事的绝对的中心人物,但是他只是一直没说。   有些人想加速她的觉醒,有些人想延后她的行动,有些人想窃取她的力量,一切都是空想。她是火焰,她是终点,她就是命运本身。   “是的,小姐才是一切的开始。而小姐也会结束这一切。而小姐现在也应该做好准备了。”   “准备好什么?”   无限智典显然知道很多的事情,但是他也一直没有和我说,他显得很不着急,既不着急找到其他的自己的碎片残页,也不着急催促我去寻找遗骨。   像是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做好为自己的‘孩子’擦屁股的准备。”   ————————   瑞文的小教堂。   赫萝缇雅,不,希德轻轻地推开了教堂的门,而瑞文此刻也已经坐在教堂当中的,那台他招待过芙蕾雅的桌子前。静静地等待着希德的来访。   教堂当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蒂芙尼花的味道。   希德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气味在慢慢变淡,而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在慢慢掩盖她的。   “教皇阁下。”   希德坐在了椅子上,他的眼睛没有看着瑞文,而是看着克劳。   “老乌鸦,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希德没有指责瑞文的情报失误,也没有过来就问其他的情报,而是首先问了瑞文一个哲学问题。   瑞文和克劳一样,他是教廷的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他进入教廷没有其他多余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吃饱饭。   但是渐渐地,他明白了很多东西,有关人类的情绪,有关人类的痛苦,他渴望保护那些小小的、或糟糕或温暖的情绪。这是幽邃教廷当中很多伟大的前者的想法,也是瑞文的想法。普罗米修斯是灵魂之神,他给予了人类最纯净的灵魂,但是白纸当中也滋生了最堕落的黑暗。他想保持人类灵魂的纯洁性,不让幽邃和污秽之物在人类的灵魂当中滋生。   他还想把这种精神传承下去,让小克劳也理解他的想法,让他也渐渐地成为一个行走于黑暗的执灯者。   “行走于黑暗,照亮黑暗。这就是我人生的意义。”   “种下希望的种子很难,但是种下仇恨的种子很容易。爱上这个世界很难,但是讨厌这个世界很容易。”   希德的眼睛仍然放在克劳的身上。   他曾经和那些渴望见到火焰的神明一样,被人类、被加布里尔所欺骗,被困在无尽的黑夜当中长眠,但是他还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他没有让那些黑暗侵蚀他的心智。   加布里尔非常擅长操纵心智,而人类如同白纸一般的灵魂更是非常容易堕落。而虺,就是加布里尔最虔诚的信徒。希德知道大蛇的存在,知道他在暗中引导一些深渊信徒,而很多时候,假如希德能够比大蛇更快一步的话,一些灾难原本可以避免。   “你的名字是克劳吧?你知道有人在你心里种下了什么种子吗?他正在慢慢地侵蚀你的心智,正在蚕食你的灵魂。假如你还愿意跟着你的老师学习的话,那么,别在听那些声音。”   克劳原本正在画符咒,被希德这么一说,他便停下了笔,装成无事发生一般,微微笑着和和希德说:   “教皇大人,您在说些什么?”   “我闻到了你灵魂深处的怨恨的味道,那并不是你自发的,而是有人根植在你内心的。”   贪婪、怨恨、嫉妒、色欲。这些人类最原始的感情所产生的灵魂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诸神被困在各种各样的梦境当中,遭受着各种各样的折磨。无法战胜情绪的神明也会被那些情绪吞噬。那些阴暗的情绪加上神明的力量,这就是深渊。杀戮深渊、疯狂深渊、还有差之分毫的痛苦深渊。   而那些生于黑暗的蛆虫,最喜欢的食物就是人类幽暗的情绪。   他们会把种子扎根在人类的心里,等待着成熟。那些种子会生根发芽,开枝散叶,长出罪恶的花朵和果实。而这一套玩法,加布里尔已经完了一万年。   “老乌鸦。如果你还想实现你那小小的愿望,想成为人类的守夜人。那么就离芙蕾雅远些。你是灯,但她是火。你想照亮黑夜,但是照不亮包围着火焰的黑暗。或许你可以忍受黑暗。但是很明显,你的徒弟不行。”   希德站了起来,他原本想抓住克劳,但是一个淡白色的人影却从克劳的身体当中窜了出来。他形同一律白烟,瞬间缠绕住了希德。   “好戏正要上演....为什么小赫萝不愿意多等一会儿呢?就像在罗马的那次......一样。”   大蛇对希德使用了身体和灵魂的双重震颤,他的身体也开始不止地发抖,而灵魂震颤导致的头晕耳鸣也在发生。   就和芙蕾雅一样,他并非是战斗型的角色,或许欺负一下人类还行,真的对付大蛇的灵魂碎片,身为芙蕾雅神仆的赫萝缇雅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会再有第二次天灾了,加布里尔。”   希德从亚空间里掏出了余火,随后捏碎。   “论玩火,我可是世界第二。” 64.又双叒叕   橙色的火焰从余烬当中炸裂迸发,那些火焰顺着希德的毛孔进入血管,他的身体快速地开裂,明亮的火焰在希德的开裂的皮肤当中流动。   那并非是如同教廷的圣殿骑士所掌控的白色初火那般,具备着强大到有些畸形的生命力和创造力;也没有如同卡斯特托菲的黑色龙息一般,具备着绝对的毁灭意志。   那是火焰,十分纯粹的火焰,那是驱散黑暗的光明。   畏惧火焰的大蛇赶紧后退了好几步,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克劳已经在瑞文和希德的眼皮底子之下逃了出去。   大蛇虽然十分畏惧地远离了希德,但是眼睛却仍然死死地盯着希德和他身上的火焰。   “我可配不上深渊之蛇的名号.....而你 ,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手持螺旋剑的创世主。而且....小姑娘,难道你不想看看,他到底准备召唤出什么东西呢?”   他嘿嘿一笑,用着他独特的声音,以及灌注在那声音当中的腐化的力量。   “那火焰——很疼吧?它以你的生命力、你的血肉、你的所有东西为燃料——那应该很疼吧。慢慢失去一切的感觉——很难受吧。”   希德的外壳逐渐被火焰烧穿,他的身体一片片的崩裂,一片片地化为焦炭与灰烬。它们慢慢地从希德的身体表面剥离、碎裂,然后飘向高空。   “那不如自己来试试被初火灼烧的感觉?崽种?”   赫萝缇雅脱离了她的躯壳,希德只是利用芙蕾雅的权势制造出来的、无法承受灼烧的躯壳,而对付大蛇,她不需要那些对付人类的伪装。   浑身上下燃烧着火焰的赫萝缇雅直接扑向了大蛇,而大蛇则是一直在回避着赫萝的攻击。   加布里尔也好,大蛇也好,芙蕾雅也好,现在他们都是无法承受火焰的。   他躲过了赫萝缇雅的上勾拳和冲拳,他没有离赫萝缇雅很近,因为那火焰会引发他的最深沉的恐惧,纵然他习得了如何操控生命力,但是他身上的那些丰富的能量只能成为初火的柴薪。要是沾上一点,这句身体就报废了。   合适的苗床可不好找。   “老头!别傻愣着!快去找你的憨批徒弟!”   赫萝缇雅看出了大蛇是在拖住自己,赫萝缇雅不知道大蛇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总是有着很多不同的身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仆从。她杀死过大蛇很多很多很多次,但是他不会吸取教训,总是妨碍她完全统治中庭,完全掌控中庭。   像是个幽灵。   但是赫萝缇雅知道的是,克劳肯定需要瑞文去管一管。   幽邃教廷的祭祀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召唤深渊的造物,而深渊当中的造物,无论是什么东西,对于米兰这样一座城市首都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   瑞文知道这里并非是自己的战场,他赶紧拍灭了燃烧在自己手上的星星点点的火焰,追赶克劳出了门。   赫萝缇雅没有看向瑞文,但是她却时刻在关注着瑞文所在的位置,等到着瑞文完全出了门,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雷达上,才继续挪用更多的精力面对大蛇。   “你有其他身体的记忆的吧?你这个只能躲在别人灵魂吸取令人作呕记忆的蛆虫?”   大蛇摇了摇头,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身体本能性地后退了好几步。   “太糟糕了,那么就让我们来回忆一下那些‘温暖’的回忆吧。”   赫萝缇雅把右手手腕放在了嘴前,她狠狠地咬了下去,她咬断了腕动脉,大量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那些血液一离开赫萝缇雅的身体就爆燃出猛烈的火焰,他们在赫萝缇雅娇美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火焰痕迹,随后凝结成绵长的火绳、火鞭,被赫萝缇雅握在手里。   那是长长的火鞭,那是燃烧着初火的火鞭,赫萝缇雅每一次挥动鞭子发出的爆燃的呼呼声都让大蛇心生恐惧,他没有其他被赫萝缇雅杀死的身体的记忆,但是这句身体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恐惧。   芙蕾雅只是个还不清楚事态的,有些暴怒的小可爱。但是这个女人,却是个骂人不带脏字、杀人还要挫骨扬灰的主。   不好,怪不得那位大人让自己尽量减少和她的接触!   但是大蛇刚想要转身逃跑,他就听见了赫萝缇雅平淡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   “跑吧,腐败的蛆虫、无鳞的毒蛇、渎神的暗影、可悲的蠕虫。火焰永远不会熄灭,而阴影终将被照亮!”   她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她没有生气,没有愤怒,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波动,有的,只有那股净化黑暗的坚韧意志。   而火焰的声音,慢慢盖过了她的声音。   “呼呼!”   一道交叉的火焰随着火鞭的击打瞬间射出,它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和时间的前后,直接穿过了大蛇的身体。   而大蛇幽邃的、黑暗的身躯也就此点燃。   但是只要他先一步能够回到幽邃的温床.....或许这火焰....也会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大蛇的脚下瞬间冒出了濡湿的黑色黏液,那是濡湿召唤,或者说是濡湿召唤的反向仪式。他试图回到深渊之中,试图利用深渊的黑暗来抵御初火的灼烧。、   光与暗、水与火、初火和深渊向来对立,只要他能回到那深海当中,他就能够利用那些幽邃阴暗的情绪...重生。   “啪!”   赫萝缇雅的火鞭捆住了他。   “为什么要逃跑呢?你这个胆小懦弱的、畏惧火焰的蠕虫?”   赫萝缇雅爆发出巨力,直接将大蛇从那摊濡湿的液体当中拉了起来。   她地右手死死地控制住火鞭,捆住大蛇。她并没有使出全力,赫萝缇雅十分有尺度地控制住了分寸,她在折磨大蛇,折磨他那“强大”的,幽邃的灵魂。   赫萝缇雅轻轻地把手——当然是燃烧着火焰的左手捏住了大蛇的喉咙。   “我知道你不会说出你和加布里尔的关系,没关系,我早就不关心那些东西了。说吧,你们在约瑟夫那个老崽种身边还有人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再给我一个惊喜?”   大蛇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纵然他此刻正在忍受无比巨大的痛苦吗,但是他还是挤出了一个有些灿烂的微笑。   “那可是.....最纯正的黑暗信徒,就像是你是纯正的火焰信徒一样——你和那个人,到底谁会活下来呢?”   赫萝缇雅也回报以微笑。   “那就拭目以待吧,没人爱的可怜孤儿,你的你的悲惨主人,都只是感受不到爱与希望的可悲灵魂。”   大蛇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赫萝缇雅却加大了初火的力量。   虽然那并非是初火的本体,虽然那只是赫萝缇雅依靠余火的力量爆发出的自己的心灵的力量,但是那股信仰火焰的纯粹能力都足以将他烧成灰烬。   赫萝缇雅的右手瞬间用力,火鞭抽动,直接将大蛇的身体化为漫天的灰烬。   “切,没用的废物~孱弱的无能儿。”   虽然杀了大蛇的一具分身,但是赫萝缇雅并没有很多的成就感。   就像是捏死了一只在精美画卷上的蛆虫,你不会感觉到成就感,留在你手上的,和留在画卷之上的,都只有蛆虫的恶心的体液。   “呕,恶心。”   ——————   教堂外。   克劳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瑞文虽然心里满是疑惑和失望,但是他对于已经跑到没影的克劳,他也不是毫无办法。   瑞文脱掉了上衣,露出了满是干瘦的,布满了乌鸦羽毛的身体。   “去吧,赫尔卡伊鲁的禁忌症们,大小姐的仆人们。化为我的眼睛,化为我的耳朵,帮我找到我那不争气的徒弟,把我找到那小乌鸦。”   他背上的、身上的、手臂上的所有的黑色的羽毛都脱离了瑞文的身体。   他们化为一只只的黑色的、羽毛锃亮的乌鸦,飞向半空。   那些巨大的乌鸦化为了瑞文的眼睛,他们瞬间就锁定了克劳的位置。   克劳正在教堂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小的广场上,他拿着从圣欧斯托焦圣殿当中盗取的血液圣杯,正在准备着召唤邪恶的造物。   他自然是看见了他的老师召唤出来的那些乌鸦停在一颗枯死的大树上。他们停满了那棵大树,将那棵没有枝叶的树木化成了一株长满黑色鸟儿的、嘈杂的乌鸦之树。   “嘎!”“嘎!”“嘎!”“嘎!”“嘎!”   那些乌鸦的声音,就像是师傅的教诲一般,重复,无聊。   “吵死了!”   克劳本在布置召唤法阵,但是他却被那群嘈杂的乌鸦弄得心神不宁。   他没有使用法杖,而是用手直接召唤出了黑色的火球去攻击那些聒噪的乌鸦,那是来自深渊的幽邃的火焰,没有温度,不产生影子,邪恶而诡异。而这也是教廷明令禁止的咒术。   “咒术是利用心灵的力量来召唤生命、使用法术。你要习得那等的咒术,定然已经把等量的黑暗放进身体里了吧。克劳,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癫狂的呢?”   克劳表情阴暗,没有说话,他已经完成了法阵,只要他能稍微拖住他的师傅,就能召唤出邪恶的造物、那传播真正生命福音的黑暗子嗣。   或者,他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直接杀死瑞文也不一定。   而瑞文.....也满脸失望。他知道了克劳的内心的阴暗的想法,也知道了自己又双叒叕教出了一个发狂的弟子。   “好吧,这也是无奈。弟子发狂,收拾残局也是师傅的责任。我上了,小鸦啊。敢小看老鸦的咒术,你可是会吃瘪的啊!” 65.小虫子   唯有接纳黑暗的力量,才能行使黑暗的力量。寻常的人类要是想要使用黑暗的力量,必须能用自己的身体接纳黑暗,或者为自己的身体找一个可以接纳黑暗的容器——一根经过特殊炮制的法杖。   但是,很少有东西能承受那么强大的黑暗,就算是最坚固的法杖,也只能召唤或者使用一些最简单的、最基础的幽邃暗术。而人类的灵魂,则是最佳的黑暗的滋生地。   老乌鸦的左手拿起了一根十分普通的法杖,他不准备召唤深渊的造物去攻击克劳,因为他想让克劳知道。强大与否,不仅取决于你的力量,还有你是否拥有信念。   克劳在瑞文身边学习了七年,当他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的时候,瑞文的喃喃声就在他耳边响起了。他认识那根法杖,那是一根十分普通的、在任何魔杖店都能买到的基础法杖,瑞文每次出门带的都是这个牌子的法杖。   他每次用坏都会花几个银币再去买一根新的。   “老师,你是在看不起现在的我吗?”   克劳率先出手了,他的掌心慢慢渗透出液体,那是黑色的不祥的液体,那些液体缓缓地在他的掌心凝聚,随后那些液体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那是没有温度的、亵渎的火焰,是冰冷的,没有影子的火焰。   那是黑暗中诞生的火焰,而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黑暗本身更加黑暗。   他迅速逼近了瑞文,他不能让瑞文破坏那个正在召唤深渊造物的鲜血法阵,只要他能拖住老鸦一会儿,他就对此无能为力。   “虽然是虚假的光明,但是也足以驱散黑暗吧。”   瑞文和幽邃打交道打了一辈子,他深知幽邃的性质,他们生于人心,他们向黑暗趋同。他们畏惧光明。圣光的光辉缓缓覆盖在那根细细的木棍之上 ,而光属性的魔法是唯一不会被深渊侵蚀并腐朽的。   虽然瑞文已经年迈,但是他的身体却像是定格在了壮年一般。他用力地挥舞起那根经过圣光附魔的法杖,直接像是挥舞教鞭一样,直接击打在了克劳的手上。   “啪!”   克劳惊讶地发现,他掌心那强大的黑色火焰,竟然像是畏惧一般缩了回去。   而他的左臂,也被封住了魔力,打通封堵,又需要花费不少的力气。   “圣光的效力不仅有驱邪缚魅,封魔也是其一大特色。堕入黑暗的邪教徒总是畏惧圣光,他们害怕失去黑暗的庇护,哪怕仅仅是一刻。”   瑞文见过很多邪教徒,瑞文杀死过很多邪教徒。他们永远是沉溺在黑暗带给他们的力量当中,即使那是会导致他丧失心智的恐怖的力量。而当他们失去那股力量的时候大多都会怅然若失。   就像是瘾君子。   克劳听烦了瑞文的说教,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把那些该背的东西都背下来了!但是为什么瑞文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那些烦人的、重复的、聒噪的说教!   虽然左手的魔力回路被封闭,但是克劳的右手却仍然能够使用魔法,他稍微拉开了一些和瑞文的距离,防止他烦人的老师再次封堵他的右手魔力。   “老师你知道吗?我在下面看见了很多东西.....那是书上没有的、你从未见过的、非常迷人的东西....”   当大蛇侵入克劳的心智的时候,克劳每天晚上都会做梦,他梦见了伟大恢弘的狄赛斯城,那是一座无比庞大的城市,城市的一般沉没在漆黑的深渊之中,只有那座恢弘的军事堡垒和教堂露出水面。他们的身后是高耸入云的世界之树。太阳和月亮挂在树上,熠熠生辉。   那是一座来自上古的诸神之城,那些建筑有巨大的、大到不可能来自中庭的任何一个角落的白色石材建造,那些巨大的巨石雕刻,那些炫目的浮雕和华丽的石像.....那些东西都被在深渊的世界当中。   “那是诸神的城市....那是无尽的宝库...是亟待发掘的宝库。”   ——————   “啊楸!”   飞在半空当中的阿芙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小鼻子,有些恼火。   “总感觉有人在惦记我,肯定又是大蛇。”   但是她也没有继续在恼火打喷嚏的问题,而是继续在米兰城寻找一些异样。   无限智典的提醒,让她突然发现,深渊当中的一些造物似乎正在被召唤,而召唤的地点似乎就是在米兰。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   “你何时变成了如此贪婪的一个人呢?”   瑞文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对着克劳,但是他知道,克劳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的一句指责对克劳而言已经无关痛痒,而或许克劳自己也不知道,他何时被黑暗侵蚀。   “是在萨罗威纳镇,是他。他给我展示了诸多的可能性。我早已熟知那些教典,但是为什么老是不让我把那些魔法全部使用出来呢?为什么要对那些力量加以限制呢?那不是很愚蠢吗?你看我!我现在就能掌握那些力量!我还能够召唤来自深渊的巨大的生物!”   克劳记得大蛇的声音,那个有些阴冷的声音在自己的内心当中不断地鼓舞自己,让自己有强大的意志去控制那些黑暗的、强大的力量。   突然,教堂的内部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一个巨大的火焰十字直接将教堂左边的木质的墙壁焚烧殆尽。树上的那些瑞文召唤的乌鸦也嘎嘎地被吓得起飞。而克劳也是浑身一震,他感受到了大蛇受到了伤害,他们之间的链接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原来如此,他在培养你。他在保护你的心智....让你在堕入黑暗的时候没有因为那些东西而发疯。你很幸运,也很可悲。”   瑞文突然出手,他知道了大蛇和克劳之间具备着某种心灵链接,而那种心灵链接也因为希德的出手而受到了某种干扰。这是控制住克劳的最佳时机。   手上的法杖发出了洁白无瑕的光,克劳知道那圣光会阻碍他的魔力,他的手里又没有武器,自然是不敢硬碰硬。   但是....他还能利用深渊当中的怪物进行战斗。   “出来吧!吸魂鬼!”   那是一个骷髅剑士,他的浑身上下发出淡淡的红光。头上戴着已经破烂的兜帽,幽邃的眼珠像是漆黑的潭水、没有一丝情感。他身上的铠甲像是骸骨,已经风化到看不见形状,而那开裂的骨质铠甲内部却生出了无数的树枝尖刺。最为可怕的是他手上的那把剑,那把黑色的,散发着黑色气息的半透明的剑,那把剑忽闪忽现,好似并不存在一般。   “吼!”   吸魂鬼发出了嘶吼,虽然克劳并没有给他发送任何的指令,但是对于灵魂的渴望让他直接提剑冲向瑞文。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东西,能比灵魂更加甜美。   吸魂鬼是很少见的怪物,瑞文这辈子也只在书上见过这种吸食灵魂的黑暗仆从。   但是他可不会心生畏惧。   附着圣光的法杖毫无胆怯地向吸魂鬼刺出,瑞文和那个身高达到两三米的巨型骷髅之间的距离也在快速地接近。   瑞文无惧吸魂鬼,而吸魂鬼看见没事送上门来,自然是开心极了,他右手持剑,左手的掌心燃起了红色的不知名的光芒,并那燃烧着赤色火焰的手伸向了瑞文。   那是摄取灵魂的黑暗之手,是深渊之蛇的遗产,大概也只有深渊当中的生物,能够掌握如此贪婪的技巧吧。   瑞文本想直取要害,但是愣是被那燃烧着火焰的手给活生生地逼退了。他深知自己不会是这个东西的对手,于是赶紧后退,拉开了距离。   但是,会召唤的,可不止克劳一个。   “克劳,会召唤的,可不止你一个。而我自然是有我的优势。”   瑞文拍了拍手,而他身后的那些乌鸦顿时开始变的更加聒噪起来,他们从那棵枯树上落下,掉在地上。但是他们并非是就此死去了,而是在落地之前就化成了乌鸦的骑士。他们有的手持名为鸦爪的五排利刃,攻击时能够造成整齐的五排撕裂伤。而有的手持名为鸦羽的成对武器,那是一柄刺剑外加四把薄刃组成的成对武器,刺剑无需多言,而那四把薄刃却如同飞刀一般,冷艳锋利。在微风之中,就发出了轻轻的呜呜声。   “我人多。”   每一只乌鸦落地都化为了双翼的鸦人骑士,而每一只鸦人骑士都能够和吸魂鬼进行一对一的较量。   那些鸦人骑士振翅高飞,有的直接向吸魂鬼投掷飞到,有的则是直接向吸魂鬼发动了无畏的刺击。   而在鸦人骑士淹没吸魂鬼之时,教堂内部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大蛇死了。   克劳和大蛇的心灵链接中断了,而他也感受到了被黑暗侵蚀的痛苦。   他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当中突然多出了很多的东西,他们有着小小的、锋利的颚,他们藏在他的皮肤底下,顺着他的肌肉和血管游走。他们在不停地啃噬着他,吞食他的血液、肌肉和灵魂。   ————————   说实话,写这几章的时候,我是开着黑魂、摆着设定集在写的。   写的好爽。 66.黑暗的子嗣   任何力量在人体内产生作用,都会产生不同的生理反应。   最简单的魔素会造成活性凝血活酶生成障碍,造成类似于血友病的伤势,延长伤口修复时间,或者是甚至没有外伤也能造成出血。而圣光的治愈魔法也会让心脏会分泌催产素,压力会得到舒缓,而心情也会变得开朗或有产生强烈的归属感。   而民间也对这些擅长不同魔法、咒术的冒险者和法师产生了不同的刻板印象,比如火法师总是更加暴躁,岩战士有些呆板木讷。   深渊,即是欲望。如同蝗虫一般啃噬一切的欲望。有些察觉不到黑暗的人会慢慢和那些蝗虫一般的欲望融合,他们就成为了暴食者、成为了狂欲之人。而可以察觉到黑暗,并且畏惧黑暗的人,也能感受到那些如同蝗虫一般的黑暗物质在他们的身体当中流动,他们正在被那些蝗虫啃噬,失去一切。   而对于强欲之人,缓缓失去的感觉不,比死亡还要可怕。   在和大蛇的心灵链接断开之后,克劳虽然仍然具有那些强大的黑暗力量,但是他却无法像教廷的黑骑士那般,克服对于黑暗的恐惧。   瑞文没有再管吸魂鬼,有着那十几二十个鸦人正在拖延着他,枯树之上还有一百多只乌鸦随时待命,吸魂鬼就算再强大,那也无力回天。   他缓缓得走到了克劳的身边,但是并没有靠很近。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对吗?”   他慢慢地说出一个又一个的名字,那些名字都是和克劳同一批进入幽邃教廷的孩子,最初的那些名字还只是一些因为恐惧而离开的孩子,而剩下的那些,却多数已经不成人形。   一些孩子是和克劳处在同一个孤儿院的,他尚且记得名字...但是其他很多的名字,他都已经快忘记了。只有他们的悲惨的死状,还印在克劳的脑海当中。   “布鲁斯特、约瑟、哈里曼、乔伊斯......这些幸运的孩子因为胆怯没有继续深入黑暗。路易丝、伟兹、英格索尔、柯利福......这些孩子误食了污秽,成为了挪动腐肉。奥尔科特、汉米敦、兰斯洛特、赫尔曼这些孩子因为阅读了诅咒书籍,成为了大书库的结晶雕塑.....巴特勒、克莱斯特他们堕入了黑暗,被我亲手斩杀。”   克劳颤抖着站了起来,他记得那些名字,记得那些死状凄惨的同级生,而他今天也会死在这里。   “但是我并不后悔啊,老师.....你看我成功了啊....我也能召唤出那么强大的生物...那是比老师的鸦人更加强大的存在.....那是....生命之王的子嗣。”   瑞文一直在试图和克劳接触,一直在试图制服他,但是他忽视了克劳跑出来的目的,忽视了克劳的真正的想法——就和以往一样。   地面上黯淡的鲜血法阵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红光,那是象征着生命本源的红光,而那红色的光芒,也将天空染成红色。大地开始震颤,深沉的地鸣声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顿时,以那鲜血法阵为中心,巨大的裂缝将大地崩裂成四方,而赤色的光芒,也从那极深的裂隙当中喷涌而出。   那些鸦人骑士本会飞翔,但是那些赤色的光却带着一股十分畸形的生命力,有些乌鸦刚扑棱了几下翅膀,便开始畸化成异形。他们的羽毛开始脱落,长出细长的触手和树皮样的表皮,他们长出了无数的瘤子和脓包,脓包之上又长出了嘴巴和眼睛。   仅仅过了几秒,那些试图飞过赤色深渊的鸦人便化为了一坨挪动的烂肉,坠入缝隙当中。   而那巨大的通天的赤色光芒的作用不仅仅是异化那些试图跨越的乌鸦,他们更像是一道赤色的阴影,一道门。   巨大的、有着绳子一样胳膊的黑色怪物从那赤色的光芒中,以一种人类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出现了。那绝非是凭空出现或者是从那诡异的血色光芒当中跨步而出。那更像是诞生在那血色的缝隙当中,你先看到了他的黑色的粗壮的触手先从那血色的阴影当中诞生,随之而来的是数张留着恶臭唾液的巨大嘴巴,那些嘴巴里没有什么利齿,反而像是食草动物一般满是磨碎植物用的臼齿。但是那张巨嘴,一口气将数个人类磨成肉泥也不是难题。   他那嘴巴还不断地发出类似绵羊叫声的咩咩声,那是羊羔吗?那是羊羔吧。唯有最最穷凶极恶的伟大存在才会圈养如此可怖的怪物为羊羔吧?它那三对不对称的多次翻折的巨大蹄子看上去更加像是什么利爪,上面满是不规则的黑色角质利刺和从顶端的嘴巴和触手上流下的腥臭黏液。巨大的体型足足有着二十多米。   黑暗子嗣巨大的体型一落地时就激起了强烈的地震,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将瑞文和他的鸦人骑士震飞出去好几十米,也将那正在熊熊燃烧的木质教廷彻底摧毁。   他似乎是极其厌恶那些漫天飞舞的聒噪的鸦人骑士,如同一颗开枝散叶的巨大树木一般,向那些飞舞在天空当中的鸦人迅速地伸出了那些发达的触手。谁都没有料到那些触手有着如此强大的爆发力——或者说是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那些黏糊糊的流着绿色液体的触手像是青蛙吐出的长舌一般,从那些突起的肉瘤当中、从巨大的嘴巴当中伸出,直接刺穿一个或多个鸦人骑士,将他们   拖入腹中。   “禁忌者们,还请你们速速退去!回到我的身边!”   瑞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他今天见到了数千年未曾现身的吸魂鬼,又见到了此等的巨大的怪物。而他也知道那些鸦人骑士打不过那黑暗子嗣,甚至能不能喂饱他的肚子都是一个问题,他只能让那些鸦人骑士退去。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咳咳咳。”   赫萝缇雅一边咳嗽一边从那燃烧的小教堂的废墟当中扒拉出来。   当她看见了黑山羊幼崽的时候,也愣住了。   烧毁一个小教堂瞒得过去,只要说有冒险者在这边打架斗殴就行了。反正这边也没有什么人住,到处都是空房子,边上也没有什么流浪汉的集聚地。   但是.....跑出来这么大的一个怪物,别说瞒住米兰皇室了,估计傻子都知道自己在这里搞事。   “老东西!你在外面磨磨唧唧干啥呢!怎么弄出来这么大一个东西!”   赫萝缇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瑞文听见了赫萝缇雅愤怒的嘶吼,但是博学如他也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巨大的怪物,别说是圣欧斯托焦圣殿的那些骑士,只怕是整个米兰的骑士都来到此处,都是他的盘中餐。   赫萝缇雅轻轻一跃就跳到了那个黑暗子嗣的身前。   她没少见这种怪物,这东西倒是半夜的时候从狄赛斯城的半山腰出现,他的叫声嘹亮到能够吵醒整个狄赛斯城的居民。而这几乎已成习惯。但是赫萝缇雅可没有对付这种怪物的经验。半山腰是诸神的领地,基本上都是诸神把这东西制服的,而那些大人所使用的能力更是五花八门,根本没有什么能力是能和赫萝缇雅对的上号的。   更加糟糕的是,米兰城的卫兵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赫萝缇雅用生命感知感受到了他们正在集结队伍,迅速向此地逼近。   “【古西语】喂,小家伙,你认识我吗?”   黑暗子嗣听见了熟悉的语言,稍微呆愣了一下。但是他并不认识赫萝缇雅。他们作为生命之母的代理者而行动、接受那些邪教徒献给她的牺牲、代替她被信徒崇拜,并且吃掉不敬拜她的人,将母亲的福音向世界各地传播出去。   那是赫萝缇雅不知道的,生命之王所造成的影响的另外一面。   “咩!咩!”   同样身为生命之王的代理人,但是赫萝缇雅并不能听懂黑暗子嗣发出的那些声音所具备的含义。那嘈杂而刺耳的咩咩声像是充斥着某种暴躁的意志,像是要将这个世界吞食殆尽。   黑暗子嗣再度爆发出了那些流淌着绿色黏液的触手,他们从各式各样的、赫萝缇雅意想不到的地方窜出来,试图将她的身体刺穿。   她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那些触手的刺击,赫萝缇雅本想试图用火焰一举击溃这个浑身漆黑的怪物。既然这怪物名为黑暗子嗣,那么,利用火焰的力量,或许能够一举击溃吧?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赫萝缇雅的意料。   当燃烧着火焰的长鞭击打在黑暗子嗣的那巨大的蹄部的时候,那些火焰不仅没有附着到那怪物的身上,反而是被他给吸收了。而黑暗子嗣的力量,也强盛了半分。   而且不仅火焰的灼烧对他无效,就连生命掌控也对其无效。   就是在此时,米兰城的卫兵也赶到了。   那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卫兵,都是无惧奸邪的好汉,但是赫萝缇雅知道那些寻常的人类就算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也是无法消灭这等的怪物。   不仅无法消灭,反而还只会成为他的食粮。   “士兵们!按照大型魔兽的驱散阵势!列阵!”   卫兵的领队是一名泰洛尔家族的年轻士官,他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物,但是脸上确仍是毫无退意。他知道大型魔兽的驱散战术,而他也将会按照那种战术来。   他的身后就是居民区,他没有退路。 66.米兰天灾   虽然那名领队使用了驱散大型魔兽的方阵和战术,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些紧急集结起来的城防军的实力。   最多只有三四阶的战斗力的城防军,对于街头混混和那些来自异乡的流氓还差不多,对于这种诡异到无以复加的大型怪物,这些城防军最大的作用就是作为他的食粮,尽量拖延到大贵族当中的那些大人物的到来。   赫萝缇雅赶紧移动到了那名领队的身前,她正在试图劝退这名领队,以求减少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喂!孩子!那个怪物暂时不会进行移动!你们赶紧撤离!尽量和那个怪物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惹怒他往居民区移动!”   赫萝缇雅在撒谎。她不知道黑暗子嗣会往什么方向移动,她也不知道那个怪物会不会因为这些移动的鲜肉而受到吸引,主动攻击他们。   但是,引导这些人类远离危险区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毕竟这是连她都无法解决的东西。赫萝缇雅明明能够感受到他的生命活动,能够感受到他跳动的那颗巨大的异形的心脏,但是她就是无法对他使用鲜血掌控,也无法利用生命力去影响他。   就像是.....被特意屏蔽了一般。   就算是皇室和弗雷德里克来到这里又有什么用?他们也绝对不会是那个东西的对手的。   难道.....只有去找她了吗?   ——————   阿芙一脸懵逼地回到了庄园,她从阳台里面钻了进去。   虽然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个黑暗子嗣断开了和她的联系,但是她真的没在城里找到那么大的怪物。   毕竟三十多米高的黑色怪物,就算是城里有着很多高耸的建筑,也没办法挡住的吧?   “小姐——您有些心急了。在召唤魔法被使用之前,您也无法定位到底法阵到底被设定在什么地方。”   被无限智典这么一说,我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但是.....假如能够提前阻止的话,那么一定会少很多麻烦的吧?”   无限智典摇了摇头。   “说句丧气话,因果已经注定。命运的轨迹指向的地方总是不变的,无限的可能性最终只有是非两个结局。对于我这种知识的信徒而言,那就是科学,一切因果导致的“一定”。”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被他这么一说,我就又有些迷糊了。   “所以,小姐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还请稍安勿躁,一切都会按照预先设定的剧本,慢慢进行的。”   “哦。”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也相信有因就有果,但是无限智典的那种消极的心态,我还是不会接受的。   只要我能够避免任何一场悲剧,我就会全力以赴。   于是我准备到弗雷德里克的办公室里面再拿一份水果捞,吃完之后再到外面逛一圈。   我敲了敲弗雷德里克办公室的门,随后就走进了弗雷德里克的办公室。   弗雷德里克似乎早就猜到我是来拿水果捞的,而他也每次都会多准备几份。   “来吃甜点的吗?我这里还给你留了一份。希尔,把那份水果捞给芙蕾雅吧。”   名为希尔的女仆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从办公桌边上的放置甜点和茶具的小架子上端起了那碗香甜的水果捞。   而正当她缓缓地端着水果捞,走向芙蕾雅的时候,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   受到惊吓的希尔一下子没有拿稳,水果捞掉了一地。   而弗雷德里克和芙蕾雅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阴沉。   “对、对、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拿好......”   但是两人都没有责怪希尔。弗雷德里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就在那声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他的手机就滴滴滴地响个不停。   而芙蕾雅则是直接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股无形的感知,瞬间覆盖了米兰全城。   ——————————   领队看着这来历不明的、浑身冒火的女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名女子说的话听起来很对,确实,假如他们不惹怒那个怪物,并且坚持到那些大人物的到来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虽然她很可疑,但是,领队也选择了听从赫萝缇雅的建议。   他没有转身,而是直接面对着黑暗子嗣,手上坚硬的长枪直接重重地敲击地面。这是他发号施令的标志性动作。   他的声音在黑暗子嗣的咩咩的嚎叫之下显得格外地清澈,迅速就传遍了整支队伍。   “全员散开!成战备状态,时刻和那个怪物保持五十米距离!散!”   而那些听见战术调整的战士们自然也是发出整齐划一的战吼!   “哦!!!!”   克劳召唤出黑暗子嗣,唯一的目的就是证明自己,他想证明自己能够召唤出来的东西,比瑞文要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而被克劳召唤出来的黑暗子嗣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他的出生,而在出现在中庭之后,他的唯一的目的就完成了。   失去母亲的孩子,总会本能的寻找母亲。   他感受到了生命之母的巨大的感知场,他知道母亲也在寻找着自己,而他也凭借那巨大的生命场,找到了母亲的位置。   原本杵在原地的黑暗子嗣开始移动了。   他那巨大的蹄子迈动了起来,当他每次抬起蹄子又落下的时候,都会引起无与伦比的地震,都会压垮一些废弃的民房。   那些原本正在警戒着的卫兵发觉了那个怪物正在全力跑向他们,他们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那些蓄力已久的弓箭和魔法像是暴风骤雨一般砸在黑暗子嗣的身上。激起了一朵朵的火花和一片片的冰雾。   但是那些魔法也只能给他挠痒痒了。   他那三对不对称的多次翻折的巨大蹄子快速迈步起来像是某种异形的蜘蛛,并且那巨大的体型也似乎完全不会干扰到他的移动。黑暗子嗣快速地冲到了那些排成排的卫兵的面前。   而对于黑暗子嗣而言,那些卫兵,就像是一只只穿着薄薄的盔甲的肉圆一般,他们的引以为傲的铠甲只会增加他们口感的多样性,让他的食欲更加高涨。   然而他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情吃肉团,他感觉到了母亲正在飞速向他靠近,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巨大的体型直接将卫兵的方阵撞散,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卫兵直接遭受到了巨大的冲进,黑暗子嗣的羊蹄直接将他的铠甲给撞凹了进去,纵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卫兵也无法承受那等的冲击,他的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因为那撞击而粉碎,浑身上下的经脉也因为那瞬间的冲击而断裂,无数的血液从他的七窍当中流出,那是在止小儿夜啼的恐怖景象。   当然,他并没有遭受到特别巨大的痛苦,因为黑暗子嗣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杀死了他。   相对比较接近的瓦尔克家族和弗朗索尔皇室的高手接近了此处,皇室的御用法师斯威夫特·杰拉尔德首先发动了攻击。   那个胡须花白的老爷子直接动用起魔法飞到了半空当中,无数的风属性风刀快速在他的周身凝聚,随后像是万箭齐发一般齐刷刷地射向了黑暗子嗣。   但是黑暗子嗣完全无视了那些锋利的风刀,他甚至都没有利用那些漫天的触手去格挡,而是任凭那些风刀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斯威夫特·杰拉尔德本想利用那些风刃削掉那些威胁性更大的触手的。但是他没想到,能够剿灭百人以上土匪的法术对那些触手毫无作用。   他本想再使用一个魔法,看看这个怪物的元素耐性。但是他看到了埃尔西·瓦尔克正在地面上,带着他的那条巨大的血色巨蟒,于是便想再等等。   或许那个魔法怪异的财政大臣,会对这个怪物有什么办法。   但是,瓦尔克和他的血色巨蟒也白给了。   黑暗子嗣完全不鸟瓦尔克,他直接一脚将那血色巨蟒踩碎了,巨大的血色巨蟒在整体结构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之后,直接化为了漫天的生命力,直接把瓦尔克逼出了一口老血。   而他身后那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原本也是想上的,但是马上又怂了。   真是明智的选择。   杰拉尔德一计不成,又施一计。他直接飞到了黑暗子嗣的身前,他一边往后倒飞,一边对他释放各种能够阻碍他行动的魔法。   【真空吸引】【风暴涡旋】【风王之眼】【排斥之风】【大气推进】   其中每一种法术假如释放在人身上、亦或是释放在中小型魔兽的身上,都能直接将其掀飞。   但是面对黑暗子嗣,杰拉尔德的法术就像是挠痒痒,或者说挠痒痒都不算。   那些风属性的魔法一接触到黑暗子嗣的皮肤就迅速地开始解体,化为纯正的、毫无伤害的风元素,四散而开。   “天啊,这种这种怪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是西罗马战神,也没办法伤害到他吧?”   无名的兵卒发出了哀嚎,前方就是居民区了,假如这个怪物冲入了居民区,后果绝对不堪设想。这绝对是数千年来,米兰城建立以来造成的最大的灾难,没有之一。 68.熊孩子   从杰拉尔德最擅长、最骄傲的风属性魔法到其他属性的魔法,杰拉尔德几乎是试了个遍。而又从最高阶的元素魔法到最低级的魔素魔法,几乎一切魔法都对那个怪物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最终,杰拉尔德放弃了。   这个怪物从各方面表现出来的能力远比他的外表更加恐怖,更加让人心生畏惧。他那极高的物理抗性让他刀枪不入,而那超凡的元素免疫能力,也让他水火不侵。这怪物成为了这座城市当中的一只横冲直撞的小羊,没有什么人能够挡住他。   精疲力竭的他缓缓地降落到了距离黑暗子嗣不远处的一处房顶上。   杰拉尔德的魔力已经快耗尽了,而他耗费了诸多的精力,却没有一个办法能让黑暗子嗣停下脚步。按照黑暗子嗣的速度,再过十几秒钟,他就会冲进居民区了。   虽然不知道那怪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吃人还是其他原因,但是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按照那个横冲直撞的状态冲进居民区,就算是卫兵们提前疏散了一部分的居民,但是伤亡数字绝对不会好看。   况且一些卫兵已经受到了十分严重的冲击,更是有一些卫兵当场殉国。而杰拉尔德却深陷无力感的泥潭当中。身为帝国最强大的魔法师,他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人类终究还只是人类,就算是触及了超凡的边缘,对于神明的另外一些造物而言,还是一文不值。   而就在此时他看见了弗雷德里克也到达了此处,但是就算是强大的西罗马战神,也无法对那种怪物造成有效的伤害吧?更何况,他连那把佩剑都没带。   杰拉尔德再次驱动起了魔力,飞行了起来,他试图朝着弗雷德里克大喊,来让他避免和黑暗子嗣正面起冲突。   弗雷德里克在那个怪物的面前.....绝对不会有什么还手之力。杰拉尔德必须去警告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是他教出来的,他也知道弗雷德里克有着几斤几两,身为人类,他是有极限的。   “弗雷!离开那个怪物!你不是他的对手!”   杰拉尔德本想飞过去,驱离弗雷德里克远离那个怪物。但是他刚飞了没多远,就摇摇摆摆地从半空当中落了下来。   虽然高度不高,但是他这个岁数超过一百的小老头可承受不了坠落的伤势。   “水牢!”   巨大的水泡迅速地生成,随后轻轻地将杰拉尔德包裹。这个胡子花白的小老头随着水泡轻轻地在地面上弹了几下,等到水泡已经不再跃动,他才稳稳地解除了魔法、落在了地上。   “大概.....所有人......有救了吧。”   杰拉尔德感受到了,风向的变化。   要知道,刚才杰拉尔德从空中落下,并非是因为魔力不足,而是因为这里所有的风元素,都被接管了。   被风神接管了。   也就是在此时,狂风卷起。   巨大的龙卷凭空生成,席卷了这片老旧的米兰城区。虽然那些狂风仍然无法伤害到黑暗子嗣,但是却是把很多被废墟掩埋的士兵直接卷上了高空。   无论他们身上的族徽是弗朗索尔皇族还是泰洛尔家族,无论他们是生是死,都被狂风托了起来,他们被那巨大的龙卷吸起,随后又轻飘飘地落在了远离黑暗子嗣的空地上。   而此时,黑暗子嗣的脚步也渐行渐缓,但是他的叫声以及触手的活动却越发地频繁,像是一个即将得到巧克力奖励的孩子。   杰拉尔德算是送了一口气,在那个不知名的神明的帮助下,那些卫兵总算是能够脱离危险了。在这种程度的怪物的面前,那些卫兵上去也只能是送死,还不如早点去疏散民众、或者找个安全的位置躲起来。   老家伙拄着那根巨大的风属性龙晶制成的法杖,一瘸一拐地往弗雷德里克所在的方向走去。老家伙没有风属性魔法的帮助,走路都已经成为了一个问题。   估计杰拉尔德走到的时候,弗雷德里克已经和那个怪物打起来了,但是为了自己学生的安全,杰拉尔德也豁出去了。   小弗雷才是西罗马的未来,就算是他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把弗雷德里克劝回来!   老家伙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黑暗子嗣和弗雷德里克的边上,随后他惊讶地发现,弗雷德里克没有攻击黑暗子嗣,黑暗子嗣也没有攻击弗雷德里克,两人就站在那里,对峙着。   不,甚至连对峙都算不上。   “熊孩子,没救了。”   随后,杰拉尔德听到了一个年轻的,不,应该说是有些年幼的声音,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弗雷德里克的身后响起。   他瞪了瞪他的老花眼,才看见弗雷德里克的身后还有一个小女孩。之前似乎是由于她的个子太矮了,被身材高大弗雷德里克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才没有看见她。   那是个白色头发的小女孩,穿着可爱的圆头皮鞋和白色的裤袜,头发剪短了扎成一个丸子,杰拉尔德有些不清楚,弗雷德里克为什么要带着那个小女孩到达这里。   而他突然间回忆起了皇宫的藏宝室当中,出现过的那个年幼的神。   “老师。”   弗雷德里克看见杰拉尔德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要知道,这个小老头平时都是用飞的,来去如风,好不快活,能见到他走路,真的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   当然,他也知道是因为芙蕾雅接管了这里的风元素的原因。   “这位.....”   杰拉尔德颤颤巍巍地看向芙蕾雅,他心里有一个想法,但是他却不敢自己说出来。中庭虽然有着教廷这样的宗教机构,但是谁都很清楚,中庭是无神之地。河流没有守护灵,大地没有守护灵,森林也没有守护者。   这片土地的神明,已经死了。   “生命与血之王、吞噬黑暗的缚誓者、初火的守护者、万母之母......芙蕾雅·茨密西。”   我慢慢地把自己所有的名讳都说了出来。   事已至此,黑暗子嗣已经摧毁了一大片的街区,这件事情已经兜不住了,我得和这个老家伙讲清楚我的身份,不然,事情会变得更加难以解释。   “公爵大人,你能扶着那位老先生先回去吗?我要.....处理一下这个孩子。”   黑暗子嗣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他也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他看出来我很生气。   等到弗雷德里克笑着扶着那个老家伙走到远处的时候,我才准备靠近黑暗子嗣,准备先教训一下这个熊孩子。   阿芙双手叉腰,一脸牛逼地走到了黑暗子嗣的脚下。   “10086号!我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要回应一召唤嘛!你就这么想见到我嘛!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那些都是生命啊!”   像10086号这样的黑暗子嗣,深渊里有一群、一大群。   这东西几乎是不死的,假如说这个世界上除却神明之外,有什么生物能达到战斗力天花板的话,那就是这些家伙了。   又大又笨又重,皮还厚,数量还来的一个多。火烧不穿、雷打不动。我真的想不清楚为什么一万年前的芙蕾雅要养这么大的一群怪物。   拿来灭世吗?   刚开始我还给一些块头特别巨大的家伙起了名字,后来那些块头稍微小一点的,我就干脆起代号了。数字和字母一起混用的那种。   而10086号是三十多米,算是比较小的了。   “咩咩咩....”   "咩、咩咩...."   "咩咩、咩咩咩...."   “你还狡辩!我说过不要响应一召唤的!”   10086号说他本来是在睡觉,莫名其妙就梦到了我,梦到了我要给世人传播福音,然后就过来了。   气得我直接拿白丝脚脚踹他,结果反而把自己的脚指踹痛了。   被我训斥了一顿,10086号的心情瞬间就沮丧了起来,漫天的和树枝一样开枝散叶的触手也因为心情地沮丧而耷拉了下来,绿色的黏液流了一地,顺便也淋地我满头都是。   wdnmd   不行,我就是你妈。   “好啦好啦,我来给你擦屁一股,现在我先把你送回去,你和你的那些兄弟姐妹都好好说说,不要响应一召唤!你们平时欺负欺负利维坦和比蒙巨兽就算了,中庭这边没有什么强大的东西让你们欺负的,知道了吗!这边都是需要保护的小朋友!”   我把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虽然我也不清楚他能不能理解我的话,反正当家长的,孩子犯错了总得训斥训斥,这些孩子应该记住了。   “咩咩!”   10086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然后他就从他的那数十张巨大的嘴巴当中伸出了舌头,直接开始舔我。   我直接被他的大舌头掀翻在地,然后被他按在地上舔。   阿芙面对自己的孩子竟然是毫无还手之力。   “你快!放手!”   虽然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但是我还是能够直接把10086送回深渊的。   深渊之钥的能力发动,巨大的黑暗子嗣直接化为了一滩黑色的液体,没入地面之中,随即他就回到了深渊之中。   正在prprpr舔的起劲的笨小羊还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传送回了荒芜的深渊世界当中,而他prprpr的对象也换成了另外一个正在熟睡的小羊。   熟睡的小羊瞬间被舔醒,她看见同伴一脸开心地舔着自己,瞬间就发出了不愉悦的声音。   “咩咩咩!”   "咩咩....."   “咩咩咩咩.....” 69.历史性的会面。   现在我浑身上下都是10086号腥臭的口水和体液。   我尝试着扒拉了几下自己身上的那些恶心的黏液,结果反而是把那些口水和黏液扯拉丝了....   由于是黑暗子嗣的分泌物,魔免的特性也导致了这些黏液也是同样地水火不侵。这也造成了而我之前设计的净化魔法对这东西也是毫无效果的,我只能是利用生命之力的生命重塑效果,把这些分泌物一点点的分解。   但是遗骨没到位,权势的重塑的效果也不是特别强,分解这些东西需要好久时间的。   本想深吸一口气的我,放松一下的我,却顿时被身上的那些腥臭的液体熏得有些神志不清。   “呕!”   当妈的还是不容易啊......   “大人....”   虽然弗雷德里克搀扶着杰拉尔德离开了这里,但是其他却有人围了上来。   瓦尔克带着一个浑身上下都蒙着黑袍的神秘家伙走了过来。   我已经凭借着极强的生命力感知感觉到了那个男人身上的生命力比瓦尔克还强,他就是血族的皇帝朱利亚斯吗?   啧,当初瓦尔克和我说,希德带走了朱利亚斯,当初我还认为这是血族的一个偌大的耻辱,现在看来,或许我可以看出是他和赫萝缇雅私奔了。   “你现在不去救那些受伤的卫兵过来向我问好做什么?”   我一边使用生命掌控慢慢剥离身上的那些黏液,利用重塑的能力来分解一些残留在身上的气味,一边对着瓦尔克说:   “事实上米兰城的医疗资源十分丰富,医生和护士已经在帮助那些伤员了,大人对此完全无需担心。但是.....”   瓦尔克先是带着有些骄傲意味地和我炫耀了一下米兰城的医疗资源,但是他显然还是对这场灾难心存疑惑,于是便话锋一转,向我提问道:   “大人...刚才那是什么?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生物。”   其实瓦尔克想说黑暗子嗣是怪物的,但是最终他还是憋了回去。   瓦尔克虽然是没有受到黑暗子嗣的伤害,但是他那巨大的体型和暴力的行径还是深深地震撼到了他。他召唤出来的血色巨蟒本该是中庭最强大的魔兽之一,但是被黑暗子嗣一脚踩死了。   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臭味已经基本上散去了,应该已经降低到了人类无法察觉的程度,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准备等会回到狄赛斯城洗个澡。   而关于瓦尔克的提问,我也是没有什么瞒着他的必要。毕竟召唤这个怪物的是位于米兰的邪教徒,而我才是来给邪教徒擦屁股的。   “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制造那些小羊羔是为了做什么了,明明我和他们说过不要响应人类的召唤,但是刚才那个家伙迷迷糊糊地就过来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这种意外了。”   我看了一眼朱利亚斯,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他似乎没有想和我谈话的意思,考虑到他的立场其实是和赫萝缇雅一致地,那么我也不用多担心了。   但是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摘掉了兜帽,露出了洁白如雪的白色碎发和血色的,稍微有些迷惑的眼神。   “还请容许我忤逆您。我和您的大司教赫萝缇雅·茨密西为了您的复生,奔波了数十年,无数人为此付出代价,金钱、爱情、生命......我本对您无比崇敬,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您会选择躲在弗雷德里克的宅邸当中.......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他看着我的眼睛,用着怀疑的、复杂的、不信任的声音问我,字字珠玑。   “您的复生,对于血族....或者说对于人类而言,真的有价值吗?”   真是合理的怀疑。   或许朱利亚斯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为此奔波了数十年,以爱情、家庭、以及无数的旧血领生活的血族的生命为代价。   他或许对我很失望。   “那你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呢?朱利亚斯·爱尔柏塔?你渴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或者说你所希冀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愿意为了让血族能够在阳光下生活继续操劳吗?你愿意为了让世界上所有种族平等生活而隐忍吗?你愿意为了让纷争停止、让黑暗消退而奋斗吗?你愿意吗?”   那是我的梦想。非常、非常缥缈的梦想。   而消灭大蛇、消灭加布里尔,找到当初的真相只不过是实现那些梦想之前的阻碍。   朱利亚斯有些愣愣地看了我一眼。   “教廷里的那些你的遗骨...那个女人都能拿到.....”   他显然被我刚才的那些话,说的有些心动了。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阻碍那些事情的,并非是我缺乏力量。相反,我最不缺的就是力量。阻碍我们的,是一些潜藏在阴影当中的人.......你应该知道大蛇吧?”   朱利亚斯点了点头。   “他唆使昆尼尔,试图抽干你女儿身上血液的事情,你知道吗?”   瓦尔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很显然,他对突然造访的朱利亚斯隐瞒了此事,这对猩红山脉的指挥官而言,是偌大的失职。   朱利亚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精彩,他皱起眉头,非常生气地瞪了一眼瓦尔克,而瓦尔克则是缩了缩脑袋。   “是的....陛下,要不是大人救会了公主,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瓦尔克便只能一字一句地简述当时的情况。   “我......”   朱利亚斯瞪了一眼瓦尔克,但是得知女儿是被我救下的他又十分感激地看着我,我能看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就是我们该做的,杀死那些堕入黑暗的渣滓。为了天下苍生燃起篝火,在黑夜努力赢取第二天的黎明。”   而也就是在此时,赫萝缇雅突然从街区的废墟当中现身,她的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火焰烧得破破烂烂地,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   不同于之前我伪装的loli版的蒂芙尼,真正的赫萝缇雅完全和我完全不一样 。她的个子和乳量都没有特别大,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一种无比强大的气场。那是一种当权者独有的,掌控一切的野望和那种极为纯净的信仰。   ——————————   今天我九点半才做完实验课,实在是没有时间更新,我明天再尝试着多写一些,抱歉了,各位。 70.终章   赫萝缇雅脸上的表情本来还带着一些的严肃,带着一些迟疑,但是当她看到了我之后,顿时就愣住了。   “我的神啊......好可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只的!”   小......只?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看上去就很凶的女人瞬间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你这是以下犯上!   我本来是想这么喊出来的,但是迎面而来的巨大的柔软让阿芙的心顿时有些乱糟糟的。   女孩子的欧派,都是这么软的吗?   但是赫萝缇雅接下来的动作就惹怒了我。   赫萝缇雅的嗅觉远比普通的人类要灵敏一些,而那些我身上的,人类没办法闻到的黑暗子嗣的体液的味道也被赫萝缇雅察觉到了。   她把鼻子埋进了我的头发了,用力地嗅了嗅。   “大人....您的裤子,该不会糊了吧?”   谁三十多岁了还会拉粑粑在裤子上啊?气得我一把直接抓住了赫萝缇雅的欧派,直接把她推开了。   “你这是!以下犯上!”   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到底该对赫萝缇雅说些什么,攻击她也不行,伤害她也不行。我只能气呼呼地自己叉腰生闷气。   赫萝缇雅并没有很多身为我的大司教的自觉,或者说,她现在也没有把我当成是一万年前的那个芙蕾雅。   “诶嘿嘿.....现在不多欺负欺负,以后就没机会了嘛。”   赫萝缇雅想起了曾经的某个夜晚,她陪伴着那个至高无上的初火守护者去寻找逃逸的灭世黑龙。   白天的芙蕾雅和以往一样,强大,美丽,威严满满。但是一到夜晚,当所有人入门之时,她却变了个样。黑暗之中,那个强大威武的模样不复存在,那个女神蜷缩成了一团,不住地颤抖着,而嘴巴里也经常冒出因为害怕而产生的呓语。   “妈妈....”"火焰.....""灰烬....."“害怕......”   赫萝缇雅轻轻地叫醒了她平时都不敢正面直视的大人,并轻轻地抱住了她。她像是个孩子一般,蜷缩在她的怀里微微颤抖,直到最黑暗的黎明过去,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的间隙,照在她们的身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强大的生命女神会做噩梦,也不知道她的噩梦是什么内容,赫萝缇雅没有去问。   但是她也从此知晓了,那些居住在半山腰的神明其实和她们无异。   所以现在不多欺负一下,等她成为完全体,当她和她记忆中的那个模样慢慢的重合,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现在还是能轻松地把你按在地上打你屁屁。”   我顿时歪头疑惑,谁说我现在块头小就能够随便让你欺负的了?知不知道我现在打你这种臭女人都是随随便便的?   就是长得漂亮不忍心就是了。   “来,让姐姐给你变个魔术。”   赫萝缇雅从亚空间里掏出了我的一节干枯的指骨,轻轻地捏在了手里。   是我左手的小指骨,对应的权势是【希望】。   我本来想伸手去够的,但是赫萝缇雅却把那段小指骨又放回了亚空间。   “不,大人,现在还不行。有朝一日我会把它给您的,但是不是现在。”   。。。   “为什么?”   我想知道原因。   “希望。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拥抱着的东西。我被困在加布里尔的黑色梦境当中数千年,但是最终我还是挣脱了。您给了我生命的力量、给予了我希望....而我也希望能够将归还您遗骨的这样一个仪式变得更加有意义。”   而我顿时就明白了,赫萝缇雅是我的大司教,是主持祭祀的人,她平生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执行各类的仪式。而她想以一个非常郑重地仪式,告别那段没有光辉的岁月,来迎接真正的我的归来。   现在的我,显然还不够格。   “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指骨已经在赫萝缇雅那边,那么我就也不必再担心它会被其他的人夺走了。毕竟赫萝缇雅现在的实力,绝对是顶尖的。不仅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对火焰的掌控也有着很高的造诣。   我能感觉到,她之前在拥抱我的时候,体温实在是超出正常的水平太多太多了。这其中的原因一定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她生病发烧了。另一个肯定就是使用了身体无法承载的力量。   而答案自然是后者。像她这样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呼吸的神仆,自然也肯定是不会生病的,唯有使用超乎寻常的力量才会导致极高的体温。   就和我之前打开枷锁脊椎骨一样,超载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疼。   其实不仅仅是脸,和赫萝缇雅接触到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难以忍耐的疼痛。   那种疼很像是之前去初始火炉的入口被火焰灼伤的那种疼痛,只不过是没有引起明火,没有那么疼痛难忍。   “复活您的,不是我,是加布里尔的人。”   在我做出那些动作的时候,赫萝缇雅一直在看着我。她看出了我现在对火焰的承受能力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被火焰完克,而她在深思熟虑之后,也说出了惊人的事实。   “我知道我被某种程度上地污染了。”   朱利亚斯插了一嘴。   “那些怪物,是您被污染之后制造出来的吗?”   我稍微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被污染的事情应该是在我复生之前,这根遗骨或许本来就是不干净的,我在圣安格尔下水道刚刚复活的时候,可是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情况。   而那时的我 ,更是什么权势都没有。   “不,就算是现在的我,都无法制造出小羊那样的生物。那些小羊羔都是亘古之前的产物,他们的存在比人类还早,比狄赛斯城还早,最年老的那些小羊无一不是世界初诞之时产生的。”   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了一些黑暗子嗣的情况的。   那些生物最年轻的也有一万多岁了,每一只小羊羔都是我——或者说是一万年前的我亲手制造的。而小羊的年龄也是周期性地猛增,基本上是以纪元为单位。   “但是,加布里尔就算是污染了我又有什么用呢?终有一天,我会回想起操纵火焰的方式,我会燃起火焰,将这个世界扳回正轨。”   我咧开嘴巴露出牙齿对赫萝缇雅笑了笑。   大蛇和加布里尔躲在幕后是有原因的,要么是他们抽不开身,要么是他们在畏惧着什么。   就像是当初他们以堕落的人类为手段,让他们背叛普罗米修斯、开展诸族战争。   “那些躲藏在阴影之下的蛆虫,确实很弱,但是您需要多加注意。”   赫萝缇雅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被黑暗子嗣摧毁的这几条街区,也感叹了一声。   “是瑞文的徒弟被虺策反了,刚才那个东西就是他召唤出来的。这种人在教廷的数量不少。”   “啊?”   我完全没想到这次灾难是瑞文他那个有些讨厌的小徒弟造成的。   “那个小老头暂时没事,他的徒弟应该是难逃一死,瑞文已经把他的徒弟压往圣欧斯托焦圣殿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希德】处理了,大人忙完了就可以先回去了。”   我看着赫萝缇雅的身高缓缓地拔高,身形和和脸庞也越发地坚毅,有些帅气又带着有些可爱的短发也一撮撮地掉了下来,变成了纯粹的男式的短发。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帅气英俊的小姐姐变成了一个男人。   稍微有些残念。   其实只要我拿到另外一根遗骨,我也能够恢复这样的能力。到时候,我还不是想变成男的就变成男的,想变成扶她就变成扶她,想成为巨一乳就成为巨一乳。   我他妈立刻满足老色批的所有性癖。   不过既然这里的事情又一次地告一段落,那么我也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   "走吧,朱利亚斯,我们也差不多该会罗马了。"   希德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场灾难也本不该发生。   米兰当局如果发现了他,那么教廷现在的处境或许会更加地危险,教廷现在已经处在一个内忧外患的情况之下了,以往教廷从异域攫取资源的能力也因为堕天使的增强而变得疲软,希德现在也得尽力转变教廷的敛财模式了。   而且,教廷内部还是有着很多的异己存在的,希德的教皇这个位置,屁股坐的也不是特别牢。   但是为了芙蕾雅,他必须得继续坚持下去。   希德想起了他曾经的那名祭祀,那名拥有着读心术的祭祀,假如他能够在这里的话,或许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吧?   “害,如果犹大在这里就好了。”   我本来想离开了,但是 ,听到希德的感叹,我却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吗?狄赛斯城的骑士们告诉我,你的十三名祭祀背叛了他们,他们成为了吸食人类情绪的怪物,成为了唆使人类堕入黑暗的说客.....而犹大,就在中庭。”   希德也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犹大的信仰非常坚定...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就像是一个.....比朱利亚斯更加虔诚更加可靠的帮手.....他这么可能背叛?就算是塞缪尔投靠加布里尔我都相信.....犹大叛教....不,绝不可能。”   “那只老乌鸦似乎知道更多的东西...而调查他的事情,也摆脱你了。” 1.前往东方的列车   米兰的天灾虽然引起了很多的市民的讨论以及猜疑和顾忌,但是,每天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来到米兰的人仍然不见减少。   我站在了米兰火车站的月台上,静静地看着这里的人来人往。   米兰的火车站建在城外,虽然投入运行的时间并不久,但是白天的客运量却是十分巨大。豪华车厢里坐着许多前来米兰经商的商人,他们总是穿着最高贵华丽的装束,并且渴望以此来获取别人的注意。   而后面的那些普通车厢坐着的,就是一些不怎么富裕的旅行者和冒险家了。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是为了外出冒险才到地米兰,毕竟更大的城市就代表着更大的机遇,受到那些米兰贵族赏识的可能性也越大。   哦对了,每节车厢的车顶上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逃票的人。那些或许是无地的农民、离家出走的孩子。他们或许是想来到米兰白手起家,或许他们只是此处的一个过客,他们前往的地方,或许是更加南方的异域。   中阳国的人员和一些前往中阳国旅行的、有远见的中庭学者一直在试图推广一些中阳国的科技。而那些绿皮的火车、便携的手机、以及利用卫星输送画面的电视成为了中庭最最畅销的中阳国科技产品。   对于那些出生入死的冒险者和盗贼而言,即时通讯完全改变了他们的行业,魔法师工会提供的天气预报、冒险者工会消息、盗贼工会提供的危险预警......各种付费的消息虽然增加了冒险者的支出,但是相应的,也提高了他们的生存系数,让充满未知的冒险稍微有了一丝保障。   这样看来,世界也在慢慢变好。   “先去白堡转车到威尼斯去乘坐大船去往中州.....再去从中州坐船去中阳国.....然后再再从中阳国的南部坐那什么飞鸡去东海城....他说整个旅程需要大约一个月啊!好麻烦啊...难道我们就不能直接过去吗?”   夏尔有些不耐烦地掰起了手指,开始细数慕容曹给他们描述的旅行,坐火车到威尼斯的港口的速度倒是不慢,大约坐一天的时间就能到了,但是从威尼斯坐船到中州、然后又从中州坐船到中阳国的速度可不快!如果天气好的话,就算是顺风也要坐很久很久!   更别说中阳国的飞鸡了,听上去就飞不快的样子。   “假如说只有我们五个倒是好处理,但是那个慕容曹还带着其他的忽悠来的孩子呢。”   罗德里克非常刻意地站在了我的身边,他用余光瞟了一眼站在稍远一边的慕容复和其他的孩子们。那些孩子罗德里克几乎都不认识。而城市里有名有姓的贵族的孩子他都认识,而他不认识的那些,则就是一些新晋贵族或者是商人的孩子了吧。   虽然能选择去中阳国留学的人,家底有或多或少是有些丰富的。但是家底再丰富,有泰洛尔家族的底子厚吗?   “五个?”   夏尔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发现,原本都是一直行动的三人小组变成了五人小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塞进了一个罗德里克和一个维罗妮卡。   对于维罗妮卡的加入,夏尔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谁会嫌自己队伍里面的美少女不够多呢?夏尔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看似可爱,实际上也很可爱的阿芙,然后又多了一个肤白貌美的邻家小妹一般的维罗妮卡,自然是极好极好的。   但是罗德里克的加入....就让这个本就狼多肉少的小队更加雪上加霜了。   即使夏尔知道,阿芙不是他的,维罗妮卡也不会是他的。   “我想知道你去中阳国深造的原因,要知道,凭借你的实力——或者说是舞姿,在西罗马完全能够成就一番。”   现在的气氛稍微略显尴尬,罗德里克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聊,便有一句没一句地向我搭话。   此时此刻的夏尔正在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他对即将到来的中阳国生涯十分期待,并且恨不得立马能够飞到那里快点去学习一些知识。而杰希这是抱着他的中文词语全解在非常刻苦地看着那些晦涩难懂的中文单词。   至于维罗妮卡....她早就准备去中阳国了,所以早就学习了中文,此时此刻的她正一脸花痴地帮助杰希理解中文。   “那么泰洛尔少爷如此天之骄子,那么为什么也会选择去中阳国留学呢?”   我头上顶着卡斯特托菲,手里抱着无限智典化成的黑猫,轻轻地对罗德里克报以微笑。   我尚且还没有对杰希说出真话,对于罗德里克,自然也是不可能说出实情的。   “我....”   他似乎也想隐瞒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罗德里克,而他的目光也顿时变得躲躲闪闪,似乎是受不了我这【直逼心灵的目光】。   我懂了,他一定是想追维罗妮卡!要不然,这么目中无人的罗德里克怎么可能会去中阳国呢?   可惜啊,维罗妮卡还是喜欢杰希的啊,小伙子,你现在的机会渺茫啊!   “为什么你的眼神突然从【我懂了】,变成了那种悲悯的神色。”   我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远处火车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那是一辆长长的特殊的火车,不同于其他的商用的火车,这辆火车的其中几节的外部装饰稍微比那些载客的火车要豪华一些。毕竟这辆火车载的可是米兰城里最富庶的贵族的孩子,自然要和其他的火车区别出来。   我透过窗户就看到了里面的桌子上摆放着洁白的、用黄金的丝线勾勒点缀的瓷器、昂贵的波西米亚花纹羊毛地毯、高贵的真皮坐垫,甚至车上还有专门的餐车和大厨为这些孩子准备食物。   我他妈直呼内行。希望味道能够比肩弗雷德里克家的厨子。   豪华火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这辆火车是特供的,自然也就不需要等着里面的客人下来。我戳了戳仍然在用功读书的杰希,示意他可以上车了。   ————————   今天是本周设计实验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可以正常更新了。   但是下周还有三到四天的设计实验....到时候还是会压缩我的码字时间....真的不是我懒,现在我真的很忙。   接下来就是中阳国时间了...其实主要还是讲述人的矛盾,不会发生什么西幻转玄幻,芙蕾雅突然就去练功什么的。   但是夏尔会整活。 2.即将到来的新生活   我们五个人上了同一节车厢,而这节车厢大体可以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面的空间更加开阔一些,放了一张桌子和些许的凳子和沙发,还有酒柜和一些水果临时。而后面就是一条狭窄的过道和六个空间狭小的单人间。   毫无疑问,我们五个人将在这节车厢上过一整天,不过这里的环境也不算差,除却列车开动的噪音和身边的小朋友稍微多了一些,我对这里并没有特别不满意。   而在此时,慕容曹也从后面的某一节车厢抵达了我们的位置。   “你们有行李要整理吗?整理好之后我再和你们说一下行程的规划吧。”   夏尔看了一眼杰希一行人,他们的行李都在空间戒指里面,并不需要像一些买不起空间戒指的旅行者那样需要背着各种大包小包。所以也不要整理行李。   而虽然阿芙身上没有佩戴任何的戒指,但是她却会使用空间魔法...有时候能凭空取物,有时候能从口袋里掏出牛排,有时候能从裙底拿出大斧子....自然也是不需要担心什么的。   “假如你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那么就现在吧。”   罗德里克从他的戒指里面取出了一本书,随后稍微有些惬意地坐在了沙发上,看了起来。 但是他在对慕容曹说话的时候,却仍然保持着他的那份高傲,他的眼睛不仅没有看着慕容曹,就连余光都没有想瞟他的意思。   或许是他认为,这种逐利的商人,并不值得他侧目吧。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以说中阳国的一些现状,这会对大家的生活很有帮助,所以需要用心听。”   慕容曹察觉到了罗德里克有些不把它放在眼里,但是他早就习惯了,这些中庭的贵族子弟总是如此,而他给的那些建议他们也大多都不会去听。   反正到时候,吃苦头的是你们自己。   “首先,在中阳国,纯金的价格是400元每克,由于西罗马的金币铸造手段不先进,金币里面含有许多的杂质金属,所以按照纯金计算、一枚直径两厘米,质量4g的金币,价值只有1200元。而且由于银和铜在中阳国并非是贵金属,所以不具备相应的购买力。而且.....买卖黄金并非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的,一些金属商人会定期到学校里回收金属,但是他们一次性也是不会回收很多的黄金的。”   我现在还不清楚中阳国的钱的购买力是怎么样的,但是听起来,似乎西罗马的货币在那边不怎么值钱的样子。   夏尔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是这里财政状况最紧张的,自然也就开始担心自己的经济问题。   “如果诸位没有理财计划,挥霍无度的话,很有可能会没有钱花....”   慕容曹双手合十,突然给在座的所有人道歉:   “没有否定诸位的身世和财富的意思,只是国情如此。”   罗德里克和杰希脸上都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维罗妮卡也似乎毫不在乎,他们都是养尊处优的人,而父母肯定也有办法拿到大把大把的中阳国的钱。   但是我可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花钱大手大脚是我,挥霍无度是我,而且黄金宝石什么的可能还卖不出去!   阿芙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那....有什么办法能赚钱吗?中阳国有类似于冒险者工会的组织吗?”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慕容曹,要知道,我可是立志要吃遍中阳国的人!但是没钱他们可不会让我去吃东西....   "额....工会性质的行业组织,中阳国是没有的。但是赚钱的办法有很多,只要您愿意。例如去送外卖什么的兼职....对于在学生队伍里还是很受欢迎的。"   慕容曹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最高贵、最养尊处优的白色头发的孩子竟然会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他记得那天她是和泰洛尔公爵的儿子一起回来的,是情侣关系吗?还是说是泰洛尔公爵的私生子?   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泰洛尔公爵的事情,他一个中阳国人关心什么?   “额...阿芙你是缺钱用吗?”   杰希放下了手上的书,随后看了我一眼。他像是有读心术一般直接读到了我的想法,然后稍微有些关切地问我。   “杰希你是有读心术嘛.....”   阿芙现在很痛,心很痛,万一我真的没钱花,没东西吃怎么办,我是不是只能捡垃圾了....我捡到的垃圾会不会没人要....   "你现在已经把我是穷鬼写在脸上了啦..."   夏尔无情地补了我一刀。   “好了好了,关于钱财的事情就先告一段落,还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呢.....那就是关于中阳国的武者。”   慕容曹似乎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太久,于是就轻轻地拍了两下手 ,直接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虽然中阳国在中庭向来是以发达的科技闻名的,但是闻名绝对不能忘记的是,中阳国在武术上的造诣也绝对是世界领先...中阳国的武术一般是以门派为单位,他们招收很小很小的孩子加入门派,加以训练.....而到了你们这个年纪,也已经有许多弟子会选择出师,进入世俗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所以你们肯定也会碰到很多门派弟子。而他们都会扎堆出现....而你们最好能够避其锋芒...”   只听见“啪”地一声,罗德里克重重地合上了他的书本,他虽然没有看着慕容曹,但是他说的那些话,罗德里克还是在听的。他看见了芙蕾雅脸上那囊中羞涩的表情,也听见了慕容曹的那番话。   虽然罗德里克还没有说什么话,虽然罗德里克只是盯着慕容曹,但是慕容曹确是很敏锐地感受到了罗德里克的不悦。   “罗德里克少爷,我没有让您放弃和他们竞争、将利益拱手相让的意思,在下的意思是,假如在座的各位有什么不喜纷争的人,那就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毕竟各位人生地不熟的,打架叫人肯定是没有他们方便的。”   夏尔摸了摸下巴,随后就发出了震惊在座所有人的发言:   “加入说打不过的话....那就加入呗。这样不就好了....还多了几个保护伞...”   原本我也在想,如果我不小心招惹到了一些中阳国的人怎么办,但是夏尔的这一席话简直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好一个打不过就加入,夏尔你可真是个天才!   “额.....不,那些门派是不会随意招收外人的,因为很多门派的绝大多数招式都是不传之秘。很少会有门派招收外国人。别说是外国人,就算是我介绍过去的中阳国孩子,他们也不一定会收。这是规矩,老一派的门派规矩。”   “哎。”   我和夏尔同时叹了一口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看不上我。   “也不要那么灰心嘛,就算是学习不到那些不传之秘,但是和他们接触、看他们表演、亦或是和他们同台竞技的机会都是有的。也算是能够弥补一些遗憾吧。”   慕容曹笑了笑,他也没想到夏尔会蹦出那么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而他也不禁为他的想象力蛰伏,他本以为我们是在为学习不到那些武术招式而遗憾叹气,便换了个法子安慰了一下我们。   然后他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要轻易买无生产日期、无质量合格证以及无生产厂家、来路不明的产品。——特别是药水和电子产品。都不要轻易购买。这是轻者罚款、重则掉脑袋的严重罪行,无论是买、还是卖,都是重罪。”   。。。   “为什么?”   我隐隐能够猜到这是因为源墨提到过“煞”,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更加具体的原因。   “那些东西学校里会着重说明的,我只是起个头。”   慕容曹闭上了嘴巴。   他不会说那些关于煞的恐怖事实的,他也不会说出每年其实都有一大批来自中庭的学生死于那些意外的事故。   如果他一五一十地把那些风险都告诉这些人的话,还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把孩子送到中庭去?自己还怎么赚钱?   而他也没有骗人...他只不过是没有将所有的事实说出来而已。   我看了一眼慕容曹,也察觉到了他的那一点小心思。   “害。”   我也不想再拆穿这个掉钱眼里的缺心眼商贩了,火车都已经启动了,杰希夏尔一行人的中文都快学成了,现在改变主意也完全来不及了。再者,就杰希和罗德里克那倔脾气,估计也不会“半途而废”。   也就夏尔没准会选择知难而退吧?   不过....我此次去往中阳国,不就是为了解决煞的问题的吗?   “好了,该说的东西差不多就这些,等你们到了东海学院,里面会有更多的、也更详细的学生手册之类的东西,告诉你们更多的注意事项。”   而说完话的慕容曹也从桌子前站了起来,随后便去往了下一个车厢。   ——————   我其实想弄点插画的,比如白毛的芙蕾雅或者是即将到来的贫乳魅魔loli什么的....但是没钱了。买不起。 3.蓬蓬头   “威尼斯啊...我还没有去过那里呢。”   我把凳子搬到了火车靠窗的位置上,打开了窗户,然后趴在窗户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米兰的周围十分平坦,所以近处基本上都是大片大片的农田。远处也有大片大片的森林,那些都是危险的、充满魔兽的森林。当然,为了行车安全,铁路自然是不会靠近那些危险区域太多的。   我的心情十分愉悦,毕竟是出来陪这群孩子们旅游的,而且很多费用都不用我出。   又到了阿芙最喜闻乐见的白嫖环节。   “威尼斯也是一个大城市,人口似乎也已经超过了十万人了呢。”   杰希合上了书本,有些头疼地靠在了椅子上。   他今天已经看够了这本教材了,他再也不要看书了。   “杰希去那里旅游过吗?”   我听说过威尼斯是水城,是千岛之城。但是书上的描写终归是没有那么实在,而且也没有图像也没有视频,我想知道更多的情报。   “没有,但是夏尔去过...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去问细节。”   我看向了正在端坐在火车的另一端的夏尔。   此时的夏尔正在拿着一根逗猫棒,试图逗无限智典。但是无限智典完全不鸟他。   他就纳了闷了,为什么阿芙搭理它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叫的那么欢,甚至连阿芙的话都能听得懂,叫它取干嘛它就去干嘛,而自己却怎么逗都不行呢?   而正当夏尔抬起头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我和杰希的视线。   “怎.....怎么了...我脸上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没,我们只是说起你去过威尼斯。”   虽然我很想从夏尔嘴里套出点什么关于威尼斯的美景的描述,但是夏尔的脑子里剩下的估计只有威尼斯的妹子的妙曼身躯。   所以还是算了吧。   但是,虽然我没有想听夏尔的那些桃色故事,但是夏尔显然不这么想,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兴致勃勃地和我们讲起了威尼斯。   “我和你们讲啊!虽然亚得里亚海是繁忙的商业港口和重要的贸易水道,但是稍微南边的那片海域还是没有特别多的船的,所以那边的海水啊!特别的蓝!湛蓝的海水微微荡漾,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发出微微的磷光,像是洒满了晶莹亮片的舞台....”   我稍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愣是没想到夏尔的脑子里竟然并不是只有女人,他竟然也有这么好的文采...   但是下一秒,他就回到了我那个熟悉的形象之上。   "而天体海滩上的那些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美人就是舞台上最....."   无限智典一爪子直接把夏尔从威尼斯的满是窈窕美人的天体海滩之上赶了回来。   “啊.....猫猫为什么这么凶啊....来来...我陪你玩逗猫棒....不要因为我刚才”   我默默地给无限智典伸出一个大拇指,这里除了我可都是不到十六岁的小孩子,夏尔这个家伙天天开黄腔,带坏了小孩子怎么办?   杰希也默默地用手遮住了脸,平时在家里丢人也就算了,这里可是还有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的啊.....   “哼。”   果不其然,罗德里克非常不屑地看了一眼杰希,然后哼哼了两声,像是用鼻子说:   “杂种不愧是杂种,交的朋友都是下九流之徒。”   而维罗妮卡也只是红着脸,没有再看向那边。   夏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似乎察觉了自己再一次把气氛推向了冰点,却又不想让话题再这么继续尴尬下去。   于是他决定拿我开刀。   “阿芙....你的头发颜色似乎一直都在变诶....从最开始的黑色变成之前的金色,然后又变成之前的金色...然后又变成黑色然后又变成白色.....现在还稍微显得有些灰....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唔?我的头发现在又变得有些灰了吗?我揪了一小撮自己的头发,仔细地看了起来。   确实,在把搞事的昆尼尔绑给瓦尔克之后,我的头发是近乎雪一般的纯白,但是现在看上去,就是有些发灰,看上去甚至有些显得脏脏的。   我敢笃定那是因为之前消耗过度导致的生命力匮乏导致的,而现在应该是随着我的精力恢复,头发也在慢慢地变回黑色。   虽然一万年前的芙蕾雅是白毛来着。   我用生命力试着重塑了一下头发的颜色,发现那束头发也能够顺着我的想法,来改变颜色。染回最开始的洁白也行,变成纯黑也行。   这样的话,我就能够在这里解释地通了,而且也不会让杰希夏尔因为我头发颜色的改变而怀疑到我是不是去搞了什么大事而担心我。   “其实我能随便染发哦....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的头发呀.....”   我试着用生命力重塑了好几次头发的颜色,从中庭比较常见的棕色红色和金色,再到比较少见的黑色灰色,再到极度罕见的绿色粉色和彩虹色....   只见一个长毛loli直接在一节豪华车厢里面表演变脸....啊不,变头发。她的头发在短短瞬息之间变换了数十次颜色,活像是个花屏的电视机,或者说是电子游戏当中的bug。阿芙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自作沉稳的罗德里克都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你会变身了.....你快收起你的神通吧....”   虽然杰希觉得阿芙是神奇女孩,也觉得能改变头发的颜色非常神奇.....但是这活整的也太生草了。   " 那你喜欢我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呢?小~杰~希~"   我是故意的。整活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活跃气氛,而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的时候,众人的情绪都被我调动的时候,我的目的自然也达到了,就不需要再整活了。   我最终把颜色定格在了黑色、纯黑色,就像在圣安格尔的时候一样。   “我喜欢你在舞会上的那个发型,一开始的那个。”   杰希想了想,他没有说出颜色,而是说出了发型,并且没有说出准确地形状,而是说出了一个特殊的时间——选择了重逢的那个晚上。   舞台,灯光,探戈。   那个晚上是杰希最接近芙蕾雅的一次,不仅仅是指身体上的接近,而是指两颗年轻的、跳动的心。   现在想起来,杰希还是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哦!丸子蓬蓬头!”   蓬松自然的丸子蓬蓬头盘发发型甜美又慵懒,是一款四季皆宜又好打理的盘发发型,再加上我的五官好看,所以特别干净清爽。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我好看。   而扎头发的技术,还是我从爱莲那边学来的。   既然杰希想看我扎丸子头,那么我也自然不能不满足他的愿望啦!   由于现在的头发稍微有些长,扎起来其实稍微有些不顺手,所以我干脆从亚空间里掏出了一把剪刀,直接将头发剪去了一大截。   “诶诶?”   杰希虽然是想看我扎丸子头,但是也没料到我的动作会这么快。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干脆利落地剪掉了一大段的头发,看着我及腰的长发突然变成了突然变短,竟然是有些心疼。   而看到杰希这可爱的小表情,我却是会意一笑。   我把见到放进了亚空间,然后随手把头发用火属性魔法给烧了,然后站起身来,一边缓缓往扎头发,一边往杰希的身边靠近。   “杰希真是太可爱啦!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呀!反正还会再长出来的嘛!”   我一只手握住团子,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杰希的脸,虽然杰希很瘦,脸上也没多少肉就是了。   杰希见我都不怎么伤心,他也干涩地笑了笑,有些不满地抱怨:   “阿芙怎么老是还把我当成是小孩子啊....”   "怎么,不行嘛?"   确实,杰希是十五岁了,是比我高好多。但是怎么说也才是刚刚成年,既没有什么经济能力 ,也没有什么对象。   虽然我也不会挣钱就是了,现在要我再去盗贼工会去做委托,去做调查,假如我要吃饭的话,没过一周就能把我饿死。   而正当我准备直接利用大地之力再做出一根发簪的时候,罗德里克却站起了身,走了过来。   “这是你的。”   他递给了我一根簪子,真是那根我在舞会上弄掉的那一根。   “啊!谢谢!原来是你捡到了啊?”   虽然我随时都能够再做一堆这样的发簪,但是能够这样失而复得也是能够让我非常开心的。   只不过杰希一直瞪着罗德里克,似乎是有些不太喜欢罗德里克的行为的样子。   不过我也习惯了他们俩一直不对眼。年轻人嘛,总是会有一两个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却又看不对眼的小伙伴的。   在我扎好丸子头之后,我在他们几人面前轻盈的转了一圈,然后然后问:   “好看嘛!”   前情提要:阿芙现在的头发颜色是黑色,空气刘海丸子蓬蓬头,身上穿着的是白色的运动卫衣,下半身则是棕色的格子百褶裙,外加轻薄的、黑里透白的黑丝裤袜。   “我他妈社保。”   夏尔一开口,气氛又转冷了。   ————————   中世纪西欧的大城市人口最多的也就5万多人,而且不超过10个,2~5万人口的城市,整个西欧也只有15~20个,1万~2万人口也算大城市。1万人以下的中小城镇到处都是。“中世纪西欧的大小城镇大约有1万个左右,也就是说每500平方公里有一个城市,或者说每隔20公里左右就有一个城市。” 4.亚得里亚海的明珠   火车缓缓地停在了威尼斯车站,而我也缓缓地踏上了月台。   严格来说,卡尔玛是在拜占庭,所以我应该算是个拜占庭人,我也从来没有到过威尼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里的风土人情。   夏尔下了火车之后也是满脸的兴奋,他也没有好好出来玩过了,夏尔很期待这样的一次旅行。   “我们似乎可以在威尼斯呆好几天,毕竟远航船只上不仅很无聊的,而且食物也比较单调。”   但是杰希却没有只顾着玩,他倒是提前想好了上船之前我们需要做的准备工作。   “而且威尼斯的银行是具备货币兑换的职能的,他可以把金币换成中阳国的货币。”   罗德里克也是早就做过准备——亦或者说他本来就是知道这些东西。   但是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帮到我了。   我得先去找个顶好的酒店,然后再找个好饭馆把热腾腾的、香喷喷的食物准备好,再去换个一个亿的中阳国的货币。   嗯,就这样!   然而....当我看见威尼斯总督亲自来迎接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个暴发户。   “啊!泰洛尔公子!弗朗索尔公主!欢迎来到威尼斯!欢迎来到水城!我已经为诸位准备了接风宴,还请诸位随我来!”   威尼斯总督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虽然他身上的穿着的衣服是很高贵的定制正装,但是无论是风度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没有米兰的贵族的那种高傲感。这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个商人,而非是贵族。在他对我们几个行礼之后,才略微显得有些笨拙地开始自我介绍   “哦,对了,差点忘了。我的名字是哈罗德——哈罗德·特洛伊,能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见到意气风发的诸位真的是我的荣幸!”   哈罗德显然是一个非常成熟老道的从政者,他知道贵族们喜欢什么样的人迎接他们,知道这些贵族的生活方式,而他自然也会给这些从米兰远道而来的王公贵族的孩子们服侍地体贴的当。   米兰和威尼斯的商业结合十分紧密,米兰是威尼斯最大的商业伙伴之一,所以威尼斯总督自然是要和这些将来的当权者打好关系的。   这片区域被哈罗德特意清理了出来,月台上干干净净地,除了我们这些学生没有一个人,而对面月台之上则是满满当当地,上面都是准备离开威尼斯的旅客以及在月台上卖东西的商贩,远比这边要嘈杂。   “辛苦了,特洛伊先生。您在这估计也等了很久了,还是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虽然说我们这边没有什么准确地说过谁带队,但是比起杰希,罗德里克还是更加适合去和哈罗德接触的。虽然杰希和罗德里克接受的教育相同,但是罗德里克在和其他贵族接触的时候比杰希更加得心应手,他早就在米兰的社交圈当中活地如鱼得水,自然也能够理解哈罗德的意思和一些隐藏着的想法。   贵族的社交是隐晦的社交,察言观色是很重要的一步,而杰希对此完全就是白痴。   “哪有哪有!我也是掐好了时间过来的!不过我也的确准备了马车,而美食也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就让我们前往西罗马著名大厨Wodehous Victor的餐厅吧!”   看了一眼我们身后似乎没有仆人,而手里也没有什么行李,自然也是知道他们把行李放在了空间戒指里。而自己准备的那些搬运行李的仆人也没用了。   他给身后的助手使了一个眼色,而那名身材窈窕的女助理就知道了哈罗德的想法,她立刻就转身,悄悄地遣散了那些仆人。   而哈罗德,也带着我们   “我从陛下那边得知了诸位将在威尼斯呆三天,诸位有想过应该怎么度过这三天吗?”   我想了一想,好像除了置办一些东西以外,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去干了。   然而还没等我们开口,老油条哈罗德就又开始了:   “其实呢,远航的物资我都已经给诸位准备好了,从最基础的干粮、到一些发生海难所需的应急燃料,一应俱全。”   他拍了拍手,随后另外一名女助理便满脸恭敬地用双手托着托盘,走了上来。   哈罗德甚至考虑到了我们是小孩子,特意安排了一名个子也稍微小一些的女孩子上来。   罗德里克他们倒是完全没有客气,直接就是心安理得地拿了那几枚戒指,随后要么是戴在了手上,要么是放在了口袋当中。但是我却呆愣着,没有拿。   “不要客气,米兰为威尼斯创造的价值,远远要比这这几枚戒指要大。”   罗德尼看出了那个黑发的小女孩似乎是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但是那是弗雷德里克亲自说明要同等照顾的孩子,那么他自然是不得怠慢。   说真的,我不是不想拿那个戒指,毕竟白嫖的,不要白不要。   我只是被哈罗德的效率弄得有些瞠目结舌。   我以前的思路就是自己亲力亲为,比如采购食物也好,准备用品也好,都是亲力亲为....但是哈罗德提前就给我准备好了....这让我省了一大部分时间。   这不仅仅是我的穷人思维和他们这些血统纯正的贵族之间的区别,也关乎到另外一些方面。   像道格拉斯那样,建立自己的势力是对的。很多事情不需要完美亲力亲为,交给别人去完成,能够帮我节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唔。”   我拿起了那枚戒指,看着它,若有所思。   “除了泰洛尔家族的两位公子,以及维罗妮卡公主,我还不认识剩下的两位呢....”   哈罗德的潜台词已经很明确了,他想知道我们的身份和来历。正当我准备开口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夏尔却是抢先了一步。   “夏尔·阿纳托尔·克雷蒂安。家父曾经带着我来到威尼斯度假,不知总督大人可有印象?”   夏尔在外倒是一反常态,摆出了一副贵族该有的样子。要是他能够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哦!!!”   哈罗德露出了一个非常玩味的笑容,他记得圣安格尔城的行政官,那个老色批,带着自己的儿子去花街找姑娘。他永远都记得。   “那么,好几年过去了,威尼斯也多了几个好玩的地方,或许今夜,我可以带着克雷蒂安少爷逛一逛。”   夏尔微微一笑,没有露出很猥琐的表情。   “那就拜托先生了。”   虽然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早已翻天覆地了。   夏尔你再演!你怎么可以那么一本正经地说出那么糟糕的话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得话里面的意思是什么!你又要去**了!   两人会心一笑,然后哈罗德也把目光看向了我。   “那么,这名可爱的小姐呢?”   “我是来自茨密西的芙蕾雅。”   完蛋,好没气势。在座的各位只有我是垃圾了。   “茨密西?是我没有听说过的领土呢?我看小姐似乎有着一丝东方人的气质,难不成,那是一片海外的领土吗?”   来自某某某的某某某,一般这么自我介绍的,不是无名无姓的老百姓,就是自持封地的领主。   比如说血族的旧血领,旧血用古西文发音,就是爱尔柏塔。而米兰周围,也则是被称为泰洛尔领。   但是我很明显就是前者啦.....   "那是一片已经失落的土地,万古如长夜。"   没什么硬背景的阿芙只能打谜语惹。   “唔拇~古老家族的子弟。”   我其实本来是想委婉地说我就是个下里巴人,是个农村来的暴发户,能摊上这列火车完全是运气好,但是哈罗德换了个思路理解了我的身份。   事实上,这种人也不少。   中庭的空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破碎的。一万年前的诸族战争和狄赛斯城的沉没似乎造成了不止一个空间断层,也有很多其他的空间断层当中埋藏着其他的种族和城市。有些断层当中的入口仍然在中庭,而有的,则永远地和中庭分隔开了。   或许,大衮也在那些空间断层之一。   “现在中庭有很多这么自称的人,而他们当中绝大部分的人都是骗子。但是小姐一看便器宇不凡,绝对是干一番大事的料!更何况,您还养着一条黑龙呢。”   哈罗德早就看见了那条小小的黑龙,他本来以为那条小小的黑龙只是一个放在头上的挂饰,但是他没想到, 那条黑龙动了。   就在芙蕾雅说出茨密西的时候,那条黑龙瞬间就醒了过来,他张开了双翼,似乎是想要飞舞起来。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那条黑龙的焚尽万物的气焰。   而那条黑龙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千军万马,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发胖的人类之后,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又睡了回去。   他是在嫌弃自己不够强。   “唔....”   我挠了挠卡卡的小脑袋,这个小东西才是我现在最大的本钱呢。   “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接下来,就由我来带着大家前往Wodehous Victor的餐厅吧!”   ————————   我反思了一下之前写文的一些问题。   我发觉我现在写的角色都不够立体不够生动啊....反倒是第二卷的爱莲写的很好....   接下来既然发现了问题,那么就要想办法解决。   把杰希的形象弄得了立体一些,把罗德里克的形象弄得更加饱满一些,然后再让夏尔更加作死一些.... 5.亚得里亚海的明珠(二)   哈罗德带着我们离开了火车站,而马车也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这是一辆四匹白色的骏马拉的大马车,坐下我们这里的八个人绰绰有余,我真的很少能见到这样规模的马车。   我虽然知道米兰的皇帝的马车比这个规模更大,但是那也是只有在庆典的时候才会拉出来溜溜。   而哈罗德为我们拉开了马车的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我们一个个地进入了这辆全封闭式的马车,而当我走进马车内部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环境有些出乎意料地好。   马车的窗户用清透的格子布稍微做了一些遮挡,让光线能够朦朦胧胧地漫进内部,既不刺眼,也不显得昏暗。门板也不是一块简简单单的木板,他在外面涂上了鲜艳的油漆,而里层也是包了牛皮。甚至门板和门框之间还有用一种特殊的材质做成的防水条,这样的话,就算是下雨刮风也能够让里面保持相对干燥。虽说这种设计在其他马车上或多或少也有,但是似乎工艺方面就没有这么成熟。   “其实现在用魔晶驱动的车辆也已经开始慢慢普及了,制造这个车厢的技术基本上都是制造汽车的。那些真皮的座椅和卡罗来羊毛地毯就不说了,我们来说一些更加少见的,新颖的功能吧。”   哈罗德最后进入了马车,而他见到我们也已经坐好,便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述起了这辆马车的车厢。   他轻轻地敲了敲放在座位边上的一个小柜子,随后便打开了它。我本以为那是一个普通的放置杂物的贵族,但是没想到,那竟然是个小小的冰柜,里面装满了一些珍稀的酒水和饮料。   “由魔晶驱动的冰箱,这是中阳国的科技,能够冷藏一些饮料和食品。各位有什么想喝的吗?比如说Wilhelmina Noah的红酒,亦或是近些天来流行的可乐?”   啊....红酒也是中罗马的特产,可乐也是爱莲引进中庭的,爱莲或许已经把她的国家管理地不错了呢。   “给我一杯Wilhelmina Noah。”  x   4   “给我一杯可乐吧。”→我   阿芙再次尴尬地发现自己和这些正儿八经的贵族有着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就先不说深谙社交礼仪的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了,他们从小就混迹各种误会和宴席,比起可乐这样略微有些刺激的甜 饮料,他们还是更喜欢红酒。   而弗雷德里克和杰希虽然没有那些社交需求,但是公爵府里除了那些高档的红酒和红茶却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饮料了。而我也偶尔能见到他们两个偶尔会坐在一起,喝红酒。   “家境贫寒”的杰希迫不得已只能每天喝红酒解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啦!   酒精有什么好的,哼。   我小小地抿了一口可乐,碳酸刺激舌头的瞬间我还是把小脸扭成了一团。   虽然可乐很甜,但是这里没有果汁吗?水果也行!   哈罗德一边命令女助理拿出了高脚杯和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醒好的酒,给罗德里克他们倒上了酒。   "其实现在中阳国的产品也开始慢慢的进入了中庭,不仅仅是人手一个的手机和家家户户都有的电视,一些更大的电器也在慢慢普及。汽车、火车....   哈罗德本来正在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想把更多的科技产品推销给米兰的大贵族们,但是他一想到这几名公子少爷都准备去中阳国读书,便话锋一转吗,道:   “不过,诸位小姐少爷也都是去中阳国见世面的。而我却是扎根在威尼斯了,我能做的也只是把更好的东西带给更多的人吧!”   哈罗德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确实是年纪大了,很难长时间离开威尼斯。而这些人还年轻,还有着大把的机会去见识那些大世面。   但是马车还没开多久,便停了下来。   夏尔还以为是到到地方了,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像是询问哈罗德一般。   “这是到了吗?”   哈罗德笑着摇了摇头,他否定了夏尔的提问,然后又还给了夏尔一个问题。   “克雷蒂安公子,您应该还记得威尼斯城的别称吧?”   夏尔顿了顿,关于威尼斯的一些别称,他还是知道的,比如说亚得里亚海的明珠,或者是水城,亦或是千岛之城。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威尼斯是千岛之城,四驾马车太大了,很难进入我们该去的区域。”   哈罗德微微一笑,威尼斯的人比马多,而船比人多,很多区域是骑马、驾驶马车过不去的,要去只能坐船。   “既然来到了威尼斯,那么为什么不坐坐我们最著名的小船——贡多拉呢?”   他为我们打开了马车的门,让我们下了马车。   罗德里克一只手端着红酒,慢慢地下了马车。他看见了面前的小小的码头,黑色的小艇的外形像新月,又像一张弓、一种乐器,给人以美好的联想。划船的船夫穿着统一的制服,戴着黄色的帽子,上面有一根红色的飘带,十分引人注目。   “威尼斯的小艇叫贡都拉,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最早的贡都拉漆成五颜六色。从458年前起,贡都拉改漆黑色,直到现在。”   罗德里克轻轻地抿了一口高档的红酒,把里面的清澈的酒液喝了个一干二净,随后随手把酒杯给放在了身后的仆从的托盘当中。虽然罗德里克表面上并不怎么喜形于色,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   哈罗德的态度很恭敬,他还准备了那些美酒和规格极高的马车,这都能让罗德里克十分满意。但是这些小小的惊喜,反而更加能够取悦他。   “好耶!上次我就没坐过瘾。”   而夏尔也是开心得很,他们就是来旅游的,能坐到威尼斯特有的小船自然也是十分开心的。   我们缓缓地上了小船,威尼斯特有的贡都拉(Gondolas),其实是体验水上风情最好的工具了。纤细的船身和扁平的船底,使它十分适合航行在狭窄又水浅的运河中。船夫还是乐手,他轻轻地哼着威尼斯的小曲,贡都拉缓缓地荡在威尼斯的狭窄水道当中。   没坐过船的阿芙虽然觉得这个体验十分新奇,但是我晕船了,晃了几分钟就开始不舒服了。   “阿芙你的脸....怎么绿了?”   “我...有些晕船。”   晕动病是颠簸、摇摆或旋转等任何形式的加速运动,刺激人体的前庭神经而发生的疾病。虽然我知道这个病的原理,但是我目前没办法用生命力直接刺激自己的大脑。假如那么做了,也只能起反作用。   在圣安格尔,我用生命力刺激过除了四肢之外的其他的地方,大脑也试过,刺激前额叶能够增加大脑的思考速度,但是在我刺激前庭神经之后,就让我吐了三天。   还是现场给自己配点药吧。   我准备给自己配点茶苯海拉明,这是一种抗组胺药。具有抗组织胺H1受体的作用,对中枢神经有较强的抑制作用,还有阿托品样作用。   凭借着头骨给我的知识,只要对症下药,我就能马上治疗自己的病症。   但是我从亚空间里没有找到现成的、含有二甲氨基乙醇二苯的现成的草药。没办法,只能化学合成了。   道格拉斯的大地之力只能合成无机物,我只能利用好几种草药混合炼制。   我从亚空间里掏出了几株药材,然后用着生命力直接将其中的几种和二甲氨基乙醇二苯化学式相近的物质提取出来,再挨个合成。   好累的。   虽然这对我来说,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是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见过这种阵势。   谁能够空手炼药啊?   谁能够把草药里面的那些debuff效果去除,只保留正面效果啊?   要知道,炼金永远是一门运气活,为了一门增益效果,往往要背负好几个负面效果,而为了填补那些负面效果,往往会用更多的草药来填补漏洞。   但是呢,一般你填补了一个负面效果之后,会出现更多的负面效果,像极了程序员修复bug的样子。   “很神奇。”   罗德里克看着我炼制药物,仅仅只是发出了短暂的惊叹。而他想起而了之前她在米兰的饭店和他的第一次的见面。   那个来自四不管区域的混混给他带去了一瓶蒂芙尼之赐没错,但是他的自尊心本就不允许他做出那种事情,他会凭借自己的实力去击败杰希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那个坐在邻座的小姑娘会自己送上门来,劝他不要去喝那瓶药水。   纵然是他本身就不想喝那瓶药水,罗德里克也不允许别人对他指指点点。   只可惜,他刚想发怒就被芙蕾雅按在地上摩擦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魔法,他也没有感受到芙蕾雅身上的魔力流动,他只感受到了风,是狂风把他压在了桌子上。那简直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   被击垮的骄傲和失去初恋的痛苦给他造成了双倍的痛苦,他本想自己一个人坐在餐馆当中,一醉方休,但是他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姑娘脾气确实分外地好。   现在看上去,又强大,又可爱。   他得想办法征服她。 6.亚得里亚海的明珠(三)   美美地吃完了一顿豪华午餐之后,时间已经是接近晚上了,哈罗德便带着我们前往了今夜的处所。   我本来还想在今天去商业银行多换一些货币的,但是由于下午五点之后,威尼斯的商业银行就不再营业了,我也只能把我的计划顺延到了第二天。   哎,要不是他们在宴席之上和哈罗德相谈甚欢,断断续续地谈话浪费了好多的时间,或许我还有机会去银行的。   嗯!绝对不是因为我无法融入他们的话题当中生闷气!   房间的分配自然是一人一间,这没什么好说的,连续的五个房间全部是面朝东方、靠近大海的。我走进房间,随手拉开了窗帘,轻轻地坐在了阳台的栏杆上。我本想看见薄暮的金色的天空和海洋的美景,但是现在的时间太晚了,外面已然是一片漆黑。   甚至还因为我强大的夜视能力看到了在海滩上偷吃**的小情侣。   “阿芙看上去有些不太开心,是没吃饱吗?”   好巧不巧,杰希他也站在隔壁房间的阳台上,倚靠在栏杆上,吹着海风。   “唔,晚上的菜挺好吃的。”   我摸了摸肚子,现在倒是不饿,就算心情稍微有些低落。   明明是身在人群当中,但是却觉得有些孤独。   “不要答非所问啊....来,接住这个,我从宴会上拿到的。”   杰希半抱怨半无奈地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小串葡萄,他轻轻地摘下了一颗,随后往我所在的方向丢了过来。   “嗷呜!”   阿芙直接用嘴接住了那颗晶莹的葡萄,随后把它送进了温暖的、没有海风吹拂的港湾里。   既然吃了杰希的葡萄,那么就老老实实地和杰希分享阿芙的小烦恼吧!   “就是觉得稍微有些孤单,没办法融入你们的那种贵族气氛里。”   说真的,我的思维方式也和罗德里克他们不愿意,很多的社交方面的东西也完全没有什么经验。虽然说之前在圣安格尔陪着杰希上了很多节的礼仪课,但是终究是赶鸭子上架。   在弗雷德里克家里,家庭氛围还是很浓郁的,不需要那些社交技能。而在舞会那种没有很多人和我说话的场合,我也还不会穿帮,但是一出来被人接待,我就感觉自己是个土包子。   甚至在爱莲的家里,我都没有那么拘束。   “那么,在神的世界里,社交是怎么一回事呢?”   杰希本想用神之间的关系和人来做类比,想来和我说任何人之间不能同日而语。   但是杰希也不清楚我的情况啊....   “忘记了。”   我挠了挠头,尴尬地回答杰希。   “中庭已经不剩下多少个神了吧,包括我自己,也不超过一只手。而那些也都是最近才遇见的。”   道格拉斯、亚璃子、我、卡卡。   好像就没了。   “嗯?那么,那个大地之王呢?你们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杰希只见过道格拉斯,他还以为自己身边有着一大帮的神明。   “那个笨蛋之前被人给骗了,跑过去当猎人,狩猎的还是自己的坐骑。被我逮回来了。嗯,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大地之王被大蛇骗去狩猎自己的坐骑,这个故事说给别人听估计能够被笑死。   我补充了一句:   “中庭啊....看似信仰丰满,其实还是个无神之地啊.....”   说罢,我的情绪也更加低落了。   明明我并不记得那些人是谁,我不记得那些神的名字和样貌,但是当我察觉到那些事实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沮丧和失望。   而在此时,我也会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毫无疑问,无论是杰希还是道格拉斯还是狄赛斯骑士,都会告诉我我是谁。我是芙蕾雅·茨密西。而那些闪回的记忆片段也告诉我,我确实是芙蕾雅。   但是那个老倒霉蛋墨尔本呢?   “噔。”   正在我继续胡思乱想的时候,杰希却是直接从隔壁阳台上跳了过来,他没有试图让我转换心态,而是向我提出了邀请:   "与其烦恼那些东西,不如去吃点夜宵吧。"   “不了,不太想吃。”   我从阳台的栏杆上轻轻地跳了下来,然后重重地把自己摔在了充满弹性的床上,直接把正在睡觉的无限智典和卡斯特托菲弹了半米高。   烦恼那些东西是没用的,我知道。   我现在正在努力奋斗的事情都是【芙蕾雅】该做的,我已经无法说服自己还是墨尔本了,从各种方面来说都不能了。   但是...作为芙蕾雅的痛苦,似乎比墨尔本的卡尔玛之灾还要深重。   圣安格尔的无忧无虑的时光结束以后,我就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无形的压力,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加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种压力会让我崩溃。   或许猫头鹰先生说的是对的,回忆会让我走向疯狂。   “阿芙没事吧?”   杰希也坐到了床上,他很少见到我会表露出这种烦躁失落的样子,阿芙在他眼里的很多时候都是强大而随意的。   “让她休息一下吧,孩子。她现在还不需要帮助,或许以后会需要的。”   无限智典轻轻地走到了我的脑袋边上,然后趴在了我的耳边,他看出来我很烦躁很不高兴,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心情这东西,想要调节要么得靠吃药,要么就得睡觉。   “好吧。阿芙晚安。”   既然无限智典都这么说了,那么杰希不再为我瞎操心了,他再给我道了晚安之后,也就从阳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安静仅仅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无限智典变又开口了。   “果然小姐一个人还是太辛苦了,不是吗?”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把无限智典用两只手提了起来。   是啊,很多的事情都不能和人倾诉、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都在对我隐瞒着一些事情。   只有那一天做的那个梦里的那团火焰,小小的、暖暖的。   还有妈妈。   “我有些....想妈妈了。”   ——————————   翌日。   夏尔昨晚和哈罗德出去了,彻夜未归,而我用屁股想也知道夏尔去哪儿了。说实话,夏尔身子骨并不很强悍,我有点为他担心他能不能撑得住。   不过,是时候吃早饭了。   正当我洗了一个澡,然后准备出门吃早点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罗德里克正在门口等着我。   “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共进早点吗?”   罗德里克说话这么文绉绉的....我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在我的印象里,罗德里克倒是一直都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形象呢。   不过既然他发出了邀请,我也不太好回绝就是了。   “可以啊,我去叫杰希一起去!”   说着,我就走向了杰希的走向了杰希的房间,我也没有察觉到我身后的罗德里克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的戏谑。   “杰希那边....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不方便。”   罗德里克有些善意地提醒了我一下,但是我却没有多想。杰希就算是在上厕所我也能等他啊.....有什么不方便的。   杰希的房门是开的,而我也没多想,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杰希来吃早.....”   我话还没说完,然后我就看见了头发湿漉漉的维罗妮卡像只小猫一样趴在杰希的床上,她脸上满是淡淡的红晕,而杰希则是满脸惊恐地看着我。   更加劲爆的是,维罗妮卡的身上只裹了一件薄薄的浴巾,上半身大概只能裹住欧派,而下半身则是刚好能够盖住小pp,但是由于她那特殊的姿势,却又刚好能够被我一览无遗地看完....   我顿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阿芙感觉自己的鼻血要喷射了!   但是....我可不能坏了杰希的好事!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我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年轻人大清早地就这么刺激的吗?我无法融入贵族圈子原来是有原因的吗?   我还以为杰希是在上厕所!结果他是在上维罗妮卡!   “阿芙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   我听见了杰希在房间里发出的怒吼!   “啪!”   我猛地关上了杰希房间的大门,然后背靠着房间门,看着罗德里克。   阿芙的脸上满是惊恐。   “咚咚咚!”   杰希在奋力地敲打着房门,但是房门是向外开的,而我刚好抵住了房门,杰希和维罗妮卡都被我关在了里面。   “你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一个拜占庭人,终于明白了你们西罗马人口中的浪漫是什么了。”   都说西罗马人浪漫,阿芙最开始是没觉得的。   我觉得夏尔那种老色批不能够称得上是浪漫,当然,我也不对他的那些有些腻的土味情话感兴趣。   当我听了一晚上的沙塘上的那对小情侣的甜言蜜语和不时响起的呻吟和叫声的时候,当我看见杰希和维罗妮卡干柴烈火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是我这个死板迟钝的拜占庭人不适合这里。   ——————————   今天认识实习,我十点出门,下午7点才回学校,中午没吃,早饭就吃了一片吐司。   我本来以为大三会轻松些,结果反而是最忙的。   我要吐了呀。   今天尝试着整点活,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看别的轻小说男主桃花运是怎么样的。 7.亚得里亚海的明珠(四)   维罗妮卡的房间。准确地说,是维罗妮卡的浴室。   她照着等身的落地大镜,随后缓缓地褪去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娇嫩的如同牛奶一般的躯体。   归功于均衡的饮食和适度的锻炼,维罗妮卡发育地很好。   她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欧派,虽然穿上衣服的时候不会显得特别地波澜壮阔,但是这样看来,却还是很有料的。虽然芙蕾雅也不是什么平板,但是自己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的。   而比起芙蕾雅,自己还有着身高上的优势,自己远比矮矮的芙蕾雅要高挑。而芙蕾雅则是可爱到有些假,像是个从童话世界里面走出来的瓷娃娃,总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虽然有时候她穿上那些礼服总会给人一种又欲又纯的感觉,但是总归还是有些不够成熟吧?   维罗妮卡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芙蕾雅和杰希之间的关系并不和她想象当中的那种亲密的关系,没有很多的话可以聊,没有很多的亲昵的动作。他们似乎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只不过比其他人要稍微有默契那么一些。   只不过....虽然芙蕾雅对杰希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杰希似乎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想法。   但是只要自己持之以恒,就算是木头也会被打动吧?   维罗妮卡伸了个懒腰,随后便缓缓地坐进了浴缸里。   晚上洗澡是为了能让自己干干净净地睡个舒服觉,而早起的洗澡,则是为了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   维罗妮卡本想伸手打开水龙头,但是发现,虽然水属性魔晶里面还有着些许的能量,还能提供冷水,但是用于加热的火属性魔晶却用完了。   “不能洗热水澡了呢....”   维罗妮卡稍微有些不太高兴。   哈罗德还是疏忽了,他不应该犯这种小错误的,昨晚还有能量的,为什么今天早上就没有了呢?   维罗妮卡可是连衣服都脱了!   她本想将就一下,用冷水澡也不是不行,毕竟她经常锻炼,在夏天洗一下冷水澡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维罗妮卡低头看了看她妙曼的身躯,她这么美,杰希应该没办法拒绝她吧?   她突然冒出来一个绝佳的主意,既能够洗一个美美的热水澡,又能够让杰希注意到她妙曼的身体。   女孩子,就是应该展现自己的美才是。   她从浴缸里站了起来,随手从架子上拿下了一条头巾包住了头发,然后又拿下一条浴巾包裹住她妙曼的身躯。   维罗妮卡照了照镜子,浴巾严严实实的包住了欧派及其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了雪白雪白的大腿。   虽然绝大部分的身体都被盖住,但是似乎这样还更加具备某种诱惑感。那种又纯又欲的感觉。   维罗妮卡决定去找杰希借浴室用!   她红着脸,光着脚,慢慢地走到了房间门口,随后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再三确认走廊上没有人的时候,她才一溜烟似的小跑到了杰希的房间门口。   “扣扣扣。”   她轻轻地敲动了杰希的门。   “来了!请稍等!”   杰希的清脆的声音在卫生间响起,而他也踩着拖鞋慢慢地走向了房门。   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维罗妮卡紧张极了,杰希急促的脚步声在维罗妮卡的耳朵里面被放地巨大,而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而在公共场所露出的这种稍微有些羞耻的背德感也让维罗妮卡更加紧张。   维罗妮卡一只手抓着浴巾,一只手放在大腿之间,紧紧地握拳。而大腿也是不自然地夹紧。   好害羞....好害怕!   “吱~”   杰希的房门开了。   而维罗妮卡也顾不上许多,红着脸的她直接一股脑地冲进了杰希的房间里,直接和杰希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浴室...我的没水了...”、   维罗妮卡道歉的声音细如蚊蝇。   虽然维罗妮卡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虽然维罗妮卡在别的地方都很自信,但是唯独在杰希的面前,她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紧张。   万一他不喜欢自己的身材怎么办,万一他觉得自己太轻浮怎么办?万一杰希的床上躺着芙蕾雅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哦!你随意啊!”   杰希倒是地答应地十分干脆。   维罗妮卡抬起了头,她看见了满脸都是胡须泡沫的杰希。他此时此刻一只手握着门把手,一只手拿着剃须刀,脸上的表情也稍微有些惊讶。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维罗妮卡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是打扰到了杰希洗漱,顿时心生抱歉....她有些太鲁莽了。   “没事,我到阳台上随便用魔法清洗一下就行,倒是公主殿下看上去更加需要浴室呢。”   杰希为维罗妮卡打开了卫生间的大门,然后非常随意地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而维罗妮卡也顿时红着脸冲进了卫生间,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两人在分隔之后,两人皆是拍了拍胸脯。   “这是什么事啊....”   杰希在阳台上刮完了胡子,而他也同时听见了芙蕾雅的房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自己的浴室里也有哗哗的水声。   虽然刚才他刻意没有去看维罗妮卡雪白的大腿和妙曼的身躯,但是那个美好的印象还留存在他的脑海里。要是弗雷德里克知道此事,估计又会调侃他艳福不浅吧?   “咚咚咚。”   隔壁阿芙的房间里面的声音渐渐停止,但是也就是过了不久之后。罗德里克敲了敲杰希的门。   杰希赶紧回头,看见了罗德里克一脸严肃地靠在门框上,用大拇指指了指浴室。   “里面是谁?”   杰希站在阳台上,芙蕾雅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动静,而有着哗哗水声的杰希的浴室显得格外地可疑。   要是生米煮成熟饭,罗德里克就没什么机会了。   “是公主,她的房间没水了。”   杰希有些头疼地指了指维罗妮卡房间所在的方向,满脸的无奈。   “奥.....”   罗德里克十分会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他突然盯住了杰希,随后指了指下巴。   杰希没弄明白罗德里克是什么意思。   “咔哒。”   杰希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一只玉足先是缓缓迈出,随后是一股升腾的、带着少女的芬芳的热气。   罗德里克和杰希都知道目视少女出浴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便纷纷离开,一个离开了杰希的房间走到了芙蕾雅的房门,一个坐在了自己枕头上,静静地等待着维罗妮卡离开。   出浴的维罗妮卡仅仅只是用了毛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水渍,头发都没有用魔法吹干,而本就不怎么厚实的浴巾在沾了些许的水珠之后也变得有些贴近维罗妮卡的身体,把她的身材曲线刻画地更加淋漓尽致。   调整好心态的维罗妮卡决定还是先走到杰希的面前,无论他喜不喜欢这样的维罗妮卡,维罗妮卡还是得先谢谢杰希借给了她浴室用。   嗯,就这样!   她走到了杰希的身前。   “谢谢杰希借给我浴室.....咦?杰希你的下巴流血了。”   她看见杰希的下巴流血了,看样子似乎是因为刮胡子的时候把一颗痘痘也给刮破了。   维罗妮卡轻轻地像是一只小猫一般爬上了杰希的床,然后伸出一只手,试图去帮杰希擦掉那点血污。   “杰希来吃早.....”   而也就是在此时,不懂事的阿芙直接破门而入。   刚刚睡醒洗完澡的阿芙原本是神清气爽,她本想来叫自己的小伙伴来吃早餐。   而当奶声奶气的阿芙看见了这么劲爆的一幕,她的三观顿时就被冲击了。   “饭吗?”   杰希满脸的惊恐。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年幼的阿芙似乎是在一瞬间就成长成为了大人一般,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似乎打扰到了杰希做某些苟且之事。她顿时红着红着脸跑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地死死地。   维罗妮卡也愣在了原地。她原来可不是这么想的!   原本维罗妮卡只是想在杰希面前稍微展现一下自己美好的、妙曼的身体。她哪里知道芙蕾雅会突然冒出来,叫她的好朋友去吃早饭啊?   她可没有想到她会被芙蕾雅抓个正着,而且被抓住的时候,气氛还是这么地暧昧,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偷吃的感觉!   而且维罗妮卡可是公主!她可不会容许自己偷吃!她会正大光明地和杰希结婚!生子!   想到这里,维罗妮卡又憋红了脸,坐在了床上。   她地双手都包住了通红通红的脸蛋,维罗妮卡现在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脸红的了。   而被逼急了的杰希也像是猫一般地从床上跳起来,他试图去追阿芙,他试图去打开房门。   这是误会!误会啊!阿芙你不要走啊!你听我讲啊!   但是阿芙的力气比杰希大,大很多。   “阿芙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   杰希一边重重地敲门,一边无助地哭喊着。   这是跳进亚得里亚海也洗不清了呀!!!   ——————————   今天依旧是晚上九点才下课。   更新稍晚了一些,但是还是赶在十二点之前了。。。。。 8.亚得里亚海的明珠(五)   而阿芙单手拿着叉子,上面插了一根饱满到有些流油的香肠,一边闻着香肠散发的那股气息,一边听着杰希在跟我讲述之前的那些“美妙的误会”。   “切~就这?我还以为小杰希长大了呢。”   虽然阿芙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是阿芙嘴巴上也绝不认输!   “你看上去挺期待的。”   维罗妮卡坐在我的右手边,他的左手提着一小杯咖啡,右手轻轻拿着汤匙,舀了几勺糖进去。他一边轻轻地搅拌着咖啡,一边似笑非笑地揣着着我的想法。   “假如杰希嫁出去,大概他就有人管了,也就不用我这么操劳了吧。”   轻轻地把叉子放下,我非常虚心地戳了戳手指,然后故意没有把头看向杰希,小声嘀咕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杰希不满地用指关节敲了敲由玻璃制成的餐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咚咚咚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打在阿芙的心上。杰希每敲一下,阿芙就缩了缩脑袋。   我可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保姆。   “首先我怎么说也是娶.....阿芙你怎么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   杰希没好气地叹了口气,但是他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有些止不住地上扬,随后像是取笑一般地指责我:   “像是个操劳的老母亲。”   “哼!明明就是你和夏尔....”   正当我开始准备数落杰希的不是的时候,一颗小小的葡萄从杰希的手上丢了出来,而阿芙则是眼疾嘴快直接嗷呜一下张开了血盆大口,将那颗葡萄吊住了。   而当我开始慢慢咀嚼的时候,却发现那是昨晚的葡萄,放了一天早就已经软了!   亏了!   “吃了我的东西就不许说我坏话哦!”   杰希非常狡猾地抖了抖眉毛,他知道我掌握着很多的黑历史,也知道我的喜好,出此计策绝对能够产生超群的效果。   “啊!好生气!”   被塞了一颗焉巴了的葡萄当做封口费的阿芙感觉自己被PUA了。   原本在一旁红着脸的维罗妮卡看着我们在餐桌前打打闹闹之后,也是终于不再尴尬了,她看着我俩有说有笑地,也是稍微带着些面目地语气,小声地对着我们感叹了一句:   “你们的关系真好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杰希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触动,他仔细想想这两年来,阿芙一开始还听不合群,倒是后来就玩的开了。   “毕竟是青梅竹马....”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罗德里克被我弄得有些一愣一愣的。   “这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呢?”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阿芙说不清楚呢。”   刚才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的目光都是集中在我身上的,我本来想说杰希和我认识也才一两年,但是我看见了杰希在对面挤眉弄眼,顺便还给我递过来一杯牛奶,我就会意了。   虽然不知道杰希在打着什么算盘,但是我终归是拿了人家好处的。   拿了好处,就得办事。   我看了一眼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发现他们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落寞,似乎是发现了他们身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多能够打打闹闹的小伙伴。   “你们的眼神有些孤单诶....是没有很多亲密的朋友吗?”   罗德里克没有回答,他不允许自己在别人前面缺少任何东西。但是事实是,他身边确实没有交心的朋友。   而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维罗妮卡的眼神有些漂浮。   斯凯是她的贴身女仆,她的年纪和维罗妮卡所差无几,相貌甚至也相差不大,他们之间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斯凯出生在皇室的一个小分支,而她是凯撒的女儿。   维罗妮卡会向斯凯倾诉很多的东西,无论是感情上的还是社交场上的,但是....她也总觉得自己和斯凯之间有种什么隔阂。   而维罗妮卡一直把那种隔阂当成是血统之间的区别。   或许,人,生来就是有区别的。   “这样啊....”   我看他们一个沉默一个摇头,就想到了当初爱莲苦兮兮地对自己说的那句:“你懂得什么叫可怜生在帝王家吗?”杰希刚开始也是那样,身边除了一个鼻涕虫夏尔之外,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小伙伴。   不过...我可不会说什么“我们做朋友吧!”那样的漂亮话,但是我倒是也不可能让这几个小朋友就这么孤零零地坐在这里,独自哀伤。   “不过我们即将去中阳国了不是吗?那边肯定会有很多有趣的小朋友的嘛!”   中阳国的校园生活对于这些贵族子弟而言,肯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虽然我不知道中阳国的生活环境到底是怎么样,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像是中庭这样的贵族。   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和那些贵族子弟好好相处呢。   唯独只有杰希点了点头,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   “维罗妮卡,斯凯是被留在米兰了吗?”   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一直是被米兰城的贵族认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之前的两人也一直很看的对眼。罗德里克自然是知道维罗妮卡和她的女仆关系很好,他记得两人的样貌是那么相似,关系也是那么地要好。   他原本以为维罗妮卡会说出那个名字,但是她仅仅只是摇了摇头。   “在和另外一些贵族在一起。”   维罗妮卡是不可能出门不带斯凯的,虽然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主仆,但是关系却是非常地亲密。   几天前,当维罗妮卡从凯撒大帝嘴里得知了杰希即将前往中阳国的时候,她首先还是先和斯凯分享了来之不易的情报。   而斯凯的建议就是让维罗妮卡跟着杰希一起去中阳国。   当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又开始聊一些我并不认识的人和事情的时候,我便乖乖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慢慢地喝着自己手里的牛奶,顺便想着自己接下来去干什么。   我把眼睛看向了窗外,看着清晨天边的云朵,看着沙滩和海浪,心情也是格外地愉悦。   等会儿,在我去威尼斯商业银行换完了货币之后 ,去沙滩上走走吧?光着脚丫子,去踩踩水也不错。   我这辈子见到过最多的东西就是沙子,我可是出生在沙漠当中的人,从小到大就是和沙子打交道的。   但是,威尼斯海滩上的这种洁白的、湿漉漉的沙子我倒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我还是很想去看看的。   “芙蕾雅....我们去海滩上走走嘛?”   或许还能在里面抓到一只小螃蟹也说不定。   "芙蕾雅!"   杰希突如其来的呼唤吓了我一跳,我当即放下了盛着牛奶的杯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杰希。   杰希自然也是知道我平时非常喜欢发呆想东西,他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责备生气的表情,就是稍微有些无奈地重复了一边他的邀请。   "阿芙你又在发呆哦....我刚才在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海滩边上走一走?"   “可以啊!”   杰希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直接读懂了我想去海滩上踩水的想法,而我也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回应了杰希的邀请。   但是我却立刻又摇了摇头。   踩水可以!但是我得先去把我们该做的正经事给做完,不然每天都拖到下一天,就拖到出发了!   “不行啊!我得先去威尼斯银行兑换一些中阳国的货币!”   “那些事情,交给仆人去做不就好了嘛。”   罗德里克瞅了瞅身边的几人,他们的身上穿着都是清凉的海边装束,杰希和自己也都是穿着拖鞋,这种装束根本不适合去银行办理服务。他们就是为了海边而来的,哈罗德选择的酒店也被选在了沙子最细、最优质的一片海滩。他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换衣服再去银行?   阿芙愣了一下。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而杰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海滩。   "那还在等什么?我们出发吧!"   ————————   米兰,圣欧斯托焦圣殿。   希德坐在临时为他准备的办公室里,静静地看着那份主教呈递上来的关于前段时间的黑暗子嗣的报告。   “燃烧着火焰的女人....”   "弗雷德里克公爵和他家里的客人...."   “瓦尔克府上的神秘宾客....”   纵然希德已经完全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仍然在装模作样地看着那些并不详细的报告。   “这份报告,阿奇博尔德主教,你是在忽悠我吗?”   阿奇博尔德满头大汗。   “这.....我......哎!全部的情报都已经摆在您的面前了!我对此也是满头雾水啊!教皇大人!”   阿奇博尔德真的是冤枉极了。   他怎么知道城市里会突然出现那种怪物!他怎么知道希德会亲自到米兰来视察工作!   之前那个圣殿骑士在城市里惹的祸他还在擦屁股呢!很多贵族都来圣欧斯托焦圣殿找茬了,说是他们错怪了班尼迪特,并且向他们提起了诉讼。   问题是科斯特也已经死了啊!   “不过教皇大人....我们在巴黎行动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意外之喜。”   为了掩饰自己之前的工作失误,阿奇博尔德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另外一份行动报告。   一份狄赛斯城的空间坐标。 9.亚得里亚海的明珠(六)   这片海滩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游客。就算是愚钝如我,我也下意识地明白了这片海滩是威尼斯的总督哈罗德特意为我们圈出来的、远离游客的度假胜地。   清晨的和煦的阳光照在我们一行人的身上,暖暖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潮湿的微凉的海风。我轻轻地踩在潮湿的沙子上,发出了稍微显得有些悦耳的沙沙声,留下一长串的小脚丫子印。潮湿的沙滩和干燥的沙漠的区别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前者是温和明朗的度假胜地,而后者这是消逝生命的死亡之谷。   而且这里不仅仅有阳光沙滩,还有漂亮的小姐姐。   当然,我指的是维罗妮卡。   今天的维罗妮卡穿着淡黄色的短袖上衣,下半身穿着非常短的蓝色的短裤,她露出雪白光亮的大腿,而那人间至宝也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发光。   淦,为什么我没有早点遇到她!   而罗德里克则是脱掉了上衣,他肆意地在海浪与海浪之间游泳,有时候自由泳,有时候又是蝶泳,一时间竟然有一种和狂暴的海洋搏斗的壮阔感。   如果说罗德里克是前来挑战海浪的勇者,那么杰希就是个和我一样,来消遣娱乐的邻家小伙。他穿着透气轻便的丝绸短袖,面带微笑地从一个简易的船篷里面拖出了一个看上去很重的、用油布包好的东西,搬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啊?”   维罗妮卡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杰希搬来的那个沉重的家伙,她轻轻地蹙眉,小脑瓜一个劲儿地想着,海边会有什么娱乐设施这么沉重吗?   杰希没有说话,只见他轻轻地笑笑,随后“哗”地一下,单手掀开了油布,露出了笨重的金属架子和下面盛放木炭的火盆。   “是烤肉架!”   虽然维罗妮卡没认出这个东西,但是阿芙差点兴奋地当场去世。   要吃烤肉了!   我曾经是一个并不特别喜欢吃烤肉的人,因为烤肉这种东西,我也都是从小吃到大的,这对我而言并不是特别新鲜。   卡尔玛是毗邻波斯的沙漠地带,和波斯只见仅仅是隔了几座高山。虽然语言和文化上更加接近拜占庭,但是在饮食文化上,却和拜占庭西罗马完全不一样。卡尔玛的食物里除了少部分的水果,剩下的主食就是烤肉和并不好吃的、带着厚厚的沙子味的面包。   而并不喜食烤肉的我,在帕萨德的“孤儿院”的时候,非常有幸地吃到了一次奥丹姆制作的特制烤肉,而那份烤肉瞬间就俘获了阿芙。   甚至在我到了弗雷德里克的公寓之后,   而杰希也是特意从奥丹姆那里学了些技巧的,他烤出来的肉虽然没有奥丹姆做的那么精髓,但是还是比市面上的那些烤肉要好吃地很多很多的!   但是杰希还没有开始烤肉,我的兴致就被打搅了。   我突然闻到了海面上传来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味,那股味道马上就引起了我的反胃,让我非常不高兴地蹙起了眉头。   我赶紧捏住了鼻子,用手扇了扇,但是那该死的气味仍然没有散去,反而是更加的浓郁了。   “怎么了?这个烤肉架上有味道吗?”   杰希赶紧凑上去闻了闻,烤肉架上面确实是有着浓郁的孜然和一些动物油脂的味道,但是这个味道怎么说也应该用香来形容啊?他们似乎也没有腐败变质啊?   我摇了摇头,并且立刻表示,这并非是我不想吃烤肉,而是有东西煞风景。   “不,不是烧烤架的问题,是海面传来的味道。”   此时,维罗妮卡和杰希都往海面望了过去,而即使他们的嗅觉并不如和我一样灵敏,但是此时此刻的海风正在从海洋吹响陆地,而从那清凉的海风当中,杰希和维罗妮卡也察觉到了其中也夹杂着些许不同寻常的气味。   是尸体腐烂的恶臭。   而正在游泳的罗德里克自然也是春江水暖鸭先知,他察觉到了海面上的一样,而被打搅了的大少爷心情显然不怎么样,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毛巾,有些不高兴地擦了擦身上的海水,一脸晦气地走到我们的跟前。   “海面上有尸体的腐臭,你们闻到了吗?”   我们三人都点了点头。   而也就是在此时,在远处,一个岛屿的背后,一艘中型的商船缓缓地向我们这片海滩。   杰希缓缓地往两边看了一眼,这附近并没有港口,而且这片海滩很浅,那种商船如果行使过来,肯定是要搁浅的。   “那艘船....有古怪。看似并没有人在操控。”   罗德里克对帆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了解,在有风的时候,帆船肯定是会借助着风向来控制航向和速度的,而逆风的时候,要么会利用,靠桨、橹和篙作为无风时推进和靠泊与启航的手段。或者走之字来逆风行使。   但是....那艘船完全没有避让陆地的意思,他没有收起风帆,也没有划动桨、橹....那艘船就是借助海洋吹向陆地的微微的海风,慢慢地,慢慢地朝着陆地行驶。   “亚得里亚海应该是有威尼斯的舰队才是,他们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们?这边是并非是商港,这是禁止航行的海域。”   虽然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讨论着亚得里亚海上缓缓行驶过来的那艘帆船的原因是什么,但是那艘帆船终归是缓缓地停下了。   那并非是人为停止的,而是因为吃水太深,那艘商船搁浅在了沙滩上。   而那股难闻的尸臭味也越来越浓。   “我去那边看看。”   说真的,无论这艘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无法容忍这艘船毁灭了我的食欲。   但是正当我准备飞过去的时候,威尼斯本地的一些海洋警卫队的成员却马上赶到了这片海域。   他们穿着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海军制服,戴着圆筒花边高帽。那些海军显然是为了处理那艘胡乱航行的商船而来的,但是他们自然也是知道自己闯入了我们的行动区域,而他们也非常识相地小跑到了我们面前道歉。   “万分道歉!殿下!公主!”   罗德里克抬起了一只手示意他无需道歉,随后便掷地有声地询问起那名海军官员,那艘船上发生了什么。   “军官!告诉我!那艘船上发生了什么!”   那名军官的脊背挺得笔直,但是声音却是有些颤抖。   “寻常来说,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海军本该一直在海岸线巡航....”   "那么....为什么海军不在海上巡航呢?"   罗德里克盯着那名军官,目光如炬。   威尼斯是繁忙的商港,越繁忙的商港就会有更大的利益渴求,而盯上这块蛋糕的海盗自然也会更多。自古以来,在海边的渔村总会受到海盗的骚扰,而商港受到海盗的袭击更是数不胜数。海军应该是时刻准备着提防海盗的侵袭才是,更别说正在混战的不列颠群岛更是滋生了大量的海盗。   “事实上,一个月前,我们还是有充足的人手进行巡防的....但是不列颠群岛的疫情发生以后,海盗就把那些疾病给带到了威尼斯。如果说,以前你在海上碰倒一艘空船,那很有可能是遭到了海盗的洗劫。”   军官咽了一大口口水,随后看向了那艘搁浅在沙滩上的船。   那艘船不仅外观保持地相当完好,完全没有被坚船利炮打劫的样子,并且吃水也是很深,看样子是绝对没有被洗劫一空。   “瘟疫嘛.....”   纵然是贵族子弟,听见这个词语都有些害怕。   中庭的药水和魔法大多只能治疗外伤,很多伤口的感染都无法处理,疟疾、天花和麻疹,甚至还有流感,都能带走大批人的性命。在中庭,信仰、法律都无法真正做到人人平等,但是瘟疫做到了。   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无论是皇帝还是农民,只要触及到了那些患者,只要染上了那些疾病,基本上就能够和死神见面了。   "患者有什么症状吗?"   但是,作为生命之王的我,在理解了疾病的本质(微生物和寄生虫还有细菌病毒)之后,我却没有非常害怕。反而是有些跃跃欲试。   就让阿芙来拯救一次威尼斯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反正那些人全身上下都会出现瘀点瘀斑,鼻子会流血,小便也会流血,体温会很高。那些人只要一个星期就会死亡....而且如果不处理尸体,那些尸体也会传染给其他的人...”   "有更加具体的症状吗?比如他们会不会全身上下都有肿起来的东西?比如喉部和腋下之类的地方?"   初步判断是腺鼠疫,毕竟急性传染病是在是不多,其实我只要去船上看一眼那些病患的尸体,我也能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还是首先从这些海军官兵口中大致了解一下那些病患吧?   “阿芙....你该不会是想身先士卒地去治愈瘟疫吧?”   杰希瞬间就抓住了我的手,他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是在想告诉我不要去。   他回想起了他地母亲,那个温柔的女人就是被这种可怕的疾病夺去了生命,而且那些前来医治她的医生,也都感染了黑死病。   杰希的手越抓越紧。   “这是黑死病....而我的母亲也死于黑死病....我可不想再让那种悲剧发生在我的身上!” 10.向往光明的骑士   我示意了杰希一个眼神,让他在这里不要说那些事情。   pestis。   这个源自古西文的词的,放在现在的语境当中,一般会被理解为黑死病。   而我见过很多场瘟疫,疟疾,流感,天花,登革热......每一场都很致命,每一场都会死很多很多的人。农民在家徒四壁的破漏农棚当中发热咳嗽,缓缓逝去;病患天花的渔夫在打渔时体温急剧升高昏迷,淹死在水中;贵族的青年才俊则是患了肺痨,从此病魔缠身,虽然不死,但是却失去了光明的前途。   假如说你碰巧遇见了灾祸发生,或许只要你跑得快,你仅能够活下来。但是把灾祸换成瘟疫,你就只能向上天祈祷了,希望你的运气能够足够好,好到不被别人发现自己患了病,好到能够在病魔的手上活下来。   而这,也是杰希这么激动的原因。   我看了一眼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到杰希的异样,而他们也已经忍受不了海滩上越来越浓厚的腐臭味,便对着那个军官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好了,你们去忙吧。”   而在吩咐完那几名海军之后,罗德里克也用着他那带着独特的带着领袖感的声音,用着一种近似于命令的口气对着我们说:   “我们先回住所。”   没有人发出什么其他的意见,而我们几人也缓缓地回到了哈罗德给我们安排的豪宅。   在此期间,杰希一直都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回到了房间,我立刻把杰希推进了卫生间里,关上了房门,也关上了卫生间的大门,然后我坐在了卫生间的洗漱台上,让自己的脑袋和杰希齐平一线,随后有些不满地对着杰希说:   “咋地啦,你忘记我是谁啦?”   我撇了撇嘴巴,虽然我知道杰希对瘟疫非常害怕,但是杰希是不是也忘记了我的身份了?   那些记忆中的瘟疫的可怕记忆在现在的我看来有些可笑,对微生物和病菌的不了解,让可控可治的瘟疫成为了平民恐慌,贵族害怕的死神代言人。   而只要有着合适的治疗手段和精确的抗生素或者阻抗药物,那么那些染病的患者就能够被拯救,而只要能够了解病菌及微生物的传播手段和途径,那么遏制住瘟疫的传播也就能够实现。   “可阿芙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不舒服的反应的吧?比如之前的晕船和一个月一次的痛......痛!痛!痛!痛!”   我还没等杰希说出痛经,我就直接从洗漱台上跳了下来,直接凭借着重力加速度,用着我的脚底板踩住了杰希的脚指,直接是让毫无防备的杰希痛的嗷嗷大叫。   阿芙伸出了一根手指,有些用力地戳了戳杰希的胸口,弄得他有些生疼,随后又是有些俏皮地对着杰希说: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我自己的身体,当然是我自己清楚。”   杰希虽然明白我的身份非同寻常,知道我对一些东西的知识并非是凡人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对此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阿芙准备怎么做?”   假如阿芙能够施法直接解决这场危机的话,那自然是最好。既然是神,大概就会使用神迹吧?就像是在萨罗威纳镇的那样。   但是假如说阿芙要亲临现场,为那些或是濒死的病患检查身体,那么她的处境就肯定会更加危险。   而他,不想让芙蕾雅将自己置身在危险的境遇之中。   “去看看那些病人到底是什么症状,只有了解了瘟疫带来的疾病,我才能够对症下药。”   我刚说完这些,杰希心里就咯噔一下,但是杰希仍然试图不让我去现场。   “没有什么魔法或者奇迹吗?”   我轻轻地笑了笑。   人类总是希望不劳而获,而那些欲望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中庭的瘟疫总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并非是神迹。而是中庭的人死的差不多了。   而生命之王不去拯救那些能够拯救的生命的话,那芙蕾雅还有什么意义呢?   “魔法和奇迹不是万能的,我和那些医生一样,要救人,那么就得面对病患。”   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随后对着杰希提问。   “需要我和小杰希科普一下瘟疫到底是是什么吗?”   杰希看我露出了那么灿烂的微笑,愣住了。   他从未见到过如此真挚的笑容。   贵族也好,农民也好,流民也好,人类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奔忙。小时候的杰希总是会很憧憬骑士小说当中的那些英勇无畏的骑士,他们正直,善良,保护弱小,勇敢为弱者出力。   杰希也曾经想成为那样的人。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杰希也慢慢地发现了。生活和小说,还是不一样的。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是非黑即白,怪物就是坏人,人类就是好人。魔族就是掠夺村庄和土地的坏人。而人类要么是被魔族迫害的弱者,要么是去征讨魔族的勇士。   而现实生活中,压迫人类的最多的,总归还是人类。   杰希去过很多次帕萨德的庄园,而那里也有很多的亚人种族和魔族。那些魔族都是帕萨德从异域高价买来的稀缺奴隶,她们被圈养在那个被叫做孤儿院的地方,看似开心快乐,其实前景一片灰暗。和人类语言不通的她们大多数都成为了圣安格尔的大大小小的贵族的性一奴隶,成为了他们消耗性的泄欲工具。   曾经的芙蕾雅一直在嘲笑着杰希的骑士精神,而现在看来,而那些中二骑士诺言对于现在的杰希而言,实在是有些羞耻。   杰希再次看向了在洗漱台前傻笑的芙蕾雅。他或许明白了当时的芙蕾雅为什么会嘲笑杰希。   真正的骑士精神可不是那种玩具剑冲向手无寸铁的魔族奴隶要将那些可怜的孩子杀死,也不是教廷的一些圣骑士的那些口号一般的箴言。而是真真正正地一种信念。   而那是他面前的那个傻笑的小女孩所具备的。   在这一瞬间,杰希回忆起了圣安格尔的许多事情,那个记忆中的芙蕾雅的一举一动都在贯彻着他那些骑士小说当中的熠熠发光的精神。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芙蕾雅能够一直吸引他的原因吧。   因为杰希也是一个,向着光明而前行的的骑士啊!   像是作为我戳他胸大肌的报复,杰希双手捏住了我的小圆脸,然后用他那澄澈无比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   “我和你一起去!”   “瞪嘚捌?”   被杰希捏住了脸蛋的阿芙有些口齿不清地询问着杰希是否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照料、治愈那些病患。   要知道,杰希刚才还在怀疑我是否能够在瘟疫之下保护自己,现在又想要和我一起同行。   这并非是相不相信我的问题了,而是面对那无与伦比的恐怖瘟疫,杰希是否能够迈过他的心理障碍的问题了。   “阿芙觉得呢?”   他放开了我的柔软的小脸蛋,但是目光仍然和我相对,他的眼神仍然十分坚定,而我也已经知晓了杰希的心意。   这个骄傲的小家伙,才不可能放过逞强的机会呢!   “阿芙,你能告诉我,那些瘟疫到底是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   “战胜对瘟疫的恐惧的最好方法自然是了解它。那么接下来就让无所不知的阿芙来教导杰希,瘟疫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   既然知道了杰希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那么阿芙也得给杰希做一下科普工作。   “其实,很多人患病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些很小很小的、能让人类生病的叫做病原体的东西,那些东西就像是小虫子一样寄生在人类的身上,以人类的生命为食,并且在人类之间传播。”   我指了指身上的不同部位的器官,示意了一下不同部位被不同的病原体感染会染什么病:   “比如疟原虫会在血液当中,导致患者患疟疾。肺部感染了结核菌导致肺结核,黑死病则可能是鼠疫.....以鼠疫为例子,一般鼠蚤叮咬、飞沫、皮肤伤口、消化道感染......”   但是我一口气还没说完,杰希就打断了我,无知的杰希听我说话的时候都是一脸懵逼,丝毫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停停停!阿芙说慢一些.....我记不住...."   我深吸了一口气,杰希并没有那些生理学和病理学的知识,所以我也只能只能慢慢说详细的传染途径。   “鼠蚤叮咬是主要的传播途径,由此可将动物身上的病原体传播给人,形成“啮齿动物→蚤→人”的传播方式。第二是,病人呼吸道分泌物带有大量的鼠疫耶尔森菌,可经呼吸道飞沫形成人际间传播,并可造成人间鼠疫的大流行。第三是,接触传播。健康人破损的皮肤黏膜与病人的脓血、痰液或与患病啮齿动物的皮肉、血液接触可发生感染。”   “所以只要杰希小心点,注意一下我上面说过的那些传播途径,就不会患上黑死病啦!而且就算是杰希患上了黑死病,阿芙也绝对可以把你救回来的!” 11.黑死病   “杰希你把衣服给我脱了。”   考虑到黑死病的传播方式,我决定还是要先给杰希做一下身体检查。   “干什么...”   杰希突然菊花一紧,虽然他大致能够猜到阿芙是要给他做一些关于黑死病的防护措施,但是他还是会有些紧张。   阿芙是怎么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虎狼之词的啊!   “当然是给小杰希做一个身体检查啦!看看你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开放性的伤口之类的,我给你处理一下。虽然说我现在是能够制造特效药物,但是最好杰希也是不要染上病。”   其实我可以制作疫苗的,但是实际上我还没有见过黑死病的病患,不清楚他们身上的病菌是否真的是由鼠疫耶尔森菌造成的,而且就算是鼠疫耶尔森菌,也会有不同的性状和特点,而疫苗这种东西,是有特异性的,就像是一把钥匙配一个锁孔,不对口就没法儿用。   “好吧。”   在知道了我的目的和杰希的心理预期基本一致的时候,杰希也是微微地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不会发生什么暧昧的事情,但是杰希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杰希轻轻地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年轻美好的肉体。   “真好啊....真好啊....”   虽然穿上了宽松的衬衣之后,看不出杰希的身材有多好,但是真正地让杰希把上衣脱掉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小家伙的身材有些好到让我惊讶。   他的背挺得笔直,白杨树挺直的身躯里有一种坚韧的气质。高大修长的身躯,显得更加清秀挺拔,浑身上下的肌肉虽然没有那么爆炸性,但是却带着一种青年人独特的强壮和活力。   什么叫年轻美好的肉体啊!这就是年轻美好的肉体!   “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伤口呢,卫生习惯也是很好,没有什么虱子跳蚤。不过杰希出门的时候可一定要小心啊!不要磕了碰了摔倒了!”   杰希歪了歪脑袋,阿芙这个嘱咐难道是又又把他当成没长大的小孩子了吗?   “就这?”   我没好气地瞪了杰希一眼,但是我并没有弄清楚杰希是在对哪里不满,我还以为是他还想多裸一会儿。   阿芙愣是没想到这个家伙还喜欢被我看光光。   “假如杰希喜欢露出的话,那阿芙也没有办法的哦,光着就光着吧!”   “......”   杰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边穿好上衣,一边尝试着对着我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论你是什么想法,我们都要出发了哦!”   我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和杰希一起走了出去。   但是正当杰希打开了大门,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又想到了一样东西。   假如有那种道具的话,一定能够极大地降低杰希被感染的几率!   “等下!我有一件防护装备忘记做了!”   “嗯?难道我们出门还需要穿戴什么铠甲吗?”   杰希知道面对敌人需要穿戴防御力高、不影响活动的铠甲,但是面对瘟疫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那种铠甲应该也没有什么防护的能力了吧?更何况阿芙之前都说了瘟疫的本源是来自于那些小到人类看不见的,能够钻进人体内的小虫子。   那么,面对那种程度的敌人,盔甲应该也无法做到防护效果了吧?   “不,不需要盔甲,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面具就行了。”   我赶紧从亚空间里取出了冷玉茧,然后用冷玉茧制作了一个口罩。   口罩可以戴在口鼻部位用于过滤进入口鼻的空气,以达到阻挡有害的气体、气味、飞沫、病毒等物质的作用,这种卫生用品在疫情期间其实是非常实用的保命装备。   只可惜在西方,产能不发达,没办法制作就是了。   “就这么片薄薄的布片,能够保护我吗?瘟疫医生的装备可都是整套整套的.....”   杰希看着我递给他的那一份口罩,露出了稍微有些怀疑的神色。   他见过很多带着鸟嘴面具的瘟疫医生,他们的鸟嘴面具常为银制,中空部位塞入药草用以过滤空气。除此之外,他们还穿着非常厚重的防油布制成的衣服,简直就是全副武装。   杰希看向了带起口罩的阿芙,你别说,阿芙带上口罩还挺可爱的。   “哼!我做的东西!能和人类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比嘛?我能够制作特效药,那些医生可以嘛!”   杰希的这一番话外加他那怀疑的小眼神真的是气死我了。   “阿芙倒是也不比那么生气.....”   杰希对着我叹了口气,他只不过没办法理解那个小小的口罩能够保护他。   事实上是,口罩也确实不能保护的面面俱到,而我也只是生气杰希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些能把小孩子吓哭的鸟嘴医生吗?   “杰希你戴反了啦!”   看着杰希手忙假乱地弄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弄明白这个东西到底该怎么戴上去。   血压升高、脑袋变大、急火攻心的阿芙立马把杰希拉到了床上,然后我也鸭子坐在他的身边,一步一步地教着杰希应该怎么戴口罩。   “将口罩紧贴脸部口鼻上,将口罩两端的绳子挂在耳朵上,口罩内部的金属条应位于上方鼻梁处,然后用双手的中指紧压口罩上方鼻梁两侧的金属条,确保口罩能够完全覆盖住口鼻和下巴.....”   本来我还在悉心教导杰希该如歌正确的佩戴口罩,但是当我看见杰希的表情不是认真听讲而是稍微有些享受地看着我帮他戴口罩,我就又不太高兴了。   但是我也不想和杰希说些什么大道理,我只能威胁他再这么不认真听我讲解就不带他出去了。   “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杰希你这么不放在心上我还怎么放心带你出去.....”   杰希突然也认识到了我们此次出行并非是去郊游的,而是去危险的威尼斯的疫区去治病救人的,而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回了之前的那种坚毅。   “我在用功听啊!”   我看杰希稍微认真起来了一些,所以我也就松了口气。我又用冷玉茧制作了一副手套和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递给了杰希。   “戴上手套,穿好风衣,我们可以出发了。”   “手套我能够理解...这套风衣也有防护效果吗?”   “我只是觉得杰希穿风衣会非常帅气。”   。。。   ——————   威尼斯商业港口。   这里是繁华的商业运输和贸易中心,街边的珠宝店、高档的定制服装工坊,以及大大小小无数的酒店和餐馆都在告诉我,这里曾经是多么地辉煌。   而现在,这条商业街也已经因为黑死病的打击而变得无比地萧条,大街上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很多的商店也都已经歇业,虽然说大街上的病患尸体已经被清理,但是一些街巷里还是有着一股难闻的尸臭味。   不仅如此,很多地方在房屋的墙上触目惊心地写上了一个大大的“P”字——警告、提醒路人,此屋住有黑死病人,要小心迅速躲开。而就像黑死病会传染那样,在墙上写“P”字的做法仿佛也会传染似的:一座又一座的房屋墙上,一个街区又一个街区的屋墙上,均出现了一个个黑黢黢、瘆人的大大的“P”!   “我们总不可能挨家挨户地敲门,然后去寻找病患吧?”   杰希和我走了很久,而他也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活着的人,偶尔也有人从两侧的民房的窗户当中探出脑袋,但是又马上缩了回去。   “不,根据惯例,瘟疫发生的时候,会有医院收治一部分的病人,而我们也只需要去医院,证明我是神,并且将药物送到他们的手上。”   事实上,我在一路和杰希走过来的时候,手上的活就没有停下来过。   我一直在用生命力刺激链霉菌分泌链霉素,同时还有大庆霉素,四环素,氯霉素等其他要么注射要么口服的药物。   威尼斯的人口有十万,我就准备了十万人份的药。   饱和式地治疗,我就不信了,这个城市我还救不下来。   “说的很有道理,这样的话阿芙也就只需要准备一下药材就行了呢。”   杰希仔细的想了想,确实如此。在疫情发生的时候,医院也确实总是人满为患。而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要那些医生能够知道如何治疗病患,阿芙也可以轻松很多了吧?   “然后我也准备告诉他们如何防治黑死病。这也能够变相地救活很多人命。”   消灭瘟疫不止需要高效的药物和尖端的科技,还需要政府的强大的组织能力和民众强烈的卫生意识,缺少一样,就很容易造成黑死病的死灰复燃。那样也只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想着想着,我们俩就来到了威尼斯的医院门口。   我能看到医院的背后有着一道通天的黑烟,那是焚烧尸体产生的巨大烟雾,而我和杰希也闻到了空气中的那股无与伦比的焦臭味。   门口没有警卫和卫兵,我和杰希径直走进了医院。   ————————   黑死病和鸟嘴医生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了,我也就不多赘述了啊。   没有抗生素和病理学知识的中世纪很难抵御这种疾病。   那你们猜猜,阿芙给了抗生素之后,会发生哪些情况? 12.治愈   医院的大厅空无一人,只有柜台前的那名女护士仍然在值班,她看见我和杰希径直走了进来,也是比较奇怪。   黑死病瘟疫期间,应该不会有人来医院找死吧?而且他们生龙活虎的,也不像是患了病的样子。就算是他们患了病,医院也没有多余的床位了。   于是那位女护士也是非常礼貌地对着我们说,提示我们这里已经不再接待客人了:   “两位还是请回吧,本医院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来诊断病人了,或许你们可以求助于其他的私人医生....”   我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脑袋,看着那名礼貌的女护士。   “【古西语】黑死病患者在哪?凡人?”   古西语不是一种语言,它更像是用语言来实现一种意志,一种凡人不可违逆的意志。   而在那名女护士的眼中,我的形象也瞬间变得神秘起来。   明亮的阳光从被推开的大门当中洋洋洒洒地播撒进来,照在那两名穿着风衣的少年少女的身上。少年一声不发,而少女的声音当中则是充斥着无可抗拒的强大威严,粉红色的眸子妖艳美丽,但是并不可怕,反而是充斥悲天悯人一般的怜悯。   “是的,我马上就带您过去。”   女护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嘴上就先答应了。即使她知道那些患者应该被隔离,应该被放在那些阴暗的房间中等死。但是她却不由自主地认同那名少女,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其实这座医院当中到处都是黑死病的患者,地下室、天台、病房里.....反倒是太平间里空空如也,因为那些尸体必须拿去焚烧。   于是乎女护士直接将两人带向了最近的一间病房,而那间病房的病人都是前几天搬进来的。   护士为我推开了房门,刚好里面也有几位鸟嘴医生在诊断.....不,应该说是记录病患的病症。他们除此之外几乎是无事可做,血液疗法对于这些可怜的病患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疗效, 甚至连减缓他们的痛苦都做不到。   “你们是谁?这里很危险!”   鸟嘴医生看到护士带着我们来到了这个房间,很是愤怒。   这几个小孩子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他们难道不怕死吗?   “【古西语】让开。”   我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里的两个病人,其中一人全身上下都已经呈现了某种可怖的黑紫色,看样子是已经死绝了,但是另外一个人还有救。   另外一个人出现了全身毒血症的症状,即鼠疫的病菌进入了血液,他的全身出现发热和不适,并且也有头晕头痛、烦躁、谵妄的症状,而且他还因为放血疗法产生了比较严重的贫血。   叹了口气,我带上了用冷玉茧制作的,类似于橡胶材质的手套,准备切开他的淋巴结部位的脓包,看看到底是什么类型的鼠疫杆菌造成的此次瘟疫。   我用大地之力制造了一把小小的手术刀,然后站到了那名病患的身边。   “抬起他的胳膊。”   毫无感情的阿芙直接命令起了身边的那些瘟疫医生。   那些瘟疫医生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看我牛逼轰轰的样子外加之前古西语的残留影响,他们也只是相互看了几眼,并没有对我产生什么疑问。   他们抬起了那名病患的胳膊,而我也试图划开他腋下的淋巴结,取出一些样本进行分析。   “呕。”   该死,这个人的狐臭好重!   但是身为憋气小达人的阿芙自然是不可能被这种东西打败,我直接憋着气切开了那名病患腋下的脓包,取出了一些样本。   比憋气吗?我能憋一辈子!   “很普通的鼠疫杆菌啊......”   我用生命力检查了一下那些脓液里面的鼠疫杆菌,确实是和我脑海里面的那些知识相差无几,只不过有几个突变点导致了鼠疫杆菌更加耐寒耐旱,不过对于那些抗生素还是非常敏感的。   我取出了一些注射用的链霉素,准备给那个病患注射。只要知道了原理,其实也没有特别难处理,但是疫情传播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中庭普通民众的卫生状况。   贫穷和营养不良随处可见,根本没有“卫生”这个概念。携带了跳蚤或虱子的老鼠也是帮凶之一。而且每个国家看似和平,但是领主和领主之间的斗争是没完没了的,皇室也很少会介入那些大地主之间的斗争。   瘟疫、饥荒、战争.....这些东西都会带来死亡。   难怪卡斯特托菲一点都不想毁灭世界,这群人类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你们这些医生看好了,血液疗法是对付黑死病是无效的....”   我扒开了那个病患的衣服,直接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针静脉注射,然后开始运用起生命力,加速他的身体运转药物。   随着抗生素在生命力的裹挟下快速地向那个病患的身体的各处移动,链霉素也开始和细菌核糖体30S亚单位结合,这能够抑制细菌蛋白质的合成。这就是为什么临床上链霉素能够治疗各型鼠疫特效药。而且只要再加上四环素和一些磺胺类药物,也不用担心耐药性的问题了。   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再高效的药物都没办法马上见效,但是在我的生命力的掌控之下,我完全可以加速那种进程。   随着生命力灌输进那个病患的体内,那个病患的体表的脓包正在快速地被消去,而体表的黑紫色斑块也慢慢地消失了。脸色也在逐渐变好。   “奇迹!这是奇迹!”   瘟疫医生看到了那个饱受折磨的黑死病患者奇迹般地康复,他惊讶地丢掉了手上的手杖,对着我跪了下来。   而他身边的那些个头稍微矮一些的,似乎是他的学生,看到他做出如此动作,也有样学样地跟着他一起跪了下来。   “我的名字是芙蕾雅·茨密西,生命与血之王。”   我摘掉了手套,扔在了边上的垃圾桶里,然后挠了挠头。   装逼.....我不太会啊?但是骂人我还是行的。   “这次过来就是想教会那你们这群愚蠢的凡人如何治疗黑死病。以及如何预防黑死病。”   我又看了一眼那名病患,鼠疫鼠疫,他的身上似乎没有被老鼠咬到过,但是现在他的身上还有不少的跳蚤虱子,那东西才是传染瘟疫的罪魁祸首。   “把这里的医生都叫过来。我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要讲的东西有好多啊....包括了传染的源头、 如何切断传染途径、如何消毒....   那名瘟疫医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但是他带着面具,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只能瞪了他一眼,让他尽可能地赶快行动。   “还不快去!你延误每一秒都会有人死去!”   被我训斥了一下,那名瘟疫医生导师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他赶紧站了起来,然后招呼着他那些弟子,赶快去把   “是是!”   随着那些瘟疫医生和护士纷纷离开病房,我和杰希也是松了口气。   杰希有些不适地看了一眼隔壁床的那个一动不动的尸体,他感觉肚子有些不太舒服。   杰希应该不是第一次接触尸体,但是这些死状凄惨的尸体仍然引起了他的反胃,或许是他也想妈妈了吧。   “阿芙接触这些病人的时候不会害怕的吗?”   我过去握住了杰希的手。   “没事的,不要怕,我在这。”   然后我又冲着杰希笑了笑,虽然说我现在带着口罩,他也看不出来我在笑。   “未知的东西才最可怕,阿芙非常了解那些东西,所以并不担心。”   “嗯.....”   杰希点了点头。   确实阿芙的知识不是他能比的,他担心的事情对于阿芙而言,却不是什么烦恼。   但是....杰希也经常看见阿芙皱着眉头发呆,那时候的阿芙,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呢?而杰希能帮助到她吗?   一切都不得而知。   “大人....这里的医生都已经在内部的会议室当中集齐了。”   过了一小会儿,一名医生走了进来,而他告诉我,这里的医生有些多,病房里站不下,他们都聚集在了医院的会议室当中,而他也会带着我们过去。   事不宜迟,我和杰希也赶紧走出了病房,跟着那名医生过去,准备给那些医生开始讲课。   会议室的面积很小,但是比起拥挤的病房而言还是比较宽敞的,而这里也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医生,他们大多带着瘟疫医生的鸟嘴面具,身上穿着防油布制作而成的衣服。   而当我一进门,那些医生就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有的是怀疑我到底是谁,有的是在说他们之间见到过我释放神迹....   "听着,我会把治病救人的方法告诉你们,也会把杜绝瘟疫的方法告诉你们。"   我尝试着走到他们的面前,然后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矮,于是乎只能站到了桌子上,朝着这些医生们说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   有个带着鸟嘴面具的医生率先向我发出了质疑。   “退下!莫尔顿·伯尼!我亲眼看见了女神大人治愈了那名病患!”   ————————   虽然叫做鼠疫,但是其实当时更有可能是被跳蚤咬到的,所以大家也要讲卫生勤洗手哦...... 13.医人不医心   “凡人,你自可保持怀疑的态度,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看这些瘟疫医生大多都是空手而来,都没带什么笔记。有的人手上会拿着东西,但是也大多数都是拿着那根用来敲打病患的手杖。   这些人,没见过我的本事,估计也是过来凑热闹的吧?   为了防止这些人用错药或者是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故,我只能召唤出了一块方尖碑模样的巨石,笔直地立在身后。   “咚!”   巨大的石头落地的声音顿时吓了他们一大跳,虽然他们的当中也有着会岩属性魔法的魔法师,但是他们可没有感受到什么巨大的魔力波动。   “我会把今天说的东西都刻在石碑上,你们记得按照上面说的来....首先,禁止血液疗法、催吐**.....也别拿手杖殴打病人驱赶病魔!”   据我所知,这些医生治疗瘟疫的方式千奇百怪。   那些坚定信仰体液学说的医生他们会用放血疗法,死马当活马医的医生还能抽打病人以求赶走病魔。甚至还有**催吐.....   太魔幻了。太魔幻了。   "首先你们要知道瘟疫的本源是什么。你们能说出来吗?"   我环顾了一周,那些鸟嘴医生都是沉默着,要么是交头接耳,反正都是无人应答。   阿芙瞪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一个憨憨的医生对我试探性地说:   “我猜是魔女的诅咒?”   阿芙的血压立马被这个人憨憨拉满。   要是我手上有粉笔,我绝对要把他的额头砸穿!   “不,是一种叫做鼠疫杆菌的细菌。你们可能理解不了细菌是什么,所以你们可以理解为一种比跳蚤还小的虫子,而他们,就是以人类的血肉为食的。”   该死,我感觉自己在向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做科普。   而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底下的那些瘟疫医生就炸开了锅,他们顿时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有的是在怀疑我的话,有的则是开始推销自己的驱虫药方。   “小虫子?骗人的吧?难道那些脓包都是小虫子咬出来的?”   “这是神罚。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每去一个地方,就只能在自己的手杖上多记下几个死去的人。”   “喂!我跟你说!我家里有一套祖传的驱虫秘方!效果可好了!没准会对黑死病有效!你要不要来两剂?”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些人叽叽喳喳地说那些不相干的事情,这些医生难道都没有什么医德,不想着救人的吗?   这让我想到了圣安格尔的疗养院里的那个拿着霰弹枪爆我头的无良医生.....   “【古西语】肃静!”   随着言灵在会议室当中回荡,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寂静。那些人类能够发出声音,但是声音却无法传播出去。像是物理法则在某种强大而扭曲的意志之下直接被改写。   “鼠疫杆菌的载体是老鼠和你们身上的跳蚤。我看见了港口上强制停留的外国商船,那些船员确实需要隔离40天,但是船上的老鼠早就已经在威尼斯的水道之下了。而那些老鼠吃了你们凡人的食物,将身上的跳蚤传播到凡人的身上,然后跳蚤咬了你.....”   我一边说,一边用大地之力在方尖碑上刻画着鼠疫传播的途径。   “患者的脓液溅到了你们手上的伤口、你们和患者呼吸了同一片空气,亦或是患者身上的跳蚤咬到了你们,你们都会感染黑死病。假如鼠疫杆菌进入了血液当中,就成为了黑死病。假如鼠疫杆菌进入了肺部,就变成了肺鼠疫。短则三天,长则五天,就会死。”   “所以切断鼠疫杆菌的传播方式就是杀蚤、杀鼠。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要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经常洗澡,也要洗头发和衣服。还有....不要让平民把排泄物随便倒在街上!”   “对待病人,不要殴打、不要血液疗法、不要**。让他们好好休息,病人穿过的衣服一定要用白银树的树叶浸泡一下,那种树的汁液能够杀菌。处理痰、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顺便吃点我给你们的药。剂量都我刻在方尖碑上了。药物我准备了十万份,绝对够威尼斯城用了。”   随后,我解除了禁言。   “你们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而底下瘟疫医生仍然没有说话。   假如我知道那些瘟疫医生的来历,或许我会对他们的反应毫不意外。   他们大部分都是一些在其他职业当中混不下去的人,稍微学了一些体液疗法和放血技术,就受到了威尼斯政府的雇佣,来到了此地治疗病患。   说是治疗,其实只是记录到底这里死亡了多少人,他们并不具备什么专业知识。   如果说铁匠需要力气和经验,药剂师需要大量的炼金和草药知识,那么瘟疫医生就是需要胆子的一门活。   “听着!”   正当所有人沉默的时候,之间见证奇迹的那名带着徒弟的老医生却是站了出来。   他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站到了我的身前。   那名老人脱掉了自己的鸟嘴面具,暴露在空气中,露出了花白的胡须和头发。   “我的名字是希波克拉底,正如同曾经的那名医学之父一样!而我!我亲眼见证这名女神,拯救了一名病患!我亲眼见到她将一种神药用针筒注射进了那名病人的体内!而那名病患奇迹般地痊愈了!”   他给自己的那几位弟子使了个眼色,随后命令他们。   “张伯伦、西奥多,快去把那名病患拉过来!”   相较于我,希波克拉底显然更加了解这些身处绝望的瘟疫医生。他看出女神大人非常愤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们是被威尼斯政府雇佣来的瘟疫医生,但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记录下今天自己手下又死去了多少人,与其说他们的工作是治愈瘟疫,不如说是记录死亡。   但是.....天神下凡了!他们有救了!   “轱辘轱辘轱辘轱辘......”   随着他的那两名徒弟把那名治愈的病患推进会议室,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移了过去。而张伯伦也十分机敏地把那名痊愈的病人的上衣扒开,露出了大病初愈的胸膛。   事实上,大病初愈的胸膛仍然不能称得上是美观,他的身体仍然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色,身上的黑紫色斑块也没有完全褪去,而那些脓包虽然已经消去,但是那些经过瘟疫医生殴打的痕迹还是留在了他的身体上。   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知道了那个病患真的治愈了。   那些瘟疫医生发疯了一般地凑了过去,他们听见了那个原本正在呓语的痛苦的病患睡得香甜,感受到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会议室再度热闹了起来。   那些习惯了瘟疫和死亡的医生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再是一团乌云,自己终于有了拨云见日的机会。他们不再是和乌鸦一样成为了送终之人,而是有机会成为了治病救人的真正的医生!   而我也轻轻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然后将一个装满了针剂和药丸的空间戒指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空间戒指的体积大概有五十立方米,里面的抗生素足够让威尼斯的所有市民全部摆脱瘟疫了。   【认知干扰】   我悄悄地给自己和杰希释放了一个魔法,说实话,我并不很喜欢被人注视,也不是很喜欢装x。   消灭鼠疫杆菌和瘟疫的方法我已经给了这些医生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可以交给他们了吧?   我直接一个公主抱起了不明所以的杰希,然后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而会议室里面的那些医生也发现了我的消失,而失去了女神的瘟疫医生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办?怎么办?女神呢?神明是不是抛弃了我们?”   “她说过要给我们那些神药的!”   虽然希波克拉底也惊讶于女神和她的使者突然消失不见,也因此慌张了好一会儿,但是他却看见了女神留在此处的那枚空间戒指。   他直接用手杖敲了敲桌子,再次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你们看,女神大人已经为我们指引了明路,只要我们按照方尖碑上刻着的铭文进行行医,那么绝大多数的病患都能够治愈了。”   希波克拉底一伸手,够到了那枚空间戒指。   而他一入手这枚空间戒指的时候,就发现这枚空间戒指似乎是出自威尼斯的某个工匠之手。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在怀疑神明的来历了。   他从中取出了一大堆的药剂,而正当他准备把药剂分发给那些医生的时候,其中一名医生却发表了反对意见。   “停下!老头!你难道就真的不准备通知总督大人和教会,准备擅自使用这些神药吗?”   ————————   大三好忙。。。。   专业课好多,实验课好多,我要做吐了。   ————————   现在的黑死病只是起个头,这场瘟疫仅仅只是开始。不仅仅是威尼斯总督也一直在瞒着内陆方面。而且瘟疫早就传播到了其他的城市,爆发只是迟早的事情。   从中阳国回来之后,才是真正的黑死病的爆发,而届时,人类也会因为瘟疫而做出一些更为极端的举措。   而希德其实有能力消灭瘟疫,但是..... 14.出海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或许是两公里?或许是四公里?我也不太清楚。   说实话,我对自己跑了多少路完全没有印象,我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对那些医生的失望。   那是一群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没有信念的人。驱使他们前来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威尼斯政府分发给他们的工资,他们无法减轻那些病人的痛苦,他们能做的事情唯独只有冷眼旁观,记录死亡。   而这些没有信仰、没有热情的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执行力,我有些后悔把那些药给那些瘟疫医生了。   “阿芙....你似乎有些不太喜欢那里。”   杰希看出了我不喜欢那些医生,也看出那些医生并没有很高的专业性。而在他的眼里,阿芙是来治疗瘟疫的,那么难道她不应该细心地教导他们如何针对那些病例吗?   “阿芙不喜欢被那么多蠢货一直盯着。那些蠢货或许会带来反效果.....或许,我不应该把药物给他们的。我甚至不应该来到此地。而且希德一定有能力治疗瘟疫的.....”   是的,赫萝缇雅是我的大司教,她肯定也知道造成瘟疫的元凶是鼠疫杆菌,也肯定能够知道至于黑死病的方法。   而跟我比起来,她还有一大优势就是她有一群属于自己的势力,不像我这样孤苦伶仃的,甚至还要带一个来参观的拖油瓶。   我叹了口气,然后脱下了我身边的那个拖油瓶的外套风衣,然后从我自己的风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管我刚刚制作出来的针剂,二话不说准备把杰希当做小白鼠打一针试试。   “这是什么啊.....”   杰希并不反感我帮他脱衣服,也不反对我对他的身体做些什么,他知道我不会伤害他。   虽然杰希不怕疼,但是在锋利的针头刺进杰希的手臂的时候,杰希的肌肉还是收缩了一下。   “我把之前收集到的黑死病原菌液制作成了疫苗,只要杰希打过这一针,杰希以后就不会再患黑死病了。当然....我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效果,或许杰希会就此得黑死病也说不定。”   “......”   杰希看了一眼那一剂针剂,随着透明的疫苗药液被我注射进他的体内,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杰希害怕吗?”   等待疫苗完全注射进杰希的手臂,我也拔出了针管然后随手丢进了亚空间,等待某个时间去销毁。   看着杰希古井不波的表情,我也有些好奇杰希被我当成小白鼠的感受,于是便有些戏谑地向他提问。   “不害怕,因为阿芙在。”   杰希笑了笑。   因为有我在,所以杰希不在乎。   “唔......”   虽然杰希这么相信阿芙,阿芙还是非常感动的啦.....我还是得把疫苗的原理说清楚。   “其实...人体对黑死病本身是没有抗性的,但是只要人得过一次黑死病,第二次瘟疫来临时,就不会再犯了。而疫苗也是一个道理,让杰希先患一次小小的,不足以影响生活的小黑死病,然后杰希就获得了身体的免疫力!”   杰希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生理学和病理学的知识,但是也多亏了阿芙讲的通俗易懂,他才能很快地明白疫苗的作用原理。   但是他想知道,那些在医院的医生当中有没有这等的药剂。   “那些医生手上也会有....疫苗吗?”   我看了一眼杰希,随后摇了摇头。   “不,没有。”   "为什么....假如每个人都打过疫苗的话....."   当杰希知道了疫苗的功效以后,经过短暂的思考,他就提出了一个非常非常奇妙的想法。   理论上来说,杰希的想法是必然可行的,但是现在的中庭不具备那些条件。   "实际上啊,杰希的想法是可行的,但是需要三点,三点缺一不可,但是现在三点都不具备。"   我一边脱掉风衣外套,一边和杰希慢慢分析他的想法的对错。   "首先就是稳定而有效的疫苗,虽然我试着做了一份药剂出来,但是事实上杰希是第一个试验品,杰希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能够保证杰希的安全,但是换了个人,我就不能保证了。将劣质的药剂给大众使用是不道德的事情。"   “第二点是稳定的生产能力,毫无疑问现在疫苗只有我能够制作出来,中庭没有能够制作疫苗的能力。”   “第三点是稳定的政局和疫苗接种组织。中庭的政治并不稳定,大地主之间也常常有着战争,没有精力给所有人去做疫苗的接种。不过,教廷或许有着很好的组织能力哦。”   其实,只要赫萝缇雅愿意,她也能够制作药剂,扑灭瘟疫的吧?   或许我也不用特别担心黑死病的问题.....   杰希看我分析地头头是道,也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毕竟能让人免疫黑死病的药剂,应该也算是非常珍惜的药剂了,数量稀少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白菜,人手一剂。   而在从阴暗的威尼斯医院出来之后,杰希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头发颜色的变化。   “阿芙你的头发....”   "嗯?"   我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刘海,现在我的头发又变得有些发灰了。应该是之前加足马力制作十万人份的药剂伤身体导致的。   神也是会过劳死的啊!   之前一直紧绷精神地,没怎么注意,现在我才觉得自己有些疲劳,生命力也有些透支严重。   “我故意的。”   阿芙撇了撇嘴,嘴硬道:   “我抱你回去吧,背着也行,你看上去有些不太精神。”   杰希老暖男了,他向我微笑着障碍张开双臂。   阿芙顿时老脸一红,我怎么可能让你抱回去的嘛!我还要不要脸了!   “我们骑马回去吧。”   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走路的。所以我选择了骑马。   不骑杰希。   “嗯?哪里来的马?”   杰希歪了歪脑袋,为了更好地感受瘟疫带给这些市民的灾难,他们之前就是步行过来的,可没有骑什么马。阿芙总不可能直接大变活马出来吧?   而事实总是能够出乎杰希的意料。   只见阿芙牵着杰希的手走出了小巷,而石板路突然化为了一滩黑色的滩涂,一匹身高达到两点五米的以上的高头大马突然从那幽邃的滩涂当中冲出来,随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我不该怀疑阿芙的。”   杰希看着那头漂亮的狄赛斯战马,略微有些出神。   “好了,别发呆了。”   我拍了拍杰希的屁股,然后推着杰希靠近了黑松,一边还在对着杰希做解说:   “黑松的脾气可比卡卡要好很多,他顶多对你打个喷嚏,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虽然黑松很漂亮,虽然杰希很喜欢,但是黑松这个个头对于杰希来说实在是有些太高了。   “阿芙....你不觉得他太高了吗?这似乎并不适合人类来骑行......”   杰希说的没错。对于身高可以达到三米的莱尔人来说,黑松的身高是正好的,而对于人类的身高而言,黑松就有些太高了。   所以不能用骑这个字眼的,一般都是黑松驮我。   一米五五的阿芙都能在马背上睡觉了。   “嘿咻!”   我直接把杰希扔上了黑松的马背上,而黑松也十分聪明的用他那些和他共生的蒂芙尼树枝接住了杰希,随后,我也跳了上去。   “真是奇妙的初体验。”   黑松是没有马鞍的,他的背上只有一团杂乱的蒂芙尼树枝,而也就是那些树枝,稳稳地驮住了我和杰希。就算是黑松跑起来,杰希也没有感受到摇晃的感觉。   “以后阿芙还有很多东西要给杰希看!”   我一只手抓着一根蒂芙尼树枝,也就是凭借着那根树枝,我能够和黑松心意相通,能够让他驮着我们回到今夜的住处。   或许黑松,卡卡和中阳国都只是一个开始,只要杰希想,只要他愿意陪在我身边,他就能见到更多强大而美丽的造物吧。   “那好啊!”   “轱辘轱辘轱辘轱辘轱辘!”   也就是在这时,一辆和我们相向而行的马车疾驰而过,那辆马车有些豪华,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寻常贵族。   而且那辆马车的外观看上去也有些眼熟,似乎有些和之前威尼斯总督来接待我们的那辆有些相似。   但是我和杰希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也快到住处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而我也放开了那根蒂芙尼树枝,黑松不再和我心意相通吗,也不再被我需要。他顿时就化为了一团漆黑的火焰,然后化为漫天的灰尘,快速地消散在了空气中。而我也抱着杰希,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我们走吧。”   我放开了杰希,然后准备上楼休息一会儿。   但是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门开着,而罗德里克和慕容曹先生正在里面等着我。   “怎么了?”   没关房门倒是没事,反正我的全身家当都在亚空间里,没有什么人能够偷走。   我就是觉得,似乎我们的行程需要有一些小小的改变了。   “黑死病来的突然,我们需要尽快离开威尼斯,尽量减少和本地人的接触。芙蕾雅小姐,我们准备提前离开。” 15.统治者   中庭是个无神之地,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神明。   但是与此同时,中庭又不缺少神明曾经存在的证据,他们的氏族,他们的遗迹,甚至他们的遗骨。但是仅凭人类数万年的探索终究还是无法理解神明离去的真相。自然而然地,他们将神明划为未知。就如同瘟疫和深渊一样。   而正是因为如此,哈罗德不可能无视医院里突然出现的能够治愈病患的女神。   在他得知了消息以后,哈罗德赶紧挪动起了他那肥硕的身体,他从他的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大声呼唤起他的管家。   “琼 !快给我叫准备一辆马车!”   管家是一名年轻漂亮的小女佣,而她自然是知道哈罗德肯定是得到了什么紧急的消息才会如此地大声,而她身为仆人自然是有关心主人的必要。   她一边招呼手下去准备马车,一边关心地询问道:   “主人,您准备去哪里呀?”   “港口医院。”   听到哈罗德说出这个地方的时候,女管家也是一惊,她自然是知道威尼斯的港口已经爆发了瘟疫,港口区域的人大多都已经被隔离了。她想不通自己的主人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无需多言,你准备好马车便是了。”   哈罗德拍了一下女管家的翘臀,看那波澜起伏的样子,虽然哈罗德时间紧迫,但是他却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弄得女管家一阵娇羞。   但是他可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和女管家温存了,他现在必须得尽快前往港口医院。   他急匆匆地坐上了马车,但是心里却是堵得慌。   一方面他自然是不想去医院接触那些黑死病的患者,另一方面他也不可能忽视那些忠心的仆人们给他送来的情报。   但是....正如同他冒死去迎接那些来自米兰的贵族子弟一般,他也必须得摸清那个所谓的女神到底是什么来历,到底能不能治愈这场瘟疫。   对于威尼斯这样重要的商业港口和旅游城市来说来说,瘟疫的爆发对经济的打击是致命的,即使哈罗德没有向内陆透露黑死病爆发的情报,但是纵然如此,哈罗德这个月拿到的税收几乎只有上个月的二分之一,他必须得想办法尽快熬过这场瘟疫。   哈罗德很急,好在街上并没有多少人,他的司机完全能够快马加鞭,加速驾驶马车前往威尼斯港口的那所医院。   而当他刚刚到达港口医院的时候,那些受到他雇佣的瘟疫医生便前来迎接他们了。   “欢迎,总督大人。”   带头献媚的俨然是之前那位提到要通知哈罗德的医生。他是一名二混子,在其他的城市被通缉之后才来到威尼斯混生活,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受到哈罗德的雇佣来这里天天和死尸为伍。   虽然他见证了医学奇迹,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他改变他的想法。   他要赚钱,赚大钱,而讨好这里的总督肯定是没有错的。   大概那名总督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正想向哈罗德走进几步套近乎,但是哈罗德缺一脸厌恶地看着他。   要知道,这些经常和黑死病打交道的人,身上或许也已经感染了瘟疫。哈罗德可不想染上瘟疫。   “那名女神呢?黑死病被治愈了吗?治愈的人数有多少?”   哈罗德不想和这些人套近乎,他只在乎结果。   “女神已经走了。而她....只治愈了一个人。”   二流子瘟疫医生并没有对哈罗德厌恶的反很惊讶,毕竟他们确实是和乌鸦一样不祥的东西,他们不能给人们带来生命,只能给人们带来死亡。   “哼,浪费时间。”   只治愈了一个人有什么用?港口医院的人可都是外国的水手和船员!甚至都不是威尼斯的人!这和哈罗德何干!   说罢,哈罗德便准备挪动肥硕的身体回到马车上。   "虽然女神走的突然....但是....我们从她那里得知了我们应该如何应对黑死病,并且我们也得到了一笔数量巨大的治疗黑死病的药剂。"   希波克拉底摘掉了自己的面具,随后向着威尼斯总督慢慢地述说了一下此前的经过。   他没有直接拿出那枚装着所有药剂的空间戒指,而是从中取出一只药剂,轻轻地上前,放在了地上。   哈罗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女助理,女助理虽然有些不太情愿接触这些可能沾染瘟疫的秽物,但是主人的命令还是不得不遵从的。她捡起了那一只针剂,恭敬的摆在了哈罗德的面前。   那是一支普普通通的针剂,玻璃外壳,金属注射器,以及黑色橡胶制成的密封圈,和那些药剂师手上的别无二致。   “这东西....真的有效果吗?”   哈罗德很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来合伙骗自己的。   虽然他不关心女神到底是什么角色,但是女神难道也会用这么普通的方法来治疗瘟疫吗?难道她不能一个魔法就解决那些瘟疫吗?   “千真万确!是老夫亲眼看到女神治疗了那个黑死病的患者!就是这名病人!但是女神说,这东西也并非对所有的病人都有效,而那些禁忌的事项都在医院内部的方尖碑上写着...总督大人需要看看吗?”   希波克拉底不仅将那枚痊愈的病人展示给哈罗德看,而且还试图让哈罗德进入港口医院进行学习。】   贪生怕死的哈罗德自然是不敢进入医院的,不过他确实看到了希波克拉底的徒弟们用担架架着的那名病患确实是从黑死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而那应该也不会是骗人的。   至此,哈罗德更加关心的是,女神留下了多少药物给哈罗德。   假如有数量稀少,那么只能高价卖给贵族,假如数量众多.....他也不可能免费发给所有大众使用。   要知道,能治疗黑死病的药物,绝对能够卖个好价钱!而且这世上独有一份!   “女神给我们留了....八万人份的药物。”   希波克拉底没有告诉哈罗德实情。   虽然女神在之前也说了是十万人份,但是他准备赌一把,赌自己,赌未来。赌威尼斯诸多百姓的性命。   他十分清楚哈罗德的性情,他向来是对内陆的贵族谄媚,对海外的水手傲慢。而他眼里也只有钱和钱和钱。   哈罗德绝对会把这次的瘟疫转化成为赚钱的机会,在死亡的威胁下,那些病患不得不高价买入药物,没有钱财的只能卖身为奴。   威尼斯是商业中心没错,威尼斯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奴隶贸易中心之一。   “什么!八万人份!”   哈罗德顿时血压升高了。   八万人!如果他能把这八万份药物全部卖出去,一支药剂卖一个金币,那就是八个亿的收入!   天外横财啊!而且不愁卖不出去!   而只要有了这些药剂,威尼斯也不需要继续封锁港口了!   甚至他可以将旅客吸引过来染病,随后高价卖出药剂挣钱!   毕竟黑死病的药剂现在天下独一份!是哈罗德说了算!   “那些药剂呢!我以威尼斯总督的身份命令你!把那些药剂都给我交出来!”   “但是大人....港口医院里面的病人....”   希波克拉底松了口气,这些麻木的瘟疫医生并没有揭露自己偷偷留下了许多的药剂。   自己势单力薄,或许没有办法改变那头贪婪的肥猪的想法,但是或许他能够利用那些小偷小摸的手段,救下更多的人。   “那些水手又不是威尼斯人,就让他们在医院里吧!你快把空间戒指给我!”   哈罗德知道希波克拉底手上有着女神给予的药水之后,他已经急不可耐了。他也顾不上对面的那些人可能是带有瘟疫,哈罗德大口地喘着气,迈动着肥硕的脚步往希波克拉底身边靠近。   希波克拉底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只能恭敬的举起双手,将那枚女神赐予他们的救命之物“心甘情愿”地献给了威尼斯的总督大人。   二流子看哈罗德满心欢喜地拿到了那一枚戒指,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   要知道,只要总督大人高兴了!那他自然也少不了什么好处!   他谄媚地靠上了前去,试图从哈罗德手里拿点好处。   “额....大人....这可是我给您的情报....您看,我是不是也有些.....辛苦?”   哈罗德并没有听见二流子的话,或者说,他装作没有听见。   他用他那油腻的手指拿起了那枚戒指。虽然他满心欢喜,但是他还是发现了那枚戒指的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是他之前送出去的戒指,是他送给来自米兰的那几名贵族的礼物。   再准确点说,是那名“古老家族的后裔”的。   这.....是不是有些巧合?   “那名女神大人的样貌,你们记住了吗?”   哈罗德话锋一转,质问起了之前的那名二流子。   “记得呢!记得呢!”   二流子见哈罗德对女神样貌感兴趣,自然是不敢怠慢,他摘掉了面具,然后生动形象地开始描述那名女神的外貌。   “她呀!个子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五一米六,脸上带着一个蓝色的面罩,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头发也是黑色地,扎成一个丸子头,红色的眼睛,看上去非常有威严!哦!对了!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金色头发的守卫!穿着和她差不多的衣服!但是比她高多了!”   哈罗德笑了笑。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高兴的哈罗德一边往马车走,一边随心所欲地吩咐他的女助理。   “赏他两枚银币!”   而女助理也从腰包里掏出了两枚银币,丢在了地上。   “多些大人赏赐!”   二流子谄媚地笑着捡起那两枚银币,但是心里却是在mmp。   干你妈的死肥猪,老子给你介绍了一笔大生意,但是你倒好!就给了我两百块钱!   祝你明天就浑身流脓地躺在床上! 16.乐子人:快逃!   慕容曹在得知了威尼斯其实爆发了瘟疫之后,他便知道原本准备坐船过去的计划在黑死病的威胁下变得完全不可行了。要知道,从威尼斯坐船就算是顺风少说也要一个多月两个月,到时候假如船上有一个学生感染了疾病,那么整艘船就会变成一个培养瘟疫和死亡的巨大的培养皿。   都怪该死的威尼斯总督隐瞒了情报!   慕容曹的身边并没有带着医生,也没有带足够多到让这里二十多个学生全部能够治愈黑死病的药物。假如说其中有一个贵族公子染了病,那么他就甭想再来中庭赚钱了。   他还不如多花点钱去找一艘飞艇飞回去。   这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一些中阳国人确实不会只身一人来此旅游,他们大多数会选择开着飞艇过来。因为飞艇能够容纳绝大多数的中阳国科技产品,而车子不行。   而那些中阳国的社会实践的学院飞艇更是上上选。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校医,不惧黑死病,更是因为慕容曹和中阳国的教育局里认识几个威高权重的人,更加能够说服他们。   于是他便马上马不停蹄地找到了一些同是在威尼斯的中阳国人,而他刚好就找到了山海学院的那些前往中庭做社会实践的学生和教师。   慕容曹也带着那些准备前往中阳国的二十几个学生找到前往了停在威尼斯郊区的两艘天空飞艇。   飞艇并没有办法停在海面上,他们选择停留的地方是一片极为空旷的空地,远离了建立在岛屿之上的威尼斯。   而我也有机会再度观摩一次中阳国的飞艇了。   中阳国的飞艇和海上航行的帆船啊看上去是所差无几的,只不过就是大片大片的风帆被换成了粗壮的定风柱。而且,飞艇的外壳也都是用木头制作的,而且似乎飞船船底的那些部分也在最近经过了翻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陆失败撞坏了,最近才维修。   不过总觉得,这首飞艇有些眼熟。   然后我就听到了熟悉的口音在船上聊天。   “【中文】这些人是什么啊?和我们一起回国的外国留学生吗?”   “【中文】那个人似乎是招生办的。确实是要带着一些留学生回去.......等下,文瑞,你要干什么?”   “【中文】写个牌子,这些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上大学有多累啊。”   然后我看到了穆文瑞突然把上半身探出了飞艇,手上拿着一个牌子,上面用西文写着:   【快逃!】   。。。   世界真小啊。   这艘船不就是当初捕猎梅尔维尔的船嘛!只不过上次带我来这艘船上的是之前那个遗骨商人,而这次带我来船上的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商人了。   一艘船的船舱有限,无法容纳太多人,所以我们这些学生也只能分成了两批,去不同的飞艇上前往中阳国。我们五个人自然是被分到了同一艘船上,而与我们同行的人又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维罗妮卡的女仆斯凯。   船舱房间很小,比哈罗德给我们准备的房间小了不知道多少,但是这个待遇比起之前猎人的待遇还是好很多的,要知道,当初那些猎人可是需要下去自己搭帐篷的。   我看了一眼房间,然后把无限智典和卡卡扔在床上,然后就回到了飞艇的甲板上。   虽然我很想直接去船上的医务室去看看中阳国的医疗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能不能治愈黑死病。但是我还是先坐到了甲板上的一张桌子前,和蒲正志、穆文瑞坐在了一起。   “啊!这不是......”   蒲正志明显还记得我,而他也记得我似乎是中庭的神明之一。   “该不会你也去中阳国准备去上什么学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身为神明的我不仅试图猎杀好友的宠物,还要去和一堆毛没长齐的小屁孩一起上学。   “是的哦,想去中阳国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   “啊........”   穆文瑞非常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他虽然知道我是神明,但是却没有像是中庭这里的人这样非常把我放在心上,而是像是抱怨一样地对我倾诉着:   “中阳国比起中庭确实是非常先进非常现代化啦.....但是生活节奏太快了,非常累的!我们可是每天都要七点钟起床,每天十一点多才写完作业才能睡的!像我和蒲正志就连续三天没睡觉了!全部都是在赶实习报告.....要写十万字啊!十万字!!!”   我歪了歪脑袋,稍微有些不解。作业我觉得倒是可以接受,反正我有无限智典在,不用担心自己没办法写完。反倒是作息时间上,我和他们有着很大的偏差。   “七点钟起床倒是无所谓,十一点睡觉是不是有些晚了?睡眠不足怎么办啊?要知道,阿芙一般每天要睡十一个小时,一般来说晚上九点睡到第二天的早上八点钟....”   “所以说很多的留学生都会不习惯中阳国的生活节奏,那边的生活节奏太快了。”   但是疲惫不堪的穆文瑞又笑了笑   “不过中阳国的娱乐项目比这边多得多!适应那些东西总是最快的!或许用不了几天你就会逛哔哩哔哩、看管人、打游戏了。”   我对此不是一无所知的!我见过道格拉斯和亚璃子窝在一起打游戏的!不过哔哩哔哩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至于管人.....似乎穆文瑞和蒲正志之前看过,所以我大概有一些印象。   “管人....是你们之前看的那些会动的动漫人吗?我记得你们之前叫她们小狐狸什么的......”   我话还没说完,蒲正志突然就崩溃了。   “哇!hololive死了!死的挺突然的!”   啥啥啥?谁死了?是蒲正志的朋友吗?我看着那个之前还和咸鱼一样趴在桌上的蒲正志突然挺尸,我也是被他吓了一大跳。   “谁?谁死了?喂....你没事吧?”   阿芙试着去安慰那个哭成小丑的大男孩。   穆文瑞直接把蒲正志按回了桌子上,无视了他一边哭一边叫着“夸~我的夸~我可怜的夸~”,虽然他的眼睛里也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但是他还是强行憋出了一个笑容。   “不是,你也甭管谁死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死的就是个**就行了。 ”   阿芙有些不解。   “就是他们一边想赚我们钱,一边还要骂我们。他们不仅一边赚钱一边搞我们,还要碰国家红线,他们拿红线跳皮筋来着,还是来回跳。”   “哦,那挺**的。”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什么homolive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听上去似乎是一件好事。   但是为什么蒲正志这么伤心?   蒲正志一边摸出手机,打开一个标题叫做Take Over的视频,一边看,一边哭,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s10.....s10.....”   气得穆文瑞直接把他的手机锁了屏,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别刀了别刀了,呜呜呜呜呜。”   我还是没弄懂到底这两个大学生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是有人在反抗那个什么homolive的过程中牺牲了吗?   不过,我没有擅自去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阿芙什么都不懂,阿芙也不敢问。   他们一定在那些人身上倾注了很多的心血,然后又被什么东西毁灭了才会哭成这样吧?   在几个月前对战梅尔维尔的时候,就算是梅尔维尔喷射出了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岩浆块,这两个家伙也没有退缩啊。   当初他们可是开着笨拙的战舰躲避岩浆雨,然后又用机枪把躲不过去的岩浆块给打散。   无惧擎天猛兽的铮铮铁汉,到底是我马上会哭呢?   我尝试着去安慰一下蒲正志。   “别哭啊....都会过去的,你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可以向我倾诉啊。”   我尝试着给蒲正志注入一些生命力,毕竟生命力这种东西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温暖、有活力,我也希望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没事,nga老哥早就给我们做好了思想工作!现在那些管人终于变回了他们该有的样子!完成了作为管人本拥有的真正用途——图一乐!”   蒲正志笑了,笑的很开心,但是不是和我印象里的那些小脸一样的开心,而是带着一抹沉重的苦涩。   “你真的是天使啊!”   但是他没过几秒又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但是蒲正志看着我温柔可爱的样子,想想似乎一直这样也不太合适。   “文瑞,你会骑独轮车吗?”   穆文瑞双手抱拳,闭上了眼睛,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得知了此事的蒲正志猛地站了起来,他首先是对我的关心表示了感谢,然后也说清楚了这件事情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要放在心上。   随后,他抓起了穆文瑞的一根手臂,把他生拉硬拽了起来。   "我们下去散散心吧,顺便你也教教我怎么骑车。"   我看着他们直接从甲板上一跃而下,跳下了船,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辆独轮车。   “为了夸宝!独轮车!ride on!”   而在此时,整理完房间的夏尔也走了出来,他看我正在看那两个正在骑独轮车的中阳国学生,看他们滑稽的样貌,顿时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你看他们俩!好像个沙口啊!”   ——————————   破防了。 17.   在得知了玛门获得了狄赛斯城的空间坐标以后,希德的脑海里剩下的,也只有那座恢弘的白色的城市了。   他的信仰、他的人民都在那里。   虽然希德很清楚,一万年过去了,那里的莱尔人很可能也已经被腐蚀,他的信徒和祭祀也很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他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但是他还是想回去,就像是落叶归根。   他已经离开狄赛斯城一万年了,当初也正是他带着芙蕾雅的遗骨前往世界之底寻找救活她的办法,但是当她救人失败,准备回家的时候,狄赛斯城所在的那片区域却凭空消失了。   那座白色的城市城市所处的空间直接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分割了。据目击者而言,那座城市像是一座被史莱姆慢慢吞噬的浆果一般,陷入了地面,而了狄赛斯城周围的所有的土地也因为狄赛斯城的消失而往其位置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填补空缺。   那就像是狄赛斯城太重了,从这个世界掉了下去一般。   而希德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才能让狄赛斯城周围坚固的时空割裂,并精准地将大衮放逐到空间与空间的裂缝当中。   希德一直都很想回去,他空有芙蕾雅的遗骨,他能够凭借他那虔诚的信仰来动用一小部分遗骨的能力来穿越时空,但是他在不清楚狄赛斯城的空间坐标的情况下胡乱穿越时空是极其危险的。   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而有了玛门提供的空间坐标之后,回到狄赛斯城就不再是个空想了。   虽然阿奇博尔德非常支持希德前往狄赛斯城,但是目前而言,他还不足以具备穿越时空的能力。   在中庭,能够提供远距离穿梭空间的能力的东西,只有芙蕾雅的遗骨。而除了希德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使用。   虽然现在正值夏日,气温也有些高,希德也穿着短袖,但是他房间里的篝火却正在熊熊燃烧着。   而希德此刻也正在盯着炉火发呆。   “喂,你准备回罗马了吗?”   突然间,火炉边上爆发出了一阵红色的闪光,朱利亚斯闪亮登场。大概是和女儿一起玩耍了好几天,看上去他的心情很好。   “是。”   希德看出了朱利亚斯和自己的女儿度过了快乐的几天,而他和希德的约定已经达成,他们两人都已经不再需要对方了。   他们两人都已经为了芙蕾雅付出很多了。朱利亚斯的责任已经走到了尽头,接下去的路,该由他陪那位大人走下去了。   “好好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吧,孩子。”   希德非常会掩饰自己,他的眼神通常来说非常深邃,但是今天他却没有故意掩饰自己的眼神。   期待、焦虑、充满希望。   很少见的表情呢。   “你看上去很高兴,是之后和那位大人聊了一些什么东西吗?”   朱利亚斯知道希德在黑暗子嗣被“消灭”的第二天的时候就再次扮成小姑娘去见了芙蕾雅,她们之间也谈论和很久。   虽然朱利亚斯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就是了。   希德抓起了原本在桌子上睡觉的一只黑色一猫咪,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温柔地抚摸着。   “只不过是去了解了一下狄赛斯城的现状罢了。”   他在提起狄赛斯城的之后,眼神当中又多了几分的落寞。   虽然女神大人再三说道了那些被深渊侵蚀的骑士对她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他却认为其中有着一些隐情。   侍奉光的骑士现在却成为了深渊的骑士,怎么说都有些说不过去。而且原本融洽的骑士团和教团在他离开之后反目也非常可疑,至于成为深渊的说客的那种事情.....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或许世界上很多的东西并非是势不两立的,正义和邪恶之间或许有着灰色的地带,但是光与暗、轻与重,灵与肉是完全分割的,在希德的眼里,深渊就是绝对的亵渎。   问题是,不仅仅是狄赛斯的骑士们,那位大人也被深渊污染了。   畏惧阳光、畏惧这世上一切火焰的芙蕾雅,却能够和深渊共存。   加布里尔肯定在下什么大棋,如果说一万年前的那位强大的芙蕾雅都没有能够杀死加布里尔,那么现在的加布里尔肯定更加手眼通天,更加能够把现在这个看上去就不怎么聪明的小芙蕾雅玩弄于鼓掌之中。   回到狄赛斯城并非是简简单单为了见那些人一面,他也是为了那名女神大人。   “那只黑猫....是弗雷德里克家的吧?他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朱利亚斯认出了无限智典。但是凭借他的知识,还认不出这到底是什么造物。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不过....或许血族的藏书馆也会有这样一只猫也说不定。”   希德笑了笑。   无限智典被分裂成无数块并非是出于别人的强迫,而是他自愿的行径。无限智典的每一部分都能够连接无上智库,都能够相互感应彼此的存在,而这也能成为希德和芙蕾雅之间的纽带。   这也是那位大人对他表示信任的信物吧。   “我走了嗷,你会想我吗?”   朱利亚斯此行就是为了向希德告别的。   虽然瓦尔克对赛琳娜很好,朱利亚斯也非常信任他,但是朱利亚斯还是放心不下。赛琳娜既不会战斗,也不会好好和人相处,自己也应该展现一下父亲本该尽的责任了。   “兴许身边少了一个那么吵闹的虫子,我还会有些孤单呢。”   希德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朱利亚斯的肩膀。   “好好享受和家人的团聚吧。”   “可别了吧,那个婆娘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   飞艇医务室。   “你好.....有人在吗?”   阿芙弱弱的敲了敲门,用中文对里面的人轻轻地问了一声。阿芙试图进去向医生了解一下中阳国的医学和生物学到底发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请进!”   回应我的是一个有些成熟的女性声音,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而在我推开了医务室的门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医生,黑色头发,浑身上下穿着白色的衣物,充斥着一股成熟可靠的感觉。   他原本正在整理橱柜里的物品,但是既然有客人来访,便开始接待起了我。   “同学...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并且表示我来此地另有原因。   “我只是来问问中阳国的医疗条件和技术水平....我对医学非常感兴趣。”   我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并没有看着那位可靠的医生大姐姐,而是在看这件医务室的布置。   这里有着一些非常基础的医疗物资,看上去有水银温度计、有听诊器,等一系列用于诊断的医疗器械。我的左手边是一件简陋的手术室,而我的右手边则是一个药房。   “哦!这样啊!欢迎!我了解过西方的医学,不过和东方的现代医学相差很大呢....你真的有兴趣学医吗?这可是个苦差事哦。”   事实上,我只是来了解一下你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在医学或者生理学方面,或许还是我知道的东西多一些。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无论如何,有兴趣就是一件好事呢!”   见我没有被她的恐吓吓跑,那名医生也非常满意地笑了笑。她在心里猜想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怯怯的小姑娘是为了什么才来学医,大概率是为了治病救人吧?她看上去也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呢。   “哦!对了!我的名字叫谢从露,顺便值得一提的是,你的中文说的很好哦!”   我愣了愣,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医生带着我来到了右手边的药房,我惊讶地发现,药房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左手边的部分用的是非常经典的棕红色木柜子,里面放的也都是充斥着一股奇异香味的草药。谢医生拉开了那些抽屉中的一个,然后取出了一些草药。那些草药不是新鲜的,而是干的,是经过特殊炮制的。   “这是我们的传统中药,以中阳国传统医药理论指导采集、炮制、制剂,说明作用机理,指导临床应用的药物。”   谢医生没有直接说中药的特点和功能,她转身就是走到了中药柜子的对面,从玻璃柜子里拿出了一盒现代药物。   “而这是相对于传统中药而言,现代医学用的药物,一般用化学合成方法制成或从天然产物提制而成的有机化学药品,无机化学药品和生物制品。”   哦!这个我熟!   对于各种药物在人体当中的机理我只要脑袋过一遍就能模拟出来,对,没错, 是模拟出来。我能够在脑袋里构建一个完全健康或者不健康的人体然后在利用脑补来模拟疾病和药物的情况,之前我制作黑死病的药物也就是用这种方法筛选出来的。   “或许你会问中药和现代药到底什么药比较好,而我们一般会组合使用,利用现代药物来快速解决病灶,然后利用中药的医理来调养身心。”   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   至少比这边的体液学说有道理多了。 18.蛇   拜占庭,蒙特罗斯森林。   这片区域原本是瓦尔克家族的领地,但是在宗教战争爆发以后,这片充斥着亡灵的森林就不再适合任何生物居住了。那些世世代代以消灭亡灵为宗旨的血族也慢慢放弃了他们的使命,搬出了蒙特罗斯森林。   既然瓦尔加家族从蒙特罗斯森林搬了出去,那么森林当中空出的生态位自然是会有新的东西占据。一些不能称之为生物的东西,从那以后盘踞在了此处。   一群蛇。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整个洞穴阴暗潮湿,唯有一束光远远地从洞顶的空穴当中打下来。一群相貌各异,种族各异的大蛇聚集在这里,聚集在那束光的周围,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触到那束明亮的光。他们有的坐在石椅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靠在巨大的洞穴树木边上。   这些隐藏在暗影中的蛇在开会。   就如同火焰也曾经有过侍奉者一般,这些深渊和阴影也会有侍奉者,他们诞生自人类最原始和强烈的欲望,他们是加布里尔的子嗣,是深渊之蛇的大蛇们。   而这些诞生自不同时代、源自不同苗床的虺,聚集在这里,思考着,谈论着。而这里没有什么领导者,这里每一条蛇都心怀鬼胎。   在深渊信徒看来,他们是一个整体,他们拥有着不同的外表,但是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格外地相似;在教廷神职看来,这群人神神秘秘,永远在鼓捣着一些邪恶之事;在加布里尔看来,他们是诞生自欲望,受欲望驱使的奴隶。   他们每个人都是大蛇,而他们自己则用数字加以称呼。   例如最初的大蛇,便是0号,诞生自约瑟夫·普罗米修斯的灵魂。   “534号死了,死在了米兰,死在了赫萝缇雅的手上,这是她杀死的第172条蛇了。”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们是潜藏在阴影当中的蛇,是为了亵渎无上的神明而存在的造物。   至于是哪个无上神明?当然是全部。   有的蛇想取代芙蕾雅,有的蛇想取代普罗米修斯,有的蛇想取代大衮。   或许有的想取代加布里尔也说不定。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这一万年来,我们也并非是没有折损的。相应的,我们也有补充。”   0号对此毫无波澜。   虽然说中庭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直被加布里尔麾下的他们所掌控,但是每个时代都会有一两个聪明人意思到他们的存在,都会明里暗里反对他们打击他们。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大蛇一方,而代价就是大蛇的数量也一直停滞在40人左右。   而赫萝缇雅的掌权更是让他们的数量直接腰斩。   “但是我们同时也失去了米兰和萨罗威纳镇,更重要的是,我们失去了封存在深渊之蛇的蛇卵当中的那些东西.....万一她想起来了怎么办?”   加布里尔用无穷的梦境击垮了很多的神明,他将那些神明的记忆都封存在了蛇卵当中。利用那最阴暗、最沉重的东西作为禁锢那些记忆的囚笼。   但是那名被复活的女神误打误撞地就吸收了那些东西。   “0号!你当初就不应该复活她的!复活她完完全全就是个错误!”   说话的是45号,他诞生于一名古代的死灵法师的心智之中。而现在那名死灵法师已然化为了尘埃,而从他心智之中诞生的蛆虫却活了下来。成为了遗臭万年的不死怪物。   而他,也是最不愿意服从0号的人,更是唯一一个敢于和0号叫板的人。   0号诞生于约瑟夫·普罗米修斯的心智当中,他简直就是约瑟夫的黑暗面的翻版。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是为了什么。   而在这里,没有人敢于直接反对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掌握的资源不是其他人能比的,更是因为比起赫萝缇雅,0号才更加恐怖。   只要他们不去找事,赫萝缇雅就不会盯上他们,但是0号不一样。他对所有的大蛇的来历知根知底,对他们所掌握的势力和资源知根知底,他甚至能够知道其他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果说赫萝缇雅杀死了172只大蛇的话,那么0号直接杀死或者间接杀死的大蛇数量则绝对超过两百。   “加布里尔为那些东西设置的枷锁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破。假如那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开的牢笼的话,那些神明早就醒过来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依然畏惧火焰,这不就够了吗?”   0号搬出了加布里尔的说辞作为了借口。   但是这里所有的人虽然信奉暗影,虽然能够感受到加布里尔的微弱存在,但是没有人见过他。   加布里尔在狄赛斯城沉入深渊的时候一起随之而去了,没人见过,除了0号。   而一些新生的、不明所以的大蛇甚至会认为0号就是加布里尔。   而且,当其他人都称呼加布里尔为主人之时,也只有0号直呼其名。   这是大不敬!   “我们没见过她使用获得力量并不代表她畏惧火焰。”   45号很少会在中庭现身,他的实力范围在中阳国,和0号的中庭毫无瓜葛,甚至在一些领域还更加有优势,这也正是他敢于和0号叫板的理由。   那些其他敢在中庭和零号叫板的大蛇基本上都死了。   “那是狄赛斯骑士团的团长为我们提供的信息,这无可置疑。”   “但是我仍然怀疑他的立场。”   狄赛斯城的骑士一直都是敌人,这无可置疑。   即使他们和加布里尔达成了某些协议仍然是不可放松警惕。   他们是要熄灭火焰的人,而狄赛斯的骑士是守护火焰的人,他们有着绝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信奉火焰的人自然会害怕火焰的退却,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为534号奏响丧钟,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的命运.....那位大人可是往中阳国的方向去了。”   “你这是想把中庭的烂摊子引到我身上吗?”   45号知道中庭现在的状况是一团乱麻,0号的很多计划在他们看来都失败了。   道格拉斯在爆发的关头被芙蕾雅救了回来,失去自我的亚璃子被芙蕾雅捡了回去,从教廷盗来的头骨还没有捂热乎就被芙蕾雅回收了,亚历珊德拉的重生能力只能把人类变成怪物,深渊之蛇的蛇卵更是在萨罗威纳镇被芙蕾雅和道格拉斯发现了。   在45号看来,0号已经没有很多存在的意义了。   他的最大依仗约瑟夫已经变成了赫萝缇雅手下的一个傀儡,在他控制之下的那个弑神者范海辛也在慢慢脱离他的控制。   复活芙蕾雅让中庭变成了一团乱麻,让本就不甚清晰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了。   “我在为你担心。要是你死在中阳国我会为你伤心的。”   0号的表情十分淡漠。   不同于其他的大蛇的阴毒邪魅,0号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气质。   既不霸道,也不凶狠。   但是就是这番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举动,才让这些平时玩弄心智的大蛇害怕。   当善于掌控他人的人失去权柄的时候,才是他们最软弱的时候。   “我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中阳国的遗骨不在我那儿,反倒是亚历珊德拉那里有着一根遗骨吧?她总有一天会到你这里的.....来取回重生的力量。而你在一直追求的重生.....你觉得她会赐予你吗?”   0号的表情依然十分淡漠,他仅仅是看着45号,冷冷地看着。   而在中阳国那种秩序井然的现代社会,45号和那位大人比拼的可不是战斗力,而是对人心和社会资源的掌控力。   虽然45号更加擅长掌控人心的阴暗面,而45号在中阳国确实是有基本盘的,但是.....那位大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万一她通过某些途径觉醒了一部分的记忆,万一她终于发现了消灭他们的最快的捷径......   整个世界熊熊燃烧的景象,那也大概会挺有诗意的吧?   0号并不对45号抱着多么大的期望。   这里所有的大蛇都没有能力和资格与那位大人进行较量。唯一有资格的,只有躲藏在狄赛斯城的深渊之蛇加布里尔了。   即使那是软弱的、忘记自己目的的、被欲望遮蔽双眼的加布里尔。   “那就祝你好运了。”   0号淡淡道。   他站了起来,随后慢慢地往后走,融入了幽邃的阴影当中。   而见到了资格最老的0号已经离场,其他的大蛇也没有什么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心怀不轨的大蛇们也逐渐融入了阴影,迅速回到了自己的领域当中。   他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那些事情不能因为0号或者45号的争吵而停止。   他们是扭曲阴暗的灵魂当中生长出来的造物,是那些死去的暴君、贪官、资本家的欲望化身。在那些人的生前,他们的欲望化身渐渐将他们逐入了深渊,但是在他们的死后,那些强烈的执念却连自己的欲望化身都不会放过。   暴君死去了,大蛇却在代替着他继续奴役着他的人民的亡魂。   ——————————————————————————   感觉自己的节奏有些太慢太无聊了。我得把之前一直隐藏着的东西都慢慢放出来了呢。   顺便我也准备坐个番外的问答节目。   就是经典Q&A,你们有什么问题想问阿芙的都可以问啊。   例如:   Q:阿芙真的不准备嫁人吗?就算不考虑杰希也考虑考虑我啊!   阿芙首先了歪了歪脑袋脸上满是不解,你甚至能够看出她用御云之术在脑袋上打了一个大大的¿。   在考虑了许久之后阿芙一脸无奈地吐出了两个字:   “傻——逼——” 19.施氏食狮史   飞艇已经飞了一半的航程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虽然维罗妮卡和罗德里克还稍微有所矜持,但是老色批夏尔已经和那两个中阳国的学生打成一片了。   他们有手机,夏尔也有手机;他们手机里有二次元色图,夏尔手上有三次元色图。   他们每天都在乐此不疲地交换着色图。   然而朋友交起来了,那么缺德事也慢慢地开始发生了。   学习语言可不是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在座的所有中庭小朋友除了我和维罗妮卡稍微会一点儿中文,其他的小朋友都还在学习当中,虽然夏尔的白话已经接近大成,但是他的普通话水平还是和杰希差不多。   用蒲正志的话来描述就是达到了幼儿园水平。   但是这些没有管人看的无聊的大学生在发觉了这些中庭的公子小姐们对中文还不太熟练,就主动担负起责任,准备好好地教我们这些人说中文。   “我觉得自己说的还挺好的哦....就不和杰希他们一起了吧?”   对自己超级有自信的阿芙拒绝了蒲正志的好意。   我没学过中文,但是我的权势——【知识】让我理解了中文的演化历史和特点。   而这样虽然和土生土长的中阳国人也有着一些区别,但是对于中文的理解还是非常高深的。蒲正志给我的题目,阿芙肯定是能够完全完美解答的啦!   “哦?那你还挺勇的哦!”   穆文瑞看我非常自信的样子,马上就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搜索出了一段古文要我朗读。   “这是自然!”   阿芙笑嘻嘻地接过了穆文瑞的手机,然后阿芙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凝固住了。   “这啥?”   穆文瑞给我递过来的是《施氏食狮史》,上面的的每个字的普通话发音都是shi。如果用普通话读音来朗读,读起来根本不懂,原因是当代普通话丢失了古汉语的入声和浊音。   但是这种问题怎么能难倒阿芙呢!   “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施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施氏适市。施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施氏始试食是十狮尸。食时,始识是十狮尸,实十石狮尸。试释是事。”   阿芙可是能够理解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东西难倒呢!   阿芙偷偷摸摸地吐了几口血出来,就是刚才舌头被自己咬的有些疼!   穆文瑞见我刚开始还有些结结巴巴,但是后面就能够十分流畅地阅读施氏食狮史,自然是十分诧异,但是他心里一想,对面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女神,又不是什么阿库娅。说中文肯定是轻轻松松。   “哼!你可不要小看人呀!”   原本正在问蒲正志一些问题的杰希也被我那段拗口的444444给弄得有些感兴趣,而他也向穆文瑞要来了手机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而杰希看到《施氏食狮史》的时候的表情也和我之前完全一致。   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孩子。   "这啥?"   杰希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也开始艰难地尝试着读那段拗口的古文。   “石室....”   杰希完全是逐字逐句地念地念地念那段文字地,没有什么很强烈的语气也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   但是杰希至少是读完了,没有咬到舌头。   “杰希也很棒哦!”   我看出了杰希的表情有些懊恼,他确实是对之前那段拗口的古文有些苦手,于是也笑着夸了夸杰希。   而他对我的鼓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回报给了我一个苦笑。   “还远远不够呢。”   而罗德里克也早就掏出了手机,他也在看着那篇拗口的文章,但是没有像我或者杰希这样读出来。   他仅仅是在那边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   我本以为的罗德里克不会轻易尝试这种拗口的、专门用来刁钻我们的这种文章。   但是他非常非常非常流利地读了出来,一鸣惊人。   不过对此,我也没有特别惊讶就是了。   罗德里克不会轻易做那些他做不到的事情,而他也会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将一件有把握的事情做的尽善尽美,他是有个有些偏执的完美主义者。   相比起我家倔倔的杰希,还是不够可爱啊。   罗德里克再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一直在看着杰希,眼神当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丝轻蔑。   假如换成是一年前的杰希,当他看见这个挑衅的眼神,怕是会当场就和罗德里克打起来吧?   不过现在的杰希被阿芙调教了之后就没有那么冲那么莽了。   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倔,但是总归还是能够放得下一些东西了,不像是以前一样一定要分个上下了,稍微也内敛了一些了。   所以我很喜欢现在杰希的性格,既没有像夏尔那样非常容易打退堂鼓,也没有像罗德里克那样锋芒毕露。现在的杰希比起的罗德里克多了一丝成熟和内敛感。   而杰希身上的那种特殊的气质,大概就是维罗妮卡那么着迷的原因吧?   维罗妮卡既没有在学习中文,也没有在尝试着读那段拗口的古文,而是一直在盯着杰希俊俏的小脸,小脸微红,一脸花痴。   啊....年轻真好啊!   “说的真好啊!想必有如此学习能力的罗德里克兄大概一定能在大学里如鱼得水吧!”   穆文瑞本想出题刁难一下这些没学中文几天的中庭公子小姐们,但是他可没想到其中有好几位能够顺利地读出来,要知道的这种奇葩的文章在中阳国也不一定有人能够顺利地、不出错地念完。   虽然山海学院里面也有着不少的来自四面八方的留学生,但是有着这种学习态度的学生着实不多。   而面对穆文瑞的夸奖,罗德里克也仅仅是微微一笑。   罗德里克是个偏执的人,但是他并不自负,相反,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很清楚,而他也是在无数的承认和夸奖中长大的孩子,他不会对那些多余的夸奖产生什么兴奋的感觉。   “话说你们准备前往的学校是哪个啊?”   蒲正志之前也没有想过我们准备前往什么学校,毕竟很多留学生都不适应中阳国的生活,到了那边除了武学上还能取得一些成绩,大部分都是过去混时间的。   过去泡妹子,过去吃东西,到课堂上睡觉。   但是或许这些人看上去不太一样。   假如他们进入的是跟着慕容曹进了一些野鸡大学的话,完全是浪费他们的天分。进入顶级学府,才适合这些天才。   “东海学院。”   当夏尔说出这个学院的名字的很适合,蒲正志和穆文瑞也露出了理所应当的表情。   “东海学院啊.....那个大学可有钱了啊.....”   蒲正志有些羡慕地盯着夏尔,嘴巴也不住地发出啧啧声。   “有钱的学校....?”   我稍微有些不解。   有钱的学校是不是代表宿舍什么的更好?学生待遇也更好?有更多的好吃的?   “是啊....学校很多大奖赛的奖金可是很高的,学生待遇也很好。虽然他们的学校稍微有些严格,但是那些事情对你们来说肯定不在话下啦!能混出头肯定有好前途的啦!不像我们这样苦逼.....”   穆文瑞一边慢慢地向我们解释他所知道的东海大学规章制度,一边和我们说大学里面提供的东西和外面的东西的区别。   中阳国生产的产品是分级的,分为消费级、军用级、尖端级。大学内部提供的食物都是更加美味,营养也更加丰富的食物,大学内部提供的科技产品也绝对要比外面先进十年的科技。而那些东西的先进程度是和大学的排名、所掌握的资源挂钩的。   而东海郡作为中阳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其最好的学院自然也是属于顶级学府的梯队。   东海学院掌握的资源完全不是山海学院这种位于大西北的学院能比的,他们手上的产品大多都能达到军用的水平,但是据说那些顶级学院的学生都能拿到尖端设备。   要知道,这可是8800ultra和gtx980ti和rtx 3090之间的区别,五年的产品功能代际差异,就是有这么大。   ——————————   正片达到3000字了,免费给大伙整个活!   Q&A小剧场:   狄赛斯城,阿芙家里。   鸦鸦和阿芙原本正躺在沙发上惬意地休息,四条白丝腿腿肆意地交叉着,露出大片大片的美好。   但是也也就是在此时,不远处的空间突然裂开了一道无比巨大的空间裂缝,而一名读者@波动花 踏破虚空而来。   正当阿芙准备将这名强闯民宅的入侵者绳之以法的时候,鸦鸦顿时发力把阿芙的小手按住。   “不急,是有问题而来的读者,我们来问问这名旅行者到底有什么疑问吧!”   波动花忽视了有些愠怒的阿芙,反而是色起了鸦鸦来。他心想快到万圣节了,便狮子大开口道:   “万圣节要到了,鸦鸦能为了我们戴上黑猫耳和创可贴然后成为我们的**吗?”   鸦鸦一想自己家里还欠了几百万的负债,卖身也不是不行。   “可以,但要加钱。你有吗?”   波动花一摸钱包,发现自己的钱包早就在空间穿梭的时候被外神劫走了,只好露出了一个囊中羞涩的表情。   鸦鸦叹了口气,一边放开了钳制住阿芙的手,一边捂住了眼睛,不愿意看到接下来的惨状。   “阿芙动手吧。”   正当阿芙准备动手的时候,波动花却表示自己还有一个问题,问完了便会自己离开。   “请问是每个神都有遗骨的吗?普罗米修斯也有吗?请问一个神明陨落后会留下多少遗骨呢?206块吗?”   “哦!这个我知道!”   惊喜的阿芙发现自己也能回答上这个问题,于是就把傲慢从裙底塞了回去,乖巧地坐在沙发上讲述起了神明和他们的遗骨。   “其实,所有的神明都是有遗骨的,就像是魔兽死亡会有魔晶,野兽死掉会有肉一样!遗骨就是神明的力量的绝大部分残余,被腐化的普罗米修斯的剩余力量就藏在黑暗灵魂之血当中,也就是最开始圣安格尔大主教拿出的那一小瓶液体。当然,黑魂之血绝大部分还是流淌在约瑟夫的身体当中的。并不是全部都在我身上!”   “遗骨的位置是根据神明自己的意愿决定的,他自己能够将力量分散在某一个特定部位,但是数量却基本上只有一个。普罗米修斯只留下一个,假如大衮死了,也只能留下一个。因为阿芙是最特殊的,所以才有复数的遗骨。”   ————————   上个月没有加更,是在是太忙太忙了。   但是所幸大概是因为这本书快凉了,月票也很少。   所以还欠各位81147个字 20.山海市   虽然我们仍然在云层之上飞行,但是阿芙已经能够感受到飞艇的在慢慢地降低飞行高度了。   看来是到中阳国的西北部了呢。   我赶紧一路小跑到了飞艇甲板的栏杆边上,然后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塞进嘴巴里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   这是为了呼唤卡斯特托菲。   对于卡斯特托菲而言,飞行的机会并不多。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被我按在脑袋上睡觉,而且体型也被我要求不能变的特别大,而飞在高空的现在是卡斯特托菲难得的飞行时间。   巨大的四翼巨龙在听到我的呼唤之后,瞬间就从厚重的云层底下飞了上来,他迅速地降低了自己的速度并攀升了高度,随后将自己巨大的身体和飞艇保持了一个相对静止。   卡斯特托菲每扇动一次翅膀,纵然是有着定风柱加持的飞艇还是会剧烈地摇晃一下,但是飞艇上面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小笨蛋,我不是想和你一起飞哦!是快到达目的地了啦!”   尽管我和卡卡讲明了是要让他变回小小的形态,但是我还是轻轻一跃,跳到了卡斯特托菲的脑袋上,然后握着他脑袋前部的一根突起,和他一起在空中翱翔。   对于我们两人来说,这种体验都是非常新奇的。   “真是强大美丽的生物啊。”   罗德里克轻轻地握着酒杯,站在船首处,看着巨大的四翼黑龙翱翔在洁白的云朵之上。   卡斯特托菲并不如那些古老的画作当中的巨龙那般臃肿,第一眼看上去你甚至会觉得卡斯特托菲非常精瘦,但是只要你仔细看卡卡身上的线条,仔细审视他的鳞片和肌肉,你就会发现这条巨龙所拥有的力量远超世界上所有的生物,他能达到的速度也绝非是这艘飞艇能达到的。   他本以为那是一条雏龙,罗德里克错了。   罗德里克第一次见到卡斯特托菲和芙蕾雅飞行是在某天夜里,他看到了灰白头发的少女放出了小小的雏龙,随后,那条雏龙就直接成长为体长数百米的庞然巨物,他那双翅膀仅需轻轻一扇,便能飞到九霄云外,和漫天和星辰和皓月并肩。   而在他的头顶的,还有一名灰白色头发的少女。   太美了,太美了。   身为完美主义者的罗德里克无时无刻都在想要最好的东西。他要成为最好的,他会做成最好的,他也要得到最好的。   但是仅在那个时刻,他的内心完全被力量和速度的美感所充斥。他既不想要占有那个美若天仙的少女,也不想占有那条充斥着绝对性力量的黑龙。   他感受到了一种渺小感。   “上次就是卡卡把我的头发烧没了。”   夏尔看了一眼正在翱翔的卡斯特托菲,有些不太高兴地嘟囔到:   要知道,他的头发可是现在都没有长回去!要是他在中阳国遇见了漂亮的小姐姐,他还怎么勾搭!   他的气质的百分之八十都是靠发型拯救的!   “你似乎有些不满。”   “哪敢啊!我可谢谢他了!谢谢龙大爷的不杀之恩!”   而当夏尔再度试图去抬头仰望那巨大的黑影的时候,飞艇却沉入了云海,四周都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   “我们快到了。”   蒲正志和他们说过此次的旅行路线,这艘飞艇不会直接到达东海,而是会先到达西北的山海城,然后他们需要从山海城坐飞机前往东海城。   想到地下有很多中阳国的小妹妹,夏尔顿时就开始兴奋了。   就算是不让动手动脚,看看也行啊!   而原本正在开船的穆文瑞也设置了自动巡航,随后就从座舱中走了出来。   “欢迎来到中阳国,小朋友们!”   罗德里克之前就从蒲正志还有穆文瑞那里了解过一些关于中阳国的一些现状。   他们知道了中阳国的城市当中有着很多的高楼大厦,街道上也少有马匹和坐骑,大部分的中阳国人都是开车或是御剑飞行。   他们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   “咚!”   阿芙轻轻地降落在了飞船的甲板上,而变小的卡斯特托菲则是抓着她的头发。   “哦!中阳国是一个秩序井然的社会,开车是要有驾驶证的,御剑飞行是要有御剑证的,骑坐骑也需要相应的执照......”   穆文瑞看我在天上骑着卡斯特托菲飞了一圈之后,突然想起了中阳国的那些规章制度。   毫无疑问,那些规章制度非常麻烦,但是他们并非没有存在的意义。   无论是御剑飞行还是驾驶机动车都需要一定的驾驶技能,而缺少这种技能的人如果随意驾驶机动车,就有可能发生交通事故,一般人无证不能上路行驶。   要知道,这是对弱者的惩罚,而非对强者的约束。   “听起来中阳国把名誉和实力已经量化在了那些小小的证书上。”   我从穆文瑞的那几句话当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中阳国和中庭之间的社会差异。   中庭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一个谁拳头大谁说了算的社会,武力的高低决定了社会阶级,决定了能够获取的资源。无论是乱世或者和平年代,这些人都能掌握更多的资源。而法律的天平也会毫不犹豫地向强大的一方倾斜。   换句话说,这是个吃人的社会。   但是中阳国听上去更加像是一个非常成体系的系统,很多的行为需要在社会的计划体系当中进行决断。利用规章制度来限制人的自由,再利用有限度的自由来行使恰当的权利。   这是一个相对而言,众生平等的社会。   “啊.....确实,中阳国确实会把那些东西量化成一些简单的称号,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吧。”   很多时候,把某些方面的专业实力量化成小小的一张证书和卡片很多时候对于一些熟练的大师而言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   但是这种东西无论如何都会更加利于社会的发展吧?   我开始有些期待中阳国的生活了。   井然有序的生活。   似乎是因为穆文瑞已经通知了飞艇即将在十几分钟内到达中阳国,所以很多的的船员和乘客都走出了飞艇内部的舱室,来到了甲板上和舰桥上。他们当中的人有的是准备欣赏许久未见的中阳国风景,有的是想要特意来看看中阳国到底是怎么一番景象。   虽然在云层顶部是非常明亮的白日,但是飞艇的高度下降到了云层之下以后,底下的景象就完全不一样了。   厚实的白云之下却在下着暴雨,天空用浓墨将视线染成昏暗的黑色。在暴雨和狂风之中破浪前行的飞艇凭借着定风柱,将狂风和暴雨都抵挡在了无形的屏障之外。   “轰!”   巨大的雷电擦着飞艇的边缘往大地重重地砸去,发出震耳欲聋的雷声。   “真扫兴啊,现在正在下暴雨啊。”   在冲破云层之后,蒲正志也没料到下面正在下着暴雨。这几天都没再地上待过,他都忘记看山海市的天气预报了。   “想把天气放晴吗?”   我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驱散这种程度乌云对我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   而阿芙也十分霸道也没有等蒲正志回答,直接就抬起了手,一道巨大的金色雷霆从少女纤细的手掌当中发出,然后直冲云霄。金色的雷霆化为了无数细小的雷蛇,在黑色的云朵之间游走,所到之处的黑色云朵,皆烟消云散。   看的蒲正志直接傻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牛?”   但是蒲正志脸上的表情只有惊,没有喜。   “啊!完蛋了!私自改变天气是犯罪啊!更别说还是大西北这种这种水资源缺乏的地方啊!完蛋了啊!”   阿芙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察觉到自己似乎无意间犯了什么大错。   “这是.....犯罪吗?”   蒲正志掏出了手机,一边尝试拨通电话,一边非常无可奈何地和我解释。   “其实....以前还不算是犯罪的。但是,中阳国的水资源并不想中庭那样丰裕,东部和南部充沛,但是大西北就非常荒芜,所以近些年来就设置了南水北调....利用大型的法阵将水汽定向地输送到西北,增加降雨量.....干扰南水北调这种工程....可绝对是重罪。”   阿芙再次歪了歪脑袋。   啥?啥南水北调?把中阳国在搞什么东西?   把南方的多余的水汽输送到贫乏的西北?这是人干事?有这闲工夫为什么不把喜马拉雅山山炸出一个缺口把南海的水汽送过去。   “很难理解吧....但是我们就是干成了啊....我记得当初一项工程就是把喜马拉雅山挖平,让南海的水汽能够到达西北。”   阿芙差点把自己的脑袋歪断。   阿这。   这个工程量是得有多大啊?就算是用岩属性法师来搬也不行吧?就算是道格拉斯来搬也需要好几个月的吧?   “嘛....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愚公移山精神.......”   蒲正志虽然没见过当初那一项巨大的工程,但是电视上的宣传语还是知道怎么说的。   而他似乎也觉得,中阳国有些离谱。   不过现在不是自卖自夸的时候了,他们得在下船之后好好想想,自己去警察局自首能不能减刑。 21.入境申请   飞艇安安全全地落了地,而蒲正志再给警察局打了电话之后,说明了事故的原因,似乎也没有遭到什么惩罚。   “咋地啦?不是南水北调啊?哪能是啥?”   穆文瑞看了一眼澄澈的雨后蓝天,又回想了一下之前在飞艇上的情况。   虽然地面和天空当中的情况肯定是不一样的,但是差距也不会太大。穆文瑞愣是没能够想明白,如果说不是南水北调的话,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下那么大的暴雨啊?   “欸!山海城的承泽道人渡劫呢!全国直播!结果可好!大家都等着看他遭雷劈呢!结果刚晋升,天雷却没了!人家老爷子嘴都笑歪了!你说说!除了他!天下哪里有这等好事!”   蒲正志倒是乐呵。他不仅没有摊上什么破坏国家民生工程的大罪,甚至还算是变相的做了好事!他也乐得自在!   而阿芙也是有惊无险地拍了拍小胸脯,算是没有惹祸。   除了阿芙以外,中庭的公子小姐们的注意力就不再这方面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宽阔的机场和远处的高楼上了。   “这么巨大的一块石头拿来铺做地面....这也太奢华了。”   夏尔非常用力地踩了踩混凝土地面,而地面也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这表明了夏尔放眼望去的一大片区域全部都是实心的石块组成的。   而杰希的视线则是望向了远处的航站楼,虽然说远处的航站楼在高度上并不算是特别高,但是规模却是无比地巨大,在中庭,哪里有这么大的规模的建筑?能容纳一万人的角斗场算大了吧?这片建筑物加起来能够有三四个角斗场那么大!   维罗妮卡的贴身侍女斯凯笔直地站在维罗妮卡的身边,看着和她同龄的小主人兴奋地看着新鲜的现代化的机场,自己的脸上的表情甚是淡漠。   “我们的计划是在此地休息一天,明天乘坐飞机前往东海市。”   而罗德里克却在简单地观望了一下四周之后,提醒了一下我们的日程计划。   他虽然心里对中阳国的现代化程度非常惊讶,但是却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他要维持一个团队主心骨的形象,要让这里所有人都能够向他不自觉地聚拢。   而阿芙.....想吃东西了。   “喂!你们两个!带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吧?”   蒲正志和穆文瑞原本正想要去填写海关的入境申请,被我一叫自然是回头和我解释了一下现状。   “哦!当然啊!先让我们把飞艇停好,填好入境申请吧?”   我们跟随着慕容曹和那两名学生走进了入境审批的大厅,大厅的规模十分巨大,但是人却比较少,不知道是为何。   而且,进入中阳国是需要填写申请的,真不可思议。   在我接到了两份简单的表格之后,我开始快速地浏览起了内容。   其中一份是中阳国的入境申请,上面需要填写的是姓名性别等等一系列的身份信息。另外一份表格就是学习护照申请,护照就是我们作为外来人的身份证。   要知道,进入中庭的任何城市基本上都不需要什么身份信息,就算是那些有护盾的大型城市很多时候只要交点过路费就行了,办理通行证并非是必须的。   “看来是要写中文的啊。”   杰希也拿到了那份表格,他轻轻地拿起了笔,并不熟练的他稍微有些苦手。   “需要聪慧的阿芙帮忙吗?”   我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那两份表格填完,然后就凑到了杰希的身边,紧靠着他,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假如阿芙能给我一个温暖的抱抱的话,没准我会写地更好哦。”   见我十分关心他,杰希也是笑了笑。   他并不是不会写中文,只不过是因为不熟悉而多多少少有一些不适吧。   杰希也刷刷刷地开始填起了表格,填这些东西并不需要多少功夫,甚至杰希还有空瞟一眼阿芙填了些什么东西。   姓:茨密西 。名:芙蕾雅。性别:女。种族:神。家庭住址:狄赛斯城山腰别墅—纯白花园。   阿芙似乎不准备保留什么东西呢。   杰希三下五除二地填完了表格,随后和我并排走向了其中的一个窗口,准备把那些表格送给工作人员。   其实这边的大厅有着很多的窗口,但是杰希还是准备和芙蕾雅在一起,因为他听说慕容曹说这些工作人员会问一些非常刁钻的问题之类的。而他也挺好奇,阿芙会怎么和那些人交流。   “欢迎来到中阳国,小妹妹,你是来读书的吗?”   工作人员是一个穿着红色ol的漂亮的小姐姐,装束穿戴整齐,她的皮肤很白,带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帅气的眼镜,对于一个柜员来说真的算是非常惊艳了。   更加令人惊讶的是,在看到阿芙是来自中庭之后,那名工作人员直接开始说流利的西文了。   “啊,我会说中文的。并且我也是来学习的。嗯!准备去东海学院!”   我向来是喜欢好看的小姐姐的,而这个礼貌而和善的小姐姐给了我很好的印象!   不愧是礼仪之邦呢!   “哦!真棒呢!”   她一边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我的身份信息,最终还是发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嗯......如果说是神的话,那么入境的申请就不是我能够处理的啦,我需要打电话给上级哦!不过不用担心,这不会耽误很久的。而且很感谢您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神和人自然是不一样的,这点我明白。   所以我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准备开诚布公地中阳国的这些工作人员说明自己的身份。   而没一会儿,一名穿着黑色正装的中阳国人就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   “大人。”   他轻轻地对我抱拳行礼,然后就向那位可爱的工作人员表示道:   “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就给这位先生办理入境手续吧!”   虽然他邀请我前往另外的地方说清楚详细事项,但是听到了“这位先生”这样的说辞之后,我还是没忍住准备取消杰希一番。   “杰希也能被称为‘先生’了呢。”   “是啊,阿芙显然还是个‘小妹妹’呢。”   杰希显然脑瓜子转地比阿芙要灵光很多,他直接一句话堵在了我脸上,让我又吃了一瘪。   “哼,走了啦!”   我头也不会地跟着那个站的笔挺的中阳国人走了过去,不再和杰希说话了。   但是后来想想自己实在是气不过,只能又转过身来冲着杰希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   那个海关工作人员带我来到了一件稍微显得有些精致的会客厅,让我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而他走到了边上的茶水柜,准备给我来些饮料。   “喝茶吗?还是说要什么饮料?”   “红茶吧!不过请不要往里面加糖和奶!其他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别加!”   阿芙喜欢喝红茶,而且还是喝原味的。   “好嘞。”   他熟练地为我沏好了茶,然后端了一杯到我的面前。   而海关工作人员坐在了我的对面,见我心情很好,也开门见山地问起了我问题。   “其实呢,神来到中阳国也不是没有,而大人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是为了学习哦!”   我悄悄地撒了个谎,我是为了遗骨而来的,但是我总不肯直接说我惦记你家的东西吧?   “哦!那也是挺好的,这说明您可以和人类好好相处,这也能帮我们省很多的事情。”   “啊!我理解的!其实我也不会滥用自己的力量什么的,你也是想和我说那些方面的事情是吗?”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惊讶。但是仅仅持续了一瞬,他就又变成了淡淡的,礼貌的微笑。   “是这样的,中阳国解决矛盾的方式有很多,而暴力手段是排在最后的。假如有什么小毛贼惹毛了大人,中阳国的公共体系完全有能力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人类的法庭解决不了的事情,一般会交给仲裁庭解决。”   “仲裁庭?”   阿芙对这个名词稍微有些不解。   “绝对公平的神的法庭,没有他们断不了的案件,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难题。”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嘛!   “听起来中阳国的神明只不过是更高级的人类。”   “是的,中阳国对待神的方式和其他地方都有所不同。我们尊敬,信奉他们,但是也不把他们当成无所不能的存在。他们也会把我们当成有尊严的个体,并不会奴役、践踏我们。而中阳国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我点了点头。   中阳国和中庭确实方方面面都有些不太一样呢。   但是似乎中阳国也有大蛇。   “不过呢,如果大人是要去学院当中学习的话,大人准备怎么对待自己的身份呢?”   ?   我有些不太明白。   “神和人类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混迹在人类当中总归会产生些许的问题,您是准备开诚布公呢?还是将自己屈尊,伪装成人类,融入欢乐的大学生活呢?”   我可能还是更加倾向于后者吧?或许有人会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我不是。   “我还是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呢。毕竟在中庭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波澜不惊。”   他笑了笑,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摸清了我的性格,也知道了我愿意在既定的框架下活动。   这样的神是不会对中阳国产生危害的,或许还能让这个国家充斥着更多的活力。   “那么您的种族信息我们会对外保密的,祝您在中阳国的旅行愉快!” 22.这么大的一锅汤!   “那么就先这样吧。不过”   海关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我趴在我肩膀上睡觉的卡卡,然后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几张小卡片。   他把那些东西在我面前一字排开,这些绝大部分都是各种身份证明和许可证书。   “这里是飞行许可、特制的身份证、以及宠物身份证。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只要现在我给您拍张照片然后印上去就可以了。”   对于身份证什么的我倒是没有什么感想,但是当我看到他给卡卡的身份是宠物的时候,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瞧不起卡斯特托菲·灭世黑龙·绝望与死亡之王·激光切割机·万龙之祖!   “卡卡才不是宠物呢!”   不过卡斯特托菲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异议,他轻轻地咬了咬我的耳朵,表示他并不在乎那些东西。   “欸?卡卡不在乎吗?不在乎的话就算了,正好我们也早点去找蒲正志他们吃东西吧?卡卡也很期待吧?”   不过既然卡斯特托菲对那些东西不在乎的话,那我也省了很多事情。   在那名工作人员迅速地利用便携打印装置为我做好了一整套的身份证件,包括了身份证,宠物身份证,飞行执照,一张银行卡。   还有一张神庭通行证。   “神庭?”   阿芙有些不解。   “那是神明所在的区域,每座城市都有通完神庭的飞机,而那便是通往神庭的通行证。这是对于人类而言是不可多得的至宝,但是是您应得的。”   允许人类踏足神的领地的东西,或许确实是很稀有了。   “咚咚。”   正当我还在看那些卡片的时候,杰希和维罗妮卡他们却已经做好了,他们轻轻地在外面敲了敲门,提示我道:   “好了吗?我们准备去吃火锅咯!”   我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小哥,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芙芙也赶紧把那些证件塞进了亚空间,然后跟着他们走了过去。   “火锅?那是什么啊?”   阿芙的脑海里瞬间就冒出了一个画面,一个锅,里面都是木材和火焰,而一些食物则是放在里面烤。   这样做出来的东西会好吃吗?   杰希耸了耸肩,而蒲正志则是一脸坏笑。   "你吃了就知道了。"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机场边上的一个大型的商场。   中阳国的商场也不同于中庭的商业街。中庭的商业街应该被称为集市,道路上摆放着水果摊肉摊和蔬菜摊,而那些摊位的后面房子里则是店铺。   而中阳国则是将无数的商铺综合进了一栋楼里,一楼有着很多的餐馆、奶茶店和首饰店,也有很多卖衣服的商铺,而二楼三楼放眼望去也是售卖鞋服箱包的店铺。   而且这里人很多。超多,每一层一眼望过去都有好几百号人。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在四楼,海底捞。”   “啊!那要走好久的楼梯啊。”   我放眼望去,看到了好多会动的自动扶梯。而那些中阳国人也是人手一杯奶茶,有说有笑地站在自动扶梯上,慢慢上楼。   中阳国人好懒哦,走路都不愿意走。   “直接坐电梯吧。”   穆文瑞并没有想乘坐自动扶梯的意思,他带着我们走到了一处景观电梯旁,随后按动了按钮。   我透过了透明的玻璃看到了其中的钢索,也瞬间大致明白了这个东西的工作原理。   虽然放在这里,电梯是用来载人的,但是放在其他地方,例如上面工地的话,一定能够大幅度降低搬运的工作量。   真是精妙的设计啊!   “叮。”   电梯到了。   我们八个人走进了电梯,穆文瑞按了一下按钮,等待门短暂地关闭之后,电梯开始缓缓地上行了。   这对我们这些没有经历过的中庭孩子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夏尔更是直接把脸凑到了观景玻璃前,满脸兴奋地看着我们离地而去。   “哇!哇!哇!我们在上升诶!”   蒲正志则是拍了拍夏尔的肩膀,告诉他该走了。   “走了!我们到了!等你们到了东海市,还有更多新奇的、连我们都没见过的玩意儿呢!”   我们来到了海底捞,由于现在并非是饭点,所以这里的人很少,但是里面的味道却是香喷喷的。   阿芙非常敏锐地闻到了其中有辣椒、花椒、和一些肉类的味道。外面的广告牌上也画着非常精致的牛肉卷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吃,这顿时就勾起了阿芙的食欲!   会是什么呢!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食物呢!   然后芙芙因为那些又香又刺鼻的气味打了个可爱的喷嚏。   “阿芙眼睛都在放光哦。”   杰希拍了拍我的头,笑了笑,他看出了我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马上就能吃到东西了!   “八位。”   蒲正志对着服务员说了一声我们的人数,服务员就把我们一行人带到了内部的包厢当中。   包厢里有两张拼成一起的桌子,桌子的中间都是空的,往里挖了一个大洞,那个大洞的底部也是黑色的玻璃,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而设计出来的。   “你们有人不能吃辣吗?”   蒲正志拿起了手机扫了扫桌子上的一个二维码,然后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们,看样子是想要给我们来一个下马威一般。   但是穆文瑞却抢先一步,他招来了服务员,对他说:   “服务员!先上锅底吧!鸳鸯锅、番茄和麻辣锅,麻辣锅要微辣。”   随后又看向了蒲正志,一本正经地对他循循善诱道:   “哎哎呀!人家第一次来中阳国嘛!你就不能整点什么阳间的玩意儿嘛?今天就整点肉类和蔬菜,也别吃臭豆腐那些东西了。”   蒲正志一想确实也是,人家也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还是不要摧残他们的心智好了,让他们好好吃一顿,他们肯定会喜欢上吃火锅的。   不过他回头一想,如果只点肥牛肥羊卷还有蔬菜的话,这火锅吃的也太没劲了!   “中庭人确实不吃内脏和下水....但是毛肚呢?来吃火锅怎么能不点毛肚呢?”   穆文瑞突然发现自己爱吃的毛肚也是中庭人不吃的,他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罗德里克,最终还是下定决定要吃毛肚。   “毛肚....确实,那点吧!”   “毛肚都点了,鸭血总不能不点吧?”   “点吧。”   “既然都点了鸭血,那么黄喉也来一份?”   。。。   “还有鸭肠。”   。。。   “还有脑花。”   穆文瑞突然发现好人不好当,这点着点着就多出了很多中庭人平时绝对不会碰的料理。   什么毛肚鸭血也就算了,黄喉也还能接受,脑花这种东西平时中阳国人都不太会点的好伐!   虽然拿来涮火锅确实味道还不错就是了。   最终,穆文瑞还是只点了鸭血和毛肚。   而蒲正志的表情却变得满脸失望。   不过此时的阿芙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两个人的交锋之上,因为此刻海底捞的服务员已经把两个锅端上来了。   鸳鸯锅,一边是红彤彤的辣汤,另外一边是红彤彤的番茄汤。   “这么大的一锅汤啊.....喝的完吗?中阳国原来是一上来就先喝汤的吗?”   阿芙二话不说先拿起勺子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两下。   然后就是吨吨吨一口火锅汤下肚。   “好辣!好咸!好难喝!”   “阿这!”   蒲正志和穆文瑞原本还在吵着到底要点些什么,但是当他们察觉到我上来就喝了一碗汤的时候,也是直接被我吓到了。   “这个番茄汤好酸啊....还是北地的罗宋汤好喝一些。”   夏尔看我对麻辣锅做出了并不怎么高的评价,于是便用另外一个勺子舀了一些番茄锅的汤,放进碗里喝了两口。   。。。   夏尔和芙芙的行动震惊蒲正志一整年。   “那个...那个汤...不是用来直接喝的...是拿来涮的。”   虽然穆文瑞觉得芙芙和夏尔是第一次见到火锅,做出那样的傻事也是情有可原。不过火锅里那么厚的牛油,那么多的辣椒,那么多的花椒,看上去就不能喝的好吧?   但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啊?   不过也就在这时,服务员刚好穆文瑞之前点的肉食,放在了我们的餐桌上。   那是一盆冰块,而冰块之上放着一片片的刨成薄片的牛肉,红白分明,看上去就非常细腻。   阿芙瞬间就憋红了脸,我似乎知道了火锅是吃什么的。   “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到底该怎么做吧!”   他夹了一片肥牛,放在辣锅里面涮了几秒钟之后,夹到了我的碗里。   阿芙笨拙地拿起桌子上的那两根木棍,然后有样学样地试图夹起那片肉。   夹~   失败了。   夹~   掉回碗里了。   怒了。   “中阳国的餐具好难用!”   “噗。”   蒲正志看到我们对筷子都很苦手,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啊!”   阿芙不高兴了!   “我想起了好笑的事情。”   “哼!”   我又夹了好几次,但是那根筷子就是像是要和我作对一般。   忍无可忍了!   我直接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大拇指,将血液沾上了那两根不听话的木棍,然后——————   【生命赋予!】   我很久没有用这招了,上次用还是在和道格拉斯打架的时候,我利用这东西控制剑刃破片攻击。   现在那根筷子瞬间就变成了我躯体的延伸,我现在不仅可以非常舒适地握住筷子吃东西,甚至可以不用手握住筷子吃东西!   我气呼呼地隔空使用那双筷子给自己夹了一片肥牛。   "唔拇!好吃!"   ————————————   今日小贴士:   罗宋汤是乌克兰菜,真的。   在十月革命时候,有大批俄国人辗转流落到了上海,他们带来了伏特加,也带来了俄式的西菜,上海第一家西菜社就是俄国人开的。这道汤,就是从俄式红菜汤演变而来,俄式红菜汤辣中带酸,酸甚于甜,上海人并不习惯。后来受原料采办以及本地口味的影响,渐渐地形成了独具海派特色的酸中带甜、甜中飘香、肥而不腻、鲜滑爽口的罗宋汤。 23.新生活(一)   火锅真好吃。肉夹馍真好吃。    奶茶真好喝。   兰州牛肉拉面真好吃,就是里面好像没有牛肉。   之前我们找慕容曹换了大概两万元左右的中阳国的钱,我现在已经花了一千了。   不妙啊,阿芙,我现在可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啊!   不过我看到这些商业街里面很多的店铺都是在招工,假如东海市也是有那么多工作岗位的话,那么我还是愿意去打打工的。   原因无他,很多的招工广告上面都写了包吃。   虽然我也开始喜欢上这个地方,但是我们却没办法在山海市呆上很久。   蒲正志和穆文瑞不可能一直在机场陪着我们,慕容曹先生也带着数量最大的那一批孩子前往了南海郡。   而我们的目的地则是东海市。   虽然有些时候我不太喜欢高傲的、锐利的罗德里克,但是在这种没有人带队做指挥的情况下,罗德里克却能够主动承担起责任,帮助我们六个人制定行程,让我们能够有条不紊地按照一个近乎于完美的里程表来行动。   由于他之前就坐了很多准备工作,所以能够做出很多合理的推断,比如说哪里有好吃的,什么商店的衣服会比较好看.....所以我们一行人对罗德里克的安排都没有什么异议。   这样看来,罗德里克也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棒的孩子。   而我和杰希则是跟在罗德里克的身后,非常安心地享受着这次中阳国的旅行。   问题就是,罗德里克很多时候有会往我这边靠,而杰希很多时候也会往我这边靠。   两个高个子挤我一个矮子,惨,阿芙,惨。   而来自弗朗索尔家族的两位女孩子,维罗妮卡和斯凯则是负责貌美如花。   虽然杰希和罗德里克完全都能称得上是帅哥,但是比起经过精心打扮的维罗妮卡还是有些不太起眼。   维罗妮卡在外的穿衣风格都非常简单朴实,身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给人一种爽朗的青春活力,斯凯也是没有穿之前一直穿着的女仆装,而是换上了干练的卫衣和运动短裤,露出了令人垂涎的大白腿。   而她们在换挑选商品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询问杰希的意见,比如问问杰希想不想吃,问问杰希这件衣服好不好看什么的。   夏尔则是负责捧哏,说“哇!”。   “哇!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哇!杰希你看!那个是什么!是商场里的迷你小火车啊!我想去坐!”   “哇!杰希你看!那个是什么!是商场里的儿童乐园啊!我也能进去玩吗?”   因为夏尔看上去很弱智,所以罗德里克不喜欢夏尔;因为夏尔看上去色眯眯的,所以女生不喜欢夏尔;因为夏尔非常给杰希丢脸,所以杰希也不太愿意和夏尔搭话。   惨,夏尔,惨。   值得一提的是,飞机和飞艇,是不一样的东西。   飞机看上去像是一只非常大的,不会振翅的鸟,利用喷气式发动机飞行的民用飞机。   比起飞艇,客机的速度毫无疑问是快了很多的。根据登机牌上的信息,从山海市到东海市只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而且商务舱价格也只需要一千多块钱。   哇!   真是不可思议。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地图,这两地之间的距离可是有接近两千公里!这要是放在中庭,把马儿累死都得跑十天半个月。   几乎没有坐骑能够对达到这种速度了吧!(卡卡除外)   我们一行人有序地登上了飞机,而阿芙现在却是开始担心起中庭的那些东西来。   倒不是阿芙尬吹中阳国,只是相比之下,中庭却是是太烂了。   文不成武不就,魔法钻研到了极致其实也能做到很多的事情,例如大型的魔法传送装置啦!或者是大型的集成农场啦!   科技能做到的,魔法都能做到。但是中庭进步的步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遏制住了一般,缺乏某种活力。   但是中阳国就不太一样,我能够感受到这里的每个人身上的那种活力。   “中阳国和中庭,很不一样,是吧?”   杰希关上了飞机的挡光板,他察觉到了我在发呆,他想着自己在路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消遣时间,而且就算是商务舱,空间大小还是有些小的,也没办法进行什么活动。   “毕竟中庭是无神之地嘛.....”   我随口就说了一个暴论,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太对,于是又对杰希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想,大蛇那种东西,杰希应该不知道的吧?所以我也没有提那些东西。   “中庭的神很多都被陷害猎杀了,而那些侵蚀人心腐蚀世界的蛀虫还在,所以中庭才会那么混乱吧。”   “是...虺吗?”   杰希竟然知道那些东西。   阿芙稍微有些吃惊。   不过惊讶之余,我还是偷偷摸摸地给自己和杰希周围布置了一下隔音的屏障,毕竟我们谈论的东西可不一般。   “杰希也知道吗?”   “泰洛尔家族的先祖,洛萨大公曾经杀死过大蛇,那是诞生自一名暴君灵魂的怪物,有着人类的长相,但是他比那名暴君更加暴虐。当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杰希从他的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尊雕像,源自狄赛斯城的负罪骑士雕像,那是他在米兰四不管区域的战利品,是之前孽刃的手柄。   “这是....这像是神明的遗骨。”   或许是由于当初孽刃之上满是深渊和人性以及人类的血液,我没有察觉到上面附加的能量。   但是在经过了许久之后,当杰希再把他交回到我的手上以后,我才发觉到,那个东西上面蕴含着的权势。   【审判】   这是罪与泪的魔女的权势,负责审判罪恶,救赎灵魂。   我能够激活负罪骑士的雕像,但是我也能感受到那尊雕像和杰希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大概是朱斯提提亚看中杰希了吧。   “朱斯提提亚被困在了她的梦境当中,而且她说,我会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的,但是我却毫无头绪。”   的确,理解某种权势的本质对于人类来说并非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过她既然把自己的遗骨交付给了杰希,那么肯定是希望杰希把她的力量好好使用吧?虽然我身边的这个小笨蛋还不会使用他的力量。   想到这里,我就把雕像还给了杰希。   “她把你当成她的继承者了,大概。毕竟没有人能够把她从她自己的梦境中救出来。”   “阿芙也不行吗?”   在杰希的眼里,神奇的阿芙总是有很多办法,而这次,他也想确认一遍,阿芙到底有没有办法拯救朱斯提提亚。   “恐怕一万年前的阿芙就是被困在自己的梦境和轮回之中,然后选择自杀的哦。”   我说出了关于一万年前的阿芙的死因的猜测。   在深渊蛇卵给我的那些记忆的片段里,那个芙蕾雅听上去很强,比加布里尔要强上不少,但是她失败了,莫名其妙地。   我也只能把失败的原因猜测一下。   “哈?”   杰希顿时被我刚才那句话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信息量...有些太大了。   一万年前的芙蕾雅?自杀?   杰希知道芙蕾雅是神,但是也是在米兰之后才知道的。以前的阿芙都自称自己是血族。   虽然两个阿芙都很可爱,性格方面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杰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阿芙在圣安格尔的时候一直都把自己称呼为血族吧?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啊?”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那两个把我拐走卖掉的骑士说我是血族,帕萨德说我是血族,弗雷德里克最开始也认同我是血族。   我可不就以为自己是血族了嘛!   “你们都说我是血族,我以为自己就是血族啊....我又没有以前的记忆.....”   阿芙委屈屈。   “那是什么时候,阿芙察觉到自己不一样的啊?”   看到了阿芙那委屈的小表情,杰希也释然了。   他虽然之前对芙芙稍微有些怀疑,他觉得芙蕾雅对自己隐藏了很多的事实。不然他很难解释在芙蕾雅来到米兰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   现在杰希想通了,根本不是因为阿芙想要对自己隐瞒什么,而是因为阿芙自己也傻傻的分不清。   放心了,杰希完全放心了。   “被人用散弹枪打爆了一次脑袋之后。(小声)”   ?   “干嘛!你那个是什么眼神嘛!”   我不高兴了。   “谁干的!”   在得知了我白给了一次之后,杰希刚开始是满脸问号,随后就变成了满腔的愤怒。   谁?谁敢伤害阿芙!   “你现在生气顶个球用啊,那人坟头草都比杰希要高了。”   我故意把手放在了杰希的脸上,把杰希的头推了过去,不让他用那双凶恶的蓝色的眼睛瞪着我。   而听到那半是撒娇,半是恼火的声音、感受到这亲昵的动作,杰希的气也是消了。   “阿芙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好.....我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你。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希望自己能够尽一臂之力。阿芙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人,我也希望能够成为对阿芙而言特殊的人。”   “哼。”   我发出了不太高兴的哼哼声。   这并非是因为我在发脾气,而是在掩饰我的内疚。   小杰希啊,我瞒着你的事情可多了呢! 24.新生活(二)   东海学院对留学生的考试分成两个方面,首先需要进行的考试是面试,面试通过了才有机会进行笔试,但是无论笔试的成绩怎么样,只要面试通过,就算是录取了。   面试考察的东西阿芙能猜个大概,很可能就是自我介绍再做一个才艺表演之类的东西,相当于是稍微筛选出一些有个性和潜力的学生。   而笔试的内容只有中文笔试和体质健康测试了,而假如中文考试过关了,那么在正式的课程中就不需要再上语言课了。这对阿芙而言也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在面试的时候,阿芙要展现出那些实力呢?   首先和神明权势有关的全部先pass掉吧?毕竟无论是让我表演把人的血液全部抽出或者卡斯特托菲的权势都不是能够见人的,而关于风和雷的权势虽然看上去非常合适,但是要解释起原理还是非常麻烦的。   要不,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化学天才?   我可以现场配置一些药物,比如一些损失发作的镇静剂,只要把那些药物涂在箭头上,然后用弓箭或者是弩箭射出,就能够马上让人呼呼大睡,或者是制作手枪注射器,大幅度加强人体的机能,加速人体的伤势恢复。   当然,我也能解决很多中阳国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这样的人才,东海学院没理由不要吧?   我自然是不需要担心自己的面试的,毕竟本事摆在这里,但是我还是比较担心杰希夏尔他们的。   “杰希,你想好面试该做些什么了吗?”   “虽然我没有那些别人都不会的特技,但是多亏了无限智典,我对魔素的掌控力还是很强的,能做到非常精准的操控。”   杰希点了点头。   他轻轻地把手一抬,手上突然就凝结起了淡淡的冰霜,在魔力的作用下,那些冰霜快速地凝聚,聚合成为了一朵散发着寒气的冰霜玫瑰。   “哇!”   阿芙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想不到这个小家伙还有这一手,要是我当初也有这种泡妞神技,也不会母胎solo至今了。   杰希把那朵冰蓝色的玫瑰递到了我的手上。   而正当我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杰希却又把手缩了回去。   “玩我呢!”   芙芙顿时就鼓起了腮帮子,假装自己生气了。   我必须得让杰希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这样他才会尊敬我!才会不把我当成小孩子!   就算阿芙个子再矮!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女神好不好!   “小心冻伤!这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零下二三十度的冰块呢!”   “我怎么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神呀!怎么会怕那种程度的......哦~冷冷冷~杰希你拿回去我不要了!”   正当我结果那束冰花的时候,真的发现这个东西的温度有些太低了,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都快要黏上去了。   芙芙赶紧颤抖地说着话然后把那束玫瑰还给了杰希。   然后把自己冰冷的小手伸进了衣服里,放在了温暖的欧派上焐着。   但是欧派也好冷。   “都说了很冷的吧。。。”   杰希非常无奈地看着我对自己的身体做出了奇怪的举动,顿时非常无奈地把眼睛撇到了其他的地方。   阿芙真的是太可爱了。   正当我差不多把自己的手焐热的时候,正准备把手拿出来的时候,夏尔却走到了我们俩的位置边上,兴奋地告诉我们即将到达目的地。   “喂!杰希!阿芙!我们快到站了哦?”   然后夏尔就看见了我不雅地把手放在欧派上。   “阿芙你在干嘛?自摸吗?”   我呆呆地把手拿了出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就萌混过关吧?   “手手,冷冷,捂捂。”   “好家伙,我tm直呼好家伙。”   这番可爱的说辞顿时就让夏尔不知道说些什么,并且让他直呼好家伙。   而杰希更是气不过,他直接解开了安全带,下了位置半推半就地试图把夏尔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飞机在降落的时候是要回到位置上的!你没听广播嘛!”   “啊!了解了解!”   阿芙远远地就听到了夏尔的坏笑声。   “真是的,阿芙也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啦!”   杰希一脸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稍微有些责怪地看着我,像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阿芙嘿嘿一笑。   “反正有什么痴汉被吸引过来的话,杰希都会为我一一击退的,不是吗?”   杰希看我这样半娇半嗲的样子,顿时就慌了神,他故意扭过了头,挠了挠脸。   “道理是这样没错.....”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了阿芙比杰希要强,他突然意识到了芙芙刚才是在戏弄自己。   “但是阿芙自己就可以解决那些痴汉的吧!”   稍微回过了劲儿,杰希把头又转了回来。   而他看见了少女的手随意地立在飞机商务舱的座椅上,轻轻地扶着精致的脸蛋,而她的美妙的身体也是微微朝着杰希倾斜,轻薄的衣物勾勒出年轻的曲线,清脆的声音却像是妖精一般勾人。   “不,不行吗?”   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困惑和请求,像是海妖的声音一般,又纯又欲,又年幼,又性感。   杰希直呼不妙。   “真拿你没办法。”   杰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一边压枪一边看着他身边的那个可爱的少女。   如果她不是神该多好,如果她身上没有背负着那些东西该多好。   不过,假如她真的只是一个帕萨德庄园中的奴隶,杰希会在那些嘈杂的孩童当中找到她吗?   或许,冥冥之中的遇见,也就是一种命运吧。   突然,飞机落地了,剧烈的颠簸打断了杰希的思考,而阿芙也拉开了挡光棒,看向了窗外。   “东海市...可真繁荣呢。”   我透过窗户看到了这座机场,远处和山海市的机场一样,有着大型的商场和航站楼类似的建筑,只不过建筑的风格和那边稍有差别,这边看上去更加新。但是机场的规模比起之前的山海市国际机场要小很多,规模只有前者的四分之一。   你要问这是为什么的话,因为这座机场的名字是东海学院机场。   这不是东海市的机场。   有钱的校友给学院送飞机场了呀!   这座机场建在和东海学院稍微有些距离的的郊外,距离远,但是有直通的铁路;距离远,并且飞机的起降不会吵到学生的学习。   当空姐给阿芙介绍机场的时候,阿芙直接被震撼。   而我往后看的时候,也发现了这架飞机上,坐着很多年龄和我们相仿的年轻人,而剩下的,几乎都是带着公文包的教授之类的。   怪不得慕容曹不怕我们走丢。   当我们下了飞机的时候,更是有一些一些稍微年长一些的黑发黑瞳的中阳国人直接穿着红色的志愿者衣服走过来迎接我们。   他们非常热情地逮住我们,直接就是问我们是不是新生:   “请问你们是来参加面试的新同学嘛!我们可以把你们带到学校!”   由于罗德里克直接无视了那些志愿者,从他们之间穿了过去,而我们也就只好跟着罗德里克一起穿行了过去,就连夏尔也很懂事地没有和那些志愿者攀谈。   志愿者的存在是为了帮助那些对学校还不熟悉的新生,虽然我们还没有去过学校,但是慕容曹给我们的那些学生手册还是对我们很有帮助的。   罗德里克已经读通了那本手册,所以他对于我们该先做些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既然我们可以自己解决问题,那么我们也不比再浪费宝贵的社会资源了。   虽然夏尔的眼睛都在那些充满着青春活力的志愿者妹妹身上,我甚至听见了他吸口水的声音。   不过,罗德里克还没给夏尔什么时间色,就带着我们走进了航站楼。他熟练地带着我们前往了地铁站。   “哇!罗德里克你上辈子是中阳国人吗?为什么你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其实,这里的地铁线路只有两条,而只要提前了解一下我们即将前往的地方,就能够知道要乘坐哪一条线路。   更别说,地面上到处都贴着前往东海学院的贴纸,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知道该怎么走了。   不过夏尔的脑回路确实和我们不太一样就是了。   坐飞机我们是买的票,而地铁也是需要买票的。不过我看那些中阳国人大多是直接把手机或者一张卡片放在闸机口就能够通过了。   “公交卡或者...手机公交卡...办理公交卡需要时间,而我们的手机暂时还没有那些功能。之后再去办理那些东西吧。”   罗德里克很显然并没有简单地读慕容曹给他的那本手册,他还在网络上学习了很多中阳国现代人的生活方式。   看来是罗德里克的确是非常努力啊。   ————————————————   中阳国人和中庭人之间的战斗,如果不算是科技,是差不多强的。   也就是魔法和修仙练武之间的战斗是可以打得有来有回的。   但是一加上科技和生产力,如果发生战争那肯定是单方面的碾压。   而没有发生战争的原因,我会放在下一章讲明。   而关于神明的疑问,我就现在这里说清楚吧。   神明是分成不同的等级的。   最高级的是芙蕾雅,卡斯特托菲,大衮,以及普罗米修斯。   稍微次级的生命是掌控元素和文化方面的神,比如大地之王道格拉斯,风王巴赫,审判之神朱斯提提亚,音乐之神亚璃子。   以上的神不属于中庭也不属于中阳国,他们住在狄赛斯城,围绕着世界树生活,接受全部种族的赞颂。   而中庭或者中阳国本土衍生的神才是本土神明,例如白教的赫利俄斯。或者是那些行业的守护神。   以及第二卷就出现过的木灵(森林的守护者),西游记里经常出现的土地老儿,江河湖海的守护灵,这些神明都是在中阳国更多出现,他们会被称为xx仙人。   所以说,中庭是无神之地,而中阳国的信仰复杂。   以后的正文会有很多中阳国人和守护神的描写。 24.新生活(三)   东海学院总共只有一个校区,占地面积达到了4000亩,有着社会科学学院,生命科学学院,工程科学学院,基础科学学院,武术与魔法学院,尖端科学学院,特殊对策学院,七个部分。   社会科学帮助中阳国的社会运行地更加有秩序,生命科学能够医治疾病,治愈伤痛.....等等等等。这七个学院涵盖了中阳国的大大小小的生活的方方面面,从小到手机芯片的设计制造,大到飞机铁路的设计,很多项目都是在在这些学院里面设计的。   能够建成这样的教育机构可以说是真的很了不起了,比中庭的教会学校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而且,比起中庭,中阳国还有着很多中庭见不到的小家伙——木灵。   这些在高大的树木和花丛之中嬉戏的小精灵严格来说也算是树木和丛林的守护神,他们能够让树木常绿,让鲜花常年盛开,让果树上结上沉甸甸的果实。   这些小家伙见到我来到这里,竟然是非常高兴,他们摘下了许多的各色的鲜艳的花朵和果实,簇拥到了我的身边。   “花花、花花!”“果果、果果!”   他们小小的身体把那些鲜花和果子举得老高,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啊!谢谢!谢谢!”   虽然这些小家伙挡住了我去面试的道路,但是他们这么热烈地来欢迎我,那么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我一遍接过了那些鲜花和果实,一遍向着他们道谢。   而在远处的高楼上,苏策在望远镜里看见了那个被木灵簇拥着的少女,感叹到。   “好久没有见到过和木灵那么亲密的孩子了呢。是精灵吗?”   在阳台的另一边,小茶几边上坐着的一名白色头发的洋裙少女轻轻的抿了一口红茶。   她没有说话。   “啊!她注意到我了。”   望远镜中的少女把目光看向了苏策,而苏策也放下了望远镜,向她招了招手。   当美少女盯着你的时候,你却不予理会,未免太过于没有礼貌了。   “走吧,该去看看这届的新鲜血液了。”   洋裙少女合上了书本,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按住了裙摆,直接从高楼跳了下去。   而我看见了大老远的那个中年人冲我挥手,而我也对他轻轻微笑。   不过虽然这些木灵非常热心,罗德里克也满脸都是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看着,但是我终究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在他们的身上。   “好了好了,我还要去面试呢!”   而那些木灵也非常懂事地给我让开了道路,纷纷回到了灌木和树梢上,然后在那些树木之上和我挥手道别。   “再再见~!”   面试的地址被设置在了东海学院的某一栋通用教学楼当中,由于阿芙笨手笨脚的并不怎么会使用手机,所以杰希帮阿芙预定了面试的时间,而我们也不需要排队,只要直接过去参加面试就行了。   跟着人流走进了教学楼,而到达了面试教室之后,我并没有直接进入教师当中,而是先和杰希他们招了招手,致以微笑。   “我先进去了哦!”   杰希和罗德里克他们点了点头,而我也推开教室的门,走了进去。   教室里面坐着的一共有四个人,他们有的穿着学校的教师制服,有的则是穿着普通的常服,他们整齐地坐在第二排,看到我走进来,于是也开始严肃起来。   “芙蕾雅....茨密西是吧?首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西方人名真是难念啊.....”   年纪稍长的教师率先翻开了写着学生手册的名册,他看上去就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是有些瞧不起名单上那些来自西方世界的孩子。   我顺势走到了讲台上,简单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芙蕾雅茨密西.....”   但是...在我说完名字以后,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看我似乎是有些紧张,于是轻声像是安慰一样地对我说:   “这位同学,请你不要紧张,你可以说说自己擅长什么。”   那是坐在中间的一名年轻的女性,她说话倒是没有之前那名坐在最左边的教师那么慵懒,听上去还有些温柔。   “擅长?我比较对生理学和医学感兴趣,而我现在也能制作一些药剂....”   我从亚空间里拿出了之前在飞机上制作的一剂针剂,正在准备给那些面试官展示的时候,最左边的那名老教师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医学?西方的医学?哈!你是指你擅长放血疗法,维持体液平衡吗?”   阿芙握住针剂的手停滞了。   你怎么这么牛逼?   虽然我承认中阳国的科技却是比中庭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中庭的人啊!   似乎是也觉得那名老师的言辞有些不太尊重人,其他的面试官也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们并没有表态,但是我也明白了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并不是多数。   而卡卡也被我不高兴的心情弄醒了,他抬起了脑袋,到底要看看到底是谁惹怒了我。   我把卡卡的头按了下去,对付面试官还是不需要他出面的。   “我所掌握的医学知识并非是中庭的医学....不过,再怎么说的花里胡哨,都不如亲自体验一下吧?”   我猛地投掷出了那一管黄色的针剂,直接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这...是....袭...”   睡针的效果出乎我意料,他话还没说完,就沉沉地睡去了。   不应该啊?他不应该还能说出几句话啊?这个药物的生效速度还是有些慢了啊!难道是10mg的有效剂量偏少吗?还是说,中阳国人对这种药剂有着相应的抵抗力?   我的试验品夏尔可是倒头就睡的!   “啊!这!”   其他的面试官顿时就紧张地站了起来。   要知道,面试官和学生打起来并不是没有的事情,学生为了证明自己,总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能够避免冲突是最好的,但是似乎,这次的冲突还没发生就结束了?   “东莨菪碱和阿品脱的类似药物,综合效果应该能够在四秒内进行神经系统的麻痹,没有成瘾性,但是会增加一些分泌物的分泌。”   其实刚才我制作的药物很复杂,里面加的药物不仅仅有麻醉药,还有加速心跳,让药物加速扩散的成分。   “那些是....现代医学的药物吧?”   听到我稍微解释了一下药物的化学式,其他的那些面试官也非常感兴趣地看向我,没有再关心那个呼呼大睡的面试官了。   “如果你说的是能够刺激人体特定受体的单一化学物质的话吗,是的。但是鉴于单一药物会产生一些副作用,所以这是联合药剂,里面还有很多其他化学物品。”   在我稍微介绍了一下手里的药剂到底是什么之后,那些面试官相互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纷纷拿起了印章,准备往我的申请上盖上。   “咚!咚!咚!”   而之前那名长相貌美,声音柔和的姐姐在帮那个呼呼大睡的 的面试官盖完章之后,也拿起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印章。   “只要敲下这个章,你就要叫我学姐了哦!”   随后,她就重重地把印章敲了下去。   “咚!”   她首先是恭喜了我被学院录取,然后便是对着我开始自我介绍,似乎是想和我这个小学妹打好关系。   “同学,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周牧倩,是大三的管理系的学姐哦!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在现在提出来哦!”   学姐看上去挺和善的,而我也是因为之前那个不和善的面试官而有些不太高兴。   我指了指那个因为我的药剂而熟睡的面试官,有些不太开心地问道:   “学院里有很多这种趾高气昂的人吗?”   “啊!果然就算是那么可爱的妹妹也会不高兴的吧?”   周牧倩看了一眼她右手边的那个老师,随后对我解释道:   “其实那个老师平时非常和善的啦!这是为了面试而故意设计出来的啦!如果说东海学院会有那种趾高气昂的老师的话,那么也不会被称为是“包容性最高的高等学院”了吧!虽然说比较膈应人,但是这也是测试学生的一环。”   也是,在放在面试这种场合,对学生性格的测试也是说得过去。   不过我还是不太高兴就是了。   而我一撇,看到了教会后面贴着的中阳国绘制的世界地图。   中阳国位于世界的东方,周边有着一众小国。这幅地图本身并没有哪里很奇怪,但是我觉得,中阳国似乎非常没有侵略性。   讲道理,按照中阳国这样的体量,别说是吞并周围的小国,就算是征服世界都完全有资格了。   当他们开动国家机器的时候,绝对能够将先进的互联网化为情报能力,将强大的工业能力化为军工生产,将工程建设能力化为机甲设计建造能力。   “我看到了后面的世界地图,中阳国似乎并没有吞并周围的小国家,换成其他任何国家应该都会自然而然地吞并了吧?”   周牧倩笑了笑。   “确实啊!中阳国现在确实已经拥有了征服世界的能力了。但是很多事情并非是必须去做的。不去做,多多少少肯定是有原因的。”   “学妹,你想先听虚的,还是先听实的?” 26.新生活(四)   实的和虚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虚伪和真实?   中阳国不去掠夺其他国家的真实原因和对外宣称的原因吗?   那我还是愿意先听听那些虚伪的原因呢。   “还是先听虚的吧。”   “我们的传统文化中,特别是哲学概念中,从来没有任何关于争霸的内容,我们中阳国人就是热爱和平的,我们和和所有的周边国家都关系很好。虽然古代中阳国有很多的军事设施,比如长城——但是那些也都是为了保护国内的人民。我们的文化形态就是决定了我们不会主动出击。我们发展军事科技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卫。”   。。。   是这种虚的啊?原来是从文化入手的大道理吗?   但是虽然学姐本人自己说这些是虚的,但是我却觉得那些话也是能够作为理由的。   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中阳国人在中庭确实是能说的上是热爱和平的,他们帮助中阳国修建了铁路,带来了很好的商品和技术。   “那实的呢?”   讲完了那些虚的,我想听听实际的原因   “我们去打那些岛国,穷国。图个啥?”   诶?   “你仔细想啊,只要我们继续坚持自己的发展道路,就能在国内消灭贫困。能让国内的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而且假设我们不去进攻那些东海和南海的岛国,假设我们去攻打波斯和北地。打下来了又能干嘛?白白增加几千万的贫困人口?这不是白白地给我们的基层干部徒增烦恼嘛!”   诶诶??   我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中阳国这样一个群体也应该像其他的人类集群一样,以利己主义为最高目的。   就像是中庭的人那样,自私,下作,对外征服奴役异域的魔族、精灵、兽人用作奴隶,对内压榨本地的农民和工人。   明明都是人类,但是中阳国人似乎有着更加纯洁的灵魂一般。而解放了生产力的中阳国,似乎比中庭具有着更多的人文主义关怀。   难道是只有解决了生存问题,人类才会开始追求那些那些东西吗?   那么......神明存在的意义,是不是就是帮助人类和其他所有的种族,脱离生存的困乏?达到某种程度上的富裕呢?   是不是只有那样才能铸就一个和平的世界呢?   看来.....芙芙还有很多要学呢。   而学姐看我也是站在讲台上思考,也是看出我有些疑惑不解,于是便笑着摆了摆手,对我鼓励道:   “看来学妹还没有理解我们的思维呢,没事的,向高级的、先进的人和国家学习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希望这四年的学习能够对你有所启发吧!”   芙芙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非常认同学姐的看法。   对于芙芙来说,来到中阳国完全都能说是个巧合,我只是想着过来收集个遗骨,但是现在看来,或许这里有着更多的东西需要我去学习。   芙芙离开了那件教室。   紧接着我离开那个教室之后,一个学生就抢着走了进去。   他的身上穿着特殊的制服,手上拿着照相机,胸口还有新闻部的铭牌。   难道是进去拍照的吗?   而在走廊上的学生可不止有他一个戴着相机,这里有很多的穿着制服的学生,他们的手上都拿着相机,而且他们制服上的铭牌上写着新闻部。   甚至还有人对着我拍照。   我看到了远处似乎有一个女学生,她身上的装束和新闻部的那些学生一样,手里也有一个相机,而且,她的手里的那个黑洞洞的镜头正在对着我。   因为芙芙通过了面试,所以芙芙的心情很好,所以也分享一下我的快乐吧?   我对着镜头轻轻地伸出左手,比了个V,然后微微一笑。   在我这么配合她的工作之下,那名女生显然拍出了一张非常好看的照片,她的脸上露出了非常高兴的神色。   然后她一溜烟地跑了,甚至还一边笑着一边跑。   ¿   喂!你好歹也给我看一眼啊!   “面试的怎么样?”   杰希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响起,而阿芙也不再关注刚才那个偷拍的女生了,马上就转头看向身后的杰希。   杰希似乎是刚刚完成了面试,而他显然也是完成了面试,心情愉悦。他坐在教室门口   而杰希一看到我走出教室便有些关心地问我面试的情况?   但是没等我回答,杰希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毕竟是阿芙,怎么可能不过关呢?阿芙一定是非常完美地完成了面试吧?”   他挪了挪屁股,然后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也没有拒绝,阿芙顺其自然地坐到了杰希的身边,然后歪头看向了杰希。   “明明杰希才是吧?我看杰希就非常得心应手吧?”   开始了,商业互吹。   不过还没等杰希继续吹我,隔壁的教室就发出了一声异响。   而走廊上的所有的学生也都被异响所吸引过去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学生会把面试官胖揍一顿吧?”   “毕竟确实设立了一些趾高气昂的、擅长阴阳怪气的面试官啊!”   ?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纷纷围了过去,他们有的把同学架在肩膀上,透过高高的窗户去观察里面的情况,有的则是挤在前后门,透过门缝和大门的玻璃观察里面的那些情况。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是罗德里克的面试教室吧?”   杰希是比我后进教室的,他似乎清楚我们的那些小伙伴都在什么地方,而发生骚动的那个教室就是罗德里克的。   话刚说完,里面就又发生了一声巨响,那些学生纷纷再次散开。随后,一名穿着制服的教师带着门“轰”地一下飞了出来,直接倒飞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而教室里,是满脸写着“高兴”的罗德里克。   啊......罗德里克是很高傲的人,虽然他最近没有对杰希表露出什么,但是他和杰希一直都相处不好,打心底看不起杰希,说他是杂种。   他的那种高傲,被激一下可是绝对会爆炸的。   虽然罗德里克留了一手,但是那个面试官还是伤的很重。我赶紧小跑过去,一边给那个面试官检查伤势,一边责问罗德里克:   “你这么做 ,面试还能通过吗?”   “我等他们盖了章以后再动手的。”   好家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个面试官断了好几根肋骨,内部也有很多的出血的组织,但是治疗这点伤势对我而言不算是什么难事。   我利用生命力把他的骨头接了回去,然后清除了一些淤血,算是基本上修复了他的伤势,而他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首先还是对我的治疗表示了感谢,然后才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罗德里克。   “天啊,小伙子你还真狠啊。”   “说出那些不负责任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做出这些行动也是要负责的,我会给你的缺陷等级打上一个二等。你很强,也很聪明,但是还有很多地方要改进。”   那个面试官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虽然现在已经不再疼痛了,但是他决定去医务室看看。   “请问...我能问一下,缺陷等级是什么吗?”   我完全不懂他们说的缺陷等级到底是什么,于是只好逮住一个新闻部的学生来问问,那个所谓的缺陷等级是什么。   “缺陷等级就是用来量化内心的缺陷的一个等级...一个人的缺陷等级越高,他的心魔就会越强,甚至心魔还会实体化害人,中阳国的历史上就有人的心魔实体化操控战争、奴役人民。简单来说,缺陷等级就是一个学生能否被控制,会不会被煞和其他的实体化心魔控制。”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中庭的学生过来的缺陷等级普遍更高一些,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文化差异还是因为中庭的人不注重内心的修炼。”   我是不是能把这个缺陷等级理解为...深渊?   缺陷等级越高的人,越容易被深渊污染心智?越容易被大蛇蛊惑和利用?   不过中阳国的人竟然知道大蛇的存在,还真是令我意外啊。   也正是在此时,周牧倩拿着她的公文包走出了那件教室,她似乎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所以出来看看。   而她一眼就看到了挨揍的面试官衣衫不整地往外慢慢走去。   “老头子,挨揍了啊?”   那名挨揍的面试官苦涩地点了点头。   “真是的...中庭的孩子确实很多都很优秀,但是总会有一些性格缺陷....我负责的那个孩子下手真重啊!”   骂完了罗德里克,他却有些欣赏地看向了我,他对我赞不绝口。   “你看!这个小姑娘不就很好嘛!还会主动给我疗伤!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干这行真是折寿啊!”   但是周牧倩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非常赞同,甚至还有些复杂。   “但是她的缺陷等级可比那个小子还高哦。要知道,我们教室里的那个面试官还没醒呢。”   挨揍的面试官满脸不敢置信。   “啊?怎么会?她看上去可乖巧了,还为我主动疗伤呢!”   “但是仪器可不会骗人。”   周牧倩轻轻地把手机丢了过去,而那个面试官也抓住了仪器。   “急躁、犹豫、心灵空虚....这些都是很常见的情况啊....”   面试官快速地浏览着那个仪器,直到看到了五个加粗的标红字体。   “心魔具象化。”   “怎么可能?那么善良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心魔?” 27.新生活(五)   周牧倩摇了摇头,她表示对此也不太清楚,   “仪器可不会骗人,除非他坏了。但是缺陷等级也不能说明所有的事情,反正还得等后续的发展,不是吗?”   她没见过实体化的心魔,而芙蕾雅也不像是有心魔的样子。   实体化的心魔对人的影响可是很大的,已经完全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性,甚至改变人的身体状况了。   在课本上有说过,有个曾经擅长使水的道士因为自己的母亲溺死而心生梦魇。他本是最擅长水咒术的,但是在那以后却患了恐水症,一见到水就惊恐不已,甚至连喝水都成问题。而最后,他是活生生把自己渴死在家里的。   而他死后,他心生的心魔却仍然存活着,并且造成了一场千年难遇的巨大旱灾。   她看向了趴在芙蕾雅肩膀上的卡斯特托菲,她知道那头龙是活的,她看见过他动了,但是那似乎也不像是什么心魔的样子。   不仅仅是如此,她觉得芙蕾雅各方面都很正常,就算是面对那个故意考验她的面试官,她也是仅仅让他睡着了。   或许机器可能是坏了,数据也可能是异常的,但是该记录下来的东西还是得记录的。   周牧倩没有再把目光看着我,而是稍微有些不解地离开了通用教学楼。   芙芙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芙芙感觉自己被骂了。   因为在听到我的缺陷等级比罗德里克的二级还高之后,那些新闻部的学生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他们的眼神当中就多了几分错愕和惊讶吗,像是不敢相信我有着比罗德里克还要巨大的性格缺陷。   别说是他们了,我也觉得自己的性格也没有那么烂啊?   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芙芙的心情down↓↓↓   我不太高兴地坐到了杰希的身边,捏住了小裙子,轻轻地揉搓着。而罗德里克则是背靠着墙壁,站在我们的对面。   “如果你们等不下去,我们可以提前一步去办理入学手续。”   罗德里克很罕见地询问起了我们的意见。   而他的心情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维罗妮卡已经出来了,其他两个应该也快了。”   我看着维罗妮卡从另外一间小教室里走了出来,她一出门就对着杰希比了个耶。   但是大猪蹄子杰希并没有往那边看。   而没一会儿,其他的小朋友们也从面试教室里走了出来,而按照学生手册里的内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去学生社区中心登录注册,最后就是去寝室看看了。   通用教学楼和其他的教学楼一样,位于学校的东面,学生社区中心则是稍微靠北一些的,但是距离此处也不算特别远。   而且中阳国的很多材料都是放置在网络上,只要凭借身份证或者护照就能够读取那些档案,所以还挺方便的。   我们一个个地排在窗口前,等待着窗口里的工作人员给我们确认信息,录入人脸信息、指纹,然后是拿学生证。   学生证的功能不仅仅有帮你认证学生的身份,同时学生证也是一张存放学生点数的卡片,里面的积分能够拿来兑换有价值的商品。   简单来说,就是学生证加银行卡。   学校会每个月往卡里打1000点基础积分,这是最基础的积分,每个人都会有。而如果平时的表现比较好,你还能够有获得额外的奖励积分,成绩越好,参加的比赛越多,积分就越多。   这些积分据说是和中阳国币的兑换比例是一比一。中阳国币能买到的东西,积分都能买到,而积分能买的东西,中阳国币不一定能买到。积分能买到很多尖峰级的物品,比如武器、材料、高级食物和药品。学校里的很多东西都是能用积分交易的。   所以说,积分应该是比中阳国币要更加贵重的。   但是我仔细算了一下,我一年要交一万元左右的学费,但是学校一个月就返给我1000,只要我读了10个月,我就能回本?   这毫无疑问是亏本买卖啊!   我或许能够理解为,中阳国为了培养高级人才是不计成本的。他们总有一天能够创造更大的价值。   但是我们是留学生啊?就算我们学成了,也不一定能够留在中阳国啊!   如果说,中阳国的存在就算为了给整个世界创造更大的价值的话,那么......这确实十分了不起。   我越来越觉得,中阳国比起中庭有些与众不同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选完课之后,班级的分配也是在此刻完成了。   中阳国的学习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公选课,另外一部分是专业课。公选课是班级一起去上的课程,包括了文化课和武术课。文化课指的是古西语课、心理课、思想政治、魔法原理,武术课指的是拳脚、剑术、弓箭等。   其中文化课是必修的,武术课必须选一样。   我们基本上都选了剑术,但是我们并没有分在同一个班级。   我和罗德里克分在了四院F班,杰希和维罗妮卡分在了四院A班,夏尔分在了四院D班。   关于院系,学校一共分成四个院,前三个院都是只有中阳国人的院,而四院则是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中庭人、兽人、天使、魔族、堕天使、矮人、血族.....还有神族。   “同学!办卡吗?现在新生有折扣哦!充话费送手机!”   也正是当我们一行人办完了学生证之后,一个学姐模样的人赶紧走到了我们的身边,给我们推销起了手机。   我们自然是不会去理会这样的推销的,罗德里克和维罗妮卡都是轻声拒绝了。   但是夏尔却充满了兴趣,并且他表示自己能不能换一个赠品。   “他们不感兴趣!但是我感兴趣啊!不过手机我已经有了,学姐能换一个赠品吗?”   夏尔狡黠地笑了笑,而那个做推销的学姐完全没有意识到夏尔的小心思。   “好啊!你是想要不锈钢脸盆还是要热水瓶?营业厅还有很多赠品可以送....现在办卡还有优惠...”   她是趁着新生到校的时间过来打工的,毕竟一天一百的积分对于贫困的大学生而言还是一笔说小不小的资金,而且卖每一张卡都有加成....   她要争取每一个客户!   "充话费能....送学姐吗?"   诶?   听到这样的请求,办卡的学姐突然愣住了。   然后从来没有谈恋爱的母胎solo的学姐突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回绝了夏尔的不合理的请求。   “学、学弟你在说什、什么呀....不办卡就算了。”   她捂着脸跑开了。   芙芙本来想跳起来一个爆栗,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这种程度的调戏,对夏尔而言远远算不上什么,他可是向圣安格尔城里所有适龄姑娘都求过婚的男人,调戏一下卖电话卡的学姐算什么?   “走吧,去学生公寓管理处,我们可以在那边选择宿舍。”   在这个小插曲结束之后,罗德里克便又开始发号施令了,他拿出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   宿舍楼所在的位置是学校的东边,需要绕好大一圈。   但是我们也没有什么解决方法,卡斯特托菲可没有那么善良会把所有人都送过去,我们只好徒步前进。   我们跟着罗德里克的脚步走着,而他也是在两栋建筑边上停了下来。   “前面是女宿舍,我们就不过去了,就此分别吧,有事打电话。”   我和维罗妮卡轻轻地点了点头,维罗妮卡和斯凯先行一步,我则是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这两栋颜色迥异的建筑。   男生宿舍的外墙的配色是红色和黄色,看上去就像是番茄炒蛋,很有活力很有朝气;而女生宿舍的配色则是蓝色和白色,看上去有些可爱有些调皮。   不知道我的室友会是怎么样的人呢?还是说,维罗妮卡会愿意和我住在一起呢?   大概不会吧?   我快步跟上了了维罗妮卡。   “宿舍有两人间和三人间,两人间只剩下最后一间了,三人间还有剩余。”   宿管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看上去很慈祥,带着厚厚的眼镜,头发已经灰白,但是人却很有精神。此时此刻的她正在为我们登记入住的信息。   维罗妮卡和斯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她们都看向了我。   我们的小公主面露了难色,她不喜欢和外人分享私人的生活空间,这是维罗妮卡无法忍受的。   斯凯是她的女仆,她是被允许的,或者说,她也是她的私人物品,但是换成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休息。”   果然啊。   但是我对此却无所谓。   “没事的,别管我。”   “阿姨!随便给我一件房间就行了哦,最好通风好一些,照不到太阳!”   虽然我现在有了防晒霜已经不需要躲着太阳了,但是还是保险起见吧。   反正我也不晒东西,芙芙的衣服都是穿一件丢一件的!   “好嘞!你们俩的房间是320,而你的房间是410,房卡就是你们的学生证哦!千万别丢了哦!”   宿管婆婆的神色十分和蔼,她在说完了这些之后,还亲切地提示我们。   “宿舍的桌子上会有一些非常基础的生活用品哦!那些算是入住的小礼物吧!”   我们轻轻地告别了宿管阿姨,然后就前往了各自的房间。   芙芙轻轻地把学生证放在了门锁的位置,而410宿舍的大门应声而开。   “啊~啊~”   我他妈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和芙芙差不多高的魅魔在脱光光了在蹭桌角。   ——————————   最近菠萝包打折啦!   趁着打折多给你们写一些哈! 28.新生活(六)   幼嫩的如同牛奶一般的洁白皮肤,看似弹可吹破,却又因为手上的不雅动作而浑身上下带着一丝绯红,嘴中发出犹如黄鹂一般动听而娇媚的声音。那根黑色的尾巴有时因为强烈的**而硬直,有时又在不断地摇摆扭动。   假如夏尔在这里的话,他或许会直呼美妙,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他妈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什么啊?这什么啊?这什么啊啊啊!   阿芙看着那个仍然还在磨豆腐的、丝毫没有察觉到我打开门的魅魔室友,节操掉了一地。   而他此刻她还在那张桌子边上,旁若无人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咚咚咚!”   阿芙敲了敲门。   而那只小魅魔终于是察觉了我的存在,但是她此刻显然是在关键时刻。   “等下~就~就快出来了。”   ¿   我是叫你收敛点,没叫你搞快点。   芙芙的室友看上去是个女版夏尔啊....而且似乎比夏尔还要变态一些。   我“啪”地一下,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正当阿芙准备再次打开门的时候,阿芙握住门把手的小手却没有胆量继续拧下去。   算了,我还是在外面稍微等一会儿,等她完事了再进去吧。   我可没有看着女孩子磨豆浆的奇怪兴趣。   我走离了宿舍的门口,垫着脚尖,趴在了外面的栏杆上。   宿舍楼大致是成C字型,分成AB楼,而两栋楼之间的则是一片小小的竹林,我能看见竹林之间有着很多木灵在玩耍。   中阳国的木灵数量真的很多呢。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一个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也是410宿的吗?”   我顿时就把注意力转移在了新来的那个女孩子的身上。   那是一位相对于阿芙而言个头比较高的中阳国女生,她的五官很精致,再加上漂亮柔顺的黑色短发梳理成了蘑菇头,给人一种健康、活泼的印象。   而她脸上的那个灿烂的笑容也证明了,她是个十分外向乐观的孩子。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而正当我准备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似乎,她却率先向我伸出了手,那个灿烂的大笑脸瞬间向我逼近了许多。   “源琦春!欢迎来到中阳国!”   “芙蕾雅·茨密西.....”   我很喜欢这种外向开朗的小家伙,至少对我来说会很好相处。   于是我也向她伸出了手,我们两人轻轻地握了握。   “话说芙蕾雅不进去吗?宿管应该说过学生证是可以开房间的门的吧?”   还没等阿芙说完原因,源琦春便拿出了她的学生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在了门锁上。   完蛋了。   “滴。”   门开了。   危!   阿芙本能性地后退了两步,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里面的那只小魅魔已经磨完豆浆、穿好衣服了。   虽然说是她只穿好了胖次和看上去就是男友款的不合身的白色衬衫。   “你们好啊!”   小魅魔此时此刻正在穿裙子,而她见到了我们进门,也是十分热情。她在穿好裙子之后,非常热情地向我们俩招了招手。   现在看上去....才有个人样嘛!   “我叫莫迪乌丝Modeus,是魅魔哟! ”   她倒是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种族。   但是源琦春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她似乎并不知道魅魔到底是什么生物。   “魅魔?”   莫迪乌丝见源琦春不解,于是也就大大方方地给她解释道:   “就是以男人津液为食的种族。”   。。。   喂!这已经不是大大方方的程度了!是完全不要脸的程度了诶!虽然说是种族特性,但是你还好歹也考虑下我们这些人啊!   源琦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由刚开始的震惊、难以置信,到后来的怀疑。   源琦春显然是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才接受了莫迪乌丝的说辞,毕竟中阳国很包容, 四院有很多很多不同的种族,有些价值观的冲突也是正常的吧....   “那还是.....蛮神奇的呢。”   只要别把男人带进寝室就行了。   “再介绍一遍吧。我的名字是芙蕾雅·茨密西,你们叫我芙蕾雅也可以,阿芙也行,芙芙也可以。”   我一边做自我介绍,一边开始观察寝室的内务。   比起弗雷德里克的别墅,寝室的环境算是比较小了,这里有三个卧室和一个公共的卫生间,并没有厨房,但是有一个大大的阳台。客厅有沙发有餐桌,还有一个屏幕很大的液晶电视。   “而我的名字是源琦春,源家的源,绮丽的绮,春天的春。”   和我一样源琦春也在观察着寝室,而她也发现了,莫迪乌丝的行李都放在了外面,没有拿进屋。   看起来,她还没有选择房间。   “莫迪乌丝没有选房间吗?”   “没有呢!我一进门就....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莫迪乌丝看向了我,她的粉色的眸子十分暧昧,而害羞的阿芙顿时又害怕后退了好几步。   魅魔该不会是男女通吃的吧?我可不想要这样的室友!   你到底想怎样!   “嗯!换了一身衣服是吗?我觉得这个寝室还不错,就是有股酸酸的味道....开窗通风一下,可以嘛!”   莫迪乌丝摇了摇头。   “不,我刚才**了。”   。。。   ¿   我和源琦春都是满头问号。   但是隐隐约约地,我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魅魔的世界观可能和人类不太一样,毕竟人家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的,就像是在回答“我刚才喝了一杯水”一样。   毕竟...文化差异还是存在的,就比如中阳国和中庭的差异就挺大的。   “话说,你还没选房间吧?要不我们早点选完房间,也把卫生清理一下?”   而源琦春也在尝试着习惯莫迪乌丝,她红着脸打开了阳台的门,而在打开了那扇巨大的落地门之后,她也提醒我们自己选一个房间。   我们纷纷点头同意。   我选了一个靠近阳台的房间,房间的对面就是杰希那栋楼。我选择这边的原因无他 ,因为面朝西边,晒不到太阳。   而源琦春的房间这是在我的对面,莫迪乌丝的房间则是靠近走廊。   进门的右手边是衣柜,右手边这是一张我的床。窗户边上是一张办公桌。床比较小,而桌子也不大,床上放着一些崭新的生活用品和床上用品,而桌子上这是一盏看上去就有些发黄的小台灯。床的对面甚至还有一个电视。   房间并不脏,顶多是墙壁上还有一些挂钩没有清理,而地板上也没有很多的灰尘,唯一能说脏的就是窗帘了,但是在我的清理魔法和大地之力下,那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可以用大地之力把整个房间的墙壁都翻新一遍,而窗帘则是可以用清理魔法就可以解决。   芙芙打开了柜子,因为里面放了驱虫的药物,所以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我的衣服都是穿一天就丢的,所以也用不到衣柜,我把那些发给新生的床上用品塞进了衣柜,然后把单人床塞进了亚空间,搬出了我在白堡之前买的大床。   当时还是和范海辛一起去买的呢。   而且我在那时候也买了床上用品,但是那些东西的材质在现在的我看来,还不如我自己用冷玉茧再做一套。   虽然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整理布置,但是麻烦就麻烦些了,但是睡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在整理完房间以后,我就走出了房间,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毕竟...结交了新朋友,总不能自己窝在床上睡觉吧?   没过一会儿,其他的两人也整理完了房间,然后来到了客厅。   “我来自京城,你们都来自什么地方啊?”   外向型选手源琦春首先打开了电视,播放了一些芙芙看不懂的电视节目,然后很随意地打开了话匣子。   “我西罗马的首都米兰过来的,那里也算是中庭很富饶的城市了,不过比不上中阳国呢。”   源琦春显然对中阳国的现在很满意,语言中也少不了一丝丝的自豪。   “那可不!中阳国的能有现在可是我们祖祖辈辈历尽千辛挣得的!”   然后她又嘿嘿一笑,一转攻势。   “不过,只要你们能够学有所用,解放中庭的生产力,让人民过上好日子也不是不行...只要当权者能够有一定的见识。比如中罗马的那位女王大人就非常有眼光!”   “唔!你认识爱莲吗?”   我惊了,她竟然认识爱莲吗?爱莲来到过中阳国吗?我还以为她只是和帕萨德商讨了一些事情。   “虽然我只是个皇族庶女,但是碰巧我还是见过一眼那个从西洋远道而来的女王的。”   源琦春拍了拍稍微有些丰满的胸脯,表示自己虽然是皇族的旁支末尾,但是有幸还是见到过大场面的。   不过,似乎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小姑娘在中庭的地位有些高。   “你也认识吗?”   “唔.....我们一起...吃过饭,打过架,洗过澡。”   我首先想到的还是那场血腥的宴会,但是那种事情自然算是爱莲的皇室辛秘,不可能说出口。   “听上去倒是挺要好的呢。那么你呢?莫迪乌丝?”   源琦春突然意识到了这里全程都是我们俩在交谈,似乎都忽视了莫迪乌丝,而她扭过头去,问了问莫迪乌丝。   “我听姐姐说,这里有很多男人,我就过来了。”   。。。   源琦春后悔问莫迪乌丝这个问题了。 29.新生活(七)   “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莫迪乌丝非常不解。   为什么她们脸上的表情那么惊讶?难道是这里是她们的地盘?不允许她去吃东西?   莫迪乌丝依稀记得姐姐和自己说过人类的观念似乎和魅魔不太一样,自己要稍微注意一些分寸,但是自己还没有开始进食呢......   而坐在莫迪乌丝对面的两位小可爱也十分震惊。   为什么!为什么她能够在脸色丝毫不变的情况下说出那种羞耻的话啊!   甚至她的神色还十分无辜。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解。”   源琦春咳嗽了两下,然后她盯着莫迪乌丝。   “莫迪乌丝小姐....你能告诉我魅魔的爱情观是怎么样的吗?”   突然间,莫迪乌丝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汇一样,突然害羞了起来。   “爱、爱、爱、爱情!你、你们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说那种东西!”   在停顿了一秒之后,莫迪乌丝抱住了沙发上的枕头,并且用那个枕头埋住了通红的脸蛋,然后小声地对我们两个斥责道:   “害不害臊......”   。。。   我和源琦春对视了一眼,彼此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后我们彼此之间花了20分钟来科普自己种族的三观。   魅魔的爱情观,可以说是和人类完全相反的。   她们对男女之事完全不在乎,进行关系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正常。亲吻和爱抚则是配菜,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是奇怪的是,谈恋爱,说情话这些这些事情在魅魔的眼里却是非常禁忌的事情。正大光明谈恋爱的魅魔在族人的眼里就是个大写的变态。   而莫迪乌丝显然还没有理解人类和芙芙的思维,她鸭子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原来人类是这么放荡的种族啊....真是变态呢。”   。。。   芙芙和源琦春已经完全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而我决定把她介绍给夏尔。   “我们就先不聊这个了吧?毕竟我们之间的价值观差距似乎有些大。而且那些东西....怎么说都很羞耻。”   我点了点头,那些东西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没有对象也没有那个想法。   不如借此机会多多了解一下室友呢。   “说的是,我倒是很好奇,既然源琦春是皇室的旁支,那么应该是生活在京城的吧?我听说那边有着很多高级学府,像是京师大学堂和清华学堂...为什么不在那边读书呢?”   “叫我绮春就可以了。”   源琦春笑了笑,表示可以直接称呼她的名字,随后对我解释道:   “与其说那些学府是靠近京城、名门众多。倒不如说我和我的妹妹绮秋是因为那些原因才选择到东海学院这样的地方的。”   哦哦哦....   芙芙顿时明白了绮春的心理。   在那边,或许皇室旁支的身份对于她们而言是个束缚,无论是大家族的看法还是资源的倾斜都会让人喘不过气。这对源琦春而言反倒不如抛掉那些身份,到东海郡来,开始全新的生活。   不过...绮春是不是提到了她的妹妹?这应该是能够选宿舍的吧?为什么她没有和她妹妹住在一起呢?   显然,莫迪乌丝也意识到了源琦春有一个妹妹,而她也歪了歪脑袋,问道:   “那你的妹妹呢?”   “绮秋很内向的啦。她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所以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这一对姐妹的性格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呢。   “我倒是想知道,你们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莫迪乌丝点了点头。   “一个人。”   “我倒是有几个小朋友啦...大概除了我还有五个吧。除了我之外都是大家族的继承人,扎堆过来的。”   芙芙也没有瞒着两位室友什么,一五一十地把杰希他们都说了出来。   我本来是很担心那些孩子在中阳国会不会需要我很操心,但是现在看来,罗德里克在做各种事情上都非常完美,而一旦开始紧张的学习生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会发生。   “那也挺常见的呢。中阳国也有很多这种扎堆上学的人啊!比如那些门派和大家族的子弟。”   绮春对此毫不意外。   小辈扎堆上学在中阳国一点都不罕见,无论是大家族还是门派的子弟,即使年纪相差几岁,都会约好时间扎堆上学。   但是说起那些没见过面的朋友也没有什么意思,真要认识不如约出去吃顿饭,现在绮春更加在乎的是这几个室友分配到了哪个班级。   “话说...虽然我们都是在四院,但是我还不知道你们在哪个班级呢.....你们都是在哪个班呀?”   “F班。”   “F班。”   我和莫迪乌丝一前一后,纷纷告诉了绮秋自己所在的班级。   而在我们告诉了绮秋自己所在的班级之后,我们俩纷纷盯着绮秋。   绮秋耸了耸肩,回应我们:   “恭喜,我也是在F班。”   ————————————   “姜恒,你知道我早上见到了什么吗?”   “不关心,步星澜。我可不关心你这个老家伙又看中了什么小姑娘,最好你的信箱里不要多出来几封学生的举报信。”   “怎么会!我的信箱里只会有学生的情书...或者银行的账单。”   在校长的办公室里,四院的院长步星澜和校长姜恒正在讨论着四院的那些异族学生和来自中庭的留学生。   毫无疑问,在中阳国开放了留学政策之后,东海学院迎来了新生,外国的学生和异族的学生齐聚一堂。   相比较于人类,异族总是能在一些专业领域拥有更多的天赋。   常年和金属和土地打交道的矮人在材料学和工程学上的造诣令现在的人类都要赞叹几分,血族对人体的理解和在医学上的天赋也是人类难以匹敌的。   更何况,那些非人的美少女一个比一个好看。   “你会感兴趣的,姜恒。这个几个学生,绝对不一般。”   步星澜把几份档案放到了姜恒的办公桌上。   姜恒注意到了步星澜的语气的变化,身为多年老友的他自然是知道这次步星澜是真的觉得这次的几个学生有点意思。   他翻开了第一个档案。   那是一个灰色头发的女孩子,头发扎成了好看的蓬蓬头,肩膀上趴在一条看着像是玩偶的龙,此时此刻的她正在对镜头比V字,还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   “看上去是个好孩子,有哪里很特殊吗?”   姓名、性别都是从公安网上拉下来的能够看得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年龄、种族、地址都被做了涂黑的处理。   “网上的数据就是如此,没有造假。可能是个中庭的神,这种情况也常有,不必担心。更加诡异的东西在后面。”   步星澜提示道:   “是心理评估吗?我看看。”   姜恒翻开了第二页,好家伙,几乎满满一页,完全都是负面评价。   急躁、犹豫、空虚、毁灭欲、冷酷、恐惧、心魔具象化。   这些心理评估和那张照片完全对不上号。   “仪器有问题吗?”   姜恒第一反应也是觉得仪器可能出现了故障,虽然人类会很虚伪,会表里不一,但是这个差距似乎是有些过大了。   “那是探测灵魂反应的仪器,身体归属的灵魂波动如此,那是不会说谎的。”   步星澜否定了姜恒的猜测。   “灵魂的波动会被更加强烈的灵魂波动覆盖,或许是她的身上附身着一个痛苦的灵魂也说不定。”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推测,而且不是毫无根据的。   死者的灵魂碎片会覆盖在生者身上,而生者也将承载着死者的意志。历史上的那些著名的忍辱负重的复仇故事不都是这么演绎的吗?   姜恒只是很好奇,她身上到底背负了些什么,又或者说,她身上的灵魂到底背负了些什么。   他翻开了下一页,而他也注意到了这份档案的遗漏之处。   “为什么,灵魂波动的评估没有量化的波动计数?”   “数据超过了机器的上限,它报错了。”   “嘶——————”   姜恒倒吸了一口凉气。   ————————————————————   小剧场:   “好,今天鸦鸦邀请到的嘉宾是罪与泪的魔女——朱斯提提亚!”   鸦鸦坐在尤克特拉希尔的树下,细碎的阳光穿过树枝和树叶之间的间隙,照在猫耳萝莉的不时抖动的小耳朵上。   虽然说是小剧场,但是这里也只有@波动花,朱斯提提亚,还有鸦鸦三个人罢了。   “如今的狄城,和吾的梦境也相差无几,也是这般清冷。如同黎明前的黑夜,既无飞鸟,也绝虫鸣。”   “嘛!毕竟这本书的读者都不互动嘛!我写故事也想多听听大家的想法的嘛!”   鸦鸦耷拉下了尾 巴,很是沮丧。   不过突然,她又振作了起来。   “@波动花 的第二个问题已经鸽了很久了,今天借此机会也说明白。我记得...第一个问题是:请问所有次生深渊都代表着一种很强烈的感情吗?有那种正面感情的深渊吗?是所有深渊都急剧侵略性与扩张性吗?”   随后,鸦鸦抓住了自己的猫尾巴,一边揉搓着,一边回答:   “其实呢,深渊就是源自灵魂、腐化灵魂的黑暗物质。所谓的次生深渊所包含的感情和真正的深渊想必,只不过是脏脏的彩色颜料和纯粹的黑色颜料的区别。”   “而且与其说是感情,不如说是一种扭曲的意志。这里面的差距就像是NTR和纯爱一样差别巨大。当一种感情被扭曲以后,好的一面会被无限压缩,而坏的一面将无限放大。爱情将会变成一种扭曲的占有欲,正义将变成盲目的审判。感情没有好坏,但是扭曲了的感情就变质了。” 1.跨越时空之门   希德很急躁,急躁而开心。   回到狄赛斯城的计划已经展开,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狄赛斯城,他迫不及待地想向别人分享他的喜悦。   可惜的是,朱利亚斯也已经离他而去,希德现在是独自一人。   哦,还有一只猫。   “你会讲故事的吧?给我讲个故事吧。”   其实,他本可以借助芙蕾雅的能力直接回到狄赛斯城,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根据那位大人的描述,狄赛斯城的骑士团似乎已经被深渊污染了,假如塞缪尔和希德见面,绝对少不了一战,而这对于善良的女神而言,着实有些太痛苦了。   凡人之间的决断,不能涉及神明。   而那些投身黑暗的异己,也绝对不能够放过。   “我的故事是为了公主大人能够安然入睡而讲述的,而你想向我分享喜悦,不是吗?”   无限智典舔了舔爪子,他对希德的心情很是理解,他迫切地希望表达喜悦,但是他所熟知的那些人,那些事情,都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没有人可以到达的世界。   “猜对了,我正在准备回到狄赛斯城。我迫切地希望能够见到约翰、彼得、安德烈...枭先生也肯定还在守护尤克特拉希尔,我渴望见到参天的白蜡树的枝叶中透过的阳光,希望听到丰饶而繁盛的灌木当中的虫鸣和鸟语,希冀闻到满地红色蓝色的蒂芙尼花散发的阵阵芬芳......”   希德对狄赛斯城的印象停留在一万年前。   而两万年前的狄赛斯城也是那一番场景。   那里的时间像是静止的河流一般停滞不前,鲜花永远保持在盛开的状态,果实永远沉甸甸地挂在枝头,尤克特拉希尔的树下的花海永不凋零,悠远的歌声从狄城的山腰传遍整个城市。   “美好的愿景。”   无限智典没有多说些什么,芙蕾雅并没有带着他前往过狄赛斯城,而那里碰巧也没有无限智典的残页,他并不知道现在那里成为什么样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个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知道,狄赛斯城里最耀眼的那些东西已经消失了。”   希德突然停住了,他的碧蓝的眸子逐渐变得漆黑、幽邃,像是碧蓝的天空中的太阳逐渐熄灭褪色,转为深蓝与黑暗。   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希德继续道:   “但是我不想忘记那些事情。而只有不断引起疼痛的东西,才不会忘记。疼痛是本能,是维持记忆力最强有力的手段。我想永远记住现在的和曾经的狄赛斯城。”   无限智典理解希德的想法。   狄赛斯城是曾经是他的全部,他是一颗扎根在狄赛斯城的大树,那里的阳光和土壤滋养了他,成就了他。   如果狄城依然如故,那么对希德而言也是一个慰藉;如果狄城已然成为了幽邃聚集之地,那么希德也会将曾经的狄城铭记在心。   但是无限智典比不认同希德的看法。   “哪里有芙蕾雅,哪里才是家。狄赛斯城或许是一座充满回忆的城市,但是你能承担那些记忆的重量吗?”   “比起她,我所背负的东西并不算多。狄赛斯城只是一座拥有很多美好记忆的城市,但是她记忆里的城市.....可不止有狄赛斯。忘记那些东西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件好事。至少,她晚上能够睡得很安稳了,不是吗?”   希德笑了笑。   狄赛斯是一座城市,而茨密西也是一座城市。他以茨密西为姓完全是因为那名大人,但是希德并不知道茨密西城在什么地方。   或许那只是另外一个狄赛斯城?或许那是另外一个沉没之城?或许那座城市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熔金的皇冠在炽热的王座之上统治着灰烬。   只有那四位最初的王才知道茨密西城到底是什么地方,而现在,王座不见王影。   “但是自从她从萨罗威纳镇回来之后,她的灵魂明显变得...沉重了许多。她已经获得了被藏匿起来的记忆,而对她而言,苏醒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自从从隙间归来之后,无限智典知道了很多的事情。   他知道了芙蕾雅的身份,知道了大衮的生死,知道了当初发生的很多事情。   但是他能做的事情很少。   他没有办法帮助大衮回到这个世界,他无法引导芙蕾雅去做正确的事情,他没有能力去探究当初发生了什么。   他能做的,只有尽量让芙蕾雅能够远离危险的道路,让她不至于“重蹈覆辙”。   “我曾听闻深渊之蛇将神明的灵魂和记忆封存在自己的卵中,让神明的躯体无法感应到那些灵魂。看来那些传闻是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拯救很多的神....”   希德从教廷的一些藏书当中看见过一些流言。   深渊之蛇在引发了诸族之战之后做了不少的坏事,其中就包括了将很多神明拖入梦境,或者直接将他们杀死,藏起他们的灵魂。   但是在当时的希德看来,这些都是假的。   神明的腐败的灵魂只会成为深渊,教廷不仅藏匿着很多的遗骨,还有很多的深渊。那些深渊都是曾经的一些狄赛斯的神明和一些后来的,中庭被腐化的神。   看来,或许那些传言也有真的。   “并不是神明...在我看来,那里或许只有她的部分灵魂碎片,而且都是最痛苦,最矛盾,最惨绝人寰的记忆碎片。”   虽然大衮并没有赋予无限智典灵魂相关的权能,但是这并不妨碍无限智典作为一个观察者观察其他人的灵魂状态。   之前的芙蕾雅的灵魂十分纯净,并且和其他的人和神都不一样,她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苗一般。而深渊作为一种扭曲灵魂的物质竟然只是浮于表面,完全无法腐蚀其灵魂。   但是在芙蕾雅从萨罗威纳镇回来之后,虽然她的灵魂仍然像是一团火焰,但是火焰周围却产生了许多的灰烬。   无限智典说不出那是瑕疵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但是火焰燃烧之后产生的灰烬是曾经的芙蕾雅最恐惧的东西。   原本的狄赛斯山空无一物,只有巨大恢弘的世界树和世界树根处的初始火炉,初火燃烧的余烬慢慢堆积成山,形成了现在的狄赛斯山,而曾经的芙蕾雅不愿见到灰烬,于是就在灰烬之上种植花海,建造房屋,种植花园。   至于在山下建造城市...则都是后话了。   “您陪伴了那位大人多少个夜晚呢?”   希德在得知了那些灵魂碎片是芙蕾雅最痛苦的过往之后,并没有具体询问再去询问无限智典芙蕾雅的过往,他反而是问起无限智典到底陪伴了芙蕾雅多久。   他诞生的时间是和莱尔人同属一个一个纪元的古代,而早在那是,无限智典便已经开始给芙蕾雅讲睡前故事了。   希德知道神明的寿命是无穷无尽的,但是...他或许能从时间段里推断出什么。   “让我想想....大概是两亿年前?没错...那时候的生物远比此时此刻要怪诞,巨大的飞行水螅翱翔在天空,致命的蝙蝠猎犬居住在洞穴...那些种族的开化程度都不高,都是一群野兽,少有智慧诞生....不过总有一两个种族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世界的霸主——然后遭到毁灭。”   无限智典想了想,他被创造出来给芙蕾雅讲故事的时候,芙蕾雅就已经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了。   她会在睡梦中惊恐地尖叫,会不受控制地使用她的权势,去创造那些本用来灭世的怪物。   黑暗子嗣就是这么来的。   “就像是莱尔人一样。”   所有的莱尔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恶梦,长达数千米的巨龙如同黑夜一般直接将天空遮蔽,四翼的巨龙降下黑色的火焰,那些流动的火焰在岩石与土壤之间流窜,夺走一切生命,将大地归为一片死寂,熔岩从地面中喷涌而出,巨大的翅膀煽动起狂风,将人们从地上席卷到天空。   那是卡斯特托菲灭世之时产生的场景。   “莱尔人还算是幸运...就算灭世的黑龙再怎么样和公主大人闹脾气,也顶多只会毁灭、弄沉一两个大陆,并不会毁灭整个世界。那些‘伟大’种族的毁灭很多都是咎由自取。”   无限智典其实知道芙蕾雅痛苦的原因,但是纠结她痛苦的原因是毫无意义的,你得想办法帮芙蕾雅熬过去。   问题就是...她太善良了,善良到无法原谅自己。   希德本想开口继续和无限智典多聊一会儿,但是外面的人突然敲了敲门。   “进来!”   他又变成了那个神秘而颇具威严的教廷的教宗,而无限智典也成为了一只乖巧的黑色猫咪。   敲门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四纹火纹骑士,他的腰上挂着刚刚配备的崭新的火纹圣剑,自然,那是为即将到来的远征准备的东西。   他原本是在异域进行活动的火纹骑士,但是在命令之下,所有的火纹骑士都回到了罗马,而他们在得知了他们即将前往狄赛斯城之后,几乎都疯狂了。   “教皇大人,所有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您随时都可以前往,展开行动。”   ——————————   小剧场接昨天。   @波动花虽然理解了深渊的产生,但是对神明和深渊的关系还有些不太理解,于是乎便继续追问:   “所有的深渊都是神明腐化后的产物吗?神明只能产生一个深渊,或者说一个深渊只会来自于一个神明?”   而鸦鸦既然已经回答了一个问题,那么她也不准备继续作答了。   “这个问题就留给朱斯提提亚啦!”   朱斯提提亚看了一眼鸦鸦,然后眯上了眼睛,回答道:   “深渊是灵魂腐败之后的产物,只不过神明的灵魂腐化之后的深渊如同河流——亦或是**大海,而人类只不过是一滴水。而深渊和神明的关系则更像像是一一对应了,神会有自己的执著,而那种扭曲的执著也会将他们拖入黑暗。” 1.穿越时空之门(二)   “大人...他们此刻正在试图打开前往深渊的传送门,您...知道吗?”   在罗马的圣山上,在普罗米修斯巨型雕像的脚下,艾格蕾丝修女例行在对约瑟夫进行报告。   一方是年近半百的修女,一方是瘫痪在轮椅上的老教宗,他们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沉默。   艾格蕾丝修女的工作不仅仅是照顾约瑟夫的起居,还有汇报最近教廷内部发生的大事。而最近发生的大事,也只有希德准备打开时空之门,准备前往狄赛斯城了。   “叮叮。”   约瑟夫是被囚禁在此处的囚犯,除了希德和艾格蕾丝修女,其他人一概是不被允许接触到约瑟夫的。   这并非是希德定下来的规矩,而是一直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   老教宗是十分危险的人物。别看他是个垂垂老矣的、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的老人,但是他身上流淌的每一滴血液,都是漆黑的、沉重的,黑暗灵魂之血。   篡夺神明权势的约瑟夫最终得到了普罗米修斯的深沉的腐化的血液,但是他并没有获得相应的权柄,虽然他不会被普罗米修斯的血液侵蚀,但是他却成为了加布里尔在人类当中散步深渊和瘟疫的根源。   正所谓,背叛者遭到了背叛。   “他们取到了芙蕾雅·茨密西的腰椎,利用了之前失而复得的鲜血圣杯,正在绘制激活遗骨权势的魔法阵。”   艾格蕾丝早在三十年前就开始服饰约瑟夫了,她是很特殊的、不会遭到深渊侵蚀的人类。而她也是凭借着自己特殊的情况去研究约瑟夫,去研究深渊。   她曾经在幽邃教廷学习过很久,但是由于理念不合,终究还是和老乌鸦瑞文分道扬镳。   艾格蕾丝理解了深渊,理解了人性,但是她并不是能够理解和知晓所有的人。   但是...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希德...那个男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掌控教廷的大部分势力,能够消灭征服那么多的深渊,能够利用神明的遗骨。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来头呢?   她想了十几年,也没有获得答案。   从古至今,人类从中庭的神明手里夺过了许多的土地和资源,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的森林里还有着一些荒野之神,而他们的遗骨也总是能被很好地利用。   但是...那些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守护神和那些掌握着权柄的神明是不一样的,就算是猎人能够杀死那些灾祸,他们的遗骨也还是无法被利用。   别说是人类了,就算是大蛇也无法参透那些权势。   0号制作出来的重生之母到目前只能制作出一些不可名状的肉块和并不稳定的变形怪,重生的权势完全无法被控制,而希德是怎么做到利用芙蕾雅的那些遗骨的?   而约瑟夫就算是被那样对待,他也没有特别多的怨言。他肯定知道什么。   只不过,被削成人棍、拔掉舌头、毁掉声带的约瑟夫已经无法表达任何有效的情报了。   “大人...您知道些什么吗?”   “叮。”   果然,约瑟夫知道一些东西,但是他没有任何手段能和艾格蕾丝分享。   他只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纵然心里有着什么想要赎罪和复仇的东西,也已经无力回天。   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然而,就是在这时,约瑟夫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正在向他靠近。   他用他那唯一能动的左手食指疯狂地按动着铃铛,而艾格蕾丝知道那是约瑟夫厌烦自己了。   正好,艾格蕾丝修女此刻有机会去看看希德的魔法阵到底能不能驱动遗骨...以及,他作为一介凡人,到底能不能完美驱动遗骨。   如果像是0号那样,或许希德会被传送到空间裂隙之间,自己流放自己也说不定。   “按照约定,我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回到此地的。”   艾格蕾丝修女慢慢地后退了两步,然后慢慢离开了这个庭院,留下约瑟夫在普罗米修斯的巨像之下,眺望太阳。   “真是狼狈啊,老东西。”   0号从普罗米修斯深邃的阴影当中逐渐浮现身影,他一见到约瑟夫,便开始挖苦。   他们之间已经足够熟悉了,不需要像其他的虺和原宿主一样,需要引导和欺骗了。   “哦,差点忘了。”   0号轻轻地抬起了手,治好了约瑟夫的嘴巴和声带。   但是被治好的约瑟夫仍然在眺望太阳,唯有那个伟大恢弘的太阳能够让他身上冰冷黑暗的血液能够感受到一丝温暖。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你就不怕那个小姑娘过来把你给扬了?”   他知道希德是谁,他知道希德是赫萝缇雅的一个化身,他知道赫萝缇雅是过来复仇的。   她是一个更加合适的领导人,是一个更加强大的领导人,她本可以领导人类到一个更加繁盛的时代。   只可惜,她只有一个人,而大蛇有很多。   人类的内部重来不缺少猜忌和嫉妒,她太耀眼了,耀眼到简直不像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耀眼到浑身上下都可以是污点。   “你问过这个问题很多次了,而我的回答也还是和以往一样——我和其他的虺不一样。老东西。这次我过来是来拿东西的。”   0号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你需要什么?”   约瑟夫会尽量满足0号的目的,因为0号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他只是会选择最简单的、影响最小的方法。   他也曾经拒绝过0号的请求,但是0号最终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芙蕾雅的枷锁脊椎骨。   而也正是他引发了罗马的天灾。   “那位大人的肋骨。”   那位大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芙蕾雅。   上次他拿走了头骨,拐弯抹角地利用罗德尼把遗骨送给了芙蕾雅,这次取走,又是为了什么?   约瑟夫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原因。   “告诉我原因。”   “为了保护她。”   “我要详细的原因!”   约瑟夫突然放大了声音,几乎算是怒吼着要0号告诉他原因。   那位大人算是这个腐朽的世界的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她有什么不测...   这个世界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过下一个一万年。   0号显然没有被约瑟夫的怒吼吓到,他反而是装出了害怕的样子,瑟瑟发抖道:   “你叫那么大声...赫萝缇雅会听到的。虽然我还不至于被烧死,但是不死也要褪层皮。”   但是,在装样子说完那些话之后,零号就认认真真地对约瑟夫说道:   “她还不够坚强,45号已经通过深渊联系了加布里尔。他取得了进展,他会加速苏醒的进程.....”   0号非常清楚其他所有大蛇的动向,他也知道加布里尔和其他的虺交流了什么。   如果说45号只使用他在中阳国的势力的话,战胜芙蕾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说借助了加布里尔的力量,那么或许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慢慢将人逼疯...是加布里尔最擅长的事情。   他能将意气风发的普罗米修斯堕落成为深渊,能够让不死不灭的芙蕾雅自我毁灭,能够让诸神在梦境中失去自我。   以前加布里尔能做到的事情,现在也能做到。   只不过,加布里尔虽然还能通过零号和其他大蛇交流,但是零号也早就察觉到了加布里尔在慢慢变得偏执而疯狂。   深渊之蛇的统治,也快结束了吧?   “名为篡夺者的你,听上去似乎有些名不副实啊。”   约瑟夫听出了零号似乎是对芙蕾雅有着某种特殊的“偏爱”。   他很久以前就发觉了零号对芙蕾雅有某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不知道那是源自加布里尔对初火的偏执还是源自约瑟夫对普罗米修斯的嫉妒。   约瑟夫曾经吧零号当成是篡夺者,他原本以为零号复活芙蕾雅是因为想要夺取她的权势。   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有着某些更加遥远的目的。   “我只是你的影子,自然是比不上本尊名副其实的背叛者之名。”   零号诞生在黑暗灵魂之血当中,他是约瑟夫在内疚、愤怒、恐惧当中生出的恶灵,他是比一般深渊更加幽邃的存在。   而他身为约瑟夫的心魔,也给曾经的约瑟夫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他制造了无数的同类,他联系到了深渊当中的加布里尔,他制造了数之不尽的灾难......   直到双方都累了。   不同于其他的大蛇能够轻而易举地入侵宿主的灵魂和内心,零号无法打开约瑟夫的心扉,他的内心是封闭的,他的血液是冰冷的,他的眼神是无光的。约瑟夫会为了人类的存续毫不留情地毁灭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会为了教廷坑送一整个军团。零号无法腐蚀一个和他一样无情而冰冷的人。   他无法毁灭约瑟夫。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叫我背叛者了,老伙计,痛恨我的人早已死去,善良之人化为梦魇,唯有万恶不赦的梦魇苟活于世上,你该走了。”   零号点了点头,他确实该走了,是时候去取芙蕾雅的腰椎了。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不知道他是老了,记忆里不好了还是怎么。   他忘记割掉了约瑟夫的舌头。   ——————————————   (章节错位了抱歉,本来上一章应该是新一卷的开头,结果突然阿库娅附身了。) 2.开学季(一)   距离开学还有两天,而芙芙也趁着这两天基本上把学校逛了个遍。   学校东部的区域是教学区,那边都是各个院的教学楼,老师的办公室和一些重要的公共设施也是在那边的。北边是学校的体育区,那一边有很多学校的体育设施,各种操场和球馆也都在那边。东面则是学生的宿舍区和商业街,这边非常热闹,也是最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地方。   中间是图书馆和食堂,还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商业中心,卖的东西看上去比商业的高档多了,价格也贵很多。   而南边,则是学校的研究中心了,无论是教学研究还是学校的实验室都在那边,而那些地方就一般不是我们去的了。   然而这些东西都不是令我最满意的...令我最满意的还是中阳国的食物!   食物!   好恰!   我本来以为吃了一顿火锅就是吃了中阳国的精华,但是当我走上小吃街之后,我才发现是自己太年轻了。   炒菜好吃!串串好吃!快餐好吃!面食好吃!   什么东西都好吃!   想到这里虽然不饿,但是我又想吃东西了。   脱掉了丝质的睡衣,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芙芙拨通了了杰希的电话。   “到饭点啦!小杰希!快带我出去吃东西啦!”   芙芙打电话的时候特别喜欢开免提,然后直接把手机丢到一边,隔空和别人打电话。   源琦春嘲笑我,说我这是老年人的打电话方式。   明明很方便嘛!   “今天阿芙又想吃什么呀?”   电话那边显然是刚起床,声音听上去略微有些慵懒,没有平时的那种干脆帅气的感觉,反而像是个懒床的臭弟弟。   我一边穿薄薄的白色蕾丝边蓝色束带装饰的白丝,一边十分期待地和电话那边说:   “昨天早上我们去吃了油条,今天我们去吃生煎吧?去吧去吧!”   杰希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好啊,那我在楼下等你。”   得到了杰希的答复之后,我也是一个咸鱼打挺蹦了起来,站到了等身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穿着白**ra和白色蕾丝边内裤的银灰色头发的少女,思考着今天到底要穿什么衣服出去。   A:干净笔挺的制服。   B:可爱乖巧的小裙子。   C:就这么穿出去。   最终阿芙选择了穿只有猛男才能配的上的黑白的哥特风的小裙子。   一来是因为芙芙觉得好久没有穿那么华丽可爱的裙装了,今天穿出去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二来是制服太贴身了,在体感上来说,还是没有裙子舒服的。   要知道,虽然中庭和中阳国的纬度差不多,但是中阳国就是比中庭要热,所以还是穿得透气一些比较好。   穿好衣服的芙芙静悄悄地坐在寝室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杰希打我电话。   “嗯?又准备和你的小男朋友去吃早饭吗?今天准备吃什么?”   源琦春起床地比我早,她一大早就躺在沙发上看书了,茶几上泡了一杯绿茶,放着两块小饼干,看上去那就是她的早饭了。   “今天吃生煎!”   我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源琦春的问题,随后才发现她的“称呼”上似乎有什么问题。   “还有!杰希不是我的对象。”   “可你们的关系挺好的,在我的眼里你们就像是在谈恋爱啊!”   源琦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绿茶。   “不过就是关系稍微要好一些罢了,绮春你要一起去吃饭吗?”   我倒是非常不在意那些东西。   “吃撑了,不去。”   源琦春这话有多重含义。   她和芙蕾雅还有她的那群小伙伴们还是去吃过好几顿的,在她看来,杰希和芙蕾雅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亲昵了。   在吃烤肉的时候,杰希会给芙蕾雅夹菜;在此火锅的时候,杰希会给芙蕾雅夹菜;在吃炒菜的时候,杰希会给芙蕾雅夹菜;甚至奶茶都要让芙芙先尝一口。   而芙蕾雅....不是一般的能吃。   虽然杰希的表情也很淡漠,看上去是已经习惯了,但是她总觉得其中有一股宠溺的味道。   像是大少爷家里养了一只特别能吃的童养媳。   源琦春知道泰洛尔家族知道弗朗索尔家族,她知道杰希和罗德里克还有维罗妮卡都不是等闲之辈,放在中阳国绝对就是源家的长公主、殿下。   唯独夏尔和芙蕾雅两个画风有些不太正常。   如果说用西方的七宗罪来描述,就是一个色欲一个暴食。   “你吃撑了的话...那么那两片饼干,我就拿下啦?”   说实话,我真的不是馋源琦春的那两片饼干。   芙芙只是担心绮春胃比较小,会浪费!   而源琦春也是被我那不灵不灵的大眼睛,加上那贪吃的语气弄得有些好笑。   明明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她的意思是她不想过去吃她们的狗粮!   “罢了罢了,你拿去吃罢!”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杰希的电话到了。   我赶紧三下五除二把源琦春的那两片小饼干塞进嘴巴里,一边嚼,一边从五楼阳台上跳了下去。   没错,我们虽然是在410宿舍,但是其实是在五楼,因为一楼是停车场,是没有多余的房间的。   至于为什么要跳,我也是学中阳国的外卖小哥的。   他们大部分都会御剑飞行,送外卖和快递的时候,也都是直接从阳台上上下下。而我也学到了他们的精华,也从阳台上直接用驭风之术滑到楼下。   值得一提的是,前几天万圣节的时候,外面小哥还有特典装扮——他们不御剑飞行,他们骑扫把。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霍格沃兹。   阿芙按住了裙子,缓慢飞行,没过一会儿就飞到了杰希和夏尔以及罗德里克的面前。   和我不一样,杰希夏尔和罗德里克选在了同一个房间,所以他们在得知了要出来吃饭的时候,也就扎堆出来了。   “今天中文考试出成绩了,你们都拿了什么分数啊?”   要知道,虽然我们是留学生,但是在东海学院里,对留学生的中文还是有要求的。但是只要在中文考试里拿了A等,那么平时就不用去上针对留学生的中文课了。   而阿芙的成绩自然就是A。   “A”   “我也是。”   杰希最近几天都没怎么好好睡,他最近都在学习中文,虽然他已经能用中文和别人好好交流了,但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而罗德里克....他的眼黑框比杰希更加重,胜负心比杰希还要强。   所有他们两个的成绩都是A。   “D。”   夏尔一点都不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非常光荣地说出了自己的成绩。   他已经习惯比罗德里克他们差了,再差一点也无所谓,反正杰希还是愿意带着自己玩的。这样不就够了吗?   直男杰希对我的装束倒是没有做出什么评判,但是从来没有见到我穿小裙子的罗德里克倒是完全无法把目光移走,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竟然是有些说话都不太利索道:   “你...穿裙子...很可爱。”   杰希瞥了一眼罗德里克,随后又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我倒是大大方方,完全没有掩饰什么,也完全不害羞。   可爱就是正义,我就是正义本义!芙芙就是吃可爱长大的!   “猛男装扮!杰希小时候看见我穿小裙子还会红着脸不刚看呢!”   "咳咳。"   杰希故作玄虚地咳嗽了两声,示意我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毕竟....阿芙一直都是穿着女仆装...突然换成那么可爱的裙装,谁能顶得住啊。”   罗德里克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女仆装?难不成芙蕾雅不是弗雷德里克家的客人,之前她是作为弗雷德里克家中的女仆的吗?   可她很显然是个有名有姓的人,他见过她和中罗马帝国的女皇交流,弗雷德里克也对她十分客气。   芙蕾雅·茨密西。   茨密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还是说是她的故作玄虚?   罗德里克准备问个清楚?   “女仆?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也是穿着女仆装....弗朗索尔家的女仆装。”   罗德里克记得那个场景,永远记得,一辈子记得。   弗朗索尔是使风的家族,而她俨然是风元素的掌控者,她能够利用风元素把他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俨如天神下凡。   可...她为什么要去弗朗索尔家里当女仆?   “啊!当初是想进皇宫去见见世面,结果就被缺人手的女仆拉壮丁了,不过反正是浇花的活,很轻松来着....对了,期间我还救了落水的维罗妮卡一命。她当时真的是笨手笨脚的,不会游泳就掉进水里了。”   虽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阿芙吧。。。   罗德里克看了一眼杰希,没有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罗德里克听到我生龙活虎地说着芙蕾雅在米兰的奇妙冒险,摇了摇头。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想知道芙蕾雅和杰希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杰希顿时非常紧张地看向了我,他用非常恳求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不要说出那段黑历史。   但是阿芙嘿嘿一笑,老老实实地和罗德里克说出了全部的事实。   “杰希在奴隶贩子那里一眼就相中了我,然后就嚷嚷着要把我买回去。” 3.开学季(二)   “阿芙!”   杰希显然不想让我说出那些他的黑历史,说着,杰希便是一脸愠色地张牙舞爪地朝我冲过来,想要过来用手堵我的嘴。   而阿芙则是一边蹦一边跳着轻盈地躲开杰希的爪子,躲避着他的抓捕。   我总是能在杰希在即将抓到我的时候,用一个华丽的转体,躲开杰希的爪子,留下一个眼神。   那是一个带着一丝的轻蔑和玩味的眼神,而这也让杰希更加生气了。   “这次看我不抓到你!”   在圣安格尔的时候,我也会和杰希玩这样的躲避游戏,但是当时我们俩靠的都是身体素质,大多数都是靠着单纯的跑步速度,可以说是毫无技巧可言。   而这次,阿芙就几乎完全不移动了。仅仅只是凭借着对杰希动作的预判和对风的细微的移动来躲开杰希的“进攻。”   虽然杰希现在练了一些步法,但是显然还是玩不过我。   表面上杰希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是我慢慢地也看见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我看出了他对这样玩闹性质的小试牛刀很满意,而他之前在米兰淤积的那股闷气也随之一扫而空。   说实话吧,我觉得到了中阳国之后,杰希显然就开心了很多。虽然米兰是西罗马的都城,但是米兰对他而言,似乎有些太压抑了。   夏尔不愧是杰希的好兄弟,他看见杰希抓不到我,于是也准备加入战斗。   “哇!那棵橘子树上的橘子看上去好甜啊!”   身为僚机的他一上来就给杰希打掩护。   “哪里?”   听到夏尔说有好吃的橘子,芙芙的注意力就一下子被吸引走了,而正当我东张西望准备看看到底哪里有橘子的时候,却没有注意杰希的攻势。一不留神,我的手就被杰希抓住了。   看了一眼夏尔脸上欠揍的表情,又看了一眼边上根本没有什么橘子,又看了一眼自己被杰希抓住的手腕。   明白了自己被耍的阿芙顿时勃然大怒。   “好家伙!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兵不厌诈。算是你揭我黑历史的‘回报’了。”   杰希放开了我的手,轻轻地笑了笑。   他不喜欢米兰,米兰的政治氛围太浓了,压得他喘不过气。而芙蕾雅显然也不喜欢那种地方。   弗雷德里克每天都会接待很多很多的访客,而他和芙蕾雅都需要摆好样子。   就像是圣安格尔每天都要上的礼仪课。   “略略略。”   虽然道理是这样,但是芙芙还是冲着杰希吐了吐舌头,耀武扬威道:   “下次我还要和别人说你的坏话!”   但是罗德里克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们之间的打闹之上,他注意到了我的措辞——“杰希在奴隶贩子那里一眼就相中了我,然后就嚷嚷着要把我买回去。”   为什么...他会在奴隶贩子那里买到芙蕾雅?   “等等....奴隶贩子?”   女仆也就算了,奴隶的身份....罗德里克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即使芙蕾雅十分强大,十分美丽,让他十分倾慕,但是他无法接受那种身份。   就像是维罗妮卡和斯凯的关系十分要好,但是维罗妮卡也完全不会和斯凯互相称呼为姐妹一般。   人...生来就是有贵贱的,身体里流的血液就是不一样的。   杰希不愧是混着平民的血的杂种,不仅能和夏尔那种人交上朋友,甚至还和奴隶之间的关系那么亲密。   罗德里克的眼神当中多了几丝阴霾。   “情况...很复杂啦。”   我感觉到了罗德里克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太对头,似乎是对我曾经是“奴隶”,这样一个身份很敏感。   “我没办法和你说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杰希和我在那里结识倒是事实。”   和罗德里克说明自己的身份是不太现实的。   杰希知道就知道,毕竟他爹都知道,我们全家都蒙着他,他也太可怜了。   “当时不就是弗雷德里克公爵用家里的图书馆把你骗回去了吗?有什么复杂的吗?”   夏尔完全理解错了。   他知道我是因为弗雷德里克家里的藏书才跟杰希走的,但是他不知道我现在和罗德里克说的情况复杂是什么。   这个笨蛋,脑子太简单了。   杰希这个家伙就看出了罗德里克似乎对我的来历有些膈应,但是他对罗德里克也没什么好感就是了。   虽然能力很出众,但是性格也很糟糕,私下里的讲话也很难听。   也唯独只有在芙蕾雅的面前稍微会收敛一些。   用一句杰希刚学的歇后语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罗德里克的心态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无论芙蕾雅多么优秀,多么耀眼,她曾经是个奴隶,她是被他人任意驱使的,为他们做事的人。说的再极端一点,芙蕾雅是别人的财产。   虽然她和的人都不一样,但是罗德里克还是心存芥蒂。   而在此时,一行人也走到了小杨生煎的店门口。   我们自然是已经约好了早上要吃生煎,但是,闷闷不乐的罗德里克却是临时变卦了。   在我们一行人都走进门之后,他却站在了门口,客客气气地和我们说到:   “味道有些太重了,我去隔壁吃了。”   “行啊!我们等会来找你。”   夏尔傻不拉几地对着罗德里克挥了挥手。   然而夏尔脑子不好使,我和杰希不是。   杰希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扫了扫桌面上的二维码,一边点菜一边和我抱怨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米兰的原因.....”   米兰对于商人而言是一个充满着梦想和机遇的城市,但是对杰希来说,却是一个非常大的牢笼。他的父亲弗雷德里克很显然是过来人,能够忍受那样的政治气氛,但是杰希的心里却压抑地难受。   不论是那些人在背后说他坏话也好,还是专门来夸奖他也好,杰希都觉得他们假惺惺的,非常不真实。   和圣安格尔的那些大小贵族一模一样。   现在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杰希也终于是送了一口气。   假如能够摆脱罗德里克就更好了。   只可惜,反倒是罗德里克和芙蕾雅分配到了同一个班级,自己只能在剑术课和一些其他的公开课上和芙蕾雅在一起。   “所以说,中阳国是一个新生活的开始啊。”   我也点了几份生煎,对罗德里克的离去,芙芙也没有什么想法。   那些事情是兜不住的,早点说出来或许早点也能轻松一些,罗德里克自己有自己的价值观。他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要强行扭在一起只会让两边的人都不开心。   没一会儿,好吃的热腾腾的生煎就送上桌子了。   芙芙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夹起一个生煎,迫不及待地直接将一整个生煎全部放进嘴巴里。   皮酥、汁浓、肉香、精巧。轻咬一口,肉香、油香、葱香、芝麻香全部的美味在口中久久不散。我能够感觉到它的汤汁在我的嘴巴里迸射的感觉。   但是那样豪迈的吃法有些费嘴巴。   他太烫了,而且阿芙嘴巴太小了,吃起来不方便。所以我决定下一个生煎包还是慢慢吃。   芙芙咬了一口生煎,而也就是在此时,只听见“滋”地一声,生煎包里的滚烫的肉汁瞬间就喷射了出去,精准而有力地射在了夏尔的脸上。   “嗷嗷嗷啊!”   芙芙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愣着干什么,快给夏尔治疗一下!”   之间杰希手忙脚乱地帮夏尔擦掉了脸上的那些肉汁之后,而芙芙也动用起了生命力给夏尔稍微治疗了一下根本其实就没啥事的皮肉伤。   没有烫伤,没有皮肉伤,只是用生命力给夏尔稍微止痛了一小下。   但是杰希可没有我这么强的生命力感知,他还是非常着急地看着夏尔,询问他到底有没有烫到眼睛什么的。   “看上去,夏尔和杰希才是真爱啊.....”   芙芙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气得杰希给我脑袋上来了一记手刀。   “还不是你造的孽,还在边上说风凉话。”   明明夏尔真的没什么事嘛!   气得阿芙鼓起了小脸委屈地趴在桌上吃包包。   但是更加让人生气的还在后面。   也就是在我和杰希忙着安抚莫名其妙被射了一脸的夏尔的时候,店内又走进来了一伙儿小女生。   她们的身上也穿着各式的洋装,有的穿着比较经典的米色的碎花多折边荷叶裙,有的穿着看上去非常可爱的粉色的公主裙, 而为首的那个有些盛气凌人的小姑娘则是穿着和阿芙身上款式看上去相差无几的黑白配色的露肩束腰的小裙子。   芙芙是背对着她们的,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但是她们为首的那个小姑娘确实一眼就看中了阿芙,她踩着高跟的凉鞋,啪嗒啪嗒地走到了我的身边,有些阴阳怪气道:   “妹妹家境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啊?怎么穿山的出门啊?”   ————————   刚才那个吃小杨生煎然后把汁水滋进同学眼睛里是我之前在伤害的时候,亲自经历过的事情。   当时那个缺德的场景真的是笑死我了。我的同学就是当场嗷嗷大叫,然后我一边笑着一边拿纸巾帮他擦眼睛。 4.开学季(三)   “唔?”   芙芙含着筷子,并不清楚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   什么家境不好啊?什么穿山的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但是我也不是夏尔那种不看氛围的笨蛋,我闻倒了空气中的那个女人散发的那种耀武扬威的气氛,于是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反问那个戾气很重的女人。   “我认识你吗?”   洋装警察在被我这么搪了一句话之后,显然是更加地不高兴了。   她迈动脚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依仗着个子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以及我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想要挑出我身上的一些毛病。   相比自己身上的正儿八经的Gothic系Lolita洋装,那个正在大口吃着生煎的那个矮个子女生穿着的衣服只不过乍一眼看上去很像是和自己风格相似。但是无论是穿在身上还是表现出来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自己是如同死神般冷淡孤高洋装,今天化的妆也是非常浓郁的,给人一种远离世俗的冷淡感。而对面.....对面似乎是凭借着自己长得很好看完全没化妆。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看见了坐在她对面的那两个西方帅哥,而她身上的Lolita洋装,似乎并非是山寨,而是正儿八经的云织工坊的某个定制的款式,甚至衣服的布料都完全不一样,有着很低调的高贵感。   正值她在仔细地看着芙蕾雅身上的衣服的时候,她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小姐妹却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穿山寨货说话还那么拽!你就不会害臊嘛!”   “就是就是!真是不要脸!还敢把这种衣服穿出来!”   。。。   听了同伴们无知的装腔作势,那个领头的lo裙少女也是脸上挂不住了,她很想要摸一摸那件衣服的材质,那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高档的丝绸。   丝绸的特点就是柔顺,穿着舒服,但是丝绸十分不结实,容易褪色。讲人话就是丝绸装饰品容易塌下去不好看,裙子容易生出褶皱影响美观。   最重要的缺点是贵,司马贵。   但是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上的丝绸完全不见有什么装饰塌下来,身上也没有见到很多的难看的褶皱,简直就像是全新的一样。   她很想摸一摸,感受一下那种高等的材质。但是他的脸上挂不住。她都已经说出那么过分的话了,无论征求还是不征求对面的意见,她的脸上都挂不住。   还不如就此离去,让对方好好地吃一顿早饭呢。   “我们走!”   领头的lo裙少女本来也是来吃生煎的,但是被这么一整,这里也自然是待不下去了,只好带着那几个剑拔弩张的跟班灰溜溜地逃走了。   “她们在说些什么啊?阿芙你认识她们吗?”   夏尔还是很不会看气氛,他还以为那些人是过来打招呼的,只不过说的东西也没怎么弄懂。   但是夏尔身为lsp,还是知道她们很好看的!   “不过她们身上的衣服倒是很好看!”   而我则是趁机百度了一下山寨到底是什么。   山寨:代指由模仿、复制、抄袭的行为和由此而来的产物。   阿这!   芙芙挠了挠头。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虽然我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但是上面的元素很多都是模仿了一些中庭的礼服的元素,也不能完全说是自己一手设计的。   那些妹妹这么厉害的吗?这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同时,芙芙也非常敬佩她们的做法。   “不过她们愿意为了打击盗版挺身而出,说明她们的正义感还是很强的啊。是好孩子啊!”   出现了!芙芙专用的夸人技巧——好孩子。   不同于懵逼的夏尔,杰希倒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在他听到了我的评价之后,杰希补充了一句:   “虽然出发点很好,但是用这种方法来纠正,无论出发点是怎么好,方法上来说还是太具有冒犯性了。”   杰希说的话也确实无可争议。   吃完了生煎,也是时候付钱了。   在学校里很多的吃饭的家伙都是刷手机的,用NFC功能刷学生证就能付学生证里的积分。   但是,之前在巴黎的那个大地神仆艾琳娜送给我的手机是没有NFC功能的,所以我没办法,只能在学校里再买一个手机。   而杰希他们也都换了一个新的。   还是在之前那个办卡学姐那里买的。   学校的卡里最开始有5000积分,外加每个月打进去的一千,一共有花6000积分,而办卡买手机之后,就花了2000积分呢。   外加吃了一个星期的饭 ,芙芙已经只剩下三千五百多积分了。   芙芙没有买其他的东西,芙芙的恩格尔系数是100%。   “你们还剩下多少分?”   杰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他和我的积分是差不多的,也只是花去了一些吃饭的钱。   而夏尔也展示了一下他的学生证,上面显示的积分只有两千多了。   “夏尔买了很多的东西的样子啊.....”   据我所知,中阳国似乎没有夏尔特别爱逛的那种花街,在中阳国那种地方似乎是不被允许的。   那么夏尔应该是买了一些贵重物品吧?   根据我的感觉来说,东海学院的消费应该算的上是中等消费,一餐的价格在二十到三十积分左右,像阿芙这么能吃的一周只花五百块。   “他买了几个没穿衣服的塑料小人。”   杰希完全不准备给夏尔留情面,他直截了当地就说出了夏尔把手里的积分都花到什么地方了。   而夏尔也是毫不害臊,他理直气壮地和我们俩说:   “我乐意!”   我和杰希早就习惯了夏尔的这种行为,所以也毫不在意。   “只不过,学生手册上说过,学生的积分点数是很重要的,上面叫我们千万不要乱用,毕竟....据说积分能买卖的东西似乎不止有商品。”   我从源琦春口中道听途说了一些东西。   虽然说在外面是可以使用中阳国的货币,但是在学校里,一切以积分为准。而在一些重要的、和学校有关的公共设施里,也是只收取积分的。   例如中阳国的机甲,如果你要购买学校提供的高级款式,那么必须得利用积分购买,而那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学生虽然每个月会拿到1000点的积分,但是那些钱一旦交了水电费、花费、除去了伙食费,甚至可能还不够用。剩下的点数,就需要在平时的各种活动中赚取了。   比如各类考试。   就拿之前我和杰希考出的A级中文举例,我和杰希能够在全部同学考试结束之时,拿到2000点点数,B级1000,C级500,D级0,而E和F则会记录档案,并在下个月给你卡里打钱的时候,降低获取的点数。   这个数字看上去似乎很多,但是其实是绝对不够用的。   当初那个办卡的学姐就简单地说了说,民用物品,军用物品,和尖峰级物品的价格差距。   民用的手机的价格在2000元左右,军用级别的需要1到2w,而尖峰级的物品就达到了十万。   虽然换算成黄金估计也就一百多克黄金的价格,但是中阳国似乎并在乎那些中庭的贵金属。   所以,毫无疑问阿芙又变穷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有阿芙在我也绝对不会饿死的。”   夏尔说的倒是非常轻巧,他似乎毫不在意学校的规章制度,他前来中阳国的目的是学习知识,又不是来受苦的,生活上肯定不能委屈自己,对吗?   自己的小老弟也不能委屈。   “再者说,只要有办法赚点数,那就无需太过担心了,对吧?”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只要夏尔的积分赚取能够赶得上他花钱的速度,那么夏尔就能够过得美滋滋的。   但是....假如他不行呢?那样就又是我背锅了,到时候别说又要靠我和杰希来帮夏尔渡过难关。   而且我总觉得这个学校有些不太一般。   无论是之前的心理评估还是这特殊的积分制度,似乎都是想把人分出三六九等出来。毫无疑问中阳国是一个现代的开放的社会,而这绝对会加剧矛盾的。   这就像是在养蛊。   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到过“煞”,也没有在网络上看见相关的报道和新闻。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是小概率事件还是说,是另有原因。   “不过...我听说,学校里会有很多战斗的环节,很多比赛和考试都是以战斗为核心内容考察的,到时候阿芙准备怎么做?”   啊!问题问得好!   我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手弩,也拿出了几针针剂,然后一一和杰希说:   “如果用全力也太欺负那些小朋友了,所以我准备拿这个东西,扎他们。针剂里面是镇静剂,扎一个睡一个,这样不就好了?”   杰希点了点头,确实,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仅仅有这种非致命手段是不够的,既然是战斗肯定是有短兵相接的内容的,到时候呢?   既然芙蕾雅不准备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必须就得伪装,就得想出属于自己的一成套的战斗体系。   “那么近战呢?肉搏战呢?我们得想一个适合的方法出来,瞒过那些人才是。”   ——————————   我摊牌了,就是因为阿芙太无敌了,导致我很多想法都施展不开。   我必须得让芙芙自我设限了,不然这本书就叫做《我在幼儿园里狂扁小朋友》了。   不行,芙芙不能这样。 5.开学季(四)   “唔....”   确实,假如我的手弩确实能够打中一个就睡一个,那么我也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遭到被人的针对,而当有人破坏了我的手弩之后,如果我不动用权势和其他的能力的话,似乎我也只能坐以待毙。   仅仅凭借蛇藤戒指来制造植物,是没有办法致胜的。   我得想个方法,来让我在没有手弩的情况下,也具备和这群小朋友差不多的战斗力。   有了。   其实,我当然是可以使用权势的,只不过我只要稍微控制一下权势的力量和程度,让其造成的效果和杰希的魔法差不多,并且限制一下使用的次数来模拟一下这些小朋友有限的魔素量就可以了。   我不就变成正常的小朋友了嘛!这就不用担心别人说我作弊了!   “杰希,等你吃完,我们去北边的小心演武场去一下?”   杰希此刻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而当他看见我的眼神,聪明的杰希也大致能够心领神会阿芙在想着一些什么了。   “好。”   大概就是想要让他成为我的试验品,先帮学校里的小朋友挨打一波,先让阿芙知道下手的轻重。   希望芙芙下手不要太重,希望自己的早饭不会被阿芙打吐出来。   学校的北边是体育区域,虽然大部分的区域都是篮球馆和足球场,但是用于给学生演武的区域也是不少的。体育区里当然也包括了几个小心的演武场,而演武场当中有一些测试装置和战斗场地,而使用那些地方都是免费的,杰希和罗德里克已经去那边打了好几次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边的医疗服务也是免费的。   由于我没去过,所以还是有经验的杰希先向我介绍了一下演武场的学生注册手续。   “首先是刷卡入门,但是第一次来的学生是需要注册身体素质的。身体素质包括了速度,力量,体质,神经反应.....等等。不过这边的设施只测试速度、力量和反应力,完整的体测似乎是放在体育课进行的。”   杰希非常有经验地带着我来到了演武场的测试场地,这里的占地面积很大,有着很多很多的卧推等健身仪器,但是似乎这次我用不到那些东西。   而他也熟练地给我拿了三张表单过来。   “一张给我,两张给你。”   我非常清楚杰希给我两张是为了什么,一张当然是要我交上去记录的表格,而另外一张则是我尽全力能够做到的成绩。   芙芙看到了杰希脸上期待的表情,自然是不会辜负他的预期,而其实我也有些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然后杰希就带着我走进了场馆内部。   因为内部的测试都是可以自主完成的,我只要把表单放到机器下,然后再自己把测试完成,机器就会记录成绩,而如果动作不符合规范或者作弊,就会重新记录成绩。   再加上这里的测试环节都是流水线一般,一个做好了就可以做下一个,所以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方便快捷的。   而且...由于表单是和人绑定的,所以,作弊一般是没办法作弊的....但是像我这种示弱的,却有可能完成,毕竟这种成绩都是实时成绩,会记录最高值但是显示给别人的那次则是最新的成果。   “首先第一个环节是握力。”   杰希首先把他的表单放到了机器上,然后就拿起了一个像是夹子一样的,测握力的机器。   从小到大的锻炼造就了杰希健康的好身体,他的握力轻轻松松就超过了九十KG,直逼一百KG,但是最终也是没有超过一百。   这大概是人类当中,经过好好锻炼但是并不极致的那种,凭我的直觉来看,范海辛那种傻大个应该能够握力超过一百三。   “这是我的极限了,夏尔的握力是60多,罗德里克和我差不多。”   芙芙轻轻地点了点头,等待杰希把自己的那一份报告单拿走之后,才把我自己的那份放上去。   说实话,假如我不用生命能量强化自己的身体,我还是很弱的。   就算强化了也还是很弱,还是会被道格拉斯吊起来打。   芙芙拿起了握力器,轻轻一捏,20KG,稍稍用力,50千克,使劲儿捏100KG,使出全力,150KG。   这大概就是这具身体的极限了。   “我还以为....会更高一些。”   杰希愣了一下,摸了摸下巴。   有点儿失望啊。   “其实呢....我严格上来说是个辅助。”   撇了撇嘴巴,阿芙真的超弱的。   我把杰希又推上了前面,然后把自己的表单拿下去,把杰希的表单放上去。   这是明摆着强行试图让杰希再测试一遍。   “继续测试一遍大概结果也不会变的啦.....”   杰希虽然很是无奈,但是他倒是非常听话地再做了一次测试。   就和上次一样,数值快速地升上了八十多千克,然后慢慢上升慢慢上升,最终维持在了九十五千克。   “让我来教教你,奇迹两个字怎么写。”   随着年幼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杰希的耳朵里,一只洁白的小手搭在了杰希正在发力的手臂上。   而红色的、磅礴的生命能量也从少女的体内凶猛地灌进杰希的手臂。   突然,握力计显示的数值直接翻了十倍,由本来的九十五千克变成了一千多千克,就连被杰希握在手上的握力器都发出了难听刺耳的咔咔声。   吓得杰希马上丢掉了机器。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芙蕾雅,他感受到了自己突然被增强的臂力,而在那个瞬间,他也感受到了那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杰希应该对那种力量很熟悉的吧?假如效果不是用来疗伤,用来强化身躯的话,就会获得非常强的力量哦!”   杰希是知道我的治疗能力的,只要是外伤,我就能马上修复。   夏尔就是多少次想哭都没来得及哭,伤口就被阿芙弄愈合了。   “嗯....”   杰希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惊讶了,毕竟阿芙能做出什么,他都会觉得情理之中。   而且....芙芙都说了自己其实是辅助,如果她要隐藏自己,那么还是非常简单的。   毕竟....开挂的一般都是输出,谁会想到奶妈才是挂逼。   “好了,我们继续吧。”   再继续纠结那些东西是没什么意义的,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来让芙芙知道杰希到底是有几斤几两的,然后以杰希为锚,来制定自己的标准。   而事实证明,不经过强化的芙芙在各方面的身体素质都是杰希的一点五倍到两倍。   杰希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而这样的结果对于杰希来说并非是不可接受的,甚至还觉得芙芙没有杰希想象中的强。   不过接下来,可就是关乎魔法的内容了。   我把弱化版本芙芙的体质测试交了上去,里面测试出来的成绩基本上都是自己最好成绩的一半,我估计了一下,这样子应该就不会太过异常了。   而如果有人骂我弱......   那就萌混过关吧!   然后,杰希就正儿八经地带我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的场地比起泰洛尔家族的稍小一些,而且这是在室内的,虽然灯光很足,但是总觉得有些闷得慌,甚至空气中还有一点点的汗臭味。   “芙芙的魔法能做到什么程度?”   杰希本来想从边上搬出一个活动假人来供我攻击,但是他仔细一想,似乎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来瞄准。   芙蕾雅的魔法要远比他的精准,他能感受到每一个风元素都听从芙蕾雅的召唤,而他虽然也能将魔法控制的很精准,但是绝对无法达到芙蕾雅的那个程度。   一个是宏观上的精准,一个是微观上的精准。两者之间有着质的区别。   “倒不如说,杰希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吧?”   这次过来,我就是准备以杰希为锚点,来衡量自己应该达到什么程度,然后用来对付其他的小朋友。   所以说,我得摸清杰希的底细才行。   “我现在相当于是一个六阶的魔法师,而魔力储备在同龄人里也算是比较高的。我这就释放一个高级的魔法给你看看。”   杰希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月下美人,那把我送给他的长剑杰希倒是爱不释手。   毕竟...都是我随手用高级材料做的嘛!   “杰希还是释放风属性魔法或者雷属性魔法吧,我比较方便控制不会出岔子。”   杰希本来都已经准备施放魔法了,但是被我这么一句话,反而是噎了回去。   什么叫....你方便控制啊?   不讲武德啊!   我看杰希脸上的表情一脸懵逼,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我的力量其实是来自巴赫的权能,于是乎我就稍微给他做一点点解释:   “我从天空与雷之王那个家伙那里借来了一点权柄,能够控制风、云、雷。不过没有他本人那么强就是了。”   杰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而为了让杰希有施展的空间,我也和他之间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   魔法的威力虽然也是有着距离的衰减,但是这东西可不是越近越好,毕竟魔法消散之后残留的狂暴元素也是会伤人的。   “来吧,让我看看杰希你有几斤几两!” 6.开学季(五)   杰希自然是知道阿芙很强,但是无论是出于绅士风度还是出于关爱的原因,他还是准备先释放一个中等的\并不具备很强的杀伤力的魔法。   【风王之握】   只见巨大的风束在杰希的调动之下迅速地在我身边凝结,而他们并没有向我发起攻击,而是快速地在我身边盘旋,发出刺耳可怖的烈烈之声。他们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仅仅只是在我的身边高速地盘旋着。   “就这?”   阿芙既没有动用起权势,也没有试着去移动。而身在风眼的芙芙也没有感受到巨大的向心力,发出这样的声音也是自然。   “没事,走两步。”   杰希的嘴角挂上了一丝自豪的微笑。   我许久没见到杰希的那种自信的表情了,小时候的他一完成什么壮举就绝对会对我摆出这副表情,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夸奖,但是一旦我夸了夸他,他就会像是吃到了鸡腿肉的小狗狗一样高兴起来。   于是乎,我也尝试着走了几步。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我可以走路,但是没走几步就被吸回了原地,芙芙离开风眼的距离越远,感受到了吸力越大,假如仅仅是凭借这具身体的力量的话,我是绝对无法挣脱杰希的魔法的。   杰希构建的这个魔法真的很巧妙,那股风并没有像我之前所做的那样,直截了当地利用巨大的风压直接压垮、禁锢敌人。而是巧妙地驱使了风元素造成了一个非常巨大的负压,就像是一个吸尘器一样将你吸在原地。   真是奇妙!   “好聪明的做法!而且这个魔法是瞬发的吧?我没有见到杰希构建奥术回路啊?.....杰希,你想这样的魔法,能够连续使用多少个?”   光凭自己的身体力量,阿芙是无法离开这个小小的领域的,虽然没有魔素维持的【风王之握】在慢慢地散去,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魔法。   这是杰希自创的魔法,并且巧妙地利用了风属性魔法的优势——瞬发,虽然杀伤力低,但是利用微型的飓风困住敌人,完全会有利于后续的行动。   “连续?我大概能连续使用二十次,那样的话我的魔素大概会一口气耗尽吧?”   大约过了十多秒,风王之握完全地散去了,而杰希也走到了我的身边,接着不遗余力地向我分享着他的心得。   “阿芙,我把这个魔法教给你.....”   杰希非常详细地演示了一边自己是如何使用【风王之握】的,而他也特意将瞬发的魔法的魔法回路的构建放满了速度给我演示了一边。他一边讲解风王之握的奥术构造和原理,一边演示给我看,完全不遗余力。   一般来说,有能力自己构建魔法回路的法师是不会把自己辛苦构建的法术教给别人的,毕竟那是自己的心血,自然不可能是随便交给别人的。无论是将其专利卖给魔法师工会还是卖给贵族,都绝对能够大赚一笔。   但是杰希却对我没什么保留。   而他一贯如此。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虽然以前我没办法使用魔法,但是构建魔法的能力还是有的,为此我也设计了好多精巧实用的魔法来教给杰希。   绝对绝对不是把他当成好用的工具人哦!   “似乎...这个魔力回路可以精简升级一下,稳定回路是不是有些太多了?杰希为什么你不尝试一下把这个稳定回路改成一个元素亲和模块?那样的话或许法术还能再维持几秒钟,况且法术亲和本身就有助于稳固法术的稳定性....”   当然,指指点点是必不可少的。   杰希欣然地接受了我的指指点点,然后有尝试着改了一下魔力回路,的确如我所言,其中的一个核心稳定回路确实可以换成元素亲和模块。而且,经过改版的魔法的持续时间确实大大增加了,而且他的威力不减反增加。   他有些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这大概也算作是一种夸奖,而我也没有反感。   “谢谢阿芙。”   我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对了,阿芙,你对我的魔力 库存有感觉了吗?”   杰希一拍脑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们此行来的目的是杜撰我的魔法水平来和学院里的小朋友堂堂正正地打架,而在炫耀完了杰希的自创魔法之后,他竟然是差点忘记了正事。   不过还好,回想地早,不然就完蛋了。   “大概有数了,根据杰希驱动的风元素的阈值来划定我可以使用多少元素这并非是一件难事。”   我点了点头,随后表示肯定。模拟杰希的魔素水平这对我而言确实不是一件难事。这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乘法题,把杰希刚才能够动用的元素数量记下来,然后乘以20,就是阿芙在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能够使用的元素最大值了!、   “那就好....”   杰希拍了拍胸,幸好没有把正事忘记,不然回头再来就麻烦了。   不过,他突然想试试,如果芙蕾雅把水平压制在和自己同一个水平线,芙蕾雅和自己切磋,自己有机会吗?   “那我们...要不要练一练?也算是提前演练一番,免得到时出什么差错。”   杰希把手里的月下美人放回了空间戒指里,然后从中取出了两把木剑。他伸出手,想要把其中一把丢给我。   “那就....试试吧?”   而可怜的芙芙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和杰希之间拉开了距离,两个人都提着木剑,相向而立。   芙芙紧张张。   而杰希,则是满脸的认真。   “准备好了吗?”   杰希显然是准备好了,而我则是点了点头。   在得到了我确认的答复之后,杰希则是摆好了架势。   “我要上了哦!”   言毕,杰希便提着剑向着我冲锋过来。   他的速度很快,比之前测试的速度要快了两三倍。随后,我就看见了缠绕在杰希脚上的微风,聪明的阿芙瞬间就明白了杰希的做法。   如果是之前的话,我会直接利用风元素锁住杰希的行动,但是如果按照杰希的速度和我“现在”的状态,用这把木剑是完全挡不住他的。   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先摸清杰希的战斗路数吧?   芙芙抬起了手里的剑,把自己的力量精准地控制在了和杰希同一个水平线上,然后迅速地挥动木剑,试图挡住杰希的攻击。   “噹!”   芙芙的手被巨大的震动震地有些生疼,而木剑也脱手而出。   但是....试炼还没结束呢。   我确实非常不习惯现在的情况,但是这不代表我面对杰希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芙芙将雷元素包裹在了自己的手掌和拳头之上,然后再次利用风元素的加速直接一把抓住了杰希的手腕,随后微弱的雷元素悉数顺着杰希的血管涌入他的身体。   我的近战缠斗的经验确实不比杰希,但是我会玩阴的。   微弱的电流会影响杰希的神经,进而影响他的肌肉。而在我抓住了杰希的手腕之后,那些微弱的雷元素极大地影响了杰希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但是......任何的雷元素都能造成那样的效果,我能做到的效果...可不仅仅只有影响杰希控制自己的身体。   利用微电流控制肌肉和神经,对我而言,不在话下。   杰希的左手原本正紧紧地握住剑柄,但是就在我的控制之下,他松开了剑柄,然后上来就是对着杰希的小白脸来了一拳。   这招啊,这招叫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杰希似乎是发觉了我的诡异之处,他赶紧趁着雷元素用完之际拉开了和我之间的距离。   他迅速地往后一闪,压低了自己的重心,顺势捡起了刚才被我震掉的木剑,丢回了我的手里。   “刚才那是什么?”   虽然杰希很少使用雷元素的魔法,但是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了解雷元素的效果的,但是,常人顶多就是僵直一会儿,绝对无法做到芙蕾雅这种控制别人的程度的。   “到时候再和你说吧?现在不应该是继续战斗的时候了吗?”   我接住了杰希扔过来的木剑,装模作样地也摆起了执剑的姿势。   而杰希也把自己心里的好奇心放在了一旁,随后继续发起了进攻。   “咻!咻!咻!”   剑与魔法协同,杰希首先是连发了好几发水属性的魔法弹射向我和我周围的位置,然后以自己的最快速度再次向我冲锋。   水魔法弹的威力不大,被打中不像是风刃一样会受到割裂伤,也不像火球那样会被灼烧,但是还是很疼的。   但是比起杰希的攻击,水弹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啪啪!”   水弹命中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则是忍住了疼痛,准备曲全身心抵挡杰希的进攻。   我往自己的木剑里面灌注了相当程度的大地之力,这样就能让我自己手里的剑更加有分量了,这样也就不会轻易地被击飞了。   “噹!”   杰希感受到了我手里的木剑的分量,他的手里的木剑也被弹了出去,但是那把普通的木剑在杰希的手上就像是有着灵魂一般,仅仅是呼吸之间,他便再度调整好了架势,再次狠狠地竖直劈了下来! 7.开学季(六)   芙芙没有学过剑技,就算是在以前当盗贼的时候,手里的匕首也都是恐吓意味比较多,所以我也只会傻傻地格挡着。   “当!当!当!”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并不吃亏,猛烈进攻的杰希显然是需要花费比我更多的体力,而等待他体力耗尽之时,就是芙芙的反攻的时候啦!   只不过....芙芙感觉到空气在慢慢地变冷。   "啊.....嚏!"   我低头一看,杰希之前发射出来的水属性魔法弹竟然在慢慢地结冰,周围的空气也在快速地降温。   芙芙要被冻僵了。   而杰希也抓住了我的僵直的机会,他马上改变了作战的技巧,他放弃了正面进攻,上来就是一个左正蹬,直接把处于防御架势的阿芙一脚踹倒在地。   这还没完。   “霜冻!”   他轻轻地挥了挥左手,强烈的寒气瞬间就覆盖住了我的身体,瞬间就利用湿漉漉的地面困住了试图从地上起身的芙芙。   杰希露出了必胜的笑容,他右手持剑,直直地朝着我的脖颈处刺来。   说实话,把脑袋砍掉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是对于这场点到为止的战斗而言,命中人类的要害就输了。   “我可是!还没有用出很多的魔法呢!”   我动用起了权势,并且把权势的威力控制地了恰到好处。   我的周身瞬间就挂起了巨大的狂风,整块整块的风元素团撞在了杰希的身上,直接把他逼退了好几米远。   而在昨晚了这一切之后,杰希也非常欣赏地看着我。   是的,阿芙的强大之处不在于近战,而在于对于风元素的绝对的控制。那是比魔法还要强的存在,名为随心所欲的、神明的权势。   就算她把威力控制在了一个很低的程度,但是在无限的现象力之下创造的无限的可能,还是绝对会让杰希吃大亏的。   而这也激起了杰希的斗志。   “辉金的荣耀!”   出现了,泰洛尔家族祖传的技能!   杰希的蓝色的眸子瞬间被点燃成金色,他像是个超级赛亚人一样,浑身上下都开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而他身上的衣服也开始无风自动,发出烈烈的声音。   那是无主的元素在咆哮!是年轻的灵魂在燃烧!是坚定的信念在闪耀!   “杰希看上去是真的想揍我一顿啊.....”   芙芙害怕极了。   我见过罗德里克和杰希打过好几次,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上场就和超级赛亚人一样变身,然后开始和年轻的狮子一样搏斗,武器打着打着就会被扔掉,然后开始肉搏战,拳拳到肉的肉搏战。   我很少能见到疯成那个样子的杰希。   而现在,在我面前的那个杰希也有点那种感觉了。   杰希仍然拿着那柄木剑,他略微下蹲,然后向我发动了冲击。金色的能量在杰希的脚下爆发,借此他也获得了巨大的动能。   按照芙芙现在的小身板,我自然是不可能和杰希硬碰硬,我能做的只有利用风元素稍微减缓一下杰希的速度。   空气炮一个接着一个地朝着猛冲而来的杰希发射,但是无论是杰希左手幻化而成的辉金利爪,还是右手握着的普通的木剑,都能直接撕裂空气团,将空气炮化为没有任何威胁的乱流。   而他冲破的不仅仅是一连串的空气炮,还有两一堵我刚才利用大地之力建造起来的土墙。   这头小狮子....似乎挡不住啊?   但是....我还算是有优势的。   我们打斗的场地是在是室内,四周都是混凝土钢筋筑成的高墙,杰希是不会飞的,但是我会,虽然飞行会大幅度消耗风元素,但是....   现在的杰希打不过先!先溜了!   芙芙化为了一团移动的金色雷霆,迅速的往身后的墙壁飞速移动,同时留下了一地的普通的雷元素化为的雷电陷阱。   那些蓝色的雷电陷阱发出明亮的闪光,炸响的噼啪声也十分刺耳,但是杰希仍然是无惧那些元素力量。他凭借着辉金之力的元素崩解效果为所欲为,直勾勾地向我冲过来。   要不是我不想用神罚之雷!你早就化成一坨渣渣了好不好!   我迅速地利用风元素和大地之力的加持爬上了高墙,直接生成了一小块方块,坐在了上面。   杰希马上就愣住了。   这算是什么?怎么还坐在那里了?   “阿芙你是准备放大招了?还是准备休息一下?”   “杰希张牙舞爪地那么可怕,我当然是先逃一会儿啦!”   嘴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我却已经想到了一个计策。   既然辉金之力的效果是崩解元素,那么我就利用元素的额外效果来进攻杰希。   我轻轻地站在了我凭空生成的那个方块之上,一边按住裙子免得抬头看我的杰希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白色胖次,一边朝着下面的杰希提示道:   “杰希准备好了吗?我想到了一个招式...而你可能会吃苦头哦!”   “是什么?我很期待呢。”   我把右手往右一伸,然后慢慢地合掌为拳。   随着我手指地慢慢收回,杰希感觉到了自己手上的剑突然沉重了许多。   不,不仅仅是剑,是自己的全身都变得无比沉重,就像是自己慢慢变成了一个两百斤的肥肥一样。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女,随着那个少女淡淡地说出了几个字,杰希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重力翻倍的感觉怎么样?小杰希?”   “光光加倍是不足以压垮我的,阿芙你倒是下来啊!”   确实,光光翻倍只能让杰希感觉到不适,但是远远没有能够到达被压溃的程度。   “来了!接住我!”   我没有从那个方块上跳下来,而是在周围同时生成了十几个巨大的圆形石块,而我也解除了自己的控制,这些石块和我一起,在加倍的重力之下,齐刷刷地往杰希的身上砸去。   杰希在重力加倍的情况之下,艰难地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石块的轰击,而每一块石头落地的时候都能激起整个场馆的震动,而杰希也像是山间的羚羊一般敏锐地躲闪着那些巨石的轰击。   但是最后一个高空坠物,杰希可躲不过去了。   最后一个高空坠物就是芙芙本芙。   我张牙舞爪地扑倒了杰希的身上,直接把他压倒在地,然后骑在他的腰上,准备给他的鼻子上来上两拳。   双倍重力加速度加持的粉拳本来即将命中杰希的面门,但是却被杰希轻松地接住了。   他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而接下来的四个字顿时让我意识到大事不妙。   “辉金震吼!”   金色的能量瞬间从杰希的体内爆发而出,这股排斥力极强的能量直接把我掀飞了出去,砸在了一块我自己生成的巨石之上。   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然后脑袋着地的阿芙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当我看清杰希到底在哪里的时候,他的沙包大的拳头已经非常接近我的脑袋了。   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肢体强化!   我用了一小部分的生命能量强化了我的左手,直接接住了杰希的冲拳,但是不妙的是,我的脑袋现在还是晕乎乎的,下盘也不是很稳,虽然我的左手经过了强化,但是却又是整个人倒着倒了下去。   芙芙整个人又被杰希打到了石头上。   杰希显然不准备善罢甘休,他如同一头狮子一样扑了过来,准备乘胜追击。   被打怕了的芙芙顺手释放了两个空气炮试图挡住杰希的攻势,但是都被杰希用辉金爪给切碎了。   “你的力量好变态啊!为什么什么元素都能切碎啊!再这么下去我就用道具了啊!”   一边轻轻松松地向我挥拳进攻,一边游刃有余地和我解释道:   “那些东西并不消耗魔力,消耗的是体力啊!而我现在的体力还有很多....”   芙芙用一个快速的下蹲躲掉了杰希的一记横扫之后,一脚把杰希踹地老远,然后撅起了嘴巴,满脸地不高兴。   不行,那种能力是作弊!我也要作弊!   我轻轻地摸了一下蛇藤戒指,瞬间就利用生命之力催生出了许多的坚韧的藤蔓,他们像是出巢的触手一般,齐刷刷地涌向杰希。   杰希虽然没想到我还有这招,但是他却没有过多地惊讶,他一边向侧边闪避一边,试图用辉金爪抓断那些藤蔓。   虽然杰希能够抓断那些藤蔓,但是藤蔓再生的速度总是比他破坏地速度要快。   终于,杰希的右手还是被藤蔓老老实实地捆住了!   “好!”   看见那头小狮子终于被我捆住,芙芙兴奋到忍不住叫了出来。   是时候乘胜追击了。   我利用蛇藤生成了一条软鞭,右手握住,然后准备远远地用那根鞭子抽杰希。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杰希的一只手和半边身子都被藤蔓控制住了,现在完全没有办法顾及我的那根软鞭,而每一下软鞭都抽地杰希龇牙咧嘴地疼。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杰希看着那些不断试图裹住自己的那些坚韧的藤蔓,顿时心生一计。   趁着软鞭挥舞过来之际,杰希猛地忍住了疼痛,直接伸手抓住了软鞭的一段,随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扯。   软鞭另一端的轻飘飘的少女顿时就被杰希给扯了过去。   年轻的幼师再度发力,他一把抱住了那个轻飘飘的柔软的少女,他 用力地把她抱住,像是要把她融化一般。   然后,他把嘴巴靠近了那个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的少女的耳边,轻轻道:   “辉金爆裂!!” 8.开学季(七)   “辉金爆裂!!”   听到了这四个字之后,芙芙窝在杰希的怀里瑟瑟发抖。   小兔崽子打我打轻点啊!!!!!   抖抖抖~抖抖抖~   一秒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三秒钟过去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杰希放开了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休息着。   “阿芙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你全身上下都在抖诶。”   “因为怕疼。”   杰希看上去是累坏了,但是这种程度的运动对我来说只是毛毛雨而已,花不了多少力气的。   这次算是完败了呢,虽然阿芙在魔力的操控上远胜过杰希,但是还是打不过他。   应该是有技术和经验上的双重差距吧?   “我感觉芙芙就是束手束脚的,都没有用什么强力的魔法......稍微对我有些信心啊,有些我还是能够躲开的。”   我撇了撇嘴,对杰希的自信不屑一顾。   “躲不开就死了哦。”   人类的身体实在是脆弱,而魔法这种东西本身就太过强大,搞不好真的是会死人的。   杀人从来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东西,而那些剥夺生命的手段也不过是人类相互抢夺资源的技巧。   对阿芙而言,要击败杰希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但是要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就轻松很多了。   而这也是芙芙近期要在学校里注意的事情呢。   毕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像杰希这么聪明听话的,肯定有人馋我的身体,有人会来惹我生气,到时候,我也得想个办法杜绝那些人的骚扰,又不剥夺他们的生命。   从圣安格尔到米兰....这一路上我很少有杀过人。   最开始的丹尼尔我杀了,米兰盗贼工会门口打劫的盗贼二人组我杀了,而我其他杀死的人....也唯独只有大蛇和一些深渊造物而已。   “杰希,看好咯!”   我轻轻地抬起了一只手,然后对准了我之前召唤出来的一块巨石。   凌厉的风元素快速地聚集在我的手上,随后,一道无形的风刀爆鸣着飞射出去,激起大片大片的尘土。   风刀瞬间就像是菜刀切豆腐一样划过了那块巨石,随后一道风刀炸裂出千千万万片细小的风刃,直接将巨石的上半部分切成了一个非常不规则的多面体,每一面都是近乎绝对光滑的平面,每一面都光亮照人。   “要做到这种程度,耗费的精力很小.....但是这种是杀人的技巧。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杰希闻到了我语气里的那种不高兴,但是有些脱力的他也没办法站起来对我说些什么,他只能挪动屁股,坐到了我的身边,随后握住我的手。   “以后多来练练吧,凭借阿芙的知识和能力,要做到击败别人但是又不伤害他们肯定是可以的。”   确实,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用雷电麻痹,用针剂睡眠,用狂风禁锢....   不过那些东西,以后都得多练一练呢!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今天穿出来的小裙子都已经完全脏的不行了,甚至还被杰希扯出来好几个口子,穿出去是不可能穿出去的,还不如在这里换掉。   “我要换衣服了,不要偷看哦!不然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我看见了杰希老老实实地用衣服把自己的眼睛遮住,但是单纯这样还是不够的,。   我召唤出了一朵云,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脱掉了衣服内裤和鞋子,然后从亚空间里面又拿出来两套衣服,穿好。   你问为什么我拿了两套的话....当然另外一套是给杰希的,他身上的衣服也快烂了。   震惊怒吼那种技能就是爆衣的,晓得伐?   “我换好了,这套是你的。”   芙芙把属于杰希的那套衣服丢在了杰希的脑袋上。   “哦哦!好!”   杰希接过了他的那身衣裳,然后直截了当地在我面前把上衣给脱了下来。   他倒是没有那么羞涩,不知道是平时锻炼的时候不穿衣服习惯了还是单纯的脸皮厚。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欣赏的目光”,杰希还特意鼓起了他的手臂上的肌肉给我展示了一下。   “有没有觉得我很健美啊?”   哼。   芙芙哼哼了一声。   刚刚追着我揍了一顿还想我夸你,想得美。   在换好衣服以后,就差不多到离开场地的时间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上被杰希搞出来的巨大的爪痕。还有我弄出来的满地的巨石和藤蔓,要清理这样的场地,应该需要好久吧?   “杰希你确定我们可以直接离开吗?”   芙芙顿时有些心疼场地的维护人员。   “嗯.....上次我们比这个还要狼藉,但是我们也被告之可以离开了,这回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杰希回想了一下之前他和罗德里克打架的场景,当时也是满目狼藉,但是当时场地的管理人倒是没有表现出非常生气的样子,还让周围的人先不要去整理战场。   “这样的嘛....”   既然如此.....那么芙芙也不在强求了。   跟着杰希走到了前台,看着杰希填表格,看着他和前台的柜员小姐姐交涉,芙芙今天并不怎么开心。   毕竟挨了一顿打。   到时候回去再想想该怎么把面子找回来吧?   “使用结束了吗?小弟弟?”   柜员是个温柔知性的大姐姐,穿着合身的旗袍,带着眼镜,给人以一种温文尔雅的温柔感觉。   再加上那半是诱惑半是慵懒的声音,换成是谁都会血脉喷张吧?但是杰希的脑子里却想的完全是芙蕾雅。   大概芙芙穿上旗袍也会很可爱吧?   可爱,想看。   “结束了。”   杰希微微颔首。   “上次你们弄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呢,后勤人员可是生气极了~要不是馆长说没事,或许还要受罚哦!”   她调出了监控,本想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切磋以后场馆到底还能不能直接继续使用。   不过,既然是和小姑娘来的,那么场馆应该也不会遭到特别大的破坏吧?毕竟西方的贵族都是很讲究绅士的。而且他们俩出来的时候可都是衣冠整洁的,完全不像是打了架的样子。   “嗯?”   在看到了监控之后,知性的柜员姐姐的眼镜从鼻梁上滑落了下来。   到处都是杂乱的巨石,墙面上也有很多爪痕和魔法的痕迹,地上还有很多很多的冰锥。   这里应该不是模拟乱石堆的模拟场地啊?   “怎么了吗?”   而杰希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名知性的大姐姐在看了他们留下的一堆烂摊子之后的失态,也稍微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询问着。   “不,没事,你们可以离开了,我们会处理那些烂摊子的。”   她用右手轻轻地扶了扶眼镜,她这种场面虽然没有见到很多次,但是也不是没有。   只不过....需要通知一下管理人员就是了。   在得到了那名柜员姐姐的肯定之后,芙芙和杰希自然是放心地离去了。   但是这里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柜员一直在看着电脑的屏幕,但是奇怪的是,西方人魔法制造出来的落石应该会在魔法结束以后缓缓消失才对,但是场地里的那些巨石全部都好好地呆在原地,并无任何消解的迹象。   “在看什么呢?娅楠?”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演武馆的馆长才姗姗来迟,他对自己手下的员工自然是熟悉不过了,见了面就直呼其名。声音不仅亲昵,还多了一丝的暧昧。   “还记得之前造成了很大破坏的那两个金色头发的小子吗?今天期中一个带着小女朋友过来打了一架。”   娅楠把电脑屏幕掰了过去,给馆长看了一眼。   “这?这又没什么好看的,毕竟那些元素魔法迟早会消散.....而造成的场地伤害也没有上次那么高。”   馆长的注意力还是在墙上的那些爪痕,补齐那些东西才是真正麻烦的项目,是要花钱的。   “不,他们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吧?”   魔法一般都是一次性的。   水元素被召唤出来之后,如果不喝下去,那就好缓缓消散。火元素在失去了燃料和魔力供给之后,也会慢慢消失。   土元素也是一样。   无论是土刺还是落石,在失去魔力供给的那一瞬间,魔法的崩解就开始了,他们的内部会率先变成不稳定的元素群块,然后发生如同链式反应一般地以极快地速度整个崩塌消失。   但是.....那些魔法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走,我们进去看看。”   不消失的魔法,能做的事情比表面上更多。   只要能够利用元素力制作出不会消失的魔法,那么永动机什么的,就成为了一种可能性。   但是更大的用途是巨型的3D打印,学校的工程学学生一直在进行这个方面的研究,利用魔法快速而准确地制造商品、制造建筑,制造大型的机械....   那绝对会再次给中阳国带来一次革新。   馆长走进了室内,他走进了那些巨石,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尝试则去破坏它。   锋利的小刀在巨石的表面上留下了划痕,随着馆长体内的真气的灌入,巨石应声碎裂。   “真是奇怪....这种岩石的物理性质和普通的岩石没有任何的区别.....娅楠!快去把诸星光教授叫过来!” 9.紧张刺激的校园生活(一)   终于,开学了。   今天是正式开始上课的一天,但是今天也只有一节班会课和一堂中文课。由于芙芙的中文考试拿了一个A,所以今天的芙芙是不需要去上中文课哒!   下午就在寝室里睡大觉好了!   为了再次避免出现上次那种有人出警芙芙的情况发生,芙芙这次没有穿西式的小裙子,而是穿上了另外一种风格的衣服。   那是一套制服,主色调是黑色的,而里衬是白色的作为底子,而下半身则是包臀的短裙,黑色的稍稍有些通透的丝袜和圆头黑色小皮鞋。   夏尔见了直呼社保。   不过遗憾的是,在吃了早饭之后,芙芙就没有见到过夏尔和杰希了,他们和我的班级并不相同,杰希被分在了A班,而夏尔则是D班,我被分配在了F班。   我来到了教室。   芙芙来到教室的时间算是很早了,但是我也不是第一名,比我来的更早的还有一个血族小萝莉,她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上,桌子上摆着一本很精致的小人书,和一把小阳伞。   芙芙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坐在了第一排的靠窗的位置上,随后便开始了胡思乱想。   跟在我后面的罗德里克显然是有些嫌弃我,他坐在了教室中间的位置上,而再后来的绮春自然是和她的妹妹绮秋坐在一块儿。   芙芙没人陪,惨。   但是这也给了我一个机会看看其他的人。   芙芙首先就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第一个进教室的血族loli的身上。   说实话,她非常独特,纯白的长发束成繁杂富丽的辫子,然后又摆到胸前,头上戴着几个蝙蝠发卡,看上去十分可爱,她的手边是一把小阳伞,青色的伞骨,红色的伞布,又拿着白色的蕾丝边作为装饰,伞布上还有秀丽的黑色荆棘花纹。   而且她身上的衣服也很独特。那是一条血红色的长裙,看上去像是lolita,但是和中庭的那些款式都不尽相同。它用着一些黑色的蔷薇作为装饰,看上去有些诡异,但是却又和她洁白的皮肤异样地搭配,有着一种集优雅华丽与黑暗诡异于一身,如同死神般冷淡孤高。   而且....她身上的蒂芙尼花的气味很浓,体内的生命力也很强。但是我并没有用权势去揣测她到底有几斤几两,毕竟她此刻正在看书,我不想打搅她。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些恶意,就在刹那间,我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血液的**大海之中,身边满是在血海之中沉浮的亡灵的低语,血海之上漂浮着一艘巨大的床,那是一艘用死者的指甲做成的亡灵之船......   好凶哦,但是芙芙可不会一上来就凶别人。   芙芙冲着那个血族loli招了招手,回报了她一个微笑。   察觉到了自己的攻势对我无效,那名血族loli也就作罢,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白色的镶着金边的小瓷杯,喝了一口红茶,然后把脑袋瞥了过去。   然后又偷偷瞄了我一眼,被我发现了以后又装成无事发生一样又红着脸扭了过去。   真是可爱呢。   在用眼神调戏了一下那个血族loli之后,我把目光转向了绮春和他的妹妹绮秋。   虽然两人是双胞胎,从外貌上两个人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绮秋看上去和绮春有着完全不同的气质。   绮春是蘑菇头的短发,生性活泼好动,给人的感觉就是活泼的青春少女。而源绮秋就是非常标致的长发没人,黑色的头发及腰,前方的刘海也经过精心的护理。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文静的大家闺秀。   不,不能说是文静,应该说是有些冷淡的冰山美人。   虽然她的姐姐绮春正在她的身边给他讲述最近发生的趣事,但是绮秋却似乎丝毫不关心绮春在说些什么,在绮春滔滔不绝之时,她一直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上的书,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冷淡。   而绮春仍然是在滔滔不绝、声色并茂地继续着。   绮秋绝对是美人一个啊.....但是看上去好冷淡,有着一股冰川美人的生人莫近的气场。   芙芙不太喜欢那么冷淡的人。   我很喜欢爱莲,爱莲看上去也很冷淡,但是她是那种高傲的淡漠,是有着一种强大的女王范的气场,她一开口就能让你感觉到有着一种王权的感觉,而不是那种雷打不动的冰块。   芙芙还是继续观察其他的同学吧?   我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近了教室,虽然还是进来的种族最多的还是人类,但是亚人种族的数量真的不少,而我也看见了好多平时根本见不到的种族。   芙芙见到了猫人,见到了天使,魔族还有堕天使,甚至芙芙还见到了一个女性的矮人。   那个矮人真的是个另类。   班上的其他同学都没有携带着武器,但是那个女矮人却是穿着全套的铠甲,甚至还拿着一把附了魔的方形单手锤。   不得不说,我看出来了她身上穿着的铠甲绝对是一件上等品,手上的锤子也绝非是什么低级货色,我能从单手锤上的纹路看出来锻造的工艺的非凡。那是一把淬了无数火焰的锤子,是远比我送给杰希的那把月下美人还要厉害的武器。   就是.....矮人真的好矮。   芙芙的身高是一米五五,而我这种人下人身高看矮人还是需要低着头的。那个矮人的身高只有一米,最多只有一米一!   虽然很不道德,但是芙芙很开心,我现在终于不是全班个子的倒数第一啦!   现在是倒数第三咯!   个子倒数第二是坐在中间第一排的那个血族loli。   好耶!   想到这里我不禁高兴了许多。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对天使。虽然她们俩都已经收起了翅膀,但是她们倆仍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堕天使的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头上还长着一对白色的恶魔角,看上去英姿飒爽。她的头顶上也有着天使光环,不过是黑色的,不发光,而且已经破碎成块了,或许称之为荆棘王冠都不过分。   而那名天使的身上则是穿着活力十足的运动卫衣,运动短裙也是刚好没过了大腿,一眼看上去就是正值青春活力的小妹妹。   她们倆此时此刻正在争吵着。   天使妹妹显然是非常瞧不起“堕”天使,她大声地斥责着那个坐在她身边的那名漂亮到惊艳的堕天使小姐姐,嘴上毫不留情。   “离我远些!你这个和魔族同流合污的堕落家伙!你这个堕入暗影的可怜虫!”   然而那个穿着西装的堕天使似乎并不想搭理她,她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书,反而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男性的魔族仆从跟天使闹得起劲。   或许是魔族的文化和中庭类似,他穿着一件中庭非常常见的门童穿的燕尾服,他被夹在天使和堕天使之间,面前是咄咄逼人的暴怒的天使,另一旁是正在文静地喝茶的堕天使。   “你这个无知盲目的天使快滚远一些!不要打扰我们家小姐看书!”   中庭人和魔族是世仇,世世代代都有大大小小的战争,中庭更是会把魔族人口当成下等的奴隶来贩卖。在人类当中,也有许多的,关于魔族和堕天使释放灾难的传言。   不过....对我来说,那些东西都是过去式了。   我能感觉得到那个堕天使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深渊或者是其他类型的污秽,反而是对风属性和雷属性的亲和度很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们才是巴赫的正统传人。反倒是教廷那些使用初火的天使在我看来比较可疑。   大概是一万年前的诸族战争导致的种族分裂吧?不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两个是我的室友,很头疼吧?一个星期前就一直在吵架了,我都睡不好觉。”   而就是在此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回想在了我的耳边。   芙芙一回头,一个非常貌美的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身后,她的个子比芙芙要高很多,五官精致到能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叹,她没有精灵的那种金色或者是绿色的长发,而是如同白雪一般的灰色,但是有着少量的黑色夹杂在其中。虽然看上去杂乱,却独有一番风味。她是个标准的御姐,只不过欧派很小,少了爱莲的那种感觉,更多的是邻家姐姐的那种和蔼。   最重要的是,她少了半截耳朵。   “罗琳?”   芙芙惊讶地叫出了那个精灵的名字。   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中阳国了?   当初见到她还是在巴黎,当时我还被她的那个同伴用霰弹枪给爆了头。不过在解除了误会之后,我们也是成为了好朋友。   芙芙倒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   “你,认识我吗?”   罗琳似乎是没认出我来。   芙芙一想,似乎也对。我在巴黎的时候可是用的假身份!当时我可是金发碧眼的“蒂芙尼”!没想到我没骗到敌人,反而是把好朋友给骗了。   “啊!我有个办法能让你马上记起我。”   芙芙掏出了傲慢,放在了桌子上。   瞬间,这个班级就被灾厄之龙的逆鳞散发的恐怖气息笼罩! 10.紧张刺激的校园生活(二)   对一些比人类要更加古老的种族而言,对于巨龙的恐惧是刻在DNA里的,纵然他们没有切身实地地感受到上一个纪元那遮天蔽日的黑色翅膀,和漫山遍野的黑色龙息与开裂的大地。但是当那代表着灾厄的鳞片制作出的武器出现在这狭小的教室当中,当他们闻到卡斯特托菲身上的气味的时候,他们也会不由自主地开始焦躁、开始恐惧。   他们感受到了那种气场,但是教室里的灾厄的气息太过浓厚,以至于他们找不到来源,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灼,他们开始躁动。   芙芙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而芙芙也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于是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把傲慢收了回去。   但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被深渊侵染并且战胜深渊的罗琳显然没有受到傲慢的影响,虽然她也有些不适,但是没有她身后的那些异族那么烦躁,而她自然也是认出了持有那柄斧子的主人。   “蒂芙尼?是你吗?”   罗琳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她努力地将她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和他记忆里面的那个小女孩进行对比,但是除了那个纯洁无瑕的眼神,一切都是那么地不同。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蒂芙尼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而非是现在的灰色头发赤色瞳孔。虽然两者都很好看,五官也都十分精致,但是变化实在太大了。那种变化不仅仅是换个发色和发型就能改变的。   但是....对面认识自己,并且对面也有着那柄诡异的斧子,那把斧子可说不了谎。那东西真的不是任何人都能驾驭得了的。   “唔.....情况稍微有些复杂啦!当时我用的是假身份的说。”   芙芙读懂了罗琳的疑惑的神色,而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一五一十地和罗琳讲了讲当时我是怎么变更自己的外貌,又是怎么变回来的。   而罗琳的接受能力也是相当地好,她立刻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接受这种说辞。   毕竟能够获得巨龙逆鳞的人,她能做到什么都是可以接受的的,罗琳表示自己不会太过惊讶。   不过....罗琳还是对这无常的命运有些感慨。   世界真小啊,不过下次神明创世的时候,如果能够做个更小的世界就好了。   这个世界的坏人...还是太多了。   “罗琳你为什么一下子就坐过来了呀?而且还向我搭话来着....但是你又没认出我来....”   芙芙对罗琳的动机稍微感到好奇。既然她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过来和我搭话呢?为什么要和我抱怨她的那些吵闹的室友呢?   难不成是被芙芙的魅力吸引了吗?   面对我的提问,罗琳轻轻地笑了笑,随后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实...她喜欢小孩子,小萝莉什么的难道不可爱吗?她喜欢那种幼幼的孩子,喜欢那种纯洁的、富有童真的灵魂,喜欢那些水灵灵的大眼睛。这一切都让她难以拒绝。   毕竟...罗拉就是那样的孩子呢。   “我喜欢小孩子,芙芙看起来没有长大,而那边那个血族就看上去有些太早熟了。不过...血族的年龄也不能用外表来判断吧。”   罗琳并没有实话实说,而是说出了表层的原因。   “血族的寿命和精灵差不多长吧?而且越是血脉纯正的血族的寿命就会越长哦!”   我没办法分清楚那个血族loli的年龄,但是芙芙对于血族的寿命长短还是有些了解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罗琳现在是快八十多岁了,但是从外表上看,也就只有人类的十七八岁。   奶奶的年纪,姐姐的风范。   不过....芙芙的年纪算起来也绝对不会短就是了。   “对了,安德呢?那个家伙不会也来这里读书了吧?”   芙芙突然想起来罗琳还是有一个同伴的,那个家伙是个男的,但是被杀之后就会变成女孩子持续好几个星期,可以算是非常神奇了。   而我也向后张望了一下,但是很遗憾,我并没有看见那个蓝色头发的欠揍的男人。   “哪能啊。”   罗琳苦笑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她把脸埋在了臂弯里,然后对我说:   “那个家伙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他现在已经拿到教师资格证准备来教我们呢!”   。。。   世界真是奇妙呢。   芙芙倒是无所谓安德来教我,但是我能理解罗琳的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有一天,夏尔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某种大教授来教杰希做事一般,假如换成是我的话,我也心情也会是相当地复杂。   随着时间的推进,快要到上课的时间了,班级里的同学已经慢慢地到齐,41位同学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来自不同的地区,但是都遵守了学校的规章制度,准时地来到了教室上课。   只不过...老师似乎还没到。   “叮叮叮叮叮叮!”   上课铃响了起来,而那些学生仍然在窃窃私语,有的中阳国学生在讨论为什么老师还没有来,另外一些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异族学生则是聊一些无关的事情。   突然,那名血族loli站了起来。   她走到了讲台前。   她搬起凳子,垫在脚底下,然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她的名字和一连串的称号。   “我是【绯红之王】【鲜血女王】【拯救者】【血月】莉莉丝·茨密西·爱尔柏塔,也是你们的辅导员。”   啊.....   她是赛琳娜失踪的老妈,怎么跑到中阳国来了?   芙芙在听到了莉莉丝的名号之后,顿时有些失神。   “首先声明一点。被分配到F班的你们,要么是性格有缺陷的残次品,要么就是毫无力量可言的软蛋!”   她的话还没说完,班里的一些同学就坐不住了,有一个暴怒的豺狼人直接站了起来,准备和台上的莉莉丝对垒。   “你凭什么....”   但是只听见哗地一声,那个豺狼人脖颈出就被割裂出一道无比巨大的伤口,他身体当中的血液以极快地速度被抽出,然后悬浮在半空中,缓缓地相互缠绕着。   做出这一切的自然是莉莉丝,她站在凳子上,伸出一根手指,优雅而残忍地控制着那些血液,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淡淡地继续道:   “这个学校里,能够杀死我的,只有一个人,能够勉强打赢我的,不超过一只手。你们好自为之,别让我看见第二个。”   随后,她将那些血液悉数灌入了豺狼人的身体里。   那个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豺狼人顿时就摊在了座位上,大汗淋漓地喘着大气,两眼无神地瞪着血族的女王。   他后悔了,他曾经见到的血族都是彬彬有礼的,他以为自己能够在言语上胜过那个女人,然而她差点直接夺走他的姓名。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芙芙倒是觉得,莉莉丝在某些方面和赛琳娜很像,都挺凶的,都有些咄咄逼人。   只不过赛琳娜要弱很多,也不会战斗。   “接下来我要说一些学校的事情了。假如有异议的,憋着。”   莉莉丝除却脾气差了些,她总归还是来给学生介绍学校的,她从凳子上跳了下去,然后打开了电脑插上了U盘。   但是她似乎有些笨手笨脚地,并不是特别会用中阳国的电子设备,莉莉丝鼓捣了很久,电脑也没有被打开。   要么就是电脑开了投影仪没开。开了投影仪之后电脑又被整关机了。   “咚!”   最终,忍无可忍的莉莉丝恼羞成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该死!这个破机器到底是怎么用的!有没有人能帮我搞定这个铁皮盒子!”   最终还是绮春自告奋勇上去帮莉莉丝解决了电脑怎么用,投影仪怎么开这个问题的。   然后莉莉丝又站上了凳子,然后绮春负责在下面给她点PPT。   “学校里很多的活动都是围绕着积分展开的,你们知道合理使用他们。积分的获取渠道有考试和活动。考试是全校联考,不仅仅是你们这些会战斗的四院学生参与,不会战斗,只会读书的一二三院都会参与,你们大部分都是只会战斗的白痴,所以今后的重心要注意放在那些活动上!”   莉莉丝在嘲讽了一遍我们都是没什么用的白痴软蛋之后,才开始给我们讲述起积分和学校的其他院系。   一二三院的学生是只有体育课,没有武学课的。他们是没有魔法和修仙天赋的普通人,也是将来中阳国最顶尖的知识分子和工程师,他们在考试方面是绝对会把我们拉出差距的,毕竟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习武之人终究还是会把精力的大头放在修习上。   在加上学校的各种能够赚取积分的部门的大多数人也都是普通人,例如学校新闻部刊发的五个积分一份的报纸也基本上在学校内形成了一些垄断地位,我们这些后来者自然是没办法去挑战他们的地位的。   那么这样一来,那些各种比武的活动以及学校发起的特殊挑战就成为了我们这些人获取积分的最快方式。 11.紧张刺激的校园生活(三)   “学校里的活动也不仅仅只有比武大赛,相反,各种类型的活动都有,辩论赛,舞蹈比赛,音乐比赛,还有打游戏的电竞,都会设置积分和比赛项目。而比武大赛是其中最正规的比武赛事,奖励也是最好的。”   莉莉丝一边指挥着绮春给我们播放PPT,一边给我们讲解学校里获取积分的一些活动。   学校内部举办的活动类型会有很多,以往就出现过找出学校当中的隐秘的“卧底”,去东海的某个荒岛进行荒野求生,到海外的某个地下遗迹进行探险。   有些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有些则是比较有趣。   值得一提的是,学校给予的个人奖励积分是比较少的, 就算你是个好学生,但是在考试当中没有什么出色的成绩,基础积分也不会很多。一千分只是一个保底,在物价相对来说比较高的东海市,要只靠那一千分过日子是非常艰难的。   而获取积分不仅仅有活动当中获取的个人积分,还有班级积分。   作为一个团体在运动会或者是其他集体活动中表现优异,是能够获得班级点数的,班级点数就是每个月附加给班级里每一个学生的点数。不是公用的班级积分。   举个例子,一个同学到了月初,上个月他个人的奖励积分是550,基础积分是1000,而当月的班级积分是6000分,那么他就能在这个月的月初获得7550的积分。   但是,接着莉莉丝告诉了我们一件让我们压力倍增的事情。   “要知道,班级积分是会被扣成负数的,而现在我们四院所有班级的积分,都是一1000分。而下个月,如果你们毫无表现的话,手里的积分就会马上变成0,而连续两个月班级积分都是负数的话,那么我就需要和在座的所有人都说再见了,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班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已经在学校生活了十天半个月的,都已经知道了积分的重要性了,这份情报对于在座的所有人而言都是一记重拳。   我们每个人最开始都有6000积分,现在剩下的估计只有最开始的一半了,下个月不仅没有收入,还要倒扣一笔钱。   要知道,积分对于学生而言就是钱,虽然芙芙对钱并不看重,但是没有钱就不能买好吃的吃了。而其他同学脸上的表情也告诉了我他们此刻也非常非常不高兴,班级里的气氛也变得非常压抑。   “往届的班级积分都能在什么时候回归到正数?”   而也就是在班级里的所有人都在苦恼和烦躁的时候,罗德里克却打破了那压抑的气氛,问了莉莉丝一个问题。   东海学院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学校,而他也很聪明地问了莉莉丝以往班级的情况,而没有非常直接地询问如何才能快速地问班级分数如何回正。   在它看来,学校分班并非是无迹可寻的,似乎这个班要比隔壁所有的班级都要吵闹一些,是名副其实的差生班。而在这样的差生班里,获取个人点数虽然非常容易,但是像罗德里克那种优秀的人肯定是会被班级拖后腿的,而如何评判这样一个班级,从往届的表现情况来看是最合适的。   而莉莉丝也没有任何想要藏着掖着,毕竟她一上来就说这些学生都是残次品了,她也没有必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她缓缓地告诉了罗德里克之前的几届学生的普遍情况。   “AB班能在一个月内得到两千分,CD班能够回正,而F班....很少有能在一个月内扳回局面的情况。”   莉莉丝虽然来到中阳国并不久,但是她对于学校的各种制度还是非常了解的。   AB班是名副其实的尖子生班,全国的优秀的学生和一些强势的外国留学生都会分配在AB班。CDE班则是较为普通的班级,性格上或许会有一些缺陷,但是比起普通人,还是非常优秀的。而F班,则是充满了性格缺陷的学生。   而莉莉丝知道刚才提问的那个人是谁,她知道也就是他第一天来学校就把面试官揍了一顿,因此,他的缺陷等级也被评为了二等。   像罗德里克这样的学生,在F班到处都是。   有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坚强,但是实际上只是一个易碎的花瓶;有的人看上去十分乐观积极,实则内心扭曲眼睛里不容得半颗沙子。   无可否认这里的人很多都是天赋异禀,但是天才和疯子也仅有一线之隔。   而罗德里克在听到莉莉丝的回复之后,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毕竟他也对班里的那些学生非常失望,没办法像精英一样做到那些事情自然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罗德里克最不能接受的是,他自己会被分配在这种班级里。   然而,在上课上了大概五分钟的时候,莉莉丝就结束了班会,她从椅子上轻轻地跳了下来,然后就坐回了第一排的位置。   “其他就没什么事了,你们自己去看入学指导手册,下课!”   就这么....结束了?   要知道,莉莉丝光光是鼓捣电脑就鼓捣了好几分钟呢!   班里的同学都愣了一下,他们也没有料到第一节班会课会结束地如此迅速。   他们还是在班级里等了一会儿,万一是这个很凶的血族女王在考验他们呢?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班级不可避免有人开始坐不住。安静的班级里开始窃窃私语,紧接着开始躁动,而一些等不住的中阳国学生就离席了。   “她说了下课,为什么不走?”   “就是就是,我还要回去打游戏呢!”   罗德里克也离开了班级,绮春和绮秋那对貌合神离的姐妹也离开了班级,罗琳似乎也有事情要去做,也不准备待在这里了。   “那么,芙芙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哦!”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挥手告别了罗琳。   班级里的同学都离开了,但是我没有离开班级,不是因为我想多看看赛琳娜的老妈,而是现在没到饭点,芙芙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而且隔壁班的夏尔和远在A班的杰希似乎都还没有下课呢。   不过就是在此时,莉莉丝走了过来,她把她手上的那本书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那本书,那是一本非常古旧的书本,表面的封皮似乎是用黑色的牛皮制作成的,但是其中流淌着一些墨绿色的纹路,看上去十分诡异。   芙芙隐隐感觉到了那是什么。   我用左手大拇指的指甲划破了食指的皮肤,鲜血轻轻地滴在了书本的封面上,然后随着那些如同血管一般的绿色纹路缓缓地延伸进了书本的内部。随后,无数细小的绿色肉触从那黑色的牛皮下钻出,一只诡异的翠绿的眼睛从那些绿色和粉色的触手当中簇拥着生出。   是无限智典的残页啊。   莉莉丝的表情突然从凝重变成了欣喜,但是她又捂住了嘴巴,脸上的神色变得无比地委屈。   “真的是您.....”   芙芙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大概能够猜到莉莉丝是为了我才到中阳国来的,算上时间大概至少也有七八年了。   抛弃真是辛苦她了。   我轻轻地把无限智典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准备好好安慰一下她。   一米五五的芙芙站了起来,比一米五的莉莉丝高了足足五厘米。   莉莉丝看了我一眼,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直接跳起来,整个人都抱住了我。她非常用力地把脸埋进我的衣服里,非常非常用力地嗅着。   “嗅嗅~嗅嗅~”   有谁能料到威严满满的血族女王在我面前表现得像是个欲求不满的loli呢?   说是抱住,其实应该称之为缠住,因为莉莉丝不仅用手环抱着我,两双腿也缠住了我的腰。   说实话,有些累,芙芙有些想用手托住莉莉丝的腰或者屁股,这样或许能让我好受一些,但是那是犯罪。   她看上去比我还要小!   所以芙芙呆呆的站在课桌前,任由莉莉丝抱住我,任由她把脑袋埋在我身上闻我身上的味道。   “好香的味道.....”   莉莉丝终于是闻够了,随后她才不再和我贴贴。   而芙芙也被刚才这么一出弄得有些呆呆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我还是凭借着敏锐的生命感知感觉到了莉莉丝身上的力量...似乎比赛琳娜和之前的朱利亚斯都要强一些。   突然间,一只黑色的猫出现在了教室里,他轻轻地跳上了讲台,然后又从讲台上跳到了我的课桌上,绿色的眼睛仔细的盯着无限智典。   毫无疑问,这一只黑猫是我从中庭带过来的无限智典,而他定然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残页的存在,所以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莉莉丝已经在中阳国9年了,为的就是搜寻遗骨的下落。”   纵然是没有进行融合,无限智典也知道了他的残页在这十几年间发生的事情,而他自然也知道了莉莉丝的故事。虽然事实远比他的这么一句话要复杂,但是这句话却很好地解释了莉莉丝的动机。   莉莉丝看了我一眼,准确地说,是看了我的手指一眼,刚才那里被我自己的手指划伤了,稍微流了一点儿血。而莉莉丝的赤色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遗骨就在我身上...但是就在这里交给大人,没问题吗?” 12.紧张刺激的校园生活(四)   啊?   这么快就能拿到遗骨了吗?   不过芙芙也没有特别惊讶,毕竟莉莉丝可是在这里深耕了九年,如果她还不能完成的话,估计我自己过来也够呛。   “现在就交给我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芙芙表示现在给自己就可以了。   毕竟我吸收自己的遗骨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不需要像什么其他的故事里那样主角捡到什么宝贝需要炼化,甚至需要渡劫,然后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就像是上次拿回遗骨一样,我取回自己的遗骨除了能让自己长高一些,让自己变强一些以外,什么都不会发生。   莉莉丝看了一眼门外,她既没有看见一个人,生命感知上除了一些蚊虫之外,什么人都没有。隔壁班的学生还没有开完班会,而外面也没有什么督查老师。   而且....就算他们发现了,这个学校里的人也无法阻止芙蕾雅。   莉莉丝从她的空间戒指当中取出了我的胫骨,然后把那根大白骨头交到了我的手里。   胫骨是小腿内侧的长骨,人体一共有两根,但是这跟遗骨是右腿的胫骨,不过这根胫骨里的生命能量十分充盈,应该没有一式两份。   随着我把生命能量灌注进胫骨里,那根胫骨的表面就慢慢地融化、变色,化为血红色的、活动的液体,那些血色的液体慢慢从我的手上往我的腿部移动,随后钻了进去。   胫骨的权势是创造。   我现在能够随时随地创造全新的种族、全新的生命了!   小到病毒细菌,大到飞龙利维坦,现在芙芙都能够凭空制造出来了!当然,黑暗子嗣也能够创造,不过那些东西我自己都很难杀掉,创造出来也没什么用,如果要让他们搞破坏,直接召唤就可以了。   学会了!大变活人!   不过对于目前的芙芙来说,最方便的地方就是能够随时随地创造一些神仆为我做事了。   “嗯?结束了嘛?”   莉莉丝眨了眨眼睛,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遗骨就被她面前的芙蕾雅吸收了。   在她的眼里,并芙蕾雅本身并没有发生特别多的变化,仅仅只是身上的香味更浓了,个子更高了,欧派也大了一些。   不过,在吸收了遗骨之后,芙蕾雅似乎是开始有一种神明的威严了。   “结束了哦!”   我一边和莉莉丝说自己已经完事了,一边解开了前面衣服的扣子。   大事不妙,芙芙长高变大之后顿时被自己勒得慌。   原本的衣服是十分合身的,但是在吸收了遗骨之后,芙芙顿时就变大了一小圈,这导致我的衣服就变得有些紧巴巴地了。再加上我的衣服都是质量很高的丝绸。   要.....要窒息了。   。。。。   才怪嘞,芙芙才长了差不多五厘米,现在勉勉强强达到一米六,原来的衣服只是稍微有些不合身,但是还不至于被勒的气短。   而莉莉丝仍然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看着我之前被自己划伤的手指,看着我脖子处若隐若现的血管,满脸殷切。   她....似乎有很强的血瘾,真是奇怪。   赛琳娜和瓦尔克那些人都没有表现出血瘾,为什么莉莉丝会有这种低级吸血鬼才会出现的症状?   “似乎....是需要给你一些奖励呢!”   我一边缓缓地向莉莉丝,一边嘴角带上一丝微笑。   血瘾的解决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饮血。高品质的血液是缓解血瘾的唯一解,而芙芙的血液对于莉莉丝来说自然是大补。   只不过....莉莉丝只要喝过我的血,大概就没办法再用其他血液缓解她的血瘾了吧?   唯独在我拿回肱骨之后,才有方法完全解除莉莉丝的身体上的症状。   在听到了我即将要给莉莉丝奖励之后,莉莉丝的眼睛顿时像是个看见巧克力的小孩子一样闪闪发光。她显然是知道接下来我要对她做些什么,而她也夹紧了身上的那条小裙子,像是个热恋当中的小女生。   芙芙用食指的指甲划破了大拇指的指甲,血液顿时从静脉血管中流出。   莉莉丝闻到了空气中的那些寻常人类根本无法察觉到的香甜气息,那是鲜浓的,香味丰富的神明的血,每一滴都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生命精华。她闭上了眼睛,嘴巴微微地张开,被动地等待着那温热的触感。   “啾。”   芙芙一边控制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尽量愈合地缓慢一些,然后一边把自己的大拇指伸进了莉莉丝的嘴巴里。   “唔!唔.......啊~呜~........嗯~......”   对于我的“赏赐”,莉莉丝自然是欣喜若狂,她一边用力地**着我指尖流出的那些神的血液,一边发出舒适到有些奇怪的声音。   芙芙看着莉莉丝那么卖力地舔舐着自己的大拇指.....那个感觉....太怪了。   即使我手上的伤口早就已经因为强大的自愈能力而修复了,但是莉莉丝仍然在非常努力地**着。神的血液对于患有血瘾的血族来说绝对是能够缓解症状的神药,而这也是芙芙给予莉莉丝的恩赐。   这些年来,辛苦他了。   她的脸上满是陶醉的神色,苍白的、营养不良的脸颊上也出现了红彤彤的红晕,像是薄暮的晚霞。   “啊~~”   莉莉丝终于是放开了嘴巴,而我也是把我的那个满是粘稠唾液的指头从莉莉丝的嘴巴里拔了出来。   啊.....这,这都扯拉丝了....   芙芙赶紧用清理魔法把自己的手给弄了干净,然后再把目光投向了莉莉丝。   莉莉丝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十分沉醉和迷离,她似乎仍然沉浸在我的那几滴鲜血当中,眼神也十分地迷离。我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灵魂在颤抖,在高潮。   "多谢款待...."   莉莉丝的神色比起之前好了不少,苍白的皮肤也稍微红润了一些。而她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也红起脸,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是芙芙就非常懵。威严凶狠的血族的女王为什么在我面前怎么和个小娇妻一样.....   淦,这也太怪了。   哪有学生第一天上课就把辅导员给搞定了的啊......要是我现在有肱骨的权势就好了,我就能重塑自己的躯体把自己变出一根巨大的....   算了,这是莉莉丝怎么说都是有妇之夫,不道德不道德。   芙芙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赶快利用疼痛祛除了那些不洁净的胡思乱想。   现在我面对的问题是,为什么莉莉丝会有这么严重的血瘾。   “血瘾....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你远比朱利亚斯要强,不应该会出现那种疾病才是。”   在我正儿八经地提了这样一个问题之后,莉莉丝显然也从刚才那个迷离的状态当中回过了神,她的眼神突然从无精打采变成了锋利、充斥着杀气。就像是我第一眼见到她一样。   “因为十多年前的战争,朱利亚斯和别的女人跑了,我心生嫉妒,也是那个时候,我的灵魂内滋生了一些不洁之物。当我发现了的时候,大蛇已经成长到能给我造成一定的障碍的程度了。”   莉莉丝揉了揉太阳穴,她每每想起那些往事的时候都会隐隐头疼,如果不是朱利亚斯一直瞒着她,如果赛琳娜能够稍微听话一些,那个小小的家庭根本就不会支离破碎。   “当然...我已经把自己灵魂当中的那个不洁之物根除了,只可惜,她的一些不洁的癖好,却在我身上留了下来。”   等下.....大蛇?   莉莉丝似乎是察觉了我有些疑惑,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我手上戴着的戒指上似乎有着一些熟悉的感觉。   那是...大蛇的灵体炼成的物品吗?   “大人似乎...并不知道大蛇是什么....”   莉莉丝其实自己之前也不知道,自己也是后来才弄清的,她曾经也一直把大蛇当成是一个人,当成是外表不定,形态不定的一个人。但是她现在明白了那些东西的本质。   “那些东西是腐烂而不溃败的灵魂当中生出的蛆虫,是所有生灵的敌人.....东海学院一般会称之为...心魔。”   我并不太懂莉莉丝说的到底是什么,关于灵魂的种种,芙芙懂得并不多,而我也只好把目光投向无限智典。   “不,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至少,在加布里尔出现之前,从来就没有大蛇,也没有什么心魔。”   无限智典表示,这种从腐烂灵魂当中滋生的蛆虫也是某种“新事物”。   “但是....从莉莉丝小姐的描述里,我大概能了解那些东西是什么了。用生物学的概念来说,加布里尔是苍蝇,深渊是让肉腐败的细菌和苍蝇的卵,灵魂就是肉。而大蛇....就是腐败的肉和深渊共同作用下生成的蛆虫。”   哦!   如果这样比喻的话那就太棒了!芙芙逐渐理解一切!   怪不得有那么多大蛇,怪不得他们的能力和知识也不一样!   但是....这样的大蛇,似乎更加难以对付了呢。   芙芙再度陷入了对付大蛇的苦恼当中。   等一下。芙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F班的学生似乎缺陷等级都很高,他们大多数都存在着某种程度的性格缺陷.....   那么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些人的灵魂里,是不是都有可能孕育着大蛇? 13.紧张刺激的校园生活(五)   这就不妙了啊!我本以为自己是来玩过家家的,结果我是来玩狼人杀的。而且这局40个人的游戏里没有预言家,人人都有可能是狼!这个要我怎么玩嘛!   芙芙再度把目光投向了莉莉丝,虽然芙芙很不愿意相信F班的存在是一个定时炸弹,但是我还是想听莉莉丝亲口确认。   “那么....F班是不是....”   而莉莉丝点了点头。   在杀死了自己的心魔之后,虽然留有些许的后遗症,但是莉莉丝也开始能够感受到别人的心魔的存在了。她在中阳国生活了九年,在东海学院呆了8年,见到过的学生虽然没有其他老师那么多,但是她亲手杀死过的学生的数量,绝对比其他老师加起来还多。   虽然目前班级里还没有人堕化到那种程度,但是,只要不加以干预,她的出手只是迟早的事情。   “中阳国的政治局势总体来说比中庭平稳很多,而他们的人生哲学里也有很多关于心魔的研究...他们的机器看人一向很准。毫不客气地说,F班的学生,都很有可能是那些蛆虫滋生的苗床。”   莉莉丝的回答让阿芙的心情顿时又凝重了几分。   是的,芙芙的校园生活不会再变得轻松惬意了,这注定是一场艰苦的心理战。   不管哪个机器是否真的可靠,但是大蛇的威胁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而我不可能把这群孩子当成是威胁全部杀光,也不可能像告诉杰希那样自己是个神明,更不可能用武力来征服这里的所有人。   就像是罗琳有着失去妹妹的心里创伤,罗德里克有着不可一世的精英情结。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需要用一些手段,来完成精神上的引导。   我得尝试着救救这些孩子。   “杜绝危险的最好方法就是扼杀他们在摇篮之中。”   莉莉丝的眼神十分坚定,但是她的坚定却并非是坚持要杀死那些学生,而是认同。   认同我能够拯救他们,认同我能够帮助他们战胜心魔,认同我的能力。   而我...又怎么可能辜负为了我付出那么多年的莉莉丝呢?   “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摆脱心魔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这个锅,芙芙背了。   我是没想到的,我以为自己来到中阳国是来给夏尔和杰希当保姆的,最多再加个维罗妮卡和罗德里克,结果现在变成了一整个F班。   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芙芙是不会逃避这些责任的。   “那你知道一些关于这些学生的情报吗?”   既然下定决定了要引导他们,那么芙芙也需要多了解一下他们,而莉莉丝身为F班的辅导员,自然应该掌握着班级里所有学生的情报的吧?   “那我就把学校里给我的学生的情报都交给你吧。”   莉莉丝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班级里的所有学生的分析报告的复印件,而我也接了过去。   现在的我,利用大地之力和【创造】的权势,我现在完全可以直接复制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复印件,然后这样把原件还给了莉莉丝了。   芙芙的左手拿着莉莉丝给我的原件,右手空空,但是只见我的右手之上血色的能量交织,纸张的木质素和纤维素和白色和黑色的燃料在赤色和黄色的能量的影响下凭空构筑,仅仅过了几秒钟,一份一模一样的复印件就出现在了我的右手。   这种复制....可是微观层面的复制,真正的一模一样。   莉莉丝对我的这种力量毫不惊讶,毕竟我可是能够创造一个种族的人,弄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复印件有算是什么?   “缺陷等级最高的学生是 您.....其次是郎元恺,然后是衡安歌.....”   芙芙挠了挠脑袋,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因为某种原因,缺陷等级很高,但是我没想到自己的缺陷等级会这么高。   我觉得自己从某种程度上都非常正常啊!   莉莉丝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于是也向我透露了一些学校方面透露给她的一些情报。   “四院的院长 猜测,可能是您的身上有着某个强大的,充满着负面情绪的灵魂......而机器也错误地测试到了那个灵魂上面。”   充斥着负面情绪的灵魂.....吗?   那么那个附身在我身上,我还感受不到的灵魂是谁呢?   是一万年前的芙蕾雅的灵魂吗?还是说是悲惨的普罗米修斯呢?   我觉得自己挺正常的,到头来别是我疯了就好。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灵魂这种东西不是我的专长。但是我也会多多注意的。”   灵魂不是芙芙的专长,但是芙芙对大蛇那种东西还是挺敏感的,芙芙自认为那些东西应该对我没有什么办法。   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我的身边还有卡卡,还有无限智典,大老远的也算上的话我还有猫头鹰先生,我还有赫萝缇雅。这些人都能帮助到我。   只要芙芙循序渐进,就不会步子迈太大扯到蛋。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保不准他们会制造多大的危害,而我班会课上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也是想多留下些时间和您交谈,接下来会开一场会,内容也正是关于这一批学生的去留问题。”   莉莉丝沉思了一会儿。   “纵然是中阳国这样科技发达,秩序井然的社会,年轻人的死亡率还是很高的。大蛇只是一个方面,煞也是一个问题。”   啊,对了,我还不知道煞是什么呢。   “对了,你能和我说一说煞到底是什么吗?”   莉莉丝看着我,愣了一小会,眼神里满是惊异,随后又马上就释然了。也对,这位大人也才是刚刚到达中阳国,有关于煞的安全课堂也远没有开始,不知道那些东西也是自然。   “他们是一种藏在电器里的....怪物吧。他们会把原本无害的东西变成杀人的器具。比如电梯突然失灵了,他们把人运到最高层然后直接自由落体掉下来什么的....危害很大。”   我静静地听着莉莉丝给我描述着有关于煞的东西。   那是一种广泛分布在中阳国各个城市,各个区域的怪物,潜藏在电器当中。他们会干扰电器原本的工作,把他们转化成杀人的机器。   煞的出现伴随着一种非常特殊的幽灵电波,最开始,他们只会干扰电器的使用,比如电风扇的突然不转了,亦或是电脑的显示器突然不亮了。但是到后来,煞也似乎是开始理解了人类的科技,开始有意思的是开始改造附身的电器,开始杀人。   曾经发生过一起事故,中阳国的某个挖掘机制造厂的部件感染了煞,并且相关的检测人员也擅离职守没有好好检测。导致了挖掘机制造厂变成了一个全自动的杀人机器制造厂。   他们生产的挖掘机被改造成了战争机器,整个城镇都被巨型的机械摧毁。   “听起来像是某种病毒。”   无限智典听着莉莉丝的描述,首先就想到了一些和计算机相关的东西。   “病毒?机器也能感染天花啦?”   但是一听到病毒,芙芙的脑子里想到的首先是生物病毒,我还纳闷为什么天花也能传染给机械。   “不不不,不是生物病毒,而是计算机病毒。那是一种在计算机程序中插入的破坏计算机功能或者数据的代码。”   无限智典给我稍微描述了一下,但是芙芙也是个计算机白痴,于是只好摇了摇头。   “不明白也没关系,一般来说,这种计算机病毒都是可以被破解的。而我就能够做到。只要能够拿到煞的样本,我就能帮中阳国解决这次的危机了。”   芙芙非常相信无限智典的能力,就像芙芙对治愈病毒也很有一手一样!   在拿到胫骨之后,芙芙是绝对有能力治愈一场大型的瘟疫的,我觉得无限智典身为大衮的代理人,对付区区计算机病毒绝对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我需要莉莉丝小姐帮在下一个忙。”   无限智典来到中阳国不仅仅是为了芙蕾雅,他来到此地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大衮从空间裂缝当中救出来。   大衮在空间裂缝当中感受到了中阳国的某个位置的时空特别不稳定。那绝非是什么自然现象,而是有人在利用无限智典和一些上古遗迹在研究时间与空间的联系。   “两千五百万年前,有一个文明叫做姆肯拉恩文明,他们已经研究出时光机器的雏形,但是在测试时光机的过程当中,时空错位了。他们的整个文明都毁之一旦,而时光机器的遗址,就在中阳国。而且,有人正在其中研究。”   无限智典首先先给莉莉丝介绍了一下时光机器的危害,随后他停顿了一下,而莉莉丝在听到那个所谓的时光机器的危害之后,也是瞳孔骤缩,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些人类正在研究一些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   “帮我找到那个遗址,并且告诉我位置。那个不完整的时光机器,可绝对要比大蛇的危害要大!”   莉莉丝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   空间的错位和时间的错位都是会干扰世界运行的重大事故,既然她已经有幸能够见到两位大人,那么身为神的代理人,她对此也义不容辞! 14.背后的眼睛   “莉莉~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吗?”   正当我和莉莉丝的交谈结束没多久,隔壁的E班的辅导员就敲了敲我们教室的门。   她是一个中阳国人,穿着学校的教师制服,但是并没有好好穿,不仅扣子没有扣好,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而且就连领带都系地不是特别正。看上去昨晚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亦或者是宿醉了。   “你看上去可不像是能给学生上课的样子啊,鞠心老师。你还是赶快回到宿舍去睡一觉吧。”   “没事....有蒙苍同学扶我去开会呢!我先过去了!你要一起吗?”   在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之后,我确信了她确实是宿醉了,而她身边的那个名叫蒙苍的同学也确确实实在搀扶着她。就是....那个蒙苍同学看上去就是有点凶巴巴的,不像是心怀好意一般。   莉莉丝看了我一眼,既然我们之间的谈话结束了,学校的会议要开始了,那么她必须得离开了。   芙芙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对莉莉丝道了别。   接下来,就等杰希和夏尔他们出来了。   正当我走出了门之后,竟然有个莽夫突然迎面把直接芙芙撞倒在了地上。   “啊.....对不起。”   他一边对我说对不起一边伸出手想把我扶起来,虽然态度很诚恳,但是他的刘海有些太长了,都把眼睛盖住了,导致芙芙看不清他的眼神。   芙芙没有接受他的帮助,我直接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并没有把他的莽撞放在心上。   “没事,下次小心点哈。”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也没有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没事,他直接走进了教室中间,从其中一张桌子的课桌里拿出了一张学生证。看上去是学生证丢在这里了。   原来那个男生F班的吗?我没有什么印象诶。   不过芙芙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呆在教室看那个刘海很长的男生了。芙芙走到了教室外面的栏杆边上,静静地靠在栏杆上等杰希和夏尔出来。   先出来的还是夏尔,他显然是在刚才被班级里的什么人胖揍了一顿,眼睛乌青了一只,两侧的脸颊也肿了起来。他捂着脸,时不时发出哎呀呀的痛苦呻吟。   “你这是....被谁打了一顿啊?”   芙芙并没有立刻治疗夏尔,而是有些好奇,或者说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夏尔脸上的伤势。   “肯定是又调戏谁家的小姑娘了吧!”   然而夏尔非常委屈地向我倾诉,似乎是他根本没干什么坏事。   “哪有!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啊!都怪我的那个同桌的,他不服那个叫蒙苍的人,叫嚣着要和他打一架,结果我也被连累了!”   蒙苍?   那个不是之前扶着隔壁班老师去开会的那个学生吗?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我还以为他是个好学生呢?怎么上来就把我们家夏尔给打了?   “你真的没有盯着人家女朋友什么的色眯眯地看嘛!”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状况,但是我觉得夏尔如果没有做错什么的话,应该不会受到什么无妄之灾。   毕竟谁没事会看你不顺眼打你一顿啊!   “可我真的没有干什么事啊!他又没带什么小妹妹,反倒是带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呆子!话只会阿巴阿巴地说,拳头倒是很大!他来的很快啊!一拳就给我干趴下了!”   夏尔声色并茂地给我讲述了一下当时他是怎么被别人暴揍的,讲的那叫一个精彩,甚至芙芙一度以为是夏尔一个人把他们全部干趴下了。   “好了好了,你先歇会儿。其他班级也开完班会课了,我先给你疗伤,你这个样子被别的人看到也不好。”   芙芙看其他也陆续下课了,夏尔这样下去也是不行的,我得给他把伤口和淤血都清理一下。   夏尔骂骂咧咧地站到了我的面前,开始接受我的治疗。   他刚开始还在抱怨那个叫蒙苍的人,抱怨他下手重,抱怨这抱怨那,但是他突然话锋一转。给我讲述起了他从别处道听途说来的小道消息。   “我听别人说啊,蒙苍好像是有实力进到A班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个儿想要去F班,学校里不让,只能来我们班,真是没劲。真要是正常人谁会干这事啊!”   夏尔也察觉到了班级之间的差距,他也知道F班都是一群问题学生。他之前也为我愤愤不平过:“芙芙怎么可能进F班嘛!我进去还差不多!芙芙这么好的姑娘就应该直接毕业!”   不过在我治疗到一半的时候,敏锐的老色批夏尔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芙芙似乎长高了一些,成熟了一些,就连**都大了一圈。   “芙芙你是不是趁着我们分开的时候穿了内增高还垫了胸垫?”   阿芙正在治疗夏尔的手停了下来。   很气,阿芙很气。   长高了、成熟了这种事情明明是非常高兴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到了夏尔的嘴里突然就变了味了?明明是双倍的喜悦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你自己花钱找医生去治疗吧,哼。”   芙芙满头黑线。   而也就是在此时,杰希也放学了来到我们班级门口。   “走吧,去吃饭。”   杰希看上去心情很好,看上去班级里似乎是没有发生像夏尔班级里发生的的乱斗,老师讲的东西似乎也比我们要多很多。   “嘶——”   而当杰希看见夏尔脸上的伤势之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了和阿芙一样的疑问。   “你是不是碰了谁家姑娘?惹别人生气了?”   看吧!我和杰希都觉得是你夏尔的问题。   而夏尔又再次声色并茂地讲述了一边他是如何被阿巴和蒙苍暴打的。   “好了。芙芙你给夏尔治疗一下吧,一直挂着彩也不太合适。”   芙芙哼哼了两下,直接用生命力灌注进夏尔的脸上,不再小心地避开夏尔脸上的神经。   “嗷嗷嗷,疼!疼!疼!”   芙芙的生命力能够刺激肢体强化,也能够促进伤口恢复。而如果不加以控制,一般是会两者一起起效的,而在治疗伤口的时候,强化一下神经纤维末端的神经可不是让夏尔舒舒服服地疗伤,而是将疼痛的感觉翻了好几倍。   “哼。”   正当我享受着夏尔的哀嚎的时候,杰希的大手突然放在了我脑袋上。   “嗯?是长高了嘛?手感不对。”   什么叫手感不对啊喂!   芙芙狠狠地瞪了回去。   “好凶哦,那中午吃什么啊?生气的小怪兽?”   杰希倒是无惧芙芙的凶狠的小眼神,他知道现在是饭点了,与其生自己的气,芙芙肯定是更加在乎中午吃什么的。   “想吃麻辣烫。”   “那好啊,走吧,我听说食堂那边的麻辣烫也不错诶,去试试吗?”   “好啊!”   说着,我们一行人就出发,出发前往食堂所在的方向。   而之前回班级找饭卡的F班同学也跟在了芙芙的身后。   “话说,芙芙你平时都在寝室里做些什么啊?”   杰希是知道我平时的作息的,在米兰的时候,我不是陪着杰希聊天就是在睡觉,而在中阳国,显然我们能做的娱乐活动更多,例如打游戏或者看电视,至少杰希认识的一些新的朋友都会打游戏,甚至夏尔也开始学着打王者荣耀了,但是他是没有那些娱乐习惯的。   而杰希有些好奇,芙芙会在平时无聊的时候做些什么。   “唔...睡觉?逗卡卡,听亚璃子唱歌。”   芙芙并不会打游戏,也不怎么看电视。假如平时芙芙有空的话,就顶多会陪着卡卡玩一会儿,或者是去狄赛斯城听亚璃子唱歌什么的。   “芙芙是因为电器白痴根本不会用电脑和手机吧?”   夏尔一下子就看出了芙芙到底是为什么不玩游戏不看电视。   唔!   瞎说什么大实话!   我狠狠地踩了一脚夏尔的脚指,又是直接把夏尔踩的哇哇大叫。   “那也挺无聊的,不如去参加一个学生社团?”   “社团?好吃吗?”   芙芙并不清楚社团到底是什么东西。   “芙芙真逊啦!学生社团就是一群有着共同爱好的人聚在一起做事,比如美食社就是很多人一起研究事物,动漫社就是一群人一起研究制片人。东海学院就有很多这样的学生组织。而最近是开学季,正好就到了学生社团招募新人的时候了!”   夏尔很显然是知道社团是什么的,不过他不准备加入学生社团,而是准备加入学生会的新闻部。   那里面专门有一个美女板块,里面拍的妹妹一个比一个好看,夏尔可不能错过这个!   绝对不能错过!   “听起来不错诶....芙芙也想加入学生社团,美食社什么的,听上去就不错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不过,听着的人不是夏尔和杰希,而是芙蕾雅身后的F班的学生。   他在听到芙蕾雅想要加入社团之后,便不再继续尾随芙蕾雅。   郎元恺悄悄地走到了一个没有人会过去的,没有监控的角落。他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换上了另外一张一张电话卡,拨通了一个平时绝对没有人会拨通的电话。   “她说她想要参加学生社团。”   "我知道了,继续你的任务。" 15.光明之下   “一个学生而已,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社团管理部的部长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开学季是社团招新的季节,也是他最忙的时候。他需要评估几份社团提交的活动报告的风险评估,需要划分经费。需要做很多的事情。   他轻轻地接过了那张照片,地点是之前的面试教学楼,照片上的灰色头发女生正在对着镜头微笑,手上还比了一个V字,显然是在为面试通过而感到高兴。   “是另外一个老师要求的,既然他要求了,你照做便是,别问那么多问题。”   一名教师靠在部长的办公桌前,他轻轻地摸着手上的崭新的金表,心里在想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反正只是让一个女生进入特定的社团而已,不算是什么重大的违规,顶多是违背一点点的道德.....   而且,那个社团也已经因为人数不足而面临了废部的困境,这也算是好事一桩吧?   “这可是违背自由招募规则的啊!这让我怎么跟那些社团的负责人讲?武漠老师?”   被叫做武漠的老师虽然还是第一次拜托学生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人情世故的。   他故意挡住了办公室内的监控,然后把早就藏在手里的不记名的饭卡递了出去。   “里面是五万积分,这是你们部门的活动经费了,记得不要私吞哦。”   监控是没有声音的,武漠不用担心自己的声音会被听见,这句话就是说给社团管理部的部长听的。   而社团管理部的部长则是默默地收下了那张饭卡。   让部长们拒收一个学生进入部门并不算是一件难事,毕竟他们的活动经费可是都要经过自己的手的,而社团的废与续也基本上都由自己决定,只要自己将那些部长的口封住,没人会知道的。   “还有一件事.....”   交代完此事的武漠原本已经准备离开了,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那位大人反复叮嘱自己的事情。他只好自己再转身回来,再次叮嘱部长。   “那就是请不要让那个女生...察觉到此事。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上课了,而芙芙在东海学院上的第一节课就是剑术课。   我本以为自己选了剑术课之后,能够和杰希排到一起,但是芙芙终究还是错付了。   当我和杰希兴冲冲地赶到剑术馆之后,我们俩才发现自己上课的教室并不一样。   这些课并不会和其他班一起上课,而且,芙芙和杰希选的剑术课种类也是不尽相同,芙芙选的是太刀,而杰希选的是单手剑。   在依依惜别杰希之后,芙芙走进了剑道馆,而现在也差不多该到上课时间了,教室里面的老师和同学已经基本上都就位了,缺的只剩下一个姗姗来迟的芙芙。   给我们上课的人是一个来自扶桑的鬼族老头,他看上去足足有七八十岁,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剑道服,腰间揣着一把木剑,脸上的皱纹都耷拉到能藏硬币的程度了,人却是非常地精神。他的头上只有一个角,另外一个角已经缺了一部分。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尖嘴獠牙,看上去十分吓人。   “老夫的名字是神津毅!本是一介山野村夫,不过是受人所托来此地教学。而学校和山中的道场不尽相同,你们和我那些道场里的弟子也各有各的优劣。”   神津先生似乎是从扶桑的某座山里被请出来的剑客,而他给我的感觉也只有精神。他比我见到过的七八十岁的老头要精神很多,年迈的身躯里面藏着一个非常强大的灵魂。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教不了你们什么,但是能够指出一些你们用剑的问题,提出一些改进措施。你们都去架子上拿一把剑,让我看看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剑术基础。”   比起那个精气神都非常足的神津先生,我们这些学生就显得有些不怎么样了。   芙芙和罗琳选了剑术课,另外一个同样是来自扶桑的叫做原山千鹤鬼族妹妹选了剑术课,然后就是三个我名字都没怎么记住的男生。其中一人我认识,就是昨天回教室拿饭卡的男生。名字叫做郎元恺来着。他看上去并不怎么爱说话,就和边上的那两个男生的话也很少。   罗琳和那个鬼族妹妹倒是听得很认真,那几个男生却有些心不在焉了。   不像丝毫没有章法的芙芙,罗琳是有自己的战斗风格的,她过来上课就是过来参观,看看东方人的剑术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她的武器短刀弦月和肋差冷泉也都分别插在了右腿、挂在了左边的腰带上,右边的腰带上甚至还挂了一把刺剑。   而原山千鹤不仅穿上了白色的剑道服,而且还带了一把木刀。   后面的男生则是什么都没带,感觉就是过来凑热闹的。   虽然芙芙也没带就是了。   “我看的出来你们来此的目的,有些人是真心想要学习老夫的剑法,有的则是参观观摩剑技,而有些学生嘛...则是纯粹过来混一个学分。甚至有的人的心思在女同学身上。”   神津先生显然已经是看透了我们这些学生的目的,而他也不想避讳我们的那些种种的想法。   他甚至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们身后的那几个男生可以离开这堂课了。   “后面那三个,如果你们想要离去,现在就可以走了,无论来不来上课,我都会给你们这门课的学分。”   那三名男生一听到老头子说出这种话,顿时是高兴地不得了!   要知道他们巴不得现在马上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打游戏!但是那三个男生在私底下七嘴八舌地嘀咕了一会儿之后,却没有人马上离开。   毕竟这还是某种意义上的开学第一课,没有人敢离席。   “喂!黎铁,我们要不赶紧回去吧?反正他说会给我们学分了。”   但是,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诱惑,想要马上溜之大吉。   首先说话的是一个矮个子,贼眉鼠眼的小子,看上去就非常机灵,想直接开溜,但是他的胆子有没有很大,只好撺掇他身边的那个高个子大块头男生率先离开。   “伏华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我也不想来上课!但是起码还是要对这个老家伙尊重一点!怎么直接开溜呢!”   黎铁立刻就反驳了伏华采的提议,随后大义凛然地表示自己即便不愿意上课,也不要离席。   芙芙顿时觉得黎铁这个傻大个虽然看上去不怎么聪明但是人倒是挺好的。就是你说话的声音有些太大了,就算是那个老头儿耳背,也能听得见你们在大声密谋些什么了。   “留在这里也没问题,只不过,不要打扰到正常的教学即可!”   那个小老头没有再管那几个男生,他缓缓地踱步到了原山千鹤和罗琳的面前,仔细的感受这两人的气场。他扫了我们几个一眼,便对我们几个的剑术水平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山千鹤是有着一定的剑术基础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师出名门,自己很难再教她一些东西了。而另外那个精灵则是更加,看她身上那么多刀具,神津毅就能看出她的战斗方式是多变而诡异,是自成体系的。   对于这两人,他都没什么可教的。反倒不如让她们自己相互之间战斗一番,多多磨炼精进为好。   “你们俩个已然自有一番体系,我的剑术对你们来说只是鸡肋,倒不如你们之间相互切磋一番,看看东方的剑术和异域的剑客的技术到底是谁更甚一分。”   他从边上的武器架上拿来了木质的短刀刺剑和肋差,递给了罗琳。   神津毅自认为和不少西方人战斗过,和东方这种有章法的武术和剑技不一样,西方的战斗方式可以说是有些自由,自由到有些野蛮,招招都是追求效益和杀伤力。没有东方哲学里的那种“意”。   所以,他们可是很可怕的对手。   “单纯的使用剑技吧,虽然这会大大地削弱站立,但是不妨凭借此次机会感受一下东方人的“剑意”。”   随后,他又走到了原山千鹤的面前,半是提醒,半是循循善诱道:   “不要小看西方人的战意,那是生与死之间磨炼出来的剑技,剑术可以修身养性,但是剑的本质还是杀人的兵器。”   随后,神津先生给她们划出了一小片区域进行切磋。   实战是磨炼剑技的最好方式,而实战也能让他看出原山千鹤和罗琳各有什么优缺点,需要在哪些方面进行精进。   最后,他把目光看向了呆在一边的芙芙。   “你呢?你看起来不像是会任何剑术的样子,你来到此地的目的是什么?”   神津毅没有看明白她来此地的目的。   他感觉到了那个灰色头发的女生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有着那股力量的她应该也能在学生当中打出一番天地了。而她的眼神也是十分纯洁,不掺任何杂质。   她想学剑。   芙芙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了神津毅。   "当然是学如何使用太刀啊!老师!" 16.老师我想学剑!   “原因呢?”   神津毅死死地盯着芙蕾雅的眼睛,他很会看人的眼神,而他从芙蕾雅的那双血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的东西,生命、怜悯、慈悲、善良....   那是一双与世无争的眼睛,纯洁地简直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纯洁到神津毅想要放下手里的杀人兵器。   而他也看过这些学生的档案。   他知道原山千鹤是扶桑大名的的女儿。知道罗琳曾经生活在人类和精灵的冲突地带。他也知道芙蕾雅并没有选择中庭学生最热门的工程学,而是选择了治病救人的医学。   神津毅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带着那种眼神到这种地方。这种看上去伟光正,实际上是人类学习相互残杀的地方。   “我稍微会读一点点面相,你的眼神慈善,其心仁爱,心地善良。而剑总归是一种杀人的技巧,这和你的眼神并不相符,为什么。”   芙芙挠了挠头,顿时被神津先生夸得有些不太自在。   确实,我不喜欢杀戮,但是无论是再怎么喜欢和平、再怎么想要不与其他人争斗的人,也还是需要一些保命的手段的。   而芙芙并不仅仅只是想孤立于世,芙芙想要做的是改造这个世界,消去那些不必要的争斗,消去饥饿和压迫。   要达成那些,可不仅仅是“保命的手段”能够做到的。   “或许是为了....以战止战吧?”   芙芙并没有说很多的东西,毕竟这样一个道理简单不过了。   只有你变得足够强大,别人才会在乎你的想法,只有你变得足够强大,你才能做到你想做的事情。   虽然芙芙已经有了强大的权势,但是那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学会剑技,我需要学到知识,我需要受到万人敬仰,我需要让这个世界的命运和我深深地绑定在一起。   也唯有这样,那些潜藏在暗处的蛆虫才无法腐蚀这个世界。   “嗯,是很好的理由。拿起你的剑吧少女,我还有很多问题会向你提问。”   神津毅又从边上的木架子上拿了一把木刀,轻轻地递到了我的手上。   那把木刀的长度和不死斩类似,但是规格稍有差异,不过芙芙试着挥舞了几下,这把木刀也很顺手。   “我丝毫不怀疑你的天赋,但是用剑——最重要的是远离感情,你的善良会成为你的力量,也会成为你达成目标的障碍,到时候,你又会怎么做呢?”   在我拿好木刀之后,神津毅也把手放到了木刀之上,然后轻轻地拔出了一截。   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场就完全改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神津毅是一个精神的小老头的话,现在的他就完全是一把锋芒半露的宝刀。那并非宝刀未老的那种感觉,而是真真正正的锐利到能将人割伤的锋芒,那是一个剑客一辈子的研习和杀戮的结晶,是人剑合一。   “唔....”   我感觉自己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锐利到能切割空气的锋利的剑。   “我是一个固执的人,能够救下的,我就会救下。不能救下的,我也会放弃。”   我终于是看出来了,这个小老头似乎是想和杰希一样,直接把我暴揍一顿。   “那就试着向我进攻吧,让我看看你的觉悟。”   神津毅非常清楚,一个人的心境和性格会直接反应在他的武器上,他越专研剑术,他使剑越得心应手,便越锋利,越残忍。而一个软弱的人,他的武器也会是那般软绵绵地没有攻击性。如果是一个仁慈的人,那么他的武器就会失去致命性,反而会错失良机。   用剑,最重要的就是远离感情,唯有接近剑的本质,才能真正的使用这种杀人的兵器。   而像芙蕾雅那般善良的人,如果她不愿意把那种锋芒放在心里,那自然是最好。但是她如果把这种杀人的技巧和她的善良放在同一水平线上,那么被剑割裂的,只会是她自己。   “多加小心。”   芙芙非常果断地出剑了。   我双手握持着太刀,迅速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横着向神津毅砍去。   芙芙并不会用这种武器,这一击毫无任何技巧可言。完全就是大力出奇迹。   “太鲁莽了!”   神津先生轻轻地用刀背挑开了我的斩击,只见他的木刀在我的太刀周边舞蹈了一圈,木刀的剑尖就抵在了我的喉尖。   “咕噜。”   察觉到自己已经败北的芙芙吞咽了一大口口水,随后有些怯生生地退了回去。   这个小老头好强啊!   我终于算是明白了自己和神津先生之间的差距了,他既没有使用任何的魔法,我们俩之间的交锋也没有持续很久,顶多只有一两秒,但是胜负就已经分出来了。   神津先生也往后退了两步,正所谓三岁看到老,而他也能够从芙蕾雅的进攻中看到一些外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的进攻很有力,也非常具有攻击性,但是却太过直白。这或许是她的大力出奇迹的习惯,但是在用剑上,特别是在直剑还有太刀这样精巧的武器上,大力出奇迹是没有用的。   “你的剑没有目标,在用剑之前好好想想用剑的目的,你的意志就是剑的灵魂,没有灵魂的剑是脆弱无力的。”   神津先生一边对我之前直白到有些蠢的进攻指指点点,一边收回了他的剑。但是他并没有将剑收回剑鞘,而是轻轻地手持太刀,似乎是准备迎接我的下次进攻,但是他身上的锋芒却在告诉我,他此刻正在准备向我发动进攻。   “比如我的目标是杀死你,那么我就会向你的非致命部位发起进攻。现在!防御我的进攻!”   芙芙慌乱地举起了剑,摆好了防御架势。而神津先生在看我做好准备之后,也开始挥动起了手里的武器。   “头部!”“心脏!”“喉部!”.....   神津先生一边报着他即将进攻哪些器官,一边发动如同暴雨一般的袭击。他的每一次进攻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招招致命。一会儿剑尖就在芙芙的脑门前停下,一会儿刀身又即将划过我的喉管,虽然是在教学当中,但是芙芙也感受到了那种人剑合一的恐怖之处。而芙芙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进攻,只能且防且退。   但是由于他事先有过预告,而且芙芙的身体素质本身就不差,所以也能够用着木剑勉勉强强地抵御住神津先生的攻击。   然而就在芙芙越发地如鱼得水的时候,神津先生却改变了攻势,他的太刀的剑尖偏折了我的刀身,然后在我的肩部停留了下来。   芙芙皱起眉头,看向了面带微笑的神津先生,心里满是疑惑和委屈。芙芙知道,自己算是又输了。   “你的目的是防御自己,守护要害是没错的,你做的很好,但是你需要揣摩对手的心思。杀死你的方法可不止有命中要害。流血会死,中毒也会死。下三滥的手段也需要防守。对面的家境,对面的背景,对面的身世都决定了对面会使用什么手段。”   在试探完了芙蕾雅的进攻能力之后,神津毅也尝试着试探了一下芙蕾雅的防御能力。但是就和之前一样,神津毅觉得芙蕾雅的能力很出众,她能够勉勉强强抵挡住自己的进攻,但是却缺个心眼。   芙蕾雅有些太单纯了,她完全按照了自己预告的进攻顺序进行了防御,而没有真正地去观察自己的出招。   或许神津毅是想点醒芙芙,但是芙芙的心里满是委屈。委屈和不甘顿时爆发了出来。   “哇!老东西你不讲武德!”   神津毅一愣,他的本意就像试探一下她的战意和作战风格,他也没想到芙蕾雅会因为自己的“小手段”而发脾气。   “哈!不要生气嘛!用剑其实也是一种博弈。双方对赌的,就是性命。你的身体素质很强,如果正面对战,你并不会比其他的学生差。”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在暗自生气,老家伙也哈哈一笑。   “然而,在这种生死之搏当中,可没有人会老老实实地和你正面搏斗。你的战斗太过单纯,你需要学着....缺德一些。”   ?   芙芙能把这个老爷子的话当成是夸奖吗?   “持剑需要切断一切的意志,也需要智慧。如果你不屑于利用那些技巧,那么我建议你可以去学更加大开大合的武器,例如锤子或者是巨斧。假如你想留在这里。那么...我的试探也结束了,让我们来开始学一些真正的剑技吧!”   虽然这个小老头看上去有些讨人厌,还会用小手段欺负我,但是毫无疑问,他对于剑术的研究绝对是芙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老师我想学剑!”   芙芙没有任何迟疑,大声回答道:   “那好....孩子看清楚我这斩月御剑流第一式:次和斩月吧!”   神津毅带着我走到了剑道馆的另一端,那边站着一整排的活动假人,那些由金属制作而成的活动假人身上到处都是刀剑的伤痕,想必也是经历了无数学员的砍打。   “斩月御剑:第一式,次和斩月!” 17.次和斩月!   【次和斩月!】   只见神津毅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剑,芙芙知道那个剑术的起手,那是被称之为居合的,一击必杀的剑术。随着木刀的出鞘,无形的弧形刀光迅速的掠过了那些活动假人,而那些活动假人竟然是直接被那些刀光斩断!甚至那些刀光在席卷了那些活动假人之后,还在后面的远处的墙壁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要知道,芙芙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魔力和元素,那应该是纯粹的剑气,是真正的意志的延伸,是无比纯粹的“剑意”。作为普通的人类能做到对自己灵魂的掌控,就算仅仅是化为利刃而进攻,这也太过神奇了。   反正就算是有普罗米修斯权势的芙芙也做不到这点吧?我最多就尝试过吧别人的情绪从灵魂内分离出来,或者是将深渊从人体内分离出来,对自己的灵魂进行操作,估计我自己也做不到吧?   不过....我倒是可以借此机会试一试!   “怎么样?老夫的剑技,也不比现在的年轻人差吧?”   神津毅显然是对自己的剑术沾沾自喜,而他的确有沾沾自喜的本钱。   但是芙芙撇了撇嘴,我并不想让这个老头子称心如意,然后故意阴阳怪气地对神津毅说道:   “切,不就是一口气斩断五六个木桩嘛!这不是有手就行?”   “小姑娘家怎么说话呢!夸夸我这糟老头子不可以吗?要知道这可是老夫的度假不传之秘!别人想学还学不到呢!”   在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之后,神津毅摸了摸长长的山羊胡子,脸上的表情也和一头老山羊一样僵硬,也带着一点点调皮地对我抱怨。   不过他的眼睛里倒是没有任何的责怪的意味,他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反倒是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对我说:   “不过啊,你虽然说了那些不尊重长辈的话,但是你的眼睛一点都不会骗人,里面的惊讶和欣赏已经溢地满地都是了。呵呵呵呵。”   神津先生看着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倒是和之前一样,循循善诱。   “很明显嘛?我把那些东西都写在脸上了吗?”   芙芙揉了揉小圆脸,嘟了嘟嘴巴。   我应该不是那种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的那种单纯地像是纸片一般的小女孩呀?   “与其说是单纯,不如说是直率。毫不加以掩饰。在生活中,有你这样的朋友,大概能过的很开心....但是面对那些敌人,这就是致命的缺陷。你得表现得成熟一些,至少得深沉到别人看不懂你得出招才是。”   再次听到这种长篇大论,芙芙非常不屑地把头扭了过去。   说一遍就够了啦!要你说那么多遍!   神津毅笑了笑,他似乎察觉到了我有些不耐烦,而他也没有强迫芙芙在听他说自己的那些大道理。   “好了,不多说了。让我们正式开始教学吧。首先声明一点哦,我这剑术可是很难的哦?不然也不至于十几年来都没有什么后人来向我学习....”   神津先生显然对自己的剑技不是一般地自信,他自信到竟然认为芙芙可能没办法学到他的剑技的精髓!|   你以为自己是谁嘛!你怎么辣么牛逼!   看我不把你的大牙给吓掉!   芙芙掏出了木刀,现在就准备来一个经典复刻。   我闭上了眼睛,左手扶着刀鞘,右手握着剑柄,脑袋里开始回忆起之前神津先生的动作,和他之前人剑合一的灵魂波动。   随着呼吸由浅入深,我感觉自己慢慢地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慢慢地溶解在这个世界当中,我感觉自己在慢慢地开始感知这个世界,在掌控这个世界。   即使我闭着眼睛,即使我没有动用任何的权势和能力,我也慢慢地感觉到了周围事物的存在。我感觉到了神津毅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准备整什么幺蛾子。   “次和斩月!”   阿芙出刀了。   芙芙的木刀成功的凝结出刀光了!芙芙的刀光飞出去了!芙芙的刀光径直飞行了10CM!芙芙的刀光消失了!   气得阿芙直接“啪”地一下把木刀摔在了地上。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比起暴躁的阿芙,神津先生就显得沉着很多,但是他也很难抑制住眼睛里的那抹惊讶。   他苦行了将近十年,才掌握到如何利用自己的心灵去感受这个世界的一花一木;他苦行了将近二十年,才凝练出自己的第一道真正意义上的刀光,属于自己的人剑合一的刀光。   而他面前的那个小姑娘仅仅是看了他释放了一遍技能,就能学到他的那些精髓....   虽然在拔刀和使用的方式还有很多问题,但是那些旁枝末节,反而是最好纠正的。   这是....绝对的武学天才啊!   “不不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神津毅正想多夸夸他面前的那个小女孩,想让她不要着急。毕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万事还得慢慢来....   只见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倔强固执的小女孩右手往虚空当中那么一伸,竟然是直接从中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太刀。那把太刀的刀鞘是用白蜡树的枝干制作而成的,上面有着金色的的如同火纹一般的纹饰,看上去就有着内敛的豪华,虽然并不张扬,但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能够让人觉得那并非凡品。   而当她拔出那把太刀之后,神津毅更是直呼妙哉!   刀刃之上悄然散发着一丝丝的血色的能量,他们凝结成雾,随着芙蕾雅的移动而舞动着,随着她的呼吸而忽隐忽现。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具有“灵”的武器。   而那个嘟着嘴巴的,固执小女孩又再度闭上了眼睛,进入了那种天人合一的状态。   正当芙蕾雅闭上眼睛之后,一股强大的灵魂能量以芙蕾雅为中心,从她的体内散开,随即,一道深红色的,深沉到甚至有些漆黑的刀光从那白色的刀刃之上绽开!几乎是在一瞬之内就席卷了之前神津毅砍断的那些活动假人!   但是她的刀光仅仅蔓延只是到了活动假人的举例,论伤害或许已经足够了,但是她还没能达到神津毅的那种程度。   “啪啪啪.....”   看见了这么精彩的一招,神津毅也由衷地开始为芙蕾雅鼓掌。   纵然是神津毅,也不得不开始由衷的赞赏起芙蕾雅来。   善良的性格,单纯的眼神,强大的灵魂,以及无与伦比的学习能力!只要假以时日,她绝对会成为一名非常强大的战士!如果她想,她绝对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   “哼哼!怎么样!老爷子!我还不错吧!”   虽然芙芙用的是自家工具人做的极品神器,虽然芙芙也砍到了远在十米外的那些活动假人,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剑术上的造诣肯定还是比不过神津毅的。   就算阿芙是绝顶天才,我也得练个十几年才能比得上这种人老成精的剑术大师吧?   “别得意忘形!”   神津毅捡起刚才被芙芙扔在地上的木刀,他抓着木刀的剑刃,直接拿刀柄轻轻地敲打了一下阿芙的脑袋。   “唔!”   芙芙缩了缩脑袋,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那个糟老头子!   “看什么看!小丫头学了我的剑技不叫我一声师傅还瞪我!成何体统?”   神津先生把那把木刀放回了边上的架子,而我也收起了我的不死斩。   他显然并非是那种非常古板老套的家伙,对于我的无礼,老家伙的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我也听出了他语言里的潜台词,我听出了他其实还是想要让我乖乖地叫他师傅的。   “出现了!为老不尊的家伙!我才不要呢!哼!”   芙芙扭头就拒绝了神津先生的“暗示”。   不仅我要拒绝你的暗示,我还不让你看我的眼神,这样你就没办法读懂我的想法了吧!哼!   “害!真拿你们这些新世代没办法!”   神津先生显然是对现在的东方的年轻人稍微有些了解的,他似乎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网络的影响下变得不像是以前那样沉稳,变得有些轻浮和焦躁。但是本质上,这些年轻人还是很好的。   不追求权威,追求平等和共同繁荣进步。这不也是神津毅曾经向往的吗?   然而当他一转头,便看见了远在剑术场的另外一边的,苦着脸等着神津先生去指导她们的原山千鹤和罗琳。   大事不好!光顾着和这个小妖精打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神津毅赶紧迈出脚步,一边十万火急地往另外一头赶去,一边半是责备地一般对着芙蕾雅说教:   “那就不和你瞎胡闹了!那边的那两个小姑娘早就已经苦着脸等着我去指导她们了!”   “略略略!”   芙芙听到此话,才回头对着神津先生做了个鬼脸。   而神津毅也借此,看到了芙蕾雅的眼神。   他看见了芙蕾雅眼睛里的那些感情。戏谑,不服气,当然,更多的还是欣赏和尊重。   这个山羊胡子的鬼族老头已经明白了那个有些傲娇的小姑娘的意思。   然而,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   “真是的,谁家惯出来的小姑娘,性格这么恶劣,一点都不知道尊老,哼!”   只不过,这句自言自语的口吻,不像是责怪,更像是宠爱。 18.下一个   在上完了剑术课之后,芙芙就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了。   不过...芙芙似乎得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干。不然整天在寝室里等着上课也未免太过无聊了。其他的同学似乎喜欢玩手机游戏电脑游戏,但是芙芙对那些东西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   嗯!绝对不是因为芙芙是个机械白痴只会最简单的打电话!   所以,芙芙来到了学院里的社团活动楼,准备去参加一个学生社团!   学生社团就是一群有着共同爱好的人聚在一起做事,东海学院就有很多这样的学生组织。而最近是开学季,正好就到了学生社团招募新人的时候了!   美食社听上去就很不错啊!而且芙芙也是大美食家!肯定会很受欢迎的吧!   服装社也可以啊!毕竟芙芙也是有一定程度的服装的设计的能力的啊!我的品位也是很独特的呢!   再不济......芙芙想去看看那些学医的学长和学姐的社团!毕竟芙芙有着权势的加成,绝对能够给他们答疑解惑,以后我就是名镇一方的医学天才了!   哼哼哼...芙芙要加入什么社团好呢?像芙芙这样天下第一可爱的猛男,估计会非常受欢迎才是吧?   然而.....   芙芙兴高采烈地溜达到了美食社的门口,兴高采烈地敲了敲门。   为芙芙开门的是一个美食社的社员,而她的那一身鲜艳的,如同火焰一般的赤色长发瞬间就吸引住了我的眼睛。那是一头柔顺到让我感觉到甚至会飘起来的红色长发,整齐地披在她的肩上,和她洁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方面映衬出了她的皮肤细腻,一方面那细腻的皮肤又让那如同火焰一般的长发更加让人着迷。   在此之后,我才注意到了她背后的那一对无比巨大的翅膀,以及长长的,拖在地上的羽毛。   是翼人吗?   而更加让人称绝的是那对红宝石一般的眼睛。虽然和阿芙一样都是赤色的眼睛,但是她的那双眼睛和芙芙截然不同。那双眼睛像是被囚禁在红色宝石当中的火焰,跃动着,跳动着,燃烧着。   那双眼睛就像是血精宝石一般耀眼美丽。   而她的衣服也很有特点,她的衣服是中间是赤色的底衬,而两边是白色的绣着金线的连衣长裙,而连衣裙的各种边边角角都有着纹饰来用以修饰。不过那并非是芙芙经常用的蕾丝或者是蝴蝶结,而是类似于羽毛一般的蓬松的细微分叉。明明那并非是很好看的装饰,但是放在她的身上却格外的合适。   我和她都愣住了,血色的眼睛对视着,相看无言。   “凤霞!来的人是谁啊?”   也就是在这是,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厨师服的高个子,大欧派的御姐,她似乎是在做蛋糕,手上还在打着蛋液。   似乎是好奇凤霞为什么呆在门口,她也有些好奇地走了过来。   糟糕!差点忘记我是来加入美食社的了?   “啊....我是这一届的新生,想来加入....”   “对不起,美食社的人已经招满了,你去找别的社团吧!”   那个御姐仅仅是看了芙芙一眼,就非常果断地回绝了芙芙的入社请求。   “咦?”   芙芙愣住了。   “等一下!李姐!我们不是.....”   缓过神来的凤霞似乎是想争辩些什么,但是只见李姐“碰!”地一下,狠狠地关上了美食社的大门,芙芙也听不清里面的吵闹声了。   罢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爷处。   芙芙并没有非常地苦恼。毕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容得下我这种美少女的嘛!吃美食的机会还多得是,芙芙以后只要去商场里面花钱买不就可以了嘛!   哼哼哼,让芙芙去找下一个社团吧!   最终,芙芙把下一个目标定在了服装社!   而在瞄准了下一个社团之后,芙芙也稍微振作起了精神。我想着,既然我准备去服装社,那么我是不是也得做一件新衣服,来证明一下自己呢?   嗯!就这么办!   我掏出了冷玉茧,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空教室,然后准备用冷玉茧织一件好看的新裙子!   芙芙首先用蓝紫色的丝线编织了裙子的本体,那是一种十分美丽的渐变色,由上至下,由浅及深。看上去颇有一种观摩夜空的感觉。不过既然提到了夜空,那么怎么能少得了星星呢?于是芙芙又用金色的小光点和星不规则地在裙摆上做一些点缀。至于上半身,芙芙添加了一些轻盈的半透明的深色的薄纱,又在胸口的位置上用大地之力制作了一款通透的黄色宝石!   成了!就把这件衣服叫做《星空》!这可是我花费了两三分钟才想出来的全新好点子!   芙芙兴冲冲地叠好小裙子,然后面带微笑地,一蹦一跳地走到了服装社的门口。   “咚咚咚!”   芙芙敲响了服装社的大门。   在看到出来迎接我的人之后,芙芙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服装社出来迎接我的人是之前我在小杨生煎里面遇见的那个穿着lo群的人,虽然她今天换了一身行头,但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仍然不减。   而她显然也认出了我。   “你?你是上次那个在小杨生煎里穿山的那个吧?是来砸场子的吗?”   。。。   她的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她看到了我手里的衣服,大概也能猜到我的来历,但是她完全不准备给我好眼色看的意思。   “我想加....”   "对不起,我们才不要穿山的人加入社团呢!"   服装社的社团活动室的人很多,而里面的男男女女在听到了门口的喧嚣之后也都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地张望了过来。而就在我表达出想要入社的愿望的时候, 里面的一个小妹妹却直接打断了我的发言。   而里面的人在听到这么刻薄的说辞之后,非但没有人来帮芙芙说话,反而是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穿山的?她身上那件制服吗?制服都要穿山的?”   “不是啦?是上次我们到店里吃饭,她就在店里钓凯子,身上的那件和XXX家的XXX一模一样!但是那个材质一看就是假货!”   “钓凯子?原来是鸡啊!你也不能指望那种人去做什么好事啊!”   。。。   我听见里面的讨论声变得越来越难听,越来越偏离真相,而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打扰了。”   我低下了脑袋,咬紧了嘴唇。   那些流言就像是黑色的无形的手,从后面勒住了我的咽喉。明明我并不需要呼吸,但是却有了一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速,咬住嘴唇的牙齿也在颤抖。   直到嘴里的血腥味将我惊醒。   看着手里精心制作的衣服,感受着手上柔顺的质感,这毫无疑问是一件杰作,但是我现在丝毫没有为止骄傲的感觉。   反之,心里满是不悦和失落。   我打开了放在服装社的社团活动室门口的垃圾桶,在那个女生的注视之下,把自己费尽心思设计的衣服扔了进去,然后迈步离开。   “等一下!”   她似乎是想多做挽留,而我也是停在了原地,心里突然多了一丝的期许。   但是嘴里的血腥味和之前还未缓过劲儿的窒息感又扼杀了那一丝的期许。   不,或许她是为了补刀呢?或许她只是想多说些什么更加难听的话呢?我不会和她计较的,但是我也不想听见那些声音。   想到这里的我加速跑开了。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我来到了医学研究社的门口,但是依旧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对不起,医学研究社只招募研究生和博士生以及有杰出贡献的本科生,而你...只是一个新生吧?”   那就试着找找下一个吧?   “看过《珈百璃的堕落》就算是二次元辣?你别来搞笑了小妹妹!”   下一个。   “青年志愿者协会现在不在招募时间,你过几天再来吧?”   继续.....下一个。   “艺术团不需要花瓶,你有获得过什么艺术类的奖项吗?”   。。。   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社团,但是总是吃闭门羹,芙芙累了。芙芙不想动了。   “哗哗哗——”   外面下起了雨,而我也随便靠在一间教室门口阳台的栏杆下,蹲了下来。   我捂住了脸,大口地喘着气。   我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吗?   委屈.....非常委屈。我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那些人的表情好冷漠,那些人说话也好难听.......   走了,我不要在这里呆下去了。   正当芙芙准备离开的时候,我面前的那件社团活动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他单手捂着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像是在经历什么莫大的痛苦,而他就连走路也十分不平稳。活像是个喝醉酒的人。   随即,他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开始了抽搐。他的全身肌肉的强烈持续的收缩,肌肉僵直,整个身体都固定在一个紧张的姿势,显然是癫痫发作了。   芙芙前进了几步,我能够帮他,只要我碰到了他,我就能治愈他的癫痫,但是正当我的手碰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的手却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停下.....他正在经历人生的重要阶段....” 19.我见到了“神”   癫痫是一种神经疾病,浑身上下的肌肉抽搐很有可能会导致一些意外事故的发生。例如呕吐物导致窒息或者摔倒在尖锐物品边上。   我知道癫痫的发病率很高,很有可能是仅次于头疼的第一大神经科疾病,但是.....   但是癫痫的发病率再高,你也不能说这是他他正在经历人生的重要阶段啊!   这可不是十男九痔啊!   我拍掉了那个男人的手,然后把手放在了那个癫痫发作的男人的太阳穴处。   但是,就在我准备发力治疗的时候,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的癫痫症状却奇迹般地慢慢消失了,他的整个身体都慢慢地恢复到了一种放松的状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出神的状态。   像是...陷入了某种幻视。   他的黑色的瞳孔正在急速扩张,明明他正在盯着天花板,但是眼里却倒映出了如同万花筒一般的瑰丽的规则的几何图案,颇有一种中庭的教堂彩色玻璃顶的感觉....   好....奇怪。   然而那个休克男还有非常强的自我意识,逐字逐句地说出了一句毫无头脑,但是仍具有逻辑性的一句话。   “我.....见到了.....神!”   什么情况?   芙芙用生命感知感觉到了他的生命体征稳定,但是脑部的活动却异常地非常频繁。而这种种的征兆都表示了,他并非是因为羊癫疯,而更加像是他接受不了某种信息而进入了人体的自我保护模式。   像是被恐怖片吓晕那种....   “没有....挺过去吗?”   站着的那个男人看着他陷入了昏迷,他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砸了咂嘴。   这个人明明没死,他在说些什么呢?   芙芙皱起了眉头,非常疑惑。   这个古怪的家伙绝对和这个人的休克有关,绝对!   “无论如何,还是先把他送到房间里吧,让他一直躺在走廊上也不好。”   古怪男一边看着休克男,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他首先是把躺在地上的休克男拖进了社团活动室,把他搬到了里面的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了沙发边上,有些无力地葛优瘫着。   而芙芙也有些好奇这个古怪的男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奇怪的人体实验,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而这个社团活动室的氛围就十分古怪。   这个社团活动室的窗户紧闭着,窗帘也拉上,不透一丝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阴森可怖。放眼看去,最吸引眼球的就是摆在中间的那张办公桌以及桌子上摆着的很多台的显示器,以及办公桌前的椅子。但是那张椅子却并非是寻常的椅子,椅子的头枕被一个巨大的半球形机器取代,上面有着很多的红色和黑色的电线,被连接到了后面的一台显像仪上。   太奇怪了。   而除却那张办公桌和古怪的椅子,这里就没有那么多古怪的东西了,这个房间的另外一端是客厅,有着几张沙发和一个茶几。除此之外沙发的边上还有着一座书架,上面的书似乎都是和神学有关的书籍。   有些....奇怪。   “你想加入我们社团吗?还是说,这只是你的好奇心使然?”   古怪男打开了音响,他播了一首山冈晃的Promise reprise,而那首诡异的歌曲也让这里的氛围变得更加阴沉可怖。   “哦,对了,我的名字叫吴明。很高兴见到你。”   “芙蕾雅......”   虽然我对吴明仍然抱有很大的疑惑的戒心,但是他总归还是个学生,于是我们也交换了姓名。   但是关于那个提问,我没有回答。   这里的气氛...有些太古怪了。   “你说,一件非常精致,非常巧妙的艺术品,能引导观赏者见到“上帝”吗?”   但是,还没等我回答,吴明就首先向我发问了。   “【上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哦!原谅我把原先世界的观念带了过来 ,我的意识是.....唯一的...真正的,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不是那些在神庭当中的人类具象化形成的更高级的统治者,也不是远古创说中狄赛斯城里的那些掌控元素和生命的掌控者.....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神】。”   他是...别的世界过来的旅行者吗?他是在探索原来世界的神和这个世界的神吗?   吴明打开了投影仪,亮光瞬间就点亮了挂在墙壁上的荧幕,而随后,他关掉了门,关掉了台灯。这室内的唯一的光源,仅剩下了那个投影仪。投影仪上放出了几张照片,那是中庭的朝圣者的照片,以及教堂的高高的瑰丽的玻璃天花板。   他坐在了沙发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一边放照片,一边开始向我描述。   “中庭从古至今有很多朝圣者——一路上风餐露宿,常常因为营养不良而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而当他抵达了圣地,不论是罗马还是卡玛尔——抬头仰望。当他看见阳光穿过教堂的玻璃射进来,看见了那些瑰丽的、对称的、精美的艺术品.....你认为,那些包含了艺术、数学以及几何学的艺术品能够引导他们见到上帝吗?”   我摇了摇头。   如果他在寻找那种全知全能的创世神,那么很遗憾,就连我也不知道那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谁创造的,反正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东西,暂时没有东西是全知全能的。   但是吴明并没有理会我的意见,他自顾自地在那里和我说着:   “中阳国的人自从科技发展了起来之后,他们就坚信,坚信科学可以解释一切。但是中庭不一样...中庭有着许多的文化断层,几乎没有大片的和平时光,每隔一段时间都有连年的战争和骚乱,他们都会让曾经的艺术品毁于一旦.......而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在西方的中世纪,用科学解释宗教会被追杀。你知道两个西方世界有什么共同点吗?”   “没有一副真正的作品能够引导人见到那个所谓的上帝?”   我皱起了眉头,顺着他的思路走了过去。   接着,吴明拿出了好几份的文献资料,一份是关于百年之前的波斯商人,而另外一份是二十年前的一名中阳国的海洋科学家。   “在波斯,有一个突厥商人经过了15天,不吃不喝穿越了罗布泊沙漠之后,他遇到人的第一句话是——我见到了神。”   “在二十年前,中阳国有一位海洋学家在深海潜艇作业的时候,因为突然发现了大量的发光生物而昏厥,当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我见到了神。”   我拿起了那两份资料,仔细地看了看,虽然这两件事情都是事实,但是,这两件事情当中也没有什么共通点,于是我对着吴明反驳:   “可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不,他们之间有关系的,他们都是昏迷之后产生的短暂癫痫,而视神经与产生宗教信仰的大脑区域直接相连...”   芙芙愣了一下,吴明说的没错,视神经与产生宗教信仰的大脑区域确实是直接相连的,那么...之前吴明提出的提问,也完全可以确定。   “一件精致巧妙的艺术品能引导观赏者见到神。”   “没错!”   无名又从茶几上拿出了好几份的资料,我简单地翻阅了两下,发现那些资料都是现如今的中阳国科学家对人体的大脑神经的研究报告,基本上都是具备着很高的权威性的。   而芙芙脑海里面的知识也完全能够和那些研究结果对上号,确实....一定的图像和声音能够刺激大脑的神经。   这种情况偶尔会被称人类为光敏性癫痫。   “在我们原来的那个世界,神明或许是不存在的,“上帝”或许只是人脑的一个缺陷,但是在这个世界不一样了.....”   吴明突然兴奋了起来,他把平板重重地放回了茶几上,然后站起了身。他从边上的书架上伸手拿下了几本书,那些书无一例外都是有关于人类的灵魂的研究书籍。   “而人类的信仰和灵魂在这个世界都是有实体的,是的的确确存在的,那么,我们的大脑中定然存在着造物主留下的一些底层的机制。”   吴明的猜测并非是空穴来风。在这个世界里,人类确实是被创造出来的,他们的生命由我赋予,他们的灵魂由普罗米修斯铸造,但是在此之前的我们呢?我们又是谁制造的?   这似乎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悖论。   但是,毫无疑问,人类身为我的装造物,他们的身上还是留有我的“印记”的。那就是枷锁脊椎骨。那是我为所有的生命设置的枷锁,是保存他们身为人的形态的最后保障。   但是即使我拥有着创造种族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人类的大脑里是否真的存在那么一个开关.....   亦或是根本不存在,亦或是那个开关太过重要,重要到和一些记忆一起遗失了。或许,那个大脑的漏洞只是提供了一些信息。那些信息或许是潜藏在DNA里面的先祖的记忆,或许是创世的神明留下的.....   我突然看到了已经休克的那个男生。他休克的原因显然就是因为接受了太多的信息而休克.......   那么吴明的推论似乎并非是无迹可寻,而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如果真的有用的话....或许能够帮助我想起一些东西。关于初火,关于黑暗时代,关于更加古早的,太古时期。   但是问题是.....吴明又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你准备如何突破他们?"   突破枷锁脊椎骨需要和我有关的东西,我的血液,我的恩赐,亦或是大蛇的模仿作品。而我很好奇吴明会用一些什么东西来突破那个连我都不清楚的“屏障”。   “白噪音和立体声节拍都能刺激大脑,而对称图案可以刺激视觉皮层。不同的图案效果不同,所以我已经利用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测试了不同尺寸,颜色,位置的组合....我的做法是,一个一个地利用人工智能进行测试,利用人类的脑电图作为判断的依据.....”   吴明指了指之前的那个非常显眼的机器。   “那个就是现在的脑电波的检测仪,配合那些显示器就成为了我们最基础的实验道具。而程序也很简单。”   “判断大脑的一个区块是否受到刺激,如果否,切换下一个样式,如果是,生成镜像.....如此循环往复....我已经测试了二十多个人....虽然他们生成的图案各不相同,但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共同点——他们都是无比对称的图形,亦或是无限分型的图案。”   无名在投影仪上面放出了一个个的图案,那些图案的颜色十分瑰丽,有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对称美感,让人看了一眼就能汗毛竖起,而那并非是可怕,而是震撼,一种被无与伦比的艺术品震撼到的那种感觉。   “而那些图像成功了。”   吴明其实已经成功了,躺在沙发上休克的那个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些图案出发了人体的某种光敏性癫痫症状,让那个男人休克了,而且他确实也说了那句话。   ——“我见到了神。”   “所有人都能够进入那种状态,但是无法持续,他们的记忆也会被剥夺,像是什么事清都没有发生过的。等着瞧吧,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等他醒了,你就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表,似乎是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乎他也靠近了休克男,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休克男也真的像是午觉睡醒一般,被他叫了起来。   “啊?啊?我怎么睡着了?之前不是还在看电影的嘛......”   他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草,睡了五个小时啊?我昨晚不是没熬夜吗?”   休克男抓了抓头上乱糟糟的头发,随后发现了我的存在。   虽然室内的光线十分不明朗,但是那个休克男还是发现了我的存在,而他也对此十分惊讶。   “诶?这个不是校报上那个很漂亮的女生嘛?怎么会在你这儿?”   而吴明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十分温馨地提示休克男,现在差不多是到他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你的女朋友还有约吧?而限制的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你也是时候去约会了。”   吴明拿起桌子上的早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非常细心地对他提示道。   “哦!对!谢谢啊!差点忘了!那我先走了啊!”   。。。   他走了,完全没有想起来之前自己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记得自己癫痫发作倒在门口,也不记得那句话“我见到了神”。   看来....人类的大脑里确实存在着某种神秘的保护机制,来保护他们不突破某种极限,就像是枷锁脊椎骨一样。   但是....我也不确定完全突破了那层保护机制之后,会发生什么。   枷锁脊椎骨被突破之后,人类就会慢慢失去自己的体型,他们将会拥有无尽的寿命,细胞的有丝分裂将无限制地、迅速地进行下去,而人体本身的掌控力却不会成倍增加。他们就会成为血肉的灾祸,成为名副其实的怪物。   但是我不一样,我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是百分百的。解开那些束缚对我来说并不会造成特别大的破坏,而且就算芙芙的脑子被烧伤,也能很快的恢复。   我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不过不是今天。   我得先到无限智典那边问一问,和他经过一定的讨论,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先走了....但是我还会回来的。”   ——————————   “她已经开始对那个学生制作的东西感兴趣,但是那个东西真的能够引导人类见到上帝吗?”   刚刚拿到情报的427号稍微有些忐忑。她从未和生命之王博弈过,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那么可怕的对手。   不同于手眼通天的零号和45号,她也没有任何的资本,她的宿主只不过是一个生活悲惨的小女孩,依靠着寄生别人才勉强苟活下来,而427号也完美地继承了宿主的特点,畏强欺弱的她吞噬了原先那个可怜的宿主,获得了她的身体和灵魂。   而她如今依附在45的身边,依靠着他广泛的人脉和强大的能力为他做事,汲取着他的养分。   没有45号,她什么都不是。   “不,怎么可能 ?那些小屁孩玩弄的把戏不过就是利用强烈的听觉和视觉刺激引发癫痫而已。只要稍加控制,就能让他们在昏厥之后做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动作。不是吗?”   45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那个著名的北地作家患有癫痫,但是癫痫反而会成为他写作的助力。因为癫痫发作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还会出现强烈的幻视和幻听。   而因此,癫痫也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称为狂喜之光。   “原来如此,45大人真是机智过人...”   427低下了脑袋,虔诚而恐惧地夸赞着45号。   但是,纵然是她身处于深深的恐惧当中,她也没有丧失思考的能力。突然间,她发现了45号的计划之似乎有什么相互矛盾的地方。   既然那些东西其实只是诱发癫痫的因素,那么他们该怎么利用那个装置来击败芙蕾雅呢?那可是完全不死的存在!   除非她自己试图杀死自己,否则没人能够杀死她。   “那么....我们该怎么击败她呢?既然那些东西其实是无效的话?”   “那个机器....早就经过了改造,加布里尔大人给予了我唤醒她记忆的方法。只要方法得当,我就能唤醒那个小姑娘的沉睡的回忆。让她无比地痛苦。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们只需要慢慢地等待结果。”   45笑了笑。   说到底,那个被称之为生命之王的那个家伙,现在也只不过是个非常普通的小女孩而已。   就算她有着那条巨龙又怎么样?就算她的身边有着那本书又怎么样?爱吃东西,爱打扮,战斗也不会下死手.....这可不是什么至善至强的仁慈之王,只是一个可怜的,仍然还不自知的小女孩而已。   她是神吗?对,她是神。但是她和人类一样脆弱,只要轻轻地揭开那些往日的面纱,寂灭无风的灰烬之海就将显露。而过去的灰烬只要有一颗落在她的心头,就足以将她压垮。   而当初...加布里尔大人就是这样逼得她自杀的。   没准....发狂的她还会顺带解决掉神庭里那些烦人的家伙。零号的第二天灾的布置已经几乎遍布整个大陆了,但是自己这边还没有什么起色。要不是没有那些家伙的阻碍,第三天灾的进展也不会那么缓慢。   “她很棘手,但是有了加布里尔大人的帮助,那根本不值一提。427,虚空幽能的研究进展如何了?”   加布里尔大人曾经说过,那些潜藏着的,不可察觉的暗物质和暗能量才是世界的终极,炽热的火焰总有一天会会终结,世界的终末是空无一物的冰冷漆黑。而只有研究那些能量,才能在黑暗时代有着一席之地。   而第三天灾的终端...也能利用那些暗物质和暗能量进化吧。   “现在已经能够采集到能量了...但是暂时还没有办法转化成中阳国常见的电能和魔能....假如在给我一些时间.....”   427知道45号的计划,而她也是项目的执行者。   中阳国的学者也注意到了暗能量发射的幽灵电波,但是他们的进度远没有到达427的研究高度。等到他们真正发现了暗能量,恐怕已经是为时已晚了吧?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45号靠近了427,他把嘴巴凑了过去,然后深深地吻了过去。   不,不能说是吻,更加合适的描述是啃。   45号非常用力地咬住了427的嘴唇,用力之大,甚至隐隐地咬破了皮肤。但是45号不仅没有停住,反而是加大了力度。他十分贪婪的索取着,他喝下了带有427津液和血水的混合物,像是要把她的身体掏空。   而427也仅仅只是神色扭曲、浑身颤抖着忍受着。   她会忍受下去的,她会一直忍受下去的。她会伺机蛰伏,耐心等待地。   就像是45号所说的,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   我把卷名称改掉了,改成了海伦·凯勒的一句话——万物皆是奇迹,直到黑暗与寂静。   这句话非常符合本卷的故事,而这句话也是有下半句的。有兴趣的可以去查查看。 20.天空在向我歌唱   芙芙回到寝室之后,就把遇到吴明的事情和无限字典描述了一下。   而无限字典仅凭着无上智库的知识稍微想象了一下,就否定了吴明的推论。   人类的神经确实会被视觉和听觉刺激,但是承受的了的人可能会起鸡皮疙瘩,承受不住的人可能会被诱发癫痫。   但是这似乎和神明、和黑暗时代都没有什么关系。芙蕾雅应该很清楚才是。   而无限智典也不推荐芙蕾雅那么操之过急地去唤醒过去的记忆。   对战加布里尔的这场战斗绝对是必胜的,他只不过是一条滋生于灰烬当中的蛆虫,既不是什么黑暗的化身,也非小姐的死敌。但是操之过急反而可能会出现漏洞和缺陷。   “那听上去并不能唤醒小姐的记忆,强烈的视觉和听觉刺激对于小姐来说或许会引起一番不适,不过那或许是一种非常奇特的体验。”   “唔......”   芙芙趴在床上,看着无限智典的那双绿色的眼睛。   在走回来的路上,芙芙也在想着吴明的那些推理和结论。芙芙越想,就越发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休克男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总不可能是在演戏吧?我也不是楚门啊,那些人也没必要围在我的身边演一场巨大的戏。   但是他的昏迷也不是假装的。那句话似乎也是在冥冥之中说出的。   太奇怪了。芙芙的知识和芙芙的所见所闻产生了差异,芙芙很不理解。   “而小姐对过去之事其实不必操之过急。过去发生的事情,绝大多数都不是愉快的回忆...狄赛斯城的生活远没有现在的精彩。为什么要执著于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呢?”   我抱起了无限智典,一边摸猫猫的肚子,一边有些好奇地问他:   “都是一些什么不美好的回忆啊?”   “到时候小姐就知道了。反正小姐只要明白一点就行了:小姐的命运是和这个世界联系在一起的,只要小姐保护好自己,那就足够了。加布里尔和大蛇只不过是腐败潮湿之地长出的蛆虫,无足挂齿。”   虽然变成猫猫的无限智典非常心甘情愿地让我挼,但是他在曾经的回忆上却一直卖着关子,不肯告诉我。   狄赛斯城的回忆并不美好吗?是和诸神的关系不好?还是说身为神明本身就不好呢?   真是搞不明白。   “那些记忆都是很无聊的。曾经的人类也好,莱尔人也好,巨人也好,密布里尔人也好。天空之下没有新鲜事,历史总是在不断地重复,所有的种族都在自取灭亡。小姐不如好好享受现在的时光吧。”   无限智典似乎是在说一个一个纪元的主要种族。   莱尔人现在已经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城市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灭亡的,反正似乎是和卡卡有些许的关系。而巨人的灭亡则是更加古老的事情了,不过现在还是有些许的巨人在狄赛斯城的样子呢。   至于密布里尔人,芙芙则是完全没有听说过了。   “以前也有加布里尔吗?”   如果以前每一个纪元都会出现一个加布里尔,那也太恶心了。   躲在暗处搞事情,还会腐化神明.....   “不,那种腐烂之物倒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加布里尔造成的破坏还没有先前纪元制造出的那些终末天灾大。”   无限智典稍微想了想,加布里尔造成的破坏确实不算是什么。纵然是他腐化了普罗米修斯,纵然是他利用那腐化了的力量创造了最初的深渊也没能造成特别大的破坏。   “终末...天灾?”   “记得上次我们和莉莉丝提到的那个时光机吗?这个世界之前可比现在十倍左右,但是当时的那场时间和空间的错乱导致了一切都混乱了。那个纪元几乎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来,甚至原先的物理法则都需要重新设立。”   。。。   听上去很糟糕的样子。   “而小姐的工作就是给他们擦屁股,听上去是不是很有趣!”   太糟糕了!   怪不得无限智典说当初的记忆都是糟糕的回忆!难怪!难怪!   “听上去太糟糕了,合着我就是给所有人当保姆吗?”   “毕竟....小姐和世界的命运是连接在一起的。”   无限智典虽然说出了一些关于前面的一些纪元的端倪,但是他也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让她再继续开心地生活一阵子,不好吗?   “今天不早了,小姐是时候去休息了。需要在下给小姐讲睡前故事吗?”   “不需要讲!我已经是个合格的大人惹!唔不过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那就差不多到这里吧,晚安。”   ————   翌日,在上午上完了一节非常基础的医学课之后,芙芙的下午又空闲出来了,而没有其他课的芙芙准备去社团活动楼去见一面吴明。   虽然脑海里的知识告诉我,吴明的那些个实验非常不靠谱,但是芙芙还是准备去试一试。   而吴明也似乎一直在社团活动室里,没有出去过。   他是大四的学生,他现在已经没有很多专业课要学习,这段时间他都在为实习做准备。但是只要他完成了这次的实验,他绝对能够成为中阳国的人上人!   这可是接近神的捷径!   “来了?准备好了吗?”   由于之前也打过招呼,吴明对我的拜访并不意外,他扒拉了两口刚刚泡好的方便面,就带着我走到了那个办公桌前。   芙芙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为了打消你的一些疑虑,我先给你做一个示范吧,让你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工作的。”   似乎吴明觉得我还是带着一些戒心,于是他自己躺在了那个古怪的凳子上。   他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在稍加等待之后,又打开了桌面上的一个程序。   那个程序的界面非常简陋,最开始仅仅只是有一个跳动的光点,那个光点的颜色在不断地变化着。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吴明说过的那个程序——“判断大脑的一个区块是否受到刺激,如果否,切换下一个样式,如果是,生成镜像.....如此循环往复....我已经测试了二十多个人....虽然他们生成的图案各不相同,但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共同点——他们都是无比对称的图形,亦或是无限分型的图案。”   或许,那个光点不跳动也是有原因的吧。   在打开了程序之后,吴明把椅子后面的那个脑电波显像仪的屏幕放到了我面前。   最后,他带上了那个非常奇怪的头盔。   就在他带上的头盔的那一刻,电脑屏幕上的光点就开始非一般地转变!变化的不仅仅是颜色,还有形态!那个点在疯狂地移动、复制,变成了一条颜色斑斓的线条,然后那条线条也开始翻转复制旋转.....随着电脑屏幕上的一个形状奇特的数学几何图案的成型,吴明的脑电波也在慢慢地变得强烈!   显像仪上,原本灰色的大脑一片片地被刺激激活,随着电脑屏幕上的几何图形越发完整、越发瑰丽,吴明的大脑活动也在越发地频繁。   但是,突然间,显像仪上的变化戛然而止,吴明的大脑瞬间恢复了最开始的那种状态。而电脑屏幕上的图案也不在继续快速地变化,那个画面的变化程度马上就慢了下来,又变成了缓慢的图形变换。   “这是...发生了什么?”   “是人脑的防御机制,刚才的那些声音和图案弄得我快昏厥了,但是这具身体帮了我一把。要突破那些东西,需要一点点的肾上腺素,或者是一点点的恐惧....所以之前我和其他人在做实验之前都会看一会儿恐怖片。”   他摘掉了头盔,然后从那个椅子上站了起来。   “要来试试吗?还是说,你想要先看一会儿恐怖片?”   “不了,我自己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开始吧。”   控制情绪,何止啊?我不仅能够控制情绪,还能够控制肾上腺素的分泌,而现在,我觉得这个东西估计只能让我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这样吧,打发完他,我就会去写会儿医学的作业吧。   我坐上了那张椅子,带上了耳机和头盔,而吴明也为我打开了电脑屏幕。   那个光点开始跳动了,而我耳机里也产生了一些刺耳的、类似于电流声一般的白噪音,芙芙的后背马上就被激起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然后,那个光点开始了疯狂地跳动,画面也开始快速地进行黑白切换,随着耳机里沉重的白噪音和画面的切换,一些古怪而瑰丽的图形迅速地在画面的切换当中呈现。三角形、倒三角、正方形、六芒星、立方体....超立方体....   那些由规则的几何体和无数的扭曲的线条组成的画面在我的面前跳转翻腾,耳边刺耳而古怪的声音像是来自未来的低语,极低频率的声音和极高频率的声音同时在我的耳边轰鸣,像是要钻入我的脑子。   逐渐地....画面中间慢慢地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明明画面的背景就是黑色的,但是我就是能看见他存在着。无数的几何体在他的身边闪现又消失。无序的线条在那个黑洞当中探出来,向四周发散,像是要把我层层包裹.....   我慢慢地感觉到了那些线条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正在往我的眼睛里面钻去,正在往我的脑海里钻去。而我正在快速地往那个黑洞当中坠落,失重感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我像是整个人正在往深渊当中滑去!窒息!要窒息了!   察觉到了不适的芙芙开始了挣扎。   “哐当!”   挣扎的芙芙从那个椅子当中摔了下来。   说是摔,更加准确的描述或许是滑,她的整个人像是坐滑梯一样从那个椅子上滑了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呆滞。   “感觉怎么样?”   “唔....没怎么样,除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摘掉了耳机之后的芙芙感觉无事发生过,刚才的感觉都是白噪声和快速切换的画面导致的身体不适。   毫无疑问,我被这个家伙骗了。   “是吗...或许你需要看一看电影?但是你最好先不要离开...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吴明显然觉得我自己做的铺垫还不到位。   无聊!   “无聊,走.....了。”   我无视了吴明的挽留,果断地离开了这个诡异的社团活动室,来到了四楼的走廊上。   真是的!我就不该来这里的!浪费时间!   我的身体现在哪里会出现问题嘛!我感觉自己超棒的!甚至还能健步如飞!   我加速往楼道地另一边走去,越走,芙芙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地轻盈,轻盈到能够脱离身体的束缚...我一蹦一跳地楼道的另一端跑去。   芙芙的每一次跳跃,都能够摸到天花板!   但是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那些人.....都在看着我....眼神....好奇怪。   “同学!这里是四楼!不要坐在栏杆上!很危险!”   “栏杆.....危险......”   芙芙往屁股下面一看,确实....芙芙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走廊边的栏杆上。   而下面就是坚硬的水泥地和花坛,花坛里面我看见了许多小木灵,他们一边给花花浇水,一边在对我招手。   但是最吸引我的,还是天空。   “可是....天空...好美啊!”   碧蓝的天空已经不见了,四周都是扭曲的明亮的碎玻璃,他们像是某种仪式一般,扭曲着光线伸向天空,像是万花筒...像是中庭教堂顶部的高耸的碎玻璃幕墙....像是神迹。   我伸长了脖子,朝天空望去,身体再次变得轻盈无比。   天空组成的万花筒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形成更加瑰丽的几何图案,那是不存在于世的几何图形,是更高维度的艺术作品,是.....   "咚!"   脑袋好疼,背也是。   我静静地望着天空,看着那个古怪的万花筒,看着天空慢慢被红色的颜料沾染,明明我没有闭上眼睛,但是视野却越来越黑....四周的人群也慢慢地聚集了过来....   人群....声音...好喧闹。身体...好疼!   "同学!同学!你坚持住!你坚持住!校医正在路上了!"   人群和红色的颜料占据了我的全部的视野,而我也闭上了眼睛。但是我永远记得那个天空。   "天空...在向我歌唱!" 21.万物皆是奇迹,直到黑暗与寂静   “妈妈,我的绘画...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看,这一定会是个很温暖、明亮的世界吧?”   “那么最后呢?这幅画会一直这么鲜艳吗?”   “不是哦,万物皆是奇迹,直到黑暗与寂静....再温暖的世界,再温馨的家....最后也会成为冰冷的虚无吧。”   ————————————   这是末世。一个几近崩溃的世界。   但是这里没有感染人类的丧尸,没有以人为食的虫族,也并非核战争之后的核冬天。   这仅仅只是一个冰冷、漆黑的世界。   太阳已经熄灭,元素已经死亡,如若不是初火尚未熄灭,构成这个世界的质子也将衰变.....纵然乌云散去,永夜之中也不再有闪耀的星辰,剩下的天体,只有黑洞。而在亿万年间的霍金辐射之后,黑洞也将蒸发爆炸。宇宙将成为光子的海洋,但是光子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接近绝对零度。届时,这个世界将变得更加空旷、冰冷、黑暗。   而当万物变成一个温度,时间将失去意义,这个世界的故事就此终结。   厚厚的云层掩盖了黯淡无光的天空和漆黑沉沦的日蚀日,这个世界的居民曾经认为只要驱散乌云就能重见天日,但是当那些乌云散去之后,剩下的也只有黑暗的太阳和致命的黑洞辐射。天空中满是沉重的鹅毛大雪,他们如同柴薪燃尽的灰烬一般,大片大片地从天空降下。   假如这个世界仍然有树木的话,一定会被那些沉重的积雪压垮吧?但是这个冰冷的世界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   前往圣城的路上,满是一个个鼓起的小雪堆,那些都是尝试前往圣城避难的民众,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已经化为荒野中的无名寒尸,化为了和亘古宇宙一样冰冷的存在。   干枯,瘦弱,冰冷。   他们蜷缩在冰冷的雪堆里,有的跪拜在地上,朝着远处的圣城祈祷着;有的三五成群报团取暖,齐刷刷地冻死在荒野当中;有的抱紧怀中的婴儿,渴望怀里的婴儿能够活下去。   不,没有,一个都没有。无一生还。   然而,这个世界并非没有光芒,除却宇宙当中的黑洞蒸发爆炸产生的巨大的“烟花”,圣城当中也有着一点点昏黄的火焰。   这是一座几近破败的城市,大部分的城市都已经被厚重的积雪覆盖。露出地面的仅有巨大的女神像的头颅,少数高耸的教堂顶部,和一座仍然闪耀着星星点点光芒的高塔。   茨密西城最高的塔顶上,那里还留存着一丝丝跃动的,昏黄的火焰。   少女坐在这座高塔的正中间的高高的椅子上,摆动着光溜溜的双腿,她的手里握着一只白蜡树制成的画笔,面前是一副巨大的油画。画卷之上是一座恢弘的城市,白色的城市环绕着建立在世界树下,天空中的太阳明亮而温暖。和末世的此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一盏跃动的油灯,在她的身边闪动。   那是创造世界的最初的火焰,也是世界面临永恒寒冬之时,最后熄灭的火种。   少女白色的头发似乎是已经有了几万年没有修理,她任凭那些柔顺的头发在几近腐朽的木质地板上野蛮生长,他们盖住了腐朽的地板,盖住了其他腐朽的画作,也盖住了正在打盹的小小的黑龙。   “画完了,小龙,我们走吧。”   在为画作添上了最后一笔之后,少女终于长舒一口气。她缓缓地从架子上取下了亚麻制成的画布,轻轻地卷了起来。随后夹在了腋下。   而小小的黑龙也听到了主人的呼唤,他扑腾起小小的翅膀,慢慢地飞到了少女的肩膀上。   “头发。”   少女拿起了油灯,本想离开这座冰冷的宫殿,但是她这才发现,那些长久不经梳理的那些头发已然成为了离开此地的阻碍。   小小的黑龙十分懂事,他用爪子整齐地切断了那些碍事的长发。而少女也淡漠地跳下了高高的椅子,准备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   这个世界已经陷入了永恒的寒冰当中,但是...这个世界的人,还存活着一些幸存者。   少女打开了并没有关得很严实的破木门,看着那个在门口蜷缩着的,一个穿着厚厚的棉衣的金发少年。   他的双腿已经冻掉了,但是全靠坚强的意志和还勉强能动的双手,他还是从冰冷的宫殿底部爬上了这座高塔,而他的脚下,沿着螺旋的肉体一路向下,都是冰冷的,残缺的尸体。若非是他透过了那门缝见到了一丝丝的光明,他此刻或许也已经死了吧?   “这是....奇迹!”   金发的少年惊叹于女神的神力,他本想跪倒在地亲吻女神的脚背,但是却被女神拒绝了。   “你能活下来才是奇迹。”   是的,能在这种世界里生存下来的,都是奇迹。   “走吧,坚强的少年,去看看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幸存者。”   少女蹲下身子,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亲吻。   顿时,神迹显现了。   少年的双腿重生了,虚弱的身体也充斥着精力,他像是焕然新生一般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但是....外面那呼啸的狂风和暴雪仍然让它心寒。那是不可战胜的黑暗,那是无可抗拒的终焉。纵然他有着女神的赐福,也无法战胜黑暗和冰冷。   “我....我已经是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个....”   "不,还有。"   少女的赤色双眼暗淡无神,她轻轻地提着昏黄的油灯,缓缓地带着那名少年往下走去。   昏黄的光点从上往下慢慢地移动,照亮了螺旋的阶梯上的各种尸体各种惨状。那些冻死的尸骨有的蜷缩在阶梯上,有的已经快和栏杆融为一体,有的甚至因为寒冷失去了神志,脱掉了衣服。而越接近底层,那些尸体的扭曲程度就越高,越发没有“人”的姿态。   少年也不知道下面有如此骇人的东西,他已经看着女神作画看了近乎千年,他不知道下面还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存在。   “下....下面....会有怪物吗?”   少女停下了脚步。   她蹲下了身体,用昏黄的油灯靠近了那些冰封的怪物的身体。   那是扭曲的、张牙舞爪的姿态,纵然是已经死去,但是它却仍然恐吓着其他的尸体,这也算是一种尽职吧。   少女摇了摇头。   “不,不会有了。有火的世界才会有怪物,这个冰冷的世界已经没有产生怪物的余温了。”   是的,这个世界的火焰正在慢慢熄灭。一切都在慢慢变得冰冷,太阳...火焰...女神...世界...   就算这里还有怪物,那么也不乏算是一种奇迹吧。   “那么大人你会拯救这个世界吗?”   少年满怀希望地问那位无所不能的大人,脸上满是殷切的希望。   这个世界的历史十分古老,有着数以亿计的历史,有着无数灿烂辉煌的文明,有着数之不尽的财富和宝藏,而每当世界面临危机的时候你,她都会现身,将这个世界扳回正轨。   她已经作画完毕了,是时候拯救世界了吧。   “不,不会了。”   少女的眼神黯淡无光。   “万物皆是奇迹,直到黑暗与寂静。这个世界即将面临终结,我们去寻找幸存者吧。”   “嗯.....”   少年碧蓝的眼眸里充斥着失望,但是他马上又打起了精神。   女神要去拯救幸存者了!这个世界或许还有很多很多人活下来了呢!女神一定会给他们安置好的!一定会帮助他们度过末日的!   “那么...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个幸存者?一定还有很多人在相互帮助,共同度过难关吧?我记得波雷塔王国就建立了一个避难所....以供很多很多民众度过寒冬!”   “加上你...还有两个。”   少女不假思索地就告诉了少年一个惨痛的事实。   这是事实,这个世界已经不能承载生命了。   太阳已经熄灭,元素已经死亡,如若不是初火尚未熄灭,构成这个世界的质子也将衰变.....纵然乌云散去,永夜之中也不再有闪耀的星辰,剩下的天体,只有黑洞。而在亿万年间的霍金辐射之后,黑洞也将蒸发爆炸。宇宙将成为光子的海洋,但是光子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接近绝对零度。届时,这个世界将变得更加空旷、冰冷、黑暗。而当万物变成一个温度,时间将失去意义,这个世界的故事就此终结。   纵然是有神明守护于此,但是此地仍然有生命存活到现在,已然是奇迹。   昏黄的灯光融化了地面的坚冰和雨雪,给少年和少女开辟了一条前往前方的道路。赤足的少女就在那冰冷泥泞的道路上前行。   第一个目的地是波雷塔王国的避难所,而一路上,少年和少女都默默地前进着,没有任何对话。   两人早已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冰冷....当时间失去了意义,纵然他们内心有万般的情绪,但是他们知道,那些内心的情绪只会成为逼疯人的折磨。   而在少年发疯前,他们还是到达了避难所。   建造避难所的人很聪明,他们想到了这片大陆地下那取之不尽的的岩浆和地脉...但是...当元素死亡之时,岩浆也慢慢地凝固,这个避难所最终也也在饥荒和瘟疫之中毁灭。   “这种地方...也会有人活下来吗?”   避难所的大门早就已经风化,风雪已经灌入漆黑的避风港,少年和少女跨国结冰的小径,慢慢地往深处走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人类的骸骨,没有血肉,只有骨。上面满是人类的齿痕,偶尔也能瞥见被切成碎块的骨头,毫无疑问,当地热慢慢熄灭之时,这个本就不健全的小社会发生了一些违背道德的事情。   但是,这里的生命暂时还没有死去,或许还有人活着.....或许。   恐惧的少年和提着灯的少女缓缓地往前走着,而少年敏锐地发现,越往避难所地深处走,里面就越发地温暖。   温暖,潮湿...但是带着一丝丝的腐败气味。   “前面有怪物,会很恶心,小孩子不要看。”   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后用她那清脆好听,却冰冷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警告身边的少年。   少女的感知能力本可以感知到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但是维持这片冰冷的大陆苟延残喘已经花费了她太多的精力和感情,她只能感受到生命的存在,但是没办法感知到那究竟是什么。   但是现在她知道了,那是一个在腐烂的地下王国当中滋生的蛆虫,是这片恶土上幸存的最后的智慧生物。   “没关系...我可以承受!”   没有什么比寂灭冰冷的黑暗雪原更加令人崩溃了,只要少年还看得见女神手里的那昏黄的灯光,心里就还有一丝温暖,他会坚持下去的。   但是当他继续前进,当他穿过了几条隧道,跟着女神大人来到了最里面之后,却见到了无比恐怖的场景。   满地都是鲜红色的虫卵,到处都是尸体堆砌而成的肉球,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水。鲜活的蛆虫不断地从虫卵当中破壳而出,要么开始啃食尸体,要么开始同类相食.....而其中的巨大者,则被最中间的那个粉色的人面蛆虫怪捡起来,吃掉。   “呕。”   少年看到了那些恶心的东西,少年想要呕吐,但是他已经几万年没有吃过东西了,少年只能不断地干呕。   “啊......欢迎来到我的温馨的小窝。这里可是几万年都没有客人了....你们也要一起来享受美餐吗?只不过这里的食物并不多了。”   几万年?少年惊恐地看向那个巨大的、畸形的人面蛆虫怪,这里已经几万年都没有人类存在了吗?   畏惧光明的蛆虫纷纷避开那昏黄的灯光,而渴望鲜肉的蛆虫着纷纷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无视那昏黄的灯火,直接扑向少女娇嫩的身躯。   但是他们只是这个冰霜世界诞生的扭曲腐败之物,既非纯粹的黑暗力量,也无抵御初火的强大能力,那些蛆虫纷纷在火焰的光辉之下蒸发,发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啸叫。   “走吧,孩子,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少女本想直接离开此地,这里没有什么,但是那扭曲破败的人面蛆虫怪却怪笑着嘲讽那曾经至高无上的女神。   “啊!这就是我们伟大的!至高的造物主吗?看看她....胆小...怯懦...无法忍受黑暗......不如把那盏油灯给我吧?让我来当那至高无上的神明,让我来拯救这个冰冷的世界...让我来接管你那可怜的生命...”   小小的幼龙也察觉到了那不敬神明的怪物,他那红色的眼眸中也充满了愤怒。幼小的黑龙的喉尖爆发出了深沉的雷鸣,随后明亮的龙息也从幼龙的嘴中吐出。   只可惜,纵然龙息威力巨大,这个冰霜世界并没有足够的养料让幼龙成长,而那幼龙的龙息也缺少力量。   龙息只是点燃了人面蛆虫怪的表皮,并没能造成非常致命的伤害。而人面蛆虫怪仅仅只是在血水当中翻滚了几下,龙息便消散了。   “你想要初火吗?蛆虫?”   少女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幼小的黑龙,让他不要再浪费力气。而在安抚了那幼小的黑龙之后,也向那人面蛆虫怪提出了一个问题。   说是提问,但是少女并没有给它回答的机会。   她轻轻地摇晃了两下昏黄的油灯,而一小片火光也从那油灯中飘出,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刹那间,小小的火光成为了明亮的烈焰,瞬间就点燃了所有的虫卵和血水,同时,也点燃了那狂妄的、叫嚣着的,可怖的人面蛆虫怪。   “啊!啊!你竟敢!竟然!”   人面蛆虫怪叫嚣着滚向少女和少年所在的位置,他燃烧着,滚动着,叫嚣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逐渐化为灰烬,但是他必须得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呸!”   在短暂地酝酿了一会儿之后,一口陈年老痰顿时飞向了那个手持画卷的少女。那只不过那种攻击对少女而言不痛不痒,她本不屑于闪躲这无力的攻击,但是少年却颇有一股英雄气概,竟然是张开双臂,主动给少女挡下了那一大口陈年老痰。   “不必要。那伤不到我。”   少女看着人面蛆虫怪在火焰的灼烧中发出古怪的笑声,看着它挣扎着爬过来,然后倒在了地上。   这本是可以灼烧世界的火焰,他本该将这个世界化为灰烬,但是...现在的初火甚至连将那个怪物烧成灰烬也做不到了。   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供初火燃烧了。   “走吧,我们去寻找下一个幸存者。”   少女拍了拍那个正在看着火焰逐渐熄灭的发呆的少年的头,提醒他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但是那名蛆虫怪却仍不死心,即便他的浑身上下都燃烧着火焰,即便他的身体即将化为灰烬,他奋力地往前一跃,试图用利爪攻击女神。   她虽然已经察觉,但是身体和精神的重负让她的脚步稍慢了一步,虽然她本身并没有被攻击到,但是她腋下的画卷一角却被那腐烂的蛆虫撕下了一点。   少年本想发怒,他的拳头挥在了蛆虫的脸上,但是当他的拳头碰到那蛆虫的一刹那,所有的蛆虫都化为了灰烬。   “他们早就死了,是贪婪支撑他们到现在的。走吧,少年,我们去寻找下一个幸存者。” 22.垂死病芙惊坐起。   睁开眼睛,芙芙看到了洁白的陌生的天花板,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盖着粗糙的被子,身下的床垫也是硬硬的,很不舒服。就连空气中也满是奇怪的消毒水的味道。   睡觉之前的记忆....是那瑰丽而绚烂地有如不存在于世的天空,以及耳边回荡在的灵魂的呼啸.....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芙芙坠楼之后产生的幻觉。   如果美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芙芙应该是在医院。   上学第二天就跳楼的芙芙大概会非常出名吧?   “咕咕咕~~~”   芙芙感觉肚子一阵绞痛,不是痛经,是饿的,而芙芙也看到了正在边上看着我的杰希。   “阿芙终于醒了啊!”   杰希看到我睁开大眼睛顿时高兴地不行,而芙芙一个鲤鱼打挺就给杰希整了个活。   垂死饿芙惊坐起,笑问杰希吃饭没。   “嗯?现在还早.....不过不对!”   杰希看着那个原本还在病床上睡大觉的女孩子“通!”地一下和诈尸了一样坐了起来,顿时就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更加奇妙的是那个女孩子醒来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问什么时候吃饭。   虽然这也蛮符合芙芙的性格的,但是杰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你不应该关心一下自己为什么从四楼摔下来了吗!”   芙芙摸了摸肚子,好饿。   “唔....当时大概是...癫痫病发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小杰希你看!我现在啥事都没有啊!我不过自己感觉就是睡了一觉,而且睡得很香....”   平时我睡觉都是睡得很浅的,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阿芙睡得很死很死,像是不会醒过来的那种感觉。而这是我第二次这样了。   第一次是在萨罗威纳镇的那个山洞里。   “癫痫?芙芙你什么时候有那种毛病了?......还有,能别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一个小字吗?”   杰希稍微有些不悦地靠近了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很有神,也没有大病初愈的那种不一样的感觉。见此,杰希倒是松了口气。   但是关于癫痫....又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说古今中外很多名人也都患有癫痫,例如凯撒大帝和亚历山大大帝.....但是芙蕾雅是什么时候有了那种病症?而且她不是神吗?   “情况很复杂啦....反正我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啦,就算我从四楼摔下来,也不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吧?”   芙芙挠了挠头,这件事情很难解释清楚,而我也不太想和杰希分享那么多的东西。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忧虑,杰希悄悄起身关上了病房的门,然后又折返回来,坐到了我的床边,随后有些语重心长地和我说:   “我知道阿芙的自愈能力很强,事实上,在医务人员赶到“跳楼现场”的时候,芙芙的伤口就已经全部愈合了.....但是,我想知道你到底在面对着什么...你曾经说过朱斯提提亚选中了我,不是吗?也有应该有和你一起分享痛苦的资格吧?”   这个小家伙靠我靠的很近,让我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但是更加让芙芙不自在的还是那个殷切的,热情的眼神。碧蓝的眸子里一尘不染,纯洁地像是雨后的晴空。   “没什么痛苦的....反倒是很丢人的事情啦!芙芙之前听了一个人类的鬼话,以为能找到自己以前的记忆,结果就去尝试了一下那个古怪的机器,但是直接把我整傻了....”   对,没错,事实就是这样。   我、生命之王、被人骗了。   虽然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但是杰希脸上的担心丝毫没有消除,他看着一脸懵逼的我,有些担忧地试探道:   “那.....那些梦话是什么意思?”   ?   梦话?我不记得自己做梦了啊。   “什么梦话...”   “很奇怪的话....妈妈....万物皆是奇迹,直到黑暗与寂静....之类的,没有印象吗?”   杰希皱起了眉头。而芙芙的头则是突然疼了起来。   我记得是有谁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来着,我似乎也确实知道那句话是正确的...但是记不起来!   越想,我的脑袋就越疼,像是有人在我的脑子里面钻洞,用着无数细小的铁镐,敲打着我的脑壳。   “那杰希你会记得你说过的梦话嘛!”   因为疼痛和无力感而有些恼火的芙芙冲着杰希大吼道。   “不记得....”   “那不就对了嘛!小杰希我饿了,我们快到外面去吃点东西吧!”   饿....   好饿....   芙芙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快是前胸贴后背了,我感觉自己饿得慌...   原来的我可不会饿...我开始觉得那个机器可能会有什么问题了。   现在饿的我想啃一口杰希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好吧。”   虽然杰希还有些许的疑惑,他倒是察觉到了芙芙没有那么病恹恹的,醒来之后就和以往一样充满着活力。   虽然不需要照顾,虽然没有他出场的余地,但是她没事才是最好的。   “快走啦!快走啦!”   芙芙也管不上自己现在穿着病号服,也没有什么心事梳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现在的芙芙饿得慌。   我撅起小嘴,踩着拖鞋,推着杰希走出了病房,却在门外遇见了神津先生。   “唔?”   我歪了歪脑袋,这个小老头也有什么认识的人生病了吗?   “哦!孩子你醒了啊!你的体质可真是惊人啊...换成是常人的话,或许会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咦?听这口气,这个小老头是来看我的吗?我明明才上过他一次课...   芙芙的心里稍微有些疑惑。   "哎...那是什么表情啊!亏我还带了一些慰问品过来..."   神津毅那个小老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盖着餐布的竹篮子,里面散发着一股食物的清香。我闻到了米饭和海苔的香味,还有一些蔬菜和虾的气味。   “哦!你一说到这个我可就来劲了哈!”   正当芙芙食欲大作准备夺过竹篮的时候,杰希的一记手刀却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脑袋上。   “神津老先生可是在这一周里每天都过来探望你的哦...你必须得好好地感谢这位老先生哦....”   已经...过去一周了吗?   虽然心里仍然很是疑惑,但是芙芙还是准备先吃点东西,再不吃东西,孩子就要饿坏了。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愧对那些食物啊!那些可是灌注了神津先生的感情的食物不是嘛!”   小小杰希还想拦住我饿芙扑食,可笑可笑。芙芙一下子就拿过了那个竹篮,掀开餐布,拿起了里面足足有拳头大小的饭团一口就是一个。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的.....”   杰希掏出了放在胸口的手帕,轻轻地帮我擦拭嘴边的饭粒。   “应该是真的饿坏了吧...”   神津先生稍微有些慈祥地笑了笑。   这个小姑娘能够醒过来自然是最好的,他每日过来都是能够期盼这个天资聪慧的孩子能够醒过来....   那个大四的孩子,就没有她这么幸运了。   “唔拇!好吃!”   饭团里面并非只有糯香糯香的米饭,而是有一些馅料。芙芙吃到了喷香的时雨煮,也吃到了清香的黄瓜。丰富的口感加上美味的馅料让芙芙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芙芙在一连咽下了几个饭团之后,又吃了好几根炸虾.....哦!扶桑的说法应该是称之为天妇罗。   好好吃!   芙芙在吃下十几个饭团之后,终于是吃了个半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神津先生会给我准备那么多饭团,但是既然他都准备了,那么我就打包带走吧?   于是芙芙又抓了好几个饭团进亚空间。   “真是....惊人的食量...不过我见过更加惊人的就是了。”   神津毅先生摸了摸长长的、花白的山羊胡子,有些诧异地收回了已经被芙芙掏空的竹篮子。   虽然很是惊讶,但是神津先生并没有任何的不满,脸上的表情反倒是充满了兴趣。   “啊....我是没见过还能比芙芙更能吃的人。”   杰希看着我慌张地啃地米粒满地都是,又听见神津毅先生的语气中充斥着惊异,也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能比阿芙更加能吃的人。   要知道,芙芙可是让弗雷德里克府上的食物预算翻倍的女人!   原本他和罗德里克基本上都是有啥吃啥,杰希最开始为了在芙蕾雅面前装阔,顿顿好吃的好喝的。再到后来是想要收,也收不住了。   一旦少了几个菜,他就能看见芙芙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咚!”   芙芙上来就是给杰希这个家伙脑袋上来了一记提神醒脑拳。   “你站在谁那边!”   “怎么了嘛!就允许你拆我台!不允许我拆你台!阿芙你这是双标!”   杰希有些不太高兴。   “双标是女孩子的特权!如果杰希你也是香香糯糯的女孩子我也让你双标!”   “哈哈!我见过一个来自中州的人——奥利巴,他一顿饭要吃十万大卡热量的食物。嗯。不过小孩子多吃点也是好事!”   神津毅看到我还有心思和杰希斗嘴,自然也是放心了下来,此时的他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但是就在此刻,病房的门却被另外一群人打开了。闯进来的那个人穿着十分正式的学校工作制服,看上去是学校官方指派过来的人员,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不像是个好人的样子。   “芙蕾雅同学,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学校需要向你了解一些东西,关于你的坠楼....以及吴明同学的发疯。”   ——————————————   上个月的月票是304张,没有打赏,所以是加更6080字,再加上以前一共欠大家81147个字,而上个月加更了14709个字。   现在还欠大伙72518个字。 23.求神之人的疯狂   “诶?”   当他闯进病房的时候,我并没有很在意,毕竟我也是真正地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而学校在得知我醒了之后,过来了解一下关心一下同学的身体情况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那个吴明发疯了?   “我是调查坠楼事件的校工,还请你跟我走一趟。”   那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耐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再次开门见山地要求我跟他过去。   啊...我还以为会给我送一点慰问品呢...原来不是吗?   “小姑娘你之前接触的那个社团成员吴明...他似乎是因为他的那些实验发疯了。他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但是精神状况很不稳定,甚至还需要穿拘束衣。”   或许是因为担心我没办法再醒过来,神津毅先生对此事报了极大的关注,而他也去探望过那个可怜的孩子,当他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的脑子已经烧坏了,现在只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相比起来,芙蕾雅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麻烦同学先跟我们走一趟...”   那个男人没有管神津先生说话,他自顾自地瞪着我,要求我赶快行动。   “她才刚醒!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的吗?这就是学院的待人之道吗?”   原本杰希看见我苏醒,并且身体上还没有什么大碍吗,心情上是很好的。   直到这个男人走进病房。   暂且不说他没有敲门就进入了病房,有失礼数,而且他还那么理直气壮地要芙蕾雅在醒过来没多久就跟着他过去?这像话吗?   杰希生气了,他转过头,用着他那碧蓝的眸子瞪着那个学校派来的校工,病房的气氛顿时就降至冰点,甚至气温也隐隐有些降低。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所以说现在你能和我走了吗?”   校工显然情商不高,不怎么会做事,他看到满腔怒火的杰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还想要把我带过去。   “好啦好啦!没什么可以生气的。那你们先在这等一会?我会回来的!”   我揉了揉生气的杰希的脑袋,把他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然后轻轻地和他还有神津老师道别:   虽然芙芙还没吃饱饭,但是无论怎么说,人命还是比肚子更重要,我决定还是先过去看看吴明的情况。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我觉得吴明失心疯了的原因肯定是有人想要灭他的口。   而他们肯定想不到我或许可以把吴明的脑子治好!   哼哼哼,我得把背后的那些人给揪出来。   虽然很没有形象,但是芙芙还是穿着病号服,拖着大拖鞋,跟着那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我并没有被带到吴明的病房,而是被带到了一个小小的会议室,里面坐着三三两两好几个校工和教师,还有几个学生会的成员。   看起来似乎他们是想开一个听证会?   坐在会议长桌一段的那个老师看到我穿着病号服,脸色红润地走了过来,多多少少是松了一口气。   他一边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边向我描述着这场会议的目的。   “能够见到芙蕾雅同学相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我是负责此次事件的武漠老师。虽然很冒昧,但是我们的项目已经卡在这里很久了,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想从你这里获知一些情报....”   合着这些家伙都是指望着我来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到底吴明的身上发声了什么了啊!   “嗯.....我尽量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们。”   这里的气氛...好僵硬。   一些人在做着记录,一些人在玩着手机。虽然只有武漠老师和几个校工在盯着我,但是站着的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首先是第一个问题,同学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做了什么吗?"   似乎是为了打消我的不安的心绪,武漠首先走了过来,给我拉开了一张椅子,然后让我坐了上去。   但是坐在会议长桌的另外一段,我还是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我从楼上摔下去了。”   当我回答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记录的人员相视一眼,似乎发觉了阿芙身上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哦,对,别人在做完那个试验之后都是会失去记忆的。就像是那个休克男一样。   “那么.....你觉得你在社团活动楼呆了多久?”   武漠接下来提问的问题就很有意思了。我觉得我在社团活动楼呆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进去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至少做那个实验之前就呆了几分钟而已...   “大概....十分钟?我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就在这时,负责记录会议的书记员抬起了脑袋。她看了一眼武漠,随后在记录纸上写下了什么。   而我也听到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明明她在那栋楼呆了两三个小时....”"别管那么多...哪一部机器可邪门了!那可是煞啊!"   在得知了自己其实在社团活动楼呆了两三个小时的时候,芙芙也发觉到了那个机器对自己的影响   看来当初...不仅是身体协调能力,芙芙的判断能力和思辨能力也受到了那个机器的影响...现在看来,甚至当初和我对话的吴明都有可能是我臆想出来的。   不过,我也注意到了学校的那些人提到了煞。   我本想要从学校的提问当中获得更多的情报,但是接下来他们的提问大多都是围绕着吴明这个人,而对那些东西我更是一问三不知。   学校的回忆似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台机器上,而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吴明这个人的身上。   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似乎只有我和吴明,其他的学生都没有受到那台机器的影响。   而这个听证会在开了一会儿之后就结束了,对于我来说可以说是毫无营养。学校那边似乎仅仅只是把这个事件当成一次意外,无论是我的坠楼还是吴明的发疯都是准备这么处理。   但是我觉得,这次的事件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是煞,或许是大蛇....或者两者兼有。   在会议结束之后,我也离开了会议室,但是我抓住了之前那个带我过来的那个校工,询问道:   “吴明在哪?我能去看看吴明吗?”   虽然学校那边没有查出什么,但是假如我能够把吴明的脑子治好的话,或许我就能得到一些另类的情报了。   至于那个机械,芙芙是不懂机械的,但是我觉得无限智典一定会得到一些情报的,哪方面就交给他了。   “可以...但是他目前已经没有和能力好人类进行正常的交流了。”   之前带着我来到此地的那个凶巴巴的校工没有拒绝我的请求,但是他似乎并不准备自己带我过去。   “他在706病房,你自己过去吧。”   唔...   态度好差!   但是芙芙也没有太把这个家伙放在心上,或许他只是急性子,或许他只是人很忙呢?   我赶紧前往了706病房,并且见到了被禁锢在病床之上的,被拘束衣牢牢禁锢着的吴明。   芙芙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家伙正在睡觉。   来的正好,如果他真的精神不正常的话,假如一直大喊大叫或者是挣扎地非常厉害的话也不方便芙芙给他检查身体。而且这里没有护士也没有其他的病人,于是芙芙也十分大胆的靠近了那个被死死绑住的家伙,开始用生命感知来检测他的身体状况。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好家伙,这个家伙的大脑神经已经受到了某种程度的不可逆转的损伤。很多脑细胞都已经死亡了,这种现在的他,不仅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连智商大概只剩下两岁小孩的样子。而且看他那个样子我也能猜到现在的他具备着很强的攻击性。   这是芙芙无法治疗的伤势,负责记忆和思维的那些脑细胞已经全部被破坏了,就算是芙芙修复那些脑细胞,恢复正常的吴明也不会有原先的思维方式和记忆了。   真是糟糕。   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我就没发生这种事情啊!还是说我也发生过这种损伤,但是修复了?   “他的那台电脑感染了煞,已经很久了,没有人发现,受害者目前只有你和他,但是我们暂时不知道之前那些用过那个机器的学生会不会受到影响。”   之前的那个负责本次事件的老师武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给我讲起了吴明的情况。   而我对他的出现也并没有太多的怀疑,毕竟他是负责此次案件的老师啊。   “煞?”   是煞吗?芙芙有些意外。   这是一起事故吗?还是说,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呢?   “哦...你是西罗马的学生,不知道很正常...那是一种有意识的电脑病毒,虽然不知道产生的原因,但是以后应该会有解决方法的。暂时不用担心那么多。对了,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两天。”   正当我们开始慢慢讨论的时候,原本 躺在床上睡觉的吴明却察觉到了我们,他用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我们,然后开始一边胡乱的大喊大叫,一边用力地挣扎着。   “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   武漠想来一定是来到这里很多次了,见到疯掉的吴明开始躁动,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甚至还轻轻地提醒我是时候该离开这个病房了。   自然,我没办法修补他的大脑,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病房。   神津毅先生和杰希都在病房里等着我回来,而我回来之后也立马非常果断地让他们出去:   “你们先出去一下哦!”   “干嘛?”   杰希愣着,看着我,似乎是想不明白我现在到底要做些什么。   “当然是换衣服!还是说你要看啊?”   本来芙芙准备穿得好看一些的,但是我又想到了那些恶心人的服装社小妹,顿时,好好打扮的心思就没有了。我随便从亚空间里掏出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黑色的百褶裙,而见此的杰希也乖乖地出了房间。   芙芙出院了!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医药费是神津先生垫付的!因为芙芙和杰希都付不起住院费!   这个小老头好好啊!我好喜欢!   不过由于芙芙是在下午醒过来的,出院之后时间又不早了,晚饭也准备从亚空间里随便拿点东西吃,就不准备出去吃了,芙芙也就早早地回到了寝室。   回到寝室当然不是为了早点上床睡觉的,我是为了和无限智典谈论一些东西。   虽然芙芙没有什么眉目,但聪明的无限智典肯定会有的。   其实无限智典一直都在我的床头坐着,他也是在芙芙坠楼的那一天就赶到了芙芙的病床前,但是无限智典在寝室里设置了隔音的结界,有什么机密的东西,还是回寝室说比较好。   但是当芙芙把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和猫猫说了一遍之后,猫猫也没有什么头绪。   “这件事情从很多方面都很蹊跷——小姐也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但是沉睡时间却很长。或许我应该去看看那台机器——但是小姐之前卧病在床,并无良机。”   无限智典原本想去看看那台机器的,但是碍于我昏迷不醒,他必须守好自己的职责,不能给任何觊觎我的人可乘之机。   “或许你现在去那边看看还来来得及?”   芙芙是机械白痴,但是什么都知道的无限智典当然是比芙芙有用很多的啦!   而无限智典也是点了点头。   “既然小姐已经醒了,那么也应该有了自保的能力,如此一来,我去看一眼也无妨。”   只见一只黑色的猫猫从少女的寝室当中高高飞跃出去,融入了漆黑的夜色当中,而他也顺着木灵的指点,一路上慢慢地往社团活动楼前进。   校园里的野猫并不少,事实上,被学生放弃的野猫在校园当中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小的问题,在加上那融入黑夜的伪装色,即使在路灯的照耀下,也没有多少个学生注意到那只黑色的猫猫。   而他也抵达了社团活动楼。   ————————   月初了,大爷们行行好给孩子几张月票吧。   打赏也行啊! 24.名为恐惧和绝望的神迹   虽然今天芙芙什么都没干,但是钻进被窝的时候还是充满了干劲的!   尽管是大夏天的,但是暖烘烘的被窝还是无法让人心生厌恶,芙芙钻进被子把脸埋进枕头的时候就感觉今天又是没有白白忙活。   无限智典现在去给我收集情报了,现在我就好好地上床睡觉吧!   Zzz.....   ——————————   猫猫静静地前进着,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无需担心人类会察觉到他,人类的科技水平他已经摸清楚了,差不多是到了0.8级文明的程度,这种程度的科技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利用光线探测物体很聪明,但是光学的监控设备在黑暗下就会失效,就算是微光摄像机,只要能够扭曲光线,那么也不足为惧了。   猫猫隐藏于黑暗中,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他。   就这样,某个社团活动室的门开了,无声无息的。   这个房间的左边是沙发和和茶几,右边是一张办公桌,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办公桌前也没有什么椅子。这里有着安装投影仪的支架,但是投影仪也被拆卸了。   不出所料,这里果然没能剩下什么东西。   东海学院在发生了这样一起事故之后,肯定会优先处理被煞污染的电器,这是情理之中,但是无限智典也不可能白来一趟。   虽然大衮给予了他连接无上智库的能力,但是他却没有那种媲美拉普拉斯妖的究极能力,他还需要依靠人类留在这里的信息来得出一些结论。   而在这个似乎,他刚刚才diss过人类的光学摄像头,就派上用场了。   这里的摄像头没有被拆除,而无限智典也能够入侵人类那低级的网络,来获得摄像头的录像。   只可惜,他只能入侵中阳国的民用网络,一些涉及到煞的网络和军用网络都是独立建立的局域网,无限智典就算是顺着网线都入侵不到那边。   他靠近了这个社团活动室的网线接口,他轻轻地摇了摇尾巴,尾巴就变成了RJ45 型网线插头,然后将尾巴插了进去。   入侵人类的网络用不了多少时间,无限智典很快就找到了当时的录像。以及之前吴明做实验的录像。   他看见了芙蕾雅坐上了座椅,看见吴明打开了那个程序,也看见了芙蕾雅的脑电图。   而他注意到了,那个巨大的头盔的异常。   在芙芙坐上那条椅子上之后,那条椅子上面的那个头盔似乎被激活了一般,他能从光学摄像头上看到一些有些奇怪的溢彩光晕....   不,那不仅仅是光学摄像头。   黑色的猫猫瞬间就把绿色的眸子看向了摄像头。   【智库·鉴定】   随着知识的权柄开始快速地对那个摄像头进行分析,无限智典马上就知晓了那个摄像头和普通的摄像头的区别。   那个摄像头上有一片用来探测虚空幽能的偏振水晶,会将无法察觉的虚空波动转化成可见光。那个奇怪的溢彩光晕就是虚空幽能的波动。   这就是所谓的煞的“幽灵电波”吧?   无限智典算是弄明白了。   看来煞和时光机都和两千五百万年前的姆肯拉恩文明有关啊....毕竟这个世界的历史上,也只有那么一个三级文明。   也只有那些家伙能够掌控这个世界的能量和物质,也只有他们能够研究和探索虚空幽能,也只有他们才能利用科技接触到神之权柄。   可惜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些家伙已经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了,他们的幽灵竟然还不放过后人嘛。   “啧啧,涉及到暗能量和暗物质就难办了啊,虽然有办法解决问题,但是总归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时候制造一些实验设备了啊。”   无限智典暂时还不清楚煞到底是什么,现在看来,或许是一种以虚空幽能为媒介的一段特殊的富含某种“意志”的代码,在那种暗能量面前,即使是最普通的机器都会被污染。   而没有专业仪器的他也没办法弄清楚那些东西的来历。   或许...得等待下一次煞的爆发了。   借此机会...好好扩充一下实验室的道具吧,也算是为了迎接主人的回归。   正当无限智典拔下了网线的插头,再度将身形变为猫猫的形状之后,一阵无与伦比的冲击波从宿舍楼的方向传来,直接震碎了所有的玻璃。   “哐!!!!”   体态轻盈的猫猫瞬间就被掀飞到了墙壁上。   但是无限智典自然是不可能因为这点撞击而受伤,他反而是好奇人类到底干了什么才能导致这么大的动能冲击波。   他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游离热量,也没有感受到辐射和强烈的光线。   这说明这场爆炸并非是有化学炸弹和核武器产生的,反而更像是某种巨大的撞击产生的。但是他也没感受到小行星和彗星的撞击啊?到底是什么才能产生这样的冲击波呢?   不过...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罢了。   猫猫悠闲地避开地上的碎玻璃,慢慢地往宿舍楼的方向走着。   直到他听到那声嘶吼的时候,猫猫都是那么地悠闲。   而当他听到了那声野兽的嘶吼之后,绿色的眸中唯有慌乱和惊恐。   那是一声无比愤怒的嘶吼,像是被囚禁了数亿年的古老魔兽重新降临于地面,像是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害的孩子的愤怒,像是至高至强的究极邪神制造的名为绝望和恐惧的造物。   “咩!”   瞬间,漆黑的天空被古老魔兽的意志染成鲜艳诡异的红色,那并非是代表着强大的生命力,那是燃烧天际的愤怒,那是名为贝伦的伟大魔兽的嘶吼。他将以所有生命的鲜血为赞歌,赞颂审判之日的降临。   “该死!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无限智典再也顾不上自己猫猫的形态,他直接化为了自己原本的形态,快速地往宿舍楼赶去。   ——————————   那是四亿年前的中庭,那是个强盛的、统一的、戛然而止的文明。   是的,我记得那个文明...他们拥有着远比现在中庭的人类更加强大的灵魂力量,有着比现在中庭人更加团结的意志。多亏了他们的宗教。多亏了他们信奉的神明们。   然而....他们的文明尚未开化,便徐徐凋零....   我看见了...那个男人在高高的演讲台上..高声地对着下面的那些卑微的市民演讲。   他的腰间的宝剑十分亮眼,他身上的灵魂的力量也十分地澎湃...   而我,坐在卡斯特托菲的头顶,远在万米之上的高空,静静地听着那个男人的演讲。   我感觉自己处在一种神游的状态,我凭着直觉知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知道我是我...但是我却没办法想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就像是....在看一种第一人称的电视。   天空当中下着大雨,无论是底下的民众,还是高台之上的军官,都在暴雨当中伫立着。   底下的民众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抱着鸡笼,身体瘦弱,衣服破旧...看上去像是非常像是无家可归的难民...   “我看见你们聚集在我的面前...饥饿...恐惧...将婴儿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   "复生的疯狂的邪神和她的怪物军队已经进入了我们的土地。那拉城堡....托赫尔塔....阿尔托纳...迅捷而无情...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和他的居民都遭到了吞食和屠戮..."   【是灾祸吗?好惨的样子....我会下去帮他们吗?】   "艾布纳王的子民们!你们已经危在旦夕!你们必须献上你们灵魂的力量!让神圣的爱恩连接我们!以此来战胜那可怕的...邪神!"   我看见了灵魂的光芒从那些难民的身上一点接着一点剥离,融入了高台之上的那个男人的身体里,他们底下的难民也没有因此死亡。他们的眼中虽然有着无尽的痛苦,但是他们也可以凭借着剩下的灵魂之力颐养天年。   假如...还有剩下的时光的话。   也就是在这时,卡斯特托菲不再悬浮在万米之上的高空当中,他迅速地俯冲了下去,身长十几米的黑色青年龙迅速地俯冲向高台。   【我要下去拯救他们了吗?】   只见天空降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巨大的黑暗直接砸在了高台之上,巨石崩裂,烟雾弥漫。现场顿时笼罩在了死寂之中。   有的难民开始四散奔逃,而有的人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烟尘散开之后,是伟大的将军,是他那容光焕发的英姿。   灰尘开始慢慢散去了,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只锋利的、黑色的巨大爪子。那是名为卡斯特托菲的黑龙的爪子,而在他从他那爪缝当中,淋漓的鲜血如同被握紧的湿毛巾一把,流淌下来。   【喂!卡卡你在干什么!我当时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不去阻止!!!】   正当我内心无比的焦虑和抓狂的时候,当时的我却毫无愧疚之心。   “我的子民们....来接受奇迹吧...来接受名为恐惧和绝望的神迹吧!”   她用风吹散了尘埃,她用至高无上的力量从天空当中撕裂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缝。突然,一只巨大的赤色的眼睛突然睁开,它透过裂隙,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鲜肉。   “咩!”   赤色的子嗣用几根巨大的触须撑开了裂缝,降临到了人世。   【不!不要!】 25.咩?   巨大的、愤怒的、扭曲丑陋的赤色的黑暗子嗣踏破虚空而来,名为贝伦的古老魔兽带来的还有名为战争的瘟疫。   身形巨大的贝伦利用无数粗壮的,覆盖着腥臭的黏液的巨大触手肆意地毁灭着这座城市,像是在发泄一般。他一边用触手掠食着新鲜的血肉,一边释放出红色的毒雾。   那是将人异化成怪物的毒雾,体态正常的人类在那血色的雾气当中纷纷异化成没有表皮、浑身流脓的不定形的怪物。他们在血色的雾气当中如鱼得水,疯狂地残杀着曾经的同胞,并且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天空是血色的,巨大的怪物在城中肆虐,普通的民众发了疯似的往城外跑去,却被那些嗜食人类的异形追上,被他们的异化的嘴巴啃食,被他们的腐烂的体液感染同化。   【住手.....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曾经要那么做,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放纵...不,是故意放出那只最大的黑暗子嗣出来掠食...   那只赤色的黑暗子嗣我见过...名字叫做贝伦...很乖巧...非常乖巧,但是此刻的他却是那么地暴怒,那么地不安,那么地可怕...   那个芙蕾雅是疯了吗?   “上啊!勇士们!誓死保卫斯科戈宫!”   高台的后面是一座恢弘的宫殿,似乎是因为宫殿此时此刻正有巨大的屏障保护的原因,无论是卡斯特托菲还是贝伦都没有对其动手。   而在贝伦在城市肆虐了一会儿之后,宫殿当中就飞出了好几名骑着双足飞龙的魔法师,似乎是想要阻止贝伦。   他们的手上拿着巨大的机关炮,那些机关炮凝聚一道道出纯白的灵魂激荡,轰击在贝伦的身上。   但是我知道,那些攻击将毫无作用。   贝伦是无敌的,那是作为终极战争机器而生的究极造物,是生来就是为了灭世而生的终焉之子。   而卡斯特托菲则更胜一筹。   他起飞了,而我听见了卡斯特托菲的喉咙发出了雷霆一般的炸响,看见了他喉咙部位的鳞片慢慢张开,他的喉尖开始变得通红,空气也因为极度的高温而变得扭曲,我知道,卡斯特托菲的龙息即将发射。   紫色的激光从卡斯特托菲的嘴里喷出,持续不断地轰击着地面,带着死亡气息的深渊射线瞬间就席卷了整个城市,激光所到之处到处都是紫色的巨型爆炸。   这是一场没有嚎叫的屠杀。   视野所到之处,皆是被龙息烧死的,就连灵魂也被囚禁在那黑紫色火焰当中的平民。   【你们快逃啊!】   我有嘴,但我喊不出声。我有手,但是我却伸不出去。   这或许是一场回忆,这或许是一个梦境,但是这未免也太过真实了。   我感受到了他们的痛苦和恐惧...我看见了怀抱母亲的孩子在广场的侧翼熊熊燃烧,目睹了父亲为了给女儿一线生机用身体挡住了异形,见证了黑暗的小巷里女孩眼角闪耀的泪花。   我感觉自己被困在了这具身体里,这是我吗?这是我吗?这是我吗?   虽然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但是我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我!   【谁来救救我!】   被人扼住咽喉的窒息感,不断坠落的失重感,以及无能为力的无力感同时占据了我的内心。   不知何时,我慢慢感觉到自己可以动了,我颤抖着身体,低下了脑袋,看着我的那双手。   洁白,干净,美丽。   【但是沾满了鲜血。】   ——————   “谁来救救我!”   做了噩梦的少女本能地呼唤起了那些和自己最亲密的古老魔兽。   刹那间,东海学院的四院宿舍楼周围顿时被撕裂开一道无比巨大的空间裂缝。空间撕裂产生的巨大的能量瞬间就引发了一场无与伦比的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推动着空气,将无数草木连根拔起、掀飞,击碎了无数的玻璃和广告牌。   贝伦产生的能量波动甚至造成了半个东海市的能量供应中断。   “咩!”   一只猩红色的眼睛出现在夏季的夜空当中,那个名为贝伦的上古魔兽仅仅是释放了一点点的威压,就将天地染成血色....一切都是猩红色的,让人联想起血液和战斗。   而在听到了那声悠远而充斥着愤怒的咩咩声之后,更是有为数不少的心智不坚者当场就陷入了疯狂。   “那到底是什么????”   那些暂时还没有发疯的学生和教师纷纷把目光看向了天空当中的那只无比巨大的眼睛。看着他从异世界窥探着中阳国的人们。   但是...没过一会儿,第二波冲击波又来了。   贝伦硬生生地利用他无与伦比的力量,用他那数之不尽的触手撑开了那狭小的空间裂缝,每一次空间裂缝的扩张都会导致一次威力巨大的冲击波,而每一次的扩张,都会让天空的血色变得更加地鲜艳。   他感受到了母亲的召唤,他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他感受到了母亲正在呼唤着他,贝伦需要立刻赶到母亲的身边!   东海学院的组织力完全不是盖的,在异变发生的第一时间,学校就组织了一批最强的教师赶赴现场,试图将那恐怖的魔兽驱赶回他的异空间。   只不过...带队的莉莉丝的心里也是满心的恐惧。   她见到过的最强的魔兽是在蒙特罗斯森林,那只和昆尼尔世代为敌的冰霜巨龙...但是那只亡灵龙怎么说都是寻常之物,他只不过是比一般的龙更大一些,更强一些,更加难缠一些。   但是这个是什么啊?   仅仅是一只巨大的眼睛和一声愤怒的吼叫,就能让那些学生直接吓破胆,吓尿裤子,甚至能够直接依凭肉体打破空间,打碎空间与空间的屏障.....这是何等的生物?   大概只有那位才会知道吧?   “阻止进攻!优先切断触手,给大型机甲争取时间!驾驶员正在就位了!”   莉莉丝没有多想,她马上就对身后的那些敢死队教师下达了命令。   或许...切断那些触手,就能够限制那个怪物来到这个世界了吧?   虽然不知道那些大型机甲能不能干掉这个怪物,但是...争取时间肯定是没错的...她要争取的时间不仅仅是为那些驾驶员...还有那位大人...   【黎明血月·生命割裂之光!】   之间莉莉丝高高的跃起,以手化刀,一道以鲜血凝聚的血月旋转着飞向贝伦的触手。   那已然是莉莉丝的全力一击,纵使她再高傲,再目中无人,也不敢对这种能后以肉体撕裂虚空的怪物留手。   似乎是感受到了略微有些熟悉的生命力波动,贝伦伸出了一根触须,想要去触碰那旋转着向他袭来的血月。   贝伦触须上的一张横着开裂的巨大嘴巴一口就把莉莉丝的全力一击给吃进了肚子里。   "咩?"   疑惑的贝伦察觉到了这生命力似乎和母亲的似曾相识,但是又有些不同。   而莉莉丝和她身后的那些教师则是完全被那怪物给震撼到了。   他们自然是知道莉莉丝的强大的,学校里暂时还没有几个教师能和她打个五五开,能让她乖乖听话的人不超过一只手。   而那个怪物...竟然直接吃掉了她的全力一击?   “不妙了啊....”   当莉莉丝得知了这个怪物的实力之后,顿时也觉得大事不妙。   这个怪物不是自己能打得过的,或许自己现在应该把那位大人叫过来才是。   “让教师后退,尽量不要惹怒贝伦,另外一个【我】已经去唤醒小姐了。”   无限智典的声音突然在莉莉丝的脑海里响起。   那是她的那本无限智典的残页,当芙蕾雅唤醒他之后,他就化为了莉莉丝的簪子,一边给莉莉丝一些建议,一边也是起到了沟通的作用。   而这本并不算特别完整的无限智典在检索了一遍无上智库之后,终于发现了贝伦的真身。   那是...灭世的四凶兽之一啊。   “咩?”   但是就是在这个时候,贝伦再次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他感受到母亲现在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下来,感受到母亲不在痛苦,不再难受了。而他也接受到了母亲让他回去的讯息。   可是...他还想见到妈妈呀?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贝伦还是乖乖地松开了触手。   只见被撕裂的空间裂隙缓缓地复原,而天空当中的那一只血红色的巨大眼睛也不在了。   ——————————   当无限智典回到芙蕾雅的宿舍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满脸痛苦、手脚冰冷的芙蕾雅。   芙蕾雅的睡相一直很差,很喜欢踢被子,踢无限智典,踢卡卡。只要是在床上的东西都能被她踢下去。   但是比起曾经的那些岁月,被大小姐踢两脚远远算不上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曾经的那个生命之王...背负的东西是在是太多了。   她是至高无上的神,创造了无数的生命,拯救了无数的文明;她也是最终极的审判者,她亲手毁灭了无数文明,屠杀了无数的生命。   那些记忆,那些问责,那些绝望的眼神....那些痛苦的回忆无论是对曾经的芙蕾雅,还是现在的芙蕾雅而言,都是无比沉重的包袱。   无限智典本以为这一天会来的晚一些...结果...她复生的第四年就要被迫面对那些记忆了吗? 26.深陷绝望   “救救我——贝伦、卡斯特托菲、尤克特拉希尔、昆克尔!”   “妈妈!妈妈!妈妈这里好黑!我好冷!妈...妈...”   当无限智典回到宿舍的时候,芙蕾雅仍在无尽的梦魇之中,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将被子卷的紧紧地,浑身发抖,手脚冰凉。   她的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栗着,漂亮的小脸蛋极度扭曲痛苦,让人心生怜悯。   “没事的——大小姐——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   无限智典轻轻地唤醒了芙蕾雅,就像几万年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   狄赛斯城的所有人都知道,狄赛斯城的大小姐讨厌睡觉,却不知道那名生命之王为何会任性到不给自己任何休息的时间。   睡眠是记忆细胞新陈代谢的过程,老化的细胞将每个记忆信息所使用的排列方式输入新细胞内,以备储存。而梦境,则是脑在作资讯处理与巩固长期记忆时所释出的一些神经脉冲。   而当她梦到自己曾经做出的那些违背自己天性的事情的时候,一场深沉的,难以苏醒的噩梦就开始了。   她的能力太强,强到能够记住屠杀的每一个细节,记住每一个死在她手上的人的表情,记住每一个死在龙息里的人的嚎叫。   而她却又太过执着,执着到不愿意放弃那些记忆,不愿意抛弃那些把她抛弃的人。执着到谁的话都不愿意听进去。   自然....她会在黑夜当中颤抖,尖叫,呼唤着她的那些最可靠的...最强大的孩子们。   卡斯特托菲也受到了芙蕾雅的呼唤醒了过来,他轻轻地扑腾到芙蕾雅的身上,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她的脸颊。   他陪伴了芙蕾雅数以亿计的岁月,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分担她的痛苦,曾经是,现在也是。   颤抖着的少女终于是慢慢地醒了过来,她泪眼婆娑地蜷缩起来,赤色的眼眸里满是恐惧、痛苦。   猛然间,她突然伸出手,用力抓住了那条四翼巨龙的脖颈,赤色的眼眸里突然闪过一丝坚决,她似乎是想要掐死那条陪伴了她亿万年时光的伙伴,但是看到卡斯特托菲那高兴的小眼神,眼里的光芒又缓缓熄灭。   “卡卡什么都不懂...那些事情..都是....我的错啊...”   "与其纠结于过去,不如好好讲贝伦安抚一下...那位暴躁的战争使者...此时此刻可正在试图寻找他那悲伤痛苦的母亲呢!"   纵然陪伴了芙蕾雅许久的时光,他也没办法安慰狄赛斯城的大小姐。睡前通过讲故事的方式,填充她的大脑,避免她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倒是个好方法,但是不适用于现在。   但是...现在倒是一个非常巧妙的时机转移那名大小姐的注意力了。   "我已经让他回去了。"   芙蕾雅并没有完全沉浸在过去当中,她努力地压制住了内心的情绪,并且利用和贝伦的心灵相通的能力,让那个暴怒的小家伙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暂时....芙蕾雅还不需要它。   “那么小姐还在悲伤什么?现在校园里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无限智典本想继续安慰芙蕾雅,但是遗憾的是,她仍然蜷缩在床上轻轻地啜泣着。想必是仍在为那些记忆自责。   不过就是在这时,少女寝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那是源琦春,原本她正在图书馆学习,但是在贝伦尝试入侵这个世界的时候,全班的同学都收到了疏散的短信。   绝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集合疏散了,但是,她发现自己的两个室友都没有在场。   “芙蕾雅!别傻愣着!学校发生了事故!要求学生全部撤离!”   一二三院的学生本就在其他的校区,也无需担心她们的安危。而这个校区的学生也大多数都会武术。   但是,就连莉莉丝老师也没能伤害到分毫的怪物,就算是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为了防止那个怪物重新出现在学校里,危害到学生的生命安全,校长很快就下达了疏散的指令。   随着高效的行政命令的下达,像是源琦春一样的学生干部也开始辅助疏散学生了。   而当源琦春定睛看到芙蕾雅此时此刻正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她是被之前那个怪物吓破了胆。   没办法,留在学校太危险了,源琦春只能把芙蕾雅用公主抱抱过去了。   但是正当她试图去抱住她的时候,芙蕾雅的手却突然伸出,狠狠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芙蕾雅你弄疼我了。”   源琦春是没想到芙蕾雅的力气有那么大,竟然能够牵制大到从小习武的她丝毫动弹不得。   “我....会过去的。”   少女的声音颤抖抽噎,还带着十足的哭腔,显然是正在哭泣。   “不行!你上次莫名其妙地就住进了医院!这才大病初愈,我不可能就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源琦春倒是十分坚决。   虽然毫无疑问中阳国是这个世界目前实力最强的国家,但是毫无疑问,这里也是个多灾多难的土地。中阳国人和暴雨干旱抗争了几千年,而在发生灾难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源琦春必须得把芙蕾雅和莫迪乌丝带到集合地点!   “我知道了。”   芙蕾雅缓缓地站了起来,她低着脑袋,随便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外套。   “还有你的那些小宠物呢!他们也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源琦春是不敢去碰那只火气十足的黑龙的,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看上去就吓人,但是那只猫猫,源琦春还是挼了不少次的。   她抱起猫猫,又看着那条黑龙缓缓地飞到芙蕾雅的身上,才放下了心。   接下来,是时候去叫莫迪乌丝了。   “莫迪乌丝!学校要求...咦,人呢?”   源琦春打开了莫迪乌丝的房间,但是里面并没有魅魔的影子。   由于贝伦造成的空间震荡导致的供电中断已经修复了,莫迪乌丝的房间的灯是开着的,但是里面却人。   真是奇怪。   “她...在衣柜里。”   芙蕾雅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源琦春身后弱弱地响起。   得到了提示的源墨赶紧打开了莫迪乌丝的衣柜,而正如芙蕾雅所言,莫迪乌丝确确实实是躲藏在她的衣柜里。   她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龟缩在黑暗的衣柜里,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闭上眼睛祈祷着:   “妈妈!请不要将您的子嗣降临.....”   魅魔是远比人类要古老的种族,她们的DNA深处刻着对那些黑暗子嗣的恐惧,做出这种行为源琦春毫不意外。   “那个怪物已经走了!小莫如果你是真的害怕就赶快和我们离开这里!”   源琦春赶紧小跑到了衣柜边上,试图把那个虔心祈祷的迷信魅魔给拉出来,但是莫迪乌丝比她想象的要倔很多,怎么拉都拉不出来。   “**的人类!快放手!天启之日已到,没有人能从审判之日逃离!子嗣的离开只是假象!”   我是来救你的,你怎么不仅不领情还骂我**呢?   就算是按照魅魔的世界观来说,我也没有对象啊!也没有谈恋爱啊!   源琦春肺都差点气炸了。   但是就在这时,一根针剂突然从芙蕾雅的手中飞出去,笔直地扎在莫迪乌丝的手臂上,随即,陷入疯狂的莫迪乌丝就沉沉地睡去了。   轻松地从衣柜里扒拉出了那只贫乳魅魔loli,源琦春把她扛在了肩上。   “啊....谢谢。”   她对着那个站在门口的、低着脑袋沉默的少女娓娓道谢。虽然不知道芙蕾雅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明明她记得她刚出院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不过比起求神拜佛的迷信魅魔,意志稍微低沉一些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绮春背着莫迪乌丝来到了阳台上,她本想凭借着御剑飞行直接飞到临时集结地点,但是她突然想起来,似乎中庭人都不会飞,于是只好转身一脸抱歉地和芙蕾雅说:   “你们中庭人都不会御剑飞行,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和你一起走过去吧。”   “我会飞。”   少女已经渐渐停止了啜泣,但是她的声音依旧低沉。   “诶?”   源琦春倒是不知道芙蕾雅竟然是会飞的。   但是没等源琦春起飞,芙蕾雅就乘风而起了。   “傻芙芙你知道聚集地吗?”   虽然见到了芙芙乘风而起,但是源琦春还是稍微有些担心她找不到路。   身为生命之王的她自然是知道此时此刻的学生都聚集在什么地方...而她暂时也没有心情和源琦春解释一些什么。   “该死,她好像真的知道!”   而源琦春也只得背着那只魅魔萝莉跟着一起飞了过去。   还好莫迪乌丝只是一只loli,要是她的室友是一个坦克,那么她的小身板和她的飞剑还真的不一定能够载得动她!   芙芙悄悄地融入了学生群,而莉莉丝也很快的就找到了她。   “大....咳咳。”   莉莉丝知道芙蕾雅想隐匿自己的身份,而她也发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在经历短暂的内心挣扎之后,芙蕾雅摇了摇头。   她不敢说出...这场灾难是因为自己引发的。   曾经的自己...是真正的邪神吗?还是说...自己也在慢慢接近曾经的那个邪神呢?   就像自己曾经在圣安格尔降下灾厄一样?   “不.....不太清楚。” 27.来客   “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历啊?连那个凶巴巴的血族老太婆都杀不掉诶!那可是学校的顶级战斗力啊!”   “不知道!反正那个怪物已经走了!我们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了吧?”   “你想的美!根据校领导的性子,这个校区大概又会被闲置出来几个月了吧?我们大概都会被赶到其他的地方去...这里肯定会先观察几个月...”   "难道是要去东海之上的荒岛进行训练?啊?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金发碧眼的少年快速地穿行在人流当中,耳边满是学生们的大大小小的讨论和低语。   他在试图寻找着那个灰色头发的、赤色眼睛的少女。   他已经打了很多的电话,但是她没有接,他也曾经想过或许她是去找那个天空当中的巨大的眼睛了,他曾经想去找她,但是学校里的人死活不肯让他过去。   杰希有些着急。   他找到了夏尔,但是夏尔也没有见到过芙蕾雅,他找到了罗德里克,而罗德里克也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见到过。   直到那个小小的少女穿着单薄的外套从天而降。   杰希赶紧跑到了芙蕾雅的身边,而当他走到了那个小小的少女的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精神状况似乎有些不容乐观。   “阿芙!你.....这是...怎么了?”   沉默的少女只是低着头,没有作答。   她在飞来的路上看到了不少的学生瘫倒在地上,他们有的是被贝伦的叫声吓破了胆,有的是被他的古老气息污染,失去了神志....更有甚者已经变成了梦境当中的那些异形怪物,开始肆意地攻击周围的人类。   形式正在逐渐地失控。   而她的脑袋也一片空白,就算是跟着源琦春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去绞杀那些怪物吗?万一那些被感染的异形还有救呢?和莉莉丝说明刚才的异变是自己造成的吗?   可是万一....所有人都害怕她远离她又怎么办?   “杰希.....我该怎么才好....”   耳边学生的骚乱声和低语声非常沉闷,让她又回忆起了刚才的那个梦境...让芙蕾雅的心脏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掌控住了一般。   她扑入杰希的怀里,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心口,大口地喘气着。   面对少女那投怀送抱的行径,懵懂的少年首先是一喜,但是当他真正地感受到那个少女在他的怀里颤抖的时候,他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吧。我们一起面对。”   这么些年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芙蕾雅哭成这样。   声音抽噎、身体颤抖、浑身冰冷。   在杰希的眼里,芙蕾雅一直都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甚至活的有些没心没肺。她对钱财和其他生命东西都没有追求,在集市上被人骗了花了三倍的价钱买了东西也会乐呵呵的。反而是会在买不到抹茶蛋糕的时候肚子生闷气。   假如说世界上有谁比芙蕾雅更加傻白甜,那应该是不存在的人了。   “我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痛苦的少女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那双白净的小手上沾满了鲜血和灰烬,她看着那些鲜血从手指之间的缝隙当中、缓缓地、一滴一滴地滴下去,滴落在混凝土上。   耳边的那些低语又缓缓地变成了当初的那些责问和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的子民吗?为什么要赋予我们生命然后再次夺走他!”   看着地面上的那些鲜血和黑暗纠结成团,形成了一幅幅恐惧的、鲜血淋漓的面孔,少女顿时就闭上眼睛。   但是闭上了眼睛有什么用呢?那些人脸,那些哀嚎还是会在黑暗中浮现,他们萦绕在耳边,回荡在脑海里。他们是亿万年前的冤魂和恶鬼,现在他们找上门来了。   那么开开心心的芙蕾雅也哭成了这样....到底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不可饶恕!   杰希显然是理解错了芙蕾雅的话,他不知道芙蕾雅在短短的几分钟的梦境当中梦见了什么,也不知道芙蕾雅的视野当中出现了什么幻视。   他自然是以为有人玷污了她。   “小姐,那些异形可不是现在的人类能够抵御的怪物...就算是有着莉莉丝坐镇,但是贝伦的吐息毫无疑问连她也能一同污染....您真的还要在此沉沦下去吗?”   当无限智典在空中俯视了一圈学院之后,似乎发现情况并不乐观。   名为贝伦的古老魔兽会释放名为战争的瘟疫,遭到异化的生物都会陷入疯狂的战斗当中,而当他们疯狂的生命结束之后,变为化为新的瘟疫之源,继续污染其他的生者。   假如不加以干涉,用不了多久,这个学院....不或许是整个东海市和整个中阳国就会毁之一炬吧?   “小姐?”   无限智典让芙蕾雅转移一下注意力,而芙蕾雅也听见了无限智典的谏言。   “我知道了。我在想对策。”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确实不是伤心的时候,而那些受到感染的人类必须得妥善的处理。   召唤出黑暗子嗣将所有的异形生骸吃干抹净或许是一个办法,但是,毫无疑问那样会引起更加巨大的骚动,要瞒天过海地灭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依凭权势制造大量的神仆或者其他的生物去灭杀更是不可能,因为除了黑暗子嗣免疫瘟疫,其他生物都不能幸免。   只能亲自出手了啊。   那么,只剩下一个方法了——瞬间将那些人的生命力全部抽干,将他们全部化为毫无生机的灰烬。   那些因为贝伦而感染瘟疫而异化的人,需要被剥夺生命。那些被异化成怪物的人感染的人,需要被剥夺生命。那些被瘟疫感染的花草树木、野猫野狗、木灵地精.....一切.....也都需要剥夺其生命。   又到了....亲自剥夺生命的时候了啊。   少女渐渐地止住了哭泣,虽然仍有抽噎,但是声音却是异常的坚定。因她而起的灾祸,想必也得有她终结。   “风啊.....去代替我....收割生命吧!”   骤然间,夜晚的东海学院突然刮起了强大的风暴,风元素骤然暴起,硬生生地驱散了夜晚的乌云,将明月的光辉散播到整座城市。   空中响起了可怖的呜呜声,那是死亡之风的呼啸声,也是浩瀚天穹的咏叹。是这个世界对于神明权势的悲歌。   而那些裹挟着强大权势的风元素无情的收割着那些怪物的生命。他们割开怪物的喉管,割开他们的身体,疯狂地汲取着他们身上的生命力,直到将风元素自己化为鲜血淋漓的赤色,直到将每一个怪物都化为没有生机的灰烬。   远处正在战斗的教师队伍和中型机甲惊讶地发现,自己所面对的那些身形越发庞大的怪物突然间就被一阵席卷而过的血色风暴给摧毁了。   “既然是和血液有关...想必一定是那名猩红之王的杰作吧?”   无知的人类总是会将无法理解的事情交给更强者,即使是在中阳国,也毫不例外。   莉莉丝却很清楚,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的。这一定是那位大人的杰作。   她舔了舔有些苍白的红唇,喉尖隐隐有些发干不适。   或许....待会就可以过去和她谈论一下....没准也能拿到一些“奖励。”   ————————   学生正在一波接着一波通过地铁疏散到港口位置的安置区。那边有着完善的检疫设备,有着完善的安防,也有着大量的住房。是学校的一块常用的临时安置点。   杰希默默地搀扶着沉默的阿芙,他虽然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但是显然,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无限智典趴在杰希的脑袋上,卡斯特托菲趴在芙芙的脑袋上。他们也都没有说什么。   黑色的猫猫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脆弱的心智是无法承载强大的命运的,现在的芙蕾雅或许会被她的过去碾碎。   而卡斯特托菲则是徒劳的用着湿哒哒的舌头舔着芙芙,似乎是想让她稍微振作一些。   一行人走在学生队伍的最后面,直到所有的学生都走进地铁站,直到夜间的空气变得冰冷而凝滞。   “这场灾难并非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自暴自弃?嗯?我伟大的王?”   被芙蕾雅戴在手指上的蛇藤戒指强烈地共鸣了起来。甚至隐隐地发出了绿色的光芒,那是恐惧的情绪,即使是被炼成了戒指,蛇藤戒指上的大蛇还是在恐惧着,恐惧着那所有蛇当中的最初者、最强者。   原本蜷缩在杰希怀里的芙蕾雅猛然发力,睡眠针剂一针扎在杰希的心口,随后火速推开了杰希,直接把他推进了地铁站内。只见杰希像是一滩烂泥一般咕噜咕噜地滚进了地铁站。   随后,伴随着雷霆的炸响,少女的手上燃起黑紫色的火焰,而从那火焰之中现身的,正是用绝望黑龙逆鳞制成的傲慢。   “哦.....那想必一定很疼!”   0号十分心疼的闪现到地铁站内,轻轻地扶起了昏迷不醒的少年,甚至还拿出了一张洁白的手帕,给他擦了擦头上的鲜血。   “你是....想以他作为要挟吗?”   暴怒的芙蕾雅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肤色苍白、眼睛血红的大蛇,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着。 28.谎言和真相。   “真是头疼啊....我也不想亲自出现在您的视野中,奈何您已经中计了不是吗?那些记忆一定很困扰您吧?”   零号显然是无意和芙蕾雅敌对,他一边注视着芙蕾雅手上冒着紫色龙息的傲慢,一边轻轻地将杰希搀扶到了墙角,将他放在了平稳的阶梯平台上。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的零号拍了拍双手,对着芙蕾雅展示着。   他的手上没有任何武器,而他的投降的动作也表示了他毫无攻击力。   “我无意和您敌对,毕竟是我复活了你,是我驱使了罗德尼偷走了头骨,也是我告诉你昆尼尔的内心潜藏在黑暗...”   零号长得并不英俊,甚至可以说是长得有些寒碜。他的浑身上下穿着都是纯白的褂子,头发、眉毛、皮肤都是异样的洁白,但是眼睛却是深红色的,像是一团深沉的愤怒的火焰。   零号他笑了笑,笑的十分真诚。   “你甚至可以称呼我为黑暗骑士...而这次,我是来解围的。”   无限智典跳上了芙蕾雅的肩膀,他轻轻地靠近了芙蕾雅的耳朵,对她说:   “我认识他,是他将我放在弗雷德里克的书库的。”   。。。   芙蕾雅没有放下傲慢,她仍然保持着戒心。   看起来,自己的很多事情都是被他安排好的。遗骨...无限智典...甚至可能还有道格拉斯。   但是这并不能说服芙蕾雅信任他!   “所以呢?你想来和我说什么?难道那些回忆都是假的吗?难道你会给予我“解脱”吗?难道....”   零号打断了芙蕾雅的说话。   “很不幸,那些被加布里尔封存起来的记忆都是真的,我看过你那横跨三个世界的,数以亿计的岁月。但是很不幸,你也屠杀了无数个文明的生物,造就了无数的痛苦。”   零号并没有否定芙蕾雅制造的那些灾祸,那些屠杀,那些灾祸是真实存在的.....   却又是不得不而为之的。   “您觉得...被断章取义的真相...能被称之为真相吗?”   言以至此,芙蕾雅仍没有收起傲慢,而零号只能从怀里掏出那根腰椎,颇有些吃力地扔了过去。   少女的眼中满是惊异之色,这根遗骨应该是在罗马才对,这个家伙是怎么拿到手的?   “我不知道你得噩梦来自于哪一段回忆,但是....当一个文明的发展走上了歧路并且无路可退....当他们背叛你,将你的身体埋入深渊,将你的灵魂作为楔子,永远根治在他们的神庙里.....”   “一切的因果都已经注定不是吗?这个世界的结局也将走向热寂....你所做的一切都在尝试延续着这个世界.....”   芙蕾雅她....没听懂!   “该死!”   零号暗骂了一声,突然发觉了他们之间存在着天堑一般的信息差距!在他面前的那个生命之王现在仍然还没有明白那些宇宙的终极真相!   没有全知全能的大衮的权势,就算有了无与伦比的身体能力和思维能力,就算是她,也无法走出思维的怪圈。   “只有当你拥有了越强大的力量,才越能抵御加布里尔的侵蚀...当真正的黑暗时代来临...也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希望...别死了。也别被那些虚假的真实给骗了。”   大蛇一边看着芙蕾雅慢慢融合自己的遗骨,一边说着话。   说实话,要是芙蕾雅想杀死她,他绝对活不下来。无论是傲慢上的龙息,还是卡斯特托菲,都会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所幸犹大不在这里,要是那个家伙在....自己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性。   所以这是一场豪赌,赌芙蕾雅暂时不会杀他,赌犹大不在她的身边监视他。假如他赌赢了,以后就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赌输了,那就一无所有了。   他跪了下来,五体投地。   “还有....伟大的生命之王啊.....我还有未竟的事业,能不能先别杀我。”   。。。   芙芙完全吸收了遗骨和上面的力量,但是她对这个五体投地的大蛇有些不知所措。   是真的不知所措。   既不知道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把关于你们的情报...统统都告诉我!”   芙芙因为最初的大蛇自投罗网有些不知所措,看到那五体投地虔诚地请求自己不要杀他的时候,更是满脑子疑惑。   这家伙有病吧?   “我是零号,是诞生在约瑟夫·普罗米修斯内心,因为他的愤怒,借由黑暗灵魂之血诞生的心魔。而现如今大蛇的数量是40只。”   零号站起了身,关于大蛇的情报他自然可以透露,他甚至巴不得45暴毙,暴毙地越早越好。   突然间,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乎又立刻改口道:   “不,现在只剩下三十九个了。”   。。。   大蛇在得知了自己的一名同僚被杀死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悲痛,反倒是淡漠的。像是诉说着今天又有一只蚂蚁被人类踩死了一般。   “有一条蛇,在狄赛斯城外,被你手下的大祭司,被那个女人杀死了。”   是赫萝缇雅吗?她进入深渊了?比我想象的要快啊。   但是我并没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很多的大蛇都是胆小懦弱之徒,而我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他们在做一些非常无聊——但是有些恶心人的事情。例如萨罗威纳镇的那个....哦,他还活着,那里的悲剧还在继续,您只是除掉了那个悲惨的傀儡。”   。。。   我和道格拉斯原来并没有根除萨罗威纳镇的危机的根源吗?   那么那个沙漠小镇上的灾祸根源到底是什么?   “啊....大人你不清楚是应当的...但是关于大蛇那边我很清楚....如果你想杀死他们...那么我随时可以给你拉一个名单。”   。。。   “那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芙蕾雅收起了武器,随后把卡卡抱在了胸前。她眯着眼睛看着零号,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她马上就会一把揪住卡卡的尾巴,用龙息把他烧死。   但是芙蕾雅的心里也开始琢磨,这个家伙到底有着什么目前。   他的野心看上去....似乎比其他的大蛇更大。   “我诞生在约瑟夫的仇恨和怒火之中...他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大人还是去问那个糟老头子吧。”   大蛇并没有正面回答芙蕾雅的问题。   “那深渊之蛇的蛇卵,又是什么?”   “那是你曾经的记忆,加布里尔将他封存在你那个东西当中....唤醒记忆的方法,也只有他才知道...哦,对了,你的昏迷和另外一个人类的疯狂,和45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中阳国是他的地盘,祝你好运。”   “时间不早了,您的地铁快来了,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零号缓缓地扶着不锈钢楼梯的把手,从平台上慢慢地走了上来。   而我也抓住了最后的机会,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加布里尔在哪?”   “谁知道呢....或许在初始火炉里吧。”   零号渐渐地走出了地铁站,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他的话,可信吗?”   我一边缓缓地往下走去,一边对着肩膀上的猫猫问问题:   我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梦境和回忆,满脑子装着的都是零号他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   “他取来了一根遗骨,足见诚意。所说的情报也不像是假话。”   在无限智典看来,零号的话并非是不可信的。   即使是谎言,也需要十分之九的真实作为依凭。而大蛇这种为了唯一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心魔,自然是会背叛同伴来达到目的的。   对于他们而言,互相利用才是常态。而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芙蕾雅的路线和零号的,并不冲突。   那就相互利用彼此一段时间吧!   “唔.....”   芙芙的脑子理解不了那么复杂的东西。   “那么首先还是先把杰希搬进地铁吧!”   我把卡卡又丢到了头顶,然后让体积更大的无限智典在我身后跟着,最后再小跑到杰希的身边,力大无穷的我赶紧直接一把把杰希公主抱抱了起来。   芙芙一溜烟似的跑进了地铁站,一边用生命能量给杰希解除睡眠状态,一边掏出学生证准备登上地铁。   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一样,闸机都开着,应该是学校提前打了声招呼吧。   当我把杰希抱进地铁的时候,他刚好也醒了。   F班是在最前面,A班是在最后面,芙芙已经落伍了很久了,所以被混在了A班的队伍里。而我怀里的小杰希也是挣扎着从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看着身边的那些A班的同学满脸通红。   这个小家伙有点可爱的呢!   杰希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他记得之前似乎他是在陪着芙蕾雅来着,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不过现在那些问题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需要问清楚芙芙刚才为什么在哭!   “不管了!芙芙我必须搞明白...你刚才为什么在哭啊?”   本来芙芙已经忘记了那些记忆,但是被杰希这么一提醒,那些东西又像是一个黑色的巨大的泡泡一样,慢慢地又从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包裹住了我。   “哇!”   灰色头发的少女又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气得无限智典直接跳到杰希的脸上给了他一爪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 29.军事训练   第二天,港口临时聚集地,这里还是有几个会议室的,所以拿来给学生开班会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而莉莉丝此时此刻也正在给F班的学生开紧急班会。   “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哪个怪物到底是什么,反正我是打不过那个怪物。所幸那个怪物距离你们的宿舍的位置比较远,不然你们绝对会在那场灾难里变成怪物。”   莉莉丝很狼狈,不仅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裙子也满是灰尘。她一晚上都没睡,一方面是学校的那些领导的各种会议,另一方面是防备随时可能发生的第二次灾难。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那个怪物没来第二次,学校里的那些怪物也都被芙蕾雅大人给清剿了。   不仅仅是怪物,还有很多仅仅只是沾染了一点气息的人类、木灵、甚至树木。   全部都....杀死了。在那场血色的风暴当中。   “老师...班里还有很多同学...没到...她们是...”   班里的有一个女生看了看身边的同学, 一直随波逐流被安排住宿的她没有见到同寝室的那些孩子,而且打电话也没办法打通,于是就开始有些担心地问起莉莉丝到底是什么情况。   莉莉丝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淡淡道:   "你们已经能在学校的论坛里看见一些异变的怪物了吧?对,那些可能就是你们曾经的同学了。"   虽然莉莉丝非常想维持自己高洁的形象,但是她实在是有些累,她非常没形象地坐在讲台上,对着台下二十多个学生说着话。   原本这个班级有着接近四十个学生,但是要知道,那个怪物是在四院的宿舍楼边上爆发的,很多不会飞行的、很多第一时间没能逃离的学生都变异了。   整个四院的学生数量本就人数不多,再加上昨晚的那场灾难,基本上就少了四分之一的学生。   真是多灾多难。发生一次煞的爆发都不会死这么多人。   “喂!我看见了那场红色的风暴!那是你干的吧!我亲眼看见冯郸消失在我的面前!明明他只是被划伤了一下!他绝对有救的!他是绝对有救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了!冯郸!”   突然,后排的一名男生飒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已经完全无法忍受那个血族的暴君坐在台上表情还那么淡然了。   "是她杀死了我的室友!是她不分青红皂白大开杀戒!莉莉丝·茨密西·爱尔柏塔就是个恶魔!"   而坐在第一排的灰发少女捂着嘴,似乎是想要呕吐的样子。   “那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吗?”   莉莉丝看了一眼那位善良的、强大的生命之王,顿时就明白了她显然是被那个男生的话刺激到了。   至强的王还是有些...太善良了。   莉莉丝反正被人骂习惯了,她决定帮那个伟大的生命之王抗下这一切的舆论和非议。   “那你明白我付出了什么吗?”   她的眼睛放出了红色的精光,顿时就把那个激动的学生逼回了位置上。   “那些都是我的学生!那些都是我的同僚!但是那些【瘟疫战争傀儡】对任何生物都是毒害,面对那些被战争瘟疫污染的人类、兽人、木灵.....任何花花草草.....都只能用烈火烧死他们。除非你想加入他们。”   但是也就是在此时,堕天使露西看了一眼莉莉丝,她是天空之王的眷属,自然是知道昨晚的那场风暴的产生带动了整个学院的风元素....单凭莉莉丝一个血族...能办得到吗?   魔法无法做到那么精细的掌控,机器也暂时不能做到。学院里肯定还有一名对风元素极为熟知的、强大的神使!   不过她也没有打断莉莉丝就是了。   “你们竟然觉得.....人类现在连艾滋病都没能治愈,还能治愈那种瘟疫吗?”   莉莉丝环顾了一眼学生,这些学生的情绪似乎都很低落...怎么莫迪乌丝那个魅魔的身子被麻绳绑得结结实实?嘴巴还被内裤塞住了?   “源琦春同学?你的小室友是怎么回事?”   源琦春本来是想坐在她妹妹边上的,但是莫迪乌丝是在是没办法不管。   她满头黑线地把那条内裤从莫迪乌丝的嘴巴里拿了出来。   顿时,陷入疯狂的魅魔萝莉开始了末日宣判:   “天启之日已到!末日将至!最终的审判无可——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源琦春就将那条内裤塞回了莫迪乌丝的嘴巴里。   时间匆忙,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那条内裤刚买的我还没穿,小莫你先忍一忍。   “还好F班没有很多古老的种族,你看C班,一大堆精灵和老萨满,全部趴在地上不敢走,最后都是强行拖走的。”   堕天使露西轻轻地用胳膊戳了一下罗琳。   “诶?你们村子里没有萨满给你们讲那些古老的故事吗?我还以为你会和C班的那些精灵一样呢。”   罗琳苦笑了两下。   “哎呀...我们和人类生活的太近了...祭祀婆婆很早就被人类杀害了....我都没见过几次...”   凡是在异域生活的种族,无论矮人还是魔族还是精灵,只要太靠近人类的居住地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故。   矮人的矿石被偷了啊...精灵又被抓走当奴隶了啊...之类的事情。   “啧啧....”   露西砸吧了几下嘴,果然人类在异域都没干什么好事。她的小跟班塞巴的妹妹,也是被人类的捕奴队给掳走了来着。   随即,她看了一眼坐的老远的那个傻乎乎的天使,珈百璃。   她肯定还不知道人类到底在异域做了些什么事情吧?   “啪啪啪!”   莉莉丝重重地敲了两下桌子,提示这些学生不要再继续吵闹了。   “安静!下面我要宣布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因为上周我们班里有学生坠楼,在学校产生了不好的影响,决定将班级积分减去五百分。再加上平时的表现分,你们的班级积分现在是一千六百二十分。当然,这是负数。”   顿时,这个狭小的会议室有传出了阵阵的骚动声。   显然,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是知道班里有个漂亮妹子不知道怎么就跳楼了,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班级点数还会被倒扣一笔!   这就让一个本不富裕的班级雪上加霜。   “啪啪啪!”   莉莉丝又狠狠地拍了好几下桌子,声音之响,让人一度怀疑那张桌子差点被她拍裂了。   “还有第二件事情,那就是那就是军事训练。”   听到军训,台下的学生又是一片哀嚎。   “由于学校在经历了昨晚的事件,很多公共设置都需要修缮,外加那些怪物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所以,原定于秋季的军训提前了。”   军训是学生接受国防教育的基本形式,也是壮大中阳国国防力量的极度有效的手段。而一般来说,留学生是不需要参与中阳国的军训的,但是东海学院的留学生一般都是会参加军训的。   原因无他,都是为了积分。   “老师....训练的场地呢?”   有的学生已经向学长那边得到了一些消息,军训并不是六个班一起进行的,而是分开训练的。地点也是多种多样。   海岛...沙漠...高原...丛林...   每次都会抽选两个地点,将所有学生分成两组进行组合竞争。   高中的军训总是带着很强的政治意味,但是东海学院的军训就是变着法地考验学生。虽然是有着军队的军官和教师在,但是很大程度上都是靠学生自己的。   据说,军训结束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课题,有的是荒野求生,有的则是剿灭沙匪,有的是探索遗迹......总之多种多样。   这种活动是对学生干部的考验,也是对全体学生的考验。   “我们分在了东海的某个无名海岛,接近世界之底大海沟,而和我们分配在一起的有A班和E班。”   莉莉丝显然是知道学校的计划的,而她也稍微有些高兴。   因为很幸运的是,这些学生被分配在了比较安全的海岛。那边虽然有海盗,但是却也是知好歹的,他们只要看见了中阳国的国旗自然也就会乖乖退散。   沙漠的沙匪大多数都是中阳国混不下去的亡命之徒,外加突厥人和波斯人组成的一群亡命之徒,那些人在边境和波斯国内作恶多端,就算是见到了这些学生也不会手下留情。   至于高原和丛林,则更多的是环境恶劣了。   不过....大学四年时间,基本上这些地方都要去一遍的就是了。   不知道当他们毕业的时候,还能剩下多少人。   “好了,下课。学校现在已经在准备船只了,有问题的憋着,或者去问别的班的老师。别来敲我房间的门!”   莉莉丝已经把该讲的东西都讲完了,而她跳下了讲台也准备去睡个觉。   在之前和那位生命之王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拿到了一些血液,等会她完全可以回寝室慢慢喝!   哼哼哼~   莉莉丝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班级里的同学基本上都没有离开会议室,毕竟临时集结地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像样的娱乐设施,暂时分配的房间还没有空调,反倒不如待在空调拉满的小会议室。   大部分的学生都拿起了手机,开始玩起了游戏,但是罗琳却一直看着坐在她前面的芙芙,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   从今天早上开始,芙蕾雅的表情就很低落,眼睛上也有非常浓的黑眼圈,还有眼袋。看上去不仅仅是一夜未睡,更像是哭了一宿。   “阿芙,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的话,都可以和姐姐说一说哦!” 30.《危险魔兽限制令》   “呜——”   芙芙鼓起了腮帮子,任由罗琳姐姐揉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却是乱糟糟的。   昨晚一次性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芙芙是一点都没敢睡。   屠杀平民百姓的回忆、零号大蛇的突然拜访、腰椎的遗骨获得....我的内心一半欢喜一半忧愁,各种感触交织在一起,乱糟糟的。   “这只芙芙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不如带到海边去烤了。”   虽然罗琳不知道芙芙昨晚到底遇见了什么,但是她逗小孩子一向都很有一手,逗嘴馋的孩子更是更是有一手。   芙芙对她而言还是很好搞定的!   她有些亲昵给芙蕾雅整理了一下头发,在完成这一切之后,白皙的右手轻轻一翻,竟然是活生生地变出了一根通黄香甜的香蕉!   “用那种能力去逗小孩子玩,不愧是你啊,精灵。”   露西合上了书本,身为正统的天使,她知道的关于神明的故事远比其他的种族要多。   作为一万年前的诸族战争的失败者,她们记下了当初屈辱的历史,也记住了当初的那些神明。   战胜暴食深渊的罗琳体内有着丰收之神的一部分权势,虽然并不完整,但是也足有让一方水土的人民完全吃穿不愁的神力了。   她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村落而来到中阳国来旅行呢?   但是罗琳并不在意,她没有向室友述说过自己的过去,也不想向他们述说那些东西。   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准备专心地逗芙蕾雅玩。   “没吃早饭吧?我已经听见你的肚子在咕咕叫了哦。先吃点东西吧?”   !   水果!   虽然芙芙心情仍然很差,但是摆到了面前的水果怎么能不吃呢?   我伸出了手,想去够到那根香蕉,但是我每伸出一寸,那根在我头顶的香蕉就升高一寸,直到我整个人都站了起来,都没能够到那根香蕉!   身材矮小的我尝试着轻轻地跳起来两下,但是罗琳凭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还是只能让矮小的芙芙在下面干着急。   我急了!   “罗琳姐姐好坏!”   似乎是风元素察觉到了我强烈的执念,他们自行出动,直接切断了那根香蕉顶部的果柄,而那根香蕉也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芙芙的脸上。   “呜!”   一宿没睡反应下降的芙芙鼻子上结结实实地被大香蕉捶打了一下,顿时捂住鼻子疼的不行。   “啊!抱歉!我不知道那个果柄会突然断掉!”   罗琳没有刻意去察觉风元素,也没有注意到那异常,她笑着从第二排翻越到了第一排,一边搂着芙芙的小圆脸一边道歉。   “要姐姐吹吹吗?”   但是露西身为天空之王的眷属,对风元素还是非常敏感的,她察觉到了风元素的移动,而脸上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风元素为什么会主动切断香蕉的果柄啊!   “不要!我要吃水果!芙芙、饿饿!”   我捡起了地上香蕉,小心翼翼地剥开,然后闭上眼睛,略微有些开心地吃了起来。   白色的果肉香甜软滑,轻轻地咬下一口,感受到那软滑的果肉轻轻地在唇齿之间绽放,香味和甜味随之而来,慢慢的溢满整个口腔,而当咽下之后,唇齿留香,风韵犹存。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喂!你给班里倒扣了500分,却在这里一脸开心地吃香蕉?”   突然,略微有些粗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进食。   那是几个中阳国人,个个人高马大的,穿着某个门派的制服,但是上面没有门派的名字,而芙芙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我能够理解他们的愤怒,毕竟他们一个班级努力了一个星期,才扣了F班一百二十点的班级点数,而我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就超过了全班同学,直接扣了整整五百分。   “那是个意外,我会给班级挣回足够的点数的。”   又慢吞吞地嚼了一口香蕉,我对着那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说道。   只见“啪!”地一下!很快啊!那个带头的家伙直接一巴掌拍掉了我手里的香蕉,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香蕉滚落在地上。   “好家伙!**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看你和这些长相各异的怪胎都是来我们学院浪费钱的吧?赶快滚回老家去吧!”   。。。   他们竟然糟蹋食物!我好生气!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是芙芙想了想...还是把视线转移走了,这些只是些熊孩子,没必要和他们较劲。   然而...我准备放过他们,但是他们却似乎觉得我很好欺负的样子。   “竟然还敢瞪老子!小娘皮!”   他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偷袭我,瞬间就用左手捏住了芙芙毫无防备的脖子。他的力气很大,眼神也十分凶恶。虽然他的身上没有没有杀气,但是还是让我非常地不舒服。   罗琳本想出手制止的,她的手已经放在短刀之上了,但是最终却是没有拔刀出鞘   原因无他,那个叫做乾元化的男人惊动了趴在芙芙头顶酣睡的黑龙。   黑龙感受到了那股敌意,他缓缓地从我的头上起身,张开翅膀,用他那鲜红的眼睛予以对视。   他本想使用龙息直接烧死那渎神的玩意,但是懂事的卡卡知道芙蕾雅的心情此刻并不是很好,倘若他轻举妄动,怕是又会惹她生气难过。   绝望黑龙的注视就已经足够了。   仅仅是对视了一秒钟,那双通红的血眼里的毁灭意志也让他如坠冰窟,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变得冰冷,肌肉没有丝毫力气。   “咚!”   乾元化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占据,顿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很幸运,人类的历史太过短暂,并没有那些过于恐怖的远古记忆,内心和灵魂的深处都没有远古魔兽的可怕烙印,既没有失心疯,也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   “那条龙....竟然是活的吗?”   露西非常惊讶地看向卡斯特托菲。   她感受不到那条龙的存在,她既感受不到灵魂,也感受不到生命的波动....在她看来,那似乎只是黑曜石制成的另类的石头饰品....   那到底是生命?是类似于石像鬼一般的炼金生物吗?还是说,那条黑龙的生命太过悠久,他的血肉身躯都已经化为那黑曜石一般的不朽鳞片?   无论是哪一种存在,都太可怕了。   敏锐的堕天使环顾了一下会议室的里的学生。   这里的人类大多数都是十分优异的存在,西罗马的罗德里克有着十分强大的领导力,源琦春和源绮秋一对姐妹看似离群索居,实际上来头很大。   但是比起那些人类,剩下的才是神秘而强大。   那个叫做珈百璃的天使叛徒是能够召唤使用教廷的初火;精灵罗琳既拥有一部分深渊的能力,还能够使用丰收之神的权势;而那个叫芙蕾雅的小女孩,她更是看不懂。   那条黑龙算是什么?巨龙不是在上个纪元被莱尔人屠戮殆尽了吗?   参不透....是在是参不透。   或许,得好好地接触一下了呢。   “啊啊啊啊!”   乾元化的双手狠狠地扒住了自己的脸,指甲深深地嵌入脸肉当中。他痛苦地哀嚎着,随后恐惧地夺门而出。仅留下一个小跟班在原地呆愣着不知所措。   既然老大都已经发疯逃跑 ,他也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也只好跟着老大溜了出去。   看着那个家伙从门口溜走,芙芙的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感触。   反正只要有卡卡在,我什么都不怕。   “罗琳姐姐,饿了,香蕉,还有吗?”   听到阿芙有些撒娇的声音,罗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她似乎没有把刚才的小事件放在心上,神经大条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还有哦,不过这里空气有些不太新鲜,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罗琳察觉到了这个会议室的气氛稍微有些奇怪,其中的很多人类似乎对前排的芙蕾雅都有些意见。现在倒不如出去静一静比较好。   “可以啊!”   灰色头发的少女和银色头发的精灵在整个会议室的人类的异样的目光当中退了出去。   跟着她们一起出去的,还有一直在跟踪着郎元凯。   但是他并没有跟过去,而是转身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一个方向。   “那条龙...果然还是太棘手了啊。”   45号和他说过,和她正面敌对不是什么合理的选择,今天看来,果真如此。   如果没有那条黑龙的话,事情应该会好办很多吧?   还好唆使了那两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乾元派的弟子出去当枪头鸟,要不然,自己出面肯定会很惨吧?   果然...需要和45号说的一样,将她和人群剥离,孤立她,用言语刺激她。而无论如何,郎元凯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将她和那条黑龙分开。   还好,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敲响了学生会的临时办公室。   “请进。”   忙了一宿的源墨本来趴在办公桌上打盹,但是此时此刻有学生拜访,而副会长和其他的人也都在忙,自己也只能打起精神,迎接来访的学生了。   “学姐,我们班里的同学养了一头很可怕的魔兽,班里的同学都怨声载道,我们代替他们申报一张《危险魔兽限制令》吗?” 31.岩石利维坦号   正当芙芙和罗琳坐在花坛边上,晒着太阳啃着西瓜的时候,一台机甲缓缓地从远处用脚下的驾驶过来,然后慢慢地停在了我们俩的面前。   那是一辆以白色喷漆为底,蓝色条纹喷漆为辅的中型机甲。   但是虽然说是中型机甲,但是高度也有足足五到六米,也相当于两三层楼高。是芙芙需要仰望的程度。   但是我更感兴趣的是,这辆机甲的外壳并非用的是钢铁,或者是其他类型高强度的金属,用的反而是很少见的某种微观惰性物质的集合体。那种东西的韧性和钢强度都不比金属,唯一的优点应该算是不会产生化学反应也很难和其他微观粒子进行纠缠。   芙芙在此前从来没有见过机甲,顶多只是在书里见过。所以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虽然芙芙不想开也不会开。   那辆机甲应该是刚刚从学院那边回来,或许是结束了高强度的巡逻,巡防工作也进入了常态化,所以一些机甲的驾驶员和老师都先回来了,换上了另外一些人员开始常态化的巡逻。   其实...贝伦是不会再降临到学院的,学院这么做估计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哟!好巧啊!罗琳你也在这里读书啊?”   只见机甲前部的开口徐徐打开,从驾驶舱里面跳下来一个蓝色头发的驾驶员。   芙芙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安德嘛!   罗琳白了一眼安德,显然安德的这个冷笑话并不是很好笑。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很好,所以也有回了一句。   “好巧啊,艾斯特.....老师?”   罗琳本来就是准备旅行四方的,但是安德这个家伙推荐她来中阳国待一会,说不定能学到一些新的东西,而她就来了。   结果这个家伙倒是好,凭借着自己高级驾驶员的身份和机甲格斗大赛的一等奖直接过来当老师了,罗琳感觉自己自己莫名就吃了哑巴亏。   不过还好,罗琳很聪明,没选机甲课,平时见到他的机会也少了很多。   “这是...蒂芙尼吧?长得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呢!”   似乎罗琳和安德说过我的事情,但是安德这个大猪蹄子显然还是没记住我原来的名字,他仅仅只是记住了我之前的假名。   不过....都无所谓啦!   “嗯嗯嗯!”   芙芙一边啃西瓜一边盯着安德。   “安德的话,之前也是在这个学院上学的吗?”   “那当然!我可是当年的优秀毕业生!多少家企业想要我的身子!可是我都看不上眼,最终还是选择了游走四方....”   好家伙,我本来是想打听一些军训的情报来着,结果这个家伙怎么自顾自地吹嘘起来了?   芙芙觉得手里的西瓜顿时不香了。   但是罗琳对这个家伙可是知根知底,安德在中庭当雇佣兵的时候可都是月光族,有一顿没一顿的,基本上都还得靠自己跟变魔术一样变点东西出来吃。   而且这个家伙的措辞还特别奇怪——“法爷!给组面包给组水!谢谢!”   “好家伙、优秀毕业生就这?在中庭当旅行者有一顿没一顿的,都是靠谁接济的来着?”   罗琳一只手撑着脸颊,侧着脑袋看着安德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虽然她知道安德的钱大部分都是怎么花出去的,但是罗琳还是忍不住想要挖苦那个家伙。   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除了阿芙),绝对不能惯着!   “诶!挣来的钱不都是给街边的那些吃不饱饭的孩子了嘛!中庭的生活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孩子多可怜啊!饿我一个可以,饿着孩子不行啊!”   安德给的理由倒是大义凛然。   罗琳记得安德上次在巴黎也是从市政厅拿了一大笔钱来着,但是转手就捐给城里的孤儿院了,虽然这个家伙有时候真的很臭屁,但是人确实还不错。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军训是怎么样的情况....”   虽然他们聊天聊得很开心的样子,但是芙芙还是决定打断他们。   毕竟....快到军训了嘛!有着安德这样的“可靠的前辈”来给我们描述一下战况,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军训啊,其实说是军训,倒不如说是三场大型的考验。对了,你们这次抽到的是什么地图?”   安德显然是对学校整的那些幺蛾子已经十分熟悉了,上来就开始问我们抽到了什么地图。   “嗯...好像是海岛。”   罗琳记得莉莉丝是说过,F班将会和AE两个班一起,去海岛参加军训。   “如果是海岛的话,那么可能会分成三个阶段,第一就是游轮,第二就是海岛求生,第三就是海洋遗迹。都不会特别难。”   “如果你们是做游轮去的,那么豪华游轮上很有可能会进行多次活动,例如赌场活动等等,来积累积分,为下一场的海岛求生最准备。海岛求生则是在海岛上争夺资源,以及占领资源点进行积分的争夺战。至于海洋遗迹,就是探索一些已经探索过的,比较安全的遗迹,来考察学生的发现能力,并且按照发现的物品来进行得分。”   安德大致地描述了一下我们可能会面临的情况。   “当然,如果你们是乘坐航空母舰过去的话,那么很大可能第一个环节变成体质训练,而第二个环节则是剿灭海盗。这些就算是体力活了。当然...我觉得蒂芙尼只要稍微小心点,还是能活捉几个海盗回来的,嗯!”   安德想起了当初芙芙大力出奇迹,一斧子直接把他砍成女孩子的情景了。   两个人都以为自己能把对面杀掉,结果两个人都受了致命伤都没死。   “放心,只要你们班级分数足够高!这种活动随便玩玩就可以了!对了!你们现在班级积分多少分?”   安德当初可是A班的尖子生,他在一年级就全资买下了一辆全新的尖峰级机甲!自己买的!   “嗯....一千六百二十分钟。”   芙芙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哇!那你们这届相当不错啊!这才第一个星期!你们就把分数摆正了啊!”   安德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数字是负数。   “嗯....是负数。”   。。。   “那你们加油!”   安德的脸上也顿时就挂不住了。   虽然以后的每个学期,学生的积分都是以万来计算的,但是毫无疑问,最开始的那几个月是最难过的。   而按照目前罗琳她们班的情况来看,可能几个月内都要靠抢食堂的免费饭菜过日子了。   “哟!年轻人们都在聊些什么啊?能不能让我老爷子也掺和一脚啊?”   好巧不巧,神津先生本来是准备往码头那边过去的,但是他一眼就瞥到了坐在花坛上啃西瓜的我们几个。   于是,那个对芙芙很好的小老头也走过来准备看我们一眼。   “哟!老爷子还这么精神啊!”   安德显然是认识这名剑术大师的,而在听见了神津毅先生的问候时,他也转身向那个小老头招了招手。   “嗯?你回来了啊!怎么样?西方和东方是不是完全两样的世界啊?”   神津先生看上去也认识安德,不过这也是在常理之中,毕竟东海学院的四院人并不多,基本上有名堂一点的看一眼就能记住。   “还好啦!就是稍微乱了些,那边的治安并没有这边这么好。”   安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言辞也少有顾及,显然是怕伤了我的心。   但是真的,也只有向我这样的中庭人下人才知道中庭有多烂。   山贼和海贼占山为王落草为寇,领主之间常年不和,繁重的税负更是压垮了很多很多的农民。虽然有着教廷帮助和化解底层人民的悲苦,但是终究那些人还是受到阶级压迫的。   这些都是事实。   “不过你可是把这个家伙开过来了?难道是和老夫一样,准备给新生作训吗?”   神津毅用手杖轻轻地敲了敲安德开过来的那个大家伙,笑了笑。   虽然他这个老头子并不懂机甲,但是每年学校举办的机甲格斗大赛还是会去凑热闹的。安德这个小家伙就得过几次冠军,也算是当时顶尖驾驶员了。   “是啊....不过东方公主号和东海舰都没到呢?”   安德往港口的方向看了两眼,那里除了一些大型的集装箱货船,剩下的就是一艘特别豪华的游轮,看上去不像是学校的风格,所以也被他排除在外了。   “东方公主啊....那艘船被学校的某个负责人在赌场输给一个西方人了来着....好像那艘岩石利维坦号,就是学校用来训练学生的游轮哦!”   神津毅眯着眼睛,望向了停泊在港口的那艘岩石利维坦号。   据说,在开学之前,四院的院长步星澜在澳门连着输给了一个西方人好几亿的钱。   神津毅对他输钱毫不意外,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也只有打架稍微厉害一些,但是,问题是他当时还是带着一院数学系的那名神童。   那名神童....可不会在数学游戏上轻易输给别人啊!   “啊?老爷子你连这个都知道啊?学校应该还没有正式地通知过吧?”   “哈哈!老夫只是对很多事情略微报以关心!略懂!略懂!”   神津毅笑了笑,随后提出了一个建议:   “反正我们迟早都是要上那艘游艇的,倒不如现在就提前登上去,看看我们学校租的新船怎么样吧?” 32.岩石利维坦号(二)   对于提前登上游艇的提议,我们四个人都没有什么异议。   而安德在将他的机甲转换成了自动驾驶模式之后,更是兴致勃勃地跟我们说起那些大型的豪华游轮起来。   "游轮看上去很高大上,很豪华,别看网络上有很多摆阔的vlog,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东西的啦!"   芙芙看着那艘巨型游轮,虽然觉得壮观豪华,但是心里是没有很多感觉的。   对于中阳国的一些人而言,这种旅行社交多用途的豪华游轮对于大部分的低薪的农民和劳工来说应该是很难触及或者很少触及的交通工具。   而芙芙也没有那种自我满足的需求。   “确实,那只是交通工具而已,在老夫看来,那或许只是海上移动的商场和赌场,和其他的娱乐场所并无二致。”   神津先生显然也并非是那种热衷于追求时髦和新颖的人,他只是想要避开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才选择提前登船。和学生在一起,虽然热闹,但是偶尔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也是多了很多烦心事。   但是他接下里的那句话却让芙芙顿时打起了二十分的精神!   “嗯嗯.....如果说和平时的商场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便只有上面的食物比一般的商场还要丰富,并且免费了。”   芙芙突然抖了个机灵。   你要是开始说道蹭吃蹭喝,那我就不困了哈!   “不过....说实话,这艘岩石利维坦号,看上去可比之前的东方公主号大了一圈不止,谁会愿意把这么一艘船借给学院的学生折腾啊?”   虽然刚刚说了一些非常凡尔赛的话,但是安德在靠近了岩石利维坦号之后,才真正发觉那艘游轮比之前的学校购买的东方公主号要更加豪华一些。   “据说,这艘船就是赢走东方公主号的那位西方来客借给学校的。”   神津先生倒是知道一些内部消息,不过...也不多就是了。   “哇!那可真是大手笔!”   一艘高级游轮的造假在一亿元左右,确实如果那个人从步星澜院长手里赢走了那么多钱,又把这么一艘船借给学院使用,其实并非是亏本买卖。   能和学院搭上关系的商人,最后哪个不是转的盆满钵满?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前往游艇的大型扶梯之前。   芙芙抬头看了一眼那艘豪华游轮...不知道是因为龙骨和钢材选用了特殊矿物的原因,芙芙总是觉得上面的大地之力特别地浓郁,甚至能做到和地面上差不多。   不过芙芙也懒得开启大地之力去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矿物了,毕竟这艘船到底是什么东西造的和芙芙没有什么关系。   “请问,我们现在能直接进入岩石利维坦号吗?”   神津先生靠近了看守着扶梯的女仆,非常有礼貌地向她询问道。   看守扶梯的女仆的穿着似乎和中阳国这边的并不相同,中阳国的侍从一般都会上身穿窄袖短衣,下身穿长裙,通常在上衣外面再穿一件对襟的长袖小褙子。但是这边却穿着黑白相间的蕾丝边女仆装,看那样式,更加像是拜占庭的款式。   唔....果然这艘船的主人是西方人吗?   “是的,还请诸位随我登上岩石利维坦号。”   女仆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看神津先生已经是一把年纪,虽然还是很精神,但是还是有人搀扶为好,于是也主动靠近了他,伸出手准备扶着老爷子上船。   值得一提的是,那名女仆还看了我一眼,棕色的眸子里满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感觉怪怪的。   不过,只要上船了就能白吃白喝了不是吗?   神津先生并没有拒绝那名女仆好心的搀扶,他知道那名女仆是好心,所以断然是不会拒绝她的。   而他也一边乘坐扶梯上船,一边询问着女仆们的安排。   “能和我们讲一讲这几日的安排吗?想必这艘船的主人应该也是在船上吧?”   神津毅先生并不清楚学校接下来的安排,或许这些女仆会更加清楚加下来的活动。而这也是帮他身后的那名小姑娘套取情报的好时机。   “是的,主人也在船上,他会陪伴东海学院的同学们度过这几日。不过至于安排...我们并不清楚安排,但是航线却是早就预定的。我们将在五日内抵达扶桑国,经过短暂的补给之后,随后开始正式的远航。”   女仆的脸上并无很多的表情,她或许知道一些东西,但是并没有告诉神津毅先生,她仅仅是将预计的航行路线简短地告诉了那位和蔼的老先生。   “那么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艘船吗?这看上去可比东方公主号要豪华不少,想必这艘船的主人一定很喜欢他,为此付出了很多精力吧?”   “这艘岩石利维坦号是主人为了纪念他的宠物金鱼而制造的游轮,游轮长度347米,宽度41米,吨位16.9万吨,总计可以载客5000人——当然,这次是东海学院包场,仅有少部分客人在此。这里有着三十三种世界主要品类的美食餐厅,有着五十余种海上娱乐设施,以及超高海上观景台跳台。这里有大量藏书,有游戏馆、游乐馆、健身馆、剧院以及多功能运动馆,而最受主人钟爱的则是金碧辉煌的三层复式赌场。”   女仆非常负责地介绍了一遍游艇的绝大部分娱乐设施,简单来说,你在陆地上能吃到的最好的美食这里都有;你能在陆地上玩到的娱乐设置这里大部分都有,你在陆地上感受不到的奇特体验这里能够提供。   嗯嗯!免费吃东西吃到饱确实是一次非常好的体验。   “不过首先,还请诸位先跟着我,我会为您分配房间,以及讲解意外发生时,应该如何逃生。”   。。。   哇!好专业!一上来就说安全问题呢!   芙芙不得不惊叹这位女仆的专业素质强悍!   逃生的讲解是乏味的,对于会飞的芙芙而言,海难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反倒是罗琳姐姐一脸认真地听着。   她也是个非常细心非常较真的人呐!   女仆小姐首先是将安德和神津先生的房间安排在了教室公寓,然后又是到另外一边安排了罗琳的住处。   然后就是到芙芙最喜欢的参观餐厅的时间咯!   嗯....似乎没有哪里不对劲来着。   “蜗牛餐厅—这里的餐厅厨师都是土生土长大巴黎人,而这里也能提供最正宗的蜗牛料理;安吉丽娜西饼屋——这是一家甜品店,推荐每天的下午茶时间段来这里享受一次开心的下午茶时光......”   女仆小姐一边缓缓地带着我们往餐馆,一边给我们介绍各式各样的西餐厅。   说实话,当我我看到了餐厅门口的招牌上面的图片,确实看上去非常正宗,而闻上去的味道也很棒。芙芙绝对不怀疑那些料理的正宗程度。   而罗琳姐姐停在了那家甜点店的门口,银色的眸子看着放在柜台当中的那几个刚刚出炉的栗子面包,她看上去非常想吃里面的新鲜出炉的甜点。   "唔....."   虽然芙芙饿了想吃东西,但是西餐我的亚空间里还有很多,我还是想吃中餐!   “我想吃火锅!有火锅店嘛?”   女仆愣了一下,她似乎是没有意识到我会提出想吃火锅,但是职业素养极高的她随后还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有的,小姐。火锅店在中餐区域.....”   "那你能带我去吗?"   芙芙饿了,芙芙要吃东西!芙芙要吃很多!   “可以。”   而得到女仆姐姐的肯定的芙芙更是开心地不得了。   罗琳吃过火锅,但是她虽然爱吃辣椒,喜欢和高度数的酒精,但是对动物油脂还是有些敏感在意的,并不是特别对火锅在意,于是我们几个也只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那我就先在这里待会,但是我之后怎么找到你呢?”   也就是在这时,专业的女仆团队出现了!   她们穿着一致的服装,踩着一致的脚步,非常专业地走到了我们的身边,而且各个都是顶尖的美人!   “我们我们会带着诸位餐馆游轮,而如果诸位有任何的疑问,也可以找到船上的任意一名女仆寻求帮助。”   好耶!   这样芙芙也就不怕迷路咯!   “那我先去吃火锅咯!”   告别了罗琳姐姐和其他人,芙芙兴高采烈地跟着女仆小姐前往了中餐区域。   虽然神津先生也有些想吃火锅,但是他并没有跟上去。   一方面是他觉得这里的女仆虽然都很漂亮,专业素养也很高....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太默契了,这些女仆之间的默契程度太高了吧?高到有些让他怀疑她们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而且,神津先生也感受到了这艘船和那些女仆之间也存在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一种很强大的联系...   但是神津先生并没有把这些东西告诉芙蕾雅。   毕竟....这可是学校选的船,假如有什么问题,那么肯定也是步星澜那个小子给学生下的命题吧?   就和以前的活动一样,总有一个隐藏的活动奖励,不为人知。   ——————   今天熬夜打2077咯! 33.岩石利维坦号(三)   除了罗琳芙蕾雅一行人,早早登上了岩石利维坦号的学生虽然不多,但是也并不是没有。   E班的班长,蒙苍就是其中一人。   他有些得意地从这艘豪华游轮当中位置第二好的房间中走出,嘴角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流云是蒙苍选中的人,她是E班出类拔萃的学生,如果E班没有蒙苍的话,或许当上班长的就是从小学以来一直都品学兼优的流云了,但是既然E班出了蒙苍这样一个手段狠辣的家伙,那么流云也只能退居二线,充当一下蒙苍的帮手。   有时候还是打手。   “你和那个西方人谈的怎么样?”   虽然流云看见了蒙苍嘴角的笑意,但是流云还是试探了一下蒙苍。   “很顺利,顺利到不能再顺利了。我们简直是一拍即合。”   蒙苍看了一眼靠在墙角的流云,淡淡地对她说,语气里潜藏在一股强大的自信。   在东海学院里,积分什么东西都能买到。他已经利用大量的积分从院长步星澜手里买下了一部分活动的情报,而得知了情报的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艘富丽堂皇的岩石利维坦号上。   这艘船的主人是西方人,而他来到此地的目的定然是来到此地撅起更大的利润。   而蒙苍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家族的影响力,来帮助那个神秘的西方人来拓宽他的人脉和影响力。   虽然那个人的野性和能力都远超自己的想像,但是却没有跳脱出自己的框架里。   这次的活动,他赢定了!   “你向院长花费了十万的积分吧?你就这么确定,这次你能够把那些积分赚回来?”   流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蒙苍的行动,十万积分对目前的班级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而且班级积分现在还是处于负债的状况,假如他们不能在这次的活动当中赢到很多积分的话,蒙苍肯定会被班级同学诟病吧?   “你觉得呢?”   蒙苍靠近了流云,一只手撑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名“助手”。   明明不近视,但是却带着黑框的眼镜,黑色的头发梳成干净利落的马尾。深色的制服的里面是白色的衬衣,下身穿着格子短裙和若隐若现的黑色长筒丝袜,搭配上皮鞋,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美人。   而她可不仅仅是个花瓶。   流云在学校的新闻报纸上是排名第三的美少女,武术上也是学自名门,是学校远近闻名的力速双A“弱女子”,无论是学习、美貌、还是武术,都能够超过这个院校的绝大多数人。   只不过...她的出生限制了她的想象。   “你不行。”   流云毫无畏惧蒙苍的压迫,她收起黑框眼睛,抬起了脑袋,露出淡然的黑色眼睛,和蒙苍对视着。   蒙苍和她对视了十几秒钟,两人没分出什么高下。   “哈!真是个有趣的女人!我就先把第一阶段的活动提前告诉你吧!”   蒙苍没有继续再试图和那个女人营造什么气氛,他搂起那个女人的肩膀,一边带着她往外走去,一边和她说起学校的活动规则。   “到达扶桑需要五天的时间,学校会在每天发给学生等价于积分的虚拟筹码,那些筹码可以用来消费,可以用来赌博——而那些筹码都会在到达扶桑的那一天收回。”   “所以呢?即使你在赌场里面赢到了那些筹码也没有用,不是吗?”   流云在上船的时候就见过了那无比巨大的赌场和游戏场,里面设备齐全,占地面积巨大,仿佛这艘邮轮就是为了那巨大而豪华的赌场而建立的。   她猜对了这次的活动会和筹码有关,但是,既然学校发下来的筹码最终会被收回,那么就算在赌场里面赢到了筹码,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但是....和我们这些拿着筹码的学生不同...这个赌场的一切——无论是老虎机还是色子,无论是打靶游戏!他们的奖励可都是积分!不会收回的积分!”   。。。   流云愣了一下。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学校的规则完全就改变了。   学生需要在既定的资源下合理分配,并且尽可能从赌场的举办方手里拿到尽可能多的筹码。   这是在鼓励学生冒进赌博啊!学生手里的这些筹码更是不会影响到学生原本的积分,那么这样的话,如果可以,在五天之内赢到好几亿的积分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流云还是有些担心。   "但是....这好歹也是赌场啊?怎么可能有赌场会让我们大赚一笔啊!那可是赢走步星澜院长好几亿元的赌棍....."   流云说着说着,自己就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蒙苍刚才就是和赌场的举办方达成了一些交易...   “哼哼。”   蒙苍也显然意识到了流云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不在继续说关于学校的活动的相关事情了。   此时此刻的他们,路过了这艘游轮最高档、最豪华的豪华客房。   这里可不仅仅是有着超大的面积,有着一个能够遥望海洋、自带泳池的超级阳台....这更加代表了这艘船的主人的尊重的态度。   自己在他的眼里竟然还没有资格进入那间客房吗?   蒙苍笑了笑。   “不过真是有趣...这艘船的主人竟然没有将自己游轮上最好的房间留给自己...学院又有谁能够获得如此殊荣呢?”   学院里特殊的存在很多,例如F班的辅导员,那名狠辣的血族女王在整个学院可都是有名的,学生敢顶撞她基本上都是要见血的。会是她吗?   跟着她们一起来的还有二年级的学长,难道说,那一间房间是留给那名皇室的直系公主吗?   不过无论是谁,蒙苍都想好好认识一番。   ——————————   “芙蕾雅小姐,我们近期收到了关于您的宠物的投诉,为了您的宠物和其他同学的安全着想,我们校学生会特此颁布了《危险魔兽限制令》,我们希望您能尽量将宠物放在卧室当中,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   芙芙本来正在开心地吃火锅,结果刚放下一片毛肚,还没涮几下,校学生会的一名干员就找上了门。   “唔?”   《危险魔兽限制令》?这说的是卡卡吗?你说你把贝伦调查出来也就算了,卡卡又没干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似乎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乎那名学生会的干员又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其实也就是说,有同学对同学你的那条龙有些害怕,你以后能不能尽量少把他带到公共场合,以免吓到别的同学?”   。。。   “卡卡这么可爱!他做错了什么!”   我举起了在我头顶睡觉的卡卡,顿时为他鸣不平!   卡卡顿时被我弄得有些晕晕的,但是也没有发什么脾气,仅仅只是张开血盆小嘴,舔了舔我的手指头。   “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如果同学对此有异议,你完全可以提起上诉。但是其实,大到饕餮,小到野猫,只要是稍微凶一些,基本上都会被限制....但是这也不是完全限制,同学你只要少把它带到人多的地方就好了.....”   由于卡卡确实是被我关在宿舍里面睡觉的,再加上那个干员的表情也满是难色,再加上我也不是特别会拒绝人,所以为了同学们的安全起见,所以我同意了!   甚至芙芙还准备邀请她一起吃火锅!   “好啊!我要吃火锅了!你要一起吗?”   “但是如果同学你不同意的话.......诶?”   那名穿着制服的学生会干员最开始的时候似乎是没有意识到我说了什么,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火....火锅就算了!同学你能同意真的是太好了!”   那个学生会的干员兴高采烈地离开了火锅店,看上去似乎是因为干成了一件事情而特别开心呢。   “大人......您的毛肚已经太老了哦!”   也就是在此时,善良的女仆小姐姐非常贴心地提醒我,我的毛肚已经放在火锅里涮了太长时间了,已经完全不能吃了。   “哇!我的毛肚!”   慌张的从火锅里夹出毛肚,但是正如那名女仆小姐所言,现在那一片毛肚已经没救了,太晚了。   “好可惜!”   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心情,芙芙略微有些嫌弃地将那片毛肚塞进了嘴巴里。但是涮的时间太长的毛肚就和中年发胖的美少女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是芙芙倒是察觉到了之前女仆对我的称呼。   芙芙勉强咽下了发柴发干的毛肚,然后含住了筷子,一脸智慧地看着女仆小姐。   “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小姐.....”   女仆小姐没有丝毫慌张,她仍然站在火锅的桌子边上,看着我香喷喷地一个人吃着。   仅仅只是,嘴角抽动了那么一小下。   嗯?是我听错了吗?不过罢了,称呼什么的其实也都无所谓。   只不过,这名女仆真的很倔强呢!我说什么都不肯跟我一起吃火锅!明明火锅要很多人一起吃才热闹的嘛!   不过芙芙又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危险魔兽限制令》是说了要把卡卡关在宿舍里对吧?   但是我没有宿舍啊!这个女仆小姐没有给我分配房间啊!怎么办?   只见芙芙通地一下站了起来。   “女仆小姐....我突然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怎.....怎么了。”   女仆小姐看我面容严肃,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我没有房间!”   ——————————   赛博朋克2077,好耶! 34.岩石利维坦号(四)   “好耶!”   芙芙一进房间就把卡卡和猫猫扔上了床,然后欢快地在绵软的大床上,抱着黑色的短毛猫猫满床打滚。   芙芙这个房间位置超好!并且超级宽敞!窗帘一拉开就是大海!蓝汪汪的大海!而且冰箱里面全部都是免费喝的果汁和可乐,甚至还有中庭的“小蜜蜂”柑橘酒精饮料,阳台上也超级宽敞,甚至还有一个碧蓝碧蓝的泳池,这就非常离谱。   这也太爽了吧!   “话说为什么我的那些同学住小房间,我住大房间啊?”   芙芙突然想到罗琳姐姐住的房间似乎就是单人间,稍微有些奇怪。   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   芙芙一边在圆圆的大床上打滚,一边瞪大眼睛着那名一直以来都面无表情的女仆小姐,问道:   “难道说,是游艇的房间不够了吗?”   。。。   这艘游艇能够容纳五千多冷,四院的学生才多少人?   女仆小姐站在我的房间门口边上,帮我守着大门,活像是个门童,她听我发出这样的疑问,虽然心里波涛汹涌,但是却仍然面无表情地和我解释道:   “您还带着两个宠物不是吗?自然是更加宽敞的房间更加适合您吧?”   虽然有故意隐瞒的成分,但是女仆小姐也发觉了这位小姑娘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太灵光。   “sodayo~”   毕竟游艇的房间还是挺多的,空着也是浪费,不如物尽其用,给我白嫖,这也挺好的,不是吗?   但是....芙芙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果然我还是想去找些事情干。   床头柜上摆着充好电的Switch,而隔壁的客厅也正好有着新上市的Ps5以及赛博朋克2077的游戏光盘,但是芙芙并不想玩游戏。   当初打全明星大乱斗我可是被道格拉斯按在地上打,从那以后我就决定不碰游戏。   绝对不是因为芙芙急火攻心的时候上下左右都不分。   “现在东海学院的学生已经陆续登上岩石利维坦号,虽然我并不想打扰你休息,但是安全演习以及......”   但是还没等女仆把话说完,就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间。   “咚咚咚!”   我本来以为来找我的是吃完饭的罗琳姐姐或者是安德他们,但是实际上来的人非常出乎我意料。   “芙芙?你在里面吗?我们来找你啦!”   是夏尔啊.....   在得到了我的眼神允诺之后女仆小姐打开了门,而杰希和夏尔以及跟在杰希身后的维罗妮卡也走进了我的房间。   “原来真的能根据气味找到啊.....你是狗吗?”   维罗妮卡怯怯地往里叹了一眼,结果发现我真的一脸乖巧地坐在床上,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夏尔,感叹道。   “开玩笑!这叫做闻香识女人!芙芙身上的味道太有辨识度了好伐!那股花香味简直就是刻进骨子里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只见夏尔自夸的时候还摆出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姿势,然后给自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仿佛能够在这世间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他一人。   好家伙,你这个家伙还骄傲起来了!   “哟!不打声招呼自己跑过来啦?”   昨天我和杰希是住在一起的,但是因为长夜漫漫外加上实在没办法睡着,芙芙就自个儿先跑了,所以真的算是“不辞而别”。   “坐啊!杰希!”   对于小朋友的到来,芙芙我自然是很高兴的,而夏尔更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在沙发上,打开了Ps5,然后把光盘放了进去。   甚至一边玩一边口臭。   “赛博朋克2077?我家狗子看到我预购了2077连夜给我退款冲进了原神!”   但是芙芙没有听懂夏尔到底在说些什么。   然而没过一会儿,专业水平极高的女仆小姐依依不饶地想让我们去进行疏散演习。   “几位少爷、小姐。现在游艇的安全疏散演习即将开始。您愿意和所有的学生一起进行?还是更愿意待会单独进行演练呢?”   虽然有些烦,但是这么用功、专业的面瘫小姐姐,喜欢!   所以芙芙也没有再“妨碍”她进行工作了,而是推着杰希和夏尔出门,去进行那个逃生演习了。   虽然芙芙会飞,但是杰希和夏尔还是不会飞的啊!夏尔甚至不会游泳,所以这还是非常必须的呢!   “演习的地点就在大厅....我需要先整理内务和卫生,小姐、少爷还请自己过去吧。”   虽然芙芙仅仅只是弄乱了床单,但是女仆小姐却和强迫症犯了一般,表示要先整理好内务。   “其实也不用一直陪着我的啦!反正我的小朋友们都到了!等我迷路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哦!”   。。。   【小姐你迷路的时候,还能找到我吗?】   心里那么吐槽着,但是女仆小姐没有吭声,她目送了几位开心的少爷小姐离去之后,便开始打扫卫生了。   说是打扫卫生,其实仅仅只是需要挥挥手的功夫。   女仆小姐挥了挥手,被芙芙弄乱的床单就彻底变得平整了,蜷缩在枕头上的黑龙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女仆小姐,但是却又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了。   纵然是和猛兽共处一室,女仆小姐也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   她棕色的眸子盯着客厅里的那台Ps5,略有不满。   女仆小姐走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她看着那个手柄,没有敢碰。   虽然这是她放在这里的,她虽然不能第一时间玩到,但是还是想看别人打游戏的,但是她却没有打游戏的想法   那位小姐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啊?为什么她看见了赛博朋克2077的光盘却无动于衷啊!这就是生命之王的定力吗?太过可怕了!   当然...更加可怕的还是自己的主人。   在这种游戏发售的巧妙的时机都要让她们加班加点服务学生的屑主人。   “咳咳,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哦!”   游艇的主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无声无息地。   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拍在女仆小姐的香肩上,虽然很轻,却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力巨大。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这么心急的啊,我不是也没玩吗?”   他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红酒杯,晶莹的红色液体在旋转腾挪了一会儿之后,便被他吞入腹中。   “也罢,传令下去吧,今天我的讲话取消,然后你们每个人都开始三个小时交替接班。今天也是第一天,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就对所有人好一些吧。”   他的眸子是棕色的,但是却显得有些妖异,让人看了有些摸不准。   【好!】   女仆小姐狂喜!   【这种主人她最喜欢了!】   虽然脸上仍然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别急着高兴,作为内心不敬的惩罚,你要帮我去宣布此次‘游戏’的规则。把这个‘游戏’的规则讲给那些孩子听。”   “啪。”   男人的大手放在了女仆小姐的脑袋上,嘴上说的话又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她的心头。随后他笑了笑,最后有些调皮地把酒杯放在了女仆小姐的头顶。   “然后你就去休息吧。这杯酒我喝不下了,给你喝。我去打游戏了。明天记得通知我时间。”   随后,那个男人就消失在了房间里,就像他从未来过一般。   但是那个水晶杯,却是平稳地放在腰板笔直的女仆小姐的脑袋上,而认真的女仆小姐也纹丝不动地坐在。   ————————   跟随着女仆们做完安全疏散演习的学生们已经聚集在了主厅,这里空间很大,但是学生数量却不是很多,仅仅只有2百多人,反倒是随行的、一起参与演习的厨师和女仆小姐的数量占了上风。   他们都在等待着这艘船的主人出来,为所有人讲话,但是他已经迟到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名芙芙非常熟悉的女仆小姐踩着高跟鞋,从边上走到了高台上,拿起话筒,开始给所有人讲话。   “主人今天身体有恙,暂时不能出席仪式,而我在此将给在座的所有人,介绍一下本艘游艇——岩石利维坦号,以及,介绍一下本次东海学院—振兴32年与30届的训练。”   女仆小姐开场还是例行公事地来了一段简单的介绍。   那些介绍虽然简短,但是基本上都介绍了船上有那些设施,有什么餐厅。而被指出的餐厅的负责人以及厨师也偶尔会有到台上自我介绍一番的。   芙芙是已经对船上的设施很满意了,毕竟一般商场该有的东西它都有了,很多没有的东西也有了。   但是...似乎船上还有些学生不太满意。   “这艘船上怎么没有洗浴中心啊?我沈阳人震怒!你们到底行不行!”   。。。   洗浴中心...是洗澡的地方吗?   芙芙突然想起了帕萨德的奴隶院的澡堂。   那里有大大的、冒着热气的热水池,有会给你搓澡的漂亮姐姐,还有一群非常怕你的小朋友。   舒舒服服地泡澡确实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啦....但是洗浴中心听上去就是很多人的样子....会很害羞的吧?   芙芙本来还在迷惑洗浴中心到底是怎么样的地方,但是注意力却被女仆小姐再度吸引走了。   “接下来....我就要宣布此次活动的规则了!” 35 .狂赌之渊(一)   “首先是活动的时间:岩石利维坦号将在明天起航,而如果船只在海上没有遇上风暴的话,我们将在一个星期以后抵达扶桑国,而第一轮的活动也告一段落,我们将在那里进行第二轮的训练。”   “而第一次的训练的规则,是这样的:”   女仆小姐轻轻地向前伸出了手,她把手腕一翻,凭空就出现了两枚一红一蓝的筹码。随后,那两枚筹码轻轻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台下的学生们看着那和魔术一样的小表演,顿时就起了一点点的讨论声,他们都没察觉到台上存在着什么魔力的波动,那两颗筹码都是怎么变出来的?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岩石利维坦号上的筹码。蓝色的筹码称之为【二级筹码】,而红色的筹码称之为【一级筹码】。两种筹码都能后正常的使用。都能够在赌场上、游戏场上使用。而女仆小姐们每天会在整理房间之后,将蓝色的【二级筹码】放在每位同学的床头柜上。”   “而两者之间的区别是:【二级筹码】在所有同学抵达扶桑之后消失,而红色的一级筹码将在以一比一的比率转换成同学们校园卡里的积分。而红色筹码只有在赌桌上、游戏场上获胜、才能拿到。”   女仆小姐轻轻地瞥了两眼台下的学生,他们都已经回到过房间,并且有的已经拿到了筹码,甚至开始把玩了。   “我看见有些同学已经拿到了第一天的一百筹码了,而无论是一级筹码、还是二级筹码,都有一些特点。”   “第一点:不记名,无论是谁拿到、无论是以什么方式获得,都可以被使用、并且无法追踪。无论是盗窃、强迫,亦或是在游艇底部的竞技场进行赌博,都可以安全地使用,并在活动结束后转换成积分。”   芙芙看了一眼那个筹码,那个筹码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魔法构筑起来的造物,紧密地和这艘船联系在了一起。一旦离开这艘船,那个造物就会因为核心缺失而消散。   而且那是不记名的筹码?   这也就是在说,无论什么那些筹码可以去偷、可以去抢,也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手段获得吗?鼓励斗争,也鼓励赌博吗?   “第二点:无论是什么筹码,他们都无法放入亚空间,无法带离游艇。任何放入亚空间的、亦或是带离游艇的筹码都会消失。而我们....也不会补发。”   当女仆小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台下的很多学生都开始骚动了起来。他们有的打开了挂在腰间的乾坤袋,有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但是无一例外,放在那些子空间里的筹码都已经消失了。   顿时,台下的学生发出了一阵阵的哀嚎。   看来...有些学生的筹码已经是消失了。   “最后——就是筹码的数量——第一天,同学们会拿到一百,第二天,一千,第三天,一万,第四天,十万.....以此类推。第七天,同学们能够拿到的筹码就是一亿。而如果你们的行为能够取悦到主人、亦或是取悦到女仆,也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初始筹码。反之亦然。”   ????   这么多的吗?   最后一天能拿到一亿的筹码,那可是等价一亿的积分啊!   就算是用剪刀石头布的规则来和庄家开始赌,至少也有一半的胜率吧?至少能换一半的筹码吧?   “而此次活动的奖品,并不只有积分。但是奖品将由主人本人——在最后一天宣布。现在——就请各位好好享受岩石利维坦号上的时光吧!”   女仆小姐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慢慢地走下了高台。   “哎,赌博啊....我完全不会呢....”   我听见了莫迪乌丝苦恼的叹息,转头一看,她正好和源琦春坐在一起,就在我们隔壁。   而正当我想要安慰一下小莫,让她不要特别在乎筹码,上去随便玩玩也可以的时候,她却说出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   “要不,等会找个筹码多的男人圆角吧?”   ¿¿¿¿   “找我找我!我玩牌还是有一手的!”   似乎是听到了魅魔小妹妹欲求不满的声音,夏尔也直接冒了出来,似乎是想帮人家解决需求。   然后之间杰希“咚”地一下,直接一拳头重重地敲在了夏尔的脑袋。   “说了多少次了,别去骚扰人家女孩子。”   芙芙往左看了看,那边的源琦春倒是拿出了包里的筹码准备跃跃欲试,而源绮秋则是静静地看着书,似乎是不想参与这种游戏。   而芙芙右边的维罗妮卡和杰希脸上的表情也是稍稍有些严肃,他们很少会去碰扑克牌,甚至连规则都不知道,如果想要赢到一些积分,那么只能去玩玩游乐场里的那些小游戏了。   “呐!芙芙,我们一起到下面的游戏区域去玩玩看吧?再带上芙芙的那些小朋友,先去试试?”   源琦春已经把房间里面的筹码都拿出来,放在包里了。而她也确实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而面对绮秋的邀请,芙芙首先看了一眼杰希和维罗妮卡,我想先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而他们也都点了点头。   而得到了回答的芙芙也对着源琦春说:   “先去玩玩看也没事,不过我们的筹码....”   “我先回房间了。”   还没等我说完,源琦春就打断了我的说话,她合上了书本,缓缓地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离开。   “小秋~别这样嘛!陪我们玩玩嘛~”   但是源琦春并没有理睬她姐姐的请求,而是自顾自地离开了这里。   “好冷淡啊...”   看着那个冷艳没人淡漠离开的背影,芙芙也自然而然地感叹了一句。   “以前小秋还是很热情的...直到...”   绮春也看着源琦春离开的背影,淡淡地感叹。   一直都很元气的绮春此时此刻的语气十分淡漠,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东西一般,但是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有些疑惑地感慨。   “无聊...神庭有什么好的...”   我也察觉到了源琦春看着源绮秋离去背影的时候的淡漠的侧脸。她似乎也并非是一直那么元气,那么一直有活力。   源绮秋和源绮秋之前应该是发生过什么故事吧?   “神庭有什么吗?”   芙芙虽然有着神庭的通行证,但是芙芙也没去过神庭。那里据说住着中庭的神明,但是芙芙并不明白那些神明对中庭的人民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源琦春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直接给我表演了一个大变活人,直接给我挤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随后继续邀请我和我的小朋友去下面的游戏厅:   “谁知道呢~我们去拿筹码,然后去下面的游戏厅玩游戏,赚一些筹码吧!”   "好啊..."   但是芙芙一想,自己的房间里似乎并没有筹码的样子。   “啊!不妙!女仆小姐好像没有在我的房间里面放筹码。”   “不,小姐的筹码还没有发。”   也正是在此时,讲完话的女仆小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在我桌子上轻轻地放下了一个小小的袋子,里面沉甸甸的,好像有着很多的筹码。   芙芙拿起了那个装满筹码的小袋子,里面大概有着二十到三十枚左右的筹码的样子。   “好耶!谢谢女仆小姐啦!”   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呢!毕竟芙芙住的地方和杰希他们还是离得挺远的。   “那么我就先行告退,小姐有事都可以呼唤我们。”   女仆小姐对我轻轻地一鞠躬行礼,倒退了几步,随即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这里的女仆似乎不怎么喜欢笑啊,都是冷冰冰的。”   杰希看着女仆小姐缓缓离开,他总觉得这里的女仆和家里的女仆有些不太一样。家里的女仆虽然也很专业,但是在杰希的面前,那些女仆也还是会表现出另一面。   而这边的女仆则都是有些冷冰冰的。   “但是刚才那个女仆小姐我能感觉到啊,她很开心啊!”   我站了起来,面含笑意地看着杰希的眼睛,然后有些俏皮地反驳他的话。   “可能杰希不懂得女孩子的心吧?”   杰希挠了挠后脑勺,他从小到大确实没有和很多女生接触,不明白她们的一些微表情和心情也是正常的吧?   毕竟芙芙的心情都是全部写在脸上的,好懂地很。   “嗯?可能吧。不过我们还是早些去去筹码吧?毕竟待会可能人会更多吧?”   “好耶!”   但是....也正是在这是,E班的班长,蒙苍带着他的女跟班流云,还有他的傻乎乎的跟班阿巴,来到了夏尔的面前。   “喂。夏尔,快把你的筹码全部交出来吧?E班的其他人都已经把筹码交给他了,就差你了。”   “嗯?就一百点的筹码也要拿走吗?还让不让人第一天好好地玩了?”   夏尔显然是很不喜欢蒙苍还有他的小跟班,他是来享乐的,并不想和蒙苍一起玩。   “只有投入才有获得,你要知道,这是投资。”   流云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杰希,想起之前和他的战斗,想起之前他只花了几秒钟就把她和身强体壮的阿巴干趴下,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说真的,要不是那个家伙在夏尔的身边,蒙苍或许就会选择用强的了。毕竟其他E班的学生都是敢怒不敢言,夏尔是敢怒感言,身后还有个大腿。 36.狂赌之渊(二)   流云看了一眼蒙苍,她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他那么强,当初还不肯对杰希出手。要是当时他帮忙,估计现在的夏尔就会老老实实地听话了吧。   “无妨,E班需要一些活力,你就好好地当班里的鲶鱼吧。”   蒙苍看着杰希的眼睛,最终还是笑了笑,他拍了拍夏尔的肩膀,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鲶鱼啊....很明显就是说的鲶鱼效应啊。   鲶鱼效应是指鲶鱼在搅动小鱼生存环境的同时,也激活了小鱼的求生能力。   蒙苍自认为自己是E班的牧者,而E班的弱者皆是绵羊。但是在他的高压统治之下,羊群未免有些缺少生机。而夏尔就是一记特别的良药。   并且....他身后的杰希...可是撬动A班的最好的杠杆了。   “走吧,流云。”   比起一整个班的3900点赌注而言,夏尔手里的一百点筹码只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比起这座赌场里埋藏的财富,那一百点筹码更是可有可无。   反正...无论如何,第一次活动,他们赢定了。   “走吧,我们去下面玩吧?”   芙芙看了一眼打开了女仆小姐给我的那一袋筹码,惊讶地发现里面似乎不止100点赌注,而是有整整的两万点。里面有40份500点的筹码。   果然是因为芙芙太可爱了,所以女仆小姐的心情才会那么好的吗?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身边的小朋友也不需要费劲回去拿筹码了。   “等一下,我们的筹码.....”   杰希的筹码还在自己的卧室里,他本想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筹码拿过来,但是却被芙芙拉住了。   芙芙从口袋里拿出了十几枚筹码,分给了身边的几位小朋友。   "拿着!"   芙芙一脸牛逼地发出了财大气粗的声音。   毕竟现在的筹码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嘛!   反正掌握着神的权势的芙芙,在后面的几天想要赢多少都不成问题!   我可以借助道格拉斯的【大地之力】创造出无机物,甚至我可以利用自己【创造】的权势来制造几个眼线来纵观全场。   对!只要我想赢,只要用神明的能力作弊就好了,反正这些凡人也发现不了。   财富、权利....这些人类用来实现自我价值,证明自我价值的东西对我而言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芙芙的价值,自然是需要由自己的行为来实现。   但是现在,还是先发筹码吧!   杰希两枚,夏尔两枚,小莫两枚,绮春两枚,维罗妮卡也是两枚....我基本上都给身边的小伙伴1000点筹码。   但是芙芙发着发着,发现我们的身边少了一个小朋友。   “咦?维罗妮卡你的小女仆斯凯呢?没有出来一起玩吗?”   即使维罗妮卡和斯凯是同一个宿舍,但是我真的很少见到她和斯凯一起开心地玩耍。   这种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不应该是好姐妹吗?不应该形影不离吗?   “嗯...带上她...不合适。”   维罗妮卡一边玩弄着自己棕色的长发,手指绕着头发转圈圈,一边和我说。   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而是侧着身子,看着远处小提琴手和钢琴家。   看样子.....似乎是有些嫌弃的样子。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方便继续询问就是了。   “咦?芙芙你的筹码怎么这么多?”   杰希拿到了筹码之后,也是非常惊讶地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筹码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蓝色的五百积分的筹码。   这么看来,芙芙那个袋子里面的筹码绝对超过一万吧?   “你该不会.....从别的同学那里偷了...”   ?你在说什么呐!笨蛋!   气得芙芙直接一记粉拳打在杰希的肚子上。   “当然是因为芙芙可爱啊!杰希你也看见了,是女仆小姐自己把这个袋子拿过来的吧?”   我急了!   这个笨蛋是没看见女仆小姐亲自把装满筹码的袋子送到我的手里吗?   “哦...说的也是啊。”   杰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他也想到了女仆小姐说过会多给一些....但是别人自由100枚筹码,芙芙这两万枚也太过分了。   不过...被打了一拳也不亏就是了。   为了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杰希也向大家发出了提议。   “那现在,托芙芙的福,我们大家都有筹码了,所以我们就到下面去玩吧?”   所有人都同意地点了点头,对于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来说,这也是难得的游戏时间,正好可以作为娱乐活动来放松放松,一方面可以让我们忘记昨天的远古魔兽的袭击,另一方面也能够赚点小筹码。   游轮的最下面三层分别是竞技场、赌场和游戏场,游戏场最为最顶层,这应该是岩石利维坦号上作为入门水平的赚取一级筹码的最基础的场所了。   这里看上去有些乱糟糟的,因为这里有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游戏,从气枪射气球、捕鱼达人到一些赌场常见的老虎机、高尔顿钉版游戏几乎算是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捞金鱼!   “杰希我们去玩捞金鱼吧!那些小金鱼看上去好可爱啊!”   “那我就自己去玩了,有没有小妹妹跟我一起呀?去玩‘大人的游戏’哦!”   夏尔似乎是不想和我去捞金鱼,他还是想去玩一些成年人才会去玩的游戏,但是他也不想一个人去,于是看了一眼芙芙边上的人。杰希肯定是选择陪芙芙的啦,首先排除掉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那么,排除掉杰希之后,就只剩下几个妹子了。   他往源琦春那边看了一眼,然后绮春有些害怕地倒退了一步。然后他又把罪恶的目光看向了莫迪乌丝。   小莫看了一眼夏尔的脸,又看了一眼夏尔的裆。   本来已经拿起勺子的莫迪乌丝立刻站了起来,她伸出了一只手,表示要和夏尔一起去玩“大人玩的东西”。   “我跟你去!”   好家伙,一个榨汁机一个打桩机,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间毒瘤在一起,谁先被榨干。   而源琦春也是和芙芙一样,发出了感叹。她看着那只出门都不穿内裤的魅魔小萝莉眼冒金光地跟着挂着猥琐笑容的夏尔一起去到了电玩城的某个黑暗的小角落,不禁感叹道:   “我该说些什么,这就是天造地设吗?”   “一个勺子10筹,可以捞三次;红色金鱼的奖励50筹码,黑色金鱼奖励100,金色的金鱼奖励200....”   摆捞金鱼的摊位的也是一名女仆小姐,而她看到我们对捞金鱼非常感兴趣,于是乎也开始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游戏的规则。   那些金鱼看上去游动的速度很慢,但是反应一个比一个快,边上也有小情侣在捞金鱼,但是那个妹妹捞了好几下都没捞中,只能悻悻地离去。   “先来20个勺子!”   芙芙数了一下这里的金鱼的数量,大概也只有50只左右...身手敏捷的芙芙自然是要一口气捞很多很多只啦!   “哝!小春给你!维罗妮卡给你!你们先捞吧!”   我把女仆小姐给我的勺子分了一些给周围的小朋友,并且非常大方地准备让她们先捞!   源琦春拿起了捞网勺,她尝试着捞了几次小金鱼,但是全部都失败了。那些金鱼看似在充气泳池里缓缓地游动,但是其实反应力非常强大,任何尝试都会快速地闪开。   而她本来尝试捞取金色的金鱼,但是无论是金色的金鱼还是黑色的金鱼,速度还是太快了。源琦春最终还是选择捞取了最简单的红色的金鱼。   赢取积分看上去没有那么简单啊。   杰希和维罗妮卡倒是经过了几次尝试,捞到了两只黑色的小金鱼   源琦春看芙芙兴致勃勃(傻芙芙)的样子,顿时想起来小时候参加庙会的时候。当时绮秋玩抓娃娃机,投进去好几百块钱,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抓到,她可是一边啃着苹果糖,一边哭着回家的。   “芙芙可以吗?那个金鱼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实际上很难捞的样子哦!”   只见那些芙芙手拿两个捞网勺,而其余的捞网勺闪着淡淡的红光,都慢慢地凭空飞了起来。   刷!刷!刷!   只见一道道的红色光芒闪过,充气泳池里面的金鱼都被那个兴致勃勃的小姑娘捞完了。   纵然是表情淡漠的女仆小姐,心中也是一惊。   【捞完了,收摊了,可以回去打游戏了啊!】   “哼哼哼....芙芙怎么可能会失手呢!”   但是芙芙又控制着那些勺子,把那些漂亮的小金鱼们放回了充气泳池。   “女仆小姐可以把这些小金鱼送进我的房间吗?而捞金鱼的奖励也在之后给我,好吗?”   30只红色金鱼,15只黑色金鱼,以及五只黑色金鱼全部都被芙芙和芙芙身边的人捞完了,我们花了200筹码就赚了4000筹码,这么看来,最开始的积分还是比较好赚的。   但是....规则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风啊...作为我的眼睛,去观察世界吧!”   我召唤出了风元素,作为我的使者去观察整首游艇的情况。   目前来看,一年级的学生百分之八九十都在船舱和餐厅里,他们有的还沉浸在失去朋友、受到袭击的悲伤当中,而仅有少部分的学生,像蒙苍一样,在赌场进行赌博。   而高年级的学生,则是在开会的样子。他们应该是在讨论着学校的活动规则,应该是在讨论对策。   蒙苍的手上的四千积分现在已经翻了一倍,坐在她对面的庄家似乎是一名女仆小姐。对面的桌上似乎也已经没有很多筹码了。赌场的女仆小姐手里的筹码似乎也只有4000左右吗?   “捞金鱼的诀窍,无非是下手快,目标准,下手狠。想必其他的游戏的规则也差不多吧?”   正是在我派出风元素之后,摆摊的女仆小姐却冷不丁地对我说了一句。   她此时此刻正在把那些小金鱼放在一个个的小盒子里。   “女仆小姐今天的活做完了吗?明天还会来摆摊吗?”   芙芙突然想到了一点。这艘游艇上的很多游戏,或许都是限定能够获得的筹码的。   这里只有一百多个游戏摊位,赌场的位置也只有五十几个。假如女仆小姐们收摊之后,明天手里的筹码并不会重置,那么....此次活动获得的筹码就是有限的。   按照每个人4000算,那就是60万,平均分到大一和大三每个学生的头上,就只有2500左右的积分。   按照这些游戏的难度和梯度,估计到不了第二天,就会被刮空吧?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学生之间的赌博?战斗?盗窃?   而且,这艘船的主人可是还没有现身呢...那时候又会发生什么?会有新的游戏规则吗?   似乎一切都在往更加混乱的方向发展。   也正是在此时,杰希和维罗妮卡的电话都响了起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俩应该是收到了班级的短信。   “A班的班长寒战发来了短信,要我们去开会。”   杰希看了我一眼,但是却把手机一关,看上去是想来陪我,而准备把班级的会议给咕咕咕了。   “是吗?那就去吧!毕竟是班会呢!我可以和绮春一起玩啊!”   对于我而言,我只是随便玩玩,F班已经是一盘散沙,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来拯救的。杰希可不能这样。   “或许鹿莹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宣布呢!我们还是先走吧?”   而维罗妮卡盯着杰希,她也觉得他们应该一起去开班会。   当然,这样也就制造出了不少的独处时间,也...有机会增加相互之间的“了解”的吧?   既然芙芙和维罗妮卡都这么说了,那么杰希也只能回去开会了。   毕竟...在鹿莹和寒战这一对情侣的领导下A班已经是铁板一块,班级有着很强的凝聚力,知识水平也比较高,武力值也不差。   这次的活动,很大程度上会成为A班汲取积分和养分的机会吧?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   “咚咚咚。”   大清早地,芙芙还没起床多久,就有人来敲门了。芙芙看了一眼阳台外,阳光灿烂,天气正好,而此时此刻的游轮也正准备离开港口了。   不知道是谁到底这么扫兴。   “来了来了!”   芙芙穿着光着脚丫子,一边梳头一边慢慢地往门口走去。   打开了门,发现是罗德里克敲的我的门,而且是一个女仆小姐带他来到这里的。   “F班要开会,差你一个,发消息为什么不回?”   他看了一眼我的房间,碧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差异和惊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房间和其他同学的房间有什么不同,但是并没有说明。   “手机在亚空间里,没信号。”   事实上,芙芙是不怎么用手机的,甚至觉得那个东西好重,拿在手上不方便,所以一般也只有芙芙打别人电话,别人找我一般都不好找。   芙芙看了一眼罗德里克,然后把辫子慢慢地扎好,最后梳理了一下刘海,然后才慢悠悠地问罗德里克。   “开会是什么时候?”   大概罗德里克也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吧?昨天他也是去游戏场和赌场逛了两圈,但是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端倪,今天察觉到了然后准备把同学们揪出来开个会吗?   应该还来得及。   “等会,吃早饭的时候,说明一下第一天的情况。以及其他班的情况。一起走吧。”   芙芙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我穿个鞋。”   说真的,其实我感觉船上很干净,女仆的工作做得简直完美,不穿鞋也可以,但是最主要的事情,芙芙还需要拜托一下卡卡和无限智典。   芙芙回到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然后拿出昨天挣得两万红色的一级筹码,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快速地rua了两下猫猫的脑袋和卡卡的脑袋。   “筹码就交给你们保护咯!如果有小偷过来赶跑就好了,要么直接绑在这里也行。”   只要有他俩保护,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芙芙昨天的蓝色筹码也还没用完,今天应该也还能用很久。   芙芙穿上了洁白的运动鞋,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灰色的干练可爱的蓬蓬丸子头,身上是洁白的衬衫,还穿了蓝色的热裤,露出一整条大白腿在夏天也正合适。今天又是可可**的一天。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芙芙也跟着罗德里克走了过去。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说。   这个家伙在之前摊牌之后就很嫌弃我的样子,而我也没有闲工夫和他解释清楚,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毕竟被杰希买回家也是事实嘛!   过了许久之后,罗德里克才憋不住,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的房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住在豪华客房?”   芙芙当然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只好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跟在我们身后的女仆小姐。   “唔...女仆小姐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虽然不是之前一直陪着我的那个女仆,但是,她应该也知道一些内幕的吧?毕竟我没有在船上看到过什么女仆长,这些女仆似乎都是直接隶属于这艘船的主人的,但是彼此之间却又有很紧密的联系。   就像是某种...神经网络一样。   “因为芙蕾雅小姐是特殊的。”   这回的蓝色头发、遮掉一只眼睛的女仆小姐说话很温柔,没有之前那么冷冰冰的感觉。   罗德里克听到这样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   什么叫做特殊的?身份吗?能力吗?   所有的学生都毫无意外被安排在了非常普通的二等船舱当中,甚至教师的待遇和学生都是一样的,但是他见到那些女仆和那些厨师自己住在一等舱里,而最豪华的客房,住的却是芙蕾雅?   这是走了什么后门吗?   不过...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了,因为接下来如何在这次的活动中赚取更多的积分才是硬道理。   而他们已经碰到了一些问题了。   昨天的游戏,大部分都是需要10点筹码,而且难度也偏低,大部分的学生都能凭借自己手里的积分赢到两到三百的一级筹码。   但是...今天早上,当罗德里克前往游戏区的时候,发现那里的游戏摊已经少了一大半。而剩下的活动,更多的是凭借运气,而非是身体素质的游戏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把班里的三十五个同学召集起来,开个简短的会议的原因。   当他把芙蕾雅带到大厅的时候,基本上同学们已经集齐了。   “相信大家已经得知了,游戏区的一些游戏摊都关闭了,当奖励都被赢完之后,那个游戏就会被关闭。而剩下来的活动大部分都是需要依靠运气而非实力的赌博游戏。而你们昨天想必也没有去赚多少积分吧?”   罗德里克把我安排在了源琦春和小莫边上之后,就拍了拍手,吸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和所有人说起了目前的现状。   而F班的学生普遍在昨天没有拿到很多的积分。   芙芙和源琦春算是多的,我拿到了两万,源琦春拿到了一万。其他人多的有几千,少的只有几百。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莫突然打开了自己的背包,数了数里面的筹码,突然悄悄地看了我一眼,蹦出来一句:   “我有16万的筹码诶!都是昨天隔壁班的夏尔给我赚的!”   。。?   夏尔这个B为了讨好她这么拼的吗?   我和源琦春也都是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两眼,有些不敢置信。   “你和他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还以为他们会直接到什么没人的小角落,直接就开始做一些不可描述的男女之事呢?   "白天的话,我和他一直在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啊!直接把一个又一个的摊位上的筹码全部赢完,然后去下一个摊位,就这样!至于晚上他则是一直和他干到....."   “好了不要再说了。”   芙芙赶紧过去用手堵住了莫迪乌丝的嘴巴,以免知道她和夏尔到底做了多少不知羞耻的事情。   源琦春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是因为小莫说话声音比较小的原因,其他的学生都没有注意到她赚了那么多的筹码。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脑袋一片空白整天只想着男人的小魅魔估计是不明白积分对学生到底有多重要。   “小莫要把那些东西都藏好哦!谁问你都不要说哦!也不要告诉别人你到底有多少筹码哦!”   虽然芙芙对积分并不感兴趣,毕竟这种东西在重要也只能和金钱等其他东西画上等号,而金钱对我而言确实是没有意义的。   人的价值被称为身价...而芙芙自己的价值...还需要自己来实现。   我看了一眼罗德里克,如果他能想到什么好的方法来应对这次的活动的话,那也是最好的。   只可惜...F班的人心不齐。   现在是吃早饭的时间,虽然还没到可以点菜的时间,但是,他们基本上都来到了主厅。   F班的同学基本上都是成为了一个一个小团体,非常喧闹。在听罗德里克讲话的人不在多数。绝大部分都在玩手机。   比起F班,E班的情况就稍微好一些。虽然他们也在自说自话,但是别忘了,他们的筹码都在蒙苍的手里。而蒙苍显然在昨天利用那些筹码赢到了不少的一级筹码。   而A班的学生...虽然芙芙还不知道他们的班级到底准备做些什么,但是昨天杰希和维罗妮卡都是玩了一半接到了电话,就会去开班会了。想必也是有了什么准备吧?   这种情况下,F班的同学不容乐观啊。   不过...来到大厅的似乎也不止有学生,大部分的教师也都来到了这里。神津先生、安德、莉莉丝....还有一干我不认识的老师。   芙芙一桌一桌地看过去,最终发现了一个异常眼熟的家伙。   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这不就我们的赌博与老土之王——道格拉斯·盖亚嘛!   但是芙芙总感觉,他没有我之前感觉的那么土里土气了。   之前无论是道格拉斯还是比尔德,穿着的衣服都是非常没品的夹克,带着非常老土的手表。但是今天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竟然还穿了西装。   心急拉内奶!   所以我想要先试探一下。   我用大地之力生成了一颗小石头,准备丢到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头上。   只见芙芙生成的小石头在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抛物线。正当那颗小石头即将命中道格拉斯的脑袋的时候,却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住了。   他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那个眼神...仿佛就是在说我调皮一样。   “好家伙!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芙芙也顾不上其他人,一溜烟地跑了过去,一蹦一跳地坐到了道格拉斯的边上。   “你不是说要组建自己的势力吗?难道这些就是你的新朋友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啊?难不成你也是来这里读书的吗?我跟你讲!这里的火锅超级好吃的!你一定要去试试啊!就是毛肚不能涮太长的时间.....”   我注意到了道格拉斯的桌子边上还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些似乎是学校的老师,但是芙芙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多嘴!"   见到了老朋友的芙芙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直到道格拉斯忍无可忍,一记手刀重重地敲在了芙芙脑袋上。   ————————   谢谢大佬的火券!   这次是7000字的大章!我赛博朋克2077已经通关了,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比如说,赛博朋克2077里面的资本关系和控制论真的是非常让我着迷。赛博朋克才是资本主义的最高形式啊!   不仅仅是压榨工人阶级,而是直接消灭工人阶级,利用单一的、“刺激的”娱乐产品刺激没有价值的底层人民....   虽然在这本书里用不到,但是赛博朋克2077里的那些世界观真的是沉沉的压得我喘不过气啊.....   下本书或许能用上一点点的这种想法吧?   最后!我这几天都会爆肝的! 37.狂赌之渊(三)   “好痛!”   被道格拉斯这个不长眼的家伙重重地锤了一下脑袋之后,芙芙顿时就捂着脑袋,鼓起了腮帮子。   好生气!   “你干嘛吗!明明我见到你很开心的好伐!”   我狠狠地瞪了道格拉斯一眼,但是也仅仅只是瞪了他一眼。   芙芙本来想给着家伙来一记铁头槌,但是斟酌再三的芙芙还是放弃了。   这里的学生好多的,老师也好多的,所以芙芙还不想做出那种失礼的举动。   “我们分开也只有一两个月吧?”   道格拉斯变出了一个高脚杯,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红酒,给我倒上了一点点。   “我才不要喝你那土里土气的红酒呢!一股子土味。”   芙芙拒绝了那杯红酒。   虽然芙芙并不是不会喝酒,以前我也会喝啤酒和一些果酒,但是红酒和烈酒我是一点都不沾的。   红酒不甜,烈酒咽不下去。   “我倒是觉得这瓶红酒的味道很正宗,话说,比尔德先生...您不介绍一下这位小姑娘吗?”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和道格拉斯同一座的一个老师却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我,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笑着问他。   “哦!我见过你!开学那天你大老远地站在楼顶上和我招手来着!”   芙芙记得那个中年人,他就是在开学那天和我,在一座高楼上大老远地和我招手的人。   那也算是...开学以来第一个陌生人的问候吧?   “啊....你还记得啊,不错不错。我叫步星澜,是四院的院长。”   原来他就是四院的院长啊?感觉应该是挺大的一个职位啊!   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神津先生应该说过他输给了道格拉斯一艘游艇,还输了好几亿的钱。   “哦!原来你是院长啊!院长好啊!”   不过芙芙在和院长打完招呼之后,又把目光看向了道格拉斯。见他没什么反应,芙芙又拿手肘戳了戳道格拉斯。   “你个家伙,来到这边还到处赌博赢钱啊...我听说你是不是赢了院长几个亿?"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步星澜,眼神十分微妙。而步星澜院长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扭了过去,故作姿态地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想让他低调一些。   但是道格拉斯不准备对我说谎。   “是十几亿。”   。。。   “好家伙。按照一顿火锅500元算,我能吃将近两千年!不过...钱对你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就是了。”   道格拉斯的称号虽然说是大地与岩之王,但是权势却是实实在在地控制大地、土壤、金属、矿物...再精密一些的电子元件也完全能够理解和创造,如果说诸神里面有谁是最不缺钱的,那就是随时随地可以印钱的道格拉斯,以及拥有【创造】权势的芙芙了。   不过道格拉斯竟然选择会来中阳国...难道是之前坑他的那条大蛇是中央国来的吗?   这个家伙真的是....复仇心切啊。   “只不过是钱而已,在中庭,那些人可是愿意为利益奉上一切呢。好了,不说这个了,昨天玩的开心吗?”   “除了吃的东西一股土味,其他都还好!”   其实...芙芙很早就发现了这艘船上的大地之力异常地浓郁,无论是食物还是家具亦或是其他的东西,都带有很强烈的元素力。我想了很多的原因,但是最终还是得不出什么结论。   芙芙第一点想到的就是道格拉斯,但是道格拉斯肯定能感觉到我来到船上的嘛!但是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来欢迎我!女仆小姐也似乎是没有得到道格拉斯的首肯而不肯说!   不然一切都很好解释了!   合着那些火锅食材都是他制造出来的!怪不得虽然吃上去味道很好,但是像芙芙这种对元素很敏感的人来说,吃完就感觉是吃了一大口的泥巴。   很好吃的泥巴,说到底也是泥巴!   “你肯定是知道我来船上了吧?都不来欢迎我一下嘛!”   “前几天在打赛博朋克2077...真是的,我的女仆都好心把主机和光盘放到你的房间了,你竟然不玩,真是不识货。”   “谁要打游戏啊....”   芙芙突然想起来当初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屈辱历史。顿时就有些不高兴地撇过了脑袋,不去看道格拉斯这个混蛋了。   真是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有我可爱嘛!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名女仆小姐走到了高台上,她调试了一下话筒,确定了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她的目光就转向了道格拉斯。   而神仆和神仆之间的交流则依赖于地面的微弱的震动,但是道格拉斯并不需要那些手段。道格拉斯和他的神仆之间自然也是心意相通的,仅仅是依靠着那一瞬的凝视,他就知道自己此刻需要做些什么。   是时候上台给这些孩子们说些什么了呢。   道格拉斯站起了身,缓缓地走上了高台。   “大家好,我是岩石利维坦号邮轮的主人——也是这次活动的主办人。比尔德·石东。”   话音未落,一些在昨天玩的尽兴的学生就站起了身,为道格拉斯喝起彩来。   道格拉斯人模狗样地微笑,然后伸出两只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很高兴你们能喜欢船上的女仆、厨师、以及其他服务。而我们也会一直保持高水平的服务。”   我很清楚道格拉斯,他做事是非常脚踏实地的,他在大半年内一直都窝在狄赛斯城,依靠打游戏打发时间、也依凭着尤克特拉希尔的强大能力利用大地之力去寻找大蛇的蛛丝马迹。   他可不可能过来免费给这些学生送上白吃白喝的东西。估计,道格拉斯的下一句话就是【但是】了。   “但是...很遗憾,学校邀请我来不单单是为了给诸位提供高水平的服务的,这次的航行,是一次考验...对所有学生的考验。”   果然啊!   “所有的考验当然都是循序渐进的,所以...我们将每天颁布一个新的规则,而今天的规则就是——当旅途结束时,没有获得数额一万的红色筹码的同学,会被退学。”   台下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的同学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在台上的道格拉斯。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步星澜布院长也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他扯了扯嗓子,高声对周围所有的一年级和三年级学生确认道:   “没错!这是石东先生和校方的制定的规则!在接下来的六天内,每天都会颁布一条新的规则...还请大家...敬请期待!”   一年级的学生大多都发出了抱怨的声音,但是三年级的学生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一些奇怪。步星澜老喜欢折磨学生了,只要他参与的活动,学生都会多脱一层皮。   但是...这个家伙给的奖励也是最好的,是所有教师当中最不吝啬的。有时候是高级的天材地宝,有时候是超强的武器和法器。   “院长!那么这次的活动奖励是什么?该不会活动提前了,奖励却没有提前准备吧?”   在三年级学生所在的区域,就有一名同学没能耐住性子,直接向步星澜询问起本次活动的奖励。   “嗯....就知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急着拿奖励,但是这次的奖励并非是由学校提供的,而是由石东先生提供的。不如就让石东先生来介绍一下吧?”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   “我倒是十分愿意将所有的情报一次性都告诉大家,但是那也太过无聊了不是吗?所以,就和接下来的规则一样,我会每天公布一种奖励。而这些奖励也将按照获得一级筹码最多的学生,依次发放。而第六名的奖励是....两公斤的、纯度为百分百的荒金。”   道格拉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那里面装着一种色泽为青金色的金属,一包看上去有五十克左右。   而看见了荒金的学生,无论是中庭还是中阳国的学生,心中都是暗暗一惊。   荒金是有价无市的贵重金属,它在地壳当中的含量极少,再加上化学性质比较活跃,很容易和其他的金属和金属化合物杂糅在一起,导致其提炼难度较高。但是...除了活跃的化学性质,荒金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有着比木头还要强大的魔力疏导功能。   对于战士而言,寻找一把趁手的武器是很难的。金属的魔力疏导总是比不上宝石和木材,但是木材和宝石作为法杖可以,但是作为用剑的材料就太过脆弱了。而任何材料只要杂糅进一点点的荒金,就能极大程度地改善武器的魔导性能。   这是有价无市的提升武器的宝物啊!   我回到了F班的同学周围,发现他们也似乎非常想要那些材料的样子。   芙芙眨了眨眼睛,芙芙倒是觉得这种东西还不如给我白嫖一顿火锅来的实在。石头又不能吃。   不过...对于凡人而言,这样的东西确实应该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呢。不知道杰希想不想要,如果他想要的话,回头给他弄上个十几公斤的。给他当饭吃。   “那么...还请诸位享受今日的活动。”   而台上的道格拉斯也结束了今天的讲话,他挥了挥手,手上的那一袋荒金便消失不见,随后,便缓缓地走下了高台。 38.狂赌之渊(四)   在道格拉斯讲完话之后,一部分的学生就离开了主厅,他们有的是准备前往其他的地方进行就餐,有的则是准备开始着手准备赚取筹码。   但是F班的学生却都留在原地,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听到要赚取一万筹码才能留在学校之后,都慌了。   昨天荒废了一天,根本没有去赢取太多的筹码,而今天很多游戏摊位都已经收工了,那他们该怎么办?难道去赌场里赌博吗?   这算是个哪门子的“训练”和考验啊?   但是芙芙凭借着昨天的经历已经得出一个大概的结果了。游戏场的所有筹码只有大概60w左右的样子,让一年级三年年级的将近两百人全部能够安稳度过是绝对不够的,肯定得有人依靠后面的“规则”和赌场来赢取更多的筹码。   虽然芙芙大概能够从道格拉斯那边PY到一些好处吗,但是...这是完全和学校的初衷违背的呢!芙芙不想当这群人的保姆,小孩子还是要学会自己吃饭,自己穿衣服的!   而罗德里克显然也陷入了苦恼当中,他身为班长肯定是得帮助其他的同学获取尽可能多的筹码的,但是...   就算是今天有着比昨天多十倍的筹码,又能够怎么样?这个游戏似乎是越到后面越对学生有利的样子。   "哟,大少爷,您有什么想法吗?你看上去很苦恼啊?"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隔壁E班的蒙苍来到了我们班的地盘,他的身后依旧跟着流云和阿巴一男一女两个跟班,而他们手里的袋子,却是沉甸甸地,装满了筹码的样子。   芙芙用大地之力感知了一下,里面大概有五十万枚筹码的样子。而比起F班这边,保守估计只有大约21万。   差距很大啊。   “你们是来炫耀的么?”   罗德里克眯起了眼睛,看着蒙苍,眼里满是不悦。   蒙苍作为E班的班长,显然是把更加弱小的F班当成了软柿子,对内高压政策的他自然需要一个对外的宣泄口,而F班则是一个完美的对象。是一个能够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不,我们怎么会来炫耀呢?我们可是第一天就收集齐了班级熬过这次活动所需要的筹码呢!我只是好心...过来提个醒的——不要被后面的那些大额的数字蒙蔽......越到后面,你手里的二级筹码只会越来越廉价.....”   确实.....赌场之上是需要堵上等价的东西的,而蓝色筹码的价值其实是在不断地贬值的,而随着我们手里的筹码的贬值,无论是尝试从荷官手里,亦或是其他的同学手里赢取积分,大概都会变得不容易吧?   “你们那五十万的筹码,都是从二楼的赌场赢到的吗?荷官的手里有多少枚筹码呢?”   芙芙坐在位置上,戳了戳流云的手臂,问道。   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们,但是作为同学的他们,应该也不会吝惜情报吧?   但是流云并没有回答我,她看了一眼蒙苍,而蒙苍也饶有兴致地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哦?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有那么多筹码的?”   他慢慢地往我这边走了过来,然后非常轻佻地用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   “你叫......芙蕾雅吧?一周前的跳楼事件闹得可是沸沸扬扬呢....”   身为中阳国人的蒙苍黑发黑瞳,配合着长长的刘海,总有着一种妖异的魅力,但是芙芙并不喜欢这个登徒子。   “你好轻浮啊...我不喜欢你。”   芙芙赶紧拍掉了他的那只手,迅速地和他拉开了距离。   见到我快速地闪避开,蒙苍也不再纠缠着我,而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二楼的荷官手里的筹码数量并不相等,如果你没有惹怒那些女仆的话,她们的手里的八千枚筹码赢到手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芙芙赶快用大地之力感知了一下,只可惜,赌场里的那些女仆也基本上是消失了,看来是筹码用完了,回去休息了。   是被蒙苍和其他的人收割了呢。   “那么其他的荷官呢?”   罗德里克敏锐地注意到了蒙苍提到过荷官之间也是有着筹码的差距的,而女仆小姐们手里的筹码应该是最少的。   “那名数学系的天才【可秦】也在船上,她就是属于“其他荷官”,而她的手里有着将近五十万的筹码。但是...你有那个能力从一名堪比超级计算机的数学天才手里赢到钱吗?”   虽然罗德里克并不认识可秦,但是他也在校报的【风云榜】上看到过那名可秦的大名。   依靠肉身的逻辑计算就能和超级计算机五五开,而当她将她的无敌的运算能力放到赌博上之后,就成为了绝佳的胜率。   对于赌徒而言,赌博是关于风险的游戏,是重则倾家荡产的可怕活动;而对于可秦而言,那只不过是一道道简单的概率题而已。   假如比赛完全公正的话,根据概率来赢得一场场的比赛,并非是什么难题。   “还有一名叫做梦子的女仆手里有着一百万的筹码,至于石东先生本人——根据梦子小姐所言,他的手里有着五百万的筹码。”   蒙苍说出的这些情报其实都是公开的,只要是个人去问那些女仆小姐,女仆小姐们就会如实地将告诉你,所以他也不准备藏着掖着。   “哼,石东,不过是杂种的姓氏!”   罗德里克在提大脑道格拉斯的姓氏之后,却是有些嗤之以鼻。   stong 只不过是山区农民和猎人之间常见的杂种姓氏,是他这种高贵的贵族公子一辈子接触不到的家伙。   他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有一天看他们的颜色吃饭。   听到这些话的芙芙赶紧生成了一颗小石头,然后用力地扔向了罗德里克的脑袋,温馨地提示道:   “你要是还想活命,就别在船上说对道格拉斯不尊敬的话!”   “嗯?”   罗德里克有些不爽地看向了我,那个表情仿佛是在向我说,他说道格拉斯的坏话又怎么了?   芙芙挠了挠脑袋....这个家伙还真是...有些不识好歹啊!   “嗯......你这个家伙还真让我头疼啊......就这么说吧,比尔德是他的假名,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船上的女仆也不是......”   芙芙绞尽脑汁地试图相处一些不冒犯人,又能让罗德里克觉得害怕的修辞。但是芙芙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有了!   芙芙一边用双手比划,一边很夸张地和周围的所有人描述道:   “唔....现在的道格拉斯能和不带上我家小宠物的我打个五五开你知道吗?”   “噗!”   流云和蒙苍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唔....”   芙芙挠了挠脑袋。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家宠物跑出来一个都有你们够受的。   但是罗德里克也只见过卡斯特托菲,他也没有和卡斯特托菲对视过,并不知道他的可怕。   况且,中庭也不缺什么屠龙勇士的传说故事,传说当中能和巨龙比肩的战士数不胜数,巨龙虽然稀有,但是并非是不可战胜的,不是吗?   他仍然没有把道格拉斯放在眼里。   “算了,我还是去和那些女仆小姐求求情,免得明天早上我就见不到你了。”   我知道那些神仆们都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虽然我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但是难免会有病娇神仆会为了道格拉斯的声誉而做出越界的事情。   要知道,身为生命之王的我可没办法起死回生啊!人被杀,就会死!   “芙芙说话....还蛮有趣的诶。”   源琦春看了一眼芙芙一路小跑过去到女仆小姐的身边,然后手舞足蹈地十分可爱地和她讲述这边的事情,顿时忍俊不禁。   “不,正如她所言,不要小瞧这艘船上任何一个人。无论她是女仆、服务员、厨师还是清洁工....不要小看她们中的任何一人。”   也就是在此时此刻,步星澜院长竟然是走了过来,加入了学生的话题当中。   步星澜知道关于芙蕾雅的一些事情,见过她和杰希的战斗录像,知道她的土元素造物不会消失,看过她坠楼前的录像带,也和政府的相关工作人员谈过。她绝非是个普通人,因为她的资料并非是政府加密的【绝密】,而是【神庭】当中的机构亲自加封的【绝密】。   到底是什么角色能够让神庭下达如此的命令?   是神吗?不,就算是神也没有此等的待遇 ,就算是神,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步院长....关于你的八卦...最近穿得可不少啊....澳门赌场...美女荷官....十多亿....”   蒙苍笑了笑,他知道步星澜和比尔德先生的关系比其他人更加亲密,而蒙苍虽然和他达成了交易,但是并无更多关于他,还有关于这艘船的信息了。   步星澜也是笑了笑。关于他的传闻,学校当中是从来不缺的,但是谣言传地这么离谱也是绝了。   或许也该所说真相了。   “不,我只是一个资金的提供者....输钱的...是那名天才美少女可秦。是她没能在她擅长的任何一门赌博当中赢过石东先生...无论是德州扑克,二十一点,梭哈....她没能从石东先生手里赢过一颗筹码。” 39.浮生短暂   “浮生短暂,磐岩永存。人类终究是目光短浅的生物,盖亚大人自然是不会理会那些中伤的。”   在听到了芙芙的“告状”之后,正在扫地的女仆小姐姐并没有搭理罗德里克,或者说....是懒得搭理。   神仆和诸神的寿命都是能够悠久到世界的终结的,到那时候的人类,早就死了一批又一批,夏虫不可语冰,如是而已。   “我的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让你们稍微委屈点,免得发生什么事情,坏了大事。”   道格拉斯前来中阳国定是为了寻找大蛇的踪迹,而我也可以乘着他的顺风车,干掉之前零号嘴里的那个坑了我一腿的十四五号。   甚至...我们要对付的同一个人也说不定呢。   “嗯....还请大人放心...我们是为了盖亚大人的最高利益服务的。而他也下过命令,禁止我们去伤害那些人类。”   听到这话,芙芙高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   要是这些神仆真的和罗德里克较上了劲,那么还有他什么事嘛!别说他那个已经发福了的族长老爸,就算是弗雷德里克站在这些神仆的面前,也都是炮灰一般的存在!   “但是必要的惩戒...还是不可少的。”   O x O   似乎是注意到了芙芙脸上呆愣着的表情,女仆小姐顿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对于失礼的行为,盖亚大人建议我们用发放的筹码进行衡量!所以我们会适当扣除那位不知好歹的人类一些筹码,这是规则之内的惩罚!”   哦!   原来是这样啊!那芙芙就放心了!   只要不闹出人命,我都能救回来!这样的话,我就放心辣!   芙芙往罗德里克那边看了一眼,他们似乎是在和步星澜说些什么的样子,看样子,芙芙也插不进什么话。   既然如此,我不如就此离开好了。而芙芙正好还有一些悄悄话想和道格拉斯说。   “道格拉斯现在在哪?你能带我去吗?”   芙芙刚到中阳国就拿到了两块遗骨,一块是莉莉丝为我取到的肱骨,另外一块,这是0号送上门的肋骨。两者的权势分别是【创造】和【熵增】。   前者是创造万物的法则,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一切物理法则都因他而生,一切生物都因他而生。   熵增是物质由有序变为无序的过程,是整体能量不变,但是能量可用部分的减少。熵增的过程就像是将柴薪燃烧成为灰烬,将美味营养的食物转化成人体多余的代谢物。   这和卡斯特托菲的【死亡】的权势截然不同,死亡是直接抹杀存在,就像是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走着就掉进了下水道,但是【熵增】的效果却类似于【凋零】或者是【分离】亦或是【时间加速】。我可以将任何存在割裂,汲取其分裂的能量;能够加速一个生命的进程,加速年轻的生命,直到死亡。   芙芙很难描述这样的能力,但是无论如何,这是一种加速世界灭亡的权势,能少用就少用,但是这种能力却能够将道格拉斯一分为二,将他再度分成道格拉斯和艾伦两人。   假如他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那么做。   “还请大人跟着我来。”   跟着女仆小姐找到了道格拉斯,发现这个家伙其实就住在我隔壁,他此时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冥思闭幕,看样子应该是在利用大地之力去搜索大蛇的痕迹。   “喂!土块!你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当初搞你一下的那个家伙嘛?也太没用了吧?”   “你懂个什么...这个世界怪得很...和一万年前以及中庭的情况,根本不一样...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外来者。而这个世界在有意无意地压制着我的能力,让我施展的时候都束手束脚的。”   道格拉斯非常头疼。   其实他在苏醒的最开始就察觉到了异常,他的对大地之力的掌控原本是绝对的,如果他的能力不加以限制的话,他能够坐在中庭引爆中阳国的火山。但是现在....他的精神虽然仍然能够依托大地传达到四方,但是对于大地的掌控已经没有那么强了。   这就好比本来睡觉睡得大床房,突然把你塞进一个小睡袋里一样不舒服。   "是掌控的程度还是掌控的范围受到了限制?"   “范围...我的能力大概只能控制万米之内的岩石的程度了....你有试过全开能力吗?”   芙芙摇了摇头。   我曾经在圣安格尔测试过自己到底能够控制多少范围内的生命能量,但是距离越大,芙芙的脑子就越不够用,过多的信息会直接把我的脑袋烧坏,所以我在获得头骨之前都没能展开特别大的 范围。   但是现在,我却能预估自己的能力范围。   “但是虽然没有测试过,但是凭借我的直觉。目前对于生命力的掌控,我的极限范围有四万米左右,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看来真的是这个世界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的意念越靠近罗马、越模糊弱小,那边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但是我不想去那边。”   “为什么不直接去把他们干翻?人类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才是。”   道格拉斯其实应该是很强很强的神祇了,罗马的人类应该不会是他的对手才对。   “那边的‘老朋友’可不少,而且绝大多数还都是已经疯疯癫癫的、满嘴胡话的、已经没有什么理智的老朋友。我可不想变成他们当中的一员。”   道格拉斯的感应范围比我大太多了,而他虽然不能感知到深渊,但是一些熟悉的意识和思想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那些老朋友可不是坐在罗马跟人类一起喝茶的,而是成为了深渊被关在那里,用来作为对付神明的武器的。   他看着外面广袤无垠的海洋,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在一万年前的诸族战争当中陨落的神,大部分都是和他相识的好朋友,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和那些家伙战斗。   “要去的话,还得你先去打头阵。就算是他们变成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也不想和他们打起来。”   “让我这种美少女冲锋陷阵也太不像话了吧?”   听着道格拉斯那不像样的话,芙芙顿时有些不太高兴了。   “啧啧,现在中阳国的年轻人不都好这口吗?反正你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他们最好。像我这样记性太好、念念不忘反倒束手束脚的。”   道格拉斯凭空生成了一支燃烧着的雪茄了,直接放进嘴里开始抽了起来。   他倒是知道很多中阳国的流行文化,他也对此挺感兴趣的,中阳国的年轻人不都好这口嘛!经常会去玩一些衣服穿的很少的美少女打架的游戏。   他们还非常自豪地称呼自己为老色批。   “其实我.....想起一些事情了。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我屠杀了一整个文明的事情。”   “那又怎么了。你做了一个蛋糕,飞了很大的功夫,花了很多的心思,但是蛋糕坏了、长出蛆虫了,那还是得去切掉、扔掉已经腐烂的那一部分不是吗?别给自己那么多心理负担。以前的芙蕾雅是我见到过最像神的神了。强大、美丽、一丝不苟。”   “她是....可我不是啊.....”   芙芙感觉自己挺没用的。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大家都是正儿八经的神,大家都有灵魂。谁都不是死板的机器。我们一度认为她是不可能被击垮的,但是她就是垮了。永生不死的神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肩上的压力太大了,也是时候该休息一下,换上下一个倒霉蛋了。”   “合着我是下一个倒霉蛋。”   芙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芙蕾雅是创世的神,或许也是帮助这个世界正常运转、避免世界快速走向灭亡的究极力量。   但是这个世界的灭亡是不可避免的,我能够抵抗熵增,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抗熵增,但是总有一天,极限会到来。   元素会毁灭、太阳会熄灭、质子会衰变,宇宙将处于亘古不变的状态,世界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时间、没有差异。   虽然那一天还早,但是这是命中注定。   “是啊....到时候我早就嗝屁了。而你还得傻芙芙地抵抗,等到最后一个生命的星火熄灭。想想就很无趣啊.....”   道格拉斯作为土元素的驱使者,自然是很清楚,总有一天元素也是有着半衰期的。虽然那个时间很长,但是总有一天,活跃的土元素将失去活力,变为无法施展法术,没有生命的死土。如果他一直没有继任者的话,他也将慢慢目送自己的神仆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去。就像芙蕾雅送别自己创造的生命一般。   虽然那一天还早,但是这是命中注定。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太过阴沉,想到这里的道格拉斯马上起身,也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然后一把捏住了我的小圆脸,开始肆意地揉搓了起来。   芙芙勃然大怒。   “你干嘛!”   “哎!宇宙毁灭还早!你长大成人也还早!我得趁着现在多欺负你一下子才行啊....”   ?   你以为我现在就是任凭你**的软柿子啦!   “咔嚓!”   灰色头发的少女直接一口咬住了比石头还硬的男人。 40.觉悟与幻觉   “话说,你为什么会想到和学校里的人合作啊?你难道有什么办法能够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吗?”   芙芙没有咬的很重,也没有吸他的血。毕竟要是这个家伙虚脱了,这艘船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会崩坏,到时候估计就又变成一起很严重的教学事故了。   “因为...我的感知告诉我,那个家伙躲在这边,我需要借此机会让我的神仆们在东海市的各个角落扎根。这样能够提供能打的杆子范围,也能提供更加准确的进度。你最近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首先就是之前我昏迷了一个星期,然后就有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关于以前的记忆。第二点就是有约瑟夫的心魔,也就是最初的大蛇把我的肋骨给了我。对了,我现在已经具备了将艾伦从你的灵魂当中分离出来的能力了。现在要不要.....”   道格拉斯摸了摸我的脑袋,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下次吧。那种事情什么时候都能做的。”   我察觉到了道格拉斯似乎是有些疲惫,看来“世界的压制和排斥”对道格拉斯的影响是体现在力量的使用上的。   要不是没有防晒霜,芙芙就还得过上每天都躲着太阳的生活啊。。。   “那你什么时候想那么做的时候叫我哦...我先走了。”   “嗯...我也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对了,海里似乎有几只魔兽不太安分。到时候如果搞事情芙蕾雅帮我处理一下吧?”   海里的魔兽啊.....让我想想...杀人鲸?巨型乌贼?还是利维坦?应该能听懂我说话吧?听不懂的话也没关系....我应该能吃得下。   嗯......   “行啊...如果他们不听话我就把他们做成刺身。”   道格拉斯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缓缓地躺在了床上,他本来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但是无奈他的感知太过灵敏,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岩石利维坦号上的某个偏僻的厕所,郎元凯正在厕所的隔间里打电话。   郎元凯拨通了45号的手机。   “喂?她现在还活的好好地,昨天晚上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情况!你确定你说的那个方法真的对她有效吗?”   电话那边稍微停顿了几秒钟。   “那位大人说了,这个方法有效,那么它便一定有效!你自己乖乖地等着不就好了?”   “可是...朗月她.....”   “别担心,你的妹妹还能多撑一会儿,但是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45号挂断了电话。   “咚!”   急火攻心的郎元凯重重地拍了一下厕所的门,不就是杀个人吗?为什么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为什么要特意引导出她的心魔?   他也是战士!他可以战斗!可以下毒,可以为了他妹妹做出任何事情!   “破坏游轮上的物品会被扣除一定的筹码。”   女仆小姐淡漠的声音突然从厕所外响起,顿时就吓了郎元凯一大跳。   该死!被听见了吗?   他悄悄地掏出了匕首,如果她真的知道一些内幕的话,那么这就留不得她了。   “明天您的筹码将被扣除一千点。先生,请告知您的房间号。”   冲厕所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地响起,看样子。郎元凯送了一口气,那名女仆应该是碰巧来搞卫生的,而且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对不起,刚才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我手里就有一些筹码....现在就可以交清,红色和蓝色的筹码都可以吗?”   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准备拿着匕首。   他一边将匕首隐藏在暗处,一边用左手打开了厕所的门,他的手里拿着两枚筹码,一红一蓝,面值都是五百。   “如果先生有无法倾诉的心事,可以去船上寻求心理咨询。我们有职业的心理医生提供免费且专业的咨询服务。位置就在商务办公区域的三楼。”   女仆小姐轻轻地摘掉了手里的橡胶手套,然后把手套轻轻地放在了工具架上,然后拍了拍手,接过了那两枚筹码,最后轻轻地放在口袋里。   她的棕色的眼神十分澄澈,眼里只有那两枚筹码,以及对郎元凯的关心。她没有感受到郎元凯的恶意,也没有往他的右手上看。   “我的妹妹....突然患了罕见的重病.....现在还没有医疗手段能够治好....”   女仆小姐本想继续带上手套开始作业,但是当她看见郎元凯脸上悲伤的神情,以及那哀伤的语气,她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两枚筹码,赶紧塞回了他的手里。   “先生就当没来过此地,”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也是在为他的不幸而感到悲伤。在良久之后,女仆小姐才对郎元凯补充了一句:“抱歉。”   郎元凯没有拒绝那两枚筹码。他一边苦笑着,一边暗自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他看着那名女仆动作迅速地带上手套,拿起拖把干净利落地开始打扫卫生。心里竟然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真好啊...金色的、柔顺的短发,善良的、不善表达的感情,年轻的、健康的身体....她看上去也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本该是个读书的年纪,却在这里做着苦力活.....   “啊....没事没事。你这么做...会受罚的吧?”   。。。   女仆小姐抬起棕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或许吧。没关系。”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兰莎。”   “今天很高兴能遇见你,兰莎。”   郎元凯也注意到了兰莎那略微有些困惑的眼神,他也不再纠缠那个善良的小姑娘了,他离开了男厕所,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兰莎目睹着郎云凯离去,她的表情慢慢地由丰富变得淡漠,而她手中的拖把,更是以一种人类无法察觉的频率震动着。   【岩之神仆全体,静默监视目标,切勿打草惊蛇。】   一抹棕色的光芒慢慢地从她的指尖覆盖了全身。最后又从皮肤当中融入消失。   那是大地的守护,能够为她提供绝佳的防御,这应该算是神仆的被动能力。仅凭郎元凯的小匕首,是没办法杀死任何一个神仆的。   “亏我还解开了守护...把自己压制到了普通人类的程度。浪费了我被碎尸万段的觉悟啊....”   ——————   在我得知道格拉斯抓到了45号的小尾巴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大蛇很喜欢选代理人,驱使别人做事。零号最开始也是驱使猎人和邪教复活的我,而萨罗威纳镇的大蛇我应该也没有消灭。   哼,打草惊蛇。中阳国的这个成语说的可真好。   现在谁才是猎人?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进了厕所,准备洗把脸,让自己冷静一下,顺便也好好想想,以后接下来该干些什么。   卡玛尔的沙漠当中还有着疯狂的邪神和深渊、萨罗威纳镇里的大蛇也没有根除、罗马也需要去看看.....或许,我也是时候该会狄赛斯城一趟。   芙芙打开了水龙头,干净的水流缓缓地从我的指尖流淌划过,留下微微有些冰凉的触感。   “加布里尔的计策应该不止于此......”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地想着加布里尔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些什么,又对那些记忆做了些什么。   现在的我仍然想不起来以前的记忆,虽然偶尔有一些曾经的芙蕾雅做过的一些非常恶劣的屠杀的记忆会偶尔会浮现。   有些太过古老,是连无限智典也不知道的时代,但是有些屠杀是他亲眼见证的。   两千五百万年前的姆肯拉恩文明是曾经是大衮和无限智典曾经最欣赏的文明,他们在远处的恒星建立起了巨大的、能够攫取整个恒星能量的戴森球。制造出了无数的舰队征服星海。   而那些科技强大的姆肯拉恩人最终做出了自掘坟墓的行动。   对能量的渴望最终跨越了化学染料、跨越了核燃料、越过了暗物质,来到了究极的加速宇宙毁灭的正物质的裂解。   高效,快速,释放的能量巨大。   即使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的能量是有限的,知道裂解物质的危害。但是天上的星星仍然是一颗接着一颗地被引爆,而那些姆肯拉恩人沉浸在末日的狂欢之中。   那是大衮一手扶植出来的文明,也是她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渴求末日降临的文明,赐予其末日】   体积巨大的战争巨兽贝伦撕开了空间与星球,将战争的瘟疫遍布星海;苍白的巨树尤克特拉希尔将它的树根从虚空当中根植于星球的内部,汲取了星球的所有能量;白色的征服虫母昆克尔诞下无数的虫族,猎杀舰队,吞噬星空;而死亡的巨龙的翅膀之下,是一个个星球的湮灭。   我捧起了一抔水,轻轻地往脸上洒了一些。   芙芙在昨天才明白,为什么无限智典那么淡定,那么不把加布里尔不当回事。   我有一万种方法杀死他,只不过...有些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我在走的路,应该是影响最小、代价最小的。   芙芙接了一整个脸盆的水,然后直接把脑袋埋进了水池里吐泡泡。   “咕噜咕噜咕噜。”   但是...一个邪恶扭曲的沙哑女声突然在我的身后响起。   “【深渊语】你只是个恶魔。你不是神。” 41.狂赌之渊(五)   那个声音....空洞而亵渎,像是一个在一万年前徘徊至现世的幽灵,残缺、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怨念,令我脊背发凉。   “谁?”   我一个激灵,快速地转身,同时手里凝结出由纯粹的风元素构成的无形的风刃,试图找到那个躲在我厕所里“幽灵”。   但是芙芙的身后就是浴缸,浴缸里面只有一些我早上洗完澡剩下的,还没有彻底排入下水道的水,以及随地乱扔的胖次和浴巾。   刚才那个声音是错觉吗?   “怎么了?小姐。”   察觉到动静的无限智典轻轻地跳到了厕所的门口,他并没有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人存在,反倒是我的行为有些古怪。   “刚才我听到有人说我是恶魔......用深渊语说的。”   我不知道那到底算是灵异事件还是幻听,但是刚才那一句话还是隐隐地有些让我不适。   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隔空盯着你,监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的那种不适感。那种内心被剖开、被视奸地干干净净的不适。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有任何异常,请告诉我。”   "嗯,我会的。"   我轻轻地抱起了无限智典,把猫猫抱在了身前。   现在是时候去看看我的同学们现在筹码到底赚地怎么样了。但是芙芙对刚才的那个幻听还是有些后怕,以防万一,我还是把无限智典带上吧。。。   好巧不巧,当我开门的时候,杰希正好在我的房间门口。   “唔?有什么事吗?”   杰希站在我的房间门口,表情扭捏,有些僵硬,似乎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额....怎么说呢......”   "杰希你有喜欢的小姑娘,需要我给你打掩护吗?"   芙芙首先做出了一个符合杰希现在年龄的推断。   我可是看过泰坦尼克号的芙芙!知道在这种豪华游轮上难免会遇见很多优秀的女孩子,虽然很有可能是神仆小姐姐,但是说不准道格拉斯会网开一面,允许杰希这头猪猪去拱他家的白菜呢?   “不是!是.....是我们班里的人看我和你的关系很好,而你和那位先生的关系又很好...所以来打探一下消息。”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被派来打听情报的。   说真的,告诉那些小朋友一些事情倒是可以,但是该保密的东西还是需要保密的。   想到这里,芙芙突然打了个激灵,赶紧质问起杰希:   “但是杰希你是见过道格拉斯的呀!在那个小镇!你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等下!你该不会把道格拉斯的身份都抖出去了吧?”   “哪能啊......我对神明的事务可是一问三不知,我甚至不知道那位先生的真名......”   杰希挠了挠头,他对道格拉斯其实没什么印象,他既没有展现过什么强大的实力,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   反倒是和芙蕾雅的关系有些.....令人嫉妒。   “要么你跟我走一趟?我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反倒不如把你介绍给我的那些同班同学。芙芙不介意多认识一些小朋友吧?”   “嗯......”   芙芙抱着猫猫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多交一些朋友自然不是什么坏事!让这些学生知道一些道格拉斯的情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芙芙决定走这一遭!   跟着杰希走到了主厅边上的包厢,A班的核心领导班子似乎是把那里当成了活动据点,而芙芙也跟着杰希走了进去。   一名蓝色头发的少女原本正坐在包厢的茶几上和另外一个绿色长发的loli下着象棋,而杰希进门的时候她们之间的棋局也恰好结束了。鹿莹拿起了她的炮,架在了自家的马后,马后炮,无仕无象的寒战显然是败下了阵来。   “将军。你输了,小寒。”   看见自己下棋又一次输给鹿莹,寒战抽了抽眉毛,然后像是耍赖皮一般打乱了棋盘。她无视坐在自己对面的萝莉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赶紧站了起来欢迎杰希回来。   “哦!杰希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有问到.....诶?”   寒战看见杰希进门,自然是以为他获取了一些情报,然而...当她看到杰希身后的那个抱着猫猫的少女的时候,瞬间有些呆滞了。   好漂亮的妹妹....好可爱的猫猫....想rua....一起rua....   “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直接问吧?我把芙蕾雅带过来了。”   杰希耸了耸肩,他把身后的芙蕾雅往前推了推,按在了沙发上,然后转身打开了冰箱。   冰箱里的饮料种类挺多的,甚至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当然,大多数都是中阳国的流水线瓶装产品。   “芙芙你要喝点什么?果汁?还是可乐?”   芙蕾雅一边撸着猫猫,一边心血来潮地说出了公爵府里他们俩经常喝的花果茶。   “唔...想喝公爵府里的花果茶....”   杰希满头黑线,他拿出了冰箱里的两瓶可乐,将其中一瓶递给了芙芙,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芙蕾雅的身边,声音里多多少少有些怨念。   "那东西我可变不出来,这里似乎只有绿茶和红茶...."   “哇!这不是我们四院的大名人嘛...”   寒战本想寒暄几下,和我套个近乎,却被身后娇小的鹿莹用教材跳起来偷袭爆了头。吃瘪的她自然只能悻悻地坐到一旁。   “欢迎,请别拘束。”   芙芙点了点头,然后就打开了汽水,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反正这里的汽水也都是道格拉斯做出来的,反正大家都是白嫖,芙芙也完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你们是有一些问题要问吧?我和道格拉斯的关系还是蛮好的,所以....放开了问吧,我能够回答的都会回答。”   这个房间里面只有我们四个人,鹿莹显然是智力担当,待人处事方面比寒战要好上不少,虽然不是中阳国标致的黑发黑瞳,但是根据那个含蓄温婉的样子,不出所料应该也是大家族的小姐。而寒战就更像是个方士,体内隐隐有着什么极寒的邪物,不仅头发因为极强的冰元素而染成了蓝色,而且室内的温度也比外面要低很多。   “很抱歉让你跑过来一趟...我们的本意就是去询问一下。”   “嘛!来都来了,我也是过来看看杰希这个小家伙班里的同学是怎么样啊,有没有欺负别的女孩子什么的...”   鹿莹显然是有些拘束,或者说是把这次的谈话看的有些正式。但是芙芙可不擅长说官话,也不喜欢那种死气沉沉的氛围,于是可怜的杰希只好成为了我口中的话柄,成为了我们几个人开涮的对象。   “那家伙可是正儿八经的万人迷!学习好,战斗力高。在四院,随便拎出来一点就能收割一片芳心,杰希这家伙倒好!全他妈给占了!你说气不气人!不少妹子给他暗送秋波呢!你得看好点!保不准哪天被什么小狐狸精给勾走了...”   寒战笑了笑,她最喜欢看校报了,每天上面都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而且每天都有妹子会在匿名的表白墙上告白,其中虽然有着不少的抱怨学校饭菜不和胃口的负面情绪,但是那些甜甜的匿名表白还是能够让她心里暖暖的。   “他在校报上,新生美男排名上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   “第二。”   鹿莹看了一眼杰希,补充道。   “啊!小鹿原来你也会去看八卦啊!没看出来没看出来....”   鹿莹可没有给寒战继续发挥的空间,她再次卷起书本,重重地往她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好了,还是说些正事吧。”   她把目光转向了我,然后说起了A班同学的现状。   “A班在前几天的异变当中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学生,现在我们的同学人心不稳,而且训练之事,事发突然。再加上这次的训练的奖励似乎有些超乎寻常....我们担心这次的训练强度会太大。会让本现在的情况雪上加霜....所以我们想提前知道一些关于试炼的情报。”   “唔......我也不太清楚啦。但是根据那个家伙的性格,应该真的就是赌博、消遣吧。如果真的要说考验什么,那么考验的应该是考验风险的把控能力?”   道格拉斯那个土块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外加学校应该也不会那么折磨刚刚经历过磨难的学生。   “那位先生...在中庭到底是什么身份?两公斤的荒金...而且后面还有其他的奖励。而且万一会有什么意外.....海兽袭击、风暴什么的....”   鹿莹显然是知道一些往常的军训的,这次的军训虽然和以往的不太一样,但是规则应该还是不变的。在海上如果遭遇了那些情况,教师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而在这种情况下遭到海兽袭击绝对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   “那些东西对他而言是在不算是什么,别太放在心上。不过....在我们离开大陆架之后,我们后面倒是有一群很可爱的小海兽在跟着我们...不过暂时好像没有敌意。”   在芙芙看来,这次的航程应该不会特别坑学生,而应该也不会发生鹿莹嘴里的的那些海兽袭击的事情。   毕竟我可是在这里的!深渊里的什么怪物不是见了我就乖乖趴下让我挼的!   “哦....可爱的小海兽?指的是海豚吗?确实...这片海域还是有挺多海豚的。”   “啊....不是海豚啊....是一群利维坦。” 42.狂赌之渊(六)   芙芙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串葡萄,皮都不剥,直接一颗颗地往嘴巴里丢。一边丢,一边听她们谈论着。   芙芙要悄悄地干饭,然后惊艳所有人!   “利维坦?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寒战是来自天府之国的方士,平时接受的教育也大部分关于的是鬼怪和妖魔,她对海洋的生态和鱼类并不清楚,但是光听名字她也能猜个大概,利维坦应该是一种很厉害的海兽吧?   “是海洋的顶级掠食者啦!但是他们和虎鲸一样不吃人,跟在我们后面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螺旋桨击碎了很多小鱼,他们有现成的肉可以吃吧?”   相比于寒战,鹿莹就显得更加博学了。她把茶几上的那本海洋生物图鉴拿了出来,递给了寒战,而她眼神当中的鄙视都像是爆浆鸡排里的芝士一样快要溢出来了。   “真是的....小鹿知道就好了嘛!我不知道也没关系的啦!”   寒战不喜欢看书,她把那本书还给了鹿莹,一脸嫌弃。   “鲸鱼一般不会攻击船只,会攻击船只的应该只有巨型乌贼吧?不过如果不遇上风暴,碰到乌贼的可能性很小。”   芙芙知道鲸鱼的习性,只要他们没有被海底的人鱼驯服,那么应该也不会主动攻击船。而乌贼平时在深海当中,并不喜欢浮出水面,有也仅有当海上刮起风暴的时候,他们才会浮上水面。   “近些天的天气预报都还算好,东海应该不会刮大风.....”   鹿莹躺在了沙发上,她瞪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接下里就是保证同学们不会因为筹码不够而退学了。”   “奖励那么丰厚,真的不准备争取一下吗?万一都被别的班拿走了怎么办?”   “哎呀...小寒你想啊。接下来除了荒金还有五份奖励,这艘船上总共6个班....只要把筹码筹集到一起,我们总会有奖励的。只不过是好坏而已了。但是奖励最差也是两公斤的荒金啊.....还是让同学们好好休息更加重要吧。人心要是散了,以后就不妙了。”   对于寒战的担心,鹿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这次的奖励很显然就是白给的。   6个班级,6份奖励,那还要怎么样嘛!而且配上这么一艘豪华游轮,只要配合学校,挣到奖励的最低限度就好了吧!   “诶....你们好佛系哦,E班的蒙苍同学看上去干劲满满的样子哦....”   芙芙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桃子,毫不客气地啃了起来。   “那个家伙早就知道了活动的内容...似乎之前也提早和比尔德先生接触过吧?我们这次就先放过他,等学生们休息好了,精力恢复了。我们在奋起反追。”   实际上,鹿莹大概能够理解一点蒙苍的想法。   A班的学生素质普遍上是比F班和E班要好上一节的,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许多班级里的同学都没什么斗志,蒙苍恰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大干一场。   到后面的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学生们的精力恢复了,那么E班绝对不会是A班的对手了。   不着急,A班综合实力最强,完全可以去无视第一轮的得失。   “嗝~”   芙芙首先是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美美地摸了摸肚皮,然后又拿了一个桃子。   唔拇,吃完东西了,还打包了一个芙芙该溜了!   “原来如此啊。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等一下....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位比尔德先生的牌技....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所言。毫无破绽?”   鹿莹显然也是听说了一些关于道格拉斯的流言蜚语,她虽然略懂棋牌,但是也绝对没有能到达那位数学天才可秦的程度,而这样一来,从道格拉斯手里赢钱似乎也不太可能。   她还是略微有些担心。   “哦....我觉得他可能出老千了。而且是你们绝对察觉不到的那种老千。他看上去很老实,其实有点缺德的。”   嗯!这个家伙真的坏得很!每次打游戏都说会让让我,每次都一点情面都不留给我,还说我是在是太菜了!   太菜了你并不会自杀嘛!   芙芙觉得道格拉斯当时应该是出老千了。   “但是你们试着去和他玩玩倒是也么什么。毕竟他当时是有求于学校,需要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且他好像也只对我那么缺德,对你们的态度应该不太一样。”   鹿莹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芙蕾雅对比尔德先生的看法也只能作为一种参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是寒战对这方面就有些不在乎了。   她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芙芙,也想要吃个水果,但是她往茶几上一看,那些水果竟然一丁点都不剩了!   连果核都没剩下!   “哇!我的水果!一个都不剩了!”   “唔.....”   芙芙的罪恶感上来了。   "小寒就是喜欢闹,你不用管她,过会儿她就好了。"   虽然鹿莹让我不要管寒战,但是芙芙还是决定用【创造】的权势给她制造一个汁水饱满,甘甜美味的水蜜桃。   但是在此之前,芙芙像先引开寒战的注意力。   芙芙拍了拍寒战的手臂,然后伸出手,指向了包厢的窗户,大声道:   “你看!窗户那边是什么?”   但是当我把眼睛望过去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那里确实站着一个黑影。   那是一个漆黑的、完全由阴影构成的人形模糊,她有着如同传说中的美杜莎一般的,纷乱的触手一般的长发,有着空洞渎神的可怖双眼,而她的声音也是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嘭!”   她重重地把手拍在了窗户上,直接拍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的手印,而窗户的玻璃也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发出了悲鸣一般的裂纹。。   然后她又拍了一下,坚硬的双层隔音玻璃应声碎裂。炸裂的玻璃碎了一地。   “【深渊语】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那是亵渎的、痛苦的、从无尽的深渊和地狱当中发出的声音,她的声音像是一束漆黑的发带一般紧紧地束缚在我的心口,让我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随即,一股难以抗拒的恶心直逼心头,我直接抱住了垃圾桶,开始大肆地呕吐了起来。   “呕!”   恐惧、痛苦、紧张....这些情绪占据了我的内心,我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就好像时间走到了尽头,一切都失去了本该有的意义。   “哎....下次就不要那么暴饮暴食嘛....芙芙早饭是没有吃吗?”   杰希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他一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一边像是唠叨的老头子一样,告诫我下次不要暴饮暴食。   芙芙有些生气了。   这个家伙怎么这样!他难道没有看见那个亵渎的黑影吗?难道没看见那个黑影直接把窗户拍炸了吗?   我猛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了杰希的衣服,另一只手指向窗户。   “你看看窗户都.....”   然而正当我把头扭过去看向窗户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窗户仍然完好无损。   而接下来我想说出口的那些话,也如同蜡烛熄灭的最后一丝青烟一般慢慢消散。   “被拍破了......”   我有些僵硬地把头扭向了杰希,我看见了他的眼睛,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疑惑于我奇怪的举动,疑惑于我的表情。   而我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恐惧、慌乱、惊魂未定。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杰希往窗户那边看了一眼,窗户那边真的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是他看不见。   他本来觉得是芙蕾雅的幻觉,但是他仔细一想,这或许并不简单。   她是神,他能够察觉到人类无法察觉到的东西。   他本想先让芙芙和猫猫回去,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窗户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嘭!”一个小小的黑色手印蓦然出现在了原本干净的玻璃窗户上。   包厢内的几人本就因为芙蕾雅的事情而有些神经紧张,来这么突然一下,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鹿莹更是直接钻进了寒战的怀里。   “啊!”   但是还没完,窗户似乎又遭受了一处巨大的冲击,经过两次巨大的冲撞,坚硬的双层玻璃也无法履行自己的职责,顿时被敲碎,化为了无数的玻璃渣飞进室内。而胆小的鹿莹也发出了尖锐的尖叫。   “小家伙你先带着那两个小姑娘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然后把船里的女仆叫过来几个。”   无限智典的猫脸直接皱成了一团。   他首先招呼杰希把两个无辜的群众支开,然后开始仔细地展开感知,来察觉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他也看见窗户碎了,但是他并没有看到窗户外面有着什么东西,这个房间内外自始至终只有他们几人,什么都没变。   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瞒过他的感知?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芙蕾雅吐成那样?   “我没听错吧?那只猫说话了?”   “是的,我是一只猫,而且我会说话,这里存在着某种不知名的危险,所以两位小姐能先出去吗?”   ——————————   我要准备期末考试了,近期的更新可能会很不稳定。   本来想写一些学校生活的,但是想想还是有些无聊,主线还是得写芙芙,学校生活就穿插着写好了。 44.狂赌之渊(七)   女仆小姐走进了包厢内,她在重复地检查了好几遍包厢内外的情况之后,皱起了眉头。在她思考了许久之后,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女仆小姐没有任何的头绪。   “我们能够感觉到船体的变化,窗外应该没有人,而质量的变化也是微乎其微。但是能够确定的事情是,窗体的玻璃确实是由类似于手掌的拍打而击碎的。”   她缓缓地控制着那些玻璃碎片飞了起来,那些细小的玻璃渣子慢慢地飞回了窗户的位置,然后慢慢地重组,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那就像是倒放一样神奇,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心情观赏。   纵然她们一直在监控着整条船的的情况,但是她们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存在。玻璃的破裂也是非常地突然,突然到所有在监视船体情况的女仆们都很惊讶。   “那么变化仍然还是有的,对吗?内外的变化质量有多大?”   无限智典不会放过任何细节,因为他知道,大地神仆也不是全能的。她们无法察觉到全部的情况。   例如灵魂,例如暗物质....   “大约7克的变化。”   “嗯....五分之一的正常灵魂的质量...”   灵魂也有重量,越邪恶的灵魂的重量越大,越畸形。而一个正常人的灵魂的重量则是三十五克。   无限智典也往窗户那里看了一眼,但是他知道,他能看见巫妖,能看见灵体,却没办法看见灵魂。灵魂必须依存在特定的躯壳当中,那个躯壳可以是能量,也可以是肉体,只有这样灵魂才能存在。   “我听见了她说深渊语,她在说: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我坐在沙发上,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双手乖巧地放在大腿上,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但是越去想那些东西,我就越感到不安和害怕,我就越发地回去想到以前的那些不好的记忆。   想到那些惨叫....哀嚎.....   “这样的话,或许我可以得出答案了。”   无限智典轻轻地跳到了我的大腿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而他的温暖的体温和毛毛绒的触感也让我稍微振奋了一点点。   “那或许是一个残缺的灵魂—也是小姐的深渊。准确的说,是当初的恐惧、痛苦的回忆与黑暗灵魂之血,以及之前的事故而产生的深渊。”   虽然无限智典看不见灵魂也没办法感知到那么细微的深渊,但是,应该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那么我该怎么对付她?”   我抱起了无限智典,一想起刚才的那番景象,就有些手足无措。   或许我无惧任何生物...但是...刚才那个东西是我自己?   我一想起那痛苦绝望的声音就会陷入深深的不安和恐惧,那些负面的情绪就像是黑色的迷雾当中钻出的小虫子,他们从黑暗中慢慢地钻出来,爬满全身,钻到皮肤之下,啃噬血肉。那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千只一万只黑暗的小虫,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啃咬着我的血肉。   当时的我很想喊出声,但是我却像是失了声一般;我很想出手杀死那个家伙,但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呕吐,呕吐。   “不知道,深渊的产物畏惧火焰。或许小姐应该使用初火燃烧那个阴影。”   无限智典的回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对于此时的我而言并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   “但是....我也畏惧火焰啊....”   我从亚空间里拿出了之前在初始火炉捡到的余烬。   那是一个坚硬的,类似于烧焦的木炭一般的东西,外面灰烬构成的坚硬焦脆的外壳,内部是缓缓燃烧的不灭的火焰。   余烬摸上去非常温暖,但是我却对其中蕴藏的火焰感到十分畏惧。   我曾经无数次捏碎余烬,但是每一次都被那无与伦比的强烈的灼烧感而疼的满地打滚。   那种感觉不像是被太阳灼烧、不,一点都不像。   那种感觉像是把太阳握在手里。   哎.....明明我是初火的守护者,为什么我会被初火烧成那个弔样?   “啊......关于初火的知识就超过无上智库的能力范围了......”   无限智典也不知道关于初火的知识。无上智库里有很多无用的知识,有很多危险的知识,但是唯独,关于芙蕾雅的知识是最少的。   在大衮开始编撰无上智库之后,这个世界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多很多个文明了,而大衮她也像是故意一样,没有去探究初火的起源,没有去写世界诞生的故事。   而无上智库的第一条信息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究极命运的。   “大不了我和她一起烧成焦炭,看看到底是谁耐烧一点吧。”   芙芙没有把余烬放回亚空间,而是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   要是那个家伙再跳出来恶心我,我就捏爆余烬。   “对了....小姐,您现在还能召唤出倒悬深渊吗?”   无限智典冥思了一会儿,他的心里又诸多的疑问,加布里尔和他的党羽是怎么利用那台机器对小姐产生影响的?又是如何诱导出深渊和黑暗灵魂之血的?这对小姐的影响有多大?又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他们做的事情是将小姐的灵魂当中的黑暗和负面引导出来,并且割裂出来的话.....或许现在的小姐会失去很多曾经拥有的能力。   “啊?我试试...”   芙芙尝试着召唤出一小点濡湿的黏液,但是失败了。   当初的那种感觉消失了,那种我拥有着普罗米修斯的权势,拥有着深渊的钥匙的感觉消失了。   “不行,普罗米修斯的权势被剥离了,我现在感应不到深渊里的东西,也没办法召唤深渊当中的人了。”   而且....改变不仅仅是那样,我发现现在的自己甚至还无法说出深渊语。   我的声音无法再蕴含那种扭曲而诡异的意志,无法适应深渊语的扭曲感和不适感。   “这或许并不算是一件坏事...或许现在您能够使用初火的力量了呢....”   一切都符合无限智典的推测,大蛇肯定是利用那个装置将芙蕾雅的一些负面情绪诱导了出啦,将普罗米修斯的扭曲权势也一并赋予了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小姐就能恢复以往的一点力量了。   毕竟....她既是生命与血之王,也是初火的守护者。那才是现在的她真正失去的力量。   这个世界是建立在光明和火焰之上的,有也唯有火焰才能维持这个世界,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任何神明掌控的权柄都不会有用,但是唯独火焰的力量会长存。   “我试试.....”   芙芙本来想把口袋里的余火拿出来捏的,但是想想还是从亚空间再拿一个好了,当初我还是在初始火炉外面捡了很多的,一下子应该也用不完。   不过....如果想补充的话就麻烦了,我需要去狄赛斯城...但是我现在又回不到狄赛斯城。   我从亚空间里拿出了一个余火,为了不烧到其他的茶几和物件,我选择站了起来,我不能在这里用余烬,我需要一个空旷的,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地方。   我一只手捏着余火,一只手抱猫猫,一路小跑着往船尾所在的位置跑去。   杰希似乎一直在门口等着,他也听到了内部的一些谈论,似乎芙芙她们也没有什么头绪的样子。   而当他看见芙芙一溜烟地跑出来的时候,也是有些关心地跟了上来,询问道:   “芙蕾雅?没事了吗?你准备去哪?”   “现在没事了。我去海底。”   “海底?”   杰希呆住了,这个小姑娘怎么满嘴跑火车的?刚才还吐个不停,现在就要去海底了?   至于动机.....杰希归结于芙芙可能想吃新鲜的海鲜。   “小馋猫!想吃海鲜去海鲜餐厅啊!我们身后跟着一群鲨鱼和利维坦呢!”   ¿   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芙芙赶紧停了下来。   虽然测试自己现在到底能不能使用初火也很重要!但是杰希这个小家伙似乎理解错了。   不行!我必须得给自己正名!   “你才是馋猫呢!我是有正事要做!”   芙芙赶紧停了下来,一脸不悦地瞪着杰希。   “你倒是跟过来做什么呀。”   “我是担心你啊.....刚才都吐成那个样子....话说芙芙你去海底做什么?”   杰希撑着膝盖,一边精疲力尽地大口喘着气,一边问我到底准备做些什么。   他从来没见芙蕾雅吐过,甚至没见过芙蕾雅上过厕所(除了给她吃了受到祝福过的圣餐那次),能把芙芙弄成那样,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要做一个很危险的实验,不能在船上做,我得去海底做实验。”   芙芙把猫猫放了下来,然后一边脱鞋子和袜子,一边和杰希说明情况。   以前我都是在狄赛斯城实验的,每一次我捏爆余火,都会引起我身体的强烈的燃烧,有时候还会引起无比强烈的爆炸。   我可不想把这艘游轮炸上天。   “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猫猫会在这里陪你的。”   在脱掉了碍事的鞋子和袜子之后,芙芙直接捏着手里的余火爬上了栏杆。   所幸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不然估计又要传出什么奇怪的谣言,说我要跳海自杀了。   “那.....快去快回?” 44.狂赌之渊(八)   “嘿呀!”   杰希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脱掉了鞋子和袜子的灰色头发的少女,非常没有风度地从船尾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歹跳水的姿势选的优雅一些吧....”   他看着那些跟在游轮后面的鲨鱼和利维坦鲸,本来还有些担心芙芙的安危。   但是当他看见那些鲨鱼和利维坦鲸都飞也似的四散而逃的时候,他突然送了一口气,并且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哪里还会有比芙芙更强的掠食者呢?   突然间,海底突然出现了一丝的闪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突然爆炸了一般。   随后,无数的气泡和无数的沙丁鱼慢慢地从海底飘了上来,当然,那些小鱼已经死了。   断了一只手的芙蕾雅脑袋上顶着一只海葵,嘴里叼着一只小沙丁鱼。   “你的手.....”   我把嘴里的鱼吐到了甲板上,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甩了甩身上的咸湿的海水,把脑袋上的海葵扔进了海里,然后才看着杰希,笑着回应着他。   “哦!我的手啊~来!让我给你变个魔术!”   我用右手伸进亚空间拿出了一张白布,盖住了缺失的左臂,然后嘴里念念有词道。   “妈咪妈咪哄!”   芙芙右手顺势用力,掀开了白布,而左手的伤势瞬间就恢复了。   “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这出稍微有些滑稽的闹剧,杰希稍微有些苦恼地笑了笑,他被我弄得这一出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干脆就不说好了吧!   杰希一边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浴巾递给了我,一边问我关于“实验”的情况。   “你的实验成功了吗?”   芙芙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   “失败啦!我的手臂还是烧了,而且烧得比以前还厉害,但是我壮士断腕习惯了,这次倒是没怎么感觉到疼。”   何止是烧得比以前厉害,简直是厉害太多了。   我左手刚刚捏爆余火,我的手还没感觉到烫呢,直接在水底炸开了,那十几万只沙丁鱼当场因为水底的爆炸而当场暴毙。   合着我是拿自己手臂去炸鱼的。   “说的怎么和蜥蜴断尾一样.....”   芙芙接过了杰希递给我的浴巾,胡乱的擦了擦头发,然后把它裹在了身上。   海风吹,芙芙冷。   “船尾的露台也挺冷的,我们还是进去吧。”   杰希往船尾又看了一眼,那些鲨鱼和利维坦又回来了,并且正在对芙芙炸上来的鱼大快朵颐。   “稍微等一下吧,这种天气也还是蛮舒服的。”   我并不想立刻回到船舱内部,外面风和日丽,虽然身上湿漉漉的,但是有杰希给的浴巾披着,这样的感觉倒是还挺不错。   我就这样,披着杰希给我的浴巾,靠在了船尾的栏杆上,看着远洋的美好风景。   但是芙芙脑子里想的东西却是和那些美景毫无关系。   刚才因为水底的爆炸,十几万条沙丁鱼瞬间死亡,这是无妄之灾吧?当初的那些文明,到底有多少人的死亡也是因为无妄之灾呢?有没有修正的可能呢?   “杰希知道什么是恶魔吗?”   我突然问了杰希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是魔族吗?芙芙的班里就有魔族的吧?”   杰希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头上长着山羊角的魔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F班就有魔族。而且他和芙蕾雅当初也是在帕萨德的奴隶院里见过魔族的。   “不,我指的就是宗教当中的恶魔哦!”   恶魔被一致认为是拥有超自然力量的邪恶及暴力存在的表象,但是在芙芙的知识体系里,并没有恶魔的存在。   但是奇妙的是,任何种族,无论是精灵、人类、兽人...他们的文化当中都有恶魔的位置。   虽然描述并不一致,但是无一例外都是极度的邪恶,是极度的强大。   “我没见过,但是我并不惧怕所谓的恶魔。”   杰希也靠在了栏杆上,他从小就是无所畏惧的,不怕捅娄子也不惧怕街上的那些比他更能打的小混混。   “那如果我说....神就是魔呢?”   芙芙看着那些沙丁鱼,那些死亡的沙丁鱼此时还是沙丁鱼,芙芙心里并没有很多的伤感和感触。但是对于我的力量而言,人类和沙丁鱼的地位其实是差不多的。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像杀死沙丁鱼一样,杀死一群又一群的人类呢?   “什么意思?”   “比如道格拉斯曾经试图经由地脉回廊,引发整片大陆的巨型地震,杀死所有人类。”   当时如果没有我,也没有卡斯特托菲的话,或许刚才我说的话已经成为既成事实了。道格拉斯会坐在他的岩石王座上,俯瞰这个已经天翻地覆的世界吧?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吧?芙芙阻止了他吗?”   杰希很聪明,他仅仅凭借着三两句话就揣测到了我做了些什么,也多少明白了一些我现在的心境。   但是...很多苦恼都是多余的,不是吗?   “嗯。”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靠近了我,伸出了手,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那就别想那么多。到目前为止,芙芙都做的很好,不是吗?这个世界不会是完美的,也绝对不会完美,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完美的人。恶魔和神或许都是一个人,那也只不过是不同角度下的芙芙罢了,在坏人眼里,你也是坏人。”   我本想回答杰希一些自己内心的想法的,但是正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屁股却被我身后的某个人狠狠地拍了一下。   “哟!小情侣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嘛呢?噫!还湿漉漉的!”   转过身,我皱起眉头瞪着那两个F班的同学。   站在我身后的那两人就是,昨天早上骚扰过我的那两个同班同学,不知道他们是脑子抽了还是被人指使了,他们又来招惹我。   而且还和个登徒子一样,对我动手动脚的....   “滚开,人类。”   我推开了那个人类,眼神当中满是不悦和愤怒。   “哟!你还挺他妈的吊啊?小娘皮,你现在不带着那条龙了,还以为你打得过我吗?”   乾元化本还想动手动脚,结果他刚准备伸出手,接下里却是被我身旁的杰希直接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里是公海,不是中阳国。这里没有法律和道德来保护你这种渣滓!现在有多远,滚多远。”   杰希曾经自诩是骑士。但是当他越长大,越发现压迫人类的,只会是另外一批人类。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以为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   “哈?你以为你是谁啊?黄毛小子!我可是乾元派掌门的亲传弟子!”   乾元化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他扭了扭脖子,脸上的表情愤怒而扭曲。他掏出了九节鞭,准备给这个不长眼的黄毛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但是还没等他动手,他们之间的纷争就被打断了。   突然间,杰希身后的那个灰色头发的少女突然开始说话了,她的声音高昂而激荡,就像是草原上的狂风,又像是云间的雷霆。   只不过....她嘴里说出的并非是人类所说的言语。   “【深渊语】不敬神者,予以惩戒。”   杰希和乾元化在听到深渊语的同时都纷纷头痛苦地跪地,杰希的左手捂住口鼻,几滴鲜血从指尖滑落。   他知道那是深渊语,也知道芙芙会用那种非常诡异的语言“惩罚”他。但是芙蕾雅从来没有这么不管不顾过,她以前都是非常有尺寸的。   瞬间,大洋表面开始挂起了强烈的海风,而芙蕾雅也缓缓地走向了乾元化。   她凌空向乾元化伸出了手,然后盈盈一握。乾元化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钳制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他缓缓地被狂风举起,巨大的风压让他无法呼吸,再加上之前深渊语的七窍流血,乾元化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活不过很久。   “阿芙!!他要死了!快放手!”   虽然杰希不喜欢那个登徒子,但是他还是不想弄出人命,芙蕾雅为什么要做出这种程度?   而当他看向芙蕾雅的时候,却看到了另外一幕。   她也在哭,她的表情也十分扭曲僵硬,她的眼里流出的也是血,两行淋漓的血。   该死!她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就和宗教故事当中的魔鬼上身一样!   杰希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差点被凛冽的海风直接掀飞。他只好抱住了船尾的栏杆,想起对策。   当他看见了那只蹲在甲板上丝毫不动的猫猫的时候,杰希瞬间觉得芙芙或许有救了。   “无限智典!你想想办法唤醒她啊!”   “嗯......我没有办法唤醒她,我并不会使用将人从噩梦当中唤醒的魔法......”   无限智典尝试着肉身驱魔,他高高地跳了起来,飞扑向芙蕾雅,结果直接被围绕在芙蕾雅身边的风墙给弹飞了。   “真没用!”   杰希暗骂了一声,你不是掌握着所有知识的魔典吗?怎么救不了芙蕾雅!?   他冰蓝色的眼睛看着那个七窍流血的痛苦的芙蕾雅,又看了一眼高悬在天穹之上的热烈的太阳,睿智的少年突然心生一计。 45.狂赌之渊(九)   他经常看见芙芙在出门之前往身上涂防晒霜,而且芙芙也经常告诉杰希,告诉他要提醒自己出门擦香香。   那是她用来抵御太阳灼烧的药膏,也是她不用带伞出门的依靠。   而杰希也是知道,当初芙芙教给他的清理魔法不仅能够祛除体表的肮脏的杂质,也能祛除芙芙体表的防晒霜。   “对不起了!阿芙!或许会很疼!但是这个办法或许是拯救你的唯一的方法了!”   杰希一只手抓着栏杆,另外一只手伸向了芙芙,随着蓝色的魔力回路的构成,清洁魔法慢慢地在七窍流血的芙蕾雅身上慢慢的生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拯救神明的方式是给她清理身体。   随着芙蕾雅体表的海水凝结的盐分和防晒霜的剥离,芙蕾雅的手臂、脸部,大腿,所有裸露的身体部位,所有被阳光照射到的部位都燃起了金色的火焰。   刹那间,狂风停息了。围绕在芙蕾雅身边的风墙也消散了,她倒在了甲板上痛苦地满地打滚,浑身上下也满是烈焰。   趁着这个机会,杰希赶紧放开了栏杆,他冲过去抱住了芙蕾雅,他忍住火焰的灼烧,头也不回地带着她往太阳照射不到的船舱内跑去。   “咚!”   在跑进了船舱内之后,少年纵然是有着强烈的意志,也无法继续再抱着滚烫的少女的身体,他连带着怀里的少女,一起摔倒在地上。   杰希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双手手臂和胸膛都已经烧伤了一大片 ,但是好在,芙蕾雅身上的伤势正在快速的恢复。   他忍着疼痛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瓶烧伤药,金发的少年颤抖着双手打开了瓶盖,十指却因为疼痛而脱力,那瓶烧伤药也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也罢,掉在地上的药水也是有效果的,不要浪费。   “唔......你可真是一个疯子。”   缓过劲来的芙蕾雅抓住了杰希烧伤的双手,那双手其实已经快废了,皮肤已经不是烫伤起泡那么简单,而是大片大片的烧焦,皮肤、血管、肌肉全部烧焦。   不过还好,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就在杰希面前。   灰色头发的少女现在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火焰烧光,她赶紧动用起权势给杰希疗伤。   首先是给小杰希注射麻醉剂,然后是利用生命掌控剥离那些已经被烧坏的、失去原本功能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最后是重新利用创造的权势给他修修补补,在利用生命力来辅助杰希,帮他适应新的肉体。   “真神奇啊....芙芙的力量。”   由于不是全身麻醉,杰希还是有着自我意识的,他看着光溜溜的芙芙一脸认真地给自己做手术,心里竟然是没有半点歪脑筋。   那么认真的芙蕾雅真的是太美了....简直就像是....女神一样。啧啧,这个比喻太不对劲了。   “少说几句话吧,也给自己省点力气。”   用生命力在小杰希体内跑了一圈之后,我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体有什么异样,这真是太好了。   “站起来,看看能不能动,虽然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没事了。”   我扶着杰希站了起来,而杰希第一时间没有做出一些跑动和跳跃的一些动作,而是稍微有些红着脸,然后转过头去,低声跟我说。   “阿芙啊!你现在是一丝不挂的啊!”   。。!   确实哦....之前的白衬衫不仅在海底被炸了一下,还在刚才被烧成那样,就算是冷玉茧做成的,但是蛋白质也不防火啊。   “我的身体好看吗?”   反正都被看光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看光了,现在羞涩也来不及了。所以芙芙也破罐子破摔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杰希!   “啊....挺美的。先等你穿好衣服在说吧,还好这里没有人,不然就坏了。”   杰希真就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一只手抓着船舱的门,另外一只手捂住裆,看样子是在压枪。   真是血气方刚啊。   不过要是换我看见一个浑身上下光溜溜的美少女,我可能已经涉爆了。   芙芙不紧不慢地从亚空间里拿出了内衣内裤,穿上了短袖和短裙,然后再顺手扎了一下头发。   嗯.....一气呵成,现在的我已经是非常熟练了。想当初我扎个辫子可是能够疼死自己的!   “好了吗?”   “嗯。”   我蹲下了身子,抱起了一直蹲在我身边的无限智典,然后拍了拍杰希的后背。   杰希看我一点事都没有,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的笑意,心里的疑惑和担忧却是不减反增。   之前芙芙的暴虐和痛苦,和现在的芙芙完全不一样,那种貌合神离的割裂感、分离感,让杰希有些后怕。那种感觉就像是....芙芙精神分裂了一般。   或许芙芙之前说的那句“神就是魔”是有原因的....   “我有些担心,也有很多疑问,芙芙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感觉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一样。”   “唔......”   芙芙对之前的事情还是有印象的。而我也是一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一边对着杰希和无限智典讲述。   “在我因为那个人的冒犯性的举动之后....我看见了一个阴影....突然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嘴里说着深渊语。”   当时的芙芙感觉自己像是之前的那个梦境,又被囚禁在自己的身体当中,看着那个阴影靠近了乾元化,直接掐着他的脖子想把他掐死。   我或许可以捏爆余火的, 但是当时的芙芙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想不到。   “实际上....是小姐您利用风元素,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很显然,我感觉到的和无限智典与杰希亲眼所见的有着天壤之别。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那个加害者,是我利用风元素掐住了乾元化的脖子,是我想要杀了他。   “真的吗?”   “千真万确。”   “嘶——”   芙芙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了真相的芙芙察觉到了事情或许比我们之前想象的更加严重。   我现在弄清楚了,作祟的是我的一部分灵魂和情绪形成的深渊,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就像是一条时不时发作的寄生虫一样,她会夺取我的身体,会扭曲我的意志。   这下可糟糕了。   万一我失控了,又召唤出了贝伦亦或是其他的远古魔兽,那么这片大陆就完蛋了。   啧啧....得像个办法阻止那种情况发生才行。   “猫猫.....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揉了揉无限智典毛茸茸的肚子,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许多。   说实话....芙芙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只要对面敢亮血条,我就敢杀。   但是...这种东西...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   我本来以为自己的对手是潜藏在阴影里的怪物,但是....现在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我自己。   我是精神分裂了嘛?或许一万年前的那些神明都是被这么打败的吗?   “小姐,不如趁着现在,您可以将余火分给那位少年一些。毕竟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会有太阳,但是余火当中蕴含的火焰一定可以驱散深渊。这或许...是暂时的最优解了。”   听到无限智典的建议,芙芙顿时就抖了几抖。   被初火灼烧真的是.....好痛的。   那是做梦都会喊出的极度灼热的疼痛,像是太阳和雷霆顺着血管钻入骨髓,将你的血与肉、灵与能悉数作为初火的柴薪。   但是疼归疼,芙芙应该是烧不死的,至少芙芙在太阳底下是烧不死的。   在太阳底下灼烧的芙芙只会化为没有血肉的白骨,太阳并不能灼伤我的骨头,初火应该也是一样的。   “可以.....但是杰希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啊.....那会很痛的。”   我从亚空间里拿出了十几枚余火,准备递给杰希,但是杰希刚想接过去,芙芙的双手就往后缩了缩。   芙芙瞪大了眼睛,警告杰希道:   “记住.....这种东西对人类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人类的灵魂和血肉都会被这种火焰灼烧殆尽....所以,千万不要捏碎,也不要接近燃烧起来的我。”   “嗯......我知道,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了。”   杰希并非是第一次见到余火,他在之前的萨罗威纳镇见过流放骑士使用过余火,见到他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他也看见了流放骑士身上盔甲都被高温烧化,成为了熔铁铠甲......他也知道,那是杰希无法承受的力量。   芙芙经过了再三地叮嘱和确认之后,我才有些战战兢兢地把余火给这个小家伙。   这个小家伙我了解得很,疯起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刚才就是忍着火烧抱着我往船舱里面跑,要不是有我在,这个家伙就已经丢了半条命了。   “所以....这就意味着我们近几天都最好在一起咯?”   杰希把那些定时炸弹都塞进了亚空间里,他看了一眼芙芙,歪了歪脑袋,俏皮道:   “说的你哪天没有和我黏在一起一样....”   我拍了拍杰希的翘臀,然后指了指肚皮。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芙芙停顿了一下,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突如其来地对着杰希说:   “嗯......以防万一.....今天你和我睡吧!”   “诶???”   ——————   我把电锯人的漫画看完了,藤本树你个神经病真的会发刀子!!!   我的心被蕾塞夺走,此生或许不会再有悲喜。 46.坦诚   杰希陪着芙芙玩了一整天,幸运的是,在那以后芙芙就没有出现那种失控的现象。   而黑夜如约而至。   杰希本来以为芙蕾雅只是说说的,结果她真的扯着他去她的房间里睡觉。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杰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那个灰色头发的少女坐在床上,拿着冷玉茧给他编织被子和枕头。杰希看着少女的背影,稍稍有些入迷。   “诺!弄好啦!杰希快来睡觉觉!”   嗯?   杰希站了起来,他看着芙芙编织好了一床薄薄的空调被和一个软软的天鹅绒枕,心里还开心的。   芙芙亲手做的被子。嘿嘿。   他走到床边,抱起了被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灰色头发的少女却歪了歪脑袋。   “杰希你去哪?”   杰希也有些愣愣地,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的心思,只好有些试探性地用嘴巴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睡觉啊......沙发。”   “有这么大一张床为什么要睡沙发?”   芙芙眨了眨眼睛,稍微有些不解。   这可不是什么单人床,而是正儿八经的King size!一点八米 X 两米的超级大床!两个人睡也足够了!   “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杰希挠了挠头,芙芙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看着芙蕾雅粉色的眼睛眨了眨,还以为她会害羞什么的,结果那个神经大条的小姑娘却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鼻子。   “哈哈!原来杰希和我躺在一起还会害羞的吗?哈哈哈!”   不是啊....你稍微有些自知之明啊....   杰希顿时有些苦恼地笑了笑,这个小姑娘应该不是装的。不过.....你这也太没有防备了吧!   他慢慢地爬上了芙蕾雅的床,他轻轻地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还以为杰希有着什么好吃的给我,于是也满脸期待地爬向了杰希,芙芙朝着杰希露出了笑脸,而迎接芙芙的是.....   一记手刀!   “你给我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好好对身边的人留点心啊!”   杰希趁机开始对芙芙说教了。   "唔!"   吃痛的芙芙顿时捂住了脑袋。   但是心有不爽的芙芙趁着杰希正在说教的时机,快速地抓住了枕头,朝着杰希的脑袋扔了过去。   “让我好好把话说......哇!”   正在说教的杰希吃了芙芙这么一下,正想发作,结果这个枕头刚接住准备好好放下来,下个枕头就又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一个,一个,又一个。   刚开始杰希还能好好招架,稳住自己的重心,但是就算杰希体力再好,也耐不住芙芙的枕头多啊!   最终,金发的少年失去了重心,直接被一个枕头砸到胸口,从床上掉了下去,摔进了一堆软软的枕头当中。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枕头啊......”   杰希一边不动声色地抓起一个枕头,一边躺在那堆枕头里有些好奇地问着问题。   “当然啦!我可是......啊!”   正当芙芙坐在床上,有些骄傲于自己自己权势的能力的时候,杰希却是悄悄地朝着我丢出了一个鹅毛枕头!   “杰希不讲武德!你偷袭!”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芙芙的手可没有空着,我又用自己创造的权势制造出了好几个枕头,再度扔向了杰希。   “哼!来啊!”   而杰希也是毫不示弱,那股气势仿佛是我制造了多少个枕头,他就能把多少个枕头扔回来一样。   就这样,在游艇上最豪华的客房里,金发的少年和灰发的少女展开了一场枕头大战。   而黑色的猫猫则是饶有兴致地趴在装满了金鱼的鱼缸上面充当这场战争的观战者,看着那两个小家伙在底下胡闹。   “用创造的权势来尽兴地玩一场枕头大战?不愧是我们的大小姐啊!”   而黑色的龙宝宝却是在非常仔细地盯着鱼缸中的金色、红色和黑色的小金鱼们,不时还口吐烈焰,烧掉了几个即将砸到鱼缸的枕头。   这场玩闹性质的战争终究还是以杰希的落败而告终,不过杰希也并不气馁,他知道对面那个小家伙看似文文弱弱,实际上能一个打十个,他举起了双手,对着芙蕾雅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一边说着“不打了”“不打了”。   两个小家伙都有些脱力地躺在了床上休息,欣赏着房间里满是枕头里面飘出来的洁白的羽毛的混乱场面。   “玩的开心吗?小杰希?”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和其他泰洛尔家族的子弟有些不一样,杰希在前往米兰之后,就“成长”了一些,就没有玩的那么疯了。   虽然这样的杰希更让我省心,但是芙芙总觉得,这样的杰希不是“真实的杰希”。我知道人总是会长大的,长大后的他们自然而然地不会和小时候一样。   但是,偶尔尽情地放开自己,也是可以的吧?   “是啊.....感觉好久没有玩的这么开心了。”   的确,杰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尽兴地玩闹了。   他原本以为米兰的贵族生活会比圣安格尔惬意舒适,但是那里充斥着比圣安格尔更多的恶意和压力,虽然生活上没有很大的改变,但是那里的气氛却压得杰希喘不过气。   不过....现在他终于感觉自己“自由”了。   “小孩子就该这么无忧无虑嘛!整天心里都装着些东西,怎么开心地起来嘛!”   听到杰希那舒心的回应,芙芙自然也是有些开心的,我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脚放到了杰希的肚子上,半是娇嗔半是命令道:   “小杰希!我的脚都坐酸了,快帮我揉揉!这当做是.....嗯.....战胜者的奖励啦!”   “好臭,才不要。”   杰希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这个家伙怎么玩了一会之后就蹬鼻子上脸了?虽然杰希也很乐意给芙芙揉腿,但是心有不悦的他还是想把那只大白腿给推走。   但是最终,杰希还是没有把那条腿推开,他拎起了芙芙的腿,嘴角露出了一抹坏笑。   “哈哈哈!痒!痒!痒!杰希你不要再挠了!痒!”   当杰希钳制住我的左腿的时候,芙芙还以为杰希真的想好好地给我揉一揉,结果那个坏心眼的小家伙竟然是想挠我的脚底板!   芙芙浑身上下顿时就僵住了,脚心传来异样让我浑身难受,而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我一使劲儿,把杰希踹飞出去了怎么办?   我要智取!   “你以为我会怕痒嘛!我超能憋的!”   我准备像冷处理夏尔的色情笑话异样!冷处理杰希的进攻!只要我没反应,杰希就会觉得无趣了!   就算抱着的脚丫子是美少女的!一直挠也很没劲的吧!   “哦?是吗?”   杰希坐了起来,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平的、用手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笑的、小脸憋得通红的芙芙,脸上的坏笑更甚了一筹。   但是再当他看了两眼少女憋红的小脸和不断抽动的脚脚,最终还是停下了。   “算了....不欺负你了。”   杰希终于放开了我的脚底板,而芙芙终于不用遭罪了。   “好耶....其实我可怕痒了。”   差点笑到断气的芙芙也脸红气喘地坐了起来,经历了一场乱战的我们俩都衣衫不整的。   要是换成另外的角色和故事,估计接下来的我和杰希要做的事情就是造个孩子什么的了。但是我也没有那种想法,而我从杰希的眼睛里也看到了他的想法。   “杰希似乎有些....不安?是在害怕什么吗?”   芙芙注意到了杰希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有些不安,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   “害怕芙芙突然性情大变变成白天那个暴怒的坏女人,害怕你离我而去。我的朋友可不多,每一个都金贵得很。”   杰希躺了下来,他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我,像是躺在柔软的床上之后,就能稍微安心一点似的。   “这不就是我把你叫过来一起睡的原因吗?你就是我的保险丝,不是吗?”   芙芙歪了歪脑袋,随后也躺了下来,侧着身子。粉色的眸子和蓝色的眸子四目相对。   “还是说,杰希对自己没有信心呢?”   “毕竟芙蕾雅可是神啊。被寄予如此厚望,终归是会有些不安的吧?”   “你看到的是地狱啊...但是前方除了地狱还是有希望的,为什么不往好的方向去想,去看呢?我都不怕被火烧,你怕什么,那可是很痛的。”   杰希笑了笑,他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像是在为自己的杞人忧天自嘲。   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问出了他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那就不说这个了,但是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需要芙芙给我解答——那就是,对于芙芙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唔......这算是什么问题啊.....让我好好想想。”   很显然,芙芙的脑子在处理这种复杂的问题上有些不够用了。   说是朋友吧,感觉朋友这个词描述芙芙和杰希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够看。或许这个词来描述以前的关系可以,但是现在芙芙可是把命都交付在杰希的手上了啊。   “大概是....关系超好的人类幼崽?” 48.没救了   杰希一听到芙芙的描述,他的额头突然就多了几条黑线,血压也在蹭蹭的往上涨。对于芙芙这样的描述,杰希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什么叫.....关系很好的人类幼崽啊!   “这个描述也太怪了吧!而且我现在也已经15岁了啊!怎么能说我是幼崽呢!成人礼都举办过了啊!成人礼!”   “可是人家真的想不到什么好的描述嘛!明明都怪你的问题太刁钻了!”   你还生气!你生什么气!都是你提出的刁钻问题你还生气!明明是我该生气的好不好!   “哎.....我还以为会是‘最好的朋友’‘青梅竹马’‘可靠的伙伴’之类的,结果....就这?”   杰希本来以为会像小说当中的伙伴离别的时候,说出的那种饯别的深情的话一样,芙芙也会说出那种稍微有些肉麻的、美好的描述。   杰希早该知道的,芙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搁那儿叠BUFF呢!”   芙芙抄起一个枕头就往杰希的身上拍去。   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害臊!   不过杰希说的那些东西似乎越都满契合的,至少比“关系超好的人类幼崽”要稍微好一些。   “不过你的那些描述其实也都挺好的,也都能说.....所以说都怪你啦!提出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看见杰希帅气的小脸听见了芙芙的描述之后,活生生地扭成了痛苦面具。但是此时此刻的我也很痛苦啊!   我又没有上过几天学!又没有什么文学功底!要不你写首诗描述描述我?   “诶?真的吗?”   “你好好想想哦....我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类的朋友吗?”   杰希快速地回想了一下,似乎芙芙自始至终和别的人类接触都很少,夏尔也勉强能算上一个,但是芙芙对他的嫌弃可不是装出来的。   更别说最近才认识的维罗妮卡和罗德里克了。   “好像....真的很少诶。”   “你瞧,是吧。”   我伸出小手捏了捏杰希的脸蛋,心里想着时间现在也不早了,是到了睡觉的时候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吧,你想睡哪都随意,只要别睡鱼缸里,把我的小金鱼们霍霍了就行。”   “谁会没事谁鱼缸里面啊...”   杰希也不准备睡沙发了,反正床大得很,他也乐意和芙芙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此刻的内心没有什么色色的想法,而是安心,他的内心充满了被信任的安心,就像得到了主人奖励的猎狗。   杰希往鱼缸那边看了一眼,卡卡也已经开始趴下休憩了,室内的灯光昏黄,阳台外面一片漆黑,唯有隐隐约约的海浪拍打游轮的声音和引擎声告诉他这里并非是大陆之上。   芙芙打了个哈欠,却没有躺下睡觉,而是把无限智典招呼了过去。而猫猫也是十分听话地跳下了鱼缸,往床这边走了过来。   “原来芙芙喜欢抱着猫猫睡觉吗?”   杰希稍微有些惊异,他倒是不知道芙芙竟然有着这种睡眠癖好。   “不,小姐有听睡前故事的习惯。”   无限智典一语惊人,杰希更加惊异了。   听....睡前故事?到底谁才是小孩子啊?   “小姐...今天您想听哪个故事呢?”   “唔.....昨天的故事说道哪儿了?”   “说道了食人魔大将军刚刚捕获了十几个人类,正准备生火犒劳士兵.....”   ?   儿童邪典?芙芙听得故事口味都是那么重的吗?   杰希人都要傻了。   “那就继续吧.....”   芙芙眨了眨眼睛,小小的身体缩了缩,卷起了被子,然后无限智典也开始了他的精彩的睡前故事。   杰希本来也想睡觉的,但是不同于把故事当成睡前催眠小故事的芙芙,杰希是真正的沉浸到了无限智典所描述的世界里面。   勇敢正义的食人魔大将军,善良独立热爱自由的野猪公主,纯爱果敢的牛头人战士.....一个个生动的角色从无限智典讲述的故事当中脱颖而出,他们像是有灵魂,有血肉一样,仿佛杰希和他们就是多年的好友,仿佛杰希就身在那个美轮美奂的故事当中。   要是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深潜者、触手怪、七个脑袋的戴着皇冠的红龙就更好了。   芙芙的呼吸逐渐平缓,她蜷缩在被子当中睡着了;杰希的眼睛瞪地老大,他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无限智典的故事讲完了,他感觉自己的青春结束了,剩下的只有空虚。   “怎么样?老夫讲故事还是有一手的吧?”   无限智典稍微有些骄傲地摇了摇尾巴,他很少会对自己的能力有所骄傲,毕竟他的绝大部分能力都来源于无上智库,只有编故事、讲故事是他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力。   也是最受到芙芙喜欢的能力。   无限智典跳下了床,他慢慢悠悠地回到鱼缸上面。他并不特别愿意被芙蕾雅抱着睡觉,比起这个,他更愿意陪着卡斯特托菲睡。   想到这个,无限智典也稍微有些善意地提醒了一下杰希。   “不论你喜不喜欢我的故事,老夫都要给你一个建议,睡觉的时候不要离她太近。”   杰希闭上了眼睛,他不会靠芙蕾雅太近的,他现在已经没有那种色色想法了。   “我不会的。”   猫猫没有回答,纵然无限智典不需要睡觉,但是他也闭上了眼睛,开始进入了待机休息的模式   杰希也闭上了眼睛,虽然他脑子里满是野猪公主和食人魔将军,但是他可不像芙芙那么单纯死脑筋,会因为想一件事情而无法入睡,金发的少年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   直到半夜有个软软的东西在蹭他的脸,把他给蹭醒。   杰希本来以为那是芙芙的手,但是当他睁开眼睛,透过昏黄的小夜灯,发现那是芙芙的脚。   这个小姑娘的睡姿已经旋转了九十度,直接趴在了枕头上流着口水睡觉,还把非常不优雅地把脚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睡相好差。”   杰希有些无奈地坐了起来,他挺担心把芙蕾雅吵醒的,所以他也没有大费周章地搬动芙芙,而是自己也抱着枕头,选择了和芙芙一样横着睡。   至于被子......已经被芙芙霸占了,杰希觉得自己虽然可能能够抢过来,但是那么做还是很有可能会把她吵醒的。   芙芙是有起床气的,杰希很清楚。   金发的少年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就闭上了眼睛,现在时间还早,他还是要睡觉的。   然而当他沉浸到了梦乡当中,突然臀部受到的巨力让他瞬间就滚下了床,狠狠地砸在了坚硬的墙上。   这么突然一下突然把杰希给弄懵了。   他负责腰,慢慢地从墙角爬了起来,随后他就借着星光看到了那个还在美滋滋地睡觉的罪魁祸首。   芙芙身体摆大字躺在床上,两床被子都已经被蹬下了床,她的睡裙已经高高地卷了起来,露出了白色的胖次,光滑的腹部,和微微鼓起的胸部。   “睡相真差啊。。。”   杰希挠了挠脑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捡起了被踢开的被子,非常无奈地给芙芙盖好,然后又捡起了自己的那床被子。   而当他再次试图回到床上的时候,金色头发的少年犹豫了两秒钟。   这一切都值得吗?   “睡沙发吧,你最初的选择才是最明智的。”   猫猫也被突如其来的噪音给吵醒了,当他看见杰希一脸懵逼地站在床边的时候,无限智典已经大概能猜出杰希今晚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但是杰希遇到的还算好,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芙芙有次差点把无限智典给吃了。   那个小家伙白天很安稳,但是晚上就变成磨人的小妖精了。   而且这还是不做噩梦的情况下,要是芙蕾雅做了噩梦......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啊......你说得对。”   杰希最终还是放弃了和芙芙同床共枕的良机,也就是在这时,杰希终于才明白无限智典之前说的那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悻悻地抱着被子躺倒了沙发上,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那个小家伙现在应该踹不到自己了吧?   ——————   第二天。   杰希睁开了眼睛,心满意足。   他簌地一下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阳光幽幽地透过阳台照进来,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而当他把目光看向那张床的时候....发现床上的少女消失了。   是起床了吗?   或许是在上厕所,或许是去找女仆小姐订早饭,但是一般来说,杰希和芙芙的生物钟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一起醒的。   杰希拉开了通往阳台的落地窗,但是那里也没有人。   “到底.....会在哪儿呢?”   也就是在此时,黑色的猫猫抬起了脑袋。   “别找了,她在床下面。”   。。。   杰希刚开始还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是当他想起了昨晚的“美好”,杰希真的趴下了身子,往床底下探了探脑袋。   灰色头发的少女蜷缩着身子,静静地在床底下可爱地睡大觉。   “芙蕾雅?”   杰希尝试性地呼唤了芙芙一下。   “唔?唔?吃早饭了吗?”   干饭人早起第一反应就是干饭,芙芙瞬间就尝试着坐了起来,结果那个小姑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睡到了床底,脑袋直接被自己暴击。   “哎.....这个睡相....没救了啊。” 48.狂赌之渊(十)   罗德里克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带着一些愿意为班级做事的,同时也愿意帮罗德里克做事的人,从赌场里面赢了大约14万的一级筹码。   而当他得知了莫迪乌丝其实有16万的筹码的时候,他没有利用手上的权利去找她要,他也只是多叮嘱了几遍那个看似不太聪明的魅魔,让她好好保管筹码。   但是现在班级也才总共拿到了三十万的筹码,如果算是同学们自己手里的筹码,或许F班的同学就不会退学了,但是心高气傲的罗德里克可不会允许自己被其他班级远远地甩开。   必须得想些办法才行。   他一边往芙蕾雅的房间走去,一边苦恼于如何赚取更多的筹码。   其实他本可以不用亲自来的,但是罗德里克知道芙蕾雅的房间隔壁就是这艘游轮的主人的房间,他还是期望自己能够遇见那个人。   毕竟....罗德里克或许可以依靠自己的家族势力“帮助”他做到一些事情。   “扣扣扣”   罗德里克敲响了芙蕾雅的房间的门,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放在隔壁的房间,他很希望自己能够碰见那位石东先生,但是隔壁的房门还是没有打开,首先被打开的还是芙蕾雅的房间。   但是映入罗德里克眼帘的不是可可**没有睡醒的芙芙,而顶着眼袋和黑眼圈的、昨晚没怎么睡好的杰希。   “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不知廉耻!”   男人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清晨少女的房间,任谁都会觉得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是她邀请我到房间里过夜的。”   杰希皱起了眉头,他和芙蕾雅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还因为那个磨人的小妖精而没睡好觉。   而当杰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似乎觉得他说的话有点歧义......   “那不重要,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杰希一听见这话,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心里却是已经是天翻地覆。   他干嘛了?他什么便宜都没占啊!他冤枉啊!他是来帮助芙蕾雅解决的问题的啊!   “杰希?来的人是谁啊?”   杰希本想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一些解释,但是正是在这个时候,芙蕾雅却在房间当中询问起了敲门的人是谁。   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罗德里克作邀请状:   “请进吧。”   罗德里克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房间,他本想在房间里发现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借此再来批判杰希的生活作风。   但是他只看见了满地的枕头,以及沙发上的被子。看起来杰希确实是和芙蕾雅打了一架,不过是用枕头打了一架,而且杰希还是在沙发上过夜的。   孤男寡女,豪华房间,就这?   “啊.....是罗德里克啊,难道说又要去开班会吗?”   芙芙此时此刻正坐在床上梳头,而当她看见罗德里克进入她的房间,也是打了声招呼,虽然罗德里克的小脸拧成了一团,显然是对这乱糟糟的房间充满了意见,但是芙芙并不特别尴尬。   只要他不嘲讽我,我就不尴尬!   “不仅仅是开班会,石东先生应该也有事情要宣布。”   “唔.....”   芙芙本想利用感知的能力看看隔壁的道格拉斯到底在干些什么,但是还没等芙芙还是干活,罗德里克就开始嘲讽芙芙了   “不过....你的房间也太乱了,你们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   “唔....一场枕头大战。”   这个家伙的语气有些让我不太高兴,那个表情也有些冷,本来今天应该是个开心的早晨,但是芙芙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罗德里克毁掉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确实,我也觉得自己的房间有些太乱了,今天芙芙就好好地整理一下房间吧?也让女仆小姐好好休息一下。   我抬起了左手,随着拳头的闭合,【熵增】的权势也开始动用。   瞬间,所有芙芙昨晚生成的枕头,以及从里面飞出来的鹅毛都从枕头的一端开始慢慢地瓦解,它们散发出了人类无法看见的瑰丽的光芒,化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无序的、最无法利用的力量。   “那是什么?”   罗德里克本来还以为那个灰色头发的少女会非常不甘心地站起来收拾枕头,他没想到那个少女直接把那些枕头弄没了!   那是什么?那应该不是魔法?也不是什么障眼法.....这已经完全超过罗德里克的认知了。   “哎....走吧,去吃早饭。”   我自然不可能回答罗德里克的提问,我无视了他,然后向猫猫招了招手,而无限智典也非常乖巧地从鱼缸上跳了下来,跳到了芙芙的怀里。   罗德里克见我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也没有继续追问,他也跟着我和杰希前往了大厅。   今天已经是在游艇上的第三天了,而今天布置新规则的并非是道格拉斯,而是一名蓝色头发的、遮住一只眼睛的可爱女仆。   她的声音很好听,脸上的表情也比其他大地神仆要丰富一些。   “今天,我将代表主人布置一条新的规则,以及发布新的奖励。”   “首先是新的奖励,新的奖励是40包魔力光粉,精细度是8级。”   如果说砂纸是用来让物体变得光滑的东西,那么,魔力光粉就是一类使武器保持锋利的消耗品,虽然在市面上魔力光粉十分常见,但是,8级这么高的魔力光粉还是非常少见的。假如给自己的武器抹上一点,大概使用好几个星期都不会崩刃弹刀吧?   “而今天新的规则是,学生之间的赌博将不允许使用二级筹码。”   女仆小姐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走下了高台,而台下的学生不仅数量没有之前那么多,对此的反应也没有之前那么热烈。   毕竟....有些班级已经拿到了很多的筹码,他们完全能够一边放松地享受游艇的生活,一边获得石东先生提供的奖励。   不过芙芙是对那些奖励不感兴趣的,我趴在桌子上,远远地看着郎元凯。   那个家伙是45号的眼线,虽然他有着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但是我并不想立刻“拯救”他。   一是我需要透过他来了解大蛇们的心理,需要了解他们的行动模式;二是道格拉斯也想先留着他的小命,用于找到45号。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杰希拍了拍我的脑袋。   “干嘛摸我头!”   芙芙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一是今天早上没有我最爱吃的桃子,二是罗德里克那个家伙早上就来恶心我。   但是我并没有反抗杰希的大手,想摸就摸吧,芙芙现在心里乱糟糟地也没什么心情生杰希的气。   “不喜欢那种感觉吗?还是单纯地心情不好?”   杰希没有到班级那边开会,而是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边。   “心情不好啦...”   杰希他看出了我的心情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安慰我,而是回答了我昨天向他提问的一个问题。   “芙芙你还记得昨天你问了我什么问题吗?”   “恶魔?”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我身负强大的力量,那些力量任选其一都是能够灭世的能力。我可以创造生机勃勃的世界,但是我也可以创造出一种潜伏期中等,致死率极高的病毒。我能够让这颗星球永远保持年轻与活力,但是我也可以将这颗星球化为焦土.....   神和魔似乎是两位一体的,好像是并不矛盾的。   “对啊....我想了想...宗教当中的恶魔似乎并不喜欢依靠自身强大的武力,而是更加喜欢唆使人类堕落。他们像是人类身上的毒疮,他们享受人类走上背离自己道德的道路,享受灵魂的崩溃和堕落。这就是恶魔。”   杰希也趴在了桌子上,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芙芙眨了眨眼睛,杰希的那种说法确实没有问题,而那种描述也很像大蛇给我的感觉。   唆使人类堕落,以人类的痛苦和负面情绪为乐。真是恶劣。   “如果突然有一天,我突然招呼了几只强大的魔兽,准备毁灭世界了呢?”   “我不知道,或许那就是整个世界恢复成了最初的形状呢?对于芙芙而言,那样的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我所提的问题已经完全超越了杰希的知识体系了。   他既不知道世界初生的模样,没见过恒星的光芒在星云之中诞生,没见过希格斯粒子在星际边界闪耀,没见过第一个细胞诞生在稀疏多孔的海底火山岩石当中....   “作为人而言,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但是对于神而言...大概只是一个开始,就像.....一局电子游戏的重新开始,那应该会是非常残酷,但是效率也是最高的做法吧?”   我有很多选择。   我可以直接焚烧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然后统治他的灰烬。   一切都会在灰烬之上重生,新的生命、新的种族、新的开始。一切都将重新开始,或许那个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或许会比现在的世界更加野蛮。   “但那一切都值得吗?”   杰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听芙芙的描述,这个世界似乎只是一场游戏,是一块精心制作的饼干。如果焦了,重新再做一遍就行了。   “因为有你,还有其他的朋友们,毁灭世界将毫无意义。” 49.狂赌之渊(十一)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当我说完那具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话之后,杰希的表情也变了。   杰希很显然是很吃我这套,他瞪大了眼睛,碧蓝色的眸子闪动着星辰一般的荧光,就算芙芙现在没有使用鲜血掌控,隐隐都能感觉到那个小家伙的心脏在加速地砰砰跳。   “笨蛋。”   我捏紧了拳头,轻轻地敲在了杰希的头上。   “我超感动的好伐!为了身边的人能够舍弃这个世界....这种觉悟...需要多么强大的觉悟啊!”   。。。   “笨蛋杰希。”   芙芙扭过了脑袋,我不想看到那个傻傻的、灿烂的笑容。   不过也正是当芙芙把头转过头的时候,我恰好看见了寒战和鹿莹她们俩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她们穿着很清凉的常服,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她们昨天和我见面的时候倒是穿了稍微有些正式的制服,不过今天似乎就放下身段、准备享受这场游轮之旅了呢。   寒战笑着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我们俩,眼中流露出些许暧昧之色,显然是把我们俩当成情侣了。   “哟!你们俩可真是亲密无间呐!不过现在晨会结束了,不去下面玩两把吗?”   既然别人来找我们玩,芙芙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趴在桌子上了。   我“蹭!”地一下从桌子上起身,首先严正声明自己和杰希的关系非常纯净!绝对绝对不是在谈恋爱!   “首先声明一点!我和杰希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哦!”   但是鹿莹和寒战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我的说辞,稍微矜持一些的鹿莹只是含着红唇,看看我,又看看杰希,面带微笑,而寒战则是大大咧咧地对芙芙评头论足。   “原来芙蕾雅是那种对感情很迟钝的感情笨蛋啊!不过没事的、没事的!等你稍微长大了一些就明白了哦!”   ?   “你才是感情白痴呢!”   突然被骂笨蛋的芙芙瞬间就不高兴了,我一下子就嘟起了嘴巴,反驳了回去。   但是寒战却对芙芙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狡黠地嘿嘿一笑,反倒是向我提问。   “那好啊!为了证明芙蕾雅不是感情白痴,那你猜猜我和小鹿的关系怎么样?”   寒战和鹿莹直接的关系?这还不简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们关系那么好,是闺蜜嘛!   芙芙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   “当然是好闺蜜!”   但是我身边的其他人的反应却告诉了我,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寒战突然捂住了嘴巴偷笑,而鹿莹则是侧过了脑袋,微微有些脸红,看上去是稍微有些害羞的样子。   “难道....错了吗?”   芙芙突然有些心虚起来。   之间身高一米七五的寒战一下子就搂住了身材娇小的鹿莹,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而被突然袭击的鹿莹也是一阵娇羞,顿时在寒战的怀里轻轻叫唤起来:   “咿呀!你、你干嘛!”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是寒战还没有结束她的动作,她轻轻地低下头去,然后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在鹿莹的嘴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然后放下了娇羞脸红城熟透的苹果的鹿莹。   她笑了,咧开嘴巴,对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哦!我的天!女同竟在我身边!”   得知了真相的芙芙瞬间觉得自己的天灵盖被打开了一般,感觉脑袋有些发凉。   “有什么好奇怪的,大惊小怪。我们村里还有魅魔喜欢和她家的狗.....”   听到了芙芙的惊呼的魅魔小莫顿时就发出了不屑的噗嗤声,像是在嘲讽一般分享她的所见所闻。   "小莫!不要再说你们村里的猎奇兴趣了好嘛!"   但是坐在一旁的绮春却是忍不下去了,她已经受够了魅魔们奇怪的性癖和古怪的爱情观!   而且她还对自己手里的爱情小说《霸道总裁的私有宝贝》指指点点,说那本书是禁忌的邪恶之书!   你手里的那本《野人公主和七根触手的糜烂生活》才是真正地禁忌之物好伐!   “哦!听起来好像很带感的样子!小莫你和我说说,可以吗?”   但是不同于绮春的飞速远离,夏尔他本在看着手机上的色情漫画,但是当他一听见小莫嘴里的传闻,则是对魅魔X狗狗的剧情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哦哦!夏夏你对这个也能接受吗?果然你和那些**的人类不一样啊!那我就好好说说我那个同村的男生还有他养的那条公狼犬。”   “男.....男的?”   夏尔一听见没有可爱的魅魔妹子就失去了一半的兴致,听见那条狗也是男的,瞬间就失去了另一半的兴致。   但是他又不太好意思拒绝兴致勃勃的莫迪乌丝,只好耐着性子坐在莫迪乌丝的身边,拧巴着一副小脸,听着她讲述那些“日常的”“温馨纯爱”的故事。   “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场面画下来,名字就叫做莫迪乌丝的折磨。”   芙芙最近倒是特别乐呵,因为夏尔和莫迪乌丝这两个人最近一直黏在一起,他们俩都不再缠着我了,这就叫以毒攻毒!这就是智慧!   但是那边闹归闹,这边的寒战缺不想放过我,她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笑道:   “嘿嘿,不要转移话题哦!芙蕾雅果然是情感白痴吧?”   我也不甘示弱,芙芙也只是见到了她们俩几面,根本不好猜她们之间的关系啦!而且她们平时也没有什么特别亲昵的行动啊!我怎么猜得到嘛!   “哼!这我怎么猜得到嘛!你们俩在我眼里也只是关系很好而已,我和杰希在你们眼里也应该只是关系很好才对啊!”   “其实我和小鹿是拉拉已经是全校皆知的事情了,所以芙蕾雅可不只是有点情感白痴哦!还是个究极火星人哦!”   寒战抽了抽眉毛,像是得到了什么准确消息一样,继续“石锤”道:   “而且...昨晚杰希可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哦?他会去哪了呢?该不会去拱谁家的白菜了吧?”   “昨天杰希没有去厨房偷白菜啊....他是在我的房间里过夜的来着......”   芙芙摸了摸下巴,然后自己老老实实地供出了杰希的下落。   过了一会儿,芙芙才稍微明白过来自己似乎给自己挖了个跳不出去的坑。   于是芙芙只好寻求场外援助。   “啊!完蛋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杰希你快帮我解释解释!”   杰希本来还在边上看我的热闹,他对这种八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而且这种八卦反而会帮杰希和芙蕾雅赶走一些麻烦的追求者,有什么不好的?   所以他也没有主动去想鹿莹和寒战澄清谣言,有时候谣言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有啥好说的,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唔.....道理是这个道理。”   杰希这么说倒是没问题,而芙芙倒是也不急于证明自己,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鹿莹似乎并不想继续话题了,她红着脸拍了一下桌子,对我们说道:   “我们不要在这里说那些全七八糟的东西了吧?不如下去打打牌,玩一些桌游?”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去不去还是得看杰希的意思。   而杰希点了点头。   “我们还没吃早饭?不如先去吃个饭先?”   “好耶!我要吃火锅!”   “有谁大清早就吃火锅的?你们西方人真的是异类啊!”   “小寒不要开地图炮啊!”   ——————   但是主厅另外一边的氛围就没有那么欢乐了。   “喂,小子,就算你给的钱再多,我也不会去找那个小姑娘的麻烦了。”   乾元化一屁股坐在了郎元凯的面前,他瞪着那个身形瘦弱的男生,并且表示自己不会再给他干活了。   且先不说乾元化不喜欢欺负小姑娘,主要是就算是她没了那条黑龙,似乎还是有些可怕。   那是乾元化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可怕,既不像是高深莫测的少林寺扫地僧,也不像是内功强大的武士....就...很诡异。   “你过来干嘛!我不是说过叫你别过来找我吗?你脑子有病吗?”   郎元凯看见那个家伙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面前,顿时就急了。   他所做的事情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也不能让别人注意到,这个家伙这么直勾勾地冲到自己的面前,这不是找死吗?   “有啥关系啊?他们都走了。”   乾元化发出了不屑的呲呲声,他用眼睛往芙蕾雅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个小姑娘已经混在A班的那些人之中,去楼上吃饭去了,根本没有丝毫注意到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郎元凯叹了口气。   确实,芙蕾雅背后没有眼睛,她没有往这边看,但是这个家伙也太不小心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做了一些事情,我还有一些礼物要给你。你跟我来吧,别被其他人看见。”   乾元化心里一喜,要知道郎元凯之前就因为他去找了一下茬就给了他十几万的钱,这活他还没干完呢!他怎么又准备给自己钱?   这个家伙可真他妈傻,以后自己没钱了,估计还得找他来“借点钱。”   他嘴角挂着一丝傻笑地跟着郎元凯走进了厕所,郎元凯解开了衣服的扣子,似乎是想从那件黑色的风衣当中掏出一些纸币的样子。   “怎么回事啊?好没好啊?这年头怎么还有人用纸币啊?” 50.约定   终于,郎元凯从黑色的风衣里面摸出了他准备送给乾元化的东西——一柄匕首。   一抹淡淡的灰色光芒闪过,那柄被藏在郎元凯风衣当中的匕首瞬间就没入了乾元化的胸口。   然而乾元化也并非是等闲之辈,就算是最差的F班学生,但是乾元化好歹也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考进东海学院的。   “这是...灭口吗?”   乾元化迅速一脚踢开了郎元凯,稍微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家伙。现在那把刀已经结结实实地刺入他的胸膛,他的胸口已经被大片的鲜血给染红了,如果不及时就医,他绝对会死于出血。   他能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痛,但是他没有把那把匕首**,那反而会造成剧烈的出血。   得赶快找医生才是。   乾元化很惜命,他虽然对郎元凯的过河拆桥的行为感到愤怒,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很可能是打不过郎元凯的,他必须去找医生,去找船上的其他人。在中阳国,杀人未遂按照法律是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会是最后的赢家。   想到这里,乾元化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卫生间。   “喂?傻叉,你不会以为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吧?”   45号说,孤立和针对她会让她发疯,郎元凯照做了,他花钱雇佣了这个傻叉去做那些事情,但是所有的结果似乎都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社团跳楼事件只是让她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限制那条黑龙也没能降低她的战斗力,而发疯?   昨天她可是差点掀起一场能够将整艘邮轮掀飞的大风!虽然最终还是A班的那个小子阻止了她,但是远远观察着的郎元凯还是心有余悸。   但是这个家伙竟然昨天被掐住脖子,今天还大摇大摆地走到自己的面前,和自己“光明正大”密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绝对不能留。   “刷!”“刷!”“刷!”   三把飞刀从郎元凯的手上甩出,然后十分精准地扎在乾元化的脚上。   吃痛的乾元化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此时此刻的郎元凯更是乘胜追击,他掏出了匕首,高高地跃起,右手倒握着匕首,像是准备用这最后一击直接将乾元化杀死在这个厕所当中。   乾元化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凭借着良好的战斗意识直接往前一个翻滚剁掉了郎元凯自上而下的跳劈。紧接着也是赶紧运起真气保护自己的心口的血脉,以防血液大量流失。   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他而言非常不妙。   刚才他虽然用一个翻滚躲掉了郎元凯的攻击,但是也让两人的位置互换了。现在是郎元凯守着厕所门,而乾元化如果想从厕所门逃出去,必须得先杀了郎元凯。   但是他才不会那么傻,自己去和他拼命呢。他身后就是窗户,他完全可以从窗户逃离,外面就是游轮的走廊,只要自己倒了走廊上,肯定会有很多学生看见的,而自己也就完全有机会活下来了!   他半蹲在地上,右手捂住心口的伤势,左手偷偷地伸向乾坤袋,而眼睛则是死死地盯着慢慢提着刀走向自己的郎元凯。   五米...四米...三米!   说时迟那时快,乾元化左手一甩,两三枚棕色的弹丸快速地飞向郎元凯的面门,而郎元凯更是非常敏锐地用匕首划开了那些弹丸。   “嘭!”   棕色的弹丸瞬间炸裂开,里面冒出了大量刺鼻且阻碍视线的棕色烟雾,而乾元化也借此机会打开了窗户翻越到了走廊上。   而当他一翻出厕所,就看见了远处有着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正坐在远处,只要能让那些学生注意到他们,郎元凯就死定了!   “救....”   他第一个字还没有说完,郎元凯就从厕所当中冲了出来,他抛掉了匕首,直接扑倒了乾元化,然后用着无比巨大的力量锁住了他的咽喉。   “呃!”   被锁喉的乾元化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但是无论是肘击还是其他什么方法,都无法让郎元凯松手,也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郎元凯面无表情地保持着姿势,他感受到乾元化的生命在慢慢消散,感受到他的力量在慢慢减弱。   乾元化向远处的学长学姐们伸出了手,但是远处的那些学生都没有注意到阴影当中的乾元化,而乾元化也缓缓地失去了生命迹象。   终于,他死了。   郎元凯顺着栏杆往下看了看,下面也是一层层的客房和走廊,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人的样子,于是郎元凯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风衣,用它包住了乾元化的脑袋,然后直接把他丢进了无垠的大海之中。   剩下的.....就是去消灭掉一些痕迹了。   ——————————   “咕噜咕噜.....”   金发碧眼的女仆小姐兰莎缓缓地推着装满清洁用品的工具车进入了厕所。   她戴上了手套从车上拿下了写着‘清理中’的牌子,立在了厕所的门口,然后开始做起了清理。   兰莎拿起了扫把,扫掉了一些地上原本就有的灰尘和一些人类的毛发,然后用拖把拖掉了一些郎元凯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   最后一步是拿出鸡毛掸子,掸掉一些粘在墙上的烟雾的痕迹。   不过也就是在这是,郎元凯又闯入了厕所当中。   “这位客人,厕所正在清理当中哦,您还是去其他已经清理过的厕所吧。”   兰莎并没有回头看,她仍然垫着脚尖,戴着口罩,全心全力地用鸡毛掸子弄掉墙壁上的那些奇怪的灰尘。   “你的名字是兰莎吧?”   郎元凯是看见了女仆小姐打扫卫生才过来的,没想到,上次他在这个厕所里遇见了她,这次又遇见了。   。。。   “是的。”   兰莎放下了手里的鸡毛掸子,墙壁上的那些粉尘已经被她弄干净了,案发现场也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了。   她放下了鸡毛掸子,摘下了手套和面罩,露出了有些疲惫但是姣好的面容。   兰莎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她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她打开了男厕的一个又一个的隔间,检查起里面的卫生起来。   “为什么我老是见到你干这种又苦又累的活啊。”   不知道是因为同情心泛滥,还是别有所图,郎元凯靠在了墙上,开始和兰莎攀谈了起来。   “这是工作。”   “你看上去比我年纪还小,你应该在学校里上学,享受年轻美好的生活。”   兰莎没有作答,她熟练地把厕所里的纸篓当中的垃圾拎出来,装进了垃圾车当中,然而正当她想继续清理厕所的时候,郎元凯却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郎元凯听说过西方的一些制度,他们会圈养奴隶,会奴役一些其他的种族,他在船上看到过好些其他的亚人在船上当帮工,估计那些人和兰莎一样,都是那位石东先生的奴隶吧?   奴隶贩子和学校攀关系....这是为了打通销路吗?   郎元凯想着自己或许能帮她们做一些事情。   “你们在靠岸的时候,有好好在岸上游览吗?”   兰莎摇了摇头。   “没有。”   “那等到了扶桑,你们会有自由活动的时间吗?”   “不知道。”   “这样啊。”   郎元凯摸了摸下巴,他笑了笑,笑容有些温暖灿烂。   “这样吧!如果你们能够自由活动,我就带着你好好在扶桑玩一玩!毕竟我以前还是和....妹妹在扶桑生活过一阵子的,一些好玩的地方还是记得的。好吗?”   兰莎低下了眼睛。她又带上了手套和口罩。   “客人请不要打扰我打扫卫生了。”   她本想从工具栏里拿出马桶刷和洗涤剂,但是郎元凯却抢先一步,帮她拿了出来。   “我来帮你吧.....我只是觉得,女孩子应该好好地享受生活,不应该做这些脏活累活。我希望那些生病的、家境不好的、环境不好的女孩子们都能开心地生活下去。”   兰莎低下了头,她没有看郎元凯的脸,也没有阻止郎元凯做事。   她反而问起了郎元凯的妹妹的事情。   “你妹妹...生了什么病?”   “癌症....晚期。”   郎元凯一边嘴上说着妹妹的病情,一边帮助兰莎打扫着厕所。   “他的比起能已经很严重了,有时候睡觉都会因为全身上下的剧痛而痛醒过来。我在病房里照顾她的时候,经常听见她喊疼,又怕吵醒我....独自忍受着....”   兰莎是一个绝佳的聆听者,虽然她脸上的表情非常淡漠,但是她的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却像是会说话一般,将那诉说者想得到的情绪悉数表达了出来。而这间厕所仿佛成为了两个不幸者之间分享感情的秘密之所.....   直到郎元凯刷完了最后一个马桶。   “很高兴你能听我唠叨这么久。”   “嗯....”   兰莎看着郎元凯把那些清洁用品全部放回了工具栏上,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丝绸手帕,递给了郎元凯。   “谢谢。”   郎元凯接过了手帕,但是他却没有使用,而是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了口袋里面。   "该说谢谢的是我。"   兰莎在确认厕所已经打扫干净之后,便准备推车离开,但是正当她把车推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明天你还会参加晨会吗?”   “会的。” 51.意外   对于生活在沿海城市和岛屿上的人民来说,海洋对他们有着独特的意义。   一方面,辽阔无垠的碧蓝海洋是一座几乎取之不尽的宝库。古时候的人民捕鱼、摸珍珠、晒海盐....现代工业制取卤族元素,海洋矿物和海洋石油....   但是另一方面,海洋也吞噬了无数的探险船和渔船。   那并非是因为海面上刮起的无情的风暴,而是因为深海的居住者。   那些海族极度厌恶捕捞的行为,他们会攻击任何经过的船只。运气好的渔民顶多只会失去一张上好的渔网。但是绝大部分时候,那些深海的居住者都会顺着渔网爬上渔船,利用那长着璞的利爪将船上的渔民全部杀死。   而坐落着深海之城的那些海域,也被古代的渔民探索了出来,并且划为了航行禁区。   深海之城,塔·弥撒。   闪鳞族的鱼人战士例行公事地在海底圣地巡逻。   这里是一片广袤的海底平地,这里圈养着无数的夜光海蚌,这里出产不仅出产大量肉质鲜明的蚌肉,还生产着珍贵的持续发光的夜光珍珠,稀缺的光明对于海底文明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存在,而因此这里也成为了塔·弥撒最重要的“圣地”。   因为夜光海蚌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它们不仅只使用高品质的海草,而且对血液及其敏感。   而今天...闪鳞族的鱼人发现了似乎有一大片区域的海蚌都没有什么动静。   他赶紧游了过去,十分紧张地检查起那些海蚌的状况,但是他还没游到那片区域,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海水当中血液的味道。   而且还是....人类的血液。   ————————————   芙芙原本以为鹿莹会和我们一起玩一些更加具备竞技性的扑克牌,但是她最终竟然选择了斗地主。   斗地主没事啊,芙芙倒是会玩,但是寒战在边上配音当BGM就有点烦了。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那个诡异的BGM让本就在当散财童子的芙芙更加有些不太开心了。   杰希赢了我接近八千的筹码,而鹿莹则是赢了我一万的筹码,现在芙芙手里就只剩下一千筹码出头的样子了。   但是这一把,我要把他们桌子上的筹码全部赢回来啦!   芙芙现在是地主,而且手上只剩下了两副炸弹,其他什么牌都没有了。   而杰希还要12张牌,鹿莹还有16张牌,这把芙芙绝对赢定了。   “2。”   杰希单出一个2,而飞扬跋扈的芙芙直接将手里的四个五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炸掉了杰希的2。   “无论如何,芙芙这把是赢定啦!”   手里只剩下四张Jack的芙芙已经高兴地坐都坐不住了,一想到我能一口气把之前输的全部赢回来,就非常解气!   虽然芙芙不在乎那些筹码,但是这很爽啊!!   “王炸!”   鹿莹淡淡地将两张Joker抛了出来,她用手里剩下的十二张牌遮住了半张脸,然后用她那绿色的眼睛看着我。   “芙蕾雅小姐的牌看上去好像很好呢!”   “那可不!你还能16张牌把我秒了不成?我就让你一波!不要!”   鹿莹绿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随后她淡淡微笑,将手里剩下的扑克牌一字排开,两个沉重的字从嘴里吐出。   “飞机。”   芙芙突然愣住了。   此时此刻的芙芙就像是被夺去了灵魂,空虚的身体没有了温热的心脏,感觉余生不再有喜悲。   “芙芙?”   杰希看我呆愣在桌子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几张牌,两眼无神。他有些担心地凑上前来,伸出手在我的面前摆了摆。   要是刺激到芙蕾雅,又让她变成那个奇怪的样子就坏了。杰希必须好好检查一下。   “唔啊!!!!我太难了!”   心态爆炸的芙芙瞬间就抱住了靠近我的杰希开始嚎了起来。   不哭,只嚎。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通过那肆意的嚎叫给发泄出去。   芙芙那尖锐的,委屈的哭嚎声立刻就吸引住了这一层所有人的注意,但是他们基本上都没有过来安慰我,一是他们也能猜出我大概是在牌桌上把家底都输了个一干二净,二是我已经被杰希抱在怀里了。   “啊.....不哭不哭....我把我的筹码给你还不行吗?”   得知了少女此刻的神志仍然健全,杰希就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少女的后背,半是安慰一般地拿出了自己的筹码,准备分给她。   “那种东西....其实都无所谓啦!”   嚎归嚎,情绪发泄完了我也就没啥大事了。   我一个下蹲,完美地利用身高差迅速地从杰希的怀里挣脱了出来,顺便拒绝了杰希的好意。   这种东西,只要我想,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哇....女人真可怕啊....这变脸速度。”   寒战看到刚才还在嚎啕大哭的芙蕾雅现在跟个没事人,寒战顿时就起了鸡皮疙瘩。   “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是女人吗!”   鹿莹用肘子戳了戳寒战的腰,而寒战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她说话一向不过脑子,至少这个状态不过脑子。   “嘿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场无比船体似乎是遭受了一次无比巨大的撞击一样狠狠地摇晃了一下,我赶紧拉住下盘不稳差点摔倒的杰希,但是隔壁直接飞过来一条椅子直接把我给撞倒了。   摔倒的不止有我和杰希,整艘船都乱套了。   有些运气不好的学生直接从高层楼摔了下来,有些还紧紧地抓着栏杆,不让自己掉下去。   大部分固定在船体上的赌桌倒是没有移动,但是那些椅子却都被刚才的撞击而飞了出去。桌子上的筹码也是一样。   “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们和什么货船相撞了吗?”   寒战半蹲在地上,她一只手抓着赌桌,一只手搂着小小的鹿莹,显然是在用身体保护她。   芙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赶紧展开了感知,发现撞击游轮的不是什么货船也不是什么军舰,而是一头无比巨大的利维坦。   是**的雄性利维坦把这艘船当成竞争对手了?不应该啊?我们身后的那些利维坦都没什么动静来着.....   但是当芙芙把感知延伸地更远的时候,却发现,跟在我们身后的那群利维坦早就没影了,反倒是在船外,有着很多很多强大的生物反应。   那些生命反应不像是鲸鱼...反倒是更加接近人类。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游轮的广播响了起来,广播当中响起的是步星澜院长的声音,而他的声音十分急促和紧张,毫无疑问,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全体同学请注意!岩石利维坦号遭遇了海族的袭击,虽然船体暂时未受损,但是大量的鱼人已经开始登船,请所有同学做好战斗准备!重复一遍,请所有同学做好战斗准备!并且准备好接受二次冲撞!”   广播一直在重复,完全没有关闭的意思,而鹿莹听见了海族入侵的消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地凝重。   “鹿莹...你似乎知道一些东西的样子,和我们说说嘛?”   船体还在剧烈地摇晃,而芙芙也是双手抓着赌桌,尽量让自己不要“随波逐流”,我看鹿莹似乎是了解一些知识的样子,于是在船体稍微不那么剧烈地摇晃之后,向她提问道:   “海底也是有着神明统治的城市的,而且和陆地上的人类关系并不好。虽然他们不会像海盗一样上岸劫掠,但是他们会爬上路过的渔船,并且杀死船上的所有人。”   她重重地锤了一下赌桌,气愤道:   "该死!为什么这艘游轮会经过那些海域!为什么这艘船的船长没有绕路走?"   。。。   道格拉斯那个横冲直撞的家伙估计也没想到下面会有城市,他应该也不懂得规矩吧?   “船上的女仆和厨师应该没有战斗力。这次的危机估计要靠我们自己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首先需要和同学们汇合,我们得赶快回到客舱,然后利用内部的走廊和特殊的地形构建起防御工事,而且得保护好动力炉...以免这艘船沉入海底...那样一切都完了。”   鹿莹很快就分析好了现在的形式,她们需要依靠目前鱼人还没有登船,来尽快部署作战力量,把守住最重要的几个要道,守住仓库、动力炉和船长室。   根据惯例,学校的老师虽然会出手,但是也仅凭教师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摆脱这次的危机。   要想活下来,学生必须得团结一心,服从指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真是....麻烦啊!”   鹿莹还没抱怨完,船体却又遭受了一次强烈的撞击。但是好在所有人都已经是有所准备了,基本上所有的学生都做好了接受第二次冲撞的准备,因此在第二波的冲撞当中,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受伤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艘船似乎比表面上要坚固很多啊。”   那可不,要是道格拉斯那个硬疙瘩的创造物能被利维坦撞破,那么我建议道格拉斯现在就剖腹自尽。   “虽然可能还会有冲撞,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去找其他的同学。时间不等人!” 52.战斗准备。   鱼人,一个滑溜溜的,身上每一块血肉和鳞片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鱼腥味的种族。   他们灰白色的柔软身体上覆盖着坚硬的且畸形的鱼鳞,头顶和背部还竖着锋利的各式鱼鳍,他们没有脖子,头部和身体是一个畸形的整体,而且生在两侧的眼睛永远无法闭合。这些落后的海洋种族的武器就是他们的利爪,偶尔会有高阶的鱼人战士或者祭祀使用鱼叉或者法杖。   在陆地上遇到一个落单的鱼人并不可怕,或许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或许就可以解决。但是,当数以万计的鱼人爬上你所呆的船,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纵然是再愚钝的海族也知道首先需要进攻船只本身,只要这些人类落入海水当中,就算是再强大的战士,也会因为海水而溺死。   只要能把这艘船给撞翻,杀死这些人类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鱼人骑士驱使着巨大的利维坦撞向了豪华游轮,那些利维坦是这些海族世代圈养的战争机器,他强大的触须在海底世界当中无往不利,而头部坚硬的盔甲更是能够一击就将许多来犯的人类船只击沉。   “嘭!”   巨大的海洋利维坦狠狠地撞击在了岩石利维坦号上,巨大的游轮也因为那沉重的撞击而开始剧烈地震动和摇晃,但是出“鱼”意料地,那艘游轮的表面并没有被利维坦坚硬的盔甲产生任何的破洞,甚至没有什么凹陷,连表面的油漆都没有刮花!   脑子不甚好使的鱼人骑士再度驱使着利维坦,他骑着利维坦远离了游轮,然后再度加速撞向了游轮。   “嘭!”   无事发生。   “Wr gawm lgwma mawlgr!!”   鱼人骑士顿时发出了无能的狂怒!   而他身后的那些鱼人也似乎知道了什么,他们不再寄希望于利用利维坦撞翻这条巨大的船,他们纷纷发出了刺耳的叫啸声,然后利用手上的洗盘和利爪开始登船。   ————————   步星澜院长急促的声音仍然在广播当中重复着,但是学生们已经基本上习惯了那个小老头的声音,他们不适应的那些鱼人的啸叫声,那些古怪的语言,以及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而我们四个一边往舰桥所在的区域赶过去,一边尽可能地帮助一些受困的学生,已经把试图爬上来的鱼人踹下去。   说实话,我们选择走靠近游艇外侧的回廊并不算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我们可以走内部的通道,那里绝对不会遇到什么鱼人。   只不过,鹿莹想先和那些鱼人试试,看看他们的战斗力和数量到底呈现什么样的态势。   然而鱼人对我们而言很弱,非常弱。或许对付普通的渔船还好,但是这艘船上估计没有一个善茬,这些鱼人应该就是过来送死的。   “下去吧你!”   寒战掏出了桃木剑,一下子就把一众试图从栏杆下面爬上去的鱼人给揍了下去。   “这就是物理驱邪吗?”   芙芙从书上看到过中阳国的方士,我见到过他们用桃木剑驱邪缚魅,但是怎么说呢....寒战小姐的桃木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那是一把桃木巨剑,上面不仅用很多很多黄色的符咒纸包裹住了,而且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咒印。   “鱼人不算是鬼魅,只能用这种方法啦!”   寒战对我微微一笑,然后又顺手把一个爬上来的鱼人直接拍了下去。   相比起来,鹿莹的手段就看上去要优雅一些。   “御柳斜·春风无处不飞花!”   鹿莹手持直剑,快速地对她面前的鱼人劈出了两剑。青色的凌厉剑气伴随着无数淡粉色的灵力花瓣直接将她面前的一众鱼人斩断,仅留下一些瑰丽的半透明的灵力花瓣。   “好耶!我喜欢这个招式!”   跟在后面看热闹的芙芙看到这么华丽又漂亮的招式,顿时发出了好耶的声音。   想不到鹿莹看上去那么文文静静,战斗上却干净利落呢!   看见我毫无危机感的欢呼声,鹿莹也稍微对我严肃了起来,轮换战斗是目前而言最节省体力的前进方式,这可不是让你来看耍猴的!   “别忙着叫好,我们是要轮换的!趁着现在鱼人的数量不多,我们可以轮换着休息,我们俩可没办法一直战斗下去。”   杰希往下探了探脑袋,虽然上面的鱼人数量并不多,但是下面密密麻麻都是潜伏在海水当中的鱼人,他们都在奋力地往上攀登。面对这种情况,鹿莹说的是对的,节省体力最重要。   虽然....芙芙一个人就能杀完吧....   “如果你们累了的话,就换我和阿芙吧.....我们俩其实还是....蛮强的。”   “暂时还不需要,这段路就先让我们来开吧。”   我们快速地来到了剑鞘所在的位置。这里在高处,而越往高处鱼人的数量就越少,虽然远远地就能听见他们叽里呱啦的吵闹声音,但是那股难闻的鱼腥味已经消去大半了。   而道格拉斯和负责此次行动的步星澜也站在船长室,争论着一些是非对错。   步星澜很生气,他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大声地指责着道格拉斯。   “石东先生,请问你们的船只难道没有做好预先的规划吗?为什么会来到这种禁止入内的海域?”   “是我疏忽了,但是现在争论对错也已经为时已晚。我可以命令女仆们将那些海洋渣滓清除出去....只不过。”   鹿莹敲了敲门,故意地咳嗽了两声。   “院长,您的计划是什么?现在指责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应对这次的危机。”   “啧啧....我对游轮的构造并不是特别了解,布置防御可能还是....”   步星澜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复杂的游轮结构图,随后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   “我可以命令女仆们将那些鱼人全部赶回海里,只不过....那或许会引起更加剧烈的骚动。”   道格拉斯他知道这场灾祸可能是因为那个45号的眼线杀死了一个学生引起的,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没有和步星澜讲真正的原因,而是硬着咽下了这口气。   道格拉斯已经用神力保护好了游轮,尽可能让那些滑腻的海洋生物无法破坏船体的结构。但是道格拉斯担心的不是那些普通的鱼人,而是那些更加古老的仆从种族——深潜者。   假如惹恼了那个家伙....道格拉斯都很有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鹿莹同学,你身上有着强烈的鱼腥味,应该是在前往此处的路上遇见过不少鱼人了。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有高阶的祭祀和娜迦吗?”   鹿莹摇了摇头,这一路上她们几个遇到的都是一些杂兵,没有几个能够拿得出手的存在。   “暂时没有。但是不乏有着他们正在周边潜伏的可能性,毕竟那条利维坦各位都看见了。”   “那么石东先生...我想知道您的女仆的战斗力....”   道格拉斯微微一笑。   “其中不乏有能和那名血族女王过招的存在。”   “好,那么此次就当成是一次试炼吧,还请石东先生协助学生和船上的工作人员避难,不过我还需要石东先生凭借自己对岩石利维坦号的熟悉程度,帮助我们布置防御的阵线....”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他取下了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画,轻轻地放在了舰长室的桌子上。   瞬间,那副画作就变换了形态,无数金属和岩石小棍从那副画当中延伸出来,缓缓地构建了龙骨、甲板....成为了一副十分精美的游轮立体剖面模型。   “首先我会将所有能够关闭的门都关闭,而且我们需要放弃的是外层甲板和外层观光走廊,以及那一圈的客房,主厅等任何不易于防守的区域,我们应该利用长回廊与楼梯进行防守战。我的建议是完全封闭舰长室和舰桥——这里不会拱手让人,我和部分女仆会带够粮食把手在这里。学生门保护二层与一层的过道,那里有着足够的房间,并且通向动力炉和仓库,绝对的咬到。也是相对而言比较易守难攻的区域。而且船上有很多安全门是可以关闭的,但是还是有三个区域的安全出口是无法被闭合的。”   道格拉斯一边利用那可动可拆卸的游轮模型跟步星澜讲述着他的防御思路,一边遣散了一些女仆,让他们去负责疏散群众以及关闭安全门。   而步星澜听着道格拉斯的讲解,也是纷纷点了点头。   这对于学生们而言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这种危机的状况不仅能够增强凝聚力,而且还能锻炼意志力,更是能够凸显一些强大的领导者的领导能力,这对学生而言再好不过了。   “而如果学生们能够守住要道,我们就能在明天驶出这片海域,到时候就算鱼人们不愿意放我们走,他们也没有强大的后勤和远洋的能力,自然也会放弃。”   当然。道格拉斯还是没有对步星澜说出最重要的那些情报。   假如深潜者没有跟上来的话,假如海上没有挂起风暴的话,假如那个好斗的蠢女人没有闻到他的味道现身的话。   ————————   开始考试了,我要爆炸了,时间不够啊! 53.来自深海的阴霾(一)   鱼潮来的比想象中的要快。   那些身材矮小、身体柔软的鱼人似乎是无孔不入,他们如同雨水一般从大厅的顶部、从地板上的排水渠,甚至从马桶当中钻出来,虽然只要稍加留意就能杀死他们、赶走他们,但是这毫无疑问还是给所有没有见过鱼人的学生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心理阴影。   罗德里克一直站在二楼通完主厅的宽阔走道的尽头。他很早就接到了通知,而他火急火燎地将F班的绝大多数同学都集中在了这片区域,并且构筑起了简易的防御工事。   那是他曾经跟着家族当中的战士们去剿灭山贼的时候学习到的战地知识。   这里原本是宽阔的连廊,但是这里已经被各种推倒的大型家具堵住了,只留下一条狭小的,仅供学生出入的出口。但是这里并非是最后的一道防线,暂时而言,他们放弃了外部的甲板和连廊,但是他们还没有放弃二层和一层的主厅。   罗德里克分别又在不远处的通完三楼的楼梯口和通往一楼的楼梯口布置了一些障碍物和人手。虽然还是会有不少的鱼人从天上掉下来,但是毫无疑问,这才是最能保护好安全区域的布置方式。   而也就是在此时,A班的班长鹿莹带着走着眉头的杰希和寒战,还有面容憔悴的芙蕾雅走了回来。   芙蕾雅的脸色看上去....极其糟糕。   “她这是怎么了?”   罗德里克推开了装满重物的推车,将几人放进了安全区,但是他也看见了他们几个身上沾着的深蓝色的血液,以及那股黏腻的、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放心....她没有受伤。”   鹿莹抽了抽鼻子,闻了闻身上的鱼腥味,随后小脸也皱成了一团。   那是酝酿了十多天的人类排泄物加上臭鸡蛋并且混合了臭鱼烂虾一起放进大锅里煮九九八十一天才能酝酿出来的极致的恶臭,而这股恶臭是来自那些鱼人的腹部的。   “那她怎么脸色这么差?”   寒战耸了耸肩膀,稍微有些无奈地向罗德里克解释道:   “那些鱼人差点把她臭晕。”   按照约定,去舰桥的路上是鹿莹和寒战清理战场,而回来的时候就轮到杰希和芙蕾雅了。   杰希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虽然回来的时候鱼人的数量更多,但是对于杰希而言还是非常轻松的。   而芙蕾雅...本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要怪就怪她的鼻子比人类要灵敏太多了吧。   人类的鼻腔当中大约有着一千万个嗅觉细胞,而每个嗅觉细胞都有6根嗅毛来感知气味。   而芙蕾雅的嗅觉是人类的一百倍。   当她用手里的太刀轻而易举地划开了那些鱼人的腹部的时候,腐败变质的气味瞬间就让她呕吐不止。   罗德里克瞥了芙蕾雅一眼,有些藐视地讽刺道。   “真是娇贵。”   芙芙本来还想反驳两句,但是一张嘴,空气中那股恶心的鱼腥味又钻进了嘴巴里。   我又不止地扶住墙,开始干呕了起来。   “呕!”   我的肚子里已经是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给我吐的了。   “没事吧没事吧......”   杰希也有些无奈,他倒是知道我的鼻子特别灵光,还没下楼就能闻到今天厨师又做了几个菜,烤的是什么面包。   但是似乎那种灵敏的嗅觉也是有代价的呢。   “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种恶心的造物....我哪天得赶紧把鱼人赶尽杀.....呕!”   口出狂言的少女终究还是被现实打了重重地一巴掌。   “好了,芙芙你还是找个房间稍微休息一下,赶紧先适应一下这种难闻的鱼腥味吧,我们估计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脱身啊。”   杰希一边看着我在那边干呕,一边有些无奈地搀扶住了我。   对于杰希而言,那种鱼腥味和臭鱼烂虾的腐烂味还是能够接受的,杰希吃过来自北地小国的鲱鱼罐头,那个味道绝对是一个臭味炸弹。   或许芙蕾雅闻到那种东西会直接昏厥吧?   “办法倒是有的....但是道格拉斯叫我不要去惹事....”   道格拉斯在之前悄悄对我说了,不要随意出手,不要惊动海底下的那些怪物。而我也是准备照做的。   在我以前当盗贼的时候,虽然没见过大海也没坐过船,但是一些水手还是和我讲述过一些海怪的传说的。   不是利维坦和巨型章鱼,而是深潜者。   那些水手们和我描述深潜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惧 ,仿佛就像是他是一场屠杀的见证者,是见识过那种可怕造物的遗民。   虽然我是不怕那些家伙,但是道格拉斯看上去有些忌惮的样子.....   应该是如果我们惹恼了那些家伙,就无法带着东海学院的老师和同学全身而退了吧?   “唔....杰希你说得对,我确实需要时间适应一下....但是卡卡还在房间里....我得把卡卡和猫猫都带过来。”   我一边在想办法现在应该该怎么对付那股恶臭,一边又开始担心卡卡起来。   我自然不是担心卡卡被那些鱼人吃进肚子里,而是担心生气的卡卡把这艘船给弄沉咯。   这艘船的长度才大概350米,是卡卡本体全长的三分之一,而且就算有着道格拉斯的神力的加持,这艘船还是会被立马掀飞。   生气的卡卡要比贝伦要可怕多了。   “你的房间离这边很远吧?还是先休息一下好了。我觉得那条小龙还是很乖的,应该不会....”   杰希看我小脸还是非常地苍白,还是有些担心我。   在它看来,卡卡虽然烧过夏尔的一次头发,但是总体上还是非常乖的。   “我可以吃点降低嗅觉敏感性的药物,鱼人只是小问题,卡卡才是对这些小朋友最危险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然后偷偷摸摸地利用创造的权势给自己做了几颗能够暂时屏蔽嗅觉的药物,然后一股脑地吞了下去。   杰希看我稍微振奋了一些,而他也稍微高兴了一些起来,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卡斯特托菲是芙芙的非常要好的伙伴,但是芙芙还是有些不信任卡卡的感觉。   “后果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   “我相信卡卡是一个好孩子,但是正因为没有试错的机会,所以我也不会轻易地尝试。”   我抽了抽鼻子,再三确认自己已经闻不到那些该死的鱼腥味之后,马上就带着杰希准备回到我的房间。   而罗德里克也是非常识相地给我们放开了道。   在金发的少年和灰色头发的少女离开以后,鹿莹却仍然站在原地。   她本来试图往自己的身上喷洒一些香水,但是那些香水和鱼腥味反而形成了更加诡异和难闻的古怪气味,她也只能罢休。而等到了杰希和芙蕾雅走远之后,鹿莹也稍微有些好奇地问了问罗德里克一些关于芙蕾雅的问题。   “罗德里克,你能和我讲讲芙蕾雅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一起到达中阳国的。你应该对她有所了解吧?”   芙蕾雅很神秘。   她养了全世界唯一一条龙,而且那绝非是什么幼年龙宝宝,根据考古学的化石研究资料显示,成年的龙是具备着改变身体大小的能力的,而那条巨龙无论是在形态上还是在比例上,都已经是成年的体态了。   而且她并不像中阳国人那样使用一个乾坤袋储藏物品,也没有带储物戒指的习惯。她左手的小拇指上的那个戒指似乎也只是个摆设。她拿去物品都是依靠着魔法,似乎还是一种空间魔法。   关于芙蕾雅的神奇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而鹿莹也是十分好奇,好奇芙蕾雅的来历,好奇她的身份。   “我和她认识不超过两个月,你应该去问那个家伙。”   罗德里克口中的那个家伙毫无疑问指的就是杰希,但是鹿莹却是摇了摇头。   “杰希显然是知道很多关于她的小秘密的,但是他不肯说。他就连你都没告诉吗?”   鹿莹本来以为杰希和罗德里克会是好兄弟,但是显然,她错了。   罗德里克微微地抬起了眸子,他的淡蓝色的眸子并没有什么波澜,他神情淡然地回答鹿莹的提问:   “我和他认识也不超过半年。”   “这就....很微妙了啊!”   鹿莹顿时开始苦恼了起来。   学校不予展示芙蕾雅的档案,而和她一起过来的同伴竟然也只是表面上有着一点点的关系。   “别唉声叹气地啊!小鹿!杰希不是还有一个好朋友在E班吗?你可以去找他啊!”   寒战此时此刻已经把桃木巨剑给收了起来,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关于芙蕾雅的事情的,而她也记得,似乎是有一个叫夏尔的家伙和杰希关系还是蛮好的,杰希可是给夏尔出过头,胖揍了E班的一些学生呢!   “不了。我不想看见那个家伙。”   鹿莹显然已经是知道了寒战在说谁,但是很不凑巧的是,她并不想去见夏尔。   那个家伙的“威名”,其实已经是不亚于芙蕾雅的了。   “为什么你们会对她那么感兴趣?”   罗德里克见两人也有些手足无措,而自己暂时也无事可做,外面的鱼人也仍然在聚集,并没有任何进攻的样式,于是也开始和她们俩攀谈了起来。   “大概只是觉得她谜团重重地,就和这艘船一样,还有那个神奇的石东先生。” 54.来自深海的阴霾(二)   “芙芙...那些鱼人明明已经聚集起来了,但是他们似乎是没有进攻的意思啊?”   我和杰希再次穿过走廊的时候,鱼人已经没有再向之前那样直勾勾地叫嚣着冲过来,而是非常明智地避开了我和杰希。   即使他们的数量更加占据优势,即使他们手里有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但是他们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飞扬跋扈的嚣张气焰了。   “鱼人虽然脑子没有人类那么好使,但是也算是智慧生物。我们已经杀掉了很多鱼人的先遣者了,他们应该也害怕了吧?”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就算是鱼人这种没有很高的智力的生物,也是会趋利避害的。大概除了一些格式塔意识的种群,很少会有生物会选择为了种群的利害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吧?   我曾在一些书里看到过所谓的旅鼠自杀之谜,说是为了种群的延续,其实只是个弥天的谎言。   “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离开呢?”   杰希尝试性地往那些鱼人靠近了几步,结果那些长相凶恶的、尖嘴獠牙的鱼人反而后退了好几步。   而芙芙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这种弱小而丑陋的生物的动机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芙芙还是准备先问一问。   “问问就知道了。”   和能够和树木与动物交流的精灵族差不多,芙芙也能够凭借自己对生命本源的演化的理解而知晓世界上的一切语言,学会鱼人语对我而言也不在话下。   但是为了不吓到那只鱼人,我首先把猫猫和卡卡交给了杰希,猫猫自然是不会反抗的,而卡卡似乎也是熟悉了杰希的气味,也没有反抗。   “Ggggggmlr!Grm……Rmlg!!Rgmmlr!Grgrmlmlrl!”   我一边慢慢靠近了那个鱼人,一边尝试着和那个鱼人交流。   但是那个鱼人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眼睛瞪地巨大,而大量腥臭的液体也从它**的泄殖孔排出,然后那个鱼人就抛下了武器,呜哩哇啦地逃离了这里,从栏杆的缝隙当中钻出,跳进了海里。   “芙芙....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杰希看我毫无收获地走了回来,还以为我是说错了话。   但是我摇了摇头。   “嗯.....大概那些鱼人也只是被送上来的炮灰吧?就想是被征兵的农民一样,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能够操纵利维坦海族,那些祭祀都还没出场呢。”   芙芙刚说完话,之前那个逃跑的鱼人就又从栏杆外面爬了上来。   它颤抖着捡起之前掉落的武器,颤抖着看着我和杰希,却完全没有勇气朝着我们冲过来。   “它看上去很害怕。”   “MrlgggR!!Grmlmlrl!”   就是在此时,一名身形矮小,但是却异常可怕的鱼人从海中跳了上来,落在了甲板上。   那是一只通体绿色的鱼人,身上覆盖着闪闪发光的瑰丽鳞片。他的眼睛也是和其他鱼人一样无法闭合,但是却不是那种愚钝弱智的鱼肚白,而是猩红色的。它的背上有许多根竖起的、嶙峋的鱼鳍和倒刺,他的手上还拿着海蛇骨头制成的鞭子,看上去非常渗人。   毫无疑问,之前那些可怜的鱼人奴隶就是由这些督军驱使的。   “这让你想起了什么?杰希?”   “呃.....这有点像是奴隶贩子。”   “你去试试水?这些鱼人要比之前那些家伙强三倍左右。”   杰希有些无奈地拔出了剑,就算是强大三倍,鱼人总归还是鱼人啊!   但是既然这是芙芙的命令,那就上吧!   杰希轻轻地把左手放在了月下美人上,随后,乌黑的剑身就冒出了淡淡的寒气。那是冰元素附着的表现,而寒冰不仅是杰希最擅长的魔法,也是这些水生生物最讨厌的。   就这样,把那个家伙冻成冰雕吧!   “Mrmrlrgg!”   鱼人督军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他也尝试着挥舞起海蛇骨鞭,用那锋利的蛇骨去划伤杰希的身躯。   战斗经验丰富的杰希快速的压低了自己的重心,闪过了海蛇骨鞭的突刺,同时他的右手还向着身后释放了一个大气加速,更加快速地向鱼人督军冲去。   但是...古怪的鱼人对杰希这种快速近身击杀的方式却有着独特的破解方法。   好几只鱼人瞬间挡在了杰希的前进路线上,他们并非是准备利用肉身抵挡杰希的冲击,相反,他们准备牺牲自己来伤害杰希。   那些鱼人 的身上本身就有着许多的蓝色的符文,杰希本以为那些符文是强化他们的法术,但是没想到,那些符文却是引爆他们的符咒。那些鱼人的身体突然发出了无比强烈的蓝色光芒,像是他们的身体当中诞生了一枚蓝色的太阳。他们的腹部快速地胀起,鱼肚白色的腹部龟裂出无数蓝色的奥术裂纹,就连眼睛也发出了可怖的蓝色光芒。   杰希赶忙拉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见那些鱼人一个接一个地爆炸,产生了一朵又一朵的血雾。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鱼人督军没有放弃对杰希的进攻,他手中的海蛇骨鞭快速地穿过血雾,直接逼向杰希的命门,而杰希更是有些吃力地用武器抵挡,而海蛇骨鞭也是瞬间就缠住了杰希的武器。两人就此开始了新一轮的角力。   只见杰希冷笑一声,别忘了月下美人上面还附着着不少的元素力,而月下美人上的元素力并不会一直附着在刀刃上,而是会沿着他的武器,快速地向鱼人督军蔓延!   只不过,事情似乎没有杰希想的那么简单。   随着鱼人督军的怒吼,其他的鱼人似乎被那声音灌注了某种强大的意志!即使面对芙蕾雅都吓尿的奴隶战士,他都举起了武器,义无反顾地朝着杰希冲过来,而他们的速度和力量都比之前要强出一大截!   他们手上有的拿着珊瑚棍棒,有的拿着海草制成的石斧,有的仅凭满嘴的獠牙,朝着杰希冲了狠狠的咬了下去!   “咔嚓!”   被督军限制住的杰希完全没有意料到那些本该失去战斗力的鱼人会再度扑上来对杰希进行撕咬。他立刻放开了手,释放了辉金怒吼,瞬间把他周身的鱼人震荡了出去。   但是,只要那些鱼人还没死,他们就会试图再次朝着杰希冲过去,即使他们的双臂都已经因为震荡而折断,即使他们只剩下了上半身。   “干,我开始理解到他们的可怕了。”   杰希退到了我的身边,他已经失去了我送给他的佩剑,这让他感觉到无比地不光彩。   而他面对的鱼人领军更是非常嚣张地举起了杰希的佩剑,竟然是直接把那把月下美人丢进了海里。   “草!”   杰希顿时就怒了,他本还想抢回那把我送给他的剑,看到那个鱼人督军竟然这么对它,顿时就站不住了,看上去想上去和他拼命。   但是我按住了杰希,没有让他轻举妄动。   “古老的种族会将力量灌注进声音当中。有些人会把这种天赋叫做战争怒吼,我更加倾向于叫言灵。海族是远比人类要古老的种族。即使这些鱼人是劣化的族裔,但是也绝对不可小觑。”   但是杰希却非常不冷静。   “那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啊!”   “那这个鱼人还送你一个教训呢!”   我高高地跳起来,打了一下杰希的脑袋。   这个小家伙真是学不到什么教训,鱼人的可怕之处绝对不是数量!而是那些古老的战争怒吼和祭祀的法术。   “如果我出手,你又会不满意了!你好好听听!除了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还有什么声音!”   杰希也稍微冷静了一些,他静静地停了下来,倾听夹杂在海浪中间的那些细碎的声音。   他听见了,听见了那些夹杂在风声和海水声音当中的单调的音节和古怪的语调,那是杰希无法理解的语言,也是能够让他莫名地心生恐惧的音符...那些音节像是来自漆黑深海的悠远碎屑,每一片都沾染着不可名状的远古辛秘,像是被海浪卷上来的碎瓦,铭刻着深海之城的亵渎花纹。   “那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快点回去保护那些小朋友吧,至于你的剑.....”   芙芙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想自己是不是稍微有些太宠这个小少爷了,但是这个小家伙很多时候又还是蛮可爱的,满可靠的。   “我再给你搞一把吧!”   “Lrmmgr!Ggggggmlr!”   鱼人督军似乎是觉得我和杰希在那里叽叽歪歪完全无视了他,他愤怒地叫唤起来,瞬间,又有十几只鱼人从海里跳上来,他们对我们俩呈现了包围之势。   那些鱼人的身上隐隐约约得浮现了一些奇异的深海符文,那些符文在他们绿色的皮肤之下缓缓涌动,那应该是某种被赐予的力量源泉,而他们体内所蕴含的能量确实要比之前的奴隶战士要高出不止一个数量级。   这些鱼人确实是想杀死我们。   “走吧,杰希。如果再不早点回去,估计就只能看见罗德里克热乎的尸体了。”   我并没有理会那些鱼人,我直接是拍了拍杰希的肩膀,让他赶紧和我一起回到学生们的所在处。   “诶?但是那些鱼人。”   “已经死了。”   杰希本想回头看看那些鱼人,但是却被我拦住了。   “小孩子不要看那么血腥的场景。” 55.来自深海的阴霾(三)   无形的力量缓缓地抬起了鱼人督军,将他的身体抬到了半空当中。   “Mur?”   鱼人督军从未体会过双脚离开地面的飞翔的感觉,它疑惑地叫出了声,长蹼的脚掌也开始有些兴奋地摇摆,但是随即,它就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它感觉到了自己周围空气的流动开始凝滞了起来,它感觉到了,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利用他绝对无可抵抗的力量绞杀它。它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不止地咔咔作响,身上的血管和肌肉也在不断的扭曲断裂。   然而,这只是开始。   “咔咔——滋!”   鱼人督军的身体突然被拉长,身高只有一米二多的五短身材突然被拉长到了两米,随后身体像是被拧麻花一样被无形的力量给扭曲了,他体内的每一根鱼骨都因为巨大的力量而绞地粉碎,而它体内的所有鲜血也像是挤海绵一样从身体当中喷涌而出。   “哐当。”   失去生命力的、坚硬的鱼人督军的尸体从半空中掉在坚硬的甲板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的声音。   不仅是那个可怜的鱼人,我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我一边跟着杰希往回走,一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右手。   “杰希....你知道吗?我变强了。”   自从抵达了中阳国,我就有一种感觉,我正在慢慢变强,以前压制着我的一些枷锁正在慢慢地剥离。   就比如刚才,我并没有动用任何的权势就绞死了那只鱼人督军,甚至连我自己都没弄懂到底是怎么杀死它的。   像是世界之手,像是世界的意志。   仅需轻轻地拨动那些无形的丝线,就能够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   “啊?”   杰希愣是没弄懂我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只鱼人督军果真被我杀死了,不仅死状异常地凄惨,而且身体当中的血液也都被剥离了出来。   “我获得了以前没有的新的力量,但是我并不清楚那些力量是怎么回来的,很奇怪。而且.....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我皱起了眉头,力量的回归确实让我感觉自己更加强壮了,但是却也让我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也更紧密了。   那让我感觉自己.....不像是个人。   “就像长大了就会变壮就会跑得更快,跳的更高,会不会是因为芙芙长大了呢?”   杰希自然是说不清楚我身体上的变化,他只能凭借人类的思维来揣测原因。   “不只是你,我的力量也变强了。但是如果你要问原因的话.....”   突然间,无数的石块从四周聚集到了我的面前,快速地化为了道格拉斯的形状。面对杰希无法回答的问题,突如其来的道格拉斯给出了他的答案:   “大概是是距离吧。”   我没想到道格拉斯这个家伙会突然过来找我,而且....我之前从未见到过道格拉斯用岩石重塑身体这种方式。   要知道,道格拉斯的身体看似是由血肉构成,血管里流淌的也是血液。但是那终归算是岩元素的拟态。更何况,神的躯体要比几百个神仆的躯体要更加难以塑造。   这说明,道格拉斯的力量也恢复了许多,他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你怎么过来了?还有,你刚才说的距离...是我们距离罗马的距离吗?”   “确实,我们距离罗马越远,力量就更加强大,但是,总归还是比狄赛斯城差很多,这个世界还是有些异常。”   道格拉斯前往此处的原因似乎不仅仅是为了回答我的疑问,而是为了外面的那些正在抱团的海族。   他缓缓地走到了栏杆边上,靠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着海面之下的暗流。   或许在人类眼中,目前的海面只是波光粼粼,并不存在什么险象。但是在感官敏锐的道格拉斯的视野中,这里遍地都是都是光滑腥臭的鱼人和老迈胆小的海龟人。   “外面有很多躲在龟壳里面的家伙,他们有的正在操控海洋的暗流把我们往回拖,如果要让船脱离,必须得去干掉那些家伙.....但是....”   在中庭的道格拉斯从来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狄赛斯城的时候都没给我多少好果子吃,但是到了现在,为什么他突然怂了?连杀那些海族都犹犹豫豫的?   察觉出变化的芙芙也皱起了眉头,阴阳怪气地反问道格拉斯:   “你在顾忌什么?这种优柔寡断的家伙可不是我认识的道格拉斯!”   然而那个家伙叹了口气,他稍微有些无奈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疲惫。   “该说失忆了的你是无知好呢...还是愚蠢好呢....跑到别人家里撒野,在她头顶拉屎拉尿...你会乐意吗?”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道格拉斯既不是在担心海底的潜伏者,也不是在担心那些鱼人和海龟人。而是在担心,如果他出手,会不会触怒海底的一位神明!   而那位神明可是千百年来都居住在此地的,她的力量也是没有经过削弱的!   “你的意思是...”   道格拉斯抬起了右手,他在手心上制作了一个尖嘴獠牙的泥土小人。那个小人一手持着钢叉,另外一只手握持着缰绳,而站在她脚下的竟是一头无比巨大的鲨鱼。虽然有着一丝丝的神性,但是棕色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地狂野,给我的感觉更加像是个原始人。   "这里有个非常好战的蛮子,而且她的力量远比目前的我要强,我可不想和她打架.....那个家伙卷起的风暴可不比巴赫要弱。她掀起的海龙卷可不不是巴赫的那种挠痒痒了。"   。。。   我总觉得你在非常喜欢使用风元素的我。   “反正先看学校那边怎么解决吧,是在不行我再出面,看看那个来自深海的‘蛮子’会不会卖我面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俩行事就正如道格拉斯所言,需要稍微低调一些。   “不一定,假如你出面了,或许她或许会想和你打一架。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那个蛮子发现我们。”   道格拉斯招了招手,随后伴随着一阵黄沙吹过,几名全副武装的神仆现身在了那些黄沙之中,出现在了道格拉斯的身后。   “你们几个,下去,想办法把施法的那些家伙杀了。”   “是,大人。”   那几名神仆身上穿着黑色的流线型的潜水服,他们手里没有武器,或者说,他们自己本身就是强大的武器。   在接受到命令之后,那几名神仆就跳进了海里,开始为道格拉斯清理藏在海底的那些法师。   见到道格拉斯开始办正事,我也拍了拍杰希的屁股,告诉他我们也是时候回到主厅了。   “好了,我们走吧,小家伙,想必主厅里已经都是之前你遇到的那些鱼人督军了。”   杰希一起跟我往回走着,但是杰希脸上却写着“疑惑”两个大字。   “有问题就问吧?杰希你看起来很困惑。”   “我只是有些疑惑....神的力量也会被削弱吗?到底是什么邪恶的东西会削弱你们的力量啊?”   "嗯....."   我把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了下巴上,思考着如何解释杰希的提问。   “神的力量来自于这个世界。道格拉斯就是大地的化身,他掌控着大地,他减轻大地的运动,减少火山、地震对生命的影响,将那些地质灾害蕴含的力量化为元素之力。而有一些东西确实能够减弱这个世界和他的联系。”   不仅仅是道格拉斯这样掌控元素的神明,几乎所有的神都会因为联系的缺失而变弱,包括了那些因为人类的渴望而生的神明。   爱与美之神会因为连年的争斗和天灾而削弱力量,丰收之神会因为欠收而变弱,审判之魔女也会因世间盲目的正义而死的人削弱力量。   所有的神都有自己的存在的意义,而当其存在意义被削减的时候,也是身为神明的职责到了尽头的时刻。   “而道格拉斯无法掌控死去的元素,正如我无法掌控或者复活死者,也无法穿过血精宝石的日常。只要理解了这点,限制神明的力量并不难。”   听到这样的描述,杰希也是稍微有些惊讶。他本以为神明都是不可战胜的,但是如果按照芙蕾雅的说法,神明似乎是可以被杀死的。   杰希随后就想到了中庭的那些猎人,那些猎杀灾祸和神明的猎人。   “这样听上去,神明也不是无敌的。那些....猎人大概也是知道神明的...弱点吧?”   “圣安格尔的那些猎人就是在找我,在你和公爵离开之后,我就被那些人找上门了。当时可是好险的。”   我点了点头,当初我可是被卸了一条胳膊,虽然后面找回场子了,但是现在想想还是有些不太高兴的。   “诶?你都没告诉过我!”   我瞥了一眼杰希,然后轻轻地哼了一下。   “告诉你有什么用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已经是没办法改变的了。那些被杀死的神明也没办法复活了。”   “被杀死的神...会怎么样?”   “他们的力量会被留下来,传递给合适的人,继承他们的衣钵。但是...他们就像是人一样,他们死了就永远消失了,辛劳一生的他们或许会被背叛,或许只是默默死去,连名字都不会被记住。” 56.来自深海的阴霾(四)   我本来还想多向杰希介绍一下神明,但是我们此刻已经来到了主厅的外层。而我和杰希都听见了里面纷杂的魔法爆炸声和尖锐刺耳鱼人的叫嚣声,里面显然是发生了战斗。   我们这一路上都没怎么碰到鱼人也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估计大部分的鱼人都已经汇聚到这边了。   我掏出了不死斩准备下去划划水,使用权势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我需要尽量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无论是在海底势力的面前,亦或是在学校里。而杰希却是在查看了一眼自己的储物戒指之后,有些囊中羞涩地看了看我。   里面除了一把训练用的木剑,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装备用来战斗了。   “芙芙....你有多余的武器吗?我原本以为那把月下美人我能够用一辈子...”   然而我没有第一时间就给杰希制造一把新的武器,我想起了杰希手里的朱斯提提亚的遗骨,反正杰希已经了解了很多关于神明的事情,就此让他开始接触那些力量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杰希早在一个月前就拿到了那尊负罪骑士雕像,但是杰希从来没有尝试过汲取其中的力量,也没有主动和朱斯提提亚聊过天。   或许...现在教也差不多是时候教给杰希使用她的力量了。   “杰希,你想掌控更强的力量吗?”   “你是指....那尊雕像里的力量吗?”   杰希多半也能猜到我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出人意料地,他并没有非常渴望其中的力量,他果断地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   “不了。我暂时并不觉得自己有承担那种力量的信念。我需要多了解了解你,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那好吧,那给你用这个,记得战斗结束还给我。”   我把不死斩递给了杰希,我暂时也不知道杰希想要什么类型的武器,再做一把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剑作为礼物也似乎不合适,干脆就先把不死斩借给他,等他打完这场架之后再说。   “白色的太刀...很少见到芙芙用啊。”   杰希接过了不死斩,虽然杰希并不懂武器的制作,但是白色的吹毛断发的刀刃格外的引人注目,即便是轻轻地挥舞,也能够听见淡淡的刀刃的破空之声。   “还是先下去帮帮那些孩子吧!”   轻轻地将生命力转化为魔法,我的右手经过一阵扭曲便遁入虚空之中,当右手再度出现在的时候,那柄龙鳞制成的战斧已经被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但是为了防止傲慢吓到下面的鱼人和孩子,我用尽了最大的力量压制住了上面卡卡的气息和火焰。   我一脚踹开了主厅的大门,站在三楼俯瞰着楼底的战斗。   学生的战场局势是一片混乱,之前那些用家具和土墙构建起来的防线早就被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学生和鱼人成片成片地战斗在一起,不断有学生因为受伤而从前线被人拖回安全区,而鱼人也在不断地从各种角落里钻出来,加入战局。   鱼人这边就显得有经验很多,鱼人法师站在三楼,居高临下地对着下面的学生使用魔法,而那些之前我们遇见过的鱼人督军也是藏在鱼人群里,伺机待发。   鹿莹一下子就发现了我们俩在三楼挂机看热闹,她拍了拍身边的嗓门更大的寒战,而寒战而马上会意,她立刻扯起嗓子朝着杰希大喊道:   “快!杰希,别逛街了!快去干掉二楼那个鱼人法师!”   杰希本就在和我一起观察局势,他也看出了那些利用水流冲散阵型的鱼人法师需要被最先清理,但是那些学生苦于鱼人法师个头矮小并不好用远程魔法击杀,而且他们还十分滑溜地会改变位置。   正好,杰希可以凭借自己的位置优势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非常干脆直接地从三楼跳了下去,然后抓住了二楼的栏杆,直接落在了一名鱼人法师的面前。   “Surprise, mother f**ker!”   此时的鱼人法师在躲过了几枚飞射过去的冰矛和火球之后,还在对着下面的学生吐舌头耀武扬威。然而当他看到天上掉下一个人类的时候,也是被杰希吓了一大跳,一边发出了疑惑的怪叫,一边挥动起法杖,向杰希发出了几颗纯粹的水元素弹。   “Mur?”   杰希迅速地拔出了不死斩,洁白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瞬间就将水弹当中的元素力土崩瓦解,同时,也如同切豆腐一样砍断了鱼人的脑袋。   是的,是脑袋。那名鱼人法师的脑袋横着被杰希劈成了两半,白色的红色的液体混杂着流了一地,杰希这才发觉到,这把剑的锋利程度或许达到了某种人类完全无法触及的高度了。   但是他并没有沉浸在那种惊讶当中,他的处境非常危险,此时此刻的杰希正身处敌营之中,自己的身边满是手持武器的鱼人战士和古怪诡异的鱼人法师,他容不得半点的失误。   杰希一个受身躲过了从远处投掷而来的鱼叉,然后握着不死斩迅速地向前突进。   虽然杰希无法把自己的魔力注入这把‘有生命’的武器,但是不死斩却能够主动将杰希身边的来犯之敌悉数斩杀。   每当有一名鱼人向他冲过来的时候,不死斩总会发出淡淡的赤色光辉,然后主动带动着杰希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将那名来犯的鱼人当场斩杀。   杰希能感觉到这把武器当中的生命力,感受到那些鱼人的生命也在成为不死斩的养料。   生命之神的武器在无情的.....剥夺生命。   “Gmrggggglr!”   但是周围的鱼人可不会管那么多,那些经过鱼人督军强化的鱼人的心里完全没有一丝的恐惧,他们看见了‘落单’的杰希,还看见了他大肆屠杀了一众鱼人法师,自然是无比的恼火。   那些鱼人叫嚣着挥舞着武器跑了过来,身上蓝色的咒文若隐若现。   杰希知道那个咒文的效果不仅仅能够增强那些鱼人的战斗力,而且还让他们成为了鱼人督军手下的定时炸弹。   他不会让那些鱼人得逞的。   经过不死斩生命力加持的杰希的速度已然是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之间一道鲜红色的身影从鱼人群中穿梭而过,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猩红的血雾,那些咒化鱼人完全没有施展自己自爆的机会就被杰希当场砍成了尸块。   红色的血雾裹挟着少年的身躯在各个战场来回穿梭,他无需使用魔法,无需花里胡哨的技巧,他只需要割断一个鱼人法师的喉咙,然后去找下一个。   鱼人督军也惊异于这个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家伙,他赶紧从前线分出人手来对付后方那个家伙,但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所有干预战场的鱼人法师都已经被那个家伙杀死,而他此时此刻也把目光看到了前线。   “MrlgggR!!Grmlmlrl!”   他迈出了短小的双腿准备和杰希决一死战,但是抓住机会的罗德里克和其他学生却非常迅速地突破了鱼人的封锁,失去鱼人法师干扰的他们已经绝对无惧这些弱小的渣滓,在魔法和现代枪械的面前,这些鱼人只不过是靶子!‘   鱼人督军尖叫着看着自己手下一个接一个地被杀死,他本想呼唤起那些鱼人战士自爆殉国,但是那些聪明的人类却总是能在他们自爆之前完全杀死他们。   它奋力抛下了手里的海蛇骨刀,想要战略性地撤退找救援,但是他没跑几步就失去了平衡,啪叽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鱼人督军本想站起来,却看到了无比惊悚地一幕——它看到自己的下半身踉跄着跑了过去,随后也是摔倒在了地上。   慌乱的它赶紧望向了自己的下身。却惊异地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身体早已被人切成两段!   此时此刻的它才感觉到疼痛和恐惧在慢慢涌上他的心脏,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冰冷。   如身处海床底层泥沙一般的冰冷,又如暴风当中的一滴泪,死的时候到了。   至此,所有鱼人的头目都已经被杀死,而剩下的一些失去加持和勇气的鱼人也都了出去,看上去暂时是安全了。   “嘿咻!”   一直在观战的芙芙从三楼跳了下来,我本来选择了一个没有尸体的干净的地方,结果还是失算了,大量的血液混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地板超级滑,我他妈一个屁股墩直接摔倒在了众人的面前。   “为什么不下来参战?”   罗德里克满头黑线。   他的手上到处都是被鱼人啃咬的伤痕,而此时此刻的他看上去也已经是极度地疲惫了,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死死地瞪着我,似乎是想责备我回来的这么慢。   这家伙现在还有力气对我生气啊?   “我在给杰希加油打气啊!不然他怎么战斗地那么英勇啊!”   假的。我在说谎。   其实芙芙真的是不想和那些臭了吧唧的东西沾上一点点的关系,才把不死斩交给杰希,让他去参与战斗的。   但是我是没想到的,鹿莹竟然还帮我说话了。   “确实....杰希之前的战斗方式没有这么....狂野的。这种战斗方式简直有些粗暴。但是效率很高。” 58.来自深海的阴霾(五)   我本来一直在用大地之力检测着道格拉斯之前派出去处理海龟人法师的那几名神仆,但是突然之间,他们的生命信息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了。   芙芙知道肯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于是乎也有些着急的想要把杰希手里的不死斩拿回来,然后赶到道格拉斯的身边,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坏了!杰希!你快把刀还我!”   “哦哦!发生什么了吗?”   杰希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我得到了什么消息的,而对我而言这种情报更是不可能在罗德里克还有鹿莹面前说出来,于是乎我也只能随意地找几个理由搪塞他们道:   “嗯.....我现在需要到外面巡逻!需要一把武器!”   “呐.....需要外面跟去吗?”   杰希看我那副慌张的样子,多多少少是明白了外面可能会有很紧急的情况,而他自然也是准备给我打掩护,于是乎也直接把不死斩还给了我。   但是罗德里克却伸出了一只手吗,拦住了我的去路。   “别闹,你需要服从安排...我们现在需要安顿伤员。你的治疗能力....”   我赶紧打断了那个家伙。   “停!同学们现在还有能力把自己照顾地好好地,外面那些海龟人法师可都还没发力呢!我必须去‘巡逻’!以防他们对船体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损害!”   鱼人是暂时被击退了,但是危机还没有解除,罗德里克他们应对现状应该是行有余力的,更何况鱼人暂时是不会再次组织进攻的了。   现在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让这艘船被深海当中的辛秘法术击沉。   道格拉斯的大地神仆虽然强势,但是进入了海神的地盘也是泥菩萨过河。虽然对付鱼人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是有同等级的仆从种族,那就问题很大了。   更何况那些仆从种族估计对人类也会极度仇视。   “嘛!你就让她过去嘛!反正我们击退了一波鱼人的攻势,目前我们面临的压力已经不是那么大了。不是吗?罗德里克?”   鹿莹小可爱现如今仍然是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的,而她也是朝着罗德里克眨巴了两下眼睛,对他暗示道:   “哼。那就随他去吧。”   罗德里克看出鹿莹心里也似乎是有一些小九九,而他也不在要求芙蕾雅接受自己的指挥了。   目前而言,她的力量还不是必不可少的,F班目前对付鱼潮仍然行有余力,而伤员的数量也并不算多。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无非是巩固防御工事,以及安排伤员了。   而关于学生们的安危,罗德里克暂时是并不担心的,毕竟那些老师们还暂时没有插手。   如果必要的时候,那些老师才是骨干力量。   “杰希,好好呆在这儿,别跟过来哦!放心,对付那种家伙还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再接过了杰希递过来的不死斩之后,芙芙也是准备踏上斩杀深潜者的路,而我也看出来杰希稍微有些担心的样子,于是也拍了拍他的小白脸,让他放一百个心。   “你都知道我要说些什么了嘛....”   杰希本来还想跟芙芙聊两句现在的情况的,但是他看芙芙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鱼人的主力现在估计还在海里,芙芙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危机,准备提前去解决吧?   寒战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又摸了摸肚子,她的肚子已经空荡荡的了,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了。而她也稍微有些矜持地拍了拍鹿莹的小脑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鹿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对象的肢体语言是个什么意思。   经过了一场艰难的战斗,绝大部分的学生的体力估计已经被消耗了大半,而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饭点的时间,是时候找个工具人去给学生们送饭了!   “好了,小家伙,现在班长需要给你分配任务了!现在差不多已经到饭点了!快去从仓库那边拿到今天的配额!大伙们估计都已经饿了!”   看着芙蕾雅快速地爬上楼梯,鹿莹也学着芙蕾雅的口吻对着杰希指挥道。   杰希顿时就抽了抽眉毛,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了?还不高兴了?你那小情人不都是这么称呼你的吗?”   寒战也是十分豪迈地拍了拍杰希的肩膀,她也知道杰希已经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独当一面的人了,不希望别人把他当成小孩子。   但是杰希的微表情真的有些好笑啊!   那种无奈,不满,却又没办法反驳的表情。   “小寒你别笑,小寒你也去搬东西!”   鹿莹往芙蕾雅离去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如果现在不追上去,估计再找到她就难了,此时必须得把寒战和杰希支开才行。   “啊?那好吧!走吧小家伙,我们去给大伙送饭吃!”   杰希翻了个白眼,寒战这百无遮拦的样子他也是习惯了,假如说某天她被什么人杀掉杰希都不会惊讶的。   “行吧行吧,我们去给大伙送饭。。。”   看着寒战和杰希离开了这里前往底层楼的仓库去搬东西,罗德里克突然拽住了准备跟踪芙蕾雅的小姑娘。   罗德里克像是酝酿了一会儿之后,才慢吞吞地更鹿莹说自己的需求   “记得告诉我她到底准备到外面做些什么。”   而鹿莹也是简简单单地回答了他一个字。   “好!”   ——————   “大海很善变不是吗?海上的天气总是阴晴难定。刚才还是艳阳天,但是现在却没有一丝阳光。”   道格拉斯站在船首,迎着狂风,他知道了我烤了过来,于是头也不回地大声对我说道:   而我这次过来可不是和道格拉斯感慨大海的,我是来询问情况的,我并没有接道格拉斯的话茬子,而是开门见山地问询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的神仆怎么了?”   要知道,对于道格拉斯而言,死掉任何一个神仆都是不可接受的。   他护短、非常非常护短。他不允许自己的神仆受到什么委屈,他把自己的女仆全部安置在了比那些学生们更加宽敞的房间,并且给予了裁定学生的权利。   发生了这种事情,道格拉斯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但是出人意料地,道格拉斯的脸上并无很多的悲伤,他非常平静地看着海面,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死了。她们的身体被强大的海流撕成了元素碎块,化为了泥土,沉入了海底。”   我看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于是乎也直截了当地问他准备怎么做。   “那你准备怎么办?”   “最佳的方法是放弃这艘船和上面的人类。梅尔维尔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到达这里,我们可以依靠它离开这片海域。离开这该死的风暴。”   在道格拉斯的眼中,这些人类都是可以放弃的。   这将会被描述成一场海难,一场本来可以避免的海难。而道格拉斯将利用其他的名字和身份重生。   我或许也可以这么做,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我可不是你,你可以走,我选择留下。”   说实话,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态的变化。我能够感觉到人类的性命在我的眼里越来越不具备其应有的“价值”。   在圣安格尔的时候,我甚至还会对一群试图对我痛下杀手的卫兵心软。但是到了米兰之后,我甚至都会因为怕麻烦而直接将两名试图冒犯我的盗贼化为灰烬。   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漠视生命,不代表我会对船上的生命不负责。   我不会让这些可怜的生命从我的指尖溜走的。   “真像是你会说出的话。”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这片波光粼粼的海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惊涛重重地排在甲板上,震地我双脚发麻。而道格拉斯棕色的头发也被暴雨和狂风卷成了一团乱麻,他缓缓地转过了身,看着我。   那复杂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之前的那个道格拉斯。   眼睁睁看着艾伦在自己面前去世的道格拉斯。   “你知道吗?芙蕾雅?在我接过大地之王的担子之后,所有人都在赞美我——赞美大地的沉稳,赞美土地的肥沃。”   我听到了某种沉闷的声音从脚底下发出,那种声音似乎像是鼓声,非常巨大而沉闷的鼓。他们像是炸雷一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令人不寒而栗   “而他们总是畏惧新生的海洋——畏惧野蛮狂野的涅普顿。”   突然间,无数岩石化作利刺从海底穿刺而出。那些锋利的岩枪贯穿了坚硬的海龟甲壳,巨大的利维坦直接被石化成了巨大的岩山,沉入了海底。无数鱼人的身体表面析出了大量的矿石晶体,那些锋利的晶体在他们的身体当中不断地生长,直到贯穿全身。   上一个拍打在甲板上的海浪还是蓝色的,而下一个海浪,是腥臭的血色的。   “等等....你哪里来的那些多石头?”   凭空制造那么多的岩石需要耗费大量的元素力,那些岩石应该不是道格拉斯凭空制造出来的。   我的感知顺着那些岩枪一直深入....随着感知的深入,我的精神越发地陷入了冰冷和幽邃的感觉之中,但是最终,我还是感觉到了那些岩枪的来源....那些岩枪的根部是在....   5000米以下的深海海床。   干,这个男人生气了。 59.来自深海的阴霾(六)   “你这就...不演啦?”   看着道格拉斯直接在船首大开杀戒,芙芙也是皱起了眉头。   虽然说这些海族恶心而滑腻,但是道格拉斯直接将他们杀完似乎也有些不太妥当....更何况,道格拉斯之前可是说过要低调行事的。   “对待这些对神没有尊敬和恐惧的蛮族,没有留手的必要。”   道格拉斯此时此刻仍然在盯着海面,他能感受到深潜者仍然在岩柱之间游荡,而岩柱之间也有数量众多的漏网之鱼。   他轻轻地一抬手,岩枪之上又伸长出了无数岩石构成的枝条,直接将那些侥幸躲过前次攻击的鱼人当场贯穿。   “是你要说低调行事...也是你说的要大开杀戒...害,男人。”   见道格拉斯的大地之力仍然无法将那条深潜者从海里逮出来,我也慢慢地走上前去,握住了他坚实的手腕。   “没用的家伙!我来帮你!”   刹那间,狂风奏响。   海水遽然分开,推向两边形成两道高高的水墙!巨大的风压直接压垮了道格拉斯召唤出的无数坚硬的岩枪,崩裂的岩石纷纷瘫倒,掉入无底的深海,而巨大的岩石利维坦号悬浮在半空,乘风而行。   而那只害死道格拉斯神仆的深潜者,也被无数的风元素束缚在半空,丝毫无法动弹。   “这就离谱了...”   道格拉斯自然是看出我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他能感受到海量的风元素直接从我的四周爆发,那些狂乱的风直接将海水、岩柱、鱼虾等等其他一切的东西都排除了出去,唯独留下了那个深潜者。   与此同时,还利用风的力量托起了岩石利维坦号。   但是无论如何,道格拉斯还是准备先处决掉那个深海杂碎。   我把深潜者狠狠地砸在了甲板上,仔细地观察起了那个‘可怕’的仆从。   那身形有着人形的模糊特征,而头部却是鱼类的,长着从不闭合的,巨大、凸出的眼球和不满不规则利齿的深渊巨嘴。在脖颈的两旁,还有不断颤动的鳃,长长的手脚上都有蹼。他们和鱼人一样没有脖子,巨大的脑袋直接接在身体上,看上去像是个畸形的胖子,但是身上却满是肌肉,看上去有点像是一只像青蛙的鱼。   “Wr gawm lgggggr Mrgggglrg!!【海洋的智慧会将你淹没!!】”   那个深潜者刚被我甩到了甲板上,就叫嚣着对我们俩口出狂言,似乎是他带领他的鱼人小弟们将我们船上的人屠杀了一般。   “要我给你翻译翻译他到底说了什么吗?”   我本还想逗道格拉斯一下的,结果那个家伙倒好,直接一抬手,把那个深潜者体内的元素全部共鸣成了岩元素。   我看见无数细小的岩石结晶在那个深潜者的皮肤表面生长,那些晶刺刺破皮肤和肌肉从骨骼和血管之中生长出来,并且不可逆转地朝着全身扩散。纵然是强壮的海洋的仆从,也疼痛地满地打滚。   他疯狂地用爪子抓挠着那些晶体,似乎是想把他们从身体当中抠出来。但是那些岩石结晶已然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贸然拔出只会造成更大的痛苦。   【不敬神者,予以神罚。】   岩之神的刑罚倒是颇为触目惊心。   浑身上下同时传来的剧痛击溃了深潜者的强大的意志,他用尽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伸出爪子,猛地掏向自己的心窝,锋利的爪子贯穿了自己的心脏,他将自己的心脏活生生的掏了出来。   鲜活的、仍然在跳动的心脏滚了一地,停在了芙芙的脚边。   “噫!恶心心!”   我皱起眉头,赶紧从那个异形的心脏边上跳开了。   同时我也解除了风元素,两旁海水构成的高墙瞬间坠落下来,而岩石利维坦号也在我的操控之下稳稳地落回到了海面之上。   “好了,该吃午饭去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应该暂时是不会有什么鱼人再追上来了。   当然,换句话说,再追上来的东西,可都不会是什么小麻烦。   我看了一眼道格拉斯,这个家伙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开心,本着好心,芙芙准备活跃一下气氛。   “我们去吃生鱼片吧!我记得你当初可喜欢吃了,一口气吃了好几盘!”   “咚!”   道格拉斯的铁拳直接砸在了芙芙的脑袋上,虽然不疼,但是震地我脑袋晕晕的。   “磨人的小妖精。”   然而道格拉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而是往舰桥所在的方位看了两眼。   随后,他就对我说:   “抓到小老鼠了。”   “哈?”   芙芙稍微有些不太明白道格拉斯到底在说些什么。这里难道还有海族的眼线吗?   但是看着道格拉斯走了过去,芙芙也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然后我就看着几名女仆小姐用石锁将鹿莹捆地严严实实,一只手拎着那名绿色头发的小萝莉,静静地等待着道格拉斯。   芙芙歪了歪脑袋,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神仆捆住鹿莹干什么?   “咋地啦?她是海族的内奸?”   “哎....”   道格拉斯有些头痛闭上了眼睛,他捏了捏鼻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对芙蕾雅说些什么好。   “当然是她刚才看见了什么。这可是为了你才抓过来的。”   道格拉斯已经做好和海王涅普顿战斗的准备了,自然他也不畏惧暴露自己的身份。   至于芙芙....那就得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而芙芙也是装腔作势一般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蹲下了身子,捏了捏鹿莹柔软的小脸蛋,一边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一边说出了极其糟糕的话:   “哦.....可我认识她诶。灭口有些....不太好吧?”   灭口是不可能灭口的,我其实也无所谓暴露自己的身份,只不过不暴露的话还是会方便很多。   所以干脆恐吓一下鹿莹吧!   “呜呜呜!呜呜呜!”   鹿莹本来就是因为好奇而过来看看的,而她也确实看到了及其震撼的一幕。   可她没想到会被灭口啊!   鹿莹顿时就开始挣扎了起来,但是嘴巴被石头封住的鹿莹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表达自己的反抗一件,小脚乱蹬也蹬不到什么东西。   “这样的话....我虽不是契约之神,但是立下一段具有效力的契约还是能做到的。用她的生命换取你的秘密。”   道格拉斯虽然不认识鹿莹,但是他却知道我心软,于是也提出了一个取代方案。   “啊?有必要搞得那么严肃吗?”   我本来也就是想逗逗鹿莹。本来的想法就是吓唬这个绿毛萝莉一下就放她回去的,没想到道格拉斯倒是较起真了起来。   而鹿莹一听自己可以不用去死了,自然也是非常积极地配合起了道格拉斯,头也像是像是小鸡啄米一样非常勤快 。   【不要啊!我不要死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鹿莹和道格拉斯之间倒是心意相通的呢!这样的话,芙芙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了。   “啊这!如果你们俩都同意的话,那我就不拦着你们俩了。”   而道格拉斯也开始着手准备【契约】。   人的契约是以具有法律效益的合同作为约束,而神的契约则是来自于这个世界的、强制性的约定。   如果说,人的契约依靠的是合同,那么神的契约依靠的就是语言——古西语。   女仆小姐们去掉了封住鹿莹嘴巴的石头,而道格拉斯也非常郑重地利用古西语向鹿莹发问。   “【古西语】人类——你是否愿意以生命为代价,守护至高神明之辛秘?”   明明从道格拉斯口中说出的仅仅是一句非常简单的提问句,但是鹿莹却听得头皮发麻;明明鹿莹从未听闻那种古老的语言,但是每一个字她都能够理解。   纵然那只是需要回答一个简单的“是”字,但是鹿莹却能感受到那语言当中所蕴含的分量。   就像是一张价值百万的支票一般。   而鹿莹为了活命,只能签下这神明之间的契约。   “是。”   就在鹿莹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上被套下了沉重的枷锁,像是自己的灵魂的一部分被取走了一部分一般,她从此就要受到束缚,而违背契约的代价就是她的生命。   就在完成这一切的时候,女仆小姐们也放开了手,她们把鹿莹轻轻地放了下来。   “啊,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身为当事人的芙芙并没有什么直觉,反而是扯着刚刚缔结了契约的道格拉斯和鹿莹准备去吃饭。   道格拉斯倒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鹿莹却像是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于是芙芙也捏了捏鹿莹的小脸蛋,想稍微让她开心一点起来。   “小可爱,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好奇心害死鹿。”   听到这奇怪的比喻,芙芙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但是想到鹿莹可能有些害怕道格拉斯,所以我也非常爽快地拍了拍道格拉斯,向鹿莹介绍起来:   “其实没关系的啦!道格拉斯都是为了我好!别看他人那么凶!其实对自己手下的姑娘们都超级关心的!他人超好!”   “咚!”   道格拉斯的友情破颜拳又重重地砸在了芙芙的脑袋上。   “聒噪!怎么看都是你比较可怕吧!” 59.八 嘎 吔 鹿   “我哪里可怕了?老子这么可爱!我怎么说也是符合人类审美的美少女吧!至少比你这个看上去凶巴巴的家伙要好上不少!你说对不对!小鹿!”   听到这话,我立马就不高兴了。   怎么说我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猛男!香香糯糯的我怎么可能比道格拉斯这个硬邦邦的家伙凶嘛!   “是是是是是是!她可是校花!校花!”   我赶紧搬出了鹿莹给自己撑场子,而吓得有些懵的鹿莹更是有些慌张地应付着我。   “刚才你把那个小姑娘吓成什么样子了!那家伙在你眼里估计也就是一顿饭的量...而这也刚好应了扶桑的那句经典台词。”   道格拉斯仔细思考了一下, 他突然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灿烂到芙芙皱起了眉头。   这个家伙估计又是想到了什么损点子。   但是芙芙也挺好奇的,道格拉斯嘴里的那句扶桑名句到底是什么。   “什么台词?”   “八  嘎  吔  鹿!”   听到这四个大字,芙芙顿时就睁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而一直都心惊胆战的鹿莹倒是噗嗤地一下笑出了声。   “好家伙!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一句话骂我两遍是嘛!看我中午不把你做成一道菜!”   反应过来的芙芙顿时就张牙舞爪地冲向了道格拉斯,然而无论是我选择用拳打还是脚踢,对道格拉斯这个硬邦邦的大土块毫无伤害。   至于上嘴......倒是能够伤到道格拉斯,但是这里还是有别人在看着呢!   于是我也只能满脸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瞪着那个家伙。   “好了,我们去找个干净的餐厅吃饭吧,中午想吃什么?”   捉弄了一下芙芙之后的道格拉斯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而他自然也是不想一直让我杵在那里了。已经摸透芙芙脾气的道格拉斯自然是选择了用午饭来转移那个小家伙的注意力。   但是!我!芙蕾雅·茨密西,怎么可能被这种家伙骗到!   (但是饭还是要白嫖的。)   “好啊好啊!我之前一直想去三楼的一家餐厅吃饭!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道格拉斯看着他面前的那个小姑娘瞬间就表演起了变脸,就知道他的转移注意力的计划成功了。而他也是会意地笑了笑,继续接着我的话茬子,提问道:   “哦?你相中了哪一家餐厅啊?我们一起过去吧!”   而芙芙也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   “海的味道!”   听到这四个大字,道格拉斯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就凝固了。   那是一家专门吃海鲜的西餐厅,而道格拉斯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海鲜。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浑身上下都被暴雨打湿的少女,而她的脸上挂着比正午的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   嗨.....这个小家伙,拿了几根遗骨之后就不好糊弄了啊。   道格拉斯知道芙蕾雅是想整他,而他也不想再和她斗下去了,于是乎也接受了那个海鲜餐厅。   “好吧....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   海的味道餐厅,一群人坐在餐桌前,包括杰希、夏尔、罗德里克在内的人看上去都没有什么胃口的样子。   其实我本来没想要叫那么多人过来吃饭的,杰希和寒战都吃过盒饭了,但是因为我和鹿莹都没吃,他们俩就过来凑热闹了。   “吃啊,为什么不吃?”   女仆小姐辛辛苦苦弄了一桌子的菜,但是包括芙芙在内,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   “我们好多人都吃过了,都是过来陪着你们的。”   夏尔也吃过了,他就是过来陪陪我和杰希的,毕竟现在安全区那边有些太压抑了,好多小姑娘都躲在角落悄悄地哭,夏尔可受不了那种声音。   博爱的他想把所有伤心的小姑娘心里的伤口都抚平,瞬间再深入一下感情什么的....   "与其说是我们没胃口,反倒是今天的阿芙很反常吧?明明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却只喝了口汤就不喝了。"   “唔....之前做的屏蔽嗅觉的药物把味觉也屏蔽了,我现在吃什么东西都不香。反正我也不用吃饭,倒不如不吃。”   可恶啊!失算了!芙芙制作的药物竟然把自己给坑了!真是不可原谅!   本来这一大桌的菜,他们都不吃的话就都是我的了!但是吃着不香就没劲了呀!   我是为了美食而来的....又不是单纯地吃...   "夏尔和杰希他们吃过了,其他人呢?"   我没有把目光看向道格拉斯,先不论那个家伙需不需要进食,反正我知道那个硬邦邦的东西肯定咽不下海鲜。   所以我把目光看向了罗德里克。   “我受够了这里的鱼腥味。”   罗德里克也明确表示了自己并不想吃海鲜,而鹿莹也是附和地点了点头。   “哎。我是不用吃饭来着,但是鹿莹总归还是要吃饭的。那我们换家店吧。”   本来芙芙就是想着恶心恶心道格拉斯,芙芙愣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一起围过来,而且都是像夏尔和杰希一样出来散心的!   他们不尊重食物!   但是就当我提出这样的一个提议之后,鹿莹却首先皱起了眉头,对我表示了抗议。   “那这些菜呢?多浪费啊.....”   芙芙并没有对鹿莹的双标的行为感到什么不满,反而是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鹿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鹿莹家里应该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吧?”   我的语气里稍稍带着一丝的惊愕,像是鹿莹说出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话一般。   但是鹿莹却对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毫不在意,反而是挺起来腰板,对我驳斥道:   “怎么了....勤俭节约不好吗....”   能说出这种话的孩子...真好啊!   “真好啊!一点都不像古罗马那些‘富庶’的贵族,为了消费掉多余的美食需要在包餐一顿之后吃催吐药....鹿莹真是个好孩子呢!”   我对鹿莹笑了笑,稍微带着一些歉意。   芙芙一点都没有看不起鹿莹的那种想法,一点都没有。家境富庶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是难能可贵的,小鹿是个好孩子呢!   “毕竟....中阳国的粮食还是挺紧缺的...有这种想法...不奇怪吧。”   被我一番夸奖,鹿莹反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她扭过了头,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活脱脱像是个熟透的苹果。   “不过,不想吃就先别吃吧。”   既然大家都不想吃,那么也没办法,但是食物也不能浪费,而折中的方法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先收起来。   我伸出手,接二连三的将桌子上的盘子拿了过来,然后动用起空间魔法,把那些东西都送进了亚空间。   杰希和夏尔倒是对这种已经失传的魔法已经习以为常了,罗德里克也是草草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鹿莹更是看看道格拉斯又看看我,虽然心里满是疑问,但是也都忍住了。   但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寒战却是直呼卧槽。   “等一下!你把那些东西都弄到哪儿去了?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嘛!”   吓得鹿莹赶快把寒战拉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小寒别闹!你快坐下!”   你可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惹怒那边上那位石东先生啊 !!   “唔....一种已经失传了的魔法吧,不是很好学就是了,比如说杰希就学不会。”   我倒是大大方方地没有藏着掖着,反正是只要他们能够学到,也算是他们的本事。   “是魔法啊....那打扰了。”   寒战一听原来是魔法,也就作罢了。   虽然中阳国的习武修行和中庭的魔法算是同根同源的产物,但是遗憾的是,这两者的表现形式差距太大,两者并不相通。   对于中阳国的习武者而言,修行像是造房子,功法、心法、秘籍....等等东西构筑起了一套完整的修行体系,他们只需要根据前人的路径来循规蹈矩地修行,就能将效益最大化;而中庭的魔法却像是挖水库,你只管挖,剩下的要么靠大力,要么就交给奇迹,没有中阳国那么精细,但是胜在自由。   已经构建出修炼体系的中阳国习武之人没办法在已经建成的别墅之上挖水库;而自由自在惯了的中庭战士更是没办法在在暴力开拓魔力容量之后,再对魔力进行那么精细、系统的操作。   至于中西结合什么的....据我所知目前还是没有人尝试的。大概之后会有什么人突发奇想地在体内搞一套带游泳池的别墅吧,但是目前据我所知,还没有人做过这种尝试。   反正芙芙专门吊打各种花里胡哨。   ——————————   明天是我考试的最后一门了,考完了就结束了,就不用再学习了。   大三真的是太忙了....每天都有好多课,很多都是实验课...看到别的专业都在谈恋爱,我在实验室焊电路板真的是....太难了。   工科的孩子真的是没办法过日子了....   如果有高中生看到了这段话,记住,不要选工科!!!这里是地狱啊!   我现在还没时间计算上个月的加更,但是应该会比较多....因为毕竟有个大佬打赏了十万火。   我寒假假期大概两个月,快马加鞭绝对可以还上很多的。   提前祝各位寒假快乐吧。 60.狂风、磐石、怒涛(一)   我本来是想跟着他们换一家店的,但是吃完午餐的步星澜院长却迈着大步,找上了走在芙芙身边的道格拉斯。   想必他也一定是看见了之前的岩石利维坦号的变化,想来问个说法吧?   毕竟那是地壳变动,是山崩地裂的巨大灾难,是人类无法造成也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只属于大地之王的力量。   我正想跟过去旁听,但是却被道格拉斯一只手按住脑袋赶了回去。   “乖,一边傻去,我要和步院长说正事了。”   ¿你才傻呢!我可聪明了!   我本来还想着要生气的,但是看他在悄**地给我使眼色,聪慧的芙芙就大概知道了这个家伙的心思。   大概是想尽可能地在步星澜面前疏离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从而给我保守身份吧。   但是步星澜能猜到我是谁吗?   但是我还是乖巧地走开了,毕竟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而且如果我想偷听,只要用风元素监听就可以了嘛!   于是乎芙芙展开了风元素开始窃听,脑子也开始加速运转起来。   我听见步星澜的语气有些焦躁,他像是知道道格拉斯的身份一般,指责他的所作所为。   “石东先生,您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刚才船外的异样吗?那可不是寻常人类能够做到的。我们的仪器显示,海底发生了一场九级的大地震,并且在周围的岛链引起了前所未有的海啸。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东南沿海的地区,但是那边的民众已经开始疏散了....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解释。”   而道格拉斯则是完全没有把步星澜放在眼里。   “地震波会在大陆坡消散,岛链是无人的,而东南沿海也不会发生余震和其他的灾害。但是如果我不杀死那些深潜者。你能预料到后果吗?”   步星澜没有回答。   道格拉斯说到底也还是大地之神,他在大陆之上绝对是无敌的,而普通的海盗和鱼人也奈何不了他。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同为海洋之主的涅普顿。   疯狂、野蛮、嗜血、原始的海王。   “但是杀死深潜者...也是会有代价的。”   步星澜身为四院的院长,知道很多历史上的“炎黄子孙”的壮举。   他们在遥远的古代就建立起了绵延万里的长城隔绝了北地草原的蛮夷;他们开凿了无数的运河和直道来使各地联通;他们挖掘了无数的遗迹并且习得了其中的智慧。   但是自始至终,这群克服万难的炎黄子孙还是没有征服海洋。   远航的渔船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本没有鱼群的地方突然出现大量的死鱼,海滩之上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尸体、以及破碎的铭刻着深海城市咒文的石块.....   一切对海洋的探索欲望都因喜怒无常的海王而消散。   更何况蛮荒的海族首领只会依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他们不接受外交也不愿意和大陆人类展开交流。他们的生活依照着海王的意愿进行着最原始的生活,放牧、狩猎、杀戮。   人类对海族的了解本就知之甚少,但是步星澜对他们的一些习性还是了解的。   他们睚眦必报。   如果说道格拉斯亲自出马绞杀那些来自幽邃深海的深潜者,那么....或许那位易怒的海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道格拉斯倒是知道步星澜到底在担心些什么,而他也是非常大方地表示他们完全可以别管他自己跑路。   “放心。现在风暴已经散了,下一场风暴到达还有半天的时间。到时候你们直接开船跑就行了。不会有事的。反正你和你的学生也只是个拖累。”   道格拉斯所言的风暴自然指的是深潜者和他们的首领。   深潜者是涅普顿的下级仆从,他们能够使用强大的元素力,但是并不能很好地像道格拉斯的女仆那样操控。而他们周边外泄的元素力就会引发强烈的暴雨、海浪和风暴。   “我们没有带任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况且....我们也暂时没有试验过那些杀伤性武器会不会对...神明有效。”   步星澜此时此刻的心跳跳动地非常剧烈,他没有掩饰中阳国的部分科研人员曾经试图研发能够弑神的武器。   “你们的武器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我的鱼。纯粹的热能武器和爆炸性的伤害是无法消灭神的。”   东海学院和山海学院是有合作项目的,猎杀梅尔维尔的计划就是两家学院合作的产物。他们的那艘捕鲸船是东海学院设计并制造的,而道格拉斯也是追着船来的。   毕竟杀死艾伦的武器...并非是纯粹的热能武器。   “我曾经见过神庭的神王....他曾经说过,弑神者必须抱着和世界同归于尽的觉悟...杀死神明的代价是需要全世界的人共同承担的。”   步星澜当上四院的院长显然靠的不是嘴皮子,他在一些方面的学识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的人类。   而他拍了拍道格拉斯的肩膀。   “所以....你和她千万都别出事。”   道格拉斯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他直接转身离开了,同时头也不回地对着步星澜淡淡道   “这场争端里,不会有人死的。”   但是....那个家伙一在步星澜面前耍帅结束,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半蹲了下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棕色的眸子里满是恳求。   “芙芙,这次靠你了。别说在海上了,在地上我都打不过那个疯女人。”   。。。   “我佛了,你在别人面前耍完帅,装完逼,结果跑过来说你打不过!要我上!”   我瞬间就垮起个小猫批脸,顿时就有些不高兴起来。   好家伙!耍帅你去了!送死的事情我来干!而且我这种英雄行为还是匿名的!功劳都是你的!风险都是我来背!   我就是究极打工人?   “那你是不愿意咯?那这船人估计得跟我一起陪葬了。”   而且你还道德绑架!   道格拉斯那个家伙吃准了我不敢拿人命开玩笑的样子,也装出了一副惨兮兮的样子,一边扶额,脸上的表情好像是一副壮士赴死的壮烈。   “或许在下一个一千年,你会遇见一只萌生了心智的山岭巨人——或许你还能在他的脸上看见我曾经和善的笑容。”   “噗嗤!”   假装生气的芙芙被道格拉斯这番表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很想吐槽道格拉斯这种黑心资本家不把芙芙当人看,但是我还是很好奇!   我想知道道格拉斯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山岭巨人变得了。   “原来你是山岭巨人变得啊!怪不得那么傻芙芙的。”   “傻芙芙是你才对吧?我看你你才是山岭巨人变得呢,我可是被上一任岩王爷亲自选中的继承人。”   咦?原来神是能被继承的吗?   道格拉斯一眼就看出了我眼中的惊讶,而他更是露出了一副看乡下人的表情。   “哈哈,乡下人没见识过吧!”   我撇了撇嘴。   偷偷告诉你,我也是后来者,只不过没有经过原来那位芙芙的同意,而是上去就是嘬大骨头的。   虽然现在...无论是一些以往的记忆和现在承担的责任,都在慢慢抹杀原来那个人的价值和灵魂。   我曾经是谁,做过什么,已经变得完全无关紧要了。真是可悲。   “其实无非就是将记忆和力量...将一切包袱和责任都交给后来者。眼睁睁看着前辈的变化对我而言是一种折磨,但是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解脱。而我也在潜移默化之中变得和他越来越像....”   道格拉斯的脸上有些落寞,而我也多多少少能够理解。   拿神仆的关系举例。如果说,我和我的造物之间的关系是母与子,是创造者和子嗣之间的血浓于血的关系,那么屹立在大地之上的神与神仆之间的关系则绝对不会比我和我的神仆之间的关系要差。   他们之间的纽带是大地,他们虽无血脉之间的联系,但是深知自己的根源,知道自己说守护的东西。而道格拉斯和他的前辈之间的羁绊,更是超越了血脉和这种联系。   “那你的前辈现在怎么了?”   虽然知道我即将得到一个悲伤的答案,但是我还是想知道道格拉斯的前辈的终焉。   似乎是那些记忆已经随着时间开始慢慢像是一张旧照片一般褪色,道格拉斯此刻的表情并没有特别的悲伤,而是有些淡漠,有些回忆,有些残酷。   “变成了一具并没有很高智力的山岭巨人。”   ゚∀゚)σ   说到底还是傻fufu的山岭巨人嘛!   但是芙芙并没有大声嘲笑,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轻轻地拍了拍胸脯。   “那个海神,就由我去收拾!反正芙芙专治各种花里胡哨!”   听到这句话的道格拉斯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却察觉到了我的那些小伙伴们正在寻找我的踪迹,于是就把我往外推出了这个小角落。   “去吧,在风暴来临之前,先玩个尽兴吧。”   (╬゚д゚)   明明是我去打架的!这话说的像是我准备受死一样!   ————————   上上个月还剩下72518个字,上个月十万火卷的打赏加上月票,我欠各位29500个字,一共是102018个字。减去上个月最开始的加更,一共是99918个字。   我一定会还完的! 61.狂风、磐石、怒涛(二)   战斗结束,鱼潮退散,而战场的打扫工作则交给了那些之前“受到学生保护”的女仆小姐的身上。   她们拿着扫把和抹布,推着手推车。脸上的神情严肃,俨然是在准备进行另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到处都是腥臭的血液和破碎的组织,到处都是极难清理的组织液....这对于任何一名清理人员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那些女仆的效率好高啊...”   夏尔站在二楼,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从莫迪乌丝手上拿来的色轻漫画,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战斗意志高昂的女仆。   他本来是准备来看笑话的,或许心想着如果自己向那些女仆出手帮忙,或许还能获得她们的一枚香吻。   可惜...那些效率极高的女仆在对付那些破碎的鱼人肢体、血污和黏液方面非常熟练,她们带着橡胶手套和口罩,分工有序,配合无间。   先是有人清理地面的大型尸块,她们将那些尸块扔进垃圾桶,然后成堆成堆地运送到锅炉烧成渣滓。而后是扫地的女仆,她们拿起扫把和畚箕,将一些残破的尸块和内脏还有鱼肠都扫进了垃圾堆里打包送走。然后是拖地的女仆,她们用特大号的拖把将地面上的大片的血液和组织液拖得干干净净。最后才是拿着抹布和清洁剂的女仆,她们负责将那些很难清理的污渍和痕迹悉数清理完毕。   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叫郎元凯的F班的学生在帮女仆的忙,只不过那个学生似乎有些笨手笨脚的。   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将一楼打扫地干干净净,夏尔直接看傻了。   “真好啊!要是搁到我们这儿,这样的劳务公司估计收费会收到天上啊!难不成你们西方的贵族都是由这样的女人伺候的吗?给俺也来一打!”   寒战此刻也没有在屋内陪着鹿莹吃东西,小鹿嫌弃她身上的鱼腥味太重,不愿意靠近她。而她也只好出来看着女仆在下面干活。   “以前我家的女仆大多都是花瓶....都是我爹找的情人,要么就是市场上买的奴隶。这么训练有素的女仆,在什么地方都不好找啊!”   夏尔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从以前到现在遇到过的所有女仆,虽然能干的也有很多,但是能达到岩石利维坦号上的这种能干的程度还是堪称凤毛麟角的,更别说这里的女仆数量了。   换句话说,要是把训练女仆的精力放在训练士兵上,这早就是一支军队了。   “看来花花公子是遗传的啊。”   寒战知道夏尔的恶名,这个家伙在开学初就对三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生表白了。而且聊天的时候也很不识趣,经常会开黄腔,毫无西方的绅士风度。反倒是平常的兴趣爱好让他像是个东方二次元老变态。   但是他们俩在XP之上却有着某种共同语言,所以她也乐意和夏尔一起聊天。   假如夏尔在说话的时候不盯着她的欧派看就更好了。   “家教如此,我老爹就告诉我及时行乐。只要能在二十岁之前把今生该做的事情都做完,那我就死而无憾了。我可不像罗德里克那样胸怀大志,我只要能待在杰希和芙芙身边就行了。”   假如有人指责夏尔的鼻子骂他是废物,那么夏尔肯定会笑嘻嘻地说他骂得好。   虽然他有着很强大的魔力储备,但是圣安格尔城里是个人都知道要离克雷蒂安家族的少爷远一些。   他可是出了名的奥术炸弹。   唯一把他当朋友的也就只有自己高攀不上的杰希,和表面上很冷淡很嫌弃,真出事了还会来救人的芙芙了。   这些东西可不是在青楼能用钱买来的。   “那不也挺好。不过我还是好奇,石东先生到底是怎么训练出这样的一群女仆的。”   寒战并不对夏尔和杰希还有芙蕾雅之间的关系抱有很大的兴趣,比起硬邦邦的男人,她还是更喜欢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无论是聪明伶俐的鹿莹还是看上去并不聪明的芙蕾雅。   而那些着装一致,高效冷淡的女仆更是直戳她的性癖。   “或许并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在奴隶贩子那儿买的。”   一直站在边上旁听的罗德里克倒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在西方世界,你能在奴隶贩子那里买到各种各样的奴隶,精灵、血族、兽人、战斗用的、发泄情欲用的、自然也有家务用的。   各式各样、功能各异.....   而罗琳本来坐在二楼的一张小桌子前吃着曲奇看着一本诗集,听到【奴隶】两个字眼之后,耳尖的她顿时就没了看书的性质。   "说起来...那些女仆小姐倒是有很多非人种族呢...我看到了精灵还有一些兽人,而且长得都很可爱。"   寒战在船上见到过很多非人的女仆小姐姐,她们性情各异,种族也不全是人类。如果说这些女仆都是石东先生买来的奴隶的话.....   虽然地位低下,但是似乎石东先生对她们还挺好的,绝大多数的女仆在工作时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或许她们中的一些人有着精灵的外形,但是她们不是精灵。”   罗琳指正了寒战的错误。   “诶?”   “她们之间有着某种...emmmmm...超乎寻常的羁绊,但是那并非是精灵和精灵之间的纽带,而是另外的东西。”   身为【黑骑士】的罗琳实质上已经拥有了一部分神明的权势,而她也能轻松地感觉到这艘船上的女仆的与众不同。   她本以为那些女仆才是本次试炼的对手,但是似乎对面只是在竭尽所能隐藏自己的身份。   而聪慧的罗琳自然也没有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盘托出,而是只说了寒战之前说错的部分。   罗德里克看了一眼坐在那边吃茶的罗琳,但是并没有说些什么。   之前他和罗琳切磋过一番,但是没能战胜她,而这次的鱼潮罗琳的出力也是巨大的。她说的话,应该不会有错。   “不过...那些鱼人不会来了吗?现在就做清扫,接下来真的不会弄脏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夏尔并没有经过之前的战斗,他是看见了那些女仆小姐干净利落地把那些躲在角落和桌子底下的瑟瑟发抖的鱼人扯出来,杀死,装进垃圾桶里才察觉到,似乎这场战斗并没有结束。   “或许只是为了下一次的战斗而做的呢?这次我们面对的可是非常普通的鱼人,甚至连海龟人都没有现身。”   但是也就是在此时,吃完亲子丼的鹿莹也走出了餐厅,她其实在之前就竖起了耳朵在听外面到底在说些什么,而吃完饭的鹿莹终于能够插入话题了!   而罗琳和罗德里克也是点了点头。   没人会否认这些对手真的很弱,若不是这些鱼人的数量太多,而且他们那些古老的“战吼”能够相互提升战斗力,随随便便这些学生就能在鱼人群中大开杀戒。   罗琳多多少少是在以前精灵部落的老萨满的嘴里听见过鱼人和海族的故事,鱼人只是海族最低级的种族,擅长魔法、长寿的海龟人她还没见过,更别说那些闻所未闻的深潜者了。   所以罗琳在战斗的时候完全没有用全力,一方面她在尽全力提防着那些躲在暗处的鱼人法师,一方面也是准备和那些更加强大的海族作对。   但是....摸鱼摸着摸着就摸没了。   “哦!大家不如先回去睡会儿觉吧!暂时我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型的战斗了!”   也正是在此时,芙芙也从餐馆里出来了。   我没有吃饭,但是我一直在瞪着小鹿吃饭,她吃的好香的样子!   看美少女吃饭也是一种享受啊!   然而在芙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身边的小朋友却表现出了不同的反应。   罗德里克是皱起了眉头,他似乎觉得我这种发言有些不负责任, 这是在把所有的学生都往枪口上送。而鹿莹和罗琳则都是含着笑容看着我。   “不,我们还不知道敌人还有什么进攻计划,不能就这么去休息。(好啊!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也来得及,小寒也记得要回去洗个澡!)”   持着不同意见的两群人顿时面面相觑。   “你们这群女人...也太没有危机感了吧?”   罗德里克看着脸上还带着轻松惬意笑容的鹿莹,又看了一眼芙蕾雅和罗琳,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几个女人也太没有危机感了吧?这刚战斗结束才没几个小时呢!这就要回房间睡觉洗澡了?有没有搞错?   其实,罗德里克还有其他的学生之前都在船体内部,并没有感知到之前芙芙直接掀开大海撑起游轮的壮举。   而鹿莹是看到过的,她自然是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给那个看上去并不是很聪明的神。毕竟...要是她都不能解决的问题,那这艘船上应该也没什么人能解决了。   “那不如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罗德里克带人去执勤,而我们就先回去休息,怎么样?这样的话也不会出大事,而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轮换的,不是吗?”   聪明的芙芙顿时灵机一动,开始迫害起罗德里克起来。   既然罗德里克不放心,那么就让他去执勤吧!这样我们都可以实现自己的想法惹!   “行......吧"   罗德里克满头黑线。 62.狂风、磐石、怒涛(三)   回到房间后,芙芙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上床睡觉,而是走到了阳台上,查看目前的天气。   之前的乌云和暴雨已经消散了,雨后的天空如同明镜一般澄澈,而天空上仍然零星地飘着几朵几朵白云。   现在的天气还算不错,但是我看到了远方海面上方那抹浓厚的、快速移动的黑云,毫无疑问,当下一场雨开始的时候,就是下一场战斗开始的时候。   “咚咚咚!”   也正是在此时,我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来了来了!”   我本以为过来的是杰希,但是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人都傻了。   我身边那些比较熟悉的小朋友基本上都跟了过来,杰希、夏尔、莫迪乌丝、鹿莹、甚至还有罗琳也跟了过来。   “为什么....不是说了各自去休息啊!为什么你们都围到我的房间里来了啊。”   “她们说想过来玩玩,我也只好带过来了!”   杰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他也不想把那么多的同学带过来的,但是她们似乎都听说了芙芙是睡在道格拉斯隔壁的豪华客服,所以都想来见见世面。   “唔...那就进来吧!”   虽然芙芙有些不太高兴,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想把他们赶走的意思。   芙芙嘟着小嘴给这群人打开了门,而寒战倒是腆着脸皮笑嘻嘻的进入了我的房间,而其他人也顺势跟了进来。   “哇!原来你的房间这么豪华的嘛!你和那位石东先生的关系肯定很不错啊!两米的大床!露天的泳池,豪华的客厅....甚至还有一个供厨师和女仆出入的电梯!”   自来熟的寒战倒是饶有兴致地穿过了玄关开始头头是道地评论起道格拉斯给我准备的房间,虽然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观察却十分细致,发现了很多道格拉斯为我精心设计的,但是我却没有发现的小细节。   比如冰箱里装着的饮料是我之前比较爱喝的柑橘味的小蜜蜂,桌椅板凳也都比一般的要稍微小一些。   想不到那个大土块对我还挺好的嘛!   为了招待这些拜访我房间的小朋友,我也是临时利用自己【创造】的权势制造了一些沙发椅给她们坐。   与此同时,芙芙也拿出了一些我很爱吃的抹茶蛋糕、马卡龙、巧克力曲奇还有甜甜圈招待她们。   顺便我还悄悄地收起了冰箱里的那些饮料给拿走了。   “哦!谢谢!”   寒战本来是想吃甜甜圈的,但是她一摸到“刚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甜甜圈,就把手缩了回去。   “唔?”   见到这奇怪的举动,芙芙也稍微有些疑惑。   “啊!抱歉!”   寒战双手合十,露出了一个稍稍带着歉意的笑容。   “体质原因,我不能吃热食!热的、辣的都不能碰!”   哦哦哦!原来如此!   夏尔这个时候也刚刚捡起一个热腾腾的甜甜圈,但是他还是稍微觉得有些烫手,于是吹了吹。   而那个聊天鬼才竟然灵机一动,竟然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你和鹿莹不是一对嘛!那你让鹿莹帮你吹一吹,吹凉不就好了吗!”   而听到这话,寒战顿时坐不住了。   她像是热血上涌一般转过身去,冰蓝色的眸子瞪住了坐在一旁乖乖吃着抹茶慕斯的鹿莹。   “干、干嘛。”   刚才鹿莹的注意力完全被芙芙端出来的抹茶慕斯给吸引住了,她完全没有听见夏尔刚才在说些什么。而被寒战牛牛一样的大眼睛一瞪,顿时也有些心慌,俊俏的小脸也顿时被憋得通红。   “吹吹。”   寒战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鹿莹,她一只手从鹿莹洁白的脖颈边穿过,架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深情地看着鹿莹的棕色眸子。   “这里人太多了....不,不行。”   鹿莹还以为寒战是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她赶紧低下了脑袋,和寒战拉开了距离。   “什么嘛!明明你们在这里开始做起来,我们也不会有意见的嘛!”   莫迪乌丝放下了手中的《蜘蛛季节》,顿时直呼没劲。   而夏尔则是举手表示附和。   “确实,我不会有意见的。”   “夏尔别胡闹!”   杰希本来也是端着抹茶慕斯在专心致志地吃着,但是吃着吃着,似乎这些人的谈话方向就改变了。   夏尔和莫迪乌丝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而大大咧咧的寒战毫无疑问非常喜欢调戏鹿莹。   杰希如同一个严厉的父亲一般,瞪了夏尔一眼,而夏尔就老老实实地缩了回去。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夏尔的老爹真的没有负起当一个父亲的职责...真正教夏尔该怎么做事的...是杰希。   淦、这也太怪了。   “呐,这个给你,可别再欺负这个小姑娘了哦!”   虽然罗琳知道寒战和鹿莹是拉拉,但是喜欢小孩子的她还是有些不忍心看到可爱的鹿莹被身高体壮的乳牛欺负。   于是她捡起了一个热乎的甜甜圈,用风属性魔法将它吹成了常温之后递给了寒战。   “哦,谢谢哈!”   寒战满脸高兴地接过了甜甜圈,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其实她只是想吃甜甜圈,欺负欺负小鹿只是顺带的。   谁又不喜欢见到满脸娇羞的美少女呢?   “话说...这里的妹子,只有寒战是**诶。其他都还蛮‘工整’的。”   出现了!话题终结者夏尔的智障发言!   那个说话不看气氛的家伙在环视了一圈之后,终于发现了除了寒战以外所有妹子的共同特征——贫乳!   气氛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而芙芙更是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我可是隐藏**哦!只不顾我平时不喜欢穿紧身的衣服!你们看不出来罢了!”   拿到了好几根遗骨的芙芙不仅长高了,而且长大了!   虽然现在只有一米六,还是属于矮个子,但是身体的线条可是前凸后翘哦!   我故意把手伸到背后,将将衬衫的腰部勒紧,而上半身美好的曲线也在众人的面前展现了出来。   “哦哦哦!意想不到啊!我还以为芙芙会是最贫瘠的那个!”   看见了意想不到一幕的夏尔顿时直呼过瘾!   夏尔知道芙芙最近蹦个子蹦地特别快,本来他还以为是芙芙买了什么内增高,但是万万没想到啊!女大十八变啊!   芙芙不仅长高了!而且还长大了!   而与惊喜的夏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罗琳。   对自己欧派有着深刻残念的精灵看着那乖巧可爱的芙芙也有着注意令人称赞的美妙曲线之后,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之中。   为什么!论身高论气质自己都是在这里出类拔萃的!但是为什么唯独胸前一马平川!   可恶啊!   而莫迪乌丝和鹿莹看了看房间内的其他人,都略微有些残念地回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真是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长大呢,着什么急。   而寒战身为房间内的**担当自然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她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内的其他的男生的表情。   不过除却时不时撇自己欧派两眼的夏尔,剩下的也只有正在面不改色的吃点心的杰希了。   “不过杰希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啊。”   “啊?”   杰希听到寒战的提问还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寒战就心领神会地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暧昧的神色。   “哦!我不该问你的,毕竟.....嗯.....你们之间的关系很要好嘛!”   其实假如按照字面的意思理解倒是还真没错,杰希和芙芙的关系本就超乎寻常。   但是其实不像是寒战理解的那种情人的关系,而是更加像是带有某种羁绊的关系,相互守护,相互陪伴。   像是女神和她的骑士。   “我渴了!芙芙!你为什么不准备一些饮料啊!”   夏尔其实直到自己盯着寒战的欧派看很不礼貌,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那么大的欧派,而且寒战还邋邋遢遢地不好好穿衣服,这不是在勾人犯罪嘛!   于是夏尔只好用食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代价就是他很渴。超级渴。   这里的食物都是又甜又腻的甜点,放在平常,夏尔也很爱吃,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没有饮料,而冰箱里的东西似乎也空了!   明明上次过来还是有快乐水的!   “只有红茶可以吗?”   乖巧的芙芙自然是知道大伙渴了,而我也站起身来,往茶水间走去。   “可以!无论是什么饮料都可以!”   “那其他人呢?”   所有的小朋友都没有反对,她们确实都吃了一些甜腻的甜点,而经过夏尔的这么一喊,就算是不怎么渴的罗琳也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了。   她们确实需要一杯茶来润润喉咙。   "茶来咯!"   清香的红茶被乖巧可爱的芙芙端上了茶几,而最猴急的夏尔则是火急火燎地就端起一杯茶往嘴里倒。   “啊!好喝!我超喜欢芙芙泡的茶的!有以前圣安格尔的那种感觉了。”   杰希本来也想喝上一杯的,但是当他拿起茶杯的时候,却被坐下来的芙芙不小心挤了一下,茶水倒的满手都是。   他并没有想生气的意思,但是芙芙却主动对他道了歉。   “啊!抱歉,杰希要么你喝这个小蜜蜂吧!这可是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呢!” 63.狂风、磐石、怒涛(四)   不知是因为夜色将近、时近黄昏,还是乌云遮天,天公不悦。此时此刻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了。   不过屋内的气氛倒是依然十分活跃。   这里有着许多的甜点,有着可爱的女孩子,还有着沙雕的夏尔。虽然有时候气氛会很僵硬,但是基本上所有人都吃的开开心心的。   芙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距离午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似乎差不多也到了时间了呢。   或许是吃了了很多又甜又腻的点心,又或者是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很多话,基本上所有来做客的小朋友都喝下了芙芙亲手泡的红茶。   夏尔吞了,鹿莹喝了,罗琳也喝了,而寒战也喝下了我专门给她准备的冷饮。   我也不急不慢地靠在墙边细细的品味着中阳国的红茶,顺便慢慢地等待着药效发作。   虽然我自己这杯茶里也还是有药的,但是有着一定程度耐药性的芙芙还是多多少少知道自己会受到哪些药物的作用,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会受到那些药物的影响。   而最先倒下的是吃点心吃的最多的夏尔,然后是鹿莹和寒战。   罗琳姐姐倒是似乎对我的昏睡红茶稍微有些抗性,她扶着脑袋,有些迷迷糊糊地看着我,质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遗憾,她并没有能撑到我回答她的问题。   昏睡红茶,芙芙出品,必属精品。   “等一下?芙芙,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我特别照顾的杰希自然是没有陷入昏睡,毕竟我不能把这些小朋友直接放在这里不管。   “芙芙那么可爱!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芙芙有些坏坏地对着杰希笑了两下,表明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这...”   但是杰希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我的用意,那个可爱的小家伙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我是不喜欢他们来做客。   而且就算芙芙不喜欢有人打扰到她,她也不该这样吧?这些人是客人!宾客的权利不可践踏!   芙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看阳台!”   杰希也顺着我的意识抬头望阳台望去,此时此刻的天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暗。海面挂起了巨大的海风,巨大的风压不仅将船体吹得摇摇摆摆,甚至将游泳池里的水都吹出了池子。   漆黑的海面和阴暗的天空像是一只擎天巨兽的上下颚,远处可怖的台风眼像是巨兽饕餮而可怖的深喉,妄图将这艘大海之上的一海上一叶孤舟吞食殆尽。   杰希知道,纵然海上的天气是多变的,但是这种变化也绝对超乎寻常,有什么东西盯上他们了。   纵使是在室内,潮湿的咸腥的水汽仍然从落地窗和排气扇当中倒灌进来。那些蓝色的水汽像是有着某种意识一般直勾勾地往杰希的鼻孔里钻,虽不致命,但是却引起了杰希的一些不妙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坠入冰海一般的冰冷与接近窒息的孤独的双重奏,是古老的神祇的低语,是漆黑的深海的福音。   就像是葬身风暴的幽魂在对杰希绝望而恐惧地惊呼着:他们来了!!!   “那是什么?”   异常的极端天气引起了杰希发自内心的恐惧,巨大的压力瞬间就引起了少年的不适。他本不晕船,但是此时此刻的杰希却感到了无比的眩晕。   他的眼睛发黑,手脚发酸。身体上的每一根骨骼都像是灌了铅一般难以移动,身体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像是灌了水一般咯吱作响。   “海神涅普顿。杰希你照顾好这些小朋友,我出去会会她。”   我一边和杰希解释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利用【创造】的权势做了一个假的呼呼大睡的芙芙,摆在了床上。   嗯嗯!就是包括了身高、体重、体温等等生命体征在内全部都的一摸一样、甚至在睡觉的时候还会翻身和打呼噜的假芙芙!   这样一来,我就能够骗过这些小朋友,洗清自己是神明的嫌疑了!   至于昏睡红茶,就把它当成一个意外吧!   其实我本来可以拒绝这些小朋友到我的房间来做客,但是事发突然,当时我也没有想好该做些什么。   但是....现在事情有了更好的解决的解决方案了,不是吗?   “我差不多知道芙芙你是什么意思了。”   杰希眼睁睁地看着我制造了一个假的芙芙出来,心里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他低头看了几眼这些正在熟睡的小朋友,大概也知道了芙芙的目的。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古灵精怪啊。   “好了,现在我要走了,这些孩子会在十分钟之内醒过来。在我离开的时候,还请你保护好他们。”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芙芙也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强烈的海风瞬间就倒灌进了我的房间,桌上的饼干甜点瞬间就掉了一地。   我一边快速地关好了落地窗,一边急忙驱动起了驭风之术,将海面上狂暴的风元素安抚了下来。   元素之间是会相互携眷的。   狂躁的海神毫无疑问带动起了海上丰盈的风元素和水元素,形成了一场前所未见的超级风暴。对于目前的道格拉斯而言,在这种情况下战斗,是绝对毫无胜算的。   对于海神和岩神而言,在精准的元素操纵之下,元素之间的制衡与克制已经完全变得没有意义,自身能够产生的元素力也是相近的。能产生差距的,只有周遭的环境   即使道格拉斯能够从海水当中析出盐分,能从大陆架牵引石柱。但是他怎么比也比不过都是水的大海。   这种情况下,或许还是芙芙比较强。   我摸了摸卡斯特托菲的小脑袋,这个小家伙似乎有些不太喜欢阴沉沉的下雨天,他趴在我的脑袋上,紧紧地扯着我的头发,不满地嘶吼着。这个小家伙显然也知道自己即将去面临一场战斗,但是他并没有将海神放在心上。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道格拉斯自然是已经察觉到了我走出了房间,而他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我们隔着一道矮矮的围墙和倾盆的暴雨,对视着。   首先还是那个大土块打破沉寂。   “我早就准备好了。”   面对着道格拉斯的提问,我自然是点了点头。在用红茶把那些小朋友迷倒之后,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做的了。我的战备全在我的亚空间里。   我对着道格拉斯狡黠地一笑,对着那个家伙“内涵”道:   “反倒是你,你料理好后事了吗?”   道格拉斯要交代的事情很多,包括我们留下来阻击涅普顿之后 ,女仆们需要控制岩石利维坦号的航线航向之类的。   而道格拉斯也十分会意地对我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像是一个捡到了大便宜的小贼。   “放心,涅普顿不会想要和我打架的,她只会想和你打架。而我只需要在边上看着就好了。做一个观众相对而言还是不那么危险的。”   硬了,拳头硬了。我想打他。   而和我心相印的卡斯特托菲也抬起了脑袋,绝望之黑龙的腹部首先被赤色点亮,随后那抹赤色快速地蔓延到了喉管、嘴部,而他细长的颈部上的鳞片也悉数竖起,龙息如同熔岩一般在他的体内流动。如同雷霆炸响一般的龙息已然是箭在弦上。   突如其来的高温将卡斯特托菲四周的暴雨悉数蒸发,甚至将我身上的衣服的水元素都悉数驱离。   看见卡卡那十分具有威胁性的姿态,道格拉斯非常识相地选择了认怂。   “谁让我们的主神芙蕾雅可爱聪明又能干呢。”   哼!   “算了!看在你那么有眼光的份上,这次先放你一马!”   事不宜迟,涅普顿是冲着我和道格拉斯来的,自然,我们在船上多呆一分钟,船上的女仆和学生就会多一分的危险。我和道格拉斯自然是开始冲着暴风眼前进。   我倒是会飞,但是纵然是道格拉斯这样的神,也只能没办法凭空飞行,他只能依靠着岩石造物来驮着自己飞进风暴。时不时还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和岩石造物的形状,以防被风暴掀飞。   而在我们离开岩石利维坦号之后,岩石利维坦号四周的形式就变得极其糟糕了。   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水元素本身并不算可怕,甚至有专精水属性魔法和功法的学生还会觉得舒适。但是....其中诞生的水元素造物十分就令人恐惧了。   水元素以狂躁的水精灵为灵魂,以坚韧的凝滞之水为皮肤,以深海的坚冰为骨骼。虽然他们只会用最简单的水箭作为魔法,但是其中蕴含的深海极寒以及无比狂躁的水之本源却会令任何被命中的生物感受到极大的痛苦。   而我是无暇多顾船上的那些学生了,那些棘手的水元素只能让他们自行解决了。   我和道格拉斯缓缓地靠近了风暴的中心,而随着我们接近风眼,这片怒涛的主人也现出了她的原型   “好大的胆子!泥菩萨也敢到俺的地盘上来撒野啦?”   ————————   在肝了在肝了!   我之前在调整身体和生活的状态,写的超慢,现在速度提上来了!好起来了好起来了! 64.狂风、磐石、怒涛(五)   乘着百米高的巨浪,怒涛之王涅普顿对着我和道格拉斯怒吼着。   她的身边围绕着呼啸的风暴,空气中的水元素以接近固体的实质在她身边狂躁地流转,无数水元素的的身躯在被构建的同时又被狂躁的元素拆散,逸散的大块能量直接被卷入风暴之中,化为雷霆与暴雨。   我把目光看向了那狂怒的声音的主人。   那是个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的少女,身上没有穿着一丝衣服。棕黑色的头发被梳成了长长的一条麻花辫,那双金色的明亮瞳孔就算是隔着暴雨也能在百米之外看的清清楚楚,就像是在黑暗浓雾之中的火焰。她虽然保有着人类的外形,但是牙齿却是锋利的锯齿形,像是狂鲨。   狂野——这是我对涅普顿的第一印象。   “你的人无缘无故就上了我的船,我就把他们杀了。怎么,不高兴了?”   “让你说话了?嗯?”   然而道格拉斯的话还没说完,涅普顿就动手了。   只见涅普顿的手腕轻轻一翻,手中的三叉戟便爆发出了强烈的金色光芒,道格拉斯知道大事不好,他立刻试图拉开和涅普顿的距离,但是在风暴之中、怒涛之上的涅普顿强过道格拉斯套多了。   四海之力化为明亮的蓝色丝线缠绕在三叉戟上,和原先的三叉戟的金色光芒交织成了黄金与大海之间的双重奏,在刹那间就刺穿斩断了道格拉斯的右臂。   被斩断的右臂顿时就被风暴搅碎成了最原始的土元素,而伤口上也快速地逸散着金黄色的大地之力。   道格拉斯扭头看了一眼右臂,那并非是致命的伤口,但是在这种能量缺乏的情况下修复却是尤为棘手。   他一脸不屑地瞪了一眼涅普顿,哼哼道:   “欺软怕硬的疯女人。”   “哼,难道不是你们先带着人类到俺的地盘上撒野的吗?土块?”   涅普顿招了招手,之前被她远远地投掷出去的三叉戟便旋转着飞回了她的手里。   发生在闪鳞族鱼人城市里的事情她都知道,他也知道道格拉斯杀死了一只深潜者。   “俺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讨一个说话!”   芙芙本来以为涅普顿会好好说话,没想到她竟然是再度举起了手上的三叉戟,强大的四海之力受到了感召一般地从四面八方开始向三叉戟的尖端开始汇聚。   那些强大的深海之力互相缠绕纠结在一起 ,巨大的凝冰在四海之力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最终,一座巨型冰山被怒涛之王制造了出来,而她也野蛮地向着我和道格拉斯投掷出了那座冰山。   巨大的冰山在飞行之时就凝结了无数的冰雾,暴雨也化为了暴雪和冰霜,但是这些攻击对我和道格拉斯都没有什么效果,而巨大的冰山的飞行速度也不比之前的三叉戟,我和道格拉斯都非常轻松地躲掉了那座冰山的攻击。   “就凭那种程度的攻击,你是杀不死我的。”   道格拉斯此时此刻已经修复好了右臂,他从四周无数的海水当中析出了巨大的盐刺,快速地刺向涅普顿。   然而涅普顿操纵巨浪轻轻一跃便跳跃上了道格拉斯召唤出盐刺,一脚千斤坠便将那比她人还粗的盐刺踩成粉碎。   “嘻嘻!”   涅普顿冷笑了两声。   接着,她露出了她的利齿,而她脸上的表情吗,也是颇为狠辣野蛮。   “我要的公道,就是那艘小船上的所有人命!”   直到这个时候,我和道格拉斯才发现那座巨型冰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道格拉斯赶紧控制自己脚下的岩石飞了回去,他和芙蕾雅的目标都是挡住涅普顿不让她摧毁岩石利维坦号 ,要是这下都接不住,那就全他妈完了。   “我回去对付那座冰山!芙芙你去对付那个女人!!”   “不用!你就待在这里,好好看着我.....把这个不要不珍惜生命的女人好好教训一顿!”   我一边控制狂风将道格拉斯拦了下来,一边思考着如何挽救船上的人的性命。   道格拉斯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拦下那座巨型冰山的,这四周的岩元素少得可怜,就算他是大地之王,也是巧妇难无米之炊。   而我就稍微不一样一些了。   风元素能够阻止冰山、卡斯特托菲也能阻止冰山。但是无论是利用狂风将冰山撕碎,亦或是利用龙息和激光将冰山炸开,其中狂暴的水元素一定会喷涌而出,将这片冰面全部冻结。到时候,岩石利维坦号之上的生命,就是瓮中之鳖。   但是...我和道格拉斯还有卡卡都做不到的事情,我的其他小可爱能做到。   “贝伦!出来吃冰激凌了!”   “咩!”   狂躁的战争巨兽在感受到了我的心意之后,瞬间就利用巨大的触手撕裂了空间。   远古魔兽巨大的压迫瞬间就止住了呼啸的狂风和倾盆的暴雨,所有的元素力都因古老魔兽的现身而停滞。天空被染成鲜艳的血色,暴雨和狂风停滞在半空之中,而那巨大的竖瞳在虚空之中睁开,粉色的赤色的肉触撕裂空间降临世间。   最后才是那咆哮着的贪婪深渊巨口,仅仅只是一张一合,那不规则的深渊巨口就将巨型的冰山吞入腹中。   “咩!”   随着心满意足的贝伦的离去,元素再次开始流动,赤色的天空再次变得漆黑,停滞的暴雨和狂风再次开始呼啸。   涅普顿愣了一下,随后再次露出那标志性的,略微残酷的笑容。   “我还以为死掉的巴赫换了一个人类作为继承者...原来是芙蕾雅大人...怎么?连你也要帮那些污染海洋的人类说话吗?那不好意思了,俺可是不会怕你的!”   说时迟那时快,涅普顿手持三叉戟就遁入了海浪之中,而当她再度现身的时候,她已经从我身后的暴雨当中闪现了出来。   “吃我一叉!”   她双手持着那把金灿灿的三叉戟,强大的四海之力从四周汇聚到三叉戟的尖端,而她的三叉戟朝着我的后颈狠狠地刺了下去。   论速度,我比不上能在暴雨和怒涛之中随意穿梭的涅普顿,论防御力,我更是比不上皮糙肉厚的道格拉斯,而面对那种速度快到离谱,攻击力能够让道格拉斯断臂的手段,芙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有小可爱会为我想办法的。   卡斯特托菲原本便盘踞在我的脖子之上,他知道我无法躲开那记攻击,便瞬间涨大了身体,用无坚不摧的鳞片包裹住了我的后背。   没人能够突破卡斯特托菲的防御,除了他自己。   “叮!”   汇聚了四海之力的三叉戟顿时发出了弹刀的声音,而那把三叉戟的主人也咬紧了牙齿,不甘地对我痛骂道:   “有种单挑啊!使唤远古魔兽算什么本事!”   芙芙自然是不会理会涅普顿的叫骂声,我拎出了傲慢,催动起了卡斯特托菲的黑紫色的龙息,反身就是一记劈斩。   “有本事你自己生一头啊!生不出来吧!”   涅普顿皱紧了眉头,她双手紧紧地抓住三叉戟,再次驱动起了幽邃的深海之力,试图以伤换命,似乎是准备直接刺向我的心脏。   但是当她一方面看到卡斯特托菲那覆盖着无坚不摧的黑曜石一般鳞片的小爪子又护住了我的心口,另一方面那战斧傲慢之上吞食天地的黑紫色龙息声势越发浩大。便顿时改变了主意。   汇聚了幽邃深海之力的三叉戟终究还是调转了方向,转而刺向了覆盖着不灭龙息的傲慢之上。   当两者相碰之时,天空顿时被分为了紫色与蓝色的两半。   黑紫色的火焰乃是不灭之龙息,其中蕴含着的是不死的意念与毁灭的压迫;而湛蓝的水花是辽阔的四海之力,其中不啻于纯粹的水之力,更是海洋包容万物,海纳百川的强大活力。   一方面是不灭的龙息,一方面是源源不断的四海之力,而这场对波最终以一场爆炸结束。   两名身材相似的少女双双都被剧烈的爆炸掀飞,落在了波澜起伏的之上。   涅普顿长长的麻花辫也被炸开,及腰的长发杂乱地披在身上;芙蕾雅身上的衣服也被炸碎,身上唯一掩体之物也只剩下趴在她身上的四翼黑龙。   “天灾之水!幽邃之冰!”   两名少女对视了两眼之后,最终还是暴怒的涅普顿首先采取了行动。她向上轻轻地一抓,便开始在暴雨之中召唤冰元素和水元素。   十几头壮硕的水元素和冰元素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部署在了芙蕾雅的身边。他们快速地朝着那名光溜溜的少女发射着水箭和冰箭,试图用那些对人类来说十分强悍的魔法来对少女做出一点点的阻碍。   “镰鼬!出来干活了!”   藏匿在狂风之中的精灵被我唤醒了,他们伸出长长的无形的刀刃,轻易地躲过冰箭和水箭,在冰元素和水元素之间游走、偷袭。   虽然这些东西没办法对涅普顿造成伤害,但是对付水元素倒是很好。   镰鼬是三兄弟,亦或者说,是三体一心。暴躁的老大割开水元素的外壳,精细的老二在水元素的核心处动手脚,善良的老三缝合水元素的伤口,没一会儿,这些烦人的元素造物悉数因为核心的破损而崩解。 65.狂风、磐石、怒涛(六)   “凝冰绽放!”   涅普顿自然是知道那些水元素无法对我造成什么困扰,而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利用那些水元素爆炸之后的生成的元素乱流!   紊乱的水元素在三叉戟的号召之下瞬间化为了在海面上的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冰雾之花。那些冰雾之花是极其脆弱的元素造物,只需要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会瞬间炸裂,而其中蕴含的水与冰更是能直接将人体内的所有水分冻结。   有着那条黑龙在,无论是普通的物理攻击还是蕴含着四海之力的元素爆发都无法对她造成有效的输出,而利用大范围的进攻耗费精力不说,还会被远古魔兽一口吞食,涅普顿更是不可能随便释放。   那么...召唤天启的火焰魔女会惧怕寒冬吗?   想到这里,涅普顿再次露出了那副标志性的,略微有些残忍的笑容。   芙芙本以为那些淡蓝色的瑰丽花朵不过是寒水之花,应该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威胁,但是当她尝试着驱动镰鼬再次破解那些寒水之花的时候,却产生了大问题。   剧烈的水元素的爆炸接二连三地引爆了剩余的寒水之花,巨大的水元素的爆发直接将整片海面直接冻结,更是让气温骤降了五十多摄氏度。漫天的暴雨瞬间化为了锋利的冰刀,齐刷刷地从天上降下,落地即为锋利的冰刺。   然而最大的问题还不是气温和冰雹,而是那些逸散的水元素本身。   软软糯糯的芙芙瞬间就被逸散的水元素带走了大部分的热量,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至于被冻结,但是身体表面已经挂满了冰霜,她的身体协调性和神经灵敏度都大幅度下降了。   而涅普顿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就像是道格拉斯能够控制物质的分解与重组,身为怒涛之王的涅普顿在物质内能的控制也是得心应手。就像是道格拉斯的杀手锏绝对不会是用石头把人砸死一样,她的杀手锏也绝对不是用水把人淹死。   但是目前...涅普顿还是需要多试探一下那名火焰之魔女。   她化为了一道湛蓝色的光芒融入了海上的浮冰之中,但是由于空气湿度因为温度的骤降而趋近于零,她已经无法做到像之前那样凭借空中丰盈的水汽闪现,她只能融入海上的浮冰,快速地向芙蕾雅发起冲锋。   芙蕾雅看着涅普顿化为了一道狂怒的蓝色,遁入浮冰向自己冲锋而来,那蓝色的光芒所到之处皆是擎天的冰刺,而那些冰刺也如同一条不断蔓延纵横的长蛇一般向她冲锋!   “糟糕!”   芙芙尝试着迈动双腿,但是脚底板早就已经结结实实地被冻结黏连在了冰面之上,但是为了躲开那些冰刺和浮冰之下的涅普顿的攻击,她只能忍痛凭空起飞。   脚底的皮肤组织被撕裂,滚烫的血液也在暴风与冰雹之中快速地失去少女的温度而化为冰滴,飞在半空之中的少女虽然并没有喊出声音,但是任何人都能看见她紧咬着嘴唇颤抖着。   然而纵然是脚踩狂风,也无法阻挡怒涛之王的追击。   三根巨大的冰锥从三个不同的方位从地面生长出来,他们飞速地生长,刺向屹立在千风之中的少女。   然而脱离了大地的芙蕾雅的机动性已经完全不比地面,她挥了挥因为温度骤降而略微有些僵硬的右手,便利用狂风将第一根生长出来的冰柱搅成了闪耀的冰雾。面对攻势汹涌的第二根冰柱,则是从漫天的乌云之中降下了金色的神罚之雷,将其击碎成几份。最后是一个轻巧的背身躲闪,就掠过了向她腹部袭去的第三根冰柱。   虽然掌控着狂风与雷罚之力的芙蕾雅轻松地应对了涅普顿召唤出来的冰锥,但是却没能识别出那隐藏着的杀机。   “嘿嘿,就这?”   淡淡的蓝色光芒从第三根冰锥之上闪现,满嘴尖牙的涅普顿碎冰而出,张牙舞爪地挥舞起三叉戟试图向芙蕾雅发动攻击。   负责防御的卡卡自然是不会令她得逞,巨龙锋利的尾刺横扫,瞬间就击飞了涅普顿金光万丈的三叉戟,但是没想到,武器被击飞的涅普顿不仅没有放弃进攻,反而是利用反震更近了一步。   她抛弃了三叉戟,双手一翻,手上便多出了两根散发着寒气的冰锥,无情地向芙蕾雅的背后刺去。   “狂风!卷碎她!”   暴起的芙蕾雅试图利用狂风之力直接将涅普顿撕成碎片,她成功了,暴起的风元素直接将涅普顿的腹部以下的全部身体全部搅碎成了最基本的元素微粒。   但是涅普顿也得手了。   两枚冰刺结结实实地插在了芙蕾雅的腰背,无尽的刺骨的寒意从那两根冰刺直接灌入了少女温热的身躯里。芙芙本想用手将那两根冰刺拔出,却不想,那冰锥已然将自己的背部和腹部的大片组织冻结,现在想**,除非将自己的背部和一半的腹腔全部抛弃。   不仅如此,自己的手也被那冰锥给冻上了。   “该死。”   芙芙用尽全力,也只是把脱了一层皮的手给拔了回来。她暗骂一声,觉得自己似乎不能在这么继续下去了。   虽然芙蕾雅是不死的,但是极度的冰寒仍然会降低她的生命体征,她不会死,但是外界环境温度的降低和身体分子运动速度的降低会让芙芙陷入一种异常的减速状态。新陈代谢被降低到最低,思考速度变到最慢,芙芙将会成为一具不死的尸体。   芙蕾雅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傲慢斧刃之上,而那黑紫色的没有温度的毁灭龙息之上。   黑紫色的火焰快速地蔓延到了芙蕾雅的全身,虽然那没有温度的火焰并不能帮助她恢复体温,但是却能后吞噬掉那些侵入她体内的所有冰元素。   毁灭龙息快速地吞噬了插在芙蕾雅背部的严寒坚冰,同时也吞噬了那些侵入芙蕾雅体内的冰元素。   “虽然不能回复体温,但是已经足够了。”   而此时浑身冒着黑色火焰芙蕾雅轻轻地将傲慢放回了亚空间当中,她冷冷地瞪了一眼在远处的涅普顿,随后,她缓缓地向涅普顿伸出了右手。   【死亡】   顿时,天崩地坍。   她和芙蕾雅之间的空间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了,空间碎裂成了无数的细碎的破片,而那些破片也快速地化为紫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她透过那些空间的碎裂的痕迹看到了繁华瑰丽的扭曲虚空,看到了深海之中绝对无法见到的繁丽景色,像是风暴过后的彩虹被打包挤进小小的一滴眼药水,被滴入漆黑幽邃的眼睛。   经过了一阵连她都无法描述的震撼心灵的空间崩坏塌毁的振响,芙蕾雅削去了死亡的空间直接拉进了两人的距离,燃烧着黑紫色火焰的拳头直勾勾地打在发呆的涅普顿的脸上。   蕴含着毁灭意志的拳头直接让涅普顿的脑袋直接开花,但是随即,涅普顿的身体又在无尽的冰元素和水元素的修补之下复原。   芙蕾雅直接扑倒了刚刚修复身体的涅普顿,浑身**的她并没有采取任何其他攻击方式,唯有拳击,最简单的、不加修饰的直拳。   最简单的打斗,最极致的享受。   “好啊!来打一架啊!来啊!”   涅普顿本是握持着那三叉戟准备和芙蕾雅大战三百回合,但是当她连续被按在地上打了好几轮之后,再也无法忍受了。   她抛下了三叉戟,拳头上也裹挟着四海之力,对着芙芙的下巴就是一个升龙拳!   那一拳可是注入了涅普顿的全部力量,但是当她恢复了一点点视力之后,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头破血流、牙齿开裂的那种景象。除了芙芙的下巴歪了一些,她的满口白牙还是好好地。   “怎么....”   涅普顿还没说完一句话,脑袋又被芙蕾雅直接给锤爆了。   “这可是干饭的家伙!就凭你也想把我的牙齿打碎?”   毫无疑问,芙芙的牙齿是她身上最坚固的东西,不仅能拿来开啤酒瓶,还能拿来开罐头、开核桃、开道格拉斯。   而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直接吸取涅普顿生命力的芙芙顿时就有了新的主意。   “干饭时间到!那我就不客气啦!”   趁着涅普顿还没恢复,芙芙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涅普顿小麦色的脖颈处咬了下去。   然而,入口的感觉并没有像道格拉斯那般火热,反而是充满了来自深海的极端寒意。像是极地的亘古不化的坚冰,像是深海万年沉寂的凝水,瞬间就将芙芙的体温降至冰点。   芙芙两眼一黑, 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全身上下剩下的唯一一个感觉只剩下一个字——冷。   冷——最极致的冷。像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塔被闪电击毁,塔内的祭祀跌落在地上,像是潜入深海的探险家吸干了最后最后一口氧气,深海的幽邃慢慢包裹住了他;像是回到了茨密西城的那场永远都不会结束的暴风雪当中,像是整个世界都即将步入最后的终焉。 66.狂风、磐石、怒涛(七)   “哈哈!叫你吸俺的血!”   当涅普顿感受到骑在她身上的那个少女的体温快速地降低,恢复到最佳状态的她顿时就开始着手反击。   人体在陷入低温的时候会陷入幻觉,芙芙不例外。毫无疑问,低温症使她出现了某种幻觉,而就在此时,连卡斯特托菲的生命体征都变得无比缓慢。   这种绝佳的机会,涅普顿会放过吗?   不会。   她一个翻身就把陷入呆滞的芙蕾雅掀翻在地,她一把抓住了卡斯特托菲的头,将僵硬的四翼黑龙扔了出去,然后,她反客为主骑在了芙蕾雅的身上,汇聚了四海之力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她的面门上。   一拳、两拳、三拳......   涅普顿的每一拳下去都会血溅三尺,少女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这片原本无比洁净的雪原。   虽然芙蕾雅漂亮的小脸蛋已经被涅普顿完全打坏,但是她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伤到头骨,没办法打断她的鼻梁,没办法打碎她的牙齿。   “这可...真尼玛硬啊。”   纵然是无比擅长近身搏斗的涅普顿也开始因为长时间的机械动作而感到疲惫,她虽然还感觉到自己身下的那具少女的身体仍然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但是她的身体已经陷入了绝对的低温,也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就像是....死了。   涅普顿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愣愣地看了一眼芙蕾雅的“尸体”所在的位置,虽然她手上的血液还留有一定的温度,仍然保有液体的形状,但是当那些鲜血一离开她的身体表面,便化为了坚冰,掉落在着雪白的冰面上。   “生命与血之王...就这啊?”   她又愣愣地看了一眼卡斯特托菲。   那条黑龙显然和芙蕾雅是有着某种极深的羁绊,即使他的血液仍在熊熊燃烧,落在他漆黑的鳞片之上的雪花仍在不断地融化,但是他和芙蕾雅一样,被困在了同一个幻觉当中。   “切,真没劲。”   涅普顿轻轻地一招手,三叉戟就旋转着回到了她的手里,她本想转身离开,却停滞在了原地。   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莫名的蔓延到了她的心里。   她抛掉了手里金光灿灿的三叉戟,翻身立刻跪倒在了芙蕾雅冰冷的身体边上,此时此刻的芙蕾雅的身体已经被齐膝的大雪覆盖,而涅普顿也用手奋力地挖着。   悲伤的涅普顿像是失去了主人的小狗,又像是失去玩具的孩子,她忘记了使用控水之力,仅仅用自己的双手,试图将那冰冷的少女从冰层里挖出来。   与血交融的冰雪已然成为坚冰,涅普顿颤抖着双手用自己的指甲挖掘着,她用尽全力敲碎了一块又一块的坚冰,挖到自己的双手满是鲜血,挖到自己和芙蕾雅的鲜血完全交融,才把冰冷的少女从冰冷的雪地之中挖出来。   “喂!我赢了!我不会要你的狗命的!你不许死啊!”   她轻轻地抱起少女的躯体,然后用三叉戟割断了她的一束头发——战胜者会割下战败者的辫子,那是人鱼族并不算悠久的传统,与此同时,战败者也得以存活。   而更悠久的人鱼族的传统是战胜者会得到战败者的头颅作为奖励。   但是怀里的少女并没有任何细微的动作,她的心跳早就在之前的某个时刻停止了,在她挖出芙蕾雅之前。   涅普顿放下了芙蕾雅的尸体。   她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   前一任海洋之主是一个陆地上的生物,准确的说,是一个海盗。   他有两个爱好,一个就是到处兴风作浪,到处打劫在海上到处飘的那些小船,美其名曰过路费;二是给当时还小的涅普顿讲故事。   那个瞎了一只眼的海盗说的故事并不好听,但是比起深海里各种各样无趣的鱼人和整天动也不动的海龟还是很有趣的。   “这个世界的主人是一个白色头发的魔女,她的手上有一团能够把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的火焰!当天启降临的时候,大海会蒸发,天上会下白茫茫的——”   年幼的美人鱼抢答道:   “我知道!是雪!我去过北极,到那边去探访过海象人!那边每天都会下雪!白白的、冰冰的!”   瞎了眼的海盗摇了摇头。   “欸~是灰烬。是火焰烧尽之后剩下的残渣.....就像....就像海底的沙子,白白的、一颗一颗,但是里面没有好吃的螃蟹和小鱼,什么都没有,只有沙子。”   那个瞎了眼的海盗喝了一口抢来的酒,继续道:   “假如她使用了那团火焰,整个世界就会被她烧光,这个世界只会剩下她——和沙子。”   “听起来好无聊...那种人...肯定没有朋友吧?”   小麦色的人鱼并没有对初火产生任何的向往,她一下子就断定了那名召唤天启的火焰魔女并没有什么朋友。   海盗顿时被人鱼的评论逗得哈哈大笑,他将船上的一个橘子扔给了年幼的涅普顿,反问她道:   “哈哈哈哈!她可是朋友很多呢!那小家伙!你有什么朋友吗?”   涅普顿一口就将橘子咬住,皮也不剥地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她举起了挂在胸口的那一小片头骨,非常兴奋又带着一丝悲伤地向海盗介绍着她的“朋友”。   “他叫吉克斯!是我的好朋友!可惜就在前几年的一次决斗里输给了一个大块头....但是好在!我把他赢回来了!本来吉克斯还是很大的...现在只剩下小小的一片了。”   海盗的脸上本来挂着灿烂的笑容,而那笑容却顿时被涅普顿天真而残酷的话给驱散了。   “害...海洋太过残酷,真正要生活还是陆地上更好。”   涅普顿一脸不屑地朝海盗吐了口水。   “你知道什么!你去过亚特兰蒂斯吗?那里是最豪华的海底斗兽场!那里有着能容纳十多万人鱼的座位,亚特兰蒂斯的边上就是世界之底!他们能在世界之底抓到好多好多我没见过的魔兽,让他们和最强大的鱼人战士战斗!”   被滋了一脸水的海盗没有生气,反而是反问她:   “那么...死亡对你来说以为着什么?对你的好朋友吉克斯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涅普顿愣住了。   “我....我不知道...他们说...死亡是战士的...荣耀...但是。死掉了...不就见不到了嘛......”   “所以我才说海洋太过野蛮残酷,强大的实力是用来保护你的族人的,不是吗?你们人鱼长着一副美丽的面孔,生着一副美丽的歌喉,为什么要投身于战斗呢?唱歌不也很好吗?”   涅普顿没有说话,她听过水手在船上唱歌,虽然同行的姐妹们都学的很快唱的很好,但是她就是学不会。   她还是更加擅长战斗一些。   涅普顿紧紧地捏住了吉克斯的头骨,心里一个想法悄悄地扎根。   “我不会唱歌,但是我会战斗,我会好好保护我的族人的!”   海盗略微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看来你已经明白那个拥有初火的火焰魔女是什么想法了。”   ————————   涅普顿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一小截头发,泣不成声。   那个该死的瞎子海盗明明已经交给她如何使用大海的力量,明明已经告诉她如何变化自己的身形,明明已经把那些道理都告诉她了。   但是为什么...涅普今天才发现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地越来越远了呢?   她在保护海族的生命的同时,她何尝也不是在保护陆上的生命呢?   那个瞎子海盗明明说过她有着那能够将世界烧成沙子的火焰,她为什么不用呢?   极度痛苦的涅普缓缓地在芙蕾雅的尸体面前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妈、妈妈——我好冷——我、好冷——”   就在这时,少女羸弱的声音在寂静的冰原上响起。   她!     没!       死!   涅普顿狂喜!她早该想到生命与血之王绝对不会是那么轻易死亡的角色,她睁开了眼睛,本想扶起芙蕾雅,却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两只芙蕾雅,蜷缩在地面,颤抖着。   毫无疑问,其中一只是涅普顿刚刚从冰层里甘冈挖出来的,她的身上仍然有着无数的冰晶和雪花,还有涅普顿和她自己身上的血液。而另外一只芙蕾雅....则是由某种超乎涅普顿理智的黑色雾气构成的。   那是一只半透明的芙蕾雅,浑身上下都是由某种不断扭曲和勾结的黑色浓雾组成。虽然和芙蕾雅的本体互为镜像,她的身上也没有穿任何衣物,甚至连颤抖的频率也一模一样,但是涅普顿还是感觉到了某种令人作呕的不适感。   像是人类从船上扔下的粪便被正好浇到你的头上。   “火.....火在哪?”   似乎是恢复了一些意思,两只芙蕾雅都开始近乎本能地摸索热源。   “我给你你们浇点热水!!!撑住!”   虽然涅普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芙蕾雅肯定是冻坏了,现在还是让她泡一泡热水比较好!   然而涅普顿看见她们之间互为镜像的手靠的越来越近,直觉灵敏的涅普顿突然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她们说的火......是不是初火?   当涅普顿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一黑一白两只小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十指相扣。   “卡卡!!!!”   随着少女的呼唤,沉眠的巨龙苏醒了。 67.招致天启的火焰魔女   在失去了芙蕾雅的制约之后,卡斯特托菲的身形快速地膨胀,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恢复到了他那数千米长的巨大的身形。而膨胀带来的巨大的爆炸瞬间就将这片海上冰原的浮冰震裂,爆炸掀起反而冲击波也直接将涅普顿掀飞到了千米之外。   然而....被掀飞到了千米之外的涅普顿仍然笼罩在灭世的黑龙的广阔的膜翼之下。   涅普顿抬起了头,直到此时,她才看清真正的灭世巨龙的全貌。   卡斯特托菲黑色的黑曜石一般无坚不摧的的鳞片之间竟然出现了巨大的裂缝,裂缝之间露出了他熔火一般明亮的血液和心脏,而他的胸部周围环绕着岩浆与烈焰,他的眼睛被赤色的火焰占据。   不同于之前卡斯特托菲的黑紫色的毁灭龙息,这次是纯粹的、明亮的、烧烬一切的恐怖的火焰。   “吼!!”   巨龙的发出了持续不断的震耳欲聋吼叫声,瞬间漫天的乌云驱散,露出了迟暮的、金黄色的天空,而那天空也随着巨龙的升天而变得深红色   纵然涅普顿并不懂得龙语,她也理解了那最为强大的远古魔兽的吼声所代表的含义。   【痛楚】【磨难】   她感觉到卡斯特托菲的愤怒在熊熊燃烧,而整个世界也因卡斯特托菲的愤怒而颤抖。   “吼!!!!”   【让这世界感到痛楚!!!】   几乎是在眨眼间,蓝色的冰封的冰海就化为了通红的、熊熊燃烧的火海。浮冰在燃烧、海洋在燃烧、就连空气也在燃烧。丰盈的、无处可逃的水元素迅速蒸发到了空气之中,然后被纯净的火焰燃烧,化为灰烬。   也正是在此时,天空之中飘落下无数的灰烬,那些是被燃烧殆尽的元素化为的无用的灰烬,像是海底的沙子。   涅普顿再一次愣住了。   她的身体也在不断地燃烧,她能感受到周围海域的生命和元素正在快速的消逝,水元素在燃烧、风元素在燃烧,一切都正在被燃烧,一切都在快速地化为灰烬。   “你他妈干了什么!”   察觉到异常的道格拉斯赶紧飞了过来询问涅普顿状况。   他离卡斯特托菲的距离比较远,身体状况还算好,但是此时此刻道格拉斯的身体也在融化,就算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也撑不了多久。   “我.....她......哇!!!”   在疼痛和委屈的双重刺激之下,浑身上下着火的涅普顿霎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手舞足蹈地对着道格拉斯支支吾吾,试图解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就像熊孩子闯祸见了家长,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比起不成熟的涅普顿,道格拉斯就显得冷静地多了。即使他的身上也开始燃起了火焰,但是好在他还有着冷静思考的能力。   这片海域已经沸腾了,虽然暂时没有蔓延到游艇那边,但是如果不制止卡斯特托菲,别说又停了,这个世界就完蛋了。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芙蕾雅的本体,虽然道格拉斯对卡斯特托菲一无所知,但是按照他和芙蕾雅的关系,找到芙蕾雅总是没错的。   于是道格拉斯见缝插针地甩了涅普顿两个巴掌,她才是海王,潜水找到芙蕾雅是她擅长的活。   “她肯定是沉下去了,臭丫头快下去把芙蕾雅早上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解决。”   道格拉斯看着涅普顿瞬间就抖了一个激灵,然后一个纵身鱼跃就跳进了海里,他颤颤巍巍地拿出一枚余烬,棕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那颗缓缓吸收周围火焰的余火。   初始火炉边上到处都是这种余烬,那可不是仍有余温的灰烬汇聚而成的,而是经过熊熊燃烧的前人剩下的残渣。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对芙蕾雅起作用,反正亘古之中的记忆告诉他,初始之火的灼烧只会燃尽一切。   虽然那个不怕死的小家伙在自己的身体上做过很多的实验,但是如果半路不加以制止呢?她会变成什么样?   会被烧成灰烬吗?还是说会被烧成遗骨呢?   道格拉斯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无差别地对四周喷吐烈焰的卡斯特托菲,本想从海水当中析出一点盐晶体来抵御,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虽然这里温度也最高,但是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安全的。自己在他的身体正下方,反而还是不会被察觉的,但如果暴怒的卡斯特托菲看见了盐晶体的反光,那他也就完了。   “噗!”   也就是在这时,浑身冒火的涅普顿从火海之中钻了出来,她吐出了一大口着火的水,把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芙蕾雅扛在肩上,兴奋地对着道格拉斯大吼着:   “嘿!我找到了!”   “把她放在盐床上!”   道格拉斯立刻就制造了一张盐晶体制作而成的盐床,供芙蕾雅平躺。   然而那些盐晶体一暴露在空气中就不断地燃烧、崩解、分裂成构成物质的最小微粒。而道格拉斯也只能一边不断地从海水当中析出接近,补充摇摇欲坠的盐床,一边检查起芙蕾雅的身体状态。   他把手放在了芙蕾雅的脖子上,冰冷至极,没有脉搏,没有心跳。   在这片海域里,唯一没有燃烧的只有身体冰冷的芙蕾雅了,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保持失温症,就你妈离谱。   他把手里的余烬轻轻地放在了芙蕾雅微微鼓起的胸部,然后手掌用力一按, 顿时,余烬碎裂。   “你为什么要摸她的胸?”   涅普震惊地看着道格拉斯的“急救措施”,顿时惊呼着捂住了自己的胸部。   大地之神竟然是老变态!   “那是距离她心脏最近的地方,”   道格拉斯笑了笑,他站了起来,对着涅普顿摆了摆手——当然,是捏碎余火的那只手。   “你看,这就是吃人家豆腐的代价吧。”   赤色的裂痕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蔓延到了道格拉斯的整只手臂,燃烧的岩元素不断地化为熔岩从他的身体当中逃逸,化为流动的熔岩一滴一滴地从道格拉斯的身体当中滴落,然后又在半空中燃烧殆尽,化为雪白的灰烬。   再加上他的身体本来就因卡斯特托菲而燃烧,更让余烬产生的裂痕触目惊心。   涅普顿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芙蕾雅,她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裂纹,但是她却能够透过皮肤看到她炽热的心脏在跳动!   鲜活的心脏像是一台强有力的发动机,不断地将赤色的、燃烧着的血液送向全身。她的身体在血液的灼烧之下不断地颤抖、燃烧。她的身体也像道格拉斯、卡斯特托菲那般开裂。然而熔火一般的血液仅仅只是在她的身躯之上流转了几遭,并没有燃烧她的生命力,也没有点燃她的灵魂。   而更加令人瞩目的变化,这是那些尖叫着从她的身体当中逃窜的黑色浓雾了。   其他的变化也只有她的体温剧烈飙升了。   然后芙蕾雅骂骂咧咧地就坐起来了。   “烫!!烫烫烫!!好烫!谁在我被窝里点火了!!!好他妈烫!!卡卡!卡卡在哪!快帮我灭火!灭火!!!”   翱翔在半空之中的卡斯特托菲听见芙芙的呼唤自然是落了下来,他熄灭了身上的火焰,黑曜石鳞片缓缓地闭合,身上那可怖的红色熔岩回路也被熄灭。   他回到了三十多米长的大小,然后伸出了长长的、湿漉漉的舌头,试图用巨大的舌头给芙芙降温。   reoreoreoreoreoreoreo~   但是不得不说,卡卡的嘴也并非是什么冰凉之物,刚刚对着周遭的元素肆虐了一番的卡卡的温度并不比浑身滚烫的芙蕾雅低多少。   虽然这片海域的温度仍然很高,但是好在那头巨龙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此时此刻他的右臂仍然如同一头麒麟臂一般在熊熊燃烧。   “太好了!太好了!”   见到芙蕾雅没事,涅普也非常兴奋地上前拥了上去。   雪白的肉体和健康的小麦色的肉体相撞,这本该是十分美好的景象,但是当涅普冲上前抱住芙蕾雅的时候,却听到了异常的“滋滋”声。   她小麦色的皮肤快被芙芙的体温烤熟了。   。。。   芙芙看了那个看到自己没事就咧着嘴巴朝自己冲过来的涅普,再加上自己身体非一般的异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我...认识你吗?”   涅普也愣了一下,她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倒退了两步,想着自己之前和她似乎还是“敌人”。   “不....不认识。”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世界末日吗?”   芙芙愣愣的看了一眼天空,这里并非是她熟悉的天空,灰蒙蒙的天空中满是鹅毛大小的灰烬,空气中的元素力稀薄地可怜,大海在沸腾,在向汽油一般燃烧,虽然没有惨叫,没有哀嚎,但是这里就和教廷描述的地狱一样。   “现在是傍晚,太阳刚下山的时候,至于世界末日.....差点就是了。”   道格拉斯本来准备用左手去帮芙芙理一理乱糟糟的头发的,但是想了想,他还是用那只裂开的右手去触摸。他可不想让两只手都变成那个样子。   而芙芙并没有反抗,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只麒麟臂,取笑道:   “你那只手是怎么了?于岳把麒麟臂传给你了?”   “是啊...还没过三焦玄关呢...话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看《风云》的,你就承认自己是个老古董吧!” 68.日后谈   翌日。   道格拉斯穿着亮黑色的笔挺的西服,站在餐厅的门口欢迎着芙芙来用餐,他身体上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了,但是他的右手仍然没有痊愈,一只手打着石膏。   今天他让女仆把这几层的入口全部堵住了,他没有再让那些学生过来,今天他和芙蕾雅都需要好好休息。   真可怜啊,放在以前,长眠可都是论万年来的,按照人类的时间就只有一两天....害。   然而当他看到涅普顿和芙芙一起走过来的时候,顿时满脸不悦。   “我有允许你来我的船上吗?小鬼?”   “怎么说俺也是战胜者!泥菩萨你不高兴嘛!不高兴我们比划比划!”   嘴硬的涅普顿自然是撅起嘴巴皱起眉头,趾高气昂地对着道格拉斯叫嚣着。   涅普顿的上半身套着一件紧身的比基尼,不仅把美好健康的欧派的曲线勾勒地刚刚好,而且露出了盈盈一握的细腰和长长的人鱼线。她的下半身则是穿着非常惹火的超短裤,不仅把蜜桃的曲线勾勒地**,甚至还露出了一小半。昨天因为战斗而散落的辫子也被芙蕾雅扎回去了,长长的麻花辫一直挂到屁股。倒是也挺好看的。   就是她胸口装饰的那块人鱼头骨稍微有些煞风景。   虽然说这种辣妹装束挺好看,甚至还比女仆更加惹祸勾人,但是这不是道格拉斯的菜。   他转头看了一眼芙蕾雅,他本想看到一个娇媚可人的芙芙,但是他却看到了芙蕾雅的身上穿着一身无比古怪的装束,道格拉斯顿时感到好气又好笑。   “话说...你给她穿衣服?把她打扮地漂漂亮亮的,然后自己就绑成木乃伊?”   没错,今天芙芙就是把自己用完全隔热的绷带绑上了好几圈,除了露出了一只红彤彤的眼睛,基本上什么都没露出来。   除了把身体的曲线稍微勾勒了一些,完全和好看不沾边。   看到当事人还有些不太理解的样子,我也是和他细细地讲了起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嘛!我目前的体温太高了,一时半会应该还降不下去,为了不把别人烫伤....诶诶诶!!!你倒是别拉!”   但是他可不想知道我的想法,他无所谓自己的船被我烫穿,他只想看见让他赏心悦目的芙芙。   只见道格拉斯看见了一个绷带的线头,然后立马一个跨步,接着左手伸过去就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扯,然后我就和个陀螺一样转了起来。   不知转了多久,芙芙“啪叽!”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知道大事不妙的芙芙瞬间就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但是被道格拉斯转晕的我在站起来之后也只能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最终还是把自己绕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哇啊!地板会被我烧融化的!!!”   芙芙脑子里满是昨天晚上的恐怖场景。   芙芙的体温太高了,高到离谱!   我昨晚在掉进海里的时候,我身边的海水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会沸腾。而我在船上的时候,我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每走一步都会将坚硬的合金融化,甚至烧穿。而在我睡觉的时候,室内的温度计爆掉了,强烈的热辐射把我房间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给点着了,而涅普几乎就是一晚上没睡(虽然后面被高温蒸汽烫晕了),哪里着火了往哪里滋水。   当我起床的时候,室内都是温度极高的蒸汽,开门的女仆小姐身上的衣服都被蒸汽给烫化了。   完蛋了,完蛋了,没准现在我会直接烧穿钢板,直接烧穿好几层!掉进海里!   “你瞧瞧你现在,屁股底下没化吧?你的体温在慢慢下降,估计再过两三天就恢复正常的。不像我这只手,估计我得到扶桑把富士山里的大地之力吸完才能修复。”   道格拉斯用左手扶起了芙芙,然后把她请到了座位上。   “真的耶.....”   芙芙坐在了道格拉斯给我做的石椅上,确实,我今天不会把石头融化了!   于是芙芙兴高采烈地伸手拿起一个苹果,但是还没等我下嘴,然后那个苹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了内部的水分。   我悻悻地放下了那个苹果,那个苹果上已经有了一个黑黑的手印。   。。。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虽然对于道格拉斯这个大土块来说,我的体温已经变得能够承受的了,但是似乎对于人类而言,还是无法接受的。   随后,为了验证芙芙的想法,我又拿起一根培根,轻轻地放在手背上。   白色的脂肪在高温的烘焙之下快速地析出了猪油,经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整条培根都在少女的真挚的热忱之下发出悦耳的滋滋声,白色的脂肪和红色的瘦肉交相辉映,培根的整体也因为均匀的加热而变得喷香、油光锃亮。   。。。   道格拉斯本来正颤颤巍巍地用左手拿着勺子准备吃点鸡蛋羹,看见了芙芙那极具艺术性的早餐表演,顿时直呼大好!   “好活!这就是芙芙的女体宴吗?我能吃那根培根吗?”   但是终究,说话快的比不上嘴快的,坐在我身边的涅普一口就直接把芙芙的左手连带着培根一起一口咬住。   。。。   我傻了,道格拉斯也傻了。   “疼吗?”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一脸呆滞的芙芙,他也没想到涅普也是个干饭人,而且干起饭来那是毫不留情,这尖牙利嘴地连啃带咬,这谁顶得住啊?   芙芙摇了摇头,涅普现在似乎收起了她的牙齿,但是问题显然不在我疼不疼,而是涅普觉得烫不烫。   “我倒是想问她烫不烫。”   能够烤熟培根的温度,芙芙自己估摸着大概也有七百多摄氏度,而且据我所知,涅普顿的高温耐受性并不高,昨晚她就被芙芙房间里的高温蒸汽直接给烫晕了。   直接在我的房间里像是只咸鱼一样翻着白眼和肚皮,口吐白沫。   而涅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嘴唇在快速地变红,也感觉到了自己嘴巴里的那个拳头正在快速地加热她的口腔!涅普顿时就开始急了!要熟了!要熟了!   她支支吾吾地对着我和道格拉斯说话,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嘎固嗝(卡住了)”   但是芙芙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大概是知道她受不了了吧?   我把右手按在了她的脑袋上,然后一用力,就把自己的左手从她的嘴里拔了出来。   当然,芙芙的右手还在她的脑袋上留下了个红彤彤的手印。   “你在海里都是和那群鱼人这样抢东西吃的吗?谁下嘴快,谁就有的吃饭?”   道格拉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太高兴地问询那个野蛮的小丫头。   而涅普顿的回答也是出乎道格拉斯的意料。   “嗯嗯!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道格拉斯算是明白了,这个丫头为什么那么不受其他神明待见了。   都怪那个恶趣味的海盗,直接把力量传给她,其他什么都不教,没有礼仪、没有文明。是个人到她地盘上都觉得是去找茬的。   合着你都得靠抢东西吃啊?   “其实陆地上...吃的东西很多的,不用抢,也没有人会和你抢。”   芙芙一边擦了擦手,一边这个不怎么懂事的小妹妹讲道理。   然后我又捡起了一根培根,准备给自己煎一根来吃。说实话,那种用自己的体温来把东西弄熟的感觉还挺不错的,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   这可不是在玩弄食物哦!   “桌子上的东西都随便吃,吃完了我会叫人拿过来的,想吃多少都可以。”   了解了涅普顿其实就是个没有教养的小女孩之后,道格拉斯也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怨念了。毕竟不是所有的神明都经过良好的教育和传承的。   虽然说某种意义上芙蕾雅也是断了传承.....   道格拉斯看芙蕾雅现在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于是乎也话锋一转,   “芙蕾雅,你昨天.....是怎么暴走的?”   芙芙本来拿起了一根勺子准备吃点布丁,但是听到道格拉斯的提问,我也开始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我哪有暴走啊!明明都是你们干的!我就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   对啊!把大海变成冰海也是你们做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我轻轻地叼住了勺子,然后那个勺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那你梦见了什么?”   道格拉斯顺着我的话接着往下问,但是我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他大跌眼镜。   “我梦见了我画完了一幅画,带着年幼的普罗米修斯和当时还小的卡卡去找那个冰封的世界剩下的幸存者。”   是的...我梦见了我带着年幼的普罗米修斯和卡卡去找幸存者,但是我只找到了一堆在末世以腐烂为生的蛆虫....   那个蛆虫还撕掉了画卷的一角。   “嗯?”   道格拉斯有些不太明白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你有很多疑问吧?我也有,你再问我也不知道的。”   “其实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有些像那个女人了。”   “谁?”   “原来的你。” 1.风暴将至   8月24日,上午9时45分,东京都港口。   原本扶桑气象厅预测今日的天气本该是无比晴朗、炎热的一日。   但是中阳国东海海域上空出现的一股异常冷空气以及之后出现的局部海域温度异常导致了原本的天气预报全部失效,丰厚的水汽自西向东席卷了这个岛国,这是一场自气象厅建立以来所遇到过的最大的一场暴雨。   机场跑道上白茫茫的一片,雨流狂落,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场暴雨,而是如同中阳国神话中的共工怒触不周山,从天而降的也根本不是什么雨点,而是指头粗的水柱贯通天地。   机场的航班全部被取消了,港口的船舶也被明令禁止出海,岛国的电视台全部都在插播暴雨的预警,警告民众远离河谷和低洼地带。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架没有编号的私人商务飞机冒着如柱的暴雨降落在了港口附近的私人机场。   私人商务飞机经过跑道减速和一个掉头之后,轰鸣着停在了一处避雨的下客口,然后两名机场的工作人员穿着醒目的工作服,绕过了那些穿着西装革履的扶桑黑道,赶紧跑到了飞机舱门处,给舱门垫上了黑色的橡胶垫,以防舱门扶梯打开被坚硬的地面蹭花。   45号一边整理着装,一边昂首阔步地从那辆私人客机上面走了下来,跟在他后面的则是给他撑伞的427号,衣衫不整的427号,显然他们在这辆飞机上做了一些容易让人长针眼的事情。   他在引擎的轰鸣和暴雨的双重交响之下,径直穿过了那群夹道欢迎的黑帮,坐上了一辆加长的商务轿车。   “蛇丘桑!好久不见!”   坐在加长商务车里的自然是扶桑国的黑帮家长,小泉纯生。   其实按照惯例,来迎接客人的应该是黑帮的二把手,而二把手也会将45号带去见小泉纯生。   但是,45号并非是常人。   小泉纯生与45号相识已久,也多亏了45号,他才能凭借着遗迹物品走私赚了不少钱。   “我现在没空和你叙旧,小泉桑,还请麻烦你带我到小泉研究所。”   45号面色死寂,他紧张地盯着地面上的波斯羊毛地毯,但是那上面的原始的拜火教花纹有些令他心慌,火焰,火焰.....火焰!   该死的!这一切都和加布里尔说的不一样!   制造一个充满负面情绪的二重身根本不会干扰到她,而自己又根本没有将其陷入无尽梦魇的能力!   而且根据昨天晚上的异象来看,她可是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是想放弃那种过家家一般的生活,是想直接烧尽这个世界!   这和加布里尔说的也不一样啊!   45号紧紧地捏住了拳头,他长长的指甲直接嵌进了肉里,鲜血一滴一滴地直接滴在了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小泉纯生一直在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壮硕的男人,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么波澜不惊,无论遇上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无论是一批无比珍贵的货物被海盗偷走还好,还是被中阳国的海关发现走私也好,他都会微笑着面对问题,化解危机。   这可不像他。   “我的朋友,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曾经说过:‘我们遇到什么困难都...’”   然而小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45号粗暴地打断了。   他猛地出手,用尽全力锤了锤屁股底下的真皮座椅,像是一只疯狗一样对着小泉嚎道:   “少废话,小泉,快带我去研究所!”   坐在45号身边的427吓了一大跳,而有着极高心理素质的小泉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惊讶,但是表面上还是丝毫不流入情绪。   他朝着司机挥了挥手,而司机便知晓了黑道家长的意思,开足马力朝着市郊的小泉研究所驾驶而去。   小泉研究所是小泉集团旗下的、由小泉科学株式会社建立的、扶桑第一所P4级别的实验室,研究内容包括生物、遗迹技术等等高新科技。   虽然小泉纯生并不知道自己手下到底有多少个科学项目,但是最重要的那些,他多多少少还是清楚的,而其中最重要的研究单位,莫过于时樾佑介研究员所负责的项目了。   那个项目可以说是45号一手扶植起来的,其中绝大部分的遗迹技术和零件都是由他带来的。若非在中阳国内对遗迹技术的管控极为严格,他也不会到海外的此地来寻求帮助。   小泉纯生眯上了眼睛,一边静静地听着窗外的暴雨,一边仔细地感受着45号的情绪波动。   他开始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这样的家伙露出如此的表情。   45号脸上的表情可不止有焦躁....还有恐惧。无比的恐惧。   他轻轻地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清酒,然后取出了三代九谷陶瓷艺术家世家烧制的青花瓷浅平碗,他给45号倒上了一碗酒,试探道:   “蛇丘桑是去寻找...时樾佑介,是吗?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蛇丘桑如此恐惧呢?是您被中阳国通缉了吗?”   45号深吸了一口气,他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随后靠在了真皮沙发上,开始和小泉说起一些谁都不知道的事情。   “中阳国暂时还没有察觉到我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是其他的一些人知道了。”   他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加厚的防弹玻璃上,手掌的热气让冰冷的窗户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水花溅开,水沿着玻璃哗哗得往下流,形成一层透明的水膜。   “知道这场暴雨为什么会产生吗?427,把那张照片给小泉桑看看。”   听闻命令的427号立即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小泉纯生。   小泉纯生的脸上本是淡漠的表情,然而当他看到了照片上的凶兽之后,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头巨龙,黑色的、四翼的、长达千米的巨龙!他的身体开裂,熔火在流淌,烈焰在燃烧!明亮的烈焰从他的喉尖喷涌而出,他将大海化为地狱,将天空化为火海!大海在沸腾,天空中下着灰烬之雪!   纵使那仅仅只是一张照片,小泉纯生也能感受到那巨龙体魄当中蕴含的极致的、压倒性的力量,以及那双眼睛里的愤怒,烧尽世界的愤怒。   没等小泉纯生合拢嘴巴,45号就将那张照片夺了回去,还给了427号,而427号也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照片放回公文包里,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那是.......”   “那是苏醒的古老魔兽,足以灭世,这场举世罕见的暴雨就是因他而起,无需多日,他就会到达扶桑,将这里化为一片火海。”   45号自然是不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小泉纯生,卡斯特托菲确实是能够灭世的古老魔兽,但是他可不会平白无故飞过来将扶桑化为火海。   那位女神的目标,只有他一人而已。   只有一半的真相不足以称之为真相,这就是大蛇的话术。   “这...”   小泉纯生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扶桑的极道虽经常干一些恶事,但是心中却任由“仁义”,他们会在地震时帮助灾民、极力赈灾,也会在新年给周围的孩子们发放糖果、玩具。   如果真有这种事,小泉纯生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我明白了,或许也唯独时樾佑介研究员的成果,才能帮我们度过此处的劫难。”   经过短暂的身份确认,加长豪华商务车在暴雨之中穿过了小泉实验室的大门,停在了地下的停车场。   小泉的小弟们本试图给大佬们开门,但是车内的45号和小泉却主动开门走了下来,他们昂首阔步地朝着实验室内部走去。   而小泉纯生更是对45号的计划抱有高度的兴趣。   “蛇丘桑,据我所知,时樾佑介研究员的研究已经接近完成了,但是我想知道,你该怎么利用那种技术来对付那条黑龙...”   "我们是否需要通知扶桑的政府、电视台,让民众去避难?"   然而,45号却在实验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扭头,对着身边的小泉纯生说: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我们不能引起官方和民众的注意,我们只需要将那条黑龙驱逐出这个世界,那就够了。”   芙蕾雅是无法被杀死的,她的生命和这个世界是联系在一起的,你永远都无法在真正意义上杀死她,杀死她的灵魂。   那么,既然无法杀死她,那么45号只能用另一种办法了。   打破空间壁,然后将那个无法杀死的、至高无上的神驱逐出这个世界。   研究员为两位打开了研究所的大门,而两人也缓缓地步入了时樾佑介的研究室。   ————————   今天是新一卷,今天主要在整理思路,所以内容也稍微少一点。   而这卷的故事就是围绕着“时间机器”展开。涉及到的内容会比较多。   至于关于日本黑帮,估计不需要我介绍起源吧?   如果不清楚的小朋友可以去哔哩哔哩找“森纳映画”,找找一个视频“【不止游戏】日本黑帮为什么总有文身和断指?”,上面有比较详细的描述。 2.渐渐回归的日常   今天是东海学院的学生登上岩石利维坦号的第五天,而游艇也将在两个小时之内抵达东京湾。   由于之前发生的鱼潮和水元素的袭击,游艇的动力炉可以说是在全速运转,再加上之前因为我们的战斗导致的洋流和风向的改变,本来七天才能到达的旅程硬生生地被压缩到了五天。   不过对我来说倒是没有什么所谓,毕竟我也不喜赌博游戏,不过我在网络上看到隔壁班的那个蒙苍倒是一脸愤愤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   芙芙看了一眼挂在卫生间墙上的温度计,外部气温——25摄氏度,内部气温,208摄氏度。   嗯,还好,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气温,都比昨天凉快了不少。   我缓缓地从浴缸里起身,关掉了哗哗流淌的水龙头,确认了一下卫生间的换气系统是打开的之后,芙芙鞋也不穿地走出了卫生间。   今天芙芙的体温已经相对而言降低了很多了,但是估计对于人类来说还是个人间自走火炉,虽然外面正在下着暴雨,但是大夏天的离我很近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哦!上午好!陆上的东西真好吃啊!这个凤梨酥好好吃啊!那个绿豆糕也是!你要来吃一点吗?”   我看见涅普坐在我的床上开心地吃着点心,被我放在茶水室的那些点心基本上都被涅普拿出来吃了,而我的床也被她糟蹋地不成样子,橙汁、水果、融化的巧克力,弄得到处都是。   “啊,我今天也没有什么胃口,你吃吧。不过....你的牙齿....”   心细的芙芙敏锐地注意到了涅普顿的牙齿不像是之前类似于鲨鱼那般的锋利的锯齿,而是变成了和人类差不多的形状,有着门牙、犬牙和臼齿。   “哦!这是俺刚换的!俺原来的那些牙齿吃东西好不方便的,食物经常会从牙齿边上漏出去,俺嫌麻烦就给换了一口新牙!”   涅普先是舔了舔牙齿,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非常开心的露齿笑。   这孩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有些好相处的。   “这可是根据你的形状来设计的哦!就是俺似乎达不到那种坚固的程度。”   达不到就对了,干饭的家伙怎么可能被你学到真正的精髓?   我向着卡斯特托菲招了招手,而那个小家伙也马上从鱼缸上面飞了下来,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虽然那些可爱的小金鱼都已经被我昨天的体温给煮熟了,但是卡卡仍然还坚守着我的命令,守护在那个鱼缸之上....现在或许把那个鱼缸称为那锅海藻炖金鱼还差不多。   本来涅普顿离我还是挺近的,但是她一看见卡卡朝我飞了过来,就立刻抱着零食躲到了屋子的另一端,那个表情充满了恐惧,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如临大敌。   “咚咚咚。”   也就是在此时,我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昨天我在浴缸里躺了一天,基本上整天都是在水龙头下面度过的,而这一层也被女仆小姐们明令禁止入内了,我用感知感觉到了站在门口的是杰希,于是也用驭风之术使唤风元素给杰希打开了房间的门。   但是与此同时,我也利用了驭风之术封住了大门,让杰希无法进来。   “杰希,先别进来,里面的温度不适合人类生存。”   虽然我之前就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但是卧室里的温度还是有些高的,我只能手动使唤风元素把内外的空气完全交换一边。   而且.....现在我没穿衣服。   被涅普看光我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涅普怎么说都像是个心智并不怎么成熟的孩子...   而杰希....虽然问题也不大,但是我总觉得不能那么便宜那个家伙。   但是为了能够尽快把体温给降下来,我决定还是穿得清凉一些比较好。   热裤、凉鞋,大号衬衫。虽然看上去像是没穿裤子的样子,但是就这样吧,不也挺好的嘛!   “好了,杰希你可以进来了!”   把室内的空气换了一遍之后,虽然空气已经基本上清爽了,但是家具和地面还有燥热的余温,不过,那种程度的温度,至少是不会严重威胁到杰希的生命健康了。   “哇....芙芙你的房间....总感觉和烤箱一样。”   杰希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异常,芙芙房间里的一切都有些异常,即使空气是潮湿冰冷的,但是杰希也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急速地攀升。   我撇了撇嘴,然后用手指了指那锅海藻金鱼汤。   “要是你昨天来拜访我的话,或许现在已经和那些金鱼一样熟透了。”   杰希深吸了一口气。   他看到了我红扑扑的小脸,然后就顺势走了过来,非常自然把手地往我额头上那么一放。   少年第一次在少女的身上上感受到如此的温暖。   “嗷!”   杰希顿时被芙蕾雅的“热情”吓了一大跳,他赶紧缩回了手,然而当他抬起右手的时候,发现上面已经起了好几个水泡!   “算你运气好,小子,要是你早来几天,可能还没见到她就与世长辞了。”   道格拉斯注意到了情况,也是走到了我的房间的门口来查看了一下情况。   “先生,你的手臂....”   杰希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道格拉斯的右臂现在打着石膏,按理说,神明受伤是不需要做这种东西来辅助的,更何况道格拉斯可是大地之神。随随便便就可以用大地的能量恢复自身不是吗?   “你看,你摸她的头,被烫了俩水泡,我摸她的胸,被废了一只手,这不也挺公平的吗?”   ???   芙芙顿时捂住了欧派,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老变态。   “你什么时候摸老娘的胸了?”   道格拉斯则是一脸的不屑,他非常具有冒犯性地看了一眼被我捂得严严实实的欧派,摇了摇头。语气也是充斥着对我的欧派的不屑。   “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谁乐意摸你那点小乳鸽啊。那里是离你心脏最近的地方,我把余火在那儿按碎了。用一只手,换了一个世界,这个买卖才合算。”   我知道前天晚上的时候卡卡失控了,但是我并不知道具体道格拉斯和涅普是怎么把我和卡卡恢复原状的。   原来是这样......   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和经过,但是我还是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我不准你对我的欧派指手画脚!   道格拉斯太坏了!我准备拿眼睛狠狠地瞪他!   然而道格拉斯并不对我的“枯萎穿心攻击”   “你不高兴也没有用,我的性癖我做主。”   杰希见我和道格拉斯在那里吵架,倒也有些见怪不怪了,他反而是有些好奇,石膏这种东西对道格拉斯来说,会有什么作用。   “那石膏是拿来干什么的?”   道格拉斯倒是也没有对杰希藏着掖着的想法。他知道我和杰希关系挺好,于是也把原因和他一一讲明了。   他敲开了石膏,露出了焦黑的、充满裂痕的手臂,那些焦黑的裂缝在此时此刻仍然在不断地冒出充满焦臭味的难闻的黑烟。   这可比人类的烧伤更加触目惊心。   “初火把我的手臂‘割裂’了,不仅在物理层面上讲手烧伤、烧裂,而且在世界层面上割裂了我的手臂和我、以及大地之间的联系,这使得治疗它变得尤其困难。而石膏是为了防止我的血液——也就是岩浆从裂缝中流出。”   而杰希的眼睛里也是充满了惊异。   “道格拉斯先生流出的血液是岩浆吗?真是神奇。”   但是芙芙却是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根本不屑喝道格拉斯的血。   “略,怪不得当初喝你血的时候一股子泥巴味。”   但是也就是在此时,涅普顿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非常急迫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血液是什么味道的。   我看得出来那个小家伙很想靠近我,但是那双金色的大眼睛又充斥着对于卡卡的恐惧。   不知道卡卡在我睡着的时候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那我呢?我的血是什么味道的?”   说实话,芙芙忘了。   我摇了摇头,对着满脸期待的涅普说:   “我忘记了。”   涅普顿时就有些沮丧了起来,她抓着零食的手都垂了下去,嘟起了嘴巴,满脸写着不高兴。   但是随即,她就再度兴奋了起来,她随手把手里的凤梨酥扔得到处都是,然后拍了拍手,把手上的食物残渣也抖了个干净,最后的最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脖子,显然是想让我上去直接“品尝”一下她的“味道”。   但是她对卡卡仍然是心存芥蒂,仍然不愿意靠近卡卡。   “来吧!直接来吧!记得过来的时候先把那条巨龙放下!”   杰希见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道格拉斯则是直接摆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好家伙,没见过鸭子自己拔毛进烤箱的。”   芙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小涅普那盛情难却的样子,我又不好拒绝。   但是一想到涅普顿也是个充斥着异域风格的黑皮美少女,我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嘿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   再将卡卡放回到鱼缸上之后,我就缓缓地靠近了涅普。   滚烫的嘴唇靠近了冰凉的香肩,锋利的虎牙快速地刺破了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感受到异样的涅普顿瞬间发出了娇羞的呻吟。   而芙芙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   早知道就早点来吸两口妹汁了。 3.西罗马人的血压升高了!   8月24日,上午11时45分,东京都港口。   暴雨在岩石利维坦号停泊之后就停止了,正是雨后天晴的好时候,而学生们也纷纷从豪华游轮乘着扶梯进入东京都。   现在正是午饭的时间,但是绝大部分同学已经在船上就餐完毕,他们都准备前往之前学校预定的酒店歇脚、或者直接去一些旅游胜地游玩。   这三天,是放假的三天。   “蒙苍同学,你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啊?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在下了船之后,鹿莹和寒战特意等待了跟在后面的E班和F班一会儿,鹿莹知道蒙苍和道格拉斯之前有过一些交易,而他手上的筹码也是目前来说最多的。   但是遗憾的是,临时遭遇了鱼人袭击之后,游轮的活动被迫中止,而活动奖励也只能延后伺机待发。   蒙苍损失惨重。   而蒙苍并没偶有对鹿莹和寒战的嘲笑而生气,他反而是对着她们说了一句之前在中阳国网络上的流行语。   “人类的欢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喧闹。”   其实,他并不着急,该拿到的奖励总会是拿到的,石东先生将陪伴他们一整场旅途,何必呢?   而也就是在此时,后方的喧闹声顿时盖过了前方所有人的交流声。   那是有些沙哑的尖锐嗓音,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些兴奋,有些惊喜。像是看见了她家门口的牵牛花开花了一般。   “哦哦哦!我三百年前来过这里!当时这里还是渔村呢!想不到现在有了这么高的房子了啊!陆地上的人真厉害啊!”   说话的自然是涅普顿,跟在涅普顿后面的自然是芙蕾雅、杰希和道格拉斯。里面还混进去了一个略微有些格格不入的夏尔。   她们没有和学生们一起行动,鹿莹是知道原因的。   “道格拉斯准备直接去富士山吗?”   比起兴奋的道格拉斯,我和杰希倒是冷静了许多,没有之前刚刚来到现代化都市的那种兴奋感和激动感,开始慢慢变得习惯了。   “嗯,我准备自己一个人过去,来回花不了多长时间的,这艘船也会由我的女仆打理....还有那件事情,我就先拜托给你了,虽然我也会盯着,但是你要留个心眼。”   芙芙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可是个乖孩子!自然是会乖乖听话的啦!   而我则是转身对着涅普说:   “涅普,你就跟着女仆小姐们一起走吧?她们会给你买好吃的,但是前提要听话!”   涅普非常听话地点了点头,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很难相信,这个小家伙刚见面的时候还是那么桀骜不驯,对着道格拉斯也是完全不讲道理。   不过后来她也挺听道格拉斯的话的,毕竟道格拉斯可以瞬间就把她手上的食物给变成石头。   他已经充分掌握了如何对付干饭人的技巧。   "所以说,我们还是先吃饭去?船上好像没有扶桑料理,我倒是挺想试试扶桑菜到底是怎么样的。"   杰希听见了道格拉斯的对话,但是那些神明之间的事物都和他无关。几天前的战斗也让他有些身心俱疲,现在应该是一个放松、旅游的好时机才是。   “啊?我听说扶桑的菜很烂诶....我有点想吃家乡菜了,不如我们去找一家披萨店怎么样?”   夏尔倒是对扶桑的料理有些抵触,他似乎在之前的电视和网络上看到过一些所谓的黑暗料理,那些东西看上去就不会令人产生什么食欲。   什么蜜蜂饼干、蚂蚁刺身什么的.....   “芙芙的意见呢?”   根据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不成文的规定,杰希和夏尔之间一旦有了什么分歧,那么芙芙一般都是最终的裁决者。   而这次,芙芙不准备听杰希的意见去吃日料。   “还记得我们上次吃的怀石料理吗?那个味道对我而言可是终身难忘,我再也不想吃第二遍了。”   芙芙上次在东海市吃的怀石料理甚至还是排名全市第一的,但是我们几个吃的时候全程顶着痛苦面具。   那些食材很新鲜,但是也很腥气。芙芙不喜欢吃生的东西,而杰希和夏尔虽然有一点点的抵抗力,但是面对生海胆、生鱼片、生蚝、鲍鱼等等生的食物也非常苦手。   而且那些食物还是有后劲的,刚下嘴还没什么感觉,但是一到后来,“海的味道”会充斥你的口腔,就像是一男一女两只鱼人在你的嘴里交媾。   杰希似乎也回忆起了当时被怀石料理支配的恐惧,他的脊背顿时开始发凉,嘴角也不住地抖了抖。   最终,他还是屈服了。   “还是吃西餐吧。”   鹿莹似乎也是听到了我们的交谈声,于是也主动凑了过来,给我们提了一点小小的建议。   “怀石料理喜欢放大食物本来的味道哦!所以很多人都是吃不惯的,不过我知道银座有一家那不勒斯的餐厅,大概那里应该会比较合你们的胃口吧?”   “披萨?我也想吃披萨!我们一起过去吧!”   看着鹿莹凑了过去,寒战自然也是光速靠近了鹿莹。   她还特意把手放在了鹿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毫无疑问又是在揩油。   "唔嗯~不要靠我那么近呀!"   ——————   レ(゚∀゚;)ヘ=3=3=3  ,少女赶路中。   ——————   银座是整个扶桑最大的商业区,号称“世界最昂贵的地方”,象征着扶桑的繁荣,这里以高级购物商店闻名。土地价值高到能够买掉一个小国家。   但是芙芙可不关心那些东西,我只关心中午吃什么。   “话说,我们有三天时间可以休息诶,算上今天甚至可以说是四天,你们都准备去做些什么呀?”   鹿莹倒是穿着可可**的泡泡袜和水手服,看上去就像是个热恋当中的小女生。   “不知道,大概是吃遍一些美食吧!我也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   干饭人表示干饭才是最重要的。   而鹿莹则是做好了旅游的攻略,她轻轻地蹦跶了一下,然后双手交叉,蹦到了我们面前和我们细数本次她想去的地方。   “东京都这座城市嘛,对我而言就是筑地市场的鲜切金枪鱼片、葛西临海公园的“钻石与花之大摩天轮”、新宿的歌舞伎町、当然还有我们脚下的银座豪华的购物中心,不过后天,在市郊还有一场大型的烟花祭,大概也会很热闹吧?”   但是夏尔却有些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   “生鱼片倒是没问题啊,游乐场?那种地方大概只有小孩子.....”   芙芙听说过那个摩天轮!我也想去坐!   但是听见夏尔口出狂言我就有些不太乐意了!我赶紧狠狠地用眼睛去瞪那个家伙。   "嗯?我想去,夏尔你有什么意见吗?"   而夏尔也是非常拾取地转换了口吻。   “当然是老少皆宜....嗯....阖家欢乐.....”   不过也就是在此时,我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哦,到了。那不勒斯披萨店。"   肚子早就已经饿扁的芙芙顿时就抖了个机灵,扯着杰希和夏尔就进入了披萨店里。   但是我们几个一进到披萨店里,看到上面的招牌,血压就蹭蹭的往上涨了。   “菠萝披萨?珍珠披萨?虾仁什锦披萨?这都是什么啊!”   夏尔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各种馅料的披萨顿时直接惊呼出声。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正宗的披萨哪里会加这些东西?   他赶紧走出店门看了一眼招牌,确定了这是一家那不勒斯披萨店,而不是气死那不勒斯人的披萨店。   “啊?除了珍珠披萨其他的不都.....挺正常的嘛?”   寒战倒是觉得这里的披萨都挺正常的。   “您,哪儿人啊?”   见到寒战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夏尔顿时就来气了,他有些阴阳怪气地问寒战她的来历。   而寒战也是大大方方地告诉了夏尔她的家乡。   “广州的,怎么了?”   “我在米兰吃过一份肠粉,加豆芽菜的,挺好吃。”   顿时,寒战的血压就飚上去了。   不仅血压飚上去了,甚至还因为血压过高而直接变身了。   原本寒战漂亮的冰蓝色的短发顿时变成了烈焰一般的火红色的长发,眼睛也像是冒火一般,转换成了鲜艳的红色。   寒战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原来是有些懒散,现在则是暴怒。   她一把就抓住了夏尔,对着他怒吼道:   “我*****?肠粉里面放豆芽?你当炒粉啊?这能吃????”   顿时,夏尔就由一只阴阳怪气的狐狸变成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他的领带被比他还高一个头的寒战抓着,整个身体都开始不住地抖了起来。   “小寒!小寒!算了算了!”   在一旁的鹿莹见到寒战被惹火了自然也是上来劝架,这个状态的寒战可是很可怕的!力气大还不说!而且话还听不进去!   “哪能就这么算了!他可是在玷污肠粉!”   但是,鹿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状态的寒战偏执而可怕,面对异己更是毫不准备手下留情。   而鹿莹也是用力拉住了寒战的手臂,试图避免那沙包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到夏尔的面门上。   “万一他吃的是潮汕的肠粉呢!”   霎时间,寒战的气就消了。   火红色的长发也变回了冰蓝色的短发,熔火一般的金睛也褪回了那淡蓝色的眸子。   "哦,那还挺正常的。"   ————   在爆肝!如果肝地出来就今天发,赶不出来就明天见! 4.迟到   最终,我们还是相安无事地点了吃的。   虽然这里有着很多邪道披萨,但是毫无疑问,这里的玛格丽特披萨还是相当正宗的。   番茄酱处理地很好,上面的奶酪也十分地新鲜,而点缀上去的罗勒叶更是美味。   就是价格真他妈的贵。   放在圣安格尔,这么一份披萨也就卖十个铜板,但是银座要卖100块大洋,这物价是翻了十倍啊!   而这里的沙拉也是西罗马式的。   里面没有乱七八糟的沙拉酱和千岛酱,里面仅仅只放了一些橄榄油、罗勒和牛至,外加一些蔬菜。吃起来给人非常清新和新鲜的感觉。   不过夏尔还是在孜孜不倦地当饮食警察。   “卡布奇诺怎么可能在中午吃啊!那是早餐的一部分啊!你会在中午喝豆腐脑吗?”   “在我们那儿,一般是自己吃自己的披萨,一般不分其他人的!”   夏尔巴拉巴拉地一直在对鹿莹和寒战指指点点,在杰希咳嗽了两声之后,夏尔仍然没有发觉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诸位的不适。   于是芙芙主动承担起替天行道的职责,我狠狠地用小皮鞋踩了一脚夏尔的脚指。   “嗷嗷嗷!”   夏尔痛的他嗷嗷大叫,而他也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而当他看到我脸上那熟悉的、不耐烦的表情,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言行似乎是有些不太对。   “夏尔,收敛点。”   看到夏尔老师了带你之后,芙芙也开始有些不太专心地干起饭来。   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全部在吃的上面,而是在远处的兰莎身上。   兰莎此时此刻正在银座的一家餐厅,独自用着餐。   在船上,所有的女仆都知道郎元凯似乎是有些喜欢兰莎,他已经不止一次主动帮兰莎做了清扫的工作。而兰莎也告知了我,今天郎元凯约了她到东京都玩耍。   不过...到目前为止,郎元凯都没有现身。   【他放你鸽子了?】   道格拉斯教会了我,如何使用地面的震动来传递信息,而我此刻也正是在利用大地神仆之间独特的信息传递方式在进行交流。   【目前而言,是的。】   神仆之间是有秘密的,但是郎元凯的事情并不属于秘密。那是是道格拉斯亲自下达的指令,也是兰莎主动去接触郎元凯的,亲自为他设的局。   【辛苦你了。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不必勉强自己。】   然而兰莎很显然是也是个死倔死倔的孩子,她非常明确地对我表达了否定的意见。   【不,我会在这里等他。我们约好了。】   emmmmmm   总觉得兰莎说这话有些怪。   这话给我的感觉倒是有些不像是一名“卧底”该说的,反倒像是个赌气的小女孩。   但是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神仆而言,顶头神明虽然不代表一切,但是却是最高的信仰,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   如果兰莎也会喜欢上一个人类而背叛道格拉斯的话,那信仰也太廉价了。   不过接下来的那些话,却让我放下了一百个心。   【他正在被一名我们的同伴跟踪,他进入了东京都城郊的一间实验室 ,推测是去见大蛇了。】   又要开始行动了嘛.....   我在船上看到的那些自己的镜像,那些“二重身”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他们弄出来的,虽然我不清楚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但是毫无疑问,根据涅普和道格拉斯的描述,卡卡的暴走和那个二重身有着一定的关系。   贝伦在学校里现身也是因为我做了噩梦...而噩梦也是因为之前的那台机器。   这次,他们会用什么方法对付我呢?   【那就交给你们了,加油。】   说完这句话,芙芙也开始专心吃披萨了。   毫无疑问,45号的第一目标就是我,但是大概45号大概也想不到,身为大地之王的道格拉斯是那么的小肚鸡肠,会紧追着45号不放吧?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至于我,当然是要在这一局猎杀游戏里面扮演最重要的角色——   那就是诱饵。   想到我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以不变,应万变,我就觉得自己牛逼了很多。   就是嘴里的沙拉吃起来苦兮兮的。   ——————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晚上。   芙芙抛下了杰希,抛下了夏尔,一个人坐在东京天空树的塔顶,静悄悄地看着夜幕下的这座城市。   无论是哪座城市,只要是有人类的地方,就会充满着活力,人声鼎沸、昼夜不息。   我在等待道格拉斯给我打电话,他派出去的线人很快就锁定了45号所在的位置,而前往富士山火山当中进行疗伤的回到东京都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等道格拉斯回来,我差不多就可以和郎元凯摊牌了。   “叮叮~”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道格拉斯。   “我到那个研究所了,我能感觉到那个家伙就躲在那里面,我们一起行动吧,把这件事情干掉,我们都能安心玩了。”   “好,兰莎正在和那个小子在一起,我过去了,待会见。”   “待会见。”   电话挂断,而我也把手机放进了亚空间里。   芙芙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径直从天空树的塔顶跳了下去,开始乘风飞行。   上次在中阳国,我刚好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他的飞剑直接插在了我的脑门上,直接把那个妹子吓昏厥了。   不同于空中到处是御剑飞行的中阳国,东京都的空中除了一些正在监控城市的警察无人机,和一些挂着发光LED屏幕的广告飞行器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飞行物了,而芙芙也可以在高空之上,在高楼与高楼之间飞速穿梭而不用担心撞到东西。   ——————   从小泉研究所回来之后的郎元凯心情并不好。   他从看到了躺在维生舱里的妹妹,漂亮的头发已经因为之前的化疗掉光了,她病灶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放在任何医院里,主治医生肯定会摇摇头,让她回家多和家人团聚。但是现在,妹妹也只是仅凭小泉研究所的高科技维持着生命。   郎元凯甚至连握着她的手都做不到。   况且,他还鸽了兰莎。   之前,他们是约好了在中午见面一起去吃饭的,但是但是大蛇的突然召见,让他只能匆忙地告诉兰莎在银座的某个餐馆见面。   直到下午三点,他才匆匆忙忙地赶到那个餐馆。   但是幸运的是,那个“死脑筋”的女仆仍然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   兰莎显然是为此精心准备过一番,她穿上了一件非常好看的连衣裙,上面是蕾丝装饰的束腰白色衬衣,下半身则是蓝色的百褶长裙,她的头上甚至装饰了一朵洁白的百合花,配合她那精致的面容,与璀璨的金色短发,简直像是天使。   “对不起,我来晚了。”   兰莎抬起棕色的眸子,淡淡地看了郎元凯一眼。   “我并不介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郎元凯还没有吃午饭,兰莎转身招呼了一下服务员,道:   “一份照烧猪排饭,加咖喱。”   郎元凯有些慌张地走到了兰莎的对面,坐下。   虽然他和兰莎接触的还算比较多,但是他也没办法从面瘫冷淡的兰莎的表情上读懂什么,他赶紧靠近了兰莎,声音诚恳而抱歉。   “对不.....”   然而还没等郎元凯的“对不起”说出口,兰莎就从服务员的手里接过了那份加了咖喱的猪扒饭,递到了郎元凯的面前。   “你饿了。先吃饭吧。”   原本还在担心的郎元凯的心里瞬间就洋溢着温暖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兰莎会知道自己会喜欢吃这家店的猪扒饭,而且还加咖喱。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但是兰莎却一边在玩手机,一边淡淡地对郎元凯说:   “两天前,你说过。”   说过一遍就能记住吗?真厉害啊!   但是比起这超强的记忆里,郎元凯还是更加惊讶于兰莎竟然会为了他去记他喜欢吃些什么。   真好啊....   然而那些繁杂纠纷的语言和情绪最终仅仅化为了一句话。   “那我就不客气啦!”   黑发的少年毫不客气地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郎元凯没有在小泉研究所吃午饭,他在见了妹妹一面,和大蛇谈论了一回儿之后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期间没有一刻停留。   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碗里的饭,而当他抬起头,准备站起来和兰莎一起离开的时候,兰莎却首先站了起来。   那个如百合一般的少女手上拿着一张洁白的手帕,她向郎元凯伸出了手,轻轻地擦拭着他的嘴角。   郎元凯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砰砰直跳,但是他面对的那个少女却一脸的淡然。   "咖喱、脏了。"   就这样,两人离开了餐厅,他们一直在东京都转悠着,他们逛了一些豪华的奢侈品店铺,去吃了昂贵的外国料理,也买了一些看上去很好看,但是并不具备实用性的装饰。   随着夜幕降临,两人走到了全世界最大的摩天轮的脚下。   “全世界最大的摩天轮——钻石与花之大摩天轮,兰莎想去看看吗?” 5.时间的终点   8月24日,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小泉研究所。   一名穿着显眼的电工工作服,肩上扛着铝合金制成的扶梯,手上拿着整套工具箱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了小泉研究所的门口。   守在门口的保安倒是有些惊讶,因为里面后勤处一般都会常备一些扶梯什么的,难道是里面储藏间的梯子坏了吗?   不过他可不关心里面的梯子的问题,他关心的是哪个倒霉蛋又把实验室的设备弄坏了,事务处的那个老太婆的嘴巴可是一点都不留情的。   他可是等着看笑话呢!   “嘿,里面又是哪个家伙把实验室的设备给砸了啊?事务处的那个老太婆肯定又要破口大骂了吧?”   电工压了压蓝色鸭嘴帽的帽檐,将他棕色的头发悉数盖住,随后也和那个坐在门口的保安开始八卦起来。   “是生物实验室那边,我听说是一个来实习的女学生和一个教授搞上了,他们在为爱鼓掌的时候一不小心弄到了什么仪器,把实验室的电路给烧坏了,恰好后勤处那边梯子坏了,我刚好到外面的仓库拿一条。”   “卧槽?这么牛的吗?”   步入中年的油腻保安听到竟然还有这么牛掰的八卦,顿时感觉自己年迈的身体又快活了不少。   而他随手按下了门禁的开关,放了那个“电工”进了门。   电工再次压了压鸭嘴帽,盖住了他棕色的短发,也盖住了他褐色的眸子。电工脚步轻快地快步走进了研究所,纵使他拎着一整套的工具,和一个长长的铝合金梯子。   实验室里的教授、研究员、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他们都从道格拉斯的身边擦过,但是却无一人对道格拉斯在此感到奇怪。   毕竟,没人会怀疑穿着工作服的人。   最终,他前往了时樾佑介所在的实验大楼,而里面的守门人员看到穿着电工工作服的道格拉斯,竟然也毫无防备之心。   他主动为道格拉斯打开了实验楼的大门,并且甚至询问道格拉斯是否能够在晚上给他“行个方便”。   “哪里的日光灯又坏了吗?我寝室里的那盏灯就老是一闪一闪的,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回头给我也修一下?”   道格拉斯轻轻地笑了笑,也是给那个守门人员提了点建议:   “既然能亮,那就说明是线路和设备都没有什么问题,最大的可能性接触不良,你把灯管拆下来,再装回去就行了。”   与此同时,大蛇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手上的手机,他此时此刻正在给郎元凯拨打电话,但是对面那个家伙似乎是拔了电话卡,怎么打都打不通。   终于,在经过数十次的尝试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45号一上来就是对着电话另一端怒吼道,然而他也没有一直朝着郎元凯吼着,而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芙蕾雅在接近他。   “我告诉你,你的目标就在你附近,现在,找到那个家伙,然后引爆那个炸弹。”   然而....对面并没有对话。   “我会答应你的请求,将时间....”   然而也就是在此时,道格拉斯重重地将工具箱和铝合金梯子砸在了地上。   “我还以为进来会比较费力呢?原来换身行头就随便进来了。”   道格拉斯摘下了鸭舌帽,而那顶鸭舌帽在他手里也快速地变形、扭曲,变成了一根长长的岩刺。   “好久不见了,闸总。”   “吓?”   大蛇看到道格拉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说,他最不愿意遇见的人是芙蕾雅的话,那么他第二不愿意遇见的,就是道格拉斯。   那是他欺骗的第一个神明,也正是那次经历,给了他与神明周旋的勇气。   和加布里尔说的一样,一切都是可以被腐蚀的,神不过是更加强大的人,他们可以被腐化、可以使之堕落、可以使其自相残杀。   但是......面对面的话,就没有胜算了。   "很高兴见到你。先生。"   然而45号并没有新生胆怯,在获得了姆肯拉恩文明的先进仪器之后,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神.....   “你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你的生命将在半分钟之内消逝,你的身体将在一分钟之内化为磐岩,而岩石,会在十万年内风化成细小的砂石。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道格拉斯猛地掷出岩刺,直接命中了45号的心脏。   被猛击的45号直接随着岩枪倒着飞行,直接重重地被钉在了墙上。   45号猛地吐出了一口血,那是含着无数细小晶体和砂石的血液。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当中开始充斥着无数的细小的晶体,而自己的细胞也在一整片一整片地石化,剧烈的疼痛感传遍了45号的全身,但是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恐惧。   相反,他却仍然在对道格拉斯大放厥词。   “我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也获得了....连你们也无法想象的超级力量!”   “时间....已在我的掌控之中。而那个至高的神明....将被!驱逐!”   ——————   8月24日,晚上八点四十分,钻石与花之大摩天轮。   今天是郎元凯近几年里觉得最开心的一天。   郎元凯摸了摸被自己藏在衣服里的已经焉巴了的百合花,那是他趁着兰莎买冰激凌的时候朝着街边的花店匆匆买的。   而摩天轮即将到达顶点,郎元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他们两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东京的天空和灯海,静静地发呆。   “咚咚咚!”   略微有些粗暴的敲门声顿时将兰莎和郎元凯的心绪拉了回来,兰莎已经知道外面的是谁,而郎元凯这是愣了一下。   谁会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的时候敲门啊?   然而,摩天轮的门自古都是从外面打开的,而芙芙也是非常自来熟地进入了舱内。   兰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轻轻地对我点了点头,尊敬地对我行礼道:   “大人。”   而郎元凯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小姑娘是怎么上到那么高的地方的?兰莎的那身声“大人”又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孩子,我们都知道你是为大蛇做事的,而我是来善后的,大蛇现在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芙芙此行,是为了多了解一些45号在做些什么,他的目的,他的手段,他还有哪些帮手。   而通过了解45号,我也能侧面了解0号和加布里尔。   我并不清楚0号的为人,我不清楚他是准备借我的手铲除异己,还是真正为我着想。   “什么....意思?”   摩天轮已经过了最高点,送花的最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但是他仍然想把那束百合花送给兰莎,然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而此时此刻的郎元凯皱起了眉头,他似乎并不想和我聊那些无聊的、令人窒息的问题,他紧紧地捏住藏在袖子里的百合花,心情焦躁。   像是心里燃起了一团燥热的火,像是被包裹在不通风的气球中,窒息。   "我的意思是,大蛇是个坏人,很快就会被就地正法了。而你作为帮凶,最好能自首,告诉我你们到底做了哪些坏事。或许我还会网开一面,放过你....以及你的妹妹。"   我并没有给他留什么情面。   然而我这段话却像是引燃了郎元凯的“引线”一般,他愤怒地瞪着兰莎,大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都把我的那些“秘密”都告诉了她们?为什么!我们难道不是一类人吗?难道我们不是同为“被束缚”的一类人吗???!”   兰莎仍然保持着她的淡然与矜持,她拿出了被郎元凯藏在袖子里的百合花。   然后残忍地折断。   “你、什么都不懂。”   舱内的气氛瞬间就降到了冰点,狭小的空间里唯一的声音就是郎元凯沉重的、挤出的呼吸声,他狠狠地瞪着兰莎,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的愤怒是对着兰莎的,不是我。   “好,好啊,你不是想问他都做些些什么吗?那你去问他啊!”   郎元凯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熟练地给手机装上了第二张电话卡,结果开机还没几秒钟,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暴躁而陌生的男式,阴沉地不像是个人类。这是芙芙对45号的声音的第一印象。   “我告诉你,你的目标就在你附近,现在,找到那个家伙,然后引爆那个炸弹。”   炸弹.....炸弹??   “我会答应你的请求,将时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郎元凯就挂断了电话,他砸烂了手机、低下了头,双手捂住了眼睛。他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额头的皮肤当中,血液一滴一滴的低下,那是少年崩溃的呐喊。   他开始了大声的哭泣。   “这个世界....这个该死的,吃人的世界。这样的世界....就该被...烧成灰!”   我本想稍微安慰他一下,我可以治疗他妹妹的癌症,我可以将他从他的“束缚”中解救出来....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值得拯救。   现在是逃命的时候了!   我抱起了兰莎,狂风之力暴涨,瞬间就冲破了摩天轮的舱门,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钻石与花摩天轮。   而郎元凯则是从摩天轮上快速地坠落,在落地之前,他按下了那个按钮。   “乒——”   清脆的响声席卷了这片乐园,空间炸弹引爆了这片空间,这片区域的空间被活生生地撕裂城无数细小的破片。   像是镜子的碎裂,像是静止的水面跳下了一个菲律宾的跳水运动员,像是破裂的泡泡。   芙芙赶紧把兰莎往远处丢了出去,然后我自己则是快速地转身,向摩天轮所在的方向伸出了手。   驭风之术全开!哪怕是一个!多救一个也好!   然而,破碎的空间碎片撕碎了一切,驭风之术只带回来了无数细小的、不能称之为人的肉块。   但是,仍然有幸运者并没有被空间碎片撕碎。   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被困在了一片“镜子的碎片”中,她所处的空间被撕裂了,但是幸好,她并没有随着空间的撕裂而死亡,她还活着。   “哇!!!”   那个孩子正在害怕地大哭,在她的眼里,定是周围的世界瞬间就变成了漆黑,她的世界顿时成为了“方圆”。   但是我还有机会拯救她。   我快速地往破碎虚空所在的位置跑过去,但是当我的手一触碰到扭曲虚空之时,世界的自我修复就开始了。   接下来,是噩梦一般的景象。   随即,破碎的空间自动愈合,混沌的虚空瞬间就带走了破碎空间的一切。那些噩梦一般的尸块都被贪婪的虚空吞噬,他们化为了虚空之中最初始的、最狂野的能量,化为了连我都无法使用的能量。   扭曲虚空带走的不仅仅有那些破碎的空间碎片,还有我的右手。   接下来,是更加令我反胃的“缝补”。   远处的事物在我的眼中快速地放大、拉进,那是空间自动“缝合”产生的距离感的错觉。   我的右手慢慢地长出来了,我握了握拳头,还能用。而我周围的空间也已经修复了,不会再危害人类了。   但是缝合之处的“伤口”却令我作呕。   伤口所在之处到处都是残缺的生命,失去一半树干的树木和其他的树木贴合在一起,失去一半身体的人类尸体被深深嵌入了冰激凌车,一只拿着冰激凌的小手掉落在地上,而那只小手的主人的头颅则是掉落在了不远处。   至于身体,则是在无尽的扭曲虚空当中。   “哇!!!!”   我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声音像是啼血的杜鹃。   少女心痛的哭声和乐园当中其他人类的哭声缓缓地融为了一体,而兰莎也缓缓地靠近了我。   她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扶了起来。   “大人,你已经尽全力了。”   她轻轻地抱住了我,而我也有些脱力地在她的怀里痛哭。   但是....事情似乎还没有结束。   我看见了远处,远处升起了一道通天的银色的光柱,那道光柱似乎引起了整个世界的共鸣。   芙蕾雅的视野所到之处,皆是银色。 6.重置的时间   8月24日,上午十点整,岩石利维坦号。   芙芙睁开了眼睛,而美少女睡醒后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温度计。   外部气温——25摄氏度,内部气温——208摄氏度。   嗯,还好,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气温,都比昨天凉快了不少。   我缓缓地从浴缸里起身,关掉了哗哗流淌的水龙头,确认了一下卫生间的换气系统是打开的之后,芙芙鞋也不穿地走出了卫生间。   嗯?不对啊?   我倒着走回到了卫生间里,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从来没有拉过屎的马桶上。   芙芙昨晚是.....被银色的光芒吞噬了来着....还是我哭昏过去了?   假如说我哭昏过去了,是兰莎带我回来的,她也不可能把我放在浴缸里啊?   除非我的体温太高。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把墙上的温度计拿了下来,含在了嘴里,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了两分钟。   而当芙芙看到了温度计上的示数之后,顿时也是倒吸了一口卫生间里滚烫的水蒸气。   “好家伙,整整两百五十摄氏度,我这体温是又涨回来了吗?”   我挠了挠头,既然我的体温又升高了,那今天我必再吸一遍涅普的妹汁。   芙芙从马桶上站起了身体,挺着光溜溜的身子就走出了卫生间。   “哦!上午好!陆上的东西真好吃啊!这个凤梨酥好好吃啊!那个绿豆糕也是!你要来吃一点吗?”   我看见涅普坐在我的床上开心地吃着点心,被我放在茶水室的那些点心基本上都被涅普拿出来吃了,而我的床也被她糟蹋地不成样子,橙汁、水果、融化的巧克力,弄得到处都是。   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啊。   “连续吃两天的凤梨酥不腻吗?小涅普?”   芙芙非常亲近地坐到了她的身边,而小涅普也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她很喜欢我身上的蒂芙尼花的味道,她昨天晚上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我体温太高,她一定会抱着我睡觉的。   “诶?俺是第一次吃凤梨酥啊!俺在你的抽屉里找到的,阿芙不介意的吧?”   ?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我还是先回答了小涅普的问题。   “不,丝毫不介意,你可以尽情吃,话说...你早餐想吃什么呀?”   我轻轻地把屁股挪到了小涅普的身后,双手从后面环抱住了涅普,两只手也十分不老实地放在了涅普的**之上,最后的最后,我把脑袋轻轻地架在了涅普的左边的肩膀上。   涅普突然开始有些慌张了起来。   她一边有些嘴馋地告诉我,她早上想吃些什么,一边有些欲拒还迎地对我的行为进行微弱的抗议。   “我、我想吃牛排.....但是....诶、诶、诶...你这样....俺不好吃东西的啦。”   但是霸道总裁芙芙自然是不会关心偷吃我零食的小娇妻的心情。   “这可是你偷吃我零食的惩罚哦!”   “明明你昨天都说可以让我随便吃的。”   小涅普对出尔反尔的芙芙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她似乎隐隐察觉到了自己身后那个光溜溜的女人是在捉弄自己,于是也没有特别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随便吃的话....那我能喝你的血吗?”   做完“前戏”的芙芙也没有想继续捉弄小涅普的想法了,于是我也直入正题,直接询问她我能不能喝她的血。   “可以到是可以啦.....但是能把手放开吗?感觉....怪怪的。”   芙芙舔了舔嘴唇,熟练地将炽热的红唇放在了涅普干净的脖颈上。   "那我开动了。"   锋利的小虎牙刺破了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蕴含着浓厚四海之力的血液缓缓地流入芙芙的体内,我感觉到自己和世界的联系在慢慢变强。   但是.....这次吸血和上次的有些不太一样。   我的身体已经记住了四海之力是如何运作、如何产生的,而这次我仅仅只是喝了相较于上次一半的血液,就达到了“昨天”的水平。   “我这是第几次喝小涅普的血呀?”   目前的我仍然对时间的概念有些“混乱”。   我无法分清昨天和今天,我感觉对时间的记忆像是一根被弯折了好几次的钢丝,有一段重叠的部分。   我应该没有疯。   “当然是....第二次。”   第二次?   第一次的话....就是在海上,我和涅普顿战斗的时候了。   如今的我已经完全能够确定了,我并没有疯。   我的那段被弯折扭曲重置的记忆完全是真实的,时间被某种强大而神秘的存在重置了,并且,连涅普这样的元素之神都没有能够留下“上一次”的记忆。   到底是谁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呢?   怀抱着疑问的芙芙,轻轻地站了起来,我一边从亚空间里拿出今天我要穿的衣服,一边思考着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给自己套上了一条小裙子,穿上了洁白的衬衫,准备好好问问道格拉斯昨天经历了什么。   假如他还记得的话。   “好的,小涅普要吃牛排吗?我给你放在茶几上咯!”   我从亚空间里取出了一份牛排,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然而当我看到趴在装满海藻金鱼汤的鱼缸上睡觉的无限智典,芙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是姆肯拉恩文明的时间机器。   当时的姆肯拉恩人制造的时间机器并没有被当时的芙芙完全摧毁,肯定还有一些原型机或者实验资料以某种当时的我没能察觉的形式留存了下来,并且被45号利用了。   昨天的空间炸弹肯定也是时间机器的副产物,那一道银色的闪光,应该就是时间机器启动的征兆。   想到这里的芙芙突然一把揪住了无限智典的尾巴,把它从鱼缸上扒拉了下来。   “那个.....你给我拿过来嘛!我、我不想靠近那条龙.....”   涅普看了一眼美味的黑椒牛排,口水不争气地在嘴巴里打转,但是她又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趴在鱼缸上睡觉的卡卡,顿时,干饭人就泄了气。   她甚至都不称呼自己为俺了。   真是的,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好说话,听上去多土气!跟个东北大娘们似的。   但是芙芙并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芙芙笑了笑,知道小涅普有些害怕卡卡,而我也不准备勉强她,于是也一只手揪着无限智典的尾巴,一只手端着那盘牛排,给涅普顿给送了过去。   “呐,给你。”   也就是在此时,被我紧紧攥住尾巴的无限智典也向我提问了:   “小姐,您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梦,想和我说?”   无限智典知道我的习惯,芙芙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一定是穿衣服,穿好衣服之后就会找人去吃早饭。   我并不会早起撸猫或者撸卡卡,这是我的习惯。   如果主动和他接触,那么一定是昨天遇见了什么,亦或是晚上梦见了什么,芙芙需要他的帮助。   而现在,我确实需要他的帮助。   “今天是几月几日?”   在把牛排送给了涅普顿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回答无限智典的疑问,而是首先问了问无限智典现在的时间。   “八月二十四日,小姐。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小姐不要扯着在下的尾巴。”   此时此刻,芙芙现在仍然倒着揪着无限智典的尾巴,被倒着拎着的黑色猫猫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而我直接把我之前思考得出的结论告诉了无限智典。   “对涅普而言,昨天是八月二十三日,但是对我而言,昨天是八月二十四日。时间被重置了,怪不得莉莉在中阳国找不到姆肯拉恩文明的时间机器,时间机器在扶桑。”   无限智典本来还在挣扎,虽然他是一本书,但是他现在是一只猫,被倒着揪尾巴还是非常不舒服的。   但是当他一听到我说出的事实,就停止了挣扎。   “此事当真?”   我撇了撇嘴,然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边撸猫,一边和他讲述了“昨天”,我到底做了些什么,而道格拉斯也做了些什么。   随后我再次说出了自己得出的结论,而此时此刻的无限智典并再质疑我的想法。   “应该是大蛇在掌控着那台机器,而且他们手上还有空间炸弹。之前我们发现的那个学生似乎是想和我同归于尽,还好我跑得快,而炸弹爆炸之后不久,时间就被重置了。”   很遗憾,我所知道的情报也不多,但是既然知道了对面有着那种机器,我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了。我得想好应对的方法才是。   “哼......情报还有些不足。我们去询问一下盖亚大人吧,假如....他还记得昨天做了些什么的话。”   好巧不巧,芙芙刚打开了房门,就遇见了准备约我出去玩的杰希。   杰希刚准备说话,我就伸出手,堵住了他的嘴巴。   “听着,杰希,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一脸懵逼的小家伙,一上来就布置任务。   “什么?”   杰希看到我这么郑重其事地给他交付任务,人突然有些懵。   他前天晚上就没见到过芙芙,她把那些小朋友用**迷倒之后就出去了,第二天他更是直接被女仆拦住不让见,这到底是在玩哪出?   “有坏人掌握了大范围杀伤性武器,而我就要去处理那些东西。你帮我找几个借口,支开鹿莹、夏尔他们,要知道,最近这几天我就不能陪你们出去玩了。”   “哈?”   杰希还是有点懵。   “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不准备让杰希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或者说,为了人类的未来着想,任何人类都不应该参与进这件事情里。所以....”   我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杰希的胸口,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你会理解我的心情的吧?”   “真是的,所以你又要去一个人拯救世界了吗?”   杰希本想着这几天是假期,他可以来邀请芙芙一起出去玩来着。   但是....似乎芙芙一刻都没时间休息的样子啊。   “谁叫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芙芙呢!”   既然杰希已经得知我没有时间陪他们去玩,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了。   他知道,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那么,全世界最可爱的芙蕾雅大人,假如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我很乐意为拯救世界出一份力。”   杰希也和开玩笑似的和我挥了挥手道了别,而当我走到了道格拉斯的房间门口的时候,那个家伙也恰好打开了房间的门。   他的手臂上仍然包着石膏,眼神当中也满是戏谑。   “火山美人睡醒了啊?今天你看上去心情不错啊....话说你手上的那只猫肯定不好受吧?”   "45号掌控了能够掌控时间与空间的武器,制作了非常危险的空间炸弹,并且能够将时间倒流。"   我抱着无限智典,一边撸猫,一边严肃地对道格拉斯述说着。而他在听到了我这番话之后,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我没骗你,8月24日我已经经历了一次了,上一次是就你找到了45号,并且引发了时间回溯。”   “不,我不记得我做了些什么。昨天我在床上看了一天的电视,根本不存在什么45号。”   道格拉斯瞬间就认真了起来。   如果芙蕾雅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就代表,在另一条时间线里,他确实找到了大蛇,但是杀死他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对方启动了时间回溯。   或许是因为道格拉斯对他造成了某种不可接受的损失,他必须将时间回溯到之前来弥补。   “那么.....事情忽然就变得很严重了啊。”   道格拉斯靠在了门框上,左手扶着下巴,仔细地思考着到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件事情的中心毫无疑问是在45号、郎元凯、时间机器以及兰莎的身上,而他如今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很有可能步入对方的陷阱。   假如对面也能保留记忆的话,每一次时间的重置都会更加危险。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我抱在怀里的无限智典却主动地和我们讲述起了关于时间机器的事情。   “事实上,我还记得当时的姆肯拉恩文明的时间机器的功能,或许,这对各位会产生一点点的帮助。” 涅普顿   发个我心目中的涅普顿的图。   因为没有钱,所以是网图,倾删。   今天尝试双更,如果没有双更.....   那就明天见!   (好孩子不要熬夜等!)   [img=700,837]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1/01/13425371一8b01一4751一ab41一92fb10b2bccc.jpg[/img] 7.时间机器   “具体的工作机理非常复杂,两位大人完全可以无视,将其看做一个黑盒子,但是大概的原理我能够用流水、船、船锚之间做比喻。”   “时间是一条长河,这个世界是一条船,每个人都是船上的船员,时光机器就像是船锚,定能够记录船所在的位置,并且回到那个那个位置。”   “锚?”   道格拉斯注意到了一个措辞,船锚是拿来在河床上或者海床上固定船只的,如果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也有这样的船锚的话,那么,那个东西想必就是用来控制时间的流向的重要道具。   而无限智典也回应了道格拉斯。   “是的,时间机器必须设定一个时间锚虽然也能加速时间的流转,但是当他想要实现回溯的功能的时候,必须设立一个时间锚。”   顺着无限智典的描述,道格拉斯也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那么,是不是只要那个时间锚被摧毁了,他们就无法使用使用回溯的能力了?”   无限智典肯定了道格拉斯的猜想。   “确实如此,在时间的洪流之中设立时间锚是最困难的,而目前的人类的技术水平定然是无法做到的,他们一定是借用了现有的时间锚,更改了其中的参数,只要破坏了时间锚,那么,他们就无法使用时间机器。”   等等,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赶紧打断了道格拉斯和无限智典的讨论,说出了我自己的想法。   “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找时间锚,那为什么不直接去破坏时间机器?直接干掉大蛇,要么干掉时间机器,不好吗?”   道格拉斯和无限智典都愣了一下。   是啊,费那么大力气干什么,他们之间的力量对比非常明显啊,直接过去毁掉时间机器不好吗?   不过无限智典倒是给我指明了一点:   “小姐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也只是多提出了一种可行性,并非是在提出作战战略,无论是摧毁时光机器。时间锚对时间机器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利用地好,绝对能够麻痹并反制大蛇。不过....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时光机器所在的研究所。小姐您知道“昨天”盖亚大人前往了什么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   “不,他可没有对我说过,我们现在几乎是从零开始。”   不过我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45号给郎元凯打的那个电话。他的第一目标就是利用空间炸弹炸死我,又或者是利用扭曲虚空直接将我驱逐出这个世界。   那么....或许我应该远离郎元凯,让道格拉斯监视郎元凯,而我去找45号。   “这样吧,这次换我去找45号。毕竟我的记忆可不会重置,假如他们还会选择重置时间,那么,我们的情报还是越多越好。对了...你暂时不要出手干涉那个学生的事情,上次就是我过去见了一面才出的事。”   而道格拉斯也表达出了自己的意见,他敲了敲自己那只被石膏包裹住的手臂,无论如何都会先给自己治疗一下。   “我没有意见,反正我无论如何都要先去火山里吃点土把我的手先给治好再说。至于那个被大蛇操控的人类...他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只是棋子,我没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说的。”   “好,那我先回去了,回头见。”   我抱着猫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满是细碎的零食的脏兮兮的床上,然后想着自己接下来到底该做些什么。   其实在得知了道格拉斯也没有之前的记忆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有着一点点的失望的,毕竟我现在获得的情报还是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支撑调查。   突然,芙芙想起了现在无比发达的互联网。   这些人类发明的科技我并不会使用,但是对于无限智典而言,在互联网上寻找信息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无限智典,你能帮我连接到互联网,给我找到一些关于东京都本地的高级实验室的资料吗?”   猫猫点了点头。   “关键词是遗迹科技、时间、空间,我会找找看网络上会不会有什么符合条件的实验室。”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放着无限智典去做了。   而我也是闭上了眼睛,一边枕着涅普的大腿,一边用风元素开始监控郎元凯的生活。   昨天的这个时候,郎元凯已经接到了45号的电话,让他去“老地方”和他见面了。   但是今天,45号似乎并没有给郎元凯打电话,看来经过时间回溯的45号也保留了记忆,并且改变了一些行动。   不过....既然是老地方,那说明,郎元凯还是知道研究所在哪的吧?   想到这里,芙芙又心生一计。   今天,假如无限智典能够查到什么研究室可能存疑的话,那么我就跟着无限智典的思路去看看,或许能够直接找到45号所在的位置。   但是如果没有找到的话,那么只能靠郎元凯作为突破口了。   想到这里,我就又微微皱起眉头,开始担心郎元凯的生命安全起来。   毕竟大蛇可不是什么善茬,或许45号会为了保护自己直接牺牲掉郎元凯也说不定。   虽然有着兰莎在他身边,但是,总归在郎元凯的眼里,兰莎不过是个小女仆,是没有战斗力的。   我要不要也制造一些类似神仆的家伙,来监视并保护一下那个小兔崽子呢?   但是,问题是我并没有制造神仆的经历,我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否能够可靠的执行我的命令,也不清楚自身会不会暴走失控。   不过,还没等我权衡好利弊,无限智典已经结束了他对互联网上面资料的检索。   黑色的猫猫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脸,然后条理清晰地对我说:   “在东京都,有能力进行遗迹技术复原的研究所有三家,一家是东京大学附属的实验室,另外两家是私人赞助的研究所,小泉研究所,以及同江研究所。前者的由于性质原因,他的项目都是公开的,而后两家研究所是部分项目公开。同江研究所在网络上有着很多的负面报道,其中有着很多涉及危险遗迹技术的实验。而小泉研究所在网络上的资料很少,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和生物化学相关的论文。”   “所以说,同江研究所的嫌疑最大,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就抱起了无限智典,拉开落地窗就准备离开。   时间不等人,我必须抓紧时间。   ——————   8月24日,上午11时50分,东京都港口。   风卷乌云,狂风裹挟着倾盆的暴雨过境,放眼望去,天空之中尽是倾斜着的珠帘,暴雨一波一波地席卷过人流,在满是积水的地面激起一片片白色的水花。   但是那些从岩石利维坦号豪华游艇上走下的学生却少有人撑着伞、披着雨衣,他们手中都拿着女仆们发放的洁白的避水珠 ,很难想象,那艘游艇的主人竟然会发放那种稀有的玉石作为避雨道具。   兰莎今天穿着一身非常好看的连衣裙,上半身是洁白的蕾丝点缀的衬衣,下半身是蓝色的百褶裙,而她也没有撑伞,她缓缓地靠近了在撑着伞扶梯旁等待的郎元凯。   她伸出了左手,掌心之上是一颗如玉石一般温软的避水珠。   “你的。”   郎元凯高兴地接过了那颗避水珠,感叹道:   “我本以为,你们在石东先生的手下做事是一件没有自由也并不快乐的事情,但是我刚刚发现,你们很多人只是不爱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而且石东先生出手十分阔绰,在物质方面,定然是富裕的。兰莎觉得自己生活地开心吗?”   郎元凯一直在等兰莎,他等待着那些学生和老师走下了扶梯,也看见了换上了常服的女仆们有说有笑地乘上了前往东京都市区的专车。   有谁会在船舶到站前就准备好大批的车辆给自己的女仆、厨师、清洁工?石东先生显然是那种不差钱的主。虽然并非每个在船上工作的人都面露微笑,但是郎元凯察觉到了他们身上的那种愉悦的幸福感。   兰莎轻轻对着郎元凯微笑道:   “开心。”   仅仅只是两个简短的字,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微笑,却让郎元凯产生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他在为兰莎的想法而感到开心。   毫无疑问,他和兰莎都是他人的掌上木偶,他需要为了妹妹生命的存续去盗窃东海学院的技术和物品,需要去杀人去下毒,需要去做很多违法的事情。而他也看出来那些女仆和他是一类人,她们都被石东先生完全掌控着,身不由己。   但是....她们都很开心。   所以另一方面,郎元凯也产生了一点点的不悦和嫉妒。   但是,他并没有继续话题,他们今天已经约好了要去做些什么,他们会一起乘车去东京都吃他推荐的猪排饭,去逛好看的装饰品店,会去乘坐全世界最大的钻石与花之大摩天轮。、   而时间也在两人的相处之中飞速度过。   8月24日,晚上八点四十分,钻石与花之大摩天轮。   趁着兰莎去买冰激凌,郎元凯在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准备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送给兰莎。   等到少女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缓缓走来的时候,少年也向少女发出了邀请。   “全世界最大的摩天轮——钻石与花之大摩天轮,兰莎想去看看吗?” 8.束缚和自由   摩天轮缓缓上升了,远处的霓虹色的灯光在暴雨之中扭曲成瑰丽的不规则色彩,映入少年和少女的眼睛之中。虽然摩天轮之上都是水珠,甚至不时还有雨水从门缝当中挤进来,但是这一方小空间却让郎元凯感到格外地安逸。   “这朵百合花,送给你。 花语是纯洁,我觉得这朵花非常适合你。”   等到了摩天轮升上了最高处,郎元凯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朵刚买不久的百合花,但是遗憾的是,因为避水珠的作用,新鲜的百合花也开始有些焉巴了。、   这不是告白,郎元凯是真的单纯觉得那朵百合花非常适合兰莎。   至于他选的时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这样的一个时刻,或许只是单纯想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有意义吧。   “谢谢。”   兰莎接过了那朵百合花,她轻轻地折断了花杆,将那朵已经焉巴了的百合戴在了头上。   “呐,兰莎,我想知道,石东先生对你而言...或者对你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少年本不想打破这份宁静祥和,但是被他藏在心里的那些疑惑却在慢慢地放大,为什么兰莎并没有只有,却能够那么淡然,那么幸福?   她为什么能微笑着说出她生活的很幸福?   那是他见到兰莎第一次笑。   “全部。”   兰莎并没有试图欺骗郎元凯,她知道自己不擅长说谎,也知道那个敏感的少年会察觉到她的谎言。   “那么自由....对于你而言又是什么呢?”   “自由是虚假的、是相对的,这个世界没有真正意义的自由,人类无法生长出羽翼,就像鱼儿无法离开水面。你有着剥夺生命的能力和行动力,但是那种自由是可怕的自由,是需要被限制的自由。”   出人意料的,兰莎对自由的定义很长。   而这也是郎元凯听到的,兰莎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那么....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石东先生想驱使你们去做坏事,怎么办?”   兰莎并没有马上回答。   她反而是非常谨慎地反问郎元凯:   “对所有人而言,都是坏事吗?”   毫无疑问,杀戮是不好的,但是有时候...甚至是绝大部分时候,杀戮是必要的。   杀死藏在仓库里的老鼠对老鼠而言是坏事,但是却能保护仓库里的粮食,使其不收到污染。   因为粮食影响到的是船上三千个人的生命。   “假如说...是的...你会怎么样?”   兰莎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并没有发生的可能性。   假如盖亚大人感染了深渊,她和她的姐妹们会怎么做?   化为深渊的大地之王已然不能称之为大地之王,疯掉的岩神定然已经失去了其如同磐岩一般的守护大地的决心,那么届时,杀死疯掉的大地之王就成为了剩余的“大地的守护者”的必要的职责。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少女的脸颊旁滑落,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无法接受那种极端的假设。   “我、还有我的姐妹们会杀了他。”   郎元凯没有想到兰莎会哭出来,虽然仅仅只有一滴泪水,但是对于性格冷漠平淡的兰莎而言,已是包含着倾心的感情。   而他也察觉到了她对于那位石东先生有着某种不可逾越的感情,即使是面对一个假设,她也是那么无法接受。   他也察觉到了,自己和兰莎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郎元凯和兰莎虽然都是别人的掌上木偶,虽然都被一股强大的感情束缚着,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   兰莎和石东先生之间的那种“感情”似乎是成为了她的力量,而他感觉自己对妹妹的爱已经变成了一种巨大的阴影,这种沉重的感情束缚住了两个人的命运,不得解脱。   兰莎获得了真正的幸福。   郎元凯换来了一颗冷漠的心,和无数家庭的离散。   他顿时有些无法接受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他紧咬着指甲,发出渗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凯。我们到了。”   此时此刻的摩天轮已经降到了最底部,而兰莎也先行一步离开了那狭小的舱室。   天空渐渐放晴,但是笼罩在郎元凯心头的阴霾却完全没有减少一分。   少年和少女并排走在街边,却一言不发。   “咚!”   一个不长眼的路人似乎是没有看路一般,直接和郎元凯撞了个满怀。   那个扶桑人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私密马赛之类的,郎元凯听不懂的日语,而他也看着原本陪在自己身边的兰莎和自己渐行渐远。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私密马赛....私密马赛....这个就作为赔礼吧,郎元凯先生。”   那个不看路的路人偷偷地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铁盒,塞进了郎元凯的手里。   ——————————   调查了一整天都没有结果,芙芙身心俱疲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间的门。   但是出人意料地,房间里却是有人欢迎声。   “哦!欢迎回来!有给我带好吃的吗?”   小涅普躺在我的沙发上,无忧无虑地吃着薯片,看着电视。   那个小家伙现在似乎已经不称呼自己为俺了,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是称呼自己为我,有些不好意思吧。   “我带回来了寿司,你想吃吗?”   芙芙轻轻地笑了笑,看着小涅普无忧无虑地,顿时觉得自己家里有个人在等着自己买吃的回去也挺好的。   “寿司?”   涅普顿自然是没有吃过寿司,自然她也露出了稍微显得有些疑惑的表情。   “一种饭团,里面是馅料,外面有一层海苔.....”   我话还没说完呢,涅普顿就开始抢答了。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我去中阳国的河里拜访屈原的时候,他请我吃过!叫.....叫粽子来着!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地上的海草,里面是饭团....还有馅料....”   ???   虽然他们的结构似乎差不多,都是植物+饭团+馅料,但是完全不一样好伐!   “你吃了就知道了。来尝尝吧!”   不过我也没有去刻意纠正涅普顿,而是把亚空间里的寿司拿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这种是加黄瓜和肉松的,这种是鱼子酱...那种是生鱼片和肉松....”   扶桑的寿司似乎以海产品为主,我原本以为涅普顿会对鱼子酱这种鱼卵产品有些抗拒,但是那个家伙和我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干饭人,吃寿司那是一口三四个,吃嘛嘛香。   这就很好养活了嘛!   “慢慢吃,我还有很多。”   芙芙忽然想到自己似乎还有些芥末,于是乎也从亚空间里拿了一小瓶。   “对了,很多人吃寿司的时候会吃这个,要不要涂一点上去?”   涅普恰饭很有芙芙小时候的感觉(虽然她和我一样高,柰子还比我大),都是来者不拒。   她上来就豪迈地挤了一大坨在寿司上,然后放在嘴里咀嚼了两下。   然后芙芙看着小涅普的鼻孔瞪圆,眼睛满是被芥末刺激出来的泪水,两只小手拳头捏紧,发出了咔咔声。   本以为她会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刺激,但是那个家伙却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爽嗨了!”   “既然你会吃,那么下次带你去吃四川火锅,重油重辣!杰希那些家伙好逊的!一点辣都受不了!”   “好好好!!”   小涅普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一口芥末一口寿司。我看着她时不时身体像是灵魂在颤抖一般高潮,时不时小腿蹬地笔直,时不时眼睛噙满了泪水....   看上去好爽啊。   我也捡起了一个寿司,但是加芥末却没有涅普顿那么豪迈,太多了芙芙还是吃不消的。   细腻的肉松和颗粒分明的米饭在口腔之中碰撞,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化学反应,米香、黄瓜的清香、猪肉松的咸香在我的口腔之中交织,最后是芥末的辣,那些辣味冲着我的鼻腔而去,智商天灵盖,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通透,像是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嗝!”   “嗝!”   吃完了寿司的两小只顿时靠在沙发上,两人摸着吃饱了的肚皮,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饱嗝。   随后我们两人都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哦,对了,阿芙!我在你的衣柜里发现了另外一个呼呼大睡的你,而且怎么都叫不醒,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吃饱了的涅普顿打开了我的衣柜,里面那个之前被我藏好的“假芙蕾雅”瞬间从衣柜里摔了出来。   “阿巴~Zzz....阿巴~Zzz”   她抱着已经被口水浸湿的枕头,仍然呼呼大睡着。   我暂时并不想回答她,反而是向她blingbling地眨了眨眼睛。   "你觉得呢?"   想到了今天早上芙芙的老色批行为的涅普顿瞬间红透了脸。   “难道是....你的肉奴隶??”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门铃响了。   “不是啦!我待会再跟你解释,我去开门。”   我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忍俊不禁地往门口走着。   不过....有谁会按门铃啊?   杰希和夏尔还有道格拉斯都没有那么礼貌,女仆小姐也是有房卡的....   而当我打开了门的时候,粉色的瞳孔瞬间就收缩成了针孔。   是他妈的郎元凯!他手上还有着那个空间炸弹! 9.落水狗   郎元凯到我这里,仅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是来杀我的,第二是来自首的。   虽然我更加希望他是过来自首的,但是我也没那么蠢完全放弃戒备。   以上的思考时间仅仅占用了万分之一秒的时间,而得出结论的芙芙瞬间就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先废了这个家伙的炸弹再说!   “狂风!”   我一边利用强悍的生命掌控控制他身体之中的血液不让他按下那个炸弹的引爆按钮,一边将自己的右手化为手刀,然后将狂暴的风元素凝聚在掌刃之上。   “咔嚓!”   无形的风刃卷起漫天的鲜血,污染了挂在墙壁上的盗版油画,而没有反应过来的郎元凯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飞了出去。   感受到疼痛和恐惧的少年顿时捂住了失去的右臂,无力地瘫倒在那副被血污污染的油画下面,大声哭嚎着。   “手!我的手!手!”   但是我并没有管郎元凯的死活,我的注意力放在了那枚掉在了地上的空间炸弹上,我缓缓地走了过去,捡起了那颗炸弹,然后塞进了亚空间里。   其实我已经用自己聪明的小脑瓜看穿了那个空间炸弹的构造,里面的结构似乎并不复杂,里面装了好几个能够击碎空间的重力发生器,而引信采用的却是非常原始的压力激发。   这种炸弹其实只要稍微保护好一些也不会发生什么大问题,但是安全起见我还是把炸弹塞进了亚空间里。   “发生什么事了?”   已经回到房间的道格拉斯听到外面的异常的响声,自然是破门而出,而他一眼就看见了瘫倒在地上的郎元凯和站在他面前,满手都是鲜血的我。   “他想杀了我,用那个炸弹。原理是无规则、大功率方向的重力发生器导致的空间破碎,用的是非常原始的压力激发,要是那些家伙懂得用无人机,估计就没咱们啥事了。”   我本想从亚空间里把那个炸弹拿出来,但是想想,还是给直接用【创造】的权势复制一个了。这样的话,或许以后我还用得到哪些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听起来就像是星际里面必须要派个鬼兵才能扔核弹一样。”   道格拉斯接过了我扔给他的那个炸弹,他稍微把玩了一下,也是立刻就理解了这个炸弹的机理。   “强大的重力确实可以撕碎空间,我也可以那么做,前提是周围的能量要浓郁一些,比如海上就不行。”   郎元凯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他不知道芙蕾雅的反应速度会那么快,也不知道她的极限速度会那么快,几乎是在眨眼间就砍下了他的手臂。   而关于道格拉斯和芙蕾雅所交谈的东西,郎元凯也是听得云里雾里。   操控重力?你以为你是谁?大地之王吗?   但是无论如何,郎元凯知道,他完蛋了。这些人太他妈的离谱了。   他挣扎着用自己剩下的那只手和已经发软的双腿爬着离开这里,但是还没走几步,羊毛地毯之下的合金地板却突然伸出了两根长长的钢钉,直接钉住了他的双腿!   “啊!!!啊!啊!”   钢钉自然是道格拉斯扭曲了船体生成的,而他也靠在了自己的门框上,冷眼旁观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芙芙,别给他跑了。”   "对这种忠于自己欲望的乏走狗,我没有什么好问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缓缓地走到了郎元凯的面前,按着裙子缓缓蹲下。   “你的妹妹知道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会觉得自己还不如去死吧?”   我并没有读心术,我也没有强制读取他记忆的能力,而面对这种家伙,我还得用一些心理学上的战术。   芙芙需要虚张声势,需要击溃他的心理防线,需要让他“认罪。”   既然大蛇能够利用她的妹妹钳制住他,那么我也能这么反过来利用他。   而郎元凯...上钩了。   “不!不!只有他能够救下朗悦!有且只有他能够治疗那种无法治愈的癌症!她一定会理解我的!我做的那些东西都是为了她!”   他的妹妹叫朗悦是吗?而且还是癌症晚期。   我并没有准备顺着他的话讲下去,也没有试着从他嘴里套话,而是直接否定了大蛇的“能力”。   “大蛇根本没有能力逆转时间,那台机器的能力是回到今天的某个特定的时间点,而在那个时间点里,你的妹妹已经身患绝症了。”   !!!   郎元凯黑色的眸子顿时收缩成了一个针孔般大小。   先不说大蛇到底有没有在骗他,他的的确确看见了那只小白鼠在被大蛇杀死,放进机器里之后复活了。   她是怎么知道大蛇有那台机器的?她又是怎么知道她妹妹的?   “可悲的、贪婪的人类.....你可以将心中的迫切转为信仰和希望。但是你没有,你只是为了大蛇允诺给你的荣华富贵,你的眼里只有欲望。”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抬起手臂。顿时,狠狠扎入郎元凯腿部的钢针一根一根地被我隔空拔出,回到地底,他的那些被泼洒到墙面之上的血液也快速地回到他的身体,至于那只断手,也被我利用生命能量治好了。   这或许能被称为是善举,但是这也是我故意为之的。   而郎元凯一脸震惊地看到了自己的断肢重生,看到那些自己流出的血液缓缓回到自己的身体,顿时大惊失色。   先是惊讶,后是狂喜。   郎元凯察觉到了我的身份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他也踉跄着跪倒在我的身前,声泪俱下地恳求我,恳求我能不能够救救他的妹妹。   “您是神...您是神对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帮蛇丘做了很多坏事!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恳求您救救我的妹妹!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面对郎元凯声泪俱下的恳求,我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卑劣。”   我不信任他,所以我可不会让他主动带我去找大蛇,万一那种老阴比已经给我下好陷阱了,就等着我善心大发一起跳进去了怎么办?   所以,刺激刺激这个家伙,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他自然会自己屁颠屁颠地带我去找大蛇。   而我只要在后面慢慢跟着就行了。   "现在,滚出我的视野!"   远处走廊尽头的窗户“飒”地一下被打开,郎元凯的身体似乎像是被吸尘器吸走一般从倒着从那个窗户之中飞了出去,他重重地摔在了港口水泥地上的积水坑里,眼神迷离,恍如隔世。   直到一滴雨水落在他的额头上,他才反应过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疯了似的往岩石利维坦号唯一的登船扶梯所在的位置跑去,但是当他试图登船的时候,却被守护扶梯的两名女仆拦了下来。   “私人游轮,未经邀请,禁止登船。”   面对女仆的阻拦,郎元凯一开始并没有特别的慌张,而是略微有些歉意地和那两名女仆说:   “实不相瞒,我是东海学院的学生,我就是船上的客人...还请两位放我进去。”   正当他想径直越过那两名女仆的时候,两根锋利的岩刺瞬间就架在了他的喉尖。   “你已经被除名了,郎先生,还请就此离开吧。”   郎元凯看着被架在自己喉尖的那柄岩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毫不怀疑那两柄充满杀意的岩刺会在自己更进一步之后刺入自己的喉咙,而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神明的朋友自然也会是神明,而神明的仆人自然会有这等本事。   他太天真的。他竟然和兰莎去交流那种问题,他不过是个被恶人驱使的可怜虫,兰莎才是正义的化身。自己只不过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郎元凯一边慢慢后退,一边缓缓地举起了双手。但是他还是没有死心,他低声下气地恳求那两名女仆,能够给他一个再见兰莎的机会。   “我想再见一面兰莎。”   那两名守门的女仆缓缓收起了岩刺,身上的杀气也淡淡地消退。但是对于再见兰莎一面这种请求,却给出了一致的拒绝。   “她给过你机会了。”   是啊,给过了。   是郎元凯自己没有把握好那个机会。   雨渐渐开始下大了,他身上并没有带避水珠,他如同一家丧家之犬一般哭嚎着离开了东京湾码头,乘上了地铁,前往了自己唯一的归宿。   他的钱包并没有带在身上,他除了能用手机上的公交卡坐一坐地铁和公交之外,已经身无分文。而小泉研究所是他目前唯一能去的地方。   那是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那里有着他最爱的人和他最讨厌的人,但是那里也成了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天空像是被闪电撕裂出一道口子一般,雨越下越大,而郎元凯在暴雨之中无力地蹒跚着。   巴士到站了,他的手机也进水了,下班的研究人员有的撑着伞,有的开着车,在这场陆地的风暴之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一艘小船,唯独只有郎元凯是随波逐流的孤舟。   不过、终于,落水狗还是到了他那并不温馨的老巢。   ————————   我发现自己的速度在每天4500个字左右 ...这导致我要么只能发小更两章,或者是隔天发6000字...   比如今天双更就又不太有希望了。(明天见) 10.追逐   名为郎元凯的落水狗回到了他的狗窝。   而小泉研究所的保安已经不是之前那位放任道格拉斯进入的喜欢八卦的中年油腻男了,而是被换上一批45号的“心腹”,他们大多数都是混迹黑帮的Yakuza,而那些原来混迹扶桑黑帮的家伙也大多都认识郎元凯。   两人一组的保安给郎元凯打开了研究所的大门,随即,利用无线电对讲机对大蛇报告到:   “蛇丘先生,这里是BA1152,郎元凯已经安全返回,此时他正在进入研究搜,结束。”   而龟缩在研究所中的大蛇听到郎元凯回来的消息,脸上的表情顿时就阴沉了几分。   “来人,备车!我们需要带着设备离开研究所!”   45号料到了道格拉斯他们是跟着郎元凯最开始的行踪跟过来的,所以他一开始的时候也很聪明地没有把郎元凯叫过去,而是同样派人跟着,直到找到机会,才把炸弹交给郎元凯。   然而....炸弹并没有爆炸。   这就说明要么郎元凯的行动失败了,他手里的炸弹还没有引爆就被夺走了。   要么....是那个家伙叛变了。   无论是那种情况,郎元凯那个蠢货肯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跟踪了。   虽然拆卸和转移时间机器并不需要多少时间,但是45号并没有贸然转移。   他需要完全时间机器的使用方法,而其他地方的条件并没有研究所这么优渥。他在赌,赌道格拉斯并没有“昨天的记忆”。   不得不说,这个机器还真是复杂。即使是在时樾佑介研究员的帮助下,也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弄懂这个东西的操作方法。   也就是在此时,被他下令去把时间机器打包的工作人员却神色慌张地折返了回来,他手忙假乱地对45号反馈道:   “先生, 工作人员遭遇了一些事故,装机还需要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   “废物!”   大蛇冲上去就是对那个颤颤巍巍的工作人员一个巴掌,那个可怜的家伙瞬间就像是倒栽葱一样栽倒在了地上,脸肿了还不说,门牙都被磕掉了好几颗。   毫无疑问,大蛇现在的时间不多了。   但是....大蛇突然心生一计。   神明并非是无敌的,他们只要能够阻断他们的“意志”,那么他们对于元素的掌控力就会大大地被削弱,而他也就此有机可乘了。   “蛇丘先生....您离开了,我怎么办?时间机器的使用方法我已经教给您了....你看....”   时樾佑介博士似乎也察觉到了大蛇正在准备逃跑,或许是政府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实验,或许是小泉的对手发现了踪迹。无论是那种情况,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确定你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我了,对吗?”   45号冷冷地瞥了一眼时樾佑介,他一边检查着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炸弹和弹药,一边想着接下里的对策。   时间机器是带不走了,而他或许还能跑掉。   但是...他最大的依仗绝对不能让那两个家伙获得,他需要赌一把大的。   “是的...蛇丘先生...您已经能熟练使用机器了...不是吗?看在我今天努力了一天的份上....”   是的,对于45号来说,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学习了如何操作机器,但是,对于今天的时樾佑介来说,只有一天,而蛇丘先生也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   大蛇原本以为时樾佑介会给自己留个心眼,但是,他并没有。   他已经知道道格拉斯没办法保留之前的记忆,如果连芙蕾雅也无法保留的话,那么他就会是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神”了。   45号将有无数的试错机会,他将通向宇宙的终极奥秘。   “那么,还请劳烦你去死吧。”   45号掏出了手枪,扣动了扳机。   手枪内的撞针撞击激发底火,引燃发射药,同时产生高温和高压,将一枚微型的不规则重力发射装置从药筒内挤出并向前移动,受到膛线的挤压之后高速螺旋,命中了时樾佑介的脑子。   在经过了短暂的延迟之后,重力发生器起效,时樾佑介的脑袋瞬间像是一个被踩碎的烂橘子一样就被庞大的不规则的重力撕裂。   “虽然不足以撕裂空间,但是威力尚可....就当成是干扰她们的小道具吧。”   45号踹了一脚之前被她一巴掌拍在地上的工作人员,   “起来!给我备车!”   45号最后看了一眼那台时光机器,他或许可以现在就启动回溯,让时间重置,但是....   他需要确定,   ————————————   一辆棕色的雷克萨斯FLA像是一把尖刀,划开了遮天的雨帘。引擎声的轰鸣像是气浪,像是拍打在心中的波涛,每一声轰鸣都直击心灵。   “雷克萨斯FLA,从初始转速到9000转只需要0.6秒,假如仪表盘是机械表盘,肯定会擦出火花!”   道格拉斯在对我介绍这这台车的时候,声音十分兴奋,像是个见到了玩具的大孩子。   但是我撇了撇嘴,对这种车车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就是辆车嘛!”   芙芙十分放肆地把脚放在了空调出风口,因为下雨,我的袜子都湿了,我也懒得利用权势和魔法来干燥袜子。   “臭不臭!你给我把脚放下去!”   假如道格拉斯好好说话,把我哄开心了我就会放下去了,但是这个家伙态度这么差!我才不要听他的。   “谁臭了!我全身上下都是香的!正儿八经的、连流出来的汗都是香的美少女!”   “得了吧,你睡过的床都会有一股洗不掉的蒂芙尼花的臭味,是个人都得绕着你走。”   (╬゚д゚)   是个人都夸我身上香的好嘛!   但是我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这个臭猪罗就喜欢气我。我才不和他一般计较。   毫无疑问,车是一辆好车,副驾驶座上的也绝对是个美人,但是坐在车里的驾驶员却并没有那么好的心情,道格拉斯瞟了一眼窗户,上面挂满了令人厌烦的雨水。   “就不能把雨停一停吗?我不喜欢这种天气。”   “你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开到目的地,这点雨水对你来说并不算是上面。”   我坐在副驾驶上,没系安全带,我一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傲慢,一边淡淡的回应道格拉斯。   “再者,对你来说合适的天气是什么?是火山喷发,还是沙尘暴?还是一场十级的大地震?”   “哼!”   道格拉斯用鼻子发出了不屑的哼哼声,似乎是在嘲笑我。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芙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一边继续利用风元素盯梢,一边对着道格拉斯唠叨着:   “我们这次可不是来制造天灾的,尽量还是少造成混乱吧。”   这句话,在我上了车之后,道格拉斯就听了无数遍了,而他也是象征性地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对我讽刺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婆婆!”   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也就没有继续对着道格拉斯唠叨,而是专心把注意力放在了监视郎元凯上。   但是当那个家伙一进门的时候,风元素和我之间的连续突然就断开了。   “注意,风元素被屏蔽了,对面在建筑物里放入了一些能够屏蔽元素感知的东西。”   芙芙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身边的道格拉斯提醒着。   “啥?那不就成瞎子了吗?我可不想在里面瞎摸。”   芙芙是并不喜欢利用对元素的感知来扩充自己的视野的,那太累了,我更加倾向于使用“节能模式”。   但是道格拉斯就不太一样了,它就像是个经常玩游戏的网瘾少年,突然有一天,游戏里的小地图和HUD都无法使用了,自然会有些不适应。   而芙芙也是没好气地嘟起了嘴巴。   “那你在外面等我,你别去了。”   “那我不就变成你的司机了?不行,堂堂大地之王怎么可能给一个毛都没长的小丫头打工?”   (╬゚д゚)   我咬紧了牙关,尽量控制住了去夺方向盘的欲望。   时间流逝,土黄色的雷克萨斯很快就到达了小泉研究所。   上一次道格拉斯来还是穿着干净整洁的电工服,这次虽然还是那个门口,但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保安已经不是那个保安,道格拉斯也非当初那个道格拉斯。   面对移动铁门,土黄色的超级跑车并没有丝毫犹豫,道格拉斯狠狠地踩下了油门,发动机转速直接飙上九千转,连门带杆冲进了小泉研究所,随后径直冲向了最大的研究大楼。   “嗙!”——“哗啦!”   土黄色的超跑直接撞碎了大楼的玻璃大门,停在了主楼的大厅之中。而一楼和二楼的钢化玻璃也因强烈的撞击和冲击波,悉数碎裂,从窗户上剥离下来。   道格拉斯骂骂咧咧地打开了车门,他一进到这座大楼就感觉到了如同窒息一般的元素枯竭,这里设置了非常多的元素驱离法阵,建筑材料用都是一些疏元素性质的材料。   "操,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连土元素都少得可怜的地方???"   芙芙伸出了手指,从墙上扣下了一些建筑材料,然后放在嘴巴里尝了尝。   “是失去的土元素,以及研磨成细沙的血精宝石,他们早就为我们准备这个陷阱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退出去吧,我们不知道哪里会有空间炸弹。”   事实上,我和道格拉斯并不需要亲自进去找人,我们只需要疏散这里的普通民众,然后把大蛇直接杀死就行了。   “虽然外界的岩元素没办法使用,但是自己身上的还是能用的嘛!”   道格拉斯轻轻地搓了手搓,几颗细沙就从他的手掌之间的缝隙落下。   “你要用那两颗沙子干什么?活生生把我笑死吗?”   我一边嘲笑着道格拉斯,一边利用创造的权势制造了无数的“孩子”。   “去吧,孩子们,为我找到那条蛆虫。”   那些两眼猩红的老鼠从我的袖子里钻出去,从我的头发之间窜出,从我的裙底之下鱼贯而出。他们展开了锋利的爪子,张开了嘴巴,开始往地面、墙缝以及任何他们能够到达的地方挖掘。   “哼,召唤墙中之鼠?恶不恶心?你看我的!”   然而道格拉斯也慢慢展现出了他的神迹,他掌间漏下的黄沙越积越多,最开始只是一抔,后来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沙丘,再到后来,则淹没了我的双足。无数的沙人从黄沙之中起身,他们走向四周,开始为道格拉斯寻找猎物。   我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躲猫猫,但是但是在我派出那些老鼠之后,被我带在手上的蛇藤戒指突然开始震动了起来,随后,我听见了研究所门口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芙芙看见几辆厢式货车直接冒着暴雨疾驰了出去,而且开往了不同的方向。   而被屏蔽了感知的道格拉斯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赶紧抓起一把沙子糊在了他的脸上,怒斥道:   “别玩沙子了!快收起你的神通!追上去!”   失去了感知的道格拉斯果真如同瞎猫一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赶紧将周围的沙子挥开,然后竟然是一把抓着我,直接把我认出了大楼。   “你先飞过去,我马上就开车过来。”   开车?你还要开车?你就那么喜欢你那辆宝贝车?   但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还是追上大蛇要紧。   一离开研究所,空气之中的风元素、土元素和水元素都向我聚集了过来,而我也快速地乘风而起,疾驰着向着其中一辆厢式卡车追过去,一下子就落在了卡车的顶棚上。   大蛇很聪明,他设置了好几辆不同的车作为僚机,但是他不知道,我手上的蛇藤戒指是能够最终到大蛇的存在的。   但是我也没有放弃最终剩下的那两辆厢式卡车,   一排岩刺瞬间就从地面冒出来,瞬间就刺破了卡车的轮胎,而高速运转的卡车也瞬间侧翻在了路边。   后面的车厢的门打开了,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这是一辆僚机。   由于今天东京都有着暴雨台风预警,街边并没有什么人,我缓缓地靠近了那辆侧翻的卡车,里面一男一女两人缓缓地爬了出来。   而那个女人一出来就跪在地上对我颤抖着。   “【日语】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逼迫我做的!是她逼迫我做的!”   我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又看了一眼那个同样也是跪倒在地上,颤抖着一言不发的男人。   “果然...即使是美女蛇,也是会吃人的啊。”   我利用水刀削去了那个女人的手,又用狂风将她藏起来的炸弹捏在手里。   在把炸弹送往亚空间之后,我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但是我要去追45号了,现在没空跟你玩。”   那个女性的大蛇一看我不准备杀她,瞬间就哭的稀里哗啦,她连忙对我磕头道:   "感谢不杀之恩!感谢不杀之恩!"   我挥了挥手。   “不用感谢我——我压根没准备放你走。”   【贝伦——吃了她,转化她。】   “诶?”   427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无比地阴沉,她踉跄着站了起来, 却感到自己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得无比压抑与破碎。   “咩!”   天空顿时变成猩红一片,而浩瀚的天穹之下的雨滴停滞了,呼啸的狂风停滞了,但是蔓延在427号心中的恐惧却如野火一般蔓延开,巨大的触手刺破了空间,血色的巨嘴瞬间就将427号吞噬,将她转化成了战争的奴隶。   她将在永恒的疯狂和战斗之间迷失,而她的记忆将被同化,她的力量和生命都会被贝伦吞噬。   而我也快速地起身,朝着剩下的那两辆厢式卡车所在的位置飞去。   “不知道....道格拉斯有没有追上那个家伙啊。”   ——————————————   在封闭的研究所中,道格拉斯是瞎子,但是一到外面,就不一样了。   他架势着那辆当今顶级的跑车在市郊的道路上疾驰着。   “还是开车爽啊....岩石王座飞着又慢又费力,哪有这东西带劲?”   而大地之力,则是最好的辅助,最强的护盾。   所有的建筑、所有的金属、所有的活着的岩元素都在告诉道格拉斯,剩下的那两辆厢式卡车所在的位置。   其中一辆车是非常普通的由死去的元素打造的货车,另外一辆配备了元素屏蔽的装置,他无法感知到具体的存在,但是皆有元素的眼睛,他还是能够知道那辆货车的具体位置。   虽然他觉得大蛇更有可能在那辆装备了元素屏蔽装置的卡车上,但是本着稳扎稳打的想法,道格拉斯还是准备先去追那一辆没有配备元素屏蔽装置的卡车。   毕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为了避免引起车内的不稳定物质的爆炸,道格拉斯选择了用最温柔的手法阻止那辆车的行动。   那就是重力。   但是说着温柔,看上去却无比地暴力。   强大的重力瞬间就压垮了那辆车,轮胎爆胎,车厢变形挤扁,而司机也在强大的重力之下直接一命呜呼。   失去操控的卡车因为重力缓缓地停在了路上,此时此刻的道格拉斯也已经知道这里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是时候结束这场争端了啊。”   ——————————   写着写着发现写了个五千字,那就干脆发出来罢! 11.追逐战(一)   “所以....你们能再说一遍你们被什么东西袭击了吗?”   在道格拉斯和芙蕾雅离开之后,接到报案的警察也是姗姗来迟,他们正在拿着执法记录仪,对着在场的几名证人坐着简短的笔录。   “是一辆雷克萨斯FLA!一辆雷克萨斯FLA直接冲进了大厅。”   然而几名警察看到了满是沙子的研究所大厅,和到处在沙子里钻洞打滚的老鼠,瞬间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等....你们确认是一辆超跑,而不是一辆运满沙子的大卡车吗?”   ————————————   芙芙本来是想去和道格拉斯会和的。但是在感知到道格拉斯也消灭了一辆厢式卡车之后,他正在快速往剩下的那辆卡车方向赶,而我也赶快扭转了方向,朝着剩下的那一辆厢式卡车所在的位置飞去。   那辆车里装着的元素屏蔽装置的作用直径大概是在二十米左右,而我凭借着能够飞行的优势更是将直接飞到了那辆厢式货车的正上方,准备来一个死神天降,而在我身后开车赶路的道格拉斯正好可以接应我的行动。   但是世事难料,坐在厢式货车里的大蛇将那台元素屏蔽装置的功率开大了,道格拉斯和我瞬间都被覆盖进了范围之内。   道格拉斯还好,他只不过是又一次变成了瞎子和废物,但是我就不一样了。   失去了风元素的保护的我直接径直从天上掉了下来,刚好还重重地砸在了道格拉斯心爱的超跑上,直接把他的前车盖给砸凹进去了。   看见爱车受损的道格拉斯瞬间破口大骂:   “我干!我的车!”   看到道格拉斯对我破口大骂的我瞬间也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不心疼老娘心疼你的车!?”   “你赶快从车窗里钻进来!还好我们今天是开车过来的!不然由你好果子吃的!你就跟着跑吧!”   他一边骂骂咧咧地对我指指点点,一边给我摇下了车窗。   而我也只能一边忍着身上的剧痛,一边试图从雷克萨斯那狭小的窗户里把自己给塞进去。   所幸,元素屏蔽装置只能屏蔽我和元素之间的感应,要是这玩意能把神变成凡人,我可能就成为了第一个被汽车撞死的创世神。   而道格拉斯在我进入到超跑之后也是对着我怒吼道:   “我现在可是没有什么远程进攻能力,你快想想我们怎么杀掉那个家伙!”   “杀?万一他的车厢里满是空间炸弹怎么办?我给你的那个炸弹就能把五十米内全部的东西全部从这个空间里抹除!”   道格拉斯是个暴躁老哥,他的的脑子完全用在挖苦调戏我身上了,一点都不细致,而我也一针见血地跟他指明了绝对不能用大范围的攻击轻举妄动。   “你知不知道那辆车里装了炸弹,我虽然是不死的但是被流放到外域怎么办?45号后面还有加布里尔还有0号呢!他拖了俩垫背的倒是不愧,到时候就我和你在外域哭唧唧啊!”   与此同时,大蛇的副驾驶处却是探出了个脑袋,那个家伙掏出了冲锋枪就是对着我们的车子一通突突。   夹杂重力发生器的子弹"嗙""嗙"地命中了道格拉斯爱车的车前盖,而随后引发的重力扭曲更是在车前盖上留下了无数个不规则的“旋涡”。   甚至还有一颗流弹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   “艹,这能忍?道格拉斯,你尽管开车,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我和道格拉斯是需要小心不要引爆那辆车上的炸弹,但是不引爆并不能和不还手划等号,面对这种攻击,我是忍不了的。   芙芙赶紧摇下了车窗,我一边用创造的权势制造了一把突击步枪,一边把身体弹出车窗,然后瞄准了那个正在伸出手对我们射击的那个家伙。   “突突突、突突突。”   精准的把枪射击一下子就带走了那个家伙的性命,失去了身体支撑,那个家伙很快就从车窗中掉了出来,倒在了路中央。   “你还会制造这种精密的机械?什么时候你的脑瓜那么聪明了?”   道格拉斯此时此刻也抓住了对面火力的空档期,一脚油门就跟了上去,而他也有些惊讶,平时的芙芙看起来总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怎么现在倒是法子那么多?   “之前啊,之前是节能模式,tdp很低的。”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蠢?我可是最爱看书的芙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以为我是蠢,其实我只是懒得动。   “好家伙,功耗墙都整出来了!那么接下来可不是什么智力游戏了——小心冲撞!”   对面只是一辆厢式卡车,即使经过了非法改装,在动力性能上也无论怎么样都比不过这种专门为速度而生的超级跑车。   仅仅是呼吸之间,道格拉斯就嘴上了那辆厢式卡车,随后他猛地打了个方向盘,直接开始挤压对面那辆货车。   “刺啦!”   两辆车摩擦出了激烈的火花,而厢式卡车也被不断地被道格拉斯给逼向路边。   我本以为这件事会就这么结束,但是谁知道,那辆卡车的副驾驶座又冒出了一个家伙。   “尝尝这个!”   那个家伙从裆里掏出来一个破片手雷,凭借着卡车位置更高,拔了插销就往我们的车窗里扔,还刚好砸在了道格拉斯的脚边。   但是此时的道格拉斯却仍然不紧不慢的握着方向盘,并没有什么紧迫感。   “道格拉斯你个蠢货!快把那个手雷扔回去!”   虽然我俩都不会死,但是会非常痛的啊!   “急啥?你忘了我是谁了?”   道格拉斯轻轻地捡起了破片手雷,嘎嘣一口就像是吃苹果一样把手雷咬下了大半。   紧接着就是一身“嘭!”的闷响,我瞪大了眼睛,无比惊异地看着滚滚的硝烟从道格拉斯的嘴巴和鼻孔里冒出来。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但是惊讶也仅仅持续了一秒钟,在下一刻,我就知道了自己现在到底该做些什么。   “去死吧,臭猪罗!”   我利用指甲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随后赤色的鲜血幻化成一条长鞭,像是一条长蛇一般在空中游走,直接套住了坐在扔手雷的那个家伙的脖子。   随后紧紧地一扯,那个家伙的脑袋就和身体分了家。   我本想继续控制自己手上的血锁杀掉坐在司机位置上的那个家伙,但是可惜,距离有些太远了,再远也不会有什么束缚力,伸过去只会白白得浪费血液。   “ho~yeah!”   我还没高兴几秒钟,看见血液狂飙的道格拉斯却高兴地呼出了声。   但是我却是满头的黑线。   一方面是芙芙手上的蛇藤戒指震个不停,一方面是道格拉斯就像是个玩真人版GTA的傻子,而且杀完人的芙芙心情非常不好,我顿时缩回了车里,对着道格拉斯大吼着。   “你又没把那辆车逼停,你高兴什么!你给我想办法把那辆车给逼停啊!”   “因为很刺激啊!这不比赌博刺激!”   刺激个腿啊!你是来干嘛的你忘了吗?   我再次把头和手伸出才窗外,这次我准备搞一个大的!   【创造!】   一块又一块的石头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路的前方。   那辆厢式货车的司机见到前方突然多出了那么多的巨石,也不和道格拉斯角力了,他赶紧打起方向盘,开始躲避起那些石头。   “好耶!”   芙芙看到自己的行为起到了限制那辆卡车的作用,顿时就开心了不少。   但是我还没开心几下,当我抬起头看到我面前的巨石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哐!”   虽然芙芙的脑袋很硬,直接用脑瓜砸开了那块石头,但是代价就是我的脑阔痛。   我悻悻地把身子缩了回来,一边捂着额头一边哭唧唧。   “哈哈!小孩子不要把头和手伸出窗外!”   道格拉斯撇了撇嘴,他知道我的身体素质比不过他,他知道这下肯定很疼大,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在这儿笑!你也不给我想想办法!”   但是道格拉斯反而还吼了回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在那个机器的作用下,我就跟个智障一样只能吃手雷玩!这和他妈的黑暗时代有什么区别!”   “哼!”   说真的,其实我也不能指望道格拉斯做些什么,他的远程进攻手段在元素屏蔽装置的影响下确实失去了作用,而我的绝大部分手段也无法对那辆车产生影响。   白色的厢式卡车和土黄色的超级跑车又经过了一个十字路口,而一群穿着黑衣服,拿着冲锋枪的暴走族见到目标出现也是直接狠狠地踩下油门,跟了过来。   “oh~oh!”   他们一边骑着摩托车朝我们追过来,一边端着冲锋枪冲着我们扫射,虽然那些子弹都是非常普通的实弹,但是这些东西对于道格拉斯的爱车还是有伤害的。   “噗嗤——”   那些暴走族显然是对这种追逐战十分得心应手了,他们一下子就瞄准了这辆雷克萨斯FLA 的轮胎,直接用冲锋枪打爆了,而我们的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芙蕾雅!   转换一下目标!先干掉那些暴走族!我的车现在可经不住他们这样的扫射!” 12.追逐战(二)   “知道了!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嘛!”   虽然我的脑袋仍然因为之前的撞击而晕乎乎的,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芙芙再次把脑袋和手臂伸出了窗外,准备再给那些在我们后面骚扰我们的暴走族一些颜色看看。   那些家伙骑得是摩托车,只需要受到一点点的撞击就能够失去平衡,而我也是心眼很坏地想出了个法子。   “吃我一猪!”   芙芙快速地转身,然后伸出了双手,利用了创造的权势直接变出了一头白白胖胖的大**,然后狠狠地扔向了身后紧追不舍的暴走族。   “哼!哼哼~哼~!”   那头大**哼哧哼哧地被我丢了出去,随后狠狠地砸在了那名暴走族的摩托车上。   巨大的**直接把鬼火少年死死地压在了身下,那名鬼火少年大概一辈子都想不到,他在路上会有被大**砸到的一天吧?   “この野郎!”   我听见后面剩下的那些暴走族摘下了头盔在狠狠地骂我,而我也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我已经想好要这么对付这些家伙了。   “咩?”   我又变出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小绵羊,那只小咩咩在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叫声之后,就被我扔向了后面的暴走族。   就和前面的那个家伙一样,在这种高速行驶状态,他们根本没有可能躲掉我的投掷物,那名被我砸到的暴走族也瞬间人仰马翻,摔了个狗啃泥。   “くそ野郎!”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其中一个鬼火少年赶紧追了上来,他一边骂骂咧咧地对我口出狂言,一边拿起冲锋枪,试图对我进行射击。   “你以为你有枪就很牛逼吗?你给我过来!”   芙芙突然暴起,一个巴掌连人带头盔直接把他给打懵了。   而这一懵,就出了大问题。   芙芙一伸手就把那个暴走族抓在了手里,而那个家伙似乎明白了自己似乎即将成为之前被我被我扔出来的老**、小绵羊一样的角色!   “ちょっと待ってください!”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我就把他丢出去了。   看着最后一辆摩托也被我打翻,芙芙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我们和厢式货车之间的距离却被拉扯地越来越大。   “后面两个轮胎都被打爆了,速度提不上去了。”   虽然道格拉斯此时此刻仍然处在元素屏蔽的装置的范围内,但是他再瞎也听到了后轮奇怪的声音。   但是我却慢慢地坐了下来,然后利用创造的权势给自己变了一瓶可乐喝,完全不把渐行渐远的厢式卡车放在心上。   而这反倒让坐在一边的道格拉斯不高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就准备放弃了?你也不变出一直狮鹫老鹰什么地飞过去?你还搁这儿喝上了!”   我淡淡地瞥了道格拉斯一眼,半是不满半是故意地对他说:   “我累了,一直都是我在干活,你都不帮帮我。反正也追不上了,休息一下不行吗?”   然而...这不是我的想法。   那台元素屏蔽装置的作用范围仅仅只有一百多米,而现如今我们乘坐的这辆雷克萨斯的速度绝对是跟不上那辆经过了非法改装的厢式货车的。   “反正现在车坏了,我们拉开距离先把车修好,再追上去不行吗?这不比你傻傻的踩油门有效率?”   因为断绝了和元素之间联系而变的无比暴躁的道格拉斯听到了我的想法之后,顿时也拍了拍脑袋。   该死,这下反倒被芙蕾雅反将一军。   而道格拉斯也干脆将车的速度完全停了下来。   他打开了起跑控制模式,然后他一边将刹车踩死,一边疯狂地给油。   “你说得对,小姑娘,那么作为回礼,给你看看这台车最刺激的地方吧,芙芙。”   道格拉斯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为了能够在他离开元素屏蔽领域的一瞬间就复原这辆高性能跑车,然后来一个弹射起步。   而那一瞬间,来到了。   就像是潜水已久的人类突然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瞬间,道格拉斯也抓住了他离开元素屏蔽装置的那一瞬间。   轮胎修复——车前盖修复——挡风玻璃修复——弹射起步!   这辆土黄色的雷克萨斯如同火箭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而道格拉斯也想一头呼吸了新鲜空气的潜水员一样再一次钻入了海底,芙芙更是被这极大的加速度直接压在座椅上死活不能动弹,手中的汽水悉数喷洒到了脸上。   这辆超级跑车在短短3.7秒秒内就达到了一百码的速度,大蛇乘坐的那一辆厢式货车在我们的眼中迅速地放大.   "嘭!!!"   道格拉斯直接将那辆厢式货车给撞翻了出去。   “喂!你在做什么!万一里面....”   芙芙见到道格拉斯做出这种事情,顿时就慌了。   万一里面的时间机器炸了,把这个世界的时间流完全搞混怎么办?   “你知道吗?芙芙,”   道格拉斯缓缓停下了车,他一边打开车门,一边给我慢慢地解释。   “这辆雷克萨斯LFA只有1480kg的重量,而他能和一辆货卡互相挤兑地五五开?你觉得那辆卡车里面能装得下多少东西?”   道格拉斯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是车手,当他和那辆货车司机相互挤兑的时候,他很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   里面没有时间机器,里面只有大蛇,而正是如此,他才会那么愤怒。   他来这儿就是为了杀死大蛇,而不是为了什么破机器!   “等等....那他开车出来是为了什么???而且还是开了三辆车出来!”   我也缓缓下了车,但是我却不明白大蛇为什么这么做。   “被你们追上了啊....元素屏蔽装置也坏了啊。”   大蛇打开了那辆厢式货车的后面,缓缓地从车厢里跳了下来。   正如道格拉斯所言,那辆厢式货车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里面仅仅有着一张沙发,仅此而已。   “好久不见了,闸总。”   道格拉斯眯起了眼睛,从空中凝结出了一杆岩枪。   他等待这天已经很久很久了,他必将手刃那个蒙骗神明的蛆虫!   “上次见到你,你也是这么说的。”   虽然我知道上次道格拉斯去找了大蛇,但是我却故意卖了个傻。   芙芙故意皱起了眉头,看着道格拉斯,故意道:   “上次?你那次和他见过面了?是你当猎人的那次吗?”   而听闻此话的大蛇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喜悦,随后是狂喜。   那个自大的男人如同战胜了风车的唐吉坷德一般狂笑了起来,声音洪亮,自满。极度可怜。   “哈哈哈!是啊!你不知道,当然....身为大地之王的他也不会知道他‘昨天’和我说了些什么!我现在有着无穷的机会来击溃你们,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而你们将在无数个今天之后溃散!被我彻彻底底地击溃!”   哼,你以为你在第三层,我是在第二层,其实我是在第五层!   为了防止大蛇察觉到我的坏心思,我决定还是装傻。   “道格拉斯,你先等等再动手,为了防止空间炸弹造成破坏,我先把那辆卡车给解决了。”   【死亡】   这辆卡车在死亡的权势之下迅速地扭曲、湮灭,化为了漫天黑紫色的光点,随后消散在了暴雨之中。   “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和道格拉斯的注意力完全在大蛇的身上,他的身上没有什么按钮,也没有什么通讯设备。假如他死了,也没有机会按动时间机器的按钮。   如果说时间机器是按时间来启动的,那么下一次芙芙完全可以直捣黄龙,直接摧毁时间机器。   大蛇已经完全被我将死了,而他仍然毫不自知。   “时间会重置一切...我们还会再见的,而每一次相见,我的计划都会更加的完善...更加的...致命。”   随后,大蛇拿出了手枪,他扣动了扳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然而....这只是另一次轮回的开始,时间机器的开关不是什么按钮,而是大蛇的死。他的死亡触发了时间机器,而我看见了远处,远处升起了一道通天的银色的光柱,那道光柱似乎引起了整个世界的共鸣。   视野所到之处,皆是银色。   ————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警察同志,我是被这头老**撞飞的。”   缓缓来迟的交警首先是看到了一头白白胖胖的老**,然后才看到了那头老**下面被压倒的暴走族,他一脸不敢置信地   有些懵逼的交警决定先拨通急救电话,这种案件太过奇葩,还是先按下不表吧!   他来到的了下一个案发地点,奇怪的是这里也有一头活蹦乱跳的咩咩叫的小绵羊,还有一个摔断了腿的暴走族。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警察同志,我是被这头小绵羊撞飞的。”   这.....还是先去看看下一个事故现场吧。   终于!这次的事故现场只有两个人,没有动物了!   但是那个警察还是有些谨慎地对那两个暴走族询问道:   “说吧!你们是不是因为什么动物被装备了?”   其中一名暴走族悻悻地指了指自己。   “我!是我把他撞飞的!” 13.追求   8月24日,上午十点整,岩石利维坦号。   芙芙缓缓地抬起脑袋、眼睛。   这里依然是雾气腾腾的卫生间,花洒喷出的冰凉的冷水淅淅沥沥地播撒在了芙芙的滚烫的小脑袋上。墙上的温度计也告诉了我,今天仍然是8月24日。   但是今天的芙芙已经不需要去吸涅普顿的妹汁了,我凭借着脑海里的印象,开始缓缓地动用了四海之力给自己降低体温,顺便给这个卫生间的气温也降低了一些。   “唔?”   在我船上吃凤梨酥的小涅普顿时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她感觉到了我正在使用四海之力,而她也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光着脚跑到了我的卫生间的门口。   她震惊地看着我使用四海之力,脸都被吓绿了,小涅普像是被NTR了的苦主一样满脸苦涩地看着我,结结巴巴道:   “为、为什么!?你也能用四海之力啊!明明我才是怒涛之王!明明是我先来的啊!”   看到涅普顿这么紧张,顿时把芙芙乐坏了。   虽然道格拉斯和涅普顿比起其他的人类在智力上并没有特别的突出,但是在责任心上却是异常地执著,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如果任意使用就会造成不可抑制的灾祸,而力量被窃取毫无疑问会招致更加可怕的结果。   “凤梨酥好吃吗?小家伙?”   涅普顿虽然清楚我应该不会乱使用四海之力,但是她仍然想知道原因。   那个瞎子海盗说过的,自己乱将力量给予他人一定会招致无可避免的巨大灾难!   涅普顿必须知道原因!   “好吃....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一边缓缓从浴缸里站了起来,一边善意地欺骗涅普顿。   “其实我在前天喝了你的血之后就会用四海之力了,但是今天才开始熟练使用,所以小涅普要好好保护自己哦!”   我的身份很复杂,对于“世界”的理解的加深,自己对世界的掌控也就越深,和涅普顿讲那些东西反倒不如不讲。   “哦.....原来是这样啊....吃啥补啥...真的是太厉害了。”   也不是吃啥补啥吧....毕竟吃牛鞭也我也不会变成扶她。   不过...玩笑到此结束,我在烘干了自己身上的水分之后,趁着杰希还没来,我赶紧打开了门准备去找兰莎。   兰莎今天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拖住郎元凯,不给他任何机会去和大蛇的人接触。   至于道格拉斯,今天的事情就没他的份了,再和他多费嘴舌也是浪费时间,我需要尽快赶到小泉研究所,给大蛇来一个surprise。   芙芙一路小跑,赶到了兰莎的房间门口。   知晓船上发生一切的大地神仆自然是知道我过去找她了,我刚到兰莎的房门口,她就为我打开了房门。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和蓝紫色的百褶长裙,显然今天是准备和郎元凯一起出去聚餐。   兰莎先是对我行了一礼,然后不卑不亢地对我说:   “大人,不比如此,有事情您通过其他神仆吩咐就好了。”   “不,当然不,有些事情还是和你直说比较安心。因为今天的任务,或许会关系到整艘船上所有人的安危。”   我非常严肃地看着兰莎的眼睛,表示今天我即将交付给她的任务绝对非同寻常。   “是因为...那个家伙吧?”   兰莎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到底在影射谁,而她一想到郎元凯会对船上的姐妹们下手,不禁就紧紧地捏住了拳头。   “郎元凯看上去非常阳光,会主动帮我们的忙,但是实际上是个无比阴暗的家伙....如果可以...我想亲手杀死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到兰莎说出这样的话,我赶紧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目前他还没有滑向那种无药可救的谷底,但是今天是关键的一天,大蛇会想尽办法把足以摧毁整艘游轮的空间炸弹交给她,而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需要去做一些别的事情....我则会去找到大蛇,想办法摧毁他的时间机器。”   兰莎听到我的解释,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假如可以,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如果只是利用“约会”来缠住郎元凯,那也不是不行。   “如果仅仅只是缠住那个家伙,我可以做到,而我也会避免让奇怪的家伙接触到他.....”   兰莎拍了拍自己那稍显丰腴的胸脯,对我打包票道: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嗷!”   芙芙忍痛把目光从兰莎那Q弹的欧派上移开,然后操控起了驭风之术快速赶往小泉研究所。   今天的芙芙一定要把大蛇抓出来!   对于能够掌控狂风之力的芙芙来说,赶到位于东京都郊区的小泉研究所并不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为了不打草惊蛇,芙芙也没有像昨天一样直接闯进小泉研究所,而是在小泉研究所的对面建筑顶端安了窝。   由于小泉研究所的内部到处都是元素屏蔽装置和死元素,这让我没办法直接开挂透视内部的构造,那么我只好借助一些“格式塔”意识的生物来为我做侦查了。   而且,甚至不需要我利用创造的权势亲自设计创造,我身边其实以及有了最佳的人选。   那就是白色的征服巨兽、恐怖的虫群之心——昆克尔。   其实单单论战斗能力,昆克尔并不及贝伦和卡斯特托菲要强,但是如果要论谁能更快地同化、征服、摧毁,那么或许,昆克尔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通过完美的基因控制与绝对的格式塔意识,昆克尔能够控制世界上所有她孵化出来的“孩子”,而虫群也能能够通过感染其他种族从而将他们感化成虫群的一员。   任何被感化的生物都会迅速而有效的进化成冷酷的杀戮机器——亦或是高效的指挥、生产单元,而这也巩固了昆克尔的绝对统治地位。昆克尔不需要科技,对于基因技术的绝对控制完全可以造就高度专业化的计算器官和生产器官,任何他们需要的东西都能够通过活体器官的生产或者转化而产生。   天空闪过一道巨大的惊雷,而白色的征服巨兽跨越了时空,将一只携带了数个卵匣的王虫送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虫子,没有躯体也没有四肢,仅有一个直径长达四米的、光溜溜的大脑袋,底下是两根粗壮的触手,那只王虫漂浮在空中,而那两只大触手也纷纷开裂,其中的卵匣瞬间开裂,无数细小的虫卵顺着雨水播撒而下。   自然,有着强大光学迷彩和生物学迷彩的王虫只有我才能看得到。   “先遣幼虫已孵化,正在附着电力转换装置与燃气管道——附着完毕,开始孵化剩余幼虫。”   昆克尔的机械而诡异的声音穿过了暴雨,直接在我的脑中回响。   王虫并没有智力,或者说,除了昆克尔之外的所有虫子都缺乏一定的智力。那个巨大的脑袋却是一种信号的辐射器,能够将昆克尔强大的精神力覆盖到整颗星球,来支配一整个星球的虫群。   而我也看着那些具备着一定光学迷彩的幼虫煽动着膜翼附着在了附近的变压器和燃气管道边上,开始为其余的幼虫产生资源。   “幼虫将在十秒内孵化,三十秒内异化为眼虫。”   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昆克尔操控着王虫缓缓转了过来,巨大的独眼有些渗人地盯着我。   “占领这颗星球将会是对付精神衍生物的最佳解决方案,利用精神辐射控制心智可以消灭任何因为精神不稳定而产生的异化衍生物,经过计算——占领这颗星球预计需要28个小时03分钟47秒18分,误差在0.5秒以内。”   我知道,昆克尔不是在开玩笑。   杀戮——同化——杀戮——同化,指数级的爆炸可以让虫群迅速占领这个星球。   无论是道格拉斯、涅普顿那样的神明,也会被无尽的虫海杀死、吞食。   芙芙顿时感叹。   “真可怕啊....这么一颗星球只需要短短一天就能够占领。”   而昆克尔却和我抱着完全不同的想法,那只巨大的眼睛缓缓地旋转着,里面满是疑惑、不解。   “我将其称为高效。”   我自然是知道昆克尔和这颗星球上的任何生命都不相同,昆克尔是加强版的蜜蜂,是不依靠信息素和化学物质的绝对的 格式塔意识,是整个族群唯一的掌控者。   而拥有着强大的基因知识和基因剪切能力的昆克尔也自然无法理解自然选择与基因突变。   “那太无聊了,孩子,在格式塔意识中,变数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因为格式塔意识中的任何变数都会对你产生影响,但是对于在这可星球上的绝大部分低等生命而言,他们只能依靠随机的突变和环境的选择来进化。”   “正因如此,他们才应该加入我们,追求绝对的进化。”   我轻轻地摸了摸王虫的眼睛,巨大的柔软的眼睛像是个史莱姆一样轻飘飘的。但是王虫的眼睛里并没有触觉神经,而昆克尔为了感受到我的抚摸,甚至临时给王虫的眼睛里增加了一些触觉神经。   那只巨大的眼睛在感受到我的抚摸之后,也变得有些放松和惬意了。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但是没关系,听我的就可以了。   “好的——母亲。” 14.叒   8月24日,晚上八点。   贴在远处高楼的LED屏幕在播放了几个珠宝的广告之后,又一次重复播送了关于暴雨的新闻报道。   “近日,受东海特别强高压与海洋暖流的影响,东京都和周边地区将出现**雨,后半夜暴风雨会继续,风力会增大到七级,降雨量将达到200毫米,这是罕见的暴雨,可能伴有雷暴的现象。请各位市民做好避灾准备,远离低洼地带并小心雷暴。”   而今天叒是郎元凯最幸福的一天。   今天的兰莎格外的温柔,虽然她的脸上的表情仍然是和之前一样淡漠,但是却会帮他做很多特别小、但是特别暖心的事情。   在进出门的时候,兰莎都会先拉开门让郎元凯进去;而当服务员犯错的时候,兰莎也会非常耐心地更正。   看兰莎做事对郎元凯来说简直是一种享受。   而且,今天中午和晚上的两餐饭,也让郎元凯非常享受,中午郎元凯请了兰莎吃了她最推荐的咖喱猪扒饭,而晚餐则是兰莎邀请请他吃了昂贵的鸟取县产的五星辉松叶蟹。   郎元凯自然是知道两者不再一个消费水平上,鸟取县产的五星辉松叶蟹可是能卖几百万日元的高级食材。   他本来是想和兰莎AA的,但是无奈兰莎买单的速度有些太利索了。于是他也只好被迫吃了一次软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当他们俩也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目的地。   全世界最大的摩天轮——钻石与花之大摩天轮。   趁着兰莎去买冰激凌,郎元凯买了一捧百合花,但是他想了想,并没有挑选一个合适的时间,而是当即就送给了买了冰激凌回来的兰莎。   “谢谢....”   兰莎一边舔着甜筒,一边接过了郎元凯递给她的那一捧花。   “我们去坐摩天轮吧?现在刚好放晴了,天气正好。”   说来正好,原本正在下暴雨的天空像是便秘了一般突然放晴了,黑压压的乌云拨云见月,也正是那一束月光,正好穿过了云层,照在了郎元凯的身上。   “那就走吧。”   摩天轮缓缓上升了,远处的霓虹色的灯光在暴雨之中扭曲成瑰丽的不规则色彩,映入少年和少女的眼帘,虽然雨已停息,但是玻璃窗之上仍然挂着些许的雨水,摩天轮的舱室内也有些肮脏,但是这并不能破坏两人的雅致。   兰莎一边捧着那一捧花,一边静静地看着下面繁闹的东京都。   “人类的城市永远都是如此匆忙,像是河床之上的水流,丝毫不会停息。”   兰莎虽然是刚被道格拉斯制造出来不久的神仆,但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块石头都是有故事,有记忆的。   流水之上的石桥见证了无数船只的来往,也见证了无数情人的离别,浮生短暂,磐岩永存,但是美丽的,永远都是开放在一瞬的昙花,没有人会注意昙花之下的卵石。   “人的生命也是那么短暂,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世界上的绝大部分种族的寿命都比人类要长久,精灵、魔族、兽人.....但是或许正是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   郎元凯此时此刻又想起了他的妹妹朗悦,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现在仍然躺在冰冷的维生舱里,等待着有一天医学技术能够进步到拯救她。   “所以很多人总是会给人类做出弥足的贡献,做正确的事情,创造更多的价值,文化的丰碑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积累下来的。不像是精灵,她们会在诗与酒之间度过自己漫长的余生。”   似乎是触景生情,也可能是离开了大地的“束缚”,兰莎也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感叹起了人类与其他的生命。   “那么....为了一个生命的延续而去做坏事呢?”   郎元凯突然想起了大蛇以他的妹妹作为交换,胁迫他去做坏事的事情。   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的宝贵,为了她的妹妹去做一些坏事,也能被原谅的吧?   但是,兰莎却给出了郎元凯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被原谅的吧。做坏事。”   兰莎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   “做坏事就是做坏事,做好事就是做好事,坏人总是会给自己找借口,为了一个生命去剥夺另外一个生命并不值得赞颂。”   “也是.....啊。”   郎元凯低下了头,确实,无论他的出发点如何,他做的那些错事都是无法挽回,无可更正的。   “不过...既成的事实无法改变,好人和坏人的定义也无意义,重要的是当下在做什么,将来要做什么。”   摩天轮已经过了最高点,此时此刻正在缓缓地下降,而郎元凯的情绪却正在不停地摇摆、回荡。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很多事情是没有选择的。比如我只能看着妹妹痛苦地在病床上呻吟,我却说明都做不到。”   兰莎看了郎元凯一眼,她突然想到了一点,如果现在医学并不能改变郎元凯的妹妹的病情的话,或许那些虚无缥缈的信仰能够将这个家伙拉入伙。   不需要让芙蕾雅大人出力,仅仅只需要给予起一个寄托就足够了。   “现代医学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交付给信仰,神会治愈伤痛,肿瘤对神明而言并非是什么难事.....生命之王、药神、治愈之神,那些神都可以治愈疾病....只不过....”   想到这一万年间的变故,兰莎叹了口气。   “只不过....很多有治愈世人能力的神明都已经被大蛇杀死了,能够治愈疾病的神现在寥寥无几。”   听到兰莎的描述,郎元凯顿时心里一震。   他自然是知道他正在为大蛇工作的,但是...那个家伙竟然在猎杀神明吗?   但是郎元凯也没有往兰莎   “神吗?对我们中阳国人而言....求仙问神倒是挺常见的,但是仅限于求雨等等恩泽.....在中庭,那边的神明还能帮别人治愈疾病吗?”   “曾经是可以的,一万年前,现在很多的神明都躲起来了,如果不刻意去找,应该是找不到的吧?”   此时的摩天轮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而外面的工作人员也为兰莎和郎元凯打开了摩天轮舱室的门。   但是,两人之间关于神明的话题却还在继续。   郎元凯虽然一直在帮45号做事,但是他也不清楚45号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对付芙蕾雅。   而兰莎的话让他想起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郎元凯有些后怕地向“博学”的兰莎提问:   “猎杀神明对大蛇有什么好处吗?”   而面对郎元凯的提问,兰莎更是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答了。   “他们是扭曲的灵魂中诞生的蛆虫,只要杀死那些维持世界稳定的神明,他们就能肆意腐化人类。利用威胁、恐吓、金钱、美色,将人类玩弄在股掌之中。”   虽然目前的大蛇并没有对元素、对大地进行腐坏,但是兰莎知道,那些蛆虫的欲望是无法被满足的,总有一天,那些蝗虫会将这个世界吞食殆尽。   而45号....只会是一个开始。   “兰莎....似乎知道很多东西的样子....”   郎元凯一边和兰莎往地铁站走去,一边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兰莎,一边回想着在船上那些女仆们的训练有素的动作,一边回想着兰莎在摩天轮上所说的那些话。   她绝对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女仆,石东先生也绝非是一个简单的有钱人。   他们来到中阳国....是为了大蛇来的!   “岩石利维坦号,是大地与岩之王道格拉斯·盖亚亲自制造的一艘游轮,而我们是他的神仆,我们来到中阳国是为了根除这里的害虫。在这一万年间,他们已经在这个世界纵横太久了,需要有人将他们彻底根除。”   也就是在这时,一名和兰莎与郎元凯擦肩而过的路人突然夺路而逃。   而兰莎也早已发现那个人的异样,她轻轻打了个响指,大地之力瞬发,七根地刺瞬间就刺破了柏油马路,刺穿了他的心肺与手臂。   金属盒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兰莎轻轻地捡起那个盒子,放在了手心。   “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妹妹的癌症,是被故意诱导出来的?你可曾知道,大蛇为什么要试图杀死芙蕾雅大人?”   “因为你对你妹妹的那种最诚挚的感情是灵魂的养料,而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纯洁的白纸化为浑浊的沼泽。他们就是一群蛆虫,他们会在你的灵魂化为一片污浊之后,在粪坑之中狂欢...他们丝毫不畏惧毁灭,他们害怕的是,没有人陪他们一起去死。”   兰莎缓缓地靠近了郎元凯,皎洁的月光照耀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现在的你,有两个选择。”   兰莎轻轻地抬起了手,她的掌心之上就是那个小小的铁盒,里面装着的,自然是数个空间炸弹,以及一份给郎元凯的口信。   “拿上这个炸弹,然后被我杀死;亦或者,杀死大蛇,然后和我们一起去找剩下来的,躲藏起来的神明。”   而郎元凯也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拿起了那个铁盒,然后随手扔进了街边的垃圾箱里。   “我相信你。我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接下来不会了,朗悦也肯定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我,无论如何,我相信你!” 15.意外之喜   芙芙有些无聊地坐在白色王虫的脑袋上,静静地等着昆克尔操纵着眼虫将小泉研究所探索完毕。   我看着那些手指大小的幼虫在腐化之后快速地变形城了拳头大小的、悬浮在空中的眼虫,而那些具备着高级光学迷彩像是一架一架的小无人机。他们悄无声息地融化了通风管道、下水道等等入口,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钻进了研究所。   因为需要潜行,而且不能被人类和摄像头拍到,所以任务的进程很慢。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给的要求太高,昆克尔早就把任务完成了。   大概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昆克尔才结束搜索。   然而,大蛇似乎早就逃离了小泉研究所。   “未能在指定区域发现特定腐败精神衍生物与时间锚式时间回溯定位装置,但是眼虫发现了关于时间回溯装置的研究报告、拆卸痕迹、以及离开的轨迹,正在追踪目标。”   看来....时间锚的设定在我醒来之前的一段时间,而重置时间的大蛇早就已经把那机器转移了。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估计是没戏了,那么我也只好开始命令昆克尔扩大搜索的范围。   “把研究报告复制一遍给我,然后扩大搜索范围到整个东京都,同时开始有节制地进食,并且布置仿生菌痰,注意不要破坏这里原有的生态。”   “是的...母亲。”   王虫操控着实验室里的眼虫开始向四周逸散,而剩余的幼虫也开始分化为其他的生产类的虫子,有的开始在一些人迹罕至的位置铺设菌痰,有些开始化作工蜂开始捕食害虫和老鼠。   在这种稍加节制的种群爆炸之下,我相信很快,大蛇就会被我发现他的藏身处到底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我也是松了口气。   “走吧,昆克尔,我们去港口,回到船上稍微休息一下。”   其实,说是我们俩回去休息。其实只是我休息,昆克尔是没有办法休息的。作为格式塔意识,昆克尔作为唯一的主脑必须进行全天候的计算、推演、发布命令。   然而,昆克尔操纵着这只王虫毫不留情地对我“嘲讽”道:   “只有低等的生物才需要在在一定时间内停止活动,使其从生理上和心理上得到松弛,我并不需要进行休息。”   果不其然,这个家伙说话是一点都不给我面子。   气得我直接重重地敲了敲王虫的眼睛,充满弹性的眼球Q弹地蹦跶了两下,但是显然,芙芙的重拳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那你去不去嘛!还是说你要自己呆在这里淋雨吗?”   “去.....”   于是我就坐着那只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的王虫回到了岩石利维坦号上。   ————————   光学迷彩骗得过人类和动物,但是王虫的光学迷彩骗不了涅普顿。   而没见过陆地生物的小涅普对王虫这种外星生物产生了奇怪的遐想。   “那是啥?陆地上的水母吗?但是那么短的触手能抓到陆地上的鱼吗?”   悬浮在空气中的巨大的脑袋、半透明的巨大眼睛和短短的触手,涅普顿马上就联想到了那些在海里的、烦人的水母。   水母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还有很多烦人的触手,是涅普顿最不爱吃的食物。   而王虫也非常严肃地更正了涅普顿的猜想:   “严格来说,我是征服巨兽昆克尔设计的传达无上意志的王虫,并非是在海中捕食鱼类的低等浮游生物。”   然而我行我素的涅普顿才不管王虫说了啥,她听到那只王虫能够直接把声音传送进她的脑袋,更是无比地惊讶。   "哇!陆地上的水母会说话!真厉害!"   。。。   似乎是无法忍受涅普顿那幼稚的发言,王虫也有些不满,但是单单一只王虫也没办法对付涅普顿,于是只好找我这个“妈妈”来。   “母亲....还请您帮我纠正一下这名智力欠发达的海生生物的观念。”   其实准确说,应该是奶奶来着,毕竟昆克尔才是我我生的,王虫是昆克尔生的,虽然控制权还是在昆克尔手上,但是亲缘关系上应该是奶奶!   但是面对有些委屈的王虫,我却打了个哈哈。   “毕竟你真的很像是水母嘛!被说两句也不会少块肉,没事的,没事的!”   我从王虫的脑袋上跳了下来,跳进了自己的阳台泳池里,我看了看自己的落地窗,似乎哪个巨大的落地窗走走人还可以,直径三四米的王虫就进不去了。   “不过,似乎我的房间可能塞不下你呢....今天只能委屈你睡阳台了。”   王虫并不在乎自己身处的位置到底舒不舒适,毕竟王虫本质上来说只是个昆克尔和我交流的“中介”,是个可供消耗的战争机器。如若我真的需要的话,昆克尔完全可以把这整片大陆完全铺上一层王虫。   “不,无论是真空还是深海,对于王虫而言都是一样的。我们不需要奢侈品和消费品,这是高效。”   我缓缓地从泳池里起身,看了看这个泳池的大小,似乎塞下王虫的大脑袋刚好。   想到大大的王虫挤在一个小小的水池里的景象,芙芙就有些想笑。   “那好!今天你就睡泳池吧!话说,你喜欢多少度的水温啊?”   “37摄氏度,加点牛奶和玫瑰花的花瓣,谢谢。”   ?芙芙顿时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刚才是谁说不需要奢侈品和消费品的,你这家伙怎么比我还会享受生活?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王虫也顺便解释道:   “那曾经是母亲最喜欢的水温,也是您最喜欢的泡澡方式,还是说,现在的您喜欢另外的花瓣了?”   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其实和卡卡差不多,就是想赖在我身边。   天真的她以为泡一池子我喜欢的热水就能够把我留在她的身边。   我干脆就放弃了回到房间,重新回到了泳池里,然后摸了摸王虫的大眼睛,对她说:   “那我把卡卡叫过来?我们一起泡个澡?话说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或许你可以抛弃王虫的躯壳,把本体转移过来.....昆克尔,你的本体方便吗?”   其实,除了能够变形的卡卡和体型稍小的昆克尔,其他两位远古魔兽我是没办法和他们一起泡澡的。   尤克特拉希尔的枝叶比天空还高,而我的小咩咩.....小咩咩的体重就能引发空间的扭曲了....   那两位只能我过去摸摸他们了。   然而,面对芙芙的邀请,王虫半透明的眼睛却是缓缓地旋转了起来,似乎是想忍痛拒绝我的提议。   “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潜在战争....”   芙芙有些不太高兴地把半个脑袋埋进了水底,在吐出了一连串的泡泡之后,嘟起了嘴巴。   “那你不愿意吗?”   王虫在愣了一下子,一瞬间就改变了之前的口吻。   “正在启动空间跃迁器官,待分化器官正在建立跨空间传输精神网络,正在降低种群活跃度.....跃迁器官启动完毕,母体脱离。”   突然间,一道纯白色的传送门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头顶,而包裹着昆克尔的白色的半透明虫卵也从那个白色的传送门当中掉落在我的泳池中。   我看到了那白色的卵壳上还有着不少断裂的营养管和神经管之类的东西,似乎这个家伙是直接启动了紧急程序,把自己“排出”到了这个世界。   王虫利用强大的念力撕开了包裹着昆克尔的那层坚韧的卵壳,而我也看到了被包裹在其中的,洁白的非人少女。   她的一头长长的头发和我一样都是灰白色的,而那些具备着发讯和精神操纵异能的头发也在空气中轻轻地颤动着,昆克尔的背部长着四对类似蜻蜓的透明翅膀,然而对于征服巨兽而言,那对膜翼的功能更多地还是在于吸收能量而非是飞行。   她的形态和人类极为相似,都是有头有手也有脚的,但是她的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各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繁复的花纹,而且昆克尔的身上覆盖着一层类似于紧身衣一般的 , 薄薄的防护层,对于昆克尔而言,那是兼顾了散热和防护的高性能装甲,而对于我而言,那是一套非常好看的白色紧身死库水。   虽然昆克尔的身上有很多的看上去像是几丁质的黑色外壳,但是那些东西和白色的紧身死库水搭配起来反而看上去更像是情趣内衣了。   好色哦!我好喜欢!   虽然我知道昆克尔是可以操控自己的基因,让自己的身体进行不一样的变化的, 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小姑娘知道在讨好我!   “啊...!昆克尔真可爱呢!真可爱呢!”   毛手毛脚的芙芙顿时忍不住开始rua起昆克尔的那些可可**的触须起来。   虽然看上去怪怪的,但是昆克尔的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极度符合人类的生物学美感,只要不是瞎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昆克尔不是人类,并且能够体会到那种极致的、生物学上的曲线带来的嫉妒的感官刺激。   而感受到“妹妹”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卡卡也从屋内飞了出来,他轻轻地降落在了泳池边上,对着昆克尔轻轻地问好:   "吼!" 16.以尔之矛   “两千五百三十万零七个月三天二十一小时五十二分十四秒没见了,兄长大人。”   在四大远古魔兽里,卡卡是最年长的,而昆克尔是最小的。卡卡诞生在世界之前,远在上一个世界,我就有了和他相伴的记忆。   而昆克尔的年龄则是最小的。   关于为什么制造他们俩,我都已经忘记了,但是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相聚了。   (咩咩:那我呢?)   “吼!”   卡卡有些兴奋地摇了摇尾巴,显然他遇见了妹妹也是非常高兴的。   涅普顿看到卡卡飞了过来,顿时蹦跶了三米高,然后躲到了阳台的一个小角落里。   而涅普顿用她那单核单线程的脑袋努力分析了一下。   既然卡斯特托菲是能够灭世的巨龙,那么和卡斯特托菲称兄道弟的那个穿着白色紧身衣的虫娘应该是也是同等级的、能够灭世的远古魔兽。   噔噔咚!   小涅普顿时感觉自己心肺停止了。   “难、难道她她她她也是远古魔兽??”   虽然她从那个瞎眼海盗嘴里听说过远古魔兽到底有多么恐怖,但是直到她亲眼见证燃烧的大海和漫天的灰烬,涅普顿才意识到,比起那种燃尽世界的火焰,她的力量是有多么地不值一提。   不过我倒是一把放开了冰冰凉凉的昆克尔,然后突然从泳池里暴起,一把抓住了涅普的脚踝,一把把她拉进了泳池里。   “嘛.....也是哦,不过涅普也不用那么害怕的啦!毕竟...对于深海的鱼人们来说,涅普也很可怕的吧?”   但是涅普可不听我说话,她一边挣扎着想要逃开,一边吨吨吨地喝了好几口泳池里的水,大喊着:   “救命!救命啊!我、我要淹死了!我、我要被吃掉了!”   不过自然,卡卡没有理睬涅普顿的大呼小叫,而昆克尔自然也不会对“智力欠发达的海洋生物的情绪失控”产生什么波澜,她反而是操纵着王虫,把那个巨大的脑袋扔进了海里。   有她在这,已经不需要王虫的功能了。   而大呼大闹的涅普顿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哭厌倦了就停了下来,她非常用力地抱着我,双脚缠在我的腰上。   “为什么要制造那么可怕的生物嘛......把世界毁灭....一点都不好玩啊.....”   说实话,曾经的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以前要制作那么多的黑暗子嗣,为什么要制造昆克尔,为什么要给予卡斯特托菲那么强大的力量。   但是...现在我慢慢开始理解了。   夏虫不可语冰。总有一天,会有一些种族突破某根红线,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伤痕;亦或是外部世界的不友好的旅行者,带着它们极端的恶意和强大的能力妄图征服这个世界。   届时,有且只有我们,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审判者和裁决者。   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我就是最后的“红线”。   “但是卡卡很听话啊!昆克尔也很听话,他们不会随随便便就毁灭世界的,前天是卡卡太担心我了嘛!”   我并没有和涅普顿解释那些东西,那些东西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倒不如撒一个谎。   不过此时,昆克尔又向我提起了研究所的报告的事情。   “母亲,研究所的报告已经整理完毕,是否需要立即阅读?”   早在我和王虫回到岩石利维坦号的游轮之前,昆克尔其实就已经把报告整理好了,只不过当时我急着赶路,叫她一个小时之后再递交给我。   看来现在也到时间了啊。   “好,把情报给我吧。”   昆克尔摘下了她的一根活动着的触须,轻轻地递到了我的手上。   ?   芙芙有些不解地看向那个在我手心不断扭动、发光的昆克尔的身体的一部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您可以把它含在嘴里......”   昆克尔话还没说完,芙芙就把那根蠕动着的不明物体放进了嘴巴里。   鲜活的、蠕动着的触须在我的嘴巴里慢慢地化开,苦涩的、还带着一丝酸味的汁水慢慢充斥着我的口腔。那像是一万个酸味气球在你的嘴里炸开,掉出了无数个黏糊糊的活章鱼在你的口腔里跳舞,在那种扭捏的感觉结束之后,剩下的就是干吃了橘子皮一样的苦涩。   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的芙芙顿时感动地热泪盈眶,想不到,我亲女儿喂我吃的东西差点把我这个老母亲给送走。   然而,昆克尔接下来的那句话更是让我崩溃。   “或者是利用生命之力读取其中的折叠信息....”   对不起!都怪我嘴太快!   不过我也来不及吐槽,随着那些汁液被我吸收,里面蕴含着的大量信息瞬间就灌输进了我的脑袋。   我看到了非常非常多的,一名叫做时樾佑介研究员记录的,对于现在人类无法理解的词语。但是由于这些研究记录其中的信息被昆克尔经过了修改、备注、完善,所以,阅读起来也并不费劲。   而在完成的研究记录传输进了我的脑海之后,我也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时樾佑介本是东京大学的一名研究遗迹技术的研究员,因为实验的安全评估不过关而被腰斩了项目,随后便被带着黑帮背景的小泉集团挖到了他们的研究所进行研究。   而一名叫做【蛇丘】的遗迹物品走私犯,则是时樾佑介最大的支持者。   他们的遗迹物品几乎全部来自两千五百万年前的姆肯拉恩文明,其中包括了许多的目前人类无法到达的技术。   比如【高维窥视】【维度投影】【维度锚】【时间锚】【重力连线】【时空扭曲】【时间回溯】.....   毫无疑问,蛇丘就是45号大蛇,而45号大蛇的的目的是建立一个能够回溯时间的机器。   目前的我自然是能够得出,大蛇的目的已经成功了,他成功地重置了两次时间。   第一次的时间重置是在道格拉斯给我打电话不久之后,当时他应该是杀死了大蛇;而第二次,则是大蛇主动自杀。   那么时间重置的条件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大蛇的死亡。   真是的,学什么不好,学486死亡重置。   但是现在的大蛇其实已经不具备很强的威胁了,昆克尔的虫群会找到时间锚,也会找到他。   在我看来,更加危险的,或许是那个叫做时樾佑介的研究员。   他的研究重心完全不在对于本世界的时间控制,而是在于高低纬度之间的相互穿梭与操控,那个时间机器不过是高低纬度之间穿梭与操控的副产物。   纵然,通过低维度连接高纬度,然后再利用高纬度反过来窥视低纬度能够获得更多的不可思议的知识,但是,这种行为是极度危险的。   我不知道时樾佑介连接了哪个高维宇宙,在我看来,连接任何世界都是有极高的风险的。我不知道那个世界的原住民是否友好 ,是否存在高智商。纵使他们无法进行降维打击,但是仅仅凭借高维投影,那些东西就能在这个世界横着走。   而且......那个家伙今天并没有到小泉研究所。   在我获得的各种资料里显示,大蛇是今天上午十点多到达的小泉实验室,而时樾佑介也没有教大蛇使用过时间机器。   那么大蛇肯定是在“昨天”、“前天”两天内,学习了时间机器的使用方法。那么,时樾佑介当时肯定是在场的。   时樾佑介今天要么是已经被大蛇绑走了,要么是他通过窥视高维投影知道了一些事情,选择了躲避大蛇...   甚至....他可能也可以保留回溯的记忆,并且,大蛇和他的关系破裂了。   当然....这些也只是合理的推断。我不能保证....   或许时樾佑介今天只是运气不好走在路上被卡车撞了也不一定。   芙芙突然扭头问了问昆克尔:   “昆克尔,现在的你能通过高纬度来窥视这个世界吗?”   “利用自主进化来使本维度生命达到高纬度生物的生理要求是极其困难的,预计三千年内可以进行一次维度飞升。”   。。。   毁灭这颗星球只需要两天,但是成为高维生物需要三千年吗?   “但是如果有足够多的高维生物投影样本,可以极大缩短模拟时间。”   好家伙,我算是明白了。   自己研究三千年不如去抢几个高维生物来同化感染,快是真的快,但是这种思维显然是强盗思维。   我可不想唆使昆克尔去当多维空间的海盗,开启他妈的大航海时代,当殖民地列强。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母亲,有岩元素拟人造物正在携带一名成年人类接近房间,预计还有五秒到达。”   岩元素拟人造物应该说的就是大地神仆,人类会是谁,杰希?还是其他人?   我缓缓的从泳池里起身,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走到了门口,但是当我走到门口的一刹那,昆克尔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眼虫发现了极端危险的重力发生装置,目前被岩元素拟人造物持有,目标不具备敌意,威胁程度百分之20%,建议立即消灭。”   阿这。   我差不多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芙芙打开了大门,看见了兰莎带着郎元凯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17.未曾设想的道路   由于提前昆克尔告诉了我,持有空间炸弹的是大地神仆,我也没有什么顾虑,就让兰莎和郎元凯进门。   兰莎和郎元凯都走进了我的房间,兰莎的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郎元凯倒是有些惊讶。   为什么会来找她而非是找那位住在隔壁的石东先生?而且她为什么身上湿漉漉的?   “大人,这是...”   兰莎下意识伸出了手,交出了之前大蛇试图转交给郎元凯的空间炸弹,而当她她刚开口准备向我介绍目前的形势,就被我打断了施法。   “大蛇制作的空间炸弹,我都知道。”   我指了指沙发,对她和郎元凯说道:   “也别拘束了,坐吧,想喝点什么?”   芙芙现在仍然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而我也准备茶水室再给自己做一下清理工作。   目前,还是招待客人要紧。   不过我想到了在阳台上,还有几位小朋友呢。   于是芙芙也扯足了嗓子朝着阳台上正在泡澡的那几位吼道:   “你们也进来喝茶啊!”   卡卡自然是不会喝茶的,而涅普顿还以为我有什么好东西要给她吃,自然是无比地积极。   “来了来了!”   我走进了茶水室,利用四海之力把身上的水元素都给驱散了,再换了一套相对得体一点的小裙子,然后再打开抽屉准备拿出茶叶给他们泡点茶喝。   然而我一打开茶柜,才发现我的茶点和茶叶都被人霍霍了。   那些上好的茶叶都被弄散弄碎了,那些用来泡茶的花瓣也被吃完了,更加离谱的是连鲜柠檬都被啃了半个。   (╬゚д゚)   不愧是你啊!涅普顿!这已经脱离干饭人的范围了喂!   不过,反正被涅普顿啃过的茶叶,他们也喝不出来什么味道,用创造的权势再重新做茶叶多累啊....   将就着喝吧,反正这里就只有郎元凯一个人可能会喝坏肚子。   想到这里,我就尽量把那些涅普顿啃过的茶叶都给了郎元凯。   “茶来了...你们有什么想吃的点心吗?”   我把那些茶端到了茶几上,然后一杯一杯分给了诸位。   当然,第一杯是给郎元凯的。   他显然有些不安,他看了看衣着暴露的涅普顿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昆克尔显然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他从未见到过那种生物,看上去像是虫子,也像是电视里的外星人。   主要是...昆克尔还一直盯着他,那双白色的眼睛像是把他洞穿一样,令人胆寒。   “我要吃牛排!”   小涅普显然还没明白在人类的语境里的点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也不会去纠正她,我的小可爱想吃就给她吃嘛!我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于是芙芙就从亚空间里拿出了一份热腾腾的牛排给了涅普顿。   而兰莎看涅普顿都提出了牛排的提议,于是也提了个看似不太正常的东西。   “我想吃两块玄岩之塔,如果有监牢黄玉那就更好了。”   。。。   这个倒是挺容易满足的,反正我现在也不缺那点大地之力。   于是芙芙用大地之力凝结了一小盘玄岩之塔和监牢黄玉,放到了兰莎的面前。   “你的....岩元素零嘴到了。”   而兰莎竟然真的直接上嘴啃。   她吃玄岩之塔就像雪莲果一样,嘎嘣脆,吃监牢黄玉就和吃爆米花一样,嘎嘎响。   芙芙看了都觉得牙疼。   虽然我上嘴啃过更硬的道格拉斯就是了。   “呐,其他人呢?”   昆克尔看了一眼我的欧派,然后直接用精神连接直接把声音投影到了我的脑海里。   “母亲大人的乳汁可以吗?”   (╬゚д゚)   不可以,你滚粗啊!   但是....我也没有拒绝昆克尔。   我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脸不红气不喘地和昆克尔说道:   “待会,待会给你挤一点。”   之间昆克尔顿时就把腰板挺得笔直,大大的眼睛也兴奋地盯着我。   至于郎元凯,则是摇了摇头。   “我喝水就够了。”   对,你已经有幸尝到怒涛之王的口水了,假如没有毒的话,那就很可能是大补之物。   “嗯?喝茶会为什么不带我?”   察觉到了隔壁在邀请客人的道格拉斯也从阳台那边翻了过来,他今天被特意告知了除了修复手臂什么都不要做,而他也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但是....似乎那个凶巴巴的白色头发的小姑娘也没有查出来什么东西的样子。   “因为你超级碍事,还会惹我生气。现在马上离开少女的闺房!”   虽然嘴巴上是一点都没给道格拉斯留情面,但是我还是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分给了道格拉斯坐。   而道格拉斯这是摆了摆手,一边笑着一边取笑我:   “那这艘船还是我的船呢,你这么霸道真的好吗?”   不过道格拉斯来此自然不是为了和一群小女生喝茶的,而是来询问我的调查进度的。   “我倒是挺想知道,你一个人去调查大蛇,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芙芙摇了摇头。   我并不准备和道格拉斯解释时间重置和时樾佑介的高维空间的研究,那些东西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而且万一时间又重置了,那么我还得解释一遍。   “小泉研究所里的大蛇已经逃离了,我不知道他的藏身处在什么地方,但是在昆克尔的帮助下,找到那个家伙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郎元凯却是放在了手中的茶杯,然后看着我和道格拉斯,一口气把大蛇所有的藏身处都说了出来:   “我知道他的藏身处,他在东京的藏身处都和当地的黑帮有关,小泉集团和大蛇的关系非常亲密。而城外有好几个工厂会有基地,市区里也有几个黑帮的集中处,而我之前刚好在报刊亭买了一份旅游地图,把他所有的藏身处都标出来了。”   他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份旅游地图,那上面已经标满了所有的大蛇的藏身处。   这可把我给乐坏了。   我面不改色地接过了那份地图,默默地把地图里的标注全部记在了心里,然后把那份地图交给了昆克尔。   “昆昆~交给你啦!帮妈妈找坏蛋吧!”   假如时间再次重置,那么我还能记住那些点位,而届时,召唤出昆克尔寻找大蛇就简单很多了。   但是....想到时樾佑介和他的维度技术,我又多吩咐了昆克尔一句:   “最好也能寻找一下小泉研究所的时樾佑介研究员, 对于目前的人类而言,维度技术是毫无疑问非常危险的致毁知识,目前的东方市慧姐还没有能力掌控并运用,找掉并且通知我,我们找个时间去毁了他。”   而昆克尔在获得了那张地图之后自然是改变了策略。   她本想先囤积一定的资源和种群数量,再开始对东京都进行地毯式搜索,但是有了这份地图,那么就可以将所需的眼虫数量限制在一个极低的阈值。   昆克尔轻轻地叹了口气。   草率了,一听到母亲想要她的陪伴就加急通过跃迁装置进入这个时空,如果当时多带一些资源和虫卵过来,就能够能加方便了。   而郎元凯则是一脸的懵逼。   他不知道大蛇让他去杀死的芙蕾雅就是神,也不知道这里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家伙。   白色的外星人,吃石头嘎嘣脆的兰莎,还有把老大一份牛排当点心吃的少女....   “总觉得...这里是什么复仇者联盟的开会的地方....致毁知识和维度技术什么的...”   道格拉斯倒是笑了笑。作为这个房间唯二的男人,他自然是看过一些商业电影,但是他却并不喜欢复仇者的称号。   “我不喜欢复仇者,不过你把我们叫成狄赛斯城光照会倒是没什么问题。”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郎元凯,心里充斥着不屑和不满。这个家伙弃暗投明来给我帮忙自然是最好,而我也知道他到底想要些什么。   他无非是想要他的妹妹能够康复,但是他为什么现在仍然一脸地淡然?   “比起你还在病床上的妹妹,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吐槽我们在干什么嘛?”   “那你能够治愈她的疾病吗?”   郎元凯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正在吃石头的兰莎,想起了之前他们之间的那些对话。   于是也捏紧了拳头。   “我相信兰莎,我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我相信你们是正义的,我相信你们能够救朗悦,我相信你们能够让我得到救赎。”   “所以我能忍受一切。我能够忍受你的高傲,我能够忍受茶水里的怪味,我能够一切,我能够为了朗悦牺牲一切,包括我自己的生命。”   “所以....请你回答我,你会不会治愈朗悦?”   那个家伙站了起来,他用他那愤怒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拳头捏的咔咔响。   芙芙没有被他的阵势吓一大跳,反而是被昆克尔发送过来的满脑子的预警警告弄得有些头疼。   毫无疑问,昆克尔想杀了郎元凯,但是我的脑袋快被昆克尔的信息给挤炸了。   我有些痛苦地靠在了道格拉斯身上,皱紧了眉头。   但是,面对郎元凯大声的质询和不满,我也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什么悔意。   “我会治愈那种疾病的。但是,我也不会对自己所作所为道歉。” 18.THE TOWER   8月24日,晚上十点,扶桑黑帮开设的赌场。   大蛇躲在赌场地下的藏身处中,他紧张地看着手机,急迫地等待着一条来自中阳国海关的准许文书。   有了这张准许文书,他就能依靠正常的渠道回到中阳国。   不同于被小泉集团控制的东京都港口,中阳国的海关检查无比严格,对遗迹物品的控制更是非常苛刻,即使45号把他包装成了普通的机器,还是有可能被海关截获。   而将时间机器走私进中阳国的难度,和将一些遗迹物品走私出中阳国的难度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绝大多数的遗迹物品都是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中阳国的海关一向是宽出严进,对待一切可疑的遗迹物品都会扣押,然后交给专业的遗迹分析人员进行审查。   甚至有可能惊动神庭的“神”。   大蛇只能委派一些熟人去打点一下海关的关系,将这个机器包装成实验性的医疗装置。   他本可以乘坐自己的私人商务飞机赶快离开东京,但是一想到道格拉斯的游轮也停在港口,大蛇的眼皮就抖了几抖。   在人家的眼皮底下活动太危险了,他可不想再被道格拉斯抓住,再承受几次那种可怕的、自己的身体缓缓石化的酷刑。   45号等得起,他完全可以等他们离开东京都再做打算。   而他也觉得自己目前做的很好,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上次和上上次的这个时间,道格拉斯和芙蕾雅已经找上门了,而这次没有任何异样。   他轻轻地端起红酒杯,喝了一口进口自中罗马的甘甜芬芳的红酒,而他的心情顿时就愉悦了起来。   “真是的,蛇丘桑!我的实验室很安全!那边有很多我手下的健将!为什么一定要搬到这边来?”   小泉纯生也坐在45号对面的沙发上,他对45号的行为十分不满意。   他今天已经看着45号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天了!他就坐在这里,除了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和手里的手机,什么也不干!   明明小泉研究所更加地安全可靠,45号为什么偏要到这里来?   大蛇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并没有对小泉纯生说些什么。   但是小泉纯生最初可是为了那条恐怖的恶龙而将大蛇带到小泉研究所的,现在机器是拿出来了,为什么大蛇不干事呢?   “蛇丘桑!您是否还记得我们上午所讨论的内容吗?那条恶龙.....”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45号就笑了笑,摆了摆手。   “知道我为什么此刻如此淡定吗?在千百个轮回之中,我已经将那条恶龙永远地驱逐出了时间之外。”   小泉纯生自然是不知道,恶龙灭世不过是大蛇编造出的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而他拿到时间机器的目的也从不是为了消灭那子虚乌有的危机。   他是寄生在人类灵魂中的蛆虫,他自始至终只在乎他自己罢了。   “哦?是吗?那现在难道我们现在不应该去开个庆功宴庆祝一下吗?”   虽然小泉纯生对大蛇这么说了。但是说实话,他是非常懵逼的。   对于大蛇而言,时间过去了三日,但是对于小泉而言,今天也才过去一天。   在他眼里,大蛇不过是去了研究所一趟,然后把东西搬回来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喝酒罢了。   而且今天时樾佑介研究员甚至都没有来研究所。   “我已经过了很多次今天了,让我休息一下吧,小泉桑,我只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句话倒是不假。   假如今晚没有追兵,那么大蛇的安全基本上已经可以保证了。   小泉纯生点了点头。面对自己并不了解的东西,他并不会如同一名愚者一样妄加揣测。更何况,45号确实是一名身怀强大权势的中阳国神秘人。   出人意料地,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副卡牌,准确的说,是一副塔罗牌放在了他们俩中间的小茶几上。   “那么,不如来玩一些简单轻松的游戏吧,或许你已经厌倦了雅库扎(日本的一种扑克游戏),恰好,今天我的还在上小学的女儿在我的包里塞了一副塔罗牌,她最近特别沉迷这个,不如,蛇丘桑也来试试?”   塔罗牌,它是一种西方古老的占卜工具。塔罗共78张牌,其中大阿尔卡那牌22张,小阿尔卡那牌56张。大部分的顺位和逆位解释都是有好有坏的。   而小泉纯生手里的这副牌显然是经过简化的,一共只有44张,22张顺位,22张逆位,而每张牌在说明书上都有着一长串的说明。   “哼,谁曾想到扶桑的暴力团领袖竟然会玩这种占卜游戏呢?”   45号轻轻地瞥了一眼那副塔罗牌,但是并没有伸手去拿。他反而是有些意外地取笑了一下小泉纯生,但是笑声之中也没有什么恶意。   毕竟....他还是有点用处的。   而小泉纯生也毫不在意45号对他的取笑,他有个女儿还在上小学,刚好处在最喜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年纪,甚至每天早上还会黏着他,让他帮忙占卜。   真是可爱的孩子。   “我的女儿特别喜欢星座、塔罗牌,她每天都会给自己占卜占卜,以此来判断今天班上的犬饲同学会不会和她搭话。而且...只要照着说明书就能看到运势,也不免是一个轻松的小游戏呢。”   他拿起了茶几上的那副塔罗牌,一边开始洗牌,一边笑着对大蛇描述他那可爱的女儿。   但是显然,大蛇对小泉纯生的女儿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放在了小泉手上的那副塔罗牌上。   虽然大蛇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却非常地焦躁。   墙上挂钟每一次秒针的拨动对他而言都是折磨,而这台时间机器竟然不能加速时间!   他非常渴望将自己的时间加速到三天之后,他非常急迫地期望着有人来宣读自己的胜利!   或许....这一副塔罗牌已经为他的将来规划好了呢?   想到这里,大蛇便饶有兴致地同意了小泉纯生的提议。   “好啊,我倒是也愿意尝试。我该怎么玩这种小游戏呢?”   “抽一张牌就好了,说明书上有着全套的解释。”   小泉纯生在洗好牌之后,就把那一叠塔罗牌放在了大蛇的面前。   随后大蛇也是随手从那一叠卡牌中抽了一张出来,很不幸,是一张逆位的THE TOWER。而这张THE TOWER是唯一一张正反两面都没有好寓意的大阿卡纳。   大蛇顿时感觉自己被一万只嗜血的狂虫盯住一般,脊背发凉。   一座高耸入云的通天之塔被闪电击毁了,几个人类从坍塌的高塔上坠落至谷底。这是强烈的而不可预料的变故,让人无法接受。但是再高傲的人类也无法与自然的强大相提并论,挑战自然只会引来神的怒火。   这是那张THE TOWER的牌面解读,而小泉也照着说明书上开始对大蛇解读着那张牌的寓意。   “你的事业上开始有稳定的迹象,但是你不要盲目抵抗改变的发生,这只会导致更大的改变,无论你如何抵抗,改变终究会发生。”   读罢,小泉纯生就把那份说明书扔在了一边。   “哈哈!没事的,这只不过是一具游戏而已,蛇丘先生请不要放在心上。   “是啊,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45号一脸无趣地把那张塔罗牌扔进了牌堆里,他很愿意相信命运,但是他只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命运。   纵使那张THE TOWER使他脊背发凉,而45号仍然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突然,小泉纯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但是还是引起了大蛇的注意。   不过小泉纯生倒是没有察觉到,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对着大蛇告别道:   "蛇丘先生,我去上个厕所。"   而大蛇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无数隐形着的眼虫漂浮在空中,他们有着拳头大小的眼睛和七八根不断扭曲颤动的赤色触手。他们利用强大的灵能脉冲直接穿过了墙壁和钢筋,来到了藏在暗处的大蛇的身边,看到了他和他心心念念的时间机器。而在经过超越光速的神经同步之后,大蛇的位置信息也被传送进了昆克尔的脑海中。   他们包围了45号,而45号仍然毫不自知。   包含着昆克尔指令的意念几乎是同时到达了眼虫们的神经中枢 ,他们在留下了一两只持续跟踪着大蛇的时候,开始盯上了藏身处的另外一些雅库扎。   他们轻轻地停在那些黑帮份子的头上,柔软的触手瞬间就刺破了他们的皮肤和颅骨,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接管了他们的大脑。   他们还活着,他们还看的见东西,他们还听得见声音,但是他们的身体已经被眼虫们劫持了。   附身了人类的眼虫们继续着人类们的行动,打牌的仍然在打牌,看门的仍然在看门,**的仍然在持续不断地**。   而剩余的眼虫们则是回到了大蛇的房间,他们缓缓地停滞在了天花板和墙面上,然后用着那只无比巨大的赤红色的眼睛,瞪着那个毫不自知的可怜家伙。 19.Megalomania   待小泉纯生走后,大蛇也渐渐地耐不住了性子,他一边把自己的拳头捏的咔咔响,一边烦躁地磨着牙。   隐藏在人类的社会中的45号藏起了自己本来的面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一直隐藏着那些暴怒的、阴暗的负面情绪。   45号讨厌那些人类,讨厌他们脸上的笑容,讨厌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   他讨厌中阳国那个秩序井然的社会。   无奈中阳国神庭里的那些家伙太过机警,大部分试图在中阳国掀起风浪的大蛇都被消灭了。   0号放弃了在中阳国发展势力,而45号选择了融入他们。   但是......他无法违背他的本性。   他看到那些人类的幼崽就想用手上的直接和嘴里的利齿将他们撕碎,用他们身体中流淌着的血液漱口、洗澡,用他们身上的每一片烂肉发泄**。   混乱、糜烂、腐烂的世界才是最本源的、最温暖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无比暴躁地、大声地呼喊着427号,45号很烦躁,他想发泄,想泄愤,想泄欲,想喝血。   “427!!!!!你给我过来!!!”   而软弱而弱小的427号是非常合适的沙包和泄欲工具。   她的宿主只不过是一个生活悲惨的小女孩,依靠着寄生别人才勉强苟活下来,而427号也完美地继承了宿主的特点,弱小,可怜,无助。   唯一的特点就是很耐操,怎么弄都弄不坏。   听到了“主人”的呼唤的427颤抖着缓缓走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被**地进入、被咬断喉咙、被啃食、被饮血、被扣掉眼睛。   而45号将在鲜血和残破的肢体之中狂欢和尖叫。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也开始缓缓地隐隐作痛。   不,不行,受够了!不能这样!她不能接受!   427号感觉自己的头皮发凉,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而她也终于崩溃了,她尖叫着尿了一地, 而后被恐惧缠身的427选择了逃跑,即使她知道他绝对逃不出45号的手掌心,即使她知道逃跑的后果只会更加严重,但是她还是因为极端的恐惧而逃跑了。   她扔下拿在手里的公文包,一边两眼无神地尖叫着,一边屎尿齐流地爬出了这个封闭的、阴森的地下室。   但是大蛇并没有站起来追赶,他已经尝到了无比美味的恐惧的气息,而他也不担心自己的玩具会永远地离开。   大蛇之间是能够感应到彼此的,427 永远不可能逃离他的掌控。   “跑吧!跑吧!可怜的小姑娘!等我找到你的时候!我会在你的胸口挖出一个大洞!我会生剥了你的皮!用你的眼窝**!”   “真粗暴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手下的吗?”   突然,一个熟悉的少女的声音从大蛇的身后响起传入了45号的耳朵里,随后他闻到了香味。   蒂芙尼花的香味。   他踉跄着从沙发上在爬起来,神色慌张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个突然闪现在他身后的芙蕾雅。   但是随即,他想起了自己还有着杀手锏,芙蕾雅并不知道他有着时间机器,只要她杀死自己,时间机器就会立刻启动,将这个世界重置。   她是没有机会的。   45号微微地笑了,他的内心被极端的狂喜占据。   他镇静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西装和领带,看着那名站在他身前的、亭亭玉立的白色短发的少女,微笑道:   “终于.....你还是找过来了啊?告诉我,这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藏在阴影里的少女并没有说谎,她的眼睛呈现出了渗人的血红色,瞪地大蛇冷汗直流。而她的声音更是十分的清脆,令人有些似曾相识,像是某种....有些神圣的音乐。   “郎元凯告诉我的。显然,你对你手下的人并不怎么样,随随便便就能告诉了我你的藏身处。”   “哦!原来是他啊!看来人类的情感也不过如此!看来肉体上的疼痛和妹妹的生命对他而言,还是自己更加重要一些!看来神的手段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差别!哈哈哈!”   而大蛇也是咧开嘴,非常放肆地对着芙蕾雅笑出了声。   他似乎以为芙蕾雅对郎元凯用了刑,让那个**控着的可怜的孩子被迫说出了大蛇的藏身之处。   “但是.....我本就没有对那个家伙抱着什么期望...反倒是那个家伙的妹妹倒是成了不错的生物学研究对象,不得不说,你设计的人类的身体还是挺结实的,被种下去那么多的肿瘤竟然还能活着,换成其他的猫猫狗狗,恐怕早就没命了!这我还得好好地感谢你.....”   似乎是觉得自己仍然有机会,大蛇反而开始咄咄逼人了。   他的眼角因为极度的狂喜开始开裂,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从他的眼角滴落。而他的嘴角也开始疯狂地上扬,裂痕直接延伸到了耳根处。他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呈现了一种不健康的折叠,骨骼更是异化和突出。他的四肢则是变得无比干瘦和细长,和他肥硕而丑陋的身躯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而他身上散发出的腐败气味更是像是发酵了两年的夏尔的内裤一样,令人作呕。   此时此刻的45号已经变成了一条从粪坑里爬出来的、长着四肢的蛆虫。   “这就是你的本体吗?可真够丑陋的。”   芙芙不屑地用手掩着鼻子,然后皱起眉头后退了两步。   “啊.....你的身体是何等的美丽....白皙、诱人的皮肤...优美、柔软的**...精致、绝美的脸蛋!我已经等不及要在你的尸体上肆虐、狂欢了!我总有一天要那么!那么做!”   异化的蛆虫缓慢地利用自己细长而软弱的肢体向绝美的少女攀爬而去,他的嘴角留下了令人作呕的唾液,裂开的大嘴发出了咕噜咕噜的令人烦躁的气泡声。   而这一切的异响,都因少女轻蔑的一句反问而截止。   “天啊,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有了时间机器就能为所欲为了吧?”   大蛇突然愣了一下。   欸?   突然,狭小的地下室掀起了令人胆寒的呼啸声,那是风。狂风,撕裂一切的狂风!   狂风切断了那条可怜的蛆虫纤细的四肢,直接将其掀飞。   蛆虫那肥硕的身躯直接压碎了高档的实木沙发,然后那条令人作呕的亵渎肥虫裹挟着零散的碎木砸在了远离芙蕾雅的另一端墙面上。   但是,那条肥虫仍然觉得自己仍然有机会,他一边忍受着内脏被搅碎的剧痛,一边吐出胃液和胆汁,用尽自己的力量,叫嚣道:   “时间!时间会重置!而我!我将永生!一切都会是徒劳!一切都会是泡影!你的胜利将停滞在这个瞬间,而我将获得最后的胜利!”   他挪动着肥硕的身体,从墙上滑了下来,随后再次艰难地挪动着身体试图爬向那光洁的、不可亵渎的女神。   他要去舔她的脚!他要去撕烂他的衣服!他这次要肆意地做出自己曾经绝对不敢做的事情!   做出连加布里尔都做不到的事情!   “假如你不变成这个恶心的样子,假如你还愿意好好说话,或许我们还能多聊一会儿。”   芙蕾雅撸了撸袖子,她缓缓地伸出了手,一杆由鲜血化作的长枪缓缓地凝结在她的手上。   她缓缓地挪动起脚步,而她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只有教堂里才会想起的高洁圣音。   那不是给予永恒安眠者的安魂曲,而是浑厚的、震慑的、审判的丧钟!   “你以为,当初是谁终结了两千五百万年前的、掌控着时间与空间的姆肯拉恩文明?是曾经的大地之王吗?还是曾经的天空之王呢?总不可能是像是个小丑一样在努力复原遗迹技术的你吧?”   突然间,鲜血画出的长枪贯穿了肥硕蛆虫的肩膀,把他死死地钉回了墙上。   但是45号并不觉得疼痛,他的心中满是恐惧。   极端的、如坠深渊的恐惧!   是的....两千五百万年前到底会是谁杀死了所有的姆肯拉恩人呢?   会是大地之王吗?还是天空之王呢?还是说,灵魂之王利用他的广阔的胸襟和爱去感化了那些人,让他们放弃了昔日的荣光,将文明和科技悉数化为了废土呢?   不,当然不。   是战争,是饥荒,是征服,是死亡。是执掌着初始火焰的、招致天启的魔女!   是芙蕾雅·茨密西!   然而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第二根鲜血化作的长矛已经如期而至,那根长矛贯穿了他的腹部,腥臭的脓液伴随着刺鼻的胃液齐流,而其中长矛当中蕴含的生命之力却在延续着他的生命。   她在折磨着45号!   “不!不要!让我活着!我会把剩下的所有的人的位置都告诉你!不!不要杀了我!让我活着!我愿意为您!为您做一切!”   意识到这一点的45号赶紧把自己变回了原来的人类的模样,他紧紧地握着那根刺入自己腹部的长矛,低声下气地恳求着。   “你意识到了啊,那就再见了。”   芙蕾雅并没有下什么杀手,在告别了45号之后,便悄悄的潜入了她身后的阴影之中。   本来以为自己得救了的45号,却听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今天是多美好的一天啊。小鸟在歌唱,鲜花在绽放。像你这样的虫子.....”   “应 当 在 地 狱 里 焚 烧 ”   ——————   其实我写了很多的存稿,但是我准备下个月拼一拼大全勤(每天双更)   又对自己没啥信心,所以就存着了。   下个月包爽! 20.漏网之鱼   427号在暴雨之中疯狂地奔逃着,她的身体已经因为温度过低而有些颤抖,而她的高跟鞋也已经被跑断了,恐惧逐渐地散去,她已经做好向命运和未来妥协的准备了。   她只不过是一只寄生虫,并没有强大的力量和魔法。   427 能够得到一具身体完全是因为她的宿主忍受不了虐待和痛苦而自杀了。除了那具被久遭蹂躏的身体,427 什么都没有获得。   而在中阳国这种对大蛇毫不留情的国度,427根本没有任何容身之所。   至于东京都.....不,整个扶桑的暴力团都会听从大蛇和小泉纯生的命令,427号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纵使45号暴虐成性,但是45号的身边仍然是她唯一能呆的地方。   她缓缓地在暴雨之中停下了脚步,眼神空洞地望向了街边的玻璃橱柜。   427本想看到自己落魄无能的样子,却意外看到了别的东西。   在暴雨之中,在她的头顶,在她的周围,有着许多只隐形的东西!虽然它们扭曲了光线和视觉,但是接着玻璃橱柜的反光,427 号看到了他们的轮廓,看到了那些东西拳头大小的眼球!   不好!有什么东西跟过来了!   心底蔓延的恐惧像是熄灭的夜灯周遭团聚过来的黑暗一般笼罩在了427 的心头,她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不知道到底是0号派出来的东西还是45号的秘密眼线,她什么都不知道,427号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跑!   跑!跑的越快越好!跑的越远越好!   427号恐惧地在雨中狂奔,虽然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冰冷到颤抖,但是她仍然不敢离开暴雨之中。   她害怕那些东西一旦没有了暴雨的阻碍,就会马上在空气中隐身,到时候她就是想要找到那些东西都找不到了。   但是427号毫无疑问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她无论怎么夺路狂奔也没办法跑过那些敏捷的眼虫,而当她发现那些眼虫在她的身后紧追不舍的时候,更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绝望的427号慌不择路地闯进了一家商场,但是商场的保安看到了那么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湿透的女人,嘴巴里还说着一些疯言疯语。   “救命!救命,有东西在追着我!那些东西会隐身!救命!”   而那些商场的保安自然是被东京都当地的暴力团给承包的,他们在赤坂见多了这种嗑药嗑多了的疯婆子。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脑袋,就直接把陷入疯狂的427号用胳膊架了出去,像是扔破布一样扔在了远处的垃圾堆里。   “どけ,ばか野郎,ここへ来て乱暴をするな!”   被当成破布一样扔在垃圾堆里的427颤抖着站了起来,但是她一抬头,已然看见了那些巨大的、在暴雨中隐形的眼虫。   427号害怕地躲进了旁边的一个铁质的垃圾桶中,还给自己盖上了盖子。   或许,她以为这样就能骗过那些眼虫吧,或许,她只是在骗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垃圾桶中颤抖的427号突然感知到了异常。   45号死了。   她自然是知道45号和他的时间机器,她知道时间即将重置,她也即将回到小泉研究所。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仍然身处那个肮脏的、充满恶臭的垃圾桶中。   深陷绝望的427号知道,45号失败了。   那么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那些东西不是45号的眼线,那么应该是其他的东西。   她悄悄地抬起了垃圾桶的盖子,悄悄地往外看了一眼,但是没想到,那些东西竟然还在。   既然那些东西不是45号的,那么只可能是零号的手下或者“那位大人”制造出来的东西,无论是那种可能性,身为45号手下的她绝对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427号突然拿起垃圾桶的盖子,试图翻出去利用那个铁质的盖子攻击那些眼虫。   然后她摔了一跤。   而眼虫们对此自然是冷眼旁观。   但是不料,427号却是突然向着其中一只眼虫扔出了铁盖子,当场就把一只眼虫给砸地汁液横流。   眼虫是昆克尔临时制作出来应对芙蕾雅需求的产物,只有最基础的潜行和侦查能力,并不具备很强的防御和战斗能力。虽然427号也非常弱小,但是对付眼虫那种纸皮爆的家伙,也是足够了。他们脆弱的眼球也是非常容易受到物理伤害的打击。   知道那些东西并不可怕的427号顿时露出了一个阴险可怕的笑容。   “前面不是追我追的很欢吗?啊?啊!”   她拿起了垃圾桶的盖子就继续往眼虫们所在的位置砸去,但是眼虫们虽然没有战斗能力,但是最基本的闪躲自然是很过关的,他们灵敏的闪避掉了427号的攻击。   而狡猾的427也借着这个机会逃跑了。   她用石头砸破了透明的玻璃,直接翻进了一家已经歇业的餐馆之中,而眼虫们也是紧紧地跟在427号的身后,   但是头脑简单的眼虫们并不知道427 在餐馆之中找到了什么。   427号从后厨里翻找出来了一个灭火器,对着她进入的大洞直接开始了喷射!   “嗤嗤!”   白色的干粉瞬间就笼罩了她面前的那一大片区域,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眼虫悉数中招。   巨大的眼球上蒙上了大量的干粉,他们只能一边胡乱地飞行,一边用那些短小的触手擦拭眼球,但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427号抓住了机会。   她拿起了后厨找到的厨刀,一下一下地直接把那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眼虫一只一只地全部屠戮殆尽。   但是427并没有停下脚步,她赶紧又从那个被她砸破的大洞里翻了出去。   锋利的玻璃划烂了她的衣服,也刺穿了她的身体,但是她忍着身体的剧痛踉跄着走了出去。   暴雨会冲刷掉任何痕迹,她不用担心后面警察赶到会发生什么。   她要回去!要回到45号的身边!趁着他的身体仍然温热!   她要吸干他的汁液!夺取他的力量,她要成为第二个45号!   427一瘸一拐地靠近了之前的那个藏身处,她心里满是害怕,又充满了期待。   她一边害怕着那些神明不曾离去,害怕着那些眼虫仍然盘踞在她的藏身处,但是又期待着自己有机可乘。   但是当她看见了门口的 暴力团分子倒在地上的时候,427知道,她大势已来。   兴奋的她快速地往屋内走去,却因为过去兴奋而被台阶绊倒,摔在了地板上。   但是她是如此地兴奋,兴奋地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兴奋到了忘记站起来。她匍匐着爬向大蛇之前所处的地下室,她的膝盖被磨破,她的**也被坚硬的地面磨出血,但是兴奋的情绪已经完全占据了427的内心。   她是如此如此如此如此期待这一天!期待45号的死去!   他将成为427身体上的养分!他的死去将造就新的女王!她将是第二个45号!   陷入狂喜的427已经两眼泛白,她一边用喉咙发出古怪的呼噜呼噜声,一边顺着楼梯往下爬去。   此时此刻的427号虽然仍然保有着人类的形态,但是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身上的动作,都已然是非人的姿态,她像是一条蜥蜴一般朝着地下室匍匐,无论是扭曲的表情还是那扭曲的姿态,都像是一条盗卵的蛇。   她匍匐着爬过了那些瘫倒在地上的那些暴力团分子,来到了她不就之前还在畏惧着的那个阴暗的地下室。   45号的恶臭鲜血和腐烂体液的味道顺着高档的红木门缝传出来,钻入了427号的鼻腔之中。那是极度的恶臭,像是腐烂的鲑鱼和鸡蛋放在一起发酵了十多年的臭味,是来自地狱与深渊的渎神气味。   纵然是同为腐烂灵魂衍生物的427也被那股味道给熏吐了,但是比起反胃,427号的身体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她把一只手伸向早已潮湿、发出糜烂味道的下体,一边跪着打开了那扇密闭的高档木门。   一股极度刺鼻的糜烂腐败之气直接从门里冲出来,直接将正在**的427号淹没,而闻到那股气味的427号虽然身体在本能地抗拒和颤抖,但是她那腐烂的灵魂却首先发出了达到巅峰的颤抖。   她一边漏出腥臭的黄色液体,一边爬向45号的、早已腐烂的尸体。   明明死去才半个多小时,但是他的尸体却已经早已腐败地不成样子。   明明之前这个房间之中一只苍蝇也没有,但是此时此刻的那条肥虫的尸体上已经爬满了肥硕的、留着汁水的蛆虫,和如同篮球一般大小的蛆虫。   “这是.....何等的.....美味啊!”   427号一边颤抖着爬向了那条已经腐烂的蛆虫的身边,一边舔舐着地上的那些昏黄腥臭的汁水。她拿起一条手臂大小的蛆虫就往嘴里塞。   蛆虫的吱吱声, 幼虫身体被咬破的爆浆声,巨大的苍蝇的嗡嗡声,疯狂的女人的咀嚼声.....   那是来自深渊的糜烂声音,那是只有地狱才会存在的腐烂派对,是不该存在人世的蛆与蝇的狂欢。   而427将继承45号的知识、力量、记忆....   她将取代前一任的宿主成为新的“王”。 21.时樾   今天的时樾佑介并没有去研究所。   时樾佑介住的是单身公寓,房间很小,除了卫生间和厨房就只剩下了卧室,而他的卧室里除了一些从研究所带回来的仪器就是满地的书籍,以及一大堆的垃圾。   而时樾佑介坐在那堆书籍中,不断地翻阅着最新的《遗迹技术与应用》。   那本书是中阳国的最权威的、最有名望的、关于遗迹技术的科学杂志,上面刊登了许许多多的目前人类难以预见的古代科技,只要能在这本杂志上刊登论文,那么毫无疑问,他就能在科学界拥有一席之地。   时樾佑介也曾在《遗迹技术与应用》上发表过论文,那片论文的题目就是《论维度技术的应用与实践》。   他曾经成功地将一只小猫送往异世界,然后用成功地接了回来。虽然那只小猫毫发无伤,但是无论是扶桑的科学界还是中阳国的科学界,都一致对时樾佑介的行为表示了谴责。   东京大学扣押了他的那些仪器,曾经的同事都对他冷眼相待,而中阳国的神庭甚至亲自下令禁止这项研究。   这个世界有很多来自异世界的旅行者,其中绝大多数融入了这个世界,但是也是有少数狂傲之徒对这个世界造成了伤痕。   而那些科学家都对异世界感到恐惧,认为随意连接异世界是非常危险的。   “那些人什么都不懂。”   时樾佑介对“未知”感到兴奋,他极端的求知欲让他渴望宇宙的究极真谛,异世界有着什么?异世界也有神明吗?异世界的物理规则是怎样的?   时间的尽头又有着怎样的宇宙秘密等待着他?   只可惜,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蠢货拘泥于制造深度的人工智能,拘泥于探索那些无趣的地底遗迹。   他们根本不明白,如果维度技术能够大规模地运用,会给全人类带来怎样的福祉。   他原本很信任大蛇,毕竟是他给了时樾佑介机会,也是他给他研究高纬度技术的资金、场地和材料.....   他原本以为大蛇和其他没有眼界的其他研究员和投资人不一样,他是赏识自己的,是自己的“伯乐”。   但是没想到,大蛇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工具,想用完了就把他踹掉罢了。   所幸...他还留了一手,他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大蛇,他仅仅是告诉了大蛇关于时间机器的使用方法,并没有告知关于其他高维技术的应用。   而且,大蛇并没有使来灭他的口,他或许还能在其他的研究所继续自己的研究。   “叮叮~”   半夜。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吓了时樾佑介一大跳。   “谁?”   时樾佑介站了起来,声音颤抖。   他可没有什么熟人喜欢赖半夜串门,而周围的邻居和他的关系也仅限于出门扔垃圾相互对视的程度。   更何况,谁会在半夜来敲他家的门呢?   纵然心里满是对那扇木门的恐惧,但是时樾佑介仍然缓缓地走了过去。   无论是大蛇派来了什么人,还是说小泉纯生派来了什么人,都不可能如此有礼貌。   时樾佑介的脑袋乱糟糟的,仿佛曾经那些嘲笑他的研究成果的那些科学家都站在他的身后指着他的脊梁,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仿佛他看见了他的导师扔掉了他的论文,把他一整年的心血成果都送进了碎纸机。   反正......这个世界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自己是生是死,都毫无意义了,不是吗?   他心灰意冷地打开了单身公寓的门,出人意料的,站在他房间门口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灰色的、不像是扶桑人的头发被扎成了可爱的丸子头,空气刘海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显得格外可爱。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的素净的衬衫,下身这是一条朴素的黑色长裤。   虽然看上去很可爱,但是配合着这昏黄的灯光,以及外面电闪雷鸣的暴雨天气,却多了一丝肃杀和恐怖。   特别是那双赤红色的.....如同阴影之中的恶鬼一般的眼睛。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时樾佑介经常能在漫画上看到一些怪谈,也能看到一些离家出走的JK寻求大叔“援助”的福利桥段。   但是这个相遇显然不是非常美妙。   “我是来找你的,时樾佑介博士。”   芙蕾雅自然是为了维度技术而来的,那些技术不能被目前的人类掌控。   “介意我进去吗?”   “哦哦,情景。”   虽然时樾佑介还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那个少女是谁,但是她的言语中却包含了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他颤抖着让开了身子,让那名优雅而冷酷的少女走进了他的房间。   芙蕾雅顺势送走了进去,而他也看了一眼时樾佑介乱糟糟的房间。   这里大部分都是一些关于古代遗迹的研究书籍和资料,还有一些纯粹具备观赏性质的工艺品,这里没有任何和姆肯拉恩文明相关的机械。   看来....都在大蛇那里,是吗?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我也放下了心,如果时樾佑介只是纸上谈兵的话,那么对这个世界暂时还没有什么威胁。   “我的名字是....芙蕾雅,是这个世界的神明之一。你的研究——维度技术的应用非常成功。你成功的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时间流向,帮助大蛇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一点小小的阻碍。”   芙蕾雅首先是肯定了他的研究,他的研究过程什么的都是没有错的,在维度技术这个领域而言,他完全能说是一名天才。   "接下来....您是不是要说'但是'了?"   时樾佑介非常聪明,他既没有惊讶于我是一个神,也没有对大蛇的死而抱有什么悲伤。   他只是遗憾,遗憾他的研究无法继续下去了。   “是的....你的研究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这个世界的存续......”   “但是!但是假如利用地好!我们完全可以不用担心能源问题、土地问题、我们的子子孙孙可以在和平之中永远的生活下去!到时候世界上就不会有斗争了!不是吗?”   出人意料地,时樾佑介冲着芙蕾雅哭了出来。   他跪倒在了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便宜的木质地板上。   “心血被人否定的感觉不好受....但是你所做的事情,你所想的事情,两千五百万年前的姆肯拉恩文明也想过。”   芙芙缓缓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摸着那个才华横溢、却不被理解不受重用的科学家的脑袋。   “但是....他们最终也没能进入你梦中的那个乌托邦,他们先进的文明在腐烂的狂欢之中迅速化为了将倾的大厦,他们在时间和空间的乱流之中穿梭,因为科技的爆炸带去了道德和灵魂的败坏,时间的紊乱早就了几乎零成本的犯罪。在那个世界,富人得到了永生,成为了腐烂的温床。你所希望的科技成为了所有人的枷锁。”   芙蕾雅轻轻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脑袋。   “告诉我,人类的灵魂有那么高尚吗?高尚到能够相互争斗、不相互压迫?”   正在哭泣的时樾佑介像是喉咙里突然被塞进去一块沉重的铅块一般止住了哭泣,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名少女。   她的脸上既存在着悲悯,又是一脸的淡漠。   仿佛那个文明的毁灭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又仿佛,她就是那个世界的遗民,是那个失落故事的最后的述说者。   “我、我不知道。”   见到时樾佑介眼中的迷离,芙蕾雅也放开了他,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赤色的眼睛里放出了明亮的、耀眼的光芒。   像是初升的第一缕阳光。   但是她说的话却无比地冰冷,像是极地的寒风,裹挟着细小的雪砾,又像是一把无形的尖刀。   她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浮想联翩,那是倾倒的大厦, 是燃烧的舰船,是哭嚎着的人民....是世界的末日。   “我毁灭了那个文明,毁灭了他们的每一艘巨大的舰船,杀死了他们每一个人,毁灭了所有的时间机器,推到了每一颗星球上的每一栋大厦.....”   “假如你一意孤行的话....假如你有幸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或许你还能在无尽虚空之中,来到一间破败的的居酒屋,听到那些落魄的姆肯拉恩吟游诗人在吟唱着他们曾经的辉煌。”   时樾佑介突然感觉到芒刺在背。   那名女神的语言里不存在一分一毫的威胁的语气,她仿佛仅仅是在讲述一个冰冷的、死寂的黑色童话,而其中的寓意也已经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我...并不知道那些失落的文明....我会放弃那些危险的致毁技术的....”   而芙蕾雅在得到那个肯定的回答之后,便离开了时樾佑介的房间,她直接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消失在了暴雨之中。   “这.....这可是26楼啊....”   时樾佑介看着芙蕾雅离开的背影,嘴里像是吃了五味杂陈,心情复杂。   他一边软瘫在地上,大口呼吸着,一边回忆着之前芙蕾雅所说的那些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时间就来到了凌晨两点。   时樾佑介仍然没有睡去,他已经开始下定决心,利用自己的天分来为最近比较热门的《长短距离空间传输》来添一把火。   人类真是缺了自己一个天才就不行啊。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妖娆又妩媚的声音突然在时樾佑介的房间门口响起。   他看了一眼门口,427号竟然是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房门口。   “时樾研究员....有没有兴趣...和我深入了解一下科学呢?” 22.nai nai   昆克尔、涅普顿.....这俩小家伙在我回来之后就一直抱着我,导致我根本没有办法睡着觉。   涅普顿还算好,她顶多是抱着我睡觉的时候吐泡泡,弄得我枕头和睡衣都湿湿的,这还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但是昆克尔就很不老实。   不知道是因为平时繁育了太多虫子所以也想要感受一下母爱;还是因为身为最小的妹妹就是想多黏着我这个妈妈一些。   比起卡卡和咩咩,昆克尔这个小姑娘就特别黏我。   假如她不经常趁我刚入睡就来啃我的柰子,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以下是情景再现:   昆克尔原本是枕着我的手臂睡觉的,但是她见我似乎睡着了,于是就又把嘴巴贴近了我的耳朵,轻轻地询问我:   “妈妈~你睡了吗?”   好家伙,又来了。   第一次听见昆克尔用嘴巴说话的芙芙还以为她是睡不着,也没有回应她。   毕竟昆克尔是不需要睡觉的“高级生物”。   但是见到我没有反应的昆克尔竟然变本加厉地解开了芙芙的睡衣,试图对着我的柰子就是一顿猛吸。   要不是我动作比较快,飞速用手按住了昆克尔的脑袋,不然就晚节不保了。   纵使是昆克尔,也不能对着我的柰子动手!   啊不,上嘴!   “乖,今天你已经喝过了,晚上好好休息哦。”   芙芙把另外一只被涅普顿枕在脑袋下的手给抽了出来,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昆克尔显然是被我吓了一大跳,显然她不知道我还没睡,于是只好乖乖地点了点头,答应我不再闹事。   问题是芙芙是晚上十一点回来的,上床之后也已经十一点半了。、   而昆克尔这个聪明的小脑瓜显然和寻常人的不太一样。   众所周知,资源点都是每天凌晨00:00分刷新的。   那个小家伙可以说是掐着点等着资源点刷新,而一到了十二点,那个小家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我的柰子下嘴了。   而这次,芙芙没能逃过一劫。   “嗯啊~”   感受着欧派上传来的异样的、温热的、湿软,甚至有些痒痒的触感,芙芙强忍着脑袋上的黑线,咬牙切齿地问着趴在我身上嘬螺蛳的昆克尔。   “吸得出来吗?”   “吸不出来.....”   “那就快去睡.....”   “我要试试另一边....”   ¿ ¿ ¿ ¿   气得我赶紧给了昆克尔的脑袋上来了一记手刀。   我满脑袋黑线地肚脐了嘴巴,点着昆克尔的脑袋对着她说:   “欧派当然是对称的,这边没有,那边自然也没有啊!”   “可明明下午还是有的.....”   昆克尔的声音十分委屈。   她可是亲眼看着我进厕所里挤了满满一杯乳汁出来,现在怎么可能一滴都没有呢?   “哎....真是受不了你这个小妖精....”   芙芙看了一眼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涅普顿,她倒是睡得很香,没有被我吵醒。   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尽量缓缓地不发出声音地坐了起来。   芙芙挠了挠后脑勺,对着昆克尔询问道:   “小家伙,你真的很想喝nai nai吗?”   想都不用想,那个小家伙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点了点头。   我无奈地扶了扶额。   想当年我照顾杰希的时候顶多是教训一下街边的混混,我怎么说也只是个保姆。   现在好了,要整天想办法给昆克尔喂奶了。   我还只是个孩子啊!我也想要喝nai nai!   但是....再苦不能苦孩子....虽然我柰子也不大,但是挤一挤也还是有点东西的。   “乖,呆在这儿,等我回来。”   我轻轻地揉了揉昆克尔的脑袋,让她好好在床上等着,自己则是有些头疼地走进了厕所。   芙芙先是严严实实地关上了门,确认了昆克尔没有跟过来偷看之后,才缓缓地给自己脱衣解带。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迷离、闪烁,脸上的绯红也是早早地蔓延到了耳根处。   明明个子不高,柰子也不大,但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是妈妈做的事情。   这种感觉....太违和了。   芙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背德感席直上。   我用清水冲了冲早已滚烫的脸蛋,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然后拿起了一个平时根本不会使用的漱口的杯子,身体也微微前倾,准备用那个玻璃杯接一杯乳汁出来。   虽然我并不在哺乳期,但是还是有办法让自己分泌一些乳汁的。   那就是用生命能量刺激。   生命能量这东西啊....说实话挺好用的。   强化了大腿就能跑的飞快,强化了眼睛就能看得见很远的东西,强化了脑子就能变得非常睿智。   但是用在奇怪的地方也是特别....难以描述。   强化了唧唧就能金枪不倒,强化了卵巢就会排卵.....强化了一些敏感部位就.....哎。   至于强化了柰子,当然就会分泌乳汁啦!这点对于男孩子们也是通用的。   因为最开始我给杰希疗伤的时候永远都是大力出奇迹,直接往里灌,灌满。   然后杰希每次醒过来都怪怪的。   不仅下面涨涨的,胸口也是涨涨的,脑袋也是涨涨的。   。。。   不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要开始了。   在用生命力刺激了一下欧派之后,芙芙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胸口酥酥麻麻了起来。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你能明显地感受到你胸口的那点豆豆立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就是酥麻涨,像是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你的胸口在挤,把那两个小气球挤地鼓鼓的那种古怪的感觉。   但是更加奇怪的感觉还在后面呢。   芙芙轻轻地挤了一点乳汁出来,而刚挤了一点点之后,芙芙就受不了那种尖端传来的那种麻麻的感觉了。   “啊~”   我这该死的甜美啊....   “妈妈?”   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昆克尔也有些担忧地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挤不出来....请不要勉强....我可以不喝的。”   昆克尔现在都不称呼我为母亲和母亲大人了,而是亲昵地叫我为妈妈了....   想到这里,芙芙就下定决心要挤出一杯被昆昆尝尝。   (其实是已经强化了欧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长痛不如短痛,芙芙干脆就来了一记狠的!   罪恶的右手再次开始攀登高峰,而这次的山洪也远比前几次的更加猛烈。   但是...屈辱感、背德感、羞愧感,还有身上传来的异样的**让我又一次惊呼出了声。   “呜啊!”   双腿发软的一只手撑着洗漱台,另一只手轻轻地把那杯散发着淡淡香味的、仍然带着芙芙体温的乳汁放在了台面上。   “完蛋...一只挤完了,另外一只还鼓着呢...”   或许是晚上的芙芙脑袋有些不太清晰,生命之力把控地有些不太得当,导致了我分泌了太多的乳汁。   我自然是不可能让那边一直鼓着,要是昆克尔循着味道上去就是一顿猛嘬,那我是不想活了。   我、芙蕾雅·茨密西,绝对不要让那种事情发生!   芙芙还是把另外一边也给挤出来吧.....   “嗯~”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芙芙现在已经熟练很多了,再加上芙芙用了从涅普顿那边偷来的水元素操控的能力,一拉一扯,一下子就把柰子里的存货都给取出来了。   但是还是很奇怪!很不舒服!   芙芙有些力竭地看着手上的奶香浓郁的两杯鲜奶,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放在亚空间吧....有感觉不是特别好。   都给昆克尔吧....那个小家伙下次肯定就会变本加厉的。   不如自产自销吧!   农民伯伯吃自己家里种出来的菜怎么了!我自己的柰子当然是我自己做主!为什么不能吃!   母乳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喝的嘛!我自己喝又怎么了。   厚颜无耻的芙芙在说服自己之后就坐在马桶上,慢慢地开始品尝起了自己刚刚榨取出来的鲜奶。   入口柔,一线喉。浓郁的奶香一下子就充斥了芙芙的整个口腔,淡淡的甜味和咸味交织出了奇异的狂想曲,像是两位天使在口腔之中高歌,让人感觉到了生命的真谛,感受到了母亲的怀抱。   这可把我给感动坏了。   我也想要妈妈呀!   芙芙一边回味着嘴里的香甜气息,一边穿好了睡衣,然后提着那杯鲜奶就走了出去。   “哝,昆昆,这是你要的nai nai。”   我眼里的泪水,把那杯鲜奶给了昆克尔,而昆克尔也非常高兴地接了过去,吨吨吨就是半杯下肚。   但是她突然就不喝了。   她擦了擦嘴巴,然后把那个还剩下半杯的鲜奶举了起来,举向了茶几所在的方向。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小家伙是不想喝了吗?   不想喝给我喝呀!   “兄长大人....喝....”   哦.....她留了半杯给卡卡。   而卡卡也飞了过来,他轻轻地落在了昆克尔的脑袋上,然后也开始舔舐起了那杯鲜奶。   卡卡那灵活的小舌头一下就reoreoreo地把剩下的那半杯鲜奶给舔了个精光。   “好了,我知道你不需要像人类一样睡觉,但是其实你的精神也不必一直紧绷,稍微开一会儿节能模式,休息一下吧。晚安,宝贝。”   “妈妈.....我的那些眼虫.....”   “别管那些眼虫了,早点休息吧,晚安,宝贝”   “晚安......”   ——————   我裤子动了,我不写了。 23.参观   虽然说这几天都是学生自由活动的日子,但是步星澜还是组织了一次晨会,据说是东京大学准备邀请他们去参观研究所来着。   但是杰希并没有对那种科研场所抱有很高的兴趣。   他坐在大厅的餐桌前,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听着步星澜描述着参观的注意事项。   但是显然...比起步星澜,还是刚起床的,还有带着一丝慵懒气质的芙芙更加吸引他。   那个小家伙的脸上洋溢着微笑,粉色的眸子更像是只有大地深处开采出来的粉钻一般诱人。   “芙芙....几天不见,我怎么感觉你变得更加....容光焕发了?”   “啊....才一天没见啊....”   干掉了一个大蛇的芙芙现在感觉自己十分安全,再加上昨晚睡了个饱。目前的芙芙现在又进入了节能模式。   而进入了节能模式的芙芙也没有站在杰希的角度好好想我们之间的时间差。   “已经两天了吧....难不成你又在房间里昏迷了一整天?”   杰希可没有过三次8月24日,对他而言,芙芙就是连续失踪了两天。   他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原因,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芙芙又昏迷了好几天。   就像在米兰和之前跳楼一样。   “才不是呢....我可没有蠢到连时间都记不清楚。”   “那前天是几号?”   “8月24日”   “昨天呢?”   “也是8月24日。”   在芙芙看见杰希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的时候,芙芙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芙芙并没有选择大费周章地和杰希解释那些乱七八糟地因果。   我选择了直接嘴硬。   “嘛!对于我这种穿梭在不同时间与空间的的至高神明而言!为了拯救世界而在同一天不断地轮回也是正常不过的嘛!”   不料芙芙的这番话却是被过来凑热闹的寒战给听见了。   她一只手抓着一个香喷喷的牛角面包,另外一只手端着一杯咸豆浆,她似乎是想过来摸摸我的脑袋,但是却被后面的鹿莹给死死地扯住了。   “哟!这个小家伙是睡迷糊了?还是说,是我没发现她是个中二病呢?”   “你才是中二病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芙芙本想大声狡辩地,但是寒战接下来的那一番话却让我直接憋红了脸。   “我看你这个小家伙是在梦里拯救世界了,请我们喝茶的时候,是你这个小迷糊把**和糖弄混了嘛?”   芙芙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把脑袋撇过了一边。   然后故意支支吾吾地道:   “那个...那个....自然是我不小心的啦!”   那个当然是我故意的啦!   但是芙芙对寒战这种语气还是很不高兴的,于是芙芙指着他的鼻子,威胁道:   “你要是再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直接把你迷倒然后当场把你给办了!”   寒战显然对我的威胁并不在意,她反而拍了拍胸脯,对着我“无情地嘲笑”道:   “你有作案工具吗?小妹妹。”   芙芙摇了摇头。   但是却露出了一个恐怖而恶俗的眼神。   “夏尔有啊....”   突然,在场所有的女孩子都抖了几抖。   所谓的夏尔啊,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的恐怖吉娃娃。   而且小到**上到老奶奶,一点都不挑的那种吉娃娃!   仅仅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寒战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可不想便宜了那种满脑子打桩的家伙!   “喂喂喂....这也太恐怖了吧.....有必要引进那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想不到阿芙小小的个子,用心竟然如此险恶!”   “哼哼哼....怕了....啊!”   但是芙芙还没得意一会儿,杰希就一记手刀敲在了我的脑门上。   "别拿夏尔去吓唬女孩子啊....."   而寒战则是把手里的面包一整个地塞进了嘴里,然后对着杰希竖了个大拇指。   “好家伙,对芙蕾雅宝具——杰希。学到了学到了。”   芙芙撇了撇嘴,并没有把这些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只是一群孩子,比起他们什么都知道,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如果拯救世界要靠一群孩子的话,那未免也太残酷了。   ——————   “阿芙也去参观东京大学的实验室吗?”   在我坐在前往东大的巴士上吃薯片的时候,罗琳也主动向我打起了招呼。   “上午好啊,罗琳姐姐。罗琳姐姐也去参观东京大学的研究所吗?”   芙芙干脆就挪了挪屁股,往里坐了一些,然后拍了拍原先的那个位置,示意让她坐在那里。   “嗯,毕竟我来中阳国就是为了旅行,为了看更多的在中庭见不到的东西。而安德建议我来到东海学院这样的地方....自然,我也不会放过参观的机会。”   罗琳一边对我诉说着她的想法,一边坐在了我的身边。   “虽然学不会那些高科技,但是长长眼界也是很不错的呢。”   芙芙轻轻地握住了罗琳的手。   “那一起过去吧!”   罗琳的手很冷,非常冷。   就像她的心一样空虚。   她失去了她的妹妹,离开了自己的村落,内心自然是会无比地空虚。   罗琳姐姐需要一些东西来填补她的空虚,旅行就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不过罗琳姐姐非常敏感,她马上就察觉出了我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于是她也伸出了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我的脑门上点了一下。   “怎么?那个可怜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   芙芙嘿嘿一笑,倒也不想掩埋自己的那些小心思。   “就是觉得罗琳姐姐有些孤单嘛!总是自己一个人在一旁默默地看书,默默地游荡。”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罗琳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一样,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乏味苦涩,像是有些怀念地轻轻抚摸着我的手,然后,她也有些无可奈何道:   “毕竟我能帮罗拉做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我捣毁了整条奴隶贩卖的产业...杀死了很多肮脏的圣骑士和奴隶商人...亲眼看见了很多的家庭团聚....”   “成功的喜悦难道不令人愉悦吗?”   “当然很开心啊!但是完成了之后,反而会有些怅然所失的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然后梦醒了,那些曾经占据你内心的东西没有了。”   果然很空虚啊...   "嘛,芙芙听出来了!所以你需要芙芙的陪伴!是吗?"   我故意把脑袋靠在了罗琳姐姐的肩膀上,然后抱住了她的手臂。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你是不是也这么对别的大龄未婚女子做过这种事情?”   罗琳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有些用力地捏了捏芙芙的鼻子。   “哪有!”   芙芙当场就有些不太满意了!   虽然我也和爱莲贴贴过,但是那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不算!   这次可是我主动出击!   “不过...阿芙的心情倒是比前几天好多了,前几天你可都是愁眉苦脸的....最近有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吗?”   芙芙好好地想了想。   近几天倒是没有好好吃过饭,但是芙芙弄死了一个自己的二重身,还弄死了一个45号。   双重的喜悦!   但是芙芙并没有说实话,而是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因为吃到了好吃的炸鸡!放上一点辣椒粉是我喜欢的味道。”   不过,罗琳姐姐似乎并没有相信我所说的话。   “应该不止于此吧?我前几天在海上看到了你的那条黑龙....当时你是在和谁战斗?”   芙芙突然捏紧了拳头。我突然想起那次我迷倒了所有的小朋友的时候,罗琳是最后倒下的,她肯定知道了什么!   不好!要露馅了!   “嘛...我也只是好奇,阿芙不想回答也没事的。”   “告诉罗琳姐姐其实也无妨啦!当时那些鱼人和深潜者的首领上来找麻烦,道格拉斯又打不过,所以就去找我帮忙啦!不过出人意料的,其实怒涛之王也是个好孩子,她就是太心急了,想给那些鱼人们找回场子....”   芙芙一边手舞足蹈地和罗琳描述当时的那场世纪之战,一边还偷偷往嘴里塞了几片薯片吃。   反正身为黑骑士的罗琳也算是小半个神明,掌握着丰收之神力量的她也已经有资格知道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了。   “怪不得你要瞒着那群孩子.....”   罗琳姐姐长舒了一口气,她倒是不觉得芙芙有哪里做的不对,毕竟掌控海洋的神明对于那群孩子而言,也过于强大了。   但是突然,她就对我的小蛮腰下手了。   “但是为什么你连我也一起下药了,是不是把我也当成孩子了!”、   被偷袭的芙芙顿时停止了腰板,被罗琳挠地哈哈大笑。   “啊~别!那里不可以!我错了!我错了!”   但是罗琳姐姐一直没有停手,直到前排的人有些恼火的转过来示意我俩安静一些,罗琳姐姐才把罪恶的手给缩了回去。   “知道错了没有!要知道,我也是很可靠的呢!很多东西不需要自己扛着的啦!我偶尔也是可以被依靠的呢!”   芙芙倒是没有因为之前的挠痒痒而记恨在心,反而是抱紧了罗琳的手臂。   “好啊,那作为回报,那芙芙就好好陪陪罗琳姐姐吧!”   "直到什么时候呢?"   “时间的尽头,怎么样?” 24.现代火眼的刘玄德   东京大学附属研究所。   由于今天是是开放给全体市民以及来自东海市的学生参观的日子,所以基本上暂停了所有的科研项目。   这不仅仅是展示自己项目的机会,也是拉取更多资金的机会,所以,所有的研究员都会倾尽全力来表现自己项目的前瞻性和重要性。   而研究院更是会将一些以往一些研究成果都展示在展示台上。   要知道,对于研究员来说,这次展览能拿到更多的资金和机会,那么对于研究院而言,这次的展览就是挖东海学院墙角的机会。   虽然这些学生都是4院的学生,但是四院的学生也不仅仅是那些会魔法和武术的战士,还有着很多天才一般的机械师,那些人在哪儿都是香饽饽。   而要吸引到他们,就得下狠料。   研究院拿出了很多很多曾经在东大研究院获得成功的、非常具有前瞻性的实验设备,比如车载核燃料电池,量子计算机,甚至还有之前时樾佑介研究员制造的那个臭名昭著的空间穿梭装置。   但是....光有那些实验设备还不行,他们需要很多具备“火眼金睛”的员工,来精准识别人群之中的那些具有价值的“知识分子”,并且向他们介绍在研究院进行研究工作的好处。   而中恒裕也就是一名“推销员”。   他已经连续两年被评为“火の目を持つ現代のユ刘玄德”,原因无他,他总能在人群中找到最具才智的人,总能拉来最多的赞助。   而今天,又是他一展雄图的时候了。   中恒裕也站在研究院展台的门口,静静地等待着游客们的到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怯生生的小伙子,那是新来的工作人员,而中恒裕也将在这一天里,倾尽所有。   而当他看到了他的徒弟因为紧张而弯腰擦汗的时候,顿时用他那锃亮的皮鞋踩了踩地板,然后扯高了嗓子,故作姿态道:   “注意了!我的徒弟哦!你的姿态将影响到客人们对你的印象!不要驼背!时刻保持自信的微笑!”   话没说完,中恒裕也就注意到了有着不少的游客正在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师徒二人恭敬地为那些游客打开了大门,齐声道:   “欢迎光临东京大学附属研究所科技展览会,祝您能在今天有着更多的收获!”   虽然中恒裕也对这一套已经是非常熟悉了,但是显然小徒弟还是有些生疏,他有些恐惧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地询问着中恒裕也到底该怎么做。   “前辈!人这么多...我该怎么像你一样,在人群里找到那些隐藏在的天才啊!”   “咳咳!”   中恒裕也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告诉了他的小徒弟作为一个新手,他应该怎么分辨出人群中那些“来凑热闹的”和“来真正参展的。”   “我愚蠢的徒弟哦....为师要先告诉你,作为一个新人,你到底应该怎么去找到那些隐藏在人群之中的天才的....方法!”   虽然中恒裕也才二十多岁,但是那种故作姿态的说话的样子却像极了戒指中的老爷爷,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摆在了小徒弟的面前。   “难道说....我首先需要先练就一双像前辈一样的火眼金睛?”   “不,我渴了,你先给我去那一瓶水。”   。。。   小徒弟哼哧哼哧地帮中恒裕也从休息室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他们两人在喝完水之后,也跟上了人流,开始寻找他们要挖墙脚的目标。   “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学会排除法就行了!”   中恒裕也用他的“火眼金睛”在人群中率先举出了几个反例,他指了指一对情侣,一对手挽着手的白发小姐妹,以及一对来参展的老人。   “你看,情侣来参展的目的永远都是刺激我们这样的单身狗!他们是不会在我们的科学事业上产生很大的推力的!”   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对小情侣正在有说有笑地互相喂食,男生帅气,女生娇羞。而中恒裕也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简直像是恶鬼一样。   但是小徒弟的眼里却是满怀敬意。   想必前辈肯定是为了扶桑国、为了东京大学的科学事业才会这么着急吧!   前辈真是太厉害辣!   看到小徒弟那钦佩的目光,中恒裕也瞬间飘飘然了起来,他挺直了腰板,对着身边的小徒弟说出了第二点“不传之秘”。   “而你除了用眼睛看,也要用耳朵听,人群之中那些会侃侃而谈的那些人肯定是有着渊博的学识的!记住哦!我愚蠢的小徒弟哦!”   小徒弟十分用力地点了点头,他也竖起耳朵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起了那些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但是....在听到了那对之前师傅就否定掉的情侣嘴里说出了一大堆的专业名词的时候,小徒弟瞬间就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扯了扯中恒裕也的衣服,疑惑地询问道:   “但是...前辈...那对情侣在谈论那台先进的仪器欸...我们需要上去尝试邀请他们来我们研究院进行学习研究吗?”   中恒裕也把目光看向了那对情侣,果真,他们正在谈论那颗放射性同位素电池。   “嗯.....放射性同位素电池?这东西不是十几年前就有了吗?为什么会摆在这种地方展览?现在的心脏起搏器应该都已经钚—238的放射性同位素电池了吧....想不到扶桑的研究所还在研究这种东西啊.....”   “不愧是我的达令呢,连这都知道!”   “哈哈哈....毕竟我父亲是外科医生,经常会接触到人体植入的那些电池嘛!也不算什么啦!”   那对情侣有说有笑地走开了。   而中恒裕也一脸黑线地留在了原地。   一脸黑线的原因并非只因为他被喂了一嘴的狗粮,还因为他感到自己被侮辱了!   他一点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是中恒裕也可不能在小徒弟面前失态!   他再次故作姿态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对着小徒弟“语重心长”道:   “我愚蠢的小徒弟哦!你要记住!心里充斥着儿女情长是没办法将自己投身在科研事业的!他注定没有办法成为科学史上里程碑一样的人物.....要知道!女人!只会成为科研的阻碍!”   小徒弟一脸地震惊。   “原来....原来小鶴奈美子成为了我的阻碍嘛....”   中恒裕也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狠狠地重击了一下。   连你这个后辈也有女朋友了吗???   他可是保持童贞,即将三十岁的,要变成魔法师了啊!   “但是!前辈我会加油的!为了我和小鶴奈美子将来共同的幸福!”   中恒裕也感觉自己再次被重击了。   他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缓过来,他瞄准了下一个目标,准备再次言传身教,告诉小徒弟应该怎么在人群中找到那些科研天才!   而他下一个目标就是,那对白色头发的姐妹!   他们手挽着手,一个是长发及腰的精灵,一个扎着可爱的丸子头,她们看上去就不是中阳国人,一定是西方的来客!   而西方人...是蛮夷!是不懂科学技术的!   他刚想对着小徒弟说出一些话来否定他们,却听到了那个矮个子的小女孩语出惊人。   “哇!罗琳姐姐你看!利用基因剪切来重组DNA?原来现在的人类现在已经掌握到这种技术了吗?虽然看上去还是在比较原始的利用蛋白酶的阶段....不过确实出人意料!”   芙芙一脸兴奋地看着那些生物学上的成就,眼睛里冒着星星。   而罗琳这是在一旁淡淡地微笑着。   中恒裕也顿时就改变了对她们的印象。   或许....西方人在生物学领域也颇有建树呢?   “看好了...一般来说,姐姐都是更加厉害的,妹妹都是向姐姐靠齐的。我这就去向那个精灵跑出橄榄枝!”   还没等小徒弟点点头,中恒裕也就大步迈了出去。   他径直走向了罗琳,然后向她发出了邀请。   “尊敬的客人,我谨代表东京大学附属研究院向您发出诚挚的邀请,希望您能加入我们....”   但是罗琳却对这个突然的邀请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苦笑着拒绝了中恒裕也的邀请。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旅行者...并不懂什么科研啊...什么的,或许阿芙会比较感兴趣呢?”   欸?   那个小孩子才是科学家吗?   而当他把目光投向芙芙的时候,芙芙交叉起了双手,明确表示了拒绝。   “搭嘎,口头哇路!我才不要玩弄这么基础的生物学技巧呢!”   。。。   失魂落魄的中恒裕也一脸呆滞地回到了小徒弟的身边。   今天,今天他竟然连续失败两次了!他可是连续两年被评为“火の目を持つ現代のユ刘玄德”的人啊!是伯乐啊!   然而....也就是在这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靠近了中恒裕也。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像是古老教堂顶端的铜钟,浑厚而富有魅力。   “这位小哥...请问您能带我参观一下这个展览会吗?”   中恒裕也本想拒绝的,但是当他看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脸的时候,却突然被他的眼睛唬住了。   他的眼睛里像是流转着彩虹一般的颜色,同时又十分地幽邃,静谧,像是清晨被黑暗笼罩的森林,像是叶尖滴落的露水。   “好的....先生怎么称呼?”   “时樾,时樾佑介。” 25.破界者   中恒裕也他的DNA动了!   他虽然隐隐从哪里听到过时樾佑介这个名字,但是他并没有特别在意。   这个小小的岛国里有着一亿人口,重名几个自然是很正常不过的,而他还是更在意自己的事业,以及自己在小徒弟眼里的光明形象!   而他十分确信,这位时樾佑介先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么,时樾先生,请跟我来,还请让我带您参观参观这次的东大附属研究院的展览!”   “那么....小伙子,麻烦你了。”   时樾佑介今天穿了一身非常得体的正装,他今天不仅仅是来参加展览的,而且他要做一件大事。   那位温柔的女士告诉他,男人在做大事的时候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礼服,那是成功者的象征,也是自信的表现。   而时樾佑介也照做了。   他去银座最豪华的手工定制的服装店里,定制了一套豪华的礼服,而他今天将重回自己人生的巅峰。   而中恒裕也自然是不知道这位穿着名贵礼服的先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自然是以为时樾佑介先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有着独特目光的成功人士。   他也毕恭毕敬地带着时樾佑介开始参观了起来。   首先就是那个被中阳国学生说是“落后”的放射性同位素电池。   “这是放射性同位素电池,虽说是五十年前的老概念,但是其中采用的燃料是核电站的废弃燃料,而其能量效率也是极高,再加上较为可靠的性能,已经在扶桑各种场景中使用。其实简单来说就是环抱、便宜、可靠。”   别看中恒裕也什么都不懂,但是他身为实验室管理人员的其中之一,他朗读背诵的能力可是非常强的!他还能对那些拗口的定义进行自己的理解和解释,这就更加能方便客人们对他以及这个实验室的好感!   “确实...核燃料是严重的问题,而重复利用的同位素电池确实能够一举多得,但是一方面衰变是问题,另一方面,核燃料也不是无穷的,不是吗?”   这种新型的放射性同位素电池虽然并不具备非常强的前瞻性,但是其中蕴含的理念确实非常值得肯定的。   但是,时樾佑介心里却又有着另一番的打算。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这颗星球的能源是有限的基础上...但是只要我们开发了其他世界,不断地开发,不断地殖民....不就不需要那么节俭了吗?”   对于目前的人类而言,开源节流本是一体的。   但是只要开源的速率足够大,那么节流省下来的那部分能源便显得不值一文了。   人类最终还是需要把目光放在比星空和宇宙更加遥远的地方。   不过....中恒裕并不能理解时樾佑介的想法。   “嘛.....虽然确实有很多人来自异世界...但是实现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旅行还无法实现吧?这对我们来说,太过遥远了....”   然而时樾佑介并不算是一个完整的科学家,他是一名遗迹学者,他的工作是考察并分析古代的遗迹,并且复原其古代技术并加以利用,而这些工作更加接近于考古。   “对你而言,那些东西太遥远了。但是对古代的先进文明而言不是的,他们掌握了比我们先进一亿倍的技术,他们能穿梭在世界与世界之间.....”   时樾佑介的脑子突然抽了一下,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一个他绝对不能触碰的东西。   是什么呢?   那种感觉像是你出门在外却忘记给家里关火一样,那种危机、焦躁的感觉。   但是他在焦躁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今天凌晨的柔软,想起了她美妙的身体和极高的技巧。   想到这里,他的下体又是微微发硬。   时樾佑介摇了摇头,他眼神坚定地对着中恒裕也说:   “不多说那些东西了,带我去遗迹区吧。古代的科技和文明才是最令人着迷的。”   “原来您对古代的技术更加感兴趣吗?那还请跟我来吧!东大附属研究院也有很多令人着迷的先古技术!”   中恒裕也没有理解时樾佑介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从时樾佑介的嘴里得知了他的兴趣方向!   那就是古代遗迹学!   要知道,不同于具有高度前瞻性的物理学和具备快速应用型的生物学,遗迹学算是一个特别热门,又特别矛盾的学科。   毕竟,不同年代的遗迹产物的作用也不尽相同,而利用人类浅显的知识去理解他们是极为困难的。   曾经就发生过一件事情,一个考古学家把一个遗迹产物放在家里当成装饰,但是那个装饰却让她怀孕了。   中恒裕也忘记了那则新闻的后续,但是他从那以后就对古代文物敬而远之了。   他带着时樾佑介来到了古代遗迹区,而这边的摆设就非常不同了。   这里有着各种非主流的古代机械和艺术品,有着很多奇异到人类无法想象的机械。   比如那台像是手术台一样的机器是给活人雕刻骨骼的机器,那个文明的种族似乎喜欢讲自己体内的骨骼雕刻成不一样的形状;那两张并排的双人床这是一台短暂的灵魂交换仪器,能够将躺在上面的人类的灵魂交换一段时间;而那块被放置在地面的光滑石板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是绝对光滑、没有摩擦力的。   这里的古代机械很多都是不具备实用价值的,甚至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证明“他们来过”。   “古代的万千文明,我们将其中具备代表性的物品都放在这里了,这里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展馆,如果您想听什么,我会尽力给您讲述的,时樾桑。”   中恒裕也看到了之前那个拒绝他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也在非常入神地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遗物。   只不过...她流露出了如潮水般的、不属于她的年龄一般的忧伤。   “不用了。实不相瞒,我经常看一些杂志,对这些遗迹物品的研究还是非常在行的。”   时樾佑介也没有瞒着中恒裕也,直接就直说了。   他指了指那台灵魂交换的仪器,解释道:   “其实那台机器只有上面的那个灵魂吸取仪才是本体,下面两张床是之前加的。而且,灵魂吸取仪的用途其实非常可怕。”   “那个文明非常喜欢榨取人类的灵魂,是名副其实的灵魂的王国。他们将自己的种族划为了两部分,具备公民权的公民和不具备公民权的自由人,然后对后者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压迫和榨取。然而他们的领导者和社会精英在在榨取了大量的灵魂之后,利用他们的强大的灵能和虚空之中的不可思议的存在签订了契约....利用出卖这个世界来寻求所谓的“升华”。”   时樾佑介知道那个机器,那个机器就是他的大学同学负责的项目。   而那个机器里原本其实是有一段记忆的,一段描述了他们的文明从繁荣到毁灭的记忆。   “然后呢?”   中恒裕也也对时樾佑介所描述的故事产生了好奇,他原本以为那只是个好玩的机器,没想到会有着这么沉重的故事。   “清算终将到来。”   时樾佑介看着那台灵魂抽取仪,朗读完了其上铭刻着的上古铭文之后,才缓缓地告诉了他那个故事的后半段。   “一名上古的支配者对他们出卖世界的行为怒不可遏,天空之中的巨龙降下了黑紫色的火焰,大地开裂,满是赤红色的触须和无底的巨嘴。无论是强大的灵能者还是弱小的被榨取者,都感染了无解的瘟疫,成为了癫狂的怪物。他们的文明戛然而止。”   纵然中恒裕也并不怎么聪明,他也说出了自认为正确的理解:   “听上去是咎由自取,他们或许不该触碰自己无法理解和掌握的东西。”   “或许吧。”   他们缓缓地深入古代遗迹区,而终于,时樾佑介来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台仪器边上。   那个机器像是两个三叉的爪子,缓缓地、相对着漂浮在半空中,只要那个仪器启动,那个互为六十度角三根角就会启动,并且打开一个球形的异次元通道。   时樾佑介将那台机器称为【破界者】,那是打开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的通道,是连同高维宇宙和这个世界的通道。   即使不前往高维宇宙和其他世界,仅凭能量的交互和碰撞,就能收集巨大到无以复加的能量!   人类将不需要再担心能源问题!   时樾佑介颤抖着双手缓缓向那台机器靠近,但是,一层厚厚的玻璃却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仅仅只能趴在厚厚的玻璃面板上,静静地看着那台破界者。   “很美吧?即使不需要能源也能漂浮在半空中,是不是很神奇?”   中恒裕也也轻轻地靠在了玻璃上,他知道这个东西,知道他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用来穿梭空间与空间的。据说他把那只猫送进了异次元,然后有拿了回来。   那名姓薛的中阳国科学家都没有真正拿可爱的猫猫做过实验!他还是人吗?   而中恒裕也勉勉强强还能记起那个疯狂科学家的名字来着....那个家伙的名字很奇怪来着...叫什么...时樾...   时樾佑介!?   中恒裕也瞬间瞪大了眼睛,然而当他看到时樾佑介缓缓地把手里的那个奇形怪状的遗迹物品握在手里的时候,瞬间感觉有一丝不妙! 26.空间的撕裂   芙芙本来来玩还是开开心心的。   毕竟有美少女陪在身边,怎么能不开心呢?   但是当我看到那些古代遗迹的物品的时候,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我已经不记得那些文明的崛起和消亡的过程,但是我还记得一些细小的旁枝末节。   我记得那些人民在我的脚下乞求奇迹,记得他们追求力量与永恒的迷失模样,记得天降甘露之后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微笑,记得绝望的勇士抱着他心爱之人的尸体执行正义。   不过那些东西都像是雨里的眼泪,消散了。   芙芙并没有很多的悲伤,只是有些感慨。   我以后是不是也要这样送走一批又一批的文明,见证一个个的王朝的兴衰与失落呢?   不过芙芙的失望只持续了7秒钟,因为罗琳姐姐发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东西。   “芙芙你过来看啊!那个机器可以无限做冰激凌诶!说是什么重组空气分子什么的....”   “哦!我要吃空气冰激凌!!”   也正是当我正在满心欢喜地吃着冰激凌的时候,芙芙看见了时樾佑介。   那个家伙昨晚经过了我的一番“悉心教导”,应该是不会再搞事情了吧?   他有那个脑子,做什么应该都挺简单的,不需要一直死死地咬着维度技术不放的。   时樾佑介又不是大蛇那种喜欢吃屎的东西,没必要。   但是芙芙看着他从手上拿出了一把银色的钥匙。   那是一把犹如缠绕着密码一般的密密麻麻的符文的钥匙,以亮银色的金属质地展现在我的眼中,那把钥匙的尖端有着三根细长的突起,那三根突起先是向外突出,然后又合拢在一处,组成了一个空洞的椎体。   而在那个椎体之中的,则有着一个闪耀着宇宙根源颜色的瑰丽虫洞。   时间来不及了,时樾佑介正想启动那打破时间与空间的机器,而我也焦急地对着时樾佑介大声吼道:   “【古西语】停下!人类!”   我已经招揽出了狂风和岩柱,同时也使用了对着普通人类有着言灵效果的古西语。   但是银色钥匙启动导致了他周遭的空间的扭曲。   无论是我那饱含着上古意志的声音,还是那些岩柱与狂风,都无法触及正在启动机器的时樾佑介。   在我的眼里,那个中年的研究员在渐渐地蜷曲成一个球,任何周围的一切都在那个球的表面划过,无论是风元素,还是岩元素,都在他周围的空间无限地延伸与旋转,我越试图召唤狂风加速,他们只会加速绕行。   而当我试图直接利用时樾佑介身边的风元素的时候,则又遇到了瓶颈。   我能感受到那些风元素的存在,我能看见那些风元素正在时樾佑介的身边徘徊,但是我的意志无法到达那个距离。   就好像....我们之间的空间....是无限一样。   “我将证明一切!我将证明我的价值!我将证明多元宇宙的存在和无尽世界的财富!”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那个家伙狂傲的声音。   罗琳姐姐自然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也抽出了几只飞刀扔向了时樾佑介,但是,很遗憾,和我的风刃与岩枪一样,那几把飞刀同样在无限扭曲的空间之中做着无尽的往复运动   “那是...什么?”   这有点超出罗琳的理解范围了。   “大概是扭曲的空间。虽然之前我们和他的距离只有五六米的样子,但是现在我们和他的距离是无限。空间被无限的扭曲拉长成了球形。”   我其实是有办法处理这种办法的,空间嘛!叫咩咩子打碎就好了,直接把时樾佑介和他的宝贝机器的灰都给一块儿扬了!   但是.....咩咩子是范围性伤害,这个展会有着太多的人,而且这里有着很多实验室,里面也有着很多危险化学品和微生物,肆意放出咩咩肯定会招致比现在更大的灾难。   于是芙芙也只好把工作重心放在了遣散现场的人群上。   我扯了一把之前那个准备拉我到这研究的那个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皱起了眉头,非常严肃地对他说道:   “你是工作人员吧?赶快疏散现场的群众!”   我本想让按个家伙去疏散群众的,但是我显然太高估普通人对这种事物的接受程度了。   中恒裕也何止是惊魂未定,他的耳边都是奇异而古怪的无尽回声,眼睛里满是瑰丽的不可描述的扭曲色彩,像是靠近了一根羊角之后却发现那是一个垃圾桶,把头探过去又像是伸出了水井!   “这家伙理智掉完了,我们得去找其他的工作人员!”   我用风元素托起了中恒裕也,把他放到了离时樾佑介更远的地方,而我也对着那些仍然驻足发呆的民众大喊。   “这里很危险!快跑!”   自然,我用中文和日本各喊了好几遍。   虽然那些民众大多都意识到这里并不安全,他们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跑开了,但是这点时间也给了时樾佑介启动机器的时间。   顿时,一股人类完全无法察觉的空间波动如同冲击波一般炸开,现场的玻璃展柜悉数炸裂,与此同时头顶无数锋利的玻璃片从天而降。   似乎是为了保护我,罗琳姐姐一下子就抱着我躲进了一个柜台的下方,而芙芙的心思却也不在自己的身上。   现场还是有人没有跑开。   我对着远处伸出了手,在大地之力的控制下,那些玻璃纷纷避开了人群,砸向了无人的地面。   “哐当!”   在一阵玻璃坠地的碎裂声之后,我和罗琳姐姐慢慢地爬了起来。   有着罗琳姐姐保护我,芙芙自然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把我抱着的罗琳姐姐背部却深深地插入了几块碎玻璃。   “我不会有事的啦!你好好保护好自己就够了啦!”   芙芙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罗琳,然后气呼呼地扯了扯她的衣服。   “快蹲下来一点!这样我够不到,没办法给姐姐疗伤的哦!”   “嘛....怎么说都是芙芙看起来更需要保护一些吧?”   罗琳首先是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小脑袋,然后才缓缓地蹲下身子,让我给她检查伤口。   为了不弄疼罗琳姐姐,芙芙自然是直接使用大地之力将那些碎玻璃给直接分解,然后再用温和的生命之力将她的身上的伤口慢慢地修复。   顺便把她破损的衣服也给补好了。   “咦....总觉得...芙芙的能力和生命之泉有些类似.....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在我帮罗琳姐姐治疗的时候,她却注意到了我的能力似乎是和生命之泉有着很高的相似之处,都是纯粹的生命力,都是赤色的能量....只不过...芙芙的能量似乎更加柔和,纯度更高一些。   “其实是差不多的东西啦!都是纯粹的生命力嘛!”   芙芙拍了拍罗琳姐姐的肩膀,示意治疗结束了。   罗琳姐姐也是站了起来,她扭了扭肩膀,摸了摸背部,惊讶地发现不仅伤口修复了,就连之前被碎玻璃划破的衣服都修复了。   “这种力量连衣服都能修复的吗?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是啦....只不过是用冷玉茧修补了一下撕裂的地方啦,就是比较高级的补丁就是了。”   芙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没有那么全能。   神也有很多事情是没办法做到的好吗!我要是全知全能那还不吊炸天?   不过现在不是聊芙芙是有多牛逼的时候,现在要担心的应该是时樾佑介和他的机器才是。   芙芙把脑袋转向了时樾佑介之前所处的位置,而那里早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那片空间被连根拔起,时樾佑介显然是把一部分地板也给一起传送到了其他的地方。   芙芙抽了过去,轻轻地蹲了下来,然后检查起了切口。   切口十分平整,几乎可以说是绝对的光滑,而被传送走的区域目测是一个球体。   就像之前被扭曲的视觉一样,是个球形。   “芙芙.....刚才那个东西...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啊?”   罗琳也跟了过来,和我一起检查起了那个大坑,而她还没有理解到那个东西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于是也向我提问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要用这个机器做些什么,但是我能举几个非常不好的假设。”   芙芙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牵起了罗琳的手,准备一边回去,一边和她慢慢地说。   “那是来自两千五百万年前的一项开创性科技奇迹,可以通过强大的重力粉碎当地的时空连续性并在量子层面上重组至与目标地点完全相同的状态,简单来说就是空间扭曲和传送,并且他能够连接至其他的空间和时间。”   “听上去像是...居家旅行必备?”   罗琳姐姐没有理解那个时间和空间机器到底能做些什么。   如果那个机器能且只能用来长距离空间传送,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相反我还会大力支持。   但是,扰乱时间和其他世界就非常危险了。   “不,相反,那是一项非常危险的科技。”   罗琳姐姐有些不解。   “为什么?”   芙芙摸了摸下巴,一边往回走,一边对着罗琳姐姐说出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   “想想一下你连接的异世界有着一堆不友好的客人,他们叫嚣着要来这个世界狩猎,要来饱餐一顿。”   “我说的可不只是其他世界的人类或者精灵....还有可能是一些“宛如神明”的高维生物哦!” 27.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昆克尔坐在她亲爱的母亲大人的床上,抱着膝盖,闻着母亲残留下来的味道,无所事事。   那些寿命短暂的眼虫已经在昨晚接连死亡了,他们已经大大地超出了原先的设计寿命,而母亲大人也没有进一步的指令。   她只好坐在这里发呆。   目前,仿生菌痰已经铺设到了一整个扶桑岛,利用多余的生物质能和太阳能进行物质生产,然后通过发达的菌痰传输物质;而地下网络虽然还没有建立,但是整个岛屿的各地都掩埋了一些虫卵。   只要母亲愿意,她随时可以制造更多的孩子为她赴死。   虽然对她而言,不断地繁衍、同化、征服才是第一要务,她还是不敢随意地将种群数量增加,也不敢随意地进行猎杀和进食。   一方面是没有母亲的命令,另一方面这是因为她认为这颗星球没有殖民的必要。   这个星球上的生物太低等了,并没有同化的必要,作为牲畜圈养也没有收益,或许直接作为食物使用、并入生物电网,或者干脆直接灭绝是效率最高的方式吧?   昆克尔看了看趴在鱼缸上睡觉的卡斯特托菲。   兄长大人似乎每天都无事可做,作为究极的远古魔兽的他和昆克尔一样不需要进食,同样,他也无视了这颗星球上的低等生物。   母亲制造他们是为了毁灭与征服,难道这颗星球没有征服的必要吗?   那么直接引爆这颗星球的核心不就好了吗?这样就回归了毁灭的本质。   但是兄长大人也没有引爆这颗星球的核心   无法理解,昆克尔无法理解。   但是在母亲大人的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或许兄长大人也是那么觉得的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昆克尔察觉到了母亲大人正在朝着她快速接近,只不过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太稳定。   “咚!”   芙蕾雅火急火燎地打开了大门,气呼呼地冲了进来,然后非常恼火的把昆克尔扑倒,抱着她躺在了床上。   被一把抱住的昆克尔顿时就愣住了,她的幸福是来的如此突然。   不过把她一把抱住的芙芙的心情显然不怎么好。   “啊....好麻烦啊!为什么那些人类不听我说的话啊!”   虽然昆克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假如把人类种族灭绝的话,母亲大人就不会有那些烦恼了吧?   “妈妈....要我帮忙吗?”   芙芙脸上先是一喜,她高兴地抬起了脑袋,然而看到昆克尔那张俊俏的小脸上如同嗜杀蜂群一般的坚决,顿时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啊?”   昆克尔毫无感情道:   “把人类从这颗星球上抹除。”   果不其然啊!   芙芙把脑袋放在了昆克尔贫瘠的欧派上,有些不高兴地抱怨道:   “那还是算了吧....这个提议更加糟糕啊!”   这个小姑娘是没有道德观念的格式塔意识,自然想出来的办法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又怎么了,小姐?”   察觉到异常的无限智典凑了过来。   他今天早上也是听我讲述了一下这几天的近几个轮回的事情,但是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情似乎没有结束,于是也向我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我去说服的那个科学家跳反了,我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启动了那个姆肯拉恩文明的机器,跑了。”   芙芙有些生气地挠了挠头发,把漂亮的灰白色的头发给抓的乱糟糟的。   “先不着急,小姐看到了那个机器吧?能和我描述一下那个机器的样子吗?”   芙芙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把靠近了我的无限智典给抓了过来,一边抱在怀里撸猫,一边和他讲述着那个机器的样子。   “那个机器像是两个巨大的、相对的鸡爪飘在空中,启动的时候空间扭曲成球形。”   “嗯.....看来是通道型的传送装置,这种装置将时间重置,也无法将两个世界整合在一起,是比较低级的穿越机,但是仍具备很高的危险度。”   无限智典想了一想,他对那个机器倒是十分熟悉,但是只要建立起监测网络,那么找到那个机器也不是什么问题。   而有着昆克尔存在,建立那样一个监测网络是完全不费事的。   于是,黑色的猫猫也向芙蕾雅提议道:   “小姐,不如你可以命令征服巨兽建造数个监测引力波的网络,利用引力波来侦测空间的波动,那种机器是利用扭曲的重力来进行空间破碎与量子整合的,只要机器运行了,那么就一定会有引力波。”   毫无疑问,这确实是一个好提议,而芙芙立刻也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昆昆。   母控的小昆克尔对我的求助的目光简直是,毫无抵抗力。她立刻就表明检测引力波的活体虫巢网络器官群正在建立。   “正在建立引力敏感型定向活体器官网络,预计将在十二分钟二十一秒内建立完毕。”   有谁能拒绝会在晚上给你挤一杯鲜奶的萝莉妈妈呢?没有!   “不过.....我倒是非常好奇....昨天晚上时樾佑介明明已经答应我放弃那些危险的纬度技术,但是他为什么还会去东京研究所,还会去盗窃那个机器。”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可能骗人的。   我在时樾佑介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悔恨,看到了他那狂热的科研之火的熄灭,看到了一个人类该有的对未知的恐惧。   但是....今天的时樾佑介的眼神里有的只剩下了傲慢。   那是最原始的傲慢,对他人残忍,也不敬神明。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和对狂热科学的索取。   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他变成了这样?   “小姐....您之前是不是提到了,45号的身边,有一个女性的大蛇?”   机敏的无限智典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小姐只提到了盖亚大人用岩枪杀死了45号,而并没有提到那个在大蛇身边的女人。   那么极有可能那个女人成为了漏网之鱼,从而蛊惑了那个被小姐“忠告”过的科学家。   毕竟既然是在45号身边的女人。想必她也一定有着蛊惑他们心智的能力吧。   “是的,我在第二次轮回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女人...”   芙芙努力地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当时我把卡车掀翻了之后,那个女人就和司机一起摔了出来,而那个女人想趁着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用空间炸弹杀死我。   后来,我就让贝伦把她给吃了。   而我在第三次轮回的时候,没有看见过那个女人。   啊......啊啊啊!这么重要的细节我怎么错过了!我当时满脑子都是45号,怎么就把那个不起眼的女人给忘了!!!   但是芙芙突然想起了昆克尔或许知道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而我也马上转头向昆克尔询问道:   “昆昆!你的眼虫有没有观察到在45号身边的一个女人,她的胸很大,而且非常懦弱胆小?”   昆克尔点了点头。   “那她在哪儿?”   昆克尔又摇了摇头。   女儿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而昆克尔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疑惑,她慢慢地张嘴对我说:   “昨晚....我本来想告诉母亲大人我的眼虫被那个女人杀死了,但是妈妈告诉我该睡觉了.....”   。。。   听到这里,芙芙顿时就泄了气。   没想到我完美解决了45号,却漏掉了 45号身边的那个女人。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是我的错。   “那么,那些留在45号尸体边上的眼虫呢?有没有观察到什么奇怪的现象?”   那些臭味相投的大蛇肯定是会相互吞噬的,45号死了,那么同为精神腐烂造物的那个女人应该会对45号的尸体做出什么事情。   但是芙芙一听到昆克尔向我描述那个令人作呕的场景,就后悔了。   “那个女人爬进了地下室,把腐烂的精神衍生物的尸体当中那些腐烂物和体液全部吃掉了,还吃掉了那些异常产生的巨型苍蝇和蛆虫。”   芙芙恶心地干呕了几下,那么恶心的东西那个女人是怎么下得了嘴的啊?这可不是什么臭豆腐吃着香啊!   但是我强忍住了内心的不适感,继续问道:   “然后呢?”   “那个女人离开了那个地下室,而我的眼虫的也超出了涉及寿命,开始接连死亡了。”   在听完了报告之后,芙芙顿时像条咸鱼一样抱着无限智典在床上打起滚来。   为什么啊!我连一天的休息都没有就又要加班了吗?   “啊!啊!为什么我会错过这么重要的情报啊!当初要是不嫌麻烦就好了嘛!!”   不过无限智典倒是并不在乎我的“失职”,他秉持着一贯的淡然,安慰道:   “人无完人,小姐不必自责,说到底小姐的职责也只是负责最终的审判,您能愿意去从根源解决一个个的矛盾已经很勤勉了。”   与此同时,罗琳姐姐才气喘吁吁地追上我。   “啊~呵~阿芙你怎么~啊~跑的~这么快!?”   她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洁白的小脸上也挂满了高强度运动之后的红晕,眼睛里更是充满了疲惫和惊异。   罗琳姐姐看我在床上抱着猫猫打滚,声音里也是多了一丝责备。   “合着只是为了回来睡觉吗?” 28.神爱世人   时樾佑介把自己传送到了东京都郊外的一间废弃的厂房之中。   这里是一大片被废弃的城镇,是几年前的一场大型的智械危机造成的废墟,本来原定是要在今年拆除的,但是由于各种原因,政府部门暂时叫停了原定的拆除计划,转而是去建设了港口和国际机场。   正好,这也给了时樾佑介一个机会。   废弃的城镇不需要担心引来警察和邻居,或许会有几个无家可归的人,但是也无需担心。   他准备好了。   而427也适时出现在了时樾佑介的身边。   她轻轻地抓住了时樾佑介的手,然后放到了自己的白又圆上,轻声道:   “你已经拿到了你心心念念的破界者,那么达令~你准备做些什么呢?”   她的声音似乎像是围绕在时樾佑介心头的浓雾一般 ,非常轻盈,非常悠远,一下子让他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而时樾佑介也抓着那一大团柔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需要联通一个能量更加丰富的世界,用世界之间的能量的渗透压来获得能量.....”   但是....那显然不是427号想要的答案。   她继续把时樾佑介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塞,让他去抚摸那个突起....   而她的声音也是愈发地妖媚而诡异,像是藏在浓雾之中伺机待动的古蛇。   “但是...光有能量是不够的吧?想想那些针对你的科学家,想想那些懦弱的人类....他们只会妨碍你的工作,他们会叫来警察...叫来军队...你也得有一支自己的军队...”   时樾佑介猛吸了一口空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猛地被人捏住一般恐惧,随后是屈辱。   他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和心灵的扭曲完全是有427号产生的,反而,他的那些不美好的回忆帮了他的倒忙。   那些胆小懦弱的科学家!那些无能鼠目寸光的科学家!要不是那些学界的败类,他也不至于要到这种破败的厂房来进行自己的研究!明明都是为了人类更加美好的未来!他们凭什么有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   “我...我也要!有一支....自己的....军队!”   随着427不断地将各种邪念和深渊注入时樾佑介的身体,他开始加速滑向了人性的黑暗之中。   那些痛苦的不甘的回忆逐渐转换成了暴怒的情绪,而他自视甚高的心态则成了究极的傲慢。   人类是一种极富好奇心的求知欲的物种,而最终将毁灭人类的,既不是无知,也不是弱小,而是傲慢。   时樾佑介狂笑着启动了破界者,他一边颤抖着身体输入他曾经连接过的高纬度空间,一边龇牙咧嘴地朝着427号解释着:   “我可以连接高纬度的世界!让那些宛如神明一般的文明降下他们的惩戒!任何军队在他们的手下都是蝼蚁,都是蝼蚁!”   427号也尖叫着拥抱起了时樾佑介,她看着七窍流血的时樾佑介,欣喜若狂地对着那个堕入深渊的男人夸赞道:   “啊~我的达令~现在的你真是英俊帅气呢!”   她用力地拥住了时樾佑介的脑袋,随后吻住了那个陷入癫狂的可怜人类,她疯狂地索取着,他们疯狂地交换着体液着。   时樾佑介每喝下一滴427的口水就愈发地肥胖、愈发地潮湿、皮肤也开始变得油腻发黑。   而427的灵活的、长长的舌头也飞快地在他的嘴里搅动着,忽而深入他的喉咙,时而像是一根钢锥刺穿他的大脑。   时樾佑介感到过如此的狂喜,从未感到如此幸福过。   427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她放开了那个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可怜家伙,再次开始利用她的深渊低语来蛊惑他   “达——令——”   “怎—么—了—”   此刻的时樾佑介身体的变化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声音,此刻他的声音变得又粗又低 ,像是网络上的劣质变声器的调音作品。   但是他因为异变而膨胀地巨大漆黑的眼睛却对着427充满了迷恋和信任,病态而扭曲。   “待会一定会有一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过来,她会打扰你的工作,到时候,绝对不要留情哦!如果可以的话....摘下她手上的戒指,或者直接把她的手传送到异空间哦!”   时樾佑介愣愣的点了点头,巨大而膨胀的手又摸了一把427那丰满的欧派之后,狂喜道:   “我—知道了。”   “那么....达令~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哦~爱你哦~”   427见时樾佑介再次投身进入了工作,她自然是加速逃离了这里。   毫无疑问,时樾佑介绝对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所以,427 干脆就吸收了他身上大部分的生命精华,反正他只是个将死之人了,用不到那些东西了。   她们的对手可是芙蕾雅啊!没机会的。   就算是来自异世界的强大生物,也绝对绝对无法战胜她。   但是....只要想办法让她摘掉那个戒指,只要想办法让她无法察觉到427的存在....   她就有机会得手,有机会寄生在她的身上。   神明的肉体....会是什么样的美味呢?   427病态地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   ——————   人类说话的信息速率只有1到10bit/s,而昆克尔一秒钟需要处理一乘以十的二十五次方条信息。   但是纵使昆克尔和她麾下的虫子之间信息传递的速率是人类的几亿亿亿倍,误差是人类的亿万分之一,但是这颗星球上的低等生物仍然没有被淘汰。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昆克尔对精确和高效有着极端的执著,她会纠正每一处不合理的基因,她会削减多余的肌肉,会增加必要的铠甲和前肢,增加王虫们的大脑信息处理速率和意念辐射范围.....   这也导致了她麾下的虫群是一群极端的嗜杀蜂群,他们拥有着最锋利的刀片和利爪,有着最强悍的肌肉和大脑。他们没有自我,他们人人都是昆克尔。他们会为芙蕾雅流尽最后一滴血。   而最极端的成就,就是那一组及其精确的活体器官组成的引力波检测网络。   那些活体器官一出生便有着相同的,且无比精确的计时系统,他们利用粒子之间的量子纠缠和的共振来进行几乎为0误差的时间记录,并且利用四通八达的根须进行相互之间的光信号传递。   而空间的扭曲会造成光信号传输距离的增长,距离的增长就能够检测到引力波造成的误差。   人类无法察觉到的引力波动,它们能够观察到。   它们就是空间层面之中,唯一的观众。   随着远处的破旧厂房之中诞生的无数个奇点形成的质量矩阵撕碎了空间的薄膜,随后又在量子层面上以光速重新组合,空间隧道就这么产生了。   而引力波就像是一滴水滴落在平静的蓝色湖面造成的涟漪,空间的震动也在这个世界产生了涟漪。   “母亲大人,引力敏感型定向活体器官检测到引力波,现在需要带您过去吗?”   纵使脑内有着千万条疑问,但是白色的少女并没有向她的母亲提问,她只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只需要服从母亲的命令就可以了。   “立刻,我们马上就过去。”   昆克尔并不会飞,所以是她亲爱的母亲公主抱着她飞的。   这种感觉十分新奇。   虽然在其他的星球上空也飞行过,但是终究还是在那些巨大的虫后的腹中飞行的,她感觉不到风的流动,感觉不到周围有低等的鸟类掠过,看不到温暖的阳光照在她娇嫩的皮肤上。   最重要的当然是她亲爱的母亲和她有着非常亲密的肢体接触。   皮肤的温度,心脏的跳动.....母亲大人的每一次心跳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昆克尔吸入的毒药,在她的心中化开,留下刻痕。从此以后绝不忘记。   但是昆克尔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减少一分,而她决定在这飞行的途中,询问她亲爱的母亲一个问题。   一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   “母亲大人,人类和那些低等的种族对你而言是什么?为什么他们那么弱小,你却仍对他们那么温柔?”   白色的少女嘴唇轻启,她决定不用脑内的信息传输,而是用这种低效到几乎难以令人忍受的方式进行对话。   昆克尔追求高效,追求绝对的净化。但是在她眼里,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和其他的生物并不完美,需要进行净化。   但是她并不理解为什么母亲能和她们生活在一起,不理解为什么她能容忍那些人类的弱小,甚至容忍他们的背叛的行为。   “昆昆,你能理解爱吗?”   昆克尔点了点头。她...大概是理解的。   她有三个哥哥和一个母亲,她很爱他们。   母亲也很爱他们。   “这些低等的生物都是我的孩子,我爱他们,但是他们是一群野孩子,是不听话的孩子,需要教育,需要纠正。”   芙芙对昆克尔自然是不会有所保留,温柔的母亲轻轻地低下了脑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当然,我爱世人,更偏爱你。”   昆克尔顿时理解了一切。   这个世界是母亲大人的世界,这个世界上的生物都是母亲大人的孩子。   神爱世人,如是而已。 29.高维入侵(一)   “嗡嗡——”   随着一声古怪的响声,一道通天的怪异光柱出现在了东京都的废弃城区。   纵使那片区域早已没有了居民居住,但是,那道通天的光柱实在太过庞大,那诡异的色彩,那令人费解的形状,还是引起了远处无数的东京市民驻足拍照。   一时之间,各种网络论坛上出现了各种奇怪的传言。   “震惊!东京都废弃城区出现怪异光柱,那是外星人入侵还是邪教仪式?SN快报给您第一时间第一手的报道”   “那估计是中阳国某个来度假的什么凝冰渡海真君要渡劫了啦!”   “真逊啦!那是我打手枪弄出来的异象啦!”   而东京都防卫队的出动,更是给那个诡异的光柱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他们是东京的保护者,是他们免遭“煞”的破坏的最佳手段。   要知道,那个废弃的城区,就是因为一次大规模的智械危机才被荒废的。   首先出动的是自然而然是侦察机,而东京的王牌飞行员驾驶着高速运动的侦察机在不断地环绕着那个巨大的光柱坐着机动,飞行员也在利用机载相机对着那根古怪的光柱进行着拍摄。   然而,纵使是驾驶经验丰富的王牌飞行员,也没有见到过那种瑰丽而诡异的景象。   “天皇在上,那到底是什么啊!”   飞行员从未看见过如此的异象,那根光柱像是巨大而扭曲的光线组成的台风,无数光线在其中螺旋式地弯曲回环着通向天空,而底部的那个巨大的光球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光球,光球的颜色完全可以用诡异来形容。那仿佛是幼儿园的孩童将所有的颜料打翻在地上形成的随机图案,但是那来自深空的色彩却引起了飞行员内心最本质的恐惧。   围绕着那个光环的,这是一圈纯净的白色光圈,那些光圈似乎是由那个诡异的光球之中逃逸出来的能量形成的聚能环,而天空之中形成的光柱则是那些聚能环之中逃逸出来的能量形成的东西。   不知不觉中,架势着侦察机的飞行员越发地靠近了那根诡异的光柱。   在观察到飞行员正不断靠近光柱之时,塔台也不断地向飞行员发去了警告的命令。   “神风一21!神风一21,这里是塔台!远离光柱,远离光柱!听到请回话!”   然而就算地面塔台再怎么警告侦察机飞行员,他都听不见了。   突然,高维世界传输过来的能量加剧了。   巨大的能量堪比一万个特斯拉线圈,巨大的能量在大气层中的作用就像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核弹在城市上空爆发,有如一颗巨大EMP炸弹一般,直接将人类孱弱的通信网络撕成了碎片。   手机短路关机,电动汽车电机烧毁,而侦察机也失去了动力快速地坠落向那巨大的光柱。   无论侦察机的飞行员如何掰动操纵杆,那辆性能优异的飞机始终不见任何的起色。   至此,飞行员只能无力地怒吼道:   “我他妈不想板载啊!!!”   但是似乎天无绝人之路,一只无形的巨手突然将那艘俯冲向光球的陈茶几给凭空抓住了。   那辆即将坠毁的侦察机就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飞行员虽然抹了一把汗,但是那个巨大的虚无之手却更让他胆寒。   那是一个巨人,无比巨大的巨人,他的身体似乎是由各种扭曲的红色光线和散发着射线的粒子组成,像是夜里迪厅之中刺眼的舞台灯,又像是赛博朋克游戏之中重复的霓虹色彩。   那个在光球之中诞生的巨人有着十条巨大的臂膀,有着一颗**的眼球,他的身体构造完全超乎了人类的想像,每一个角度观看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觉,仿佛每一个身体的截面都透露出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宇宙奥秘。   但那仅仅只是无以复加的视觉冲击,那个巨人发出的声音却更加令人胆寒。   那古怪的声音穿透了大气、玻璃和钢铁传进了飞行员的脑海之中,那是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是人类无法触及的高维世界。   “已到达狩猎场——这里有很多猎物——终于——我将饱餐一顿。”   巨大的独眼巨人抓起了那架飞机就往肚子里吞,而那架飞机在进入了那独眼巨人的腹中之后,也化为了最纯粹的能量形式。   “不够——更多——”   也正是在此时,东京防卫队的中型机甲也抵达了战场。   那些中型机甲利用的是更加高效的魔力作为能源,暂时不需要担心EMP对其造成的影响,这也是他们对付“煞”总结出来的经验。   没有任何迟疑,那些高大数十米的机甲立刻展开了肩部的导弹发射器,一连串的火箭弹迅速射向了巨大的独眼巨人的膝盖处。   他们的第一目的不是杀死那个巨人,而是摧毁其行动能力,让附近的居民能够尽快疏散撤离。   但是那些导弹的威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导弹炸响在独眼巨人的膝盖处,引起了一连串的巨大的爆炸,但是当硝烟散去,他的膝盖仍然完好无损,只不过组成他身体的光芒稍微黯淡了一些。   要知道,那些导弹连射足以将小半个城区夷为平地,但是面对那个身高达到百米的巨人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巨大的压抑感瞬间笼罩在了这些无畏的军人的心头,他们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和人民,但是他们从未遇见过如此棘手的敌人。   不仅是他们,就连那些身在后方指挥的将领们都瞪大了眼睛。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但是那些军人也并非是等闲之辈,既然导弹无法奏效,那么,他们也会取出激光武器和其他类型的武器对付那个身高达到百米的十臂独眼巨人。   而在新型武器到达之前,则是独眼巨人的天下。   独眼巨人有着何其体型完全不相称的速度,几乎是在呼吸之间,那十根手臂之间的一根就立刻抓住了一辆身高达到十米的中型机甲。   强大的腕力直接将巨大的机甲捏成废铁,然后他轻轻地提起那一堆废铁,巨大的嘴巴向天空张开。   “库克罗普斯——开动了”   库克罗普斯直接将那根被捏成废铁的机甲轻轻地丢进了口中,而那些物质在一进入那充满着光化学污染的嘴巴之后,就化为了最基础的能量和物质碎屑,与之同时,他腿部的伤势也逐渐恢复。   “三堀健!!!”   看着队友牺牲的队员们顿时悲痛不已,但是库克罗普斯还没给他们多少悲伤的机会,就开始继续掠食。   “库克罗普斯——饿了——需要更多食物——”   库克罗普斯离开了光柱所在的反胃,他迅速地跑向了那些中心机甲所在的位置。   他是高维世界的在这个世界的投影,他饿了,他需要狩猎和进食。   而那些中型机甲对库克罗普斯而言,只不过是可以带皮吃的水果而已。   纵然是那些中型机甲开足了马力进行分散机动,但是库克罗普斯的极快的速度和十根手臂还是一下子就抓住了。   十根粗壮的手臂抓住了5台四散溃逃的机甲,他正一台一台地把他们捏成了废铁,但是他刚捏爆一台机甲,地面上的一名机甲驾驶员却驾驶着机甲,他拎着光剑,高高地飞起,试图从库克罗普斯的手里救下队友。   “混蛋!吃我登龙斩!”   喷射引擎马力全开瞬间就从地面直上云霄,高能激光剑挥舞,引发了十几道猛烈的刀光。   那名机甲驾驶员一下子就砍断了库克罗普斯的几根指头,而吃痛的库克罗普斯也甩了甩手,放掉了其中一台机甲。   如果他是本书的主角的话,或许能依靠高超的驾驶技巧来战胜十臂独眼巨人库克罗普斯,但是很可惜,他不是。   飞舞在空中的机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太对的地方,驾驶员感觉到他的驾驶室似乎变得无比滚烫,他检查了一下,似乎并非是因为空调没开,而当他把注意力放在库克罗普斯的身上的时候,他知道,大事不好了。   “蝼蚁的反击——”   库克罗普斯他那光芒铸就的身体突然黯淡了下去。   那并非是他力竭的表现,反而,库克罗普斯那巨大的独眼无比地明亮,明亮到像是太阳一般。   粗壮的激光射向了高空,那一道直径十多米的激光直接将那辆可怜的机甲升华成了虚无。   而战斗的现场.....这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许久之后,等库克罗普斯捏爆了他手里的机甲准备再度进食的时候,才有地面的军人向上级反馈到:   “长官!我们该如何是好!鬼武者在那个东西的手里简直就像是玩具一般!”   对讲机的那一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派出了中阳国进口的巨型机甲【八岐大蛇】,现场所有人都把疏散群众和营救被困人民作为第一要务!”   扶桑的科技落后于中阳国,特别是机甲技术。   那辆漂洋过海送来的八岐大蛇已经是军方能拿出手对付库克罗普斯的最终兵器了,如果八岐大蛇还不能对付库克罗普斯,那么只能考虑使用核武器了。   但是.....这里可是东京啊!这里可是首都啊!   他们怎么能在自己的首都,对自己的人民使用核武器呢!!! 30.高维入侵(二)   东京防卫部队的作战战术在高层的指令下改变了。   那些驾驶着中型机甲的驾驶员抛下了重型武器和沉重的铠甲,将所有的能源都转移到了动力系统上,那些驾驶员准备用自己的生命来陪巨大的库克罗普斯玩这场狩猎游戏。   而他们在这场游戏中扮演的角色......是诱饵。   只要他们能够拖到市民撤离,拖到巨型机甲八岐大蛇到来,他们就是赢家!   否则....就是全盘皆输。   但是,他们似乎小瞧了库克罗普斯。   十臂独眼巨人并非是低智慧的生物,相反,那是来自异空间的高维智慧生物,那些防卫部队面对的只不过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投影。   他是来狩猎的。   纵使他们抛下了所有的重型武器和外层的沉重铠甲,但是仍然快不过库克罗普斯射出的激光。   虽然并非是之前那直径数十米的激光柱,而是能量稍低的高能光束。   但是对付这些几乎无装甲的机甲已经是足够了。   高能的橙色激光从巨大的独眼中射出,迅速地划过了纸壳一般的中型机甲,直接将机甲平整地切开,而切割的断面也呈现出了骇人的橙色,那是高温的熔融钢铁的骇人色彩。   而库克罗普斯则是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捡起了被他分割成两半的机甲。   正当他张开大嘴准备进食的时候,同样身高百米的机甲【八岐大蛇】赶到了。   那是一台红黑色为主配色的、身高百米的巨型机甲,他手中的佩剑是一把和八岐大蛇一样高大的巨型激光大剑【天丛云】,背部有着巨大的辐射推进装置,速度能达到两倍音速,而肩部释放的激光浮游炮更是能对同为能量体的库克罗普斯造成巨大的伤害。   “嗡!”   为了救下队友,八岐大蛇拔出了那赤色的激光大剑,眨眼间就就斩下了握住机甲的库克罗普斯的一条手臂。   而这压抑了许久之后才获得的作战成果更是瞬间就激励了在场所有的作战人员。   见到如此盛况的地面部队和指挥中心一下子就沸腾了,不愧是进口自中阳国的终极杀器,战斗能力果然不同凡响!   “果不其然!能量武器能对其造成更高的伤害!”   库克罗普斯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个世界会有着这种程度的科技。   但是随即,一边给自己撑起了巨大的光子屏障,一边他捡起了自己的那条手臂,然后回到了光柱的覆盖范围内开始给自己疗伤。   “狩猎受阻——正在启动维度锚——稳定空间通道——”   库克罗普斯并非是独自一人。   那怪诞的光柱之上的光线突然开始扭曲了起来,那些光线开始加速地旋转、汇聚,最终,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类似于陀螺一般的尖椎体,粗壮、磅礴的能量柱从那尖端射出,不断地注入地面的光球。   随后...如潮涌一般的怪诞不明飞行物从那经过稳定的光球之中显现。   面对那些不断发光的怪异光球,八岐大蛇其中的驾驶员并无任何畏惧。   “释放激光浮游炮!同时让地面部队戒备,不要让那些光球进入市区!”   “呲——咔”   八岐大蛇肩部和背部的六只巨型浮游炮的连接部位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分离声之后就脱离了机身,开始动用起副炮开始消灭那些光球。   至于主炮,自然是留能源对付库克罗普斯的。   那些弱小的光球并非是库克罗普斯的援军,他的援军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此地。   而在稳定了维度锚之后,十臂独眼巨人库克罗普斯顶着他的光子护盾就冲了出来,而那些浮游激光炮也毫无保留地朝着库克罗普斯射击着。   “轰!”“轰!”   红色的高能激光命中在强大的光子护盾上,然后被偏折反弹到地面,形成了一处处巨大的爆炸。   而库克罗普斯则是毫无畏惧地顶着激光炮的激光朝着八岐大蛇冲锋着。   八岐大蛇也持着天丛云,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然而,十条巨大的臂膀在近身战中展现出了无比巨大的优势,库克罗普斯不仅能够轻松利用光子屏障抵挡四面八方射来的激光束,还能利用剩下的几只手臂肆意地对八岐大蛇进行无止境的殴打。   扭曲光线组成的粗壮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如同暴雨一般击打在八岐大蛇的的胸部,头部,和有些相对而言比较脆弱的连接处。不断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夸张爆鸣。   而当那暴风雨一般的拳点过去之后,八岐大蛇的胸部装甲已经深深地凹进去了一大块,那惨状,简直像是马上要解体了一般。   只可惜,八岐大蛇最不畏惧的就是物理殴打。   八岐大蛇是应对“煞”而制造的产物,而那些智能机械手中的动能武器或许对付人类能造成很大的威胁,但是只要任何一台机甲,其上覆盖的超合金装甲就能抵挡那些子弹。   因此,便于拆卸和修复的超高的合金装甲反倒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对于库克罗普斯的利器。   “呲——”   八岐大蛇胸部的装甲在一阵蒸汽弹射之后迅速的脱离本体,然后他一伸手就抓住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块强度更高的合金装甲,随后再次投身于库克罗普斯的战斗之中!   更高强度的合金装甲,再加上高能激光剑天丛云,使得库克罗普斯反而在这场近身战中逐渐落入了下风!   “不请自来的客人....是不受欢迎的!”   被八岐大蛇操控着的巨型激光剑猛烈地进攻着,而东阳剑术在此刻发挥了惊人的效果。   仅仅是呼吸之间,库克罗普斯凝结出来的光子护盾就被击碎了,而那诡异的扶桑剑术紧接着又迅速地削下了几条手臂。   库克罗普斯本想使用眼部射出的激光对付八岐大蛇,不料八岐大蛇直接一记升龙拳打在了库克罗普斯的下巴上。   被一拳打倒在地上的库克罗普斯自然也无法瞄准,眼部射出的激光也是偏离了原定的目标,射向了浩瀚无垠的天空。   随后,八岐大蛇乘胜追击,天丛云剑连续三刀砍在覆盖在库克罗普斯体表的光子屏障上,直接将其砍了个稀碎,随后,六只巨大的浮游激光炮也随之跟进。   浮游激光炮的主炮形成的交叉火力直接把库克罗普斯死死地压制在了地上。   他们瞄准了库克罗普斯的肢体进攻,一旦库克罗普斯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就立刻射向关节处,让他无法自由活动。   而杀死库克罗普斯的任务,自然是留给了八岐大蛇。   赤红色的天丛云剑蓄力,其刀刃之上绽放的光芒仿佛是要将天空撕裂成两半,而在短暂的蓄力之后,一记朴实无华的圆月斩直接将库克罗普斯的身体斩成了两半。   库克罗普斯的身体似乎是失去了生机。   “芜湖!!!”   地面部队和指挥中心的人看到了这一幕都极度兴奋地欢呼了起来,他们扔掉了帽子,额手相庆。   然而....他们高兴地太早了。   三根光芒万丈的虚空管道快速地从库克罗普斯的被砍成两半的“尸体”之中飞出,竟然是直接穿透了放松了警惕的八岐大蛇的装甲,狠狠地扎进其内部。   那是库克罗普斯的进食器官,前端是物质粉碎器,能够直接无视合金装甲的物理防御进行穿透攻击,而他要利用八岐大蛇内部的物质和能量进行疗伤。   自检系统不断地向他的操作台发出大片的红色警报,每一秒钟都有大量的能源流逝,都有大量的精密系统被库克罗普斯“吃空”。   而检测八岐大蛇机体状况的驾驶员更是焦急地向上级汇报着八岐大蛇机体一处又一处的紧急情况。   “核心动力炉受损,能源系统输入快速下降!腿部失去响应....在这样下去!八岐大蛇会被那个东西掏空的!”   但是....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浮游激光炮“biu”“biu”“biu”地射出了三道激光,精准地切断了库克罗普斯的三根虚空管道,而重新获得上半身控制权的八岐大蛇更是狠狠地拿起了天丛云剑,如同剁猪头肉一般直接将库克罗普斯剁成了十几块碎片。   而指挥部和地面部队的人脸上的神情仍然没有一丝放松,他们秉着呼吸,瞪着那具完全不会再动的尸体。   过了十几秒之后,当八岐大蛇用激光剑拨拉了几下库克罗普斯之后,那些尸块还是没有反应。   终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今天的心理起伏就像是仰卧起坐一样,他们已经受够了。   但是....显然战斗还没有结束。   经过稳定的维度锚愈发地明亮,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团从天而降,直接砸中了已经半身不遂的八岐大蛇。   当烟尘散去,进口自中阳国的八岐大蛇倒下了,而比十臂独眼巨人更加庞大,更加可怕的百臂巨人踩在八岐大蛇的身体上。   随后无数根虚空管道从百臂巨人的身体中延伸出来,刺入八岐大蛇的机体内部,将他粉碎。   “我的名字是布里阿瑞俄斯——我会将这个世界纳入腹中——”   绝望,再次笼罩在了这片土地上。   一名防卫部队的地面人员本在颤抖着看着那巨大的百臂巨人,但是突然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正在缓缓地向着那个巨人靠近。   “喂!小姑娘!这里很危险!快离开!”   芙蕾雅轻轻地摘掉了领带,丢在了地上。   随后她从亚空间里拿出了那张神庭的通行证,展示给了那名军人看。   “人类,速速远离,这场战争由我来解决。” 31.高维入侵(三)   芙芙抬头看着那个巨人,非常不爽。   粗略估计,那个巨人有五十个脑袋,有一百条手臂,而且他每一个脑袋都能伸出那种古怪的虚空管道来进食。   恶心,太恶心了,到底谁才会设计出这种恶趣味的东西!   那个世界的造物主也太没品了!   但是不论怎么样,我还是得先去把那些困在机甲里的驾驶员给救出来。   “昆昆,你在这里分析那个丑陋的百臂巨人的形态,顺便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受灾的人类,而我先去把那些人类给救出来!”   我一边从亚空间里掏出了傲慢,一边对着昆克尔指挥道。   “嗯嗯!”   昆克尔认真地点了点头。   既然人类都是母亲的孩子,那么她也有理由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她张开了背后的辐射膜翅,那些翅膀并非是用来飞行的,而是用来吸收各种各样的能量的,而高维世界的能量对她而言自然是大补。   至于异次元的入侵生物?   杀戮!感染!净化!   “丑陋的东西!去死吧!”   我双手拿着傲慢,驾驭着狂风飞向了布里阿瑞俄斯那粗大肥硕的大象腿。   【斩月!】   黑紫色的龙炎在空中呼啸着划过一道令人胆寒的曲线,斧刃之上凝聚的刀茫像是撕裂夜空的闪电一般径直切开了布里阿瑞俄斯直径达到二十多米的腿部。   头重脚轻的布里阿瑞俄斯在失去了一条腿之后瞬间就向后倾倒,一头栽在了地上。   多亏了之前那个教剑术的小老头教我怎么用剑气,不然我可挥不动变大40多米长的大斧头。   但是芙芙并没有迟疑多久,在砍翻了那个布里阿瑞俄斯之后,我也利用大地之力直接撕开了那座巨型机甲的驾驶座,准备把那些受困的人类给救了出来。   趁着布里阿瑞俄斯仍然倒在地上嘤嘤嘤,我趁机轻轻地抱住了一个伤势最重的女驾驶员,准备给她简单地治疗一下再把她送出去。   但是那个女性驾驶员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她还在关心自己的队员。   “还有....还有一个队员在机舱的内部!”   我用生命感知查看了一下机舱的内部,那边确实还有一个队员,但是那个队员早就已经在挤压之下化为了一滩肉泥。   但是.....芙芙还是骗了一下那个女性驾驶员。   “他还活着,没事,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   再把所有的被困人员都送走之后,我再次驾驭起狂风飞了起来,但是此时的布里阿瑞俄斯没能站起来,他只能勉勉强强利用那一百多只恶心的手将自己肥硕而庞大的身体撑起来。   而他依然在将那些强大的执念传输进我们的脑子里。   “狩猎——狩猎——”   而居高临下的芙芙也神态冷漠地对那恐怖扭曲的巨人说道:   “你们那些可怜的生物犯了一个大错——选择了入侵我们的维度!”   但是,毫无疑问,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用傲慢削断他的腿并不会给百臂巨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看见了他对巨型机甲的攻击,无论是那些巨大的拳头还是诡异的虚空管道,都会对芙芙造成巨大的伤害。   当然——前提是他能打得到我。   狂风席卷直上,我拎着斧子快速地冲向了百臂巨人。   见我裹挟着狂风向他冲去,百臂巨人自然是试图用他那一百只手去拍我。   芙芙利用风元素给予我的极高的机动性,趁着那些巨大的手掌合拢之前就飞了出去,而面对着更多席卷而来的手掌,我也是淡淡的笑了笑。   你该不会以为这就能打到我吧?   我在那些巨大的手掌、粗壮的手腕和笨拙的手指之间翻转腾挪,尽情地戏耍着那只愚钝的百臂巨人,那些手臂似乎每次都能将我拍死在掌中,但是每次都会被我精准地逃离,并且每次都会被我的傲慢削去一两根手指。   甚至,有几只手还因为之前的扭打而打结了。   百臂巨人嚎叫着开始狂乱地在空中挥舞,他试图用拳头和手掌直接拍我,但是那些笨拙的动作也完全无法命中我。   芙芙故意贴近了百臂巨人那些丑陋的脑袋飞行,一方面我是试图用傲慢砍下几个他的脑袋,另一方面这也能妨碍到那个东西的动作。   不料,百臂巨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   似乎是因为过于愤怒,他伸出手就准备来拍死我,但是当我一逃离他又无法收手,直接就造成了他好几个脑袋直接被自己打宕机。   芙芙远离了恼羞成怒的百臂巨人,而修复了双腿的他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蚊蝇——蝼蚁——”   他愤怒地朝我大吼大叫,直接传入脑袋里的声音也令我心生不适。   而他也终于放弃了对我施展拳脚,而是从嘴里伸出了无数条虚空管道,似乎是想把我这根“蚊子腿”也收入腹中。   “蚊蝇说谁?”   既然我能逃过那些笨拙的手掌,那么我也能逃过这些长长的,如同虫子一般的恶心管道。   轻盈的少女再次向着百臂巨人冲锋,而她即将面对的,是五十多根扭曲蜿蜒的虚空管道。   那些令人作呕的虚空管道伴随着令人胆寒的嗡嗡声,无情地吞噬者任何触碰到管口的物质,空气、钢铁、岩石.....他们粉碎了一切。   但是少女并不畏惧,她手持变小了的斧头快速地深入虚空管道之中。   她在空中轻轻的扭动腰肢便躲过了一次致命的袭击,然后是转身、停滞、劈叉.....仿佛是天空的舞者。   无论那些虚空管道的数量有多少,无论他们的速度有多快,他们始终无法触及那轻盈的的少女半分,明明他们是高维世界来此的猎手,此时此刻却像是待宰的猪猡。   但是.....百臂巨人还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他开始操控那些虚空管道封锁少女的行动路径,开始用手臂的管道包裹少女周遭的空间......   终于,那些虚空管道把那娇小的少女封锁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之中,少女再无出路,而她面临的,即将是深渊的巨嘴,她将成为这世间最纯净的能量块,被吸入腹中。   她....会吗?   “轰!”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那被封闭的空间瞬间炸裂。   黑紫色的火焰从百臂巨人的怀抱之中炸裂开,他的管道、他的手臂、他的头颅都因为那黑紫色的烈火而土崩瓦解,无数肢体和头颅从天上掉落,在大地上留下一个个的深坑。   百眼百臂巨人....哦不,或者现在应该称之为57眼64臂巨人....   57眼64臂巨人完全地愤怒了,他用剩下的那些手臂和虚空管道捡起了那些肢体,再将其吃如腹中,分解,再化为养料。   而他的那些剩下来的眼睛也开始闪耀出明亮而致命的光线,毫无疑问,他又要射出那些直径十多米的激光了。   “自产自销....真恶心啊。虽然我也那么干过就是了。”   芙芙并不对那些激光有什么畏惧,我并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手段,甚至停滞在半空之中,没有移动。   我静静地等待着那些激光蓄力,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高能射线罢了,我有一万种方法能摆平。   “轰!!!”   橙色的高能射线以光速向我逼近,而芙芙也迅速地制造了一面镜子。   是的,一面镜子,一面不会升温,不会融化,拥有百分百的光线反射的镜子。   普通的镜子能反射激光笔射出的激光,耐高温、反射度高的高级的镜子能防几百毫瓦甚至是几瓦的激光,自然,神明制造的能够绝对反射的镜子也能完全反射这种几千千瓦的高杀伤性激光。   激光呼啸着飞了过来,又呼啸着飞了回去。   巨大的激光直接像是一把巨大砍刀,直接将57眼64臂巨人切成了两半,而那巨人在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之后,也失去了和我作对的力量,挣扎着想要用剩下的手臂爬回他原来的高维世界。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的世界当成公共厕所了吗?”   芙芙自然是不会放过那个家伙。   【风暴将至】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我的意志之下顿时变得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乌云相互摩擦,随后,一道巨大的雷柱从天而降,硬生生地劈在了布里阿瑞俄斯剩下的那些脑门上。   此声雷鸣,是天罚。   在我不断地引导之下,金色的雷霆不断地从天上降下,纵使布里阿瑞俄斯只是个由纯能量构成的高维空间投影,蕴含着雷罚之力的雷电也非他能够承受的了。   做坏事,五雷轰顶;渡劫,九雷轰顶。   布里阿瑞俄斯,管够!   芙芙就坐在一栋建筑物的高处,看着天罚不断地撕裂布里阿瑞俄斯的身躯。   几分钟过去了,布里阿瑞俄斯的身体已经被我摧残地不成样子了,而正当我准备去检查一下时樾佑介在哪的时候,又有一名百臂巨人从高维世界降临了。   而这一次,麻痹大意的芙芙没有躲开虚空管道。   虽然后知后觉的芙芙开始了闪躲,但是巨大的虚空管道仍然直接吞噬了芙芙的左手,而那恐怖的声音则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不断地回荡。   “科托斯将会把这里——化成焦土!” 32.高维入侵(四)   很奇怪。   被虚空管道刺穿的感觉并不疼......   只是有些无力。   我只是感觉....身体在渐渐消失...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像是一个气球漏气,又像是火焰逐渐熄灭。   只是有点想.....睡了。   “吼!!!”   突然,远处传来的摄人心魄的愤怒龙吼声直接将芙芙从萎靡的状态唤醒了过来,而原本正在对布里阿瑞俄斯进行生物学逆向测绘的昆克尔也陷入了暴怒之中。   “不可原谅!”   科托斯没想到那个身材娇小的低维生物的体内会有着那么庞大的能量,简直像是燃烧着的太阳一般。   就像是久旱的的沙漠植物遇见了甘露一般,他那光芒万丈的身躯开始疯狂地暴涨,构成他身躯的那些光束和粒子也开始更加活跃,更加地瑰丽。就像是要开花一般。   然而,随着那声摄人心魄的吼声,“开花”的进程瞬间截止了。   那根正在进食的虚空管道顿时被一股莫名而来的念力拔出芙蕾雅的身体,但是百臂巨人科托斯并不畏惧那股念力。   太弱了——太弱了!他会伸出更多的进食管道,他会把这个世界,吃干抹净!   科托斯又从体内伸出了十多根虚空管道,而这次,那股莫名的念力又该如何应对呢?   数十根虚空管道快速地逼向脱力的芙蕾雅,而那股念力也毫无悬念的开始和科托斯体内伸出的那些虚空管道开始较劲。   只不过.....孱弱的念力完全无法和科托斯强大的虚空管道较劲。   毫无疑问,念力的来源就是昆克尔。   昆克尔有着极为强大的运算能力和处理能力,那些能力并非是有她本体的脑细胞给予的,而是最开始芙蕾雅设计出的亚空间突触和庞大的神经网络集合而成的矩阵,当意思分散的时候,亚空间神经网络集合就是一台无与伦比的超级计算机。   而当 意念集合的时候,昆克尔就成为了最无与伦比的念术士。   “亚空间突触整合完毕,正在进行意识整合,意识整合完毕,增大辐射输出。”   刚开始,科托斯仅仅只用一小部分的力量就能轻松应对那股念力,那股念力丝毫不能阻挡他的进食管道的前进。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每过去一毫秒,那股念力的力量就如同指数爆炸一般,迅速地膨胀,壮大。   然后那些虚空管道就像是中阳国的麻花一样,被那昆克尔那不断增强的念力不断地翻折扭曲。原本轻轻松松就能应付的力量,现在已然成为了无可抗拒的伟力!   而且,那股力量现在还在不断地成长!   慢慢地,虚空管道上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其中的能量物质如同开裂的水管一样喷发出来。   但是那仅仅还只是个开始,昆克尔强大的灵能才刚刚显现。   昆克尔之前已经基本上将第一只十臂独眼巨人的尸体逆向测绘完毕了,她此时此刻已经洞悉了那些所谓的高维生物的体态。   不过是低级的掠食者罢了,昆克尔将完善他们的身体结构,反攻他们的高维世界。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猎物!   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先把那个胆敢伤害母亲大人的家伙挫骨扬灰!   随着念力的不断放大,昆克尔也不仅仅将施虐的目标放在那几根已经被拧成甘蔗渣一般的虚空管道了,她那所向披靡的念力直接如潮涌一般涌向了科托斯的本体。   昆克尔才是顶级的掠食者,而科托斯的全身上下都出现了无数的龟裂。他引以为傲的高维能量不断地被强大的念力夺取,成为了昆克尔继续对他施虐的能源。   然后,原本潜伏在地表的仿生菌毯突然爆裂开,其中隐藏着的无数幼虫也早已分化成了更加先进的沙虫......   那些沙虫的嘴巴已然不是在沙漠中的那些等待着无辜旅行者的血盆大口,而是昆克尔最新的逆向测绘的成果——物质粉碎摄取口器。   那些又长又粗的、幼虫进化而成的沙虫从仿生菌毯从高高地跃起,直接张开虚空管道相同原理的深渊巨嘴,径直钻入了科托斯的身体当中,开始疯狂的肆虐。   而被巨大的念力狠狠掌控的科托斯什么都做不了。   他看着那些血红色的沙虫从他的腿部钻入了他的身体,看着那些沙虫肆无忌惮地在他的体内进食,看着那些沙虫不断地将能量返还给昆克尔....他看着自己身体的颜色不断地黯淡下去。   而他也将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   但是科托斯知道,在维度锚的另一端,在他们的高维世界,还有无数的百眼百臂巨人,他们会一个接着一个进入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终将成为他们的进食场!   与此同时,第三只百眼百臂巨人跨越了空间通道,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   “真狼狈啊....科托斯.....”   第三只巨人的名字为古革斯,但是他和之前的百臂巨人都不一样,他并没有一百条手臂,取而代之的,是一百根巨大的翅膀。   巨大、明亮、令人费解。   “这高维生物都是什么奇葩啊.....”   芙芙本来坐在地上给自己疗伤,一看到那一百多根翅膀的巨人,顿时就傻眼了。   但是此时此刻也绝非是感叹的时候,我必须把这些东西全部驱逐出去。   脱力的芙芙本来试图缓缓地站起来的, 但是之前被那根古怪地虚空管道吸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现在的我脑袋又是无比的眩晕。   没站稳的芙芙又是一屁股摔回了地上。   罢了....找帮手吧....我看看咩咩愿不愿意过来帮我这个可怜老妈一下.....   我缓缓地抬起了手,正想把贝伦给叫过来的时候,异变再次发生了。   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仿佛天空之中突然飘过一朵黑压压的乌云将所有的光线全部遮住。芙芙本能地抬起头来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第一眼便看到了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坚固鳞片和那鲜艳的赤色眼球。   那不是什么乌云,是卡斯特托菲,完全体的,长达数千米的卡斯特托菲。   巨大的四翼黑龙降落在了地面上,他的头直入云霄,而他降落之时激起的扬尘瞬间就将覆盖了整个东京都。即使是卡卡降落的震动,也将这片早已废弃的城区完全摧毁。   而那可怜的古革斯,还不足卡斯特托菲十分之一大小。   毫无怜悯的深渊射线呼啸着从卡斯特托菲的嘴中喷出,射向可怜巴巴的古革斯。   可怜的古革斯还收容了他那一百只翅膀试图进行防御,卡斯特托菲那蕴含毁灭意志的深渊射线岂是他那孱弱的羽翼能够抵挡的?   毁灭的洪流直接吞没了古革斯的身躯,将其化为了无序的基础粒子。   那极具毁灭性的激光甚至直接轰穿了脆弱的地壳,抵达了熔融的地幔层。   不过好在卡斯特托菲适时收住了吐息,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引爆地核毁灭星球的。   地爆天星还是下次吧。   但是卡斯特托菲知道,还有一个东西需要解决。   他伸出了黑色的利爪,直接一记横扫,扫向了悬浮于半空之中的维度锚。   只要毁灭了那个东西,那么就不用担心再有奇怪的家伙来这个世界捣乱了。   巨大的黑色龙爪如切菜一般直接划过了空中的那个诡异的纬度锚,而那坚固的维度锚竟然直接被卡卡破坏了。   虽然那条时樾佑介创造的光柱还在,但是,那些丑陋的百臂巨人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   而见到此情此情的芙芙和昆克尔都张大了嘴巴,愣住了。   芙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身长达到数千米的卡卡,但是见到这种遮天蔽日的远古巨兽还是第一次。   以前我骑卡卡的时候,也顶多三五十米的样子......   这遮天蔽日的压迫感.....好在是我的好孩子,不然真的就头痛了。   而昆克尔也眨了眨眼睛。   要不是她的兄长大人不需要吃东西,不在食物链之中,那么顶级掠食者这个称号还真的轮不到她。   “好啦好啦!卡卡你快变小啦!我知道你很帅的啦!”   芙芙还是担心会发生什么多余的事情,于是赶紧叫卡卡变小。   好在卡卡还是非常听我话的,他也非常乖得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然后钻进了我的衣服里。   而昆克尔也在此时结束了战斗,她的沙虫也已经将那个百眼巨人吃干抹净了,而她也缓缓地靠近了我。   “妈妈......”   “怎么了?”   此时的我正在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那个光柱和时樾佑介的事情,但是昆克尔似乎还是有什么事情想做的样子,于是芙芙也只好先处理她的请求。   当然,现在她如果想喝nai nai那是不可能的。   “我逆向测绘了那些家伙的身体结构,我想要入侵他们的世界,感染他们....奴役他们....同化他们....”   昆克尔看了一眼我的腹部,那里因为虚空管道的伤口此时此刻还没有恢复,她咽不下这口气。   “还是....先别了吧,我们不欢迎那种客人,别人肯定也不欢迎。”   虽然别人入侵了我的世界,但是芙芙却并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毕竟.....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33.高维入侵(五)   但是.....昆克尔可不那么想。   那些丑陋的低级生物给母亲大人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怎么能一了百了?   她还是派出了一队经过升华改造的幼虫前往了高维世界,她准备用那些幼虫将那些高维生物全部驱除!一只不剩!   猎食!净化!灭绝!   “乖,不用担心我,待会我们一起回去吃好吃的。”   灰头土脸的芙芙摸了摸昆克尔的脑袋,然后准备过去看看时樾佑介的情况。   那个家伙干什么不好,怎么还弄了一堆高维生物过来。   他不会以为用这么一群高维生物的投影就能打得过我了吧?   芙芙缓缓靠近了那个时樾佑介创造出来的光球,而昆克尔也是利用强大的灵能直接在外部就破解了那个我之前无法攻入的空间球。   而当我看到时樾佑介的样貌的时候,差点没把早饭给吐出来。   时樾佑介的表皮已经基本上呈现出某种腐烂的黑色,而且还有很多的令人作呕的脓包和肥胖的褶皱,之前本就不算茂密的头发也基本上掉了个精光,宽松的头皮也形成了许多腐烂的褶皱。鲜血和脓液从他的头顶留下来,流进嘴里,滴到地上。   那个奄奄一息的家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虽然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我还是用生命之力先治疗了一下时樾佑介。   毕竟他现在是我抓到那个女性大蛇的唯一的线索了。   被我灌了一点点的生命之力的时樾佑介突然开始喘起气来,他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吐出了一口浓痰在地面上,然后他有些迷惑地看着我,看着昆克尔,仿佛仍然在做梦。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呢?她在哪?”   原本表情呆滞的时樾佑介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令人作呕的幸福表情,他张开了那张变形的鱼唇嘴,一边嘴角流涎,一边对着我说:   “427小姐....她为了不打扰我....先走了。”   427小姐?这说的应该就是427号了吧?说是为了不打扰他先走了,实际上应该是吧时樾佑介丢下跑了。   假如她还觉得时樾佑介有点用的话,她也不至于吸干他的生命力,把他放在这里等死了。   啧啧.....又是一个比45号还阴险的老阴比.....   而我此刻还想和时樾佑介聊一聊,我非常想知道427号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时樾佑介洗脑的,又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他的。   虽然以她的这种用法,也威胁不到我就是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她应该是丢下你跑了,大蛇们可不会有那种和你一起牺牲的觉悟。”   不料,听到我这么说,时樾佑介反而是激动了起来。   他强撑着那具腐败的身体,手里紧紧地捏着那把银色的钥匙,一边试图靠近我,一边张开黑紫色的香肠对我辩解道:   “不.....唯独....唯独她是理解我的....唯独她才拥有识别我能力的慧眼....唯独她不会对我不离不弃!”   看着那楚楚可怜的舔狗模样,芙芙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一方面是同情他这种怀才不遇的遭遇,一方面又是讨厌这种意志不坚定的表现。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当初就不应该留他一条路,我就不该放过这个家伙。   “那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苦口婆心地对你说了什么吗?”   。。。   时樾佑介停住了。   他那膨胀的、肥胖的畸形脑袋似乎是在竭尽全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见此,我大概也清楚,时樾佑介应该是被洗脑了。   他的灵魂并不完整,但是我也不敢妄下定论。我只好一边给他灌输一点生命力吊着他的一口气,一边用一些字眼提示道:   “姆肯拉恩文明、腐烂的温床、吟游诗人的赞颂诗......”   突然,时樾佑介像回光返照一般瞪大了眼睛,但是他并非是想起了昨晚我说的那些事情,反而是因为我的生命力的灌输而让他的执念更加疯狂了。   “我、我记起来了!那些神明都不懂的老家伙站在墙上数落我!那些 顽固不化的家伙在瓷砖下面讽刺我!他们说我的技术没有用,他们说我的机器太危险!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什么都不懂!”   芙芙就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时樾佑介疯狂地用手指扣着自己的脸,他的皮肤已经有非常明显的树化的痕迹了,他的皮肤都像是树皮一般纤维化地脱落了。   大概....他的生命也快走到尽头了吧。   “唯独....唯独我才知道人类的未来才.....何处!唯独我才有探索宇宙终极奥秘的好奇心.....唯独我才.....”   芙芙后退了好几步,而我也用普罗米修斯的权势看了看这个可悲的人类的情况。   他的内心已经被掏空了,剩下的只有一些欲望和一层薄薄的躯壳,看来这并非是洗脑,而是427号在某种程度上利用他的欲望,控制了他。   失去了记忆,失去了良心,失去了一切的人就是这样的。   是时候把他和他的时间机器毁灭了。   “那你想知道宇宙的终极奥秘吗?”   芙芙后退了几步,故意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听到了“宇宙的终极机密”这几个字,时樾佑介顿时就精神了起来。   “哦?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宇宙的奥秘在时间的尽头,那是在在十的九十七次方年以后。”   而我也毫不吝啬地告诉了时樾佑介那个特殊的时间点。   在做完这一切的时候,芙芙也干脆牵起昆克尔的手,然后准备离开此地。   而时樾佑介也已经失去了身为科学家的那种最基础的判断能力。   他嘴角流着口水,非常兴奋地打开了时光通道,带着他那宝贝的时光机器进入了热寂的时间尽头。   “好啦!昆昆我们回家吧!”   再次解决了一次危机的芙芙准备把这烂摊子交给扶桑的政府解决了。   我要回去吃午饭咯!   但是.....当我一转身,准备回到岩石利维坦号上吃饭的时候,我发现昆克尔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个小姑娘....脸蛋红红的,像是发烧了一样。   “昆昆?”   我赶紧用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状态,但是无论是身体还是亚空间突触组成的神经网络都没有什么大碍。   反倒像是....害羞...或者是吃瘪了一样。   “妈妈......”   昆克尔的声音有些心虚。   在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和时樾佑介交谈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将那些幼虫送上来高维空间了。   而那些幼虫也成功地寄生到了那些高维生物的体内,并且开始大量地繁殖与狩猎......   这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有一个“存在”,一瞬间就抹杀了全部高维生物和她的幼虫。   而那个“存在”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并且锁定了昆克尔的位置。   昆克尔毫不怀疑那个存在有着跨越空间的能力,而那个存在正在快速地赶过来。   “唔?”   芙芙眯起了眼睛,昆克尔什么时候这么不坦率了?这个小姑娘可是要什么东西都会直说的“高效”性格。   “我还需要在这里模拟高维生物的残骸进行更多的自我进化....母亲大人先回去吧。”   昆克尔撒了个谎。   她已经高效地完成了逆向测绘的任务,而她也不想要所谓的进化,母亲给予她的身体是最适合她的。   昆克尔会留在这里,迎接那个高维的存在。   这是她引来的敌人,而她会独自承担,绝对不会牵扯到母亲大人。+   “那我就先回去了哦.....”   我把躲在我衣服里的卡斯特托菲揪了出来,放在了头顶,然后装腔作势准备离开。   昆克尔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与此同时,芙芙突然打了个回马枪   “哦!对了,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又好几组幼虫的生命信号消失了,它们去哪儿了?难不成.....”   我指了指头顶。   “在高维世界?”   昆克尔突然就愣住了。   意识到没办法瞒过母亲大人的昆克尔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而我也毫不在乎。   “嘛.....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气.....但是出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这好比是双方孩子打架,结果我家女儿把他家狗狗咬死了,难道我就把女儿丢给别人家的家长去处理?   怎么可能嘛!   “如果对面好说话,那么就赔礼道歉,如果不好说话......那就打!怎么说我也是昆昆的妈妈!责任当然是我来承担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其实心里还是很慌的。   高维的神....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昆克尔的引力波检测网络也再次检测到了空间的波动。   “来了。”   五彩斑斓的光线和粒子组成的巨人再次凭空出现,但是那个家伙不再是之前的百眼百臂巨人、独眼十臂巨人,而是一个个头稍矮的女巨人。   那个家伙一出现就死死地盯住了昆克尔,同时也盯住了昆克尔身边的我们。   然后.....她快速地收缩了身形,变成了和我相貌相近的形态。   那个少女毫不客气地踱步到了我的面前,蛮横地叉腰道:   “说吧!我家里养的鸡都因为你得了鸡瘟死掉了,你要怎么赔我?” 34.欢迎来到世界   那是个灰色头发、赤色眼睛的少女,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的西装长裤,而且和芙蕾雅一样,也是短发。   不过比起呆呆的芙芙,那个少女显然是有些不太高兴。   看着那个同样也是灰色头发的少女,芙芙有些呆呆地道:   “欢迎.......”   此时此刻的芙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脑袋,心里...既有些意外,又有些熟悉。   我很确定那个来自高纬度的神不是我,但是...总觉得有些同根同源的感觉。   毫无疑问的是,她比我强。   即便我不使用普罗米修斯的权势,我也能感觉到她熊熊燃烧的明亮灵魂。   比起她....芙芙就是根小火柴。   “唔.....”   那个灰色头发的少女听见我呆呆地说了一声欢迎,也稍微把态度放了缓和一些,她往四周看了一眼,又看了我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显然,她也是察觉到了我的世界和我的“残缺”。   虽然芙芙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但是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聊那些东西,于情于理,客人来做客我还是要先自我介绍一下的。   “我叫芙蕾雅·茨密西,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的鸡.....是不是那些东西?”   芙芙先是非常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我指了指之前防卫队干掉的那只独眼十臂巨人。   而那个少女也看了一眼独眼十臂巨人,然后有些乖巧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叫琳诗普,那个是我家鸡崽子,看样子应该是高维世界在这里的投影......”   名叫琳诗普的高维世界的神明点了点头,那确实是她家养的鸡,而且还是刚刚孵出来的鸡崽子。   然而,当她看了看那只鸡崽子的大小,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瘫倒的建筑物,漂亮的小脸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琳诗普语气僵硬地,眨了眨眼睛,尝试性地向我试探道:   “这些破坏.....不是我的那些鸡崽子们搞出来的吧?”   芙芙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是摇了摇头。   虽然心里还是非常震惊,但是,既然对方是个讲道理的人,那么,也就可以接受。   于是芙芙也对她做出了邀请。   “事情很复杂.....不如到我家里去吃点东西吧?一边说一边讲,可以吗?”   ————————   岩石利维坦号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的世界的孩子们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琳诗普在弄懂了一切之后,倒是也有些释然了,对双方而言,这些损失都在可接受的程度之内。而在饭桌上,一切都释然了。   而昆昆的直性子反倒是让琳诗普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而芙芙一边看着琳诗普高高兴兴地吃着火锅,吃着那些我也一样非常喜欢吃的毛肚......   口味....似乎也一样呢。   “话说....你的鸡为什么会有五十个头、一百只鸡翅啊...好怪哦!”   芙芙经常能在中阳国的互联网上看到上面的谣言,炸鸡店里面的鸡都是6只翅膀,6条腿的基因改造鸡。   没想到,琳诗普养的鸡有五十个头、五十对翅膀.....   但是琳诗普显然不以为意,她流露出了我的世界我做主的一股霸道之气,义正言辞地对我说:   “因为我爱吃鸡翅啊!鸡头留给我家小黑吃,这样养很方便嘛!”   真是又懒又没品啊.....虽然换我我会直接用权势创造就是了。   “小黑是.....”   “我家养的小黑龙,跟你的卡卡一样帅,我爱死他了。”   黑龙?她也养了一只黑龙吗?   而琳诗普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鸡头,想喂给卡卡吃,结果卡卡扭头就不理她了。   我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摸着卡卡的小脑袋,说道:   “我家卡卡不怎么吃东西,之前吃蘑菇倒是吃地很起劲。”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家小黑可爱吃鸡头了。”   琳诗普倒是也没有生气,他在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盯着我,而她眼睛里流转的那些色彩也让我有些看不懂她的心思。   “对了,你的世界....似乎有点问题....你....也有很大的问题。”   在解开误会之后,琳诗普倒是没准备掩饰什么,她单刀直入地讲明了我的世界和我,都有些问题。   “我现在还不完整.....而且我只有4年的记忆,没有之前的记忆,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都没有。”   我尝试着辩解,但是却被琳诗普一口否定了。   “记忆不是问题....我去过很多不同的世界做过客......任何一个世界都比你的世界要明亮,举个比方,他们的世界有蜡烛,但是你的世界只有火柴。”   合着我就是快要被冻死街头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是因为初火吗?”   我知道这个世界陷入过黑暗时代,而流放者也说过黑暗时代从未离去,或许只是有人放了个假的初火上去, 真正的初火在倒悬深渊之中。   “初火?那是什么?”   琳诗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初火不是每个世界都必须的吗?”   芙芙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琳诗普自己说过她去过很多世界做客,显然她对于各种世界的了解比我多得多。   但是....她也不清楚我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应该去怎么做   “没见过.....每个世界都有属于自己的规则,我并不清楚你的世界的规则到底是怎样的。”   正当我准备稍微给琳诗普讲解一下的时候,她却率先一步说话,堵住了我的嘴。   “先别急着解释世界的规则,我只是个外来者,要决定怎么做的还是你,我或许可以尝试性地帮你恢复一部分你现在还不具有的力量,但是我没办法帮助你修复世界。”   但是芙芙还是先摇了摇头。   “不......我心里有很多的疑惑,我到底是什么?琳诗普和我有什么样的关系?其他的世界的造物主都是我们这样的吗?还有.....”   刚开始芙芙说话还是慢慢吞吞的,但是心里积压的那些焦躁和疑惑的情绪让我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着急。   到最后,我直接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   “还有妈妈.....我的妈妈在哪里?”   “别急....我好歹也算是个比较完整的个体....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一个一个来....”   琳诗普摆了摆手,示意我坐下去。   她见过很多类似于芙蕾雅的存在,现在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   有迷失自我的,有陷入长眠的,有被坏人夺舍的,有被她的孩子们分而食之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她本是为了旅行而周游各种世界,虽然见到了很多愉快的事情,交到了很多好朋友,但是也见证了很多令人不适的终焉。   而她也快要精疲力尽了。   “我...或者说我们是怎么生出来的?妈妈....妈妈在什么地方?”   当我提到了“妈妈”的时候,琳诗普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异。   “妈妈....啊....想不到反而你还能记到她啊....我都已经快忘记她了.....”   看到琳诗普的反应,芙芙顿时高兴了起来。   “那....我们就是...姐妹?”   “嘛.....难说....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妈妈是不是你妈妈也不一定.....我们就像是.....一些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一样....虽然有所区别,但是还是恶俗地共用同一个模板。”   按照这样说的话....没准每一个世界都会有一个“芙蕾雅”.....   而万千世界,找到妈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芙芙顿时就泄气了。   不过找不到也没有什么办法,虽然失望,但是芙芙也没有特别地难过   “那我们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呢?”   “拿你的肚皮生呗。”   。。。   ¿   琳诗普的暴论顿时震惊芙芙一百年。   “虽然可以直接制造,但是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孕育一个孩子的感觉呢....那种生命的律动、那种血脉相连的温暖...是冷冰冰的创造无法比拟的。”   她露出了一个母性的温柔的笑容。琳诗普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肚子,一边对我描述着那种微妙的感觉。   “那你的小黑.....”   芙芙歪了歪脑袋,想象着异种怀孕的场景。   “也是我生的!产卵超棒的!我建议你也怀一次!”   。。。   一阵恶寒顿时席卷而上,芙芙瞬间就抱紧了胸口。   “我、我、我才不要!太....太恶俗了!”   不过琳诗普倒是并没有在意,她见过的世界太多,这点小癖好完全不在话下。   而她也说出了一些非常劲爆的东西。   “那你是没见过堕落的创世主.....那种整日沉迷交媾和生育的.....邪神。虽然当时我也干了个爽就是了。”   “虽然人的性癖是自由的,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琳诗普不仅没有被我这么一说而难过,反而是朝我抛了个媚眼。   “嗯?那又怎么了嘛!一看你就是没有好好探索过自己的身体,要不要和姐姐去好好研究一下?包   你    终   身   难   忘!”   听到那么**裸的诱惑,芙芙顿时红着脸拒绝了琳诗普的提议。   “与其和我.....做那些事情....不如先想想办法这么把我的力量弄回来.....怎么修补世界的规则.....”   一说起正事,琳诗普倒是就收起了那副色眯眯的表情,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修补世界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修复你的力量我还是可以的,不过总不能在火锅店里帮你吧?我们去到你的房间里去做吧。”   “好啊好啊.....” 35.升华   “哇,你的房间还蛮大的哦!”   琳诗普在看到了芙芙的柔软的大床的时候也马上就扑了上去,在芙芙的大床上Duang~Duang~Duang地玩耍起来。   而成熟的猛男阿芙顿时就对琳诗普那软软糯糯的小女生一般行为表示了不屑。   芙芙顿时就有些牛逼地叉腰,撅起嘴巴对着琳诗普道:   “哼!幼稚!”   “嗯?”   琳诗普一个驴打滚就坐了起来,她拍了拍我的大床,毫不在意地对我“诱惑”道:   "芙蕾雅也要一起来吗?"   身为一个毫无感情的猛男,面对软软的大床和糯糯的少女,我自然是.....   无法拒绝!   “来惹来惹!”   哟嚯!   芙芙也非常肆意地扑到了琳诗普的身上,直接把她扑倒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当然,揩油是必不可少的。   芙芙故意把鼻子埋在了琳诗普的酥胸之上,用力地嗅着。   她的身上也有一股浓郁的花香味,但是是芙芙没有闻到过的花香,果然不拉屎的美少女身上都是香的。   “啊,对了。我之前拿了一盒菠萝,芙蕾雅要吃吗?”   琳诗普一个咸鱼翻身就把我按倒在了床上,然后坐在我的身上,给自己绑了一个很随意的马尾。   “好啊!”   琳诗普拿出了一盒菠萝,放在了床头柜上,自己则是下了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指甲刀,开始给自己剪指甲。   芙芙一口气就吃掉了三分之一的菠萝,而琳诗普也剪完了指甲,她把屁股挪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张大了嘴巴。   “啊——”   而芙芙自然是也喂了琳诗普两块菠萝。   不过.....芙芙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扎头发,吃菠萝,剪指甲......啧啧......   毫无危机感的芙芙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既然准备工作做足了,那么我们开始做正事吧!”   琳诗普一下就把芙芙扑倒在了床上,她有些深情地注视着我,赤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芙芙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琳诗普这么快就要给我恢复力量了吗?   ——————————   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   战斗结束之时已是深夜 ,月明星稀,白天喧闹的海鸥和风浪也开始安静了下来,微凉的海风卷起了室内的长帐,吹在了刚刚结束战斗的两名肉体纵横的少女身上。   芙芙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一边红着脸喘着大气,一边有些不太高兴地对着琳诗普抱怨着:   “啊~呵~明明说是来帮我恢复力量的,这可和原先说好的不一样啊...”   但是琳诗普像是一个完事了的渣男一样,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对我狡辩道:   “就像是测试肺炎用的肛拭子一样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芙芙赶紧把枕头丢到了她头上,不满道:   “要是有医生在给我做咽拭子或者肛拭子的时候,做了那些事情,我会立马报警!”   琳诗普厚颜无耻地笑了笑,她抱起了枕头又爬到了浑身乏力的芙芙的身边。   “干嘛!”   芙芙顿时后退了二十公分,用着防狼一样的眼神瞪着琳诗普。   琳诗普笑而不语,她本来已经穿好了衣服,似乎是看到芙芙娇羞的神情和可爱的动作,她又把上衣给脱了下来。   吓得芙芙立马退到了床边,带着哭腔对着琳诗普求饶道:   “你还要做啊....我....我没力气惹。”   实不相瞒,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自由搏击之后,芙芙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了。   不仅大腿因为剧烈的有氧运动而变得酥麻酥麻地,而且柰子也因为战斗的伤痕而隐隐作痛,甚至在刚才战斗的时候,舌头还因为紧张而咬到了。   “不是啊....你不是要恢复力量吗?”   事实上....琳诗普只脱了一点点衣服,她只是把干净白皙的脖颈暴露在了有些酸腐的百合味的空气之中。   “血液,恢复力量的最好方法,虽然不能帮助你修复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至少你有退路了。”   琳诗普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她虽然没有办法帮芙蕾雅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好歹也是打了一架的交情,她不可能再有所保留。   “那....我就不客气咯?”   说实话,芙芙最早的时候是自认为自己是血族的,但是从小到大,喝过的血液只有神明的血液。   从大土块,到大鲨鱼,现在还有一个异世界的养鸡婆,都还蛮吊的。   既然琳诗普都对我坦胸露乳了,那么芙芙也不客气地拥了上去。   锋利的小虎牙一下子就刺穿了琳诗普娇嫩的颈部肌肤,也刺穿了颈部的动脉。大量温热的血液喷涌到了我的嘴里。   甘甜、热烈、温暖。   和我之前喝过的任何的血液都不一样。   我在持续不断的索取着琳诗普的血液,而琳诗普虽然有些不适,但是也一直在强忍着。   终于....我完成了自己的“升华”。   我从未感到如此完整过.....像是破镜重圆,像是雨过天晴,像是黑暗中燃起了一团火焰。   但是....我感觉到这个世界对我的排斥也变强了。   “恭喜你,芙蕾雅。你现在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将会走投无路了。”   虽然脸色十分苍白,但是琳诗普也非常地高兴。   她在为我而高兴,在为这个世界高兴,也在为自己的贡献而高兴....   这么看来....刚才被她“打”一顿,还蛮值的。   我搀扶着她,把她扶到了床上,然后我们两个轻轻地相拥着。   头顶昏黄的小夜灯让我想起了最初的那个梦境,那个阁楼。屋外满是极寒的风雪,给予我温度的,只有那一盏昏黄的灯火。   而现如今....似乎那盏灯火就躺在我的身前,静静地燃烧着。   “琳诗普你去过很多世界吧?能和我说说其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吗?”   我并非是想去其他的世界旅行,芙芙可宅了,超级宅,我不想在星海之中流浪。   芙芙想知道的是,我该如何经营好这个世界,该如何吸收其他世界的经验教训。   “嘛....我只能说几个印象特别深刻的世界.....”   琳诗普也很是淡定,她缓缓地和我说了两个世界的故事。   “第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主人残缺到不能再残缺了,而那个世界也即将步入尽头,但是她并没有办法给她的人民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所以....她为那个世界的人民编织出了一个非常美好的谎言。”   “她制造了一个游戏世界,一个满是BUG的,奇幻的游戏世界。游戏世界之外就是无尽的暴雪,游戏之内是阳光、沙滩、微风.....”   “但是啊....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会有被欺骗和戳穿的一天,当人们意识到现实世界的暴雪不会停息,所有人都被困在游戏世界的时候....自然开始质问起神明....”   琳诗普淡淡的对我讲述着那个故事,虽然没有牵扯到什么细节,但是我的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一个非常黑暗、寒冷,但是又很温和的世界。   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想要用自己手里的火柴照亮世界一般。   “还好琳诗普的旅行拯救了他们,所以他们还有一个温暖的结局,不是吗?”   芙芙轻轻地笑了笑,既然是琳诗普说出的这个故事,那么她一定也拯救了那个世界吧?   “不,我可没有主动去那个世界,当时,他们的现实世界已经几近崩溃,而那些大胆的人怂恿了那个残缺的孩子用最后的力量将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融合了。”   琳诗普有些惨淡地笑了笑,那是一个大胆的举动,放在任何的世界都是自寻死路,但是....反而是那个BUG频出的游戏世界,早就了一线生机。   “他们利用卡bug的技巧,卡到了我的世界,而幸运的他们刚好遇到了我,而我也了解到了他们的故事,正好帮他们解决了危机。”   真是.....天马行空。   “那个孩子的力量已经非常残缺了,你比起那个孩子要好很多,但是...将自己的力量分给别人终究还是....有风险的。”   琳诗普看了一眼卡卡,然后继续对我讲述着她的故事:   “我无权对你进行批评,但是我所经历的那些世界的主人,越是将力量分散,就越是弱小,就越无法力挽狂澜。就算是其他世界的主人去干预,也无济于事。”   “那是在我第二个创造的世界毁灭之后,孑然一身的我游历的第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主人被她的信徒们瓜分了力量、身体、甚至是灵魂。愤怒的我自然是赐予了一些仍然愿意为她献身的人民力量.....但是在那些簒夺者的力量之下,那些被我煽动起来的人民失败了,我也被驱逐出了那个世界。”   “我的行为对那个世界造成了严重的危害,但是我想说的,是那些信徒对待那个世界的主人的方式。”   “他们瓜分了她的力量,封印了她的身躯,并且将她的灵魂塞入了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的身体中,为了不让那个人类看见黑暗之中的背叛,他们挖掉了那个小女孩的眼睛。”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琳诗普的身体在颤抖着。   她也会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无助,也会因为背叛和残忍而感到愤怒。   琳诗普轻轻地把手放在了我的脸上,她的手很温暖,但是却在微微地颤抖着。   “芙蕾雅,姐妹。我们是火...是光....但是我们不是全能的.....答应我....在必要的时候,请保证自己的安全。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无法取代芙蕾雅·茨密西,好吗?” 1.一次试炼   “我要回去了哦,时间都过去两天了,我的那些鸡崽子们大概已经饿得不行了吧?”   琳诗普在船上非常尽兴地陪我玩了两三天,而当学生们的假期结束,岩石利维坦号再度起航的时候,她也向我提出了分别。   在说出那些告别的话的时候,琳诗普并没有特别的伤心难过,她反而是厚颜无耻地朝着芙芙露出了一排大牙,笑着问我要伴手礼:   “话说.....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特产什么的 ,给我带回去呀?”   我还蛮喜欢琳诗普的,就像我喜欢我自己一样。   她和我一样喜欢吃火锅,也很喜欢卡卡这种帅气的小黑龙;她见识过很多世界,见识也比我渊博。而且她长得也很可爱,和我一样可爱!   没人能够拒绝一个更加主动的自己。   不过....诗普琳终究还是要走的,她要回去给鸡崽子们喂点谷子吃了。   当然,应该是不会回来的那种。   但是出奇地,芙芙心里也没有很多的悲伤,善解人意的芙芙既没有强作挽留,也没有说些什么其他客气的话。   毕竟....孤独才是我们的主旋律。   “唔.....带几包火锅底料过去吃?”   芙芙也不知道该怎么送伴手礼。不过我突然想到了琳诗普很喜欢吃火锅,那不如,给她送一些火锅底料?   反正她还养了不少的咕咕鸡嘛!宰了吃涮火锅不是最好吗?   然而琳诗普却是拒绝了我的提议,虽然芙芙给她选择的火锅底料味道很棒,但是其中的土元素味道也太过浓郁了。   简直像是在吃土一样。   “不要,虽然好吃,但是一股泥巴味,这要么就是地里长出来的,要么就是用土锅熬的。我会自己想办法弄点火锅底料的。”   哈哈哈!实不相瞒,这确实是土里长出来的!   而琳诗普在我的房间里左顾右盼了几圈之后,似乎也没有想要带走的伴手礼,最终她把那侵略性地目光放在了昆克尔身上。   随后,她也对我狮子大开口道:   "不如把你女儿送我吧!你家的小姑娘挺讨人喜欢的,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芙蕾雅你绝对不用担心她在我家会受欺负哦!"   而我和昆克尔顿时抱紧了彼此,以显示我们彼此密不可分的紧密关系,随后异口同声地对着琳诗普大喊道: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离开昆昆(妈妈)!”   被我俩吼了一嗓子的琳诗普掏了掏耳朵,露出了一副故意使然的表情,对着我笑道:   “嘛....只是开个玩笑嘛......”   不过,琳诗普的提议倒是让芙芙想到了一个主意。   如果说有什么特产,并且对于我而言、对于这个世界、对于琳诗普都有意义话,那就是我制造出来的那些孩子们啦!   四大远古魔兽自然是不能送人的,但是黑暗子嗣有很多啊!那些小咩咩还在倒悬深渊里呆着呐。   “不过....虽然昆克尔不行,但是其他的小咩咩倒是没有问题。那些孩子也正好作为我的代替,来陪伴琳诗普。”   咩咩子不能送人,但是小咩咩们能够送人啊!虽然也是我的孩子,但是因为数量很多所以不心疼!   不过....也得征得小咩咩的同意来着。虽然那些傻孩子们肯定是对我的请求一概接受的。   即使这意味着永别。   “小咩咩?是什么肉质鲜美的小肥羊吗?这个我喜欢!我也想养小肥羊!”   看着琳诗普一脸兴奋的样子,芙芙突然意识到,我和琳诗普理解的小咩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但是....这就是好好整琳诗普一顿的好时机啊!谁叫她这几天一直都在欺负我呢!   借助着琳诗普变得完整的芙芙现在已经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了,我直接将自己的一只手伸进了倒悬深渊之中,直接抓住了一只小咩咩,随后就把它变成了篮球大小,然后抓到了这个世界之中。   原本正在睡觉的小咩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莫名就被母亲宠幸了,他不断地摇摆着那些长长的黏糊的触手,触手上和本体上的那些异形尖牙裂嘴也不断地发出来自地狱的欢呼声。   “咩~咩咩!”   琳诗普突然愣住了,在她的印象里,小咩咩应该是白白胖胖的绵羊属哺乳动物,而不是黑漆漆的、黏黏的、长满怪诞触手和渎神大嘴的邪神造物。   理解到这一点的诗普琳瞬间石乐志地大喊着后退了十几米。   “那....那是什么啊!你是邪神吧!你不要靠近我啊!你别过来啊!”   而被欺负了好几天的芙芙自然也不能放过这样的欺负琳诗普的好机会。   于是芙芙赶紧抱着小咩咩撵着琳诗普在房间里到处跑。   不过,琳诗普不愧为琳诗普,她在反应过来了我是故意的之后,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衣服,然后一个背投把芙芙连带着小咩咩摔在了床上。   被摔了一跤的、芙芙,晕晕乎乎的,而四脚朝天的芙芙一睁眼就看到了琳诗普那没有穿内裤的裙底。   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家伙就按住了裙底,一手插着腰,撅着嘴巴对我说:   “你好没品啊....为什么还会制造这种东西啊....又丑又怪的....”   听到这话的芙芙顿时就忍不住了,纵使是琳诗普,我也不允许她说小咩咩丑!   “屁嘞!我的小咩咩这么可爱!明明琳诗普的鸡长得才奇怪好嘛!”   “哈?我看你是菊花痒了!明明我的咕咕鸡那么可爱!又可爱又好吃!”   一个是为了维护自己家小咩咩,一个是为了维护自己家的咕咕鸡,两个少女又在床上扭打了起来。   又是一场是势均力敌的枕头大战。   “不过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家的咕咕鸡长得很奇怪啦....”   琳诗普从她的世界取来了一只小鸡仔,当然,是经过降维改造的小鸡仔。   那只小鸡仔也只有篮球大小,但是杂乱的毛发之下是数量众多的怪诞的畸形翅膀,以及数量众多的鸡头,而那嘈杂的咕咕声更是像是地狱的敲门声,像是要把人直接逼疯一般。   比起小咩咩....琳诗普的鸡也是当仁不让啊.....我俩毫无疑问都是捏人鬼才。   而琳诗普在和她的小鸡仔交谈了几句之后,也是把那只递了过来.....   “呐!这只咕咕鸡说愿意待在这个世界陪你,以后就让他来陪你吧!我还给他做了一个螺旋状的丁丁....如果....”   芙芙赶紧捂住了琳诗普的嘴巴,头皮发麻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谁要和这种东西做啊!你的性癖好怪啊!!”   琳诗普也非常诧异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瞬间就憋红了脸。她显然不是我想的那个那个意思,一边疯狂地对着我摆手,一边急忙对我解释道:   “我是说....如果你想吃鸡翅,咕咕鸡可以自交生蛋.....谁会和咕咕鸡做啊!!!”   不过她话锋一转,就开始迫害起了芙芙:   “嘛!不过情窦初开的少女满脑子想的都是羞羞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气得我赶紧把小咩咩“咩!”地一声丢了出去,把他砸在了琳诗普的脑瓜上。   “咩咩说,他愿意跟着你!你快走吧!哼!”   那只小咩咩用那好几十根触手狠狠地捆住了琳诗普的脑袋,而琳诗普也怎么扯也不能把小咩咩从头上扯下来。   “芙~芙芙~快想办法把你得小羊拿下来啦~”   而我也是狂笑着将小咩咩从琳诗普的脑袋上取了下来,估计小咩咩刚才也很害怕的吧,被母亲亲手丢出去的那种感觉?   “我走了嗷.....”   琳诗普将那只小咩咩抱在了怀里,虽然嘴上说着小咩咩很丑,但是她也慢慢觉得这只小羊羔还挺可爱的。   比起咕咕鸡,小咩咩还是乖巧很多的,不仅很黏人,而且叫声也很可爱。   就是口水有些多。   “我把这些烂摊子整完了就到你的世界做客去,回见啦!”   面对琳诗普的告别,芙芙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特别地难过。   反而,因为这几天的充实生活,我对琳诗普充满了感激。   芙芙一边挥手再见,一边看着琳诗普徒手撕开了空间,然后遁入了空间的裂缝之中。   而当空间裂缝闭合的时候,感到无比空虚的我也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我一边闻着房间里缓缓消散的那奇异的花香,一边自言自语着:   “啊......好空虚啊......”   但是,我怎么说也得把自己的世界的烂摊子给搞定,再去其他的世界玩耍,不是吗?   芙芙对着天花板伸出了手。   阴差阳错地,时樾佑介反而帮我恢复了力量,而当我的力量已经修复,那么接下来,就是恢复这个世界的秩序了吧?   芙芙走到了衣柜前,打开了衣柜的大门。   而那个呼呼大睡的、被我制造出来的芙芙也瞬间就摔了出来。   “呼——哈——阿巴~”   现在还在说梦话呢......   不过,既然力量恢复了,那么我也能够创造一些能为我做事的神仆了。   现在的芙芙可谓是分身乏术,有着很多事情要做,又抽不出功夫,不过现在.....我完全可以放下心来,安心做大事了。   我轻轻地把手放在了那个呼呼大睡的芙芙的脸上,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轻语。   “醒来吧——芙蕾雅· 茨密西。” 2.孤岛的试炼。   岩石利维坦号在离开东京湾之后,又朝着东方行驶了两天,然后,我们才到达我们的目的地——星落岛。   而这就是我们的试炼之地了。   这是一场考试,也是一场活动,测试的是学生的各项能力,应对危机的时候的综合素质等等内容,而奖励据说也很丰厚。   不过,对于芙蕾雅而言,奖励并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为了让学生们先能对星落岛有一个大概的认识,游轮还特意绕着海岛转了一周,而大多数的学生们也聚集到了甲板上,开始观察自己今后的试炼之所。   那是一个面积比较大的海岛,整个海岛呈现C字型,西高东低。岛上有着茂盛的雨林和高山,东面是大片的海滩,西面是高山和悬崖,那边也是风浪汇聚之地,而东面就是风浪相对较小的避风港。   在结束了一圈的航行之后,步星澜拿过了话筒,对着所有人说:   “诸位,这就是你们这次试炼的场所了,而我也来简要地说明一下,这次训练的规则。”   “首先自然是你们的目标——你们的目标有两个,一:在这十天内,收集10颗落星体,那种明亮的流星会在每天夜里不定时坠落在海岛之中。二:在这10天内,在特定的地点,利用学校即将分发给你们的收集器收集某种高能粒子。”   “然后就是奖励机制:这次的奖励分分成了年级分、班级分、以及个人分。落星只能增加年级分,高能晶体能增加班级及个人分。”   “但是由于岛上的特殊噬魔立场,岛上没有灵气,也就是没有魔力。而且绝大部分的灵力药水、灵力水晶都会失去作用。空间戒指和乾坤袋会被破坏......所以如果不想进行无畏的损失,就把乾坤袋放回自己的房间。”   “而且岛上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再加上你们体内的灵力并不能自动回复,道具和药水也失去了作用,所以,还请节约使用。”   院长在讲完了孤岛试炼的一些注意点之后,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   “由于我们前来的时间比预定的要早,所以你们有半天的非试炼时间。而教师组会在东边的海滩建立营地,进行必要的医疗和其他类型的救助——但是接受教师救助就将失去本次活动的规则,并进行相应的惩罚。”   听完了步星澜的解释,芙蕾雅的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波澜这种试炼应该不难。但是芙芙非常好奇,这个海岛之中的所谓危险性到底在什么地方?   魔力禁止代表了学生需要尽量减少魔力的使用,并且尽量避免冲突,道具和禁止的破坏也降低了很多学生的战斗力,虽然教师组在东边建立的营地确保了学生们有退路,但是同时也说明,岛上确确实实是存在一定的危险的。   会是魔兽吗?这种魔力水平低下的地方不太会产生强大的魔兽才是。元素生物更加不太可能了.....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野兽,但是岛屿的面积虽然挺大,但是并不能支撑起一个巨大的食物网,应该也不太有可能性存在大型的猛兽....   不过也就是在此时,罗琳姐姐靠了过来,她坐在了芙芙的身边,轻轻地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弹了一下,俏皮道:   “在想些什么呢?这种试炼对于芙芙而言应该是非常简单的吧?”   芙芙苦笑了一声,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担心的是周围的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们正当少年时,年轻气盛的他们可不会好好地呆在原地,到时候肯定是会有很多的矛盾和冲突的,而那些岛上的“危险性因素”肯定会造成很多的伤害。   “嘛....毕竟有这么多孩子呢...还是得好好地考虑各种可能性的吧?”   “不过....芙芙,你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呢?今天怎么不戴出来了?”   芙蕾雅的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慌张,不过那一丝慌张也没有引起罗琳的注意,她挠了挠后脑勺,对着罗琳解释着:   “嘛!毕竟我和道格拉斯关系好嘛!提前知道了不能使用道具,于是我就把那些东西放在房间里了。”   罗琳姐姐也是看了一眼海岛所在的方向,她也感觉那个方位传来的魔力感知很弱,一般人类制造的禁魔领域可不会对道具造成破坏。   “禁魔领域.....会对武器上铭刻的法阵也造成破坏吗?”   芙芙轻轻地笑了笑,她自然是知道普通的禁魔领域没办法破坏武器之上的法阵,但是...既然步星澜都说了海岛会破坏空间戒指,那么破坏武器也是能够理解的。   “人类制造的低级法阵不会....但是这毕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谁知道呢?”   罗琳姐姐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已经非常习惯自己手里的那些兵器了,虽然她也不是不会用普通的未附魔武器,但是总觉得还是有些别扭。   “那好吧,为了保险起见,我也把那些附魔武器和戒指放在房间里好了。”   ————————   岩石利维坦号并没有接近海岛,这艘豪华游轮吃水是很深的,贸然过去只会搁浅,所以我们这些学生只能一波一波地趁着摩托艇前往海岛。   值得一提的是,每一个班级的落脚点都是不一样的。   其他的班级我不知道,但是F班的落脚点这个C字型海岛的南侧沙滩内侧,而且离教师驻扎处有些近,算是一个好地方。   学校给我们每一个人分配的物资是高能晶体采集装置、刀具、不锈钢材质的水壶和饭盒、打火石、手摇式的手电筒、以及求生哨。而班级集体的物资有背包、帐篷、旗帜。   没有药物,只有第一天的食物,没有水。   “这基本上就是荒岛求生啊.....”   罗德里克马上就分析出了目前的状况,虽然他并没有经历过荒岛求生,但是他也是经常跟着父亲去深山野林里孤身狩猎的,什么事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大概还是心里有数的。   他们所处的位置没有河流,没有净水,海水自然是不能喝的,但是好在这边有着大量的椰子树,而椰子汁绝对能够作为暂时的水源。   罗德里克招了招手,让全班所有的同学都聚了过去,然后开始抓紧时间进行布置任务。   班里的同学少了两个,一个是已经之前失踪,现在确认死亡的乾元化,另外一个则是杀死了乾元化,并且向学校自首的郎元凯。   但是,少了两个不合群的学生对罗德里克而言是一件好事。   “虽然今天并非是正式试炼开始的时候,但是由于船上的赌博活动的取消,我们失去了一次非常宝贵的获取积分的机会,但是正因如此,我们需要抓紧此次的机会,把我们的班级积分掰正。”   罗德里克现在已经很有班级领导人的样子了,他一边非常条理清晰地给所有人分析目前的现状,而班级里的同学有的虽心不在焉,但是基本上也都还愿意听他说话,让他分配任务。   “我们需要将目前的班级同学分成两组,一组就地扎营,收集素材,另一组进行大范围的侦查,寻找河流、池塘、可食用的植物、动物。”   自然,派遣行动力强的学生出去探索和侦查是最合适的。   “罗琳,你是精灵,应该能分辨出很多可食用的植物吧?钢鬃,作为豺狼人,你肯定可以比人类找到更多的猎物。你们两个愿意去为班级做事吗?”   对此,罗琳和钢鬃都没有什么异议,罗琳是性格自然是和善的,而她也愿意为班级效力。而暴躁的豺狼人则是打不过罗德里克。   嗯,就这么简单。   “那你们可以现在就出发了,切记不要看到什么就想带回来,我这里有纸和笔,还有一份简易的卫星地图,如果可以,记录下他们的位置。”   而在对罗琳和钢鬃发布完了任务之后,罗德里克又对堕天使露西以及天使珈百璃询问道:   “这里魔力不足,你们两个还能飞行吗?”   珈百璃摇了摇头,她的翅膀简直就是个摆设,完全不能飞行。   但是露西却是立刻乘风而起,然后在空中飞行了一圈之后缓缓落在了罗德里克的面前。   睿智的露西自然是知道罗德里克在颁布了搜寻食物的命令之后,接下去就是要寻找水源,而她也是主动揣测了罗德里克的想法,主动问询道:   “这里空气中虽然没有魔力,但是风元素却意外很充足,我能在空中进行侦查,我猜你是要找水源吧?把地图给我,我会为你标注出来的。”   罗德里克点了点头,也就让露西去了,而剩下的这些学生也差不多可以暂时安顿下来,开始安营扎寨了。   一个班级,三十个人,八个帐篷,也需要搭建好一会儿呢。   不过好就好在,中阳国的帐篷比起中庭的帐篷要好很多,有着坚固的支架和简便的安装步骤。   “好了,剩下的人,根据自愿的原则,要么跟着我过来搭帐篷,要么就去想办法收集一些椰子过来,我们没有水喝,现在收集一些椰子和食物是当务之急.....”   然后.....然后罗德里克就看着芙蕾雅把防晒衣和鞋子一脱就往海里跑去。   “喂!芙蕾雅你去干嘛?”   “去玩水.....啊不!去海里抓鱼!” 3.摸鱼   她刚才....确确实实说了是去玩水吧?   罗德里克眼睁睁看着那个只穿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的少女一个跟头直接栽进了水里,然后开始开始肆意地潜水,略微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罗德里克也不准备去完美地管理每一个人,只要不来当一个搅屎棍来阻碍班级的运行,芙蕾雅的这种行为倒是无可厚非。   而这个班级已经基本上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少个一两个学生来帮忙也没事。   反正,按劳分配,不来帮忙就少分配一些食物,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假如今天试炼已经开始的话,其实今天就应该去寻找能够采集高能晶体,但是步星澜之前也说过,无论是高能晶体的采集,还是落星体的收集,都要等到明天以后。   所以今天的任务就是让学生们都好好地安顿下来。   一伙人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把帐篷搭完,而豺狼人钢鬃也率先罗琳和露西回到了F班的驻扎地。   虽然罗德里克说过不需要带猎物回来,但是钢鬃还是饱了两只肥美的山羊回来。   “头儿,我基本上把小半个岛都跑了一圈,你信我。猎物很足,有海鸟,有野猪,有老鼠,有山羊,没有大型的肉食动物。”   借着豺狼人的狗鼻子,钢鬃基本上就把比较好吃的猎物都闻了出来。   而罗德里克看着钢鬃带回来的那只山羊,也是点了点头。   “辛苦了,我们采集了一些椰子汁,你去女生那边拿几个椰子吃吧。”   今晚就先在海边的避风处先住一宿,尽量不要离海岸线太近,避免涨潮,也最好不要离椰子树太远。   而在钢鬃回来之后,罗琳和露西也接连回到了F班的营地,露西虽然找到了河流和适合扎营的地点,但是现在天色渐渐变得暗淡,自然也没有办法再去换营地,而罗琳也在地图上标注了很多野菜和水果的采集区域,她更是用随身携带的背包带了回来。   但是....罗琳环顾了一下营地,并没有发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妹妹。   于是她自然是向领队的罗德里克询问道:   “罗德里克,芙蕾雅呢?你有看到她在哪儿吗?”   “哦.....我记得她在那边玩水来着....”   罗德里克凭借着记忆往海面指了指,但是罗琳顺着罗德里克手指方向看去,那片浅浅的海滩并没有身材纤细的少女戏水的身影。   “呃....她之前是在那里玩水的来着。”   罗德里克顿时就脸色尴尬了起来。   “多久之前?”   罗琳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罗德里克有哪里不太对劲,便顺着罗德里克的话问下去。   “三个小时之前....”   突然,罗琳不说话了。   罗德里克看着那双银色的、漂亮的、略微有些愤怒的眼睛,突然感觉有些心虚了起来。   “三个小时?你也不看着她?这么深的海水!她溺水了怎么办?”   诚然,三个小时了都没有上岸的话,确实很有可能是凶多吉少了。虽然罗琳知道芙芙跑得快,但是她总不可能不需要呼吸吧?   她赶紧丢掉身上的背包,跑向罗德里克所指的那片海滩上。   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那娇小的声音。   于是心里有些绝望的 罗琳赶紧下水,一边踩着水花,一边大声地呼唤道:   “芙芙!芙芙你在哪?”   “噗噗呼噜~罗琳姐姐你找我?”   突然,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女骑着一头两百多斤的大金枪鱼从海面之下窜了出来。   而罗琳也是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连人带鱼被撞了个到了沙滩上。   听着金枪鱼在沙滩上扑棱的声音,感受着湿漉漉的少女在自己怀里的、有些冰冷的温度,罗琳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   就是被这两百多斤的大鱼撞了一下,有些懵。   “芙芙啊......你是去了什么地方骑了一条这个东西回来啊.....”   回想着那个阿芙骑着一条金枪鱼乘风破浪的场景,罗琳还有些懵,先不说普通人能不能骑一条两百多斤的光溜溜的鱼,首先浅海就没有金枪鱼好伐!   “嘛~姐姐你想听假话还是想听真话~”   “那就先听听假话咯。”   芙蕾雅一边缓缓地站了起来拍了片身上的泥土,一边对着被她压在沙地上的身材修长的罗琳说:   “我啊....先是绕了海岛游了一圈,看看这个岛屿到底长什么样,然后去深海里抓了一条金枪鱼,准备晚上回来给大家吃!”   虽然芙蕾雅说这是假话,但是罗琳却意外觉得芙芙并没有在撒谎,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和大腿上 的沙子,然后看着那仍然在扑棱的金枪鱼。   “好家伙,那可真够带劲的。”   她抱起那无比沉重的金枪鱼,然后对着芙蕾雅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原本已经准备好说“真话”的芙芙顿时就没了兴致。   “欸?姐姐你不想知道这条金枪鱼到底是怎么来的吗?”   “不关心,我现在只想让你赶快把衣服弄干,晚上风会很大,你可别着凉了。”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还满是沙子的芙蕾雅开心的抱住了罗琳的手臂。   “嘻嘻,姐姐真好。”   当两人回到营地的时候,罗德里克看着那条无比巨大的金枪鱼,愣住了。   “哪儿来的?”   纵然是来自西罗马帝国第一大豪门的罗德里克也没有见过这种比人还大的金枪鱼。   更何况,把它带回来的人还是没他脖子高的芙蕾雅。   更更何况,那条金枪鱼还没死,他还在扑棱着,而且嘴巴上没有鱼钩的痕迹,唯独鱼鳍有些受损.....就像是.....有人骑着它回来的一样。   “芙蕾雅骑回来的。”   罗琳把那两百多斤的金枪鱼摔在了地上,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对着罗德里克说着。   草,真的是骑回来的。   而对此十分骄傲的芙蕾雅更是站在火堆的边上,一边瑟瑟发抖地烤火,一边非常骄傲地扬起了脑袋,对着班里所有同学说着:   “我可是找了最肥美的一条金枪鱼回来哦!大家要好好感谢我才是!”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条金枪鱼身上有着寄生虫,但是是属于那种对人体无害的寄生虫,所以无论是生吃还是烤了吃,都会很美味就是了!   而那些学生在看到了那么大的一条金枪鱼的时候第一反应自然是吓了一条,第二的反应才是有好东西吃。   毕竟,块头这么大的金枪鱼确实很少见,放在任何饭店都会被标以高价吧?   因此,那些知道这条金枪鱼难能可贵的学生们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夸起了芙蕾雅。   “嘛!既然大家都这么开心,那我就也来露一手,先把这只大金枪鱼拿过去放血排酸吧!”   虽然芙蕾雅是把这只金枪鱼给带过来了,但是,没有经过处理的鱼肉还是不好吃的。   需要放血、拿出内脏、排酸....等等等等。   一般来说,大型的渔船给金枪鱼放血的步骤是十分麻烦的,在海钓人和金枪鱼搏斗完了之后,用船拖着已经绑好的金枪鱼开三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等金枪鱼身上的肌肉放松地差不多了,在杀死他,然后继续在鱼鳃和鱼尾上狠狠地来几道,然后再拖拽进行放血,而这种步骤一般来说要来两到三次。   而且,如果是在热带海域的话,还特别容易被鲨鱼“零元购”。   这也就是芙蕾雅并没有在海里直接把鱼处理好的原因。   所幸的是,F班的各位都是习武之人,看到大鱼大肉都是嘴角流眼泪的主,看到芙芙要来处理金枪鱼更是兴奋地不行,不管男的女的都围了过来看芙蕾雅进行厨艺展示。   而芙芙也是特别人性化地用学校发给她的匕首给那条金枪鱼一个痛快。   “首先是放血!”   芙芙一边讲解,一边磨刀霍霍向鱼鱼。   鲜血掌控全开,磅礴的血液直接一口气全部被芙芙给抽离了出来,然后甩飞到了几百米处的海面。上一次芙蕾雅这么豪放地使用血液掌控还是在圣安格尔,对着那只长了一只角的独角兔做的。   记得那一天,芙芙是含着泪看着奥丹姆把那只小白兔给烤了的。   而现在,芙芙的口水也要留下来惹。   “放完血之后掐头去尾。”   芙蕾雅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没有使用魔法,仅凭神津毅老先生交给她的人剑合一直接斩断了金枪鱼的头部和尾巴。   “哇!用人剑合一来处理鱼肉....神津先生看到了估计会对芙蕾雅小姐破口大骂吧?”   虽然其他人不明所以,但是之前和芙蕾雅一起上学的那个扶桑的女生看到了芙蕾雅在用这么高超的技巧来处理鱼肉,顿时感觉有些暴殄天物。   但是芙芙却丝毫不在意。   “好鱼配好剑法,神津先生会理解我哒!”   而芙芙也是最先把那块最肥美的大腹给切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金枪鱼颈部下面最好的那块大腹啦!同学们记得拿好饭盒过来吃肉哦!不会吃生鱼片的可以放到火上烤一烤,罗德里克那里应该有足够的调味料的吧?”   罗德里克点了点头。   “虽然种类不是很多,但是油盐酱醋还有胡椒是管够的,而且,罗琳还给我们采摘了一些山葵,而我现在也已经给大家磨好了。”   ————————————   上个月剩下加更字数为:99919   上个月加更字数为20663   上个月月票加打赏所需字数为6720   综合,我还需要还86795个字 4.落星体。   总的来说,F班的学生们度过了充实而幸福的一个夜晚。   这本该是海岛求生的苦难之旅,但是在豺狼人钢鬃和芙蕾雅的帮助下,非常意外地变成了一场篝火烤肉派对。   学生们烤着篝火唱着歌,他们一边削木条,一边喝椰汁,感受着海风的吹拂,闻着烤羊肉和烤鱼肉的芬芳。   今天虽然是一场试炼的开始,但是这顿美好的篝火晚宴也让学生们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信心。   同时也让原本有些脱节的芙蕾雅融入到了班级里。   不过,像芙蕾雅这样的美少女,被人喜欢才是常态吧?   随着众人吃饱饭,时间也缓缓地推移到了晚上,无人看管的篝火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猛烈了,而大多数的学生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开始休息,有的学生甚至拿出了手机和便携的游戏机开始打游戏。   但是芙蕾雅却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海边,她并没有去休息的想法。   现在的潮水已经开始上涨了,好在罗德里克考虑了涨潮的可能性,所以扎营的地方比较高,所以也没有被淹没。   芙蕾雅捡起了一只路过的小螃蟹,看着它颤抖着吐着泡泡。   “走你┏ (゜ω゜)=☞”   她本想把那只小螃蟹来个一口吞的,但是想想还是一下子给它扔进了漆黑的海洋之中。   然而,孤身一人的少女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怎么?还不去休息吗?”   罗琳一边啃着一根长长的绿色藤蔓,一边靠近了坐在海岸的芙蕾雅,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的孤独之情,她也轻轻地坐在了芙蕾雅的身边。   芙芙没有回答罗琳的提问,反而是有些俏皮地嗅了嗅鼻子,她闻到了某种植物的特殊的甘甜气味,于是也有些撒娇地向着罗琳乞食着:   “姐姐在吃什么啊?我也要吃!”   “小馋猫....”   罗琳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并不讨厌嘴馋的芙芙。她略微有些无奈地把那根绿色藤蔓折断了一半,在将下半截削去了皮,递给了口水直流的芙蕾雅。   “喏,拿去,这叫甘薯藤,味道甜甜的,但是因为是藤蔓,里面的纤维很粗很长,口感并不算很好,据我所知人类并不喜欢食用.....”   则是一种精灵们常用来制作糖的原材料,当然,也可以用来食用,不过因为其中的纤维很粗,口感并不算是很好。   而罗琳的吃法是单纯地嚼,不把那些粗壮的纤维啃下来,只是单纯地咀嚼,然后吸食里面流出来的汁水。   而正当罗琳准备教芙蕾雅如何去吃的时候,那只小馋猫一口就直接啃了一小节藤蔓下去,在鼓起腮帮子咀嚼了两三下之后,那个灰色头发的少女竟然是直接咽了下去。   “那个.....那个不需要咽下去的....只吃汁水就可以了...就和甘蔗一样...”   正准备吃第二口的芙芙顿时就停住了动作,她有些可爱地眨了眨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神态也略微有些尴尬。   不过虽然芙芙弄错了吃法,但是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啥都能消化,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她拍了拍柔软的胸脯,乐观道:   “嘛!反正我做过的蠢事有一箩筐,也不差这么一件了嘛!而且纤维素也不是不能消化嘛!安心~安心~”   罗琳见少女仍然是那么乐观开朗,也是合着芙蕾雅一起笑了笑。   这个小妖精笑起来是真的磨人,那两颗小虎牙和小酒窝搭配起来像是醉人的美酒,简直像是要把她的心融化了一般。   说道小酒窝....罗琳也有些想喝酒了啊....   “不过,芙芙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你现在还不去休息吗?”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是罗琳并没有忘记她此行的目的,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按照学校正常的作息来说,现在已经是熄灯的时间了。   而基本上所有的学生都钻进了帐篷里,唯独剩下几个守夜的学生。   但是芙蕾雅并不是轮班到守夜的学生,坐在这里看海只是白费体力。   敏锐的她应该又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了吧?   “我啊,我在等待第二天的到来哦!”   芙蕾雅并没有试图隐瞒什么,她在今天已经侦查了整个小岛一圈了,而她也发现了一些这些学生没能发现的东西。   只不过,一些东西不方便说罢了。   “明天就是试炼开始了吧?芙蕾雅这么期待第二天的试炼吗?”   罗琳倒是没想到,芙蕾雅竟然有着这么强的胜负心。   芙蕾雅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既没有什么心眼,也没有很多的计划,看上去简直像是没心没肺一样。   但是....近几日的芙蕾雅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其实不是因为试炼啦!我只是想帮助更多的人罢了。”   芙蕾雅轻轻地靠在了罗琳的肩膀上,她享受着海风,看着地平线上的那轮圆月,然后对着罗琳轻轻地说:   “这些孩子们多多少少也会有欠考虑的地方呢,所以,多多少少也需要一个真正的守夜人呢。”   罗琳在听到芙蕾雅这么说了之后,猛地想起了之前芙蕾雅骑着金枪鱼直接把她撞了个满怀的奇葩行为。   而当时罗琳问芙蕾雅到底干嘛去了,芙蕾雅这是“撒谎”地告诉她,她绕了这个海岛游了一圈,顺便还去抓了一只金枪鱼。   或许,当时的芙蕾雅一定是检查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了,才会这么警戒的吧?   “这么说来,芙芙应该是真的绕着海岛游了一圈了吧?真是令人吃惊啊.....你不仅跑得快,游得也快....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你一定也发现了岛上存在一些危险因素吧?”   芙蕾雅轻轻地摇了摇头,否定了罗琳的揣测。   “嘛.....危险因素倒是称不上,只能说是一些不稳定因子吧。但是即使学生们的魔力是受限的,但是那些不稳定因子对于学生们来说都不值一提。更何况,毕竟海滩那边是有着教师营地的,学生们有什么问题都能呼叫老师们吧?”   学生的安全是不需要考虑的,有着那些负责人的教师和芙蕾雅高超的医术存在,学生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而那些不稳定因素也只是一个契机....一个用来窥视过去的契机,芙蕾雅不容错过罢了。   “的确,学生们确实都可以联系教师们,这场试炼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罗琳还是有些好奇,芙蕾雅嘴里的那些不稳定因素到底是什么。   不过,罗琳也看出了芙蕾雅并不愿意在此时将那些情报全盘托出,所以她也没有强求。   “不过,既然芙芙察觉到了那些不稳定的因素,那么明天和我一起给班级做侦查工作吧,怎么样?”   虽然芙芙不怎么聪明,但是还是察觉到了罗琳试图把芙芙绑在她的身边,看看她到底准备做些什么。   不过....这次和不同于几天前的高维入侵,这次的试炼难度低很多,芙蕾雅倒是觉得让她一起行动也无妨。   “好啊,不过罗琳姐姐要做好准备哦,毕竟.....过一会儿大概就会有落星体从天而降了吧?”   罗琳看了一眼手表,现在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了,严格来说,现在试炼已经开始了。   而芙蕾雅的预言也是出奇地精准。   之间海平面之上的圆月突然射出了一块明亮的光球,而那个光球也拽着明亮的尾巴划过漆黑的夜空,落在了罗琳身后的某处丛林中。   而当落星体落地的时候,还引起了一场巨大的爆炸,爆炸的声浪惊起了一群海鸟,而那些在帐篷之中熟睡的学生们也纷纷醒了过来。   “那是....什么啊?”   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有着一道通天的光柱,那似乎就是落星体在告诉所有人自己所处的位置。   “黎铁!伏华采!你们先去安抚学生们的情绪,我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德里克是今天的守夜人,他原本正坐在椰子树上,看着有没有可疑的生物靠近,没想到,他竟然是亲眼见证了落星体的降临。   他跳下了椰子树,叫起了一些男生,准备带着它们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班长,发生什么事了?”   原山千鹤也被那场爆炸惊醒了,而她也迷迷糊糊地钻出了帐篷问罗德里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担心,是落星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带着人去那边看看。”   “我也去!”   也正是在此时,一高一矮两个银发少女也走了过来,而来者正是罗琳和芙蕾雅。   罗德里克并没有拒绝她们俩的加入,毕竟罗德里克还是知道他们俩的战斗力都是很强的。   而他也没有将所有人都叫起来,毕竟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万一无功而返,肯定会影响今后的士气。   就让芙蕾雅和罗琳这两人和自己做个简单的侦查就行了。   “好,”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旁的几个男生指挥道:   “你们俩留在营地警戒,我倒是要去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生并没有争辩,而罗德里克也带着芙蕾雅和罗琳赶往了事情的发生地。   ————————   其实还字数,这个月还的挺快的   我这个月已经加更了12539个字了。   或许这个月就能还完。 5.偷星之人   茂密的热带雨林之中,F班的三名少年少女正在快速地往落星体坠落的位置赶去。   但是毫无疑问,既然他们看到了落星体的降落,听到了那剧烈的爆炸声,那么其他的学生肯定也看到了那巨大的闪光,听到了强烈的爆炸声,同时F班的驻扎地又是离坠落点较远的,赶路过去更是不方便。   罗德里克很清楚,即使他们此番急忙赶路过去,很有可能也分不到一杯羹。   但是,这是一次了解对手班级的非常好的机会。   他能凭借此次机会了解其他班级对他们的态度,而其他的年级和班级的态度,战斗的激烈程度,以及老师们对待学生的态度,都会影响罗德里克的决策。   不过,也就是在他们即将接近落星体的坠落点的时候,罗琳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展开着自然感知的罗琳凭借着在树林之中的独特优势,感知到了落星体的落点之处有人在战斗,而她也是马上就向身边的罗德里克汇报道:   “小心!前面有人在战斗,注意规避!”   话刚说完,一枚灵力凝结的锋芒剑气就擦着芙芙的脸蛋飞了过去。   “哇!好险!”   所幸那枚芙芙的脸皮厚、防御高,那枚剑气才跳弹了,要是芙芙的脸皮稍微再薄一些,就很有可能被毁容了!   而“劫后余生”的芙蕾雅也是一边有惊无险地拍了拍胸脯,一边跟着罗德里克和罗琳继续跑。   在接近了落星体的降落位置之后,战斗和辱骂的声音也在慢慢地增大,罗德里克和罗琳便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躲藏在了距离战斗地点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偷偷地听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他们俩刚准备开始窃听,就听到了一波非常标准的中阳国国骂。   一方是飞扬跋扈的剑客,他毫不吝惜自己的灵力,无视队友的阻拦,直接对着对面那个学生疯狂地扫出剑气。   “草你妈的徐子涵!快把落星体给老子交出来!”   而另外一名学生则是一点都不想和他浪费精力,疯狂地在闪躲着他的攻击的白面小生。   “放你娘的屁!我到这儿就没了!我才不要他妈和你在这里浪费灵力和体力呢!”   罗德里克和罗琳一边看着那些人战斗,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落星体的位置。   在那两名正在战斗的学生周围,确实有一个落星体坠落形成的大坑,但是那根通天的光柱已经消失了,而那两方学生除了一些正在看戏的,其他人也都在周围寻找,似乎是没有人找到落星体一般。   观察了那些学生一段时间以后,罗琳也皱起了眉头,既然所有人都没有找到落星体,那么那两个学生仍然在那里大打出手是为了什么?   心里有着不尽其数疑问的她压低了声音,尽可能声音小地对着身边的罗德里克询问,想知道一些他的想法。   “他们的战斗看上去虽然像是在争夺落星体,但是他们的手上都没有那个东西,而其他的学生也都在寻找落星体的样子。难不成他们也没有找到落星体吗?”   而罗德里克也没有什么头绪,他一边缓缓地往前,拨开了一些树叶扩大视野,一边说出了自己臆想的一种可能性。   “看上去是的...或许是已经被其他班的人捷足先登了,或许是被其中的某个学生偷偷藏起来了。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而就在这时,脑回路奇葩的芙芙干脆直接一拍脑袋,顿时想到了一个普通人都想都不会去想的办法。   “我直接去问问不就好了嘛!”   还没等罗德里克和罗琳上前阻拦住芙蕾雅,那个神奇的小姑娘就从那个她藏身的灌木丛里站起了身。   而且为了引起其他所有人的注意,她还用力地咳嗽了一下。   当所有的学生的注意力都被芙蕾雅吸引过去之后,而芙蕾雅也慢慢地向那些“面色和善”的学长学姐们询问道:   “咳咳咳!学长学姐好!我是一年级的芙蕾雅,我之前看到这里掉下来好大一块流星,你们有看见那个流星在哪儿吗?”   罗琳瞬间就扶住了额头,她本想也站起来和蠢蠢的芙蕾雅共患难,但是正当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被芙蕾雅和罗德里克的手给按住了。   看来....芙蕾雅也是有一点心计的啊....接下来还是随机应变吧。   借着明亮的月光,那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个乖巧迷人又可爱的小学妹给吸引了过去。   虽然他们算是竞争的关系,但是对他们而言,芙蕾雅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后来的失败者。反正东西早就被人给拿走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于是,其中一名学姐也有些善意地对芙蕾雅介绍道:   “我们是三年E班,而隔壁那帮是F班,我们俩班应该是距离这里最近的班级了,但是我们都没有看到落星体。”   既然大家都没有拿到落星体,芙芙也走出了藏身处,随后对着那名学姐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   “那....学姐介意我看一眼那个陨石坑,以及周围的环境吗?”   “请随意吧,如果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请分享一下。”   芙蕾雅走出了草丛,她先是凭借着自己超强的夜视能力开始观察陨石坑及其四周的环境。   首先自然是看陨石坑,陨石坑有着一丝灼热的温度,而四周并没有像是陨铁和其他东西的碎屑,落星体看起来并非是陨石,而是一种投送过来的特殊物质。鉴于其特殊的明亮的光芒,也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能量。   然后是周围的灌木和乔木。   灌木和乔木上的叶子有着很严重的被激光灼烧的痕迹,看来那场爆炸的引起了很多的激光的散射,好在这里是海岛,而且之前还下过雨,不然很有可能会引起山火。   然而,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一个浅浅的脚印。   或许是没人愿意靠近灼热的陨石坑,那个脚印并没有被破坏,而我也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喊道:   “有了,这里有一个脚印。”   我的发现引起了那些学长和学姐的注意,而我却伸出了一只手,示意他们暂时先别动。   “先别动,免得破坏现场。这个脚印的主人没有穿鞋,而那个脚印的一旁还有另外半个脚印,根据深度和脚印的长度,看上去应该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体重50公斤左右的女生,当时她的姿势是半蹲着拿走落星体的,我来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脚印。”   根据那个脚印的方向,我大概能够猜到那个偷偷拿走落星体的人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而那些学长学姐看到我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之后,也是非常惊讶。   “所以...那个拿走落星体的人往什么方向跑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听我的话,反而是围了过来。   “我看看嗷....假如现场没有破坏的话。”   虽然现场有着好多好多的脚印,但是芙芙还是试图找到那个独特的脚印。   但是芙蕾雅在现场找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现场真的太嘈杂脏乱了,就算是福尔摩斯来到此地都不一定能够找到那个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自然,开始觉得疲倦的芙蕾雅也准备放弃了。   “我找不到,我放弃惹。要么是那个家伙一口气能蹦跶二十米,要么就是现场被你们破坏了。我找不到其他的脚印了。”   。。。   那些学长学姐原本以为会有一个侦探小学妹帮他们来抓到那个偷走落星体的人,但是当他们听到侦探小学妹也没有什么办法的时候,那些学生也一哄而散了。   然而...之前在打架的那两个学生又仍然在那里互殴着。   两人都已经面红耳赤、大汗淋漓的,但是那个剑客仍然不准备放过那个叫徐子涵的小白脸。   芙芙满脸疑惑地看着那两个学长一个跑,一个追的,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   "那个东西应该是被别人拿走了呀,这个时候还打什么架...."   而之前的那个学姐也是非常耐心地对我解释着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其实林涛根本不在乎什么落星体,也不在乎徐子涵到底有没有拿落星体。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把徐子涵给剁了。   “你觉得林涛是为了落星体?其实是徐子涵把林涛给绿了,林涛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给活剥了呢。妹妹你走吧,我看你也困了,先回去休息吧。”   "啊呜......学姐也晚安。"   学姐点了点头,他看着芙蕾雅离开了这里,随后学姐对着另外一个学长撇了撇嘴,示意他跟上去。   而着手准备离开的芙蕾雅也察觉到了有人跟踪她,而罗德里克和罗琳还在那个草丛之中潜伏着没有动。   为了保护罗琳和罗德里克,以及保护F班的营地,芙蕾雅并没有原路返回,也没有径直往营地的方向走,而是准备绕一个大圈。   嘛.....接下来就是猫鼠游戏的时间了嘛。   罗琳和罗德里克看着芙蕾雅引开了那个学长,自然是知道他们撤退的时间到了,于是也缓缓地离开了此地。   而芙蕾雅也是轻轻松松地就在茂密漆黑的丛林之中甩开了跟踪着她的学长。 6.高能节点   芙蕾雅在密林之中甩开了那个跟着她的高年级学生之后,又顺手摘了一些野菜,然后就回到了F班的营地。   而罗德里克和罗琳更是先她一步回到了营地,在经过短暂的交流之后,两人也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今天晚上确实是一无所获。   告别了罗琳和罗德里克的芙蕾雅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之中,和她睡在一起的,自然是之前的两名室友。   莫迪乌丝早已是呼呼大睡了,而源琦春还暂时没有睡着。   她见芙蕾雅钻进了帐篷,自然是有些好奇地向芙蕾雅询问,她和罗德里克还有罗琳出去做了些什么。   “芙芙。有什么收获吗?”   “唔,没有,东西被人捡走了.....绮春我好困啊,晚安。”   芙蕾雅钻进了睡袋里,她的上下眼皮已经止不住地开始打架了,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便闭上了眼睛。   而源琦春心里虽还有些疑惑,但是见芙蕾雅这么困,也就不再打扰她睡觉了。   ——————   次日。   虽然在这种潮湿的海岛里,高蛋白的鱼羊肉都非常容易腐败,但是好在昨晚的鱼肉和羊肉由于用火烤成了肉干,所以今天同学们还能拿来啃。   再加上昨天晚上芙蕾雅在岛上找到了一些野菜和类似芋头一样的根茎,所以还给同学们煮了一些椰汁野菜汤,也还算不错。   而在吃完了早饭之后,就到了拔出帐篷,转移阵地的时候了。   这个地方虽然有着很多的椰子树,但是椰子汁终究还是比不过新鲜的淡水的,这不仅仅是能不能喝的问题,学生们是需要用淡水来洗漱的,现在已经又女生开始抱怨自己的头发开始打结了。   罗德里克必须带着这些同学们去寻找一个水源更加充足的地方。   好在昨天堕天使露西已经帮他们找好了地点。   那是一位于密林中央的一处空地,边上是一座岩石山丘,而岩石的缝隙之中也不断地流出了清澈的泉水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   有空地扎营,有水源,而且岩石山丘的坡度也不高不会有落石,这个地点真是妙极了。   “哦!是池塘!”   芙蕾雅看见那个清澈的池塘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她喝椰子汁早就喝腻了,现在正好想喝点清澈的水。   她正想直接跳进池塘里来个傻芙戏水,不料站在她身后的罗琳一下子就拽住了她。   “那是水源哦,你可不能直接下去玩水,这是大家要喝的哦!”   芙芙嘿嘿一笑,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突然,她拍了拍手,灵机一动,然后站到班级的所有人面前,对着他们说:   “既然担心水源受到污染,那不如让我来设置几个法阵吧?弄两个自洁法阵和祛毒法阵,就能保证水源干净,又不用担心被人下毒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但是实施起来,却并不容易。   而罗德里克也向芙蕾雅提出了意义。   “这是个好主意,但是我们手里都没有魔晶,这个岛上应该也没有魔晶矿,总不可能让一个学生二十四小时全天候都待在这里,给法阵充能吧?”   芙蕾雅一手叉腰,笑着对着罗德里克说道:   “嘛!你去喝一口泉水就知道能不能做到的啦!”   芙蕾雅的感官远比罗德里克要敏锐,她早就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魔力。   而罗德里克也将信将疑地靠近了池塘,当他把手放在了那冰凉的泉水之中的时候,罗德里克也察觉到了,泉水的异样。   这泉水,是饱含魔力的泉水!   虽然比不上制作出来的魔力药水,但是毫无疑问,这会成为他们的能量源泉!   他们有了这个泉水就能够恢复魔力了!这对于F班的同学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利好消息!   “怎么了?头儿?”   钢鬃看到罗德里克那凝重的表情,顿时也凑了上去,一边询问着,一边也用手舀了一些泉水.....   随后,纵使并不经常使用魔法的豺狼人也惊呼道:   “这个池塘里的水是富含魔力的!”   顿时,F班的人就七嘴八舌地开心地讨论了起来。   毫无疑问,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重度的魔法使用者,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在日常生活中,魔法和灵力已经成为了他们必不可少的生活一环。   比如说昨天晚上用打火棒生火都废了很大的力气,如果有几个火属性魔法就会非常方便。而今天如果能直接使用御剑飞行飞过来,那么也就不用背着沉重的背包,能省不少力。   但是,这座岛上基本上没有一丝魔力,而学生们在这种魔力稀缺的环境之中也像是鱼儿离了水一般难受。   “那就麻烦了。”   对于芙蕾雅的主动,罗德里克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设置法阵是一件极其复杂、费精力的事情,而且还很难进行多人协同。换别人还不一定肯去干这种吃力的活呢。   “好嘞!”   换成别人,大概会在岸边进行法阵的布置吧,但是显然芙蕾雅的脑回路和其他的法阵设计者不太一样,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然后一头猛扎进水里。   然后除了偶尔浮上来的一两个泡泡,啥影子都没了。   这个池塘似乎很深,芙蕾雅一头扎进去之后,所有人都看不见她的影子....   “喂.....她没事吧?”   最终还是源琦春打破了这鸦雀无声的氛围,她显然还是不了解“神奇的芙蕾雅”,看着她没影儿了,也开始担心起她的安危起来。   “还是....先看看吧,我们班里有谁水性好一点的?”   “好啥好啊,谁水性好到能骑着金枪鱼上岸啊!这妹子看上去虎头虎脑,其实比谁都强,你们就是在瞎操心!”   之前和芙蕾雅一起上过太刀课的黎铁倒是并没有很多的担心。   他见识过芙蕾雅超强的学习能力,也知道扶桑老剑圣对那个小姑娘特别中意。   而且,担心有啥用啊?   那个小姑娘可是骑着一头两百多斤的大金枪鱼上岸的!谁又能够徒手抓金枪鱼啊!   《老人与海》里面的圣地亚哥吗?   “嘛.....我会水下呼吸的魔法,我在这里看着就好了,你们去搭帐篷吧...”   虽然罗琳知道芙蕾雅是一个神奇的小姑娘,但是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大佬也是会翻车的,虎头虎脑的芙芙则更加需要担心了。   既然罗琳都这么说了,罗德里克也放心地准备离开此地,准备去带着同学们建设营地了。   “那我们去规划营地的搭建了,罗琳你在这里看着,有任何状况就来找我们。”   而罗德里克刚走没多久,芙蕾雅就又钻出了水面。   自然,绝不空手而归的芙芙把两条鱼从那个深深的潭水之中丢了出来。   芙蕾雅一边爬出了那个看似很浅,其实很深的水潭,一边拧了拧裙子上的水,一边对着罗琳说:   “好了,法阵设置好了,而且我在下面也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少女本想马上去找罗德里克,却马上又被芙蕾雅给拦住了。   但是罗琳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直接把试图去找罗德里克的芙蕾雅拽回了身边。   她揪住了芙蕾雅的一只耳朵,声音半是温柔半是严厉地对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女道:   “停!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先把身上给我弄干了再说!”   “略略~”   芙蕾雅吐了吐舌头,她一边用干燥魔法慢慢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干,一边仔细地思考着这个岛屿上的诡异之处。   到底为什么这个岛上并没有一丝魔力呢?为什么会有落星体降落在这颗星球呢?昨晚又是谁拿走了落星体?   很怪、疑问很多。   不过,还是先和罗德里克说一说,她在湖底的所见所闻吧。   等衣服全部烤干之后,芙蕾雅也找到了罗德里克,一五一十地和他说起了她在湖底见到的景象。   湖底有一个大概一米多高的圆锥体,那个圆锥体在不断地向四周释放着魔力。那应该就是步星澜要他们采集的高能粒子了。   “可....每次都要下去采集?每次我们都需要依靠你吗?”   芙蕾雅摇了摇头。   “那些高能粒子溶于水,这也就是水也带着魔力的原因。而地面和深沉的魔力浓度并没有显著的区别,所以我们只需要把收集高能粒子的那个罐子放在下游处,确保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行了,水池里的高能粒子我们是没办法一口气全部带走的。”   罗德里克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也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收集容器,顺便,你也把你的容器给我吧....”   而芙芙一摸口袋,一拍屁股,顿时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神色。   0 x 0   “丢了?”   “或许....吧,可能是昨天去抓金枪鱼的时候掉海里了。”   罗德里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试试看去找教师组再要一份吧,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收费的。辛苦了,你让罗琳也陪你走一遭吧,营区就由我们来搭建好了。”   芙蕾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然后就一把抓起罗琳的手,对着罗德里克说道:   “我去去就回!”   罗德里克看着芙蕾雅缓缓离开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   芙蕾雅...不该是那么简单杰希家里买到的奴隶才是...她的重重表现都太离谱了。   弗雷德里克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这种人形兵器的?真是难以想象。 7.新的节点   虽说是去去就回,但是芙蕾雅和罗琳还是如同小女生一般,仍然是磨磨唧唧地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才开始往回赶。   芙蕾雅一边和罗琳从海岸边往回走去,一边慢慢地讨论着之前芙芙见到过的那个释放高能粒子的圆锥体。   罗琳是没见过那个释放高能粒子的圆锥体,但是芙蕾雅却是见过的,而她也有些地好奇地向着芙蕾雅询问道:   “阿芙,你认为那个奇怪的圆锥体是什么?”   芙蕾雅努力地回想起了水底下的那个奇怪的圆锥体吗,然后缓缓地向着罗琳描述着:   “那个东西是一个材质类似蓝宝石的蓝色尖锥,通体半透明,上面有着很多的黄金材质的金属火纹作为装饰,看上去像是某种古老的艺术品,而其尖端也在不断的释放着蓝色的魔力。”   芙蕾雅也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但是凭着着她的认识,还是能够得出一些结论的。   “那应该是一种古代的遗物,这个岛上没有魔力,而那个东西很可能是某种魔力“节点”,用作补充魔力。”   但是,这种说法也是非常有问题的。比如说魔力的源泉在哪儿?这个岛上是否存在远古遗迹?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古代遗迹,一些古代遗迹是为了记录前人的辉煌,一些遗迹是为了警戒后人,这些节点肯定有什么作用才是。   “那....学校的行动,不会破坏遗迹的完整性吗?”   “那些能量就算不收集过来,也会进入河流和土地,然后又被排斥、吸收,本质上来说,我们取不取走,都对遗迹的完整性没有影响。就像是石器时代的人完全不需要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把世界上的石头都挖完一样。”   在芙蕾雅看来,那些节点释放能量的效率是极其低下的。似乎不像是什么主动释放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某种泄露,或者是减压阀,在那个节点之下奔流的魔力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既然奔涌在这个岛屿上的能量这么磅礴....到底是为了运行什么遗迹?”   芙芙也笑着摇了摇头,她只是一个虎头虎脑的芙芙,她怎么会知道岛屿下面的遗迹到底是什么呢?   “谁知道呢?或许学校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们不说而已,准备让我们自己去解密吧,这或许是学校的隐藏挑战也说不定哦。”   反正,学校认为这个岛屿上没有很高的危险性就是了。   而当罗琳和芙蕾雅回到营地的时候,已是下午,而罗德里克本是在等待罗琳和芙蕾雅回来,参与侦查行动,但是没想到芙蕾雅和罗琳嘴上说是去去就回,却用了整整小半天。   “说好的去去就回呢?”   罗德里克上下打量了一番罗琳和芙蕾雅,罗琳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芙蕾雅显然是去做了一些别的事情。   她的头发看上去没有早上那么柔顺发亮,反而是有些发干发涩,衣服上也有着白色的颗粒,显然是下海去了。   “又去海里玩水了?”   被识破的芙蕾雅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脑袋,然后咧开嘴巴对着罗德里克问道:   “去玩这么一回儿应该没有妨碍到班长的计划吧?”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把班长这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晰,而且还带着一丝的妩媚,引得罗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   玩水就玩水吧,反正第一轮的侦查是和她们俩一起走的,她们也没办法一起去。   “我们已经前去侦查了一轮了,你们把能量吸收装置放在池塘边上就好了。然后去休息一下吧。”   而芙蕾雅也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赶紧小步跑开,然后把那个从老师那边买来的高能粒子吸收装置放在了池塘里。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芙蕾雅又回到了罗德里克的面前,她把手背在了身后,有些俏皮地对罗德里克建议道:   “嘛,反正我还有力气,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找点事做,班长,你现在有什么事情可以交给我吗?”   “暂时....”   罗德里克本想摇摇头拒绝芙蕾雅,不料正是在此时,“高空侦察兵”堕天使露西却有了新的发现。   她快速地降落在了他们的面前,收起了漆黑的天使之翼,然后对着领头的罗德里克说道:   “罗德里克,在这座小山的另外一头,有另外一个高能粒子的源头。你要带人去占领那个地方吗?”   罗德里克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肯定要。还麻烦你们带我们走一趟。”   虽然他们已经占领了一个节点,但是节点的能量散步在了整个池塘之中,即使所有的人都来吸收高能粒子,但是效率肯定不如多占据几个节点。   而最开始的那几天,自然是最佳的“领地扩张”的机会。   闲不下来的芙芙更是立马凑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   “是不是有活干了?”   “既然你的精力这么旺盛,那么就一起来吧。”   罗德里克并没有拒绝芙蕾雅的加入,反而是对他的加入有些欣喜。   毕竟芙蕾雅从各种意义上,都能给他带来很多很多的惊喜,比如昨天的那条大金枪鱼,和潜入深水之中,找寻到了F班的第一个节点。   在同意了芙蕾雅和他一起去进行节点的行动之后,罗德里克又马上吩咐了露西赶往节点的所在地。   “露西,你把节点的位置先在地图上标明,然后先赶过去,我们马上就跟过来。”   毫无疑问,既然他们发现了节点,那么最好就是有人能够先守着,别让其他班级接触,如果其他班的人强行抢夺,而罗德里克也是师出有名。   显然露西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在罗德里克的地图上标注了节点的位置之后,立刻飞了起来,前往了之前她发现的那个节点处。   而罗德里克也是带着黎铁,伏华采,还有一个精力旺盛的芙蕾雅一起带着班级三分之一的高能粒子收集装置,准备过去收集一下。   露西发现的那个节点离F班的位置并不远,但是还是隔了一个小丘陵,虽然翻山越岭比较费力,但是却能省下很多的时间。   同时,罗德里克也在观察,看看这里能不能建立一个简易的哨所,在营地——哨所——节点之间形成互联,能够相互传递信息,相互帮扶。   毕竟....两个节点都是需要人员把守的,岛上没有手机信号,只能利用一些比较简易的信息传递方式。   三个男生哼哧哼哧地爬了好一会儿的山,而芙蕾雅这是非常轻盈地在岩石丘陵之上蹦跶来,蹦跶去,时不时还嘲讽她底下的三名男生,道:   “能不能快点呢?其实不用爬的啦!向岩羊一样跳来跳去就行了,jump king玩过吗?就是那种感觉啦! ”   这句话顿时把大汗淋漓的伏华采给惹火了。   “你以为我没玩过jump King吗?他摔下去是没事,我摔下去会死啊!而且你能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穿个裙子啊!高高在上的时候好歹送点福利啊!”   芙芙歪了歪脑袋,并没有生气。   她反而是坐在一块石头上,居高零下的对伏华采说:   “假如你能追上我,明天我就穿超短裙爬山!”   然后温柔的少女噗嗤一笑,对着瘦弱的伏华采嘲讽道:   “但是你行吗?”   这他妈能忍?   反正伏华采忍不了。   他在听完了芙蕾雅的嘲讽之后顿时气血上涌,然后像是一头公山羊一样开始快速地攀登这座山丘。   “臭女人你不要把人给看扁了啊!!!!”   而芙蕾雅更是不可能对着毫不相干的男生放福利,她轻盈的身姿仿佛山间的精灵,在岩石、缝隙,甚至是悬崖长出的树木之间横跳,永远和伏华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等着,我一定会.....啊!”   刚想口出狂言的伏华采却是一个没注意脚下的岩石松动,开始滑了下去,而芙蕾雅见状也是收起了那副笑嘻嘻的表情,一个纵身而跃,抓住了伏华采的手,然后借着一根攀登绳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我这算不算是.....追上你了?”   伏华采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感谢芙蕾雅的大恩大德,而是想着今后的幸福生活。   “那我放手了哦!”   “别!女菩萨!谢谢菩萨娘娘救小生一条狗命!小生今后定以身相许!”   芙芙沉默着把手里的绳索递给了伏华采,然后一跃而上,直接攀登上了丘陵的顶端。   她一方面是懒得和伏华采折腾,另一方面,她是听到了下面有着战斗的声音。   而风元素们....更是格外地暴躁。   “黑鸭子,别不识好歹,乖乖把道让开,这个地方是我们的!”   朝着露西叫嚣的那两个学生是一年级E班,蒙苍手下的人。   他们似乎是E班除了阿巴和蒙苍之外的顶级战斗力,怪不得那么飞扬跋扈。   “人类.....还请你注意言辞......”   露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嚣张的人类了,她本以为中阳国的人类会比中庭的那些人类稍微友善一些,没想到,也还是有老鼠屎的存在。   而那些对她出出言不逊的人.....要么是被狂风卷成碎片了,要么是被苍雷电成焦炭了。 8.节点争夺   显然,对于露西这样矜持的威胁,E班的那两名身强力壮的男生并没有放在心里,他们一人拿着黑色的尖头锤,一人双持着一把两米多长的关刀,分别从两个方向,向着形单影只的露西包抄过去。   露西并没有妄动,而是首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人员分布和环境因素。她的左右两边是那两名持着武器的壮硕的男生,而露西的正对面还有着好几名手持弩箭的E班学生。   这个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啊....   如果她贸然升空,肯定会遭到弩箭的袭击。而她正好是不擅长防御的类型,接下去的战斗就很艰难了,说不定,F班还会失去一名空中的侦查员。   这么想来,与其唯唯诺诺地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击溃这些人类!   已然做好决定的露西猛地张开了收束在身后的双翼,猛烈的狂风卷起了地上的砂石和草木,如同一场沙尘暴一般席卷向她面前和左右的所有E班学生。   虽然煽动翅膀生成的沙暴并没有裹挟着锐利的风刀,但是那些夹在在狂风之中的沙粒和小石块却同样有力。   那些E班的学生顿时放弃了攻击,转而是护住了面部,来防止砂石击中眼睛,但是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露西已经倒飞出去十几米开外了。   他们知道那名堕天使是驱使狂风和雷电的“祭祀”,也知道她是F班的重要空中侦察力量,要削弱F班的力量,肯定更要先对露西动手。   想到蒙苍亲自说过这点,那两名手持重型武器的学生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上前折断那双黑色的翅膀!   但是也就是这几秒钟的时间,却给了露西吟唱颂词的机会。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林间回响,而空气中的雷元素也开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翱翔于天空的雷鸟,其身萦绕之电光,皆为主的恩赐——”   随着颂词的吟唱,空气之中的雷元素快速地凝结聚集在了那两名男生的武器上,蓝紫色的电光开始在那两枚武器之间跳动,并且发出明亮的、噼里啪啦的可怕电火花。   “滋——滋——”   但是,似乎是由于把手处有着一些绝缘的布条和橡胶保护,那些电流并没有伤到两人。   见此,其中那名拿着关刀的男生便是有些肆无忌惮地对着露西哈哈大笑,嘲讽道。   “哈哈!傻了吧!爷的武器是和地面绝缘的!”   然而,露西的颂词并没有吟唱结束。   “而大地的锋芒,将接引主的审判——其名为.....地芒天引!”   在吟唱结束之时 ,他们两人手中的武器已然是冒着蓝色电光的骇人电棒,并且在不断地发出摄人心魄的可怕声音。   “滋—滋—” “滋!滋!滋滋!”   武器之上跳动的电光越来越频繁,两人虽然仍然没有被那些雷元素击中,但是那刺耳频繁的电流声却让他们吓破了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如同至暗的黑夜一般笼罩在了他们的心头,而他们也本能地将手中的金属武器丢了出去。   而就在那几柄武器被丢远之后,两道壮硕的,如同成年人腰粗的蓝色天雷从天而降,直接狠狠地劈在那两柄武器上。   巨大的天雷直接劈裂了武器,激起了无数的火花,而周围的几颗枯死的树木也被天雷引燃,开始噼啪地燃烧起来。   那两个男生的身上也因为沾上了不少的火花,不仅裸露在外的皮肤有着好几处的烧焦,甚至身上的衣服也被引燃了。   但是他们也并没有气馁,虽然露西的咒术看上去非常可怕,但是终究还是需要吟唱的,只要他们能够拉近距离,那么那个堕天使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许瀚!你左我右,包抄过去!”   露西本想快速地煽动翅膀再次拉开距离来方便吟唱颂词,但是没想到,这次站在那两个男生后面的弩手也加入了战斗。   虽然她能够使用一些风元素来改变弹道,一来是风元素的力量孱弱,而来是也无法削减弩箭的速度。   那些弩箭对她而言还是非常致命的。   他们俩手忙脚乱地在灭火的时候,罗德里克也正好带人赶到了。   首当其时的还是芙蕾雅,她一个飞踢就将那个之前提着关刀的家伙踹倒在了地上。   她一边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边护在了露西的身边,道:   “这就是E班的男生吗?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还要脸吗?”   那个之前提着关刀的男生缓缓地从地里站了起来,他轻轻地摸了一下被芙蕾雅踢出来的脚印,顿时因为强烈的疼痛而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   那个灰色头发的小姑娘下手是真的不留情,一脚就提出了一个又红又深的皮鞋印子。火辣辣的,非常疼。   而这也引起了另外一个男生的狠劲。   “愣着干什么!我们人多!放箭!”   毫无疑问,并非是所有的习武之人都有很强的战斗力,即使有着种类繁多的奖励,但是生源质量还是比不上一些老牌的武学门派。   所以,上去打架凑数还不如在下面放冷箭。   但是,对于人类而言难以躲闪的木质弩箭,身姿矫健的芙蕾雅却能够轻松地捕获。   随手抓住了几根试图射向露西和芙蕾雅的木箭之后,芙蕾雅歪着脑袋,然后随手把那些弩箭扔到了一边,淡淡道: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而E班的那些学生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而得知自己的行动已经震慑到了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学生之后,芙芙也是   “嚯!察觉到了吗?你们是打不过我的,快走吧!现在去找其他的节点还来得及!现在走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那两个领头的学生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竟然是无视了芙蕾雅的警告,直接包围着冲了上来。   "阿拉...还不准备放弃吗?"   目前的芙蕾雅是不畏惧近身作战的。   她的嘴角轻轻地挂着一丝微笑,毫无惧色地迎了上去。   那两个男生知道芙蕾雅的速度异于常人,而他们俩所制定的战术也偏向于限制其灵活的身法。   但是...芙蕾雅完全没有试图凭借其速度进行机动作战的样子。   她上来就是对着其中一个男生的腹部一记重拳,直接把他的腹部打的一阵绞痛,然后抓起他肩膀的衣服,将他摔倒了身后。   另一个从芙蕾雅身后包抄过去的男生则是一把抱住了被重击的队友,然后正当他准备寻找芙蕾雅所在的位置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狡猾的女生已经消失不见了。   “Ko—Ko—Da—Yo—”   清脆的、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刚抬起头准备看看芙蕾雅到底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一只小皮鞋顿时就踩在了他的脸上。   而他也被那一招从天而降的的脚丫子给踹飞了出去。   芙蕾雅站在他们的面前,拍了拍手,然后对着那瘫倒在地上的两个男生噗嗤一笑。   “我都说了,你们打不过我的吧?好了,现在站起来,回家找自个儿班的班长吧!”   善良的芙蕾雅一边扶起了那两个男生,一边用生命能量治疗了那两个男生身上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烫伤和擦伤,以及被她亲自打出来的内伤。   “谢谢.....”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一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边对着芙蕾雅道谢。   虽然下手很重,但是有谁会在战斗结束帮对手治疗啊!这简直就是天使啊!   “不过....妹砸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脸上的鞋印也给去掉?”   另一个男生也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又颤颤巍巍地摸了一下脸,又是一阵火辣的刺痛。   她没有把脸给治好。   而面对这样的要求,芙蕾雅露出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坏笑。   “这个嘛....就留个教训好了,免得你们下次还欺负形单影只的女孩子....”   而他们俩现在也没有什么脾气了,某种程度上是他们有错在先,而芙蕾雅已经在帮助他们治疗内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拿着弩箭的学生似乎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头儿....树上好像有....”   "嘭!!"   巨大的开火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而那个学生像是一块破抹布一样倒着飞了出去。   “李明!!!!”   几个学生顿时围了上去,查看起李明的伤势,而一些学生则是气血上头地朝着李明之前张望的区域追了过去。   芙蕾雅也快速地跑到了李明的身前。   “让开!我是医生!来给他治疗!”   虽然芙蕾雅杀了一个弥天大谎,但是那些学生却并没有怀疑她的言辞。   芙蕾雅半跪在了李明的身前,先是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有,但是比较微弱,然后就撕开了他的衣服,查看起到底是什么武器造成的伤势。   “是霰弹枪....”   李明受伤部位是心脏,对面没准备留手。   心、肺、腹腔都有中弹的痕迹,心脏和左边的肺部已经完全被击毁了,肋骨的碎片也断在了里面,芙蕾雅完全可以把他治好,但是前提是先去除胸腔、腹腔之中的那些异物。   想到这里,芙蕾雅顿时朝着周围的人大喊:   “送医是来不及了,还好我在这里,算这个小子运气好。我要给他做手术了!胆子小的离远点!” 9.海盗?   李明的女友叫韩梅梅,她虽然胆小,但是又非常想看自己男友的到底能不能挺过来,于是她就一边捂着嘴,一边看着芙蕾雅做手术。   不看倒还好,一看吓一跳。   “呕呕呕!”   她一看到芙蕾雅到底在做些什么的时候,那副放在什么电视频道上都需要打马赛克的场景直接清空了韩梅梅的胃,甚至把昨天吃下去的东西也都给吐出来了。   对于人类而言,开胸手术需要顾虑很多东西,但是对芙蕾雅而言,就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了。   管他的细菌感染,只要芙蕾雅能把那些骨骼碎块和铅弹取出来,其他都不是什么问题。   心脏可以再生,肺部也可以再生,食道也可以再生。其实不取出子弹和碎骨也能再生,就是后果有些难以估计。   芙蕾雅可不想看见一颗铅弹在李明的全身的血管里来回左右横跳。   而芙蕾雅是这么做开胸手术的。   第一步,先用刚杀过鱼的匕首打开一道长度二十多厘米的开放性伤口。   第二部,用手把里面的器官、碎骨、子弹全部给挖出来。   第三部,用生命之力把那些受损的器官全部重新刺激生长出来。   简单、高效,就是有些反常理,有些血腥。   不过还好E班和F班出来的这几个都没有学过医学,要是学过一点,再来看看芙蕾雅的开胸手术,估计能被她给活活气死。   这就是为什么芙蕾雅把那些被霰弹枪撕碎的组织全部给丢出去了。   “她会害死小明的!她根本不是个医生!她在杀了小明。”   韩梅梅在缓过来之后,立马跑向了她的同班同学们。虽然韩梅梅没有学过医,但是她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常识的!   哪个医生会把病人的病灶全部用手挖出来啊!   但是除了之前那两个和芙蕾雅战斗过的男生,其他大部分人都过去追那个凶手了。   而那两个学生本坐在地上休息,听到有情况发生就马上跑过来了。   虽然那是个小天使,但是,如果她假装自己是个医生,然后胡乱治疗他们的同学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芙蕾雅!   但是.....情况完全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当他们靠近了李明的时候,发现看上去更惨的好像是芙蕾雅。   李明静静地躺在地上,虽然他的身上没有什么衣服,但是之前造成的骇人伤势竟然是奇迹般地痊愈了,虽然刚长出来的皮肤和他原来的肤色并不搭配,但是好说歹说都是痊愈了。而且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   反观芙蕾雅,看上去就及其不妙了。   她的白净的衬衫、脸上、手上全部都是血液和猩红的器官碎块,而她身上的气味更是有些令人作呕,有些令人陶醉的花香和血腥味混杂在了一起。她的手上还有小半截的气管,手上满是碎肉。   她看上去像是刚活吃个人。   而韩梅梅颤抖着身体看了看芙蕾雅,又看了看毫无异样的李明,大脑顿时宕机了。   刚才她明明看见了芙蕾雅把里面的肺和心脏全部挖了出来,但是明明现在李明一点事都没有......   就在这时,少女清脆的嗓音点醒了那些环绕在她周身的,陷入魔愣的E班同学。   芙蕾雅一边牛逼轰轰地叉着腰,同时有些严厉地对着剩下的那几个学生说教着。   “愣着干什么,这个家伙需要休息呢!赶紧拖回营地然后喂点好吃好喝的,不放心的话就送医生那里去!”   不过,与此同时注意到了那些前往去追凶手的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芙蕾雅看出了那些上前追捕的学生一无所获地回来了,毕竟,芙蕾雅最开始也没有察觉到那棵树上有什么东西,更别说其他的学生能找到并追上那个家伙了。   “许瀚,我们没能找到伤害李明的那个凶手.....也没能找到凶器。”   芙蕾雅从那堆器官碎末中取出了霰弹枪的一颗子弹,而她也感觉到了那颗霰弹之上的不同之处。   “凶器是霰弹枪,而且是非常老式的霰弹枪,子弹是十二号铅弹,子弹已经生锈了,准确的说是铅被氧化成碱式碳酸铅了。”   “什么意思?”   并没有足够化学知识的学生对芙蕾雅发出了疑问。   “保存环境并不良好,虽然火药还能用,但是铅弹已经氧化了,而且种类也很老,说明不是学生干的。可能是海盗——”   但是,芙蕾雅知道试图杀死李明的应该不会是海盗。   海盗又不是猴子,不会呆在树上,而海盗更是没有袭击学生的理由。   而且,这个海岛在某种程度上是孤岛,这里没有适合登陆的深水港,有的只有广阔的海滩,和嶙峋的峭壁。   芙蕾雅之前倒是看到过一些已经搁浅的海盗小艇——当然,早已腐朽的那种。   这么看来....是不是某种具备智慧的野人呢?   芙蕾雅缓缓地靠在了树上,看着那些E班学生缓缓离开,随后一边用水球清洗自己身上的污渍,一边思考着这到底会是什么情况。   不过,也就是在在这时,罗德里克和他的几名小弟也赶到了,他们没有看见E班学生的捣乱,只看见了靠在树边休息的芙蕾雅,以及站在远处的露西。   “走吧,我们去看看节点。”   罗德里克对着芙蕾雅招了招手,而芙蕾雅也干脆用魔法将自己的身体清理干净,然后跟上了罗德里克的脚步。   露西发现的节点位于一个小小的山洞之中,高能粒子溶解了岩石,将能量泄露了出来。而罗德里克也惊喜地发现,这边的粒子浓度比之前的水池要高一些,这边吸收的速度也更快一些。   不过芙蕾雅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能量吸收装置上,在这次的试炼中能赢取多少的积分奖励都和她无关,她在乎的是这个岛上的遗迹,还有之前的“野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节点和其他的节点一模一样,发散出来的高能粒子虽然浓度有区别,但是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距,都能当做魔力来吸收,都能被高能粒子吸收器捕获。   那么,假如岛屿上还有其他的节点的话,芙蕾雅应该也能断定其他的节点和这个节点是一样的了。   但是....这种节点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把那些宝贵的高能粒子释放到空气中?释放到水里?这不是一种浪费吗?   芙蕾雅有些无法理解。   “我们需要在这里派几个人看守....然后最好在露西在山顶蹲守....方便有情况直接支援....”   在惊喜之余,罗德里克也开始筹备起驻守的计划起来,这个地方虽然不远,但是翻山越岭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最好是需要有人能够防守在这里。   “嘛....我觉得是不需要,只要有人能够耐住寂寞,稍微看着点就好了。或许把班上那些整天打游戏的死宅叫过来就行,反正这里有现成的能量源,只要每天送点饭过来就好了,岂不美哉?”   芙芙倒是不觉得每个节点都需要防守,毕竟班级里就这么点人,分散开既不方便管理,又没有什么防御效果,就算把班级的人数平均分,要是别的班直接全班一起地推呢?该守不住还是守不住,不如象征性地留一个同学在这里就行了。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防御战拉锯战,要是节点多,他们也不会费力来和我们抢这一个,要是节点少,那么最好还是着重保护水源,毕竟那里可是大本营,是山水宝地。”   罗德里克稍微想了想,确实,F班的学生素质也比不上其他班,到时候真要打架估计也打不过别人,芙蕾雅的方法反而是成本低,代价小的好办法。   “我也同意大妹子的说法。毕竟....真正要争取的,是落星体不是吗?这些东西不过是给学生一个保底,真要奖励,还得看落星体。”   黎铁也站在了芙蕾雅的这边,他虽然不懂战术,也不懂人心,但是他懂中阳国学院的那些领导的思维,那些领导会给所谓的精英一些更艰难的试炼,而普通的学生则是会稍微照顾一些。   这样既不会让精英学生觉得没有挑战性,也能让稍微平庸一些的学生不至于太落后。   罗德里克回想了一下,确实,黎铁和芙蕾雅都说的没错。   他们需要拼搏的,不是高能粒子这点蚊子腿,而是落星体。   F班的整体素质虽然不高,但是顶尖的战斗力还是不输给其他班的。   罗德里克、罗琳、芙蕾雅、露西.....他们几个绝对能够抢到很多落星体。   “你们说的有道理,那么伏华采先驻守在这里,待会露西会把 你的睡袋和电子设备带过来的。”   罗德里克自然是知道伏华采喜欢打游戏,而伏华采也非常光荣地成为了洞穴家里蹲。   “啊?”   伏华采似乎有些不太乐意。   不过黎铁的提醒让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不用巡逻、免费吃住、定时食物投递,你干不干这一票吧。”   “干!我干!而且不用整天爬山,不用出去打架,我他妈开心死了!” 10.愿风灵萦绕着你   正当罗德里克和他带过来的那两个男生吩咐各种注意事项的时候,芙蕾雅和露西则是坐在山洞的洞口,安心地休憩着。   露西并没有受什么伤,而她也无事可做,于是就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芙蕾雅。   那个白色头发的少女,纯净、淡雅,虽然穿着皱巴巴的衬衫,但是却总给人一种温暖浓香的感觉。   她的行为总是有些虎头虎脑,甚至能说有些荒诞,但是却总能发现一些别人无法发现的事情。   或许正是应了威廉布鲁克的那句短诗。   A fool sees not the same tree that a wise man sees. 傻瓜和智者看到的不是同一棵树。   “怎么?我身上的血液没有被洗干净吗?”   芙蕾雅本来是坐在石头上休憩着,但是她也察觉到了露西那“灼热”的视线。   于是,白发的少女轻轻地向着露西招了招手,打了声招呼。   “不,我只是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正如露西刚才所想的,傻瓜和智者看到的不是同一棵树,芙蕾雅绝非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的行动力,她的观察力都很强,但是,她却不乐意领导F班,也并不对那些积分、奖励感兴趣。   总感觉有些超脱世俗。   “哪儿不一样了?大家都有鼻子有眼睛的,都是要吃饭要喝水的嘛!”   芙蕾雅倒是不在乎露西发现了什么,也不在乎她会发现什么。   虽然芙蕾雅不知道堕天使到底是如何产生的,但是毫无疑问,这些借由初火诞生的种族对自己确实会存在一定的“灵视”。   而且比起班上的那只天使,似乎堕天使对自己的兴趣更加浓烈一些。   “不,鼠、鼷、狐、兔只看到树根,狮、虎、马、象才看到果实。你一定在这座小岛上发现了什么吧?”   露西非常确定,芙蕾雅就是在装疯卖傻,她绝对在岛上发现了什么!有可能是遗迹,有可能是其他的东西,但是绝对不仅仅是浮于表面的高能粒子和落星体。   “哈!威廉布鲁克的诗!怎么,那位诗人的诗都传到异域去了吗?”   芙蕾雅对露西的怀疑倒是毫不在意,反倒是对露西口中念到的诗产生了兴趣。   毕竟,威廉布鲁克是个人类诗人,是个中庭的诗人。   而堕天使可是在这一万年中都把人类当成死敌的,威廉布鲁克怎么可能在堕天使的聚集地出版人类的诗集呢?   “那是....战利品。”   人类在上战场时,总会带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是教廷出版的圣典,有时候是家人的画像,有时候是乱七八糟的小说和诗集。   绝大部分东西都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但是露西倒是蛮喜欢那些短诗的。   简短有力,充斥着哲理。   “我小时候也很喜欢看威廉布鲁克的诗啊,毕竟非常简短有力,而且细思还有一些哲理。就是中二了一点。”   说是小时候,其实只是在圣安格尔的那段时间。   由于以前不识字,所以在获得了学习的能力之后,总是会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之中。   毕竟....比起现实,书里的世界还是更加美好的。   “那你最喜欢那一句呢?”   露西也没想到芙蕾雅会和她有着共同的语言。   “The roaring of lions, the howling of wolves, the raging of the stormy sea, and the destructive sword, are portions of eternity, too great for the eye of man. ”   芙蕾雅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凭借着记忆读出了那具曾经最喜欢的诗。   曾经,芙蕾雅是觉得那句诗非常中二,非常酷炫,所以非常喜欢。   现在想起来....芙蕾雅却是能通过那两句诗和那个诗人灵魂之中的一部分产生了共鸣。   狮子的咆哮,狼的嚎叫,暴风雨中海的发怒,和毁灭一切的剑,在凡人眼中都是过于伟大的永恒的一部分。   “是吗,我也很喜欢那句诗啊。”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   “毕竟很帅嘛!”   不过,少女之间的谈论也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罗德里克就走了出来。   而现在的时间也接近迟暮,是时候回到营地了。   芙蕾雅看了一眼高高的丘陵,又看了一眼露西背上漂亮的翅膀,光速贴了过去,道:   “你能带我直接飞过去吗?爬山好累的!”   。。。   “也不是不行,假如这里的风元素能够再充盈一些的话......”   露西轻轻地抱起了芙蕾雅,直接煽动翅膀飞了起来。虽然她在中阳国这边仍然能使用神迹,但是却无法像是一万年前那样做到无比精准的控制。   只能像人类那样刻板地使用魔法,无法随心所欲。   毕竟......巴赫大人已经离开她们太久了啊.....   露西抱着芙蕾雅高高地飞了起来,而芙蕾雅也一边开心地感受着空气的流动,一边瞭望着这座海岛。   不过,她也察觉到了露西身边风元素的异常。   凝滞,迟钝,像是用手柄打tps游戏一样,很缓慢。   “我能够感受到你的周围风属性的流动有些.....不精准啊,难道你们在召唤元素的时候也会出现异常吗?”   其实芙蕾雅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无外乎是“世界的意志”隔绝了他们和元素之间的交流,只要重新点燃初火,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了。   “我们的长老说,在一万年前的战争以前,当我们的翅膀仍然是洁白的时候,狂风也会听从我们的号令.....而现在......她说这大概是一种惩罚。”   变得漆黑的翅膀,失去了呼风唤雨的神之力,失去了原来的土地和信仰的神明。   这就是在诸族战争之后,留给堕天使们的残局。   而也是近几年,漆黑的天使们才取回一部分呼唤神迹的能力,才能在战场上重创人类。   但是据年迈的长老说,这远非他们的极限。   “嘛....惩罚不惩罚的,这些东西都和你们无关啦!都是以前的那些人类搞的鬼,或许过几年就能恢复原状了呢!”   “或许吧....”   自然,习惯了没有狂风之力的堕天使已经不奢望那些力量了,那些被背叛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露西面对洁白而无知的珈百璃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既不厌恶,也非羡慕。只是,对未来有种淡淡的忧思。   她们已经在没有失去了神明的世界里度过了一万年,新的前路又在什么地方呢?   露西会接受邀请来中阳国,正是来寻找答案的。   一个神明、兽人、妖怪、木灵和谐共生的世界,会有天使们希冀的光明吗?   “我们到了哦!别发呆了啦!”   在想乱七八糟东西的露西竟然是带着芙蕾雅飞过了营地,而露西也赶紧俯冲下来,轻轻地把芙蕾雅放在了地上。   “不休息一下,马上就要离开了吗?”   虽然芙蕾雅看上去还是想和她温存一会儿,但是现在也差不多到晚饭的时间了,露西还是要给伏华采送饭的。   “待会再聊那些诗歌吧,愿清风指引你的前路,芙蕾雅。”   芙蕾雅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用左手食指挠了挠脸蛋,然后眨了眨眼睛。   也就是在这时,她的眼睛突然变得像是血液一般赤红,淡淡的血雾从那双眼睛之中飘散而出。   “嗯,待会见,愿风灵萦绕着你,天使。”   露西轻轻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营地,给伏华采送饭去了。   而芙蕾雅也很可爱地朝着露西挥了挥手,一边想着露西的翅膀为什么是黑色的,一边自言自语着   “堕天使啊,明明是很好的孩子呢,为什么翅膀会变黑呢?嗯?真是无法理解呢.......”   不过少女并没有思考很久,毕竟这些都是旁枝末节的小问题,现在真正的问题摆在她面前呢。   芙蕾雅饿了。   “咕咕咕——”   少女摸了摸肚子,随后把目光望向了热火朝天的营地。   “今晚又吃什么好呢?”   虽然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但是F班的学生们倒是并并没有特别多抱怨的声音,当初的精神稳定程度的评级现在看来也并不能来衡量这群孩子。   嘛....虽然一方面是【红色暴君】莉莉丝真的是人如外号,就算是对手下的学生都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啦!   做错事了也不听你解释,直接抽五百到八百毫升血,换成什么人都趴下了。   当然,另外一方面也并不可少,那就是罗德里克的努力。   无论是营地的设立,还是日程表的设立,罗德里克弄得都井井有条,她甚至在池塘里划出了一小片区域,四周用树叶和围栏围起来给女生挡着,给女生用作洗澡用。   算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领导人了。   换做是芙蕾雅的话,估计芙蕾雅会让那些学生全部待在营地里腐烂,自己一个人去把所有事情都干掉的吧?   就和养猪崽子一样。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快到了第二天,而罗德里克也仍然是睁大着眼睛,等待着落星体的降临。   一颗落星体能给获得的年级加五万的积分,而获得的班级能拿到十万,而每个单位的高能粒子只能给班级和个人分别一点的积分。换城小学生都知道,这个加减法到底该怎么做。   这次,罗德里克绝对要拿到落星体。 11.遇袭   试炼第二天的午夜0点,落星体准时出现。   明亮的落星从高悬的明月射出,一边散射出明亮的黄色光芒,一边加速坠向大地。   巨大的爆炸声和明亮的光柱瞬间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这次罗德里克学聪明了。   这次罗德里克没有傻乎乎准备跑过去,而是赶紧找到了战略工具人露西,让她抓着他的手,让她带着他一起飞过去。   虽然露西心有不爽,但是,确实这是目前而言的最优解了。   毕竟,就算人类在树林里跑的再怎么快,也没有飞来的快的吧?   然而,就在露西载着罗德里克缓缓降落的时候,两人借着月色和落星体发出的亮光,看到了一个虎头虎脑的芙蕾雅从一个小灌木丛里钻了出来。   那个白色头发的少女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树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朝着天空之中的两人挥了挥手。   “嘿咻!你们好慢啊!”   “飞,比跑快吧?”   罗德里克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芙蕾雅会跑到这么快!   “反倒是你,你倒是为什么这么快啊!”   “这当然是因为.....唔.....”   芙蕾雅一边靠近了落星体造成的陨石坑,一边用言语戏耍着罗德里克。   “我爸爸是曹操,我妈妈是香港记者!而我继承了他们俩的优良基因!跑的能不快吗?”   “哈?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罗德里克是听不懂芙蕾雅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曹操、什么香港记者?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所以,不明所以的罗德里克把注意力放在了落星体上。   落星体看上去像是一个闪烁着明亮黄色光芒的偏方立体,上面似乎有着蓝色和红色的的失传古代符文,看上去像是某种古代遗失的神器。   而落星体造成的陨石坑,则更加令人震撼。   刚刚落地的落星体有着极高的温度,它不仅引燃了陨石坑周围的枯树和干草,而且那高温连陨石坑周围的岩石加热到了通红发亮,像是火山之中才会出现的熔岩一般。   而其散发出的热辐射更是颇为惊人,罗德里克仅仅是看了两眼,就觉得面部像是烤了十几个小时的火炉一般红热发胀。露西那对黑色的翅膀甚至都隐隐地冒出了一丝烟,要不是及时收起,估计明早就要吃烤翅了。   罗德里克完全无法想象,昨天的落星体到底是哪个头铁的家伙给捡走的。   但是,虎头虎脑的芙蕾雅则是一脸的无所畏惧,她瞪大着眼睛,继续往前走着。   “喂!芙蕾雅,你会烫伤的!快回来!”   芙蕾雅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对着罗德里克吐了吐舌头。   “其实嘛!习惯就好!没什么烫的!”   什么叫习惯就好啊?   不过.....在罗德里克看到芙蕾雅真的毫无畏惧地靠近了陨石坑的时候,顿时倒吸了一口热气。   芙蕾雅在靠近了陨石坑之后,整个人都因为空气的扭曲而变形了起来,但是少女仍然忍受着高温,她无所畏惧地靠近了陨石坑,跨过了燃烧着的木块和干草,轻轻地跳进了陨石坑。   她轻轻地捡起了那个滚烫的陨石,然后,就像是捡起了一块滚烫的山药一样左手丢,右手接。似乎也是有些忍受不了那滚烫的温度。   “啊!烫!烫!烫!和刚出炉的红薯一样!”   。。。   这两者有可比性吗?你到底是怎么捡起那个东西的?你是伊芙利特附体吗??   不过就是在这个时候,其他班级的学生也赶到了现场。   “看来是你们来的更快一些啊...”   来者是A班的寒战,她手上拿着的武器仍然是那把符文木剑,而她身后跟着的则是维罗妮卡、杰希,以及其他几名芙蕾雅并不认识的A班学生。   “诶?这不是寒战吗?晚上好啊!”   芙蕾雅并不把寒战和杰希当成敌人,毕竟她们是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的人,只要一起吃过饭,那他们就已经是朋友啦!   说着,芙蕾雅就爬出了陨石坑,然后拿着落星体准备走向寒战。   毫无疑问,芙蕾雅是个非常可爱的少女,就算寒战和她在这场试炼之中算是敌人、是竞争者,她还是会愿意和芙芙聊会儿天,喝口茶什么的。   前提是,那个虎头虎脑的芙蕾雅手上没有那颗辐射着热量的落星体。   寒战尖叫着跑到了杰希的身后,同时无助地大喊道:   “你不要过来啊!”   寒战的体质很特殊,她很怕热。   她不能吃热的食物,不能吃辣的食物,更不能接触到任何火气旺盛、温度高的东西。   否则,她就会变成气血上涌的另外一个“寒战”。   另一个暴躁、易怒、嗜血、随性的寒战。   她曾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愤怒地侵犯了鹿莹一整天。   而芙蕾雅手中的那个落星体简直是她的灾星!她可不想在这里性情大变之后性侵大便!   其实....觉得那颗落星体炎热的不仅仅只有寒战,杰希和维罗妮卡,以及寒战身后的一干学生也都变得汗流浃背了起来。   落星体....绝对不是人能碰的。   “嘛.....你们为什么都躲着我嘛?你们不是想要落星体吗?”   芙蕾雅轻轻地将手中的落星体抛了起来,然后又接住。而她也是一边玩弄着手里的天降之物,一边尝试着和A班的学生们聊天。   她其实能感觉到,落星体的温度在不断地降低,其能量在不断地丧失在空气之中,然后被某种存在给吸收。   就像是....一颗糖掉进水里,不断地融化一般。   看来岛上的魔力或许并非是被驱逐出了岛屿,而是被岛上的一些古代遗迹或者是古老存在给吸收了。   而这个海岛上的遗迹的规模又肯定不会太大...那么这个遗迹应该是为了保护什么而存在的。   那么...到底是为了保护什么呢?   “嘛!你们不要的话,我们就走了哦!现在不走,等别的班来了,就会更加麻烦了!”   芙蕾雅隐隐地察觉到,有东西过来了。   那应该是个人类—或者说,是人形的生物,速度很快,比芙蕾雅本体最快的移动速度还要快,而且非常隐蔽。   芙蕾雅没有轻举妄动,那个家伙应该就是第一天晚上抢走落星体的家伙,也很有可能是用散弹枪试图杀死李明的那个东西。   这么说来的话....那个东西或许可以把这里的学生全部杀光。   但是....那个东西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了引出那个家伙的真实目的,芙蕾雅并没有轻举妄动,她还是一只手抓着落星体,一边和A班的同学们周旋着。   “慢!既然你已经拿到了那个落星体,那么我们也不方便横刀夺爱,但是.....”   寒战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那些顶着黑眼圈的同班同学们,然后对着芙蕾雅继续道:   “我们可以空手而归,但是不能一无所获,不能一无所知,现在正好那颗落星体的温度稳定了,芙芙,你能让我们近距离观察一下那个东西吗?假如有别的班的人想把它抢走,我们帮你赶跑他们!”   芙蕾雅看了杰希一眼,而杰希也点了点头,表示寒战是可以相信的。   毕竟,被F班拿走了落星体,总比被高年级拿走了要好。   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嘛....罗德里克你的意见呢?”   虽然杰希暗示了寒战的话是可以相信的,但是芙蕾雅这次也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她很清楚罗德里克和露西正在盯着她。   她再傻,也是多多少少理解一些人情世故的。   “无妨。”   罗德里克见落星体的温度也逐渐降低,于是也走了过去。   既然寒战都那么说了,而他也是知道寒战并非是奸奇之人,于是也放任芙蕾雅去做了。   而芙蕾雅则是一边关注着丛林之中的动态,一边缓缓地向着A班的学生们靠近。   不过...暂时那个东西还不准备行动的样子。   而A班的同学们也是非常兴奋地观察起了那个已经变回常温的落星体。   落星体是一个闪耀着黄色光芒的等边三角锥,其形状和之前发现的节点有些类似。但是落星体的颜色是黄色的,而表面的黄金一般的合金也仅仅覆盖了脆弱的边边角角,如果角度合适,还能看见那黄色的晶体之中闪耀着的、有着蓝色的 明亮的古代符文。   纵使是没有什么文化的寒战,看到了这种古代遗物,也是发出了感叹。   “有如神庭的一角,应非是凡间物啊....”   落星体在学生之间不断地被传阅着,而就在维罗妮卡看完,准备还给芙蕾雅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又是一声震耳的枪响,躲藏在树上的那个东西开枪了。   目标正是准备将落星体还给芙蕾雅的维罗妮卡。   好在芙蕾雅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力量,直接将拿着落星体的维罗妮卡推了出去,而自己则是被那射出的霰弹打成了筛子。   维罗妮卡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落星体也是飞了出去。   也就是在此时,那个东西猛地从树林之中冲出来,以人类完全无法达到的速度捡起了落星体,然后化为一道黑影,直接冲进了茂密的雨林之中。   “芙蕾雅!!!” 12.悲剧   杰希赶紧跑到了胸部中弹、像是一只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的白发少女身前,悲痛欲绝地跪倒在芙蕾雅的身前,紧紧地抓着那双柔软的、正在快速失去温度的小手,声音颤抖。   “喂!芙芙!还能听见我说话吗?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中弹的部位仍然是胸腔,心、肺、食道显然都受到了足以致命的破坏,大量的血液已经进入了她的食道和气管,然后从她的嘴巴和鼻子里倒流出来。   “来......不......及......了......”   少女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很无力,而少女的眼神也是在慢慢失去色泽。   就像是消逝在雨中的眼泪,死的时候到了。   她轻轻地把另外一只沾满血液的手抬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抚摸着杰希的脸。   “想不到.....杰希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即使身在血泊之中,少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那只手仍然带有少女的体温,但是杰希却觉得那温柔的抚摸却像是把尖刀一般伤人。   太残酷了....太残酷了。   明明杰希比她高,明明杰希比她壮,但是芙蕾雅自始至终都把杰希当成弟弟来对待。   即使在别人眼里,杰希是文武双全的弗雷德里克家的少爷,但是在芙蕾雅的面前仍然是那个长不大的杰希。   这个世界上,有且唯有她对待杰希的方式,从一而终。   曾经的记忆在杰希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力量在他的心中涌动,此刻杰希充满了决心。   “我带你去看医生,芙蕾雅不会有事的。”   他试图抱起芙蕾雅,带她去找学校的医生,而同时,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少女渐渐消逝的生命使少年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   而看到杰希竟然哭了出来,芙蕾雅顿时也慌了。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啥事没有!杰希你别哭啊!我最受不了小孩子哭惹......”   她赶紧从杰希的怀里跳了下来,胡乱地擦了擦嘴巴和鼻子上的鲜血,然后用已经弄脏的衣袖给杰希擦了擦眼泪。   ?   看着少女有些抱歉的笑容,杰希是又想哭又想笑。   最终,万千难以描述的感情化为了愤怒的铁拳,当当当地,无情的敲在了芙蕾雅的脑袋上。   “叫你上演悲情戏码!” “叫你欺骗我感情!” “叫你浪费我眼泪!”   而委屈巴巴的芙芙则是一边抱着脑袋,一边目力地大喊:   “别打惹!别打惹!再打人要傻惹!”   不过她并没有躲闪,而是一边任由急血攻心的杰希发泄着情绪,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   毕竟....她确实像是个渣女一样玩弄了小弟弟的感情嘛!   但是,杰希在轻轻地锤了两下之后就立刻抱住了芙蕾雅。   而他的声音却仍然和之前一样颤抖。像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了很久还是非常心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这种玩笑可不好笑。”   而围观在边上的一众学生看到这仅仅只是个玩笑,也都松了一口气。无论这个玩笑是否恶劣,只要她没事就好。   被芙蕾雅推到一边的维罗妮卡更是走近了芙蕾雅,十分郑重地对着道谢道:   "谢谢.....要不是你...."   如果不是芙蕾雅,那么中弹的就是维罗妮卡了,而维罗妮卡只是肉体凡胎,要是受到了那种伤势肯定已经香消玉殒了。   面对维罗妮卡的道谢,芙蕾雅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把维罗妮卡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嘛,小意思!反正我挨几枪也不会有事的嘛!再说了,这可是第二次我救你哦!以后还会有第三次吗?”   维罗妮卡苦笑了两声。   “我可不想再碰到之前那种情景了。”   而芙蕾雅则是一边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迹,一边取出了身上的弹片,然后仔细想着如何对付那个速度比她快的家伙。   “嘛.....虽然我不是人....但是那个东西是真的狗.....那个东西的目标很明确了,应该就是落星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很好针对。”   其实,芙蕾雅原本可以不去管那个家伙,毕竟人家要的只是落星体,学生们抢不到就是抢不到嘛!   但是这已经连续试图用恶劣的手段伤害两个学生了,还好芙蕾雅在场,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芙蕾雅必须想办法抓住那个东西。   “但是今天的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一年级集合一下,讨论一下该怎么对付那个东西吧....”   寒战也冷冷地看着浑身上下都是血污的芙蕾雅,声音冰冷。   积分事小,寒战无所谓自己在这场试炼里能拿到多少积分,但是,学生的安全事大。   她无法忍受可爱的女孩子受到伤害!   而为了引起芙蕾雅和罗德里克他们的警觉,寒战也是把自己前不久才获得的情报也透露给了他们。   “据我所知,蒙苍他们班里也有人遇到袭击了吧,就是在下午,出去巡逻的时候。”   要知道,那个东西使用的武器也是霰弹枪,而且这次也是躲在树上袭击维罗妮卡的也是霰弹。想到这些,寒战基本上就已经能够确定袭击学生的是同一个东西了。   只不过....寒战没想到,第二次袭击会来的这么快。   她必须去联合E班F班的学生,来对付那个东西,虽然他们在这场竞争之中是对手,但是作为一整个学校的整体,他们必须团结起来。   假如不想办法加以制止的话,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芙蕾雅在给自己做完清理以后,也是有些惊讶地把目光投向了寒战。   她原本以为寒战并不知道E班的李明受害的事情,没想到,消息传得那么快。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学生那边必须也做一些思想工作,来避免恐慌和骚乱了......   芙蕾雅不怕对手有多强,就怕学生们因为恐惧和焦躁而做出一些容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的事情。   “嘛...你也不要小看我们班的情报能力啊....”   寒战看芙蕾雅也陷入了沉思,于是也有些试探性地问那个平时笑嘻嘻的小姑娘,她有什么想法。   “芙蕾雅...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只想知道,目前有多少个学生知道这条消息。”   如果只有几个学生知道这条消息,那么封锁消息就是上策,如果已经很多学生都知道了这条情报,那么就需要统一口径了。   无论什么做法,消减学生的恐惧、保护学生们的生命安全都是首位的。   “暂时知道的学生还不多,但是事情似乎远超我们的想像...”   芙蕾雅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着寒战吩咐道:   “既然知道的学生人数不多,那么就暂时把消息封锁了吧。避免恐慌和无谓的行为是目前而言最重要的,尽量别让学生落单,就这样。”   但是,芙蕾雅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就从隔壁的草丛里响起。   “不行!同学们有权利知道这个海岛里有危险的生物!你们这是把学生们往火坑里送!这是藐视他们的生命!”   芙蕾雅的眼镜往草丛方向探去,一眼就看见了一双洁白的翅膀。   是天使,是那个叫做珈百璃的那个不会飞的天使。   那个家伙死死地瞪着芙蕾雅,金色的眸子里满是不满。   “小孩子别捣乱,你懂个锤子的生命权。”   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的孩子,芙蕾雅一般都不会和他们计较。   但是,她不想和珈百璃计较,不代表珈百璃就看的惯她。   “你是...恶魔吧?圣典上说过,真正的恶魔是不死的,他们玩弄人类的感情,无形之中就将人类置身在危险之地....”   她看了一眼罗德里克,又看了一眼芙蕾雅。   芙蕾雅那张白净的脸配上身上和口鼻处的血污,简直就是血魔一般!   罗德里克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就是站在罗德里克身边的露西太碍眼了。   可悲的堕落者!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和我都没办法干预小鹿莹的想法,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   顿时,这只天使在芙蕾雅的心里的好感度降低了一百点,比夏尔还低整整一点。   真是不可爱啊。   芙蕾雅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满嘴光明和正义的宗教疯子,当初那个丹尼尔给她的心理阴影已经是挥之不去了。   “杰希晚安,寒战晚安,维罗妮卡晚安。明天再看看能不能把班级的领导人们聚在一起,开个会吧。”   白色头发的少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揉了揉眼睛,表示自己想睡了。   “睡觉之前记得洗个澡啊.....”   杰希看着浑身都是血污的芙蕾雅,顿时也是一阵心疼。   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呢?   “别走啊!魔女!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仅蒙骗班长,还色诱其他班的同学!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但是,珈百璃显然是不准备轻易地放走芙蕾雅。   她召唤出了金色的圣火构筑而成的光剑,凶狠的瞪着芙蕾雅。   “魔女!你和你养的恶龙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芙蕾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嗨呀,这下麻烦了。” 13.会议。   芙蕾雅狠狠地被珈百璃暴打了一顿。   不是因为教廷的圣火会像初火一样,引燃芙蕾雅的身体燃烧而无法熄灭。   也不是因为神圣属性的魔法会让芙蕾雅浑身不适,头昏脑涨,降低战斗力。   毕竟,在不把珈百璃敲晕的前提下,强行扒下她的胖次还是太难了。   攻击力不高,侮辱性极强!   “魔女!你快还给我!!”   珈百璃此刻已经完全放弃了和芙蕾雅战斗,她一只手按住了裙子,赤红着脸仍然对着   而芙蕾雅故意轻轻地把那条洁白的胖次在珈百璃的面前拉扯了两下,然后非常非常不高兴地对着珈百璃耀武扬威道:   “你对我道歉,我就还给你。我说话算话!”   而周围的学生们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美少女打架的,没想到,女生之间的战斗竟然如此劲爆!   一方是存心想要杀死对方的恶毒天使,一方是一心想要侮辱对面的腹黑少女。   爽!爽了!   只不过,骄傲的天使并没有屈服于芙蕾雅的**之下,她知道自己目前打不过她,于是也只好放弃了和芙蕾雅作对,而是一边缓缓往后退,一边对着芙蕾雅大声吼着:   “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把你就地正法的!”   而当珈百璃离开的时候,芙蕾雅也随手把珈百璃的胖次扔在了陨石坑里,这等宝物,还是留给明天的有缘人吧!。   白发的少女发现其他同学都愣在原地的时候,赶紧拍了拍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嘛!大家晚安!今天回去早点睡把!晚安晚安!”   而众人也都作鸟兽散,各自回到各自的营地去了。   ——————   十几分钟以后。   两名出来探险的三年级学生找到了陨石坑。   他们昨天也出来了,但是很遗憾,落星体昨天已经被其他人给捡走了。   但是今天,陨石坑里终于有东西了!而且还没有被人捡走!   “头!有了!有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没有白费我们大晚上出来的功夫啊!!!”   看见陨石坑里有一些东西的男生顿时高兴地大喊了出来。   而另外一个男生也是看见了陨石坑里的那等宝物,他赶紧用手堵住了那个大喊大叫的男生的嘴巴。   “闭嘴!小心把别人给引过来!你快过去把那个宝物捡起来,我给你望风!”   他赶紧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仍然有些灼热的陨石坑,然后把那件“宝物”给取了出来。   然后定睛凝神一看,却发现他捡上来的那件“宝物”竟然是一条白色的女生内裤!   “阿这!头儿你快过来看!”   男生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学校为什么会让他们收集这种东西?   “嗯.......这东西是从月亮上飞下来的....”   另外一个男生也皱起了眉头,他拿起了那条仍然带有一丝温度的内裤,轻轻地举了起来,闻了闻。   有点批味。   “这是嫦娥的内裤!肯定是某种神器!或许就是步院长勾搭上了嫦娥,然后弄出来的这种东西,这件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毕竟是步院长的私事,等试炼结束的时候,我们再和他坦白!一鸣惊人!”   “好!头儿说的真他妈有道理!那这件神器.....”   “你戴在头上看看,能不能醍醐灌顶,获得皓月之灵力。”   “好!”   ———————   由于昨天接连两次的袭击事件,一年级的学生们都提起了警惕。   本来罗德里克还想把事情稍微兜住的,但是由于一些人大清早就对着众人讲述起了昨晚袭击的事情,导致罗德里克的打算完全泡汤了。   没办法,罗德里克也只能把事情挑明了。   说是挑明,但是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们得到的结论只有那个家伙很快,而且喜欢呆在树上。   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情报。   有学生说那是拿了海盗武器的猴子,有学生说是岛上的野人,众说纷纭。   无论如何,现在F班是人心惶惶的。   有些安全感不足的女生害怕自己会被袭击,有些侦察队的队员更是拒绝外出侦查。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珈百璃。   以目前的情况,对芙蕾雅而言并非是一件坏事。   学生们自然是都龟缩在营地之中,保护好自己最好。   但是对于罗德里克而言,这简直就是一场政治灾难。   这几天芙蕾雅的高级行动力都是有目共睹,如果说连她都没能察觉到那个东西,那么他们怎么可能躲过去?   假如再派他们出去,这不就是送死吗?   好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恐惧那些未知的东西,罗琳和露西仍然表示自己会继续干侦查的工作,黎铁也是如此。   至于芙蕾雅,虎头虎脑的少女则是拒绝了罗德里克的招安。   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小算盘。平时给罗德里克打打工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她不愿意听罗德里克的指挥。   不过...今天的营地,多了好几个客人。   一部分客人自然是昨晚见证了芙蕾雅受到袭击的寒战,还有她带过来的鹿莹以及杰希,另外一部分客人则是E班的蒙苍、流云,还有上次的受害者李明。   “听说你手下的人救了我小弟,我可真得谢谢你啊!”   蒙苍是来讨论昨天的那个东西的,同时也是来感谢芙蕾雅救了李明一命。   “是吗?我可没有从你的语气里感受到什么谢意。”   罗德里克不爽蒙苍很久了,只可惜,在武道场他们俩只能打个五五开,谁都没办法把对手按在地上揍。   “要打架的话,去那边的树林里打怎么样?”   鹿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她们过来是为了讨论昨天的袭击事件的,不是来看两个男人斗嘴的。   反正,这次会议的重点是芙蕾雅,鹿莹只想听听那个躲藏在学生之中的神明的想法和意见。   但是身材娇小的鹿莹在人群中看了好几眼,也没找到芙蕾雅的存在。   “等一下,芙蕾雅呢?”   罗德里克看了一眼营地,发现也没有芙蕾雅的身影。   那个家伙,不在海里就在床上,于是罗德里克示意了一下源琦春,准备让她去把自己的室友给叫起来。   过了一会儿,睡眼惺忪的芙芙揉着眼睛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干嘛!大夏天的也不让我睡会儿懒觉......”   "妹啊,现在上午十点了,早饭吃了吗?"   寒战倒是第一次看见没睡醒的芙蕾雅,也有些新奇地凑了过去,一边rua着芙芙软软的脸蛋,一边帮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吃惹...吃完了才回去睡觉的....”   不过, 对于对事情还不太了解的蒙苍而言,芙蕾雅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   流云显然在前来此处之前就帮助蒙苍获得了情报,而一年级的所有学生在这件事情上的了解都是极其空白的。   “两次袭击都没能看见它的动作和样貌,我们来这里聊天也没有用的吧?还是说,我们的大少爷会有什么妙计呢?”   而其实罗德里克是有一些对付那个东西的想法的。   “根据第一次它捡走了落星体看来,那个东西的目的应该和我们一样,是收集落星体。只要我们能拿到落星体,就可以吸引到它。到那时候,只要设计下套就可以了。”   办法其实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   虽然落星体非常烫,而且坠落的地点也不固定,但是只要露西载着芙蕾雅第一时间赶到,然后又马上离开,芙蕾雅就能拿到落星体。   随后,就是罗德里克和其他一年级学生的表演时间了。   当然,前提是芙蕾雅肯帮他们的忙。   罗德里克把目光看向了芙蕾雅,随后道:   “只要芙蕾雅能第一时间拿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芙蕾雅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打断了罗德里克的说话。   “啊呜——”   少女揉了揉眼睛,然后坚定地表示自己今天很累,才不要帮他们做事呢。   “我好困啊,今天我要在宿舍里睡大觉!你们聊吧,不要扯上我惹。”   罗德里克看着少女慢慢悠悠地往回走着,左眼皮猛地跳动了两下。   这他妈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杰希...她可是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环,你去劝一劝?”   虽然很不愿意向他那廉价的堂弟开口,让他帮自己做事,但是罗德里克现在已经毫无办法了。   “我去试试吧.......但是你也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杰希也有些无奈地走上前去,但是他一拍芙蕾雅的肩膀,柔软的少女就倒在了杰希的怀里。   而少女柔软而慵懒的声音更像是一只只利剑一般,刺穿了杰希的心脏。   “小杰希.....抱我去房间里.....睡觉啦.....”   心脏暴击!   杰希倒戈!   “芙芙好像真的很困的样子....你们今天要不就先别打扰她了?”   。。。   罗德里克无奈地捂住了眼睛。   这家伙和他爹一样,关键时刻都靠不住!   见到这出喜剧,蒙苍倒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们在开玩笑吗?不就是个小女生吗?她的活难道我还干不了吗?”   罗德里克看了寒战一眼,而寒战也坏笑着点了点头。   “让你代替倒是没有问题,但是说好了,到时候不要退缩啊。”   而蒙苍则是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一言为定。” 14.【她】   “你在开玩笑吗......”   试炼开始的第三天,0点,蒙苍站在落星体前,对着自己身后的那些家伙大声地质疑道:   “这是人能拿的东西?”   在蒙苍面前的是一个直径约五米的陨石坑,而位于坑内最中央的的落星体则是轻轻地悬浮在半空中。而也正是那颗光芒万丈的古代遗物,此时此刻正在释放着无与伦比的光芒与热量。   蒙苍单薄的衬衫已经被自己流出的汗液所浸湿,而寒战和罗德里克则是站的远远地,给他加油打气。   “男子汉加油哦!我们看好你!”   “绝对不要停下来啊!蒙苍!说好的永不退缩啊!”   尴尬的蒙苍又摸了一把汗,他已经运起真气来抵挡迎面而来的高温了,但是落星体的温度远超他的想像,自己那些单薄的灵力在那种温度面前不亚于螳臂当车!   他猛地想起了罗德里克当初是说让芙蕾雅去拿陨石的,他怎么能那样对一个女孩子!她是什么?火凤附体吗??   不过东海学院似乎貌似真的有个二年级学生是火凤附体,蒙苍隐约记得那个女生叫凤霞来着。   要是他的班里有耐火能力强一点的学生就好了。   蒙苍又往前走了一步,但是迎面而来的热浪顿时又把他給逼退了回来。纵使是有着真气护体,他的身体也快到达了极限。不仅浑身上下都是热汗,而且身体都快变成了和面前的土地一样的通红色。   而他距离落星体可还有一米多的距离。   但是他可不会轻言放弃。   不过也正是在此时,流云却冲向了落星体。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云雨高唐,水之流法—云雨破!”   娟娟长剑绕身一周,然后蓝色的灵力从长剑的剑尖流出,有如细水一般萦绕在她的周身,在经过短暂的凝结之后,那些蓝色的灵力水流化为一道道剑气,射向了蒙苍头顶的半空之中。   “哗哗!”   剑气炸裂,化为了细雨,覆盖了蒙苍的全身,但是这些细雨并不能起到非常良好的降温作用,一接触到蒙苍那被高温逼成通红的身体就化为了蒸汽。   流云见此也不能帮助蒙苍,于是便转换了思路,再次催动水之灵力,利用冰凉的水帘将高温隔绝,随后亲自过去,将已经被烤的半熟的蒙苍从陨石坑中拉了出来。   “哼,我可没下令让你把我捞出来,破坏了我的好事,这可是大罪。”   蒙苍自然是知道流云担心他出事,主动出手自然是为了给个台阶给好强的蒙苍下,但是蒙苍的嘴巴却是一点都不留情。   流云自然是知晓一些话术,如若不凌厉一些,在和蒙苍相处的时候势必处处吃亏,于是也轻哼了一声,道:   “我破坏了你的好事,顺带还把你从火坑捞了出来,这可是大功一件,那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蒙苍轻笑一声,不愧是他看中的人,说话都这么有个性,于是也相互给了一个台阶下,释然道:   “那就扯平了罢!”   “呕,恋爱的腐臭味,狗男女滚一边去啊!”   寒战本想看热闹的,没想到被喂了一嘴的狗粮,顿时闪到了一边。   而罗德里克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他其实对蒙苍也不抱什么期望,他也只是个中阳国的大少爷,也不是什么基因改造的超人,   “别玩了,会使用魔法的赶快制造一些冰属性或者水属性的魔法,我们得尽快取走落星体。”   他一边对着落星体释放了两根简单的冰锥,试图用低温来使其快速降温,一边继续对身边的那些人说道:   “你们总不可能坐在这,等着那个家伙来取走落星体吧?还是说你们在等其他班的人?”   湛蓝色的冰锥还没有飞到落星体的所在之处就化为了一滩清水,浇在了落星体的本体上,然后化为了一缕缕白色的蒸汽。   毫无疑问,虽然这样做的效率十分低下。但是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言。   众人对此也是无奈,也只好加入了灌水的队伍之中。   但是敏锐的杰希在释放了十几根冰锥之后,却察觉到了茂密的丛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等下....树上好像有什么.....”   "嘭!"   巨大的枪声突兀地想起,无数铅弹呼啸着射向。   “杰希!”   他们惊呼着涌向杰希,但是杰希并没有被散弹枪的子弹给贯穿,也没有鲜血横流。   当杰希注意到了密林之中的身影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那些霰弹枪子弹都打在了杰希临时生成的魔力护盾上,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杰希知道自己并没有受伤,而那个东西的目标是落星体,反应过来的杰希顿时朝着周围的学生们大喊:   “别管我,去看着落星体!”   虽然落星体此时的温度虽然仍然灼热,但是已然是降低到一个人类可以靠近的温度了。   但是,杰希还是喊晚了。   而那个家伙攻击杰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调虎离山,而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杰希的身上。   一道迅捷的黑影从树林之中闪出来,以所有人都无法反应过来的迅捷速度冲向了落星体,它一捡起落星体就往最近的密林所在的方向跑去。   “哪里逃!”。   杰希赶紧压低了身体重心,冲向了那个看不清身形的黑影,同时右手轻轻一挥,一大片冰雾顿时从他的掌心射出。   冰属性的魔法虽然不能冻结身体吗,但是减缓血液流速来达到降低速度的目的还是可以实现的,而并冰雾这种大范围的攻击自然是会对那种敏捷的敌人造成诸多的限制。   但是,那个身影远比杰希想象地要灵活。   那个黑影高高地跳了起来,不仅躲过了杰希喷射出来的冰雾,反而还抓起了一根树枝,灵活地像是一只猴子一般,荡入了深深的林木之中。   杰希自然是不可能放过那个黑影,他咽不下那口气。   于是杰希也给自己灌注了几个风属性的魔法,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那个黑影的速度确实很快,但是杰希在魔法的加持之下,外加利用风属性魔法改变速度矢量的方向,在密林中穿行的速度倒也能和那个黑影比个高下。   似乎是觉得自己暂时无法甩开杰希,那个黑影干脆就丢下了手里的枪,转过身来,准备和杰希打一架。   杰希看了一眼那一把破旧的霰弹枪,老式的款式、生锈的外壳和褪色的涂装,是情报里所说的武器没错了。   至于那个黑影,它看上去像是一个浑身上下缠绕着黑色雾气的少女,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衣装,唯一能看见的就是被她握在手心的发光落星体。   不过杰希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黑影的拳头已经直勾勾地朝杰希的面门挥过来了。   杰希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便躲过了那一记猛烈的刺拳,随后抓住了那个黑影的手,用力一拉,试图让她失去平衡。   但是没想到,那个家伙的平衡性远超杰希的想像。   她手腕轻轻翻转,反倒是握住了杰希的手腕,而身体却没有减速,竟然是加速朝着杰希冲了过来。   她的另外一只手则是把落星体抛向高空,然后伸出一只脚抵在了杰希的双脚后方,同时借着那股子冲劲,顿时让杰希失去了平衡。   一切都在瞬息之中,杰希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撂倒在了地上。   还没完。   她接住了刚才被自己抛向半空的落星体,同时骑在了杰希的身上,右手拿起椎体的底部狠狠地朝着杰希的面部刺去,看样子是想用尖锥杀死杰希。   但是杰希也不是吃素的。他抬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左手,轻轻地拦在了面门前。   “大气压缩——再点火!”   杰希早就偷偷制造了一些易燃气体,然后利用大气压缩控制在了手心之中。而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花,这个魔法就会成为极其可怕的近距离爆炸。   “轰!!!!”   猛烈的爆炸炸毁了杰希为保护自己而设置的护盾,同时也掀飞了那个浑身上下裹满黑雾的女人,那猛烈的火焰更是吞没了她的上半身。   要是换成是个人类,那么现在估计已经烧得剩个骨架了,但是那个东西仍然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右手更是紧紧握着落星体,不肯撒手。   她的胸腔已经被杰希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他甚至能够看见里面黑漆漆的骨架。但是她还没有死亡,反而是用那妖异的声音淡淡道:   “必须....保护....大家....”   杰希死死地盯着那个怪异的东西,他本以为那个东西会很快地修复身体,但是,萦绕在那个女人身上的黑雾却缓缓地消散了。   落星体掉落在了地上,而试图抢走落星体的那个家伙则是消散在了空气中。   杰希缓缓地靠近,然后捡起了落星体,看着那个瑰丽的古代造物,有些疑惑。   “杰希....哈....啊....你跑的好快啊....”   跟在后面的寒战和罗德里克一行人现在才追赶到杰希,他们没有看到战斗,但是却听见了之前的爆炸声。   “那个东西呢?那个东西在哪儿?” 15.荒岛的守护者   “那个家伙已经被我杀死了,在我看来,那个东西应该不是个人类,但是却又有着像是有着人类的形态...我搞不太懂。”   杰希把落星体扔给了寒战,仔细思考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仅凭他贫瘠的知识也没办法相处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作罢。   或许,博学多闻的芙蕾雅知道。   “我看你也累坏了,不如休息一下,话说,那个东西...强吗?”   寒战接过了落星体,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东西,而她也惊讶地发现,这次的落星体,并不和之前的一样。   里面的符文样式,并不和之前相同。   “不强,像是个孱弱的鬼影,只不过是速度很快,平衡性也很强。”   杰希一边回忆起之前的战斗,一边给追上来的那些同学描述那个诡异的黑影。   那个黑影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力量却和杰希不分伯仲,至于魔法,那个东西则是完全不会。   不然也不会被杰希的爆裂魔法而直接轰出一个大洞。   但是杰希并没有说出那个黑影说的那句话,他准备明天去问问芙蕾雅。   那个小家伙今天说什么都不肯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   试炼的第三天,上午。   杰希一大早过来就跑到了F班的营地,找到了正在吃早饭的芙蕾雅,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向她讲述起昨天他杀死的那个黑影。   “黑影?是那个跑的很快的半物质实体吗?”   芙蕾雅今天可算是睡醒了,少女一边往腮帮子里塞烤肉片,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杰希。   少女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杰希竟然把那个难缠的家伙干掉了。   “看来...芙芙也见过那个东西?”   “哪里没见过,昨天可不就是她把我打伤了嘛!当时我可生气了!追着她就在夜里跑了6个小时,但是怎么也没追上,然后我实在是困得不行就回来睡觉了。”   ???   杰希一脸懵逼。   芙蕾雅追着那个黑影跑了6个小时?   “可能是我太可爱了吧,或许是因为那个家伙不想伤害我,就没和我打架。”   芙芙直接无视了之前黑影直接打了她一枪的事实,章口就来。   杰希自然是不可能信那种鬼话。   他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凶神恶煞的芙蕾雅“嘿嘿嘿”地笑着,并且提着两米长的冒着黑色火焰的斧头追着那个黑影打的场景。   那个黑影愿意和芙蕾雅打才怪嘞。   想到这里,杰希却有些苦恼地笑了笑。   “我倒是觉得,是那个家伙怕了芙蕾雅才是。不过,按照这么说来....这是不是侧面说明了我比芙芙菜很多啊?”   芙蕾雅一边努力地嚼着嘴巴里的烤肉,一边想着,该怎么安慰这个小家伙。   毕竟人和人之间不能一概而论,芙蕾雅听说,中阳国有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叫刘尊荣,他曾在14岁的时候毫不费力地以一己之力对战二十个成年人,打完架之后还一口气跑了三十多公里。   这么看来的话,杰希和芙芙有点差距也是正常不过的嘛!   于是,芙蕾雅也轻轻地踮起脚尖,有些温柔地摸了摸杰希的脑袋瓜。   “嘛!毕竟杰希做到了连我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会比我弱呢?”   对于芙蕾雅的安慰,杰希倒是也苦笑了两声。   “也就你还会对我说这种话,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对于杰希的自嘲,芙芙也是嗤之以鼻。   她在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之后,芙蕾雅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对着“弱鸡”的杰希说:   “哼,我可记得一年级有个学生能够把蒙苍按在地上打,还能把罗德里克按在地上打,又能把寒战按在地上打,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哦!杰希·狮心·泰洛尔!”   杰希这么一想,自己确实比同龄人厉害那么一点点,但是,也只是一点点罢了。   就算芙蕾雅不使用神明的力量,他也打不过芙蕾雅啊!   “嘛.....倒也不比这么抬举我....我反而是更想知道那个黑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嘛....我也不太清楚。”   芙蕾雅非常坦白地就和杰希说了。   “但是,我猜,那些东西不止一个,而且很可能是会复活的。”   “复活?为什么?”   听到芙蕾雅的猜测,杰希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复活是个什么玩意儿?   “因为她们不是人啊。虽然也不是怨念或者灵魂这样的灵体,但是构成她们身体的东西都是可再生的.....就像是....火山之中的伊芙利特一样。无穷无尽。”   对魔力和能量流动极其敏感的芙蕾雅早就发现了那个家伙和这个岛屿之间的能量联系特别紧密。   那种关系不像是道格拉斯和大地之间的关系,道格拉斯和大地之间能够相互感应,相互依存。   但是那个东西和这个岛屿之下流动的能量关系虽然紧密,但是却是割裂的。就像是从一大团面粉里拿出来了一小团面粉,然后捏成了小人一般。   岛屿的土地之下流淌的磅礴的魔力就是那大块面团,而杰希杀死的那个黑影就是分离出来的小面团。   那个东西,应该是为了保护岛屿上的遗迹而存在的。   “哦,对了。那个家伙之前说过:“必须....保护....大家....”,芙蕾雅有什么想法吗?”   杰希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岛屿之中有着一处隐藏着的遗迹,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也不清楚那个黑影的目的是保护岛上的遗迹。   见杰希有疑问,芙蕾雅自然是把自己之前的一些推测告诉了少年。   “哦,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个岛上应该是有一个遗迹的,而那个东西的目的应该就是想保护遗迹吧。”   听到芙芙的话,杰希顿时陷入了沉思。   善良正义的少年总觉得,那个黑影有些悲惨,是一个孤独的、弱小的守护者。   而这个海岛上,尽是她的敌人。   学生们的目的就是收集落星体,而她的目的也是收集落星体。显然落星体是某种维护遗迹运行的关键道具。   这注定就是一场悲剧。   “杰希是不是觉得,那个东西很可怜?”   世界上最熟悉杰希的人,不会是他的老爹弗雷德里克,而是芙蕾雅。   那个小家伙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以后准备干些什么,芙蕾雅一眼就能看出来。   自然,她也读懂了少年心中的那一抹焦虑和悲伤。   “杰希是不是觉得那个家伙很可怜?”   听闻少女直接读懂了他的心,杰希也没有矢口否认,而是干脆地承认,道:   “是有点。”   杰希有些太贪心了,这点杰希和芙蕾雅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芙蕾雅也想拯救更多的人,芙蕾雅也很贪心。   “世界上永远是悲剧居多,杰希可救不了所有的人哦!你想想,昨天假如我没有在场的话,维罗妮卡会怎样?李明又会怎样?”   虽然是五十步笑百步,虽然比起杰希,芙芙更喜欢白日做梦,但是,芙蕾雅觉得杰希不能像她那么粪。   她得纠正杰希的一些想法。   “有些家伙,是不值得可怜的。”   杰希点了点头。   在中庭,有着许多因为家庭的压力而出来谋财害命的家伙。   那些家伙值得可怜吗?值得。   需要手下留情吗?不需要。   “到也不是说我下次见到她就要手下留情,只不过,有些同情那名孤单的守护者。”   芙芙站了起来,然后推着杰希走出了营地,一边走,一边说。   “若是遗迹之中,仍然有值得守护的东西,那么,我们可以换帮助她。若是遗迹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瘫倒毁灭,那么,终结她可怜的守护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对此,杰希也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异议。   “杰希,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芙蕾雅带着杰希来到了这座岛屿上最高的山顶上。   而中二的少年自然是以为芙蕾雅找到了遗迹的入口,于是便天马行空地想想道:   “难道这里有什么山洞,直接通向岛屿之中的遗迹吗?”   少年的言辞引得芙蕾雅一阵嬉笑,她摇了摇头,随后便告诉了杰希事实。   “不,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的特点就是能够俯瞰到岛屿的全景。”   杰希有些不解。既然这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么芙蕾雅还带他到这里干什么?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芙蕾雅牛逼轰轰地叉上了腰,然后挺起小胸脯对着杰希道:   “我找到了岛屿上全部的高能节点。”   杰希愣了一下,然后顿时皱起了眉头,看着芙蕾雅。   “你找到了他们的布置规律?”   芙蕾雅点了点头。   “那些高能节点其实是遗迹能量传输管道的单向减压阀,当能量过高有将管道撑开的风险,而那些高能粒子,就是外泄而出的能量。”   !?   还没等杰希反应过来,芙蕾雅就继续解释道:   “而顺着那些管道,其实就能够找到遗迹的所在位置,毕竟那是能量最富集的地方。”   杰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芙芙准备怎么做?”   “嘛....杰希,你想陪我来一次穿越世界的冒险吗?” 16.弃权   第三日,中午。   罗琳和芙蕾雅都出去了,罗德里克本正在思考着今天到底该派遣谁去侦查,但是,没想到,身为辅导员的莉莉丝竟然亲自找到了罗德里克。   身为班长的罗德里克自然是亲自迎了过去。   “导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般来说,莉莉丝并不会管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个导员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是一旦有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或者在她的背后偷偷骂她,亦或是违背了校规。莉莉丝会马上出警。   所以,在学生之间流传着一段广为人知的笑话,如果你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求生不得,只要偷偷骂一句莉莉丝老女人,她就会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救你出来(顺便把你的血吸干)。   而罗德里克自然是以为自己的班级里又有什么家伙捅娄子了。   面对着罗德里克的疑问,莉莉丝撑着小阳伞,淡淡道:   “芙蕾雅和罗琳弃权了,我来通知你一下,不需要去找她们俩了。”   “什么!?”   罗德里克顿时大惊失色。   这好好地怎么还弃权了?没有芙蕾雅他怎么捡落星体?而罗琳也是一大战力!   这下到好,这个试炼F班该怎么进行下去?   面对罗德里克的失态,莉莉丝并没有流露出多余的情感,她用细长的手指卷了卷自己银白色的长发,重复了一遍。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F班学生芙蕾雅,以及罗琳·艾尔蒂亚·卡扎斯特,在本次荒岛试炼之中弃权,之前获取的积分全部有效,而之后获得的积分全部无效。”   。。。   罗德里克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   没事,没事,他一开始就没对芙蕾雅抱着什么期待,只不过是后来的那些行为实在有些惊艳他。   这只不过是回到最初的起点罢了,而目前的落星体的争夺战,除了A班稍强,包括三年级在内的其他班级都是0   罗德里克还有机会。   而在整理完思绪之后,罗德里克又开口对莉莉丝询问。   “那么,她们弃权的原因呢?我倒是想知道她们受了什么伤.....”   “怀孕了,要上岩石利维坦号上堕胎....”   “哈?”   罗德里克傻了。   而莉莉丝也是抽了抽嘴角,她那亘古不变的冷淡脸色之上多了一丝的无奈。   她也知道满嘴跑火车的芙蕾雅肯定是随便说了个借口,但是,既然那是芙蕾雅大人准备的借口,她必然是有自己的考虑吧...   而且,这东西是要对外公开的。   “没有其他事情了吗?那我走了。”   ————————   “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   银白色少女轻快的歌声飘荡在碧蓝的海面之上,而另外一名白色头发,身材更显修长的少女也是笑着接着唱道:   “慢慢地爬在沙滩上♫~数着浪花一朵朵♫~”   至于杰希,杰希在划船。   黄色的橡皮艇在海面上,随着海浪一起飘摇着,起伏着,而坐在船两边的两名少女则是穿着泳装,有说有笑。   芙蕾雅穿着白底黑色斑点蕾丝点缀的比基尼,露出了洁白的大腿,迷人的肚脐和全身上下各处美好的曲线,可谓是十分大胆。   而罗琳则是穿的稍微保守一些,她穿着白色的背心和防晒衣,但是下身则是穿着一条超短裤,把长长的大腿全部给露了出来。   至于杰希,杰希穿着衬衫和短裤在划船。   罗琳在和芙蕾雅一起唱完歌之后,眼神是止不住地往芙蕾雅美丽的胴体上瞟。   精致到无以复加的脸蛋,微微鼓起的美好曲线,盈盈一握的细腰,圆润多汁的蜜桃......真可口啊....   “不过...芙芙真是大胆呢,第一次就敢穿这样省布料的衣服吗?”   当芙蕾雅找到罗琳,准备扯着她去遗迹里的时候,罗琳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而当芙蕾雅掏出了和情趣内衣没什么区别的泳装的时候,罗琳则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虽然罗琳觉得芙蕾雅挑衣服的品味很好,但是要她穿那种单薄的衣服,还是有些害羞的。   “作为天下第一猛男,我当然要把我美好的肉体展现出来啦!难道....罗琳姐姐觉得我不好看吗?”   其实嘛....芙芙还是有些害羞的。但是毕竟,这里只有杰希和罗琳,所以给他们看看还是能够接受的。   这种小小的背德感,还挺爽的嗷!   “是~是!芙芙超可爱的,芙芙天下第一可爱!”   罗琳看着那个妖艳又清纯的芙芙,差点被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勾了魂去。   嘛....不知道,今后谁有幸能得到芙蕾雅的宠幸呢?   罗琳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杰希。   杰希在满头大汗地划船。   算了,这个孩子傻傻的,看上去没啥机会。   过了一会儿,三人终于是到达了既定的目的地。   原本趴在罗琳大腿上休息的芙蕾雅突然惊醒,然后对着杰希说:   “杰希,停,我们到了。”   “啊.....终于.....到了吗?”   杰希已经完全累趴下了,但是面对两个美少女,杰希也不好意思让她们来帮忙。   他觉得芙蕾雅来找他帮忙,是故意的,故意找一个工具人。   不过...芙芙应该没有那么坏心眼吧。   芙蕾雅直接一个翻身,跳进了海里,然后对着船上的两人指挥道:   “罗琳姐姐,你给杰希也释放一个水下呼吸的魔法,然后我们就跳下去吧,杰希,你能把橡皮艇放进空间戒指里,我们出去的时候还要用呢。”   精灵的历史远比人类要长久,而很多在人类那边已经失传的古老魔法,对于一些精灵而言,却是生存必备的。   水下呼吸便是其中之一。   而罗琳在给自己释放了一个水下呼吸的魔法之后,并没有立刻给杰希释放魔法,而是率先告诉了杰希一些关于水下呼吸的注意点。   毕竟不使用说明书胡乱使用法术,经常会闹出问题。   所以罗琳也是飞行温馨地给了杰希一点点的提示。   “你的名字是杰希....是吧?水下呼吸和水肺药水的效果并不一样,记住不要在水下进行呼吸。”   水下呼吸和水肺药水的效果并不一致,人类所熟知的水肺药水本质上是获得和鱼类差不多的能力,利用人类的肺部获得水里的溶解氧。   当然,水肺法术的使用者上岸之后,首先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肺里的水取出来。   而水下呼吸则是利用了元素之间的魔力转换,将体表的水元素进入体内,再转换成富含氧气的风元素。   当然,两种方法各有各的优劣,水下呼吸在高压深海之中容易氧气中毒,而水肺法术则是在上岸之后会肺部积水。   面对罗琳的温馨提示,杰希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从书上看到过水下呼吸法术的要点...虽然不会,但我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在罗琳给杰希释放了一个水下呼吸的法阵之后,杰希也是一个翻身下就了海,随后他把橡皮艇放进了空间戒指里,跟着芙蕾雅一起潜入了海底。   说实话,这是杰希第一次在海里潜水。   虽然憋着不呼吸的感觉令杰希有些不适,但是海水之中的各种神奇的生物和美丽景象还是让杰希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   浅海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生物沐浴在光亮温暖的海水中;奇妙的小鱼漫游在绚丽的珊瑚丛中,奇异可爱的贝类、海星、水母以及各种颜色的海草,在波浪涌动下翩翩起舞。阳光投射在宁静的海底,仿佛是透过光谱被曲折分析的光线一般,美不胜收。连海底的岩石、草木、贝壳和珊瑚,也都染上了阳光的七彩,令人惊讶。   还有那美丽的水母......   杰希正想游过去看看的时候,却被芙蕾雅狠狠地抓住了脚后跟。   “咕噜咕噜咕......咕噜咕!咕噜!”   芙蕾雅胡乱地吐了几个泡泡,脸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紧张生气。   杰希大概是明白了芙蕾雅是个什么意思,他可不是莽头小子夏尔,于是也老老实实退了下来。   然后他就被震怒的芙蕾雅一路拉扯到了海底。   “咕噜咕噜咕.....”   虽然芙蕾雅只是吐了几个泡泡,但是杰希和罗琳却大概知道了这里就是遗迹所在的位置。   但是她们看了看这满是沙子,空无一物的海底,却有些疑惑。   芙蕾雅见她们不知如何启动遗迹,便主动沉入了海底,然后在那沙子里开始摸索起来。   “咕噜咕咕咕咕!!!”   过了一会儿,芙芙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   杰希还以为是她找到了遗迹,于是游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那个傻孩子的手指被海底的一只螃蟹给夹了。   不过,芙蕾雅也是狠人,她一口就连蟹带壳给吞进了肚子里,吃完了还骂骂咧咧地吐了几个泡泡。   啊这,这可真是可爱呢。   不过,在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之后,芙蕾雅又想起了遗迹的事情。   她赶紧回到了海底,然后不知道从那儿掏出来一个落星体,塞进了海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遗骨巨大的能量喷涌而出,以球形笼罩住了海底的三个人。   那个球形的护罩不仅驱散了海底的泥沙,还驱散了海水,三人直接摔在了遗迹平台上。 17.遗迹   直径二十多米的球形领域之外,是波光粼粼的海面,是五彩斑斓的游鱼,是精彩的海洋世界。   而在这斥水领域之中,则是来自远古的神秘遗迹。   虽然还没有进入这遗迹的内部,但是杰希和罗琳仍然是被脚下的奇观给震撼了。   她们的脚下半透明的蓝色的水晶平台,而平台之下是不断流转着的、汹涌的奥术能量。假如这里的能量被引爆的话,被掀起的一千多米的疯狗浪定然会席卷扶桑、中阳国,甚至整颗星球。   而这个岛屿没有魔能的原因不是因为排斥魔力的法阵,而是因为那些魔力都被吸收、转运到了这里。这个岛屿已经被这个遗迹榨干了,一滴不剩。   至于那些节点,大概是为了防止能量运送管道破裂而设立的单向阀吧?   “到底是什么遗迹才会需要动用这么庞大的能量?”   面对如此恢弘磅礴的能量,杰希也不自觉地发出了感叹。   “别傻愣着惹,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芙蕾雅撇了撇嘴巴,她本来以为杰希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还是像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一样。   而且他之前还冒冒失失地想去游到箱水母边上,要不是她发现的早,要不然芙蕾雅现在已经跪在地上大声央求着杰希不要死了。   “那....我们要怎么进去啊?”   罗琳敏锐地观察到了在圆台周围的那些古老铜柱,那些铜柱的样式特别精巧奇特,上面还有十分特殊的等边三角形内凹,罗琳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用来放置落星体的平台。   虽然他们并没有集齐所有的落星体,但是芙蕾雅肯定有别的方法。   而她也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正处于遗迹最中心的那个少女。   芙蕾雅此时此刻正握着一根通体蓝色的、有合金包裹的古代遗物,看上去像是一个细长的烛台,只不过,本该是那些蜡烛的东西被一些漂亮的像是星座的蓝色光点和连线取代了。   而斥水领域也正是那个“烛台”产生的。   “正常的方法当然是用落星体激活啊!”   芙芙笑了笑,正常的方法定然是用落星体激活铜柱上的开关来启动遗迹。   但是....她似乎已经知道这里有什么东西了,自然是不需要那么麻烦地去做那些事情。   毕竟.....又谁家造地堡不会留个后门呢?   “不过还有一种不太正常的、会比较疼的方法。你们快走过来!”   在听到芙蕾雅的指示之后,杰希和罗琳自然是走上了中央的高台,靠近了她。   “落星体和铜柱是为了外来者的访客通道。而这个烛血祭台,则是我们的VIP通道。”   她一边慢慢等待着罗琳和杰希就位,一边和他们俩吹着牛。   而等到他们俩都靠近了芙蕾雅,而芙蕾雅也开始做起了正事。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最具备象征性、最无法复制的,那就是她的血液了。   少女的尖牙咬破了手指上娇嫩的肌肤,一滴滴的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然后,芙蕾雅把那沾染鲜血的左手紧紧地握住烛血祭台那冰凉的金属握把上。   什么事清都没有发生。   过了三秒钟,少女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对杰希和罗琳道:   “不好意思,搞错了,再来!”   其实,芙蕾雅的手续并没错,有问题的不是她,是烛血祭台。   而少女也意识到了,这个烛血祭台很有可能已经被解构与破解过了,上面古老的卢恩文字已经被抹消了一部分。   她只能利用自己的鲜血,一个接一个地启动启动符文。   但是....芙蕾雅并不担心自己丢人,她担心的是,前一个进入遗迹的人....会不会对杰希和罗琳造成某种威胁。   自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和杰希还有罗琳说的。   然而,就在芙蕾雅手动启动符文的时候,敏锐的罗琳察觉到了芙蕾雅眼里的意思不安,于是她也对着芙蕾雅试探道:   “阿芙.....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被当场抓住的芙蕾雅并没有实话实说,而是牛逼轰轰地叉着腰,对罗琳说:   “假如我说:‘里面很危险,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会老老实实地听话吗?”   罗琳没有回答,她反而是察觉到了芙蕾雅的这句话里隐藏的意思,于是反推道:   “那就是说,里面有危险咯?”   芙蕾雅摆了摆手,其实也不是危险,而仅仅只是“未知”。   “有个人抢先一步我们进去了,可能是十多万年前的人,也可能是最近进去的,可能已经死了,可能还活着。我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不过,只要有芙蕾雅在,又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十枚符文全部都芙蕾雅的鲜血点亮,如鲜血般赤红的能量从烛血祭台一路向下奔腾,然后像是点亮漆黑黎明的朝阳一般,将底下奔流的蓝色能量全部染成血色。而在那些血色的能量的作用下,遗迹应声开启。   伴随着机关的咔咔声,四块巨大的规则的黑色方尖碑从地下缓缓浮现,而当它们的本体完全呈现在我们的面前的时候,地面的石砖一块接着一块地降落了下去,在那些赤色的奔涌能量洪流之中构成了一道螺旋向下的扶梯。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芙芙拍了拍手,微笑着对杰希和罗琳说:   “好了,我们走吧!”   不过....杰希显然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我的血液能够催发遗迹的机关。   “为什么....芙蕾雅的血液能够打开机关啊....”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芙蕾雅也是不知道这个遗迹就是她自己建造的。   毕竟她没有以前的记忆,有的只是一些关于建筑的知识,关于如何构建一个合格的“堡垒”的知识。   而当她发现,这里的遗迹和自己脑海里的知识样本完全对应的时候,也大概能猜出,自己就是那个设计这个堡垒的人了。   这种感觉....怪怪的。带着一堆小朋友来自己家探险算是什么呀。   “大概这是一万多年前的我建造的吧,但是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反正,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杰希是知道我是复生的失忆神明,但是罗琳不知道。   “一万多年前?”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芙蕾雅。   老太婆竟在她身边!她以为她一个79岁的精灵年纪已经够大了,竟然还有比她更大的。   “是呀....”   芙芙挠了挠脑袋。   其实可能不是一万多年,几百万年几亿年都是可能的。   “如果一万多年前的我的年龄算在我头上的话,我现在大概十几亿岁,或者几百亿岁,几亿亿岁也有可能,至于现在的我.....4岁。”   嘛!芙蕾雅就是成熟和稚嫩并存的天下第一猛男啦!   在稍微和罗琳解释了一下之后,罗琳也差不多明白了芙蕾雅的情况。   但是在惊讶之余,她并没有对芙蕾雅新生“敬意”,反而是在为芙芙这四岁一般的年龄而感到“高兴”。   而我们一行人也缓缓地走下了悬浮螺旋石梯。   当我们来到遗迹的大厅的时候,罗琳和杰希都没有被遗迹内部惊讶到,反而是芙蕾雅,死死地盯着遗迹大厅,眼睛都挪不开。   少女的目光放在了那副冰冷的油画之上。   那是一副巨大的油画,尺寸足足有50寸大小。而绘画的内容栩栩如生,但是油画的内容却并不讨喜。   漆黑冰冷的世界里没有一丝火焰,浓厚的云层之下是冻死的乌鸦,黑色的尖塔突破云霄。   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   芙蕾雅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芙这是.....怎么了?”   芙芙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那副画,确定了她没有看错之后,才对罗琳姐姐说: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幅画....不该是这样子的....至少当初我画下这幅画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是的,芙蕾雅的直觉告诉她,这幅画不该是那个样子的,这本应该是一副温暖的画,但是现在却如此冰冷、腐败。   “你们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看看周围的情况。”   芙蕾雅必须搞清楚,绘画世界的腐败到底是因为什么,要知道,一个世界的腐败,必须毁灭内部和外部的维系者。   内部的维系者或许是一群流落到绘画世界的禁忌者,或许是一个强大的教父,或许是“天理”。   而外部的维系者,正是这座遗迹。   芙蕾雅首先检查了一下绘画。   画作的右下角缺了一小块,但是这并无大碍。那是给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的流放者留下的通道,是“主”的恩赐,对世界的存续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除非....除非有大蛇进入,并腐化了这个世界。就像他们对这个世界所做的一样。   然后芙蕾雅又开始查看起了那些维持画卷稳定性的装置。   左边是保护画卷的自动防卫装置,看上去像是一对碗口相对的盘子,而其作用就是生产大量的半物质能量体,用来灭杀对画卷有敌意的家伙。   地上躺着两个远古遗迹无人机,其中一个的作用是打开前往绘画世界的通道,另外一个的作用是清除画卷上的“污渍”。   而现在,两个无人机都被摧毁了,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芙蕾雅轻轻地捡起了画卷清扫无人机,她知道如何修复这个无人机,但是很遗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芙蕾雅无法修复这个远古机械。   白色头发的少女缓缓地站了起来,她对着身后的两人招了招手,道:   “杰希....拿出你最厚的外套,罗琳姐姐也是...我们来进入这个绘画世界吧。” 18.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1)   不过,在进入绘画世界之前,芙芙还是使了个小小的坏心眼。   由于之前的各种原因,自动防卫装置发生了一些故障,不能够按照原定的蓝图生成防卫人形了,而为了让罗德里克他们有一次良好的试炼体验,以及防止今后有人闯入遗迹,芙蕾雅还是修复了自动防卫装置,并且将其中一个蓝图替换成了血厚防高的守护人形。   数量嘛...先设置个十个吧,虽然打人不痛,但是好在血厚防高跑得快,也挺“振奋人心”的。   至于试图强行闯入遗迹所产生的的人形,则仍然保持原状。   罗琳很难想象画卷之中的场景,也和很难想象,明明画卷之外的她们现在穿着泳装,而一旦进入画卷之中,就需要换上冬装。   为了对今后所遇到的危险有一个心理预估,同时也为了更加了解这副画作,罗琳在穿好了冬装之后便向芙蕾雅发问道:   “进入这幅画,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而芙蕾雅也是一边一边穿棉袄,一边回答罗琳的提问。   “请把它当成另外一个世界。虽然物理法则应该不会变,用的还是这个世界的参数,但是你们的魔法、武器、道具都很可能会失效。”   由于芙蕾雅没带冬装,所以她身上穿的是杰希的棉袄。虽然有些宽松,有些不太合身,但是却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做完了准备工作的她缓缓地靠近了那副绘画,一边深情的凝视着这副画作,一边 对着杰希和罗琳道:   “你们跟上来就行了,这幅绘画的初始之地是固定的,我们到那边见。”   说罢,芙蕾雅就轻轻触碰了那副画。   顿时,画作绽放出了迷离奇异的光线,而少女的身躯也在那光线之中被扭曲,然后像是一滩颜料一样,被点缀进了画作之中。   罗琳和杰希对视了一眼,随后也跟着触摸了绘画,紧接着,他们的身体也化为了一道道扭曲的光线,进入了绘画世界之中。   ——————   赫尔卡伊鲁,初始台地。   三人的身躯出现在了初始台地的神殿之中。他们身处一个高高的祭台之上,脚下平台是由那熟悉的蓝色的晶体和血色的符文构成的。而制造的工艺则不必多说,自然是和外面的遗迹一模一样。   而欢迎他们的,不是这里的住民,也不是嗜血的怪物,而是一股极端的寒意。   那是摄人心魄的极度深寒,仿佛这个世界已被冻结,那彻骨的寒冷瞬间就夺走了三人体表的温度,将那夏日海岛的余温给悉数抢夺。   芙蕾雅在颤抖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是习惯了这个世界的寒意。那并非是简简单单的低温,而是这个世界濒临坍圮。   这彻骨的寒意和呼啸的冰风正是即将面对终焉的世界的叹息。   而她们此刻正处在一处近乎坍圮的神殿的侧厅,当他们来到了大厅,这里也早已是凋敝不堪。大厅之中的岩石长椅几乎都已经风化破碎了,地面也是开裂。某种发出淡淡蓝色荧光的小球草从裂缝之中生长出来,随着寒风轻轻摇曳着。   有神殿,自然是有神像,但是那尊神像却被人故意用了红色的大布给覆盖了。   芙蕾雅猜测,那红布应该不是为了给神像保暖用的。   看来是有人故意不想看见神像,却又担心招来磔罚。所以用象征光明的红布覆盖在了神像之上。   “这里的建筑,倒是有种中庭的感觉。”   杰希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有种哥特式教堂的氛围,神像也好,长椅也好,都是教堂的标配。   只不过这里更加古老,更加的严肃,更加寒冷。   不过....杰希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或者说,是东西。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长着黑色羽毛的家伙,静静地躺在教堂的一角。   看着有些像是之前在那个满是蛇人的小镇遇到过的鸦人,但是那羽毛已然是不甚丰满,不仅毫无光泽,而且凋敝不堪。而整个人也没有什么精神,像是一名颓颓老矣的老人。   而他的脚下,身后,以及身后的墙壁上,则长满了红色的虫卵,看上去就有些令人厌恶。   那名鸦人竟然还在那摊污秽之中呼呼大睡着,漆黑的喙还不断地发出痴人一般的呓语。   “嗯嗯......嗯.......”   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芙蕾雅轻轻地走了过去, 然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惊醒了那个正在打瞌睡的鸦人。   “啊?”   打瞌睡的鸦人入门初醒,他睁开那漆黑**的异形眼球,看了看芙蕾雅这群外来者。   随后,他那缓慢而无力的声音从那孱弱的喙部发出,而他说出的语言更是无人能言。   但是那奇怪的异世界语言在传入了耳中之后,却意外地能够令人理解。   真是令人费解。   “哦....你,你们是这里的新人吧?真稀奇啊.....在这段漫长时间里。”   “不过啊,没关系啊,我们都一样,都有过悲惨的境遇。而这里,一定会有你安身的地方.....这里正是我们禁忌者所求的安眠之所....温和的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   “你也快去找一找吧.....哪里才是那甜美的.....带你步入衰败的摇篮啊.....”   敏锐的芙蕾雅察觉到了那个打瞌睡的鸦人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和我的世界的人有些不太一样,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为了获得情报而来,于是尝试性地向那个打瞌睡的鸦人询问道:   “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吗?”   自然,芙蕾雅说的是绘画世界之外的语言。   “去吧....去找吧,哪里才是那甜美的.....带你步入衰败的摇篮啊.....”   显然,那个东西没有听懂。   这也横向的说明了,她的权势在这里不值一文。除了对生命能量的操控有些效果,但是,【知识】已经失效了。   事情渐渐变得麻烦了起来。   无奈,芙蕾雅后退了几步。她既然没有办法和那个鸦人沟通,那么只能回到了杰希和罗琳的身边。   她一边嘟起了嘴巴,一边对着身后的两人抱怨道:   “害,他听不懂我们说的话,这下我们成哑巴了。”   不过,见到芙蕾雅面露难色,罗琳反而是鼓起了勇气,准备和那个鸦人交流交流。   “让我来试试,我可以用精灵之语尝试着和那个东西交流....”   精灵之语是精灵的种族特性,这能够让精灵和世界上的万物交流沟通,无论对面是像之前阿比伦茨那样的触手怪,还是生长在臭水沟里的一草一木。   而到目前为止,罗琳还没有遇见过听不懂她语言的生物。   芙蕾雅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放着罗琳去了。   于是乎,高挑的精灵走近了那个鸦人,然后慢慢催动起精灵之语,道:   “请问,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吗?”   “去吧....去找吧,哪里才是那甜美的.....带你步入衰败的摇篮啊.....”   鸦人并没有回答罗琳的提问,他只是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那句令人深省的话,随后便再度陷入了短暂的休憩之中。   碰了一鼻子灰的罗琳也退了下来,她有些不解地挠了挠脑袋,疑惑道:   “不应该啊,精灵之语应该是能对所有生物生效的种族特性啊....为什么没有效果呢?”   “那种族特性是谁赋予的呢?”   见罗琳疑惑不解,芙蕾雅觉得她有必要对着她解释一下,以便他们加深对绘画世界的理解。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异世界啊,请不要松懈啊!   “大概是...创世的神明吧......”   如果说非得是谁给予的,那么除了赐予精灵们生命的生命之树,就是区分开种族,赐予其特性的造物主了。   "画这幅画的是我,创造两个世界的都是我,但是两个世界并非是一模一样的,所以,神的恩赐在这个世界是无效的。"   为了证明她言论的正确性,芙蕾雅亲自准备释放一个“神迹”。   芙蕾雅对着大厅的门口伸出了手,同时,缓慢而有力地使用着神明的力量,道:   “风!”   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吧,上一个世界的法则放在这一个世界是无效的,现在我们都是普通人了。”   “是的。我的魔力一旦离开我的身体就会变成一片虚无,根本没有办法构建魔法。”   而杰希尝试着使用了一下魔法,而他也和芙蕾雅一样,虽然体内还有着魔素,但是一旦离开了身体,就化为了虚无。   见到杰希无法使用魔法,罗琳的表情也开始凝重了起来。   为了消除两个小朋友的慌乱和恐惧的情绪,我拍了拍胸脯,一边安慰两人,一边带着它们往神殿外走去。   “不过嘛.....其他的地方应该和我们所在的世界差不多,不用担心怪物无法杀死,也不用担心自己走着走着就没了手脚,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还是和原先的世界一样的。”   不过,罗琳显然没有那么好骗,要是这个世界的怪物会使用魔法呢?要是他们会使用超能能力呢?他们又该怎么办?   “那...这个世界的怪物会使用超自然的能力吗?假如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很吃亏?”   “嘛......假如有的话,也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见招拆招了吧。” 19.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2)   我们走出了神庙之后,面对的就是茫茫的雪原,和数之不尽的枯树。   天穹之下是灰白的,绵延万里的乌云,纵使无数雪砾飘洒而下,没过了脚踝的积雪却诡异地维持在了这个深度。呼啸的寒风之中夹杂着刺耳的低语,像是风中死去的恶灵在警告着三人。而干瘪苍老的树枝和树下冻死的尸体告诉了我们三人,这个世界并不欢迎来客。   杰希显然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低温,他不断地摩擦着手掌,想要给自己一些慰藉。   在这种极端的温度下,就连杰希这样勇敢的少年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他开始怀疑起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仅仅只是好奇那么简单吗?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我还以为仅仅只是探索遗迹...”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找回重新掌控世界的方法,我需要让我们的世界充满温暖,充满和平。而不是像这个世界一样冰冷。我们是来找治病的良方的。也算是....以史为鉴?”   芙蕾雅并没有掩饰自己来此的目的,她本只是好奇,遗迹之中会有什么地下,所以她进入了遗迹。   但是遗迹的内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遇见了一副几乎完整的画卷,这是一个世界。一个她曾画下的世界,而这将成为芙蕾雅的一次难能可贵的完善自我的机会。   即使不能拯救这个世界,来这里多获得一些情报也是非常好的。   不过,面对同伴的退缩,芙蕾雅自然也是非常理解并且支持的。   “拖你们进来或许有些自私,如果杰希想离开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毕竟,无论我想做些什么,都不能以牺牲你们的安全作为代价。”   但是,杰希猛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芙蕾雅的提议。   “不,我只是有些迷茫,很困惑。像是从天而降的无根之水,我们到底应该往什么方向走?”   退缩?杰希的字典里没有退缩!   说的好听一些,他和芙蕾雅一样勇敢!说的难听一些,这两头初生的牛犊莽地很!   他要做芙蕾雅的骑士,他想见证她的崛起,他想做她的见证人。   但是....这也太冷了,而且到处都是雪,也没有一条路什么的。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   “方向的话...自然是那座高塔。而且,这个世界很小,大概只有几座米兰城那么大,你往其他的方向走,是会走到头的。”   杰希无法透过暴雪看见事物,不代表芙蕾雅无法透过暴雪看见东西。   远处的那座高塔可是显眼地很!而那想必就是世界的中心了,毫无疑问那里一定有东西在等待着她。   而罗琳也睁大了眼睛,往芙蕾雅张望的地方探了探脑袋,但是很遗憾,她也什么都看不见。   “我也什么都看不见....假如芙蕾雅看的见的话,那就芙蕾雅带路吧。”   三人漫步在雪原之上,朝着尖塔所在的方向缓慢地前进着。   这里死气沉沉的,寂静的雪原之上除了枯树,就是尸体,那些外来的人类、兽人三三两两地冻僵在雪原之上。   至于植物除了之前遇见过的那种发出淡淡荧光的蓝色小球草,芙蕾雅都没有见到过什么生物。   不过,越是接近高塔,尸体的数量就越少,而气温也逐渐升高。   虽然没有到达令人类感到舒适的程度,但是,这气温已经到达让没过脚踝的积雪消融的温度了。随着积雪的消融,石板铺成的小道也露了出来。   见到有没有积雪的小道,三人也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她们再也不必在积雪之上艰难地跋涉了。   而随着尸体的减少和气温的升高,空中飘散的雪花也开始变得稀疏,借此,罗琳看到了远处的大雪之中,开始有了活物。   “稍等,右边的山坡上似乎是有什么活物,我透过大雪看到了那边好像有黄色的亮光,看上去似乎是火把的样子。”   杰希和芙蕾雅也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正如罗琳所言,右边的山坡上确实有几个活动的人影,那些人影举着昏黄的火把,看上去确实像是个活物。   而芙蕾雅也决心走过去看看,于是她也向杰希和罗琳提议道:   “我们过去看看吧。如果能够交流和沟通自然是最好。这是我们不能错过的好机会。”   她思索了一会儿,虽然那些家伙可能是能够交流的东西,但是也不排除是怪物的可能性。   于是,她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天,随后接着道:   “假如那些东西是失去了心智的怪物的话,那也完全可以放心。毕竟越远离世界中心的怪物肯定就越弱,那些东西应该没有办法伤到我们。”   根据之前的经验看来,越是偏远,越是严寒的地带,尸体就堆积地越多。那么,越是靠近中心的东西,越能占据优势的地里位置,而那些弱小的家伙自然是被排挤到了边缘的位置。   既然杰希和罗琳还没有弱小到被冻死,那么他们肯定比那些东西要强。   大概...是这样的吧?   对此,杰希和罗琳也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两人都有着一定的实力,也不会畏惧这种游荡在荒野之中的弱小怪物。   所以,三人也快步往山坡方向走去。   而靠近了那些手持火把的家伙之后,芙蕾雅才发现,那并非是一群离群索居的人类,而是是一群寒尸游魂。   他们的身体干瘪而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而他们的眼睛则是死死地警戒着周围,似乎是不想让其他人夺走他手中唯一的火把。   他们是寒尸游魂,是因为寒冷死去,又怀抱着对火焰的执著而重生的尸体。   芙蕾雅乖巧地凑了过去,朝着那些失去了心智的游魂打招呼道:“嗨嗨,先生们!最近诸位的日子还好过吗?有烤火吗?有吃好吃的吗?”   “吼!”   芙蕾雅的招呼并没有起到什么良好的开头,原本,他们手中持着的火炬本已让他们满足了欲望。但是芙蕾雅那炽热的灵魂显然比他们手中的火炬更加耀眼。   为了获得更多的温暖,那些寒尸游魂们挥舞着昏黄的火把,嘶吼着朝着芙蕾雅冲锋了过去。   既然见到那些怪物无法沟通,芙蕾雅也是轻轻地笑了笑。   她捏了捏拳头,发出了有些令人胆寒的咔咔声,清脆的嗓音虽然和之前一样温柔可爱,但是却多了些残忍和冷漠。   “害,既然你听不懂人话,样子还这么凶!那你的火把就归我啦!像你们这种嘤嘤怪,我都是一拳一个的!”   芙蕾雅一个猛蹲压低自己身体的重心,躲过了挥舞着的火把和冲锋过来的游魂。随后,她直接非常暴力地使用手臂的下端,狠狠地敲在了那个寒尸游魂的腹部。   “当!!”   这些浑身僵硬的寒尸游魂虽然穿着厚重的铠甲,但是内部的骨骼和冰冷的尸体却已经被芙蕾雅手臂产生的震荡波化作了冰凉的齑粉。随后,失去支撑的上半身倒了出去,那个复生的游魂竟然因为少女的手臂而被懒腰折断!   但是芙蕾雅的动作还没有结束。   她接住了游魂手中落下的火把,然后瞄准了另外一个游魂的脸部,反手就是那么一扎,竟然是直接将那个游魂的脑袋捅了个穿。   但是也就是在此刻,第三只寒尸游魂的火把已经快要砸到芙蕾雅的脑袋上了。   白发的少女轻轻的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即将砸下来的火把,微微一笑。   “这么着急吗?我可是有队友的哦!”   只见一记帅气的飞踢直接将游魂踢飞了出去,而那个倒在地上的游魂本还想踉跄地起身,却不料被杰希率先一脚踩爆了脑袋。   无畏的勇敢少年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火把,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这种大冷天的,手里有一把火就是舒服。   不过,看到杰希沉浸在火焰的温暖之中,罗琳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踢飞游魂的是她,得到火把的是杰希。   三个人,两个火把。芙芙和杰希都有,开心是别人的,就她瑟瑟发抖。   “嘛!我有寒冷抗性,不怕冷,这个火把就给姐姐吧!”   见到罗琳冷的有些发抖,芙蕾雅自然是有些心疼,她把自己手里的火把递给了罗琳,随后,牵起了她的小手。   “以火把作为武器吗?这倒是第一次。”   罗琳并没有拒绝芙蕾雅递给她的温暖,她知道芙蕾雅是个神奇的姑娘,杰希和她都在寒冷之中瑟瑟发抖,就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连耳朵都是火热火热的。   接过了火把之后,罗琳也感受了一下手中的温暖,这也算是寒冬之中唯一的热源了。   那持续燃烧的昏黄火焰似乎并不会熄灭,而这应该是寒尸游魂执念产生的火焰,或者是某种“恩赐”。   不过,她并没有纠结在火把上很久,她对着杰希和芙蕾雅笑了笑,提议道:   “我们继续前进吧,虽然火把打人也不疼,但是也是聊胜于无,不是吗?”   他们几人回到石板铺成的小路之后,继续前进着,而在跨越了雪原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处高高的悬崖边。   深深的沟壑一眼望不到底,芙蕾雅轻轻地丢了一块石头下去,却听不见什么石块落地的声音。反而,还惊起了一丝淡淡的紫色光芒,像是来自深渊的凝视。   而悬崖的对面,有着一颗无比巨大的古树,那棵古树有着灰白色的,岩石一般的树皮,和遮天蔽日的枝条。参天的高塔从古树的树芯之中延伸向上,直达天空。可惜的是,那么古树已经枯萎,虽部分枝条仍有一丝丝的绿意,却没有办法阻挡暴雪了。   在那颗古树的脚下,安静地坐落着一间白色的教堂。虽然比起那灰白色的古树有些不太起眼,但是却也难以忽视。大概,有着什么大人物居住在其中吧?   芙蕾雅此时是并不会飞行的,而跳过着长长的天堑也有些困难,好在还有一座残缺但是能用的吊桥来帮助他们几人横渡天堑。   “这座桥,看上去就很不可靠啊.....”   杰希看了看吊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座吊桥已经几近腐朽,不仅铺设在上面的木板已经腐朽溃烂,而构成这座吊桥的铁索也早已生锈。   这看上去就像是会断裂的样子啊!   “但是也其他的没有办法了,不是吗?再怎么不可靠也得走啊。”   罗琳所言极是。   即使这座吊桥看上去就会断裂的样子,他们三人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绕路,这已经是最佳的路线了。   “嘛,虽然路况艰难,但是只要小心点走,小心地抓住铁索,不要踩空,咱们就不会掉下去了嘛!这不就行了嘛!”   为了打消杰希和罗琳的疑虑,芙芙准备再虎头虎脑准备当第一个走上吊桥的人。   她直接大步走上了铁索桥,虽然在寒风和芙蕾雅的步伐之下,开始了不停地摇晃。   但是摇归摇、晃归晃,纵使有着积雪和灰尘从吊桥上落入深渊之中,吊桥并没有断裂。   而杰希和罗琳也扶着铁索慢慢地走了过去。   当他们走过了吊桥,来到了那个巨大的白色教堂的门口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教堂的门口,有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骑士守护者大门。   他一看见芙蕾雅带着两人靠近教堂,便为他们打开了大门。   “哦....真稀奇啊,这个世界竟然还会有新的来客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经过了漫长岁月沉淀的重锤,虽已蒙尘,却仍力量十足。   “不过,我也不深究那些原因了。来,进去吧。新来的迷途者,想必【慈母】大人一定能为你指引道路。好好洗耳恭听吧。”   芙蕾雅并没有马上进入教堂,而是走到了那个银甲骑士的面前,询问道:   “你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吗?忠诚的骑士?”   而那个骑士并没有回答芙蕾雅的提问,反而是示意她进入教堂,听取那个【慈母】的教诲。   “怎么了?不要再拖延时间了,进入教堂吧!仔细听取【慈母】大人的金言就对了。”   ————————   4000字,今天有些累,就不双更了。 20: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3)   教堂的那些巨大的窗户都已经被人用木板层层地钉死,外面的光线很难透过窗户照进来。   但是,教堂也没非没有一丝光亮。   这个教堂唯一的光源就在那红布覆盖的神像之下,那是一堆小小的篝火。而在那昏黄的篝火旁边,而有一名女性安静而端庄地坐在篝火旁的椅子上。   她就是门口的那个银甲骑士口中的【慈母】吧?   【慈母】穿着黑白的修女长袍,光着脚。看上去不仅没有什么威胁,而且还有着特殊的“美感”和神性。   而芙蕾雅总觉得...那个女性,有种熟悉的感觉。   “啊呀,啊呀。没想到,这个世界还会有新的客人来呢,欢迎来到【芙蕾雅】的绘画世界。我没有名字,是与神父大人和禁忌者们共同度日之人。”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双手端庄地交叉,放在身前,然后对着 芙蕾雅三人行礼。   “如若诸位是迷失到此处之人,那么还请触碰这小小的画卷碎片,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画卷碎片。   芙蕾雅看了一眼那片画卷的碎片,那片绘画并非是赫尔卡伊鲁的画卷碎片,而是外面的那个世界的碎片。   这张碎片是创世之初,被腐化的世界遗民撕下的碎片。   本以为,被烧成灰烬的蛆虫已经死了,看来....当初那个世界的蛆虫,并没有烧完啊......   那么加布里尔的本体,不是什么深渊之蛇,而是蛆虫吧?   呕呕呕,真恶心。   不过....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她会有画卷碎片?   纵使心中有着万千难以描述的想法和疑惑,但是芙蕾雅仍然是把那些疑惑暗藏在了心中。   她也淡淡地朝着那名没有名字的女人笑着,问道:   “巧了,我的名字就叫做芙蕾雅,当然,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取得名字。你的妈妈没有给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吗?”   芙蕾雅的话里留下了很多的坑,假如慈母真的老老实实回答的话,一定会透露很多的情报给她。   【慈母】缓缓地把那片画卷碎片放在了我们身前的小桌子上,然后坐回了她的椅子上,端庄地坐着。   待这一切完毕之后,她对我淡淡道:   “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出生时都是空荡荡的一无所有,而父亲和母亲会将一切赐予他们,名字、知识、力量,谓之成长。但是我的出生伴随着一个的梦想....或者称之为欲望,而当那些近乎欲望的梦想达成之后,我便失去了意义。”   “于是,失去了一切的我来到了这里。选择和那些同样被剥夺了存在意义的迷失者、禁忌者一样,舍弃了故乡,与神父与禁忌者们一同守护绘画世界,成为维护世界的维系者,正因如此,禁忌者们称我为【慈母】。”   “当然,您并非是禁忌者,也并非被剥夺了存在意义的迷失者,而您看起来也并不愿意与他们一道。那么,您可以称呼一无所有的我为:虚无、零、或者是 .....零号。”   。。。   芙蕾雅想起了那个被称为零号的大蛇,但是....会有两只零号吗?   还没等芙蕾雅反应过来,慈母就继续对着芙蕾雅说道:   “好了....快回到您该去的地方吧,您并非是无处可去。可以有回去的地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芙蕾雅摇了摇头,拒绝了慈母,而她也往慈母的身后看了看。   慈母的身后同样是一尊被红布遮盖了的神像,而神像的背后,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密道的入口。   “来都来了,我准备先好好地在这个世界参观一下。”   “话说,我在外面看到了好大一棵树,还有一座高塔,请问那座高塔怎么去?”   见我并没有离去的意思,慈母既没有强迫我们,也没有动粗,而是缓缓地拿出了一把钥匙,放在了画卷碎片的边上。   “这是打开西边不远处黑色城镇的钥匙,那里是禁忌者的栖身之所,也是未被腐化的、最后的城镇。那里会有一切那里会有您想要的一切。”   她看了一眼芙蕾雅身后跟着的两人手上都有着篝火,便摘下了手上的戒指,递给了芙蕾雅。   “火焰能够驱散嗜血的蚊蝇,既然诸位已经取到了火把,那么,我想将这枚戒指相赠予您,作为这冰冷世界的回忆。”   出人意料的,这名修女意外地友善。   芙蕾雅接过了那枚散发着黯淡光芒的戒指,并没有立刻戴上,而是收入了囊中   “如若遇到我的女儿,请代我向她们问好。”   芙蕾雅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杰希和罗琳走出了门。   而那个骑士看我们并没有被传送出这个世界,便有些不悦地对着我们几个说道:   “斗转星移,而历史不断重演;自恃正义追捕逃亡者之狂人,通常不会有所觉悟。我的眼睛正盯着你们呢。”   比起修女,她手下的骑士就有些不太友善了。   但是既然他还没有对芙蕾雅出手,那么芙蕾雅就没有理由对他动手。   而离开了教堂的三人也顺着修女的提示,前往了西方的黑色城镇。   这是一条下坡道,而路上也和之前一样,长满了蓝色的荧光小球草,那些草的像是一个个小小的蒲公英一样,在寒风的吹拂之下摇曳着,甚是可爱。   “这个世界....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像是走在不稳的浮冰之上,有种心慌的感觉。”   比起杰希,罗琳的感觉要敏锐很多,她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异常,察觉到了这个世界正在被一些东西侵蚀。   “还记得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打瞌睡的鸦人吗?他的身后的墙壁上满是苍蝇的虫卵,那是瘟疫和鲜血铸就的腐败,也是侵蚀这个世界的根基。”   “那么 ,我们应该怎么去清理那些腐败的虫卵呢?难不成是动员起本世界的居民,让他们到处焚毁虫卵和污秽吗?”   芙蕾雅没有立刻回答杰希的提问,她反而是先记起了慈母的话。   火焰能够驱赶因鲜血和瘟疫产生的蚊蝇,那么只要燃起一场席卷世界的大火,那么定然可以根除到处滋生的腐败。   但是...目前的芙蕾雅还不行。   所以,还是得去寻求火焰啊。   芙蕾雅来到了黑色的城镇,并且利用慈母给予的那把钥匙打开了封锁住黑色城镇的大门。   大门打开的咯吱声似乎是惊起了城中的居民一般,一些已经失去神志的鸦人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然后跃动着向芙蕾雅三人扑去。   自然,后果便是被一拳打碎鼻梁。   “有没有教养啊!见到小姐不应该先行礼问好吗?”   在这种没法使用魔法的世界里,芙蕾雅的强大的肉体驱动力和快速的反应能力成为了她强大的本钱,而那强大的肉体适应能力也足以让她适应严寒。   即使没有神力,芙蕾雅还是能够在这种世界里所向披靡的。   而罗琳和杰希和那些身姿矫健的鸦人对打,就稍微有些吃力了。   不过,他们俩又不是夏尔,他们才没有弱到连鸦人都对付不了。   而趁着罗琳和杰希正在和鸦人进行战斗,芙蕾雅赶紧看了一眼那个刚才被自己一拳打死的鸦人。   他的身体上已经几乎腐败溃烂了,身体之中满是白胖的、令人作呕的肥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败气味。   芙蕾雅赶紧捏住了鼻子,然后一脚就把那个长满蛆虫的鸦人踢回了臭水沟里。   她瞄了一眼臭水沟,里面不仅有着许多鸦人的尸体,而且这里也已满是血红色的虫卵和令人作呕的蛆虫。   这就是慈母所说的,未曾腐败的城镇吗?   呕呕呕!   “这里真是令人不悦...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这就是异世界吗?相比起来,中庭的奴隶贩子和伟光正的圣骑士反倒像是个好人...”   不仅是芙芙,罗琳也皱起了眉头,她很不喜欢这里,各种意义上都不喜欢。   而杰希的表情和罗琳也差不多。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得多获得一些情报和物资,看看城镇里的那些人能不能帮助我们一些吧.....”   三人分头行动了。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并且搜刮一些有用的东西。   但是,鸦人身为绘画世界的禁忌者,似乎并不想和我们这些外来人进行交流。   不仅仅是因为语言不通,而是一种“排斥”。   不同于上次在蛇人小镇遇见的那些畏惧日光的蛇人,鸦人虽然并不害怕我们,但是对我们有些敌意。   当芙蕾雅尝试着和他们交流的时候,那些颤颤巍巍的鸦人都缓缓地转过了身体,把自己面对着已经腐败坍圮的墙壁,把屁股对着芙蕾雅。   芙蕾雅分不清那些鸦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对她有着敌意,是这些禁忌者本身如此?还是说,是因为腐败而产生了对火焰的排斥。   但是无论如何,那些捡着墙壁上血红虫卵吃的鸦人已经没得救了。   大概芙蕾雅现在不杀他们,以后也会变成芙蕾雅的敌人的吧?   不过,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反正,这些鸦人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威胁。   就让他们在这腐败而甜美的摇篮之中长眠吧。   突然,远处响起了杰希的呼唤。   “芙蕾雅!这边有活人!而且能交流!” 21: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4)   我循着杰希的声音走了过去,而我惊讶地发现那个能够和杰希交流的禁忌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蛇人小镇遇到过的那个幽邃教廷的老头,瑞文。   见到熟人,芙蕾雅本该是欣喜若狂,但是,当她看到瑞文此时的样貌的时候,却傻了眼。   虽然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老迈且精神,但是身体上已经完全变成了鸦人的形状。不仅眼球变得巨大而突出,而且浑身上下都覆盖着杂乱而蓬松的羽毛。   这才过去....没几个月吧?   明明之前遇见他的时候,他只是身上长出了不少的漆黑的硬羽。没想到,他如今竟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鸦人。   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神明大人,老乌鸦瑞文自然是高兴万分。   “啊....好久不见了,大人!几千年过去了,想不到我竟然还能在这里遇见您......”   瑞文的话却让芙蕾雅产生了一丝疑惑。   “对我们而言...时间仅仅才过去几个月,老家伙。”   虽然芙蕾雅早就察觉到了这里的时间流动似乎和外面有些不太一样。   不过....对于老瑞文来说,时间都过去一千年了吗?   “是吗?时间过得太久,我也快记不清了。无论如何,大人来了,这个世界,还没有被放弃啊!”   芙蕾雅赶紧打住了老瑞文的感叹,她不是来听他讲故事的,而是来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她需要更多的情报。   “无需多言,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就行了。”   而老鸦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高高在上的“女神”娓娓道来:   “乌鸦是禁忌的象征,也是罪恶的象征。绘画世界本是用于流放禁忌者的归属之地。但是....您也看到了。绘画世界已经几近腐败,许多鸦人们都和化为了食腐者,和蚊蝇为伍。”   “我虽不清楚这腐败诞生的原因,但是,在这黑色城镇的下界,在那巨大的沟壑之下,还有另外几个城镇,那里是瘟疫的源头,无论是紫色的狂气还是血色的蔓延,都从那边传递而来.....”   罗琳的目光顺着长满腐败蚊蝇的水沟望去,而她的目光也一路追随腐败的痕迹,最终被引向了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   “也就是说,如果是要根除腐败,或者清理腐败的话,必须得去下界一趟吗?”   “没错。但是多加小心,无论是下界,还是比下界更加接近底层的纳垢深渊,都是非常危险的。那里存在着我们意想不到东西。无论是被流放的狄赛斯的骑士,还是误入绘画的旅行者,都没有能够回来的。”   而老乌鸦瑞文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高塔和茂盛的大树。继续道:   "比起将这个旧世界修复,或许,还是那缥缈的传说更加可信吧?"   “据说,那座高塔里藏匿着创世神明的子嗣,那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但是,朝圣之路被我们的同胞阻拦,而那些鸦人则被那个女人蛊惑,他们为了不让那位大小姐听到我们的请求,竟然将屠刀挥向了同胞....真白白浪费了我们的觉悟。”   “我以为,与其让这个世界继续苟延残喘度过剩下的余生,倒不如燃起一把熊熊的大火,足以燃烧世界的大火。”   “然后这个世界就会像预言之中的那样,新的世界将在灰烬之中重建,焕发新生。”   芙蕾雅自然是知道燃起一场大火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毁灭世界,是吗?”   “正是如此。”   不过,芙蕾雅还是期望能找到其他能够交流的鸦人,问问其他人到底能不能够提供更多的情报。   “这个村落里,还有其他能够交流的人吗?我想问问他们的意见。”   “不,没有了,不仅是那些居民,就连那些屠戮者都不再有个人的思想了。毕竟在这种寒冷的世界里,唯有“执念”才是有价值的。”   接着,老乌鸦苦笑了两声,虽然他现在还有着属于自己的意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或许也会失去那些东西吧?   于是,年迈的老乌鸦自我嘲讽道:   “呵呵,或许,再过不久,我也会变成那样吧?”   该问的东西差不多也问完了,于是芙蕾雅便带着两个小朋友准备离开。   但是,罗琳和杰希却因为意见不合而闹起了矛盾。   诚然,之前老乌鸦瑞文给我们提供了两条道路。   其中一条便是担当起这个世界的“维护者”,深入天堑的底部,将腐败悉数抹除。   第二条道路就是想办法燃起火焰,放火烧山,把这个世界烧成灰。   而杰希并不想伤害这个世界的居民,虽然老瑞文似乎是想要烧毁这个世界,但是杰希却认为,深入天堑,斩断腐败的根源才是正确的做法。   “接下来,我们该去做什么?我觉得,进入纳垢深渊,把这里的污秽悉数消灭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既然这是芙蕾雅的世界,那么,我们就应该拯救这些鸦人,不是吗?”   罗琳则秉持着完全不同的态度。   “不,无论怎么看,我觉得应该进入那座高塔,我们应该先见到那个神明的子嗣,看看那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看看焚毁世界到底可不可行。”   而芙蕾雅则是缩在一旁,她把手中的火把插在了老乌鸦的房间里,然后看着罗琳和杰希在一旁争吵着:   “你难道没听到纳垢深渊很危险吗?无论怎么样,我们还是应该先走简单的道路尝试吧?别忘了,我们可是没有魔法的!”   “但是,每一条路都是危险的,不是吗?而且,只要我们解除了纳垢深渊的腐化现象,那么不就可以不毁灭这个世界了吗?”   “然后呢?你要怎么治疗瘟疫?放血疗法?还是草药?你在这个世界见到过药材吗?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那种蓝色的小球草,不是吗?”   “但是我们也不能去屠杀那些身为维系者的鸦人啊!那些鸦人是本土世界的居民,他们只是想尽可能维持这个世界的寿命。我们不能自恃正义,妄下定断,去剥夺他们,还有这个世界的权利啊!”   芙蕾雅也没表态,她就看着两人在那边争论着。   她既不想站队,也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毕竟,她只是来看看,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力量。   反倒是老乌鸦瑞文站了出来,对着正在争论的两人说道:   “切勿争论...无论如何,如果要前往大小姐所在的位置,那么定要敲响在位于地下教区、巨大树洞和瘟疫沼泽的三枚巨大的古钟,那本是用来唤醒大小姐,用来打开朝圣者道路的道具,但是现在反而成为了让鸦人们无法见到大小姐的阻碍。而那三枚铜钟,则都身处瘟疫最肆虐的区域。”   不过,既然老乌鸦瑞文都说了,那么,没有神力的芙芙也只能跟随着“朝圣者”的道路,顺便看看,到底纳垢深渊之下是什么。   权当是来旅游了。   “看来是....别无选择嘛。”   罗琳叹了一口气,目前看来,他们是躲不过那天堑了。   不过,在前往天堑之前,还是多想老乌鸦多获取一些情报吧.   "你有去过天堑之中吗?能说说那里有什么吗?我们也不能对地下一无所知地下去。"   老乌鸦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对面前的几人介绍道:   “我曾经去过一次地下世界。从黑色的城镇往下,就到了地下教区。那里曾经是地上的,用于居住和信奉神明的教会群,但是在一次大地震中,陷入了地下。虽然还有不少的禁忌者愿意居住在那里,但是,那里已经成为了硕鼠们的家园。”   “而地下教区再往下,便是瘟疫沼泽,那里是大地震之后出现在地下的巨大空洞,以及围绕巨大树洞的洁净池塘。逃离教区的禁忌者们在那里居住。但是不知从何时起,洁净沼泽变成了瘟疫沼泽,干净的水源变成了传播瘟疫的沼泽。”   “至于巨大树洞,你们想必已经看见了那在远处就能看见的遮天蔽日的古树,那是贯穿瘟疫沼泽,延伸到天空的巨大古树。而其中心那巨大的树洞,也成为了一处朝圣之所。”   “自然,这三处地方是互相连接的,你们可以先进入大树洞,一往无前地前往瘟疫沼泽,然后扶摇直上,通过地下教区回到这里。或者反着来。”   罗琳点了点头,大致的地图算是有了,那么也不用在担心会迷失大概的方向了。   至于杰希,他则是有些担心遇到的敌人。   “那么,有哪些因素是比较危险的呢?比如之前你说到的硕鼠...已经我们遇到的腐败鸦人什么的...”   “地下教区被硕鼠占领了,那本是禁忌者们的盟友,但是现在却称我们为背信之人,虽然老鼠很大,但是也还算好对付。而瘟疫沼泽,你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应该是变异的昆虫,还有禁忌者们。而大树洞的情况,里面有着很多很多可爱的精灵,是朋友,但那也是曾经的朋友了,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境遇如何。” 22.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5)   地下教区的入口在黑色城镇的的一口枯井之中,那里本来是一口水井,但是据说,在大地震之后,水井里的水就漏到了地下,而一条前往地下教区的裂缝也随之打开。   好在前人在那条巨大的裂缝之上修筑了栈道,所以才能让人走路来着。   不过,杰希倒是对那狭小的井口有些不满。   “我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底下动了那么大的功夫,制作了那么多的栈道,但是入口却仍然维持着那个小小的井口,甚至还要用绳子滑下来....”   但是,罗琳却抱着和杰希既然不同的想法。   她是精灵,虽然现已不再认同自己的身份,但是却仍对那骄傲到有些自满的精灵文化有所了解。   精灵总是会对那些历史之中的民族英雄产生敬仰,从而追求所谓的“极致”。为此甚至能舍弃很多的东西。   禁忌者应该也和精灵们有着一些共同之处吧?   “或许那口水井是有着什么特殊含义呢?比如,那口水井是某位英雄或者神明所建呢?他们是被流放的禁忌者,对待信仰的态度,可和我们不一样。”   不过,芙蕾雅就不关注那些东西了。   毕竟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合理的,而她早点进入教区,敲响那古钟。   当她们几人通过禁忌者们修建的栈道,穿过了巨大的裂缝之后,终于是来到了地下教区。   展现在杰希和罗琳面前的是一个泛着微光的巨型洞穴,这座洞穴非常高,远远地延伸到他们俩的视线之外。   而它的内部是一个充满了无数谜团与恐怖的地下世界。   透过惊恐的一瞥,杰希看见一个片古怪的坟丘,一个由许多巨石堆建起来的原始石环,一座有着低矮半球形屋顶的罗马式建筑废墟,一堆铺展开来的哥特式建筑物——但它们全都不值一提,因为地面上骇人奇景抓住了杰希的全部注意力。   因为在距离栈道几码远的地方铺展着一大片混乱堆积在一起,多得足以让人发疯的人类骸骨。它们绵延开去,那就像是一片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洋。   其中的一些已经四散分离了,但其他的仍保持着完整或者部分完整的骨架。那些依旧保持完整的骨架均定格在一些着魔般疯狂的姿势上——要么正在竭力逐退某种威胁,要么就紧紧抓住其他的骸骨,摆出一幅吞食同类的可怕模样。   而也就是在这地狱一般的绘卷之中,传出了那令人惊悚的啃咬声和吱吱声。   巨大的黄毛老鼠从那堆白骨海洋之中,如同海中的沙丁鱼群一般雀跃,他们在骸骨的海洋里不断地遨游,不断地啃噬着光溜溜的骨头,不断地在那满是咬痕的人类骨头上留下新的痕迹。   “这就是....硕鼠吗?”   杰希从未见到那种一人高的巨大老鼠,而且还是那群老鼠并不落单,他们成群结队地在这地下教区当中游荡着,发出那种令人胆寒的啃咬声和吱吱声。   “从腐败的鸦人变成直接面对鼠群吗?有点不太好对付呢。”   罗琳看了一眼手中的火把,心想这武器,似乎不能用来对付数量庞大的鼠群。   而且就算她能够使用魔法,面对骇人的鼠潮,正面应对也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芙蕾雅摇了摇头,她虽然不会死,但是她可不想成为一边重生复活,一边被鼠群啃噬的无尽食粮。   打又打不过,那么只能逃跑了!   “不需要对付,我们潜行过去。只要不惊扰到那群老鼠,那么我们就是安全的,就算有落单的家伙,那么只要杀掉就好了。”   芙蕾雅再次暗中观察了一下递交教区的建筑风格和设计,而她也惊讶地发现,在那些罗马式的建筑废墟之上,有着许多木板搭成的小道,勾连纵横连接着建筑与建筑。   看来,在鼠群占领地下教区之后,仍然有人试图穿过这里。而这无疑给芙蕾雅和她的小伙伴们提供了一条捷径。   就算那些鼠群再强,也没办法跳上二十多米的高空吧?   “有办法了,看到建筑物上的那些木板了吗?我们或许可以通过那些木板来穿过鼠群,当然...该躲着的还是得躲着,就算是在高楼之上,还是不会特别安全的。”   所幸这次带过来的是杰希而不是夏尔,要是换成夏尔,那怕不是生怕老鼠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那真不是她能带得动的。   “好主意,不过,我们该往哪儿走?”   虽然能够躲过鼠群,但是杰希却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一望无际的地下空洞太大了,地下教区的规模也有些超乎想象,放眼望去尽是罗马式的建筑及其废墟,他根本看不见什么标志性的建筑。   “嘛....杰希是人类,看不见黑暗中的东西挺正常。”   罗琳的视距虽然比不上芙蕾雅,但是比起杰希还是强很多的,她看见了远处的教会钟楼,然后一边对着杰希指着方向,一边对他说:   “那边看上去就是教会的高塔,毫无疑问,老乌鸦所说的古钟就在那个位置。”   杰希皱着眉头往罗琳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但是很遗憾,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金发碧眼的少年意难平,有些郁郁不得志地感叹道:   “总感觉...我是来凑数的。”   “也别这么说嘛!我家杰希还是很有用的!”   见到杰希那么不高兴,芙蕾雅自然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慰道。   但是她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杰希到底做了什么贡献.....   突然,机智的少女一拍脑袋,表扬道:   “毕竟是杰希划船把我们送过来的嘛!到时候还得你送我们回去呢!”   杰希愣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司机?”   芙蕾雅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不愿意吗?”   这......   要是说不愿意,下次芙蕾雅大概就不会带他出去玩了吧?   算了....别人还没这待遇呢....   金发的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只不过是想多做一些贡献。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多为大家做些事。”   芙蕾雅非常明白杰希的心情,但是目前来说,杰希也没有什么能做的。   只要他好好地活着,不要捣乱,芙蕾雅就很感谢了。   毕竟....她最开始可不知道,遗迹里是绘画世界。   “那就好好活着,别做蠢事。做贡献,有的是机会。”   三人登上了罗马式建筑的高楼,他们一边缓缓地朝着教堂钟楼所在的位置移动,一边警觉地探查着鼠群所在的位置。   而架设在房屋与房屋之间的木板虽然年份久远,但是好在这个巨大的空洞的湿度很低,而且也没有蚊蝇虫蚁,而在这种干燥的空气之中,那些木板反而没有腐朽坍塌。   再加上高处传来的木板相互挤压的吱吱声比起鼠群发出的声音来说不值一提,而用污泥覆盖掉火把之后,也不会露出一丝光亮,所以,潜行并非是一件难事。   但是....老鼠是一种嗅觉十分灵敏的生物。   杰希身上的汗味、精灵散发出的特殊的清香,或许都能被粪便的味道掩盖。   但是芙蕾雅身上的那股香味,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隐藏的。   鼠群最终还是发现了她们的所在地。   眼冒红光的老鼠们疯狂地朝着高处吱吱叫着,她们发现了躲藏在空中的那些猎物,而那些一人高的硕鼠也开始开始躁动了起来。   “不好!那些大老鼠发现我们了!快跑!”   那些硕鼠并非是缺少智慧的野兽,而是非常聪明的狩猎者,他们知道自己没办法跳的十几米,二十几米高,但是他们知道,那些房屋之中是有着通往楼顶的、禁忌者们修建的阶梯的。   硕鼠们涌入了房间之中,一边发出狂暴的吱吱声,一边呼啸着往那些中庭风格的建筑之中狂奔而去。   而芙蕾雅也察觉到了硕鼠们的行动,得知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之后的她朝着身边的两人提示道:   “他们是有智慧的野兽,必须加快速度甩开他们!”   但是,她们料到了身后的追兵的凶猛,但是没有料到,硕鼠们也已经在前面设下了埋伏。   一个大的硕鼠猛地从前方的隐藏着的屋檐之下钻出,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芙蕾雅。   但是...那些硕鼠也有没能料到的地方。   “滚开!”   少女高高地跳起,对着硕鼠的脑袋就是一记猛烈的螺旋飞踢。   “咔嚓!”   少女柔软的腿部像是一记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硕鼠的脑门上,发出了一声令在场所有生物内心一颤的骨骼碎裂声。   随后,巨大的硕鼠直接被踢出了二十多米远,狠狠地砸在了一处房屋的墙壁上,鲜血四溅。   不知道是那些硕鼠见识到了芙蕾雅的强大力量,还是因为太过靠近古钟的高塔,那些硕鼠都紧张地颤抖着,不再靠近芙蕾雅和她的几名小朋友。   “太好了,甩掉了吗?”   “看样子是的。”   在甩掉了那些硕鼠之后,前方就是地下教区最大的教堂了,而周围也没有什么建筑物能通过去了。   我们只能下楼,步行着迈进教堂。 23.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6)   出人意料地,不同于外部那骷髅和白骨组成的海洋,教堂的内部格外地干净整洁。不仅墙壁和雕塑没有腐坏坍塌,就连长椅和玻璃都是是一尘不染。虽然花瓶里面的花都被换成了那发出淡淡荧光的小球草,但是,这也足以说明,居住在这里的人对于信仰的虔诚。   这也太难得了。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一个沙哑的低沉嗓音突然在这空旷的地下教堂之中响起。   “人类。本王无意与你们沟通,速速离去吧。”   直觉告诉芙蕾雅,那并非是人类发出的声音,而当少女寻声望去,确实发现那自称是王者的家伙,果非人类。   发出声音的是一只三米多高的巨大老鼠,那只老鼠的头顶端正地戴着一个闪亮的、黄金铸就的王冠,手里拿着一只食腐蝇的脑袋,看样子是刚刚正在进食。而他的眼睛也非是像外面的那些嗜血的耗子一样的血红色,而是发着淡淡的暖黄色的柔和光芒。   从来没见过三米多高的大耗子的芙蕾雅顿时惊叫出了声。   “大、大耗子?”   “无礼。本王乃是这地下世界的王者,乃是地下世界的老鼠国王。本王无意与人类沟通,速速离去吧。”   大耗子显然能够听得懂芙蕾雅所说的话,而那个骄傲的老鼠国王并没有理会芙蕾雅的造次,而是三令五申地让她们一行人速速离去。   当然,来都来了,芙蕾雅是不可能走的。   虎头虎脑的芙芙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是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有些俏皮地对老鼠国王说:   “呐呐!我可不是人类哦!罗琳也不是!这里也就杰希是人类,我们是来敲钟的,国王大人,请问您能给我们行一个方便吗?”   她并不惧怕自己惹怒老鼠国王,因为她料定他不敢那么做。   这个教堂的光线虽然不明亮,但是凭借着透明的窗外照射进来的淡淡的微光,芙蕾雅看清了教堂内的一切。   那些在外面被红布覆盖的女神像在这里却是大大方方地展露在外,而且一尘不染。那名女神带着兜帽,手中拿着燃烧着火焰的螺旋剑,像是要给这个世界带来光明一般。   仅凭这点,芙蕾雅就能断定,老鼠国王是信教的。   而对于绘画世界的人而言,给予他们这一小小的容身之所的女神,自然是无比感激。   正因如此,居住在教堂内部的老鼠国王才会将这里打扫一尘不染,将这里的装饰维持在曾经的状态。   即使那些长椅都不是为了老鼠们而设计的。   综上所述,芙蕾雅觉得老鼠国王应该是不会在神像面前动手的。   但是,芙蕾雅看穿了老鼠国王的意图,鼠王也看出了芙蕾雅的想法,于是,他发出了充斥着威胁的低语:   “切勿将仁慈当成软弱,人形的家伙都是污秽不值得信赖的,上面的家伙做了些什么,作为外来者的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老鼠国王轻轻地将那颗被吃剩了一半的食腐蝇用红布包裹着,放在了地上,随后,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靠近了芙蕾雅。   他虽然不愿意在神像面前动手,但是更不愿意这些背信弃义的人类来此处渎神,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道理,鼠王并非不知道。   但是当他距离芙蕾雅十多米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蒂芙尼花的花香。   闻到熟悉味道的地下世界的王者,瞬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芙蕾雅自然是察觉到了鼠王的失态,而她也抓住了机会,对着失神的老鼠国王借机发言道:   “嘛,我们是外来者,他们做了些什么,我们还不知道,我是来追求真相和过去的,您是正直之人,应该不会阻拦我们打开真理的大门吧?”   端正的王冠,一丝不苟的态度,虔诚的信徒....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只大耗子不是坏人。他只是有些厌恶和戒备人类,芙蕾雅觉得自己应该能和他成为朋友。   但是首先,她得让这只大老鼠觉得,她们是可以被信任的。   而听到芙蕾雅的提问,老鼠国王短暂地沉默了两秒钟。   身为国王的他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骄傲,也有着对于公平和真理的追求。他厌恶背信弃义的人类,厌恶那些盗走圣物的伟光正的神职,厌恶那些撕毁盟约的人类。   所以他并没有直面芙蕾雅的提问,而是首先向看看,这名“人类”到底可不可信。   “人类,靠近些,让我看见你的脸,让我看见你的眼睛。”   芙蕾雅自然是没有违逆老鼠国王的要求,她往前走了十几布,直到鼠王喊停,她才停下脚步。   而鼠王也用那暖黄色的小眼睛,看着芙蕾雅,看着她那纯粹的粉色眼眸。   鼠王的视力并不好,但是他却能够透过眼睛,看穿人类的灵魂。   而当他用那暖黄色的眼睛看到芙蕾雅的灵魂的时候,却是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   那是如同火焰一般明亮的灵魂,虽然没有达到熊熊燃烧的程度,但是却已经非常接近“女神”。当鼠王再定睛看向芙蕾雅的脸的时候,矜持而骄傲的鼠王顿时惊呼出了声。   “大小姐?!”   但是,鼠王马上就恢复了原本那矜持、骄傲的姿态。   不,她只是和大小姐很相似罢了,她只是一个来自异界的旅行者。   “或许,你是可以信任的,但是既然你想追求真相和正义,既然你坚持用古旧的朝圣之道来进行仪式。那么,本王也可以给你这样一个机会。”   老鼠国王迈动着脚步,离开了芙蕾雅,转身来到了那尊一尘不染的女神像前。   他的声音不似之前那么低沉而骄傲,而是变得尊敬而谦卑。此刻的鼠王已然不像是地下世界的国王,而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信众。   “火焰的女神啊,您的古钟沉寂已久,今有新的造访者为寻求火焰而来,而我将按照誓约,给予其试炼。”   鼠王在对着女神像祈祷完毕之后,便转过身去,对着芙蕾雅道:   “教区的古钟的造访者啊,吾乃硕鼠之王,摩登克里斯,现在我以女神芙蕾雅之名,给予你信仰之试炼。”   而芙蕾雅则是一脸智障。   好家伙。   我 试 炼 我 自 己 !   不过,见鼠王是虔诚之辈,芙蕾雅也不忍心坦白自己的身份,于是继续装傻充愣,询问道:   “那么,那个信仰之试炼的内容是什么呢?”   鼠王停顿了一会儿,低声叹道:   “地下教区本有一处试炼之所,但是如今已经沉入纳垢深渊之中。但是本王身为试炼之导师,有权为造访者设计试炼。”   “去吧,前往夹缝岩林,将吾族之珍宝——蛋白石从那群伟光正的人类手中取回,作为奖励,本王便为你打开通往信仰古钟的道路。为你追求火焰的道路添砖加瓦。”   芙蕾雅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对着骄傲的老鼠国王大声回答道:   “好的!成交!”   但是,芙蕾雅的措辞显然有些不太合适,成交是用于两名平等的人上,而鼠王和芙蕾雅的身份显然是试炼的给予者和接受者。   而心生不悦的鼠王也十分宽容且善意地提醒道:   “不,外来者,你应该说,‘我愿意接受试炼。’”   芙蕾雅挠了挠脑袋,并没有多少不好意思。   她很尊重老鼠国王的信仰,但是她也知道,真正的信徒永远不会在意这种言语之上的旁枝末节,他们关心的,永远都是更加宏大且光明的事物。   但是,单单的敲钟也不是芙蕾雅的目的,她还想要知道关于这个世界的更多的“真相”。   “嘛!其实都大差不大啦!我会为你取回蛋白石的,但是我希望你到时候也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鼠王并没有拒绝芙蕾雅的要求,但是,他的话语之中充满了严厉。   他似乎是想起了那些撕毁盟约的人类,想起了他们的欲望和自己的无知。所以,这次的试炼不仅仅是验证这三人的能力,还有他们是否能够“守约”。   “先去履行你的诺言吧,外来者。越想知晓一切就越一无所得,这是那些愚昧无知的人类给予本王的教训。待你完成了信仰之试炼,再来追寻疑问之答案也不迟。”   至于芙蕾雅自然是言出必行的,但是,她也不能一无所知地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地下世界乱窜。   她至少也得知道那个夹缝岩林在什么地方嘛!   “那....最少也得给我们指个路嘛!”   鼠王顿了顿,道。   “夹缝岩林乃是一条地下长河冲刷出来的石窟,位置就在远离出门左手边,那边有着特殊的发光钟乳石,去吧。为了信仰之试炼,也为了吾辈之友谊。”   那只大耗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拔下了尾巴上的一撮毛,然后抽出了红布上的一根细丝,将那撮毛捆住,轻轻地抛给了芙蕾雅。   “此乃试炼的象征,在试炼的过程中,尔等不会被吾辈鼠群攻击,但若尔等背信弃义,地下的利齿会将尔等啃食殆尽。” 24.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7)   夹缝岩林。   其名称听上去像是参天的石柱组成的森林,实际上并非如此。   洞内到处都是钟乳石,湿润清新,有的像玉柱从顶垂直到地,有的像雨云倒悬空中,有的像白浪滔滔,波涌连天,真是气象万千,蔚为奇观。而更加神奇的是,那些钟乳石发出着淡淡的蓝色荧光,不透明和半透明的玉柱发出着微妙的蓝色荧光,而那些蓝色的玉柱的夹缝之中,则充斥着更多更多的蓝色玉柱。   这片蓝色玉柱组成的天然迷宫是阻挡鼠群们的屏障,硕鼠们无法进入这狭小的玉柱之间,而进入了,也会被其中纷乱错杂的岩柱给迷昏了眼。   虽然很漂亮,但是芙蕾雅的第一反应是水里有什么发出蓝光的放射性物质   要是杰希和罗琳得了放射病,那就糟了。   自然,要检验这里的环境是否对人体有害的标准就是,芙蕾雅亲自喝一口。   “等一下,让我先喝口水再进去,我渴了。”   也没等罗琳和杰希来得及反对,芙蕾雅就用手掌舀了一些水,喝进了肚子里。   见到如此鲁莽的行动,金发的少年顿时炸了毛。   杰希赶紧抓住了芙蕾雅的衣领,把她一只手提了起来,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有些严厉地批评道:   “喂!这也太鲁莽了吧!那蓝色的水看上去没办法喝吧!”   芙蕾雅一边不满的嘟起了嘴巴,一边摆了摆手。   “反正顶多是肚子痛一会儿嘛!喝了这水又不会怀孕!”   趁着刚才的机会,芙蕾雅已经将水中的物质几乎分析完毕了。   这水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物质,反而是有着某种特殊的能量,正是那些能量发出的淡淡的荧光。   于是,得出了结论的芙蕾雅对着身边的两人道:   “至少,我已经能确定,水里的物质是对人体,对杰希和罗琳无害的。所以,我们进去吧。”   “就算是为了我们,倒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   “放心吧,我是不会死的。所以,无论我做出什么,都不要惊讶。”   而当他们进入了夹缝岩林之后,才发现这里似乎有着比地表上更加丰富的生态。   地表的泥土之中不仅有着那些发出淡淡荧光的小球草,还有着一些发出淡淡荧光的蜗牛。   这里没有什么高级的猎食者。食草的蜗牛和形成了某种奇异的地下食物链。   挺好。   “真是奇异....那些蜗牛就靠着进食那些蓝色的荧光草来存活吗?所以他们的身体也才会呈现出那种淡淡的荧光吗?”   罗琳看见了鼠王之前手中拿着的是一只巨大苍蝇的脑袋,她估计那种苍蝇就是之前在黑色城镇见到过的那些腐败的血水之中滋生的巨大蚊蝇,那些老鼠应该是以那些东西为生,而罗琳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蜗牛。   “是啊,多亏了水里有着那种特殊的能量,才能让这些蜗牛撑到这种时候。纵使这个世界面临终焉,还是会有顽强生活的生命呢。”   芙蕾雅一边带头往夹缝石林的中心走去,一边对着杰希感叹着。   无论是那些荧光小球草,还是外面的鼠群,还是这里的蜗牛,都没有被腐化,都在顽强地生活着。   “不过,这里还真挤啊....怪不得那些老鼠不进来自己找回蛋白石。。。”   虽然杰希并不胖,但是比起个子矮矮,身体柔软的芙蕾雅,杰希在通过这种地形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要么是头顶会被钟乳石撞到,要么是石柱之间的缝隙太小,必须得脱了衣服挤进去。   总而言之,就是各种麻烦。   “嘛!杰希的身体太结实了嘛!现在,芙芙这种五短身材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哦!”   芙蕾雅一边灵巧地穿梭过钟乳石柱之间的缝隙,一边对着杰希自嘲着。   不过,罗琳倒是有些不太高兴芙蕾雅这么说自己。   “只是小巧啦!阿芙的四肢也不短的好吧!”   她虽然个子比芙蕾雅高很多,但是穿过这种地形也不算特别费力,只要侧着一些身子就能安稳的穿过去,欧派什么的,也完全不会碰到。   平胸也是优势呢!   值得一提的是,杰希和罗琳完全不知道路,她们都是跟着芙蕾雅在走的。   虽然他们能够看清脚下的岩石和四周的钟乳石,但是面对着一模一样的地形,他们已经快被绕晕了。   反倒是芙蕾雅,仍然在兴冲冲地往前走。   杰希甚至觉得,有些地方他已经来过一次了。   “我们....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芙芙不会是迷路了吧?”   但是,芙蕾雅这么可能是那么虎头虎脑的小姑娘呢?   她可不是在这个夹缝石林里面瞎转悠,而是在追寻着水流和其中的能量,并且以此来寻找蛋白石的位置。   芙蕾雅能感觉到,鼠王和其他老鼠们的不同,狂躁的鼠群是无法安静下来的,而鼠王却能够一直呆在教堂内。   如果说,那些因为血液和腐败滋生的食腐蝇和蛆虫对鸦人的影响是呆滞和失神,那么对老鼠们的影响就是狂躁。   芙蕾雅虽然并不拥有权势,但是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灵魂上沾染的污浊。   而这些蜗牛也好,荧光小球草也好,都没有被污染,定然是因为有着某种东西的保护。   肯定是鼠王口中的蛋白石的效果了。   “好了,小杰希别着急嘛!我们快到了。”   正如芙蕾雅所言,在走了十几米,三人就走出了夹缝岩林,来到了岩林最中央的一处一小块空洞之中。   而这里,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这里有篝火,有建筑,也有烤蜗牛的香味。而那些盗走蛋白石的人也注意到了她们三个。   其中一人用着非常低沉的、灰心的语气对着芙蕾雅三人“欢迎”道:   “真稀奇啊....该说你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或许无论是死在那些老鼠的嘴中,还是死在石林里,都比我们这样,困在这里无法出去要好吧。。。”   这里有三个人,一名身上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一名身上披着白色圣袍的神职,还有一个坐在石椅上,面容憔悴的男性。   而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正是那名面容憔悴的灰心丧气的男性。   至于那名面色和善的神职,则是非常热烈地对我们表示了欢迎。   “哦.....让我看看时间....已经有一千八百多年没有生者进入这片石林了...想必....你们一定在石林里经历了很多的磨难吧,没关系,你们现在安全了,假如你们能够忍受烤蜗牛这种食物的话,就过来吃一些吧。我们的....新朋友。”   芙蕾雅看了一眼四周,这周围并没有什么食腐蝇的卵,也没有人类的骨骼,周围反倒是有着很多的蜗牛壳。   这些家伙....真就吃了几千年的蜗牛啊?   “我的名字叫马丁,这是我的骑士,名字叫做坎,至于那名坐在石椅上的人,则是路易......如果你们累了,我们这里刚好有多余的床,可以让你们休息.....”   不过,芙蕾雅拒绝了马丁的好意,而是非常正经地对那名神职说道:   “感谢您的好意,先生。然而,我的目的是敲响古钟,同时也是来参加信仰之试炼的,而鼠王叫我来取蛋白石,那颗石头应该就在这里吧?”   困在夹缝岩林的几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最为愤怒的还是那个神职马丁。   "什么?你竟然接受了那只大耗子的试炼?这、这真是不可理喻!那是教会赐予的试炼!那只老鼠是在渎神!!"   俗话说,想最了解一个人,那就去问他的敌人。   芙蕾雅想了解鼠王,所以,她引出了话题。   “但是我看那只老鼠还挺虔诚的。”   马丁虽然认可鼠王的虔诚之心,但是同时,也对其表现出了及其恶劣的态度。   “就算他再怎么虔诚,那只老鼠不过是只鸩占鹊巢的畜生而已,他不仅拒绝将士兵送往瘟疫沼泽杀死那变异的恶魔,甚至还将利爪对准了我们。哼。”   芙蕾雅干脆也顺着马丁的话问了下去。   “那么,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吗?”   马丁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也发觉了芙蕾雅并非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是外来的旅者,于是也向她介绍起了鼠王曾经的所作所为。   硕鼠、鸦人、以及不愿变化为负罪之躯的人类同为绘画世界的禁忌者。而硕鼠之王和人类曾有着约定。   人类居日光所及处,而鼠群居于地下。此为人鼠之誓。   但是,在大灾变发生的时候,原本位于地上的教区陷入了地下,而且,产生了一道纵横世界的深渊。   其名为——纳垢深渊。   鼠王根据最先的誓约,占据了居于地下的教区,而虔诚的骑士们则势必夺回信奉之地。   而当地下的洁净池塘发生了瘟疫,变为了瘟疫沼泽之后,鼠王又不愿意让他那些免疫瘟疫和食腐蝇的鼠群前往瘟疫沼泽清理患者和新生的蛛魔。   于是,马丁带着一群骑士偷来了能够免疫腐化和瘟疫的蛋白石,准备前往瘟疫沼泽。   但是,暴怒的鼠王却追着他们,驱赶了这片无法走出的地下石林。 25.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8)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逐渐明白一切。”   芙蕾雅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这两名虔诚的信徒之间的矛盾。   显然,对待那道叫做纳垢深渊的天堑和天堑之下的怪物,纵使是信奉着同样的神明,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想法。   就比如说,之前芙蕾雅遇见的那个【慈母】,她就似乎更加倾向于担当世界的维系者,她更加希望这个世界稳定,纵使这个世界已经腐败不堪,也不愿求变。   而老乌鸦则相对激进,他宁愿相信虚无缥缈的预言,纵使宁愿世界被火焰化为灰烬,也不想让自己沾染污秽。   这样看来,马丁和鼠王并非仅仅只是领土争议,他们之间也有着类似的矛盾。   面对来自瘟疫沼泽的威胁,马丁愿意主动出击,而鼠王则更愿意利用自己的优势被动防守。   所以,马丁才盗取了鼠王的圣物蛋白石吧?   只可惜,暴怒的鼠王并没有给这些家伙机会。   而马丁在讲述完了那漫长的故事之后,更是非常义愤填膺。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前往瘟疫沼泽,将那些感染之源给清除!”   只不过,那只不过是马丁的无能狂怒。   首先不说他和他手下的两个人到底能不能打得过鼠王的鼠群,他们到底能不能走出这个如同迷宫一般的夹缝石林都成了问题。   而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极度无力。   所以,芙蕾雅只需要让他的内心认识到自己的能力的不足,让他能够寄希望于芙蕾雅和她身后的小朋友,马丁就会自己乖乖地交出蛋白石。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总有一天,纳垢深渊的力量会强大到无视蛋白石的净化之力,马丁修士,难道你准备就坐在这里,等待着腐败和瘟疫的到来吗?”   马丁自然是知道他们无力走出那巨大的岩林,而他也知道就凭自己身边的坎是无法阻挡鼠群的侵袭的。   至于灰心哥路易....他连愿不愿意鼓起勇气走出这片石林都成了问题。   马丁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但是他的声音,却显得十分无力。   “我们...我们会...走出这片石林,然后进入沼泽...杀死那些恶魔....”   也正是在此时,灰心哥像是在嘲笑马丁的境遇一般,凄惨地笑了笑,发出了阴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呵呵呵.....真可笑。那群老鼠可是把整个骑士团啃了个精光的畜生,就凭我们这些一事无成的家伙就想把那些突破那些老鼠的封锁吗?那倒不如还是待在这里,等待着腐败降临吧。”   芙蕾雅看了一眼灰心哥,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是有些欣喜。   虽然芙蕾雅并不喜欢路易的那种灰心丧气的态度,但是灰心哥的话或许能帮到芙蕾雅,能够加速马丁倒向芙蕾雅的这一侧。   为了让马丁主动交出蛋白石,芙蕾雅把鼠王给予她的那一撮鼠毛展示了出来。   她笑了笑,用她那清脆而极富诱惑力的嗓音对马丁说道:   “我的目的是敲响位于巨大树洞、地下教区、以及瘟疫沼泽的古钟,只要你们能够帮我,我也能够帮你们进入瘟疫沼泽。你们到时候,也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不好吗?”   马丁自然是听懂了芙蕾雅想要让他们交出蛋白石,但是,他也知道,没有了蛋白石的保护,他们很有可能没办法在瘟疫沼泽活很久。   没等马丁回答芙蕾雅,灰色头发的小姑娘就给出了另外一条路。   “或者.....你们可以和我打一架,然后我把蛋白石抢走,然后回去交差。”   芙蕾雅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她身边的一根直径五厘米左右的、发出淡淡荧光的石柱上,“咔嚓”一下,就把那根巨大的石柱给拧断,当成了武器,握在了手中。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来,我们是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马丁原本还在考虑着芙蕾雅提供的方案,但是,当马丁看到芙蕾雅的恐怖的实力之后,也明白了,自己毫无机会。   但是同时,马丁也看出了芙蕾雅并非是嗜杀之辈,更是没有沾染绘画世界的禁忌者们的各种恶习。   她说不定会帮他,而马丁自己只有依靠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蛋白石我会交给你的,但是,我希望,阁下能帮我,杀死位于瘟疫沼泽的恶魔。不需要直接杀完,只要杀死那恶魔之首,位于沼泽深处的蜘蛛魔女即可。”   芙蕾雅摇了摇头。   在没有弄清楚瘟疫沼泽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才不会妄下定论。   “我不会轻易接下自己可能无法完成的诺言。但是你们可以跟着我,最终,自己完成自己的目的。”   “我....同意。”   马丁看了一眼坎,而坎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从身后的水池之中取出了蛋白石,然后非常郑重地交到了芙蕾雅的手上。   芙蕾雅在得到了那所谓的蛋白石之后,也是仔细地看了看。   那看上去像是一个镶嵌在石头当中的白色鸡蛋,但是实际上,包括那白色的鸡蛋状宝石和外围的岩石在内,实则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摸上去的手感也有些淡淡的温暖,像是蕴含了十分纯净的水之力。   驱散瘟疫和腐败的蛋白石已经找到,不知道腐败和瘟疫的源头又是什么呢?   芙蕾雅没有思考很久,她对着剩下的几人招了招手,示意路易马丁还有坎都跟上她。   “那就跟我来吧,我们带你们出石林。”   夹缝岩林的纵向长度在十几千米,上上下下又有着五六层的厚度,单凭人类自己走出夹缝岩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种地下迷宫对于芙蕾雅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记住道路原路返回也不是什么难事,直接用拳头砸坏迷宫走出去,也不是一件难事。   而芙蕾雅选择了原路返回。   虽然暴力破解非常爽,但是也会砸坏了这美丽的钟乳石,也会破坏了这些蜗牛赖以生存的环境。   对于那些能吃的东西,芙蕾雅还是非常珍稀的。   这是地下世界来之不易的食物,芙蕾雅自然是不会糟蹋。   白发的少女一路原路返回,带着几人就找到了鼠王。   不过,这次芙蕾雅并没有让其他人跟着她进入教会的大殿内。   芙蕾雅一边对着鼠王招手,一边怀抱着蛋白石,高兴道:   “嗨嗨!大耗子!我带着蛋白石回来啦!你快让我去敲钟吧。”   在感受到了芙蕾雅将蛋白石待会之后的鼠王感到了格外的兴奋,他高兴地摇着尾巴,声音也是洪亮高兴了不少。   “吾之仆从,你已证明了自己,即使深受日光之毒,也有值得信任之人,让本王有梦,能有让人类与吾族共庆太平的一天。”   但是,芙蕾雅却对那只大耗子的措辞弄得有些不高兴了。   谁是你仆人?你配吗?   你!配!吗!   “谁是你仆人!?快把话收回去,不然我就把蛋白石砸了!”   而鼠王也察觉到了芙蕾雅的不满,于是也对着那少女道歉道:   “你已有侍奉之人,本王为吾之鲁莽而道歉,现在,将蛋白石献上吧。我将为你打开古钟的道路,并为你指点迷津。”   芙蕾雅将蛋白石递给了鼠王,也将鼠王的那一撮毛也递了回去。   而鼠王接下了蛋白石,却没有回收他的那一撮毛。   “收下吧,作为吾辈之友谊证明。你已有在地下世界只有活动的权利。而现在,本王也要履行属于自己的诺言。现在,本王将为你打开前往古钟的道路。”   老鼠国王为她打开了前往古钟钟楼的道路,而芙蕾雅也沿着旋梯盘旋直上,来到了地下教区钟楼的最高处。   芙蕾雅并没有急于敲钟,而是首先站在了最高处,眺望着这发出微光的洞穴。   远处的墙壁之上,芙蕾雅已然能够看到老鼠们挖掘的地道,恐怕,这教区的地下,原本也就是硕鼠们的家园,只不过,是在发生了大灾变之后,地陷坍塌了。   不过,这里的街道却保持地相当地完整。几乎没有任何的塌陷和变形。   但是芙蕾雅倒是也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是敲钟的时候了。   银色头发的少女轻轻地推动了机关,而那巨大的古钟也开始缓缓地摆动起来。   “噹——”“噹——”“噹——”   巨大的古钟发出了沉重的声响,那生意就像是有着某种金色的魔力一般,涤荡四方。   而远处、地面上,古树之下的小教会,盖着红布的女神像也缓缓地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慈母】缓缓地抬起了脑袋,望向了那尊被红布遮盖的女神像。   “她......是在帮助那老鼠拿回蛋白石吗?还是....已经找到了那些蘑菇人的居住地呢?”   她轻轻地摸了摸手指,她的手指上有一处非常明显的戴戒指的勒痕,而那常年戴着的指环已经送给了芙蕾雅。   “她......会结束我那女儿的痛苦吗?”   “她......扰动那一丝微弱的火焰吗?” 26.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9)   对于芙蕾雅而言,无论是敲钟,还是向鼠王询问问题,都是追求这个绘画世界真相的一个重要过程,都是具备着极高价值的一次行动。   芙蕾雅虽然可能无法拯救这个世界,但是,她可不能错过宝贵的提问环节。   于是,在敲完位于塔顶的古钟之后,她自然是回到教堂的大厅,然后要求老鼠国王履行之前的诺言,来回答她的一些提问。   芙蕾雅一边牛逼轰轰地叉着腰,一边朝着鼠王走去。   “喂!大耗子!我把钟给敲了!现在,是时候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鼠王已经习惯了虎头虎脑的芙蕾雅的那些冒犯性的发言了,但是,他也不准备纠正她的态度了。   但是,老鼠国王仍然保持着那君王一般的姿态。   “正如吾辈之间的约定,本王将在能力所及范围之内回答汝之疑惑。来吧。”   而第一个问题,则是关于纳垢深渊。   纳垢深渊是腐化的源泉,是一切问题发生的根源,要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就必须处理腐化和火焰之间的关系。   这是芙蕾雅必须要了解的。   “纳垢深渊是什么?”   纳垢深渊,是赫尔卡伊鲁的世界的禁忌者们对那道纵横世界的天堑的别称。   它既是腐败滋生的源泉,也是接纳无尽污秽的深渊,更是大灾变之后,露出的邪恶缝隙。   而鼠王作为这个世界最初的几名禁忌者,他不仅仅是大灾变的亲历者,也是腐化的见证者。而身为地下世界的王者,老鼠国王自然是对那纵横世界的天堑有着比寻常禁忌者更加深刻的理解。   他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向着芙蕾雅介绍起那污秽的源泉。   “那是大灾变发生时,露出地面的巨大裂缝,它吞噬着一切落入其中的物体,而一切阴暗而腐败的情绪也由此滋生。地下蔓延的瘟疫和腐败也因此诞生.....”   但是芙蕾雅并不想知道纳垢深渊的特性,她完全有能力自己探明深渊到底有着什么特点。   芙蕾雅能够察觉到,纳垢深渊正在缓缓地吸收着这个世界的污秽和恶意,但是反过来,那些被吸收的恶意和污秽像是被灌满了水的水桶,没办法继续再往里灌水,继续灌水只会溢出。   那或许曾经是一个吸收这个世界的恶意的神明留下的“污秽处理装置”,但是....它远远超出了其所能承载的东西,或者说,他坏了。   问题是,它怎么坏的。   而芙蕾雅的下一个问题就与大灾变有关。   “那么...鼠王,你知道大灾变发生的原因吗?”   结合起绘画世界外的那些装置被破坏,芙蕾雅隐隐能够猜出,大灾变的发生原因。   而那个人又是谁呢?   “嗯....我不知道,但那是【慈母】来到赫尔卡伊鲁之后的事情,而从那以后,无论是禁忌者还是旅人,都变少了很多。神明也不再这个世界降下神迹。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被抛弃了,但是,我对女神许下了誓言,而我会坚守,直到我的生命迎来黄昏。”   【慈母】进入了绘画世界才发生了大灾变?那么,破坏装置的人应该就不是慈母,那会是谁呢?   但是,无论怎么样,都和慈母脱不了什么干系。   慈母自称是“出生就伴随着意义和欲望的东西”, 那么,慈母会不会是大蛇?毕竟有且只有那种诞生在黑暗之魂中的东西,诞生的时候才会伴随着强烈的欲望。   或许有人会想到怨灵,但是,要知道。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外面的世界,都是不存在“转生”和“死灵”的。   那曾经是普罗米修斯掌控的灵魂之力的负责范围,既然普罗米修斯死了,那么,死去的灵魂就无法保留其原型,而是直接消散在世界里。   而那些无法消散的强烈的欲望和怨念以及任何潜藏在灵魂之中的恶意,都会化为实质性的深渊,继续作恶。   那么...大蛇带来的无法消解的怨念和欲望,或许就是这个世界腐败的源泉。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猜想。   既然芙蕾雅了解了纳垢深渊的源头,那么,接下来,需要了解的东西就是接下来的目的地,瘟疫沼泽了。   “然后是瘟疫沼泽的故事...请告诉我。”   鼠王对于瘟疫沼泽的了解也是很充分的,他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就立刻回到道:   “大灾变发生之后,地下世界的居民在洁净池塘建立了聚落。但是,那里也是最接近纳垢深渊的地方。因而,在聚落建成后不久,便发生了瘟疫,入骨的疼痛折磨着无数的居民,而那瘟疫也曾蔓延至地下教区,不过,吾辈有着比一般人类更强的抵抗力,只要不是长居瘟疫之所,便不会受到伤害。”   入骨的疼痛....吗?   假如瘟疫沼泽到处都是有毒的泥水的话,芙蕾雅倒是不怎么害怕,问题是杰希和罗琳却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我并不惧怕瘟疫,但是,我身边的小朋友却没有办法抵抗瘟疫,国王陛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鼠王思索了一番,他虽然并没有派出军队进入 沼泽剿灭感染者,但是他的子民们却也为他探查过不少的情报。   瘟疫森林并非是死气沉沉的地下毒沼,而是一番别有洞天的危险之地。   “自然,吾辈有着蛋白石可以治愈瘟疫,但是蛋白石作为圣物不可随意出借。而瘟疫沼泽的岸边生长着毒紫花苔藓球,那是能够在沼泽之中肆意生长的顽强植物,自然也有着强大的解毒能力。”   但是鼠王也知道,一些中毒颇深的患者是无法单凭毒紫花苔藓球来治愈的,届时,芙蕾雅或许仍需鼠王的帮助。   “但是,如若你的跟随者们身中剧毒,无法缓解,那么,你可以将他们带到此处,我会用蛋白石治愈伤病。”   芙蕾雅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方案。   有着芙蕾雅治疗,在加上毒紫花苔藓球解毒,罗琳和杰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毕竟,从植物和动物身上抽取出来的、非常纯粹的生命能量可以治愈伤痛,而不纯粹的生命能量,则会带有一定的特性。   只要有着能够解毒的药草,那么,小朋友的安危暂时就不用担心了。   随后,芙蕾雅又向鼠王提问道:   “那蛛魔呢?蛛魔又是什么?”   “瘟疫发生之后,修女将自己的女儿送入了瘟疫沼泽,而蛛魔是【圣女】的孩子。”   当得知蛛魔是圣女的孩子的时候,芙蕾雅也是一惊。   毕竟,圣女是【慈母】的孩子,这也就是说,现在的圣女一惊变成了怪物,是吗?马丁想要杀死的,也正是【圣女】。   但是芙蕾雅也没有在这点上纠结很久,毕竟,她待会就要去沼泽了。   无论马丁和鼠王说了什么,芙蕾雅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后的最后,则是关于硕鼠们为什么不进入瘟疫沼泽。   马丁似乎是非常痛恨那些蛛魔,以及诞下蛛魔的圣女,而芙蕾雅也很好奇,为什么老鼠们对蛛魔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我从那些人类那里听说,他们想进入沼泽,杀死其中的恶魔。为什么老鼠们不愿意前往?瘟疫明明是个严重的问题。”   而对于鼠王而言,蛛魔并非是威胁。而他不去进犯瘟疫沼泽,也是有着别样的原因。   “我曾经和那【圣女】的守护骑士有过约定,如果蛛魔不会伤害我的子民,那么,我们便不会主动进犯瘟疫沼泽。这是约定,不可违逆。”   芙蕾雅点了点头。   这个老鼠国王对誓约真的是非常在意,非常上心呢。   而她也差不多该去瘟疫沼泽了。   不得不说,老鼠国王人还是挺好的,他不仅亲自出来送芙蕾雅,而且,他见杰希和罗琳并没有武器,还命令鼠群献上了一些武器和道具。   杰希拿到了一套铠甲和一把锋利的双手剑,罗琳则是选择了一套皮革制成的轻甲,一柄短刀,还有一把反曲弓。   芙芙则是在边上捡了几块石头,然后往口袋里塞了一些解毒用的毒紫花苔藓球。   至于马丁和坎,自然是没有权力获得鼠王的馈赠。   鼠王一直陪伴着芙蕾雅一行人来到了瘟疫沼泽的入口,而在那之后,他便挥了挥那短小的小爪子,对着芙蕾雅告别道:   “祝你能够早日完成心中所想,吾辈之友。”   看着那获得了蛋白石之后,眼睛已经变得洁白的老鼠国王,以及他身后一干情绪稳定的硕鼠们,芙蕾雅也招了招手。   “再见啦!大老鼠!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待会我会往大树洞那边走!”   鼠王并没有在意芙蕾雅的无礼的言辞。对他而言,芙蕾雅有着自己要侍奉的主人,而他也尊重其言辞。   毕竟,芙蕾雅也完成了鼠群无法完成的事情,而她也完全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就把她当成一个任性 而古怪的小姑娘吧。   “那么,代我向蘑菇长老问个好吧,吾辈之友。”   ————————————   我今天搬家.....有些忙,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再凑一更。 27.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10)   如果说,地下教区是有着海量鼠群居住的骸骨之海与古典罗马建筑群,那么,瘟疫沼泽就是腐败者和恶臭者的摇篮,是腐败的病村和污秽的泥潭。   在鼠王送别了芙蕾雅一行人之后,芙蕾雅远远地就闻到了瘟疫沼泽里散发出来的那股难闻的硫化氢的气味,还有腐败者脓液的腐臭。   而原本精神满满的芙蕾雅在闻到了那些恶心刺鼻的味道之后,也更是垮起了可爱的小脸,捂着鼻子,满脸的不悦。   她刚刚就把肚子里的存货给吐空了,而且这里还没有什么像样的食物。   她现在是又累又饿,她想回家!   芙蕾雅他们从地下教区下来的位置和远处的大树以及右边的那些“盘丝洞”差不过刚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而芙蕾雅也很清楚自己需要先去“盘丝洞”所在的位置。   但是,这个位置却是沼泽住民最密集的区域,周围的那些蛰伏着的沼泽住民也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那些感染瘟疫的沼泽居民并非是在那些剧毒泥浆之中蛰伏着,而是躲在各种几近腐烂的木板和栅栏的后面,用他们那血红色的眼睛瞪着芙蕾雅这些外来者,嘴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那些家伙看上去就不像是热情好客的样子。   银甲骑士坎曾经来过此处,面对那熟悉的恶臭气味和充满恶意的沼泽住民,那个身穿银色铠甲的骑士善意地提醒着芙蕾雅和她身后的小朋友。   “我给你们一个忠告,无论你们身上穿了什么样的铠甲,亦或是自以为处在多么安全的位置,绝对不要放松任何警惕。那些腐烂者可不会给你们任何一丝机会。他们出手阴险,一击不成便开始逃跑。”   话音未落,罗琳就一把推开了被那恶心气味弄得有些头脑发昏的芙蕾雅,与此同时,又用手中的短刀弹开了隐藏在黑暗中的一根迅速射向芙蕾雅的毒针。   “叮~”   散发着绿色细烟的毒针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非常清脆,而那清脆的声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胆寒。   而那用吹管朝着芙蕾雅吹毒针的瘟疫传播者则是在远处的栏杆后面,阴森地冷笑着。   “嘿嘿嘿....嘻嘻....细皮.....嫩肉”   本就心情不好的芙蕾雅顿时就那个瘟疫传播者激怒了。   “哈?是不是看我好欺负?看我不从丸子头里掏个手雷出来给你尝尝!”   她从棉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桌球大小的石头,柔软的细手顿时青筋暴起,“细皮嫩肉”的少女以十倍于专业的棒球运动员的力量,猛地将那快普通的石头掷向了那猥琐的瘟疫传播者。   “轰!”   芙蕾雅扔出的石头的速度显然已经超过了一马赫,而石块对空气的压缩无法迅速传播,逐渐在物体的迎风面积累而终形成激波面,音爆和音爆云便由此产生。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石块呼啸着轰向了瘟疫传播者,强大的撞击直接轰碎了瘟疫传播者面前的栏杆,而那些腐烂的木屑和碎石像是霰弹枪的子弹一般,轰碎了那个猥琐的家伙的脑袋。   前一秒还在嬉笑的瘟疫传播者瞬间就失去了他宝贵的脑袋,而剧毒发臭的绿色的血液从它那被撕碎的脖颈处流出,腐蚀着那些被铺设在沼泽上的木板,冒出了一个又一个令人作呕的气泡。   “刚才...发生了...什么?”   离芙蕾雅最近的杰希的脑袋则是晕晕的,他留着鼻血看着面前的音爆云快速消散,满脑子都是问号。   刚才是啥?那是啥?他怎么什么都没看清?谁敲了他脑袋一棍??   稍微解气了一些的芙蕾雅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见到那个东西死于非命,芙蕾雅终于是舒坦了。   而当她瞟了一眼待在她身边的杰希,顿时却慌了神。   “啊!对不起!对不起!”   芙蕾雅一边手忙脚乱地给杰希治疗,一边慌慌张张地对着杰希道歉。   伤敌一前,损友八百,这芙蕾雅怎么能想得到啊?   不过,这也就是一点点的小伤,杰希只是稍微有些精神恍惚,并没有什么大碍。   假如说,杰希受到的是物理伤害,那么马丁和坎受到则是强烈的精神打击。   那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怪力啊?   不仅可以徒手掰断夹缝岩林的石柱,而且还能徒手把石块丢出几倍的因素。   她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受到震撼的,还有那些蛰伏在腐烂木板和房屋内的那些瘟疫传播者。   那些恶毒的、被瘟疫缠身的瘟疫传播者本已经被纳垢深渊和瘟疫沼泽完全转化成了传播瘟疫和腐化的恶毒者。他们虽然失去了人性,但是其中的绝大部分家伙还是没有失去理智的。   听到了那摄人心魄的恐怖声浪,那些阴毒的瘟疫传播者自然是非常是从各种阴暗的间隙之中探出了长着蘑菇的脑袋和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   但是,当那些家伙看见了那被芙蕾雅一击必杀的瘟疫传播者,还有他那已经被轰碎成渣的藏身处,顿时就断了去偷袭他们的想法。   不过,聪明的家伙会知难而退,而愚蠢者不会。   一个绿色的畸形怪物提着一把巨大的屠刀,蹒跚着走向之前被芙蕾雅击杀的瘟疫传播者。   那是一个身躯庞大的畸形怪物,通体上下都是“健康”的绿色,头部脸部满是腐败膨胀的脓包,而他那膨胀的腹部,更是多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一只畸形的巨大眼睛生长在其中。   他直接抱起了那具被芙蕾雅杀死的瘟疫传播者的尸体,竟然是张开了腹部的那张巨大的,竖起来的嘴巴,塞进了肚子里。   “香甜”“滑嫩”的尸体在那个怪物的嘴巴中汁水四溅,而与此同时,他又用那脸上的嘴巴耀武扬威道:   “嘿嘿嘿....我会让你们每个人...都受到深渊和腐魔的宠幸...”   “恶心!聒噪!”   银色头发的少女一边皱起眉头捏住鼻子,一边把自己的手伸向了棉衣的口袋之中。   芙蕾雅没有贸然地将手里的石头扔向那身高达到三米的庞大怪物,而是先将手里的石头捏碎了,再猛地投掷出去。   “轰!——啪嗒。”   震耳的轰鸣声之后,自然是肥胖肉体倒地的的声音。   而那些躲藏在阴影之中的那些瘟疫传播者,再一次被那少女的怪力给震惊到了。   本就胆小的瘟疫传播者再一次看到这番景象,自然是飞也似的逃窜到了其他的地方。   而罗琳也是收回了已经拉满的长弓,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   不同于整天闷闷不乐,觉得自己没有出手机会的杰希。罗琳觉得,没有她出手的机会也挺好。要是世界上的小姑娘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就不会有人受伤了。   要是罗拉也有芙蕾雅这样的战斗力,她们此刻应该还在森林与河流之间漫步吧?   芙蕾雅敏锐地捕捉到了罗琳眼角流露出来的哀思,她轻轻地抓起她的手,一边十指相扣,一边道:   “我们继续吧,那些家伙暂时应该不会打扰我们了。再有,再赶跑就是了。”   感受到那掌心之间传来的温度,罗琳也轻轻地笑了笑,肯定道:   “嘛,也是呢。”   虽然芙蕾雅的怪力赶跑了那些瘟疫传播者,但是那些沼泽居民也只是这地下世界的怪物之一,剩下的还有很多身怀剧毒的爬虫、昆虫。   那些蛰伏在绿色泥沼之中的那些蜥蜴和蚊蝇并不会畏惧芙蕾雅的怪力,而那些被纳垢深渊污染的邪恶造物更是不会听从造物主的命令。   对于那些恶心的爬虫,芙蕾雅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用的办法。   来一只就杀一只,来一对就杀一双。芙蕾雅只能这么简单粗暴地对付那些恶心的虫子们。   好在,那些恶心的爬虫并没有猥琐阴险的瘟疫传播者那么难对付,无论是坎还是杰希罗琳,都能轻松应对,甚至马丁都能用手里的神圣短剑对付他们。   而芙蕾雅也无需全神贯注地对敌,只需要分心偶尔给身边的家伙们治疗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随着他们愈发地靠近远处的那个“盘丝洞”,周围的虫子就越少,脚下的沼泽也越发清澈。   取而代之的是挂在洞穴顶部的那些用洁白的蜘蛛网做成的一个个的球,其中不少的球正在不断地往下滴绿色的、红色的液体。   那些虫子是成为了蛛魔的猎物。   战斗经验丰富的坎在看到周围的蛛网数量逐渐增多之后,也非常善意地向着芙蕾雅等第一次来到瘟疫沼泽的人提醒道:   “蛛魔的数量很多,注意不要踩到地面的蛛网,那不仅会限制你们的行动,还会引来大量的蛛魔。马丁主祭的目的只是杀死蛛母,我们应该无法战胜那么多的蛛魔。”   坎还特意看了一眼芙蕾雅,道:   “请这位小姐也不要轻敌。”   然而,虎头虎脑的芙蕾雅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但是,我已经踩到蛛网了。” 28.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11)   虽然坎带着头盔,但是芙蕾雅隐隐觉得坎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   而坎的声音也变得十分低沉、可怕。   “无论说些什么都晚了,他们过来了。”   坎的话音刚落,大量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就包围了他们。   一只身高达到两米的蛛魔利用它腹部生成的蛛丝,缓缓地从头顶的岩壁上降落下来,落在了芙蕾雅一行人的面前。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全部覆盖着白色几丁质的蛛魔,虽然上半身是人类的形体,但是下半身却是肥硕的蜘蛛腹部。不仅上半身十分健壮有力,而且八只钢矛似的蜘蛛爪深深地嵌入了地面的石块之中。   白色的蛛魔有着四对乌黑的眼睛,而那异形的嘴巴之中,也喃喃的说着什么。   “¥%……&*&T^R”   完蛋,听不懂那些家伙在说些什么。   “没人能够听懂那些蛛魔说的话,虽然他们不会主动进攻,但是会对进入他们领地的禁忌者进行猛烈的攻击。毫无疑问,原本居住在其中的居民肯定成为了他们的食物。”   面对着那巨大的蛛魔,坎表现出了别样的戒备。他做出了一个箭步的姿势,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一般。   而杰希和罗琳也摆出了极为戒备的姿势。   “但是无论如何....那个蛛魔都看上去是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   不过,即便如此,芙蕾雅还是想要先礼后兵。   “嗨嗨,你好,我们是来敲钟的,没有恶意,请问,能给我们让个路吗?”   但是那个浑身雪白的蛛魔并没有理会芙蕾雅的“问候”,那个家伙似乎是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而对芙蕾雅这种侵犯他们领地的行为,蛛魔更是十分暴怒。   那只巨大的蜘蛛呼啸着就冲向了芙蕾雅一行人,似乎是准备一举将她们歼灭。   但是....她们可不是吃醋的。   杰希背着双手剑就冲向了那只蛛魔,他的重心压得极低,双手更是快速地将那把锋利的双手剑挥向蛛魔,形成了一道威力巨大的劈斩。   即使杰希现在无法使用魔法,但是也绝对不要小瞧了那个家伙的身体素质。   试问,有谁能被夏尔那个活体魔力炸弹每个星期都炸个一两次还没缺胳膊少腿的?   试问,又有谁能坚持一年三百多天不论下雨打雷都陪着弗雷德里克锻炼一晚上的身体的?   可不就是杰希嘛!   或许他的速度和敏捷性比不上先天感官就敏锐的罗琳和芙蕾雅,但是后天的努力却远超她们两个开挂的!   “噹!”   面对杰希那虎虎生威的强大劈斩,蛛魔快速地向前竖起了他那最前端的两根前肢,两根坚硬的蜘蛛腿交叉,勉强抵挡住了杰希的那一记强烈的下劈斩。   代价就是,那坚硬的蜘蛛腿外部包裹着的外骨骼被那柄沉重的双手剑给击碎了。   见自己坚硬的外骨骼被击碎,蛛魔顿时就愣了神,在这黑暗的地下世界,能够击碎它的外骨骼的家伙属实不多。   无论是瘟疫沼泽之中的那些腐蚀飞蝇,还是蜥蜴人。亦或是病村的瘟疫传播者和腐败莽汉,都无法击碎他们的外骨骼。   这个东西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而杰希却抓住了这个机会。   【辉金战法·寸劲】   这个世界并不能使用魔法,但是,对战技这样让魔力激发身体,自内而外强化魔力的技巧,却不受影响。   而寸劲,则更是泰洛尔家族之中少有的人能做到的高级技巧。   要知道此寸劲并非是简简单单利用强大的肉体力量和极其短暂的魔力延迟产生的强大冲击力,在寸劲拳之后,还有数道直接打入敌人身体内部进行破坏的余劲。   弗雷德里克能做到8道余劲,而杰希能做到三道。   他很少会对敌人用这种非死即残的狠烈手段,但是今天自然是不一样了。   闪耀着淡淡金色光芒的拳头毫无怜悯地命中在了蛛魔那人类上半身的腹部,随后,金色的光芒随着直拳的命中产生的冲击波而荡漾开。   而那强大的寸劲,以及在蛛魔体内荡漾的三道余劲更是越过了那坚硬的外骨骼,将它的腹部的脏器悉数搅碎。   但是,杰希的攻击还没完。   【辉金螺旋斩击】   借着双手大剑被蛛魔的前肢弹飞的反向之力,杰希双手紧握剑柄,全身上下所有肌肉同时用力,双手剑霎时金光闪烁,同时顺势加速将双手剑往后用力一甩,然后以双手手臂为轴,右臂为轴心,将那大剑转动了三百六十度。   那柄闪耀着金色辉光的大剑直接自下而上将杰希脚下的石板和他面前的蛛魔悉数斩成两半。   “哇!杰希帅诶!我怎么没见你以前对我用过这招?”   芙蕾雅本来以为杰希对付那个蛛魔要花费好大力气的,没想到,杰希竟然那么干脆利落地把那个蛛魔给干掉了。   面对芙蕾雅的疑问,杰希一边缓缓地将双手剑收起来,一边对着芙蕾雅撇了撇嘴。   你也不要把我看扁了好不好!   “这可是杀招,对谁用啊?难道是夏尔嘛!我也是有一些芙蕾雅不知道的小秘密的好伐!”   芙芙挠了挠头,见杰希这么兴致满满,那么干脆就给他布置一些任务好了。   "那...我们头顶上那三十几只蛛魔,都交给杰希了,怎么样?"   杰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果然,每次杰希想装逼,芙蕾雅都会给他泼一盆冷水。   金发的少年挠了挠头,没好气道。   “一个一个人来...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假如那些东西一起上的话...我应该不够他们吃的。”   而芙蕾雅也轻轻地抬起了脑袋,她看到了头顶的、远处的那些蜘蛛正在快速地靠近芙蕾雅一行人。   于是,白发的少女也有些善意地提醒其了身边的那些跟随者。   “嘛....别担心,你看,他们这不一个个地下来了?”   这个广袤的地下洞穴里潜藏着的蛛魔比芙蕾雅想象的要多很多,她最开始只看到了大概三十多只蛛魔,但是,还有很多蛛魔是躲在蛛网之后,躲在洞穴之中,还有一些是远处赶来。   芙蕾雅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石头,虽然自己的脚下就有很多石头,但是,要找到顺手的石头,还是不太方便的。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里面藏着的两颗手雷绝对有这些蛛魔好受的,但是....她就只有两颗,多了,她也掏不出来。   还是说....用杀手锏呢?   算了,还是缓一缓吧,反正罗琳和杰希都能对付蛛魔,手里的石头也还没有用完,犯不着那些事。   而且,随着芙蕾雅越发地接近纳垢深渊,她的心里就越发地焦躁不安。   像是有人一直偷偷摸摸地在挠她的脚底板一样。   所以,她决定调戏杰希来缓解内心的压力。   “杰希,话说你的刚才那招怎么做的? 我想学!”   正直的杰希脑子顿时有些拐不过弯来。   一来,辉金战法是泰洛尔家族的绝学,在圣安格尔的时候,杰希想拉着芙蕾雅一起来学习,结果被弗雷德里克痛扁了一顿。   二来,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学会的,杰希从五岁开始和像广播体操一样跟着弗雷德里克,到了现在14岁才知道一些皮毛。   但是,最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知道如何拒绝芙蕾雅的要求。   那双大大的眼睛瞪地杰希脸颊有些发烫,回想起那下手没有轻重的老爸她的脊背又是微微发凉。   金发的少年一边挠着脑袋,一边扭过了脑袋,看着那个在他面前故意扮可爱的小家伙。   “阿这....小时候我叫你来学还被老爹暴打了一顿呢...但是假如说你要是想学也行,但是别在我老爹面前用那些技巧就行。”   但是面对那打情骂俏一般的调戏,罗琳确实有些隐隐地不悦。   不仅仅是因为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蛛魔正在缓缓靠近她们,更是因为她看见芙蕾雅和杰希关系那么好,心里隐隐有些发酸。   于是,罗琳也非常“识相”地打断了两人。   “咳咳,现在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看着那些包围过来的蛛魔,芙蕾雅也是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既然....你们听不懂人话,又想伤害我的小朋友们,自然是对不起啦!”   她掏出了棉衣中的石头,轻轻用手一捏就将其捏碎成了大小不等的细小石块,她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一边蓄力着。   “三、二、一.....”   芙蕾雅在耐心等待着,等待着那些蛛魔围过来,方便一网打尽。   "轰!"   被捏成眼球大小的石块呼啸着飞向那些蛛魔的脑门,芙蕾雅本已经别开了脑袋,不准备看那些蛛魔从洞穴岩壁上掉入沼泽的惨状。   不料,闪耀的金色屏障霎然升起,将那些呼啸着的石块悉数挡了下来。   “谁?”   芙芙顿时皱起了眉头,要知道,她丢出去的那些石头的速度少说也有一千米每秒,威力远超狙击枪子弹。   谁能在这种情况下挡下她的石头? 29.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12)   一个穿着闪耀的银白色铠甲的骑士缓缓从黑暗中现身。他身上的银色铠甲显然被保养的很好,虽然上面战痕累累,但是却被擦拭地非常闪耀,而那身铠甲的款式,则有些像是那个站在【慈母】教堂的门口的那个骑士。   但是奇怪的是,那个骑士的腰间和后背都没有挂上武器,唯一能被称为是武器的,只有一面镶嵌着数颗黄色宝石的符文大盾。   芙蕾雅猜测,刚才就是那面盾牌上蕴含的什么特殊力量将她投掷出的那些石头全部格挡了。   出人意料地,那名和蛛魔们站在同一阵线的骑士竟然口吐人言,而他也是有些“善意”地想让芙蕾雅一行人离开蛛魔们的领地。   “离去吧,人类。这里是被抛弃的禁忌者们所在的家园,也是玛丽安娜小姐为罹难者们建立的安居之所。这里不适合你们。只要不闯入这片区域,就不会受到这些纯白子嗣的攻击。”   虽然刚才芙蕾雅的攻击被挡下,让她稍微有些不太高兴,但是,这个家伙能说话诶!能说话就说明芙蕾雅可以开始打嘴炮了!不用动手惹!   节能模式万岁!   喜出望外的芙蕾雅自然是对着那个会说人话骑士招了招手,一边向前走了几步来试探那个家伙的底线,一边非常善意地询问道:   “啊!你好!我是来敲位于瘟疫沼泽的古钟的,我个人无意伤害这里的居民。请问,你能给我带个路吗?”   身为节能主义者的芙蕾雅自然是能打嘴炮就打嘴炮,能空手套白狼就空手套白狼。   而那个双持着大盾的骑士看见芙蕾雅并无恶意,而且她的目的是来敲钟进行试炼,便放下了警惕。   他十分郑重地将盾牌放在了一边,然后取下了头盔,露出了有些干瘦但是英俊的面容,随后万分郑重地对着芙蕾雅鞠了一躬。   “在下已听见了上方教区传来的古钟声,并且对试炼者满怀敬意。这个世界已有许久不曾响彻过古钟的声音,能够贯彻古道实属不易。我愿意让纯白子嗣们为您让开道路,但是.....”   虽然守护骑士在言语上充斥着对芙蕾雅的敬意,但是眼神之中的戒备却没有减少半分。他了头盔,然后又拿起了那面巨大的盾牌,十分戒备地对着马丁和坎道:   “我、符文盾骑士亨利,绝对不会让您身后的那些妄图伤害玛丽安娜小姐的家伙进入领地之中,危害玛丽安娜小姐的安全!”   当符文盾骑士亨利把话说完之后,芙蕾雅才知道,那个家伙的敌意是针对谁的。   她轻轻地往后看了一眼,罗琳和杰希的眼里只有对蛛魔的戒备,但是马丁和坎却是仇视和憎恨。   喜欢拱火的阿芙顿时在心里大呼:打起来!打起来!   但是,拱火也不能妨碍了正事,她是不会把那些话给说出来的。   既然亨利的恶意并非是针对的芙蕾雅和她带来的两个小朋友,那么芙蕾雅干脆又有些得寸进尺地上前了两步,试图和守护盾骑士亨利谈判道:   “我和他们俩之间的约定是将他们带进瘟疫沼泽,让自己完成自己的目标。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之间的约定也结束了。你能带我去敲钟吗?顺便让我见一眼....嗯....慈母的女儿。她当初让我要和她的女儿打个招呼什么的。”   在得知了芙蕾雅和【慈母】有所来往,并且【慈母】让芙蕾雅来拜访玛丽安娜小姐的时候,亨利还是非常惊讶的。   毕竟,这个世界已经少有了外来的旅者,而且,也少有人会和那高傲的鼠王达成交易,通过那困难重重的信仰试炼。   更何况,亨利看到了芙蕾雅手上戴着的那个“异乡戒指”。   要知道,玛丽安娜小姐现在深受腐毒的侵蚀,她已经无法和这个世界的人正常交流了,唯有那个戒指,能让持有者和玛丽安娜小姐沟通。   【慈母】大人一定非常重视她吧?   “虽然,我很尊敬您的身份,还有给予您支持的鼠王和慈母。但是,在下只是一介骑士。我有且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玛丽安娜小姐的安危。这里欢迎你们的到来...前提是,你们愿意以唯一的女神【芙蕾雅】起誓,绝不伤害玛丽安娜小姐一分一毫。”   听到这“奇怪”的请求。杰希和罗琳都扭过脑袋看了芙蕾雅一眼,眼神之中满是错愕。   虽然她们早就知道芙蕾雅是创世神,但是....这个世界的信徒,似乎比原先的那个世界的信徒,更加虔诚。   虔诚很多很多倍。   杰希从小就不喜欢那些嘴上全是主义 ,心里全是生意的教徒,罗琳更是如此。   而芙蕾雅则是一点都不在乎,不就是以神明之名起誓吗?这她还是做得到的!   她狡黠地笑了笑,然后非常虔诚地闭上眼睛,随后右手食指朝上,对天发誓道:   “【古西语】好啊!我以芙蕾雅的名字起誓,假如我或者我身后的两个小朋友伤害了你家玛丽安娜小姐,那么我就将献祭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成为女神【芙蕾雅】永恒的奴仆,无论生死,直到时间的尽头。”   只要是用古西语起誓,便是具备着强制性的契约效果的。当芙蕾雅说完她的誓言之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有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束缚在了她的灵魂之上。   而精通古西语的盾骑士对芙蕾雅的誓言也非常满意。   “我相信您的誓言,那么,就让这只纯白子嗣带你们到洞穴之中吧。玛丽安娜小姐在那里,古钟也在那里,而我还将守护在这里,我不会让那些家伙越过我一丝一毫。”   芙蕾雅轻轻点了点头,于是她轻轻地招了招手,让自己身后的杰希还有罗琳跟了上来。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实则内心狂喜。   老娘这把是空手套白狼,一点都不亏啊!   而罗琳和杰希显然也知道芙蕾雅又玩起了话术,他们一边捂着嘴巴加速赶上了芙蕾雅,一边尽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阿芙这也太坏了!   芙蕾雅看着杰希和罗琳跟上了她,但是她并没有立刻跟着那只纯白子嗣跟过去。   她有些好奇,好奇为什么这个盾骑士并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为什么他让那些蛛魔都躲在他的身后?这样被动防守怎么保护他的玛丽安娜小姐?   于是,芙蕾雅也向着盾骑士亨利提问道:   “对了。虽然他们的装备不怎么样,但是你只有一面盾牌,怎么挡住他们啊?”   不同于满脸疑惑和好奇的芙蕾雅,亨利的脸上和眼里满是坚毅和信仰。   “在下本是守护玛丽安娜小姐的骑士,本对誓约和信仰满不在意。但是,当我见到了玛丽安娜小姐的仁慈与善良。在下深受感动,于是,我便主动放下了剑,举起了象征守护的大盾。我愿意以生命守护玛丽安娜小姐的安全,并像玛丽安娜小姐那般仁慈,不伤害任何人。”   亨利深吸了一口气,他刚才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虽然脸上的表情十分坚毅,但是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声音,都充满了悲痛。   要知道,【骑士之誓】是一种非常古老,却又非常神圣的誓约。   缔结者并非是双方,而是骑士单方面的誓约,而限制也只是针对骑士。   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不戴宝冠,不争荣宠。尽忠职守,生死于斯。   只有绝对的欣赏,绝对的忠诚,或者是绝对的信仰才会令骑士心甘情愿的结成那种契约。   看来,那名被称为是【圣女】的慈母的女儿,也做出了什么足以令亨利铭记终身的事情,才会令其如此感动,如此悲伤。   芙蕾雅竭尽全力的用她那小脑瓜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现在也是时候去见见那名被亨利称为玛丽安娜小姐的家伙了。   “不!那个少女背叛了教会!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污秽的存在!你没看到那个骑士也和那些蛛魔一道,迷惑并杀死了那些原本住在沼泽之中的卑微贱民吗?”   也正当芙蕾雅和她的小朋友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神职马丁却如同发疯了似的朝着芙蕾雅和那名盾骑士大喊道:   “她将以贬毁与亵渎神明的的名义,受到万劫不复的磔罚!而你!背叛了教会和神明的骑士!也将堕入地狱!”   不同于几近崩溃的神职马丁,坎和亨利都非常冷静。   而盾骑士亨利对马丁的发言毫无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在漫长的时间内习惯了那些自恃伟光正的骑士。   他一边维持着那戒备的姿势,维持着那昏黄的神圣屏障,拒绝让坎和马丁进入,一边冷漠地说:   “你们只不过是抛弃了这些“贱民”的高尚的教会成员罢了。当瘟疫和腐败肆虐的时候,明明是你们冷眼舍弃了这些罹难者,我们只是想经历苟活下去而已。”   见马丁和坎对盾骑士无可奈何,芙蕾雅也就继续前进了。   但是杰希的目光却时不时往后瞥了两眼,看着那虔诚而坚毅的守护骑士。   “真是令人钦佩啊...”   金发的少年眼里闪烁着精光,那是芙蕾雅似曾相识的目光,杰希小时候看那些骑士小说的时候,经常会流露出那些表情。   不过....亨利最终还是消失在了黑暗中,而芙蕾雅一行人也来到了“盘丝洞”。 30.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13)   “盘丝洞”。   那只带路的蛛魔在带到盘丝洞的洞口之后便离去了,将芙蕾雅一行人丢在了洞口。   不过,当芙蕾雅靠近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这里并非是一个洞穴,而是一座巨大教堂的门口。   只不过,不论是地面还是墙面,这座教堂的表面已经完全被一层一层的蛛网给覆盖,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是什么样的。   要不是芙蕾雅看到了那位于钟楼顶端的古钟,芙蕾雅真的看不出这里就是一座教堂。   除此之外,这里的蛛丝和瘟疫沼泽附近的蛛丝并不一致,之前的那些蛛丝分散、坚韧而富有粘性,显然是用于捕猎而设计的。而这里的蛛网则是坚硬而密集,踩上去就像是石头一样坚硬。   而且,不知道是因为蛛网的层层过滤,还是因为亨利嘴中的玛丽安娜大小姐的功劳。   而随着越发靠近盘丝洞,芙蕾雅也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家伙。   那些人类背上有着数个或黄或白的、用蛛丝包裹着的卵,似乎是那些卵过于沉重,那些人类趴在地上匍匐着。   他们见了芙蕾雅一行人缓缓到来,又看见了芙蕾雅手上戴着的戒指,便纷纷地往后避让。   罗琳注意到了那些背蛋人眼睛里散发的光芒并不和之前的那些瘟疫传播者一样,他们的眼里满是虔诚和敬畏,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   虽然那种眼神仍然有些令人不适,但是,比起瘟疫沼泽里的那些整天以蚂蟥为食的瘟疫传播者而言,看上去倒像是正常人。   “这些家伙....似乎并没有失去理智。和沼泽之中的那些住民完全不一样。”   也就是在罗琳发出疑问的时候,一只并没有背着蛋的胡须皆白的老人回答了她的疑问。   那个是老人本坐在一处满是蛛网缠绕的椅子上,他是察觉到了有客人来此才缓缓起身欢迎。   “那还是多亏了玛丽安娜大小姐的牺牲,才换来了我等在此苟活的机会。”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芙蕾雅一行人,最终眼神还是盯在了芙蕾雅右手带着的那个指环上。   “是【慈母】的使者吗?还是说,是来进行试炼的试炼者呢?也罢。既然那个愚蠢的骑士将你们放过来了,也就说明你们立下了不会伤害大小姐的毒誓。”   他缓缓地来到了芙蕾雅的面前,然后颤颤巍巍地向她鞠了一躬。   “我的名字查尔斯,是本是这个教堂的神父,但是......”   他看了一眼那尊被蛛丝覆盖的女神像,十分惭愧道:   “我现在可没有资格对试炼者进行试炼,我的信仰早已在瘟疫肆虐的时候破碎,现在我只是一个沧桑而年迈的仆人,您去敲钟吧。将您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后,我再带着您去见大小姐。”   查尔斯此时面色十分憔悴,显然,他曾经身为教会的神父,不仅没有担当起职责,反而是背弃了信仰,投入了“异端”的怀抱。   但是芙蕾雅并不生气,她反而是好奇,好奇那个玛丽安娜小姐到底做了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行为或者说是力量,才会令盾骑士亨利如此折服,才会让神父查尔斯背弃信仰。   才会让外面的马丁和坎如此....愤怒。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着她敲钟结束了吧?   芙蕾雅对着查尔斯轻轻地侧目,随后温和地对着那名曾经是神父的年迈老人道:   “那么,请为我打开敲钟的道路吧?”   但是,查尔斯却摇了摇头,他的面色凄苦,眼睛里也满是惭愧。   “通往塔楼顶端的旋梯已经被蛛网封死,我没有力量破开那些蛛网,现在要么得等亨利回来...亦或是从外面爬上顶端。”   芙蕾雅想了想,钟楼顶端也才四十几米,她完全可以跳上去。   “可以啊,那我就从外面爬了,杰希,罗琳姐姐,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哦!”   银色头发的少女一路小跑到了教堂外,她抬头看了一眼塔顶的古钟。   “嘛!也不是特别高嘛!”   赤色的能量缓缓地缠绕在芙蕾雅的腿部肌肉上,在短暂的蓄力之后,少女如同炮弹一般“发射”了出去,然后稳稳地落在了钟楼的顶部。   就和上次地下教区的那次一样,上到塔顶的芙蕾雅也没有急于敲钟,而是首先站在了最高处,眺望着这发出微光的洞穴。   近处的沼泽的水是清澈见底的,虽然里面几乎没有任何的生物,但是,在蛛网的层层过滤和玛丽安娜的庇护下,这里的人类也算是能喝上干净的水了。   而远处的那些蛛魔也在狩猎者虫子和瘟疫传播者,他们的蛛网似乎是有一定的净化效果,能够净化纳垢深渊传来的污秽和瘟疫。   这里的生命可真是顽强。就是有些容易被误解。   而更远出的巨大树洞也发出了美丽的绿色荧光,看上去就有些令人心旷神怡。   希望那里有着令芙蕾雅愉悦的种族和故事,不要向地下教区和瘟疫沼泽一般压抑吧。   至于在洞穴另一端的那深绿色的纳垢深渊,芙蕾雅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烦意乱。   那里面,肯定有什么污秽的东西吧?到时候,要不要去清理一下呢?   她取下了藏在丸子头里面的手雷,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   无序重力发生器,别称桌面清理大师,有效范围为半径两百米的圆,引信0.5s。   管你叫腐魔还是什么腐女魔还是什么debu魔,口径即是正义。芙蕾雅就不信这东西还治不了他。   而她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也准备好好地开始敲钟了。   银色头发的少女轻轻地推动了机关,而那巨大的古钟也开始缓缓地摆动起来。   “噹——”“噹——”“噹——”   巨大的古钟发出了沉重的声响,那是和地下教区的古钟类似的声音,但是却也有着细微的区别。   红色的淡淡的光芒顺着钟声涤荡四方,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绘画世界。   远处,古老大树之下的教堂。   “簌——”   慈母身后的女神雕像手中的螺旋剑缓缓地释放出了浓烈的红色的光芒,整个密封的教会也因为那火焰一般的螺旋剑而变得燥热。   而慈母仅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雕像,而她仍然坐在雕像前,不为所动。   ————   芙蕾雅回到了教堂内部,她摸了摸手上慈母给她的戒指,心脏还是砰砰砰地在跳。   是时候去见见玛丽安娜大小姐了。   不过,似乎是察觉到了接下来面对的人很有可能并非是人类,而是恶心至极的异形,所以芙蕾雅还是非常善意地止住了脚步,对身边的罗琳和杰希道: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哦,你们确定要跟着我一起过去吗?”   杰希笑了笑,他又不是夏尔,怎么可能知难而退?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夏尔了?”   而罗琳的态度和杰希也是大差不差,她也是见识过世面的人,并不会因为前面有什么怪物而退缩。   其实芙蕾雅知道自己这句话是白问的,不过,她只是想让他们有一点点小小的铺垫,不至于让杰希和罗琳太过惊讶罢了。   于是,芙蕾雅也向着前任神父查尔斯缓缓道:   “嘛,查尔斯先生,就请你为我们带路吧?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先生给我讲述一下,瘟疫沼泽的历史,还有这些‘纯白子嗣’的诞生。”   查尔斯点了点头,他一边带着芙蕾雅和她的两个小朋友走进内部,一边对着他们缓缓介绍着这里的历史:   “当大灾变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这里也是一片恶土。当时,这里叫做恶土谷。这里本是世界的最底部,居住者也是被教会、禁忌者,被全世界抛弃的家伙。恶土谷充斥着可怜人和暴徒,而我,则是位于恶土谷门口,随时准备镇压那些被抛弃者的神父。”   “但是,当大灾变发生的时候,我的教堂还有恶土谷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洞穴,落到了洁净池塘边。落到了古老大树的树根一旁。那本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那些被全世界抛弃的家伙有了洁净的水,有了古老大树的恩赐。”   “但是好景不长,纳垢深渊的侵蚀来的很快,很快,洁净池塘就变成了瘟疫沼泽,腐魔的意志在这里快速传播,很多恶土谷的居民和意志不坚者都成为了瘟疫传播者,不过也正是才此时,玛丽安娜大小姐带着她的骑士从上界来到了这被神抛弃的地方。”   杰希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听着查尔斯讲述着瘟疫沼泽的历史。   据此来看,那么玛丽安娜就有如歌剧之中的机械降神,怪不得这些人都这么尊敬她,这么感激她。   “然后就是玛丽安娜拯救了这个可怜的地方吧?怪不得那个骑士那么虔诚.....”   但是....为什么查尔斯会那么悲伤?为什么之前的那个盾骑士也那么悲伤?   查尔斯摇了摇头,他把手紧紧地握在了胸口上,有些悲恸地对着杰希说道:   “哎...大小姐的能力并没有那么强,而她到底为我们做了些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 31.绘画世界赫尔卡伊鲁(14)   芙蕾雅一行人进入了玛丽安娜的房间,但是她们却没能见到玛丽安娜的“尊容”,因为挡在她们前面的,不止有几个病入膏肓的信徒,还有一层厚厚的白色蛛网。   芙芙先把目光看向了那几个倒在玛丽安娜面前痛苦呻吟的人类。   那几天个病入膏肓的可怜人类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了一种不健康的绿色,不同于完全被瘟疫侵染的传播者,瘟疫沼泽的腐毒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这些人身上的腐毒会不断地侵蚀他们的身体和心智,直到他们死亡或者成为瘟疫传播者。   换成是芙蕾雅,她都很难使用自己身上的生命力来拯救这些可怜的家伙,就算是使用了紫毒花苔藓球,芙蕾雅能做的也只有延缓他们的死亡,而无法完全治愈他们。   不过,芙蕾雅倒是很好奇,对她来说都棘手的病情,那个玛丽安娜又是怎么治愈的?难道说,她虔诚的信仰让这个世界也为之怜惜侧目?   而当查尔斯看到了那些中毒了的家伙又来到了玛丽安娜小姐的面前,祈求她为她们治愈,有些无奈而悲痛地摇了摇头。   明明只要呆在被蛛丝保护的教堂,等待着纯白子嗣们带回食物就可以了。为什么那些家伙总是无法理解目前的局势,总是试图逃离这里呢?   为什么...总有人无法理解玛丽安娜小姐的苦衷,要让她承受更多的痛苦呢?   悲痛的查尔斯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对着芙蕾雅一行人轻轻道:   “玛丽安娜小姐就是这么给予我们恩赐的,或许,你们先看看小姐到底是在我们做些什么,再去见她一面,也不迟。”   芙蕾雅轻轻地点了点头,眨了眨那双大大的眼睛。   她也非常好奇,玛丽安娜到底是如何治愈那些令她都感到棘手的瘟疫的。   “#¥%……&*(*%#¥%……)”   没一会儿,她们一行人就听到了那嘶哑嘈杂的,像是蝗虫群的嗡嗡声和小提琴新手摩擦琴弦的合奏,那是玛丽安娜的声音,是令人极度不适的低语。   杰希和罗琳都皱起了眉头,他们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而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这名玛丽安娜小姐绝非是什么善类。   但是,在带了“异乡戒指”的芙蕾雅的耳朵里,玛丽安娜的声音却是温柔、清脆,又带着一丝柔弱。   “又得了疫病吗......没关系……我会为你们驱散痛苦的。”   只见一道温和而柔软的白光缓缓降临在那两名病入膏肓的人类身上,随后,他们身上的毒素悉数被那道白色的光给牵引了出来。   芙蕾雅本以为那道白光会将那些毒素驱散,但是没想到,那道白光并没有驱散疫病的功能。   那些毒素被牵引进了那层厚厚的蛛网之后,进入了玛丽安娜的身体之中。   “她....不是在驱散疫病....她是在吸收疫病...玛丽安娜只是在为这些人...转移痛苦啊!她只是...将痛苦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啊!”   理解了玛丽安娜到底在做些什么的芙蕾雅顿时惊呼出了声。   她瞪大了眼睛,粉色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   天哪,怪不得盾骑士亨利发誓要永远守护玛丽安娜,怪不得查尔斯愿意抛弃原本的信仰.....   天底下有谁愿意将别人身上钻心的痛苦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有谁又愿意以自己的身体承担别人的病痛?   芙蕾雅顿时捂住了嘴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锤了一下。   真是...不敢置信。   随着白光缓缓地消散,身在重重蛛网之后的玛丽安娜顿时痛苦地尖叫了出来。   “¥%……&!!!”   杰希顿时捂住了耳朵,他身为人类有些承受不住那尖锐的哀嚎。而抵抗力稍强的罗琳也是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悦。   但是芙蕾雅却一边摸着手上的戒指,一边无畏地往前走着。她揭开了一层一层的蛛网,露出了玛丽安娜的本尊。   她们见到了玛丽安娜。   那是一只浑身上下皆是苍白的巨大蛛母,不仅发须皆白,连身体也是那种和健康二字毫不相干的苍白。她的身体似乎是无法动弹,那些干瘪无力的蜘蛛腿软趴趴地散落在她的身体四周,像是被晒干的蛇,像是年迈老人的躯干。   虽然她的上半身仍然为人形,但是她的身体却像是纸片一般脆弱,本来姣好的面容   玛丽安娜似乎看不见事物,她那柔弱的双手轻轻地交叉在身前,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恳求。似乎是在祈祷着上天能够降下恩赐,治疗她,治疗她周围的那些痛苦的居民。   那些白色的卵环绕在她的身旁,那应该是她产下的卵,但是却毫无生命力,它们是无法孵化的。   芙蕾雅呆愣在了玛丽安娜的面前。   纳垢深渊散发出的瘟疫,本质上是人类极端的负面情绪,是“污秽”,是“罪孽”。   放在中庭,这样的人早就被堕化成了深渊,亦或是向那个蛇人小镇一样,成为了罪孽的温床。   但是....玛丽安娜是将所有人的罪恶都包揽在了她的身上,最终,受伤痛苦的只有她。   见芙蕾雅呆愣在玛丽安娜小姐的面前,查尔斯便缓缓上前,为她解释道:   “将人们的痛苦吸收,化为那些象征罪孽的白色蛛卵产下,这就是玛丽安娜小姐为我们所做的事情。而那些蛛卵无时无刻不再隐隐作痛,折磨着她,折磨着她的灵魂和心智。”   “心存感激的居民会将那些卵抱在胸前,背在身上,久而久之,那些象征罪孽的卵也和他们融为了一体,甚至有人融入了卵中,而纯白子嗣就从那些卵中诞生。他们织网、净化水源、打猎...为玛丽安娜小姐扫除威胁。”   查尔斯低头看了一眼芙蕾雅所带的异乡戒指,只要有了那个戒指,就能和玛丽安娜小姐交流了。   或许,这名白色头发的小姐能给予玛丽安娜一些慰藉吧。   芙蕾雅心情复杂地看着玛丽安娜,她想去轻轻抚摸她的脸,想去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但是,她没有轻举妄动。   她回头看了一眼查尔斯,淡淡地问道:   “查尔斯先生,请问这里有能让我的这两名小朋友休息的地方吗?时间不早了,他们也该好好休息一会了....”   似乎是觉得杰希和罗琳可能会有一些异议,芙蕾雅又补充了两句话。   “反正...你们也听不懂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在说些什么,不如就去休息一下吧。我们走了快一天了。我.....我想要和这个小姑娘单独呆一会儿。”   查尔斯并没有对芙蕾雅产生什么敌意。毕竟芙蕾雅不仅经过了那个死心眼的盾骑士,手里还有着【慈母】给她的信物。   她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而杰希和罗琳也察觉到了芙蕾雅此刻的心绪,他们很识相地没有坚持在这里陪着芙蕾雅,毕竟他们现在也累了,差不多是时候去休息一下了。   待到其他所有人离开此地,芙蕾雅才缓缓靠近了玛丽安娜。   她轻轻地把手放在了玛丽安娜的脸上,玛丽安娜的脸很冷,像是没有温度的岩石,而芙蕾雅也想用自己的温度给她一些慰藉。   玛丽安娜惊讶地握住了芙蕾雅戴着戒指的右手,她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柔软的手,抚摸着那熟悉的戒指。   不知道是那戒指蒙骗了可怜的玛丽安娜,还是说,可怜的玛丽安娜已经太久没有被母亲抚摸,她错误地把芙蕾雅当成了她的母亲。   “妈妈?”   芙蕾雅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担心自己说话会让这可怜的白蜘蛛发现自己并非是她的母亲,担心自己会破坏那短暂的美好。   “妈妈...不用担心我。我不要紧,好像也不是很痛。”   但是,无论是玛丽安娜痛苦的脸蛋,还是微微颤抖的身躯,都告诉芙蕾雅,她现在正处于莫大的痛苦之中。   更何况,之前玛丽安娜吸收的疫病再次化为了虫卵,从她那异变的腹部排出。   这可不是夏尔看的那种重口味r18g本子里的那种事情,而是将罪孽和灵魂一并排出体外的极端痛苦。   即使是在“母亲”的面前,玛丽安娜也没有办法忍受那股剧痛,她再次尖叫出了声,纤细的腰肢弓了起来,整个上半身都蜷缩成了一团。   而玛丽安娜仍然紧紧地抓着芙蕾雅的手,希望她不要就此离去。   “那个....我亲爱的妈妈。我的蛋一直在痛...身体没办法动了,所以,我觉得这次真的不行了。妈妈,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再为这些人...做些什么了。”   芙蕾雅没有放手,她继续轻轻地抚摸着玛丽安娜苍白但是漂亮的脸蛋,声音极其温柔。   她的抚摸很温柔、很温暖。像是出生的婴儿感受到的母亲的怀抱,像是四月温暖的太阳下的一丝春风。温和的暖流从芙蕾雅的手杖上缓缓流入白蜘蛛的身体,缓解了“罪孽”带来的伤痛。   “没关系,你所吸收的黑暗,今后由我来承担。现在,好好休息吧,乖孩子。”   虽然不能让她的身体恢复正常,但是,至少能缓解这个小姑娘的痛苦。 32.吞噬黑暗的缚誓者(一)   当疼痛得到缓解的白蜘蛛沉沉睡去之后,芙蕾雅把身上的棉衣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地下世界很冷,希望这件并不是特别暖和的棉衣也能给她一些平时难以触及的温度吧。   她缓缓地走到了门口,随后便看到了杰希和罗琳在另外一个房间蛛网制成的吊床上睡觉。   他们俩都已经完全睡着了,他们躺在蛛网织成的吊床上,呼吸平稳。小杰希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正好,这样也不用担心她们会闹着和她一起去了。   查尔斯看到芙蕾雅走出了房间,也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但是,那个年迈的神父首先注意到的是芙蕾雅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非常“清凉”的泳装。   “小姐...您的衣服...”   芙蕾雅伸展了一下上半身,虽然这里的气温接近冰点,但是这种程度的低温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   就算是把她放在冰箱里冻个三天三夜,芙蕾雅都不会出什么事。   但是芙蕾雅觉得自己现在比基尼加大棉裤有些不太雅观,所以干脆就也把棉裤给脱了下来。   坦坦荡荡的,没什么不好。   “我把棉衣给你家大小姐了,这条裤子也先放在这儿,你先帮我保管一下。我去把纳垢深渊里的那个叫做什么腐魔,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给杀了先。”   听到芙蕾雅的暴论,查尔斯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这个小姑娘在说些什么傻话啊?纳垢深渊的腐魔哪里是人类能够杀死的?   于是,查尔斯皱起了眉头,脊背发凉地朝着芙蕾雅伸出了右手,似乎是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啥?”   芙蕾雅此时正在缓缓往教堂外走着,而面对查尔斯的疑问,她一边把拳头捏出了有些令人胆寒的咔咔声,一边重复道:   “我要去把腐魔给杀了,你在这里照顾好我的小朋友嗷!”   面对查尔斯的疑问,芙蕾雅觉得自己没必要解释什么。   查尔斯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叛教者,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女神,那么,他肯定会受到自己内心的谴责。   所以,不必多此一举了。   至于纳垢深渊,芙蕾雅自然也是有着办法。   要知道,纳垢深渊本是用来容纳污秽和罪孽的“监狱”。只不过现在那个“监狱”已经人满为患,需要有人进去清理,需要有新的“监狱”。   而芙蕾雅则是比世界还大的“容器”。   无论是深渊还是恶意,无论是腐败还是污秽。只要是这个世界生长出来的东西,芙蕾雅都能将其消化,作为自己的能力。   在圣安格尔的时候,芙蕾雅消化了黑暗灵魂之血,拥有了一定程度上召唤和连接深渊的能力。只可惜,在上次她被初火烧了透心凉之后就把那些东西烧掉了。   虽然普罗米修斯的能力还留着,但是连接深渊的能力却失去了。   芙蕾雅可不怕那纳垢深渊里的腐魔能对她这么样。   不过,正当芙蕾雅走出了教堂的时候,一个女人却叫住了她。   那个女人躺在教堂外面。她那年迈干瘦的身体周围萦绕着一大群的苍蝇,而她的声音也像是死尸一般干哑难听。   “哦......看那光溜溜的,如同嫩肉一般的躯体啊.....另一个失去理智的小姑娘循着钟声而来了吗?”   那个老女人的声音极具冒犯性,而那浑浊的,极具侵犯性的目光也打量着芙蕾雅那只穿着比基尼的美好肉体。   芙蕾雅非常不高兴地捂住了胸,她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讽刺那个像是从坟墓之中爬出来的老太婆。   “老东西被我敲钟的声音吵醒了吗?你已经快腐烂了,不如就此长眠,免得那些蚊蝇在你那年迈的身体中产卵的时候会让你不适。”   那个老太婆见到芙蕾雅的嘴巴如此狠毒,竟然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喘了几口大气之后,那个老太婆才缓缓继续嘲笑芙蕾雅道:   “我还以为你会是和那个光鲜亮丽的玛丽安娜一样,是个穿着漂亮衣服来到这里的什么jb圣女,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啊!你和那个女人一样,都是把人变成恶魔的魔女吧?毕竟你们两个的眼睛都是那么恶毒呢?”   芙蕾雅冷冷的看着那个老太婆,又想起被痛苦折磨的玛丽安娜,顿时为她感到不值。但是,她并不准备杀死这个老太婆,她也不准备为玛丽安娜说话。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可能纠正的错误,芙蕾雅能做的事情,只有让好人得到应有的救赎。   但是那个老太婆却并不买账,不知道是因为教堂顶端的洪钟吵醒了她的睡眠,还是积怨已久的嫉妒,她仍然喋喋不休道:   “那种女人,在这种荒凉的场所,带着个帅气的骑士,又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哼,她落得那种境遇不过是咎由自取!”   "自从那个女人到达这个破地方之后,一天比一天还要遭。想当初,我可是这个地方的‘苹果’啊。但是那些男的见了那个女人之后,却像疯了似的叩拜她,又是细心供奉。甚至晚上都说些梦话。连那个自视清高的神父都位居此列。明明她来到此地之前,这里还是个好地方啊,我才是那些男人们憧憬的对象啊....."   真可怜啊,就像是个沙口一样。   再听完了那个女人刺耳的唠叨之后,芙蕾雅也是嗤之以鼻。   自然,生活在夜里的蛾子是见不得光的,而她也无意与那个即将腐烂的老太婆争论。   现在,是时候去把纳垢深渊里的东西清理一下了。   但是那个被重重苍蝇环绕的老太婆却人不罢休,她用那锐利的、嫉妒的目光扫了芙蕾雅一圈,恶毒的言语如从她的嘴里流出。   “哦....你要穿成那样去哪儿?男人可都在这教堂里,该不会,你看上了瘟疫沼泽里的那些发臭的家伙了吧?吼吼吼,你可真是兴趣别致呢。”   芙蕾雅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沙滩鞋,想着这玩意扔进沙滩百分之百会被腐蚀,不如就放在这儿吧?   于是,她一边把沙滩鞋扔进了教堂,一边对着那个即将腐烂的老太婆淡淡道:   “我去纳垢深渊,准备去把腐魔给杀了。”   没等老太婆再说些什么,芙蕾雅就准备朝着纳垢深渊前进。   她弓起身子,左脚在前猛地用力,一个箭步就飞出了几百米开外。她甚至在原地留下了一大片不规则的龟裂。   芙蕾雅就那么一蹦一跳地朝着纳垢深渊前进着,她每一步都能蹦出百来米的距离,而踩踏的东西也不仅仅是石头、蜥蜴。芙蕾雅即使是在沼泽和毒水之上,她也能以极大的力量和极快的速度踩踏那些泥沼,利用瞬间的反作用力将自己推出百米开外。   没几个呼吸,她就来到了纳垢深渊边上。   她的头顶是洁白的一线天,偶尔有雪砾从天而降。   但是,无论是她的身边还是面前的岩壁上,都不是什么好看的景色。   棕黄色的岩壁已经被血色的食腐蝇卵给占据,放眼望去都成为了血色的“肉山”,无数如青年男子大小的苍蝇飞舞在纳垢深渊之上。吸食着沼泽上的瘴气,啃食着死去的蜥蜴和其他毒虫的尸体,甚至把目光对象了芙蕾雅。   芙蕾雅并没有对那些食腐蝇出手,她看见了那些硕鼠们在头顶捕猎食腐蝇,贸然杀死这些恶心的家伙,或许对老鼠们不太好。   所以,她纵身一跃,跳进了纳垢深渊。   随着芙蕾雅的下落,她看见了血色的触手和黑色的污秽像是寄生虫一样从岩壁之中伸出,并且,那些东西随着芙蕾雅的海拔的降低而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像是要把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给活活吞噬。   但是,霎时间,那些东西都消失了。   芙蕾雅在下降到一个程度之后,周围什么东西都不见了。岩壁消失了,触手消失了,苍蝇和虫卵也消失了。像是Minecraft里掉出了世界便不再有岩石和泥土一样。芙蕾雅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亚空间。   也正是在此时,芙蕾雅周身就开始隐隐有着黑雾缠绕,那些是吞食灵魂和血肉的污秽,那些污秽化为贪食的虫子的模样试图啃食着芙蕾雅的躯体,但是那些虫子无法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   假如换成任何一个人来,都会被那些咒怨污秽马上吃完吧?   只可惜,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无论是纯净还是污秽,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是万母之母,她是世界的根源,当她睁眼即是光明,当她入睡即是黑暗。她睡梦之中的梦魇即是恶魔,她梦醒时刻即是神迹降临之时。   现在,便是神迹降临之时。   芙蕾雅落在了一片漆黑的湖面之上,除却周身围绕的黑雾和脚下黑色的、缓缓荡漾着涟漪的湖水,这里空无一物。   “啪”   芙蕾雅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些污秽便化为了火焰燃烧了起来。   她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充满了对玛丽安娜的不平。   凭什么那个老太婆接受了玛丽安娜的恩赐还那么咄咄逼人?凭什么!   就凭纳垢深渊里的腐魔吗?看老娘不把你给烧成灰!   都说穷山恶土出刁民,现在,芙蕾雅要把山给掀飞咯!   “腐魔在哪儿?出来送人头!” 33.吞噬黑暗的缚誓者(二)   少女周围点燃的火焰没过多久就熄灭了下去,这个世界重新回到了黑暗、寂静的怀抱之中。   芙蕾雅自然是知道,在这种怨念、罪孽和污秽聚集的地方,必然会诞生出怪诞而诡异的怪物。   因为,无论是脚下那些负面情绪构成的湖水,还是周围萦绕的污秽的雾气,芙蕾雅都无法吸收。   那些东西是由一个东西散发出来的,有“主”的气息。   芙蕾雅必须得先杀死那个怪物,才能将这里所有的东西给净化、吸收掉。   “真沉得住气啊,火烧眉毛了都不为所动.....”   芙蕾雅深吸了一口气,她本以为那个怪物会主动出来和她干一架,没想到,竟然那个东西就龟缩在她脚下的湖面里,不出来。   那么,她只好使用一些别样的方法了!   银色头发的少女缓缓地横向抬起了左手,一滴滴的赤红色的血液从少女的掌心之中滑落。   但是那些血液并没有滴入她脚下的黑色湖泊,而是缓缓凝聚成了一把血液凝成的长矛。   “这里是永恒黑暗笼罩的、没有光明的世界。”   “生命在此化为焦炭和白骨,灵魂在此化为腐败的污泥......”   少女清脆的声音缓缓回荡在广袤的,似乎是没有边际的亚空间中。   没有回声,没有回应。这里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漆黑湖面之下隐隐的白骨,和无尽黑雾之中的欲望和污秽。   “或许我没办法把这个世界变回原状,但是我看这里很不爽!”   随着芙蕾雅逐字逐句地吟诵,她左手握着的那柄血液长矛快速地变得灼热而滚烫,血液沸腾了起来,血液发出了赤色的亮光。   最终——血液的温度到达了一个阈值。   “呼!”   火焰燃起。   血液凝成的长矛化作了熊熊燃烧的火刺,极高的温度不仅扭曲了周围的空间,同时也将这片黑暗一并驱散。   污秽化为的黑雾如痛苦的长蛇一般扭曲着、燃烧着逃离芙蕾雅的周身。但是那些黑雾一旦沾染了那赤红的火焰便像是被点燃的棉絮一般,无法逃离化为灰烬的命运。   短短数次呼吸间,“漆黑的天空”便被染成了红色,化为了和狄赛斯城外的一样的景色。   那是赤色的、如同在熊熊燃烧一般的天空,偶尔有黑色的污秽逃离了火焰的制裁而在天空之中扭曲盘旋。   天空之中下起了雪,那是比雪花还要大片、还要雪白、还要温暖的灰烬之雪。灰烬落入湖面,引起轻轻地涟漪,随后融入湖中,将湖面染成灰色,黯淡的火焰纹路在芙蕾雅脚下的灰烬湖之中流转,而少女的周身的火焰则愈烧愈烈。   那不是普通的火元素凝聚起来的火焰,也非是燃烧生命产生的生命之火,而是纯正的,温暖的。烧烬一切的初火。   纵然这个世界火焰将息,纵然【慈母】藏起了火焰,芙蕾雅也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和她的联系。   雪原上呼啸的狂风即是她的呼吸,地脉中奔涌的能量即是她的脉搏,初始火炉之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即是她的灵魂。   但是.....这个世界的根基却已经腐烂不堪。   那就像是遇见了一个百年难遇的美人,当她褪去铅华与衣裳之后,却发现她有严重的妇科疾病一般。   令人作呕!   “还不敢出来吗?”   芙蕾雅轻轻地旋转起了火焰长矛,赤色的初火顿时化作了火焰风火轮,在这黯淡的世界格外地耀眼。而那风火轮也卷起了少女脚下那层层的波涛,黑色的巨浪以少女为中心,一波一波地扩散开去。最开始只是一人高,但是,随着少女舞动火焰的速度越快、随着那些巨浪移动距离的增加,那些巨浪的高度也增加到了十米,百米。   随后狂怒的少女猛地将手中的火焰长矛插入了平静的湖面之中。   “呼!轰!!”   漆黑的污秽瞬间被火焰点燃,静谧的黑水湖泊在短短的呼吸之间便化为了火海,而那些百米高的巨浪也也被初火点燃,成为了百米高的、熊熊燃烧的火墙,将芙蕾雅的“恩赐”快速地传播向四方。   也就是在此时,深藏在漆黑湖水之中的扭曲巨兽才缓缓从湖水之下浮现。   那是一只形似鳄鱼的漆黑巨兽,仅仅是那巨嘴,便有着百余米长。而那巨大的深渊巨口之上,更是扭曲着各式各样的存在。漆黑的污秽浓郁似水,当那些漆黑的污秽流入湖水之中时,露出了那白骨织成的森森甲胄。   亡者洁白的骸骨相互勾连,为那漆黑的巨兽织成了死者的铠甲。   而那鳄鱼的体表,更是有着无数人类体型的家伙,有的只剩下上半身,在用那露出尖锐獠牙的大嘴吞食着腐肉,有的似乎还剩下一些心智,蜷缩在骷髅的海洋中颤抖。它的身后似乎还有着某种类似昆虫的鞘翅,但是那鳄鱼却并没有煽动它。   那只庞大的巨鳄本是在湖中沉睡,醒来之时,没想到家都被芙蕾雅给掀飞了。   同样暴怒的巨鳄发了疯一般地迈动触须和臃肿的不规则躯体向芙蕾雅匍匐爬去,似乎是想用那庞大的身躯将她一举击溃。   而芙蕾雅可不管那么多,见腐魔现身,银发的少女自然是弓起腰身,一个爆步便化为弧线飞了过去。少女手中火焰的长矛在空中留下了一条灼热的轨迹之后,轰然命中了那漆黑的鳄鱼一般的巨兽。   “我吐了!老娘为什么决战的时候都是衣不附体啊!”   芙蕾雅一边对自己吐槽着,一边用那火焰长矛狠狠地扎在腐烂巨鳄那万千个触手包裹的眼球中的一个。   芙蕾雅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不安还有愤怒。   她的心脏跳动地很快,不仅仅是因为即将面对的战斗,还有对玛丽安娜感到的不值,对那充满嫉妒的老太婆的愤懑。   对于初火而言,一切生命、一切能量、一切污秽皆是柴薪,火焰带来光明,火焰燃尽世界。   火焰长矛插入之处瞬间便燃起了爆裂的火焰,巨大的裂痕快速地蔓延向腐烂巨鳄的身躯的全身。那是橙黄色的火焰裂纹,赤色的火焰在其中流转,疯狂而猛烈地灼烧着那庞大身躯之中所蕴含的污秽。   无需几秒,腐烂巨鳄的庞大身躯就会因为初火的灼烧而分崩离析。   “吼!”   腐烂巨鳄并没有痛觉,但是,那火焰却令腐魔认识到了灼烧的伤痛,它猛烈地摇摆起了脑袋,将手持火焰的少女从它的脑袋上甩了下来,随后便潜入了湖中,为自己修复伤势。   但是,庞大的黑水湖泊之中的污秽虽然能够为它治愈伤痛,但是,灰烬湖也在熊熊燃烧。   它知道,如果再任由那个女人肆意妄为,很快,黑湖将会被那恐怖的火焰灼烧殆尽。届时,什么都不会剩下。它将成为真正的“灰烬湖”。   巨大的深渊大嘴从芙蕾雅的脚下张开,那是无可闪躲,无可抵挡的攻击。   从古到今,有着无数骑士进入这漆黑的湖面上迎战腐魔,但是,那些骑士都化为了它皮肤之上的亡魂,化为了它污秽的一部分。   她也不会例外。   深渊巨口快速地关闭,腐烂巨鳄“咚”地一下停滞在落满灰烬的湖面。   她太小了,或许是被完全消化了,她甚至都没有成为它皮肤之上的亡魂之一。   该回去睡觉了。   但是,正当腐魔准备下沉进入黑湖之中时,它却看见了远处,两百米开外的那个被火焰缠绕的明亮身影。   洁白的纯净的短发,赤红的嗜血的眼睛,还有火焰铸就的可怕长矛。   “啊.....难道是这里的时间概念和物理性质导致了原子钟引信被拉长了吗?不应该啊?”   少女并没有正眼看腐魔,而是在把玩着手中的那个拳头大小的一个“玩具”。   但是,虽然她的语气充满了疑惑,脸上的表情却是狡黠而阴冷。   “哦.....是我没有按下按钮啊!那就拜托了!粉色大猫猫!”   少女的右手握拳,仅仅伸出一个大拇指。随后将右手高高抬起,提到了和脸部的同样高度之后.......   "Killer——Queen!"   大拇指按下,而被丢弃在腐烂巨鳄嘴中的无序重力发生装置也被启动。   “箜——”   强大的、扭曲的、无序的重力炸弹瞬间被引爆,巨大且矛盾的力量瞬间就将腐魔引以为豪的深渊巨嘴撕裂成了无数漆黑的碎肉。它那半个巨大的身体世界被强大的力量碾碎。无论是覆盖在它皮肤上的白骨铠甲。还是栖息在它表皮上的怨灵,都被强大的重力扭曲成渣。   无数碎肉被强大的重力扭曲着送上天空,在那些碎肉落下之时,有如下起了污秽的暴雨。   见那腐烂的巨鳄被那重力发生器重创,芙蕾雅也轻笑了一声。   高科技真好用啊,要是换成拿刀砍,不知道要砍多久呢。   不过,光光凭借重力发生器,自然是无法杀死那腐魔的。   火焰的长矛点燃雨水,点燃了湖水。神色冷漠的少女疾驰着冲向腐魔,身后留下一行火焰的轨迹。而那漫天的漆黑碎肉也被少女周身萦绕的火焰点燃,化为了漫天的火雨。   “死吧!虫子!” 34.吞噬黑暗的缚誓者(三)   毫无疑问,绘画世界腐败产生的原因就是因为化粪池炸了。然后顺着下水道冲进了房间里。   住在地下二层的流浪汉躺平等死了,有的被屎淹死了,有的玩屎玩的很开心。   住在地下一层的老鼠们勉强能活动,甚至吃起了粪坑里爬出来的蛆虫。   住在地面一楼的禁忌者们死活不肯搬家。   到最后,还得芙蕾雅来清理下水道,清理化粪池。   她可是创世的女神诶!为什么要她来做这种清理下水道的活!而且下水道里还有那种又臭又硬的臭鳄鱼!   臭死了!   而说到底,腐魔只不过是个凭借自己本能行动的扭曲巨兽,那个诞生自腐败和污秽之中的巨兽既没有灵魂上的自我,也没有实际上自由。它不像诞生自黑暗灵魂之血的大蛇那样,能够利用各种途径腐蚀世界和人心。   它只是垃圾堆里产生的一个可怜的家伙。   而它的世界本就是漆黑、冰冷的。而这个亚空间被创造出来的目的,本就是被芙蕾雅用来倾倒世界的污秽的。   怪就怪它让本该被储存在这里的腐败和污秽逸散到绘画世界,让绘画世界的禁忌者们受到了不应该受到的磨难吧。   而他却仍然毫不自知。   那个仅仅存在最基础本能的腐败巨兽只知道自己要变得大,变得更大,他要撑破这个世界,变得比这个世界更加庞大。   这是欲望,最纯粹的最原始的欲望。   而这不就是它的原罪吗?   要知道,肥肥连呼吸都是错的!谁让你睡觉喜欢打滚啊!   “去死吧!虫子!”   但是,正当萦绕着火焰与飓风的芙蕾雅呼啸着飞越向腐蚀巨鳄的时候,那个已经被芙蕾雅炸断巨嘴的东西猛地从腹腔中喷出无数黑色的雾气,那些恐怖的黑色污秽如同漆黑的洪流一般袭向芙蕾雅。   先不论芙蕾雅周身萦绕着的初火能够将污秽灼烧殆尽,而且芙蕾雅本身就对污秽有着绝对的免疫力。她仅仅是将火焰长枪横在身前,就抵挡住了那洪流一般的黑色污秽。但是,身体“柔弱”的芙蕾雅也被那股强大的冲击波给卷飞了。   银发的少女在空中便掌握好了平衡,随后轻盈地落在了地上,而当她把目光看向了腐魔的时候,却发现腐魔那一击并非是为了杀死她。   被炸弹炸碎了一半身体的腐败巨鳄是准备芙蕾雅被击退的短暂时间,来修复自己被炸碎的身躯。   说是修复,其实只是胡乱地将黑水湖泊之中的蚊蝇和污秽胡乱地凝结在自己破损受伤的头部。   芙蕾雅眼睁睁地看着无数令人作呕的黑色飞虫张开翅膀,飞向腐败巨鳄那被芙蕾雅炸成碎末的头部。骸骨和血肉翻飞,漆黑的蚊蝇附上去与之融合,将那头腐败巨鳄变成了另一头扭曲、怪异、渎神的怪物。那头魔兽像是被砍掉头颅的蜥蜴将一根黑色的泥鳅的头部硬生生当成自己的脑袋安上去一般,怪异而扭曲。   而天上不断降下的火雨,也更是硬生生地将那只庞大而扭曲的怪物增添了一丝诡异和恐怖的气氛。   虽然芙蕾雅对那怪物的自愈能力也感到惊讶,但是她制裁那个东西的手段可不止有这点。   纯洁的白发少女高高地跃起,她双手紧握着火焰的长矛,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   而在即将接触到那腐魔的脑袋的时候,她的那双瑰丽唯美的眼睛突然闭上了。   取而代之的,她的心灵之眼打开了,她的第六感在这空间之中化作波纹快速传播,而那熊熊燃烧的灵魂也快速地向前延伸、变形,在接触到腐烂巨鳄之时,便化作无数片巨大而锋利的刀锋一般,将腐魔切成了巨大的碎块。   她睁开了眼睛。   随后火焰的长矛化作贯穿天地的强大刀茫,跟随着她那灵魂延伸的轨迹,成为了那贯穿天地的刀茫,贯穿了腐烂巨兽那庞大的身躯。   “我——芙蕾雅·茨密西,赐予你——磔罚!”   在那一瞬间,世界都被猛烈的赤色感染,而腐烂巨鳄身上也缓缓出现了一些光滑的、火焰持续灼烧的巨大“刀伤”。   一道、两道、三道....无数道。   无数道巨大的斩击留下的伤口直接将那巨兽切成了大小一致,切面工整的方块,黑色的、石油状的“血液”也从那些工整的切面之间中喷涌而出。   而那壮硕的身躯也轰然倒塌。   随着那些污秽方块脱离腐魔的身躯,重生的速度终于是无法比上初火灼烧的 速度。腐烂巨鳄化作的污秽方块终于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初火点燃,成为了火焰的柴薪。   银发的少女松开了手,火焰长枪随之熄灭。   “差不多....也该死了吧?”   芙蕾雅拍了拍手,看着那坨濡湿的腐肉在火焰之中燃烧,而她也差不多觉得,那个腐魔该到极限了。   但是,她并没能吸收这个亚空间剩下的污秽。   “嘎嗷——”   腐魔没死。   即使那个怪物被烧得只剩下了小小的一坨烂肉,但是那个东西还没死。   黑水湖泊仍在不断地为其灌注濡湿的污秽和渎神的黑雾,但是,它再也无法维持那魔兽的姿态。它化为了一滩黑色的巨大的烂泥一般的史莱姆,夹杂着森森的骸骨和圆滚滚的眼球。   “绘画世界到底给他喂了多少屎啊?在这种环境下这个东西重生的速度太快了吧?甚至能比得上初火燃烧的速度。啧啧,果然还是得先从脚下这个湖泊开始入手吗?”   看着那个怪物不断地在脚下的黑水湖泊的帮助下进行快速地修复和重生,芙蕾雅也咂了咂舌,感叹道:   不过,她对这个广袤的黑水湖泊也不是没有办法。   “出来吧!咩咩子!”   如果说,黑水湖泊代表的是灵魂的沉淀,是漆黑的污秽,是灵魂上的污浊和剧毒。那么,贝伦的战争瘟疫就是混乱,是将秩序打碎,将一切规则撕碎的绝对的混沌。   “乒——乓——”   空间破碎的清脆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格外刺耳,而随着战争巨兽的降临,这片熊熊燃烧的天空也变得更加绯红、刺眼。巨大的、如同太阳一般的血色眼球凭空出现在这个亚空间中,那是混乱的化身、是引发无尽战争的远古魔兽,是世界的终结者——贝伦。   而与贝伦一起降临的,还有数根巨大的、可怖的、长满獠牙和裂口的巨大触手。贝伦的每一根触手都有着几十米宽,数千米长,每一根触手都比腐烂巨鳄的体型要更加巨大。   也正是在贝伦降临之后,芙蕾雅也开始发号施令了。   “咩咩子!给我打死那个恶心的东西!”   听话的咩咩子可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兴奋地挥舞起了触手,狠狠地砸向了身为一滩濡湿烂泥的腐烂巨兽。   “咩!”   没有华丽的魔法,没有繁琐的吟唱,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那是纯粹的力量,是极致的力量,是无可比拟的力量。   “轰!”   巨大的触手直接把腐烂巨兽拍成了无数燃烧着的碎肉泥,那些肉泥飞溅上了天空,化为了腥臭腐烂的火雨降落了下来。同时,也惊起了数千米高的漆黑的惊涛骇浪。   而黑水湖像是个巨大的弹簧床一样,把芙蕾雅弹飞了几千米高,直接弹到了贝伦那巨大的绯红眼球上。   银发的少女有些呆呆地鸭子坐在那个巨大的眼球上,有些懵逼。   比起懵逼的芙蕾雅,咩咩子就显得特别兴奋了。   这次,母亲大人可没有阻止咩咩子撒欢!   “轰!”“轰!”“轰!”“轰!”   巨大而沉重的触手撒欢了似的在这片广袤的黑水湖泊上撒欢,纵使腐烂巨鳄的重生速度有多快,贝伦的直接挥舞和其触手产生的冲击波都能直接将其轰碎成渣。   终于,咩咩子的撒欢结束了,这片空间也归于了寂静。   漆黑的黑雾终于失去了它的主人,开始缓缓朝着芙蕾雅移动。   不只是黑雾,朝着芙蕾雅移动的还有下面的漆黑湖水,以及腐烂巨兽被轰碎剩下的残渣。   最终,这个亚空间里什么都没剩下,就剩下了懵逼的芙芙和欢呼雀跃的贝伦。   花了一段时间之后,芙蕾雅才缓缓反应过来贝伦撒了个欢就把腐烂巨兽给灭了的事实。   而贝伦则还是非常高兴地和母亲大人贴贴,仿佛和母亲大人能够有身体接触就是最大的幸福。   “咩!!咩咩!”   嘛!贝伦的功劳还不是芙芙的功劳!贝伦还不是芙芙生的!有啥好意外的嘛!   于是,芙蕾雅轻轻地抚摸着贝伦的眼球,温柔道:   “乖宝宝,真棒,但是妈妈现在上不去哦!咩咩能帮妈妈丢上去吗?”   嗯!用完咩咩子了,差不多也到和咩咩子分离的时候了,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贴贴叭~   贝伦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他可不会像昆克尔那样有着什么多余的心思,单纯的他直接用触手捆起芙蕾雅,像是人间大炮一样甩上了高空。   ————————   截止目前为止,本月加更68897个字。   你看嘛!我能还完的嘛!   瞧不起谁嘛! 35.赫尔卡伊鲁的维系者(一)   “芙蕾雅”型人间大炮“咚!”地一下就被站战争巨兽贝伦的庞大触手扔回了瘟疫沼泽之中。   而回到了瘟疫沼泽之后,芙蕾雅也准备好好地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毕竟,吸收了那么多的负面能量,也得清楚那些东西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首先,芙蕾雅最先注意到的便是自己的刘海再次变成了黑色。   但,变成黑色的不只有刘海,芙蕾雅的全部头发都变成了黑色。   似乎...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呢。   当初,在圣安格尔的时候,芙蕾雅的头发就是黑色的,而且说话还结结巴巴地。   突然,芙蕾雅虎躯一震。   她猛地想到了一件事。吸收了那些黑暗能量之后,该不会她又会变成结巴吧?   首先,还是用古西语和深渊语试试看吧...   "【古西语】我说——要有光!"   像是世界感应到了芙蕾雅的召唤一般,瘟疫沼泽顶部的岩石突然变成了晶莹而明亮的发光水晶,瞬间就照亮了这个广袤的地下洞穴。   看来那些黑暗能量并没有阻止芙蕾雅使用自己的权势。   然后,为了检验深渊语有没有效果,芙蕾雅从瘟疫沼泽里抓了一只蜥蜴出来,打断了它的四肢,把他放在一块石头上,唱歌道:   “【深渊语】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剧毒蜥蜴虽身在污秽和腐败之地,但是它也算是中立生物。而面对着芙蕾雅的“清脆”的歌喉,它是完全不够格的。   即使芙蕾雅的喉咙里唱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是那么清脆、那么动听,但是当那些音符连接成片之后,却像是带着令人不安的诡异鼓点一般,重重地敲击在那只蜥蜴的心脏上,那只蜥蜴的虹膜上突然浮现了某种来自宇宙深空的亘古色彩,芙蕾雅的身形在他的眼中扭曲变形,本就美丽的胴体渐渐变得更加耀眼、光芒万丈,最终,她化为了不可直视的存在,化为了不可名状的存在。   剧毒蜥蜴的眼球突然就炸了,吓了芙蕾雅一大跳。   看来...深渊语也能够使用啊....而且效果还比以前要好很多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来段绕口令辣!   “咳咳!”   芙蕾雅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   “吃葡、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哦—豁—   完蛋,又变成小结巴了。   但是芙蕾雅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呢!她努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脸蛋,试着想要来一段顺口溜。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好!现在说话比上次流利很多了!再锻炼个几分钟就能恢复原来的水平了!   芙蕾雅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这次一口气把自己吃成个胖子!   “吃不到不赌咕噜皮,不吃不讨不赌卟噜皮。”   气死了!气死了!   气地暴躁的小脑虎芙芙连续给自己扇了几个大嘴巴子。   生气的芙芙顿时就鼓起了腮帮子,准备回去捉弄一会儿杰希来出气。   不过,芙蕾雅并没有气馁很久,因为她又有了新的烦恼。   因为她没穿衣服。   随着附魔的消退,瘟疫沼泽也开始变得慢慢洁净了起来。   头顶的发光水晶也正好照亮了芙蕾雅光溜溜的小屁屁,将诱人的晶莹胴体倒映在逐渐清澈的湖面上。   那是一具何等精致美丽的胴体啊!如同玉藕一般的手臂,精致而优雅的人鱼线,以及发育良好的饱满。   但是为什么老是这样光溜溜的呢?   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   和道格拉斯打架的时候也是打着打着就裸了,和涅普顿打架的时候也是打着打着就裸了。   这次也一样。   芙蕾雅赶紧用生命能量将刚才被自己“迷死”的蜥蜴给抽筋扒皮,简单地做了一件皮革制作的衣服,虽然不好看也不舒服,但是回去就不会受到别人的白眼了。   可惜啊....要是自己手上有多一点的权势就好了,就能变套衣服出来了。   话说她可真小气啊,卡卡也不给,猫猫也不给,权势也不给,这不就是白嫖劳动力嘛!这不就是资本家行为嘛!   她到底是分身还是神仆啊!?这是剥削劳动人民啊!   想到自己好像被剥削了的芙蕾雅又像是河豚一样气鼓鼓了起来。   “啊!有、有了!”   虽然她现在没有权势,但是还有好多黑暗能量能用使用嘛!那些负能量和正能量也没什么区别,做成衣服什么的也是完全合理的嘛!   只要不被什么人殴打到两眼发白、口吐白沫、失去意识,那些能量就不会消散惹!   想到这里,芙芙干脆就脱下了身上那套臭西西的蜥蜴皮革衣服,用刚刚吸收的黑暗能量给自己弄出了一套黑色的束腰露背长礼服。   黑丝穿起来,皮鞋也穿起来....老娘真的是天下第一好看!   好了!现在回教堂吧!   ————————   罗琳的睡眠很浅,非常浅。   纵使在东海学院那种安全到被针扎一下都会有校医赶过来的地方,她也很难深层次地入睡。   因为她不喜欢人类,也不喜欢精灵。   学校里的精灵团体曾经邀请罗琳加入他们,但是罗琳拒绝了。学校里的很多社团曾经邀请罗琳加入他们,但是罗琳拒绝了。   她不喜欢学院,她也不喜欢中庭,她更加讨厌“家乡”。   但是出奇的,在这个地方,罗琳却难能可贵地进入了深层的睡梦当中。   那是一个纯白的梦境,她的周围什么都没有,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纯白的雪景球之中。   罗琳就那样漂浮在那个纯白的世界之中,放松着。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很痛苦,就让我帮你吸收那些悲痛吧。”   不知道是哪里传出的温柔声音,突然回荡在罗琳的脑海里。   即使罗琳察觉到了异常,但是她并不想抗拒那个温柔的孩子。   那个孩子肯定是和罗拉、是和芙蕾雅一样的好孩子吧?   自私的孩子转移痛苦;单纯的孩子分享快乐;只有善良的孩子,才会愿意共享痛苦。   她在那个世界里缓缓闭上了眼睛,而那些负面的情绪也缓缓地从她的身体当中抽离。   身处人世的不安、内心无法缓解的焦躁、还有对罗拉的内疚......   一切负面的情绪都在被慢慢地抽离。   罗琳感到了从所未有的“轻松”与“自由”。   像是翱翔在无际天空之中的飞鸟一般自由,像是自由潜水在广袤大海之中一般自由。   与之俱来的还有空虚。   无法弥补的空虚。   她通过猎杀圣骑士获得了一丝丝存在的意义,她通过捣毁奴隶网络获得了一丝丝的成就感。   这一切对于中庭和异域而言都是有意义的,但是,对于罗琳而言没有。   罗拉不会回来了。   那个连木棍都削不好,但是编花环却非常出色的孩子回不来了。   那个以笑脸面对世界,以温柔对待世界的孩子回不来了。   明明她只想让罗拉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什么最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无论是割下自己自己的半只耳朵,还是为了她跳进汛期的河流里,为的都是那个孩子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啊!   为什么罗拉要去向那些卑鄙下作的人类寻求帮助,为什么要用那几乎不存在的机会来拯救她呢?   不,不对,不该忘记那些!不该忘记那些!   罗琳猛地睁开了眼睛。   杰希仍然在打着呼噜,而芙蕾雅也蜷缩在吊床上,安静的休憩着。   罗琳注意到了她的身上穿着美丽的华服,头发也被染成了黑色,但是,她要找的不是芙蕾雅。   而是玛丽安娜。   她轻轻地跳下了床,船上了鞋子,来到了玛丽安娜的身边。   显然,芙蕾雅肯定是为她做了什么,虽然她身边的蛛卵还在,但是,她的身体却变回了正常的人类体型,不,是娇小的萝莉体型。   她的身上披着杰希给芙蕾雅穿的那身厚重宽大的棉衣,裤子穿的也非常不合身,而玛丽安娜此刻正在祈祷着,直到罗琳的到来。   纵使面对的是一个发须皆白的病恹恹的苍白萝莉,被触动了逆鳞的罗琳依旧冷冷地对玛丽安娜道: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罗琳不知道她面前的那个苍白的萝莉能不能听得懂她的话,但是只要理解了罗琳的态度,大概那个家伙就会收手了吧?   但是出人意料地,玛丽安娜竟然是听懂了人言,她弱弱的对着罗琳道:   “我只是觉得姐姐...太悲伤了...一直把那些东西放在心里...会憋坏的。如果...姐姐愿意的话,向我倾诉也可以。我愿意和姐姐一起分享...那些不好的过去。”   玛丽安娜的声音很轻、很小、也非常温柔。   她像是个温柔的小妹妹,想要分担别人的痛苦,仿佛让别人露出笑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像是另外一个芙蕾雅,像是另外一个罗琳。   但是,罗琳的心结自己很清楚,她不想自己心里的那道伤疤被别人触及,纵使玛丽安娜是出于好心。   她不是一个固执的人,除了这件事。   于是,罗琳仍然保持着那副冷冰冰的态度。   “不,你完全可以帮杰希祛除烦恼。芙蕾雅也行,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36.赫尔卡伊鲁的维系者(二)   在得知了自己非但没有帮助罗琳分担痛苦,反而是引起了她的反感之后,玛丽安娜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垂下了脑袋。   她只想帮助别人分担一些痛苦,但是,万万没想到,玛丽安娜触动罗琳内心的一些不能被触动的柔软。   “那个男生...没有烦恼。而我...太弱小了...也没有办法分担芙蕾雅大人的痛苦...”   罗琳并非是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的冰山美人。而看着白蜘蛛萝莉那做错了事一般的可怜姿态,罗琳那如同坚冰一般的表情也温和了一些下来。   这孩子...只是好心吧?她也没有必要对她那么严厉。   察觉到自己之前的姿态太过严厉的罗琳缓缓地蹲了下来,摸了摸玛丽安娜的头,温柔道:   “我有着一些不愿意忘记的过去,那些记忆、那些感情、那些痛苦对我而言都很重要。请别放在心上。”   而玛丽安娜也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像罗琳一样,白蜘蛛的母亲【慈母】的内心也有很多不愿意让她触碰的东西,也有着很多不愿意放下的忘记的过去。   只不过,她习惯于分担他人的痛苦了,忘记了很多人的内心也有着一些不愿意被触碰的柔软。   “我....知道了,母亲大人也不让我窥探她的心灵....但是我只想分担她的重任....”   在听到慈母的名号之后,罗琳也眨了眨眼睛。   【慈母】吗?她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吗?   毫无疑问,【慈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罗琳对她并不感兴趣就是了。   她本还想和白蜘蛛萝莉多聊会天,但是,似乎她们俩之间的谈话将隔壁那些正在熟睡的小家伙们吵醒了。   隔壁的小脑斧似乎起床了,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嗷呜——”   不过,罗琳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芙蕾雅的身边,而是在白蜘蛛萝莉身旁坐了下来。   而玛丽安娜的眼睛也一直注视着罗琳。   心细的罗琳自然是知道玛丽安娜前前后后的变化,而这变化的原因百分之九十是因为芙蕾雅心疼这个小姑娘所以给她治疗了。   剩下的百分之十则是芙蕾雅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恢复了玛丽安娜的异变只是附赠的。   直接问芙蕾雅,那个比谁都聪明的小家伙肯定会装傻,打死她都不会说什么。   但是,芙蕾雅死心眼啊!她又不会给玛丽安娜封口费,玛丽安娜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于是,罗琳朝着白蜘蛛萝莉套话道:   “你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是芙蕾雅治好的吗?”   玛丽安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像是这么多年的痛苦终于得到了解脱、这么多年的祈祷终于得到了回应。   她如数家珍地向罗琳一一列举芙蕾雅的所作所为,眼神之中满是崇拜和尊敬。   “是的,芙蕾雅大人不仅进入纳垢深渊杀死了腐魔,还将瘟疫沼泽的毒水给净化了,而且,洞穴之上也出现了很多发光的水晶。大概...以后这里也能耕种了吧?”   好家伙,那个小姑娘竟然趁着她们睡觉去干了那么多的事情!   不过嘛...这个是她的世界...确实是芙蕾雅说了算的。   但是罗琳怎么想都感觉很奇妙。   你能想象吗?你身边的一名可爱的女同学的兼职是别的世界的创世主?偶尔拯救拯救世界?   但是,奇妙归奇妙,罗琳还是很享受这样的奇妙冒险。   因为,如果她不是创世主,那么,这绝对会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这是个黑暗的世界,这也是个冰冷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也很黑暗,很冰冷。   假如发现这个遗迹的是周边海域的海盗,当他们打开遗迹,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他们会拿着先进的火器杀死正直的鼠王和他的鼠群,他们会杀死忠心耿耿的盾骑士,杀死等待奇迹的善良的白蜘蛛。   他们会抢走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把这个腐朽的世界留给纳垢深渊的腐魔。   所幸她是芙蕾雅,所幸这个世界等来了芙蕾雅。   于是,罗琳也发自内心地对着白蜘蛛笑了笑,半是感慨,半是愉悦地说道:   “多亏有了她,这个世界才能被拯救吧?我觉得她很温柔,你觉得呢?”   玛丽安娜用力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是啊,芙蕾雅大人真的很温柔呢.....但是母亲和一些禁忌者却很害怕...觉得芙蕾雅大人可能会对着腐败的世界很愤怒,会用火焰焚烧掉这个世界.....但是她们有很感激为她们创造容身之所的芙蕾雅大人....所以她们用红色的布遮盖了神像,希望她看不见这个世界的腐败.....”   白蜘蛛萝莉在描述芙蕾雅的时候,充满了幸福。而当她谈及关于火焰的那些预言的时候,却又有些本能地害怕。   "但是,她真的很温柔呢!能为被流放者们创造出一个世界的神,又怎么会是坏人呢!如果当初母亲和禁忌者们不要多此一举,如果这个世界能早日迎来芙蕾雅大人的恩赐,或许....禁忌者们也能早些过上好日子吧?"   少女的期待总是十分地美好,而罗琳也对玛丽安娜的纯真的期待而感到无比的欣慰。   毕竟,成年人总是畏首畏尾,总是担心自己会失去所剩无几的东西,大概只有最纯真的少女才会说出这种话吧?   “罗琳、姐姐,你、起床、了吗?”   也就是在此时,芙蕾雅也走到了这里,她穿着诱人的黑色礼服,穿着若隐若现的白色丝袜,搭配上那可爱的圆头单鞋,可谓是可爱至极。   而她一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没有人能拒绝又纯又欲的芙蕾雅!!   比起白蜘蛛萝莉,罗琳自然是觉得可可**的芙蕾雅更加“可口”。   于是,罗琳马上就抛下了白蜘蛛,转而向芙蕾雅打起了招呼。   她露出了满口的大白牙,朝着芙蕾雅招了招手,道:   “哟,早上好啊!阿芙今天也是格外地可爱呢!我们可爱的小姑娘昨晚睡得怎么样?”   芙蕾雅非常用力,非常可爱的点了点头,对着罗琳姐姐结结巴巴道:   “睡、睡得很香。”   虽然芙蕾雅在外观和造型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衣服也保持着她一贯的高级审美。   不过,心细的罗琳很快就发现了芙蕾雅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头发...为什么变成了黑色?而她说话也好像有些不太流利的样子。   罗琳轻盈地从白蜘蛛妹子身边坐了起来,随后嘴角挂着一丝狡黠地笑意,缓缓彳亍到了芙蕾雅的身边,她像是个美少女品鉴师一般,抓起了她那顺滑的黑色头发,嗅了嗅。   她的身上仍然有着十分浓郁的蒂芙尼花的香味,但是,与此同时,她的体内也有很强的隶属于深渊的污秽力量,但是,不同于那些被深渊侵蚀的断罪者,那些黑色能量非常内敛,内敛到似乎芙蕾雅可以自由使用的样子。   除了她说话稍微有些结巴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副作用。   而罗琳看芙蕾雅那因为快要露馅的紧张到整个人僵硬的样子,她似乎也没有变得更聪明的样子。   于是罗琳准备和她开个玩笑。   “话说,芙芙,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黑色的了呀?”   芙蕾雅自然是知道自己在吸收了这个世界的污秽之后,头发也变回了原来的黑色。   但是那些原因,她怎么可能和罗琳说嘛!   她总不可能实话实说,说自己已经去纳垢深渊走了一遭,召唤出了战争巨兽把腐魔拍成了肉泥吧?   而傻芙芙更不知道,玛丽安娜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老老实实地告诉了罗琳。   于是芙芙只好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我、我能够变、头发、的颜色。”   罗琳突然用两只手捏住了芙蕾雅婴儿肥的小脸蛋,一边揉着,一边用非常怀疑地眼神瞪着她。   “我的阿芙可不会口吃!说!你是不是把我的吃掉了。”   “没、没有,才不是!”   ..> 一 <..   芙蕾雅都快急哭了。   她本以为罗琳会怀疑她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   但是,她怎么证明她是她啊!   再加上现在的芙蕾雅结结巴巴地连说话都说不完整,那就更憋屈了。   "窝、窝、窝、窝......"   也正是在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吵醒起床的杰希也加入了欺负芙蕾雅的队伍之中。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芙蕾雅是大公鸡吗?”   杰希察觉到了芙蕾雅又变成了黑色头发、结结巴巴的那个样子。   金色头发的少年直呼。   "爷青回!"   要知道,芙蕾雅不结巴的时候,杰希还一时半会不习惯呢!   现在他又能欺负说话不流利的阿芙了!   太棒了!   而芙芙自然是不承认自己是大公鸡!   “窝、窝哪有!”   女人都是双标的,罗琳也不例外。   她允许自己欺负可爱的芙芙,但是却不愿意看到杰希看到欺负芙蕾雅。   放着我来!   “嘛!杰希你也别欺负阿芙了。芙芙,老实说,你趁着我们睡觉之后,你是不是去做了些什么坏事?”   芙乙己立刻嘟起了嘴巴,嘴硬道:   “芙芙做、的事情,能叫、坏事吗?” 37.赫尔卡伊鲁的维系者(三)   杰希和罗琳并没有欺负芙蕾雅很久。   毕竟杰希知道,无论是多么可可**的芙蕾雅,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而且,被她那血盆大口咬上一口,就算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了都没用,她造成的伤口是没办法止血的。   除非芙蕾雅愿意主动来治疗,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你。   到时候,你欺负了芙芙多少,芙芙就要你还回来多少。你欺负了芙芙多久,她就要你哄她多久。   要知道,夏尔当初可是捆着流血如注的手臂生活了一个星期,当他一头栽到在芙蕾雅的面前的时候,芙蕾雅才肯罢休。   虽然他和罗琳在芙蕾雅的心里,地位应该比夏尔高不少,但是……杰希也不敢拿自己的手当成赌注。   芙芙超记仇的。   而一行人在吃了一些烤蜥蜴肉之后,也开始动身前往了最后一个目的地──巨大树洞。   当杰希走出了昏暗的教堂,来到了明亮而美丽的“洁净池塘”,金发碧眼的少年顿时就傻了眼。   这个原本黑暗发臭的巨大洞穴已经变成了某种美丽的“名胜风景”。头顶的巨大岩石变成了某种发出瑰丽光芒的透明水晶,脚下的蛛丝虽然还在,但是远处的绿色冒泡的剧毒沼泽已经变成了洁净的池塘。虽然远处杰希仍然能够看见那些身怀剧毒的蜥蜴和毒虫,纳垢深渊那边因血液和腐败滋生的蚊蝇也没有被驱散,但是,毫无疑问,这里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   这还是原来那个充满瘟疫、剧毒和腐败的沼泽吗?   无知的少年自然是不知道这是芙蕾雅趁着他和罗琳睡觉的时候做的。杰希还以为是敲钟导致的这里的变化,于是也发出了感叹:   “哇?这也太神奇了吧?我们仅仅只是敲了个钟就能让这里变成人间仙境吗?”   罗琳顿时翻了个白眼,无情地对着杰希嘲笑道:   “你是笨蛋吗?”   “诶?”   杰希一愣,难道不是他们敲钟的效果吗?   看着杰希吃瘪,芙蕾雅也是会意地笑出了声,而她也结结巴巴地赶到现场第一时间嘲笑:   “杰希、笨蛋!”   “诶!?”   杰希被周围的这两名美少女这么一嘲笑,顿时也有些蒙圈。   他挠了挠脑袋,杰希可不知道芙蕾雅趁着他和罗琳休息的时候偷偷摸摸出去干掉了腐魔,也不知道白蜘蛛妹子的那些变化。   他就像是个笨蛋一样,睡了一顿美美的觉。   所以,固执的少年更是皱起了眉头,不依不饶地坚持着自己的认知。   “如果不是敲钟的话,那你们倒是说说啊!这里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罗琳知道芙蕾雅不喜欢到处炫耀张扬自己的功绩,也知道她不想让杰希和她担心自己,所以,罗琳也很识趣地卖起了关子。   “你猜啊!”   她对着杰希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颜,然后牵起了芙蕾雅的手,甩开了杰希,快速地朝着巨大树洞的方向跑去。   “别跑啊!你们倒是告诉我原因啊!”   在打闹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不再吵吵了,他们也是吃饱喝足了,是时候去干正事了。   于是,他们一行人也朝着大树洞的方向上路了。   变成洁净池塘的瘟疫沼泽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危机重重。剧毒蜥蜴和毒虫们显然有些不太习惯这洁净的水源,纷纷躲到了疾病和瘟疫蔓延的瘟疫聚落,和那些瘟疫传播者躲到了一起。   但是,芙蕾雅一行人还是得往那些毒虫群里钻。   因为芙蕾雅能够蹭蹭蹭地直接在水面上行走,但是那种技巧对于身体素质的要求还是太高了。或许罗琳能够面前一试,但是杰希肯定会噗通一下钻进水里。   所以,芙蕾雅一行人只能原路返回,从瘟疫聚落的方向绕过洁净池塘,到达巨大树洞。   这势必会遇到很多剧毒的毒虫和瘟疫传播者,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们几个还没走多久,就遇见了“熟人”。   这里见到的熟人不是别人,是之前从夹缝岩林遇到的坎和马丁,还有玛丽安娜的盾骑士亨利。   看着那些家伙仍然在这里对峙着,杰希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难道在这里打了一天一夜吗?他们没看到危机都已经解除了吗?他们不知道自己没办法对对付造成有效的伤害吗?   他们是笨蛋吗?   要知道无论是坎手上的双手剑,还是马丁手上的短剑,都没有办法破除盾骑士亨利手上的符文大盾。而一直被动挨打的亨利除了那引以为傲的防御力,也没有什么攻击手段能够克敌制胜。   更何况,他们的体力都已经差不多耗尽了。   马丁已经完全脱力了,他蹲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而坎虽然还有余力,但是,时间到了现在,他已经对亨利没有任何想法了。   太他妈的硬了,简直像是王八转世,硬到家了。   “瘟疫沼泽都没了,腐魔都死了。还在打啊?不累吗?”   罗琳看到那些家伙还在对峙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这些家伙都好死心眼啊!   “什么,腐魔死了?” x 4   亨利、马丁、坎都惊呼出了声,他们都忘记了争斗,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罗琳。   当然,还附带一个笨蛋杰希。   得知此事兜不住了,芙蕾雅赶紧跳到了周围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牛逼轰轰地叉起了腰,对着周围所有人说:   “没、没错!就、就是我!我杀的!”   她可不能让这功劳被别人给抢了!   不过那结结巴巴的样子,真的不像是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的样子。   “啊?芙芙!你什么时候把那个腐魔干掉了?”   杰希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他像那些个笨蛋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而罗琳和芙蕾雅更是藏着掖着,什么都不告诉他?   而芙蕾雅察觉到似乎自己这姿势有些不太雅观,于是就轻轻地跳了下来,结结巴巴地对着杰希说:   “毕、毕竟,杰希没有问、问题、嘛!”   没错啊!不是我不想说,是你没有问哦!   “难怪湖水突然变得清澈...难怪洞穴突然变得明亮...原来是腐魔已经被阁下斩杀了.....那么多英雄、骑士、勇者进入了纳垢深渊,都没能活着回来.....”   马丁已经完全愣住了。   冉斯登·亚度尼斯、沃德豪斯·乔伊斯、弗兰克·麦尔肯、温莎·帝摩斯.....那么多骑士都进入了纳垢深渊,但是却没有一人能够回来。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能够杀死腐魔。   而亨利虽然非常震惊,但是他还是更加关心他所守护的大小姐,而那名盾骑士也非常焦急地朝着芙蕾雅几人询问着白蜘蛛妹子的情况。   腐魔什么的,完全无所谓,只要小姐没有被其他人伤害,那就是亨利最大的愿望了。   “你们刚从教堂出来,小姐呢?玛丽安娜小姐怎么样了?”   杰希自然是不清楚白蜘蛛的情况,但是罗琳和芙蕾雅却是清楚得很。   罗琳想起那个温柔可人的苍白的萝莉就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对着那个着急的盾骑士说道:   “诺,多亏了芙蕾雅,那个小姑娘身上的异变解除了,而且眼睛也能看的见东西了。她的守望结束了,接下来,你就带着她好好地生活吧?”   听到了大小姐安康,亨利也松了口气。   玛丽安娜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   但是,马丁和坎却并不关心玛丽安娜的安危。而罗琳的话中的那几个关键字眼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坎顿时就惊呼出了声。   “芙蕾雅?芙蕾雅!?难道,她就是女神芙蕾雅???!!!”   但是比起坎,更加离谱的还是马丁。   那个虔诚的教士也不顾地面的泥泞与肮脏,感动地跪在了地上,两行老泪从眼中流了下来。他整个人都匍匐了下去,两手扶地,虔诚地叩拜着芙蕾雅。   而坎见马丁行此大礼,他也单膝跪地 ,右手放在心口处,对着芙蕾雅行礼。   芙芙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   要知道,不说话的话,让他们一直那么跪在地上也不好。   但是,假如芙蕾雅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的样子多不好......   好矛盾哦...   聪明的罗琳察觉到了芙芙的烦恼,而她也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对着那两个虔诚的家伙提议道:   "起来吧,你们这样芙芙也很烦恼的,不如直接站起来吧?"   而芙蕾雅也随之附和道。   “是、是呀!”   傻芙芙可不喜欢面对这种情景,虽然她和道格拉斯都说了要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是两个人都鸽了。   人类哪有自己的神仆乖巧听话嘛!   而傻芙芙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虔诚的信徒。   “抱、抱歉,我只是...太感动了,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   既然芙蕾雅说了他们的顶礼膜拜会对芙蕾雅造成一定的困扰,马丁也涕泪横流地站了起来。   见到女神来拯救世人,他自然是无法止住泪水。   他怎能料到,女神大人竟然亲自循着这些信徒立下的试炼之路,竟然亲自进入污秽的纳垢深渊,清理深渊之中潜藏的腐魔?   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38.赫尔卡伊鲁的维系者(四)   身为赫尔卡伊鲁的维系者,无论是斩杀纳垢深渊的腐魔,还是拯救深陷痛苦的玛丽安娜。对于芙蕾雅而言,这些事情都是正当的吧?她做这些事情,自然有她的打算和目的。”   “你们很幸运,不仅等来了芙蕾雅,而且还见证了她杀死了腐魔。而在这样一个腐魔消逝的世界,你们全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是回到地面,在地面建立新的教会;亦或是就居住在这接近池塘,和纯白子嗣、玛丽安娜、还有盾骑士一起创造更好的世界。这是你们的自由。”   “而我们也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我们要前往巨大树洞,敲响那里的最后一个古钟,打开前往【大小姐】所在之处的大门。所以,让我们就此离别吧!”   不得不说,罗琳真是把芙蕾雅的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高挑的精灵族御姐俨然已经成为了芙蕾雅的话事人。她不仅说话非常漂亮,帮马丁和芙蕾雅两方分析地头头是道,而且,她也清楚地讲述了芙蕾雅目前的需求。   而芙蕾雅自然是对罗琳这一番漂亮话十分满意,她乖巧可爱地点了点头,对着罗琳和马丁几人附和道:   “嗯嗯!”   此时的盾骑士听见芙蕾雅拯救了玛丽安娜,顿时就痛苦流涕了起来。   那个善良的大小姐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希望吗?这真是太好了!   “抱歉!我很想感谢芙蕾雅大人,但是我想要见到大小姐的心情过于急迫,恕我就不在此奉陪了!”   亨利一溜烟似的跑向了教堂所在的方向,甚至连他的符文大盾都没有拿上。   马丁身为芙蕾雅的信徒,自然是非常明事理。而他也听出了罗琳话中那隐藏着的意思。   玛丽安娜并非是他们所理解的那样。她并非是造成瘟疫沼泽的瘟疫的元凶,并非是迷惑驱使这里的贱民的魔女,而是腐魔的瘟疫下的另一个受害者。   而接下来,芙蕾雅大人和她的扈从们也将前往巨大树洞,去进行最后的试炼。   “那么,在下恭送芙蕾雅大人,愿主.....能旗开得胜。”   马丁本想按照原本的习惯说愿主护佑着你,但是一想,他的主不就在他的面前吗?   于是,他灵机一动,也改了口吻。   而罗琳和芙蕾雅对视了一眼,随后相互点了点头。   告别了马丁和坎之后,还是早点前往巨大树洞吧?   杰希本以为他们原路返回会遇上一场恶战,但是,在芙蕾雅带着两个小家伙朝着树洞走着的时候,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毒虫和蜥蜴。   “真奇怪啊,之前成群结队袭击我们的那些蜥蜴都消失了。”   芙蕾雅大概能猜到是因为这里的地形地势的突然改变,以及洞穴突然变亮,导致了那些蜥蜴本能地不适和恐惧吧?   就像人类会本能地畏惧黑暗一样,习惯于黑暗的怪物们突然暴露在光线中也会感到畏惧。   “大概、太明亮、蜥蜴、害怕。”   芙芙也快习惯了自己只能几个字几个字说话了,而她也开启了“言简意赅”模式。   嘛!反正不能说整段话就不能说整段话嘛!   言简意赅的芙芙听上去就更加聪明好不好!   “嘛.....那些蜥蜴倒是很好解决,而我就担心我们面前的巨大树洞会有什么危险。”   芙蕾雅记得鼠王说过巨大树洞有什么蘑菇长老来着,而那些话是杰希和罗琳并没有听过的。   “里面有、蘑菇长老、应该是、蘑菇人。”   蘑菇人?   杰希见过夏尔玩过一些游戏,里面的蘑菇人都是属于满地乱跑的低级怪物。   “蘑菇人,听上去很弱的样子。”   杰希话刚说完,就看见了那颗巨大的树根边上,有着一些小小的蘑菇人在满地乱跑。   红色的可爱伞帽,白色的白白胖胖的身体,看上去就毫无威胁。   “哇!好可爱!”   既然那些蘑菇人被杰希看见了,那么罗琳自然也是看见了。   而那白白胖胖的小蘑菇一摇一摆地走路,相互之间扑倒、玩闹的样子,也是十分可爱。   罗琳也一路小跑了过去,想去尝试着摸摸他们的小脑袋,想试着和他们一起玩耍。杰希自然也不想错过,他也加速跟了上去。   但是,当他们接近到那些小蘑菇五米之内的时候,突然,一个庞大的身影挡住了他们俩的去路。   杰希抬起了脑袋,看向了那个庞大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高达到3米的巨大蘑菇,血红色的蘑菇帽,白色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放大版的小蘑菇娃子,但是,无论是那细小而透露着某种坚毅的眯眯眼,是那膨胀而坚硬的拳头,还是下半身沾染的蜥蜴和污染者的血液,都告诉了杰希,那个家伙绝对不好惹。   似乎是察觉到杰希和罗琳即将伤害他的宝宝们,蘑菇爹突然挡住了他们俩的去路。   要知道,蘑菇爹不光是有着极致的力量。他的速度也远比杰希和罗琳要快。在那之前,他还远在百米开外,仅仅在一瞬间,他就挡到了杰希和罗琳的面前。   正当蘑菇爹抬起了他那比杰希脑袋还大的拳头的时候,一个比蘑菇爹更快的家伙扯住了杰希和罗琳的衣袖,挡在了他们俩的面前,同时挡住了蘑菇爹的“认真一拳”。   “轰!”   虽然蘑菇爹的“认真一拳”被芙蕾雅当了下来,但是,庞大的拳压带来的猛烈拳风却是将杰希和罗琳直接轰飞到了十米开外。   而那还是在芙蕾雅的“暗术”的保护下。   很显然,蘑菇爹是想锤死杰希和罗琳的,还好芙蕾雅来得早。   而芙蕾雅也结结巴巴地尝试着和那个蘑菇爹交流。   “哟!我们是、来、来敲钟的,顺便、拜访、长老,请问,能、带个路、吗?”   他虽然从没见过芙蕾雅,但是知道芙蕾雅是某种非常伟大,非常强大的存在。   “......”   而蘑菇爹并没有什么发声器官,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芙蕾雅。   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招了招手,将那些调皮可爱的小蘑菇娃子驱赶进了巨大树洞之中。   然后,蘑菇爹又对着芙蕾雅和他身后的两个小朋友招手示意了一下,示意他们跟上来。   罗琳偷偷地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站了起来,跟上了芙蕾雅的脚步。   但是杰希还心有余悸地愣在原地。   那个拳头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感觉自己在那个拳头的面前就像是千斤巨锤之下的一颗鸡蛋一般脆弱。   但是更加离谱的是,芙蕾雅竟然用肉体挡住了那个拳头?   “别愣着、快、跟上!”   芙蕾雅拿起一颗小石头,轻轻地扔在杰希的小脑瓜子上,有些小生气地提醒他。   被芙芙那么一提醒,杰希才反应了过来。他踉跄着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也跟上了芙蕾雅的脚步。   当芙蕾雅一行人进入了巨大树洞之后,却意外地发现,这里和他们想象地不太一样。   这棵巨树的内部基本上是完全中空的,但是,有着很多蘑菇一样的平台和巨大粗壮的树根,作为上升的阶梯。   虽然杰希体力很好,但是看到这高高的树洞,还是有些慌张。   “哇...这么高的吗?走上去也要需要好些力气吧?”   芙蕾雅原本也在感受着这巨大树洞的奇妙之处,但是,她也听见了杰希的抱怨。   于是,“善解人意”的芙蕾雅牛逼轰轰地叉腰,半是开玩笑地对着杰希说:   “那、我公主抱、杰希上去、怎么样!”   但是,还没等杰希脸红,罗琳拦在了芙蕾雅的身前,率先就先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不行!我不同意!”   “噗!”   芙芙噗嗤地一下笑出了声,先别说杰希愿不愿意放下尊严让她把杰希抱上去,她本身也就是想和小杰希开个玩笑,没想着要把杰希给抱上去。   而杰希率先开始攀登那些巨大的蘑菇长成的平台,同时,他也一边对着芙蕾雅和罗琳摆手,一边为自己解释道:   “哈!我怎么可能会让芙蕾雅把我抱上去嘛!我还要不要脸的嘛!”   见杰希开始攀登,芙蕾雅也像是蘑菇爹一样,将自己的速度压低在了和杰希还有罗琳的同一级水平。   “那、走吧!”   大树洞是蘑菇们世代生活的地方,而这里也很巧,之前的那些污秽、瘟疫还有食腐蝇都没有将这里污染。而这里的气温也稳定在27摄氏度,让人觉得十分温暖。这温暖的树洞让杰希和罗琳都脱下了棉衣,穿回在夏日的短袖。   而芙蕾雅自然是知道这是为何。   这里是世界的中心,这里是高塔的地基,这里是最接近初火的地方。   这是她画下的世界,这是她的领地。   他们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才到达大树洞的顶端,达到古钟所在的位置。   芙蕾雅轻轻地按动了机关,敲响了古钟。与此同时芙蕾雅也悄悄地对着世界说:   “【古西语】神说:要生机勃勃。”   “当——”“当——”“当——”   绿色的光芒夹杂着神明的意志朝着四周扩散,它驱散了天上的乌云,驱散了大地上的白雪,驱散了冰河上凝结的薄冰。   雪原上长出了绿草、红花。白色的兔子从灌木中钻出,枯木再次长出了新芽,树洞里爬出了一只只松鼠。   这个世界虽仍然有着腐败,但是,这就够了。 39.赫尔卡伊鲁的维系者(五)   芙蕾雅确实是创世神,但是她不能控制的东西也挺多的。   她能扭曲他人的灵魂,重塑他人的肉体,但是她没办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她能将一个人的灵魂重塑,能将一个人的肉体重生,但是没有办法将一个人在真正意义上地复活。   而腐败...也是她所不能操控的东西之一。   那些滋生自这个世界的腐败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的基本,超脱了芙蕾雅的掌控,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意外”。   芙蕾雅是绘画世界的主人,是她画下了绘画世界,是她细心地装点了绘画世界。   但是当颜料开始腐败,但画卷开始褪色....她或许能一遍又一遍地上色,一遍遍的将这个世界重新打点。   这个世界仍然是有其终焉的。   她是天理的维系者,或许会在一个暴雪的寒夜看着这个世界崩塌。或许也会在战争和火焰中见证这个世界的灭亡。   而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这个世界被腐败、污秽和瘟疫淹没,她必须焚烧肃清这个世界。   嘛,还好她来的早,这个世界还有救。   芙蕾雅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教堂,来到了慈母的面前。   慈母身后披着红布的芙蕾雅雕像已经被移开了,露出了通往神父所在地的地牢,而神像的背后,通往“大小姐”所在位置的密道也被打开了。   而摆在芙蕾雅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前往地下室,找到被慈母藏起来的初火。   二:前往高塔,找到被藏起来的宝贝女儿。   但是,芙蕾雅两个都没选,她将杰希和罗琳两人赶跑,然后缓缓地走到了【慈母】的面前,   芙蕾雅眯起了眼睛,双手抱胸,用着并不怎么和善的语气对着慈母用深渊语说道:   “把你身上的黑暗灵魂之血给交出来吧。那不是你的东西,”   就算绘画世界里啥都没有,挤满了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心中的负面情绪再大,也没有能耐能把一整个亚空间给塞满啊!   一定是有东西充当了放大负面情绪的媒介,加速了绘画世界时间的流逝,也加速了它的腐败。   而慈母...大概就是诞生自黑暗灵魂之血的【大蛇】吧?   芙蕾雅最开始就察觉到了慈母身上的黑暗灵魂之血,但是,她并没有轻举妄动。   毕竟,随意取走绘画世界中引发腐败的媒介,很有可能会引起一些连芙蕾雅都没办法预料到的灾祸。   这可不像是在拆除炸弹那样的选择题,剪短零火线或者取掉引信就可以避免炸弹被引爆。   无论是腐败、污秽、还是瘟疫,都可能环环相扣,都可能会引发二次伤害。   而慈母见芙蕾雅前来,也是怀着崇高地敬意从她那把椅子上起身,然后对着芙蕾雅行礼道:   “是,我尊敬的王。”   和芙蕾雅一样,芙芙刚进绘画世界的时候在装傻,而慈母也在装傻。   双方手各有所图,双方都被这个世界所牵制。   慈母在提防着芙蕾雅,身为天理的维系者,她完全有理由,有能力用火焰将腐败的世界烧成灰烬。慈母非常害怕。   芙蕾雅原本也在提防着慈母,害怕她在实际上成为了这个世界腐败的根茎,担心她玉石俱碎,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不过现在,双方也算是达成共识了。   当慈母理解了芙蕾雅的心绪,看到了她的所作所为,自然是满怀敬意。   要知道,芙蕾雅刚进入这绘画世界的时候,慈母还称呼她为异乡的外来者,但是,现在,她却称芙蕾雅为王。   “黑暗灵魂之血对我来说已经毫无用处,我这就将它从我的体内取出来。”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匕首,随后在自己的手腕上刻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漆黑的、幽邃的、深沉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漂浮在空中。   芙蕾雅轻轻地朝着黑暗灵魂之血招手,而那些幽邃的黑暗血液缓缓地朝着她移动,融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好耶!终于拿到一丁点的权势了!   虽然不多,但是顶用!   “那么,是时候来回答我一些问题了。修女。”   芙蕾雅看出了修女是大蛇,那么,她肯定知道一些关于一万年前的历史。   不同于诞生自人类污秽的大蛇,慈母也是如同零号一样的,诞生自教皇约瑟夫体内黑暗灵魂之血里的家伙。   而她,虽然抛弃了自己的过去,但是却没有抛弃自己的记忆。   “王,您想问我一些什么?我一定将所有知道的东西悉数告之于您。”   “我见过另外一个诞生自黑暗灵魂之血的大蛇,他也称呼自己为零。你们,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说真的,芙蕾雅有些糊涂,或者说,芙蕾雅觉得这两个家伙起名字很糊涂。   为什么都叫零啊?取名字有必要这么抽象吗?   她原本就很在乎大蛇们的辈分。什么45号啊,427号啊,但是为什么,是从0号开始的呢?   这绝对很奇怪啊?   “啊,您已经见过他了啊?我曾经也是有名字的,也曾有过爱人,但是,就如同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我的名字,我的意义,在约瑟夫完成了他的欲望之后,便被抹除了。所以,我是零,是没有存在意义的家伙。”   修女笑了笑。   “或许,被抹除了意义,反而是一种解脱呢?”   虽然慈母笑的很美,但是芙蕾雅却并不喜欢她。   两人虽然都尝试着保护这个世界,都尝试着成为世界的维系者,但是,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芙蕾雅无法容忍在腐败之中等待死亡,而慈母却宁愿在寂静之中消亡也不愿求变。   眼睁睁地看着白蜘蛛受苦,也不去拯救,这就是当妈的该做的事情吗?   不过,还没等芙蕾雅吐槽,那个并不怎么称职的母亲就对着芙蕾雅继续道:   “虽然我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了。但是,假如那个家伙也称呼自己为零,那么,他大概也是和我一样,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吧?”   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意义?   意志消沉的人,芙蕾雅也见了不少,比如之前那位在夹缝岩林里的灰心哥....   但是外面的那个零号看上去可不像是个意志消沉的人,他那主动给芙蕾雅递上遗骨的样子,可不像是个意志消沉的家伙。   “不,他不太像是那种人......”   “那便是约瑟夫觉得,他的存在意义已经消逝了罢!”   修女显然对约瑟夫有着非常深刻的了解,而她也不想要掩饰自己的过去,于是,缓缓道:   “我诞生自约瑟夫想要守护世界的欲望。那个时候,加布里尔割裂了狄赛斯城的空间,将初火和圣城拖入了亚空间,而主世界则陷入了无火的黑暗时代。”   “约瑟夫深知自己也遭到了背叛,而他守护世界的强烈欲望也诞生出了我。而我,也成功地找到了某个先古遗迹中的、初火的替代品。我们利用一些古代的增幅装置和虚假的火焰,代替了初火,勉强延续了世界。”   “而我则被剥夺了生命意义,再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的流浪之后,我来到了这里。成为了禁忌者们的母亲。”   “至于那个家伙,他诞生时被赋予的欲望,可是杀死加布里尔啊。这想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   哈?另外一个大蛇的目的是杀死加布里尔?   芙蕾雅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这修女的话怎么转了这么一大圈,转到加布里尔上去了?   毕竟她遇见的大蛇可都是污秽不堪的家伙,比恶心,没什么东西能比得过那些东西。   虽然芙蕾雅不想杀修女,但是修女的脑回路显然也和正常的人类不一样。   她实在无法理解!   “不,我有些不太理解。你们这些大蛇,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芙蕾雅无法理解非自己创造的造物,这很正常。   而修女也耐心地朝着她解释道:   “硬要说我们站在哪一方的话,我们自忠于自己。”   “我和他,只会服从自己最原初的那个欲望。我——是守护世界;他——是摧毁仇敌。我们是诞生自黑暗灵魂之血的具象化的欲望,是约瑟夫对世界的执著,和对加布里尔的仇恨。”   芙蕾雅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这样的话,一切就差不多联系起来了。   复活芙蕾雅、给予昆尼尔背叛的暗示、以及赠送遗骨,都可以被解释地通。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是值得被信任的。   芙蕾雅和零号之间,顶多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至于那些诞生自普通人类灵魂中的大蛇....则是纯粹的污秽,需要被清理的渣滓吧?   “好了,关于大蛇的话题就聊到这里。我还需要知道初火——不是狄赛斯城的初火,而是教廷的初火,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是某种上古异兽的火焰...一些古代人把那只凤凰抓了起来,然后作为反应堆的核心来源源不断地发电,而我则把那个反应堆给拆掉,取走了那熊熊燃烧的核心,然后复制了一个初始火炉,利用拘束装置和那颗熊熊燃烧的核心,来为这个世界提供光明。” 40.赫尔卡伊鲁的维系者(六)   听到修女的描述,芙蕾雅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她在狄赛斯城就能过得舒舒服服,晒太阳也可以,吃被祝福的物体也可以。   而在中庭就各种不适。   这他妈的就是鸠占鹊巢之后,芙蕾雅个小喜鹊回去之后发现自己被NTR了,导致的水土不服啊!   怪不得无论自己身体里有没有黑暗能量,都会在中庭被排斥。   不过在中阳国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虽然凤凰火焰的力量能通过世界管传来,但是它的意志却没有办法传达那么远,也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究其根本,凤凰的火焰和初火是相互排斥的啊!   中庭现在严格意义上根本不算是芙蕾雅的世界啊!   想到自己被NTR,芙蕾雅顿时就生气了。   硬了,芙蕾雅的拳头硬了。   震怒的芙蕾雅猛地将一掌拍在修女面前的桌子上,而那张可怜的桌子一下子就愤怒的芙蕾雅被拍地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黑色头发的女神也大声地利用深渊语反问那个修女:   “你疯了吗?将活着的生物的心脏用于照亮世界?先不说凤凰能不能承担起初火的重任.....而且.....”   还没有等芙蕾雅说完,修女便打断了芙蕾雅的大声质问,她轻声反驳,声音之中满是无奈:   “我们别无选择。”   是的,当加布里尔选择割裂狄赛斯城,独占初火的时候,世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没有初火点亮世界,一切元素和魔力都在慢慢枯萎,一切生命都在暴雪和低温之中凋零。   当时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修女还有约瑟夫进行抉择。   了解到了这点的芙蕾雅虽然还是非常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但是也理解了修女和约瑟夫的苦衷,她也深吸了两口气,开始平复自己的心情。   反正本体也去处理教廷的那些人和收集剩下的遗骨了,到时候再找约瑟夫那个老东西算账。   接下来,芙蕾雅得帮帮本体想一些对付凤凰和它的火焰的办法了。   要知道,就算凤凰和它的火焰虽然没有初火那么强大,但是在这一万年的时间里,肯定也被教廷投入了许多的神明遗骨,想必也获得了超越一些中级神明,甚至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   很有可能连芙蕾雅都打不过啊。   而且,面对那种和世界层层相连的东西,很有可能连自己手下的小家伙们都奈何不了它。   昆克尔是征服巨兽,她在面对疆域广、兵力分散的超级帝国甚至是星际帝国的时候,确实是有着极强的剿灭能力。但是,无论是她还是她的虫群,面对那种程度的火焰,却是没有什么能力阻挡。   而贝伦是战争巨兽,他虽然不怕凤凰火焰的灼烧,但是那个笨笨的家伙也只会物理攻击,除了直接碾碎空间的攻击手段之外,恐怕没有办法对凤凰造成有效的伤害。但是,胡乱进攻粉碎凤凰的本体,很有可能会导致地脉之中的凤凰火焰反噬这个世界,造成不必要的破坏,甚至世界都有可能因为它而毁灭。   至于尤克特拉希尔.....尤克特拉希尔虽然能够将自己的根茎塞入世界管,将凤凰火焰驱赶出这个世界,但是......但是它在他妈的异世界啊!尤克特拉希尔在他妈的狄赛斯城!它的意志虽然能够辐射到中庭,但是,功能也仅仅只有当个大号的WIFI了。   而卡斯特托菲是灭世魔龙不错,而卡卡的确能够杀死凤凰。只要把这个世界先烧成灰,那么,凤凰就没有什么能依靠的东西了,到时候,卡卡杀死凤凰只是时间问题。   但这一切,都值得吗?   至于芙芙本体,她在别人的世界里还能有什么权势呢?她只能被凤凰火焰撵地满地打滚罢了。   头疼愈烈的芙蕾雅到头来还是得寻求修女的帮助。   她必须得知道修女当初是如何限制凤凰的火焰还有她的意志的。   于是,芙蕾雅又皱起了眉头,有些气呼呼地询问着修女。   “然后,告诉我,当初你是如何限制凤凰的火焰,并且控制它的意识的。”   在最好的情况下,教廷最好是分散化管理了凤凰的火焰,而非是直接倒进地脉里。并且,最好能够控制凤凰的意思,至少不要让它暴走。   但是,修女当初很显然没有选择芙蕾雅的这种方案,而她也也大大方方地告诉了芙蕾雅,她和约瑟夫当时是怎么做的。   “我们并没有约束凤凰火焰,而是放任其进入地脉之中辐射整个世界。而面对凤凰的意志,我们使用了血精宝石作为屏障,用来压制它的精神。”   听到修女的描述,芙蕾雅顿时拍手叫好。   好!真他妈的好!   不约束凤凰火焰 = 管理难度超级加倍;压制凤凰意识 = 解开限制之后会极度暴躁愤怒。   果然啊!搞事情,杰希和夏尔还真比不上你们教廷,芙蕾雅他妈的直呼内行。   这哪是在守护世界啊?   要是到时候血精宝石压制不住凤凰意识了,那么凤凰的怒火顺着地脉直接引爆,全世界跟着陪葬。   比卡斯特托菲灭世的效率还高!   高!真他妈的高!   但是在心里抱怨了一会儿之后,芙蕾雅也泄气了。这些人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芙蕾雅瞪了修女两眼,她本想多问些问题,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好问的了。   再问下去,芙蕾雅的血管就要炸了。   而面对曾经的那些神明朋友们,芙蕾雅也没有什么想问的。   毕竟,她是芙蕾雅,但是她不是一万年前的芙蕾雅,她不认识那些曾经的神明朋友们,现在再去问那些往事也只是为自己徒增烦恼。   现在,是时候去见见这个世界的火焰了。   芙蕾雅无视了修女,走进了地道,进入了这个世界的初始火炉。   初始火炉的位置位于那颗大树的树干中央,这里到处都是灰烬,和火焰烧灼的痕迹。但是这个世界的火焰已经很微弱了,而地面上也都是血迹和乌鸦的杂乱的羽毛,虽然空气中还有着一丝温热,但是绝对比不上狄赛斯城初始火炉的那种融化钢铁和岩石的高温。   火焰....即将熄灭了啊!   而禁忌者们的神父则趴在“王器”前,死死地盯着盆子里的火焰,嘴里喃喃道:   “火....还看的见细细微火....一定是血还不够....修女.....快把鞭子拿来!”   禁忌者们的神父是一只无比巨大的鸦人,他的身高达到了4米,浑身上下布满了茂密的硬质黑色乌鸦羽毛,而他的背部满是鞭痕,毫无疑问,那便是他为了用自己的血液压制火焰,让修女鞭打他的伤痕。   芙蕾雅自然是知道神父听不懂深渊语,而古西语神父大概也不知道,于是芙蕾雅只好用结结巴巴地和他对话。   想到这里,暴怒的芙芙更生气了。   她高高跳起,一脚就踹到了神父的伤痕累累背上,生气地对着神父结巴道:   “气死了!我给你初火、是为了、让你守护世界!谁让你、在这里玩火了!晚上会、尿床的!”   芙蕾雅踹那一脚只是为了出气,她并没有用力。而那挠痒一般的攻击对于神父而言也不会引起什么剧烈的疼痛。   反而有些像是小女儿撒娇一般的娇嗔。   他缓慢地转过身来看着芙蕾雅,而当那老眼昏花的眼睛看到了芙蕾雅的绝美脸蛋之后,瞬间就涕泪横流。   鸦人神父跪倒在了地上,对着芙蕾雅五体投地,然后同样也是结结巴巴道:   “芙、芙蕾雅大人.....请、请饶、饶恕禁忌者们的罪孽.....请......”   高洁的女神才不想听神父的赎罪祷词,芙蕾雅“啪”地一下就一个巴掌就拍在了神父的脸上,气冲冲地对着神父说:   “你火星辣!”   面对毫不自知的神父,高洁的女神顿时嗤之以鼻,可爱地“哼”了一声,然后继续道:   “窝、窝已经把、把腐败给消灭了!到时候、只要、把食腐蝇、消灭、就差不多了!”   老娘让你当绘画世界的修复者是干嘛吃的!真是的!   “是、是的、芙蕾雅大人.....”   面对芙蕾雅,赫尔卡伊鲁神父像是个犯错了的小孩子一样,他跪在地上,看着那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神,虔诚地磕头跪拜着。   而当他不再压制着火焰的时候,他身后的王器之中的火焰突然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呼!”   神父顿时大惊失色,但是当他看尽了芙蕾雅脸上那欣慰的神色,闻到了外面吹拂而来的充斥着生命的气息的时候,才察觉到。   世界已经被拯救了。   随着细细微火的燃烧,地面上的血渍也化为了火焰,燃烧了起来。那些血渍化为了火焰,消散在了空气中。而火焰的痕迹也随着血液快速地扩散、传播到绘画世界的其他角落。想必,那些火焰一定会将那天堑之中的虫卵,悉数烧尽吧?   火焰和深渊、生命与腐败、光明与黑暗就是这样,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而这个世界,也已经不需要芙蕾雅了呢?只要没人作死,这个世界还能坚持个十几亿年,几百万亿年吧? 41.小芙蕾雅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火燃起的时候,芙蕾雅能够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身的体温正在快速地攀升   那并不是因为热辐射或者热传导而导致的体温升高,而是某种更高效地形式。   或许,称之为“同化”更为恰当。   芙蕾雅赶紧使用起了黑暗能量作为屏障来抵御初火的“同化”。   但是她并非是害怕自己被灼烧成灰烬,因为芙蕾雅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生命、光明、火焰......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同一物质的不同状态。而芙蕾雅的本质,即是初火的本质。   她的身体即是燃起火焰的柴薪,她的灵魂即是熊熊燃烧的初火。   而当初她在狄赛斯城的初始火炉被余烬点燃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当时的芙蕾雅还太年轻,被是被狄赛斯城的那些骑士给唬住才罢休。   其实就算是芙蕾雅全身都烧着了,就算芙蕾雅整个人都变成了火焰都不会有事的。   她即是火焰、她的灵魂即是熊熊燃烧的初火,她即是点燃整个世界的最初的火焰。她也会是这个世界毁灭前,最后熄灭的火焰。   如果有人不相信的话,芙蕾雅全然可以跳进王器里和初火一起洗个澡,来给诸位整个活什么的。   但是想到初火很有可能会把自己身上的黑暗能量直接烧成灰烬,而到时候,出了绘画世界的芙蕾雅又是个白白胖胖,啥都不会的傻芙芙,想想还是算了罢。   毕竟,黑暗能量的用处还是挺大的,无论是直接利用能量化形制作衣服,还是偷偷摸摸使用暗术让杰希做噩梦。   反正,净化黑暗能量啥时候都行,芙蕾雅随手都能烧完黑暗能量。但是,没了那些能量的芙蕾雅也没办法发动暗术了!   到时候她不能欺负别人了怎么办?(划掉)   到时候有人欺负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里,芙芙还是打消了进初火洗澡的念头。   而芙芙也对着鸦人神父告了别。   反正这里暂时也不需要芙蕾雅了,让鸦人神父自己在这呆着也行,把他赶出去帮助禁忌者们重建家园也可以。   “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   还没等神父缓过劲来,芙蕾雅就一溜烟地跑出了初始火炉。   现在罗琳不再身边,没人帮她说话,而她又不喜欢和这些信徒打交道。   溜了溜了!   接下来,是时候去见自家的乖巧女儿辣!   想到这里,芙蕾雅的脚步甚至都加快了几分,蹭蹭蹭地走上了前往高塔的路。   没一会儿,芙蕾雅就来到了高塔的塔顶,兴奋至极的她一脚踹开了塔顶的木门,兴奋地用古西语大喊道:   “小宝贝儿!麻麻回来啦!”   芙蕾雅还没看清房间里到底有着什么,一团柔软的小家伙就一头撞进了芙蕾雅的怀里。   小家伙直接把芙蕾雅撞了一个满怀,两个小家伙直接轱辘轱辘从高塔的旋梯上滚了下去,直接滚下了楼底,滚出了教堂,滚到了杰希和罗琳的面前。   虽然芙蕾雅被滚了个满头是包,但是芙蕾雅怀里的小家伙却一边高兴地用脑袋蹭芙蕾雅的欧派,一边像是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叫道。   “麻麻~麻麻!”   抱着小芙蕾雅的大芙蕾雅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而她站起身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把小芙蕾雅举了个高高,然后仔细地打量起了那个小家伙。   白色的长长的头发已经比她的身高还长,红扑扑的小脸蛋带着一些可爱的婴儿肥,而那粉色的和小兔纸一般的眼睛更是向红水晶一样耀眼。   她绝对是芙芙的亲生女儿。   芙蕾雅一个没忍住,就在小芙蕾雅的小脸上叭叭亲了两口。   而被芙蕾雅亲了几口的小芙芙也非常开心地摇摆着手,欢呼着。   当芙蕾雅轱辘轱辘地从教堂里滚出来,罗琳一开始还有些惊讶慌张,难道是慈母对芙蕾雅下了毒手?   然而当她看见了那么可爱的小孩子,看见了芙芙正在和那个小家伙贴贴,罗琳也有些忍不住想去亲亲抱抱。   但是,她还是忍耐住了自己的欲望而没有伸出毒手,而是先问了问那只黑发大萝莉,这只小家伙到底是谁。   “芙芙....这个小家伙是?”   “当然是、我女儿辣!是不是、超级可爱!”   芙芙看小芙芙真是越看越可爱,于是又抱起了小芙蕾雅贴贴了起来。   不愧是自己生的孩子啊!果然是非常天下第一可爱的乖小孩呢!   而得知了那是芙蕾雅的矮子之后,本就喜欢小孩子的罗琳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是亲子丼,好耶!   罗琳看着大萝莉和小萝莉和贴贴,本就痒痒的内心更是按捺不住了。   她光速靠近了芙蕾雅还有她怀里的那个小家伙,似乎是想要趁小芙芙不注意的时候的时候rua几下。   不过,小芙蕾雅的行动力似乎远比罗琳要强,罗琳怎么抓都没办法抓到小芙芙。   抓不到小芙芙的罗琳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温柔的询问道: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鸭~”   “窝叫芙蕾雅——”   小芙芙光着脚丫子,稳稳地站在了芙蕾雅的头顶,然后牛逼哄哄地叉起了腰,同时又有些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巴。   “叫谁小家伙呢!你才是小家伙呢!你瞧瞧你,才七十几岁,而我已经十多亿岁辣!”   原本杰希还在怀疑小芙蕾雅到底是不是傻芙芙生的,但是,当他看见那又傲又娇的样子,一切的疑虑都打消了。   这孩子简直就是和芙蕾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估计,也只有芙蕾雅才养的出这种孩子。   “那...能让我抱抱嘛?”   见到那老成的样子,罗琳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小芙蕾雅比芙芙要更加可爱一些。   这反而更想让罗琳和小芙芙贴贴了。   "才不要嘞!"   小芙蕾雅紧紧地抱住了芙蕾雅的脑袋,那架势仿佛是这辈子都不想和芙蕾雅分开。   罗琳狡黠一笑。   虽然她和小芙芙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是她非常了解芙蕾雅呀!   而就在不久之前,罗琳清楚地察觉到了自己那份属于精灵的力量也恢复了。   于是她偷偷地变出了一个香甜的苹果,举到了小芙蕾雅的面前,再此询问道:   “那......我把这个水果给你,让姐姐抱一下,可以吗?”   苹果的香甜气息传入了小芙芙的鼻子里,小芙芙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但是纵然晶莹的眼泪中嘴角留下来,小芙芙还是没有放开那便宜老妈,她把脑袋埋进了芙蕾雅的头发里,像是一只小鸵鸟一样,自言自语道: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哼!”   见到这可爱的架势,罗琳有些不太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对阿芙百试不爽的招式,竟然对小芙芙不管用吗?   嘛!不过看到那可爱的姿态,罗琳就心满意足啦!   而芙蕾雅也朝着罗琳眨了眨眼睛。   “不是、每一次、都能起效、的哦!”   其实,假如换成芙蕾雅,芙蕾雅也会选择便宜老妈。   说实话,假如芙蕾雅一个机会,一个能找到“母亲”的机会。她也不会管什么加布里尔,管什么绘画世界了。   反正世界随时能再创造一个,便宜老妈再便宜,也只有一个啊!   “略略略~”   小芙芙抱着她便宜老妈的脑袋,朝着罗琳吐了吐舌头。   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超着天上大喊了一声。   “克拉德!快下来,我见到窝妈妈啦!”   克拉德?clade?   听上去有些像是一条小黑龙的名字耶。   突然,一条小黑龙扑棱着翅膀从尖塔顶端飞了下来,落在了小芙芙的脑袋上。   而芙蕾雅看到那条小小的四翼黑龙的样子和卡卡相差无几,顿时抽了抽鼻子。   合着这玩意儿,是每只芙芙必备的吗?   而小芙芙也兴冲冲地朝着芙蕾雅介绍起那个小家伙。   “妈妈的卡斯特托菲超帅的哦!这个小家伙是我做的第一只孩子哦!是不是很可爱呀?”   “是哦是哦!(敷衍)”   见到了乖女儿的芙蕾雅可开心了,不过,只要乖女儿不向她提出什么非常困难的要求,那就没问题。   “妈妈!我感觉身上脏脏的,要不,我们去洗个澡?”   芙芙愣住了。   洗澡?好呀!芙蕾雅最习惯帮纯纯的小姑娘洗澡了!   “好呀好呀!”   芙蕾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小芙芙的请求。   而小芙芙也高兴地芙蕾雅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边牵起芙蕾雅的一根手指,一边一溜烟地往教堂里跑去。   但是,芙蕾雅记得,教堂里似乎并没有洗澡的地方来着?   教堂除了修女所在的大厅,就只剩下了两条暗道,一条是通往小芙芙所在塔顶的旋梯,一条是通往初始火炉的地道。   而唯一看上去和澡盆相近的东西....   也只有王器了啊.....   该不会....   小芙芙牵着芙蕾雅的手,直接跑进了初始火炉,当着神父的面,她放开了芙蕾雅的手,然后噗叽一下就跳进了王器里。   芙蕾雅看着小芙芙在“澡盆”里开心地玩火,眨了眨眼睛。   而小芙芙也看着在王器外呆愣着的芙蕾雅,同样是眨了眨眼睛。   “妈妈不一起来吗?”   芙蕾雅叉了叉腰,轻叹一口气。她把体内的黑暗力量凝结成了一滩纯粹的人心沉淀物,然后用魔法放进了亚空间里。   “妈妈来咯!”   随后,她也跟着小芙芙一起跳进了火盆里。 42.受火引诱者,则不得绘世。   小小的黑龙安静的趴在高塔的窗沿,就像它往常所做的那样。   在这火焰将息的世界,这一条小龙能做的事情,也唯有陪伴着、守护着那端坐在画布前的小主人罢了。   昏黄的油灯驱散了阴暗房间之中的黑暗,同时也将飘入房间的雪花烧成了灰烬。   在这个世界中,有着一则古老的预言,而那则预言是这样的。   “无尽凛冬吹卷大地,灰烬高塔创建新生。”   大概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将在冰霜和灰烬之中,诞生一个新的世界吧?   而无论这个世界的人民们信与不信,这座高塔成为了这个世界最温暖的地方。   所以那些信奉神的、不信奉神的、相信预言的、不信预言的人们,都聚集到了塔外,他们围绕着高塔建立了黑色的城市,建立了冰冷的雪城。   曾经,他们在高塔之外祈求着,跪拜着,祈求神明的子嗣能够赐予世界火焰,亦或是赐予世界新生。   曾经,他们攀登上那螺旋的阶梯,在那扇破败的木门外,窥视着神明的子嗣,渴求着那一丝的火焰。   曾经,他们爬上高高的塔顶,试图用石块和弓箭,杀死那无视生命与鲜血的,铁石心肠的“大小姐”。   不过,那些攀登上旋梯的人也渐渐化为了冰雕,那些攀上高塔的暴徒也被烧成了灰烬。随着无尽的暴雪的降临,大小姐清楚地感知到,这个世界存活在的生命逐渐减少,这个世界陷入了冰冷和死寂之中。   而小主人则是一如既往地,坐在那副几乎是空白的画卷前,手中拿着画笔,粉色的眸子空洞。   小主人并非是被囚禁在这里的,是她自愿待在这里的。   小主人是拥有着和主人一样的权势的存在,早在历史被被记录之前,她便已经学会了主人教给她的所有东西。   她学会了如何掌控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学会了重塑他们的生命和灵魂,学会了和他们沟通,学会了尊重生命。   她理解了价值、理解了美,理解了爱,理解了黑暗,理解了一切。   小芙芙已经完全学会了主人能交给她的所有东西。   她能够拯救这个腐败的世界,也能够将世界化为灰烬。   但是,小主人什么都没有做。   小主人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塔外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因为极度的严寒而死去,知道遥远银河的黑洞一个接一个地爆炸,知道这个世界接近终焉。   而她仍然什么都没做。   她在任由这个世界腐败,她在对着那副空白的画卷发呆。   这或许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像母亲那样画出一个温暖、明亮的世界吧?   还是说,她在等待着谁呢?   ——————   小小的黑龙安静的趴在高塔的窗沿,就像它往常所做的那样。   在这火焰将息的世界,这一条小龙能做的事情,也唯有陪伴着、守护着那端坐在画布前的小主人罢了。   此时,主人正抱着小主人,坐在画卷前,悉心地指导着。   芙蕾雅抱着她那乖巧的小女儿,坐在塔楼顶端的小房间里。   小芙芙的头发被芙蕾雅简单地修剪了两下,然后按照爱莲教她的方法,给小芙芙编了一个可爱的发型。   芙蕾雅的手轻轻地搂着小芙芙盈盈一握的腰肢,而小芙芙的手里,则是紧握着一只画笔。   母女俩都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裙,母亲的脸上满是温柔和慈祥,而女儿的脸上则是困惑和不解。   “怎么了?难道我刚才说得太快了吗?需要再重复一遍吗?”   芙蕾雅看着小芙芙的脸上还是那么疑惑,心想不该啊?   画画并非是一件难事,而创造世界和创造一条黑龙宝宝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小芙芙迟迟不肯下笔呢?   芙蕾雅有些不解。   “.....”   小芙芙没有回答,她至今为止,早在十几亿年前,便已经学会了母亲教给她的所有东西。   她学会了如何掌控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学会了重塑他们的生命和灵魂,学会了和他们沟通,学会了尊重生命。   她理解了价值、理解了美,理解了爱,理解了黑暗,理解了一切。   小芙芙已经完全学会了芙蕾雅能交给她的所有东西。   但是,她就是迟迟没有绘制过一个世界。   见小芙芙仍然没有什么头绪,芙蕾雅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小芙芙的脸上亲了一口。   “嘛,那就让我们重新来吧!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把画笔放在画布上,轻轻地听我指挥便是了。”   “呼——”   小芙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淡淡的蒂芙尼花的花香慢慢地充斥了她的鼻子,那是温和的,独特的,充满生命力的花香,让她想起了这个世界最初的时候,妈妈和她光着脚在花田里奔跑的场景。   天空、大地、湖泊、花朵,各有各的颜色,而小芙芙手中的画笔也开始本能一般地动了起来。   天空的蓝色是浑浊的,带着一些鱼肚白,带着一些潮湿的雾气。   湖泊的蓝色是纯净的,带着一丝丝波纹,带着蜻蜓和天空点缀。   花朵的赤色是娇嫩的,带着淡淡的芬芳,带着蝴蝶和蜜蜂环绕。   小芙芙越画,她手中的画笔移动的速度就越快,她鼻腔中蒂芙尼花的香味就越盛,而生命力也源源不断地从她的身体中,涌向那副画卷。   绘世是不需要颜料的。   或者说,小芙芙本身就是颜料。   小芙芙的脑海里,满是这个世界之初,和母亲的那些美好的记忆。   那些温暖的、明亮的、美好的记忆。那些充斥在蒂芙尼花香的记忆。   但是,就在小芙芙即将完成画作的时候,她却猛地惊醒了过来。   “啪嗒!”   画笔掉在了地上,而原本充斥着生机和颜色的画布瞬间变得一片雪白。   "妈妈......我果然还是....不行。"   小芙芙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靠在了芙蕾雅的胸口,她轻轻地颤抖着,有些害怕。   但是...明明之前的那些记忆都是美好的,是甜蜜的,为什么她会害怕呢?   “为什么要害怕呢?明明小家伙你很幸福啊!”   芙蕾雅轻轻地拍在她的背,声音里满是温柔。   她虽然忘记和和那些神明们的记忆,但是有些东西是刻在灵魂深处、不愿忘记的。   那就是在茨密西城的那些记忆。   "我.....害、害怕....."   小芙芙支支吾吾的在芙蕾雅的怀里颤抖着,没有正面回答芙蕾雅的提问。   而芙蕾雅轻轻地抱起了小芙芙,看着那个小家伙的眼睛,歪头问道:   “孩子.....你是,在害怕孤独吗?”   刚开始,小芙芙还有些不太敢看芙蕾雅的眼睛,但是,她最终还是抽了抽鼻子,看着芙蕾雅,然后点了点头。   而那个小眼神,既害怕而又倔强。   芙蕾雅噗嗤一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芙芙就是她,小芙芙不是不会画,而是不肯画。   就像她当初做的那样。   “可....妈妈还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啊,妈妈也是要离开的,难道,你要一直在这里,等着妈妈回来吗?”   小芙芙嘟起了嘴巴,没有回答。   她等了十几亿年,才等回妈妈回来一次。才换来妈妈的一天的陪伴。   假如她拥有了自己的世界,那么,她还能见到妈妈吗?   毫无疑问,答案是否定的。   见小芙芙有些不太高兴,芙蕾雅强笑着用力地揉了揉小芙芙那圆嘟嘟的小脸蛋。   “你可真是一个贪心的小家伙呢!”   但是芙蕾雅笑着笑着,就有些难过了起来。   “其实我啊....在茨密西城的时候,也干过这种蠢事,当时,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对我包含希望的人民们在暴雪和霜寒之中死去,看着初火缓缓地黯淡....我等到了最后一刻,才画下了一个新的世界......妈妈没有等到外婆哦。”   是啊,等待了十的二十五次方年,也没有等到母亲回来看她一眼。   芙蕾雅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成长的代价,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成长。   她也嘟起了嘴巴,鼻子也开始觉得有些酸酸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芙芙抱住了芙蕾雅的脖子。   “没关系的,妈妈你还有我。”   她明白的,她都明白的。   她明白那种花开花落又一年,但是自己却等不到那个想要见到的人的心情。   新的世界、旧的世界对她而言,都比不上诞生之初的那一团明亮的火焰来的耀眼。   那才是....真正的,温暖的,耀眼的火焰。   小芙芙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概,创造一个温暖的世界,也正是芙蕾雅和芙蕾雅们为了追寻生命诞生之初的那一丝明亮的火焰吧?   “不明火焰者,不足以绘世。受火引诱者,则不得绘世。”   小芙芙突然睁大了眼睛,像是了明白了什么似的,对着芙蕾雅说。   而她也捡起了地上的画笔,坐在了妈妈的腿上,对着她露出温暖的微笑。   “妈妈——我明白了,别为我担心,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维系者的,我会把这个世界变得温暖,变得明亮——直到它迎来自己的末日。而到时候,我会画一个新的世界。到时候——”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妈妈——你会来我的世界做客吗?” 43:试炼的结束   命运是什么?而命运这种东西对芙蕾雅而言真的有意义吗?   答案是否定的。   限制芙蕾雅的,永远都不会是命运、责任、或者是其他任何的事物。   约束芙蕾雅的,永远只会是芙蕾雅自己。   回到了游艇的芙蕾雅感觉自己挺贱的。   她那么辛辛苦苦地去绘画世界辅导小芙芙,不就是为了她能够有自己独立的能力吗?   明明是那么乖巧,那么可爱的孩子.....   正当芙蕾雅还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小芙芙突然跳起来,抱住了芙蕾雅的脑袋,撒娇道:   “麻麻~来陪我玩一会儿嘛!”   明明好不容易人让那个小家伙能鼓起勇气,下定决心离开自己,她却又直接心软把她从赫尔卡伊鲁抱了回来。   芙蕾雅的这种行为不就是玩弄女儿感情的屑女人的行为嘛!   不过,创造世界什么的,既不是责任,也不是什么使命。小芙芙会不会都没事的啦!   芙蕾雅轻轻地摸了摸小芙芙的脑袋,非常随意地敷衍着那个小女孩。   “小芙芙乖哦,让猫猫给你讲个故事吧?”   把那个小家伙带出赫尔卡伊鲁之后,那个小家伙显得非常兴奋。   小芙芙很皮,她那双大大的粉色眼睛里也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一切的好奇。   她一会儿钻进海里抓鱼,一会儿举起猫猫乱跑,一会儿有抓起卡卡看看他和克拉德有没有什么区别。   而芙蕾雅则是像是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感叹着自己的房间里又多了个闹腾的小家伙。   本体没有给她留什么权势,留下的只有一堆烂摊子。   涅普顿、昆克尔、王虫、卡卡、无限智典,这些家伙本体一个都没有带走,反而是把这些家伙都给她留下来了。   美其名曰“为了不让你感到孤单。”   芙蕾雅竟然还感动了那么一会会!   然而当她看见涅普顿尝试着去喝“马桶边上放着的那瓶薄荷味汽水”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劲的东西。   正在芙蕾雅想抱怨本体的时候,小芙芙突然轻轻地咬了一下芙蕾雅的耳朵,把那个正在发呆的便宜老妈给惊醒了。   “不嘛!妈妈陪我玩嘛!”   无限智典说的故事的吸引力显然不如妈妈温暖的怀抱,无论芙蕾雅怎么拽,都拽不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个混世魔王。   也罢,就这样吧。芙蕾雅准备好躺平挨打了。   正是在此时,被本体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芙蕾雅艰难地顶着混世魔王抓到了手机,她瞥了一眼联系人,发现是班长罗德里克。   大概是....试炼结束了,学校要开什么会吧?   芙蕾雅轻轻地点了一下屏幕上的那个绿色的电话,轻轻道:   “喂?”   芙蕾雅他们在赫尔卡伊鲁虽然呆了很多天,但是,两边的时间流动是不一样的。当她们几人出了绘画世界的时候,这边的时间才过去小半天。   而芙蕾雅已经照顾了这个烦人的孩子照顾了7天了。   “芙蕾雅,快从房间里出来,全校开总结大会!”   还没等罗德里克吼完,芙蕾雅就挂掉了电话。   好麻烦。   照顾了一个星期混世魔王的芙蕾雅根本不想动。   即使罗德里克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听上去比芙蕾雅还要累十倍。应该是这次的试炼对他而言太累了吧?   不过嘛,芙蕾雅是不可能咕掉学校的总结大会的,但是挂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家伙又不肯放手。   “芙芙乖,妈妈要去开会了,能把手放掉吗?”   小芙芙顿时表达了反对意见。   “不要嘛!我才不要和妈妈分开!妈妈带我一起过去嘛!”   “哎——真拿你没办法。”   面对小芙芙,芙蕾雅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就算她好好地和她讲清楚自己不能带小芙芙过去,这个小家伙或许还是会自己跟过来的吧?   那只好抱过去啦!   嘛,反正她也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自己的房间里已经有了怒涛之王、有了征服虫母、有了两条灭世黑龙,再多个可可**的小孩子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嘛。   芙蕾雅抱着小芙芙来到了游艇的大厅,她随便选了一张空桌子就坐了下来,然后把小芙芙放在桌子上,一边逗她玩,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学生们。   就目前而言,坐在大厅里学生的数量并不多,大概是绝大部分的学生都在房间里沐浴更衣吧?   但是在场的学生对学校和此次试炼的怨气却不少。   那些学生三三两两地汇聚在桌子旁边,非常不满地讨论着他们的经历。   “哇!你们有没有去抓过那些黑影,跑的真他妈的快!而且几乎是刀枪不入!我们怎么用魔法都打不死他们!”   “可不是嘛!那些东西抱起落星体就跑,那么烫的东西?抱着就跑?真的假的啊!”   “你有没有看见啊,一年级的那个寒战为了追那些黑影吧小半片森林都烧掉了,三年级的好几个学生都因此弃权了!”   “可不是嘛!大火直接烧掉了他们的帐篷,还好没人受伤,学校怎么尽给我们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试炼....”   。。。   芙蕾雅默不作声。   而休息了一周的杰希显然也是听见了通知,他看见了小芙芙和芙蕾雅,就凑了过来。   听见了那些学生们讨论的杰希显然有些奇怪。   “怪了,当初我杀那些黑影只用了一个魔法,是我们开启试炼之后,那些家伙得到增强了吗?”   芙蕾雅老脸一红,她故意咳嗽了两下,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着杰希装傻充愣道:   “哼哼,谁知道呢?”   芙蕾雅左顾右盼了一下,现在学生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走近了大堂。而罗德里克他们也结束了沐浴更衣,走进了大厅。   那个泰洛尔家的大少爷一看到芙蕾雅就满肚子火,火急火燎地就走到了芙蕾雅的身边,用眼睛瞪着那个银发的少女。   还没等芙蕾雅解释,小芙芙就感觉到了不怀好意的注视,赶紧瞪了回去。   “小毛孩!看你马看!”   ?   芙蕾雅赶紧把小芙芙捏着脸蛋提了起来,皱起了眉头,疑惑道。   “我有教过你骂人吗?”   罗德里克显然没有意识到小芙芙到底是什么角色,她还以为是船上某个女仆的孩子,在这几天里赖上了芙蕾雅,他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询问着芙蕾雅:   “怎么?怀孕了?去堕胎?”   芙蕾雅眨了眨眼睛,她当初好像弃权的时候好像说的是这个理由。   不过嘛......   白发的少女急中生智,把小芙芙举到了罗德里克的面前。0   “没有,生下来了,你看嘛!这是我的娃儿。”   罗德里克看了一眼小芙芙,又看了一眼芙蕾雅。   别说,长得还真挺像,但是哪个种族生下来就有四五岁,还他妈会骂人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   其实,换成是芙蕾雅,芙蕾雅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这倒是个欺负小芙芙的好机会。   “小芙芙,他说你不是我亲生的诶。”   小芙芙呆呆地转了过来,看着芙蕾雅,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哭的样子,   但是当她注意到了芙蕾雅眼中的温柔和笑意的时候,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随后,牛逼轰轰地叉腰,对着罗德里克撇了撇嘴,道:   “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麻麻你和他计较什么嘛!”   芙蕾雅看了一眼正在自己怀里呵呵笑的小芙芙,又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罗德里克,也没忍住,和小芙芙一样噗嗤笑出了声。   “哟!阿芙和小芙芙上午好啊!班长也好。”   罗琳今天的心情很好,经过和小芙芙的玩耍,她总算是和她打好了关系,而她今天还穿上了小芙芙亲自为她设计的淡绿色花纹长裙,坐到了芙蕾雅的身边。   她看着小芙芙,伸出了双手。   “今天愿意给我抱一抱吗?”   虽然说是打好了关系,但是小芙芙还是更喜欢妈妈的怀抱,她一扭屁股就钻进了芙蕾雅的怀里。   “才不要嘞!”   罗琳见此也不在坚持,随后询问起罗德里克班级此次的试炼的结果如何。   “呐,班长,我们的成绩如何啊?”   提起成绩,罗德里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做了下来,强忍着脾气对着罗琳说道:   “班级的高能粒子收集的情况是350个单位,基本上班级里每个人都能拿到1w积分的样子,你们之前没取走的高能粒子,我们也会给你的。至于落星体——”   罗德里克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道:   “只抢到了一颗落星体。班级和年级积分加起来虽然能够抵掉负分,但是垫底是肯定的了。”   这一桌的氛围突然冷淡了起来。   罗德里克显然是有准备、有计划的。   只不过罗琳和芙蕾雅的突然离去把他原本的计划打乱了,不过好在多亏了堕天使的高机动性,才能从那群打又打不死、数量还多的黑影手里抢到落星体。   想到这里,罗德里克的心又凉半截。   “害,班级里出色的人才,还是太少了。”   虽然这个班级里的学生都是全世界各地的优秀人才,但是F班的平均水平比起其他班级还是太低了。   单单只有罗德里克还有堕天使肯定是不够的,而中阳国的学生大多也都没有带飞剑,擅长御剑飞行的他们没有飞剑只能乘着树枝、椰子,甚至是其他同学。   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   截止至1月,我欠各位86795个字。   而上个月加更一共84113个字。   2月份的月票和打赏一共是9800字。   所以,86795一84113+9800=12482个字。   好耶!我马上就还完了!   今天是我开学第一天,今后的更新速度又要放缓辣。 44.出人意料的冠军。   不过,还没等罗德里克继续朝着芙蕾雅和罗琳吐苦水,学院的总结大会便开始了。   而芙蕾雅对罗德里克并无兴趣,她盯着位于台上的步星澜,静静地等待着总结大会的开始。   早点结束然后回去睡觉吧!她好想抱着小芙芙去睡觉啊!   我们的泰洛尔家族大少爷也难能可贵地露出了疲惫而无可奈何的神色。   不过,就在罗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便又展露出了锋芒,重回了那个高贵的大少爷。   无论如何,意外就是意外,这是无可避免的   芙蕾雅的“意外怀孕”也是意外,罗琳的“意外怀孕”也是意外,而那些三年级的学生的营地大半夜被森林大火烧了也是意外。   班班都有难念的经啊。   而四院的院长步星澜轻轻地碰了几下话筒,随后便对着已经精疲力竭的学生们开始了讲话。   “咳咳,辛苦了,同学们。无论是高能粒子,还是落星体,都非常有利于学校对于古代技术的研究,都非常有利于我们对“煞”的研究.....”   然而,他还没说完话,台下就有个高年级的男生嘶声竭力地对着步星澜大喊,起哄道:   “院长!搞快点吧!我们都快累死了!早点结束,让我们快点回去休息,不好吗?”   步星澜一向是非常“宠”学生的,他自然是理解学生们的想法,于是轻笑了两声,随后点了点头。   “那好吧,身为东海学院的院长,我也是非常体量各位的!既然同学们都非常劳累了,那我就跳过那些繁文缛节,直接宣布本次试炼的名次了!”   “首先,排名是从低到高,分别是三年F班,350单位高能粒子,0落星体,然后是三年E班,360单位高能粒子1落星体。”   他往那两个三年级班级所在位置看了一眼,似是而非地微笑。   “看来,那场突如其来的森林大火让两个班级损失惨重啊,不是吗?连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都没办法比过了。”   “不过,好在我们可爱的同学们没有受到伤害,希望,下次这些同学们的运气能够好一些吧。”   三年E班和三年F班的同学虽然无奈,但是并没有非常气馁,毕竟,在武林之中,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毕竟,有人跳崖能进山洞捡到戒指里的老爷爷,有了跳崖能穿越,有人跳崖.....高位截瘫。   而罗德里克在听到三年级的成绩之后,也稍稍有些惊讶。   按照常理而言,一年级F班的成绩是350单位高能粒子,1颗落星体,应该是倒数第二才是。   难道三年级的那两个班有额外扣分?   但是还没等罗德里克想明白,步院长就继续公布公布此次试炼的名次了。   “接下来,第四名,则是三年A班600单位高能粒子,1落星体。”   在读完了三年级学生的名次之后,步星澜倒是有些惊讶地发现,倒数前三都是三年级的学生,而他有些戏谑地看向三年级学生所在的方位,言语里充满了欢乐:   “怎么,是刚来学院的学妹们初生牛犊猛过虎,还是高年级学生已经是迟暮夕阳?难道现在的学长学姐们还干不过学弟学妹吗?”   听到步院长的嘲讽,台下的三年级学生顿时有些不太服气,有个男生甚至直接站起来,对着低年级的学生们叫嚣道:   “这次试炼是我们出师不利!那就让学弟学妹们在学院武斗大赛上,尝尝哥哥们的技术嗷!”   听见那男生的叫嚣,其他的高年级学生也都哄笑了起来,确实对他们而言,这次的试炼只不过是马失前蹄,武斗大赛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而多吃了好几年饭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输给学弟学妹?   步星澜轻轻地点了点麦克风,让全场所有的学生都冷静了下来之后,才清了清嗓子,继续对着大厅中的学生们慢慢道:   “好了,同学们,安静一下,让我宣布完名次,咱们就散会,好吧?”   见到院长也想着要早些结束这无聊的总结大会,同学们也不再叽叽喳喳,大厅中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开始安静地听着步院长继续公布名次。   “下一个,本次活动的第三名,一年级,E班,高能粒子422单位,2落星体。”   步星澜话刚说完,E班班长蒙苍“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满是满是疑惑,这次他可是势在必得,无论是高能粒子的数量还是落星体的数量都比大多数的班级多,但是,为什么E班只有第三?   再怎么说,他们班的名次也不可能比E班要低啊!   不可能!!   但是步星澜并不知道蒙苍是惊讶于E班的成绩,他还以为蒙苍是急于上来领奖。   “wow ,wow,放轻松,放轻松,蒙苍同学我知道你很兴奋,但是也不要这么着急嘛!我们的奖品将会由女仆小姐们发放到每个学生的手中,相信我,她们是专业的,绝对公平,也绝对高效。”   而蒙苍狠狠地瞪了一眼步星澜,便坐了下去。   毕竟,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发作,也不好详细地向校方核实其他班级和自己班的成绩。   “然后.....我们的第二名,则是我们的一年级A班,475单位高能粒子,2落星体.....”   步星澜话还没说完,寒战就起哄似的欢呼了出来。   “ohhhhh——”   但是,尴尬的是,除了几个一年A班的学生鼓起了掌,并没有什么学生跟着寒战一起起哄。   这副尴尬的场景让寒战赶紧坐了下来,她瞅了瞅坐在身边的鹿莹,嘟起了嘴巴,有些不满意抱怨:   “喂...你们都不附和一下我吗?这样我很尴尬诶!”   而鹿莹却并没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寒战和步星澜身上,她的目光放在了远处的芙蕾雅和小芙芙的身上。和鹿莹一样,芙蕾雅和小芙芙都没有关注台上的步星澜,也没有关注他们的名次。   有那种对手在,这试炼仅仅是一场游戏吧?不过....至少积分是到手了。   落星体是有年级积分的,假如芙蕾雅拿到了最开始的两颗落星体的话,那么,A班也能分享到一些好处。   这也算是件好事吧?   至于台下的罗德里克,他已经完全愣住了。   纵然他强忍着那贵公子的风度,但是他内心的疑惑和焦虑还是无法抑制地从他的眼睛里流出。   只要是上过幼儿园的人都知道排除法,而罗德里克也知道他们的得分是最高的了,但是....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得从步星澜的嘴里得到一些消息了。   “最后,让我们来恭喜我们的冠军,一年级F班,他们以420高能粒子,和3颗落星体的成绩荣登傍一。”   步星澜身为院长,自然是认识F班的班长罗德里克的,而他也对面如铁青的罗德里克远远地伸出了手。   “那么,就让我们的冠军班的班长上台来讲两句话怎么样?上来吧,泰洛尔同学。让我们掌声欢迎!”   大厅里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但是,罗德里克却丝毫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那份荣誉不是属于他的。   F班应该只有一颗落星体啊?那两颗多出来的落星体是怎么回事?   罗德里克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古井不波地向着四周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学生们安静下来。   在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他绝对不会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荣誉。   “不,院长,我确信,我们班截止目前为止,只有350单位的高能粒子,以及一颗落星体,但是...那和您所说的,完全不相符。学校是否在计数的时候,出现了偏差?假如F班是因此获得的奖励,那么,我们宁可不要。”   听见罗德里克这劲爆的发言,大厅突然嘈杂了起来。   而步星澜见到罗德里克似乎对学校的成绩有所疑问,也是愣了一下。   毕竟...寻常的学生只会怀疑自己被少算了,但是,主动询问自己是否被多算了的学生,这还是第一回。   真是个正直的好孩子啊。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资料,上面精准地记录了每一个装置的高能粒子的单位数量、上交时期、以及上交人。这种资料,不太有可能会出错。   而在仔细查看了F班的资料后,步星澜非常肯定地对着罗德里克答复道:   “我为你的正直感到自豪,但是,恭喜你,你的荣誉是正当的,学校并没有统计错误。”   罗琳偷偷地看了一眼芙蕾雅,而刚好,芙蕾雅也和她对视了一眼。   芙蕾雅一边抱着小芙芙,一边偷偷地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   而会意的罗琳也轻轻点头,理解了芙蕾雅的意思。   早在芙蕾雅下水的第一天,她就将她的高能粒子收集器放在了海底的某个高能粒子特别富集的节点上,仅仅用了三天,芙蕾雅就收集到了120单位的高能粒子。   至于落星体.....   该不会有人真的以为芙蕾雅追不上黑影吧?不会吧不会吧?   而罗德里克也非常敏锐地把目光瞥向了芙蕾雅。   这件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什么关系。   “你干的?”   不擅长撒谎的芙芙赶紧把缥缈的眼神给瞥了过去,而此时,罗琳也非常机智地敲了敲桌子。   “嘛,我干的,班长信吗?” 1.来自茫茫荒漠旅行者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身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上,而那辆破旧不堪的马车缓缓地在稍显破败的石板路上前进着。   周围尽是稀疏的白杨树和其他类型的耐旱乔木,而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皮肤生疼。远处的荒漠刮来了又热又干的浮躁的风,还夹杂着一点点细细的沙子。   看样子,我现在应该是到达了卡尔玛大荒原了。   而一名穿着皮革轻甲的波斯人用我非常熟悉的卡尔玛口音的西文对我问候着。   “嘿,是你啊,你终于醒了。”   。。。   芙芙好像在什么游戏实况中看到过这名台词。   但是无论如何,这两个家伙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坏人,而我也得先了解自己的位置才行啊...   "这里...是哪儿?"   芙芙弱弱地朝着那个男人询问道:   “这里是蒙特罗斯森林外的卡尔玛大荒漠,当时你正满脸鲜血地昏倒在路边,我和玛莎看到了,就把你带到了马车上,放心吧,现在你没事了。”   我挠了挠头,我记得我应该是在高高的白杨树吊床上睡觉来着,怎么突然就满头鲜血地倒在路边了?   我才不会承认是自己睡相太差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肯定是分身半夜偷偷摸摸跑过来把我打了一顿。   嗯,肯定是这样。   不过,似乎是看芙芙有些诧异和呆滞,马夫——也正是之前我面前的那个男人之前提到过的玛莎用着有些责怪的口吻对着他说:   “嘿!阿卜杜勒,你吓到她啦!别看人家小妹妹长得那么漂亮就那么热情啦!”   而在责怪了一通阿卜杜勒之后,玛莎又非常关心地向我询问道:   “呐,小妹妹,你看上去可不像是卡尔玛人,你是....在被谁追杀吗?”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玛莎的揣测。   这世界上有谁敢追杀我啊?就算加布里尔来了我也能给他烧成灰。   但是嘛...我既不可能说是自己晚上睡相太差从吊床上摔下来的,也总不肯被别人认为是被追杀的什么大小姐,给别人凭空添恼吧?   不过嘛,身为旅行者,累到在路上倒是经常有的,不如就以此为借口吧?   于是,我脸不红气不喘地对着那两个好心把我捡尸的撒谎道:   “追杀倒不至于,我是个旅行者,是从中阳国来旅行的,大概是...走路的时候太累了,摔倒才昏死过去吧?”   阿卜杜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也是庆幸我并没有遇上什么坏人。   “那也....太不小心了吧,还好你遇见了我和玛莎,要是遇见了太阳教的人...那就惨啦!”   “阿卜杜勒!”   似乎是觉得那个什么“太阳教”非常晦气,亦或是觉得背后说那些人的坏话会被路边的什么人听见,玛莎赶紧厉声制止了阿卜杜勒。   自然,离开了卡尔玛数十年的芙蕾雅自然不会错过这种了解卡尔玛的机会。   “太阳教?那是什么?皎白圣地我记得是白教的城市才对,太阳教又是什么?”   皎白圣地,那是“墨尔本”的家乡,也是白教的圣城,只不过,那一切都在数十年前被毁于一旦了。   难不成,是卡尔玛的遗民们组建的,新的宗教团体?   阿卜杜拉并没有理睬玛莎的警告,他朝着西方看了一眼,那里是皎白圣地的所在地,但是那里的天空却是污浊不堪,无数如同丝绸一般的黑色缎带盘绕在空中,而在那些缎带的众星拱月之中,一轮黑色的太阳,阴森可怖地凝固在天际。   “白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了,至于太阳教──太阳教和白教信仰的对象一致,甚至成员也大同小异,但是──信奉那轮黑色的、带来无数苦痛的太阳,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合适。”   合着,是白教重组成的新型邪教组织吗?   芙蕾雅看了一眼那轮黑色的太阳,心中并没有什么很大的起伏。   她原本以为自己来到卡尔玛会非常悲痛,非常脆弱。   但是,无论是芙蕾雅的经历,还是她的那些过往,都让她不再惧怕太阳神赫利俄斯,也不再惧怕那些缠绕着墨尔本数十年的噩梦。   她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墨尔本了,她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变成了芙蕾雅,还只是被芙蕾雅夺舍。   毕竟,她所过的生活,都是属于芙蕾雅的,而墨尔本只不过是一个没人会记住,没人会在意的“鬼魂”。   不过,那些事情都无所谓的啦!   反正,无论如何,她是来弑神的。   “听起来,似乎太阳教很危险的样子,我需要绕路吗?”   绕路是不可能绕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绕路的,芙蕾雅只是想知道,那个太阳教对待玛莎这些平民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假如他们对平民还算好,那么芙蕾雅就暂时不搞他们。   假如他们对平民不好....那么,芙蕾雅就顺手把他们铲除。   嘛...虽然我也没办法完全在人类的世界里铲除剥削者,但是....能惩戒几个就惩戒几个吧......   真要消灭剥削者还得靠社会制度,靠我是没什么用的。   “太阳教并非是善类,但是...如果说是要绕路的话...”   阿卜杜勒看了看远处的茫茫的沙漠,长长的叹了口气。   假如说,如果进入太阳教的势力范围,搏一搏的话,或许并不会掉几块肉,但是,进入那茫茫的沙漠,绝对是死路一条。   “选择横跨卡尔玛沙漠...绝对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啊.....”   而玛莎则是给了我一些非常温馨的提示:   “嘛....只要不在晚上跑到街上,触犯宵禁。或者是只要不去主动招惹那些麻烦的教徒,还是不会有事的。”   宵禁?看上去,这些太阳教的信徒是对这些普通的老百姓持着某种高压政策啊。   但是,原因呢?   国家在战争状态宵禁无非是为了方便行军,寻常年代更是为了抓住夜间的赌徒和妓女,在这种荒凉的荒漠地带宵禁,又是为了什么?   于是,芙芙还准备从这两个家伙的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看来,我只能和你们一起去了啊,不过.....宵禁?为什么要宵禁啊?难道是治安很不好吗?”   阿卜杜勒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太阳教徒为什么要搞宵禁,或许是为了提高在他们心中的存在感,或许是他们在晚上会进行什么奇怪的邪教活动。   但是无论如何,阿卜杜勒知道的是,那些不遵守宵禁的人,都被那些自称是太阳之子泰伦斯主教的亲兵们杀死了。   “关于治安的话,据说那些家伙们居住的太阳神城的治安很好,但是我们生活的小镇卡巴卡塔的治安却并不好。虽然那场灾难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是,还有很多人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而很多小孩子们也都学坏了,要么是加入了太阳教,要么是在镇子里偷东西,向我们这种老老实实去波斯进货做买卖的人的日子,也并不算好过。”   “至于宵禁的原因,我们也不得而知,他们会在下午四点就吹响号角,如果下午五点还有人在街上游荡,他们会被当场斩杀....反正,还是不要去惹那些家伙为好。”   我看了一眼马车上运载的货物,发现大部分都是面粉、香料、调味料和一些布料,看上去,玛莎和阿卜杜勒是做杂货店生意的?   不过,我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和他们一直在一起,到了卡巴卡塔镇上,我还是要和他们分开的,到时候,我也得去找旅馆之类的地方歇脚。   而旅馆,一般也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对着阿卜杜勒眨了眨眼睛,询问道:   “那,你们知道那个卡巴卡塔镇有什么靠谱的旅馆吗?毕竟,我一个人在外面,还是需要一点安全的地方的。”   阿卜杜勒似乎从未见过我这等的美少女,他憋红着脸别过了脑袋,有些结结巴巴地对我说:   “镇上的旅馆倒是有......但是,据我所知,那些地方都是前来冒险的大老爷们......还有很多危险的家伙.....”   看着阿卜杜勒结结巴巴没办法把话说完,玛莎也看不下去了,她干脆就扭过头来,抢过了阿卜杜勒的话对我说: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和那些三两成群的马贼还有流窜犯在一起挺不合适的,要不,你就住在我们那儿吧?我们那边比较安全,我可以把我的床给你睡,我可以和我妹妹珀伦住在一起。”   我表面上摆着手笑着拒绝,心里则是狂笑不已。   果然像我这样的美少女出门,连钱包都是不要带的嘛!   “这怎么好意思呢,麻烦你们多不好....”   但是,既然玛莎向我发出了邀请,那么她就不会再觉得麻烦。   “我们的杂货铺的房间还挺多的,没关系,不过作为回报——你是旅行者,给我们这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讲几个故事吧?或者做顿饭也行。”   “嘛!也可以!我也会付房钱的哦!”   芙芙从口袋里掏出了沉甸甸的钱包,然后掂量了几下,里面的钱币发出了清脆的碰撞的声音,勾地两人耳朵都抖了抖。   “嘛!我的钱包没在路上丢掉真的是太好了呢!”   ——————   新的一卷,是关于本体的故事。   而分身和本体都会一卷一卷地述说,然后故事线交织到一起。   然后,就结局啦!   近期学校会比较忙,而我同时也在构思新书,所以,稍微慢一下啦! 2.来自茫茫荒漠旅行者(二)   卡巴卡塔,这个小镇的名字在卡尔玛本地的方言里的意思是边境之地,而这里,在地理意义确实是波斯和拜占庭的交界处。但是,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这里非但没有成为繁荣的贸易商道,反而成为了异乡人很少的地方。   毕竟,皎白圣地的西方是茂密而死寂的蒙特罗斯森林,南北两边则是苍茫的卡尔玛沙漠,换成是寻常人,是绝对不会选择经过这种地方的。   不过嘛!我就另当别论了。   到达卡巴卡塔的时候,刚好是中午,而在茫茫荒漠之中,这种艳阳天并不怎么讨人喜欢。   而我也不想使用自己改变天气的能力,她并不太想以自己的喜好来随便改变这个世界。   毕竟,要是被什么东西给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而提前逃跑了,那就不妙了。   在下了马车之后,我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现在肚子也饿了,是时候去找些东西吃了!   虽然我也算是个卡尔玛人,这里的食物也大多是小麦粉烤制的馕还有各种牛羊肉,但是,这里哪家店好吃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于是,我就跑到了正在卸货的玛莎身边,向她询问道:   “请问,玛莎姐姐,这边的饭店,能推荐一下吗?初来乍到,果然我还是有些人生地不熟呢!”   “嘿咻!”   玛莎在搬了一袋面粉到肩上之后,才对我缓缓道:   “对面那个阿娜(奶奶)做的馕挺软的,用的都是比较好的小麦粉,肉也很不错,就到那边去吃吧。不过,不要跑太远哦!这边可不算安全....”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眼,补充道:   “更何况,芙蕾雅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   “嗯,好的,那你们去忙吧!我先去吃饭咯!”   我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就跨过了街道,准备去买点东西吃了。   其实我向着玛莎和阿卜杜勒提出要帮他们搬东西的,但是他们看我细胳膊细腿的样子,是在是没什么力气的样子,死活都不让我帮忙。   那我也乐得清闲。   我一路小跑过了街,到了那个老婆婆的店里,对着那个面目慈善的阿娜说:   “阿娜,馕怎么卖呀?”   那个老婆婆原本正在做事,她一听见我那十分标准的卡尔玛口音,竟然是没有回头过来看我到底是不是外来人。   而她也一边揉着面,一边对我说着馕的价格。   “10图曼,如果是拜占庭铜币的话,就5。羊肉25图曼一斤,而牛肉则是35图曼。”   一只手轻轻点着下巴,仔细地看着摆在摊上的那些烤馕和牛羊肉,烤馕虽然不是我“曾经的家里”经常做的那种硬质的馕,而是松软发脆的烤馕,而牛羊肉也是分成烤肉和波斯风味的多汁的卤肉。   不过....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啊!   “那就先来6个馕,4斤羊肉,4斤牛肉吧?刚好这样给您300图曼,您也不用找了!”   我从包里掏出了沉甸甸的钱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三个面值很大的100图曼的银币,轻轻地放在了摊上。   不过,还没等阿娜转过身来为我准备食物,似乎街道上就有其他的家伙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还有我钱包的身上。   摆脱,我才来这里没多久吧?就这么**裸地看过来可是会吃亏的哦!   但是呢,我不仅不准备用我那能够吃人的眼神瞪回去,我反而装成一个傻白甜的样子,以为自己现在很安全。甚至我等会还准备去其他的地方逛一逛,看看能不能逮到一个经典的小巷抢劫场景。   要知道,这可是了解这个城镇,了解太阳教的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呢!我可不能错过了!   一听到是3百图曼的大生意,那个面目和善的阿娜赶紧放下了手里的面团,拍了拍手转过身来着手为我准备起馕和食物来。   “三百图曼可不是个小数目,姑娘你等得及吗?等得住的话我就坐几个现成的、热乎的给你。在等不及,我也至少得给你热一热。”   阿娜在最开始看到我如此貌美的时候,顿时愣了一下,但是嘴上的话和手里的活都没有停下来。   “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小镇上可没有这等美人坯子,但是口音却听像那么一回事儿的。哎,要是我那太孙女还在,大概也有你这么大了吧?”   那个阿娜见到我,最开始还在想着我是在哪儿来的。但是,她想着想着眼里就流露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显然,芙蕾雅的年龄看上去是十五六岁,而十几年前,不正是卡尔玛之灾发生的时候吗?   我虽然想安慰一下阿娜,但是,我也不能表现出自己也是卡尔玛遗民的样子。   于是,我也只能回答阿娜一些其他的问题。   “嘛!我等得及的,阿娜可以给我做新的馕哦!而我是来自中阳国的学生,正在读书,现在出来长长见识!”   见我如此乖巧可爱,阿娜轻轻地叹了口气。   “出去旅行长长见识倒是不错,但是、但是这里并不是个好地方啊....”   她一边将之前和好的面团压好放进炉子里,一边悄悄地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小姑娘啊!你来的不是地方啊!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尽是失了智的祭祀,还有太阳教的狗腿子们,那些小孩子们也不学好,整天想着偷东西吃,偷钱花,我看你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外面也没有什么护卫的,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啊!”   我轻轻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鼓起了肱二头肌,给阿娜展示了一下,说道:   “放心吧,阿娜,我也算是个练家子,大部分的坏人还是能赶跑的,打不过的,我也能跑嘛!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有人正在向我走来,而他的眼睛正盯着我那背在身侧的单肩包。   自然,我是不可能被那种家伙给摸了背包的。   我既没有把包护好,也没有把值钱的东西塞进亚空间,而是往前走了两步,直接走进了阿娜的铺子里。   “阿娜,外面有些热,我可以到里面坐坐吗?”   阿娜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该溜子,她本想提醒我,没想到,我的动作反而比她更快一步。   而她自然也非常乐意,甚至还拿起了水壶给我倒了杯凉白开。   “好嘞,闺女,想必一路上也没多少水喝,我给你倒杯水!”   那个该溜子没想到我竟然是走进了阿娜的铺子,还把包放在了非常显眼的桌上,而且对面的太阳教的殉道者使徒还在盯着这边,这下是更没机会了。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过了阿娜的铺子。   “啐!晦气!”   不过,他是走了,但是街边巷角,还有着不少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其中有着一些骨瘦如柴的孩子,还有头发杂乱眼睛血红的瘾君子,还有那个穿着奇特太阳铠甲纹饰的太阳教巡逻士兵。   而我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他们身上,时刻没有停歇。   当然,顺便还看着阿娜给我做馕吃。   看着别人给自己做吃的东西,简直是平生最大的幸福事。   而我也想着从阿娜口中多问些东西出来。   “阿娜,在这小镇上,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安娜见我如此谨慎小心,顿时长舒一口气。   “有啊!有很多哦!比如说别进入小镇西边的教徒聚集的地方,也不要去那些深巷里。那些地方都是很危险的,而且,五点以后就不要出门了,那些殉道者使徒会出来巡逻的,只要抓到有人还在街上,他们就会直接杀掉啊!而且,不要接过别人的给你的水!特别是那些叫做摩尔普斯的红色的药水,千万不能碰。多少外来的小姑娘都因为那些东西被那些该溜子糟蹋了。”   “你是跟着阿卜杜勒和玛莎一起过来的吧?他们人很好的,你可以在他们那边暂时停留一会儿,但是,这里绝对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该来的地方!你最好还是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嘛....准确地说,我的家是皎白圣地哦,我这也是在回家呢!   不过吗,我自然是不可能对阿娜说那些东西的,我摆出了一副傻白甜的样子,开心的等待着阿娜给我端上香喷喷的卤肉还有新鲜出炉的烤馕。   不得不说,卡尔玛的烤馕真的是一绝,鸡蛋牛奶和芝麻和小麦粉揉在一起烤出来的馕又脆又松,撒上一小撮孜然之后更是满嘴留香,如果在馕上弄些肉汁和肉碎,那更是一绝。   芙芙三两下就吃了一斤牛肉,一斤羊肉,还吃了4个馕。   其实我还是可以把其他的东西也吃下去的,但是这幅场景却顿时把阿娜吓得够呛,她大声央求我不要继续再吃下去,我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停下了进食。   阿娜也是为了我好,所以还是听阿娜的话吧。   而我也摸了摸肚子,现在是吃饱喝足的时间,接下来,就是逮几个该溜子的时间啦!   我拿上了我的包,提上了没吃完的牛羊肉,随后走出了阿娜的铺子,然后转身就走进了一条街边小巷子里。   此时,那个被称为殉道者使徒的家伙以及 离开了,而那些该溜子,却跟上了我的步伐。   不过,出人意外的是,另外一个出人意料的家伙却也跟了过来。 3.来自茫茫荒漠的旅行者(三)   跟在我身后的有三个家伙,两人是心怀不轨的混混,而另外一个是一个貌美的波斯人小女孩。   那两个混混的手上拿着匕首和铁刺,而还有一个显然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另外一人却加速跑开了。我的猜测,那个家伙似乎是想要绕道走到我的面前堵住我逃跑的去路。   除此之外的,就是那个貌美的波斯女孩了。她是一个年纪不算很大的小女孩,她也跟着那些街头混混走了过来,不知道是想要分一杯羹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不过,她看着我进入了小巷里,就跑到了其他的地方,消失不见了。   难道说,她是知难而退了吗?   也好,毕竟那个女孩子长得还挺可爱的,真要我下手打她那张漂亮的小脸我还有些舍不得。   想到这里,我又瞥了一眼身后跟着我的那两个穿着破破烂烂麻布衣的歪瓜裂枣,面对这些东西,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气抖冷,歪瓜裂枣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而在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我被那几个混混给堵住了。   那个前去堵我路的家伙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很多,那个家伙很快就堵在了我的身前,而他的手里的武器和不是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的铁刺和匕首,而是一把闪亮的波斯弯刀。   看来这家伙是头儿?   还没等我发问,那个拿着弯刀的混混头目就面露凶光,肆意地对着我叫嚣道:   “老实点,把你包丢过来,然后爬到墙上自己把裤子给脱了,我就饶你一条命。”   看起来,他们对劫财劫色这一业务已经很熟练了,而这也让我更加不会有什么负罪感。他们三个缓缓地拿着武器朝我靠近,这个阴暗的的小巷子里的场面顿时就开始变得少儿不宜了起来。   “你是他们的头吗?如果你是的话,我只给你一个人爽哦!”   我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把手里的馕和牛羊肉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一边放,一边询问着那个拿着弯刀的男人。   毕竟,要是砍错了人,把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当成老大就完蛋了。   “我是他们的头儿,但是至于你让不让我兄弟爽,那可不是你能选的了。”   嘛,既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既然你要雨露均沾,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让你的兄弟们也一起雨露均沾吧?   然而,正当我准备掏出不死斩,当场把身后那两个歪瓜裂枣一刀两断的时候,一声娇喝从天而降。   “吃我天降正义!”   之前那个也在跟着我的女孩突然从三楼多高的楼顶上跳了下来,她一脚就踹在了混混头目的脑袋上,直接把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拿着波斯弯刀的混混头目顿时倒带地上不省人事,鲜红的血液从脑门上汩汩流淌,而那把漂亮的波斯弯刀也掉在了地上。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愣住了,混混头目的小弟们也愣住了。   但是那个女孩可没有愣住,她踩着混混头目的脑袋冲到了我的面前,直接抓住了我的小手,然后牵着我的小手跑出了这个阴暗的小巷。   “哥!”   那些反应过来的混混们顿时对着大哥发出了悲呼,他们悲鸣着跑向那个被一脚踹昏迷的混混头目身边。   而我也发出了悲鸣。   "我的混混!我的馕!我的肉!"   我的肉啊!   我才吃了一半还不到呢!   “啪!”   还没等我回去拿我的馕和牛羊肉,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一巴掌直接甩在了我的脸上。   !!!   这下可把我委屈坏了。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扇过我巴掌呢!   我气鼓鼓地看着那个拥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的波斯女孩,委屈巴巴的。   多大的好事就让你给毁了!   而且我还知道她是来帮我的!我还有气没处使!   气死了,气死了。   但是那个女孩似乎比我更加生气,她一边指着我的鼻子对我指指点点,一边大声训斥我,道:   “你知不知道,这个小镇上很不安全啊!愣是往没人的小巷子里钻!知不知道那些混混盯着你很久了啊!还想着吃馕!你快没命了好伐!”   我就站在那儿被她训了好久,等到她气消了,我才淡淡道:   “啊....其实我是故意的。”   。。。   那个长得挺精致的波斯小姑娘听到我的暴论顿时愣了一下,用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不过显然,她会错意了。   “嗯?想不到你是这么不检点的人!外面的女孩子都喜欢被那些家伙强上的吗?真是...晦气!”   我才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那种喜欢被“**对待”的小姑娘,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神!我可不是什么银乱的邪神!   于是,我赶忙朝着她解释道:   “啊?你误会了,我是完全有能力把他们揍趴下的,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现在的太阳教、太阳神城,还有皎白圣地。”   听到我如此这般,她又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没有相信我的说辞。   或许是因为我看上去又矮又瘦,并不像是很强的样子吧。   不过,身为本地人的她倒是表示,她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太阳神城的还有太阳教的情报。   “太阳教的来历,就是以前的白教的重组,而他们信奉的对象也没有变,还是太阳神赫利俄斯。大家都说以前的赫利俄斯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但是我可没见过,他不就是个漆黑的大太阳嘛。而信奉那种诡异的东西的太阳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太阳神城,就是太阳教在蒙特罗斯森林外面建立的城市啦,里面都是那些邪教徒,到处都是殉道者、牺牲者,还有很多的祭祀。至于皎白圣地....现在没人敢进到那个地方啦!就连那些邪教徒们都不敢进去,只有那个大主教进去过。”   “太阳教的大主教叫做泰伦斯,他很强,而且也非常高大,足足有四米多高。据说他进入过皎白圣地,出来之后就变成四米多高的东西了,而那些太阳教的殉职者们都叫他为神,而我的父亲就被他们抓走了,他们抓走他已经有四五年了,我在那儿以后再也没见过他。而控制着我们小镇的,就是太阳教的一个辅祭,他也很强,会使用黑色的火焰,能把很多东西烧成漆黑的焦炭,你可千万别去触怒他们。”   说到这里,那个波斯女孩深深地叹了口气。   “刚才的那个混混,其实他的哥哥就是这个镇上的有名的殉道者,镇上的辅祭很看好他,所以,他也在镇上无法无天的。刚才为了救你我得罪了他,估计,接下去的日子有我好受的了。”   太阳教、泰伦斯、殉道者、辅祭.....   嗯....我曾经记得,中罗马帝国的老皇帝也是白教的两个大主教之一,而另外的那个主教,不正是泰伦斯吗?   当初,老皇帝埃奇沃思可也是来这里找他的老朋友了。或许,我还能在这里遇见他。   “嘛....总会有办法的,或许,哪一天,就会有勇者到镇上来,把那个坏人给干掉呢?”   “是啊,镇上的辅祭确实是坏人,他不仅霸占绿洲和水源,还强抢民男!要不是那个辅祭有着龙阳之好,我和姐姐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啊?   我歪头愣了一下。   “那个辅祭...口味还真独特?”   “假如你想多了解辅祭,你可以去问阿卜杜勒哥哥....他....被那个恶心的辅祭抓去过.....虽然他一直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对了,你虽然卡尔玛方言说的很好,但是你不是这里人吧?你是哪儿来的旅行者?”   阿卜杜勒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过去吗?真惨啊.....男孩子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菊花啊!   不过,这个妹子既然称呼阿卜杜勒为哥哥,那么,她就是玛莎口中的珀伦了吧?   而面对珀伦的问题,我也大大方方地回答道:   “我是来自中阳国的人,目的就是到处旅行,长长见识。顺便除暴安良为民除害!嘛!虽然,我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但其实我可是很强的哦!”   但是,珀伦显然有些瞧不起我的实力。   “得了吧,姐姐都和我说了,能在路上昏倒的家伙,能有什么战斗力?”   !!!   你听我解释!我只是睡觉的时候摔倒了地上!绝对不是在路上昏迷了!!!   珀伦看我没什么话要说,于是看了一眼天空之中的太阳,随后牵起了我的手,缓缓地往她的杂货铺走去。   “走吧,这里可不算是特别安全的地方,而且,现在的时间快到下午了,再迟就要赶上宵禁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嘛...闲着也是闲着,你能再和我说说那些太阳教的家伙吗?我之前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巡逻兵,他的身上的那种黄色的铠甲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凡品啊...”   “殉道者、牺牲者、决断者...那些士兵是被赐予了什么恩赐的东西,虽然很多人都是我很熟悉的人,但是他们一穿上那身可怕的铠甲,就翻脸不认人了....所有人都不喜欢那些家伙。我也是。”   其实,那身铠甲我已经看出了是什么了,那是一种生命源质铠甲,那种技术是来自亡灵法师和巫妖的,是一种抽取生命力控制人精神的技术。   邪教不愧是邪教。 4.来自茫茫荒漠的旅行者(4)   无论珀伦信与不信,我们都得回去了。   虽然我并不惧怕那些装备了生物源质铠甲的那些邪教卫兵,但是,为了能够放长线钓大鱼,我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毕竟,解决掉一切的源头,才算是解决问题,否则只是凭喜好办事的混蛋罢了。   不过……我要不要顺便把这个世界给统一了,用极端威权主义来进行统治呢?   毕竟,只要我成为最强大的“剥削者”,那么,这个世界的人民就不会被压迫了。   我真他妈是个小天才。   要么,试试看共产主义也不错,毕竟,共产主义也能够消灭大部分的剥削者。不过比起威权主义,共产主义的实现不是一个简单的办法,连我去想象那种接近理想主义的行径,都有些头疼。   大概世界上只有最伟大的人,或者是最傻的人才会去尝试那种近乎理想主义的尝试吧?   嘛,不过,那些东西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无论是要进行威权主义的统治还是推广共产主义,在大蛇和加布里尔的干扰下都没有办法实现。毕竟,要想西瓜苗长的壮实,还是得先去除虫的啊。   说到底芙芙还是一条懒狗啊。   在被珀伦带回了杂货铺之后,玛莎和阿卜杜勒也结束了他们的搬运工作。   见到珀伦牵着我的手,满脸不高兴地回到了杂货店,他们似乎也知道我可能是闯祸了。   “看样子,芙蕾雅是不是被人盯上了啊?”   玛莎一见到珀伦的那个表情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珀伦已经不是第一次救下被困的旅行者了,而这也代表着,那些混混们的报复很快就会到来了。   “要我去叫那些殉道者吗?我……至少,在辅祭面前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吧。”   我看了一眼阿卜杜勒的屁股,真还别说,还挺翘的。为了这个家庭,还真是辛苦你了。   “没用的,盯上她的是阿拔斯,那个家伙……你知道他的哥哥是谁的吧?”   珀伦非常不温柔地把我按在了椅子上,然后非常不高兴的拿起了阿卜杜勒给她倒的水,一饮而尽。   听见了珀伦的话,阿卜杜勒和玛莎都皱紧了眉头,显然,那个家伙是他们惹不起的家伙。   玛莎和阿卜杜勒对视了一眼,而玛莎也靠近了我,轻轻的牵起了我的手,想抱我拉上楼去休息。   “芙蕾雅小姐,想必你也一定很累了,现在又受了惊吓,不如,我带你去休息一下吧。”   显然,他们这是想支开我,说些不好听的话吧。   不过,我也并没有拒绝。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以为我在楼上就听不见你们说话了吧?   于是,我就被带到了玛莎的房间,而我也安安心心地躺在了玛莎的床上,随后全神贯注开始监听楼下的动静。   毫不意外地,玛莎和阿卜杜勒都是普通人,而珀伦也只是凭借着地利才能一脚踹翻那个叫做阿拔斯的混混头目。   珀伦一家很有可能会因为我这个外人,而陷入绝境。   “珀伦……你把阿拔斯怎么样了?他会来报复我们吗?”   阿卜杜勒显然是对太阳教有着非常强烈的恐惧的,而他不可能不知道阿拔斯的哥哥身后是一个强大的殉道者。   虽然,人类在成为殉道者之后,大部分都会失去大部分的感情,成为断绝家庭和血缘的白眼狼,但是……或许是天赋异禀,或许是他的哥哥有什么特殊的技巧,阿拔斯的哥哥已经成为了他的保护伞。   而在这种无法无天的无主之地,实力就是一切。   比起阿卜杜勒那恐惧而谨慎的态度,珀伦就显得有一些无所畏惧和无法无天。   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显然是没有经历过卡尔玛的灾难,对那段悲痛的历史没有记忆。   对她而言,她的童年就是在太阳教和遗民们的压迫和剥削之间的度过的,她对那些可恶的家伙只有痛恨和厌恶。   那些可恶的家伙抢走了她的父亲,杀死了她的母亲。对她而言,那些家伙只是无恶不作的恶棍罢了。   “从三楼跳下去,一脚脑袋,满头是血,不知道死没死。”   珀伦在描述阿拔斯的伤势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情,就好像是在说昨天天上飘过了几朵云。   “那……有没有目击者?”   比起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珀伦,玛莎的就比较现实一些,首先问了问,到底有没有人见到珀伦“行凶”。   “有两个混混,我们俩打不过,直接跑出来了。”   。。。   听到还留下了两个祸根,阿卜杜勒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沮丧和低落了起来。   “那怎么办……太阳教可是有治疗的奇迹的,估计今天晚上就能过来找我们的麻烦啊……”   “早知道,就不该在路上救那个小姑娘……都怪玛莎,那种满脸都是血的家伙,绝对是祸根啊。”   怎么还甩锅到我的身上了?   虽然勾引阿拔斯的确实是我就是了,但是,要不是珀伦突然出现见义勇为,也不会变成这样啊!   罢了,现在说那些东西也没什么意义。看看接下来他们的决定是什么了。   如果他们选择明哲保身,把我卖了,那我就跳窗逃跑,直接往太阳神城赶。   如果他们选择继续善良,那我就保护他们一阵,这个世界上,绝对不能有人因为善举而付出代价。   而玛莎的声音也低沉地有些可怕,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无奈道:   “现在说那些东西已经没用了,那个富家大小姐看上去就没什么心眼,惹到不能惹的家伙也正常……”   玛莎显然不想就那么把芙蕾雅给卖了,但是,同时,太阳教也绝对不是他们三个没有依靠的家伙能惹得起的。   所以她非常纠结,纠结到底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怎么面对那个看上去就没什么心眼的小家伙。   “那还能怎么样呗,阿拔斯不过就是个混混,但是他傍上了太阳教就没有办法了啊。我们只能先跑到波斯避一避风头了。”   珀伦显然没有考虑过把我交出去的想法,但是,纵然他不像玛莎和阿卜杜勒那样,非常忌惮太阳教的那些家伙。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只要穿过了荒漠,他们还能追过来不成?   “那不就回不来了吗?这都值得吗?万一……父亲回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阿卜杜勒显然是不愿意离开这座小镇的,他们兄妹三人的父亲还很久以前就被太阳教的家伙抓去当殉道者了,而他说过,自己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虽然,那些穿上了黄色生命源质铠甲的殉道者都失去了人性和感情,但是,阿拔斯的哥哥给了他们兄妹几个一丝希望。   虽然他们的父亲也只是个普通人,但是,他们还是希望他能够回来。   “不然呢?难道把他们交给阿拔斯吗?先不说把那个小姑娘交给那个混混会不会让他满意,但是如果他还想要珀伦呢?平时他早就看珀伦不顺眼了,早就馋她的身子了,但是他平时可没有什么借口,现在抓到了珀伦的把柄,那还不把这个杂货铺都给掀了?”   虽然玛莎也想让保全这个家庭,也想让父亲回家的时候有个温馨美满的家庭。但是玛莎也不想昧着良心做事。   显然,珀伦和玛莎也站在同一战线,只不过,她说话比较不好听。   “把那个傻孩子交出去的话,我们和那些恶徒有区别吗?不过是帮凶罢了。那个糟老头子没回来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不差这么几天,出去躲一躲会死啊?”   你他妈说谁傻孩子呢?要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你会变成这样?   无知!哼!   不过,凶巴巴的珀伦似乎既不在乎太阳教的威势,也不在乎她的父亲的样子。   也就是在此时,屋外传来了一声渺远的号角声。   我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了,是快到宵禁的时间了。   但是,更加出人意料的是,有人一脚踹开了这件杂货铺的大门。   “怎么?大白天的杂货铺关什么门?是不欢迎客人吗?”   如果说,来的是普通的客人的话,阿卜杜勒和玛莎自然是无比欢迎。   但是显然,来者不善。   来的人自然是之前被珀伦一脚踹翻的阿拔斯,此时此刻的阿拔斯头上的伤痕已经治愈了,但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那道伤疤极为可怖,看上去并非是医院缝合或者是圣光治愈,而是某种特殊的、利用火焰烧灼伤口,使其熔融一般的可怖的止血手段。   而且,来的人还不止他一个,他带了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暴徒,显然,他是不准备好好谈谈了。   阿卜杜勒愣了一下,他虽然软弱,惧怕太阳教。但是,他却非常在乎自己的家人们。   他拦在了阿拔斯的身前,一边张开双臂,一边对着身边的两个妹妹大喊:   “别管我!快跑!骑上骆驼或者是马,快跑!”   “别着急想着死啊...好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说这句话的,不是阿拔斯,而是我。   我坐在二楼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不死斩,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下面的那些家伙。   是啊,好戏才刚刚开始。 5.来自茫茫荒漠的旅行者(5)   原本,我以为那些家伙见了我会瑟瑟发抖的。   结果那些无赖反而像是见了天鹅肉的癞蛤蟆一样,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你们即将屎淋到头吗?   “哈!我说是谁呢!是啊!好戏即将开场了,这些家伙不是很在乎你吗?那就让他们看看!这个白毛丫头在我**哭喊的样子!”   阿拔斯显然是横惯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他这种身上丝毫没有魔力的家伙都能横着走。   而他看见了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向我这种旅行者很有可能是个高阶魔法师的事实。   嘛...虽然我不是高阶魔法师,我只比魔法师厉害那么一点点。   而轻轻地从楼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身姿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同时,我讲话的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友好了起来。   “我啊——最讨厌那种仗势欺人的家伙了——更何况,你们所依靠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很强的家伙,所以——今天能请你们死一死吗?”   我轻轻地拔出了不死斩,棕色的刀鞘被我扔向一旁,就在它脱离我的手的那一刻,刀鞘融化了,像是一滴墨水溶解在水里,尤克特拉希尔的躯干木制成的刀鞘在这个世界中融化了,迅速的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了那些暴徒和袒护我的珀伦都有些错愕地看着我,仿佛无法理解我那优雅而简洁的动作,还有那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得到的特效。   趁着其他人都在发呆的时候,我对着玛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玛莎姐姐——你介意今晚加班打扫卫生吗?我可能会把这里弄得一团糟哦!”   用最可爱的语气,说着最有礼貌的话,蕴含着最恶的杀意,这就是我现在在做的。   不过,或许正因如此,玛莎丝毫都不觉得我能够战胜那些家伙。   “他们可是有着十几个壮汉....别闹了....”   事实上,要逃跑的话,他们也无处可逃。   那些壮汉堵住了唯一的门口,而前往楼上的旋梯也在他们身旁,而楼下的窗户为了防盗,都是用砖头做的镂空采光窗,并不能用于逃跑。   “跑,跑哪儿去?这里可是有三个妞!兄弟们今天都能爽一把了!然后把那个男人抓去,送给潘大人!哈哈哈!”   随着阿拔斯那嚣张的话语,几名大汉也淫笑着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我不许你靠近她们!”   阿卜杜勒见状,即使他的双腿已经是害怕地发抖,也豁出去似的挡在了那些家伙的面前。   只可惜,无论是对家人的爱,还是想要保护家人的勇气,都没办法拯救他。   “滚开!蠢狗!”   阿拔斯一脚便踹开了阿卜杜勒,像是踹飞一条废狗一样,将他踹到了墙角。   “咚!”   这一脚显然不轻,但是阿卜杜勒强忍着身上的痛苦,拍了拍衣服又站了起来。   “得了……你先歇一歇。退下,别被血溅到了衣服。”   我拦在了阿卜杜勒的面前。   其实,我本来是可以挡下那一脚的。但是我记仇,这个家伙想把我给卖了,就让他吃点苦。   而他吃那一脚就够了。   第一脚是解气,第二脚就是心疼了。   “哈?小妹妹,真当你是什么狠角色啦?偷了家里的剑救出来玩?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啊?”   阿拔斯叫嚣的声音有些刺耳,而我也没有什么心情陪他演戏了。   缓缓举起不死斩,单手提着那把太刀,横在自己的身前。随后世界的意志在我精神的高度集中下显现——燥热的荒漠城镇的气温以体感可知的速度迅速下降,不死斩的刀刃上也缓缓凝结起了一丝淡淡的霜雾。   哎......你们本来是有机会逃跑的,何必呢?   “赫尔卡冰尖刺——”   冰蓝色的刀锋迅速在这狭小的室内扩展开,化为了无数短小的、极寒的冰冷棱刺,而那些冰蓝色的锋芒以无法逃离的速度,瞬间就没入了半数注壮汉的体内。   但是——被那些锐利的棱刺的感觉并不痛苦,只是微微有些酥麻、冰冷。   还有耳边那股有些令人不适的咔咔声。   “咔咔——”   那那些奇怪的声音是来自死神的宣告,那是他们那被冰封的身体被芙蕾雅打入的应力破碎、肢解的声音。   而当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迟缓到令人发指,当他们发现自己的手臂、腿部、腹部已经开始因为冰块的碎裂而支离破碎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过——这种死法并不痛苦,毕竟从全身冻结再到死去,只花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   而阿拔斯只觉得自己耳边一阵冰凉,当他想要嘲笑我的招式滑稽而可笑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他身旁的几个兄弟早已化为冰雕倒在了地上。   “天!天啊!”   有个胆小的家伙看到大半的壮汉在瞬间就被我杀死之后,竟然是不顾同伙们的死活,自己一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这个杂货店。   真是的,早点这样逃走不就好了吗?   不过……逃走几个家伙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了,既然我已经出手了,那就不怕什么牛鬼神蛇了,就让我在这个小镇搅个天翻地覆吧?   在看着那个可怜虫连滚带爬地逃离这个地方之后,我再次把目光转向了阿拔斯。   少女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稍微显得有些冰冷的杂货铺,而当那声音传入阿拔斯的耳中的时候,那个原本凶神恶煞的家伙顿时如坠冰窟。   “嘛……不是说好你们要一起来享受我的吗?不是说好雨露均沾的吗?怎么就这么逃跑了呢?”   知道半数的同伙这个时候,阿拔斯才发觉我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家伙。   纵然是凶恶的他,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一边四肢并用地往后爬,一边紧张地、颤抖着对我道歉。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他一边对着我挥着手道歉,但是看我那缓缓靠近,面带微笑的腹黑模样,他也明白我是不想放过他的了。他一个转身就爬了起来,然后尝试着从门口逃离。   只要逃到了街上,街上就有殉道者了,那些家伙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但是就在他眨眼转身的那一刹那,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到了他的脸上。有些腥臭、有些温热,有些令人脊背发寒。   与此同时,传进他耳朵里的,还有重重的、身体倒地的声音。   而当他再度睁眼的时候,一个锃亮的脑袋掉到了他的怀里。   “啊!!!!”   当他看清掉在自己怀里的那个脑袋便是他的同伴的时候,凶神恶煞的他再一次双腿发软,摔倒在了地上。   甚至,我都闻到了一丝尿骚屎臭味,这个家伙是因为极端的恐惧而大小便失禁了吗?   不知何时,他所忌惮的少女已经瞬移到了他们中间,快速地斩落了他的跟班的脑袋。那些无头的尸体软趴趴地倒在地上,赤红的鲜血流了一地,仍然鲜活的肺部依旧在呼吸着,气管在粘稠的血浆里吹出了令人战栗的呼呼声,还有一个又一个的血液泡泡。   “呐……就剩你一个了耶……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数到三之前,你可以尽情地跑——”   还没等我说完规则,那个被吓尿的家伙就挣扎着站了起来。   而还没等我说完规则,我的刀就砍了下去。   “三——”   显然,就算我的刀只有一米二,他还是没能跑出我的魔爪。   慢慢地从血泊中走出来,我瞥了瞥玛莎,又看了一眼那些混子们的尸体。   显然,我这条懒狗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收拾残局的。   “嘛……就那么看着,不过来收拾一下残局?我一个人可是要清理好久的哦!”   珀伦和玛莎大眼瞪小眼,相互眨了眨眼睛,又看了我一眼。   她们很难相信,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竟然是把他们全部杀死了。   不过,死亡对他们来说虽然不是家常便饭,但是,却也不像是寻常的平民那样无法接受。   毕竟,这里可是卡尔玛,是无法无天的法外之地。   而他们一家人也都开始手忙脚乱地开始为我收拾残局。   她们一个个地都很聪明,没有问一些问题,也没有说些烂七八糟的话。她们就是慢慢地整理着那些血迹。   而我则是首先帮他们整理了一下那些碎冰和冻成冰雕的尸体。   “那些冰块先别碰哦……会冻伤的,那种程度的坚冰好几天都不会化的。”   由于我并不想利用特别惊悚的方式来处理这些尸体,所以,也只好拜托这些人来帮忙。   好在人多力量大,虽然地上还有一些血迹,空气中的腥臭味也没有去掉,但是尸体可算是清理掉了。   “好家伙,现在我们店应该一个月都不会有客人来了。”   阿卜杜勒捏了一把汗,还好自己当初救下了这个小姑娘,他们总算是拜托了阿拔斯这个家伙。   而珀伦的眼睛也一直盯着我,她那琥珀色的眼睛熠熠发光。   在把抹布挂在墙上之后,她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对我说:   “我要向你拜师!我要去太阳神城去救老爸!你教我武术吧!” 6.来自茫茫荒漠的旅行者(六)   “哈?”   我歪了歪脑袋,一边把畚箕里面的骨灰倒进垃圾桶,一边露出对着珀伦疑惑的表情。   这个家伙在最开始不是表现出了相当不在乎她父亲的样子吗?为什么突然又要求我要教她武术呢?   “为什么?”   没有经过思考,珀伦下意识地就对我说:   “当然是为了把那些太阳教的家伙全部打倒!然后把爸爸救出——”   珀伦的话还没说完,阿卜杜勒就冲过去,抱住了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下子就把她的嘴巴给捂住了。   “嘘——外面有殉道者的脚步声——”   殉道者的声音非常具有辨识性。   无论是那锁子甲和生命源质铠甲之间的摩擦沙沙声,还是那沉重无比的、像是弥留之际的呼吸声,都昭示着他们的存在。   而我单单看阿卜杜勒那样子,就猜到那些家伙估计不会对那些口出狂言的家伙手下留情。   过了一会儿,珀伦才挣脱开阿卜杜勒的大手。   “你干嘛!说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两句又怎么了啊?”   这个小姑娘虽然脾气爆裂,但是很显然,她并不蠢,纵使是在埋怨,也等了殉道者过去了才朝着阿卜杜勒埋怨。   要是换成夏尔那种傻不拉几的家伙,估计现在殉道者已经杀进来要他狗命了。   不过,就在我发呆的这一刻,珀伦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咬着嘴唇,看着我的眼睛。   “我说——你也别当个闷棍啊!我真的很想像你一样强!我真的好想去太阳神城把爸爸带回来啊!”   还没等我拒绝,玛莎就厉声喝住了珀伦。   “珀伦!别给人家添堵!她能给我们解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别再缠着她了!”   虽然玛莎的嘴上说的是别让珀伦给我添堵,但是当我朝着玛莎看去的时候,看见的是她眼里的担心。   对珀伦的人身安全的担心。   玛莎的眼里既有忌惮我可能会伤害他们一家的担心,也有对珀伦忽视自己的担心。   毕竟,那种会用为了拯救一个毫不相识的小姑娘,而使用天降正义制裁街上的混混,然后把她全家置入危险的小姑娘,这个世界上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所以,正因为我不允许那么一个善良的小姑娘将自己逼入绝境,我才要拒绝珀伦的请求。   我拉开一条椅子,把珀伦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歪着脑袋问她:   “可是,你不觉得,你向我拜师不就是舍本逐末吗?”   原本,珀伦还以为我要答应她,想准备让她跟我一起学习武术,但是,当我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她突然就愣住了。   “诶?”   而玛莎和阿卜杜勒也很清楚她们小妹的性格,先不论珀伦有没有那个天赋和我一起学,珀伦学习了一点皮毛之后,肯定会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一个战士的。有些人需要用武术和魔法武装自己,而有的人需要学会退缩和逃跑。   过刚易折,这个道理,他们很清楚。   阿卜杜勒在这个时候也跳了出来,对着珀伦缓缓说:   “是啊!小妹你根本不适合学武!那么缠着人家只是给你自己平添烦恼!”   珀伦本就心情不太好,又被我说了这么一通,本就脾气火爆的她顿时就受不住气了。   琥珀色的少女顿时对着她亲爱的大哥吼道:   “闭嘴!”   她嘟起了嘴巴,漂亮的大眼睛也被那下垂的眼睑盖住了,而接下来的声音也不似之前的火药罐那般,硝烟散尽,最终只是剩下了有些令人鼻子发酸的悲伤。   “我……只是想去把爸爸从那个恶魔手里救出来嘛……我有什么错嘛……”   这名诞生在卡尔玛的少女顿时有些无助地趴在桌上哭泣了起来。   “珀伦”在卡尔玛语的意思里是绵羊,但是只要是和她有一面之缘的家伙都认为她是个火药罐子,和绵羊扯不上关系。   而他的父亲为她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是喝羊奶长大的,她的父亲希望她也能成为绿洲里那些毛发蓬松花白美丽的小羊羔一般。   她出生在卡尔玛之灾发生之后,她的母亲生下她不久之后,就因为悲伤过度而去世了。   而她便是由他的父亲一手带大的。   没有经历过卡尔玛之灾的她展现出了曾经这个荒蛮之地的沙民们应有的乐观、开朗,还有对家人的灼热的感情。   这里是个蛮荒之地,水、食物、衣服、石头……这里什么都缺,正因如此,他们对家人格外重视,格外地珍稀。   这也正是白教在此地兴起的原因,这也正是曾经的赫利俄斯青睐此地子民的原因。   除了兄弟姐妹们的手足之情,除了父亲的慈爱,珀伦一无所有。   但是……终究还是有人夺走了她的父亲。   曾经的白教大祭司召集了很多卡尔玛的遗民,试图进入皎白圣地,夺回属于他们的“神”。   他们所有人都回来了……变了个样。   赤黄色的鲜活的铠甲覆盖在了那些遗民的身上,他们化为了无视血亲、无视荣誉、无视一切的殉道者、牺牲者、断绝者。   从此无人自称白教,那些赤黄色的殉道者以太阳为名,散播恐怖和压迫。   珀伦没有等到她的父亲回来,但是,她坚信她的父亲一定还活着。   只要……只要她也有着像芙蕾雅一样的力量……她就能去太阳神城里去找父亲了……   “你要是想要找到父亲,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太阳神城呢?反正……我迟早也是要去那个地方的。”   我愣是没想到那个小家伙竟然是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而这也完全不符合我的原意。   不想让她学习战斗的技巧,只不过是不想让她手上,想让她学会一些求生的法则,并非是不让她去找老爹啊。   “唔!真的吗?”   我还没把话说完,珀伦就从嘤嘤嘤状态恢复了过来,她如同鲤鱼打挺一般蹦跶了起来,抓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这是不是真的。   对此,芙芙自然是笑着点了点头。   珀伦只是想要找回她的父亲,我根本无法拒绝少女的这种纯真的愿望。   “嘛……我的目的本来就是除暴安良,周游世界。带着你只不过进入太阳神城找到你的父亲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无论我是否同意,我的意见可不算数哦!强行带走你的这种行为,岂不是强抢民女?”   珀伦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质疑我的发言一般。   而在短暂的组织发言之后,她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对我大喊,声音震耳欲聋。   “怎么不算数了!这件事情,你情我愿!我们一定要到太阳神城去找回我的爸爸!”   “嘛……我不是那个意思嘛……”   我把目光转向了玛莎和阿卜杜勒,然后把玛莎的手也轻轻地地带向了他们所在的方位。   不同于激动的珀伦,他们两个都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想着这件事情到底该如何收尾。   显然,珀伦也不傻,她知道玛莎和阿卜杜勒都在担心她,但是她又不愿意放弃这难能可贵的机会,于是乎,她也试探性地向着她的哥哥姐姐询问道:   “大哥、大姐、你们……什么想法?”   阿卜杜勒虽然对太阳教非常恐惧,但是,他也看见了芙蕾雅的超强的战斗力。   “恐怕——我不同意阿妹一起跟去太阳神城,虽然看上去芙蕾雅小姐非常可靠,但是,我恐怕无法接受阿妹一起跟过去,我无法信任她。”   虽然芙蕾雅能在几次呼吸之间干掉十个壮汉,看上去也只是一个有些腹黑的小姑娘,但是,把自己的亲妹妹交给她,阿卜杜勒还是不太放心的。   而玛莎平时虽然和阿卜杜勒经常对着干,这次,却也站在了阿卜杜勒的这边。   “我虽然平时一直站在阿妹这边,但是,这次阿妹提出的要求还是有些太任性了,我无法苟同。”   果然啊,他们不会同意珀伦跟我一起出去的。   而珀伦在得知了哥哥和姐姐的态度之后,她也露出了有些不太高兴的表情。   “那好吧……我暂时就不去想那些事情了。”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珀伦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   也就是在此刻,屋外那沉闷而悠长的号角声再度响了起来。   “宵禁了——阿卜杜勒,快去把门给关好 ,别让那些家伙进来。”   玛莎赶紧只会阿卜杜勒关上了杂货铺的大门。   以前,玛莎非常讨厌宵禁,但是,现在,她却有些庆幸。   好在晚上有着宵禁,能让他们好好休息,不至于担心珀伦跟着芙蕾雅一起私奔。   就算是芙蕾雅,也会忌惮那些可怕的殉道者的吧?   “那……我们就吃饭,然后睡觉吧……今天大家应该都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阿卜杜勒在关上门之后,从橱窗里拿出了一些馕和牛羊肉,还有一些有些焉巴了的蔬菜。   “家境贫寒,只有这些东西,芙蕾雅小姐不介意的吧?”   “我倒是不介意啦——”   但是,还没等我准备开始吃饭,珀伦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等等。我们家只有三张床,这里有四个人,怎么睡?”   而我也是有些狡黠地笑了笑,这还能怎么睡,只能有两个人挤一挤,睡一起呗?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嘛!只能委屈两个人睡在一起咯!” 7.取得信任的方法(一)   关于床位这个问题,玛莎自然是早有想法。   阿卜杜勒是男人,自然是不适合和女孩子们睡在一起,而芙蕾雅既是客人,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让她和玛莎或者珀伦睡在一起,也有些不太合礼数。   这样想来,如何分配床位已经不再是一个问题了。   “当然是我和珀伦一起睡,阿卜杜勒还有芙蕾雅各自睡一张床,这样分配,没有什么问题吧?”   在情理上,这样的分配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珀伦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她突然抓紧了我的手,用着非常娇柔的小女儿姿态,对着玛莎撒娇卖萌说:   “不嘛!阿姐,我想和芙蕾雅一起睡。”   而玛莎面对这样的请求,也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不行,你怎么能和客人住在一起呢?这也太不尊重芙蕾雅了吧?”   但是我并不反感好看的小麦色皮肤的小姐姐陪我睡觉啊!   我朝着玛莎眨了眨眼睛,然后也有着娇柔的声音对着玛莎道:   “其实吧,这件事情难道不是我说了算吗?毕竟,我已经感受到待客之道了,而面对主人的请求,我自然是要接受的,之前就说好了要给你们做饭帮忙的,不是吗?这点小小的请求总不可能拒绝吧?”   虽然我这么说了,但是玛莎看上去仍然有些不太放心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担心我半夜可能会把珀伦拐跑,还是担心珀伦会对我怎么样。   不过,玛莎显然没有那些想法。   无论是我之前的那些话,还是那些行动,都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好孩子,玛莎都看在眼里。   她担心的是睡相很差的珀伦把我给欺负咯。   “不……其实珀伦那孩子,睡相不怎么好……一晚上能踢三次棉被,我担心你晚上被她给欺负……”   而芙芙也是挠了挠脑袋有些可爱的笑道:   “没事哒!我睡相也很差的!以毒攻毒,看到底是谁先被踢下床嘛!”   不过看到我那可可**的样子,玛莎也轻轻地叉腰叹气。   既然这样,让两个个子稍微小一些的家伙睡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问题。   “行吧,假如我阿妹睡相太差,你就把她踹下床哦!反正那个笨蛋也能在地上睡得很香的。”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而珀伦也高兴的睁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睛里熠熠发光,像是满天繁星在琥珀色的深空之中闪耀。   当芙芙看到那双闪闪发光的绝美的眼睛之后,灵魂也像是被那琥珀色的深空摄入了一般,顿时就失了神。   “真美啊。”   而当我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出了什么失礼的话之后,顿时就又些慌了神。   “啊…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不过,面对我的赞美,珀伦却非常大大方方,她腆红着脸,略带可爱地对我笑到:   “谢谢!”   而玛莎和阿卜杜勒也不觉得我的行为非常失礼。   “嘛……阿妹的眼睛确实很好看啊!果然吧!你说是不是呢?玛莎?”   玛莎轻轻的踩了阿卜杜勒的脚尖一脚。   “瞧你这话说的,我有说过珀伦的眼睛不好看嘛?”   就在这欢声笑语之间,时间慢慢推移到了晚上。   说是晚上,但是也仅仅只是天黑的6点半而已。   卡尔玛的人民们文娱生活非常贫乏,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晚上会有大型的篝火晚宴,会有舞会和排队,平时的卡尔玛人民并没有什么文娱活动。   到了7点,大部分的沙民们都会选择睡觉。   曾经的墨尔本也是一样,只不过,10年的流离生活,也改变了他很多。   我一边铺着床,一边胡思乱想着。   回到这里,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物是人非的感觉,心里更多的反而是平静。   当我越来越接近一万年前的自己之后,我就离墨尔本越远,我就离人性越远。   至于神性?我是没有什么神性的。   身为一条懒狗,我没有动力为人类和其他种族生成一个完美的乌托邦,没有动力去为他们创造幸福。   只有生命——还有美,这两者是我能感受到的,能感觉到的。   我厌恶黑暗,厌恶冰冷,厌恶腐败和污秽,我喜欢热烈而温暖的世界。   说到底——我还是个邪神。凭自己意愿和喜好做事的邪神。   我喜欢热情而温暖的东西,讨厌死寂而冰冷的东西,就这样。   而现在,是时候睡觉了。   在铺好了柔软的床之后,珀伦抱着被子和枕头姗姗而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记起今晚是要和她睡在一起的。   “芙蕾雅——”   当她看见了我把原本玛莎的被子全部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边上的椅子上之后,又看了一样我铺在床上的柔软蓬松的被子。   又些羡慕。   自然,我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睡优质的被子,让珀伦睡皱巴巴的棉被的。   “要不——我给你也弄一床好一些的被子?我一个人睡好被子也又些过意不去,反正对我来说也不是特别贵的东西。”   但是珀伦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   嘛,像珀伦这种直率的女孩子,一般都不会这么瞻前顾后的,她肯定是有别的想法。   估计是为了她的两个哥哥姐姐。   “嘛,自然是连同玛莎还有阿卜杜勒啦!想什么呢!对于我而言并非是什么很贵重的物品啦!”   果不其然,当我提出为珀伦的两个哥哥姐姐同时也弄一床被子之后,那个小家伙顿时就露出了笑容。   “真的可以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假装从手上的蛇藤戒指里取出了两床崭新的蚕丝被,交给了珀伦。   “呐,拿去给你的哥哥姐姐吧?也算是我的一份小礼物吧。”   趁着珀伦把被子抱过去的时候,我也给她准备了一床被子。   然后我则是窝进了被子里。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也就着温暖的被子和女孩子的柰子有些温度。   当珀伦再一次进入房间的时候,看见了被我弄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还有蜷缩在一脚的芙芙。   “不要睡那么边上哦,我睡着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把你踹下去的哦!”   而我也是在被子里伸了伸小jio,对着珀伦道:   “没事的啦!我超安稳的,雷打不动,根本不会醒过来的。”   好兴奋啊!我马上就要和第一天才认识的妹子上床啦!   虽然什么事情也不会干就是了。   珀伦见我准备睡觉了,也脱掉了上身的衣服和裤子,露出了白色的亵衣和大片大片的美好。   “哇!珀伦的欧派好大哦!”   “欧派?”   珀伦显然是不知道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于是也有些疑惑地朝着我看了看。   虽然……她好像意识到了我在盯着她的胸部。   “就是你胸前的那两团肉肉啦!”   我赶紧吸溜了两下口水,然后收起了老色批的目光。   嘛!虽然很大,很难令人拒绝,但是还是有些不太礼貌呢!   “我还羡慕你的那张漂亮的脸蛋和强大的战斗力呢……”   珀伦显然对自己的女性魅力并不怎么在意,这个镇上的男人不是酒鬼和混混,就是该死的殉道者,根本没有人会来欣赏她的美。   甚至连这个镇上的祭祀都有着龙阳之好。   “嘛,能有什么羡慕的呢?我倒是感觉自己没有你幸福呢……你有家人啊,你有关心你的哥哥姐姐,我嘛,我就是孤身一人哦。”   实话,这些他妈的都是实话。   就算杰希、夏尔、罗琳现在能陪我又怎么样?   一百年后,就轮到我给杰希和夏尔献花了,一千年后,罗琳也会化为自然的一部分。   永恒的生命等于永恒的孤独。   我虽然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但是当我越接近原先的我,就越觉得自己孤独。   但是,珀伦和我一样,有着自己的苦恼,有着自己的烦恼。   “才不是呢……卡尔卡塔不是什么好地方,姐姐哥哥对我好,但是我还是很想念父亲啊。没有他的家庭根本不完整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然后直接把冰冰凉的手伸进了我的被子,精准地抓住了我的手,两眼发光道:   “要不、芙蕾雅就留在这里吧?只要你也成为我们的妹妹,只要这样,玛莎姐姐肯定就会让你去找父亲了吧?”   我轻轻地笑了笑。   说实话,这个提议并不错,我挺喜欢这里的,我喜欢烤的松脆的馕,喜欢香浓多汁的卤肉,也喜欢率真纯洁的珀伦。   但是,我还有该去做的事情啊!   “珀伦对父亲的执念可真深呢……不过,留在这里也不错,但是外面还有很多坏人啊,我得先去把那些坏人给杀掉哦。”   珀伦一想,确实,邀请客人当自己的妹妹这也太奇怪了,换做是谁都不会答应的吧?   “啊,是吗?真可惜呢……我还挺喜欢……你的。”   但是,我却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钻进了珀伦的被窝,凑近了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不过嘛……我倒是有方法能让你跟我一起去太阳神城哦!首先,我们需要一起做一些大事,来取得玛莎姐姐和阿卜杜勒哥哥的信任哦!”   “只要先这样,再这样,最后再这样……” 8.取得信任的方法(二)   不知道是因为家里来了个可爱的客人,还是因为换了一床更加温暖轻柔的被子,玛莎昨晚非常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早起的她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对这个残酷的世界露出了笑容。   为了迎接新的一天,给家人们做点好吃的食物吧?   她一边烤着馕,一边胡思乱想着。   虽然现在玛莎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但是家里的大哥阿卜杜勒和小妹珀伦一样,都喜欢睡懒觉。   而芙蕾雅目前也没起床,看来,她和珀伦的相性还蛮高的。   说实话,按照珀伦那个不安稳的性格,她没准半夜就违反宵禁,撺掇芙蕾雅和她一起跑路了。   但是呢,要防是防不住的,也没办法防。   阿卜杜勒和玛莎都是普通人,精力和体力都没有那么旺盛到能够整夜监视芙蕾雅和珀伦的程度。   更何况……玛莎也挺想见到父亲的。   如果珀伦能够把父亲带回来,自然是极好。   不过,但是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眼前的家人更加重要呢。   而芙蕾雅看上去很乖巧,玛莎和阿卜杜勒都对她很放心,虽然她又些脱线,但是显然是个好孩子。更何况,她还送了她们全家好几床上等的被子。   柔软、温暖,是玛莎从来没见到过的高级材质。   那么乖巧的小姑娘应该不会把珀伦拐跑吧?   从炉子里将刚刚烤好的馕拿出,用大菜刀且成四个人的份,放在了盘子里之后。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玛莎擦了擦手,现在也是时候去叫那些家伙们吃饭了。   她首先敲响了阿卜杜勒的房门——阿卜杜勒是很容易叫醒的,而他在听到了敲门声之后,也轻轻地回应了一声,表示自己马上就会起床。而在叫醒了家里唯一一个男人之后,她也走到了珀伦和芙蕾雅的房间,然后推门而入。   “阿妹!芙蕾雅,吃早饭……”   玛莎的话还没说完,她边惊讶的发现,两名少女的床上空无一物。   不应该呀……昨天她还给几个小家伙盖了好几次被子呢。看她们那睡的嘎嘎香那样,也不可能是装的呀?   那么,真相只剩下一个了。   她缓缓地趴在了地上,把目光看向了满是灰尘的脏兮兮的床底。   好家伙,两个小家伙正安稳地趴在床底呼呼大睡。   两个小家伙的洁白的被子在床底下滚的脏兮兮的,珀伦的小肚子露了出来,不雅地四脚朝天,鼻子上和头发上满是灰;而芙蕾雅则是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球,但是小脚丫子却露出了来,还塞进了珀伦的嘴里。   果真如芙蕾雅所说,她的睡相也不怎么样。   于是,玛莎敲了敲床板,吵醒了那两个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家伙,温柔道:   “起床啦!小家伙们!”   假如不出意外的话,被惊醒的珀伦会撞到脑袋吧?   听到姐姐的呼唤,珀伦一边呸地一下吐出了嘴里的脚丫子,一边猛的站了起来——不出意外地,珀伦的脑袋“咚!”地一下,和硬硬的床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哇!”   已经醒过来的珀伦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睡相并不好,不过,这次在床底睡醒的感觉并没有腰酸背痛,反而是感觉很好。   像是做了个很美味的梦。   而芙芙则是发出了非常可爱的呜呜声,然后把自己的脚脚和头再次埋进了被子里。   “阿姐……要叫她起床吗?”   我才不是想睡懒觉呢!我只是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罢了!   “我醒惹……我醒惹……”   我慢慢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然后一边往外打滚,一边摊开了被子。   鬼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鬼知道为什么我被卷成了寿司,反正现在我脑袋很疼,像是半夜被人偷偷摸摸打了一顿一样。   “那……既然起床了,那就下楼吃饭吧?”   好耶!刚起床就吃饭!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之后,便穿上了鞋子,下楼吃饭去了。   不得不说,这馕的味道很好。虽然只有馕和牛羊肉,缺少蔬菜水果,但是我并不在意。   这种伙食反而让我感觉惬意而自在。   而餐桌上也充满了换了的气息。   玛莎今天早起之后心情显然很好,她一边大口吃着馕,一边和哥哥姐姐们分享昨天晚上做的梦。   “阿姊,我跟你说,芙蕾雅给的那床被子真的是舒服呀!我昨天晚上睡得可香了!还做了个超级甜的梦!我梦到了老大一朵棉花糖!怎么舔都舔不完!”   玛莎眨了眨眼睛,她颇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又看了一眼精神状态并不好的芙蕾雅。   她自然是知道珀伦梦里那舔不完的棉花糖到底是什么,而她也有些调皮地问了问芙蕾雅。   “芙蕾雅,昨晚睡地怎么样?”   我垮起了一副小猫批脸,有些不太高兴地摇了摇头。   “不怎么样,我梦到自己在一片湿乎乎的沼泽里走路,脚底板还痒痒的,像是沼泽里的泥鳅在我的脚底滑来滑去,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脚都被那个恶梦吓出了冷汗……”   “我就说你最好别跟珀伦一起睡吧?吃苦头了吧?”   “嘛……睡觉不过是小事,我倒是无所谓啦!吃到了这么好的一顿饭,我现在也满血复活啦!”   我又用手抓起了一块风干羊肉,用牙齿用力扯断,然后嚼了几口便吞进了肚子里。   而在吃完了饭之后,我也摸了摸肚子,看着玛莎和阿卜杜勒都没有离开,于是我也尝试着再多问一些关于这个小镇的问题。   “嘛……我能问一些关于这个小镇的问题吗?”   “芙蕾雅问就是了,我和阿卜杜勒会把我们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的。”   我想了想,之前我已经见到了浑身上下都覆盖着穿着黄色的生命源质盔甲的殉道者,那些家伙的上半身特别发达,但是其他没有被源质铠甲的部位却和正常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其他的太阳教的士兵会是怎么样的呢?   我记得,珀伦和我说过,那些士兵还有叫做牺牲者和决断者的家伙。   “那些牺牲者和决断者,你们见过面吗?我迟早是要去太阳神城的,免不了和那些家伙打交道。”   玛莎先是努力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平时都在尽力避免和那些东西发生什么接触,虽然那些东西仍然有着人类的外表,但是她可不觉得他们还有人类的内心。   阿拔斯的哥哥能交流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其他的家伙不是闷棍,就是杀人狂。   “关于这个……我倒是都没见过那些东西,但是,在镇上维持治安的那些家伙你肯定见过了,那些家伙就是殉道者。除了头上戴着那太阳冠,浑身上下都套着巨大的盔甲,而且力大无穷,轻轻松松就能摧毁小半个小镇。”   说是维持治安,其实只是把那些不顺眼的家伙全部砸成肉泥吧?   听完玛莎的讲话,阿卜杜勒也接着表示,他见到过一个牺牲者。   “玛莎或许没见过牺牲者,但是我见过一个。”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   “在这个小镇的北边,在那座巨大的白教教堂里,住着太阳教的辅祭,那个辅祭就是牺牲者。不同于殉道者,他的身上没有穿着铠甲,但是他的脑袋上却戴着一个非常古怪的太阳面具,那个面具持续不断的发出着强烈的光芒,就像是太阳一般,而且还会发出一种非常古怪的声音。那个面具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却能够看见东西,他的身体十分干瘦,但是那光芒却摄人心魄……”   太阳……面具?   我摸了摸脑袋,记忆里好像没有那么吊的、能够持续发出光芒的什么神器。   而我也只能把阿卜杜勒描述的那个东西理解成,某种扭曲的力量。   就和深渊差不多。   毕竟,神明失控的力量,会造成的后果连我也猜不出来。   而赫利俄斯毕竟是太阳神,他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猜不出来。   不过,那些家伙打不过我就是了。   “那些家伙……非常暴虐、非常可怕。芙蕾雅虽然很强,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从波斯绕道走……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地方啊?”   我眨了眨眼睛,想着这家人对我也不错,我也就不对他们说谎了。   “你们……想听真话吗?”   玛莎和阿卜杜勒的反应倒是很平淡,他们只是点了点头,但是珀伦两手笔直地撑在桌子上,等待着我的豪言壮志。   “其实……我是来屠神的。”   但是,还没等我装完逼,另外一个比我更加魁梧,更加高大,更加不可爱的家伙却闯入了这间小小的杂货铺。   身高达到两米的身形挡住了东方照射而来的阳光,同时,也将他身上那扭曲错节的不规则黄色铠甲照的锃亮,昏黄的光芒在他的铠甲上流动,像是太阳的荣耀被灌输进了那熔融的不规则铠甲之中。   而那冰冷的、低沉的、残酷的声音更是令人发指。   “哈哈哈!一介凡人,也想屠神?泰伦斯大人岂是你这种家伙能够染指的?”   ——————   很烦,开学事情巨多,我晚上才有一点点时间来写作。   上周末还要我去监考补考什么的。。。学校的事情太多,太麻烦了。 9.获取信任的方法(三)   说话的人是一名殉道者 ,他给我的感觉和其他殉道者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似乎有着很强的自我意识,但是又似乎深受身上的生命源质铠甲的影响。   但是我一下子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现在的我有点想把他解剖开看看里面到底长什么样呢。   不过,话说回来,先不说你大清早闯入人家家里破坏别人一天的好心情,而且我说我要杀的神也不是那个什么泰伦斯啊!   我要杀的是赫利俄斯!赫利俄斯!   不过,比起我的淡定和好奇,阿卜杜勒和玛莎却露出了有些不安的神色。   看样子,他的弟弟就是阿拔斯了,此次过来应该就是为了找他的弟弟的了。   我好好地打量了一番那个殉道者,他身上和其他的殉道者一样并无区别,只不过,他没有那种全包裹式的头盔。   奇怪,生命源质铠甲应该是取不下来的呀。   亡灵法师们的生命源质铠甲本质上就是强行抽取别人的生命力化为强大的外附铠甲为己用的一种损人利己的阴损招式,而这些殉道者身上的铠甲显然和那些亡灵法师用的恶毒法术不一样。   嘛……等会和他战斗的时候留他一口气,然后做个试验?   看他还算是比较友善,我尝试着和他攀谈起来:   “我可没有说过要杀泰伦斯——”   不过,那个家伙似乎不想接我的茬,他的棕色的眼睛里爆发出了强烈光芒,身上的铠甲也隐隐地发出日炎一般的亮光。   “无论你要杀的神是谁,都和我无关——我的名字阿贝德,而这具铠甲是感受到了这里有什么强大的存在才过来监视的——如果我察觉地没错的话,你应该很强。而我的弟弟阿拔斯——他大概已经死了吧?这个小镇上已经没有他的气味了。是你杀的他吗?”   见到这剑拔弩张的气势,我赶紧推翻了椅子,大喝着让玛莎他们退后。   而自己则是将右手伸向空气中,洁白的不死斩像是晕染在画布上的颜料一般凭空出现,然后被我握入手中。   只要他敢动——我就砍断他的四肢,然后把他当成实验材料!   但是,我也没有动,他也没有动。   阿贝德反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充斥着无奈、焦躁和悲哀。   “他是个十足的恶棍,我知道,但是我被这具该死的铠甲给控制了,我无法脱离——呃!”   虽然那副铠甲并没有移动分毫,但是,我清楚地感觉到了他体内的血肉突然流失了一小半,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掉了一般,而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惨白。   “我既无法脱离这一身铠甲的束缚,我也无法管束自己的弟弟。我只能看着他借用我的名号去恐吓那些镇上的居民,真是悲哀。”   诶?   我收起了不死斩,缓缓摸着下巴靠近了阿贝德。   在左左右右观察了一圈阿贝德之后,我并没有发觉这具身体有什么异常。心脏、血管什么的都挺正常,神经系统也还活着,肌肉也还很发达。   那么到底什么叫做“束缚”呢?   “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啊?”   我敲了敲硬邦邦的铠甲,而上面流转的太阳能量顿时就把我的手指烫出了一个小泡泡,吓得我又把小手给缩了回去。   “还有自己的意识,但是我的身体——已经被这具铠甲夺走了。”   假如说是这样的话,那我之前的结论就要完全推翻了。   这种生命源质铠甲很有可能是某种生物——不同于吸收别人生命力来维持自己生命源质铠甲,这种铠甲像是吸收太阳光来维持自己的活动。   而他们本身并不会移动,但是却以某种形式寄生到了这些人类的体表。然后经过数十年的同化,这些人类已经几乎完全和那些铠甲融为了一体。   至于阿贝德的脑袋没有覆盖那些生命源质,意识也没有被覆盖,大概可以被归咎为是体质特殊。   想到这里,我有些庆幸地感叹道:   “你可真是幸运啊——”   能被那种东西寄生还保有心智,这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见到这么一个便宜。   怪不得,珀伦会对她的父亲还有这么一个期待。   我看着阿贝德的眼角流出一颗颗泪水,滴落在灼热的黄色铠甲上,而那昏黄的铠甲虽具备着温度,却没有温暖,它只是无情地将那泪水烤干、蒸发。   而那温柔的大哥也继续对我诉说着:   “我只感觉到悲哀,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化为恶人,我宁愿和那些家伙一样,化为行尸走肉。”   阿贝德曾经是白教的骑士,他也曾经是阿拔斯的榜样。   而当泰伦斯再次向黑色太阳进军的时候,所有人都迷失在了在黑色的太阳光之中。   他依靠着自己的毅力逃离了皎白圣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回到了阿拔斯的身边。但是,在那个时候,这些黄色的灼热的东西已经在他的脊椎上生根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渐渐失去了自己的身体,看着那个曾经和善的祭祀带着陌生的太阳神面具回到卡巴卡塔小镇,看着他玩弄自己的弟弟。   一切都崩坏了,一切都崩坏了,一切都崩坏了。   而他已经失去了为人的自由。   他能做的,只有警告别人不要靠近他。   “而且——请别靠我那么近,虽然我并不愿伤人,但是它可不是我,可不会考虑小妹妹你的感受。”   但是,充满好奇心的我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在开启了性能模式之后的我,很快就将这个东西的成分给分析了出来。   那个家伙貌似会对杀意产生反应,但是,我这么可爱的一只芙芙,怎么会有坏心思呢?   只是活体解剖啦!安心安心!   我微笑着搬来了凳子,然后站在凳子上用不死斩切下了阿贝德背部的一大片的生命源质铠甲,看着那个东西傻傻的没有反应,于是也干脆就搬来了凳子,在一旁摆弄着那部分生命源质外壳,加速分析起来。   但是,结论却有些令人失望。   不过,就算是我,要将这和寄生虫差不多的东西完全驱离也非常难。而就算我是神,也得讲救人的基本法啊。   “嘛……我是个医生,剥离这种东西的难度很大,而且,是精度非常高的手术,基本上,被这个东西寄生了就不可能将其剥离。”   阿贝德看着我赤红发亮的眼睛,听着我那决断的语气,也是叹了口气。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了。而我还要谢谢你,或许,对于阿拔斯而言,死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眨了眨眼睛,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该对他说些什么。   于是我一边变出了几把手术刀和手术钳,绕到了阿贝德的身后,一边做着活体解剖,一边淡淡道:   “不得不说,你们卡尔玛人还真是重感情啊,一个个地对家人们都那么重视,真羡慕啊……”   没等阿贝德回应,我就切下了他的脊椎里的一小段神经组织,血淋淋地举到了他的面前,问道:   “疼吗?”   阿贝德虽然能说话,但是 他连摇头都很难做到。   “不,不疼,我已经不是人了,只要我伤害不到别人就好……”   “唔……是吗?看来寄生在你身上的那个东西比我想象地要更加棘手呢……占据别人的身体,当个寄生虫,真是坏东西呢。”   为了防止阿贝德死掉,我把活体解剖流出来的血液全部都用生命掌控给整回去了。   虽然用【重生】的权势重新给他捏一个像样的身体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用权势多累啊,不如就给他做个手术好了。   让他重获自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哦,你能忍住就是你的福气,忍不住的话……那你也能和弟弟团聚了。”   我又拿出了一把剪刀,继续剪开阿贝德的背部,顺着脊椎往上剪开皮肤,准备给他来个大手术。   嘛!接下来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啦!   “没事的,不用为我担……啊!”   阿贝德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什么人用钢锥狠狠地扎了一下,虽然全身上下都有了一点点的知觉,但是那并非是重获自由的感觉。   而是疼——火辣辣的疼。   见此,芙芙也加速缝合了他的背部,然后就瞬间远离那个浑身颤抖的殉道者。   那个家伙先是哀嚎,颤抖,然后跪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而玛莎和阿卜杜勒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精彩”,像是想吐又不敢擅自离开的样子。   但是,在嚎了一会儿之后,那个殉道者缓缓地站了起来,阿贝德缓缓地举起了双手,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是却多了一丝活力和诧异。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挠了挠头,温柔地笑道:   “嘛……很复杂啦!你只要知道我做的是好事就罢了!”   虽然阿贝德的脑袋还在身体上,血液循环什么都很流畅,但是,现在基本上处于一个半身不遂的状态,他的神经系统被截断了,而他的下半身被那个寄生虫给接管了。   他的身体上上下下每一处神经、血管、肌肉都被寄生虫伸出的“触须”给占据了,要让他能够重获自由,我只需要摧毁他身上寄生虫的【脑子】(假如它有的话),然后把阿贝德的神经系统重新接入这句身体里。   “你的弟弟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你现在值得我付出这几分钟的时间,嘛,别感谢我,感谢你自己的良知吧。” 10.获取信任的方法(4)   “嘿咻!”   我轻轻的跳下了板凳,然后把那些被切下的生命源质外壳用胶水粘回了阿贝德的身上。   刚才的活体解剖让我理解了寄生虫的构造。   那个东西没有大脑,而是有一个类似于接收器一般的器官,而当我用生命能量制造了一个类似完全隔绝各类信号的的屏障之后,那个东西就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了。   这个寄生虫的创造者肯定没我牛逼,这断了Wi一Fi就不会玩了,完全不行啊!连“无人机”都不会做,昆克尔的虫子们还有自机模式呢。   不过,我也大概知道,造成这些殉道者的是什么东西了。   很显然,在我的庞大的生物学知识之下,我的手术奏效了。   虽然那个寄生虫和阿贝德的神经结构并不相同,但是,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阿贝德基本上可以说是已经和那个寄生虫同化地差不多了。也正因如此,他有那个身体素质来抵抗其侵蚀。   这也算是一个不幸中的万幸吧。   “阿贝德……你……没事了吗?”   显然,阿卜杜勒和阿贝德是老相识,但是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曾经有多铁,在阿贝德被那些东西寄生之后,便断了往来。   没人会愿意和那些恐怖的杀戮机器称兄道弟的,甚至是靠近那些黄色的铠甲都会被灼伤。   就算阿贝德有着自己的意识,就算他有着广阔的胸襟,但是他也失去了被爱的资格。   “啊!阿卜杜勒!我可以操控自己的身体了!我终于能够操控自己的身体了!我终于可以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杀死那些外乡人了!我终于可以管教……”   重获自由的阿贝德顿时喜极而泣。   但是,当他想说自己终于可以管教管教那个不学无术的阿拔斯的时候,那个温柔的大哥猛然想起,他的不成器的弟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他跪倒在了地上,喜极而泣变成了大声的失声痛哭。   而阿卜杜勒虽然靠近了阿贝德,但是,他却无法拥抱他,触摸他,那身灼热的铠甲对于普通的人类而言太致命了。   “阿贝德,没事的,你现在自由了,你还有我们在,虽然我无法拥抱你,但是,我们永远能成为你的家人,就像以前的白教一样。”   阿贝德在跪在地上哭泣了许久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但是,重获自由的喜悦和失去弟弟的痛苦让他陷入了绝望。   重获自由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所希冀的,所想守护的都已经失去了。   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活着的意义。   “谢谢……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看出了阿贝德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于是也客客气气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芙蕾雅……叫我芙蕾雅就行。”   阿贝德看我的眼神很是复杂,既有着感激,有着愤恨,也有着无奈。   “好的,芙蕾雅小姐。”   见他有些沮丧和迷惑,而我也准备大发慈悲,给他指点一些迷津。   “其实嘛,我顺手治好你只是一时兴起,但是,我给与你的,远非是一个简单的“自由””。   我看了一样阿卜杜勒和玛莎,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阿贝德。   “我——芙蕾雅·茨密西给与了你——选择的权利。”   “就像是我曾经给与了玛莎和阿卜杜勒,给与她们一次是否前往太阳神城——寻找自己父亲的选择。我也给与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现在就是殉道者——你可以选择离开这个地方,以怪物的姿态活下去,浑浑噩噩,一事无成;或者,你可以以人类的精神活下去,守护玛莎和阿卜杜勒这样的家庭,让你身上的悲剧不再发生。”   其实,两条道路都是很艰难,很痛苦的,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而更轻松的选择其实也有,那便是一了百了地被我杀死。   当然,这种事情不能在玛莎她们面前做。   听见我给与他的“选择”,阿拔斯当机立断地就选择了后者。   他本身就是守护一方水土的白教骑士,本就是立下誓约,将沙漠的子民当成自己的血亲的四海兄弟。   只不过,这是十多年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让他渐渐忘记了那些誓约,忘记了那些誓约的内容,忘记了誓约的对象,也淡忘了自己的职责。   但是,芙蕾雅那清脆的嗓音像是来自神明的宣告一般神圣,让阿贝德回忆起了当初第一次前往皎白圣地,见到赫利俄斯的景象。   光明、热烈、熊熊燃烧。   他愿意成为黑夜的柴火,点亮黑夜的前路。   既然现在的太阳教已经成为了异端,既然芙蕾雅小姐有着拨乱反正的能力!既然她的目标是杀死神明!那么,他也会坚定地站在芙蕾雅的身后,成为她的助力!   于是,他也诚心诚意地对着芙蕾雅单膝跪地,对着芙蕾雅行着骑士的礼节。   “芙蕾雅小姐,你之前说过,是要去杀死泰伦斯主教吧?”   我一惊,顿时被吓退了好几步。   你干嘛!你也想像杰希那样向我效忠吗!?   你太客气了!太客气了!不需要不需要!   老娘还有一个城的狄塞斯骑士呢!虽然好像是一群二五仔,但是名义上还是我的骑士来着。   等我先把教会的凤凰火干掉再去教训那些二五仔。   但是无论那些二五仔到底对我的城市做了些什么,无论他们和大蛇达成了什么交易,我都得先拒绝阿贝德的效忠。   我在光速远离了阿贝德之后,赶紧表现出了自己只是一个缩头芙芙,没有什么雄心大志。   “不,我可没说过!你赶快离我远些啦!”   我他妈怕就怕在又有一个杰希整天缠着我。   但是珀伦看着我在对着阿贝德鼓捣了一阵子之后就让他恢复了自由身,顿时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而她也很清楚这点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只要她能找到她的父亲,那么,芙蕾雅就能帮她的父亲恢复正常!   “我决定了!我要跟着你一起去太阳神城!阿姊!大哥!你们都看到了她地能力吧?芙蕾雅一定能够把爸爸救回来的吧!”   而玛莎本来是反对珀伦和芙蕾雅一起前往太阳神城的,爱闹事的珀伦在那种地方肯定会被那些太阳教的殉道者绑到火刑柱上烧死。   但是——她却看到了希望。   “大哥,你觉得呢?”   阿卜杜勒本来就对好友的重获自由而感到高兴,突然被玛莎这么一问,心情却是有些复杂了起来。   “芙蕾雅,你觉得你能保护好珀伦吗?我拿不定主意。”   玛莎把问题抛给了阿卜杜勒,阿卜杜勒把问题抛给了我,而我则是把问题抛给了珀伦。   我对着珀伦轻轻一笑,问道:   “珀伦,你会乖乖听话吗?你听话我就能好好保护你哦!”   “能!我能!”   还没等我说完话,珀伦就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兴奋地同意了我的请求。   而我看了一眼玛莎和阿卜杜勒,而他们也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现在会是这个结果。   我原本是准备在这个镇上搞事情,然后引来一群殉道者,顺便再把那些家伙全部干趴下的,以此来显示自己有保护好珀伦的能力的。   但是没想到,阿贝德的到来反而是加速了他们对我的信任。   不过嘛!我可是神奇的芙蕾雅!又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到的呢?   “所以呢?我们要什么时候出发?”   珀伦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现在还不能带着珀伦去太阳神城。   “不急,这个镇上不是还有很多坏人吗?我们先去把那些坏人给胖揍一顿吧?”   说到底,我还没有把那个侵犯了阿卜杜勒的菊花的祭祀给弄死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卜杜勒说的那个祭祀脸上带着的太阳面具就像是一个总线一样,控制着这个小镇里的所有的殉道者,而在它能控制的殉道者数量达到上限之后,就安分下来了,在某种意义上,是把镇上的居民当成散养的牲畜了吧?   虽然我在镇上没有看到那些家伙残害居民,但是,这些东西本身的存在,便是以寄生人类的形式来壮大自身。   正义的我不能坐视不理!   “我觉得,还是先去镇上把那个什么祭祀的头上的太阳面具给摘了吧?先把卡巴卡塔这个小镇从那个什么太阳教的手里解救出来。”   阿贝德和阿卜杜勒听闻我要处理那个辅祭,也是非常地随声附和。   阿卜杜勒一边摸着屁股,一边义愤填膺地对我怒喝:   “我同意!那个恶心的家伙就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支持你!只要芙蕾雅小姐把辅祭赶跑,珀伦嫁给你我都没有意见!”   珀伦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的大哥,这是什么人啊?   而阿贝德虽然也同意我的计划,但是,曾经身为殉道者的他还是很清楚,就是那个辅祭在控制着镇上所有的殉道者的。   要处理掉那个家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芙蕾雅小姐也要小心,辅祭能控制镇上的所有殉道者,数量有20人以上,而且,那个面具还会放出致幻的黑色气体……请您务必小心。”   我眨了眨眼睛,心里更是对那个辅祭不屑一顾。   长这么大,我翻车过吗? 11.太阳教、太阳虫和太阳城(一)   “圣战、白夜深渊、太阳教、太阳城……不得不说卡尔玛还真是命途多舛呢。”   我独自一人走在卡尔卡塔小镇的大街上,一边感叹着卡尔玛的多灾多难,一边缓缓地朝着小镇北面的教堂走过去。   阿贝德对我来说用不上什么用处,还有可能会因为“辅祭”的存在而反戈,所以,我就把他留在了珀伦家里,自己一个人选择前来剿灭这些殉道者和辅祭。   “美其名曰”好好保护这个本不完整的家庭。   根据我多年带杰希打架的经验来看,身边的队友越多,我就越束手束脚。   毕竟要逃跑的话,那些家伙也追不上我,如果要搞事,我也得优先思考身边的伙伴们会不会受伤。   但是只要我撇开了那些家伙,就可以一展身手啦!   不过,说是来剿灭,但是我还是想尽量避免伤亡。   只要我控制了那个辅祭,摘下了那个家伙的面具,就能够控制这个小镇里所有殉道者了。   只要擒贼擒王,那么将那些家伙变回原样就不难了。   我可不想一个个地把那些家伙逮住,然后用重生的权势一个个地将他们变回人类,累不累啊。   不过首先,我早饭没吃饱,都怪阿贝德那个家伙一大早就过来打扰我吃饭的兴致,所以我赶紧到了街对面的阿婆摊上,买了些东西吃。   “阿娜!三个肉馅的馕!”   阿婆起得很早,而她也看见了阿贝德闯入了珀伦家中,于是也有些担心地向我询问道:   “那个黄色的家伙过去是干了什么?小珀伦没有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对这个温柔的阿婆,我也不想多说些什么,让阿婆平白担心我们。   “没有呢,阿贝德只是日常巡视吧——”   但是在这个小镇上生活了十多年的阿婆显然已经是非常清楚哪些殉道者们的行动轨迹,而阿贝德的行动很显然是有些违背之前的习惯的。   不过,她也不敢对那些可怕的,灼热的家伙妄语,只好自己悄悄地抱怨。   “巡视?那些家伙平时不都只呆在北边吗?偶尔才会下来的不是吗?昨天下午见到一个正是晦气啊,没想到今天大清早又见到了……”   听闻阿婆似乎对那些殉道者很是熟悉,于是我也一边啃着肉馕,一边套着阿婆的话:   “阿婆,你好像很了解那些家伙诶,他们平时都会站在那儿啊?”   假如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和那些殉道者起冲突,毕竟,我还是很喜欢“突然”给别人一个大礼的。   拿着傲慢或者不死斩一路砍进去也太没有美感了。   “那些家伙啊,他们很喜欢晒太阳,不喜欢进到小巷子里,假如那些家伙缠着你,你不要跑,也不要慌张,走进那些太阳照不到的阴暗巷子,就能够甩掉那些家伙了。”   不喜欢太阳吗?   我回想了一下那些殉道者身上的生命源质铠甲,那些东西应该是类似于叶绿体或者太阳能电池板的存在,利用太阳的能量转化为生命能量,来驱动生命源质铠甲的行动。   这样的话,大概就能解释清楚那些家伙的一些行为吧?   “阿娜,我先走了哦!祝身体健康!”   而阿婆也温柔地对我笑了笑,对我提示到:   “小丫头,在这个镇上要小心点哦!”   我除了阿婆的摊子,便轻轻地跳上了三楼,然后顺着屋顶超着北边跳跃过去。   嘛!在阴暗的小巷子里绕来绕去也太无聊了,而我也可能会迷路,倒还不如在屋顶上,直接朝着教堂所在的方向一蹦一跳地踩着屋顶过去。   建造在沙漠的平房是没有屋顶的,所以飞檐走壁还算是比较轻松。   而那些穿着沉重的生命源质铠甲的家伙是绝对不可能上的来的。   就算那些东西的体力再强,跳跃力再高,就算他们能够跳上来,这些土石结构的房子也会轻易地倒塌吧?   “咚!”   我他妈刚想完,一个殉道者就跳上了屋顶。   “咳咳咳。”   而我脚下的土石结构也发出了悲悯一般的颤抖,大量的粉尘被那地震一般的震动而震飞了起来,涌入了我的鼻腔,引得我一番咳嗽。而砂石下落发出的沙沙声也引得我心里一番震颤。   虽然我并没有因为殉道者的突然上楼而被吓到,反而是莫名的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疼。   “呼——呼——”   殉道者的呼吸十分沉重,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他缓缓地靠近了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该死,虽然他对我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抬着头看着那个家伙很累啊。   他缓缓地蹲在了我的身前,似乎是在用力地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啊——我懂了,那些寄生虫非常迷恋我。   首先声明一点,这可不是什么自恋,而是事实。   生命源质是那些寄生虫的外化,而本质即是追求“生命力”。无论是放弃进食,采取以将阳光转化为生命力的生存方式,还是寄生到其他的生物上,都是为了更加高效地获取生命力。   而简单来说,它们就是在馋我的身子。   我慢慢地脱下了鞋子,然后把袜子脱了下来,卷成了一个球。   随后,我控制住了自己身体散发出来的生气勃勃的气息,然后用力把袜子扔向了远方。   “去吧!”   那个殉道者显然有些不太聪明,他死死地把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袜子上,然后用尽全力像是炮弹一般飞了出去,追赶着他的“太阳”去了。   看着那个像是狗勾一样的家伙,我光着一只脚叉腰道:   “霍,很有精神。”   不过,这点也表明了,辅祭并不是能够实时控制那些殉道者的。不然,那些家伙也不可能这么蠢兮兮地像是小狗狗一样。   而接下来嘛,就是去找那个辅祭啦!   不过首先,我得先穿上鞋子和袜子。   在飞檐走壁了一会儿之后,我就来到了白教教堂。   位于中庭的白教的教堂和教廷的教堂的风格差异并不大,但是卡尔卡塔的白教教堂却因为地理位置更加接近波斯而呈现出了清真寺的样式。   不过嘛,我向来是不喜欢肃穆的宗教场所的。   跳进了教堂里,我眨了眨眼睛,打开了能量感应模式,然后循着殉道者和辅祭建立的能量通路就寻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那个辅祭到底有着什么能耐,但是小心点还是没错的,所以我关闭了节能模式,用超强的生命能量开启了绝对封闭的屏障【安乐天使】、顺便还给自己强化一下身体,我一边慢慢地给自己叠buff,一边走进了辅祭所在的房间。   假如放在什么小说里,大概辅祭就将会化身为boss,然后坐在椅子上,说些什么牛逼轰轰的话。   类似于——“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这里埋藏着无数冒险者的尸体,而你也将成为其中之一”之类的话。   但是,实际上,我看见的只有一个被太阳虫寄生的干瘦男人,他嘴角流涎地瘫在地上,身体非常不自然地匍匐攀爬着。   是的——太阳虫。   那曾是皎白圣地的圣甲虫,那巨大的、三叉戟一般的巨大的角就像是散播下来的太阳光辉一般,熠熠发光,而那也是一种白天吸收阳光,夜晚释放亮光的奇异甲虫。有些家庭圈养甲虫当成台灯,有些家庭会将甲虫放进绿洲和农田中增产。   总之——太阳虫原本是作为圣物存在的昆虫。   但是现在的情况略微有些不太一样。   假如你见到一只毛茸茸的猫咪只会觉得可爱,但是当你见到了一只大卡车大小,还在把爪子伸向你的猫咪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芙芙现在也是这种感觉。   那只太阳虫似乎已经完全和辅祭融合在了一起,它那六根锋利的爪子已经深深地和辅祭的面部融为一体,而那三根如同三叉戟一般的角也和天线一样。   而且似乎是因为信号被屏蔽,辅祭陷入了深深的混乱之中。   “牧群——我的牧群——牧群——”   那个家伙在我刚进门的时候还虽然保持着人类的形态,但是当我一信号屏障,将其与殉道者们完全隔绝的时候,那个家伙顿时失去了为人的形态,而是趴在了地上,像是昆虫一样在地上匍匐攀爬着。   它完全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满地乱爬着。   太阳虫已经完全和辅祭合二为一了,太阳虫的神经系统已经取代了辅祭的神经,但是,太阳虫覆盖了辅祭的眼睛,而太阳虫的视觉也因为同化而退化消失。   说白了,这个半人半虫的家伙是只依靠着殉道者的视觉生存的家伙,而他的本体在失去了那些家伙的支撑之后,就变成了妥妥的废物。   哈哈,没想到吧!你老家被我直接给偷了!   我走过去,一脚踩住了那个辅祭的背,然后骑在了他的身上,两手抓住那个太阳虫,用力一拔。一下子那只寄生在辅祭身上的太阳虫被活生生地拔了下来。   辅祭的身体很快就失去了活力倒了下去,而太阳虫则是越发地活跃,它的六条腿不断地颤抖舞动着,似乎是在害怕,嘴里发出的“吱吱吱”的声音也非常令人不适。 12.太阳教、太阳虫和太阳城(二)   显然,比起操控辅祭那人类的复杂身躯,这只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变异的太阳虫还是更加喜欢自己原本的简单躯体。那个家伙吱吱吱地乱叫着,在我的手里胡乱地挥舞着六根已经有些萎缩的节肢。   虽然这只变异太阳虫有了能够寄生人类的能力,但是显然智力还不够发达啊……   我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辅祭,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还好是太阳虫操控了辅祭,如果这个辅祭是坏人的话,如果是他操控了太阳虫的话……那后果很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只太阳虫是因为不安和焦躁,还因为辅祭的一部分本能才会龟缩在这片区域的,而殉道者很有可能也是自我防卫的手段……   那龙阳之好又是什么鬼?卡尔玛的圣甲虫有这种生物本能吗?   不过……我个人猜测可能是辅祭的繁殖本能在作祟,而男人的生命能量又比女性要强那么一小截……   呃,不想了,蛮恶心的。   “别闹,乖,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这就把你送回沙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太阳虫的漂亮的、拥有着太阳纹理的甲壳,一边对它说:   其实,在我眼里,太阳虫和人类没啥子区别。   而那个辅祭已经完全没有拯救的价值了,但是这只小太阳虫还有。这个小东西还活着,还有着能够和我交流的能力,它只不过是有些害怕和不安而已。   纵使变异了,变聪明了,它那简单的小脑瓜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要知道,以前的太阳虫每天只要晒晒太阳,吃吃睡睡,当当台灯就足够了。   要它那核桃大小的脑子来理解这些东西还是太难了。   那只太阳虫在我的安抚下稍稍地安静了下来,它既不再颤抖,也不再乱动,取而代之的是轻轻地用它那漂亮的角蹭我。   那是太阳虫求偶的姿势……   自然,我没有什么心思和这个小家伙闹,我把它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对它说:   “我现在就解除信号屏障,你能把那些家伙叫过来吗?你要把那些家伙送回原样,而我则保护你回到沙漠!”   那只傻乎乎的太阳虫可察觉不出这是什么不平等条约,它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提示我它同意了。   而我只要控制了太阳虫,我就有办法将这个小镇里所有的殉道者变回原样。虽然神志和身体可以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好歹能变回人样。   所以,我解除了信号屏障,让太阳虫重新连接到了那些殉道者。   说实话,就凭太阳虫这种脑袋只有核桃大小的虫子,是无法完全控制数量众多的殉道者的,而殉道者的行动应该也更多是依靠本能。依靠人的敌意和杀意来进行本能性的防御。   就像之前追着我袜子过去的那个家伙一样,追求强大的生命力。   我刚想完,那个追着我袜子跑出去的殉道者又如获至宝地拿着我的袜子回到了这里。   ……   我也把太阳虫放到了地上,让他爬向那些那些殉道者。   “来吧,把这些家伙体内的组织器官收回来吧,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而操控着他们对你自己本身也是负担,你们都该结束这段孽缘了。”   看着那个家伙开始回收殉道者们身上的寄生组织和生命能量,我顿时大呼好耶!   好耶!我有工具人了!   这样就不用我自己一个一个地给他们做手术了!   而很显然,太阳虫在寄生了人体数十年之后,虽然没有获得和人类等同的智力,但是已经对人体组织也十分熟悉了,回收那些殉道者身上的那些寄生组织对它而言并非是难事。他甚至能做到连我都无法完成的微创手术。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它也挺了不起的呢。   出人意料的是,太阳虫不仅吸收了殉道者身上的那些原属于太阳虫的、寄生在其他人类身体上的组织,也吸收了那些殉道者身上的生命能量。   当然,太阳虫吸收走的并不是会伤及这些人的生命的本源,而是那些有些汹涌澎湃的、本就不属于他们的生命源质。   而我检查了一下那些褪去了昏黄铠甲的殉道者的身体状况,令人欣喜的是,他们并无大碍。似乎是因为平时有着庞大的生命能量的滋养,那些殉道者虽然被占据了肉身,但是无论是身体肌肉还是大脑,好像都没有萎缩。   不过嘛,虽然没有什么损伤和萎缩,但是,短期的不适应估计还是会有的。   既然这些人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那么,我也该抱着太阳虫去沙漠,把他放生了。   然而,当我一转身,就看到了那只太阳虫在吸收了大量的生命能量之后,身形暴涨了几十倍,成为了一辆高达三米,身长五六米的无比巨大的节肢动物。   而他的体表的几丁质铠甲也化为了殉道者身上的那种灼热的生命源质铠甲,其上流转的太阳纹路和灼热火纹也和那些殉道者如出一辙,地面甚至都因为那灼热的铠甲而开始开裂】融化,空气也开始变得扭曲而灼热。   “吱吱吱!”   太阳虫用它那巨大的角把我顶飞了起来,将我抛到了它的背部。而归心似箭的太阳虫也十分粗暴地撞开了教堂外的围墙,一路横冲直撞地撞开空无一人的房屋,带着我朝着沙漠的方向跑去。   反正这些区域也无人居住,我倒是一点儿也不心疼。但是我的屁屁底下好烫!源自太阳能量的生命源质铠甲的温度,还是有些难以让人忍受。   更何况我晒太阳还会变“火”。   “我跟你说啊,你背上很烫耶,我是不怕烫啦,假如别的人类和你亲近的话,他们会被烫伤的哦!”   “吱吱吱……”   这个和大卡车一般大小的小家伙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而我也不准备拦着他。但是我目前还是不能跟着这个四五米长,三米多高的米的小家伙一起前往沙漠。   在这个滚烫的太阳虫跑到了小镇外围的时候,我拍了拍他的背,示意它停了下来。   “好啦!我就先陪你到这里哦!我还有事情,就不能继续陪你了哦!你自己接下去要小心点哦!可别又到人类这边捣乱了哦!”   那个小家伙点了点头,随后,便像是一辆开足马力了的小火车一般,冲向了远处的沙丘,然后一头钻进了茫茫的沙海之中。   “嗨呀,说到底还是小动物可爱一些啊,和人类相处未免也太头痛了。”   我一边一蹦一跳地往回赶,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杰希和夏尔有些时候虽然很可爱,但是更多时候就像是牛皮糖一样甩不掉,不像是这种“可爱”的太阳虫,都会乖乖听话,叫他们走就会走。   动物们和智慧种族们完全不一样,他们没有什么很多的心思,没有各种各样的欲望和需求,他们想要的只有简简单单的陪伴。这也是我最想要的。无论是昆克尔、卡卡,还是贝伦,都超级听话的,叫他们干什么都会答应的。   不过,这么说的话……总觉得自己有些渣。   但是……事实上就是,过了一万年,过去的那个芙蕾雅认识的大多数人都死了,少数活着的还成了狄赛斯城的二五仔。   唯有卡卡他们几个小家伙不离不弃。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进了珀伦家的杂货铺。   “怎么样?”   阿贝德已经在这里警戒很久了,他十分担心会有很多殉道者来到此地对他进行攻击。   而珀伦一家三口也十分紧张。   毕竟……从来没有人能在太阳教的地盘上撒野……有的外地人仅仅是看他们一眼,就会遭到他们疯狂的打击报复。   面对着阿卜杜勒他们的疑问,我并没有着急解释,而是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对着他们讲解起了目前卡巴卡塔小镇的现状,   “我已经把所有殉道者身上的武装给解除了,而大部分的人也获救了,除了辅祭。其他的殉道者的身体都没有大事——哦,对了,他们现在不是太阳教的殉道者了。”   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阿卜杜勒他们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那些仗势欺人的暴虐的家伙终于被消灭了!”   我也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其实卡巴卡塔根本没有什么仗势欺人的家伙,有的只有可怜的迷失的太阳虫,还有被它寄生的祭祀。   “嘛——其实,那个辅祭只不过是被寄生了,他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坏人。”   不过,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珀伦就反驳我道:   “怎么会!那个家伙可是经常强迫我们所有人到教堂里去听布道的!他就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的混蛋啊!”   诚然,珀伦不会骗人。   而我眼见为实的东西,自然也不会骗人。   但是——我看见的东西就是太阳虫控制了辅祭——   啧,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早知道就问那只小虫子问清楚了。   而身为外来者的我也朝着珀伦笑了笑,反问道:   “嘛,但是现在的结果就是很多人都获救了,辅祭死了,珀伦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显然,珀伦还是对我的做法十分满意的,而她也淡淡地回复道:   “非常满意……”   无论太阳教有着什么样的秘密,都会在太阳神城和皎白圣地解开。   “那么,阿贝德在这里守护卡巴卡塔,我们去太阳神城,好吗?” 13.太阳教、太阳虫和太阳城(三)   尽管我再三保证珀伦绝对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阿卜杜勒和玛莎还是又些放心不下。她们两个不仅给我们牵来了镇上最身强力壮的两头年轻骆驼,还给我们准备了好几个星期的食物还有水,这完全够我们两个来回太阳神城好几趟了。   有种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那种老母亲的感觉呢。   但是,这还没完,玛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护身符,塞进了珀伦的手里。   “除了那些补给品,阿妹,再把这个小东西给捎上吧?”   那是一个土制的护身符,用产自皎白圣地的白色大理石雕刻成的粗糙的太阳徽章,涂上了红色的黄色的颜料。   那并非是太阳教的标志,而是卡尔玛本地代代流传的太阳徽章,虽然并没有驱邪除咒的作用,但是却代表了一种精神——互帮互助,在这荒凉的土地上共同生存的精神。   “这个是……”   看着珀伦皱起了眉头,她看着手里的那个太阳徽章,心里半是不悦,半是疑惑。   一切和太阳教沾上关系的东西,她都不喜欢,更何况,这只是一个简单到可以说是粗糙的简陋护身符。   “那是妈妈以前给我做的护身符,虽然我知道珀伦对白教和太阳教都不感兴趣,但是这个护身符的确是让我避免了好几次灾难。阿妹,吧这个带上吧?或许,父亲看到那个护身符,也会想起一些东西吧?”   珀伦没有见过她的母亲。   她只能依靠曾经的父亲带给她的那种感觉,来想象母亲的怀抱是怎么样的。   而她手中的那个护身符虽然没有任何魔力,但是却凭空让她觉得有些温暖。   “好……”   正是在这个时候,煞风景的芙芙蹦了出来。   “我能看看那个护身符吗?我挺想要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的呢!我出门的时候,妈妈也给我做了个香囊——”   我用创造的权势做出了一个塞满了放着蒂芙尼花瓣的赤红色的香囊,举到了身前摆了摆,随后露出了一个笑容,继续道:   “我能看看吗?”   没人能够拒绝可爱的芙蕾雅的请求,珀伦和玛莎也毫不例外。   珀伦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就把母亲给予我们的“护身符”给交换了一下。   我稍微把玩了一下太阳徽章,便将其还给了珀伦。   “吸收了太阳能量的太阳纹白色大理石诶,而且摸上去还非常温暖,在西方是一种非常珍贵的石材哦!由于很难加工,所以拿它做珠宝的人也很少,虽然看上去非常粗糙,但是显然是花了很大的功夫的吧?或许没有几年时间,根本不可能凿出这种护身符吧?”   是的,这个护身符是用坚硬的石头或者小刀一点一点凿出来的,普通人没有几年时间根本不可能随便做出这种护身符。   想到这里,我隐隐地有些羡慕珀伦。   “珀伦的母亲,很伟大呢!”   而珀伦也把香囊还给了我。   听完我的解释,珀伦显然开心了很多。   她自然是以为那个我随手做的香囊真的是我母亲给我的护身符,随后也带着高兴的语气回答道:   “芙蕾雅的母亲也很爱芙蕾雅啊!这个香囊做的非常精致啊!而且过了这么久,里面的香气还是非常浓郁!想必一定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血吧?”   。。。   是吗?   分身那边似乎已经找到小芙蕾雅了,分身本来是想把她撇在绘画世界的,但是经过了短暂的讨论,我决定直接抱过来养着。   “芙蕾雅……”   养卡卡也是养,养小芙芙也是养,我并没有什么物质上的压力。   我只是不想让她那么……像我一样孤单。   撇下女儿自己去玩的妈妈也太屑了…… 太屑了,太屑了!   “芙蕾雅?!”   珀伦突然大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我眨了眨眼睛,被吓了一下的我身体突然绷地笔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紧张,像是如梦初醒。   “诶?”   珀伦此刻已经坐上了骆驼,行李和水也都已经被搬到了骆驼的背上。   “我叫了你好几遍了,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没带吗?”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把香囊系在了腰上,随后我也骑上了骆驼,拿上了阿卜杜勒递给我的行李。然后对着珀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啊……就是发了会儿呆……”   “哦是这样啊?时间差不多到了哦!我们是时候出发了哦!”   我们在阿卜杜勒和玛莎的目视之下,缓缓地离开了卡巴卡塔。   不过,我本以为珀伦不会认路,给我们带路的会是骆驼。但是,珀伦反而比那几只骆驼的精神状态还要好。   “珀伦原来你来过太阳城啊,我还以为你这种正义感爆棚的小姑娘不会来到这种邪教的聚集地的呢。”   “不过……好无聊啊……茫茫的沙海……真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呢……”   我抱着骆驼的脖子,看着茫茫的沙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着珀伦抱怨着:   “芙蕾雅你是从中阳国顺着波斯过来的吧?可我听说,中阳国的西域和波斯的气候应该是差不多的吧?明明芙蕾雅从那边过来的时候都能忍受,到了卡尔玛却觉得很无趣啊?”   那还用问,我根本不用走路的!我直接穿梭了空间,来到了我曾经居住过的小镇上。   没想到那个小镇早就被埋到沙子里了,我扒拉了好久才扒拉出来。   “但是沙漠真的荒兀兀的,真的很无聊嘛!”   看着我那气嘟嘟的没耐心的可爱样子,珀伦也骑着骆驼缓缓靠近了我,然后对我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市,安慰我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不过我们已经走了一天半了,马上就到太阳神城了啦!”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松开了骆驼的脖子,也张目远眺,确实,如珀伦所言,那座城市真的离我们不远了。   好耶!   戴着防晒帽,穿着防晒衣的芙芙顿时兴奋至极地站在了骆驼的驼峰上,冲着远处的太阳神城叫嚣道:   “泰伦斯小崽种!你姑奶奶我来啦!”   还没等我嚣张几秒钟,我们脚下的沙地就开始震动了起来。   骆驼那宽大的脚掌虽然能在荒漠和沙地上行走,但是,面对这种剧烈震颤,作为驯服生物的骆驼不尽无法站稳,而且产生了本能的恐惧。   “f**k!”   我本来想安慰一下那只骆驼,结果那只怕死的骆驼不仅把我摔下了背,慌张之中还踹了我的肚子一脚,直接把我留在了“暴动的沙地”上。   黄色的沙地上,鼓起了长条状的,如同土龙一般的近乎百米长的沙丘。向珀伦这样的沙漠子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巨型沙虫产生的痕迹。   “芙蕾雅!”   珀伦看我被骆驼甩下去之后,顿时有些慌张地回望,但是她**的骆驼也和我的骆驼一样受了惊,不受控制地往远处跑去。   更何况,无论是波斯的商队还是拜占庭的军队,碰见了那些身长达到百米的巨型沙虫,也只有四散逃逸的疯。   没办法,只好下马了!   沙虫没有眼睛,它只会按照地面的震动朝着体型和声音最大的东西移动,只要她抱住芙蕾雅纹丝不动,让受惊的骆驼随意狂奔,沙虫就回去寻找骆驼,从而得救。   这可是沙民们的智慧!外人是不会懂的!   正当珀伦准备放开缰绳下来帮我的时候,我看穿了那个小姑娘的想法,于是远远地朝着那个小姑娘大喊道:   “别管我!我不会有事的!这东西对我而言只是小意思!你照顾好你自己!”   说真的,我不怕什么流沙,我怕的是珀伦乱来,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到时候,我可能就能没办法好好地安慰脚下的这只沙虫了。   “好!保重!”   珀伦非常听话,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她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用力安抚着那只受惊的骆驼,一边减速,一边和芙蕾雅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见此,我也准备把那只沙虫好好地抓出来,“慰问”一番。   “喂,小家伙,别担心,我只是路过,吵到你睡觉真是不好意思……”   还没等我道完歉,那个沙虫就直接充天而上,似乎是想直接将我吃掉。   “吼!”   赤黄色的巨大造物像是火山喷发时的岩浆柱一般拔地而起,而我也只好往远离珀伦的方向逃离。   趁机,我也看清了那只无比巨大的沙虫。   那是一只无比巨大的沙虫,没有眼睛,顶部就是像是滚筒洗衣机一般的、满是锯齿的嘴巴,一节一节的身体长达数百米,而且每一节身躯上覆盖着昏黄的生命源质铠甲。   在太阳的照耀下,那条巨型的沙虫的身体上的昏黄色的铠甲快速地攀上了火焰花纹一般的纹路,同时发出了强烈的黄色光线,无数沙子都在那灼热的源质铠甲之下融化。化为熔岩和玻璃。   要命的是,我在这条沙虫上感知到了数百个生命信号。   那是属于太阳虫的生命信号。而我感知到的,有意识活动的灵魂只有一个。   这代表着……沙虫已经消化了太阳虫们的意识和灵魂,将其完全掌控……成为了……更加强大的存在。 14.太阳教、太阳虫和太阳城(四)   一百米长的沙虫……吸收了数百只蠢蠢的、没有什么脑子的太阳虫……   坏东西!   我刚想张口骂骂咧咧地辱骂那只巨型沙虫,它张开就对我喷出了一个比我人还大的火球。   虽然我可以硬抗,但是没有必要。   “土元素,保护我!”   随着世界意志的降临,如同山崩一般磅礴的大地之力涌起了一道巨大而坚固黑曜石壁垒,随着巨大的阳炎火球,闪耀的黑曜石方壁应声碎裂,而一击不成的百米长虫则是完全忽视了少女的道歉和善意,它再次钻入了地底,呼啸着卷起沙尘,汹涌的朝着我袭来。   见坚硬的黑曜石屏障也没能完全抵挡沙虫的攻击,我顿时就当起了一个缩头缩脑的芙芙。   逃了逃了!   我继续朝着远离珀伦的方向跑去,同时也没有放弃与人为善的美好愿景,我一边跑,一边对着攻势凶猛的沙虫道着歉:“我都说了对不起了,请你不要追我啦!”   但是,我身后的沙尘暴并没有丝毫偃旗息鼓的想法,反而隐隐是有更加猛烈的趋势。远处黄龙腾起,声如牛吼,嗷嗷的,有如闷雷滚动。卷起的扬尘将白色的沙土、蓝色的天空、火辣辣的太阳搅成一片浑浊,放眼所见都是一片昏黄的浑浊,而满耳的呼啸更是令人无比心烦。   我可不想被卷进沙暴里,我可不想吃一嘴沙子。   “树欲静!”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本是描述人的主观意识并不能改变客观现实。   但是——我不是人。   声音随着空气的震动而传开,而每当声音传播到一片区域时,其中蕴含的意念便凝滞了流动的风,风元素像是睡着了一般拒绝流动,而漫天的沙尘在失去风的助力下,快速地下坠,淅淅沥沥地落在了沙漠之上。   我自然是知道沙虫是根据声音来判断猎物的位置的,而这漫天的沙尘落地的声音完全可以掩盖我的行踪……   至少……普通的沙虫是这样的。   但是,在我确信自己并没有移动分毫的时候,在我确信自己已经隐藏了自己身上散播出来的生命能量之后,那只沙虫仍然钻入沙丘,轰隆隆地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心里仍有一丝侥幸。   那个巨大而隆起的沙丘即将接近到我的一瞬间停了下来,但是,那个家伙实际上并没有放弃移动,而是往更深处挖掘而去了。   “这家伙……是去更深的地方睡觉去了吗?”   不,不对,那个一转攻势向上,准备来个一口闷了!   “吼!”   巨型沙虫的速度比我预想地要快很多,还没等我撒腿离开,巨型沙虫就拔地而起,直接把我击飞了数十米高。   “这个家伙……起床气这么重的吗?”   本来我是想着和他道个歉,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的,但是,这只沙虫似乎非常生气,说什么都不肯接受。   “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自我意识呢?”   生命是可敬的——   普通的沙虫不过手指大小,但是再普通的沙虫也有成为百米长的巨型沙虫的潜力。   你不觉得自己的生命宝贵,我还觉得宝贵呢。   “你长这么大,很不容易知道吗?”   我在空中转了几圈,随后快速地调整姿态,看向了那百米长的,腾空直上的“土龙”。但是——再可敬的生命,也需要一点小小的教训。   “心智不健全的小家伙吃我这招电击疗法!!”   我高高地将右手抬起,凝滞的风元素再次汇聚起来,狂风席卷相互摩擦,在我的手心上汇聚成了十几米长的风与雷的巨锤。   随后——巨锤无情地砸在沙虫的腰上。   “滋滋滋滋滋滋!!!!”   强大的电流瞬间就夺去了沙虫身上一小半的生命信号,一片片丑陋的生命源质鳞片掉落下来,但是里面的肉体却仍旧粉嫩而柔软,似乎并没有受到雷电的伤害。但是借此,我也看清了那些嶙峋的鳞片到底是什么。   那些是一只只的太阳虫,是沙虫覆盖在身上的,用于增强自己实力的活的铠甲。   “吼!”   沙虫更加愤怒了。   我刚想安慰那些家伙一下,没想到它的攻击接踵而至,我只好一转口吻,骂骂咧咧地使唤起了大地之力。   “你是……沙壁!!!”   它扫动起了他那巨大的尾巴,裹挟着无数的沙尘向我袭来,而我自然不可能不还手。   仅仅用了轻轻一挥,大地的力量就让那些沙尘回归了土地。同时,无数厚实的沙壁升起,挡住了那巨大的尾巴的横扫。   “虽然我的本意不是这个来着……但是……”   我试图最后一次朝着那条巨大的沙虫喊话:   “喂!苦头好没吃够吗?假如你不停手,那我就要动真格的啦!”   我敢保证,它是能听懂我的话的,世间万物都能听懂我的话,太阳虫只有核桃大小的脑子听懂了,元素精灵没有脑子也听懂了,我甚至可以把自己的语言转换成C语言或者其他程序语言让电脑读懂,更何况是一只长着大脑的沙虫!   “吼吼!”   我的喊话没有任何效果,那个家伙高高地将自己的身体升上了高空,巨大的阴影顿时就遮住了太阳。而它浑身上下的鳞片也开始流转起了火焰的颜色。毫无疑问,这个家伙在借助太阳的力量。   这个家伙要放大了。   “好,我懂了,你这可不是蠢,这是纯粹的坏!”   我掏出了傲慢。黑色的龙息快速地攀上了斧刃,同时也爬上了我的手臂。   “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更恶!”   一边是擎天的巨型沙虫,一边是渺小的战斧。   一边是富集着太阳力量的灼热火柱,一边是吞噬一切的灭世龙息。   两道磅礴的激光在同时间呼啸而出,剧烈地撞击在了一起。顿时,强烈的爆炸令天地都失去了颜色。黑色与白色的耀眼光芒覆盖了天地,巨大的冲击波再次卷起了漫天的沙尘,一场沙暴笼罩了这片茫茫的沙海,而一朵巨型的蘑菇云在卡尔玛的沙漠中冉冉升起。   在零点一微秒之后,黑色的激光贯穿了天地,龙吟的呼啸贯彻天地,激光所到之处,元素死亡,质子分解,空间碎裂。   我看着激光擦着太阳的边飞向了无边无际的太空,顿时捏了一把冷汗。   “还好打偏了……要是打中了太阳……直接把太阳给引爆了那就好玩了……”   嘛……虽然引爆太阳的可能性很小就是啦!   而被打爆了脑袋的沙虫则是无力地躺了下来。   但是,我知道,那个家伙还没死,他的身上还有很强的生命信号。   “头真铁啊……”   果不其然,在我感叹了一下之后,那个脑袋被我打爆的沙虫缩进了地下,随后,再次无所畏惧地潜伏在地下,朝我冲来。   我随便用大地之力感知了一下,才发现,那个家伙是有俩头的。尾巴也是头,头既是尾巴。   “噫,好恶心!既是嘴巴又是屁屁,那整天吃的不就是自己的奥利给吗?”   在我吐槽了一下之后,那只暴虐的沙虫在我的面前冲了出来,而这次,不再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攻击了。他张开了那满是利齿的滚筒洗衣机一般的、层层叠叠的螺旋锯齿,用最简单、最原始的方法,尝试着向我攻击。   “钙质化。”   随着威严满满的少女声音的响起,那条巨型沙虫停滞了。   随着声音的传播,从它的那张恶臭、丑陋、贪婪的嘴巴开始,那只快速地失去了自己身体中的有机元素,取而代之的是钙、钙盐和钙的非金属氧化物,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灰白色的雕塑。   钙、氧化钙、硫化钙、氯化钙、碳酸钙……   然后那座雕塑很快就因为本体的不稳固和内部的化学反应而坍塌,化为了一堆无法识别的粉末。   “你知道吗?我厌倦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看了一眼那几百吨重的盐,然后转身就去找珀伦了。   珀伦一脸痴呆地看着我从远处跑过来,她满嘴都是沙子,而她身下的那只骆驼更是吓得动都动不了。   而我一拍大腿,才想到我的骆驼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于是一屁股坐在灼热的沙子上大哭:   “哇!我的马!我的马没了!接下来要走路惹!”   “这……随便杀死了一只巨型沙虫……但是却因为丢了只骆驼就哭鼻子……我该说些什么好呢……上来吧,反正我们俩都不胖,我们一起去太阳神城吧?”   ?你说啥?   这就说明了我可以不用自己骑骆驼了!   而且能rua到珀伦细细的腰肢,嗅到少女香香的体味了!!   好耶!   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珀伦就把我抱到了前面。   “好了,别哭鼻子了,我们走吧。”   是的,前面,我才是被rua的那个。   ——————   太阳神城,太阳神殿。   坐在神座之上的熠熠发光的巨人察觉到了远处的爆炸和沙虫的逝去。   他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神殿的黄金铸就的柱子便开始融化,化为铁水流到地上,而台下那些穿着灿金色铠甲的决断者也纷纷抬起了脑袋,注视着苏醒的“神明”。   “去——去找到杀死我宠物的那个家伙——将神敌带到朕的面前——同时让殉道者加大搜索的范围,把埃奇沃思那只老鼠给我抓出来!”   ————————   埃奇沃思:第二卷出场的人物,王女爱莲的父亲,也是白教的唯二的大祭司之一。   怕你们都忘了谁是谁,提醒一下。 15.太阳教、太阳虫、太阳城(五)   “哇!这座城市──好大!好亮!为什么大白天的这座城市都这么亮堂啊?难不成这些灯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吗?”   再解决掉了沙虫之后,我和珀伦终于到达了太阳城。   诚如其名,太阳城是一座光芒万丈的城市,这座城市坐落在曾经的一座矿山之中,那里曾经是开采阳纹白理石的地方,但是,我远远地看见了那些矿洞的洞口发出了有些刺眼的金色光芒,而城市的各处都有类似的发光单元。   “是的,这是一座不眠的城市,殉道者们昼夜守护在那些太阳石的附近,不让任何家伙接近那些东西。”   “太阳石?”   说实话,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石头,无论是曾经在卡尔玛的生活,还是权势赋予我的知识,都没有任何与其相关的了解。   难道是因为赫利俄斯的原因,阳纹白理石和那些太阳虫一样发生了变异吗?变成了另外一种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东西吗?   珀伦母亲留给她们一家的护身符就是阳纹白理石制成的,但是,那东西虽然会有淡淡的光纹,绝对不会有矿洞那种像是在地底进行核试验一样的热量和亮度。   我把目光看向了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矿山,那里曾经是盛产阳纹白理石的矿洞,生产出来的矿石也大多都被贩卖到中阳国或者是中庭。   而珀伦见我又些不太了解,便对我耐心地解释道:   不过,她在说那些东西的时候,表情充斥着对殉道者、太阳教和太阳石的鄙视。   又不喜欢那些东西,又要耐着性子像我解释,珀伦脸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   “那是一种……嗯……会发光的石头,就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无论是白天黑夜都会不断地发光发热,而殉道者们会将其安装在城市的阴暗之处,这样那些厌恶黑暗的家伙就能跨越黑暗,对所有人进行不间断的监控。”   看出来了,那东西听上去就是小型太阳,既然那些家伙是以阳光为能量,那么,那些东西对他们而言是充电宝。   假如我要和那些家伙敌对,那么,或许我应该先从那些家伙手里入手。   嗯嗯,我逐渐理解一切。   我们即将进入太阳城的城门,我也不像珀伦一直那么闷着,于是就打趣道:   “珀伦看上去对这里非常那个熟悉啊,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绝对不会踏足太阳城的家伙呢。”   “辅祭会强迫我们道太阳城区朝拜,不服从的人会被杀掉……”   嗯?有些不对劲。   我见到辅祭的时候,辅祭基本上说已经疯了。或者说,它的意识被太阳虫覆盖了。   但是,太阳虫的意识并不强,辅祭也有可能是能压制太阳虫的意志的可能性的,就像我之前杀死的那只沙虫那样。   那么……有可能是他们俩对身体的控制权偶尔会互相轮替?   我也有些搞不懂。   “这样的吗?不过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进城再说吧。”   和其他的城市一样,太阳城也有着守卫,而这里的守卫比其他地方的守卫更魁梧,更可怕,更加粗暴。   “牺牲者”,这是那些身高达到一米八的守卫们的名字,他们的身体表面并没有和殉道者那样的生命源质铠甲,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身体被剜去了无数的球形的肉,然后将黄色的透明的发光太阳石塞入了那些被剜去的**内,看上去十分可怖。   珀伦看着那些身材魁梧的,身上镶嵌着无数黄色太阳石的“牺牲者”,凑在我耳边,轻轻地对我说:   “不要对那些家伙露出任何敌意哦……不然会被他们胖揍一顿丢出去的。”   看的出来,那些家伙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珀伦下了骆驼然后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牵着骆驼走了过去。   “查行李!快把包打开!”   牺牲者守卫的语气并不和善,他粗暴地拿下了骆驼背上背着的行李,撕开,再三检查了里面只不过是一些馕和肉干还有水之后,胡乱地将已经被撕扯地稀烂的包裹扔在了珀伦的面前。   “我身上可没有什么行李哦!”   我举起了双手,一边行着“军礼”,一边径直穿了过去。   但是那个守卫却怒喝一声,叫住了我。   “停下!”   搞什么?你还能看见我亚空间里塞了几百枚重力炸弹不成?   他粗暴地把我腰间系着的那个香囊给扯了下来,无情的撕开,将里面的蒂芙尼花瓣倒在了地上。   “喂!那是……”   之前叫我按捺住性子的珀伦反而是先发作了,而我也是顿时捂住了那个暴躁的小姑娘的嘴巴。   “对不起,我姐姐脑子有些不太好使……”   那个牺牲者显然是注意到了珀伦的敌意,而他也冷笑了一声,随后抬起了手,用着手心对着珀伦牵着的骆驼。   “城内不许驻留大型牲畜!”   他身上镶嵌的太阳石发出的光芒似乎是更加明亮了一些,随后,一道灼热的火蛇从他的手心发出,快速地攀附到了骆驼的身上,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吞没了骆驼。   那火焰的温度极高,为了防止珀伦也受到伤害,我赶紧扑倒了珀伦,而那只可怜的骆驼则是在珀伦的注视之下快速地化为灰烬,甚至连哀嚎都没有发出一声。   似乎是为了报复之前的不敬,他对我们俩嗤之以鼻。   “快滚进城吧,灰民。”   而珀伦看我并没有动手的欲望,于是也紧紧地咬着嘴唇,灰溜溜地走进了城中。   在我们走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的时候,珀伦顿时有些不满地朝着我大吼道:   “你不是很强吗?为什么要一言不发!为什么他对待你母亲给你的香囊的时候还能那么笑嘻嘻的!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都杀了的!”   纵使现在是大热天的,珀伦也被刚才的那副场景搞得浑身颤抖,手脚冰凉。   为什么!为什么芙蕾雅一点都不为所动!   那些家伙不仅弄坏了她的香囊,还烧死了那只骆驼!那可是玛莎姐姐用好几千图曼买回来的骆驼!这可是他们几个月的生活费!甚至、甚至连食物和水都在匆忙之中没有拿!   她全身上下,就剩下姐姐给她的护身符了!   我歪了歪脑袋,觉得有必要教育那个小家伙一下。   “那……珀伦来太阳城是为了什么呢?”   她皱起了眉头,双手交叉抱胸,有些不高兴地回答我:   “当然是为了找到父亲……”   “你的父亲……应该也是牺牲者,或者是其他带着头盔的家伙吧?假如我和那些人发生了战斗,招来了更多的守卫……然后……误伤了你的父亲……怎么办?”   珀伦顿时意识到了我刚才受的气,都是为了她。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珀伦顿时就放下了那副不高兴的表情,泪水润湿了她的眼眶。   “可、可是……那是芙蕾雅的妈妈——”   我有些淡漠地打断了珀伦的话。   “我是个谎话精,我骗你的。那个香囊是自己做的,我没有家人,我的妈妈不要我了。”   我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拍了拍刚才因为保护珀伦而沾上的灰尘。   “所以——别为我伤心什么,别因为一个不存在的人而伤心。”   我本想安慰安慰珀伦的,没想到那个暴躁的家伙气冲冲地冲了过来,纤细的手臂伸过来,清脆地给了我一巴掌。   “啪!”   我顿时可怜巴巴地捂住了有些火辣辣地生疼的脸蛋,同时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珀伦那愤怒的琥珀色的眼眸。   老娘很委屈,委屈巴巴的,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哭不出来,得酝酿一下。   而还没等我酝酿出来,珀伦就愤怒地瞪着我,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编这种谎话?”   哦!来了!   “呜啊~你打我~”   事实证明,有脑子的怕没脑子的,没脑子的怕会哭的。   当我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的时候,珀伦就慌了神。   “欸诶诶!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嘿嘿嘿,我演技真好。   但是,我也没有一下子就从哭闹中缓过劲来。   毕竟……眼泪这种东西啊,只要打开了阀门,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收回去的。   “对不起啦!对不起啦!我、我给你去买些吃的好吗?我、我身上还有些钱……”   但是无论她怎么安慰,那个个子矮矮的白发大萝莉仍然在那边哭着,丝毫不为所动。   这下可把珀伦给整懵了。   她是家里最小的,甚至是整个卡巴卡塔镇上最小的,从来只有她哭闹的份,她可不会安慰被她弄哭的孩子。   “我、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哦!芙蕾雅、你就呆在这儿不要走!我马上就回来。”   而珀伦最终还是选择了花钱消灾。   见珀伦被我的苦恼转移了注意力,我也就开始收功了。   我抽了抽鼻子,虽然还是有些酸酸的,但是至少也只是有些抽噎,眼泪已经是止住了。   而珀伦没过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小西瓜跑了过来。   好耶!骗吃骗喝大成功!   正当我准备欲拒还迎地接过那个西瓜准备和她一起开吃的时候,街边突然窜出了一个一个黑影,抢走了珀伦的钱包,还把西瓜撞到了地上。   ¿ 16.太阳教、太阳虫、太阳城(六)   看着那个抢走钱包的小贼飞速远离了珀伦,我和珀伦赶紧追了上去。   他妈的,怎么还有人在这种宗教城市犯罪的?不怕那些暴虐的宗教疯子把它们全杀了嘛?   而且那个小贼还糟蹋粮食!   这他妈能忍?   血红色的生命能量幻化成了实质的丝线,缠绕在了我的脚踝上,大幅度加强了我腿部的肌肉力量,而在经过了短暂的的蓄力之后,只听见“轰!”的一声,我的身体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身边卷起漫天烟尘。   邪神,来收人了。   那个小贼听见身后的异响自然是回头张望了一眼,当他看到那个飞速向他袭来的那个白发赤眼的少女之后,顿时就吓破了胆。   “那是什么?是风属性魔法师吗?速度怎么这么他妈的快?不行,得想办法甩掉那个家伙!”   不过,他已经习惯被人追赶了,光有极高的速度还奈何不了他。   那个小偷很敏捷地钻进了小巷里,躲开了大开大合的直线冲锋的我。   但是——他有办法,我也有办法!   “你以为,你的小聪明能躲过我的追击吗?”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展开了信号屏蔽的屏障,将周身一百米范围内的空间笼罩在屏障内,以防那些受到太阳虫远程操控的家伙们围过来,坏了我的好事。   随后,大地之力!   我的左手缓缓地上抬,厚实的大地之力在我的体表缓缓凝聚,化为一片片结晶附着在我的手背上,而我的声音也富含了大地的魔力。   "大地——升起——"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和砂石掉落的异响,周围的房屋竟然是被我利用大地之力活生生地抬升了两米,而一切阴暗都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所遁形。   自然包括了那个小贼。   “我的——妈呀!”   那个整日在城中行窃的家伙怎么见过这种异象?他恐惧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将钱包扔回了给了芙蕾雅。   “钱、钱包还你、放、放我走!”   巨大的房屋在他的头顶缓缓移动、凝滞。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通常来说,太阳城的强者只有太阳教的那些恶徒,这个小贼如果不能甩掉那个家伙,他全然可以跑到殉道者和牺牲者的面前,然后恶人先告状,让那些手握暴力的恶徒杀死可怜的苦主。   但是……这他妈也太离谱了!   “哦!珀伦的钱包!”   看着那个小贼把珀伦的钱包对到了地上,我也放满了速度,小跑着过去捡起了钱包。   同时——被分心的我也放弃了操控那些被我拔起的房屋,那些大理石堆砌成的房屋受到重力地作用砸了下来,而那个小贼也被埋入了地下。   “呐!珀伦给你!”   我轻轻地拍了拍钱包上的灰尘,然后把钱包递给了用尽全力才追上来的珀伦。   “谢谢……不过……那是什么?你为什么能够……”   我吐了吐舌头,对着珀伦卖了个萌,试图萌混过关。   不过……我的信号屏蔽护盾显然没能起效,屋顶上略过去了好几个散发着黄色光芒的人影,而我们的周围也渐渐地多了很多沉重的呼吸声和源质铠甲摩擦的声音。   他们在找我们。   “芙蕾雅!你弄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啦!”   珀伦也慌了神,虽然芙蕾雅很强,但是正如她所言,万一她的父亲就在那些牺牲者之中怎么办?   “别慌,拉住我的手,恢复心态——”   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随着【权柄】的启用,在客观世界中,原本照射在我们身上的光像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边穿透了过去,照射在了地上。   而在珀伦的主观感知中,我们俩自然是像是溶解在了空气中一般,变得透明了。   “诶!诶?我们……隐身了?而且视野……好怪。”   珀伦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并非是自己变透明了,而是她的视野突然变得明亮且杂乱了起来。   那是由于她的眼球内部的感光细胞接受到了来自她身后的、头顶的、侧方位的光线——   简单来说,就是全视。   但是珀伦并不习惯这种全方位的视角……也不喜欢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刚开始或许会不习惯,但是习惯了就会变得很方便哦!这是可以用来潜行的小把戏,当别人碰到你的时候,这个小把戏很有可能就会失效,所以,慢慢跟我走哦,不要碰到别的人哦!”   事实上这是我说的谎,即使珀伦碰到了别人,也不会恢复原状,这只是我为了转移珀伦注意力而说的另外一个谎话。   我可真是个爱说谎的坏孩子呢。   “嗯……视觉上怪怪的,但是却……很奇妙,像是自己变成了很厉害的东西一样……无论如何,我们快走吧,别让那些家伙发现了我们。芙蕾雅只要像在卡巴卡塔一样,只要杀死了最厉害的那个祭祀就行了吧?到时候……父亲也能回到我们的身边了吧?”   珀伦想的很远……或者说,珀伦非常贪心。   即使是在殉道者们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的时候,她还在想着她的父亲。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没有危机感好,还是说她心里的期望太重了好……   我牵起了她的手,一边朝着小巷外走去,一边跟她从长计议:   “嘛……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   我们刚走出那个小巷,就遇到了殉道者。   珀伦顿时屏住了呼吸,她紧张地绷直了身体,看着那个比卡巴卡塔的殉道者还要高两个头的巨型战士,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事的……我们现在是隐身的呢!他看不见我们的!”   我、芙蕾雅·茨密西,长这么大有翻车过吗?   我都隐身了,那些家伙能拿我怎么样?   我牛逼轰轰地插起了腰,然后用我的卡姿兰大眼睛瞪着那个殉道者。   “可是……他们好像是不依靠眼睛看我们的……他们的头盔都是全包裹的啊……”   珀伦的提示给了我当头一棒。   的确,我们现在是隐身的。   无论是摄像机还是人眼都无法捕捉光线照射在我们身上之后,再反射过去的可见光。   但是……我的这个方法……不能屏蔽我们自己发出的射线。   每个人都会发出红外光,每个人体内都有自然存在的0.03uSv/h放射性核素。   假如那些家伙是通过热感应看东西的话……那我们基本上和裸奔差不多。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殉道者就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像是野兽一般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哦豁——完蛋!”   我赶紧解除了隐身,一把抱起了在我身边浑身僵硬的珀伦,开始了跑路。   “你给路打油!”   但是很显然,那些殉道者并非是善类,他们的速度不仅远超常人,而且还能够相互之间交流情报。   不一会儿,我面前的小巷被一个身高达到三米的殉道者给堵住了。   这些殉道者是依靠太阳行动的家伙,我本可以利用权势呼风唤雨,但是问题是……地面有着很多太阳石,不断地给予他们能量。   而我又最好不能伤到他们……真是矛盾。   就在这时,一个矫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那名殉道者的身后。   那是一个有着粉色头发的老头,虽然看上去有些年迈,但是步伐却十分矫健。他的手中有着一把长约一米的长刀,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迅速地砍在了挡在我面前的那名殉道者的脊背上,竟然是一刀就将其砍到在地。   “快过来!丫头!我来对付那个可怜的木偶!”   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个殉道者,位于他脊背处的太阳虫器官被精准地切断了,这也导致了这个殉道者失去了接受命令和行动的能力,虽然它会在一段时间后自行恢复,但是,这也绝对能够拖延一段时间。   看上去……这个家伙已经对殉道者的身体结构了如指掌,看样子,或许是什么地下反抗阻止,是能够值得信任的家伙。   至少……我们站在同一个战线。   我冲出了小巷,然后把身后的殉道者交给了那个粉色头发的老头。而殉道者竟然是认出了那个家伙……   “埃奇…沃思!”   他张开了灼热的双臂,似乎是想一把将老头抱住,来个怀中杀。   但是迅捷的老头的剑术和身法实在是高超,他在即将被殉道者抓住的时候,快速地降低了重心,从他的**滑了过去,随后快速地起身,手起刀落。   另一名殉道者也倒在了地上。   而芙芙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我想了很久,才想到,那个家伙是白堡的那个把自己关在大教堂里的debu国王!   “埃奇沃思……你是……爱莲的老爸!中罗马的前任国王!你怎么……到这儿了?难不成是来找你的那个好朋友泰伦斯的?”   白教有两个大主教。   一个叫做泰伦斯,常年驻守在圣地。   一个是埃奇沃思,实际上是中罗马帝国的国王。   是他们俩引起了宗教战争,是他们俩导致了白教的覆灭,也是他们俩……变相的促成了历史,变相的促成了我的重生。   老国王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但是他也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他深入浅出多年,早就不和外界接触,绝对不可能接触过这等貌美的女孩子……   “你是……不,这个地方不安全,跟我来到我们的藏身处吧,到了那边再细聊。” 17.太阳教,太阳虫,太阳城   老国王把我和珀伦带到了一处非常隐秘的废弃地下矿洞之中,凭借着能和大地进行沟通的能力,这里的矿脉告诉我,这个矿洞曾经是阳纹白理石的开采地,但是因为赫利俄斯的力量,温暖的、透着些许光芒的阳纹白理石变成了发出璀璨光芒的太阳石,成为了那些殉道者们赖以生存的重要资源。   但是,不同于我在城外见到的那些熠熠发光的矿洞,这里的矿脉已经衰竭,大概这就是太阳教将这里弃之不用的原因,而这里又深入地下,缺少强烈的光源,那些以阳光为能源的家伙自然是不愿意来这种阴暗之地,这才给了埃奇沃思和他的跟随者们一丝可乘之机。   不过……这个位置的正上方好像就是建在矿山上的那座磅礴的宫殿……真就在敌人眼皮底子下建立根据地呗。   在老国王把我们俩带进了藏身地之后,简略的给他身边的几个跟随着描述了一下我们两个小姑娘的来源之后。那个跟随者顿时就有些不太放心地起疑心了。   “老爷子……你就……直接把人给这么带过来吗?你就不稍微怀疑一下这两个小姑娘的身份?”   “无妨,那些东西不会寄生在女人身上,他们更喜欢男人,况且——你总不可能把这两个新来的小家伙丢在外面吧?”   老国王在将手上长刀上的血液擦去之后,将其放在了一个用石块堆砌出来的架子上。   “但是……那些家伙最近的活动愈发频繁了……随便把外人带进来……”   老国王打断了那个有些不安的跟随者的说话,他的语气很坚决   “我知道你的顾虑,白教不会放弃任何弱者,以前是,现在也是。而且——现在放她们出去,难道就不会引起那些傀儡的警觉,不会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藏身地吗?”   哦!老国王知道那些家伙是被控制住了!看来这里的人还是有些脑子的嘛!   而那个跟随者显然也知道殉道者是被寄生的人类,而检查寄生物是每次收纳新的成员的时候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的也是……但是无论如何,得检查一下她们身上有没有寄生物……假如有的话……”   他知道假如发生了那种事情的后果,而老国王的声音也很坚决。   “我会亲自处决她们。”   ……   “芙蕾雅……你觉得他们能信任吗?”   珀伦不太喜欢这种黑暗的地方,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我。   至于说能不能相信这些家伙,我也是刚刚来到这里,不能妄语。   但是,我知道埃奇沃思,我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的思想……知道他想赎罪。   赤足负罪者,必心怀菩提之慧。   “我不知道这些家伙能不能相信,但是那个埃奇沃思……他是你能够值得信赖的家伙,是有着坚定信念的家伙。”   珀伦被我这么一说,倒是也安心了起来,这里的家伙给她的直觉像是什么暗中生活的老鼠,但是……假如利用得好的话,或许能够找到她的父亲。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波斯女性走了过来,似乎是要检查我们的身体。   “珀伦先去休息一下?我还有些话想和老国王说。”   珀伦点了点头,而那个波斯女性并非是这里的话事人,她看了一眼埃奇沃思想听取一下他的意见,而埃奇沃思则是同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老国王即使是在地底生活了这么久的时间,说话仍然带着那种贵族的感觉。   那种感觉并非是趾高气昂,而是有礼仪,会尊重他人。   他说的话并不冒犯人,反而让别人如沐春风,感觉自己受到了尊敬。   “妮娜小姐,你先带她检查身体。现在我也有些许话想和这位小姐说,稍后,我亲自会带着这位小姐过来的,切勿担心。”   那名被称为妮娜的波斯女性见埃奇沃思还有话要跟我说,于是也非常恭敬地朝着老国王点了点头,随后就和珀伦并排离开了这里。   “是的,大祭司。”   在注视着妮娜离开了之后,我把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老国王,随后也为我们之间的话题开了一个头。   “这里还……挺像模像样的哈,国王大人?”   但是,我记得他,老国王却不记得我了。   老国王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他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我,不记得他是否见过我。   “我是否是在哪里见过你呢?这位小姐?”   嘛,其实怨不得他,我的成长很快,我取回力量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很多很多。   而相貌……反而是其次的。   “一年前,白堡,我跟在你女儿的身边,我见证了希里欧斯的那场漂亮的政治作秀……或者说是屠杀。”   被我这么一提醒,埃奇沃思顿时就想了起来。   显然,他还以为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陪着爱莲。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有些苦口婆心地对我说:   “哦!是你……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呆在爱莲身边可比来这种鬼地方要好,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片苦痛的大地上无法滋养人民,而你已经是有去处的人。”   见埃奇沃思这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我也不准备和埃奇沃思卖关子了,于是我开门见山地对他说道:   “实不相瞒……我是来屠神的。”   但是,埃奇沃思显然也有些被这里的思维带跑偏了。   “泰伦斯?他?他可不是什么神,他只是另一个被力量蛊惑的怪物。他只不过是借用了太阳的力量才成为那种强大的巨人,如果说要是没有这些矿石,针对他还有他的那些殉道者易如反掌……只可惜,我没有那么多的强大的士兵,也没有很强的实力……”   虽然我很想说我是来杀赫利俄斯的,但是,这里的家伙提到神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泰伦斯吗?   当一个神、受众人膜拜的感觉就那么好吗?   反正我不喜欢。   “那个家伙……难道自称是神明吗?”   “当我在一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人了。他坐在黄金融成的王座上,浑身上下都是昏黄的源质,他的身体高达二十多米,已经绝非人类,他仅仅是睁开眼睛,就能发出融化钢铁的热量,其实说他是神也不为过,人类是没有可能达到那种水平的。”   嘛……   或许其实就是吞噬了很多的太阳虫,积累了超多的生命能量吧,再加上太阳虫的能力能在阳光和源质之间转换,这才让那个家伙看上去那么牛逼吧。   反正我可不觉得那个家伙真的成了神。   而我也稍微透露了一些关于自己的情报。   “其实,我很强,我可以杀死泰伦斯,你有能力帮我收拾残局吗?整顿殉道者、控制这个城市,将这里的生活掰回正轨?”   “不,虽然你在那场血腥晚宴上表现出了不俗的实力,但是,我不认为你具有和泰伦斯那个怪物对抗的实力……毕竟,那个家伙的宠物们就够我们吃一壶……你大概还没有遇见过那些可怕的造物吧?”   宠物?什么宠物?   我倒是也有一只可爱的“宠物”,它的名字叫卡斯特托菲,你知道他有多可爱吗?   “愿闻其详。”   埃奇沃思显然是对泰伦斯的那些造物有些恐惧。但是他在对我说话的时候尽量遏制住了那些感情。   “他有好几只用他的“神力”扭曲创造出来的造物,他有一只百米长的沙虫,能够将一切东西都吞进肚子里。他还有一只巨鹰,常年盘旋在天空之上,监视着这个城市……据说还有其他的造物,但是我没见过……”   沙虫?   那个东西好像被我杀了……   但是我想了想,那个东西好像也不是特别厉害的样子,难道说,泰伦斯有养一千多米长的沙虫?   于是乎,我试探性地问了问他:   “呃……是不是,一百多米长的一只沙虫?”   埃奇沃思显然是没想到我已经遇见过那个怪物了。   “是的……没想到你已经见到过那个怪物进行捕猎了……”   “不,我杀了那个家伙。”   。。。   “什么?”   老国王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那可是百米长、口吐火焰、将一切搅碎吞食的沙虫之王啊!   而之前那个对我和珀伦还有些怀疑的跟随者也向着埃奇沃思报告了城外斥候传来的消息:   “大祭司…之前我们的斥候看到了有人在沙漠和沙虫战斗,然后……那只沙虫突然就被石化成了一些细微的粉末……”   是钙盐和氧化物啦!没文化!   即使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是老国王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难不成……”   而我也是非常牛逼轰轰地拍了拍胸脯,道:   “没错!干掉沙虫的就是本大小姐我啦!”   周围的几人都沉寂了下来,而埃奇沃思更是陷入了沉思。   但是……最终泰伦斯还是摇了摇头。   “不……不该让小孩子卷入这种危机中的……我不能拿你当赌注,我是个战士,不是个骑手也不是个阴谋家。”   总是她有着逆天的能力,埃奇沃思也有些不愿意让她参与进这种事情里。   这是他们之间的战争,不是芙蕾雅的。   见埃奇沃思仍然有些不明白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对他微微一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顿时,黑暗的矿洞之中长满了娇艳欲滴的花朵,满是灰尘的阴暗煽动顿时就因为我释放出的丰裕的生命力而生机勃勃。   “我……有说过自己也是个神吗?” 18.太阳教、太阳虫、太阳城(八)   信仰坚定的老国王并不相信自己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神明。   “这只是催生植物的魔法,并非并非是神迹。好了,此事就先暂时搁置在一边,我先陪着你去做一下最基础的身体检查。”   说真的,换成是谁,都不会相信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神。   催生植物的魔法虽然少见,但是也并非是失传已久的失落法术。   而老国王也还有着要做的事情,他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来陪我聊天……   见老国王下了命令,那个跟随者也准备把我带过去检查身上到底有没有太阳虫的寄生物了。   而被质疑的芙芙更是火大。   我一边被那个家伙拉拉扯扯地被带进矿洞的深处,一边骂骂咧咧的对准那个,并不相信我的老国王说:   “诶诶诶……你这个倔强的老爷子……你可别后悔!”   “咚!”   只不过,还没等我把话说完,那个非常虔诚的跟随者便一拳重重地敲在了我的脑门上。   “说话小心点!怎么说,老祭祀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对他大放厥词?”   真是的,谁要他救命了啊,明明我可以把那一切都摆平的!   真是生气!   我气鼓鼓地走进了一个被开凿出来的房间内,而门帘此时也被拉上了。珀伦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慢慢地走了出来,而她脸上的表情则是有些平淡。   见到我也被带了过了,他也有些好奇的向我询问:   “怎么?你和那个老家伙聊过了吗?你们谈论的结果是什么,他会帮我们找到父亲吗?”   我摇了摇头,又些不太高兴地道:   “那个老顽固根本不相信我,他不相信我杀掉了那只100多米长沙虫,也不相信我的来历和身份,他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孩子根本不必要搀和进这种斗争中。”   但是珀伦却看得比那个老国王要透彻。   “不,不该这样的。纵使,我的年纪还很小,纵使我的力气不必成年人和男人大,但是,我很清楚到底是谁在压迫着我们。到底是谁夺走了我们的亲人。我们应当成为战士,而非被那些人整天保护着。有斗争才有结果。”   琥珀色眼睛的少女的这番话,深深地打动了我。   “的确,在这种情况下,一味地被保护并不能让孩子们成长、并不能让他们变强。只有不断的持续……”   我刚想发表一番言论,就被刚才那个叫做妮娜的波斯女性给拉了进去。   “别说话了,先让姐姐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说真的,要我脱|光光衣服站在别人的面前,就这点小小的要求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就是少女美好的胴体嘛!给你看就是了!   进去我就刷刷地脱了个精光,坦坦荡荡地站在了妮娜的面前。   而妮娜也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要检查就赶快,接下去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牛逼哄哄地叉腰,同时十分自信地挺胸抬头、袒胸露乳。   做人就是要坦坦荡荡的,怕什么嘛!   但是,妮娜却有些红着脸,满满的对我解释道:   “其实……那些东西只会寄生在脊椎、背部……所以只要看看背部有没有他们造成的侵入性的伤口……”   芙芙顿时惊讶地张开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妮娜。   同时我也赤红老脸,一边嘟囔起嘴巴开始穿着胖次,一边有些不知所措地结结巴巴道:   “尼、尼、尼、你怎么不早说!窝、窝、窝、窝都已经脱|光光了你才说!”   气死了!气死我了!   “嘛……毕竟妹妹你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嘛……我也是被你吓了一大跳呢,不过……”   看着面前那耿直可爱的少女的娇羞姿态,妮娜轻轻的笑了笑,同时又有些面带微笑地审视起我那微微鼓起的小丰满。   “嗯——”   她故意拖了长音,像是贪食的老饕终于吃到了自己喜食的料理。   “妹妹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呢!”   啰嗦!   我穿好衣服之后,就掀开了帘子,气鼓鼓地走了出去。   珀伦是看着我信心满满地进去的,也是看着我气鼓鼓地出来的。她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叫做妮娜的大姐姐明明挺温柔的呀……芙蕾雅这是在生什么气?   “芙蕾雅?你在生谁的气啊……”   不问到还好,珀伦一问我就更加生气了。   “我自己的!”   珀伦挠了挠后脑勺,又些不太明白到底是谁惹恼了我,于是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无论芙蕾雅是否生气,她们还要去找珀伦的父亲,她们可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她们还有事要做。   “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我有些迷茫……”   而且……这个小家伙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会不会突然放弃和她的约定啊?   “去找老国王,我们必须把事情跟他说清楚,既然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有着众多的人手,那么我们就得好好利用起来,不是吗?”   说实话,生气归生气,我的约定和职责还是铭记于心的。   要知道,我的脑子可灵光了。   像是一边生气一边思考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多线程处理完全不在话下。   就是我只有一张嘴巴,没办法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一边和珀伦解释我们接下来该去做些什么。   我和珀伦来到了老国王的身前,随后继续进行着我们之间的谈话。   老国王仍然站在那片花田前,面色肃穆。   “喂,老东西,你知道怎么找到一个可能变成殉道者的家伙吗?这个家伙的父亲可能变成了那些东西,你有办法吗?”   说真的,我是没有办法的。   我既没有见过珀伦的父亲,并不知道他的生命特征是怎么样的。   而无论挨个排查还是基因检测都需要一定程度的时间,在我的权势被教廷初火压制的情况下,进行这种行为的效率是十分低下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快的方法是杀死泰伦斯,然后让珀伦一个一个地指认过去。   “这个……恐怕我没办法帮到你们……殉道者们之间并不会相互称呼,而他们的面容更是被铠甲层层地包裹,在他们之中找到一个特定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是……我都想不出办法,这些龟缩在地底的家伙肯定也想不出办法。   那么……还是按照老办法来吧,我他妈直捣黄龙,直接去杀了泰伦斯那个伪神。   但是老国王显然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他指了指之前因为我的生命力外泄而知足生长出的娇嫩细腻的鲜花,有些疑惑地向我询问:   “不过……你为什么能够在没有种子的情况下催生植物?我很好奇……”   见到埃奇沃斯有些沉浸在我的伟大的神迹之中,我顿时就不生气了,转而是牛逼哄哄地叉起了腰,有些字趾高气扬地自我陶醉:   “那可不!我可是伟大的神!催生鲜花和植物算什么……我这次过来可是来屠神的!”   显然,埃奇沃斯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他想把我当成工具人。   “那么……伟大的神仙小姐,你的能力极限情况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闻到了一丝阴谋味道的我展开了探索的感知。   这个矿洞里有着百来号人,假如他们全员出动,打到泰伦斯面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但是,假如到了晚上,那些殉道者受到了大幅度的削弱的时候,或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知道埃奇沃斯很可能在想利用我催生植物的能力,来在晚上对这里的太阳教来一次奇袭。   而我也完全可以利用他们,让他们缠住殉道者,让他们成为我的工具人。   但是为了保持我傻白甜的人设,同时也为了让他们了解到我的实力,我也继续保持着那种自我陶醉的态度,然后道:   “那可不!我轻轻松松就能让植物覆盖一整座城市!而且他们不怕水也不怕火,就算是那到火上烤,也不会燃烧起来哦!”   是的,我的潜台词就是我能够覆盖整座太阳城城中遍布的太阳石,让那些殉道者在晚上无法发挥自己的实力。   那么你呢?埃奇沃斯,你和你的教徒们又能为我带来什么?   埃奇沃斯显然有些不相信我的能力。   “此话当真?”   我收起了感知,打了个响指,然后轻轻地笑了笑。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不如你出矿洞看看,这个沙漠之中的城市变成了什么样?”   埃奇沃斯心中一紧,他赶紧迈起脚步,玩废弃矿洞外走去。   当他来到半山腰,自上而下地观察这个真正意义上的不夜城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城市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曾经的太阳城是明亮的、灿烂的,同时也是死气沉沉的。这里充斥着不夜的恐怖哨兵,充斥着暴力的遗民。整个城市都充斥在一种光耀的恐怖氛围中,每个角落都被安装了明亮的太阳石,那些殉道者的监控无处不在,无所遁形。   但是现在,现在的太阳城变成了生机勃勃的绿色绿洲,这里满是粗壮的热带植物,巨大的藤蔓横行在街道上,挤占房屋和街道,将那些太阳石摧毁遮蔽;无名的大树长得比天空还要高,密布的枝叶遮天蔽日,将金色的夕阳完全遮蔽。   现在,纵使老国王内心对赫利俄斯的信仰再坚定,再虔诚,他也愿意相信,那个叫做芙蕾雅的孩子是上天给与他的馈赠。是他和爱莲的馈赠。 19.太阳教、太阳虫、太阳城(9)   看着那个老国王陷入了沉思之中,我缓缓地走到了埃奇沃斯的身边,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   “怎么样?我可没有骗你哦!”   老国王显然是没见过这种仗势,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座被茂密丛林覆盖的城市,又看了一眼轻松愉悦的我,显然是非常惊讶。   “不……早知道你有这种力量,就应该先隐藏起来……不能让那些家伙发现你的能力……”   埃奇沃斯此时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见到这种大规模的遮天蔽日的植物魔法,这绝对是能够派上用场的,无论是遮蔽太阳石,还是遮蔽阳光,对泰伦斯和他手下的殉道者们的削弱肯定是无与伦比的。   但是……那个银色头发的少女太着急了,这么早地就暴露出了自己的能力,对方肯定会有所防备,下次再得手,就不会有这次这么容易了。   他面容肃穆地看着他面前那座丛林城市。   “我的造物,无惧火焰和风沙,就算伪神消逝,他们仍然会扎根在此地,直到世界的灭亡。”   这些树不是普通的树,他们扎根之处并非是普通意义上的大地,而是世界的血管——地脉。   虽然用普通的树木对付这些家伙就足够,但是——我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杀泰伦斯和赫利俄斯应该不会费我什么事,但是,一些东西是要提前布局的。   看埃奇沃斯仍然有些疑惑,我便指了指城中的那些藤蔓、乔木,还有那参天的苍穹王冠。   “火焰的灼烧和太阳的能量只会令我的孩子们强、更加强壮,殉道者们正在缓缓失去他们的力量……不需要几天,他们就将被迫放弃这座城市,但是在这几天之中,是你直面太阳教、直面泰伦斯的最好的机会。”   泰伦斯不过是个伪神,他只不过借助太阳的力量来做恶。   我会前去杀死泰伦斯,我会前去杀死赫利俄斯,但是变异的太阳虫还在此地,变异的太阳石仍然能成为殉道者们的能量来源。   假如他们现在搬离了这个城市,那么,他们仍然会成为匪乱为祸一方。而现在我给你了一个机会,就看你会不会掌握了,老家伙。   我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拨乱反正还是单单是为了报复。   反正你给我好好当工具人治理这个地方啦!   “但是我还是有所顾虑。”   不过,叶卡琳娜正是在此时,珀伦来给我救场了。   她趾高气扬地昂着脑袋,浓厚的剑眉皱起,脸上满是愠色,她毫不留情地指着老国王的鼻子骂他,道:   “那你怎么不去街上看看到底芙蕾雅费了那么大功夫做出来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效果呢!反正你们也和卡巴卡塔的那些沙民一样,整天躲躲藏藏的,避开那些傻大个,像是老鼠一样生活着,不是吗?”   啊!   芙芙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看着珀伦毫不留情地对着老国王指指点点。   而天不怕地不怕的珀伦更是完全没有顾及埃奇沃斯的意思,她似乎是觉得刚才的声讨还不够,于是拉上了我,继续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知不知道芙蕾雅有多努力!你知不知道她到这里的来时为了什么?她可是让卡巴卡塔所有的殉道者都恢复了原状的人!她可是能在3分钟之内就把谁都不敢碰的大沙虫制服的人!她可是能举起房屋!将小偷直接吓得屁滚尿流的人!你们自以为自己是什么什么白教,其实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和山顶上的那些家伙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等你们获得了力量之后,肯定也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好在对面是一个基本上人老成精的埃奇沃斯,他已经过了年轻气盛的年龄,对着珀伦的的辱骂,他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对那个暴怒的小狮子解释道:   “不,身为一个领导者,我要顾及的东西很多,即时现在有利于我们的行动,我也必须得考虑我的跟随者,他们的生命很可贵,他们不是我的赌注。”   显然,珀伦根本不吃他那套。   她仍然簇着眉,对埃奇沃斯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嗤之以鼻。   哼!这个老家伙和卡巴卡塔的那些沙民一样冥顽不灵!   她上午都看见了埃奇沃斯能够轻松地干掉两个殉道者,那么,他的那些人在芙蕾雅的帮助下,把这个城市从太阳教的手里解放绝对不会是问题。   要知道,那些殉道者到了晚上可都是动都不会动的!   当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珀伦却是直接拉着我准备前往泰伦斯的宫殿了。   “芙蕾雅,我们走!我们自己就能找到爸爸,根本不需要这些家伙的帮助!”   嘛……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而我也不反对你跟着我一起过去直接打最终boss,但是我只怕你拖我后腿,再加上他们人多群殴……我开技能会伤到你……   最终受伤的,可不会是我哦!   “那就……以后再见啦,老国王!”   我没有用敬语,因为既然珀伦都表态了,那么也就没什么拉帮结伙的必要了。   我的植物们不比人类可靠吗?   说实话,我的植物们完全有能力束缚住那些殉道者,那些被寄生了的家伙的力量完全没有办法超过我的孩子们。我远远的能够感受到,我的那些孩子们已经抓住了百分之60左右的殉道者。   剩下的一些殉道者不过是在负隅顽抗。   但是,城市里不仅仅只有殉道者,有一些比殉道者更强的东西正在破坏我的植物们。更热、更具破坏性的一些家伙们。   “珀伦,我的植物们好像遇到了对手……我本来以为那些家伙挣脱不开,但是…我们可能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家伙在捣乱,有必要的话,我们甚至需要解决那些家伙——我并不害怕那些家伙,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多的时候,我就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了。”   我回忆起了之前在城门口检查我们的那个浑身上下肉体都镶嵌着太阳石的家伙。那些家伙身上的那些石头密密麻麻,再加上他们身上的那些烧伤和粉色的粘连组织,看上去就很恶心。   但是,那些家伙的脑子似乎不同于殉道者,那些家伙的脑子还能够正常地运转,但是精神状态好像又些像是从阿卡姆跑出来的。   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就是他们在放火烧我的树宝宝。   “那就来吧,跑起来,我相信芙蕾雅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们顺着废弃矿车的轨道跑下了半山腰,进入了城市。   同时,我也在前往检查的同时,询问起了珀伦,那些守在城门口的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   “珀伦,那些之前烧掉你的骆驼的家伙,是什么?我看他们的脑子好像并不和那些殉道者一样傻傻的。”   “那些家伙就是牺牲者。如果说殉道者说被控制的可怜家伙,那么牺牲者就是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身体“贡献”给太阳教的家伙,他们用巨大的剜肉刀将自己身上挖出一个又一个的坑,然后把那些发光的太阳石埋进去,这样,他们就能获得泰伦斯的力量——”   为了能发激光就在身上挖了几百个洞?这必要吗?   我皱起了眉毛,想到那些家伙一点都不善待自己的身体,想到那些家伙身上的灼伤和自虐留下的痕迹就一阵干呕。   “真恶心啊……”   而珀伦在这一点上和我的形成了高度的一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跑到了大街上,而这里一片混乱。   小偷和强盗在街上对着被树根层层束缚的殉道者嬉笑,站在他们的头顶上,朝着他们撒尿。疯狂的牺牲者手持巨大的太阳石,竭尽全力聚集能力试图灼烧那些无法燃尽的树藤。   我无视了那些趁乱做恶的家伙,还有那些在浪费自己精力的牺牲者,我牵着珀伦的手,来到了最巨大的那颗树的根茎部位。   “芙蕾雅……我们路上不是遇到了很多的牺牲者吗?为什么不处理那些家伙呢?”   我笑了笑,然后轻轻地坐在了一根巨大的树根上,纤纤细手抚摸着根须,对着珀伦解释道:   “我当然可以过去随手把它们杀了,但是,没有帮手的话,效率是不是有一些低下呢?”   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随后,参天的大树棕色的树皮的一部分像是病变了一般,先是颜色突然变成了灰色,随后,形态也从树木的枝干化为了类似脊椎一般的狰狞的形状,在短暂的时间过后,那灰色树枝化成的加脊椎完全脱离了巨树的躯干,化为了具有鹿首羊面、以及形同人类上半身脊椎的骨骸怪物。   而他左手的尖爪和右手的锋刀更是更加衬托了那个怪物的可怖。   “Cordaz!快去杀了那些自甘堕落的家伙们!”   在我颁布了命令之后,大量的名为Cordaz的根蔓怪物从巨树的躯干之中分离出去,愤怒地尖啸着飞向四方。   Cordaz们是无惧火焰的树灵,他们的锋刀可以轻松的斩破激光和火焰,他们的利爪能够轻易割开牺牲者们的喉咙,他们是行之有效的神仆,是巨树的守护者,不需要几分钟,城中一些自甘堕落的牺牲者就会被Cordaz们屠戮殆尽。   我将其称之为高效。 20.太阳教、太阳虫、太阳城(10)   “那些……是什么?”   Cordaz是给人的第一反应便是面目狰狞的根蔓构筑而成的异形,它看上去简直像是只会杀戮的怪物。   自然而然地,珀伦对其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我对着其中一只Cordaz招了招手,而那只看上去有些狰狞的鹿首精也快速地飞了过来。   “来,给珀伦削个苹果!”   我丢了一个苹果过去,而Cordaz也非常敏锐地用右手的锋刀将苹果穿刺,随后用左手的利爪削了个苹果——他甚至将其削成了鸢尾花的形状,随后送给了珀伦。   “谢谢……”   珀伦有些惊奇地看着那只Cordaz,又有些惊奇地看了看手中那精致的苹果鸢尾花。   原来Cordaz外表看上上去那么恐怖,心思好像还挺细腻的。   “他们叫做Cordaz,是这颗苍穹之冠用于自卫的战士……不过看上去确实有些凶狠啦!但是好就好在战斗力强还听话,不过我下的命令是惩戒自甘堕落的人,不会对被控制的殉道者们还有无辜的平民产生威胁的啦!”   虽然嘴上哄着珀伦,但是我很清楚Cordaz其实不是特别特别智能的生物,他虽然能够分辨人类的灵魂,但是他可没有智能到能分辨特别复杂的情况。   比如为了快饿死的女儿而出门偷盗的母亲……   不过这种问题我都不太好处理。   所以我只把目标范围设置成了那些牺牲者。虽然在教廷火焰的压制下,我没办法读心,但是那些人灵魂散发出的恶臭让我笃定了那些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自甘堕落的家伙,能拯救吗?我或许可以拯救。   但是有必要吗?   而我的选择是铲除这片诞生邪恶的土地,让后来者在沙与阳光之下自由成长,让前人的堕落成为后来者的前车之鉴。   而从那些牺牲者的角度来看,难道他们不该为自己的飞扬跋扈的行为付出代价吗?   说真的,从我的角度来看,当圣母太麻烦了。   Cordaz尖啸着,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灰白的轨迹,像是嗜杀蜂群一样扩散到了城市的各地。   “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一颗树吗?难道你还能抵御我的太阳火焰不成?烧吧!烧吧!”   在苍穹之冠突然出现在城市中不就之后,牺牲者们就接受到了来自无上的神的旨意——无视城中百姓,焚毁藤蔓和巨树。   于是,他们点亮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太阳石,用太阳石之中那些无与伦比的火焰力量,开始焚烧那些遍布的巨大树藤和根蔓。   树藤或许可以束缚那些殉道者,但是无法驯服灼热的牺牲者,他们释放出的灼热的射线和火焰能够轻易地点燃藤蔓。将任何试图靠近他的树藤化为灰烬。   直到Cordaz的到来。   “嗯?什么东西?”   牺牲者注意到了那个诡异的扭曲的、由树根和枝蔓构成的形势人类骨骸的鹿首怪物。那个怪物有着木头雕刻成的羊头面具,有着高耸的鹿角一般的树枝,还有巨大的尖爪和利刃,甚至脊椎延长形成的尾部都是令人胆寒的芒刃。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另外一个易燃的玩具啊!你就和那些只会吵闹的、哭喊的小屁孩们一样,变成灰烬吧!”   他并没有意识到Cordaz是什么类型的怪物,还以为是什么畏惧火焰树精,于是便又鼓起全身上下的力量,朝着Cordaz发射火焰。   但是伴随着一声无比尖锐的啸叫,身长达到两米的Cordaz用右手的锋刀劈开了牺牲者自以为无敌的火焰。随后,Cordaz用左手地利爪将其高高地单手举了起来。   巨大而怪异的鹿角精怪用那空洞的眼睛看着那个可怜而瘦小的牺牲者,扭曲的头颅缓缓地转动,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嘎嘎声,而它那锋利的灰白色尖爪更是在牺牲者的脖子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伤痕,血液开始从他的脖子处快速地流失。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他本试图再次利用镶嵌在身上的太阳石再次对这个怪物发动进攻,但是没想到,Cordaz的虽然不快,但是那刀茫,却无视一切防御和进攻。   右手锋刀化作的灰色尖芒无视了火焰形成的结界防御,如同快刀切豆腐一般轻松地穿刺了他的身体,随后,那些灰白色的、既非魔法也非生命力的特殊能量在牺牲者的体内肆虐,几乎是在摧枯拉朽之间就将其身体连同镶嵌在其中的太阳石一起化为灰烬。   从Cordaz赶来,到牺牲者的逝去,总共才花费不到半分钟时间。   寻找、鉴定、灭杀,冷酷而高效。   而这样的过程,正在这个城市里不断地发生。   “好……残酷。”   珀伦爬上了巨树的一根枝干上,高高在上地看着底下的惨剧发生。   那是针对恶人们的惨剧,但是依旧触目惊心,依旧惨绝人寰。   被肢解、被斩首、被穿刺、被切碎。死亡在这座城市不断地上演,鲜血染红大地、染红黄沙、染红根蔓,牺牲者的惨叫声、骨骼的碎裂声、还有呼呼的风声裹挟在一起,传入珀伦的耳朵里,即使那些是恶人,是珀伦曾经一直都痛恨的恶人,这血腥残酷的场景仍然让珀伦感觉到有些不适。   甚至,她看见了一个十多岁出头的牺牲者,被Cordaz直接削掉了半个脑袋。   “死亡、复仇、暴力……这些词汇都不是什么好的词汇。拥有力量改变不了什么,或者说,只能改变一时。”   我轻轻地握住了珀伦的手,跟她一起看着底下的屠杀的发生。   殉道者会被束缚、牺牲者被屠杀,剩下的决断者和泰伦斯,估计就要交给我来处理了。   现在,就让珀伦理解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吧。   “我是神,我很强。我能够铲除这片土地上的邪恶,但是,我无法阻止邪恶在这片土地上蔓延。总有一天,剥削者和压迫者还会出现,他们会骑到沙民和其他人的的头顶,依靠着吸取他们的血液为食——假如,没有人教给他们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公平的话。”   “无论是卡巴卡塔的孩子们,还是太阳城的孩子们,都需要正确的教育。就像是在饥荒中的人们。当他们吃完了所有的粮食,吃完了最后的一块肉,当他们开始吃自己的朋友、伙伴……他们将对此习以为常。当这里出生的孩子们习惯了彻夜的“光明”,当他们第一次前往其他的城市,他便会觉得其他的城市是过于黑暗。”   珀伦看着我,看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遍地的尸体和残忍的Cordaz,听着我平淡的讲述着太阳城惨淡的未来,顿时就有些义愤填膺地甩开了我的手,她突然站在了粗壮的树梢上,非常不高兴地对我说:   “那你还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呢?让这些家伙永远地呆在这里腐烂不就好了吗?假如这里以后都要完蛋了的话,那么我找回父亲又是为了什么呢!肯定还会有人变成像泰伦斯一样的坏人的对吧?”   “我可没有那么说过……单纯的暴力当然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根除掉这里的黑暗和腐败,接下来,就要看珀伦和其他人的发挥了。”   “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需要获得教育,需要知道求同存异,需要知道什么是对的,知道什么是错的。杀戮和暴力无法改变深深根植在这里的悲剧,能改变他们的,只有愿意生活在这里的,愿意教导他们的人。他们真正需要的不是一个泰伦斯一样的伪神,也不是向我这样,不怎么负责人的真正的神,他们需要的是像珀伦一样的,具有正义感的老师。”   珀伦刚想发作,但是当她看到我脸上温柔的笑容,又听到我那诚恳而有哲理的建议,脑子顿时就宕机重启了。   前面压抑的诠释难道都是为了在后面拔高自己吗?一想到自己被芙蕾雅如此重视,一抹绯红顿时爬上了少女的脸颊,总是在有些微冷的黑夜,珀伦的脸蛋也马上就滚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结结巴巴道:   “说……说什么呢……我、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教别人做事……明明我自己还会给哥哥姐姐们添麻烦……”   “怎么说呢……正义和公平都是需要有人传播的,不要小看自己的影响力哦!”   我bling一下,对珀伦眨了眨眼睛,鼓励着珀伦。   “那……我们需要先做些什么呢?”   “还是先处理掉太阳教吧,毕竟那些家伙是你重塑这片沙漠和土地的最后的阻碍了。而泰伦斯手下的最后一批战士,正在踏入我的领域中。”   我感觉到了,另外一些家伙进入了我的感知范围内。   如果说,牺牲者在我的感知中是火把,而进入我视野的则是黑夜中的太阳。那些家伙一接近苍穹之冠的根须,那些根须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仅凭牺牲者的太阳石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火焰,怎么说,苍穹之冠的根茎也是深深地扎入地脉之中、汲取世界的能量的,能瞬间灼烧那种程度的根蔓,那么,使用者想必也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权势——或者,同样也借用了地脉中的凤凰火焰的力量。   不管怎么说,这些家伙我的Cordaz可能就没办法对付了,这下我得亲自出手。 21.太阳教、太阳虫、太阳城(11)   远处的根蔓和树枝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黑色的浓烟翻滚着伸向空中,和漆黑的夜融为了一体,而赤红的火焰倒映在我的眸子里,和更加深沉的赤色融为一体。   在察觉到了那些家伙开始行动了之后,我也知道,现在又到了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自然,我不可能让珀伦跟过来,那些家伙在我的感知里简直像是个小太阳,她跟过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珀伦、待在这里别动!那些决断者来了!我去会会他们!”   假如说,殉道者、牺牲者和决断者的实力是递进的关系,那么,烧掉根蔓的那些家伙百分之八九十就是决断者了。   否则,就是伪神泰伦斯亲自下场了。   “我、我想一起跟过去……”   我摇了摇头,假如是什么臭鱼烂虾,我还能让珀伦跟过去见见世面。但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接下来的家伙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了。   一  想到这里,我直接就非常干脆地拒绝了珀伦的请求。   “不行哦,那些家伙太强了,强到我都保护不了珀伦。如果说珀伦过去的话,我不仅没有办法好好发挥,而且珀伦还会受到生命危险。”   珀伦并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当她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同于往常的时候,她也不再坚持己见了。   “那去吧,记得保护好自己。”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跳下了树梢。   一只Cordaz接住了我,鹿首精直接抱着我,快速地飞向火灾发生的地方。   远远地,我还没有看见火焰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就听见了Cordaz们的尖锐而愤怒的啸叫。   但是Cordaz们只是远远地朝着入侵的决断者嘶吼着,他们接受到的命令只是剿灭所有的牺牲者,他们并不知道该对入侵领地的决断者做些什么,只好远远地嘶吼着,恐吓着。   而我降落在了地上,看着那个站在火圈最中央的那个决断者。   那看上去像是一个赤色的骑士,头盔的形状似乎就是和太阳虫似的三根黄色长角,而身上的铠甲是明亮的赤色的铠甲。既不同于殉道者身上的那种鲜活的生命源质铠甲,决断者身上的铠甲用的是某种金属,某种伴生在阳纹白理石周围的耐高温的金属。而他的武器仍然没有出鞘。   那是一把如同熔岩一般的三米多高的大剑,我不知道那熔岩到底是剑本身,还是说,那缓慢流转的熔岩是容纳剑身的剑鞘。   反正无论如何,我可不想和那种东西砍到。   保险起见,还是让Cordaz上去试试水吧。   我对着其中一只Cordaz招了招手,示意他朝着那个看上去恐怖至极的决断者发动进攻。   “Cordaz,快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在接受到我的命令之后,那只Cordaz愤怒地挥舞起手中的锋刀,以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朝着位于这熊熊燃烧的火场中间的决断者劈砍过去。   要知道, Cordaz在地脉的加持下,他所造成的任何伤害都能够造成无视任何防御的“真实伤害”,只要他能砍到决断者——那么,最终死亡的肯定是决断者。假如Cordaz可以砍到要害,那么他就能一击毙命,而假如Cordaz能砍到其他的地方,那么,他终究也能耗死那个家伙。   然而,在那无往不利的锋刀即将命中决断者的时候,决断者抬起了那包裹着熔岩的铁拳,一拳就猛砸在了Cordaz的脑袋上。   “轰!”   Cordaz的脑袋很硬,无论是白色的羊骨面具还是头上的鹿角都没有因为决断者的铁拳而损坏,但是,它的身体却因为巨大的力量而轰飞出去了好几十米远。   借此,我大概也摸清了决断者的力量。   教廷的初火经由地脉延伸至此处,赫利俄斯虽然自称为太阳神,但是实际上,应该是借由地火而生的神明,而当其被深渊束缚转化,其逸散的力量就转移到了其他沙漠生物和沙漠矿石上……   太阳虫、太阳石皆因此而生。   而这些太阳教的战士虽然不像我一样具备着【权势】,但是他们凭借着和世界、和“初火”的联系,已然也成为了类似神明的存在。   这是NTR!我才是世界的主人!牛头人必死!   想到这里,我也不太想再有保留。   洁白的不死斩如同渲染在画布上的颜料一般,从一大坨怪诞扭曲的单调的光团中生出,随后轻轻地落在了我的手里。   “抱歉啊——你有些强,所以我得超个频,要是你死在我的刀下,也别怪我哈!”   我拔出了不死斩,对着那个决断者做出了战备姿势,赤色的眼睛之中盛开的杀意如颜料一般溢出眼眶,化为烟云,淡淡消逝在空气中。   不过,还没等我开大,几名殉道者就越过了根蔓燃烧形成的火圈,加入了战场之中。   “呼——呼——”   他们发出无比沉重的呼吸声,手中握着火焰凝成的长枪和长剑。他们高高地跃起,三两成群瞄准了我的后脖颈,似乎是想直取我的首级。   而我则是向前轻轻地猫扑了一下,躲过了袭向我腰间和脖颈的攻击,随后半蹲在地上,看着那些手持火焰武器的殉道者。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加上决断者有五个人。   还没等我想好该用什么战术,火焰长剑和长刀的牺牲者便大步向前,一纵一横向我挥出了火焰制成的武器。   我一个侧身闪过了火焰长剑的纵劈,然后竖起不死斩,“叮”地一声抵挡住了长刀的横劈。   但是不料,那些家伙的配合远比我想象的要好。正当致力于抵挡他们两人的攻击的时候,站在我远处视野盲区的火枪兵却向我用力地投出了长枪,也正是在此时,和我缠斗的两名殉道者突然闪开了身子,而那柄火焰长枪便结结实实地扎在了我的腹部。   我弓起了腰肢,而整个人也都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倒飞了出去,随后便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连不死斩也掉在了手边。   那些殉道者十分谨慎,他们缓缓地步行接近了我,手上的武器也不熄灭。   正当他们准备检查我是否真的死去了的时候,我猛地倒握住了不死斩的刀柄,随后快速地挥砍——   “呲!”   那名持刀的殉道者被我割去了半个喉咙,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喉部化为一座鲜血喷泉喷涌而出,而他的身体也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火焰凝成的武器也熄灭了炽热的光芒。   虽然这名殉道者暂时还不至于死去,但是当他复活的时候,泰伦斯应该早就被我杀死了。所以——不用担心。   这里的殉道者们显然都有着比卡巴卡塔的殉道者们更强的自我意识,他们看见同伴被杀 ,都愣了一下。   而这,可是给我的好机会。   “火焰——可是我的玩具!”   我拔下了深深地插在腹中的火矛,随后用尽全力朝着那名手持火焰长矛的枪兵投掷而去。   “轰!”   殉道者自然不可能被我这种普通的投掷而击杀,他用力地用双手抓住了火矛,但是沉重的身体却因为冲击力而倒退了好几米。   正当他放松警惕,以为自己万事大吉的时候,我,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刀刃斜指向天空,仿佛那不是进攻的姿势,而是攻势已经结束。   而少女的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剑光如我,斩尽芜杂。”   蓦然间,当少女的声音结束之时,无数道鲜血从枪兵的胸口喷出,心脏、肺部、肋骨悉数被斩断,当他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才发现我的那抹笑意是因为什么。   但是,还没完。   我快速地转身抬刀,先是挡住了远处飞跃而来的火剑手的猛劈,然后巧妙地利用化劲,将其甩到了一边。   紧接着,我快速地向后出刀,不死斩锐利的刀茫直接没入了试图向我攻击的巨剑手的喉部。   然而巨剑手并没有因为疼痛和死亡而放弃攻击,他自以为那把火焰制成的巨剑能够杀死我,自以为那把巨剑能攻击到我。   “烧尽。”   明亮的火焰攀上了火焰巨剑。   那是一番何等诡异而令人着迷的景象,明亮的火焰像是遇见了柴薪一般,攀上了昏黄的火焰,明明两者都是灼热的、是毁灭性的,但是那明亮的火焰总能死死地压制那昏黄的火焰,将其吞噬、燃烧,将其化为灰烬。   火焰制成的巨剑最终还是在初火的燃烧下化为了灰烬,巨剑手的双手紧紧地捏着一把灰烬挥舞而下。   他愣住了。   我动手了。   不死斩毫无保留地继续向里刺去,随后向下一划——   “蛤喇——”   他被我劈成了两半。   “现在——剩下的只有你了呢——”   是的,现在剩下的只有火剑手了,他手持着火焰长剑,谨慎地盯着我,盯着我那粉色的,沾满了鲜血的不死斩。   然后,不死斩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颈部的剧痛。   “不要……分心哦。”   不知道何时,少女已经攀上了他的后背,她将那沾满血液的不死斩狠狠地扎进了他的颈部,将他的神经捣碎,将他的身体机能摧毁。   最后一个殉道者倒了下去。   而火圈之中只剩下了两人。   “现在啊,就剩下我和你了……而你一届区区凡人,也想屠神吗?” 22.一介凡人,也想屠神?(一)   在我将几名围上来的殉道者全部都无害化之后,身高达到我的两倍的决断者也察觉到了我的威胁。   他无视了我的嘲讽,提起被背在背上的那把漆黑的烟熏融火大剑,迈开脚步,如同一座巍峨的雄峰一般像我猛冲过来。   他的每一步脚步都非常沉重,铁靴每一次重重地踏在地上都发出了如同地裂一般的沉闷可怖的声音,而那烟熏融火大剑更是散发滚滚的黑色浓烟,让人看见就有些胆颤。   面对这种力量型选手,不死斩过于锋利的特性就有些稍显劣势了。   我可不想斩断了烟熏融火大剑,然后那个大铁块借着惯性“嗙!”地一下砸在我的脑瓜上。   所以我选择了稍微不那么可怕的【傲慢】。   面对着决断者的冲锋,我毫无畏惧。黑紫色的龙鳞战斧划破赤色的空气,旋转着砸破了虚空,最后狠狠地**我面前的地面。   而我也拿起了两米多长的傲慢,双手握住斧柄,用力地向上一顶。   “乒!”   烟熏融火大剑和傲慢剧烈地碰撞了起来,黑紫色的的傲慢在下,黄黑的烟熏融火大剑在上,两种性质毫不相干的火焰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剧烈的爆炸将无数狂沙和烟尘驱散。周围昏黄的火圈突然被转化成了黑色的魔龙龙息,而同时,猛烈的交碰也弹开了烟熏融火大剑。   而我依自不动如山。   决断者也愣住了。   那么瘦弱的少女,接住了那么凶猛的进攻?   毫无疑问,他刚才的那一记劈砍完全是能够崩裂山川河流的,纵使刚才的攻击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决断者仍然怀疑自己是否用尽了全力。   这可不该是他的攻击的威力。   “你的力气就这么点吗?”   在感受了一下决断者的力量之后,我也站起了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灰尘,对着那个身高达到我两倍的家伙轻蔑地笑道。   果然啊,人类的力量还是有极限的。   无论是教廷的黑骑士也好,还是卡尔玛的决断者也罢。他们都是舍弃了一部分的为人的尊严,才算是获得了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但是以人类的躯体,终究是无法和神明比肩,成为容纳“权势”的容器啊。   我弓起了腰肢,单手拿着两米多长的傲慢,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向着决断者袭去。   决断者似乎并不想防御,他捕捉到了我的身影,随后烟熏融火大剑,猛烈地朝着我的身影所在处猛砸而去。   坏消息是,他命中了。   好消息是,那是我的幻影。   “人生短暂、如梦亦如幻。”   黑色的龙息散去,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决断者的身后,而她手中的巨斧更是无情地挥砍直下。   当决断者意识到我在他身后的时候,已经晚了。   纵使试图往前翻滚躲避攻击,他的脊椎还是狠狠地挨了一刀。   有多狠呢?从那是一道1.1米长,40厘米深的贯穿伤。   他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身体里的内脏和肠子因为我造成的伤口花花绿绿地掉了一地。   但是他仍然没有倒下。   要不是地脉里的教廷初火的力量仍然在修复者他的伤口,他应该已经死了。   我琢磨着那个家伙应该也没有什么力量了,于是也收起了傲慢,伸了一个懒腰,随后便准备回去接珀伦,再去会会那个泰伦斯到底是什么家伙了。   嘛……今天的运动量应该是达标了。泰伦斯就交给小咩咩解决好了。   我也好久没见到贝伦小可爱了呢!   但是正当我没走开几步的时候,伴随着空气噼啪的炸裂声,我的身后突然就亮起了一大团耀眼的光,顿时就照亮了整个城市,同时也将我漆黑的影子拉扯到了地平线的尽头。   “原来……还没死吗?”   我缓缓地转过了身,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浴火重生”的决断者。   此时此刻的他身上那昏黄的铠甲已经开始缓缓融化,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火焰不仅重铸了他的身躯,随着熔岩和黄铁不断地从那把巨剑上脱落,而他手中的烟熏融火大剑也露出了本来的样子。那是一把通体赤色、不断燃烧着的大剑,那熔铁带来的无与伦比的热量更是让空气都变得灼烧了起来。它呼啸着、燃烧着,憎恶着,那火焰像是要脱离主人的束缚,将一切都燃尽。   不过,据我所知。真正将万物燃尽的火焰,是不会那么嚎叫的。   决断者手握着巨剑,一个箭步上撩斩,便挥出了一道长达五米的火焰半月斩,呼啸着朝着我飞过去。   我轻而易举地闪过了那道刀光,熔岩斩在我的身后的远处爆炸,燃起冲天的火光,而我则是看着那个浑身上下燃烧着火焰的家伙,歪了歪脑袋。   不行啊,就凭这种程度的攻击,你如何杀死一个神明?   然而,正当我准备掏出不死斩,准备连同地脉和他一起斩断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尖叫却让我慌了神。   “芙蕾雅!”   我赶紧回望了一眼,没想到那道我闪过的半月斩竟然是轰在了苍穹之冠上。   扎根在地脉之上的苍穹之冠面对着同样是源自地脉的火焰,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高温的火焰瞬间就点燃了巨树,而可怜的珀伦也是无力地看着不断迫近的火焰,绝望地喊着我的名字。   “你妈的!阴老娘!”   比起和决断者打架,自然是珀伦更加重要,我立刻就迈出脚步,朝着珀伦所在的位置冲去。   而决断者也跟在我的身后紧追不舍。   他的速度没我快,但是跟的也非常紧,由于我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救下珀伦,假如珀伦被烧伤了我该做些什么,暂时还没有心思对付那个家伙。   也罢,让你多活一会儿吧。   我高高的跃起,跳上了树枝,抱住了即将被火烧屁股的珀伦。而提着熔火巨剑的决断者也追了上来,他愤怒地朝着我挥出了大剑,但是他的攻击仅仅只是砍碎了我们之前停留的树枝,并没有伤到我,也没有伤到珀伦。   但是珀伦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而吓到了。   她一边大声尖叫着,一边紧紧地抱着我,在缓过神来了之后,才问我那到底是什么。   “啊!!!!芙蕾雅……那是!”   “当然是决断者啦!那个家伙有些棘手,你抱紧我,要是松手了,可就要变成烤肉了!”   说实话,珀伦在我身边虽然非常棘手,但是我只要不进行战斗,就绝对能够好好保护她。我更加担心的是正在熊熊燃烧的苍穹之冠。   要是决断者不来追我,而是铆足了劲去看苍穹之冠,那么被堵塞的地脉就会再度流通,太阳石、太阳虫都会恢复原状,而泰伦斯也会遭到增强,到时候,我可能就得以更大的代价来获取胜利了。   好在苍穹之冠有着一定的自我修复的能力,而那个傻乎乎的决断者也一直在追着我,仅凭之前的那点火焰,暂时是无法伤到苍穹之冠的的基本盘的。   接下去,只需要好好想想,我该怎么一边保护珀伦,一边把那个决断者给干掉了。   我闯入了一处无人的民宅,试图稍微给自己增加一点思考的时间,但是决断者也直接撞碎了围墙和房门,追着我碾。   而我也是一边用着大地之力制造岩刺和土墙来给自己制造机会。   但是,决断者和世界的联系也很紧密,他根本无惧我这种小伎俩,他直接撞碎了土墙和岩刺,继续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撵我。   看着那个浑身着火的巨汉跟在我们后面追着我们,珀伦也着急了起来,她有些着急地对我发问,声音里满是恐惧。   “芙蕾雅!快拿你那无敌的武士刀想想办法呀!”   我眨了眨眼睛,一抹坏笑喜上眉梢。   “珀伦,你相信奇迹吗?”   “啊?”   珀伦傻眼了,现在谈论信仰,有什么用吗?   “到时候,我会直接把你扔给那个决断者,然后你只要紧紧地握住你妈妈给你的太阳纹章,大喊——赞美太阳,这样奇迹真的就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   芙蕾雅这是疯了吗?   珀伦不敢置信地看着芙蕾雅,声音颤抖。   “你别唬我!我才不信教!”   那可是个决断者啊!那是个能把沙子烧成玻璃的火人啊!这不就是让珀伦送死吗?   而我也是有些可怜兮兮地询问珀伦。   “你不相信我?”   珀伦又愣住了。   的确……芙蕾雅目前都没有做出过什么非常不靠谱的事情,或许……自己能帮助她……自己应该相信她。   假如这是假的也没事,很快的,这不会很疼的。   “我、我……我照做还不行吗?”   “那好,要时刻想着你的家人,这样口诀才有效哦!”   我看着被我扛在肩上的珀伦掏出了太阳纹章,而我也将她扔给了决断者。   珀伦在空中蜷缩成了一团,在她被我扔出去的那一刹那,少女手中紧握着母亲地遗物,同时无力而绝望地大喊:   “赞美太阳!!”   刹那间,无数黑色的晶体从地面之中伸长而出,那些晶体截断了地脉,也截断了决断者的能量供给。与此同时,决断者身上的能量也悉数被太阳纹章给夺走。   而珀伦,则是被Cordaz轻轻地接住了。 23.一介凡人,也想屠神?(二)   如果说,决断者的力量是来源于地脉的话,只要我截断了地脉,就能够限制他的能力和力量。   而那些黑色的方尖碑就是我用权势创造出来的、用于截断地脉以及其中教廷火焰力量的产物。当那些黑色方尖碑将地脉中不断流转的火焰截胡了之后,决断者身上的力量自然是缓缓的消逝了。   决断者在失去了来自地脉中的力量之后,便无法维持熔火巨剑上的火焰了。赤黄色的火焰快速地熄灭,而他身上的铠甲也变的黯淡。虽然太阳虫和地脉给予其的肉体强化暂时不会消逝,但是没有地脉的加持,要闯出我的黑色囚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珀伦?把珀伦丢过去只是我的一个突发奇想。只是我觉得那会很有趣。   有邪神那个味儿了嗷!   Cordaz把珀伦抱了过来,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地上。   而珀伦显然是没有猜到我的小心思,她现在仍然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刚才那下可把我吓得够呛!我还以为自己就要嗝屁了!”   我朝着珀伦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轻轻地对她眨了眨左眼,赞扬起她刚才勇敢的行为。   “你永远可以相信阿芙!”   珀伦拍了拍略显伟岸的胸脯之后,似乎是觉得这里的气温开始下降了,于是就把之前我赠与她的排斥火焰的兜帽给摘了下来,然后看着那个从“太阳”变成“焦炭”的决断者,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毫无疑问,看那个家伙大口喘气的样子就不像是死了的样子,而他身上的那些亮黄色的鳞片一般的铠甲,现如今也已经变成如同焦炭一般的漆黑,而那些“焦炭”也正在快速地解体、掉在地上,激起星星点点的黑色扬尘。   似乎是察觉到了珀伦的视线,那个家伙猛地扑了上去,趴在我制成的黑色的囚牢上,不断地嘶吼着。   珀伦并没有因为害怕而退后,她非常信任我的“杰作”。   棕色头发的少女学起我来叉起了腰,昂首挺胸地问我:   “这个家伙,芙蕾雅准备怎么解决?”   看着那个曾经还牛逼轰轰的决断者就像是被关在动物园里的老虎一样,我的心里就是一阵舒爽。   被困在黑牢中的这个家伙今后绝对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能在我制成的牢笼中无能狂怒,他就看着我去山上把那个泰伦斯给干掉吧!   “先不管这个东西好了,反正他在被我限制住了位置和力量之后,也没办法掀起什么风浪了。接下来,还是让我们去杀了泰伦斯吧?”   是的,接下去要解决的,就是位于卡玛尔三处地脉最核心的矿山顶峰的宫殿之中的泰伦斯。   我从画卷中的分身处得知,教廷当初延续这个世界的方法是利用和初火性质相近的凤凰的火焰作为替代,通过地脉辐射整个世界。   把“火焰”灌入地脉的,然后用采取压制意识的策略来操控,这是十分危险的。万一凤凰火焰失控,那么被烧死的,就是整个世界的人民。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远处,利用和尤克特拉希尔同根同源的远古巨树堵塞凤凰的火焰,利用世界树的力量来和地火作对,将地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样的话,无论是大地的裂变、元素的凋零都会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嗯,控制在中庭的范围内,反正死一个星球不如死一个中庭,或者说是死一个西罗马帝国,这笔买卖还是挺划算的。   假如能够撺掇国王外逃、撺掇民众暂时外逃,应该也不会死很多人。   “好了,我们上山吧。”   我牵起了珀伦的手,同时也注意到了那些埃奇沃思领导的白教的家伙们离开了他们的藏身处。   也好,这副烂摊子就交给他们来处理吧,我也方便去处理更加棘手的东西。   虽然Cordaz扎起保护着城市中的无辜的平民们,根蔓也在保护他们免受地火的灼烧,但是比起恐怖的Cordaz,还是同为人类的家伙更加适合去安抚民心。   “嗯!”   或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者是“神奇的芙蕾雅”在身边,珀伦并没有对泰伦斯那样的强权的畏惧感,脸上的表情反而是兴致勃勃。   很好,既不像夏尔那般吵闹,也不似杰希一般“自以为是”,珀伦并不让我闹心。   我们两个人无视了决断者在我们身后的吼叫声,随后便登上了前往泰伦斯宫殿的台阶。   我一边往上攀登着,一边在四周钉下深入地脉的黑色方尖碑,我最担心的事情不是自己打不过泰伦斯,而是泰伦斯最终会选择鱼死网破,引爆地脉里的能量和这座城市一起被烧成灰烬。   方尖碑虽然不能向世界树一样,将自己的根茎伸入地脉,不断地汲取能量来扩大自己的影响范围,但是他更加坚固,遇到暴走的能量具备着更强大的耐性,适合用来阻挡爆发。   “那些黑色的石头……是用来削弱太阳教的士兵的吗?”   珀伦非常敏锐,她注意到了被自己挂在胸口的太阳纹章的变化,被阻断的地脉中的能量总是会涌向太阳纹章,而她也凭借她有限的知识进行了自己的推测。   "是的,同时它也是防止泰伦斯将这座城市摧毁的屏障,我们之间的战斗不能波及到无辜的民众……"   我牵着珀伦的手,扭头过去对她笑了笑。   “当然,只要珀伦听话,珀伦是不会受伤的!”   珀伦看着她面前那个比她矮一个脑袋的姑娘,明明她的年级并不大,但是说出的话却是非常令人安心。   有了芙蕾雅的保证,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我相信芙蕾雅!”   没过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宫殿的正厅。   我展开了感知,将太阳教的建筑群探索了个遍,而我发现这些建筑群大致分成了两个部分。   其一:满是决断者生命信号的前殿。   其二:没有生命信号的大殿。   想想我要他妈的对付百来个浑身冒火的、只会拜年剑法的壮汉我就脑阔疼。   当初我就不应该夸下海口,要留那些家伙一命的。   不过……大殿里为啥没有生命信号啊?难道泰伦斯那个家伙已经不做人了吗?   无论如何,我还是推开了灼热的、神似凝固熔岩的大门,来到了那一百多个决断者的面前。   他们半跪在地上,目视前方,手中皆是漆黑的烟熏熔铁大剑。他们带着整齐划一的三叉太阳虫重型头盔,穿着狰狞可怖的暗黄色铁鳞片重铠。他们在我的面前排成了两个10*10的方阵,看上去极为可怕。   而我也有些荒。   毕竟好虎架不住群狼啊!   但是我还是强忍着心里的委屈,紧咬着牙齿走到了那些决断者的身后,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   “你过来啊!”   。。。   过了许久。   无人回应。   见无人回应,我也稍微变得有礼貌了一些。   我清了清嗓子,轻声询问道:   “打扰了……有人在家吗?”   珀伦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她既想过去检查一下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又不敢在那些狰狞可怖的决断者面前造次。   她只好蹙起眉头,向我抛出一个推断。   “他们……是不是睡着了?”   “实话说,我不知道!”   是的!芙芙不知道!   毫无疑问,他们的生命信号还在,而且还挺强,不像是在睡觉的样子。   不过,这种和地脉中的凤凰火焰进行融合了的超级冰火人我也没办法说出个理所当然,没有几个小时的解剖,我也没办法理解这个东西。   这对没有能和世界达成联系的芙芙而言还是有些太困难了。   所以,我选择跳过。   “我们绕开那些家伙,直接去找泰伦斯吧,少了这些碍事的家伙也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我用黑牢把整个前殿都覆盖了之后,我就牵着珀伦的小手,走进了大殿之中。   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那种味道味道非常像是中庭用火刑处死异教徒时散发出来的味道,只不过更加刺鼻,更加难闻一些。   我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进入了大殿。   大殿大致分成了两段,每一段的两侧都有4根巨大的,表面不规则的,像是快要融化一般的合金铁柱,铁柱上面还浮现了一些人脸,不知道那些家伙是被嵌入其中,还是说是被故意做成的这样。   反正没什么品味。   地上满是融化的蜡烛油,那些蜡烛油并不是普通的蜡烛油,而是富含着浓厚的生命力的、用太阳虫的油脂制成的。   我走上了台阶,来到了大殿的后半段。   这里原本有着许多的金属雕像,但是现在那些金属雕像都化为了满地的融金。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我面前的,那尊无比巨大但是丑陋的太阳神雕像。   大象腿、水桶腰、脸部和太阳虫一样,有着三根巨大畸形的角,两只手上拿着两只巨大的太阳铁锤,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小地方的邪神。   我盯着那张丑陋的大脸,淡淡道:   “真没品啊……这里的主人是真没品啊……”   但是……突然,那个雕像动了起来,空中的空气也变得无比的灼热,地上的太阳虫蜡烛油开始沸腾、燃烧了起来,熔铁的柱子开始融化,而那些被困在铁柱中的、暂时因为磅礴的生命力而无法死去的家伙也开始尖叫和哀嚎起来。   而那雕像也发出了摄人心魄的低沉声音。   “哦?是谁妄自讨论神容?” 24.一介凡人,也想屠神?(3)   那尊无比巨大的雕像动了起来,无数如同烤玉米的焦脆外衣一般,灰黑的外壳一样纷纷坠落在地上,激起一大片焦臭难闻的扬尘,而那身高数十米的巨人也露出了其真正的面目。   那是一个完全能称得上是面目全非的“巨人”,他的脸不是裸露的、灰白色的头骨,巨大的铜黄色的眼睛令人作呕地突出眼眶,他浑身上下布满了金色的太阳石,每一颗太阳石中都隐隐地包裹着太阳虫,而地脉中的能量也源源不断地被那巨人吸收进自己的体内,化为其生命力。   这个家伙……应该就是泰伦斯了吧?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巨人动起来之后,还不如不动好看。   而我也十分无奈地吐槽道:   “呃,更丑了。”   随着那个火焰巨人的出现,现在室内的空气已经变得十分焦灼,这种程度的温度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有害的,而我也得先确保珀伦没有事。   我不紧不慢地回头,张望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珀伦。   珀伦此刻正非常惊讶地看着自己胸口的那颗母亲留给她的阳纹白理石纹章,它一边缓缓地吸收了地脉中的能量,一边释放出了柔和的光芒,驱散了珀伦身边燥热的空气。   “看啊!芙蕾雅!妈妈的纹章!它竟然……”   看到珀伦没事,我也有些温柔地对珀伦笑了笑,道:   “是啊,珀伦的妈妈正在保护你呢!”   骗你的,那是我的祝福的效果,早在我们离开卡巴卡塔的时候,我就在你的纹章上动了手脚。   “阳纹白理石…那种劣等矿物不应该有铸神之力。”   似乎是并不把我们俩当成是威胁,巨人并没有对我们立刻进攻。反而是对珀伦胸口挂着的阳纹白理石品头论足了起来。   他不把我当成威胁,我也没把他当成是什么威胁,于是,我也准备和他聊会天。   就让你多活一会儿叭!   芙芙抬起了脑袋瓜,有些神气地单手叉腰,对着那个丑陋的巨人问道:   “喂!你这个大大的丑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寻常人类走到身为神明的我的面前,应该都已经化为飞灰了,但是,小家伙你却丝毫无伤……嗯……至于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并不重要,我是神!是太阳神!是这片土地唯一的神!”   首先声明一点:芙蕾雅并不认识赫利俄斯。   赫利俄斯自称是太阳神,他依靠的应该是地脉之中的凤凰火焰的力量。而按照这样说下来,同样也能借用地脉中的火焰的泰伦斯称呼自己是太阳神,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你好丑啊,神哪里会这么丑!无论是赫利俄斯还是普罗米修斯,他们的雕像都比你帅多了!”   说真的,普罗米修斯也挺帅的,赫利俄斯也挺帅的。   而泰伦斯……就挺一言难尽的。   “力量才是绝对的,外貌并不重要。普罗米修斯不过是西方教廷给民众树立的假象,而赫利俄斯……他曾经是太阳神,但是现在,不过是被疯狂深渊侵染的邪神罢了。”   “而我在讲自己”   看来,泰伦斯也知道疯狂深渊,而他的精神似乎也没有被疯狂深渊侵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放心地开始询问泰伦斯,当初是谁引发了宗教圣战了。   虽然真相已经不是那么地重要了,无论如何,4个引发战争的罪魁祸首一个都还没死呢。   “当初大蛇是这么跟你说的吗?对了,那个大蛇是几号?零号?”   泰伦斯顿时眯起了眼睛,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提出这种问题。   “你……有备而来。”   罗马天灾是在15年前,宗教圣战是在14年前,而很显然,芙蕾雅的年龄就不会很大。   纵然泰伦斯变成了巨人以后智力退化了,他也不至于会认为这是符合芙蕾雅年龄的发言。   他眯起了眼睛,亮黄色的眼睛闪烁出了诡异的锋芒,而正殿室内的温度也因为他的精神集中而变得越来越燥热。   而他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外面的那些骚乱,是你干的?”   面对越来越燥热的空气,面对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泰伦斯,我没有丝毫畏惧。   反而,我追问着那个家伙问题,咄咄逼人。   “大家伙,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泰伦斯非常戒备地看着我,要知道,能够一瞬间就堵塞住地脉,能够在一瞬间杀死所有的牺牲者,甚至能够制服身为神的使者的决断者。   这样的人,不仅实力非常可怕,而且她绝对知道自己成为神的秘密。   “是的,告诉我罗马藏着深渊的就是那个零号,是他告诉我那个东西被放在了什么地方,也是他将钥匙给与了我,更是他告诉我,赫利俄斯也只是区区的凡人……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成为神的秘密。”   秘密?这算个几把的秘密。   神明无非是掌控世界,而成神无非是构建起和世界的联系。   这个道理很简单,但是实现起来却十分困难,而你只不过是多掌控了一些能量,既没有能像道格拉斯一样设法凭空生成物质,也没能和涅普顿一样控制热量的流动。   你就是个大号的炸弹,等着被我引爆。   “你指的是,利用地脉里的凤凰火焰?但是,很抱歉哈,赫利俄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神,虽然你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他的衣钵,但是你长得又丑,心地也不善良!”   我非常不客气地拿出了两米多长的黑鳞战斧,笑眯眯地对着那个丑陋的大家伙笑道:   “所以,我能请你去死吗?”   而战斗也一触即发。   丑陋的大家伙感受到了我的敌意,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战术,他直接举起起了那双如同熔岩一般的亮黄色大手,随后将双手交叉掌心向下,再带动起全身上下的重量,似乎是想将我拍虫子一样拍死。   庞大的重量和极高的温度让那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交叉巨掌都阴影爆发出了威压,掌心未到,庞大的压力却先一步将我周遭的地面全部震碎,甚至将地面都压低了数公分。   而面对那庞大的压力,面对那极端的高温,我根本无所畏惧。   我只听说过火焰魔女烧烬一切,没听说过火焰魔女还能被烧死的。   而在开始面对泰伦斯的时候,我也完全不用顾忌自己会将其失手打死了。   “急了吗?反正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感到悲痛和惋惜的吧?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爱你了,所以,去死吧——”   随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的注入,傲慢那割裂一切的斧刃上也攀上了明亮而温暖的赤色的火焰。   那是赤色的、温暖的火,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无比迅速地取代了漆黑而暴虐的灭世龙息,安静地附着在斧刃之上,祥和地燃烧着。   而蓄力结束的我也向上挥舞起了傲慢。   "吃我这招平平无奇上撩斩!"   丑陋的火焰巨人冷笑一声。   一方是毁天灭地的强大压迫,一边是平平无奇的火焰和平平无奇的上撩斩,对波的结果可想而知。   但是,那明亮而温暖的火焰一接触到火焰巨人那熔岩一般的巨手,就如同遇见了柴薪的烈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初火爆燃引起的爆炸直接将丑陋的火焰巨人炸退了十几米,而那双毁天灭地的巨手也因为初火的灼烧而发烫、开裂、燃烧,无论他的构成是生命力、是物质、是元素还是精神,那些组成要素都被火焰点燃,初火燃烧着,迸裂着将一切可以触及之物都化为了灰烬。   这波啊,这波是真实伤害。   甚至屋顶都被爆炸的余波而被轰碎,坍塌的瓦片和石块不断地从我的头顶往下落,它们在沾染到了初火之后又迅速地被点燃,化为灰烬,缓缓下落。   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那是灰色的、冰冷的、毫无生机的“雪砾”,是初火燃尽之后剩下的灰烬,是那丑陋的火焰巨人的双手,也是这里的建筑残骸。   “那是……什么火焰!为什么,它的力量比地脉之中的地火还要强大!如果、如果地脉之中流转的火焰是它的话……”   泰伦斯开始慌了,仅仅是依靠接触,他就见识到了初火的独特之处。   纵使他掌握了地脉之中强大的凤凰火焰,他还是无法与之抗衡。那明亮的火焰会快速地将其烧成灰烬,而此刻,初火仍然在不断地从他的双臂之上延伸着。   火焰巨人只好弃车保帅,将自己的双手斩断。   看着那火焰快速地将自己被斩断的双臂化为灰烬,泰伦斯顿时冷汗直冒。   这……到底是什么火焰?   “别想了,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就全部木大了,将火焰灌入地脉才能照亮世界是错误的做法。其实只要有柴薪愿意让火焰灼烧就可以了……持续……不断地灼烧。”   其实和泰伦斯解释那么多也没什么用,毕竟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而我也举起傲慢,举在头顶将其旋转了几圈之后,斜持着面对着那个丑陋的家伙,随后道:   “你看上去很喜欢初火的样子, 那就让我们继续吧!”   ——————   傲慢是能够变大变小的,就和卡卡一样,是延伸特性。 25.一介凡人,也想屠神?(4)   火焰巨人颤抖起了全身,他那被自己断去的双臂在地脉的修复作用下再次快速地生长了出来。而他见我还要用初火灼烧他,他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微风   “不!不!我可是神!我才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我会杀了你!杀了你!”   听完泰伦斯说的话,我便面带微笑高高地跃起,轻蔑地反问他:   “一介凡人,也想屠神?”   手上挥舞着的巨斧卷起狂风驱散了坍塌的宫殿中的灰尘,稀疏的月光透过穿过苍穹之冠的枝叶,照耀在我的身上,照耀在傲慢那黑色的斧刃上。而火焰巨人举起了双手,似乎是想仅凭双手阻挡住遍布初火的斧刃。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否支撑住身体和灵魂的双重灼烧。   附着着初火的斧刃重重地砸在了熔岩一般的巨手上,纵使火焰巨人利用全身上下所有的能量来抵御初火的“真实伤害”,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无论是下劈的斧刃,还是附着在上面的初火,都没有丝毫减速,傲慢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泰伦斯的防御,重重地将它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但是他还没死。   泰伦斯先是撕掉了自己的双手,再利用新长出来的双手撕掉了任何沾染着火焰的身躯。   而他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能通过地脉恢复。   而且,非常怪异的是,无论是谁,被初火煅烧都会发出极度难以忍受的灼烧感。   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真正的苦楚, 是足以令任何意志坚强的英雄发出哀嚎的痛苦。但是这个家伙被初火灼烧的时候就像是个石头一样,叫都不肯叫一声。   你快惨叫啊!你不叫出声的话,我很没意思的!   “你可真是命硬啊…你是属史莱姆的吗?”   我一边骂骂咧咧地收起了傲慢,一边非常不爽地看着那个又大又丑的家伙。   不对劲,被初火烧着绝对不是那种反应。   要知道,我可是有着适应力Max的能力的,除非是心里委屈或者是故意作秀,否则是不会哭嚎出声的。   而当我被太阳照射时——即为了反抗世界的意志而“升华”成更高形态的“初火”的时候——那种被初火煅烧、同化的感觉是直接能让我满地打滚的苦楚。   要知道,就算我被雷劈,和被静电点了一下也没啥区别。   这个家伙绝对有鬼。   但是,那个家伙已经完全没有战意了。地脉之中的能量在他的使用下日渐稀少,他重生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但是他也不能逃离自己。   一旦泰伦斯离开了这个地脉富集的节点,初火灼烧他的速度就会快上几万倍,就算他有几十米的身高,不出一分钟,也绝对会被烧成彻头彻尾的灰烬。   逃也不是,战也不是,这具精心设计的身体绝对完蛋了。   但是,他还有一丝的机会。   为了拖延时间,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泰伦斯也没有再动手,而是选择了和我攀谈了起来   “是你杀了我的沙虫,是吗?”   “你的沙虫好丑的,比你还丑。”   我突然想到了当初沙虫身上的那几百个小的生命信号和一个大的沙虫生命信号。   因为太阳城的太阳虫的数量太多,会引起我探测处理量的增加,而为了能够更好地侦查,所以我就把生命感知的阈值提高到了太阳虫以上的程度,被动忽略了太阳虫的生命信号。   那么……泰伦斯会不会和那些殉道者一样,这火焰巨人只是一个由生命源质控制的傀儡,而本体在别的地方呢?   所以,我也打开了生命感知。   当我打开了感知之火,一个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红点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占满了火焰巨人的身体。数万甚至几十万的太阳虫的生命信号构成了火焰巨人的身体,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关闭了感知,因为开着实在是太晃眼了。   我甚至还收起了傲慢,因为似乎刀劈火烧也好像没办法搞死那个家伙。   该死,芙蕾雅,想想该怎么搞死那个家伙。   首先排除权势,因为越是在这种地脉能量富集的地区,我就越会被世界判定为“邪神”,他可不一定会回应我的请求。   要等地脉里的能量全部用完,活生生地把他耗死吗?说实在的,也不是不行,但是效率稍微有些低下就是了。   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或许……让风元素染上初火,让它们化身神风特攻队,一边燃烧着一边板载,能够快速地将那个火焰巨人化为灰烬。   “怎么…为什么不继续了?”   泰伦斯看着他面前的那个少女不仅陷入了沉思,而且还收起了武器,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难道不是在战斗吗?这难道不是一场屠神之战吗?为什么就此停手了?   他可不觉得那个可怕的少女会“良心发现”,突然放弃与他为敌。   “嘛……就是打架打着打着发现手榴弹有些不够用了,回去搬个大伊万来着。”   泰伦斯自然是听不懂的芙芙的奇妙修辞,   但是,正当我准备驱动起风元素,来个板载冲锋的时候,我却意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狂风的呼啸,以及一声尖锐的来自老鹰的长啸声。   我赶紧扭头往后一看,发现那是一头翼展达到二三十米的巨鹰,正在朝着我和珀伦俯冲。   “草!什么时候来的丑鸟!”   慌忙之中,我也顾不上对着泰伦斯再搞什么神风板载冲锋,而是直接将那些燃烧着初火的风元素驱赶向了那只正在朝着我和珀伦俯冲的鹰。   而我又觉得这样和很不公平,那只丑鸟被初火烧了,火焰巨人却没有什么事,岂不是很不公平?于是我又丢给泰伦斯一颗重力炸弹,然后一下子就闪现到了珀伦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发呀的哄!”   一边是重力炸弹,一边是板载神风。   巨鹰虽然有意识地躲开了初火,但是脑袋还是被点着了,初火如同燎原的烈火一般快速地扩散,想必不出5分钟,就能将其直接烧成灰烬;而重力发生器再被投掷出去之后,瞬间就坍塌成了一个奇点,直接将火焰巨人的腹部拉扯进了那个微型黑洞之中,然后直接将大半的火焰巨人的身体拖入那个微型黑洞之中,只剩下小半截上半身和膝盖以下的部位还留存着。   巨鹰在尝到了初火的苦头之后,直接改变了方向,它用爪子直接抓起泰伦斯的那颗巨大的,生命源质层层包裹的心脏之后,就飞离了这里。   我没有去追,而是首先有些放松地拍了拍胸脯,感叹那个家伙没有来伤害珀伦。   “还好……那个那个巨鹰没有扑过来。”   虽然珀伦有我赠与的祝福,但是那个祝福应对火焰和灼烧还好,面对那种程度的打击,就有些挡不住了。   “我没事……泰伦斯呢?就白白的放那个家伙走真的没事吗?”   “算了,饶他一命,反正这里的地脉马上就会被苍穹之冠控制,Cordaz也不是好惹的……要是尤克特拉希尔在这里,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只可惜,尤克特拉希尔被加布里尔弄到深渊去了,要是它在这里,要是他能控制地脉,那么掌控这个世界就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没有那么多如果。   见我放走了泰伦斯,珀伦确是有些担心了起来。   “那么……我们的约定该怎么办?这样的话……芙蕾雅是不是要食言了……”   “啊?”   我愣了一下。   “泰伦斯已经被赶跑了啊!其他所有人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的!你不信的话就出门看!”   说真的,没有了搅屎棍之后,苍穹之冠就完全能够将根植在这片土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全部根除。现在那些太阳虫和殉道者都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原状了。   “真的吗?”   见到珀伦还是有些不相信,我也半推半就地把她推出了已经坍圮的大殿,来到了决断者们所处的前殿。   果不其然,那些决断者身上的铠甲都已经脱去了……   只不过,原来还是半跪在地上睡觉的骑士变成了倒在地上衣不蔽体的裸男。   看到这番景象,珀伦顿时就憋红了脸。   “这!这!这让我怎么找老爸嘛!”   我也知道她是不可能一个个地把那些人翻来翻去去找老爸的,于是也就把她推开了。   “那就……先离开吧,去找那些自称是白教的家伙,让他们帮帮你。”   我原本是准备把她带给埃奇沃思,然后让埃奇沃思和他的部下帮珀伦的,但是,正当我们俩路过我碰见的第一个决断者的时候,珀伦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那个之前被我困在黑牢里的那个决断者,似乎是发现了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但是有些不敢确定。   被我困在黑牢里的决断者也醒了,他身上的盔甲也脱掉了,但是他似乎还是有些头疼的样子。   “喂……你们俩能帮帮忙吗?我被困在这个东西里了,这东西好硬,我没办法用石头砸开……”   既然珀伦不好开口,那么就让我来吧!   我走到了黑牢前,用力掰断了一根方尖碑,然后一边对着那个男人提问道:   “没问题,先生——但是,我能先知道你的名字吗?” 26.一介凡人,也想屠神?(5)   “纳贾哈,我的名字是纳贾哈·易卜拉欣·穆罕默德·海迈木。”   那个男人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我显然是不知道珀伦的父亲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于是,芙芙也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我身后的珀伦,准备看看她的反应到底是怎么样的。   但是珀伦脸上的表情没有特别地兴奋,那个平时非常有活力的少女反而是显得有些犹豫。   很显然,她知道纳贾哈是自己的父亲。但是,这个相遇的场景并不美好,和她在这么多昼夜里躺在床上的纷乱思绪完全不一样。   珀伦梦想着有一天父亲能够从茫茫的沙海中骑着尾门的长牙沙象回家,身上除了带给她们姐妹的礼物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并且一见面就将她拥入怀中,跟她诉说着他的那些过往和故事。   而现在的相遇,反而有些尴尬。   一个是蓬头垢面的,一个脸上满是灰尘的珀伦;令一个是被伪神操纵的,一个衣不蔽体的裸汉。   “我的爸爸,是这个名字…但是…”   见珀伦有些犹豫,我还以为是她没办法确认纳贾哈是不是自己的父亲,见此,我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父母分隔开肯定已经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们俩没办法相认也是非常正常的,而我的心里也在想着我该如何去帮助这可怜的一家人。   芙芙动起了自己的小脑袋瓜,没过一会儿我就锤了锤手。   诶,有了。   珀伦不是还有着母亲给她的护身符吗?假如纳贾哈认识那个护身符的话,那么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珀伦,把护身符给我吧。假如他是你父亲,他一定会认识太阳纹章的。”   珀伦原本还有些怯生生地不敢去相认,但是一想到自己有着母亲留给她的纹章,精神顿时就振奋了起来。   是的,或许,或许那个家伙在看到了纹章之后,就会开了窍呢!?   她摘下了挂在胸口的、仍留有一丝温暖的太阳纹章,靠了过来,随后轻轻地放到了我的手心。   而我则是一边控制着黑牢解体,一边蹲了下来,将那个太阳纹章展示在了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纳贾哈的面前。   “纳贾哈先生,你认识这个纹章吗?”   纳贾哈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文章,他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无神的双眼也开始泛起了一丝丝的水光,像是清冷的月夜泛在湖面的波涛磷磷。   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颤抖着接过了纹章,土黄色的眼珠子瞪着老大,然后用着颤抖着的声音对我说:   “我,我认识这个纹章!这、这是我妻子做的纹章!?难道……”   “没错……我身后的那个姑娘就是你的女儿。”   突然间,那个衣不蔽体的男人的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他身为父亲的职责,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多年的失职,似乎是想好好看清自己的女儿的面庞,那个男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颤抖着走向了珀伦,然后一把抱住了那个眼中噙着泪水的、一动不动的小姑娘。   多年的迷失和久违的重聚让那个男人失去了理智,他用力地拥抱着珀伦,一边对她道歉,一边对她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乖女儿,爸爸不该听信祭祀的话,跟着他去皎白圣地,不该做那些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或许是因为久旱逢甘雨,长久未见到女儿的纳贾哈终于能和家人团聚,他顿时就痛哭流涕,哭成了一团。   他抱着珀伦,声泪俱下地朝着他怀里的女儿道歉着。   而珀伦原来还有些犹豫,有所顾虑。但是在感受到了父亲那颗跳动着的心脏之后,也慢慢地放下了那些顾虑。   她也用力地 拥抱住了纳贾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没事的,爸爸,没事的,我们回家。”   “好的,玛莎!我们这就回家!”   ¿?¿?¿?¿?   这夺笋呐!珀伦非常生气地把老爸给推开了。   这、这、这、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哪有把女儿给认错的爸爸嘛!   而纳贾哈也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女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原本还在他怀里颤抖着的女儿突然就开始生气了起来。   “这……”   他把目光转向了同样也愣着了的我,似乎是想向我寻求一点帮助。   而我也眨了眨眼睛,温馨地对着纳贾哈提醒道:   “啊。其实,她是珀伦,现在距离卡尔玛之灾已经过去将近14年了。先生。”   被我这么一提醒,纳贾哈也有些抱歉地挠了挠脑袋。   “啊……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对不起啊,珀伦现在长这么大我都认不出来了……玛莎小时候和珀伦长得一模一样,我真的没办法分辨出来,哈哈哈!”   纳贾哈打了个哈哈,而珀伦虽然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至少,他没把芙蕾雅当成是珀伦。   “嘛,无论如何,先生还是先把衣服穿起来吧?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善良的我先是给纳贾哈递了一套长袍,然后坐了下来,慢慢地和他阐述了一下近些年卡尔玛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阿卜杜勒和玛莎在做些什么,而这几天,我和珀伦在做什么事。   从最开始的认真,到理解到自己对这片土地造成了伤害之后的内疚,最后是对我和珀伦的勇敢感到骄傲,纳贾哈的心情就像是做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在基本描述了一遍之后,他也长舒了一口气。他并没有特别失望和内疚,而是和珀伦一样充满了乐观和开朗。   “原来……我们给这片土地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啊……但是我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一样,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什么东西了,视野模糊不清,每天似乎只能看见阳光的闪烁和人影攒动……不过,接下去的生活,我会好好地过下去的,努力给太阳城和卡巴卡塔的居民们做些事情,就当是赎罪了。”   说实话,见到纳贾哈并没有因为曾经的那些迷迷糊糊的梦境而困扰,见到他准备下定决心好好地和家人一起生活。我也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留在这里了。   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在卡尔玛沙漠里,地脉的节点并没有完全被打通,我只打通了一个节点,剩下影响地脉的东西,还有蒙特罗斯森林里的东西,和白夜深渊。   嘛,芙芙的活还没有干完,暂时还不能休息哦!   看着纳贾哈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我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此地了。   “珀伦,我要走了哦,你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珀伦看着我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离开,于是马上也跟了上来,她抓住了我的手,非常不舍地想要挽留我。   “诶?这么着急吗?我还以为你会陪我回家的……”   我轻轻地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纳贾哈,随后用眼神示意她。   “你不是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家人吗?好好用自己来陪家里人吧!我只是个漂泊不定的旅行者,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但是……芙蕾雅你是神吧?我、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难道、要和那些家伙一样整天祈祷吗?”   ?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我有些疑惑地瞪了珀伦一眼。   “那你和太阳教的那些人不就没什么差别了吗?”   珀伦自然是不愿意把自己和那些作恶多端的家伙拿来类比的,她也恶狠狠地瞪了回来,道:   “可我不会作恶啊……”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吗?这片土地上不可能一直安静祥和的,统治者肯定会出现,会有好人,也会有坏人,所以珀伦不如去当个老师,把孩子们变成正义的朋友。”   我可以赶走坏人,我可以铲除邪恶,但是,教化这种事情,我做不了。   我能作为一个人来交到珀伦和其他的孩子们如何对待其他人,但是压在我身上的东西让我像是高山滚石,停不下来。   一边是名为卡尔玛的沙漠,一边是濒临崩溃和毁灭的世界,我必须得做出选择。   我的一席话显然是把话给聊死了,珀伦只好点了点头。   “我……我努力尝试一下吧。”   她可听话了,她不会给芙蕾雅平添烦恼的。   而我则是缓缓地操控苍穹之冠收起了自己遍布城市的根蔓还有Cordaz们,目前的太阳城已经不需要那些家伙了,那些家伙只会吓到居民们。而苍穹之冠的根茎一直占据着街道肯定也会影响居民们的生活。   在我离开之前,这应该是我最后要做的事情了。   但是突然想起就把珀伦一个小孩子和纳贾哈一个和时代脱节的裸男放在这里也有些良心不安,于是就摸出了我的钱包,把我的钱包扔给了珀伦。   “哦,对了,我接下去的目的地应该是不需要这些钱币了,这些你们拿着吧。接下去的话,那就有缘再见啦!”   珀伦并没有拒绝,她接过了钱包,然后对着渐行渐远的我招了招手。   “再见啦!芙蕾雅!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27.森林,藏污纳垢(一)   蒙特罗斯森林,这是一片毗邻卡尔玛沙漠的一片茂密的树海。这里有着无比丰富的物产和矿藏,有着丰厚的降雨和平坦肥沃的土地。   像这种自然资源丰富的地方,本该是拜占庭开发的重点,但是这里方圆百里都没有什么人烟。没有逐利的冒险者和矿工,没有深入森林狩猎的猎人,也没有商人会途径这里。那些商人宁愿多花两个星期的时间,绕过沙漠过去,也不愿意穿过蒙特罗斯森林。   原因无他,这里是怨念深重的古战场。   这里到处都是可怕的亡灵和扭曲的生物,这里到处都是会附在人身上的怪物,除了那些白发的血族,没人能够活着从森林里走出来——小时候,那么祭祀是这么跟我说的。   白发的血族说的应该是昆尼尔家族,不过他们的族长在之前想把血族的小公主给献祭而被逮捕了,剩下的那些家伙的日子应该不会特别好过。   但是,无所畏惧的芙芙则是肆意地漫步在森林中,环抱着手,轻松而惬意,丝毫不怕那些什么亡灵和幽灵。   突然,一只冰凉滑腻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踝。   “咿呀!”   突如其来的毫无生机的手顿时让芙芙毛骨竦然,花容失色。被未知和恐惧霸占了脑袋的我无比慌张地甩了甩脚,把那个滑腻的冰手给甩开 ,然后闭着眼睛和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在撞断了三棵大树之后,我因为撞到第四棵大树才停下来,并且狠狠地摔了个屁股墩。   我揉了揉有些生疼的额头,闭上了眼睛好好地思考着。   “好像节能模式稍微有些不够用呢,要不要打开平衡模式呢……”   嘛,但是现在一又没见到什么离谱的大怪物,而且我的感知对那些身上没啥生命力的家伙又没啥效果,设定新的筛选条件也蛮麻烦的……   唔……还是将就着用一下吧。   我决定了!还是继续节能模式凑合着过吧。   但是,当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形同藏狐的毛脸横在我的面前。   那是一张铁青色的脸,上面长着几根稀疏的五彩斑斓的蘑菇,脸颊两侧满是长长的蜷曲潮湿的白毛,而那双吐出的、空洞的眼睛更是让人汗毛倒立。   我像是触电了一般愣了两秒钟,直到那个东西用手把脑袋掰正了之后   “【古西语】啊 !滚开啊!(破音)”   事实证明,言灵的效果取决于音量。   那个异形的鬼怪在几乎一瞬间就被强大的世界意志削成了无数不可感知的碎屑,而碾压一切的意志以芙芙为圆心,将方圆百米的大树悉数席撕裂成了拳头大小的碎木。棕色、白色的木头齐刷刷地从天上掉下来,偶尔还会混杂着一些鬼怪的尸块和乌鸦的羽毛。   “呜……我好讨厌这种感觉。”   周围都是我没办法感知出来的鬼怪,既不是由生命力驱动,也没有强烈到能让我识别出来的怨念,但是就是冷不丁地吓你一跳。甚至还有东西试图啃你一口。、   真是讨厌啊……看来我还是直接飞上天,直接去节点吧……   还是说,我直接呼叫咩咩子,要求他给我来个跨空间轨道轰炸呢?   反正那个小家伙能够依靠肉体撕开空间,直接用触手把地脉搅碎也不是什么问题啊……   正当我沮丧地坐在碎木堆中苦恼的时候,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你…没事吗?需要帮助吗?”   我抬起了脑袋,看了一眼那个在我身旁说话的姑娘。   那是一个血族,灰白色的头上上沾着些许的血迹,她的头上戴着尖尖的魔女帽,身上穿着有些破旧的便服,但是已经有些破损了,我能看到她的右肩膀受伤了,透过衣服的破损我能看到她简单地扎着绷带,她的胸前挂着一颗夜明砂,正在散发淡淡的蓝色光芒。   “呜……”   见到有人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关心我,我有些高兴地呜咽出了声。   呜呜呜,太好了,终于有人来陪我惹!   见我仍然有些沮丧地坐在地上,那个女孩子也有些着急了起来。   显然,她认为我并非是造成周围树木倾倒毁坏的罪魁祸首,而是准备牵起我的手,带我离开这边。   “我的名字是雷奥妮,雷奥妮·昆尼尔,你也是…昆尼尔家的孩子吗?还是说你只是误入这里?虽然这里并非是核心区,但是能造成这种破坏的,也只有那条亡灵龙了。那头冰龙很可能就在附近…我们还是不要停留在这里,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唔。她是昆尼尔家的孩子吗?   但是,还没等她把我扶起来,对我伸出了援手的、同时也失去了密林庇佑的血族少女的手背就被阳光狠狠地灼烧了一下,然后就缩了回去。   “欸?”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雷奥妮,惊讶于她竟然没有防晒霜吗?   “诶什么…原来你不是这里人啊”   雷奥妮赶紧背过了身,摸着自己被灼烧的手背,龇牙咧嘴地摩擦着,似乎是希望能够尽快从灼伤中恢复过来。   似乎是因为我的头发是白色的,眼睛是红色的,这些外貌的要素和血族非常近似,雷奥妮下意识地把我的当成了血族。   但是,显然我并没有很多关于此地的知识,也不清楚昆尼尔家族近期的境遇。   “我是从卡尔玛沙漠过来的旅行者……但是那片沙漠虽然危险,但是这篇森林好像更加吓人。”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一边做着虚假的自我介绍,一边偷偷摸摸地从亚空间里拿出了一小罐之前瓦尔克亲王送给我的防晒霜,递给了雷奥妮。   “卡尔玛沙漠确实有些危险,但是蒙特罗斯森林更加不适合旅行。这里曾经是古代的战场,充斥着这里并不适合外人居住。”   她一边带着站起来的我往密林深处走去,一边接过了我递给她的那罐防晒霜。   “这是什么……”   芙芙可爱地眨了眨眼睛,对着雷奥妮卖了个关子。   “我觉得这个东西可能会对你有用。”   雷奥妮本来以为是什么疗伤药膏,于是轻轻地拧开了防晒霜的盖子。   顿时,一股蒂芙尼花的香气萦绕在了雷奥妮的身边,而她自然而然地就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但是,她并没有感恩戴德,雷奥妮的眼中反而是充满了杀意,她掏出了匕首,非常迅速地抵在了我的喉尖,声音也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尖锐。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可是血族王族和皇族才会持有的珍品!”   雷奥妮·昆尼尔。   她是索尔兹伯里·昆尼尔——即当代仅存的两名亲王之一的索尔兹伯里的女儿。   但是,他的父亲却在一次探望王女的旅行之中,被另一名亲王抓获,并且判下了谋逆的大罪。而昆克尔全族两千多人,都在猩红山脉的突袭之中或是被擒获、或是战死。   而幸运的雷奥妮当时正在蒙特罗斯森林之中勘探亡灵龙的去向,借此逃过一劫。   她坚信她的父亲不是那种人追名逐利的人,她的父亲正直而忠诚,他对自己肩上的责任十分看重。如果他是那种沽名钓誉的人,他早就成为拜占庭帝国的势力最大的贵族了!他根本不会选择蜗居在这里,整日与森林当中的死灵为伍!   而她面前的那个女孩子。   她要么是猩红山脉派来的人,要么是杀害了血族贵族的杀手。只有这两种情况,才有可能会持有防晒霜!   倘若芙蕾雅是前者,那么,雷奥妮则绝不可能放她一条生路,倘若她是后者,那么,雷奥妮也完全有理由杀死她!为了给那名血族报仇!   “我啊——我的名字是芙蕾雅——芙蕾雅·茨密西,是创世神,是火焰之魔女,也是生命与血之王,是吞噬黑暗的缚誓者——”   我眨了眨眼睛,眼睛里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我看得出雷奥妮眼神里的戒备,但是,她肯定不是为了谋财害命。   要是她是为了谋财害命,她早就对我动手了,我能“活”到现在?   “而且——摆脱!我是为了你好诶!我看你被太阳灼伤了,给你点狗皮膏药擦,你竟然那匕首对着我的喉咙!这就是你妈妈交给你的待客之道嘛!我很不高兴的!”   听我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雷奥妮皱起了眉头。   要是她说自己是个不知情的血族也好,毕竟,在珍贵的东西,也是有可能流出王族的。   但是,哪里有人会一上来就说自己是你地老祖宗,是你的天王老子啊!   这个小姑娘的脑子看上去就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跑到这种偏僻且邪恶的地方来。   想到这里,她也收起了手中的尖刀,但是她并没有对芙蕾雅道歉。   她一边给自己涂着防晒霜,一边有些不满地对着芙蕾雅说道:   “算了,见你对这里一无所知,你对神明大人的无礼我可以放过,但是这个东西我暂时先没收了,来吧,我送你出森林。”   ?   什么叫你就没收了?虽然说是我送给你的,但是没收这个词用的……   啧,让我很不爽。   得像个办法让这个盛气凌人的家伙吃瘪才行。 28.森林,藏污纳垢(二)   无论怎么样,一高一矮的两个白发的女孩子还是一起上路了。   雷奥妮看我有些害怕的样子,于是主动牵起了我的手,然后对我询问道:   “孩子,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你为喂吧?”   而我则是老老实实地对雷奥妮回答道:   “芙蕾雅——芙蕾雅·茨密西。”   。。。   雷奥妮有些不太高兴了。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有些不悦地跟我说:   “喂,玩笑也得有个度吧?”   我也非常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巴。   “可这是窝妈妈给我起的名字!假如你有意见的话,那就去找我妈妈嘛!你对我生什么气嘛!”   而我则是垮着一张小猫批脸,跟着雷奥妮缓缓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为什么是森林深处呢?因为她知道我是从卡尔玛来的,那边是沙漠,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在那种茫茫沙海之中活下来的概率很小。   为什么我要跟着她呢?因为她铲除鬼怪和幽灵的效率高地令人发指。   尸鬼是直接用匕首砍死;浑身长着蘑菇和白毛的怪物用生命之力转化出的火焰点燃,将其烧为灰烬;骷髅战士和法师直接用脚踢散架,然后把脑袋当球踢……   好耶!我不用自己思考怎么穿过这片恶心的森林了。   我怕那些亡灵的,我超怕的。   又冰又冷又没有体温,不死不活,又恶心,又丑陋。   像是电脑里运行了一长串程序员都不知道怎么能够运行起来的代码一样,像是一只乌鸦靠摇花手飞起来。   想到这里,我又抱紧了雷奥妮的手臂几分。   就算她有些嫌弃我,我也不想被她撇开和那些恶心的亡灵打交道。   “你抱的太紧了。这样会干扰我侦查和消灭那些恶灵的。”   说实话,雷奥妮本来并不反感芙蕾雅牵着她的手,毕竟十四五岁的孩子误入了这种森林害怕也是应该的,她很理解。   而从牵着,便到抱着,就完全不能够忍了!   要知道,蒙特罗斯森林里有的可不止有诡异的恶灵,自从那些邪教徒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入森林之后,这里就多了很多奇怪的、她无法消灭的东西。   有畸变的异形怪物,还有可怕的无形谜团。   正因如此,雷奥妮不能任由芙蕾雅和她贴贴。她必须打起二十分的戒备,来注意各种地方隐藏着的怪物。   “可是人家怕嘛!”   见到雷奥妮想撇下我,我顿时鼻子一酸就不乐意了。   我又有些任性地抱住了那个长的娇美,但是脸上沾着很多血污的血族巫女小姐,撒娇道:   “那些亡灵那么丑!那么可怕!我真的好怕的嘛!”   想把我撇开,留在这里和那些骷髅和白毛僵尸作伴,根本不可能!   “真是的……”   雷奥妮额头上多了几条非常明显的黑线。   但是她还不想发作。   怎么说,这个小家伙还是给她带来了可以称之为是生活必需品的防晒霜的,不然的话,无论是到外面去买补给品,还是在密林中生活都不会特别方便。   不过,事实证明,带着一个拖油瓶赶路是非常吃力的活。纵然是身为血族王族的雷奥妮都没办法拖着满脸害怕的芙蕾雅走很长的一段路。   而随着夜色的降临,雷奥妮也带着她身边的那个小拖油瓶来到了一条小河的边上,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雷奥妮经常安营扎寨的地方,因为比较空旷平坦,而且还接近水源。鉴于森林里并没有可怕的猛兽会在夜间饮水。   问题就是,雷奥妮搭建的小屋只有一张床,芙蕾雅只能和她挤一挤了。   “好了,现在天快黑了,我们也该稍微休息一会儿了。天黑之后怪物的数量会多很多,不适合赶路了,我们还是在前面那条小河边稍微休息一下吧。”   听到雷奥妮说今晚要在这里休息,我也松开了雷奥妮的手臂,开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我本来是想侦查一下四周有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的,但是一想到我目前的感知好像没有办法感知到亡灵,我就又沮丧了起来。   也罢,反正有经验丰富的雷奥妮在,我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吧?   现在的芙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而我在看到了前面有一条小溪之后,马上就起了去洗把脸的心思。   “前面有小溪诶,我去洗把脸,稍微放松一下。”   我一边朝着那条潺潺的小溪前进着,一边对着雷奥妮说:   而雷奥妮也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同事对我非常温馨地提示道:   “好哦,不过要小心水里藏着水猴子哦!”   然而,晚了。   正当我用手捧起一抔水地时候,水里的那个家伙刚好抓到了我的手。   “欸?——啊!”   我他妈这个东西他妈怎么在他妈的河里?我他妈人麻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生气了起来。   我把那个水猴子从水里拔了出来,甩在了草地上,然后疯狂地用着小皮鞋踩它的脑袋。   “叫你他妈的吓我!叫你他妈的吓我!叫你他妈的吓我!!!!”   我疯狂地踩着那个家伙的脑袋,踩得土地凹进去一大块,踩得乌鸦和飞鸟系数逃离森林,直到雷奥妮把我用力地拉开之后,我才罢休。   其实在我第一脚踩下去之后,那只水猴子的脑袋就被我踩爆了,青色的脑浆混杂着蓝色的血液流地到处都是。   而在雷奥妮抱住我,离开了那个水猴子的尸体之后,我也是选择了恶人先告状。   “呜呜呜——那个丑东西吓唬我!”   虽然芙芙在雷奥妮的怀里痛哭流涕,但是雷奥妮看了看那被虐的不成样子的水猴子的尸体,顿时脊背发凉,汗毛倒立。   这个小姑娘的力气,似乎有些超出常人呢……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被那些东西吓到的样子啊……”   “呜呜呜——可我就是怕嘛!那些家伙又没有生命又神出鬼没的,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该有的东西嘛!”   “哎……”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雷奥妮却是觉得芙蕾雅脸上的惊恐的表情不是假的。   或许……她就是力气大,胆子小呢?谁也说不准。   对此,雷奥妮深深地叹了口气。   “无论怎么样,还是先把脚上的血液给洗掉吧,水鬼的血液还怪臭的。”   她陪着我到河边洗了一下脚,然后去到了水鬼的尸体边上,把它身上的血液取了一些下来,然后涂抹到了雷奥妮之前就建造好的藏身处的边上。   “这是?”   我有些不太了解雷奥妮的这种行为的目的,毕竟水鬼的血液十分腥臭,像是腐烂了一万年的菌子,既没有驱虫的效果,也绝对谈不上好闻。   “水鬼的血液能够有效驱散各种各样的尸鬼、水鬼、动物,这样就能帮我们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经验丰富的雷奥妮这么说了,我也稍微放下了心来。   但是,水鬼的血液能驱散那些有嗅觉的鬼怪,但是骷髅是没有嗅觉的呀!他们又该如何整治呢?   “但是……骷髅没有嗅觉的吧……那些家伙又该怎么办?”   “那些家伙就更简单了。”   雷奥妮轻轻一笑,然后一转身就钻进了身后的森林里,没过了几十秒,她就冲树林里拿出了一个“新鲜”的骷髅头。   骷髅是一种不死族,即使他们的身体骨骼被打散,只要头颅不被摧毁,就绝对不会死亡。而那些渴望获得新鲜血肉的家伙更是凭借这种特性进行杀戮,所以是极为难缠。   而此时此刻,那个骷髅的头骨还活着,它那空洞的眼眶中冒着亵渎的蓝色火焰,而它的下颚还在不断地张合着,似乎是在想撕咬着我们的血肉。   看着那令人作呕的不死族,我的胃部一阵不适,一股莫名其妙的反胃感涌了上来,随后皱着眉头问雷奥妮。   “所以呢?你能把这个东西赶紧毁掉吗?”   “不不不——它还有大用呢。”   雷奥妮用一根细绳透过眼眶和鼻子那个位置,把那个骷髅的脑袋当成了提灯一样拎了起来。   “骷髅啊,他们只会寻找生命能量最密集的东西,而我们血族的血液里的生命能量是非常丰富的,只要我把血液滴一滴在上面,那些骷髅就会源源不断地被吸引过去。比起我们俩身体里的血液,那些不怎么聪明的家伙只会一股脑地追着这个沾上了一点点血液的提灯。我们只要把它挂到很远的地方的树上,就绝对不会被骷髅吵到了。”   哦!原来如此!我逐渐理解一切!   “我看你也很快就懂了嘛!不过,我看你那么不喜欢不死族,就不要跟过去了吧?小屋里虽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水是干净的,食物也还留着一些,你可以自己吃一点。我先去设计陷阱啦!”   “嗯!”   我用力对着雷奥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她挥了挥手,道:   “早去早回!”   俗话说,眼不见心为净,我只要进了小屋,就算是安全了。   于是我立马钻进了小屋内,躲在了一个小角落开始期待第二天的太阳起来。   ……   不对。   我他妈是来设立节点的,我怎么能那么怂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赶紧关闭了节能模式,然后展开了“雷达”开始在这片森林寻找合适的扎根点起来。 29.森林,藏污纳垢(3)   蒙特罗斯森林的夜晚在雷奥妮的帮助下变得不在充满恐惧和未知,在这小小的木屋内,充满了淡淡的蒂芙尼花的香味。出人意料地,我昨晚并没有吵闹,睡相也出奇地好。   雷奥妮的欧派好大好软,我好喜欢。   那是隔绝了外部一切阴森污秽之物的温暖,是伴我进入宁静长夜的柔软……是……我编不下去了。   不过,实话实话。雷奥妮的隐藏**真的挺让我惊艳的。白天她身上穿着严实的袍子,我倒是没注意到雷奥妮的身材发育地那么好。   而稍微睡了一觉的我, 也开始慢慢地习惯起了这片阴森可怖的森林。   昨晚的侦测让我发现了,这片森林里并没有大量的动物,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亡灵、不死族以及恶灵。甚至在我的目的地——森林中心的节点处,还有一头身长三十多米的亡灵龙。   恶心!真恶心!   我对亡灵的厌恶近乎本能,这种死而复生的存在既是亵渎死去的灵魂,也是在危害活着的生者。他们没有意识,没有灵魂,剩下的只有扭曲的欲望和邪恶的精神。   这他妈才是纯粹的黑暗,大蛇那种腐败的家伙至少偶尔还能做出一点点有利于世界的事情。   不过,还好这些不死族只是聚集在这片森林里,没有全世界乱跑,这也方便了我一网打尽。   哼,等我到达了地脉节点,就把你们都鲨了!   而除了那些该死的不死族之外,我还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找到了一些像是人类的东西,但是他们的生命体征是人类的,但是生命力却有些不像话地孱弱,假如把正常人类比作是一个气球的话,那么那些家伙就是有着气球的样子,但是球上却有着很多无法弥补的缺口。   破破烂烂,不成样子,就像是吸食摩尔普斯上瘾的瘾君子。   而剩下的一些东西……则是我都分辨不出来的生物。   是的,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我无法分辨出来的生物,真是难以置信。   我从那些生物的身上察觉到了蛇、飞龙、穿山甲、蜥蜴、鸵鸟等许多种动物的生命信号,那种生物给我的感觉就是在可乐里加了两勺耗油和花生碎,然后一整瓶放进榨汁器里搅碎塞进粽子里面放进烤箱里的那种乱七八糟的缝合怪。   真是搞不懂。   我的脑袋是没有办法理解地脉的富集处是如何产生那么多亡灵和充满怪诞的生物的。   都怪人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进地脉里,这个世界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疾病都是人类自作自受。   最后还得我来擦屁股。   “你看起来心情有些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雷奥妮在清理了昨晚设下的骷髅陷阱之后,也回到了藏身处,她看我沮丧着小脸,也有些关心地朝着我提问道:   “唔,森林里,是不是有一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生物?我察觉到了那些东西…但是很苦恼。”   “没什么可苦恼的,在这种满是恶灵的森林中出现什么都不需要惊讶——这是我父亲索尔教我的。”   “索尔?你说的是索尔兹伯里?”   “是啊,你原来也知道我的父亲啊,他是这片领地里的公爵,是个远离名利和世俗的人,也是这片土地上的苍白英雄,不过……前段时间,猩红山脉的军队突然过来把很多瓦尔克家族的人都抓走了,现在这片森林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雷奥妮显然十分敬重她的父亲,但是我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父亲不是那种会谋反的人,也绝对不是那种会被什么东西诱惑的人。”   。。。   抱歉哈,姑娘。你老爹是我亲手送进大牢的。你的家族被抓走好像和我也脱不了干系。   “你听起来非常信任你的父亲,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念。”   “那是因为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父亲,只要你和他接触过几次,你就绝对会了解他正直的为人的。我愿意继承他的意志,继续扎根在这片森林中,直到所有的恶灵都被铲除,直到——”   正当雷奥妮正在侃侃而谈的时候,她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也注意到了我眼睛颜色的变化。   她稍稍有些皱起了眉头,问道:   “你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了。昨天的粉色的眼睛也变得有些深沉了…说话也没有那么幼齿了…”   我自然不可能傻乎乎地说实话,说自己昨天开了节能模式,干啥都是直愣愣的。   于是随口撒谎道:   “可能是没睡好吧。”   我他妈昨天怎么直接对着这个血族说自己是创世神了,我他妈不是脑抽吗?节能模式省力归省力,但这不是**吗?   不行,节能模式可不能变成阿巴阿巴模式,我下次有机会得先调整一些参数。   见雷奥妮还是有些敏锐地看着我,我也非常聪明地从亚空间里拿出了一些食物,递给了雷奥妮。   “对了,我的随身空间里还有一些食物,雷奥妮姐姐,我分你一些吧?森林里的伙食肯定没有外面好,而你现在也没有吃早饭吧?”   那是一些之前在中阳国的时候,莉莉丝送给我的方便食物,里面有着鸭血、土豆片,海带,也有着牛肉鸡蛋,还有一点点番薯粉,这算是比较复合血族口味的中阳国食物。   雷奥妮接过了那一碗仍然冒着热气的方便食物,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这是…下水的汤?你从哪儿拿出来的这么热乎的东西的?”   我有些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中阳国会把这种东西叫做火锅,或者叫做麻辣烫,反正我觉得这种食物挺好吃,又热又辣,开胃还管饱。”   雷奥妮闻着喷香的牛油火锅料,看着仍然在嘟嘟冒泡的热汤,看着里面的蔬菜和大块的肉在里面翻腾,顿时也咽了一大口的口水。   “那——我就不客气啦!”   我也没让你客气啊,吃吧,吃吧孩子,吃完我们上路。   我看着雷奥妮美滋滋地干掉了那碗方便火锅,然后又递了一瓶草莓汁给她。   “嘛,吃了我的东西,也回答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嘛,这个森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_______   今天太忙了,现在超累好困的,我要去睡觉了,清明节再肝吧。 30.森林,藏污纳垢(4)   见我执着于了解这片森林,雷奥妮也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准备隐瞒下去了。   降服生活在这片土地当中的亡灵是瓦尔克家族被赋予的使命,雷奥妮的祖祖辈辈们为了这一个目标奋斗。   而最开始的时候雷奥妮的语气是非常激昂的,她带着极度的自豪感和责任感对着我说这些话。   “原本,森林里有的只是亡灵,那是因为曾经的古战场而产生的恶灵和骷髅,但是他们的并不难对付,即使是普通的猎人都能战胜他们,而且他们的数量也不如现在这般庞大,那条叫做杜威尔的亡灵腐龙也只是每隔几年复活一次,但是每次都能被瓦尔克家族的先辈们杀死。”   但是随即,忠于职责的少女的语气开始低沉了下来,就像是瓦尔克家族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挫折一般。   “但是,在十多年前,杜威尔最后一次复活的时候,我的爷爷带着父亲前往森林试图去降服那条腐龙,但是却失败了。我的爷爷在那次战斗中死去,而父亲也有些一蹶不振。从那以后,森林就更加凶险了。不仅出现了很多穿着黑衣服的邪教徒,近些年,甚至还有浑身上下布满鳞片、满嘴毒牙,头上长着几根彩色羽毛的怪物。”   雷奥妮把话说完了,而我也开始头头是道地为雷奥妮分析起了原因。   “嘛!你也不用那么自责的嘛!那条龙变强很有可能是因为宗教战争导致了教廷那边初火的增强,他们把初火灌入地脉之中,让地脉变得异常地活跃,那头死灵龙的强大和地脉的活跃脱不了干系,只要我去封住地脉,别说是亡灵龙的定期复活,这片森林大概都不会有恶灵复生了!”   我作为芙蕾雅的这四年时间里,前三年都是在摸鱼混日子的,但是好巧不巧我能碰到很多很多事情,让我认清楚了世界的全貌。   而“墨尔本”可是在此专注了数十年,都没办法获得一丝有用的情报。   也是有些可笑吧。   听完了我的分析,雷奥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论是地脉、初火、亦或是十几年前的宗教战争,都不是常人会去讨论、理解的事情,这些事情有些超出她的认知了。而她也因此有些犹豫不前。   聪明的我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我也用了一点点简单的话术,便撺掇起了雷奥妮,和我一起行动。   “你想为你的家族正名吧?你想继承家族的责任,去杀死那条亡灵龙吧?实不相瞒,我是个旅行者,我见过中阳国的人是如何对付强大的亡灵的,我有办法杀死那条龙。”   我是个老骗子了,骗骗雷奥妮这种个性端正,责任感强的姑娘根本不算是什么。   假如我愿意的话,骗上床也不难。   但是我也不是什么邪神,没必要将这个世界的人放在掌心玩弄。   我想给予他们一定程度的自由,生存发展的自由,自主择业的自由……无论是成为开明的独裁者,还是成为民主的铸就者,都好。我渴望百花在平原之上盛开,我渴望绚丽而多彩的文明在世界之中绽放。   我有一万种方法将这个世界改造成名副其实的理想国,但是,我宁愿他们走向群星,发觉世界的终极而自我毁灭,也不远让那些人民成为我手上的万物,成为一件看似美丽却缺乏生机的“工艺品”。   说白了我还是懒狗一条,诶嘿。   在被我用了激将法之后的雷奥妮并没有一股脑地被我撺掇起来,在森林中的生活让她时刻保持警惕,并且有了很强的对自身实力的评估。   雷奥妮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也有些不太相信我这个外来人。   毕竟,直到昨晚,我都是个怕鬼的小姑娘,不是吗?   “你只是在口嗨吧?那条巨龙可是非常强大的,连我爷爷“苍白英雄”都没办法杀死它……”   而我也深知目前的自己没办法说服雷奥妮,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可气馁的。   毕竟我就是“芙蕾雅”,我不需要向雷奥妮证明一些什么。而我来此的目的只是在地脉节点处种上一棵树,和雷奥妮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我只是邀请她,作为一个见证者,仅此而已。   “假如不来的话,是你的损失哦!”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望向了森林中心的位置。   “别说大话了,连爷爷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一个外来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雷奥妮又扒拉了几口速食火锅,这又烫又热又辣的食物让她的身子暖洋洋的,这东西可比森林里的蘑菇汤好吃多了。   她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芙蕾雅。   雷奥妮虽然并不觉得芙蕾雅能够杀死亡灵龙,但是,她身上带着的食物还挺好吃的。   得想办法把她留下来。   “你准备上路了吗?没有我,你是不可能走出这片森林的。这里充斥着瘴气和沼泽,而且路上到处都是不死族……”   我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我一边看着茂密的树林,一边对着雷奥妮说:   “不,我在等那些奇怪的东西围过来,那些东西大概是闻到火锅的味道了,也想过来凑凑热闹吧?”   “闻到味道?难道说是那些白毛饿鬼?”   嗅觉比较灵敏,并且会对人类的食物感兴趣的,大概也只有那些饿死鬼了。但是那些东西都是小怪物,并不难对付。   “不是啊,是那些浑身上下布满鳞片、满嘴毒牙,背上长着翅膀的,而且头上长着几根彩色羽毛的缝合怪。”   听到芙蕾雅的描述,雷奥妮的心脏顿时猛地收缩了一下,瞳孔也因为震惊和恐惧而搜索成了一枚细针般大小。   刺蛇。那些邪教是这么称呼那些怪物的。   他们虽然看上去只有大型猎犬的大小,但是在森林中却是属于绝对不能惹到的家伙。   原因无他,那些刺蛇就是把很多动物的致命要素融合到了一起。   他们有着长而锋利的爪子,有着剧毒的牙齿,有着强有力的上颚,有着强劲的双腿,还有着覆盖全身的鳞片。而且他们总是三五成群,既狡猾,又阴险。   雷奥妮手上的匕首已经嚯了很多个口子了,匕首的尖端也已经钝地不行了,根本没办法破开那些东西的防御。只有鲜血魔法能对那些东西造成一点伤害。   但是…雷奥妮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针对不死族的战斗,她对鲜血魔法根本不熟练。   想到这里,雷奥妮也顾不上速食火锅的温度,她不顾三七二十一把里面的牛肉、土豆还有玉米粉全都一股脑地塞进了嘴巴里,然后把汤汁倒在了远处,希望那些气味浓烈的汤汁能够吸收一点刺蛇们的注意,然后自己则是拉起了芙蕾雅的手,准备爬上一棵大树避避风头。   “快跑!别让那些家伙发现我们!”   但是,昨天还娇娇羞羞要抱着雷奥妮的手臂的芙蕾雅却像是个变了个人一样,不仅目光一直注视着刺蛇前来的方向,而且整个人像是一座山峰一样,怎么拽都拽不动。   而我对着急的雷奥妮笑了笑,安慰道:   “嘛,你先走,或者你在边上看着也行。我对那些生物很感兴趣,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话还没说完,那些刺蛇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它们用它们那变异的嗓子发出沙哑尖锐的难听嚎叫,一边用他们的血色的眼睛盯住了我和雷奥妮。   雷奥妮简单地数了数刺蛇群的数量便放弃了,她本还想将我拉开,但是这数量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绝对会被那些东西撕成肉块的。   “一,二,三,四……不好,数量好多!快走啦!小姑娘!那些家伙可不是小白兔,那些东西连骷髅都吃!”   虽然雷奥妮非常想逃走,但是,她不能留芙蕾雅一个人在这里。   将每一个迷途者带出森林是她们瓦尔克一族的责任,将森林中的异物清除是她们瓦尔克一族的使命。   就算是父亲和爷爷在这里,见到她不战而退一定会非常失望的吧?   但是,雷奥妮想撤,她身前的芙蕾雅却是向着那些刺蛇进了一步。   甚至,她还和个**一样和那些可怕的怪物打起了招呼。   “嗨,狗狗们,能听懂我说话吗?”   自然,那些刺蛇不仅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反而纷纷张开了血盆大口,一些高高地跳跃起来试图直接咬断芙蕾雅的脖子,一些则是迂回到了两个少女的身后,试图利用钳形攻势来阻断她们的去路。   看着刺蛇的利爪越来越接近芙蕾雅的柔软的身躯,雷奥妮急的又用力地拉扯了芙蕾雅几下。   但是芙蕾雅沉重地像是一个一千多斤的胖子,不仅没有闪躲刺蛇的利爪,而且雷奥妮拉都拉不动。   眼瞧着刺蛇即将逼近芙蕾雅,雷奥妮豁出去了。   “你个**!快他妈跑啊!”   她一边对着芙蕾雅大喊,一边闪到了芙蕾雅的身前, 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刺蛇的利爪。   但是,她的身上可没有什么铠甲,大概两个人都会被刺穿吧?   而她面前的那个少女不仅没有一丝的感动,反而是沉重地叹了口气。   “害,都会使用钳形攻势了,但是为什么却像是没有灵魂的肉体一样呢?真是可怜的坏狗狗。” 31.森林,藏污纳垢(5)   突然,空气的性状改变了。   雷奥妮身边的空气像是变成了画布上的颜料一般,缓缓地“流动”了起来,那些颜料慢慢地流转、重塑,形成了一把美丽而高贵的武士刀,被芙蕾雅握在手里。   然后,一股浓烈的蒂芙尼花的香味刺入了雷奥妮的鼻腔。   她似乎闻到过比这个味道更轻更淡的花香,在旧血领,在血族的小公主赛琳娜出生的时候,在高贵的女王身上闻到过。   但是,刺入她鼻腔的花香,远远地超过了女王的体香,远远地超过了。   “六根清净。”   芙蕾雅简洁有力的声音传入了雷奥妮的耳朵里,同时传入她耳朵中的,还有肉块和骨头分离的声音,还有血液溅落到草地上的声音,还有刺蛇的尸体落地的声音。   “啪嗒。”   围在两人身边一共二十一只刺蛇悉数被肢解成骨肉分离的碎块,他们身上的血液都原地绽放开了花,没有一滴溅到雷奥妮和芙蕾雅的身上。   而自始至终,芙蕾雅甚至都没有拔出过那把武士刀。   要知道,这还是在她挡在芙蕾雅身前的时候,芙蕾雅做的。   “等等……你是怎么做到不拔刀的情况下,杀死那些怪物的?而且能把那些尸体处理地那么……”   雷奥妮在转身看了几眼那些刺蛇的尸体之后,顿时感到无比震惊。刺蛇的骨头和肌肉完美的被武士刀切割分离,被藏在腹腔中的器官被完美的剥离掉落在地上。   如果能有什么词汇能够用来形容这种技巧的话,那么只有那个词语了。   “天衣无缝。”   无论是操控刀具的技艺,还是对刺蛇身体结构的理解,芙蕾雅的能力都远远的超过了雷奥妮的想象。   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那些诡异可怕的生物,但是却对其身体结构的认识有着超乎寻常的理解,切割开他们的身体对于芙蕾雅来说似乎是习以为常,她仿佛是个熟知人体要害的杀手,但是却并没有那种杀伐之气,举手投足之间,充斥着的只有对生命价值的尊重。   仿佛……就像是神明一般。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雷奥妮抛之脑后。   真是的,哪有神明会怕鬼?哪有神明会抱着她的胳膊让她走慢点?   太不切实际了。   “刀只是媒介,真正的武器其实是我的意识的延伸,我只是想象着他们被切开,仅此而已。”   见到雷奥妮有些无法理解我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也非常好心的解释了一下。   但是站在我面前的那个血族姑娘的眼睛里还是充满了一种“你他妈在逗我”的疑惑。   嘛,凡人是无法理解我的能力的嘛!我理解!   “不过真奇怪啊,讲道理,这种生物是不应该出现在蒙特罗斯森林里的。这种怪物应该出现在中阳国的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里!”   雷奥妮基没有理解我的能力,也没能理解疯狂的科学家到底是什么东西。   “疯狂……什么家?”   我笑了笑,既然无法理解那就干脆别理解了。东西方的科技跨度太大,根本不在同一个理解水平,解释起来显然是浪费时间。   “嘛,那些都是中阳国的名次啦!那些都不重要,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怎么样?”   雷奥妮有些不悦地嘟起嘴巴,不满的瞪了我一眼。   说真的,这个小姑娘有些强到离谱了,而且性格也是怪怪的。昨天明明还是个怕鬼的小姑娘,今天却像是个神秘的强大的旅行者一般。   不过,当雷奥妮和芙蕾雅再次上路的时候,她的一些疑虑又打消了。   原因无他,无论是昨天的软软糯糯的芙蕾雅,还是今天的“神秘强者”芙蕾雅,都很怕鬼。   在进入了森林之后,芙蕾雅再次化身“战场指挥官”,一边抱着雷奥妮的手臂,一边对着她叨逼叨:   “那边!那边!雷奥妮!那边有可怕的白毛猴紫!”   “内边内边!内边有好多的骷髅!快去把他们干掉啦!”   “在头顶!在头顶!头上有一个好可怕的鬼脸!”   面对昨天那个唯唯诺诺的芙蕾雅,雷奥妮一直被她抱着手臂还能忍。   但是,今天,明明芙蕾雅在雷奥妮面前展现出了那些强大的实力,但是在面对僵尸和骷髅的时候,还是不愿意动手。   “雷,右边……”   在芙蕾雅再次准备对雷奥妮指指点点的时候,雷奥妮爆发了。   她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手,一边对着右边的那个白毛怪甩出了一个火球将其烧成灰烬,一边对着我破口大骂:   “你不是非常厉害吗?你不是能够一口气将二十多只的刺蛇全部杀死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我的身边唠叨啊!你自己一个人就能走出森林了,不是吗?”   面对暴怒的雷奥妮,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真的是对那些不死族感到极度的恶心。   “可是那些东西……真的很可怕嘛!我说了我杀敌的方式是用自己的意识去切碎那些东西……但是让自己的灵魂接触到那些脏东西……”   但是雷奥妮可没觉得“灵魂”被脏东西污染是一件非常令人不适的事情,她只听见了我能够杀死那些不死族。   于是,她继续生气地对着我大声责备道:   “你这不是能做到吗?”   我嘟起嘴巴,又些不太开心。   说真的,我是真的不喜欢接触那些不死族。   无论是身体上的接触,还是灵魂上的接触,都极度讨厌。   说真的,要不是这里有雷奥妮和其他可能无辜的人,我就已经召唤出咩咩子来一场战术轰炸了。   “那……我给你展示一下吧。”   雷奥妮再次发现她周遭的空气的色彩慢慢变的凝滞且绚丽,而这次,她感觉到了冥冥之中芙蕾雅的意识正在快速地化为一把尖刀,径直斩向远处的骷髅群。   孱弱可怜的骷髅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连带着脑袋和周围的树木,被芙蕾雅意识所化的巨大横刀切成了碎渣,而见到了此情此景的雷奥妮更是有些趾高气昂。   “你看!你这不是能把那些家伙杀死吗?”   但是,当她转头看了一眼芙蕾雅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漂亮的小脸被因为不适而扭曲成了不可爱的一团,她捂着脑袋,像是犯了严重的头痛病。   “你…没事吧。”   雷奥妮顿时就有些后悔了。   她只是抱怨,今天的芙蕾雅有些太过吵闹了,她只是想让她安静一些,而不是勉强让她去做对自己有害的事情……   但是……情况显然是朝着后面的方向发展了。   “我没事……”   我当然没事啦!我能有什么事情!   就像是上次鱼潮发生一样,我不就是被一些脏东西弄的有些恶心嘛!我能有什么事?   就是……有点犯恶心。   但是我刚说完自己并没有什么事的时候,一阵不可抑制的反胃的感觉就自上而下地贯穿了我的身体。   不行,我憋不住了。   “呕!”   刚吃下去的早饭直接被我一口气给吐了出来。   雷奥妮也没有料到我对不死族动手的副作用会这么大,她赶紧走了过来,准备拍拍我的背。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背不死族污秽的精神恶心到了的我直接“哇!”地一下吐在了雷奥妮的身上。   “你快…走开!”   杀死不死族并不会让我难受,让我难受的是不死族死亡的时候,带给我的那股极其阴暗的负面情绪。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个黑色的,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的气泡,当你戳破之后,里面满是刺鼻的腐烂榴莲混杂着螺蛳粉里的酸笋的臭味,像是浓缩了一万倍的化粪池被路过的熊孩子用爆竹炸上了天,里面的“宝贝”掉的满地都是,沾满了你心爱的衣服、鞋子、还有迎着二次元女人的抱枕套上。   我后悔了,我就不应该走进这片森林,我就不该朝着雷奥妮演示自己的能力。   憋屈就憋屈点了,她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嘛!到头来她还不是得把自己送出去!   而雷奥妮也后悔了。   而她也更加不应该对着芙蕾雅发火,她本来是想让她不要那么黏着自己。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和正常的人类进行交流了,本就有些不知道如何照顾一个孩子。面对一个喜欢黏着自己的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本来是想提高她们俩前进的效率的,但是,芙蕾雅在她面前扶着一棵树吐了大半个小时了。   甚至在她回到河边洗了一下衣服,然后回来之后,芙蕾雅还扶着树在呕吐。   她肚子里哪里来的那么多存货啊?   不过,好在,最后芙蕾雅还是停止了呕吐。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班小时,而她的呕吐物也已经流的满地都是。但是惊人地,她的呕吐物并没有特别刺鼻的气味。   “你不难受了吗?”   我摇了摇头。   “肚子空了,吐不出来了,还是好难受。”   “害。”   雷奥妮一点也不怕脏地踩着我的呕吐物走了过来,然后稍稍蹲了下来。   “嗯?”   我有些不解。   而雷奥妮则是有些无奈地对我道:   “你现在肯定没什么力气了吧,我背你走吧。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尽量避免和那些恶心的家伙接触吧。” 32.森林,藏污纳垢(6)   我又和雷奥妮贴贴了。   她一边背着我,一边躲避着不死族们的袭击,一边朝着森林中心前进。   我们就在这森林里走了大半天,而我还在雷奥妮的背上呆着。   其实我早就不难受了,我就是想在在漂亮姐姐的背上多呆一会儿。   我就是一条懒狗啦~   不过我也不是啥事都没干,我其实还是干了一些正事的。   还记得我之前干掉的那些刺蛇吗?我分析了一下那二十多只刺蛇的DNA,发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那些DNA的来源无一例外都来自于人类,而且其中有来自波斯的萨拉森人,有来自中庭的罗马人,有来自北地的兽人,也有来自中阳国的人。   嗯,没错,明明是人类的DNA,但是性状却是怪物的性状。   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把人类给异化呢?   除了资本主义能把人类异化和物化成非人, 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芙蕾雅的遗骨———关于【重生】权势的遗骨。   之前瓦尔克也给我过一些情报,他提到了大蛇和他的那些跟班—自称为重生之子的那些邪教徒。还有一个叫做“亚历珊德拉”的女人,被称为重生之母。   嘛,我也不知道那个大蛇是几号,反正除了零号哨位特殊一点,其他的我就完全不用留手了。   不过,他们虽然能够利用一点点关于重生的权势,但是水平显然还是在非常低级的水平。   当然,也有可能是富裕的地脉中的能量压制了他们掌控权势的能力。这全都说不定。   反正,这个遗骨我绝对是要收回的。   而正好,雷奥妮前进的方向,正好是我的遗骨所在的方位。   “妮妮,你对那些邪教徒有什么印象吗?”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那些邪教徒的事情啦,但是,能不能别叫的那么亲昵啊。”   雷奥妮感觉自己背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这些年的耳边听见的只有不死族的嘶吼,还有风中传来的邪魅的低语。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别人那么亲昵地叫她的小名了。   但是呆在她背上的小姑娘不知道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刚才吐傻了,显然没有理解道雷奥妮的话里的意识,迷迷糊糊道:   “好的,妮妮,知道了,妮妮。”   。。。   “哎。”   雷奥妮也知道了这个小丫头貌似有些腹黑又些倔,于是她也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起了关于那些邪教徒的东西。   “那些邪教徒把自己称为【原罪】,用的魔法也十分诡异。他们的魔法和你之前杀死刺蛇的手段有些类似,他们好像非常擅长将自己灵魂中的污浊投射出来,进行攻击,他们将那种黑暗的魔法称之为苦痛奇迹。那些暗术的威力巨大,不仅能够腐蚀岩石,还能让被命中的生物无比痛苦……”   等等。   我说的邪教是重生之子,你怎么在说那些原罪啊?   不过也好,我现在至少也知道了这里盘踞着两班子邪教。   不得不说,这里还真是藏污纳垢啊。   而雷奥妮也继续对我描述着关于原罪的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他们的首领,那个家伙自称是原罪大祭司,他的身材十分高大,足足有两米,眼睛是纯黑色的、突出的,像是两颗硕大的车厘子。他的面容苍白而憔悴,像是饿瘦了的人类,但是他的脑袋却远比普通的人类要大,足足有两倍大,而他的手脚也非常修长,看上去像是什么奇行种。”   唔,我没亲自见过哪些东西,所以也不好判断那到底是什么。   毕竟这个世界已经脱离我的掌控一万多年了,自然演化是非常神气的,能演化出什么东西我都不奇怪。   不过,既然是邪教头头,那我就顺手灭掉吧?   但是,我现在既要种树,又要收回遗骨,又要去灭掉邪教……我好像有些忙啊。   不过还是先去种树吧,无论怎么样,最要紧的还是在节点种树。只要我吧这片地区的地脉控制住了,别说是邪教,就连那些不死族我都能干掉!   “妮妮,我不难受了。放我下来吧。”   “真的吗?”   雷奥妮把我放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   在过去了大半天之后,那个无比惧怕不死族的大萝莉的脸色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而她又瞪大了眼睛,看着雷奥妮,又一次对雷奥妮提出了那个几乎完全不可能的计划。   “我们一起去杀了那条死灵龙吧?”   雷奥妮蹲了下来,摸了摸芙蕾雅的脑袋。   “你没发烧啊,怎么今天尽说些胡话呢?”   虽然她很久很久没有和人类进行接触了,但是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人类发烧的时候是会说胡话的,而芙蕾雅刚才显然说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雷奥妮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在面对一些强大的不死族的时候,她况且还要绕路,而面对那条可怕的亡灵龙?还是算了吧。   至于芙蕾雅?雷奥妮知道她很强。   但是,显然她在面对亡灵的时候,战斗力会大打折扣,她可不想一边背着上吐下泻的芙蕾雅,一边躲避着亡灵龙的追赶。   “我其实真的得到了中阳国僵尸克星林正英的亲传,真的能够帮你杀死亡灵龙嘛!你看我骗过你吗?我今早还给你煮火锅吃!”   见雷奥妮仍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我也有些急了。   真是的,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相信我呢?虽然我碰上那些亡灵会严重不适,但是这真的只是意外啊!   要不是这里的地脉里满是教廷塞进去的异物,这里也不会诞生那种满是怨念的渎神邪物啊!普通的亡灵根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好不好!   沾染邪念而感到恶心就和晒太阳会变成“火人”一样,都是世界对我的排斥好不好!   “林正英…又是什么人,虽然听上去很可靠,但是我觉得你在唬我。”   淦,被你发现了。   但是我嘴炮归嘴炮,我又不是那种靠着忽悠别人过日子的女人,我说了要屠龙就要屠龙!   “害,说什么都不如亲身体验一下,我这就给你感受一下,我的力量,还有你能够达到的高度。假如你想完成你族的夙愿,假如你想不辜负你的先祖,假如你的执念都是真实的。那么,我觉得你有资格借用我的力量。”   我轻轻的抬起了手腕,一股磅礴地生命之力涌入了猝不及防的雷奥妮的身体里,顿时,赤色的纽带将我们两人连接在了一起。   而那赤色的纽带犹如活着一般轻轻的律动着,像是母亲与孩子之间的脐带一般,营养、能量、感知……一切都因为那根脐带而连接在了一起。雷奥妮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而她的视野却没有因为闭眼而被限制,反而是扩大了数十倍数百倍,她的意识沿着森林飞速地蔓延。   雷奥妮看见了埋在黑色土地中的枯骨,看见了凭空出现在森林浓雾中的白毛怪,看见了刺蛇在洞穴中慢慢地“孵化”,看见了亡灵骨龙蜷缩在洞穴中,静待夜色降临。   雷奥妮感觉自己如此强大,她仅仅是轻轻的抬起手,就远远的凭空举起了一颗两人怀抱的大树。见此,她觉得自己的信心从未如此强大过,她觉得自己能够成为下一个苍白英雄,只要她愿意,那头亡灵骨龙完全不在话下。   随后,我切断了联系。   雷奥妮大感震惊,她虽然也被加持过各种类型的buff,但是,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   在被芙蕾雅分享她的力量的时候,她觉得开山裂石完全不在话下,仿佛就像是……获得了神明的青睐。   “刚才那是什么?”   “一种恩赐,分享生命力与感知的恩赐。你的决心和责任让我觉得,这座森林对你而言是一座牢笼,而非是实现责任的任务。是时候结束你的守望了,妮妮。”   说真的,我喜欢雷奥妮。   这个丫头想必一定在森林里游荡了许久,想必一直在帮助误入的旅行者。我在森林里见到过很几千个侦测法阵,那些是用于监测误入森林的旅行者的。而那些法阵的维持时间并不久,如过要在森林里设下那么多的的法阵,绝对需要长年累月的时间。   这对一个妙龄少女来说太残酷了,雷奥妮身上担负的责任,还有她心中所想都太过沉重了。   是时候让她从这座牢笼中解放了。   不过,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如若她还是不愿意跟着我去节点,那我也只得作罢,只好自己一个人去森林中心了。   而雷奥妮也是一时语塞,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我……你……该不会……”   显然,昨天我已经把我的名字和身份都告诉她了,但是但是她也只是一笑而过,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认真的面对这个天降的“奇迹”   刚才还在不断呕吐的小姑娘现在竟然在板着脸对自己说要将自己从束缚她的职责中解脱出来。   这个奇迹看上去有些不太靠谱啊 ……   “我已经告诉你我是谁了,不是吗?”   我抬起了左手,风元素在我无声的命令下快速地迸发,将左边十米内的亡灵全部搅成了碎屑。   雷奥妮深吸了一口气,焦虑和不安快速地占据了她的内心。   她昨天和今天好像对神明有些不敬,于是她颤颤巍巍地对我问道:   “那么…大人,你要我做些什么呢?”   “背我。我肚子不舒服。” 33.森林,藏污纳垢(7)   或许是因为我生命与血之王的身份,亦或者是因为芙蕾雅非常可爱,雷奥妮并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她再次蹲了下来,让我笨手笨脚地爬山了她的背。   虽然雷奥妮的行动还是那么的温柔,她脸上坚毅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很确定的是,我们感觉我们之前稍微多了一丝丝的隔阂。   想必是我身为神明的身份和雷奥妮身为血裔的身份产生了一点点的冲突吧?   虽然我是神,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高高在上的存在,于是我扭了扭屁股,凑到了雷奥妮的耳边,轻轻地问她:   “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高兴?”   而雷奥妮也斩钉截铁地回答我,道:   “不,没有。”   其实,有也大概不敢说吧。   而这可不是我想和雷奥妮达成的关系。   虽然我挂着个神明的头衔,但是我这么可爱,又这么亲切,难道这么萌萌哒的我就应该被疏远吗?   我才不要!   于是我又凑到了雷奥妮的耳边,唠叨道:   “别那么拘束嘛,我又不是什么会活吃小孩子的坏人~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而雷奥妮也表述出了自己的心声。   “不……您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反倒是有种…信仰破灭的感觉。”   啊?我有些懵。   而雷奥妮其实也很懵。   与其说是不高兴,反倒不如说芙蕾雅打破了雷奥妮的固有印象。   神明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应该是威严满满的存在,应该是不会露出芙蕾雅脸色的那种疲态的存在。   但是无论怎么看,芙蕾雅都像是个邻家女孩,而非是一个神明。   可她又显现出了相当的力量,并且如同每一个史诗神话中一样,她来帮助坚守职责的勇士来完成她的使命了。   雷奥妮现在就是那个亟待女神加护的勇士,但是芙蕾雅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女神。   但是,听了雷奥妮的这一番话,我才幡然醒悟。   哦!原来是这样啊!她并非是害怕,而是有些迷惑啊!正因为神和人的身份被混淆,固有的刻板印象被打破,雷奥妮疑惑的点原来在这里啊!   知道了原因之后,要消除我们两个之间的隔阂就容易了很多。要消除我们两个之间的隔阂,只要慢慢的改变雷奥妮的刻板印象,让她接受可爱的芙芙就是好芙芙的理念,不就好了吗?   于是,我也学着“神明”的样子,对着雷奥妮装腔作势地说道:   “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那么,神也会有喜怒哀乐,也会疲惫和不安。大家都是地上的生灵,并无区别。”   而这段神神叨叨的话反而是让雷奥妮稍微安心了一些,她一边背着我继续迈着脚步朝着亡灵骨龙所在的位置进发,一边对我刚才那番颇有一副圣经味道的话吐槽道:   “说这些话的时候,反倒是有点神明的样子呢。”   一直装腔作势自然是无法打破我们之间的隔阂,反而是会加深雷奥妮的刻板印象,而为了达成形象塑造的目的,我则是再度垮了下来,带着一点点的小脾气对着雷奥妮抱怨道:   “但是其实装腔作势好累的,我才不想要那么高高在上呢,一个人装高冷多没意思呀。孤孤单单的。多无聊呀!”   通过这一番操作,我轻轻松松地往雷奥妮的心理植入了一个概念——神在外,保有神的仪表和尊严。但是,神也有人性,也有亲近的人,也有感情,也会疲惫。   就像是那些皇帝一样。   显然,这番心理暗示不仅让雷奥妮接受了我的身份和性格,并且把自己划分到了“神身边亲近的人”那一类,而她的内心,也开始了平静下来。   在雷奥妮心中的焦躁和不安开始慢慢地消逝了之后,她也开始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   “神明应该是没有烦恼的才对。”   是啊,强大,美丽,富裕。   神明应当是世界的主人,应当是什么都不缺的存在。但是芙蕾雅却喜欢吃火锅,害怕亡灵,有想要帮助的人,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烦恼。   完全就像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屁嘞。我要注意的东西可多了,稍微放松一点点,就会出大岔子!人类都说血族是长寿美丽的神秘种族,妮妮你真的觉得血族的生活非常美妙吗?”   “他们说的不错,但是……太阳还是有些令人烦恼的。”   是啊,血族非常长寿、即使是最底层的血族,也能通过自己的千百年的努力工作积累一笔不俗的财富。但是,血族惧怕阳光的特性注定了他们不能像是普通的人类一样。即使大部分的血族不需要吸血来维持生命,他们也注定是要被主流疏离和孤立的。   神明……大概也是一样吧?   “我也是一样哦,长寿,美丽,孤独。当个神明超无聊的。”   嘛,长寿倒是没错,但是我总感觉自己说自己“美丽”又些臭美自恋。   不过,其他都是一样的。假如我世界和平的话,我或许愿意窝在圣安格尔的公爵府一辈子,在弗雷德里克的宅邸里当个女仆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惜换不得。   “那…神明的母亲是怎么样的?”   雷奥妮依稀记得,芙蕾雅说过她的名字是她的妈妈给她取的。   神明也会有母亲吗?神明的母亲又会是怎么样的呢?会是和芙蕾雅一样的存在吗?还是说说更加强大的存在呢?   “说实话,我忘了。”   没错,我真的忘了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我记着的,只有零星的几句话,几句给我的叮嘱,还有一些温暖的、柔软到难以形容的触感。   有点像是女孩子的欧派,同样是英雄的温柔乡。   “反正她不要我了,然后把我丢在了一个濒临毁灭的世界。然后我就带着仅存的人类创建了一个新的世界,就是现在的这个,而那些人类都纷纷把自己叫做最初的人类,把自己当成是神。不过嘛,无论是普罗米修斯还是大衮都在某种意义上死了。而我还活着。”   这是实话。   而雷奥妮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悲伤,或者说,她不知道如何来安慰我,故意没有触及我最不想回忆的那个部分。   她非常好奇地对着我继续提问道:   “所有的神明都是其他世界来的吗?”   “也不是啦!山峦大地之王看上去像是个土尔吧唧的人类,但是本体其实就是个傻傻的山峦巨人啦!而怒涛之王是一个人鱼……反正,神明和凡人的区别,只是有没有权柄之间的关系啦!所谓的神明,就是掌握了世界的权柄的凡人。”   没错啦!道格拉斯的本体其实就是一个整天阿巴阿巴的山峦巨人啦!   “听上去…芙蕾雅还是有很多朋友的嘛。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孤身一人呢。”   “也不是无病呻吟啦!”   我挣扎着跳下啦雷奥妮的背,心情大好的我选择了自己下来走路。   我一边伸展了一下腰肢,一边厚颜无耻地对着雷奥妮说:   “我是个贪心的、缺爱的人,朋友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啊!”   “这种贪心,有一点点可爱呢。”   此时的雷奥妮已经完全地抛弃了心中的不安,她已经接受了芙蕾雅思神明的事实,也是接受了生命与血之王的性格是小姑娘的事实   不过,她从小看到的史诗中倒也没有说过生命与血之王到底是什么性格,只说了她强大的能力和善良的性格。   但是,雷奥妮并不讨厌这样孩子一般纯真的芙蕾雅,反而是十分喜欢。   要不是她还有些怕生,要不是她害怕自己触及神明的尊严,雷奥妮就抱着芙蕾雅reoreoreoreo了。   而我也停下了脚步,一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怎么难受了,二是因为我们也快到达我们的目的地了。   蒙特罗斯森林之中终年弥漫着迷雾,假如你爬上山丘或是高树,放眼望去,犹如梦中的国度。   当然,这是噩梦的国度。   无数灰黑色的干枯树木犹如黑色的大理石一般,被刻意地扭曲成统一的样式,整齐划一地遍布在浓雾之中,只露出具有一定对称性的、不规则的楔形尖端。另一种墨绿色的,微微泛紫的树藤则是令人不安地交叉生长着,和那些诡异且渎神的黑色楔形尖木盘根错节地生长在一起。   那些紫色的树藤伸出扭曲细长的枝叶,神似人类干瘦扭曲的干枯手指,而随机排布在树丛中的灰白色的石碑更是令人不安,上面刻着的古老文字虽清晰可见,但是却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种文明的文字,并且,稍一细看便让人头晕目眩。   随着我们的深入,浓雾之中开始出现浓烈的腐烂腥臭,像是燃烧着血肉的焦臭,呛地我和雷奥妮只想呕吐。   而这一切都表示着,我们即将面临一场恶战。   “我们快到森林的中心了哦,现在我差不多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在地脉之中做点手脚,阻断亡灵龙的复生、修复,同时也开始清理蒙特罗斯森林中的亡灵了。妮妮,你准备好永远消灭亡灵骨龙,成为新一代的‘苍白英雄’了吗?” 34.森林,藏污纳垢(8)   “我、我该怎么做?我有点儿紧张。”   不同于我的轻松惬意,雷奥妮显得十分紧张。   不过我并不怪她,毕竟他们昆尼尔家族的使命在她这一代就要结束他们的使命了。假如换成是芙芙,芙芙的心脏也会dokidoki的。   正因如此,我也得让她稍微放轻松一点。   “嘛,等我做完了前期工作,杀掉那条亡灵骨龙绝对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很简单的啦!”   我站到了雷奥妮的身前,踮起脚尖,轻轻地擦掉了她额头上的汗水,顺便顺手将她的衣服“翻新”了一下。   看着我的欢颜,感受着我的温柔,雷奥妮也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契机,她一定要杀死亡灵骨龙,将昆尼尔家族从他们的职责中解脱出来。   到时候,她一定要去米兰,去猩红山脉的领地上去找瓦尔克亲王,去当面质询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她成为了苍白英雄之后,大概就有那个话语权了吧?   而当她睁开眼睛之后,高挑的血族少女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被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西式军装,脚下原本破破烂烂的矿工鞋也焕然一新,变成了一双精致的过膝长靴,而芙蕾雅甚至亲自给她绑了一个马尾辫。   看着英姿飒爽的雷奥妮,我也非常满意地拍了拍手。   “我们的英雄当然不能穿的破破烂烂啦,既然梳妆打扮结束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干正事吧!妮妮,你准备好了吗?”   面对我的提问,雷奥妮没有丝毫迟疑,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准备好了!”   好嘞,那我们就开始吧!   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随着清脆的声音快速地传遍森林,声音所及之处的迷雾悉数被驱散,露出了森林中心苍凉而荒诞的景象。   与此同时,大地开始猛烈地震颤,那仿佛是来自大地深处的、来自地母的颤抖,雷奥妮本以为那是亡灵骨龙造成的异象,但是,一棵参天的巨树却瞬间在她的面前拔地而起,那颗树疯狂地往上拔高,带起了无数的泥土,同时,巨树的根茎也将地面那些诡异扭曲而渎神的树木横扫地一干二净。   在那棵巨树触及天空和云海的时候,它停止了生长,而雷奥妮突然觉得自己耳目一新。   力量在不断地从四周灌入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非同以往,感觉自己成为了世界的精灵。她轻轻地抛下了帽子,阳光温暖地照耀在她的身上,没有涂了防晒霜之后的那种轻微的灼热感。此时此刻的她不再是暗夜的子嗣,而是…神的血裔。   她感觉这片树林正在低语,正在为她而祝福,祝福她的“新生”,祝福她能旗开得胜。她用力地捏了捏手里不知道何时多出的武士刀,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决心,力量在她的身体中涌动!   “吼!”   也正是在此时,一声涤荡灵魂的邪恶吼叫从云顶传来。   是那条骨龙。   那条骨龙原本正在地下酣睡,但是冲天的巨树将其掀飞到了世界的顶端。   骨龙并不喜欢天空,它是因地脉而生的亡灵,它注定属于地底,而它也发出了震天撼地的怒吼。   它要回到地面,它要化身毒蛇,啃噬这棵巨树的根茎,腐蚀这棵占据了地脉的巨树,让那直抵苍穹的巨冠破碎,让它四通八达的根系成为毒蛇的巢穴。   骨龙从巨树的枝干上跳了下去,失去膜翼的亡灵无法飞行,而他也只能凭借自己无往不利的坚硬骨骼承受这猛烈的冲击。   雷奥妮注意到了。   她一个转身就抱起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出爆米花和小板凳的神明,一下子就窜出了几十米远。   “轰!”   骨龙下坠狠狠地撞击在了地面,将其砸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坑洞。   它缓缓地站起了身,错位的骨骼缓缓地恢复原状,而它也发现了我们两个小家伙入侵了它的领地,于是也张开了白骨双翼,对着我们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那是一条由多种生物的骨骸共同构成的尸骸,头部是巨龙的头骨,不似骷髅一般眼眶里是骨灵冷火,那骨龙的头颅之上有着一颗邪魅渎神的紫色巨眼。而那骨龙的左臂却并非巨龙的手臂,而是一只半腐烂的熊掌,而那手背之上硬是长了一根黑灰色的可怕犄角。右臂虽然完整地保留了龙爪的骨骼,但是上面却覆盖着一股清冷的绿色的强大意志,似乎是有着什么恶灵盘踞在上面。   但是雷奥妮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头极为可怕的骨龙上,那个血族少女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抱着芙蕾雅窜出去十几米远,长靴制动,在泥泞的地面留下了十余米长的痕迹。要知道,曾经的她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她满脸惊喜地看着怀里的,把自己嘴里塞满了爆米花的芙蕾雅,道:   “这就是…芙蕾雅大人的力量吗?”   而我则是微微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雷奥妮的惊叹。   “去吧!妮妮,给那条坏龙龙一点颜色瞧瞧!”   话音刚落,雷奥妮便提着我借给她的不死斩(赝品),化作一道白色的闪光冲向了骨龙。   古龙并非是智能生物,它本能地抬起了前肢,试图用那无比强大的伟力来将雷奥妮拍成碎末,而当它试图抬起爪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躯变得无比沉重。   不仅仅是骨龙的力量和速度都被削弱了,原本那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也因为地脉中丰盈的能量的退却而变得软弱无力。   从天而降而造成的骨骼散架原本只需要几秒之中就能完全恢复,但是已经十几秒钟过去了,其骨骼仍然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全身上下百分之60多的关节都仍然处于错位的状态。   而这双重削弱之下,完全给了雷奥妮可乘之机。   少女高高地跳跃了起来,明亮而温暖的阳光照耀在黑色的子嗣的身上,但是那黑夜的子嗣却没有化为扑火的飞蛾,反而还借助了其无上的热量,赤色的生命能量灌入不死斩·赝中,而那灼热的阳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赤色的能量点燃,锋利的太刀化为火刃,轻松惬意地将骨龙的头颅轻松斩下。   要知道,雷奥妮是处理亡灵和骷髅的好手。   骷髅的身体并不会因为散架而泼水死亡,她很清楚。要彻底地杀死骷髅,需要碾碎它们的脑袋,以确保其盛放灵魂之火的容器彻底消散。   而这条骨龙盛放灵魂容器的地方,大概就是它的脑袋——更准确的说,是它的那颗硕大的紫色眼球了吧?   正当雷奥妮准备将那颗眼球从眼眶之中抠出来,然后用不死斩·赝将其穿刺的时候,那颗眼球突然放出了强烈的紫色光芒。   雷奥妮暗道一声不好,也不顾不上拆卸眼球,为了保命,她只好远远地先躲开攻击。   巨龙最强大的器官是其肺部,他们的吐息是之内到外的,但是骨龙并没有肺部,但是起强大的远程伤害能力在死而复生之后,在其眼球上得以保留。   其实,要是普通的笔直的激光也还好,但是问题就是,这骨龙释放的激光并没有章法。   数百根甚至数千根激光随机从巨龙那紫色的眼球上射出,有的密集,有的稀疏,有的速度快,而有的却慢如龟速。   假如说雷奥妮只是孤身一人的话,她倒是无惧那激光,但是,她的身边可还有一个坐在板凳上吃爆米花的“拖油瓶”呢!   一道激光笔直地射向了芙蕾雅,而少女并无闪躲之意,不过也正是在此时,雷奥妮一把将其抱住,将她推开了激光的路径。   但是爆米花桶却非常不幸地被命中了。   香喷喷的爆米花瞬间被紫色的激光化为了不能食用的糟粕,芙芙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硬了!拳头硬了!   但是一边是为了我好的雷奥妮,一边是雷奥妮命中注定要杀死的骨龙,我一下子还不知道把气撒到哪儿去。   “其实,那种程度的攻击顶多也就擦破一下衣服啦,不用担心我的。”   但是雷奥妮却异常地坚决,她一边盯着远处的巨龙,一边对着我说:   “那么,我保护处在这片森林中的旅行者是我分内的职责,和大人的能力无关,和大人的年龄无关,我只想……继续将我的职责履行下去。”   见到少女如此坚持,我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为我的吊儿郎当有些害羞。   我还是……尊重一下雷奥妮吧?人家可是非常认真地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呢!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闪躲一下那些激光吧,妮妮去吧,不用担心我啦!”   雷奥妮点了点头,她提着不死斩·赝,继续朝着之前被她斩下来的巨龙头颅前进了。   她轻松地左移右跳,躲过了向她射过去的两道激光,而另外一道速度特别快,无法闪躲的紫色洪流,竟然是被她快速的拔刀斩产生的火刃给直接切开了。   而她再次来到了巨龙头颅的前方。   眼球已经暂时用完了能量,无法继续发射激光了,而普通的骷髅在失去了头颅之后,无论是行动还是治愈速度都会变得异常缓慢,这就让雷奥妮有着充足的时间来解决这颗怪异的眼球。   雷奥妮一只脚踩住了巨龙的头颅,武士刀握在手中,准备重重地挥砍而下。   “我辈的守望——结束了。”   但是,也就在此时,一只巨大的腐烂熊掌,一只燃烧着绿色火焰的龙爪却形成了钳形攻势,无情的朝着雷奥妮抓握而去。   ————————————   我清明节回了一趟家。车上又堵,假期还忙,还参加了亲戚的葬礼。   坐了6个小时的车,从一点到7点的我,现在我的心情是又低落,身体疲惫,脑袋还疼。   码完这章我就去睡觉了。   ————————————   其实,这张图原本画的是芙蕾雅,考虑到芙蕾雅出手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指召唤  咩咩子),就换成了妮妮。   [img=700,990]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1/04/8cf69ded一a067一4063一b19f一4980ac2c904a.jpg[/img] 35.森林,藏污纳垢(9)   吵闹而刺耳的骨骼摩擦声突然响起,并且飞速的接近雷奥妮。   在蒙特罗斯森林里,骨头和骨头之间的相互摩擦碰撞声是非常常见的,但是如此密集且嘈杂的还是雷奥妮第一次听见。   而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那是几乎恢复完成的骨龙正在快速地接近她。   “轰!”   雷奥妮快速地往前一个翻滚,躲过了骨龙双手的拍击。   在一阵烟尘散去之后,骨龙用双手捡起了自己的脑袋,轻轻地将其安装回了颈部。   此时此刻的骨龙的下半身虽然还是一堆散乱的骨片,显然是仍旧处于缓慢地恢复之中,但是上半身已经基本上恢复完毕。无论是腐烂的熊掌还是冒着绿色火焰的右臂,都看上去十分渗人。   现在的骨龙,已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但是有着芙蕾雅撑腰的雷奥妮根本无所畏惧。   骨龙呼啸着往前冲刺了一段,双爪连接对着雷奥妮挥出,似乎是想一下子就将其用那腐烂的熊掌将其杀死。   但是在苍穹之冠的加持之下的雷奥妮的速度已经远远地超过了骨龙,她手中紧紧地握着不死斩·赝,轻盈而优雅地弯曲腰肢,躲过了第一次拍击。然后又接着熊掌产生的强大气流一跃而起,躲过了那冒着绿火的龙爪的第二波横扫。   凭借着经过加强的跳跃力和强大的动态视力,雷奥妮盯紧了骨龙龙头眼眶之中的独眼,思绪快速的飞跃思考。   一般来说,亡灵生物在失去了他的头颅之后,动作总是会非常迟缓且弱小,但是这一头骨龙却不一样。它在失去了头颅之后,不仅能够维持一定的速度恢复骨架,甚至还能加速冲向她,来夺回起龙首。这可不是一般的亡灵生物能够达到的程度。   难道说,这头巨龙有着复数的“核心”吗?   她非常敏锐的用余光看到了熊掌背部的犄角,那恐怕就是第二颗“核心”,但是第三颗“核心”是什么?   滞留在半空中的雷奥妮并没有思考很多,反正无论如何,首先破坏掉骨龙那凹陷在眼眶之中的独眼绝对是没有错的。   血族少女死死地盯着骨龙的头颅处的眼球,杀意凛然。   而骨龙见那弱小的生物也敢顶撞自己,甚至还闪躲掉了前两次它的两次攻击,顿时就恼火了起来。   “嘎!”   又是一连串的骨骼摩擦碰撞的刺耳声音响起,它再次挥舞起前肢,无情骨爪朝着凝滞在空中的血族少女横扫而去。   那迅捷的骨爪飞速地“命中”了雷奥妮,而雷奥妮也顺势“倒飞”了出去。   不,不对。   雷奥妮并没有承受骨爪之上的强大的冲击力,她就像是一片落叶一般,在空中肆意地随风舞蹈,而滴雨不沾。刚才那骨爪根本没有命中她,而此刻的她还在贴着骨爪的边缘滞空着,等待着时机。   在强劲的攻击也是会有收手的后摇的,而骨爪在移动到了尽头的时候,也势必会停留下来。   这就是雷奥妮的机会。   “沸腾脉冲!”   短暂而强力的生命能量在雷奥妮的背后爆发,强劲的冲击波直接将娇柔的少女的身体往上推动了一小段距离。   很短,但是有效。   雷奥妮接着一小段的位移而攀登到了骨爪之上,而她借助着强大的机动性在骨龙的巨爪上,迅速地向上移动着。而少女的赤色的眼眸仍然紧盯着巨龙那硕大的紫色眼球。   显然,这也让骨龙感觉到了危机。   但是面对在手臂上快速移动的家伙,它可不能向之前一样,肆意地用左手的熊掌来拍右手的骨爪。假如它那么做的话,就算它能够命中雷奥妮,将其拍死在手上 ,他的全身也会因此而散架。   要是边上没有其他的东西,其实也无所谓,但是远处可还有一个特别可怕的家伙呢。   骨龙将他的注意力轻轻地移到了站在远处的芙蕾雅的身上,但是却又马上就移了回来。   对它这种亡灵生物而言,那种明亮到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的灵魂终究还是太过耀眼、太过可怕了。无法令人直视。   但是面对雷奥妮,它决定催动起右爪之上绿色火焰,似乎是想着直接将雷奥妮烧成灰烬。   “呼呼呼!”   绿色的火焰从爪尖开始,快速地向着骨龙的手臂的身躯蔓延。   而雷奥妮对此并无畏惧,她加快了脚步,继续在骨龙的繁杂的骨架之上翻转腾挪,如同一只轻盈的银雀,没还没等骨龙的绿色邪火烧到她,银色的少女便已经摸到了骨龙的颈部。   “银刃·燃血!”   本是淡粉色的不死斩竟然是闪烁出了耀眼的银色光芒,而燃烧生命能量的火焰在那闪光之后快速地攀上刀刃之上。随着雷奥妮的手腕翻转,一个标准的火焰十字深深地烙印在了骨龙那紫色的巨大的眼球之上。   狂躁的紫色能量疯狂地从巨龙的眼球上宣泄出来,其引发的能量冲击甚至直接将雷奥妮冲飞了二十多米远。但是银雀并没有受到伤害,反而是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遭受重创的骨龙也顿时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开始极度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翻滚了起来。   磅礴的紫色能量汹涌地如瀑布一般朝着天空宣泄,骨龙灵魂痛苦的波动如同洪流一般席卷了整片森林,这座森林中的一切生物——邪教、刺蛇、甚至还有流落到此地的太阳虫都察觉到了这片森林曾经的主人的痛苦。   而那痛苦的骨龙并没有死亡,它还是踉跄地站了起来,而此时,那头原本并无智慧的亡灵居然口吐人言。   “我要…将我受到的…恐惧…在你们身上…加倍…奉还!”   见那东西口吐狂言,我也撸了撸袖子,准备亲自(把贝伦召唤出来)和他干一架!   “这年头,真是什么狗东西都会说话了哈,蛆也会说话,你也会,看我不把你砸个稀巴烂!”   但是,雷奥妮却右手持刀,左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大人对我如此器重,那么,为了不辜负大人对我的期待,为了不辜负先祖们万年来的守望,也为了为我的父亲正名,我必然得将那邪物斩于刀下,以澄明志!”   我看着雷奥妮那血色的、坚毅的眼神,我就知道——   这个小姑娘打上头了。   我很理解这种心情,毕竟我睡觉也会上头,要是谁在我睡觉的时候突然让我停下别睡,那我肯定和她急。   “那你加油喔!”   我乖巧地后退了两步。   而雷奥妮则是双手持刀,一路踩着泥土朝着骨龙飞奔而去。   失去了一颗核心的骨龙的速度降低了许多,但是他的行动却缓慢而具有破坏力。那左手的熊爪之上的犄角正在隐隐地发出棕色的闪光,而那熊爪所及之处,地面震裂,岩石丛生。   无数岩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从地面长出,密密麻麻有如CPU的针脚一般,而雷奥妮着依旧凭借着敏捷的身形在石林之中闪避穿梭着。   但是,现如今的骨龙全身上下都燃烧着那绿色的邪火,现在要爬上骨龙的身躯对它进行攻击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左臂的熊掌上没有覆盖着火焰,但是现在也没有机会爬上去。   而她仍然在寻找着机会,伺机待发着。   然而,骨龙在失去了眼球之后,显然变得狡猾了很多,熊掌之上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闪光。   顿时,四堵极高的岩壁在雷奥妮的身边升起,将其层层的包裹住了,而获得攻击机会的骨龙也肆意地举起了左臂那畸形大的熊掌,无情的轰向了层层包裹住雷奥妮的岩壁。   原本坚固无比的岩壁顿时被无可违逆、无可抵抗的伟力轰碎,而原本构建其中的岩石也被击飞出十几米甚至几百米外,甚至将一颗大树直接拦腰轰碎。   但是如果说,雷奥妮被困在岩壁之中是因为骨龙的预判的话,那么,雷奥妮也早已预判到了他的预判。   岩刺能够拿来杀敌 ,自然也能用来困住她。   而雷奥妮,等着熊爪攻击很久了!   骷髅会被生命能量吸引,而亡灵龙定然也会被富含生命能量的幻影所引诱,她笃定自己的幻影能够骗过那头骨龙!   “赤色·幻影!”   而现在,是结束的时刻了!   位于岩壁之下的雷奥妮的幻影快速地被解除,而她隐匿在阳光之下的声音则突兀地浮现在空中,她手握着刀刃,赤色快速地攀附到了不死斩之上。   火焰长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直接将熊爪之上的犄角切断,而被切断核心的腐败的熊爪已然无法维持原有的姿态,那畸形的大爪子不仅从骨龙的左臂上脱落,而在苍穹之冠的催化之下,也渐渐地化为了漫天的灰尘。   失去了第二枚核心的骨龙已然无法维持自己的姿态,巨大的骨架叮叮当当地散落了一地,但是,战斗依旧没有结束 。   它还有最后一颗核心。   骨龙的骨架燃烧着绿色的邪火,漂浮在了半空之中,而那硕大的头颅之上,一团绿油油的火焰突兀地在其中显现。   看来,那就是最后一颗核心了。   但是雷奥妮的额头上已然满是大汗,这种程度的战斗已经完全超过了她的体力上限,她已经十分疲惫了。   “但是!我还不想放弃!” 36.森林,藏污纳垢(10)   失去了两颗核心的骨龙已经完全无法维持其原本的姿态,之前那颗巨大的紫色眼球已经化作了漫天的紫色粉尘,而灰黑色的熊掌也已经脱落,成为了漫天的腥臭灰尘。   但是,失去了核心、已经完全散架的骨龙反而看上去更加地惊悚恐怖。   支离破碎的巨大骨头缓缓地、不符合常理地悬浮在半空中,那些骨头在阴冷的微风之中不仅相互碰撞,发出不和谐的撞击声。但是,更加可怕的还是那不断燃烧着的绿色的渎神邪火,那些绿色的邪火在那些硕大的骨头上不断地燃烧着,偶尔有一两滴火焰轻轻地从龙骨之上滑落,随后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雷奥妮可不想被那些东西烧到。   而那骨龙巨大的龙首之中新生的一团绿色的邪火也化为了一只硕大的绿色竖瞳,死死地盯着双手持刀的雷奥妮了,这也让雷奥妮背上汗毛竖立。   虽然雷奥妮对着芙蕾雅夸下了海口,说要自己一个人解决掉这头骨龙,但是她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浑身上下燃烧着无法靠近邪火的骨龙。   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她坚信,自己总会有想法来解决骨龙。   然而还没等雷奥妮想到解决办法,骨龙便招呼起了那些 燃烧着绿色邪火的巨大龙骨,将其朝着雷奥妮凶猛地投掷了过去。   投掷的速度并不快,所以雷奥妮仅用了一个轻微的转身便闪躲了过去。   而她也注意到了在将那些燃烧着邪火的骨骼投掷出去之后,骨龙的本体燃烧着的绿色邪火黯淡了不少,于是她笃定了那条骨龙的任何活动都是需要消耗能量的。   那么,雷奥妮所要做的,便是在中距离或者远距离和骨龙进行消耗,直到其邪火的能量完全燃烧殆尽。   到那时,便是雷奥妮的表演的时间了。   在躲过了像是回旋镖一般的,被扔出去又回转回来的一根邪火大棒之后,雷奥妮也不遗余力地开始使用不死斩挥出各类型的刀光,对着那颗硕大的巨龙脑袋攻击着。   雷奥妮的远程攻击大多数都是生命能量化形之后形成的能量弹,其对肉体有着强大的撕裂能力,这本是用来对付森林中的尸鬼和水猴子等具备着肉体的敌人的。但是面对骨龙这种敌人,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她本来还尝试着使用生命能量燃烧起火焰,但是那火焰一旦离开她的身体或者是离开芙蕾雅给予她的刀刃,便会消散一空,无法长久驻留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她可以点燃自己,和那个亡灵进行一场一对一的硬碰硬,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雷奥妮觉得自己没必要那么做。   但是,骨龙在逐渐摸清了雷奥妮速度的极限之后,它也开始加速了。   长度达到两到三米的巨大骨骼被接二连三地投掷向雷奥妮,而雷奥妮虽然依旧游刃有余,但是也渐渐地开始察觉到危机感。   龙骨的抛掷是一条非常优雅的回旋曲线,雷奥妮虽然可以轻松的预判骨骼的投掷而来的位置和回旋的位置,但是她依旧需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去盯着那些骨头。   毕竟,那条骨龙很有可能是留了手的。   正当雷奥妮又优雅地侧身闪过一根粗壮的龙骨之后,那根距离雷奥妮仅有几公分的龙骨突然绿光大盛,原本不断黯淡下去的邪火突然炸开,包裹住了雷奥妮。   好在雷奥妮早就料到了骨龙很有可能会依靠她的疏忽而利用邪火来灼伤自己,她一直便暗自驱使着生命之火,试图用燃烧血液和生命的火焰来抵挡那邪火的攻势。   但是严格来说,这是一次赌博。   她不知道燃血之火能不能抵御邪火的攻击,假如她那燃烧血液的火焰无法抵挡住邪恶的绿火的话,那么她的身体肯定就会像那些被腐蚀的地面一样,变得坑坑洼洼。   而她赌赢了。   芙蕾雅给予了她自信和自傲的成本,她坚信,有了芙蕾雅力量加持的她绝对能够杀死那条骨龙。   突然燃烧起来的、强烈的生命火焰几乎 是在瞬间就反扑了骨龙的邪火,而一柄燃烧着火焰的长刀割裂了空气,挥向那根长约三秒的龙骨。而那原本坚硬无比的龙骨在火焰长刀的平砍之下瞬间便被平整地切成两半,随后在眨眼间便化为了灰烬湮灭在蒙特罗斯森林之中。   虽然燃血之火在不断地吸收她的血液和生命力作为燃料,虽然这种痛处像极了在烈日之下灼烧的痛苦,但是雷奥妮的心灵却无比地澄清,此时此刻的她仿佛不是个受到苦难折磨的血族,而是个资源受刑的殉道者。   而现在,是时候解决掉那头骨龙了!   不死斩在她灵活的手腕上翻动着,火焰的长刀在她的周围旋转腾挪,像是一道日落前的晚霞,又像是忘川河边的赤色花朵,任何胆敢接近她的亡灵和龙骨都会被那纯粹的生命之火化斩为灰烬。   而此刻的雷奥妮终于理解到了,血族为何能被称为是神明之王的血裔。   是她们以血液为食吗?   不,血液制品确实富含生命力,但是奶制品和一些其他富含生命力的食品在血族中也同样受到追捧和欢迎。如果以食物来为一个种族明明,那么,南罗马人应该叫披萨人,不列颠人应该叫鱼人,广东人应该叫福建人。   是她们以操控血液为战斗方式吗?   或许是的, 这一万年间,血族的战斗方式确实是操控血液,更准确的说,是操控血液之中的生命能量,操控生命的繁荣与凋零。   而现在的雷奥妮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生命。   活跃的、热烈的、上扬的、激情如火的才是生命,而这种龟缩在阴冷之地的亡灵,只是亵渎生命和神明的暗影,是应当被驱逐的可悲造物。   如果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日复一日地坐着机械的,无趣的,没有价值的事情。   那叫活着吗?   还是单纯的……动着?   她从未如此理解昆尼尔一族身上背负的使命。   她要将亡灵从这座森林中驱逐出去,一只不留!   在火焰加持之下的雷奥妮的速度已经突破了自己原先的极限,她轻盈的在巨龙的各种燃烧着绿火的骨骼之中翻转腾挪。   而每当她轻盈的闪过一块骨龙的巨骨的时候,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骨骼总会**净利落地切成两段,随后爆炸,然后在洁净温暖的阳光之下化为灰烬,归于尘土。   价值连城的、数千根大大小小的龙骨在雷奥妮的“摧残”之下,几乎是在数次呼吸之内便被消磨殆尽,而那原本仍然嚣张跋扈的巨龙也察觉到了,在苍穹之冠的加持之下,它的自身实力已经降低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平。   而那生命之王的血裔,已然恢复到了全盛的姿态。   但是,它还有机会。   雷奥妮身为血族并不会飞行,而她那孱弱的远程攻击也绝对没有办法对他造成有效的伤害,只要另外那个灵魂如火焰一般明亮的家伙不出手,它便有机会逃离。   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状态。   亡灵龙仅剩下的最后一颗龙首快速地向着高空飞行而去,它期望着自己能够逃离这里,这样他就仍然有机会能够卷土重来。   但是,雷奥妮是不会给它机会的。   血液——生命——火焰,这三者的关系雷奥妮已经完全理解。   血液从生命中诞生,生命从火焰中诞生,而生命和血液也能成为火焰的柴薪。   她划破了自己 的食指,一柄艳丽的血液长弓迅速地被她握在手中,而一支鲜血凝结而成的利箭也随之搭在虚幻的弓弦之上。   剑尖是绯红的鲜血,而那深红色的血液在阳光之下闪耀着熠熠的光辉。   “咻!”   弓弦释放,血液凝成的利箭以极快的速度被射出。   那利箭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如同颜料一般的深红色的轨迹,而在转眼之间,那绯红色的颜料居然如同火焰一般燃烧了起来。   那火焰的尾巴在刹那间就追上了血箭,将其转化成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箭,而那呼啸着的火箭在眨眼间便命中了骨龙的头颅。   “轰!”   燃烧着绿火的脑袋在阳光照耀之处被化为了灰烬。   雷奥妮收起了长弓,那些鲜血一滴不剩地被她回收,而结束了战斗的她像是打开了一个阀门一般,香汗不断地留下,几次呼吸之间便浸湿了她的衣服。   而她也慢慢地回到了芙蕾雅的身边,她单膝下跪,对着女神大人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终于——终于昆尼尔一族完成了我们一族的夙愿,这还多亏了芙蕾雅大人的力量,要不是芙蕾雅……”   “等会,你说啥?”   我挠了挠脑袋,有些带着不满的口气对着雷奥妮说道:   “这是你自己赢得的成就,你谢我干嘛!我还没给你加buff你就虎头虎脑冲上去打架了好不好!我要是给你加上了buff,那个骨龙能撑得过一秒钟?”   “诶?”   雷奥妮愣住了。   “就是啊!明明是你自己用自己的实力杀死了那条骨龙!这件事情应该我向你庆祝才是!来吧!我们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吃个午饭!我请客!”   我非常豪爽地拍了拍雷奥妮被汗水浸湿的湿漉漉的屁股,一边给她送了些生命能量让她加速恢复,一边豪迈地表示自己要请雷奥妮吃午饭。   “诶诶诶?”   雷奥妮完全愣住了。 37.森林,藏污纳垢(11)   我带着雷奥妮来到了巨树下,温暖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星星点点地落在我们两人的身上,给人以温暖和惬意的感觉。雷奥妮身上的汗水在我的控制之下快速的被剥离蒸发,微凉的秋风穿过细腻的霓裳,轻轻卷动。   雷奥妮从未感到如此惬意过。   我控制着那颗巨大的树的根筋,生成了一张根蔓制成的,有些粗糙的桌子椅子,坐了下来。   “想吃点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哦!”   雷奥妮坐在了我的对面,而她作为一个比较传统的拜占庭人,在这种皆大欢喜的时候,还是比较倾向于吃一些传统的食物呢。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有些想吃传统美食呢。芙蕾雅这里有血肠和花果茶吗?”   有,我这里什么都有。   亚空间里正好还有一些之前在公爵府塞进去的香肠和茶水,而我也把那些东西统统递给了雷奥妮。   对于她而言,这是值得庆贺的日子。   而对我而言,工作也才刚刚开始。   巨树的根筋在不断的在地脉之中蔓延,凤凰的火焰被不断的驱离这里,被顺着地脉驱离,回到罗马。   而Cordaz们也纷纷从那遍布森林的根茎之中生成,开始在森林之中清理亡灵。   “这棵树,感觉和其他的树并不一样,”   雷奥妮轻轻地抚摸着巨树的根茎,这棵参天的大树让她有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它的根茎像是成为了雷奥妮生命的延伸,她的意识在巨树的根茎上遨游,她仿佛成为了树林中的空气一般。   她看见了苍白的鹿首精手持长刀和利爪剿灭森林之中的亡灵,看见了紧张的邪教徒在聚集着,朝着森林中心聚集,看见了满是烂肉和脓包的庞大怪物在不断地挪动着渎神的身躯……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那是略微有些温暖的,芙蕾雅的手。   “这是一棵很大的树。”   我慢慢地对雷奥妮说:   “它的根茎深入地脉,它将邪火驱赶回罗马,它创造了一方小天地。你所认识的世界是被刻意塑造的,功能不健全的,而这方天地才是最真实的世界。”   雷奥妮抬头看了一眼巨树,虽然她感觉这棵大树和她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但是这种感觉却亲切而陌生。   仿佛是从未入过水的鱼儿,第一次接触净水一般。   “邪恶的怨念在地脉之中涌动,它在古战场之中复活骷髅和亡灵,在神明埋骨之地复活并腐化神明。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种下这棵树,将这个世界恢复到它本该是的模样。”   雷奥妮并不理解真实的世界是怎样的,她虽然感觉巨树之下和别处有些区别,但是……有些抽象。   她无法准确的形容出自己的感觉。   “真实的世界……是怎样的?”   “嗯……虽然战争、瘟疫和死亡依旧会在这个世界蔓延,但是那是一个血族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世界。死去的灵魂和怨念将沉入大地,成为世界的养料,而非成为无法消化的幽邃深渊。不会有无法驱散的亡灵,不会有莫名其妙的邪神和窃取神明权势的恶徒。”   “当地脉之中的恶念被悉数驱离的时候,我大概也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的情绪。届时,贫瘠的土地会因纯净而善良的内心而丰收。身患重病的双亲也能在祈祷和照顾之下重获新生。”   邪教、污秽、灾祸。   这些东西是深深地根植在中庭的。   面对繁重的苛捐杂税,猎人会被逼疯;面对颗粒无收的荒年,农奴会陷入绝望;而那些精神孱弱之徒的聚集之处总是会有着无法用寻常手段清理的漆黑污秽之物。   那是连教廷的神职都不愿意言语的污秽。   而邪教徒总是会说自己听见了神明降下的神谕,谁知那只是污秽在暗夜之中发出的喃喃低语。   至于灾祸……卡尔玛之灾让一个小国覆灭,十万人死亡,百万人背井离乡。   而这是常态。   雷奥妮稍微有些理解了芙蕾雅所描述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听上去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但是很温暖。远比现在温暖。”   她轻轻地喝了一口花果茶,花香和果香在她的嘴里碰撞,沁人心脾。   “而我想跟着芙蕾雅一起,去见证那样的世界是怎么被建立的。”   我一边紧盯着雷奥妮,一边捡起一根血肠,塞进了嘴巴,心里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小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是我却得先坦诚布公地对雷奥妮说出一些事实。   “你的父亲我见过,他犯了不可弥补的大罪,他妄图夺取赛琳娜的血脉之力,但是被我截胡了,然后我把他绑到了瓦尔克的宅邸。”   雷奥妮刚喝下了一口茶便吐了出来。   “什、什么?”   “但是他似乎是被蛊惑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救下了那个并不怎么可爱的血族小公主,然后把你的父亲交给了瓦尔克,没有思考很多的原因。我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会牵连到你们的家族。”   “他、他教导过我……做事要承担后果……假如他做了,那这样的结果我可以接受。但是……父亲他真的……做了那种事情吗?”   我没有敢看雷奥妮的眼睛,我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妮妮的父亲在妮妮的眼中似乎是个光明伟岸的人,但是他确实做了那种事情。或许是为了获取屠龙的力量,或许是单纯是被人蛊惑。不过呢,我觉得这些问题你都可以亲自去问他,这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正义与否的评判,还得看你。”   “我同意你跟我一起去旅行,而至于现在,我们得先处理一下那些围过来的邪教徒。”   我把脑袋转向了南边,那边不知何时已经围过来了很多个身穿黑衣,身材佝偻的邪教徒。而其中的领头人这是一个身穿白色火纹鎏金祭祀袍的怪异家伙。他手上拿着燃烧着的三叉烛台,带着高高的礼帽。硕大无比的脑袋上,还挂着一丝虔诚的表情。   我不认识他,但是在巨树掌控了这片小世界的时候,我已经变得无所不知。   而对目前的我而言,读取一个人的心智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即便我已经知晓了他的过去和未来,为了让他亲自表明立场,也为了让雷奥妮知晓他的身份,我故作深沉地对他说:   “犹大,告诉我,你在狄赛斯城做了些什么,你又在这里做些什么。”   ——————————————————————————————   九点半放学,我实在是码不出更多的字了。 38.森林,藏污纳垢(12)   此时此刻的我依靠着巨树释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压,哪些沉重的无形的威压如同扑面而来的烈火一般,让犹大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   而此刻的雷奥妮也察觉到我此刻已不再是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而是威严而肃穆的“生命与血之王”。   但是,纵使如此,她见我认识犹大,惊讶的雷奥妮还是“蹭!”地一下,无比紧张地站了起来。   “等等……芙蕾雅大人,认识那个……邪教头子?!”   雷奥妮自然是不认识犹大到底是谁,对她而言,犹大只是一个带领邪教的可憎的异物。在她的眼里,那些邪教徒虽然并不会危害周围的居民,不过,他们所使用的暗术都是投射灵魂之中黑暗的邪恶法术,而且信徒的精神状态也并不是非常地稳定。   但是,话说回来,蒙特罗斯森林周围压根也没有什么居民,毕竟,正常人谁会到这种鬼地方。   我轻轻地瞥了雷奥妮一眼,她便十分乖巧地坐回了座位上,   “他是万年前狄赛斯城神教的祭司,是仅次于教宗的存在。但是你看,现如今的他因为过度吸食灵魂之中的污秽而失去了原本的体型,变的畸形而变态。而他曾是我最忠心的仆人……之一。”   当我说出事实的时候,雷奥妮显然被震慑到了。   “就他?”   雷奥妮完全无法想象那个畸形的家伙会是狄赛斯城的祭祀。在传说当中,狄赛斯城是没有贫困和饥饿的富饶之地,是没有压迫和剥削的和平之地,是充满着传奇和英雄的祝福之所。   但是……那里的祭祀……这么丑的吗?   “大人…”   或许是出于我的威压,或许是出于恐惧,犹大蜷曲了膝盖,跪了下来,而他身后跟随者的那些穿着黑衣的邪教徒也跟着他一起跪了下来。像是一片漆黑的韭菜。他们虔诚地双膝跪地,双手摆直放在地面,而额头紧贴着手臂,这是五体投地的大礼,也是犹大时隔万年第一次见到主神下意识的动作。   而他一边虔诚地跪在地上,一边语无伦次地对着我谢罪。   “在下……诚惶诚恐。在下本试图先助大人清理这个世界的深渊残孽、暗中助大人尽早恢复力量、再向大人谢罪、但、不料大人的力量恢复速度远超乎在下的想像。”   我并没有帮助犹大安稳他的情绪,而是轻轻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犹大自然是不敢抬头看我,他是借着当初的那个骑士从狄赛斯城逃出来的。   他的灵魂正如同他的身躯一样,因为常年吸食腐败的情绪而变得畸形而扭曲。他的虔诚的信仰因负罪的身躯变成了一种诅咒和恐惧。   即使这一切都是他迫不得已的,即使这一切都来源于一场阴谋和背叛。   或许,或许他应该将一切全盘托出,给予自己一场公正的审判。   他深吸了几口气,随后开始对芙蕾雅倾诉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大人,我有罪。是我带领祭祀们开始吸食灵魂之中的负面情绪,是我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让他们沉浸在食欲中。是我错误地相信了塞缪尔,驱逐了守护初始之火的‘雷烬’……”   犹大仍然记得狄赛斯城最荣光的那段时间。   狄赛斯城——应许之地。神明赐予诸族居住的最后的乐土,那里居住着从千千万年前到最近的各种种族,那里是崇尚火焰的意志的国度。诸族因同一理念而聚集在一起,守护火焰,守护神明,守护光明。   那是雄伟而恢弘的城市,光明而无垢的乐土。即使没有神明,他们也能延续那照亮世界的火焰。   但是,没人能够预料到,逾是崇尚火焰和光明,关于黑暗世界的预言便愈加在人群中传播地广泛。崇尚光明的城市却在内部滋生了黑暗。   更没人预料到,最先和深渊之蛇达成协议的,是传承火焰的骑士团。   守护初始火炉的骑士长之一的雷烬被驱逐出骑士团,狄赛斯城沉没在虚空之中,世界陷入黑暗。   两个世界一齐陷入了黑暗之中,神明在那个时代被杀死,被放逐,被抛弃,当他们知道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深渊之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世界一分为二,而狄赛斯城已然成为加布里尔的囊中之物。   教会的祭祀们被骑士驱逐,驱赶到海边逐一杀死。而他们死亡时产生的怨念又成为了加布里尔的食粮,让他愈发强大。   为了削弱加布里尔,唯一的计策便是夺取其力量的源泉——深渊。所以,狄赛斯教会的祭祀们开始吸食死去灵魂的情绪,喜、怒、哀、乐、贪婪。   最终,他们成为了深渊的说客,忘记了原先的使命和责任,仅剩下的唯有无法弥补的贪食欲望。   “起来吧。”   我看着犹大,看着匍匐在地上,长跪着不愿意站起身的犹大,一言不发。   他在忏悔,我已经知道了。   但是犹大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塞缪尔就和“深渊之蛇”加布里尔开始勾结了。   他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做错,只是做的事情的事情很恶心。   为了让蛆虫不在屎里滋生,一马当先把屎先喝完,老八直呼内行。   至于加布里尔……那条蛆虫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他几乎只是动了动唇舌,便将两个世界完全颠覆了。我基本上可以笃定,加布里尔那个家伙最多只不过是分割了狄赛斯城和中庭两个世界。   尤克特拉希尔的根茎深深地根植在地脉之中,他的根茎被扯断,自然会引发世界的动荡。   神明失去神力、太阳失去光明……这些根本就不是黑暗时代的特征。   这只是因为世界它裂开了,它很痛,它要缓一缓。   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人类都是他妈的在乱搞,本来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怎么样的!   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愣是被他们弄地这么复杂,真是气人。   不过,我还是得先把犹大的事情给处理一下。   但是,即使在我让犹大起身之后,犹大仍然不愿意起身,他仍然长跪在地上,继续对我说:   “不,请先让我继续说完,让我述说结束我在这里所做了什么。”   “在逃离狄赛斯城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大人。但是我也察觉到了您的记忆和能力并不完整,所以在下便下定决心为大人收集遗骨。在下顺着邪教的痕迹找到了加布里尔的爪牙,找到了位于这片森林里的大蛇。”   他说的大概就是重生之母以及另外一条大蛇吧。   不过嘛……重生之母好解决,至于大蛇……   我左手往左边隔空一抓,然后平移到了面前。   而另外一个身穿黑衣的家伙也被我从隔壁的树丛中抓了出来,举到了犹大身边。   “那么你呢?蛆虫。”   其实我可以用读心的,但是我不想读。   有些东西就像是狗屎,你远远地看见就知道那是什么了。没必要趴下去闻一闻,更没必要去尝一尝到底是不是什么。   读那些家伙的心不是给自己找不快嘛!   “芙蕾雅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出人意料地,那个家伙不是别人,而是之前就把遗骨送到我手上的零号。   嘶——   我暗自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假如他是普通的大蛇,我倒是好解决,只要杀了就行了。   但是问题就是,无论是给我送上遗骨的零号,还是在绘画世界的那个修女零号,都有些特殊。   零号是最初的大蛇,是诞生自黑暗灵魂之血的造物,我并不清楚那些东西的具体生成的原理,所以我也不是很能明白两个家伙的立场。   绘画世界的那个家伙诞生的原因是因为约瑟夫想要把这个世界从黑暗中解救出来才诞生的,那么这个大蛇呢?这个大蛇又是为了什么而诞生的?   嗯……头疼。   但是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家伙绝对不能称得上是个好人。   宗教战争是因他而起,那么多的大蛇也是他的手下,当初给给我通风报信,说昆尼尔要背叛的估计也是他。   我真的搞不清楚这坨屎到底在想些什么。   “您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力量了。看来,45号反而是帮了您一把。”   是啊,那个家伙把琳诗普给引了过来,我反而获得了完整的力量。   我没有回应,只是坐在桌子边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大蛇。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还要耍哪些花样,到底想隐瞒些什么。   大蛇见我没有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血淋淋的脊椎骨,放在了地上。   “这是我从亚历珊德拉的身体里取出的脊椎骨——也是您的遗骨——既然大人已经恢复了力量,那么我也不需要寄托那些旁门左道了。我可以将我知道的一切——关于教廷、关于大蛇、关于加布里尔的任何情报都告诉大人——只要大人能够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零号停顿了一下。   “我们是欲望和灵魂的衍生物,我们不是纯粹的生灵。喜悦的情绪不能领我们感到快乐,愤怒也无法使我们强大——而我渴望一句‘人’的身体——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身处赫尔卡伊鲁的另一位黑暗之血的造物。” 39.森林,藏污纳垢(13)   ?   把赫尔卡伊鲁的那个修女…变成人类?   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话并没有说全,他并没有继续对我说自己的要求,而是一五一十地将关于自己,关于大蛇的情报都一五一十地交托了出来。   “我们是源自黑暗灵魂的产物,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约瑟夫的欲望。但是,我和她都不愿止步于出,即使人类是一种弱小而生命短暂的生物,我也想成为真正的人类——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会告诉芙蕾雅大人曾经发生的一切。”   零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个半神或者是神使,但是他却想放弃那些东西,转而是成为人。   有意思。   不过我并没有纠结在那些事情上很久,我竖起了耳朵,静静地听着零号述说着当初的那些事情。   我倒想看看,他嘴里说的东西,和其他人嘴里说的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当年,加布里尔勾结了约瑟夫,他许诺了约瑟夫神明的力量,并且利用一些不知名的手段,腐化了普罗米修斯。但是加布里尔并没有遵守他的约定,在约瑟夫杀死了普罗米修斯,获得了强大的黑暗灵魂之血之后,但是世界却因狄赛斯城的沉没而陷入了黑暗。而获得了黑暗灵魂之血的约瑟夫并不能完全地掌控权势,而他在面临黑暗时代的时候,他完全无能为力。”   听到反骨仔反被反骨,我心里狠狠地嘲笑了约瑟夫一把。   和加布里尔合伙屠神结果发现自己其实不能成神,反被加布里尔摆了一道,笑死。   约瑟夫以为自己获得了神的遗骨就能获得神的力量,这种想法幼稚而可笑。这就像是约瑟夫和另外一个强盗合伙杀死了主人,强行占有了他的房子,但是却没有钥匙,只能透过窗户看看里面豪华的摆设。   普罗米修斯的权势本身就来源于我,没有我的同意,谁能完全地使用啊。而普罗米修斯的遗骨或许反而还会对约瑟夫和这个世界造成一定的影响。   两个零号,就是黑暗灵魂之血的衍生物。   “但是对加布里尔强烈的愤怒和对这个世界强烈的愧疚引发了黑血的共鸣,这便诞生了我,还有另外一个‘零’,我继承了对加布里尔的强烈的憎恨,另外一个零号继承了对这个世界的愧疚。我诞生的最终目的是杀死加布里尔,而她的欲望则是拯救这个世界。”   啊,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这个零号的欲望所在是杀死加布里尔,真是难以置信。   我还以为他是想帮约瑟夫成为神之类的。   至于另外一个零号,那个家伙分身已经见到过了。   挺颓废的一个家伙,没什么威胁,就把她放在绘画世界也没什么关系。   至于要不要答应零号的请求,把她——或者是她们俩转化成人类就再说吧。   而接下来的事情,则是我的分身已经从绘画世界得到了的情报。不过——绘画世界的零号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她捕捉了一只凤凰,再将半数的黑暗灵魂之血作为柴薪让那只熊熊燃烧,最后将其埋入地脉之中,埋入狄赛斯城曾经的所在地。这样,世界才得以重新被照亮。”   怪不得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多的深渊和污秽,怪不得中阳国就没有深渊和灾祸。你们把黑暗灵魂之血灌进了凤凰的身体里然后再把凤凰关进了地脉?!   这种行为其实就是一群熊孩子里有一个熊孩子突然因为低血糖昏迷了,然后有人就往他的静脉里打了一管可乐是一个道理。   可乐是能给人体提供能量,但是你也不能往血管里注射啊!黑暗灵魂之血的确是神明的力量,但是你也不能把那种东西灌进地脉里啊!   黑血并非是纯粹的力量的容器,普罗米修斯承载了诸多种族灵魂上的负面能量,而当他死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再限制住那些负面的情绪之后,就算最开始普罗米修斯的遗骨是纯净的灵魂之血,也会腐化成黑暗之血。   而再将黑血灌入凤凰体内,利用大大增强了力量的凤凰作为世界的支柱……这种行为必然会导致世界的腐化。   还好我只花了一万年就复活了,要是时间拖得久一些,那么这个世界估计不是死在凤凰的愤怒的火焰之中,就是淹没在人性的黑暗中。   这个世界会变成一个恶臭的大粪坑,里面到处都是亵渎的亡灵和欲望的化身。   恶心!真恶心!   “而我,则一直在计划着找到加布里尔。最开始我尝试着联系它,但是我无法进入已经被割裂到另外一个空间的狄赛斯城。在这一万年间,我尝试过各种方法对加布里尔进行报复。但是一切都失败了。”   所以,复活我是最后的办法咯?   嘛,毕竟只要复活了我,我就肯定会去毁灭掉加布里尔嘛。但是同时我肯定也是对约瑟夫和零号而言的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够了,就说到这儿吧。”   我已经理解了一切。   犹大带着那些邪教徒的目的就是来零号这里抢遗骨,而大蛇大概也还有什么私心,但是他已经没办法成什么气候了。   CordaZ们已经发现了重生之母已经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下洞穴之中,而我隔空控制着那根血淋淋的脊椎骨漂浮了起来,然后用初火将其烧成了灰烬。   这东西,我现在吸不吸收其实都无所谓。   遗骨确实是容纳力量和权势的东西,但是目前的我和世界是联通的,吸收了能量也会逸散到地脉里。而权势这种东西就像是枪支的扳机一样,上了保险的枪一般人没办法关闭保险扣动扳机。而我已经有了核武器手提箱了,只是这种小手枪最好还是不要交给别人比较好。   不过我也算是弄清楚了这些家伙到底在这里做些什么,而接下来我要去皎白圣地干掉赫利俄斯,把那个节点也给清理一下了。   所以,我对着零号和犹大招了招手,准备放那些家伙离开,不准备继续和他们一起浪费时间了。   “零号你去罗马等我,犹大你也过去吧。其他人也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犹大自然是没有胆子忤逆我,他带着那些被招揽的邪教徒离开了我的视线,而大蛇也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而在场的唯一一个正常人雷奥妮却满脸的震惊和疑惑。   但是她又有些不敢提问。   “嘛……审判那些家伙还不到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将世界掰回正轨。你刚才也听到了,以前的人类为了拯救世界做了一些错误的事情,现在嘛……就轮到我给他们擦屁股啦!”   雷奥妮蹙着眉头看了一眼我,然后她摸了摸屁股下的那颗大树。   “是通过……种树吗?”   我确定地点了点头。   “这些树不是普通的树 ,他们是世界树的替代品,他们能够利用根茎深入地脉,以此来祛除地脉中的能量和余毒。大概我还要种20多棵这样的树,所以现在要抓紧时间,我没空一笔一笔地细数他们的罪恶。”   听着我的解释,雷奥妮也点了点头。   原来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先啊……怪不得要先放那些家伙走。   不过那些家伙好像都非常惧怕芙蕾雅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忤逆她。   但是,雷奥妮马上又想到了,既然这些树都是世界树的替代品,那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种一棵真正的世界树呢?   “这些树是世界树的替代品吧?那么为什么不直接种一颗真正的世界树呢?那样的话,是不是会方便很多呢?”   雷奥妮的提议很不错,她显然有好好地在帮我想办法,但是我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的确可以直接种下世界树,但是他的成长需要时间和环境。地脉中的恶毒的意志并不适合尤克特拉希尔的生长,而尤克特拉希尔生长所需要的时间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我说谎了。   改变地脉中的环境对我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加速世界树的生长对我而言也是小菜一碟。   但是问题就是地脉里的凤凰火焰。   无论我是在种节点种小树,还是直接种下世界树,我的行为都是在挤压地脉之中凤凰火焰的生存空间,都是在加速其爆发。   而种下世界树大概率会直接将其引爆。   到时候最坏的情况就是大半个中庭直接化为火海。这个世界的气候和地貌永久性地改变。   方便是方便,但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而我现在的做法就是在节点种树,等我到了罗马,再直接把凤凰从地脉里揪出来。   到时候,顶多也就烧掉一个罗马。   而犹大和大蛇那些家伙也顺便审判一下。   “原来如此……”   雷奥妮挠了挠头,她也不懂这些东西,所以也有些因为自己之前的乱出主意而感到不好意思。   “没事的,我们去下一个节点吧。下一个地方是皎白圣地,你就在边上看着我把赫利俄斯干掉就好了!” 40.圣地,唯余癫狂(1)   虽然我让犹大和零号先行离开了,但是我还是对犹大身边的那些家伙心有不满。   毕竟,犹大领导着谁不好,要去领导那些自称原罪的邪教徒?   犹大身边的那些邪教徒称自己为原罪,似乎那些家伙曾经也是白教的信徒,但是不同于卡巴卡塔以及太阳城的那些被伪神泰伦斯操纵的那些家伙,也不同于埃奇沃斯领导下的原教旨主义者,那些家伙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原本的信仰,转而投身了更加幽邃黑暗的信仰。   原罪的教徒满是对毒品上瘾的瘾君子,自甘堕落的法师,还有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遗民。   那些家伙是深渊的信徒。而那些家伙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深渊浸润之地。   皎白圣地原本是白教的圣所,但是在卡尔玛之灾发生了之后,便仅剩下了疯狂深渊和陷入癫狂的黑色太阳——赫利俄斯。   灾难发生之后,不仅外面的深渊信徒潜入了这里,原本相当一部分的白教信徒也陷入了癫狂之中。   我敢说,现在进皎白圣地的人不是傻就是坏。   当然,我和雷奥妮除外。谁要是说我蠢我就把那个人吃掉!   我和雷奥妮骑着慢悠悠的骆驼,有些惬意地朝着皎白圣地地中心前进。   雷奥妮并没有全神贯注地索敌和侦查,她更加习惯于防备亡灵,而非是邪教徒。不过我们也比较幸运,没有遇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虽然我没有在皎白圣地的节点植树,但是这片地区的地脉中的意志已经被大幅度地削减了,所以无论是我还是雷奥妮,我们都没有戴帽子、涂防晒霜,而是穿了比较清凉的短袖和热裤。   “这里的沙子都是纯白色的诶。”   即使蒙特罗斯森林和卡尔玛沙漠相互毗邻,但是雷奥妮从来只是在树冠上远远地眺望过卡尔玛沙漠,她还没有亲自来过这里。   而第一次来到卡尔玛沙漠的雷奥妮惊讶地看到面前的沙子逐渐变成了纯洁的白色,于是也轻轻地跳下了骆驼,弯下腰、撅起屁股捧起一小抔沙子看了起来。   我一边色眯眯的盯着雷奥妮的翘臀,一边慢慢吞吞地对着雷奥妮解释着。   “嗯,皎白圣地的沙子都是白色的,而且白天那些沙子不会特别反光,而到了晚上则会散发柔和的白色光芒。这里如果作为旅游景点的话,还是比较美丽的。”   不过话说回来,雷奥妮的身材好好哦,没想到在她那厚实的女巫袍子下面还有形状这么诱人的桃子,真是有些引人遐思呢!   妮妮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在盯着她的一些私密的身体部位,于是立刻就对我露出了一些不太高兴的表情。   虽然我是正儿八经的神,但是现在的我可没有那种骇人的气魄和吓人的腔调,所以雷奥妮也是敢斗起胆子“反抗”一下我的。   “你在看什么!?”   我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刚才在做些什么。   “当然是在看美丽的东西啊。虽然我们年级不一样,身份也不同,但是对美的理解是共通的。追求美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谴责的。”   言外之意是——你的屁股又大又色。   长久以来没有和其他的智慧生物交流过的雷奥妮蹙起了眉头。   明明她心里觉得芙蕾雅行为上是色眯眯的色狼行为,嘴上的话也像极了被抓包的狡辩,但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反驳。   毕竟她也觉得芙蕾雅的锁骨和微微隆起的胸部有些引人犯罪。   算了,看过了又怎么样,看回来就行了,芙蕾雅或许血赚,但是雷奥妮绝对不亏。   两人又继续在沙漠之中前进了一会儿,而雷奥妮也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远处似乎是有一座城镇的样子,于是她朝着身边的芙蕾雅招了招手。   “芙蕾雅!那边有小镇诶!”   我顺着雷奥妮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白色的沙丘的另一端,那边确实有一座小小的绿洲城镇。   但是我远远地就闻到了欲望散发的恶臭,那里想必一定是充满了堕落者和深渊信徒。   这种地方,没什么好去的,只是让自己徒增烦恼。   于是我准备唬一唬雷奥妮。   “那是海市蜃楼啦!这是一种因为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其本质是一种光学现象。不是真正的小镇啦!嗯……你可以将其理解成一种大自然产生的幻觉!”   雷奥妮立马就挺直了腰板,皱起了眉头。   那疑惑地表情仿佛是在说:你他马在逗我?   而我也非常调皮地跳到了雷奥妮的那匹骆驼上,一边捂住了眼睛,一边对着雷奥妮说:   “呐,我帮你施加一个能够看穿迷雾的祝福,施加完了之后你再看看还有没有!”   说是施加祝福,其实我偷偷地使用起大地之力,直接将那个满是堕落者的小镇直接整个给活埋了。   随后,我松开了手。   雷奥妮顺势朝着刚才那个小镇所在之处望去,而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原本还伫立在那里的小镇真的消失了!   “啊?真的不见了诶!难道刚才的那个小镇的是幻觉吗?”   我坏笑着点着脑袋,然后轻盈的跳回到了自己的那匹骆驼上。   说真的,这样多省事啊。   这样既听不见那些堕落者的哀嚎,也看不见他们自甘堕落的身影。   毕竟,就算花了很大的力气就救了那帮无可救药的家伙也是舍本逐末,在深渊和地脉影响下,那些家伙很有可能会再次陷入癫狂。   这就和抓了瘾君子不去抓毒贩一样,要解决吸毒的问题当然是得重拳出击,从制毒、运毒、贩毒,一个环节都不放过。   所以先把那些家伙关进大地里戒一戒毒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嗯。   而雷奥妮也玩去哪没有怀疑我到底做了什么。   毕竟这个大沙漠对她而言还是非常新鲜的,她在蒙特罗斯森林的迷雾里呆的太久了,外面的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更何况假如忽略掉炎热的气候的话,其实卡尔玛还是一个非常好的旅游景点。   这里有洁白如雪的沙子,这里有金光灿灿的太阳虫,这里还有……黑色的太阳。   是的,漆黑的如墨的挂在天上的太阳。   越过了一座庞大的沙丘之后,我和雷奥妮终于来到了茭白圣地。   而雷奥妮盯着挂在天上的那轮黑日,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记得……太阳好像只有一轮吧?”   那轮太阳很大,很近。   它悬浮在空中,既不散播光和热,也无法为光合作用提供任何的能量,他反而是如同一只庞大而臃肿的畜生一般,从那**臃肿的濡湿球体中伸出无数细小的、如同触须一般的黑色直线,倾斜着、随意地深深插入大地之中,攫取地脉之中的能量和邪恶的意志。   雷奥妮很幸运,她的身体里还有充盈的生命能量和世界意志,她不会受到深渊的影响,否则,光光是看到那轮耀眼而鬼魅的黑色曜日,都足以致人癫狂。   我下了骆驼,站在高高的沙丘上,看着远处的黑色曜日,叉着腰,对着雷奥妮说:   “那是赫利俄斯,曾经是这片地区的神。因为十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他被感染了疯狂深渊,现如今,他成为了白夜灾祸。任何靠近他的生物都会被疯狂吞噬,不过雷奥妮是不会有事的。毕竟有我在嘛!”   雷奥妮即使不会受到那黑色的太阳的影响,她还是感受到了本能的恐惧。   但是细心的她看到了似乎那黑色的太阳之中有着数根触须特别粗壮,于是她也对我出谋划策道:   “我看到了那里面好像有几根触须特别粗壮,是不是破坏掉那几根东西,那个黑色的太阳就会掉下来了?那样芙蕾雅会不会更加方便解决那个邪神?”   我顺着雷奥妮的手看了过去。   雷奥妮所指的三根巨大的触须的表面是坚硬的纤维状外壳,看上去就像是污秽组成的结晶一般,而那些东西的结构的确是支撑起庞大的黑色太阳的,而那些东西的里面奔涌着的也还是地脉之中的邪恶能量和意志。   假如猎人们要来猎杀赫利俄斯的话,那种方法是行而有效的,至于我……我根本用不上那种方法。   但是我依旧对着雷奥妮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她鼓励道:   “妮妮很棒哦!你的分析完全没有问题。”   雷奥妮也有些兴奋,她有些雀跃地继续问我:   “那么,是不是就要按着我说的方法去做了呢?我又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呢?”   我对她轻轻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好了,妮妮。我根本不需要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方法,这是我的世界,而面对一切盘踞在我的世界之中的污秽,只有一种方法。”   我侧过了身子,向着赫利俄斯伸出了左手。   “那就是碾碎!”   ————————   我吐了呀。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今天我满课。   从上午八点上到下午五点。   大三好忙的!   但是今天我可没咕咕。 41.圣地,唯余癫狂(2)   泰伦斯并没有死。   个“真正的神明”怎么可能轻易地死去呢?至少在世界末日的来临前,泰伦斯都不会死去。   早在芙蕾雅用初火点燃了他的躯壳和和巨鹰之前,他就完全将自己的本体保护地非常到位了。那庞大的巨人的身躯不过是他的食物,他的能量,是他可以随时抛弃的躯壳。   他早已抛弃了人类那脆弱而孱弱的身体,转而选择了一种更加伟大的存在形式。   而现在的他——是一只拇指大小的太阳虫。   泰伦斯麾下的巨鹰早已在初火的灼烧下化为了灰烬,但是没事,它还活着,它总有机会东山再起。   但是,前提是,他必须去一处“能量丰富”的地方。   原本太阳城所处的位置的能量是非常丰富的,白天有着丰富的阳光,地脉之中的能量也十分充盈。   但是失去了殉道者的泰伦斯继续留在太阳城是毫无意义的,而又因为那棵大树的存在,泰伦斯无法继续从地脉中攫取能量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太阳城一个能量丰富的地方。   蒙特罗斯森林和皎白圣地的地下都蕴含着庞大的能量。   而最终,泰伦斯选择了皎白圣地。   蒙特罗斯蒙特罗斯森林泰伦斯是进去踩过点的,虽然森林里的资源丰富,但是里面的环境却十分恶劣。森林里弥漫着终年不散的迷雾,其中不仅充斥着各种有害的恶灵,而且还盘踞着一只无比强大的亡灵骨龙,有着那些东西在,他可没有办法休养生息。   虽然皎白圣地里的“黑太阳”赫利俄斯是更加强大且邪恶的存在,但是赫利俄斯并不会主动攻击别人,而他的疯狂也无法影响泰伦斯那强大的内心。而且,皎白圣地还有很多该死的异教徒,那些家伙不仅能够充当它的躯壳,还能够成为殉道者去汲取阳光之力。   到时候,太阳城绝对会落入自己的手中。而到时候只要烧掉那棵树,泰伦斯就将再一次成为卡尔玛的神!   最终,它还是来到了那轮黑色太阳的底下。   无论泰伦斯准备做些什么,无论泰伦斯能做些什么,他都需要赚足第一桶金,他都需要从地脉之中汲取能量。   正当那只太阳虫汲取了一小部分、但是足以生成一些生命源质来操控一部分的异教徒的时候,泰伦斯缓缓地爬出了白色的沙子,准备离开这里,去找几个傀儡了。   相信现在,那个该死的魔女已经离开了。   不过泰伦斯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到太阳城的。至少,他得有几个能战斗的傀儡。   似乎是上天眷顾,泰伦斯看到了远处的沙丘上,突然出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下了骆驼,站在了远处的沙丘上,朝着它所在的方向张望着。   泰伦斯顿时狂喜!   “太好了,正愁没有人类来给我当做傀儡,这就有鲜肉送上门了!”   他快速地用六根爪子帮助自己刨出了沙地,然后迈动长足,向着那俩送上门的家伙冲去。   但是,随着距离的靠近,泰伦斯似乎察觉到,那个小矮子似乎……有些眼熟。   而沙丘之上传来的声音,更是让它浑身一颤。   “看好了,妮妮。我根本不需要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方法,这是我的世界,而面对一切盘踞在我的世界之中的污秽,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碾碎!”   泰伦斯看着那个白色头发的火焰魔女对着它和黑太阳赫利俄斯伸出了一只手,随即,天地异变。   ——————————————   提问:杀死一个神需要几步呢?   两步,找到他,然后杀死他。   我对着赫利俄斯伸出了一只手,这既是“施法”的引导动作,也是为了耍帅。   卡尔玛的沙漠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仿佛浑然一体的宝石,没有一丝的浑浊,仅仅是看上一眼就有些沁人心脾,但是,就在白发的少女伸出手的那一刻,天空被撕裂了。   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的碎裂声,碧蓝的天空之中突兀地产生了一道裂缝,像是一面镜子突然被拦腰断裂成两半一般,黑太阳赫利俄斯周遭的世界被割裂了。   而原本四通八达的地脉也被突兀地截断了。   赫利俄斯察觉到了自己周遭的异常,数十根粗壮的黑色触手从那轮黑色的太阳之中刺出,那些触手裹挟着濡湿的黏液一边发出渎神且污秽的尖啸,一边呼啸着朝着雷奥妮和芙蕾雅刺过来。   雷奥妮本能地掏出匕首准备抵御,但是那黑色的触手却在即将触及到她们两人的时候,那看上去十分强大而诡异的触手却像是猛击在了什么东西上一般,完全无法接近芙蕾雅和雷奥妮一分一毫。   “我有允许你接近我吗?”   神明都有其权势,而我的权势在某种意义上是为所欲为。   【连接】【重生】【知识】【生命】【凋零】……   这些名词只不过是我的权势的冰山一角。   我具有的力量,可不仅仅是号令元素、控制能量和生命……我掌控的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物理法则、魔力法则、甚至是哲学概念。   排斥只是其中最低级的运用方式。   黑色的濡湿的触须不断地后退、前进,不断地朝着我和雷奥妮发动着攻击,但是那些触须自始至终都无法接近我们半米之内。无论是直接的物理攻击还是间接的毒液喷射都无法接近我。   而接下来,就到了我的发挥时间了。   之前我所做的,其实严格意义上并不是粗暴地切断空间,而是【阻隔】,阻隔地脉之中能量的传递,阻隔黑太阳的行动,同时也阻隔我的权势的传递。   毕竟,我可不能随便随便改变这个世界的物理参数,但是要在那个被阻隔了小世界里霍霍赫利俄斯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不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你有些太轻盈了吗?”   我把那个小世界的重力加速度提高了一百倍。   瞬间被增强的重力让巨大的黑太阳下的三根触手一般的支撑管道一根接着一根断裂,那些支撑管道像是海上的石油钻井平台的废气燃烧管道一般开始熊熊的燃烧。而那颗原本悬在空中的太阳也重重地砸在了沙地上。   但是由于重力被提升了一百倍,沙漠中的白沙也只是抖了抖,并没有激起大片的扬尘。   而且地面似乎内陷了几米的样子。   我也注意到了一只非常可怜的太阳虫似乎是直接在强大的重力的作用下,几根节肢也被压断,它趴在沙地上,非常可怜地瑟瑟发抖着。   嘛……其实我本来是很爱护生命的,但是那只太阳虫似乎对我有些敌意。那我就懒得去帮它了。   否则肯定就是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郝建与老太太的故事惹!   “发生了……什么?”   雷奥妮有些懵。   她既不明白我之前割裂世界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黑太阳像是被自己的重量压垮了一般。   “我把那个世界里的东西的重量全部变成了一百倍,打个比方,假如雷奥妮有100kg重,那么到那个世界里,就会变成一万公斤!”   雷奥妮先是点了点头,但是在摸透了我的话之后,却又对我皱起了眉头。   说一个美少女的体重是一百公斤,就算是假设也有些无礼啊!   “虽然这个道理很浅显易懂……但是我看起来有那么胖吗?”   至于我则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调戏雷奥妮的机会,我竖起了一根手指,仰面朝天牛逼轰轰调戏着雷奥妮。   “嘛!我当然是可以准确的说出雷奥妮的身高和体重啦!顺便三维和罩杯这种东西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不过雷奥妮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娇羞和不好意思,反而是督促我早些干掉黑太阳。   “好了!话题终结,现在不是说那些东西的时间!”   嘛!既然美少女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那就继续吧!”   我继续把目光看向了黑太阳,随后,我开始把改变的物理规则的魔手伸向了四大基本力。   “名字叫做太阳神,怎么能不发光发热呢?从现在开始,弱核力将作用于你身上的所有粒子!”   弱核力是造成放射性原子核或自由中子衰变的短程力,它负责放射性现象,并只作用于自旋为1/2的物质粒子, 而对诸如光子、引力子等自旋为0、1或2的粒子不起作用。   简单来说,我让黑太阳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超级放射性物质。   不过,虽然那个黑色的太阳被我转化成了超级核污染源,但是似乎也只是让它快速地缩小了几圈,而那个家伙并没有因为释放超多量的阿尔法射线、伽马射线、贝塔射线而解体。   真令人失望。   “接下来要改变电磁力还是引力呢?”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嘛!直接点吧,你的世界将不存在强核力!”   这是十分直截了当的做法。   黑太阳、白沙子、黄虫虫……一切事物都在我和雷奥妮的眼前消失。   夸克和夸克之间的束缚结束了,他们免费了!一切物质都因为强核力的消失而解体,化为虚无。 42.尾声   神也是由神他妈生的。   神的身体也是由细胞构成的。   神的细胞也是由基本粒子构成的。   所以,赫利俄斯在物理意义上被我蒸发了,就真正意义地死了。   而黑色的太阳和世界的联系还没有到达和我一样高的程度,所以他是没办法复活的。   其实嘛……假如我把自己轰成夸克,无论我有没有被凰火压制,我都还是能够复活的。   但是如果直接把自己轰成了一大团温度为绝对零度的光子……那就完蛋了。   不过毕竟绝对零度是不存在的,这个世界不可能没有任何能量和热量。要是所有物质完全没有粒子振动,其总体积并且为零,而那个时候完蛋的不仅仅是我,那么这个世界应该也差不多完蛋了。   那其实就是世界末日啦!   哦,对了,那个时樾佑介不就是把自己送到时间的尽头吗?他可能是这个世界有史以来第一个见识世界末日的人类。   我愿称他为先知。   “那是……什么啊?”   雷奥妮完全没有搞懂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其实别说是雷奥妮,换个中阳国的尖端物理实验室的科学家过来都不一定能看得出什么端倪,但是假如我告诉他我做了些什么,那个科学家或许会跪下来抱我大腿。   毕竟……掌控物理法则这种东西还是有些害人的。   要是我改变一下万有引力常数,没准我脚下的星球就会直接坍缩成一个黑洞也说不定。   反正雷奥妮也无法理解,于是我也有些耍帅一般地扭头过去问她:   “帅吗?”   “芙蕾雅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嘛,我感觉是不怎么帅……并且完全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我歪了歪脑袋,顿时就被雷奥妮的这番话气得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窝做了这么牛掰的事情,你不但不夸我,而且还觉得我只是说了几句话?   在经过短暂的酝酿之后,委屈的泪水喷涌而出,而芙芙顿时就趴在了洁白且滚烫的沙地上,对着雷奥妮撒泼打滚了起来。   “哇!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你竟然说不帅!哇!我不活啦!”   啊这!   看着原本还神采奕奕的神明大人突然趴在地上撒泼起来,雷奥妮也是十分汗颜。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跟要命的是,雷奥妮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趴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孩子。   她反而是有些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两步,嘴里有些惊恐地喃喃道:   “这……这我该怎么办啊!”   雷奥妮很崩溃,而我也很崩溃。   你能不能过来安慰一下我!我这样一只趴在地上“表演”是非常浪费体力和精力的!   而且,我还不能随随便便地起来。   要不然尴尬的不就是我了吗!我不就成了跪在地上要饭的了嘛!   不过我还是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谁家姑娘会在气温四五十度的沙漠里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嘛!谁家姑娘的小肚子能受得了五六十度的高温嘛!   主要还是雷奥妮似乎并不吃我这套。   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然后开始用白色的沙子填补之前我蒸发掉的巨大空洞。   其实我完全不管也是么有什么关系的,但是鉴于我还要在这里种树,所以还是填上一些沙子和土比较好。   而雷奥妮也对我的神经质和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有些习以为常了,毕竟她可是神明大人,脑子转得快也是应该的吧?没准凡人需要几个小时才做好的心里斗争,她只花了几秒钟,足见芙蕾雅的实力之强。   嗯!或许事实就是如此!   在种完树之后,雷奥妮和我也骑上了骆驼,着手准备离开卡尔玛。   “接下来,我们又要去什么地方呢?”   雷奥妮自然是十分期待接下来的旅行,虽然卡尔玛沙漠里好像没有什么美食,唯一能称得上怪物的黑太阳也被芙蕾雅一下子秒杀。   但是她至少看到了以前从来没看见过的白色的沙海,吃到了绿洲里生长的美味的西瓜,还骑了从来没见过的骆驼。   在芙蕾雅的陪伴上,这段旅程也不算无趣,而她也答应了自己要去米兰,去当面帮助自己质问父亲到底是否确实深陷在自己的欲望之中。   而我也朝着雷奥妮笑了笑。   “慢慢来吧,我们可以一路玩过去,接下来,我们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强大的敌人,妮妮你就好好地享受这趟旅程吧!”   是的,这趟旅程还很长。   至少,在那一边将危机解决前,在她能够我暂时都不会去找教廷的麻烦。   ——————————   岩石利维坦号,大厅。   盯——   芙蕾雅(分身)死死地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一名大三年级的学生。   那是个兽人,准确的说,是个鸟人,更准确的说,是凤凰血脉的翼族少女。   她看上去只有17岁,但是芙蕾雅并不能感觉到她的准确年龄,她身上穿着繁复而绚丽的、如同羽毛一般的衣服,但是芙蕾雅的直觉告诉她,那并非是一件正儿八经的衣服,而是用火焰幻化的外饰。   虽然看上去很好看,听上去也貌似很吊,但是……   这真的不是裸奔吗?   “妈妈你又在盯着人家小姐姐看了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芙芙凑了过来,有些酸溜溜地对着芙蕾雅撅起了嘴巴。   最开始,小芙芙还是很粘着芙蕾雅的,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都要抱着芙蕾雅不松手,担心她又会离自己而去。   不过,再过了几天后,小芙芙明显打消了那种顾虑。   她也开始在船上到处和两条小龙一起疯玩,开始和昆克尔一起玩耍了。   “小家伙不允许我看吗?”   芙蕾雅自然不是因为好看才一直盯着那个叫做凤霞的三年级学生的。   翼族、凤凰、火焰。   嗯嗯嗯嗯……   你有没有联想到什么?   虽然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芙蕾雅并不知道的新物种,有着很多自然演化出来的混血种族,但是芙蕾雅不记得自己有创造过凤凰血脉的翼族。   就像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混杂着龙血的龙族一样。   那个小家伙的来头或许并不简单。   或许那个小家伙是一只吃了什么化形草的凤凰,也有可能是被埋进地脉里的那只可怜凤凰的意识投影。   反正无论如何 ,那个小姑娘都很有研究的价值。   “唔……眼睛长在妈妈的身上,我当然没有办法阻止啦!”   小芙芙倒是很讲道理,而她也没有硬扯着芙蕾雅不让她不去看别的小妹妹。   “不过我听说,这里又要举办什么新的活动了哦!”   嗯?   芙蕾雅竖起了耳朵,精神也是抖了抖。   要知道,虽然岩石利维坦号上游乐设施齐全,但是一直呆在船上也是有些无聊的。   距离孤岛的试炼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虽然东海学院的本体的建设已经基本完成,但是学校依然一直在船上举行学习和训练。   一是学校还是在担心贝伦的问题,二是道格拉斯开的有些远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回去。   而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逐渐转凉,芙蕾雅也开始秋乏了起来。   学习对于芙蕾雅而言实在是起不到什么效果啦!芙蕾雅偶尔还能举几个教材上的错误,每一个错误都能让那些学医的老师能够写个几篇论文,拿下个什么中阳国的年度奖项之类的。   而训练的话……她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她刚开始还把自己定位为战士,但是不死斩在本体的手上,傲慢在本体的手上,好东西都在本体的手上!   她既不想搞个类似于安慰剂一样的赝品来欺负欺负小朋友,也没兴趣轮着卡卡的尾巴,把他当成火焰喷射器就直接上场。   要是让卡卡再拔下一片鳞片来做武器……她还怪心疼的。   那么漂亮的鳞片拿来做武器也太浪费了,本体一点都不心疼卡卡!   “哦?是什么活动呀,芙芙和妈妈说说呗!”   假如是什么拿枪打海盗的活动就有点意思了!芙蕾雅现在倒是觉得权势有些方便过头了,有时候拿起机关枪哒哒哒、哒哒哒还是很爽的。   “嗯,那个院长好像是准备去世界之底参加什么竞技来着。”   哦!无趣!   芙蕾雅把高高抬起的脑袋又低了下去。   竞技比赛有什么意思呀,她用一张嘴巴就能够杀掉这里的所有人。   但是……竞技比赛本身并不吸引人,竞技比赛举办的地点却有些令人遐思。   世界之底。   那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流浪骑士说的,前一个纪元剩下的最后一座城市的所在地吗?   流浪骑士曾经说过他要去找他们的首领“雷烬”。   哦,假如那个家伙觉得自己的名字被狄赛斯城剥夺了的话,应该叫他“无名”。   那么……那个家伙应该是会在世界之底的。   不知道那名骑士现在过得怎么样。   ——————————————————————   好耶!这一卷结束了!   下一卷是关于骑士们的故事,以及427号的终焉。   对了,上个月的加更是9240个字,加上之前的欠着的字数是21722个字。   我当然是会还完的啦!   这本还不完下一本还。   下一本书我目前的进度是5w字,等到了这本书完结或者开夏季征文了再放。   毕竟我一个学生没有精力双开,新书还是先缓一缓。 1.深境,世界之底(一)   碧蓝的天空,翻腾的海浪,明媚的阳光,豪华的游轮,这些美丽的要素在东海学院的异变发生之初成为了学生们从悲痛之中恢复状态的原动力。但是在数个月过去之后,单调乏味的景色已然成为了他们的囚牢。   纵然是船上有着诸多的游乐设施和美丽标致的女仆小姐,学生们的意志也日渐消沉。   而当步星澜公布了他们即将到达的目的地的时候,学生们都沸腾了起来。   深境,是位于一个巨大旋涡之下的海底城市。虽然那里没有阳光,但是凭借着强大的古代科技,各个世代的遗民通过星球内部的地热能搭建起了富丽堂皇的城市。   那里没有饥饿和剥削,每个人都是平等而强大的战士;那里没有谋杀和纷争,一切矛盾只会在角斗场里解决。   深境是战士的天堂,那里有着世界上最全面的训练计划和装备,也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骑士团——熔铁骑士团。   他们的出身不尽相同,有的来自远古的遗民,有的来自人类贵族,有的来自冰原村落,但是那些骑士却因为同一个信念而凝聚在一起,他们穿着灼热的熔铁铠甲,他们以火焰为武器,他们坚守绝对的正义。   深境虽为深海之城,但是却像是个如同传说中的狄赛斯城一般的乌托邦。   而听到这种宣传语的时候,芙蕾雅的嘴角抽了抽。   她不知道以前的狄赛斯城是怎么样的,反正现在内城已经成为了军事要塞,外城已经全然是深渊的怪物。   那可和乌托邦扯不上什么关系。   她对狄赛斯城是没有什么记忆的,假如狄赛斯城当初确实是人间仙境的话,那么深境或许是狄赛斯城二号机也说不定。   而她必然是不可能放过这种“考古”的机会。   随着岩石利维坦号停泊在了名为“世界之底”的海沟之上,学生们都聚集到了游轮的栏杆边,期待着深境的入口的开启。   而芙蕾雅也一边吃着冰棍,一边牵着涅普顿的小手,把她带到了栏杆边。   “涅普,你到过这底下吗?”   涅普顿毕竟是怒涛之王,海底的世界她一定比那些生活阅历不丰富的大学生要了解许多,而深境肯定也属于海底世界。   “啊?”   涅普一直盯着芙蕾雅手上的冰棍,她还以为芙蕾雅带她出去是去吃冰棍的。   “我以前是来到这里挑战过深潜啦……但是成绩并不怎么样吗,远比不过那些乌贼。而且下面好热的,海水还一股硫磺味,一点都不像是有鱼居住的样子。反正就算是最能抗热的海族也没办法在‘大伤口’里生存吧?”   陆地上的人类把这条纵横几千公里,深度直达地幔的海沟称为世界之底;而生活在海底的海族则是直截了当地将这道巨大的海沟称为大伤口。   海族的勇士会将这里视作挑战自己深潜极限的试炼之地,但是涅普也坦言,曾经的自己也没有办法在大伤口的底部呆很长的时间,而这里更不想是有城市的样子。   看来……深境的深度或许比海底还要深,那个城市是建在流动的岩浆中的吗?   有点勇哦!   “那……道道!你知道这底下有什么东西吗?”   既然深入岩浆的城市不归涅普顿管,那么我就要去问问道格拉斯了!   而道格拉斯也远远地朝我吼了一句。   "不知道,也不关心。以前的我可比你们忙多了,每天都在监控地质的变化和熔岩的流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到处旅游?我可不像一些人一样游手好闲。"   身为大地之王,道格拉斯要做的事情其实很多。   控制活火山的岩浆冷却以免爆发导致周围村庄照样,控制板块的移动以免引发大范围的海啸。   虽然现在他的权势被压制了,没办法再大范围地操控大地,但是好在以前的道格拉斯勤勤恳恳没有这么摸过鱼,现在才有喘口气地机会。   而他愿意跟着一起去世界之底的原因也是想去看看自己能不能把那个大海沟给缝合一下。   虽然一般来说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海沟里的岩浆爆发了也顶多是将周围的某个岛国沉入海底,但是身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地之王,道格拉斯还是需要去做一些工作的。   “游手好闲说谁?”   在提到游手好闲的时候,涅普顿明显感觉到了道格拉斯的目光,而小涅普顿时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她立刻就将牙齿再度变化为尖牙利齿的三角形锯齿,似乎是想马上扑过去将道格拉斯撕成碎片一样。   但是道格拉斯却不以为意。   涅普顿的牙齿可没有芙蕾雅硬,只要她不动用四海之力,那么那个家伙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头铁皮硬就是能够为所欲为嗷!   不过很快,通往深境的传送门便打开了。   一道巨大的赤色光束从深海之中以光束刺破海面,直升天空。而周遭的海水也能开始被那股灼热的激光搅动,开始逆时针地绕着那冲天的光束旋转了起来。   很快地,飞速绕着光束旋转的海水生成了一个直径达到数千米的巨大旋涡。   “这……这是传送门?这是让我们直接开船下去吗?”   原本还在期待着深境传送门开启的学生们顿时慌了神,要是让游轮直接朝着那旋涡开下去,那这艘船上的人又有多少人能活到深境?   这艘游轮不得直接解体咯!   “慌什么,那可是上古就存在的城市,怎么可能会用那么低级的手段?”   站在甲板上作壁上观的另一名学生倒是十分冷静,他一点都不认为岩石利维坦号会直接冲进那旋涡之中。   毕竟,深境可是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上古文明,要是他们会让客人直接坠落几万米,来个硬着陆,那也太掉价了。   但是,随着那直冲天空的光柱的持续,那直径数千米的巨大旋涡虽然没有继续扩张,但是那原本漏斗形状的旋涡却越发陡峭,越发地成为了一条垂直的“通道”。而朝着旋涡缓缓前进的岩石利维坦号则是预示着他们进入深境的方法便是坠落。   不过也正是在此时,广播里步星澜院长那令人心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同学们请勿担心,进入深境的过程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好,不会来个几万米的自由落体就没事。   “岩石利维坦号上配备了十分专业的重力生成装置和平衡舱,在自由落体的过程中,大家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   虽然步星澜说了船上配备了反重力装置和重力生成装置,但是原本站在栏杆边上的学生们还是一边骂骂咧咧地亲切问候着学校领导的长辈,一边加快脚步开始陆陆续续地涌入安全的舱室内。   他们可不想在自由落体的时候被各种东西砸到,或是直接飞出岩石利维坦号。   随着岩石利维坦号逐渐接近那笔直的“旋涡”,甲板上的学生们都回到了自己的舱室,系上了安全带。   不过芙蕾雅倒是非常悠闲自在。   她原本以为下面的那些家伙会用传送门之类的危险的空间技术,但是显然,空间技术所要求的技术水平还是超过了那些古代没落种族的技术水平的。   所以她至少不用担心高维入侵这种无聊的活动会再复刻一次。   至于自由落体,她会怕那些东西吗?不,绝对不会。   “你还站在这里看啊,你的同学们可都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哦!”   道格拉斯笑眯眯地看着芙蕾雅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风景,他自然是知道那些学生也回到了寝室,也知道芙蕾雅知道他会伺机展开权势稳住船身,制造向下的重力。   由于平时芙蕾雅总是和小芙芙在一起,捉弄一个芙蕾雅的后果倒是不痛不痒,两只芙蕾雅在一起的破坏力就是超级加倍了。   趁着小芙芙今天在睡觉,他准备和芙蕾雅开个小玩笑。   “嘛!这不是有你吗?我去避什么难呀!”   随着岩石利维坦号进入了旋涡的范围,船身肉眼可见地开始向着旋涡中倾斜,而芙蕾雅的整个人都压在了栏杆上。   她原本以为是道格拉斯并没有开始动用权势,但是当她发现了船内的床铺、座椅、茶杯都没有任何的移动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   道格拉斯这个狗币在搞她。   但是说真的,现在发现是有些晚了。   还没等芙蕾雅把cnm喊出口,被她压在身下的栏杆就突然失去了支撑力,而她也“一马当先”的掉了出去。   “道格拉斯!我操尼马!”   不过,芙蕾雅其实倒是没什么所谓。   她不过就是从游轮上掉了出去,只要她想回去,她随时都能够回去。   但是,仔细地观察海洋断层的生态确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不过,不同于生态丰富的浅海,在这种深海之中肉眼可见的生物简直少得可怜,既没有什么鱼类,也没有什么浮游的藻类和其他类型的生物,这里简直就像是陆地上的沙漠。   所以她骂骂咧咧地飞回了游轮上。 2.深境,世界之底(2)   虽然芙蕾雅没能看到多样性的海洋垂直生态,但是在回到了船上之后,说实话,这种毫无违和感的下坠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有着道格拉斯操纵着船体,岩石利维坦号   学生们显然也察觉到这艘船确实如步星澜所言,装备了“专业的反重力装置”的岩石利维坦号并不会因为飞速下坠而产生任何的不适感,学生们又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游艇,来到了甲板上一起观看海水的纵断面。   最开始的海水是淡淡的纯净的蓝色,和天空的颜色美妙的混合在了一起,像是某种清新美味的夏日少女的芬芳。   而随着海拔的降低,阳光消退,海水的颜色逐渐加深,变得越发地深蓝漆黑。而当岩石利维坦号在下坠的距离达到千米之后,头顶便再无一束阳光   不过,好在有着那一道通天的赤色激光,这里并非是漆黑一片,幽邃的黑色海水映照着赤色的光柱,反倒还有一丝的韵味。而随着深度地继续增加,游艇的四周也开始出现了嶙峋的岩壁和腥臭的硫磺味,气温也逐渐升高。   而那些站在甲板上的学生们则又是像是感激的农民一样鱼贯而入鱼贯而出,乖乖地回到了房间里。   深境远比芙蕾雅想象的位置要深,她估摸着现在的深度已经达到了十二公里的深度,而周围的岩石都已经因为高温高压而变得灼热而通红。   “看来深境的确是在地层里,甚至是岩浆里啊。”   正当她感叹的时候,那通天的赤色激光消失了。周围的海水也消失了,她们正式进入了熔融的地层之中。而周围也突兀地出现了许多的护盾发生器和电磁拘束发生器。一道道虚幻的蓝色空心管道将四周的岩浆嶙峋的峭壁给支撑了起来。   同时,那些护盾发生器和电磁拘束装置还生成了数个强大的环状减速立场,岩石利维坦号每经过一次那些环状的减速带,下坠的速度就会减慢一大截。   或许是因为地层之下有着护盾发生器的保护,这里的空气却并没有充斥着硫磺的气息,也不同于之前那么地炽热,反而是带着一些令人愉悦的清甜和金属味的芬芳。   +   唔,那应该不是放射性的热粒子造成的吧?最好不是,芙蕾雅可不想因为辐射病而掉头发。   岩石利维坦号在减速立场的帮助下稳固地停在了深境的停机坪上,而芙蕾雅也开始仔细地观察起了深境的建筑风格。   当然,目前芙蕾雅也只是看得到停机坪罢了。   或许是因为深境融汇了数个世代的建筑风格,或许是因为深境这座城市位于地底,深境的建筑风格十分独特,停机坪的表面似乎是用某种特水工艺凝固的岩浆,他的表面有着熔岩流动的特殊花纹,但是却十分平整且坚固。   而远处的一些建筑则有些一言难尽。   那些建筑看上去像是狄赛斯城的堡垒,那些是用白色大理石块垒成的碉堡。顶部有着为弓箭手搭建的瞭望台,但是那些瞭望台上却布满了黑紫色的巨型电磁炮和赤色的激光炮,而那些堡垒所装备的武器和堡垒的结构是现代的,但是其外貌和布置的构思却相当的古老。   那些电磁炮的步兵载具整整齐齐地摆在平台上,像是……时刻准备着发动一场战争。   芙蕾雅抱起了小芙芙,准备跳下游轮跟着大伙一起前往深境。   “看上去这里就有些不太…友好。”   不过,这里的环境看上去并不是很友善,至少停机坪看上去像是一座巨型堡垒的武器库。   深境的使节已经在停机坪等候多时,那是个古老的魔族,犄角像是牛桥面包一般棕红油亮,雪白的头发像是来自群星的色彩。我能够确定那个魔族的年级很老,但是她却像是活了千年万年的古树的年轮一般,让人辩驳不清。   学院的代表乘坐着电梯走下了游轮,然后将带有学生身份档案的名单递给了深境的使节,而使节也欣然接受了名单。   芙蕾雅本以为名单和档案只是和中阳国的海关一样,基本上走个过场,没想到,那个年迈的女性魔族却驱动起了魔术,一边翻越起档案,一边展开了逐一利用庞大的意识直接开始检查起了船上所有人的信息。   见此,芙蕾雅也随口抱怨了一句。   “这座城市的安检似乎有些严格……”   没想到小芙芙倒是眨了眨眼睛,问我要不要惩罚一下那个对我“不敬”的家伙。   “妈妈,要把那个家伙变成只会阿巴阿巴说话的笨蛋吗?”   芙蕾雅自然是不可能成为做那种事的坏人,她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否定了小芙芙那危险的想法。   “唔……这就算了吧,人家也只是例行公事,为了城市的安全而已,我们没必要对这种维持秩序的行为上纲上线。”   小芙芙其实也觉得那种行为没有什么可以惩戒的,而且妈妈也说了不需要她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但是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妈妈的开心最重要。   “但是,我还是觉得妈妈的开心比较重要!”   虽然乖女儿体贴老妈的这种孝顺劲儿值得称赞,但是芙蕾雅还是重重地在小芙芙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假如我们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那我们不就变成了为所欲为的邪神了吗?坏孩子可是不会被别人喜欢的哦!”   其实小芙芙都知道这些道理,其实她根本不需要我教,她就是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保持这副4、5岁的体型也是因为她的主观意愿。   要是她愿意,她立刻就可以创建一个新的世界,成为另外一个我。   而我也很清楚,她说那些话的原因是因为在乎我。   “呜~人家知道了啦!”   小芙芙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呜呜咽咽地对我哭道。   而我即使知道她是在装哭,我也一边轻轻地吻着她的小脑袋,一边告诉她。   “乖哦!芙芙最棒了。”   想来绘画世界的存在时间应该是几十亿年,而小芙芙少说也有几亿岁了,想到一个好几亿岁的小孩子在我怀里撒娇也蛮奇妙的。   毕竟芙蕾雅(分身)严格来说也才几个月大嘛!   她本正想抱着小芙芙直接下船好好地进行游览的,但是当她注意到昆克尔一脸羡慕的看着她怀里的小芙芙的时候,顿时老脸一红。   负罪感上来了呀!   这不就让芙蕾雅看上去像是个喜新厌旧的坏女人了嘛!   不过两个女儿都非常懂事,小芙芙知道昆克尔超级容易吃醋,也有着强烈的攀比心,而昆克尔也知道小芙芙和她这样的造物没办法一起放在一起一碗水端平。   于是两人在察觉到了这芙蕾雅的尴尬之后,都主动地谦让了起来。   "没事的,妈妈,别管我,先去陪陪小白吧?"   "没事的, 母亲,别管我,继续去陪陪芙芙吧?"   好家伙,在别的故事里这种情况下铁定就变成修罗场了,这个时候反而还是相互谦让起来了。   不过芙蕾雅自然是不会让两个女儿都受委屈的,她决定一碗水端平。   但是昆克尔现在的身高比芙蕾雅都要高一丢丢,一只手虽然是抱得起来但是还是有些不太方便的,所以,芙蕾雅还得动一点小手脚。   “乒!”   芙蕾雅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随即,昆克尔因为【重生】权势影响,被芙蕾雅“无损压缩”成了一个4岁的小萝莉。   然后,她就一路小跑过去吧昆克尔也抱了起来。   突然被“压缩”的昆克尔先是有些不适应的眩晕感,但是在芙蕾雅冲过去把她抱起来之后,突如其来的狂喜瞬间就冲淡了被换了个身体的不适感,苍白的萝莉瞬间就被幸福感给包围了。   “好耶!”   还没等不太会自己表达情绪的昆克尔发表感慨,小芙芙就欢呼出了声。   “可以和小白一起去外面玩咯!”   而昆克尔也兴奋地挺直了腰板,她终于可以和妈妈还有姐姐(或许是妹妹)一起出去玩啦!   但是,当芙蕾雅左手抱个小芙芙,右手牵只昆克尔,头上还顶了一只卡卡,准备一家几口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她却被守卫给拦了下来。   “对不起,小姐,您在邀请名单上,但是您的孩子不在邀请名单上,她们不可以进城。”   ?   芙蕾雅歪头疑惑。   “为什么,她们是我的孩子不可以吗?她们又没有什么破坏力!”   是的,昆克尔不就是远古魔兽能在24小时之内将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命全部同化吗?   小芙芙不就是另外一个创世神嘛?不就是能直接把这个世界烧成灰吗?   她们两个难道很可怕吗?你摸着良心告诉我!   但是那个卫兵的态度却十分地坚决。   “对不起,鉴于城市的建立目的的特殊,我们不能让任何未经邀请的生物进入城市。”   我有些生气地放下了小芙芙和昆克尔,然后把我的卡卡举了起来。   “那我的卡卡呢?”   卫兵看了一眼名单,而他也十分晦气地白了一眼。   “卡斯特托菲……在邀请名单上……该死,为什么取了灭世之龙的名字,晦气。”   ————————   今天更新稍微有些晚。   因为在打方舟(狗头) 3.深境,世界之底(3)   说实话,芙蕾雅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守规矩的人,她本想直接用权势修改一下名单,好让那个卫兵直接把她们几个放进去。   但是正当她准备用权势修改名单的时候,小芙芙突然用清甜可爱的声音对着那一名负责安检的卫兵,同时眨了眨眼睛,撒娇道:   “叔叔,您再看一眼嘛!假如我们没有受到邀请的话,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过来呢?假如是您看错了呢?”   芙蕾雅有些诧异地看了小芙芙一眼,当她发现那个小家伙的嘴角挂了一丝坏笑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小家伙到底做了些什么坏事。   不得不说,小芙芙不愧是芙蕾雅生的损娃,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用权势修改掉那份名单,把自己和昆克尔的名字和档案加上去。   这原本是芙蕾雅想干的事情。   “我虽然年级很大了,但是也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不过确认一下也总是没错的,假如诸位还有疑问,我们可以一起看。”   他向我们展示出了那一条长长的名单,但是当他向着我们朗读名单的时候,却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取个灭世魔龙的名字也就算了,毕竟很多宠物取得名字也都蛮帅气恐怖的。但是……这就怪了,现在的中庭人取名字都兴取神名了吗?我们那时候要是起这种名字可是会被狄城的骑士约谈的。”   笑死,你神明奶奶就在你面前。   “那……接下来呢?”   小芙芙抱着我的脖子,对着那个守卫侧目微笑道:   而那个满脸疑惑的守卫在被小芙芙提醒了一下之后也继续朗读了起来。   “以及携带两名小朋友……这!这不该是这样的啊!”   看到那份盖着钢印的章,那个守卫顿时就有些混乱了。   原因无他,两名小朋友被安排在了行李那一栏。   而检查确认的钢印又十分刺眼地盖在了两个小朋友的名字上。   守卫缓缓地弯下腰,将自己的视线和芙蕾雅平行,随后又有些恼火地皱起眉头,十分郑重地对芙蕾雅道:   “你是第一次当母亲吧,你的孩子很可爱,她们理应买儿童票,和你一起坐在车里!你会在坐船的时候把两个可爱的孩子放在行李架上吗?”   那个守卫在义愤填膺地指责了芙蕾雅一通之后,便不再纠缠着她,准备放芙蕾雅一家子进城了。   但是他仍然指出芙蕾雅的这种行为是不符合人伦的,要她多注意注意。   “小姑娘,我跟你说,你这种行为虽然在深境不触犯法律,但是很显然是不会被人喜欢的,甚至会遭人唾弃的,你进城之后可以去政务厅申请修改,怕麻烦的话,我可以代劳,孩子们才是世界的未来,千万不要委屈了孩子呀!”   而芙蕾雅则是一脸乖巧地啄着脑袋,听取着那个守卫的“人生教诲”,一边还给他赔笑。   “知道了,大叔,我自己过去好了,这就不麻烦你了!”   芙蕾雅一脸智障地走进了深境,她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一脸坏笑的小芙芙,嘴角也是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小家伙肯定是在搞她!   于是,她报复似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她的脑瓜上狠狠地弹了一下。   “哼!叫你恶作剧!”   而小芙芙自认理亏,也有些萌混过关一般地吐了吐舌头,捂着脑袋嘿嘿笑着。   不过,芙蕾雅也并没有一直和她的损娃较劲,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深境这座地下城市之中。   不得不说,虽然这座城市位于地下,但是这座城市在观感上却与地表的城市无异。   这里的建筑风格多种多样,这里的商业区的风格是现代的,有着多功能的商场和载具库,而这里的民居则多种多样,这里既有精灵擅造的树屋和蘑菇房子,也有远古虫族喜欢居住的,甚至还有几座供元素精灵生活的富态元素聚集地。   而这里的天空并非是黑漆漆的地下世界,这里的天空被各种各样的穹顶区分成了块,我能透过那些半透明的穹顶看见里面景色,看见居民往返进出,而我们这里所呆的区域则是朴实无华地利用电磁拘束装置顶住了岩浆,形成了某种近似未来风的、蓝中透红的科技感。   不过芙蕾雅的感知还告诉她,这里只是深境的其中一个区块,底下还有着更多的,供各个世代的遗民生活的区块。   但是她并不是特别关心那些古代的居民的生活,芙蕾雅的身份非常特殊,就算是以这样的姿态,最好也不能过去慰问他们。   他们之所以会选择居住在这里而非是狄赛斯城,大抵是因为他们的世代很有可能是因她而毁灭的——再不济也是因为卡斯特托菲。   所以啊,她还是不去揭开那些家伙的伤疤了。   而学校似乎是只指定了一片区域让他们这些学生在第一天自由活动,所以她目前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去干些什么。   有些迷茫啊……   不如就去政务厅看看,深境的政府结构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吧。   虽然不知道路怎么走,但是路上还是有很多熔铁骑士和居民的,这倒是也不至于迷路。   由于那些熔铁骑士身上穿着赤红色的正在熊熊燃烧的熔岩铠甲,手上还握着呼呼作响的火焰大剑,看上去就有些不太友善,所以芙蕾雅有些孬地找到了另外一个看上去比较和善的亚龙人,然后十分友善地向他询问道:   “你好,请问政务厅该怎么走?”   那个浑身上下都布满绿色鳞片的亚龙人倒是十分的友善,他见芙蕾雅的怀里抱着两个小家伙,头上还顶着一条“小蜥蜴”,便唤出了停在远处的载具,同时对她说:   “嚯,你带着的小家伙可真多,政务厅离这里的距离可不近,正巧我也没有什么事要忙,需要我捎你一程吗?人类小姐?”   由于芙蕾雅收起了气势和庞大的生命力,而她那熊熊燃烧的灵魂普通人也无法洞穿,所以,那名亚龙人也只是当她是一名来自外面世界的普通人类旅客。   而面对这名亚龙人的善意,芙蕾雅也非常欣然的接受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倒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去搭便车的那种警惕性很低的人,芙蕾雅一方面是看到了亚龙人那纯粹且热情的灵魂,另一方面这一家四口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再说了,她可是出门随身带核弹的女人,就算她把亚龙人给砍了,没准警察还会送她机票回家呢!   姐妹们,带刀真的有用!   不过,芙蕾雅并不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坐上了亚龙人先生的载具,而那名友善的亚龙人也非常友善地和芙蕾雅攀谈了起来。   “带着三个小家伙很辛苦吧?我有一个很可爱但是也很磨人的女儿,养育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每天都像是在竞技场里和那些骑士同台竞技一样累人。”   芙蕾雅一边挼着小芙芙的脑袋,然后对着亚龙人先生轻轻微笑。   “确实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但是陪伴和成长都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悦的事情,我很享受陪伴在她们身边的感觉……”   还没等芙蕾雅说完,小芙芙就在芙蕾雅的脸颊上叭叭叭亲了三口。   “窝最喜欢妈妈了,耶!”   那名先生看着芙蕾雅和小芙芙那么亲密,也是为她们之间的情谊而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你的女儿和你的关系很不错的,真好啊。”   而我也礼貌的报以微笑,但是我的注意力却不在和孩子们的感情以及教育上,而是之前那名亚龙人先生提到的“同台竞技”。   “谢谢夸奖,不过我注意到了您之前说了和骑士同台竞技,那是什么?是深境独有的某种表演吗?”   亚龙人一边专心地开着车,一边对我解释道:   “哦,那些啊。骑士竞技是那些流浪骑士带来的新花样,虽然他们来到深境才万年,但是无论是势力还是支持度都上涨地很快,而骑士竞技就是他们用于磨炼和提拔骑士的手段。”   亚龙人的年级虽然不大,但是他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此地,而那些流浪骑士对他们而言才是新来的人。   而他似乎也知道学院来此的目的。   “话说回来,你们来此的目的也不正是为了和那些强大的骑士同台竞技吗?磨练技术,磨炼意志,变得更强,这不就是你们所追求的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醍醐灌顶一般理解了学校来此的目的。   深境的科技水平比中庭要发达,而学院来此或许可以得到一些新的技术,也或许可以让这里的那些熔铁骑士来陪学生们一起训练,让他们加速成长。   不过芙蕾雅倒是没心思陪那些学生玩。   她得找个借口溜走。   不过,还没有等芙蕾雅想到办法,她们一行人就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好了,政务厅到了,小姐,祝你和你的小家伙们能在深境度过愉快的一天。”   而芙蕾雅也抱着孩子们下了那名和善的亚龙人的车   “嗯,再见,先生。” 4.深境,世界之底(4)   芙蕾雅来政务厅自然是不仅仅是为了将小芙芙和昆克尔从“行李”转为儿童,同时也是为了来观察一下这里的人们都是来做些什么。   毕竟,居民的诉求和烦恼很大程度上是能够体现出一个城市的治理水平和统治方式的。   她一边坐在吧台前办理手续,一边分心观察起那些那些和芙蕾雅一样办理各种东西的居民。   而芙蕾雅的注意力放在了一个挂着大象鼻子的有些憨厚的象鼻人的身上。   “小姐,我想离开这个区块,前往更深层的区块,请问需要办理哪些手续?”   根据芙蕾雅之前用大地之力的感知,深境的区块多达数万个,每一个区块都相当于是一个人口五百万左右的大型城市,而她目前所处的区块是最外层的区块。   那名象鼻人似乎是想搬离这里,前往其他更深层的地方。   芙蕾雅倒是非常好奇他为什么想要搬家。   毕竟一般来说,只有对现状不满的才会考虑搬家。深境如果真如传闻中的乌托邦一般没有纷争,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才会选择离开这座城市呢?   “我们可以帮助您办理迁移的手续,但是先生,您有家人吗?这个决定有和家人好好商量吗?”   那名前台的助理在听到象鼻人想要迁出这片区块,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毕竟,区块和区块之间的往来是非常麻烦的,而离开这一层在某种意义上就相当于永远不会回来。   他需要抛弃自己的亲人、关系网、工作……   除了那些不需要任何社会活动的流浪者,很少会有人选择迁出自己世代居住的区块。   “是的,我的父母和我意见不合,而但是他们同意我离开浅层前往更深的区块,请问有其他象鼻人居住的区块吗?”   象鼻人显然去意已决,他已经和自己的家人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显然也想寻找一个方便融入的聚集地,方便自己回归社会生活。   “我们可以为您提供区块之前的迁移手续,也能为您提供适合居住的区块,但是还请您告知我们迁移的原因。”   政务助理在得知了象鼻人已经和自己的家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之后,便也敲下了同意的钢印。   但是为了政府工作人员能够更好地治理这一片区域,她还需要知道象鼻人是为什么想要离开这里。   毕竟,深境的政府可是为所有人都量身定制了最适宜的生活环境,提供了最优的教育和医疗环境,这里的的确确可以算是一座乌托邦。   她们需要知道如何让政府变得更好。   “我有些受够了那些宣扬天启的狄城骑士了…我不觉得他们是正确的,听说他们只在前三层活动,而我想要找到一个更加深层的,他们的声音无法传递的地方。”   哈,狄城的流浪骑士。   政务助理在听到了原因之后也释然了。假如是因为那些家伙的话,离开这里确实情有可原。   毕竟那些流浪者实在是和这座城市,甚至是深境的所有城市都有些格格不入。   “那祝您旅行愉快,区块之前的通行证已经发送到您的个人终端,您随时可以启程离开第一区,再见。”   在办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后,芙蕾雅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个象鼻人离开此地,同时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那个家伙似乎是对那些来自狄赛斯城的骑士有意见诶。   但是芙蕾雅好像还没有见过一些狄赛斯城的一些标志性的元素。   无论是火纹铠甲还是蒂芙尼花纹饰芙蕾雅都没见到过,毕竟只要是来自狄城的家伙都应该会把那些东西当成是荣耀的吧?   就连沉湎在吸食灵魂的犹大,在缓过劲来之后都是穿着纹着蒂芙尼花的黑色长袍的。   但是在这里,可没有什么来自狄城的元素。   芙蕾雅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看看这里的居民还会碰到什么问题,而这里的政府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正巧,小芙芙也因为无事可做而泛起困来,她抱着芙蕾雅的脖子沉沉地睡着了,而昆克尔也靠在了芙蕾雅的身旁,开始静静地休息了起来。   这些小家伙醒着的时候自然是和她在一起比较好,但是睡着了的时候还是躺在床上比较好。   反正小芙芙和昆克尔找到她也不会特别难,抱着还累,不如就丢回去好了。   嗯,就这么办!   芙蕾雅开了个传送门,然后直接把睡着的小芙芙和假装睡着的昆克尔都丢回了岩石利维坦号的房间里。   正当她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芙蕾雅便又观察起了周围的那些深境居民,而在大厅坐了小半天之后,意外地就等到了工作人员下班的时间。   芙蕾雅看着那些机器人、触手怪、纸片人还有几个元素精灵携手走进隔壁的员工食堂,便也心想着该回到学校分配给她们的落脚点,然后去商场里找些东西吃了。   不过也就是在此时,之前那名检查全校学生名单的魔族深境使节却主动坐到了芙蕾雅的身边,向那个端坐在沙发上的芙芙搭起话来。   “你的朋友可都在各种地方游玩呢,为什么不去加入他们,而选择到这种喧闹的地方来呢?”   芙蕾雅扭头看了一眼那名魔族女性,之前远远地看的时候没有仔细观察她的外貌,只是觉得她的年龄大到令芙蕾雅的感官有些模糊,近距离看的时候,才发现她也是顶尖的美人一名。   她的头发是纯粹的雪白,**练地扎成了一个非常有商务风的丸子头,而她头上则顶着两根奇异的尖角,那是类似于黑曜石的一种黑色不透明晶体,那两根犄角高高地竖起,就像她挺直的腰板一样。   “哦,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伊迪丝,伊迪丝·迪莫尼尔·霍尔格曼·拉托。名字有些长,你可以叫我伊迪丝,或者是伊。”   她朝芙蕾雅轻轻地笑了笑,而芙蕾雅也暗自记住了她的名字(短的那个),然后也礼貌的报以微笑,随后说起了她愿意待在这里倾听民众声音的原因。   “我啊,我觉得大概政务厅这样的地方是最适合了解一个地方的民众到底有着怎样的生活的地方了吧?我呆在这是想多了解了解深境,了解这里的民众和政治。”   显然,坦诚的芙蕾雅反而让伊迪丝有些陷入了遐思。   深境是一个拥有无数个民族的复合城市, 如果用一句话来描述的话,或许可以简单的概括为——神明留下的后花园。   但是要深入地去理解这里的政治、民族、文化……说实话,很难。   这里的民族太多了,这里的文化多样性也太丰富了。所以非常难用语言描述。   不过,伊迪丝还是依照自己的想法,将自己心中的深境的大致模样告诉了芙蕾雅。   “这座城市是汇集了各个纪元的种族的最后的伊甸园,也是各种古代文明最后的火种,这里是另外一个狄赛斯城,另一个因神明而生,却又疏远神明的狄赛斯城。”   伊迪丝嘴里说出的这种笼统的概括显然是缺乏一定的信息量的。   毕竟那个神明失忆了,她也记不清自己当初弄个后花园是为了干啥。   而她也没见到这里的居民像狄赛斯城一样竖起雕像,对自己感恩戴德。   “我只能模糊的给你一个深境建立的初衷啦!关于这座充满活力的地下城市,还是得自己去体会的。”   伊迪丝看了一眼因为下班而空荡荡的政务大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补充了一句。   “其实呢,政务大厅负责的东西目前也并不多,居民们来到这里也大多是因为想要办理旅行或者迁移,并没有办法很好地了解这座城市。”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后有些激动地双手合十,“啪”地一下向芙蕾雅建议道:   “不如,就从饮食文化开始了解吧!政务厅的餐厅可是汇聚了大部分民族口味的食堂,从这里开始了解,总是没错的!”   好耶!   芙蕾雅一听到能够白吃白喝,她的心情就愉悦了起来。   你要是提起白吃白喝,那我们就是朋友啦!   芙蕾雅跟着伊迪丝就进入了员工食堂,而她也展开了意识,开始逐一看起这里的繁杂种类的食物起来。   这里最常见的人类和其他智慧种族吃的各种植物和动物做的菜肴居多,但是也有很多其他种类的食物。   而伊迪丝也慢慢地朝芙蕾雅介绍起那些食物。   “牛、羊、猪……这些动物都是神明的恩赐,能够做成各种各样美味的佳肴。相信现在的人类应该吃的也是这些家畜吧?”   “而这些石头……是石头人们用来补充自己身体的硅元素所必须的,这里有铁矿石,有铝矿……等等等等,他们吃下不同的石头,体表就会长出不同颜色的水晶,很是神奇。”   “至于这些……这些是富含元素的水晶和水果是元素精灵喜欢吃的东西,他们需要不断地补充对应元素,不然他们的生命就会枯竭……但是你可记住,不要给火元素吃水莲果,它会和你急的!” 5.深境,世界之底(5)   在吃饭的时候,伊迪丝和芙蕾雅说起了深境的政治制度。   而她提到了两个词,一个是“能力”,一个“正义”。   这座城市是依托神明的意志而建造起的“后花园”,有着以神明的意志为前提的强大权威。而深境其独特的人民民主专政也具备着极高的组织力和行动力。这两者将社会和制度编织在了一起,做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信息、能量、物质的有效传输,将整个社会都有机地组织在了一起。   这样的社会制度是服务于集体的,而非是市民阶级和资产阶级为代表的以个人欲望驱动的社会。   这是很难得的。   要知道,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社会的发展是从氏族——王权/神权——资产阶级——大众的过度的。   而驱动社会进步的阶级不同,驱动社会进步的意志就也会不一样。例如资本主义社会的驱动力是个人的欲望,即使他们以“自由”“民主”等美好字眼作为修饰,也无法掩盖他们的自由和民主已然是市民阶级和资产阶级的自由。   而无产阶级和大众在这种社会里就被称为“乌合之众”(勒庞)“多数人的暴政”(密尔)“不成功的个人、反个人、大众人”(欧克肖特)。   就算是有着良好的社会福利和平权法案,这种以个人欲望为基础的社会,嫁接上以半吊子社会主义公共政策带来的后果,自然而然地会诞生出各种政治群体来追求自己的特殊利益。看上去是一场巨大的社会进步,实际上则是抹消了“共同体”,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利益集团,所有的个人都变成了欲壑难填的、永不满足的机器。   最终,必然会导致社会的分裂和国家财政的破产。   而在伊迪丝的嘴中,芙蕾雅没有听见深境出现这种情况,这也是极好的。   现在的中阳国和中庭都还是基于王权的体制,就算中阳国的生产力比较先进,终究还是一种有着一定弊端存在的体制。   “你喜欢深境吗?小家伙?”   伊迪丝在吃完了好几份牛脊肉之后,也大抵说完了深境的政治制度,向芙蕾雅展示了很多独特的生态。   诚然,这里是一个活着的博物馆,历史馆,也是活着的伊甸园。   这里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所有人都能获得教育,每个人都能追求自己的价值。   但是芙蕾雅对深境还谈不上喜欢。   并非是芙蕾雅不喜欢这里的制度和繁多的种族,芙蕾雅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世外桃源”,有些不太适合她。   她可是一个负责任的人,让芙蕾雅抛下责任被动挨打,她是做不到的。   而吃完了饭之后,伊迪丝又非常热心的准备带芙蕾雅四处逛逛,准备去商场逛个几圈之后再把她送回东海学院学生们的聚集地。   芙蕾雅自然是不准备拒绝。   商场对芙蕾雅而言是什么呢?她当然不会去买衣服,也不会去看那些无聊的电影。   去商场当然还是吃吃吃啦!   于是,伊迪丝带着芙蕾雅来到了距离芙蕾雅留宿的地方最近的商场,准备带她好好地玩一玩。   “说实话,其实你来这里玩基本上都可以不付钱,这里的摊主们都是物质生活非常丰富的,她们不介意送你一套衣服,或者送你东西吃,只要不浪费、只要对他们说一句谢谢。”   是的,深境的居民其实并不注重物质上的丰裕。   当盈利不再是任何人的第一目标,社会的价值也将被重新定义。   深境的外部就是岩浆,岩浆中有着丰富的金属元素,地热能更是寄予了深境几乎无穷的能量。   深境的居民不缺乏物质上的东西,她们出来开店创业完全只是为了自己精神上的丰满。   有些人喜欢看漂亮姑娘换衣服,有些人享受做食物的感觉,有些人擅长创作……每个人都无需担心物质条件,从而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而迷茫者也可以遵循其他人的建议,去一些大的企业的管理岗位,从而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   伊迪丝刚说完一名卖烤蜥蜴腿的八双眼睛四对胳膊而且还浑身长毛的蜘蛛人就十分热情地对了我招了招手,然后非常热情的向我推荐他烤的蜥蜴腿。   “嘿!外面来的小姑娘,要来尝尝我们的特色烤蜥蜴腿吗?虽然看上去有些惊悚,但是都是大块的优质蛋白质哦!加上我们秘制的酱料和果木炭火,绝对是一绝啊!”   咦?   芙蕾雅兴致盎然地凑了过去,留着口水看着那在炭火上滋滋作响的蜥蜴腿。   这种蜥蜴腿貌似选择的是体型比较大的蜥蜴,长度足足有二十多厘米,但是卖相的确有些令人不敢恭维。   绿色的表皮和鳞片被烤成了墨黑色,不过上面为了入味而划出的几道口子却露出了可口喷香的肉肉,芙蕾雅看见了滋滋冒油的肉块和刺鼻芬芳的香料。   不过另外一边被剥了皮的烤腿就没有那么可怕了,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大鸡腿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看上去就特别可口。   芙蕾雅决定把主导权还给那个看上去凶巴巴,但是却意外友好的蜘蛛人。   “那请问,平时大叔你是更喜欢吃哪一款呢?”   蜘蛛人听见我的体温,也是饶有兴致地和我说起了蜘蛛人的进食方式。   “我?我平时都是直接把消化液注入蜥蜴体内然后把他们当成肉汤一样的饮料来喝的啦……”   为了防止我听不懂,他还拿起了放在边上的一杯奶茶嘬了一口,比划了一下。   “啊?那出来摆摊是……”   似乎是早就察觉到我会有这样的提问,那个看上去十分恐怖的蜘蛛人露出了一个像是要把我吃掉的恐怖表情。   但是他的语气确实意外地和善。   “当然是想看到别人因为美食而流口水的样子啊!看到他们大快朵颐的样子,远比自己吃饭要来的开心嘛!”   芙蕾雅捡起了一根烤蜥蜴腿,十分开心地在那名蜘蛛大叔面前大快朵颐,然后再三感谢了他的招待。   真好啊。   曾经的狄赛斯城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景象呢?   不过,深境并非也只有友善的居民,芙蕾雅还听到了很多不和谐音。   那是一个站在简易的木制讲台上的人类,他身上穿着简单朴素的白色长袍,原本白色的脸蛋因为兴奋而被上涌的血液而涨地通红,而他的声音高昂且激荡。   暂且把他称呼为煽动者吧,因为他的声音非常具有煽动性,而他目前所做的事情,也是在煽动着哲理所有人的情绪。   “千万年来,亿万年来——我们一直都安全地居住在这地底世界中,享受着神明给予我们的一切,享受着与世隔绝的清静。”   “但是,那些流浪而来的骑士已经告诉了我们,深境之外已经被神敌所玷污,昔日为我们建立避难所的神明也为神敌所害!”   “他们玷污了生育我们的土地,将肥沃的土地变成了无法耕种的死土;他们迫害我们的同胞,玷污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他们以我们的血肉和灵魂为温床,在我们的尸体上产卵、繁衍!”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我们不能无动于衷!我们必须得为天启做准备!我们必须战斗!”   “同胞们!深渊之蛇已经迫近!为了我们的家人、同胞!团结起来!让灼热的火焰贯穿我们的灵魂!让我们早做准备,为了我们的家人和朋友而战!为了我们的大地和同胞而战!为了我们的仁慈的女神而战!”   煽动者的演说十分具有感染性,而芙蕾雅也看到了地上的传单。   上面印着一些因为深渊而遭受到永久性污染的土地,漆黑的濡湿物质直大地之中升起,挂满了树枝,母亲半腐的身体紧紧地抱着怀里已经被深渊完全侵蚀的孩子的身体。   其他的那些图片这是更加触目惊心,更加的让人恐惧……也更加的具有煽动性。   但是围在他身边的人并不多,原因听他讲话的人,除了芙蕾雅和伊迪丝,也只剩下一些中阳国的一些游客了。   “嗯……那些家伙是这一万年间才兴起的组织,他们听了流浪骑士们的故事之后便自发地开始煽动深境的居民。”   伊迪丝有些看着那个煽动者,然后捡起了地上的一些传单,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一张小桌子上。   “最开始……确实还是有些效果的啦……很多人都去成为了熔铁骑士,开始接受【无名】的专业训练,但是后来……很多人就开始厌烦了。”   见伊迪丝非常有公德心的举动,我也开始帮忙捡起地上那些乱邹邹的传单。   “虽然深境是一个包容的城市……虽然深境能够容许这种末日演说的存在……但是无论是熔铁骑士、流浪骑士……其实都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其实,我大概能够理解那些不愿意挺身而出的居民的想法。   他们是世界的遗民,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世界末日的人。先不说他们有没有对灭世的魔龙和神明存在恨意,就算没有,他们也对天启这种东西无感。   甚至有些保守的人会觉得,这件事情只是推迟了几亿年,他们已经逃过了一次,是时候面对了。 6.深境,世界之底(6)   由于那个煽动者的内容比较空洞无聊,且在之后都是重复的说辞,所以在帮忙捡完地上的传单之后,芙蕾雅和伊迪丝也缓缓地离开了那座有些简陋的讲台。   芙蕾雅在商场逛了一圈之后早就吃饱喝足,而伊迪丝此时正在陪着芙蕾雅往东海学院学生的酒店位置走去。   但是芙蕾雅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之前的那个慷慨激昂的煽动者。   她在嘬了一口奶茶之后,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然后又有些无法理解地自言自语道:   “这里竟然有为世界末日而做准备的人,真是奇妙。”   芙蕾雅原本以为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避世的遗民和保守主义者。   那是她今天却碰到了很多友善且乐观的人,比如主动带她到政务厅的亚龙人,比如热情的蜘蛛人烤肉师傅……还有伊迪丝。   但是伊迪丝倒是对此十分理解。   纵然深境是为所有的遗民而设立的避难所,但是这里的居民已然不可避免地有着各种倾向。   而深境这是一个偏保守的“避世者”的乐土。   “那些人只在深境的前几层活动,毕竟深境还是一个偏向保守的城市,虽然大家相安无事地生活着,但是DNA的深处还是刻着对天启和灭世魔龙的恐惧的……而那些家伙的想法也多数不被接受…”   芙蕾雅一边捧着奶茶,一边朝着身后那个热情似火的蜘蛛人大叔张望了一眼。   芙蕾雅非常理解他们的情绪,保守主义是被刻在DNA里的本性,这确实难以抹去。   对于任何人而言,社会不断进步只是一个偶然现象,停滞不前才是常态。如果没有经过历史唯物主义的训练,许多人的思想肯定都是保守主义的倾向。遇到新问题,本能地会产生怀旧感。   比如说东海学院的一些大学生,在面对多样化的发展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挫折,便开始怀念高中生活。即便那意味着放弃选择权来选择已知的、给定的最低限度的安全感。   但是……终究是有人会乐观地面对生活的,不是吗?   “但是我看这里的居民倒都比较乐观开朗……都是很好的人。我不觉得如果末日真正到来,那种热情的人会坐视不理。”   “是啊……至少在前几层的区块,居民仍然对生活抱有热情。”   伊迪丝有些平淡地叹了口气。   是的,很多居民都会乐观的面对接下来的生活,会积极地寻找自己的人生意义。但是并非所有的区块的居民都像之前遇到的那名蜘蛛人一样。   有些区块的居民虽仍然活着,但是也仅仅只是活着。   有些居民的灵魂伴随着他们的旧世界一齐被烧毁了,失去信念的父母生出了野蛮的孩子,原本发达的文明的倒退变得极为迅速。   仅仅用了数代人,他们就丢掉了引以为豪的文化、科技和信仰。   最终只能在深境的一些不起眼角落苟活着。   虽然深境有学者和历史学家帮助复原和修复那些文明的历史和科技……但是……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末日的阴影里走出来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鼓起勇气去面对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世界末日的。   伊迪丝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芙蕾雅补充道:   “深境目前一共有95层,29863个区块,横跨29亿年的光阴……而能从悲痛和痛苦中走出的来的,只有上面的60层,而愿意敞开心扉对待外来者的,只有最顶上的10层。”   原来是这样,看来深境也并非是一个完全的“乌托邦”。   这里有保守主义者,有天启信徒,有微笑面对生活的居民……这里和外界并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这里更加富裕,更加平等,更加井井有条。   但是伊迪丝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像是生气、像是不悦、像是痛苦、又像是没有表情。   但是那种表情在芙蕾雅看来是没有人性的……她在露出那些表情的时候,并没有灵魂的波动,只有一种古井不波的“神性”。   像是一个按照预先设定好的程序表现情感的机器人,也像是一个司空见惯了的“上帝”。   但是伊迪丝既非机器人,也不是上帝,她只是一个深境的管理者……   芙蕾雅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于是,她也轻轻地侧目,向着她提问。   “伊迪丝似乎很为那些居民担心一般。但是你又对那些居民有些…失望?”   伊迪丝先是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又否定了之前的自己,摇了摇头。   “或许兼而有之吧,或许两者都没有。不过,我们也到目的地了。”   是的,深境分配给东海学院居住的酒店到了,而现在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那下次见啦!”   既然都到了目的地,那么,芙蕾雅也没有理由让伊迪丝继续陪着她了。   芙蕾雅对着伊迪丝挥了挥手,然后就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酒店的位置是在“区块”内的,区块在视觉上被一个巨型的单向透光的穹顶包围的,从内往外看,只能看见穹顶映射出来的景象,比如现在已经到了晚上,那么穹顶的景象便是星空和圆月。而如果从外往内看,就是半透明的水晶护罩一般的质感。   这种设计兼顾了幽闭恐惧症和方便性,算是非常人性化的设定了。   芙蕾雅无视了吵吵闹闹的大厅,径直走进了酒店。   嘛……今天差不多也了解了一下深境,接下来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   “这个护盾发生器看上去好厉害哦!”   一名中阳国的女性学生站在了那个巨大的排斥立场发生器边,看着那硕大的、如同天线状的护盾发生装置利用磁性约束和排斥立场将滚烫的岩浆、剧毒的蒸汽、还有很多在岩浆中生活的地龙的元素精灵统统隔绝在外。   这就是城之重器,这就是深境的立城之本。   在地幔之中建立城市的阻碍并非只有极高的热量。只有隔绝了地幔中的各种猛兽、岩浆巨人、还有其他的元素生物,深境里的居民才能安心地生活。   这里的每个排斥立场发生器都是独立的,而护盾发生器的布置也是过饱和的。   只要有6个排斥立场发生器,这个城市就能维持安全,只要区块内部有一个排斥立场发生器,那个区块就不会被岩浆灌入摧毁。而在第一层,每一个区块都有3个发生器,一个启用,一个副本,一个备用。而外界还有大约50个。   而负责维护护盾发生器的工人更是对那安全可靠的高科技机械感到骄傲。   那个五大三粗的章鱼怪轻轻地拍了两下排斥立场发生器,巨大的湿漉漉的脑袋同时也发出了骄傲的声音。   “是啊,那些是知识魔神大衮设计的排斥立场发生器。独立电源,饱和式部署。这是深境这座城市的立城之本,所以护盾发生器的设置绝对是安全的、饱和的。”   女学生也抬起了头,她看着那个排斥立场发生器发出了蓝色的发出了一道细小的光柱,而那光柱在一段长长的拖尾之后快速地扩大,形成一个巨大的圆锥形的“漏斗”,将岩浆纷纷隔绝在那个巨大的“漏斗”之外。   而她那美丽的黑色的眸中满是羡慕……或者说贪婪。   这么大的护盾发生器,想必一定会启用无比强大的能源吧?深境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当初的大衮是如何设计护盾发生器的呢?   难道会是捕获虚空之中的粒子,使用那种无比强大的能量吗?   “独立电源?怪不得我没有看到电线,不过,如果是用的电池的话,那就需要经常更换电池吧?毕竟是这么大的排斥立场发生器呢。这样不会很麻烦吗?”   女学生的问题显然是精心准备的,而没什么心眼的工人也非常骄傲地、一五一十地将排斥立场发生器的电源构造和那个学生讲述了起来。   “欸!换电池多麻烦!大衮大人当初在设计排斥立场发生器的时候就使用了 了粒子捕获装置,来捕获地热之中强大的能量。要知道,每一个粒子捕获装置都相当于是一座大型核电站发出的能量!而排斥立场发生器只需要经过简单的维护,就能持续工作10到三十年。但是我们的工作还是每天检查。”   章鱼怪显然是觉得自己的工作对于这座城市和居住在这座城市的所有人民都十分有意义,有价值。   而他自己对排斥立场发生器的检查更是孜孜不倦。   “你看上去非常喜欢自己的工作诶,想必每天都要巡视那么多的日常发生器一定很辛苦吧?”   女学生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了章鱼怪的一根触手上,而她的脖子上,也有一根黑色的、如同细线一般的黑色快速地从脑袋上往下攀爬蔓延。   “当然啦!我可是每天都有好好检查那些装置呢!虽然非常辛苦,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深境的居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为此感到无比地骄傲!”   章鱼怪自然是感觉到了女学生的抚摸,但是他只觉得那个女学生的手很软,觉得那是对自己的认可。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有些可怖的黑蛇。 7.深境,世界之底(7)   “【学生处】各位同学,深境的战斗训练将于今日上午九点于深境外环保留地进行,请各位同学按时参加,做好签到和热身工作。收到请回复。”   当芙蕾雅看到了手机上学生处发来的通知短信的时候,早起的清新和旅游的愉悦全部都一消而散,而芙蕾雅也嘟囔着嘴巴,顿时有些疲惫地瘫回了床上。   她原本是想带着小芙芙和昆克尔去吃点好吃的,但是现在计划完全泡汤了呀!   “而且还要回复……”   她非常不满地嘟起嘴吧,同时拿起了手机,骂骂咧咧地回复了一条“退订”之后,将手机扔在了枕头上,自己则是在床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坨。   不想动!一点都不想动!   到头来,学校还是为了增强学生的战斗力而来的深境啊……杰希和罗德里克是非常享受学校生活的,但是芙蕾雅只想整天在寝室里睡觉。   呜呜呜,救救十几亿岁的老婆婆吧!老婆婆已经走不动路了!   “咚咚咚。”   突然,屋外响起了杰希的敲门声。   “阿芙?在吗?酒店的自助餐味道很不错哦,要一起去吃吗?”   而听到了约饭的声音,之前那个原本还在躺尸的少女“刷”地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朝着房门跑去,同时对着门外的少年回应道:   “来惹来惹!”   今天围在芙蕾雅身边的小朋友很少,来叫她吃饭的只有杰希。   她没有把卡卡带出门,因为卡卡对这座城市而言意味着末日,意味着在那些居民的伤口上撒盐。   而她也没有带上小芙芙和昆克尔,因为她今天是有学校活动的,那两个小家伙在社交活动的时候有些不太“稳定”。   而深境这个地方非常适合小孩子,这里非常安全、居民热情开朗,小芙芙和昆克尔在这种地方玩耍肯定不会捅出篓子。   嗯,芙蕾雅很喜欢这座城市,因为友好的氛围有助于这里的居民的身心安全。   而杰希显然也很喜欢这座城市,他昨晚也去城市中逛了一圈,这个城市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舒适和愉悦。不过杰希也知道,这种社会基本上是不可能复制的。无论是中阳国还是中庭,都和这样的生产力相差甚远。   不过,他看芙蕾雅倒是有些异常。   杰希很了解芙蕾雅,她吃饭的时候很少会心不在焉。而今天的阿芙在啃黄瓜的时候竟然还在东张西望,显然是有些什么想法。   或者说,她发现了什么端倪。   “阿芙对这座城市,有什么感觉吗?”   或许这座城市对她而言,并不是简简单单是一座地下城市。   这座城市暗藏玄机?或者是这座城市正濒临崩溃?芙蕾雅肯定知道什么。   “没什么感觉,就和其他的城市一样。”   芙蕾雅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深境和其他城市并无二致,这里有自己的社会制度,有自己的“禁忌”,这里既有保守主义者也有激进的左派,这里和外面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你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东西的样子。”   但是芙蕾雅的回答不仅没有什么意义,反而是让杰希无比汗颜。   “我在想今天我该怎么逃课……”   。。。   杰希有些自讨没趣地扯了扯嘴角。   芙蕾雅一边咬着吸管,一边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她察觉到了小杰希的小情绪,顿时也有些没好气地对杰希说:   “嘛,杰希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准备搞些大事情?”   “我是那么觉得的,毕竟芙蕾雅知道很多东西,毕竟你总是能够发现很多蛛丝马迹……”   “嘛,别那么紧张,如果深境还会有那么多的灾祸,那这个世界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芙蕾雅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端倪。   这座城市里有着很多的熔铁骑士,安保力量绝对是足够的。假如大蛇或者其他的脏东西选择入侵这里,那么那些东西铁定脑子有坑。   不过,这座城市的科技水平很高,或许确实会有很多值得“窃取”的东西。   “说的也是。”   听到了芙蕾雅的回答,杰希先是愣了一秒钟,随后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芙蕾雅又不是什么大灾星,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灾难。   是他太多疑了。   “好了,吃完饭了,也该去集会的地点了,芙蕾雅不想去的话,要我帮你请个假吗?反正……你们的老师也是你的眷属吧?”   嗯……莉莉丝是芙蕾雅的血裔来着,所以芙蕾雅去不去上课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是那些任课老师却经常向莉莉丝发出强烈要求,要提高芙蕾雅的出勤率。   原因无他,芙蕾雅闲的蛋疼的时候就会指出一些人类前沿科学的错误。   而纠正这种错误对于那些教授而言就是一篇顶尖的学术论文,一个极具创意且具有实用性的项目。   比如之前在上人类脑部研究的课的时候,那个老师简单的讲述了两句脑机接口,而芙蕾雅就指出了目前脑机接口的错误,并且提供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然后那个叫做茅场晶彦的扶桑老师就再也没来教过书。   ——————   深境第一层,卫星城【熔铁核心】。   熔铁核心是熔铁骑士团驻扎的区域,而熔铁骑士团是由流浪骑士和一部分深境的居民自发组织起来的,由【无名】所领导的骑士团。   骑士团有三大“核心”,第一:对初火的效忠。第二:对天启的准备。第三:对正义的坚守。   而熔火骑士也并非是一群顽固守旧的末日准备者,他们依靠着强大的军事装备和单兵素质在深境内外扩张声张正义,并依靠传教士来宣传他们所坚信的末日论。   窃世之蛇在深渊之中蛰伏,而真主将在天启之日回归。   不过,芙蕾雅猜测中阳国的那些学院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熔铁骑士们的特殊的训练设备和方法,而熔铁骑士也需要庞大的人口来宣扬他们的信念来壮大自身。   这大概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这里真的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从其他地方而来的人。   芙蕾雅看到了许多来自北地的斯拉夫人,看到了鞑靼人,也看到了一些波斯人,但是来自中庭的人很少。   大概是中庭的人比较接近罗马……容易受到深渊的污染?   嘛……她不知道,反正有机会她就会逮住【无名】问些问题就是了。   此时此刻的芙蕾雅正坐在熔火核心的一个礼堂之中,听着骑士团的一名百夫长对着学生们讲述着一些事情。   “大概你们早有耳闻,深境的熔火骑士团有着一种非常传统的仪式——【洗礼】!那是一种通过特殊的方式来将火焰灌入你的身体,来灼烧你体内的杂质的手段。这对于所有习武之人都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或许你们之中的大富大贵的家族里早就有使用过洗髓丹和各种易筋的药物,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两者的效果完全是天差地别!那种特殊的火焰不仅会刺激身体、激发潜能,而且还能让你的灵魂得到锤炼,是你们的心智更加强大!同时也可以激发你们以前吃过的药物的剩余药力,让你们的武学更进一步!”、   芙蕾雅满脸无趣地听着那名老师在前面说着。   是的,那个百夫长说的都是对的,几曾何时的狄赛斯城就有着【洗礼】这样的传统。   那是一种历史悠久的传统,受洗者会赤身**地躺在初火燃烧过的余烬之中,感受着初火的余温侵入身体。   【洗礼】确实是对人体的一种锤炼,效果也确实有那个老师说的那么棒。   即使是初火煅烧过的余烬,其中也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而那种力量的重塑性也十分强大。这就好比于一个200斤的胖子将身上的脂肪变成肌肉和脑细胞,顿时变成了一个智商250以上的肌肉猛男一般。   但是……洗礼对于人类而言可是很痛的。   拿有限程度的余烬点燃身体、锤炼灵魂这种手段……的确是狄赛斯城的那些骑士会做的事情,但是她很怀疑那些学生能不能扛得住。   那种程度的痛苦就和芙蕾雅晒太阳是一个道理。   “但是,洗礼的资格,需要你们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一名强大的战士才能获取,否则,你们只会成为火焰之下的柴薪。”   确实,经受过洗礼的人都说好,没熬住的人基本上就成为了下一个人洗礼的材料。   可回收、不浪费。   “骑士竞技、加入骑士团、亦或是对骑士团有着重大贡献,这些行为都能获得洗礼的资格。而在座的所有人,在体质健康测试合格之后,都有着一次体验的机会。”   我眨了眨眼睛,似乎学校和骑士团达成了什么协议。   【洗礼】会增加人类的力量、增强人类的灵魂。但是同时,那些留在体内的火焰也会慢慢地让其改变对世界的认知。   一个人的体内残留的火焰越多,那么,那个人的灵魂就会越强韧,性格就会越正直,他们会变得厌恶黑暗厌恶不公、厌恶深渊,而开始崇尚一切曾经狄赛斯的骑士们崇尚的事物……   当他们经受的洗礼次数的增多,他们会逐渐向初火靠拢……向我靠拢。 8.深境,世界之底(8)   洗礼是有两面性的,毫无疑问,而芙蕾雅不好说这是一种洗脑,还是一种对世界本源的回归。   这或许得看受洗礼者的主观认识。   假如受洗礼者认可世界的本源,对公平和正义有着追求,那么,这或许就是一种对世界本源的回归。   而如果说受洗礼者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那么,洗礼就将是一种洗脑,一种无视个人意志的思维钢印。   不过好像从这种方面来看,还不错。   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局外人在加入了熔火骑士团之后,会接受其思想,成为那种不苟言笑的可怕家伙的原因。   从这种角度来看,洗礼这种行为又还是蛮可怕的。   不过曾经的狄赛斯城的骑士受洗礼的次数都是几十次上百万次,甚至每天都做洗礼,中阳国学生们偶尔做个一两次也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这点倒是不用特别担心。   这就和吃药一样,不谈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而洗礼这种事情,芙蕾雅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原因无他,没有效果罢了。有可能还会很痛。   不过不同于芙蕾雅,杰希却对洗礼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他目不转睛盯着礼堂前的那名骑士团军官,灵魂的跃动告诉我他正跃跃欲试。   所以我也稍稍侧目。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小家伙。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那有些戏谑的视线,杰希故作姿态地咳嗽了两声。   “那种东西……听上去很有效果,但是和电信诈骗的广告词也差不多的感觉。”   是的,中阳国的电信诈骗十分猖獗,而且诈骗手段多种多样。   他们利用各种信息差,打着各种幌子,来坑害年轻人的、社畜的、老年人的钱。他们有人扮成公检法的人骗你的账户洗钱,还有各种打着“名门秘药”“洗经易髓”的江湖骗子,更有各种推销高价保健品的人。   比如夏尔就买了好多没啥用、打着壮阳名号的神油。   “唔……假如他们真的用了余烬的话,的确是会有那种效果的啦!毕竟煅烧钢铁和煅烧人体对于初火而言都是差不多的嘛。提炼多余的能量和生命力,将其转化为人体所能够接纳的能量……虽然整体上的能量可能变化不大,但是有用的部分增加了,也算是好事吧?”   重塑的过程很难以用科学的方法来描述,但是打个比方是比较简单的。   洗礼的过程就好比把肚子上的赘肉变成了内力和身上的肌肉,把肚子里的宿便变成了脑袋瓜里的脑细胞……   而芙蕾雅原本也想对杰希说,她也可以帮杰希解决一下,暂且不说她这里余烬的数量很多,而且用初火把杰希重塑这种一遍这种事情,不需要余烬也能做到。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把那些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毕竟小杰希是自力更生的小杰希,而不是什么都要的夏尔。   他的脸皮是很薄的。比起依靠芙蕾雅,他更加倾向于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更多的成果,而不是依靠地位和权势坐享其成。   说白了就是能靠脸吃饭但是就是要凭实力的那种人啦!   芙蕾雅还挺喜欢杰希这一点的,毕竟独立的孩子养起来比较省事。   “那我要去试试!”   听到芙蕾雅肯定的回复,杰希也打消了疑虑,开始跃跃欲试了起来。   而在杰希脑中充斥着对受洗时的遐想的时候,他突然也意识到了学校这么做的原因。   “假如第一次的受洗有效,那么,四院的学生们肯定也会更加希冀获得接下来的受洗的机会。那么,他们就必须参加熔铁核心的骑士竞技,通过获胜的点数来证明自己……或者正如骑士团的下怀,加入他们,参与正规的训练。”   “想不到我家杰希还是蛮聪明的嘛!竟然能够想到这一层,真是好厉害哦!”   芙蕾雅有些惊讶地看了杰希一眼,没想到他竟然也能想到这一层。而   “你也别把我看得太扁了啊……”   听到芙蕾雅那捧杀一般的阴阳怪气的语气,杰希也有些不太高兴。   不过他也并没有特别在意芙蕾雅的阴阳怪气,因为之前那个骑士团军官的讲话结束了,而受洗的登记也已经开始了,他需要抓紧时间去排个队,之后也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芙蕾雅,你……”   他本来还想邀请芙蕾雅一起过去的,但是他还没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拍了拍脑子。他突然想到了阿芙是神,根本不需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于是他也立马改口道:   “你应该不会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吧?”   芙蕾雅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拿起了一本介绍熔铁核心的厚厚的书,一边有些无聊地翻阅着,一边回答小杰希。   “是啊,我当然不会去,受洗需要用的时间是很长的,我会在酒店等你。回来的时候要好好地哦!”   在得到芙蕾雅肯定的回复之后,杰希也对着芙蕾雅招了招手,随后跟着学生们离开了礼堂。   最终,人群散去,喧闹的礼堂归于寂静,除了落地大钟的那富有规律的滴答声之外,唯有少女翻阅书籍的声音还在告诉外人,还有人在此休憩。   她本对熔铁核心的骑士竞技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芙蕾雅有一个猜想,而她在验证这个猜想。   那本介绍手册上几乎有着数千年来在此战斗的大部分人的战斗记录,还有那些人最终的归属。   战斗——受洗——战斗——受洗几乎算是一个完整的循环,而持续数年的战斗,必然也会导致火焰的力量在体内不断地累积。   而到了最后,那些最强大的战士便已然成为了火焰的容器。   “果然啊……那些在这里角斗数数十年的战士都会选择加入骑士团……”   芙蕾雅合上了书。   她不知道这种行为算是好还是坏,应该去主动纠正还是放任不管。   她也不知道当初的狄赛斯城骑士是否也是这样发育而来的。   并且,芙蕾雅还有一个究极的疑问。   既然这些狄城的骑士和这里的骑士都会进行受洗,为何那些经过数万次受洗的骑士仍然会选择弃她而去,选择和加布里尔合作?   “真是难顶啊……”   ————————   芙蕾雅知道受洗所需要的的时间很长,所以她来到了骑士们战斗的竞技场。   她倒不是来和小孩子一样来角斗的,她是来观察的。   观察熔铁骑士们的战斗方式,观察这里的人对骑士们的态度……   在和【无名】见面之前,她还是需要多了解了解这里的风俗,了解这里的文化,了解无名本人。   所以她坐在了观众席的最前排,开始全神贯注地观察起了站在角斗场战斗的战士,以及这里的观众们。   这个角斗场能够容纳的观众人数并不算多,比起中阳国的一些大型的体育馆比起来,它能够容纳的观众只有两到三千,而角斗场的场地也是十分朴素,战士们战斗的场地只是一片毫无遮拦的广阔平地,面积这是估摸着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而目前角斗场的观众数量并不多,绝大部分是刚刚来到此地的中阳国学生。那些学生有的大概是不愿意参加洗礼,有的或许是体质健康测试并没有过关被刷了下来,无所事事的他们只好按照老师们的要求,坐在观众席上,美其名曰是围观中学习。   剩下的,则是一些常年混迹在角斗场上的精悍的强大战士。   这里并没有熔铁骑士团的骑士,至少在芙蕾雅的视野范围内没有那些手持熔火大剑的可怕家伙。   在观察了一波观众席之后,芙蕾雅把目光转向了战场。   目前,一方的战士已经准备就位。   那是一个身高足足达到三米有余的巨熊,他的身上披着钢铁铸造的漆黑战甲,那些漆黑的大块护甲几乎护住了他的所有命脉,而他手上那副闪耀着蓝色寒芒的巨爪更是光光看上一眼就令人胆寒。   要是这种家伙被放到中庭,估计一整个小镇的居民都会闭门不出躲在房屋内颤抖。   而站在那头巨熊面前的、作为他的对手的,却只是一个翼族的小姑娘。   这是一场证明荣耀和力量的战斗,而非是一场生死决斗。所以那名熊族的战士也有些担心地对那名站在他对面的翼族小姑娘道:   “小姑娘,这是一场证明力量的战斗,这种战斗并不适合你。现在走下擂台,没人会笑话你的。”   不过,那名来自中阳国东海学院的翼族小姑娘似乎并不准备接受那名熊族战士的好意。   她轻轻地抬了抬右手,将其平举在空中。随即,那双纤纤细手之上缠绕起了通红的、灼热的火焰,而灼热的火羽也从她背后的双翼缓缓飘落在地面,将地面硬生生烧灼出一个个的坑洞,同时,轻灵缥缈的声音飘荡在了竞技场之上。   “不必了,先生。我的战斗力并不弱,为了证明我们两人的荣耀,请您放手一搏吧!”   芙蕾雅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名凤凰血脉的翼族少女。   她的名字,叫做凤霞吧?   有些意思。   ————————   明后天期中考试。   但是更新自然是不会拉下的。   qwq 9.深境,世界之底(9)   那名壮硕的熊族战士在看到了凤霞身上的羽毛有着极高的温度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便严肃了起来。   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熔铁核心的竞技场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坚固,能够经受数千年来的战斗。   能够将地面灼烧出一个个坑洞的羽毛……那定然不是什么寻常货色。   他必须加倍小心。   随着战斗号角的吹响,巨熊也四脚朝地,开始朝着凤霞开始冲刺。   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他一眼就看出了凤霞的战斗方式很可能便是利用火羽和火焰进行远程的轰炸,而他要是想漂亮体面地赢得这场战斗,就必须得近身接近凤霞,选择和她缠斗。   而面对巨熊的冲锋,凤霞似乎并没有将其当成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她亭亭地站在那儿,脸上还带着一丝似是而非的微笑,似乎是局的那巨熊的战斗力丝毫不足为虑一般。   而巨熊也毫不留情的对着凤霞挥出了巨掌,钢铁铸成的装甲圈套闪烁着蓝色的精光,硕大的拳头带起了辣耳的破空声。   这一记刺拳完全可以用朴实无华来形容。这招虽然没有用尽巨熊的全力,速度和力量都没有达到其顶峰,但是也足以一击击溃任何凤霞体型的人类。   或许,这一记试探能够让他得知一些关于凤霞的情报。   情报获取能力也是战斗实力的一部分,而无论她是用闪避躲开冲拳,还是利用火焰化解攻势,这都能令巨熊知道凤霞的一部分能力,知道她的战斗风格。   但是,凤霞的应对方式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无比震惊。   她就像是一棵梧桐树一般,站立在原地,面对巨熊的冲拳依旧纹丝不动。   但是,就当巨熊的冲拳即将命中凤霞的时候,凤霞微微一笑,她轻轻一抬手,一场猛烈的火焰风暴便以凤霞为中心迅速地扩散开来。   而巨熊也是作战经验丰富的暂时,他快速地倒退了几步,同时用那副装甲拳套横在了身前,护住了面门和心脏处的要害。   呼吸之间,那庞大的火焰风暴消散了,而原本坚硬的地面也因那极高温度的火焰而产生了螺旋状的熔融的痕迹。   巨熊十分警惕地举起了右手,他皱起眉头看了一眼拳头。   此时此刻他的拳套已经因为之前那短暂的火焰风暴而受损了,原本金属发出的金蓝色的光芒也被灼热的火红而取代,原本坚硬的装甲也改变了原来的状态,变成了熔融的赤钢。   要知道,这可是深境制造出来的强大武器,是经历了数百场战斗都不会损伤的武器,要是放在中庭或者其他的地方,肯定都是国之重器,但是这个拳套竟然因为之前那短短数秒的火焰而报废了?   巨熊有些忌惮地举起双拳,看上去是时刻提防着凤霞的进攻。   “你的火焰很强!”   而他一边赞赏着凤霞的强大火焰,一边脱下了手上已经报废的拳套。   “过誉了,接下来这招,或许能更让你感到惊讶——轮日火炎!”   凤霞轻轻的抬起了左手,她的身后便蓦然出现了两轮旋转着的巨大火球。那两轮火球似乎是有着意识一般锁定了巨熊,随后对其吐出一连串的小火球。   面对如同连珠一般的火球串,巨熊并无丝毫的惧意。他那具庞大的身体有着和其外貌完全不符的强大速度,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脱离了那两轮炎日的锁定。   一连串的小火球在坚硬的战斗场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坑洞,而巨熊则是再次昂起战意,挥拳冲向凤霞。   凤霞见巨熊已经失去了手臂上的防护,边想着故技重施,释放起火焰风暴再将其击退。   但是,正当凤霞准备释放风暴的时候,却听见了那头巨熊憨厚却不是沉稳的声音。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你真的准备故技重施吗?”   凤霞的耳旁猛然响起了灼热的呼呼声,那是火焰燃烧的声音,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   但是那火焰并非是来源于凤霞的凤凰火焰,而是来自于那头巨熊。   更准确地说,是来自于他的双拳。   巨熊的双拳之上已然缠绕上熊熊燃烧的火焰,而凤霞也看出那火焰来源于巨熊的身体,而非是魔法,也不是凤霞这样的天赋能力。   “那是……【洗礼】让你获得的火焰吗?”   凤霞并不擅长闪避,所以她选择了硬碰硬。   纵然两种火焰的强度不相上下,但是巨熊手上的火焰胜在浓缩,突破凤霞那铺天盖地的火焰并非是难事。   所以凤霞也浓缩起了自己身上的火焰,将其控制在了火羽之上,她一边用巨大的羽翼覆盖自身,挡住巨熊的进攻,顺便伺机利用翅膀之上的火羽迅速地向巨熊射击。   而巨熊用拳头上的火焰抵挡住了火羽的攻击,然后一边展开猛烈的攻势,一边回应着凤霞。   “是的……受洗不仅让我的身体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也让我获得了火种。这种能力在普通对战的时候并不会用到……但是,对付小姑娘你,显然是要用上底牌的。”   芙蕾雅自然是看见了巨熊手上燃烧着的初火,不过她也没有特别地惊讶。   火焰的力量在哪儿存在都不必惊讶,毕竟用余烬洗礼之时,必然会残留一部分初火进入肉身之内。而长此以往,受洗礼者自然也能够使用一部分的初火。   而更加险恶的用法,便是利用余烬引爆体内的初火,这是狄赛斯城的骑士们都会使用的计俩。   凤霞皱起了眉头。   她不喜欢那种火焰,非常不喜欢。   虽然那种火焰非常纯粹,也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她本能地不喜欢……   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拒绝了学院的洗礼。   而巨熊拳头之上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也引发了凤霞的好胜心。   这是火焰与火焰之间对决,她有自己的骄傲,她必须得赢。   “那么……我也要开始动真格的了!凰炎·凝!”   ____   我现在期中考试,实在是没时间写了,先来个2000字对付一下。 10.深境,世界之底(10)   凤霞展开了她的翅膀,灼热的火羽在翅膀绽开之时便如同暴雨梨花一般射向巨熊。   “故技重施!”   巨熊歪嘴一笑,这种程度的招式在初火的强大力量之下自然已经对他无效,于是他将左手手臂往前那么一横,似乎是想用那燃烧着初火的手臂抵挡住那火雨的猛烈攻势。   与此同时,他也快速地迈动脚步,朝着凤霞发起进攻。   不了,这反倒是中了凤霞的小打算。   翅膀发射的火雨不过是为了掩饰杀招而发出的佯攻,在那耀眼的火雨之下,凤霞手中凝结的压缩火焰完全没有被旁人所注意到。   炽热的凤凰火焰被压缩成了非常纤细的长矛,那螺旋状的长矛呼啸着朝着巨熊的肩部刺去。   但是巨熊并没有退却。   对他而言,初火的力量是无坚不摧的,经过火焰加持的他已经觉得自己是无法被战胜的。   所以他仅仅使用了初火覆盖自己的肩部,并没有特别将凤霞的火焰当成一回事。   以伤换伤,以命换命,这种战斗方式在寻常人看来并不理智,但是巨熊却觉得自己有那个实力。   他自认为的身体远比凤霞坚韧,他自认为的承受能力也远比凤霞要强悍,他自认为会获取这场战斗的胜利。   巨熊错了。   凤霞那高度凝练的凤凰火矛毫无阻碍地贯穿了巨熊身上覆盖的厚实的装甲,贯穿了他的肩部。   巨熊顿时大受震惊。   初火的力量本应该是绝对的,那是连元素都能焚毁的更高等级的意志,为何那凤凰的火焰能够无视初火的灼烧,而直接命中巨熊的本身?   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思考,因为凤霞的火焰开始尝试侵入他的身体了。   虽然巨熊的身体经过了许多次的初火的洗礼,但是那只是主动让余火的余温侵入身体罢了,他还不至于因为依靠初火而获得强大的火焰抗性。   要是让凤霞的肆无忌惮地释放火焰进入他的身体,那他铁定就完蛋了。   所以,巨熊依靠着强大的毅力,硬生生地一边抗住火焰长矛的侵袭,一边迅速地后退,试图和凤霞拉开距离。   无论是什么火焰使者,距离施法者越远,魔法的操控性和威力必然指数下降,这是不变的规律。   而巨熊也凭借此番动作,拔掉了火焰长矛,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是,这却是凤霞的一出计中计。   “和我拉开距离,将是你这次战斗最大的失算!”   若是单单论火焰的穿透性和破坏性,凤凰火焰和初火在目前的对比中不分伯仲。   但是,假如说,要和凤霞比火焰的操纵性和威力,那么,凤霞绝对胜过巨熊万分。   巨熊是一个标准的战士,而凤霞……则是法师中的自行火炮。   她挥舞起翅膀,随后直接悬浮在了十几米高的半空之中,随后,开始肆意地朝着巨熊展开火焰弹幕。   一串接着一串的火球从凤霞的火翅之上播撒而下,每一个火球都是浓缩的烈焰,每一个火球都足以破开巨熊的初火防御。   一连串的爆炸从战斗场地上响起,而爆炸掀起的巨浪则又搅得现场烟雾弥漫,遮蔽了观众们的视线。   他们只看见了悬浮于半空之中的翼族少女疯狂地向下挥洒着烈焰,而烟雾之中并无丝毫动静。   而芙蕾雅也一直在观察着两人的战斗。   虽然她早就料定巨熊会输掉这场战斗,但是她也没想到,凤霞的火焰是如此地迅猛。   但是在短暂地分析了一波凤霞的能量流动之后,芙蕾雅也笃定了凤霞绝对和地脉中的凤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并非是普通的火焰,那是媲美初火力量的凤凰火焰。   凤霞体内的力量的确庞大,但是她体内的力量却不足以让她释放如此密集且强大的火雨。   芙蕾雅很确定,那便是潜藏在地脉中的火焰的力量。她的力量来源于这个世界,来源于地脉源源不断的供给……这已经可以被称为某种权势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巨熊几乎没有获胜的机会。   巨熊已经在拼命抵挡凤霞的火雨,但是收效甚微。   毕竟,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火雨,而非是某种象征性的招式的名称。这是密集的如同雨点一般的火焰,每一滴火焰都是无比浓缩的凤凰之力,每一滴火焰都能贯穿初火,血淋淋地洞穿巨熊的身体,将他的装甲、皮肤、血肉烧蚀殆尽。   但是巨熊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他捏碎了早就准备好的余烬,将余烬之中的薪火之力悉数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熔铁之初火,绝不会轻易熄灭。”   是的,他不准备认输,也绝对不会认输。   纵使他要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驱动初火,他也要赢得这场比赛。   这是……他的荣耀,关于火焰和光明的荣耀。   巨熊的胸口因为初火的灼烧而深深的凹陷了进去,形成了一个漆黑而幽邃的烧蚀圆环,而他也因为痛苦和火焰而获得了巨大的力量。   他高高地跃起,全身上下燃起火焰,面对那飞在数十米高空的凤霞,挥出了必胜的一圈。   “环之拳。”   “咚 !!!!”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瞬间就震散了烟尘,将观众席上的看客们震地头晕眼花、两耳发聩,而那些观众们在见识到了这么神来的一掌之后,也开始相互之间紧张的发问。   “谁赢了?是巨熊吗?还是那个小姑娘?”   “不知道,我的眼睛现在还发黑呢!”   直到烟尘散去,所有人才看清了战场之上的现状。   出人意料地,凤霞仍然悬浮在半空之中,她的身上几乎毫发无损,而她的嘴角竟挂在一丝微笑。   轻蔑的、愉悦的、如同登上山巅的强者俯视众生一般的高傲。   反看巨熊,三米多高的身躯已经黑如焦炭,无论是凤凰火焰的灼烧还是初火的灼烧,都将起生命力透支到了极限,而他却依旧伫立在凤霞的对面,似乎是在等待着火焰的燃尽。   “黔驴技穷了吗?那就接我最后一招吧!” 11.火焰,澄心明志(一)   凤霞凝结出了必杀的火焰,那是形似火凤的强大招式,翼展达到十多米的火凤在凤霞的手中快速地成型,战场的气温再度被那强大的凤凰火焰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不少的观众都因为那极致的高温而开始宽衣脱帽,同时紧张地关注着战场的局势。   反观巨熊,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战败的事实,他笔直地站立在战场的中央,一边整理身上已经因为战斗而变得乱七八糟的着装,一边无比平淡地对着凤霞说:   “君子死,冠不免。我已经准备好了。”   而凤霞完全没有什么收手的打算。将原本高高举起的右手迅速地挥下,而那头盘旋在半空之中的火凤也随之朝着巨熊俯冲而去。   见到此情此景,芙蕾雅开始坐不住了。   假如说这是一场死斗,假如双方都因为战斗的激情而开始展开燃烧生命力的对决,那芙蕾雅必然不会去前往阻止。   但是,巨熊显然已经是输了,他已经失去了战意,准备迎接自己的终焉,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凤霞仍然不准备收手。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虐杀。   正义的芙蕾雅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她主动扭曲了空间,先是将自己的三维位置在量子层面打碎,然后将在巨熊的身前重组。这样——她便完成了一次无人能察觉的相位空间传送。   而与此同时,她一边将巨熊身上的初火吸收,一边展开了火焰的屏障,准备抵挡住凤霞的进攻。   目前战场上到处燃烧着明亮的火焰,只要她快点传送回去,就不会有人看到,到时候,她只需要略施小计,让   出人意料地是,凤霞的攻击并没有径直落下,那些凤凰的火焰有意识地绕开了芙蕾雅和巨熊,扩散到了全场,熄灭了地表的全部火焰。   “嗯?这不是杀招吗?”   芙蕾雅愣了一下,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下,她失去了撤离的良机。   在场的所有观众都看到了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巨熊的身前,展开了初火形成的火焰屏障,为巨熊挡下了足以致命的攻击。   所有人都愣住了,巨熊愣住了,凤霞愣住了,在场的所有观众都愣住了。   而芙蕾雅则是心想完蛋了。   这毫无疑问是破坏规则的行径,就算赛场上的战斗再激烈,你说支持的运动员再不济,哪有观众亲自下场支援的道理?   完蛋了,人都要被骂傻了。   “吁!”   毫无意外地,观众席上开始出现唏嘘的声音。   而芙蕾雅原本是想对着巨熊解释解释,方便自己后续的行动,但是她没想到那个巨熊竟然是因为生命力透支而直接昏倒在了场上。   该死!最后一个能为自己说话的人都倒下了!   这下可完蛋了。   但是显然观众们的情绪十分激动,他们都不满于芙蕾雅的行为,更是有甚者更是直接翻越了围栏,大声地对着芙蕾雅骂骂咧咧地指责着。   阿芙顿时就涨红了脸。   “你是谁!懂不懂规矩!竞技场禁止外部干涉!知道吗!”   而芙蕾雅准备一走了之。   只要她传送走,就没有人能够追得上她,只要她在酒店里睡上个十天半个月,就不会有人会发现她的此番举动,更不会有人因此指责她。   正当芙蕾雅准备再次利用相位传送的时候,凤霞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利用那双巨大的翅膀直接带着她飞出了竞技场。   啊……得救了……   但是情况好像变得更加地复杂了。   最终,凤霞将芙蕾雅放在了竞技场外的某处护盾发生器下,这里的周围没有什么居民区,也没有车辆,那些暴怒的居民应该暂时不会追过来。   凤霞放下了芙蕾雅,而她也用那双漂亮的赤色眼睛瞪着芙蕾雅。   她显然是认识芙蕾雅的,毕竟她也是东海学院的学生,知道当初那件大名鼎鼎的漂亮萝莉学妹坠楼事件,更何况,当初芙蕾雅还是尝试过加入她们美食社的。   就是当初美食社的社长不知道为什么要强行拒绝芙蕾雅的入会请求。   更更何况,这个小家伙在吃饭的时候老是一边抱着个小家伙,一边瞪着她看。   虽然芙蕾雅长得十分漂亮,但是被瞪就了凤霞还是有些心里发毛的。   这个家伙……该不是女同吧?   女同竟在她身边,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该不会……在跟踪我吧?”   ¿   芙蕾雅非常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不责怪她试图拯救那个熊怪,而责问她到底是不是在跟踪凤霞?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尾随小女生拐卖她们的坏人吗?”   芙蕾雅拍了拍自己的欧派,辞藻无比地铿锵有力。   “我明明看上去像是被诱拐的那种啊!”   显然,两人都没有理解对面到底在说些什么。   两个家伙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都开始觉得有些尴尬。   芙蕾雅的目光一直都挺缥缈的,她一直在四处地东张西望,似乎是还在因为之前的莽撞而感到不安。   于是,凤霞也有些不太愉悦地对着芙蕾雅发问道:   “对了,你刚才是为什么要冲上竞技场?”   说起这个,芙蕾雅就有些激动了起来!   “那还用问!那个巨熊都没有战意了!你还要对他展开攻击!身为正义的伙伴的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芙蕾雅真的没有办法对这种虐杀坐视不理。   杀死失去战斗力的家伙,和屠杀并无差别。杀死战俘和屠杀平民也无区别。   芙蕾雅真的很生气。   假如说,凤霞是主观意志做出的那种决断,那么,芙蕾雅就得加倍小心这个家伙了。   她已经能够做出判断,凤霞和地脉之间确实是有一定的联系的,虽然不至于达到压制芙蕾雅意志的程度,但是她绝对和地脉之中的凤凰有一定的关系。   假如地脉的凰火之中的邪恶意志能够影响到凤霞的意志,假如站在芙蕾雅面前的那个美人心如毒蝎……   那么,她必须在这里就将其搅碎!   “我没有准备杀他!”   凤霞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动机。   “那你为什么要对那个战士释放那么可怕的技能?”   芙蕾雅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都释放出了那么可怕的技能,还说自己没有杀心?   “那你展开火焰护盾的时候,感受到了冲击了吗?”   凤霞一句话就把芙蕾雅的满腔怒火就给憋了回去。   确实,芙蕾雅在展开护盾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冲击,仿佛那火焰一开始就没有瞄准巨熊似的,火焰只是抚平了地上的那些坑洞,并没有对芙蕾雅和巨熊造成任何的伤害。   而凤霞而是有些骄傲地竖起了手指,将身上的火焰凝结成了一朵精致而瑰丽的玫瑰,然后又将那朵美丽的玫瑰转化成了一只展翅翱翔的火凤。那只火凤在芙蕾雅的头顶盘旋了一会儿之后,化为然漫天的星光,而那漫天的星火也和缓缓炸开,绽开一朵朵美丽的火焰鲜花。   芙蕾雅本能地感觉到这火焰的温度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于是便伸手触摸了那朵火花。   “没有温度。”   是的,那朵火焰凝成的百合并没有让芙蕾雅感到灼热,这并非是因为芙蕾雅有着极强的火焰抗性——火焰抗性只能让芙蕾雅降低受到的伤害,这不代表芙蕾雅会因为火焰抗性而变成了一个被烫到还不知道痛的傻子。   这朵火焰的百合确实是没有温度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触摸和芙蕾雅的体温一致的空气凝胶。   这不该是火焰作为一种等离子体该有的性质。   “那是当然!我作为天火的掌控者自然是可以掌控世界上一切火焰的形状!那一记攻击我根本没有准备对那个巨熊造成任何伤害!”   芙蕾雅算是信了凤霞的话。   毕竟,她可是伟大的神啊!她偷偷摸摸地用了一点读心的能力,而事实正如凤霞所言,她根本没有准备杀死巨熊。   “但是……很显然,你已经获胜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去做那种事情?”   芙蕾雅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没有读心。   因为凤霞的意识海比寻常人要大很多,大到芙蕾雅的头有些疼了。   而且里面的内容都乱七八糟的,比如她感觉芙蕾雅好可爱,用火焰捉弄她一定会十分有趣之类乱七八糟的话。   所以芙蕾雅还是选择了直接了当地问。   毕竟凤霞没有什么坏的心思,她的心灵很纯净,所以应该是会直接告诉芙蕾雅原因的。   凤霞并没有掩饰什么,但是却有些不好意思。   “是……为了炫技。”   说是炫技其实还是有些不太合适,她总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些痒痒的,像是某种无法被驱散的阴云。   压抑、幽邃,压得她有些穿不过去。   所以,她很享受战斗,享受战斗中对面对自己毫无办法的样子,享受在战斗中肆无忌惮地释放火焰的契机。   有些暴虐,有些残酷,但是这并非是她的本意。   或者说,如果放任那些情绪不管,凤霞的直觉告诉她,后果会更加糟糕。   ————————   感冒了,今天用了两包纸擤鼻涕……好难受。昨晚和早上都没有发烧,中午开始发烧,截止写完本章体温37.7,人都要烧麻了。   跟要命的是明天还有考试,我感觉我人要没了。 12.火焰,澄心明志(2)   在得知了凤霞使用那种声势浩大、破坏力强的技能只是为了炫技的时候,芙蕾雅非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这该让她说些什么好啊!   你就这么喜欢表现自己吗?获取别人的崇拜和羡慕的目光有那么重要吗?   而且,这难道不是欺骗芙蕾雅的感情吗?亏她还那么紧张地准备上场救人呢!   惊讶、疑惑、不满、无奈……多种情绪汇聚在了一起,顿时让芙蕾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那些情绪还是汇聚成了一句简单的感叹。   “真是糟糕的性格。”   虽然是一句偏向负面的评价,但是凤霞似乎并不是特别地在意。   她反而是靠近了芙蕾雅,漂亮的赤色眸子在眼眶之中直溜溜地打转,同时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个有些手足无措的小姑娘,反问她:   “咱的性格……很糟糕吗?”   凤霞的身高比芙蕾雅高好多,而她靠过去的时候,自然是充斥着一定的“压迫力”,芙蕾雅也有些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同时抬着头看着凤霞。   但是芙蕾雅并没有因为凤霞的靠近而改变自己的说辞,她还是觉得凤霞的性格有些糟糕。   “糟糕,但是不坏。”   是的,糟糕,但是不坏。   就在之前芙蕾雅读心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例如‘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好可爱,欺负一下肯定会哭好久’,‘拿火焰捉弄她,肯定会露出又急又可爱的表情’之类的。   这种性格属实糟糕,但是还不算坏。   在战斗的时候,她并没有对巨熊有着任何的杀心,而之前当众说出的那些话似乎也只是一种另类的发泄。这种性格只能说是有些糟糕,但是不至于是坏。   芙蕾雅不喜欢这样的性格,但是她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哲学思想。她不喜欢不代表这种性格是错的、是坏的。   但是……她还是有些吃不消这种喜欢捉弄她的人。   像是目前的平衡模式她倒是不会被那些小伎俩吓到,但是节能模式就说不定了。要是她经常过来找芙蕾雅玩,说不定进入节能模式的芙蕾雅还会被她逼疯。   真是的,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都喜欢捉弄芙蕾雅啊!难道是因为她太可爱了吗?   芙蕾雅有些不解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蛋。   而见到了此情此景的凤霞也顿时两眼放光,那一番表情简直就像是把“她好可爱!”写在脸上了。   不过,纵使如此,芙蕾雅依旧并不想和凤霞有太多的瓜葛。   虽然凤霞是一个好看的妹妹,虽然凤霞的心思十分纯洁,虽然凤霞的战斗力很高。   但是芙蕾雅并不想和她有太多的联系和瓜葛。   假如可以的话,她甚至想给自己洗个脑,忘掉这段经历。   毕竟……一旦有些感情一旦开始发展,那么,问题也会越来越多,芙蕾雅不想节外生枝。   “这件事是我太鲁莽了。不过,既然巨熊也没事,你也没事,那么这件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了,这样就好。”   而在说完了这段话之后,芙蕾雅也迈开了脚步,准备去好好地吃顿午饭,然后去床上和小芙芙贴贴了。   不过,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凤霞倒是觉得性格如此直率的芙蕾雅还挺可爱的。   她能够无视竞技场的规则,为了毫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这样正义感爆棚的小姑娘难道不值得她珍稀嘛?   凤霞一直听说一年级的芙蕾雅是个奇葩,什么带着条龙啦、什么跳楼啦、什么未婚先孕啦……   传言终究只是传言,或许只是因为芙蕾雅那敢爱敢恨、性情直率的性格,学校里才会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呢?   而凤霞还不想和芙蕾雅分开,于是,她便拦住了准备离开的芙蕾雅的去路,有些热情地询问她接下来想干些什么。   “那么,你接下去准备去干些什么?”   “唔,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芙蕾雅摸了摸肚子,虽然现在她有些想吃东西了,但是最终她还是对凤霞说了要回去睡觉。   她并不想和凤霞产生过多的交情,所以她选择了撒谎。   毕竟,凤霞是和地脉中的凤凰火焰关系密切的人物,她需要了解她,但是并不需要和她有着很多的交情。   处理凤凰火焰的方法,芙蕾雅已经想到了——那便是利用种下的巨树截断地脉,将中庭的地脉和其中的凤凰火焰完完整整地“割裂”出去,就像是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一般。   但是,假如凤霞和她一样,都是本体发散出来的分身,那么,处理凤凰火焰的时候,就需要考虑到凤霞。   到时候,如果当断不断,必然会反受其乱。   所以……虽然凤霞是个好人,芙蕾雅还是不准备和她有很多的接触。   但是凤霞显然不知道芙蕾雅的那些心思,她见芙蕾雅摸了摸肚子,于是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只抹上了芝士的炸鸡翅,递给了芙蕾雅。   “我看你好像有些饿的样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吃了我昨晚自己做的芝士鸡翅吧!饿着肚子睡觉可不好!”   "唔……"   芙蕾雅有些心情复杂地接过了那一根抹上了香浓芝士的烤翅。   她看着凤霞那双赤色的眸子里闪耀出的期待目光的时候,也缓缓地将那根鸡翅塞进了嘴巴里。   覆盖在外层的芝士奶味香浓,鲜味和咸味刚刚好,而被芝士覆盖着的鸡翅外壳焦脆,内部的鸡肉香嫩多汁,芙蕾雅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鸡翅。   但是芙蕾雅并没有因为吃到美食而感到幸福。   “谢谢……你做的鸡翅……很好吃。”   芙蕾雅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鸡翅,她擦了擦嘴巴,随后便向凤霞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也要离开了。   “那再见啦!”   凤霞也十分热情洋溢地对着芙蕾雅招了招手。   她的脸上满是灿烂而热情的笑容,活生生地像是一个小太阳,照的芙蕾雅有些抬不起头来。   “嗯……”   ————————   芙蕾雅回到了酒店。   更准确地说,芙蕾雅是孤独地一个人吃完了一顿午饭,然后有些不太高兴地回到了酒店的大厅,然后坐在了迎宾沙发上。   她一边搂着自己的脸蛋,一边整理着今天的纷繁的思绪。   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于熔火骑士团。   在很大程度上,熔火骑士团就是沿袭了狄赛斯骑士团传统的另一篇区域的狄赛斯城骑士,只不过,这边的骑士并没有和狄赛斯城一样,拥有自己的城市,而是附加在深境这座多元化的城市之中。   他们沿袭着狄赛斯城骑士的洗礼,沿袭着狄赛斯城骑士的战斗方式,沿袭着狄赛斯城骑士的火焰崇拜,同时也沿袭着狄赛斯骑士燃烧自我的牺牲精神。   芙蕾雅很难说这是一种坏事还是一种好事。   她曾经看过狄赛斯城的文献资料和史料,而那群家伙的历史也确实是一部做好事的历史,他们解放被压迫的农奴,他们救济遭受天灾的人民,他们让受奴役的民族获得独立。而骑士团的领导者在史料上也确实一个个都是伟光正的家伙,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家伙就和加布里尔勾搭到一起了。   这里的熔铁骑士也会和大蛇们勾搭到一起吗?芙蕾雅不敢说。   毕竟,再坚定的意志也是有腐败堕落的可能性的,琳诗普不是说过吗?有几个世界的神明全然不管世界变成怎样,整天沉溺在身体的交媾之中。   第二件值得注意的事情便是凤霞。   芙蕾雅已经能够断定凤霞和地脉里的凤凰火焰有着一定的关系了,但是却又表现出了一定程度上的差异。   她的火焰很强大,虽然没有办法像初火一样杀死物质,但是也已经超过了世界上的绝大多数魔法。   同时,她的心灵十分纯净,虽然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都是善意的、是好的。她的心灵和深渊无关、和黑暗灵魂之血也无关,她的灵魂上没有一点污浊。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却让芙蕾雅无比的疑惑。   她已知的是,凤凰的火焰是导致深渊的元凶,是导致蒙特罗斯森林亡灵横行的元凶,而地脉中肆意横行的恶意更是招致了这片土地上无数的灾祸。   而和地脉有一定程度联系的凤霞,是如何保持自己的心灵和灵魂如此纯净的?   芙蕾雅完全无法想得通。   假如她是凤凰的分身,那么……她应该知道自己本体的处境,应该回去想法设法去解救本体。   假如她是凤凰的血裔,那么……她应该知道自己身上血脉的来历,应该会因为溯本求源的本能而去寻求那些秘密。   但是……她似乎并不知道凤凰火焰和黑暗灵魂之血的存在,她的那些骄傲的话语和高傲的性格,也似乎只是像一个高傲的“神”一般。   她并没有那种多余的世俗的欲望。   真是头痛啊……   不过,还没等芙蕾雅想出问题的解决方案,她的思绪就被外来者给打断了。   酒店的外围突然吵闹了起来,而芙蕾雅也向外望去。   “等一下,骑士……这里是核心区的辖区,这里你们并没有管理权!你们不能携带武器进入这片酒店!” 13.火焰,澄心明志(3)   芙蕾雅把小脑袋张望了过去,而在人群喧闹之中,她看见了一个身上穿着熔铁铠甲的骑士,手持火焰巨剑,被酒店的保安拦在了门外。   之前伊迪丝和我说过深境的现状,由于这里没有太多的争端,再加上政务处对武器的管控比较严厉,所以,基本上这座城市的居民在看到携带武器的人都会有些紧张。   更何况,熔铁骑士团的那些骑士的武器还是燃烧着火焰的巨剑。   所以,即使酒店的保安知道那些熔铁骑士或许并不恶意,也非常紧张地拦住了他们。   “我们在第一层发现了深渊追随者的痕迹,很有可能是最近的外来者带来的污秽。我是来通知你们的,你们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嗯?深渊追随者?   芙蕾雅把小耳朵竖了起来。   她虽然干掉了45号,但是45号身边还是有一个家伙的,当初芙蕾雅杀过她一次,但是时间重置之后就又复活了。   会是那个家伙吗?   “这……”   那个保安在听到熔铁骑士发现了深渊追随者的痕迹之后,原本他脸上急躁慌张的表情又多了一丝疑惑和戒备。   而芙蕾雅也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短暂的戒备。   “此话当真?”   保安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他此刻仍然试图阻拦着那名熔铁骑士,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然告诉他周围的所有人。   他在害怕。   正义的芙蕾雅不能坐视不管!   “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芙蕾雅慢慢地走了过去,面带微笑地朝着那名维持秩序的保安和熔铁骑士询问道。   但是,那两人似乎不准备对芙蕾雅开口透露什么情报。   “小姐,这是我们深境自己的事务,无需担心,我们会为您提供一趟安全无忧的行程的……”   那个酒店的保安倒是低声下气地对芙蕾雅保证不会出现什么安全事故,但是那个熔铁骑士的态度就很差劲了。   “游客,这是骑士团的事物,请勿干扰我们的工作!”   真是的!我要是报出我的名号,你还不得跪下来给老娘吻手!   区区一个骑士,态度怎么这么差!   不过,为了多套取一些情报,芙蕾雅也只能用一些其他的小手段,不过她也没有那么愚蠢到把自己的名字给喊出来,而是准备给自己加点可以令人信服的“人设”。   所以,芙蕾雅故意憋出了几滴眼泪,然后,用着可怜巴巴的小女生口吻对着那两人说:   “我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身边又没有什么家人,我自然得加倍警惕!更别说游客也是有知情权的!我不允许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你们至少得告诉我,哪里比较安全……”   没错,只要芙蕾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可怜兮兮的 游客,肯定可以博取到他们的同情的。   酒店保安似乎还是有些迟疑,但是那名熔铁骑士身上的正义感却抑制不住地被芙蕾雅的“弱者”姿态给激发了出来。   他顿时把身子站的笔直,随后右手握拳,紧紧地贴近心脏。   “放心吧!小姐!那些深渊的追随者不过是孱弱的黑暗扈从,在我们骑士团的保护下,他们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一根汗毛!”   见那名熔铁骑士的意志因为保护欲而开始振奋了起来,芙蕾雅也就继续添油加醋道:   “可你们还没说那些东西是什么……这让我非常没有……安全感。”   听到芙蕾雅的这番话,那一名酒店保安顿时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焦急地赶紧望向了熔铁骑士,眼中的急迫好像是在告诉那名骑士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芙蕾雅。   “无需担心,那些深渊的追随者只是堕入黑暗的信徒,他们不具备良好的训练也没有强大的装备,你们学校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合格的战士,假如他们选择对你们下手,以你们的实力,绝对能够战胜那些堕入黑暗的家伙的!”   ……   这些话相当于没说。   芙蕾雅需要知道的事情不是那些家伙弱不弱,她需要知道的是那些家伙到底是谁,又是从何而来。   这样,芙蕾雅才能真正的消灭他们。   还没等她继续追问,那名保安就对那名熔铁骑士做出了请离的手势。   “先生,我们会通知管理层对东海学院的学生们进行清查,但是现在还请你离开这里,这会干扰到我们的日常运营,同时……”   他指了指芙蕾雅,随后继续道:   “你的出现,会令游客们感到不安的,既然是深渊追随者们只是小问题,那么完全不需要大费周章地亲自过来一趟。”   熔铁骑士看了一眼芙蕾雅,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我暂且先将此事禀报骑士团,希望第一层的管理能尽快做出决断。”   熔铁骑士最终还是没有执意进入酒店,他熄灭了那把巨剑之上的火焰,随后缓步离开了这里。   芙蕾雅紧盯着那柄巨剑,巨剑制作的材料是龙廷钢,是一种极为坚固的材料,但是那把巨剑的剑刃之上却满是缺口和鲜血……   这可不像是竞技场中留下的痕迹。   熔铁的骑士们……他们的任务很有可能不只是迎接末日,他们和深渊……也有一定的关系。   毕竟,这里是世界之底。   人性的黑暗如水,会向低处汇聚。   狄赛斯城外的黑色海洋便是溢出的黑暗、赫尔卡伊鲁的纳垢深渊之中沉睡着腐败的疫魔……   身为世界之底的  深境……也会沉积深渊和污秽。   对此,芙蕾雅毫不意外。   但是……之前的那些热心的居民……也不是装出来的。   芙蕾雅在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困扰。   还没等芙蕾雅思考出结果,那名酒店的保安就对着芙蕾雅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对不起,小姐。让您意外听见这样的麻烦事,想必您也很苦恼吧?但是,深境官方处理问题的速度是很快的,而现在,我送你上楼休息吧?”   芙蕾雅摇了摇头。   “这个就算了吧,我自己可以上去的。”   芙蕾雅非常有礼貌的微笑着对着那名热心的保安挥手告别,随后,她便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到了床上,然后一把抱住了躺在床上装睡的小芙芙,然后直接挠起了她的咯吱窝。   “小家伙还在这装睡!”   小家伙直接被我挠的“咯咯咯”地笑,而在打闹了一会儿之后,顺势又抱住了我的脖子。   “唔!还是有妈妈在身边最棒了!”   ————————   第一层中央商业区,某护盾发生器下。   “这是什么情况?”   伊迪丝在抵达了事发现场的时候,现场的群众已经被疏散完毕了,而放射性粒子拘束立场也将事故的现场封锁了起来。   而当她接近了放射性粒子拘束日常那透明的幕墙之后,她一眼就看见现场的惨状,随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一只章鱼,在护盾发生器下,因为大量的粒子射流而患了及其严重的辐射病,他的体表的大量皮肤因为短时间接触大量辐射而产生水泡并脱落,一些表皮比较薄的区域甚至出现了严重的出血,肠道内未消化完的鱼虾和粪便也因为腹泻的原因被大量的排出,污染了一大片的区域。   “这名海族是这片区域护盾发生器的检修人员,在我们接到报案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而护盾发生器也似乎被它打开了,暂时不清楚是技术问题还是人为的因素。”   伊迪丝虽然并不是特别了解护盾发生器的结构,但是她对护盾发生器的安全性评估都是比较了解的,护盾发生器的结构几次经过升级,几乎是几万个小时不会发生故障,而粒子捕获装置则是由大衮亲自设计,几乎不可能发生泄露问题。   而她在前不久的时候还接受到了一些其他的消息,据说熔铁骑士团发现了一些和深渊追随者相关的线索。   难道是那些家伙?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记录案发的时间等各类型事件,所以,她也本能地向那个外派干员问起了报案人的情况。   “报案人呢?”   “是我,是我报的案…”   也正是在此时,一名怯生生的小姑娘从刚才那个浑身都被防护服严实的包裹住的外派干员的身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名阿列尼亚人,梅花鹿种,可能是受到了之前的事故的惊吓,她的脸色显然很不好。   “没事……我们需要记录事故发生的时间,你还记得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吗?”   “大概是……11点左右……我当时在吃青草糕…突然就听见这边有爆炸的声音,然后就报案了……接下来就是你们过来了。”   “那么……请问小姐……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些……可疑的家伙?”   伊迪丝用手轻轻的抵住了那个阿列尼亚人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轻轻地抬了起来,同时注视她的眼睛。   她能够通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到许多东西。   那个梅花鹿种的小妹妹的瞳孔瞬间就扩散了几倍大,而一幕幕的记忆被伊迪丝强制读取了出来。   梅花鹿种的阿列尼亚人接过了青草糕,她抬起了头,看见了黑衣兜帽的女子跟在精神恍惚的章鱼身后,消失在走道尽头。 14.火焰,澄心明志(4)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芙蕾雅很快就迎来了到达深境的第三天。   平常时候,芙蕾雅并不会和小芙芙谈论她的行程和即将要做的事情,但是由于这里让小芙芙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昨晚芙蕾雅和她聊了很多的东西。   关于深渊、关于小芙芙,关于赫尔卡伊鲁,关于深境。   小芙芙也告诉了芙蕾雅,赫尔卡伊鲁是她制造出来,为一些负罪者制造的新家园。   而深境,则是芙蕾雅制造出来为各种遗民制造的家园。   两个世界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芙蕾雅和小芙芙都很确信。   虽然昨晚无事发生,但是芙蕾雅总觉得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些不太对劲,自己仿佛是置身在大海上的一叶浮舟一般,虽然仰面朝天,一眼就是碧蓝的天空,但是身后却是无尽的深海。这种感觉非常让她不安。   为了能够稍微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安的情绪,也为了和小芙芙多一些贴贴的时间,芙蕾雅抱起了小芙芙,穿着常服踩着拖鞋,走到了酒店楼下的小花园里散心。   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是芙蕾雅一人,小芙芙也觉得这里有些让人不舒服。   芙蕾雅坐在了花坛上,然后把小芙芙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思索着这座城市的实质,她一边轻轻地拨弄着花园里的闪光花。   闪光花是一种低矮多年生的灌木,全年都会开金色的明亮的小花,这种特性作为景观植物是再好不过,但是中庭却少有人种植这种植物。   这种叫做金色闪光木的植物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储魔植物,他们拥有极为强大的魔力储备和比较敏感的叶片。假如照料的不够好,那么这些植物就是非常危险的魔力炸弹。而在中庭,每年都会有农民在耕作的时候因为除草而被这种植物炸断腿。   并且,虽然这种植物的根茎天然就能作为法杖使用,但是闪光木制作的法杖并不能让那些聪明的法师加速施法,反而是对信仰虔诚的祭祀们有着更加强大的辅助效果。所以在人类里,将他们作为法杖使用的群体也不占多数。   芙蕾雅回想了一下深境,似乎金色闪光木到处都是。不过只要维护得当,一般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过,小芙芙倒是有些不太喜欢这里。   “妈妈……我不是特别喜欢这里,这里好冷。比赫尔卡伊鲁还要冷。”   ‘冷’并不是指的温度低,小芙芙的‘冷’是抽象的,她指的是幽邃、黑暗、寂静……没有光和热。   小芙芙的感官比芙蕾雅要敏锐一些,而她的权势也比芙蕾雅(分身)完整一些,自然能察觉到一些芙蕾雅可能察觉不到的东西。   “小家伙,你看到了什么吗?”   小芙芙有些不太高兴地蜷缩在芙蕾雅的怀里,同时撅起了嘴巴,对着芙蕾雅道:   “未来……未来可能会有坏事发生……但是迷迷糊糊的……我看不清。”   预知未来也是可以算是芙蕾雅的权势之一,或者说,是她掌握了世界上所有粒子的状态与运动的时候对世界未来的“运算”,但是鉴于她与世界之间的关系被阻隔,这种运算是不准确的。   即小芙芙嘴里的“模糊不清”。   她倒是习惯了不借助未来视觉和权势来过日子,但是小芙芙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所以,芙蕾雅轻轻地拍了拍小芙芙的背,对着她安慰道。   “没事的,虽然这个世界还稍微有些问题,但是我们都不会出事的。就算有不可抗力,也只会让我们分开一小会儿。”   虽然小芙芙即使没有芙蕾雅在身边也能照顾好自己,但是她还是更加依赖芙蕾雅在她身边的。   所以,她一旦做了什么噩梦,或者预见了什么不好的未来,都会过来向芙蕾雅倾诉。   即使那个未来仅仅是因为她尿床而导致芙蕾雅生气。   而小芙芙显然是很吃芙蕾雅这一套的,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赖在了妈妈的腿上撒起娇来。   在对着芙蕾雅的肚子和欧派一阵输出之后,小家伙也不再撒娇,而是叉着腰,摇摇晃晃地站在了花坛上,然后和芙蕾雅说起了一些正经事。   “妈妈还记得昨天你遇见的那个骑士吗?隔壁区块的商业区似乎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事故,而今天,他们有了新的线索。”   虽然小芙芙告诉芙蕾雅那些家伙有了新的线索,但是那些人似乎并不会和我一起分享情报。   昨天的那个骑士和保安防范芙蕾雅就和防范小偷一样,她怀疑那些家伙根本不会向她分享情报。   “他们可没有理由来找我,那些家伙可小气了。”   原本芙蕾雅以为熔铁骑士会有很多源自狄赛斯城的流浪骑士,原本她心想着那些家伙应该很快就能发现自己的存在,但是很遗憾,她这一路上也算是见到了很多个熔铁骑士,但是那些家伙一个都没能认出她来!   这可把芙蕾雅给气坏了。   “纵然是被除名的骑士,也应该会对昔日信奉的神明报以敬畏……既然那些人不认识妈妈,那么那些人应该真的不是来自狄城的骑士。”   小芙芙抱住了芙蕾雅的脖子,然后手脚非常麻利地爬了上去,骑在了芙蕾雅的脑袋上。   她一边揪住芙蕾雅的头发,一边给她出鬼主意。   “要不,妈妈直接闯进熔铁骑士的总部,直接去面对他们的领导人怎么样?妈妈之前不是说过他们的领导人是你之前的骑士吗?直接过去见他一面,怎么样?”   芙蕾雅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反正要是无名要是听她的话,那么肯定会保守秘密。要是无名不喜欢见到她,那么肯定也是巴不得她快点走,而她的身份肯定也不会暴露。   于是芙蕾雅一拍手,决定道:   “好!就听我女儿的!”   于是,芙蕾雅就走出了第一层的主要城区,通过悬浮走廊来到了熔铁骑士团所在的熔铁核心,然后载着小芙芙径直走到了骑士团的总部。   熔铁骑士团的总部是一个由灰色岩石堆砌的城堡,有点儿像是西方教堂的建筑风格,哥特式的尖顶周围屹立着青铜铸造的石像鬼,正面有着一面巨大的、镂空的玻璃窗,看上去十分恢弘壮观。总部的门口还竖着几尊石像,他们的手里的武器各种各样,但是穿着的铠甲的样式却是芙蕾雅从没见过的款式,不像是狄城的风格,也不是现代东西方铠甲的样式。   不过芙蕾雅也没有一直驻足观看,她把小芙芙从头上“取”了下来,放在了地上,然后抓着一根小家伙的食指,将她牵到了总部的门口。   面对着守门的熔铁城士兵,她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后非常礼貌地询问那个站在门口执勤的士兵。   “请问,我可以进去参观吗?”   骑士低下头看了芙蕾雅和小芙芙一眼,随后将手中的长枪靠在了墙上,然后对着芙蕾雅和小芙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欢迎光临,游客小姐,预祝您有一次良好的旅程。骑士团大部分区域都是开放的,对应的通道有相应的说明,多注意注意就好了。”   “嗯!”   芙蕾雅非常高兴地点了点头。   她高兴的原因不是因为芙蕾雅和小芙芙能够进去参观,单单是参观有什么劲呀!麦当劳的厕所还免费给你用呢!   芙蕾雅高兴的是,这里竟然有禁区!   有禁区就说明有秘密,有秘密就说明有价值……而芙蕾雅这么可爱,偷偷摸摸溜进去“做客”自然也是不会有人责怪吧?   芙蕾雅牵着小芙芙进入了熔铁骑士团的总部。   这座看上去有些像是城堡的要塞一进门便是大厅,而大厅的布局有些像是西方的领主大厅,分成三层,最底层是供仆人休憩的区域,中间层是宴请宾客的长桌,而最高层则自然是豪华的岩石王座。   那王座上并没有人影,所以芙蕾雅也没有过去,而是看起了被悬挂在一旁的地图,开始看起那些地方是她不能进入的“禁区”。   “议事厅、法师营地、厨房!”   芙蕾雅一个接着一个报房间的名字,但是轮到厨房的时候,芙蕾雅突然有些激动了起来。   “厨房!妈妈我们去食堂看看吧?”   而小芙芙也眼睛发光地看着芙蕾雅。   但是芙蕾雅被这么一瞪,反而清醒了过来。   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义正言辞地对小芙芙说道:   “乖……我们这次来是干正事的,可不能因为嘴馋而坏了好事……”   虽然芙蕾雅很想去食堂看看,但是她还是首先选择了团长的办公室。团长的办公室不算是禁区,所以她就直接牵着小芙芙的手,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不过嘛!毕竟是顺路,走过去看一眼也没什么事的啦!”   于是芙蕾雅带着小芙芙顺手捡了十几个蛋糕肉排柠檬茶肉松面包苹果派之后,走到了团长的办公室门口。   她鬼头鬼脑地往里张望了一眼,发现团长确实在,但是,却并非是她曾在狄赛斯城的史书上见到过的无名。   “请问这位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15.火焰,澄心明志(5)   熔铁骑士团的团长是一个看上去无比健壮的“大姐头”,帅气的紫色头发**净整齐地扎成了紫色,看上去十分地英俊潇洒。   而缩头缩脑的芙蕾雅终究还是被她发现了。   不过现在已经吃饱了的芙蕾雅鉴赏帅气姐姐的心情都没有,她这次是来干正事的。   但是,【无名】是男的,这个女人不是芙蕾雅要找的人。   她正想对着那个帅气的女人解释解释,说自己是来旅游的游客,但是小芙芙的嘴巴似乎比芙蕾雅还快一步。   “哼!你就是窝妈妈的手下吗?妈妈这次过来可是来调查那些深渊信徒的!你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   “打扰了,我这就走。”   芙蕾雅扛起了小芙芙,羞愧而逃。   当初她和小芙芙聊天的时候,她可不知道熔铁骑士团的团长不是【无名】,毕竟当初在米兰碰到的那个流浪骑士自己当初也说着自己要去世界之底寻找【无名】团长,但是谁曾想啊,处处都像是狄赛斯骑士的熔铁骑士团的团长根本不是无名!   芙蕾雅扛着小芙芙一路小跑出了骑士团的总部,最后一路小跑,炮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芙芙也似乎明白自己似乎理会错意了,而她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边对着老妈咧嘴笑着。   “你还好意思笑!”   见到女儿那欠打的模样,芙蕾雅赶紧把她扑倒在床上,无情地蹂躏起小芙芙的脸蛋起来。   小芙芙的脸蛋和芙蕾雅一样,软软的,有一点点弹性,能拉很长,所以拉起来很过瘾,以前别人欺负芙蕾雅的时候芙芙只觉得烦恼,现在她有小芙芙了,也有些欺负上瘾了。   但是小芙芙显然也把芙蕾雅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她之前读了那个熔铁骑士团团长的心,所以芙蕾雅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但是……其实根本不需要问嘛!我已经读了她的心,把她知道的关于最近事件的一切情报都拿到手啦!”   小芙芙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就用权势制造出了一本《调查手册》,   “这才是我的乖宝贝嘛!”   在“叭叭叭”地在小芙芙的脸上嘬了几下,以表奖励之后,芙蕾雅也翻开了小芙芙从那个帅气的女团长脑子里提取出来的一些情报档案,开始翻阅了起来。   由于是近期才发生的事件,卷宗上的相关内容很少,案件上的内容只有寥寥数句。   大意就是前天的时候,熔铁骑士发现了一名护盾发生器的检修人员的精神状态遭到侵蚀,于是他们怀疑学生里可能混进了一些深渊的说客和崇拜者。   而第二天晚上,那名精神状态被侵蚀的检修人员就因为一次“意外”而遭受了非常严重的辐射当场死亡。   “唔……大蛇那些家伙是有腐蚀精神的能力没错,而我目前…没有蛇藤戒指,从茫茫人海里找出那些家伙有些力不从心啊……”   “但是……问题难道不是为什么她要让受到自己控制的眷属去送死呢?还是说,那仅仅是一场意外?”   这本资料是小芙芙整理给芙蕾雅的,而她自然清楚案件的内容,而她也抛给了芙蕾雅一个疑问。   “不急,我们看看那出意外的原因。”   那名精神状态被侵蚀的检修人员死亡的原因是因为短时间内遭遇了定向的强大粒子射流,高速移动的放射性粒子直接将其细胞的DNA轰断而引发的大量内出血。   而芙蕾雅在查看护盾发生器的结构时候,同时也发现这种意外是很难发生的。   护盾发生器的结构大致可以分为【粒子捕获器】【粒子拘束器】【拘束外壳】【粒——能转换装置】【一体式电磁排斥立场发生装置】。而装置的原理也很简单,那便是粒子捕获器捕获亚空间的幽能粒子,将其反转成     将其转化成电能,生成电磁排斥立场阻断岩浆的侵蚀,   而引起事故的,就是拘束外壳的破裂。   但是,芙蕾雅很清楚,从技术上将这种东西的损坏概率是很低的,暂且不论拘束外壳是由高度堕化的金属打造,基本上不会出问题,就算外壳损坏,无法阻挡放射性粒子,但是其中还有一层粒子拘束器发挥作用呢!   这些东西的设计者都是大衮,从结构和功能上来说都是十分完善的,这东西就和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一样简单可靠,出问题的概率不会很大。   而芙蕾雅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捣鬼。   “这或许是一起凶杀,但是杀死那个精神状态被侵蚀的检修人员是为了什么?”   大蛇不太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傀儡,除非那个傀儡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但是根据他们的性格,就算是要亲手杀死,应该也不会用一场近似于恐怖袭击的方式。   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芙蕾雅再次翻了一页,发现那并非是文字描述的内容,而是一副图画。   那是一副用铅笔画上去的画,庞大的章鱼六神无主,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身材略微有些窈窕的女人。   芙蕾雅隔着一幅画就感觉到了那个女人就是427号,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跟着学生们一起上船了。不知道那条蛆虫现在是假扮成了谁。   “这是?”   芙蕾雅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小芙芙。   “这是一个叫做伊迪丝的女人,利用自己强制读取记忆的能力获取的速写……和我们的读心不太一样,那个家伙的读取记忆是强制的、甚至对受者是有一定记忆损害的。”   伊迪丝芙蕾雅认识,但是她倒是不知道伊迪丝还有这种能力。   她觉得这种能力有些残忍。   “妈妈有什么想法吗?”   小芙芙不敢妄做论断,虽然她的思维方式和母亲大人并无二致,但是她还是害怕自己的论断会干扰到芙蕾雅。   芙蕾雅摇了摇头。   她对这件扑朔迷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头绪   “无论如何,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把大蛇抓出来。那些腐败的蛆虫虽然时间到了就会自己被消灭,但是……我的眼睛里可容不下钉子。那些东西可太恶心了。”   小芙芙倒是对大蛇没有什么想法,对她而言,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就是腐魔了。   而她也向芙蕾雅问起了到底是大蛇更加恶心还是腐魔更加恶心。   “妈妈……大蛇我还没见过耶,和腐魔比起来,到底是谁更加恶心呢?”   芙蕾雅想了想,一边揉了揉小芙芙的脑袋,一边对她说:   “没见到就别去见了。腐魔是趴在下水道里放屁的臭虫,大蛇是上街喂别人吃奥利给的沙壁,两者都很恶心。”   “哦……那确实蛮恶心的。”   母女之间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很久,房间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窝去开门!”   不知道是因为小芙芙实在是乖巧,亦或是受够了老母亲的咸猪手,小芙芙非常主动地叫唤着要去开门。   而她一开门,便见到了之前那个骑士团的团长。   “是谁?是杰希还是罗琳姐姐啊?”   回来拜访芙蕾雅的人很多,杰希和罗琳算是常客,而芙蕾雅也远远地询问小芙芙到底是谁来找她玩耍。   “是之前的那个熔铁骑士团的团长!”   ¿   芙蕾雅赶紧合上了小芙芙做出来的档案,然后把它用重生的权势变成了一本性感杂志,然后从乱七八糟的床上起身,然后起身准备去迎接那个骑士团的团长。   然后,芙蕾雅就看到了一个香汗淋漓的帅姐姐。   她原本穿着的棕色夹克已经因为长距离的跑步而变得皱巴巴,拉链也掉下来了大半,原本帅气的姐姐更是因为喘息和流汗而变的有些慵懒随便,看上去反而是增加了一抹韵味,她浑身上下都因为剧烈运动而湿漉漉的。   “呼!你可真能跑的,亏我体力这么好也追不上!”   她显然也很在意小芙芙口中说的芙蕾雅也是来调查深渊信徒的,所以也就一直跟着芙蕾雅跑了过来。   “那可不……我怎么说也是……嗯……”   芙蕾雅突然发现自己貌似没有什么形容词能够形容自己。   “我的名字是伊瑟尔,是熔铁骑士团的团长,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来自中阳国的小家伙能平平无奇地喊出深渊信徒。”   伊瑟尔本想伸手去摸小芙芙的脑袋,结果刚把手伸出去就被小芙芙的拍了回去,同时还奶凶奶凶地对着伊瑟尔吼道:   “莫挨老子!”   我抱起了满脸不高兴的、鼓起腮帮子的小芙芙,然后用着非常平和的语气骗那个叫做伊瑟尔的团长:   “其实我来自中庭,那边有很多邪教,见怪不怪了。就挺好奇这边的深渊信徒是怎么样的,之前我也恰好听见楼下的保安和熔铁骑士在谈论。”   在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我逗了逗小芙芙,接着继续道:   “毕竟……我也是带着个孩子的人,总得给小家伙着想吧?”   伊瑟尔似乎并没有相信我的这番话,她关上了门,同时两手一伸,用火焰为我们之间的谈话展开了屏障。   “隔墙有耳,要谈话……还是用这种方式吧!” 16.火焰,澄心明志(6)   隔墙有耳?难道这里还会有人来监听她们之间的谈话吗?   芙蕾雅稍微有些不解。   难道是深境的政治环境其实不算是特别安全吗?难道说这里的人其实也被深渊和大蛇渗透了吗?难道这里和平安宁的景象只是伪装吗?   想到这里,芙蕾雅的表情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别紧张,小家伙。”   看到芙蕾雅那么紧张的模样,伊瑟尔也放松的笑了笑。   而接下来伊瑟尔的那番话,也马上打消了芙蕾雅的那些疑虑。   “你知道的,我们在调查深渊信徒,而我们的目标也初步盯上了你们学校的学生,你是他们中的一员,也有着和深渊接触的经验,想必你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吧?”   哦!原来伊瑟尔也是来找她套取情报的啊!   怪不得要展开屏障呢,这原来这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以免那些“潜在的深渊追随者”被惊扰到。   在某种意义上,伊瑟尔团长算是问对了人。   毕竟要问东海学院的那些学生比较了解深渊,芙蕾雅要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她对深渊的知识甚至比伊瑟尔更加渊博,掌握的情报更是数不胜数。   例如凤霞的火焰很可能是和深渊有着很好的相性啦!再比如罗琳就是感染了深渊的不洁者啦!在比如芙蕾雅的包里就塞了一颗来自赫尔卡伊鲁的浓缩深渊小黑丸子啦!   但是芙蕾雅觉得这些事情都没有告诉伊瑟尔的必要。   于是,天生的谎言家芙蕾雅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告诉了伊瑟尔她并未持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我不觉得我们学校会有那种深渊信徒,或者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发现她们。我没有什么关于深渊信徒的消息可以告诉团长大人的。”   不过其实这也并非是假话,而是实话。毕竟她们三人都和深渊有关,但是却和深渊信徒没什么关系。   罗琳虽然是不洁者,但是她并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她的能力虽然和深渊沾边,但是却绝非是深渊的信徒。她是漫步在深渊之上的歌者,是战胜了欲望和幽邃的战士。   而凤霞……芙蕾雅虽然还没能判定凤霞到底是和地脉里的凤凰火焰有着什么样的特殊关系,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判定,芙蕾雅暂时能够断定凤霞是好人。   至于被她放在包里的那颗“伸腿瞪眼丸”……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会将其当成是证据,说芙蕾雅是深渊信徒吧?   “是这样么……那还是打扰了,这是案件的卷宗,如果你真的关注这件事情,我们会把后续的调查结果送过来。而近期,我们也会展开对学生的审查,我们一定会将案件相关的家伙做拿归案的。”   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伊瑟尔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她并没有放弃,而是把之前他们整理的档案没有丝毫吝啬地递到了芙蕾雅的手中。   “哦!谢谢……”   反正小芙芙也给了芙蕾雅一份档案,这份档案她暂时也不需要了,所以便随手放在了酒店门口的台子上。   而伊瑟尔也在向芙蕾雅的屋内张望了几眼之后便解除了火焰屏障,离开了她的房间。   芙蕾雅也回头看了一眼,她的房间里没啥东西,她能放在亚空间的装备基本上都放在亚空间了。而她的包里的东西除了一些用包装袋装起来的、不太容易腐坏的零食,就是那颗“伸腿瞪眼丸”了。   那东西不太适合放到亚空间,这东西会不自觉地腐蚀周围的空间,所以,放在亚空间的话,芙蕾雅的那些储备粮迟早要坏。   这东西得用一些更加邪恶或者强大的东西压制住才行,而芙蕾雅的应对手段就是——卡卡!   没错!可爱的强大的、战斗力达到天花板的小卡卡!   芙蕾雅把他放在了她的背包上,这样的小家伙又能看家又能压制住伸腿瞪眼丸,真是一条好龙龙!   不过,在告别了伊瑟尔之后,芙蕾雅并没有选择读那本伊瑟尔给她的档案,也没有抱着小芙芙到床上睡觉,而是出了门,走到了罗琳的房门前。   这里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所以,她必须和罗琳说一说最近的情况。   “扣扣扣。”   芙蕾雅轻轻地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   罗琳打开了酒店的门,而芙蕾雅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这只暗夜精灵因为身体内的深渊的原因,她的肤色一直都是偏白的,但是今天的她的气色显然没有在游轮之上要好。她的脸上挂着一丝苦涩的微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温柔,反而是因为痛苦而有些不适。而她的手也放在了肚子上,似乎是隐隐有些不太舒服。   “是阿芙啊,进来吧!”   芙蕾雅感受到了罗琳脸上的不是,但是她并没有立刻问罗琳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首先牵住了她的手,陪着她进到了房间。   而在她摸到了罗琳冰冷的小手的时候,芙蕾雅就感觉到了她身体里律动的那一丝火焰。   阿这!你身体里怎么还有初火啊!你该不会好奇洗礼是什么然后去跟着杰希他们一起跟去做洗礼了吧?   于是芙蕾雅便皱起了眉头,一边把罗琳按在了床上,一边轻声对着罗琳询问道:   “罗琳姐姐……你该不会……之前跑去做洗礼了吧?”   罗琳姐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与此同时,她也被芙蕾雅压在了身下。   虽然被阿芙压住的感觉怪怪的,但是她知道芙蕾雅就是在着手准备帮自己祛除体内的异物,所以她也没有反抗。   “看来阿芙已经知道了啊……我只是好奇……没想到那种东西会对我的身体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罗琳姐姐别那么紧张嘛,稍微放轻松一些哦!身体不要那么紧绷着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芙蕾雅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衬衫,然后把手指轻轻地点在了肚脐上,然后慢慢地动用起了她的力量,开始将那些火焰从罗琳的身体中驱离出来。   “唔……”   罗琳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慢慢地将自己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一些。   其实芙蕾雅吃掉她,罗琳也不会拒绝的。嗯,各种意义上的吃。   而在罗琳放松下来之后,芙蕾雅非常轻松地就将那些因为洗礼而进入罗琳体内的初火给吸引了出来,这样,罗琳体内的深渊就不会和火焰起冲突了,也就能好好地继续生活了。   “呼!好啦!”   芙蕾雅轻轻地拉起了罗琳,而她也和罗琳一起并排坐在了床上,同时用有些责怪的语气对她说:   "真是的,你也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哪有不洁者去做那种事情的嘛!罗琳姐姐在中庭的时候看到了教廷免费的驱魔布道也会过去凑热闹吗?"   那名银色头发的精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苹果,准备以此来转移芙蕾雅的注意力。   “嘛!小家伙,你想吃苹果吗?”   见罗琳有些不太买账,芙蕾雅也有些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同时左手叉腰,假装生气起来。   “真是的!罗琳姐姐也要好好地听芙芙说话啊!”   但是嘛,生气归生气,对于吃东西这件事情,芙蕾雅当然也是不会错过的。   芙蕾雅接过了那个苹果,然后一边生气,一边满心欢喜地啃了起来。   不过芙蕾雅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自己过来的初衷,如果说深境这座城市如果有这极为强大的动员能力的话,怕是不就之后就会开展全面的清查,而到时候,身为不洁者的罗琳肯定也是会遭到熔铁骑士团的迫害的。   更别说这里的骑士们个个都是火人,个个都是对罗琳特攻。   到时候,就有的她好受的了。   “罗琳姐姐应该见识过那些冒火的骑士了吧?你应该知道,那些家伙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对你而言是什么了吧?”   罗琳没料到芙蕾雅会突然说起这些,虽然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那些骑士的火焰让我身体内的污秽有种……本能的恐惧,而单单是洗礼那么一丝的火焰就能让我那么不舒服,如果要是战斗起来的话……”   罗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阴沉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很强,但是却也知道那些冒着火焰的骑士是克制自己的死敌。   而接下来芙蕾雅的话则让她的表情更加阴沉了几分。   “接下来,那些家伙要开始筛查东海学院学生群体中的深渊信徒……罗琳姐姐你要小心一些。”   罗琳自然知道自己不洁者的身份,而当她第一次看见熔铁骑士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   她是中庭为数不多的黑骑士,是生于黑夜的深渊漫步者,西方的教廷对她束手无策,她曾是令无数圣骑士胆寒的杀手,但是在东方的世界之底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的无助。   不过芙蕾雅倒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剂。   她拍了拍罗琳的肩膀,用着可爱且可靠的声音对着罗琳说:   “当然啦!我会罩着你的!放心吧,罗琳姐姐!” 17.火焰,澄心明志(7)   熔铁骑士团的行动力远比芙蕾雅要强。   当天,当学校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到了酒店之后,那些熔铁骑士就齐出动,把整个酒店给团团的为了个水泄不通。   而政务厅外派出来的干员们则是拿着各种仪器、带着各种各样的医生,挨个走进了学生的房间,一边检查有没有沾染深渊的物品,一边检查学生的心理状态。   检查的当天芙蕾雅是不再房间的,她在外面的自助餐吃撑了,正在逛街消化来着。   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啥事的,毕竟有卡卡看家,那些仪器应该没办法正常检查出那颗“伸腿瞪眼丸”,就算能用仪器检查到,也没办法从卡卡的守护之下拿出证物。   等到了芙蕾雅回去的时候,完全可以用卡卡把伸腿瞪眼丸给直接“销毁”。   而等到了芙蕾雅回去之后,根据莉莉丝的话,似乎学校里的学生一个都没少,也没有拿走什么东西的样子。   当时芙蕾雅还特别不屑地吐槽了几句。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伊瑟尔就叫了一个信使到了芙蕾雅的门口,给她捎了一段口信。   那段口信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句话,但是对芙蕾雅而言却分量十足。   “我们抓到了427号。”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这下可把芙蕾雅给乐坏了。   于是芙蕾雅赶紧换上一套好看的常服,穿上了崭新的小皮鞋,就跑向了熔铁骑士团所在的区块。   跑到熔铁核心花不了多少时间,而当芙蕾雅对着士兵表明自己的来意之后,那些卫兵也非常热心地围着她,把她护送到了伊瑟尔的办公室。   伊瑟尔一看到芙蕾雅乖乖地来到了骑士团的总部,也是有些惊讶,而她在获得了芙蕾雅的来意之后,也将她带到了负一层的地牢之中。   这里关押着很多的囚犯,那些囚犯脸上的表情大部分都是面如土灰,没有什么神采,在穿越了一道又一道的火焰安全门之后,芙蕾雅跟着那些骑士们来到了427号的面前。   427号被关在了玻璃幕墙之后,她和此前芙蕾雅见到的那个窈窕的女性并不相似,身材贫瘠了很多,脸蛋也没有之前那么貌美。但是芙蕾雅并没有感到特别奇怪,她猜测,427号应该是夺取了中阳国的一个女学生的身体,并且以她的身体和身份作为行动的基础。   她并没有对拿命女学生的身体进行大肆的改造,这就像是个生物法拉第笼一般,让芙蕾雅无法察觉到身体内部的腐败和病变。怪不得芙蕾雅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发现她。   而芙蕾雅也坐在了玻璃幕墙前,她不装了,摊牌了!   “嗨呀……想不到你还有今天。没成想,没被我抓到,反而是被这里的这些家伙抓到了吧?”   见到有人探望,427号却是丝毫都开心不起来。   纵使427号在吸收了45号的力量之后,实力有了大幅度的增长,但是在面对芙蕾雅的时候,她的心脏仍然会像是停滞一般猛的紧缩一般,而她的瞳孔也因为极端的恐惧而骤然紧缩。   在她眼里,芙蕾雅可不是什么看上去非常可爱的神明,也不是什么方便欺负的女孩子,而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是一团明亮的光芒,灼热!滚烫!热烈!无情!光光是目视芙蕾雅就耗尽了427号的所有力量,而她一边颤抖着身体,一边紧张的不让自己尿出来。   “大、大人。”   任何大蛇说他们不害怕芙蕾雅都是假的,虽然他们可以在芙蕾雅看不到的地方暗戳戳地进行着颠覆行动,但是真要他们面对芙蕾雅……是没有那个胆量的。   “哼……”   芙蕾雅牛逼哄哄地叉起了腰,然后开始琢磨怎么开始从她的嘴巴里套话。   首先先排除读心。   读心确实能够将427号心里所有的小九九都给扒出来,但是比起她获得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情报,进入427号那肮脏的内心探索就显得有些不太划算了。   芙蕾雅才不要因为一枚硬币而跳进粪坑到处找呢。   “你控制了那个章鱼,是为了护盾发生器里的粒子捕获装置?”   芙蕾雅大概能够猜到427号控制那个章鱼是为了啥,无非是为了粒子捕获装置嘛!   要知道,有些特殊的粒子是具有特殊的效果的,比如之前提到过的幽能粒子是能够作为超过量子通信的信息传递子的,而只要对其发射端加以改造,就能制造一种能够影响电子元件的特殊的“波”,那些被影响的电子元件就会被催生出“煞”。   换而言之,就是这种东西是可以作为智械危机的根源的。   “是为了完成之前45号的研究……为了研究出操控‘煞’的方法。”   虽然芙蕾雅暂时也没见过煞到底是啥,但是她多多少少是能猜到产生的原因的。   虽然中阳国的地理位置较远,中庭的凤凰火焰的力量无法传达到此处,但是蕴含其中的邪恶意志倒是传播地比他的力量要远,那些蕴含着灵魂之力的邪恶意志大概也能催生出“机魂”之类的东西,而煞大概就是觉醒的机魂。   挺扯淡的,但是有一定的依据。   不过在见到真正的煞之前,芙蕾雅都没办法断定那些东西都是什么。   而在得知了427号的目标之后,芙蕾雅也没有什么太多想问的了。毕竟45号已经死了,他的时间回溯计划已经被芙蕾雅碾碎,而427号也已经被熔铁骑士们给抓住,她很弱,远比那些熔铁骑士弱小,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于是芙蕾雅也和她唠起嗑来。   “被这里的人抓住你有什么感觉吗?”   芙蕾雅十分惬意地靠在了那张玻璃幕墙的椅子上,同时翘起了二郎腿,赤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一丝淡淡的、赤色的光芒,而她那俊俏的脸上还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是在嘲笑着427号的悲惨结局。   427还要已经几乎要崩溃了。   她再也承受不住那灼热的视线带来的高温,她不受控制地浑身冒汗,黑色的汗液浸透了轻薄的白衬衣,腥臭的黄色液体也不受控制地从427号的膀胱之中喷涌而出。   她崩溃了   但是……极端的恐惧还是让427号本能的回答起芙蕾雅的问题。   但是那语气,却已经是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427号狠狠地扒在了玻璃幕墙上,一边崩溃的声泪俱下,一边崩溃的对我们大喊。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提前在那个护盾发生器上做手脚啊!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发现我的伪装啊!我不明白啊!我真的不明白啊!”   “我明明已经非常非常小心了!但是我们是我还是被发现了!为什么!为什么!”   芙蕾雅坐在椅子上,看着失态的427号,一边静静地微笑着,一边想着到底是谁坏了427号的好事。   是深境的热心良好市民吗?或许是他们发现了427号的邪恶阴谋,主动的去破坏了她的计划?   虽然这种说法从原因上说说得通的,但是,别忘了,商场的那一起放射性事故是导致了一人死亡,多人受伤的恶性事故,现在不少人还在因为急性内脏出血而在医院遭受治疗,如果是良好市民的话,肯定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那么……做出这种类似于恐怖袭击举动的,应该也会是那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家伙。   但是会是谁呢?   会是那些遗留自狄赛斯城的流浪骑士吗?   那些流浪骑士如果没有堕落的话,或许也会阻止427号的计划,但是他们显然更倾向于直截了当地利用自己的力量来阻止427号的阴谋,他们是暴力机器,他们是战士,而非阴谋家。   嗯……阴谋家。   大蛇说阴谋家,大蛇也会相互做对,零号和45号之间的关系显然不好,而427号是否也会因为其他的大蛇而受挫呢?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大蛇之间是有相互感应的,他们之间能够感应到彼此,蛇藤戒指就是凭借着大蛇灵魂臭味相投的特性制造出来的道具。   如果427号知道自己的对头也在深境,她会冒险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吗?   这又是一个问题。   不过,芙蕾雅非常确信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427号有什么邪恶的阴谋,她的生命都将止步于此了。   “好了,好了,我们之间的谈话结束了,蛆虫。现在准备好接受你的命运吧!放心……这不会很疼的。”   芙蕾雅站了起来,然后轻轻地将手指点在了玻璃幕墙之上,而正对着玻璃幕墙,芙蕾雅手指所指之处,便是427号的额头。   火焰的力量快速地被引动,玻璃幕墙开始缓缓的颤抖。   芙蕾雅的力量无比强大,只需要一点点的初火,427号的生命就将成为芙蕾雅的柴薪,而她的身体则将成为灰烬,消散在这无人知晓的深境之城。   但是就在芙蕾雅准备发动初火的力量之时,伊瑟尔抓住了芙蕾雅的手,道:   “你想对我的犯人做什么?”   “杀了她。”   芙蕾雅毫无感情地回答。   “除了这个家伙,我们还抓到了3个深渊信徒,或者是和深渊相关的家伙,再去看完那些人,我再和你讲讲深境的审判机制。”   伊瑟尔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道:   “火焰,澄澈心灵,点亮意志,没人能够从火焰的审判之下逃脱。” 18.火焰,澄心明志(8)   关注熔铁骑士团的进展的不仅仅只有芙蕾雅,还有一些潜藏在黑暗中的蠕虫。   而427号被熔铁骑士团抓捕的消息在经过层层的传递之后,自然而然地也传递到了那些漆黑的子嗣的手中。   当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领头的那个家伙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痛斥着427号的愚蠢行径。   “那条黑蛇是不是傻?明明我们给她打了信号,却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现在还被那些骑士团的家伙给抓了。”   另外一个家伙赶紧夺过了那个家伙手中的资料,随后就看见了427号乖巧地坐在玻璃幕墙之后的照片。   这些深渊信徒也十分的无语。   “不知道,或许是,堕落者也非全部都是阴谋家和拥有深渊启示的祭司……无论如何,她不能被那些骑士团的家伙审判,这是深境的莫大损失。”   但是,无论427号聊不了解深境,无论她到底有着何等的能耐,她都是这些潜藏在深境之中的深渊信徒所需要争夺的目标。   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大蛇进入过世界之底,而每次有新的黑暗血液注入此地,深境都会面临一次巨大的动荡。   无论427号有多短视,无论427号有多愚蠢,他们都必须争夺到她。   但是问题从来就不是立场问题,而是他们该如何从那些燃烧着火焰的家伙手中抢走427号。   “但是我们该怎么做?”   不过,这些黑暗的子嗣从来不会缺少缺德的黑点子。   正义的熔铁骑士团的骑士们绝对不是在危急之下对席卷其中的平民坐视不理,而他们只需要制造一场无比巨大的灾难,让那些骑士无暇顾及他们的行动就行了。   “因为我们之前为了警醒黑蛇而破坏的护盾发生器,那些家伙因为安全原因关闭了大部分的护盾发生器,我们只需要对两个护盾发生器做手脚,就能让一部分岩浆漏进区块之中,虽然其他的备用装置会快速地启动,但是也足以造成巨大的混乱了。”   黑暗的子嗣相视一笑。   “对,就这么办。”   ————————————   芙蕾雅呆呆的看着被关在玻璃幕墙里的罗琳,傻眼了。   罗琳衣冠整洁地坐在里面,读着骑士团之前发给学生们的手册。   而在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也发现了趴在玻璃幕墙上的芙蕾雅,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着那个满脸震惊的小家伙举起了左手,招了招。   “嗨~”   芙蕾雅见每天都给自己投喂苹果的好姐姐被抓了,顿时就不高兴了。   她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伊瑟尔,非常不满的嘟起了嘴,大声质问道:   “你们把这叫做深渊信徒?”   毫无疑问,罗琳坚强的意志是不会屈服于深渊的,这种强大的精神放在任何年代呢、任何种族都是万中无一的存在,放在动乱的年代,她都会是一个传奇一般的英雄。   但是现在她却因为自己身体上的缺陷而被人抓起来了?   这简直不可理喻!   这就像是在大街上有人嘲笑排雷伤残的英雄战士一样!   这是你能关的人吗?   “你们熔铁骑士难道没有手段识别灵魂上的污浊和神圣吗?她是个克服并战胜了深渊的战士!而非是深渊的信徒!你们这是在侮辱她!”   芙蕾雅真的很不高兴。   但是伊瑟尔却并没有特别抱歉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在玻璃幕墙后面温文尔雅的罗琳,又看了一眼暴怒的芙蕾雅,淡淡道:   “我们的仪器是基于初火的深渊探测器,仪器只能检测是或否,我们没有办法精确地量化,或者检测灵魂中的残渣。”   而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伊瑟尔又非常不怀好意地继续道:   “况且,在这一万年间,深境并没有出现过以人类的意志战胜深渊的案例,我们不认为神明灵魂的碎片是可以凭借人类的意志战胜的,能够战胜那种东西的,只有神明生命的火焰。”   这下可把芙蕾雅给气坏了。   但是芙蕾雅也没有一直无理取闹,伊瑟尔还抓了俩嫌疑犯呢!   芙蕾雅准备见完了那俩倒霉孩子之后再好好的自爆预言家的身份,然后倚老卖老地好好说伊瑟尔一顿。   现在就请罗琳姐姐再委屈一会儿吧。   “也罢也罢,我等会儿再和你们说这件事,还有俩深渊信徒的嫌疑犯呢?快带我去见见他们啦!”   伊瑟尔别有用心地看了芙蕾雅一眼,随后便带着芙蕾雅前往了下一处牢房。   之前芙蕾雅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到牢房的时候,看清里面到底是谁的时候,顿时非常无力地翻了翻白眼。   “哟!芙蕾雅!你怎么知道我被他们带过来了?你是来探望我的吗?”   里面被关着的,不必多说,自然是和初火相克的凤霞。   凤霞此刻正在里面吃烤豆子,她丢起了一颗黄豆,然后用自己的凤凰火焰精准地烤熟之后,又用嘴巴接住,最后用牙齿嘎嘣嘎嘣地咬碎,吞进了肚子。   “你怎么……也在这?”   凤霞看上去可不像是罗琳那种乖乖的女生,她看上去比罗琳坏很多,也闹腾一些,她可不像是那种会乖乖就范的人。   “那些冒着火的骑士说,他们的仪器上检查出来了一些东西,为了学校的大家,也为了深境的安全,他们有话要问我,然后我就过来了。”   “但是我觉得那些骑士人还是不错的,语气态度也都还行,除了他们把我关在这,他们人还挺好的啊!”   她又烤熟了一颗豆子丢尽了嘴里,一边嘎嘣嘎嘣地嚼着,一百年对着芙蕾雅继续说这:   “而且他们还给我食材拿来做饭!”   芙蕾雅有些无语地后退了几步。   “嗨……看你那么开心的样子……我、我就不担心了。”   虽然熔铁骑士团好声好气地把你们请到了这里,但是你们也好歹有点危机感啊!   万一他们一时兴起,要把你做成柴薪怎么办?到时候你们就都变成带着初火余温的余烬了!   “伊瑟尔小姐,你还是带我去看看最后一名深渊信徒吧。我看看到底剩下的那个倒霉蛋是谁。”   “嗯……剩下的那个深渊信徒就是芙蕾雅小姐哦!”   哦吼——   憨批竟是我自己。   ————————————————   勉勉强强弄了个双更出来。   目前我在高速上,正在回家ing,劳动节期间我不出门,整天在家睡觉,休息完了就是码字时间啦!   当然,目前我的一部分精力也放在了新书上,可能不会有连续好几天双更的情况出来。 19.火焰,澄心明志(9)   芙蕾雅很踏马无语。   你们抓罗琳就算了,毕竟她真的就是个正儿八经的不洁者,分辨不出来她的立场和灵魂也就算了,这好歹也算是情有可原。   你们抓凤霞也还能够理解,毕竟她和地脉的关系非同寻常,能够和深渊起反应也能够理解,把她抓过来无可厚非。   但是你们抓老娘是几个意思?是嫌命长了?还是嫌骑士的数量太多了!   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芙蕾雅已经气炸了。   要是换在节能模式,她或许马上就赖在地上撒泼打滚了,但是她忍住了怒火,抽了抽眉毛,强迫自己冷静道:   “你……你怎么就觉得我是深渊信徒了?”   服了。芙蕾雅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有人说她是深渊信徒的。   你说她是邪神她没啥意见,毕竟有时候她确实会为所欲为地做些称不上是好事的事情,但是你要是说她是深渊信徒……对不起,忍不了!   这不是骂人嘛!   你好歹说老娘是深渊本渊嘛!听上去还牛逼一些。   但是要是有人说她是深渊,芙蕾雅肯定还会非常不乐意地骂回去——你踏马才是粪坑呢!你全家都是粪坑!   没有让芙蕾雅想到的是,伊瑟尔直接从兜里拿出了两张照片,摆在了芙蕾雅的面前,道:   “我们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极端的邪恶生物和物品。”   大概是震慑于卡斯特托菲的威力,那两张照片并不是近距离拍摄的,而是在门口拍的,其中一张照片拍的是卡卡,他身上的黑色气息已经占满了整张照片,除却卡卡黑曜石一般的鳞片勾勒出来的轮廓除外,就是那双赤色的、毫无怜悯的眼睛了。   这摄像师的水平可以啊,看的芙蕾雅都想把卡卡给掐死了。   而至于另外一张照片,拍的就是被芙蕾雅随手放在包里的那颗“伸腿瞪眼丸”了。   拍照的人显然还是不敢进房间,他拍出来的照片都是远远的如同X光照片的一般的,直接把芙蕾雅的包里的伸腿瞪眼丸给拍了。   芙蕾雅把照片还了回去,同时非常无语地瞪着伊瑟尔。   “你把我看成深渊信徒?原来你们这儿的深渊信徒还养黑龙的嘛?”   “事实上,那些深渊信徒他们养黑蛇,”   伊瑟尔又递给了芙蕾雅几张照片,照片上面所拍摄的画面是一只身长达到数十米的巨大濡湿黑蛇,黑蛇的体表并没有覆盖着什么鳞片,反而是充斥着一些纤维状的树枝和濡湿的液体,这有点像是芙蕾雅之前杀死过的濡湿蛞蝓的更高形态,但是略微有些不同。   这种黑蛇看上去更加恐怖,更加嗜血,更加危险。   而伊瑟尔则认为卡斯特托菲和黑蛇有着一定的关系。   “我们有理由认为黑龙是黑蛇的一种更高级的形态,所以还请小姐配合我们的调查,这不会耽误你很长的时间的。”   卡卡可是灭世之魔龙!你们怎么把卡卡说成是黑蛇进化而来的?   芙蕾雅很踏马无语,但是看在你态度那么好的份上就先原谅你们。   毕竟……虽然芙蕾雅一直都把卡卡说是乖巧的小可爱,但是在别人眼里,卡卡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和可爱不沾边。   但是为了配合调查,芙蕾雅准备好好的把那些东西给带过来。   “好吧,那我把卡卡带过来给你们配合调查。”   伊瑟尔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显然,这里的大部分被抓过来的深渊嫌疑犯都没有和熔铁骑士团正面对抗的战斗力,罗琳由于身体问题和根本没有实力和骑士们正面对抗,而凤霞虽然棘手,但是她在数量众多的骑士面前应该也无法掀起风浪。   唯一的变数就是那条黑龙。   虽然那条黑龙只有两个苹果大小,但是任何胆大的骑士在面对那条黑龙的时候都会遭受极大的压迫,根本无法前进一步,但但是直视黑龙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力量。   伊瑟尔完全有理由认为芙蕾雅的战斗力主要依靠那条黑龙,所以她不能让黑龙和芙蕾雅合流。   “不不不,芙蕾雅小姐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我也没说要离开啊。”   只听见“啪!”地一声,芙蕾雅轻轻地敲了个响指,她周围的空间就如同颜料一般开始扭曲、相互交融,而那颜料在短暂的交融之后,瞬间就变的漆黑,随后,芙蕾雅朝着那团混沌的颜料之中隔空一抓,就把卡斯特托菲抓了过来。   芙蕾雅自然是认为调查就是录口供,所以,她干脆就把卡斯特托菲抓了过来,抱在了怀里,对着伊瑟尔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想问啥,我可以充当翻译。”   诚然,那条小龙在芙蕾雅的手中简直就像是一条玩物,他偶尔亲亲地用牙齿咬着芙蕾雅的手指,偶尔翻身撒娇让她揉肚子,但是伊瑟尔却怎么也无法打起精神。   芙蕾雅挠了挠卡卡的下巴,而那条凶恶的四翼黑龙也在她的怀里发出了舒舒服服的呼噜声。   但是伊瑟尔却紧张的以为那是巨龙即将吐息的征兆而倍感紧张。   她体内的初火几乎是在瞬间就被卡斯特托菲的气息压制到了最低点,再加上芙蕾雅是坐在座位上的那个,她的语气也并不很是和善,这反倒有些像是她来审讯伊瑟尔一般。   不过,伊瑟尔好歹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骑士团团长,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卡斯特托菲身上转移到了芙蕾雅的脸上,并且尽量无视那条四翼黑龙的存在,才勉强能够聚精会神地想起一些该问的问题出来。   “你的龙的名字。”   “名字叫做卡斯特托菲,称号倒是有很多,但是卡卡并不怎么喜欢,毕竟都是外面人起的不太好听的绰号,就不需要告诉你了吧。”   在听到那个如雷贯耳的大名的时候,伊瑟尔顿时两耳一空,只听见自己不齐的心率。   噔、噔、咚!   “麻烦你……再说一遍。”   “卡斯特托菲。”   。。。   伊瑟尔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看过芙蕾雅的档案,她当初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毕竟中阳国特立独行的学生还是蛮多的。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可能、也许、大概……大概她是完全没有准备掩饰什么,她非常有可能就是创世的女神、是生命的缔造者、是吞噬深渊的缚誓者、是天启的火焰魔女。   但是,她还需要确认一些东西。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芙蕾雅有些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她一边摸着卡卡的头,一边轻轻地哼着歌。   而伊瑟尔也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她放弃了毫无必要的恐惧感和警惕,转而真正的思考起这一系列事情的源头起来。   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芙蕾雅……你真的对……深境的深渊信徒一无所知吗?之前造成护盾外壳破裂的,真的不是那几个学生吗?”   芙蕾雅歪了歪脑袋。   一无所知?她确实是一无所知啊!   毕竟熔铁骑士团也没有告诉过她这里的深渊信徒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也没见过啊!   芙蕾雅摇了摇头。   “你们又没有告诉我他们到底是谁,也没告诉过我他们长什么样,我怎么会知道的嘛!”   随后,她又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头。然后对着伊瑟尔抱怨起了她抓错人的事实。   “反正除了427号以外,我们几个虽然和深渊沾边,但是谁会去信仰那种东西嘛。罗琳虽然感染了深渊,但是她其实是能够克服深渊影响的黑骑士啦,自然不会去因为欲望而投身黑暗。而凤霞虽然她和初火有些水火不容,但是那大概算是种族特性,也不能说是和深渊有什么关系呢。而且,那两个都是好孩子,灵魂上都满纯洁的,不至于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坏事。”   不过呢,好在熔铁骑士团的那些家伙还算是和和气气地,并没有采取什么特别暴力的强制手段,否则大概芙蕾雅就要把这里的房顶给掀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情况很可能就比较危险了。”   伊瑟尔“刷”地一下站了起来,面容严肃地将周围几个正在执勤的卫兵叫了过来。   “你、快去找几个人,检查一下区块内的安全情况,重点是护盾发生器和区块桥。”   如果这里并没有造成之前恐怖袭击的元凶的话,那么元凶肯定是原本就处在深境之中的深渊信徒了。   而他们之前的袭击的目标就是给427号打信号,而427号现在在熔铁骑士团的手中,那么,他们肯定会伺机而动,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制造混乱来获取427号的控制权。   而芙蕾雅则是抬了抬头,隔着天花板看着外面的护盾发生器。   “你们的效率蛮高啊,下命令才没几秒,就有人去检查护盾发生器了。”   “诶?”   伊瑟尔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芙蕾雅解释道:   “虽然我们的效率确实很高,但是也不至于几秒钟就能派出工人……”   伊瑟尔突然想通了。   这是有人准备搞破坏啊!   ————————   今天凌晨一点钟才到家,然后电梯坏了,楼梯的门则是因为上次出门不小心反锁了,电梯公司的人要6点才上班,然后就直接睡了大街。   人麻了。   再加上今天方舟更新,存了大半年的玉都花出去了,大概230抽,才出一个老女人。   真是气死我了。   诸事不顺。 20.火焰,澄心明志(10)   “嗯?”   芙蕾雅似乎察觉到了伊瑟尔脸上的恐慌和惊讶,她也发觉了那些围绕在护盾发生器周围的家伙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也准备出手干涉。   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正当芙蕾雅准备使用权势把那几个正准备试图搞破坏的家伙抓住的时候,他们之前做过手脚的护盾发生器突然突然发生了爆炸。   “轰!”   巨大的爆炸让地处地下室的牢房原本明亮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剩下的唯有紧急的红色灯光还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而深处地下室的人也都因为那场巨大的爆炸而纷纷踉跄着摔倒,慌张地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芙蕾雅还镇静地坐在椅子上。   由于芙蕾雅知道了护盾发生器的结构,也知道如果粒子拘束装置和拘束外壳破损之后会发生大规模的核辐射泄漏事件,所以她便第一时间放弃了对邪教徒的抓捕,转而是火力全开,利用自己的权势控制住放射性粒子射流。   这可是精细活,急不得,要是让那几百万伦琴的放射性物质自由地逸散进入区块之中,那除了芙蕾雅和卡卡之外的所有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但是,芙蕾雅也察觉到了问题似乎不仅仅只有那些逸散到空气中的放射性粒子。   空气的温度变高了。   芙蕾雅很快就想到了空气升温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由于排斥立场的消失而导致的岩浆侵入。   地幔层的熔岩的主要成分是橄榄石,而其温度可以达到一千三百多度,就算熔铁骑士很牛逼,他们也没那个本事和熔岩直接硬抗。   再加上芙蕾雅现在正在分心控制放射性粒子的衰变,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引导熔岩的路径,让他们避开重要的建筑物。   于是她站了起来,对着道格拉斯所在的方向破口大骂道:   “道格拉斯!你这条懒狗快给我滚出来干活!”   但是身为大地之王的道格拉斯自然是时刻关注着大地的流动的。他第一时间就发觉到了岩浆正在涌入这座城市,而他也立刻展开了权势。   “正在干活呢,别吵吵。”   对于深境这座城市而言,岩浆才是最大的威胁,一旦高压的岩浆突破了护盾的缺口,那么一分钟之内,整个区块就会被高温的熔岩全部占据,这也就是为什么深境需要将所有的城市划分成数万个小的区块,这样才能降低护盾发生器损坏时造成的死亡。   不过好在,道格拉斯目前就在深境。   虽然道格拉斯距离此处很远,但是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志在压制着道格拉斯的权势,而身为大地之王的道格拉斯自然是对熔岩具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就算那些岩浆磅礴似海,道格拉斯将其驱逐出境也是轻轻松松。   而也就是在此时,芙蕾雅也将那些放射性粒子悉数捕获,并且利用【凋零】的权势直接将那些放射性物质快进了数十亿年的时间,直接将他们衰退成了安全的物质。   现在,就到了对付那些邪教徒的时候了。   而芙蕾雅对付邪教徒的第一步就是————坐在椅子上,撸卡卡,并什么都不做。   是的,芙蕾雅不准备阻止那些邪教徒,不准备阻止他们带走427号。   原因无他,因为芙蕾雅已经在427号的灵魂上留下了一些小小的印记。无论她到哪儿去,她都可以找到427号。   你们抢人吧,抢吧,抢走了也别偷着笑,芙蕾雅马上带着卡卡上去串门,三天之内就鲨了你。   此时此刻的伊瑟尔已经带着那些卫兵门夺门而出了,而她在临走前还特别贴心地把关押这几个人的钥匙丢给了芙蕾雅。   芙蕾雅慢慢的站了起来,她一只手抱着卡斯特托菲,一只手拎着那串钥匙,不紧不慢地走向了关押凤霞和罗琳的牢房。   “咔哒。”   芙蕾雅一伸手就打开了两人的牢房,然后对着两个被熔铁骑士团错误抓捕的妹子招了招手。   “好啦!他们的调查结束了哦!你们免费了!”   凤霞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面容严肃,但是感官稍微迟钝一点点的罗琳却只听见了爆炸声,她有些迟疑地皱起眉头,问芙蕾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阿芙,外面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   “看见那边关押的那个犯人了吗?”   我扭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427号所在的那个牢房,在看到了罗琳姐姐点头之后,我继续告诉她:   “那个是黑暗灵魂之血的直接衍生物,相当于是黑骑士的心魔之类的东西,外面的深渊追随者想要把她救走,而之前的爆炸就是他们引起的。”   罗琳虽然很久没有高强度地战斗过了,但是她对于邪教和深渊还是非常敏感的。   一听到外面有试图酿造灾祸的邪教徒,她便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一长一短两把刀,准备随时和那些邪教徒开战。   芙蕾雅并没有拦着罗琳,但是她也向其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以免引起什么太大的分歧。   “首先申明一点,我并不准备拦着那些邪教徒劫走427号,我对此事并不准备进行阻拦。”   罗琳听见芙蕾雅的这番话,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但是她并没有马上就跳出来反驳,而是慢慢地思索起了芙蕾雅为什么要这么做。   反观直肠子的凤霞就第一时间皱起眉头发表了意见。   “为什么?我们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冲过去把那些家伙烧成灰吗?我已经感觉到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的存在了,这不出去直接把那些家伙全部揍趴下?”   芙蕾雅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眯起眼睛,向凤霞发出了灵魂拷问。   “凤霞,你是喜欢一个一个追在那些邪教徒后面烧他们的屁股,还是喜欢直接跑到他们的老巢,一把火烧个干净?”   凤霞也不傻,她拍了拍胸,义正言辞地对着芙蕾雅回应道:   “那还用问,当然是直接跑到他们的老巢!”   而芙蕾雅见凤霞被她套了进去,于是乎也继续循循善诱道:   “那你觉得,那些邪教徒会倾巢而出吗?”   虽然凤霞是个直肠子,但是被芙蕾雅这么一提醒,她也知道了芙蕾雅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她想暂时放纵那些邪教徒,抓住他们的来龙去脉,然后把他们一锅端!   这毫无疑问是一出非常好的主意,又很大的可能性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那些家伙。   但是凤霞还是有些不太高兴。   她非常认同芙蕾雅的战略,但是她无法忍受不作为,她第一次认识的芙蕾雅可是会打破规则,直接上场救人的芙蕾雅,而现在的芙蕾雅虽然聪明伶俐,但是却有些冷漠。   “但是我们就看着那些家伙在这里作威作福吗?我可不能呆在这里无所作为!”   芙蕾雅摇了摇头。   “我可没说就站在这待着不动,我们如果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并且少造成一些混乱和破坏,那么久需要有人帮助灾民,就需要有人控制岩浆,也需要有人牵制邪教徒。”   虽然芙蕾雅说了很多件待办事项,但是其实,大部分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或者是已经有人去做了。   “现在护盾发生器的备用装置已经启动了,而道格拉斯之前也完全阻挡了岩浆的侵袭;灾民的安置和疏散骑士团的那些骑士比我们要更加擅长,而且他们的人也更多;而至于邪教徒……他们的目标是抢走427号,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便可以等到他们,而你们要做的就是给我争取时间,尽量不要杀死他们,而我会在他们的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无论他们逃到什么地方,我们都能直接过去剿灭他们!”   听到这么大一段话,凤霞顿时就呆住,久久地不能回神,一直在思考着芙蕾雅的一番话。   而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芙蕾雅是对的。   她原本以为芙蕾雅是那种傻白甜、一根筋、直率的小姑娘,没想到她思考的这么多!这完全打破了以往凤霞对芙蕾雅的性格的定式。   而口直心快的凤霞也毫不掩饰其对芙蕾雅的称赞。   “哇,我还以为芙蕾雅是那种傻白甜的类型……没想到你思考的那么多。”   芙蕾雅是不怎么经夸的,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回复道:   “嘛……大部分时候还是……不怎么会动脑子的……毕竟动脑子很累嘛!”   不过,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的响起,这三个小姑娘知道闲聊的时间结束了。   罗琳轻轻地将手放在了地板上,同是竖起了耳朵,同时感受着地面和空气之中传递过来的信息,而她也迅速的对身边的两人告诉了自己的侦查结果。   “三个、五个、八个。有八个人正在朝这里快速地靠近!”   而芙蕾雅也完成了对那些深渊信徒的标记工作。   “辛苦了,我已经完成了对他们的标记,我们甚至不需要战斗,只需要让他们不要进行太离谱的破坏就可以了。”   而她们几个也躲了起来,暗中观察着那些邪教徒的行动。   那些邪教徒很快啊,啪的一下就进入了牢房,然后马上就架起已经昏迷的427号准备离开。   但是在那些家伙离开之前,却又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芙蕾雅之前把卡卡一起带过来的包。   “等等,头儿,我好像闻到了好东西的味道。” 21.覆渊,无尽黑暗(1)   芙蕾雅自然是知道那些家伙说的好东西值得是自己包里的那颗伸腿瞪眼丸,毕竟没有了卡卡的压制,那颗满是浓缩黑暗力量的小球还是会释放大量的让人不适的黑暗能量的。   而芙蕾雅也在思考着她到底要不要去阻止一下。   毕竟那颗黑球可是浓缩了赫尔卡伊鲁整个世界的污秽,那是腐魔残留下来的残躯,是无比黑暗的产物。   把那种东西交给邪教徒,很有可能要出大问题。   所以芙蕾雅暗戳戳地用权势来了个偷天换日,把那颗伸腿瞪眼丸直接用权势稀释了几十亿倍。   “黑暗结晶?为什么这里竟然会有黑暗结晶?而且浓度还是正常的几十倍……那些外人竟然也有供奉深渊的同胞吗?”   领头的人从芙蕾雅的包里拿出了那颗伸腿瞪眼丸,放到鼻子前面猛的吸了一口气。   而芙蕾雅也是在暗中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自信。   嚯,竟然有人类敢这么直接吸的吗?要是芙蕾雅没有稀释,那个家伙估计当场就得变成第二个腐魔了。   “头,我们已经抓到了那条大蛇,现在快撤吧,等外面的那些火骑士回来了就不好了。”   但是领头的那个邪教徒却有别的想法。   “不,不需要了,正好凭借这个,能够让我们回到覆渊。”   芙蕾雅看着那两个家伙拿起了伸腿瞪眼丸,然后塞进了嘴里,咬碎,而黑色的、浓郁的雾气也迅速地从那几名黑衣的信徒七窍之中滚滚的冒出。黑色的雾气如同凝脂一般,将这本就阴冷的地下室变的更加恐怖了几分。   而那些黑色的雾气并没有在这赤色的、警报作响的地下牢房散去,而是缓缓的沉淀在了及膝的位置,像是一层漆黑的、荡漾的睡眠水面一般,沉寂了下来。   更加神奇的是,芙蕾雅听到了水声。   “哗—— 哗——”   芙蕾雅很确信那就是水声,像是海浪,夹杂着某种海生野兽的低吼与歌唱,还有一丝海洋独有的咸腥味。   “扑通——”   那些邪教徒纷纷钻进了那虚构出来的黑暗海面之下。   “他们、他们怎么就消失了?他们是钻进那些黑雾里里吗?”   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邪教徒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凤霞顿时大惊失色。   这已经完全的超出她的知识范畴了。   “那是一种特别高效的穿梭空间的方法,利用黑暗能量在量子层面上打碎时空的连续性,在一个地方实现另外一个世界的折越。简单来说,他们把另外一个世界召唤过来了。”   芙蕾雅非常熟悉那种感觉。毕竟,她当初也是这么召唤倒悬深渊的。   虽然他们依靠的是污秽、芙蕾雅依靠的是黑暗灵魂之血,但是他们召唤的确实都是倒悬深渊。   “看来,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想到自己又要回到狄赛斯城,芙蕾雅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就是个闭环,这个世界就是围绕着她旋转的,一切有意义的东西都在她的身边围绕着她。   或许,她其实根本不用绕这么大一圈,一切问题的答案或许早就在狄赛斯城中了。   “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罗琳有些懵,她看着之前的那些邪教份子钻进了那海水之中,看着地面上的那些黑雾缓缓地消散,同时心里也在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跟上去,跟上去找那些家伙。   “那种传送门我也会做,不着急,”   芙蕾雅轻轻地打了个响指,而她们的头顶也出现了漆黑的、翻腾的水面。   “一般人进去一般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   芙蕾雅看了一眼凤霞。   “以防万一,你们不要离我太远哦!”   凤霞看着芙蕾雅那血红色的眼睛,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   芙蕾雅为什么要突然瞪自己一眼,是因为自己脸上有东西吗?   不过,她并没有思考很多,因为罗琳和芙蕾雅都先后触摸了倒悬于头顶的水面,进入了那异端的世界,而她也没曾多想,直接就进入了倒悬深渊。   但是凤霞已进入深渊就傻了。   换句话说——她宕机了。   像是无人机超出了最大的可操控距离,像是风筝失去了线,她身上的火焰在已进入深渊的时候便不受控制地被肆意扩张,但她在这个世界却又不具备着那等伟力,她身上的火羽正在快速地凋零、无序。她的生命在快速地枯萎。   但是与此同时,她又感觉自己还活着,她的视野从天空延伸到四野八荒,她的身体从西方的高山开始,到天际的擎天巨树结束,她无处不在,无所不在,无所不能。她脱离了身体的束缚,却又感到自己被拘禁在某种,矛盾感让她像是感觉自己身处梦境一般,但是她分不清到底这里是梦还是之前的事梦。   直到芙蕾雅的轻声呼唤。   “喂?凤霞,你还好吧?”   那声呼唤像是被沉入深海的溺水者见到了一丝曙光,像是入梦的熟睡者抓到的若有若无的手,她猛的清醒了过来,大口地呼吸了起来。   “刚才那是……什么?”   “水土不服。”   芙蕾雅微微地笑着,原本赤色的眼睛现在变的极度明亮,那团赤色像是太阳一般闪烁着、燃烧着,不仅仅是凤霞,就连罗琳也没有见到过芙蕾雅的眼睛那般闪耀。   要知道,芙蕾雅平常的时候,都是傻傻可爱的时候,而那时候她的眼睛是淡淡的粉色,像是人畜无害的家兔。   而现在,她的脸上的表情坚毅,雪色的头发无风自动,燃烧着的瞳孔也像是太阳一般闪烁,她像是一个战士、像是一个将军、像是一个皇帝,仿佛她的脚下便是她的国土,是她的世界。   “我可没见过这么强烈的水土不服。”   凤霞楞楞地接过了芙蕾雅向她伸出去的手,然后借力站了起来,她大口地喘着气,还对刚才的“幻觉”心有余悸。   那还是何等壮阔的身躯,那是何等胸围的力量,那是何等宽阔的视野……却又是何等的束缚。   像是西方沉浸神话中被迫擎天的阿特拉斯,像是东方神话里顶天立地的盘古。   让人喘不过去来。   “你刚才不就见识到了吗?”   芙蕾雅轻轻地笑着,她弄懂了,她明白了一切。   倒悬深渊自从一万年前被加布里尔割裂出主世界之后,便和主世界几乎没有往来。地脉与地脉的联系系数断裂,唯有几道世界树的根茎维系着两个世界的交往。   而带凤霞前往倒悬的深渊,则是芙蕾雅的一个小实验。   若她是凤凰的血脉,若她姐用了血脉之中的力量,那她到深渊之中,也仅仅只会不适,因为她失去了原本丰腴的力量——但她不会有事。   若她是凤凰火焰的分身,若她是凤凰火焰的“正面”,那她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必然会因为和本体失去联系而产生“分割的阵痛”。   芙蕾雅有理由相信凤凰没有她那么高级,无法做到完全将自己分裂成两个肉体想等、意识相通、不分主副的存在。   是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本体和分身,两个芙蕾雅都是平等的存在,只不过是有先后,有分工罢了。   要是有人说什么两等分的花嫁那就拖出去毙了。   而芙蕾雅在看到了凤霞进入这个世界的反应的时候,也已经获得了她想要的答案。   是的,凤霞就是凤凰的分身,继承了好的、正面的、积极情绪的那一部分灵魂。   “天呐…那你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我可真的不想再来一遍那种水土不服。”   芙蕾雅也没有说谎,她老老实实地说明了自己是怎么将她救回来的。   “我打碎了时空的连续性,将中庭的世界连接到了我的身边,现在我的身边就是中庭和中国世界的叠加所以,两个世界的生物都能在我的身边存活。说实话,你更加适合中庭,而非是这个世界。”   老实说,单单将中庭的世界连接过来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毕竟那边有一个盯着她很紧的凤凰的意志,而拉过来又降低芙蕾雅的战斗力,还可能让凤凰的本体察觉到凤霞的存在从而产生一些无法挽回的错误。   所以,芙蕾雅所做的方法就是将她本体和她的存在“重叠”,让她周围的世界让其处于量子叠加的状态。   不过这种做法也只有芙蕾雅能做到了。   凤霞原本还打算试图理解芙蕾雅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当她发现芙蕾雅的话特别难以理解,外加上自己理解了也做不到之后,也放弃了思考。   “听不懂,算了,反正也就是说我呆在芙蕾雅的身边就没事了,是这样吧?”   芙蕾雅笑着点了点头。   “好!那接下来我们就去找那些该死的邪教徒吧!”   在得知了自己只要待在芙蕾雅的身边就不会有事的凤霞也兴致满满地举拳向天,像是给我们加油打气一般大喊道:   “好耶!那我们出发吧!”   而在听见元气少女的喊话之时,芙蕾雅不知道是因为玩心大起,还是因为她被凤霞的情绪所感染,她也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喊道:   对此,罗琳也之是轻轻的笑着,没有表什么态。   有活力也挺好的,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嘛!   不过,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声响。   “芙蕾雅!有动静!你们听到周围沙沙的声音了吗?” 22.覆渊,无尽黑暗(2)   鳞片的摩擦声、滑腻的黏液声,岩石的碎裂声混杂着咧咧的风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黑影,一个巨大的黑影。   巨大的黑影遮蔽了赤色的、毫无生机的天空,芙蕾雅定睛一看,那是一条黑色,粗壮的、濡湿的、腐烂的黑蛇。他的身躯是由腐烂的濡湿黑液组成的,腥臭扭曲的鳞片如同海面上漂浮的垃圾一般飘在那肮脏的黑液上,而同时构成其身躯的还有细长扭曲的纤维状树枝、眼球和利齿。   “这是什么怪物?”   罗琳从未见到过这种庞大而丑陋的怪物,这种东西甚至不能用生物来形容,构成这种怪物的东西根本不是血肉,而是扭曲的恐惧和恶意,欲望裹挟着污秽形成了他们的身躯。这种东西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污秽聚合物,黑影,黑蛇……什么名字都好,反正不是什么可爱的东西。”   芙蕾雅本想直截了当地用初火将那条黑蛇烧成灰烬,但是她看了看怀里对那条黑蛇毫不在乎的卡卡,又看了一眼围在她身边的、极为警惕的罗琳和凤霞。   她决定让她身边的那两个小家伙试试水。   “这种怪物不强,但是或许是一个很好的试金石,你们或许需要开始适应狄赛斯城全新的……生态系统。”   最开始的时候,芙蕾雅以为这里是地狱。   这里充斥着漆黑的、早已灭绝的生物,那些生物如同木偶一般活动着,移动着,进食着,但是他们没有社交,没有文化,也没有任何的感觉。那些生物像是活着的生物的影子,从幽邃的海底匍匐而出,拓印着生物的活动。   但是后来,芙蕾雅想明白了,这是另外一种生态。   围绕着狄赛斯城的这篇漆黑的海洋,是由各种各样的灵魂构成的,这一万年来的各种死去的灵魂都聚集在了这座“沉没之城”的周边,他们的记忆,情感,欲望造就了这个世界独特的生态系统。   这里虽然有太阳,但是并没有绿色植物,这里的所有“影子”他们都以记忆和情感为食粮,形成了别样的食物链和食物网。   而芙蕾雅面前的那条黑蛇……就是诞生在这种特殊生态环境下的“癌症”。   “这东西,看着可不好惹!”   虽然罗琳一边说着那条黑蛇似乎并不好惹,但是,她却提着长刀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罗琳虽然在感官上并不如凤霞和芙蕾雅那般敏锐,但是她在对污秽的感知上却远超凤霞,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条黑蛇到底是什么货色,而她也很清楚,那条黑蛇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世界通吟——推进!”   罗琳将自己的意识扩散了开来,她将自己变成了画布上的颜料,将自己变成了溶于水的溶质,她慢慢的感觉到了自己正在于世界共同呼吸,当她呼气时,世界便趋于平缓,而当她吸气时,而世界也像是一张充满着弹性的大网一样凹陷。   随即,罗琳解除了和世界的共鸣。   弯曲的空间直接将高挑的精灵弹飞了出去,那是远比大气推进来的高级的技巧,是她在中阳国的剑术课上学习到的哲理。   真奇妙,你甚至能在剑术课堂上学习到空间魔法。   “暴食!”   飞速朝着黑蛇飞扑出去的罗琳自然是不可能使用肉弹冲击这样简单的物理攻击,她一上来就使用了自己最强大的、也是最接近深渊性质的火焰。   暴食黑炎。   那时漆黑的、永远饥饿的、永不满足的饕餮火焰,是曾经那堕落为饥饿深渊的丰收之神的化身,罗琳降服了她,但是罗琳无法控制那饕餮的火焰。那火焰什么都吃,血肉、金属、树木、空气、灵魂……她永远饥饿,永不满足,用不停止燃烧。   而那只黑蛇,应该足够让巴耶力暂时饱餐一顿。   漆黑的、细微的、如同火星一般的黑炎被罗琳抛出,柔软地“着陆”在了黑蛇那濡湿的体表上,而那黑炎一触碰到那黑蛇的濡湿的体液遍化身贪婪的饕餮,发疯了似的朝着黑蛇的核心啃食而去。   漆黑的火焰如同地狱的饿鬼,他将一切能够吞入肚中的东西都囫囵吞枣一般吃了下去,但是任何食物都无法满足巴耶力的饥饿感,都无法填补她的欲望,那些污秽和鳞片一经灼烧便被划为了罗琳身上的魔力,反馈给了那无法操控黑炎的主人。   凤霞看见罗琳也会使用火焰,顿时一惊。   “哇!我会使用火焰,芙蕾雅会使用火焰,怎么那个精灵也会使用火焰?而且每一种性质好像都有些不太一样!”   而惊讶过后,耿直的少女顿时心生了一丝不悦。   “我还以为我是特殊的,这样的话,我的天火操控天火的能力不就变成烂大街的了嘛!”   听到这小儿赌气一般的话语,芙蕾雅也有些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独特的超能力才不是吸引别人注意力和赞美的方式哦!凤霞的那颗善良的心才是。”   听到芙蕾雅这么一番话,凤霞顿时小脸一红,也不再纠结到底操控火焰是不是烂大街的能力了。   而她也有些别别扭扭地扭过了头,对着芙蕾雅嘟起了嘴巴。   “嘛……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说实在话,凤霞是挺喜欢表现自己的,无论是在之前的竞技场上,还是在学校里,她总是最想成为最耀眼最瞩目的那个人。   而她也接受过无数的赞美,她对那些赞誉都是欣然接受……唯独芙蕾雅的那一抹真挚的笑和有些肉麻的话直戳她的心窝。   都怪芙蕾雅长得太可爱了!   但是正在拼尽全力战斗的罗琳人顿时就麻了。   “你们就在那儿看着,然后说笑吗?”   她可是在和那条巨大的黑蛇战斗啊!那条黑蛇随随便便甩甩尾巴就能炸碎一栋一层平房大小的石头啊!   虽然罗琳能够利用黑炎磨死那条黑蛇,但是她很不爽啊!   不爽啊!   她也想在一旁潇洒地和阿芙聊天啊!   凭什么啊!   “我、我也来帮忙!”   被罗琳吼了那么一嗓子,凤霞也故作姿态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煽动翅膀,高高的飞到了空中。   她轻轻的捏起了一个兰花指,而她翅膀上的火羽便明亮地闪耀了起来,而无数颗火球在她的身前凭空产生,在经过短暂的旋转与蓄力之后,快速地朝着黑蛇的巨蛇划了过去。   “去吧,火花们。”   原本罗琳正在贴身和巨蛇缠斗,而当她看见了漫天的火焰的时候,瞳孔突然缩成了一点,她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地抱怨凤霞根本不顾她,一边快速地准备闪开。   但是凤霞的火焰的速度比罗琳的速度要快很多。   “该死!躲不掉了!”   罗琳在自己的身前快速地生成了一面水盾,希望那面水盾可以给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些强大的火焰没有遭到丝毫阻碍一般地穿过了罗琳的水盾,并且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弧度,从她的体表“滑”了过去。   像是在湖面上打水漂的石块,像是一滴溅在铁锅上的油,凤霞召唤出的火焰没有一颗落在罗琳的身上。   随后,那些火球在黑蛇的身躯上留下了无数个坑坑洼洼的伤口。   “轰!”“轰!”“轰!”“轰!”“轰!”   罗琳抬头看了一眼凤霞,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自信到有些傲慢的笑容,而那个笑容仿佛是在笑话她——我的火焰你不可能挡住,我的火焰也不会伤害到队友。   而银发的精灵很成熟,她并没有和凤霞怄气,她快速地转身,拿出一人高的大弓,准备给那条黑蛇来个最后一击。   世界民族之林中,要论哪个种族拉弓射箭第一,除了整天在草原上跑马的游牧汉子,精灵若是称自己是第二名,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但是精灵们拉的弓也大多是便于丛林游猎的短弓,而罗琳拿出的弓,则是一把名为甘狄拔的黑色大弓。   那是一把长度夸张的黑色大弓,弓弦是用的地龙足筋,弓身的木材是无比坚韧的,浸了远古树精汁液地黑端木。   为了更快地拉弓,罗琳直接将她的大长腿放在了弓身上,然后拿出了一根青钢制成的铁箭,最后将暴食黑火侵染在了铁箭之上。   “一击、必杀!”   巨弓射出的钢箭呼啸着裹挟着深渊的饕餮火焰朝着黑蛇的方向飞去,强大的力量仿佛是要将空间也撕裂一般,而凤霞看到了那强大的一击,也不甘示弱,她轻轻的抬了抬手指,凤凰的纯粹的火焰也随之席卷而上,一起睡着那钢箭呼啸而过。   “哧——呼!”   巨大的钢箭直接贯穿了黑蛇的头颅,然后将其钉死在了七寸的位置,而紧随其后的凤凰火焰也快速地将其点燃。   纤维状的树枝、污秽、鳞片,以及那些没有被深渊说客吞噬的负面情绪在天火的净化之下快速地化成灰烬,而芙蕾雅见状也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哇!你们好强啊!”   她把卡卡放在了头顶,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对着她们俩鼓掌欢笑道:   罗琳倒是习惯了芙蕾雅边缘挂机,但是凤霞却还不甚了解。   她嘟起了嘴巴,叉着腰,靠近了芙蕾雅。   虽然她不是很在乎芙蕾雅到底会不会参与战斗,但是她就是想捉弄捉弄那个抱着宠物的小姑娘。   “只在一旁看戏可不是个好孩子哦!”   而芙蕾雅也有些调皮地眨了眨左眼,一边不灵不灵地放电,一边狡黠地耍赖道:   “嘻嘻,姐姐说的对,下次我一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