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与绫波丽的百合攻略「Eva同人」 作者：卧听风吹雪 第一章 三年起步 　　人生来就是为了做些什么的，我至今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名的天花板，我逐渐转醒。 　　医院 　　德国的医院暖气很充足，让我在床上躺的微微出汗，一点点汗在背上黏住衣服，很难受，让人很想起身整理一下衣服。 　　不知道睡了多久，以前的习惯是赖在床上不起，但是现在却没有丝毫困的实感。 　　我稍微直起身体，但是久经沉睡后的身体给我一种呆滞感，让我力不从心。我用手支撑住仿佛想要掉下来的头，竭力回想起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一切。 　　寥寥无几。有的只是我二十几年生活的片段。 　　和一大堆生物科学研究资料。 　　单调的让人心酸。 　　也许还要加上一个学姐，已故的前辈。 　　让人更加心酸。 　　视觉恢复不少了，让我看见脸颊飘荡的长发。 　　双手还是麻木不止，我又看见了床旁一只激萌的萝莉。 　　萝莉摆出三无的表情看着我，被打扮成跟洋娃娃一样的小朋友。 　　嗯，橙色头发的萝莉。 　　看见我醒来，她明显的动了一下，显得很激动。当我以为她就会这样向我扑来的时候，她却极力装出和我不是很熟的样子，头微微侧向床尾，收起之前向我投来关心的目光，看着病床上的被子，就好像被子的褶皱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一样。 　　哼，真是可怕的大人腔调呢. 　　她叫什么呢？让我先花10秒回忆一下。 　　“明日香。”身体比思维先一步做出了行动，我用温柔的语气喊出了这个名字，我大概还微笑了吧，我并不清楚，脸上毫无知觉。 　　突然，明日香盯住我，好像我是她的什么仇人。 　　突然，她流下了眼泪。 　　喂喂，你别哭啊。 　　我就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14岁少年看见同龄少女哭泣一样不知所措。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她揽过来抱在怀里，明日香的双手慢慢搭在我的双手上。 　　让她慢慢抱住我，好，很稳。 　　没想到明日香一下子扑上病床，又放大了哭声。 　　温软在怀，而且这还是萝莉。 　　哦，当然，我不是在说我是萝莉控，毕竟我连作案工具都没有。在刚刚短暂的自我回忆之后，我已经确定我是一位女性，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吧，不确定具体年龄，大概是忘记了，我对关于我自己的事情不是很上心。 　　在发生第二次冲击之后，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同学，朋友。从此，我没有庆祝过任何一次关于自己的节日，放弃了所有的娱乐，并将一切都投入到学习之中。 　　25岁已经是一位生物学资深研究者了，领导了一个科学小组，是全德国最顶尖的科学家组成的专攻人体生物学方面知识的小组，和世界上诸多组织都有合作。前阵子还做了涉及精神领域的实战测试，但是好像对实验者造成了难以估计的毁灭伤害。 　　那个实验者是明日香的母亲，我21岁以前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留恋，恭子。 　　更多的，我暂时还回忆不起来，毕竟不是谁都能在面前还有一只萝莉哭的情况下还能像轻小说作者一样自我描述这么多。 　　明日香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病房，让我的心中多了些愧疚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稍微松开了抱住明日香的手，变为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脸颊慢慢贴在她的脑袋上，感受她的热度。明日香的头发随意地绑成双马尾，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弄的。 　　什么呀，那个男人！在自己妻子住院期间勾搭上了医院医生，夜不归宿的频率比之前更多，也更加光明正大。在我昏迷之后，对明日香也不照顾。自己不能生孩子就对妻子的孩子这么冷漠吗？明明之前提出试管婴儿建议的人是你自己啊！ 　　我变得异常愤怒。 　　还好我醒了，以后再算账。 　　医院的取暖设备很不错，第二次冲击发生后德国完全变成了冬天，整个纬度的人们一直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要是没有暖气就会半夜被冻醒。 　　明日香的脑袋上似乎也在冒出汗，沾在我的脸上。 　　于是我换了一边脸，沾上了更多的汗。 　　啊，要是一辈子就这样过去该多好啊，我就不用去考虑接下来要处理的很多事情，我昏迷之后肯定积攒了许许多多的文件，还有我的小组也正处于停止运作状态，eva实验在德国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各方领导正盯着这个实验，我又要不吃不喝不眠的工作了。 　　我突然冒出个邪恶的念头：干脆抛给日本的六分仪和碇，反正他们的老师会帮他们研究的。 　　这样做的话我肯定也会被迫前往我的故乡，日本，和他们一起研究。那群领导会开紧急会议，然后得出这个结论，毫无悬念。 　　我总觉得一群领导正在领导一个我。 　　这么一想我就好累好想退休。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日香的哭声逐渐变轻，平复。 　　我猜竭力装出大人模样的明日香小朋友在想如何恢复她大人的形象，毕竟在她看来我们双方是平等的地位，她一旦哭泣就代表着她对我有所依赖，代表着她快被近来的压力击溃，也代表着我是她内心新的支柱。 　　幸好这个时候护士小步走进来了，看她的样子是想对我进行身体机能的检查。 　　我偷偷瞄了一眼时不时抽泣一下的明日香，看她的样子是在思考待会怎么和我解释她为什么会哭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哭不下去了？ 　　快点，开始你的表演。 　　明日香盯着我的肚子这一块，害羞得不敢和我直视。 　　我看着这一幕，尽我所能把看到的形成照片印在我的脑海中。 　　明日香同学，长大以后，你会逐渐变得没脸没皮，对我也会变得像是十七八岁的小朋友对家长的态度一样，没有耐心。 　　这个时候…… 　　我就会偷偷回想你这个时候害羞到惹人怜爱的模样。 　　并装作斗不过你，跑出你的房间。 　　哼哼，幼稚，太幼稚了，这样就让这么大的一段黑历史落入我的手中。 　　难道你不知道拒绝解释才是大人的作风吗？ 　　看来以后要对你进行深入的教育了。 　　你就这样呆在这个暖气房直到我检查完回来吧，期待你待会给我的解释哦。 　　护士小姐熟练地把病床一转，一拖，叫了几个穿白大褂的护工，把我连同明日香一起拖出了病房。 　　欸？难道不让明日香先下车再把病床拖走吗，难道就不怕明日香影响到我的身体康复吗？ 　　“这是仅此一次的特例，我们得到医院上层的批准。”护士小姐似乎看穿了我的所思所想，“让一对仅剩彼此的母女分开，是恶魔才会做出来的行为。”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跟恭子和明日香的关系。 　　啊，真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呢。 　　护工们的力气很大，病床的车速很快，快到让刚醒来的我觉得有点刺激。 　　喂，明日香，给我下车啊，这是我的专车，别抱住我不肯动。 　　明日香吸了吸鼻子，感觉有话要说，我难得的集中起了精神。 　　“爸爸上个月结婚了，和上次妈妈住院的医院医生。”浓浓的鼻音在我的耳畔环绕，轻声呼出的水汽湿润了我的耳框，痒痒的。 　　护士小姐和护工沉默推着车，但是谁都知道他们正在倾听。 　　“我没有去，我也不要和那个女人生活在一起。”明日香的语气很压抑。 　　“笨蛋响一直不醒，医生说可能再也不会醒。” 　　“妈妈的葬礼只有我一个人真正流眼泪。” 　　“怎么办，响，我，该怎么办……” 　　明日香抓紧了我的衣襟，之前的泪水在我的胸前和她的脸颊蔓延，分不清彼此。 　　看着明日香。 　　世界突然安静了，对于我来说。噪音消失了，人也消失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应该作出承诺，对我现在留在世界上唯一的留恋。 　　我用单身二十五年至今最大的勇气，和我现在昏迷一个月以上仅剩的力气，搂住明日香。 　　吻在她的泪痕上。 　　明日香看着我。 　　“我来养你。”用从未有过的认真。 　　“当我的女儿吧。”用另一半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爱。 　　“和我一起生活吧。”来感动她。 　　我盯着她，希望她给我肯定的答复。 　　“真的吗？”明日香看着我。 　　突然露出小恶魔的笑容，孩子的狡黠。 　　“那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哦，笨蛋响。”明日香又回到了之前扑在我身上哭的样子，用脸颊贴着我的胸。 　　得意地哼起了小调。 第二章 别搞事，香同学 　　我不禁怀疑起了人生。 　　明明明日香是我和恭子一同带大的，但是在性格上无论和谁都不一样。 　　怎么说呢，就是这个样子。（叹气）我感觉我已经治不了她了。 　　反正和我不一样，也和恭子不一样。成长方向完全不一样，科技树感觉点的也不对。（望天） 　　出院的时间是在一个星期后，德国的一群领导在我苏醒后跟我立即开了个小会。 　　与其说是小会，倒不如说是给我单方面提醒我昏迷期间落下了多少事情没做，还有视我康复情况而定我将来给我的任务。 　　最后还提醒了我一句，明日香的领养手续已经办好了，连同她的入学手续，顺便给我派了一个生活助理，她会住在我的隔壁。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问她。 　　最后的最后，还暗示我那个生活助理还是单身女性，拒绝了所有男性的追求，没有经历过任何恋爱，长相极其优秀，对于年仅25岁但是一心扑在科学上的我十分崇拜，主动要求成为我的私人助理，是位很棒的冷面热心的女孩。附：电话号码、兴趣爱好和三围资料。 　　注：生活助理可以解决很多生活上的烦恼。 　　我读完了领导夹在要完成的任务的纸条，这张纸条看上去像是某位四五十岁的渴望爱情的中年大叔无意搞错的恋爱候补名单，是的，太像了。像到我想哭。 　　虽然叹气会让一个人提前衰老，但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是特意提醒我这位助理可以为我做（重音）生活上的一切事情吗？ 　　扶额。 　　我的事业被这群没节操的领导套牢了，我的生活被刚刚可以夺得小金人的明日香同学套牢了。 　　本来是我和恭子两个人一起照顾明日香的事情，现在只剩我一个人，本来还想再找那个男人帮帮忙的，但是现在在明日香面前我无法开口，无论是对那个男人，还是明日香。 　　所以明日香是提前一步看穿了我将来时的举动，并且作出了布局，成功地算计了我。 　　在我还在幼稚地记忆你幼稚的表现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想这么深的事情了吗？ 　　真是可怕的大人呢。我一副凝重的表情，以失败者的心态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从苏醒到检查再到开完会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半小说，却让我深感生活的艰辛和疲惫。 　　好想重新再来一次啊……岂可休…… 　　怕是我刚才爱意满满加上百分之一忐忑不安的羞耻表现也被明日香印在记忆深处了。 　　哦，可怜的响。我恶意地猜测明日香当时我见犹怜时的内心独白：在以后和你度过漫长的岁月中，也许你会像个普通的家长一样对我的撒娇不再上心，但是，在那个你一副无所谓表情的面前，我会作出斗不过你的样子，偷偷在心里回忆你初次对我真情表白想和我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你认真的表情。 　　搞事啊明日香！你觉得以后我还会给你买机器人玩具吗？ 　　告诉你啊！不会了！就算你一副想要的样子，我也会给你买隔壁的芭比娃娃，你根本不会喜欢的！ 　　然后，旁边的别人家的孩子就会羡慕地看着你，有个这么溺爱你的监护人。然后！你就会压下心中的不满，对我说：响最爱你了！ 　　然后！在不经意之间你会偷瞄一眼别人家的孩子，享受这种优越感。 　　啊啊，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你绝对会做出来的啊！会的吧！ 　　还有还有，我会把你最喜欢的方便面一个个拆开，把面饼在你面前吃掉！把粉倒掉！ 　　以后！你就会知道本大人的意志是不可违背的！ 　　以后！明日香！绝对服从！ 　　嗯嗯…… 　　我在脑海中幻想着以后教育明日香的场景，感觉是我为数不多战胜明日香的方式了，在明日香会说话之后，我和她的战斗就节节败退。 　　毕竟，明日香想要的样子我是不能抵抗的……我大概会在这表情下……做出…… 　　掏钱买下机器人玩具……全套。 　　掏出藏在柜子里的其他方便面。 　　之类的事情。 　　你在心里想什么呢？你觉得我会做出什么事？笨蛋！好好用去污粉洗洗你的脑袋！ 　　与我这个在大人世界中战斗的失败者不同，此时明日香摆出得体的笑容，送这群领导到医院门口，一个微笑一个鞠躬加上一句多谢您的照顾了作为道别。 　　微笑着回病房，向护士询问我身体的状况，俨然女主人的模样。 　　我趁机收起了纸条，眼神看向窗外，雪花纷飞。不知为什么，我并不想明日香看到。 　　也不知为什么，我要把这个纸条收起来。 　　啊对啊！我对同性没有兴趣，我为什么要把这个纸条夹藏在资料里面，我现在的行为和新婚的丈夫偷偷私藏单位漂亮单身女同事短信的行为有什么两样！ 　　所以我现在应该拿出来。 　　但是现在拿出来的话不就正说明我想和那个绝色助理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而且解释起来好麻烦的，明日香会把我的头咬爆的。 　　我才刚苏醒，怕是搞不过认真起来的明日香。 　　不对啊！ 　　为什么领导会给我派绝色生活女助理啊！ 　　为什么他们会以为我是百合啊！ 　　还有啊！明日香你给我好好坐着！你才四岁，虽然你的智力水平和小学生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被选为eva适格者的天才。但！是！我！不！是！ 　　萝…… 　　“响……”明日香靠了过来。 　　刚才抱住响痛哭作为一种发泄方式让她压力瞬间少了很多，但是这也让她有点发冷，想要近距离接触亲近的人的温暖，比方说一只…… 　　我赶紧抱紧她。 　　萝莉控！我脑补完了之前的自白。 　　还是小孩子啊，渴望大人的关心，哪怕思想上再怎么早熟都是这个样子。 　　是时候在小朋友小时候就树立起作为大人威严满满的形象了。 　　我一本正经道：“以后叫我妈妈吧，叫响没大没小的。” 　　“可是我的妈妈……是她啊……我只想要一个妈妈……”明日香看上去又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那……爸爸？”我还是不肯放弃，任由她爬在自己的身上，冰冰的小手伸到我的病服里面去，好冷。 　　越伸越里面了啊！别太过分了！我没穿内衣！ 　　我内心抗拒道。 　　于是我又抱紧了明日香。 　　“不要和我提那个男人！”明日香突然挣脱了我的怀抱，瞪着我。 　　前所未有的对视。 　　我败了。 　　“好好好，那就叫我响吧，没事的。”我用自认为慈爱的眼神看着她，伸出了手。 　　为什么啊，大脑在抗拒啊。 　　嘴巴和手却在同一时间提前做出了反应。 　　摸头杀！ 　　如果放在动漫里我绝对是那种最终boss级的存在，而且是那种能干翻主角等级的。 　　看到明日香不愿意的眯起了眼，我邪恶的内心小九九得到了满足。 　　开心。 　　愉悦。 　　自以为扳回一城。 　　中午。 　　“来，张嘴~啊~~~！”明日香正努力把医院并不好吃的饭菜塞到我的嘴里，塞得我满嘴都是，呜呜。 　　呜呜呜呜。 　　看上去明日香还想把更多的东西喂到我的嘴巴里。 　　想起了以前我照顾恭子的时候，原来明日香把那个场景记下来了吗。 　　如果把那件事记下来的话，那不就说明…… 　　明日香把更多的羞耻的事情也一同记下来了吗！ 　　因为我当时似乎是被恭子要求穿上护士服加上白丝袜和听诊器啊！明日香大概还听到了我说的：“病人请您不要这个样子！请尊重我的职业！” 　　还有作为母亲的恭子嘿嘿嘿的声音。 　　哇……（捂脸） 　　后面貌似就把房门锁起来让明日香一个人在客厅自己开小火车去了……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因为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明日香才三周岁。 　　大概从三周岁以后和恭子玩的各种play都被记下来了。 　　万念俱灰。 　　人生无望。 　　如果以后明日香把这件事情提起来要挟我要怎么办！ 　　好好好，机器人给你买！ 　　想吃什么？方便面太低级了！ 　　要我再穿上这件衣服吗！不要…… 　　拒绝的话就把这件事情传出去吗！ 　　绝对是明日香会做出来的事情呢…… 　　还好我把那套护士装藏起来了，就藏在我的床底下。 　　和更多的制服一起。 　　明日香如果找到的话就会把更多的衣服一起搞出来吧…… 　　是时候趁明日香不在的时候处理一下这件事情了呢。 　　助理小姐！来啊！把这箱子衣服从我房间里搬走！对！全部！ 　　明日香不会买通助理小姐吧……说服隐藏百合助理小姐要一起看我羞耻的样子。反正都是一家人了呢……助理小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拿着听诊器向我走来…… 　　有点慌呢，要直接把那个小箱子捐掉吗？ 　　现在地球人口减少了十几个亿，物资是十分紧缺的。 　　尤其是衣服这种东西。 　　我仿佛听见了宣布捐助荣誉时候某位单位领导的声音：“额……空响小姐……捐助女性制服……一个衣柜！咳咳……大家鼓掌！” 　　哇！这是什么新的羞耻play吗！在同事的面前曝出自己的爱好！ 　　不是我的爱好啊！是恭子强迫我的！ 　　看来只能藏在更加隐秘的地方了。 　　努力地把嘴巴里的东西吞下去，尽量不去回忆它的味道。 　　明日香又吹了一口汤，把勺子向我递来。 　　感觉好像很烫啊……一般家属喂汤的时候会用舌尖舔一口再喂给病人吧。 　　不，你这样喂会喂到我身上的，我可不想待会饭后还要特意找护士小姐换一身干净衣服，也不要穿着脏衣服睡觉。 　　而且我里面没有穿别的衣服，也没有换洗的内衣，饭菜和汤滴到我的身上会痛的。 　　我不是指我想要和明日香间接接吻，毕竟我不是萝莉控。 　　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明日香做的全面一些，对她以后的成长也会有好处。 　　还有啊！护士小姐姐！ 　　快过来把明日香抱走！汤要撒了！不要在一旁捂嘴偷笑！笨蛋家属照顾不好监护人病人啊！万一要换衣服你来帮我换啊！ 　　明日香在我身上鸭子坐给我喂饭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专家小组里的一位成员。 　　成员养了一只汪星人，然后晚上在床上有事没事翻手机的时候就让汪星人趴在自己身上或者被子上作为支架架住手机。 　　自己只要动动手指就好了，真是适合懒人的做法。 　　所以我现在也是一样的情况。 　　轻轻抿完一口汤。 　　呼出一口气。 　　舒服。 　　明日香看见我的表情，居然脸红地把头一扭，还把汤碗直接塞给了我，跳下了床，生闷气。 　　一副笨蛋响自己一个人真会享受的表情。 　　哼哼，看来明日香同学是想要夸奖了。 　　“明日香，现在已经是一个值得依赖的大人了呢！”违心到不能再违心的话。 　　毕竟现在讨好明日香的话能为以后的生活提供不少便利。 　　至少是我不会穿着护士装给装病的明日香喂饭的程度……吧 　　“哼！”明日香头扭得更加厉害了，但是哼的声音已经夹杂了几分开心的感觉。 　　得到夸奖了呢，明日香。 　　“很棒哦，以后大概也要你多多指教了！”不变的眯眯眼笑容。 　　“哼！哼！”笑容都快要从鼻子里喷射出来了啊，你背对我的时候嘴角都翘上天了！ 　　你是有多不想让我看见你开心时候的样子啊！对着我笑一笑没什么不好的吧！ 　　难道是潜意识里把我当作同龄人，不想让自己因为一句夸奖高兴半天的幼稚样子被别人看见吗！ 　　果然还是略显稚嫩呢，在我这种大人气十足的存在面前。 　　就好像是听见了我的心声一样，明日香哒哒哒地跑出了病房。 　　我端着汤碗，继续喝汤。 　　舒服。 　　窗外，雪花纷飞。 第三章 要亲亲要抱抱还要举高高 　　之后和明日香在医院闹了一个星期。 　　在我醒来之后，明日香索性直接在我的vip病房内住了下来，房间内只有我这一个床，而且病床很宽敞，护士随时在场，再容纳一个小孩子也只是稍微挤了点。护士小姐出于我的健康考虑和医院条例规定曾经想让明日香离开，但是旋即被我用一通电话阻止了。护士不敢得罪医院上级的上级，所以对我的态度越发殷勤起来，打葡萄糖的时候都是护士长亲自来的，每天几次检查时少不了的。就连病号饭都是特制的，明日香吃了好多。 　　没有其他看护人，明日香自己一个人带个小小的行李箱过来了，15公里，我曾经和助理小姐确认过这个数值，并深深为之后怕。我不敢想明日香走丢之后我该怎么面对恭子前辈，不过也还好没有发生。 　　外面刮着风雪，很少有人行走在街上，连车都很少。我的心莫名地被揪了一下，暗地里又对那个男人发火，真不知道明日香是用什么过来的。就算智商再高，真实的内在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碰到真正的危险时那么软弱无力。 　　不过这只是我睁眼前暂时的想法，我有点起床气，恭子这么说过我。 　　在起床的时候是很想把分我半个床的人踢下去，尤其是看到明日香把大半条被子都扯过去的时候。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搞事啊，我怎么会扯不过一个四岁小孩的。心里特别想把所有的被子都扯过来，再度感受一下被子的温度，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温度下睡个很稳的回笼觉，起床吃一点水果，直接迎接中饭，完美的早晨。 　　不用给明日香刷牙，洗脸，吃早饭，陪她玩，给她绑头发，穿衣服，裙子，袜子和鞋子。 　　放弃了我这小半边的被子，全给明日香塞过去，此仇以后报，关键是要让明日香睡得舒服一点。将心比心，我觉得明日香总有一天会在自己醒来后把她的大半条被子全都塞给我。 　　光是想想都会哭湿半条枕巾。 　　现实一点，半夜睡觉被子被扯过去了，我身上只盖了薄薄一层，所以着凉了，鼻子痒痒的。 　　就算是着凉了，还是得给明日香洗漱。 　　有点想恭子了，早知道把干过同样事情的恭子也踢下去几次就好了，连本带利。 　　还有她女儿的份。 　　现在没机会了。 　　谈笑之前明日香已经起来了，好像是我刚才的动作惊醒了她。明日香放弃了温暖的被子，并将它抛在一旁，完全不留恋被子的温度。 　　可怕的女人。 　　有水快流下来了，着凉的好厉害。 　　明日香在床边看着我，像是在等我先做什么一样。我就感觉很难受。 　　就算是着凉也要强颜欢笑，并为罪魁祸首服务。 　　为了以后罪魁祸首长大点，大到踢下去也没关系的地步。 　　然后多踢下去几次。 　　不过到时候明日香肯定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也会和我分床睡了，根本不可能报到仇。 　　忽然有种为了给男人报仇而卧薪尝胆爬上仇人床的寡妇的感觉。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明日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所以之后的剧情是寡妇被仇人的高超动作技巧搞得流了很多那个什么从而依赖上仇人的走向吗？ 　　“今天明日香想要什么发型呢？”我的手在明日香头上来回摆弄，用梳子理顺她的长头发。 　　虽然手上还是自然而然地把头发一分为二，想要梳一个双马尾。 　　“咪~”明日香发出了小猫的声音，总觉得她像是在耍赖。 　　“哦哦，是想要单马尾啊，请问单马尾要高一点还是低一点？”我故意这样说，想看她如何用猫的语言拒绝我。 　　“咪~咪~~”虽然还是这样说，但是已经有了几分嗔怒。特意把语调升高再降低，嗯……常人会以为这是拒绝。 　　不知不觉间明日香已经熟悉了对付我的那一套。 　　“嗯，双马尾绑好了，看看满不满意吧。”手上的活没停，双马尾很快就绑好了。 　　得意之作。 　　“嗷……今天怎么才梳了九十几下？”猫咪同学对铲屎官的不满。 　　“今天要在上午办完出院手续，你今天这么晚起，时间会不够的。”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明日香已经对我这么放肆了，回家肯定会更不得了的。 　　明日香久违地鼓起了包子脸。 　　“待会助理会来接我们，到时候记得叫姐姐好。”抵住了包子脸的诱惑，我稳住心神说到。 　　沉默无言。 　　我埋头整理明日香的三四件衣服，整理好了之后又把自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 　　某位大人正等着另一位大人开口。 　　“我……我不想和那个男人再住在一起，尤其是还有一个别的女人。”明日香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响只有我的监护权，那个男人还在，他不会让响得到我的。”明日香看着我的眼睛 ：“他会把响赶走的！” 　　虽然说法让人很想吐槽，原来是那件事啊，难怪明日香越是临近出院越闷闷不乐。 　　“大丈夫，我们不回那个家，我在其他地方还有住的地方，环境可能会不习惯，但是条件肯定更好就是了。” 　　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我挂上了恶作剧的微笑。 　　小盆友，这几天你晚上睡的很好啊？ 　　作为将来数十年生活得合作伙伴，我觉得是时候收一下利息了。 　　“没事，我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办法。”要先三无，装出能摆平一切的样子。 　　嗯，明日香的表情明显舒缓下来了。是因为之前动用特权让她在医院里顺利住下来所以觉得我很可靠吗？ 　　有点不好意思呢……我鼻子痒痒的，特别想打个喷嚏，硬生生被我塞了回去。 　　漂亮女人不打喷嚏。 　　“你好……”我走向窗台位置，和助手谈起了事情。 　　助手还有15分钟到，会把明日香和我接去新家，生活物品和身份证件一切都准备好了，等到明日香五岁了就可以上小学。如果需要的话甚至还可以帮明日香办理留学手续，一切都不需要我担心。上面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只要我能拿出领先其他国家泛用人型制造兵器五年的成果，我就能享有许多临时方便，比如说明日香生活学习的一切都不需要我多操心。现在优秀的科学家恭子去世了，我是唯一剩下来有这个能力的人。 　　“我也知道房子很紧张……是的……我带一个小孩……拜托了……”挂掉电话后，我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啊！？这个价钱……我知道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但是我拿不出来……”声音这个时候要降低。 　　“请您一定想想办法！拜托了！”对空气九十度鞠躬，相信明日香会看到的。 　　“什么！？要陪……三个月！？”惊讶的语气。 　　“好……我知道了……我还是第一次，能不能抵消一点时间，尽量缩短在一个月以内？” 　　“激烈一点没关系的！我还带了一个小孩子，不想让她看到……注意到最好也不要……”下定决心的语气。 　　“在隔壁吗？隔音效果很好吗？一次两个小时吗？” 　　“有好几个人吗？”害怕，我的幻想太可怕了。 　　“这么多吗……好，如果缩短在一个半星期以内……我会考虑一下的……” 　　“没关系……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谢谢您了！”又是九十度鞠躬。 　　什么啊，只是在小区隔壁陪酒而已，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为了防止你们误会，我特意解释一下。 　　至于早熟的明日香大人会怎么样想就不关我的事了，以后再慢慢解释吧。（希望不要用一生的时间） 　　吧嗒，关掉通话，但没有关掉屏幕，手扶住墙壁，假装自己弱不禁风，好像站不稳。我低着头，看着楼下的飞雪慢慢飘到雪地上，与雪地融为一体。我知道，这个时候明日香一定在看我的背影，孤单之美，仿佛顾影自怜。 　　我故意没有让明日香听清所有的对话，有的时候，人类的想象远比所谓即将发生的事情更可怕，有的地方留白更好，会给明日香一点想象空间。 　　我正在酝酿表情，这是最后的一击了。 　　是对小金人获得者的挑战，也是我即将独步天下从此无一合之将的感伤。 　　抹了抹眼角，什么都没有。话说这么和小孩子认真好么？ 　　啊，当然好了。我毫无愧疚感地想着， 　　转过身，看到身后不远处被我打扮成洋娃娃的明日香，手上攥着个洋娃娃，是恭子送给明日香为数不多的礼物。 　　很显然，明日香在旁边听到了刚刚我打电话的内容，如我所愿。 　　明日香正看着我，很孤单，看上去快哭出来了，盐和水的化合物好像在她的眼里盘旋。 　　明日香看我也一定是同样的光景。大概是，孤独、美丽、无助，从而觉得是看到了自己。 　　布娃娃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在马虎的恭子忘记明日香的生日的时候塞给恭子作为送给明日香的礼物的。 　　洋娃娃看着我。 　　明日香看着我。 　　啊，好像恭子也在看着我。 　　如果说前三十分钟我坚硬如冰，那么，在此时此刻，我已经化为一滩水，或许已经被蒸发。 　　心软了。是真的心软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教育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选择这种特别会伤害明日香的。 　　向她解释一下吧…… 　　所以我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 　　弯腰抱住明日香。 　　脸埋在明日香的头发里。 　　坐上病床，让明日香平复一下情绪，拥抱会让明日香安静下来，经实验证明。 　　良久。 　　“以后我们有个家了，我们两个人的，可以随便住，没有其他人。”我柔声说道。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有人做过学术研究，明明租房比买房更经济，但是即将结婚的恋人还是更愿意买一套房子。 　　当时我非常不理解，直到看到刚才明日香的眼神。 　　我觉得我理解了。 　　可以与一生的合作者混吃等死、共度余生、就算不工作也能继续浪下去、让刚才的那种鬼畜电话见阎王去的地方，就是家。 　　恭子走之后，我还欠明日香一个家。 　　摸摸头。明日香把头埋在我的肩膀里，没有声音，偶尔动一下。 　　看频率大概是哭了，我的内疚感更深了。 　　在明日香耳边轻声说一些悄悄话。这大概就是女生们之间常有的咬耳朵吧。 　　又过了一会。 　　“对不起，响。”平静的语气。 　　“我们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吧，我不要响受那样的委屈。”声音又开始颤抖。 　　“大不了我求求那个男人就是了，我知道，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崩溃的声线。 　　“所以，不要，不要去做这种事情，不要对不起妈妈，更不要对不起我。”声线彻底崩溃。我觉得我和明日香的鼻子这个时候应该都是红的。 　　“没事的，刚才只是我跟你开一个小玩笑，不要当真，我们可以一直住在那个新房子里，我不会受委屈的。”轻轻拍打她的背。 　　我的情商曾经被恭子说过，像是根木头一样，哦，大概木头的情商还会比我高。至少木头不会让他在乎的人流泪。 　　我并不懂怎么安慰人，也不懂怎么让明日香相信我的话。 　　明日香似乎是觉得我用身体偿还房子的心意已决，更加伤心了。 　　“响不许和其他人亲亲，我警告你，妈妈看着你呢，我会盯紧你的。” 　　如果以后有两个小时以上离开明日香的视线，大概助手小姐的住所会爆炸。 　　从半小时之前的某种角度上来讲，一个小金人似乎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傻瓜，我都25岁了，怎么可能会是第一次呢？所以我刚才是骗你的。”我不知多少次地没有摸着良心说话。 　　说了两个谎，我应该是24岁半。 　　而且容貌从18岁开始就没怎么变过，我严重怀疑在18岁时我私自做的那个eva作战兵器实验影响到了我的容颜。 　　明日香突然不动了。 　　我以为她想通了，可是并不是。 　　此时我坐在病床上，明日香骑在我的身上。姿势很不对，我忽然察觉到了。 　　“第一次亲亲是去世的妈妈的……是阴界的第一次……”我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第二次是我的……是阳界的第一次……”明日香如同魔怔一般，盯着我的嘴唇。 　　喂喂，你这想象真的突破天际了吧！你说的只是亲亲而已吧！在你的世界里亲亲就会受孕了是这样没错吧！可能你认为的亲亲只是亲嘴而已，虽然我和恭子做的亲亲地方可能多于这个……还有啊！按照你这么说，吕布在杀了董卓之后，就得到貂蝉的第一…… 　　我的思维在此刻停止。 　　嘴唇部位传来淡淡的触感。 　　淡淡的，甜甜的。 　　我的心，不争气地，开始加速了。 　　脸上像是火在烧，应该是红晕蔓上了我的脸颊。 　　明日香的舌头进来了。 　　四岁！四岁！ 　　我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到脸上和心脏部位去供血了。 　　无法挣扎，无法思考。 　　无法呼吸，眼睛失去焦距。 　　明日香的双手乱动，最后安静下来，压在我的双手上。 　　我的双手被明日香用全身的重量压住了。 　　其实没有多重，但是我真的无法挣脱。 　　明日香和我的胸紧贴在一起，明日香的心也跳的好快。 　　想流泪，对不起前辈。 　　前辈的音容笑貌浮现在我眼前，逐渐与明日香重叠。 　　背德感。 　　让我的心跳的更加快。 　　憋不住了。 　　所以心快跳出来了。 　　紧贴在一起，所以双重加速。 　　紧贴在一起，所以逐渐重合。 　　直到真正再不呼吸就会昏迷的时候。 　　唇分。 　　我好像失去了什么，倒在床上大口呼吸。 　　明日香像是个胜利者，趴在我身上，同样大口呼吸。 　　背德的场景。 　　泪水从我的眼角流出，与明日香之前流的泪混合在一起，滑落在雪白的病床上，逐渐消失，了无痕迹。 第四章 被看到了怎么办！ 　　要是说有什么事情算是我的黑历史的，之前的十五分钟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刚才的闹剧全都是我自作自受，也不能全怪明日香，毕竟只是四岁的小孩子，对这种事情还不是很懂。 　　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分钟，心虽然还是跳的很快，但是我还是先一步冷却了下来。我弓起侧卧在床上，刘海无力垂下，遮住了我的视线，大概也一并遮住了我脸上的红晕。明日香就骑在我的腰间，小小的头对着我的胸，她也在大口喘气，一时病房内只有那种听了会令人脸红心跳的呼吸声。 　　零距离接触。 　　我不禁怀疑我呼出的二氧化碳会不会进入她的体内，她呼出的二氧化碳会不会进入我的体内，这个姿势很尴尬，不过我也没力气去纠正这个暧昧的姿势。 　　明日香是小猫，这个姿势只是小猫对于铲屎官的亲昵，刚才的意外只不过是和猫亲了一下，可能还互换了唾液，但是这并不会产生什么后果。 　　明日香是小猫，这个姿势只是小猫对于铲屎官的亲昵，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和猫亲了一下，可能还互换了体液，但是这并不会产生什么后果。 　　明日香是小猫，这个姿势只是小猫对于铲屎官的亲昵，刚才的失态只不过是和猫亲了一下，可能还互换了艾叶，但是这并不会产生什么后果。 　　偷偷地看了一眼明日香，发现明日香也红着脸看着自己，我赶紧移开了视线。 　　大概明日香还是在看着自己。 　　真是对不起恭子……在恭子死后没多久就这么轻易地和恭子以外的人亲了一口，如果是别人的话……如果是别人的话……看刚刚的情况，无论男女，肯定不只是亲一口而已了吧……我对我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把握的。 　　其余的我不敢多想。 　　恭子在天堂会怎样看如此欺负她女儿的我呢？在我去世后还有没有资格和恭子站在一起呢？一旦想到这里，我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眼前又朦胧了起来。 　　“一副失去贞洁的烈妇模样呢，好啦好啦，我会照顾你的，别哭了，我会负责的。”罪魁祸首明日香没心没肺的声音。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这个夺取贞洁烈妇贞操的黄毛！还妄想趁我无依无靠的时候试图建立以后长期的交♀易关系，真是一手好算计啊！ 　　还有啊！你会给我烧饭吗？你会给我洗衣服吗？照顾个头啊黄毛！明明一直是我在照顾你啊！头发是我梳的！连机器人玩具都是我给你买的！ 　　我听了明日香幼稚的安慰后，一个人哭的更厉害了。 　　“你再哭，我就叫护士了哟。”小恶魔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是说真的，黄毛明日香已经吃透我了。 　　我立即不哭了，丢人的样子被明日香看到就够了，如果再被更多的人看到我会羞耻到用门夹死自己的。 　　只是还是下意识地抽咽着，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雪白的墙壁。 　　一时无言。 　　突然，来自助理的电话再度响起，看来助理小姐是来接我们了。 　　明日香眼见我没有接电话，主动接起了电话，和助理谈起来。 　　态度还算过得去，明日香是觉得现在还不是和这个拉皮条的人翻脸的时候吗？ 　　欸，不对，如果明日香认为我会每天都去隔壁亲两个小时的嘴再回来，那她现在这个态度是打算默认卖掉我，用我的贞洁来换取今后幸福的两人世界的生活吗？ 　　哇，好没良心啊这小崽子，细思恐极。 　　“喂，响……”明日香戳了戳我的脸蛋，然后又戳了戳，再戳了戳，看样子在我理她之前是不会停手了。 　　没有办法，我只得看向她，之前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现在流了下来，我的脸上什么都有，我的眼泪，明日香的眼泪，明日香和我混合在一起的唾液，可能还有点鼻涕。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啊，现在看她的时候就想起刚才的那香艳一幕，好尴尬，心又不由自主加速起来。 　　“你这个弱受的样子一定是被妈妈惯出来的，难怪你们每次都会关上房门做亲亲羞羞的事情。”明日香又回到了刚刚暧昧的姿势，她的肩膀支在床上，用小嘴隔着衣服试探我胸前的那团的大小，我没有挣扎的力气，而是顺从地把胸往前顶一顶，满足她的想法。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像是一只小奶猫在喝奶，我顺便脑补出了喵喵喵的声音。 　　当然，明日香不是小奶猫，我也不是大母猫。 　　突然意识到了现在的举动是有多么不雅，我的瞳孔一缩。 　　所以说，喂喂，这里有女流氓啊，你再这样趁人之危我就叫护士小姐了啊，到时候我们一起丢脸。 　　现在就已经如此了得了，真不知道到时候若是找到床底下藏的制服的你会做出怎样淑女的举动，真为我今后的生活深深担忧。 　　“要接我们的人已经到了，大概还有一分钟就到这里，不过现在应该是三十秒。”恐怖的声音再度响起。 　　“哦……那你先起来……我要去一趟洗手间。”可不能让助理看到我现在凌乱的样子，毕竟资料上显示是我的崇拜者，形象崩塌是会夭寿的。 　　“不要！我要向全世界证明！他们眼中的天才科学家空响已经成为了我的……”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是你的宠物吗？你搞错了吧！你才是我的宠物！ 　　明日香，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如果我能被二次元化，想必头上已经青筋暴起。 　　提起全身刚恢复的力气，我在床上不顾形象地翻滚了一下，明日香也从我的身上掉在床上，我再把旁边的被子举起，一下子扔在她的身上，把她包住。 　　精灵被子滚了一下，捕获成功！ 　　被子里面传来了呜呜呜的声音，猫咪同学还做出了巨大的挣扎，试图从里面爬出来，看样子没有半分钟是出不来了。 　　有种当初看宠物小精灵的时候，大赛时臭臭泥把喇叭芽压住的感觉，从身体上压倒对手，我的不爽感被扫荡一空。 　　耶，复仇成功。 　　虽然代价是早上的得意之作就此毁于一旦，等猫咪从被子里爬出来后可能还要承受猫咪的怒火。 　　管他呢！ 　　带着复仇成功的心情，我连忙奔向卫生间，把脸上的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抹掉。 　　哎呀，脸上的笑容怎么抹不掉！ 　　听到隔壁传来明日香在被窝里挣扎的声音，还有她的喊闹声，我越笑越开心了。 　　事实证明，一个漂亮的小姐姐重新梳理一下自己最快只需要十五秒钟。在过了十五秒以后，我走出了洗手间，嗯，没有笑容。 　　明日香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像是尊不动佛。我担心地戳了戳被子，没有反应。 　　啊呀！不会在被子里面被闷昏迷了吧！大幅度的动作加速了氧气的消耗，大声的呼喊让明日香肺中的氧气消耗一空，再加上气急攻心，昏迷了吗！？ 　　我赶紧掀开了被子，明日香，一定不要有事啊！ 　　“啊呜。”无情的声音传来。一道橙红色的闪光在我面前闪过，击中了本体。啊！好痛！ 　　被明日香这么一冲，我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摔倒在地上。 　　你骗我啊！明日香！再也不相信你了！你被闷死算了！ 　　好像是我的脖子被丧尸猫同学咬中了，我赶紧装出一脸惨白的样子。 　　是本色出演，面对不动的被窝，我确实吓得一脸惨白。 　　在面对小孩子的怒火的时候，要一次性被小孩子弄个够，最好还弄出一点血，这样小孩子就不会继续作弄你了。 　　剧本大概就是明日香看到我一脸惨白还出血的样子后，就松嘴并张口问我没事吧，然后我再装作很疼的样子，时长大约15秒，到助理上楼的时刻。 　　稳，太稳了！ 　　咬住。 　　咬咬咬咬咬咬咬咬。 　　失算的是明日香没轻重地真的咬住我的脖子不放，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挂在了我身上，哦！痛痛痛痛痛！！ 　　赶紧抱住明日香以减轻我脖子的痛楚，但是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用，反而勾起了明日香更多的怒火！ 　　糟糕！面对小孩子报复时候的大忌！不能用身体优势减轻自己所受的伤害！ 　　敲门声不适时宜地在此时作响，咚咚咚的声音，听起来缓慢而悠长，像是一个心态稳重的成年人。 　　是本作的第三个大人登场！ 　　“明日香……”，我尽可能的压下声音，想尽快停止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我输了我输了，快让我去开门！” 　　咬咬咬咬。 　　还是不肯松口吗，是知道了如果松口了自己肯定没有好下场吗？ 　　可是如果助理开门进来的话，丢人是一起丢人啊！ 　　“我进来咯。”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个场景像是某部牛头人里番的场景呢？ 　　妻子一边喊着不要，丈夫一边开门打算进来，黄毛把妻子架在身上，正对着门口，然后在开门的那一刻，妻子尖叫着就飙出去了…… 　　车不能再开下去了，这是我的耻度极限了，而且开多了会被割掉的。 　　我说的是血，你们在想什么呢？色色的时候鼻孔会变大星人。 　　“不要啊……”越发觉得这个场景像是我脑内空间所想象的场景了，我所发出的声音也下意识地小了很多，像是蚊子叫。 　　太像临近那个什么的妻子了啊！ 　　我急中生智，把身体背对房门，这样我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门终于开了，助理眼见我侧身对着她，又急忙关上了房门。 　　“我现在有点忙，稍等。” 　　我暂时松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快下来！”我开始催促明日香，明日香咬住脖子死不松口，在咬住的时候还会有口水流下来，为了防止口水流下来太多，明日香不停地用小舌头舔我的脖子，痒痒的，还不停地吸-吮我的脖子，又痒又痛。 　　“呜呜，才不要！”明日香吸的更加用力了。 　　“空小姐，明日香已经很大了，最好不要再喂奶了哦，会影响胸型的。”门外助理的声音传来。 　　“才没有喂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喂奶了啊！你个天然呆！”我转过来，对着房门掀桌。 　　“欸 (～￣▽￣)→))*￣▽￣*)o没有在喂奶吗？那我进来了哦……”萌萌的声音，突然传来完全不知将会发生什么的助理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不要啊！ 　　我在这时想再把身体转过去，可惜晚了，被看到了。 　　我抱着明日香，明日香在我身上吸。吮脖子的景象，不用看就知道，色。气满满。 　　空气似乎在此刻凝结了。 　　一秒钟后，明日香终于松开了我的脖子，脸上因为咬了太久换气不顺而显得红扑扑的，又舔了我一下：“亲爱的，今天晚上还要对我做那种羞羞的事情吗？啾~”又亲了我的脸一口。 　　其实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为明日香拙劣的演技而感到一阵阵笑意。我用三无的表情看着不知所措的助理，以为助理会识破明日香的阴谋。殊不知这个表情却完全起到了反作用。 　　助手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们，夹杂着几分不知所措。 　　“一……一边让小孩子为自己服务……一边挑衅地看着旁观者……”带哭腔的声音。我知道，助理小姐对我以前的所有认知都被重铸了，搞不好她以前的三观也会被重新改变。 　　急！被看到了怎么办？ 第五章 助理的误会 　　我很理解助理这个时候内心的感受，亲眼目睹自己崇拜的人做出如此下作的举动，助理已经算是很冷静的了。 　　萝莉在萝莉控面前挖鼻子，相信萝莉控也会崩溃的吧。 　　大概。 　　“这……这个时候应该……”助理的眼睛似乎都变成了圈圈眼，包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但助理没有去捡，而是晃晃悠悠地倒退。 　　直到，咚的一声巨响，助理的头撞到了门，腿一软，坐在地上。 　　“电……电话……警察……” 　　“不要紧吧。”我放下明日香，明日香没有挣扎。我向助手伸出一只手想搀扶她。 　　我记得以前在小时候看到一个故事，有个很无聊的人故意将两个正常人被关进精神病院，第一个正常人大喊大叫，疯狂地想要向医生澄清自己并不是一个精神病人，医院不仅没有把他放出来，反而对他严密看管。 　　第二个正常人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与第一个正常人相反，被关起来后待人彬彬有礼，在有人给他食物的时候还会有礼貌地说谢谢…… 　　“变态不要过来！”助理在慌乱中粗暴地推开我的手，以兔子逃命的速度逃离了我右手的所及范围，迅速地打开病房的门，跑到了外面，用后背死命地压住了病房门，不让我出来。 　　“怎么办！有疯狂的萝莉控想对我出手啊！会被推（gan）倒的。”门外传来助理的声音，不知是在打电话报警还是自言自语。病房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助理的声音确确实实地从门外传到了门内。 　　我去！不要说的这么奇怪好不好！我是看到你跌倒了想要出手扶一下你啊！仅此而已啊！不是想推（gan）倒你啊！我看上去有那么丧心病狂吗？ 　　而且助理小姐姐，我刚才出的是手，是五指并拢的手掌，不是手指啊，你是怎么想才会联想到会被推（gan）倒！ 　　更何况我是很善良的，不会对你出手的。 　　如果是出手的话第一次你会受不了的啊！ 　　“等下，请听我讲！” 　　“虽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到空响小姐会是这样的人，但是已经到了副部长向我暗示的‘献上你的一切来解决空小姐一切需要，记住，是一切。’的时候了吗？”助手吞了口口水，“天国的爷爷奶奶啊……” 　　助理小姐就这样自言自语了三分钟，完全没给我解释的机会，我讲的话她完全不听。 　　不浪费时间，先让我把那个故事编完，刚才的第二个正常人其实之后被医院用普通的看管病人的方式收容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和那个大吵大闹的正常人一起被放了出来。 　　再然后，这件事成为了二人的心魔，最后两个正常人一起变成了精神病人，再次被关进了医院，全剧终。 　　简直就是赞到不能再赞的剧情，年度悬疑巨作，卖座肯定火爆。 　　明日香躲在我身后，不敢出来，看来她十分害怕这个神经兮兮还拉我皮条的助理。 　　就在我胡思乱想、随意处置这两个正常人的时候，助理暂时结束了她的自言自语，猛地拉开了病房的门，助理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盯着我。 　　平静的表情下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 　　“终于冷静下来了吗？关于刚刚发生的一切，我……”我率先开口。 　　该怎么解释呢？明日香想报复我所以挂在我身上咬我脖子，不巧被进来的你看见了，就是这样。 　　为什么想报复我呢？因为我把被子蒙在她头上。 　　为什么把被子蒙在她头上呢…… 　　好挫啊！我不想说出口啊！智商都被强行降低了！ 　　“我知道的，身为生活助理，我会保密的。”冷静到了极点的声音，对于难以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我简直宛若天籁。 　　哦！没想到你这么开窍！如果你能遵从职业道德，把这件事情烂在心里的话，我就不用把刚才我自作自受的那场荒唐闹剧重复给你听，而且我还能在明日香面前保持监护人的高大形象，非常有助于我将来以自己为明日香树立榜样。我松了一口气，心里给如此稳妥如此专业的助手竖起了大拇指。 　　于是我露出了一丝死亡笔记中夜神月的笑容。 　　我发誓，只有一丝而已，笑容的本体其实还是如释重负的微笑，真是不知道助理是怎么将这看成是诡计得逞的笑容的。 　　“但是，你别得意！如果你再对只有四岁的明日香出手的话，我就用手里这部军用电话直接向我的上司报告！提前告诉你，向上司打报告这件事并没有违反我的职业道德！即使违反了，我和你也是同归于尽！”一脸决绝。 　　“……”我已经不想吐槽。 　　“作为对你这个人渣不能再玩弄小孩子的补偿……”助理一脸厌恶地看着眼前是曾经崇拜对象的我，“我会给你一点物质上的安慰，否则你肯定会忍不住的吧。” 　　然后上演了最让我喷血的一幕。 　　助理厌恶地提起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胖次，正对着我和明日香，春光一览无遗。 　　“满意了吗？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哦，还有很多更神秘的呢。”一脸看垃圾的表情。 　　被我之前高超的演技骗住，以至于现在还听的云里雾里的明日香看到眼前这一幕，罕见的惊讶到张开小嘴，看着这位据说是面冷心热的绝色天然呆，不知她为何作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啊，事态是如何发展到我和明日香二人一起盯着看生活助理的胖次的，我已经无法用简单的逻辑盘清楚了。今天发生的出我意料的事情可能比我前二十五年的总和还要多，好累啊。 　　我发誓，我绝不是有意把目光停留在粉色的三角状物体上超过十秒钟的，也不是被前粉丝用看垃圾的表情盯着还被迫露出胖次而感到非常兴奋什么的。 　　“我的名字叫米莉亚，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会担任你的生活助理，此外，我还是柏林大学生物学博士，需要帮助的话，我会尽力帮你的，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只是我一开始幼稚到可笑的想法，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现在，我衷心希望我们合作时间越短越好，和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渣生活在一片天空下甚至还要给你发放福利真是令人头皮发麻。”一反之前呆萌的态度，此时的助理小姐变得毒舌起来，说话毫不留情。 　　是对我彻底失去信心了吗？一开始还觉得我可能还有希望，现在在我如此看似平静实则恬不知耻的表现下终于放弃拯救我了吗？ 　　这么一说这个设定还真是吸引人：为了拯救纯洁的明日香（雾），自己作为明日香的替代品，代替明日香给孩子的监护人发放福利，做好甚至还有可能被孩子的监护人xxoo的觉悟，只为了明日香能够健康成长，早日摆脱我的控制。 　　好感人。 　　这个剧我看过，最后明日香爱上了同样身为女性的助理，不忍心助理每晚都这么操劳，于是她忍辱负重牺牲自己，和这个人渣为爱鼓掌，拍到了这个人渣和自己鼓掌的视频，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顺利把这个人渣送进了监狱。在夕阳下，对助理告白，最终和助理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所以之后助理还是每晚都操劳到半夜吗？没有任何变化啊！还是每晚都累个半死啊！真是心疼助理。 　　什么？花样变了？ 　　当心我缝上你的鼻孔！变态！ 　　回到现实。 　　助理不要搞啊！这只是个误会！ 　　“是明日香先惹我的！”作出了幼儿园小朋友向老师告状一般的发言，从此节操是路人。 　　在这之后，我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向助理解释清楚这件事情，试图让她相信是明日香想和我亲昵一下才咬住我的脖子。但是助理还是没有彻底相信我的所言，她还问了明日香是不是受我胁迫才为我说话的。 　　当然不是啊！所有的事情都是明日香一手策划的，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锅全是明日香的啊！ 　　明日香装出童真的样子配合回应助理的问题，不情不愿地澄清我的误会。看样子明日香还是没有看出来我之前关于公寓的事情是在骗她，回答助手问题的时候小大人的表情中透露着戒备，这戒备看得我于心不忍，就好像良心在发痛，节操在流逝。 　　这反而让助理疑心更重了，以至于还怀疑起了明日香是不是彻底被我玩坏了，对我形成了依赖，为了保护自己的依赖而为我打掩护。 　　“才……才不是啊！响是我的人！响才是彻底被我玩坏的人！你不要靠近响！我会咬你的！”小猫炸毛。 　　心头不祥的感觉一闪而过，总觉得再这样聊下去几句的话……会坏事。 　　如果让她们两个把错综复杂的事情盘清楚的话，我小心眼欺骗明日香的事情就会曝光，明日香会认为我是个玩弄她感情的骗子，知道明日香亲我的助理也会认为我是个确凿的萝莉控。 　　不行！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要阻止他们！ 　　我赶忙在她们进入更透彻的交流前拉走助理小姐，叫明日香留在病房。 　　我把助手小姐推到墙角，对助手小姐郑重说：“其实，我是个同性恋者，和死去的恭子是恋爱关系。”一开口就放出重磅炸弹，先把助理炸晕。 　　“欸？”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助理小姐萌萌地叫了一声。 　　“与其说是恋爱，倒不如说是我的单相思，恭子在德国留学的时候结婚了，而且和那个男人有了一个小孩，起名明日香。对喜欢的人念念不忘的我经常会帮着恭子照顾明日香。”是试管婴儿，我在心里默念道。 　　“哦……”像是在听一个恋爱剧一样，助理点了点头。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恭子去世了……”声音放低，变得悲伤，假话要和真话放在一起说。 　　“她的生父（雾）并不喜欢她，对恭子也渐渐冷淡了下来，甚至在恭子住院期间还找了个新的女人。” 　　“恭子去世了，现在明日香只有我了……” 　　“所以明日香对我比较亲昵，特别喜欢对我撒娇。而且刚刚咬的是脖子，不是胸。”现在是假话环节，虽然说的都是真话，但是总觉得鼻子变长了。 　　“之所以要对你说这个秘密，只是因为我对明日香撒谎说，你是我在工作上的朋友，你因故借了我一套隔壁的公寓，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谎圆下去。”双手合十。 　　“可是直接说我是你的助理，你的公寓是部门里分配给你的高级公寓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撒谎？”被逼到墙角的米莉亚一脸傻白甜，放弃了毒舌的她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条咸鱼。 　　“这都是为了明日香的健康成长考虑啊！我希望她不要变成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实际上已经被我宠成这样了。 　　我双手抓住了米莉亚的肩膀，使劲地摇晃她，心里想着把她晃晕就能让她相信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我装出那副可怜的样子其实是想小小的提醒一下明日香，她向我拜托的事情我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借此来磨平明日香如同小恶魔一般坏嘻嘻的性格，能稍微为我考虑一下。 　　不好意思，这句话说的我自己都惭愧，我只是想看看明日香难过的样子而已，口胡了这么多为自己找借口。 　　“唔……好像……可以暂时相信你……”集中了要害，效果拔群！现在只差临门一脚！ 　　“而且……这是工作上的要求，麻烦尽量满足我的需求。”我放出了必杀技，在我的想象中，傻白甜米莉亚没有理由拒绝。 　　“好吧，本来这种事情我就没有资格向您过问什么，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是我僭越了。”助理米莉亚弯腰道歉。 　　看来是已经相信了。 　　“还有刚才的事情是我误会了，原来只是小孩子撒娇而已，是我的态度太差了，再次向您道歉。”再此弯腰道歉。 　　不是，是我要道歉才对，如果你早进来十分钟，现在大概就是不同的光景了。 　　还有，要你背这么大一个锅，真是太抱歉了。 　　“没事，我们进去吧，把明日香接回家之后我就要开始工作了，之前的研究进度耽搁了好多，要全部补回来。” 　　“哦，对了，说起这件事。”米莉亚想起了什么。 　　“新来的副部长希望您能代表我们国家前往美国着重负责研究该如何重建生态系统，全球生态研究组织在北美这一带找到了一块大约一百万公顷的土地，地形类似以前的黄石国家公园，非常适合生物生长，尤其是鱼类。他们正在全球范围内召集顶尖的科学家一起组成这个课题组。” 　　在二冲后，地震与海啸层出不穷，许多死火山也重新进入活跃期，地球的地形发生了巨大变化，绝大多数生物失去了它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因此生态系统发生了巨大变化，大部分的物种都灭绝了，鱼类更是绝大部分都死在了海洋里，我和恭子的老师联合一众德国科学家临时抢救了一部分常见的物种，但是苦于没有适合它们生长的环境，现在这群动物还在实验室里待着，每年都要花费巨大的研究资金维持它们的生存。 　　“真的吗？什么时候出发？”我的眼神一下子炽热了起来，与其他诸多国家的顶尖科学家联合重新修建一个占地大小一百万公顷的生态系统可以说是近十年来人类科学历史上最大的工程，对于科学家本身来说也是一项挑战。能与诸多闻名遐迩的地质学、生物学、物理学和化学方面的超级专家一起攻略这个课题更是前所未闻的壮举。 　　“嗯，两周后前往美国。您将会是这个课题组的生物方面的负责人之一，享有许多权利，到时候我也会同行。看来您已经蓄势待发了呢。”米莉亚从包里拿出相关文件递给我，我看了几眼题目和参加的科学家。有些科学家曾经多次获奖，光是名字看得都很眼熟，还有几位我甚至在大学学习的课本上看过。我吞了口口水，不得不说，这个课题很诱人，诱人到我连原来那群领导给我布置的任务以及恭子死前研究到了关于eva的什么秘密都想暂时放一放的地步。 　　我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原来是明日香不放心我和助理两个人，从房间里哒哒哒的奔了出来，刚好听到了我和助理的对话。 　　明日香看着我，没有看助理，也没有说话。 　　“我能带明日香一起去美国吗？我是她的监护人，必须对她负责到底。” 　　“副部长的意思是不要，明日香能在国内得到更好的教育，我们也会让她自己选择养父母。”米莉亚看到明日香过来，和我靠得近了些，放低了声音：“说实话有点不好意思，之前误会的时候我是打算先不告诉您这件事情，到两周后再临时告诉您，我来拖延时间，这样明日香就不会遭到人渣的毒手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小朋友很喜欢你的样子，所以我给了您知情权和选择权。”你是要用自己的身体拖延我这个人渣（伪）两个星期的时间，然后我被送上飞机的时候你再牵着明日香的小手向我挥手道别吗？心机啊米莉亚！ 　　“如果您打算带着小孩子的话，不仅会影响到课题完成的速度，还会无暇照顾小孩子，想想看，您一个人带着小孩，小孩子更不会从您这里得到足够的爱，对您们母女双方都不利。我的个人建议也是不要，这个课题最快据专家估测只需要六年，六年之后您就能回国，到时候您还会是明日香的监护人，您们二人将会享受最高级别的待遇。”助理米莉亚在此对我劝诱道，此时傻白甜的本质被精干的外表包裹，说的我真的有点动心。 　　背后明日香还是在看着我，我能感受到她的视线。 　　助理没有多说什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她，此时应该留给某人时间消化刚刚的谈话内容。 　　“这样吧，给您三天的时间考虑，现在先送您和小朋友回家。”助理说道。 　　助理走进了房间搬行李，走廊上只剩我和明日香两个人。 　　我没有开口说话，哪怕我知道明日香正等着我说话。 　　拿着手里的几份文件，心中衡量着这件事情。 　　我缓步走到了窗边，窗户不是很干净。 　　我抚摸着玻璃，如同抚摸情人的脸颊。 　　窗外，仍旧雪花纷飞。 　　雪花落在十余年没有树叶的树上，厚厚一层。 　　思绪飞到了从前。 第六章 与你相遇的那个四月 　　“看她的那个样子，好像从来都不会笑的。”过道上一位男生走过的时候偷偷跟他旁边的人说道。 　　“听说家人朋友和同学都死光了啊。”办公室里老师在聊天的时候提到我。 　　“被【冰美人】看了一眼啊！”这位同学身后不远处的那片树叶会飘到哪里去呢？ 　　“她是不是不会说话？”已经死去的人会说话吗？ 　　“成绩这么好，还有一副好皮囊，整天摆出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要装给谁看啊！”女生群体里传来这样的声音，周围一片附和声。哦，嫉妒的声音。 　　转学半年以来，周围都是类似的陈词滥调，一开始听了会觉得心如刀割，无视他们了之后也就不以为意了，就像是耳旁风。 　　四月 　　行走在林荫下，偶尔有一阵微风拂过我的脸颊，牵动周围的草木，夏日午荷在远处静立，偶尔会有几片落叶飘零，斑驳的树荫带来丝丝凉意，让人感觉十分惬意。 　　就这样惬意了半年，没有冬天，没有春天，没有秋天。 　　盛夏的太阳每天都烤着地面。 　　炎夏持续了整整半年，在第二次冲击之后，改变了地轴，黄赤交角变化，地球赤道线发生了位移，现在日本正处于赤道线上，成为了长夏无冬的热带国家。 　　远处传来蝉鸣声。 　　长发真是碍事，我用手把长发梳往耳后，顺手擦了一下耳边的汗。 　　我正走在从学校最高级的实验室前往教学楼的路上，路边学生三三两两都在前往教学楼，只有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没有任何人会来接近我，因为他们听说我身边的人都死了。 　　没有人接近我，却一直有人在谈论我，谈论为什么如此漂亮的转校生为何身边会没有人陪伴，进而谈论我周围人死光的原因，进而了解到我失去笑容的真相。 　　是我害死了周围的所有人。 　　在半年前，我拜托了我的南极科考家爸爸好久，利用工作之便，盛情邀请我身边的老师朋友同学与我一同前往南极参加我的生日会，聚会将会在南极营地举行，这是史上第一次南极生日会，之前从未有过的创意。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所有人都很感兴趣。 　　是的，当时我是班长，待人接物都很热情，人缘特别好，凡是邀请的所有人基本都去了，大概有四十几个同学，还有爸爸妈妈的一众朋友家人。 　　全齐了。 　　所有人都死了。 　　除了我。 　　我在寒假里晚上看书的时候着了凉，继而犯了哮喘，当时是已经严重到肺炎的程度，每天都必须吊点滴，医生特意嘱托我不能离开医院，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我不愿意就此取消我的生日会，我的生日是在寒假中的，从小到大没有请过好朋友好同学的客，也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 　　我坚持要去，医生不同意，这件事就僵了下来。 　　所以我的妈妈想了个主意，她把工作用的电脑给我，自己带了个网络，我在病院里可以通过视频和同学们沟通，电脑的性能很好，摄像头很高清，拍到的画面不会有多少缩水。 　　让人身临其境。 　　于是我目睹了第二次冲击的全过程，通过手提电脑。 　　就在我的生日会上。 　　当时，我正在许愿。 　　我罕见地许下了十分少女的愿望：希望能遇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在当时，我拥有爱我的父母、老师、同学、家人。 　　还有一个长得特别凶的男生，跟我经常吵架，关系时好时坏，基本特别差。 　　从初中就开始认识了，当时他还没变声，生得眉清目秀，后来发育了，个头窜的非常快，转眼已经比我高很多了。 　　在校外经常和人打架，练就了一身混混打架的技巧。 　　和能把婴儿吓哭的长相。 　　他同时也是我追求者众多但是没有答应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原因。 　　大概以后会答应做他的恋人吧，如果他趁个好机会向我表白的话，我会封他做我生命中的英雄。 　　就在我许愿的时候，恐怖来袭。 　　每个人在慌乱时候的表情，动作，话语，我都历历在目。 　　在许愿的时候，我还缺一个英雄。 　　现在，我一无所有。 　　在医院里，我当场失声痛哭，呼吸困难，昏迷不醒，被送进了急救室。 　　从昏迷的那一刻起，【空响】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亡了。 　　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心理医生多次建议我最好移民，到一个新的国家新的环境重新开始生活。 　　奇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重新开始生活？ 　　我之所以还苟活下去，只是为了一个真相。 　　得不到真相，我死不瞑目。 　　我想辍学，全力研究第二次冲击爆发的真相。 　　但是我还是被强制送到一所普通高中，作为转校生，开始我的新生活。 　　我拒绝了有人领养我的好意，卖掉了原来的公寓，重新租了一套便宜公寓。 　　所有的财产都被我转化成日元都被我储存起来，一切的努力只为了两个字。 　　父亲死前，对着镜头说的两个字： 　　【亚当】 　　我阅读了从前嗤之以鼻的宗教书籍，自学了西班牙语、德语、英语和法语…… 　　疯了似地翻阅父亲从前留下的笔记，从他刚工作时候的工作心得到南极科考队的研究资料。 　　还有母亲作为化学家协助父亲制作的各类药剂。 　　我早晚只吃面包和速食品，中午不吃饭，简单的学业对我构不成压力。 　　我用优秀学生的资格向老师借了实验室，每天中午的午休时间和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都被我用来在实验室里面研究任何有关于【亚当】的书籍。 　　以及母亲留下来的十几瓶药剂。 　　可惜，我的学识太浅了，就连我一直引以为豪的智力水平也只是普通天才的水准，完全比不上一直被人称为天赋卓越的父母。 　　今天的研究也宣告失败，我甚至连那十几瓶药剂的成分都只分析出了一部分，试管中储存的生物细胞都是我闻所未闻的。我曾经潜入大学，在教授课后向老师讨教这个是什么生物的细胞，就连老师也不知道，他还要了一点细胞拿回去分析，也没有什么结果。 　　【亚当】的书籍大多数都是无用的信息，也没有什么关于第二次冲击的消息。 　　研究了半年，心如死灰。 　　我不禁怀疑到，父亲是不是怕我在他们死后想不开，故意留了一个不存在的谜团给我，让我度过最孤独的时期。 　　母亲留下的试剂是不是只是无聊时候的人造物，其实没有什么奥秘。 　　往返于教学楼、附近的公寓、实验室，单调乏味。 　　只有一个人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不过也罢。 　　你们稍微再等等，我马上就会来的。 　　等我先把这个世界上我还没做过的事情做一遍吧，毒品、滥交……我来之后会给你们汇报感受的。 　　我太累了，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今天特意化了点妆，喷了点香水，涂了口红。 　　实验室建造在校外，我正从校外向校内走去。 　　不过我没打算进校内。 　　我朝着五六个盯着我，看似不怀好意的人走去，大概是被称为嬉皮士吧？我现在暂时对他们不是很了解。 　　不过今天之后就会慢慢了解的吧。 　　“你就是被称为【冰美人】的空响吧。”其中一个紫头发的吐出了舌头，舌头上垂下来一根十字架。 　　“看上去比听说的更加美艳啊，还为我们特意化上了妆吗？” 　　他们逐渐包围了我，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们对我也没有动手，只是用精瘦的胸膛推着我，把我推来推去，想要看我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 　　一股汗味传来，在这盛夏里让我不能忍耐。 　　强行压下了厌恶感。 　　“有何贵干？”我盯着那根十字架半天，我研究了不少宗教书籍，对十字架有不少研究。 　　是仿冒品，光从我能看到的来看，也不知道是哪个宗的。 　　紫毛打了不少耳洞，还有鼻环。 　　好土。 　　真是恶心，十字架上的口水都滴在了地上。 　　还好没有滴在我的身上。 　　“陪哥哥们玩一玩吧，只有今天晚上哦~之后我们不会再来骚扰你了。”绿毛伸手想玩弄我的发丝，被我一掌打开。 　　“不过你自己迷上了那种感觉我们可不管哦~”黄毛道。 　　好猥琐，好恶心。 　　难道我要陪这群人堕落？之前我在想什么？ 　　真是……愚蠢至极！ 　　“请容我拒绝，我还有事，我能走了吗？”我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哟哟哟，【冰美人】露出了其它表情呢！真是前所未闻啊！拍了照片拿出去一定能卖钱的吧！” 　　“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露出什么更有诱惑力的呢？比如在吸和舔的时候……嘿嘿……” 　　“而且能不能走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嘿嘿嘿……”紫毛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想试试看这个吗？会让你很爽的哦……” 　　“你这么漂亮，免费给你一包好了，之后可要好好谢谢我们哦……” 　　没有等我做出反应，紫毛就抓住了我的左手。 　　黄毛一看紫毛已经动手，直接抓住了我的右手。 　　绿毛最后抱住了我的腰。 　　糟糕！ 　　我的双脚悬空，看样子他们是打算让我强行吸入这种粉末。 　　我的双脚乱蹬，偶尔能踢到他们一下。 　　嬉皮士们由于长期的放纵行为导致他们的身体不是很强壮，给了我机会。 　　但是，我的身体大半年没有锻炼过，又是营养不良，比他们更加孱弱。 　　“先给你点小甜头好了，你会爱上那种感觉的……”更加轻浮的语气。 　　不要！你这种人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滚开！要是以这种方式收场，我宁可花光所有钱租一艘船前往南极！就算是被冻死在南极也比这种愚蠢的堕落好！ 　　当我的挣扎渐渐衰弱之时，嬉皮士们的笑声也变得更加邪恶了，就好像已经品尝到我这位【冰美人】的滋味一样。 　　终于，我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双脚也被控制住。 　　我被夹了起来，我屏住了呼吸，尽量不呼吸他们周围的空气。 　　嬉皮士们似乎想先看看被我穿的衣服盖住的身体，掀起了我的上衣。 　　呼吸快屏不住了，大脑无法思考。 　　真正的绝望。 　　我想起了那次生日的时候许下的愿望。 　　在少年热血漫画中，每当女主遇到危险的时候，英雄总会适时出现。 　　而我的英雄呢？ 　　在哪里？ 　　是已经在河的彼岸等我了吗？我的眼前浮现出他的音容笑貌，还是那么讨人厌，没有女生缘。 　　我逐渐合上了双眼，双眼里大概还有不甘的泪水吧，泪水流了下来。 　　“住手！”一道惊雷闪过，元气满满的女生声音。 　　“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被打断的紫毛非常不满。 　　“啊！”随着一声惨叫，我的右手被松开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回答，我只听到砰砰砰的声音，是棒球棒击打在骨头上的声音。 　　这个时候这个声音是多么令人愉悦。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已经叫学校保安了，你们最好快点走！”面容清秀的女生，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 　　嬉皮士不敌这位拿着棒球棒的清秀女生，落荒而逃，就连要给我喂的药都撒在了地上。 　　我双腿因蹬了太久而力竭，跪坐在地上。 　　那位女生站着，双手叉腰，球棒放在背后，意气风发地看着我。 　　我傻愣愣地坐在原地，不敢相信刚刚的一切。 　　头脑还是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该说什么才好。 　　又是一阵风吹过，吹过了我的衣襟，再吹到她的脖颈。 　　微风并没有带走任何一片树叶。 　　耳朵深处似乎能听到半年没听到的心脏的悸动。 　　我看着面前的这位少女，阳光透过她的双眼，瞳孔呈褐色。 　　我的英雄，好像出现了。 　　此时此刻，西元 2001年 4月 6日 下午1点28分。 第七章 空响，你的下半辈子被套牢了 　　西元2010年 　　冰冷的走廊上站着两个人。 　　我和明日香。 　　我看着窗外，回忆某个人，明日香看着我，在等我开口。 　　两两沉默无言。 　　走廊上一阵冷风向我袭来，我打了个冷战。是楼梯口的窗没关吗？还是在这家医院里又有人去世了？ 　　与我刚才所在的温暖的病房不同，医院内部的走廊里没有供应暖气，再加上在这里疗养的人很少，走廊内确实很冷。穿着清凉的单层病服在走廊上看窗外并不好看的风景确实不是作为一个病人好的选择，就像现在，突然袭来的寒意打断了我的回忆。 　　隐隐地，喉咙有些发疼，昨晚的着凉加上刚才的一系列闹剧，我已经断定我的健康情况比我苏醒之时更加差，可能还有些生病。在进入老年人回忆故人的状态后我居然忘记了自己还处于身体虚弱这一状态的事实，尤其是在9年没有锻炼过的情况下，身体比17岁的时候更加孱弱了。 　　与恭子相遇后就一直是体育成绩优异的恭子在保护我，在我看来，我根本没有锻炼身体的必要。 　　好吧，我承认，其实这是我不锻炼身体的借口…… 　　哦，如果你非要问我和恭子会不会每周在床上锻炼三四次的话…… 　　我的回答是没有，真的没有。 　　我很珍惜和恭子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就算是一起工作也是心有灵犀的快乐，再加上我和恭子都身为女性，即使我很喜欢恭子，我也根本不会去做和恭子为爱鼓掌这样的无聊事情。 　　其实我一直等着恭子主动的……是真话，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拒绝我，所以就一直没有先下手。 　　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受，我是腹黑病弱年下攻（咳嗽），在恭子宣布对我的占有权以后我就会显露出我的属性并反攻她。 　　好吧，这一切都仅停留在我的想象之中，你们所想的那种里番剧情在现实中并没有发生。 　　在和恭子在一起的短暂时间里，我和恭子之间最越轨的行为也只是止步于亲亲摸摸搂搂抱抱而已，我还没敢光明正大到趁男主人不在的时候入室ntr人妻恭子。 　　虽然那个男人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头上绿绿的，也以此作为自己经常不回家的理由。不过想想也对，要是换我的话也会觉得自己头上绿绿的，说不定还会和恭子大吵大闹，甚至离婚。 　　嘛，在恭子走之后，我是有点意识到了，以前恭子为什么总是提醒我丈夫在两天内不会回来这件事，要我帮她洗澡，跟我搂搂抱抱，还和我喝红酒喝到半夜，还要我穿很羞耻的制服，最后一觉醒来之后还总骂我是根木头。 　　我还以为这是爱的考验呢…… 　　在明日香诞生之后，恭子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就经常去恭子家帮忙照顾明日香，一起埋怨不关心她的丈夫，还穿各种制服陪她消磨时间，但就是没有时间也没有想法和她为爱鼓掌，琴瑟和鸣。 　　所以综上所述，我已经9年没有锻炼过了，就连吃的东西也很少，身上现在也长没什么肉，甚至比我17岁的时候更瘦了。 　　至于战斗力的话…… 　　至少我在17岁的时候还能有劲踹三个人好几分钟才没有力气，当然那三个人都是吸毒成瘾者。要说现在的我嘛…… 　　我看了一眼现在四周岁的明日香同学。 　　和明日香大概五五开吧，我是指在我身体状况优良的时候，现在是打不过的，除非爆发我的二段形态。 　　我大概有这个东西吧。 　　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明日香力气很大的，平时也经常跑啊跳啊什么的，身体素质比十几岁的孩子还好，现在都被选为eva的预备适格者了。 　　又是一阵冷风袭来，我赶紧挡在了上风口，为明日香挡掉点风。 　　我收回了远眺的目光。 　　恭子在实验前开玩笑地说，她如果死掉的话一定是化为了自由飘零的树叶，和八年前我们相遇的时候一样，但是德国没有树叶，只有枯木。因此在想念她的时候看看远处的枯木就好了。 　　还真是随意的遗言呢……我现在才知道她当时以开玩笑的语气在说的是什么。 　　德国的枯树真多呢，多到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的程度。 　　多到随时随地都会让我想念一下的程度。 　　我想我的思念一定传达到了。 　　我回过头，明日香还在等着我开口。 　　“啊……咳嗯。”我想了想如何开口，喉咙有些发疼，所以我清了清嗓子。 　　“你刚才也听到了，有一个我很难拒绝的课题等我去研究，可能要去几年美国……最短六年……”我挠了挠脸。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像是在说我的刑期啊！我的眼神飘向病房门，助理正在收拾我刚刚没收拾完的衣物。 　　心中后怕不已。 　　等下，我为什么会后怕啊！明明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啊！ 　　我不是说我是有什么特权，我是指明日香咬我脖子这件事，警察根本不能拿我怎么样嘛！ 　　纠正一下，我和明日香所发生的一切互动，从出生到现在，警察都不能拿我怎么样，如果一切都归结于明日香太想她的妈妈的话。 　　不对，把这个原因也去掉。我和明日香之间的亲子互动，警察就算全都录下来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明日香正等着我说下一句话。 　　“在美国的话……我可能会无暇分身照顾你，还很可能耽误到课题的研究……”如果去美国的话，这两个因素都要考虑到，后者是其次，如果明日香和我在美国住六年，因为我无暇管教而逐渐学坏的话，可就舍本逐末了。 　　“所以……”我打算说出那个结论，故意拉了长音，打算给明日香一个惊喜。 　　“我知道啦！”明日香突然大喊大叫，在空荡的走廊上不断回响，听得我心头一跳。 　　“响你就去吧，替妈妈完成你们两个共同的梦想吧。”欸！欸欸欸！！！为什么我和恭子睡在一起的时候在床头讲的悄悄话都被你听到了！你是其它国家派来吞下APTX-4869并伪装成明日香的间谍吗？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啊！ 　　不妙不妙，看来某些事情要提前了，我得先回去把从恭子家搬过来的各种行李里面的那个放满制服的小箱子藏起来，现在这个小箱子大概还在公寓外面放着。要是被明日香发现这个箱子的话，我大概就要被强迫发放福利了。 　　“我会变得乖乖的，我会自己看书，自己刷牙、洗脸、梳头，我会自理的！”明日香攥起了小拳头。 　　“所以……” 　　“所以能不能带上我呢？”声音变得小声了。 　　“什么？带上你？”我惊讶道。 　　“我不会影响到响的课题研究的！我只是想和响生活在一起而已啊！” 　　“等等，明日香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去哪里会不带上你的错觉？”我感到非常疑惑，难道是我最近这一个星期逗了明日香太多次的原因？ 　　“我刚刚是想跟你说我想拒绝这个课题研究啊，我们约好要在一起生活的吧，怎么可能去美国不带上你！但是去美国生活的话明日香你会不适应的吧，学习也会跟不上的。”我一股脑地把脑海中的盘算都说了出来。 　　“那么……响不会抛弃我吗？”明日香流露出被遗弃的小猫再次被主人收养的亮光。 　　“不会。”话说出口就后悔了，我刚才应该把明日香说的话录下来的。 　　“啊！等下……你刚刚承诺了什么？我有点忘了，现在我决定看看你的发言再选择抛不抛弃你。”我尝试让明日香再说一遍刚才那句话。 　　我打开了大脑录制系统，现在明日香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忆下来，到以后睡觉前和起床后每天看一遍。 　　相信每天枕巾都会被我哭湿的。 　　“呜……”明日香不甘的表情实在太美妙了，不过我没有和以前一样选择去拉明日香的脸，因为后面还有重头戏。 　　“快说！快说！”开始挠明日香的胳肢窝。 　　然而明日香并不怕痒。 　　明日香向我做了个鬼脸，转过身，似乎是想跑回病房跟我耍无赖，但是我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我迅捷地蹲下身，挡在了明日香前面。 　　展现真正的大人特长的时候到了！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把她抱起来，明日香没有抗拒，我趁机在原地快速地转起了圈。 　　一圈，一圈，又一圈。 　　“呀！！响！！”三圈之后，小家伙受不了了，不自觉地抱住我的头。 　　“快说，你刚刚说了什么！”我讯刑逼供道，“不说的话，我就再转三圈！”其实三圈之后我也有点晕。 　　“我是说……”明日香勾住了我的脖子，小嘴凑近我右耳，在我耳朵上哈了口气。 　　好可爱！我抱得更紧了。 　　“每天晚上七点以前回家！早饭八点就要给我做好！衣服每天都要洗干净！还！有！不许背着我出轨去勾搭男人！女人也不行！约会更不允许！”明日香揪着我的耳朵，在我耳边大声叫道。 　　哇哇哇！耳朵都要聋了，现在都有耳鸣了，声音轻一点不好吗？知道啦，我会照做的啦。 　　不！对！啊！我是监护人啊！这是哪门子的奴隶契约！我背着小孩子在外面找十七八个男人也和明日香你没关系啊！怎么你现在变成女主人了啊！就算是你的老妈恭子也没有你这么喜欢乱吃飞醋，刻意阻止我和男性追求者的正常沟通啊！ 　　在把你领进家门之前就已经如此猖狂了，领进家门后岂不是会变得更凶。 　　我的下半生不会就这样被套牢在明日香的身上了吧…… 　　我想把明日香从我身上扯下来，但是小家伙力气太大了，在我身上反客为主，死活不肯走。 　　啊！有无赖！助理小姐快用你的军用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搞事啊明日香，看来是时候爆发我的二段形态了。 　　“eva预备驾驶员明日香是个生活不会自理的小邋遢！还跟监护人空响小姐搞事，惩罚程序启动！明日香，开始你的表演！”我无情的声音响起。 　　我在走廊内抱着明日香乱动起来，具体来说就是深蹲和跳跃，偶尔还会来几个旋转跳跃。 　　“啊！这是什么！响，你在搞什么！哈哈哈！”明日香小腿乱晃。 　　“啊哈！让你搞我！” 　　走廊上突然被明日香和我的欢声笑语填满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啦！我受不了了！”明日香笑得画风都不对了。 　　“请求无效，请输入之前你所设定的密码！”我没停下来，继续带着明日香乱动，现在开始短距离冲刺。 　　“我没有密码！哈哈哈！我没有密码啦！”明日香笑得和我都不是一个画风了但还是不肯松口。 　　“继续惩罚！”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小同学。 　　“放开我！放开我啦！”明日香拼命用小拳拳锤我的背，但这并不能给此时正处于二段形态的我带来哪怕是一滴血的损伤。 　　“那我就放开你咯……出事我可不负责哦……”我作势要把明日香扔出去。 　　“不要啊！不要放开我！不要放开我啦！”明日香跟个树袋熊一样缠在我的身上，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双腿环绕住我的腰。 　　“那请问到底是放开还是不放开呢？”我坏坏地给她这个两难的选择。 　　“不要放开！不要放开！”感觉明日香要笑死在天上了。 　　“那我就继续咯……”我坏笑道，如果这里有人认识我的话一定会瞪掉眼珠子。 　　“不要啊！我不行了啦！响就知道欺负我！”明日香真相了，没错，我就是想要欺负明日香。 　　在你长大之前，我会一直欺负你，因为我知道等你长大之后就该欺负我了。 　　所以说，努力在和我生活的这个旋涡中挣扎下去吧，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富裕或者贫穷，你都得和我一起生活下去，明日香。 　　又转了一会，我的体力有点耗尽了，把明日香放了下来，明日香刚着陆就快速跑开了，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躲到病房的门后暗中观察我。 　　我都发现你了，你还暗中观察我。 　　助理已经在旁边等了我们一会了。 　　“走了哟，明日香。” 　　明日香踱着猫步向我一步一步走来，直到离我半米远的这个她认为的最近安全距离。 　　你还真当你自己是小猫啊！ 　　“响还真是不持久呢……我还没过瘾呢。”明日香语气十分埋怨，看得出来，她想装这个逼。 　　“你还说呢，刚刚拼命向我求饶的是谁啊！”我反驳道，要不是我生病了还有点睡眠时间不足，现在明日香一定会双眼无神地说着不要不要不要。 　　还有啊，我持久不持久关我什么事啊？压在我上面的那个人持久不就可以了！ 　　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跟明日香说的，少儿不宜。 　　当然这句话也并不是暗示我是受，我只是平常的说出男性和女性的为爱鼓掌的不同区别而已，男性必须要持久一点，女性就随便了。 　　“哼！”明日香别过头，率先走向电梯。 　　“米莉亚小姐，真是麻烦你了。”我和助理并肩而行。 　　“没事的。”米莉亚冲我笑笑。 　　在前面的明日香眼见此状，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 　　硬生生挤进了我和米莉亚中间，小手拉着我的上衣下摆。 　　“干什么呢，笨蛋明日香。” 　　明日香一副笨蛋响我是在保护你啊的表情，还傲娇地不理我。 　　米莉亚一脸黑人问号。 　　看着此时想要保护铲屎官的小猫咪，我的良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第八章 角色扮演的箱子攻防战！ 　　明日香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夹在我和米莉亚两个人中间回了家，阻止了我和米莉亚两个人之间的所有沟通，其中甚至还包括了眼神沟通。 　　“看来小孩子很粘你呢。”米莉亚道，话音未落就被明日香一声咳嗽给打断了。 　　“是啊……”说罢我的良心又是一阵绞痛，欺骗单纯的小孩子实在是太有负罪感了。 　　不过，一旦我想到那个所谓的小孩子是服下APTX-4869的老戏骨明日香，我良心的绞痛就消失了，不仅如此，还传来阵阵愉悦。 　　“那我先进房间了哦，我先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大概15分钟以后来帮你搬箱子……”米莉亚拿出房卡，【滴——】的一下就进了隔壁公寓。 　　在我和明日香要住的公寓门外，物流公司堆在门外的大大小小的箱子立马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把鞋子脱掉哦，房间里很干净。”我说道，【滴——】的一下刷开了房门，不过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门口的那堆箱子。 　　突然紧张 　　“明日香，你先进去洗个澡吧，这几天都没有好好洗澡。”我说道，“好好洗一洗，洗的干净点，我顺便去隔壁喝杯茶。” 　　“……”本走在前面的明日香忽然愣住了，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我。 　　糟糕，忘了这码事！ 　　“我要洗两小时吗？”明日香酸酸地说道。 　　“啊哈哈哈，当然不要了，按照平常洗半小时就可以了。”实际上只需要5分钟就足够我把东西藏在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了。 　　床底下！够安全了吧！ 　　什么？不够安全？ 　　那如果我说是米莉亚小姐的床底下呢！ 　　是不是就有点佩服我了呢？ 　　“半……半小时！！”明日香震惊了，没想到我会说出如此惊人之语。 　　“响明明还只是第一次啊……不行，我也要一起去隔壁喝茶！我不能让响一个人以身犯险！”明日香不由分说地冲过来抱住我，不让我走。 　　“什么叫一个人以身犯险啊！”被明日香这么一冲，我有点站不稳。 　　“难道还不是一个人！？居然有很多个人吗！？”明日香变得更紧张了。 　　“不是啊！我只是去隔壁看一看而已啊！不是你想的这样啊！”我辩解道，“这样吧，你洗完澡跟我一起来隔壁和米莉亚小姐谈谈工作的事情！”。 　　我怎么这么聪明！只要能骗明日香去洗澡，哪怕只有三分钟，也足够我把那个装满角色扮演制服的箱子藏在床底了。 　　“只要用我洗澡的半小时就能做完本来要两个小时才能做完的事情吗！响！不要啊！我不洗澡了！”明日香继续沉浸在我为她创造的小世界里。 　　“都说了！不！是！”我伸手去拉明日香的小脸，明日香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脸被我拉开了，只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我就在你洗澡的时候往房间里先搬两个箱子，待会助理过来帮忙搬完之后我们就一起去隔壁房间，这下总满意了吧！”为了掩饰心中的心虚，我先把放在最上面的那个箱子抱进了客厅，嗯，那个放着羞耻play用的制服的箱子放在最底下。 　　我拆开那个搬进客厅的箱子，里面都是我平常喜欢看的书，其实我这个时候非常慌，我故作镇静地把箱子里的书一本本地往书架里塞。 　　“明日香，快去洗澡，在我搬完箱子之前要洗好哦。”放好最后一本书，我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哦……”不情不愿的声音响起。 　　“嗯，快去吧，衣服自己拿，脏衣服放洗衣机里，一个人洗澡的话淋浴器会用吧。”我没有抬头，低头假装看的很入迷，话说小时候我想趁父母出去的时候偷偷看电视就是这副装作在学习的腔调，没想到长大了还是没变。 　　“好……”明日香终于进了浴室，我轻轻地放下书，偷偷望向浴室，只见一个黑影在晃动，看来是明日香在脱衣服。 　　“我还真是一个糟糕的监护人呢……偷看女儿洗澡……”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起，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外，开始想办法翻那个放满羞耻制服的箱子。 　　“好……先把上面的箱子挪开，再把最底下的那个箱子挪出来……很稳……”绝对是悄无声息地，我就已经把某个箱子抱在怀里，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然后……”放下那个角色扮演专用箱，转而抱起放在它旁边的那个箱子。 　　想不通了吧。（坏笑） 　　聪明如我，搬的第一个箱子肯定不会是藏着羞耻play衣服的箱子，就怕明日香装作洗澡其实偷偷在听我的脚步声。 　　于是我故意踩着重步，从门禁到客厅，穿着黑色丝袜的脚与木质地板碰撞，发出“砰砰砰”的响声。如果明日香这个时候在偷听我的动作，那么她这个时候一定会窜出来，比谁都快。 　　可是明日香并没有出来，在我放好箱子后，我还偷偷瞄了一眼浴室。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好像在嘲笑我的多疑。 　　有点失望呢……如果明日香这个时候出来，我还能说教她一波，让她放下对我出轨的怀疑。 　　“假的吧……明日香会这么信任我？”我将信将疑。 　　为了观察情报，我又坐在沙发上又看了三分钟书，其实在这三分钟里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但是我还是足足撑了三分钟。 　　在这三分钟里，我每多看一秒书都会觉得有愧于明日香对其监护人空响的话语的信任。 　　三分钟后，我站了起来。 　　是时候用这份来自于明日香的信任做一些辜负明日香的事情了。 　　比方说把明日香肯定会感兴趣的那个放满角色扮演制服的箱子藏在床底。 　　想及此处，我不由得对我脑海中下意识对明日香的措辞小小的纠正：哪来的辜负？说得好像我是背叛老公的人妻一样！ 　　这分明是保护！ 　　是为了防止明日香在四岁的时候过早接触到这个新世界大门的保护！ 　　我又在客厅里踱步了几圈，了解了一下这个高级公寓的构造，为我之后安置那个箱子做准备。 　　现在藏在米莉亚小姐的床底下的计划失败了，那么…… 　　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望向了两个主卧中明日香的卧室。 　　明日香做梦也不会想到…… 　　自己每天都睡的床底下就是她的监护人空响对她隐瞒的最大秘密！ 　　稳。 　　两个星期之后我们就会到美国去，这个箱子就会被放在这里，直到我们回来。 　　太稳了。 　　确定了要放的地方之后，我开始了行动。 　　从门禁走向门外。 　　以正常的脚步，我接近了那个让我羞耻的箱子。 　　以正常的速度，我抱起了那个让我羞耻的箱子。 　　以正常的心率，我抱着那个让我羞耻的箱子走向客厅，在明日香的卧室前停了下来。 　　然后…… 　　以不正常的脚步！ 　　不正常的速度！ 　　不正常的心率！ 　　我抱着那个让我羞耻的箱子冲向了卧室！ 　　等等，有哪里不对。 　　是哪里呢？ 　　欸！！！今天浴室里的小鸭子没响。 　　人这种生物总会在这种快要接近成功的时候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就好像明明只是想着在泉水前秀一波操作的，结果被敌方团灭反推，功败垂成。 　　就在我意识到错误的一刹那，浴室的门哗啦一下开了，只见明日香仅穿着清凉的内衣内裤就跑了出来，就像灭世魔王降临一般，大量的水汽冲出浴室，但是明日香身上并不是湿的，径直快步冲向卧室，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看来她埋伏了许久。 　　卧槽！恭子！救命啊！ 　　“笨蛋响！我就知道你今天一脸心事重重还藏着惊天秘密的样子肯定没想着干好事！看你之前还跟我演！”前来捉奸的绿帽丈夫道：“你的演技在我的眼里简直单纯到令人想笑！还想偷瞄我洗澡！” 　　你的演技也简单到令我想笑啊！我其实已经看出来你是装作洗澡想勾引我上当的啊！但是没禁住诱惑的考验啊！好气呀！你连进浴室按小鸭子的小细节没做到位啊！还有啊！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欺骗啊！我现在感觉之前无缘无故的辜负你信任的愧疚感都被路边的汪酱吃掉了！再也不会爱了啊！ 　　“不是啊……这个箱子只是我和你妈妈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啦。”开始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开始做最后的挣扎。 　　“快把那个装满了交♀易用品的箱子拿出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我不许你出轨！妈妈可在天上看着你呢！”明日香单手叉腰，指着我怀里的箱子说道。 　　“不是交♀易……哎呀里面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啦……拆起来很麻烦的啦……真是的……”这是我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了，就连恭子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没什么用的东西笨蛋响你还第二个拿！笨蛋响的脚步声音那么做作，只有笨蛋才会听不出来！快拿出来！”明日香一连用了三个笨蛋来表示自己丝毫没有被我温柔的声音所动摇，还比之前更义正言辞了。 　　想不通啊，我的声音平时就挺好听的，现在更是苏到耳朵能怀孕那种啊。 　　难不成是明日香觉得如果现在对我强硬一点的话我的温柔声音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吗？如果我被交♀易了，就只能在别人的怀里听我的温柔声线了吗？ 　　这么一说我刚刚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啊…… 　　“哼！不给不给就不给！”我索性故意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如果是用小孩子形态对付小大人明日香的话，明日香会因为角色互换而不知所措，这样就能拖延更多的时间，拖到助理过来帮我搬箱子就好了。 　　“呜呜呜……”明日香低声嘶吼着。 　　你是小野猫怕我被抢走而在护食吗？ 　　明日香用不足一米的小小身躯挡在了我的前面，并且还在我大腿上来回蹭了起来。 　　蹭蹭蹭蹭蹭 　　我低头看着明日香。 　　黑丝味道好吗？明日香。 　　“呜呜呜……让我看！让我看！我要看！我不能自己坐看让响跳进火坑！响你会沉沦在快感之中的啊！如果响走上那条道路！我会因此而后悔终生的！”明日香大叫道。 　　谁会沉沦在快感之中啊！喂！我都还没做过好吗！哪来的沉沦！ 　　虽然本子告诉我，还没做过的貌似更容易沉沦来着…… 　　还有立下‘只是一次而已，我肯定不会有事’、‘我爱的其实是明日香’这样的flag的女人也很容易沉沦在快感之中…… 　　不过明日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谁告诉你的啊！是恭子吗？还是我们平时情趣play时候观摩的几本…… 　　不行了，不能再往下讲了，就这里我的耻度已经是极限了，再多说的话会脑子会过热而爆掉的。 　　“响……响……”明日香化悲愤为力量，更用力地蹭了起来，是蹭上头了吗？ 　　不对啊！明日香是在我的身上找着力点！她在爬啊！就好像小奶猫一样的满脸“你被本喵选中了”的表情地在爬铲屎官的腿啊！ 　　你是哪个星球来的小孩啊！贝吉塔星球吗？四岁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哇！明日香！不要啊！再爬上来我就……我就……”想说出一些威胁的话，但我现在已经语无伦次了，转眼间明日香已经爬上了我的腰，右手搭上了我的左肩，我的右胸被明日香的左手当作着力点，小小的嘴巴则是搁在了我的左胸上。 　　我双手举高箱子过顶，根本无暇顾及明日香是如何在我身上吃我豆腐的，就连挣扎的机会和能力都没有。 　　恭子……恭子……救救我……阻止明日香爬上来…… 　　我已经把希望寄托于已经去世的恭子身上，殊不知明日香已经在我的胸前停靠了下来。 　　“唔唔唔！唔唔唔！”明日香嘴巴被某样东西堵住而发出幸福的声音。 　　嗯？恭子显灵了？ 　　“你在做什么啊！明日香！哈哈哈！我好痒啊！别动！”胸前传来明日香哈出水汽的温热感和种种刺激感。 　　“唔唔唔……”明日香看上去是在解释着什么，但是我听不清，是“好舒服”、“才不是”还是“给我看”？ 　　“别揉啊！好痒啊！哈哈哈！好奇怪啊！”我尽可能地扭动着身躯，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还因布料的刺激更奇怪了。 　　“我受不了了啊！明日香不要搞了！快下来！”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唔唔唔……” 　　门外忽然传来助手的声音。 　　“请问空响小姐在吗？需要我帮忙搬箱子吗？我进来了哦……”这个时候，米莉亚萌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和明日香禁断百合的场景在卧室发生。 　　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怎么办？ 第九章 让人嫁不出去的浴室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我默默吐着气泡。 　　如果你是觉得我已经被愤怒的助理打到肺部破裂口吐血泡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现在正在浴缸里面边洗泡泡浴，边吐着气泡，借此发泄我的压力和舒缓我的疲惫。 　　“好累好想退休……”继续在浴缸里吐着气泡，感觉自己瞬间年轻二十岁。 　　浮在水面上的某只小黄鸭在我面前默默飘过。 　　在病房里虽然有护士帮忙擦身体，但终究没有自己泡澡来得享受。 　　按摩浴缸再次开始工作，我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水面上小黄鸭随波浪漂浮着，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大口吹气，想把小黄鸭吹远一点，但是小黄鸭先生似乎并不想离我太远，反而逆风而行，来到了我的胸前。 　　我索性把小黄鸭先生推到了我的身后，不再看这个会让我想起明日香的橡皮玩具。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会如此悠闲地在这个地方泡澡？本来在搞我事的明日香到哪里去了？ 　　有这个人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我继续在水里吐着泡泡。 　　我尽量不去想待会跑出浴室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想太多的话会掉头发，还会早衰。 　　我已经放弃了对明日香纯洁灵魂的保护计划，因为这个灵魂已经彻底丧失了拯救的余地了，她有的时候简直比年龄大了她21岁的我还会玩（掩面）。 　　明日香大概这个时候在角色扮演的制服之间比较到底是女仆装比较耐看还是兔女郎更有诱惑力吧。 　　罢了罢了，对明日香的精神成长就暂时采取放养策略吧，只要我能保证自己不被推倒就可以了。 　　不过被明日香推倒这件事这是不可能的吧，毕竟明日香还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女孩子，不存在作案工具。 　　大概在我走出这个浴室之后，我就得管明日香叫大小姐或者主人这种羞耻的称呼了吧，毕竟我很难拒绝明日香萌萌的请求。 　　“笨蛋响，你已经泡了两个小时了，你确定没有你在浴室里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吗？”浴室门外响起明日香催促的声音，“我也要洗澡！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直接进来了！” 　　我收回萌萌两个字，不好意思。 　　明日香你是我前一世欠了很多钱的讨债鬼在催债吗？我只是想在洗澡的时候短暂地享受一下人生而已啊！ 　　顺便再说一句，浴室的门被我特意锁住了，明日香是进不来的。 　　“你才是笨蛋！笨蛋明日香！”心理年龄往前退了二十岁之后，五岁小孩开始和四岁小孩拌嘴了。 　　“真是个小孩子……”明日香嘟囔着，浴室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走远了。 　　如果去细究笨蛋明日香说的每一句让人恼火的话，可能笨蛋明日香已经被我打成笨蛋笨蛋明日香了。 　　笨蛋笨蛋明日香就是比笨蛋明日香更笨的明日香，是笨蛋明日香的进化版。 　　当然也有可能打不过，我也有可能成为明日香理想中的笨蛋笨蛋响，这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了。 　　所以说笨蛋明日香在我洗澡的时候也不会放过我，就跟个唐僧一样，无时无刻不念叨着自己的徒弟孙悟空，念得孙悟空不停地敲自己头上的紧箍儿，念得孙悟空翻来覆去地打滚，念得孙悟空只想向师傅求饶。 　　但是当二师兄汇报师傅被妖怪抓走的时候，悟空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去救自己的师傅，打不过的时候曾经要与天地争短长的齐天大圣还要拉下脸前往天庭和西方极乐搬救兵。 　　我也是一样，虽然已经答应要对明日香好，还要和她一起生活，但是有的时候……其实是大多数时候也会觉得她很烦，和孙悟空类似。 　　用师徒关系形容我和明日香很奇怪，但我和明日香就是这种类似的联系，甚至更紧密。 　　至少唐僧不会在孙悟空洗澡的时候念紧箍咒，但明日香会。 　　不过孙悟空貌似在西游记里只用油锅洗过澡，还是斗法的时候洗的，唐僧根本不可能会念紧箍咒。 　　唐僧会在孙悟空洗澡的时候念紧箍咒吗？还真的是个问题，我觉得可以直接问问唐僧本人。 　　“啊……好像生病了……都怪明日香……”全身没力气，喉咙还有点发痛。今天被明日香恶搞了两次，说不定待会还要再哄明日香睡觉。 　　既然已经从短暂的两个小时的享受人生中被揪出来了，我就不再假装明日香好像从来没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样，欺骗自己了。 　　回忆一下，事情是这样的，在助理米莉亚进公寓的时候，我跟她说我在换衣服，把箱子挪到客厅就好了。 　　然后米莉亚就照办了，并没有进卧室，我就这么假装自己换了五分钟的衣服。 　　好，然后我就出现在浴室里了。 　　骗鬼呢！ 　　我也想事情如此简单，可惜搞事王明日香并不会让事情这么简单。 　　在明日香变本加厉的讨伐之下，我差点就叫出了……在客厅帮忙搬箱子的助理。 　　哈？我会在明日香的淫威之下叫出声来？还会被客厅的助理听见？这怎么可能。 　　好吧。 　　其实这件事情差一点就发生了，就在助理起疑心转动门把手的一刹那，我当机立断，把那个装满角色扮演制服的箱子扔向卧室房门，吓了米莉亚一跳。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我用空出来的双手把明日香抱住，在助理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明日香在向我撒娇一样，很温馨的场景。 　　然后我拍拍明日香，明日香就乖乖地从我身上下来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上去很完美的结局，就是有一点瑕疵。 　　装着衣服的箱子就这么散架了，里面的衣服全都落入了明日香的眼里，所以她才会这么顺从地下来。 　　是出现了重大的失误才对，我的计划崩盘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明日香马上就认出了这是我和恭子以前经常穿的衣服，有时候在恭子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之后还会把房门关上，做一些明日香现在还不是很适合看的事情。 　　好吧，我觉得明日香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年龄都不适合看。 　　所以当时明日香就朝我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看上去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立马被我敲了一下，及时掐灭了明日香往咸湿大叔方向发展的苗头。 　　“你当你是你妈妈恭子吗？先等你长到恭子那么高再说吧！” 　　“说好了哦。” 　　“谁跟你说好了啊！” 　　之后明日香就消除了对我出轨的疑虑，沉迷在比较我穿哪件衣服比较好看的世界里面了，根本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 　　“噗噜噗噜……”决定再泡半个小时，再享受半小时没有明日香的生活。 　　小黄鸭再次缓缓从我面前飘过，这只小黄鸭很会走位，能从我的背后绕到我的胸前，是我见过走位最骚的小黄鸭。 　　戳 　　小黄鸭先生丝毫不动，表示毫无压力。 　　戳戳戳 　　小黄鸭先生终于换了个方向，是觉得不舒服了吗？调头就走。 　　我拿起了小黄鸭，明日香每次在洗澡的时候都会按几下，是不变的习惯。 　　【嘎】小黄鸭自己叫了起来。 　　【嘎——】这次是一声长音，是对小主人一星期没和他玩的发泄吗？ 　　没关系，我决定就由小主人的监护人来一次性补偿你。 　　【嘎——嘎嘎——嘎】小黄鸭以某个节奏连续叫了起来，而且还自成音律。 　　真是一只有音乐天赋的小黄鸭。 　　“好，小黄鸭，这次我们就试着演奏一遍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你准备好了吗？” 　　【嘎——】 　　“那么……演奏……开始！” 　　哗啦—— 　　浴室的门开了。 　　我和小黄鸭面面相觑，门外的冷风灌了进来，于是我把头又往温水里缩了缩。 　　只见门口的明日香以关爱弱智成年人的眼神看着我。 　　可能还有我手里的小黄鸭。 　　哦，我忘记了浴室里的声音会传到外面，所以我刚才的表演似乎被明日香听见了。 　　不对！浴室的房门明明是被我特意锁上的！为什么！为什么明日香会就这么进来！一点阻碍都没有！ 　　明日香读出了我的表情：“那个门锁，用房卡刷一下就开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明日香你果然是某个国家派过来的秘密间谍吗！ 　　明日香看了看我手中的小黄鸭先生。 　　“小黄鸭先生好玩吗？”明日香好奇地问道。 　　“啊？小黄鸭在水面上飘来飘去的，很可爱哦。”这个时候一定要假装不懂明日香在问什么，这样才有回旋的余地，让明日香以为自己刚刚幻听了。 　　“嗯，我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能用小黄鸭先生演奏出这种旋律的。”明日香很相信自己的听觉，针锋相对。 　　你厉害你厉害，等我从浴缸里出去之后再反击你，你给我等着。 　　“哦……那明日香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强颜欢笑，抑制住心中的尴尬，想赶明日香走。 　　“想洗澡，等不及了，我要和响一起洗。” 　　说完就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什么呢！”我赶紧把目光移向旁边，背对着明日香，尽量不看萝莉脱衣服的cg。 　　我不是萝莉控我不是萝莉控我不是萝莉控。 　　我不断地对自己说着。 　　就算被助理看到并且自顾自地拨打了报警电话，法院也会看在我背对她她的份上从轻宣判我的刑期。 　　“妈妈不在了，找不到人帮我一起洗，一个人洗好困难。”可怜兮兮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好吧……但是……这样不合适……”好糟糕的对话，如果明日香是正太的话这大概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医院里我帮明日香擦身体的场景，明日香和我一样，也一个星期没洗澡了，确实很可怜。 　　可怜你就不要算计我啊！让我好好地把角色扮演服藏起来对我们大家都好！ 　　“响和妈妈不就是经常一起洗澡的吗？为什么我不可以？”明日香突然问我。 　　“因为我和恭子之间亲密无间啊！”我想也不想地回道。 　　“我和响的关系难道不是亲密无间吗……响你不爱我了吗？你之前说的都是在骗我吗？”明日香再度向我开火。 　　现在有一个问题。 　　我之前说了什么？ 　　废话，当然不可能这么回答。 　　“当然很爱你……但是……”但是我的刑期会加倍。 　　“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我，那就帮我洗澡。”明日香跳进浴缸内，溅起一地的水花，并一把抢过我手中的小黄鸭，开始用力捏起来。 　　对小黄鸭先生一点都不温柔，小黄鸭先生会哭的。 　　“嘛，算了，现在帮你洗，等你八岁以后自己洗哦。”我或许只能在四年以后再享受每天没有明日香的珍贵私人空间了。 　　我把冷水抽掉，现在明日香的身上已经打湿了，我打开水龙头，顺便趁放水的这段时间给明日香身上抹点东西。 　　“喂，别动，我给你抹沐浴露。”我抓住明日香的胳膊，她还在浴缸里跳来跳去。 　　往手里倒了点沐浴露。 　　平时帮恭子洗澡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要把沐浴露往她女儿身上摸的时候才觉得，好像不是很合适。 　　哇！难道要用这个滑滑腻腻的东西抹遍明日香的全身吗？ 　　“怎么还不抹？慢死了，笨蛋响。”明日香趴在了浴缸上，背对着我。 　　“好……马上……”没有反驳明日香，我干脆闭上眼睛，用脑海中的想象模型作为明日香的原型，开始往明日香背上摸沐浴露。 　　滑滑溜溜的沐浴露……滑滑溜溜的……咳咳。 　　具体的手感在本书内并不能详细描写，因此略过。 　　红着脸涂完沐浴露，大功告成。 　　“响你也没抹沐浴露吧，我给你涂。”明日香不同于我的害羞，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我的服务。 　　“不、不要了！我自己来。”每次明日香使用这种‘包在我身上’的语气的时候，都是我遭殃的时候。 　　“不要啊！！！”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公寓。 　　具体的动作也不能详细描写，继续略过。 　　“正面！肩膀以下的位置请让我、我自己来！” 　　“大腿和小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要啊！” 　　“不要！不要给我涂下面啊！” 　　澡洗完了，我也感觉自己嫁不出去了。 　　不会只能伺候明日香一辈子了吧？ 　　慌忙逃出了浴室之后，我倒在床上这样这样想着。 　　没多久，明日香也以同样的姿势倒在了我的旁边。 第十章 告别吻 　　第二天清晨 　　六点时分 　　我和明日香一同醒来。 　　“呼呼呼呼……”旁边传来某人的呼吸声。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明日香还没醒。 　　昨天昏昏沉沉地在床上睡着了，连被子也没盖，空调也没开。 　　半夜盖着明日香，但是明日香作为被子体积显然不够大，我被冻醒了好几次，但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把明日香当被子盖说的有点过了，其实只是压在明日香身上，和她互相取暖而已，为此压得我手都麻了。 　　嗯…… 　　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明日香半夜把我当被子盖吗！ 　　唔……好冷。 　　起床后的低血压让我不清楚现在在想什么，我只知道自己被明日香当成被子了很气，非常想咬睡得很香的明日香一口。 　　我不知道明日香有没有半夜被冻醒，不过看她睡得这么舒服和满足的样子，大概是没醒。 　　如果她被冻醒的话，一定会不满意地把我打醒，然后叫我铺被子。 　　然后被叫醒的我估计就会…… 　　乖乖地帮她铺被子，像以前一样。 　　不过早晨被冻醒还是很难受，尤其是看着把我当被子盖的小明日香睡得如此舒服，露出可爱睡颜和白白的小肚皮的时候。 　　我叹了口气，打算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舍不得我和明日香两人之间暖呼呼的温度。 　　周围的冷气无声无息地包围了我和明日香，想钻进我和明日香之间的温度里。 　　我又抱紧了明日香，再这样相互取暖下去恐怕是要抱着明日香穿衣服了。 　　“咳咳。”我的喉咙部位传来一阵不适，忍不住咳了几声。 　　我很明显地感到自己生病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搞得我精疲力竭，加重了我的感冒。 　　“呼呼呼呼……”某人还在一旁睡觉，看来昨天闹得很开心。 　　我慢慢地把床旁边的被子拖到床上，给明日香盖上，再起身穿衣。 　　起床后我给助理米莉亚发过去一条短信，让她在早上七点来接我去研究所。 　　今天必须去研究所报个到，向各大领导汇报我的身体状况和工作情况，再把我住院前就在做的有关eva研究工作转移交接一下，我估计前往美国之前的这两周就这样悠闲地过去了，很轻松。 　　只不过交接之后继续我研究的人进度肯定会慢很多，不是我自夸，说真的，德国关于eva的研究进展在缺少我和恭子两位全世界最顶级科学家的情况下可能在我回来之后也还只能处于理论实验阶段，根本无法达到部长要求我在五年内达到的实战阶段。 　　在实战方面，现在只有明日香这个光杆驾驶员，如果我离开了，当前欧洲负责eva试验机体的研究者完全无法比得过在日本的老前辈的六分仪和碇，eva二号机建造的速度也会慢很多。不过这件事情我暂时没有告诉她，就是怕她一下子心理落差太大，跟我闹脾气。 　　现在可能就是六分仪夫妇了。 　　不过听说是六分仪入赘的碇？ 　　那就是碇夫妇。 　　我叹了口气，看了眼明日香，继续穿衣服。 　　说这句话有些不负责任，我现在也确实是想暂时放手eva的研究，先不说这些关于生物学和宗教学结合的知识太过抽象以及晦涩难懂，研究多了之后很想换换口味，尤其在失去了恭子后我自己一个人独木难支。每当我想起恭子的死和这个像怪物一样的巨人在隐隐约约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的时候，我就对这个巨大的怪物充满了反感，有的时候甚至会睹物思人，在看到这个巨大的怪物的时候会回想起恭子，使我内心烦躁。 　　衣服穿好了，在我走之后部门的阿姨会过来负责烧明日香的早饭，这些事情不需要我担心。 　　“我出门了……”我用很轻的声音说道。这是我在日本生活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习惯。 　　在这个家里明日香还在睡觉，还是不要打扰她睡觉比较好。 　　“早点回来。”身后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语气像是个闺房里的新婚妻子，刹那间我还以为恭子回来了。 　　我惊讶地回头，却发现是明日香。 　　明日香穿着睡衣拖着布娃娃出来了，睡眼惺忪。 　　大概明日香只有在没睡醒的时候才会无意识地表现出自己像她母亲的一面。 　　“明日香，你不是还在睡觉吗？”我惊讶道。 　　“笨蛋响早上动作太大了，一下子就把我吵醒了。”明日香不满道。 　　不可能，我早上动作这么轻，还把被子盖在明日香身上了，而且如果我不当心把明日香吵醒的话，明日香会直接醒过来的吧。 　　难道说明日香旁边没有我就会睡不着吗？ 　　“今天我要去工作了，要自己洗脸刷牙，早饭简单一点，我放在冰箱里了，微波炉自己热一下。不愿意弄也没关系，有人会过来给你做早饭。”我交代道，“中午的时候我就会回来，刷完牙洗完脸吃完早饭之后你如果还困的话可以继续睡两个小时，中午给你烧点好吃的，咳咳。” 　　“只是这样吗……”明日香更加不满了。 　　“现在已经六点四十五分了，没时间陪你玩了，回来以后补偿你啦！”我向明日香比了个抱歉的手势，一般来说小孩子都比较吃这一套，“只有三四个小时而已，以后我会更忙的，先习惯起来吧。” 　　“不是啊！不是！”明日香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把小小的脸蛋凑了过来：“亲一下。” 　　你是路边调戏小姑娘的混混吗？ 　　“不要，我才不要和没有刷牙的明日香亲。”我用非常奇怪的理由拒绝道，这个理由很容易让还没摆脱孩子的天真的明日香接受，从而让我混过去。 　　“这不是理由！响！”明日香以小学老师教育没带作业的小学生的语气说道，“以前你和妈妈在早晨临行前亲亲的时候，妈妈都说她特意不刷牙的！” 　　卧、卧槽！！ 　　“不刷牙的味道更浓不是吗！”明日香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彻底清醒过来了，露出了小恶魔的笑容。怕是她记住了很久以前恭子在某天早上对我说的话。 　　“不是啊！那个时候多半是那个男人要回来了，我要快点逃走才会被没刷牙的恭子强迫接吻啊！”我辩解道，但是这句话即使是在我听来也是十分无力。 　　虽然在恭子家过夜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那个男人也认识我，看样子他并没有怀疑我和恭子之间关系亲密的前辈后辈的关系。但是作为后辈，却和这个家的女主人在同一张床上睡同一张被子过夜，而且可能还会在床单上留下一些可疑的痕迹的话，就十分可疑了。 　　不过估计他还是会怀疑是不是有男人同时睡了我和恭子两个人。 　　恭子有的时候会作弄我，在那个男人快到的时候才告诉我他来了，之后利用她的身体优势强迫我作出各种事情，其中包括了告别吻。 　　大意是，不给亲就不让走，亲了之后还要再得寸进尺地把我堵在墙角来一发，要在那个男人来之前搞完，真是恐怖的女人。 　　“还是不要，这是你妈妈恭子的坏习惯，明日香是个好孩子不要学。” 　　暂时这样混过去吧，等以后明日香长大了就会明白母女之间也是不能乱亲的更何况我们还是养母女。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明日香一脸反讽，真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学到的这样欠揍的表情的。 　　“不搞了，还有五分钟车就来了。”我看了一眼表，“明日香好好在家等我，回家叫你看书。”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响亲我一下！”明日香跟个傻小孩一样从背后踮起脚抱住了我的腰，拖住我不让我走，脸埋入我的股间。 　　“你遗传到了恭子的什么呀！连抱人的姿势都一样！”我快被明日香从背后抱起来了，明日香应该是遗传到了恭子的蛮力。 　　“不给亲就不让走！”明日香又用起了小孩子撒娇的特权，我又不可能跟小孩子较真。 　　“好好好，今天亲完就不亲了哦。”我无奈道。 　　“好！”明日香松开我，兴奋道，像只小狗摇起了尾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我蹲下身，凑近了明日香的脸颊，闭上眼睛打算亲个脸蛋。 　　“吧嗒。”轻声响起。 　　我和明日香嘴唇接触。 　　“不是说好只亲脸的吗！”我险些被这冲击力推倒在地上。 　　“谁跟你说好了！我就要亲嘴！”明日香一本正经道，又是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那就不再亲了哦。”我再次无奈摊手，明日香大概还不明白亲嘴的含义，等到她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再告诉她吧。 　　“嗯！今天的份结束了！明天临走的时候再亲哦。”明日香开始了耍无赖。 　　“才不要！天天亲你什么的！而且我在你成年之前不会找什么……”我断然拒绝。 　　“不给亲的话，那响要怎么怀孕啊！再单身下去的话响又会被那些无聊的男人缠上的！”明日香大叫道。 　　“原……原来明日香是怕别的男人找上单身的我所以要我怀上明日香的孩子吗？”我坐在了地上，一脸震惊。 　　脑洞模式再次上线：如果明日香执着于想让我怀上她的孩子，以她的智商，早晚有一天会找到男女为爱鼓掌的视频，然后把这个视频中所有的花式都运用在我的身上。 　　搞不好还要找到更多的视频，还要玩更多的花样。 　　怕是我今后的人生都会被明日香鬼畜掉，全书完。 　　但是！ 　　如果我现在告诉明日香只是接吻就能怀上孩子的话，那么只需要每天一个吻就能满足欲求不满的明日香，就能让明日香不再不停地找有关于如何怀上孕的知识。 　　这个至少能让她消停一阵子，等她消停一阵子之后再想办法告诉她我是怀不上孩子的。 　　那个时候明日香肯定会安慰我，然后就会温柔地停下对我的每日亲吻作战计划。 　　“没……没有这样！”我大叫道，“我怎么会怀上明日香的孩子呢！不可能的！” 　　“可是我已经和你接吻了！昨天也是！今天也是！”明日香一脸自豪，“我会让你乖乖地生下这个宝宝的。” 　　“不会的……连恭子都没让我怀上孕……”我装出一副灰白化的样子，“区区一只明日香，怎么可能……” 　　好了，戏演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浑浑噩噩地走出公寓，再装出浑浑噩噩的样子回来。 　　每天早上自言自语道“已经无所谓了……”、“只是几次而已，怎么可能？”、“验孕棒……”这样的话语，总就能让明日香消停个一阵子。 　　然后我就能省心很多啦！计划通！ 　　“欸……响真是个笨蛋呢……”明日香疑惑道，打断了我的脑内剧场，“只和我接吻是不会怀孕的，要做更多的事情才可以呢……响在这方面还真是单纯的跟张白纸一样呢……” 　　“喵喵喵？？？”我被明日香套路的猝不及防。 　　“响你不知道吗？要不然你早就怀孕了哦，怀上妈妈的。”明日香向我科普道。 　　这个时候明日香却显得如此正经，搞得我有口难言。 　　“告辞！” 　　我非常想这么说，并狠狠地揪住明日香的小耳朵，好好地教训她一顿，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记性。 　　头上青筋暴跳。 　　“咳咳……车还有三分钟来，不和你玩了，我走了。” 　　喉咙又传来几分不适，于是我捂住嘴向旁边咳了两声。 　　“那个……注意身体。”背后传来明日香轻轻的关心声。 　　…… 　　“早说嘛。”我回过头，戳了下明日香的额头。 　　“看在你关心我的表现还不错的份上，每天早上亲你一下额头好了。” 　　我一下就亲在她的额头上。 　　明日香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不喜欢吗？不喜欢就不亲了哦。”我又戳了戳明日香的脸。 　　“嗯！喜欢！” 　　明日香展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第十一章 即将入土之人的话语 　　两年前，德国柏林大学 　　“有幸能给各位带来这样一次研究成果分析报告，各位都是生物工程学方面的佼佼者，有讲的不好的地方请多包涵。” 　　我向讲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问候道。 　　前来聆听我的讲座的都是在科学杂志和报纸上看过我和恭子以及导师们联合发表的某篇学术论文的人，这篇学术论文在业界内引发了广泛的争论，能在这个大礼堂内坐下来的都是世界级的专家和教授，资格不够的有些讲师甚至还会在室外和窗口观看我和恭子的学术成果分析，这次讲座会在网络上对全国同步直播。 　　我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偷偷望了一眼身旁的恭子，恭子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会心一笑。 　　心里立马就不紧张了。 　　“今天的学术成果分析是关于如何控制【亚当】的复制体以打败十年后在死海文书中预言道即将出现的使徒这个学术界争论已久的问题，具体的论文已经放在了各位的桌上，我不多做赘述。” 　　“人能操纵巨大兵器的可能性原理是基于我模拟人体生物电的发现。” 　　鸦雀无声。 　　“先给大家做一个小实验。”我说道，示意旁边的恭子把实验电极拿过来，“把这样几个电极贴片贴在人手上的不同神经部位，像这样。” 　　转眼间我的手已经贴上了大概七八个电极贴片。 　　“请问有人上来协助一下实验吗？需要一名壮年男性，身体强壮一些的。”我举起手问道，黑压压的台下针落可闻。 　　一位年轻的学者举起了手，我点点头，他走了上来，这个年轻的学者比我高一个头，身材不是特别强壮，但是也足够我的实验发挥。 　　我用相同的方法把实验用电极贴片贴在了他的手上，再检查了一下贴法是否有误。 　　“感觉如何？”我问道。 　　“很不错，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年轻的学者调笑道，底下的专家有的也跟着笑，恭子也笑了笑，但我只是点了点头。 　　“好，实验开始了，恭子，把旁边的开关打开。”我说道，“先打开第一个开关。” 　　“手先放轻松，不要用力。” 　　恭子打开了第一个开关。 　　“我利用我身上的生物电试图模拟出来我身旁的这位年轻学者手上相同部位的生物电，请各位注意观察。” 　　我抬起了手，并且开始上下运动起来。 　　年轻的学者也抬起了手，同样开始上下运动，以相当同步的动作，分毫不差。 　　我活动起了腕关节。 　　年轻的学者也活动起了腕关节。 　　全场一片哗然。 　　“在我活动的时候，这位前辈也会一样活动，很神奇吧。”我说道，“但是，请看我活动一下指关节。” 　　我活动起了指关节。 　　年轻的学者指关节也同样活动起了指关节，只是没我表现的这么灵活。 　　“大家看到了，即使是生物电的模拟，在体型差距颇大的时候也会出现偏差，就像这样。”我熟练地转起早已准备好的木棒，年轻学者同样也转了起来，只不过数秒后笔掉了下来。 　　“不要失望，看我下一步操作。” 　　“请打开第二个开关。”我说道。第二个开关相较于第一个开关不同的是加大了将近一倍的电量。 　　“现在我的手被捆绑住，但是就算是我的手被捆绑住，在我使出向上的力的时候，我旁边这位实验者的手还是会被动地抬起来。” 　　我并没有活动我的手，恭子把我的手死死摁住，但是身旁这位学者的手不断抬起，直到抬到不能再抬为止。 　　“好，这个实验暂时结束了，谢谢您的协助。”我向那位年轻学者致意道。 　　“经过我多次的实验发现，体型越是相互接近的人，或者心意越是想通之人，例如，血脉相连的亲人、情同手足的朋友等等，相互操控起来就越轻松，消耗的电量也就越少。”我望了一眼恭子，恭子明白了我的意思，给自己也贴上了电极贴片。 　　打开了第一个开关。 　　我的手和恭子的手同时转起了平衡棒，在此过程中，木棒没有掉在地上，也没有出现任何不流畅的动作，整个转棒过程行云流水，仿佛是预先排练过的一样。 　　“同样，如果被实验者内心产生抗拒心理的话，或是想强行夺回身体控制权的话，在相当大的可能性上，这个同步就会失败。当然自然也有解决的办法，只要加大操控的电源就可以了，但是不清楚是否会对实验者本身神经产生损害，因此我在这个方面上并没有继续实验下去。” 　　接着，我又拿不同年龄的人做了对比实验。 　　不同体型的人、不同种类的动物等等。 　　…… 　　“综上，我们人类如果面临使徒的侵袭，其实可以利用模拟生物电这个原理来控制【亚当】的复制体，代价是巨大的电源，更多的研究还需要更多的资金支持以及在座诸位的共同努力，让我们拭目以待。”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每位专家和知名学者的脸上都洋溢着求知的笑容，看上去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他们的研究了。 　　恭子在讲台下紧紧攥着我的手，表示她对学者们反应的欣喜若狂。 　　我知道，我们的演讲成功了，很快我和恭子两个人就会出名，意味着在我们在几个月后的毕业典礼之后就会有许多国内外知名研究所乃至国家级别的研究所会向我们投来橄榄枝，供我们随意挑选。我和恭子共同努力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结果。 　　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就是恭子疯狂的开始。 　　——————————————— 　　早上十点，研究所内 　　“怎么了？空响小姐，是刚出院感觉还不适应吗？”旁边某位研究员在我耳边轻声问道，腥臭的空气在我耳旁环绕，好像还在深吸我身边的空气。我不自禁地闭上了呼吸，并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恼怒。他应该是我的某位追求者，这种人总会在我没防备或是在思考的时候贴过来，常常会令我感到烦躁。 　　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即使拥有着强力的记忆力，但是我的脑海中仍旧没有这个人的名字，简单来说，我有些回忆不起来。 　　“无妨，继续工作。”虽然嘴上在给他讲着工作，心里却在想明日香中午会想要吃什么。 　　“这里……还有这里……” 　　我在心里赶紧摇了摇头，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来。这些有关于eva驾驶员各项数据的资料，尤其是LCL溶液的配方成分的资料，是不容有失的，为此我还特意准备了一支录音笔把我说话的内容录下来，人手拷贝一份。在我前往美国之后，原来我的小组成员会继续我们的工作，我们部门的领导希望我即使身在美国也能远程操控一下在德国的有关eva的事务。 　　LCL溶液是Nerv总部直接发送给我们成品的，具体的配方并没有一并给我们。日方的意思是我们就用他们的LCL溶液就可以了，但是上面给我的指令是自己也要会做。所以我之前模仿着调制了一下，已经基本成功了，机器显示有99%的相似度，不过可能还有某些方面还有欠缺，但我也说不上来。 　　我所仿造的LCL与日方原品比起来，有种“缺乏内在”的感觉，就像一团有机物与真正的碳基生物的区别一样，差了这1%就是差了100%。 　　“速度是会慢下来的……但不要担心，我已经和日本的几位前辈说好了……” 　　在研究的进度上可能会被日本的顶级研究院里抽调的研究员组成的研究部所赶超，为此我向领导提出申请，是否能和日方共享这方面的资料。至于能不能拿到这份资料，就不属于我能操心的范围了，在日本的特工和外交官会帮我搞定的。 　　我和恭子的研究似乎是被什么人阻碍了，因为这一切的时间都发生的太巧合了，先是恭子的死亡，然后又是我被发往美国研究生态系统的重建，使得eva的研究中心逐步向日本偏移，日方又对资料是否共享这件事含混不清。 　　就好像是日方联合了什么组织想要独占eva的所有权一样，但是这种战斗兵器除了A.T立场以外战争使用价值很低，尤其是高额的造价和不能量产的巨大缺陷使它的性价比更低，为什么有人会想要独占这个东西的所有权呢？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有问题的话就打电话问我，不要管什么时候。” 　　搞什么呢？要是eva在几年之后没有研制成功，人类就全完了啊！ 　　“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是不是需要吃点什么？”那个人说道，自说自话地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工作餐可能会对刚出院的你有些不合口味，我们去吃附近新开的一家餐馆吧，我开车送你去。有点贵，但是不要紧，我请你。” 　　“不用了，我女儿还在家里，回去还要给她做饭吃。”我面无表情地把那个人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挪开，“以后有机会看情况再去吧，真是不好意思了。” 　　“那今天晚上……”那个人似乎还想挣扎一下，“你的女儿可以一起来！能同时邀请两位美丽的女士吃饭是我的荣幸！” 　　“今天晚上也没空呢，要陪小孩子早点睡。”我拒绝道，“我女儿不是很愿意陪陌生人去一些人很多的地方，而且她还没到可以被男士邀请出去吃饭的年纪。” 　　“哈哈，空小姐真是贤惠呢，要是能娶到空小姐真是福分啊。”那个人干笑道，看样子是放弃了邀请我吃饭的请求。 　　又过了一会。 　　“真不愧是从大学以来就一直被称为【冰美人】的空响呢，真是名不虚传，对男人也是不假以颜色。”那个人自言自语道，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气氛有些沉默，正巧助理米莉亚一头闯进了办公室：“空小姐，副部长找你。” 　　“好，我马上就去。”我回道。 　　三分钟后 副部长办公室 　　“空，你午饭吃了吗？”白发苍苍但精神十足的老人问候我道。 　　“还没，待会打算回去和明日香一起吃，她可是很黏我的，不宠着她点不行。”我笑道，在副部长这位和蔼的老前辈面前不用显得太过拘谨。 　　“怎么样，我们研究所里有好多年轻小伙子，他们可都是十分中意你的，你可以在里面随意挑选。”副部长眨了眨眼睛。 　　“部长，请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在实现自己的梦想前，不会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这是我的坚持。”我说道。 　　讲真的，实现个人梦想和追求个人幸福两件事对我来说并不冲突，只是我的心里放不下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同时也放不下一个现在还活着的人。 　　啊，我的初恋已经死去了呢…… 　　“哈哈哈，还是喜欢你的那位前辈吗？”副部长笑道，他对我们这种年轻人的八卦都特别关心，有的时候也会开导一下别人。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身体有些抱恙。”我说道。 　　“不说笑了。”副部长收回了刚才轻松的态度。 　　“言归正传，这次把你送往美国重建生态系统其实不是部门里的要求，你也知道，我们都希望能早一些造出eva。”副部长压低了声音，“但是在领导层有不少的实权派都希望能够早日看到地球生态系统的复苏，尤其是在我这个年龄段的老人，掌握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权利和资源，在入土之前都想看一看地球到底能恢复成什么模样，也希望你能够理解。” 　　“毕竟德国，不能一年四季全是冬天。”副部长意味深长。 第十二章 对未来的承诺 　　研究所外的路边 　　米莉亚在前面专注地开着车送我回家，我手上拿着明天开会需要重点讲的文件，但是还是默不作声地望着车窗外全白的景色，十数年如一日的景色，单调的让人伤感。 　　行人们神色匆匆地走过，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并没有人会选择去关注生长于街边的一排排不知名的树木何时会长出新叶，那树丛里的野花何时会绽放花朵。 　　因为这一排排的不知名的树木早就已经死了，死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没有树能抵挡十年的严寒，也没有何种野花敢在这种冰天雪地中绽放。 　　副部长的那句话还是在我心底徘徊不去。 　　这样下去，即使人类在未来的十年后逐个逐步击败了来袭的使徒，侥幸活了下来，也会活在过去的第二次冲击所带来的阴影里吧…… 　　人这种生物，为什么自称适应力强大，却在某些方面如此可怜呢？ 　　我心中暗叹一口气，把注意力移回手中的文件上，这种顾影自怜式的伤感是没用的，与其在这种非常环境下唉声叹气，还不如行动起来，为人类的存亡作出贡献。 　　在这一点上，我比谁都清楚。 　　“您吩咐的蔬菜和肉类已经准备好了，我还买了些面皮和面条，就放在汽车的后备箱，空响小姐。”在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米莉亚通过后视镜对我说道。 　　“叫我空或者响就可以了，多谢你了，以后还请多多帮忙。”我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向米莉亚感谢道。 　　“解决您生活中的某些小事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助理米莉亚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什么，“空。” 　　“除了买菜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也可以拜托你的吧。”话说了半截，我忽然感觉这话有些歧义，赶紧加上了后半句，“我是指工作方面的，我的研究你能看得懂吗？” 　　“是的哟，看的懂哦~我还懂~很、多、事、哦~”米莉亚带有挑逗意味的话从前方传来，她的脸红红的。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个正义感满满的生活助理还真是有一些百合的倾向呢，怪不得当初领导同志们把她作为生活助理介绍给我。 　　米莉亚将车子停在了我所居住的公寓的楼下，我下了车，从后备箱中取出了蔬菜和肉，并向米莉亚挥手作别。 　　不知道明日香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我的心中有些小期待。 　　明明才不见小半天，就已经有些想她了呢。 　　等等烧完饭再陪她玩一会就去工作吧，明天如果要继续和我领导的小组组员他们讲下去的话就必须得在今天做一些笔记了，不能像今天一样只靠着自己的记忆。大家都是很擅长生物学的学者，这样经常不提前做功课就去讲是很不礼貌的。此外，在大部分时候，研究者是记不住自己做的绝大部分研究的推导过程的，只要能记住一个结论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像学生记不住做的所有题目的答案（搞不好连题都记不住），灰原哀记不住APTX-4869的成分一样，更何况我的研究比小小的药物的研究范围和精确程度所需要的更大、更精确。 　　来到房门前，我的公寓门没锁，大门虚掩着，我敲了敲房门，收回了刚从包里掏出来的钥匙。 　　“明日香？”我担心地向空无一人的客厅喊道，提高了警惕。 　　虽然以这个小区的安全程度来看，这个公寓会被入室盗窃的几率微乎其微，即使有歹徒进来了，侵入的歹徒能做掉人小鬼大的明日香的概率在我看来更是天方夜谈。 　　但是万一…… 　　“明日香？不要吓我！快出来！”我慢慢地从门禁向客厅走去，随时警惕可能会发生的威胁，“有人吗？” 　　我在此时注意力极度集中，甚至比做研究工作的时候还要集中。 　　门禁里有两双鞋……一双小小的黑皮鞋是明日香的，还是那个样子，看来她没出过家门，重要的是，还有一双大鞋子我不认识，连印象都没有。 　　女式平底鞋，脚大约在37码左右，身高估计在1米6，45KG左右，走路的时候足弓无力，穿了大概有六个月左右，鞋子有些磨损，但是被细心补过，鞋子上有些猫毛，家里养猫吗？ 　　所以说现在屋内有三个人，具体来说是三个女人。除我之外的两人都没有回应我刚才的喊话，那个陌生的人不回我话还算正常，但是明日香为什么不回我话呢？难道说…… 　　我的瞳孔越缩越小。 　　尽力不去想那个可能性。 　　客厅内的秒针滴答滴答地划过，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真是十分抱歉。” 　　从我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女声。 　　是躲在厕所吗？ 　　该死，没注意厕所的情况，现在背后被突袭了！ 　　一个比我高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背后。 　　A.T立场全开！ 　　所有积蓄的能量在此刻爆发。 　　我作势要推开那个人影，那个人尖叫了一声。 　　那个人影好似是被我的气势震慑，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无助地望着我。 　　我被吓得连中二度如此破表的话都下意识地想出来了。 　　还好没喊出来，否则我真的要身败名裂了。 　　“明日香呢？你是谁？”我一鼓作气地问道，“还有，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问句如同弹珠炮一样从我嘴里说出，趁着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那个人的穿着打扮。 　　普通的女式家居服，还穿着拖鞋，看脸的话应该是女性，面部十分柔和，对小孩应该很有亲和力。 　　其实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现在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再冷静一下。 　　呼吸……呼吸……平静……平静…… 　　“我是部门里请来的幼教，专门被派来分担空小姐要照看小孩的压力……”坐在地上的幼教看着客厅内的沙发，不敢直视我。 　　“……” 　　现在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部门里派来的幼教吗？看样子是在明日香跟前吃足了苦头。 　　你最多也只是对付普通小孩很有一套罢了，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对付明日香？ 　　你在想什么呢。 　　“总之，真是十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身着家居服的幼教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掩面而逃，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眼角晶莹的泪水。 　　门一下子被幼教小姐合上，合上的时候刮来一阵风，吹起了我鬓角的黑发。 　　我才是要说对不起的一方，在明日香面前打了跟头，职业自尊受挫了吧，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回到门禁，捡起了刚才被我扔在地上的皮包和蔬菜。 　　余光瞥到了静静呆在一旁的陌生的鞋子，孤零零地摆在那个地方，像是在对主人不把它一同带走的哀叹。 　　幼教小姐，你鞋子忘记穿就走了啊…… 　　我蹲在地上，闭着眼睛，又叹了口气。 　　离我不到十米的明日香的卧室里拉开一条缝，一只湛蓝色的小眼睛悄悄地看着屋外发生的一切，还眨了眨，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我站起了身，径直走向客厅内的沙发，扶着额头倒在沙发上，一脸头疼的样子。 　　房门内的明日香见状立刻跑了出来，如同一个守卫一般站在我的身旁。 　　我们二人都正对着那个没有打开的液晶屏电视。 　　响久，我和明日香都没有说话。 　　“早饭吃了吗？”我问道。 　　被擦的锃明瓦亮的木制地板上反射出我和明日香两人的倒影。 　　“我自己热了面包，把面包吃掉了。”明日香小声答道。 　　“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来照顾你的人成了这个样子？”我终于转到了正题，“那副样子差点把我吓死。” 　　“唔……”明日香一时语塞。 　　“……” 　　我盯着明日香，这个时候是要教育明日香绝佳的时候，一定要保持严肃表情，千万不能输在和明日香的对视上面。 　　“对不起，响……” 　　明日香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是我不对……” 　　“不对在什么地方？” 　　我追问道，说实话我对明日香如何把幼教问哭这件事非常好奇，但是不能表现在话语上。 　　这个时候要让明日香知道我是一个成熟而且可靠的大人。 　　“……” 　　明日香看着我。 　　“……” 　　我看着明日香。 　　“……” 　　明日香还是选择不说话，对自己问的问题沉默。 　　“……” 　　我用眼神表示不可以。 　　“……” 　　明日香还是不想说出来。 　　“……”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终于，明日香第一个败下阵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我用严肃的表情盯着明日香，只见明日香越笑越欢，笑到趴在了我的身上打滚。 　　我第二个败下阵来，跟着明日香一起笑。 　　“呵呵哈哈……为什么要这么严肃？我知道我不对了啦！” 　　明日香紧紧抱住我的手臂，感觉口水都快滴到我的衣服上了：“那个人乱动我的布偶，我就问了她几个问题。” 　　“哈哈，你搞的我很丢人啊，很生气！哈哈哈，以后不许在我生气的时候嬉皮笑脸！” 　　也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在真正要教育小朋友的时候却笑到肚子疼。 　　“你一笑我就会跟着笑，很没面子的。” 　　笑了良久。 　　“以后两个星期你饿了就自己热面包吃，或者叫米莉亚姐姐给你带点东西吃，那个幼教估计不会再来了。” 　　我交待道。 　　“总给我添麻烦。” 　　“我知道啦，这点小事我自己会做。” 　　明日香说道。 　　“中饭什么时候做？我饿了，刚才那个阿姨连饭都没给我做。” 　　“今天中午简单一点吧，米莉亚在超市里买了面皮，我做点小笼包给你吃。” 　　所以说，我从17岁之后，就是这母女二人的奴隶，天天要给她们做饭吃，还要伺候她们。 　　如果说我每天能多出照顾明日香的这几个小时时间的话，说不定eva已经可以被投入实战了，人类的未来这个时候就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这么说的话，明日香说不定还从某种意义上影响了世界呢。 　　“是上次从中国运过来的那种吗？” 　　明日香问道，小手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手臂。 　　“怎么可能。”我答道。 　　“我自己做的，味道肯定差一点，但是也差不了多少，我特意查了配料，除了中国师傅的秘传香味配方之外都可以还原。” 　　“哦哦！”明日香不明觉厉。 　　—— 　　半小时后 　　“吃的时候沾上醋，味道会得到质的飞跃。” 　　我将第二个盘子端到明日香的面前。 　　“再来4个吧，再多了吃不下了。” 　　明日香嘴巴里塞的满满的。 　　“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东西会喷出来的。” 　　我右手支撑着下巴，看着明日香吃。 　　“响你不吃吗？”明日香问道。 　　“我刚才吃过一点了，现在不是很饿。”我说道。 　　明日香递来了自己的勺子，上面有一只带着醋的小笼包。 　　“啊~” 　　明日香张开小嘴说道。 　　“啊呜。” 　　我咬掉了这只小笼包。 　　“什么嘛！明明自己没有吃过，偏要说自己吃过了。” 　　明日香埋怨道。 　　“嗯嗯。” 　　我没有开口说话，以身作则地闭着嘴吃掉了小笼包。 　　“你看，要像这样吃东西。” 　　我指了指自己。 　　“切……吃不下了，响帮我吃掉。” 　　前一秒还在关心着我的明日香虚着眼，立即跳下了椅子，一溜烟地跑进了房间。 　　“喂！吃光啊！明日香！” 　　我在她身后叫道。 　　“哎……” 　　我坐回了椅子，默默地吃掉剩下的小笼包。 　　其实在我17岁之后，我就得了轻微的厌食症，尤其见到荤腥就想吐，这厌食症和我当时的中二病并发。简单来说，我每周只会食用500克肉和500克蛋白质，其余全部用蔬菜水果代替，再配上瓶瓶罐罐的维生素。 　　虽然这种不健康饮食习惯在我18岁被恭子抱回家领养后被她强制改掉了，她吃多少东西我就必须吃多少东西，但是在我的心里还是在不停计算着每天摄入的肉类和蛋白质的重量。 　　啊，今天已经超标了，再这样下去会胖出来的吧。 　　“明日香，我一个人专心做会研究，你自己玩一会，待会就来陪你。” 　　我朝着明日香的房门喊了一声，接着就进了我的书房。 　　只见明日香在我的房间里翻着我的研究资料，小小的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短短的小腿晃荡在半空，碰不到地板。 　　“你还不识字吧，待会我做完功课教你。” 　　没有管明日香是怎么进入到我的书房的，站在椅子旁，我轻轻抚着她的背说道。 　　“妈妈。” 　　明日香忽然说出这两个字。 　　“怎么了？突然说恭子。” 　　我望向了她手中的研究资料。 　　哦，是这份啊。 　　大意了，不应该带到家里来的，居然被明日香看到了。 　　“妈妈在精神失常之前，看的就是这份资料，你看，这个公式，妈妈亲自教我的。” 　　明日香没有用问句的形式跟我确认这份资料的真实性，而是用了肯定句的形式。 　　“响，也在研究一样的东西吗？” 　　明日香颤抖道。 　　“响在研究的是eva吗？” 　　“我是恭子的后辈，她做什么研究，我就跟着她做什么研究。” 　　我一把将明日香揽入怀里，跟她讲述这个故事。 　　“她研究eva，我就跟着她研究eva。如果我是她的影子，那么她就是我的天空。” 　　“之所以我会活着坐在这里和你聊天，只是因为当初临床试验的时候恭子排在了我的前面，恭子在试验的时候出事了，我必须要照顾她，仅此而已。” 　　“如果她那时候就去世了，我一定会接着继续接受那个实验，实验到直到我死去为止。”我怀念地眯起了眼睛。 　　“完全……没有考虑到我……吗？” 　　明日香抓紧了我的腰，靠在我怀里道。 　　“就是因为考虑到你我才苟活下来。” 　　我回答道。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看看我和恭子合力造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怪物。” 　　“我不要，我不要响继续研究这种东西，这个东西交给别人来研究就好了！再研究下去的话响会死的啊！” 　　明日香抓紧了我的前襟，用力地前后摇晃着我的身体。 　　“这不是会不会死的问题，而是研究速度太慢的话我们都会死的问题。”我回答道，“我不能逃避，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是……” 　　明日香还在想用什么话来反驳我。 　　“好了，我们在两个礼拜之后不就去美国了吗？来自上头的调令，很人性化，我也得服从调配。” 　　我摸摸明日香的头：“在美国我主要负责某块区域生态环境的重建，和eva关系不大，你可以放心了。” 　　“嗯！”明日香重重点了点头。 　　“可是明日香你以后可是要负责驾驶eva啊，虽然只是预备驾驶员，不过你会驾驶着我和你妈妈共同建造的eva保护我吗？”我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以后明日香长大了就会忘记的吧，放弃驾驶eva这种我们大人强加给她的使命，转而去追求属于自己的梦想。 　　“我会的！我会开着eva打跑使徒的。”明日香攥紧小拳头。 　　“那我等着你哦。”我说道，手不自觉地撩起了耳旁的长发。 第十三章 我不能再写日常了 　　“我要做一会功课，准备点明天要用的资料。”我说道。 　　此时明日香正盘坐在我的腿上动来动去，如此抱着明日香工作势必会影响到我做研究工作时所必须的集中力。且不说这几十斤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半小时，我的腿会麻成什么样，单单就是怀里有个小小的家伙在扭来扭去我就会分心了。 　　“所以你在旁边或者客厅里先玩一会，只要不是太吵都不会惊扰到我，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再在一起玩。”我哄明日香道。 　　“昂……”明日香无精打采道。 　　明日香扑闪扑闪的失望眼神可爱得让我都想咬一下她的小脸蛋。 　　糟糕，我可不是萝莉控啊！ 　　“客厅里有动画片，我之前分过类，你打开从左往右数第一个电视柜，里面有很多碟片。别打开其他两个，第二和第三个是我打算让你在小学和初中时候看的。” 　　第一个电视柜里面有很多的知名童话影片，不乏一些绘本类型的动画片，都是我一部一部审阅过来的，有些没有德语版的动画片我还特意找人翻译了一下，自己还再看了一遍，花了很大功夫。 　　“知道了。”明日香回道。 　　她从我的大腿上跳下地板，欢快地穿上拖鞋，冲出了我的书房，还顺带帮我把门带上了。 　　“欸……明日香的娃娃没被她带走……”我自言自语道。 　　在我的书房的门口，矮矮小小的柜子上放着某个布偶，布偶的做工十分粗糙，上面还有手工的缝合痕迹在上面，与整个布偶显得不是很搭配，甚至这种类似恐怖片道具一般的诡异的画风还有些令我毛骨悚然，就好似这个布偶随时会跳出来把我吃掉。 　　那其实是我小时候玩过的为数不多的毛绒玩具，这个更是唯一一个保存下来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忘记把它扔掉，就一直这样被摆在我的卧室。在我快要读大学的那个暑假里回家整理上学要用的东西的时候被我翻了出来，看到它破了还把它缝补了一下，但是也只是简单缝合到不会断成两截的程度。 　　之后被恭子看到了，她说很可爱，于是就把它放在了研究室里面，一放又是好几年。 　　后来在明日香三岁生日的时候，粗心的某人忘记准备生日礼物了。于是她就临时起意，抢走了放在研究室桌子上的的这个玩具，并转送给了明日香。 　　最令我伤心的是，我送的全新机器人擎天柱居然完完全全被这个玩具比下去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布偶就这么一直在明日香身边，可以说是爱不释手。 　　忽然有种自己击败自己的感觉呢。 　　“响，快点开始工作，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知道你在发呆！” 　　门外又传来明日香的声音，夹杂在吵闹的动画片声音中。 　　我赶紧环顾四周，看看周围是不是有明日香安插在这里的摄像头或是窃听器，即使我知道肯定不会有。 　　卧槽，明日香会透视吗？她怎么会知道我在书房里的一举一动！ 　　如果只是猜的话，那也太了解我了吧！ 　　难道说…… 　　我的目光再次凝聚在门口的这个布偶上，娃娃布偶正对着我发笑，笑得我有点害怕。 　　明日香在走出书房的时候留意到了这个布偶，但是并没有选择把它带上，而是直接去了客厅开始看动画片。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会目送她走出书房，一定会留意到在书房门口的布偶，所以她才会在我思想开小差的时候提醒我要工作了？ 　　那目的呢？ 　　难道只是想装一个逼而已吗？ 　　“笨蛋响，你再怎么想也是想不通的，快点工作！” 　　门外明日香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真是摸不着头脑。 　　我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不再去想理会明日香。我把旋转椅转回写字台，专心开始看研究资料。 　　今天的任务是把明天的讲话内容看掉，并且制定一个在为数不多的我十天工作日中我分别要讲什么的大纲，特别具体的内容不用我操心，毕竟我所属的研究所内的研究员都不是吃素的，他们自己会研究我留下的草稿和手稿，但是大纲我必须要制定一下，以免出现什么遗漏或是意外。 　　十三天后就要出发去美国了，要在十三天内把几乎所有的研究工作全都交给部门里特别指定的负责人，还真是令我不放心啊。 　　不行不行，不能再多想了，我做功课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我必须注意力特别集中。 　　我紧盯着电脑上的文件，并和我手中的手稿不断对比，以此回忆之前我所做的研究过程和研究方法。 　　但是回忆太麻烦了，我打算采用我的独家思维秘诀，不知道是不是独家的，但是我从未在书中看过我独创的这种思维方式，因为这种思维方式实在是太神经病了，哪怕有作者出了书也会被人当作笑话置之不理，所以就姑且算做是我独创的吧。 　　好，比方说现在望向窗外，有一架大型客机正驶过天际，在天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就在脑内想象出刚才这架客机的所有信息，包括以前无意识中存储进脑内的信息，全都会被我调动出来。 　　这项能力是在我高一的时候夜以继日的钻研中得到的，在此之后，我就像开了挂一样，名次一直高高挂在榜首，并且与第二名拉开巨大差距。 　　用这种方法带来的分数和学力的差距，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魔法禁书目录中一方通行和御坂美琴实力的差距。 　　渐渐地，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不知何时在电影中看到过的机舱驾驶室，驾驶室内的各项仪表，和空无一人的座位，飞机的前方是一片蓝天，连飞鸟都没有。飞机的正下方是洁白的云朵，灿烂的阳光直接照在飞机上…… 　　“要怎么开飞机呢？”我向自己问道，每每在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就会自行给我解答，无一例外。 　　我至今仍没有试出大脑的极限，每次在使用完这项能力后我都会精疲力竭，因此我不会毫无意义地去作死。也许这样下去的话，在我有生之年大概也不会尝试出我的极限。 　　像今天这样的尝试还是第一次。 　　…… 　　大脑正在极速运转着。 　　…… 　　我又等了一会。 　　…… 　　好慢啊。 　　…… 　　你过分了，请好好继续做你的功课，不要再开小差。 　　大脑传来这样的答案。 　　…… 　　无语望天。 　　—————— 　　两个小时后，我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其实超级运算开始后半小时就完成了，我就顺便把后几天的功课做了。大脑在高负荷运转后，我的身体现在非常缺少糖分和水，于是我走出了书房，打算边和明日香玩边吃个苹果。 　　没想到我刚走出卧室，明日香瞬间就从沙发上弹起来，贴上了我。 　　“响！你快看！” 　　明日香指着电视。 　　维持着大人的笑容，我并没有直接看向电视，而是在心中祈祷起来。 　　希望不是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希望不是什么不健康的东西……希望不是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之前并没有在家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影片，恭子也不会如此粗心大意留下对小孩成长如此不利的东西，但是…… 　　但是……对手可是明日香啊！（严肃脸） 　　明日香可是嗅觉敏锐到能通过我身上的味道准确分辨出今天我具体和谁接触过以及接触多久的史诗级恐怖存在，而且现在年仅四岁，按照网络小说中的话讲，此子前途不可估量。 　　在偌大一个家里翻一部不健康的影片，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概。 　　“快看啊！响！要过去了！”明日香反复使劲拉着我穿着的女式工作服的下摆说道。 　　我这才抬头看向电视。 　　电视里正播放着《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现在的op刚放完。 　　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明日香只是把我准备给她在初中生时代看的动画片提前到现在看而已，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才会感兴趣的新大陆。 　　我玩味地看着明日香，模仿起明日香猜测我的心里想法，开始猜测其明日香来。 　　是觉得自己不再像以前一般幼稚，所以说为了证明自己，想看专门为初中生明日香准备的动画片吗？ 　　没用的！明日香！仅仅凭借现在的你，是绝对不可能理解只有岁数到高中生那个岁数才会理解的事物的！ 　　毕竟现在你认识的人少的可怜啊！同年龄的朋友更是一个都没有！所以不存在交往的问题啊！ 　　“看到了吗？那个雪之下雪乃！响！”明日香激动地跳了跳，感觉真的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我不禁多看了几眼，长得挺漂亮的。 　　“是里面的女主角吗？这部动画我是打算以后抽空再检查一下的，印象不深啊……”我说道。 　　当初挑选动画的时候我不认为明日香会到初中还会看动画片，所以就随便选了点评分高的动画。 　　“响啊！响！” 　　明日香激动地大叫，比刚才更激动了。 　　完全不能理解明日香这个时候在喊什么，激动的样子像极了青春期男生打电玩赢了的样子，身为旁人的我虽然看不懂，但总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肚子好饿……中饭只吃了几个小笼包子，待会晚饭做点什么好呢？ 　　“雪之下雪乃！响！”明日香继续大叫道。 　　明日香用力得快把我的衣服下摆拉掉了。 　　…… 　　在明日香的反复轰炸下，我终于理解了明日香的意思。 　　差不多是问我雪之下雪乃和我为什么长得这么像，还有我跟她是什么关系之类的事情……吧。 　　“那个是动漫，我是真人。”我无奈道。 　　我用双手拉长了明日香的脸蛋，作为她不乖的惩罚。 　　明日香发出了“呜呜”的哀鸣声。 　　“那……呼噜呼噜……为什么……呼噜呼噜……长得像？” 　　明日香努力憋出这样一句话。 　　“长得一点都不像，而且我都25岁了，雪之下雪乃才17岁。”我说道。 　　稍微松开了点明日香的脸蛋，让明日香轻松一点。 　　这么好的手感，而且还这么紧，以后我肯定还要再拉很多次的，现在要是玩坏或者弄松了那以后就没得玩了（咳咳）。 　　“明明就很像嘛！身高神态体型看起来都差不多！简直一模一样！”明日香不服。 　　“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很像17岁的女高中生吗？”我反问道。 　　虽说是反问，但其实心里非常想从明日香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 　　“嗯！” 　　明日香一口咬定。 　　“就算我已经25岁了，综合年龄职业和个人生活各方面来讲，更符合那个长相与雪之下差不多的姓平冢的老师，你也觉得我像那个17岁女高中生？”我再次确认道。 　　我的耳朵并没有出问题，只不过是想再多听一次明日香的赞美。但也并不能算赞美，这只不过是明日香的实话实说而已。 　　其实我自己也认为从17岁以后，长相和体型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偷笑）。 　　“嗯！” 　　明日香再次肯定。 　　“乖，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舒服得眯起了双眼，现在只想狠狠地亲明日香一口。 　　哦！对了，既然明日香这么可爱，那么今天晚上干脆就吃明日香吧。 　　“欸……响不和我一起看动画吗？”明日香疑惑道。 　　“不行，一看动画就停不下来了，我还有点资料要看。” 　　“那么……待会就教我妈妈生前教过我的那个公式好了，响就顺便看一下资料吧。” 　　明日香并不像打扰我的工作，提出了这个折中的方案。 　　“好啊。”我如此说道。 第十四章 进击的明日香 　　“这个符号是加。”我耐心教导道。 　　台灯在漆黑的夜色中笼罩着我和明日香两人。 　　我不习惯没人的时候开着灯浪费电，所以在晚上整个家里就只有卧室里才有光。 　　明日香用手支着小脑袋，双眼不离我笔下写的各种符号，显得又可爱又认真。 　　“这个符号是乘。”明日香点了点头。 　　“除和减。”明日香又点了点头。 　　“这些被我们称为四则运算，是……” 　　明日香刚刚才听完，就开始试着演算我给她的例题。 　　我对明日香是否能听懂这些不抱有什么大的期望，之所以教她这些东西只是希望明日香能对她母亲恭子所擅长的数理计算有一个大致的印象，按照专业一点的说法的话…… 　　明日香的启蒙教育？ 　　“刚刚跟你说的这些东西在那个公式里都是必不可少的元素，如果你要弄懂那个公式的话，这些都是必须的。” 　　“哦……那这里……还有这里……”明日香看上去似懂非懂。 　　“是这样……还有这样……” 　　愚蠢的明日香哟，就让我多欣赏一会你无知的表情吧，这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空白的大脑内能记录多少我所讲的东西呢？ 　　“不明白不要紧的哟，这些数学知识对于明日香现在的智力水平来说还是太难了……” 　　我暗讽明日香是个笨蛋，算是报了之前被明日香连续说我是笨蛋的仇。 　　“哼！笨蛋响快去做饭！”明日香扭过了头，又说我是笨蛋。 　　看来是看出我暗讽她是个笨蛋的事情了。 　　明日香在扭过头之后看到了我书架上的那本代数学原理。 　　“好……你想要吃什么？”我问道，没有再争论我是不是笨蛋这个没有营养的问题。 　　恭喜你明日香，你在上学之前我是不可能再提前教育你任何数学知识了，死心吧。 　　我智慧的双目已经预见你在大学之前对着那个公式抓耳挠腮，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但始终无法理解其中奥妙的场景了。 　　“随便！”明日香跑上桌子，伸手想要去拿那本代数学原理，但是因为够不到，身体的重心岌岌可危。 　　“当心。”我扶住了明日香，帮她把那本代数学原理拿上了桌子。 　　随便的意思，在我看来，就像是“现在我想不出来要吃什么，但是待会如果做得不好就给你好看。”这句话一个意思，是家庭主妇做饭的最高境界。 　　“那我去做饭了，你自己看会书吧。”我对明日香说道。 　　明日香没有理会我，自己默默地看起了书。 　　欸，明日香经常三分钟热度，而且这本书太过晦涩难懂，坚持不了多久的吧。 　　于是我立下了一个FLAG。 　　嘛，就算立这种FLAG也不会起效果的吧，毕竟她只是一个四岁小孩而已。 　　—————— 　　两周后 　　首都柏林机场 　　机场的候机楼内人来人往，与冷冷清清的街边截然相反。 　　虽然候机楼内人随处可见，但是前来为我送行的人却寥寥无几，都是平时部门里闲的没什么事的领导干部。 　　并不是说领导干部没什么事做，而是这群领导干部除了领导我之外就没什么事做了，在我出发之后恐怕就更加没什么事做了。 　　“空，保重身体，然后就努力工作吧，我们期待着生态系统的重建。”副部长代表身后的几位处长说道。 　　“好，我一定。”我向副部长一行人保证道。想必副部长一行人一定不希望我走，因为我走之后他们就彻底闲下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并非如此。 　　在我走之后，我的接班人就会被这群干部接着领导，然后接班人同志就会被他们整的焦头烂额。 　　可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很稳（笑）。 　　在我和副部长一行人道别以后，只剩下我和明日香两人。包倒是不多，也就只有一个装满衣物的箱子，由我来拖，其他的行李随后到美国后陆陆续续会被我事先早就委托好的助理米莉亚一道邮寄过来，随后米莉亚也会在部门的要求下跟过来，并住在我的隔壁，负责照料我平时的生活。 　　“响……” 　　有种不祥的预感。 　　明日香面无表情地拉扯起我裙子的下摆。 　　在我之前在家里跟她说不要扯我上衣的下摆之后，她继而又开始扯起了我所穿裙子的下摆。 　　也许对她来说，裙子下摆所在的高度更加适合她的身高吧，总之她非常喜欢拉着我的什么地方。 　　“响……响……” 　　看这个架势是打算如果我再不理她的话我的裙子就会被拉下来。 　　为了防止明日香拉掉我的裙子，并且帮助明日香改掉这个坏毛病，怕是以后要穿长裤上班了。话说我穿长裤的话不会被新同事们笑吧，尤其是在那些专家权威的眼里面。 　　差点忘了，我其实也能算一个新晋的专家权威，而且是属于那种很有分量级别的。而专家权威们有些奇怪的癖好在科学界内都是属于正常的。 　　就好比说空响小姐喜欢穿裤子上班。 　　…… 　　好难听，传出去好丢脸。 　　一旦想到以后研究所里走来走去的时候，看到穿着长裤的我，各位研究员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样子……又想到由此可能会传出来的八卦…… 　　研究员A：“昨天是被扯烂了裙子，所以今天才会穿那条男士牛仔裤的吧。” 　　研究员B“你不知道吗？空小姐前天也是穿牛仔裤上班的！” 　　研究员A“难不成……！？” 　　研究员A＆B“难不成空小姐前天晚上也被扯烂了裙子吗？” 　　研究员A＆B“岂可休……好羡慕啊！” 　　…… 　　你们在搞什么啊！ 　　想象力能不能不要这么丰富啊！ 　　会扯我裙子的只有明日香这个傻蛋而已！再怎么扯也扯不到会烂的程度，你们以为我和明日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呀！ 　　黑夜里，年仅四岁的明日香一脸鬼畜笑容地把我逼进墙角，然后扯烂我的裙子吗？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呀！ 　　之后年仅四岁的明日香一脸鬼畜笑容地把我抱到床上或者直接席地而坐，并且粗暴地和我为爱鼓掌吗？ 　　这些先放一边不管，我最想知道的是，你们所想的第二天又发生了什么呀！ 　　重复第一天的事情吗？ 　　所以这就陷入了死循环吗？这是只要我还在穿男士牛仔裤一天，裙子就会被扯烂一天的节奏吗？ 　　我到底有几条裙子好被扯烂啊！ 　　（绝望的表情） 　　…… 　　我不是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但是如果会发生这种情况的话……以后索性还是穿裙子好了。 　　被明日香扯就被她扯吧，裙子的质量很好，至少不会被扯烂，更不会让关于我的绯闻在男性占到90%以上的研究所里满天飞。 　　明日香又拉了拉我的裙子。 　　喂！再扯的话真的要掉下来了哦，明日香，请问你扯下我的裙子之后会对我做什么？ 　　自然不能就这么对明日香说。 　　“嗯，怎么了？”我小声问明日香道。 　　顺便用右手牵起了明日香小小的左手，好让她不再扯我的裙子，万一要是真的被扯掉了就麻烦了。 　　按照本子剧情来说，第一个看到裙子掉落的男子会尾随慌慌张张的我进女厕所的包间，然后当着明日香的面把我啪啪啪了，在我们啪啪啪的时候被第二个男人听见，摸进来之后向第一个男子要求一起啪啪啪…… 　　接下来整个候机楼内的男性一个接一个的都会发情，最后这里就会变成人间炼狱，明日香就只能在我的极力保护下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无能为力，第一部完。 　　咳咳。 　　“响，听好了。”明日香一下子把我拉回现实，听上去像是有什么幼稚的问题等着我来回答。 　　可是我错了。 　　“B为n阶方阵，|B|=6，2B+A始终不可逆……”明日香口出惊人。 　　时间一下子仿佛陷入了停滞，气氛就这么一下子僵硬下来。 　　…… 　　喵…… 　　喵喵喵？？ 　　明日香在问什么？ 　　我怎么感觉好像回到了那个和恭子一起读大学的时候？班级里每当有人不会数学问题的时候就会来找我或恭子，作为搭讪的借口，故意拖延我们很长时间，顺便邀请我和恭子一同吃饭。 　　“这道题答案是多少啊？还有过程，我想了好久想不出来。” 　　侧方传来明日香渴望解答的灼热眼神，这种眼神我在很多我认识的研究生身上见过。 　　我回以饱含温柔的目光，这种目光只有在我见到恭子以及看到智障的时候才会出现。 　　我信了哦，影后明日香，你以为你的演技能再次骗过我？ 　　“答案是3，过程等待会上了飞机我再拿草稿纸给你演算，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用上了超越平时的演技，随口答道，但是无意中露出的眼神却显得十分惊讶和认真，如果幕后有评分的话，那么观众评分一定是10+。 　　既然明日香已经如此认真表演了，我再不认真陪她一起表演的话岂不是会很辜负她这样一番苦心吗？ 　　“答案对么？”我追问明日香。 　　大概是从那本代数学原理上随便抽的一道题吧，能在短短两周内认识这么多数学符号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我是不会被骗过去的，就等着认输吧，明日香。 　　“怎么想都不对吧，笨蛋响。”明日香干脆利落地反驳了我的答案。 　　是……是我的演技落伍了吗？我首次对自己对明日香专用、等级为ex的演技产生了怀疑。 　　“响到底是怎么大学毕业的？如果响真的是这种水平的话，我对响正在弄的科研是否能研究成功持怀疑态度。”明日香毒舌道。 　　“是吗！我很久没算这种题了，等待会上了飞机之后再详细说吧！”我尴尬一笑。 　　明日香骄傲地抬起头：“这两个礼拜都没怎么缠着响，响果然变得更笨了。” 　　抛开明日香这无比欠揍的语气不谈，这两个礼拜明日香除去平时生活所必须的吃饭和洗澡外都没怎么和我一起玩，我原本以为是明日香在房间内自己一个人对着纸张涂涂画画自己自娱自乐，不想打扰我工作。没想到明日香是真的在仔细地看我拿给她的几本有关代数学的书。 　　也是难得明日香如此信心满满在我的优势领域对我发起挑战，区区一道简单的线性代数题虽然对我来说不足以构成威胁，但是这足以让我意识到明日香似乎是真的在数学方面继承了她母亲的天赋。 　　“等一会我就来试试你的分量，可别让我失望哦。”我对明日香说道。 　　牵起明日香的手向登记台走去，左手拖着个箱子。 　　“怎么可能会让响失望，倒是响别让我失望才对，毕竟大学毕业都这么久了。”明日香嘴巴依旧不饶人。 　　———— 　　在与明日香经过数个小时的漫长较量后，在下飞机的时候我的双腿都发软了。 　　“哼哼，响现在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身旁传来让人误会的话语，旁人听到这话，都不禁多看了我们一眼。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这并不是在飞机上发生了什么喜闻乐见并且不能写出来的剧情。 　　而是确确实实地，明日香在代数学这一块内容上，已经有了一流大学学生的水平。 　　刚才和明日香的追逐战中我真实地感受到了明日香的智商恐怕是超越天才级别的存在，和她的对话中处处都必须要留意她数学语言中的陷阱，使得我在面对她的不停追问的时候，感到了无比的压力，毕竟已经有很久没动过这方面的知识了。 　　在成为科学家以后，凡是自然数20以外的四则运算我都会一一交给计算器，遇到计算器不能解决的，我就会交给底下的研究员，再不行就麻烦恭子。 　　之前的感觉就好像在和当初面试我进京都大学的面试官对话一样，倍感压力。 　　“响，你怎么不说话了？”明日香拉了拉我的手。 　　“只是有点累。”岂止是有点累，简直是深感疲惫。 　　“只有这点程度就已经不行了吗？后面还很长呢！”明日香道。 　　这句话就好像是在军队里教官对士兵说的话。 　　这样说的话实在是太对不起军队了，在此深深地向军队鞠个躬说声抱歉。 　　我的意思是，在某些奇怪的视频里扮演教官和士兵的男优们说的话。 　　当士兵在地上依照教官的要♂求不停地做俯♂卧撑，快要没力气的时候…… 　　在第一次捡♂肥皂，觉得受不了并大喊快停手的时候…… 　　…… 　　后面的省略号以后的内容是不能写出来的，请自行领悟。 　　有空得教一下明日香话要怎么说了，不能说的像这样奇奇怪怪的。 　　“明日香，来帮我一起找接机的人吧，牌子上有我的名字的。”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想法，对明日香说道。 　　“才不要，好傻。”明日香拒绝道。 　　“明日香不乖了。” 　　我佯装很生气，眼睛里却在搜索那个拿着牌子的人，毕竟小孩子是靠不住的，我要她帮忙只是逗她玩玩而已。 　　“明明那个拿着牌子的人就在那里，还要我来找，好傻。”明日香解释道，并向某个方向一指。 　　我朝明日香所指的方向看去。 　　欸，真的，那个人就在那里。 　　我朝那个人挥挥手，那个人于是就跑了过来。 　　“笨蛋响。”明日香再次骂我笨蛋。 　　“唉……”我叹了口气，过往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如同一张白纸而且萌萌的明日香一去不复返了。 　　那只怕是我立的flag生效了。 第十五章 车速太快了啊！要安全驾驶！ 　　来到美国的蒙大拿州转眼已经有两年了，美国的蒙大拿州是全球为数不多的还有四季变化的纬度，说实话是真的很适合人们在此处休养生息。不过这里的房价已经贵到了天价，已经确确实实地成为了美国的富人区。 　　回归正题。 　　在这短短的两年中，我和明日香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句话其实有点小违心，而且说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关于我和明日香什么都没发生什么的。 　　那就实话实说好了，在明日香小萝莉的不断的心跳诱惑下，我没有能经得住诱惑。 　　我已经对明日香做出了某些会令绝大多数的萝莉控感到丧心病狂、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行为。 　　明日香虽然事后非常害羞，还有些羞愤，但是在我绝妙的技巧下逐渐也安分了下来，或许还喜欢上了某些姿♀势，之后甚至还主动对我要过各种play。 　　这样说的话，各种play都玩过了，特别爽。 　　明日香已经和我共同约定好今后要相互扶持、恩爱一生，就连小萝莉和我一起的婚纱照都拍过了，还是那种两人全果相拥型的超级堕落的婚纱照，放在我们两人每天睡觉的床头，每次看到这张婚纱照总会来一次锻♀炼。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响，开车的时候不要分心。”明日香提醒道。 　　身旁副驾驶席上的明日香穿着漂亮的小洋装，一脸不满地看着我，就好像昨夜的激情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泄的闺中怨妇。 　　“好，我注意，香香。”我回答道。 　　在婚后还如此相敬如宾的我们还真是一对模范夫妇呢。白天丈夫会跟妻子吻别，然后晚上七点之前丈夫总会准时回来。妻子有的时候会去丈夫工作单位和丈夫共进午餐，并且享受一个温馨的午后，在丈夫必须要加班熬夜的时候妻子还会体贴地一起到实验场所一同加班熬夜，绝不让丈夫孤单一人，亲密得就如同书中所写的神仙眷侣一般。 　　什么？你不信？ 　　…… 　　不信就对了，以上所有内容都是我胡编乱扯的，属于那种给我一秒钟这种故事就能编出十几个不同版本的蹩脚谎言。 　　再次回归正题。 　　其实我和明日香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在这两年期间。 　　后面的后置定语听上去似乎是多余的呢…… 　　“怎么突然叫我香香？好恶心啊。”明日香张着死鱼眼道，说罢她打了个哈欠，看样子是昨天晚上睡眠不足。 　　此时明日香正坐在我的阿斯顿马丁跑车的副驾驶席上，用她招牌的单手支头姿势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车辆，湛蓝的瞳孔仿佛天空的颜色，透明而清澈。 　　“没什么，突然想这么叫而已。”我随口回答道。 　　此时的我也摆出了和明日香一样的姿势，唯一的不同之处只有支撑的手由于车窗位置的不同而不同，其他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我也打了个哈欠，用左手揉揉眼睛，之后开车的姿势更慵懒了，简直就像人要摊在车窗上似的。 　　为什么昨天晚上我和明日香两人会都没睡好呢？ 　　我拒绝回答。 　　“做攻好累啊……”明日香叹息道，打开了我之前早上买给她的早餐汉堡，开始咬了起来。 　　明日香此时面不改色地咬着（不许看括号，也不许给我想歪）汉堡包的样子，就好像之前很习惯做受，昨天晚上却忽然做攻，而感到很疲惫、很不习惯的小受。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我用这两个字的不断重复充分地表达了这只明日香刚才说的这句话在我心中的震撼程度，甚至震撼到用双手开始握方向盘，坐直了身体，严阵以待明日香接下来可能会说的每一句话。 　　什么时候明日香变成攻了？她在之前和我在一起的各种情节里不是一直是受到不能再受的存在吗？ 　　哦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吐槽点不在这里…… 　　明明我之前才澄清了在这两年期间我和明日香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明日香却在这个时候用短短的五个字打破了我之前所有的证词，转而让人开始怀疑之前我的说辞是出于什么目的和什么想法，以及开始好奇…… 　　我这个对六岁小女孩下手的人渣究竟是用什么手段逃脱法律的制裁的。 　　听错了吧…… 　　我使劲晃了晃头，刘海的长发随头部的晃动而一缕缕地荡落在我的眼前，我随手将长发拨到鬓角，透过中间的后视镜看着明日香。 　　后视镜中的明日香依旧是这幅小猫脸吃早饭的模样，连我在看她这件事都没注意到，认真地在对付自己手中的汉堡。 　　“是啊，工作好累呢。”我纠正了之前明日香的话。 　　大概是我听错了吧，做攻和工作什么的，真的特别容易在人疲劳的时候弄混。 　　言归正传，在这两年期间，明日香不仅自学了许多数理知识，还学会了如何为我的研究工作帮些小忙。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 　　———————— 　　一年前的某天。 　　那时候明日香还没有帮我些小忙的意识，也不会到我研究工作的地点偶尔来看看我，只有在家里每天瞎玩，看看电视之类的。 　　研究单位的任务一向很重，今天的任务必须今天完成，我是组长又必须身先士卒，认真指挥工作，并做好自己的工作。虽然有闲的人很多，我们研究所还特意招募了许多有这方面经验的研究生，但是比较重要的项目还是不放心交给他们去弄，因为出不得一点差错。如果交给他们之后再检查的话，研究生作为学生没有底气，有时候还会问东问西的，虽然作为老师对好问的学生不会有什么反感，但是在这方面消耗掉的毫无意义的时间反而会更多。所以我们一般都会把查找资料之类的事宜交给他们去做，自己担负起所有重担。 　　那段时间的各种任务更是如此。 　　这样来形容吧。 　　我，空响，抛弃了以往早到晚退的堕落作风，改为了更早到更晚退的作风习惯。 　　整个项目的繁琐性远远超出我们一组的预期，因为全世界的人类科学家都没有过做这方面科研项目的经验。在那段时间的工作中，我们摸着石头过河，起早贪黑、夜以继日地工作，正是为了全人类环境的复苏。 　　那天就是这样。 　　早上我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走出了家门，以往每天早晨明日香都会为我送行，每次还要我亲她一口。但是这次工作时间特别紧张，所以与米莉亚约定的时间就特别早，虽然明日香昨天还说一定会起来的，但是看她现在睡成这个样子，我就没好意思叫她，只是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大意是今天早上我先走了，晚上可能会很晚回来，今天会有人来照顾你之类的事情。 　　…… 　　于是我又劳累了一整天，今天破例明日香没有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是生我气了还是别的什么事。大约在凌晨2点半的时候，我关上了米莉亚跑车的车门，回到了公寓门口。 　　与屋外的漆黑冰冷的环境截然相反，我打开家门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的电灯和空调依旧开着，铺面而来的暖气和光亮让我心里也暖洋洋的。 　　这就是家啊…… 　　如果恭子还在的话，我们三人在美国的生活会有多么幸福呢？ 　　我忽然这样想着。 　　来到客厅，发现电视机还开着，明日香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自己盖了一条被子窝成一团，让我的心里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感。 　　如果把那团被子下的人想象成恭子，那么这种温馨情景就多么像结婚多年的夫妻生活：能干的丈夫在外忙碌晚归，温柔的妻子在家熬夜等待。 　　就这么忘记自己的疲惫，看了明日香好几分钟。直到疲惫感再次袭击了自己的双眼，我这才回过神来。 　　带着这份温馨，我脱下了外衣，连同内衣内裤，全都一股脑地脱在地上。 　　并不是想趁机把灯一关，把被子下的某人想象成她的母亲，然后冲到沙发上一顿为爱鼓掌。 　　只是没有力气再去把衣服放好，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只有洗个澡然后睡觉，拖着这因熬半年夜而不堪承受、疲惫万分的身体。 　　这不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的坏习惯是从明日香那里学来的。 　　洗完澡出来，打开浴室的门的时候，却发现明日香堵在门口的位置上，她湛蓝色的双瞳对准了我。 　　我急着睡觉：“这么晚了，站在这干嘛？” 　　在明日香的审视下，我才发现自己没带换洗的衣服，就连浴巾也没带，无物遮羞，无奈只能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三点。 　　明明大多数美国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遮住自己的两点，我却能遮住自己的三点…… 　　忽然又很难受。 　　“回来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明日香双手叉腰，理应一副管家婆的模样，但是这个时候却因刚睡醒而显得迷迷糊糊的，不禁让人感到一阵好笑。 　　“刚回家的时候看到你睡在沙发上，就不想吵到你。”我窘迫此时的样子，红着脸解释道，“如果你还没醒的话，我就把你抱到床上去睡……” 　　“那今天早上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明日香继续问我道，睡了一天的她现在精力充沛。 　　“因为必须要第一个到解决昨天剩下的工作……”我继续解释道。 　　我左手单手合十，右手摸了摸明日香的头：“下不为例啦……” 　　明日香突然脸红了，也不知为什么。 　　我强行挤过了明日香，跑出了浴室的门，却发现外面一地的脏衣服全都被明日香装进了洗衣机。 　　就连穿脏衣服的机会都没给我留下吗？ 　　干净的衣服在哪呢？我有些回忆不起来了。 　　明日香跟着我跑了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重新做一遍。” 　　疲惫感再次袭来，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什么复杂的信息了：“什么做一遍？” 　　大概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吧，反正是想找个借口原谅我。 　　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我就照做吧，反正基本上什么都做过了。 　　“开门跟我告个别，然后再进来说我回来了，之后洗澡。”搞事王明日香再次上线。 　　“没有搞错吧！这个时候再开门的话我会冻死的欸，而且现在都两点半了！”我是第一次在明日香面前如此失态，“明天我早上六点半还要再起呢！” 　　明日香顿了顿，似乎是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那就再亲我一口，把今天的补上！” 　　然后又补充道：“亲嘴哦！” 　　“好，亲完就给我乖乖睡觉。”我立即答应道。 　　可恶，这个时候眼皮已经支持不住了，闭着眼睛亲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来了哦~”我闭上眼睛，跪在地上，双臂搂住明日香。 　　“怎么……怎么会这么认真？”耳朵里听到明日香难以置信的声音。 　　脑子已经无法去思考明日香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把脸往上凑，希望明日香能找准位置，然后替我完成接下来所有动作。 　　欸……接下来应该会有什么动作？ 　　是睡觉吗？ 　　…… 　　下巴接触到明日香柔软的头发。 　　…… 　　接吻之前睡一会应该没什么吧…… 　　…… 　　眼睛好像碰到了明日香的琼鼻，还有些湿气。 　　…… 　　接吻的时候睡着明日香也会理解的吧…… 　　“啪嗒！” 　　传来一声轻响，看来是嘴唇和嘴唇之间成功接触了。 　　嗯？好像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 　　但是此时的某人已经沉沉睡去。 　　就在明日香的小舌头正要进去的时候，某人睡着了。 　　明日香睁开眼睛，只看到轻轻颤抖的睫毛、微张的双唇、精致的锁骨、还有这诱人的…… 　　不知道明日香有没有再往下看，但是这里肯定是不能再写出来了，车速太快是会被吊销驾驶执照的。 　　此时的灯似乎被什么人给熄灭了，温暖的黑暗包围了两人，于是某人睡得更舒服了。 　　在什么都不穿的情况下。 　　“真是的！又瘫在我身上！”远方传来明日香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 　　“真是的！又瘫下去了！”身旁传来明日香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我从疲劳中回过了神，眨了眨眼睛，再次坐起了身。 　　车窗外车来车往，确实十分危险，还好刚刚明日香提醒了我，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会无颜面对恭子的。 　　“如果疲劳驾驶导致车祸的话！我可是吃不到保险金的！”没心没肺的声音再次响起。 　　MDZZ。 　　听到这里我都忍不住想骂人，不过亲自为明日香做榜样的念头制止了我。 　　话说把某人卖到柬埔寨去没问题吧，不管对不对的起恭子了，我们用这笔钱再换只萝莉，重新开始我们的故事。 　　明日香的卖相还是可以的，到时候我把明日香麻醉了，一定会卖出好价钱。 　　说不定可以换好几只萝莉呢！ 　　几只萝莉向我争宠的故事会不会有人喜欢看呢？ 　　…… 　　为什么会萝莉限定啊！我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是萝莉控啊！ 　　“好好开车啊！笨蛋响！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明日香埋怨道，“说好要去游戏厅玩的！” 　　我忽然打消了之前的所有念头，很奇怪，一瞬间气全都消了。 　　“嗯。”我回道。 第十六章 六岁下手判刑几年？ 　　在那件事之后明日香大概是深感我工作的艰辛和疲劳，就逐渐开始帮我做点拿资料之类的工作了。一开始的时候先是在家里给我端茶送水递点心，再是隔三差五地就跑来不远的研究所探望慰问我，如果我忘带什么资料的话还会主动要求帮我送来，可以说是很懂事了。 　　“响，在笑什么？”明日香见到我脸上若隐若现的微笑，好奇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明日香懂事了很多，感到很欣慰。”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实说道，趁着十字路口上红灯的时候，我还用手摸了摸明日香的头。 　　此时明日香已经吃完了汉堡，把包装用的纸袋子揉成一团，在狭小的车厢里丢来丢去，玩的不亦乐乎。 　　“那当然！”明日香闻言，马上把刚才丢来丢去的纸团塞进了屁股后面，假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接受了我的褒奖。 　　“反倒是响！上次生日没给我过！”明日香又想起了去年的今天发生的某些事情，说道。 　　“都说啦，我的工作很忙的！上次的份这次补上！” 　　我再次解释道。 　　去年在这段时候我忙的连明日香的生日都没功夫过，在她生日那天我只是简单地让米莉亚买了个大蛋糕和明日香在晚上的时候分享了一下，连生日礼物都没时间去买。 　　之后我为了安抚暴怒的明日香，才说，今年和明年两年生日一起过。 　　然而今年的工作比去年只多不少，我所在的研究所内每年只有每个月大家一起放假四天还有过年的那段时间才能放几天假，虽然其他的时间里普通的研究员是可以请假的，但是像我这种组长级别的就要掂量掂量了，总不能一个人请假拖延一组人的工作进度。 　　在此情况下，我特意连续加班加点一个星期，总算空出一天的时间忙里偷闲地来陪明日香去外面玩一会，哪怕要是一通电话我就得从哪来回哪去，还得挨一顿批评。 　　值得一提的是，明日香在我加班加点的这一个星期中陪我共同奋战，这一天珍贵的假期可以说是我和明日香两人共同努力的成果。 　　“那……去年的生日今年还可以再挑一天出去玩吗？” 　　明日香试探我道。 　　“可以啦！你只要挑休息日，哪一天休息日-我没陪你出去玩的！”我说道。 　　“可是响的休息日太少了啊！一个月才五天！” 　　明日香委屈道。 　　“那我去跟领导反应一下好了，说休息日太少。”我随口说道。 　　“快去反应啊！至少一个礼拜两天才正常！” 　　“喂！我休息日不足！强烈要求多加几天！”我用左手假装成手机的样子，给领导打电话。 　　“领导说一个月五天是极限了，再要放的话就说我干脆就别去上班了。” 　　“真是的！响又敷衍我！”明日香扭过头去不理我。 　　又过了一阵子 　　“哈~”我捂住嘴，又打了个哈欠。 　　“还真是因为长期熬夜而精力不足的可悲的大人呢……”黑着眼圈的明日香打破了沉默。 　　“其实我也可以把工作翘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我偷偷瞄了一眼黑眼圈的明日香，明日香憋红了脸，屏住了一个哈欠。 　　啊，在这一年中一直很乖的明日香又开始不乖了，看样子是很久没有搞过明日香的事，明日香又皮痒了。那么，是时候来一波紧张刺激的……搞事环节？ 　　“翘掉班陪我玩啊！笨蛋响你在想什么？”明日香似乎是对我有机会但是很久没有好好地陪她玩这件事而感到异常不满。 　　明明一个月仅有的五天休假都给你了啊！你还要我怎样！ 　　“但是不工作的话就没钱，没钱的话明日香就没有新玩具了哦。”我设计好了陷阱。 　　“响的话已经和妈妈攒了很多钱吧！再加上妈妈之前做实验时候的那笔保险费！就在响的账上！”明日香毫不迷糊，直接说出了这件事。 　　也对，我和恭子藏的那么隐秘的那箱子情趣制服都被明日香记在脑海中了，我与恭子两个人的小金库和恭子的保险费这两件事更是瞒不住明日香这个小人精。 　　“没新玩具的话就没新玩具，我们过的节俭一点好了！只要笨蛋响陪我多玩玩就好了！”明日香道出了自己对未来跟我一起的小计划和展望，“以后等我工作了，就让我来养笨蛋响！” 　　“才不要，被笨蛋明日香饲养什么的。”无意识中我用了明日香的语气说话。 　　好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人说话的语气都会有意无意地靠近呢，搞得我和明日香对话的时候语气都变得幼稚起来了。 　　讲不好被明日香养着的生活会异常堕落，明日香工作后，一个月仅有的五天休息日会被全部用来陪我玩，作为还债。 　　你们在想什么十八禁的东西呢！我如果一整天都陪明日香“玩”的话人会虚脱的啊笨蛋！ 　　“而且如果我不工作的话，eva就要很久才能造出来，说不定我在这之前就会被使徒啊呜一口吃掉呢，和明日香一起。” 　　我比划了一个啊呜的动作，看得明日香眉头一跳。 　　人类在使徒面前的脆弱程度简直堪比小笼包在明日香面前的脆弱程度，后者可能还会稍微好一点，毕竟明日香会吃饱，使徒不会。 　　“eva什么的，交给日本去造就好了啊，他们不久之前不就已经进入到人体实验环节了吗？”明日香歪着头问道，此时她那天真而又无邪的小眼神对准了我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就仿佛在说要揭穿我拙劣的谎言一般，“虽说失败了。” 　　……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明日香。 　　卧槽。 　　明日香你真的是搞谍报工作来的吧！耳朵要不要这么灵通！明明我之前打电话的时候都在刻意躲着明日香，都躲到阳台去了啊！ 　　就是为了防止明日香听到什么与自己母亲的死有关的事情而触景生情，难过万分。 　　我们德国初次实验驾驶者进入插入栓的时候是两年前，那时候是我和恭子两位德国知名年轻科学家自愿作为首位实验者进行实验，为了有一个直观的体验，好对日后eva的设计作出改动。 　　可惜结果显而易见，恭子在插入栓内受到了极其严重的精神污染，于是精神污染这个词语首次出现在eva设计的历史上，这是我们之前从未料想到的，代价是第一位受试的科学家疯了，留下了另外一个。 　　日本现在吸取了两年前德国实验失败的教训，把插入栓的深度调整为一个适当的数值，保证其在进入实验用eva的时候有足够的安全。 　　听上去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结果更加凄惨，那位受试者直接融化在了LCL溶液内，连尸体都没有剩下。 　　听说是和我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学姐，和恭子是学姐和学妹的关系，其实我似乎也认识，但是她不认识我，也算正常。 　　她的名字叫碇唯。记得她的追求者在当时一心求学者甚多的京都大学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多，校外的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因此校花的头衔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当时她似乎是答应了本不属于她追求者阵列中的一人，并且还嫁给了他，令校内校外都大跌眼镜。 　　这种八卦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听说之后他们诞下一子，两人经常在社交场合出双入对，过的十分幸福。 　　这样子幸福生活终结于几天之前，当时日本某组织当机立断控制消息以防泄漏，这条消息也是我留校在京都大学里的好朋友私底下告诉我的，不知当事人在当时是什么心情。 　　每个人在此时的心情都会是不同的吧，碇源堂是什么心情我不清楚。 　　反正这种事情我只要经历一次就好了，再经历第二次恐怕我就算没受到精神污染也会精神失常的。 　　真是有种同病相怜的伤感呢……我和碇源堂。 　　也不知道这个我特意跑到阳台上打的电话是怎么被明日香听到的，怕是明日香在谍战方面的天赋更甚于她在驾驶方面的天赋，派她驾驶eva还真是屈才了。 　　我看了一眼现在不用看就知道很得意的明日香，突然有点奇怪。 　　平时我在客厅里打电话的时候还跟我讲不要吵，她在看电视，那为什么我一到阳台打电话明日香就会偷偷跑过来偷听我的电话呢？ 　　难不成是觉得我可能在瞒着她偷偷交♀易？两年前那个公寓事件在明日香的幼小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所以说，翘班每天都陪我玩！”明日香见我无话可说，主动开口道。 　　“拒绝！我不工作的话政府会下最后通知书的。”我说道。 　　“不要理他不就好了嘛！” 　　明日香露出了孩子顽皮的天性。 　　“到时候我就会被定义为对社会没有帮助的人啊！”我说道。 　　此时我已经编好了准备骗明日香的故事。 　　“到时候我的所有银行卡就会被冻结，现在住的公寓也会不能继续住下去，我们会被赶走。” 　　我一脸凝重。 　　“啊！那要怎么办！” 　　明日香讶异道。 　　“到时候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是我的事情。” 　　我慈爱地望着明日香，摸了一下明日香的头。 　　我说道：“明日香会被送回德国，重新拥有一个家庭，并且由这个家庭来抚养明日香长大。很大可能是明日香的父亲在恭子妈妈死后重组的家庭，皆大欢喜。” 　　“胡说！什么皆大欢喜！我不要！我不要和那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明日香大喊道，“响呢！我要和响在一起！” 　　“我大概会被送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人口稀少的国家，被迫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每天晚上都要遭受一个男人……搞不好是一群男人……不为人知的折磨。” 　　我用无所谓的表情望向远方，我对自己会过的怎样确实很无所谓，这是真话。 　　“会怎么样？”明日香胆战心惊道。 　　“我在那种折磨下可能会生下不只是那个野种的孩子，还有更大的可能直接就被折磨死了，到时候他们趁我的尸骨未寒的时候趁热对我的尸体一起作出这具身体对人类男性最后可能的贡献，然后用坏之后丢到垃圾桶里去，就像垃圾一样。” 　　我压低了声音，说的就好像下了车我就会被押到不知道什么破地方和一群男人生孩子一样。 　　“不要啊！我不要响跑去那种地方啊！” 　　明日香不顾我还在开车，抱住我道。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淡淡的负罪感，但是看到明日香这样抱住自己之后，一股暗爽感油然而生，之前淡淡的负罪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不会的……”我轻声安慰明日香道。 　　“如果响要去生孩子的话！我要和响一起做生孩子的事情！” 　　明日香小小的脑袋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事情了,以后德语和日语的语法要好好教她了，不能混用。 　　“我喜欢响啊！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喜欢！” 　　虽然语法上有些诡异的问题，但是这句话的大意在我理解下来还是没问题的：明日香宁愿陪我一起嫁给那个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的人，也不愿和我分离，要和她喜欢的我在一起。 　　“嗯，所以只是今天翘班一天的话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以后不要连续翘影响工作就可以了。”我总结道。 　　———————— 　　“所以以后要好好工作哦。” 　　乍一听还以为是从我口中说出来教育明日香的话，但是这句话却是明日香之前在车上现学现卖，拿来教育我的话。 　　下车之后，明日香如是对我说。 　　“陪不陪我玩只是小事，但是工作要是没按时完成的话事态可就大了！”明日香郑重其事。 　　看来以后催我工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玩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玩的，来，牵我的手，不要走丢了。”我岔开话题道。 　　我向明日香伸出了我的手。 　　“嗯！今天好好玩！明天好好工作哦！”明日香一脸开心的表情，牵起了我的手。 　　欸，小孩子忘记事情还真的快，刚才还是要死要活的，现在就开心的不得了了。 　　我也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开心地走向全蒙大拿州最著名的游戏厅。 　　也许我真的是一个成功的教育者呢…… 　　…… 　　直到以后，我才知道，今天的这番话在潜意识里对明日香在如何正常地与男生交往这方面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简单来讲，明日香变得不是很喜欢男性。 　　换而言之……明日香她…… 　　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失败的教育者呢…… 第十七章 游戏厅的娃娃机 　　当地最火热的游戏厅里的人头攒动，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的游戏厅内挤满了人。在比较受欢迎的多人联机游戏处基本每台游戏机器前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占着，即使是稍微冷清一点的地方也有很多人独自在打电玩。 　　某些隐秘的包间里还有情侣们在窃窃私语，享受二人空间带给他们的独特浪漫。 　　巨大的吵闹声与音响的轰鸣声轰炸着我的耳朵，刺激着我的神经。但是人们却在这里可以得到放松，排解压力。就算是一直以来都在压抑自我的我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很不错的休闲场所。 　　我身着休闲装，牵着明日香的小手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流，一阵强烈的怪诞感与不适应感油然而生。眼前这过于热闹的景象对于习惯了需要心平气和地从事科技研究工作的我来讲是自从十七岁以后就没见过了，加上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人太多或者嘈杂拥挤的地方。 　　想必明日香更是从来都没见到过这么多人吧，从小到大只见过这么有限的几个人。 　　“呐呐，响。” 　　明日香呆呆地望着眼前如潮的人流，从没见过这么多人的明日香下意识地喊出了作为监护人的我的名字。 　　“别发呆了，我们快进去玩吧，今天来游戏厅可是有任务在身的。”我一把拉起明日香的手就往里面走去，明日香就这么直愣愣地跟着我走了进去，就好像大脑当机了一般。 　　我回头望向明日香，明日香还呆头呆脑地看着她旁边一排排的游戏机，游戏机旁有三四个年轻男女在怪叫，此时明日香看上去傻极了，比平时的她还要再傻上一个档次。 　　我用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明日香这才会过了神。 　　“什么任务啊？响。”过了很久明日香才反应过来我跟她说了什么话，问我道。 　　“我们合作给你钓一个新娃娃，这里的娃娃机……听说里面的娃娃的质量很不错。”我轻松地说道。 　　“我在小时候可是抓娃娃的好手，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了。”我自夸道。 　　“吼？真的吗？” 　　明日香十分怀疑。 　　说着，我就带她到了娃娃机前。 　　我把事先让米莉亚帮我准备的五百个硬币先拿了一百个出来，放在了娃娃机的旁边。没有必要拿出来太多，这剩下的四百个我打算以后有空了就来陪明日香玩一会，细水长流地把它们花完。 　　这里的娃娃机一共有两大排，每排一共二十台，每台里面都有不同的娃娃，数量大约在七八个左右。 　　有些娃娃机里的娃娃比较少，大概是今天才被人钓走的吧，这是一件好事，说明这里的娃娃是可以被钓出来的，不像某些黑店。 　　“以前的那个就这样不要了吗？”明日香问我道，看来她有点舍不得那个老的娃娃。 　　“以前那个就摆起来吧，那个是我和你妈妈一起钓到的，废了好大功夫呢。” 　　在明日香面前，我罕见地撒了个谎。 　　其实那个娃娃是我小时候去游戏厅钓到的娃娃，从外形上来看是那个游戏厅里最好钓的娃娃之一了，那个娃娃从我小学毕业之后就退休了，之前还被恭子送给明日香当生日礼物，在恭子精神失常的时候居然把这个娃娃当成明日香照顾，甚至还在这个娃娃的身上缝上了ASUKA的字样。 　　现在明日香整天抱着这个已经退休多年的娃娃在家里到处乱走，有的时候和我一起玩了之后还会把这个娃娃到处乱放，在偌大的家里半夜看到的时候特别渗人，尤其是那个娃娃还在对着你笑。 　　所以我打算给明日香换个娃娃，好让那个年迈的布娃娃早日二次退休，安度晚年生活。 　　“是妈妈和响的回忆吗？当初响是和妈妈一起钓上来的吗？”明日香的眼中发出了某种不知名的光芒，这种光芒只有在明日香心底里在策划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出现，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倒霉。 　　我记得有次明日香还在女厕所把我的胖次偷走了，并套在自己内衣的胸前，从外表上来看像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实际上已经成为变态的明日香兴奋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跑来跑去，惹我生气。我由于轻装上阵，不敢对明日香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这样度过了在外面陪明日香的休闲一天。 　　但我不记得之后是怎么处理的了，只知道到现在明日香这小惯犯还对我身上穿的胖次心有余悸，久久不敢下手。 　　话说回来，我到底是怎么被明日香在女厕所里把胖次骗到手的啊！ 　　“是啊……”我对明日香眼神中的光芒有些害怕，猜了半天明日香在策划什么事情，但又找不出思路，让人不明所以。 　　难道是要钓上来一个娃娃给布娃娃找个伙伴吗？不会这么幼稚吧，明日香。 　　然后把老的那个娃娃管叫妈妈，新的那个管叫响！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一想就动力满满呢。 　　“那我们合作哦，响。”明日香开心地说道，“我要钓那个小恐龙！” 　　明日香指着旁边那个装着小火龙的娃娃机。小火龙娃娃机的旁边都是那些猫啊鱼啊之类很可爱的动物的娃娃，但是明日香却选择了可爱程度差一点的小火龙娃娃机。 　　哇，好独特的审美，没看出来啊，明日香同学。 　　来到那个恐龙的游戏机前，赫然就是盗版十几年以前的某部叫做宠物小精灵的动画片中的小火龙火恐龙和喷火龙三代。唯一的区别只有在这个游戏厅内，小火龙的眼睛有些微的…… 　　哦，已经不是些微了。 　　我和明日香走近那个娃娃机近距离观察起来，发现了这个可怕的问题。 　　这已经是戴美瞳前和戴美瞳后的区别了吧！ 　　小火龙水汪汪的大眼睛被邪恶的厂商变成了拙劣的一个小黑点，虽然给人有种呆萌呆萌的感觉，但一股逗逼的气息却向我扑面而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甚至还注意到了有只小火龙的面部只有一个小黑点，在本身就已经很独特的豆豆眼小火龙团体中，这只面部只有一个小黑点的小火龙显得更加独特了，这就是所谓的长颈鹿立鹤群吗？ 　　请问你是独眼龙吗？谈谈你的过去好吗？ 　　我不禁心疼起那只独眼龙来，本身自己已经长得非常对不起观众了，还少了一只眼睛。 　　别看我，再怎么看我我也不可能把你钓出来抱回家的，如果我在家里会突然遭遇独眼龙的话，那我还不如让即将面临二次退休的布娃娃再工作一段时间呢。 　　“明日香你确认要钓这种小火龙吗？恕我直言……”我正开口劝阻明日香，明日香却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看来是在刚才经历了和我差不多的思想斗争。 　　“谁要去钓那个娃娃！我要那个！那个！”明日香又一次狮子大开口，指着旁边的小火龙进化形态，再次燃起了自己对布娃娃的热情。自顾自地增加起我钓娃娃的难度。 　　“你确定要那个火恐龙吗？”我疑惑道。根据我对明日香的了解，她将会在得到一只火恐龙后的三十分钟内彻底厌恶起这只火恐龙来。 　　这个火恐龙的做工比刚才的小火龙好了不少，至少从外观上来看是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这只火恐龙明明身为刚才小火龙的进化形态，身体明显应该更大才对，但是为什么就体格而言，火恐龙反而更瘦小了啊！而且厂家刻意把火恐龙做成圆柱一般体型的身体，你是想让我怎么把它钓上来啊！ 　　…… 　　“这个好吗？”我问道。 　　明日香摇了摇头。 　　“那这个呢？”我再问道。 　　明日香嘟起了嘴。 　　…… 　　经过千挑万选，明日香终于选中了我一开始给她推荐的小兔子作为初始精灵…… 　　说错了，是玩具布偶。 　　“我现在投一次，你先玩玩看吧。”我说道。 　　“好！”明日香答应道，丝毫没有意识到人世的险恶。 　　作为明日香坚强的后援，我应该先让明日香认识到这个娃娃机的难度，然后在明日香对这个东西毫无办法一筹莫展的时候再适时地出现，用仅剩的几枚游戏币拯救陷入绝望的明日香。 　　只见明日香的左手握住了操作用的把柄，然后…… 　　右手按下了抓取键。 　　好！四岁的时候就被木叶村认定为上忍的明日香！现在的这波操作简直是可以被称作为如同教科书一般科学的…… 　　秒射！ 　　我心底里偷偷发出了扑哧一声偷笑，但是明面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明日香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丝被我嘲讽的气息，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涨红了脸地开始下一盘送币行为。 　　…… 　　在经历过数十次失败的尝试后，明日香求助的目光终于移向了身为明日香最最最坚强的后盾的我。 　　我摆出一副身经百战的姿态，用自信的目光和上扬的嘴角默默回答了明日香。 　　把小兔子钓出来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放心吧！明日香！ 　　…… 　　我貌似也秒射了呢…… 　　“这只是一次失败的尝试……是对你之前所犯错误的勇敢重试……”我尴尬道。 　　…… 　　不知多久之后。 　　“没事的，我们再试一次。”我的声音在颤抖，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这个时候不能退缩，我必须要挡在明日香的面前。 　　想像思维模式！开启！ 　　求解要在这个游戏厅内使用正常钓的方式钓出娃娃的高概率方式！ 　　…… 　　大脑在极限地思考，从前在计算学术性问题的时候从未如此消耗过我的脑力。 　　…… 　　拜托了！一定要成功啊！ 　　…… 　　答案得出，用此种方式钓出一个布娃娃的概率为……98.9%！ 　　好…… 　　我颤抖的左手取出了最后一个袋子里的最后六枚硬币。 　　一次需要消耗三枚硬币，现在还剩下两次的机会…… 　　“响！走了啦！这个娃娃机是在骗我们的啦！”明日香焦急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她似乎还在拉着我的裙子，但是…… 　　但是身为身经百战的战士！身为信仰科学的研究者！我怎么能就此退缩在……退缩在…… 　　98.9的概率之前啊！ 　　“最后一次了，钓不出来就不钓了。”我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安慰明日香道。 　　“怎么可能啦！这种话在十五分钟之前我就已经听厌掉了啦！”明日香不断地摇晃着我的左手，想让我收回那仅剩的六枚游戏币。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已经按下了开始键。 　　“娃娃已经到手了，虽然这次的经历有些波折，但是结果总还算是好的。”我宽慰明日香道。 　　“这种FLAG都立出来了！你还怎么可能会掉得到啊！响！”明日香叹了一口气。 　　“剩下三个硬币，有点寒酸，就是你的了。待会随便玩点什么别的吧！”我随意地分配了剩下三个硬币的归属权。 　　明日香见我意已决，就暂时放下了我的左手，转而轻搂住我的腰，静静地等待我的结果。 　　好，按照我大脑内运算的方法，抓钩现在已经成功地移动到了那个正确的位置…… 　　按下抓取键！很好！ 　　抓钩稳稳地抓住了那个兔子布偶，我缓缓松开了红色按钮，抓钩稳稳的提起…… 　　随着抓钩到了最高的位置，整个娃娃机随之一晃。 　　兔子布偶就这样掉了下来，掉在了原地。 　　“怎么……怎么可能？”我失态地将右手五指贴在玻璃窗上。 　　这是我的大脑运算第一次出现了失误。 　　“不可能啊……这怎么会出现失误？”我喃喃道。 　　“再来……再来一次！一定会成功的！”我大喊道。 　　我并没有去打那已经分配给明日香的硬币的主意，而是摸向了我左边的口袋…… 　　里面有我的钱包，我打算再来五百……不，是一千个硬币。 　　左手一摸，发现口袋居然空空如也。 第十八章 萝莉六岁是最可爱的年纪 　　我低头看了一眼明日香，明日香正气鼓鼓地看着我，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在藏着什么东西。 　　原来是把我的钱包偷走，藏在自己身后了啊…… 　　是知道了某些事情，所以不让我用钱包吗？ 　　“我们不玩这个了好不好？旁边还有很多好玩的。” 　　明日香正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现在终于轮到明日香当监护人了啊，有点不好意思呢…… 　　刚才的失态是我仅仅十数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并不是因为抓几个破娃娃花了四百九十多个硬币，而是我一直以来都依仗着用来搞研究的思考方式被打破了，就是被这几个可怕的娃娃机。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喃喃道。 　　“不要想了啦，响。”明日香扯了扯我的袖子，“我们今天溜出来之后剩下的时间还有一点，去玩玩别的东西吧！” 　　明日香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往其他游戏机走去。 　　看来她很喜欢在我和她的互动中占据主导地位。 　　“只剩下三个硬币了……我们玩什么呢？”我失魂落魄地说道，也不知道明日香有没有听到。 　　现在我还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任由明日香带我前行。 　　“不是三枚硬币哦，是四枚！如果我们玩普通的机器可以玩两次！” 　　明日香出声纠正道。 　　“四枚？” 　　“是响在抓娃娃的时候太认真了啦，被我偷走一枚硬币都不知道呢。” 　　明日香骄傲地抬起了头，拍了拍自己并不存在什么东西的小胸脯。 　　…… 　　之后明日香的眼睛突然被一个由双人合作的爱情青春动作游戏所捕获。我随着她的视线方向望去，看到一对男女。 　　应该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激情洋溢地挥洒他们的汗水。 　　旁边还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围观，偶尔还会连连发出惊呼，似乎是被男方精湛的技艺所惊讶，有的时候也会去适时地去关注女方因为动作过大而露出来的某些部分。 　　…… 　　是不是误会成某些不好的东西了？ 　　咳咳…… 　　是我故意的啦！ 　　“响！那是什么？”明日香好奇道。 　　“那个是热恋中的双方为了表示相互之间的亲昵而有时候会举行的一种仪式……” 　　我瞎扯。 　　“在这个仪式中，女方经常会因为男方的各种无意识的接触而大叫出声，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下来了……”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门技艺在我这个从事多年科研工作的研究员手里怕是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之后女方就会习惯男方的各种肢体接触，两人之间就会变得越来越默契……” 　　我在明日香听得聚精会神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装作在歇口气的样子，其实是在努力编造接下来的鬼话。 　　“之后……” 　　我闭着眼睛沉吟了半天，明日香也随之吞咽了一口唾沫。 　　“之后？” 　　我很满意此时明日香被我吸引时的反应，点了点头。 　　“之后男方就会跟女方双双步入婚姻的殿堂！双方在婚后会诞下一个可爱的孩子！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直接编出了这个故事的结局，喜欢圆满结局的小朋友明日香肯定会喜欢我这个故事。 　　“哦……”并没有特别惊喜，有些让我失望。 　　明日香一脸虽不明但觉厉的表情。 　　然后小眼睛又滴溜滴溜地在转，不知道暗地里在动什么坏脑筋。 　　我看着此时的明日香，心里又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会给明日香年幼的心灵注入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以后她会不会觉得只要和某个人做过这个游戏之后就只能嫁给这个人了吧？ 　　我仔细一想，却发现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 　　“明日香，那个东西的名字其实是叫跳舞机……呀！” 　　一股蛮力从明日香的身体内暴发出来，拖着我向另外一台跳舞机的方向走去。 　　“明日香！你干什么啦！” 　　我此时一个没留神，重心不稳，被明日香拖着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根本无法挣扎开。 　　“陪我玩这个机器！快！” 　　明日香兴奋地大喊，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我从她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在明日香身上突然爆发出的这股蛮力也是，比她四岁的时候更加不讲理了。 　　“玩就玩啦！好好跟我说就是了！我都快跌倒了诶！” 　　我无奈道，小孩子就是这个样子，根本不会考虑大人的感受，经常给我瞎搞一通。 　　“我知道响你肯定不愿意陪还是小女孩的我玩！但是就这一次！举行了这个仪式之后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之后你就会缠着我了。 　　明日香毫无逻辑的话语传入了我的耳朵。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会陪你玩！我特意翘班陪你来这里就是要陪你随心所欲地玩啊！” 　　我奇怪道。 　　现在随着明日香的年岁的增长，我越来越难以理解明日香的想法，就算用对付如同小孩子的方法来对付明日香反而会被明日香嘲讽。 　　“那……我们就这样开始玩了？” 　　明日香试探性地问我道。 　　“你和我说话怎么会变得这么小心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习惯了在家里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明日香之后看到这个和我说话小心翼翼的小家伙…… 　　心里会油然而生一种：这个可爱的家伙是假冒的吧的感觉。 　　我没有回答明日香，直接一把抱起明日香，在明日香小小的惊呼声中，走上了双人跳舞机。 　　“是很罕见的组合呢……姐姐和妹妹吗？” 　　路人纷纷猜测起来。 　　年龄被明日香带低的我已经彻底对这种猜测习以为常。 　　可以这么说，在领养了明日香的日子里，根本没有不认识的人以为我和明日香其实是一对母女的关系，都以为我和明日香其实是姐姐和妹妹的关系，甚至还有人认为我们是情侣关系。 　　当时明日香不让我理那个人，我也把他当作智障儿童看待。 　　当然容易被误认为姐妹也是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带明日香出去玩的某个不能说出来的原因。 　　“响……旁边有好多人……” 　　害怕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不要管他们就好，开始选歌吧。” 　　我毫不在意道。 　　作为从小时候就相貌在同龄人中尤其突出的一员，对别人目光的洗礼我已经做到了可以坦然接受的地步，只是显然明日香估计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被这么多人看着……响不害羞吗？” 　　“玩这个东西而已，他们看他们的，我们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对明日香的世界观越发好气起来。 　　“响……原来这么开放的吗？” 　　明日香的词语用法现在也混乱的一塌糊涂，虽然和我一样都学了日语德语和英语，但是显然她对这些词语的理解还是不够。 　　“时间有限，你快选首歌吧。” 　　我催促道。 　　“好……” 　　明日香笨拙地开始在一长串的歌单中选歌，话说回来，明日香到现在还是不认识多少个英语单词吧？ 　　毕竟平时去学校的时候基本不和同班同学交流，尤其是男生，老师也经常和我反应这件事，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这个年纪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以后等到生理期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跟男生接触了，这是我的回话，取得了老师的认同。 　　“那就这首歌吧。” 　　她从歌单中选了某首歌。 　　“等一下，先来玩玩单人模式吧。” 　　我建议道。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玩过跳舞机，相信明日香如果不是穿越者的话同样也没有玩过这样或者类似的游戏，最好还是先玩玩单机模式试试水比较好。 　　“这样怎么玩？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明日香嘟囔道，讲得又小声又快速，我根本没有听清她的话。 　　“单人模式的话，我负责左边的一块，然后你负责右边的一块……” 　　我说道。 　　其实用这种和小孩子一起作弊的方式玩这个游戏在一般监护人看来可能有些羞耻，尤其是在旁人观看着，期待着我们的表演的时候。 　　不过毕竟是和明日香在一起进行羞耻play，以后等明日香长大之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不要，我的第一次必须要和响在一起，不要自己弄。” 　　明日香断然拒绝道，丝毫不给我面子。 　　小家伙说的话从刚才开始我就听不懂了，甚至从某些比较肮脏比较大人的角度上去理解我还可能会有些小误会。 　　看来以后要留出空闲来对明日香进行一波英语和德语的语法教学了，平时都一直没空去纠正。 　　“而且……有这么多人看着的话……是不是……” 　　明日香左顾右看道，看上去特别在意他人的目光。 　　“……” 　　我居然无言以对。 　　所以你才是因为感到羞耻而支支吾吾地打算放弃用这种方式玩跳舞机的那一个吗！ 　　“哇！开始了！” 　　明日香指着屏幕道。 　　”哦！真的！“我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还在倒数阶段，于是我们赶紧摆好了位置。 　　…… 　　这种游戏说白了，就是只要看着屏幕凭借感觉去跳。 　　仅仅跳了几步，我就好像跳了很多年的跳舞机老司机一样，驾轻就熟。 　　明日香，可别拖我后退啊！ 　　…… 　　“明日香！不要跳到我这里来啊！” 　　我叫道，此时的明日香已经挤了过来，不停地跳在我要跳的标志上。 　　“响你过去！两台机器已经换人了！红色箭头才是你！” 　　明日香赶忙向我指挥。 　　晚了，右边机器因为无人踩标志而断连，打破了我和明日香两人的连击。 　　“已经断连了啊！” 　　明日香失望道。 　　“原来如此……是我的失误……” 　　音乐渐渐离我们远去。 　　结局有些令人失望，即使过程挺令人开心的。但也还是想用最后的三枚硬币拿到全连的记录。 　　想必明日香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吧。 　　“啊！啊……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 　　“要回家……了……” 　　明日香的语气里有止不住的失落，她知道，米莉亚限制并监控了某人的银行卡，为她翘班打掩护的同时也告诫她不能自己多买硬币，翘班也要有个限度。如果不及时回来的话就不给她打掩护了。 　　我也有些没有尽兴的失落感。明明才玩上手，就已经结束了，结束之后就要回家，回家之后就要继续开始无休止的工作。 　　跳舞机一次要投三个硬币，刚才还剩下四个，所以现在还剩下…… 　　“一个……” 　　明日香的小手里握着一枚小小的硬币，替我说出了这个残酷的答案。 　　事情有的时候就是充满了戏剧性。 　　在明日香充满不甘地想回去的时候，我开口了。 　　“答案错掉了哦，笨蛋明日香。” 　　我向明日香晃晃手指。 　　身为监护人，尤其是小萝莉的监护人，要随时随地准备某些惊喜。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最后的两枚硬币。 　　“米莉亚给我五百枚硬币，抓娃娃的话有些机器要用四个，有些机器要用三个……” 　　“然后我莫名其妙地就扣下了两枚硬币，虽然最后也没什么用……也并不能多抓一次娃娃……” 　　“但是我和你的拼起来就能再玩一次了嘛！” 　　我用手比划出一个二加一等于三的动作。 　　顺手将两枚硬币投入机器，硬币落入机器底部的响声充满了实感。 　　不是做梦哦，明日香。 　　双手叉腰，看着明日香。 　　明日香呆呆地看着我，她不禁小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笑得旁边路过的人都纷纷回头多看了她一眼。 　　笑了很久。 　　随后就将自己捏了很久，捏得热乎乎的硬币投了进去。 　　于是，音乐再开。 　　相同的曲子，相同的步调。 　　我和明日香两人慢慢地跳了起来。 　　我们两个全连了吗？ 　　还是没连？ 　　故事的结局并不重要。 第十九章 草原上的告白（一） 　　我回想着在明日香六岁过生日的时候发生的一切，这些事情就仿佛在昨天发生一般，记忆犹新。 　　“欸……真是美好的回忆呀……” 　　我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感叹道。 　　远方黑漆漆的云朵向我们这里迫近，是积雨云。 　　“……” 　　草原是食草动物的乐园，科学家们在几年前建造的食草动物的天堂。 　　成群的野牛，体格硕大，悠闲的在草地上进食，一点也不怕我们，就在我们的跑车后方不远处停歇。 　　麋鹿的体态轻盈，灵气十足，一出场总是使人感到眼前一亮。退场也十分迅捷，转眼就已经消失不见。 　　熊的食性很杂，有时候，也会远远地看见它们憨憨的身影。当然，我们两个人也是跑得远远的，完全不给熊近身的机会。 　　在第二次冲击发生后，某个有巨大能量的组织召集了一群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合作执行了一个生态重建计划，创造了一个可以媲美美国黄石公园的湿地公园。 　　在这里，动物们安居乐业，没有人侵占它们的领地，干扰它们的生活。 　　没有人类，没有污染，也不会有雾霾。 　　阳光灿烂，照样会大雨滂沱，不过只是一阵，很快就过去了。 　　我坐在阿斯顿马丁的座驾上，虽然眼前的美景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但是和明日香一起来这里玩还是第一次。 　　又是七年过去了，明日香已经如自己愿在十岁的时候考上了空军学校并在里面表现出色。 　　我所负责的重建部分生态系统的工作终于也告了一段落，接下来只要有关环境保护组织派遣一些人员定期维护这边的湿地公园就可以了，也完全不用我们这些全球顶尖科学家再出手。 　　换句话讲，我们已经可以各回各家了。 　　我的工作结束了啊……一阵轻松感沿着我的脑神经一路传送到我的脊椎骨。 　　…… 　　可是…… 　　和明日香一起出来玩，为什么明明是应该感到快乐的，我却在唉声叹气呢？ 　　本该如此的，可是我却不断地露出绝望的眼神看着眼前美丽的一切，心中不断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电话里还是忙音，完全打不通……大概是这里信号太差了。” 　　我放下我的手机，米莉亚给我的军用电话在这次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带上，让我有些后悔。 　　明日香从汽车的后备箱那边走了过来，一手拿了一个苹果，并给了我一个。 　　“那汽车的问题你查出来了吗？” 　　她问道。 　　我们现在正处于这片湿地公园第7区域的某位置。作为这个计划的负责人之一，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 　　我们暂时是出不去的，哪怕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如果没有交通工具的辅佐，只凭借走路的话，抵达最近的前沿基地也要起码两三天。 　　而且还是以那种会让人把腿走断掉的速度。 　　明日香大大的咬了一口水果，她看起来已经对我和她一出门就会遇到什么事态的习俗感觉习以为常了，以至于这个时候看起来还没什么担心的感觉。 　　“……” 　　现在的明日香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六的高度，正是长个头的年纪。身材也是初具规模，力气也一样。 　　虽然没有实战测试过，但是我是已经打不过她了。 　　平时在家里也会模仿大人的语气和我说话，几年前的那个呆呆傻傻的明日香已经彻底消失了踪影。 　　“还没有……发动机彻底哑火了……” 　　我继续摆弄着手机，希望这个没有信号就完全失去功用的手机能发挥出它最后的效果，打出一通求救电话。 　　…… 　　然而并没有用，信号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手机滴滴滴的忙音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咬了一口明日香带过来的苹果，苹果的清新气息蔓延在我的口腔内，让我心旷神怡。 　　因为汽车抛锚而导致的心情郁闷居然被一扫而空。 　　“待会吃点什么？车子里水果和饮用水还有多，苹果常备了一箱。” 　　明日香问道，她用左手挡在眼前遮阳，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的歌，望着远方的风景，一脸不清楚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的样子。 　　我们现在可是陷入了绝境啊！明日香！ 　　我在研究所登记的是入内调查，入内调查这件事情其实是我们内部人员携带家人进入湿地公园玩的代名词和别称。 　　这件事在我们内部是被默认允许的，在与家人重温第二次冲击前每周末都会有的温馨的的公园茶会的巨大诱惑下，某些老资格的领导和干部带头冲锋，与家人一起入内游玩。 　　我们也都表示了认可和理解，毕竟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入内调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事后把人带来的痕迹擦除就没什么问题了。 　　在工作完成之后，这里也将被作为开放场所向全国开放，如果人太多的话，每天还会限制一定人数进入。 　　在我进入游玩之前我们科学家小组内的很多位知名的科学家也这样干过，里面还包含了某些专业领域小组的组长。 　　讲道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种私自携带家人入内游玩的行为遭报应了，是所有人的报应集中在我和明日香两个人的身上。 　　在之前发生的案例中，大家都是选择绿树成荫的第三区域，或者是拥有湍急河流的第十六区域，几乎没有人选择第七区域草原地区作为游玩的场所。 　　所以相对应的，我们的救援也会很晚到来，因为之前并没有人出过事，在这片湿地公园。 　　某种程度上，这片湿地公园还是比较安全的，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话。 　　等一天一夜之后，本该出现在第一实验基地的老司机空响和明日香却没有出现，他们就会发动特勤人员搜寻我们了。 　　作为在这边工作了将近十年的老司机，在第七区域翻车，实在是非我本意。 　　在草原上驰骋，我居然不用越野车，而是选择了家用的跑车，现在回想一下当初的我，也是真的头铁。 　　跑车能在这个地方坚持到现在，还真是尽了这部阿斯顿马丁跑车的力呢…… 　　不过也许是太尽力的缘故，这部车在跑到半路的时候引擎熄火了，或者说是早不熄火晚不熄火，就这样停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 　　还好是在这个没有多少肉食动物的草原，我们现在的状况暂时安全，如果是在那些肉食动物的天堂…… 　　或许这部小说就可以提前完结了。 　　看到现在明日香还是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我就不禁想扶额。 　　在这个荒郊野外，不仅是人的生命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人生存必须的食物和饮水也是一个大困难，因为我的车内没有足够支撑我们两人饮食的物资。 　　“我吃苹果就好了，我记得还有点面包被我带了过来，你先吃掉垫垫饥吧。” 　　我对明日香说道。 　　“响又要只吃一个苹果来逃过中饭补充能量的机会吗？” 　　“不……不是……” 　　我慌忙否认。 　　在研究所内的日子里，我时常在明日香中午没有来探望我的时候跳过中饭，只吃一个苹果维持生理需要。 　　然后等到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再稍微休息一下，吃点什么小点心。 　　这种极其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最终还是被明日香所发现，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 　　“我们这边只带了两个人两三顿饭的量的食物，原本是打算晚上直接回去的，但是……” 　　“但是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所以你就要把剩下的食物都让给我是吧？” 　　明日香替我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此时她用起了习惯的双手叉腰姿势，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 　　“大概是这样……没错……” 　　我往回缩了缩。 　　“你以为这是漫画里的情节吗？” 　　明日香不耐烦地从后座里翻出一个面包，塞进了我的嘴巴。 　　“先把我们的肚子填饱！东西吃完了再想办法！” 　　我闭嘴嚼着面包，望着明日香，眨了眨眼睛，默不作声地把面包吃了下去，面包有点干，吞咽下去之后我又咬了口苹果。 　　这次罕见地没有选择去赞同明日香的话。 　　明天就会知道饥饿感的痛苦了吧…… 　　突然，此时一阵尖锐的恐惧感冲向了我，源头来自与车背后结对的牛群。 　　这股恐惧感给我的感觉就仿佛一个女人在我耳边疯叫，即便如此，我却连捂住耳朵都做不到，这股尖锐的声音涌入了我的大脑，抵达我的神经深处。 　　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瞳孔急剧地收缩，我紧张地望了一眼明日香，明日香却浑然不觉有何异常。 　　“快进来！” 　　我大叫道，完全失去了平时对话时淡淡的优雅与从容。 　　只要再过几秒钟，危险就会袭来！ 　　已经被锁定住了！无论平时的身份为何物！我们现在仅仅只是猎物！ 　　危险的源头距离我们不到30米！而且隐藏于牛群之中！ 　　是什么？ 　　枪支吗？还是弓弩？ 　　在牛群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牛群……牛群…… 　　“为什么？外面有什么危险吗？” 　　明日香当然不会像个普通的十三岁叛逆期小孩一样在这种危险关头说出这种蠢话。 　　她没有任何犹豫，将苹果往身后一扔，鱼贯而入跑车内部，并用脚带上了车门。 　　明日香用尽全力带上车门后的余震让车子晃了三晃，我接住明日香的身躯，立马将车窗调整为不透光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在车内能看得见车外，但是车外看不见车内。 　　尽力地将明日香的身体往下压，给自己增加一点远离危险的心理安慰。 　　余震过去了。 　　但是车子还在震。 　　是车外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晃动车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叫我进来，但是你这样压着我好热。” 　　明日香吐槽道。 　　“嘘……为什么你自己看。” 　　我放低了声音，对着明日香的耳朵低语道。 　　耳朵看样子是明日香的敏感部位，她涨红着脸，伸着头看了看窗外。 　　…… 　　此时车窗外的景象令明日香震惊。 　　已经不是震惊能形容的程度了，这副场景是明日香从出生以来从未见到过的壮观景象。 　　只见车窗外有大约两百只野狼包围了牛群，对着离这部阿斯顿马丁跑车不到十多米的地方，对着这几十头牛进行角逐和猎杀。 　　也不是猎杀就能形容的，而是屠杀，单方面的暴力屠杀。 　　“怎么回事！响！！” 　　明日香征征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明日香自己也曾看过一部分这片湿地公园的动物分布资料，作为刚起步的生态系统，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布置太多的捕猎者。 　　狼的话最多十几只的程度，在研究资料显示中。 　　“……” 　　我无言以对，这是身为研究人员的失职，我已经得出了某个很可怕的结论。 　　时值夏天，车内制冷系统也因为各种不知名的原因而处于无法制冷的状态。 　　汗瞬间濡湿了我的衣服，在与明日香体温的共鸣下，我们两个人的汗液混合在一起，衣服也黏在了一起。 　　但是我们两个人两两都没有选择分开，也许是因为抱在一起更有安全感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ps:各位想要空响和明日香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呢？ 　　可以留言哦 第二十章 告白（二） 　　下午一点到四点，从正午到将近黄昏之时，在生态湿地公园第七区域内，太阳释放的热量仅次于正午。 　　狼群还在车外驻足，啃食着牛群的尸体，是群魔的狂欢。 　　很久没有进食的它们看准了这次机会，策划了这次的行动，一击致命。 　　站在策略的角度上讲可以说是非常漂亮。 　　看样子是没注意到车里有人，但是我们两人的情况还是很紧急。 　　因为所有物资都在后备箱里，车内温度将近四五十度，而我们只有区区半瓶水，已经在刚才被我们喝完了。 　　瓶口也被明日香舔掉了。 　　我和明日香被迫呆在制冷系统几乎停止运作的跑车内，即使肌肤相贴，两人的汗液不断地混在一起，汗干了又不断地流出来，非常不舒服。 　　我们却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惊吓到不远处的狼群。 　　“好热……也好饿……现在还很渴……” 　　明日香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再强大的体力超人也会虚脱的吧。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距离之前被狼群包围已经有三个小时了，在三个小时之前，明日香似乎把她的中饭面包给我吃掉了，自己却什么也没吃。 　　“……” 　　我没有说话，看着现在的明日香，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 　　明日香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热的话就分开来呆着吧，我也有点热。” 　　我说道。 　　“……” 　　她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还是那样压在我的身上，头枕在我的胸上，看上去很会享受。 　　“你身上已经湿光了哦……” 　　我提醒她道，我的身上同样也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我出的汗还是她出的汗。 　　“想喝……水……” 　　明日香最终憋出了这句话。 　　但是车子里并没有水，饮用水在车子的后备箱里才有。 　　“响……” 　　人会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低喃自己最信任的人。 　　哪怕就连自己也知道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对现在的状况也毫无办法。 　　“响的……汗……” 　　…… 　　明日香说出了这句很可怕的话，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明日香想要对我做什么。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脖子。 　　“……不要。” 　　我把头扭了过去，尽量不看明日香此时红着脸舔抵我脖子时候的诱人样子。 　　红着脸是因为中暑了，觉得诱人是因为长大后的明日香长的越发像她的母亲，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好喝……还要……” 　　某人像个四岁的孩子一样说着，向另一个人的更下面的部位延伸了下去。 　　“不行！” 　　我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明日香的要求。 　　“我……我快不行了……” 　　明日香苦苦向我祈求道。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我咬了咬牙:“就这一次。” 　　…… 　　（当然不能放出来，被我删掉了） 　　…… 　　“好了吧！” 　　事后，我也红着脸向明日香说道。 　　身为监护人的尊严几乎消失殆尽，很难想象如果我是男性的话，我会做出怎样禽兽的行为。 　　还好我是女性，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欲念。 　　糟糕，我似乎也中暑了，身体有种无比的虚脱感，而且这个时候口也很渴。 　　但是我是不会去反过来搞明日香的，你们死心吧。 　　心脏还是在扑通扑通乱跳，已经禁欲十多年的我此刻再次感受到了从前那种事情的美妙。 　　不……不行…… 　　适才的红晕在我脸上久久未能散去。 　　压在我身上的明日香此时喝够了某种液体，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连强行把我褪下的衣物也没有给我穿上。 　　…… 　　被明日香舔过一阵之后，她沉沉睡去，我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我闭目养着神，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件事。 　　为什么湿地公园里会有将近两百只狼，而且还没有受到监控。 　　当初我们为了形成食物链，尝试性地投放了十四只狼进去，但是在不久之后这些狼便逐个消失踪迹。 　　后来我们找回了四只，还有七只死在了野外，尸体也被我们回收了。 　　即使剩下的几只狼全都生存，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七八年内繁衍成这种样子。 　　真的，真的很奇怪。 　　当初在这个投放狼群的过程中，我并没有亲力亲为，而是交给了其它小组，汇报给我的结果是很成功的，没有任何问题。 　　放着这个最大的问题不管，现在终于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在第七第八区域我们投入的牛群和麋鹿数量那么多却数量如此稀少的原因了。 　　“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研究所啊……” 　　一般说出这句话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是死的很惨烈的那种。 　　“什么消息？” 　　明日香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问我道。 　　倒不如说是根本没睡着，毕竟从她闭眼到苏醒只过了这么点时间。 　　“关于有这么多狼的事情，以及为什么。” 　　我说道。 　　“……” 　　明日香坐起了身，趴在窗上，开始观察不远处的狼群。 　　事已至此，明日香看上去也不怎么害怕了，反而是大胆地研究起狼群来。 　　我同样也坐起了身，这个时候的明日香坐在我的腿上，我顺手把她揽在怀里，脑袋正好能靠在她的肩上。 　　我能很明显地觉察到明日香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全身肌肉都紧绷着维持刚才的姿势。 　　“哎，明日香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以前我在上学的时候整天勾搭我的男生一样。” 　　看着此时僵硬的某人，我冷不丁开口吐槽道。 　　“只是防止你的头突然掉下去而已，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害羞。” 　　明日香反驳着，放松了她的肩膀，好让我更舒适地靠着她。 　　没有去接明日香的话茬，我望着远处的狼群，试图辨别出一些线索。 　　“你看，站着最高的那只狼。” 　　我指着某只狼说道。 　　威风凛凛。 　　这是那匹狼给人的第一印象。 　　“嗯，看到了。” 　　明日香一眼就看见了那匹狼，应该说真不愧是空军学校的优秀学生吗？ 　　“是头狼，担负着领导一整支狼群的责任。” 　　“这种问题连小学生都知道吧！” 　　明日香现在已经十三岁了，说话的语气有的时候也会变得不耐烦，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也在默默忍受和理解。 　　“你还注意到了什么？” 　　为了显示我的博学，我特意问了一个超过她的知识范围的问题。 　　“……” 　　明日香想了想，但还是摇摇头。 　　“你休息观察那只头狼身边的狼。” 　　头狼的身边围着几只身材不是那么高大的狼，即使身材不是那么高大强壮，它们也可以享受最新鲜的牛肉与优先挑选最鲜嫩的部位。 　　“那是……为什么？” 　　明日香疑惑道。 　　“因为……” 　　我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它们和头狼有最亲密的关系。” 　　“肯定是母狼！而且是侍奉那匹公狼的母狼。” 　　明日香接着说道。 　　“并不是，笨蛋明日香。” 　　我直接否认。 　　“全都错了。” 　　“它们是头狼的女儿，正在头狼的面前高傲地挑选着它们未来的夫婿。” 　　我解释道。 　　“那怎么断定它们不是头狼的妻子呢？” 　　明日香再度问我道，她很想在我擅长的领域击败我。 　　“你再张大眼睛看看，这匹头狼的性别。” 　　我突然笑着解释道，因为这实在是太有诱惑性和误导性了。 　　是母狼。 　　“竟然是母狼……” 　　明日香满脸的不可思议。 　　“嘛，不管是公狼还是母狼，那匹头狼始终展示出了超乎其它狼的实力，所以它能成为头狼。” 　　“你注意到了吗？头狼的女儿看她们的母亲的灼热眼神。” 　　“是想要交配的神态与动作，头狼的那股领袖魅力已经感染到了它的女儿们。” 　　头狼的魅力感染了所有的狼，让这些狼放弃原来五十而行的习俗，追随起这只头狼来。 　　“我猜这就是为什么这里能汇集起如此多狼的原因吧。” 　　…… 　　“原来如此……” 　　明日香点点头。 　　“这就是只要足够强大，就能占有更多的资源，甚至连自己女儿都可以占有的生物法则吗？” 　　明日香自顾自地下结论道。 　　……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是车子里太热了导致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吗？ 　　明明是头狼的女儿对它倾心啊！这种倾心超出了性别的伦理的限制，其它狼只能看着干着急才对吧！ 　　明日香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但我已经无法说出这些话。 　　此时的我又渴又累，力气耗尽，在明日香肩头昏了过去。 　　“响……响！” 　　耳边依稀传来明日香的呼喊声。 第二十一章 挚爱 　　我从昏迷中醒来，虽然车内的温度给我一种想再昏过去的冲动，但是我还是守住了自己的意识，不让其再度进入混沌。 　　我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车底，头枕着靠窗的玻璃，腿被明日香盘呈s型折叠起来。 　　在我醒来的时候还能看见日落时分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我大腿上的光泽。 　　明日香满意地坐在主驾驶席上看着我昏迷时的样子，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死活。 　　这副场景看似十分养眼，实际上我醒来的时候则是吃够了苦头。 　　“笨、笨蛋！” 　　我蜷缩起来，大腿部位毫无知觉，具体来说就是腰部以下的部位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肢体，以此来活络一下血脉。 　　紧接着又是一阵酥麻感向我袭来，弄得我头昏眼花。 　　“你怎么这样摆我的腿！我睡的好难受啊！我现在都局部缺血了啊！” 　　酥麻感越来越剧烈，到后来根本无法抑制，加上昏迷后的虚弱感，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趁我昏迷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啊！” 　　我吐槽道。 　　明日香面无表情地把头一转，看着远处的日落，没有选择回我的话。 　　我有些气愤地说着明日香，这个不为他人考虑的性格实在是太差了，看来以后要好好地教育她。 　　不过在我昏迷的时候明日香还是十分贴心地把我的衣物褪去了绝大部分，借此来让我稍微凉快一点，也算是为我做了一件好事。 　　就连平时一直穿着的素色长裙都帮我脱下，替换成了明日香那种年轻人一直喜欢穿的大胆款式超短裙。 　　…… 　　我感觉有点不对…… 　　…… 　　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 　　嗯？？ 　　…… 　　等等！！ 　　我惊讶地看着自己穿着的给人感觉十分凉快的超短裙。 　　为什么我会有一条替换用的裙子！ 　　而且还是一条超短裙！ 　　我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款式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裙子是明日香之前穿着的！ 　　我此时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想了，响，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明日香直接打断了我对这条裙子以及由此引发的思考。 　　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之前把你的衣服和裙子都脱了，对你半遮半掩光着大腿的样子撸了一发，你的腿好长，身材也很好。不过为什么要把它们遮住呢？” 　　“你真的很漂亮。” 　　明日香夸奖我道，语言中的信息量庞大到我的大脑开始当机。 　　“等……等下……” 　　我的大脑开始重新高速运转。 　　“你的意思是……你是男孩子？” 　　我冷不丁地吐了一个槽，这次我罕见地没有抓住对话的重点。 　　倒不如说，此时的我潜意识里非常拒绝那个所谓的重点，甚至有些恐惧。 　　这可能是我们温馨的日常崩坏的开始。 　　“不是，我是认真的。我是说，我对你产生了欲念，并且差点就付诸了行动。” 　　明日香没有像从前一样在喊我的时候加上「响」这个称谓，而是使用了「你」这个平等的称呼。 　　这更加让我害怕。 　　“那我怎么会穿着你的裙子？” 　　我用手扶着头，思绪到现在为止还是有些混乱，还是无法抓住重点。 　　“因为各种原因，响你的裙子湿的不能用了。” 　　明日香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为什么会湿的不能用了？明日香到底干了什么？ 　　撸了一发？明日香有这个功能吗？ 　　此时明日香的表情越是沉静，我的内心越是慌乱。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湿的不能用呢？” 　　我下意识地用出了对待小孩子的口吻，陪笑着说道，希望能改变一下尴尬的气愤。 　　…… 　　车厢里空气突然很安静，安静的让我胆战心惊。 　　……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明日香突然爆发，她的巨大的喊叫声甚至让我有些怀疑会不会引来外面的狼群。 　　“你还没意识到吗？” 　　“我对你产生了欲念！”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是了！明明表白过很多次了吧！！” 　　明日香说着，把藏在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等……等一下……” 　　我试图让明日香冷静下来，这种状况我之前从未遇见过。 　　“还没听清吗？那就再听一次！” 　　明日香继续说着。 　　“我，惣流·明日香·兰格雷，喜欢她的监护人！空响！” 　　明日香红着脸，大声的对她的监护人表白道，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表白词。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明日香，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种被亲近的人强行告白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每次我都会温柔拒绝。 　　看似温柔，实则冷酷。 　　但是面对和我生活十多年的明日香，我却无法说出口。 　　如果直接拒绝的话，明日香会伤透了心的吧，然后在被狼群包围的情况下，决定对她的初恋孤注一掷。 　　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熟悉明日香的我已经能想象出那副场景。 　　如果放手不管，令其发生…… 　　我如同高墙一般坚强的意志力在面对久违的快感的诱惑下…… 　　会决堤的吧。 　　关于这点，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 　　…… 　　九个月份以后的某个午后，某位全球著名的女生物学家协同她的养女，在德国的一家并不出名但是医疗设备很好的小医院里等待临产。 　　她的养女在候产室里紧紧抓住这位女生物学家的手，两人之间并没有说过什么话，但是两人之间眼神的交流胜过千言万语。 　　生物学家一脸温柔地用她空出来的那只手托着自己的肚子，想象着以后三人幸福的生活，心跳不断加速。 　　虽然自己最爱的人不在了，不过还是应该努力地活下去不是吗？ 　　我会和她们两人共同生活下去的，现在照顾她们，以后她们照顾我。你就放心吧，前辈。 　　“呐呐，响。” 　　养女在最后的片刻抚摸起生物学家已经圆滚滚的肚子，她娴熟的按摩手法不禁让已经成为母亲的生物学家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生物学家的胸前水迹斑斑。 　　没有管养女，生物学家继续温柔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这股母亲的温柔养女之前从来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 　　“起的名字决定了吗？” 　　生物学家问道。 　　“以后再起吧，虽然九成是个女孩，但是也不能排除男孩的可能性。” 　　养女迅速回道。 　　显然，这种对话发生过不止一次。 　　养女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最令养女惊讶的是，她竟然开始有些嫉妒生物学家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以后那个不知名的小家伙会在生物学家的怀里和自己分享生物学家怀孕后自己最喜欢的极品美味…… 　　养女的心中就会泛起一阵绞痛，比以前有男性向生物学家求爱的时候更加剧烈的绞痛。 　　明明也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嫉妒那个孩子呢？ 　　嫉妒…… 　　能从背后抱起毫无防备的生物学家的人选忽然又多了一人。 　　会打破生物学家冰冷的的面庞的人选忽然又多了一人。 　　能被生物学家逗弄、随意搞事的人选在九个月前少了一个人，待会又会多一个人。 　　…… 　　养女忽然明白了。 　　一个人的爱只有一份，在生孩子之前两个人的爱是相互拥有的，但是一旦为人父母之后，一份爱就会被母亲分割成两份，平等地给予两人。 　　自己是被……剥夺了一份爱啊……本来属于自己的。 　　…… 　　生物学家的肚子里一阵翻滚，绝对是生物学家的孩子在里面又开始捣蛋了。 　　生物学家决定抽出在养女手里的自己的手，使用双手来安抚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 　　在生物学家的右手正要抽出养女的双手的时候…… 　　“我后悔了！” 　　养女忽然又发起了自己的小孩子脾气，跺了跺脚。 　　生物学家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养女，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东西了。 　　“又怎么了吗？” 　　养女紧紧握住生物学家的右手。 　　“明日……” 　　“不要叫我名字！” 　　明日香暴力地打断了空响叫自己名字的意图。 　　“我后悔了我们的关系变成这个样子！” 　　明日香大喊道。 　　“我后悔了我们之间多出来一个人！” 　　“我后悔了之前强行让你屈从于我！让你不再自由！” 　　“……” 　　某人张大了眼睛，她不清楚此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去吧！响！回到九个月之前！” 　　“阻止我那个时候的行为！” 　　明日香大力地推了一下在床上的我，明明知道我怀孕后任何行动都要轻拿轻放的，明明之前对我还特别温柔的，怎么突然又发神经了。 　　后悔个毛线啊！ 　　当初可是你自己在车里强啪虚弱的我的啊！ 　　还把我啪到昏过去了啊！ 　　后来回去之后可是你自己给我一直下药的啊！ 　　现在怎么突然反悔了！ 　　我都已经临产了！ 　　现在能怎么办啊！ 　　我也很绝望啊！ 　　一边对明日香喜怒无常的小孩子脾气感到生气，一边又觉得十分奇怪。 　　九个月的时间怎么会过的这么快？ 　　…… 　　就在我感到奇怪的时候，明日香那股巨大的推力把我的身体推向了身后的深渊。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 　　炎热的气息包围了我，外面透过来的阳光打在我的大腿上，反射的阳光白的耀眼，同时传来一股股灼热感。 　　汗瞬间又出了不少。 　　双腿在此时又传来一股股麻痹感，加上身体内部传来的虚弱感，疼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明日香所穿的裙子被粗糙地套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裙子盖在明日香的腿上。 　　我刚才是沉迷在自己的想象世界里面了吗？ 　　我不能断言，也没有余力去深想。 　　因为明日香此时正打算脱下自己最后的一件胸衣，将要对我做一些小说里绝对不能描写的事情。 　　“响，我真的忍不住了。” 　　明日香现在离她的梦想只差一步，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本来想趁响昏迷的时候撸一发能稍微抑制一下我的欲念的……” 　　“这样我们的关系还能这样继续走下去……” 　　没想到明日香还是在往咸湿大叔的方向发展，现在明日香的发言真的和服刑人员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响真的太诱人了，不要怪我……妈妈也会原谅我的……” 　　明日香已经脱下了所有的衣物，蓄势待发。 　　明日香侵略性的目光扫视了我的全身，就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我决定了。 　　接下来发生了令明日香瞠目结舌的一幕，应该是从来没见到过吧。 　　她的监护人空响用同样的速度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慢慢地放了起来，像是新婚之夜的妻子，也像是产房待产的母亲。 　　脱衣服的时候甚至对自己的某些隐秘部位都不遮不掩。 　　直到最后两人坦诚相待。 　　然后空响用一种明日香从未见过的目光看着她。 　　该怎么形容呢？ 　　这股眼神…… 　　混合了温柔、埋怨、软弱、害羞、怀念…… 　　各种人类在正常的时候不能同时出现的感情。 　　让人怦然心动。 　　明日香的心于是跳的更快了，看来响终于也想通了，响是属于自己的了，以后她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终于要开始了。 　　空响向明日香伸出了双手，作出了要抱抱的动作。 　　明日香近乎本能地扑向了空响，双手环住了空响的纤腰，琼鼻凑上空响的肩头，痴迷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 　　这是属于自己的……这片空气……这个人……这个人的一切…… 　　此时她的监护人空响开口了。 　　“很久没听过我讲故事了吧。” 　　空响自言自语地说着，右手慢慢攀上明日香的后背，轻轻抚摸起来。 　　仿佛小时候三人一起睡觉的场景。 　　“嗯……你听说过爱情吗？” 　　空响问道。 第二十二章 五月的新生 　　西历2001年 5月21日 下午一点 　　阴沉的云雾包围了这座城市，黑色的乌云逐渐迫近京都最高的建筑物，仿佛不久后就将要压塌这座建筑物似的，天空中依稀能听见雷鸣声，充满了不详的征兆。 　　街上的行人特别稀少，倒是有很多的人躲在家里或者别的建筑物里看着天空的乌云，期待着一会儿的降雨能够给这个一成不变的气温带来哪怕是一个摄氏度的改变。 　　今天早晨的晨间新闻里已经给全京都的人都提醒了今天下午会持续两三天的雷暴黑色预警，还安排了全市为期两天的休息日。 　　所以今天学校不上课，教学楼内还可以看见一些住宿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在自习室内出没，有人趴在窗前看着天空的乌云，偶尔还能听到他们会说一些关于学校人好少啊之类的闲话。 　　值得一提的是，在教学楼旁边的实验楼内才是真的空无一人，除了一个人之外。 　　…… 　　实验楼内一直开着的的昏暗灯光根本无法彻底照亮这整个实验楼，更不用提实验室了。 　　外界的灯光连侵入这个实验室都做不到，实验室内连灯都没有打开。 　　无人的实验室内怎么会需要灯光？灯光又怎么会被打开？ 　　因为里面有一具尸体。 　　与其说是尸体，倒不如说是行尸走肉才对。 　　我孤零零地站在实验室的一角，用自己带过来的实验器具和实验素材做着实验，面无表情。 　　下大雨之前的学校空气特别湿润，配上空无一人的实验楼，给我一种畅快感，是那种释放自我般轻松的感觉，以前从未体会过。 　　具体来说的话，是连续几个月睡眠不到五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和没有吃早中饭所带来的低血糖的感觉所形成的轻松感。 　　和解脱感。 　　…… 　　我的账户在前天就已经没有一分钱了，都已经被我用在了维持一天两餐这种基本的饮食和购买昂贵的实验器具上。 　　就连我的学生id卡剩余的金额也处于负值，所以实验室里才会没有灯光。 　　实验室的窗户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打开了，暴雨前天空中席卷的飓风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不断地把冷风灌入实验室，我正对着窗户，背部靠着实验台，坐在冰冷的地上。 　　因此呛了好几口风。 　　“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啊……一个人的话……” 　　我低语道，刘海长得已经遮住了我的前额。 　　想要剪头发的梦想已经持续了两个月，直到我临终前都没有钱去实现这个梦想。 　　窗外的暴雨已经开始了疯狂的前奏，证据是我脸上斑驳的水渍。 　　“响你在哪里？不要想不开啊！” 　　腿上老旧的黑白屏手机传来一个元气满满的女生的声音，我特意调了免提键，因为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抬手的动作。 　　黑白屏手机的好处就在于，可以一个星期只充一次电，而且很耐用，并且可以拒绝其他人要电话号码的请求。 　　或许有人已经猜出来了，电话的那头是恭子，是一位像太阳一样热情的高三学姐，之前替我打跑了几个小混混之后，我们成了能聊上几句话的关系。 　　然后她就自顾自地中午来找我分享便当，还自己自作多情地多做了一些蔬菜和饭，然后自称和我是好朋友的关系。 　　当然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研究中度过的，并没有特别去在意或者否认这种事情。 　　恭子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里一直刻意在逗我笑，我一直没能让她如愿以偿，在她尽情欢笑的时候总是冷面以待。 　　所以她就变本加厉。 　　所以在旁人看来，我和恭子之间真的是十分亲密的好友关系，在她来教室门外晃荡的时候，我就会被不知道是谁给推出去。 　　然后就会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会天，直到短暂的下课时间结束。 　　虽然心里觉得十分烦人，但我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我漫长的一天中唯一精神方面的慰藉和情感上的期待。 　　无论是想起来还是说出口，这种无法让旁人看清楚的关系都十分矛盾。 　　“你这种性格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啊……就算我单方面地想疏远你……” 　　我轻叹道。 　　“是我什么地方让你感到不高兴了吗？你说出来啊！我改掉就是了！” 　　…… 　　电话那头还继续做着毫无意义的劝导，我没有闲情雅致去听那人的话语，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任何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我张大了双眼，透过遮住眼帘的刘海去看漆黑一片的天空，心中充斥着淡淡的忧伤。 　　“是有多久呢？在这个夏日常伴的国家，忍受着阳光的刺眼，睁大眼睛仰望天空……” 　　我这个近几个月来基本没有听过文科课的前文科年级第一努力地想要从脑袋里抓出些什么东西来表达我现在复杂的心情。 　　“你在哪里？！学校吗？！” 　　电话那头传来磕磕绊绊的声音，应该是某人慌张地想要穿好衣物打算出门。 　　”恭子，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 　　即使内心不断地想要抗拒恭子如同阳光一般灼热的温度，潜意识里还是不断地在接近，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的英雄。 　　不行啊，太过靠近的话，会出事的啊。 　　我们两个之间相性根本不适合，强行靠近的话只会互相伤害。 　　如果靠的更近的话…… 　　冰雪会在阳光之下消融。 　　“你知道吗？恭子。” 　　在临终之前，就仿佛有些什么东西还放不下似的，我再度开了口。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会努力笑起来的。” 　　电话那头却没有了任何回音。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只发现手机仅剩的电量也终于消耗完毕，进去自动关机模式。 　　黑白屏的手机也背叛了自己啊……在最终时刻。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还感觉死神的钩镰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自己脑内的神经。 　　今天在实验室里换上了母亲生前珍藏的那条昂贵婚纱，还有一些指环和项链之类的东西，我都选了最入眼的那种。 　　嗯……粉底确定，口红没有问题，眼影是第一次画呢……不会有什么差错吧，尤其是刚才被雨水打湿了以后。 　　对着玻璃反复确认好打扮之后，我掏出了便宜包包里的药剂。 　　要选择退场方式的话，我内心是否定物理性的，因为那样是在太不优雅了，而且毫无美感。 　　比如说坠楼、饮弹自尽、触电身亡、还有浴室割腕之类的，只要一想就感到猎奇无比。 　　而且我不会让自己的尸体太久都不被人发现，最好是确定失去生命迹象后半小时就被送到医院太平间放血。 　　因此才有了打给恭子的那通电话，但是很遗憾，到最后恭子也没有得知我身在何处的信息。 　　只是一些小偏差而已，可以被修正。 　　没事的…… 　　我安慰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我娴熟地把十几支试剂混合液体凝炼成一支的试管在手上把玩着，手指抚摸着冰凉的试管，假装自己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说来也是巧合，我弹尽粮绝之日居然会是521这个中国属于情人的节日，而且还穿着成熟的婚纱，戴着定情的戒指。 　　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呢？ 　　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女生在天台向我展开微笑分享便当时候的场景。 　　是多么让人留恋。 　　“不要啊……我不要再想起你了……” 　　我抱住头，蹲在地上，强行忘记刚才出现在我脑海内的那张笑得无忧无虑的脸庞。 　　手中来源于邪恶魔法师的试剂正不断地催促着我，想让我把那根试管中的毒药一饮而尽。 　　我握紧了手中的药剂，想要活下去的渴望充斥在我的脑海里。 　　伴随着一道响亮的雷鸣声，天空开始降下倾盆大雨，给这个闷热的城市带来了一丝凉意。 　　也给我带来了一阵寒意。 　　…… 　　我忽然又想起了以前被我害死的所有人。 　　可是我活下去了，在世界上又有什么羁绊呢？ 　　对故人的思念之情喷薄而出。 　　“我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我来……赎罪了。” 　　我仰起脖子，将那根试管里的所有液体一饮而尽，酸涩并且冰冷的淡红色液体顺延着我的喉管进入我的食道，再进入到我的胃部，在我的胃部化开，膨胀了出来。 　　我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离开世界的一刻。 　　呼吸太麻烦了，所以我结束了呼吸。 　　用双眼接受外界多余的信息也太累了，所以我闭上了双眼。 　　就连心跳也被我终结了，就在刚才。 　　是在死前会特别出现的走马灯吗？我从记事以来发生过的一切回忆都被死神挖了出来。 　　老师……同学……亲人…… 　　上学……玩耍……生日聚会…… 　　开心……愤怒……悲伤…… 　　…… 　　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我的走马灯已经全部走完了，意识却还没消散。 　　总觉得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呢…… 　　最终画面被定格在一张女生的笑脸上。 　　对这个笑脸的感情并没有办法确定，这张笑脸实在是太耀眼了，亮的我看花了眼睛。 　　窗外一阵阵的雷雨从窗外飘进了窗内，淋湿了我身上的洁白的婚纱。 　　…… 　　我忽然又明白了。 　　这一切就仿佛是一个三流的笑话，绝望的我想以一种最适合自己的方式给自己的独角戏一个最佳的落幕，却发现父母亲留给我的生物组织细胞…… 　　是可以食用的。 　　我毕竟还是人类。 　　我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身体还在沉睡，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好像神魂分离般，令我摸不着头脑。 　　说不定再过一会我就会自然地死去呢？ 　　我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 　　…… 　　又过去了一会，我还在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这几次尝试都失败了，脑内还在不断地回放着恭子学姐的面庞。 　　…… 　　实验室被什么人打开了，我的耳朵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孩子微喘的呼吸声，还有水声。 　　是淋到了大雨吗？还是趁着暴雨赶过来的？ 　　“响！” 　　哦，喊的是我的名字，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 　　我的神志回到了现实。 　　一回到现实，我就感觉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上了，肺部很胀，胸前的婚纱也被扯开了，这件婚纱被设计成了某种情趣的方便人拆卸的模式，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露了出来。 　　入眼的还是那张脸，不过完全没有笑容，是一脸担心的样子。 　　为什么……还是你？ 　　我全身都开始痉挛起来，浑身抽搐着，嘴巴大口的想把肺里的浊气吐出来，可惜失败了，新吸入的新鲜空气进去了肺部，和肺里的浊气混合在了一起，暂时是吐不出来了。 　　“刚才的人工呼吸奏效了么……” 　　恭子摸了摸头上的汗，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我的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窗外的雨还是恭子的汗。 　　亦或是恭子的泪？ 　　还是全都有？ 　　“故意不看我么？” 　　恭子眼见我把头转到了一旁，就作势要再对我进行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恭子的右手已经握在了我的左胸上。 　　我当然不会作出把头转向恭子这种特别会消耗能量的行为，既然我已经看出了她的行为是作势，她就绝对不会亲上来。 　　不过一想到我一会还要和她解释我轻生的原因我就一阵头疼。 　　然后她就真的亲了上来。 　　“哇哇哇！你别搞啊！” 　　我没想到同样身为女性的恭子会作出如此出格的举动，没有防备地就被她进入了体内。 　　“呜呜呜……” 　　我哀鸣着，努力地想把恭子从我口腔内赶出去。 　　然而我的挣扎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让恭子更加兴奋了，我手舞足蹈的挣扎被恭子有力的两只手压制住，让我无法反抗。 　　“这是酬劳哦，让我淋着暴雨来开导你的酬劳。” 　　两分钟以后…… 　　“……” 　　我捂住自己的某些重要部位，双眼无神地望着正下着暴雨的天空。 　　恭子在一旁尝试着弄干她的衣物。 　　“我最喜欢的天气，雨雪。” 　　我低声道，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能听得见。 　　恭子没有回应。 　　“我该把那根试管里的东西注入我的血管的，那种方式好歹能杀死我。” 　　我继续说道。 　　…… 　　“为什么要想不开去轻生呢？能和我说说看吗？” 　　恭子问道。 　　“……” 　　我犹豫着，考虑着是不是要向恭子道出实情。 　　“因为我的天空彻底失去了颜色，它已经完全塌陷了。” 　　“我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最终我选择了最伤人的的语句。 　　“你不该来管我的，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就算你救起了我，我也会再度自尽的，或者是被饿死，你的所作所为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放着我的身体让它渐渐变冷不是件对我们双方都很好的事情吗？” 　　我陈述着这样的事实。 　　不敢面对恭子的目光。 　　选择在今天穿着婚纱真是最不合适的，尤其当恭子在以如此认真的目光审视我的时候。 　　“……” 　　恭子沉默着，看到这一幕的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被恭子说教一通并且再被扇一个耳光的心理准备。 　　于是我闭上了双眼。 　　“如果你的天空塌陷了，那我就成为你新的天空。” 　　我忽的睁开了眼睛。 　　“我不希望你死，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谁跟你是好朋友啊，你这个自来熟跟谁都是好朋友吧。 　　“饱受第二次冲击的苦痛的并不止你一个，和我一样立志成为科学家吧！” 　　没有和你一样这种词，我早就立志成为生物学家了。 　　“那么，为了防止你再度想不开，我决定……” 　　哦，是什么惩罚措施吗？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决定把你抱回家领养，怎么样？” 　　“啊？” 　　我好像没有听清一样。 　　“没听清楚吗？我是说，我决定把你抱回家领养，也就是说，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这是什么新的惩罚套路吗？ 　　“用你的当时来说……” 　　“以后我就是你的天空了。” 　　“你愿意吗？” 　　恭子向我递出了她的右手。 　　请容许我拒绝，此时的我穿着婚纱还戴着戒指，不方便说愿不愿意之类的话，而且你的温度太高，我会被你的热量融化的。 　　此时天空中落着暴雨，一道惊雷划破了天空，响彻云霄，震得我的耳朵开始耳鸣。 　　“哎，我愿意。” 　　我微笑着接过了恭子的右手。 　　以后这身婚纱可不能随便乱穿呢，要把它好好珍藏起来，作为母亲的遗物。 　　从那时起，新的羁绊诞生了，就在这个见鬼的暴雨天。 　　影子和天空的关系。 　　我和恭子。 第二十三章 临时女友 　　我从故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难熬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日落西山，夕阳柔和地照耀在我和明日香的身上，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车里的制冷装置现在才开始正常运作，空调出风口吹出的冷气直直地打在明日香此时躁动不安的娇躯上，我急忙用右手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冷气，防止明日香因为吹空调过猛而感冒。 　　适才的虚弱感一下子又涌现上来，想必明日香也是一样的感受，毕竟我们两人这个下午都流了这么多汗，还在温度高达四五十度的车厢内带了这么久。 　　明日香仅凭一只手便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部，头靠在我的左肩锁骨位置，呼吸的声音显得平缓中带着一丝炙热。 　　我静静地抚摸着她的马尾，用轻柔的声音和过去的故事来安抚她的心情。 　　当然此时我的心情也是极度不安，就在刚刚故事讲完的时候，我才惊现某件事，让我吓得半死。 　　哦不不不，不只是吓个半死这种轻微的程度而已，是已经到了一种非常紧迫的状态。 　　日常会不会就此毁灭，小说会不会就此被和谐，就在这明日香短短的一念之间…… 　　明日香刚才仅用一只手就能抱住我，那么她的另一只手呢？ 　　我的视线逐渐下移，见到明日香的另一只手，果不出我所料，吓得背后冷汗都渗出来了。 　　明日香的右手手指尖端正在我的身体里面来回移动，具体来说是某个会令人心惊肉跳的洞穴里面的某层膜上来回移动。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是十分在意这层膜的存在与否，因为我已经决定这辈子自己一个人过，没人会知道这种事情，但是我十分害怕当明日香捅穿了这层膜之后，我们的关系会如何变化。 　　会不会像我想象世界中的一样，我的意志将会在明日香的软磨硬泡下逐渐决堤呢？ 　　当这层薄薄的膜被捅穿了之后，我还能继续安心地搞明日香的事吗？ 　　恐怕不会了吧。 　　“当时我就觉得，我能陪伴这个人一生的话，一定会很幸福。” 　　我继续安抚着像暴怒的小猫一样生着闷气的明日香，生怕她会就这样把我们温馨的生活日常终结。 　　“以后你会遇到的吧，能够陪伴你一生的人。” 　　我轻声念道，祝福着明日香。 　　而且不会是我。 　　我在心里加上了一句。 　　“……” 　　明日香沉默着，她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决意，就好像现实世界与幻想世界的明日香重合了一般，她缓慢地将手从我的身体里拔出，在最终离开我身体的一刹那我还听见了“卟”的一声。 　　（卟是什么？这声音好污啊！） 　　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一关…… 　　明日香也没从我的身上爬起来，只是很消沉的趴在我的身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空调的冷气这个时候又不要命地开始运作了，我们两人于是便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 　　“外面狼群已经散了啊，看来它们已经吃饱喝足了。” 　　看到明日香此时心有不甘的样子，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响……在之后会找男朋友吗？”她问道。 　　明日香并没有管外面的狼群怎么样，反而是问起我来。 　　“当然不会，在你能够生活独立之前我都不会去找另一半。” 　　我承诺道。 　　说出生活独立这四个字之后我就有点后悔了，如果明日香一直懒在家里不肯出去工作的话，那么我大概是要养她养到地老天荒。 　　虽然已经打算好以后要自己要单身一辈子，但是我还是希望看到从小养到大的明日香能够离开自己，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获得自己的人生幸福。 　　“那……响不会感到孤独吗？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什么的。” 　　此时明日香的少女心好像一下子爆发了一样，找出了好多以前都没有发现的关于我的问题。 　　“孤独的话……暂时没有吧，因为有明日香一直在烦我，所以不会感到孤独。” 　　我此时有些在意我和明日香两人肌肤之间的接触，感觉就跟夫妻夜话一样，作为她的监护人，现在着实有些尴尬。 　　大概也就是我这个生物学家对这种突发状况的接受能力比较强一点了，换作是其他的太太被自己女儿这样搞，老早就晕过去了，也就是毫无防备，让人能够对昏迷过去的自己为所欲为。 　　“那么！我很喜欢响！我在找到属于我的那个人之前能邀请响当我的临时女朋友吗？” 　　明日香一下子又开始激动起来，刚才的虚弱感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就好像是装出来的。 　　“这个……” 　　我感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现在的明日香承接了九个月之后的明日香，现在她们两个重合了之后居然想出了更加可怕的办法来对付我。 　　不仅想得到我的身，连我的心都想要得到吗？ 　　“那个……明日香你交过女朋友吗？” 　　我想从比较迂回的角度来劝导这个被荷尔蒙冲昏了大脑的小女孩，想必这个小女孩如果被直截了当地正面拒绝的话又会作出某些惊人的举动。 　　比方说“得不到你的心，我得到你的人也行”式的某种举动，也就是简单地继续刚才没有做的那个活塞运动，还有附带戳破某层膜的流血行为。 　　或者把现在我们不堪的样子用手机记录下来，然后以流出这些视频作为代价来威胁我做一些对生命的延续有意义的事情。 　　哦，顺便提一句，我是生物学家，掌握了试管婴儿与提取体细胞生子的各种资料，也就是百合生子。 　　本来百合生子这个特殊的研究项目起初只是米莉亚偶尔接触到的工作，后来她就充满暗示性地把研究资料给了我一份，然后经过各种波折，成品就到了明日香的手里。 　　过程不说也罢，这是在她十岁的时候，我们之间久违的又一次公平较量，只不过是以我的溃败而告终。 　　不过…… 　　我在我们之间的较量中获胜过吗？ 　　…… 　　我回忆了一下。 　　好像有的吧…… 　　大概。 　　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以后作为番外放出来的时候自己编一下就可以了，反正就是有。 　　“这个那个什么呀！你是笨蛋吗！我当然没有交过男女朋友！” 　　“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呀！！” 　　明日香强势地再次对我表白，然后把我的双肩按在车子的墙壁上，湛蓝色的双目对着我纯黑的双眼，气势凌人。 　　“那个……要求自己的监护人当自己的女朋友吗……” 　　我小声地提醒明日香她和我的关系是领养的母女关系，是有伦理限制的。 　　“响你不是说恋爱自由嘛！就算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都会全心全意地支持我的嘛！” 　　明日香熟练地说出了可能是她在以前就准备好的台词，运用的论据还是我自己对她说出口的。 　　这是哪本绘本上的故事！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会把那个时候的自己说出来的话强行塞回去。 　　我不禁开始头疼起来。 　　“这个……我以前是你妈妈恭子的女朋友……这样做的话是不是有点……” 　　我搬出了明日香和我两人都特别怀念的那个人，希望那个人能够让明日香回心转意。 　　母女相恋……这是违背伦理的啊！会被世人厌恶的啊！我们会被诅咒的啊！ 　　“我不在乎！就算响跟那个人做过什么事情我都不在乎！况且是还没做过！” 　　明日香再次对我发出求爱宣言。 　　“响你没注意到吗？响在那个人死了之后就没有真正地露出过笑容！” 　　我……没有真正地笑过吗？ 　　这句话从明日香的嘴里念出来的时候，我的瞳孔一缩，没想到明日香竟然连这件事都注意到了。 　　“我会让响得到幸福的！” 　　明日香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可你才十三岁……” 　　我弱弱地说道，刚才搜刮了自己脑海内的所有词汇和故事，竟然都没能找出任何拒绝明日香的理由，这点令我深感恐惧。 　　我的潜意识里已经接受这个人了吗？ 　　难道我就要在这里沦陷……了吗？ 　　“响的鬓角已经白了！先不管是因为研究工作还是年龄问题！我不想等响真正老了之后再暗自后悔！” 　　我沉默了，往事的回忆又一次冲击了我的头脑。 　　那个小小的明日香萌萌地跟我说不要剪去鬓角的白发的那份认真与忐忑还历历在目。 　　鬓角的白发很帅气吗？我弯下腰，挽起宽松的病人服装，把头发凑近了小姑娘，问那时候青涩的明日香道。 　　明日香红着脸，看着我的脚，两只手绞在一起，看上去很紧张，所以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哈哈哈，既然你喜欢的话，那我就留下好了。 　　于是我就保留了鬓角的白发，直到现在。 　　时间过得真快啊…… 　　现在这个长大的明日香就已经在对自己表白了。 　　我还真的是……老了啊…… 　　长期接触eva或是与eva精神接触到污染领域的人容颜会保持那个时候的样子，永不衰老。 　　与其说是永不衰老，倒不如说是身体的时间被强行禁锢在了那段时间更为合适才对。 　　这是仅有我一个人掌握的秘密，外人一概不知，也没有什么人有多少发觉，因为不会有闲得发慌的科学家会去长期研究这件微不足道而且没有多少意义的小事。 　　即使在外人看上去我的鬓角多了几丝白发，但是我的容貌和我17岁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即便如此，我的内在还是会衰老，会枯萎，会腐烂。 　　上天是要我去寻找一个合适的伴侣来寻求滋润吗？我一直在犹豫着，并且拒绝着这件事，因为我的家里还有一个特别喜欢吃醋的小孩子。 　　其实我本该试着接受一个理解并且真正爱着自己的人作为我的伴侣，现在眼前就有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 　　但是这个最为合适却是我的养女，明日香。 　　真是极其讽刺的一件事情。 　　“我……” 　　内心的挣扎和纠结汇聚成一团。 　　明日香此时也进入了沉默，安静地等待着我的最后答复。 　　“我……” 　　…… 　　恭子，我该怎么办呢？ 　　帮帮我。 　　…… 　　恭子，我好想你。 　　…… 　　恭子……我爱你…… 　　…… 　　“对不起。” 　　世界突然再次陷入了安静，无论是狼群的声音，还是明日香粗暴的喘息声，还是我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世界也进入了黑白的颜色，眼睛的余光撇到了明日香此时的表情，于是我的心也一下子被揪了起来，无法落地。 　　我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在说出这三个字的瞬间，我感觉明日香的心一下子，就此破碎了。 　　是用肉耳能听到的心碎声。 　　我没有勇气看向明日香，也没有勇气面对明日香。 　　我的温馨日常就此终结了。 　　都说破镜可以重圆，但是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正处于暧昧的两人之间。 　　表白被拒绝之后两人只能形同陌路，连朋友也算不上，就算在此之前两人的关系再怎么亲密也无济于事。 　　不知道我和明日香这对相处十余年的母女之间会如何，但是我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也许之后我们就会在不同的饭桌上吃饭吧，然后在不同的床上睡觉，用不同的冰箱，不住同一个家。 　　“是这样啊……” 　　释然的声音。 　　明日香从我的身上起来，然后躲到驾驶席里，一个人孤零零地自己抱住自己。 　　背对着我抽噎。 　　夕阳此时照在我和明日香的身上，影子虽然拉了很长，却无法交错，因为我们两人之间离得太远太远。 　　…… 　　啊…… 　　…… 　　额…… 　　……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 　　不知道天国的那个人，会不会看到这一幕呢？ 　　她会想让我怎么做呢？ 　　…… 　　于是我忽地再次开了口。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我说道。 　　“我以后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明日香愣住了，慢慢地转过了头。 　　满脸不可思议。 　　大概她也没想到吧。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 　　“在我们两人各自找到合适的另一半之前，暂时就先在一起一段时间……呜！” 　　没等我说完，明日香便已经扑了上来，勾住了我的脖子。 　　明明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那大概是转化为了名为幸福的眼泪吧。 　　然后她不顾一切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明日香的嘴唇有那种湿润的感觉，像是春雨后的山林。 　　我的心脏深处传来悸动的感觉，和以前我们之间的接吻完全不一样。 　　我们的呼吸在此刻同步。 　　是都不会换气的缘故吧，但是我们还是选择继续吻下去。 　　这一幕持续了多长的时间呢？ 　　…… 　　大概是很久很久。 　　我恋爱了。 　　在与那个人相遇后的第十七个年头。 　　与那个人的女儿。 第二十四章 空响太太婚后的寂寞一天 　　在美国蒙大拿洲北部这个一年四季分明的地方，近几年来的房价已经被炒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而且这个地方所有的公共设施设备都是全球顶尖的水平，甚至没有贫民区。 　　与其说没有贫民区，倒不如说就连原本的贫民区也被买下这块地皮的资本家改造的有模有样，完全看不出原本贫民区的模样。 　　清晨，窗外贪吃的鸟儿在屋外叽叽喳喳地叫着，现在的空气湿度与室外温度很适合它们生存，在这里的居民也很慷慨，很多人都会提前准备一些小米和清水放在屋外等待小鸟们的光临。 　　在一处高级公寓内，我正在朝南的卧室内拿着吸尘器清理地上的灰尘，嘴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这座公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过了，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而我正在想办法把它们清理干净。 　　完成工作后有一段部门特别给我的休息的两个星期，在这两个星期里不会有任何的工作跑来烦我，我可以悠闲地享受生活。 　　于是我久违地做起了家务活。 　　就和从前，偶尔从研究工作中稍微解脱一下的时候我的日常没什么区别，安静而有序。 　　至于明日香？（哼！） 　　明日香已经长大了，不用我每次休息日都陪她玩。更何况她在空军学校里的学业压力很重，很多时候显得没有时间精力来搞我（？），在我忙碌的时候不觉得，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才会觉得寂寞。 　　嘛，好好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假期吧，待会做完家务之后开一会空调，然后泡一杯茶，坐在椅子上看一会书。 　　如果可以的话，坐在沙发上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与日常一样，我的心中充满了平静感。 　　却是有一件唯一不同的事情。 　　哦，如果你猜的是我成为了明日香的女朋友这件事，而且还会感到一阵阵不适应的话，那你就猜错了。（笑） 　　跟平常不同，此时的我穿着黑白女仆装，还特意为了取悦这间屋子的主人，穿了白丝袜和黑皮鞋，看上去诱惑力非常，尤其是穿在我的身上。 　　…… 　　什么？ 　　我竟然背叛了自己的女朋友明日香跑去了别人的公寓在里面做钟点工？ 　　而且待会主人醒过来之后还会给主人来一次早♀操？ 　　嗯……不能否认呢，看来我就是这样一个堕落的女人。 　　没想到吧！这就是我的堕落女友计划！（邪恶） 　　为了摆脱明日香的死缠烂打又不伤害我们的关系，我决定假装自己陷入了这段禁断百合的不伦之恋…… 　　然后再假装这段禁断百合的不伦之恋竟然被我工作单位的一位男同事发现了！ 　　嗯，接着发生的剧情就是，这位男同事其实已经暗中觊觎我的身体多年了。 　　在有一次尾随我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了这件事，并偷偷用dv录下了我和明日香之间某次不雅的情话，还有情话之后某些会令观众觉得肯定有所后续的行为…… 　　他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邪恶地告诉我，如果不想这段视频被公布的话，就要…… 　　作为他的女仆！为他服务为期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百分百无条件接受并且照做！ 　　如果不照做的话，他就会把这段视频给放出去，让我和明日香两人遭到整个网络人民的谴责！ 　　…… 　　可恶……真的只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就会把这段视频还给我吗？而且还不会泄露出去？ 　　我握紧拳头道。 　　会的，呵呵。 　　那个男人变态地笑了。 　　只要你那时候还舍得离开我的话。 　　那个男人心里想着。 　　不能……绝对不能让明日香知道这件事情！ 　　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我和明日香的关系！ 　　就暂时先听这个男人的话吧，我只要不断告诉自己，我是爱着明日香的这件事，任何令人毛骨悚然的行为都无法从肉体上影响到我的精神！ 　　我被带上了车，上车之前给明日香打了个电话，告诉明日香自己会出去出差一个星期。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喜闻乐见了，我被蒙上眼睛，带到了一个远离我家的公寓，也就是远离苦主明日香的一处地方，被迫套上了这身女仆装，然后和这间屋子里的主人做一些羞羞的事情，还被拍下了照片。 　　一开始只是这位男同事一个人，程度也很轻松，虽然只是第一次做，我也能承受的下来，而且时间很快，给我休息的时间很多。 　　然后故事就出现了转折…… 　　第二天居然就变成了两个人，那个人据说是这位男同事的好朋友。 　　可这人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吗？从这个所谓好朋友的态度上，我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第三天，是四个人，是那个人朋友的朋友，想来见识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当女仆，顺便还想领教一下我的技术，再来指点一下我。 　　第四天，有五个人来参观。 　　第五天，有多少人呢？我记不清了…… 　　第六天…… 　　第…… 　　之后我接待人越来越多，从陌生的朋友到给钱的，再到网络上找的，里面参杂了各种交易，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我还剩下自主意识的时间里，我掏出手机想要给明日香打一个求救电话，可是电话还未拨出，我的手机便被一个人拿走了…… 　　喂？响？你在哪里？这几天怎么都没给我打电…… 　　电话被强行挂断了。 　　…… 　　在不知道多久以后，正义使者明日香终于找到了这处地方，然后一拳把男同事打倒，驱散了围在我身边的那些人。 　　响…… 　　明日香从开着的电脑里得到了那个男同事从第一天就开始记录的类似日记一样的东西，知道并了解了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我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这几天的劳累让我心身俱疲，两行悔恨的眼泪从我的眼角滑下。 　　对不起，明日香。 　　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是我太迟钝了，响。 　　明日香抱起我，让我的头埋在她的怀里。 　　我们的关系被有心人利用了啊…… 　　是啊……所以，为了防止再有人利用，做出一些更加不好的事情，我们就…… 　　结束这段关系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 　　cut！ 　　这段我领衔主演的剧情简直可以说是惊心动魄，这车开的我简直怀疑这章在以后的日子里会不会被删掉。 　　额，不过可别误会了，以上的东西可都是拍cosplay写真的照片，然后把这些照片拿出去卖钱而已，和某些说出来会让人面红心跳的事情毫无关系！ 　　我和明日香两个人在正传记录里是不会有任何越轨的行为！（正色） 　　以上所有的剧情，都是明日香后来会在电脑资料里了解到，而真实的状况，就是我让米莉亚帮我拍几张色色的cos黑白女仆装照片，然后散发到网上去，被我安排的明日香认识但不熟悉的同学给明日香看到。 　　而我就会在另一处公寓里每天泡几杯茶，然后看一会书，按时完成自己Cosplay的工作，再让米莉亚小姐帮我录几段视频，增加我被关在某个地方被惨无人道的拍摄Cosplay写真照的可信度。 　　天真又成熟的明日香就会认为我是因为被关起来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然后很有气概地主动宣布分手，回到正常的母女关系。 　　嗯！然后我们的关系就会正常化了，明日香甚至在未来的日子里还可能会主动承担家务的重任，简直美滋滋。 　　计划通！ 　　“主人大人！主人大人！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快起来吧！” 　　微波炉传来滴滴滴的响声，是我为两人准备的三明治热好了，早餐牛奶也倒好了，就连牙刷牙膏和洗脸毛巾都已经准备完毕。 　　现在的我真的就是个真正的女仆嘛！ 　　做戏就要做全套。 　　这样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对不起明日香呢…… 　　如你所见，这个堕落女友计划已经进行到了一个最关键的环节！ 　　“再让我睡一会……” 　　卧室里一个慵懒的声音传出来。 　　“不行呢，主人大人，要迟到了。” 　　我面含微笑地说道，又轻轻地敲了敲门。 　　当然这里是不可能发生我跑进去和主人做早操之类的事情，因为一个人早上永远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如果我毫无防备地跑进去了，说不定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说不定。 　　卧室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主人大人在穿衣服吧。 　　快出来了，要在卧室门口迎接一下呢！ 　　当我找好位置站好的时候，卧室的门把手也被转动了，一个人影从卧室里面钻了出来，直奔厕所，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是真的一眼都没看，就走进了厕所。 　　我是第一次对自己穿着女仆装时候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明明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呢…… 　　当然对于自己的魅力我还是十分自信的，没有怀疑第二秒，紧接着我又开始怀疑起主人大人的生理功能是否正常。 　　好像没有确认过呢…… 　　嗯……（眼睛滴溜溜地转） 　　直到那个人影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我都现在厕所门外等候。 　　所以那个人看到我等候在厕所门外的时候十分惊讶。 　　“响，你也想上厕所吗？” 　　明日香开口道。 　　她此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没说完就想绕开我自己跑去刷牙。 　　…… 　　明日香？？ 　　…… 　　喵喵喵？？？ 　　为什么我扮演女仆的时候主人会是明日香？？？ 　　这和说好的剧情不符合啊！ 　　明明应该是那个色色的单位男同事的！！ 　　那个男同事人呢？？？ 　　说好的计划已经进行到某个最关键的时候了，关键在哪里呢？ 　　你在逗我吧！ 　　…… 　　其实计划真的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了的说……我没有逗你们呀…… 　　在一切事件发生的源头，其实有一个很关键的限制条件…… 　　就是要一个单位的男同事在公共场合偷偷地拍下我和明日香两个人说情话的视频，还是容易让人误会后续发展的那种。 　　嘛，现在计划正进行到这个拍情话的视频步骤，让明日香能在公共场合说情话的完成度大概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吧，不多也不少。 　　大概。 　　还有一个星期我就要再度开始工作了，一旦工作之后有机会一个人躲起来拍Cosplay照片的时间就少了，少到完全可以说是没有。 　　难道这个女友堕落计划就要……就此流产了吗！ 　　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比起说情话，明日香更像是一个切切实实的行动派，然而她这几天都在准备毕业考试的内容，并没有办法抽出空来陪我。 　　好寂寞呢……对我表白以后居然连点像样的情话都没有！（摔） 　　不过毕业考试结束之后，明日香就算是大学毕业了，到时候如果女友堕落计划还没完成的话，我的贞操就危险了啊！ 　　“今天的三明治味道还行吧，再接再厉。” 　　明日香评价道。 　　“谢谢明日香主人大人的夸奖！女仆空响感到十分荣幸！” 　　我立刻接道。 　　这身女仆装就是为了给明日香的毕业考试加油打气而特意重新穿上的，晚上在明日香复习的时候我还会给她端茶送水。 　　“啊！时间不够了！我出门了！” 　　明日香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带上了剩下的一个三明治，背上书包，跑出门去。 　　“再见！” 　　“再见，好好努力哦。” 　　话音未落，明日香已经不见身影。 　　我寂寞地挥着手，坐在了明日香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那个……明日香好像把我的那份三明治给带走了…… 　　这是寂寞的空响太太现在的心声。 　　之一。 第二十五章 怎么会又放福利呀！ 　　就在前几天我还神经紧张地想要盗摄一部视频的，作为我堕落女友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 　　可是我现在已经完全放弃了那个可行性超级低下的那个计划，因为我马上就要和明日香一起回到德国准备着手关于德国的Eva二号机启动计划了，以后就没有空闲时间来执行这个计划了。 　　中午十二点，我用完了午饭，立式空调稳定地不断吐出冷气，我则是悠闲地拖着地，一个人等待明日香回来。 　　这个场景怎么觉得这么像某部不妙的影片的开头？ 　　以拖把作为支撑点，我的下巴搁在拖把的把柄上，在阳台上呆呆地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窗外的高楼大厦遮挡了我的大部分视线，在这个冰冷的机械化城市里生活有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拥挤与压抑，但是我还是可以看见头顶上的一线蓝天白云和隔壁楼层的顶上建造的绿化，却又感受到一抹难得的人情味。 　　由于我的工作原因，我在不久之后就要离开这个国家，所以部门特别帮我安排了明日香在空军学校学习的毕业考试，根据米莉亚的通知，明日香的毕业考试今天应该就结束了。 　　“地拖完了呢……明日香怎么还没回来？” 　　我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按照给家长的通知单来说，明日香此时应该已经考完了毕业考试，然后飞速地跑回来，和我共享天伦之乐才对。 　　“欸……” 　　与往日一样，我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当中，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 　　应该是无聊？ 　　…… 　　把拖地用的水倒掉，我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穿上了早晨的时候穿的女仆装和黑色高跟鞋。 　　什么？ 　　我之前穿的衣服是什么？ 　　为什么我会把女仆装和黑色高跟鞋脱下做家务？ 　　当然是怕弄脏女仆装啊！ 　　还有之前穿的是什么暴露的衣服我怎么可能会说出来而且告诉你！ 　　还有穿着黑色高跟鞋做家务，这件事情我一想就感觉疼啊！ 　　“哎……看会书吧。” 　　我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还没开过封的书，拆开这本书外在的包装，轻轻地抚摸起这本书的封面。 　　“原来是《悲惨世界》的精装版啊，很久没看了呢，上次买回来装饰书架后就没打开过。” 　　在第二次冲击前我有加入过文学社，经常在里面和同好们讨论一些文学著作，还附带有交换看小说等等学生时代的行为。 　　这本《悲惨世界》我是只看了下半册，上半册借给了当时我比较要好的一个朋友，关于小说的上半册剧情我只看过简介，懵懵懂懂地就看完了下半册。 　　后来前几年带着明日香逛书店的时候无意间就看到了这本书，顺便也就买了下来。 　　明日香当时不许让我乱买东西，于是我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号称自己绝对会把这本书的上半册看完。 　　…… 　　六年前 美国某家书店里人来人往，我带着明日香在书店的经典名著区乱逛。 　　我把这本书举得高高的，不让小明日香够到这本书，于是小明日香沿着我的身体一溜烟地爬了上来，抱住了我的脖子。 　　“别搞啊！大庭广众之下的！” 　　我嘘声道。 　　“不行！响不能再买东西了！这个月的工资都要被花完了啊！”明日香道。 　　“花完了就花完了呗！没什么的！” 　　我不以为然，周薪两千多美元的我虽然算不上特别富有，还带着一个开销特别大的小孩子，但是区区一本小说书的价格总还是支付的起的。 　　“不行啊！钱都花完的话，那我们岂不是一点储蓄都没有了！” 　　明日香焦急道。 　　“不慌不慌，恭子还留给我们一笔保险费用呢，好多钱哦。” 　　我用起了以前明日香对付我的套路反过来对付明日香，想看看明日香是如何应对自己想出来的套路的。 　　“不行就是不行！要是钱都花完了响就会去想着赚钱的！” 　　明日香索性跟我撒起了娇。 　　“我现在每天都在赚钱啊，你当我在干什么！” 　　现在的我对付明日香真是游刃有余，搞不好这次和明日香的较量中我就会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得到一次里程碑式的胜利，吹响反攻的号角。 　　“以响的素质，一个月明显能赚更多的钱！” 　　明日香还是如此大声地说话，搞得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不过我已经无暇顾及，现在的我…… 　　已经沉浸在和明日香的交锋中了啊！ 　　总觉得素质这个词用的不是很好，如果用素养或是能力的话，这个地方会更通顺。 　　“你说的对，所以这本书就买下……” 　　“我是怕响再去搞援交啊！” 　　什……什么！ 　　什么援交？ 　　我什么时候去搞过援交！ 　　周围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扎人起来，就好像都在审视我的外貌一样。 　　虽然我知道这并不可能，因为明日香用的是德语，而这个环境是英语，就算有人能听懂，也只是少部分人能听懂，而且一定还是一知半解的。 　　“没有去搞过这种事情！你误会了！我到现在还是第一次。” 　　我脸红地把头转向一边，想起了几年前在医院里欺骗明日香的时候，大概是那个时候明日香开始怀疑起我和米莉亚之间到底有没有一些不正当的交易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浪费口舌去和年仅七岁的明日香争执这件事情。 　　“如果去搞援交的话，一个晚上响又能收入好几千美金啊！我不要啊！” 　　明日香抱我抱得更紧了。 　　“哪有这么贵的援交！哪怕是我也不会……” 　　去叫一个晚上好几千美金的援交妹。 　　这句话被我硬生生收回到肚子里，现在的明日香还不适合这种色色的话题。 　　“好啊！响你之前果然是在骗我！你一定去搞过好多次援交了吧！” 　　不过明日香好像是误会了我之前的话，又开始在我身上上下扑腾起来，借此来表达她内心的不满。 　　“是是是，我背着你搞过好多次那种事来补贴家用了，两个人要在这么昂贵的地段生活的话可是要一大笔钱，恭子留给我们的钱早就被我们花完了。” 　　“和女人做没有和男人做舒服，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还迷恋上了那种和好几个男人做的感觉，就好像有很多个人同一时间全都在伺候我一样，特别特别舒服！做那种事真是太棒了！今天我还要继续偷偷溜出去和几个老男人一起做呢！” 　　我自暴自弃地在明日香耳边低语道，希望这话能够让她消停一下。 　　可是我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明日香的身体僵硬了，慢慢地从我的身上滑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 　　就好像突然得知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早就已经背叛自己的老公一样。 　　从我这个禁欲系女主身上听到这种话一定非常毁三观吧，明日香小客人。 　　“什……什么嘛！响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明日香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看的我一下子就心软了，虽然不是萝莉控，但是心中一股怜爱之情喷涌而出。 　　“是的，我们做的那种事其实是研究实验，和好几个男人一起做确实进展很快。” 　　我向明日香求饶道。 　　…… 　　…… 　　两个小时后。 　　明日香上身穿着我的胖次，在不远处蹦蹦跳跳地走着，完全不怕我的胖次从她身上掉下来。 　　“我…我的胖次！” 　　我当然不可能说出这种羞耻的台词。 　　我小步追赶着小明日香。 　　我手里拿着一本《悲惨世界》的精装书，用极其谨慎的小碎步跟在明日香后面，周围的人群偶尔会撞一下我的肩膀。 　　每有一阵风吹过我的及膝裙子我都会泛起一阵紧张。 　　我脑海内的一根线紧绷着，就快要断裂似地发出声音。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我的胖次到了明日香身上的呢？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后来明日香从我身上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 　　…… 　　我静静地撕开了这本书的包装，透明的塑料纸外面没有丝毫积灰，可能是我平时一直认真打扫的成果。 　　小说书的重量很轻，但是拿在手里十分趁手，虽然价格是贵了点，但是确实是物有所值，可以随时装进口袋，随时掏出来阅读。 　　于是我打开了小说，开始细细品味。 　　嗯？是打开方式不对吗？ 　　然后我关上了小说。 　　再打开试试好了。 　　我再打开了小说。 　　好像是我做家务太累了吧，可能看错了。 　　关上了小说。 　　好像……没看错？ 　　打开。 　　…… 　　关上。 　　难道这本书是二手货？ 　　我好奇地看着这本书的中间都被镂空的地方，那里放着两本彩色封面的漫画书，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我的侍奉部果然有问题？” 　　我一字一字地念出这本漫画书封面上所写的日文名字。 　　封面上的动漫女主一脸潮红地看着前方，背后是一个黄毛正抚摸着她的某些不能描述的部位，满脸坏笑，就好像之后要做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一样。 　　…… 　　嗯？ 　　这难道，就是我有十多年没看过的……那传说中的……同人本吗？ 　　“哦哦哦！！！” 　　如果有特效的话，我的眼睛一定会是星星眼，还附带闪光特效，就好像这本《悲惨世界》的精装本为我打开了新的世界。 　　“嗯，先来观赏一下近十年来有没有什么新的姿势或者新的花样出现吧，是属于纯学术性质的观赏，嗯，没错。” 　　“听说最近多了很多花样呢……关于什么交什么交的……我才没有很感兴趣呢！” 　　我红着脸，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了这本《悲惨世界》。 　　哦，对了，刚才说话口误了，是《我的侍奉部果然有问题》才对。 　　“……” 　　我翻过了第一页，是全彩的本子，作为本子的女主，雪之下雪乃画风的还原度还不错，比起十年之前的本子那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 　　这个剧情有点太过鬼畜了吧！ 　　无论是男主的长相，还是到后来…… 　　我一页页地快速浏览过了这个本子，冷汗停不住地往外冒，在观摩这本雪之下雪乃的鬼畜本的时候，我已经猜出这本本子的来源和把本子放进去的始作俑者。 　　绝对是明日香吧！绝对是的吧！ 　　刚才看到这本书上没有灰尘，还以为是我平时打扫得比较勤快的成果，原来是明日香经常观摩这几本本子的原因啊！ 　　明日香在小时候就说过我长的很像这部动画片的女主之一雪之下雪乃，然后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搞到了雪之下雪乃的本子，然后偷偷意淫我吗？ 　　还有两三页被不知道什么东西黏住的画面，被我强行撕开了，这难道是正处于青春期的美少女在床上留下的晶莹的液体吗！ 　　我之前就在看我自己出的本子啊！ 　　而且男主还不是明日香！（咬手帕） 　　与本子里某女主的表情一样，我满面潮红地把这本本子收回了《悲惨世界》的精装书里。 　　把书合上的一刹那，我看到了被我扔在一边的原本是用来包书的塑料纸。 　　如果明日香再次拿出这本被镂空的悲惨世界……却发现这本悲惨世界被我打开过了…… 　　世界会毁灭的吧！ 　　要毁尸灭迹才行……但是我手上没有工具！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地在地板上来回踱步，想尽了各种办法，却都无法在这短短的将近半小时内把这本书再次包装起来。 　　对了！ 　　明日香既然多次打开这本书，还能够用塑料纸把这本书再次包装起来…… 　　就说明！ 　　明日香的房间里就有包装用的塑料纸！ 　　我慌忙跑进了明日香的房间。 　　明日香的房间比较明亮，即使是橙色的窗帘也无法挡住室外猛烈的阳光，房间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女生特别喜欢的玩具。 　　值得一提的是，妈妈恭子送给她的布偶被她摆在了一个最显眼的角落，在她的床头。 　　“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我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了我的脑袋。 　　“快找包装纸才是真的。” 　　我抓住了重点，开始从明日香的书架这里翻起东西来。 　　明日香肯定是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的书架肯定就有…… 　　没有。 　　“诶？明日香的电脑还开着……” 　　我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到了电脑屏幕还亮着，电脑屏保的泡泡在不断地无规律运动着，让人很想戳一下。 　　“帮她把电脑关掉吧……” 　　我走到明日香的书桌前，手指触碰了一下触摸屏。 　　电脑屏幕亮了。 　　可能是我用力太过的缘故，电脑屏幕亮了之后，还单击了一下文件夹中的某个影片。 　　电脑突然进入了影片界面，跳到了上次看到的画面。 　　影片里长相不俗的女演员在几名男优的刺激下极力尖叫着，嘴巴里喊着某句日文，喷出了生命的液体。 　　与她某个不能描述的部位喷出的液体相互交错，三管齐下，并且同时击中了摄像机镜头。 　　液体随着重力的作用顺着镜头玻璃流下。 　　导演此时给了影片的苦主一个特写，被混合液体洗脸的苦主双手双脚全被绑住，眼神呆滞地望着自己的妻子，满脸液体，好像在流血泪。 　　我一脸懵逼，仿佛也被这道液柱洗脸。 　　这个是特技吧！这么血腥的分尸场面！血都飙到镜头了啊！ 　　…… 　　“你在找这个东西吗？” 　　耳边传来明日香的声音。 　　一个温软的身体从背后搂住了我，把透明的包装纸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第二十六章 对不起呀明日香 　　明……明日香就在我背后哇啊啊啊！！！ 　　我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刚回家的明日香的脸色，我觉得可能应该生气到快发绿了吧，不过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愉，脸上装作笑眯眯的样子对我发问道。 　　嘛，就算是如同的小孩子被自己的家长跑进房间翻找东西的话也会生气的，更不用提心高气傲的明日香了，应该是火上加火才对。 　　因为我还看到了她珍藏的我的本子。 　　被自己的女朋友看到自己的珍藏的思春期少年会作出如何反应呢？尤其是珍藏的那几样东西还是以自己刚交的小女朋友为模板的。 　　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地把书放回原处再另做图谋了，现在我可是连我自己都有可能搭上，因为…… 　　明日香房间里的电脑桌的旁边可就是床啊！！是双人床啊！！明日香只要作势一推就能把我推到床上然后对我为所欲为，做一些她爱做的事情啊！ 　　这张床是从日本作为生活必需品给空运带过来的老伙计，也算是一个我们一家人不大不小的回忆。 　　…… 　　“明明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就稍微履行一下身为我的女朋友的责任啊！不要再让我看这种处于虚拟世界的东西解闷了！真刀真枪地来吧！” 　　明日香话音未落，她的左手便慢慢地伸进了我的黑白女仆装，并且开始用双唇轻轻咬住我的耳朵，粗重的呼吸喷在了我的脖子周围，而右手则是伸向了更为神秘的地方…… 　　“不……至少不是在这张我和恭子一起睡过的床上……” 　　我双眼朦胧地祈求道。 　　“你要怎么样我都没关系！我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要在这张床上弄……” 　　“啊？这张床现在是我的，就算以前属于响和妈妈，但是现在我拿它来做什么也和响与妈妈两个人没有关系吧！” 　　…… 　　“响，没经过同意就随便进别人的房间……” 　　明日香的责问声传入了我的耳朵，转眼之间就将我从脑内的无责任小剧场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了这个孤母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情况。 　　电脑里的影片中的演员们还在尽职尽业地肆意挥洒着他们的演技，发出了动人心魄的肌肉碰撞声，几个男演员对这个已经身为人母的漂亮女演员十分的残忍，惨叫的声音调听的我心头一跳一跳的。 　　“关于打开你的电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对不起！” 　　经过刚才的脑内无责任小剧场，我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处境的窘迫，一想到就要在这张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睡过的床上和她的女儿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就…… 　　“响，你别哭啊！” 　　明日香双手抹了抹我流下来的眼泪，本意是想我不要再哭的，但是我的眼泪却越抹越多，“哎，没意思，我去打电玩了。” 　　只留下了我一个人静静地在卧室内哭泣，双手捂住眼睛，好像受惊过度的样子。 　　明日香一离开这个房间，我立刻就止住了哭泣，连抽噎的动作也没有，并悄悄地用手指撑开一条小缝，从指缝里暗中观察起室外的情况来。 　　哎，看来女人演戏的天赋确实是天生的呢，我只要想象出以后被明日香啪了之后每天晚上都会被抢走大半床被子的场景，我就感到一阵阵莫名的感伤，而且成功地流出了眼泪。 　　“现在怎么办呢？看样子没心没肺的明日香是真的出去打电玩了呢。” 　　我一个人暗自琢磨着接下来的最合适的行动。 　　首先是要向明日香道歉，其次在道歉的过程中与道歉之后还不能被这个青春期思春少女随意摆布身体。 　　“先用美食征服明日香的胃吧，让她冷静下来再说……” 　　我踮起脚尖，悄悄地走出了卧室，在客厅里一溜烟地闪进厨房，确认了一下冰箱里剩余的食材，嗯，明日香爱吃的肉类已经所剩无几了。 　　客厅里背靠在沙发上的明日香似乎正在有声有色地打着电玩，应该是一些赛车类游戏吧。 　　一开机就沉浸于游戏世界了吗？ 　　比较了一下我和明日香之间的实力差距，我在心里暗自一声嘲笑，大部分心思都挂在电玩上的明日香想必肯定不会是全盛状态下我的对手。 　　刚才能在某部r18的电脑影片前成功地蒙混过去就是本人于本次较量中小小的热身，看样子这次还是我一贯地取得了领先优势。 　　并且之后还会一鼓作气地拿下。 　　“明日香主人大人，请问您中餐用过了吗？” 　　就仿佛一个真正的老练的黑白女仆一般，我手持餐盘，迈着胜利的步伐，来到客厅的沙发旁边，然后（假装）恭敬地欠身问道明日香。 　　“嗯～嗯～” 　　明日香哼出了几个鼻音，其实我并没有从这几个鼻音中听懂任何有用的信息，大概这只是在表达她对我刚才的怒火还没有完全消除，别来打扰自己玩游戏的意思吧。 　　“那……我给您准备了水果餐点，是您一向喜欢吃的芒果橙子小橘子做成的热带水果西米露哦！请您品尝，然后打个分！” 　　我向后踱了几步路，端起了餐桌上的热带水果拼盘，再端着这个餐盘走到明日香这个沉迷于赛车游戏的大龄儿童面前。 　　由于她是坐在地毯上的，所以我也同样跪在了地毯上，和明日香保持在同一个高度，并用牙签签起了一个小橘子，放到了明日香的面前。 　　明日香一口咬掉了那个小橘子，然后面无表情地坐直了身子，以防我的右手挡住她的视线，影响她的游戏体验。 　　然后我又签了一个橘子给她。 　　咬掉。 　　“味道马马虎虎吧，我要芒果。” 　　我故意装作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签起一块剥好皮的橙子，送到了她的面前。 　　“你以为我在打游戏就没办法治你了吗？响。” 　　明日香眼睛眨也不眨，双眼紧紧盯着游戏的画面，跟我威胁道。 　　然后吃掉了我送到她面前的橙子，嚼了没几下便吞了下去，像是在给我一个警告，告诫我如果不照着主子的主意走的话，下场就会跟这个橙子一个模样。 　　哼，本黑白女仆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捉拿你这个为祸多年鱼肉百姓的妖孽，你已经猖狂不了多长时间了！在我看来，你已经不过是一具死尸！ 　　“对……对不起！明日香主人大人！是我白天做家务工作太累了，一时没注意！” 　　然而口头上我还是十分谦恭地道了个歉，然后明日香放下警惕心，在她意识最放松之际，就是她说出‘原谅我’这三个字之时！ 　　然后给了她一块我特别喜欢吃的芒果。 　　明日香一口便把我切成两半的芒果吃进了嘴巴，一下子就吃了二分之一个芒果。 　　“那个……喝一口西米露吧！果汁混合西米露是本女仆最新的得意作品！” 　　“嗯。” 　　明日香喝了一口芒果汁和橘子汁混合起来的西米露，舔了舔嘴巴，手上的手柄操作却依旧犀利，一副没有被这美味的西米露给诱惑到的样子。 　　从她的神态中，我似乎又读出了“响，别想用这种对付小孩的技俩对付我，要想我原谅你，就得付出更多代价”这样复杂的意思。 　　接着，趁着赛车在直道上驰骋之际，明日香的头又伸过来，在我的眼皮底下强行喝了一口西米露水果汁，又舔了舔嘴巴。 　　什么呀！明日香明明就很喜欢喝这个热带水果西米露！还一副傲娇小猫不肯原谅主人的表情！骗谁呀！ 　　明日香，乖乖爬过来认错哟，说不定你的主人我还有可能会大发慈悲，把果汁倒在自己的大腿和小腿上，让混合果汁淌遍自己的丝袜，然后要你来舔干净呢！ 　　“不喜欢热带水果西米露就算了……明日香主人大人，要我帮你捶肩膀吗？很舒服的哟！” 　　未等明日香答应，我便坐上沙发，绕到靠着沙发打游戏的明日香背后，开始轻轻地揉起她的肩膀。 　　“明日香主人大人的肩膀好紧呢……” 　　我说道。 　　“最近考试辛苦啦，就当是给你的特别福利吧！” 　　我把头渐渐凑近了明日香同学的耳边，低下眼帘，小声地对她说。 　　“哼！” 　　明日香还是一副不肯就此了事的模样。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玲玲……” 　　听见这熟悉的手机铃声，我猛地抬头一看，只发现靠近厨房处的桌子上我的手机的屏幕亮着，看来应该是我的手机响了。 　　“喂？” 　　接起电话，是个陌生的电话，我手机里也并没有缓存。 　　我不禁开始好奇起电话那头的人是谁来。 第二十七章 电话play？ 　　“空，别来无恙啊。”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老年人的声音，他问候的声音中带着沧桑，在说完那句别来无恙之后，电话的那头又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明亮的午后照射在阳台上，在空调房内看阳光真是一种别样享受，还能在空调房内煲电话粥，让人油然而生起一种惬意感。 　　我此时已经想起了这个人是谁，大概已经有十余年未见面了吧，自从我离开德国最出名的那家研究所，只身带着小明日香来到美国之后，我和这位在当时还精神焕发的老人就再也没见过。 　　“部长，应该是我说别来无恙才对，这几年都没去看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错，这位老人就是那群前来机场为我送行的老领导之一，凯恩。 　　在当时即使是退休年龄到了也被上层领导要求连任科研部副部长的老头子，据说以前壮年的时候还是德国乃至欧洲的政治风云人物，背后隐藏了许多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么久不见，现在可能已经晋升正部级了吧，以老头子的手段和能力来说。 　　“好不容易能听到你这么年轻的声音，整个人的状态都好起来了啊，哈哈。” 　　副部长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跟着他一起爽朗地笑了起来，理解了副部长凯恩话里的辛酸与寂寞。 　　看着以前自己那一辈的人一个个老去乃至逝去，甚至以前一步步提拔起来的小跟班都一个个住进了医院，凯恩副部长的落寞的心情可想而知。 　　明日香一听是凯恩副部长，立马把她的赛车游戏停了下来，站起身来到桌边拿回了我给她做的水果西米露。 　　牙签被我丢了哦！ 　　明日香没有用牙签，直接用嘴强行吸起了一颗小橘子，吞进嘴巴里慢慢咀嚼起来，默默地倾听着我们的电话。 　　“空，你在美国做的很不错，没有给我们德国科学家享誉多年的名声摸黑。” 　　副部长夸奖了我一句，听他的语气，德国国内的领导同志们对我花费了九年时光，和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小组一同建造起来的生态湿地公园十分满意。 　　“哪里，是多个小组通力协作的成果。” 　　我一直对长辈的夸奖没什么抵抗力，如果我有尾巴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翘上天了吧。 　　明日香嚼着小橘子，突然像只小猫一样敏捷地扑上了坐在沙发上的我，我的身体力量无法支撑明日香此时给我的重量，因此就半推半就地平躺在了沙发上。 　　副部长又跟我客套了几句。 　　明日香趴在我的身体上，双手支撑着她的头，饶有兴趣地听着我和副部长之间的对话，时不时还吃一个水果。 　　明日香同学，你非要趴在我的身上听电话吗？ 　　我用眼神示意明日香道，由于平躺着打电话十分不舒服，我一直想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一次次地压下去。 　　“请问我之后的任务是什么？关于是否回国继续建造eva的有关事宜，米莉亚说她没有权限知晓。” 　　既然已经有领导和我取得联系了，那我也一并把一些要紧事也问掉好了，副部长突然给远在美国的我打电话应该也是为了差不了多少的事情吧。 　　不行哦，响，电话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啊！ 　　明日香用作弄的小眼神逗弄我，她甚至还把刚才我喂她吃的热带水果西米露给带上了沙发，趁着我打电话的时候一并把它顺道解决了。 　　喂喂，你在我身上听电话就算了，在我身上吃水果的话掉到沙发上怎么办啊！会留下痕迹的啊！沙发套你来洗啊！ 　　还有啊，现在的粮食资源很稀缺的啊！水果更是属于奢侈品啊！如果掉到沙发上或者掉到地上的话…… 　　“哎呀知道了，就算是掉到地上我也会把它吃掉的，响你好烦啊！” 　　明日香主动结束了我们之间的脑电波对话，可能是因为她目前的等级还无法长时间进行高智商人类之间的心灵念话。 　　我一脸揶揄地看着张嘴说话的明日香，心中充满了优越感和成就感。 　　“嗯？是小家伙在你旁边说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副部长疑惑的声音。 　　“没什么，是明日香又在和我闹了，她经常这样跟我调皮。” 　　我连忙跟副部长解释道。 　　糟，糟糕！ 　　我居然忘记了自己在打电话，就得意忘形起来了！ 　　现在我和明日香所处的位置关系可是一种很可怕的关系啊！ 　　要是非要用生动形象一点的言辞来表示的话…… 　　天花板天花板天花板 　　空气空气空气空气空气 　　明日香明日香 　　空响水果空响 　　沙发沙发沙发 　　地板地板地板地板地板地板电视 　　如果没有什么地方出错导致显示出现错误的话，我和明日香之间差不多就是这个严峻的位置关系。 　　真的要说有什么毛病的话…… 　　我为什么被水果分开来了啊！（摔） 　　“哈哈哈，看来你们两个十分亲密啊！把恭子的女儿交给你真是没找错人！” 　　副部长又爽朗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又牵动起他呼吸道的不通畅，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旁边的人也跟着一阵手忙脚乱。 　　“我不碍事，你们去忙吧，让我安静地打一会电话。” 　　副部长说对他身边的医师们说道。 　　副部长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我的心一下子又被揪了起来。德国的医院设备条件虽然称得上是世界顶尖，但是被严酷的环境所限制，导致德国的人均寿命不是很长久，一般说来，七八十岁就会进入一个人生命的终点。 　　而且据我所知，副部长虽然家庭和睦，却一直没有孩子，在丧妻之后也没有再续。 　　因此人到中年，没有办法去痛苦地享受我这种中年父母亲自带孩子的天伦之乐，人到晚年，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应该也是十分羡慕有孩子不时来照顾的老年夫妇。 　　…… 　　才不要啊！我这里领养到的见鬼的小孩子不仅没有让我体验到把孩子从小带到大的乐趣，反而现在步入思春期之后都快把我推（gan）倒了啊！ 　　“当初是恭子最早提出来培育试管婴儿的吧……并且征得了丈夫的同意后，匹配到了优秀的细胞。” 　　副部长并没有明说究竟是精细胞还是卵细胞，除非他已经衰老到某种程度，否则一定是意有所指。 　　是在偷偷怀疑明日香是不是我亲生的吗？ 　　其实我也偷偷怀疑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并没有深想下去，因为这并没有什么必要，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明日香此时在我身前也屏住了呼吸，一块芒果叼在了嘴边，甚至都忘了吞下去，等着我的肯定或是否定的答复。 　　明日香同学，你等个毛线啊！ 　　你是我亲生的孩子或者不是我亲生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影响吗？ 　　难道在你和我正式交往后，突然得知我其实是你的亲生母亲这个消息，你在光明真大地占我便宜的时候就会变得莫名兴奋或者更加兴奋吗？ 　　是的诶，笨蛋响，看开你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血脉相连的母女百合的感觉！和血脉相通的响一起接吻！光是想想就觉得超有背德感！ 　　明日香眼神灼热的望着我，我从她的眼神中得知了如此的信息。 　　你这小丫头，真是没救了！ 　　我两眼一晕，真想就此昏倒过去，堕落女友计划没有顺利执行简直是我一生的失误。 　　“哪里的话！没有的事！明日香和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恭子当时也没有问我要过体细胞！” 　　“副部长，其实是你多心了！” 　　心里想了这么多，口头上却是立即否认了这件事情，毕竟这个世界，尤其是在德国，对百合或是搞基的容忍度不是那么的高，第二次冲击后人口锐减的德国更是如此。 　　“没有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哈哈，看来是这个样子，我了解了，了解了……哈哈哈！” 　　副部长凯恩凭借他多年的识人经验估计是看出了我这句话所言是真是假，但并未道破。他知道，我的身边还有一个等着我回答的小孩子，不便多说。 　　熟悉我平时一举一动背后隐藏的心理、说话谈吐是真是假的明日香听到我的答复，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好不容易想隐瞒一次真相！结果听到这句话的两个人纷纷得出了故事的真相吗！那我这么隐瞒的意义还在哪里啊！ 　　明日香小嘴鼓成包子脸，气呼呼地看着我。 　　我揪住了明日香的小耳朵，明日香呲牙咧嘴地抱住了我揪她耳朵的那支手，不肯让我揪她耳朵。 　　还有啊！你的嘴巴张太大了啊！那片芒果掉到我身上了！黑白女仆装比沙发套还难以清理啊！待会你来洗！ 　　浪费水果浪费粮食很可耻啊！我刚才可是听到有人说就算掉到地上了也会吃掉的！ 　　“嗯，玩笑开过了，接下来就说正事吧，我能打电话的时间不多了。” 　　副部长说道。 　　“好。”我说。 　　明日香这个时候报复性地呵起了我的胳肢窝，弄得我身上痒痒的。 　　别弄！再弄我，如果我受不住叫出声了，我就告诉副部长我们两个的事！让我们同归于尽吧！ 　　我用眼神威胁明日香。 　　这个我眼里一直毛手毛脚的小家伙总算消停了下来，试图清理起掉在我胸前附近的芒果来。 　　“部门在上层领导的指示下，打算让你在五天后直接搭乘晚上的航班前往日本，小家伙的话让她先去德国吧，我们在德国安排了稳重的助理。” 　　“稳重？” 　　我的身体忽然僵硬起来，此时某个变态正在她的临时女朋友的胸前摸来摸去的，还抓了几下，寻找那块掉落的芒果的踪迹。 　　我的身上没有啊！明日香同学！那块芒果掉进去了啊！ 　　“是的，部门里安排了你的老朋友，米莉亚，在小家伙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负责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明日香在我的身上没有找到那块芒果，于是她把她的魔爪伸向了我黑白女仆装的里面…… 　　黑白女仆装的前胸的部分是可供拆卸的，只要轻轻地一拉，里面某些必须要打圣光的部分就会完全暴露出来。 　　住、住手啊明日香！ 　　给我住手啊！ 　　我拼命地挣扎起来，奈何明日香死死地扣住了我的双手双脚，我动弹不得，只能让这个无时不刻不在发情的家伙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刚才在做家务！糟糕！里面什么都没穿！ 　　我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为什么我每次都会碰上这种倒霉事情！ 　　“本来打算让Nerv组织里的加持良治先生负责照顾小家伙的，但是在征求意见的时候遭到了小家伙的强烈反对，具体情况你可以直接问小家伙。” 　　副部长嘴里的小家伙现在正趴在我的身上，看见我黑白女仆装里面的武装状态之后，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地看着我。 　　接着，明日香终于发现了那块掉落在我圣光部位上的芒果，然后用嘴把它吸了起来，吸的时候还抬起头诱惑地看着我，就仿佛她吸的不是芒果，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 　　我怎么知道啊！ 　　“所以本来会陪你一道前往日本的米莉亚就回德国了，加持先生在德国也有事情忙，所以只能劳烦你在日本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副部长说了一大通话，疲惫地喘息着，喘息的声音越过大洋彼岸，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的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手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发出喘息声和呻.吟声，避免让副部长听见。 　　明日香此时吃掉了那块罪恶的芒果，正在帮我清理那块芒果渗透出来，漏在在我胸前的香甜汁液。 　　…… 　　只不过用的不是毛巾，而是舌头…… 　　“日本的eva原型机零号机已经完工，正式进入实验阶段，日本的Nerv总部邀请了你前往学习经验，哎……” 　　“估计大部分是出于炫耀心理吧，空你就姑且当是放个长假，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原型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事故，你要做好记录。” 　　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聆听副部长作为前辈对我此次出行的告诫，因为，因为，因为…… 　　我的头嗡地一下炸响了，小嘴张的大大的，想发出什么声音却强行又屏住了声音，身体无规律地颤抖着。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 　　“好……” 　　我言简意赅地用一个字回答了副部长的告诫，与往常的优雅不同，我没有礼貌地先挂断了电话。 　　“你……给我起来！” 　　我把明日香推到了一边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大口地喘息着。 　　这个罪魁祸首也发觉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自觉地从我身上顺势爬了起来，躲到一旁静悄悄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等着我发火。 　　眼里却是毫无悔改之意。 　　什么嘛！简直是！欺负人！ 　　没有换下黑白女仆装，我气呼呼地径直冲出了门。 第二十八章 迟到的酒吧（一） 　　我一怒之下冲出了门，只带着自己车子的钥匙，跑到车边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件黑白女仆装。 　　被明日香弄得湿漉漉的某两件内衣还没换，感受到下方传来的清爽感，继而逐渐转化为与自己女儿不伦的背德感，我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刚才我可是在和副部长打电话诶！如果我一下子没有忍住，叫出了声，引起了副部长这个老特务的怀疑…… 　　一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某些事情，我就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没有继续想象下去，并深深地为之后怕。 　　车库里，阿斯顿马丁跑车轻轻地鸣了一声响，我拉开车门，坐进了汽车。 　　在车内即将出发的时候才发觉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在美国这块地方我认识的人不是很多，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这个太阳落山的时间里我是不好意思去叨扰他们的。 　　更别说好多都是男性同事，就算交情很深，如果要我这个时间去他们家的话，我也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夕阳西下的时候，天空中飞舞的燕雀纷纷回巢，美丽而灿烂的残辉照耀在车窗上，我没有完全关上车窗，也没有开空调，清新的空气充斥满了我的肺部。 　　车子出了高档住宅区，在马路上缓慢地前行着。 　　等红绿灯的时候，一阵阵空虚感向我袭来，我抱住了方向盘，对自己晚上的去向感到十分迷茫。 　　是去哪里好呢？难得翘一次家…… 　　“不对呀，剧情应该是明日香因为对我干了不好的事情所以被我赶出家门才对呀！” 　　我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可是我为什么会就这样赌气出走呢？” 　　我自言自语地问自己道。 　　…… 　　今天虽然没有对明日香发火，但是心里对这不懂事的家伙还是有很大的怨念的，尤其是对明日香毫无悔过之心的眼神，好像被发现也无所谓一样。 　　难道是我的神经太过紧张了吗？在和熟悉的长辈通电话的时候被play这种事，其实并不会被副部长注意到？ 　　怎么可能！如果被其他人发现我和我的女儿明日香正在交往，还在玩各种play，我们就全完了啊！不仅会丢掉工作，还会被社会不容。 　　我望着眼前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使劲摇了揺自己的头，打消了想回家的想法。 　　不行，现在明日香已经长大了，不能对她还是像小时候这么纵容，该惩罚的还是要惩罚。 　　这次的惩罚不如就暂定为…… 　　明日香的女朋友空响夜不归宿之旅吧！ 　　打着“惩罚”这个对一直恪守良家妇女原则的我相违背的旗号，我的脑海中突然涌起一种“想去喝点酒”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深深地在我心底植下了根，挥之不去。 　　和明日香在一起的时候，我从不会和她跑到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瞎玩，尤其是跳舞厅网吧或是酒吧之类的，更是一次也没去过。 　　至于那不和明日香在一起的时候呢？ 　　……让我回忆一下…… 　　不存在的。 　　在我的记忆中，没有这种时候，除了工作时间之外的所有休闲时间我全都投入到了明日香的身上，和明日香两个人待在一起互动，我近十年来在外度过的私生活可以说乏味的可怜。 　　偶尔会有单位同事一同邀请我去那种不是很合适小孩子的地方玩，不过在我给明日香打电话的时候，我心虚的语气也会被明日香窥破。 　　之后明日香就会想方设法地跑到我的身边来，然后弄得聚会我只能带着明日香这个小尾巴，甩也甩不掉。 　　哇，这是真的绝望。 　　…… 　　车子缓慢地驶进离我们的家比较近的一家酒吧，这家酒吧是我的生活助理米莉亚一直在向我安利的一家女性向酒吧，安全系数很高，不用担心如果不当心喝醉了酒该怎么办。 　　“单身女孩子与寂寞太太的精神天堂！” 　　正经的绝色单身女孩子米莉亚某夜宿醉未归，搞得第二天我只能自己开车上班。 　　因为不能在车上补半小时的觉，严重缺乏睡眠的我在开车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太想睡觉而昏倒过去或者猝死。 　　事后正经的单身女孩子米莉亚郑重地向我道歉，并且向我透露了自己昨夜去干了什么事。 　　“我还以为自己那天晚上会失身！但是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到了隔壁的四星级宾馆！身上的衣服全都在！” 　　扑闪着大眼睛，米莉亚不无失望地对我说。 　　“那里的老板特别有气质的说……” 　　你这失望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对我说:人家明明是故意喝醉了酒，但是这样的无防备状态却无人问津啊！让我好失望啊！ 　　这样的感觉。 　　…… 　　太阳落山后，夜晚的凉意让我的鼻子有些发痒，时值秋日凉爽之际，昼夜温差很大确实很容易让人感冒。 　　我在附近停好了车，走到了这家酒吧门前。 　　“所以这家酒吧的安全度是可以让人信任的，更何况里面男人很少，应该可以不用顾忌喝醉了酒被乱七八糟的人捡走……” 　　我的左手捏住了右手，总结道。 　　正当我要走进去的时候，我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拦下了。 　　“小姐，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本酒吧不允许未成年人入内。” 　　黑人保安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看他的样子，看来是已经拦下了不知道多少个像我这样高中还没毕业的故作成熟打扮女学生。 　　“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不，不用出示身份证明了，你肯定就是还没成年，连妆都没画过，穿着这样花哨的衣服故作成熟，掏出来的身份证明肯定也是假的。”黑人保安斩钉截铁地说，“回去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这种耳洞都没有的未成年人过来。” 　　“……” 　　出门在外，被误会是未成年人这种事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就已经做好了种种准备。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东西，对着这个黑人保安打开。 　　“你给我看好了啊！我连孩子都有了！”我语出惊人。 　　赫然就是我与明日香的结婚证。 　　哦不，口误口误。 　　是领养证才对。 　　出门在外，我经常被人误会是未成年的女高中生，有很多场所都不能进入，在和明日香一起玩的时候，怀疑我用的是假身份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我就随身都带着我和明日香的领养证，随时准备打脸，不得不说，这种突然打脸的感觉很爽。 　　这个黑人保安满脸的不可思议，我的心里还顺便给他脑补了“还有这种操作？”和“黑人问号脸”的表情包。 　　我不顾呆在原地的黑人保安，兀自走进了酒吧，感受着酒吧里淡淡的音乐和三三两两的人们轻声说话的氛围，即使是以挑剔的目光来看，我也觉得这件酒吧的情调与气氛相当不错。 　　我坐到了吧台前，看着穿着男装的严肃女酒保。 　　那个穿着男装的女酒保也严肃地和我对视，她的眼睛像是在问我:穿着可爱女仆装的小小姐，想点什么？ 　　…… 　　我一下子忘了词。 　　我……我刚刚是想点什么酒来着的？ 　　“帮她来一杯橙汁吧，女仆小妹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是第一次来酒吧吗？” 　　从我背后款款走来一个成熟装扮的短发美人，凌厉的气质朝我扑面而来，她就这样坐到了我右边。 　　“我已经……”我已经三十四岁了。 　　未等我说完，短发美人便打断了我：“如果没成年，保罗是不会放你进来的。” 　　“不过估计你也就十八岁出头的样子，我今天就请你喝一杯果汁，等你长大点再来吧。”她说道。 　　一杯果汁端到了我的面前，果汁的上面依稀有些气泡，与酒吧里特殊的空气混合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要一杯干马提尼。” 　　终于想起来自己要点什么酒，于是我向那位严肃的酒保说道。 　　“干马提尼？你的年纪还小……”，身旁的女子再次劝我道，“下次带男朋友来吧……” 　　“不过你交男朋友了吗？” 　　短发女子又问我道。 　　每到有人发起这种私人情感问题的时候总会引起我的厌烦情绪，因为这种话题总会谈到我，然后就会有很多事情出来。 　　我不耐烦地把明日香的领养证塞给她，今天我的心情很差，一想到在一个星期后就要和明日香分隔万里，我的情绪就低落起来。 　　“姐姐知道你已经……咦？” 　　金色短发女子脑袋可爱地一歪。 　　“三十四岁……是一个十三岁孩子的母亲？”金色短发女子轻声道。 　　“原来穿合适的衣服会让人年轻二十岁啊……” 　　她感叹道。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看上去不仅没有十七岁，就连十四岁都没有到吗！ 　　我静静地用吸管把杯子里的橙汁快速吸掉，期待着待会会来的鸡尾酒。 　　嗯，橙汁没我做的好喝。 　　“空……响？” 　　我身旁的金色短发美人一音一顿地读出了我的名字，对于一个美国人来说，要念出一个日本人的名字其实挺困难的。 　　“你是空响博士吗？你真的是空响博士吗！” 　　短发美人略带欣喜与激动地看着我，这种眼神我曾经见过很多次，其中数量最多的还是美国各个大学前来我的工作单位实习的各领域的研究生。 　　“没错……” 　　可是我确实鲜有看见一个年纪比我还要大的人看见我时这么激动，就好像我是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你好！我是你的仰慕者！我叫塞琳娜！今年三十岁。” 　　我身旁的美人飞快地介绍着自己的名字和年龄，仿佛下一秒我消失不见似的。 　　“嗯……” 　　我冷淡地回应了一声。 　　“那个湿地公园生态环境的重建项目就是您总负责的吧！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短发美人问我道，眼睛闪闪发光。 　　“我只是负责生物和规划各种区域这两块的内容，还有很多前辈和研究生们帮我做了很多前期的数据工作。”我眼睛也不眨地说道，“还有负责作业的工程师部队……” 　　“真是难以想象我会和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在一起喝酒！” 　　我敢肯定这个金发美人没有听我刚才的话。 　　现在她的状态就好像怀春少女见到男神下凡一般，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我端起了刚才酒保送来的干马提尼，这种烈酒我很少喝，从前只是听过这种酒的名字以及品酒人的好评，但是却没有真正地喝过。 　　我轻微地抿了一口这透明色的液体，甜度适中的清爽液体顺着我的喉管慢慢向下流去，我还感受到了一丝夏日柠檬的酸甜，淡化了烈酒的味觉冲击力。 　　是酒保为我特意加的吗？ 　　很贴心呢。 　　酒保看着我微微一笑。 　　该死，是雪碧。 　　等到这口干马提尼完全被我咽下以后，我反复感受了一下这种口感。 　　是雪碧无疑。 　　带着被调戏的心情，我愤怒地看着酒保。 　　酒保依旧严肃地看着我，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本店一概不为未成年的小女生提供酒品。 　　我无声地把领养证打开并递了过去。 　　酒保低头一看。 　　我能明显感觉到，酒保在调酒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凭借她的社会经验，也是无法想象到我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外表背后其实是一个三十四岁的太太。 番外一 二十岁空响的大学记事 　　日本的京都大学可以说是日本当地最优等的学府，云集了这块地区这个年纪各个方面的天才，而且还吸引了全国各地的精英级讲师教授，培养与教育了这个国家未来的各个行业的领军人物。 　　蝉鸣声占据了整个城市，大街上一股股热浪在马路上翻涌着，像是要吞噬路上飞速行驶的汽车一般。 　　第二次冲击后，黄赤交角偏移，日本不幸的处于热带，此时迎来了将近夏天的六月。 　　“呀！好热呀！响你看！电风扇都不转了！” 　　京都大学女生宿舍内，一个淡橙色头发的长发少女趴在桌子上，夸张地向她的另一个室友抱怨道。 　　“……” 　　空响没有说话，即使淡橙色头发的少女在她身边吵闹，她仍旧古井不波地看着书桌上的复习资料，时不时地还往她的书上记两笔。 　　“当初考这所大学真的是史诗级失误啦！明明在高中的时候呼风唤雨的，到了这里就完全跟不上了！” 　　淡橙色头发少女继续抱怨着。 　　“复习时间不够了啦！我还要复习七门课！响你也是一样的吧！不如我们一起不及格然后补考吧！”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蛊惑空响道。 　　“……” 　　空响把她的复习资料翻到了下一页。 　　“啊呀！我忘记了！响的成绩是全科第一！这次考第一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不甘地说道。 　　“可恶！人长的那么好看！成绩居然还这么好！让我这种普通人怎么活嘛！”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说着不知被多少与空响同岁的漂亮女孩子都说过的老话，说完后，使劲地吸了一口书桌上的酸奶泄愤。 　　一口长气吐出，气消了不少。 　　淡橙色少女的头上早就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并不清楚她的室友空响是如何在室内温度如此高的中午静下心来看书的，反正她不行。 　　“不给我们宿舍装空调真的是要死了！我要报警啦！” 　　“……” 　　空响将笔记翻到下一页。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见她的室友不理她，便又寻找了一个话题。 　　“我们下楼去买冰激凌吧！”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建议道。 　　“……” 　　又下一页。 　　“呀！响！你的学姐来找你了！”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指着门口说道。 　　“！！” 　　听见这句话，话音未落，空响便立刻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再拉了拉自己的裙子。等到所有仪表全都准备充分的时候，她再转过身来，朝着门口绽放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看呆了。 　　然而门口并没有人，一只猫经过了二人的宿舍门口，被吓跑了。 　　“……” 　　空响的笑容渐渐冷却下来，直到完全消失，眼里充满了失望。 　　“对……对不起！”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马上向她的室友空响道歉道。 　　空响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失望地坐回到座位上，一股颓废感充斥了空响的全身，看的淡橙色头发的少女心疼不已。 　　而空响的这种反应让淡橙色头发少女更加惊慌。 　　“我……我只是看你好几天都没说什么话，想跟你说说话而已！”她说道，“你两天里面只吃了一顿饭，其余的时间里全都在喝开水吃维生素！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无所谓。” 　　空响冷淡的声音说道。 　　既然自己的复习思路被打断，那也只好告一段落，空响知道，如果强行继续复习的话只会事倍功半，倒不如稍作休息，为下午另一门课的复习做一个好的开端。 　　空响随意地把自己长到遮住眼睛的刘海撩到耳后，然后又伸手关掉了书桌上的一个老旧热水壶，拿出了自己已经积了一层灰的老旧铁质饭盒。 　　水开了。 　　她掏出旁边的衣柜中的一包蓝色方便面，然后熟练地拆开方便面，用煮沸的热水将面饼泡开来。 　　这是空响三天以来第二次进食。 　　啊……这么热的天是要怎么才能吃下去这碗热腾腾的方便面啊……会中暑的吧。 　　而且还是辣味的，会被辣死的吧。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想到。 　　在泡开的过程中空响双手合十，并且紧闭双眼，向着淡橙色头发少女不了解的神明开始祷告起来。 　　这个微妙的仪式在空响这个高颜值美少女的诚心下，整个过程真的有了些神圣的感觉。 　　机会来了！淡橙色头发的少女对自己说道。 　　只有在等饭的时候空响才会和别人说上两句闲话，这是淡橙色头发少女和空响一起居住长达一年的经验之谈。 　　“别生闷气了啦，你的学姐只是两天多没来找你而已，不能说明什么的。” 　　淡橙色少女开解空响道，当空响室友的这段时间里，比她大三岁的大四学姐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会来看她，找各种借口和她一起出去。 　　当淡橙色头发少女在旁人的提醒下开始怀疑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的时候，那个大四学姐却莫名其妙地接受了一个普通男生的追求。 　　然后两天后就把他甩了。 　　然后又接受了另一个男生的追求。 　　…… 　　最新的情报显示，这个大四学姐已经和一个男生维持关系一个星期之久了，关系没有恶化。 　　所以最近几个星期来找空响出去玩的次数也逐渐减少了，这两天更是一次都没有。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很是心酸地看着自己在等泡面的室友，心中想到，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虽然这个世界对百合的容忍度很低，但是还是希望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去。 　　“我没有埋怨恭子的想法，我只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忽地，空响又开口了。 　　接着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窗外吵闹的蝉鸣声传了进来，蓝色窗帘之间在风的吹动下拉开了一条缝，刺眼的阳光于是钻进了屋内，也带来了一丝热意。 　　“呐，说点开心的吧！”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响你毕业之后想去做什么？” 　　“中学老师。” 　　空响想也不想地说道。 　　“那……为什么呢？”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不理解地问道，在她的理解中，优等生空响将来毕业后必然会有无数的知名研究所可供选择，即使不愿意呆在枯燥的研究室里浪费青春，也能在大学里找到一份喜欢的讲师职位。 　　以空响的才华，不出三年就能当上教授，到那时，空响的视界也能开阔许多，可以说是想做什么课题就做什么课题，相当自由。 　　“因为……比较安稳，有固定的薪水，也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我喜欢的人。” 　　提到薪水的时候，空响的眼神无意识地投向了手中的饭盒。 　　“哦……” 　　淡橙色头发少女意识到，空响是没有家人的，因此平时过的十分拮据，那个大四学姐也知晓这件事，经常接济她一点生活费。不过现在那个学姐谈了好几个男朋友，空响的事就很少关心了吧。 　　“缺钱的话，我们就去援交吧！”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坏坏地提议道，她十分想看到一脸淡漠的空响露出什么别的表情来，可惜她一年来也只在空响和她的学姐约会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一次。 　　“啊？” 　　空响愕然。 　　空响没想到她的室友会说出这种没节操的话。 　　“你想呀，你喜欢的那个学姐都交了男朋友，对你一点也不关心了，如果你忽然对她说，你要去援交的话……” 　　淡橙色头发少女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她觉得，空响一定能理解她的意思。 　　“而且你现在又缺钱……” 　　淡橙色恶魔继续蛊惑道。 　　“……” 　　空响思考着，淡橙色发色的少女嘴里的话。 　　“嗯……” 　　“如果……如果能给恭子援交的话……” 　　“就算……她便宜一点……” 　　“姑且这样好了……以后再把价格提上去……” 　　空响小声嘀咕着什么。 　　“什么？”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一下子没有听清楚。 　　只见空响白皙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低着头，似乎不想让淡橙色头发的少女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 　　就算没听见空响说了些什么，只是观察她脸上的颜色的话，淡橙色头发的少女也能知道这个怀春少女想到了什么。 　　方便面差不多好了，空响打开了饭盒，一股辛辣的气味蔓延了整个寝室。 　　“学姐你来了啊。” 　　淡橙色头发少女忽然对着门口方向说道。 　　于是空响抵抗住了食物的诱惑，一下子又站了起来，好好地整理了一番。 　　最后对着门口欣然一笑。 　　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亦或是已经散去，却在佳人的面前再次攀上空响的脸庞？ 　　一个栗色头发的高挑美人飘飘然出现在了门口。 　　“你饭吃过了吗？” 　　高挑美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问空响道。 　　“没……还没。” 　　空响挡住了身后的老旧铁质饭盒，不过却无法挡住方便面的香气。 　　“那跟我一起吗？顺便跟你商量点事情。” 　　高挑美人问道。 　　“好啊。” 　　空响回答道。 　　空响和高挑美人学姐双双携手走出了宿舍，有说有笑地。 　　“啊，走了呢，明明可以多说一会话的。”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寂寞道，却转眼又露出笑容。 　　“既然这碗面没人吃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模仿起空响祷告的手势，向着这碗方便面动起手来。 　　“诶……袋装的没有筷子呢……” 　　“空响，借用一下啦。” 　　少女慢慢地开始吃了起来。 　　这么热的天，吃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会中暑的吧。 　　而且好辣。 　　辣到眼泪都出来了。 　　这是一个淡橙色头发的少女，失恋的物语。 第二十九章 迟到的酒吧（二） 　　“抱歉，是我示意艾丽把干马提尼换成雪碧的。” 　　意识到了某些地方发生了失误，这位名为塞琳娜的热情女子向我致歉道。 　　“之前不小心误会了您是刚满十八周岁的小姑娘，真是对不起，这杯酒算我请你的吧。” 　　艾丽？ 　　我又一次找错了重点，头脑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 　　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莫名的熟悉。 　　我不由得多看了酒保一眼，心里却打起了嘀咕。 　　（她的爸爸呢？怎么会放艾丽一个人出来工作？) 　　严肃的酒保少女对我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个难为情的笑容却让我这个未成年人监护人的心里没来由地一跳，就像是物种间的相生相克一般，我感觉被眼前的这个酒保少女死死地压制住了。 　　(只怕不是被抓起来了哟。） 　　即使我心里知道此艾丽非彼艾丽，我却对不知身在何方的艾丽的慈父升起一股同情的感觉来，只希望艾丽的慈父在法庭上能从轻发落。 　　酒保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穿着黑色男装，理应是男性穿的服装，不过因为艾丽的容貌清秀，特别是她的瘦弱身材给人一种正值妙龄的校园美少年的纤细美感，因此这件酒保装穿在她的身上非但不别扭，反而很合身。 　　“……” 　　酒保艾丽沉默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老练而飞速地给我再次调配起我想要的鸡尾酒来。 　　“空响博士，您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出名吗？” 　　金发的塞琳娜又将话题转移回我的工作上来。 　　“我啊……我觉得应该是在‘大概有个模糊的印象，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的范围里面。”我说道，“把尊称去掉吧，直接称呼就好了，这个称呼我不习惯。” 　　“好。”塞琳娜接过了话茬，“就只说你在蒙大拿洲的那家研究所做出的有关各个种类的人造肉的课题实验研究，里面所蕴含的才华就已经足以世界闻名了！” 　　“……” 　　通过塞琳娜的提醒，我忽然回想起五六年前我曾经带领一支研究生队伍做的有关大规模培养各式各样品种和部位的人造肉的相关实验，虽然研究生队伍替我分担了很多的苦活，但是作为课题组组长，我还是差点就忙哭了。 　　“那个啊……我记得我把专利捐出去了啊，收尾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应该没我什么事吧。” 　　当时小明日香吵着闹着要我陪她一起玩，但是在那个星期里又有无数的大学和颁奖组织邀请我去参加各式各样的讲座和领奖。 　　所以我就…… 　　“就是那个啊！空博士你研究成功之后低调拒绝颁奖！还把专利无偿捐给了公益组织！” 　　“后来你所带领的那支研究生小组一个个都被世界各地的高级研究招揽，他们接受采访的时候每次都会提到他们的导师空响博士！” 　　“你在国立研究所里遇见在厕所埋伏的新闻记者时候的那句‘我正在工作，请勿打扰。’真是太帅了！真是难以想象你这么年轻漂亮是如何抵住名声和金钱的诱惑的！” 　　塞琳娜的热情在她的眼眸里燃烧，她激情四溢的话语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就像是一只雌火龙在喷吐火焰，不断喷涌在我的四周，宣告着她对我的崇拜之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时间太久，我有点记不清了。” 　　“怎么能记不清啊！太粗心了！” 　　因为不想我平静的工作生活被打破，我就向我的生活助理米莉亚反应，要求她向上层领导提出投诉。 　　之后无论是媒体记者还是盈利组织都没声音了，于是我再度回到了每天睡不够六小时的平静生活，和明日香一起。 　　唯一的改变只有每天的菜谱，其中肉类的品种多了许多。 　　当明日香吃下第一口鹅肝，幸福地眯起眼睛的时候。 　　明天果然也要好好努力工作呢！ 　　我如是想到。 　　…… 　　不过如果我在此时告诉她，我做这个实验的初衷只是为了小明日香正在长身体但是却很难买到昂贵奢侈的除了猪肉以外的动物肉的话…… 　　我瞄了一眼此时热情的塞琳娜。 　　我一定会被赶出酒吧的吧。 　　嗯。 　　酒保艾丽在我们说话的期间，迅速地调好了两杯干马提尼，送到了我和塞琳娜的桌上。 　　“来！祝空博士你的研究越来越顺利！” 　　塞琳娜见我想喝闷酒，马上举杯和我对碰。 　　“好，谢谢……” 　　塞琳娜重重地和我碰了一下杯，然后一口就喝光了酒杯里高浓度的鸡尾酒。 　　我轻轻地抿了一口鸡尾酒，苦艾酒和琴酒的浓郁且刺激的味道一下子在我的口腔中炸裂开来，惊人的前劲和让人回味无穷的后劲在我喝下去之后瞬间就征服了我，荡气回肠。 　　我的酒量并不是很高，这半杯鸡尾酒饮下后我的脸上就像火烧一般，四肢的力气也逐渐被抽空，浑身上下充满了暖意。 　　“不好意思，我去上个厕所。” 　　塞琳娜向我打了个招呼，她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找了个借口起身去上厕所，借此调整状态。 　　我无聊地玩起了头发。酒精终究会麻痹人理性的思考，就像我此时居然在等待中少见地产生了无聊的情绪一样。 　　看上去也挺年轻的酒保少女在帮我们调配塞琳娜要的鸡尾酒，在调酒的时候，她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我的身上，虽然做的十分隐蔽，但是还是被无聊中的我发现了。 　　“呀……艾丽小姐。”我半眯着眼睛，喝酒之后我敞开了话匣子，“一直在看我呢，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酒保少女艾丽眼见自己偷偷看我被发现，表情不免尴尬。她说道：“第一次看见空响博士的真人，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 　　哦！原来不仅是塞琳娜一个人，大家都是这样称呼我的啊！ 　　嗯，空响博士。 　　不得不说，听到这个名字多次被几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我便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翘起小尾巴的感觉。 　　“……” 　　小精灵研究专家！空响博士！ 　　与大木博士、红豆杉博士等给奇迹的少年少女配发神奇宝贝图鉴的大师拥有相同称号的全口袋妖怪的超级大佬！ 　　…… 　　101号公路 　　草丛边 　　两只激萌的刚满十岁的萝莉正在用他们刚刚得到的小精灵相互对峙着，她们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恨不得彼此下一秒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小丽！战斗吧！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你在说什么呢！小香！我的宠物小精灵可是空响博士送给我的优秀小精灵！你的只不过是草丛里抓的而已！” 　　“‘没有弱小的宠物小精灵，只有弱小的精灵训练家！’这句话，是空响博士在那天告诉我的。尝尝空响博士在昨天亲自教给我的秘传技吧！” 　　“上吧！” 　　两道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 　　真是只要一想就感觉很刺激呢，两个拥有未来的无限可能的孩子为了我的一句话而争风吃醋的场景。 　　糟糕，喝了酒之后嘴巴上就没把门的了，我在潜意识里一直渴望的场景就这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而且就这么直接通过我的脑洞放了出来。 　　虽然为时已晚，不过我还是要重申一下…… 　　我、我可不是萝莉控啊！ 　　…… 　　“以空响博士的归属权作为赌注吧！小丽！”，小香大吼着，她的铁哑铃的血量已经见底了，不过她知道，对方的杰尼龟的血量肯定也不多了，而且她还在铁哑铃的身上布置了一道足以逆转战局的道具，“你平时白天一有空就缠在空响博士的身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个狐狸精！” 　　“你在说什么呢！空响博士可不是可以被随意决定从属权的道具！不过如果要是我赢了，你就退出竞争的话，我倒是求之不得呢！”平时冷静的小丽罕见地热血了起来，为了她的空响博士她决定此时拼一把，“你一到晚上就腻味在空响博士身边我都快被酸死了，干脆就从空响博士的身边消失吧！” 　　“就是现在！铁哑铃！使用树果恢复体力！”小香大喊道。 　　“没机会了！杰尼龟！使用疯狂乱抓！”小丽使出了杰尼龟的父亲哥达鸭遗传给它的遗传技能。 　　胜负，就在一瞬之间…… 　　空响博士的归属权，也就应该在这一瞬间被二人的胜负所决定…… 　　我屏住了呼吸。 　　“去年在大学二年级的生物学课本上看到过空响博士您的名字，可是没有相对应的照片，就连电视和网络上也很少有您的消息，更别说照片了……” 　　酒保少女艾丽一下子就把我从喝酒之后的白日梦世界拉回了现实世界。 　　刚才没有推演出那场精彩的战斗的胜负，好可惜呢…… 　　我还希望以明日香为原型的小香能历经波折，获得比赛的胜利呢。 　　不过小香的对手小丽是谁呢？看到她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却冥冥之中传来一道不希望她输的声音。 　　啊！我在想什么呢！ 　　无论是对十岁的小香还是十岁的小丽，空响博士都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对她们一视同仁，并同样希望她们能够在相互竞争中茁壮成长，将来能够独当一面。 　　空响博士可不是萝莉控啊！ 　　“我进了大学生物课本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你不知道啊，塞琳娜之前花了好大的功夫打听……” 　　酒保少女艾丽好像还想和我再攀谈两句，但是一看到我身后款款走来的那个丽人，话便说了半截就不说了，吊了我好大的胃口。 　　塞琳娜会打听什么？ 　　“哎呀，我回来了，我们继续喝吧，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算我请客，我们两个可以敞开了喝。” 　　塞琳娜从我身后走到我身旁的座位上，卷来一阵香风，向我微笑着说道。 　　她去厕所的时候补了个口红，可能又给自己撒了点香水，好好地补了个妆。 　　“好。” 　　我心里并没有多少在意，倒不如说，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身边的漂亮女人开派对的时候经常去卫生间补妆的行为。 第三十章 迟到的酒吧（三） 　　“服务员，帮我来份牛排，三分熟。” 　　隔壁座位那里一个女人呼唤服务员道，我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坐在我所坐吧台的左边第三个座位，所以我能很好地观察她。 　　这个女人有一头未经多少打理的头发，桌子上有几个空杯子，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喝了好几大杯啤酒，估计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地方喝了。 　　她不停地用手擦着自己的眼睛，像是在抹去她的眼泪似的，我看的不怎么清楚，毕竟在公共场合随意打量一个陌生人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这个女人点完牛排以后，便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手表，接着又慌慌张张地起身，收拾好她身边的各种私人物品，急急忙忙地走出了这间酒吧。 　　连牛排都没能顾得上吃。 　　很奇怪。 　　你知道，有时候一件事情是会传染的，在这个总人口突破亿数的城市中更是屡见不鲜，更有社会学家做了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调查。 　　简单地说，打个比方，好比说一个人冲着另一个人打哈欠，一个人面露惊恐地望着另一个人的背后，就好像那个人的背后有什么凶神恶鬼似的，总会引得没什么防备心理的旁人也像这个人一样，同样好奇地看着这个人的背后，或是跟着打一个哈欠。 　　于是，我见到这个喝醉酒的女人只是普通地看了一眼手表却满脸惊慌地跑出了这间酒吧，我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凭借我多年从事研究所工作养成的如同大侦探福尔摩斯一般敏锐的嗅觉。 　　她究竟是发现了什么呢？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让这个明明打算在这里解决晚餐的伤心断肠的邋遢女人神情慌张地跑出这件酒吧呢？ 　　真是好奇呀。 　　于是，我顺便也看了一眼左手手腕处的女仆专用卡通手表。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 　　久违的因为撒谎而感到良心隐隐发痛呢…… 　　其实，并没有这种所谓女仆专用的黑白卡通手表，是小明日香以前用久了的名为儿童手表的淘汰货，在我最近穿女仆装的时候我才一时心血来朝戴上的。 　　其实，我刚才在看手表之前并没有思考这么多内容，这些内容都是在我看完自己的手表之后加的。 　　喝下鸡尾酒后反应变得迟钝了之后，我的大脑变得呆滞起来，我在三秒前所做的只有…… 　　低头看一眼手上的儿童手表，然后得知现在的时间为七点十五分，然后呆坐着静静享受现在片刻没有明日香的生活。 　　等等 　　卧槽，明日香！ 　　我猛地虎躯一震，短暂地祛除了我现在朦胧的酒意，出来已经接近两三个小时了，现在已经是七点多了，日落西山。作为一个合格的有孩子的太太，就算是生再大的气这个时候也该回家了。 　　因为我要给孩子做饭啊！ 　　“请问……你是……怎么了吗？” 　　塞琳娜在一旁疑惑不解地问道。 　　刚才隔了两个座位的女人应该也是因为这个相似的才会选择回去的吧，就算自己的男人找外遇了，也不能让自己的小孩子饿一顿饭。 　　“我……”我得回去了，家里的小孩子这个时候应该饿得上窜下跳了吧。 　　可是话即将说出口的一刹那，我想起了这次溜出来其实是我在翘家，和那个女人可能发生的情况不一样。 　　‘黑白女仆空响的堕落之夜，她黑白女仆装的黑色区域沾上的乳白色不明物和白色区域的斑驳血迹竟是……！！’ 　　当初制定的临时旗号应该是和这个旗号差不多的形式，就算形式不一样了意思应该也差不多吧。 　　额，真的是这个旗号吗？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了。 　　“等下，我给我家小孩子打个电话……” 　　但是打个电话报平安还是必须的，省得让明日香瞎担心。 　　晚上回去之后好好说说她吧。 　　向塞琳娜打了个招呼，我走到一旁，用手机拨打起家里的电话号码来。 　　酒精麻痹了双手的神经，我用颤抖的双手大拇指打了好多次才输对正确的家庭电话。 　　“……” 　　“喂？谁呀。”明日香接起了电话。 　　电话的那头传来超大声的赛车电玩的声音。 　　“明日香，你晚上自己热一下菜吧，如果不对胃口的话就干脆叫个外卖，我不回来吃了。” 　　即使有了喝醉酒之后的大胆，我却还是没有预料到家里的声音会那么吵闹，被吓了一跳。 　　所以明日香在我走之后既没有反思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出来到处找我咯，反而是在继续打电玩！ 　　我的心里莫名地因为小家伙没有出来找我而感到有些不开心。 　　“那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从电话的那头可以听得出，明日香所驾驶的赛车开始加速了，可能还超过或者撞毁了前一名的赛车。 　　撞毁的概率大一些。 　　“我在喝酒呢，汽车还在外面，估计是回不来了。”想象着明日香在家里开着空调喝着冰镇水果汁肆意打电玩的场景，我心一横，“放心，我有自我保护能力的，连附近的宾馆都预订好了。” 　　“哦，那就这样吧，玩的开心点哦。” 　　“哎！” 　　哎！以前的明日香这个时候不会这样说的啊！ 　　“滴滴滴……” 　　明日香擅自挂掉了电话。 　　什么嘛！ 　　我明明故意说自己连宾馆都订好了，就等明日香风风火火地跑来这件酒吧捉奸呢！即使我知道此时明日香并不清楚我的位置。 　　结果明日香却一点也不在意我的贞操今天晚上是不是会被夺走！哪怕是问一句也欠奉！ 　　我气呼呼地把手上的不知名酒品一饮而尽，想要借手上的鸡尾酒麻醉自己的大脑，好不再去想这个这样下去迟早要戴绿帽子的明日香的事情。 　　…… 　　“来，尝尝这一杯薄荷酒，这可是艾丽的拿手酒品，熟客到这里都必点的。” 　　旁边的塞琳娜把她手中的两杯薄荷酒递给我一杯，又给自己留了一杯：“说起来我这个老板也是很久没喝了呢。” 　　我抬起酒杯送到嘴边，慢慢地啜饮了一口这被塞琳娜夸得天花乱坠的薄荷酒，有些辛辣的透明色液体与其它酒品一样，顺着我的咽喉一路向下，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虽然是高浓度酒精的鸡尾酒，不过最后返回到我口腔中的竟是淡淡的薄荷味，挥之不去。 　　嗯，刚刚想到哪里了？ 　　有点忘了…… 　　“真是很好喝的酒品，这是兑过雪碧的吗？” 　　再次回味了一下刚才喝的美酒，我评价道。 　　“不仅仅是这样哦。”塞琳娜向我揺了揺手指，“如果是雪碧兑朗姆酒，口感将会比艾丽亲自调制的薄荷酒差上不止一个等级。” 　　“哦……原来如此。” 　　“身为研究员，空响博士你居然不追问这薄荷酒是如何调配的，可真令我感到这个研究员相当的不敬业呢。”塞琳娜凑近了我一些，最后一句话甚至还凑到了我的耳边来说，“想要……知道吗？” 　　塞琳娜放低了声音，嘶哑的女低声就像是照本宣科的老师的课堂，让我想要搭上眼皮。 　　尤其是在酒精的作用下。 　　“我们研究员的好奇心止步于其他的专业领域。”我说道，“就好像见到魔术师表演，我们不会去刨根问底魔术师的手法；喜欢上喝某位调酒师的某样酒品，我也不会一定要得知它的调配方法……” 　　我认真地说道。 　　“好啦好啦，我只是问一下你想不想要知道而已嘛，回答的太认真反而会显得没有女人味哦。” 　　塞琳娜见到我说的如此认真，笑嘻嘻地说。 　　“呼呼……我之前跟我们家那小的吵了一架，刚才打电话回去，她一点悔过之心居然都没有诶！这家伙怎么能这样！”我可能是真的醉了，现在竟然在和一个刚认识的陌生女人讲我的家长里短，“以前她小的时候一直黏着我的！特别黏人你知道吗！现在长大了之后这副腔调真是越看越讨厌！” 　　“嗯？顺便问一声，空响博士你的丈夫不会管家里的事情的吗？一定要你一个人来操心。”塞琳娜问道。 　　“我哪里有丈夫！明日香是我领养过来的前辈的孩子……”我解释道，“你不知道！她小的时候超级可爱的！就像洋娃娃！” 　　“前辈的孩子……为什么会让你来领养？” 　　“啊，因为前辈……去世了……” 　　即使是事隔多年，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沉痛万分，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好过多少。 　　“哦！不小心扯出了你的伤心事！”塞琳娜抱歉道。 　　“没什么，虽然一直都很难过，但是现在我的生活也很幸福……”我说道。 　　“和小孩子两个人的生活吗？” 　　“没错……” 　　…… 　　不知沉默了多久，睡意再次袭来，我的眼皮再一次地开始打架，于是我趴在了吧台上，塞琳娜轻轻拂过我的背部，帮我这个醉酒的单身女子揉了揉背。 　　“那个……送我去……”送我去隔壁的宾馆下榻吧，我有些困了。 　　“嗯？空响博士？空响博士？”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虽然我一而再地对自己说不能睡过去，但是意识还是逐渐陷入混沌。 　　临睡前，我听见身边的艾丽轻柔地说道:“你真的想要空响博士吗？” 　　什么？想要空响博士？谁啊？ 　　一个不再热情的女性声音在我耳旁回绕：“也许吧，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我有些喜欢上她了，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谁对谁一见钟情？ 　　不会是……我吧？ 　　“喝了酒之后更好看了呢，空响，就像是熟透的小苹果一样。” 　　我被一个并不是很大力的人架了起来，昏昏沉沉地向酒吧门口走去。 　　糟糕啊，大糟糕。 　　我这个时候已经无法思考太多东西，我只知道我现在可能将要被送去宾馆休息，还很有可能是双人间。 　　旁边的宾馆，我记得，好像是情人酒店。 　　米莉亚给的信息根本不准啊！我这不就是被人给捡尸体了吗！大危机呀！ 　　‘那里的酒吧老板特别有气质的说……’ 　　耳畔回想起了米莉亚之前对我说的话。 　　酒吧老板…… 　　她就是塞琳娜吗？ 　　所以这就是间百合酒吧？ 　　…… 　　沉重的身体被架起，我却毫无反抗之力，就像是刚出生的雏鸟，任人宰割。 　　我的幸福而又平静的生活…… 　　眼前浮现出明日香正在电视机前打电玩的场景。 　　晶莹的眼泪缓慢地从眼角滑落。 　　不、不要啊！ 　　如果今天晚上被送到了情人酒店，那么等待我的就一定是…… 　　血痕，然后是照片，最后就是要挟。 　　我用微小的力气开始挣扎起来，与麻痹的神经争夺起身体的支配权。 　　可是我的意识再次不争气地陷入了混沌，这次我是真的睡着了。 　　…… 　　明日香，你这次是真的迟到了。 　　…… 　　叮铃叮铃。 　　在黑人酒保的阻拦声中，一个橙色头发的女孩子强行闯入了这间酒吧。 　　“响……响！！” 　　然后朝着架着空响的塞琳娜径直走去。 第三十一章 情、情人宾馆！？ 　　“响……？？” 　　黑暗中一个熟悉温暖的声音像是在漫长的雪夜里寻找山中迷失者的踪迹一般，呼唤着我再度醒来。 　　我那由于酒精过量而深度昏迷的意识因为这个某两个人专属的名字而再度挣扎起来。 　　这个人的声音是…… 　　有资格以这个名字称呼我的人是…… 　　于是我强行张开了已经合上的眼睛，我那刚刚苏醒的意识强迫着自己的眼部张开一条缝，好让自己看清来人是谁，究竟是谁在呼唤着我。 　　只见一个橙色头发的身影双手叉腰，气呼呼地拦在我和名为塞琳娜的女人的身前，不让架着我的塞琳娜过去。 　　“……” 　　我的嘴巴还没有摆脱酒精的控制，仍旧处于无法动弹的局面，但是我却已经清楚了这熟悉的来人是谁。 　　迫于此时的窘境，我没有勇气抬起头去看那个人，所以我强行睁开的双眼游离在地面和酒吧的顾客们所穿的裙子和鞋子上。 　　额，有种妻子负气出走，但却被丈夫捉奸的尴尬感呢…… 　　虽然我现在的明面上的身份只是明日香的监护人，暗地里的身份也不过是明日香的女朋友，与妻子搭不上边，明日香也是小姑娘，和丈夫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种尴尬的即视感越来越浓重了。 　　“你是……？” 　　塞琳娜询问起对面这个橙色头发的少女，其实她的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就在这个橙色头发的未成年少女关切地呼唤空闲博士的名字时。 　　“我是响的女儿，她喝醉了，她让我来把她带回去。” 　　出乎我的意料，明日香在此时却没有自称为我的女朋友来占我的便宜，而是乖乖地将自己的身份定义为我的女儿，这在平时是难以想象的。 　　早知道，从前有一次我们两个出去玩的时候，旁人误会我们是那种特殊的百合关系，我想去澄清误会，但是被小明日香好说歹说地阻止了，用别去理那个人的借口。 　　所以明日香现在是知错了吗？知道了在公共场合下是不能暴露自己和我是百合恋人的关系的道理。 　　“哦……你来了就好办了，那我开车送你们回家吧。” 　　塞琳娜自然地说，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钥匙，就好像她刚才只是单纯地想送我去宾馆下榻休息一晚上一样。 　　而她此刻自然的语气和表情，居然也令我怀疑起刚才的那一幕是不是只是我喝醉了酒之后的被害妄想，而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不用了，响的车还在这里，会很麻烦，我们在这附近的宾馆里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了，她就交给我吧。” 　　明日香的防范心很强，没有肯让塞琳娜把我们送回家，可能在她看来，我们公寓的住址是绝对不能暴露在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人面前的吧。 　　“那……扶好空响博士，这附近的宾馆我认识一家环境比较好的，我送你们去吧。” 　　让我……闭上一会眼睛…… 　　刚才被我的意识强行唤起的身躯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睡梦神的召回，我一边竖起耳朵耐心聆听，双眼却是不受控制地合上了。 　　“不用了，我自己送她去。” 　　明日香回答道。 　　有种回到高中大学的学生时代的课堂上的感觉呢…… 　　一面告诉自己现在的上课内容不能落下，一面却又把眼睛闭上，趴在桌子上忙里偷闲地小憩一会。 　　在黑暗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挪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的力气很大，大到我能把我身体的全部重量全都压在她的身上的程度。 　　“空响，我还能再找你喝喝酒聊聊天吗？” 　　在混沌中，一个人问我道。 　　“没问题哟，我随时奉陪。” 　　明明我的嘴巴已经不受控制了，但是我却听到我说出了这句话。 　　“哼！” 　　身边传来某人不满的娇哼。 　　嘻嘻，吃醋了。 　　在最后，我的大脑在最后也逐渐失去了意识，再也无法感受到外界的任何信息。 　　…… 　　不知身在何处，我被这颠簸的交通工具给震得七荤八素，几乎是被震醒的。 　　“老板，给你钱。” 　　“嗯……” 　　我的双眼缓缓张开，周围只有点点路灯和淡淡的虫鸣声，以及…… 　　背负着我的那个橙色头发少女。 　　她的背后有些出汗，贴在我所穿着的不怎么透气的女仆装上，原本就被弄脏的女仆装这下又变得粘糊糊的了，这衣装相贴的粘稠感觉让我很是难受。 　　“啊，响你醒了啊。” 　　橙色头发少女听见我这句轻轻的呻.吟声，注意到了此刻我的已经醒转的事实。 　　“给，醒酒用的雪糕，还是你最喜欢的普通的香草口味。” 　　明日香递给我一根雪糕，上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诶，放我下来，骑在你身上好难受。”我说道。 　　“切，我好不容易背你一次，不要我背算了。”明日香说道。 　　说着，她就把我从自己的身上放了下来，仅仅牵着我的左手，一边确保我没有摔倒的危险，一边又调侃地看着我。 　　“看、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我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如果我今天晚上如果不出场的话有人可就要遭殃了呢。” 　　“哪有！塞琳娜人很好的，待会我睡着了，她还要送我去宾馆下榻呢！她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我辩驳道，然而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连我自己也不信，可能今天晚上如果明日香不出场的话我和明日香两人的平淡生活可能真的就要就此告终了。 　　“哼！” 　　明日香没有说什么，哼了一声后，向前慢步走着。这速度，我倒是能正好跟得上她的脚步。 　　我不是很利索地拆开雪糕包装，尝了一口里面的白色雪糕，大脑瞬间清醒了许多，意识也完全活络了过来，唯一与平常不同的只有我的身体仍旧不受我的使唤，说实话，双腿有些发软，走不动路。 　　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吹的我前胸处的凉飕飕的，带走了我衣装上汗液的温度，也带给了我些许凉意。 　　“那个……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位置的？” 　　咽下了一口雪糕，我说道。 　　我对明日香的及时出现我感到十分好奇，按理说虽然我选了一家离家不是很远的酒吧作为放松场所，但是明日香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要找到我也无异于海底捞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八成就是明日香在我手机里或者手表上装了个什么定位系统。 　　什么？手表上要装定位系统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以前有很多次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却往往出乎我的意料，就算是有一天她把我的汽车改装成变形金刚我想我一定也能淡定接受。 　　大概。 　　“就是响的手机啊！那款你为了防止我玩游戏过量的亲子专用手机，被我给改装了一下……” 　　嗯……？ 　　？？？ 　　是我去年给明日香买的那款防走失所以有定位系统的亲子同款手机吧！ 　　不过那款手机只有母机能定位子机吧！ 　　“你不会把我们两个的手机给互换了一下吧！” 　　我惊讶道。 　　“怎么可能，交换手机的危险性太大了，很容易就被响发现，会得不偿失的。”明日香说的头头是道，“我只是改写了母机和子机的编写程序而已，具体程序就不多说了，厂家还真的是偷懒呢，那个程序好简单的，可是他们却把手机卖的这么贵。” 　　所以说明日香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这两支手机纷纷改装了一下咯！ 　　哇…… 　　你快逆天了啊明日香小盆友！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手机程序改写成功了？ 　　这简直是偷天换日的技术啊！这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明日香你不去做谍报工作是真的可惜了啊！ 　　所以我在上班的时候设置的防沉迷模式压根就没有用咯！ 　　最重要的是，从去年开始你就开始不怎么在意我下班之后有没有直接回家这件事，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啊！ 　　“我们两个人的手机能够互相定位，反正响的安全系数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我也能更放心响一个人在外面鬼混不出事了。”明日香说道。 　　哪里鬼混啊！ 　　还有原来你当时要我买全球定位的同款手机不是为了我防止你走失，而是为了你防止我走失啊！ 　　我迅速地啃掉了将近一半的雪糕，然而这并不能让我心中的悲愤之情化解多少，于是我向剩下的一半雪糕开始进军。 　　“要把手机窃听程序的事情给排上日程了呢，响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令我不放心了，以后响去日本了，搞不好有天响被一群人拱了还给他们道歉呢。”明日香满脸都写着担忧。 　　谁、谁会被一群人拱啊！ 　　我怎么会被拱了还给他们道歉啊！ 　　你给我说清楚啊！ 　　“那么我今天去酒吧的事……” 　　“我当然全都知道了！而且以前米莉亚姐姐还跟你我说过这间酒吧挺安全的，所以我是打算放你一晚上的休息时间的。” 　　“用放过这个词搞得好像你是我的上司一样……那既然你是想放我一天，那你为什么会跑过来找我呢？” 　　“当然是笨蛋响的那通如同笨蛋发言一般的笨蛋电话了！笨蛋响你一说我就生气！” 　　明日香罕见地一连用了四个笨蛋形容我，这种说辞恰恰揭示了明日香此时内心对我的鄙视与对自己智商的得意。 　　“……” 　　我沉默了，沉默地吃起了剩下小半的雪糕。 　　千万不能露出丝毫好奇心！绝对不能给明日香这家伙逮到装逼的机会！ 　　没想到明日香没管我的反应，继续说道：“以响的性格，如果是一个人在外面喝闷酒或者做什么事的话，是绝对不会打电话回来给我的，因为响一个人出门的话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明日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以响这十多年来的习惯，一个人肯定不会在外面过夜。” 　　“打电话给我，就说明响潜意识里已经想回来了，但是却没有回来，这是为什么呢？”明日香继续说着她的推理，“因为响的身边有一同喝酒的人！而且她正邀请响来一个不醉不归！” 　　“所以呢……”我追问道。 　　“这还用说吗！居然有陌生人围在响周围想要灌醉响！而且响一个人穿着好看的女仆装，很容易被别人误认为是出来卖的，更何况要一个晚上都不回来，真的太危险了！” 　　明日香道。 　　“诶……明日香的推理只有这种程度吗，作为我多年的对手，只有这点成长程度确实是不足为虑呢。”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精彩的推理或是精湛的窃听黑科技呢，原来是这种类似女人的第六感的直觉。 　　“即使可能性很小，但如果笨蛋响真的被那个了，我岂不是血亏！” 　　“噫，笨蛋明日香，无法自圆其说了吧。”我揶揄道。 　　“哼，不与笨蛋响争短长。” 　　明日香却是更得意了。 　　…… 　　几分钟后。 　　“到了……就是这里。”明日香说道。 　　此时我已经吃完了剩下的小半雪糕，大脑已经彻底醒了过来，就是头部止不住地一跳一跳地痛了起来。 　　这里是距离刚才的那间酒吧一条街远的宾馆，宾馆在夜间还开着门，夜间宾馆闪亮着的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看的我不禁闭上了眼睛，头更痛了。 　　嗯，这个宾馆…… 　　“喂！这里是情人宾馆吧！我们两个住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我看清了这栋建筑的基本构造后，心里不由得一慌，这间宾馆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里面的每间房间看上去都会宽敞，每间窗户里射出的光芒都不一样，有些是粉红色，有些是纯红色……我甚至还看到了如同监狱里头那样子的窗户，是情趣房间吗！一定是情趣房间吧！ 　　于是我更加慌了。 　　“本来响不就打算住在宾馆的吗！你想，别的宾馆还不一定有空房，这家宾馆这么大，肯定是有空房的。”明日香一脸正经地道。 　　“这个……” 　　我也说不出来什么道理，但和自己的女儿一同住这个特别奇怪的情人宾馆，这件事怎么说怎么奇怪。 　　我看了一眼旁边跃跃欲试的明日香。 　　…… 　　不对，我感觉如果和明日香住在一间情人宾馆的房间里，绝对会比被塞琳娜丢到宾馆更加危险！ 　　可是，此时明日香却已经一脸正经地拖着我走进了…… 　　这间情人宾馆。 第三十二章 开车？不存在的 　　漆黑的密室中，一个身穿黑白女仆装的白皙少女双手被手铐拷了起来，而且还被手铐一同拷在她背后的铁质栏杆上，显得楚楚可怜。 　　她被某人强制带上了挡光用的眼罩，平时灵巧的小嘴也被胶布封了起来，她匀称而富有弹性的双腿也是纷纷被粗糙的绳子绑住，强行张开成一个很羞耻也很有美感的角度。 　　少女挣扎着，但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她即使解开了手上的手铐，挣脱了粗糙的绳子，也无法逃出这间被锁上的密室。 　　所以这个身穿黑白女仆装的少女正等待着浴室里正在洗澡的主人临幸…… 　　在劫难逃。 　　…… 　　以上情节不可能在正传里出现，你们死心吧。 　　----分割线---- 　　我不慌。 　　可以说，就算是今天我被我的女儿兼任临时女朋友的明日香强行拉进了情人宾馆，我也一点都不慌，说真的，内心里甚至还有些不以为然。 　　开车？ 　　哼哼。 　　我的车子还停在隔壁一条街的街上，更何况钥匙还在我手里，只是小小谍报员的明日香怎么可能开得了车！开什么车！ 　　乖乖等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家！ 　　所以我一点都不慌，这不是口袋妖怪专家空响博士在这间情人宾馆里头死到临头的自我安慰，而是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胸有成竹。 　　我就很直白地说了吧。 　　明日香，不可能，在这间情人宾馆里，上了我。 　　我这句话就放在这里了。 　　不过…… 　　为什么我的背后会不断地冒冷汗呢？ 　　…… 　　情人宾馆的前台小姐姐看到此刻前来这家情人宾馆的二人，即使她多年的待人接物的经验很丰富，但此时她的心中却也充满了疑惑，因为她从没有看过这样奇怪的一对组合。 　　以她丰富的看人经验，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非同寻常，而且在这个时候来到情人宾馆绝对有耐人寻味的猫腻。 　　那个年长点的女孩子穿着有些可爱的黑白女仆装，脸红红的，看上去像是刚刚才喝醉了酒。 　　不过她的眼神始终徘徊在位于大厅的盆景和沙发上，目光不敢与她的女伴或是自己这个前台对接，双手也是挡在自己的胸腹部位，用这种没安全感的姿势就好像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一般，简直是少女漫画式的自欺欺人。 　　这种青涩紧张的样子，让前台小姐姐想起了一到寒暑假这种花销的高峰季节就频繁往返于附近的学校和这间情人宾馆的高中或大学的学生小妹妹。 　　值得一提的是，熟悉的几张面孔来多了以后，原本青涩的学生小妹妹一个个都会变得逐渐坦荡起来，身上的打扮和装饰也是越来越花哨，谈吐也是逐渐变得社会，再也看不见原来的青涩。 　　啊，是少见的第一次跑出来卖的小妹妹呢，即使以白色人种的眼光来看，这位小妹妹的长相也十分出众，真是可惜了。 　　前台小姐姐暗自感叹道。 　　不对，不对，前台小姐姐一惊，自己怎么会如此武断，怎么不知不觉地就把那个青涩的小姑娘看作是因为缺钱而跑出来卖的贫乏女学生。 　　是这个青涩的小姑娘看上去太好欺负了吗？ 　　其实这间情人宾馆还是有来开房的正常情侣朋友的啊！ 　　但肯定不多就是了。 　　想比之下，那个稍微小一点的小姑娘则是相当自信，就这样快速地走到了前台这里，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东张西望。 　　然而前台小姐姐还是没有搞懂的是…… 　　这两个人来情人宾馆是来干什么的？ 　　“小姐，开一间标……” 　　还没有等到橙色头发的姑娘开口，那个黑白女仆装的少女就抢先说道，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就好像生怕身旁的橙色头发的姑娘把她吃掉似的。 　　“是标准的双人间吗？好的……” 　　前台小姐姐看到那个黑白女仆装的少女如此不淡定，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想要逗逗她的冲动。 　　“不！不是标准的双人间！是那种有两个床的……” 　　黑白女仆装少女看上去快哭出来了。 　　不过这并不能让已经在前台这个岗位身经百战的前台小姐姐内心产生一丝波澜的动摇，正相反，她还从这个黑白女仆装少女身上获取了那种抖s的快乐。 　　“请放心，我们是有那种特制的铁床的，可以满足您一切特殊的需求！祝您们在里面玩得愉快！” 　　说罢，前台小姐姐从后面取出一张房卡，并向那位橙色头发的少女眨了眨眼睛，使了个不用谢我的眼色，橙色头发少女立刻心领神会。 　　“不……不是呀！就是那种普通的两个床的标准房间！没有任何情趣道具的那种！” 　　黑白女仆装少女眼见橙色头发的少女拿到房卡拖着她就是往电梯里走，整个人的画风都不对了，她眼中含着眼泪，赶紧向前台小姐姐澄清刚才的误会，双手牢牢抓住前台桌面，看情况是死也不会松开。 　　“啊，麻烦给我们正常的标间，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的我们不要。” 　　橙色头发少女也对黑白女仆发出了声援，然后向着前台小姐姐点点头。 　　黑白女仆先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然后又是一阵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抱歉本宾馆没有那种正常的标间，要正常的标间的话请去隔壁，但是隔壁的小宾馆应该都满了吧……” 　　前台小姐姐如实说道，接着，她就从那位黑白女仆装的少女眼里捕捉到了不断涌现出的绝望，作为一个抖s，真是大满足呢。 　　“不过，我们有一间把所有情趣玩具都锁起来的双人间，如果不去动里面的东西的话……” 　　前台小姐姐话音未落，黑白女仆就抢答道：“我们就要那个房间了！明日香！好不好！” 　　“祝你们玩的愉快……” 　　把那间房间的房卡递给一脸傻开心自以为计划得逞，自己已经安全了的黑白女仆，前台小姐姐阴阴地笑了。 　　像黑白女仆这种口是心非的女孩子自己不要看过太多，最后纷纷都被自己介绍到了这个房间里面，不仅没有投诉，而且她们还感到很满意，给了好评。 　　…… 　　“诶？黑白女仆是35岁的太太！那个橙色头发的女孩子是她的女儿？” 　　在黑白女仆和橙发少女走进电梯后，前台小姐姐看着手上的身份证明，吃惊地说道。 　　----------- 　　稳，真的太稳了。 　　我一蹦一跳地推着明日香走在通往509的走廊上，心中充满了愉快。 　　既有劫后逃生的轻松，也有喝醉酒后的酒疯，种种情绪化学因素交织起来，便催化成了我现在异常愉快的心情，非要我用什么来形容的话，应该就是那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 　　哇，文采飞扬。 　　“其实我不是怕你对我做什么，放心啦明日香，我的心里是有你的。” 　　“……” 　　明日香没有说什么，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在我看上去她应该是很累了，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起来乘着我开的跑车回家，接着打她的游戏。 　　对！当务之急是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睡一觉！ 　　“澡你先洗吧，今天的条件比较艰苦，没有换洗的衣服，我们暂时就穿脏的吧，明天回家再换。” 　　我没脸没皮地说着这些有的没的，然后刷了一下房间的房卡。 　　哎，前台小姐姐是真的稳，不愧我足以和奥黛丽赫本一争雌雄的世界一流演技。 　　那可是完全的真情流露，完完全全地骗过了单纯无知的青涩前台小姐姐。 　　没有了那些令人误会的玩具，明日香也只不过是一只被拔掉牙齿的小老虎而已，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完全不虚。 　　至于要和明日香两个人在双人床上睡一个晚上嘛……我老早就做过了，而且还是在单人床上做的，超额完成任务。 　　哎，只不过是和明日香两个人穿的很少地睡一个晚上罢了，我可是老司机了，就连单人床我们都能睡，现在换成双人床，安全系数不要太高。 　　…… 　　于是我走进了房间。 　　…… 　　然后我惊了。 　　…… 　　眼前赫然就是模仿九十年代中日本电影的监狱里头那种阴森的格式制作的囚笼，还有那种栅栏型的铁质窗户，还有黑色的柜子更是给这间房间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喂！前台小姐姐！你给我出来啊！ 　　现在除了情趣玩具以外什么都齐了啊！ 　　我之前在建筑物外面看到的栅栏窗户没有搞错的话就是这间吧！ 　　这可是我多年以来的噩梦啊！ 　　被小明日香疯狂搞事，然后还被多次误会的正义的生活助理米莉亚恼羞成怒地制裁，送进名为无期徒刑的监狱，遭受不为人知的惨痛折磨，最后因为不堪折磨而殒命在监狱里。 　　死前还像中世纪信仰虔诚的教会修女一样，仰望着给自己带来光亮的栅栏窗户，祈求神明的宽恕和原谅，在死后能进入天堂。 　　所以我现在压力好大啊！ 　　我直愣愣地呆呆站着，明日香却从这短暂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说道：“我去洗澡，你先整理一下床铺，待会好速度快一点。” 　　然后明日香边脱衣服边走向浴室，留下了我一个人。 　　待会？ 　　整理床铺？ 　　速度快？ 　　我的脑海内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第三十三章 夜话（一） 　　晚上八点，时值暮夏的蒙大拿州，漆黑的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这片区域，天空中不见星光闪烁，只有大片城市里璀璨的灯光反射在天空的云朵上。 　　无论是远处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是行人街边络绎不绝的趁着夜色出来寻乐的年轻男女，都沉浸在这片气候宜人的地域带给他们无尽的享受之中。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从世界各地的富庶的一线城市移民过来的当地富豪权贵。可以这么说，第二次冲击之后，能成功移民到像蒙大拿州这样还有春夏秋冬的气候的地区，都是当地成功人士的典范。 　　看着这条大街上的车辆与行人，便不难想象出这座城市的其它街道上同样也是这样一副宛如盛世的场景，不过曾经久住全年盛夏的日本和寒风凛冽的德国的我心中反而充斥着深深的担忧。 　　“唉……不知道世界上的其它地方是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呢？” 　　“饥荒、瘟疫，导致人口锐减，接着又是恶性循环……” 　　“恐怕早就已经乱套了吧。” 　　我在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静静站立着，独自倚靠墙壁，稍微踮起脚尖望着窗外，不禁发出了心中的隐忧，愁绪让头发又白了些许。 　　如果不是被困在情人宾馆里，站在昏暗的囚室里，透过铁栅栏窗户望着窗外的话，这场景一定会更加美妙。 　　一定。 　　我走出了囚室，开始观察起房间里的其它情趣用品。刚才趁着明日香洗澡的时候，我收拾了大部分的肉眼能见并能够藏起来的情趣用品，不给明日香任何可乘之机。 　　囚室（监狱）、铁床、铁栅栏、简易厕所、手铐、链条、汪星人吃饭用的盆子、还有骨头……这些半吊子的情趣设计都很迷。 　　我背后的浴室的设计也是很迷，半透明的毛玻璃能直接看见玻璃背后某人正在洗澡的窈窕身影，光源的位置则是更好地把某人的影子打在了毛玻璃上，显得格外有情调。 　　前提是一同住这双人房的两人是那种能为爱鼓掌的异性情侣关系，而不是我这种和明日香连谈个恋爱都要时刻保持警惕的不伦之恋。 　　被发现的话！我和明日香可是会被社会强制拆散的啊！明日香会被送回德国的前任父亲家里寄养，而我则会遭受社会的谴责。 　　更不用提坐牢了，起码十年以上。 　　等我蹲到一半的时候使徒都发动第三次冲击了。 　　除此之外，不能说起的是，其实我的心中还是惦记着某个已经逝去的故人，在十一年之前，我还下定决心除了那个人和她的女儿以外谁都不能碰触我的身体。 　　就算是现在，我也无法接受与除了那个人的其他人做，哪怕是她的女儿。 　　不对啊！就是因为她是那个人的女儿！我才不能和她做吧！ 　　目前我所能接受的极限就是和明日香两个人说说情话，搂搂抱抱，但是做那种事是绝对不行的，绝对不行。 　　…… 　　“响，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 　　背后传来明日香出浴室门的声音，我向后望去，只见明日香不着寸缕，头上顶着刚从包装袋中拆封的新毛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走出来之后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啊～” 　　电视机播放的是某些少儿不宜的影片，影片里面的女主发出了求爱的呼唤，然后男一号和男二号一前一后地…… 　　‘吧嗒’的一声，电视机随即便被明日香关掉了，她装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拿起桌边的运动饮料，拉开拉环，喝了起来。 　　“衣服被我一道洗掉了，现在挂在浴室里。” 　　明日香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更加害怕了。 　　“衣服要是洗掉的话……洗不干净或者干不了该怎么办呢……” 　　我弱弱地问道。 　　“明天穿湿的走就好了，反正也不会太湿，不用担心走光什么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 　　明日香依旧云淡风轻地说道。 　　“好……那我去洗了哦……”我说。 　　“响也把衣服一起洗掉吧，没关系的，今天晚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明日香说道，“反正响的身体我已经看光了，现在的我没什么兴趣。” 　　你来之前在家里是干了什么呀！是直接进入贤者模式了吗！我才不信咧！ 　　现在没什么兴趣！那过一个小时以后就有兴趣了吗！ 　　明日香的超短裙和透气的浅色上衣明天中午之前肯定是会被晾干的，不过我的女仆装就不一定了。 　　“洗、洗掉女仆装的话……太厚了明天肯定不会干的啊！” 　　诶，说不定明日香是打算今天放我一马，然后劝我洗掉女仆装，让我的女仆装明天还是湿漉漉的出不了门，所以只能再定一天的房间，在我第二天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下手！ 　　我看着明日香喝着功能饮料，此时半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情趣场景，仿佛对我丝毫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心中了然一笑。 　　有趣，我就接下你的挑战。 　　…… 　　半小时后，我擦干了身体，同样也光着身子走出了浴室，顺手带上了在浴室里洗好的黑白女仆装以及明日香的衣服，关上了浴室的灯和门。 　　76厘米的松软毛巾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我将这块毛巾围在了脖子上，巧妙地遮住了身上的两点，还给了我双手的自由，让我能把洗完的衣服抱在身前，有意无意地遮住自己的第三点。 　　哇，这是真的悲哀，不过我也顾不上悲哀了，运用起上天给我的特有天赋，心里知道挡不住多少春光的我勇敢地走出了浴室。 　　喝完饮料的明日香此时正坐在床上玩着我的手机，因为作为亲子手机中的子机，她的手机里的游戏很少，手机的性能也没有我的手机强大，所以她经常偷偷玩我的手机，还趁机检查我手机里的短消息，了解我的人际关系，确保我没有出轨的危险。 　　虽然她此时装的淡定地继续玩手机游戏，不过我依旧读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响为什么肯乖乖地洗掉自己的衣服？难道就不怕自己半夜突破响的最后一道防线吗？ 　　哼哼…… 　　这当然不是我洗到一半突然想开了，想把自己的贞操完完全全地交到明日香的手中，而是…… 　　而是我此刻已经化身为智多近妖的军师！三国时期蜀国的丞相诸葛亮，给明日香设置的一个近乎无懈可击的布局。 　　嗯？ 　　什么？ 　　空城计？ 　　卧槽。 　　我的布局当然不会是空城计了！ 　　我是刚才洗澡脑子进水了吧！我怎么可能布下表面名为空城计实则名为智商欠费的局，带着女孩第一次的忐忑不安的心情，什么也不做地等着明日香半夜来夜袭我！ 　　布下空城计的局和我突然想开了，要把自己的贞操完完全全地交给明日香有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一种说法吧！笨蛋！ 　　呼……（心平气和） 　　好，待本丞相将我的布局慢慢叙来…… 　　首先，要搞清楚明日香的计划是什么，她要是什么都不打算做，到明天晚上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不过她如果打算做什么的话，那想必就会想方设法地让我多呆在这里一段时间或是让我主动脱掉最后一层防线。 　　那么，她的做法就会是：诱导我洗衣服，并让我的衣服干不了，这个行动一举两得，既能让我脱去最后一层防线，又能让我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我最好的解决方案就会是，不洗我的黑白女仆装。 　　然而，明日香已经先行一步地洗掉了她的浅色上衣和超短裙，不给我不洗衣服的机会。如果我不洗衣服，那就代表了我对明日香的不信任，到时候她就可以趁机发难，然后成功地上了我。 　　…… 　　“响，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明日香阴沉着脸说道。 　　“没、没有啊！哪里不信任你，我只是怕我第二天的衣服干不了……” 　　“干不了我就回去拿啊！这里离家又不远，回去一趟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洗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我反驳道。 　　“响，这已经是信任的问题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明日香逼近了我。 　　“我当然爱你啊！我永远都爱着你！” 　　明日香忽然冲上前来，吻住了我的嘴唇，一股柔软的感觉扑面而来，让我情不自已。 　　“再说一遍！你爱我！”唇分，霸道总裁明日香说道。 　　“我……我爱你……” 　　大口喘着气，我的心脏都快从心里跳出来了。 　　话音未落，明日香便再次扑了上来……如狼似虎地咬住了我的嘴唇，汲取着我的唾液…… 　　夜深了。 　　…… 　　哇！我才不要！ 　　所以，言归正传，我的衣服是一定要洗的，不过呢…… 　　我那远比明日香要丰富的人生经验里正好有一条在宾馆能让衣服在一个晚上风干的秘诀！ 　　…… 　　“呀！快来帮我！” 　　“明日香，扶着我哦，别让我掉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凳子上，双腿站的有些不稳，凳子的四只脚有些不齐，与地面发出了相互碰撞的声音，我怕搞到一半摔下来，便叫明日香赶快过来扶住我。 　　“啊～笨蛋响在搞什么呢！” 　　明日香不耐烦的声音中有些几不可闻的小期待。 　　明日香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大腿，有些毛手毛脚地抚摸起来。 　　她呼出的二氧化碳混合物吹在我大腿根部那块地方的绒毛上，让我有些想笑，好像那块是我的痒痒肉。 　　“别乱.摸！”我说道。 　　可是我忍住了，心思专心致志地集中于手头的任务上。 　　“扶住我！我要是摔成和笨蛋明日香一个智商的话我会失业的！” 　　“哼！”明日香说道，她这样一弄我更痒了。 　　一边和明日香相互拌着嘴，一边踮起脚尖。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好了！” 　　我成功将我的女仆装挂在了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位置，这样一个晚上就能被空调吹出的风给吹干了，而且，我还有理由把空调的温度调到十七十八℃左右，这样晚上的时候怕冷的明日香就会蜷缩成一团，不能搞我事了。 　　本丞相的连环计，明司马可有所耳闻啊？ 　　哈哈哈…… 　　“原来响的下面……是这个样子的啊……好漂亮……” 　　明日香小声地嘀咕着什么东西，但是空调吹的风却覆盖了她的话，让我没有听清。 　　“还有后面……”她脸红地又说道。 　　“什么后面啊？你在说什么？刚才我没听清。” 　　我疑惑道。 　　“没什么！没什么！” 　　明日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她脸红的样子我不禁怀疑她刚才是不是在yy我。 　　“喂！你不乱.摸你也别抱得这么紧啊！很痒的！” 　　我弯下腰来，摸摸明日香的头，示意她松开点，好让我从凳子上下来。 　　没想到明日香却喜闻乐见地误会了我的意思，肩膀一抬，把我一下子扛了起来。 　　“哇！” 　　我的视觉一下子颠倒了…… 第三十四章 夜话（二） 　　目前我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明日香那副兴奋的样子好像还是跃跃欲试地想要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我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来思考合适的对策。 　　尴尬的事情就发生在刚才，我被天生神力的黄毛明日香毫不费力地拦腰扛起，我拼命地用小拳头捶明日香的腰。更尴尬的是，此时我们两个人都不着寸缕。 　　现在我正像只待宰的羊羔一样被剥光了衣服扔到床上。刚被放到床上的那一刻，我毫无风度地钻进雪白的被子里，像只受惊的小鸟，只在被子的缝隙中探出脑袋张望眼前的明日香。 　　雪白的被子和雪白的床单，这该死的情人宾馆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想让崭新而雪白的床铺染上处子初夜殷红的鲜血吗！然后这家情人宾馆就可以拿到一笔赔偿费是吗！ 　　我躲在床上瑟瑟发抖，之前挂在我身上的那块毛巾此刻也不知被明日香甩到了哪里去，所以说本丞相现在…… 　　是真的进入了‘空城计’状态啊！本丞相现在什么装备都没有，手上一张牌都没了。 　　不知道杀和决斗对我是不是能产生效果，如果我不能成为明日香“杀”的目标，那么现在我的贞操就还有转机，反之，如果没有的话……我的下场就会非常惨。 　　惨到都濒死了明司马还会掏出一手桃把我救回来再杀的程度。 　　说不定还会搞点花式操作，弄个闪电把我劈死什么的。 　　废话！我死定了吧！这又不是三国杀游戏！ 　　所以本丞相坚守三十五年的贞操真的就要在今晚毁在明司马的手中了吗！ 　　失策啊！本丞相最得意的空响连环计竟然被明司马用以力破巧的方式暴力破解了，早知道还有将我拦腰扛起这种操作的话，我就骗明日香进浴室拿东西了。 　　完了…… 　　明日香此时正在她的包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这件事拖缓了她向我进军的脚步，我开始有了好奇心。 　　她到底在翻什么东西呢？在这个明司马要夺取本丞相坚守多年的贞操的紧要关头。 　　我还打算在我临死前再垂死挣扎一下的呢，她却按兵不动，甚至还有可能鸣金收兵，不知在打什么鬼脑筋。 　　嗯，让我做个推理，现在她要找的东西应该和我有关，而且密切相关，否则不会选择在此刻翻她的包包。 　　让我猜猜看……和我密切相关的能容纳入明日香的手提包的东西…… 　　哇，不会是避孕套吧。 　　不可能，明日香虽然平时傻了点，也有点脱线，但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候做出这种无常识的掉链子行为。 　　两个女孩子百合怎么可能会用到避孕套啊！ 　　难道还会用黄鳝的吗！ 　　不可能的啊！要是用黄鳝的话，这本书会被封掉的！连渣渣都不剩啊！ 　　排除了避孕套的可能，剩下的选项就显而易见了。 　　百合专用的大棒槌吗？ 　　也不对，这家情人宾馆其它的服务是坑了点，但是这方面的情趣用品是不可能会缺的，尤其是这种情人之间互相缠绵的必需品，我刚才收桌子上的玩具的时候就看到一个。 　　不对，为什么正常的男女情侣朋友之间会使用这种男方本来就有的道具？不正常啊！ 　　我的脑海中立即就勾勒出来一副不堪入目的场景:女孩子在双方欢愉之后，侧卧在床上，背对着男方，不让对方看到自己脸上不满足的表情，并在心中暗暗痛恨自己心爱的男友的不持久…… 　　她眼睛的余光在入眠之际瞥到了这根大棒槌，生出一种复仇的想法，于是她便戴上了这根大棒槌，然后在自己男友惊天动地的呼噜声中，她逐渐走近了自己的男朋友，接着…… 　　不用多说，接下来的场景自然是不能描述下去的，无论是女朋友的复仇，还是男朋友的反攻，还有第三者的插入…… 　　…… 　　所以也不是百合专用的大棒槌，不然明日香不会在她的包包里如此费尽心思地找，而是直接就上了。 　　那么……她在找的东西是什么呢？ 　　脑洞结束后，我静静地等着。 　　终于，她找了半天的东西，终于被她找到了。 　　“诺，给你，接好。” 　　明日香说道，说罢她便抛了一个黑色物件给我，我急忙将手伸出被窝，接住那个黑色的物件。 　　黑色的物件并不大，是一个长方形盒子，用一双手刚好能合围起来。 　　我没有着急把它打开，而是向明日香投过去询问的眼神。 　　“打开吧。”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得到了允许，我再也按捺不住我的好奇心，打开了那个盒子。 　　等等。 　　我的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有套路。 　　我忽然想起以前我还是大学生的时候，被一个当时正在读研究生的学长狠狠地套路了一波的事情，直到今天我还心有余悸。 　　我们两个起初并不熟识，我只知道这位学长曾经匿名给我寄过情书，但是被我扔进了垃圾桶。后来我们成为了同一个导师组织的研究课题的成员，成员之间偶尔会来一次聚会，不过关系不能说很好，只能算是融洽级别。 　　他有次中午把我约出来，约到了一个对我来说比较安全的公共场合，说是有一些课题要用的文件要跟我分享。 　　我不疑有他，只和恭子一人说了这件事以后，就去赴约了。 　　在行人如织的公园咖啡厅里，他请我喝了一杯咖啡，自己也点了一杯咖啡，打了招呼谈了几句以后，我就向他请教课题，他便在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翻找起课题文件来。 　　他拿文件的时候不小心同时抽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又被他踢了一脚，正好落在我的脚边，于是他便蹲到我脚边去捡。 　　他见那个小盒子在我的脚边，碍于我的存在，不方便去捡，尴尬地看着我的腿。而我也不想太过接近那个学长，就顺便帮他捡了起来。 　　当我把从地上捡起的小盒子递给他的时候，他跪在地上，打开了那个小盒子，并从背后拿出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这操作令人窒息。 　　周围立刻响起事先准备好的背景音乐，群众演员也瞬间驻足，各就各位，并纷纷开始鼓掌。我当时心里冷笑，这出戏演的就跟真的一样。 　　当时的场面闹得我很尴尬，还吸引了不少不明真相的真正路人。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还好当时偶尔路过的恭子学姐走出来替我解了围，她装作深受那个学长情伤的备胎女友，还甩了那个学长一巴掌。 　　“你是在跟踪我吧！绝对是吧！”我说道。 　　“哪有，只是暗中保护你而已。”她赔笑道。 　　…… 　　所以根据老套的肥皂剧剧情的可能性预测，现在作为女主角的我手中的黑色长方形盒子的里面极有可能是一枚订婚戒指。 　　突然更加瑟瑟发抖。 　　不要问我明日香作为一个学生是怎么赚钱买订婚戒指的，只要她想，我觉得她随时能够通过黑科技挣外快搞到，况且我平常给她零花钱还那么多，就算只是一年省吃俭用也可以买得起了。 　　不开不开，要开你自己开，谁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我用眼神告诉她道。 　　明日香随即无奈地伸手扶额，然后走过来取走了那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 　　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副眼镜，做工精美，应该花了不少钱。 　　然后她把眼镜戴在我的头上。 　　我眨了眨眼睛。 　　“平光眼镜？” 　　“不是，这副眼镜能防电脑辐射，今天考试考完以后我特意绕道去挑的。响一直用电脑的吧，很伤眼睛的。明日香解释道。 　　“哦……” 　　我恍然大悟，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的？ 　　这个黑色的长方形小盒子里面一定是眼镜，不是别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呀，怎么突然想到给我送礼物呢？” 　　我想了想，今天好像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明日香也不是那种会纪念我们相遇相识的浪漫女孩。 　　“废话好多啊！响不要我收回去了！” 　　明日香突然红着脸炸了毛。 　　“我要，我要。” 　　“还要谢谢明日香呢。”我的小女朋友。 　　我立刻顺着名为明日香的小母猫的毛往下抚摸。 　　我当然不可能说‘我的小女朋友’这几个字了，一是太肉麻，二是太不安全。要是明日香一下子想起来她的身份然后把我上了我怎么办！ 　　既然都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偶尔上一次没问题吧。 　　“以后如果响有一天没戴的话，响就完蛋了！”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得到夸奖后的喜悦，明日香威胁我道。 　　“那……我戴着好看吗？”我问明日香。 　　“不好看！虽然一般人戴眼镜之后都会看上去聪明一点，但是笨蛋响戴上去的话看上去越来越像个笨蛋了。” 　　有时候明日香的话要反过来理解，才能得出它的正确意思。 　　我平常看上去很聪明，戴上眼镜之后就更聪明了。 　　“那……我不戴了哟！” 　　我作势要把眼镜脱下。 　　“不！不许不戴！不然就把眼镜还给我！” 　　明日香扑了上来，也不知她是想拿走我的眼镜，还是想阻止我摘下我的眼镜。 　　“不给！” 　　“给我！” 　　“就是不给！嘿接招吧！” 　　“哇！响你居然拿枕头扔我！” 　　于是我和她嬉笑着扭打成一团，激烈的战斗把床铺和被子都弄得乱糟糟的，我把囚笼里铁床上的狗盆子死死扣在明日香的头上，她则是把狗链子锁在我的脖子上，想要拖着我在地上溜。 　　最后谁也没分出个胜负，我们两个人的体力先后告罄。明日香以微弱的优势占据了上风，她蓬乱着头发，把眼镜套在我的额头上，我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她就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 　　直到很晚，我们才熄灯休息。 第三十五章 夜话（三） 　　凌晨一点，夜晚的星光依旧被天空中的暮云所遮挡，城市街头的霓虹灯光即使在寻常普通的市民都入睡的时候，也不减半分，继续为那些街头四处游荡寻欢作乐的年轻男女提供着光亮。 　　这城市过度的霓虹灯光已然形成了光污染，照耀在在暮云上，波长较长的红光被大量反射，使得暮云呈浓稠的深红色，透过情人宾馆囚室里的铁栏杆窗户照进来，照在明日香的身上与我的脸上。 　　我在熄灯之后，闭了许久眼睛，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睡意，刚刚好不容易积蓄起一丝睡梦的呼唤，我却又被那外界的光亮弄得心烦气躁，让人直想睁开双眼。 　　我和明日香两人睡在同一张大床上，两两相对着睡觉，我朝着窗户的那面，而明日香则刚好背对着窗户。 　　我被这照进来的红光弄得不耐烦，刚才的些许睡梦的呼唤此刻又是不见了踪迹。于是我从温暖的被子中伸出手来，摸到了床头柜子上我的儿童手表。 　　今天晚上虽说如同往常一样没有月色，不过通过从窗户照进来血色的光亮，我还是模糊地看见了手表上的时间。 　　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五分。 　　凌晨一点的时间说早也不早，说晚也不晚。它往往象征着你今天晚上和往常一样又睡得很晚，又预示着你今天晚上一定不会睡得这么早。 　　这该死的红光…… 　　我揉着眼睛。 　　我还记得以前重建关于生态公园的建设工作的时候，还是一个恪守生物钟，保证自己一定会在十一点到一点就上床睡觉，而且不管睡眠环境多差都能立即入眠，早上六点不管昨天睡得多晚都能准时醒来的脱力系研究者。 　　而我现在仅仅是悠闲的休息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已经在这睡眠环境不差的宾馆抱怨着睡眠环境了。 　　刺眼的睡不着啊。 　　即使我知道其实这红光非常微弱。 　　要把窗户的窗帘拉上吗？明日香好像睡得很香的样子，而且如果不拉上的话我也会睡不着。 　　我实在是不忍心她如果翻过身来，就会从睡梦中被这扰人的红光弄醒。 　　可是……外面的空调吹的我好冷……被子好暖和……我不想出去…… 　　在炎热的夏天，晚上开低温空调抱着被子垫着空调毯睡觉是我多年来养成的对健康非常不好的不良生活习惯，然后又因为小明日香经常喜欢来抱着我睡觉，所以也传染给了她。 　　所以我们都有了这个坏习惯。 　　刚才因为要把洗掉的女仆装弄干，所以我又把风力调大了，现在被子外面的温度对于我这个身上没穿任何衣物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冰天雪地，到了那种一出去就会被冻死的程度。 　　但最终我还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两条小腿伸出了被子，感受了一下外界的温度。 　　“呜……！” 　　我有些受不了。 　　然后我将我和明日香一起盖的大被子往她那里挪了点，确保她不会因为我的起身带走了被子的温度而从睡梦中醒过来，我伸出了大腿和双手，适应起外界的温度来。 　　“响，你没注意到那个窗户是铁栅栏做的，虽然外面有玻璃，但是就是没有窗帘吗？” 　　本应该睡着的明日香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说道。 　　居然不早说！害得我还伸出了四肢！ 　　“呜！好冷！”我赶紧将我的双腿和双手统统缩进了被子，重新感受着属于我的那块被子里面残存的温暖，“明日香也没睡着吗？今天可是考过试了，又背了我这么久，还和我打了一仗呢。” 　　明日香见状，立刻体贴地往我这里靠了一点，她的双手与我的双手相叠，双腿缠在我的双腿上，温暖起我有些寒冷的身躯来。 　　“考试不难，响没多重。”明日香这两句话说的我心花怒放，“至于响说的打仗的事……大概只有响会以为那是打仗吧，响的战斗力太低了，而且体力也跟不上……渣渣响。” 　　“哪有！明日香也不行了吧！渣渣明日香！” 　　我不甘地反驳道。 　　“我之前喝的宾馆卖的功能饮料，里面含有少量兴奋剂的成分，我现在才睡不着的。” 　　难得正处于叛逆期的明日香会像以前一样乖乖地和我用温柔的语气说话。 　　“响的话，那个女人请你喝的酒里应该也含有某种兴奋剂成分吧。”明日香说道，“看她瞧着醉醺醺的响的那副样子，我就知道她不怀好心。” 　　“塞琳娜人很好的，我们谈了很久的天，她不是那种人！” 　　我把我说过的话重申了一遍。 　　“……” 　　明日香盯着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那我假设有一个好男人，他知道只有这个晚上可以把他一见钟情的女人骗上床，过了这个晚上，那个女人就会去找她的男朋友道歉。” 　　什么？过了这个晚上，我就会向明日香就此道歉？ 　　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没有原则的女人吗！ 　　明日香继续说道：“他知道，如果今天晚上放过了她，从此那个他一见钟情的女人与这个好男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再也说不上一句话，见面也只是打个招呼作罢的尴尬关系，谁也不会提到那天晚上酒吧里如同老情人一般的畅聊。” 　　我是打算第二天回去就要求明日香向我道歉的，明日香要是不给我道歉的话，我就把她的早饭给吃了。 　　“响说这个好男人会在这个晚上强行把那个女人给那个吗？” 　　如果强行给那个了，岂不是就有可能就此建立长期的关系？然后通过录像和照片，还有这个好男人的各种花样和技♂巧，一步一步地ntr了她原本的男朋友，从而就此走上位？ 　　我想了想，识破了明日香设计的语言中的陷阱：“那这个和酒里面的兴奋剂成分有什么关系呢？” 　　兴奋剂成分和塞琳娜是不是会把我灌醉没什么大关系，硬要说的话，如果塞琳娜要我醉倒，兴奋剂可能还会起到负面作用。 　　“响的情商还是这么低。”夭寿了啊！明日香第一次没有喊我笨蛋响，我有些手足无措，“如果被灌的迷迷糊糊的上床，那响的第一次只会有痛苦的回忆好不好！” 　　嗯？ 　　明日香接着说道：“只有不停地让响兴奋起来，在为爱鼓掌的时候保持神志的高度清醒，才能充分调动响身上的各个部位的敏.感点，让响自己都会随着节奏配合起来啊！” 　　我突然害怕起来，明日香你假设的是一个女人对吧！不是一个特定的女人对吧！那个特定的女人不是我对吧！就算是我，我也肯定不会这么配合地表现的对吧！ 　　为什么明日香说起来会这么熟练啊！ 　　“响的意志力不能算坚定，而且还有着优柔寡断式的温柔，在事后如果那个女人拿出事先编好的谎话，讲清楚当时的情况的话，响会理解她的吧？再加上响的手里还有软肋的录像被握在那个女人的手里……这样软硬兼施下去……” 　　“……” 　　我……真的会……就这么…… 　　“我……我不会的！就算是做那种事，我也不会这么简单地沉沦的！” 　　我说道。 　　“到时候就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了，如果是响的话，还有可能一边和那个女人做着，一边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出来这句话呢。” 　　明日香淡淡地说。 　　喂！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还有你到底是看了什么东西才会脑洞大到这种程度啊！这个剧情编出来的话就已经是一本同人本了吧！还是那种很受欢迎的关于ntr和堕落系的本子！ 　　“哪怕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就这么堕落了，我也不会离开明日香的！”我说。 　　话说出口以后，我才意识到我不该心虚地用让步的语气的，也就是说…… 　　我自己的潜意识里对自己的意志力也很没信心吗？ 　　“离开啊……” 　　明日香还是淡淡地说。 　　我忽然想起来凯恩副部长通知我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就会孤身一人回到日本，而明日香则是在米莉亚这个临时监护人的陪同下前往德国，做eva二号机的启动实验。 　　“一个星期以后只是短暂地分离而已啊，再过几个月明日香也就要去日本回到我身边了吧。”我说道。 　　“长达几个月啊……响从来没离开过我超过十二小时吧，第一次分离就要分离这么久的时间……” 　　明日香依旧是淡淡地说，只是这次，我从她的淡然的语气中品味出了几分忧愁。 　　与不舍。 　　不对。 　　是明日香出生以后从来没离开过我才对吧！哪门子的我从来没离开过明日香！ 　　虽然这句话正着说反着说，从真实性上来说都没什么大毛病，可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到时候会有米莉亚陪在你身边的，也算是有个熟人照顾吧。”我说道。 　　“那响呢？在日本一个可以照应的熟人都没有……” 　　她不安的说。 　　明日香此刻露出了一副即使是我都很久都没见过的小女儿情态。 　　“嘛，如果到时候我一个人生活起来真的很困难的话，我再向德国的Nerv组织申请一下，再把在德国Nerv组织出差的加持良治先生派回到日本负责照顾我好了，这些小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 　　“怎么可以！”明日香惊讶地说。 　　“啊？”我有些疑惑。 　　“加持良治是一个男人啊！靠近响的话……很危险的啊！”明日香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他又没和我住在同一个公寓里，只是住我隔壁而已，况且他还没这么多空来分心管我的事呢。” 　　“不行就是不行！”明日香直接拒绝了我的这个提议。 　　“那总得和我说说为什么拒绝加持先生来照顾你吧。” 　　我有些好奇明日香为何如此抗拒让一个男人来照顾她。 　　虽然我一样也很抗拒，不过我的抗拒是面向除了极个别人以外的所有人的，而不是像明日香一样只对男人很抗拒。 　　“因为我，不想成为加持良治和响两个人谈话的共同话题，像个小孩子一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男人勾搭响。” 　　明日香压低了声线，显然这句话已经埋藏在她心里多时了，“而且，我对男人都没好感。” 　　“这可不行啊，正常的男性朋友还是要交的，就算你很讨厌男人，虽然我也不能强迫你什么，但是以后驾驶Eva对抗使徒的话，驾驶员里面有男孩子呢？” 　　“那我就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打败使徒！” 　　明日香坚决地说。 　　“你真是的……” 　　我无奈道，对于明日香心里已经成型的想法，任何人都是无法强行改变的，包括我。 　　我们沉默了一会，困意逐渐涌上心头。 　　“我有些困了……明天就睡到中午再起来吧，先说好，先起来的那个是笨蛋哦。” 　　“……” 　　我说罢，翻了个身，背对着那扇没有窗帘的铁栅栏窗户。 　　明日香吐出的气喷在我的脖子四周，很暖和，也很有节奏感，引得我更加困了。 　　在我即将睡去的时分，我感觉到明日香偷偷地贴了上来，我也没有挣扎，任凭她贴了上来。 　　于是我们两个的身体彼此相互贴合在一起，就此沉沉睡去。 　　这也许是我们两人心意最相近的一次了，是有生以来。 第三十六章 命运的别离 　　所以我那天早上还是六点多就醒了。 　　但是我刚想起床，立马脑海里就回想起到我昨天说的那句:先起床的是笨蛋。 　　所以我打消了起床的念头，保持和睡觉的时候一样的姿势闭目养神，用惊人的毅力强行熬到了十一点钟才装作刚刚醒过来。 　　为了观察敌情，我翻了个身，让自己的脸正对着明日香，然后眼睛眯起一条缝，方便暗中观察她。 　　结果刚睁眼，我就看见她半睁着大眼睛，一副好像天生死鱼眼的样子无语地看着我，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含辛茹苦地整整熬了五个小时，如果不是晚上睡觉的姿势一连保持五个小时实在是太过僵硬，弄得我闭目养神到最后就难受的要死，让我这条咸鱼翻了个身，我想我一定还能继续熬下去。 　　真是没想到明日香一直在我背后偷偷看着我。 　　“还真的能硬撑呢，响从早上七点钟就保持这个姿势到现在。” 　　明日香有些无语的说。 　　她的监护人空响有的时候就是会作出诸如此类的幼稚行为，这大概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比如说自己小的时候空响强行装作自己没有调戏小黄鸭先生、喜欢即兴编造一些自己立刻就能戳穿的拙劣谎言却又死不承认、抵赖到底……等等。 　　…… 　　我愣了一下。 　　七点钟？明日香说的是七点钟吗！ 　　嘿！ 　　瞧啊，我发现了什么！ 　　明日香小朋友，没想到吧，你的计谋被我识破了，你其实只是在唬我吧！ 　　本小姐六点钟就醒了！ 　　…… 　　于是我们又如同往常一样吵吵闹闹地、相互拌着嘴地，走出了情人宾馆，临走之前我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昨天晚上想要谋害我的前台小姐姐。 　　你是如何逃脱魔爪的！ 　　小姐姐满脸都写着这句话，目送我和明日香两人走出了这家情人宾馆。 　　想必她对我的走路姿势还是如同处子一样、并没有一瘸一拐的事情感到十分好奇。 　　我向前台小姐姐办理了退房手续，接过了我和明日香两个人的身份证明。 　　“我们会为您保密的，放心吧。” 　　小姐姐一脸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地说道。 　　还有明日香知。 　　“保密？保密什么？”我疑惑道。 　　“关于您和您女儿两个人来我们宾馆的囚室玩过的事情，放心好了，我毕竟也算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你们这种只是小打小闹。” 　　“……” 　　你、你到底看过什么大世面哟！说出你的故事。 　　我心里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可是明日香并没有给我继续聊下去的出轨机会，把我拖出了这家情人宾馆。 　　--------------- 　　“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是行李。” 　　一个柔和的女声传入我的耳朵，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小包的重量，把我从一周前的美好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一周后 　　美国蒙大拿州，比灵斯机场，安检口。 　　虽然比我年轻了三四岁，不过现在也已经超越了三十岁的绝色单身高学历的生活助理米莉亚温柔地对我说道，还把她挎着的那个不重的小包递给了我。 　　米莉亚的身旁站着身着清凉的淡黄色连衣裙的明日香，她有些不情不愿地背着手躲在米莉亚后面，此时年仅十三岁却早已修完大学所有专项课程的她就像是个寻常的十三岁小女孩，对自己深爱的人的离去显得无所适从。 　　“空，我再跟你提醒一声……” 　　米莉亚因为不能陪我一同前往日本照顾我而对我无比担心，她虽说在实际年龄上比我年轻了三四岁不止，但是这个时候看起来，她却更像是一个对晚辈首次出差不放心，想千叮咛万嘱咐的长辈。 　　“下了飞机以后，赤木律子博士会带着一个蓝色齐耳短发的十三岁小女孩来接我的机，很显眼；到了日本以后挑个方便的时间尽快给你打电话；行李随后会到我的公寓，有些没带过来的需要自己买……” 　　我如数家珍地报了出来，这些事米莉亚在家里就已经和我说过两遍了，现在我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最重要的你忘了！你的工作任务不能拖延！Eva零号机的启动实验的报告由你来发送，一份是日本Nerv的研究者们做的数据报告，另一份是你亲自写的研究报告！数据报告如果记得住的话也发送过来，发送给我就好，我再向上级逐个提交。” 　　米莉亚郑重其事地说道，显然上级领导特意对她关照过了这件事，而我则是有些不以为然。 　　这摆明了某件事:德国的Eva二号机的建设工作的项目主要负责人虽然名义上还是我，但是那些在德国的研究者们虽然拿了九年中我从牙缝里凑出来时间研究的研究成果，却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底层的研究者，他们私底下又重新选了个临时负责人出来。 　　而那个临时负责人打的算盘估计是打算将我的研究成果再加一些自己所谓的创新与改良，然后再把主要研究者的名字顺序一改，功劳大部分就成了他的了。 　　退一步讲，万一要是Eva二号机的启动实验真的出了事，那就是身为主要负责人，同时又是数据提供者的我的过失，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去，他就能把锅甩的一干二净。 　　这都属于正常现象，反过来说，要如果德国的Nerv的科研部的我的那个接班人不这么做，九年过去了，原本就是从各个研究所里抽调的心高气傲的研究者组成的科研部仍旧由我主导研究方向，我反而还会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者猫腻。 　　对于这种我早就已经司空见惯的研究者之间耍心机的行为，我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心里都是一清二楚，只是把鄙夷之情藏在心底里罢了。 　　我无意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争端，因为这只会让我的研究效率大打折扣。 　　更何况。 　　我看了一眼明日香。 　　Eva二号机的初次启动是在零号机以后才会进行的，在得到了一份最新的参照数据的情况下，再加上以前失败的几个例子，要是还是二号机的启动还是以失败告终，我干脆回老家卖红薯去算了。 　　不，在得知启动失败，就连明日香也被二号机所吞噬的消息的那一刻，“空响”这个生命，连同她的精神与思想，会立刻从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中彻底消失的。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米莉亚见到我看了一眼明日香，心里似乎误会了什么，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你们两个在分手之前一定还有什么私房话要说吧！明日香，你和妈妈好好告别，那我先回车上等着咯。” 　　她向我们道了个歉，就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明日香……” 　　米莉亚给我们两个人留下了独处的时间来给我们两个讲点小秘密，但是我话到了嘴边，却又忘了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我伸手开始整理起她身上没有穿整齐的衣物来，手伸到了她的衣服的领子上，又发现明日香今天穿的是淡黄色的清凉连衣裙，没有什么好整理的。 　　于是我的手尴尬地停留在了她的胸口，放也不是，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也不是。 　　“早上要吃早饭，电玩不能打太多要有节制，衣服自己对着镜子多整理一下，平时学习也不能落下……” 　　明日香模仿起我刚才说话的格式来，把我在家里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欸……～”我没想到明日香会在这种告别的时候和我开起玩笑来。 　　“响就不怕我在你离开的时候趁机出轨吗？班级里可是有好多个男生都给我寄过情书呢！” 　　明日香看我这副样子，伸出手来抓住了我在她胸前的双手，有些生气地说。 　　“当然怕啊。” 　　这个时候要顺着明日香的意思。 　　“哼！这个时候响才知道怕！太晚了吧！我已经准备好接受其中一个男生的告白了！” 　　明日香骄傲的抬起头。 　　喂，就算你接受某个男生的告白，也只能谈几天的恋爱就要奔赴德国了吧。 　　“请明日香大师指点我如何才能让我那个多情的小女朋友不趁机出轨。”我说道。 　　“当、当然是每天给我都打一个电话啊！了解我每天的生活状况！” 　　明日香涨红了脸说道。 　　看样子是被我撩了一下，她有些受不了了。 　　“好哦。” 　　我笑了笑。 　　“响也是一样！每天都要乖乖回家！不能随便和陌生男人聊天！家里铁门要锁好！” 　　“嗯嗯。”我说。 　　“好敷衍啊……总觉得响的心思已经飞到了日本的男人身上去了。” 　　明日香看出了我这个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我刚才在想，等我到了日本以后要什么时候去看看恭子，你有什么话要和她说的吗？” 　　说来惭愧，在恭子过世后，她的遗体被带回了日本安葬，而我自从离开日本留学以后便再也没回过日本。一方面是工作忙而且要带明日香，另一方面就是有些无颜面对这个我深爱的、为我付出了许许多多的女人。 　　“……” 　　“……没有。” 　　明日香低着头，想了想，说道。 　　“……” 　　我沉默了。 　　这个黄毛明日香看来心里还是有些芥蒂，对她的苦主母亲恭子。 　　黄毛作为ntr苦主的那个人，就是要理直气壮才对啊！像你这样扭扭捏捏的是怎么回事呀！拿出你之前对我告白的勇气啊！ 　　“如果妈妈的在天之灵怪罪的话，响就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吧，一切由我来承担。” 　　她的身影在微风中却有些摇晃。 　　“哼，小小年纪，就想一个人逞英雄呢。”我顺势搂住了明日香，“从我们住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不就是要共同承担一切不幸，共同经历风雨的吗？” 　　“切，响的回答只能说是勉勉强强。” 　　“只能说是勉勉强强吗？那标准答案是什么呢？” 　　“哼！” 　　…… 　　在告别的最后，我亲了一口明日香的额头。 　　“拜拜。” 　　我进入了候机室，朝着仍然等在那里的明日香挥了挥手。 　　两个小时后，我成功登上了飞机，离开了美国，漂洋过海前往日本。 卷末番外一 夏日饮料店 　　专属于学生的暑假 某日 　　在某家价格对于学生来说有些昂贵的饮料专卖店外 　　正午时分，在强烈的阳光的照射下，柏油马路地面像是都烤得快要熟了似的，一阵阵热浪在地面上翻涌着，汽车堵住时候的鸣笛声让人更是等的心焦。 　　一大一小的两位年轻的学生少女在这家即使只点一份单品都要让钱包缩水半个月的饮料店里各自点了一份自己感兴趣的饮料，慢慢地喝着，边喝边聊天，消磨时间。 　　听上去，她们两个正在讨论要给其中一人的妈妈买什么礼物好。 　　虽然这家店贵的要死，但是因为这家店与之对应的饮品与服务，所以还是有许多回头客愿意来再在店里点一杯什么喝的，蹭着这里的网络，吹着这里的空调，静静地享受这里店主精心拣选的轻音乐，以此来度过这个炎热的下午。 　　“哎呀，所以到现在，我的姐姐都没有谈婚论嫁，甚至都没男人追，都三十五岁了诶，周围的男人都一个个成家立业了。” 　　一个淡橙色头发的大学生对另一个橙色头发的少女说道。 　　“嗯……” 　　橙色头发少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诶，明日香，你今天都考完试了啊，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开心？放心啦，他们肯定给你过的，我的救世主小妹妹。” 　　淡橙色头发的少女调笑道。 　　“啊？可能考完试有些累吧，不影响的。你继续说吧，切尔茜。” 　　明日香摆了摆手。 　　她们原本的买什么礼物的话题已经被切尔茜完全带偏了。 　　“还是那件事嘛，你都知道的，我的姐姐为了那个人出了国，先是跟着去了德国，后来追着那个人来到了美国，我出国选择学校的时候，也跟着我姐姐就这样到了美国。”切尔茜解释道，“在德国读书的时候两个人因为在不同的城市，基本都没什么接触的机会。到了美国以后，我姐姐当上了新闻记者，奔波于各个城市。” 　　“哦……然后呢？” 　　明日香聆听着，偶尔还会问一句话，她的监护人空响教她学会聆听也是成功的社交生活中的一部分。 　　“然后啊！当我姐姐突然跳出来要采访她昔日的舍友并给她一个惊喜的时候！她那个昔日的舍友居然直到他们对话结束都没认出来我的姐姐！” 　　真是不幸。 　　“那他们说了什么？”明日香接着问道。 　　切尔茜叹了口气:“说是对话，其实只有冷冰冰的一句回话:‘我正在工作，请勿打扰。’，然后就走了。” 　　何止是冷冰冰，都快结霜了啊。 　　“那你姐姐一定很难过吧。” 　　“她回来以后在床上哭了一个晚上呢，我姐姐本来觉得自己已经等到了机会，却发现那个人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别人……” 　　切尔茜说着，又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怪那个人，我看过我姐姐大学时候和她舍友的合照，确实和现在差距挺大的，她大学的时候好看多了，挺有气质的，现在却是一副宅女的打扮，还戴副厚重的眼镜，难怪没男人看得上。” 　　“诶……”明日香回道。 　　“嗯……” 　　切尔茜深吸了一口那有些昂贵的饮品，然后又是一口浊气吐出。 　　一气通贯！ 　　“诶，切尔你现在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明日香眼见气氛有些沉默，赶紧活跃起气氛来。 　　“小说？我不是给你安利过的吗？你还说一定会去看的呢。” 　　切尔茜疑惑地反问道。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呢，那本小说内容很充实呢！情节也挺动人心魄的，很吸引人呢。” 　　其实明日香根本就没看过。 　　“不过不是很火吧，毕竟是小众向的小说，可以接受的人不多。” 　　明日香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不对不对，这种程度很适合我，比如说不用天天更新，没有催更的，你看我现在就过得如此轻松快乐。” 　　切尔茜嘻嘻一笑，完全没有把没什么人看这一点放在心上。 　　“我看你就算不写小说的那段时间，整天也都过的无忧无虑的吧！”明日香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哪有，不写小说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复习的说，过的好累呢，写了小说以后……” 　　“写了小说之后就完全放弃治疗了，每天都过的比以前更加无忧无虑了，走在路中间都能像做白日梦一样地傻笑起来。” 　　明日香已经看破了这个比她年纪痴长了五六岁的密友的本质，毒舌道。 　　是真正的痴长，好友切尔茜的成绩居然比跳级的自己还要更差。 　　而且聊起天来完全没有代沟，完全就是同龄人。 　　“哪有！我期末七门课只挂了两门！复习的历程简直可以说是论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如何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自习完大学整整一学期的所有课程的！特别励志！” 　　“你口胡！你的年龄明明就是二……唔！” 　　切尔茜赶紧捂住了明日香的嘴巴。 　　…… 　　“你一个礼拜之后就要走了吧，去德国做一些拯救世界的事。” 　　过了一段时间，切尔茜开口道。 　　“对。”明日香回答。 　　“而且暑期的短学期也结束了，考完了之后就能在家休息了咯。”切尔茜问道。 　　“哼！羡慕吧！” 　　“我都放了一个月了好吧，羡慕你干什么！” 　　切尔茜与明日香两个人坐在比较靠窗的位置，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风水宝地了。 　　室外的温度仍旧在三十三度上下浮动，店里面正在播放高温预警的电视与大肆吐出冷气的空调就仿佛在劝诱着打算喝完就走的客人留下来，再点一杯饮料喝。 　　这个时候出去的话，恐怖的紫外线和太阳的热量会杀死美少女的吧！ 　　“话说，你姐姐为什么没被她暗恋的那个人认出来？”明日香问道，“衣服上的变化或者气质上的变化不能让一个人改头换面的吧。” 　　“是眼镜啦，眼镜！”切尔茜切入了重点，“摘下高度近视的眼镜之后，我姐姐还是很有气质的，就是那副见鬼的眼镜把我姐姐的气质完全都给掩盖住了！搞得完全没男人追呢！” 　　“掩盖气质的是……眼镜？” 　　明日香若有所思。 　　“所以明日香千万不要去给自己戴眼镜哦，戴个眼镜你会不受男生欢迎的！” 　　切尔茜浮夸地用起过来人的表情提醒在大学里有很多正处于发情期的萝莉控追求者的明日香。 　　“我已经想好要给我妈妈买什么礼物了！” 　　“不会是眼镜吧……”切尔茜已经猜到了什么。 　　“就买一副眼镜吧！” 　　同一时间，明日香元气满满地说道。 　　“这小孩子，完全不听人话啊……” 　　你跟空响有仇吗？ 　　切尔茜小声嘀咕着。 　　“就这样啦，切尔茜！你如果数学补考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吧，我要先走了。”明日香急忙忙地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阳伞，“以后我们两个电话联系咯！” 　　明日香风风火火地撑起伞，跑出了这家昂贵的饮料店。 　　服务员静静地走了过来：“请问刚刚那位小姐的费用是您代付吗？” 　　“啊？” 　　切尔茜一脸懵逼。 　　…… 　　付完钱后，切尔茜充满怨念，两杯饮料加起来可不是一加一的简单数学，经过她运用刚学的高等数学的知识运算得出，这高昂的费用足够让她一个半月的生活以吃土的形式度过，搞不好还要更久：“不仅没看过我写的小说，还要我帮她付账……” 　　“看来我的小说的女主人公是要换个人了呢……” 　　“暂时设定为水蓝色头发的三无少女吧……眼睛的瞳色设定为与明日香的蓝色相反的……红色。” 　　“现任女主角在将来的十万字估计是不会再出场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原本的女一号暂时往后挪一位吧，变成女二号好了……” 　　“那么女二号也应该换个名字呢……” 　　“叫明日绿怎么样？” 　　“好名字。” 第一卷ps已删 　　第一卷ps已删，新的书友的阅读体验会更好 　　基本我的ps都是关于求推荐的，还有最近很忙什么的 　　忙都忙完了 　　所以就集中求一波推荐票吧 　　毕竟写小说还是希望能有更多人看到（虽然我不可能上架） 　　什么？你都看到这里了还不想给我推荐票吗！（是时候让明日香开始一波睡服了【删掉】） 　　推荐票没有的话，那就给我好好增加点点击量吧 　　希望能够好好写 第一章 命运的初识 　　为时大约十二个小时的国际航班的时长并不能算短，不过也不能算长，我在还算宽敞的经济舱内戴上眼罩睡了两觉，就到了日本。 　　我摸了摸不远处的防蓝光眼镜，嗯，还在。 　　觉睡得并不安稳，所以我的睡意并不算浓厚，于是我打消了睡第三觉的念头。 　　嗯？为什么我明明只和明日香一起住，我却会有眼罩这种容易让人误会我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道具？ 　　莫不是……我们两个偷偷做过了？却瞒着你们？ 　　偷偷做过你个头啊！（敲） 　　这个眼罩是我从那个让我羞耻的制服箱里找到的东西，是除了那件黑白女仆装以外的情趣play后的重要回忆，并不是像你们想的一样，被明日香表白以后我特意去买的。 　　至于我以前究竟是和谁情趣play这件事其实并不重要，毕竟我现在只拿这个超大的眼罩作为白天睡觉必须的东西，并不会挪作它用。 　　解释完毕。 　　…… 　　我摘下了眼罩，戴上了明日香送给我的眼镜。 　　又过了半小时后，我下了飞机，我的脑部因为睡了太长时间的觉而有些发昏。 　　这对从前的我来说简直是幸福的烦恼。 　　此时我已经抵达了日本的京都，现在应该改名为新第三东京市的城市，也就是我和某人的故乡。 　　十多年过去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夏日植物的香味，温度依旧是如此炎热，周围的人说话的语言正是我每天都用以思考的语言——日文。 　　与此同时，我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者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于是我立即接了电话。 　　“喂？” 　　“是空博士吗？你现在在哪里？你坐的航班应该到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成熟的女人的声音，这声音一下就让我想起了那位名叫赤木律子的Nerv本部技术开发部技术一科的首席研究人员。 　　米莉亚可是反复跟我提起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京都大学的学妹……的妈妈赤木直子的事，赤木直子所研究的超级计算机MAGI，这台计算机的计算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因此赤木律子本身的才华被她的母亲所覆盖，而且她又加入了研究员研究出的研究成果必须都要全部保密的日本Nerv组织，所以在学术界里面并不出名，甚至可以说是默默无闻。 　　“赤木博士是吧！航班到了，我现在刚出机场。” 　　我说道。 　　“你就待在原地不要动，我和丽马上过来，我已经看到你了。” 　　赤木律子博士说道。 　　“嗯。” 　　身上的行李并不多，只有一个小包和一个旅行箱，分别装了换洗的衣服和工作用的手提电脑。 　　我闭上了双眼。说实话，重回故土的感觉并不好，刚下飞机时候的新鲜感过去之后，过去的回忆又止不住地涌现在脑海中，我的脑海里又充满了那个人的音容笑貌。 　　“空。” 　　不知过去了多久，听见有人叫我，于是我一下子又睁开了眼睛，赤木博士和一个水蓝色头发的校服少女正站在我的面前。 　　赤木博士的穿着打扮很时尚，黑白相间的及膝裙子配上一件无袖体恤，还穿着红色的高跟鞋，与她如同白种人一般的肤色很是搭配。 　　这位女研究者仍旧保持着据说她在大学时候就染成的金色卷发，还带了副墨镜，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许久不见，赤木博士打扮的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呢。”我开玩笑道。 　　这种见面寒暄的人情世故我还是懂一些的。 　　“哪里，都是三十岁还没谈恋爱的老女人了。” 　　赤木博士被我一夸，笑了笑说道。 　　三十岁还没谈恋爱？ 　　一般来说她的这副打扮，如果要说她一会还要去跟男朋友一起约会也是过得去的，可是她却到现在还没谈恋爱？ 　　不过赤木博士没必要骗我，除非她的秘密男友比她小了十岁。 　　真是奇怪。 　　把心中的猜想埋藏在心里，我继续跟赤木博士打着招呼，顺便了解日本新第三东京市建成后日本这十几年来的变化。 　　“往这里走。” 　　赤木律子给我指了个方向，还伸过手来要去帮我拖我的行李箱。 　　“不要紧，行李箱不重，我一个人能拖得动。” 　　我赶紧说道。 　　…… 　　“空博士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这个技术一科的首席会来接空博士的机？” 　　赤木律子笑着问道。 　　“不清楚……好吧，说实话有些奇怪。” 　　“没什么忌讳的，我这个技术人员出来接机主要是因为……这个少女。” 　　赤木律子回头望向跟在我们两个人背后的闷声不响的水蓝色头发少女。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背后跟着一个赤木律子带过来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刚在我见面的时候我还有些在意她，不过一转眼我立刻就忘记了这个面容姣好的少女的存在。 　　居然还有这个人！这个人居然还跟着我！我居然还没发现！ 　　这个隐藏存在感的天赋……完全可以去当刺客去了吧。 　　望着那个水蓝色头发的少女，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就像是认识多年却被我忘记的至交好友，在重逢的一刹那的感觉。 　　“模样有些眼熟……我们以前见过吗？” 　　我直接问那个水蓝色头发的少女道。 　　水蓝色头发的少女没有回答我，她的及肩短发像是理发师没有理好一般，刘海与侧面的头发将她的面容遮住了将近一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 　　这么热的天，脸上的头发很容易被汗水濡湿，如果头发粘在脸上的话，她不会难受吗？ 　　“你们当然不可能见过，她在日本土生土长，可空博士你已经十多年没回过日本了。” 　　赤木律子立刻替这个水蓝色头发的少女回答了这个问题。 　　话说起来，虽然比我年龄小的人尊敬我的很多，但是以前辈这个词称呼我的却很少。和我相关的人要不是叫我空这个姓氏，就是在空这个姓氏后再加一个博士之类的称呼。 　　可能是我长得太过年轻了吧，就算是年龄比我小也不愿意叫我一声前辈。 　　就像是现在，我们三个人走在街上的样子，在路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保养的很好的母亲带着她的小女儿来接她出国留学的大女儿。 　　…… 　　“她的名字是绫波丽。” 　　赤木博士接了一句。 　　“绫波……丽？第一适格者？” 　　我意识到这个女孩子我可能以前在研究Eva零号机的时候看到过她的证件照，所以我对她有印象是肯定的。 　　不，我没有看过她的证件照，我没有相关的记忆。 　　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可是她患有自闭症，一整天也许都不会说一句话。”赤木律子道，“让她出来在外面走一走或许会稍微好一点，正好我也需要出来到外面的世界来放松一下，就向碇司令申请带着她出来了。” 　　“自闭症？” 　　“与其说是自闭症，倒不如说她是天性使然，生来就不愿与人说话，与他人接触也是如此。” 　　我又看了一眼这个名叫绫波丽的少女。 　　“所以如果你跟她搭话她不理你的话，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你，可能只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才会选择沉默。” 　　“我当初和她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也花了好大的力气，空博士你不用心灰意冷。” 　　我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车边，赤木律子打开了车门，一边帮我把箱子塞进汽车的后备箱一边说道。 　　名为绫波丽的少女在我们两个搬行李箱的时候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们两个人，带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忧郁，仿佛我们两个都与她相互隔绝，即使我们两个确确实实地就在绫波的身边，但是却与她不在同一个世界中。 　　快到正午的太阳直直地照射下来，即使是我穿着清凉也出了一点汗，可是穿着学校蓝色的校服并且还带着领巾的绫波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现在太阳底下，也不去寻找避荫的地方。 　　“好像……”我喃喃念道。 　　“像谁？” 　　像我，具体来说是十八岁那段时间的我，那种对自我生命的漠视，真是如出一辙。 　　…… 　　可以的话，我有些想与她说些话，和她相互交换姓名，和她成为朋友，和她成为知己。 　　我知道，同种类别的人相遇，会互相厌恶，有些甚至还会相互厮杀。 　　但是我和这位绫波少女两人却不同，我有预感，我们两人会成为忘年交的好友。 　　我具体也无法清楚地说出这种感觉，或许这就能被称作为，女性的第六感。 　　于是我从赤木律子的身边走到了在车边静静站着不说话的绫波丽身前，略微弯下腰，让我自己的身体与绫波少女的身体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与她平视。 　　“绫波你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过我？” 　　我说道，如果我再换个性别，换个身份，这场景就有些可以说是情商低的男人对美丽少女的绝对不可能成功的搭讪。 　　但是我知道，绫波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 　　“空，你这样问的话，丽她是不会回答你的。” 　　身后传来赤木律子博士的声音，可我没去理她。 　　…… 　　赤木律子皱了皱眉头，她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开始观察起两人来，要知道，当初哪怕是源堂，和这个少女沟通的时候也遇到了很大的阻碍。 　　她，正默默等着这个有些狂妄自大的前辈在绫波面前栽一个跟头，作为不听自己的说话的报复。 　　女人的……报复心与嫉妒心，可是很强的呢。 　　…… 　　“我也觉得。” 　　绫波简短地回答了我的问话。 　　眼前的景象让赤木律子的眼睛都睁大了:刚从实验场所被带出来的绫波丽竟然会回答一个陌生人的问话？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绫波丽问道。 　　…… 　　如果刚才绫波丽的回答让一直以来都保持极度冷静的研究者风格的赤木律子睁大眼睛的话，那么现在的场景，赤木律子几乎可以确定地说，她快把眼睛给瞪出来了。 　　生人熟人都勿近的绫波丽居然在回答了一个陌生人的聊天之后，又史无前例地向那个陌生人提出问题？ 　　丝毫不夸张地说，赤木律子惊讶到了，因为绫波丽自从在实验室里以来都是赤木律子自己负责照看和教导的，性格自己也是为了避免麻烦，所以设定为比较沉默的性格，这就直接导致了丽与其它人交流的阻碍。 　　而且空响绝对不可能有得知绫波丽消息的机会，更不用提与绫波丽见面了。 　　那么，眼前绫波丽如此反常的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人格的崩坏？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精神失常？ 　　不，绫波丽的样子很正常，和往常一样。 　　那么，难道真的是缘分吗？ 　　如果说是缘分的话，赤木律子身为唯物主义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凡事有因有果的规律是不会变的。 　　——空响一直带着一个孩子，还和孩子的关系还常好。 　　这是科学界内流传甚广的一句话，在一直以男性占据主导的科学界，高智商的漂亮女科学家的芳心显然是男科学家们心中堪比获得褒奖一般重要的东西，尤其是一直未婚的【冰美人】空响，以她为此生追求目标的不在少数。 　　要讨好空响，一定要先得到孩子的好感。 　　可是没有男性科学家能从明日香的嘴里得到好评，更何况是好感。 　　那空响是怎么得到小孩子的好感的？ 　　所以追求失败的男性科学家将其方法归结为：对小孩子恐怖的吸引力。 　　只有用人格的吸引力才能解释眼前的诡异现象了吧。 　　那么，就这样保持沉默继续观察下去好了，回去再向源堂汇报一下吧，让他来拿主意。 　　汗水，逐渐渗透赤木律子的背脊。 　　…… 　　“嗯，很奇怪，我们到底是在哪见的面呢？是在意识的深处吗？” 　　我没说在梦里，因为我自从十八岁以后就再也不做梦了。 　　“我不知道。” 　　绫波回答。 　　“我的名字叫空响，你可以叫我空。” 　　我微笑着对绫波丽说道。 　　我并没有想让绫波称呼我为响的打算，因为明日香这个醋缸子得知这件事之后一定会暴跳如雷，然后就会恨不得买张飞机票连夜就奔赴日本。 　　我当然不可能离开明日香的头一天就放飞自我。 　　不，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飞自我，无论离开明日香多久，是否离开明日香。 　　“我叫绫波丽。”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我问道。 　　“朋友？” 　　绫波丽反问了一句，眼睛里闪烁着询问的光芒。对于她来说，自己短暂的人生中还没有关于这个词的概念。 　　“朋友就是两个人能交流自己的想法，互相平等尊重的存在关系。” 　　我解释道。 　　绫波丽眨了眨眼睛，显然没听懂我的解释，也许这对十三岁少女来说太难了。 　　我却没有继续往下解释，继续解释下去只能是个无底洞。 　　我只是静静等着绫波丽的回答。 　　这份心情，一定可以传达到绫波的心中。 　　…… 　　“空的话，可以。” 　　绫波丽认真地说道。 　　“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了，绫波。” 　　我轻笑着，向绫波丽伸出了手。 　　微风拂过了我们二人，带走了一丝热意。 第二章 对影成双 　　我们三人乘上日本的Nerv总部配给赤木律子博士的汽车之后，我和绫波丽两人就再也没说过话，就好像刚刚我们之间的对话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空，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赤木律子博士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刚刚开始就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来回移动，先是摸了摸口袋又拍拍自己胸口，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忘在机场了，原来是常年累月下来的烟瘾犯了。 　　“没事，不介意。” 　　我摆了摆手，赤木律子博士这种从事研究工作的女性科研人员一般抽的都是女士香烟，比起我在美国担任组长的时候的那群烟魔要好太多了。 　　以我进行研究时候的集中力，也无法在烟雾浓厚到明明坐在椅子上却看不清桌子上白纸黑字印的文件资料的环境里专心作报告。 　　“那好。” 　　…… 　　得到了空响的允许，赤木律子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女性香烟，熟练地用嘴叼出了一根香烟，把香烟盒子放回自己的口袋，再掏出了打火机。 　　随着“啪嗒”一声轻响，打火机冒出的火苗已是顺延香烟而上，然后赤木律子抬起了头，眼睛望着车窗上方，深吸了一口，又把打火机胡乱塞回了上衣口袋。 　　赤木律子轻松地吐出一口浊气，闭上了眼睛，尽情地享受起了这短暂的休闲时光。 　　也许自己完全没必要从那个沉闷的地下跑到外界来给自己放个假，只要有一整天的时间在某间风景不错的房间里或者环境内给自己抽一整天的烟就可以了，要是有源堂的陪伴就更好了。 　　赤木律子想道。 　　…… 　　而我则是在车子的后座上胆战心惊地看着赤木律子博士看似潇洒实则极度危险的行车时间里抽烟的疯狂举动，但由于不敢惊动在开车过程中专心致志地抽烟的赤木律子博士，引发真正的悲剧，我没有作声。 　　我身边的绫波丽却没我内心所表现出来的如此大惊失色，她一如既往地眺望着窗外驶过的美丽风景，在快速行驶的车辆当中看着公路旁空旷无人的环境，这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喜欢做的事情。 　　“咳咳……咳咳咳……” 　　绫波咳嗽了几声，她看上去对赤木律子博士正在抽的女士香烟有些过敏反应。 　　但是赤木律子博士并没有注意到这点，或者说，她虽然注意到了，不过却故意忽略了这点。 　　“那个……赤木博士？”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嗯？是味道太呛人了吗？” 　　赤木律子透过后视镜看着我问道。 　　“嗯，有些受不了。” 　　我没有指明究竟是绫波受不了还是我受不了这股呛人的烟味，不过没关系，只要和赤木律子博士说了，过程其实都无所谓。 　　“好，那我掐掉了。” 　　赤木律子博士二话不说，立刻将她手中仅被她猛吸了两口的正在燃烧的香烟掐灭在了她随车携带的马克杯里。 　　只见那个红色的马克杯里长长短短的全都是烟头，有些是刚吸了一口就不吸的，有些也是全都吸完了的，更多的，则是像刚才这支香烟一样，吸了一半就不吸了的。 　　仅从数量看上去，如果是几天清理一次的话，烟瘾很大呢。 　　我想道。 　　我偷瞄了一眼随着浓重的烟味散去便停止咳嗽的绫波丽，她还是像刚才一样透过车窗户观望窗外的景色，仿佛对她来说就好像我和赤木律子博士两人刚才的对话就好像没发生过一般，显得格外沉静。 　　要是嫌烟味重的话，一般人都会打开车窗户的吧？ 　　可是这个少女没有这么做，她一边忍受着赤木律子博士抽烟的浓重烟味，一边咳嗽着，却并没有打开身边随手就能打开的车窗。 　　真的像呢……从前的我恐怕也会如此吧，忍受着刺鼻的烟味，内心渴望着这刺鼻的味道能把自己杀死，作为生命的赎罪。 　　外面的风很大。 　　看着安静的绫波丽，我忽然想起来了某件事。 　　“赤木博士，能带我去一个地方吗？如果顺路的话。” 　　我说道。 　　…… 　　手表的时针指向了三点，正午的太阳变得不是那么猛烈，汽车也终于到达了这片区域。 　　恭子去世后，骨灰埋藏的土地，她的坟墓。 　　恭子的坟墓坐落于平坦的荒地上，这片原本可能是肥沃农田的荒地经历了人类无休止的开垦，失去了这片土地本来的营养，随即就被这片土地的主人转让给政府，建成了墓园。 　　这片土地常年累月地被风吹袭，最后的水份也被对流风榨干，这片土地已经明显风化了。 　　不远处，几座风车缓缓的随风转动，平原上的风很大，我的黑色长发被飓风吹得在风中摇荡，花了我好一阵功夫才把长发整理好。 　　蓝色的天空中偶尔会飘过一朵白云，在太阳的曝晒下，影子非常整齐划一的墓碑群满足了所有强迫症患者的需要，墓碑群的排列长短虽然密集，但不显拥挤，每座墓碑的前面都拥有足够大的空间给成群结队前来扫墓的亲人站立。 　　但是这里并没有人，一是因为现在不是扫墓的时候，二的理由则是有些悲凉。 　　亲人大多都已经离世了，血脉断绝，无人来扫墓。 　　不过好在这片墓地建立在一直有对流风的荒地，风卷走了风化土地上的黄沙，也卷走了坟墓上的灰尘。 　　我站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墓堆前，感叹着在第二次冲击发生后发生的种种变化。 　　…… 　　我由于种种原因，躺在了医院里将近一个月。所以恭子自缢后的一切事宜我都没能参加，她的葬礼我也没能赶上，一直以来都是我心中的一个遗憾。 　　恭子由于是德日混血，父母在德国工作很忙无暇分身照顾恭子，所以她从小都是在日本读书，生长在日本。 　　她德国裔的父亲去世后，日本裔的母亲在德国直接改嫁，打电话过去她母亲也很少接，有时可能嫌弃恭子太烦了，即使接了电话也是直接挂断。 　　于是恭子在日本都是祖父祖母照顾，留学到了德国结婚了之后，她的丈夫同样也很忙，然后我就趁虚而入，偶尔会和恭子住在一起，美其名曰相互照顾。 　　因为是顶级研究员，在德国Nerv支部工作的我们薪水很高，两个人凑齐来基本可以想买什么买什么，想怎么过怎么过。 　　我们的生活逐渐走向幸福的顶端。 　　在明日香诞生以后，因为我们的工作很忙，我们便商定好一同养育明日香，因此我前往恭子家里的频率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我们睡前小酌一杯之后，恭子甚至把我拉上了她的床上相互搂着一起睡。 　　但是，我们两人的研究的进展也相当快。 　　最后，理论研究的进程结束了，终于来到了…… 　　实验阶段。 　　不幸的开端。 　　…… 　　“zx368……zx369……zx370……” 　　我一个个地看了过来，这里已经很接近恭子的坟墓了，可我就是不记得米莉亚九年前告诉我的恭子坟墓的区域代码，或者说是记不清楚了吧，我模糊地记得，好像是字母zx开头的，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确切的数字。 　　无奈，我只好让赤木律子博士把车停在zx区域这里，然后人下来，一个个地从一开始数起。 　　“zx371……zx372……” 　　感觉已经很接近了。 　　“zx373！总流•恭子•齐柏林！” 　　好过分，那个男人估计请的是相当差劲的一条龙代理服务，让他们把骨灰送回日本埋葬就撒手不管了，那个一条龙代理连恭子的姓氏都搞错了。 　　我跪坐在恭子的墓前，把路上买的黄色菊花摆到恭子的坟墓前，没想到我买的那朵菊花刚一放下，便被猛烈的风刮走了。 　　然后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想追回那朵菊花，身体却因站起来而重心不稳，我甚至还感到了一丝头晕，双眼直冒金星。 　　回过神来，那朵菊花已经被风卷的越来越远了，于是我收回了踏出半步的脚步。 　　我面对着恭子的坟墓，明明在来这里之前想了许多许多对恭子想说的话，现在在坟墓前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好像一下子都忘了一样。 　　“感觉你也相当随意呢，也不说什么话，而且来看我你只带了一朵菊花吗？” 　　忽然，我的身后有一个极像明日香的声音响起。 　　不，我是有多少年没听到这个声音了，是明日香的声音极像她的声音才对。 　　我的泪腺此时有些活跃。 　　“因为没什么话好说的，我刚交了新恋人，还打算把她带到你的墓前来打炮呢。” 　　我半开玩笑道。 　　“欸？没想到响你还是一个这么开放的女人，当初我可是隔着布料当众偷偷地捏一下你的屁股你都会脸红半天呢。” 　　那个声音充满怀念。 　　“那是以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早就意识到，我骨子里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刚开始的时候三个小混混缠着我的时候我的本性就已经觉醒了，只是遇见你以后一直潜伏着而已。” 　　我发泄似地说，发泄我这多年来的不满。 　　“真的吗？那还真令人失望啊，与你相遇这么久一直都没看破你的本性。” 　　如同禅定的老僧人一般的古井无波的声音，仿佛对我说的话毫不关心。 　　“是啊，要是当初你没救我就好了，那我现在一定过着轻松愉快的生活，一直能在和几个男人做的时候边做边吸毒，爽的要死，而且做完以后还能拿不少钱。” 　　是啊，如果她当时没救我就好了。 　　已经给了我幸福却又提前离开，好狡猾的女人。 　　“啊～好伤心呢。” 　　和从前我们嬉闹时候一样的语音和语调，正是这个让人生气的语气，我才会每每在和她的对话中占据下风。 　　那个声音主动说道：“那你，刚交的恋人怎么样？和你做的时候带劲吗？嘿嘿嘿……” 　　唯有对这个人，这个声音，这个话语，我有些哭笑不得：“一点都不带劲，没一点感觉，所以我一直打算到外面接客梳笼，但是一直都没有好价钱。” 　　“哇！闻名遐迩的冰美人居然要梳拢了！” 　　假到家的惊讶声。 　　“是的哟。” 　　我说的堂堂正正，理直气壮。 　　“那么，梳拢能考虑一下我吗？我会出个好价钱的哟！还会让你爽上天哟～”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到的轻浮话语。 　　“那么，既然你能让我高……那个，我就收你一千日元一次好了，要口的话加五百日元，要那个后面的话再加五百日元，因为我还是第一次所以再加一千日元，如果要全套服务的话共计三千日元整，请问你是现金还是银行卡？” 　　这个价格是日本初高中的基本价格，很公道，我以前特意了解过。 　　“呐……你是哪里的花魁，收费好贵……不干不干，我可是也有出场费的呢。” 　　这个声音一听我的收费，立即就缩下去了。 　　“哪里收费贵啦！你倒是给我报个价格啊！” 　　我有些小生气，这个价格是那种长相不出众的日本女学生才会提的价格，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女学生，收费都会比这个贵。 　　“你都是个三十五岁出头的老花魁了，早就人老珠黄了，做一次全套服务顶多收五百日元，还是友情价。其次，你说话言不符实，你明明刚交了新恋人，而且都做过了，却还来跟我谈梳拢，明显是骗人的嘛！”她停了停，“再加上我们曾经是老情人，看在这个份上，给个友情价，费用再打一折，所以一次全套服务五十日元，不能更多了。” 　　“好啊！五十日元就五十日元！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赌气地说。 　　“我现在根据你的态度，严重怀疑你的私人生活很糜烂，有各种性病，才不要和你做呢！” 　　那个声音又反悔了。 　　切。 　　“啊啊！！我忍不住了！你告诉我！你的那个经常和你做的新恋人是谁？居然能打破你的心房！还能上你的床！我吃醋了！” 　　你这个跟踪狂整天吃飞醋，进了坟墓也不消停。 　　“明日香。” 　　我说道，简短有力。 　　“吼～难怪呢。” 　　那个声音恍然大悟。 　　“生气吗？” 　　我挑逗地说。 　　“乖女儿明日香替我接收你的话……也没问题。” 　　哇！你是中国汉朝时期的匈奴人吗？老婆都是一代代传下去的！ 　　“不对，只要你能获得幸福，那个人谁都无所谓，你来个两个人的后宫也没问题哟～” 　　你的梦想太小了吧！才两个人吗？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了吗？ 　　“说真的，响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尤其是看到落叶的时候！如果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好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那个声音严肃说道。 　　“在德国的话，那里只有枯萎的树枝，没有自由飘零的落叶；在美国的话，那里大多数都是常青树，也很少有落叶。” 　　我如实说道。 　　“哇！！原来你真的没有想过我！我好生气呀！” 　　那个声音仿佛跺了跺脚。 　　“……” 　　我浑身上下都剧烈颤抖着。 　　才刚刚说上一会话，她就又要离开了吗？ 　　我大口地呼吸起来，希望那能让我的心脏跳的稍微平缓一些。 　　可那没有用。 　　“正是因为没有自由飘零的落叶，我才会在异乡的时候四处寻找它们的身影。” 　　我低声说道，不舍泪水此时已经蓄满了我的眼眶。 　　此次离别，再次相见之日又不知是何年何月。 　　人生又有多少个何年何月呢？ 　　“我以为我早就已经学会了拒绝所谓一群人的热闹，却没发现，你走之后，我还是不习惯那真正只有两个人的冷清。” 　　“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常常会忘记你，然后我会再度想起你……在每次呼吸的时候……” 　　“……” 　　“对不起，响。” 　　那个声音说道，她没有说更多的话。 　　我知道，是她的时间已经到了。 　　“哪怕只有一会也好，让我依靠一下你……” 　　我向后倒去，我知道，她就在我的背后。 　　即使我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此时已经是化为飞灰，消散于天空之中，自由飘零，如同落叶。 　　“亲爱的……” 　　我向后倒去，倒到一半却倒在了身后的墓碑上。 　　于是我便倚靠着那个墓碑。 　　闭目无声哭泣着。 　　当思念一个人到达一种程度的时候，我想，那可能就会凝聚成幻觉，存在于思念者的意识中，当思念者睹物思人的时候，思绪就会爆发出来。 　　所以那个远去的人便不会真正死亡，只要思念的人还活着。 　　“我爱你……” 　　我念出了那句从前想说对她出口但是一直没说过的话。 　　因为有些话一生只能说几次。 　　只不过过了那次，就再也没机会了。 　　…… 　　…… 　　我哭泣了很久。 　　…… 　　…… 　　我抽噎着，胡乱用手背擦去满脸的泪水。 　　一会还要回去见赤木律子博士和绫波丽，我不能太失体面。 　　…… 　　奇怪。 　　这里的墓碑相隔甚远，为什么我会倒在墓碑上？ 　　我背后的墓碑此时突然开始动了。 　　我向后望去，这才发现自己倚靠的不是一个墓碑。 　　而是一个人。 　　一个少女。 　　一个水蓝色头发的少女。 　　那个水蓝色头发的少女名字叫绫波丽。 　　绫波丽向我递过来一张纸巾。 　　“要用吗？” 　　她说道。 第三章 我又成为了监护人？ 　　绫波丽朝我递过来一块餐巾纸，而我的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我的抽噎如是，我的表情如是，我的思维也如是。 　　绫波丽是什么时候到我背后静静站着的？我怎么完全没注意到！要是刚才刺客绫波丽给我一记她祖传的背刺，那想必，作为对人类作出杰出贡献的科学家，我已经死透了。 　　“绫波……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好我一个人过来的吗？” 　　我惊讶地问道。 　　“赤木博士命令我，让我带把阳伞给空撑着。” 　　绫波丽依旧一副平静的样子，她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刚才我背靠在她的身上哭泣的尴尬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可是对绫波丽喊了声‘亲爱的’还有‘我爱你’诶！普通人就算装作没听见，心里也会有些芥蒂的吧！然而绫波丽却似乎内心毫无波动，看上去她只是静静地完成赤木律子博士给她的指示，仅此而已。 　　诶，有点不对。 　　“欸？那伞呢？” 　　我这才发现绫波丽并没有给我打伞，她与我一样都曝晒在这夏日下午三点太阳之下，这火热而毒辣的太阳照射中，就连绫波丽也有些出汗了。 　　“赤木博士命令我不能过于打扰你。” 　　绫波丽说道。 　　赤木博士派绫波丽过来帮我打伞，还命令她不能过于打扰我…… 　　旁边有个人打伞怎么可能不打扰到我嘛！ 　　怪不得，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绫波丽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也就是我的身后一点点的距离，默默地看着我，并且隐藏起自己的气息。 　　“绫波，你的祖上有忍者血统吗？” 　　我不禁好奇起绫波丽的血统来，这种能够主动隐藏气息的能力，不去当秘密间谍或是忍者特工之类的职业，真是浪费人才。 　　“我不知道。” 　　绫波丽回答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与往常说话一样，让人无法判别她说话的真伪。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呢？” 　　现在的小孩子不知道自己祖上是做什么的也算正常，我现在严重怀疑绫波丽的父母就在Nerv总部的谍报课工作，从小留给绫波丽耳濡目染的影响。 　　“我不知道。” 　　绫波丽还是这句话。 　　“你连你父母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吗？” 　　我扶额道，经过这番折腾，刚才对绫波丽说“亲爱的”和“我爱你”的尴尬现在终于过去了。 　　“我没有父母。” 　　绫波丽念道。 　　“……” 　　我这才发现我刚才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硬去追问一个失去父母的未成年少女，她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她的父母很有可能是第二次冲击后，地球人口锐减一半的直接遇难者。 　　所以绫波丽是在四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对父母几乎没有任何印象，才会造就她现在对自我生命的漠视的性格。 　　“对不起。” 　　我道歉道。 　　和我何其相似。 　　“空，为什么道歉？” 　　绫波丽不解地问道，她平淡的表情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困惑，眼睛也眨了一下。 　　我拿过她手里的淡蓝色阳伞，将其撑了开来：“问到了你的伤心事，作为朋友应该向你道歉的吧。” 　　“伤心事？”绫波丽继续问道。 　　“……失去两位世间仅有的血亲这件事，难道不值得伤心吗？” 　　我问道。 　　“我，没有父母。”绫波丽说道。 　　生来便没有父母。 　　没有父母，所以提及此事的时候才会不伤心。 　　没有拥有过，所以不会失去。 　　我暗自心疼起这个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的少女来。 　　“嘛，以后再说这件事，先到我身边来。” 　　这把淡蓝色小阳伞不大，只能够给一个人遮阳，但是我和绫波丽的体型都比较纤细消瘦，稍微挤一挤的话，这把伞还是能够容纳我们两人的。 　　“……” 　　绫波丽没说话，然后走到了我身边。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我们都是女孩子。” 　　“……” 　　我左手拥着绫波丽，右手在我们两人中间撑着伞，保证我们两个人都能被伞遮到。 　　…… 　　“回来了啊，去了很久呢。” 　　赤木律子博士对我们二人说道，她半倚在车边，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拿着一根抽到一半的女士香烟，好潇洒的一副女强人的样子。 　　“说了很多话，时间久了点。” 　　我说道。 　　“我理解。” 　　赤木律子博士说道。 　　“……” 　　我松开了拥着绫波丽的左手，绫波丽接过了我拿着的伞，精心地开始着手收拾起这把淡蓝色小阳伞。 　　绫波丽很喜欢淡蓝色吗？看她收伞收的好认真的样子。 　　“你们关系发展的很快嘛。” 　　赤木律子博士看了看我和绫波丽两人刚才的表现，又想了想之前我和绫波丽的对话，笑道。 　　“……” 　　我没有作答，因为这句话是赤木律子博士对绫波丽说的，而绫波丽也没有回答，只是专心收着她的伞。 　　气氛一下子就进入了冷场。 　　不过赤木律子博士也没有在意这种程度的冷场，和绫波丽这么多次冷场下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个性格冷冰冰的家伙而已。 　　…… 　　“刚才的事不能对其他人说哦。” 　　上了车以后，趁赤木律子博士正在小心翼翼倒车的时候，我对还没收好伞的绫波丽说道。 　　“哪句话？” 　　绫波丽没有看我，还是在收着她的淡蓝色阳伞，这略显笨拙的动作看的我难过的要命，恨不得替她整理她的那把淡蓝色阳伞。 　　“就……就是那句话啊！” 　　要换作是其他人，我早就怀疑起他或她会不会在调戏我或是逗弄我，但是问这句话的人是绫波丽，我却没有丝毫怀疑，因为在我看来，她就是这样缺乏常识的人。 　　“……” 　　绫波丽还等着我说，于是她收伞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可是我就是说不出口。 　　“亲爱的……我、我爱你！” 　　抛弃了一切羞耻心，我对绫波丽说道。 　　哇，好尴尬，这句话我无论是对生前的恭子还是爱吃醋的明日香都没有说过，却对一个刚见面相互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陌生女孩子说了出来。 　　远在天边的明日香，如果这个时候她正在上课，老师一定能看到明日香摇身一变，化身为甩葱娘初音未来。 　　“这两个词一定要保密哟，就算别人问你你也不能说出来。” 　　我郑重地对绫波丽说道。 　　“为什么？” 　　绫波丽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无知小孩，对什么事情都十分好奇。 　　“因为……因为……” 　　我竟是无法说出一个确切的理由，这两个词给别人听到的话，似乎也没什么的样子。 　　不行，我现在可能已经被绫波丽给影响到了，这两个词被别人，尤其是某个人，知道我对绫波丽说过的话，我会死的啊！ 　　被某人处以咬脖子之刑，死刑缓期执行。 　　至于缓多久，要看那个人飞机票的具体时间决定。 　　“因为如果绫波你说出去，给、给别人听到的话我会很丢人啦！” 　　我红着脸对绫波丽解释道，我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倒车的赤木律子博士，还好，她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 　　…… 　　当本作女主空响还在和绫波丽两个人为了刚才空响在她的爱人恭子的墓前说的一些羞耻的话而相互商量讨价还价的时候…… 　　赤木律子听见二人的声音，尤其是少见的绫波开口和空响进行对话形式的交流了，这让她透过后视镜看了二人一眼。 　　［关系发展的还真的挺快呢……超乎想象。］ 　　赤木律子想道。 　　［就如同三贤人超级计算机MAGI计算的一样。］ 　　赤木律子始终不忘自己母亲亲自创造的三贤人超级计算机系统MAGI，并且深为自己母亲的创造而骄傲着。 　　自己刚才竟然怀疑起由三贤人超级计算机MAGI运算出来的结论，认为对一切都很冷淡的绫波丽不可能和一样对他人很冷淡的天才少女科学家空响保持超过三句话以上的对话。 　　［相性超乎想象的高，不亏我刚才还发布了让丽去给空响送伞的命令，果然是相当的明智。］ 　　硬要说超级计算机MAGI有什么失误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就连MAGI也没有料想到空响会和绫波丽在短短几个小时以内就可以发展成为这样亲密的关系。 　　这都多亏了自己呀。 　　凭借女人对某些关键词相当敏锐的听力，赤木律子刚才竖起耳朵偷听空响和绫波丽的对话，竟然听到了空响在绫波丽耳边，用手掩住绫波丽的耳朵，说些什么…… 　　亲爱的？ 　　自己这个将近三十的人都没有这么对源堂说过，当然，源堂更是不可能对自己说。 　　现在的年轻人啊……是真的开放。 　　只认识了几个小时，就已经开始说诸如‘亲爱的’这种情侣之间的话，做例如咬耳朵这种亲密的互动了。 　　闺密之间也不过如此吧。 　　赤木律子似乎没意识到，她心里所想的，天才科学家少女空响，实际上是一位三十四五岁的太太，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十七岁未成年弱受少女的模样。 　　［看来……排挤、架空德国Nerv支部派遣来窥探自己这里关于Eva的秘密的空响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了呢。］ 　　赤木律子从不认为只是在美国熬了八九年，其实也不能算熬，确切来说应该说是享受了八九年舒适的拥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品质生活，又镀了层金成为了项目的组长，期间随便研究并捐赠了几个研究成果就出名了的空响，是一个配得上世人赞美的科学家。 　　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 　　如果她还在德国Nerv支部工作，没有去美国镀金，那她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碌碌之辈。 　　在日本的Nerv总部，单说技术一科，就有数位才华横溢，不输于空响的研究者，自己的才华更是超过了空响数倍，处于研究者的顶尖行列。 　　但是受限于日本Nerv的保密措施，自己的技术一科所研究的任何项目都不得泄露任何信息出去，才会直到今天还没有名气。 　　所以自己对于SEELE想要架空空响的计划，持有肯定积极的态度，其中大部分都是源于这种无法摆到明面上摊开讲的理由。 　　［不需要空响来分一杯羹，我们一样能做的很好，况且有些秘密还不能让空响知道。］ 　　车子，缓缓开动了。 　　［还有，如果空响能替我分担掉培育绫波大部分的责任，那么源堂的注意力大部分就能……］ 　　赤木律子不禁遐想道。 　　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对他人很冷淡的女人，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会在母亲葬礼之时，喜欢上碇源堂这样的男人，并且为了他甘愿留在了日本的Nerv总部。 　　或许是荷尔蒙的缘故吧，还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年纪一大把了，是时候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了。 　　真的只有这样吗？ 　　赤木律子自己也说不清楚。 　　…… 　　日本 新第三东京市 地下都市 　　我，赤木律子博士，还有绫波丽，三人在空荡无人的狭长走廊上快速行走着，赤木律子博士走在最前列，引领我们。 　　“我们……要去哪里？” 　　我好奇道。 　　“你到了Nerv总部，不去和碇司令照个面吗？” 　　赤木律子博士理所当然道。 　　“……”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我回忆起了在美国的时候听说的，他的结发妻子碇唯被Eva初号机所吞噬的消息。 　　同病相怜。 　　…… 　　日本Nerv支部 地下都市 总司令办公室 　　总司令办公室内的空间很大，虽然空间很大，但是却没有相应的盆景摆放，甚至没有多少东西。 　　有的，只是一位双手十指交叉坐在那里，戴着茶色眼镜，以严肃表情直视前方的男人，碇源堂，总司令。 　　和站在他身后的面带若有若无的一丝微笑的精神头很好的白发老人，冬月，副司令。 　　以及一张桌子。 　　…… 　　“什么？” 　　我出声质疑道，十分寂静的总司令办公室里甚至还出现了回声。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让我来专职担任绫波的监护人和生活助理？” 　　我相当不理解Nerv总部的这项举措，他们的脑子是被枪打过了还是被门夹过了？居然让身为顶尖科学家的我来专职担任一位少女的监护人和生活助理。 　　我在德国和美国可是有无数个研究所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研究诶！但是我统统都拒绝了，因为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当初父亲所说的那句“亚当”到底是什么意义、恭子被Eva二号机搞得精神失常这两件事情。 　　还有，要是明日香驾驶Eva的话，Eva二号机的启动实验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这我都不确定，所以我才听从了副部长的命令，来到了日本的Nerv总部，不惜在德国的研究组的实权被逐渐架空，实际上已经是一位普通研究者了。 　　现在Nerv总部竟然要把我排斥在Eva零号机的设计实验之外？在美德两个国家里呼风唤雨的我，在Nerv总部里，就连当一个普通的研究员的资格都不给我？ 　　简直难以想象。 　　“是的，这是命令。” 　　不通人情的声音响起。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压下了心中些许的怒火，以冷静的态度对碇源堂说道。 　　“……因为……绫波丽。” 　　碇源堂说道。 　　“嗯？” 　　“绫波丽的样子……是不是让你感到很熟悉？”他说。 　　“是……啊！！”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绫波丽的一部分基因，是源自于我的妻子碇唯，她的校花头衔，她毕业后的第二届校花就落在了你的头上，你应该有印象吧。” 　　有一点。 　　但是我在日本京都大学读书的时候，和碇唯的年级差了许多，她在毕业之际我才刚刚高一，完全凑不到一块去。 　　只是后来有些无聊的人要竞选校花，然后我就看到了碇唯学姐的相貌，从照片里。 　　那倒不是我第一次看到碇唯学姐，实际上我高一的时候也看到过碇唯，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但这并不是熟悉感的全部来源，我很清楚，在灵魂的深处，绫波丽有些地方让我很熟悉。 　　碇唯……绫波丽…… 　　“……！！” 　　难道说……绫波丽和明日香一样，是试管婴儿？ 　　“没错，正如你想的那样。”碇源堂说道，“丽，是我的女儿，可是我身为Nerv的总司令，一直没能有空去照顾丽，才会让丽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 　　我陷入了沉思，我又联想到了明日香。 　　明日香也是试管婴儿，但是她在成长的时候有我和恭子两人的爱浇灌，才得以健康（？）成长。 　　而绫波……她的父亲碇源堂很忙，没有时间分身去照顾她…… 　　很孤独吧。 　　“可是……” 　　我还想挣扎一下。 　　“超级计算机MAGI的计算得出，你会是丽最合适的监护人，而且你也有带孩子的经验。” 　　碇源堂站了起来。 　　“现在，我拜托你，替我在使徒来袭的这段期间，照顾丽、保护丽……”碇源堂说道，“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接着，这位总司令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 　　“Eva零号机的实验你随时可以介入，实验的那天我也会通知你，你的工作不会有影响。” 　　我被说动了，被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的那句话说动了。 　　“好。”我说道，“绫波就由我来照顾吧，有问题的话……” 　　“直接向我汇报，在任何时间。” 　　碇源堂笑了一下。 　　…… 　　“那么，绫波，跟我走吧。” 　　走出了总司令办公室，我对等候在门外的绫波丽说道。 　　“去哪里？” 　　“去你家，我现在是你的临时监护人和生活助理。” 　　“？” 　　绫波丽无意之间可爱地歪了一下头，显得有些不理解我刚才的话。 　　“我的意思就是，你以后就乖乖听我的就好了，我负责照顾你。”我说道。 　　啊，我在Nerv里，做的可能是一份清闲的工作呢，和我以前当一个初中老师的梦想很是相符合呢。 　　我心中默念道。 第四章 独一无二的存在 　　随后我和绫波丽两人走出了总司令办公室，又在赤木律子博士的陪同下参观了一会这座Geofront的长达六公里直径的巨型地下都市的基本设施。 　　这座Geofront的设施俨然就是一座地下堡垒。 　　供工作人员休息的场所诸如工作人员休息室、地下酒吧舞厅等以内部价格提供饮料食物和娱乐的地方，给不同科室的人工作的场所，有指挥室、谍报办公室、还有各个主力研究人员的独立办公室，休闲娱乐的场所甚至还有泳池和篮球场，可以说是一应俱全。 　　基本参观过一遍日本Nerv总部的专业设施之后，连我这个去过美国第二支部和德国第三支部的Nerv的老牌工作人员都有莫名的一种：好想在这里奋战到天荒地老，为人类奉献自己宝贵的生命……这种属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冲动。 　　这是座很有感染力地下都市，尤其是在这段不平常的日子里，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日本Nerv总部里人才济济的原因吧。 　　“这座地下都市很大吧，有没有被震慑到。” 　　赤木律子博士注意到了我的反应，说道。 　　“超乎想象的大。”我说。 　　“你不知道吧，这……” 　　“我坐了很久的飞机，又扫了很久墓，感觉有点累了，能先带我们回住所吗？” 　　我急忙在赤木律子博士展开对这座新第三东京市的长篇大论前打断了她，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像赤木律子博士这种资深研究者介绍时候的狂热是不可能被打断的，有时候讲的兴起的时候甚至会讲半天，我可不想在赤木律子博士冗长的介绍中浪费这剩余半天的美好时光。 　　“……” 　　然后赤木律子博士也不做声了，只是带领我们走出Geofront，坐上汽车。 　　看得出来，她对我和绫波丽两个闷葫芦心里也是十分的无语，可能还想早些摆脱我们。 　　绫波丽跟着我们，具体来说是跟在我的身后，保持同样的行走速度，和我一样也是沉默不语，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什么都没想？ 　　突然觉得赤木律子博士还真是辛苦，本来只要负责绫波丽一个人的基本事务，然后今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天的休息还被带领我参观地下都市这个任务给占据了。 　　“以后就是你带丽了，包括她的学习之类的都是全权交给你来负责。” 　　赤木律子博士说道。 　　“生活助理可是一份重活哦。” 　　我一下子又想起了初出茅庐的米莉亚小姐姐在德国某家医院里，误会我的意图后，在病房门外自言自语的那句话：‘献上你的一切来满足空响的一切需要，记住，是一切’。 　　一想我就害怕，我想如果我当时再禽兽一点，会不会就能在医院里……上了米莉亚？ 　　说法错了。 　　我其实一点都不禽兽的啊！一切的锅都应该扣在明日香头上！真的不怪我啊！ 　　所以。 　　要是绫波丽想……那个我的话，我就只能……脱下……然后趴在床上……或者趴在地上……被她干（划掉）做一些对不起明日香的事情。 　　无法拒绝吗？ 　　不会吧，绫波丽又不像明日香一样是个百合。 　　我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的绫波丽，她平静如水的神色一如半天之前我们初次见面时候的样子，没有变化。 　　难道对付这样一个看上去单纯到可笑的十三岁少女会比对付天生间谍的明日香还要难？ 　　我不信。 　　…… 　　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钟，我们三人坐的汽车不一会就到了小区附近，这个小区处于新第三东京市的地下都市内，正是一般市民的容纳所，像这样的小区零零散散地分布于地下都市的各地，组成了这座地下都市。 　　而地表上面的楼房，则是大部分都是［战斗用伪装建筑物］或者太阳能板，藏有Eva的发射口。 　　“三天以后就是Eva零号机的启动实验了，今天是周四，趁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也辛苦了。” 　　赤木律子博士说道。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能不能把博士您手头的Eva零号机的资料给我发一份？我也好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我说道。 　　“你想多了，你只有一个人，你的加入反而会打乱我们技术课本来的计划。”赤木律子博士直接拒绝道，“再者说，丽的生活起居和学习生活都交给你了，你的实际任务不比我们技术一课的轻松。” 　　眼见最后的要求也无法达成，我只得无奈地说道：“那赤木博士，就把我和绫波在这里放下来吧，我去买烧晚饭用的菜。” 　　“那就这里吧，Nerv的后勤部在几天以后会给你配发汽车的，这两天都有模拟实验的任务，每天的下午两点准时带丽来第三收容所或者我的办公室报道。” 　　赤木律子博士说道。 　　“好。” 　　我回答。 　　于是我们两个下了车，我朝赤木博士的方向挥了挥手，她驾驶着汽车一溜烟地就走了，连招呼都没打。 　　“唉……” 　　事已至此，我就算再不通事理也明白了自己是被Nerv的同事给排挤了，我在这里又是举目无亲，想找个靠山都没有，现在只能好好地完成他们给我的工作了。 　　“空，为什么叹气？” 　　我身边的绫波丽主动问我道。 　　“边走边说。”我说道，拉起绫波丽的手就往超市那里走，“我叹气是因为只能在礼拜天你的Eva零号机初次启动实验里担任旁观者的职务，不能直接参与进来。” 　　“空……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进来？” 　　绫波丽即使在奔走，她也保持着一贯的语音语调。 　　“因为我要确保驾驶员，也就是你，的生命安全，不能让你也被零号机给吞噬。” 　　我说道。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样会不会让绫波丽产生害怕的情绪？毕竟绫波丽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即使对自我生命十分淡漠，但是在死亡面前还是容易害怕的吧。 　　“确保我、不会被Eva零号机吞噬？” 　　绫波丽再次问道。 　　“是啊……”已经说到了这一步，我只能继续说下去了，“Eva初号机和二号机都有驾驶员被机器吞噬的先例，谁也不能保证这次Eva零号机这次不会也……把你吞噬。” 　　“没有必要。”绫波丽打断了我的话，回答道，仍旧没有丝毫语气的波动：“即使是我被零号机吞噬了，也有下一个我接替我现在的工作。” 　　“没有这种操作哟。”我停下了脚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绫波丽的额头，绫波丽呆呆地被我戳了一下，眼睛却是眨也不眨，“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特别而且独一无二的，即使作为零号机的驾驶员，可能有两三个你的替代者，但……” 　　我顿了一顿：“但我既然遇见了你，我就有这个责任与义务要保护你，不受零号机的侵蚀与吞噬……当然这都是小概率事件，到时候真正实验起来安全系数很高，我可以保证。” 　　“我是……独一无二的？” 　　绫波丽忽略了我之后说的那一大段话，反复思考起了我说的第一句话来。 　　“我的意思是……比如说著名漫画《亚人》，亚人是能够在死亡的一瞬间恢复过来的物种，即使身体被破坏了也能断肢重生或者直接复活，但是他们却极力地保护自己的头部不受重创，你知道为什么吗？” 　　绫波丽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她这是在表示自己不知道。 　　“就是因为……如果他们的头被割下来了，离开了身体，那么就算自己再次复活了，那个复活的个体也不能算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头部复活以后，那就是另一个自己了，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绫波丽点了点头道：“即使复活，也不能……算是自己了吗？” 　　我揺了揺头，我这个好几年都没看过文学作品的文学少女功力已经退步了：“我说的可能有些不到位，例子用的也不是很好，但大意就是替代品不是你，也不能完全替代你，所以你是独一无二的，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独特的价值，等着你去实现。” 　　绫波丽点了点头，好像一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亚人漫画，我有空会去看的。” 　　所以我刚才的一番严肃的说教，就是让绫波丽对漫画《亚人》产生了兴趣咯！ 　　算了，以后再慢慢改变绫波丽对自己个体生命的漠视的错误看法吧。 　　拉着绫波丽，我们走进了这家超市。 第五章 绫波少女的小情绪？ 　　这家日本小超市的格局不大，为了满足周围居民的饮食需要，这家小超市里大多卖的都是蔬菜和肉制品，还有熟食，一到傍晚的时候蔬菜打折，就会吸引许多太太过来购买。 　　而我，空响，作为一个高贵的单身太太，自然不是那种为了贪小便宜而选择夜购蔬菜的太太之一。从习惯上来讲，我更倾向于休息日有空的时候在早上就买好蔬菜，然后择菜完了直接下油锅炒了，好当中饭吃。 　　即使挑食的某人不会吃太多。 　　“现在的人好多呢。” 　　还好我的行李箱在Nerv总部的时候就已经拜托了后勤部的小哥哥送到我的住所，所以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小包，里面放了一些钱包和资料啊之类的东西。 　　“……” 　　绫波丽沉默着。 　　“你晚上想吃什么？你先回住所吧，我买好菜之后马上就来。” 　　一般来说，现在的小孩子都不会愿意去挤这种人很多的超市，就连一直很体贴我的明日香都会特别不耐烦这种人来人往还要人挤人的场合。 　　“空，不认识地方。我跟着你。” 　　绫波丽罕见地一口气说了两句话。 　　不得了，世界是要毁灭了吗？ 　　…… 　　“鸽子、鸭子、鸡和鹅，虽然都是差不多的人造制品……你想吃哪个？” 　　我问绫波丽道，现在的动物肉，价格比较便宜的基本都是人仿造的，因此营养成分都差不太多，最多就是口感的差距而已。 　　“我不喜欢吃肉。” 　　绫波丽道。 　　“嗯？不喜欢吃肉？” 　　我反问了绫波一句，绫波丽没有作答，当然我也没指望她能给我回答。 　　“是不是看到肉就会有一种反胃的感觉？吃肉的时候喉咙梗塞，从而不想去咀嚼？” 　　我问道。 　　“……” 　　绫波丽保持着她一贯的沉默，只是她那一瞬间惊讶的表情被我捕捉到了。 　　“不是，只是不喜欢吃肉而已。” 　　绫波丽扭过了头，对空气否认道。 　　“只是单纯不喜欢吃肉吗？” 　　绫波丽这副样子，我也不好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我皱了皱眉头，女孩子不吃肉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大部分是要保持身材或者说减肥，但是女孩子里面不喜欢吃肉的倒是不多，总之我是没见过。 　　“……” 　　“那么，今天晚上喝点粥吧，我来放点葱和香菜，再配上超市里卖的……对，就是这个！榨菜！” 　　我从货柜上拿下来一包榨菜。 　　“还有……豆腐干，再买点味增吧，今天可能是用不上了，明天我做点味增汤，还有再买点土豆和青菜。” 　　我一样样地把吃的从货柜上取下来，有的时候，像这种在超市里的采购，一旦来了兴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也不管家里有几个人、能不能吃完、甚至能不能有空烧，但是就是想买。 　　“……” 　　绫波丽在我身后帮我推着小推车，她正看着这辆小推车里的东西一样样地增加，看她有些新奇的样子，就好像是第一次和人一起来超市买东西。 　　“这个……薯片……” 　　我一口气拿了三四包下来。 　　“那个……茶也是必不可少的呢……” 　　我挑了一下，从柜台上挑了一罐不是很贵的绿茶。 　　“还有……“ 　　绫波丽就在我身后静静地走着，她会在我上前挑吃的东西的时候在我身边停下来，等我把东西放进小推车之后再跟着我慢慢地前进，很有默契。 　　就这样，我们很快就走到了将近收银台的位置。 　　是我的错觉吗？我的小推车里东西的位置在我每次回来的时候好像有一些些微的调整，但是东西的总体数量却没有变化。 　　“嗯？” 　　我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放在心上。 　　是受走路和停止时候的作用力影响的吧。 　　不过，当我在前面的柜台放弃了两根胡萝卜，回头看小推车的时候，却看到了这位穿着校服，拥有一头水蓝色头发的沉默少女正在摆弄着小推车里商品的位置，让它们看上去更加合理一些。 　　然后当这位穿着校服的拥有一头水蓝色头发的不语少女发现我正回头无言地看着她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把手缩回到了自己身边。 　　就像之前等待我拿东西的时候一样，绫波丽看着小推车里的东西，等着我回来之后，增加小推车里的东西。 　　“……” 　　她看着小推车。 　　“……” 　　我看着她。 　　绫波丽此刻的表现就好像刚才这位拥有水蓝色头发和红色瞳孔的少女没有在摆弄那些商品一样。 　　保持着她一贯的高冷的样子。 　　所以说绫波丽刚才就在……帮我纠正这些被我随意扔进小推车的商品的摆放顺序？ 　　这个是……强迫症吗？ 　　“……” 　　绫波丽这个时候却没给我吐槽的机会，见我站立在原地不动，她便往一旁的饮料区走去。 　　推着摆放着我们东西的小推车。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绫波丽这是因为自己安静的摆弄商品环节而有些生气，还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小小强迫症而有些害羞？ 　　还是两者都有？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看绫波丽没有回来的意思，我赶忙去追绫波丽。 　　“阿拉！这不是丽嘛！一个人来超市买东西吗？” 　　一个紫色头发的阿姨推着小推车，和推着小推车躲着我的绫波丽从正面偶遇了。 　　“……来买，晚饭。”绫波丽的回答相当简短有力。 　　“一个人吗？” 　　紫色头发的阿姨好奇道。 　　可能在她看来，绫波丽会一个人主动跑来买东西这件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和，空一起。”绫波丽回答道。 　　“空？” 　　紫发的阿姨回忆了一下她的记忆，绫波丽认识的人自己一般都认识，但是这个「空」…… 　　“啊，是我。” 　　我终于从后面赶了上来，刚才绫波丽走路的速度挺快的，我连走带跑的才追上了她，却发现她在和一个紫色头发的阿姨说话。 　　原来是绫波丽主动停了下来，穷尽一生都在追求速度的我刚才居然没能在正面的速度上超过推着小推车走路的绫波丽，怪可惜的。 　　一生之敌！ 　　我暗自对绫波丽下了定义。 　　“空……空……”紫色头发的阿姨用拇指关节不停地敲着自己的头，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啊！！我想起来了！今天会从美国飞回来的空响对吧！” 　　紫色头发的阿姨叫道。 　　飞回来……这个用法好怪呢，我是鸟吗？ 　　“就是我。” 　　紫色头发的大妈突然激动了起来，握住了我的手：“您好您好！幸会幸会！我是作战一课的作战部长，葛城美里！” 　　“哦……” 　　“我是您在京都大学的学妹！” 　　我刚才可能误会了这位名叫葛城美里的阿姨，啊不，大妈，也不对，是葛城美里小妹妹的年龄，不过还好我外在的情感很少在陌生人面前流露出来，所以葛城美里没能发现我刚才的失礼想法。 　　“能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要知道，人工仿制的各种动物的人造肉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尤其是人造鹿肉！就算不加佐料也是人间美味！” 　　我说什么来着，喜欢吃肉的女孩子其实挺多的，像绫波丽这样不喜肉类的确实是少数。 　　还有，你烧鹿肉都不加佐料的吗！请问你是哪来的原始人！ 　　“虽然从美国进口的人造肉很贵，但我一想到每买一次这种人造肉，世界各地的穷苦人民就能吃到一份同样的人造肉，我就一直坚持买。” 　　我好像看到了冤大头。 　　“就是那句话啊！您当初捐赠自己珍贵的研究的时候说的那句：‘我一分钱也不要，也不会管你们卖的多贵，但是我要你们保证，每卖一份人造肉，非洲的难民就能吃到一份相同的人造肉。’” 　　葛城美里就好像我在酒吧里碰到的塞琳娜一样，说了好多差不多的恭维的话，把我吓了一大跳。 　　“是……” 　　我的余光无意间瞟到了葛城美里的小推车里的东西。 　　卧槽，大佬。 　　让我来简明扼要地描述一下。 　　啤酒啤酒啤酒啤酒啤酒啤酒啤酒 　　啤酒啤酒啤酒啤酒啤酒啤酒啤酒 　　啤酒啤酒啤酒啤酒啤酒啤酒盒饭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小推车里买的几乎全是进口啤酒，好像还有不同种类的啤酒。 　　我一下子就对啤酒这个东西产生了厌恶情感。 　　也称不上厌恶，就是单纯的看多了头晕恶心。 　　“啊，被你看到了啊，我平时比较喜欢喝啤酒，今天家里的存货都被我喝光了，所以我才会出来买。” 　　葛城美里注意到了我一下子就睁大了的眼睛。 　　“今天买了三种不同种类的啤酒呢，其实我还是最喜欢喝德国黑啤，冰过的德国黑啤配上香味四溢的美味鹿肉，真是一顿饭来多少次都不为过呢。” 　　冰啤酒加生肉…… 　　我不禁心疼起葛城美里的胃来。 　　有这样一个如同女疯魔一样的食肉系主人，压力很大吧。 　　“啊！时间不早了，配菜还没买完呢，被抢光就不好了，空博士，我走了！” 　　葛城美里又风风火火地跑去熟食区买东西了。 　　“绫波……” 　　我回头望了一眼绫波丽。 　　空无一人。 　　“……？？” 　　我环顾四周，却还没发现绫波丽的踪迹。 　　难道说…… 　　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忍者绫波丽把她祖传的隐藏气息技能最终升到满级之后…… 　　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突然隐身了？ 　　还带着自己心爱的小推车？ 　　不会吧…… 　　我往收银台区域走去，寻找绫波丽的身影。 　　…… 　　搞了半天，原来绫波丽一个人先走了。 　　“走之前和我说一声啊。” 　　在11号收银台旁边，我找到了绫波丽，于是我也隐藏起气息，走到了绫波丽背后，阴森森地对绫波丽说道。 　　“空，和美里聊的很开心，我先来结账。” 　　绫波丽说道，如同往常一样，但是这次我却从她的语气中品味出了一丝…… 　　嗯……埋怨？生气？ 　　还是吃醋？ 　　不可能吃醋的吧，我和绫波丽认识才不到半天，就算我们之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相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会到吃醋的程度。 　　绫波丽只是先来结个账而已，对我们两人来说，我和美里聊天，绫波丽一人来结账，是最节省时间的做法。 　　…… 　　好像…… 　　有点不公平？ 　　管他呢！ 　　“好啦好啦，不好意思，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优先考虑你。” 　　和明日香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对从四到十三岁的小女孩的八面玲珑心我早就把握得炉火纯青。 　　换而言之，如果这里有一部萝莉控向的galgame，想必我一定能一条命通向完美结局。 　　所以我如是说道。 　　“……” 　　绫波丽仍旧望着前方，并没有回答我。 　　不过看上去，她好像不那么生气了？ 第六章 无名的温暖 　　在告别了后来又一次在收银台附近遇上的葛城美里之后，我和绫波丽两人一道回了我们的住所，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漫长奋战，晚上的八点半，我们顺利开饭了。 　　虽然其中还发生了一些小波折，但是无伤大雅，我们两人最终还是坐在了饭桌边一同开动碗筷，享受我们有些仓促并不丰盛的晚餐。 　　夜晚的新第三东京市还是有些炎热，我的住所里的灯并不多，就算是全部都打开了也无法全部照亮这间漆黑的房屋。 　　绫波丽坐在矮桌前，而我则是将两碗粥放到了桌子上，还有刮碗用的勺子，最后我把锅子也放上了小矮桌，自己也坐了下来。 　　“钱的话，等到明天我去银行里换一下钱就给你，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以后和你去买东西的时候我请客……买什么都可以。” 　　我趁着吃饭之前的时候对绫波丽道谢道。 　　“……”绫波丽却是有些饿了，端起了我给她的碗。 　　绫波丽慢慢喝起我特制的，加过香葱和香菜还有一些小青菜和青椒丝的香粥，我在旁边还特意配上了一小碟五香酱油和一小碟榨菜给我们两人食用，为了防止喝粥的时候没味道而加的。 　　（别刷大意食精粥的梗了，我都被带坏了。） 　　（而且先说好啊，空响可是没有这个功能啊！！只有空响汁。） 　　（……我是不是暴露了什么？别乱想啊！没有空响汁！） 　　（当心我把你脑子里的污水榨成汁！给你喝掉！） 　　“不要紧。” 　　绫波丽说道。 　　什么？我在之前没有写出来的地方和绫波丽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又黑暗的交易吗？ 　　当然没有。 　　为了防止有人误会，我还是简单回忆一下好了。 　　………………………………… 　　我望着我身后源源不绝的排队人群，心中对绫波丽刚才及时过来收银台排队的决定感到十分明智。 　　如果在这个队伍的最后面排队的话，可能还要等上十几分钟吧，前提是收银员手脚利索的话。 　　不知道这么久没回日本了，会不会有人不遵守规律，为了节省时间而随意插队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和前面的人认识，刚才去再拿了个东西，让她帮我看一下位置的，借过！借过！” 　　十一号收银台的后面传来一个女人对不满的排队人群道歉的声音。 　　看来是有人想要插队了，而且听后面的声音，好像还推着一辆小推车。 　　嗯……听她的口音应该是当地人。 　　这种时候不能回头，一旦回头去看的话就会被人群的目光锁定，然后被误认为是她的朋友，接受排队人群不满目光的洗礼。 　　虽然应该不会有人站出来说什么，毕竟这个国度里的居民性格还是比较腼腆的，不同于较为开放的美国。但是我们两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像这种麻烦能避则避，不要没事找事，惹祸上身。 　　“绫波，不能向那种人学习哦，长大了会没出息的。” 　　我趁此机会，像个真正的监护人一样，教育绫波丽道。 　　看来这个新的身份已经逐渐上手了呢，继续保持！ 　　“……” 　　绫波丽无辜地冲着我眨了眨眼睛，和一般的十三岁小孩子一样，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这样扯上了她。 　　“借过、借过！” 　　身后的女人还在不停地朝前冲着，在周围人等一片不满声中，都快要冲到我这里了。 　　你这样冲真的不会弄疼其他人吗？还有啊，我这里已经开始刷商品了，你再这样冲可就要冲到我前面去了哟。 　　“哟，叫你们刚才帮我留个位置，忘了吗？” 　　那个女人在我背后说道。 　　啊，排在我背后的是一个单身小伙子，盯着绫波丽看了好久，所以我留意了他一下。 　　绫波丽此时回头望向了那个女人。 　　他是一个人出来，买了一箱方便面回去吃。 　　看他的情况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也不可能突然变出一个有三急，去上厕所的女朋友来。 　　别问了，一个以泡方便面维持生计的小伙子，要怎么才能骗到一个女朋友啊！ 　　所以说…… 　　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啊～丽，你好。空，在发呆吗？” 　　那个女人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背。 　　我哭笑不得地回过头来和我身后的紫色头发的大婶打了个招呼：“嗨。” 　　周遭的目光一下子就从紫色头发的大婶身上转移到了我们三人的身上。 　　我虽然并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但是平白无故却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对于我而言，还是有些不爽的。 　　“啊～多亏了你们呢，要不然我就要一个人排上将近半小时的队啊～人生可是无时无刻不在争分夺秒地与他人进行比赛呢，我还急着回家享受我的冰镇啤酒呢，要冰好一罐啤酒平均要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差点就把时间浪费在了毫无意义的排队上。” 　　紫色头发的大妈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一套歪理，煞有介事的样子令我一阵头痛，又引来周围的的一片窃窃私语。 　　但我却是已经无力吐槽。 　　这个紫色头发的现在已经不光是外表了，这位大妈的内在也已经逐渐衰老了。不，应该是这位婆婆内在的腐烂拖着外在的容颜，在逐渐衰老才对吧。 　　“收您3600日元整，请问是……？” 　　收银员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 　　在收银员阿姨看来，这个面容清秀的黑头发小姑娘虽然看长相和她旁边的蓝头发小姑娘差不多大，应该也就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但是这个黑头发的小姑娘胜在气质比较沉稳，还戴着副文邹邹的黑色半框眼镜，比起身边的蓝发少女成熟很多，应该是两人中管钱的姐姐。 　　那个黑发的小姑娘掏出了钱包，在里面找了找，有点慌张地说：“请问美元收吗？” 　　收银员阿姨微微笑着的眉眼僵硬了：“不收，只收日元。“ 　　“那这张卡呢？” 　　没见过的卡，收银员眉头一紧。 　　“不收。” 　　“那……这张呢？“ 　　也是没见过的卡，请问她是来找茬的吗？ 　　“不收。” 　　“……” 　　黑发少女沉默了，手上还在翻着自己的钱包，这个时候，她身后的紫色头发的御姐凑近了黑发少女，看了看她手里的钱包说道：“这些卡都不能用啊，连我也没见过。要我借你钱吗？没有利息的哦。” 　　“给您，三千六百元日元整。” 　　蓝色头发的少女把钱递给了黑发少女，黑发少女展颜一笑，松了口气，然后再把钱递给了收银员阿姨。 　　完完全全的一副姐姐让妹妹付钱，锻炼自理能力的画面。 　　哎，自己真是有些年老昏花了单靠气质判定一个人的年龄大小还是太勉强了，刚才自己就错把姐姐看成是妹妹了，差点还闹了笑话。 　　一副合适的眼镜果然会让一个人看上去成熟很多，自己还真是老了啊。 　　收银员阿姨点了点，数目没错，然后把收银条双手递给蓝发少女：“啊，小妹妹，你和你妹妹出来买东西吗？培养自己出国留学刚回来的妹妹的自理能力是很好，虽然你的妹妹这次表现得很成熟，不过还要多加努力呢。” 　　…… 　　妹妹泥煤呀！收银员阿姨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吗？这家超市里连这几张卡都不能用的吗！ 　　把你们经理叫出来啊！ 　　身后的葛城美里已经快笑喷了。 　　“下次再来啊～” 　　收银员阿姨向我们招手道别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然，我心里也知道现在不是搞事的时候，况且被误会年龄的这种事，在美国带明日香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 　　我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习惯了。 　　我的年龄怎么越来越小了啊！本来只是未成年的少女的，现在怎么就成了绫波丽的妹妹了啊！ 　　强行压下的心头的吐槽，我带着绫波丽，拎着大包小包的小菜，回了我现在的住所。 　　…………………………… 　　“我做的好吃吗？” 　　我问喝粥喝的很香的绫波丽道。 　　不喜欢吃肉，也就是不喜欢荤腥油腻的东西，这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绫波丽的身体都很虚弱，尤其是肠胃功能可能不是很好。 　　所以我今天晚上特意烧了一锅香粥给绫波丽喝，一是满足她的清淡饮食的喜好，二是给她开开胃，刚让她以后稍微能吃一些肉类和蛋白质食物。 　　即使在我以前最绝望的那段非常时期，我一星期也会或多或少地强制自己吃五百克肉类和三四斤谷物，剩下的再用维生素等营养品来填。 　　现在绫波丽的饮食结构在我刚才旁敲侧击地询问下，得知她平时吃的东西后，我都震惊了，简直是那种非人类的食谱，整天都靠维生素补充营养。 　　这样下去的话，绫波丽在发育期间便会营养不良，从而影响智力发育和体能发育，搞不好还会直接影响到绫波丽的身体健康情况，以后更有可能落下什么病根，最终红颜薄命。 　　绝对不行。 　　在我这个曾经为了小明日香的健康成长而研读了各类营养学书籍和养生学书籍的成功太太面前，绝对不行。 　　“说呀，怎么样？” 　　“……很温暖，空做的。” 　　绫波丽举起粥碗，一口气喝完后，放下了粥碗。 　　然后绫波丽又从锅子里盛了半碗粥进去，加了点酱油，还有夹了一根榨菜，慢慢地喝了起来。 　　“喜欢就慢慢喝，以后我换着花样做给你吃。”我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食用肉制品，所以对素的菜品了解比较深，今天晚上受限于厨具，只能给你简单做做，明天我们可以煲汤喝，素汤哦。” 　　“……喝粥……很温暖，这是，为什么？” 　　绫波丽一词一句地说着，看样子，她对我烧出来的粥有些难以置信。 　　这当然有我的神奇秘密…… 　　其实就是…… 　　什么？空响汁？ 　　进棺材吧你！ 　　其实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只是看我的住所里只有一个半新的蒸锅，连电饭煲也没有，还有一些碗筷。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只能将就将就，如果绫波丽不喜欢喝，那么我就只好让绫波丽再破费一下，去旁边的小菜馆里吃晚饭。 　　我就这么想着，绫波丽却是就这样喝完了，顺便还吃掉了自己碗里的一根榨菜，然后长呼出一口气。 　　“……” 　　绫波丽沉默着，休息了一会后，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你要回隔壁了吗？不再坐一会吗？” 　　为了照顾起来方便，我的住所特意设置在绫波丽住所的隔壁，这样一有什么急事我也可以方便找绫波丽。 　　“不。” 　　我抽了两张餐巾纸出来，递给绫波丽擦嘴：“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下午还有Eva零号机初次启动的各项实验准备要做。 　　我说道。 　　…… 　　送走了绫波丽以后，我又戴上了明日香送给我的那副平光眼镜。 　　刚才吃东西的时候会让眼镜沾上雾气。 　　茶余饭饱，我打了个电话给明日香。 　　“喂？” 　　“喂。” 　　电话那头传来打游戏的声音。 　　“没空我就挂了。” 　　我说道。 　　明日香打游戏我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每天规定好只能玩多少时间的设定，全凭她的自觉。 　　只要我一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小明日香就会自动地把游戏机给关上，特别可爱。 　　现在嘛，我大概只有在她面前脱光了衣服摆出一副诱人的姿势，明日香估计才会停下她的游戏机。 　　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是很自觉的，这我要说句公道话，要不然明日香也没办法在十三岁的年纪做到大学毕业。 　　“没空。” 　　瞬间打脸。 　　“我真的挂了哦。” 　　我威胁明日香道。 　　“……” 　　电话那头还是打游戏的声音。 　　“喂！” 　　到底是谁昨天告别的时候要求每天打一个电话的啊！我看和你大概是两个人才对吧！现在是我要买飞机票回来治你了对吧！ 　　“滴滴滴滴……” 　　明日香当断则断，抢先了一步，把电话给我挂断了。 　　厉害。 第七章 绫波没吃药 　　在绫波丽的单人公寓内，安静的让人害怕。 　　绫波丽坐在未经装修的毛坯房内的一角，她从手术器械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小包三天份的药物。 　　她红色的眼眸盯着这包药物上的文字，屋里没有任何光源，绫波丽只是乘着窗外星星点点的路灯发出的微弱的光芒看着这包药物。 　　她静静地看着这包药物，看了许久，让人无法看透她在想什么。 　　然后，绫波丽攥紧了这包药物，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就这样直接丢在地上，连同那个药物一起，最后走进了卫生间洗澡。 　　…… 　　是夜，我在这张不大的单人床上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从美国来的行李刚才已经被送到了我的住所，包括被褥等一系列生活用品，所以说明天我就能用电饭煲煮米饭了。 　　“啊……睡不着。”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翻滚着才想离一天不到的明日香对我说的话。 　　“明天就不打给她了，大不了就吵架。” 　　我想着明天如何对待明日香同学的策略，意识却没出息地逐渐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 　　我这个时候已经洗漱完毕，由于现在不比我以前在美国蒙大拿州担任一组组长的时候，所以我便多花了一点时间烧了点开水，然后再拿了个昨天刚买的新鲜鸡蛋给自己和绫波少女都做了个水铺蛋。 　　“这个住所里的煤气灶还真是简陋啊……” 　　我感慨着这个年份已久的煤气灶，大概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吧，搞不好比我的年龄还大。 　　“不，不对……我已经三十五岁了，怎么还以为自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被周遭的人误会已久，搞得我自己下意识也以为自己是个年轻人了，还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 　　“绫波！绫波！” 　　我走出了房门，带着刚烧好的水铺蛋，敲了敲绫波丽的房门。 　　“绫波！是我，空响，起床啦！” 　　我继续敲着绫波丽房间的门，等着绫波丽起床给我开门。 　　“……” 　　绫波丽的房间的门被绫波丽拉开了，绫波丽一见是我，也没跟我打招呼，背着我就走回了客厅，也就是她的床铺，然后留给了我一个她的背影…… 　　不对。 　　我定睛一看。 　　这操作令人窒息。 　　我是真的难以呼吸，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原本我还以为绫波丽穿着的是很接近肉色的灰白色的内衣和深蓝色的小胖次，直到我走进房间仔细一看绫波丽的背影之后，我才发现…… 　　绫波这这这家伙、怎么什么都没穿啊！ 　　喂！ 　　我内心的引擎不断地发出哀嚎，此时我作为一个才和她认识一天，和她之间的了解还不是很深的新人生活助理，对绫波少女完全没把我当做外人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困惑。 　　“我给你带了水铺蛋哦……当早饭吃，快吃吧。” 　　我用足了自己的演技，努力地向绫波丽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把锅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顺便背对着绫波丽，以便不面对她此时不方便的样子。 　　压下了不当心闯入少女房间，看见少女果体的害羞，我赶忙在发生更加糟糕的事情之前对绫波丽说道：“绫波，你快穿上衣服啊！什么都可以！” 　　“我们不都是女性吗？律子说我不需要回避女性，为什么、空会这样？” 　　我仿佛都能通过想象脑补出绫波丽在我背后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样子。 　　诶，其实仔细一想，绫波丽说的还挺对的哦！ 　　我一下子就被赤木律子博士说的话点醒了：如果刻意回避这种尴尬的话，那么恰恰说明了你十分在意这件事，而不是像其他女性一样不是很在意同性的果体。 　　况且！我还记得好久以前我还自认为自己的性取向是没有问题的啊！我喜欢恭子没错，但是那只是喜欢特定的某个人而已，从本质上来说女性的果体对我来说是没有吸引力的。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事实上我好像还没接触过除了明日香和恭子以外的人的果体，可是我忘了。 　　“哦，对……” 　　然后我转过了身，鼓起勇气，直面绫波丽的无辜的眼神，白皙的脸庞，精致的琼鼻，小巧的嘴巴，修长的脖子，如玉的锁骨，诱人的…… 　　“呀～！” 　　血液一下子就冲上了我的头部，我慌乱地推开绫波丽，跑到她身后，从她床上捡了一套校服，就要把裙子往她身上套。 　　绫波丽见我把裙子递给她，眼睛还盯着裙子，不敢往其它方向看的样子，绫波却是把她的一条腿抬了起来，还抬得挺高的。 　　于是我下意识地就把裙子往她腿上一套，出于一个养育生活不能自理许多年的小萝莉多年的名为监护人的生物本能。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的意志保持着极度的冷静，并且不断地通知自己的大脑…… 　　不能往上看！ 　　不能往上看！ 　　往上看！ 　　…… 　　是个人都知道，人这种动物，大脑其实和身体的意志是相互分离的，尤其是当意志告诉自己的大脑千万不能去看或者千万不能去想什么事情的时候，自己却偏偏会去看或者去想，不受意志力的控制。 　　“呜！” 　　救护兵！这里有伤病员！快来！这个人快不行了！出血量超大！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啊！ 　　我的世界被某种颜色的东西所填满…… 　　然后，她抬起了…… 　　另一条大腿。 　　…… 　　大清早的折腾了好一会，绫波丽的天然呆发放福利行为才停止了下来。 　　虽然我看她只穿了一件女式校服，一条裙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而且连领巾都没有戴的样子。 　　绫波丽的这件校服的中间完全就敞开了，露出了里面若隐若现的动人景象。 　　及膝裙子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但是里面的衣物却只有我知道，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堕落了！绫波丽的这副gal女主的打扮是哪门子的情侣之间的情趣play吗！ 　　好糟糕！无论是对于我而言还是对于绫波丽而言。 　　“鸡蛋……” 　　绫波丽自言自语道。 　　“是鸡蛋哟，你可以吃的，可以补充蛋白和糖分。” 　　我说道。 　　绫波丽就着在五分钟前就应该喝下去的糖水，咬了一口水铺蛋的蛋白，然后又喝了一口糖水汤。 　　这个水铺蛋我计算过时间，在五分钟之前吃的话能咬到流黄的蛋黄，到现在只能吃到已经凝固下来的蛋黄了。 　　“蛋白，没有肉的味道，可以吃。” 　　绫波丽说道。 　　其实鸡蛋这种东西并不能算是荤腥，而且普通人哪里有不吃荤腥的。 　　然后绫波丽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小小的蛋黄，直接吞了下去，混着糖水。 　　“没必要这样小心吧……” 　　我看见绫波这样一副新人类探索星海的奥秘的样子，脸上不免有些无奈。 　　“咳咳……” 　　没等我这句话说完，绫波丽便咳嗽了起来，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要将她刚才吞进去的蛋黄咳出来。 　　我有些慌了，连忙轻轻拍着她因为难受而弓下来的背部：“不要紧吧！” 　　“呕……” 　　绫波丽干呕了几下，却是没有吐出来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绫波丽才恢复过来。 　　“吃一点蛋黄都不行吗……？” 　　我问绫波丽道。 　　“我的身体，吃肉，本来是没问题的……但是昨天晚上，弄完之后没吃药……” 　　“一直以来的症状是什么？” 　　“头晕，恶心想吐。” 　　绫波丽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 　　头晕，恶心想吐…… 　　可能还要加上昨天下午在超市里对我有些生气的易怒。 　　等等…… 　　头晕、恶心想吐、易怒…… 　　“……！” 　　这不是怀孕前期的征兆吗！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吃药的？” 　　化身为名侦探的我问绫波丽道。 　　可能要挖到什么大秘密了。 　　“昨天，晚上。” 　　对事实真相一无所知的绫波丽说道。 　　“啊？” 　　我有些怀疑人生。 第八章 求助电话 　　仅仅是昨天一天没吃药，就算绫波没吃的药是避孕药，这么短短的一个晚上也不会突然怀孕，这是任何拥有常识的人都会有的认识。 　　我之前在听见绫波说“昨天，晚上。”的时候，大脑突然当机，于是我那特别不纯洁的思想和超乎常人的想象力就这么联想到了一个有爱的故事。 　　故事的名字叫，“大意食精粥的青春期三无少女第二天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具体的内容不便展开，而且本来处在绫波少女嘴巴里的某种属于空响的乳白色液体是如何到下面去的我也无法解释，这个推理于是就被我推翻了。 　　“那么，你吃的药是什么？” 　　我问绫波丽道。 　　绫波丽随即站起身来，默默地走到她床头的手术器械柜，从台子上拿了一包药过来，递给了我。 　　“……” 　　纸质的包装袋。 　　我接过她给我的药，将药名念了出来：“止痛剂……Nerv的绫波丽专属？” 　　我有些难以置信，绫波丽作为Eva零号机驾驶员，一旦发生了什么状况，Eva零号机就会处于无驾驶员状态，如果此时使徒来袭，那么便只有日本的“战自”（屏蔽词汇）与地面兵力能够对抗使徒。 　　再往坏处想，如果地面作战兵力无法让使徒停止脚步，然后日本战自部队在新第三东京市市区直接启动n2地雷…… 　　我打了个冷战。 　　“你知道止痛药会掩盖你原本的病情，即使你已经病入骨髓，你也不会知道吗？而且长期使用止痛药会损伤你的五脏六腑，尤其是肾和胃。你告诉我，你服用止痛药多长时间了？” 　　我问道。 　　“两个月左右。” 　　绫波丽回答道。 　　“……！！” 　　我觉得一阵热血上涌，身为一个十三岁小孩子的监护人，见到与明日香相仿的同龄少女竟然长期服用止痛药，简直令人发指。 　　“谁让你吃的？” 　　我继续问道。 　　“请问这是命令吗？” 　　绫波丽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愿意说就别说了，虽然我听到你这个问题基本就已经猜到是谁一直在喂你吃止痛药了。” 　　肯定是赤木律子博士和碇源堂两个人强制喂这个无知的绫波少女止痛药以缓解绫波少女的疼痛。 　　碇源堂肯定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我敢保证。 　　没有一个父亲会一直喂极像自己深爱着的亡妻的女儿止痛药。 　　“……” 　　绫波少女沉默了。 　　“告诉我你究竟哪里疼痛，是命令。” 　　我直接命令绫波丽道。 　　“是……这里一直会痛，还有这里不舒服。” 　　绫波丽点了点自己肚子下方的某些部位，然后有点了点自己的喉咙。 　　“这个，能在详细一点吗？我好像还不是很明白。” 　　我问道。 　　肚子下方，这个不方便说，每个女孩子都会有的毛病，就是有些女孩子比较严重一点，有的女孩子出血量大一点。 　　至于喉咙这里，也没什么大病吧，在我了解下，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喉咙部位会有什么病吗？ 　　总不会生出来个喉结吧。 　　…… 　　后来，经过我长达半个小时的细心观察，终于发现了绫波少女的疼痛来源与疼痛原因。 　　“什么嘛！只是咽喉炎和痛经而已啊！Nerv负责照顾你的人怎么这么不负责！咽喉炎肯定是平时吸赤木律子抽的二手烟而感染的，痛经虽然绫波你的情况比较严重一点，但是也没必要天天吃止痛药。长期服用止痛药从而导致了绫波你五脏六腑的情况都很差，尤其是胃和肾这两个脏器，直接使你一沾荤腥就反胃。” 　　我诊断道。 　　“……” 　　绫波少女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咽喉炎只是最近才感染的，病因还是痛经。”我接着说道，“别看我只是一个生物学博士，我可是为了我的十三岁的女儿，自己特意去学了一点养生学的知识，而且以前我小时候也经常生病，也算是半个医生了。” 　　“止痛药就交给我来保管，我平常会给你做一些按摩，你吃我给你的消炎药，止痛药别人再给你吃也不许吃了。” 　　我再加了一句：“这是命令。” 　　“是。” 　　绫波丽一听见命令两个字，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她不语地看着一旁碗里的那个已经凝固的蛋黄，周边的蛋白已经被她给啃光了，汤也喝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蛋黄。 　　“现在，先跟我到Nerv总部里待一会吧，之后到下午的时候，赤木律子博士会再告诉你今天的任务。” 　　“是。” 　　于是我们两人就离开了这间空荡荡的绫波丽的房间，这个402住所比我那间刚住下的住所还要更破，客厅里就一张床，一个手术器械柜，还有一盏破破烂烂的吊灯，几张椅子。 　　床头还有绫波丽洗掉的黑色袜子。 　　我明天来打扫吧。 　　我想道。 　　………………… 　　晚上。 　　新第三东京市的夜晚没有星星，因为居民住所多数都在地下空间中，仅有少数的居民会选择住在表层的建筑物内。 　　我已经带了绫波丽回到了住所，给她做了会对痛经少女专用的按摩，再给她弄了点红糖水，放在保温杯里，让她在睡觉之前按时喝掉。 　　然后我就在晚上八点，拨打了明日香的电话。 　　虽然亲子手机互相拨打电话不要钱，但是这毕竟是国际长途，还是要收很多手机费用的。 　　所以要长话短说。 　　电话的那头又传来明日香打游戏的声音，看来她在我离开之后，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玩游戏的小毛病又钻出来了。 　　“喂？” 　　我又有了仿佛昨天的即视感。 　　接下来的剧情就会是……一言不合明日香就把电话挂掉了，然后留下寂寞的滴滴滴滴声给我。 　　“欸……明日香你就跟我聊会天嘛，我在日本居然被Nerv的同事给排挤了……” 　　我抱怨道。 　　“嗯……” 　　明日香应和着，叫了一声“米莉亚姐姐！”。 　　可别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戴绿帽子。 　　我听声音，应该是叫和她正住在一起的米莉亚小姐来帮她打游戏，这样她就好腾出空来和我打电话。 　　明日香没让我等多久：“嗯，响我这里好了。那么，是怎么个排挤法？” 　　“就是不让我做研究工作啊。” 　　我无奈道。 　　“这样也好，响你不要和那帮男人搞在一块，和他们呆久了，响也会臭掉的。” 　　明日香说道。 　　“……” 　　明日香的这番说辞，令我忽然想起了本子剧情里极其讨厌男人的女主，在本子一开头说的话。 　　“响，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明日香听我没回话，问我道。 　　“哪有，我是在想，如果没能把正确的信息发送到德国Nerv的支部的话，你搭乘二号机就还是可能会有危险。” 　　我担心道。 　　“放心啦响，妈妈会保护我的。” 　　明日香说道。 　　“恭子怎么可能会保护你！你可是把她最爱的老婆给泡到手了诶！” 　　我故意大声说道，其实恭子的老婆就是我（自封）。 　　“切，这个不说了，反正妈妈会保护我的，大不了和妈妈一起分享响，我不在意。” 　　明日香没心没肺地说道，就好像这个时候她的妈妈能从天上飞回来把她NTR了一样。 　　而且啊！明日香！和恭子一起分享我是什么情况啊！你是指望我对恭子不忠的同时，接受内心伦理的谴责，还要对你不忠吗！ 　　“别搞，明日香。” 　　我的脑海中稍稍浮现起一副恭子和明日香前后夹击，一同拥抱我、亲吻我的精彩场景，然后立刻就被我打消了。 　　太恐怖了，单单一个明日香已经够我受的了，还要再加一个恭子。 　　“我现在住的房子也好破，周围附近都没什么人，而且房子里面也没漆墙，感觉是废弃的住宅区。” 　　我说道。 　　“那么，响现在清闲下来了咯？” 　　明日香没理我关于生活条件的简陋，问道。 　　“怎么可能，我被分配到后勤部去了，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说道。 　　“啊？响去扫大街了！”明日香惊讶道，“这种粗活重活怎么可能交给响来做啊！” 　　“你别一听到后勤部就想到扫大街这种体力活啊！”我说道，“虽然我正在做的也有点消耗体力。” 　　“什么事情？”明日香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啊？没什么，就是负责专门照顾Eva零号机的驾驶者绫波丽的生活起居，好让她以最饱满的状态迎接使徒。”我照本宣科道。 　　“什么？照顾和我同龄的孩子！这太危险了！” 　　明日香心中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你别想太多了，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孩子而已，我的工作就是照顾她，而且你也注意到了吧，是‘她’不是他，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她居然还是女孩子！！！响对女孩子超级没有抵抗力的诶！！！” 　　电话那头传来了超分贝的声音，让我不由得离手机远了点。 　　我对明日香身上从她妈妈那里继承的的吃醋血脉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我没做声。 　　“她在哪里！叫她出来接电话！” 　　明日香喊道。 　　“没有，她在我隔壁，一个挺可怜的小孩子，你就不要和她争了，放心，我一直是你的，身体和心都是。” 　　为了安抚明日香，我不得不说道。 　　我的身体和心都是自己的。 　　大概。 　　“哼！响本来就是我的！“ 　　明日香娇哼一声，却没说什么话，应该是对绫波丽放下了戒心。 　　“响，工作的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响没经历过什么大挫折我也知道，我在学校里也是这样争取过来的。”明日香说道，“还有啊！我会让美里好好监视你的！不要给我出轨！” 　　“我哪有出轨的心思，要不然我早结婚了好不好。”我解释道，“不对！你是怎么认识葛城美里的？就连我也是昨天才认识的。” 　　“我在空军学校的人脉可是很广的，平时没告诉笨蛋响而已，因为就算告诉了笨蛋响，笨蛋响也是记不住的。” 　　明日香得意道。 　　“白白。” 　　明日香主动挂了电话。 　　…… 　　“……” 　　“工作的机会，靠自己争取吗？” 　　听着寂寞的滴滴滴滴声，我自言自语道。 　　然后我又掏出手机，给副部长久违地打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瞬间接通了。 　　“喂？” 　　一个年轻的女人接了电话。 　　“是我，空响，请问凯恩部长方便吗？” 　　我问道。 　　“不方便。” 　　女人回答道。 　　“咳咳……让我……接电话！” 　　远处有一个老头喘着气，说道。 　　“可是……您的身体？”女人不放心。 　　“给我！“ 　　我有些于心不忍。 　　“喂？空吗？Eva计划实行的怎么样？顺利吗？” 　　凯恩老头问候我道。 　　“部长，我被人欺负了！” 　　我抱怨道。 　　“哈哈哈，还有人能欺负你不成！” 　　凯恩部长咳中带笑。 　　“您听我说……” 　　这场景，就仿佛，一个年轻的孙女，在向年迈但位高权重的爷爷求助。 第九章 破碎的眼镜（一） 　　周日 　　我这几天都在忙着给绫波丽科普多多少少的一些生活常识，在我看来，绫波丽就好像八九岁的小女孩，除了说话以外什么都不懂，几乎什么都要人教。 　　上午，绫波丽的房间内，我们两人正坐在绫波丽房间内仅有的两把椅子上，两两相视无言。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里正暗自和绫波丽较量着，拼上前面瘫少女的名誉，比较我和绫波丽在对视的时候谁能不面无表情更长时间。 　　然而绫波丽却没意识到这件事，她见我看着她自己，却不和她说话，就站起身来，随手从书包里拿了本什么书开始看起来。 　　最近一阵子没去学校，功课落下了，所以才会看课本吧。 　　我这样想着，却又想起了远在天边的明日香，这个家伙，就算功课落下了，在我允许的固定时间内，她该玩的还是在玩，家里的游戏手柄都换了好几个。 　　还是绫波丽比较听话！ 　　还是绫波丽不会推倒我！ 　　还是绫波丽更好养！ 　　还是绫波丽更比明日香热爱学习！ 　　绫波小天使！ 　　在绫波丽与同龄少女明日香之间做过比较以后，我不禁想到。 　　“房间很乱，你平常也不整理的吧。” 　　我说道，虽然明日香平常也不整理，一直都是我给她整理的。 　　“……” 　　绫波丽听见我说话，合上了课本，看着我。 　　“今天教你整理房间吧，这叫作做家务，以后自己整理哦，否则很乱的话东西会找不到的。” 　　我说道。 　　我在我的语言中埋藏了一个小小的陷阱:如果我这次给绫波丽整理的话，绫波丽下次就会自己去整理了，这样的话，绫波丽的房间就会一直保持整洁！ 　　对，没错。 　　这就是…… 　　绫波小天使！ 　　“……” 　　我着手开始整理起绫波丽的房间来，绫波的房间很乱，床头上方挂着绫波丽洗了未干的袜子，枕头上有几条沾了鲜血的医用绷带，床上还有她昨天刚换下的内衣内裤，还有校服。 　　“你这里，没有衣架啊。” 　　我意外地说道。 　　“……” 　　绫波丽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等会去我房间里拿几个衣架好了，你的内衣内裤不多，也很薄，但是一直这样的话对晾干衣物也不好。” 　　我说道。 　　“没有，必要。”绫波丽说道，“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不久之后如果我死了，就会有另一个我来代替我，所以……” 　　绫波丽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有些伤感的话语。 　　“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呢？笨蛋。”我用手指戳了一下绫波丽的额头，“这就是你不做家务活的理由吗！不成立哦～” 　　“所以没必要对我这么关心。” 　　绫波丽说道。 　　“你这个问题少女，什么叫没必要对你这么关心？首先这件事是我目前的工作，我作为你的监护人，正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其次，你可能不知道，你现在像极了过去的我，所以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仅仅是这个理由，我就对你稍微关心了一点。” 　　我换了口气：“还有，我自己也是一个母亲，带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现在我和我女儿分隔两地，所以我天然的对照顾你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有一种上天赋予的使命的召唤感，你就放心接受我对你的关心吧。” 　　“……” 　　“最后，我还要再说一句，你是零号机的驾驶员，你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我对你很有一见如故的好感。无论出于以上哪个理由，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都会奋不顾身地前来救你。” 　　“……” 　　我转过身来，冲着绫波丽笑了笑。 　　绫波丽作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可爱模样，简直就像那种三四岁可爱的小孩子听见某番塑造她三观的言论之后，故作成熟大人的样子。 　　“是，空的心意我明白了。” 　　绫波丽以一副了解了的表情对我说道。 　　到底了解了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但是看绫波丽一副明了的样子，我也没去追问。 　　…… 　　整理了房间里的其它地方之后，我拿起了绫波丽丢在床上的内衣内裤，习惯性地说道：“这个是干净的还是脏的？” 　　“……” 　　说罢，我便把绫波丽不知是穿过还是没穿过的内裤凑到鼻子边嗅了几下，但是没有闻出来，然后我把绫波丽的白色内裤调整了一下角度和位置，捂着绫波丽的白色内裤，又深吸了一口气。 　　没闻出来。 　　等等。 　　我忽然意识到某件事。 　　这个时候我的嘴和鼻子的部位，还捂着绫波小天使的内裤。 　　我的瞳孔不断放大，气却是呼不出来。 　　令人窒息的操作。 　　我平常是习惯了在家里闻明日香干净的和脏的全都混在一块的内衣内裤，主要是内裤，要熟练分辨出干净的还是脏的内衣可是每位家庭主妇的必修课。 　　要全都再洗一遍的话明日香第二天就会没有内裤穿，好像会很刺激的样子，但是别忘了，要是明日香想要报复我的话，说不定第二天我也会没有内裤穿，然后明日香就穿着我仅剩下的干净胖次去上学了。 　　搞不好是原味胖次。 　　然后我迫于上班的压力，就轻装上阵了。 　　嗯？ 　　怎么会突然有一种，好像更加刺激了的错觉。 　　一定是错觉。 　　…… 　　现在我竟然习惯性地闻了绫波丽的胖次，还当着胖次主人绫波丽的面！ 　　关键是还没有分辨出绫波丽的这条胖次到底是干净的还是脏的，身为家庭主妇的必备技能此时居然失效了，这条没什么味道的胖次和充满明日香味道的胖次差距好大。 　　…… 　　我不是，我并没有透露出我在家里经常通过闻小明日香的原味胖次来分辨胖次到底是脏的还是干净的。 　　我没有，我更加没有说出绫波丽这条胖次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这样搞得我不就好像是一个变态了吗！ 　　没什么善恶是非观的绫波丽不明就里地看着我，清澈的双眼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个社会的险恶，而且我感觉她正等着我给她解释。 　　不，不要再这样单纯地看着我了，我的良心正在遭受谴责啊！ 　　“啊？如果是有味道的胖次的话，那么基本就是脏的，要是没什么味道的话，基本就可以认定为是干净的，懂了吗？”我充分运用起三十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厚脸皮和演技，接着说道，“不过同性之间可以这样，异性就不行了，你注意一下。” 　　绫波丽好像学到了什么似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 　　糟糕的监护人…… 　　我脑内不妙的小剧场正在上演。 　　日后，当绫波丽在卫生间偷偷地闻我的原味胖次到底是干净的还是脏的时候，明日香突然蹿了出来：“你这家伙！到底在对响的原味胖次干什么啊！动响的胖次，地球会灭亡的啊！（以前我对明日香偷走我身上的胖次这件事专门对她发过火）” 　　“……” 　　三无少女绫波丽眨了眨眼睛，社会经验浅薄的她还没意识到她正在做什么可怕的事。 　　“响！快来啊！你的胖次被偷走了！” 　　明日香大喊道，她正希望关系密切的响和绫波丽因为胖次这件事情能够大吵一架，以此来巩固自身正妻的地位。 　　“空，说过……” 　　绫波丽接下来会说出来什么不得了的话呢？ 　　只见明日香橙色的头发逐渐变绿，化身为甩葱娘初音未来。 　　…… 　　“不过内衣你闻闻还行，胖次的话不是关系很亲近的人最好是不要去闻。” 　　我说道，我正尽力争取着能挽回一些绫波少女的三观。 　　“我和空，关系很亲近。” 　　绫波丽自言自语道。 　　“我和你？当然是啦，哈哈哈。” 　　我愧疚地笑了笑，好像无意中为了拯救自己的形象不小心带坏了绫波少女呢。 　　以后再纠正吧。 　　……………………… 　　几日后，Nerv总部，零号机启动中心。 　　“碇司令，前几日德国的Nerv支部给我派送过来了一支专门研究Eva的工程师小队，是德国工程师中最优秀的精英。” 　　我对碇司令说道，碇司令前几日应该已经查阅过了德国的Nerv支部发送过来的文件，里面详细讲述了德方专门委托了我来帮助日本Eva零号机，也就是原型机的设计实验。 　　“……” 　　可能是被绫波丽传染了三无的病毒，碇司令无言地看了看我，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然后又把心思放在了强化玻璃背后的Eva零号机上面，碇司令死死地看着Eva零号机，就好像Eva零号机是碇司令的故人。 　　“绫波，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准备进入插入栓了，我们一会见。”我对站在我身后的水蓝色头发的少女说道。 　　“是，再见。” 　　绫波丽转身就走。 　　我也扶了扶我鼻子上的眼镜，这眼镜有点掉下来了。然后我掏出手机，给副部长特意从德国派过来的工程师部队群发了一条消息：第一适格者已经准备开始实验，可以着手准备采集数据和事故发生的急救措施等相关的事项了。 　　我知道，副部长给我派遣过来一支工程师部队的意思就是想让我用实际行动获得日本Nerv总部的所有人的认可，这个世界或许会排挤有背景的人，但是很少有人会排挤做实事的人。 　　就像这次我特意准备了十几个工程师防止意外发生，日本的Nerv组织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虽然我自己也清楚，这种事故发生的概率究竟有多小。 　　平时绫波丽一直在模拟机器上实验，现如今只不过是换成了真正的Eva零号机而已。 　　“实验……开始！脐带电缆开始输入电源。” 　　指挥台里有人用无线电讲道。 第十章 破碎的眼镜（二） 　　这次的事件是我第一次没有听从碇司令这种上级领导的指挥办事，不过按理说副部长应该是不同意我的，但是还是给我派过来了一支优秀的工程师队伍给我指挥。 　　“欠下了个大人情呢……搞不好还还不上。” 　　我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Eva零号机的身上，我的自言自语没有被其他人听见。 　　“怎么样了？Eva零号机的初次启动顺利吗？” 　　我问碇司令身后的赤木律子博士道，赤木律子博士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周围仪器的数据，没有功夫搭理我，而碇源堂则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强化玻璃背后的Eva零号机的正面，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塑。 　　冬月副司令双手都背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一句话，就好像他的身份真的只是碇源堂的老师，而不是Nerv总部的副司令。 　　”运作电压距临界点还有0.5……0.2……突破！”男声说道。 　　“启动实验移至第二阶段！”女声说道。 　　“脐带电缆电源插入中，50%！60%！……90%！”女声说道。 　　“开始与驾驶员的连接。”男声说道。 　　“系统第二阶段，开始。”女声说道。 　　通话机的另一端传来指挥台上发信员的叫声，很显然，大家都对Eva零号机的启动充满了期待。 　　广播里的机器汇报道：“LCL压力维持原状。” 　　“突触插入，开始结合。”男声说道。 　　零号机的头颅部分动了一下，它头顶上用于观察四周环境的绿色观察器接通了电源，呈现清澈而透明的绿色晶体。 　　“传送脉动。” 　　“所有回路正常。” 　　“初次接触没有异常。” 　　“电源接通成功的话，左右上臂肌开始活动。” 　　赤木律子博士对对讲机里的人说道。 　　“是，动力传送至左右上臂肌。” 　　零号机的左右手上臂的黑色区域浮现出「Eva0PROT」的字样。 　　“脚部传导线路开放。” 　　“所有神经连接没有问题。” 　　“检查至2550项通过。” 　　“第三次接触没有问题。” 　　“2580检查通过。” 　　“……” 　　Eva零号机此时却自己抬起了头，红色的单眼原本看着地面，此刻竟是直直地看着指挥室内的Nerv最核心的三人，还有在他们后方的我。 　　应该是直直地看着指挥室内的碇司令吧，不是其他的三人，而碇司令盯着Eva零号机，眼睛眨也不眨，他的眼镜镜片射出摄人的仪器光芒的反光。 　　“距离绝对边界线还有0.9……0.7……0.5……0.4……”这个女声说道。 　　可是电脑上的数据却是到绝对边界线的边缘，怎么样都跨越不过去了。 　　这股数据努力地突破了一下，差一点点就能越过最后的绝对边界线，然后…… 　　像是断电了一般，所有的数据都开始逆流。 　　“不妙啊，如果能直接突破绝对边界线的话，就表示驾驶员能开始移动这架Eva零号机了，可是现在却数据逆流，没能突破，属于状况外的情况……” 　　我有点慌神，不禁担心起里面的驾驶员绫波来。 　　“……！！！” 　　赤木律子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脉动逆流！！”广播里女声说道。 　　超级危险的状况。 　　工程师小队一班的人一定会记录下这次的意外状况，这次的启动实验还是遭遇了变故。 　　此时此刻，零号机双手的黑色区域显示的绿色字体也消失了。 　　一场巨大的异变发生了！ 　　只见原本安静老实的Eva零号机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就好像一个原本沉睡着的人忽然醒来，紧接着，零号机不停地挣扎起来，因为它背后的拘束器与电缆限制了它的行动。 　　然后零号机便用自己的那股蛮力强行拉开了背后的拘束器，拘束器被整个从这个第二实验地的强化墙壁上拉了下来！ 　　“第三阶段发生异常！直通监视器断线！” 　　对讲机里的男声说道。 　　“中枢神经元开始产生拒绝反应！” 　　“怎么回事！” 　　碇司令向后方的赤木律子吼道。 　　“不清楚！我们这里并没有下令要让Eva零号机启动！ 　　赤木律子博士也不清楚这件事。 　　“脉动逆流加剧，无法制止。” 　　“停止接触，释放回路至六号。” 　　赤木律子博士此时作出了对应，她对身旁的学妹说道。 　　“主传导系统混线，正在流动。” 　　零号机此刻已经完完全全不受指挥室内的众人控制，处在插入栓内的绫波丽此刻也是完全联系不上。零号机仿佛一个脑部强烈疼痛的人类一般，左手搭在自己的脑门上，摇着头。 　　“终止实验，切断电源。” 　　伴随着“自动制动系统没有反应，精神曲线无法扫描，监视中断。”的声音，碇源堂发出了最终指令。 　　及时的判断。 　　我想到，然后我发送出了准备最佳救援时机的指令，给工程师小队救援班的班长。 　　“是！” 　　赤木律子博士立刻打破了紧急断电装置上的玻璃，手动拉开了断电装置，切断了零号机实验场地内所有的电力来源，包括了零号机的脐带电缆。 　　零号机背部的脐带电缆应声而断，四周弥漫起强制断电后由于高温而产生的浓浓烟雾，脐带电缆在落地前的一刹那，喷出缓冲用的火焰，稳稳落地。 　　零号机紧紧搂住自己的脑袋，然后突然抬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边痛苦地捂住脑袋，一边朝指挥台这里走来。 　　“距离零号机沉默还有35秒！” 　　男声喊到。 　　“自动制动系统仍未运作。” 　　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零号机竟然一拳轰在了指挥台的玻璃上，一下子就把Nerv特制的强化玻璃给轰了个网状的裂纹，轰得这面强化玻璃仅能维持住自己本来的形状。 　　碇源堂现在正站在指挥台的最前端，一动也不动！即使零号机一拳轰在了强化玻璃上，即使这拳头离他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他也是避也不避。 　　然后又是一拳！ 　　两拳！ 　　三拳！ 　　零号机一拳一拳地打在指挥台一面的玻璃上，吓得身后一直在汇报零号机机体情况的男女也都忘了发声，冬月副司令和赤木律子博士两人也是走到了远离这面强化玻璃的位置。 　　四拳！ 　　五拳！ 　　终于，这面经过Nerv特制的强化玻璃也支撑不住零号机的疯狂攻击，变得粉碎，玻璃的碎片也随之炸进了指挥室，轰到了碇源堂的身上！ 　　“源堂！很危险，快退后！” 　　碇源堂身后的赤木律子博士叫道，她在这个时候已经无暇去掩饰自己和碇源堂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有她对碇源堂深深的关心。 　　“自动制动系统停止执行命令。” 　　广播里的人工机器尽职尽责地汇报道，只不过是不怎么好的消息。 　　在把指挥台的强化玻璃轰了个粉碎以后，零号机却没有继续攻击指挥台内部的众人，而是继续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部，就好像体内有什么人在阻止它一样。 　　“绫波……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此刻则是奔在前往底楼的通道上，女式高跟鞋所带来的行动不便的副作用也应运而生，我的脚走得生疼，可是我却没有降下速度来，以自己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冲向了底楼。 　　零号机痛苦地弓起身，与此同时，它背后的翻盖突然翻起来，插入栓被暴力地弹射出来。 　　“自动弹射，启动了，将保护驾驶员判定为最优先。”男声说道。 　　“不好！” 　　而我已经抵达了底楼，和工程师救援班的十几人汇合了，见到绫波丽所在的插入栓被如此暴力地弹出，我惊恐地叫道。 　　只见插入栓的自动喷射装置弹射了出来，径直冲上了零号机头顶的经过强化的金属墙壁！ 　　而且还不止如此，插入栓弹射出来后，它的燃料还未耗尽，顺着并不光滑的金属墙壁，这枚插入栓与金属墙壁擦出了一路的火花，飞行了许久，又经过两次的碰撞，冲到实验地点内的上角落。 　　最可怕的是，插入栓的喷射装置还在继续工作！ 　　燃料还未耗尽！ 　　“特殊酚醛树脂！快！” 　　赤木律子博士指挥道。 　　四周的墙壁上露出了七八个小孔。 　　我知道，这是要向第二实验基地内灌入特殊酚醛树脂以凝固Eva零号机，顺便再给插入栓的落地一个缓冲。 　　“8……7……” 　　插入栓的喷射装置在持续了十几秒以后，燃料终于耗尽，然后！ 　　从数十米的高空直接掉落了下来！落在了坚硬的金属地面上。 　　“绫波！” 　　我大叫道，率先冲出了安全的底楼 　　我身后的工程师救援班也随我跟了上来。 　　“6……5……” 　　此时，小孔内的特殊酚醛树脂才迟迟注入这个密闭的实验基地内，而零号机则是看上去相当愤怒地捶打着实验基地内的金属墙壁。 　　一拳！两拳！三拳！ 　　“2……1……0！” 　　数到即将进入停电状态的时刻，零号机差不多已经打了十几拳，最终以还在挥拳的样子停了下来。 　　“即使预先准备过了，却还是没有用，我们没有帮上忙，驾驶员现在生死不明。” 　　我懊恼地想着。 　　我身后的救援班纷纷各司其职起来，先是用干冰降低起插入栓与零号机周围的温度，再开始记录这次的实验事故的数据。 　　这次的样本很重要也很关键，能对日后德国的Eva二号机启动实验提供很好的参照样本。 　　可是，插入栓还是没有人动，我身后的工程师队伍也一样，他们没有穿隔热服。 　　懂点科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靠近插入栓无异于给自己找罪受，插入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摩擦，外表的温度可是很高的，没有合适的隔热服的话，靠近插入栓会很惨的。 　　我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放入我穿着的女式西装外套里：“是我的失算，没想到意外真的会发生。” 　　既然合适的隔热服现在手头并没有，那么及时确认驾驶员的生命也就没有了办法。 　　我这样想着，身体却脱下了女式西装，将其缠在右手上，对身后的救援队说道：“別愣着！快去把担架抬过来！” 　　右手不能受伤，我还要工作。 　　然后我强行握住了插入栓的手动打开的旋柄，滚烫的高温与我没有任何防护的左手接触，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长痛不如短痛！ 　　我一咬牙，直接将嵌在里面的旋柄掰了出来，然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其转开。 　　从小门内流出了如血一般颜色的LCL溶液，溶液的温度不是很高，我也可以判定里面的驾驶员并没有被高温的溶液活生生地煮成熟人。 　　我半个身子钻了进去，说道：“绫波……” 　　绫波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以正常人的眼光，怎么看都不是一副没事的样子。 　　可她还是努力地抬起了头，朝着我点了点头。 　　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 　　“……” 　　没事就好。 　　不过我怎么样都说不出这句“没事就好”来，只得保持沉默。 　　我静静地将裹在右手上，已经在高温下作废的女式西装松开，女式西装落在了地上，在LCL溶液中浸湿。 　　Eva……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零号机险些害死了绫波丽，二号机则是使得恭子精神失常，初号机更是直接吞噬了碇唯。 　　我的一生几乎都与Eva分不开联系，作为Eva的最初设想者，我却也无法理解Eva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将绫波丽扶上了担架，和她说了声好好疗养以后，目送绫波丽离开。 　　与身后迟迟而来的碇源堂司令擦肩而过。 第十一章 碇与碇与碇 　　Nerv总部的这间不大的病房，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没有窗户，因此外界的光亮照不进来。 　　连接房间与走廊的只有房门，也没有通风管道。里面的人也只能从门口出去，门口又有两名持枪警卫看守，可谓是无比安全。 　　亦或是插翅难逃？ 　　这个房间内，充满了消毒气水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像是许久没人用一般，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毫无生气，就连一个花瓶也没有。 　　有的，仅仅是两张空白的病床，以及一张坐了人的病床。 　　毫无表情的绫波少女。 　　说实话，绫波丽在我面前几乎从未露出过什么表情，之前我觉得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生气或是悲伤，也只是基于“可能”与当时的语境这两个情况假设的。 　　实际上，绫波丽几乎没有在我面前流露过表情，但要说感情流露的话，在她喝我的（别误会成我的%＃@）粥的时候，还有我强行打开插入栓援救她的时候，都稍微流露过一点。 　　“今天是事故发生后的第一天，你昏迷了没多久就醒了，不用担心。” 　　我拆开了身旁的水果篮，对着绫波丽说道。 　　昨天事故发生之后，由于我的及时援救，绫波丽在时间内得到了救护后，当天晚上就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她现在也只是有些从高处坠落下来的脑震荡而已。 　　绫波丽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静静地看着我。 　　…… 　　好吧，如果把她这个样子拍成照片，然后起名为「命运的不公」，并上黑白报纸募捐的话，肯定能筹集到一大笔钱，不骗人。 　　绫波丽的身体状况有些不容乐观，她身上有好几处骨裂，还有严重的脑震荡等后遗症。毕竟，从百米的高空坠落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使身在插入栓内，有LCL溶液作缓冲保护，绫波丽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 　　“现在是饭点哦，绫波，不想吃点东西吗？” 　　我的左手缠着绷带。 　　其实我的伤没那么重的，只有左手手掌部位的烧伤而已，不过医务室的小姐姐们有些大惊小怪，见到我手掌部位的烧伤后纷纷以看毁容者的目光看着我。 　　然后她们便把我烫伤的左手做了个紧急处理，并包了个严严实实，吩咐我要按时吃药，多次外敷，才不会感染。还安慰我愈后可能会痕迹，但手上的痕迹是没事的，不妨碍找男朋友。 　　“不想吃。” 　　绫波丽盯着我包起来的手道。 　　“别这样看我的手啊，你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我的手看，别让人误会你是想吃我的手啊。” 　　我开了个玩笑。 　　“……空的手。” 　　绫波丽询问我左手的状况道。 　　“有些烧伤，这阵子都只能这个样子了。还好我及时地保护了我的右手，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照实说道。 　　“……” 　　绫波丽将头侧了过去，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护士走了进来，把我刚才脱下来裹住我右手的女式西装放在了绫波丽左手边的柜子上。 　　这件衣服明显已经不能用了，我向护士点点头，没怎么在意这件女式西装外套。 　　“医院特别给伤病员准备的水果想吃吗？” 　　我拆开水果篮后，拿出了个猕猴桃道。 　　在第二次冲击发生后，经过漫长的恢复，现在全球各地的食物供给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像猕猴桃这种食物中的奢侈品还是很珍贵的，一般只有限量供应，日本的话，一般都是给医院里优先供应的。 　　绫波丽肯定没吃过。 　　…… 　　“来绫波……啊～～” 　　我用左手勉强夹住了半个被切开来的水嫩的猕猴桃，右手用调羹舀了一勺猕猴桃给绫波丽喂去。 　　“…………哈呜。” 　　绫波丽发出了可爱的吃东西的声音，把一勺猕猴桃给吃了下去。 　　“？” 　　然而我喂绫波丽的时候没有仔细听，刚才绫波丽吃东西的时候好像发出了什么声音？ 　　“再来一勺，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半个猕猴桃给吃完。” 　　然后，我把勺子递了过去。 　　“……” 　　绫波丽默不作声地吃了下去，冰冷的表情说明了刚才她其实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绫波丽你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不能上零号机了还能有别人接替你，昨天出事之后我已经让葛城美里去碇司令的儿子的住所接他了，想必今天就会到吧。” 　　“……” 　　“原定计划是一周之后碇司令的儿子自己搭乘电车来，不过嘛，被我以尽量让驾驶员熟悉Eva初号机为理由拒绝了。” 　　“……” 　　绫波丽看着我手中的猕猴桃。 　　然后我连忙又递了一勺过去：“可能碇司令和他的儿子关系不是很好呢，在他的妻子亡故以后，他就把儿子寄养在远房亲戚家里。所以说他的儿子会不会愿意驾驶Eva初号机也是个问题。” 　　“哈呜。” 　　绫波丽吃猕猴桃的时候又发出了可爱的声音。 　　可是这道可爱的声音还没从我的耳蜗传入我的大脑，便被病房开门的声音所覆盖，我的注意力也从绫波少女身上转移到了身后的病房门附近。 　　“啊！空博士你也在这里啊！我来探病了，带着一个小孩子。”一个自来熟的声音。 　　进来的人是一个紫色头发的老婆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岁数一大把了，却健步如飞，头发也没怎么变白，是染过了吗？ 　　“……葛城……小姐？” 　　我奇怪地说出了声，葛城美里怎么会跑过来探望绫波丽？在我看来，葛城美里现在应该正在接送碇司令的儿子才对啊。 　　“叫我美里就可以了。”葛城美里说着，边保持微笑边把她背后的一个家伙强行拉扯了进来，“不过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是他。” 　　少年不情不愿地背着书包走了进来，走进病房的时候还别扭地看着门框，背对着我们。 　　“你是……？” 　　看着面前这有些害羞又有些发脾气的小男孩，我意识到，这可能是碇源堂的儿子。 　　昨天我让美里去接碇源堂的儿子来Nerv总部，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碇真嗣。” 　　男孩说道，看了我一眼。 　　“那么，你们来这里是……？” 　　我问道。 　　“阿拉，我特意来带碇君探望一下绫波。” 　　葛城美里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倒是没能理解葛城美里的意思。 　　碇真嗣还在门口徘徊着不肯进来。 　　“给你，这是碇君的家信。” 　　葛城美里见我眨眨眼，没能领会她的意思，便把属于碇真嗣的，可是又不知为何到了她的手中的家信给我晃了晃。 　　“……” 　　我打开了这份家信，并且阅读了起来。 　　这份家信中只写了一句话，来。 　　这张纸的中心，这个很大的一个字，没有写日期，也没有写什么时候来，也没有写为什么来，也没有写怎么来，也没有写来哪里。 　　信的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上面还用黑胶布贴去了许多原本可能有的字迹，附近还有胶布粘合的痕迹，还有一张id卡被随意地用回形针夹在纸上。 　　碇源堂身为一个组织的总司令，他会用一张破破烂烂的纸头给自己亲生的儿子寄过去家信和id卡吗？ 　　显然不会。 　　那也么就是说…… 　　我看向了门口徘徊的碇真嗣，这个孩子，把他亲生父亲寄给他的家信亲手撕毁了，然后又重新胶好了。 　　说明他可能是经过了巨大的心理斗争，在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与对父亲的复杂情绪，才决意跟着葛城美里过来的。 　　“在门口的碇少年，你进来吧，是命令。” 　　我朝着门口的碇真嗣说道。 　　碇真嗣听见他的名字，先是强烈抖了一下，然后又听我说是命令，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了在病床上坐着的水蓝色头发少女，他见到蓝发少女身上满身的绷带，还有她的一只眼睛也被缠上了绷带，吓得浑身颤抖。 　　“先认识一下，她是绫波丽，第一适格者。我是空响，一名科学家。绫波，他是碇真嗣，将会接替受伤的你的任务，与使徒作战的第三适格者。” 　　碇真嗣不敢看缠满绷带的绫波丽，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致意。 　　绫波丽则是没任何反应，冰冷的气息甚至连我都能感觉得到。 　　“美里小姐来这里的用意我也明白了。没错，绫波丽就是因为驾驶Eva零号机的实验事故而身负重伤的，但是，这只是一次意外。在一般情况下，驾驶员坐在Eva内部的安全性是很高的，因为Eva有自带的A.T.Field的屏障，只要展开那个屏障……” 　　我解释道，希望我能用尽量科学的语句让碇真嗣消弥对Eva的错误认识。 　　未等我说完，碇真嗣便打断了我：“那怎么……会让我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会让我身负重伤的事情。” 　　略微懂些小孩子的心理的我已经明白了，碇真嗣此时已经对Eva初号机升起了一股恐惧和对抗的情绪，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多说了只会让小孩子敌视自己。 　　我摊了摊手，向葛城美里作出爱莫能助的手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像起到反作用了，空博士，这次真是对不住。”葛城美里直接对我道歉道，“他来的时候路上还是很乖的，现在一下子收不住情绪。” 　　“没关系。”我说道。 　　“那我再带他去碇司令那边，希望碇司令能想想办法。” 　　葛城美里道。 　　其实葛城美里也没什么好主意吧，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亲子之间的互动上了。 　　转眼两人离开了病房，在病房里呆了没超过五分钟。 　　可是…… 　　在他们走后，我看着旁边柜子上他们没有带走的那封被揉皱、撕毁又拼接起来的家信。 　　碇真嗣对他的父亲，可能没什么好感。 　　以及那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来。 　　碇源堂对他的儿子，可能也没什么功夫来管教他。 　　事情真的会如愿吗？ 　　碇真嗣真的会愿意坐上Eva初号机吗？ 　　我只能说，这不关我的事。 　　我只是个后勤部的小人物而已。 　　我默默想着，又挖了一勺猕猴桃，递给了绫波丽。 　　绫波丽听话地把猕猴桃吃掉了。 　　“……” 　　我下意识地愁眉不展。 　　“……空，有心事。？” 　　说不清绫波丽是在问我有没有心事还是陈述出了我有心事这个事实，我点了点头。 　　“还真是老了呢……老了的人一直会怀念过去的往事。”我用手背抚了抚鬓角的白发，“碇真嗣的长相让我想起了他的妈妈，然后我又联想起了她、我、还有我的学姐的故事。” 　　绫波丽又吃了一口我给她的猕猴桃：“……” 　　没有说话。 　　“愿意听我讲讲吗？”我说道。 　　“……”绫波丽没有回答。 　　“……” 　　“……” 　　“……” 　　“……………愿意。” 　　绫波丽在我酝酿故事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 　　罕见地。 番外二 高中生与大学生（一） 　　第二次冲击后的第一个月，在民众的抗议声中，日本的首都被迁移到了新东京。新东京也就成了日本新的首都，改名为新第二东京市。而原先的日本京都大学，也随之迁至日本新第二东京市，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学生还是以前的学生。 　　这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发生后的一年，人间化为了地狱。 　　不管身在何处，身为何人何物，人间都是地狱。 　　全球各地都因此乱了套，应运而生的还有粮食危机、气候危机、搬迁危机等等，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大批的人类死亡，瘟疫的传播，南极的冰川基本消失，造成海水大量上涨，甚至导致了某些海岛国家的灭亡。 　　粮食价格上涨，尤其是肉价上涨，而鱼类更是完全灭绝，海洋里一片死寂。 　　许多的居民受不了日本持续的高温，要求移民。 　　有很多人失去了家园，更多的人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与剩下的亲人相依为命。 　　是的，剩下的亲人。 　　…… 　　日本新第二东京市某条街道上，街边成群的常青树的树荫遮挡了来自太阳的绝大部分的阳光，带走了些许热意，树叶与树叶在风的吹拂下，碰撞中所发出的飒飒声也给过往的行人一丝凉意。 　　路边的行人们走到走着，突然感觉到一股凉风袭来，在这炎炎夏日中，能感受到一缕凉风的冷意，真是一种享受。 　　嗯？刚才好像有个人走过去了？ 　　随着凉风的消失，路人们才猛地想起了刚才好像走过去了一位妙龄少女，还长得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错，特别是那冷冰冰的一张脸很能勾起男人们的征服欲。 　　刚才她在那里啊，还从我身边经过了。 　　路人们这才注意到，这位美丽而冰冷的少女刚才经过了自己，而自己却沉浸在久违的凉风中，不可自拔，没有多看几眼那名少女。 　　路人们一齐回头，目送这位少女逐渐离去。 　　…… 　　空响拎着手提箱，穿着校服，披散着过腰的黑色长发，未经任何化妆品加饰的美丽容颜朝着路边的行人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空响自己或许也知道这件事，但是她现在很忙，没空去管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空响的手提箱里装着自己无法分析的两管试剂，至少是目前无法分析的。所以她打算去寻找不远处京都大学的一流教师的帮助。 　　别人没有，当然也不会告诉她，她这个时候简直就是一台人形自走空调。以她自身为圆心，周围两米为半径，空响所经之处必有一丝凉意袭来，在这炎炎夏日之中，真是人类的福音。 　　空响心中的寒意已经实质化为了外散的冷气吗？ 　　…… 　　日本京都大学 第二教学楼 　　大学的门卫直接就放了这位看上去比一般大学生略微年轻一些的冰美人进来，也没有盘问。 　　年轻的漂亮女孩与大学学生，在这位男性门卫的心中一直是划等号的。 　　这所京都大学的知名之处，除了优秀的教学以外，就在于其中数量众多的大学美女，特别是平易近人的校花碇唯，虽然是名花有主了，但是和她说一会话还是会让很多男生都高兴一天。 　　话说回来，就像刚才进来的这名女生，她的容貌和气场完全不输于碇唯，所以她一定是这所大学的学生。 　　…… 　　伴随着整栋教学楼的上课铃声，空响一间间教室看过来，找准了教室门口贴着的课程安排，然后选了一间应该是生物工程学的专业课进去。 　　“迟到了。”老师说道。 　　“是。” 　　接着她认真地听了两节课。 　　前来上课的学生不是很多，空响发现，老师上课的时候也没有带点名册进来，也许老师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没什么学生跑来上课的情况的发生，毕竟…… 　　这里是日本新第二东京市，人间炼狱之一。 　　离第二次冲击挺远的日本，在冲击后也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波动，其它国家就更不用说了，有些国家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慌的无政府状态。 　　所以在日本的首都生活其实还是不错的。 　　不错的人间炼狱。 　　空响想着，进入了上课的节奏。 　　…… 　　下课铃声响起，空响默默地走到正在整理上课资料的老师的身边：“冬月老师，我这里有一份生物细胞的样本，对我很重要，能不能请你分析一下？” 　　空响问道。 　　在刚刚两节课的时间里，空响弄清楚了这位上课老师的姓氏，老师的姓氏为冬月，课上的很不错，就是有些无精打采，可能是因为台下的学生不多而提不起兴致吧。 　　“放在我这吧，分析好了我通知你。” 　　冬月老师道。 　　“好，老师。大约是什么时间？” 　　空响问道。 　　“下节课吧。”冬月老师将这瓶说道，“你的名字是……？” 　　“碇唯。” 　　空响说道，用她刚才撇到一眼的点名册上的某个听上去是女生名字的假名，防止冬月发现自己不是在校生后拒绝帮自己的忙。 　　“碇……唯？” 　　冬月老师沉吟了一会：“说谎可不好哦，这个学生是我隔壁班代课的一位很有才华的学生，再者说，你的长相很出众，我见过一面不可能会忘的。如果是我的学生的话。” 　　空响绞尽脑汁编织的谎言瞬间被戳穿，还有她之后的一系列谎言也一并宣告报废。 　　“不，老师，我不是您班上的学生……其实我叫六分仪千秋，六分仪源堂是我的哥哥。” 　　空响刚才还看到了某个叫做六分仪源堂的人，化名为他的妹妹的话，就能有充分的理由瞒过冬月老师了，这份生物细胞的样本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哥哥留给自己的。 　　“六分仪千秋？六分仪源堂是你的哥哥吗？我听他说他没有姐姐和妹妹啊。” 　　冬月老师再次表示怀疑道。 　　“……” 　　空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没有想到刚才瞄到的两个名字这个老师竟然都有过交往，这种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如果你连实话都不肯说的话，那这份生物细胞的分析我也爱莫能助了。” 　　冬月老师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生物细胞样本，眼看着这份生物细胞样本就要被还到空响手中。 　　“抱歉……老师，我其实并不是这所学校里的学生，但是听说冬月老师是生物工程学方面顶尖的老师，我才会来老师的班上碰碰运气。” 　　空响只能实话实说。 　　“那，这份生物细胞的样本是？” 　　冬月老师问道。 　　“是第二次冲击后，我父母亲去世后遗留下来的研究成果，我之前好不容易从那些想要窃取成果的研究员的手中偷偷藏下来了这份生物细胞样本，不过母亲的笔记被他们抢走了，我只有这份生物细胞样本……” 　　空响马上又造了一个谎言。 　　“我懂了，不用再说了，这种事情我也看到过不少，请节哀。你的忙我会尽力帮的，我的办公室在五楼，周末你来找我吧。” 　　冬月老师立刻就相信了空响的谎言，事不过三，他相信空响第三次说的一定是实话。 　　“这样的话，就麻烦老师了。” 　　空响说道，深深鞠了一躬。 　　“那么，你的名字是……” 　　“空响。” 　　“好，我们周末见。” 　　冬月老师说完，走出了教室。 　　…… 　　几天后，周六，第二教学楼空无一人，大学生们都去别的地方避暑了，如果有选择的话，谁也不会来没有空调的第二教学楼呆着受罪。 　　空响独自爬楼梯上了五楼，来到了冬月耕造的办公室。 　　五楼的教室办公室也没什么人，空响敲了敲们，门内有女人说了声“请进。”，空响便开门走了进去，只发现冬月老师的座位上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女生。 　　这位戴着眼镜的女生正坐在冬月耕造的座位上写着什么，听见有人敲门，她礼节性地抬起了头。 　　“你好，冬月老师人呢？” 　　空响问道。 　　“冬月老师有事出去了，你是来找冬月老师的吧？他走之前要求我把这份生物细胞的样本还给你，冬月老师也分析不出这生物细胞究竟是什么东西，给你，这是机器的分析报告。” 　　这位戴眼镜的女生把冬月老师桌子旁边的报告单和装着生物细胞的容器一并给了空响。 　　“是这样吗？打搅了。” 　　希望落空的空响失望的说道，她看了看分析报告，和她分析出来的几乎完全一样，也就是说，冬月老师只解析了不到3%的细胞。 　　如果最顶尖大学的顶尖级教授都无法解析其成分的话，那么只是一位普通的高中女生的空响肯定也无法分析成功的吧。 　　空响想着。 　　“听冬月老师说，你假冒过我的名字是吧。” 　　那个女生说道。 　　“你是……碇唯？” 　　空响问道。 　　“嗯。” 　　空响定睛看了看碇唯，碇唯的长相看上去十分温和，声线也比较柔和，感觉是一位温柔型的女生，只是她戴着副红色边框的眼镜，与她的长相有些格格不入，甚至都可以说是破坏了她整体的美感。 　　“……” 　　“啊！好饿啊！” 　　“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听见这明显是邀请自己吃饭的自言自语，空响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钱包，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你也饿了吧，作为冬月老师不在的招待，我请你在学校食堂吃一顿食堂套餐好了，你也姑且将它当作是冒名顶替我的赔罪吧。” 　　‘碇唯’这个名字的正主说道。 　　“……”空响没有回答。 　　“……”碇唯正等着空响答应。 　　空响的理性战胜了她。 　　“那就却之不恭了。” 　　空响说道。 番外二＆第十二章 深爱着的人们 　　日本京都大学 食堂内 　　“我要套餐B。” 　　空响朝着打饭的阿姨说道。 　　“我也来套餐B。” 　　碇唯跟了一句。 　　在第二次冲击后的日本，粮食一度陷入短缺的状态，政府规定了所有的粮食都不准浪费，所以食堂才推出了供应各种套餐的系列，所有的自选餐都改为套餐了。 　　如果说套餐里有什么自己不喜欢吃的菜，那也没办法，粮食不能浪费的现状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只能自己皱着眉头吃完。 　　然后两人就拿好套餐，坐到了座位上。 　　碇唯好像对这个冒名顶替自己的学妹非常感兴趣，问了空响好多个问题，上关各国国情下至情感生活，可以说是非常全面。 　　虽然之前空响刚得知生物细胞解析失败的不幸消息，但是毕竟吃人嘴短，再加上眼前这个亲切的学姐也很好说话，她便运用上了第二次冲击发生前一直培养着的说话技巧，和这位学姐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没一会，碇唯就问起了关于空响的比较私人的问题：“这么说，你谈恋爱了吗？” 　　“……第二次冲击发生了，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和同学。” 　　一提起此事，空响便回忆起自己在医院中通过电脑观看到的景象，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秀眉紧锁，连谈话时最基本的面带微笑都无法保持，一脸痛苦。 　　“哦哦，对不起。” 　　碇唯见到空响如此沉痛，连忙递过去一张餐巾纸，却发现空响并没有流泪，就有些意外地看着空响。 　　没人依靠的时候，看上去很坚强呢，这个小姑娘。 　　碇唯想着。 　　空响并不想气氛变得如此沉重，于是她瞬间就转移了话题，向学姐笑道：“碇学姐你呢？在这个理工科的系里一定有很多人追的吧。” 　　“我吗？不久前我才答应了一个人当我的男朋友呢，他很可爱的，虽然平时不苟言笑的，但是很会逗我开心。” 　　碇唯一说起她的男朋友就一脸幸福，就好像她的男朋友是全世界最棒的男人。 　　是已经坠入爱河之人的表情。 　　这种表情空响倒是第一次看见，她有些好奇地问：“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很浪漫吗？” 　　女孩子最喜欢这种浪漫题材的话题，比方说男主女主的初次邂逅，初次接吻，还有初次拥抱等等，空响也不例外。 　　“嗯，很浪漫哦。” 　　碇唯说罢则是右手扶着脸，眼中闪烁着星芒，仿佛已经沉浸在他们两人的甜蜜回忆中了。 　　“想听听吗？” 　　…… 　　某天中午，天气很闷热，闷热的让人很难受。 　　食堂排队的人很多，碇唯刚刚下课，她的同学们四散而去，碇唯不想学她的同学那样为了身材要减肥，于是就独自跑来了食堂。 　　食堂里真的是人山人海，而且是以高大的男生居多。体型柔弱的碇唯在队尾看了好久，却没找到一支长度略微短一点的长龙，最终她还是排在了她经常吃的那个窗户队伍中。 　　大概是过了十五分钟吧，她终于排到了头：“阿姨，来一份今天优惠的B套餐。” 　　那时候的食堂套餐还没现在这样缩水，食堂套餐都是优惠又好吃的菜品，尤其是B套餐，更是配碇唯的胃口，也很符合大多数人的需求。 　　“不好意思，是我先的。” 　　一个高大的男生站在了她的身前。 　　“阿姨，来一份B套餐。” 　　“给你，最后一份B套餐。” 　　阿姨说着，给了那个男生一份B套餐。 　　食堂就是战场，食堂的阿姨可不管你是学校校花还是多金的忧郁公子，不管是谁，都得遵守先到先得的原则。 　　不过一般来说，气量大的男生见到柔弱的女生也想吃的话，尤其是像碇唯这种高颜值的美女，都会让给她，请她吃一顿的也不在少数。 　　“啊～我的B套餐。” 　　碇唯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这个高大的男生，没有明文规定男生一定要让给需要的女生套餐，之后这个注孤生的男生无语地离开了，什么也没做。 　　………… 　　空响默默地吃着套餐B，从味道上评价，其实并不是很好吃。 　　“然后啊，当我坐在座位上认命地开始打算吃不喜欢的套餐的时候，那个男生过来了。” 　　“……” 　　“他说道：‘我不喜欢吃B套餐，跟你换吧。’，然后把我的饭给拿走了。” 　　如果那个男生把碇唯的套餐给拿走了，一个人吃两份，那这个故事一定是神作。 　　空响开小差地想着。 　　………… 　　接着，碇唯就问那个男生道：“那个……要不要一起吃？” 　　然后那个男生一脸嫌弃地说道：“不了，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吃。” 　　“别这么说嘛！” 　　碇唯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而且看那个男生的表情是真的一脸嫌弃状，这对自认为长相不会太对不起观众的碇唯来说造成了极大的心理打击。 　　………… 　　空响看了看还在陶醉中的碇唯，继续吃着B套餐。 　　“然后啊，我也赌气地想看看那个男生的扑克脸到底能撑到几时，就一直缠着他去聊些东西，终于把他逗笑了。” 　　碇唯此时已经从陶醉状态回过神来了，她微微闭着双眼，语气仿佛电视剧里的旁白。 　　“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的可爱。” 　　碇唯说道，带着恬静的微笑。 　　空响则是有些呆傻地盯着碇唯的嘴巴，等着她说一些什么下文，可是并没有。 　　“结束了吗？” 　　空响试探性地问道。 　　“嗯。”碇唯说。 　　残念。 　　整体把握完这个故事的空响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 　　“这个……你的男朋友叫什么？” 　　空响酝酿着她的吐槽。即使是她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吐槽欲望。而且这个故事槽点太多了，她都有些数不过来。 　　“六分仪源堂，他说要入赘我们家的，所以以后结婚了就会改名为……” 　　碇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六分仪源堂……不就是自己之前在冬月耕造老师点名单上看到的那个名字嘛！原来自己一瞬间记下的两个名字是情侣关系啊！也难怪冬月老师会识破谎言了。 　　“学姐，你觉不觉得这个邂逅有些平凡。” 　　空响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并且不伤人的词语来形容这个故事中所谓的男女主角的邂逅。 　　“小妹妹呀，学姐跟你说。”碇唯摆出了一副老人看淡红尘的姿态，“所谓爱情的伟大之处，就是在于它的平凡。” 　　爱情的伟大之处，在于平凡？ 　　空响细细品味着这句话。 　　……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下次见。” 　　空响吃完饭后，又聊了一会，就向碇唯告别道。 　　“好，慢走不送～” 　　碇唯高高兴兴地目送空响离去。 　　好久没和人这样聊天了呀，和这位…… 　　？ 　　“阿拉？没有问小妹妹的名字！” 　　碇唯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件事情。 　　“算了，下次再问吧。” 　　碇唯想着，向第二教学楼五楼的办公室走去。 　　…… 　　空响快步行走在街道上，不小心踢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子，石子滚到了树丛中。 　　“不可能，再想这种平凡的邂逅和那句话只会击破我对爱情的美好渴望。”空响摇了摇头，努力地想把刚才的故事甩出脑袋，连同被人请客吃饭答应下来的时候脑子里进的水。 　　再怎么想也应该把珍贵的时间花在研究宗教文献上，不应该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种没意义的聊天上。 　　她还有比追寻爱情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有一群人正迫不及待地等着她呢，在地底下。 　　“还真是无忧无虑的学姐啊。” 　　“我的爱情才不可能这么平凡和老套呢。” 　　空响自言自语着，穿过了正在闪烁着绿灯的人行道。 　　事实证明，不久之后就面临着结婚这个大问题的碇唯很快就忘记了这位仅仅接触了一个小时多的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妹妹。 　　而这个小妹妹呢，则是跟着她的某位学姐进了这所京都大学，后来进军科学界，在科学界内，小妹妹一直对碇唯都有所耳闻。 　　一听到碇唯这个名字，这个小妹妹就有意无意地，开始思考这句关于爱情的话。 　　命运弄人。没想到，这次见面就是两人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 　　“讲完了吗？” 　　绫波丽道。 　　“嗯～” 　　我说道。 　　“空所说的……故事中的另一个学姐呢？” 　　绫波丽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另一个学姐肯定是个重要人物，只不过空响却没有提及，十分奇怪。 　　“那个嘛，以后说，如果你想听的话。今天时间不早了，你要好好休息了。” 　　我说道，把两个猕猴桃的皮扔进了垃圾桶，把水果刀和勺子收进餐具盒内，朝着绫波丽的额头一吻，开开心心地走出了病房。 　　“……” 　　绫波丽用左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眼睛则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然后又把左手放了下来，盯着自己的左手不放。 　　糟糕，把绫波丽当成明日香了。 　　我飞快地溜出了病房，为了掩饰我心中的尴尬。 　　快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我听着自己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声。 　　故事之后嘛…… 　　我在自己寻死的时候就遇上了那个多管闲事的学姐，被她用最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方式救了，还是两次。 　　然后就被她抱回家养了。 　　和她在一起没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我陪伴在她身边七年半的时间，折去这家伙跑去德国留学而我没能跟过去的时间的话，我总共陪在她身边六年多的时间。 　　我知道，在她第二次救了我以后，我就离不开她了，只是没想到是一生都离不开她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爱情的伟大之处就是在于平凡。 　　我跟你说啊，全都是假的。 　　哪有平凡的爱情，故事走到一半女主角突然离世的！ 　　相信爱情真是上了当，从二十四岁以后我就算是整个人都卖身那对活宝母女了。 　　那家伙，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我也不知道。 　　因为我们两人都没有向对方告白过。 　　好像还有另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不过，当时以为会相互陪伴依靠一生，那个人却在幸福的顶端悄然离去。 　　当时以为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在那个人去世后，我却在用半生的时间去回忆。 　　我曾经这么想着，如果能给我选择，我将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追回那七年半的美好时光。 　　我走在冰冷的走廊上，高跟鞋踢踢踏踏的声音都发出了回响。 　　眼泪却是差一点就又流了出来。 第十三章 暗流涌动 　　在空响走后，目前还是绫波丽专属的病房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清，绫波丽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回想着刚才空的亲吻，心中便泛起一丝奇怪的波动。 　　绫波丽正等着空的脚步声远去。 　　“……” 　　空响走的时候习惯性地把病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物归原状了，椅子归位了，制造的垃圾也都带走扔掉了。只剩下一个水果篮，里面装着除了猕猴桃以外的八九个水果。 　　恢复得就好像空响这个人没有来过这里一样，这里一片寂静。 　　可是…… 　　“真的是这样吗？” 　　空来过这里了，而且她是今天唯一一个来看自己的人。 　　绫波丽自言自语着，她沉静的红色眸子实在是让人无法看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然后，她从她的被子下面拿出了一团衣物。 　　刚才她趁着空响闭目聚精会神地讲故事的时候，偷偷从床头柜上顺走的衣物。 　　是空拯救了自己的证明。 　　空响强行打开插入栓之前，她将这团衣物包裹在她的右手上，用于保护她工作用的右手。 　　空的女式黑色西装。 　　昨晚她从昏迷中醒来后，旁边的护士为了防止她再度昏迷，跟她聊天的时候说的：“空博士救你的时候，很英勇哦，你可要好好跟她道个谢。” 　　“道谢的话……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 　　绫波丽手里捧着这团衣物。 　　“谢谢。” 　　突然，绫波丽对着这团衣物说道。 　　绫波丽温柔地望着这团衣服，然后慢慢地抬起了这团衣物，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件被那高温的插入栓外壳烫坏的女式西装。 　　上面有淡淡的LCL溶液的味道，还有一股清香。 　　“没洗过……” 　　这关键时刻时常会脱线的性格，不用多说，绫波丽一定是从空响那里学到的。 　　接着，绫波丽解开了这团衣物，尽力地把这团衣物整平，可是这件女式西装的边边角角已经被融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看来弄好衣服，当面把衣服还给空的行动失败了。 　　“？” 　　绫波丽整理衣服的时候，左手却捏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空的私人物品吗？ 　　绫波丽摸索着。 　　“……！” 　　是空一直戴着的眼镜，看空的样子，她一定很珍惜这副眼镜。 　　为什么会在这团坏掉的衣服里面呢？ 　　绫波丽想不通，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戴眼镜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绫波丽把这副眼镜给戴了上去，这副眼镜的镜框坏了，戴在头上的时候，眼镜一直是歪的，戴着感觉很不舒服。 　　既然坏了，就没必要还给空了。 　　赤木律子如果知道绫波丽的逻辑，一定会以为绫波丽在遇上空响后显得不对劲的人格彻底崩坏了，急需返厂重修。 　　绫波丽有些少女地想着，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想要把这副眼镜收藏起来，每天都看一看。 　　于是，绫波丽就把这副眼镜塞进了…… 　　就算空来找，也不会找得到的…… 　　属于少女的秘密空间。 　　…… 　　Nerv总部，总司令办公室内，没有开灯。 　　有七个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其中除了碇源堂和他身后的冬月耕造外，其他五个人都是SEELE组织，乃至全球的首脑，分别来自于俄、美、德、法、英。 　　碇源堂双手十指交叉，眼镜中反射着绿色的光芒，看上去显得心机深沉。他背后的冬月耕造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一边。 　　“零号机这次启动失败，你有什么责任吗？” 　　桌边的英国老人喝问碇源堂道。 　　Eva每次的建造费用以及预算都是由他们负责张罗的，所以他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并且，说出了诸位与会者的心声。 　　“是驾驶员的心灵波动过大所导致的，是意外。我让赤木律子博士做了报告，你们可以过目。” 　　碇源堂立马就把这个锅甩的一干二净。 　　身后的冬月耕造从背后拿出了一份赤木博士做的报告，报告的内容加起来有好几十张纸，让人一看就不想继续看下去。 　　“哼，和你站在同一个阵营的研究者自然是为你做报告了。”英国的老人冷笑着，他知道，赤木律子与碇源堂是一帮的，出了事肯定会帮衬着碇源堂。 　　不过他手下的情报人员有些不合格，或者说是碇源堂保密工作做的太好，没能调查出其实碇源堂和赤木律子两人其实是秘密情人关系。 　　“希望零号机的预算能尽快批下来，使徒随时都有可能来袭，没有Eva零号机，我们相应的战力将会大打折扣。” 　　碇源堂即使是在请求他人的时候，语气也是如此生硬。 　　“嘿，听说你把另一个玩具送给你的儿子了？而且你的儿子还不喜欢？” 　　法国的尖下巴老人说道。 　　“这个问题我会自己解决，不用你们操心。” 　　碇源堂说道。 　　“这可不行，使徒随时都有可能来袭，驾驶员一定要确认好。” 　　法国的老人用刚才碇源堂的原话和语气说道。 　　“……” 　　碇源堂无意与他争执，所以保持了沉默。 　　“那，有关空响的问题怎么样了？” 　　俄国的老人问道，他对这个名为空响的女人很有好感，俄国的粮食供给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了空响博士免费捐献的研究成果，让俄国大大缓解了长久以来的粮食需要。 　　“在美国蒙大拿州通过在汽车轮胎上洒狼尿，吸引狼群来暗杀空响的人已经被查出来了，但是警察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都被解决了，尸体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无从调查接下来的事情。” 　　美国老人，负责保护空响的议长基路说道。 　　气氛一阵沉默，没有人质疑美国的情报机关工作做的不到位导致线索断裂，因为他们各自国家在美国的情报人员也都纷纷秘密介入调查此事，搜索到的信息甚至还没美国一半多。 　　“碇，必须要保护好空响这个人，而且……” 　　基路议长说道。 　　“不能给她太多关于Eva的信息，要让她在不产生怀疑的情况下为我们卖命，是你最主要的任务。” 　　英国老人接着说道。 　　“……” 　　碇源堂早已知道此事。 　　“因为……” 　　基路议长继续说道。 　　“死海文书上记载，空响将会是Eva三号机唯一的驾驶员，而且……” 　　“将会是我们最完美的「扳机」。” 　　最终，德国的老人开口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他的位置便暗淡了下去。 　　“谁会知道，从一开始，Eva的驾驶者就已经是既定的人了呢？” 　　俄国的老人说道。 　　碇源堂的眼镜反射的绿光越发刺眼。 　　“哼，希望我们的剧本能够顺利上演。” 　　英国的老人再次冷笑了一声，他所在的位置也暗淡了下去。 　　俄国、法国的老人们也相继离开。 　　剩下了基路议长，与碇源堂、冬月耕造三人。 　　“不许失败，我们的谍报人员会随时暗中保护空响，安全问题不用担心。但如果空响对Eva产生厌恶情绪的话……必要的时候你知道怎么做。” 　　基路议长说道。 　　“荣耀长存。” 　　碇源堂已经没有耐心听这位老人废话了。 　　“愿人类的荣耀长存。” 　　说罢，基路议长的位置也暗淡了下去。 　　“……” 　　碇源堂沉默着。 　　总司令办公室的灯光一下子就打开了，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光亮照在冬月耕造和碇源堂的身上。 　　“暗杀行动失败了，现在又有SEELE的人暗中保护，接下来的暗杀成功的概率也会大大降低吧。要是强杀第四适格者的话，一定会被SEELE的老人们发现。” 　　冬月耕造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恐怖的话语，总司令办公室是可以信任的安全区域，完全不用担心会被监听。 　　“她是我们计划外的不确定因素，如果被SEELE的老人们抢先扣下了扳机，那我们的计划就破产了。” 　　碇源堂说出了心中所虑。 　　“没想到，十七年前「死海文书」中竟然会出现空响会是Eva三号机的唯一适格者这个信息，而SEELE的老人们一直瞒着我们。” 　　冬月耕造叹了口气，就连他也是一年前，美国的Eva三号机开始建造的时候才刚刚听说此事的。 　　“现在我们的人类补完计划还不能暴露，暂时按照SEELE的想法走吧。” 　　碇源堂心中已经隐约有了打算。 　　…… 　　我敲了敲总司令办公室的门，但其实没有必要，在我敲第一下的时候，门就已经打开了。 　　“请进。” 　　“打扰了。” 　　我说道，把手中的几份文件一一给碇司令过目。 　　“这是……” 　　碇源堂问道。 　　“我带来的小组，根据当时Eva零号机的表现，一起制定的Eva的研究计划。很抱歉，在一段时间内我们只能研究其中一个。” 　　我说道。 　　“你还负责第一适格者的生活起居与教育相关的事情，而且你的左手也是不能工作的状态吧。” 　　看得出，碇源堂非常想拒绝我。 　　“我工作大部分时间是使用右手工作的，其实不影响，而且请看一下您桌上的文件名称再做决定，拜托了。” 　　要是不能为明日香和绫波丽他们做些什么，一旦出了事，我将会抱憾终生。 　　“Eva零号机的手部精密化改进，与适应各种环境作战……” 　　碇源堂读了出来。 　　“是的，我认为现在当务之急的是，Eva零号机的性能问题，现在只有零号机与初号机两体Eva，并且还在启动实验阶段，还看不出来。但是零号机作为原型机，它的作战能力比起后来的初号机与二号机来说，实在是低太多了，尤其是枪战的精确度和在水下、空中、岩地等恶劣环境作战的能力。万一出现了不能依靠近战解决的敌人……” 　　“好，就研究这个吧，越快越好，相关的预算会给你的。” 　　碇源堂立刻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欸？”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之前明明还被Nerv日本总部的同事们排挤的，现在碇源堂这一下子却又准许了我进行Eva零号机的改进研究？ 　　“是，保证完成任务。” 　　在碇源堂反悔之前，我立刻说道，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总司令办公室。 　　…… 　　“让她接触有关Eva的机密，真的好吗？” 　　碇源堂身后的冬月耕造说道。 　　“只是一些Eva机体构造的边角料机密而已，不妨碍。”碇源堂飞速地看完了剩下的几份文件的题目，“剩下的几个研究，比如这个，「Anti-A.T.Field弹的相关设想」，可比刚才的边角料要核心多了。” 　　“而且，如果让第四适格者真正的接触到Eva的核心秘密，而对驾驶Eva三号机产生厌恶情绪的话……” 　　碇源堂说道。 　　碇源堂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们就有理由对第四适格者进行记忆清洗了，还能在其中做些手脚。” 　　“所以说，第四适格者是撞在枪口上了吗？” 　　冬月耕造拿起了这几份研究文件，从一个学者的角度上来讲，这几份文件的想法是相当天马行空而又实际可行，让他有些惋惜起自己这个被多方一同算计的才华横溢的学生。 　　“你说这样也没错。” 　　碇源堂道，他十指交叉，直直地望着前方。 第十四章 催命的来电 　　一天后，我听一同工作消息灵通的同事说碇司令还是说服了他的儿子碇真嗣驾驶这台Eva初号机，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方法。 　　只是，我之前偶尔在Nerv工作人员的休息处看到碇真嗣无所事事地游荡在那里，表情落寞，好像被他老爸玩坏了一样。 　　我面无表情地坐到一个离他有点距离的位置，买了两罐果汁，坐在有沙发靠背的座位上享受起工作之余的闲暇时光。 　　快要下班了，大多数人都在为了让今天的工作尽快结束而埋头苦干，因此这里只有我和碇真嗣两个人。 　　碇真嗣好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的头微微倾斜地地朝我这里斜眼看着，我起初不是很在意，不过他的目光越发刺眼，并且肆无忌惮。 　　就仿佛我不理睬他，就代表着我没有注意到他正在看着我似的。 　　我有些受不了这个青春期的男生用如此露骨，或者说是感兴趣的目光看着我，略带恼怒地回望向他。 　　当我回看碇真嗣的时候，他居然又把头转了回去，装出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让人好气又好笑。 　　他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吗？ 　　不会吧，他才十三四岁。 　　类似的套路我在京都大学读书的时候也遇到过，用这种方式来有意无意地吸引女生的注意力，但是这种套路的效果很差，据我了解。 　　这样做的话，你会被这个女生讨厌。只要你没有鬼畜里番男主的催眠或者洗脑的能力，你就一定会被这个女生永远讨厌。 　　我站起了身，拿起剩下的一罐果汁，打算跑到绫波丽的病房去看看绫波丽的情况。 　　“那个……” 　　一旁的碇真嗣突然对我说道。 　　“……” 　　我看了看一旁的碇真嗣，碇真嗣见到我正看着他，吓得头都一缩。 　　“请问昨天的那个女孩……” 　　碇真嗣最终鼓起勇气对我说道。 　　连问问题这种事都难以启齿吗？ 　　“？” 　　我没听懂他断断续续的正在说什么。 　　“她怎么样了？” 　　“她的身体还在恢复。”我回道，“说起来，碇君已经成为Eva初号机的驾驶员了吧？” 　　我问道。 　　“是……” 　　碇真嗣回想起了昨天与自己父亲不愉快的经历，神色中隐约有些难过，但也没太明显。 　　“收到碇司令的来信，以为父亲终于回心转意了，于是千里迢迢地赶过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但是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强制命令自己驾驶这陌生的Eva初号机……” 　　我揣摩着碇真嗣的心路历程。 　　“……是。” 　　碇真嗣更加不开心了。 　　“还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为什么答应下来呢？” 　　我问他道。 　　“因为……父亲说如果我不驾驶初号机的话，就让现在正躺在病房里的女孩驾驶初号机，生死不论。” 　　碇真嗣说道。 　　“那我替正躺在病房里的绫波谢谢你了。” 　　我说道，把手上另一罐果汁递给碇真嗣。 　　碇真嗣接过果汁，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请你一罐果汁，以后多多关照。我叫空响，碇君可以直接叫我空，也可以在空后面加些什么后缀。”我说道。 　　“是……空……小姐。” 　　碇真嗣尝试性地叫了我一声空小姐。 　　“我的年纪比碇君你大一些，也算是有点时代感的人了。其实，碇司令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有时候还会因为他说话的方式把人惹怒。”我说道，“所以你也不要太把你父亲生气的话放在心……”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关心我。” 　　碇真嗣捧着果汁，很小声地说道。 　　“父亲他，只关心他自己。” 　　我低头看着碇真嗣，他紧紧握住了这罐果汁，好像这罐果汁就是他的父亲的脖子一般。 　　“看你的样子，我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我说道，“那个女孩的话，差不多等你能熟练掌握如何操控Eva的时候，她就能出院了吧。” 　　“是……” 　　碇真嗣说道。 　　我转身离去。 　　Nerv的员工休息处只剩下了碇真嗣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一会他可能就要回自己昨天刚得到的单人住所了吧。 　　“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可惜我已经带了两个了，实在是管不过来第三个。” 　　在没人的拐角，我低声道，叹了口气。 　　…… 　　又过了不久，我下班后，独自前往绫波丽的病房，探望绫波丽。 　　绫波丽似乎早就知道了我会来，端正地坐在病床上，双手叠放在身前，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如果无视她冰冷的面部表情和左眼与右手缠着的的绷带的话。 　　“水果是一点都没吃啊，早中饭有好好吃吗？” 　　我问绫波丽道。 　　“吃了。” 　　绫波丽答非所问，我问她好好吃了没，她却回答我一句吃了。 　　“好吧。”我从包包里掏出了本书，“平常呆在这里养病很无聊的话，我给你带了本侦探小说，这本侦探小说分为上半本的谜题和下半本的解密，明天我会问问你真凶是谁，猜对了我有奖励。” 　　我说道。 　　“……” 　　绫波丽拿过了这本侦探小说，粗略地翻看起来。 　　…… 　　我看到绫波丽看了好一会书，便拿了个苹果给她削了起来，片都切了一半，放在碗里。而就在此时，我的下半身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抖动。 　　“嗡……嗡……” 　　嗯？ 　　那种振动感，有点像明日香说过要每天都远程给我‘那个’的时候用的…… 　　“卧槽，跳……！” 　　在绫波面前，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选择马上逃出了病房，因为这种事情不能给绫波看到，被看到的话会把绫波带坏的。 　　我赶紧从我的那里掏出了一个粉色的东西。 　　粉色？ 　　没错，就是粉色。 　　“跳d……” 　　“动的手机！” 　　没错。 　　粉色小巧的东西其实是我的手机，被放在我的‘那个’左边的口袋中，在绫波丽这个病人面前我不好拿出手机打电话，因为这样不礼貌，而且会把在人面前打电话的坏毛病传染给绫波丽。 　　什么？跳动的煎稽蛋？ 　　明日香特意挑了我下班之后可能会陪伴绫波丽的这段时间，远程操控这跳动的煎稽蛋，想让我当着绫波少女的面出丑？ 　　我去，哪里有能隔着万水千山就能遥控的煎稽蛋啊！ 　　而且我又不是被明日香偷偷地给调.教了，想到哪里去了。 　　“明日香？” 　　我试探性地问道，我隐约觉得明日香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不正常。 　　“哼！” 　　虽然是明日香主动给我打来的电话，但是她却哼了一声，听上去我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前天和昨天没给你打电话是我不对，我前天碰上了实验事故，弄得很晚才睡，真的忘记了。”明白了明日香的用意，我立刻解释道。 　　“哼！听美里说，响的手受伤了？” 　　明日香掩饰住自己的关心，她冷漠地问道。 　　“何止是手，我的全身都受伤了，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呢，能不能撑过今天还是个问题。” 　　为了平息明日香的怒火，我说道。 　　“响你骗人！当我是傻瓜吗！明明响只有左手手掌部位烧伤了！” 　　在明日香的抗议声中，我分析起了明日香现在持有的信息：明日香的情报来源基本是葛城美里，而葛城美里前天并没有在零号机初次实验的现场，也就是说…… 　　她可能并不清楚我救了绫波丽的事情！只是单纯地以为我受到了实验事故的波及，左手受伤而已。 　　事态还不是特别严峻！ 　　“是真的，我的小女朋友适才的怒火严重地灼伤了我的身心，何止是左手手掌的痛苦，我正为了没能及时向我的女朋友报平安，惹得女朋友生气而全身都痛苦万分，可能是熬不过今天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感到节操在不停地流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明日香没有回话。 　　我却是一下子又领会了明日香的意思：“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吧，二号机的。” 　　“……“明日香没回答我。 　　是的，二号机的启动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Eva零号机的实验数据整理好后发给米莉亚不久，Eva二号机就要开始实验了。 　　明日香是不是在担心，这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呢？ 　　“零号机的实验出了问题，驾驶员身受重伤。但是你放心，二号机的启动实验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更何况，你还是空军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我向她保证道。 　　“……” 　　“……” 　　“那是当然的！就算响不在身边，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也是最优秀的！” 　　明日香道。 　　我靠着Nerv总部里医院雪白的墙壁，说道：“明日香你好好干，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什么时候需要笨蛋响来鼓劲了！” 　　明日香又恢复了她的本性。 　　“……” 　　所以说，明日香的性格真的不是我娇惯出来的。 　　“响你要好好戴着我给你的眼镜哦，不许随便摘下来，我等实验结束了会跟美里确认的。” 　　明日香说道。 　　“好……好……” 　　我无奈地说着，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明日香抢先一步挂掉了电话。 　　嗯？ 　　我扶眼镜的手扶了个空。 　　眼镜呢？ 第十五章 微笑的破绽 　　在那之后，我就怎么也找不到我的那副眼镜，我回忆了很多地方，可都找不到，那件被我遗弃在一旁的女式西装里也是，可能是在哪里掉出来了，更加有可能被工作人员当成废物清理掉了。 　　“完了。” 　　我心里想着，闭上眼睛，双手捂脸。 　　不对，兴许还有救。 　　我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计，眼中发出精光。 　　隔天晚上，我…… 　　做了一些小小的操作。 　　…… 　　四天后。 　　Nerv总部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红色边框的眼镜，喝了口茶。 　　“绫波，来，吃苹果。” 　　我对一旁的绫波少女说道。 　　“……” 　　绫波丽没有回话，她正在看我给她的悬疑小说的第二册，津津有味。 　　即使开了中央空调，午后的病房也显得有些燥热。楼下的病房没有窗户，有些压抑，所以我第二天给绫波丽申请换了个位于顶楼并且有窗户的病房，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顶楼的制冷不是很好，底楼的冷气上不来，再加上窗户外吹进来的热风和晒进来的阳光，这里的室温就更热了。 　　“啊，我还是给你换个病房吧。” 　　趁着绫波少女看书之际，我对她说道。 　　“不用。” 　　隔了半响，绫波丽才回道。 　　“绫波你不热吗？” 　　“不是很热。” 　　我是在空调间工作之余偶尔跑过来看一次绫波丽，而绫波丽则是盖着棉被，身上缠着纱布，还穿着校服，一直待在这顶楼的病房。 　　想想就热。 　　曾几何时，我也是不怕热的人，但是在恭子结婚后，尤其是有了明日香小萝莉以后，我就越来越离不开空调这个人造的产物了。 　　有些东西，习惯了以后就再也离不开。 　　“好吧，我给我们的住所装了两台空调，就当你之前猜对了凶手的奖励好了。等你伤好了以后我们回去就可以用，不过我们的房屋电路老化，一层楼最好少开一点，所以我们两个如果开空调的话最好商量一下。” 　　“……” 　　“我们尽量共处一室吧，既省电我又能辅导你功课。关于零号机的工作，Nerv的人都不怎么想让我碰，所以把我赶到这里来了，最近我可是很闲呢。” 　　“……” 　　绫波丽细心读着这本侦探小说，头也没抬一下。 　　凶手是店长。 　　看过解密篇的我看到绫波丽书上的一个名字，心中不禁念道。 　　但为了绫波丽的阅读体验，我决定不把这个剧透给报出来。 　　如果是明日香在看的话，我一定会把真凶给说出来，搞她一波事情。 　　然后明日香再搞回来。 　　然后我就和明日香互相搞事。 　　最后陷入一个死循环。 　　“凶手……是这个人吗？店长。” 　　反观绫波少女已经判断出了真正的凶手。 　　“你看下去呗。” 　　我说道，把切成片的苹果放在了碗里。 　　我就这样和绫波少女共同分享着这个静谧的午后，谁也不能打扰我们。 　　我再次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至于明日香送我的眼镜？ 　　三四天前，当我知道眼镜可能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候，伤心之余，我又去眼镜店买了副眼镜，平时有事没事就在葛城美里面前晃悠，表示自己一直戴着眼镜。 　　和明日香直说眼镜丢了是禁止事项，因为明日香一问起眼镜是怎么丢的，势必就扯到我强行打开插入栓，援救绫波丽的事情，那样的话…… 　　空响会突然死亡，全书完。 　　所以我要瞒过明日香，要让她知道这副眼镜好好的，一点都没坏，而且被我很珍惜地保存着。 　　等到明日香来之后，我就把眼镜放回她给我的那个还在的黑色眼镜盒，放在家里一个很显眼但是肯定不会有人去动的地方。 　　不久之后，我们就都忘了这副眼镜啦！ 　　其实要瞒过明日香很简单，我感觉我已经做到了。 　　我在家里戴着红色边框的眼镜，发了八九张穿着女式西装的…… 　　自拍。 　　什么？这样做岂不是更加容易被明日香觉察到？ 　　那如果，自拍的时候，我的西装扣子没扣好呢？ 　　那如果，自拍的时候，我的衬衫扣子没扣好呢？ 　　那如果…… 　　我给自拍起名字叫：明日香，看看我新买的内衣怎么样，好像有点紧……呢？ 　　还有，更下面的地方，可是我的脸照不进去了，怎么办？黑色丝袜也好紧呢…… 　　详细操作是这样的，我的头两张照片是隐约能看见红色边框眼镜的，但是衣着整齐。 　　后面几张自拍就有意地不拍眼镜了，毕竟手机太小了，眼镜这里的部位照不进去，不是吗？ 　　拿去撸吧！明日香少女！虽然很羞耻，但是我觉得自拍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权当是我给你的福利吧。 　　可怜的明日香少女哟，她大概已经彻底陷入本丞相的无解连环计中了。 　　至今，明日香已经连续三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我给德国的Nerv支部打过去电话问明日香情况的时候，他们跟我说明日香一切平安。 　　可见，明日香已经…… 　　沉迷后几张自拍不可自拔了。 　　另外，值得庆贺的是，米莉亚跟我说，第二适格者明日香最近的同步率成绩很优秀，和初次实验时候相比爆发了不少，甚至比真嗣君和绫波少女高了五十多个百分点。 　　恭子，一定在天上保佑着明日香吧，我想。 　　即使她女儿明日香把她NTR了，那也毕竟是她的女儿，会一并保佑着的吧。 　　大概。 　　“欸，看不出明日香自己都撸得忘记给我打电话了，同步率成绩还是这么高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不成？” 　　我沉思起来。 　　“空，刚刚说什么？空突然，奇怪地笑了。” 　　绫波少女在我开小差的时候瞬间吃完了所有的苹果，并问我道。 　　“我在笑吗？哪里有。” 　　我质疑起绫波少女来。 　　“……刚刚？” 　　“没有。” 　　我否认道，并且打算顽抗到底。 　　“……！……！……！……！” 　　就在此时，Nerv总部的防空警笛突然响起。 　　“地震了？还是使徒来了吗？” 　　我的瞳孔突然缩小。 　　听频率，是使徒来了。 　　在我十七岁生日时，曾经隔着电脑屏幕看到在南极有个恐怖的光之巨人张开了恶魔的双翼，最终发动了第二次冲击。 　　“……” 　　绫波丽此刻却是镇静无比，她的冷静让我也一下子冷静下来了。 　　“他们应该会优先派碇君上Eva初号机，绫波你的零号机现在还在冻结状态中，你好好休息，我去一趟指挥中心。” 　　我立刻起身，向门外跑去。 　　…… 　　“……！……！……！” 　　防空报警正不停地响着。 　　Nerv总部，作战指挥中心。 　　“不明移动物体正朝基地方向前进！” 　　女声汇报着现在的情况。 　　“确认目标影像。” 　　碇源堂身后的冬月耕造说道。 　　“现在切换到主屏幕上。” 　　男声说道。 　　我赶到了指挥中心，看到了大屏幕上的巨人使徒。 　　“目标周围侦测到磁场异常，请直接开始作精密测定。” 　　女声说道。 　　“十五年了吧。” 　　冬月耕造有些感叹地说道。 　　“啊，错不了。” 　　碇源堂说道。 　　“根据光学观测的结果，最优先进行验证作业。” 　　摄像机推进到距离使徒不足百米的极限距离，使徒的A.T.Field直接屏蔽了雷达传递的信息，因此只能用肉眼与摄像机确认使徒的方位。 　　“是使徒。” 　　碇源堂确认道。 　　使徒，袭来！ 　　…… 　　两枚飞弹从新第三东京市的某个山中的炮口飞出，发出了破空的声音，并且拐过了一个惊人难以置信的九十度大弯，与其它从隐藏着的炮孔射出的飞弹相汇合，势必要打使徒一个出其不意！ 　　飞弹群在使徒的身前爆炸，把人型的使徒打得往后一退，随即爆炸后产生的热浪席卷而来，将地面上的车辆统统吞噬，化为了冲天的火焰。 　　“导弹全部命中目标。” 　　负责观测的飞行员汇报道。 　　“呜哇！” 　　话音未落，日本Nerv的听筒里便传来了飞行员生前最后的一声哀鸣，从暂时命名为水天使的使徒的掌心突然穿刺出一个长达一百五十米的紫红色光束，精准地命中了正在飞行的飞机，将飞机一分为二。 　　使徒，毫发未损！ 　　水天使将光束枪缩了回去。 　　“紫红色的光束枪，和水天使是一体的吗？双手各有一个……” 　　综合场况，我分析道。 　　解决了一台战斗机后，水天使周围发出黄色的光芒，仿佛要回归天国一般，它高高飞起。 　　然后向着前方行进了好大一段距离！ 　　数十架战斗机包围了水天使的四周，有几台更是正对着水天使。水天使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几这架战斗机，而这数十架战斗机则是冲着水天使，火力全开！ 　　导弹和武器却在到达水天使之前，都在空中悉数爆炸， 　　这对水天使毫无用处！ 　　“目标物依然存在，目标继续向新第三东京市前进。” 　　男声汇报道。 　　“原来现在还没进入新第三东京市吗？还有准备的时间……” 　　“航空队没有办法阻止它！” 　　女声汇报道。 　　“发动总攻！把厚木和入间所有的兵力都派进去！” 　　三位身穿军服，功勋卓著的日本军人坐在Nerv的指挥部内，其中一位军人命令道。 　　“横须贺第二小队正在向左翼展开！” 　　“陆上第一中队与目标接触，目前交战中，损害不明。” 　　另一位军人则附议道：“别在乎损失了，无论如何都要将目标击毁！” 　　他紧张到连自己手中的笔都握断了。 第十六章 水天使 　　第二次冲击发生后，日本位于赤道附近，这里十三点钟的太阳照得地表一片火热。 　　而地表上的战场，更是一片热火朝天！ 　　公路上的十几辆战车发射出数十枚巡航导弹，但是都在即将抵达使徒身躯的那一刹那提前引爆，打在水天使的周围，无法对水天使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水天使卖萌似地眨了眨眼睛，身为使徒，它竟然作出了模拟人类反应的表情，让身在战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恶寒。 　　接下来是更大规模的武器，一家战斗机直接就投射出一枚长达四十多米的空对地导弹！ 　　这种体积的空对地导弹，只要命中目标，哪怕只有一枚，哪怕对手是航空母舰，也照样把它炸沉！ 　　水天使的海拔与Eva零号机差不多，将近百米的高度使得地面部队的地对空导弹和飞行部队的空对地导弹这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都有了用武之地，而这也是日本战自对自己能够单独消灭使徒的自信之来源。 　　“奏效了！” 　　指挥中心里一位指挥官惊叫道。 　　不，说出这句话以后，大概即使奏效了也会由于种种原因失效的吧…… 　　我暗自吐槽着。 　　只见水天使单手顶住这枚时速将近一马赫（相对于它的体积与质量，已经很快）的进口空对地导弹，然后从中心突破，在空对地导弹引爆前就将起捏成了一团进口废铁！ 　　然后这枚空对地导弹才迟迟引爆，但是失去了速度带来的冲击力，这单纯的爆炸还是没能对水天使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为什么！应该是直接命中了啊！” 　　第二位指挥官重重地捶了一拳桌子以发泄心中的怒火，他刚才已经单手捏断了一直塑料笔，现在又把桌子上的烟灰缸给摔倒了地上。 　　“对目标的损害无法确认，第一中队没有回答。” 　　女声尽职尽责地报告着，但是任谁也知道，这枚昂贵的空对地导弹对使徒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效果。 　　身旁的另一位指挥官说道：“战车部队全被歼灭，制导武器和炮击完全无法奏效啊……” 　　“无法确认航空第六小队的踪迹。”女声说道。 　　空中部队看样子也与地面战车部队落到了相同的下场。 　　“不行，这种程度的火力完全无用！” 　　暴怒的指挥官说道。 　　“目标沿路线83至88前进中，速度没有变化。” 　　水天使正以不变的速度向新第三东京市前进着，看样子，刚才的攻击对它的行动并未造成影响。 　　“果然，还是A.T.Field吗？” 　　冬月耕造对着碇源堂说道，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使徒，即使之前做过无数的研究实验，但在用肉眼确认影像的时候，他也是被眼前壮观的一幕震撼到了。 　　“嗯，普通武器对付使徒是没有用的。” 　　碇源堂双手十指交叉，眼镜不断地发出大屏幕的反光，显得自信异常。他知道，如果接下来的N2炸弹没有用的话，Eva初号机就可以申请出战了。 　　“第四次航空支援部队现在到达，从小田原方面展开。”女声汇报道。 　　军部还在做着无用的努力。 　　“目标从塔泽地区侵入，突破第三防御战。” 　　此时，指挥官之一接到了一个电话，显然，此刻的电话表示着他得到了上级的允许。 　　“知道了，就照预定计划进行。” 　　他回复道。 　　使徒踏进了小田原旁边的群山之中，而它身边如同苍蝇一般围着它嗡嗡转的战斗机则是一拥而散。 　　只要跨越了这里，接下来离新第三东京市就不远了。 　　“引爆！” 　　指挥官之首突然下令道。 　　N2地雷在此引爆！ 　　！！！ 　　！！！！！！ 　　光芒瞬间笼罩了这片群山，随之而来的还有迟来的爆炸声，使徒的A.T.FIELD被N2地雷从下方跨越，这个时候，使徒应该承受了N2地雷的全部火力。 　　在燃烧着的火光之中，水天使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周围的山峦也随着水天使的存在一同承受着这恐怖的爆炸威力，化为了突破天际的火光。 　　这光芒先是由白，变成黄色，然后指挥中心又下令引爆了另外一颗N2地雷，天空再次变成了白色。 　　声音已经捕捉不到了，此刻的天色也随着这两颗N2地雷的爆炸而变暗，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事物席卷了进去，爆炸的最后，甚至还形成了蘑菇云。 　　结束了吗？ 　　我望着这变成纯白色的屏幕。 　　“成功了！” 　　暴脾气的指挥官再次激动得站起身来。 　　“电磁热线的99.8%直接命中目标，爆炸中心地区测定温度为12000度。”女声汇报这这次爆炸的相关信息。 　　“很可惜，好像轮不到你们出场了。” 　　暴躁的指挥官挑衅一般地说道。 　　碇源堂和冬月耕造没有作声地看着屏幕。 　　“冲击波抵达。” 　　主屏幕的摄像机也被热浪波及到了，主屏幕变成了雪花屏。 　　“目标怎么样了？”“由于电波干扰，无法确认。” 　　对讲机里发生着这样的对话。 　　“磁场干扰率降低至78%。” 　　“那种大爆炸，一定解决了，而且还是两次。” 　　那位容易激动的指挥官坐了下来，双手抱胸，与同僚们讨论道，他打算事后写一份应对使徒的战果报告出来，还有相应的表彰心得，人老了，这些功劳都不由自主地会归功到自己头上呢。 　　他得意地想着。 　　“探测器恢复。”男声汇报道。 　　“爆炸中心有能量反应！” 　　现场勘探的人员惊慌地喊道。 　　“什么！” 　　这次这位容易激动的指挥官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瞪出来了。 　　不过因为还没看见具体的影像，旁边的两位比较沉稳的指挥官都坐在椅子上，仿佛在默默地说：旁边的这只猴子和我没有关系。 　　“影像恢复，对目标重新开始观测。”女声说道。 　　大屏幕上出现了在火海中伫立着的水天使的影像。 　　这下子，剩余的两位指挥官也一并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大屏幕。实际上，刚才那脾气暴躁的指挥官道出了他们的心声，不过他们只是在心里表示了赞同而已。在他们的世界观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两发N2地雷不能破坏的。 　　现在，他们的世界观已经被颠覆了——水天使从两发N2地雷和高达12000℃的高温环境下存活了下来，并且给它的损伤并不致命。 　　“我们的王牌……” 　　“估算目标构成物质的18%被溶解。”女声汇报道。 　　最左边的那位无力地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中间最年长也是官职最高的司令员也无力地坐了下来，事态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表面温度维持在3000℃。”女声汇报道。 　　“该死的怪物！” 　　暴躁的指挥官没有坐下来，他用力地锤了一下桌子，紧咬牙关。 　　我没有去管这三只猴子的一台戏，而是聚精会神地望着屏幕。水天使的背后正像呼吸一般地张开隐藏着的扇翼，一张一张地向外吐着气。 　　“看上去像是在为自己体表降温，在高达12000℃的爆炸环境中，使徒体表的温度也攀升到了3000℃，所以外在的生物组织也都坏死了吗？” 　　水天使的头部生长出了另一个头，新生的头上还带着细胞组织的粘液，然后它用力地把原来的那个头给挤到一边去了。 　　…… 　　战斗直升机正近距离观测着这个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水天使，水天使却没有对战斗直升机发动它的十字穿刺攻击。 　　“和预想的一样，正在进行自我修复。” 　　曾经是生物工程学教授的冬月耕造对碇源堂说道。 　　“如果不那样的话，使徒也太没用了。” 　　碇源堂说道。 　　与此同时，使徒似乎是恢复到了一个阶段，然后望向这架战斗直升机，直接用头部对这架战斗直升机发动了穿刺攻击。 　　看上去像是在发泄它的愤怒一般？ 　　“变糟糕了，使徒的能力好像更加厉害了。” 　　我站在冬月耕造身后，自言自语道，之前水天使在攻击战自的航空部队和地面部队的时候，可没用过没有任何迹象征兆的光束攻击啊。 　　使徒在攻击的时候，除了近战攻击以外，给人深刻印象的也就只有那招手掌的突刺光束了，现如今又多增加了一种攻击方式。 　　“经验好像也增长了。” 　　碇源堂说道。 　　针对使徒毁灭之前一直无视的战斗直升机，这次突然消灭的行动来看，使徒显然已经注意到战斗直升机会引来如同刚才那般恐怖的地雷攻击。 　　“再度行动，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冬月耕造下结论道。 　　…… 　　“现在起，本作战的指挥权就移交给你了，让我们看看你的能力吧。” 　　坐在中间的指挥官随即便冷静了下来，对碇源堂郑重说道，这也是上级命令他们作战失败后必须要做的事情。 　　本作战，是指之后面对使徒的一系列作战吧。 　　日本军方已经无力继续像刚才那样凶猛而无用的进攻了，要是每次使徒出现的场面都像刚才那样辉煌，日本早晚要支撑不住庞大的军费开支。 　　“了解。” 　　碇源堂站在下方，接受了这三位指挥官的授权。 　　“碇，我们承认我们现有的武器对那样的怪物毫无效果，但你的话能赢是吧。” 　　此刻，在下面工作的所有人都回过头来，也包括我，望着这三位不放心的指挥官。 　　碇源堂推了推眼镜：“Nerv就是为此而成立的。” 　　他说出了我们在场所有工作人员的心声。 　　“我们拭目以待。” 　　已经移交指挥权的三位指挥官听到这句话以后，二话不说，他们的指挥台降了下去，现在指挥中心的最高处就是碇源堂所在的位置，暗示着碇源堂就是这里最高的总司令。 　　“目标仍然没有变化，迎击系统的运作率在7.5%。” 　　男声汇报道。 　　“日本的联合军也束手无策了，你打算怎么做？” 　　冬月耕造问道。 　　我笑了笑。 　　“让初号机出动。” 　　碇源堂立刻回答道。 　　“碇真嗣正在进行同步率测试，成绩维持在40%左右，没什么进步。” 　　我收到了工程师小组给我的来信，对碇源堂汇报道。 　　“够了。” 　　碇源堂回答道。 　　“等到使徒进入新第三东京市的时候，就派出初号机上场。”他当机立断。 第十七章 漂亮的女人是最有表演天赋的 　　“爸爸叫我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我和那种家伙战斗吗！” 　　驾驶员休息室内，当我将我专属的工程师小队细心整理出来的资料给碇真嗣念的时候，碇真嗣突然大吼大叫道，对着我，也对着我身后给碇真嗣做心理辅导的葛城美里。 　　资料撒了一地，我有些意外，像碇真嗣这样自卑内向的人，在生死关头也会在沉默中爆发啊。 　　“……” 　　很快，意外就转化为了小恼火。 　　碇真嗣和我非亲非故，虽然我很同情他的境遇，但是无缘无故地被一个陌生的人吼了一顿，就算以我多年来的涵养，也是有些生气的。 　　我蹲下身，把撒了一地的资料悉数捡起来，按照顺序分好类，是一个科研工作者的小小强迫症。 　　这十几张打印着使徒详细信息和攻击方式的纸，将会是碇真嗣生命的保护线，有了这一份水天使的行动方式、攻击方式和具体威力等信息的资料，碇真嗣初次战斗的存活率将会高很多。 　　整理好资料，我把资料递给了葛城美里：“我待会打印另一份资料，由我会去给绫波看一下，实在不行的话绫波丽是Eva初号机替补的驾驶员。” 　　说罢，向葛城美里使了个眼色。 　　也不管葛城美里是否意会，我快步走出了驾驶员休息室，留下葛城美里和碇真嗣两个人独处。 　　“真嗣君……” 　　葛城美里坐到了碇真嗣旁边，开始开导他。 　　…… 　　Nerv绫波丽的病房内，与以往不同，今天下午绫波少女的病房挤满了人，几位护士在绫波丽的房间内走进走出，忙的不亦乐乎。 　　“空，你在干什么。” 　　绫波少女无机质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但我双手都在绫波丽的身上游离，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话。 　　（糟糕的台词） 　　“好，护士小姐，再给绫波丽缠一圈绷带。” 　　我指挥道。 　　护士长立即听从了我的命令，给绫波丽打了石膏的手做了个肩部绑定，然后又给她的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现在的绫波丽…… 　　也许再缠下去，绫波丽真的会变成木乃伊。 　　“给你。” 　　绫波丽接过了一份资料。 　　“……” 　　“把它看熟，今天如果你的演技不到位的话就要你来驾驶Eva初号机了，这份资料很关键。” 　　我说道。 　　绫波少女立刻静下心来看起这份资料。 　　“还有，待会护士会送你到第七收容所的Eva初号机那里去，她们的动作会很粗鲁，你要在碇君的面前表现得痛苦一些，当然不会把你弄得很痛就是了。” 　　绫波丽朝我眨眨眼睛。 　　“把碇真嗣送上Eva初号机，这是碇司令派发给我的任务，无论如何都要碇真嗣上，命令，这是他的原话。” 　　我接着说道。 　　我身后的护士送过来一套零号机驾驶员的服装。 　　“绫波你方便吗？我来替你换上吧。” 　　我柔声说道。 　　“……空替我换吧。” 　　绫波丽躺在床上，视线不离这份资料。 　　…… 　　一小时后，第七收容所。 　　碇源堂站在顶层的指挥台，而葛城美里带着碇真嗣来到了第七收容所，Eva初号机的所在地。 　　“……” 　　仿佛与自己亲生儿子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碇源堂没有作声，高高在上地审视着他不愿驾驶初号机与使徒作战的亲生儿子，就好像审视着一只不听话的宠物狗。 　　“父亲……” 　　碇真嗣不情愿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充满了懦弱。 　　“为什么现在又不愿意驾驶初号机？” 　　碇源堂问道，通过扩音器传声，他的声音回荡在第七收容所之中，引得在场正在对初号机做最后调整的工程师们纷纷回头，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位十三四岁的少年。 　　“和那种可怕的敌人战斗，是让我去送死吗？为什么会要我去送死？” 　　碇真嗣反问道。 　　“……因为其他人办不到。”碇源堂说道。 　　“我办不到那样的事，看也没看过，听也没听过……我怎么去和那种怪物战斗！” 　　碇真嗣喊道。 　　“要坐就快坐上去！不上就给我滚！” 　　碇源堂已经没有耐心和他的儿子接着斗嘴，他的时间很有限，也没时间跟他的儿子接着耗下去。 　　这句话说得碇真嗣浑身一抖。 　　“……” 　　使徒已经抵达了新第三东京市。 　　时间真的很紧迫了啊…… 　　突然，Nerv的基地整个都在颤抖，像是地震了一般。 　　“终于，被那家伙发现这里了吗？” 　　碇源堂对自己说道。 　　“刚才，使徒正在对新第三东京市发动穿刺光束的攻击，而且还是对着地面释放的。” 　　我对绫波丽以及扶着她病床的两位护士说道，此时我们正躲在一旁，暗中观察着这出闹剧。 　　“第一层第八号装甲板损坏。” 　　“真嗣君，没有时间了，快坐上去吧，不能逃避了。”葛城美里弯下腰来说道。 　　“我知道的！但是！我不行的啊！” 　　碇真嗣吼道。 　　碇源堂看了看扶不起来的碇真嗣，对着监控里的人说道：“空，让丽起来。” 　　我接到指令，立刻就说道：“她真的能驾驶吗？她的伤……” 　　“又没死。”碇源堂说道。 　　“将初号机的系统改为丽的配置，重启动。”“了解，中断原作业，立即重启。” 　　赤木律子对工作人员说道。 　　其实并没有人改动初号机的配置，因为绫波丽并未驾驶过初号机，初号机更没有设置绫波丽的系统，一切都是为了让碇真嗣下定决心而演的一场戏而已。 　　于是我推着绫波丽的车，出现在中层的碇真嗣与葛城美里所在的位置。 　　绫波丽躺在移动病床上，浑身缠着绷带，左手的静脉还挂着补充营养的葡萄糖点滴，绫波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特别楚楚可怜，尤其是穿上了白色的驾驶员服装以后，她苗条的身材都被凸现出来了，白色的驾驶员服装与她白皙的肌肤互相衬托。 　　我略带失望地看了一眼碇真嗣，然后又心疼地看着绫波丽，而绫波丽此刻面无表情，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 　　我们四个人经过了碇真嗣，让他看清病床上的少女是怎样的柔弱。 　　到了另一头，我示意让两位护士把插在绫波丽体内的针头拔出来，然后没等我眼神提醒，绫波丽便挣扎地爬起身来，眉毛紧锁，满脸痛苦。 　　她爬起身来后还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有天赋！ 　　我心里夸了绫波丽一句。 　　就在此时，Nerv基地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好像水天使已经定位到这里了一样。 　　“！！！！” 　　在这仿佛地震一般的摇晃中，我意识到，可能是水天使已经贯穿了从表层通往地下都市的通道，它把表层的建筑轰下来，就这么砸在了Nerv总部的表面上。 　　第七收容所上方的几根不稳的手脚架在这剧烈的震动中掉了下来，眼看就要砸中我们！ 　　“绫波！” 　　我急忙把绫波丽抱下病床，并把绫波丽压在身下，紧贴病床。 　　而碇真嗣身旁没有任何掩体，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几根手脚架落下，即将终结他年轻的生命！ 　　！！ 　　初号机在没有电源的情况下，伸出手来，挡在了碇真嗣的头上，保护了碇真嗣。 　　“暴走？” 　　赤木律子自从零号机暴走后，整天不离这个词。她见到初号机没有接电源就擅自行动了起来，惊讶地说道。 　　“不，初号机是保护了碇君才对吧。” 　　我反驳道。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绫波丽，把我的左手从她腋下抽了出来。 　　却没想到，我在我的手上看到了一滩殷红的鲜血！ 　　！ 　　“绫波！振作一点！” 　　我没想到这保护的行为会牵连到绫波已经凝血的伤口，使得伤口再次崩开，还让绫波丽如此痛苦，甚至还痛苦地叫出了声。 　　假戏真做了…… 　　我心疼地望着绫波丽。 　　“我知道了，我去驾驶就是了！” 　　碇真嗣突然喊道，他的男子汉精神告诉他，不能逃，而且不能让这个重伤的少女代替他去送死，他去驾驶初号机还不一定会死，但是这位少女驾驶完初号机以后，就一定会死。 　　我把绫波丽抱上了病床，眼神充满关切，然后我看了眼碇司令，他对我们点点头，我就示意让两位护士帮我一把，我们三人送绫波丽去抢救室了。 　　从哪来回哪去。 　　中途出了点意外，但是我和绫波丽的任务完成了。 　　“任务完成了，你安心养伤。” 　　我对绫波丽说道。 　　“是。” 　　在退出碇真嗣的视野范围后，我的嘴角挂上了一摸任务成功的微笑。 　　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都是葛城美里和赤木律子这两位的事情了，而我只要在指挥中心观战就可以了。 　　我这样想道。 第十八章 沉默者 　　“冷却完毕，右腕重新固定完成，机架内所有对接位无误。” 　　我在将伤口裂开的绫波少女送往抢救室的时候，广播里播放着这样的声音。 　　“看来碇真嗣已经被送上了Eva初号机里……” 　　我对着绫波丽说道，希望她能稍微安心一点。 　　绫波丽闭着眼睛，面容时而平静，时而痛苦，我的内心也随之时而揪心，时而放松。 　　不难看出，她正忍受着伤口撕裂后巨大的痛苦。 　　绫波她，受的伤，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轻吗？还是她每天都在忍受着病痛和我说话呢？ 　　“停止信号插头已经排出，插入插入栓……” 　　我救绫波…… 　　“开放脊椎传导系统，准备连接。” 　　让她得到及时的治疗…… 　　“插头固定完毕。” 　　真的有效果吗？ 　　广播里接连传来这样的声音。 　　我就这么把绫波丽送进了抢救室，送进绫波丽之后，我默默地站在抢救室门前，孤独地等了好一会。 　　然后回头，独自奔回到了指挥中心。 　　“第一次接触……插入栓注水。”程序员说道。 　　“第二次接触……思考形态以日语为基础……” 　　“同步率为……41.5%，好成绩。” 　　赤木律子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说道：“嗯，没有问题！” 　　葛城美里立即道：“发射！准备！” 　　“第一固定栓释放！确认解除。” 　　“脐带管线桥开始移动，第二固定栓释放。” 　　初号机身上的固定栓被一一解除。 　　“第一第二拘束器被移除。” 　　“内部充电完毕。” 　　“外部电源插座一切正常。” 　　“了解，Eva初号机移至射出口。”负责电脑操作的程序员伊吹摩耶说道。 　　“发射准备完毕。” 　　“了解。”葛城美里道。 　　然后她望向了身后的Nerv的最高总司令，碇源堂。 　　“发射。” 　　他说道。 　　“没问题吗？”葛城美里意指把自己亲生儿子送上对使徒的残酷战场的这件事。 　　“不打倒使徒我们就没有未来。” 　　碇源堂说道，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明的微笑，然而却被他十指交叉的双手遮挡住了。 　　“发射！” 　　随着葛城美里的这声发射，初号机便被弹射出发，碇真嗣承受着高速移动中强大的离心力和重力，发出了忍受的唔唔声。 　　我也堪堪来迟，奔到了指挥中心，正好看到了碇真嗣驾驶着的Eva初号机持枪与使徒水天使面对面的场面。 　　…… 　　水天使在这座钢铁都市中寻找着可以与之结合并引发第三次冲击的亚当。 　　在它混沌的意识中，这里有其它使徒的特殊感觉，却无从定位，而且人类方的抵抗也没有继续。 　　这座钢铁都市，沉默的可怕。 　　“！！” 　　水天使忽然转身，它已经觉察到了背后高速接近的物体。 　　Eva初号机，从地面隐藏的Eva出口中弹射出来。 　　“……发现使徒。” 　　碇真嗣模仿着电影中男主角发现坏人的语气，突兀地说道。 　　两只体型相仿的高大巨人，相隔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在同一条宽广的马路上，正相互对峙着！ 　　碇真嗣毫不含糊，他看到了水天使见到它后胸口的暗红色圆球突然变成了发光的鲜红色，先是一慌，但立刻瞄准了使徒的胸口部位。 　　然后他提起机枪，对着使徒就是一阵扫射！ 　　“……看来碇真嗣没有看我给他整理的那份资料啊，要先中和A.T.FIELD才能打击到使徒啊。” 　　我无奈地说道。 　　我正在左边的使徒观战地点，之前后勤部的人告诉我，有规定不能去司令台和指挥台的位置，以防止影响他们指挥战斗。 　　最佳观影区没了。 　　这种牢骚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屏幕上，我望着屏幕，瞳孔一缩。 　　“没用！子弹全都被A.T.FIELD给挡下来了！” 　　程序员伊吹摩耶道。 　　“真嗣君！看清使徒的位置！” 　　葛城美里道。 　　枪弹击中水天使的A.T.FIELD的同时，硝烟弥漫了起来，在硝烟的掩护下，水天使瞬间加速，冲到了Eva初号机的面前，吓了碇真嗣一跳。 　　“呜啊！呜哇哇哇！” 　　要说碇真嗣原本就是被强行提起的勇气，此刻立马便被瞬间接近的水天使给吓破了胆，就好像一个毫无防备的地球人突然见到火星蟑螂人，并且还离他不足三公分的距离。 　　碇真嗣的阵脚立刻乱套了，他慌乱之中挥舞着近距离接触战中毫无用处的机枪，巧合之下还意外地突袭了水天使几发子弹，却都因为没有中和A.T.FIELD而统统无效。 　　水天使的眼中闪出一道紫红色的光芒！即将成型！ 　　俨然就是一道巨型的十字架光束攻击！ 　　“真嗣君！” 　　葛城美里担心地说道。 　　光束消散，初号机攻击用的初号机专用机枪此刻已经被水天使的紫红色光束给打到了不知道哪里去，初号机也倒在了地上。 　　“哈……呜哈！” 　　碇真嗣的眼泪都要哭出来了，只不过身在LCL溶液中，他的眼泪都被融到了溶液中，他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想要躲避水天使的攻击。 　　“快站起来！”葛城美里喊道。 　　确认了这架与自己同体格的巨大机器人有危险的事实后，水天使一只手抓住初号机的头，将它提了起来，而另一只手抓住了初号机的左手，然后…… 　　水天使的双手突然胀大，仿佛人类用力的时候鼓起肌肉一般，用力地撕扯起初号机的手和它的头，誓将初号机的左手或是它的头给撕扯下来！ 　　“呜哇！！”碇真嗣痛苦地叫出了声。 　　“真嗣君，冷静下来，那不是你的手。” 　　葛城美里道。 　　“Eva的防御系统怎么样了！”赤木律子问道。 　　“信号不起作用。” 　　“受损度……0.8……1.7……10.5……36.2……44！” 　　“A.T.FIELD没有展开！” 　　水天使经过强化的握力硬生生地把Eva初号机的手腕给掰断了！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清响。 　　“左臂损伤！”伊吹摩耶立刻说道。 　　“咔！呜……！！！”碇真嗣此刻已是痛到说不出话来。 　　“回路断线！”伊吹摩耶说道。 　　接着，水天使高高地提起了初号机，它的左手紧紧抓握着初号机的头，然后它掌心中的紫红色光芒亮起，渐渐地汇聚成一团…… 　　“真嗣君！快躲开！”葛城美里大喊道。 　　“！”碇真嗣睁大了眼睛。 　　咚！！！ 　　初号机仿佛一个垂死的病人被医生给做了心脏起搏一般地剧烈震动了一下子，碰撞的声音响起，却是令人一听就心跳丢了一拍的使徒痛击初号机眼部的撞击声。 　　每发从掌心突出的紫红色光束枪都能轻易地毁灭一架战斗直升机，初号机的头部装甲能顶住吗……我想道。 　　水天使还不满足，它又蓄了好久的力，然后又对着初号机来了一发心脏起搏！只不过心脏起搏的部位不在心脏，而是在眼部！ 　　咚！！！ 　　咚！！！ 　　水天使用起光束枪来越发熟练，而它蓄力的时间也越短！ 　　“呜呜呜！！”碇真嗣捂住自己的右眼，痛苦地叫道。 　　咚！！ 　　咚！ 　　此刻，碇真嗣的脑海中只有右边眼睛的痛苦，而指挥中心的所有人的声音他都听不见了。 　　咚！咚！ 　　咚！咚！咚！ 　　喀拉！喀拉！ 　　初号机的头部装甲逐渐承受不住水天使的光束攻击，头盖前部发生了龟裂。 　　“受损度，89.4。”机器女声还在汇报着。 　　“装甲已经支撑不住了！”赤木律子叫道。 　　就在此时，使徒愈演愈烈的掌心光束枪攻击终于突破了发生龟裂的初号机头部，贯穿了初号机的头盖装甲，而原本长达五十多米的十字光束枪，也被水天使进化成了数百米的长度，直接将初号机给钉在了一栋建筑物上！ 　　光束枪缩回，初号机无力地垂下了头，贯穿头部后，从初号机的伤口部位喷出了大量的类似人血一样的深红色液体！ 　　“头部受损，损害不明。” 　　“控制神经相继断线。” 　　“初号机受到致命损伤，受损度，计算中……受损度，126.8。” 　　“驾驶员没有任何反应。” 　　“真嗣君！”葛城美里叫道。 　　伊吹摩耶说道： 　　“初号機に完全に瀋黙。” 第十九章 大战水天使 　　“初号機に完全に瀋黙。” 　　青叶说道。 　　“美里！” 　　赤木律子说道，她刚才已经确认过插入栓内的监控器，插入栓深度根本无法计量，驾驶员具体状况不明，她只得叫了一声葛城美里，只希望她能定个主意，是保护驾驶员优先还是保护机体优先。 　　“到此为止了吗？”葛城美里紧咬银牙，虽然很犹豫，但还是做出了决定，“终止作战，以保护驾驶员为最优先，强制射出插头。” 　　碇源堂：“……” 　　我现在前排的位置，却感受到了碇源堂在司令台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没有开口。 　　“不行！完全无法控制，无法弹出插入栓。”伊吹摩耶说道。 　　“什么？”即使听清楚了，但葛城美里还是再问了一遍。 　　她没想到，这个她亲自驾车接过来，刚刚才见面一个星期的自卑的小男孩就要这样葬身在Eva初号机内。 　　“？” 　　我的脑海中突然开始耳鸣，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眼前突然浮现出碇真嗣满脸惊恐，不停地流着冷汗，尖叫着的场景，并且越来越大。 　　只不过现在与初号机的连接失败，否则在场的所有人一定能够听得到碇真嗣绝望的咆哮。 　　“抱歉，我也……束手无策啊。”我只得无奈道。 　　就在此时，有人注意到，初号机仅剩的一只左眼闪起了亮光。 　　“初号机动了！”青叶叫道。 　　不用青叶提醒，大多数人都看到了初号机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而它那被固定栓扣住，紧闭着的嘴巴，也在此打开！ 　　所有人都看着！目不转睛！ 　　“Eva，重新启动！” 　　伊吹摩耶汇报道，但说完，她就接着说道，“怎么？不可能动的。” 　　葛城美里：“难道是……” 　　赤木律子眼神中充满了动摇，接道：“暴走？” 　　她没有想到，本以为直到使徒全灭都不会出现的、经过MAGI计算的理论数值低到1.6%的Eva暴走，她居然能遇上两次，而且她之前还都做过检查！ 　　没什么比这更打击科学家的自信心的了。 　　初号机发出嗡嗡嗡的机器重新启动并在高速运转的声音，仰起了头，仰天长啸！ 　　接着，初号机瞬间做出运动员起跑的姿势，不过它强大的机体性能让它在起步的一刹那就前后翻身360度，直接跨越了三百米出头的距离，一个腾空翻滚，就冲到了水天使的身上！ 　　这次的突然袭击打了水天使一个措手不及！它被初号机骑在身上，它的两个头——其中有一个坏死的，与初号机脸对脸对视了数秒！ 　　然后，初号机右手一拳打在了水天使的面部，把它的面具般的面孔直接打裂！ 　　但初号机还不满足，它抓住了水天使在不使用时就变得如同绳子一般细长的双手，用一只右手攥住了水天使的两只手，以水天使的身体为着力点，对着水天使的双手就是一阵撕扯！ 　　初号机想扯下水天使的双臂未果，只得蹬了一下水天使的身体，又是一个腾空翻滚，翻到了水天使的背后。 　　“赢了。” 　　冬月耕造说道。 　　碇源堂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容。 　　初号机转过身，立刻就对水天使发动了冲锋！ 　　水天使被初号机骑了脸之后，还未重整姿态，便被初号机冲了个正着。 　　不过它这番有了准备，及时地展开了A.T.FIELD，将初号机抗拒在力场以外。 　　“不行，只要有A.T.FIELD在，就无法接触使徒！” 　　赤木律子与葛城美里异口同声道。 　　初号机重整架势，捏紧了左拳，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它的左臂便被修复完毕！ 　　“厉害！”作战指挥葛城美里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看台上的一个观众。 　　初号机用双手强行扒进了水天使的A.T.FIELD，就像人类打开关闭着的电梯门一般，强行拉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又是一阵撕扯…… 　　“初号机也展开了A.T.FIELD，正在中和相位空间。” 　　伊吹摩耶道。 　　“不，是在侵蚀。”赤木律子没有看电脑上的数据，凭借丰富的经验和女人的直觉说道。 　　水天使也正全力维护着自己的A.T.FIELD，努力不让初号机进来，可是没有用！ 　　初号机如同人类一般怒吼了一声，便完全打开了这个A.T.FIELD，水天使的A.T.FIELD转眼就消失不见！ 　　“这么简单就把A.T.FIELD给……”葛城美里道。 　　初号机对着水天使吼叫着，仿佛两只野兽撕打时候野性的示威。不过水天使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它半秒内就用双眼凝聚出一道紫色的十字光束攻击，这道光束比之前我见到的任何一道都要激烈、快速！ 　　水天使发射的十字光束一下子就淹没了咆哮中的初号机，十字光束竟然粗到能整个吞噬初号机的程度！甚至横穿了小半个新第三东京市的上层，如同钢铁都市的堡垒！ 　　但是光束过后，初号机仍然站在原地巍然不动，刚才的紫红色的十字架光束竟对它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初号机用刚复原的左手，一把抓住了水天使如同绳子般粗细的双手，然后仅用握力，便扭断了水天使的双手，拧出了水天使蓝色的血液！炸裂开来！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并且还要加倍奉还……” 　　我想着，刚才初号机一拳打烂水天使的双眼是要报右眼被贯穿的一箭之仇，而撕扯、拧断水天使的双手则是为了奉还左臂的痛苦。 　　“不管身体再怎么强大，本质就是小孩子打架嘛，复仇心意外地强。” 　　初号机狠踢水天使一脚，把它踢到了一栋建筑物上面，顺便彻底分离了水天使的双手。 　　初号机接着，又是一个冲刺！ 　　冲到了水天使的身上，冲得水天使连同它背后的建筑物被一块撞走！ 　　最终，这栋高强度的建筑物也支撑不住两只巨人的殴打，于是，水天使被整个嵌在了建筑物内，初号机则是骑在水天使的身上！ 　　对着看似是水天使核心的暗红色圆球，一拳打下去！两拳打下去！三拳打下去！ 　　水天使无力地面朝天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场战斗就是初号机对水天使单方面的碾压！ 　　然而还嫌不过瘾，初号机干脆掰开了暗红色圆球旁边保护着核心的肋骨，然后连根扯断了水天使的肋骨，露出了水天使蓝色的胸腔与喷薄而出的蓝色血液！ 　　初号机吼叫着，双手持住刚拆下的水天使肋骨，从上而下，对着这暗红色的核心就是狠狠地捅了进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五下六下！ 　　眼看着水天使即将因为核心被破坏而死去，水天使却一下子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抬起了头，叫了一声。 　　脚缠住了初号机的腰，断掉手臂的手抱住了初号机的头！ 　　水天使的暗红色核心则是正对着初号机的面部！ 　　突然，水天使像一只圆球一样大大鼓起，罩住了初号机的全部上半身！ 　　“要自爆！” 　　葛城美里不愧是最合格的观众，意识到了水天使同归于尽的意图！ 　　！！！！！！ 　　水天使的核心突然发起光来，然后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我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人类部队用N2地雷轰炸水天使的一幕在新第三东京市重现了！只见新第三东京市差不多有一半的区域被白光所笼罩，然后，就是冲天的火光！ 　　“轰！！！！” 　　大屏幕画面随之也变得光亮，突如其来的光芒让所有人的眼睛都有些不适应，但是所有人的眼睛都因为打斗画面太过精彩而未离开过屏幕片刻！ 　　爆炸后，新第三东京市的上空出现了白色的十字架！那就是水天使一直在释放的十字光束攻击！ 　　“水天使，用自己整个身体，或者它暗红色的核心为媒介，释放出了自己所能释放的最强烈的十字架来终结初号机。” 　　我分析道。 　　可是，结果真的会如水天使死前玉碎的心情所愿吗？ 　　光束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第三东京市中，冲天的火光，其中温度可能不止N2地雷爆炸后的12000℃吧。 　　冲天的火光之中，缓缓走来一台巨大机器人的身影，仿佛在用实际行动嘲笑着刚才水天使自毁攻击的无用。 　　Nerv全体成员的眼睛都盯着这英雄归来的初号机，但是却无人为此欢呼，倒是除了司令台上的两人都面露惊惧之色，因为…… 　　“这就是Eva……本来的面目。”葛城美里震惊之余，说道。 　　因为，初号机的表面温度很可能已经超过了3000℃，水天使的面具脸也在这种高温下细胞组织坏死而脱落，初号机没有理由幸免。 　　就在刚才，“轰！”的一声，初号机的紫色面甲脱落在地上，露出了Eva最原始、最真实的面貌。 　　“回路接通，确认驾驶员生存。” 　　碇真嗣一脸迷茫，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以保护驾驶员为最优先。” 　　…… 　　碇真嗣在后勤部运送插入栓的时候，透过电源没有彻底耗尽的插入栓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初号机，可以的话，他很想搞清楚，刚刚失去意识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初号机凹陷的右眼，好像注意到了碇真嗣正在看着它。 　　于是它也…… 　　眼部组织周围的细胞重新组合，快速冒出成百上千个细小的疙瘩，汇聚起来，直接生长出来一只眼睛，张开一条缝，通过绿色的眼睛回望碇真嗣。 　　“！！！！！” 　　这一次，我却是没有听见碇真嗣受惊过度，吓昏过去之前，害怕至极的尖叫。 第二十章 战后 　　人类与使徒的第一次大规模的战争过去了，即使大战之后Nerv的工作量上升了好几倍，尤其是工程部和宣传部，一个要修复Eva初号机，另外一个则是要混淆视听，避免恐慌情绪。 　　不过Nerv的工作人员也都乐在其中，因为是第一次战胜一切都是未知的使徒。 　　看过漫画的都知道，特工第一次执行任务是最危险的，哪怕是很简单的调查任务都有可能由于自己的一时天真而葬送自己的性命。 　　人类与使徒之间的较量也是如此，第一次的大规模战争中不清楚使徒的特性与能力，人类方的战争兵器不但没能起到消灭使徒的作用，反倒让水天使运用技能更加娴熟，更难对付，给对使徒专用兵器的Eva无形中增加了难度。 　　而说起Eva，初号机的驾驶员碇真嗣在两周前的大战后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虽然已经开始了在新第三东京市的中学生活，但是听把他接回家一起住的葛城美里说好像没有电话打来家里，葛城美里配给他社交用的手机也时常忘在家里，没电了也不会去充电。 　　也就是说，没交到朋友…… 　　至于另外一个驾驶员绫波丽，她之前已经快愈合的伤口因为被我压在身下（画重点）而恶化，好在绫波丽的伤大多都是外伤，看上去吓人但是实际上她的伤说起来也不算很重，比起受到爆炸波及的谍报部的负责人剑崎恭也来说，是好太多了。 　　其他的就没了。 　　什么？还有一个驾驶员？好像她还是我名义上的女儿？而且好像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那是谁？有这个人吗！？搞错了吧！ 　　如果说的是那个我发给她我的那种（脸红）照片的对象的话，她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和我联络也只用网络邮件联络了，就好像对我的兴趣减小很多了一样。 　　我打电话给米莉亚询问情况，米莉亚跟我说：“最近明日香一直都坐在自己房间里学♀习，客厅里的游戏也不打了，同步率也上去了，我还挺欣慰的，是不是空你和她在电话里教育她了？” 　　“……”我没能回话，心中的吐槽早已按耐不住。 　　我哪有教育那个家伙啊！ 　　明日香最近忙着学♀习，都没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好寂寞啊！ 　　既然米莉亚你如此欣慰的话，我要不要把明日香的‘学习资料’也给你发一份，让她和你共享一下这学习资源啊！ 　　说起来，如果我真的发送过去的话，米莉亚会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瞒着明日香偷偷收下来呢？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说，青少年的这个自我发电的行为确实应该控制一下才是，撸管过了头精尽人亡可是要人命的，而且整天都想着搞那种事，和自己心仪的人都减少了来往，心仪的人跑了都不知道。 　　绫波丽的伤好的很快，这两周的时间里，绫波丽的伤已经愈合到能自己上厕所，不用我或者护士抱着她料料（？）的程度了。 　　嗯，没有问题，我也没省略什么剧情，一切都很正常。 　　就这样，我和绫波丽的关系也在迅速升温，这两周内，我一直在工作之余陪伴绫波丽（在陪护之余顺便工作），绫波丽对我这个暂时的监护人的信赖程度应该也高了不少。 　　我的落魄公寓内。 　　“不行！不行！绫波，其他事情都可以做，只是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能做！绝对不行！” 　　我坐在床上，落魄公寓的唯一一个椅子被绫波丽坐了去，她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却被我断然拒绝。 　　“为什么？” 　　绫波丽萌萌地对我歪了一下头，发出了歪头杀的少女超必杀技，但是我仍然坚守着道德的底线，意志坚定毫不动摇。 　　“因为绫波你现在身体还太弱了，做这件事的话搞不好伤口就再次……” 　　“空，这是碇司令要求我对你说的，一定要照做。” 　　绫波丽站起了身，然后坐到我的床上来，离我相距不到一尺的距离。 　　不…… 　　为什么这个场景会有那种两千年的时候日本还有卖的那种人造人的影片的强烈即视感啊！具体讲的话，就是那种男演员一脸和善笑容地坐到床头，与矜持的女演员说一些笑话，以博取女演员的好感的场景。 　　“既然……既然要照做的话，一周一次就是极限了，别和我讨价还价，没用的。” 　　近距离看着绫波丽，与明日香两人感情太久没得到过肢体宣泄的我脸不禁有些红，绫波丽的确很漂亮，相貌出众，又乖巧听话，我让她做这件事的话，应该没什么危险的吧。 　　“一周、一次……” 　　绫波丽掂量着。 　　我点了点头。 　　“首先，绫波你的身体太差了，可能承受不住学校一整天的学习，其次，绫波你基础知识还跟不上，一周去学校一次是极限了，我得给你好好补补课。” 　　我正经道。 　　没错，那件事情就是指上学，绫波丽说想带着绷带去上学，但是被我阻止了。 　　“……” 　　绫波丽没有反驳，默不作声地接受了我给她的安排，绫波少女确实对我信赖程度很高呢。 　　“那你就现在这里空调间内吹一会空调看看书吧，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还有上次带回来的水果篮好像是吃完了呢，还想吃吗？我可以去买些水果。” 　　我说道。 　　“还想吃，由空决定。” 　　绫波丽道。 　　“那我去一趟学校给你办个休学手续，回来就给我们买菜待会烧。” 　　我说道。 　　“……” 　　绫波丽惜字如金。 　　…………… 　　新第三东京市第一中学。 　　下午，阳光正烈。 　　“老师，麻烦您签个字。” 　　四层楼高的老师办公室内，我向一个斑白头发几乎全都落光了的一个老头递过去一张申请表。 　　“绫波君的监护人就是你么？” 　　这位老头问我道。 　　其实日本移民的年轻人不少，缺乏年轻教师资源的日本学校大多都回聘了本校已经退休的老师，让他们来为这个即将死亡的世界发挥一些自己的余热。 　　“是。”我说道。 　　“给你。”老老师说，“给少年少女驾驶那么庞大的机器人，真是辛苦他们了。” 　　“是的，劳烦您以后多多照顾绫波同学，她的伤还没好，游泳课可能还不能上。” 　　我鞠了个躬。 　　“放心，我会关照他们的，只不过两位驾驶员最好不要同时缺勤，这样的话，讲义和资料就可以互相带了，我们做老师的也可以轻松一点。”老老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是，我会向上级提出这个建议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只是，在点头之余，我的眼睛无意间瞟到了一眼阳台落地窗的楼下，视线便再也挪不开了。 番外三 空响和某学姐的悲伤小剧场 　　时间要追溯到，空响刚刚上大学的那段时间。 　　学校教学楼的天台，是诚哥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以前热恋中的情侣们也特别喜欢来这里享受午餐的便当，一览众山小的同时，还可以卿卿我我，增进感情。 　　但是由于现在的日本已经连续几年全都是夏天，天台的地表温度太高，正午的地表温度甚至一直维持在五十度以上，致使小情侣们如果在这里享受午餐，可能没吃完就会被烧成夫妻肺片，所以这一段日子，京都大学第一教学楼的天台，格外冷清。 　　“哦——！！～～诶！” 　　两个特别闹腾的女孩子带着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在将近正午的时候来到了天台，挥洒着属于她们的青春。 　　即使是在可怕的灾难发生后，日本的学校也是一片净土，日本政府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事物来毁坏未来的建设者们的温床。 　　“……” 　　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披着及腰的黑色长发，一脸对一切都很冷漠的样子。手中还拿着一本书，被其他两个女孩子拉着走的时候还在断断续续地看着。 　　“在高楼上喊喊真的很舒服呢！” 　　其中一个女孩子说道。 　　“啊，我说的没错吧，而且我们带上了响，周围的温度立刻降低了好多！清清凉凉的！” 　　另外一个女孩子应和道。 　　“喂，我们不是到哪里都会带着响的吗！说的好像响是被我们利用的一样！” 　　第一个女孩子说道。 　　“……” 　　听不懂她们的对话呢……而且插不上话。 　　空响抱着自己这本教育心理学的书，默默想着。 　　…… 　　三个女生一台戏，很快，其中的两个女生就扯开了话题。 　　“哎，你听说过吧，隔壁班上那个男孩子的事情。” 　　第一个女孩子忧心忡忡地说。 　　“是啊……死的好惨呢，而且消息全都封锁了。” 　　第二个女孩子回答道。 　　“明明长得那么帅，却是个同性恋……而且还被曝光了，真是可惜了。” 　　第一个女孩子惋惜地说。 　　“听说他死前在房间的墙壁上写满了他和他喜欢的人的名字，然后说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容身之所了，最后跳楼自尽了。” 　　第二个女孩子说出了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真的吗？” 　　第一个女孩子惊讶道。 　　“没错，最可惜的是，另外那个被拆散的男孩子居然被蒙在鼓里，强制全家移民前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还以为对方活的还好好的。”第二个女孩说道。 　　“……” 　　空响知道，第二个女孩子的家里是做警察的，了解这些信息也不奇怪。 　　空响看了眼震动起来的手机。 　　“啊，我的那个学姐电话里来约我吃饭了，我先走一步。” 　　听完这个故事，空响的内心毫无波动，一心只想快一点见到喜欢的学姐。 　　“呐，响。开学的那一天你就和那个学姐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挑起话题的女孩子郑重地和全班最优秀的空响说道。 　　“……” 　　空响没有回答，她很少回应除了恭子学姐以外的叫自己响这个名字的人。 　　“我特意挑只有我们的场合说这件事情，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我知道你是个不在意旁人看法的人，但你的存在太耀眼了，所以还是请注意一下别人的看法。你经常和那个学姐挽着手走在一起，还一起回同一个家，你和我们两个说实话，你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第一个女生以前经常受空响的指导，自以为和前途似锦的空响关系不错。在这所培养全日本最顶尖人才的学府，出来的人都是将来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而其中的成绩优异者，更是将来的人中龙凤。 　　因此，要是空响被有心人造谣言成一个百合，空响的前途事业就全毁了，更别提将来真正工作后可能会有的同窗之间互帮互助了。 　　“其实我和恭子学姐是……” 　　是我单方面喜欢恭子学姐，但她还没对我做出回应的关系。 　　“是领养来的姐妹关系，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突然，有人接着空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从空响的背后，天台的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人，对着背对她的空响以及她的同学们笑了笑。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空响也听出来了这是谁的声音。 　　“恭子学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开心之余，空响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恭子学姐的面前，挽住了她的右手，像是乳燕归了巢。 　　“来看看我的小妹妹有没有被饿瘦呀。” 　　恭子学姐刮了一下空响的琼鼻。 　　“唔唔。” 　　空响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由于背对着她的同学，两位同学都没看到。 　　“放心吧，我和响都是正常的性取向，我们很亲昵，只是因为我们从小到大都这样，仅此而已。” 　　恭子对着空响身后的两个人说道。 　　空响抬头望了望比她高半个头的恭子，笑了笑。 　　自己不会奢望太多，哪怕恭子以后结婚了也无所谓，只要能陪在恭子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最好还能和她一起生活，只要这样就好了。 　　…… 　　两周后。 　　学校的食堂人是挺多的，其中不乏情侣，不过我们故事的主人公空响和恭子可能并不是其中的一对。 　　“请你吃你喜欢的套餐C吧，我比较喜欢套餐A，我们可以交换着吃，这下子就可以一顿饭吃八种菜了。” 　　恭子端着餐盘坐到了座位上，对空响笑了笑。 　　“谢谢前辈。” 　　空响礼貌地点了点头。 　　“嗯？怎么突然对我客气起来了？” 　　恭子佯装意外地说道。 　　“没什么。” 　　空响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她的演技在熟悉她的恭子面前效果很差，恭子一下子就知道了空响在想些什么。 　　“哎呀，最近不是有人都误会我们的关系了吗，我不谈男朋友澄清误会的话难道还要你去谈吗。” 　　恭子只得解释道。 　　“我……没有在想这件事。” 　　空响连忙说道。 　　“吼？难不成我们的校花候选人还想谈个男朋友来澄清误会？” 　　恭子眼睛眯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不是的！不是的！只要能待在恭子你身边我就感到很幸福了，我在想这几个星期恭子你没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我平常学校里挽着你的手的行为太放肆了，所以惹你不高兴了。” 　　空响连连摆手，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嗯？”恭子眯起眼睛，并且使用了对空响专用的读心术，效果拔群！ 　　“不，肯定不止这些！” 　　恭子没看出来究竟有没有鬼，开动了筷子，并且往空响的套餐里投食了一块自己不喜欢的肉，这道菜是自己这个套餐里唯一不喜欢吃的菜，自己不能挑选喜欢的菜色是这个食堂里最不好的地方。 　　“其实……” 　　空响有些忧愁地说道。 　　然后快速地吃掉了恭子给自己投食的肉。 　　“嗯，我听着。” 　　“恭子，你将来想做什么呢？” 　　受到了自己室友的启发，空响问学姐道。 　　“我吗？”恭子说着，又给空响投食了一块肉，“定好了是科学家，毕业了之后应该会去研究所吧。现在也有人开始接触我，想让我去一些不出名的研究所。” 　　恭子看着又快速地吃掉了肉的空响小姐，再给她投食了一块肉：“响，你呢？” 　　空响用同样的速度吃掉了这块肉，她自己的菜倒是一口都没动，又把自己从图书馆里借的这本教育心理学的书往下面藏了藏：“和恭子一样，我毕业之后也会去某家研究所工作的吧，到时候我就帮着你做研究吧，我当恭子的助理好了。” 　　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真没说错。 　　“我可请不起你这么有才华的助理，不过你愿意跟着我在研究所吃苦的话，我也没意见，倒不如说乐意之至。” 　　恭子说着，又给空响夹了两块肉——这样的话，这道菜就完全地移花接木给了空响，计划成功！ 　　“学姐！” 　　空响嗔怒道，其实空响也不喜欢吃这道菜。 　　看着面前好不容易才惹到炸毛的空响，恭子恶作剧成功了般的哈哈哈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响你喜欢优先吃掉自己不喜欢的菜的习惯好可爱啊，我都忍不住想捏捏你的脸了！” 　　“呼嗯～” 　　空响娇怒的同时，无意间鼓起了脸。 　　「好萌好萌！好想亲一口，我都快受不了了！」 　　恭子学姐心想着，补充满了空响力，整个下午都会干劲满满！ 　　“夏天这么热，唯独只有响的身边才能感受到一丝凉意吧。” 　　恭子悠闲道。 　　“休想转移话题！我可是生气了，想让我原谅你的话，就把你套餐里的小番茄给我吃！” 　　空响被逗弄了之后很生气！ 　　变成了空响大王！ 　　空响大王要吃小番茄泄愤！ 　　“不行！不能给你小番茄！响你平时吃肉吃太少了！要补充营养！而小番茄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就由我来消灭吧！” 　　恭子护住了盘中的小番茄，并且拿起一个舔了一口，在空响面前晃了晃。 　　“……呼呼。” 　　空响还是气呼呼的，恭子以前可是从没见她生过气。 　　这下果然是放养她太久了，导致空响的情感生活单调，平时太寂寞的缘故吗？ 　　恭子暗自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对不起面前这个她自己也已经芳心暗许了的空响。 　　不过为了不暴露自己或者空响是个百合的秘密，自己也不得不谈个男朋友，通过频繁换男友以及招蜂引蝶的行为来转移同学的舆论。 　　空响可能觉得这件事暴露就暴露了，反正自己和她的亲人大多都过世看不到了，后果只是被社会排挤罢了，收入低点就低点了，陪喜欢的人吃苦没关系，只要能活下去就行。 　　可是比空响略微年长一些的自己亲眼看过那些低收入者的生活环境和生计压力，所以，恭子自己，不愿意让空响陪着自己吃苦，空响才华横溢、相貌出众，本应该过上更好生活，却和自己过着三餐不定的日子…… 　　如果故事的最后，曾经的校花空响被太阳晒得原本白皙的皮肤发紫还要被迫出门讨生活，饿得皮包骨头还把吃的东西留给自己，一身是病却买不起药，还要努力地陪自己活下去…… 　　「要她过这样的生活！我！不愿意！如果是这种日子！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恭子内心咆哮着。 　　“奖学金和生活补助的事情怎么样了？” 　　恭子问道。 　　“生活补助快批下来了，第一次办时间比较长，不过是每个学期都要办的，以后能快点。奖学金的话，现在还没到下学期，要下学期才能领。” 　　空响一板一眼地说着，她已经快要金钱独立了。 　　“哼～” 　　恭子看着有些小财迷小财迷，已经沉迷在金钱世界里的空响，开心地笑出了声。 　　“什么呀，明明下学期我就不用依靠学姐生活了，恭子学姐你应该提高警惕，防止我被人骗走才是。” 　　空响看眼前不正经的恭子，跺了跺脚。 　　“区区一只响，被骗走之后我再骗回来就是了。” 　　恭子双手抱胸，她对如何骗走空响实在是太有心得了。 　　“嘿！小番茄是我的啦！” 　　空响突然发难，挑走了恭子盘子里的一颗小番茄，复仇成功地说道。 　　那个，这颗小番茄好像是自己刚刚舔过的。 　　恭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空响兴奋地吃掉了这颗小番茄，内心偷偷地笑出了声。 　　…… 　　空响与恭子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饭就快吃完了，两人说笑着，都很开心。 　　恭子换了个摆腿的姿势，对空响说道：“话说起来，到了大三，我们有一个去德国留学的交换生机会，我争取到了，可能下学期要走。” 　　恭子看着眼前空响的表情从开心到凝固，再到落寞，心都被揪了起来，但又咬了咬牙，狠下心来。 　　空响落寞道：“那个……我刚才开玩笑的，我不会被人骗走的，除了学姐以外。” 　　“你不挽留我吗？” 　　恭子有些意外道。 　　“不……这是恭子学姐的前途，嘿嘿，我绝对不会妨碍恭子的前途。” 　　空响装作很开心的样子，但还是难以掩盖心中的难过。 　　身为影子只会跟着恭子学姐走，这是空响早就想好的事情。 　　“是的呀，所以小响要好好学习，争取到了大三也来德国的柏林大学看我啊～以响的才华和相貌应该没问题吧，搞不好都直接内定了哟。” 　　恭子佯装什么都没发生道。 　　“小响是什么称呼啦！相貌是多余的啦！” 　　空响难得地吐槽道。 　　…… 　　…… 　　就这样，不久之后空响就亲自送恭子学姐上了飞机，她和恭子约定好，两年之后，一定会去德国看她，和她能再一起吃饭，一起开玩笑，一同生活。 　　恭子不在的一年里，空响拼了命地学习…… 　　拼了命地学习拼了命地学习拼了命地学习…… 　　终于，给她在大二下学期的时间，通过跳级，破例争取到了德国柏林大学的交换生机会，前往德国，去看她活着的唯一意义，恭子，并且和她一同生活。 　　于是，空响心怀期待地坐上了飞机，开始了费用全额减免的留学生之旅。 　　最终…… 　　赶上了恭子学姐的订婚典礼。 番外四 第二适格者的命名 　　和恭子学姐婚后的生活，可以说是十分平凡。 　　至少空响是这样觉得的。 　　每天都与恭子两个人过着两点一线的从研究所到家，再从家到研究所的日子，间或会去一些超市里一起买点东西，但和恭子约会的日子就少了，甚至可以说，再也没出现过。 　　「能够一直陪在她身边，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空响想着。 　　空响虽然这样想着，但日复一日在研究所的平淡生活还是太过乏味，心里还是想去和恭子寻找一些刺激，但恭子又没懂自己的暗示。 　　而那个空响一直没什么好感的男人，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把恭子搞到手以后，他的工作就忙碌起来了，经常找理由夜不归宿，有时候一星期才回一次家。 　　「真是差劲的家伙，可怜的恭子所托非人。」 　　空响不止一次地这么想过。 　　殊不知，恭子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 　　…… 　　…… 　　几年后，恭子因为和那个男人生不出孩子，所以两人商定去培养一个试管婴儿，而且婴儿的名字也起好了，就叫…… 　　“明日绿怎么样！” 　　产科医院里的一张床上，恭子兴奋地对空响说道，至于那个男人，又去忙他所谓的工作了。 　　“哦。” 　　空响有些吃味，说是和自己商量，孩子的名字明明就是名义上的夫妻两人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 　　“你想，明日绿的寓意就是，未来的明天将会是一片广袤无垠的绿色树林，树林中铺设着草原……” 　　“恭子，以后出去了别说你是学生物的，树林里怎么可能会有草原。” 　　空响吐槽道，和恭子待在一起的时候，平时对他人冷淡的性格都放开了。 　　“不要嘛，让我继续想下去！” 　　“不给你这个机会，护士都快来了，准备好吃空孕催乳剂了吗？” 　　空响真是听够了恭子学姐有时候兴起的时候才会编造的童话故事。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 　　恭子经常会说着这种没常识的话，使劲摇空响。 　　“没有，响你替我吃呗，这样明日绿的另一个母亲就是你了，有了小孩，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恭子坏坏地提议道。 　　“什么呀！你们两个家伙的孩子，却要我牺牲自己来给她喂奶！” 　　空响埋怨道，还以为恭子学姐不愿意给小孩喂奶破坏自己的胸型，是认真地对她提出了这个要求。 　　“呼嗯～响是真的好骗呢，这一说就当真了。” 　　恭子戳了戳空响的脸颊，空响面无表情地被戳的样子真是太萌了！要记录下来才行。 　　“好了，想吃什么营养品尽管在这个时候开口，我尽量去买。” 　　空响无奈道，她对自己这个没节操的学姐是真的无可奈何，仿佛这个学姐生来就是她的冤家，学姐说什么空响都会信以为真。 　　“不要了不要了，平常你给我们家已经买了很多家具和日用品了，真的不要你再掏钱买了。” 　　恭子连忙摆手。 　　讲道理，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空响比她更加需要营养，因为空响永远不会对自己好，弄得她的身体特别柔弱，手臂和腿上更是一点肌肉都没有。 　　几分钟后，一个护士跑了进来，托了个盘子，里面放着空孕催乳剂以及一杯水： 　　“谁是孩子的母亲？快喝下去吧，两三天后见效，用吸奶器就可以吸出来了。” 　　“给我吧。”恭子说道。 　　“奇怪，怎么不是注射的？我还以为会被打一针呢。”恭子有些奇怪，她听说空孕催乳剂一般来说都是直接注射进身体的，很少有这种口服的。 　　“那是烈性的，笨蛋，我怎么可能会给晕针的学姐安排打针。”空响说道。 　　“喝完以后以后一周来配一次药，到孩子断奶的时候就可以停了。” 　　护士没管两人，继续说道，抱着盘子走了。 　　“哎哎，还以为会出现我抱着针筒舔响脖子的最终奥义呢，好失望。”恭子色眯眯地说道。 　　“说得我好像瘾君子一样。” 　　空响并没有没听懂恭子在说些什么，还以为她在影射自己如果没被她救下来的话，自己将来悲惨的下场。 　　恭子服下了药，左手牵着空响的右手。 　　“睡一觉吧，醒来后没事我们就回家了。” 　　空响温柔地说道。 　　…… 　　…… 　　四天后，恭子学姐的家中。 　　恭子的卧室里，空响正在给恭子做着全套的肩部颈部的按压服务，为了促进恭子肩周部位的血液循环，更快产奶。 　　“嗨呀，这几天欧派这里好涨……很难受但是又挤不出来，响你看我的欧派这里是不是要炸了。” 　　恭子在空响面前倒是也不遮拦什么，直接扯开了衣服，亮了出来给她看，不过容易害羞的空响一看就红了脸，说什么也不肯再看了。 　　“笨蛋学姐，快、快遮住！”空响拿着毛巾盖在了恭子的身体上，“医生说前天大概就可以产奶了啊……怎么会还是产不出奶？等着，我给你去拿吸奶器再给你试试。” 　　说罢，空响就走到客厅里，去给恭子拿了昨天刚买的吸奶器，但是昨天就吸不出来，感觉像是买了假货。 　　“没用，用那个只会让我更难受。”恭子满脸难受的样子，“要不然，响你用嘴来替我……” 　　恭子还未说完，就被空响红着脸打断了：“变态！怎么可以这样！虽然我听说有些女性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点障碍需要人亲自来吸出来的……但是这件事也应该是未来的明日绿的任务才对呀……” 　　恭子看着脑袋不断高速运转升温，嘴里念念有词的空响，表情更加痛苦了：“响……你不替我吸的话，我可能活不过今天了，你就当是我一生最后的请求吧……” 　　学姐一只手抓住胸口，另一只手握住空响的左手，眼神迷离，好像真的已经快死了一样。 　　“哪有这样的请求！”空响忍不住吐槽道。 　　“有就是有！”恭子不甘示弱。 　　“那如果……我给你吸了让你活下来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空响眼珠子一转，她明知道恭子学姐是在和自己搞怪，却又忍不住再次答应她。 　　“好！好！什么要求都可以！” 　　恭子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说吧，要我怎么做？” 　　空响顺从地说道。 　　“首先，骑在我的身上。” 　　恋爱中，不动脑的女人真可怕，这件事不就是弯下腰来吸一下就好了嘛！恭子想道。 　　恭子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放过空响，毕竟自己都答应了人家一个什么都可以的请求，也就是说卖身给她了，不在她身上找回来点利息怎么可以。 　　“骑在我的身上！快点！” 　　空响立刻服从命令，鸭子坐在了恭子的大腿上。 　　“然后，伏在我的身上。” 　　恭子坏坏的说道。 　　空响趴了下来，像一只已经被驯化了的小母豹。 　　“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恭子接着说道。 　　“快！快做！” 　　恭子眼见空响的眼神中流露出“为什么？”的情绪，立刻就化身为了旧时代的奴隶主，对着她的专属奴隶空响下命令道。 　　“不做的话我要抽你了！还有！不许给我说话！” 　　“……” 　　空响顺从地用崇敬而卑微的目光看着她的奴隶主恭子，还有些胆战心惊，就好像恭子的手里挥舞着鞭子，随时都有可能会抽打下来。 　　“好，慢慢地、把东西用嘴吸出来！等下！眼神不能离开我！用嘴巴去找！” 　　空响红着脸，照做了。 　　…… 　　一开始的乳白色液体就像是一泓清泉，喷射在了空响的脸上。 　　“手给我背在自己的身后！不准用手擦眼睛！眼睛给我睁开来！”恭子命令道。 　　…… 　　“给我舔干净！” 　　某人变本加厉。 　　“一点点也不准给我剩下！除了你脸上的！” 　　…… 　　“呜！” 　　空响不知做了什么操作。 　　恭子脸也红了。 　　…… 　　半小时后。 　　“好了吧！” 　　空响再傻也知道被恭子给骗了，她刚一说完，床上的恭子立刻就冲到了厕所，也不回答空响的话，就锁上了厕所的门。 　　五分钟后，恭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但厕所里并没有传来冲厕所的声音。 　　空响不禁好奇：“恭子你厕所里干什么了？” 　　“没你的事！你已经被用完了。” 　　恭子五分钟就完事了，任空响想象力再丰富也推理不出来恭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也就随便问问……”空响看到这个态度的转变，心里有些委屈，“现在恭子你的奶水也出来了，我现在可以提出来那个要求吗？” 　　“说吧。” 　　恭子事后有些疲劳，躺在床上，也就任凭空响吹枕旁风。空响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自己都能答应，况且空响从来就没提出过过分的要求。 　　“就是明日绿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我要求改成明日香，你想想看多顺口，既是德国能用的名字，又是日本能用的名字。” 　　空响出了个不错的主意。 　　“你说的也对，让我考虑考虑。” 　　恭子佯装想想，心里其实已经同意了空响的话，只是空响那个一点也不好听的评价让她的面子有些过不去。 　　…… 　　于是，这个还未诞生的试管婴儿的、将会伴随她一生的名字就此确定下来了…… 　　代价是第二适格者未来某个监护人的一次不大不小的情趣play。 　　就叫，明日香。 第二十一章 东瀛女忍者绫波丽 　　我一看到楼下的景象，眼睛便再也挪不开了。 　　只见那位身为初号机的驾驶员、Nerv碇司令的亲儿子、刚刚拯救了世界的救世主碇真嗣少年，被一个穿黑色运动外套的强壮少年给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挣扎地坐起了身体。 　　“老师，手续办好了是吧？” 　　楼上，教室办公室内，我问这位年岁已高的地中海老头道。 　　“啊，是的，最后叮嘱一下，绫波君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你在家里也应该多多跟她说一下啊。” 　　这位老师岁数已经很高了，精力有些不济，他在一旁的饮水机接了些热水，给自己的茶壶添了些茶水，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休息起来了。 　　于是我领了绫波丽的休学手续，急匆匆地冲下楼梯，来到了教学楼下的水泥地上。 　　教学楼下的水泥地紧挨着操场，而这个应该在上课的时间段里面，旁边的操场则没安排体育课，所以整个学校这个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所新第三东京市唯一的初中学校，整个学校也不过这么几个班级，与其说是安静，还不如说是冷清，因为该搬走的都搬走了，人少了将近一半。 　　“滴滴滴滴滴……” 　　与此同时，我腰上的呼叫机响了，这台呼叫机是Nerv总部用来紧急呼叫驾驶员和战斗人员的用品，因此总部也给我配置了一台，在关键时刻可以带上绫波少女前往Nerv总部。 　　我不紧不慢地在水泥地上走着。 　　越到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越要从容，我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我来到楼下的时候，那两个殴打碇真嗣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而碇真嗣则仰面躺在地上，右手手臂压在自己的额头上，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觉得像是某片中女演员事后的平复…… 　　后面不能再说下去了，这可是正传。 　　“上学第一天就被打了啊，没事吧。” 　　我说道。 　　“不要紧。” 　　碇真嗣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但还是没坐起身来。 　　“为什么我只是说了自己是Eva初号机的驾驶员，就要被打啊。” 　　碇真嗣不解地望着天空。 　　“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个把使徒在城市里大肆破坏对他们的影响以及因此失去亲人的仇恨转移到了你身上吧，这种伤去医务室擦点碘酒应该就没事了。” 　　“……” 　　碇真嗣以沉默回应我说的话。 　　“要保护好自己啊，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我说道。 　　正常的青春期男孩子会站着不动给别人打吗？青春期的正常男孩子都会有一股阳刚之气，即使打不过，但大多都会挣扎一下的吧？ 　　可是碇真嗣没有，连挣扎都没有，被人拎起来打在地上的时候还装作艰难地支撑起身体，但时候却又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有些好奇。 　　“为什么不挣扎呢？他们打你的时候。” 　　我走到了一个离碇真嗣不远但他又看不到我裙底风光的巧妙位置。 　　别看我现在这样（我现在怎么样了啦！），在好几年以前我在生物工程系的时候，可是自学了教育学的绝大部分内容，要不是恭子的意愿和我不符，再加上大学中途突然留学出国，搞不好我最后会跑到东京的某所初中当老师去。 　　所以我其实还挺了解初中小朋友的心理状态的，不过自然是除了某个叫明日香的搞事王以外。 　　“因为反抗的话也没有用。” 　　碇真嗣说道，但他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继续呆呆地望着天空。 　　“思想很消极啊，碇君。” 　　我说道，但碇真嗣并没有回答我，态度很明显，他相当的消沉，很显然，碇真嗣潜意识里已经对驾驶初号机产生抗拒情绪了。 　　我们才刚让碇真嗣产生些许的积极情绪，就立刻被打压回去了啊…… 　　我继续说道，“从我这个角度看的话，你和你的妈妈长得还挺像的呢。” 　　碇真嗣刚听到我的话，便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如同小鱼上钩，对我惊讶地说：“空小姐你认识我的妈妈？知道我的妈妈她……长什么样子？性格……” 　　“啊？你不记得你的妈妈了吗？” 　　我回忆起来碇唯是在明日香六岁的时候，换算下来，也就是碇真嗣差不多六岁的时候离开碇真嗣的，六岁的小孩子会不记得他母亲的长相吗？ 　　我有些意外，这个概念如果不清楚的话，那就换做成如果是我离开六岁的明日香的话…… 　　“对不起，妈妈她离开我太早，现在已经……”碇真嗣说着说着因为记忆不清而有些消沉，不过又很快重新燃起了希望，“但是，空小姐您如果给我看我妈妈的照片的话……” 　　“我认识碇君的妈妈碇唯的年代太早了，好像没能保存照片下来……” 　　碇真嗣听了我的话，刚燃起的热情再次消沉了下去：“是这样啊……对不起。” 　　“不过我可以用别的方法让你再看到你妈妈的样子，但现在不方便告诉你，改天我们在哪秘密碰个头？有关机密哦～” 　　我俏皮地闭上左眼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紧急通知已经发下来了，谍报部和后勤部的车子我估摸着应该也差不多时间来这里了，让现在担当唯一战斗主力的第三适格者心情郁闷地坐上初号机，我可不会做对全人类来说这么危险的事情。 　　“是……” 　　碇真嗣看上去好像还是没什么心情的样子。 　　“我们接到了上级的指令，奉命把第三适格者和第一适格者带到总部去。” 　　我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两个一身黑衣的墨镜男子，大热天的还穿着黑西装，这种装扮一看就知道，黑西装里塞了把手枪。 　　两个男子的身后又如同影分身一般地出现了两个黑衣男子，一左一右带走了碇真嗣。 　　“情报部这次的玩忽职守我会向上级报告的。” 　　走过为首的黑衣男子的时候，我悄声对他说道。 　　“第三适格者没受什么大伤，原则上我们不会去干涉他的个人隐私，如果出现了中度以上的伤势，我们会作出反应。” 　　为首的黑衣男回道。 　　“哦？” 　　我对这个理论很感兴趣，如果刚才那个带白条纹的黑色运动装少年再过分一点，比方说故意折断碇真嗣一根手指的话，那么情报部想必就会采取相应措施了吧。 　　搞不好是狙击枪把他爆头之类的。 　　也不对，碇真嗣离他这么近，如果子弹反弹在地面上炸裂开来，把碇真嗣给顺便穿心或者爆头了…… 　　撇开这些不谈，如果殴打碇真嗣的两个少年被当场抓住毙命，那么以后，学校里等待碇真嗣的将会是…… 　　“而且，我们一致认为，这将会是真嗣君交到朋友的良好机会。” 　　黑衣男说出了他内心中最关键的话。 　　如果那两个少年被情报部的人给当场杀了，那么学校里所有人在这四年中都将会如同躲避瘟神一样躲避碇真嗣，后果不必多言，碇真嗣在自己初中的四年中将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至于这将会是碇真嗣最好的交朋友机会，我是个女人，不是很懂这种男孩之间友谊的诞生方式。 　　不打不相识？ 　　解释清楚误会以后就是新的友谊展开的开始？ 　　我还是没明白，这种男生的人际关系比我当年高中的时候要复杂多了。 　　“那么，请您自己开车去Nerv总部，和第一适格者一起，请谅解，车子里坐不下人了。” 　　黑衣男说道。 　　请你下车，让我上车。 　　我暗自吐槽。 　　“最后，感谢您的心理辅导，想必第三适格者将会以期待的心态来驾驶初号机的。” 　　他说道。 　　然后，四个黑衣人在我面前，和碇真嗣挤进了一辆黑色防弹轿车当中，在轻轻的引擎轰鸣声中绝尘而去。 　　“还要去接绫波丽啊，情报部这个工作做的很到位啊，已经肯定绫波不会参战所以没有分派人手去接她吗？果然还要自己开车啊。” 　　我叹了口气。 　　“……！……！……！……！……！” 　　此时，防空警铃响起，所有正在上课的学生都有序地被疏散出了学校，前往就近的防空洞中避难。 　　而那些比较重要的高楼大厦，则整个整个地缩回进了这座地下都市Geofront之内，取而代之的是辅佐初号机战斗用的各种伪装用武装大楼。 　　“……！……！……！……！” 　　我毫无紧张感地按了一下钥匙，我的车子随即鸣了一声响。 　　我打开了车门，进入车内，启动车子。 　　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问题。 　　然后，有个人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席上。 　　我一惊。 　　扭头一看。 　　赫然便是一位水蓝色头发的少女。 　　…… 　　“鬼啊！！！” 　　某人在隔音的车内发出了一声惨叫。 第二十二章 对空响专用宝具绫波丽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在下居然因为突然看到了人畜无害的绫波小天使而险些被吓昏了过去，作为监护人，实在是一种耻辱。 　　但是…… 　　“绫波你吓死我了！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我都没注意到你！” 　　我还是心有余悸。 　　于是我推锅给了绫波丽。 　　“我、跟在黑衣保镖后面，我以为空看见我了。” 　　绫波丽表示这个锅她不接。 　　“跟在保镖后面？你是跟保镖一起来的？”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和为首的黑衣男说话的时候我还真的没发现绫波丽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站着。 　　“是，黑衣保镖们把碇接上车，车上就没有空位置了。” 　　绫波继续陈述道。 　　四个黑衣保镖加一个碇真嗣，正好凑够五个人的狭窄车厢，好像没什么问题。 　　“哦……所以说，情报部的人把你从家里接到了这里，然后把你放了下来，让你随后跟着我的车前往Nerv总部？”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 　　没问题个头啊！乖乖让一个黑衣保镖下车给绫波丽让座啊！至少要让两个驾驶员一起前往Nerv总部才对吧！让绫波丽坐我的车去算是几个意思啊！ 　　“是。” 　　“原来如此，不过绫波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你知道吗！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好不容易可以不当司机的说…… 　　回归正题，绫波丽的气息遮断真是越来越可怕了，而且是只针对我一个人的气息遮断，最为致命。 　　经过我锲而不舍的研究，我发现绫波丽对别人的时候，隐藏气息的能力并不强烈，往往刚刚接近某个人，那个人就会注意到绫波丽。 　　可是对象换作是我就不同了，无论从何处来，绫波丽总是会在我的感知中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即使是从正面来，只要她不想让我发现，我主观就发现不了。 　　习惯，习惯就好，被小孩子吓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只是以前我都没表现得这么强烈，保持面无表情也是有这点好的。不过这次我是真的栽在了绫波丽的手里，而且还叫出了声。 　　我想忘掉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声“鬼啊！”，但是一看到绫波丽的模样，我就止不住地想了起来，而这声惨叫就越发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总觉得，刚才的空……” 　　绫波丽冰山的面容突然有了一丝波澜。 　　“？” 　　我正在启动汽车，暗自祈求时间能抚平一切。 　　“模样很好玩……” 　　忽然，绫波丽微微地笑了起来。 　　“是吗……” 　　我不置可否，心里却生怕绫波丽就此觉醒什么稀奇古怪的兴趣，比如说我们两人走路走到一半突然白日飞升，然后又忽的出现在一筹莫展的我的背后。 　　“哈哈，确实很好玩呢。” 　　可是我却没忍住，或许是被绫波丽罕见的笑容给感染了，我也笑了出来。 　　“嗯。” 　　绫波说道。 　　…… 　　…… 　　时间稍微退回到某人小剧场之前一点点的时候。 　　…… 　　红色的海面上飞翔着一体巨大的类似鱿鱼又像是节肢动物的巨大飞行单位，这个巨大的飞行单位划破了空气，以突破一马赫的极快速度飞行着，以这个飞行单位的体积来看，已经是很恐怖的速度了。 　　空气中的热浪以及使徒展开的A.T.FIELD互相影响着，模糊了摄像机镜头的视线，众人只见到一只红色的不明生物正快速从海洋上空接近着日本，任谁一看都知道是…… 　　第四使徒，也就是死海文书的正典上记载的，昼天使。 　　“已通过光学捕捉到移动物体，同时确认对象，波长分析:蓝色。” 　　伊吹摩耶读出了电脑上显示的内容。 　　“毋庸置疑，是第四使徒。” 　　赤木律子向临时作战总指挥葛城美里确认道。 　　今天的总司令碇源堂和副总司令冬月耕造已经前往上海开会了，所以迎击使徒的重任一下子就分到了葛城美里的身上，这对于与使徒的斗争中，只有一次意外胜利的人类方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全员，一级战斗部署。” 　　葛城美里站在指挥台上喊道。 　　“了解，准备对空迎击战。” 　　眼镜小帅哥日向实说道。 　　“新第三东京市已经转换为战斗形态，中央区已经收容完毕。” 　　防空警铃在此时响起，人口最密集，也是新第三东京市表层结构中最核心的数十座高楼大厦在警铃声中随之渐渐下沉，抵御使徒专用的伪装武装大楼飞快地升起。 　　武装大楼打开了隐藏在大楼中的炮口，小到自动机枪子弹，大到地对空飞弹，一应俱全。 　　“中央区一至七区收容完毕。” 　　“政府相关部门报告完毕。” 　　“目标仍在前进，目前地对空迎击系统运转率是48%。” 　　葛城美里说道：“非战斗人员以及平民呢？” 　　青叶茂说：“政府报告说已经疏散完毕。” 　　“第一适格者和第三适格者已经来到了基地本部，第三适格者正在前往第七收容所。” 　　我通过无线通讯装置对着葛城美里说道，我和绫波丽刚刚到达了指挥中心，望着上方的临时最高作战指挥，我向她遥遥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都在堵车，导致我和绫波丽晚了不少时间才到达基地本部，和四个黑衣男一同来的碇真嗣则幸运很多，在防空警报响起之前就已经进入了Nerv总部的直通通道，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屏幕上，第四使徒昼天使已经抵达了日本本土，而且已经十分接近新第三东京市的地盘。 　　只见从某处伪装的山中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炮管、协同地面上的重机枪、地面装甲部队的坦克车一起，从炮管里喷出了漆黑的火焰，射向全身都覆盖着A.T.FIELD的使徒昼天使。 　　昼天使毫发无伤，甚至连这些构不成威胁的轻重火力都没有清除，向着新第三东京市长驱直入，一路畅通无阻。 　　“又在浪费税金了。”赤木律子微微嘲笑道。 　　葛城美里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不浪费弹药就不爽的人啊。” 　　赤木律子和葛城美里的对话充满着讽刺意味。 　　“日本政府要求出动Eva。”青叶茂说道。 　　“真啰嗦，不用说我们也会让它出击的。” 　　…… 　　“LCL电解，压接锁解除。” 　　碇真嗣已经进入了Eva初号机的插入栓内，准备出击。 　　「妈妈……空小姐说的，会是真的吗？」 　　碇真嗣想着。 　　“真嗣君，要出击了，没问题吗？” 　　葛城美里最后向真嗣确认道。 　　“是。” 　　碇真嗣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中和A.T.FIELD，使用加特林机枪齐射，一切都像练习的时候那样，没问题吧。” 　　赤木律子说道。 　　“是。” 　　“发射！” 　　葛城美里的话语简短有力。 　　…… 　　昼天使已经进入了新第三东京市的市区内，面对着周围的伪装武装大楼，它站立起了身躯，以站姿保持警备姿态，它身躯里包围着红色核心，也就是S2机关的对称结构的肋骨不停地活动着。 　　就像是一直被人抓起来挣扎中的蟑螂或者蜘蛛一般，再加上它像是水母这种软体组织一般的下半身，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不远处，Eva初号机也发射到了这里，初号机抵达战场的瞬间，展开了保护自身的A.T.FIELD，空气随之一阵扭曲。 　　“A.T.FIELD展开。” 　　伊吹摩耶说道。 　　“照作战计划进行，没问题吧？真嗣君。” 　　葛城美里鼓励这个嘴巴里不停重复着作战计划的少年。 　　“是。” 　　碇真嗣明显像是紧张了一样。 　　然后！初号机走出了发射平台！接着就是一个转身，手持弹丸全满的加特林机枪，对着这节肢动物与软体动物相结合的使徒迎面就是一阵机枪扫射！ 　　“糟糕！碇真嗣忘了中和A.T.FIELD！” 　　我意识到了事情有不对的地方。 　　“A.T.FIELD……把子弹全都挡住了。” 　　绫波丽应和道，零号机被冻结的她现在和我一样，除了观战以外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碇真嗣没有听我们两人的警告，亦或是太过专心致志导致他没有听见，初号机近乎固执地扫射完了加特林机枪中的所有子弹，特制的弹壳高速飞出，半空中落下，砸在了街边无辜的车上，把诸多汽车以及局面砸出来了一个个大坑。 　　“哈……哈……” 　　“真嗣君！小心！使徒并未受到伤害！”葛城美里提醒道。 　　即使是射光了子弹，初号机手持的加特林机枪还是在空转着，碇真嗣的右手并没有松开发射按钮，显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碇真嗣望着被机枪扫射过的使徒，两秒钟过后，他清楚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刚才的扫射竟是一点都没对使徒造成伤害！ 　　“备用步枪送来了。”葛城美里说道。 　　于是初号机立刻把加特林机枪扔向使徒，渴望能够争取到一些宝贵的时间，然后，初号机熟练地在地上战术翻滚了几下子，到达了刚才还没有的武装大楼，取下了里面只有数发重火力的备用步枪。 　　不过使徒可没有手下留情！ 　　昼天使先是用代表着双手的紫红色鞭子粉碎了初号机刚刚扔过来的加特林机枪，然后对着正在战术翻滚的初号机瞬间甩出了伸长的紫红色鞭子！ 　　只是这些攻击都没有真正作用在初号机的机体上，只是切断了旁边的几幢武装大楼，露出了里面空心的结构，日本战自引以为豪的军用武装大楼在昼天使的面前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初号机的速度不及昼天使，很快就被昼天使赶上，初号机还未来得及中和A.T.FIELD，就被昼天使的紫红色长鞭缠住了左脚，朝天空中就是一扔！ 　　初号机的脐带电缆在此过程中被硬生生切断了！初号机进入了只剩五分钟的内置电源模式！ 　　“距离活动极限还有四分五十三秒！” 　　伊吹摩耶大喊道。 　　葛城美里也慌了阵脚，不过她站在最高处一脸惊慌的样子姑且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初号机被昼天使甩到了半空中，然后从高空落下，摔在了新第三东京市的某座高山上，所幸没有对机体造成多少损伤。 　　“真嗣君！真嗣君！” 　　葛城美里呼唤着重重摔倒意识模糊的碇真嗣。 　　…… 　　“初号机没问题吧。”葛城美里问道。 　　“没问题，可以继续。”日向实回答道。 　　碇真嗣从意识模糊中醒来，却发现了初号机的手指夹缝中有着两个他的同学，满脸害怕。 第二十三章 真实的厮杀 　　“铃原东二和向田剑介。” 　　我念出了大频幕上显示着的这两个人的名字，这两个人似乎就是那两个殴打碇真嗣的同学。 　　“真嗣君的同学？” 　　葛城美里疑惑道。 　　“为什么会在这里！” 　　赤木律子也是很奇怪，听见这个消息的我也是如此。按理说碇真嗣的班级早就在他在这里的时候移动到了防空洞避难，然而他们两人却又在这里出现。 　　此时，初号机倒在了某座山上，而昼天使切换至了飞行状态，径直向初号机飞了过来，飞到了离初号机不到五十米的空中，它的节肢像是在看着一盘美味的大菜一样蠢蠢欲动。 　　碇真嗣满脸害怕地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昼天使，想要逃跑，但是苦于他的两个同学限制了他的行动。 　　只见昼天使朝初号机一左一右伸出了两根触手，想要攻击初号机！ 　　初号机为了保护身边的两个同学，情急之下只得伸出双手抓紧这两条触手，接触之处发出了铁板烧一般的滋滋声！显然，这使徒的触手都不是好相与的。 　　形式一下子陷入了对耗状态！这就给了指挥部以喘息思考备案的机会！ 　　只不过这样的僵持的状况并不能维持多久，因为初号机距离活动极限还有四分多钟就将要结束了。 　　“初号机距离活动极限还有3分28秒，接触面溶解！损伤度58%。”伊吹摩耶汇报道。 　　现在的情况对于葛城美里来说简直就是火烧眉毛！她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思考出一个相对稳妥的方案来，一方面是碍于不便放弃碇真嗣的两个同学，另一方面是使徒的威胁！ 　　葛城美里思忖再三：“真嗣君，让他们两个进入驾驶舱内，收容两人后暂时撤退，然后重新出击。” 　　无人质疑，因为在这里，葛城美里就是最高指挥官，她的命令所有人都必须要无条件遵从。 　　说罢，葛城美里就示意程序员伊吹摩耶拉开初号机的插入栓，降下插入栓的升降扶梯，让在外的铃原东二和向田剑介两人进入初号机插入栓内部。 　　“那边的两人快进去。”葛城美里说道。 　　两分钟的时间对于一个正常的个体生命来说不值一提，但是这对于只剩下三分钟活动时间的初号机来说，却是如同半条生命一般珍贵无比。 　　“这不是水吗！”铃原东二大叫道。 　　“我的摄像机！”向田剑介悲鸣道。 　　听声音，两个人都已经安全地进入了插入栓内部，没有什么事情。 　　“LCL重新充电，重新插入插入栓。” 　　“呀……哈……哈……” 　　再次与昼天使进入僵持的碇真嗣与初号机感同身受，昼天使滚烫的两条触手继续溶解着初号机的手部装甲，虽说没有实际对碇真嗣的伤害，但是这种精神上的压力也绝非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所能承担的。 　　输了，就是死。 　　赢了，也会被打。 　　“接触面第三保护膜融解。” 　　“呜哇！！……”碇真嗣吃痛地发出了叫声，而他身旁的两个同学看着正在和使徒纠缠的碇真嗣，有些于心不忍，他们也见识到了对战使徒的惨烈场面。 　　初号机双手的护甲已经全部被融化，就相当于一个人的双手都被活生生地烫化了皮肤一样，让人一看就触目惊心。 　　“好了！真嗣君！”葛城美里说道。 　　于是碇真嗣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力地把使徒向前一甩，使徒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飞了一大段距离，与使徒拉开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 　　“就是现在，快撤退！” 　　葛城美里看见了时机。 　　“回收路线是34号，撤退到山的东侧。” 　　碇真嗣沉默了。 　　“喂，转学生，叫你逃了啊。”铃原东二催促碇真嗣道，他看见如此吓人的状似异形的使徒，即使平时十分鲁莽大胆，也心里吓得慌了神。 　　“不行……不能逃、不能逃，我必须解决使徒……我必须解决使徒……！”碇真嗣没听见他们两人对他的命令，仿佛中了邪一般，不停地自言自语。 　　“转学生！”“真嗣君！” 　　来自铃原东二和葛城美里的催促。 　　碇真嗣已经听不见他们的喊声了。 　　初号机打开了位于头左侧手臂的高振动粒子刀，取下了这把高振动粒子刀，并捡起了掉落了的那把备用步枪，备用步枪一共有八发子弹，用完了就没了，刚才被打的太过仓促，一颗子弹都没用过。 　　高振动粒子刀被初号机装备上以后，这把刀上立刻冒起了初号机的A.T.FIELD，使得它可以破开使徒的力场防御。 　　不过这也加速了初号机电量的流失。 　　碇真嗣已经装备上了他所能装备上的一切武器。 　　“真嗣君，服从命令，撤退。” 　　葛城美里还没放弃，努力地劝说碇真嗣撤退。 　　她知道这名十四岁的少年已经打算破釜沉舟地和使徒正面厮杀了，不过这种状况下，A.T.FIELD已经受损且快要没电的初号机真的能够战胜完好无损的使徒吗？ 　　“叮……叮……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碇真嗣在积蓄着力量。 　　初号机的剩余时间不停地流逝。 　　“叮咚！” 　　终于！初号机的内部电源只剩下了一分钟的活动时间，作为给驾驶员警示提醒，初号机内部照明用的光亮全都变为了红色！ 　　这也触碰到了碇真嗣紧绷了的神经！ 　　初号机！发起冲锋！ 　　“吼啊啊！！”碇真嗣暴吼道。 　　初号机以非常迅捷的动作就是一个翻滚！立刻便跳下了山，来到了百米开外的昼天使面前！ 　　接着就是一个后滚翻！躲过了昼天使的触手攻击！ 　　趁着昼天使的两条触手还未回防之际！初号机瞬间起跳，右手持着高振动粒子刀，一下子就刺入了昼天使的核心内部！！ 　　高振动粒子刀在使徒核心的区域快速振动着！激烈的碰撞产生了暴雨般的火花！ 　　只不过！昼天使回防的两条触手也很快！这两天触手一下子便刺穿了初号机的腹部！并且不断地拉伸着！妄图把初号机机身中最细的腰部拉断！把初号机一分为二！ 　　“啊啊啊啊！！！！” 　　碇真嗣放开了已经刺入使徒核心的高振动粒子刀，双手持住备用步枪，碇真嗣没去管腹部的两条触手，将备用步枪粗略地瞄准了昼天使的核心位置！ 　　不！倒不如说是碇真嗣用这把备用步枪零距离地贴住了昼天使的核心区域！ 　　“砰！” 　　晴空划破一道惊人的响声！ 　　“啊啊啊！！！”碇真嗣一直吼着，但是有些没气了，于是他换了口气继续喊！继续喊！感到嗓子都沙哑了，他还在喊！ 　　“砰砰砰！！！” 　　“砰砰砰砰！！！！” 　　初号机接连扣下扳机，高振动粒子刀已经破开了昼天使的防御，碇真嗣一边中和着昼天使的A.T.FIELD，一边对着昼天使零距离地连射出八发步枪子弹！ 　　昼天使那两条在初号机腹部的触手则是早就没了动静，它的核心爆了开来，软体组织瘫软在了某棟武装大楼上，节肢部分缩成一团，没了气息。 　　“真嗣君……”葛城美里喃喃道。 　　其实在初号机发射出步枪的第一颗子弹的时候，这颗子弹就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贯穿了昼天使的核心部位，然后出膛的剩余七颗子弹都陆续贯穿了昼天使的核心。 　　碇真嗣却还是惊魂未定地不停按着扳机，就好像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似的，他大口地喘着气，意识到了枪已经没子弹了以后，把枪一扔，继续用高振动粒子刀捅着使徒，刀子完全没入了使徒核心的内部，他就再拔出来，再捅进去、再捅进去…… 　　直到初号机完全停电为止。 　　他的两名同学都趴在驾驶座旁边，目睹了初号机这将近六十秒血腥战斗的全过程。 　　“目标，外形完全崩解……Eva初号机停止活动。” 　　伊吹摩耶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葛城美里的脸色十分阴沉，完全不像是打了胜仗的样子。 　　…… 　　我拉着绫波丽，走出了指挥中心。 　　“想要穿什么新衣服吗？” 　　我想了想，问浑身都缠着绷带的绫波丽道。 　　“没有。” 　　“那我给你看样子买点咯？” 　　我说道。 　　“是。” 　　“今天晚上你先回去吧，绷带暂时别换，等我回来帮你换，今天你可以洗个澡了，不用我帮你擦身体了。” 　　我交代道。 　　“空、晚上有什么事吗？” 　　绫波丽不解。 　　“啊，我和人有约了，饭就明天再烧吧，今晚用点剩饭剩菜凑合一下，我尽量给你带点东西回来吃。” 　　我有些无可奈何地对绫波说道。 　　有些事，只有我才适合做。 第二十四章 空响的意料之外 　　两个小时后，我站在了驾驶员休息室的门口，碇真嗣刚刚才回来，被看护人员前呼后拥地护驾进了这里，后来葛城美里就阴沉着脸走了进去，把他们统统轰了出来。 　　他们倒也识相，出来之后就安静地回到了各自工作岗位上，也不拖拉。 　　因此门口就只剩我一个人。 　　驾驶员休息室的门口没有公共长椅给我坐，所以我只能站在驾驶员休息室的门口，背靠墙壁，眼睛微闭，好听清楚里面葛城美里和碇真嗣两人的对话。 　　“为什么无视我的命令。”葛城美里道。 　　“对不起。” 　　碇真嗣的道歉毫无诚意。 　　“你的作战负责人是我吧。” 　　葛城美里道。 　　“是。”碇真嗣。 　　“你有服从我命令的义务！明白吗？” 　　“是。”碇真嗣的声音轻不可闻。 　　“以后不得再犯。” 　　哪怕私底下关系再好，这下葛城美里也动了真火，初号机驾驶员公然违反作战负责人的命令，而且这位作战负责人还是驾驶员的监护人，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 　　而且初号机要是有什么差错，或是使徒还有什么后手，导致使徒没被消灭的话，人类就全完了。 　　这种毫无意义的殊死一搏，即使成功了，葛城美里也绝对不会认同。 　　“是。” 　　这声是我都差点没听清。 　　葛城美里见碇真嗣毫无悔改之意，原本就阴沉至极的面色更加阴沉了，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你真的听懂了吗！？” 　　一贯的大人凶自家小孩的语气。 　　“我知道了美里小姐，有什么关系，反正赢了，只要吩咐我会去驾驶的。”碇真嗣毫不在乎地喝了一口手里的运动饮料。 　　听完这句话，性格直来直去的葛城美里一把揪起碇真嗣的汗衫衣领，把没有防备也没有精神的碇真嗣就这样拉了起来，碰掉了碇真嗣手里的运动饮料和身上擦汗的毛巾。 　　然后葛城美里生气地看着碇真嗣，注意到了自己无意中碰掉了碇真嗣的运动饮料，撒了一地。 　　碇真嗣却望着身旁的地板，面无表情。 　　葛城美里看了他一会，切了一声。 　　“算了，先回去休息吧。” 　　她说道。 　　碇真嗣往后退了两步，与葛城美里空出一段距离，再从葛城美里身旁走了过去。 　　最后，葛城美里静静地待在驾驶员休息室，之后，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接着，她蹲下神来，捡起了地上的那杯运动饮料，掏出纸巾，擦起地板来。 　　…… 　　…… 　　高速公路上，我的感觉也很差，因为在这里开车走走停停的，哪怕是开了一部引擎还不错的汽车，也让人心情烦躁，毕竟没我的阿斯顿马丁配置豪华。 　　“碇君，我们出个市区散散心吧，这车的油不知道够不够。” 　　我对着副驾驶席上听着音乐的碇真嗣说道。 　　“是。” 　　碇真嗣听音乐的声音很轻，听见了我说的话，而后接受了我的安排。 　　“你今天心情不好，又受了惊吓，我特地开了部车带你散散心的。”我解释道带他出来的理由，“……不过市区里有点堵呢，我们出个市区就能踩足油门兜风了。” 　　“空小姐是……刚刚拿到驾照吗？” 　　碇真嗣看着某人开车走走停停的样子，不禁怀疑起他身旁这位比他面容稍许年长一些的大人的车龄来。 　　“没有，我还没成年呢。我爷爷是冬月副司令，我有调动一部汽车的权限。” 　　年龄的问题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这次我倒是想逗逗这个心情不佳的单纯少年。 　　“那个……无证驾驶可是犯法的哦。” 　　碇真嗣听我说罢，略带惊慌地摘下了自己的耳机。 　　“有什么关系嘛，姐姐带你出市区之后，人估计都看不到一个，撞不到人的。” 　　我调皮道。 　　“年龄不到就开车，会很危险的啊……” 　　碇真嗣抓住了车扶手。 　　“姐姐开车没问题的。还有，我没跟你说过吧？我以前住在京都的，在那里认识好多家好吃又好玩的地方，我们先去看看夕阳中的大海，吹够了海风以后，我们再好好地吃一顿，明天我都帮你请好假了，妈妈的身份证也带好了，妈妈和我长得很像，开房睡觉绝对没问题。” 　　我说着，说到身份证的时候，碇真嗣的脸却是一下子红了，拨弄起了手中老旧的索尼随身听。 　　“…………………” 　　碇真嗣想说什么，但又不敢看我的脸。 　　“别想歪啊，碇君！” 　　我意识到了刚才说话的不妥当之处。 　　“……所以说，空小姐真的不是父亲派过来监视我的人？” 　　碇真嗣俨然是指他之前想离家出走的时候被我逮了个正着的事情。 　　“我不是监视的人，不过监视的人大有人在，比如说我们车后面三个车位的两部本田，长得一模一样还是由黑衣男驾驶的，还有前面有意引导我们的好几部车，堵车就是他们造成的，平时的新第三东京市不会这么堵，我们看似是在高速公路上自由驾驶，不过在哪转弯可是他们说了算……你以为你能不被监控地独自走出新第三东京市四处流浪吗？” 　　我暗讽碇真嗣想法的天真。 　　“是这样啊……” 　　碇真嗣叹了口气。 　　“不过你看好了，接下来车神空响将展示她在监控探头面前凭空消失的极速车技！” 　　我换了个挡。 　　“！？” 　　驾驶过暴走初号机的碇真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抓紧了车扶手，又抱住了安全带。 　　“坐稳了！碇君可是初号机的驾驶者，还有过暴走驾驶的特殊经验！可不要给Eva丢脸啊！” 　　“哇！开窗干什么啊！” 　　“开窗通风！” 　　除了我这里的车窗全开，毕竟我是长头发，被风一吹会很难理。 　　我一个油门就在市区内踩到了底，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一辆临时变道的Nerv情报部的汽车，里面黑衣男还对我做了个你要干什么的手势。 　　“不要啊啊啊啊啊！！！！”碇真嗣说道。 　　我给他单手做了个向前冲的手势。 　　“啊啊啊啊！！” 　　于是新第三东京市的高速公路上，碇真嗣一路都疯狂飙着高音，中气十足，把之前和使徒对战的时候恢复过来的精力都喊了个光。 　　…… 　　将近一个小时后，新第三东京市的郊区中，高速公路的沿岸就是夕阳照耀中的大海。 　　也就是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的纯净大海才会和第二次冲击发生前夕阳中的大概有那么八九分的相似吧，这秋水长天共一色的美丽景象。 　　波光粼粼的平静大海，即使大海中不断有波浪翻涌，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宁静的、安逸的。这与涨潮退朝与否无关，仅仅是大海在不生气的时候给渔民的一种风平浪静的错觉罢了。 　　但就算这些都是假象，这美丽的景象也值得观赏的人们流连忘返。 　　我将车停在沿路的观景台，便下了车，碇真嗣无需我多说，先我一步下了车，欣赏起这辽阔的大海来。 　　“夕阳、大海和天空在一起时候的景象，每天都有哦，你没看过吧。” 　　我扔给了碇真嗣一块面包和一瓶矿泉水给喊了很久的他垫垫饥，自己也吃了一块。 　　“是，很美丽呢，从来没见过，海风吹在身上也很舒服。” 　　碇真嗣自然地吃起了我扔给他的面包，倚靠着汽车。 　　我手撑在观景台的扶手上，任凭清新的海风吹过我的脸颊。 　　海洋中没有任何生物，所以空气没有任何腥气味道，是我记忆中两者唯一的不同。 　　“嘛，我们不能吹太久，会感冒的。一会我们去附近的店里吃点什么吧，京都估计这油量是去不成了，刚刚甩开情报部的黑衣男的时候好像飙过头了。” 　　我说道。 　　“不过，难道就没有交警会管我们吗？” 　　碇真嗣还是有些不放心。 　　“安，日本的交警一个个都写好了程序，车速超过一百八的一律都不会来追，因为他们的车追不上。只是那些黑衣男的车速嘛……我估计交警是要拿他们开刀了，放心，他们就算是死都不会供出我们的。” 　　我开了个玩笑，要换作是在美国，我可不敢这么做，不过我车技娴熟，甩开美国的交警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概。 　　“啊……要是绫波也在这里就好了，我该把她带过来的，让你们两个未来的战友认识一下，顺便请你们吃个饭，增进一下友情。” 　　我有些后悔这次怎么没带绫波丽出来，她一个人在家里会准时吃饭吗？她的绷带会不会自己换？有一天没关不会伤口感染吧？会自己擦身体吗？不会又背着我偷偷服药了吧？ 　　“啊？空小姐……” 　　碇真嗣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嗯？” 　　我不明所以。 　　“海洋和天空，是这个世界上最宽阔的东西，因为它能拓宽人类的心灵世界，带给人真正的平静……这里夕阳中的大海真的很漂亮，这种平静感，就像是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人在拥抱着自己一般。” 　　我的身后忽然有人开口道，听这股声音，有些莫名的熟悉。 　　这个声音的主人，在我认知中，这个时候应该在…… 　　我隔壁的家里？ 　　这个人是…… 　　嗯…… 　　绫波……丽？ 　　我不禁怀疑起人生来，按理说，绫波丽应该自己已经回了家，虽然平时都是我接她回家的，她可能习惯性地就坐上了我的车。 　　但这并不代表绫波丽会不听从我的指挥，偷偷藏在车的后备箱里，时机到了以后跳出来吓我一跳。 　　这可是绫波小天使啊！ 　　不可能。 　　所以，一定是碇唯复活了吧！是碇唯复活了吧！ 　　我回过头来，却看见了水蓝色头发的人影，她正略带微笑地看着我身后的夕阳，海风微微拂过她的校服长裙。绫波面对着夕阳，她看着水天一色的大海，如诗如画。 　　我回头望着眼前平静的海洋，我此时的心境就像是这平静海洋中的一艘小船一般。 　　我们都没说什么话，但我的心里的海洋却是已经掀起了惊天巨浪，掀翻了我这艘渺小的帆船。 　　不能慌不能慌！ 　　这个时候不能惊讶地回头大喊，绫波你怎么在这里，你差点吓死我了啊之类的话。 　　会助长绫波丽时不时吓我的火焰。 　　实施地让绫波品尝一次失败的滋味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啊，碇君你没想到吧，我特意让绫波躲在车子的后备箱里面吓吓你的，你真的被吓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顾自己以往在碇真嗣心里筑造起来的冷酷小姐姐的形象，朝他干笑两声，解释了唯一的可能性。 　　不可能，整部车在出发前，只有后备箱我没有检查过。所•以！绫波刚才一定躲在后备箱里！等我们到了地方以后她才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 　　“啊？空小姐，她刚刚不就一直坐在后车座看风景的吗？我看空小姐没解释，还以为是空小姐的朋友，一起出来兜风的。”他一下子说了很多话，显然心情不错。 　　碇真嗣是个实诚孩子，他刚刚兜风的时候飙高音到整个人都脱力了之后，崩溃的情绪好了不少，再加上看了这么久的海，原本低落的心情也随之消散一空。 　　“是、是吗？绫波真的是这样吗？” 　　我半信半疑地问道绫波丽。 　　不可能，虽然我刚才真的没注意后车座的情况，但是我飙车甩开黑衣男的那一个小时里，我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啊！ 　　不可能…… 　　不可…… 　　“空，天色暗了。” 　　绫波少女提醒我道。 　　是，天色已晚，碇真嗣今天又太过劳累，如果不早点休息的话…… 　　我如同被彻底玩坏一般，接受了绫波丽的操控，在碇真嗣之后上了还剩不多的油的汽车。 　　“去吃饭吗？”绫波道。 　　“去吃饭……对，吃饭……” 　　我才想起来。 第二十五章 两位女主的第一次交锋（一） 　　日本的气候改变后，这里的白天与黑夜总是一般长短，即昼夜平分。 　　太阳落山的时间比起第二次冲击发生之前来也改变了不少，简单来说，就是晚上到来的时间提前了许多，而且一年从起始至末尾都是差不多的时间太阳升起，差不多的时间太阳落山。 　　我们一行人仅仅花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新第三东京市郊区的某家快餐厅里，还幸运地抢到了靠窗的四人位置，我和绫波面对面坐着，碇真嗣靠着我坐。 　　面对面看着绫波丽，她是不可能再次施展魔法，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在我眼里，能凭空消失再忽然出现，绫波丽已经称得上的拥有魔法的美少女了。 　　“碇君，给你，一千日元，挑自己喜欢吃的吧，今天出来吃饭有些仓促，有空请你吃更好的。”我安排道，“绫波你在这看着座位和包，来，手机给你玩，权当打发时间，我给你看着买点吃的。” 　　“那个……谢谢。” 　　碇真嗣有些见外，朝我鞠了一躬。 　　碇真嗣这次临时起意的翘家计划，刚开始便注定了他不能走太远。因为他一分钱都没带，身上也就只有一个随身听，大概还有一包男生必备的餐巾纸。 　　“没事，不用客气。” 　　我说道。 　　然后我们各自开始排队点单。 　　这里的快餐店，到了饭点，排队的人还是不少。不过座位上的人倒也不多，来客大多都是下班后前来这里顺便买点吃的垫垫饥的人，因此大多数人都是买了吃的之后马上就走了。 　　“我要两份……大号薯条和两份香草圣代冰激凌，再帮我来两碗粥，就是推荐的那种，对，谢谢。” 　　我好不容易挤开了前面那个正想要离开的高大身材背着书包的男子，对着露出职业微笑的营业员说道。 　　“那个……对不起……空小姐，一冷一热搭配不是很好……” 　　我身旁传来碇真嗣的提醒声，他明显是注意到了我刚才点的单。 　　我又想了想，粥和冰激凌一起吃好像会发生某些很可怕的化学反应，于是我又改口道：“冰激淋就不用了，帮我来两份蔬菜色拉，谢谢。” 　　“收您850日元。” 　　“给你。” 　　我双手递给她纸币。 　　等待了两分钟，我端着餐盘回到了座位上，只见座位旁的绫波丽在用手机打电话。 　　啊，好和平的景象呢。 　　我望着楼下的夜景。 　　再看了眼绫波丽，她的电话还没打完。 　　电话？ 　　没问题，电话。 　　不对，那是我的手机。 　　我惊了。 　　收回前言，这景象一点也不和平。 　　绫波丽。 　　正在用。 　　我的手机。 　　打电话？ 　　突然就有了不妙的预感。 　　有工作上的朋友会在我的休息时间找我吗？ 　　可能……会有吧？ 　　其实我现在和Nerv的男同事相处的都挺好的，我又是高龄单身女性，肯定会有男同事找我去约会的吧。 　　我心中莫名有了些比较客观的猜测。 　　想必是塞琳娜又想要找我喝酒了，就是说嘛，她总是不肯给我打电话。 　　老同学打电话？ 　　或者说是……我给我和绫波里落魄的公寓安置的家用空调有产品质检问题，需要紧急召回。 　　一定是使徒又来了所以要紧急集合对吧！ 　　不会是碇司令突然亡故了，想要他名义上的养女绫波丽给他送个终？ 　　还是第三次冲击已经在某些时刻悄然发生了！Nerv的负责人才会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想想办法？ 　　我心里也清楚，这些事情发生的概率…… 　　还是比较小的。 　　所以说…… 　　该不会是…… 　　平时会打我手机的人只有…… 　　“是我的电话吗？” 　　感觉情况有些不妙的我问看似是缄口不言的三无少女绫波丽道。 　　绫波丽从我回来开始似乎并没有开口说话，一见到我朝她伸手讨要手机，便立刻把我的手机转交给了我。 　　我低头一看来电。 　　药丸。 　　是明日香。 　　不！！！！！！ 　　我刚才是怎么会鬼迷心窍地把手机给了绫波丽打发时间！ 　　“你给我听清楚了！……” 　　明日香还在电话的那头大喊大叫着，仿佛一只护妻的小母猫，就算隔了手机好远，周围的声音如此嘈杂，我也依然能听清这已经伴随了我十四年的声音。 　　我也知道这伴随了我十四年的声音的主人对于小天使绫波丽拿着我的手机玩的这件事，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很可能还有更多的事情暴露了。 　　不，我和绫波丽是真心相爱……不，是清白的。 　　然而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命题就是证明两个互相吸引的人之间是清白的了。 　　药丸，药丸。 　　对于我来说，险恶程度堪比第三次冲击的事情还是提前发生了…… 　　“喂！喂！我看过你的资料了！我劝你还是赶快从响的身边……” 　　要不要向明日香解释一下，现在我其实在和两个驾驶员一起吃饭，让绫波拿着我手机只是因为我请她帮我看位置，借她手机不过为了消磨时间？ 　　没用的，有些事情你一旦做了，等待你的结局将会是注定的，不管你做些什么，结局都是一样的，就比方说…… 　　空响不小心借了手机给绫波丽，然后明日香突然就打了个电话来和空响闲聊，顺便检查空响正在干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明日香暴躁地反问道，看上去已经到了明日香大魔王名为炸毛的第二阶段。 　　以前我和明日香闲聊的时候，我也和她说过第一适格者性格孤僻不爱说话的这个特点。 　　所以明日香也清楚第一适格者不太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她就一直往下说了下去。 　　我做了个手势，让绫波丽和碇真嗣先开动晚饭，便跑到了安静一点的消防通道接这个电话。 　　“喂！你和我争是没有意义的！我和响有十四年的感情基础……” 　　“那个，明日香。”我说道。 　　是十三年，而且你是个黄毛，你击败了和我有七年感情基础的恭子妈妈。 　　我尴尬的打断了明日香的自吹自擂。 　　“啊？响！” 　　明日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 　　对！明日香同学！请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你是在和谁说话！ 　　是空响！知道吗！空响！ 　　“我才不在你身边三个礼拜！你就已经堕落成一个和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一起欣赏落日，然后吃饭、吃完饭再去宾馆开房睡觉的、堕落堕落响了啦！” 　　明日香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快被气哭了一般，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明日香刚才名为的炸毛的第二阶段只是在故作坚强。 　　“什么？我要和绫波丽开房睡觉！？”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确实没什么错，说上去也确实是没什么错，听上去确实也就是这样，但是…… 　　我仿佛已经想出刚接通电话的时候，明日香的热情一下子被浇了桶水的感觉。 　　绫波丽之前到底给了明日香多少关于我的信息！ 　　……………… 　　“响！响！”明日香道。 　　“……” 　　“是响吗？”明日香仍旧开心道。 　　“她、不在。”绫波丽道。 　　“你是谁！” 　　明日香一听是一个陌生、好听的声音，提高了警惕。 　　“绫波、丽。” 　　“！！！” 　　是她！她是来示威的吗！ 　　“……” 　　“你拿着响的手机干什么！” 　　明日香惊疑道。 　　“空，让我帮她保管。” 　　绫波丽实话实说。 　　“什么！？你们在哪里！” 　　保管手机？响会让一个不熟的人替她保管手机吗？ 　　“……餐厅。”绫波丽回道。 　　“在吃晚饭！？” 　　和响一起在餐厅共进晚餐？ 　　“是。” 　　“你们之前在约会！？！？！？” 　　明日香不可思议道。 　　“一起看，落日海景。” 　　绫波丽语调中闪过一丝波澜。 　　“响在哪里！让她回家之后给我打电话解释！” 　　明日香可不管这些，她相信，自己的响绝对是不会轻易地精神出轨的。 　　“今天、我们不回家，一起睡宾馆。” 　　绫波丽总是能以最简洁的词语在别人脑海中描绘出最旖旎的画面来。 　　不止是精神出轨，还有肉体上的出轨？ 　　“哈……哈……哈……” 　　绫波丽的话对明日香造成了成吨的伤害，明日香只感觉大脑缺氧，完全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心中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楚感。 　　败了，离响太远的自己好像是败在了响的薄弱意志力上。 　　“……” 　　“我跟你说，不管你们做到哪一步……” 　　“……” 　　“那种事！那种事我早就……” 　　“……” 　　“你以为你拿下响的第一次你就赢了吗？……” 　　“……” 　　“响早就被我给调•教成了一名合格的……” 　　“……” 　　“不信吗？你去摸响的那个「屏蔽」地方你就会明白，响究竟是一个多么下流的R「屏蔽」Q了。” 　　“……” 　　……………… 　　“明日香，你听我解释。” 　　我试图让明日香冷静下来。 　　殊不知明日香无意中早就已经把我卖了个干净。 第二十六章 两位女主的第一次交锋（二） 　　新第三东京市郊区，某家快餐厅四楼的消防通道内，一个三十五岁的单身太太正在和她十三四岁的女儿通着电话，不过电话的内容却有些少儿不宜，还好没人听见。 　　“所以说，明日香，原谅我吧。” 　　我朝着明日香解释了一大通，明日香又向我敲诈勒索了好一顿，这才意犹未尽地接受了我的这次解释。 　　“哼，我就知道响有色心没色胆。” 　　喂喂，我可是色心色胆兼备的叱咤科学界的风云天才科学家空响，只要我再打一通电话，分分钟就会有几卡车的百合妹来为我服务。 　　“切，那我挂了哦。”我说道。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上次的照片质量很不错，我还需要其它穿着那种衣服的自拍……” 　　我在明日香说出我的那份羞耻的承诺前，就抢先挂掉了电话，上次发给她照片的事情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策。 　　我拉开了消防通道的门，回到了绫波丽与碇真嗣斜对面坐着的座位上。 　　具体而言，就是明日香已经沉迷那些照片不可自拔了，她甚至还要求我发过去更多的更大尺度的照片，然而被我拒绝了。 　　对，拒绝了。 　　我才不会给她发过去照片呢！ 　　“啊，不好意思，女儿给我打电话了。” 　　回到座位以后，我朝碇真嗣和绫波丽说了声抱歉，因为自己的事情耽搁了三个人的晚餐。 　　毕竟虽然我的手机在条例上理论来说是不受监控的，但是我的聊天工具绝对会受到严格的监控，尤其是上次那种照片，一定会被情报人员给截取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泄露情报的可能。 　　不过上次那种程度的照片，虽然很羞耻，但是也就是正常程度的女性自拍，除了手和肚子脖子之外没有露出过其它地方，再加上又是母亲和女儿的悄悄话，因此并不会引起情报部人员的警惕。 　　我不过是一个三十五岁未老发先白的老女人而已，那种不露什么地方的照片，也就是明日香那种hentai‘响控’才会对我的那些照片能发起电来吧！ 　　“空小姐……有女儿了？” 　　碇真嗣疑惑道，他也说出了对面默默吃着薯条的绫波丽的心声。 　　碇真嗣的认知中，我可能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叛逆少女，作为姐姐带着他们出来兜兜风，并没有结婚，当然也没有生育。 　　“啊，对。”我对碇真嗣笑了笑，“之前是骗你的，我其实已经三十五岁了，大学的时候和别人同居的比较早，因此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 　　当然不是我生的。 　　我懒得解释太多，把我的恭子学姐再扯出来也太麻烦了，而且我一提恭子学姐心情就会变得差，干脆就不提她了。 　　“明日香也是优秀的Eva驾驶员哦，她的性格有些别扭，但是总体而言是个不错的人，我觉得你们会玩的来。”我介绍起自己的得意的女儿来。 　　绫波丽默默地听着我的话，给自己的特制椒盐薯条蘸上了番茄酱，一口一口地吃了进去。 　　有点可惜呢，我还指望能教绫波丽如何吃薯条的。 　　“原来是这样……那空小姐认识我的妈妈的事情，是真的吗？” 　　碇真嗣没有纠结于远在天边的明日香的事情，他问了个和自身密切相关的问题。 　　“啊，你说那个啊，明天我就让你看见你母亲碇唯的样子吧。”我说道。 　　我喝完了自己的那份有些烫的营养粥，这份粥比我自己烧的还要更有味道，我分析下来可能是放了各种香精调料，并没有我烧的营养健康。 　　然后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这份薯条上。 　　这份薯条被装在了一个半开的纸盒子内，开口朝向绫波丽。好像是我端过来盘子的时候就是这样摆放的吧，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我拿起了薯条的纸盒子。 　　啊，盒子意外的轻呢，想必是店家又减量了。 　　薯条这个东西，真是好久没吃了，我自从十七岁以后就没在日本吃过薯条了，现在看着这熟悉的纸盒子，我又想起了当年和同学们放学后偶尔吃一次快餐的童年时光。 　　我闭上了眼睛，手指伸进纸盒子里，像以前一样，仿佛回到了十六七岁的青春年华。 　　“……”嗯？ 　　却抓了个空。 　　我只抓到了一张餐巾纸。 　　嗯！？ 　　我睁开眼睛，只发现纸盒子里什么薯条都没有，只有几张用过的餐巾纸被塞在了里面。 　　身旁的绫波快速地把她的那份薯条吃完，她吃的速度很快，吃完之后还因为吃的太急轻咳了几声。绫波丽再用快餐店送的纸巾纸擦了擦嘴，开动了身前的这碗粥。 　　绫波看上去很喜欢吃薯条呢，她好像把我的这份给吃完了。 　　“……”我淡淡地放下了手中的薯条纸盒子。 　　“……”绫波丽装作很专注地在喝粥。 　　“喜欢吃的话就多吃点，饱了吗？” 　　我问绫波丽道。 　　“嗯。” 　　哼，敢和本丞相抢东西吃！ 　　吃饱了的话就不会和我抢东西吃了吧。 　　粥过了这么久已经凉了，很快绫波丽就喝完了，碇真嗣也吃完了晚餐，我再点一份薯条再慢慢吃的话耗费的时间太长了，让他们等我不太合适。 　　于是我打包了一份香草冰激淋圣代和一份薯条作为我的夜宵，想来绫波丽是不可能和我抢了。 　　———— 　　新第三东京市郊区的一家宾馆里。 　　碇真嗣和绫波丽跟在我的身后，一前一后地走进了这家宾馆。 　　“那个，空小姐……住这么贵的地方真的好吗？” 　　碇真嗣有些不安。 　　“啊？先不说Nerv给我的高薪以及我还有些积蓄，这里的宾馆确实不贵啊，在美国这种四星级的宾馆贵多了。” 　　我做出了土豪宣言。 　　“……” 　　绫波丽正不断隐藏着自己的气息，想要在我面前凭空消失。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彻底免疫了绫波少女的魔法，现在绫波丽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我关注着。 　　“帮我来两间标准间，有两个床的那种。” 　　我递给前台身份证明。 　　“我和绫波住一间，碇君你自己住一间，可以吗？” 　　我向碇真嗣征求意见道。 　　“是……” 　　碇真嗣自然是没有意见。 　　“绫波呢？你还需要照顾，最好我和你住一起，当然你也可以一个人住一间，你决定吧。” 　　我问绫波道。 　　“是。” 　　如出一辙的回答。 　　“嗯，那就来两个标准间。” 　　我对前台确认道。 　　“顾客您需要我们这里的总统级别的套间吗？清晨起床的时候能看到海边的日出哦。” 　　前台惯例地向我推荐道，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机械，可能已经向很多人都推荐过海景房了，但就是推荐不出去。 　　我看着她给我的价格表，礼貌地拒绝道：“价格确实很实惠，也不贵……但是我不需要，谢谢。” 　　“价格不贵吗？还很实惠？” 　　前台小姐姐职业的微笑里闪过了危险的光芒，似是野猫看见了老鼠。 　　“是……” 　　我流下一滴冷汗。 　　我是不会买的，我的意志很坚定。 　　———— 　　“海水的上涨导致了日本大面积的土地与建筑物被海水淹没，所以新第三东京市也能看得见海景。” 　　我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吃着冰激凌圣代，顺便观望着顶楼这里漆黑一片的海景，什么也看不到，怪不得没人租。 　　绫波少女正在浴室里洗澡，我先帮她解开了缠在身上的绷带，她的伤口基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到了可以进水的阶段。 　　“所以，我到底是为什么会租两间海景房啊……” 　　我痛苦地回忆着刚才的事情，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刚才我的想法。只记得脑袋一热，就刷卡租了两间海景房，时间到明天中午十二点。 　　「女孩子的第一次一定要浪漫啊！望着海景、被玫瑰簇拥，给心爱的人献上自己的第一次，实在是……！超～赞的一件事情！」 　　前台小姐姐眨着眼睛，如是说道。 　　“浪漫……浪漫……浪漫个锤子啊浪漫！没看见我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来这里暂住一个晚上的吗！你的意思是我会被隔壁房间的碇真嗣夜袭咯！” 　　我说出了晚来的吐槽。 　　然而已经没用了。 　　我只能忍受这里只有一张大床，床旁边还铺满了玫瑰的昂贵房间。 　　与此同时，绫波丽洗好了澡，走了出来，长长的浴巾盖住了她的两点，她没有害羞的概念，因此也没有防着我。 　　“啊，绫波，你洗的这么快啊？很可惜哦，薯条被我先行一步吃完了，要吃圣代吗？不过我好像忘记拿多余的勺子了啊。” 　　我毫无诚意地说着，其实我根本没有打算让绫波吃我的这份冰激淋圣代。 　　大人的套路很深吧，绫波。 　　我特意把最好吃的冰激淋圣代留到现在，就是为了馋一馋抢我薯条吃的绫波丽。 　　“这是、什么？” 　　毫无心机的绫波问道。 　　“冰激淋。想吃么？来，不嫌弃的话尝一口吧。” 　　我挖了一勺冰激淋圣代递给绫波丽。 　　如果绫波丽从没品味过冰激淋的美味的话，那我的胜利得来的也太过容易了。 　　绫波丽走了过来，弯下腰尝了一口冰激淋。 　　然后她忽地微微睁大了她淡红色的眼睛，这对于绫波而言已经是非常大的表情波动了。 　　“好吃。”她说道。 　　“好吃吗？不过我已经快要吃完了哦。” 　　良心隐隐作痛，我为了等绫波洗完澡再馋她，这冰激淋才吃了一半多。 　　“还想、吃。” 　　绫波丽说道。 　　“全都在我的嘴巴里了哦，想吃的话来吻我啊。” 　　哼，难如登天。 　　说罢，小半个冰激淋圣代全进了我的嘴里。 　　我得意地看着绫波丽。 　　“……”绫波丽。 　　“……”我。 　　…… 　　本丞相一生漏算过很多事情，包括了这件事情。 　　出乎我的意料，绫波丽再次弯下腰，就这样亲了上来。她灵活的舌头打开了我紧闭的嘴唇，舔开了我合上的贝齿，长驱直入，直接进入到了我的口腔内部。 　　“！！” 　　我睁大眼睛，想推开绫波，可绫波丽在此时却环上了我的脖子，推也推不开。绫波丽双腿骑在了我的身上，我们光滑的肌肤相触，仿佛情人间的互动。 　　绫波丽一下下地认真将我口腔内的冰激淋舔到自己那里去，可能还渡过去了我体内其它的液体。 　　绫波丽的接吻技巧很高明，或许是因为要取走我口腔内剩余的冰激淋的缘故，我的眼睛瞬间便湿润了。 　　———— 　　正当绫波丽正争夺着空响口腔内快要化了的冰激淋的时候，空响像是失去主心骨一般，如同冰激淋一样化在了绫波丽的怀里，令两人变得更加亲密无间。 　　空响围着的浴巾也在此脱落。 　　此时，绫波丽突然想起来明日香的一句话。 　　‘你去摸响的那个「屏蔽」地方就知道了！’ 　　那个地方…… 　　会让空舒服吗？ 　　对一切一无所知的绫波丽解开了环住空响的左手，伸向了空响的尾椎骨位置，回忆着空响曾经给她的按摩手法，轻轻地按了下去。 　　空响瘫软的身子又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然后，空响彻底失去了意识。 　　“……” 　　五分钟后，绫波丽将一丝不挂的空响抱到了床上，空响的刘海遮住了她紧闭的双眼，只有两滴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绫波丽可爱地歪了一下头，抹去了空响失去意识后眼角滑下的泪痕。 　　绫波摸了摸空响的脸颊，注视了空响一会，确认了空响不会醒来后，再把空响拉进了旁边的厚被子。 　　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第二十七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第二天，清晨和煦温暖的阳光照射进了屋内，二十八度的室温对休眠中的人类来说刚刚好，因而绫波丽得到了很好的睡眠。 　　“……” 　　绫波丽半梦半醒之间，又摸了摸共枕之人昨晚那温软如玉的身体，却摸了个空。 　　“……”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听上去像是某人在洗澡。 　　“……” 　　绫波丽缩了缩身体，摸着方才的共枕美人残留下的余温，把厚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打算在起床前再躺一会。 　　与此同时，浴室内，空响正用淋浴器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淋浴器的水滴如同倾盆大雨一般落下，落在空响的脸上，仿佛这位昨晚初次与水蓝色头发的少女共枕的美人正在为了什么事而落泪。 　　———— 　　我有点慌。 　　“昨晚……昨晚我怎么会突然昏过去的……好像……绫波亲了我一口？“ 　　我尽可能地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只记得我在吃冰激淋，绫波突然冲过来吻我，然后…… 　　然后我就醒过来了，我之前睡在绫波丽的怀里，醒过来的时候头发甚至都交缠在一起，看情况是我们两两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我五点钟爬起床的时候，嘴角还有一丝白 浊液体。 　　绝对是圣代冰激淋的奶渍，对。 　　绫波丽是女孩子这点我可以肯定，好歹我在她不方便的时候服侍她这么久了，绫波的那种地方我也看过了，肯定是女孩子没错的。 　　大概。 　　我好慌啊！ 　　那么…… 　　我的手此时不安分了。 　　昨天晚上应该没被做那种事吧，我吃的是圣代冰激淋，不是催情剂。 　　绫波丽也是一个头脑冷静的女孩子，我们两个的性取向都是男（？），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苏醒的时候头发会和绫波少女交缠在一起，我为什么会睡在绫波的怀里。 　　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我的手伸向了下面。 　　“我在昨天之前是原装货没错……毋庸置疑。” 　　对，就算是恭子也没有能成功爬上我的床，或者说没能成功啪了我，明日香虽然有爬上我的床的机会，但是我有意无意地一直在反抗，也没有机会破了我的那层膜。 　　“不过今天是不是原装货呢……我自己检查不了啊。” 　　我起床的时候有些虚弱，但是双腿 之间并没有什么异样感。 　　正当我担心着自己那层膜的问题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事，瞳孔猛地一缩。 　　“我以前明明没那么在意我的贞操的，为什么……” 　　好久以前我就决定这辈子一个人过了，所以我并不在意这种那种的贞洁之类的事情。 　　我思索起我担心自己贞操的原因来。 　　“果然还是怕明日香搞我事的时候发现我不是第一次，吧？” 　　良久，我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额……好像会很惨的样子。” 　　明日香知道我是第一次的这件事是在以前小时候洗澡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她还知道了我和她妈妈恭子的百合恋人关系，并且那个时候明日香还很好奇恭子为什么没能拿下我的一血。 　　“那啊，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以后有空再说。”小小的单人浴缸里，我抱着小明日香说道。 　　“我不管，响的事情我要听。”小明日香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小孩子装成大人的样子特别有意思，引得我想笑。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成天打探我这个妈妈的隐私干什么！”我佯装恼怒，为了不让小明日香再打听我的事情。 　　“哼，响才不是妈妈，而且肯定是响的魅力不够，没能勾引到妈妈！” 　　小明日香这句话瞬间让我有些小生气。 　　“别胡说！明明是恭子她的……！” 　　我的话说出口后又缩了回来。 　　“妈妈的什么？” 　　小明日香好奇的小孩子心性导致她的激将法彻底暴露。 　　“啊，那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还和你有关。 　　我拧干毛巾，擦拭起小明日香的头发来。 　　“响就是不告诉我！笨蛋响！” 　　不过小明日香还是乖乖接受了我的毛巾。 　　“不过是谁告诉你的这种生理知识？！” 　　“不告诉响！” 　　小明日香向我泼水，把我又弄湿了。 　　———— 　　“话说回来，我怎么会被明日香搞事搞到被发现我不是第一次的地步的啊！” 　　这种事果然是不可能的吧！ 　　浴室门外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啊，绫波吗？你进来好了，门没锁。” 　　我说道。 　　等下……绫波她现在……好像没穿…… 　　于是绫波少女就打开浴室，一丝不挂地走了进来，我们两个面对着面。她身上所有的一切我都能一览无余，同样，我身上所有的一切她也能一览无遗。 　　“啊！绫波，早上好。” 　　“……”绫波没有回我，她睡得可能还有些迷糊。 　　见到绫波我因为昨晚的事有些尴尬，毕竟是我先挑逗的绫波。这种事的事后，尤其是像我现在这样正在洗澡的时候看到她，两人赤裸相对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更加不妙。 　　特别是绫波习以为常的表现，就仿佛早就研究透了妻子人体的美味与奥秘的丈夫，在浴室与妻子面对面而相视无言的默契场景，让我感觉特别不妙。 　　「绫波可不是我的丈夫，当然，明日香也不是！」 　　真是个糟糕的比喻。 　　在绫波丽上厕所之前，我赶紧转了个身，以防看到绫波的某些更加不妙的部位，即使我早就已经在照料她的时候摸了个遍。 　　“那个，绫波，昨天晚上……” 　　我试探性地问她道。 　　“……怎么了？” 　　绫波丽的声音毫无波澜，同往常一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我突然昏过去了？” 　　我忐忑地问道。 　　事实上，如果绫波丽昨晚真的对我做了那种事情，我也对她没什么办法，该照顾她的还是应该照顾她，如果她以此为要挟，我也只能照做不误。 　　厕所里、公车上、厨房里、办公室的书桌里、或者是高楼的玻璃旁对着下面的大街…… 　　哪怕，是在睡熟了的明日香面前。 　　所以，此时我处于弱势，不仅连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就连语气都是试探性的。 　　“昨天晚上……”绫波丽顿了顿，“空昏过去之后，我把空抱到了床上，就睡了。” 　　！！ 　　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 　　“哦！真的吗！谢谢你！” 　　我一直是以绫波小天使啪了我为前提条件假想的，越想越近乎绝望的我，现在听见了这个消息，不禁喜出望外。 　　“……？” 　　绫波丽疑惑不解。 　　“啊！没事！我是说，我挺高兴的。” 　　我有些语无伦次。 　　直接走出了淋浴器，走到绫波面前，亲了一口她的额头，湿漉漉地溜出了浴室，留下摸着自己额头的天然呆少女绫波丽。 　　“嗯…～～哈～～”我嘴里唱着不知名的小调。 　　我刚一到大厅便被眼前的美景捕获。 　　刚才起床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眼前的海岸景色居然是如此壮观。 　　刚升起的太阳照散了清晨的薄雾，一副美丽的海景日出图呈现在我的眼前。 　　冉冉升起的太阳在辽阔大海的映衬中若隐若现，顶楼的这间房间占据了观赏日出的绝佳位置，站立在这里，仿佛只身矗立在千丈断崖之上，观赏云海日出。 　　时间在此刻静止了。 　　“……” 　　此刻，无需多言，只需欣赏。 　　我双手支在海景套间落地窗的扶手上，静静地望着这美丽至极的日出。我曾经和恭子说过，想和她共同观赏海景日出，这个约定却最终没有实现。 　　“窗户……窗户……” 　　我踮起脚尖，打开了一旁的窗户，略微燥热的风浪立刻就包围了我的全身，但因我浑身未着寸缕，这股清晨的热浪并没有给我带来热意，反而有些舒适。 　　我感受着这温度。 　　“如果，恭子能和我一起看该有多好呢。” 　　“啊……” 　　…… 　　…… 　　稍后，一片树叶随着这股热浪钻进了这个房间内。 　　我赶紧接住这片自由飘零的落叶，左看看右看看，附近没有参天大树，甚至连树都不存在，难以想象这片树叶是如何到达我这里的。 　　树叶…… 　　恭子…… 　　我笑了笑。 　　世界万物早就与你同在。 　　「望着海景，被玫瑰簇拥，给心爱的人献上自己的第一次……」 　　那些令人害臊的话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内，仿佛那个人在我耳边轻语。 　　“恭子……” 　　我红着脸。 　　“和你做那种事什么的，我早就准备好了。有时候我拒绝的时候你就要强硬一点啊！直接上就可以了，不要在意我的感受。” 　　“哼哼……” 　　恭子微笑着看着我，手却不安分地按上了我的尾椎骨，不停地按摩着。 　　“笨蛋学姐！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已经好了，你直接进来就可以了，不会卡住的。” 　　我说道。 　　“进哪里？” 　　坏人问道。 　　“就是手指伸……不要让我连这种事情都说出来啊！大白天的！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我害羞道。 　　“我知道了。”绫波道。 　　恭子坏笑着，将冰凉的手指伸进了我的…… 　　……！！！！！ 　　“绫波？” 　　我从刚才的白日梦中回过神来，一看身后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笨蛋恭子，原来是绫波丽。 　　她正一脸茫然地蹲坐着，眼睛张得大大的看着我的那个位置，双手还举着，绫波少女这副呆呆的样子简直要多萌有多萌，放在平常可以把我给萌晕了的程度。 　　“你在干什么！” 　　我现在却萌不起来，问绫波丽道。 　　我如梦初醒的原因是，恭子和明日香的手都很热，进入的时候一点都不冰凉。 　　…… 　　花了点时间，我终于搞清楚了绫波丽正在做什么。 　　“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再做了！命令！” 　　我说道。 　　“空，不舒服吗？” 　　“很舒服……不是不舒服的问题！而是这种事情根本不能对其他人做！我们不是情侣！这样做是不对的！” 　　“情侣、是什么？” 　　完了，又陷入无尽的绫波问答之中了。 　　“就是确认亲密关系的人。” 　　我简单地回答道，如果说确认恋爱关系的话，绫波势必又要问恋爱是什么，然后就是…… 　　“原来如此，那我和空关系亲密吗？” 　　绫波丽问我道。 　　“亲密。” 　　我正试图冷静下来，刚刚险些就和绫波酿成了大错。 　　———— 　　「空，做了昨晚的事情以后，会很高兴的样子？」 　　绫波想到了刚才空响亲她的一下。 　　「和空确认了亲密关系。」 　　空响亲口回答和自己的关系很亲密。 　　「我和空，现在成了情侣吗？」 　　明显，绫波丽是误会了什么。 第二十八章 真嗣，你喜欢的人其实是你的妹妹 　　之后我又给碇真嗣和绫波丽纷纷叫了早餐，这间套间的早餐是完全免费的，四人份的早餐，三个人吃到最后有个面包还是吃不了。 　　“碇君，昨天晚上睡得舒服吗？” 　　宾馆退完房以后，我们一行人又上了车，现在的行程安排是打算去给绫波丽买点衣服，顺便实现一下与碇真嗣的诺言。 　　“是，睡得很舒服，我是第一次睡这么大的房间，还有些不习惯。” 　　碇真嗣面带笑容道。 　　昨晚我也给碇真嗣订了一套海景房，不过他显然是单人住了一个晚上，十分孤单。 　　但比起我这里昨晚险些被绫波丽强推的惊险来说却是好了不少。 　　…… 　　时间回到前面一点的地方。 　　快出宾馆的时候，前台小姐却一下子拉住了我，神秘道：“你昨天晚上真的和那个女孩子做了那种事？” 　　“什么事？”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用担心，我们连锁酒店会帮您保密的，上次美国有对母女百合也来我们集团旗下的一家情趣酒店，在里面最重口的一间房间里玩了一个晚上，那前台是我的同学，她说现在的社会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哦，当然不是说您，我没有冒犯的意思。还请您放心，这种事情我们酒店是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临末了，她怕我不信，还再加了一句：“我也算经历过风浪的人了，相差二十岁的百合我还是见怪不怪的。” 　　我的表情毫无波动，也已经无力解释：“哦，那还请你保密。” 　　那对美国的母女百合……怎么说都有种强烈的即视感。 　　就好像是一位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女仆和她刚刚年满十四岁的橙色头发的女儿一同前往那家宾馆，然后还……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喂！这件事情怎么会从大洋彼岸传到日本来的啊！ 　　叫那个美国的前台出来啊！ 　　我和明日香是清白的啊！ 　　我们是精神恋爱啊！ 　　而且我昨天晚上和绫波丽什么事情都没做啊！ 　　绫波的手指只是在那里蹭了蹭，没进来啊！ 　　不过最后一句话没什么说服力就是了。 　　绫波丽进来了，但是没有深入到……不能说下去了。 　　还有我很好奇你们同学两个纷纷都说见过的大场面究竟是什么。 　　我没有继续理这个前台，和绫波丽、碇真嗣一同走出了这家连锁的郊区宾馆。 　　———— 　　新第三东京市市区，一家商场里。 　　商场里的货物玲琅满目，我们三人走到这里走走停停，来到了一家专为女性提供服务的服装店里，店内的人并不是很多，周围环境中有淡淡的音乐声。 　　“绫波，你喜欢什么衣服就挑给我哦，不要在意价钱……这间家居服怎么样？” 　　我把一件宽松的家居服对着绫波丽比划了一下。 　　“……” 　　与她沉默的回答相反，绫波丽看着这宽松的家居服，微微张大双眼，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想要吗？” 　　我对着绫波丽说道。 　　糟糕的问话，经历过昨天的尴尬以后，我对绫波丽的言辞更加小心了，生怕一不当心带坏绫波。 　　绫波丽迷茫地微微点头，看得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这件衣服。 　　另一头，我对着碇真嗣说道：“这件衣服好看吗？” 　　我将一件女式衬衫放在胸前比划。 　　“那个……空小姐，这里卖的都是女孩子的衣服，我在这里好像不合适。” 　　碇真嗣很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如果是别的地方就算奇怪点他也能坦然面对，但是他身为一个男性，却走进了女式服装店里…… 　　“你觉得好看吗？” 　　我的手有些举得酸了。 　　“是，好看。” 　　碇真嗣回道。 　　“好，那我们先买这一件，再加上绫波的那件衣服，结个账。” 　　我对一旁的服务员说道。 　　———— 　　经过一番折腾，我们三人回了市区。我先是在路边给葛城美里打了个电话，让她下班后来接一夜未归的碇真嗣，然后就回了我的落魄公寓。 　　“碇君，接下来的事情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你不是想看到碇唯的样子吗？” 　　“是……” 　　碇真嗣弱弱的语气中透露着坚定。 　　随着“滴——”的一声，我房间内的空调被打开了。请放心，这并不是白天闹鬼，而是本应该回到了隔壁房间的绫波丽溜到了我的房间里，自觉地替我开了空调。 　　“好！把这套衣服换上！这是命令！” 　　我严肃地对碇真嗣说道，把刚才在服装店里买的那套女式无袖上衣和蓝色长裙递给了碇真嗣。 　　“啊？” 　　绕是碇真嗣再早熟，他也没料到眼前这个酷酷的小姐姐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你刚才不是说觉得好看吗！衣服是你自己选的，快穿吧。” 　　我催促道。 　　“我虽然说了好看，但是……” 　　碇真嗣还想反驳，被我用和善的眼神阻止了，只得乖乖接过衣服。 　　碇真嗣接过衣服以后，我马上走到了窗户旁边，把窗帘全都拉了上去。 　　我身后的绫波丽也露出了略微好奇的目光，不过这目光并未持续多久，她就坐到了我的书桌前，自觉地看起了海明威的著作。 　　边看边瞟着我们两个。 　　“啊～你到底行不行啊，女孩子的衣服就这么难穿吗？” 　　看碇真嗣这般慢吞吞不愿意动手的样子，我替他解开了女式衣服的纽扣。 　　“来，快套上去。” 　　碇真嗣穿上了长裙和女式上衣。 　　“空小姐，这个不会有些勉强吗？” 　　“不会的，我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你最后就会知道到底合不合身了。” 　　…… 　　“等下，我给你涂个口红，上个粉底。” 　　我拿出了一百年不会用一次的口红和化妆品，来日本之后，这些东西都是新买的，我自己都不舍得（懒得）用。 　　“那个！我不是很适合这个颜色的吧……” 　　碇真嗣眼见无法反抗，他竟然开始对我选口红和粉底的品味挑挑拣拣起来。 　　“好，你来选哪个。” 　　我把我所有家底都拿了出来。 　　碇真嗣马上选了个粉白色。 　　“是……这个……会好一点。” 　　碇真嗣没有自信地回答道。 　　于是我给他抹了上去，我倒是要看看他会怎么样。 　　嗯？ 　　好像的确比我之前选的要适合一点啊…… 　　当然我姑且还是有些虚荣心的，不会当面承认。 　　…… 　　“最后的步骤，假发。” 　　这是我昨天在碇真嗣跑回家以后路上买的。 　　“一定要戴吗！” 　　碇真嗣有些犹犹豫豫的。 　　“一定，这是你母亲的一贯以来的发型。” 　　我把这顶及肩棕色短发给碇真嗣套了上去。 　　…… 　　“好了！现在的效果还不错吧。” 　　我把碇真嗣拉到了镜子面前。 　　“这是……！！妈妈？” 　　不用我多说，碇真嗣看着这镜子便一下子认了出来自己的妈妈。 　　“想起来了吗？” 　　我问碇真嗣道。 　　“有些……好像有些印象，好熟悉……” 　　碇真嗣摸着镜子说道。 　　碇真嗣女装 　　我身后安静看书的绫波丽也转过了头，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碇真嗣的模样。 　　“和绫波很像吧。” 　　我对碇真嗣说道。 　　“啊……是。” 　　碇真嗣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又看了看装作正在看书的绫波丽，真的有八九分相似。 　　“这我就要说一说你和绫波的身世问题了。” 　　我深沉地胡扯装逼道。 　　“我和绫波的身世？” 　　碇真嗣看着这位他前不久刚刚才认识的少女。 　　“是的……先让我给你拍两张照片。” 　　我拿出了相机，快速地给碇真嗣拍了几张照片，碇真嗣先是用双手挡了一阵，后来见我已经得手，也就放下了手。 　　“啊！请先给我讲讲我的身世！父亲他……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碇真嗣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询问有关他一切的人，自然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额……你一定要我说的话，我也不是很了解，很多是我问碇司令才知道的，碇司令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不清楚。” 　　我见碇真嗣如此坚持，逼是一定要装的，看来是不得不说了。 　　“是，请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碇真嗣期待道。 　　“十四年前……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的父母给孩子决定名字的时候，他们决定，男孩叫真嗣，女孩叫丽。你出生后，碇唯又想要一个女儿，所以又用试管婴儿培养了一个女婴儿，叫丽，她的印象你可能不记得了。” 　　“然后碇唯去世了，碇司令可能一人带不动两个孩子，就把你，寄养到了碇唯的亲戚家，让你受了很大委屈。” 　　“所以，绫波其实是你的亲生妹妹，血缘上和你是来源一致的。” 　　我放下了相机，对碇真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绫波是……我的妹妹？” 　　“绫波是碇司令的女儿，他亲口承认的。” 　　我摊了摊手，说出了这个猜测的根据。 　　“……” 　　碇真嗣的表情复杂，他正消化着这个消息。 　　他严肃地看着绫波。 　　女装碇真嗣严肃的样子意外地搞笑。 　　而绫波却毫不在意地继续看着书。 　　我们三人沉默无言，就这么等待了半个小时。 　　“啊，我要走了，美里小姐的晚饭我还要去做。” 　　碇真嗣道。 　　碇真嗣在那之后又吹了会空调，但很快就看到现在是下午三点钟，葛城美里快要下班回家了。 　　“好好和她道个歉吧。” 　　临走前，我把真嗣的衣服和他用过的粉底全都装在袋子里给了他。 　　“是，谢谢空小姐您这两天以来的照顾。” 　　碇真嗣向我鞠了一躬。 　　“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我对着门口的碇真嗣说道。 　　碇真嗣出了门。 　　“……”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 　　我这才看到了身后和我一起出来送碇真嗣的绫波少女。 　　绫波少女在我身后，她吓不到我的。 　　不是绫波少女的问题。 　　“……” 　　好像就是有哪里不对。 　　“绫波，你刚刚看到哪了？我跟你一起看。” 　　我坐到床上，拿起了绫波看到一半的书继续看了下去。 　　“这里。” 　　绫波丽指了一处地方道。 　　…… 　　看到最后，我才想起来是哪里不对。 　　“卧槽，碇是穿着女装走的！” 　　我惊讶道。 　　绫波朝我眨了眨眼睛，好似没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是碇真嗣已经走远了。 　　希望他别偶遇葛城美里吧…… 　　我只能这么祈祷着。 番外五 小明日香的胜利 　　西历2007年。 　　德国柏林已经连续七年一直是暴雪天了，德国将近一般的土地被大雪所淹没，粮食全部依靠进口，随之而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严重。 　　全年都只有冬天的生活，该是多么枯燥和无聊。 　　不，这个国家里，至少有两个人不这么觉得。 　　…… 　　时间来到了晚上七点，就在惣流恭子的家里，温暖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家庭，格外温馨。房间里的中央空调默默地为整个房子提供着暖气，这里的室温格外舒服。 　　某人正坐在椅子上，她的对面是一位黑色长发的精致少女，不过这位黑色长发的精致少女却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看着椅子上的某人，如临大敌。 　　“惣流小姐……”黑发少女一贯优雅的语调。 　　黑色长发的美丽少女神情凝重地凝视着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影，平时黑色眸子里的温柔此刻却显出了那份工作时的冷静，别有一番动人的魅力。 　　“如果你不再打算把奶射到我的眼睛里和脸上到处都是的话，我可以考虑稍微陪你再玩一会，实在不行的话就射到其它地方好了，射到眼睛里太痛了。” 　　黑色长发的少女用酷酷的姿态表情和冷静的语气提出了一笔奇怪的交易，但显然她对自己的这笔交易信心十足，因此她又凑近了椅子上的惣流小姐，对着她微微一笑。 　　“呀！” 　　惣流小姐忽然把奶瓶对准这位黑色长发的少女，然后对她开了一炮。 　　“啊呀！！”黑发少女中弹了，发出了惨叫声。 　　黑色长发的少女洁白的面庞再次染上了乳白色的液体，但她却没用手擦，只是眼睛紧闭，从眼睛里流出的乳白色液体顺着她光滑的面颊缓缓地滴落。 　　配合黑发少女流奶泪时的悲鸣声，仿佛这位黑发少女在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一般。 　　这是哪门子的情趣play！ 　　“别玩了，响。想喝我的奶的话直说呀，别去找明日香要了。” 　　黑发少女的背后走来了另一个年长些的太太，双手黏人地环住了黑发少女，亲了一口她的耳朵，又吹了一口气，看上去是相当的亲密。 　　黑发少女的脸瞬间红了，耳后部位一向是她的无防地带。 　　嗯？ 　　坐在椅子上的惣流小姐竟然是小明日香？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坐在椅子上的惣流小姐看见自己的玩具和妈妈如此亲密，不满地叫着。然而这位惣流小姐还没学会开口说话，并不能表达出她的意思来。 　　“惣流小姐，请配合一下，拿出我们白天的成果，来，叫妈妈，就是咿呀咿呀。” 　　空响假装得意道。 　　其实白天笨蛋小明日香根本就没能学会叫妈妈。但为了不让恭子学姐说自己是笨蛋，空响还是勉强假装了一下。 　　咿呀咿呀就是恭子，啊呀啊呀就是空响，其它的语言聪明的空响还没弄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两人交流。 　　“呜？” 　　小明日香并不理解空响正在说什么，好奇地看着空响。 　　“来，跟我念，咿呀咿呀，妈妈。” 　　空响说道。 　　“明日香现在才一岁，还没到语言发育期吧。” 　　恭子晃着手中的红酒，家里的醒酒器坏了，她只能手动晃着这瓶82年的红酒，边晃边看空响一个人耍宝般的表演。 　　“吸……” 　　小明日香的嘴里嘟囔着什么话，并朝着空响的方向抓了两下，空响的手伸了过去，小明日香便一下子抓住了空响手里的奶瓶。 　　“你要吸奶吗？那我要掌握奶瓶的控制权，你太调皮了。” 　　空响依旧酷酷地说道。 　　“昂……” 　　小明日香期待地看着空响，她模仿着恭子的动作，然后上下晃动起手中的奶瓶，玩得不亦乐乎。 　　“答应了就把奶瓶给我啊，别玩了，奶都要冷了。” 　　空响戳了戳小明日香的脸蛋。 　　“嗯？刚刚明日香是不是在叫你？” 　　恭子回过头来，问空响道。 　　“啊？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到。” 　　空响冲着恭子可爱地歪了一下头。 　　“就是那个……吸和昂加起来，你念念看。” 　　恭子抵挡住了空响的诱惑，稳定住了心神。 　　“吸昂……？” 　　空响念道。 　　“响！” 　　“不会吧，小明日香会念出这么高端的词汇吗？” 　　日文中响的读音是三个音节的，比起mama和papa来说是难了太多。 　　空响疑惑地望着一脸期待的小明日香，前者顺势把抱着奶瓶的小明日香给抱了起来，举高过顶，说道，“来，说狮子王，以你的天赋是一定可以的。” 　　“啊呀啊呀，响！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小明日香没理会脱线中的空响的言辞，再次萌萌地念出了空响的名字。 　　“唔！” 　　空响受到了心灵冲击！ 　　“欸……我的亲生女儿叫出的第一个词居然不是妈妈，而是响的名字……盯…………………” 　　恭子怨念地半睁着眼睛，看着抱住明日香的空响。 　　“有什么关系嘛！明日香养出来以后基本都是我带的！明日香第一个叫我是理所当然的！” 　　空响和明日香脸贴脸，空响淡灰色的瞳孔和小明日香湛蓝色的眼瞳竟是有些莫名相配。明日香的母亲恭子发现了这一点，温柔地笑了笑：明日香的一半基因来源于自己，乖女儿和空响两人相配不就说明了自己和空响很配嘛！ 　　“酒差不多醒好了，把明日香哄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去厨房开个酒。” 　　恭子没等空响答应便跑出了客厅。 　　“喂喂，什么高难度的任务都要给我的吗？我负责简单点的开酒好不好啊……” 　　空响习惯性的吐槽道。 　　…… 　　…… 　　开好酒的恭子回到了客厅，见客厅内空无一人，便拉开了漆黑卧室内的一条缝。 　　“嗯嗯嗯～嗯～～嗯～～～” 　　空响对着宝宝床里的小明日香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嗯～嗯～嗯嗯嗯……”音调逐渐变轻，变轻…… 　　宝宝床里的小明日香好像没了反应。 　　空响慢慢地走出了卧室，迎面撞上了正在暗中观察的恭子学姐。 　　“呜……” 　　空响才叫了一声，便被恭子抱起，拉上了卧室的门，一溜烟地跑到了阳台边。 　　那里早就摆好了两把椅子和一个放着红酒的白色桌子。 　　“笨蛋学姐快放我下来！” 　　空响喊着，却没有挣扎的动作。 　　“嘿，给亲一口就放你下来。”恭子坏坏道。 　　“嗯……” 　　空响老老实实地挽住恭子的脖子，被恭子亲了一口，平稳落地。 　　「稳，太稳了。」 　　恭子想着今天的计划。 　　在开瓶的时候往红酒里下药，笨蛋响在哄孩子睡觉肯定不会注意到。在喝红酒之前让她想起和我恋人的身份，喝了酒以后她就会主动乖乖地爬上我的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自己的名字，然后……… 　　“嘿嘿嘿。” 　　恭子嘿嘿嘿地笑了。 　　“这是……红酒吗？” 　　空响看着装在玻璃容器里的红色液体。 　　“嗯？响你没喝过吗？” 　　“啊……我成年以前倒是喝过一点点啤酒……很难喝。” 　　看来空响确实没喝过酒。 　　“那今天，我就让你对酒的感官彻底改变。” 　　恭子神秘一笑。 　　其实她自己也没怎么喝过酒。 　　空响端着杯子，望着杯子里底部的沉淀：“看来这红酒的质量也不是很好啊，你看这杯子的底部还有白色粉末状沉淀。” 　　恭子有些慌张：“啊……看来82年的红酒的这件事是骗人的呢……” 　　“嗯，就说你喜欢乱买东西吧。” 　　空响并没有起疑，反而质疑起了红酒的真实性，又扯到了恭子爱乱买东西这一点上。 　　“那，干杯～” 　　恭子立刻和空响碰了一杯，她要赶紧让空响喝下这杯下了药的红酒，以免出什么意外。 　　“啊……” 　　空响木讷地碰了一下杯，喝下了手里的红酒，全然不知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十五分钟后。 　　“诶诶！恭子！小明日香好聪明啊！她才一岁诶！就会叫我的名字了！我好有成就感啊！我跟你说！以后……” 　　空响喝了大半杯红酒之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这大概就是一杯倒吧，她的脸红红的，略微迷醉时她半睁着眼，手舞足蹈。 　　“是，是。” 　　恭子应和着，又给空响斟满了红酒。 　　然后！ 　　空响又是豪迈地一饮而尽！ 　　鼓掌！ 　　空响一个人寂寞地鼓着掌。 　　“诶！学姐你怎么不跟我鼓掌！学姐你不爱我了吗！不是刚刚说好要跟我鼓掌的吗！” 　　空响埋怨道。 　　“喂喂，我什么时候跟你约好要跟你鼓掌了？全是你想象出来的吧！”恭子不得已吐槽道，她已经看穿了空响的酒品是如何的，“不过这82年的红酒味道还真不错，越喝越有味道。” 　　“恭子……好热啊……” 　　空响说道。 　　说罢，她便脱下了身上的毛衣，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衬衫。 　　空响好像还想继续脱，但是她骨子里是个保守的女孩，就算喝醉了酒也不敢在家里脱的只剩内衣。 　　时机已经成熟。 　　恭子此时发现，就算她不下药，空响喝醉了以后估计也会乖乖地跟她上床，完全用不着骗。 　　“响，你没事吧。” 　　得到了空响摇摇头的回复以后，恭子立刻扶起了空响。 　　“你醉了，你还是先睡觉吧。” 　　恭子佯装关心地说。 　　接下来的计划就是趁着空响在床上休息的时候不当心也摔到了床上，或者空响的身上，接着亲一口空响，然后…… 　　“嘿嘿嘿……” 　　恭子越想越压抑不住内心邪恶的想法，她从以前就特别想把被搞得失去意识的空响在床上来回摆弄。 　　“……” 　　空响沉默了会，又撒娇道：“恭子就和我一起睡嘛，一个人睡好冷的说……恭子给我暖床！” 　　“啊？也行吧……” 　　嘴上说得平淡无奇，可是恭子的内心却早就乐开了花，她真的没想到拒绝了所有男性追求者的冰美人空响到头来竟然会这么容易和别人上床，出乎了她的预料。 　　这样不就根本不需要自己演了嘛！亏自己还很期待等会的表演。 　　按捺住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恭子把空响软乎乎的身体给抱了起来，然后跑进了卧室！ 　　…… 　　恭子把空响给抱上床之后，又出去上了个厕所，让自己待会和空响爱爱时候的状态更好一些。 　　等她回卧室的时候，看见了有生以来见到过最香艳的一幕： 　　空响打开了卧室暖色调的床头灯，侧卧在床上，身上只穿了内衣，内衣里面的部位若隐若现，神情迷离地看着自己，嘴里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简直比全都脱光了更加充满诱惑力！ 　　这种事情一定要讲究水到渠成，不能操之过急。 　　对，要慢一点…… 　　恭子想着，便一下子扑了上去，直接和床上的空响来了好几个深吻。 　　“嗯～恭子学姐……关灯……” 　　空响已经情动。 　　她身上所有的衣衫都被恭子褪去。 　　恭子听话地关上了床头灯。 　　这样操作。 　　…… 　　然后再这样。 　　…… 　　正当恭子打算进行更深入一层的动作时。 　　突然，隔壁婴儿床的小明日香哭了出来。 　　两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你去。” 　　老婆说出了简短有力的两个字。 　　这两个字的意思是，你不去就我去，但今晚的好事没了。 　　恭子不情不愿地爬下了床，打开床头灯，跑到小明日香的床前一探究竟。 　　原来是尿布湿了。 　　“现在好了吧。” 　　换好尿布以后，恭子对着小婴儿来了句，把小明日香放回了宝宝床。 　　“啊呀啊呀，响！” 　　明日香回了句。 　　恭子没再去管小明日香，回了空响和自己的床上。 　　空响正躺在床上假装正在睡觉。 　　知道空响还是第一次所以不好意思的恭子于是关上了灯，当她正想和空响再续前缘的时候…… 　　突然，隔壁的宝宝床又有动静了，明日香哭的比上一次还凶。 　　这次不用空响多说什么，恭子一个人爬了起来，前去照看小明日香。 　　果然，小明日香梅开二度。 　　“明日香别吵，再吵妈妈，妈妈就当着你的面上了你的啊呀啊呀响。” 　　恭子对着什么话都听不懂的小明日香说道。 　　“呜……” 　　小明日香这次倒是听话地沉沉睡去。 　　…… 　　夜色已深，恭子心怀鬼胎地抱住空响睡了会，空响却没了动静。 　　于是恭子朝着空响的耳朵吹了口气。 　　还是没动静。 　　嗯？ 　　“响？” 　　空响没回话。 　　“我买的是假药？响她吃了药以后死了？” 　　但是一旁空响却传来安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 　　恭子不死心地把床头灯打开。 　　只见空响睡得很香甜，应该是刚才给明日香换尿布的时候睡着了。 　　“哇！车都到了停车场了结果翻车了！” 　　恭子不甘心地说道。 　　“啊！好难受！” 　　但总不能吵醒空响。 　　“难道今天只能这样了吗？” 　　恭子功亏一篑，她心有不甘地望着空响的身躯。 　　其实，现在的响也挺好看的诶…… 　　恭子越看什么都没穿的空响越入迷。 　　然后，舔了上去。 　　然后…… 　　———— 　　第二天清晨，我醒转了，这红酒还真的挺好喝的，我仿佛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并不清楚，我只记得昨天晚上我向恭子撒娇说要和她一起睡，结果恭子真的答应了！ 　　呜哇……头好痛。 　　“嗯……响……你醒啦。” 　　盖着同一条被子的恭子迷糊地说道。 　　“那个……昨天晚上……” 　　我试探道。 　　“别提昨天晚上！你这根木头！大木头！！！” 　　恭子骂我道。 　　“啊？” 　　忽然被骂，我也有些懵逼。 　　不过很快我便抛下了这些念头，起了床。 　　还要给恭子和小明日香准备早饭。 　　“库库。” 　　宝宝床里小明日香吃吃地笑了起来。 　　“早上好，明日香。” 　　我向明日香问候早安道。 　　“啊呀啊呀响！库库。” 　　小明日香向我问候了一声早安以后，又吃吃地笑出了声。 　　她在高兴些什么呢！ 　　不管她，小孩子的世界谁明白。 第二十九章 女装会被发现吗？ 　　接着，又过了两个月。 　　我的黄毛临时女友明日香现在意识到了自己的地位不保，很有警觉性地时不时打来一个电话，有时甚至还会在日本的深夜给我来个临时突击，惊扰我的睡眠。 　　不过为什么明日香会在深夜给我打来电话呢？ 　　怕我已经堕落到和绫波丽同床共枕啪啪啪的程度了吗？ 　　才不会啊！ 　　明日香的担心都是白瞎的。 　　哪怕是在她向我表白以后，我也没再让她和我一起洗澡搓过背抹过沐浴露，委婉拒绝了和明日香的大多可避免的肢体接触。 　　更不用提绫波少女了，她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会被我警觉，根本不可能上了我。 　　另一边，绫波的伤势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痊愈了，而她也在一个月前就戴着绷带去上学了。 　　不过我一个星期只让她去上一两天的学，除了一周两次的定期检查和同步率测试、模拟实战以外，其它时间我都在给她恶补功课。 　　虽然绫波丽在学校里的成绩挺不错，但是她的其它知识知道的是太少了，单凭学校里的知识还是无法让绫波丽适应社会。 　　打个比方，绫波竟然连夫妻之间如何生子都不知道！ 　　当绫波懵懂地问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没办法，只能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说自己也不知道。 　　我当然是真的不知道（纯洁）。 　　我总不能把具体的流程说给绫波丽看啊！ 　　比如说丈夫一定要压在妻子上面，然后把一根充满了血的糟糕物…… 　　接着再拔出来，里面会流出白白的东西。 　　不行，太少儿不宜了，我十四岁的时候纯洁的跟朵花一样，绫波不能这么早接触大人的世界。 　　“我还没结婚，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绫波你千万别问其他人了，这种事传出去不大好。” 　　其实我没结婚与我不知道夫妻生子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空不问，永远不会知道。” 　　绫波这句话好似我初中时候要求学生主动提问的班主任老师。 　　“那个……我是打算以后让我的另一半告诉我……的……哈哈哈，我还要做饭，今天中午吃薯条吗？我从超市里买了点冷冻薯条回来。” 　　我赶紧躲过了绫波充满探知欲的目光，这道目光如同火烧一般灼烧这我的背部，令我羞愧万分。 　　绫波和我在一起久了，也变得脱线起来了。 　　这种事让我怎么说的出口啊！ 　　“……………” 　　绫波丽沉默良久，没回应我的话，回过头去看她的初中生物书了。 　　糟糕糟糕，我现在的职业可是个生物学家，不知道人类夫妻是如何生子的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我可是连海马是如何生殖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虽然现在貌似海马绝种了。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穿帮，绫波可能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她一言不发地看生物书这种举动让我更加害怕。 　　难不成她是想通过翻阅生物书知道夫妻是如何生孩子的，然后再转达给我？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我说的明明是以后的另一半，绫波明显应该注意到这个词才对。 　　明显的嘛！ 　　…… 　　周三，下午两点，Nerv总部，第二实验中心。 　　葛城美里正在视察第二实验中心里被强制冻结的零号机的复苏情况。周围的工程师们正在用电钻解封被树胶凝固住的Eva零号机。 　　碇真嗣此时结束了他的同步率测试，陪同在葛城美里身边，望着这与初号机相同尺寸的Eva零号机。 　　“哎呀小律！”葛城美里喜出望外，“你也来这里视察情况吗？好巧呀！” 　　“没什么巧不巧的，我这几天一直在这里负责零号机的解封工作，可不像你这样闲到发慌跑来逛逛。” 　　赤木律子冷淡地回应了葛城美里。 　　赤木律子的冷淡并不是因为两人工作或者性格上有什么不和之处，而是她们两个从大学以来就一直是这种相处方式，要换成年轻十岁的女生那种见面就搂搂抱抱的方式反而会感到不习惯。 　　“别这么说嘛！我来这里可是特意当面邀请你来我家玩的，我刚才可连空博士都邀请到了！多来几个人一起热闹热闹嘛！好久没一起聚一聚了。” 　　葛城美里热情道。 　　“不了，我和空响可合不来，她冷场的能力比我强多了。” 　　赤木律子再次拒绝了葛城的这个提议，要让她来葛城美里家和空响尬聊无异于自寻不快。 　　于是赤木转身就走。 　　“这是我一生最后的请求了！一定要来我家玩！不要放我和空博士两个人共处一室啊！我们连共同的话题都没有啊！会尴尬死的啊！” 　　也许还有碇真嗣，但指望碇真嗣活跃气氛显然是痴人说梦。 　　葛城死死地拖住了她的至交好友赤木律子。即使是善于暖场的葛城也知道自己一个巴掌拍不响，到时候就是和空响博士两个人尴尬地吃饭，吃完之后空响再礼貌地离去，从头到尾空响的发言没超过五句话。 　　“打扰了、嗯、谢谢款待、好、明天再见。” 　　葛城美里已经预见了这五句话，而且空响说的时候一定会气场十足，根本无法继续搭话。 　　她之前吃饭的时候听见空响的同事——大多都是男同事，在聊技术部的赤木和指挥部的伊吹摩耶，就是死活不聊离他们距离最近的冰美人空响。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会让这群单身着的如狼似虎的年轻人把主意打到了比空响老许多的小律和一直黏在小律身边的软妹摩耶身上来都不愿提及近在咫尺的超高质量美女空响。 　　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吧。 　　葛城美里不禁后悔起早上邀请空博士来她家吃饭的事情了。 　　“你可以和空博士说一些工作上的疑惑，这样空博士一定会搭理你的。” 　　赤木律子力气没葛城大，她眼见葛城死不松手的气势，只得说出了这个解决方案。 　　“下班之后还会再想工作上的事情的人只有你吧！来嘛小律～我会用家里最好的食品招待你的。” 　　葛城美里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现在硬的不行来软的。 　　她可不想来个额外的加班，还没有工资。 　　“啊！碇司令在叫我！” 　　赤木律子话锋一转。 　　“别试图转移话题！你别想溜走！” 　　葛城美里抓住赤木律子的力气变得更大了。 　　律子没说话，直接一用力，便挣脱了葛城美里的束缚，朝着碇源堂的方向跑去。 　　“哎哟！好痛！” 　　葛城美里被后坐力一推，坐到了地上。 　　一旁的碇真嗣跑过来把葛城美里扶了起来。 　　“小律这家伙，平时都在做研究工作，怎么力气比我还大！” 　　葛城美里一边爬起来一边摸着疼痛部位抱怨道。 　　“空博士……感觉很随和的啊，没有美里小姐说的那么严重吧。”碇真嗣道。 　　“真嗣君，你还没踏上社会，可能没感觉到。刚开始我看到空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相处久了才发现，空博士她很难搭话……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说点别的好了。” 　　葛城美里大大咧咧地挠挠头。 　　碇真嗣心不在焉地朝后看去，自己的父亲碇司令正一脸严肃地和赤木律子交谈着。 　　不，父亲的嘴角好像挂上了一抹微笑？ 　　“所以说，零号机正在升级过程中，而空博士主要负责此事，和小律成了搭档。但是我看小律和空博士两人好像平时也不说话，所以打算邀请他们一下，让她们稍微熟络一点。” 　　嗯？父亲把一张什么东西塞到了赤木博士的口袋里面？ 　　“然后……真嗣君，你在干什么？” 　　“啊……没什么。” 　　碇真嗣收回了目光。 　　“你这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就等于在说‘我有事，快来关心我’一样啊！” 　　然后，赤木律子回来了。 　　“等我下班了我们去喝杯茶吧，我这里有东西要给空博士，顺便去你家吃个饭。” 　　赤木律子若无其事道。 　　“哎呀～是什么东西呢？” 　　葛城美里调笑这个成天呆在研究室里的技术一科首席研究员道。 　　“丽的身份卡，要给空响。” 　　赤木律子也不隐瞒。 　　———— 　　晚上七点，葛城美里的住所。 　　地下都市Geofront大多是属于Nerv总部的地盘，而除了少数Nerv的成员之外，大多数人都是住在地表上的新第三东京市里。 　　葛城美里也不例外，她虽是作战指挥，但是却不习惯地下都市中的生活，执意要住在新第三东京市的高层公寓里。 　　“打扰了。” 　　我说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葛城的房间里早就开好了舒适的冷空调，似乎还有空气清新剂的气息，刚打开房门就令人耳目一新。 　　久违的高级公寓。 　　我对比了一下我那栋绫波隔壁的落魄房屋，那里电路老化，空调整层楼只能开一个，还容易跳闸。整栋房屋就是一个刚造好就被废弃的毛坯房，里面甚至连蟑螂都难见一只。 　　我们住的这层楼就没有其它邻居的身影，平时也就负责保护的保镖会出入这栋楼。 　　不行，完全比不上。 　　“欢迎，空小姐。” 　　碇真嗣第一个跑来门口迎接我。 　　他的脸上好像还有化妆水和假睫毛的残留，是我的错觉吗？ 　　是错觉没跑了，我没送给他假睫毛，连我自己都没用过。 　　“你好。” 　　我这次来，是为了看一下碇真嗣的女装有没有暴露，整整两个月过去了…… 　　碇真嗣女装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被发现呢？ 　　我担心地想着。 第三十章 不妙的开端 　　葛城美里好像还邀请了赤木律子也一同来到了她的家中，自从上次赤木博士把绫波少女扔给我之后，我们就处于不怎么聊天的状态，工作上也只有点头之交。 　　甚至赤木律子主动把我的一些与零号机的核心机密密切相关的研究课题强行把我边缘化的时候，课题的新研究组长赤木律子看到我莫名的还有些恼怒，因此工作上也不怎么待见我。 　　这次突然的会面着实让我有些尴尬。 　　“来，真嗣君，帮我在这碗泡面上来一勺满满的咖喱，再来一大块鹿肉，要冰的。哎呀，泡面好烫，我要冷热均衡一下。” 　　食肉系大妈葛城美里用讨好的笑容对碇真嗣说道，并送上了她的泡面碗。 　　我光是听着胃就疼。 　　碇真嗣似乎已经习惯了葛城美里的生活方式，无奈地给她满上了一勺咖喱。 　　“空小姐，你要多少？” 　　碇真嗣问道。 　　“一小点。” 　　于是碇真嗣给我少许的咖喱酱，我自己拌饭吃。 　　“真嗣君，这咖喱是你做的？” 　　吃着咖喱的赤木律子问碇真嗣道。 　　这咖喱味道不错。 　　“是，虽然是超市里的速食品，但是我自己也放了点调味品在里面。好吃吗？” 　　真嗣期待地看向平常不苟言笑的赤木律子博士。 　　“嗯，挺好吃的。” 　　然而今天做饭的人是葛城美里。 　　我的视力不错，注意到了日历上打着红色的圈。 　　“今天来的太匆忙，都忘了提醒美里她别做饭。” 　　赤木律子闭目吃咖喱的时候不忘嘲讽一句黑暗料理界的首席厨师葛城美里。 　　“喂喂，小律，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哦。当年我大学的时候也是凭着一手好厨艺勾引男人的啊！” 　　葛城美里连开三罐德国黑啤，咕嘟咕嘟两罐见底，已经有些醉醺醺的感觉了。 　　“那我告诉你，加持当年和你同居的时候每次吃完你做的饭都会私自约我出来在外面再来点加餐，边吃边和我诉苦。” 　　赤木律子毫不犹豫地揭了葛城美里多年以前的丑。 　　“什么！我就想他怎么不带我出去散步！” 　　我闻着冲天的酒气，不想理会一旁的似乎正在对空气发火的酒后女汉子，转问碇真嗣道：“怎么样？最近学校的生活过的还行吗？” 　　“是，挺好的。” 　　碇真嗣立刻回我道。 　　“交到朋友了？” 　　绫波即使是每周去一两次对她来说很新奇的学校，也不会和我提起学校里的事情，仿佛学校里的事情就是过眼云烟。 　　因此我对碇真嗣的情况并不了解。 　　“是，有两个朋友。”碇真嗣面带微笑地回答我。 　　“男朋友女朋友？”我立即追问。 　　“男朋友……啊！不是！” 　　碇真嗣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我的语言圈套。 　　“阿拉阿拉～真嗣君在学校里交到了男朋友啊～” 　　葛城美里醉醺醺地揶揄真嗣道。 　　“不！那个……是同班同学！” 　　碇真嗣看上去十分紧张。 　　“哦？是同班男同学之间的三角恋关系吗？” 　　赤木律子吃完咖喱，顺便也调侃了一句这位内向少年，并端起了一罐葛城美里的啤酒喝了起来。 　　“是朋友而已啦！朋友！”碇真嗣道。 　　就像是勾引男生的碧池的发言。 　　算上我在内，在场的三位算得上漂亮的女性都轻笑了起来。 　　“真的！空小姐和美里小姐真是的！” 　　碇真嗣索性带着装满咖喱的锅子，到房间里去喂可爱的温泉企鹅了。 　　“企鹅真的能吃咖喱吗？” 　　作为生物学家，我对这件事很好奇。 　　“啊，你说翩翩啊，翩翩是杂食性的企鹅，平时我们人吃什么他也会吃什么，活的好好的。” 　　葛城美里道，她的第三罐啤酒已经见底了，她又打开了一瓶大的冰镇啤酒。 　　企鹅翩翩能在这样可怕的女主人手下好好活着真是一种奇迹。 　　“啊，对了。” 　　赤木律子酒足饭饱之后，赶紧掏出了一张ID卡：“给你，丽的新ID卡，刚刚才做好，丽明天来做零号机改的模拟测试的时候会用到，所以最好马上给她。” 　　我接过这张ID卡，看了一眼这张绫波的ID卡。 　　绫波的证件照，完全没有真人的气质。 　　那时候绫波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嗯，没真人好看。 　　鉴定完毕。 　　“阿拉～真嗣君好像对空博士的后颈很感兴趣呢～真嗣君，你难不成是个后颈控？是不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分泌导致对妙龄的清纯异性产生兴趣了呀？你放心哦，空博士还没嫁人，守身如玉，而且甚至连绯闻都没有一个哦～” 　　葛城美里接着调笑我身后的碇真嗣。 　　“不、不是！”碇真嗣见我冷冰冰地转头望向他，赶忙澄清误会道，“我只是在偷看空小姐手里面的ID卡而已！美里小姐真是的！请不要乱说！” 　　碇真嗣说罢，就坐在餐桌边，有些生气地瞪着葛城美里。 　　“啊～原来是看同龄少女的ID卡啊～空小姐这么漂亮的真人已经无法吸引你了吗？真不懂你们男人啊。” 　　“不，比起绫波，还是空小姐更吸引……美里小姐！” 　　真嗣的语气已经带上了责怪。 　　“啊呀，真嗣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逗弄呢～明明空小姐都没当一回事的～你却拼命解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又开了一罐德国黑啤。 　　但是这次碇真嗣出乎意料的没理葛城。 　　我放下筷子，右手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 　　咖喱有些咸了。 　　“空小姐的手……左手怎么了吗？” 　　碇真嗣见我一贯用右手做事，便转移话题道。 　　于是我露出了充满烧伤痕迹的左手，向他展示了一下。 　　“实验事故。” 　　我简明扼要地跟他解释道。 　　葛城美里见我没详细解释，便替我解释道：“零号机的启动实验事故你应该知道吧？直接导致你临危受命驾驶初号机的原因。” 　　“是。” 　　“那时候我也不在，但我来概括一下的话，就是空博士舍身救了当时被困在滚烫的插入栓内的丽哦，听护士们说，当时的场景紧张刺激极了，空博士就像个专为丽而生的守护骑士一样保护着身为Eva驾驶员的丽，让空博士收获了好多迷妹呢。” 　　有吗？ 　　我有粉丝吗？ 　　该不会是休息的时间里经常找我聊天的几个护士吧？ 　　“守护骑士……” 　　碇真嗣重复着这个词。 　　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聘请葛城美里当我的专职翻译，在我嫌累不想说话的时候，我干脆就只说一个词，剩下的全都让能言善辩的葛城美里替我解释一通。 　　搞不好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葛城，待会看我眼色行事。」 　　…… 　　“啊，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又过了一会，赤木律子说道。 　　赤木律子住在新第三东京市地下都市Geofront内，这次出来时间也有限制，她要在晚上九点以前回去，不然就不得不住在葛城美里家了。 　　“啊，慢走～” 　　赤木律子离开了葛城的公寓。 　　葛城美里很高兴，负责吐槽她不雅行为的赤木律子一走，她终于能够彻底瘫软在地上了！ 　　冰冰凉的地板无论什么时候睡上去都会很舒服呢！ 　　再是一个抱枕盖在头上，就能香甜地睡上一觉了。 　　五分钟后 　　“那我也走了……”见赤木律子已经走远，没有回来，而葛城美里已经开始呼呼大睡，我也见机向地上的葛城美里请辞。 　　地板上名为葛城美里的物体动了一下，她以她最大的力气，抬起一条小手臂，左右摇摆了几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且向我道别。 　　一旁的碇真嗣有话要说的样子，欲言又止。 　　等下。 　　我似乎还没确认碇真嗣的女装有没有被发现这件事。 　　于是我咳了一声，站起身来，当着趴卧着的葛城美里的面（或许是背面）问碇真嗣道：“碇君，最近想买什么新衣服或者鞋子吗？我给绫波买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一套。” 　　一副临走前问问小孩子想要什么礼物的语气。 　　我向他眨了眨眼，相信碇真嗣一定能领会我的暗示。 　　“那个……空小姐买绫波衣服的时候能给我附带一件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最好是那种复古的款式。”碇真嗣红着脸说道。 　　这里我来翻译一下。 　　附带一件就代表着碇真嗣不想怎么麻烦我给他挑选款式，而且…… 　　碇真嗣希望是女装。 　　复古款式代表着想要碇唯同款。 　　葛城美里喝多了，蒙着枕头道：“真嗣君，这可不是附带哦，要空从女士服装店跑到男士服装店哦，难不成你想要女装吗？” 　　某种程度上，醉倒的葛城美里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啊！不，当然还是男装……如果空小姐不方便的话就别帮我带了。”碇真嗣见势不妙立刻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得反着理解：当然是女装。 　　“嗯？这样想想的话，你平常会穿着私服和同学出去玩吗？一般都是在家里穿给葛城小姐看的吧。是不是给你带双运动鞋好点？” 　　我很隐晦地询问他女装是否已经被葛城美里发现了。 　　“美里小姐才没看过……我是在想，以后万一有机会了……”他的声音越说越轻。 　　“交个女朋友！” 　　葛城美里半躺在地上的身影突然抽搐了一下，高声喊道，看来她是真的醉了。 　　“真的要我顺带吗？”我有些不忍一个正常的少年走上弯路。 　　两个月没怎么好好交流过了，我总觉得碇真嗣有些地方变了。现在我凑近了看，感觉他脸上确实有眼影和化妆水的残留，但我又不能确定，因为我平常也不用这种东西。 　　“是，我自己不能买……拜托了。” 　　碇真嗣郑重向我委托道。 　　我仍记得，两个月前碇真嗣还十分抗拒女装。 　　现在我看着他热切的眼神，心里不禁很慌。 　　———— 　　晚上，回到我落魄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我坐在椅子上，在脱外套的时候随手把内侧袋里的ID卡放到床头柜上。 　　接着躺在床上给明日香发短信。 　　今天天晚了，明天再把ID卡给绫波吧。 　　———— 　　第二天中午。 　　我双眼失神地躺在绫波的床上，浑身无力。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天真以及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心中懊悔着自己为什么会犯懒，要到第二天才把ID卡给绫波少女。 　　我闭上双目，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不会的，绫波不会这么对我的。 　　我紧咬牙关，告诉自己一定要熬过这一劫，并攥紧了明日香送给我，却被我意外遗失了的红色眼镜。 　　却握了个空。 　　绫波少女连我最后的希望也被抽走了吗？ 　　对不起…… 　　明日香。 第三十一章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时间倒回至次日清晨六点，本人刚睡醒的时候。 　　现在的气温是三十四度，这种高温天气的唯一好处是这里没有蚊子，因为脆弱的蚊虫在高温下根本不可能存活过两天。 　　而坏处也在这里，不开空调的话完全睡不着——我和绫波经常会商量谁开空调，然后没开空调的人去另一个人的房间里睡，但昨晚我犯懒，没去和绫波商量。 　　所以我为了防止两个空调同时运转导致整个楼层断电，没开空调。 　　“偶尔犯懒就会有这种不好的事情发生啊……都变成常态了。”我自言自语道。 　　我爬起床，着手准备我和绫波两人的早餐。 　　今天做……素寿司好了。 　　因为锅里还有现成的糯米，没有专门的寿司米的话可以用这个代替。做剩下的食材里还有胡萝卜、甜玉米和黄瓜，没有合适的酱料暂时用万能的色拉酱代替好了，更何况冰箱里还有昨天刚买来的蒜苔。 　　先将蒜苔平铺…… 　　把热好的糯米铺在蒜苔上，上下要留一公分…… 　　在我成为美食频道主持人之前，我得赶紧把手头的食材给处理了。 　　明日香不在我身边的话，我只负责喂食绫波少女。现在连肉都不用买，肉类以及蛋白质的补充全部交给Nerv员工专用的盒饭，不要太舒畅。 　　就是晚上没人夜袭我，找我煮东西吃了。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会感到寂寞。 　　…… 　　手头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好！现在是最难的一步！ 　　用手手动卷起素寿司，然后稍作定型。 　　半小时后。 　　我自己做完以后先吃了十个素寿司，还沾了点芥末。好久没吃芥末，我被辣到了。 　　待会没有防备心的绫波第一次吃芥末的时候会被辣到吗？ 　　我内心充满了期待。 　　带上绫波的ID卡，我走到房门外，敲了敲绫波落魄住所的大门。 　　“绫波，在吗？” 　　不用想了肯定在。 　　于是我直接推门而入。 　　“啊嘞？没人？” 　　看见这不到四十平米的房屋内空无一人，我的心平静如止水。 　　哼，区区东瀛女忍者的小把戏，在下空响已经完全看穿了。 　　天花板！没人。 　　窗外！没人。 　　地下！ 　　别想了我怎么可能徒手钻穿一层楼。 　　床底下的藏不下人的，要说哪里还有死角的话…… 　　门后面！ 　　我猛地回头望向门背后。 　　结果还是没人。 　　“别藏了，绫波，快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是在九岁时候的暑假夏令营里。 　　不是明日香九岁，而是我九岁的时候。 　　话说回来，绫波差不多两个月没吓到我了。 　　与其说是没吓到我，倒不如说她没刻意躲着我。 　　或者说绫波那套对空响专用的藏匿技术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明明自己就在我的眼前，却能让我睁着眼睛却没看见她。 　　不可能。 　　再怎么说这招也太扯了。 　　“我把早饭放你桌子上了哦。”我对周围喊了一声。 　　接着我把素寿司的碗筷和酱料放在特别具有绫波丽房间特色的手术器械柜上，眼睛的余光看见了旁边沾了血的绷带，有好多条。 　　血迹都已经变得暗红了。 　　“哎呀！我明明教过她怎么整理房间的了！” 　　虽然嘴上这样责备，但我还是把她扔在地上的绷带统统捡了起来，打算一会带到楼下扔掉。 　　“嗯？这是什么？” 　　染了血的绷带在一旁的纸盒子里还有，这纸盒子看起来是绫波的垃圾桶，里面被沾血绷带给放满了。 　　“真是的。” 　　青春期女孩的房间都这么邋遢的吗？ 　　我把手上的绷带放一边，又去掏那个纸箱子里的染血绷带。 　　我把绷带全都拿出来后，却发现了箱子的深处居然有一副红色边框的精致眼镜。 　　嗯？ 　　这副眼镜…… 　　是我在零号机初次启动时发生的实验事故中遗失的那一副，我可以肯定。 　　当初我还为了掩盖事实，出卖自己的身体，拍了许多不雅观的自拍照安抚我的临时女友明日香。 　　搞了半天原来在绫波这里啊！ 　　早知道我就问一下身边的人了，这副眼镜遗落之后，我生怕被葛城美里告密，连绫波少女都没告诉。 　　可能绫波还以为我不要这副眼镜了吧，自己收藏了起来。 　　如果是被她捡回来再扔掉，那就太可惜了。 　　物归原主物归原主。 　　“……” 　　我戴上了这副眼镜。 　　“鼻梁的位置有一些倾斜，但是不要紧，在可调整范围之内。” 　　“……” 　　我摘下了这副防蓝光眼镜，用很小的动作塞到了裙子口袋里，我所珍惜的东西被绫波当成垃圾丢在纸箱子里这件事最好不要说出来。 　　“……” 　　刚回过头的时候，却被身后紧贴我的绫波丽吓了一跳，她浑身湿淋淋的，好像刚从游泳池里被捞出来，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棕色的干毛巾。 　　绫波刚才在洗澡？ 　　天气太热用洗冷水澡来降温？ 　　这一切正如我进门时所猜测的一样。 　　对，一样。 　　没想到吧，东瀛女忍绫波没能成功吓到我。 　　绫波丽看了看我，又看了一下旁边空空如也的纸箱子，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 　　她的手一下子便摸到了我胸前……的口袋上。 　　很用力。 　　“啊啊！绫波！” 　　我一下子没防备眼前这位随时都冷静如冰的少女会突然对我做出这种袭击（胸）动作，特别惊慌失措。 　　慌乱之中，我无意间推了一把绫波丽，当绫波丽微微睁大眼睛向后倒去的时候，我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不能让伤员绫波就这么直接摔倒在地上！ 　　我伸手拉绫波丽，但是绫波丽却抱住了我的肩膀，而我重心向前却拉了个空，自己也一时没站稳，竟然与绫波一同失去了重心，向前方倒去。 　　不行！我的重量也压在绫波身上的话……！ 　　绫波的伤才刚刚好，不能让绫波的旧创再度复发！ 　　否则万一绫波出了事，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于是我在我和绫波丽一同摔倒的时候，作出了一个对我来说超出身体极限的举动： 　　仿佛在晚会上和绫波跳双人舞一般，我和绫波在空中互相调换了各自的位置，也就是由绫波在上，我在下，由我作为绫波丽缓冲的肉垫。 　　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把我摔得七荤八素，摔得我都睁不开眼了。 　　应该是有轻微的脑震荡。 　　不过，好在绫波她现在应该没事吧。 　　就在我紧闭双眼的时候，黑暗中，有两只手又攀上了我的胸，用力地捏起来。 　　“嗯！……啊？绫波？” 　　“这里，没有。” 　　绫波少女说道，我本能地感到了一丝不妙。 　　“啊、啊……” 　　我的脑子处于当机状态，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绫波说了些什么。 　　然后绫波解开了我轻薄的衬衣。 　　———— 　　衬衣被解了开来，里面白花花的一片让绫波一览无余。 　　“没有。” 　　绫波又说道。 　　然后绫波丽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她解开了空响的前扣式胸衣，里面的最终禁条彻底暴露在绫波的面前，这是明日香长大之后从未好好观察过的光景，近五年也就是绫波丽能看得到。 　　“没有。” 　　无情的两个字响起。 　　“不、不等一下、不、、、、不、、不……我、、” 　　空响的嘴巴里反复嘟囔着一些乱码，她那靓丽的黑发披散在地上，有些则散乱在她的脸上，盖住了她绝美的侧颜。她的双臂呈九十度弯曲，面颊通红，手里不断一紧一松，好像正在捏着什么东西。 　　是眼镜吗？ 　　绫波丽定睛一看，结果让她有些失望，空响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是裙子…… 　　绫波丽拉开了空响侧边的裙子拉链。 　　“没有。” 　　绫波丽此时化为了复读机。 　　…… 　　———— 　　我从那极度的刺激中逐渐醒转，但是双手仍不听使唤，我没想到看上去是正常性取向的绫波丽会对我作出如此惊人之举。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的胸前没有衣物的感觉，很奇怪。 　　袜子倒是好好的。 　　我身下软软的，是绫波的床吗？ 　　“……” 　　闻气味，应该是的。 　　我半睁开我的眼睛。 　　我现在更没想到绫波此时依然骑在我的身上！ 　　就在她的床上！ 　　而且什么都没穿！ 　　你、你想干什么！当女骑手吗？ 　　别过来！别过来啊！ 　　还有表情能不能别这么正经啊！ 　　我的嗓子酸涩，想发声却没真的发出声音来。 　　我终于弄清楚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绫波现在要对我的身体大下其手了，趁我没有抵抗力的时候，一举拿下我。 　　我攥紧了手中明日香送给我的眼镜，这副眼镜承载了明日香对我的一片真诚的感情，即使明日香远在天边，我也能感受到来自于临时女友明日香的力量！ 　　对，就算被隐藏极深的百合，三无少女绫波丽威胁，换着花样，在不同地方一直侵 犯。 　　就算时间甚至长达几个月。 　　就算……人数不止一人。 　　就算……那种感觉如潮。 　　我也会在明日香力量的庇佑下，熬过来，对。 　　空响，这种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 　　而且我也不会屈服。 　　就像汉朝时期的使节苏武一般，即使被匈奴扣押在北海地区，即使无人知晓他的抗争，即使受了降便有无数的金钱与美人的优待…… 　　苏武也会秉持一颗赤诚之心，拿着他的汉朝符节，历经千辛万苦，万般磨难，持节不屈。 　　所以，空响也会秉持一颗赤诚之心，拿着她坏掉的的红色边框眼镜，历经千辛万苦…… 　　等等。 　　我的眼镜呢？ 　　我的左手握了个空。 　　我的红色边框的眼镜呢？ 　　在我昏迷的时候被绫波收走了？ 　　……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我也会持节不屈的！就算没有明日香的眼镜。 　　对！没有明日香的眼镜的话。 　　我的眼眶湿润了。 　　说到底明日香也不过是我的临时女友而已吧。 　　怎么办…… 　　“绫波……绫波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对吧……”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已经失去了对自己不会堕落的信心的最大来源，现在等同于一只待宰的羔羊。 　　“……” 　　“呜呜……” 　　绫波丽正看着我，我虽然知道这点，但是我的眼泪仍不断流出来。 　　我已经预感到了剧本。 　　对不起…… 　　明日香。 　　我可能要在这里…… 　　“我一直，很感谢空。” 　　本应按照剧本，用舌头舔去我流出的眼泪，并以此打响与我的第一炮的绫波丽，却这样对我说道。 　　“嗯？” 　　我止住了哭泣，有些疑惑。 　　“是空救了我，而且一直在照顾我。” 　　绫波的面容如冰，言语却如此温柔。 　　“谢谢。” 　　绫波以冰山的面容向我致谢道。 　　因为感谢我，才把那副眼镜收藏起来吗？ 　　哪怕知道这副眼镜对我很重要。 　　什么嘛，摆着像极了从前的我的表情，却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语。 　　我内心深处的某处柔软好像被触动了。 　　———— 　　又过了一会，绫波丽依然骑在我的身上，但我不再害怕了。 　　因为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与这句代表着死亡FALG的内心独白截然相反，我现在一下一下抽噎的样子实在是太没说服力了。 　　“但这实在丝毫无法构成我不上空的理由。” 　　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眼下绫波丽会不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素寿司吃了吗？你的早饭。” 　　我刻意调整回了以前自然流露的优雅，想让绫波少女从我的身上爬起来。 　　…… 第三十二章 所向披靡的脚步 　　绫波乖乖的从我身上爬了起来。 　　之后我就目睹了绫波少女拿起碗筷，脸上毫无表情地吃掉了第一个蘸满了芥末的素寿司，脑海中回收了绫波少女吃寿司的CG图片。 　　蘸芥末可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像吃薯条蘸番茄酱一样，整根薯条全都抹匀了再一口吃掉。 　　然而绫波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的我在一旁心惊肉跳。 　　“其实，我们吃寿司的时候也有不加芥末的习惯，你不喜欢的话不加也可以……” 　　海中没有了鱼类，但不代表芥末也会消失。第二次冲击后的日本人在吃传统美食的时候经常会蘸点芥末吃，最经典的一个例子就是寿司。 　　看着绫波丽面无表情吃寿司的样子，我内心的罪恶感喷涌而出。 　　绫波丽应该是那种特别听话的人偶型少女吧，自己不懂得拒绝，就算是要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也权当完成任务。 　　不，这个芥末量和吞咽的速度，放在我身上，很可能我已经升天了。 　　绫波没有反应也许只是因为神经延迟，没反应过来而已。 　　“……” 　　绫波丽夹着第二个素寿司，又是一口吃了进去，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汉子！ 　　惊人的意志力再加上绫波的隐匿能力，放在漫画里绝对是那种顶尖忍者，而且还是火影级别的强者。 　　第三个，第四个。 　　然后我就看着绫波丽越吃越快。 　　“？” 　　我发出了惊讶的问号。 　　看绫波少女现在的表现，难道绫波很喜欢吃芥末吗？ 　　不可能，就算喜欢吃，也不可能蘸这么多吃的啊！ 　　“那个……蘸少一点吧……” 　　我善意地提醒道。 　　“……” 　　第五个。 　　我关心什么绫波啊！管好自己才是真的！ 　　趁着绫波没注意，我赶紧把被她褪下的衣服和裙子统统穿上了。 　　回想起刚才向我道谢的绫波，我的心里还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波澜。 　　绫波丽…… 　　我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 　　看着正在吃素寿司的她，不禁一下子看痴了。 　　至于眼镜就送给她吧，她这么珍惜的话，我也总不好一直追讨着绫波要这副眼镜。 　　眼镜丢了的事情，计划就按照原来的执行就好了，不就是隐瞒明日香嘛，小事一桩。 　　我作出了一个让我 日后无比后悔的决定。 　　———— 　　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后，绫波房间的时钟的指针指向了九点十分的位置。 　　我们两人用完早饭，立刻驾车驶往Nerv的所在地，地下都市Geofront，今天中午十点还有Eva零号机改的启动实验，这次零号机改机体性能，比起零号机来说，提升了许多。 　　我开着车，有些得意地想着这两个月的工作成果。 　　零号机的改动主要体现在手臂控制的精准度和适用于不同种类地形的作战方面。零号机作为Eva机体的原型机，所有的性能都比初号机与二号机要差。 　　如果正常状态下的初号机的各项数值为1.5，那么零号机就是1，二号机就是2.5左右。尤其是在应对不同种地形的作战方面，现役Eva中，仅有二号机能够通过更换装备做到，初号机可能需要各种临时改装才行，而零号机则是完全无法适应。 　　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零号机本身的性能太差，就像是两部不同配置的汽车一样，想让改装过的家用车（零号机）在草原上超过改装过的跑车（初号机），怎么想都不可能，可能家用车改装过后能不能在草地上跑起来都是个未知数吧。 　　更别提自从造出来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赛车（二号机）了，这点我还是有点自信的，毕竟是我和恭子共同的心血。 　　而经过此次的改装，零号机手臂精准度提升后，零号机能够扛起更多种类的枪械，精准度也将提升许多，装甲改装过后，零号机改更能够主动出击，在要塞外与使徒展开对峙。 　　现在零号机改能适应高压和高温，也就是说，零号机改和二号机现在可以在海底、海面、天空中主动迎击使徒，而不会在新第三东京市里被动挨打，毁坏建筑。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零号机估计现在还是家用车，但是车系发生了变化，从小排量的日系车到了美国肌肉车，而且还是不亚于跑车的道奇挑战者。 　　就在我越想越激动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给了绫波丽一个眼神，让她自己领会。 　　当然不是要绫波帮我开车了，是让她帮我接这个电话。 　　“……” 　　绫波丽掏出我手提包里的手机，一言不发地接了电话，却连你好或者摩西摩西都没说。 　　“空博士，时间都快到了，真嗣君已经在等了。” 　　电话那头传来葛城美里的声音，绫波似乎按下了免提。 　　“啊？现在才刚刚……九点四十分了！” 　　我惊讶道。 　　踩下了油门。 　　…… 　　十五分钟后，Nerv，地下通道自动扶梯处。 　　“快点绫波！我们跑下自动扶梯的话说不定不会迟到！” 　　我牵着绫波丽的手，在自动扶梯上快步走着，这里的自动扶梯慢慢等的话要等很久，所以我才带着绫波丽快速奔跑起来。 　　莫名有种带着婚礼上的新郎官逃婚的感觉。 　　不对，应该是新娘。 　　毕竟绫波可是受到不能再受的三无受。 　　冰山三无就应该是受，相信我没错的。 　　就跟傲娇妹一定是受一样。 　　你以为今天和不知道猴年马月以前绫波强行推了我两次，她就能逆天了？ 　　你想多了。 　　我告诉你，这两个月以来，绫波可都是一直在我的统治和支配之下生活着的！ 　　绫波这两个月可是整天都在衣服里面藏着一条狗链子，一回到家就在地上爬来爬去向我承欢，想要我牵着她出去溜，每到晚上她就会变成可怕的榨 汁…… 　　“空，ID卡。” 　　姬。 　　正当我分心想着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的时候，绫波少女仿佛隔空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回头对我说道。 　　“啊、来了。” 　　我心虚地赶了上去，向她递过去一张更新过的ID卡。 　　我对绫波的心有灵犀没话说，绫波丽现在不仅平均二十四小时里的十六小时都呆在我身边，如果这个礼拜的某天要去学校长达八个小时，那么绫波睡觉一定是和我一起睡的。 　　没错，正如你们想的那样，就是晚上绫波弱受就会变成可怕的榨 汁…… 　　“给你。”姬。 　　绫波丽又对我说道。 　　“那个……绫波不收进去吗？是你的ID卡。” 　　“空来保管比较好。” 　　看来绫波丽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我这个临时监护人了。 　　我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我顺便看了一眼时间。 　　“完了，我们迟到了。碇君已经开始了同步率测试。” 　　———— 　　另一边。 　　新第三东京市的上空。 　　有一块巨大的蓝色钻石型的物体正快速接近着新第三东京市市区，它行动的时候还带有仿佛圣歌一般的吟唱，所经之处倒是没有形成破坏。 　　其悬浮在天空中，整块形状如同钻石一样的蓝色宝石长宽竟达一百五十米左右，周身晶莹剔透的水晶甚至像平静的湖面一般能够折射周围的景物。 　　“………！……！……！……！” 　　警报声忽然响起。 　　“监视对象正入侵小田原防卫线。” 　　葛城美里率先感到了指挥部，她并没有视察初号机模拟测试的任务，而司令和律子都在第三收容所。 　　应对使徒的时候，必须做到争分夺秒！ 　　“未知飞行物的分析完成：图样为蓝色，确认为使徒。”青叶茂快速汇报道。 　　葛城美里还未下达指令，身后的冬月副司令和碇源堂便紧随其后，乘坐着升降平台上升到了整个指挥中心最高的位置。 　　估计是把收尾工作全部给了赤木律子。 　　碇源堂穿着一贯的白色手套，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确认为第五使徒，雷天使，让初号机出击。” 　　整个小田原防线的武器都被Nerv下令暂时停止开炮，因为人类的武器在前两次的使徒的袭击中就被认定为对使徒无效。 　　现在整个基地内都响起了让非作战人员撤离的警报。 　　此时我和绫波已经快要到达第三收容所了，但是却迎面撞上了正在赶往指挥中心的赤木律子。 　　“怎么了？” 　　我拉着绫波往回赶，赤木律子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使徒又来袭了，让丽去第三收容所待机，你去避难吧。” 　　我立刻朝着绫波点了点头。 　　“绫波，你去第三收容所待命。” 　　“是。”绫波丽道。 　　但我知道，相比起未经过测试的零号机改来说，性能更加稳定的初号机确实是更适合迎战的机体。 　　…… 　　“Eva初号机准备发射！” 　　我和赤木律子紧赶慢赶地跑到指挥中心后，听见了葛城美里喊道。 　　“第二拘束器释放。”合成音提示道。 　　指挥中心里，青叶茂看着显示屏道：“目标物侵入芦之湖上空。” 　　日向实：“Eva初号机发射准备就绪。” 　　“发射！” 　　葛城美里下达了最后指令。 　　心知不可能帮上什么忙的我默默地打开了安全通道，打算一个人去办公室看些资料。 　　等等！ 　　我直觉一般地预感到了什么事情。 　　外面的空气一片寂静。 　　好似暴雨前的闷热。 　　！！！ 　　“目标内部有高能量反应！”青叶茂道。 　　“什么？”“难道是！”葛城美里和赤木律子同时感到了不妙。 　　雷天使突然就把其准心对准了还未从弹射口发射出来的初号机！ 　　“快躲开！” 　　葛城美里失态地喊道，她说出此话时的身份并不是一个应该时刻保持冷静的作战指挥官，而只是一个单纯关心自己孩子安危的监护人。 　　葛城美里不想再出现像上次一样的事情了！ 　　“呃？” 　　碇真嗣还未意识到死亡已经迫近。 　　初号机的视野里并没有使徒的踪迹，因为上次的事情，本部特地按照规定好的战术，把初号机发射到了距离使徒远一点的位置。 　　雷天使的形态突然发生了转变——为了让其内部庞大的能量喷涌而出，雷天使将自己分成了上下两截，露出了自己内部那颗渺小的核心S2机关！ 　　因为如果这庞大的能源直接从S2机关发射，雷天使可能会灼烧掉自己的身体！ 　　雷天使此时此刻在初号机的可视范围外，直接对着初号机的方位超远距离开火！ 　　3000米的超远距离狙击！ 　　“…………！！！” 　　暴怒的热浪卷走了遭受波及的车辆。 　　发射出的光芒亮度甚至超越了日本夏日正午的太阳！整片天空这个时候完全都暗淡了下来，只剩下雷天使发射出的这道紫色光线！ 　　没有东西可以阻挡！ 　　这道镭射光线瞬间便融化了Nerv强化过的武装大楼，融化下来的液体竟然直接蒸发在了空中，而这道光线并未受到任何阻拦，直接长驱直入到了初号机处，直接打在初号机刚刚展开的A.T.FIELD上！ 　　A.T.FIELD只能阻挡一部分镭射光线的攻击，剩余的力量完完全全地都击中了初号机的核心，绽放出绚烂的火花！ 　　不过这燃烧着的不是别的！都是初号机最为坚固的核心护甲！如果镭射光线最终穿过了这几道护甲，那么最后就是碇真嗣的插入栓！ 　　“啊啊啊啊！！！！” 　　碇真嗣发疯一般地惨叫着。 　　初号机完全无法作出抵抗！ 　　“将同步率降至最低。” 　　赤木律子道，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缓解驾驶员的痛苦，但作为代价，初号机也动弹不得。 　　现在是把一切都赌在这道强力光线不可能持续太久这点上了。 　　“弹出防护装甲。” 　　葛城美里道。 　　初号机正前方立刻弹射出了一块防高温的装甲，这块装甲的厚度非凡，而且最大的作用是能将一个点上的能量分摊到整块装甲上来。 　　使徒的攻击最终打在了防护装甲上，给了初号机一个喘息的机会。 　　正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异变又发生了！ 第三十三章 玩脱了！ 　　雷天使原来分为上下两部分的水晶体突然又转换为四个圆锥体。值得一提的是，四个圆锥体的尖端全都保护着雷天使最为核心的S2机关。 　　就算是在全力进攻的时候，雷天使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对脆弱的S2机关的防守。 　　这是人类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可怕的使徒！ 　　仅仅一下试探的攻击便有超过水天使同归于尽的全力一击的可怕程度，而且还是在Eva的极限攻击距离以外的地方。 　　这四个圆锥体的尖端全都向着中间汇集着能量，就好像电子游戏中的蓄力武器一样，水天使如同湖面一样平静的蓝色外壳也随着这股能量的汇集而变成了粉色。 　　是谁在这湖面上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而此时，指挥中心内的众人却正在为了初号机躲过一劫而松了一口气。 　　“真嗣君，听得到吗？”葛城美里。 　　“嗯……” 　　碇真嗣刚才的痛苦还没过去。 　　万万没想到真正的杀手锏在后面！ 　　只见雷天使蓄了将近十秒钟的能量，一瞬间将其全都倾泄了出来！ 　　“！！！！！” 　　整个屏幕全被爆炸般的光芒占据。 　　光的咆哮。 　　雷天使以比刚才的镭射光线十倍以上的粗细程度，将比自身本体还要庞大的能量光线全都喷薄而出，正面朝着初号机的方位！ 　　确认了敌人的存在以后，雷天使一点都不会和初号机客气！ 　　不幸的是，碇真嗣的前方的视野却再次被防护装甲给挡住了，完全没注意到更恐怖的危险正在向他袭来！ 　　与现在的镭射能量炮相比，刚才的镭射光线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幼稚可笑，就是一级铁剑与九百九十九级圣剑的天差地别。 　　已经不是昏天黑地这么简单的程度了，这里完全就是第二个太阳！ 　　复数以上的武装大楼？ 　　亦或是民居、湖畔、防护装甲？ 　　在这磅礴的能量炮中，哪怕是一秒钟也坚持不到！ 　　能量炮所经之处，寸草无生。 　　一切事物全都被吞噬殆尽。 　　初号机面前的这幢强力防护装甲能将袭来的高温分散到整个装甲上的精妙设计全被雷天使的这击能量炮给打的烟消云散。 　　把能量平摊到装甲的各个部位？ 　　真是可笑的设计。 　　那就各个部位全都承受刚才那样的攻击吧！ 　　不，是比那还要猛烈的攻击！ 　　初号机所在的十字路口更是能量炮的爆炸点，能量炮爆炸后，剩余的能量余波被引导到了剩下的街道口，造成了无数的破坏。 　　指挥中心内的众人看着屏幕上满画面的警报，全都惊呆了。葛城美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下令：“中止迎击，紧急回收Eva初号机！” 　　“不行！弹射器熔化，无法启动！”日向实道。 　　此时初号机在爆炸中心已经找不到踪影了。 　　“胸前第一装甲板融解，损伤度B。” 　　“A.T.FIELD呢？”赤木律子。 　　赤木博士不愧是技术一课的首席，她知道，只要A.T.FIELD还在，初号机短时间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极限展开中，正在苦苦维持机体外形！” 　　Eva的A.T.FIELD解释起来就是保护驾驶员的防御力场，经由Eva而展开。当A.T.FIELD受到威胁的时候，A.T.FIELD会不由自主地缩小，优先保护核心的插入栓。 　　然而如果初号机的四肢全部损毁，那么短时间内能够对抗使徒的便只有未经启动实验的零号机改一体机体，零号机改这部Eva原型机就要扛起对抗接下来未知使徒的重任。 　　如果零号机改也没能抵挡住雷天使的进攻…… 　　最终禁条连同Nerv本部将会自毁，而这无疑就吹响了人类灭亡的号角。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碇真嗣刚刚告一段落的疼痛忍耐立刻变成了钻心刺骨的惨叫连连，我们在指挥中心内部甚至无法看清浑浊的LCL溶液中碇真嗣的面貌。 　　因为LCL已经热得发烫。 　　“不要！不要啊啊啊！！！快放我出去！出去！父亲！” 　　“父亲！！父亲！！！” 　　碇真嗣苦苦哀求着整个Nerv的最高指挥官，他的父亲，碇源堂。 　　“………………………………” 　　而碇源堂十指交叉，眼神冰冷地看着屏幕，呼吸平稳，时刻保持近乎残酷的冷静。 　　一直照顾着碇真嗣的葛城美里立即对眼镜小哥日向实下指令道：“取消作战计划，优先保护驾驶员，强制射出插入栓！” 　　“不行。” 　　碇源堂只说了两个字。 　　“父亲！！！” 　　我看不下去了，退出了指挥中心，碇真嗣依然在惨叫着，只不过声音小了许多，看样子是快不行了。 　　「救护班准备。」我发送了短信。 　　如果驾驶员不在的话，那么Eva初号机的A.T.FIELD将会完全消失，初号机也将完全融解。 　　“胸前第二装甲板融解，损伤度A。” 　　合成音说明着事态的严重性。 　　请问从B到A，再往上还有S吗？ 　　按照零号机的设计理念，恐怕第二装甲板后面的就将会是碇真嗣的插入栓。 　　初号机危在旦夕！ 　　我乘坐着扶梯，奔跑了起来，立刻赶往现场。 　　另一边，初号机内部的碇真嗣惨叫过后，却已经没了声响。 　　他是陷入了昏迷还是心脏骤然停跳了呢？ 　　无论是哪个结果都不容乐观。 　　“迫不得已了……” 　　葛城美里最终下了决定：“强行回收机体，爆炸型螺栓点火！” 　　地表的新第三东京市的地面是由一块块装甲板连接而成的要塞都市，引燃爆炸型螺栓就是强制断开连接地面的一块大板，从而这块板将会陷入地下去，以起到保护Eva初号机的目的。 　　这是不到最后关头万万不能使用的招数。 　　刚才雷天使造成的破坏都是地表层面的毁坏，这种简易武装大楼和防御装甲可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这种东西就是为了防御使徒而存在的。 　　而真正危害到新第三东京市这座城市本身的，则是放弃整块地面板块的引燃爆炸型螺栓。 　　“轰！轰！轰！” 　　随着爆炸型螺栓的毁灭，小半块的新第三东京市的土地塌陷了下去。 　　雷天使似乎感应到了初号机正试图逃离，于是它加大了能量炮的火力。 　　最终却打了个空。 　　从雷天使的视角上来看，就好像是它轰塌了一小块新第三东京市的地面一样。 　　雷天使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能量炮的轰炸，转换到了水晶状的普通形态，仿佛大功告成一般，在原地转了一圈。 　　“目标停止攻击。”日向实道。 　　“回收初号机！送往急救！救护班待命！”葛城美里道。 　　无论是人还是初号机都是如此。 　　“优先冷却插入栓内的LCL。” 　　“驾驶员已确认，心率微弱。”“将插入栓生命维持机能开至最大，并做心脏按摩！” 　　赤木律子博士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我早已带领着我专属的救护班赶到了初号机的所在之处，第七收容所。 　　“脉搏已确认。”程序员汇报道。 　　“真嗣君全部委托给空博士了。” 　　赤木律子并不在现场，只能遥控指挥工程队操作重伤的初号机和陷入昏迷的碇真嗣。 　　眼前的初号机惨不忍睹，即使是现在，其散发出的辐射的余温仍让普通人都接近不得，雷天使能量炮的恐怖可见一斑。 　　“强制排出插入栓，准备清洗胸前第一装甲板，把内部备用配件固定在可分离位置。”我指挥道。 　　“好，现在插入栓的LCL紧急排水。” 　　“LCL排水中。”合成音提示道。 　　插入栓的盖子被掀开，一旁全都穿着隔热服的救护班立刻围了上去，对碇真嗣展开急救。 　　“好了，空博士，快送真嗣君去治疗吧，你呆在这里会妨碍我们抢修初号机。” 　　赤木律子恼人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就像是在打发路边的一个要糖吃的小孩子一般。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我协同救护班一起将重伤的碇真嗣送往抢救室。 　　…… 　　没多久，雷天使漂浮至新第三东京市的中心地带，从它的底端中伸出了一根尖锐的柱子，进入到了新第三东京市的地下。 　　目指最终禁条。 　　———— 　　作战部一课，课室内，所有Nerv本部的负责人正在开会。 　　“现在目标在我们正上方入侵，似乎正以地下都市Geofront为目标钻孔。”日向实汇报道。 　　“敌人是想直接攻击Nerv总部吧……那么，请各部门向我汇报分析结果。” 　　作战部长葛城美里严肃道。 　　“就目前的战斗数据来看，推测目标会主动排除一定范围内的入侵外敌。”日向实道。 　　“就是说靠Eva进行接近战是不行了……雷天使的A.T.FIELD呢？”葛城美里表情不是很好。 　　毕竟仅有的两次击败使徒的经验都是靠白刃战手刃使徒的，人类的武器已经被公认为对使徒无效，现在却又要用这种武器对付已知使徒中最强的雷天使。 　　“仍然存在，而且由于相位空间模式时刻在发生变化，外形也不稳定，因而中和工作极为困难。”技术一课的伊吹摩耶道。 　　“根据总部MAGI的计算，为贯穿目标的A.T.FIELD而使用N2爆雷的话，其所需的分量足以将下方的Nerv总部一起毁灭。”日向实。 　　“松代的MAGI二号机也给出了相同的结论。”赤木律子也说道，“现日本政府正向联合国提议连同Nerv总部一同自毁攻击。” 　　“哼。”葛城美里冷哼一声，“隔岸观火。”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目标的前端部已经钻透了第二层复合装甲，并且已经侵入到了第三层，复合装甲上带走目标的A.T.FIELD，无法阻挡。算上今天加筑的第二十二层，将特殊复合装甲全部贯穿，到达总部上方的预测时间是……”后勤部的人说出了计算数据。 　　“明天凌晨0时06分54秒。”青叶茂道。 　　葛城美里抬头望着天花板：“也就是说，还剩10小时14分。” 　　“零号机改的驾驶员已经进行过调整，可以参加实战，但不具有实战经验。初号机也因为刚才的损伤，抢修需要一点时间。”赤木律子如实汇报道。 　　他们所有人的任务就是把所有情况全都给葛城美里汇报上去，供作战部长葛城美里参考，以在有限的时间内，指定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情况真不乐观呢。” 　　葛城美里表情凝固，眼皮一抽一抽的。 　　“简直就是四面楚歌啊。” 　　软妹伊吹摩耶附和道。 　　“那么，要举白旗吗？” 　　站在葛城美里身旁的眼镜小哥日向实微微躬身道。 　　“也对。”葛城美里挠了挠头，“在那之前，我们还要再稍微挣扎一下……” 　　“战自研的绝密资料，情报部还有吧。” 　　葛城美里问情报部长道，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 　　两小时后。 　　手术室外，我和绫波丽两人各自紧靠着坐在长椅子上，她正看着奥斯卡王尔德的著作，好像正看到《快乐王子》这一篇。 　　“刚才的启动实验怎么样，顺利吗？” 　　我问绫波丽道。 　　“……………是。”我险些以为绫波丽不会回答。 　　“我强化过零号机的装甲板和手臂力量，但肯定是扛不住雷天使的那种攻击的，作战的时候注意点。” 　　“是。” 　　“葛城定了一个挺乱来的计划，Nerv强行征用了来自 战自研（战略 自卫 队 研究所）绝密开发中的超大输出功率阳电子炮，但由于无法完成，所以无法自动调整的部分就由Eva来做。” 　　“是。” 　　“本次的行动名称定为‘屋岛作战’。葛城美里决定将零号机改定为主攻手，由零号机改发射集合了全日本电力的阳电子炮，如果碇真嗣能够在今晚醒来还愿意驾驶的话，他来担当防御手。” 　　“是。” 　　我的目光从手机里这条从即时起至明晨停电的短讯移到了绫波丽的身上：“你再度驾驶零号机没问题吗？虽然我觉得你肯定比初号机更适合担任攻击手，碇真嗣确实心态不稳，容易出错。” 　　“是。” 　　“如果届时碇真嗣无法及时醒来，那么零号机改将会独自对使徒展开狙击，这点请你务必做好心理准备。” 　　“是。” 　　“你喜欢我吗？” 　　交代完了所有事情，我调戏绫波道。 　　我的右手也趁机摸到了绫波的左手上，一会打算让她了解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帝王攻。 　　“是。” 　　“……” 　　嗯？ 　　我的右手被绫波冰冰凉的左手回握住了。 　　我本只是想调戏一下正看着书的绫波丽，想看一下绫波丽红着脸的样子。却没想到她直接给了我肯定的答复，而且隔了这么久还没给我相应的解释。 　　正贯彻了我当年那句，不解释才是大人的做法。 　　“空的手……很温暖。” 　　“……” 　　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就是名为‘喜欢’的感情吗？” 　　绫波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第三十四章 明日香还要一百年时间上线 　　新第三东京市最好医院的抢救室内，针对碇真嗣的紧急救治已经告一段落，不过碇真嗣的神志还需要时间来恢复。 　　手表的指针指向下午四点半。 　　柔和而平静的黄昏光亮照进了碇真嗣所在的病房，映在昏迷中碇真嗣不断挣扎着的脸颊上，却显得有几分凄凉与痛苦。 　　碇真嗣正在做着一个噩梦。 　　「我厌倦了，驾驶Eva什么的。」 　　梦境的电车中，碇真嗣的自白道。 　　电车是碇真嗣为数不多能感受到安全的存在。 　　在电车中戴上耳机，偶尔看看窗外的风景，不用去理会他人，想想自己的事情，时间就会过的飞快。 　　「我为什么在这里……明明是想要改变些什么的。」 　　「想要得到父亲的夸奖，想要交到新的朋友，想要给妈妈扫墓，想要看见妈妈的样子，想要遇到一些不错的事情。」 　　「不再像以前那样痛苦地活下去，而是沐浴着阳光，过上崭新的生活。」 　　「但只有驾驶Eva，我才能被父亲需要，我才能留在这里。」 　　「不驾驶Eva的我是不被需要的。」 　　“但是，一旦驾驶上Eva的话……” 　　‘叮叮叮……’ 　　叮叮叮叮…… 　　电车靠站了，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碇真嗣一下子从他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第一眼便是看到了一块陌生的天花板。 　　“又是一样的天花板……驾驶Eva以后总是这样。” 　　经历了几次，碇真嗣习惯了，他麻木地说道。 　　他的余光撇见了病房内的另外两人。 　　贴着墙壁，坐在折叠椅子上，安静看着书的水蓝色头发少女。以及站在她身旁，身体依靠在墙壁上，黑色长发的精装丽人。 　　黄昏的余晖染红了精装丽人的面颊，她紧闭着美目，享受着落日的温暖，她似乎正在刻意不去在意身旁的沉默着的水蓝色头发的少女，然而她此时的动作却与身旁少女翻书的声音又如此协调，仿佛有生的画卷。 　　窗外传来阵阵蝉鸣声。 　　碇真嗣艰难地爬起身来，身体与被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惊动了这隔音的病房内剩余的两人。 　　————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吗？”我问碇真嗣道。 　　“是。” 　　“身体情况如何？” 　　“……还可以。”碇真嗣迟疑了一下。 　　“那就好。” 　　绫波丽合上了书本。 　　“碇、绫波两驾驶员于本日19：30在第二终端站集合。20:00，初号机、零号机及附属装备开始移动。20:05，出发。20:30抵达二子山第二要塞，其后在新命令下达之前待命。凌晨，随着日期变更的同时，作戦开始。” 　　正当我还在想说些什么安抚碇真嗣之际，绫波把我刚才报给她的任务一字不差地重复给碇真嗣听了一遍。 　　刺激到了碇真嗣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 　　“晚饭。” 　　绫波拿出了位于手术器械柜抽屉里的食物。 　　“什么……都不想吃。” 　　碇真嗣只是看了一眼晚饭，便不再去看了。 　　我沉默着，心绪被刚才尴尬的事情扰乱，完全接不上绫波的话。 　　“90分钟后就出发了哦。” 　　情商为负的绫波少女并未看出碇真嗣此时情绪不佳。 　　自然也没看出来我的。 　　“就是说又要驾驶上那个了，吗……” 　　“没错。” 　　“够了……我不想再有这么可怕的回忆了。” 　　碇真嗣指的是他在插入栓内，不断请求父亲撤退却无人响应的可怕回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讨厌Eva吗？” 　　“……” 　　“那，你睡吧。”绫波说道。 　　“？” 　　“使徒由我一人消灭。” 　　绫波丽说罢，就独自走出了病房。 　　“绫波！”碇真嗣喊道。 　　“さよなら（再见）。” 　　“……” 　　碇真嗣缩回手，抱紧被子，蜷缩成一团。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碇真嗣两人。 　　可是我清楚，此时再多说什么也无法改变碇真嗣的想法，让他自己认清状况是最好的做法。 　　“驾驶Eva，会很害怕和孤单吗？”我问碇真嗣道。 　　“是……” 　　“你并非孤单一人。（You are not alone.）” 　　“空小姐……” 　　“Nerv的大家都在你的身后，千万别认为自己孤单一人。你之所以觉得自己孤单，是因为没有看见和你一起战斗的大家。” 　　“可是……” 　　“害怕是理所应当的，想逃避也是可以理解的，没人会嘲笑你，可是一会后绫波就要驾驶上零号机改与强大的敌人战斗了。” 　　“……” 　　“你真的想逃吗？问问你自己。” 　　“……” 　　未等碇真嗣回答，我随后便走出了抢救室。 　　他需要一点时间自己思考。 　　———— 　　“使徒的前端部已经突破第七层装甲。” 　　时间不多了。 　　“能源系统如何？” 　　在狙击点附近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内，葛城美里问道。 　　“电力系统将从新御殿变电所及另两预备变电所直接配电。现在，超导输电电缆正向二子山方向铺设中，包括变压系统内，预计今晚22时50分前可全线通电。” 　　电力已经没问题了。 　　“狙击系统的组装情况呢？” 　　葛城美里向另一人问道。 　　“组装作业没有问题，作战开始前会解决的。” 　　“Eva零号机改的情况呢？” 　　“零号机改现在正在更换狙击专用的G型装备，初号机正在更换防御专用的C型装备，再过两小时就能成型。” 　　“了解。” 　　现在只剩下驾驶员的问题了。 　　“可真嗣君他，会愿意担当防御手的工作吗？” 　　一旁的赤木律子仿佛在自问自答。 　　“……” 　　葛城美里紧咬牙关。 　　另一边，地表都市的医院里，我正不紧不慢地跟在绫波丽身后。我特意放慢了脚步，以不跟上绫波少女，但又怕离得太远，绫波少女会在某个拐角忽然消失。 　　不敢靠得太近又怕离得太远，就是我和绫波两人现在情感真实的写照。 　　黄昏的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照射在我和绫波丽的身上，将我们二人孤单的影子拉了好长，斑驳在雪白的墙壁上。 　　行走着的少女停了下来。 　　我也随之停了下来。 　　随即少女的目光被窗外的黄昏所吸引，她呆呆地望着窗外回巢的鸟雀与远方被夕阳染红的彩霞。 　　我呆呆望着她沉浸在风景中的那张美丽侧颜。 　　如果最后只有你一人执行任务的话，可能这就是我们相处的最后时光了。 　　我却无法说出口，因为不忍心破坏此时唯美的意境。 　　清爽的空调凉风从走廊深处袭来，拂过了我和绫波两人。 　　“想要与某个人在一起，共同消磨生命中剩余的岁月。” 　　“……” 　　“而且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心底会涌生出莫名的温暖。” 　　“……”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 　　“……” 　　“我说过了吧，这是你在没人的时候可以偷偷牵着我的手的感情。” 　　我碰了一下绫波丽的手。 　　左手和右手便立刻重合在一起。 　　好痛，我的左手伤好像还没好。 　　绫波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适，略微放松了一下。 　　“走了，太阳落山了，你晚饭还没吃吧。” 　　“是。” 　　“大概你和我一样，中饭也没吃。” 　　“是。” 　　“那和我一起去吃点快餐吧，晚饭偶尔吃点垃圾食品也不错，不知道快餐店里还有没有冰激淋。” 　　“……” 　　“离任务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多呢吧，不要紧的。” 　　我拉着绫波丽的手，向前走去。 　　———— 　　晚上七点半。 　　十几道探照灯的光打在巨大的雷天使的身上，雷天使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缓缓转动着硕大的身体，就好像人类在炫耀着自己骄傲的资本。 　　“敌人前端部已突破至第十七层装甲，抵达Nerv总部还有4小时55分。” 　　“西箱根新线及南塔泽高架3号线通电完毕。” 　　“收到，目前正安装第16路变电设备，继续增设中，50万伏常规变压器的设置已经如期开始，时间表无变更。” 　　“第28号变压器群延时5分钟，负责人请尽快连接各项作业内容。” 　　“初号机正在重新确认修复度。” 　　“所有超导能源储藏装置已经设置完毕，第一集束系统的可用性确认依次开始。所有超导高压最终变压器集群的开闭测试完成，没问题。” 　　一切都如期进行着，只剩下驾驶员还未就位了。 　　可是无人响应。 　　作战指挥部长葛城美里呢？ 　　Nerv的医院内，碇真嗣正在户外的走廊上吹着夜风。 　　“真嗣君，集合时间早就过了哟。” 　　葛城美里刚刚赶来。 　　“……”碇真嗣没有回答。 　　“你不是，自己决定要留在这里的吗，所以你的工作也要好好完成。” 　　“我很害怕，再次坐上Eva。美里小姐你们就好了，从来都只是在安全的地下总部下命令而已，让我一个人遭受恐怖的事情。” 　　“……” 　　“大人真是太狡猾了。”碇真嗣道。 　　“……” 　　葛城美里一把拉起碇真嗣的手。 　　“跟我来一下。” 　　…… 　　…… 　　碇真嗣和葛城美里两人在狭小的电梯内，手牵着手，沉默不语。 　　电梯已经下降了多久了呢？ 　　碇真嗣也没有一个定数。 　　“15年前，第二次冲击使得一般人类死去了。”葛城美里顿了顿，“如果现在引发第三次冲击的话，人类这次将灭绝，不留一人。” 　　葛城美里的话同碇真嗣每天上课的历史书中的内容一样，毫无新意。 　　“这些话我已经听腻了。” 　　碇真嗣还在闹着脾气。 　　电梯已经下降到了EEE层。 　　“如果我们无法阻止使徒侵入到Nerv总部的EEE层，这里将会自动自毁，即使是与使徒同归于尽，我们也要防止第三次冲击的发生。” 　　“……” 　　“在这的人都是有这样的觉悟的。” 　　电梯的门慢慢打开了。 　　葛城美里刷了一下通往中央教条的ID卡，ID卡被机器识别通过了。 　　封闭的大门自动打开。 　　眼前的景象令碇真嗣震惊——一个浑身纯白，脑袋上长了七只眼睛的白色巨人被一根百米长的长枪钉在巨大的十字架上，仿佛受难的耶稣基督。巨人的性别无法断定，因为其自胸腹以下的部位是不存在的，只有颜色接近血一般的液体顺着十字架顺流而下，流到下面的LCL之海中。 　　“这是……Eva！！！” 　　碇真嗣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不是，这是这个星球所有生命的源头，也是注定的归属。第二使徒——莉莉丝，也是第三次冲击的触媒，我们要保护莉莉丝，必须用Eva来战斗。” 　　“这种事只有你能做到，人类的未来就交给你来承担了。”葛城道。 　　“这种事情为什么非要我来承担……” 　　“没有理由，是命运选择了你哦。” 　　“……” 　　“但是，并不是只有真嗣君一个人在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大家都是。” 　　碇真嗣已经软了下来。 　　他想起了空响的那句‘你并非孤独一人’。 　　原来自己，并不是孤单的啊。 　　“我知道了，我会……再次驾驶的。” 　　碇真嗣最终说道，眼神坚定。 　　其实引发第三次冲击的触媒并不是第二使徒莉莉丝，而是第一使徒亚当，亚当与使徒接触才会引发第三次冲击。 　　令使徒与莉莉丝发生接触，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可是却有无数的人为了这个幌子而不断战斗着。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感到不孤独。 　　是可悲吗？ 　　不，是幸福。 第三十五章 屋岛作战后，明日香望着手中的柴刀微微一笑 　　漆黑的夜色中，初号机和零号机改分别被运输车拉到了各自被指定的位置，初号机手臂与一块大小正好能覆盖初号机机体的超大盾牌相连接，无法分离。其全身也被加固了诸多不便于行动的厚重装甲，因为初号机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狙击位的零号机，所以无需大范围的行动。 　　而零号机的头部则被加装了一块能够增加夜晚可见距离的夜视镜，除此之外，零号机的双手也增加了两块增加狙击炮稳定性的手甲，以此增加狙击枪的稳定性。 　　晚上十一点半整，雷天使还有半个小时零六分五十四秒才能贯穿整个地下都市。 　　“那么，我来向你们传达本次作战中各自的任务。”葛城美里看着不远处的零号机改说道，“丽。” 　　“是。” 　　“驾驶零号机担当狙击手。” 　　“真嗣君驾驶初号机负责防御。” 　　“是。”碇真嗣道。 　　赤木律子接下了葛城的话茬：“因为本次要求的是极为精确的操作，所以即便是刚刚改装完成的零号机改也比未完全修复的初号机有利。听好，丽，正电子由于受到地球的自转、磁场、重力的影响，所以不会直线发射，请注意修正这些因素。” 　　“是。” 　　“精确的瞄准核心，一点贯穿。”赤木律子接着道。 　　“哪里是核心？” 　　“别担心，目标内部有些只在攻击状态下才会实体化的部分，那个红色的球就是S2机关。狙击位置的选择跟射击参数等，全部由我们后台输入，你只要等到最后中心部的记号全部重叠在一起时按下开关就好。剩下的，机器会处理的。” 　　“是。” 　　“但是，零号机改的位置不能调换。因为狙击用电力的最终集束点只有一个，离开狙击点的话，电力就无法进入到阳离子炮。” 　　“是。” 　　“这就是要用到初号机的地方吗？”一旁的碇真嗣确认自己的作战任务。 　　“没错，确保零号机改在狙击的时候不会受到敌人的影响，这就是初号机的任务。” 　　“我，只要击破敌人就好了吧。” 　　绫波丽说道。 　　“没错。时间快到了，你们去换作战服吧。” 　　“是。”“是。” 　　两人同时说道。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日本全国的电力也开始逐渐中断。大街上的路灯、红绿灯、公寓中的光亮、甚至连人群密集的避难所中的供电，全都被逐个切断。 　　除了医院中有紧急供电以外，全日本其它的地方全都一片片地陷入黑暗之中。整个日本都被黑暗所笼罩，死寂无比。 　　不，倒不如说，是整个国家人民的生机，全都被汇集到了一个地方。 　　卫星地图上的日本国中，唯一的亮点。 　　屋岛。 　　夜晚，十一点四十五分，我和绫波一起望着这片夜空。 　　“绫波。” 　　我们两人也被黑夜所包围，在这漆黑的夜晚里，唯有这天上璀璨的星河才能照清我们相隔不到半米的两人，互相的面容。 　　驾驶员进入插入栓的时间快到了，我却并不想说些什么告别的话。 　　并不是被绫波承认过内心情感以后的尴尬，而是有种‘自己只要静静地呆在这里，和她两个人共同望着头顶的这片夜空就好了’的感觉。 　　互诉衷情只会徒增感伤。 　　“さよなら（再见）。” 　　绫波忽然对我说道。 　　是时间到了。 　　“……” 　　我没说什么话，只是看着黑幕中，绫波的白色驾驶服越走越远，直至进入插入栓。 　　是さよなら这种令人悲伤的词汇啊。 　　我撩了一下遮挡视线的头发，向后走去。 　　—————— 　　“现在报时：凌晨零时整。” 　　电子合成音的声音进入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中。 　　所有人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便是无比的兴奋。 　　因为接下来的六分五十四秒中，就将决定全人类的命运。 　　“时间到了。”日向实对葛城美里说道。 　　“真嗣君，你能再次驾驶Eva这一点，我很感谢，谢谢你。”葛城道。 　　“屋岛作战开始！”葛城没有停顿，“阳离子炮准备狙击，第1级开始连接！” 　　“了解，各处的1级及2级变电所开始切换系统！闭合所有电闸，开始连接。” 　　“各发电设备已经保持最大功率，距离极限输出还有0.7。供电系统没有问题！” 　　“变频容量增大至6500万千瓦，逆变器全部正常。第1级断路系统依次启动。电压稳定，系统频率维持在50赫兹。” 　　第1级成功就绪。 　　“第2级连接。” 　　“新御殿变电所，开始输出。接下来是新阳河预备变电所，开始输出。电压波动幅度正常。” 　　“第3级连接！” 　　“了解，输出电压设定到最高。” 　　“所有冷却系统最大功率输出。” 　　“来自西日本的电力频率变换设定到最大值。” 　　“第3级连接，没有任何问题。” 　　葛城美里确认了供电没有问题后，说道：“下令让第四第五要塞按预订计划开始行动，所有观测机立刻规避。” 　　地上的导弹群随即发射出了满天火花，是这无光的区域唯一的火光！ 　　不，唯二，唯三……无数潜藏在地底的导弹群一起开火，形成了对使徒全方位的包围圈！仿佛天空中的星辰一般，朝向雷天使发射而去！ 　　如果能全部命中雷天使的话，说不定能够直接摧毁只能待在原地不动，被动防御的雷天使！ 　　雷天使并没有坐以待毙，它的形态再次发动变换，庞大的躯体变成了数十个细小的分支，并且在原地高速旋转。 　　是要雷天使被动防御吗？ 　　怎么可能！ 　　雷天使发射出了一道极长的镭射光线，并且原地旋转了几圈，就将朝它袭来的导弹群全部摧毁！导弹群纷纷在原地爆炸，发出了比适才更加绚烂的光彩。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而且，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雷天使就将刚才对它发动攻击的地面攻击系统全部锁定，并且发动了致命的反击。 　　处在深山之中、湖畔深处、田野内部的地面攻击系统全部遭到了毁灭性的爆炸攻击！ 　　“第3对地攻击系统，蒸发！” 　　没人会对刚才的热武器攻击抱有期待，他们只求能拖延住雷天使的攻击，让其晚一点注意到五千米以外，阳离子炮的高能反应以及Eva的A.T.FIELD。 　　“不要给它喘息之机，次击。” 　　位于排水口的无人坦克纷纷对雷天使继续发动炮击。 　　然而这对雷天使更加没有用！它直接用坚固的躯体发动A.T.FIELD，抵挡住了无人坦克的炮击。 　　然后，又是一道猛烈的镭射炮！ 　　竟是连同排水口以及坦克一同吞噬，化为飞灰。 　　“第2炮台，全部蒸发。第8垂直发射系统，蒸发！” 　　“第4对地系统开始攻击！” 　　即使知道这种攻击是在做无用功，日本的地面自动化作战部队也要拖延住使徒的脚步。 　　“第6导弹阵地，毁灭。”“激光炮阵列第三波发射。”“然后，第7炮台开始攻击。” 　　…… 　　五千米外的战场。 　　零号机改早已带上了瞄准镜，阳离子炮的炮口能量汇集，狙击仍未发射的时候，炮口就已经散出了阵阵白烟。 　　雷天使的反击正好为零号机改的超远距离狙击提供了更为清晰的视野，零号机升级过的夜视系统更是将雷天使攻击时必须露出的S2机关给瞧了个清清楚楚。 　　“阳离子炮加速器蓄电中！正一万亿。转速设定到38000。压缩密度正在上升至发射点，输电损耗较大，电压波动为0.019%。” 　　“第四级连接，无任何问题。” 　　已经到最后关头了。 　　“最终安全装置，解除。” 　　“装弹，射击诸元开始最终标定。” 　　“瞄准器调整完毕。” 　　绫波丽坐在插入栓内，戴上了辅助瞄准仪器，静静地望着远方的雷天使。 　　呼吸平稳，等待着瞄准器最终的确认。 　　“距发射点还有……0.2，0.1……” 　　“第5级最终连接。” 　　“全部能量输送到超高压放电系统，正阳子加速管最终修正，脉冲稳定。” 　　“……”绫波少女正在零号机改里待机。 　　绫波丽是一个人偶，她只会服从命令。 　　等到瞄准后的一刹那，随着命令的下达，她就会开枪。 　　心无旁骛，什么都无法阻止绫波丽。 　　可是…… 　　“12……11……10……” 　　在零号机一千米以外的安全区域，聚集了许许多多的民众，他们都下了自己的家用车，共同为作战中的少女祈愿。 　　“5……4……” 　　还有避难所中的人们，他们不断向上天祈求，Eva能够尽快击破使徒，自己的家等他们回去的时候还在。 　　日本的所有人，都望着这片共同的星空。 　　拜托了，命中吧。 　　“2……1……” 　　“发射！” 　　葛城美里喊道。 　　可是，为什么会感到如此不安呢？ 　　绫波丽丝毫不颤抖的右手最终没有扣下扳机。 　　“？？？” 　　！！！ 　　还未等葛城美里发问，雷天使最大功率的镭射炮，居然没有提前任何征兆地就这样向远在五千米外的零号机改发射了！ 　　是指挥中心没有监控雷天使内部的高能反应！ 　　雷天使并没有确认担任狙击手的零号机改的具体方位，便向着高能汇集的方向全力发射了一道堪比白天险些贯穿初号机的镭射炮来！ 　　正向着一座巨大的山峦的方向！ 　　短短三秒钟便移平了一座青山！ 　　“A.T.FIELD，全开！” 　　初号机举着盾牌，碇真嗣在初号机内喊道。 　　绫波丽刚才的犹豫最终证明为是正确的，如果和雷天使的这道镭射炮对冲，那么有极大的可能，这道狙击炮会没有能够命中敌人，人类方就会进入被动迎击的状态。 　　“撑住、撑住、求求你了，给我撑住！！！！” 　　碇真嗣品尝过全身都燃烧起来的感觉，他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但他还是坐上了Eva初号机，举起了这面特殊强化过的盾牌。 　　初号机展开的A.T.FIELD覆盖在Nerv特殊强化盾牌上，强大的A.T.FIELD搭配上舍弃了攻击、全面加强了防御的特殊强化盾牌，隐隐竟然与雷天使的全力一击能够抗衡。 　　“零号机改呢？丽！使徒并未设防！这是机会！” 　　葛城美里惊叫道，她的地下指挥部发生了大面积的坍塌，只剩下通讯设备还能正常运作。 　　“后发先至。” 　　插入栓内，绫波丽找准了时机，冷静地扣下了扳机。 　　正对着雷天使暴露在外的核心。 　　咻！！！ 　　白到透蓝的光芒向着使徒发射而去，带着所有人的期望。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希望的话，那么这道汇集了全日本电力的蓝色狙击炮，便是人们的希望！ 　　越过了湖面、擦过了适才蒸发的山峦，毁灭了城市中的电线杆。 　　雷天使的A.T.FIELD也一同被贯穿！ 　　蓝色的狙击炮，完全地命中了雷天使暴露在外的核心！ 　　只见雷天使后知后觉地收拢了躯体，中断了攻击。这块巨大的蓝色水晶哀鸣了一声，它还是无法修复自己被贯穿的S2机关，连同那个完全合不上的洞口。 　　从那个洞口中涌出了仿佛鲜血一般的液体。 　　雷天使，外形崩塌！ 　　初号机，毫发未损！ 　　绫波丽，一击制敌！ 　　绫波丽长呼了一口气。 　　“成功了！” 　　葛城美里紧握拳头，激动道。身旁的工作人员全部欢呼雀跃起来，拥抱在一起，打算连夜欢庆。 　　全日本的心，也随之放下了。 　　—————— 　　晚上一点，我正在开着夜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当我还在思考着绫波丽为什么会没扣下扳机，以及为什么会说出那种‘后发先至’这种中二的话的时候，我才注意到绫波丽似乎并不在车的后座。 　　卧槽。 　　我不会不当心把绫波落在Nerv总部了吧。 　　“空。” 　　身旁的副驾驶席突然有人说话了。 　　我对此事已经习以为常。 　　“嗯？” 　　“今天晚上你的房间开空调。”也就是说绫波今天来我房间睡。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房间睡床还大一点。 　　“哎，绫波，问你件事。” 　　“……” 　　“没听命令按下扳机，是你的第六感吗？” 　　“不知道，只是感觉。” 　　“好吧。”我没太纠结这个问题。 　　“那么，那句‘后发先至’呢？” 　　我今天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否则睡不着。 　　“因为空，经常会这么说。” 　　“哎！我会这么说吗？” 　　“……” 　　绫波丽没有继续和我的没营养对话。 　　虽然我们经常进行这种没营养的对话。 　　—————— 　　夜已深。 　　我的家中，绫波丽正坐在阳台位置，手上还握着我的眼镜。值得一提，现在依旧是没电的状态，所以外面和家中并没有光亮。 　　因此，星空才会如此璀璨。 　　“绫波，张嘴。” 　　我给坐在窗边的绫波丽喂了一个面包吃。 　　“哈呜。” 　　绫波丽连手都没伸，直接用嘴咬住了这块面包。 　　“在看月亮和星空吗？”我问道。 　　我非常好奇绫波丽在不用手的情况下是能如何吃掉这块面包。 　　然而现在是断电状态，唯一的光亮只有月亮和星星，我并不能看清绫波丽的动作。 　　这么说，没电的话，晚上空调也开不了了。 　　热水澡也不能洗。 　　全完了，明天的生活黯淡无光。 　　要不然请假吧？ 　　我忘了，现在手机也打不通。 　　“嗯。”绫波丽的嘴里塞着面包，她说不出话，只得嗯一声。 　　“从没看过吗？”天然的绫波意外的可爱。 　　“嗯。” 　　夜晚的星空从未如此璀璨过，因为有城市光污染的存在。 　　“你总是冷着一张脸呢，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笑笑怎么样？” 　　我挽住了绫波少女的手，坐在了她旁边，戳了一下绫波少女的脸。 　　“笑？” 　　绫波丽突然开口说话。 　　啊嘞？ 　　面包被她吃完了？ 　　这么快的吗！ 　　我还指望着能看见绫波丽吃面包的动作呢！ 　　于是我的视线从灿烂的星空移到了绫波少女毫无表情的脸上。 　　只见绫波丽对着我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我只觉得，绫波的笑容，比那星空更加灿烂，比这月色更加温柔。 　　如诗如画。 卷末番外二 没有Eva的世界 也有寝取和夫前寝！？ 　　公元2015年春天，日本，东京，惣流居。 　　惣流居的格局布置以及装修都很别致，虽然只有三个人居住，但是使用面积竟达到了二百平方米的大小，而且公寓的设施都很高级。 　　难以想象这是在拥挤的东京。 　　唯一的缺点是，惣流恭子经常工作上要出差，使得这套公寓常年只有两个人居住，家里一直是冷冷清清的，空响时常会感到寂寞。 　　“我回来了……” 　　门禁传来了空响糯糯的声音，现在学校里正值春假，但是身为老师，必须要去一趟全校老师都必须去的教工大会，参与学期优秀教师的评选。 　　“………”无人回应。 　　客厅空空荡荡的，某人似乎并不在客厅里玩电玩。 　　“响你回来啦。” 　　嗯？有人。 　　明日香跑了出来，第一眼就捕捉到了空响在客厅换衣服的模样，但是明日香并没有被空响的美色所迷惑。 　　今天的响的气场不对。 　　明日香一眼就看出了空响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平时空响周围的温度会下降五摄氏度左右，今天空响周围的气温已经接近零下了。 　　“响……今天怎么了嘛？！” 　　明日香疑惑道。 　　要是柔弱的响遭遇到什么不幸的事情的话，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当然，明日香亏的还是小头，她老妈恭子才是真的血亏。 　　目前为止是这样的，未来嘛…… 　　“……………” 　　空响闭着眼睛换完了衣服，打开了电视，对明日香做了个稍等的动作。 　　“响？”明日香有点冷，感觉响的周围快开始下雪了。 　　“明日香，你对我实话实说。” 　　空响这种严肃的语气让明日香感到非常不妙。 　　难道是自己网上偷偷买迷药的事情被响发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计划只能提前进行了呢，可能就要在这里把响强上了。 　　明日香开始计算现在发动计划的成功率。 　　“我和这个人，到底哪里像了。” 　　等到空响用手上的遥控器把电视调到《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的某集，指着里面的女主之一的雪之下雪乃，明日香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是高年级的学长给你起了绰号了吧。这是爱称啊！爱称！是响当国语老师受到尊敬的表现。” 　　明日香安慰空响道，这种招数对容易上当受骗的空响格外有用。 　　空响在京都大学毕业以后，就跑到初中里当了一位国语老师，并且深得学生，尤其是男生的欢迎，女生也非常喜欢这位酷酷的女老师。 　　“我，灰色瞳孔。她，淡蓝色瞳孔。”空响有条有理的说道，“而且我们的围巾颜色不一样，我的深色羊毛围巾是当年恭子奶奶亲自编织的，更何况我只在天冷的时候户外戴围巾。并且我们的头发长度也不一样，我一个月前特意剪短到了腰的位置。我在网上查了一下雪之下雪乃的人设，我和她的身高整整差了三公分。平时的衣服也不一样，她穿的是学生校服，我现在根本不可能会穿那个吧！至于年龄更是差了一大截。” 　　“完全，是两个人。”空响最终下定了结论。 　　其他的差异就连空响也说不上来，但是这些区别就已经足够了，至少空响是这么认为的。 　　明日香略微无语地看着空响：“响的名字今天开会的时候被别人叫错了？” 　　以前空响也向明日香吐槽过这件事，但是空响的小郁闷很快就在明日香的安慰下过去了。 　　这次空响生了好大的气。 　　“一开始只有我们班的同学叫我雪之下老师，后来学生基本上都叫我雪之下老师，渐渐的，连老师也叫我这个名字了。”空响关上了电视，拉着明日香进了她的房间，“今天优秀教师颁奖的时候，理事长叫了好久的雪之下老师，直到身边的老师提醒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是在叫我诶！好丢人！” 　　“那好像是有点过分……” 　　明日香敷衍地应和道。 　　“不仅是这样，我指导的文学社之前竟然被全体社员们强烈要求改名为侍奉部，专注解决前来咨询之人的青春期烦恼……把安安静静看书的文学社还给我啊！” 　　空响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疯狂想要吐槽的小怪兽了。 　　“诶？那为什么文学社现在还叫文学社呢？” 　　明日香现在就是空响工作的初中里的一位低年级学生，等到开学之后，明日香就能进到空响教书的班级了，所以平时明日香一直都能关注着空响的一举一动。 　　“因为我拒绝了。” 　　“原来是一票否决制啊！” 　　“还有还有，两周前向我表白的那个年轻老师，当我问他我的真名叫什么的时候，他居然说是雪之下雪乃！我的天哪，这还是正常人吗！所以我直接把我的结婚戒指亮出来给他看了，他居然还问我我的丈夫是不是比企谷八幡！” 　　空响太太崩溃的捂住了头，表情异常痛苦。 　　“还有这件事！？” 　　“对！就是这件事！弄得我非常郁闷！恭子安慰了我好久！” 　　那个向响表白的年轻老师应该人道毁灭，等开学了就把他的兽行公布在网上吧，让他从这个学校消失。 　　明日香不禁嫉妒起那个有机会能向响表白的老师来。 　　空响不断地摆弄着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据明日香所知，她的响和妈妈恭子早在2003年就双双 飞往荷兰渡蜜月，并且在那里登记结婚，在神官的祝福下交换了一对结婚戒指。 　　登记结婚的当天晚上，恭子和空响就在荷兰的某个能欣赏夜景的高级酒店里，共度了难忘的一天一夜。 　　当然这都是特工明日香的调查结果，在日本，名义上空响是恭子的房客，二人不存在任何婚姻关系，不过她们也不需要这种关系证明。 　　虽然她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但这并不妨碍处于青春期的明日香趁着自己的妈妈出差，做一些对不起妈妈的事情。 　　明日香的计划是利用她精心准备过的迷药，通过一次又一次可啪的行为，让她的响变成一个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堕落堕落堕落响，然后二人一起瞒住妈妈恭子！ 　　过上每天一次的幸福生活！ 　　是的！就是这样！ 　　“呼呼……气消了不少。” 　　空响周围的气场消减了不少，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啊～明日香原来在看书啊！好用功哦！” 　　空响温柔地对明日香笑道，双手背在身后，就像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 　　“笨蛋响别一边对我笑一边收走我的游戏机啊！不都商量好我和响在一起的时候不拿出来了吗！所以我不会玩的啊！别拿走啊！” 　　明日香注意到了空响的小动作。 　　“哎～我还以为我这个笑容很完美呢，还是没骗过笨蛋明日香吗？” 　　空响太太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都下午两点了，开个会都开这么久，快去烧饭啊！” 　　明日香一把夺回了自己的游戏机。 　　不对。 　　笨蛋响怎么会开个会开这么久！ 　　“响站住！你今天跑出去，肯定不只是开会吧！” 　　明日香嗅到了一丝婚外情的感觉。 　　都怪自己的老妈恭子太久不回来了啊！笨蛋响已经红杏出墙了！ 　　惣流恭子的职业明面上是警察，但是她从来不和家里的两人说具体是做什么的，一直很神秘的样子。出差在外也是几个月才回来两个星期，有时候是几个月都在家里，有些时候只回来几个小时。 　　这次妈妈已经几个月没回来了，最近一次打电话回来是打在自己手机上，让自己照顾好响…… 　　真的不会……遭遇到什么事情吧？ 　　“啊？之前还有家访，今天我家访了下学期我班上的一个学生，开完会以后顺便请她吃了点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空响说着，就围上了炒菜用的围裙。 　　“嗯？不行，响别想搪塞过去！不许走！给我说清楚！是谁！几年级的？家住在哪里！” 　　明日香本能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是一个挺可怜的孩子，一个人住在落魄的单人公寓里，那里电路老化，甚至连空调都不能装诶，夏天肯定要被热死的吧……她没有父母，一直靠着政府的补助金生活，平时都是三餐不定……” 　　空响越说越发温柔起来。 　　“不过她是一个很喜欢读书的孩子，平时一直有在学校里借书看，一看起书来，就忘了时间。” 　　“哦。”明日香冷淡地答道，这既然是空响身为下学期班主任的工作，就算心里感觉酸溜溜的，她也不能去干涉什么。 　　“总觉得，她和以前的我很像……转校之后没有朋友，对自己生命十分漠视，喜欢看书，而且同样都住在落魄公寓里，要是我没遇上恭子的话……” 　　空响越说话越多，想到了恭子，她的嘴角也是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眼睛迷成弯弯的样子，好像一只偷吃到了栗子的松鼠。 　　“还有呢？” 　　明日香无语地说道，她的眼角不停抽搐。 　　“还有今天我和她成了朋友呢！我是她的第一个朋友，没想到居然能和她交上朋友，我不禁开始对下学期的生活期待起来了。” 　　“朋友？” 　　明日香眉头一挑。 　　“嗯……” 　　“她叫什么？” 　　“绫………” 　　“啊哈！” 　　正当空响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她被一个高挑女子托住胸，并从背后抱起，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触感，时间隔的再长，空响也会记得。 　　“抓住一只笨蛋响，走，跟我去洗澡！” 　　恭子朝明日香眨了眨眼睛，完全不顾空响在她怀里的咸鱼挣扎，把空响扛在肩上，向着浴室走去。 　　“完了，又来了……算了。” 　　明日香不甘心地望着空响消失的拐角。 　　虽然见到妈妈安全回来很高兴，但是看到响被抓走心里又会酸溜溜的，很难受。不过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了，明日香早就已经习惯了。 　　“放开我啊！我是不会向邪恶屈服的！” 　　空响不断地被恭子边走边骚扰，平时的优雅全都烟消云散。 　　现在只要空响一乱动，恭子就对着空响的尾椎骨一阵螺旋按摩，把空响搞得满面潮红。 　　“你在干什么啦！在明日香面前这样搞我……别乱动！！来人啦！强 奸啦～！！” 　　空响被恭子架在身上，使不上力气，所以她的挣扎也显得十分无力，倒是有几分半推半就的味道。 　　当然空响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只是久违地和老婆洗个澡而已，更何况睡自己老婆哪里是强 奸，响又在大白天的瞎做梦，你都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哟～不过我们一会倒是可以重温那个疯狂的年龄的刺激～～～”恭子把空响扛到了浴室里，二话不说就脱光了空响上身穿的宽松家居服。 　　“而且，我就是正义的警察！” 　　恭子话说的天经地义，然后她把空响放了下来。 　　“你到底去哪里了！这几个月连电话都没有……” 　　空响嗔怪地看着恭子，眼神却有些娇羞。 　　仿佛这位太久没得到过雨水滋润的年轻太太正对一会要上演的剧本十分期待。 　　“保密事项，更重要的是，我 回 来 啦～！” 　　恭子在空响耳畔低语道。 　　“那……欢迎回来。”空响红着脸道。 　　“有我在你身边，你就并非孤独一人。” 　　“有你，有我，还有明日香。” 第二卷卷末小结 　　你好呀，我是切尔茜，是那个读者少到只能吐槽自己的拙作作者。 　　和使徒的战斗画面我写的头都秃了，你看（指着地上的一根头发）。 　　然而我想到第三卷会打8个使徒，还有香和丽的修罗场，我就觉得我又要掉头发了。 　　开头的两卷大约就是让香和丽都有一段和响只有二人的美好回忆，之后就会进入喜闻乐见的剧情了。 　　下一卷的基调大约就是「恋爱，战斗，修罗场！」的快速激烈的决斗卷。 　　差不多这两卷已经把补完计划的伏笔都埋下去了，Eva确实写的有些慢热，而且宗教色彩太过浓厚，并且某些暗示的符号与行为也很隐晦。我要把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容全都转化为大家能看得懂的东西，实在困难。 　　至于没人，我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人数我已经很满足了，收藏数也破了千。（虽然我估计有一半以上的僵尸收藏。） 　　——什么？没人的话就问大佬要推荐？ 　　请容许我拒绝，首先这本小说的标题让我有些开不了口，放不下这个薄面（倒地）。 　　「大佬：好啊，小说叫什么？ 我：明日香的母上……」一想就辣眼睛，羞耻心破表。 　　而且更完以后，慢慢数着推荐和收藏上涨也是我写小说的乐趣之一。 　　更不会引来慕名来看但却没达到内心期望值的失望读者，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会感到十分抱歉，难受半天。 　　其次，等着没看过这本拙作的读者找到这部可能有少部分人会觉得“深得我心”的冷门作品也是我身为作者，亦身为读者的乐趣之一。 　　以上，还是希望能接着好好写，做到让读者阅读体验更好。 　　最后还是求个收藏和推荐吧，谢谢大家了（鞠躬）。 第一章 空响：异国恋挺舒坦的啊 　　第二天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鬼压身压醒的。 　　真是可怕，久违的鬼压身。 　　我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于是睁开眼睛一看。 　　原来是绫波压在我的身上。 　　我依稀记得老早以前和小明日香在一起睡的时候，经常被她用各种诡异的姿势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做各种噩梦，在那张现在属于明日香的双人床上。 　　现在绫波突然竟也养成了这种不良习惯。 　　我轻轻拍了拍睡在我身上毫无防备的绫波少女，绫波少女却没什么动静，只是呜了一声，又沉沉睡去，表情就像是路边纸盒子里无辜的可怜小狗。 　　身材凹凸有致的可怜小（母）狗。 　　这描述越来越不好了。 　　我这样想着，就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想到绫波少女在这张狭窄的单人床上睡觉的时候趴在我的身上，竟然真的像条可怜小狗一样，无意识的抓紧了我胸前的衣襟。当我轻轻坐起身，不想打扰到少女的时候，她还是被我吵醒了。 　　“唔……” 　　绫波丽的眼睛迷起一条缝，然后又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迷茫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醒了吗？” 　　这张单人床和我以前用的那张差不多，但是我以前和明日香睡觉的时候并不会把她吵醒，毕竟明日香那时候还小，就算是两个人睡，床上剩余的空间还有很多。 　　要买张大床了啊。 　　“……” 　　绫波丽仿佛还没彻底睡醒一般，她又搂了搂我的身体，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睡觉时候精神与身体彻底放松的美好。 　　绫波睡醒之后没说一句话，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的锁骨处。 　　这种起床以后，睡眼惺忪的低血压状态放在绫波少女身上真是萌极了。 　　“看来昨天晚上我们还是睡得太晚了，现在饿吗？我起来烧点东西吃。” 　　我倒是不饿，但是很热。 　　昨天我们一同看星空纳凉，一直到了很晚才上床休息，同床共枕。 　　哎！为什么没有空调绫波还是会和我睡在一起啊！ 　　因为没办法啊，绫波率先爬上了我的床，还有心给我留了一个位置。其实我也是出于无奈才睡上那张设计理念顶多只能容纳一人体积的单人床的。 　　由于我睡在外侧，为了防止掉下床，我在睡觉的时候就无意识的往里挤，然后睡着了的绫波少女一个翻身，便趴在了我的身上。 　　绫波少女睡觉新姿势get√。 　　“……” 　　绫波丽抓在我衣襟上的手始终没松开，根据我对绫波少女的了解，这个时候应该是不希望我离开。 　　“空，再睡。” 　　绫波丽说罢，便扑到了我的身上，把我扑倒，用身体的全部重量死死压住我，不让我起来。 　　“好吧，那继续睡一会……反正今天周末，我们不上班。”我毫无危机感地想着。 　　估计这个时候使徒来袭的话，我想Nerv方一定会彻彻底底地陷入被动——Nerv作战部长此时应该还在家里喝醉了啤酒，呼呼大睡；初号机驾驶员碇真嗣如果没有代步工具，就无法及时赶到Nerv总部。 　　而在另一边，人偶一般听话的零号机驾驶员与她的临时监护人也正享受着一周一次、松懈堕落的睡懒觉生活，今天想必是不会再去Nerv总部了。 　　也就是说，整个Nerv正处于无防御状态。 　　不管了，我也有点困，现在才早上六点多，还是让我再睡一个回笼觉吧。 　　—————— 　　一切幸福的睡眠都终止于那通电话。 　　我和绫波丽最终还是被我手机的铃声吵醒了。 　　“十一点……睡了五个小时吗？”我捂着脑袋，这种睡到一半被吵醒的感觉真不舒服。 　　“……” 　　绫波少女似乎早就醒过来了，但她在我的怀里不发一语。 　　我低头一看手机，却发现是明日香。 　　药丸，我立刻接通了手机，以防明日香起疑心。 　　“喂？明日香？”我的嗓音此时有些沙哑，我赶紧轻咳了一声，恢复了以往的柔和。 　　我尽量装作正常的状态接过这通电话。 　　“响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特工明日香奇怪地问我道。 　　敏锐的嗅觉，在德国的安逸生活果真没能磨钝你的直觉。 　　“昨天打超可怕的使徒，我们搭建的临时工事被使徒摧毁了，喊的我嗓子疼。” 　　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半真半假。 　　“嗓子疼？响看到可怕的使徒会大声尖叫吗？” 　　明日香却还是有些疑惑，她自从和绫波打了那通电话以后，就开始疑神疑鬼的了。 　　你看，搞不好，以我对明日香的了解，她现在非常有可能在想，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和绫波丽睡觉的时候叫的嗓子疼。 　　现在明日香的精神状态就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和她的竞争对手绫波丽（明日香自认为）扯上联系。 　　妥妥的一个异地恋中，担心另一半的多心恋人。 　　正常人都知道，睡觉怎么可能叫到嗓子疼！难不成还是睡熟了以后我和绫波两个人用梦话交流，会喊到嗓子疼的吗。 　　“你听错了，我昨天打完使徒以后，太高兴了，和同事跑去唱歌，唱到嗓子疼。” 　　我立刻改口道，按照明日香的性格，应该会立刻相信我的前一句话。 　　“嗯嗯……说谎！”明日香一语道破天机。 　　绫波丽趴在我的胸口，呼出的水汽打湿了我的脖子。窗外不断传进来的热气慢慢地升高了房间内的室温，而绫波丽软乎乎的身体也让我觉得挺热的。 　　我的额头开始冒汗。 　　“响的谎话简直就是我本世纪听过最搞笑的冷笑话，以响的社交能力，去和同事唱歌这件事还是等响退休了以后再考虑吧。” 　　明日香用贵族大小姐的语气讽刺了我自闭的社交。 　　“……”找错重点了啊喂，你敏锐的嗅觉呢？ 　　“响一定是被困在了坍塌的临时工事下面，拼命地喊那个受优待的人，叫她来救援自己吧？”明日香诉说着她自己认为的事实，“响放心好了，这在本小姐不在的时候还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既然本小姐来了……！” 　　明日香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喂，别突然用这种动漫里傲娇金发大小姐的语气说话啊，我以前不是教过你的吗！” 　　我吐槽明日香道。 　　等等，明日香的话里有话。 　　夏日的热风吹来了没有关紧的窗户，一阵阵的热浪翻滚而来，冲到了我和绫波丽睡着的床上。绫波小天使不适地蹭了蹭我的身体，但是也没太大动静。 　　我的背部被汗水浸湿了，虽然现在是炎炎夏日，但是我却如堕冰窖，瞳孔不断缩小。 　　“你……来了？” 　　我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这个时候明日香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门口，并且带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按响这里的门铃…… 　　然后看见我现在的我和绫波丽一起睡觉堕落的样子…… 　　卧槽，星球会毁灭的吧！ 　　即使我清楚绫波丽本身没有那个意愿，只是单纯比较粘我罢了，但是继承了母亲恭子醋坛子属性的明日香可不会这么想！ 　　明日香这个醋坛子会把星球都给掀翻的吧！ 　　—————— 　　现在是x天使来袭！Nerv总部决定出击两台Eva，分别为二号机和零号机改，并让初号机留守在基地，防止有复数的使徒侵袭。 　　面对强大无比的使徒，绫波丽与零号机改的同步率居然飙升至80%！她举起了Nerv特制的重型加特林，把所有的A.T.FIELD全都集中在了消耗强力使徒的多重A.T.FIELD上，接着就是一阵扫射！ 　　什么？第一适格者居然独自破开了使徒的A.T.FIELD，不过重型加特林的子弹也全都消耗光了，现在零号机改陷入了与使徒的僵持阶段。 　　“就是现在！使徒苦于和零号机改作战，现在是不设防状态！”葛城美里对着二号机指示道。 　　“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日香的眼神早已没有了任何光泽，“响再也不会看着我了……………………………不过，是不是只要那个讨厌的受优待的人不见了，响的目光就能重新回到我的身上呢？” 　　明日香崩坏地笑了。 　　于是，二号机掏出了机甲自带的高振动粒子刀。 　　—————— 　　“响！响！” 　　明日香的声音突然窜了出来。 　　“嗯？” 　　“笨蛋响是不是又在开小差了！居然在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明日香有些暴躁。 　　“哪有的事。” 　　“那我刚刚说了什么？” 　　明日香突然考我。 　　我略微思索了一阵：“不就是你什么时候会来嘛。” 　　没错，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的话，我表示注意到明日香居然会来这件事之后，明日香一定会非常得意地告诉我她会什么时候来。 　　“笨蛋响！笨蛋响！”明日香尖锐的喊声使得我的耳朵有些耳鸣，“我刚刚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 　　“哼，你这么久没说话，果然是开小差了吧！我猜的一点都没错！” 　　明日香十分得意。 　　“……” 　　啊，神经病。 　　“本来是美里会通知你的，不过我就不再麻烦美里了。我下个礼拜一会和二号机一起从德国用太平洋舰队运过来哦，米莉亚姐姐也在一起。响别忘了搭乘日本的军舰来接收二号机。” 　　明日香的声音里隐约有一丝小期待。 　　什么啊，明日香果然也是很想我的吧，这么久都没见过了。 　　“一会还有事！挂了！” 　　没等我回话，明日香便抢先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便又传来寂寞的滴滴滴声。 　　怀中的绫波丽把头埋在我的胸怀里，又深吸了一口气。 　　她胸前的那两团压的我好难受。 　　“绫波，醒了吗？” 　　“是。” 　　“醒了就起来吧，今天中午果然还是点外卖好。天好热，昨天断电，冰箱里的东西不知道坏了没，而且懒得烧了。” 　　“外卖？”绫波有些好奇。 　　糟糕，我又给绫波丽带来了奇妙的新兴词汇。 　　—————— 　　今天二号机就基本上全部完工了，之前还或多或少有些启动或者运转上的问题，导致其无法立刻投入实战，致使日本新第三东京市的迎击使徒十分被动。 　　今后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了，拥有梵蒂冈条约规定的最大数目的Eva的日本新第三东京市，完全可以做到让两体Eva出击，并留一体在总部看守的作战方针。 　　德国，Nerv支部，驾驶员休息室内。 　　明日香套好了宽松状态下的橙红色驾驶员服装，伸直了她优美的身躯，双手举高过顶，右手按了一下左手的收束按钮，作战服便一下子收紧了，将她纤细柔弱的青春少女身材凸现得淋漓尽致。 　　米莉亚说道：“和妈妈的电话打完了吗？” 　　“嗯。” 　　明日香将她的粉红色手机递给了米莉亚，从供驾驶员休息的长椅上跳了下来。 　　在忙碌之中稍微逗逗响，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就算响现在远在天边，但是心与心还是依然连在一起。 　　这件事明日香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 　　只不过，要是没那个受优待的家伙就更好了。 　　嘛，这只是和响感情的一点点小小考验而已。 　　“每天都这么早来进行模拟实战训练，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米莉亚说道。 　　当前柏林时间，清晨七点。 　　德国是东一区，时间永远比日本早五个小时。 　　明日香特意挑了这个时间给空响打过去电话，是希望空响能注意到，并夸奖她。 　　然而空响却没能注意到这一点。 　　“不努力点不行，日本的两位驾驶员似乎打的一直都很吃力，害的响吃苦头了。”明日香此刻看上去竟是有些深沉，“我可是要替妈妈，作为守护者，要保护好响的啊。” 　　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使徒伤害到响一丝一毫。 　　“日本，我来了。” 　　我会把使徒，连同那个受优待的，全部击败。 　　明日香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第二章 明日香来日 　　“是的，正如我前天所说的，货物昨天已经离开佐世保，现在已经在太平洋上了。” 　　碇源堂对着电话那头的无名氏说道。 　　—————— 　　周一 　　“哇！米格－55D运输直升机！” 　　要不是有这种事，这辈子都没机会坐！”戴着大眼镜的向田剑介拿着他崭新的DV机兴奋地说道，“真的，有朋友真好！是吧！真嗣！” 　　说完，向田剑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好友碇真嗣的后背，碇真嗣吃痛地叫出声来，在我听来竟是有几分伪声的味道。 　　不过在场的几人，除了我以外，都并没有起疑，因为碇真嗣的声线本来就还在发育之中，有时候有些尖锐并不能说明什么。 　　“是啊是啊！朋友真好！”铃原东二也坏笑着，拍了一下碇真嗣的后背。 　　向田剑介和铃原东二在校园暴力事件之后，都成了碇真嗣在学校里的好朋友，不过这两个人和碇真嗣在一起之后，三人行，节操的下线越来越低，经常被同班的同学称作为‘笨蛋三人组’。 　　我坐在直升机最后排的窗边，眼神投向窗外平静的海面上，面无表情。我在这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的心情并不好，总是会想起我故去的同学朋友。 　　“对，今天学校停课。你们今天不是说想要找真嗣君出来约会吗，这次带你们出来怎么样？” 　　直升机副驾驶位置上的葛城美里回过头来，对着碇真嗣和他的朋友们说道。 　　“约会很棒！那么，请问我后面的这位漂亮姐姐的芳名是……？” 　　铃原东二反戴着一顶傻到了家的白色帽子，转过身来，身体贴在椅背上，色眯 眯地问我道。一旁的向田剑介也偷偷地回过头来偷看我，手上的DV机也没闲着，直接对准了我，一副痴汉的样子。 　　我以前见过有色心的，也见过有色胆的，但是敢这么和我说话，只能说他们两个的勇气可嘉。 　　于是我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 　　没过一秒，铃原东二就已经心生怯意，眼神也有点退缩：“好像是一个不好惹的美人……表情好可怕……” 　　我的表情很可怕吗？我不禁有些怀疑。 　　正在偷拍我的向田剑介捂着东二的嘴巴，低声说道：“喂东二，说话注意点。我看过爸爸的资料，她可是世界知名的科学家，我们每天吃的各种人造肉就是她捐献的技术，她的后台可大了！” 　　“呜噜噜噜……” 　　铃原东二的嘴巴被剑介用力地捂住了，让人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他看上去好像快喘不上气来了。 　　“别搞！剑介你弄乱了我的白色帽子！今天可是我和美里小姐的单独约会，你知道吗，我这顶帽子就是为了这一刻买的！！那么，美里小姐～” 　　铃原东二终于挣脱开向田剑介的手，好好地扶正了自己的白色棒球帽，转过了身，对着葛城美里的方向又露出了痴汉相。 　　“那，目的地是哪里呢？” 　　碇真嗣满脸无奈地看着葛城美里，他和葛城相处久了，可能是看她邋遢的样子看多了吧，反倒没有被穿着工作装时候的正经葛城诱惑。 　　“到豪华的大船上做太平洋观光旅行哟～” 　　葛城美里对着三个少年俏皮地眨眨眼。 　　“美里小姐～谢谢你～” 　　两位少年像是一辈子没见过美女一样。 　　…… 　　直升飞机拨开了天空中淡淡的云雾，时间来到了上午十点钟。并不猛烈的阳光照耀在蓝色的海面上，海面上泛起一阵阵波澜，反射的海色透过直升机的玻璃，照在机舱内，格外漂亮。 　　仔细一看，广阔的海面上有大约三四十艘舰艇，正徐徐向东方行驶。 　　“航母-5，战列舰-4……真是大舰队啊！”向田剑介拿起了他心爱的DV机，干脆当起了望远镜，“我们待会该不会真的要搭乘上那艘最大的航母-5吧！” 　　军事宅的向田剑介已经幸福得快升天了。 　　“这就是……豪华的大船？” 　　铃原东二说道。 　　他与碇真嗣都皱着眉头，双双兴致缺缺地看着下面老旧的破船，有些舰艇他在自己小的时候甚至还在自家的黑白电视上看到过差不多的。虽然很大，但丝毫不帅，与豪华二字扯不上联系。 　　“岂止豪华，简直就是奢华！不愧是联合军引以为傲的正规航母……Over the Rainbow！” 　　向田剑介正说着一些所有人都听不懂的东西。 　　我望着下面的三四十艘舰艇，心里对向田剑介说的话不以为然。 　　明明就是俄罗斯基辅级航空母舰、金刚级宙斯盾导弹驱逐舰、旗风级导弹驱逐舰、依阿华级战列舰、初雪级导弹驱逐舰、库兹涅佐夫级航空母舰…… 　　“真亏这种老旧舰还能浮着。” 　　葛城美里感叹道。 　　“什么东西，这不就是第二次冲击前的产物吗？” 　　铃原东二说道。 　　另一边，年逾六十岁的老舰长正拿着望远镜，看着不远处航母甲板上的这架直升飞机。身旁的指挥人员大喊：“注意飞行甲板，联合军直属的直升机要着舰了！” 　　“还真不错，还把小玩具的插座给带过来了，真是小儿科。” 　　老舰长不屑道。 　　这个年逾六十的老人从七十年代初开始服役，经历过第二次冲击前后的风风雨雨。他水手般健硕身躯上暴露在短袖外的道道弹痕伤疤仿佛在诉说着他年轻时候立下的赫赫功勋。 　　一道橙色的身影正在飞船甲板上吹着海风。 　　“呜哇哇呀呀呀！！！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 　　向田剑介一下直升飞机，就更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他飞快地奔跑在飞行甲板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个词。作为军事宅，他毕生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是男人看到这种场面都会感动到哭的。” 　　他一个人跑在最前面，前来迎接的飞行员们看到他这副样子，也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等一下！等一下！” 　　剧烈的海风吹走了铃原东二的白色棒球帽，他追在帽子后面，像是个傻瓜一样喊着让帽子等他一下的话，跟在向田剑介后面，跑在第二个。 　　我和葛城、碇真嗣三个人则慢慢地下了飞机。 　　啊，铃原东二的帽子着陆了，不过帽子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翻滚着。 　　“可恶，真是……” 　　最终滚向了一双女式红色鞋子的旁边。 　　那双红鞋子的主人并没有理会这顶帽子的去向，而是离开了原地，使得白色帽子按照原本的轨迹，又被海风吹走了，而且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可恶！可恶！你倒是帮我捡一捡啊！” 　　铃原东二继续去追他的帽子了。 　　那双红鞋子的女主人向我跑了过来。 　　红色鞋子的上面是一件淡黄色长裙，正和我与那个人别离的时候她的穿着一模一样。 　　那个人是谁呢？ 　　是明日香啊。 　　画面一下子就静止了。 　　即使在电话中早就已经听过无数遍的声音，但是思念却没有丝毫的衰减。相隔三个月时光的首次重逢，见到明日香的那一刻，我就知道…… 　　三个月的时光并没有让我们二人渐行渐远，因为我们都深信着，我们总有一天会重逢。深夜里的寂寞孤单，都化了我和明日香再遇见时候的喜悦。 　　名为幸福的感觉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强大的冲击力让我险些没有站稳。 　　“响！” 　　“嗯！” 　　明日香异常高兴地扑到了我的身上，于是我顺势把她抱了起来，在原地打了个转。 　　“你现在长大了，我都快抱不动你了。” 　　抱了明日香没超过三秒钟，我就知道明日香最近体重估计没少增加，身高也比以前更长了。 　　“不许笨蛋响拐弯抹角说我胖！我最近女人味的上升你还没看出来吗！”明日香骄傲地挺了挺胸。 　　我一记惩戒手刀轻轻敲在不正经的明日香头上：“最近过的好吗？” 　　“除了刚才那记手刀以外，过的不错。” 　　明日香捂着额头。 　　“刚才要帮人捡帽子，你又不乖了！” 　　“我可不要被变得更不乖的堕落响这么说！” 　　于是乎，我们二人又这样熟练地拌起嘴来了。 　　一旁的铃原东二捡回了他的帽子，对着他的两位损友道：“那是谁啊，那个人。怎么和漂亮姐姐这么熟？” 　　“那是空博士的女儿，也是第二适格者，惣流•明日香•兰格雷。” 　　葛城美里从容介绍道。 　　“女儿！！！？？？” 　　铃原东二和向田剑介两人难以置信地说道，他们很难相信这位看上去冷冰冰的漂亮姐姐居然已经结婚这么久了，并且孕有一女，女儿还和他们一般岁数。 　　此时一阵剧烈的海风吹到了我们几人的身上，把我的身形吹得有些摇晃。明日香见状，直接扶住了我，主动结束了和我的拌嘴。 　　“介绍一下自己吧，明日香。”我拉着明日香到了众人面前。 　　“你们好，我是惣流•明日香•兰格雷，二号机的驾驶员。”明日香得体地自我介绍道。 　　“之前Eva二号机一直处于未完工的状态，所以初号机和零号机才会打的这么辛苦。以后，歼灭使徒的任务就全部交给我了，你们就在我身后看着吧。” 　　明日香一改之前的良好态度，用讨打的语气说着更加讨打的话语，引来了笨蛋三人组的不爽。 　　“真嗣，他在说你呢。”傻瓜一号，铃原东二道。 　　“啊……是。”碇真嗣没什么脾气。 　　“东二，你没听出来吗！她是在对我们三个人说！” 　　剑介的表情很尴尬，他已经快对这个脑子里全都塞满了肌肉的笨蛋朋友失去信心了。 　　“什么！你那个女人！” 　　铃原东二异常不爽，却又被他的外置冷却器向田剑介拦住了。 　　我一记手刀又敲在了明日香的头上：“喂，好好说话啊！” 　　“什么啊！不是响要我做自我介绍的吗！” 　　“你！” 　　“略略略。” 　　如果是拌嘴的话，正处于叛逆期的明日香大概能和我拌上一天。 　　“哟，空。” 　　有个人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嗯？……米莉亚小姐！” 　　我转过身来，发现是认识了十年之久的绝色生活助理，现在岁数也超过三十岁了的米莉亚小姐。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很显然，她也对我们能再相见感到十分开心。 　　“外面挺热的，到里面的会客厅来吧，大家。”米莉亚用和她闪耀外国人的外貌不相符的熟练日语对着所有人说道。 　　米莉亚小姐照顾我和明日香的生活起居长达十年之久，我们两人早已成了至交好友。米莉亚也向我学习了一门外语日语作为自己额外的兴趣爱好与谈资。 　　“哇，金发碧眼的成熟大姐姐诶！东二你看啊！” 　　向田剑介激动道，他居然流下了两行眼泪。 　　“啰嗦！今天是我和美里小姐的约会！别和我提……哇呀呀！漂亮的姐姐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铃原东二光是看到绝色单身的生活助理就已经把持不住了。 　　我们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舰桥。 　　“哎呀！等等我们！” 　　铃原东二见到众人没理他，赶紧和剑介二人赶了上去。 　　刚才还平静的海面上，此刻却有些波涛汹涌。 第三章 明日香的战斗！ 　　十五分钟后，航母的会客室内。 　　葛城美里一行人似乎还在和舰队司令交谈着，我和明日香米莉亚两人则是先一步到了会客室。我拿出了早上准备好的三份便当，递给了明日香以及米莉亚二人。 　　“今天早上特意做的两份你们喜欢吃的便当，食材有限，没给他们准备，你们快吃吧，算是小灶。”我说道。 　　“空的手艺，我可是很久没见识过了呢。” 　　米莉亚向我笑笑。 　　“哼！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天天都做给那个人！” 　　明日香一见到蓝色的饭盒，就想起了她曾经在资料里见到过的绫波照片，随后就吃醋地对我说道。 　　“喂喂，你可是我的女儿，到时候要和绫波好好相处啊！你们可都是Eva的驾驶员，要搞好关系。”我哭笑不得。 　　面对眼前时刻念念不忘绫波丽的吃醋女孩明日香，我不禁预感到日后生活的不幸与困窘。 　　“哼！我的能力可比那个人大多了，绝对不会让响陷入前几天那种状况的！” 　　明日香是指我骗她说被困在塌陷工事里，喊人喊到嗓子沙哑的事情。 　　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是，你看米莉亚姐姐都吃一半了哦，你要是不赶紧吃完的话，等他们来了会客室可就没得吃了哦～” 　　我拍拍明日香的头表示奖赏。 　　—————— 　　“哦呀哦呀，我还以为你是带着童子军的大姐姐呢，看来是我猜错了。”上了岁数的老舰长说道。 　　他看着手里的这张Nerv的葛城美里ID卡，上面葛城美里的年龄、三维、体重全被葛城美里用黑色记号笔涂掉了，只剩下葛城美里满脸生无可恋表情的照片和一尉的官职。 　　“感谢您能够理解，舰长。” 　　葛城美里十分得体地说道，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恼怒。 　　“哪里哪里，是我幸运难得能再帮忙照顾小孩。” 　　老舰长自从第二次冲击以后，家里刚刚才年满十岁的儿子去世了，妻子也在随之而来的动乱之中失踪了，只剩下渐渐老去的自己和这支陪着自己老去的老古董航母，形单影只。 　　“感谢您能这次协助运送Eva二号机。这是紧急用电源插座的说明书。”葛城美里道。 　　“呵！我可没听说过什么要在海上启动那个人偶的申请！” 　　老舰长在这点上丝毫不让步，太平洋是他们的领域，在太平洋上提前申请启动像是玩具一样的Eva以自保，简直就是对他引以为豪的太平洋舰队的不信任乃至侮辱。 　　“请您体谅一下，就当是为了以防万一吧。” 　　“就是为了那个万一，我们太平洋舰队才来护航。”老舰长语气平静地诉说着这个事实，“联合军什么时候变成运货的了？为了那个玩具竟要这么大规模的护卫，太平洋舰队居然全体出动了。” 　　葛城美里也毫不退让：“若是考虑到Eva的重要性，这还不够呢。那么，请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还不行！”身为舰队司令的老舰长严肃道，“Eva二号机以及其驾驶员，乃是由德国Nerv第三支部交付给本舰队，不准你们自作主张！” 　　“那，您要何时移交？” 　　掩盖起本性的葛城美里这个时候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不过当着小孩子的面，她还是继续耐着性子道。 　　“在新横须贺靠岸之后。海洋是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请遵照我们的指示。” 　　老舰长的副手道。 　　“不过出事时我们Nerv有最优先的指挥权，请别忘了。”葛城道。 　　不得不说，葛城美里现在的待人处事的经验与她初出茅庐的时候确实有了很大的区别。 　　如果换作是原来的她，可能这个时候已经踩在桌子上揪着老舰长的领子要他给这份文件签名了吧。 　　“太帅了……”葛城身后一直眼睛不离葛城的铃原东二说道。 　　他痴汉的颜艺自从上了航母以后就没变过，现在又变得更加陶醉了。 　　“和律子小姐一样冷静……” 　　碇真嗣也有些难以置信，他都已经做好了葛城美里小宇宙爆发的心理准备了，却什么都没发生，实在是让他有些感到意外。 　　“还是跟以前一样威风吗！”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忽然道。 　　“！！！” 　　“哟～” 　　舰桥门口的高大男子不着调地跟葛城美里打了个招呼。 　　“诶！！！” 　　葛城美里一反刚才谈判时的冷静，她此刻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加持君，我可不记得有请你到舰桥来过。”老舰长说道。 　　来者就是明日香原本的生活助理，加持良治。 　　葛城美里手中的文件不慎掉落在了地上。 　　…… 　　“干，要叫小孩子拯救世界吗！” 　　等到葛城美里一行人离开之后，老舰长心有不甘地说道。 　　他刚才还是签下了那份文件。 　　“时代变了啊，我们都老了。”身旁站立着的副手感慨万千，“听说议会也对那个机器人抱有期待。” 　　“对那种玩具吗？一群笨蛋。” 　　老舰长震惊了，这种玩具机器人，只要用他的古董舰队同时开火几分钟，就能让它连灰都不剩。 　　造价昂贵到能让某个小国破产，实用性却又很差，失去插座只能坚持五分钟的时间，还必须要让不到十五岁的小孩子去驾驶，听说危险度极高。 　　“有这种钱的话，还不如拨款给我们用！” 　　曾经热血，现在铁血的老舰长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 　　—————— 　　航母狭小拥挤的升降梯里。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葛城美里尽量地在推开加持的热情拥抱。 　　“从德国有东西要送到日本……出差啊。” 　　拥挤的升降梯里，加持非常绅士地给葛城美里撑开一条缝隙，却被葛城美里误会成想摸摸她的头发并且给她一个老情人的拥抱，并且被不断推开，让他感到十分艰难。 　　“给我走啊！”葛城美里异常抗拒老情人加持良治。 　　“我也没办法啊！”加持无奈。 　　—————— 　　等到葛城美里一行人来到会客室的时候，我们早就把吃过东西的物证放回到我的手提包里了。 　　我们八人分成两排面对面坐着，葛城正对着加持，我正对着笑眯眯的米莉亚小姐，明日香则是挤在我的小沙发上，和我共享一个座位。 　　“那个家伙这次怎么没跟过来？” 　　明日香来查我水表了，她要搞我一波事情。 　　绫波没跟过来？ 　　直到听见明日香和我确认之后，我才真正确信这次女忍者绫波丽并没有跟着米格直升机飞过来。 　　“她在Nerv总部里待命，两位驾驶员最好随时留一位在总部。” 　　我实话实说。 　　“吼？那就是说响想让她过来咯？” 　　不得了，这个回答居然是错误回答。 　　“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以上这句话是绝对的错误回答，这样做会引来鲜血的终末。 　　“今天是见明日香的日子，我特意一个人来的。” 　　我装出有些脸红的样子害羞道。 　　“哼！” 　　明日香扭过了头，不肯让我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不过据我多年来的经验，这个时候明日香一定很开心。米莉亚则是笑嘻嘻地看着别扭着的我们，如同以往一样。 　　现场其他人却不发一言，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话题挑起者葛城美里沉默地双手抱胸，满脸不情愿地看着别处，不愿意面对眼前的加持良治。 　　“有新的男朋友了吗？”加持对着葛城深情道。 　　“和你没有关系吧。”葛城美里什么都不想透露，不过这句话已经暴露了她现在依旧单身的事实，还是经验不足。 　　“是吗？真冷淡……”加持佯装失望地啜饮了一口咖啡。 　　得到了理想答案的加持良治转向一旁的碇真嗣：“听说你与葛城同居。” 　　“啊……是。” 　　“她睡相不好的习惯改了吗？” 　　！！ 　　加持良治直接轰出一炮重榜炸弹，宣誓了葛城美里的占有权。 　　“诶诶诶诶诶！！！” 　　在场的两个少年瞬间幻想破灭，并和葛城美里同时大声喊道。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葛城美里一下子拍案而起，掩饰不住她内心的尴尬，脸红到了耳根，歇斯底里。 　　“还是一样吗？碇真嗣。” 　　加持良治问碇真嗣道。 　　葛城美里仿佛看救命稻草一般地望向碇真嗣，她在我们面前的良好形象全都看碇真嗣一句话了。 　　虽然葛城美里自己也知道她睡相可能比以前更加差了，尤其是在喝醉了酒以后——她和老情人加持良治同居的时候可是滴酒不沾的，总是一个人偷偷出去喝。 　　“嗯，好多了。啊嘞？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碇真嗣反应十分正常，老脸红都不红。丝毫没有和大姐姐同居的青涩少年的感觉，反倒像是一直照顾生活邋遢的家姐的邻家妹妹。 　　“当然知道啊！在这个世界里，你可是相当知名的。没受任何训练就在实战中启动Eva的第三适格者。” 　　“哪有……碰巧而已。”碇真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是你的才能。”加持良治说道，“嘛，我们待会聊吧。” 　　加持良治站了起来，向众人告别道。 　　他得去和某人打个定时通讯电话了。 　　—————— 　　“响，和我来一下。” 　　明日香见加持良治离开了，便拖住我的手，把我往外扯。 　　“啊……” 　　我被这股不科学的蛮力给拖走了，难以想象这是一位十四岁少女的腕力。 　　米莉亚小姐笑眯眯地跟在我们后面。 　　…… 　　明日香带着我来到了航母放置二号机的位置，她揭开了铺在二号机身上的布。 　　“响！看！二号机！”明日香得意地向我叉着腰。 　　“啊……看到了……”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我给小明日香买机器人玩具，并且让恭子转送给她，然后小明日香得意地又向我来炫耀新玩具的那个纯真年代。 　　“哼！看到了吧！二号机是专门为了作战而设计的机体，为我量身定做的机体！零号机只能算是开发过程中制造的原型机，与二号机有着天壤之别！” 　　明日香三下五除二爬上了二号机的顶端，从上而下对我说道。 　　好像初号机被她给忽略了。 　　明日香并没有在意这种小事情，她接着说道，“所以才会让响陷入危险境地，嘛，这也不算是她的错了，是她的机体太无能了～” 　　对不起，绫波，我让你背了这么大一个锅。 　　“不限制成本，也不考虑量产，造就了二号机无与伦比的高性能，是我的妈妈为了保护我而设计的专属机型。我能有这么高的同步率就是最好的证明！”明日香越说越得意。 　　明日香可能到现在还不清楚其实是我设计的二号机，不过看她现在志得意满的样子，我还是以后再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好了。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响了。 　　“你好……” 　　“空，你那里有危险，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绫波的声音，不过身为冰山三无，绫波的声音竟然有些急促。 　　她是在担心我吗？ 　　“怎么了，使徒来袭了吗？” 　　“总部的探测仪检测到太平洋舰队的附近有样本为蓝色的单位正快速接近中。”绫波丽道。 　　“使徒？” 　　“我和零号机改现在正在赶来的运输机上，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到。” 　　说罢，绫波就挂断了电话。 　　“哦……有使徒正在接近啊……” 　　明日香忽然凑的很近，吓了我一跳。 　　原来趁我刚才没注意的时候，演讲之中的明日香跳下了二号机，溜到了我的身边监听这通电话。 　　“响！快来！” 　　明日香把我和米莉亚扯到了某个无人的角落里面。 　　“诶！干什么呢！弄疼我了。” 　　“响，你之前的照片没发给我对吧！” 　　明日香突然发难。 　　“啊？你在说什么呢？”我装傻道。 　　趁着米莉亚在我身边，我料定明日香不敢对我怎么样。 　　“别装了，响，想不想要一笔勾销这件事情？” 　　我有些被明日香的言语引诱：就算现在混过去了，等到了日本，在米莉亚的视线范围之外，明日香就能对我进行制裁行动了。但如果能一笔勾销的话…… 　　“穿上这套衣服给我看看，尺码是响的尺码，响穿起来一定非常好看。穿上这件衣服半个小时，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明日香没等我回答，就把她的一套备用作战服递给我。看来她是已经清楚我的回答了。 　　“诶……这个会不会太暴露啊……” 　　这套作战服是紧身透风的设计，我自己是没穿过，据说穿起来会让驾驶员觉得是什么都没穿一样的感觉…… 　　但是事情会一笔勾销的话…… 　　我拿起了这套红色作战服。 　　—————— 　　像是在情趣表演一般，空响在明日香像是能吃人的炙热眼神中脱下了衣服，又穿上了这身作战服。 　　作战服收束以后，空响的黑色齐腰长发丝毫不乱，她纤细而充满美感的身形，修长而无暇，平时隐隐的凌冽气场透过作战服完全凸现了出来。 　　不过环绕在空响身周的冰冷气场一遇到明日香就立刻融化了，化为了身为漂亮女性无穷的诱惑力与让人想要一亲芳泽的征服欲。 　　明日香把空响换下来的衣服递给了在外面望风的米莉亚，接着自己也换上了这身作战服，双手举过头顶，按下了收束按钮。 　　“好、好了吧！” 　　空响似乎还是不习惯什么都没穿的感觉，她红着脸，双手遮挡在三点的位置，身体背对着明日香。 　　“别忘了半个小时呢。”明日香活动了一下身体，“别遮了，我看不见的。更何况响一切能看的地方我都看过了。” 　　“胡、胡说！” 　　空响想起了好像还有某个地方明日香还没看过。 　　殊不知明日香某日在某个情人宾馆里早就看了个遍。 　　明日香熟练地窜上了二号机的插入栓。 　　“喂！笨蛋明日香想干什么啊！” 　　空响把明日香的衣服递给米莉亚以后，却发现明日香爬上了二号机的插入栓。 　　“衣服就交给我吧，空。” 　　米莉亚以可靠的语气说道。 　　“这是证明自己的chance啊！笨蛋响！”插入栓内的明日香喊道。 　　“给我回来，到时候遵从作战部长的指挥！” 　　“啊！” 　　明日香在插入栓内大喊了一声。 　　“！！！” 　　空响立刻不顾一切地冲向了二号机。 　　“怎么了！明日香！笨蛋！不要给我有事啊！” 　　空响慌慌张张地也爬上了二号机的插入栓，向插入栓里面探探头，查看明日香的情况。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却被在里面装死的明日香一把拉进了插入栓。 　　「Eva二号机，插入插入栓，插入栓注入LCL溶液中。」 　　二号机的插入栓进入了二号机内部，插入栓内部不断渗入LCL溶液，漫过了我们的头顶。 　　“你在干什么啊！” 　　心知中计了的空响道。 　　“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不会让响吃苦头的。” 　　明日香说着，启动了二号机。 　　—————— 　　外面的米莉亚小姐抱着这团明日香和空响的衣服，痴痴地笑了。 　　“这次要先从哪件开始呢……这次母女都有哦……” 　　“好像空更可爱一点啊……” 　　“嘿嘿……” 第四章 二号机初战 　　航母舰体突然一阵剧烈的颤动，把航母内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虽说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第一次即将面对使徒，坐在二号机内还是十分紧张。 　　“呼……水中冲击波的爆炸位置离这里不远……快来了吗？” 　　明日香在我身前深呼吸了一口气，相信她的心情也是一样紧张。毕竟是她的初战，在此之前第二适格者明日香只在视频录像里见过使徒。 　　“还是再等等，等使徒快来的时候再给它来一记致命袭击。” 　　明日香说道，握紧了她无力的拳头。 　　—————— 　　如今的太平洋下面正埋藏着曾几何时作为日本居民世世代代长久居住着的美丽土地，现在那里的居民连同居住的民居一起，一道被第二次冲击后的海啸淹没在海底，慢慢腐烂。 　　“轰！——” 　　一艘战列舰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然被不明物体袭击，坚硬的战列舰船体被来自海底深处的敌人从中间切开成两半，紧接着就是二次爆炸。 　　而这艘老古董战列舰的武器库也由于未知敌人的攻击而被强行引爆，整艘战舰都随着爆炸而彻底燃烧了起来，慢慢下沉。 　　船上依旧活着的船员纷纷跳水逃生，向其它战舰高声呼救。 　　不过，在接下来的短短数秒内，相邻的战舰也都相继被海底深处的敌人袭击，无数的船员因此丧命，更多的人在水里不知所措，场面尤为混乱。 　　“各艘战舰注意保持距离，进行规避！” 　　老舰长作为舰队司令，立刻对其下属舰队下达指示。 　　“报告情况如何！”副手道。 　　齐贝林号！沉没！金刚号，无法确认目标！” 　　老舰长纵使拥有丰富的海上战斗经验，到了此时也毫无办法，来自黑暗深处的敌人是最恐怖的，己方不知道它在何处，而它则悄悄地把己方舰队的有生力量逐个吞食殆尽。 　　“午安，我是童子军的大姐姐～要不要来一份看不见的敌人情报与对策呢？” 　　葛城美里未经许可进到了舰桥，她以轻快的语气说道。 　　现在使徒终于来袭了！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现在是战斗中，参观的人禁止进入。” 　　葛城美里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暴躁的脾气了，她头上的青筋暴起：“但是～依我看这怎么都像是使徒的攻击～” 　　只不过老舰长并没有理会这个冷嘲热讽的童子军大姐姐，仍然在指挥他仅剩的二十几支战舰救援落难船员和应对未知的敌人。 　　战列舰的数枚鱼雷被投入水中，大炮不断在向目标物的上方进行着火力压制。不过这仍旧没用！下一个回合，战列舰又被使徒从中间切开。 　　“这种力道……破不开A.T.FIELD的吧……” 　　加持无奈地收回了望远镜，回到了船舱，并拨打了一通电话那头的无名氏，确认自己新的命令。 　　“无妨，遇上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先行离开，以运输货物为最优先事项。” 　　电话那头的无名氏说道。 　　—————— 　　另一边，我正在和明日香两人挤在设计理念上仅供一人乘坐的插入栓内。我久违地贴在明日香身边，却意外感受到明日香身躯有着微微的颤抖。 　　“响，你说美里在做什么？” 　　明日香努力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作战部长啊～她在等你下命令呢。” 　　“哼！” 　　明日香狠狠敲了一下我的头。 　　爆炸声越来越近了。 　　“明日香，准备好了吗？”我轻轻抱住明日香。 　　“开始连接……开始神经连接……压接锁解除，开始同步。” 　　明日香不再颤抖，她用德语道。 　　正当明日香闭眼同步的时候，插入栓的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同步错误的字样。 　　不过双人搭乘Eva机体的事情曾经在打第四使徒昼天使的时候发生过，当时的异常反应只有Eva机体同步率下降，而并不会出现这种同步失败的字样。 　　“思考杂讯……笨蛋响你不会在用日语思考吧！” 　　明日香试图把同步失败的锅甩给我，她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喂！你的母语可是日语！不要因为和我过了那么多年的德国生活就开始用德语思考啊！”我趁这个机会反敲了一记明日香的脑壳，“你忘记了你小时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日语的‘响’的吗！” 　　“过了那么久谁还可能记得！响快用德语思考啊！” 　　明日香吃了我这一记脑壳碎裂击以后，她的智商明显有所下降：正常情况下明日香肯定会开始和我搞事，然而刚才她竟然正常地要求我用德语思考。 　　“把思考模式切换成日语比较好吧，这里的语言环境是日语，葛城对你下达命令肯定也是日语，所以你一不小心就会使用日语思考，这对同步率没有好处。” 　　“……算了，思考语言切换，以日语为基础。” 　　如今的明日香不同于以往的样子。大敌当前，她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二号机，正式启动！ 　　—————— 　　“奥赛罗号来电！Eva二号机正在启动！” 　　“什么！”老舰长非常惊讶。 　　“好样的！明日香！” 　　脾气一向不好的葛城美里这次终于遇上了一件顺心事。 　　“不行！启动终止，快恢复原状！” 　　老舰长激动道，他决不允许在他的领域中会有这种事发生。 　　“别管他，现在二号机由我们Nerv接管了！现场由我，Nerv作战部长葛城美里指挥！快点出发！” 　　葛城美里瞬间抢过了老舰长的话筒。 　　“两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还在里面啊！” 　　老舰长声嘶力竭，他在这一刻回想起了当初第二次冲击后，席卷世界的海啸发生时，他孤独一人，在救生艇里的无力嘶喊。 　　“空博士？” 　　葛城美里遇到了不确定因素，举棋不定。毕竟上面特意关照葛城美里要保护好空响的生命安全。 　　“没事的！我会保护好响的。” 　　“好吧，这种概率……值得一试！把二号机开出来，明日香！”葛城美里道。 　　二号机内部 　　“现在二号机只能在战舰上活动五分钟的时间，而且二号机仍是B装备，不能入水。”我提醒道。 　　鱼天使正在向二号机所在位置的奥赛罗号全速靠近中！还有五秒！四秒！ 　　“那就不掉进海里就好了，没问题的。”明日香充满自信道，“妈妈……” 　　是恭子吗？这个时候明日香在思念的人。 　　二秒……一秒…… 　　“上了！” 　　两道少女的声音同时响起。 　　在鱼天使发动袭击的前一刻，明日香操纵的二号机飞快地跃身而起，二号机随之稳定精准地落到了另一艘驱逐舰上，身上还披着适才覆盖在二号机上的棕色麻布。 　　身着披风的二号机就仿佛身经百战的勇士，孤身站立于一艘驱逐舰上，高傲地看向鱼天使所在的方向。明日香趁机暗中计算着下一个落点的轨迹，直到到达航母的脐带电源的所在位置。 　　！！ 　　“……” 　　一道熟悉的蓝色身影出现在了二号机显示屏上。 　　事实还不止如此！！ 　　“这是……零号机改！”我又惊又喜。 　　与刚才明日香操纵的二号机同步，绫波丽搭乘的配备B型装备的零号机刚刚从大型运输机中降落进海面上。大型运输机降落在了不远处的另一艘航母上，而连接零号机改和大型运输机的，则是一根超长的脐带电缆，正源源不断地为零号机改提供着电力。 　　“绫波！”“空。” 　　蓝色涂装的零号机改如同一把专门克制黑暗的光明圣剑，从高空而落。零号机改趁着鱼天使专心袭击二号机的间隙，通过空中不断的定位，其双手手持高振动粒子刀，直接命中鱼天使的背部，将鱼天使的背部刺出一道大口子。 　　鱼天使紫红色的血液洒在蓝色的大海内，海水中的颜色还在不断加深。刚才零号机改的突然袭击显然对鱼天使造成了不小的伤害。鱼天使落荒而逃，飞速潜入海底。 　　奥赛罗号平安无事！ 　　“明日香，快到航母的飞行甲板上，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不到了。”我命令道。 　　现在是未展开力场状态，才能坚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应对鱼天使的时候展开A.T.FIELD的话，二号机可能连一分钟的极限都无法撑住。 　　“切，我知道了！” 　　明日香驾驶着二号机在多个战舰的飞行甲板上快速飞跃了几下，便稳稳地落在了老舰长等人所在航母的飞行甲板上，接入了脐带电缆。 　　两台巨型机器人就这么各自站在一艘航母上面对着面，一红一蓝。红色复眼的二号机身上围着棕色披风，双手叉腰；而蓝色单眼的零号机改则右手持着关闭状态中的高振动粒子刀。 　　明日香与绫波丽就这样相互打量着对方，通过Eva里用于驾驶员沟通交流的小屏幕。 　　是双方的首次见面。 　　“……” 　　绫波丽无言地看着同坐在插入栓内的我和明日香。三无少女不发一言，但她略带疑惑的眼神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少女平静的眼波看得我有些害怕。 　　来自正宫的凝视？ 　　明日香因为初战而微微颤抖的身躯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就像是猫科动物遇上了天敌，炸起了浑身的软毛，伸出了猫爪软垫里的利爪。 　　明日香率先沉不住气：“看什么看啊！你妨碍到我的作战了！我按原计划行动，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 　　虽然二号机刚才得到零号机改的空中援护了，但明日香嘴上依旧咬的很紧，不肯松口。 　　大概是明日香刚才耍帅的风头也被抢走了吧。 　　“……” 　　绫波丽由于不知如何开口而没有回答，但是明日香却将其视为对自己最大的嘲讽。 　　“好了好了，使徒就在我们脚下，先解决使徒再说吧。”葛城美里通过航母的广播说道。 　　“很抱歉之前是明日香为了保护我才让我进入插入栓内避难的。目前明日香的同步率数据浮动在80%左右，没有太大问题。”我解释了一下刚才的状况。 　　“可以理解。”葛城美里表示认同。 　　米莉亚应该还在奥赛罗号上吧。 　　我不禁担心起不知有没有事的米莉亚来。 　　“明日香、丽。现在面对强大的使徒，我需要你们二人通力合作，空博士也是。” 　　葛城美里拿出了身为作战部长的威严，郑重道。 　　“合作？我和那个受到偏爱的家伙合作？”明日香不明白这样粗制滥造的原型机要拿什么来和自己合作。 　　“是命令吗？是命令我就照做。”绫波丽也再次确认了一遍。 　　“是我的个人请求，绫波。你愿意吗？”我最后还是成为了明日香与绫波丽两人的润滑剂。 　　“……愿意。” 　　“我们的装备无法潜入水下。这次必须要凭借团队合作才能击败使徒……明日香，我需要你。” 　　我向明日香伸出手来。 　　“切。” 　　明日香不情不愿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表示同意合作。 第五章 明日香：响买的什么呀？ 　　“本次作战是由能够潜入水中作战的零号机改作为诱饵，勾引水中的使徒上钩。在使徒被引诱上航母之际，由担任主攻手的二号机负责拿起高振动粒子刀向使徒展开突击，直取使徒的核心……明白了吗？”葛城在舰桥内对我们三人道。 　　“是。”“是。” 　　绫波和明日香二人同时说道。 　　两位青春少女不约而同确实有些默契。不过明日香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她不爽地看了一眼绫波。 　　“就是现在！快换盘！” 　　航母上军事宅向田剑介咬住了存储卡，视线却不肯离开两台Eva，手伸进口袋疯狂摸索多余的存储卡。他的新式dv机的存储容量已经见底了。 　　“YAK-038改！” 　　向田剑介看到了目前的科技水平所能达到最高配置的战斗机，惊讶地张开了嘴说道，然后又一下咬住了存储了来之不易战斗机、战舰、Eva影像资料的存储卡。 　　“啊，葛城。” 　　加持良治对着葛城美里的方向遥遥笑了笑。 　　葛城美里却一下子误会了加持的意思：“加持～” 　　她还以为加持良治要勇敢地参与战斗，为二体Eva提供高空视野。 　　“抱歉，葛城。我有东西要送，就先走一步了！” 　　葛城美里的脸一下子蓝了，嘴巴张的老大。 　　“请起飞。” 　　加持对飞行员说道，飞行员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了！葛城一尉！” 　　最新型战斗飞机直接飞离了战舰。 　　“真是糟糕的男人，临阵居然脱逃。” 　　明日香在我身前不屑道。 　　“说不定他真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我好奇地尝试着动了动Eva二号机的双手，身为驾驶员的明日香也没有阻拦。二号机的双手随着我手指的活动而灵巧地活动，没有丝毫延迟。 　　明日香脚轻轻一踏，踩出了飞行甲板上安装的Eva专用的特制轻机枪。 　　“使徒来了！明日香当心！” 　　葛城美里看到了二号机的身后，使徒放弃了之前的来回游动，径直向二号机所在的主战航母冲了过来。鱼天使之前受到的轻伤全都不知所踪，应该是使徒恐怖的强效愈合能力发挥了作用。 　　“给我滚！！” 　　明日香情急之下爆了粗口，面对从未见过的陌生使徒，她操控着Eva二号机，A.T.FIELD全开，硬生生地用身躯把鱼天使肥硕的身躯给挡在了航母外。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用！ 　　鱼天使肥硕的身躯使得整艘航母都猛地往下一沉！整只巨大的身体压上来以后，鱼天使的尾巴横扫向了航母的炮口！ 　　甚至连舰桥也收到了波及！ 　　于是航母开始向一边倾斜，大有翻船的危险！而我和明日香所在的二号机也一脚踏空，踩在了飞行甲板的飞机上，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与使徒一同落入海中。 　　原来二号机手持着的轻机枪和高振动粒子刀也一并落入海里，不见了踪影。 　　“空！” 　　绫波丽担心地喊了一声，随即便毫不犹豫地跳入海里。她知道，二号机的B型装备是无法在水底活动的，因此要救援二号机，只能零号机改下水，与使徒进行海底战。 　　—————— 　　“………嗯！” 　　我忍痛闷哼了一声，插入栓因为二号机落入海底而剧烈晃动了好几下，以及使徒将我们卷入海中的那一下摆尾给了我不轻的内伤。 　　“响，你没事吧？”一旁的明日香担心道。 　　“我还好，不过肋骨可能断了几根……你没事吗？” 　　“不，二号机机身受的伤和响没有关系，响可能觉得和二号机感同身受，但是实际上响的身体没有任何损伤，不要担心。”明日香说着，摸了一下我的小腹部，“越痛的话说明同步率越高，响说不定是个很优秀的潜在驾驶员呢。” 　　“你没事就好。” 　　我没去管其他，只是温柔地摸了摸明日香的头。 　　“美里！美里！” 　　明日香见我没事，赶快大声呼叫葛城美里，希望葛城能给她的临时作战计划一些改动——二号机原定计划可是要在航母上迎击使徒，可现在二号机却在水中动弹不得。 　　我尝试动了一下，而二号机没有任何反应。 　　“可恶，现在二号机动不了了……” 　　明日香使劲地推了推控制杆，也没任何反应。 　　“美里？” 　　却没收到葛城美里的回电。 　　此时传来了绫波的影像：“航母的通讯装置因为刚才的震荡坏了，计划需要重新制定。” 　　海上，葛城所在的航母里，整艘航母仿佛是被龙卷风席卷过的市中心，风卷残云之后一片狼藉。 　　“这种关键时候……真是的！” 　　葛城美里勉强从眩晕之中站起身，她摇摇晃晃地来到原来位置，却没从听筒里听到任何回音。于是她愤怒地砸了一拳广播话筒，把广播话筒扔向一边，开始想其它的办法。 　　“啊～我的dv机……” 　　向田剑介心疼地看着他新买的dv机，上一个在对战昼天使的时候进了水，而这个则在刚才的震荡之中被摔坏了，现在连开机都无法做到。 　　“完了！我的存储卡呢！” 　　向田剑介找遍了地上每个阴暗的角落，却没发现刚才他还咬着的存储卡。那张卡里可是记录着好多舰艇、舰载机、Eva和使徒的照片啊！甚至还有一段冰山美人无言望着天边的视频！ 　　“不见了……” 　　“没了就没了呗！你现在就给我稍微安静点吧！” 　　铃原东二坐直了身，捶了一拳剑介的头。 　　“美里小姐……” 　　碇真嗣也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十分担心落进海里的同伴的情况。 　　老舰长从外面回到了舰桥，他已经确认了伤亡情况，叹了口气道：“已经没有办法了，航母的通讯台损毁了。现在只能靠那几个孩子临场应变的能力了。” 　　“可恶！” 　　葛城美里又不甘地一拳砸在铁质桌子上。 　　—————— 　　“重新制定作战任务的话……” 　　我拿不定主意。 　　“二号机驾驶员，你在这里拖延住使徒，我去把机枪和刀捡回来。” 　　绫波丽确认了我的安危以后，直接向明日香交代了任务，活动范围更广的零号机改就潜往更深的海底取武器了。 　　“那家伙满脸看不起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明日香不满地看着远去的绫波丽。 　　“绫波就是这个性格啦，好好和她相处就是了，相处久了以后她是个不错的人。” 　　我无奈安慰明日香。 　　“嗯？” 　　明日香正要对我发难。 　　！？ 　　深海的压力忽然向我袭来，我不禁感觉到氧气稀薄，呼吸难以为继。身体移动困难，大脑随时在向我发动警告，让我当心周边的敌人。 　　就像是狩猎者锁定了猎物时，猎物本能的警觉反应。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使徒……在我们后方！” 　　明日香感应到了什么，她猛地一个回头，准备迎击敌人。然而外部二号机的头部只是微微一动，任何有效抵抗都无法做出。 　　转过头后看到的景象不禁让我和明日香两人都打了个寒颤。 　　“牙齿！好多！” 　　明日香害怕地向后一靠，正好靠在我的怀里。 　　只见鱼天使向在水中无法移动半分的我们飞快地冲了过来。它背部的创口已经不再流血，所以我们刚才并未发现它。 　　鱼天使张开满是尖牙利齿的血腥大嘴，一口咬住了二号机，强大的冲击力让我又闷哼一声，肺部的氧气溶液呛出了一大口，融在LCL溶液之中。 　　紧随其来的是腹部如同被长枪贯穿一样的疼痛感。我能明显感觉到，二号机的腹部似乎被使徒尖锐的牙齿给刺穿了，血液不断渗出。 　　二号机机身的上半部分被卡在鱼天使嘴内部，而双腿则露在鱼天使嘴巴外面，就像是被钉在了使徒的牙齿上一样。 　　“呜哇啊啊啊！响！” 　　明日香与我承担着相同的痛苦，她捂住自己的小腹部位，用力捶打着插入栓。 　　“绫波！武器拿到了吗？我们被使徒咬住了！” 　　痛苦中我向绫波丽呼救。 　　“只拿到了轻机枪，我来了。” 　　那边立刻传来了绫波丽的回答。 　　深蓝色改装的零号机改在深海中可以说是天生的潜藏者，其在深海的包围下穿着水下专用的作战装备极大地提升了零号机动作的灵敏度。现在的零号机，宛如曾经大海的王者鲨鱼一般迅捷无比，二号机被咬住才过十数秒，就赶到了二号机与使徒所在的位置。 　　“由我来进入到使徒内部进行接近战，空你先尝试打开使徒的嘴。” 　　绫波丽拿着轻机枪向着使徒的牙齿尝试着点射了几下，却没有用处。在海中毫无威力的机枪子弹尽数被鱼天使的A.T.FIELD给挡了下来，根本无法突破使徒的防御。 　　“要能动的话，我早就单独消灭使徒了啊！”明日香深吸了一口气，克服了痛苦。 　　鱼天使受到威胁，用力一扯嘴里的二号机，将二号机的脐带电缆连根扯断。一根Eva的特制脐带电缆完全承受不住这头怪物的撕咬。 　　时间不多了！ 　　二号机在A.T.FIELD全展开的情况下，还有一分钟完全无法运行！ 　　“时间不够了！” 　　明日香着急了，一分钟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了，目前只能执行那个受宠的人的计划了。也就是说，现在就是要让二号机动起来，打开使徒的嘴！ 　　明日香和我的双手都握在了左右控制杆上，我的双手包着明日香的小手，就像是那时候我和小明日香在游戏厅打游戏的样子。 　　“可恶！你快给我动起来啊！动起来！响！给我集中精神！想象你自己拉开使徒嘴的动作！” 　　明日香眼见二号机还有不到六十秒的时间电量就要告罄，就一下联想到了等二号机电量耗尽之后A.T.FIELD消失，二号机被彻底咬断成两截的惨烈场景。 　　“请动一动……请动一动……” 　　我也忍住了腹部的剧痛，轻声说道。 　　“快动起来……动起来！！” 　　二号机毫无反应。 　　不！二号机的双臂似乎动了一下！ 　　“恭子，请让二号机动一动吧，否则我和明日香都要死在这里了。” 　　零号机改扔掉了毫无威力的轻机枪向使徒冲了过来，它背后的水中喷射装置开到了最大速度。零号机改与鱼天使体型巨大的差距，让我恍惚间想到了飞蛾扑火。 　　绫波是打算用零号机改坚硬的机体，冲破使徒牙齿的防御吗？ 　　“给我………打开来啊！！！” 　　危急关头，明日香和我都以最大的机器推着控制杆，誓要把鱼天使的嘴部给强行打开，以求一线生机。 　　“！！！” 　　二号机沉睡般的身躯动了起来，其双臂先是用肘击震碎了鱼天使密集的周边牙齿，然后，双臂一上一下开始强行打开鱼天使的嘴部！ 　　不，还不够！ 　　二号机双臂的力量还不够！ 　　那就再加上腿吧！ 　　把双腿再架进鱼天使的嘴部！ 　　“啊啊啊！！！” 　　二号机墨绿色的四只眼睛忽地亮起，四目发光的百米巨人此刻终于露出了它最为原始一鳞半爪！ 　　鱼天使封闭的嘴部松动了！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再来啊！！” 　　二号机在鱼天使内部蜷缩弯曲的身体渐渐伸直！ 　　撑开这片黑暗之中的混沌！ 　　就在二号机的身后，零号机改随之而来！ 　　零号机改以前锋队员滑铲的冲锋姿势，冲碎了鱼天使其余的尖牙利齿，不管不顾使徒体内的潜在危险，一往无前地进入鱼天使的体内直捣黄龙！ 　　零号机，突入使徒！ 　　“A.T.FIELD完全展开！”两人同时中和了鱼天使妄图抵抗零号机改的A.T.FIELD。 　　！！！ 　　鱼天使的体内传来高能反应！ 　　是使徒作出最后的抵抗了吗？ 　　不是！ 　　是零号机改对着使徒体内的核心零距离的致命一击！ 　　零号机改借着适才潜水装备海底冲刺的强大惯性，直接将鱼天使的核心踢出了鱼天使的体外！竟然贯穿了鱼天使的肥硕身躯！ 　　“哼！风头暂时让给她出了吧。” 　　明日香一扭头，不肯让我看见她脸上的欣喜。 　　我虚脱地靠在明日香身上，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外面的海面上闪起金黄色的光芒，然后自海底掀起了一阵冲天的爆炸，零号机和二号机同时冲出海面，分别落到了两艘航母的飞行甲板上。 　　紧随其后的便是满天的水雾。 　　以及一道七色的彩虹。 　　—————— 　　老舰长所在的航母上。 　　“你就是第三适格者碇真嗣吧？认识一下。” 　　飞行甲板上，明日香双手环着胸，一副不良的样子。 　　“是……刚才的战斗真是精彩。” 　　碇真嗣夸奖道明日香。 　　“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不用你来夸奖！” 　　明日香扫了一下碇真嗣毫无防备的下身，然后一记扫堂腿让他倒在了地上。 　　“喂！你这女人怎么这样！” 　　铃原东二替碇真嗣出头道。 　　“那家伙呢？” 　　明日香没理会铃原东二，她环视四周，却没能看见绫波少女的身影。 　　“啊……在那里。” 　　碇真嗣随时随地都很关心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绫波丽，他朝某处一指。 　　明日香刚好看到绫波丽背对她离去的身影。 　　“高高在上的家伙，不过是仗着受点宠而已……要不是响让我和她搞好关系……” 　　明日香紧咬银牙。 　　另一边，米莉亚把我的衣服还有我的手机递给了我，衣服被理的整整齐齐的，还被喷了茉莉花香水，闻起来很舒服。 　　“那我去把明日香的衣服给她咯？”米莉亚像是心里有鬼一样的请示我道。 　　“去吧去吧。”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怎么了？” 　　米莉亚似乎很好奇我的手机。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的弹簧双人床到了……啊！绫波，你来了啊。” 　　我向绫波少女走去，拍拍她的头顶。 　　一切都是如此风平浪静。 第六章 明日香的新爸爸 　　下午三点钟，并不猛烈的阳光中，淡淡的微风吹拂过我的脸颊。我半个人都倚靠在座椅的软垫靠背上，刚才驾驶Eva二号机迎击使徒时紧绷的神经逐渐松缓了下来。 　　“什么！让我坐后车座！”一道橙色的身影打破了我这时片刻的宁静。 　　Nerv总部配给我的汽车外，绫波少女驾轻就熟地坐上了汽车的副驾驶席，一言不发地等着我开车。而比绫波丽晚了一步的超级醋坛子明日香却难以忍受此事，于是她大声质问了我。 　　“啊？” 　　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被太阳晒着，现在我的全身都是松松软软的，很想来一个久违的午觉。 　　“我可是从来没坐过响的车的后车座啊！响！！” 　　明日香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想让我的大脑稍微清醒点。 　　“别～别晃我啦！笨蛋明日香！” 　　我对明日香抱怨道。 　　“响才是笨蛋！超级大笨蛋！根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笨蛋明日香！” 　　“笨蛋响！” 　　如果这个时候有F键的话，明日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绫波少女使用，然后开车和我私奔。 　　然而这并不可能，所以明日香只得和我拌嘴。 　　我突然觉得，明日香现在气呼呼的样子就像是…… 　　偶然发现家里有了第二只猫的小猫？ 　　“明日香你别急啦……只是座位而已……你就将就一下吧～” 　　明白了事情起因以后，就好解决问题了。 　　“这次是座位！下次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明日香伏在我耳旁大声喊道，她单薄的衣装里的一道浅沟整个露了出来。我看了一眼便赶紧强行移开了视线，然而脑海里却不断浮现起刚才诱惑的一幕。 　　她可是明日香啊！虽然有些地方成长了，但还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可爱女儿，不可能对她做什么的。 　　我揺了揺头。 　　“下次还能是什么啊……”我感觉自称很有女人味的明日香又要开车了。 　　这车快要交给她来开了。 　　明日香双手叉腰，站直了身体，相当自豪地对副驾驶席上一言不发地望着前方的绫波少女宣言道： 　　“当然是响的拥抱！响的kiss！还有响的……” 　　“……”绫波看着窗边。 　　蝉鸣声覆盖了明日香突然变轻的喊声，炎炎夏日之下，明日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度羞耻的事情，甩了甩她一贯的傲娇双马尾。 　　明日香穿着米黄色的连衣裙，她不久前才从Eva二号机上面下来，橙红色的双马尾没有仔细擦干，显得有些湿漉漉的。所以有不少水珠顺着双马尾甩到了我的脸上。 　　“我，去后车座。” 　　一旁的绫波少女开口说道，大大方方。 　　“哼！副驾驶席本来就是我的位置。” 　　看来明日香早就把我跟她说的那句‘和绫波的关系搞搞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别闹了，明日香你也去后车座。” 　　我弹了一下明日香的小脑壳。 　　“为什么！” 　　明日香捂住了脑袋。 　　“一视同仁，平等对待，是我的操守。” 　　我胡扯了一通。 　　“哎……那暂时就这样吧。”反正响是我女朋友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明日香反而没在这件事上多折腾，她自觉进了后车座，和绫波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车座上，不约而同地望起了车窗外天边的海岸线。 　　我们正在直通桥上高速行驶着。第二次冲击后，全球海啸来袭，将日本分割为两块地区。而这座直通桥就是为了连接东西日本而建造的。全桥长38.4公里，是第二次冲击以后世界第五长的桥。 　　明日香和绫波两人应该都没见过这样壮观的景象：从车内向外望去，就像是只身驰骋在宽广无垠的海面上一般，自由而又孤独。 　　打开的车窗不停往里灌入热风，车内的空调完全没用了，不过给人的感觉却丝毫没有热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畅快感。 　　是不同于驾驶危险的Eva的新体验。 　　“我先送你回家吧，一会我还要去总部报道。” 　　我对明日香说道。 　　之前我们合力解决了鱼天使，老舰长的航母进了海港以后就把Eva零号机与二号机都交给了Nerv组织的临时负责人葛城美里，然后就去计算他的损失了——二号机之前踩驱逐舰当做立足地的时候，每一脚下去就是几十万美刀，踩了这么多脚，又损失了这么多战列舰，老舰长可心疼坏了。 　　而葛城美里和米莉亚等人都跟着Nerv谍报部的车回总部汇报情况去了，我则要带着绫波和明日香回到各自的住所，尤其是明日香，她搬入葛城美里的家的手续都要我来弄。 　　…… 　　葛城美里的高级公寓楼下。 　　“响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日香下了车问我道。 　　“你要和葛城美里一起住，米莉亚姐姐没对你说吗？说是能培养驾驶员的感情和默契。” 　　“啊？美里又不是驾驶员。啊！难道我要和你这个受宠的家伙一起住吗！” 　　明日香不礼貌地用食指指着绫波少女，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 　　“不是，是另一个，第三适格者碇真嗣。”我摊了摊手。 　　“！？” 　　明日香惊了。 　　“响是说要让我和那个娘娘腔一起住吗？响！” 　　“我倒是想让你和我一起住，不过我住的地方很破的啦，单人公寓半夜开空调都会跳闸，烧个饭需要随时注意厨房会不会爆炸，洗澡的时候会担心墙会不会塌。” 　　我尽量把自己住的地方说的比现实情况更加惨烈一点，以让明日香远离住在我房间隔壁的绫波丽。 　　明日香来和我一起住＝经常会碰到来我这里吃饭的绫波少女，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有一天我会被胸怀宽广的明日香和热情洋溢的绫波丽给搞死。 　　搞不好会有明日香骑在我身上舔我（不可能）的时候，绫波少女在旁边观摩学习夫妻是如何生子（妇前寝）的场景。 　　“那好像……是挺惨的。”明日香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我要不然还是和美里一起住吧。” 　　“……”我有些无语。 　　我都已经想好接下去的各种理由了，明日香你怎么突然就在物质条件面前退缩了啊！ 　　“嘛，响就先走吧，我先跟美里打个招呼去。” 　　明日香甩着她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了我和绫波丽两人，绫波闷声不响地牵住了我的左手。 　　“笨蛋明日香早点休息啊！我晚上会给你打电话催你睡觉的！” 　　我在明日香身后不放心地喊道。 　　—————— 　　哼，恋爱的书上面说，女方不可以逼太紧，适当的宽松和理解能够更加吸引另外一方。响不肯和我同住一定是有她的难言之隐，我必须理解。 　　这一局，是我赢了！一时受宠的！ 　　明日香得意地想着，上楼了。 　　—————— 　　晚上，月明星稀，绫波所钟爱的淡淡月光和点点星芒照不进落魄公寓内温暖的黄色灯光，屋外传来听久了不禁有些厌烦的知了叫声。 　　这时候，我和绫波少女两人吃完了晚餐。 　　一个月内，我的落魄单人公寓里面添置了许多家具，令这个房间看上去十分拥挤。今天刚到的双人弹簧床更加增添了这种感觉，不过也多了几分家的味道。 　　尤其是床头还挂着我的黑色丝袜和绫波的黑色短袜，感觉不当心一碰就会掉到地上似的。 　　嗯，家就是要挤一点才有温馨的气息嘛！ 　　名为懒癌晚期的毛病上线。 　　“吃好晚饭……就是蹦床！” 　　我吃完了晚餐，相当没品地面朝下扑到了新买的双人弹簧床上。弹簧床的弹性十足，舒适感很棒，使得我整个人都像条咸鱼一样瘫软在了床上，不停打滚。 　　疲倦一下子涌来，我不禁闭上了眼。 　　“新买的床……吗？” 　　今天是绫波丽负责收拾碗筷，她迅速地收完了碗筷，把凉了的剩饭剩菜装进冰箱，就来到了这张双人床旁边。 　　多年以来听从命令的习惯让绫波丽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不会肆意坐到这张新床上，绫波少女好奇地看着满脸幸福的我。 　　不过如果对象是空的话…… 　　可以。 　　于是绫波丽脱下了校服长裙坐到了双人弹簧床上，收束起她的领巾，挽了挽她的短发。 　　当绫波少女坐下的时候，弹簧床令绫波丽刚坐上去便轻微地跳动了一下，整张弹簧床都微微一抖。 　　坐下……起身……再坐下……再起身！ 　　很快，绫波丽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她坐在床上，人不停地上下抖动，弹簧床的弹力让绫波少女越跳越欢。她的脸上异常平静，不过身体却诚实地反映出绫波丽特别喜欢这种坐在床上不停弹跳的感觉。 　　“啊……”我竟然被弹了起来。 　　没一会，绫波丽坐来坐去的就把我弄得睡意全无，所以我翻了个面，仰面朝天，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看了起来。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明日香睡了吗？ 　　她在葛城美里家会不会不习惯？ 　　日本的食物好吃吗？ 　　就在我思念起明日香的同时，明日香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 　　“喂！响！太可怕了！” 　　电话那头的明日香呼吸声有些急促。 　　“怎么了？难道是葛城不良的生活习惯把你吓到了？”我猜测道。 　　“美里没什么问题，不过美里家实在是太诡异了！” 　　明日香飞快地说道，声音像是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可爱极了。 　　“……” 　　与此同时，绫波丽终于停止了她尝试新事物的新奇举动。然后她脱下了衣服和裙子，放在我的洗衣机里面，就进到浴室里去冲凉了。 　　“诡异？” 　　“是响绝对想象不到的事情！太可怕了！” 　　可怕的事情？ 　　日本的和式装修里，两个房间和房间之间不仅相连，而且除了大门以外的门都是没有锁的，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不就是装修风格比较奇怪嘛，日本就是这样的，你去哪里的门都没有锁。”我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响！你听我说！”明日香一听我在劝她，更急了，“我刚到美里家的时候，我有很多箱子！装衣服的！响知道吧！” 　　明日香一个月有很多零花钱，而且平时我也会给她买衣服、书、游戏机之类的东西。所以明日香跑到日本来迎击使徒，带的行李也很多。 　　是那种如果能够把二百平方米的高级公寓全部填满也不足为奇的分量。 　　“对啊……” 　　“然后我把响给我亲自买的几件衣服装到了衣柜里，衣柜里原来就有几件美里的衣服！”明日香越说越急，“接着那个第三适格者回来了！他说这个房间是他的！” 　　啊？ 　　卧槽。 　　“你说什么？碇真嗣的衣柜里有葛城美里的衣服？” 　　我疑惑极了。 　　“是啊！响你能懂吧！”明日香试图获得我的肯定。 　　我不懂啊！笨蛋明日香！能理解碇真嗣行为的人是你才对吧！以前小时候偷偷把我的贴身之物藏起来的事情当我不知道吗！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啊！ 　　“啊……差不多。情况就是碇真嗣的房间里有葛城美里的衣服……对吧？” 　　应该是青春期少年对成熟大姐姐角色的幻想吧。 　　“不只是这些啊！响！”明日香好似是发现了新大陆，“还有女性文胸、上衣、和胖次！都是成套的！真是想不到美里会穿那种风格的衣服……偏题了，这都不是重点！” 　　“哇……” 　　“而且！胖次还少了一条！我数过的！” 　　明日香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 　　“胖次少了一条？” 　　这说明了什么？ 　　我有点跟不上明日香的思路。 　　“说不定他在把美里的胖次套在头、头上，然后疯狂闻味道呢！”明日香说到一半忽然害羞了，我明白了以前我的胖次每个月都会消失一阵子的原因了。 　　会这样做的人是你吧！变态少女明日香！ 　　等会，碇真嗣的房间里有成套的女性衣服，还包括了内衣内裤……并且风格和葛城美里的不是很相符……胖次少了一条…… 　　不会就是我上个月给碇真嗣买的女装吧！胖次少了一条该不会被他洗掉了吧！ 　　不，更坏的情况是这条胖次现在就在碇真嗣的身上。 　　“我受不了了！待在那里绝对会被荷尔蒙上脑的男生干的吧！我和美里说了，响想让我去响那里住，明天就去办理手续。” 　　电话那头的明日香用软弱的语气求我道。 　　“那……” 　　我还是有些犹豫，让明日香过来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今晚还是应该让明日香在葛城美里那里凑合住一晚上，明天过来比较好。 　　“我不会添麻烦的！晚上没空调就没空调了！烧饭叫外卖也行吧！洗澡万一墙塌了我来堆起来就是了！我和响挤一张床的时候绝对不会动手动脚的，上面没说和谁培养默契感情对吧！所以我和那个受宠的也行吧！那我今晚就过来了！” 　　从语气里可以看得出，电话那头的明日香是真的受不了了。 　　明日香说话的时候，那头传过来淡淡的蝉鸣声和拖动旅行箱走路的声音，与我这里的虫鸣声相映成趣。 　　“好吧，那你来吧。你到哪里了？要我来接你吗？” 　　最后一句是假话，在明日香过来之前，我要抓紧时间掩盖一切有关绫波少女在我这里暂住过的罪证。以后照顾绫波丽的时候要小心些了，不能把关切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我？我现在就在四楼门口啊，响快来开门。” 　　“！！！” 　　等一下！！！ 　　宣告死亡的单人公寓的门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的虫鸣声和我耳边的声音完全重合了。 　　“……” 　　绫波少女披着浴巾，湿淋淋地走了出来。身上什么衣服都没穿，一脸懵懂无知地打开了房门。 　　糟糕！我丝袜都脱了！ 　　快穿上丝袜！至少不能在双人床上被明日香看到！ 　　“嗯？开门的怎么是你……响！！！！！！” 　　于是乎，明日香就看到了洗澡洗到一半就出来了的少女绫波丽，和慌慌张张在后面的双人床上穿黑色丝袜的监护人空响。 　　“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在干什么啊！！！”意识到头上可能绿了的明日香无力地喊道。 第七章 很久没搞事了 　　面临这种濒临死亡的危机关头我千万不能慌。 　　一滴冷汗从我的鬓角流下，然而这并不能代表我内心很慌。 　　尤其是明日香推开绫波丽，气冲冲地跑到我面前等我解释的时候，我更加不能露出慌张的表情，因为这只会让现在可怕的情况变得更加危险。 　　“没什么吧，绫波来我的落魄公寓洗个澡吹个空调睡睡觉而已，没什么事的。” 　　我眯起眼睛对气愤中的明日香灿烂一笑，想要让她消下去一些火，然而心里却在不停盘算这间房间里绫波丽和我一起住的罪证究竟有多少。 　　这可千万不能被明日香发现啊……被发现的话会死的吧！ 　　明日香根本就不会再给我重新解释的机会而直接扑上来咬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不能再断掉了！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明日香身后的大个旅行箱，旅行箱的大小容量差不多能装下一个被切成肉块的我或者绫波少女，而门口的简易厨房里有锋利的菜刀。 　　“那、那怎么会有双人弹簧床啊！！！你们才认识不到两三个月诶！！” 　　明日香一时之间在房间内找不出其它证据，她的潜意识里也不愿意相信和她相处了十四年一直守身如玉的监护人空响竟然会是一个如此放荡的家伙。 　　短短两三个月不在身边就已经堕落成这种样子了吗！起初刚发现接响电话的人居然是受宠的人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果然更加不对了！ 　　“今天刚到的啦，你看收据。” 　　我赶紧从茶几上翻出了今天开的发票，递给了明日香。不过老对手明日香却一眼都没看，她环视四周，寻找着其它的证据。 　　“受宠的！你到底对我家响下了什么迷魂 药！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如果去摸响的尾椎骨的话，就会知道响早就已经被我调 教成一个无比下流的R BQ了！你来晚了！” 　　“……！！” 　　原来绫波丽知道我这个部位特别受不住哪怕是轻微的刺激的事情是明日香告诉她的啊！！！ 　　我强行屏住了想揪住明日香耳朵搞她事的欲望。 　　“我摸过了，空说很舒服。”绫波丽平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过第二天空说，不能再这么做了。” 　　“什么！！！”明日香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响……响被上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天晚上吗！ 　　该死的，我不应该告诉这家伙响的这个部位的！ 　　我就想从那以后响的反应怎么这么反常！ 　　完全没有被分尸的危机意识的绫波丽用棕色的干毛巾擦干了她还是湿漉漉的洁白身体，然后便把身上的棕色长条毛巾扔到了地上，拿起桌上的医用烧杯喝起里面冷掉的白开水来。 　　殊不知，这个在明日香看来似是挑衅一般的举动却完全激怒了明日香。 　　“你这个家伙别得意！响是我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响从身体到心灵，始终是必须完全服从于我的奴隶！你这个只是响临时换换口味的懂吗！你这个新来的是抢不走我的响的！” 　　明日香对着门口的绫波丽喊道，又跺了跺脚，气的火冒三丈。因为自己的监护人空响果然在那天晚上被一个新来的给拿走了一血而气的直咬牙齿。 　　响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果然响还是被这个看似天真纯洁的家伙给留下了证据吗！响居然被这家伙上了以后还要帮着这家伙掩盖证据！ 　　居然被拱了还要再给着人家道歉！ 　　更深层次的原因明日香没敢深想。 　　响在成为自己的临时女友的那天说过，如果她们各自遇上了更加合适的人就尽快结束她们的这段母女的不伦关系。 　　如果眼前的这个受宠的人就是响的真命天女…… 　　不能失去响！！绝对！！ 　　明日香握紧了拳头。 　　“怎、怎么会是奴隶啦……哎呀，绫波心里完全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我也没有啊！什么叫换换口味啊！”我赶忙解释道，试图说服明日香，其实绫波丽和我只是感觉相性很接近的人而已。 　　并不存在什么比朋友以上更加进一步的关系。 　　一起睡只是要吹空调而已，毕竟我是绫波的临时监护人。而牵牵手也只是现在被小女生称作为闺蜜之间时常会有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响你闭嘴！”明日香遥遥对我一指，然后又对绫波丽说道，“亏我今天初次见面和你合作，还对你印象不错的。没想到你居然趁我不备的时候偷吃了响！” 　　“……” 　　绫波丽面无表情地喝完了水，就径直走到床边，无视了一旁等着她回话的明日香，坐了上去。瘦弱的绫波身上的皮肤在屋内黄光的照射下白得耀眼，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宁静地注视着明日香。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明日香最不能应付的就是绫波丽这种自视甚高的家伙了，好多次都无视了她的问话和示威，就像是已经把自己的监护人空响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一般，蛮不讲理。 　　“明日香你别这样啦，绫波根本没对我怎么样！一切都是你误会了！” 　　我把想要冲到绫波面前进行床上壁咚的明日香给拉住，抓住她的双手手臂，让她正面看着我。 　　“明日香……” 　　没想到，明日香的眼眶里却已经蓄满了泪水，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 　　“我不会再哭了，我在妈妈的葬礼上说过的……” 　　明日香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使得泪水不会掉落下来。不过明日香这副仿佛小猫被抛弃了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加勾起了我内心想要抱抱明日香的渴望，就像以前我抱住小时候的她一样。 　　“那就不许哭，现在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抱住了明日香，明日香身体微微轻颤。我怀里的这位少女曾经一个人在恭子的葬礼中嚎啕大哭，但却没有一个人前去安慰她——她的父亲正在筹备和刚刚勾搭上的那位治疗恭子的女医师两人的婚礼，并没有来参加故去恭子的葬礼。 　　所以从那以后，小明日香就很少哭过，哪怕是受到再大的伤痛也不会流泪。她流下眼泪最多的时候也只是和我搞事的时候装哭博取我的同情，而我也每每都中计。 　　“去洗澡吧，我给你准备换洗衣服。” 　　良久，我拍了拍明日香的背，对她说道。 　　…… 　　十五分钟后。 　　“呼……总算是应付下来了。”我松了一口气。 　　不，现在不是松一口气的时候！ 　　趁着明日香去洗澡之际，我溜到了坐在床上看书的绫波少女身边，说道：“绫波，明日香对我的醋劲很大，别火上浇油了啊！事后我会补偿你的。” 　　虽然我目前根本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好补偿给绫波丽，走一步看一步吧，看这情况就是明日香和绫波丽要和我一起住了。 　　吃饭……住宿……上下班……都会在一起。 　　“怎么做？” 　　绫波丽问了我一个最核心的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啊！” 　　我们三人同处在这不到四十平方米的小屋檐之下，明日香一旦看到绫波丽走进走出就会联想到我，然后就会开始自顾自的生起气来。 　　“……” 　　绫波丽凝视着我凑近的面孔。 　　接着，绫波说道：“我会尽量不去惹怒第二适格者的。” 　　说罢，对我微微一笑。 　　冰冷少女的眼神中包含着些许温柔。 　　就算我真的和绫波少女没有任何不纯洁的问题，但这时我还是情不自禁的觉得，绫波此时的表现实在是太像明日香的新爸爸了——女儿因为有第三方插入了母女的幸福生活而气急败坏，身为第三者的新爸爸却并不以为然，与妈妈时刻站在同一战线，争取早日让女儿接纳自己。 　　“绫波～谢谢你！” 　　我把脑海里的这些有的没的抛之脑后，十分感动绫波丽能理解我的苦楚。 　　果然是绫波小天使！ 　　“哼～哼哼哼～～” 　　“哼～～哼哼哼！” 　　另一边，明日香则哼着自己随便编的小调走出了浴室。经过在浴室里面一段时间的收拾情绪以后，她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 　　“喂！笨蛋明日香快穿衣服啊！” 　　可能被我传染了脱线性格的明日香和绫波少女一样，无视了我给她准备的换洗衣服，也什么都没穿，浑身圣光地走出了浴室。 　　“笨蛋响和临时受宠的人的没羞没臊、一天好多次的野兽一般的堕落生活就是从什么都不穿开始的吧！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里看似什么都没有，但好多地方都是能够借力的地方……” 　　明日香又开始发车了。 　　“不怎么明白你说的话……快给我穿衣服！”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在明日香说出更加劲爆的话之前，我赶紧将干净的汗衫扔给明日香，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不知不觉中，身体已经发育的很不错的明日香。 　　“我如果也什么都不穿，说不定响有天会误把我看成那个受宠的人，然后……” 　　明日香用脸接住了我扔给她的衣衫和胖次，但没有伸手接住，任凭它们掉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啊！你可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女儿！我怎么会……” 　　我急忙拦下了明日香的特快列车。 　　“对！就是这样～”没想到这句话正中明日香的下怀，“这之后响就不会随时随地对着女孩子的身体发情了，那个受宠的人的优势已经没有了！我就胜出啦！” 　　明日香理所当然道。 　　“空，没有对我发过情。” 　　绫波小天使也许就真的是无情的上帝给予我多年对智障明日香不离不弃的回馈吧，培养出这么一个活宝女儿真的是我的错。 　　绫波丽合上了书本，对着明日香澄清了我和她关系纯洁的事实。 　　可是在某人听来却是另一个味道。 　　“哈？那就是说，响一直是受的位置咯？没问题的！” 　　明日香一甩手臂，活动了一下她修长的五指，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好似跃跃欲试。 　　住手啊，明日香！用五根手指会死人的啊！（划掉） 　　“受个头啊！我和绫波的关系你还没看清楚吗！我还是第一次啊！” 　　我躲在绫波少女背后瑟瑟发抖。 　　“！？”明日香非常意外，“这么说响一直用的是后……” 　　啪！ 　　我从绫波少女身后跳出，一记手刀敲在明日香的头上。 　　“什么都没用！！你想的太多了！” 　　我真是越来越跟不上明日香污秽不堪的思想了。 　　“响给我看！响的那里！”明日香要求道。 　　“看什么看！我不会给你占便宜的！” 　　我现在对明日香严防死守。绝对，不会给明日香看的。 　　“反正我不信，面对这样一个尤物的诱惑，响会经得住考验。” 　　明日香双手抱胸，满脸怀疑。 　　“你在怀疑我会是那种女人吗！” 　　“……” 　　明日香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无法忍受明日香对我的各种猜忌与不信任，躺到了床上：“废话少说，快来检查！” 　　“响被用的那么脏，我才不要呢！” 　　“我一直洗的很干净，而且根本没有被用过！” 　　我反驳道。 　　“那万一响中途想临阵脱逃呢？” 　　明日香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就把我绑起来！绫波，房间里应该有绳子吧。” 　　我对一旁同样也十分好奇的绫波丽柔声说道。 第八章 黑化的某人 　　我意识到我貌似中了明日香的激将法。 　　不过当我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绫波少女已经毫无心机地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贪便宜买的绳子。满脸怀疑的明日香眼见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便赶紧将我压在床上，不让我逃走。 　　“不要……不要！！！你在做什么！” 　　于是我在双人床上疯狂扭动，用出了抵抗强 奸犯的力气，希望能摆脱明日香的束缚。 　　“给我起来啊！笨蛋明日香！” 　　我推着明日香，却奈何力气实在比不上她。 　　“喂，受宠的快把绳子给我！” 　　明日香用她强劲有力的双手在床上按住了我的双肩，她的双腿骑在我的身上，让我的腹部完全无法用得上力气，一边还在催促不明真相的绫波丽。 　　“……” 　　绫波丽刚把绳子递给明日香，明日香一把就将绳子夺了过去，两三下便捆住了我的双手，再把我的脖子套上粗绳，拴在床头。 　　绫波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她还是不理解第二适格者正在对她的空做些什么。 　　“不、不要啊！” 　　又过了一会，我的上身彻底被明日香控制住了。 　　心知在力气上比不过明日香的我，有气无力地喊道——我身上的绝大部分力气都在刚才被用在了挣脱明日香的无用功上，现在就算再给我机会挣扎，我也挣扎不动了。 　　“响都被用过这么多次了还像这样装模作样的抵抗吗？响大概已经被用成了以前我喜欢戳的那种利乐包装饮料盒了吧。” 　　明日香是指她以前特别喜欢用吸管戳牛奶盒的习惯，戳到不再紧致了就用小指戳，再换成中指、无名指……再到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最后那个被戳的牛奶盒每每总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我也没特别关心过那个被笨蛋明日香戳的牛奶盒最后会是怎样的一副悲惨的样子。 　　所以我在明日香的心中到底被用过多少次了啊！ 　　不，这个说法就像是我真的被不知道谁给用过了一样。我在明日香的主观意识下居然也对自己是否被绫波少女或者其他人用过产生了怀疑。 　　“说过多少次了，我那里根本没被用过好不好！”再次反驳以后，我又说道，“还有，我是不是第一次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和你没关系才对吧！给我松开绳子啊！” 　　“当然…………有关系！” 　　明日香兴奋地坐在我的小腹部，又用双手加上全身的力气奋力地压住了我不断乱动的双腿，并趁机将我的双腿分别固定在了床尾的两角。 　　“虽然说不上来……但就是有关系！” 　　我的双手被绑在床头，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日香脱下我的某件蓝白色内衣…… 　　然后，我被蒙上了一层红色的空调毯。 　　—————— 　　“……” 　　一旁隐藏起自己气息的女忍者绫波丽正在明日香一同端详着她们共同的监护人空响的某个私人部位，隐藏起气息的三无少女早就已经被明日香当成了一个动也不会动的自律人偶，自动忽略。 　　虽然空响的某些部位绫波似乎在某家宾馆里就已经见过了，但这并不影响绫波少女揭开空响关于人体的奥秘。 　　最终，明日香慢慢翻开了空响的…………………… 　　…… 　　「空可能还不知道，生物书上说，夫妻生子的时候必须要突破这个口。」 　　可能是和空响待久了，两人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信任感情。绫波少女已经对身为生物学家的空响那句‘不清楚夫妻如何生孩子，等以后的另一半再告诉她。’的弥天大谎深信不疑，甚至打算亲自告诉空响。 　　「但我现在还不是很明白，以后再给空一个好一点的解释吧。」 　　再加上绫波丽本身就是赤木律子为了避免麻烦而设定的这种不顾其他，只为了服从命令而生的人偶性格。知识储备方面因此也没多少，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差不多。就连基本的男女之防都不懂得，更不用说进一步的生子必要的步骤了。 　　“出乎意料的还在……不过为什么响的这里好像变宽了？不会是真的被进去过了吧！” 　　确认过空响的贞操没问题的明日香似乎想要进行更深一步的操作，于是她继续对空响搞事道。 　　“…………………” 　　空响没有回应她。 　　确切地说，头上被明日香蒙上一条空调毯的空响从刚才的某个时刻开始就突然失去了梦想，化身为咸鱼。既不哭喊也不闹腾，双手双腿呈大字型摊在床上，呼吸平稳。 　　“响？响？” 　　明日香慢慢掀开盖住空响的红色空调被。只见空响神情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之间没有焦距，只有一片暗淡的灰色。隐约之间，明日香能从空响的眼角看见朦胧的泪光。 　　“玩坏了……响的承受能力，也就是受力，果然还是太差了。”明日香装出一脸嫌弃的样子原封不动地把空调毯盖在了空响的脸上，心里大喊不妙。 　　“还是盖上吧……大老远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咸鱼味。” 　　明日香一边向身在天堂的妈妈祈祷，一边慢慢地从空响身上爬了起来，尽可能地不去惊动此时黑化过程中的空响。 　　上次空响有这种反应的时候，是在自己小时候，先在女厕所偷走空响胖次并且装作忽然被陌生人拐走，和空响玩追击游戏的那次。 　　呐，妈妈，和响搞事搞过头了不会出人命吧…… 　　那次空响暴走给明日香的印象实在是太可怕了，天空忽然变得灰暗，行人纷纷逃离空响所在的位置，无论自己躲在哪里都会被立刻找到，冰冷无情的样子和平时的空响完全不一样。 　　“明……” 　　黑灰的恶魔张开了充满獠牙的血盆大嘴，声音却无比微弱。既像是临终之人在离开人世前所吐露出的最后一句话，又像是嬉戏过后，体力不支的情人在爱人胸怀里的呢喃。 　　“哎～响有什么事就说吧。” 　　明日香赶紧附耳过去，这种时候逃是没有用的，现在态度好一点乖乖认错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明日香，起来。”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让明日香寒毛直竖。 　　大祸临头了。 　　—————— 　　深夜，窗外的路灯传来微弱的光芒，新买不久的节能空调源源不断地向房间里吹出冷风。昨天刚到的双人床位置摆的不好，所以我正对着空调冷风的出口处。 　　很冷，我可能又被冻醒了。 　　明日香、绫波丽和我三个人都躺在这张刚买的弹簧床上休息。绫波少女睡在最左边，而明日香则醋意满满地硬是挤在正中间，我被她怼在靠右边。 　　这张新买的双人床原本的任务是承受两个人在这张床上互相折腾。不过现在睡了三个人居然也不会觉得很挤，不得不让人有点浮想联翩，这厂家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我的左手臂麻了。 　　我往左边扭头一看。 　　哦，是露出恬静笑容的限定版温柔明日香。明日香的这个样子我这十多年来也只见到过几次，全是在睡觉的时候我醒过来偷偷看看她的时候见到的。 　　其余的大部分情况是明日香半夜饿了，突然踢我一脚，让睡梦中的我起床给她烧东西吃。 　　真是让人不禁觉得，睡着了的明日香和醒着的明日香简直就是微笑天使和阿拉撕家的天差地别。 　　虽然本质都是让家里鸡飞蛋打的小家伙。 　　明日香是做了什么好梦了吗？ 　　现在就算是睡着了，笨蛋明日香还死死地用全身的力量缠住我的左边手臂，不肯放开。这笨蛋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完全不怕我经历多灾多难的左手第二天被搞到抬不起来。 　　晚上冷空调开的温度挺低的，所以睡觉的时候会感到冷。我就是被这股强烈的冷风给吹的冷醒，睁开眼睛找空调毯的。 　　“空……” 　　空调毯……空调毯…… 　　我睁开眼睛找了半天。 　　啊，失误了。 　　我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空调毯在哪里的常识。 　　这个常识名为‘如果空响没有空调毯，那么空调毯一定是在明日香的身上。’ 　　我伸出右手一摸。 　　果然在笨蛋明日香身上，而且还盖的严严实实的。 　　于是我扯了扯明日香身上的空调毯，试图把空调毯扯过来一点地方。 　　可惜没用。 　　然后我又意识到另一条常识：如果明日香的身上有空调毯，那么旁边的空响绝对抢不到那条空调毯。 　　天知道明日香是用如何诡异的姿势把空调毯夹住，再用全身缠住我的左手的。 　　看来是扯不下来了。 　　绫波会不会盖空调毯呢？ 　　这是个问题。 　　平时绫波和我一起睡的时候，都是和我合盖同一条红色空调毯，另外一条她的蓝色空调毯被她叠的方方正正，放在枕头旁。 　　碰碰运气吧。 　　我悄悄爬起身来，用空闲的右手在绫波的床头暗中摸索着，希望能摸到一条象征着一夜好眠的绫波专属的蓝色空调毯。 　　一只冰冰凉的小手忽然握住了我的右手。 　　！！ 　　原来绫波醒了！ 　　“……” 　　黑暗中，我不敢说话，生怕惊醒明日香。 　　睡在最右边的绫波少女隔了明日香，握住了睡在靠右边的我的手，搭起了牛郎织女的喜鹊桥。明日香再笨蛋，醒过来了也知道里面有鬼。 　　“空。” 　　绫波丽轻轻说道。 　　“……哎。” 　　我回了一句。 　　“冷？” 　　“有点。” 　　然而绫波少女依旧轻轻握住我的右手，没有松开。这种温柔的力道让我挣扎不能。 　　“过来？” 　　绫波少女问我道。 　　“不方便，会吵醒明日香的。” 　　吵醒明日香的话，基本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 　　听见这句话，绫波便松开了我的右手。 　　正当我有些担心是不是伤到了绫波的心的时候，绫波却突然爬起了床，拖着空调毯睡到了我这一头，把被子盖在了我的身上，从后面温暖我感到寒冷的身躯。 　　“……” 　　绫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揽住了我的腰，沉沉睡去。她呼出的水汽打在我的脖子上，让人安心。 　　借着月色，我看见明日香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恬静，像是梦到了什么期望的事情一样，令从不做梦的我羡慕万分。 　　意识恍惚之间，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妈妈……响……” 　　明日香似乎这样说道。 　　是关于我和恭子的梦吗？ 　　那还真是个好梦。 第九章 快乐王子与燕子 　　第二天我醒来时，明日香还在一脸香甜地睡觉，睡得十分安稳。就仿佛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一样，看上去让人羡慕万分。 　　就像一只熟睡的小猫。 　　就算我昨天让她尝到了搞我事搞过头以后的苦果，但明日香还是完全没记仇，在睡觉的时候黏在了我的身上。 　　然而我的左手手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须知我昨晚被明日香这家伙抱了一个晚上，睡觉的姿势还没动过，醒过来的时候比睡觉之前还要更加疲倦。 　　“绫波，起来了。” 　　我小声对绫波说道，打算让她先起来，然后我再偷偷拔出手臂。这样明日香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换句话说，如果被明日香发现绫波晚上偷偷跑过来和我睡的话…… 　　…… 　　所以绝对不能被发现！ 　　“………”绫波翻了个身。 　　绫波少女此刻已经转醒，只不过以她的习惯，还会在床上再躺上一会，据她说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听见了身旁某人的话语，绫波少女便坐起身，顺便将她身上的空调毯也盖在身旁某人的身上，开始穿衣服了。 　　“呼……呼……” 　　明日香在我面前安静的睡颜让我这个昨晚没好好睡的人不由得想搞她一波事情，以报我昨晚没睡好的一箭之仇。捏住她的鼻子怎么样？ 　　“……”绫波少女穿好了内衣，便开始穿校服。 　　“六点了啊，要准备早饭了。绫波你先看会书吧，要不然再躺一会也可以。” 　　我看了一眼落魄公寓的暗黄色墙壁上的时钟，今天是明日香第一天上学的日子，迟到的话会给同学以不好的印象，所以最好别迟到。 　　“是。” 　　正当我想把我的手从明日香的纠缠中抽出来的时候……明日香的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 　　“……呼嗯？” 　　明日香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她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正好看到我身后的绫波少女侧着身体，将自己校服的纽扣给一个个扣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样子。 　　忽略性别的话，就像是做完早操的丈夫和心怀鬼胎的妻子。 　　潘金莲和西门庆！ 　　“哎？早上好啊，明日香。” 　　我还没意识到危机的到来。依照我的计划，明日香就算在现在醒来，也只能看到一旁穿衣服中的绫波和睡在明日香身旁的我，谁也无法证明我和绫波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明日香早晨的低血压好像消失不见了，虽然刚刚被吵醒，但是她现在的神志异常清醒。因为涉及到有关她的监护人空响的事情，时刻都不能放松。 　　“嗯？”我拨弄了一下明日香散乱的头发，计算起一会要给明日香梳头的工作量。 　　“为什么这个受宠的会在这个位置含情脉脉地看着响啊！我要再检查一下响的那层膜！不，后面也要检查！响太狡猾了！” 　　明日香一下子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刚醒来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在她睡着的时候，她的监护人和那个受宠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且当着她的面。 　　“啊？”我哭笑不得，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嗅觉异常灵敏的明日香给准确地找上了，应该说是少女的第六感吗？ 　　明日香没等我解释，就扑上来，挂在我身上啃我的脖子，不停哈我的痒，试图瓦解我的防御。 　　我无奈只得倒在了双人床上，被明日香给弄得疯狂地笑了起来。绫波看看我们，又看了一眼简易厨房。她没管我们，坐到了她的书桌上继续看昨天没看完的小说。 　　窗外刚刚落在伸出去的晾衣杆上的麻雀听见了房内的争吵，三三两两地再度飞起，计划着去其他地方再度觅食或歇息一会。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呢。 　　…… 　　“我去上学了。” 　　搞完事后迅速吃完早饭的明日香对我说道，她的老师要求她早上七点半以前到学校，她快要迟到了。于是明日香手里拿着一块面包，估计是要在上学的路上吃。 　　希望明日香不会碰到什么王道恋爱展开，比如说拐角撞上叼着面包的转学美少女之类的事情。 　　“再见～” 　　我对明日香挥挥手。 　　“哼，响你也别待太久了，和那个受宠的在一起的时候要注意距离啊！” 　　明日香再次提醒饭桌旁边的我要注意默默喝粥的绫波少女，说罢，她就飞一般地奔出房门，以明日香的速度，我相信能在七点半以前赶到。 　　绫波无辜地眨眨眼睛，看着我。我对绫波摆摆手，示意她继续吃。 　　现在只剩下我和绫波丽两人围在饭桌旁，我们默不作声地吃着早饭，不复明日香还在时的热闹，却反而增添了几分心有灵犀的默契。 　　“空。”绫波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 　　手里一边拿着书一边喝粥的绫波丽好可爱。 　　“怎么了。” 　　“……” 　　绫波将她的书递给了我，我一看，是奥斯卡王尔德的著作。还记得绫波牵我手的那天，她在看的是快乐王子这一篇。 　　少女什么也不说，只是将这本书递给了我，于是我便翻开了这本童话。刚好翻到快乐王子这一篇。 　　我翻到这一页并不是因为巧合，而是这一篇童话被绫波少女翻过不知多少次，即使合上书本，满是油墨的这两张纸也是合不到一起去。 　　“翻过很多次了吗？”我细细摩挲着纸质书本的粗糙质感。 　　“是。”绫波放下了碗，“总会涌出一股难言的感觉。” 　　“难言的感觉？” 　　“空，能理解。” 　　“是，我理解。” 　　我低头看起了这章童话。 　　———— 　　“我满身贴满金片，”王子说：“你把它一片片拿掉，送给那些穷人。” 　　燕子就把金片一片片地啄了下来，王子变得灰暗了。穷人们快乐了，他们有了衣服，有了面包，脸颊上出现了微微的红色。 　　冬天来了，寒风刮得燕子睁不开眼，他只能去面包店里啄些面包屑来充饥，拍拍翅膀来取暖。 　　终于有一天，燕子支撑不住了，他飞到王子面前说：“我要走了，我来向你道别。我能吻一下你的手吗？”快乐王子说：“我很高兴，你终于要去埃及了，我想你应该吻吻我的嘴唇。”燕子说：“不，我说的是死亡之路。死亡是长眠的兄弟，不是吗？” 　　接着他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亲吻了快乐王子的嘴唇，然后就跌落在快乐王子的脚边。 　　这时，在雕像的内部，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响——王子的那颗铅做的心碎了，也许是冬天太冷了。 　　“我的天哪，快乐王子怎么如此难看！” 　　“真是难看极了。” 　　“实际上，他比一个要饭的乞丐强不了多少。” 　　“还有在他的脚下躺着一只死鸟！” 　　后来，他们就把快乐王子的雕像给推倒了。“既然已经不再美丽，也不再有用。” 　　接着他们把雕像放在炉里熔化了，还争吵着新造一个谁的雕像。 　　“多么稀奇古怪的事！”雕像厂的工头说，“这颗破裂的铅心在炉子里熔化不了。我们只好把它扔掉。” 　　他们便把铅心扔到了垃圾堆里，死去的那只燕子也躺在那儿。 　　“把城市里最珍贵的两件东西给我拿来，”上帝对他的一位天使说。于是天使就把铅心和死鸟给上帝带了过来。 　　“你的选择对极了，”上帝说，“因为在我这天堂的花园里，小鸟可以永远放声歌唱，而在我那黄金的城堡中，快乐王子可以尽情赞美我。” 　　———— 　　多么残忍的故事。 　　我合上了书本。 　　“快乐王子最终什么也没有送给燕子，燕子也什么都没有要，因为世间唯独爱是不能施舍和给予。只不过，王子那颗无法熔化的铅心碎了。燕子对王子深情，幸好临死，他得到了王子的爱情；王子对世人深情，却也是世人将他烧成灰烬。” 　　“王子的结局悲惨吗？” 　　绫波少女无法理解这个故事。 　　“见仁见智，但我想不悲惨，因为铅制的王子已经拥有了一颗比金子更珍贵的心。” 　　“那为什么，一座铅制的雕像会有心，心是什么？” 　　“明白了爱为何物，便就有了真心。人的心是由爱构成的。” 　　“那，爱为何物，能够让冰冷的事物拥有心？” 　　“爱为何物，没人能解释清楚……” 　　“……” 　　“但我想，大概爱就是没人的时候，你偷偷牵着我的手时，从心底里涌出的某种异样的感情。” 　　我站起身，走到绫波身边，右手凑了过去。 　　穿着校服的绫波则接过了我的手，用双手捧住，看着我，目光闪烁，仿佛夏日夜晚神社深处里的萤火虫。 　　“我能亲吻你的手吗？王子殿下。” 　　像是高中学校里的班级舞台剧一般，绫波少女忽然化身为用生命爱着快乐王子的燕子，用刚才剧本里的台词问我道。她单手握住我的右手，等待我的回应。 　　“我想你应该吻吻我的嘴唇。” 　　我配合道，对她温柔一笑。 　　…… 　　…… 　　学校里。 　　熟悉的上课铃声响起，这个班级里的同学也纷纷回到了座位上。不过被女班长称作为笨蛋三人组的三个人似乎还没意识到这点。 　　“真是的，那女的虽然长得可爱但是好像很难接近，完全搭不上话。” 　　铃原东二对另外两位笨蛋诉说着昨天吃的苦。他昨天追他那顶被风吹跑的帽子追了好久，好不容易停在那女的的脚边，却没帮他捡，使得他新买的白帽子差点掉进海里。 　　回家还因为白帽子变成灰帽子而被母上大人臭骂了一顿。 　　“算了，反正我们也碰不到她了。” 　　向田剑介拨弄着他手里的DV机，虽然昨天拍的冰山美人视频因为存储卡弄丢了而没了十分可惜，不过他还是拍到了两体Eva的战斗姿态。 　　一红一蓝，两体Eva同时跃出海面，双双落在各自航母的飞行甲板上，以及那满天飞舞的水花和一道绚丽非凡的彩虹，让他昨晚兴奋得没睡几个小时，今天上课都没什么精神。 　　“而先生你在工作上就不得不碰到她了，真令人同情。” 　　东二调侃真嗣道。 　　碇真嗣满脸愁容，眉头的郁结一直舒展不开。 　　“你们三个聊完了的话麻烦回到座位上去。” 　　谢顶班主任的声音忽然响起。 　　“诶诶诶！！” 　　碇真嗣和东二才发现全班同学都在看着他们三个，讲台上还有一个橙色头发的美少女用略带嫌弃的目光不露痕迹地瞥了他们一眼，立马便恢复了笑容。 　　“真是笨蛋三人组。” 　　坐在不远处座位的班长小声说道。 　　…… 　　“呃呃呃呃呃……” 　　铃原东二坐在座位上，头上不停冒着冷汗，而碇真嗣的状态更加差了，他装作肚子痛，趴在座位上，心里自欺欺人地期待着讲台上的外国少女没有注意到自己。 　　“嗯……” 　　向田剑介倒是挺正常的，他没做什么亏心事，出于正常男人对漂亮女人的宽宏大量，对这位漂亮女生的印象倒也不错。特别是她还是Eva二号机的驾驶员，这给她加了不少分。 　　明日香刷刷刷地在黑板上用意大利斜体写下了自己名字的英语拼写，还很有心地写了日文。 　　“我叫惣流•明日香•兰格雷，请多指教。”明日香遥遥中感应到了什么，不禁心里一慌。 　　是什么呢？ 　　明日香在众多对自己感到好奇和羡慕的目光中立刻找到了趴在桌上装死的家伙——实在太显眼了。 　　“啊！是你！那个变态！” 　　于是明日香脱口而出。 　　—————— 　　Nerv总部，总司令办公室。 　　“呀嘞，真是一段波涛汹涌的旅程，果然还是这玩意惹的祸吧。” 　　司令办公室内，加持良治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窗边的景色，对着电话那头的无名氏轻松地说道。 　　司令办公室内只有碇源堂一人，一桌，一椅而已。碇源堂谁也不信，即使是冬月副司令也被他在今天的会面中排除在外。 　　电话这头的无名氏单手压下了座机电话，他没有时间进行这种无聊的面对面打电话游戏，虽然电话那头的加持良治似乎特别感兴趣。 　　“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碇源堂嗓音沙哑，他已经持续30小时等在司令办公室了，不吃不喝也不睡，苦等加持良治的到来。 　　“啊，被SEELE的老人们拖延了一段时间，他们对我还真的是穷追不舍，我又不是什么性感先生。” 　　加持良治知道瞒不过面前的碇源堂，他交代的半虚半实。 　　“被阻拦了25小时吗？飞行员告诉我你早就到日本了。”实际上碇源堂已经掌握了加持良治和SEELE的老人们接触过的准确消息，但他不会在一开始就交出底牌。 　　“和SEELE的老人们接触过以后，权衡再三，我认为交给你是最正确的选择。” 　　加持良治解开了连接他手腕和这个手提箱的锁。 　　“已经还原到这个地步了，虽然用硬化酚醛树脂固定着……但无疑，它还活着。” 　　手提箱里冒出的白色亮光照着两人阴沉的面庞，一股阴谋的气息扑面而来。 　　手提箱内，是一个生物的胚胎。 　　“这才是人类补完计划的关键……” 　　“而非SEELE的那个虚伪并且不知所谓的计划。” 　　“没错，这就是最早的人类。” 　　“亚当。” 　　碇源堂抓起亚当的胚胎，并将其整个吞噬。 第十章 二人的决意 　　几天后，有外国美少女转学的消息便席卷了整个学校。缺乏娱乐新闻的八卦者们终于有了可做的事情，那就是探听这位美少女的隐私。 　　“喂，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 　　“什么？” 　　“你不知道吗？那个外国人！” 　　“啊，她上周才转学到初中二年级A班来。” 　　“很漂亮吧～” 　　“每天都会有黑发的美人姐姐送她上学呢！” 　　“听说是她的妈妈呢。” 　　“啊？妈妈？这么年轻吗！到底是多少岁怀的孕啊！十岁？现在的世界未免也太残酷了吧！对我们来说。” 　　“嘿，不知道是谁有这个艳福能娶到那个黑发姐姐……要是能娶到那个黑发姐姐……嘿嘿嘿……”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热情的女儿一点，完全继承了母亲优秀的血统，而且还有偷偷拍到的照片能买，更加现实一点。” 　　“她是不是有点太前卫了？还是黑发妈妈好吧，看上去比较保守。” 　　“能十岁怀孕的能保守到哪里去。” 　　“还是女儿好，不过这么漂亮会有男朋友的吧。” 　　“别乱说，那个外国人才刚来，她肯定在德国经历了伤心的离别，怀着破碎的心，来到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啊～我去写情书了，她是我先看上的，你们可别想太多啊。” 　　“就你？行了吧。” 　　“除去这些，不得不说，她真是太可爱了……” 　　说罢，几人就看向了手里刚从外国留学少女的同班同学，向田剑介那里买到的明日香第一手照片，几人买的全部凑了起来，竟然摊满了一整张桌子。 　　—————— 　　学校操场上。 　　“大家都明日香、明日香的，生活的无忧无虑的呢，无知真好啊。”铃原东二席地而坐，看着手里刚洗好的胶卷相片无奈吐槽。 　　“谢谢惠顾。” 　　向田剑介坐在东二身旁，将刚刚拿到的一千元纸币收进钱包，再看看微微鼓起的钱包，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按照这个势头过一会，新出的游戏机就能买到手了。 　　“呀嘞呀嘞，盆满钵满。” 　　“剑介，你还真是乐天啊……” 　　铃原东二透过阳光看着刚才洗好的胶卷，里面有几张明日香对着水龙头喝水的照片，是男生里最受欢迎的照片之一，但他却提不起任何兴致。 　　“有什么的嘛，能给我们带来金钱是最关键的，money money～。” 　　向田剑介再次细数了一遍他手里的一千元纸钞。很好，离他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从照片上可看不出她的糟糕性格。” 　　诚然，以明日香的身材相貌，就算硬说她是平面模特也不会有人奇怪，每一张照片都是那么无可挑剔，但是她的性格实在太差了。 　　铃原东二又叹了口气，他那对女色天然不感兴趣的的军事宅盟友也沦陷在金钱的陷阱之中了。现在整个学校只有他对这个家伙没什么好印象了啊…… 　　远处的碇真嗣打了个喷嚏。 　　…… 　　“Hello，小丽～” 　　另一边，学校的塑胶操场跑道旁边，身后跟了一群同学的明日香对坐在角落与世无争的绫波丽打招呼道。 　　要不是空响曾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转学报道以后一定要和男女同学搞好关系，她才不会去搭理那些面带嫉妒笑容的女生和满脸交配欲望的男生，这帮人实在太肤浅了。 　　“……”名为‘小丽’的女生并没有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她继续低头读着奥斯卡王尔德的著作，充分享受阅读带给她的乐趣。 　　“小、丽……！” 　　明日香的声音依旧如同春风般和煦，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她一把夺过了面前少女手里的小说著作，跳到绫波丽坐着的长椅上，自上而下挑衅着绫波少女，在这个位置没有其他人能看见她的表情。 　　周遭的同学一个个围了过来。 　　绫波少女正在跑道旁的树荫底下重温前几天才和空响一同分享过的奥斯卡王尔德著作，正读的入神，书却被不知道谁给抢走了。 　　无言的少女一愣，这才回过神来。于是她微微抬头，目光聚焦到面前少女的身上，才发现是她的监护人空的女儿、和她共住一个屋檐下的明日香做的好事。 　　“……” 　　绫波丽毫无警惕意识地看着明日香。 　　“……” 　　明日香充满敌意地望着绫波丽。 　　“……”“……。” 　　淡红色的瞳孔正对着湛蓝色的眸子。 　　周围的同学有些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之前他们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看戏，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围成了一大圈。很多人都等着挖掘两位美少女之间的秘密往事。 　　眼看冲突即将爆发。 　　“……你给我过来。” 　　明日香最终还是摒住了一口气，对绫波丽说道。她拉过绫波丽的小手就往操场的角落走去，并对周围同学说：“我和小丽有些话想说，先走啦～” 　　“快来。” 　　明日香顺手把绫波丽的著作扔还给了她。 　　“你想做什么？” 　　绫波丽被明日香强行拉到了操场的某个角落，她不明所以道。 　　“你……” 　　校园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明日香将绫波丽推到墙壁上，双手撑在墙壁边，为了不让绫波少女逃离。她先是示警地盯着绫波，绫波丽没有示弱，回看向明日香。 　　明日香率先移开视线，她低下眼帘，淡红色的嘴唇渐渐靠近绫波丽裸露在外的左边脖子，轻轻一吻。然后就开始闻气味。 　　“响和你说过的吧，我的鼻子很灵敏，能够分辨气味。” 　　“……” 　　绫波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明日香这奇怪的行为，眼神中充斥着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日香要闻她身上的味道，她又不是空。 　　明日香嗅完了绫波丽雪白的脖子，紧接着就是用舌头舔了一下，并从左边舔到了右边，最后还亲了一口。亲完以后，明日香对着绫波少女评价道：“味道不错，你身体的清香让人回味。” 　　说完后，明日香盯着绫波丽，注视着绫波接下来的反应。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心里没有同性之防的绫波少女紧紧抱着怀里的小说，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即使被明日香这种级别的美少女如此暧昧地对待，绫波丽也不会像空响那样感到害羞。 　　因为当初赤木律子给她设定性格的时候根本就没添加这种多余的情感。 　　“响的味道没有前几天那么浓郁了。” 　　！！ 　　“……” 　　被明日香一举戳穿了和空响的某些亲昵接触的绫波丽依旧没什么反应。或许在三无少女看来，她和空响的奸 情被正主明日香揭穿并不是一件值得惊慌的事情。 　　“哦？没反应？看来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吃响啊，难道我怀疑错了？” 　　其实明日香根本闻不出来绫波丽的身上有没有空响的味道，她只是在观察说出这句话以后绫波丽的反应而已。不过结果并没有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可能她的响在她来了以后都比较安分，没有继续和这个受宠的搞百合。 　　但这就无法解释这几天响十分异常的行为，诸如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会躲闪，会避免与自己的肢体接触，一个人的时候会偷偷笑……等等。 　　“没有意义的行为。” 　　绫波少女评价道。 　　“哼，这对你来说可能是毫无意义，因为你得不得到响都没有所谓……”明日香双手抱胸，靠在了绫波丽身旁，望着白云朵朵的蓝色天空，长叹一口气。 　　“……” 　　“可是对我来说，我绝对不能在这场战斗中失败。我从小就一直爱着响，我以后一定要和响共度余生，哪怕响心里装的是妈妈，我也不在乎……这种感情绝对不是你这个才和响待了几个月的家伙能理解的。” 　　“……” 　　“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家伙说这种话！” 　　说完心里话后，明日香突然觉得对身为情敌（自认为）的绫波丽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于是她莫名其妙地一跺脚，气呼呼地就走了。 　　身后又跟上了一片同学。 　　两人刚才的对话声音太轻，同学只来得及拍下照片，没有功夫去管她们说了些什么。 　　留下的绫波丽微微抬头，望着这片平静的蓝色天空，飞禽划过天空。清风徐来，扬起了操场上少女们的长裙，引来了阵阵尖叫，也扬起了绫波少女的蓝色短发，于是少女不自主地开始顺风而行…… 　　绫波丽抓紧了手里的王尔德小说，久久没有松开。 　　—————— 　　Nerv总部，驾驶员休息室内。 　　“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打算把那件事的频率提高到一周两次……考虑到明日香是一周三次，你就在平时明日香休息的几天上吧，我也能稍微轻松点。” 　　我单方面地对绫波少女商量道。冰山受和我这个帝王攻商量事情就是一句话的事，只有我单方面交代任务的份，没有她反驳的余地。 　　“一周三次。” 　　绫波这个冰山受显然是没搞清楚状况，那就让我来彰显我帝王攻的实力吧。 　　“不行！三次的话太多了，而且……” 　　“一周三次。” 　　没想到绫波冰山受居然会和我讨价还价，这世道，就连绫波小天使也变了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 　　“那就一周三次嘛，又没什么关系。我们两个都一周三次对响是最公平的！” 　　这个人说的好像剩下的一天留给我放松休息一样，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听见声音，转过头，迎面而来的就是橙色少女的转头一记马尾。于是我轻轻戳了她的腹部一下，然后明日香转了个头又给我来了一下马尾攻击。 　　原来双马尾是这样用的吗？ 　　“喂！明日香又不乖了！” 　　“好久没和响亲近过了，响！” 　　换来的是明日香从背后拦腰抱住我，死不松手。 　　死亡拥抱。 　　“松手啊笨蛋明日香！模拟实验快开始了！” 　　“就是不松，响能拿我怎么样！” 　　“哈哈……我气喘不过来了……哈哈……” 　　我发现，搞事王明日香又get到了我身上一块痒痒肉的位置。 　　“这两块位置还有这种效果吗……” 　　穿好了作战服的绫波少女静静地看着我被明日香从背后搞，头一歪，自己理解了某些事情。 　　听她的话，绫波似乎是偷学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不过绫波是冰山受，这种招数对我没有效果。 　　“阿拉，我就想你们怎么还不去模拟测试呢。”葛城美里见许久没人出驾驶员休息室，就走进驾驶员休息室看情况了，“没想到你们在这里搞来搞去的啊，好温馨呢。” 　　这种亲子互动葛城美里是无缘再会了，因为她从小就和父亲关系不好，她总以为父亲只爱科学，从不照顾自己。 　　然而当第二次冲击发生之时，她的父亲却把逃生的唯一机会让给了他最爱的女儿。所以，葛城美里对这种亲子之间的互动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真是幸福呢。”传来了葛城美里被治愈的声音。 　　葛城的确没想到平时冷着一张脸的冰美人空响居然也会被自己女儿亵渎成这副样子。但仔细一想，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心情其实每个为人父母的都有，而自己的父亲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哈哈……放开我……葛城别看戏了，快叫明日香放开我……哈哈……” 　　我已经快不行了，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到了救星葛城美里的到来，作战部长葛城美里却满是回味地看着我，根本就没有帮我一下的意思。 　　这女人脑袋里装的难道都是啤酒吗？没看见我现在很痛苦吗！ 　　“连你这妈妈的话都不听，我的话就更不可能听了吧～”葛城美里小姐一摊手，“明日香，完事以后快点来模拟实验哦，丽你也是。” 　　喂，完事这句话用的很不对劲啊！ 　　“是。”“是。” 　　两位少女一同说道。 　　“一周三次、一周三次行了吧，我错了啦明日香。” 　　面对明日香，我最终还是软了。 　　葛城美里这个叛徒，我已经记住她了。 　　“一周三次什么？” 　　明日香还不肯松手，响今天的受力还没到极限，第二天受力的上限可是会变少的。 　　“上课啦，你还以为是什么！” 　　“再说一遍！” 　　“上课、上课啦……” 　　“既然受宠的是上课，那我呢？” 　　“你当然也是上课……” 　　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什么？为什么我的也会是上课！” 　　明日香在我背后搞事道。 　　正当明日香打算在驾驶员休息室继续搞我事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明日香的肩膀。 　　“嗯？” 　　明日香回头一看，发现是绫波丽，不露声色地看着我们二人的互动，心底里却有些好奇。于是她拍了拍明日香的肩膀。 　　“我也，想抱抱空。” 　　绫波丽感觉这样抱空好像很好玩，看空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我拒绝……待会，你想抱响的话从正面抱吧，随便你怎么弄。” 　　明日香眼睛一转，一个鬼主意冒了出来：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么过一会响就会黑化，然后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但如果有那个受宠的也在抱，那么…… 　　“我一周几次？” 　　“你说几次就几次，我不行了啦，明日香我错了，我错了……” 　　绫波丽走了上来。 　　“绫波，你、你要对我做什么？不要啊！别过来！” 　　明日香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绫波丽则在正面围住了我的双肩，两人一同挤压我的身躯。 　　“抱抱。” 　　绫波小天使的性格终于崩坏了吗？赤木博士快来抢救一下绫波啊！绫波终于也不对劲了！我要申请保修！我要退货！ 　　“不……住手啊……” 　　就在我无力挣扎的时候，四周的应急灯突然开启，红色的灯光只传达了一个词—— 　　“敌袭！” 　　我们三人同时说道。 第十一章 令人窒息的配合 　　“警戒中的巡洋舰「榛名」来电，我当在纪伊半岛外海发现巨大潜航物体，现在发来资料。” 　　“正在接收资料……” 　　Nerv总部内，眼镜小哥日向实迅速接收了太平洋舰队发送过来的资料。他没去整理其它的多余资料，就直接比对该物体的波长分析图样，其结果也果不其然。 　　“波长分析图样为蓝色，确定为使徒。” 　　这次迎击使徒，作为众人主心骨的碇司令前去美国开会了，因此作战就全权交付给冬月副司令来指挥。冬月副司令身影站的笔直，平时众人尊敬的冬月老师此时也拿出了身为副司令指挥时的气势。 　　不过这种气势无意中也体现着一种文质彬彬的教授风范，与碇源堂的那种时时刻刻都冷静到残酷的成竹在胸有本质的区别，这也令所有Nerv成员隐隐约约间都感到有些没底气。 　　“全员，第一战斗位置！” 　　冬月老师如此喊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 　　—————— 　　“由于应对雷天使的战斗，新第三东京市的绝大部分战斗力量都被用在了消耗使徒上，防御系统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处于无法迎战的状态。” 　　“因此，这次要在目标露出水面登陆之际将其一举击破。” 　　Nerv特制的简易房车内，葛城美里紧抓扶手，手持话筒对坐在Eva内等待运输机运输到海边作战的明日香和绫波丽道。 　　绫波和明日香同时点头。不过明日香倒对这种两个女生间的这种无言的默契感到有点不爽，于是她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零号机改和二号机相继交替对使徒攻击，产生火力压制后再就是近距离接近战，用枪上配备的特制高振动刺刀，没问题吧。” 　　“是。”“是。” 　　…… 　　半小时后 　　“那个变态呢？”明日香无聊的在插入栓内非常不淑女的抖起了腿，“虽然他不来对我而言更加有利于发挥，我根本不想见到他。” 　　葛城美里微微笑道：“真嗣啊，他在学校里享受校园生活哦，现在我们新第三东京市拥有三体Eva，完全可以做到主动在使徒登陆前迎击使徒，这次作战也是一次勇敢的尝试。” 　　葛城美里一听‘变态’这种女孩对男人专用的称呼，就知道碇真嗣昨天可能无意间侵犯到了明日香的私人隐私，从而直接导致了明日香跑到了她监护人家里过夜。 　　哎呀，真是好奇呢，真嗣会和明日香两个小孩会爆发出怎样的火花。应该说真嗣已经比别的男同学抢先一步了吧，这种称谓可都是隐藏的恋爱flag。 　　看情况，葛城是彻底误会了明日香和碇真嗣，可能她的见识太过短浅，还想象不到有女装少年的衣柜被傲娇少女发现了这种操作存在。 　　“啊～啊。”明日香倒是不清楚美里一副狐狸一样的表情在想些什么，她坐在二号机内抱怨道：“为什么来到日本的首战不再让我和响一起坐在二号机上呢，我们两个人合力爆发出的数据可比某个受宠的要高的多啊。” 　　“……” 　　绫波闭着眼睛聚精会神，没搭理明日香。 　　“干脆让响也成为适格者好了，第四适格者（fourth child）空响。嗯……很不错的名字呢！响就是跟小孩子一样。” 　　明日香在无聊的等待中异想天开，其实让空响当驾驶员的事情她早就这样盘算过了，不过在和空响说起来的时候被她果断拒绝了，用很惆怅很深沉的表情。 　　“…………空有时候确实挺像小孩子的。” 　　绫波闭目许久，总还是应和了从刚刚开始一直在说单口相声的明日香一句。 　　“哼！” 　　不过明日香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和这个受宠的持有一样的观点，她再度不爽地哼了一声。 　　二人沉默着，两体Eva就降落到了海岸边，稳稳着陆，开始等待接下去作战部长的命令。她们的直觉都感觉到了使徒可能就在附近，因此都保持着警戒姿态，生怕被使徒突然突袭。 　　日本的海岸边从前是某个城市，不过席卷全球的海鲜来袭以后，海平面上涨，这里也就被自然废弃了。 　　斑驳的建筑物诉说着这里年代的久远，半截露在海平面上的高层建筑经过风吹雨打，上面早就已经裂开了一条条裂纹。 　　曾经的人口最密集的城市，如今就连周围的数十里地也成了空无一人的无人区。而被认为是落后象征的群山连绵、农田耕地，如今也紧挨着繁华的都市，不得不让人感慨万千。 　　“小心应对，雷达没有任何显示。” 　　葛城美里看了一眼雷达，谨慎道。 　　除去葛城美里的电话声音，此刻外界的气氛陷入了无比的死寂。这里是无人区，附近能动的生物可能只有泥土里的蚯蚓和爬虫。 　　沉默，死寂。 　　…… 　　这是战斗发生前的征兆。 　　“轰！！” 　　是使徒！ 　　明日香和绫波丽的瞳孔同时猛地一缩，两把特制卡宾冲锋枪瞬间向着同一个方向集中开火，形成交汇火力。子弹壳如同不要钱一样地往地上掉，只求能够让未知敌人在此现形！ 　　以子弹的铁，换使徒的血。 　　“使徒并不在那里！” 　　葛城叫道，她通过高空视角确认了明日香和绫波丽刚刚是在对废弃房屋开枪。 　　海岸边高高矮矮的废弃房屋突然一栋栋地挨个爆炸，其露出水面的部分逐渐沉入海底里去，造成了无数的飞溅水花，形成了满天水雾。 　　不，是水幕。 　　两体Eva的冲锋枪子弹和废弃房屋爆炸的碎片互相交错，海洋中潜藏的敌人凶猛的冲碎了一栋又一栋的房屋，石块砸入海面，形成了满天的水幕。 　　遮挡住了两体Eva的可视距离！ 　　“爆炸的房屋太多了，丽、明日香注意警戒。” 　　冲天的水幕遮挡了两体Eva的视线，然而这也让两台Eva都知道了使徒就在差不多这个方位。 　　两体Eva的剩余子弹此时都差不多快打完了，于是绫波驾驶的零号机改向地上踏了一脚，立刻弹射出一把Nerv特制的拥有八发子弹容量的霰弹枪。而明日香则驾驶着二号机给卡宾冲锋枪安上了刺刀，打算一会在某个受宠的家伙的掩护下与使徒进行接近战。 　　“在哪里？” 　　明日香向四周张望，隐藏起来的敌人是最恐怖的。 　　“正面！” 　　没想到，使徒从刚才就没想着要隐藏自己，正面迎着零号机改火力而来的，就是人型的巨大使徒——音乐天使，是体型类似于第三使徒水天使的使徒。 　　它的四肢都呈软体动物的组织形状，双手双腿同等长度，Nerv指挥车上的一众成员刚看到这只使徒就想到了第二次冲击以前，一直活跃在阳光海滩上的沙滩海星。 　　体积差不多为两倍Eva的大小。 　　“使徒看来没我起初想象的这种智能啊，虚惊一场。” 　　明日香自信地仰头说道。 　　“别大意，明日香，可能还有蹊跷。” 　　葛城美里提醒明日香道。 　　不过站在个人角度上，她也十分赞同明日香的看法——能逃过雷达的探测，却又不隐藏自己的行踪，确实是Nerv遇到的使徒中智能不算最高的。 　　“哼，这次就看着我表演吧，受宠的。” 　　明日香说着，手持高振动刺刀，在零号机改的扫射掩护下，向着音乐天使冲了上去。 　　“……” 　　绫波丽始终坚持贯彻葛城制定的战术方阵，先用枪械消耗使徒的体力，再使用接近战手刃使徒。 　　“嗯！……”强大威力枪械的巨大后坐力使得绫波少女每开一枪都吃痛地哼一声。 　　绫波驾驶的零号机改时刻游离在距离使徒很远的安全区域，用手里的八发子弹容量的步枪给音乐天使造成着火力压制，同时起到掩护二号机的目的。 　　“…………没发现S2机关的位置。” 　　绫波丽一连用了六发霰弹枪子弹来探测使徒的核心究竟在哪个位置，音乐天使却连避也不避，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地方薄弱，绫波少女罕见的皱了皱眉头。 　　“吼呀！！！！” 　　二号机高高跃起，借助自身机体跳起来的重力与短距离冲刺带来的冲击力，直接从空中跳下，将音乐天使一刀两断。而音乐天使竟然连A.T.FIELD都没有来得及展开，无动于衷地被明日香切成两段。 　　速度，干净，利落。 　　“做的漂亮，明日香！” 　　葛城美里激动地对着电话喊道。 　　“……” 　　绫波沉默着，仍未放下警惕。 　　“找不到核心的话直接从中间将使徒切成两块就………等等！” 　　明日香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使徒的躯体没有立刻土崩瓦解，就说明了使徒可能没死。 　　只见音乐天使分成两块的身躯分别变成了两体一模一样的使徒，这才露出了本应该暴露在外的S2机关。不过它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将两体Eva分隔开来，好让这两体Eva无法相互援助配合。 　　“这也太作弊了吧！” 　　葛城美里压根就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她惊讶到捏碎了塑料外壳的话筒。 　　“喂，受宠的？还在吧。” 　　身为空战王牌的明日香也流下了几滴冷汗，她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 　　“……” 　　绫波的图像清晰地显现在明日香的小屏幕上。 　　“子弹应该还有吧，掩护我。” 　　明日香潇洒一笑，欧洲空战的王牌根本没有把区区两个同等级的敌人看在眼里。而她唯一需要的，就是来自队友的掩护。 　　—————— 　　“明日香潇洒一笑，欧洲空战的王牌根本没有把区区两个同等级的敌人看在眼里，而她唯一需要的，就是来自队友的掩护。” 　　我双手摆出碇司令的动作，十指交叉，面无表情地解说道。 　　我的左手边就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的一瞬间让我产生了一丝可靠感觉的明日香。我是说，如果这里的剧情是什么热血动漫的话，我真的会以为明日香能单独把这两只海星给统统消灭掉。 　　不过即使换成这里，要不是看过后来战报的剧透，以及副司令特意让我这个监护人来接受这种看自己女儿羞耻play的羞耻play，看到这一幕或许我也会以为明日香真的能把音乐天使给解决掉。 　　“响，你听我说！” 　　明日香身上盖着一条我给她盖上保暖的干毛巾，有些认真的看着我的双眼解释道：“这只使徒即使另一半的身体核心被摧毁了，只要另外一半还活着，就能从另外一半使徒身上再度复活！根本没有办法！” 　　“……” 　　我只知道我这个监护人被叫到了这个小型影院一样的场所，被迫收看自己女儿在战斗中的首战操作，甚至还有另一个驾驶员奋战到最后一刻的鲜明对比，背后还围观着平时一起工作的同事，这种新奇的感觉堪比当众处刑。 　　明日香将她手里的饮料罐交到我手中，见我不理会她，面无表情，就赶紧抱住我，晃悠我的身体，试图将我晃晕，妄图重新博取我对她驾驶水平的信任。 　　事实上，明日香在说完那句话以后，绫波丽听言，便立刻往自己这边的半个使徒的核心开了最后两枪，准确命中了这半只使徒的核心。 　　而另一边，明日香则在潇洒一笑后再次高高跃起，她手里的高振动刺刀劈中了…… 　　绫波少女已经贯穿核心的半体使徒。 　　然后二人就发现了假使一半的使徒死亡，从另一半的使徒的身体里就会再度分裂出一个相同的使徒来的事实，然后葛城美里便大胆猜测是否同时消灭两体使徒就能彻底消灭音乐天使。 　　然后就是一连串令人窒息的配合。 　　整个过程就是绫波少女一人疯狂开瑞，明日香各种卖队友的操作。 　　“响，响，我好歹也单独消灭了两次使徒～” 　　明日香继续晃悠着我的身体，话说这个动作是和恭子学的吗？怎么会这么相似。 　　然而零号机改在二号机提前撤退从而被追杀，找不到撤退机会的紧急情况下，和音乐天使展开了殊死搏杀，过程中单独消灭了七次半体使徒。 　　在脐带电缆被使徒撕断，内置电源即将耗尽的最后还A.T.FIELD全开与使徒全力对冲，强行用近距离地对空导弹零距离碰撞使徒，造成了音乐天使身体28%组织的蒸发，用零号机改几块装甲板融化的代价换取了全日本5天的备战时间。 　　坐在我右手边的绫波少女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与使徒作战的视频，喝了一口纸杯里的运动饮料。而我也同步和绫波小天使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饮料。 　　绫波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本日上午10点58分15秒，受到分为二体后的目标甲攻击的二号机，于骏河湾处撤退。11时42分21秒，目标甲和目标乙因为零号机改的导弹攻击而暂时停止了活动，开始了修复程序。” 　　“算了，能争取到重新决策的时间也不错。” 　　加持良治看完了战报后对冬月老师说道。 　　“协调性还是太差了，空。你好好看看这次的视频，过后写一份如何应对的论文交上来，身为机体性能最强的两体Eva驾驶员的共同监护人，驾驶员之间的团结性与协调性你肩负起责任，之前不是你强烈要求和自己女儿一起住的吗，培养驾驶员默契的任务一开始就已经交给你了。如果两位驾驶员的默契度能更高一点，使徒早就在第一次的试探中被解决了！” 　　认识了十多年的冬月老师第一次严肃地对我说道。他交代完任务后没多做停留，径直走出了小型影院。 　　剩下的人陆陆续续也走出了小型影院，最后只剩下我、明日香、绫波少女和米莉亚。 第十二章 三人小剧场……没什么问题 　　“空，你不走吗？两个孩子看来都打算跟着你回家哦，不如我开车送你们吧。” 　　米莉亚从我背后走了过来，她刚刚也在昏暗的小电影厅里观看明日香的羞耻表演。曾任我的生活助理米莉亚用她的一贯的墨绿色瞳孔淡淡注视着我，拍了拍我的背表示安慰。 　　“米莉亚你一会没事吗？那就有劳了。”我说道。一旁的明日香偷偷地用力捏了捏我的大腿，顺便一把夺回了我手里的咸味运动饮料，猛地吸了一口。 　　“给响喝一口已经很便宜响了，这是给体力消耗很大的驾驶员的，所以最后就由我来解决吧。” 　　明日香晃晃一次性纸杯，里面只有吸管轻轻撞到杯壁的声音。 　　味道还过得去的饮料没了。 　　“笨蛋明日香，你明明都没消耗什么体力，刚出战就逃回来了！” 　　“这是在保存二号机的机甲啊！美里不也说暂时先撤退，观望一下使徒情况的吗！” 　　“笨蛋明日香！你都不打算安慰一下受到心灵创伤的监护人吗！” 　　“笨蛋响的心灵一点都没受到创伤我凭什么要安慰你！”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一直在你的心里，之前观察过了。” 　　“别给我随便往我的心里装东西啊！接受制裁吧！” 　　于是我顶住了明日香的额头并使劲扭了扭她的脸，又低下头，抢着喝掉了明日香手里的运动饮料的最后一点点残渣。 　　明日香见状不满地叫了一声，就把她头上的淡红色微湿毛巾往我头上一盖，又揉了揉我的头，然后窜出小电影厅。 　　头发乱了。 　　明日香跑到小电影厅的门口后回过头，又跳上了一旁的蓝色塑料椅子。她双手叉腰，得意地看着我。 　　丝毫没担心自己走光。 　　“我这个位置能看得见某个笨蛋的蓝白胖次，走光少女明日香。”我假装欣赏着明日香超短裙下的风光，拿下了头上的湿毛巾，一旁的米莉亚帮我整理起头发来。 　　确实没什么兴趣，以前能看的基本……不，全部都看过了，现在只是隐隐约约的一点蓝白条纹已经无法吸引我的注意力。 　　“区区一只笨蛋响，要看随便看。” 　　明日香嘴上这样说着，但脸颊也不禁微微泛红。她双手拉了拉了她的超短裙，背对着我一溜烟跑掉了。 　　我无奈，只得跟随明日香也一并走出了小电影厅。 　　“空，要喝吗？” 　　潜藏在暗处，被我忽略了的无存在感少女绫波也跟了上来。她伸出了手里握着的常温运动饮料，里面看起来还有不少的样子。 　　绫波少女把杯子伸到了我的眼前。 　　“啊，谢谢。” 　　虽然现在我不是很渴，但还是低下头，喝了一口绫波手里的运动饮料，并朝着绫波丽眨了眨眼睛。 　　“之前做的不错，绫波。” 　　我摸了摸绫波的头。 　　“是。” 　　“哎，美里呢？怎么没看见她。” 　　明日香回过头来，恰好错过了某一幕。 　　“你说葛城啊，她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吧，关于下次的战术过会她会联系我们的。”我说道。 　　—————— 　　负责人就是为了负起责任而存在的。 　　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战斗失败后的短短一个小时内，Nerv负责人的办公桌上就已经堆起了成山的抗议文件与账单，更多放不下的甚至还堆在了地上。其内容包含了各种方面，繁琐到让人就连内容清单都不想看完。 　　具体有多少呢？ 　　葛城美里坐在普通的办公椅上。面对成山的文件，她的整个身体全被堆成山的文件给埋没了。倘若有人走进来再给葛城送文件，那么打开门的第一时间绝对不会看到Nerv总部的负责人葛城美里在这个办公室里。 　　还不止如此，还有很多的文件正在被送来的路上。而这些文件虽然不需要葛城一一过目，但光是一份份的文件签过来都能把葛城的手签断掉吧。 　　“诺，这里还有联合国的账单，要提前签字，重要文件放哪里？” 　　赤木律子跑到她好友的办公室来看看她的情况，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就连葛城那副像僵尸一样的阴沉表情都和赤木律子想象的如出一辙。 　　“请放到左数第二叠，这里都是要提前签字的文件，尤其是左数第一叠，特别重要。” 　　葛城美里见到有人来了，便有气无力地翻来第一份文件，动手签下第一个名字。 　　她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一个名字，比如说叫阿拉伯数字1。再换个姓，也叫1。 　　11子，简称11，签字的时候竖着签。 　　和别人解释的话就说自己嫁人了，丈夫特意要求自己改名。到时候还能拒绝死缠烂打的前男友加持良治的约会邀请，一箭双雕。 　　“如果是空博士的话可是会把这个玩笑当真的哦，搞不好真的叫你这个名字怎么办？” 　　赤木律子趴在了这团文件上，俯看着葛城美里，满脸都是看待智障儿童的宠溺表情。 　　“诶！小律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内心活动……” 　　葛城美里惊讶了，她手里的黑色水笔都滑到了地上，张大了嘴，就像华生惊讶地看着能读出他内心活动的福尔摩斯一样。 　　“你从左数第一堆文件里拿出一份来签字，刚签一个名字就对着这个名字叹了口气，又看着名字笔画中笔画最多的一个字，所以想改名字。这谁都看得出来吧，只要不像你这么傻的。” 　　赤木律子按照惯例讽刺了一下葛城美里，接着便随便拿出一份文件翻阅了起来，账单上的天额数字让她这个拿预算烧着玩的技术一课首席都眉头一跳。 　　“啊～……这些文件不用看也知道，要打就到自己的地盘去，零号机改造成的损失该赔的快点赔给我们啊……一类的吧？”葛城美里站起身来，文件太多，她干脆直接换了个桌子，眼不见心不烦。 　　“真聪明。” 　　“还好丽的表现还可以，虽然造成的损失大了点，但好歹为我们Nerv挽回了一点颜面，否则我肯定要降职了。”葛城美里十指交叉，摆出了碇司令的动作，“要是能在我们的地方打，我肯定不会出去……使徒啊，一定要由我们来打倒。” 　　葛城美里和使徒有莫大的仇怨是Nerv总部里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按理说这种心态是不能担任作战部长一职的，但葛城美里的确有能力冷静对待这种仇怨，并将其化为工作的动力，而且别人也愿意相信她，这才是让她当上作战部长的原因。 　　“你应该庆幸在场的不是碇司令。”赤木律子坐到了另一边葛城美里的新办公桌上，自称为三十岁老女人的赤木律子一说起碇源堂，此刻竟显得有些风韵。 　　“那我早就被开除了。”葛城美里看着自己正在谜之微笑中的老友赤木律子，心里已经有了底。 　　然后葛城美里便瞬间露出了女人的狡黠：“那么，我的好友兼任智囊的小律肯定不会放任自己的朋友就这样滚出Nerv的吧～给我带来什么能保住饭碗的好主意了吗？” 　　“只有一个哦。” 　　赤木律子并没有辜负葛城对她的期待，她用两指夹着一份光盘，在葛城美里面前晃了晃。 　　“真不愧是小律，救老朋友于水火之中啊！”葛城美里伸手去拿光盘。 　　“真遗憾，拯救老朋友危机的并不是我。”赤木律子手一缩，让葛城美里拿了个空，“这主意是加持提出来的，这是为心爱之人一夜不眠的爱的体现啊，换我肯定沦陷了。” 　　赤木律子将光盘反了过来，赫然就是加持良治用粉红色画笔画的工作请加油字样。 　　“加持的……” 　　葛城这才从赤木律子手里拿到了加持的光盘。 　　继而看清了光盘上的字，眼神变得异常怀念。 　　—————— 　　Nerv给我配备的汽车上，助理小姐正在驾驶席上开着车。明日香抢先一步坐在汽车的最右边，并且把我拉上了汽车的后座。她一个人强行占了两个人的位置，只为了让绫波少女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席上。 　　“这么说，米莉亚你来这里是要带日本的实习生？” 　　我和米莉亚有两三个月没有见面，随便聊聊就聊起了她来日本的工作。还记得米莉亚那个时候是跟着我的实习生，顺便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而现在都能带自己的实习生了。 　　时间过的真是快啊。 　　“是啊，所以可以顺便照顾一下你和明日香。” 　　说着，米莉亚就眯起了眼睛，就好像我和明日香的生活带给了她无穷的乐趣一般。 　　明日香看看四周，便不动声色地抱住我，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把我的头扳到她的肩膀上，最后再拍拍我的头。 　　“笨蛋明日香。”我说道。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 　　米莉亚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口说道。恍惚间我好像看到米莉亚透过后视镜望向我们的眼神变绿了，还在发光，像是想把我和明日香统统吞食殆尽一样。不过我惊慌中再定睛一看，她的双眼又恢复了和以往一样的墨绿色，像是古老的祖母绿宝石一般沉静。 　　米莉亚的瞳色是墨绿的，所以眼神也是绿色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发光的话……城市里光污染还真挺严重的。 　　我张开双臂，顺势抱住了明日香的腰，然后扑在了她身上，头埋在她的怀里，感受明日香的温暖。 　　“明日香可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这可是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为了防止米莉亚再度误会然后报警，我解释了一下。 　　“这么久连电话没打来一个还说很想我！” 　　明日香被我紧紧抱住，双手倒是空了出来。于是她一边用左手抚摸着我的背部，一边弹着我的脑壳。 　　是以那种，只要再持续一分钟，以明日香的智商，就一定会变成傻瓜的频率。 　　“每次都问东问西的，谁高兴给你打电话。” 　　米莉亚看到我们这一幕，开车的时候都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对了，空的衣服，还有明日香的、绫波的，都给我吧，夏天出汗，穿的衣服都比较容易脏，我用手洗会比较干净。” 　　这里要提一下，过去的十年里，米莉亚一直坚持给我和明日香打扫卫生和做家务。尤其是洗衣服这一块，米莉亚对我们内衣的清洁有很大的讲究，就是说外套可以用洗衣机洗，但是牵扯到内衣，只要看到脏衣服，她就会拿走带回家手洗。 　　“不好吧，还是用我们的洗衣机洗，我买了新的。” 　　“没问题，你们母女一起的话，一次来三件也能承受。” 　　米莉亚的日语用法简直比小时候的明日香更加奇怪。她的日语继承了英语和德语的用法，所以米莉亚总是会省略某些必要的词语。 　　正确读法是：你们母女（的衣服）一起（给我洗）的话，一次来（给我洗）三件（衣服）（我）也能承受。 　　否则无关者读起来的话，正经的绝色生活助理米莉亚就会让人误会成一个重度母女百合控，拿着我们母女的衣服自我发电的超级百合变态。 　　“诶，美里来电话了。”明日香像是要把我这几天弹她脑壳和手刀的次数统统连本带利地收回来一样，继续弹着我的脑壳，还一边用一只手接葛城美里的电话。 　　“美里？” 　　“啊，明日香，你们三个人都在一起吧。你们今天待会方便过来我的公寓一趟吗？有特训任务要给你们布置，别忘了，叫你妈妈也过来一下，毕竟她也要负责监督你们。” 　　电话那头的葛城美里说道，声音中散发着自信的魅力。 第十三章 独行侠的转变（一） 　　下午四点，葛城美里的高级公寓内，我、明日香和绫波丽、前来看热闹的生活助理米莉亚，再加上碇真嗣与葛城美里这一对主人，总共六人正坐在客厅内，享受下午茶后片刻的宁静。 　　“这车为什么会有四个电脑AI一起开啊。” 　　我正和某个游戏瘾头超级大，这时又犯了的橙色头发少女互相背倚靠着背，坐在饭桌的真皮沙发旁边。我们两人手里各拿着一台平板电脑，联机某个最近在青少年中特别流行的大型赛车游戏。 　　“这不好吗？如果是双人对抗的游戏的话，只是战胜区区一只响实在太没有挑战性了。游戏最好要加几个电脑才有娱乐性嘛，况且响也不想吃最后一名吧。” 　　明日香熟练地点开平板电脑的添加AI界面，飞速点下几个设置按钮：“一直吃我的尾气绝对就能甩脱剩下的四个电脑……响别连困难电脑都打不过去啊，虽然响是第一次玩，那这也太丢人了。” 　　明日香显然是在难为我，都说是困难电脑了，性能一般的车子和第一次玩的人怎么可能打的过去。 　　“那你呢？明日香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试探明日香道。 　　“八百个小时了吧，算上上个平板电脑的游戏时间应该已经突破了一千个小时了。”某人毫无防备道。 　　以为只是和我背靠背就认为我是没有威胁的存在了吗？ 　　太天真了明日香。 　　“笨蛋明日香！我就说你平时学习成绩怎么一直保持在生死线附近水平，经常窝在房间里也根本不是学习吧！一直这样以后会没出息的，回去游戏机没收！” 　　我趁机搞了明日香一波事情，希望能终结明日香一直不离身的平板电脑和任天堂游戏机的使用权。 　　不过我们紧贴的后背却没有因这个小矛盾而分开，而是继续保持原样。空调的冷气下，互相紧贴的后背产生互相温暖的热度真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明日香在我身后语气平淡地说道：“哎，来日本之后响在我身边的话，我好像没什么空玩游戏呢，毕竟响在Nerv工作的话会按时上下班。” 　　所以说，明日香的意思是我比游戏机好玩咯？ 　　不，大概是因为我下班以后就要和我搞事情了，玩游戏的话会被捉到把柄。 　　“回答还算可以，以后看你情况酌情给你碰一下下吧。” 　　我还是心软了。 　　“哼！笨蛋响。” 　　“啊，游戏开了！” 　　我手忙脚乱地摇晃起平板来。 　　三款初始跑车之一的灰色保时捷缓缓起步，但因为顺位的原因而暂时和明日香驾驶的红色法拉利并驾齐驱，隐隐有虎踞一二位之势。 　　“既然响是第一次玩的话，那就让我来把对手一个个挤爆，和响携手一二吧。” 　　“这游戏这么暴力的吗！” 　　“这年头游戏不做爽快一点火不起来，响！看招！” 　　明日香的小长腿猛地一蹬，不小心踢在了和葛城美里等人一同坐在摆满了饭菜的桌子旁边的碇真嗣。碇真嗣轻轻一喊，想说话却又不敢吱声，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脚踝，不敢看明日香。 　　活脱脱一副受气包少年的模样。 　　我身后的明日香几乎将整个平板电脑都给倒了九十度，她驾驶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也像极了现实世界里很久以前我们在游乐场中亲子驾驶的碰碰车，直接向我撞了过来。 　　“喂！”此时我的脑海内还盘旋着刚才明日香和我说的那句携手一二，压根就没有想到明日香转手就是给我来了一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套路。 　　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你在干什么！” 　　不过因为我的初始未升过级的保时捷起速太慢，巧合之下竟然躲过了明日香的这致命一击。只见一部电脑控制的高性能黑色赛车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超越了我前置位的初识赛车保时捷，被明日香的红色法拉利给装了个稀烂，飞出了赛道外。 　　因祸得福，明日香第一的位置也因为她的撞车操作而到了我的手上，于是我的保时捷成为了整个赛道的领头羊。 　　“放心，里面的车过三秒会原地复活的。” 　　明日香安慰我道。 　　所以说，原来明日香刚才不是要撞我啊，只是眼看一部电脑控制的黑色赛车要超越我，就预判到了…… 　　“哇！”我叫了一声。 　　还未等我脑海里的幼稚想法想完，明日香便冷笑一声，身体往后一压。她的手指轻轻一动，驾驶的红色法拉利也随之用它刚刚撞毁他人赛车得来的氮气展开了超级氮气加速，径直冲向我的位置。 　　我刚才吸到了明日香的一点尾气，因此此时也有些许的氮气加速，虽说没什么大用，但聊胜于无。此刻我也点开了氮气加速，只希望能在下一个弯道前能不死在明日香手底下。 　　“所以，响你还是走好吧。” 　　小恶魔明日香愉快地后入，撞毁了我的保时捷。 　　“？？？” 　　同样是氮气加速，明日香的法拉利居然还能撞毁我的保时捷？这是什么操作？ 　　“我氪金了啊，同等条件下不会输给任何车子的氮气加速，好多钱呢，我攒了好久。” 　　明日香解释道。 　　啊，是时候要再次考虑一下明日香的零花钱了呢。 　　是不是给的太多了？ 　　“嗯？明日香你为什么要撞坏妈妈的车子？” 　　一旁的米莉亚看这情况有些不解。 　　“米莉亚姐姐，你不懂的。为了带笨蛋响携手一二，我才打算撞坏其它的车子。”明日香毫无愧疚心理地说道，“让响第一个挂掉，我才能肆无忌惮地对其他车子展开猎杀，上来一部撞掉一部，这样就没有车子能领先响太多，响会慢慢追上来，从而达到和响携手一二的目的。” 　　好毒瘤。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明日香会一个人抛弃绫波提前撤退了，是我太天真。” 　　我捂着额头，被明日香撞坏的跑车一部部地超越了我，而我也从落后明日香数十米的第二名到了第六名。 　　然后明日香再度将企图超过她的困难电脑给一部部摧毁了，于是这些比我的保时捷性能高到不知道哪里去的高级跑车又和我展开了新一轮的第二名角逐。 　　“笨蛋明日香！” 　　我回到了现实中，给了正在安心开车的明日香一记手刀。 　　“干什么啦！笨蛋响！我正在和你一起携手一二哎！” 　　自以为正确的明日香还是沉迷在游戏世界里不肯自拔。 　　“丽，明日香，过来一下。” 　　坐在饭桌前的葛城美里放下了手里的饭后冰镇啤酒，严肃道。 　　明日香恋恋不舍地将她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了我，坐上了满桌饭菜的饭桌。而米莉亚和碇真嗣见状，也从饭桌旁走开，在我身边默默坐下，让桌边只剩下葛城美里、明日香和绫波丽三人。 　　“使徒目前正在进行自我修复，第二波攻击是在五天，不，确切地说，是四天半后，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葛城美里正襟危坐，“这里有一个能让你们两个同步率，以及驾驶经验和机体性能最好的驾驶员能够击败使徒的方法。为了打倒使徒，必须从两边同时击破使徒各自的核心。因为了打到两人的完美同步，你们必须把这首曲子配合的攻击模式给背下来。” 　　“啊～不让我一个人上啊……” 　　明日香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她又要被迫和这个受宠的合作了。Eva的驾驶员里，一个是很受宠爱，还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吃响的百合，另一个又是在衣柜里偷藏女性衣服的青春期变态，就只剩下自己一个正常人了。 　　“明日香，你的团队合作精神很有问题，从刚刚的游戏里就能看得出来。我会让空博士回去之后好好监督你的，从今往后的五天，你和丽都必须要到我这里来报道练习。学校的课我已经帮你们请好假了，从现在开始，记住这个旋律。”葛城美里道。 　　明日香斜眼看了一眼身旁的绫波少女，发现绫波少女并未看向她，便又是一个闭眼扭头。 　　嘴里还可爱地嘟了一声。 　　—————— 　　两天后。 　　葛城美里的家里又到了快要晚饭的时候，而明日香和绫波丽两人还在练习双人跳舞毯的舞蹈。不过这时明日香正在单方面指责绫波丽。 　　她们两人的协调性就个人而言确实很好，但一旦到了真正需要配合的时候，明日香又总会莫名其妙的跟不上绫波少女的节奏，又或者绫波少女直接被明日香给撞出了跳舞毯外。 　　当我下班后进葛城美里家看看明日香和绫波丽情况的时候，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绫波丽被压在明日香的身下，静静地望着她上面的明日香。 　　明日香的双马尾因为刚刚的撞击而散开，一头橙色的秀发如同瀑布一样垂了下来，落在绫波少女的脸上。两人面与面之间绝对不超过半公尺。 　　“嗯？” 　　我站在南侧的门口，由于绫波与明日香都没注意到我来了，我心里还是有些好奇，想看看如果我不在，明日香究竟会对绫波怎么样。 　　明日香的双手撑在绫波少女的头旁边，她仿佛天空一般湛蓝的双眼直视着绫波鲜红色的双眼。 　　接着，明日香的头缓缓接近绫波少女，只见两人的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你白痴啊？” 　　过了良久，就在我要看着绫波快被明日香吻上的时候，明日香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她随即便从绫波的身上爬了起来，实际上二人刚才嘴唇的距离不会超过一公分，就连在她们身后的我也没有看清她们是不是真正亲上了。 　　“我算是弄明白了，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人偶！受宠的，难道你不会挣扎的吗！当我要吻上你的时候。” 　　实际上明日香刚才只是想趁此机会揭穿面前这个受宠的家伙看似什么事都不在意的虚伪假面而已。毕竟身为女性，就一定会对自己的吻很在意，不管是谁。 　　如果能够看到这个受宠的惊慌失措或眼神游离、微微脸红的表情的话，以后的交锋中自己就会始终占据绝对优势了。 　　“……为什么，要挣扎。你想对我做什么吗？” 　　绫波少女也随之爬了起来，整理起自己身上乱掉的衣服来。她什么都不在意，刚才的事情对于她而言只是一次配合失败后的小插曲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又失败了吗？” 　　我将买过来犒赏辛苦准备作战的明日香与绫波的零食袋放在了桌上，三个人立刻就都围了上来。 　　咦，三个人？ 　　“阿拉，还有我嘛～” 　　光看台词就知道是觍着脸来分享驾驶员慰劳品的葛城美里，她使劲一撕原味薯片的包装袋，接着凑近刚打开的包装袋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吸毒者灵魂升天的堕落表情。 　　“喂，没这么厉害吧。”我无奈地看着葛城美里抢走了一包原味的大包装薯片，葛城美里见我没有进一步的反应，便一个人吃起这分享装的薯片来。 　　“每次闻到（咔嚓咔嚓）这个味道，我（咔嚓咔嚓）就觉得（咔嚓咔嚓）是上天赐予（咔嚓咔嚓）我……” 　　再往后葛城美里的话就听不清了，葛城美里最后只剩下嚼薯片的声音。 　　绝对，不能把明日香和绫波培养成葛城美里那副样子。 　　“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受宠的太拖后腿了！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我早就成功了！” 　　明日香为了减肥，只喝了一口冰红茶，但她的矛头不忘指向一旁默默吃大号薯条和圣代的绫波少女。 　　“哦？拖后腿吗？我倒不觉得是这样。”葛城美里迅速吃完一袋薯片，开始动起了一罐冰冻果味酸奶，开盖后不忘如同一个成瘾患者一样将酸奶盖舔了个干净，“不如我们试试？” 　　葛城美里挑起了事端。 第十四章 独行侠的转变（二） 　　“试试就试试，我到底还是要让美里你看看，究竟是谁在拖后腿！”明日香不服输的性格上来了，她拉住绫波的手就往跳舞毯上走。 　　“……”绫波丽一个没站稳，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你老妈也在旁边看哦，明日香，加～油哦。”葛城美里看似善意地提醒了明日香一句。 　　“我知道啦！响，放音乐！让你看看我平时隐藏着的实力！” 　　明日香指着我身旁的电视遥控器。 　　…… 　　早已被明日香听烂了的音乐刚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明日香和绫波丽都有条不紊地同步着双方的舞步，两天的训练成果全都被体现了出来。 　　不过当双方要互换跳舞毯，到对方的跳舞毯上的时候，伴随跳舞毯上‘错误’字样的浮现，性情极其不合的两人在交换跳舞毯的时候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听得我自己都很痛。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像两人提前商量好的一般。 　　应该说，就连失误都十分默契吗？ 　　“完全，不行嘛。” 　　葛城美里已经看过很多遍类似的事情了，她百无聊赖地将一把原味薯片扔进嘴里，并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果粒酸奶，舔干净了嘴边的残余。 　　现在才是她驯服明日香计划的开端。 　　“什么嘛！要我降低到丽那种水准怎么可能顺利嘛！明明是胡来嘛，到时候我一个人上就好了！” 　　明日香跳了起来，指着身下的绫波对我解释道。 　　“那，你不想再干下去了吗？” 　　葛城美里一看明日香正在往自己下的套里钻，开心极了。于是她再次喝了一口果粒酸奶。 　　“但是，没有其他的人选了吧。” 　　明日香骄傲地仰起了头。别的不说，就她的这个竞争对手，能和她做到这种默契程度的也就只有自己了，这件明日香自己不愿承认但又确实如此的事情。 　　“真嗣君。” 　　葛城美里叫出了自己早就预备好的人选。 　　“你去试试看。” 　　“我吗？” 　　碇真嗣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 　　“………………是。” 　　在葛城美里的视线逼迫之下，躲在一旁祈祷明日香没注意到自己的碇真嗣不得不站起身来，强行无视了明日香，与绫波丽站到同一张跳舞毯上。 　　“没经过训练的人，怎么可能……”明日香骄傲的闭上一只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同步舞蹈的碇真嗣。看着看着，明日香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刚一戴上耳机，碇真嗣少年那颗不安的心立刻沉静了下来。他一眼都没看身旁的绫波少女，却与绫波的动作如出一辙，默契非凡。 　　「绫波是，我的妹妹……」 　　「拥有和我一样血脉的亲人……」 　　碇真嗣如是想着，双手双脚的肢体动作丝毫不乱。 　　明日香和绫波丽同步了整整两天的动作，碇真嗣刚一上手就完全掌握了，有些高难度的地方甚至还超过了空军学校里模拟空战的王牌，明日香。 　　“哈……怎么会……”明日香难以置信道，要不是知道绫波丽这个人偶不会作出违抗命令的行为，她都会怀疑绫波丽之前和她一起跳舞的时候是不是在故意失败。 　　“哇。” 　　葛城美里对我做了个眼神，再用手肘碰了我一下，以防我装作没看见。我无奈，只得哇了一声故作惊讶。 　　“响……让响来！”明日香急的拉住了我的衣服，“我和响以前在美国的游戏厅里全连过最高难度的曲子的！我们一起上绝对没问题的！” 　　“哦？可据我所知，你的响并不是Eva驾驶员啊？就算全连了又能怎么样呢？” 　　葛城美里喝完了酸奶，挑逗明日香道。 　　我也朝着明日香摇摇头，心里对现在逃避现实中的明日香有点失望。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明日香和我朝夕共处十余年之久，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内心的失望。她情急之下紧紧拉住我的手，看看我，再看看绫波丽，再看看葛城美里。 　　“诶……诶！！”明日香现在感觉仿佛被所有人落下、抛弃似的，是她最讨厌的感觉。 　　“看来，拖后腿的似乎并不是丽啊？是不是临时变更作战计划让真嗣和丽配合比较好呢？” 　　葛城美里给明日香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超级计算机MAGI给出的结果是，碇真嗣与绫波丽配合战胜使徒的成功率远低于明日香与绫波丽或者碇真嗣与明日香配合的成功率。就概率上而言，葛城美里还是选择相信明日香与绫波丽。 　　不过，要先突破明日香骄傲的心防才行。 　　葛城的激将法似乎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最后明日香突然松开了我的手，恼怒地一拉房门，大喊一声：“我不干了！讨厌死了！” 　　然后就是猛地关上了门，一个人跑到了外面。 　　“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我可是会记仇的哦。” 　　我感受到了身边空无一人的寂寞，对葛城美里说道。 　　想必明日香也是如此的吧。 　　“哎呀，空博士你真是的。”葛城美里在明日香走远以后向我赔笑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改变明日香独行侠的风格，对付使徒好……嘛，是我太过偏激了，我向你道歉，事后我会和明日香道歉的。” 　　葛城美里还是向我服了个软。 　　“我去找明日香。” 　　我起身，脑海里构思了一下明日香跑出去以后会在什么地方。 　　“需要我联系谍报部的人吗？” 　　葛城美里在我身后送我，她不禁担心起我能否找到明日香来。 　　“她会在什么位置，我比谍报部的人更清楚。” 　　我头也没回，穿好鞋就走出了葛城美里的高级公寓。 　　—————— 　　某栋建筑物的楼顶。 　　黄昏。 　　始终保持燃烧状态的太阳也有让人觉得秋意阑珊的时候，橙色头发的少女斜坐在夕阳中，几乎融入了金黄色的满堂夕阳。 　　我看向了照射在地上那拉的细长的人影，斑驳在墙壁上。橙发少女席地而坐，嘴里嚼着poke，看着远处的太阳能板照常落下，而我则看着少女，心静如莲。 　　“氪金并没有让你的钱包萎缩啊，看来。” 　　看到明日香孤身一人的样子我就想起了以前她一人跑到我所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 　　“比我想象的要晚，笨蛋响。”明日香虽然长大了，但对我的依赖程度却始终未变，而且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更不客气。 　　比如说，以前小明日香如果惹我生气了会认认真真地和我道歉，将我萌出一脸鼻血。现在的明日香嘛…… 　　老实说，她不上了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宽慰了。 　　“人老了嘛，爬到楼顶总是要点时间的。” 　　我也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明日香身边，拿起她喝过的冰红茶就灌了一口下去。 　　“切，明明是响不愿意花力气速度点赶上来！”明日香吃了一口热过的三明治，又从我手中夺回了她钟爱的冰红茶。不过当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她又对我说：“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嗯，我听着。” 　　“啊！不管，我一定要让丽和美里对我刮目相看！”明日香就是这个不服输的性格，她为了让自己在我面前看上去更伟大，特意站了起来，在高楼上大喊了几声。 　　“无论她们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拼命服从的。所以，响，从今往后也一定要看着我。”明日香说道。 　　“这不是根本不需要我帮忙，自己都爬起来了嘛。”我摊手说道。 　　“哼！本来就不需要响过来，响只需要乖乖的被我保护好就好了！”明日香转过身来看着我，背对着夕阳，她居然显得有些耀眼，让人无法直视。 　　“好了，给你。” 　　我将袋子递给明日香。 　　“？” 　　明日香打开了我的袋子，拿出了里面的两台平板电脑。 　　“再开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我对明日香笑了笑。 　　明日香愣了好一会，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响想要让我带带你就直说嘛！是不是喜欢上这个游戏了呢？” 　　“废话少说，快点，明日香你一会还要去和绫波练习跳舞呢。” 　　“诺，给你。” 　　明日香将她的平板电脑给了我，自己留下了我的那台空号的平板电脑。她斜坐了下来，身体靠在我的背上，就像两天前那时候一样。 　　地上有几只蚂蚁在爬，明日香也没管，专心点开了蓝牙联机界面。 　　“你的平板电脑？” 　　我有些疑惑，明日香氪过金的车子和专有技能都在我现在拿着的平板电脑里面。而她拿着的平板电脑里面除了我的工作资料以外空空如也。 　　“让你看看，什么是不依赖氪金的真正技术。” 　　明日香自信的声音感染了我，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年纪轻轻的空军学校毕业生，惣流•明日香•兰格雷，她的另外一面。 　　即使没看向明日香，我也知道明日香的嘴角一定勾勒出一抹难见的微笑。 　　那是迷人的自信。 　　…… 　　…… 　　“接招吧！明日香！” 　　重现车神明日香的绝技，第二位的红色法拉利直接向第一位的蓝色保时捷发起了氮气加速，哪怕蓝色保时捷提前起速，甚至用完了整整一管的氮气，拥有额外氮气条的红色法拉利依旧用涡轮加速和氮气冲击给后入了。 　　“喂！！响！！！” 　　明日香现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哇，不得不说这游戏的爽快感真的是无与伦比，撞爆其他人赛车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吗！” 　　由于明日香刚才的自信实在太欠揍，所以我小小的制裁了她一波，以报我两天前被某个氪金玩家锤爆了的一箭之仇。 　　“笨蛋响，哪里走！”明日香乘着她的保时捷复活的三秒钟戳了我的软腰一记，但三秒钟以后，她便不得不从第六名开始继续她的征程。 　　“放心吧，所有在我面前的车子都会被我碾过去的，你就安心看我表演吧。” 　　哪怕刚刚我腰部的痒痒肉受到了重创，也无法掩盖此刻我心中的得意。 　　于是我没品地笑了起来。 　　被我的笑容感染，明日香的车开着开着，她也笑了起来，笑得也十分没品。 　　我们两人在这楼顶上纳凉，整个周围一圈全都是我们吵嚷的声音。不，应该说是笨蛋明日香一个人叫嚷的声音。 　　有关于明日香心中对于驾驶Eva的决意，和我内心对未来的期待，我们全都只字未提。 　　只是尽可能地讨论着这盘联机的游戏，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夜幕降临，乃至民航飞机闪着红光从我们头顶上飞过、明日香被楼顶上趁着天气凉出来觅食的蚊子咬的直打我泄愤，我们才起身回家。 　　当然，这几盘赛车游戏最后的结果均是： 　　我第二。 　　明日香第一。 第十五章 香之泪 　　隔天晚上，我的落魄单人住宅里，一如既往的平静。 　　“大事不好啊……” 　　我喃喃自语道。 　　收回前言，在我的落魄住宅里，实际上凶险无比，刚才我就吓了一跳。 　　我死死抵住那道生满了铁锈的铁门，不让门外的某人进来。 　　不过铁门的锁已经被某人打开，也就是说，我只能死死抵住铁门以防某人进来。 　　这对力气不大的我而言，这扇铁门被打开就意味着死亡。 　　“太可怕了啊喂！麻烦变正常一点啊！”我背后的铁门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于是我慌张地在地上原地乱蹬了两下，这才堪堪将门再次合上。这扇门还不安分地不时被踢一下，吓得我心惊肉跳。 　　大危机。 　　我是指，我可能遇上了某件比世界毁灭、第二次冲击、使徒入侵最终教条来说，更加可怕的事情。 　　“笨蛋响！快开门啊！” 　　门外再次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四周的蝉鸣，在这寂静的夜晚听上去有些吵闹。 　　门外的少女见我还不开门，她又不耐烦地踢了铁门两脚。 　　“喂！笨蛋响你吃了什么药了！” 　　少女在门外大吵大闹，门外的声控照明亮起，隐隐约约透过这扇破旧的大铁门，照亮了我面前的一只飞虫，而我却无暇去拍掉它。 　　“是你吃了什么药才对吧！笨蛋！” 　　我朝着门外喊道。 　　“空，门……” 　　客厅里有人说道。 　　明明我没放把明日香与绫波少女放进来，而有人却依旧走位风骚。正门没开，大概是通过这里的通风口或者爬窗户的方式溜了进来吧。 　　“……”我沉默着。 　　“不开？” 　　面前的少女惜字如金。 　　却听得我直皱眉。 　　“空？” 　　“你够了啊！” 　　我望着面前的强行装作三无的橙发少女。 　　话说，笨蛋明日香不会为了高仿绫波少女对我专用的隐藏能力，而从五楼跳到四楼阳台进来房间吧！ 　　看着明日香膝盖处的一抹灰色擦痕，我觉得我可能相当接近真相。 　　“我说……葛城美里到底给你们两个灌了什么神奇药水啊！” 　　面对性情大变的明日香，我不禁彻底放弃了治疗，身体离开了这扇铁门，任由门外的傲娇少女绫波丽跑进来。 　　继而我将一记手刀敲在明日香的头上，明日香面无表情地哈呜了一声，然后轻轻揉着她橙色的软发，和我心目中绫波丽会有的反应一模一样。 　　假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抓住貌似三无的明日香少女的右手，将它贴上了我的前胸。 　　明日香的手下意识地抓了抓，像猫踩奶。 　　面前的绫波丽是假的，鉴定完毕。 　　“笨蛋响！笨蛋响笨蛋响！” 　　背后的绫波少女一脚踹开了房门，跑到我面前，气冲冲地看着我。 　　我弹了一下绫波少女的脑壳，绫波下意识地哀鸣了一声，眼睛却眨也不眨，与明日香刚才的叫声和反应如出一辙。 　　“说。” 　　绫波是不可能交代的，所以我问向了明日香。 　　“是美里让我们故意模仿对方的性格啦，还叫我们回家之后给响表演一下……怎么样！响，是不是很惊喜！” 　　明日香从三无少女的表情忽然转回了平时的语调，得意洋洋地跟我炫耀着，双手叉腰。 　　“没有很惊喜，反倒被惊吓到了，尤其是绫波在门口叫门的时候。”我吐槽道。 　　“这是，命令。”绫波少女边说，一边异常罕见地主动打开了冰箱，拿了两盒酸奶出来，并给了我其中一盒，“而且是，作战的一部分。” 　　明日香抢过了我手上的酸奶：“没错！因为对音乐天使的作战需要两位驾驶员究极的默契，况且我和丽的性格实在是太不相符了。所以，美里就要求我们互相模仿对方的行为和性格，以达到日后同心同意的效果。” 　　我趁机将绫波丽递给我的吸管藏了起来，不让明日香用。 　　“哼！所以接下来的两天，响要对我们平等对待哦，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殊不知明日香和葛城美里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喝酸奶就再也不需要吸管了。她熟练地将酸奶盖揭开，并将其送到我面前，一副要喂我吃酸奶的样子。 　　天真。 　　“唔……”我拿舌尖轻轻一点酸奶盖。 　　明日香肯定要拿酸奶盖搞我事情，所以我可以假装对酸奶盖很感兴趣，关键时刻把明日香手里的那盒芦荟味酸奶整个抢过来。 　　就在明日香沉迷喂我酸奶盖的时候，我的手渐渐地摸向了明日香的…… 　　芦荟味酸奶。 　　“哼！” 　　明日香却在我用舌尖点完酸奶盖以后直接将酸奶盖送入了自己口中，快速地抽身而去，过后还得意地哼了一声，反过来嘲笑我的天真。 　　“原来我是附带的酸奶蘸酱吗！” 　　“看来响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嘛，有进步。” 　　接着明日香将手中的芦荟味酸奶一饮而尽，还充满挑衅意味地将空盒酸奶送到我手中。 　　欸，好像底部还没刮干净…… 　　我装作不是很在意地看了一眼酸奶盒底部的残渣，一会可以趁明日香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喝掉，毕竟是最后一盒酸奶了，下一批酸奶要过几天才能喝到。 　　“我去洗澡咯，响就慢慢喝我吃剩下来的酸奶残渣吧～顺便一提，这可是冰箱里最后一杯酸奶了哦，如果实在想喝的话就只能舔我吃剩下来的了。”明日香已经读穿了我的所有想法。 　　仿佛动漫里高贵的金发贵族大小姐，明日香给我留下了一个窈窕背影，高声笑着进了浴室。 　　吱—— 　　浴室门被关上了，明日香并没有上锁，意思是暗示我随时可以进去看。 　　“空。” 　　不用绫波少女多说，我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是绫波最疼我。” 　　我摸了摸绫波的头。 　　—————— 　　十一日，进行作战。 　　日程，开始！ 　　八日。 　　“笨蛋响怎么今天梳头像是没吃早饭一样！” 　　“本身就是没吃早饭……还有我为什么要给两个人梳头绑辫子啊！” 　　“一视同仁，一视同仁！” 　　“难道要我单手绑双马尾吗！” 　　“对！” 　　“……” 　　…… 　　八日，晚上。 　　“空。” 　　“喂，明日香你在干什么啊！” 　　“这样压在空身上，很舒服。” 　　“住手啊，这根本不是绫波！……不过好像确实很舒服……我是指床。” 　　“响！你这个不检点的女人！” 　　“绫波，不要过来啊！” 　　“我不管！我就要！” 　　“两个人一起我会受不了的啊！我不是受啊！” 　　…… 　　九日。 　　“起床了啊！起床了啊！！” 　　“响……别闹。” 　　“现在你忘记装绫波了吗？” 　　“谁是绫波，睡觉最重要……啊啊啊，别把窗帘拉起来啊！” 　　“嗯？昨天晚上摸我摸的很舒服嘛！接受惩罚吧！” 　　“啊？我没有啊？” 　　“…………………” 　　“…………………” 　　“那个……可能我记错了，估计久违的做梦了吧。” 　　“笨蛋响！笨蛋响！响从来不做梦的吧！响！！！！” 　　“偶、偶尔一次嘛……” 　　“死刑，还有那边的丽。” 　　“啊！！！绫波救我！” 　　“……” 　　…… 　　直至十日，晚上。 　　次日，作战。 　　——————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好好作战了。”我说道。 　　关上了大部分灯光的单人公寓客厅内，伴随着一阵浓郁的水雾，我走出了浴室。客厅里的时针指向了夜晚十一点，是我们三人一直以来的睡觉时间。 　　“响，响，来这边。” 　　明日香兴奋地拍了拍弹簧床的一侧，顺便又在床上蹦了蹦。绫波则在另外一边坐在床上看书，床头灯照在她的身上，气质恬静。 　　我二话不说，径直走向绫波的旁边，打算一会让绫波睡在中间。 　　“响！！” 　　明日香貌似想起了昨天我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绫波摸摸抱抱的事情，现在的她是坚决不会允许绫波睡在我身边的，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好吧好吧。”我佯装无奈。 　　于是我坐到了弹簧床的正中间，绫波少女没什么反应，明日香的眉头挑了挑，也没再说什么话，生怕我睡到绫波旁边去。 　　嗯，进可攻退可守，理想的位置。 　　“呐呐，响。” 　　明日香有意无意地往我这里的浴巾里面瞟。 　　“不会给你看里面的。” 　　我早就知道明日香想干什么事，把浴巾捂的严严实实。 　　“你以为我是那种满脑子色色的事情的青春期男生吗？”明日香义正言辞，试图把我往某些福利情节上面引诱。 　　“不是吗！” 　　“不信你就把浴巾撩开，你看我看不看！” 　　愚蠢的计谋，我在明日香小学时候就不会再上当了。 　　“我可不会上当……今晚的空调毯是我的！” 　　我立刻抢过了明日香枕头底下的空调毯，顺势扯开了话题。 　　“……………空，十一点半了。” 　　一旁的绫波少女提醒我道。她合上了书本，盖上了自己的空调毯，老老实实地躺了下来。蓝色空调毯下伸出了一只冷冰冰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浴巾。 　　空调毯下露出了绫波小小的半个头，呆呆地凝视着我们两个，异常可爱。 　　明天是对使徒作战日，明日香和绫波两人都做好了默契合作的准备以及两台Eva机体各自单独作战的方案。 　　还有令人期待的零号机改和二号机一同发动的合体技。 　　今天要早点睡觉啊。 　　“哎，失败了……算了。” 　　明日香毫无挫败感，语气平淡，关上了灯。 　　…… 　　…… 　　深夜。 　　就像狼人杀里的天黑狼人请睁眼一样，我从意识深度迷糊中苏醒了过来，眼睛眯开了一条缝。 　　窗外的蝉鸣似乎被空调运作的低沉声音盖过，这股低沉声音不禁让我入眠后低体温的身体感受到一阵阵寒冷。 　　寒冷？ 　　我似乎知道了什么事。 　　“头好痛……” 　　我用最低的声音自语着，转了个身。 　　身下的明日香呜了一声，抓紧了空调毯，不让我离开。 　　身下？ 　　没错。 　　明日香再现了她神乎其神的「拿空响当被子」绝技，化身为神奇宝贝三地鼠，在不知不觉之中钻到了我的身下，用我的体温温暖她的身体。 　　是明日香本人，没错了。 　　“哎……”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滚到了明日香和绫波两人的中间，紧紧将我的空调毯给明日香盖了上去。 　　然后将我的浴巾作为被子盖在我的身上，内部真空。 　　明天一定要早起来，明天一定要早起来，明天一定要早起来。 　　我对自己暗自说了三遍这句话。 　　“响……” 　　睡梦中的明日香迷茫的说出了我的名字，反复地叫着，甚至噙出了泪花。 　　“嗯？我就在这里。” 　　哪怕知道明日香肯定听不到，我也用最低的声音说道，并握住了明日香略凉的双手。 　　“别……别离开我。”说罢，明日香便开始默默流泪。 　　明日香悲伤的神情感染了我。 　　是梦到了什么呢？ 　　我要远走高飞了？还是明日香没保护好我？还是两者兼有？ 　　“明日香，我在。” 　　不管怎么样，或许只有在睡梦中，明日香才会如此真实地这样向我告白吧。 　　平时一直故作坚强的明日香，在梦里我离开的那一刻，露出的那张让任何人见了都会心疼的表情。明日香除了不哭不笑以外，她一直以来都隐藏着的真实一面。 　　我摸着明日香的秀发。 　　“你的响，永远会陪着你的。” 　　于是我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 　　“响……” 　　明日香的头凑了上来。 　　我闭上了眼睛。 　　…… 　　…… 　　吧嗒。 　　—————— 　　同一时间。 　　Nerv，总部 　　电梯内。 　　“叮……叮……叮……” 　　电梯每过一层楼，便响一下铃。 　　“嗯……”年轻女性旖旎的声音，又有点挣扎。 　　“嗯！”年轻男性闷哼了一声，却没多说什么。 　　叮———— 　　电梯最终停在了B-09的位置，紫发女性倒退出了电梯，电梯内是散乱一地的文件，与一位衣冠整齐的成熟男性。 　　葛城美里一手揉着耳朵，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腰带内，尽力整理着她被弄乱的衣物，与心情。 　　葛城还是没敢再看向加持。 　　“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能不能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加持良治弯腰捡起散乱一地的文件，递给了葛城美里：“但是，你的牙齿，还是没有下重手哦。” 　　“……” 　　“你的身体，和你的言语……我究竟该相信谁呢？” 　　“……” 　　葛城美里眼神复杂，一把夺过加持良治手里的文件。 　　加持良治随即一个躬身，绅士地弯了个腰。 　　电梯门合上了。 　　葛城美里看着电梯合上的门，格外怀念。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突然自顾自地生起气来。 　　将加持良治整理好的文件，一把扔向加持良治消失不见的那扇电梯门。 第十六章 争分夺秒（一） 　　Nerv，员工休息室。 　　“真是好美的夜景啊，这里。” 　　赤木律子倒了一杯咖啡，看着靠窗玻璃中新第三东京市地下都市Geofront这座钢铁都市的美丽倒影，对着玻璃倒影中打算和她直辖的作战部彻夜商讨战术的葛城美里说道。 　　“只是休息一会而已，我还没有老到需要喝咖啡来提神的地步。”葛城美里苦笑。她用手支撑着头，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不过眼神却并未看向赤木律子，显然有自己的心事。 　　赤木律子不愧是葛城美里的老朋友，她一眼就看出了葛城此时并不在状态：“这可不是拥有熬通宵觉悟者的表现啊？” 　　葛城美里再度苦笑，她无意中端起了赤木律子喝过一口的苦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后，再度放下。 　　喝咖啡的整个过程中居然没有发现这杯咖啡不是自己的，真是特别有葛城美里的风格。 　　“有点事而已。” 　　葛城美里见瞒不过赤木律子，于是她随意解释了一下。 　　“是……工作？”赤木律子潇洒取下她的茶色防蓝光眼镜，刚才连续一整天高强度的程序员工作让她的软妹学妹伊吹摩耶累趴下了，赤木自己也累的够呛。 　　不过赤木律子一直将和美里说话视为工作之余最大的娱乐项目，她充满调笑意味地说道：“还是……男人？” 　　“都有啦。” 　　葛城美里说出这句话后，就像是泄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无力地趴在桌上。面对自己的至交好友赤木律子，美里也并不想再隐瞒什么了，更何况葛城美里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以她的能力，根本瞒不过赤木律子。 　　“还是喜欢的吧。” 　　赤木律子这一句话直接让葛城美里将刚喝的一口咖啡给喷了出来。 　　“噗——”葛城美里用手捂嘴，她被惊吓的不轻，“不要乱说！谁会跟那种人……………哎，就算是年少不经事，但竟然和那种人交往，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葛城义正言辞。 　　“我还没说是谁呢。” 　　赤木律子又调侃了葛城美里一句。 　　“还能是谁啊……小律！别搞！” 　　“我是指加持啊。你又让他动摇了吗？” 　　赤木律子看着她的好友，此时的律子仿佛一个久经情场的究极老手，正在给高中刚失恋不久的伤心少女上复合恋爱教育的课程。 　　“我说你啊！” 　　葛城美里连续被赤木律子调侃两次，即使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她也有点受不了。 　　“生气就说明被我说中了。”赤木律子非常清楚美里的小孩子脾气。 　　三秒钟过后，葛城美里又不得不装作没有生气的样子，不过一股气没有地方出，只得将气憋了回去，鼓起了脸颊。 　　“呼……”葛城美里一口浊气吐出。 　　“这次你就坦白一点吧，他已经和八年前不同了。” 　　赤木律子见证了加持良治和葛城美里的分分合合，包括他们两人跑到公寓里同居，和加持吵架以后还来找律子去向加持道歉，旁敲侧击加持的同学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和食物等等。 　　然而葛城美里坐在舒服的沙发椅上，向后一躺，抬头仰望天花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和八年前一样啊，他……………还是不成熟。” 　　“……” 　　赤木律子其实非常羡慕葛城美里这种能摆在阳光底下的恋爱。律子博士眼神复杂，看着眼前故作成熟的葛城美里，心里却在想另一个人。 　　“好了，工作，工作！明天就是决战了呢！” 　　葛城美里伸了个懒腰，将赤木律子杯子里的咖啡一口喝完。 　　—————— 　　次日，下午，三点。 　　武装直升机的喷气划破空气，高速旋转的涡轮嘶鸣着，就像是两军阵前战马不安的打鸣。武装战斗直升飞机产生的低气压时而盘旋在地上，又时而升上天空，反过来扰乱其它直升机的飞行轨迹。 　　轰—— 　　“嘎嘎嘎……” 　　音乐天使手臂的利爪已经化为野兽的獠牙，它的四肢已经被它给舍弃了最初的形状。人形的使徒的四肢着地，并且不断在地上用四腿爬行着。 　　用野性的本能搜索着周围的猎物。 　　原本人形的使徒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复苏，按理说被N2地雷打击过一次以后应该现在元气大损才对。但现在，音乐天使野兽般的气势不输于它初登场时连败两体Eva的锐不可当。 　　等下。 　　“经过超级计算机MAGI的计算，使徒的能力比五天前更强了，平均强度为五天前的114%。” 　　伊吹摩耶手里拿着之前刚刚打印出来还有些残余热度的薄薄几页报告纸，向前方的作战部长葛城美里报告道。 　　“变强了啊，不过，不只是使徒方单方的强化啊。” 　　葛城美里自信地望着大屏幕里被满屏幕的武装直升飞机群团团包围的音乐天使。 　　使徒向着武装战斗直升机的包围圈踏出了一步。 　　咻—— 　　音乐天使正前方的武装战斗直升机纷纷四散分开。 　　一步，一步，一步。 　　分开，分开，分开。 　　双方宛如进入了某种有莫名默契的节奏：音乐天使迈出步伐，而武装战斗直升机则一枪不开，四散而逃，又在它们自认为的安全领域驻足，再次观察使徒的动向。 　　“目标突破强罗绝对防线。” 　　最后已经不知是武装战斗直升机群在引领音乐天使踏破强罗绝对防线，还是音乐天使不断用气场在逼退直升机群了，日本战自长期以来都在夸耀的如同铁桶般厚实的防线，就这么被使徒正面突破了。 　　新第三东京市，仅有40%的城市防御系统，现在处于无法投入作战状态。 　　“现在我们可是没有任何主场优势哦。”葛城美里一晚的工作成果化为了现在这个时刻她现在作战指挥位置时候的自信，“不会，再让你逃跑了。” 　　“音乐开始的同时展开A.T.FIELD，之后就按照计划进行，你们都明白了吗？” 　　葛城美里对着绫波丽和明日香说道。 　　“明白。” 　　绫波丽和明日香的声音已经化为了同一道声音。 　　…… 　　——目标侵入深山村落！ 　　——目标到达深山深处！ 　　到达新第三东京市！ 　　明日香最后对绫波丽确认她之前为二人制定的作战方针：“我们只有60秒的时间，一开始就开足马力，全力以赴速战速决……哼～哼哼～” 　　明日香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甚至还开始哼哼起熟悉音乐的节拍。不过，明日香因为昨晚睡觉姿势不对的缘故，她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可能是落枕了。 　　不过这些身体上的不适都可以克服！最关键的是，响今天早上对自己笑了诶！ 　　那就勉勉强强保护一下响吧，只用一分钟解决使徒。 　　“听到了吗？” 　　“是。” 　　绫波少女的回答依旧是绫波一贯的简单风格，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动。单从绫波少女的表情上，明日香压根无法判定她正在想些什么。 　　…… 　　——音乐天使到达目标地点！ 　　“来了。” 　　明日香瞳孔一缩。 　　外部电源，脱离！ 　　二号机和零号机改的外部电源在两栋伪装大楼之中瞬间弹出，脐带电缆落在地上之前发出了缓冲的蓝色火焰，然后就重重砸在地上，在柏油马路上砸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倒计时，六十秒！ 　　音乐！ 　　开启！ 　　“吼呀呀呀呀！！！” 　　明日香大喊。 　　“！！！” 　　绫波丽又跟上一发投掷物！ 　　高速摄像机竟然没有拍录下投掷物的轨迹！ 　　只见音乐在前奏的时候，零号机改和二号机同一时间从伪装大楼内现形，A.T.FIELD凭空形成。接着两体Eva就是对着音乐天使各自打出一道长枪！ 　　“嘎……嘎嘎嘎嘎……！！” 　　音乐天使的野兽身躯在长枪贯穿身体之前，便主动分离开来。两道长枪的攻击直接落空，斜插在地上，像是切豆腐一般切开了坚硬的柏油马路。 　　攻击失败了吗？ 　　不，这仅仅是葛城美里预设作战计划的一部分！将合为一体的使徒再度逼为二体状态，让两体Eva能更好的找到S2机关的具体位置。 　　但使徒这边呢？ 　　一蓝一红的两体使徒使用着相同的姿势，正对着手持高振动刺刀的两体Eva。 　　空手对刺刀，战斗一触即发！ 　　不公平的战斗。 　　不，公平。 　　分离后的音乐天使依旧保持着刚才分离前那样兽性的姿态，却同时拿起了插在地上的两把特制长枪。任谁也没想到，仅为了分离使徒而制造出来的特别坚固的两柄长枪，竟然会被反过来利用。 　　“嘎……嘎嘎嘎……” 　　使徒咆哮着。 　　“……”绫波丽。 　　“哼～哼！嗯。”明日香。 　　还剩五十秒…… 　　“节奏被打断了……又是出乎预料的情况……” 　　明日香判断着场上的形式。 　　“随机应变。” 　　绫波丽说出了昨晚葛城美里一组人商讨了一晚上的预备答案。 　　“所以说，现在只剩下了……” 　　没错，长枪对刺刀！ 　　二对二！ 第十七章 争分夺秒（二） 　　葛城美里站在指挥台上，表情有些焦虑。她完全没有想到过使徒竟然会在如此短暂的几天内完成这样惊人的进化，更加没有想到过用于分离二体使徒的坚固长枪居然会被使徒反过来利用，来对付Eva。 　　时间还剩……五十秒。 　　并且还在不断流逝。 　　两体Eva围着使徒，看似是包夹态势，事实上零号机和二号机才是被使徒分开的一方。 　　“别发呆了，对峙可是是对使徒方最有利的。”明日香说罢，二号机手中的突击步枪便自动从刺刀形态转换为了自动开火模式。 　　“啊啊啊啊！！” 　　明日香拼命地用自身的A.T.FIELD中和音乐使徒分离后，红色一方使徒的A.T.FIELD。力求用剩余不多的时间来换取红色使徒的重伤——如果分离后，受到伤害的使徒的S2机关不被破坏，那么使徒便不会在另一个使徒的身上复活。 　　浓厚的烟雾笼罩了被自动步枪扫射将近两百余发子弹的红色使徒，甚至烟雾还飘散到了和零号机改对峙中的蓝色使徒，最后就连停留在高空中为两体Eva提供视野的几架武装战斗直升机都被笼罩了进去。 　　两体Eva明明距离使徒不超过百米，却出乎意料的无法掌握使徒的讯息。虽然听上去是天方夜谭，却在现实战斗中真实发生了。 　　“难保不是音乐天使在作怪，注意警戒。”葛城美里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 　　与此同时，在明日香与绫波丽耳边播放的音乐自然的变换为舒缓的轻音乐，像林间清晨小溪潺潺的流水。 　　是提醒两位驾驶员合力防守的代名音乐。 　　“哼，哼哼哼……”明日香在打完两百余发子弹后，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时候使徒方的反常，于是她立刻将手中的自动步枪切换为刺刀模式。 　　绫波丽也将零号机改手中紧紧握着的散弹枪预备瞄准到了面前烟雾中使徒的大概位置。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 　　未等葛城美里再下进一步的指示，烟雾中两体使徒的身影便蹿了出来。 　　“什么？专攻明日香！”葛城美里失声叫道，这与她所假设的一体使徒会对付一体Eva的设想大相径庭。 　　预测的失误导致了现在的苦战！ 　　只见两体使徒一左一右，手持着Nerv特制的坚硬长枪，一同冲着明日香二号机所在的方位而去！仅仅百米的距离只是一个冲刺，两体使徒转眼便已经到达，甩开了绫波丽的零号机改超过两百米的距离，而零号机改的面前依旧是烟雾弥漫，绫波丽对二号机被围攻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另一边，看到突如其来的两体使徒，明日香驾驶的二号机片刻都没有犹豫，急急向后退去。即使是她，也没有想到音乐天使的接近战会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猛烈。 　　突刺！ 　　一红一蓝两体使徒手中的长枪更加给了二号机巨大的压力，接近一个Eva身高的百米长枪的突刺瞬间就将明日香的二号机之前后退的距离拉近。 　　两柄长枪一同刺向了明日香！ 　　“明日香！！！”我在安全的Nerv总部大声叫道。 　　“别太……小瞧我了啊！笨蛋响！” 　　明日香听见了我的尖叫，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她没事。 　　明日香驾驶的二号机在危机的一刻作出了最优的反应：二号机手中的高振动粒子刺刀一看到使徒两把长枪的突刺，立刻转攻为守，以二两拨千斤之力拨开了其中红色使徒刺向二号机的一把长枪。 　　虽然拨开了其中一柄长枪，不过二号机也没有时间去解决另一个使徒的百米长枪了。 　　明日香只得用二号机相对纤细的腰部装甲去硬抗这一下！ 　　“什么！” 　　就像是如有神助一般，蓝色使徒的百米长枪堪堪擦过了失去重心，毫无还手之力的二号机，顶多也就划去了二号机腰部装甲上的一丝喷漆。 　　“喝啊！”明日香抓住了使徒的失误，手中的高振动粒子刺刀化守为攻，劈开了刚刚拨开的红色使徒手中的百米长枪。再瞬间抛弃了手中唯一的武器，高振动粒子刺刀，右手夹住蓝色使徒手中的长枪，一记反身旋转踢击，用二号机相对纤细的腰部装甲强行折断了蓝色使徒手中的这把百米长枪，再给了使徒一记近战攻击。 　　“使徒的失误？” 　　葛城美里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不可能是失误！ 　　此时明日香耳中的音乐依旧舒缓，还是防守的代名音乐。 　　防守，自然是两体Eva共同的防守。 　　是绫波丽！ 　　“漂亮的协同防守！”葛城美里。 　　葛城美里这才通过刚才武装战斗直升机冒险拍下的视频中捕捉到了零号机改在二体使徒冲向二号机，打算用围攻的方式捕杀二号机的时刻，绫波丽驾驶的零号机改奋不顾身冲进了浓厚的烟雾中，并在最危机的关头用铲踢的方式铲断了蓝色使徒的左脚，令蓝色使徒失去平衡，让二号机堪堪躲过蓝色使徒的突刺。 　　绫波丽，后发先至！ 　　“舒缓的音乐，是逆境下零号机改协同二号机防守的意思，同样的，二号机也能协同零号机改进攻，这种攻守的转换，就是舒缓音乐的具体含义。”葛城美里说出了加持良治给她那盘磁带的音乐具体的内涵，“没想到……她们真的能够配合的这么默契。” 　　如果换作是真嗣君和丽一起作战，恐怕这个时候就会弄得手忙脚乱，甚至处于大劣势之中了吧。 　　葛城美里想着，暗自庆幸当初没有为了模拟实验中表面上的合作数据而选择真嗣与丽一同作战。 　　战场上，绫波丽驾驶的零号机改在铲断蓝色使徒的左脚以后，便借助滑铲的惯性，一路滑到了蓝色使徒的身下，拿起手中的特制散弹枪，对准了蓝色使徒的核心，零距离一炮轰了下去。 　　蓝色使徒在另外一边的红色使徒上重新复活。 　　意识到了分离状态下的使徒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音乐天使又重新合二为一，再由人形转变为兽化的状态，打算集中猛击两体Eva中的一体。 　　零号机改总算是争取到了几秒为两体Eva重整态势的时间。 　　即使这几秒钟对于两体Eva来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催命符。 　　剩余活动时间还有二十秒！ 　　“……” 　　明日香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重整态势几秒钟后，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零点一秒都不能浪费。 　　“就是现在！” 　　Nerv的指挥室内，葛城美里见机就对一旁的程序员青叶茂说道。 　　整个新第三东京市的防御系统的修复率还在40%左右，仍处于不能运作的糟糕状态。 　　但那也是40%。 　　“发射！” 　　随着葛城美里的一声令下，整个新第三东京市的所有防备系统的子弹炮火全部喷涌而出。隐蔽青山中的飞弹群、伪装大楼内的地对空导弹、公路上地面作战部队的坦克集群，绝对防线里的数十架武装战斗直升机、战自士兵手中的步枪…… 　　整个城市，仿佛化为了一头能吞噬一切的怪物。城市中的一切有生力量全都活了过来，成为了阻挡音乐天使脚步的石头。 　　即使这种程度的火力对于使徒而言只是绊脚石而已，但也成功阻碍了音乐天使五秒钟的时间。 　　五秒钟的时间。 　　“再嫌不够的话就太奢侈了。”明日香。 　　零号机改和二号机同时起速，经过两秒钟时间的冲刺，同时踩住了地面上冒出的供两体Eva同时起跳的起跳板，高高跃起。 　　60秒的短暂音乐迎来了最后的浪尖！ 　　“去吧！！！”“……” 　　零号机改和二号机跳到了一个相对于人类而言，不可思议的高度。 　　然后，同时打开了身上的喷射器。 　　下坠的冲击力加上本身质量带来的惯性！ 　　“啊啊啊！！！”“！……” 　　时间还剩下八秒钟！ 　　超过八秒钟，失去A.T.FIELD的Eva机体便会被重新获得A.T.FIELD的使徒给尽数抵挡。 　　“一定要来得及啊。”葛城美里。 　　不知不觉间，葛城美里的嘴角已经挂上了一抹微笑，她以女人的直觉，本能的认为这次一定会成功。 　　感染了Nerv内其他的所有人。 　　短短一秒，零号机改和二号机的合力飞踢便到达了兽化的音乐天使的面前。而此刻音乐天使还在着力于应付面前的一枚地对空导弹。 　　七秒钟！ 　　音乐天使注意到了天空中的敌人，张开双爪以应对迎面的敌人！ 　　六秒…… 　　音乐天使，A.T.FIELD全开！与二号机和零号机改全力对冲！ 　　五秒…… 　　音乐天使已经无暇应付可能会带给它身体组织以巨大伤害的地对空导弹了，它知道，死亡就在眼前。而同样的，击败了这两只敌人，胜利就近在咫尺！ 　　四秒…… 　　四枚地对空导弹同时击中音乐天使，同时灼烧着音乐天使兽化的身躯。舍弃了人形的外壳以增强攻击力，音乐天使更难防御这种代表人类顶尖科技的攻击。 　　三秒……二秒……音乐天使的身躯几近被轰断。 　　只见音乐天使的头部咬住了其中一颗地对空导弹，并将剩余的导弹逐个清空、爆炸。 　　双手还是在努力和两体Eva对冲，A.T.FIELD也并未分散。 　　只是分心了这么一点点。 　　赶走身边苍蝇的程度。 　　“给我破啊！！！”明日香。 　　“……唔！！”绫波丽。 　　音乐天使的A.T.FIELD，溃败。 　　一秒。 　　最后的一秒。 　　零号机改和二号机的合体技突破了音乐天使的S2机关，鲜红色的血液状液体流出，落地后的两体Eva甚至还在柏油马路上撞出了个大坑。 　　毁灭的火焰吞噬了周围的建筑物。 　　燃烧，烈火冲天。 　　—————— 　　“哼……哼哼哼～” 　　明日香的心情依旧不错，经过了这场艰苦的战斗，她坚信，她的响看到了，而且还会摸着她的头，笑眯眯的表扬她。 　　Nerv总部，驾驶员休息室。 　　“和响在一起的时候果然还是米黄色衣服最合适，响总穿的那么正式，我穿的俏皮一点看上去和响更配……米莉亚姐姐说的话道理还是有的。” 　　当时米莉亚墨绿色的眼睛散发着让明日香信服的气息，更何况米莉亚又教了她很多事情，也不会在这种关于响的事情上骗自己。 　　“响！响！” 　　明日香跑到了驾驶员休息室门外，看到了一袭黑色女式外套的人正背对着她，于是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 　　“明日香？” 　　我回过头来，看到了穿着米黄色连衣裙的橙发少女向我跑来，少女脸上的表情由高兴转为嫌弃。 　　明日香的嫌弃可能是我的问题。 　　可是我就是停不下手上的事情。 　　我摸着绫波少女的头，看着绫波少女慢慢的眯起眼睛，心里幸福极了。 　　要是能多看到点绫波别样的表情就好了。 　　前几天绫波服从命令，假装傲娇的样子早已经被我记到了心里去。 　　“响！响！！！！” 　　明日香用力锤我。 　　“呀！！” 　　“你们怎么不亲上去！亲一个给我看啊！” 　　明日香醋意正浓。 　　还好这里没有摄像设备。 　　“亲？你在说什么啊。” 　　我眼睛不经意间盯着明日香薄薄的嘴唇看。 　　“嗯！响的眼神不对劲，响该不会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偷偷亲我的事情了吧！” 　　“我、我哪有偷偷亲你！是你自己想亲我，然后亲上了绫波才对吧！你这个笨蛋！” 　　“哼，被我乍出来了吧……啊？我……亲上了那个受宠的？” 　　战斗刚结束，明日香对绫波的称呼又从丽变为了受宠的。 　　“你、、你原来是猜的啊！”我的智商貌似又下线了，和明日香互动的时候总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亲了哪里？肩膀？锁骨？脸颊？耳朵？该不会是嘴唇吧！”明日香看着我的表情一个个猜了过来。 　　事实上，我刚才就在偷偷和绫波商量，让她不要再提昨晚被明日香夺去嘴唇的事情，代价同样是我的…… 　　不，没有代价。 　　帝王攻和冰山受哪有商量事情的余地！ 　　统统听帝王攻的！ 　　“不是嘴唇！” 　　我斩钉截铁。 　　“果然是嘴唇啊！” 第十八章 专心搞事明日香 认真学习绫波丽 　　“都说了不是啊！” 　　虽然昨天晚上明日香真的亲上了绫波丽，而且久久不肯松嘴，拉也拉不开。可怜的绫波少女被从睡眠中吻醒，又可爱的露出了惊色，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我拼命对她摇手，让她不要声张的样子。 　　万一绫波一动，把明日香吵醒，再在迎击前夜大闹一场的话…… 　　第二天会完蛋的吧！ 　　“怪不得我今天早上起来浑身不对劲！响怎么不把我叫起来啊！笨蛋响！” 　　明日香使劲用米黄色连衣裙的袖口擦拭着自己的嘴唇，像是在擦去什么脏东西一样。她一边擦还一边盯着绫波少女，尤其是绫波的嘴唇那一块。 　　“那个……我拉过你了，再说，如果打扰到你的休息的话，会影响到第二天的同步数据和协同作战。” 　　我以专业人员的方式解释道。 　　“所以响就让我和丽亲了一个晚上！”明日香拉住我的双手，不停晃荡，神情怨怼。 　　“怎么可能一个晚上，你想想就知道了啊……”我捂着头，虽然明日香和绫波少女的接吻昨晚真的持续了很长时间，亲的绫波少女险些喘不过气来。 　　“笨蛋响！” 　　“只是一个吻而已啊……”我无奈。 　　要说起来的话，我还被绫波吻到在海景房里晕过去，还和她在铺满花瓣的床上共度一夜，醒来后我连自己是不是原装货都不清楚。 　　而明日香只不过是一个吻，其实感觉也没什么。 　　明日香闻言，便放弃治疗一般的往我身上顶，连自己的傲娇双马尾散了都不顾。看这个视死如归的架势，感觉明日香是要钻穿我的身体。 　　“笨蛋响……笨蛋响……响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响根本不明白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对我来说……” 　　明日香的头一下一下的撞在我的胸口。 　　撞在身上，疼在心里。 　　我知道，是我的不以为然伤到了明日香的心。 　　于是我在明日香撞向我的同时，顺势搂住了声音略带哭腔的明日香，主动道歉道：“我知道啦，没叫醒你是我的错……” 　　“响要怎么补偿我！”明日香一有机会就想从我身上捞点什么。 　　这个问题却一下子难住了我。 　　“你说吧。” 　　我想了半天，看明日香的表情越来越差，只得这么说道。 　　老戏骨明日香突然止住了哭腔，让我暗呼上当。 　　“让我想想……那就暂定为响的下一件事不能拒绝我怎么样？” 　　明日香眼睛一转，说出了一件听上去不是很过分的要求。 　　“可以吧，别太过分就行了。” 　　对，只要明日香不趁机提出要完成某件，她的老妈恭子学姐都没有达成的成就，其他任何条件我基本都能答应明日香。 　　因为除了那件成就，我貌似没什么事情没被明日香做过啊……好像。 　　“……” 　　绫波少女双手叠放在身前，她纯白的作战服还没脱去，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我们两人的互动，在我们的身旁。 　　要不是绫波偶尔眨动一下的灵性眼睛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身体，我几乎就要将她误认为是Nerv总部摆放在这里的雕像。 　　“别看丽！看我！” 　　明日香双手捧住我的头，硬生生将我的头扳到了她面前，越离越近，越离越近……直到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公分。 　　或许是不到三公分。 　　“这不是称呼的很亲切嘛……以后就这样称呼绫波吧。”我摊摊手。 　　明日香是要和我头顶头吗？ 　　这次我可不会输了哦。 　　我们两人的头越离越近，越离越近…… 　　我并未意识到明日香所言的那句不许拒绝她的要求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当我意识到明日香想当着绫波的面亲我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 　　我被明日香亲上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嗯！” 　　“嗯……” 　　也不知是谁发出的这声沉吟。 　　我们的心跳逐渐重合。 　　…… 　　绫波少女注视着我和明日香两人的接吻，眼睛眨也不眨，少女细微的表情中流露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在学习着双方恋人是如何接吻的一般。 　　“……” 　　明日香在接吻的过程中故意将我的面孔朝向转向了绫波少女，可能故意存了小心思，想让绫波少女看看沉浸在和明日香接吻中的我究竟是一副怎样不堪的模样。 　　我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生怕看到绫波失望至极的目光。 　　“……” 　　绫波却毫无反应，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仿佛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已经忘却，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们。 　　十多秒过去了。 　　唇分。 　　“呼……哈……哈……” 　　恭子已经去世十年了，在这期间中我并没有恋人，自然也很少接吻，仅有的几次接吻也都是和明日香一起稍微亲一亲，因此根本不懂得换气的原理，刚才十多秒的接吻让我格外窒息。 　　不过也有些幸福。 　　幸福到眩晕。 　　我背部倚靠着驾驶员休息室的银色合金墙壁，刚才的接吻一幕幕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双腿不禁瘫软在地，全身同样绵软无力，就像浑身的神经被尽数抽去，人再也站不起来了。 　　“呼……呼……” 　　明日香手支撑在墙壁上，但只是轻微喘了几下，经过了刚才突如其来的接吻，其实她的腿也有些发软。 　　不过看到某人的不堪一击后，为了彰显自己比某人强，于是她便勉强自己站着。 　　我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哼，笨蛋响一如既往的纯情呢，什么时候才能长进长进！”明日香恢复了力气，叉着腰对我骄傲地说道。 　　连这种事情都要比较的吗！ 　　这句话梗塞在我的喉间，说不出来。 　　继而明日香又转过身，与她面前的绫波少女对视了一会，挑衅地叉着腰。 　　然后明日香用右手食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嘴角，轻蔑地笑了笑，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挑衅的意味更加明显。 　　“……” 　　绫波少女无动于衷，甚至连最细小的变化都没有。 　　“无聊。” 　　明日香说着，先一步走出了驾驶员休息室——再不出去的话，难保想来庆功宴的葛城美里不会进来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刚刚的接吻实际上也是明日香对绫波丽的一个测试：如果是真的想要染指她的响，或者对她的响存着异样情绪的话，在刚刚（夫前）接吻的时候就应该主动打断自己和响的接吻，而不是干看着，坐等响被自己吻到瘫倒。 　　搞了半天，原来对手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明日香确认了这件事情以后，得意地走出了驾驶员休息室。 　　…… 　　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接吻过后的空虚感忽然来临。明日香不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体不由得蜷缩起来，将头埋在双腿间，自己温暖自己。 　　“……” 　　有人向我走来。 　　我抖了抖，打了个寒颤。 　　“……” 　　那个人蹲了下来。 　　我抬起头，发现是早就被我忽略了的绫波少女。 　　“……” 　　绫波丽红色的瞳孔注视着我，红色的暖色调给我一种莫名的温暖感。 　　“绫波，抱抱。” 　　我张开手，有些幼稚的向绫波讨要抱抱。 　　“……” 　　绫波默不作声地任由我抱住她。 　　就像一个在我怀里的大型绒毛玩偶。 　　好暖和。 　　过了一会，我低头看看绫波，却发现绫波正在盯着我看。 　　具体而言，是正在盯着我的嘴唇看。 　　一种不妙的预感上线。 　　“绫波，怎么了嘛？”我强颜欢笑道。 　　“……空。” 　　“诶。” 　　“空答应过我。” 　　“嗯，我答应过……”过了一秒钟我才反应过来绫波她正在说些什么，“欸！！” 　　真的，我什么都没许诺给绫波，更是什么都没答应过她。作为一个三无受，绫波又开始对我这个帝王攻胡编乱造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了。 　　脑海里名为后悔的情绪一步步出现。 　　十分钟前，只有我们两人的休息室里。 　　“绫波，昨晚真是谢谢你了，如果被明日香发现，再一闹，今天的协同作战什么的就都没了。” 　　我摸了摸绫波的头。 　　“是。” 　　绫波依旧面无表情，不过我知道她很开心，看得出来。 　　“想要什么东西吗？” 　　“东西？” 　　“就是补偿一类的……作为你昨晚牺牲自己保全作战计划的补偿，想要什么都可以。” 　　心里已经计划好要给绫波买什么的我继续摸着绫波的头，她的头发发质很松软，摸起来手感很舒服。 　　“补偿……”绫波少女重复了一遍这个对她而言挺新颖的词汇。 　　“嗯。” 　　“亲吻……补偿……” 　　绫波无意中盯着我的嘴唇看。 　　“！！”我一惊，下意识的还以为绫波想要我的吻，“绫波，你不会想要我亲你一下作为昨天晚上的补偿吧！” 　　“亲吻……补偿。” 　　绫波考虑着，重复了刚才的话，也不知她说的是肯定句还是只是自言自语。 　　然后明日香冲了进来。 　　—————— 　　所以，我真的什么都没答应绫波。 　　“别……至少不是现在……” 　　我实在经受不住两次漫长接吻的摧残，向绫波求饶道。 　　“刚才，学习。” 　　绫波没管我究竟是不是能够承受，就骑上了我的腰。 　　“现在，实践。” 　　我动弹不得，让绫波停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只能够闭目祈求绫波下手能轻一点。 　　绫波的头和我的头靠在了一起。 　　双眼再次朦胧。 　　…… 　　“唔！” 　　…… 　　“别摸……这里不行！” 　　…… 　　“让我休息……还要再来吗！” 　　…… 　　“哈……哈……” 　　…… 　　“住手……住手……” 　　—————— 　　“笨蛋响的体力真是越来越差了。真不知道响以前是怎么和妈妈谈恋爱的，妈妈占了那么好的资源都不知道使用一下的吗，该不会一次都没用过吧。” 　　“算了，就交给我来勉为其难的随便用用吧，妈妈用剩下来的我还能接受。” 　　明日香坐在某人配车的副驾驶席上，翘着腿，打完一把平板电脑上的赛车游戏，然后抬手看了看手表，一个人嘲讽着某只直到现在都还没爬起来的…… 　　空响。 第十九章 青春总是充满了遗憾 　　两周后。 　　新第三东京市虽然设备都十分先进，基础设施领先其他日本的一线城市将近五至十年的时间，但热闹的街头到头来还是这么点东西，毫无新意。 　　商城、大卖场、电影院、漫画店、歌妓舞厅、公园…… 　　和十四年前一模一样。 　　第二次冲击发生以后，突如其来的全球海啸不禁带走了整个地球八十亿人口中一半人的生命，更加将仅剩的、悲痛之余还在为逝者哀悼的另一半人的平淡生活剥削的一干二净。 　　同他们的想象力一起。 　　“十年的娱乐设施没有任何长进啊。”我有些无聊的站在街头，身上穿着似乎很久没穿过的单件连衣裙让我感觉年轻了不少，但是总是不习惯这种轻飘飘的感觉。 　　“呐，响，我们去这里。”不过明日香可不这么认为，她最近比以前更加活力满满。在放弃了对绫波丽的严防死守以后，自己可要好好的享受一下来到日本以后，和响一起的快乐日子。 　　新第三东京市最为繁华的大街街头，行人络绎不绝，人头攒动，为日本增添着人气与热闹。 　　—————— 　　正所谓我到哪里去，但凡有点意思的地方明日香就会死缠烂打的跟在我背后。特别是在我和绫波少女单独共处的时候，明日香也不会给我们任何啪啪啪的机会。 　　不，我是说，明日香根本不会给我和绫波任何啪啪啪的时间。 　　好像也不对。 　　有点越描越黑。 　　“我们出来只是为了给绫波买件泳衣的好嘛！不是给你这个笨蛋使劲拉着我乱跑的！” 　　我脱离了脑内小剧场，对明日香严肃说道。 　　眼看明日香又要拉我进一家二楼专卖女士鞋子的专卖店，我提了提手里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瞬间收回了想要进里面逛逛的欲望。 　　“……” 　　绫波站在我们背后，手里拎的包不比我们少。 　　无须担心，绫波少女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她是不可能在我的掌控之下逃跑的。 　　“那我去逛一圈，响替我拎包。” 　　但只凭我一个人根本不能拉住今天好像吃了激素一样的明日香，明日香随手把包一丢，径直往鞋店里走，完全不管我的死活。 　　于是我手里就多了双倍的包。 　　“绫波，快来。”我赶紧叫唤看上去力气不小的绫波过来，“帮明日香这个没良心的拎一下包吧，辛苦你了。” 　　“……” 　　绫波立刻走过来，替我分担了许多压力。 　　“是第一次来吧。”我想到了绫波以前有两个不负责任的监护人，看绫波现在对四周环境都十分新奇的样子，估计是八九不离十。 　　“是。” 　　“真不好意思，明明是专门为你要挑一件泳装特地来的，但明日香却……” 　　“和空一起来，很开心。”绫波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起眼的微笑，唯有我才能看得到。 　　“还有……关于那件事……能不能把它忘掉？” 　　忍受住绫波小天使可爱表情的诱惑，我对她说道。 　　是我之前被绫波丽强吻到挣扎不能，险些在驾驶员休息室里晕倒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最后我还不得不恳求绫波丽这个罪魁祸首将我从驾驶员休息室里架出去。 　　在地下车库，我的配车里玩赛车游戏的笨蛋明日香毫不知情，还以为我的失态是她干的好事。当我在后车座上明日香的怀里恢复体力的时候，听见明日香嘲讽我的纯情以及体力不支时，我又险些被她这个彻底的笨蛋给气晕过去。 　　而绫波在副驾驶席上一脸这整件事情都与自己无关的冰冷表情，更是瞒过了明日香。 　　要不是这次接吻的记忆太过真实，我可能也会被绫波若无其事的表情骗过去。 　　最终我只得偷偷咽下眼泪，将这件事埋葬在我的心底里。 　　但是…… 　　绫波小天使最近一阵子有点堕化的趋势。 　　如果绫波小天使堕化，以此为要挟，强行让我在这40平方米不到的单人公寓里，趁明日香不在或是在明日香看不见的地方，做出一些对不起明日香的事情呢？ 　　但绫波小天使应该不会…… 　　不行，绫波小天使不会，那绫波小恶魔呢？ 　　我必须要主动出击！ 　　这才有了，我为了堵住绫波少女的嘴，带她来挑一件适合自己的泳衣的交易。 　　不过在出门的时候，明日香却强行跟上了车，理由是一次都没在恭子的故乡逛过，要我带她一起走，也顺便给她买点东西。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哪里是给绫波买泳衣的时候顺便给明日香买点东西啊！完全反过来了吧！ 　　“拜托了。”我对绫波低头道。 　　“……” 　　“……” 　　“………………什么事？” 　　绫波丽沉默良久，实在不知道某人在说什么。 　　“嗯？……” 　　难道绫波已经很上道的装作忘记了那天的事情？还是她只是在装傻，试探我而已？ 　　“只要答应我忘记就可以了，好不好～好嘛～” 　　我人生第一次向绫波卖了个萌。 　　“好。” 　　绫波眨了眨眼便马上答应了我，仿佛对我卖萌的事情感到极其惊讶。 　　“嗯！” 　　…… 　　我注意到了离这里大概一百米外，路边的一家耳熟能详的冰激淋店在这个客流高峰此时正好出现了一桌空位置。 　　“来，给你买个冰激淋，奖励一下你！跟我走。” 　　被绫波少女给放过的我如释重负，忍不住当众用自己的脸颊碰了碰她的脸颊表示高兴，然后轻轻挽住了她的手，向冰激淋店跑去。 　　我是说真的，如果笨蛋明日香再不从鞋子店里出来，我就把她的位置给我们放包，然后再点一份冰激淋，用狗盆装，平放到地上给她吃。 　　“？” 　　绫波有些莫名，不过还是随着某人的脚步跟了上去。 　　…… 　　“休学？！” 　　“是修学旅行啦，笨蛋响。”明日香大口咬了我的那份冰激淋。 　　被刚来的明日香抢走属于我的那份冰激淋之后，我无奈地拿起了滚烫地上的某盆冰激淋，望了一眼里面已经化为糖水的液态冰激淋，绝望的叹了口气。 　　没错，我为了馋一馋明日香，特意留了自己的冰激淋没吃，还把明日香的那份纸盒冰激淋放到了滚烫的水泥地上，让其慢慢融化。 　　然后明日香就把我的这份给抢走了。 　　绫波则是老早就吃完了，还不停地看着我手里的这份香草味冰激淋。 　　“修学旅行……好熟悉的名字啊……去哪里？” 　　轻轻用吸管搅拌着融为糖水的冰激淋，我闻到了名为青春的气息。 　　“冲绳！听日程上说还有潜水呢！”明日香又大口咬了一口我的冰激淋，“其实只需要响一个签名而已啦，家长同意之后就可以去了！” 　　“嗯……” 　　“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明日香闪着星星眼，并不断对我使用催眠攻击。她是刻意挑了这个她的响心情可能是最好的时候，也是最有可能答应的时候和响说，生怕她的响不答应。 　　“绫波呢？” 　　我怀疑有诈，问绫波道。 　　“我也有。” 　　“需要我签名吗？” 　　“是。” 　　“想去吗？” 　　“不知道。” 　　“哎……看来是真的。那绫波你和明日香一起去吧，能互相有个照顾。”我点点头，算是暂时同意了这次修学旅行，“修学旅行也就这么几次，去过了就没了，多留下点快乐回忆吧。” 　　“是。”绫波道。 　　明日香喜出望外，惊喜道：“没想到响这么好说话！响万岁！” 　　“没这么轻松，课外作业记得要按时写，你来日本，语言还没适应过来，课程也……” 　　“知道啦～” 　　明日香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吸光了最后一口冰激淋饮料。 　　修学旅行啊。 　　“……”我凝视着别处，神情如同落霜一般落寞。 　　“响的修学旅行呢？” 　　明日香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我？只有一次。” 　　“意外的少……响的修学旅行是去哪里？” 　　明日香和绫波丽一同看着我，面露好奇。 　　“南极。”我说道，“但是我没去。” 第二十章 使徒没来的日子里 　　“我让我父母组织的，顺便还给我庆祝一下生日。” 　　我顿了顿，就缄口不言，刚才的兴致也被全部破坏。 　　“哦……” 　　明日香和绫波见某人没有细说下去，也不再追问。更何况明日香在她小时候是听恭子说过一些关于某人过去的事情，通过历史常识，推敲一下，便已得知其中缘由，肯定是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 　　当天晚上，我正拿着家长签字单打算给明日香签字同意让她一个人去修学旅行，没成想明日香直接从雾气腾腾的狭小浴室中跑了出来。 　　“响！我决定不去修学旅行了！”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把衣服穿上。” 　　“充分考虑到响的情绪，是不是很感动？对，我就是这样爱着响～” 　　明日香身上只挂着一条浴巾，却在我面前乱晃荡。 　　“把衣服穿上。”我依旧冷静。 　　明日香双手叉腰，总结道：“嘛，虽然可惜了今天刚买的红白相间的比基尼，但是只留响一个人在家里，我和丽一起去修学旅行实在太可怜了，所以……” 　　“所以你今天是什么时候买的泳衣？而且还是比基尼这种特别开放的泳衣？”我的头有点疼。 　　“在我抛下响单独行动的时候……不管！反正响就让丽一个人去修学旅行吧，我的签字单还给我！” 　　明日香从我手中抢走了她的那份签字单，拿起笔，飞快地在上面划去了愿意的选项，勾在了不愿意上面。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拿了件衣服给明日香披上。 　　“怎么只有我的这份？丽的呢？” 　　明日香将签字单还给我，上面顺便还仿签了我的姓名，还模仿的极像，让我不得不感叹现如今家长监护人签字的廉价。 　　“你说绫波？她回来的时候就和我说不想去了。”我说道。 　　“什！么！” 　　明日香激动得跳了起来，她身上裹着的浴巾甚至都掉落在了地上，不过还好她身上还有一件我给她披上的白色衬衫，为她遮盖住了一点身体。 　　“哎……”我觉得我可能说错了话，头缩了缩。 　　“丽原来是在这里埋伏我吗？我还在想为什么上次我亲响的时候丽无动于衷，是我太大意了！其实丽还是喜欢响的吧！可恶！将我引走以后，丽就能在家里和响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了啊！为期三天的双人无遮趴体！还好被我发现了。” 　　明日香激动之下，可能将她心里所想的某些事情给说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为所欲为啊！ 　　还有什么趴体？ 　　双人个头啊！ 　　绫波的强吻一点都不可怕，你才可怕啊！ 　　我不禁庆幸起绫波下午的时候说她不想参加修学旅行，更愿意陪我的事情了。 　　在日本的盛夏，身旁没有米莉亚的监督，也没有厚重衣物的阻拦。绫波离开后，拥挤狭小的单人公寓里甚至不会出现第三个人！ 　　我一想到可能会和明日香一同睡在一张大床上连续三天，而且明日香还不上课，我就深深的感到恐惧。 　　“……” 　　我用防备的眼神看着这只已经被我养大了的萝莉，可能还要加上一点点嫌弃。 　　“没有，不是……你误会了啦！响！” 　　明日香察觉失言，捂住了嘴巴，赶忙跟我解释。 　　我身后坐在学习椅上的绫波正看着书，却被我们二人打扰，于是她淡淡地瞥了眼明日香。 　　“你也站出来说句话啊！丽！” 　　这阵子明日香和绫波的关系改良了许多，明日香也逐渐用起绫波的名字来了。 　　“……我不想让空独自留在家里，太过寂寞，所以留下来。”绫波合上了生物书。 　　说起来绫波自主拒绝去修学旅行这件事让我也挺高兴的。 　　“那这样的话，我不就成了跟风的人了吗！” 　　明日香异常抗拒这种屈居第二的事情，无论在哪件事上。 　　…… 　　半小时后。 　　“是。”我正打着一个电话。 　　“是。” 　　我挂断了电话。 　　明日香洗完澡后就直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她一边玩着自己的赛车游戏，一边问我道：“谁的电话啊？” 　　“葛城的。”我回答道。 　　“哦……明天又有新的训练通知了吗？” 　　明日香已经习以为常，她将她的那条……不对，其实是我的这条红色空调毯用腿一勾，盖在了身上。 　　看来今夜又要和绫波共同分享一条空调毯了。 　　只不过这种半夜偷换位置，早晨再在明日香发现之前换回来的操作让我仿佛有种偷情的乐趣。 　　不对，哪里偷情啊！ 　　像上次那种绫波强吻我的事情，只不过是极小概率情况。她这个三无受，已经被我好好教训过了，以后她甚至都不敢再提这件事。 　　“没有，是葛城美里说要预防使徒来袭，不让你和绫波去修学旅行的事情，也没什么影响。” 　　“嗯。”明日香等着我说下去，她知道我是不会为了同一件事回答两个‘是’的。 　　“还有就是……” 　　我忽然压低了声音，像是要说什么秘密一样，头靠向明日香。 　　“哦哦！” 　　明日香从小就有做间谍的潜质，她一见我满脸神秘的样子，神经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头也靠了过来。 　　“就是……” 　　“嗯嗯！” 　　我和明日香的头顶在了一起。 　　就是现在！ 　　我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攻破了明日香的防线，抢走了她的游戏机和平板电脑。 　　“诶？” 　　明日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这个家伙啊！学校考试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都被葛城美里给找上门来了啊！考的比碇真嗣还低啊！到底平时有没有在学！” 　　我将她的平板电脑和游戏机统统收进了自己的手提包，打算日后每天早晨上班之前都要检查一遍。 　　明日香有点不满我收走她的游戏机：“我都大学毕业了好吧，而且平时任务负担都这么重，还要时时刻刻防备丽和响走太近，哪里有时间学习……” 　　“哪门子的大学毕业啊！你也清楚，那场给你毕业证的特别考试的题目有多么水的吧？根本就是在挑书本上的例题考你好吧！任务负担重就算了，防备绫波是什么事情啊！你的意思是，我会成为绫波的女朋友咯？我这个不忠诚的女人还会历经三代主人的咯？而且还会脚踏两条船咯？” 　　我吐槽的欲望正在如同烈焰一样熊熊燃烧。 　　“成为女朋友，以响保守的性格估计……应该不会。但是，响有很大的概率被丽给强上了，然后再帮凶的身份隐瞒这件事……最后堕落到在我面前和丽啪啪啪——别装了响！我看见响钱包里的处x膜修复手术账单了！响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明日香义正言辞。 　　我就这样看着明日香一个人唱独角戏。 　　“切。” 　　明日香发现这招对我来说已经上不了当了。 　　“以后，每天晚上最多半小时。” 　　我说道，语气如同绫波手中烧杯里的温水，不冷不热。 　　宣告了明日香快乐日子的终结。 　　—————— 　　三天后，Nerv总部。 　　在不迎战的日子里，Nerv作战部的工作只有坐在位置上发呆而已。由于作战部长葛城美里自己也是个不怎么守规矩的人，所以她手底下的部员们在值班的时候都拿出了平时休闲娱乐的东西。 　　“哎……”男女主的恋情还真是一波三折。 　　伊吹摩耶摸着她的脸颊。 　　“嘻嘻……嘻嘻嘻……” 　　眼镜男日向实拿着他的手机正在傻笑。 　　“嗯～嗯嗯～” 　　青叶茂拨动着他怀中心爱吉他的琴弦……再怎么说这也太过分了，所以青叶茂只是闭上眼，幻想着他怀里有着他心爱的吉他，并拨弄着空气琴弦。 　　赤木律子坐在总司令旁边的位置，按了一下咖啡机，咖啡机自动给源堂送给她的杯子倒满咖啡。 　　我走进了Nerv里配套设施的游泳馆。 　　空荡的游泳馆里只有冷冷清清的三个人，格外寂寥，针落可闻。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蓝矾与消毒水的气味，让我回忆起了初中时候的游泳课。 　　碇真嗣正认真在座位上看着他的电脑，明日香则在泳池里用蝶泳炫着技。 　　“空。” 　　我身旁突然有人说道，吓了我一跳。 　　“嗯？” 　　是绫波丽，她穿着素白色的连体式泳衣，有点像是学校里泳衣的改良品，但腰部的位置又有两处镂空，让人大饱眼福，显得特别性感。 　　绫波将她手中的淡蓝色干毛巾递给了我，我接过毛巾，将她的头擦干。 　　擦干的过程中，绫波好似接受抚摸的宠物猫，露出了很舒服，还想要的表情。 　　虽然很快就被她冷淡的面容给遮掩过去。 　　“响！锵锵锵！” 　　明日香游完一圈便跳上岸，连身体都还没擦干，就跑到我的面前，迫不及待地将她的新泳衣展示给我看。 　　前开口，大尺度的红白比基尼，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因为描述哪里都不合适。 　　“你还是小孩子吧……这种比基尼……” 　　我身上穿着正装，不能靠近全身湿透了的明日香。 　　“响又差别对待！刚才拼命看丽露出来的腰，现在又对我提不起兴趣！”明日香跺脚。 　　“是穿泳装时反应的差别吧，笨蛋明日香的反应我早就预料到了。”我说道，摸了摸绫波的头。绫波的反应十分冷淡，穿着泳装时反倒有种别样的魅力。 　　“不就是害羞嘛！”明日香盯住我的腿，没一会脸就红了。 　　很难想象明日香刚才想了些什么，以我的想象力。 　　“想要……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明日香看着别处，红着脸，手慢慢伸向了她胸前比基尼的拉链，宛如文字冒险游戏里第一次穿泳装的害羞女主角。 　　“额啊啊啊……” 　　刚刚凑过来的碇真嗣却被明日香这句话给惊到了。 　　“你凑什么热闹！女装！” 　　明日香没过三秒钟，就恢复了原型。 　　然而明日香的话却惊吓到了在场的两个人。 　　碇真嗣绝望的看向了我。 第二十一章 真嗣的自白 　　！！ 　　在碇真嗣绝望的望向我的同时，我及时控制住了我自己惊慌的表情，没有露一丝马脚。尽管碇真嗣已经暂时对我彻底失去了信任，但我相信我绝对没有泄露过他的任何秘密。 　　演技max+！ 　　“嗯？你看响干什么……”明日香与我的互动被碇真嗣这个外人给强行打断，心情自然非常不爽，于是乎随口骂了一声碇真嗣女装，实质上也并没有往心里去。 　　不过明日香见碇真嗣神情古怪的望向了我，心里不禁生了疑惑。 　　明日香随即看了我一眼。 　　我的表情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嗯？”明日香的眼睛如同猫咪一样眯成了一条缝，“为什么当我提到女装的时候，这个变态会惊恐地看着响呢？” 　　名侦探明日香提出了疑惑。 　　“……” 　　绫波默不作声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顺手还从背包里拿了一瓶饮料给自己解渴。 　　明日香还不知道碇真嗣穿女装的事情！ 　　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明日香，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在别人面前提这件事嘛！碇君找我谈过了，他已经把葛城的衣服都还回去了，还请明日香不要再提这件事……碇君，对不对？” 　　我问碇真嗣道，等待碇真嗣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啊，……是！” 　　碇真嗣迟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对，不对！” 　　明日香继承自母亲恭子的对响专用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响肯定还隐瞒了什么东西！ 　　“这个说法可以讲得通，但是——响的反应有大问题！面部肌肉太紧绷了，换句话说，响特别想隐瞒什么事情的时候，会刻意控制自己面部的肌肉。 　　会是什么呢？当我说到女装这两个字的时候……变态的惊慌反应，和他第一时间看向响的神态，都证明了，这件事和响有关！” 　　明日香给出了再正确不过的逻辑推理。 　　“多心了啦……游完泳我给你和绫波准备了便当，碇君你先回去吧。” 　　我心底里大呼不妙。 　　“故意转移话题！……就像六年前响发情的时候一模一样！” 　　“发情！？原来我是动物吗？” 　　我想起了六年前在家长会上和我交谈过几句话的男人，他模糊的身影。 　　“响是处于交配期的女人，当然会臣服于有钱又温柔的男性……这是自然的本性。关键是，那个男人丧偶、生有一女，有份多金的好工作，再加上单身父亲独有的男性温柔！我知道响肯定动心了！” 　　明日香指着我。 　　“你六年前那天破坏我和理查的晚餐原来是误会我和理查有一腿？！”我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只是有单身育子的共同话题，再加上爱人去世的同病相怜而已，不都和你解释过了吗！” 　　我摊手，捏了捏明日香的脸蛋。 　　正当我们的话题向我希望的方向偏移的时候，明日香突然释怀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种陈年往事还是不管了，反正响现在归我了。 　　看的我又羞又恼。 　　我干脆羞愤的瞪了回去。 　　绫波望着游泳馆窗户外的风景。 　　明日香没在意我的反应，而是将话题牵引回了碇真嗣身上，“响故意转移话题，肯定里面有蹊跷……该不会是变态拿着响的女装在自我发电吧！” 　　“不是的！”碇真嗣立刻反驳道。 　　“拿着美里成套的衣服……还少了条胖次……”明日香继续思索着，“穿美里穿过的胖次？再拿美里的衣服发电？” 　　“不是！不是啊！！”碇真嗣直跳脚。 　　越来越准了。 　　我决定模仿绫波，面部自然而然的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 　　“嗯？响的表情……有异！”明日香抖了抖，抖下了不少她身上的水珠，“既然和女装有关……原来是在穿美里的女装自我发电啊！响的表情我都已经读穿了！第三适格者，你这个女装变态！变态！” 　　“呜哇！！！” 　　碇真嗣的最高机密给明日香全部道出，整个人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甚至都快要哭出来了。他根本想不到这个只是看到他一次秘密的异国少女竟然只凭借这么点蛛丝马迹就能够道破他隐瞒监护人葛城美里长达两个月的隐秘。 　　“哼！” 　　明日香见状，即便没有看到我有任何反应，她也不难猜出事实就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原来你是个女装变态！其实响是你的帮凶吧！一天到晚给你从女装店里带一些女装来给你穿！难怪两个星期之前我去店里的时候店员都已经认识响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碇真嗣疯狂摇着头，就好像名侦探柯南里被小学生死神指认的凶手一样，他否认着自己的行为，仿佛这样就能让名侦探明日香收回指控。 　　“女装变态！” 　　“不是的！” 　　“女装！” 　　“不！” 　　“女装！” 　　“可恶……” 　　“女装女装女装！” 　　“……” 　　碇真嗣的脸阴沉了下来，浑身上下颤抖着，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内心很激动。 　　“女装……女装有什么错吗！女装成我的妈妈，看着镜子另外一边的人，我感觉很幸福啊！感觉就像妈妈亲自在看我一样！父亲他，一点都不关心我！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我！我用女装稍微自己放松一下有什么错吗！不行吗！你有什么权利来指责我！我有女装的自由！你懂什么！” 　　听闻此言，我和明日香都陷入了石化状态，而绫波则坐在椅子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呼……呼……” 　　经过一番发泄，碇真嗣大口喘着气，紧接着耳朵就红了，然后就是他的脸。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究竟是说出了一番如何恬不知耻的话。 　　“恭喜。” 　　我无话可说，就鼓起了掌。 　　明日香这个时候也和我一样，也给碇真嗣鼓起了掌：“恭喜。” 　　绫波丽听见声音，转过头，见我和明日香都在给碇真嗣鼓掌，不明所以的也跟着我们鼓起了掌：“恭喜。” 　　“明日香……空小姐……绫波！不是……不是这样的啊！！不是………” 　　快要被玩坏了的碇真嗣望天大喊，然后蹲下身，双手抱头，全身蜷缩成一团。 　　—————— 　　浅间山的一座活火山口旁，临时搭建的浅间山地震研究所所属的临时工事内。 　　“光凭这个还不好说。”冬月耕造道。 　　“不过正如浅间山地震研究所的报告所说，这阴影的确让人十分在意。”青叶茂。 　　“MAGI怎么说？”极其相信三贤人超级计算机的赤木律子说道。 　　“一半，对一半。”伊吹摩耶早就查好了信息。 　　“现场有人去了吗？”冬月副司令。 　　“葛城一尉已经去了。” 　　…… 　　现在浅间山活火山内的探测仪已经深入到了-659米的深度。 　　-660…… 　　-665…… 　　不过还是什么都捕捉不到。 　　“不，请再往下500。” 　　葛城美里态度强硬，身为Nerv的作战部长，她拥有特权强行命令这些Nerv下属的地震研究所。 　　嘎啦嘎啦———— 　　“深度1200，耐压隔壁发生龟裂。”电子音提示道。 　　“葛城小姐！”副所长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这架探测仪。 　　“坏掉的话由我们全额赔偿，再往下200。”葛城美里。 　　监控器有反应了！ 　　“解析开始！”“是。” 　　日向实点下了确认键。 　　嘎啦嘎啦———— 　　探测仪的周边部分已经承受不住火山内部的高压，一点点的被压缩了起来。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轰！！ 　　探测仪爆炸的震动连附近的临时工事内都为之一颤。 　　“探测中止。” 　　“解析怎样？”葛城美里问日向实。 　　“总算赶上了，千钧一发，图样为蓝色。” 　　“蓝色的图样，确认为使徒。” 　　日向实的电脑显示器上，赫然就是一只状似人类胎盘内婴儿的未成形使徒！ 　　“由现在起，本研究所完全封闭！由Nerv接手管理，禁止一切人员出入，过去6小时内的情况全部对外保密！”葛城美里一边说着，将显示器关闭，取而代之的是‘极密’的字样。 　　“十万火急，请向碇司令发送A-17的作战请求！” 　　葛城美里连保密线路都没顾得上用，她直接用公开线路向总部打过去电话。 　　…… 　　“A-17！？” 　　漆黑的总司令办公室内围坐着五个老人的全息投影，再加上始终保持双手十指交叉的碇源堂和他身旁站着的冬月耕造，总共七人。 　　正在商讨攸关人类未来的事项。 　　“是要由我方发动进攻吗？” 　　德国老人惊讶道。 　　“正是如此。” 　　碇源堂冷静沉稳。 　　“别告诉我你忘了十五年前的事。” 　　俄国老人冷笑。 　　“这是个机会，首次主动发起进攻的机会。”碇源堂。 　　“风险太高了。”基尔议长。 　　“但是，存活的使徒的标本，其重要性我想诸位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否决，我们已经拥有一个听话的扳机，不需要冒着发生第三次冲击的危险只为一个备选方案。”法国老人劝说着剩下的老人们。 　　“附议。” 　　“附议。” 　　“附议。” 　　剩下的三位老人纷纷道，补完计划的雏形已经有了，他们确实不需要冒更多险。 　　“进行热处理，源堂。” 　　基尔议长最终下令。 　　五位老人的全息投影未等碇源堂再说什么，便消失在漆黑的总司令办公室。 　　“完全不给机会啊，SEELE的老人们，手里的牌也太好了点。”自己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的冬月耕造叹了口气，“我也建议进行热处理，现在还不是和SEELE撕破脸皮的时候。”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碇源堂说道，双手十指紧扣，漆黑的总司令室里，看不清他的脸色。 第二十二章 使徒的失误？ 　　浅间山活火山口。 　　“Eva零号机改，Eva二号机已经到达，两机开始待命。”葛城美里秘密频道里的声音通过无线电对讲机的发出端，传入了我们的耳朵。可惜这条指令依旧和我们无关。 　　“等待的时间真是无聊。”明日香握了握拳。 　　位于浅间山活火山口附近三公里处的临时工事外，两台Eva机体正在等待新指令。身为驾驶员的明日香和绫波丽则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遥遥相望那冒着黑烟的火山口。浅间山活火山那股腥人刺鼻的硫磺味刺激着我们在场三人的嗅觉神经。 　　天空中两架Nerv直属的直升飞机越过了我们的头顶，向更深处的活火山口迈进，刮起了一阵飓风。 　　明日香身着红色的驾驶员作战服，百无聊赖的又伸了个懒腰，这已经是她伸的第三个懒腰了。她假装毫不在意的看了看站在我右侧的绫波的玲珑身姿，然后又低下眼帘，再看了看自己的。 　　于是明日香生气的踢了我一脚。 　　我莫名其妙。 　　“怎么了嘛，作战服不合身吗？不过也没道理啊，明日香的作战服是我自己亲自参与设计的，按理说应该能容纳你发育期中些微的形体变化……难道……” 　　我止住了嘴，不敢继续往下说，怕明日香打我。 　　“难道什么啊！响真是个白痴！” 　　明日香加重了几分力道，又踢了我一脚，她橙色的马尾蹭到了我的脸颊。 　　这时，葛城美里的作战指令又下达了，是针对两位驾驶员的：“明日香，丽，请继续保持待机命令，等待联合军UN的空军对使徒进行热处理。驾驶员的你们要一直等待到这次作战结束……明日香，我听到你的抱怨了哦，过后我会补偿你们的……不过空博士会先一步给你们补偿的吧？如果要补偿的话还真是头疼呢。”可以想象出葛城美里在电话那头抓头发的样子。 　　不，没有的，我不会再给绫波少女任何形式的补偿了，我不干了，我拒绝。 　　“那我们是来帮他们的吗？” 　　明日香跃跃欲试，不同于偏向安静休息的绫波少女，明日香即使是在等待的时候，也会让自己处于状态的最巅峰，好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特殊情况。 　　我叹了口气：“明日香你们只是来处理善后的而已，实际上的实地作战是UN的空军的盘中餐，他们可是卯足了干劲想要给新第三东京市一个下马威呢。更何况以Eva二号机和零号机改带来的装备是无法忍耐热处理时300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的，所有Eva机体都会在3000摄氏度的高温下彻底融化。” 　　“……”绫波丽并没有发表意见，她从刚才开始就保持一个站姿一动不动。 　　“啊～这场作战那还真是无聊，我们坐了那么久的运输机只是来看场戏的吗？”明日香跺了跺脚，她站的腿有些酸软，索性身体靠到了二号机红色的足部机甲上。 　　“好，所有准备都已经完成了。过一会我们可能也要撤退去避难。不过这里临时工事只有小概率会被UN空军的N2炸弹的余波给冲击到……算了，我可不想试试究竟会不会。日向！搬电脑了！”说罢，葛城美里挂断了通讯，开始整理她临时工事里的文件资料。 　　葛城美里的A-17作战请求不久前刚被上级驳回，理由是若是失败的话就可能引发第三次冲击。 　　可是她明明在无论哪次战斗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为什么就不肯给个机会呢？葛城美里暗中咬紧牙关。 　　…… 　　十分钟后，浅间山活火山口处，Nerv专属的激光探测仪向里面发射出数道激光。令人遗憾的是，活火山内的使徒并没有被激光探测仪给监测到，也就是说，使徒正处于人类方的视野之外。 　　“激光工作完毕，确认火山口内路径畅通！” 　　“使徒情况呢？” 　　作战部内一名战自的指挥官问道。 　　“目前还无法确认。” 　　日本战自负责本次作战的另一个负责人站起身，他将手中的钢笔砸在桌上，当机立断道：“不会再给这种怪物更多机会了，向火山口直接发射N2炸弹！” 　　“是。”空军确认到了指令。 　　—————— 　　距离活火山口三公里处。 　　“美里她们撤退了哦，Eva二号机和零号机改在这里真的不会被波及到吗？” 　　明日香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起二号机的安危。 　　“葛城所在位置距离使徒500米远，我们的位置足足有三公里，够了。”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我似乎又立下了一个flag。 　　“嘛，反正有我在。有意外发生的话响就和我一道钻进Eva机体里好了。”明日香倒非常乐天，想来想去，这样空想也没什么用。 　　“这里附近我听说有一家不错的温泉旅馆，我到时候让葛城带你们去。绫波，你去吗？”我问身旁的绫波道。 　　我猜测葛城美里可能会有的所谓补偿，约莫就是带两名驾驶员去温泉玩一趟。于是我先提前给明日香和绫波丽做好我不会去预防准备。 　　“……………空，不去？” 　　绫波沉默良久。机敏如绫波，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言语中的重点。明日香也凑了过来，偷听我和绫波的秘密对话。 　　“啊？我的话嘛……”不想去，真的不想去。 　　正当我想找和理由开脱的时候。 　　轰———— 　　突然，地动山摇。 　　四面八方的地面剧烈的晃动让我无法站稳脚跟，经过一番苦苦挣扎后，便彻底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明日香也同样如此，她下意识尖叫着摔倒在了地上，唯有绫波少女视地震如无物，依旧保持她起初的姿态。 　　紧随其后的是前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战斗机全速飞行时划破天空的破空声。这两种声音互相交织，伴随着如同雨点般落下的导弹，炙热的风浪呼啸而来，滚烫的气流让我连最基本的身体平衡都无法掌握。 　　人类之躯在此危难关头竟然如此孱弱！ 　　“怎么了吗！！？？为什么作战指挥部没有通知我们作战已经开始了！！！”我惊乱中大喊，却发现我的声音居然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前方三公里处的浅间山活火山口的UN联合军空军听到命令，便直接往火山内部投射了N2炸弹，根本没有去管Nerv的人员是否撤离。 　　名为N2炸弹的开胃小菜过后，便是UN空军对活火山口内无区别的轰炸。 　　“轰炸停了吗？”我从地上爬起，明日香被绫波搀扶着倒是安然无恙。 　　三公里外，火山口冒出的滚滚黑烟遮挡了数架武装战斗直升机的视线，更有一架武装战斗直升机的机翼螺旋被空气中胡乱飞腾的气流扰乱，再加上可视距离极低的视野，整架直升机在空中扑腾了几个圈，砸到了活火山口上。 　　“成功了吗？” 　　战自里的这位指挥官问道。 　　“正在影像生成。” 　　大屏幕上，赫然就是一只黑乎乎的四足蜥蜴状生物正一步步爬出了活火山内部。四足蜥蜴生物头部仰天，愤怒地向天空的武装战斗机咆哮着。 　　“什么！” 　　除了莽撞就只剩下无能的战自指挥部军官瞪大了眼珠子。 　　“使徒孵化了吗？N2炸弹的效果看起来微乎其微。”碇源堂道。 　　被SEELE的老人们排斥的碇司令在此次战斗中只是陪衬角色，联合军与日本的战自才是这场战斗的主角，因此他并不需要分心指挥战斗，也就有了更多观察使徒的空间。 　　碇司令身后的冬月耕造眯起了眼睛，分析道：“在剧烈的外来刺激下加速了孵化吗？使徒连火山口内部的高温高压的极限状态都能承受，胚胎期的使徒尚且如此，孵化后的使徒……” 　　“次拉！！！” 　　蜥蜴状使徒怪叫着，受限于尚未发育成熟便被催熟的身体，它没有攻击空中飞行物的手段，也就只能挨打。 　　“继续投放N2炸弹！快！继续！！” 　　战自指挥部的指挥官歇斯底里的大叫道，除此之外，他已经别无手段。 　　“是。” 　　战斗机的指挥员接受到指令，即使知道再投放更多的N2地雷也无济于事，他也不会质疑这条指令。 　　另一枚N2炸弹于高空落下。 　　胎天使猛地张开嘴，将这一枚对它毫无效果的N2炸弹给吞入腹中，咬碎吞噬，才能解它心头之怒。 　　A.T.FIELD是对外的心灵之壁。 　　坚硬厚实到能够不发动A.T.FIELD就能撑住火山深处高温高压的黑色甲壳也无法挡住内部的爆炸。 　　强行孵化完成的胎天使的最后意识是从它的身体中爆发出一道比火山内滚烫的熔岩更加炙热的能量。 　　是N2炸弹炸开的绚烂火光。 　　轰！！！！！！！ 　　爆炸声紧随其后，恐怖的风浪又将我和明日香吹倒在地上，天崩地裂的声音甚至让我的心脏都停跳一拍。 　　“成功了！我们不依靠你们Nerv的Eva，人类自己也能够战胜使徒啊！” 　　战自的这位指挥官欣喜若狂。 　　整座火山，现已化为火海。 　　—————— 　　“那我就不陪你们了哦～好好玩。车子就给你们，我就坐日向君的车回去了。” 　　夕阳西下，天空中乌鸦的叫声格外入耳。温泉旅馆内的醒竹声声敲动，无意中迎合了乌鸦归巢的叫声。时间来到了下午四点钟，明日香她们打算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一直玩到次日中午再启程回新第三东京市。 　　我拉开了眼镜小哥日向实的车门。 　　“响别跑！丽跟上！” 　　“是。”绫波少女顺从道。 　　却被车内的葛城美里给强行推出了车外，又被身后天生神力的明日香架住了双肩，双腿也被绫波丽以少女推车的恶毒姿势分开，分别架起，放在腰间。 　　“不要……不要啊！” 　　两人陷害我的动作此时十分默契，她们一同抬着我进了温泉旅馆。 　　喂！你们在干什么啊！ 　　我刚才不是模仿葛城美里的声线，说要坐日向实的车回去吗！你们才和葛城美里好好玩啊！ 　　明日香我刚才不是让你去买饮料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绫波你放开我啊！这种姿势好羞耻啊！还有我的裙子被你掀起来了啊！快要被人看到我走光了啊！ 　　“唔唔……” 　　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嘴上却被明日香给塞进了一块布制物品。我现在也不太想挣扎什么，万一到时候要被明日香玩某种少儿不宜的浴衣play，可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事已至此，以我过去丰富的经验，这个时候就要保存体力，不要将体力挥霍在没有意义的挣扎上。 　　“嘛，空博士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并没有挣扎的意思，看来也是个蹭的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没有好心办了坏事。”葛城美里满意的点点头，以这种形式对两位驾驶员的补偿可以说是最适合她们的了吧，温泉旅馆的钱还是自己报销的。 　　葛城美里用眼神示意日向实开车跑路。 　　“唔唔！！” 　　我被葛城美里这个痛击队友的家伙给坑了，又听见她这么说风凉话，悲从心起，于是便疯狂扭动起来，希望能抓住葛城美里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好好，我知道了。是在谢谢我给你们专属的三人亲子空间对吧，别这么客气，玩的尽兴哦～今天被UN的人弄得灰头土脸的真是抱歉，好好玩哦，你们玩的尽兴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你给我回来啊！！！ 　　葛城美里趴在车窗口这么说着，向我们招着手，日向实的车就起步了，也就宣告了我最后的希望的泡沫幻灭。 第二十三章 温泉余温（一） 　　我被明日香和绫波丽两个人抬到了温泉旅馆的女子更衣室，湿热的空气立刻就打湿了我身上的正装。 　　被绫波放下地后，我从嘴里拿出了属于绫波少女的棉白胖次，而明日香则迅速将背后的女子更衣室大门关紧，丢给我一套换洗衣服，迫不及待的等待着我换衣服的后文。 　　“明日香！你怎么会有绫波的内裤！” 　　我没看那团在座椅上的棉白胖次，双手叉腰，先发制人，喝问明日香，想要吓住她。 　　“啊？响是怎么知道这团白色就是丽的衣物，而且还是内裤的？很有经验嘛。”明日香平淡道。 　　糟、糟糕！ 　　绫波丽捡起了座位上那团白色的胖次，并将揉成团的胖次展开，红色的眸子盯着某人嘴里吐出来的这条胖次，有点好奇的等着某人的下文。 　　“因为没什么味道，而且款式和以前的我很相似……等下等下！让我们回到刚刚进女子更衣室的那个时候好不好……我错了啦，我和绫波什么都没做……” 　　我先是伸出手指，解释了一下原因。紧接着意识到了明日香灼灼逼人的目光，生怕明日香打我，搞我事，情急之下就只能抱头防御，假装我真的是个弱受。 　　“哼！响又不打自招。不过也没关系，这次响猜错了……这团东西并不是丽的衣物，更不是她的胖次。”明日香自信满满。 　　“不会吧……” 　　关于绫波的味道我还是很熟悉的，这不是绫波胖次能是什么！ 　　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会死。 　　“……”绫波丽抬起头，捏了捏手中的这块布料，眨眨眼睛，说道：“气味……是空的？” 　　说罢，又在棉白胖次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确定的点点头，再缓缓吐气。 　　气氛一下子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地上针落可闻。 　　“……” 　　“……” 　　“……”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那个……” 　　我觉得绫波说的可能没错，我胖次的颜色全是棉白色的，与绫波一致。至于款式，绫波绝大多数的胖次都是我挑的，自然接近。 　　再加上，明日香那一脸错愕的表情，她惊讶道：“丽，你是怎么……？” 　　卧槽。 　　卧槽！ 　　“绫波快把我的胖次还给我！快给我啊！！”确定了那团棉布其实是我的胖次，我大喊道。 　　绫波毫无反应。 　　我情急之下羞恼的朝无辜的绫波少女猫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绫波少女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开了我的猫扑，而手里的胖次却又被明日香夺到了手中。 　　完了，羊入虎口。现在想要拿回来这条胖次简直难如登天。 　　“这可是我的最新珍藏！响你如果想要回去的话就拿响现在身上的那条来换！一条换一条，很划算吧。”明日香提出了一个更加无理的交易。 　　“珍藏个头啊！不行！绝对不行！明日香你已经堕落成一个女性内衣变态了！”我下意识中先是拒绝，后来又仔细想了想，一个最新操作涌入了我的脑海，“要我换给你也可以，等我回去再给你好不好？” 　　“这种幅度的停顿……响不会打着让女装他把美里的胖次偷给我的坏主意吧！我的鼻子一定会烂掉的！要换的话就现脱，反正这种事对响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明日香眯起了眼，瞬间识破我的诡计。 　　“哎呀不是……还有什么我不是第一次！！” 　　我被明日香气的想笑。 　　绫波此时又突入了我与明日香两人的战场。她睁开眼，从某条胖次的味道中回过神来，沉静道：“……因为空的气味……很好辨别。空的衣物味道很淡，不过闻起来有一股温暖的味道，像清晨的阳光。” 　　“啊！？” 　　我被吓得不轻，单纯的绫波少女可能无意之间也走上了名为内衣变态的不归路。 　　大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闻胖次闻出温暖如林间清晨的味道吧，我并不以为然。作为一名科学家，我极为支持唯物主义，更愿意相信这条棉白胖次其实是塞在我嘴里而充满了…… 　　“不行！绫波你在说什么怪话啊，明日香快把胖次还给我！”我想到了这条胖次是在我嘴里待过一段时间的，于是觉得更加羞耻，赶忙想从明日香手里把这条胖次给抢回来。 　　可是绫波少女这句形容某人胖次味道的话落在与某人朝夕共处的橙发少女耳朵里又变了一番味道。明日香一边躲过某人的扑倒，一边质问绫波： 　　“什么！！！丽！你快说……你为什么会知道响的那里是什么味道啊！而且还这么确切！不止一次了吧，你到底和响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啊！” 　　明日香现在是又急又恼，她原本只想拿这条响的棉白胖次逗逗她的响，作为情人间的嬉戏打闹。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对一切都很冷漠的冷淡少女会如此清楚某人那里的确切气味，于是她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妙。 　　“空，不让我说。” 　　绫波撂下这一句冰冷的话，就开始换衣服了。 　　一言胜万语。 　　但我却无暇欣赏（不）眼前冰山少女自然而然褪尽身上所有衣衫的绝美场景，因为…… 　　“响～”明日香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明日香的声音越发接近我的某个故去的学姐。 　　“那个……怎么啦～”我一歪头，卖了个萌。 　　现在问题来了，我让三无受绫波保守那么多秘密，到底是那个秘密让她知道了…… 　　我的味道呢？ 　　啊……本丞相今天不会交代在这里吧。 　　我这样想着，明日香就贴了上来，双手抵住了我的双手，眼神的闪烁诉说着她对我新一轮搞事的开始。 　　…… 　　十五分钟后。 　　…… 　　泡温泉的感觉就像是漂浮在云朵上，仅仅才泡了一会，就让人感觉舒畅万分。 　　我缩在温泉内，只露出顶着毛巾的半个脑袋。温泉内的身躯也蜷缩成一团，不肯外露，虽然对相当熟悉本人身体构造的明日香而言可能没什么关系，不过这应该可以防范一下最近有些堕化趋势的绫波小天使。 　　为什么绫波小天使会记住我穿过胖次的味道啊！我至今仍然搞不明白这一点。出于和明日香这个内衣杀手共同生活的原因，我平时对自己的衣物习惯性防范的相当警惕，哪怕和绫波一起住，我的防备也没有松懈多少。 　　难道说…… 　　难道说…… 　　是绫波这个三无受卖萌将我萌晕在海景房的那次！？ 　　我越发不敢想象绫波将我弄晕过去以后脱下我的胖次闻味道的画面了，或许事实更加可怕，没准绫波这个已经堕化的天使是直接对着还在我身上的原味胖次凑上去…… 　　总觉得画面感越来越强烈了啊！ 　　我畏惧的用视线的余光瞟着始终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绫波少女。绫波丽目不斜视，仿佛全身机械的仿真机器人一样待在温泉内泡着温泉，锁骨以上的身体露出水面，落落大方。 　　好像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绫波丽朝我这里看了过来。但见到我并没有看向她，于是奇怪的‘嗯？’了一声，又可爱的歪歪头，慢慢向我这里过来。 　　绫波径直过来，但我却不敢看绫波。 　　“响，你带沐浴露了吗？我带过来的好像洒了。” 　　明日香专注于她手中那瓶价钱在水平线以上的沐浴露，她刚刚为了下里面的温泉去偷看某人，特意戴了游泳眼镜，又找了个肥皂滑了的由头，下温泉去偷看某人了。 　　绫波走到了我身边，牵住了我的手。 　　可没想到就在明日香上来的时候，就刚刚好碰掉了那瓶昂贵的沐浴露，掉进了温泉。 　　“这里泡温泉不准用沐浴露的吧！快收起来！不要让老板看见了！” 　　我无奈，这年头我已经管不住恭子这乖女儿明日香了，也只得口头上说一说。 　　“啊～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过也没多少了，相比起刚刚看到的……这波不亏。” 　　明日香嘴上这么嘟囔着，就将已经空了的沐浴露放到了旁边。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像第二次冲击前日本仍有的金秋时光里那熟透了的苹果。 　　“看到什么了啊……那个谁……我好像有点晕。”我全身浸泡在水中的时间有些久，出了不少汗，现在不禁感到整个人晕乎乎的，相当想睡觉。 　　眼前的蒸汽朦胧起来。 　　“响？”恭子问我道。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于是我再次问恭子道：“哎，一会我们会有温泉鸡蛋吗？好想能再吃一个。还有温泉火锅，这次还是买多一点吧……我们可是有……那个……两个人呢！” 　　空响断断续续的说道。她的眼神迷离，四肢乏力，秀眉间隐约间弥漫起一股露骨的媚意。 　　“温泉鸡蛋？温泉火锅？” 　　明日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初来乍到，从未品尝过故乡菜品的明日香听到了两个新兴词汇。很快，明日香随即注意到，眼前美人的俏脸上无缘无故泛起了两朵红晕，和以前酒吧里喝醉了酒的反应如出一辙。 　　“对啊对啊，就是以前我高中时候和恭子你一起吃的那个超级难吃的鸡蛋，恭子你还说味道还不错！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吃一次。不会恭子说的温泉鸡蛋大半都是我的味道吧！变态！” 　　空响靠在了温泉边上，双手也不再遮挡胸前的风光，而是豪迈的搁在了两旁，“以前你请我吃的火锅都好贵！我都不敢吃几个，结果全都被你给吞下去了！恭子你这个坏人！恶人！早知道以后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就不客气了！” 　　空响一想起在那段生活困难时期，恭子学姐用她积攒很久的零花钱，尽数都花在和她这个恭子家名义上的恭子义妹一同出去泡温泉吃晚饭夜宵的荒唐事上，她就感到一股由衷的没心没肺式的开心，但那种特别心疼恭子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的感觉还是深深印在了空响脑海里，心疼的空响直皱眉。 　　“恭子～买嘛买嘛～” 　　空响大魔王化身为想要玩具的三岁小孩。 　　“嗯……那响如果想再吃到我请客的温泉火锅和温泉鸡蛋，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哦。” 　　明日香瞬间理解了经不住这温泉几分钟泡的弱受监护人空响将自己错当成是那故去的母亲恭子，于是明日香坏坏一笑，也顾不上怜惜空响她娇弱的身躯，就想体会一把当原配丈夫的感觉。 　　这个坏坏一笑落在空响眼中，和那故去的恭子是何其的相似。空响这下便落入了乖女儿明日香所设下的搞事圈套中，一听此言，她害羞的压低了声音：“今天泡温泉了……响汁流光了，得等到明天才能有……等下等下！恭子我不会拖欠你的！再让我想想……” 　　空响天真的盘算起她除了响汁以外，还有什么能给恭子学姐的。 第二十四章 温泉余温（二） 　　袅袅水雾润湿了空响的眼眶，洁白的皮肤此刻显得白里透红，使得她本就婀娜多姿的身躯更加充满诱惑力，同时也焚烧着面前橙发少女所剩不多的理性。 　　被温泉热晕了脑袋反而出现幻觉的空响思虑再三，说道：“这个……激情的kiss！还有……换装游戏！恭子你选一个吧。今天就算再在被子里偷偷舔我的脖子，我也不会挣扎的。但估计也舔不出响汁了吧……不如换成kiss和换装，我这个人做生意很良心的，不会让恭子你吃亏的。” 　　明日香看着眼前闪着星星眼望着自己的绝美女子，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妈妈恭子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和这样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着致命魅力的女人朝夕共处，而且美人的芳心早就暗许给了恭子，恭子妈妈却始终不肯对这位早已蒸发为水蒸气的“冰”美人下手。 　　看这位至今仍是处子的如玉美人的反应，明日香猜测妈妈恭子对空响做过最最过分的事情也就仅限于关上灯，头顶蒙上被子，去舔抵怀里佳人的脖颈，索要那所谓的响汁。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不够不够，平时我们在家里不就玩的这种花样嘛？而且今天如果吃温泉鸡蛋和温泉火锅的话，那又是一大笔开销，响对于怎么回报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明日香转念一想，既然现在她的响是迷迷糊糊的状态，那么现在大可以趁响失去理智的这段时间多弄一些实质上的利息。 　　事实上，若不是那个碍事的丽就在旁边好奇的看着响，明日香现在就想代替故去的恭子去捅破摇摆不定中的响的那女性的最后一道防线。 　　丽在旁边碍事的话，说不定在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会来要求分一杯羹。而这种事情对于不容母女两人之间插入任何关系的明日香而言，无疑绝对无法接受。 　　她的响，在过去的十年里，是她的。在未来的九十年里，同样也必须是她的。响是她的私人所有物。 　　分一杯羹这种事，绝对不可以。 　　“唔……唔唔……” 　　此时空响小脑袋内的无责任小剧场正在全速转动。只见她脑袋上不断冒出水汽，俏脸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红中，让在一旁观察的明日香相当好奇空响脑袋里究竟正在妄想什么新玩法。 　　“响，想好了吗？” 　　明日香用类似恭子的声线问空响道。 　　“不管亲哪里都可以的kiss，还有我换装丈夫，恭子换装妻子的换装游戏……” 　　空响两根食指相触，忐忑不安地害羞望着面前的心上人。这已经是她目前所能想象出最极限的百合游戏了，更深一步的交流空响还是担心恭子无法接受。 　　“不愧是响……妄想力依旧惊人。” 　　扮演夫妻这种情人间你情我愿的事情，明日香光是想想就觉得相当刺激。于是明日香慢慢靠近了空响，空响紧张中左手无意识放开了绫波丽的右手，眼神也不敢直视面前的恭子。 　　“那个……就是……还没准备好……再给点时间……” 　　空响喃喃着，明日香却已经先一步近了空响的身，双手扣住空响的双肩，缓缓低头…… 　　就在明日香沉迷于与响的二人世界的时候，一旁近距离观察这场大戏中的绫波少女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成绩优异、学东西很快的绫波究竟学习到了什么。 　　—————— 　　陌生的天花板。 　　“呼……呼……” 　　绫波小口吹着手里滚烫的热茶，热茶冒出的白烟与梦中温泉里浓厚的白雾在我眼中重合，我苏醒了过来，却发现被送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这里是……民居？” 　　天花板的吊灯十分炫目，浑身裹着棉被的我就在这股厚重的棉被与盛夏夜晚交错的的温热中被热醒，醒来后不知所措。 　　我似乎在温泉里泡的太久了以至于我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所幸明日香和绫波两个人合力将我抬了出来，让我免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刚刚做了一个很美妙的梦，在梦里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恭子还在的时候，我们一同重温年轻时候的美好，谈天说地，还有我们共同的未来。 　　“梦啊，十多年没做过了，偶尔一次，才发现时间好短。”我自嘲一笑。 　　“……” 　　“怎么了？”我看绫波面露好奇。 　　“梦，是什么样的？”绫波和我说话的时候并没望向我，她专心吹走茶杯里不断冒出的水汽，慢慢喝了一口，紧接着又一口气喝光了热茶。 　　实际上再烫的温度也烫不到自我感情淡漠的无机质少女，她这样做只不过是按着面前酥胸半露的美人所教授的做而已。遵守空的命令，也是命令的一环。 　　“梦有分好梦和坏梦，梦见好梦的时候心里盼望的一切都会发生，坏梦则反之。” 　　“空刚刚，梦见的是好梦？” 　　绫波举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对着茶杯吹了一口气，这次她是在帮面前睡醒的某人凉茶。 　　“不见得，只能说不好不坏吧。好梦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有，怅然若失；坏梦醒来的时候会有意外的惊喜。” 　　“空梦见的是什么？” 　　“梦见的是那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不过我在梦里拥着那过去的人，心里反复想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被我给遗忘了。想着想着，当我明白过来是你和明日香都不见了的时候，我也就醒过来了，醒过来了自然也就再也见不到梦中人了，特别遗憾。不过当我发现你们还在的时候，这种遗憾很快就飘散了。究竟是好梦还是坏梦……说不清楚啊。” 　　“……” 　　绫波不知此时应该说什么，于是她又淡淡的喝了口手中的茶。接着她沉默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手中的茶其实是自己想要递给面前人的，便认真将喝了一口的茶递出。 　　不知道该怎么样的时候，也许只要微笑就好了。绫波想起某人说过的话，对我笑了笑。 　　我哭笑不得的接过绫波递给我的这杯她喝过一口的茶，见她那认真的模样，我也不在意的饮尽手中的热茶，反正共饮一杯茶的事情我和绫波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所面对的更重要的问题，其实是绫波的性格越来越脱线了的事情，就像绫波现在突然对着我来了个恬淡的微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关于这件事，过两天要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 　　“哼哼～哼哼～” 　　门外走廊上传来明日香的自编成曲的小调，每次她心情好的时候都会这个样子，特别是搞我事搞成功，占到了便宜的时候。 　　明日香拉开木门，示意身后温泉旅馆的老板娘进来。 　　“诶？这是！” 　　我惊奇的看着温泉旅馆的妈妈桑推辆小车，端来一锅温泉火锅，几盘子火锅料，以及三碗盖了温泉鸡蛋的盖浇饭。就连第二次冲击后鲜见的日本人造三文鱼和清酒都给我一并端上来了，菜肴跟以前我和恭子一同外出花天酒地时候点的几乎一模一样。 　　“嘿嘿，我顺着响的口味点的哦，这次还加了适合丽吃的全素鸳鸯锅，怎么样？” 　　明日香展颜一笑，看她的样子，可能早就知道这么点会得到我的夸奖。 　　“嗯，办事也就离我就差一丁点了，明日香好样的。” 　　我跪坐在桌子前，身后还拖着棉被。这副邋遢的样子被妈妈桑瞅见了，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目光怪异。 　　妈妈桑起身说了声告退，退出房间。 　　等妈妈桑告辞后，明日香才又开口：“所以说，响这副放送福利的情趣模样也是给我的犒赏咯？看不出响明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实际上卸下防备之后居然是这种欲拒还迎的堕落样子。” 　　绫波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这副未成年无知少女盯着我的样子，就仿佛我铸就了什么滔天大罪。三无少女绫波越是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我越觉得内心有种歉疚感，然而被盯得久了，这股歉疚逐渐转化为了兴奋。 　　是的，久违的兴奋。 　　就比如说我有一次在单人公寓里兴致大起，命令绫波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必须面无表情，然后又将她推倒在床上，不断让她兴奋起来的那一次……每当我想起来，我就特别兴奋（划掉）……心生愧疚。 　　眼前绫波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我，好像无言地在说我刚刚想的事情是我瞎编乱造的一样。 　　对的，没错。就是我瞎编乱造的，绫波你来打我啊。 　　“响，两只欧派和肚子都露在外面了哦，下面也是若隐若现的状态哦。” 　　明日香看够了风景，假装善意的提醒道。 　　“啊？………啊啊啊啊！！！！”我往下一看，还真是这样。 　　我这才发现身上穿的软和浴衣松了，赶紧扯了点到我的身上。 　　与其说松了，倒不如说，这件浴衣从刚开始的时候就是被胡乱套到我的身上的，一定是明日香干的好事。 　　绫波不会这么做的，我相信绫波小天使。 　　明日香优越地看着我：“刚才我和阿姨解释，你其实是我和丽请来的一日两泊的共同女主哦～我估计原本阿姨只是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哪里会有穷到只为了吃顿饭泡个温泉就被两个人同时那个的女人啊～直到看了响刚才看着食物的馋嘴表现，再综合阿姨看你这样引诱我们的碧池样子，我想，阿姨这下不信也难了吧。” 　　哪里、哪里会有百合之间的一泊……一泊两日又是个什么东西啊！纯洁的我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现在假设我知道好了，三个女孩子还能怎么两日啊！明日香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啊！ 　　很难想象三个女孩子之间会发生什么援x的事情。 　　明日香一摊手，没给正在收束浴衣的我解释机会，拿起一块人造三文鱼沾了点芥末酱油就吃了下去。绫波手脚不慢，向鸳鸯锅里的蔬菜下了好几筷子。对于荤菜，绫波少女的接受极限便是鸡蛋，不过爱屋及乌，她也不讨厌碗里某人一直想吃的温泉鸡蛋。 　　“为了一顿饭和一次温泉就向同性出卖身体的廉价女人……”我重复了一遍我在妈妈桑心里的印象，头不禁痛了起来。要不然干脆明天付钱的时候直接让明日香付掉得了？管明日香怎么办，卖身还钱好了，和我无关。反正我也只是个廉价女人，肯定付不起这笔钱就是了。 　　“还在想什么呢，响。温泉旅馆的钱是美里账上直接报销的哦，今天吃了这么大苦头还不来花别人的钱就太亏了。” 　　明日香飞速吃了一半的鱼类菜，让我不得不打消让明日香付钱这个略有些自暴自弃且毫无用处的念头，拿起筷子从明日香嘴里抢上几块鱼肉。 　　绫波吃饭的速度不快，但胜在吃的早，她将鸳鸯锅里的蔬菜以及豆腐一块块的夹了出来，放在自己碗里。将它们一个个按照大小顺序摆放好，再按照从小到大的序列慢慢吃掉。 　　“给我留一点啊！豆腐之类的！”我眼见锅里的豆腐越来越少，绫波只是将它们夹到碗里却不吃，急了。 　　“……” 　　绫波没理我，慢悠悠的吃了一口碗里的精致豆腐。 　　“果然少一点芥末，多一点酱油会比较好。” 　　明日香吃光了盘子里的三文鱼刺身。 　　“鱼没了啊！人造鱼的营养价值和人造牛肉猪肉的营养价值是一样的，明日香你吃点牛肉，给我留点鱼肉呗……”我到现在一口三文鱼都没吃到，心知抢不过明日香，只得对她示弱。 　　“没有鹅肝，还是差评。” 　　明日香吃下了最后一口三文鱼。 　　——————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分一点！” 　　晚上九点，我伸出食指，对着躺在榻榻米上的二人晃晃。 　　“哦。” 　　“是。” 　　绫波和明日香纷纷回答道，仅看她们现在的表现，谁都会以为她们两个是本响的乖宝宝。 　　“不许抱我！” 　　“哦。” 　　“也不许搂着我！” 　　“是。” 　　“更不许夜袭我！这是明令禁止的！” 　　我对威胁最大的明日香说道。 　　“诶，知道了知道了。” 　　明日香不耐烦道。 　　我安心的点点头，挤在了明日香和绫波两人的中间，拉上了灯。 　　黑暗中，绫波的那侧偷偷搂住了我的腰，而明日香的那侧则明目张胆的伸出腿，压在我的身上。两人不分前后的占据了我身体的两个角落，完全视我刚才的命令若无睹。 第二十五章 温泉余温（三） 　　清晨六点，我醒来的时候，仍在沉睡中的明日香和绫波丽纷纷揽住我的腰。绫波丽过分的将她的头抵住我的腰部，明日香则更加过分，她的头枕在我的胸口，听着我心跳的声音入睡。 　　“这种事都算是小菜一碟了，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嘛。”我将信将疑。 　　就在我轻轻呢喃的时候，绫波的睫毛抖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她清灵的声音，显然，我吵醒了深度睡眠中的绫波少女。 　　“空…………空？”绫波眨了眨眼，看得出，她有些粘我。 　　“啊，抱歉，吵到你了吗？” 　　我默默的摸了摸绫波的头，绫波眯起眼睛，静静的接受了我的抚摸。 　　“……” 　　绫波并没有否认我的说法。 　　“嗯……” 　　正当我想再和绫波说些什么有的没的的时候，睡着的小猫明日香又蹭了蹭我的胸，或许是觉得我的心跳声变得有力起来了吧，橙发少女睡眼惺忪的眼睛悄悄的眯开了一条缝，察看周围的情况。 　　湛蓝色的空之骄傲直接盯上了淡红的平静湖水。 　　两人头部的距离不到几公分，简直就是脸贴脸的程度，让我大呼不妙。 　　我正担心的看着火药桶明日香，只见明日香的眉头一皱，紧接着一言不发的扭头，脸直接埋入了我的前胸，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喂，你在干什么啊！ 　　“呼……呼……” 　　明日香整个人都是一副死宅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抱上了自己二次元老婆的模样。 　　绫波少女偷偷摸了摸我的小腹，眼睛紧盯我的前胸和明日香的幸福埋胸，眼睛神采流露，好像又学到了什么最新操作。 　　“明日香！你在干什么啊！” 　　没等绫波丽完全拷贝完这个窒息的操作，我便死命的挣扎起来，因为被明日香锁胸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更何况此时还有绫波这个外人在看着。 　　“唔唔唔……唔——”明日香道。 　　没去管笨蛋明日香到底在说什么，我继续挣扎道：“喂！笨蛋明日香起来啊！既然都醒了就起来吧，你现在都有皮肤饥渴症的症状了，这种程度的东西你自己也有的吧。” 　　我觉得当我用出‘这种程度’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 　　“唔～”某只小猫发出了一个浓重的尾音。 　　“别搞了，绫波还在看着呢！…………你要怎么弄回家里再接着弄吧，哎呀就当我欠你的，不会反悔的。”眼见恐吓没用，明日香根本不理我，我只得许诺给了明日香一个空头支票，期望明日香能从我身上爬起来。 　　明日香一听此言，便穷尽她所有的肺活量，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憋住气，快速跑进了卫生间进行洗漱。 　　感觉她就是在等我这句话，好接着占我的便宜。 　　“……” 　　趁着明日香在洗漱的时候，我乘机对绫波少女说道：“绫波，刚刚看见了什么吗？” 　　卑鄙的帝王攻想要对绫波少女这只三无受进行无条件封口。 　　绫波的表情依旧冷淡如同家里烧杯中的温热开水，单纯的她对这个世界的险恶毫不知情：“……什么？” 　　绫波的这句回问令我不知所措，我回答道：“就是明日香起床的时候你看到的那个……” 　　“是这样吗？” 　　绫波一边说着，一边抱住了我，头埋入了我的胸间…… 　　“不要……别……”我压低了声音，怕被明日香听见。 　　…… 　　—————— 　　“响，我洗好了，你和丽进去洗吧。” 　　过了挺久，明日香冲掉厕所，走出了卫生间。刚才她玩手机的时候好像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和挣扎的声音，正想发问，却看见某人掩面，径直冲进了卫生间，与自己擦肩而过。 　　空响有些庆幸明日香出来的这么迟，但暗中也有些责怪明日香为何出来的这么迟。 　　“……” 　　绫波少女隐藏起气息，跟在某人后面。她其实只想跟随空的步伐走进卫生间，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空响进去的时候连门一起锁上了，绫波丽转了转把手，无奈门不开，结果只能呆呆站在卫生间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哼哼～丧家之犬。” 　　不知实情的明日香得意的笑了，她在昨天不仅占到了响的超级大便宜，丽更是在今天被她的响拒之门外。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但明日香觉得，她的响原本摇摆不定的芳心已经归属于她了。 　　稳了。 　　“……” 　　绫波丽就在门外可怜兮兮的等着。 　　—————— 　　十五分钟以后，我快速收拾好了窘迫的情绪，洗了个脸。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让人惊讶，绫波少女居然几次三番的想要骑在我身上做那种明日香已经做过的事情，我甚至潜意识里都已经习惯绫波丽模仿明日香的行为了。 　　被明日香做过一次的事情，再被绫波做一次又有什么的吗？ 　　不行！当然不行！她们是两个人。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我握紧拳头，下决心要和绫波少女保持距离。 　　具体来说，就是教育。 　　我认为绫波迫切需要一次关于女性之间，把握好心理和身体双重距离的把握的教育。如果说我的秘密女友兼乖女儿明日香已经是一个不可逆转的无意识被我养成 了一个百合，并且我今后的下半生也要和她同舟共济、不离不弃，那么绫波这个隐性百合少女在我看来则还有挽留下来的余地。 　　我立一个flag，绫波少女的青春期百合病大概率会被我治好，好吧。 　　毕竟绫波正处于可塑期，百合概念的摧毁和重建很简单，只要和她说一声别和女孩子靠太近，身体接触尽量避免就行了，绫波一定会遵守我的指令。 　　总不见得绫波也变成了百合少女啊！ 　　那我这里是什么？百合少女加工厂吗！ 　　你看几个和我走的近的女人都成了百合啊！ 　　恭子和我一起走了七年，百合。 　　明日香出生后就和我一起相依为命，已经被我养成了重度百合。 　　塞琳娜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险些在宾馆里上了我，毋庸置疑的百合，搞不好还是双性恋。 　　绫波丽才和我相处不到半年就和我相约余生……其中具体的感情估计就连她也说不清楚，隐性百合。 　　米莉亚……一直是单身吧，也没见她谈朋友，估计是单身主义者。但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挺抗拒我和小明日香这对搞笑组合的来着，姑且不算百合，唯一的例外，也是我唯一的慰藉。 　　“总之，百合是传染病。看来已经到我这个医生抢救一下最后一位前期病人绫波的时候了。”我点点头，脱下了浴衣，打算给自己换上正装。 　　—————— 　　空响在里面洗漱换衣服，明日香则在外面喝茶，绫波丽不知所措的站在卫生间门口，仿佛一条小狗因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而被抛弃。 　　“差不多也该发现了吧。” 　　明日香拿起烧开的电水壶，倒了一杯清茶给自己喝，顺便又给某人倒了一杯，还关掉了某人手机上米莉亚姐姐的来电。 　　“明日香！！！！” 　　卫生间里传来某人的喊声。 　　“什么——？”明日香假装不知的应和了一声，声音很热情。 　　空响一身黑色女式正装的跑了出来，不巧和绫波撞了个满怀，倒在了地上。从这个角度明日香更能欣赏空响身段的美丽：正装的包臀短裙衬托出了她双腿和腰部的纤细美感，不经黑色丝袜装饰的双腿却更显动人的风情，尤其当明日香知道某人其实裙子里面…… 　　“我的胖次呢？我的胖次！白色的那条，带点花边的。” 　　空响不顾和绫波撞了个满怀，她索性将被撞了的绫波丽抱在怀里，语气气急败坏。 　　“啊？昨天不是说好响把身上的这条换我手里的这条吗？”明日香继续懂装不懂。 　　“我是说我身上的这条啊！！我身上的胖次不见了！现在里面是真空状态啊！” 　　空响难得认真了起来，她一边和明日香对话，一边翻找起整个房间里的衣服来——明日香来泡温泉时带的衣服并不多，房间也挺小的，一点点找总会找得到。 　　“啊？真空！”明日香坏笑道，“响昨天换内衣的时候可是叫我和丽都出去的哦～说不定是响自己水性杨花，啪到连胖次都懒得穿，今天故意怪我的呢！” 　　“……” 　　绫波丽刚才被空响撞倒的时候，不当心看到了空响的裙底风光，她还以为空响今天穿的是黑色胖次。 　　三无少女的脸上不自觉就红红的，内心感觉很奇怪。 　　“不和你闲扯……”空响忍了一会，但还是没忍住，“谁和你啪啊！一天到晚都是啪啪啪，是谁啪的我！是你吗？平时我对你偶尔偷走我一两条胖次我也就视而不见了，总觉得这是青春期的正常需求，需要监护人的宽容，以后会好的。现在想想，哪有拿同性监护人的胖次和衣冠不整的照片去卧室里发电的正常年轻女孩啊！我决定了，以后你和绫波一个待遇，跟你讲百合是病，得治。” 　　空响大魔王很生气。 　　绫波丽不知为何也被二人战斗的余波牵扯到，听闻今后的待遇会降低，绫波无辜的歪了歪头。 　　“哼！” 　　明日香并不以为意，哪怕彻底的和那个人偶一视同仁，一个待遇，明日香自认也比天降系的绫波丽优势要来的大，大的多。毕竟自己平时可以偷点油，丽可就一直被自己防范着，无从下手，而且丽还不一定对响有意思。 　　“找不到……找不到……” 　　空响现在是将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那条胖次。 　　“内心肮脏的大人是无法看得见这条胖次的光鲜的。”明日香得意的嘲讽空响道。 　　“光鲜……光鲜你个头啊！头伸过来！” 　　明日香一缩头，躲到了一边。 　　“都找过了啊……被毁尸灭迹了吗？”空响愁眉不展，她环顾一片狼藉的四周，又看到了春风得意中的明日香，这条胖次估计是没了。 　　“啦～啦啦啦～” 　　明日香觉得自己现在可谓是大胜利了，以后那个的时候就有新的题材了。 　　空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于是，空响突然发难，扑到了明日香。 　　“受（中间有空响刻意的停顿）死吧！” 　　明日香真的没料到会有这一出戏的上演，她惊慌道：“区区一只响级别的受……” 　　“别想了，接受我的制裁吧！既然我的胖次已经被你毁灭掉了，明日香你的胖次就归我了！！” 　　空响先是为自己可能已经仙逝的那条胖次默哀了一秒，转眼间就掀起了明日香的裙子，打算把明日香身上的胖次扒下来给自己穿。 　　“啊！响！响头一次这么主动……响也太主动了啊！不要啊，响！不是这里！这里是……！！” 　　明日香是第一次被空响搞成这样，惊喜之余，可以说是相当惊慌了。 　　空响用全身体重压住了明日香乱蹬的两条腿，顺利的扒下了明日香的绿色卡通胖次。 　　“绿色……好幼稚。” 　　空响下意识的吐槽了一句，却发现明日香的绿色胖次里还有一条白色胖次。 　　“棉白色……明日香胖次里面的这条棉白色胖次是我的吧！一定是的吧！” 　　空响终于发现了新大陆。 　　“啊啊啊！！这不是响昨天的胖次，这是……这是昨天更衣室里……”明日香惨叫。 　　这难道是……空响十四年以来的搞事，第一次成功吗！！ 第二十六章 温泉余温（完） 　　棉白色……而且没有花边。 　　不像是自己昨天穿过的带点蕾丝花边的胖次，倒和昨天被用来堵自己嘴的胖次一模一样。 　　空响为了让自己此刻落在明日香眼里的形象不太禽兽，特意拉上了一点明日香的绿色卡通胖次，给她稍微遮住一点春光，才说道：“明日香你……就穿着我的原味胖次……走来走去吗？” 　　明日香对着空响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称呼碇君为女装！明日香你的行为和碇真嗣有什么区别！”空响冷不丁的吐了个槽。 　　“女装可是在女装！我的做法和他可是有本质区别的！我是女孩子女装，那可是男人女装！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和响，母女的胖次混穿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毕竟我和响更加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不止……”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明日香才会承认空响是自己的母亲。 　　空响一听这话，赶紧捂住了明日香的嘴，用眼神要挟她不要继续再往下说。 　　明日香又点点头，弱受一般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既然你藏起了我的胖次……”空响眼神游离在明日香穿在卡通胖次内里的这条肯定没洗过的原味棉白胖次上，“现在就把它拿出来吧，别逼我扒下你现在身上最后的防线……我们之间真的要鱼死网破吗？” 　　说不想鱼死网破是假话，如果鱼死网破空响会获得最终的胜利的话，她早就鱼死网破一百次了。 　　其实空响是真的不想再穿这条被内衣杀手明日香濡湿过不知多少次的潮湿棉白原味胖次了，自己穿上去之后绝对又会被明日香当成做那种事的想象题材。 　　不到没胖次穿的最后一刻自己是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穿这条胖次，像条咸鱼一样放弃希望的。 　　“阿诺……” 　　明日香头一次在空响面前没自信起来，这在某人眼中已经是一场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重大胜利了。她嘟着嘴，慢吞吞的穿上了被空响扒下的绿色卡通胖次，换作以前，这条幼稚的胖次绝对会被某个现任百合监护人嘲笑半天。 　　然而这次的反搞事中，空响打算稳中求胜，不再节外生枝，因此表情异常严肃，甚至认真到搞笑程度的盯住明日香的一举一动。 　　“……” 　　还穿着浴衣的绫波丽站立在原地，她看着骑在明日香身上还在盯着少女穿胖次全过程的某人，真的不知这时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这种时候，还是微笑吧……如果是空的话，一定会这么说。 　　于是绫波少女不自然的笑了起来。她的这个微笑，与其说是微笑，倒不如说是抿住了嘴唇，单纯的让嘴角上扬，生硬无比。 　　空响没管一旁绫波丽的微笑表情是如何的僵硬，而是盯住了明日香的微表情变化，不遗漏任何关于自己胖次的信息。 　　明日香悄悄瞥了一眼空响身后的绫波丽，眨了一下左眼，说道：“好想换身衣服啊，响，我去找胖次，让丽先去换一下浴衣好不好，等下胖次找出来了我就去换，响要相信我，我不会耍花招的。” 　　绫波……换浴衣。 　　这个表情再加上这句话，在空响的眼中，已经是再显眼不过的明示了！ 　　“原来……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走我身上胖次的人，绫波也有份吗！绫波你隐藏的好深啊！你一副最终Boss一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你就这么和明日香同流合污吗？我一直都看错你了啊！我的胖次就在你的身上对吧，像明日香一样穿在你身上对吧！” 　　“……？” 　　绫波丽真的不明白此刻的空究竟在说什么，什么都不清楚的她依旧摆着生硬的笑容。 　　另一边，得知自己胖次在何处的空响几乎是瞬间就从明日香身上弹了起来，扑向了一动不动的绫波丽。 　　看样子，天才科学家空响对自己的胖次势在必得！ 　　明日香灵机一动，扯住了空响的裙子后摆，誓死要将扑向绫波的空响拖住。她情理之中大叫道：“丽，快去换衣服啊，把卫生间的门锁住，我们就稳了！” 　　“糟糕……这种力道的话……我的裙子！”空响小声道。 　　空响一只手抓上了绫波丽的宽松浴衣衣摆，另一只手则拉扯着自己的短裙上摆，力争自己的黑色包臀短裙不会被明日香给拉扯下来。 　　因为里面，可什么都没有了啊！ 　　“……” 　　绫波丽沉默的看着身前抓着自己手臂，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空。 　　淡雅的日式装修的和式房间内，空响、绫波丽、明日香三人呈像是英文字母“H”字样一般的僵持着，左边的竖是不知所措的绫波丽，右边的竖则是正在搞事情的明日香，中间的横自然就是拼命想要夺得自己胖次的空响，她的修长双腿还被明日香以相当羞耻的姿势架了起来。 　　这可真的是少女推车了。 　　“我和明日香的（体）位置是真的不妙，好像和绫波的位置也很不妙啊……好在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话……反正该看的基本都看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回我的胖次！！等绫波换好衣服之后我的胖次肯定又不在绫波身上了！” 　　空响想了想，破釜沉舟的将拉扯着裙摆的右手放下，又伸进了此时不知所措的三无少女那件神秘的浴衣里面。 　　而无机质少女的逻辑思维中就是没有抵抗空响的行为这一条，少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空的右手伸进了自己的浴衣里面。 　　“响！响不要啊！胖次，胖次不在丽身上，其实就在我的身上啊！” 　　成功诱导空响的明日香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她一边用示弱的言语继续诱导着一泊两日的正牌女主人公空响，另一边，她的双手伸进了那些平时空响都不允许的场所，好好摸了个遍。 　　嘟——嘟——嘟—— 　　这时，空响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了，来电提示赫然就是来接空响的生活助理米莉亚。这已经是米莉亚今天的第三个电话了，可惜无人接听，而空响更是不知道米莉亚打电话过来。 　　“明日香已经无法阻止我了，绫波你就认命吧！呀！！” 　　空响的包臀短裙被明日香完整的掀起，她却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明日香到底在对自己做些什么，空响的双手已经摸进了少女的神秘贴身衣物上。 　　木制走廊上逐渐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然后，屋内的空响用尽了全力，将抓到的衣物往下一拉。绫波少女的内在景象便这样完全呈现在空响和明日香的眼前。 　　三无少女的那褪尽华丽后的，一切。 　　“空，空……空？打你电话都不接，你们在里面果然闹的很欢吧！没什么问题那我进来了哦(～￣▽￣)→))*￣▽￣*)o” 　　门外响起了捉奸大师米莉亚萌萌的声音，可惜落在空响明日香两人的耳中，却是像深渊恶魔突然来敲门一般恐怖。 　　“！！！！”空响x明日香 　　什么！？！？ 　　米莉亚！！！ 　　为什么米莉亚这个时候会来！ 　　“糟糕，米莉亚姐姐之前打电话给响了……我忘记说了！” 　　明日香这才想起来自己随手挂断了米莉亚姐姐打给响的电话，她知道，自己失算了。 　　卧槽。 　　明日香想道。 　　卧槽…… 　　空响也这样想道。 　　完了。 　　天才科学家空响一时间脑海里只有这个词不断重复出现。 　　“……”绫波丽依旧沉默。 　　室内的三人霎时之间陷入了极端的沉默之中。 　　米莉亚在温泉旅馆妈妈桑的带领下，先是顺应礼节，十分礼貌的敲了敲边缘的木制门框，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和式风格房间的房门。 　　一拉开房门，米莉亚小姐就看见了对她而言相当波澜壮阔的一幕： 　　一只手伸进她的监护人的裙子，又有一只手抚摸着其监护人前胸的搞事少女明日香，少女的头背对着米莉亚，不让熟悉的米莉亚姐姐看到她此刻的兴奋表情； 　　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少女毫无遮挡神秘地带的空响，她缓缓的转过了头，看着认识了多年的生活助理米莉亚，知道自己全输了的天才科学家流下了两行清泪； 　　还有就是卸下生硬微笑后，还原为三无表情的绫波少女，少女的纤腰被空响环绕着，绫波的脚边还挂着一条属于绫波少女自己的白色胖次。 　　三人呈“H”的位置分别站着，这种高级的位置看的没经历过什么爱情生活的原生活助理米莉亚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心跳不断加速。 　　哗啦—— 　　三无少女的浴衣也滑落在了地上，正对着米莉亚。 　　—————— 　　啊，好难受…… 　　好难受好难受。 　　就是很难受。 　　我用左手支撑头部的重量，听着汽车引擎全速转动时轻轻的轰鸣声，看着窗外高速公路上飞速闪过的画面，心情却越来越差。 　　米莉亚小姐驾驶着Nerv总部配备给我接送Eva驾驶员用的汽车，一边还在数落着我：“空，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和小孩子玩闹的时候注意一点啊！她们都发育了，也不小了，你还这么不成体统，像什么话！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那可就太丢人了。” 　　那个……好像不仅被你看见了，你身后的老板娘貌似也看见了…… 　　我羞愧难当的捂住了脸，尽量不去想旅馆妈妈桑的那个嫌弃眼神，不知道她究竟误会成了什么样。 　　比如说误会成明日香昨天对妈妈桑所说的，一泊两日中的‘第二日’，经过漫长的不眠之夜，两位包养了本人的年轻富婆起床后兴致再起，双双打算一前一后的对我下手。 　　哦，这真是太可怕了。 　　米莉亚数落完我，见我垂头丧气的模样，便从后视镜里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眼神里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并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表示安慰。 　　都是自己人，你们三个玩得开心就好。 　　“哎……今天换个人来事情就麻烦了，还好我们这邋遢的样子只被你看到了，要不然被人误会了可就真的讨厌了。”我揉了揉额头，说道。 　　“没事，我以前还误会过你是对三岁幼女下手的百合大变态呢。清者自清，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不清楚你的性格吗？” 　　那个……明日香那个时候其实是四岁，虽然下手了一样是三年起步就是了。 　　米莉亚这句话说得身为百合的我有些自惭形秽。说起来，我和明日香到现在还是秘密百合的禁断恋爱关系，和绫波丽也有不清不楚的私定余生的百合关系，被米莉亚说成清者自清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欸？空你的皮肤比上次见面更加白了呢～是不是这里的蒸汽浴很有效果呀？白磺温泉的效果我还没体验过呢，这里按摩师傅手法怎么样呀！” 　　米莉亚见我没有回话，便又挑起了话题，有点转移话题的意思，她又顺便摸了一下我的大腿。 　　我只觉得裙子下面凉飕飕的。 　　没错，刚才从温泉旅馆出来的时候，我的胖次依旧在明日香的手上。既然我的胖次不见了这件事米莉亚并不知情，那我也就更情愿她不知道。 　　所以，我现在的情况是…… 　　什么都没有。 　　“还可以啦……温泉挺舒服的，我在里面还睡着了，下次你也一定试一试。” 　　我苦笑了一声。 　　“哇，空你的大腿好滑！这触感！我再摸摸～欸～”一向正经的百合（伪）助理米莉亚软绵绵的说着，生活助理细腻的小巧左手又摸上了我的大腿。 　　“别……好好开车。” 　　我抓住了米莉亚想要往更深处探索的左手，放回了方向盘上。 　　“空，小气。” 　　米莉亚埋怨的看了我一眼，竟然有几分幽怨。 　　“响，回去洗衣服哦～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明日香趁着米莉亚还在场的时候，使劲惹我生气。 　　“那以后，明日香的衣服都归自己洗了哦。” 　　我索性说道，对于明日香，我没什么好脸色摆给她看。 　　“啊！不行！”明日香坐在后车座。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米莉亚，狡黠道：“嗯……那以后我的衣服都给米莉亚姐姐洗，响的衣服自己洗就自己洗吧！不关我事了。” 　　“你们的衣服都由我来洗吧，没关系的。” 　　米莉亚小姐客气道。 　　“那太麻烦了，我住的公寓里买了个洗衣机，让明日香自己洗，没事的。” 　　我阻止了米莉亚的帮忙，朝着明日香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 　　…… 　　“响，洗衣机怎么用啊？” 　　回到公寓后，明日香捣鼓了半天洗衣机，但始终不会用。 　　“哼，笨蛋明日香。” 　　我冷哼一声，从卧室里走出来，偷偷换好了胖次。 　　现在的我，是完全体，不虚任何人。 　　“还是我来吧。” 　　米莉亚送我们回到家以后，又拎着挎包上楼做了会客。这时候她从椅子上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那就麻烦米莉亚姐姐了。” 　　明日香从狭窄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跳上了床。米莉亚倒是没什么反应，泰然自若的提着她的手提包走进了浴室，摆弄起那明日香不会用的洗衣机来。看样子，米莉亚原本应该是想坐一会就走的，却被喜欢偷懒的明日香留了下来。 　　我看明日香这副懒鬼样子，叹了口气。 　　…… 　　当天晚上 　　“明日香，米莉亚小姐走了，你没有挡箭牌了！快把偷走的胖次还给我！这次我真生气了哦！” 　　米莉亚等到衣服洗完就离开了公寓，于是我开始对明日香发难。 　　我数了数自己的内衣，胖次比内衣少了一件，很明显是明日香昨晚趁我睡觉的时候扒走的。都说女人是绝佳的演员，这次回家我可以说是相当生气，但在米莉亚面前努力保持住了涵养，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知道，如果现在不惩戒一下明日香的话，明日香的偷胖次行为还真的就会这样没完了。 　　“哪有！响你才是不是偷回了属于我的白色胖次！还有我的绿色胖次也不见了啦！肯定是响偷走想要拿去发电！” 　　明日香在刚洗好的内衣里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自己的绿色胖次，原来穿在最后一层的新鲜胖次也不见了。 　　搞事王明日香终于也体会到了一波被偷走胖次的感觉，自己辛辛苦苦一天却翻倒丢了一条胖次的辛酸滋味可不好受。 　　“明日香！！！”“响！！！” 　　我们互相头顶着头，互相都以为是对方偷的。 　　坐在床上的绫波少女同样也慢慢数着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少女素色内衣，按照编好的顺序排了个队，等一会晾干了就塞进抽屉里。 　　可是数来数去，绫波和明日香与某人一样，也都少了一件白色胖次。 　　为什么呢？ 　　绫波丽抬头望着空白的天花板。 　　想不清楚，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少女享受着此刻吵吵嚷嚷的日常。 第二十七章 本部瘫痪（一） 　　夏日的蝉鸣依旧持续在这个常年盛夏的日本，屋外逐渐变得湿热的空气不停想要跑进我这间冷气还没散尽的落魄公寓内。 　　现在是距温泉旅馆一行两周后，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我少了一件胖次。 　　碧蓝的天空。 　　屋外连鸟雀都没有一只啊…… 　　要说日本的盛夏，在几年前的国民民意调查中，最令人厌烦的事物便是24小时接连不断的蝉鸣声，如同催命一般，而且除之不尽。 　　“还不用上班……”我看着Nerv总部发送给我的一份秘密文件。 　　从柏林大学博士生毕业后工作至今，我这是头一次被闲置的心里发慌，“零号机改的工作也已经宣告完成了，长时间作战和Anti-A.T.FIELD子弹的研究还没批准，其实我大可以自己研究。” 　　时间来到十一点半，快到中午最热的时间，我在客厅，独自坐在绫波读书专用的学习椅上，看着绫波丽和明日香昨天一同给我的这份升学通知单。 　　明天我要作为绫波丽和明日香的临时监护人，去参加她们学校里的升学座谈会，这件事是我这阵子里除了陪着明日香和绫波玩以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不对，陪着绫波和明日香玩一点都不重要吧！ 　　我无聊的趴在了绫波的桌子上。 　　手中的水笔在纸上毫无章法的乱涂乱画。 　　最后还转起了笔。 　　完全被Nerv总部排除在外了啊，不过我也逐渐习惯起了这清闲的生活，毕竟要带两个（百合向的）孩子。 　　好像有哪里不对……是谁加的括号？ 　　完全不对啊！绫波才不是百合啊！搞搞清楚啊！ 　　就算要加括号，我也应该是带一个（百合向的）孩子和一个（和我走的比较近的）孩子。 　　最近绫波的表现还可以，应该是受了明日香不怎么搞事了的影响。 　　“绫波丽……成绩优异，除了性格比较内向以外各方面都十分优秀。”我念道，然后合上了那个谢顶的班主任老师给绫波丽的简短评价，盘算起绫波的高中选择来。 　　实际上，作为一个成绩优秀的孩子，绫波丽除了在应付我以外，她在其他人的眼里的存在感的确也不强。要不是因为她出众的外表，绫波在其余同学的眼里就一定会是一个小透明。 　　“高中选择……随便上。基本就是想上什么高中就上什么了啊，那个座谈会的话……高中的选择应该可以交给绫波自己来，比如说尊从内心的选择，想和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一起上高中。” 　　我替绫波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让绫波自己来选择高中比较好。 　　“啊……到明日香了。” 　　我翻开了明日香的成绩手册。 　　然后我合上了明日香的成绩手册。 　　哦…… 　　简直是惨不忍睹，看着这成绩手册，我都快怀疑这明日香究竟是不是聪明的恭子的孩子。 　　原来明日香不是亲生的。 　　“高中选择……” 　　我觉得还是让明日香回到德国读高中吧，也就是遵从残酷现实的压迫，和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相分离。 　　—————— 　　新第三东京市市区，旧城区内 　　“呀！我抽到了！我抽到了！”小孩子高举手里吃剩下的冰棒木棍，兴奋大喊着跑远了。 　　青叶茂从自动售货机那里取出一罐可乐后，悠闲的看着跑远了的小孩子，并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罐装冰镇可乐，仰头喝了一半下去。 　　今天是Nerv作战一课的休息日，由作战部长葛城美里留守本部，若有紧急事务就立刻通知，但一般都没什么事，使徒也不会专门挑这一天来袭。 　　青叶茂换上了平时几乎没有时间穿的甲壳虫乐团风格的便装，背着他心爱的木制吉他，在同事兼任作战一课首席萌妹的伊吹摩耶的使劲忽悠下，陪着她和赤木律子跑来24小时洗衣店里取衣服。 　　“女人真烦。” 　　不过青叶茂心里并不排斥这种业余生活。 　　晒晒太阳，感受一下地上空气中久违的热意，双脚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徒步行走上一小时，出一身汗再回去洗个澡。这种程度的放松对于长期从事程序员和通信员工作的青叶茂而言，恰到好处。 　　“哎，每次的洗衣服贵的越来越不能小视了。” 　　自助洗衣店内，赤木律子拿起洗干净的白大褂，同伊吹摩耶抱怨道。 　　“好想有自己洗衣服的时间呀。” 　　伊吹摩耶附和自己的前辈道，萌妹微微苦笑了一声。将近三十岁，单身的她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估计就算有洗衣服的时间也会全花在谈朋友上吧。 　　希望能找到一个类似前辈一样可靠的另一半来。 　　青叶茂听见抱怨，走进了自助洗衣店：“能回家就不错了。抓紧时间哦，现在要快点回总部了，脚程会紧一点。” 　　半小时后 　　“啊，副司令。” 　　回总部的直通地铁上，赤木律子三人偶遇了正在地铁里坐着读当日报纸的冬月耕造，冬月耕造穿着打扮都很正式，展现出一股老学者的威严风范。 　　“早上好。”赤木律子向冬月副司令打了声照顾。 　　其实现在已经快下午了。 　　不过冬月耕造并没有纠正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早上好！”跟在赤木律子身后的两位程序员可没有赤木律子这么随性从容。资历尚浅的二人不约而同的立正，一同向冬月副司令问好。 　　“嗯，早上好。” 　　冬月副司令继续一头埋进日本经济报里。美国的失业率正处于历史新高，美元货币紧张，政府预算赤字严重，整个国家的经济即将面临崩溃的危机。 　　刚刚读到哪里了呢？老人想着。 　　“今天办完事了吗？” 　　赤木律子随性的坐在长椅上和冬月副司令隔了一个座位，顺便开了一个话题。整部地铁除了他们四人以外空无一人，因此赤木律子的声音并没有放低。 　　“替碇进城里办点事，姑且算是办完了。” 　　冬月耕造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报纸。 　　“啊，今天有例行的评议会呢。”赤木律子想起来了什么，是昨天碇源堂在家里告诉她，例行的评议会真的是他觉得有点麻烦的事情。 　　“无聊的工作，碇老是把杂事推给我。”罕见地，冬月副司令在总部外居然抱怨起了碇源堂，“哼，要是没有MAGI，我早就束手无策了。” 　　“听说最近市议员的选举快到了。”赤木律子又随口道。源堂会觉得麻烦的事情，交给冬月副司令也不过是一件无聊的杂事而已的程度吗？也难怪源堂会把这种事情放心交给他。 　　“这种选举只不过是形式，工作实际上还是由MAGI在做罢了。”冬月副司令看着手里关于美国失业率新高的新闻，嘲笑地哼了一声，“如果没有MAGI，我们比美国好不了多少。” 　　“真是科技万能的时代呀。” 　　软妹伊吹摩耶在一旁应和了冬月副司令一声。 　　“哼，真是老掉牙的台词。”青叶茂有点不屑伊吹摩耶的趋炎附势。但他的声音也就只有伊吹摩耶听得见。 　　“对了，你今天不是要进行零号机的测试的吗？” 　　冬月耕造没有理会年轻人的讲话，他问赤木律子道？ 　　“嗯，计划于今天13:30进行第二次运转延长实验。” 　　赤木博士看了眼手表。 　　“期待你的好消息。” 　　冬月耕造道。 　　—————— 　　“中断试验！切断线路！” 　　赤木律子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下达断线指令。 　　第二试验场所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线路已切断。”伊吹摩耶。 　　“电源供应恢复。” 　　电脑屏幕上浮现出一系列的数据。 　　“问题果然是这里。” 　　赤木律子端起一杯苦咖啡。 　　“是的，变换频率比理论值要低0.008，令人担心。”伊吹摩耶汇报道，她已经将所有思考全都交由她的前辈负责。 　　“勉强在计策误差范围内，下面怎么办？” 　　一位略显年轻的工作人员说道。 　　“再来一次，保持相同设定，将相互变换值下调0.01试试。”赤木律子想了想，说了个数字。 　　“是。”“了解。” 　　“那么，再启动试验开始了。” 　　赤木律子再次下令。 　　…… 　　Nerv总部相距不远处，葛城美里站在电梯内，拿着马上要交给碇司令的办公文件。由于正在上班，所以本部作战部长特意化了点淡妆，此刻的她看上去十分端庄得体。 　　叮—— 　　电梯门开了，门前却空无一人。 　　正当葛城美里好奇门外为何没人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幸的是，是作战部长最不擅长对付的声线。 　　“等等！等等！” 　　葛城美里不动声色，一边朝来人保持微笑，示意他不要着急，一边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按按按 　　不是继续保持开门的那个绿色按钮，而是快速按下了关门的红色按钮。 　　“等等！” 　　快关快关快关 　　葛城美里以极高的频率抖动着，频率似乎暗示了她现在不想和来人照面的不情愿程度。 　　快关快关 　　最终，加持良治厚实的双手还是挡在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口上，电梯感应到了人的存在，便不再关闭。 　　功亏一篑的葛城美里不禁露出了一副‘这也可以？’的表情，感觉可以做成表情包。 　　所以说，前男友这种东西死缠烂打起来是真的讨厌。 　　…… 　　与此同时，校外的碇真嗣拨打了碇源堂的私人专机。 　　“请稍等片刻。”电子提示音响起。 　　“嘟——嘟——嘟——” 　　经过了对于真嗣而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他心心念的父亲的声音终于响起，不过碇源堂此时的声音却因长时间工作后的疲倦而显得阴沉而又不耐烦。 　　“什么事？” 　　“……啊，那个……父亲！”真嗣迟疑道。 　　“什么事！快说！” 　　一听来电是自己的儿子，碇源堂的声音显得越发不耐烦起来。 　　真嗣害怕得拿着听筒的左手都颤抖了好一会，对他而言父亲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过夸张，“啊……那个……学校让把……明天……在学校举行升学座谈会的事……转告家长。” 　　碇真嗣几乎是绝望了，不过他还存有最后一丝与血缘上的父亲好好交流的想法。 　　“这种小事我不是都交给葛城了吗？不要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打电话！”电话那头的碇源堂很生气，“不要让这种小事，一件一件一件的来烦我！” 　　说罢，愤怒的父亲挂断了电话。 　　碇真嗣无力的放下电话。 　　…… 　　“哎呀，跑呀跑呀的，你的心情也不大好啊。” 　　加持良治在电梯内缓了好一会气，他刚刚从总司令办公室里出来。没了冬月耕造作为碇源堂的外置冷却装置，加持良治在总司令办公室内被碇源堂狂轰滥炸，险些被迫回家务农。 　　“是呀，一个美好的午后却遇见你，我心情能好就怪了。”葛城美里没摆好脸色给加持良治看。 　　“哎……”加持良治笑了笑，没把葛城美里的抗拒放在心上。 　　…… 　　轰—— 　　电梯底部传来一阵剧烈的颤抖，电梯停了。 　　“啊？电梯停了？”加持良治往头顶一看，发现电梯的应急灯亮了起来，“奇怪，是事故？哦！停电了！” 　　“难道是律子的实验出了什么问题？” 　　加持和葛城错愕的相视了一眼，对彼此知根知底的两人都明白，对方对此事毫不知情。 　　—————— 　　伊吹摩耶的电脑屏幕上的零号机阀门相继关闭。 　　“主电源停止工作。” 　　伊吹摩耶向赤木前辈汇报道。 　　赤木律子的手指刚刚点上再次启动键，Nerv总部内的总电源便宣告停止工作。 　　“电压为零。” 　　旁边一位略显年轻的技术人员也报告道。 　　技术一课的所有人都等着负责指挥试验的技术一课首席，赤木律子博士作出解释，并拿出解决方案。 　　赤木的迷妹伊吹摩耶一下子没了主见，她抬头望向即使发生断电一类的特殊情况依旧沉稳的赤木前辈。在伊吹摩耶眼中，前辈潇洒的身影在黑暗中依旧如此伟岸与高大。 　　“……啊？我没做什么呀。” 　　赤木律子眼神飘忽不定，心里慌的一匹。 番外X：久违的愉快番外 　　公元201x年 　　冬夜的雪覆盖在了日本东京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面，即使是东京的车水马龙也抵挡不住深冬来自北方的呼啸，东京的马路上冷冷清清，路边的行人们三三两两都裹着厚实的羽绒服以抵御冬夜刺骨的风浪，玲琅门店透亮的玻璃上还残留着顽童哈在上面的难看涂鸦。 　　屋外凛冬。 　　屋内…… 　　春意正浓。 　　“那个……我实在没钱了，脸上用来化妆的高级化妆品也是我过世母亲遗留给我的残次品，还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淡黄色的灯光点亮了屋内装潢着的高档家具，最终融化在美人凝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如同艺术品一般高贵而不可亵渎，空气中几不可闻的香风不禁让人昏昏欲睡。 　　空响这么唯唯诺诺说着，她被周围的奢华惊吓到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跑来这么有钱的人的家里。 　　她正站在宽敞客厅的正中央，穿着性感至极的乳白色比基尼泳装，双手下意识的放在胸前，试图遮挡一些不该露出来的东西，可惜腹部以下的大片春光都无法遮挡，光芒四射，成为了柔和淡黄色灯光的聚焦点。经过豪华装修过的屋内开了暖气，地暖也正常运作着，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空响此时内心的寒意。 　　“所以……才会出来援交吗？” 　　空响面前，一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自言自语道。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这所豪华房屋的正主。 　　这名戴着面具的神秘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这家伙先是在东大校园里瞄上了一直都对别的男人冷冰冰的公认倾城校花空响，再等空响学期临近结束的时候，花钱请店长辞退了空响的打工。 　　奖学金花完了，几个月打工的钱又被吞掉了。因此这个时候也就是空响经济最拮据、完完全全陷入窘境，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面具人发了一条神秘短信给空响，让她独自跑到这个地址来，谁都别告诉。 　　空响心知肚明这条短信最终会指向什么，可她别无选择，她自己没钱也就算了，可某个学姐的生日就在眼前，空响想要选一个像样点的礼物。 　　和一个至少是自己单方面不认识的陌生人援交，以物易物，两不相欠，既能保证自己在寒假再找工作前不会饿死，又能选一份像样的礼物给恭子。 　　空响用双手遮住了胸，被人这么盯着，空响的脸上不自禁的出现了一抹羞红：“是……东大的奖学金不好拿，不仅如此，这笔钱真的不够我平时大学里日常的生活开销……我都在外面打了好几份工，但却被突然告知我被辞退了，工资都不给我。更何况我在学校里要节约开支，基本没有社交，当然也就没什么朋友，现在根本借不到钱……” 　　“所以出来援交？” 　　“要不是生活所迫……” 　　空响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她略带仇恨地用余光暼了一眼面前的面具人。在空响看来，这个戴面具的家伙很有可能是在哪里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跟踪狂，否则就不会戴上这个塑料面具掩盖自己的身份。 　　面前的这个家伙更有可能出钱让几家店都辞退了自己，断绝了自己现在的主要经济来源。 　　真会挑下手的时候。 　　我的日常，绝对不可以就此结束。 　　“是吗？平常看你总是高高在上的俯瞰世间一切，宛如冰封在雪山上的高岭之花，没想到你居然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普通人一个。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现在这副尤物样子以及偷偷和我援交的事情，如果披露给学校里面追求你无果的男生们又会怎么样呢？” 　　神秘人猥琐一笑，翘起了腿。 　　“……” 　　如果换作是平常被人这么用言语侮辱，空响肯定早已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此处。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身份还是贫穷大学生的空响现在软肋被握在面前这家伙的手上，不得不默认了自己是出来援交的这件事情。 　　空响咬紧牙关，遮住前胸的双手握成拳头，顺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道：“综上所述，请您……一次给我五万日元！并且事后不能再影响我的日常，我们两不相欠，否则交易失败，我就要直接回去了！” 　　神秘人面具下面的嘴终于扬起了得意的笑容。经验丰富的这家伙知道，只要让援交的那一位主动提起钱，让她一点点的丢掉尊严，那么把她主动、长久地骗上床就很轻松了：“回去？回哪里去？你那个马上就要付不起租金的便宜公寓吗？五万日元！？太贵了！看在你还是第一次的份上，顶多给你五千！” 　　“才五千！？” 　　戴面具的神秘人的低廉出价相当出乎空响的意外，五千日元可是和外面随叫随到的红灯区小姐一个价位啊！ 　　“怎么？你不服？”在繁华拥挤的东京市中心却拥有一座豪宅的有钱神秘面具人嘿嘿笑了笑，“我知道，你对自己杰出的相貌相当自信，再加上我又是个有钱人，所以想要一次赚多一点，挺到学期末，好在寒假里再出去打工，对不对呀？哈哈哈……真是天真，真当我的钱是这么好赚的？” 　　“……” 　　空响没有说话，她皱着眉头默认了这一点。接着，空响往后退了两步，心里那早已萌生的退意占据了她的大脑。像日本女高材生却跑去援交这种事，果然不是自己能做的。 　　正当空响想要穿上脱在门禁那里的大衣，穿上高跟鞋就跑的时候，这名神秘人站起身，光明正大的拿出事先悄悄藏在客厅影碟机后面的DV机，欣赏起了空响穿着比基尼后的诱人姿态，并把说话声音到了最大，让空响也能听见影视里面自己的声音。 　　DV机！？ 　　“！！” 　　空响瞳孔猛地缩小，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从一开始被打工的店里辞退，再到故事开始的短信，最后到这里的豪华住宅，一切都是面前神秘人想要破坏自己日常生活，将自己收入后宫的阴谋诡计！ 　　“没想到吧，我在这里藏了一台能偷拍下你这么性感穿着的DV机……让东大校花大冬天穿着比基尼泳装援交的性感视频可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我觉得上传到那种网站太亏了，网友必须要上交一份会员的月供才能看到这段视频。比如说……每个人五千日元怎么样？你的人生，完了呢。” 　　神秘人脸上洋溢的恶意笑容空响甚至都能够凭借想象勾勒的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空响沉默良久，还是换回了平常的高冷作态。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而自己已经变得如此被动，如果不在言语谈判上占点优势，真的会被这个神秘人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别紧张，别紧张，我并不缺钱，我也不会让你这位这么高质量的美人用肉体来替我赚钱，这种亏血本的买卖我可不会做。” 　　神秘人从口袋里随手掏出十多张万元纸币，朝天空中一撒。 　　空响已然可惜不让自己的目光被这些金钱所吸引，奈何神秘人抛洒的十几张万元纸币尽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还有一张落在了前胸的比基尼乳沟处，让空响尴尬万分。 　　神秘人眼里，此刻装作不在意金钱的空响看上去比之前更加能勾引起自己的兴趣，更迷人。 　　“说吧……能接受的我尽量接受。” 　　最后，空响近乎绝望的说道，双手坦然放下，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 　　不应该出来的啊……如果当初老老实实地问自己的那位学姐…… 　　“让我完完全全的拍下来等会你的痴态，并和我建立长久的关系，你就能拿走所有的钱！不过这可没有商量的余地哦，毕竟主动权在我手上呢，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根本没有任何反抗我的空间！” 　　说罢，神秘人便拿起DV机，拍起了空响的绝色正颜。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在空响身上摸来摸去。 　　“不要！” 　　“嗯？” 　　“请……至少不要拍我的脸……” 　　无可奈何的空响羞耻心爆棚的用左手遮住了脸，再用右手遮挡着胸。只可惜空响穿着泳装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仅用一只右手根本遮挡不住什么内容。 　　“不拍你的脸，我要怎么证明你的身份是东大的女大学生，而不是冒名顶替的家伙啊？”神秘人坏坏一笑，“难道要让你当场回答出‘设XY是相互独立的两个随机变量，其中X的分布律为X～（1 2 0.3 0.7），而随机变量Y的概率密度为f（y），求随机变量U=X+Y的概率密度g（u）’来证明你是东大学生？” 　　神秘人随口说着一道自己编出来的题目，强行拉开了开小差中的空响不再挣扎的右手，如愿以偿的近距离拍摄下了这位冰美人眉头微仄的出尘侧颜，和她精致的锁骨。 　　“答案是，g（u）=0.3f（u-1）+0.7f（u-2）？” 　　东大高材生想了想，没多少功夫便回答道。 　　原本暧昧的气氛此刻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神秘人呆站在原地，手持DV机，不知所措。 　　“………………………笨蛋响……我说了，你现在的临时身份是超级贫穷的笨蛋校花啊！成天外出打工，基本没学过习的那种！这次援交的原因是，要给心爱的学姐买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最后在神秘面具人的花样技巧之下，自诩意志力坚强的倾城校花最终背叛了与自己两情相悦的学姐，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 　　神秘人的兴致被打扰，便不再装作猥琐的神秘人，在角色扮演的时候盗摄自己的老婆。 　　恭子单手摘下塑料面具，懊恼地看着面前突然开始算对数学计算题的笨蛋响。 　　眼神溺爱地晃着空响。 　　“可这不是高中题目吗？” 　　恭子怀里的空响奇怪地问道。 　　“哪门子的高中题目啊！你的角色可是要等到我问：sin30等于多少的时候，才能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啊！” 　　恭子抚摸着怀中空响墨黑的柔顺秀发。 　　空响随手调试起了恭子手里的DV机：“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剧情嘛，难道恭子好这一口吗？我喜欢学姐，没想过有一天会背叛学姐……”空响被摸得很舒服，“而且简单三角函数不是小学必学知识吗？根本不是高中知识啊……呀！！我把明日香的视频给错删掉了！” 　　空响慌慌张张的笨拙样子看的恭子想笑。 　　“你还嘴硬！来让我看看……没事，小明日香的小短片我们都快存满三次DV机了，全都放进电脑里了，少这一次也没什么所谓。” 　　“啊！！不行！说好要记录明日香每个成长的瞬间的！你看这是明日香三个星期前第一次独立上学，出门时候的短片……那时候我还倒在地上，拖着小明日香的白色幼儿短袜阻止她一个人出门的来着！” 　　“没事的，我都记得。是被我命名为‘我家女儿第一次上学的那天，我老婆控制的很好’的那个短片吗？” 　　恭子回忆了一下。 　　“对的，好可惜……不对！谁是你老婆啊！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我是攻！我是攻！我是攻啊！小明日香是恭子学姐亲自生的，百合关系里只有受才会生孩子吧，而且学妹是攻是大多百合漫里的基础设定吧！嗯，是这样没错了！空响的老婆恭子学姐，你就安心做个受吧，我以后对明日香也会这么解释的！” 　　恭子看着空响完成了整个自我欺骗逻辑的推理过程，然后用更加宠溺的怀抱将空响揽在了怀里。 　　“喂！学姐在干什么啊！放手啊！” 　　嘴上这么说着，身着乳白色比基尼的空响（攻）用微弱的力气推了推恭子学姐（受），想了想反正也不可能挣扎的开，就也不挣扎，安心享受起这个拥抱来。 　　百合恋人的瞬间在此刻永恒。 　　…… 　　“今晚的角色扮演游戏不及格哦，不过就勉勉强强被你用乳白色的比基尼比基尼泳装糊弄过去吧，仅此一次哦，嘿嘿嘿。” 　　没过多久，恭子恶魔般的声音响起，看着怀中的空响，慢慢接近她。 　　“啊？用泳装糊弄过去？恭子你在暗示什么？我可是攻哦，别过来……”空响抿住嘴唇，拼命闪躲着恭子的热情捕捉，“嗯？嗯！嗯～嗯嗯嗯！啊……哈……哈……” 　　百合恋人的炙热亲吻过后，大脑缺氧的空响（攻）被恭子学姐（受）拦腰抱起，走进了卧室。 　　“……” 　　隔壁房间的门缝里，湛蓝色的天真大眼睛眨了又眨。 　　桌上用恭子第一视角录制了泳装空响援交部分片段的DV机消失不见了半个晚上，谁都没注意到，高高的桌子旁垫了一个矮小板凳。 第二十八章 本部瘫痪（二） 　　“所以说，正在家里休假的我又被你们骗过来学校，成了你们的专属司机了是吗？” 　　正午，Nerv总部配给我的汽车上，我透过后视镜对刚刚上车，还在嬉皮笑脸的明日香说道。 　　之前明日香在学校里给我紧急拨打了一个电话，叫我快到学校里来，有重大事件，连米莉亚也在。我不疑有他，便火速开车赶来。 　　结果却等到了米莉亚和绫波明日香三人组，人手一支冰激淋正在那边等边吃着。 　　米莉亚和两位驾驶员挤在一起，同撑一把小阳伞伞。米莉亚和明日香二人有说有笑，绫波则快速舔抵着自己的冰激淋，三人在太阳底下撑着伞，没晒多久我就来了，她们就连汗都没流多少。 　　好气哦，明日香还没帮我买冰激淋。 　　是在报上次我把她的冰激淋放在滚烫的地上，化掉了的仇吗？ 　　可是最后吃掉那份化掉了的冰激淋的还是我欸！ 　　“哪里哪里，是我叫明日香酱给你打电话的呀，哎呀，空的速度很快呢，一路上闯了不少红灯吧。来，明日香，耶～(◎｀・ω・´)人(´・ω・｀*)” 　　“是呢！空调还是舒服的呀！响，别抱怨啦，快去总部啦！我可不要被女装那家伙赶上。” 　　旁边副驾驶席的米莉亚开心地和后座的明日香来了一个任务成功的击掌，明日香和身为长辈的米莉亚关系极好，再加上坑的是身为监护人的我，于是明日香相当配合地与她的米莉亚姐姐双手击了一下掌，再对我说道。 　　绫波少女坐在我的身后的那个位置，双手交叉，叠在腿上，一声不吭。 　　“你在和谁竞速吗？什么都要比较。嗯……说起来，碇君呢？” 　　我没看见第三位驾驶员的身影，有点奇怪。上次的游泳池恭喜事件过后，内向的碇真嗣该不会是完全陷入了自我厌恶模式，拒绝和其余人等，尤其是女生交流了吧！ 　　说起来，上次明日香在游泳池确实挺过分的来着，一口一个女装的喊，有点脾气的人都会爆发的吧。 　　“哦，你说女装啊！他下课以后一个人跑到电话亭去了，神神秘秘的样子。”明日香悠悠回忆道，“不过米莉亚姐姐过来接我们的时候正巧汽车抛锚了，那时候我没注意女装，女装就咻一下没影了。响，再快点，我不想被女装抢先到达总部啊！” 　　“哎……”我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没去理会明日香要我加快车速，赶上碇真嗣步伐的要求。 　　明日香你都说了是咻的一下吧！光听声音，那速度肯定超过了这部汽车的极限速度啊！都过了这么久，肯定赶不上了啊！ 　　“我说啊，明日香，别把女装女装的整天挂在嘴上啊！给人听见了对会伤到碇君的心的。”我提醒了一下一向毒舌的明日香。 　　“我会注意的啦！”明日香对我做了个鬼脸。 　　“女装？空你说的是第三适格者的少年……他在……那个……女装吗？少年女装！？这么变态的吗！” 　　米莉亚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恍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以前觉得有点奇怪的地方现在都能连点成线了。 　　我满脸黑线。 　　我去，现在不仅是我、绫波、明日香，就连米莉亚都知道了吗！ 　　“啊？不说了，我要专心开车了。今天天气不错啊，米莉亚你觉得呢？”我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让米莉亚忘记碇真嗣女装的这件事。 　　碇真嗣是女装少年的这件事我以后要烂在心里，绝口不提。 　　“真是差劲的转移话题技巧啊！越慌张越可爱的空！空的样子真是，越看越萌萌哒！”米莉亚今天不知是吃了什么药，还是根本就没吃药，她的一双手直接顺着我的小腿就往上摸了上来。 　　“啊啊！米莉亚！你被热晕了吧，都在说什么胡话啊！” 　　我正在开车，无法挣扎，只能任由来了日本以后百合倾向越来越严重的前生活助理米莉亚随便摸我的大腿。 　　米莉亚怎么突然会……这样啊啊啊啊！ 　　“米莉亚姐姐？”明日香不解。 　　“别摸了，别摸了……” 　　我央求道。 　　“如玉的光泽……温软的手感……清香的气味……” 　　米莉亚的臻首一低，贪婪地嗅着我大腿上所谓的清香，嘴里念念有词。 　　“别摸了的意思，不是让你闻上来啊！” 　　为了防止米莉亚对我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我整个人都贴在了车窗上，离百合病发了的米莉亚越远越好。 　　“米莉亚姐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 　　我实际上的临时女友，明日香看不过去了。 　　“……” 　　绫波在车后座关注着发生的一切。 　　“哼哼……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吧～” 　　米莉亚停止了摸我和闻我的动作，像小动物一样眯起眼睛，扬起嘴角对我笑道，好似知道我一个人闲在家里是有多么无聊。 　　“哈……？的确，家里一个人闲着是挺无聊的，真的被你说对了。”被米莉亚窥破了内心的我苦笑了一声，“那也别突然摸我啊，我可是正在开车欸，还有不许闻我！真拿你没办法。” 　　“替你按摩按摩刺激一下嘛，明日香酱平时都不给你按摩服务的吧，不过我可是有丰富的帮单身女孩子裸腿按摩的经验哦～当然，还有 更 多 服 务 等着你哦，空，想要吗？” 　　米莉亚将她的低胸装往下拉了拉，某些我也拥有的美好事物呼之欲出。 　　“你在干什么啊！色 诱身为同性的我吗？” 　　而且常识里的按摩不是这种按摩啊！如果是这种占便宜式的按摩的话，明日香早就成了按摩机器了好不好！完全轮不到米莉亚你出场啊！ 　　换作是初次见面的时候，小明日香对我做这种按摩的话，说不定到现在我已经蹲完监狱跑出来了哩！有期徒刑十年，我已经查过了！ 　　“所以说，米莉亚，谁都好，快去找个对象啊！日本天太热，估计都把米莉亚你的脑袋给热晕了。” 　　我空出一只手，敲了一下米莉亚的头。身为绝色生活女助理的米莉亚夸张地大叫一声，听那声音，米莉亚仿佛被榔头击中头部一样，畏畏缩缩地缩回自己的位置再也不吱声了。 　　—————— 　　“到底怎么啦？”加持良治与葛城美里两人一同被关在停电了的电梯里，哭笑不得。 　　没这么巧的事吧，单身汉和自己的前女友被困在一起，而且还都是孤男寡女、郎情妾意，就算是那种电影的剧本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没事，马上会切换到备用电源吧，后备电源之后还有备用的紧急电源。Nerv总部可是很安全的呢。” 　　葛城美里对加持良治正在想什么毫不知情，她叉起了腰，面带微笑。身为作战部长，葛城美里对这座钢铁都市的后备手段自信满满。 　　—————— 　　“不行，备用电源连接不上！使徒来袭的话，我们危在旦夕。” 　　青叶茂转过身来，对冬月副司令说道。他刚刚外出回来，之前帮赤木律子和伊吹摩耶两人提衣服，出了好一身汗，还没来得及洗澡，就匆匆赶来处理紧急情况。再加上现在的总部突然断电，青叶茂的心情更是烦躁。 　　“糟糕，有电的线路呢？” 　　冬月副司令差不多是同一时候回来的，在这里待了六年多，副司令还是头一次遇上三个线路同时断电的特殊情况。 　　不排除是人为因素。 　　“全部只有1.2%！还是2567以后的旧线路！” 　　伊吹摩耶拿着手电筒，看着地底下的电压表说道。 　　“剩下的电力全部供给MAGI和中央教条！” 　　副司令下令道。 　　“这将对整个建筑内的生命维持造成影响。” 　　青叶茂提醒了一声冬月副司令。 　　“没事！这件事最重要！” 　　冬月副司令的背上急的出了一身冷汗。 　　—————— 　　休息日里，若要说谁最惨，日向实觉得，作战部里自己应该是最惨的。 　　“哎呀呀，真是个懒人呀。” 　　日向实穿着Nerv工作时的粉色男士衬衫，背着上班时一贯会背的背包，换了副眼镜，站在马路路口等红绿灯。Nerv配备的汽车在出发之前临时起意，没开过来，真是一个重大失误。 　　“葛城小姐也是，自己的衣服应该自己拿才对啊。” 　　日向实抱着两袋子厚厚的衣服，背着双肩背包，头顶着毒辣的太阳，粉色的衬衫已然被汗水濡湿大半。 　　为什么他会到现在还没回总部呢？ 　　就是因为某个无良的作战部长葛城美里给他这个刚入职的老实人强行交代的某个任务——替她取回洗衣店里洗过的衣服。 　　而且和日向实自己洗衣服的地点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不过还好，自己没有辜负葛城小姐的所托，顺利的取回了她的衣服。 　　这样的话，葛城小姐也会对如此努力的自己刮目相看吧！ 　　“摩耶和赤木博士已经回去了吧……说不定正在吹着空调吃着冷饮闲谈什么关于葛城小姐的事情呢……不行，要快点回去。” 　　眼镜小哥喃喃道，眼镜都滑下了鼻梁。 　　…… 　　Nerv总部门口，绫波和米莉亚先一步下了车，跑到大门口等我。而恭子的乖女儿明日香非要等我停好了车，再拉上我，一道风风火火地跑到大门处刷卡。 　　大有导盲犬的发展趋势。 　　“……” 　　绫波少女先行一步刷了ID卡，可大门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出乎绫波少女的预料之外。 　　“……？” 　　绫波少女拿着ID卡，盯着ID卡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刷错卡。 　　“……” 　　绫波少女求助地望向米莉亚。 　　“哎？”绝色生活女助理米莉亚第二个刷卡，同样也没有什么反应，她惊讶道，“机器坏了？” 　　“你们在干什么？看我的！让我来。”拖着我姗姗来迟的明日香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三无受，掏出自己的ID卡，往读卡机器上一刷。 　　…… 　　机器依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明日香再反复刷了刷，又夺去我的ID卡，试了试。 　　…… 　　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真是的！这东西坏了啦！” 　　明日香气的一跺脚，空荡的大厅内回荡着明日香尖锐刺耳的叫声。 第二十九章 本部瘫痪（三） 　　Nerv本部内。 　　刚从实验场所出来的赤木律子表情严肃，提着黑暗中从柜子里翻出来的强光手电筒，快步行走在本部开始慢慢热起来的空旷走廊上，身后跟着她的学妹伊吹摩耶。 　　“总之，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们先到发令所和副司令汇合。”赤木律子慎重再三，说道，“竟然过了7分钟电力还没恢复，应该是出事了。” 　　伊吹摩耶点点头，表示她同意赤木前辈的看法。对于她的前辈，伊吹摩耶一向是以认同为主。 　　另一边，巧合之下和前男友被困在同一个电梯内的葛城美里百无聊赖之中，将电梯的内部求救号码一个个的试了过来，试图让电梯的工作人员来营救自己，不过还是失败了。 　　最好只营救自己，把这个没事干总来找自己的家伙给关在电梯里，关一天。 　　“事情不单纯。” 　　葛城美里粗略判断道。 　　“那这里的电源呢？”加持良治站得笔直。 　　“有正、副、预备三个系统，同时断电，不可思议。” 　　“那就是说……” 　　加持良治望向头顶冒着微弱红光的电梯灯源。 　　——“居然三个电闸同时断电，与其说是跳闸，更让人想怀疑是被人切断的。” 　　我说道，焦急地看了看手腕上的卡通风格的手表。 　　黑白相间的款式买的时候还据说是限量版的，贵了不少，但实际用下来也没什么两样。 　　“糟糕啊，要是出现使徒之类的就不得了了。” 　　米莉亚闻言，使劲拍了拍不知通向何处的通道铁门，但铁门纹丝不动，牢牢坚守了身为铁门的职责。 　　强行破门，尤其是关上了的安保大门，对于我们几个女性来说未免太过勉强，因此我决定让我们几个分头寻找出路。 　　离我不远的明日香试着用指纹解锁合上的通道，旋即也宣告失败：“这个也动不了。可恶，总部的空气怎么越来越热了？” 　　明日香喘着粗气，用手背擦了擦脸颊的香汗。 　　“因为空调都关上了，再加上屋顶的设计是完全透明的玻璃窗，阳光加速了冷气流失的速度。”我从包里拿出手帕，帮明日香擦了擦脖颈上的汗。 　　“所有设备都动不了了，奇怪。”绫波丽的声音依旧沉静如水。 　　“情况不妙，下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响，现在能和总部联络吗？” 　　明日香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我的擦拭并向我确认信息道，还朝着绫波丽眨了眨眼，仿佛在向情敌秀优越。 　　明日香的一切挑衅都落在绫波丽的眼里，绫波丽清冷的面容毫无反应，像是石沉大海，然而明日香还是乐此不疲地挑衅了一次又一次。 　　我看着始终无言的绫波少女，有种绫波终有一天会全部报复回来的感觉。 　　不会吧…… 　　我不是很相信自己的预感，事态总不见得绫波丽某天全都报复到我身上来。 　　“手机没有信号。内线估计也是一样，姑且去试试77号线吧。” 　　我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和总部的通讯，我们一行人进入本部的效率明显会低不少。 　　…… 　　“不行，无法联系。” 　　没过一会，绫波丽便挂断了电话。就算是绫波，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表情。属于三无少女的可爱表情转瞬即逝。 　　“这里也不行，连有线的应急电话也断掉了。” 　　明日香随即也挂断了电话。 　　“那个……绫波，你带了……”我想起了什么。 　　没等我说完，绫波丽就打开手提书包，拿出了里面的紧急情况手册。Nerv分发的紧急情况手册里记录了绝大多数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与应对方式。 　　“……总之，先去总部。” 　　绫波丽确认了手册上的信息，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喂，为什么响……我们要听你的啊！” 　　明日香相当不服绫波丽的指挥，或者说是我服从绫波丽的指挥。 　　我叹了口气。 　　“明日香，现在不是任性和吃醋的时候。整个本部，甚至可能是城市断电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使徒所为。第三适格者碇君还不知道在哪里，我现在只有先把你们两个送到本部去，防御新第三东京市才行。” 　　我说完，见明日香还想反驳，霎时就是随手一记凛冽的手刀切在明日香的额头上。于是小姑娘闭上嘴，空荡的建筑内立刻安静了不少。 　　“唔……” 　　我跟着绫波丽走在前头，明日香则气呼呼地揉着被我手刀到的额头，跟在后面不停盯着我，湛蓝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怨念几乎都要成为实质，刺痛着我的后颈。 　　应该不痛吧。 　　我悄悄地拿手刀敲了敲我的额头。 　　绫波丽走在前面，看着紧急情况手册里印着的本部地图，为我们引路。 　　新第三东京市地表的本部陷入瘫痪后，周围的环境出乎意料的安静。身处于城市之中，好似能远离城市的喧嚣吵闹。无论是汽车驶过的破风声，还是路边通信广播的噪音，此刻都归为耳畔若有若无的蝉鸣，以及我们几个人的鞋底踩在坚实地面上的脚步声。 　　超现代的高科技都市陷入了睡眠。 　　安静的让人心颤。 　　“空，我听说心理学上认为，人在击打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会减轻一些力道的哟～” 　　前生活助理米莉亚在我身旁小声说道，看起来她发现了我的小动作。 　　“哈……只是想知道明日香到底是不是装的而已，米莉亚你可别多想。” 　　我掩饰起了心里的懊恼。 　　刚才下手是不是重了点？ 　　“空你还真的是宠爱小明日香呢，你们两个就像天生一对一样哦，真让人羡慕。”米莉亚看着别处，侧颜里，她墨绿色的瞳孔幽深得让人看不清内容。 　　“就是就是！” 　　明日香在后面应和道，见我回头，又是害怕的一缩头。 　　天生一对的搞笑艺人组合吗！ 　　说起来，米莉亚服侍我的这几年，我和明日香的搞笑镜头几乎全都被米莉亚小姐姐给捕捉到了啊！有些片段回忆起来甚至连我自己都想笑啊！米莉亚你那些时候一定都在心里偷笑对不对？一定是的吧！ 　　“我就不一样了……唉……” 　　米莉亚看着别处，她的心情似乎又差了几分，说话声音也轻了不少，害的走在我们后头偷听的明日香同学都快贴上了我的后背。 　　“嗯，米莉亚你还没说过你以前的事吧。” 　　我耐心当起了米莉亚的倾听者，和跟在身后的明日香一起，兴许还有走在前面，偷偷竖起耳朵的绫波丽。 　　“以前啊，我是说，在第二次冲击发生以前，我小时候的那段时间里。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丢了工作，好像是大受打击，我也记不清楚了。然后就再也不去找工作，整天躲在家附近的酒吧里酗酒，经常夜不归宿，甚至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哪怕我的妈妈去酒吧里找他，他也不回来，就算回了家，父亲他还经常打我的妈妈。与那个男人相反，我的妈妈很爱我，她把我保护得很好，一直教我好好学习。”米莉亚顿了顿，对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感到迟疑。 　　“嗯，我听着。”我鼓励道。 　　“后来，就是第二次冲击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德国……不，全世界所有人都很混乱的时期里，我的父亲因为长期酗酒又营养不良，导致肝脏损伤，最后得了肝硬化，那时候混乱的医疗条件和早已被那个男人掏空家底的家庭条件根本无法医治。” 　　米莉亚接着说道：“我那时候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父亲家暴妈妈的阴影，和妈妈两个人一起快乐地活下去的时候——在医院里，父亲病死的那天，很爱我的妈妈，也与那个男人一同死掉了。家里卧室的房门反锁。医生告诉我，是服用安眠药过多而导致的死亡。” 　　听到这里，我和明日香同时愣住了，我问道：“就这样抛下那么小的你不管了吗？”明日香则惊疑道：“没来得及救你的妈妈吗？” 　　“是啊……”米莉亚的语气平静，仿佛这件影响了她人生的事情与她无关，“也许是我的妈妈无法失去她的心灵支柱，又或者说是彻底对这个无情的世界绝望了，当然还有可能只是妈妈单纯的服用安眠药过量，并且不想有人来打搅她的睡眠，才反锁了房门……谁知道呢？” 　　墨绿色的瞳孔看着我，诉说着她内心的困惑。 　　“……”我沉默着。 　　我想起了她，那个身影。 　　我也想到了我自己。 　　以及那段日子。 　　记忆不复成殇，回忆终成绝响。 　　“响……”明日香拉住了我女式西装的下摆，暗示着她内心的紧张与动摇。 　　绫波丽仿佛隔空察觉到了什么，她转过头，淡红色的双眼凝视着我。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听我诉苦让你们心情变差了吧！这是我的失职呐！哎呀，小明日香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啊？哦……小明日香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一名合格的淑女可要保持仪态才能吸引到喜欢的人哦～”偶尔忧郁一次的米莉亚恢复了以往的欢乐状态。 　　嘛，今天回家之后用哪条胖次好呢？米莉亚突然想道。 　　“………………哼……！不用米莉亚姐姐你来说！” 　　明日香仔细看了看我，见我没什么激烈的反应，也就恢复了以往的傲娇姿态。当米莉亚说到‘喜欢的人’四个字的时候，明日香脸色微红，下意识看了某人一眼。 　　“……”绫波丽担心地看着我。 　　哪怕空气中只有少女微末的情感流露，也被我敏锐地捕捉到。 　　我没有说话。 　　我只觉得，现在比起刚才，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一点。 空响（番外）人设 　　番外响 　　番外响的浴衣人设，比正传响稍微丰满一点，后文会有提及。正传响因为恭子去世了，所以眉宇之间会严肃许多，身形样貌也更接近17岁时的自己（雪之下）。 　　因为写的小说是EVA同人，所以不禁感觉超难写——庵野秀明的新剧场版，十年一剑都被公认难以超越NGE原作，更何况是我这个新人的同人小说，而且当时贪图好写，去写女性视角第一人称，现在终于尝到卡文痛苦的滋味了。 　　一部同人作品能有合格线读者应该就能满意了，但EVA不行。 　　因为你是EVA。 　　于是乎趁着生病这两天仔细想了想小说里人物具体内核、剧情大纲的改动等等，感觉要跟上NGE的脚步，稍微有点苗头了。 　　最后抱歉鸽了这么多天，等到幼儿园寒假的时候更新应该稳定了（溜了溜了）。 第三十章 人型冷气空响 　　日本战自的指挥中心内。 　　年轻却身居高职的冲动军人扣下了电话，连电话台都为之一震。 　　他脸上的青筋横生，其爆裂程度让人不禁怀疑这其实是不是他的某种特异功能。 　　“该死的统幕会议，到现在才知道来求我们帮忙！平时都干什么去了！” 　　年轻军人不屑地啐了一口，吐在地上，对旁边的总指挥官表达他对统幕会议的不满情绪。这自然也是正常的，战自平时没少受统幕会议的闷气。 　　日本自卫队的总指挥官相比这位年轻军人，表现的更加成熟和老练。他语气平淡，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透露出的目光却炯炯有神：“政府那边怎么说？” 　　“哼！是说第二东京市的那些软蛋官员们吗？正准备逃命呢！嘴上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避难起来一个更比一个快！真是可笑！如果使徒来我们这里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后退一步的！” 　　年轻军人双手抱胸，自从日本的战略自卫队上次对孵化后的胎天使作战成功以后，战自在日本政界的地位也相应的水涨船高，说话更有底气。 　　所以负责守卫日本东面海岸线的年轻军人，目前决定保留实力，不出手援助第二东京市，等第二东京市被使徒横穿以后，再期待一下新第三东京市后续的自卫手段。 　　如果新第三东京市也防守不住使徒的来袭，那就让战自的地空部队作为最后压轴出场，上演上次同样的人类方使用热兵器对使徒作战成功的神话。 　　“还是先通知一下新第三东京市吧，老规矩。” 　　老练的军人手指敲了敲桌面。 　　“电话打不通，请问怎么通知？”总指挥官一旁的副官请示道。 　　“直接去，派飞机。”老练的军人一拍桌子。 　　…… 　　一架战斗直升机低空划过新第三东京市，破空的巨响吸引了地表所有新第三东京市市民的注意力。 　　“——各位市民，我们是第三管区航空自卫队。现在有一不明物体正向这里移动，请各位市民火速到指定避难所避难。” 　　“现在……都几点了？我好想……喝水……雪糕……美里小姐……” 　　日向实正被午后浓烈的太阳晒得头晕目眩，日光曝晒下，日向实休闲鞋鞋底都热的发烫，双脚更是没什么知觉了。 　　被上级压榨业余时光的可怜年轻人透过高度眼镜的镜片迷茫地望向天空中的战斗直升机，直升机播放出的消息令他竟是直接清醒了过来—— 　　使徒来袭！ 　　恐惧感与紧迫感像是从天而降的冰块一样让日向实快要中暑的意识和神志迅速回归。 　　不，倒不如说是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让这个男人立即克服了中暑的身躯。 　　“这……不好了啊！整座城市都断了电，总部一定不知道这个消息！”日向实本身就像是热锅上快要死了的蚂蚁，现在心情一急，更是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要怎样联络总部呢？” 　　日向实抱着葛城美里的衣服，在周围不停寻找能用的交通工具，可惜最终一无所获。 　　“——宣传车在此刻仍然坚定不移地守候在您的身边，现在我们恳请您……” 　　在危急关头，这个手足无措的年轻人看见一部正朝着他驶来的宣传车辆。 　　“停一下！请停一下！”日向实走上马路，用身体拦住了这部紧急关头来投怀送抱的无辜宣传车。 　　—————— 　　“好热啊……怎么还没有人来营救我们……” 　　电梯内的葛城美里相当没坐像地瘫坐在电梯内，周围的温度渐渐上升到三十摄氏度以上了，可救援部队的影子还没见到一个。难道真的是天意，让她和她的前男友的尴尬场面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葛城美里脱去了身上作战部长的厚重外套，并不停用手往自己这里煽着若有若无的微风。她的内里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然而在这三十摄氏度，并还在不断升温的封闭环境下压根就撑不住多久。 　　“你呀，要不要把剩下的一件衬衣也给脱了？” 　　被葛城美里喝令站在一旁的加持良治背着手语气体贴地说道，他早就看不下去葛城美里此时毫无意义的硬撑了。如果他没有赶上这部电梯，恰逢停电与葛城被困在一起，加持甚至怀疑葛城美里，这个不拘小节的家伙一个人会不会在电梯里脱光了衣服，贴着金属铁皮的电梯墙壁，感受上面丝丝的凉意饮鸩止渴。 　　以他对这个睡相极差的前女友的了解，有很大的概率会这样。 　　“要你管！你给我走开！” 　　葛城美里被加持这么一说，还以为是来自前男友的某些性暗示。于是葛城涨红了脸，在女人自尊心的指使下，硬是穿上了这件被汗水浸透了的外衣。 　　将自己的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以示和加持一刀两断的决绝。 　　亦或是在前男友面前的害羞？ 　　无人知道。 　　“是，是。”加持无奈。 　　加持良治善意的提醒被当成了驴肝肺，起到了反效果。 　　看来他们这一对欢喜冤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日向实挤进了宣传小姐和司机的宣传车二人空间，他硬生生卡在司机的旁边位置上，绅士地给宣传小姐稍微挤出了一点点位置。 　　“请听到此广播的人，紧急避难，还请互相传达……”宣传小姐有气无力地用广播喊着，左手没安全感地拉住了宣传车的门把手。 　　车子开的很快，宣传小姐坐的很不安稳，“等下，前面是路障啊！没路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是紧急情况，可以的！司机先生，请一路碾过去吧！” 　　日向实拍了拍身旁司机师傅的肩膀。 　　“明白！坐稳了啊！” 　　司机师傅开了这么多年平均时速不超过70码的车，听见这句话，仿佛久旱逢甘露，瞬间点燃了司机脑中的某根掌管飙车的神经。 　　这部四缸的宣传车开足马力，一路飞驰至120km/h，冲破了面前横栏的路障，驶进了地下通道内。 　　“等下……等下……等下啊啊啊！！！注意安全驾驶啊！” 　　自诩永远会坚定守候新第三东京市市民们的宣传小姐姐惨叫着，脸色发绿。 　　—————— 　　“好热。”我解开了第三个纯白衬衣的扣子……应该不会不雅观。 　　同一时间，我也在不停抱怨这该死的停电怎么还没结束。我们一行人走入了地底，在黑暗之中探索着，平时只要走几分钟的路程一经绕路，竟然走了半小时也不止。 　　“空的，衬衣，衬衣，衬衣～” 　　米莉亚在我旁边兴奋地走来走去，很是高兴地抱着我刚脱下的女式西装，嘴里不停用德语里儿歌的音调念叨着我身上的衬衣两字。 　　喂，米莉亚！你是传统正宗的德国人啊喂！天气太热了难道把你变成了传统的日本人吗！这么简单的吗？日本人那就给我唱日本的儿歌啊！这种不三不四的德国日本儿歌串着唱算是怎么回事啊！ 　　“衬衣，衬衣……”米莉亚还在不停唱道。 　　米莉亚穿着单薄的灰色上衣、清凉的花边裙子与凉鞋，在三十多度的环境里简直如鱼得水。反观我就因为穿着两件更比得上三件厚的女式正装而遭了殃，地下都市的温度很高，我脱下了一件外衣后还不解热，看样子，好像还要我再脱下一件来才行。 　　“明日香你不热吗？看你的校服好像很厚的样子。你也可以脱哦，我来帮你拿衣服。” 　　我故意转移话题道。 　　毕竟只有我一个人脱衣服，总觉得有点奇怪，有哪里不对劲。 　　哦，对了。 　　米莉亚怎么整天指望着我脱下这件湿透了的衬衣？难道是我猜错了，其实米莉亚也是个百合（隐性），当周围环境温度高的时候会转移为百合（显性）？ 　　不会吧…… 　　我可不能脱，我脱下衬衣之后就只剩下文胸了啊！ 　　难道以后也要防备一下热晕了头的米莉亚了？不对啊，这不是我周围的所有女孩子都成了百合吗！ 　　恭子、明日香、绫波丽、米莉亚…… 　　我的话刚说出口，只见明日香便立刻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我：“响，你笨蛋吗？我记得我可是说过，我们的校服都是透气和速干形式的设计欸！学校在这么热的天还要全天制上学，不在校服上下一些功夫我们学生早就一个个都中暑啦！”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明日香现在并没在看我，而是在看我的胸前两团，她的眼神和现在环境的温度一般炙热。 　　“空，现在很热的，要不然你把衬衣也脱了吧！”米莉亚见我没理她，便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后腰，并在我的耳边吹了口气，“我们都是女孩子，不会看你的。你对我们还不信任吗！” 　　我是不会脱的，搞不好出事了怎么办。 　　米莉亚，你现在在我看来可是百合啊！已经不值得信任了！不再是我和小明日香之间搞事的裁判员和外置冷却装置了！ 　　还有绫波，你怎么闷声不响地一直在往我身上靠啊！天气很热欸！你也变成百合（显性）了吗！ 　　“衬衣的话……还是别了。”虽然现在真的很热，但也并不是不能克服，我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绫波少女，关心问道，“绫波，你不热吗？一直贴着我。” 　　绫波一直都靠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她眨了眨眼睛，说道：“…………待在空的身边……越近，温度感觉越舒服，不会热。” 　　“……好吧。”真是奇怪的解释，我姑且算是接受一下。 　　“喂！人偶！不许靠的比我更近！！” 　　明日香一看我和绫波居然靠的如此之近，就算明知我没有任何红杏出墙的念头，也还是吃醋了。 　　对，我没有任何红杏出墙的念头。话里的重点要重复几遍，才能让人印象深刻。 　　“安静。” 　　绫波突然道，贴上了我的前胸。 　　“你这家伙……！”明日香正想发难，却被我用手抵住了额头，于是吃醋的表情变得更加酸溜溜的。 　　“有人的声音。” 　　绫波敏锐地觉察到了不远处有人在高声呼喊。 第三十一章 夹心饼干 　　与此同时，Nerv本部，完全停电了的发令所里，技术一课首席赤木律子坐在皮质转椅上，热得连忙用藏了很久没用的手摇小扇子给自己扇风。 　　伊吹摩耶靠着自己的前辈，看到后面坐在高台上的碇源堂和冬月老人则还是保持天塌不惊的样子，软妹摩耶不禁对老男人的定力深感钦佩。 　　毕竟司令和副司令的守则之一就是：危机时一定要在下属的面前强装出一副临危不乱的态势以稳定人心。 　　“这座地下都市被建造成即使被切断外界联系，也能自给自足的移民区。这种电力完全丧失的情况，理论上而言是不可能的。” 　　黑暗中冬月老人慢慢沉吟，他感受到脚下水桶里的自来水甚至都温了。 　　碇源堂也是如此。 　　“大致可以认为是人为的了……是想从恢复途径和顺序来推测总部的构造吗？自作聪明的家伙” 　　赤木律子有意猜测道，将话题往某个男人身上引。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他主动切断了东京市的电源。 　　“让MAGI发出伪装指令，这样他就很难了解全部了。”赤木律子回头对源堂说道。 　　“拜托了，这里只有你能做到。”源堂短短一句话。 　　“是。”赤木答应道。 　　紧急时刻只有自己还能为这个男人做些什么，赤木律子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 　　所有人都在这本部陷入黑暗的时刻无声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过去，没有人知道使徒正在快速接近Nerv总部这件事情。 　　摆在碇源堂司令台旁边的蜡烛流下了几滴蜡油，冬月老人拿起它，点燃了另一根蜡烛。新烛芯发出的橙黄色微光很快又照亮了碇源堂茶色眼镜下的刚毅眼神。 　　冬月老人对此深有感触。 　　“蜡烛的作用绝不仅限于照明，还在于点亮另一根蜡烛……吗？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觉得蜡烛这个意象真的可以隐喻成为人师表者啊。可为什么我年轻时候会觉得这个比喻相当不贴切呢？哈哈。” 　　冬月耕造已经年近古稀，只是个点蜡烛的小事他便又回想起当年年轻时候当大学教授时候的经历，不过一旁的碇源堂并没有出声理睬他，保持了一贯的冷酷。 　　“基地首次受到伤害并不是因为使徒，而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真令人难过。” 　　冬月老人又絮叨起了另一个话题。 　　“哼，正所谓，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人类自己。” 　　碇源堂冷哼一声，双手十指交叉。 　　时间又过了一会，冬月老人趁此机会点燃了本部内的所有蜡烛，离电力恢复应该不远了，没必要这么节省这种现代都市里永远用不到的东西。 　　—————— 　　“——喂！！使徒接近中！使徒接近中！重复：使徒正在接近中！” 　　在我们上方不远处有一车灯亮起，并传来了一道属于年轻男人的声音。年轻男人喊的声嘶力竭，还伴随着汽车快速行驶的引擎轰鸣声。 　　我听声识人：“是日向君？” 　　我想起了今天办公室里葛城美里一脸没安好心的表情接近日向实的场景，恐怕日向实是被委派了任务晚回来，从而最先一个得知了使徒消息的家伙吧。 　　“喂——喂——” 　　明日香是个实打实的实干派，她直接不顾在我面前的淑女风格，大声呼喊了起来。 　　“使徒正在接近！？”米莉亚惊疑。 　　“我们的声音太小，加上距离太远，传达不到。没时间了，我们抄近道。” 　　绫波丽更加干脆，拆下了就近通风管道的管道口，第一个爬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明日香接着跟上，米莉亚抱着衣服慢了一步，所以跟在最后头。 　　…… 　　宣传车一路鸣笛，横冲直撞，幸好在认识路的日向实的带领下，司机师傅成功闯进了本部发令所的深处，这部宣传车也就宣告完成了它的临时任务。 　　“呀！！！！” 　　当然，在宣传车的急停之下，自称会坚定守候新第三东京市人民的宣传小姐仍然被吓得不轻。 　　“到了！我开的车稳吧。”司机师傅燃烧着的热血都快要沸腾了。 　　“使徒正在接近！马上进行发射Eva的准备！” 　　日向实稳住飙车后的心神，对指挥台大喊道。 　　“不好了！”伊吹摩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碇源堂扶了扶茶色眼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说道：“冬月，下面拜托你了，我要去做发射Eva的准备，还有紧急用的内燃机。” 　　“可是……”冬月老人的话音未落，碇源堂便已经走远。 　　“没有驾驶员啊。” 　　碇源堂的身影越走越远。 　　…… 　　狭窄的通风管道口内部。 　　“诶嘿……空的西服……” 　　后方隐约传来了米莉亚叼着衣服的喘息声，米莉亚叼着衣服爬行所以说话声音模糊不清，让我情不自禁的怀疑她前面的咳嗽声是不是‘诶嘿’两个字。 　　“实在不行我再穿上也可以。”我很担心米莉亚此时的状况，但米莉亚征征地望着前方，没理我。 　　“咳咳……空的衬衣……（好麻烦，味道好重，可是开不了口）” 　　其实正经的米莉亚刚刚说的是这句话才对吧！ 　　而不是满脸潮红（疑似）地叼着充满我的味道的女式西装，嘴里不断发出嘿嘿嘿和变态般自言自语的声音：“诶嘿……空的西服……（深呼吸）” 　　受限于狭小的空间限制，我没法回过头去看米莉亚的状态——就算回过头去也只能看到明日香，没什么意义。更何况比我离米莉亚更近的明日香都没有听错成这句话，所以一定是我听错了，没道理向来正经的米莉亚突然满嘴跑火车。 　　“哎呀！这里真的一点都施展不开！爬啊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我！还好是我在响的后面，要不然的话，响真的要被那个人偶占便宜了！” 　　明日香抱怨着。 　　“……”我无语了好一会，“什么便宜？” 　　“就是……这个！” 　　明日香突然加速，俏脸埋入了我的股间，发出“嗯～”的一声幸福的叹息。 　　“！！”我被从后面而来的刺激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别占我便宜啊！要占我便宜的是你吧！是你才对吧！” 　　我赶紧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可明日香仿佛预测到了我的举动，一点也不慢地跟了上来。 　　“别这样啊！明日香！！” 　　直到我撞入了绫波丽的股间。 　　“……？” 　　绫波少女感受到状况，顺从地停了下来看看我，而明日香还在不停地用脸对我后面冲锋。 　　我在绫波的那里只能越陷越深。 　　“所以说这种夹心饼干一样的诡异姿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日香你给我稍微、稍微安分一点啊！” 　　我将头从绫波丽股间拔（这个词用的真不好）……转过了头，哈起了明日香的痒痒肉。 　　主要是腋下这两块。 　　明日香一下子便被我逗的不成样子。 　　“哈哈哈……响，别闹了，我们还要去拯救总部呢！哈哈哈！使徒不是正在接近吗？哈哈哈，火都烧到我们眉毛上来了啊！响你在拖延我们……哈哈哈……的时间哦！” 　　“是你拖延时间才对吧！满脑子都装着什么东西呀你！接受惩罚吧！” 　　明日香被我哈得蜷缩起身体，成了快熟了的虾米，双腿还在乱蹬。 　　却蹬掉了一块米莉亚方向通风管道的铁皮板。 　　叼着衣服的米莉亚此时却遭了无妄之灾，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通风管道却松了，让她掉了下去。 　　但就算是人都掉下去了，也没有松口嘴里的女式西装。“嗯？……嗯！” 　　落在地上的米莉亚发出一声痛呼。 　　“米莉亚姐姐？呀！！” 　　没过几秒，明日香下面的铁皮通道也一道松了，少女连同米莉亚一起掉了下去。 　　我伸手捞了一下，没捞到明日香。 　　“哎呀！！呜呜呜……” 　　前一秒还充满喜感的欢声笑语下一秒立刻就成了小野猫受伤后的哀鸣，不过明日香整个人都砸在了米莉亚小姐的身上，说起来有点对不起她就是了。 　　绫波少女在铁皮的通风管道里抖了抖，主动弄松了自己身下的铁皮通道，让自己的身体稳稳落下，并双臂张开以平衡身体，最后平稳落地。 　　相较起前面明日香与米莉亚两个人猝不及防的落地，绫波的动作可以说是满分动作了。 　　“哎……哎呀！”我惊慌中不禁叫出声来。 　　绫波、米莉亚、明日香三个人身下的铁皮都松了，我身下的铁皮自然也没再撑过两秒钟，再也承受不住我的体重。铁片随着我的身体一起掉了下去。 　　“唔！” 　　当我闭上眼睛，等待痛苦来临的时候，身下却传来了一股温暖的体温。 　　“……” 　　原来是绫波默默伸出手接住了我的身体。 　　“绫波……谢谢。” 　　我躺在三无受香软的怀里，脸红的不敢去看绫波的脸庞。 　　“emmmmm……” 　　明日香吃味，咬住了嘴唇。 　　“固定插入栓完成。” 　　我身前的伊吹摩耶手持望远镜说道，更远处还有碇源堂亲自与工人们一起拉插入栓的画面。 　　“伊吹？我们算是到总部了吗？” 　　我喜不自胜。 　　“你们……太好了！我就知道空博士会有什么办法的！”伊吹摩耶对于我们的从天而降没有发表看法。 　　“这次都是绫波的功劳。”我谦虚道。 　　“还有我的！我的！”明日香倒是抢起了功劳。 　　“哪里有你的份？” 　　“当然是探测到附近有人的气息，然后踢掉铁皮片让我们出来啦！不然我们都要爬到本部以外的地方去了呢，还不快谢谢我！” 　　明日香理所当然。 　　“还没教训够是吧！” 　　远处的碇源堂听见我们几个吵吵嚷嚷的声音，回头发现是两位驾驶员来了，没有客套，而是立刻说道：“立即着手准备二号机和零号机改的插入栓，手动打开舱门！” 　　“Eva呢？”绫波放下我，走去问插着白大褂口袋装酷中的赤木律子博士。 　　“全都准备好了。真嗣君呢？他没和你们在一起？” 　　赤木没搭理绫波，反问我。 　　“那孩子的话，好像和保镖先走了，本部停电也联系不上那孩子，我只能带着明日香和绫波两个人先来了……没什么问题吧？” 　　“只要有驾驶员在就行，至于真嗣君的话，应该是和谍报部的剑介在一起吧，很安全就是了。你就放心好了，没有意外的话真嗣君也在赶来的路上。” 　　赤木博士笑了笑。 　　明日香好奇地看着三体Eva，说道：“不是停电吗？Eva要怎么启动？” 　　“用人力呀，司令的主意。” 　　提到司令两个字的时候，赤木律子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于是她接着说道：“司令相信你们会来，所以先一步做好了准备。与其说他在得知使徒来袭后，把他力所能及之事都做了，我更相信他相信着你们一定会来这里，所以才如此卖力。” 　　“一！二！一！二！” 　　碇源堂和手下的工人们喊着同一道口号，看得赤木律子有些痴了。 第三十二章 皇后娘娘绫波丽与公主殿下明日香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的照耀下，通过昏暗的光芒，日向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的手机又没电了，现在本部这情况，手机也充不上电。 　　“现在是14时25分！” 　　确认时间后，日向实高声喊道。 　　“飞行轮连接准备完毕！零号机改和二号机插入栓准备插入，完毕！” 　　伊吹摩耶放下黑色的双筒望远镜，当时没准备夜视型的望远镜真是重大失误，托这无夜视功能的双筒望远镜的福，伊吹摩耶的眼睛在黑暗中快瞎了。 　　伊吹摩耶身后，明日香和绫波丽两人一左一右分别站在我身边，大有不良少女给大姐头撑腰的架势。 　　“我说，你们……一定要守在这里吗？驾驶员快去穿作战服啊！”我说道。 　　米莉亚则趁着本部陷入黑暗，我们与赤木律子说话的间隙，消失不见了，身上还带着我的女式西装。 　　“我一个人找不到。”明日香。 　　“总部很黑，驾驶员休息室离这里太远。” 　　绫波头也不转，盯着眼前正在装机的零号机改说道，面不改色。 　　“绫波你骗我！你这个小骗子！”我弹了一下少女的后脑勺。 　　绫波少女受到重创，并眨了眨眼睛。 　　“你之前分明说自己走过很多遍总部，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找得到路的吧？现在又怕迷路了咯？” 　　我抓到了绫波话语里的小漏洞。 　　“……” 　　绫波沉默良久，好像是找不到什么解释的话。 　　明日香愣了一下，便见缝插针道：“哼！响你可看清楚了，丽不仅是在这个地方欺骗了响，说不定在别的地方也在骗着响呢！” 　　明日香指着绫波丽，信誓旦旦。 　　你也管的太宽了点吧！ 　　别的地方是指绫波说自己有点喜欢我，想和我一起共度余生的这件事，明日香你的意思是绫波在骗我吗？ 　　才不是啊，如果明日香你看到和雷天使决战前夕绫波和我之间的点点滴滴的话，也一定会沦陷……不对，是相信绫波喜欢我的啊！ 　　站在另一侧的明日香抱住我的左臂，使劲摇来摇去。 　　是吃醋了。 　　是看到刚才绫波抱住落下来的我，吃醋了。 　　别说了，我已经闻到醋味了。 　　“响！……”明日香继续说着绫波的坏话。 　　而绫波则牢记答应我的话，不去和明日香争锋相对，希望关系能在不争吵中改善。 　　不过绫波丽的举动在明日香看来，却是自信心过剩后的表现，是压根就没把自己这个竞争对手当回事。 　　于是明日香醋意越来越浓。 　　我看着明日香，无奈地笑了笑。 　　明日香你这争风吃醋的样子，根本就是那种古装电视剧里的小嫔妃，久久得不到皇帝陛下赏赐下来的雨露，才会有的样子吧！和绫波这只三无受相处了才没几个月，就已经把你改造成这种样子了吗？ 　　话说既然明日香是后宫里的嫔妃，那我就是皇帝陛下咯？这倒是个不错的设定，很符合我帝王攻的人设。 　　这样的话，那绫波怎么就成了皇后娘娘了啊！ 　　我在这使徒来袭的紧急关头，竟然开始了女人的遐想。 　　—————— 　　“朕今晚翻牌子，又翻到绫皇后了啊，那就决定今晚睡绫皇后那里吧。”龙椅上，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接着批阅公文。 　　“响！我不服！响已经第三百四十次没有翻到我的牌子了啊！我十四岁以后就不爱我了吗？响这个彻头彻尾的萝莉控！”台阶下，看着我翻牌子的明日香穿着华贵，却气的直跺脚。 　　一旁的米莉亚赶紧走上前来：“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身为国家的长公主，天天往你妈妈的后宫里，放什么写有你自己名字的牌子啊！” 　　“可是……可是！响已经跟我表过白、不，是睡过我了啊！呜呜呜……响在这之后就开始冷落我了啦！我过了保质期了啦！”明日香眼看着我将要第三百四十次跑上绫皇后的床，急得哭了。 　　“有这回事吗？”米莉亚明明是个下人，眯起眼睛的时候连身为皇帝陛下的我都不禁出了身冷汗。 　　“哪有这码事！明日香十四岁了，朕便不好再和她一起睡！还有米公公快把明日香送去歇息！朕累了，朕也要早点歇息了。” 　　“是！” 　　“呜呜呜……响的整个后宫分明只有丽一个人！翻牌子只能翻到丽啊！响就这样天天被她睡！完全什么姿势都被她用过了啦！好歹和我睡响还能有休息一个晚上的时间，和丽两个人的生活简直就是糜烂的夜夜笙歌啊！丽在骗你啊！米莉亚姐姐，别把我拖走……”明日香的声音越传越远，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当皇帝这么舒服的吗！ 　　米莉亚拖走明日香后，我坐在龙椅上假装批阅公文，心思早就飞到了不知哪里去。 　　“陛下。”身后绫皇后婀娜走来。 　　“我们二人之间以名字称呼，别叫我陛下。” 　　“空。”绫波蹲在了龙椅之前。 　　“你这是……”我疑惑。 　　绫波掀起了我的龙袍，合拢我的双腿，然后轻抚起来。 　　“我，来服侍你。空工作，一天，很辛苦吧？空别动，我来。” 　　绫波眼神柔情似水，融化了我的心。 　　“好……不，可昨晚不是说今晚让我来……” 　　我摸摸头。 　　“昨晚，归昨晚，今晚，归今晚。明晚，让空来。” 　　绫波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微笑。 　　“好，就依你。”我被绫波的微笑感染。 　　绫皇后轻轻吻了吻我的腿。 　　夜深了。 　　—————— 　　好你个头啊！一点都不好！ 　　怎么我好不容易当个皇帝还是个受啊！ 　　我说，我在小剧场里也太容易上当受骗了吧？公主殿下不都说了我被皇后娘娘骗了吗！昨晚拖今晚，今晚拖明夜。不会我被绫皇后连着睡了三百四十天吧？一天晚上都没当过攻！？太惨了吧！ 　　还真的被可怜的公主殿下说中了啊！皇帝陛下被皇后娘娘解锁了所有姿势啊！ 　　不过这公主殿下是怎么知道的？为了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而去听自己母亲大人的床脚吗！ 　　奇耻大辱啊！小剧场里的明日香遭受了连续被NTR三百四十次的奇耻大辱啊！所以公主殿下才会迫不及待地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放进我的后宫翻牌之中，想要有一天我能够回心转意，溜进她的房间里去睡吗？ 　　澄清一点：表白和和明日香一起睡两件事是有先后关系的啊！我是先和明日香同床共枕，再被明日香表白的，公主殿下这是故意弄混了顺序，想勾引起我的恻隐之心吧！ 　　不对啊！皇帝陛下的我如果上了明日香这位公主殿下的床，说不定一晚上就会被公主殿下一口气解锁所有姿势呢！ 　　皇帝陛下会死的啊！而且还是死在自己女儿的秀床上啊！死于自己女儿之手啊！ 　　还有，小剧场里米莉亚的身份就只是个宫里的公公，但却继承了现实生活中米莉亚的气场和威严。看小剧场里的发展趋势，我总觉得如果我那时候厚颜无耻地点点头，面临的将会是皇帝陛下突然驾崩的下场啊！ 　　我回过了神。 　　“戳、戳、戳……” 　　眼前，绫波正背对着明日香，偷偷戳着我的脸颊，嘴里念念有词。 　　一看到我有风吹草动的迹象，绫波立刻又恢复了平时沉默的姿态，但手还戳着我的脸。少女被我一看，便立刻缩回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明日香背对着我们，时刻注意着她的二号机的状况，头也没回地对绫波说道：“丽你就别再叫响了，陷入魔怔状态的响是不会搭理你的——我估计响还有好一会才能出来呢，啊，你看！碇司令正在招呼我们过去。要作战了，丽你可别拖后腿啊！” 　　于是明日香先行一步跑了过去。 　　绫波慢了半拍，缓步跟上了明日香。 　　松开了刚牵上的我的手。 　　—————— 　　“好了，现在……” 　　我闭上了眼睛，朝着黑暗的出口走去，方向与两位少女截然相反。 　　“玩一个有趣的游戏吧。” 　　“一个找人游戏。” 　　“偷偷摸鱼的，生活助理米莉亚，你，现在在哪里呢？” 第三十三章 米莉亚 　　“装载完成，电池发动机，启动！” 　　巨大的齿轮被渺小微薄的人类们推动，不顺畅地发出咯吱咯吱的转动声。 　　“电池发动机启动！全机以辅助电源启动。” 　　碇源堂仅以肉眼确认道：“一号固定螺栓，拔出。” 　　Nerv的工作人员们纷纷挥动斧子，砍断了固定两体Eva的螺栓。 　　“第2到第32号油压锁解除！压力为0，状况良好！” 　　伊吹摩耶努力睁大快要瞎了的双眼。 　　“没关系，两机各自强制解除拘束器！出击！” 　　碇源堂低吼，他粗糙的脸颊上汗水密布。 　　“是！”绫波。 　　“是。”明日香。 　　零号机改和二号机掰开了各自身前的拘束装置，在仅有辅助电源的情况下，Eva只能够启动5分钟的时间，而且还是无A.T.FIELD的情况，以此状态来应对使徒，可以说是凶险万分。 　　碇真嗣一个人先一步跑出了学校，人不在基地，迎击使徒的战力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 　　Eva机体只能支撑5分钟，还没有A.T.FIELD以抵抗使徒的攻击手段。 　　仅有的一把特制步枪只有40发子弹，没有备用弹夹，打完了就只能用高振动粒子刀打近身战。 　　“真是劣势的情况啊。” 　　明日香的状态达到了最佳，同步率直线上升，肺部的LCL溶液给了她充足的氧气，使得她的身体兴奋地微微轻颤。 　　“我们没有退路。” 　　绫波丽轻声说道，完全推开了固定机体用的固定栓，拿出了两体Eva共用的自动步枪，上了膛。 　　因为两位驾驶员的背后，有值得她们守护的人。 　　Nerv本部的上层建筑传来一阵阵溶液腐蚀金属的刺耳声音，几位工作人员捂住了耳朵，伊吹摩耶甚至昏倒在了地上。 　　日向实用扩音器大声喊着他刚才无线电短波接收到的消息：“目标，在正上方停止！” 　　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无一不加紧了手上的工作进程。 　　“好，紧急用电池，搭载完毕。发射！” 　　赤木律子激动地喊道。好友葛城美里不在，就由她来发号施令，毕竟这种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是谁都可以做的。 　　两体Eva顺着垂直通道爬了上去。 　　“姿势！真是难看。”明日香嫌恶道。 　　“通风管道，从那里出去。”绫波丽无动于衷，完成任务才是她的首要目标。 　　…… 　　碇源堂目送两体Eva出去迎战后，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群，背对着正在掐伊吹摩耶人中的律子博士道：“人怎么样了？” 　　男人的嗓音沙哑。 　　赤木律子的目光从伊吹摩耶身上立刻转移到碇源堂的身上，自然微笑道：“我没事。” 　　动乱过后，来自爱人的的第一声关心让赤木博士仿佛被什么东西所鼓舞了。 　　“……”碇源堂沉默，还在四处看周围的人。 　　赤木律子怀里的摩耶动了动。 　　“啊！摩耶的情况现在没什么大碍，过一会就能振作精神。”赤木律子抱着后辈。 　　“不是说你们。” 　　男人的声音依旧沙哑，只不过背影在赤木看来冷酷了起来。 　　“真嗣君吗？……他现在很安全，只不过没能来到本部，可能是他的那条线路坍塌了。” 　　赤木律子笨拙地点点头，身为情人的她连父亲在担心自己的儿子这层都没领会到。 　　“……那个女人呢！” 　　暴躁的碇源堂嘶吼着喊出了‘那个女人’四个字，让赤木律子浑身一震，怀里昏迷的伊吹摩耶也被碇源堂所吓到，眉头紧锁。 　　“啊！？那个女人不见了！？她，她……她刚刚还和丽在这边的！她怎么跑开了！？不行，我马上派人去找她！源堂，她没有权限！你要相信我们的速度比她快！” 　　自以为知道碇源堂人类补完计划全盘计划的赤木律子发现某人不在，瞬间冷汗直冒，马上起身，抢过日向实的无线电开始指挥人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也一起去！”碇源堂无视了律子刚刚卖力的表现，思考了一下事情的紧迫性，接着说道：“超过十五分钟还没回音的话，我就下令让整个基地的人一起找，别再让我失望。” 　　“是。” 　　赤木律子委屈地咬紧牙关，眼神中充满着愤怒。 　　—————— 　　“驾驶员休息室……没人。” 　　走在黑暗的通道上，我把手机的手电筒模式打开，无人的通道内针落可闻。 　　“谍报部办公室，希望不要有人啊……” 　　我推了推谍报部办公室的门，门没通电，没人。 　　于是我回到了通道，继续往下走。 　　后方传来巨大的响声，估计是明日香和绫波丽两人强行启动Eva时闹得动静。 　　“米莉亚……” 　　我慢慢走着，越发不希望接下来发生某些不好的事情。 　　我想起了和米莉亚的经历。 　　初次认识米莉亚，是在德国的某家专用医院里。我受了伤，昏迷后醒来的第一个星期，便和小明日香两个人认识了名为米莉亚的第三个大人。 　　米莉亚被派过来作为我的生活助理的同时，有意无意地捉了我和明日香的奸……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奸 情，完全都是误会。 　　我通过上司的暗示知道了米莉亚可能是个百合，同性的她对我这个年长几岁却有着卓越贡献的研究者有天然的敬意，甚至是百合之情。 　　我相信，如果我愿意，她认识我的当天就会被我推倒在医院的病床上。 　　然后就是我独自为小明日香建造二号机的道路被阻碍，我不再去研究建造危险的Eva二号机，而是去美国建造新的生态公园。 　　我能够感受到新环境下，周围的敌意。但是有人总会在12小时内让这些敌意消失的一干二净，无一例外。 　　她照顾我，为我做各种生活助理应该做或者不应该做的事情，默默保护我，或许还有明日香。 　　可能是要保护明日香这个Eva二号机的驾驶员，生活助理的米莉亚才会这么心甘情愿地为我付出。 　　可能还不止这些。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我左手手持着手机手电筒，右手推着黑暗走廊上一扇扇关闭的大门。 　　大门通常情况下是打不开的，因为没电。 　　我走着。 　　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碇源堂认可通电的地方只有那两个地方。 　　最终，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了这层基地内，唯一没有关闭的一扇门。 　　说明里面有人。 　　门锁被人粗暴地打开。 　　里面的人受到了惊吓，事情只做了一半，便朝我回过了头。 　　“实话实说，我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有人在这个地方。尤其是你，我的前生活助理米莉亚。” 　　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 　　米莉亚没有回答我，她的表情也很难看。 　　“或者说，我是真的不想看到有人在这里，做这些事情。” 　　我苦涩地笑了笑：“你知道吗？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多么希望你正在面露潮红地自 慰，嘴巴里叼着我的衣服，心里想着的是我的名字和我的身体。然后告诉我，其实你喜欢我。” 　　“接着我会红着脸，胡乱地拒绝……” 　　“………” 　　“而不是表情严肃，叼着手电筒，望着我。心里想着基地的具体构造，还有一部入侵MAGI或者别的什么电脑用的笔记本电脑，上面的数字显示你才入侵到15%。” 　　我的手指抚摸过门上的弹痕。 　　米莉亚是用手枪消音器强行破的门。第一枪落点有点偏差，没能破开门，第二枪才成功破开了门。 　　新手间谍？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 　　米莉亚在我身边潜伏了十一年。 　　PS：没有推荐票的话更新好没动力的说……让我开心开心说不定就日更啦！！ 　　现在是9440，2月1日22点前到9540就会在23点更哦 第三十四章 敌与友 　　我闲置的右手伸进口袋，握住了口袋里的电击枪。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呢？” 　　墨绿色的瞳孔闪烁着光芒。 　　米莉亚一反以前软萌的性格，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语气和我这个十多年的朋友对话。 　　没准这就是米莉亚的真实性格，但我还是无法承认，过去十一年的和蔼可亲都是由她一人主演的假象。 　　“实际上，直到我看到门上弹痕的那一刻以前，我还是倾向于其实你喜欢我这方面。出于各方面的原因，我于情于理都不愿意相信，你真的是某个机关派来潜藏在我身边的间谍。” 　　要真的对米莉亚是间谍的事情持有肯定态度，我必然不会只凭着一把电击枪就贸然勇闯电力控制中心，同时也是MAGI的所在地——我对电击枪唯一的期待仅限于在米莉亚被情欲迷惑，失去理智扑倒我的时候，让她清醒一下而已。 　　我和米莉亚之间的距离是差不多五米，如果我要突袭配备着消音手枪的米莉亚的话…… 　　我往前试探性地靠了半步。 　　“从你一直在保护我这一点上我发现了端倪，你的所作所为明显超出了你生活助理的工作范畴……当然还有能力。我不觉得我是那种很有魅力的女人，能让身边所有女性都对我抱有异样的，称作为百合的情绪。从那次生态公园遇险之后我就觉得你是有目的性地在保护我，是上级机关委任你这么做的吧？我想想……” 　　米莉亚见我前进了半步，谨慎地后退了半步，和我保持同步距离，说道：“嗯……空你想靠的近一点我没意见，所以说，空你插在口袋里的右手能取出来吗？还是说你要冒着生命危险阻止我？”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身体。 　　“难道说我要放任你拿到本部的建造资料吗？在你窃取资料之后，好让你背后的组织彻底了解一下Nerv组织的内部构成，方便日后卸磨杀驴？” 　　我打开了口袋里电击枪的开关。 　　“空，你以为Nerv是什么机构？仅仅是开发、研究Eva，未确认物体使徒的调查，研究，同时也将之捕获，歼灭而已吗？” 　　米莉亚眯起眼睛，对我说道。 　　见我没有回应，米莉亚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在我和另一个特工的调查下，日本的Nerv总部与我所属的SEELE貌合神离。虽然其一名为灵魂，另一名为神经，都是人类的一部分，但是Nerv早就遭到了SEELE的猜忌。你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很不幸，在Nerv成立之初，SEELE的老人便已经开始防备碇源堂掌权的Nerv了。据我调查，Nerv的确另有计划，我们正在着手调查。” 　　“另一个特工？” 　　我的关注点不在这件事上。 　　知道说漏嘴的米莉亚眼角撇过一眼身旁的电脑，又说道：“空，思维不要这么跳脱好吗？乖乖听我说点秘密，让我带着电脑离开不好吗？” 　　“哈……你说的我差不多都清楚了，我也知道Nerv背后有惊天的秘密。嗯，我在想另一个特工究竟是闲人的加持良治还是身居高位的谍报部部长剑崎恭也，这两个人是我心目中物色已久的间谍人选………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前者——我们相处这么久，实在是太熟悉了。” 　　确认了米莉亚嘴里的另一个间谍的准确身份，我干脆直接掏出了电击枪。防身电击枪的闪烁着蓝白色的电弧，与对方手中的漆黑手枪相对。 　　我慢慢接近米莉亚：“先让加持良治切断总部，甚至是整座都市的电源，然后再由你这颗埋藏在我身边的暗子负责后面的情报工作，加持良治则最好和某个人……我猜是葛城美里吧，两个人呆在一起，加持不在场所以很有可能是清白的。是这样没错吧？可是，你这名暗藏的棋子在执行第二次任务的时候就被我识破了——第一次是在军舰航母上离队窃取Eva二号机信息，对吧。” 　　米莉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不过又有点像躲过了一劫一般，微微有些释怀，让我看不明白，很有可能是想误导我的障眼法。 　　我缓慢走到了米莉亚面前三步的位置。 　　米莉亚已经退无可退，她靠到了墙角上：“空，你别逼我好不好。任务失败再加上身份暴露，我会活不下去的！相信我，我只是要一份总部的构造图而已！不会对MAGI和迎击使徒造成什么影响！” 　　“好软绵无力的要挟。米莉亚，你是个根深蒂固的学者，副职是特工，你没有受过训练，更加没有握枪杀人的觉悟，也没有与之相应的杀气……是你背后那个叫SEELE的组织是派你来保护我的吧？当两个任务互相冲突的时候，应该是以保护我为优先选项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Nerv这么忠诚！我们十多年的情谊还不够让你相信我的吗？Nerv杀死了你的爱人，并且让你爱人的孩子成为驾驶玩具的献祭傀儡，更何况Nerv的背后还有阴谋！” 　　米莉亚挥舞着手枪，歇斯底里。 　　“尽管如此，SEELE的背后就没有阴谋了吗？保护我的一方不代表是正确的一方，在我看来，SEELE组织对我而言更加危险！SEELE如果拿到了这份资料，也就代表了你们拥有了能随意进出总部的钥匙。” 　　“只是一个强制关机系统而已！我们不到失败的最后关头不会把能够消灭使徒的Nerv给毁灭掉！” 　　米莉亚退无可退。 　　“强词夺理！是你幼稚还是我天真！？难道要我放开Nerv的大门，眼睁睁看着自卫队冲进来杀死才14岁的驾驶员，让你们实现强制关机吗？” 　　“我们不会伤害驾驶员！” 　　“你还想骗我多久？” 　　我提前打开了电击枪的开关。 　　无需多言。 　　在我的电击枪即将刺出的前一秒—— 　　米莉亚对准我的消音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生性善良的特工闭上了眼，流下两行泪水。 　　此刻，特工已经有了开枪的觉悟。 　　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你知道吗？我是真心……” 　　“不要，等等！！” 　　我反而像是被电击枪电到一样，迅速后退了好几步。 　　米莉亚没料到我的放弃会这么果断，她嘴唇轻动，到嘴边的临别之言强行被塞了回去。 　　“……” 　　我沉默，显示出我很乖的样子，让米莉亚不要再做出轻生之举。 　　“把你的电击枪放到地上，再踢过来。” 　　我无奈，只得照做。 　　电击枪被踢到了她的脚边。 　　米莉亚收起了电击枪，蹲在地上，收拾了一会情绪。她并不担心我突袭她，我也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要说没有开枪觉悟的人，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情况反转。 　　但情急之下，我只能这么做，我不后悔。 　　否则我将会看到至交米莉亚死在我面前。 　　我见气氛有些沉默，不想浪费时间：“目前随你怎么样了，快随便说点什么秘密，等电脑读完条就带着电脑离开吧。别忘记你说你不会伤害驾驶员的诺言……等等，我不接受搞姬……哦对，你不是百合。” 　　现在的我是真的落在了米莉亚的手上，满脸无奈。 　　米莉亚看着我。 　　然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好可爱，空啊空。” 　　米莉亚轻轻说了什么，我却没听清。 　　“什么？” 　　“你知道吗？我在十一年前的医院里，接到的任务。” 　　“成为我的生活助理，再让我安稳地跑到美国去研究生态公园，暗中保护我的安全？” 　　米莉亚摇了摇头：“副部长的意思是，让我趁虚而入，成为你的妻子，或者女朋友、百合炮友，甚至是性 奴隶。我会以另一半的身份照料你的生活，做到让丧偶的你接受现实……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时候的你任谁来看都会认为你的另一半抛下了你先一步离开了世界，我看的太多了。” 　　“先不管你那几个奇奇怪怪的词……副部长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一切……都是被副部长安排好的？” 　　“副部长的身份，他就是SEELE里德国的老人，哪怕他现在已经垂垂老矣，再也没有精力处理事务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帮你，我想是看中了你的价值？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就是SEELE的高层了。” 　　米莉亚深呼吸了几口气，恢复了冷静，回头看了眼手提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进度条停留在95%上，我和米莉亚的时间不多了。 　　“我也在调查事情的真相，Nerv和SEELE，哪一方是正确的，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吗？” 　　米莉亚对我笑了笑。 　　PS：嗯，明天继续！ 第三十五章 漆黑夜空 　　米莉亚将手枪收进自己高耸的双 峰里，傲人的身材竟然使得枪管滴水不漏。 　　显然特工已经认为现在的我完全构不成威胁。米莉亚仿佛漫不经心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渍，清了清嗓子：“如果……SEELE招揽你加入SEELE，你会答应吗？” 　　“要招揽的话我想你们十一年前早就做了吧，副部长还担任副部长职务的时候。我和二号机驾驶员可以说是完全捆绑在一起的，招一送一的优惠买卖在当时不做，自然没有在现在再招揽我的理由。” 　　我当面拒绝了米莉亚的暗示。 　　Nerv内部，阴谋的气息相当严重，碇司令和冬月副司令可能在谋划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惊天棋局。SEELE虽然一直暗中派米莉亚保护我，但真实目的确实不为人所知，也不能盲目相信。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嘶—— 　　远处传来强酸腐蚀金属的声音，随后还有重物落地的一声巨响。 　　地基都在颤动。 　　“听起来明日香和绫波陷入苦战了啊。” 　　我听声音判断道。 　　“啊，完成了。” 　　米莉亚轻快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总部的构造全都在这个笔记本电脑里？” 　　我很想把这台笔记本电脑骗过来或者抢过来砸了，间接保护驾驶员的安全。 　　“并不是，这台笔记本电脑只是充当黑入Nerv基地的道具而已，具体的构造情报会有工作人员做后续任务的。”米莉亚认命地摇了摇头，“只是一个中间接应的任务，前后间隔不到十分钟，也被你看穿了啊……明明是第一次任务。” 　　“那这台笔记本电脑能给我吗？” 　　如果能从笔记本电脑里拿到什么好东西就完美了。 　　“当然不行，空，既然你没有选择加入SEELE，那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敌人。敌人之间……你懂的吧？” 　　至交米莉亚如是说道。 　　“啊……” 　　我耸了耸肩。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我再大放送给你一个消息好了——” 　　米莉亚卖了个关子。 　　“什么？” 　　我挑了挑眉。 　　“根据我调查的最新进展，一直花钱买凶，想要强杀你的神秘组织……” 　　“什么！你说我之前几次遇到的危险都是有人刻意在……！” 　　我失神。 　　以前的线索全都被串联了起来。 　　“是Nerv总部！SEELE在暗中保护我，那么对手就只有Nerv！让我仔细想想，身在日本，其爪牙却能够秘密动用组织在美国的资源而不被发现的人……” 　　结果只能是冬月老师或者碇源堂其中一人，以二者与我的关系平心而论，大概率是碇源堂，还有可能二者兼而有之。 　　米莉亚点了点头。 　　真是的，明明就是友非敌嘛。 　　我和米莉亚之间，因为互相阵营的问题被一道无形的线给相隔开了：那就是特工米莉亚监视我并保护我，其背后的那个可怕的隐藏任务。 　　强制关机任务。 　　顾名思义，也就是在明日香和绫波等三名驾驶员完全完成消灭所有使徒的任务以后，SEELE决定下手的时候，给Eva的驾驶员一人一颗无情的子弹。 　　那时候，我和明日香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一天到晚想要拿到我贴身内衣的米莉亚，竟然会面带微笑，从抱着的女式西装里掏出一把消音手枪。 　　然后给明日香和绫波丽的脑袋一人一枪。 　　不知道被飞溅血液和脑浆涂的满脸都是的我，表情会是怎么样呢？ 　　我开始庆幸起来。 　　“其实你被发现的不冤，当初一起生活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对我有种特殊的照顾感情，到了那艘军舰上的时候，你拿着我和明日香的衣服消失了一阵子，更加让我起疑。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注意你的一举一动的。” 　　我见米莉亚带着手提电脑想离开，于是拉住她的袖子，想和她再说几句话。 　　我隐约觉得，这次和米莉亚的见面将会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相见了。没想到我只不过是想来纠正一次米莉亚在人生道路上的迷途，最后引来的却是米莉亚间谍生涯的提前落幕。 　　不，是和我们几个人故事的落幕。这意味着明日香和绫波不会再有专人接送上下学，明日香的衣服必须要自己洗，绫波爱喝的酸奶只能要由我每隔几天去超市里碰碰运气。 　　我和明日香的战斗也不会再有人来裁决。 　　“空，让不让我走啊？我又不是死了。”米莉亚失笑。 　　“不再说几个秘密吗？我问你，不走不行吗？” 　　我很不舍得这位陪伴了我多年的老朋友。 　　米莉亚不以为意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恭子，当时以为可能是不经意的一次告别、一个挥手、某个微笑甚至是某句话，没想到竟成为了生死永隔前死者的遗言。 　　也是让生者无数次从睡眠中惊醒时，脑海里回荡着的话语。 　　“你啊你……”米莉亚也对我笑了笑。 　　…… 　　正当我拉住米莉亚的袖子不肯松手之时，近处传来了碇源堂的声音：“我先去最终禁条，赤木博士你带人在这层搜。” 　　男人的嗓音沙哑中透露着疲惫与紧张。 　　“是。” 　　然后就是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听得我毛骨悚然。 　　只带和自己关系亲近的人……而且还是碇源堂亲自来找人？ 　　“人不多，但带了枪。” 　　米莉亚皱了皱眉头。 　　“难办了啊。” 　　难道说……是想杀了我？ 　　有过刚刚Nerv花大价钱要买凶杀我的信息，我不禁这么猜测，并为以前竟敢与他们独处而感到后怕。 　　“正好。” 　　米莉亚加紧了高耸双 峰里的消音手枪，顺便把笔记本电脑也藏进了纤细的腰腹部处，再活动了一下身体。 　　“什么？”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空的专职特工，米莉亚的最后一次护卫任务。” 　　米莉亚掏出了电击枪，朝我温柔地笑了笑。 　　我举起双手。 　　滋滋滋—— 　　电击枪释放出银白色的闪亮电弧。 　　米莉亚向我冲来。 　　这是我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 　　“所以说，那个电视连续剧的最后，女主有没有趁机亲主角，和主角表白呢？我倒希望女主是深吻昏迷的主角了。哎，没有电，没有网络，响和我的手机也都没电了，可是响明明不怎么玩手机的……啊，没有下文的我要死了啦！丽，丽？你在听吗？！” 　　夏日里柔和的夜风吹的人很舒服，尤其是环境里草木特有的清香使得人昏昏欲睡，但又让人头脑清新，家里总会有长辈让我起来吃刚切的冰镇西瓜。 　　旁边还有人在用冰冰凉的手指不停戳我的脸。 　　肯定是明日香这个小坏蛋。 　　“嗯……啊，浑身上下……” 　　我躺在草地上，意识刚刚苏醒便彻底被熟悉的蝉鸣和十四岁小姑娘的尖锐声线吵醒。我想起来了，我的腹部受到了来自于特工米莉亚的一记电击枪重创。 　　如果说电击枪在威力方面受到了无心之人的怀疑，我会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不服并给他一记电击枪，让他尝尝个中滋味。现在我头晕目眩，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全是拜这电击枪所赐。 　　“响！你终于醒了！” 　　明日香大喜过望。 　　“这里是……” 　　我左手捂住腹部，忍住头疼，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特工米莉亚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却反手重创了我的腹部，要不是电击枪没有这种功能，我甚至怀疑我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发生了什么？” 　　我昏昏沉沉道。 　　“响，你的手机没电了，你开开看。” 　　明日香递给我一部热的发烫的手机。 　　“你都看没电了还要我看有什么用！我有超能力能让它有电吗？” 　　我接过手机，下意识吐槽。 　　我说的是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是说我的手机被你用过之后发生了什么啊！手机被用完了当然就是没电了！难不成手机还会被明日香你用到昏迷？ 　　绫波丽挥手，替我驱赶周围的蚊虫，并柔声说道：“我们带着空，一起来看夜空。” 　　“原来如此。”我应了一声。 　　明日香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响，响！我开二号机可是大杀四方哦！丽也只是助攻，我用飞膝踢再加上高振动粒子刀的攻击整个贯穿了使徒啊！我已经确认了，我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我虚弱地对明日香笑了笑，表示赞扬。 　　明日香和绫波丽的驾驶员作战服还未来得及脱下，便赶不及地要带着昏迷的我来看夜空。 　　我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我是……怎么昏过去了的？” 　　我想起了隐藏十一年之久的特工米莉亚，问明日香道。 　　“响你心里还没点数吗，在女厕所里居然热到中暑昏过去的事情居然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唉。当时本部里的人都紧张坏了，就怕你出什么意外。” 　　“嗯……” 　　“米莉亚姐姐刚走，我们四个没能一起看到夜空真是可惜。”明日香没有逻辑地继续说道。 　　随后，我详细问了问明日香和绫波，整理一下，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特工米莉亚突然使用电击枪把我电昏过去后，勉强架住我的身体，在这一层东躲西藏。之后成功来到了工作人员集聚的第七收容所，将我和昏迷的伊吹摩耶放在一起，使碇源堂可能想要趁乱抹杀我的计划破产。并谎称我是和她一起摸黑去了女厕所，因为天太热而体力不支，中暑倒地，症状不严重，只需要躺一会就好。 　　外界，雨天使一路直行，畅通无阻。到了本部上空后，便分泌带有A.T.FIELD成分的强酸溶液，融化了大半层的地表。两体Eva出师不利，但明日香驾驶了二号机，通过绫波丽零号机改的助力，从下方突入使徒的S2机关所在处，一举克敌。 　　明日香和绫波丽乘胜归来，米莉亚再提议让明日香和绫波丽二人带着昏迷的我，我们四人一同去看看新第三东京市难得一遇的美丽夜景。 　　最后在我苏醒前的时分，米莉亚同明日香绫波丽纷纷告别，独自离开了这片不属于她的地方。 　　“……” 　　知道这一切真相的我躺在草地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望向星空。 　　城市停电、使徒来袭、朋友背叛、得知身边危机四伏……半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令我一下子有点接受不过来。 　　SEELE和Nerv的争斗将我这个……都牵扯进来了吗？ 　　星光洒落，使得心魄似乎都要被这深不见底的夜空所勾引进去，星空更如同我现在复杂的心情般变换不定。 　　究竟是有多久没能再看到这片星空了呢？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昨晚刚刚见过？ 　　光辉璀璨，却隐隐透着不安。 　　无月之夜，唯有星光挂在夜空，也唯有这夜空，能够包容深邃的黑暗。 　　“真漂亮啊。”明日香赞叹。 　　不知不觉中，两位驾驶员少女一左一右地躺在了我的身旁，和我一同共享这片天空。 　　“人类是害怕黑暗，才创造了火光。” 　　绫波少女侧卧在我身边，抱住了我的手。 　　“可是黑暗依旧存在，人类还是无法战胜黑暗。拥有火光，反而令人类更畏惧黑暗，黑暗更加强大。” 　　“终有一天，当人类失去火光时，黑暗反扑。人类沉浸在无边的恐惧之中，无法自拔。” 　　我说罢，反手搂住明日香。 　　“响今天怎么啦，心情不好吗？”明日香在我怀中乖巧道。 　　“没什么，有感而发罢了。” 　　“可是，黑暗并不能威胁到人类。人类重新点亮了火光，驱散了黑暗。” 　　绫波少女挑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对，很对。”我觉得绫波补完的这个故事再好不过。 　　说不定黑暗只是想亲近人类罢了呢？ 　　我没有细讲。 　　我们三人在这片浓重的黑暗包裹下，沉沉睡去。 　　ps:二合一章节...嘛，有点晚了抱歉 第三十六章 不可视的间幕 　　间幕 　　这一晚前些时间。 　　“可恶！我可是作战部长啊，怎么可以！” 　　葛城美里死命敲击了几下钢铁做的防弹门，硬度号称能防御任何步枪子弹的炎热电梯内部宛如一个小型钢铁堡垒。但这样的钢铁堡垒最终困住的却是Nerv的自己人，作战部长葛城美里。 　　“我怎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呢！” 　　葛城美里每说一段，便用力打一下电梯大门，就是不知道先坏的是美里的拳头还是坚硬的铁门。 　　汗水早就浸透了葛城的背部。 　　“葛城……何苦难为自己呢，就回到以前那样，我坐在电梯门口，你坐在后面好不好？就和以前那样，我真的没看，也不会有看的想法。” 　　加持良治以自己最为值得信任的男性低沉的声音试图说服和自己死磕的旧情人葛城美里，看着旧情人如此难熬，加持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以前那样’！求求你不要若无其事的说出那么恶心的话行不行？你在暗示我七年以来没有任何成长的身板尺寸根本不值得你这个在国外出差两年的多情公子多看一眼吗！？” 　　葛城美里却完全误会了加持良治的意思，她一味地觉得加持良治这样的色狼一定会在这种密闭环境的情况下想对自己做些什么。 　　于是美里气呼呼地席地坐在电梯最后面，和加持并肩而坐。 　　“嘛，没关系，你不信就算了。”加持良治闭上了眼睛。 　　“说真的，其实遇见你，并和你交往的两年生活之中，在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仿佛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似的，是那么的美好。不去上学，整天和你在家里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什么都不想。然后为了点芝麻小事不断吵架，但不会超过半天。每天晚上吃了你的料理以后我和律子再偷偷跑到外面再填点东西……” 　　加持良治似乎是放弃了，他舒服地往后一靠，回想起了当年。 　　“你……什么意思？” 　　葛城美里眼角一抽，戒心更加强烈了。 　　“我是说，和你分开以后，我却在深深怀念我们交往的两年时间……” 　　加持眼神深邃。 　　“不管日后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一到想到你，我也死而无憾——我的心中一直都怀着这种想法。”加持凝视前方。 　　葛城侧过头，偷偷看了眼加持的脸。 　　“厚颜无耻，臭不要脸。” 　　最终，葛城美里如是说道。 　　…… 　　第二天，新第三东京市天亮后，我们一行人开车回到了绫波家隔壁，我的落魄单人公寓。 　　“嘿呀！别想逃。” 　　别想歪，这是明日香在学习桌前玩着游戏机，玩到正精彩。 　　“……” 　　绫波坐在明日香旁边离我比较近的地方，看着学校里发的生物书，津津有味。 　　“明日香，再玩一个小时写作业～哎呀，你倒是看看绫波！学习的榜样！” 　　我端给认真的绫波一盘苹果，绫波随手拿起一块吃了进去。 　　“是～” 　　明日香打的正兴起，根本无暇理睬我。 　　“明日香不许吃，苹果我只给爱学习的好孩子！” 　　我提醒了明日香一句。 　　“是，是～” 　　明日香依旧不上心。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安静看书中的绫波少女说道：“绫波，你的校服我放洗衣机里洗掉了，内衣我这次给你用洗衣液手搓一下吧。” 　　“是…………空需要帮忙吗？” 　　绫波视线从生物书上挪开，沉默良久后说道，并冲着我的小腹部眨了眨眼。 　　这种眼神真是奇怪，但很有绫波的风格，就仿佛小孩子看到什么新鲜事物一样。 　　“不要，绫波你继续看书吧——明日香！你的衣服自己洗，我先跟你说好规律，校服洗衣机洗，内衣自己洗！别把校服和内衣袜子一起洗！” 　　我没去管绫波盯着我小腹部想做什么，无机质少女甚至自己进化出了喜欢戳我脸颊的恐怖基因，偶尔喜欢盯着我的小腹部也没什么大问题，不会少块肉。 　　我观察起明日香对独自洗衣服这件事的反应，内心忐忑。 　　“哼！我去给米莉亚姐姐洗！米莉亚姐姐一定会帮我的！” 　　真是想不通当初对我身边的米莉亚严防死守，就差给我套上项圈以宣示主权的小明日香究竟为什么会和米莉亚最后走的那么近。 　　果然是年龄相近，代沟少的原因吗？ 　　“啊，米莉亚她今天早上就已经出差到德国去了，时间要一年多吧。”我顿了顿，“今后可就没人再罩着你了啊！都乖乖听我的话，清楚了吗！” 　　我语气不禁猖獗了起来。 　　“什么！？米莉亚姐姐为什么昨天没和我说！还有明明是米莉亚姐姐一直在罩着响才对吧，姐姐她一直叫我别欺负响欺负太惨……” 　　明日香将游戏暂停，合上游戏机冲我不满说道。 　　不对吧，明日香你不是受吗？ 　　“哈呜。” 　　绫波收回目光后吞了一片苹果下去。 　　她吃削好后切成片的苹果时候，嘴里发出的声音让我不得不这么怀疑。 　　“明日香不许吃……呃……我待会再给你削一个吃。” 　　眼见明日香就要拿起绫波面前的某块苹果……不对是整个碗都端走的前一秒，我出声阻止了明日香的行为。 　　却在明日香仿佛路边濒临饿死野猫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哪怕我知道她是在演戏骗我。 　　“米莉亚得到了个秘密任务，肯定是不能让你这种等级的孩子知道的。作为米莉亚去向唯一的知情人，我只能告诉你她就连我也没具体告诉任务。” 　　我整理了一下我所有能说的，这么告诉明日香。 　　Nerv和SEELE的战争牵扯了许多人，有米莉亚，也有我。 　　“嘛。” 　　明日香只拿了绫波一小片苹果，细细咀嚼，没太在意，反正她们过不了多久还会再相见。 　　一年嘛，很快的。 　　—————— 　　律子的办公室。 　　“什么都没发生，原来我们被那个女人耍了一通吗……” 　　赤木律子将防身用的黑色手枪放入冰冷的木制抽屉，手指在放满文件的桌面上轻轻摩挲。 　　“倒不如说，我们自己把自己耍了一通。” 　　赤木律子自嘲地苦笑一声。 　　…… 　　另一边，作战会议室。 　　葛城美里被救出后彻夜未眠，总算是清点了总部的人数，还有损害情况。 　　美里手握一杯咖啡，刚想一口饮尽，却发现杯子里的只有咖啡粉。 　　“有二十七处地方的电线因为物理性的原因而被切断，另有十处地方因为程式的巧妙操作而隐藏起来，电力系统恢复了58%。” 　　“MAGI，同时也是电力控制中心的大门被人为的暴力打开，但没有发现入侵迹象。MAGI没有警报，也就是说是在断电后被人为入侵的。” 　　“也就是说，果然是有人故意破坏的。到底是谁干的？这个人的目的大概是在调查这里吧。” 　　葛城美里通过一系列证据推断道。 　　“从恢复的路径应该可以推测本部的构造。” 　　摩耶休息了一晚上，现在精神好的不得了。 　　“MAGI被直接侵入的可能呢？” 　　葛城用女人的直觉感受到了什么事情。 　　“微乎其微。MAGI三贤人系统是目前最先进的电脑控制设备……” 　　伊吹摩耶模仿赤木律子的口气说道。 　　这番言辞被赤木律子发明，用来对付所有对自己母亲创造的MAGI不予以新人的门外汉。诸如有权力的政客和有钱的企业家。 　　“好，我知道了。微乎其微是吧？” 　　美里索性倒了一嘴咖啡粉，然后再用杯子接了热水，一饮而尽。 　　提神效果其实差不多。 　　伊吹摩耶皱着眉头：“由于MAGI开放了伪装系统，因此对方掌握不了本部的完全情况，不过真让人咽不下这口气！本部第一次受损竟然不是因为使徒，而是人类所造成的损害！” 　　“这么说来……到底是谁呢？” 　　葛城美里手托着下巴。 　　“可以确定是内部的人吧？” 　　日向实不甘寂寞。 　　“嗯，你是说Nerv内部有间谍？” 　　葛城美里难以相信。 　　此时，一身白大褂的律子从大门走了进来。 　　“很可能，对象出乎意料的近。” 　　律子一进来便口出惊人。 　　“或许人类还是无法看清身边人的真实面目吧。” 　　律子的脸色冷的可怕。 　　葛城美里仿佛想到了什么，凑过去偷偷告诉律子道：“停电的时候，他和我一直在一起哦。” 　　葛城无法容忍身边竟然有间谍的存在，不过她更不能容忍清白无辜的人受到自己人的猜忌与怀疑。 　　“的确。不过，如果是怕人起疑心，而故意布置的不在场证明，就很值得人怀疑了。也就意味着，敌人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律子低下眼帘。 　　葛城美里瞪大双眼。 　　“你的意思是……” 　　“对，还有一个女人。” 　　赤木律子冷笑。 　　“这个女人加入Nerv不到六个月，还和两位驾驶员关系亲密，你不知道的是，她在停电的时候甚至还消失过一阵子。” 　　“她就是……” 　　章节末就不再提了，在没说停（幼儿园寒假结束）之前，每日推荐票到100则日更（3000-4000字），基本更新是2日一更。月票刀片由于收不到所以就不浪费大家道具了，推荐票到300则当日2更，100-300-600-1000。来多少我都接。4小时一章，除去10小时精致睡眠，每日最高效率为4更，共1w5。 　　真的想让剧情能到后期最最精彩的地方，后续剧情都想了一大堆，现在不冲一波真怕自己死在爬缓坡上 　　请给我点动力！ 第三十七章 校外活动 　　黄昏 　　日本某个被荒废了的不知名通信站，被长期风沙击打后的残破墙壁旁，一名身着不起眼工作服的年轻女性压低呼吸，身体背靠墙壁，在黄昏中关注了这座无人的通信站将近三个小时。 　　情报上说的就是这里了。 　　米莉亚。 　　绝色的倦容没有经过好好的梳理，一头瀑布般的金发被随意扎成低马尾的样子放在左肩膀处，双眼传递出一种浓浓的倦意。 　　呼吸沉重，身体机能严重下降。 　　她知道，这种时刻万万不能放松。 　　潜伏在Nerv本部的两名优秀特工就是这么牺牲的。 　　米莉亚压低脚步，在掩体的掩护下，缓慢靠近这座似乎是无人的通信站。 　　戴上手套，她慢慢地拧开了大门的把手。 　　没锁，但很紧，把手上铁锈的痕迹明显。 　　也就是说，这里真的没人吗？ 　　与情报不符，不对啊…… 　　米莉亚没有放松。 　　她故意在脚刚踏进门的前一刹那露了点脚步声。 　　希望里面的人能有所警觉。 　　然后，突然打开门！ 　　黑色消音手枪猛地也对准门内的人影！ 　　“……” 　　空空如也。 　　昏暗的通信站内空无一人，杂乱摆放的桌椅根本没有条件藏身一个成年人。室内浑浊的空气与厚重的灰尘都说明了这座通信站久久没有人来过，或者说早就被那些人所废弃。 　　“如果空在这里的话，大概会说出类似于‘总觉得很像那种秘密警察.rmvb的开头部分……’一类的话了吧？哈哈，真是有意思呢。” 　　米莉亚苦笑了一声，疲惫地闭上眼睛，没想到连续工作一天两夜的结果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与马尔杜克机关有关的108家企业之中，有106家是皮包公司，而这里是第107家，废弃的时间大约在四年以上的所谓破产公司。 　　马尔杜克机关，为了选出Eva机体的操纵者兼驾驶员而设立，直属人类补完委员会的咨询机关。 　　该组织的真面目还没有公开。 　　就已经消失不见。 　　不，还剩下没有露面的第108家公司未能面世，马尔杜克机关绝对没有消失。 　　还有就是还没面世的Eva三号机和四号机，他们是如何提前选出……为驾驶员的呢？他们就连最基本的检查都没有记录，就能凭空捏造出来一位驾驶员？ 　　不过……暗地里掌握这个组织实权的人，或许就是那个…… 　　大脑停机，想不下去。米莉亚疲倦的眼神不禁思念起远方的某人来，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那是无论在哪里、遇到了什么事，只要想起来，都会让人笑出来的温暖存在。 　　—————— 　　“社会课的实践活动？” 　　我歪了歪头。 　　手里的这份明日香绫波二人的公假单不像是造假，看明日香的样子也不像是搞事。 　　“是啊，是加持他组织的——我在空军学校的时候可就认识他和美里了哦，我的人脉广吧。” 　　明日香拍胸脯。 　　“那你认识他，还拒绝他成为你临时监护人的工作，去麻烦米莉亚姐姐？”我疑惑。 　　“嘛，反正我感觉米莉亚姐姐比他那种刻意接近我，要稍微……应该是靠谱的多，我至少不会反感。” 　　听到明日香这句话，我立刻联想到SEELE试图安插在明日香身边的强制关机程序方案。 　　不是米莉亚，就是加持……吗？ 　　明日香被瞒在鼓里，真是太好不过了。 　　“哦……” 　　我冷漠地回应道。 　　“他说还可以邀请同学一起去，还给女装……真嗣君了一份邀请函，我今天已经给自己，顺便帮丽开好假单了。” 　　明日香自豪地又拍了拍遗传自恭子的胸脯。 　　“呵。” 　　我不屑地笑了一声。 　　请让我收回自豪这两个字。 　　“怎么、怎么了嘛！响……响你不喜欢大的不是吗？妈妈的也不大！哼……哼！你再看看你自己的！” 　　明日香红了脸。 　　旁边最大的默不作声地翻过了一页书页。 　　谁不喜欢大的啦！你看这不就是吗？ 　　“总之，不准去！天天家里都玩游戏，成绩一落千丈……待会，是压根没好过吧！我要拿你开刀，限制你的娱乐活动，以后只能呆在家里陪我！听见没有！” 　　话刚说出口，我才发现说漏了嘴。 　　‘呆在家里陪我’这六个字的暗示，落在明日香的耳里，暗示和明示没有区别。 　　明日香立刻意识到关键所在： 　　“嘛，虽然说是邀请同学，还是我考虑疏漏了，原来是冷落了响。其实响的身材和相貌完全可以伪装成某个高二的学姐嘛，穿身高中校服，再戴副土里土气的眼镜，把头发绑成麻花辫……说不定到时候勉强还能混在我的女生团体里，当一个身体提前发育的娇羞娘呢！” 　　“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挥挥手，无力地解释道。我想让明日香抛却这个错误的想法，却反而让明日香更加误会我实际上是过于寂寞，单身禁欲良久，迫切需要一次属于百合的约会来滋润身心。 　　“嗯？” 　　一副掌控一切的表情。 　　“和加持扯上关系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 　　我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次活动和响建立的生态公园也有所关联哦～据说其余的科学家们在响走后狗尾续貂，挑出许多海洋生物，然后建立了这个移动的海洋公园，起个名字叫做全球海洋生态系统保存研究机构，最稀奇的一点是在一艘超豪华的船上哦。科学家们用了不少富豪的投资，而且完工后还在船上最醒目的地方刻上了感谢空响博士的几句话……” 　　明日香有意不说下去。 　　“然后……然后呢？” 　　身为一名科学家和学者，我忍受不住诱惑，非常想知道后续的故事，比如说，他们刻了哪些话。 　　“然后……” 　　明日香凑近了我。 　　“嗯……” 　　我认真听。 　　然后，明日香突然袭击，啵了一下我的嘴。 　　冰冰凉凉，没有味道。 　　但是这种感觉直接冲上了我的脑门。 　　“呜哇？！” 　　被明日香给耍了，并没有后续的故事，她早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被啵嘴以后，我满脸羞红。 　　现在恨不得在明日香的衣服上写上——女儿不可以不经允许啵监护人的嘴，的几个字。 　　冷静下来过后，我继而转念一想，如果这时候穿上学生装，戴副眼镜和绑个麻花辫，说不定真能cos成明日香口中的娇羞娘。 　　“当然就只差我邀请没这只女主人不在身旁，一直都很寂寞难耐的响，出去约一次会啦～” 　　明日香高兴地搂住我。 　　要说百合约会的话，是明日香一直都被冷落了才对，其实我和绫波两个人经常…… 　　咳咳。 　　“哪门子的女主人？明明是……那个……这个不说，还有，不许用只来称呼我啊！” 　　我敲了小姑娘一下。 　　“响，去嘛去嘛去嘛！” 　　明日香抱住我。 　　“绫波呢？” 　　我问身旁的绫波少女道。 　　“随空。” 　　少女立刻回答道，三无受对于自己弱受的地位心知肚明，赶紧夫唱妇随一波。 　　看来绫波少女只是表面专心看书，暗地里也偷偷转移了部分注意力在我们的对话上。 　　“那好吧，我和真嗣君打个电话，和他商量一下那天午饭到底该怎么解决，带便当还是买点东西吃。” 　　说到一起吃饭，余光中绫波的眼睛闪了一下。 　　—————— 　　与此同时，总司令办公室 　　不苟言笑的碇司令正相当严肃地看着与他拥有同种姓氏，性格迥异的这个黑发少年。 　　“司令，一切是我任意……” 　　一旁的谍报部部长正慌忙想要解释些什么。 　　“你退下。” 　　碇源堂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下属的解释。 　　“…………是。” 　　墨镜男抱歉地望了一眼碇真嗣，也不管真嗣是不是能看到，就后退出了总司令办公室。总司令办公室里面只留下黑发少年和黑发父亲，父子二人独处一室。 　　“真嗣君。”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碇真嗣浑身一抖，六神无主。 　　“是……” 　　碇真嗣懦弱的声音响起，像是丢了魂魄。 　　“我对你很失望。” 　　听到血缘上父亲的表态，碇真嗣头低的更低了。 　　“是。” 　　“你不仅没赶上，到事件的最后，你都没来总部。停电和塌方不是你缺席的理由。” 　　“……是。” 　　碇真嗣不安地摩擦手臂，内心异常想要逃离这个令他感到无比压抑的地方。 　　气都喘不过来。 　　“为什么？” 　　源堂问自己的儿子道。 　　“为什么……我倒想问我为什么要和那种庞然巨物打啊，理由呢，理由我没找到啊。一下子要我打败这种像是外星人一样的异形生物，好可怕啊。再说了，即使我逃跑了，也会有别人来打啊，别的驾驶员……惣流和绫波那么强，我逃的远远的，不就能听从妈妈所说的，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了吗？” 　　碇真嗣鼓起勇气，终于对视了他的父亲一眼，便又缩了回去，比刚才更加畏畏缩缩。 　　碇源堂站在总司令办公桌后，双手摆在身旁，盯着他血缘上的亲生儿子许久，茶色眼镜的背后反射着诡异的光。 第三十八章 会面、长谈 　　“碇君，我渐渐意识到这样帮你逃避现实，是错误的行为。” 　　那位黑色长发的冰冷美人站在对面，手里提着假发和裙子，如是对碇真嗣严肃说道。 　　“你不能从事实的真相逃开。逃避现实，完全遵从别人的话来行动，没有自己的意识和思考……没错，是一种相当简单而轻松的逃避方法，对别人来说。” 　　黑色闪亮的眸子如同璀璨的黑色珍珠，正在凝视着他。 　　“可你，不是一般人，不能用别人的方式活着，你就是你。” 　　不再穿黑色西服，而是换了身研究者专用的白大褂的那个人思忖再三，还是说道。 　　“我……我吗？” 　　碇真嗣指了指自己，而后又放下。 　　“对，你是特殊的存在。” 　　她说道。 　　“你是碇源堂，还有碇唯的孩子。是Eva初号机的操纵者。我能够告诉你的是，初号机的建造方式和其他Eva完全不一致，是他们用来达成目的而设置的第二套方案。” 　　“那第一套呢？” 　　“和你无关。” 　　“哦……” 　　“碇君，我想告诉你的是，请你回到现实，面对恐怖，接着用你的大脑去思考，再用思维来判断。因为你有，知道真相的义务。” 　　“用眼睛去看，用耳朵来听，再用智慧去判别其中的不同吗？” 　　“很对。这就是你，碇真嗣，最重要的工作。” 　　那个人露出了一丝微笑，递给碇真嗣一瓶果汁。 　　碇真嗣也笑了笑，收下了女装。 　　…… 　　那个人，是对自己如此寄予重望啊。 　　葛城美里……和碇真嗣同居的高级公寓，碇真嗣坐在自己的房间中。他仰头，手背捂面看着天花板，吊灯的光照打在他的脸上，不堪压力的少年呼出一口气。 　　他一直都没能采取的，那种积极乐观的应对方式。 　　所以说，无论事实的真相为何，对于这位年仅十三四岁的初中少年来说，都还是太过沉重……了吗？ 　　—————— 　　正当碇真嗣睡意朦胧之际。 　　“真嗣君，空博士……是她的电话哦！” 　　相当少见的美里晚饭后还清醒着的情况，她今天没有饮酒，这只有在她任务时才会发生。 　　擅长察言观色的碇真嗣感觉葛城美里的语气有些不对劲，眼神闪躲，表情不自然。 　　“啊……是。” 　　少年接过了电话，对于葛城美里的心虚，什么都没表示。 　　“摩西摩西？” 　　电话那头的轻快声音迥异于今天白天的严肃样子，碇真嗣甚至都要怀疑今天早上出现的事情是不是幻觉。 　　“是，这里是碇真嗣。” 　　碇真嗣犹豫了下，说道。 　　…… 　　晚饭过后，我总算有了些空闲，于是就给碇真嗣他打了个电话。 　　“声音有些沙哑哦，今天被叫去司令办公室挨骂了吗？” 　　“是……” 　　碇真嗣的语气失落。 　　“嘛，现在只能表示同情你了，这是你们父子两个的家事，自己解决吧，别人帮不了你。对了，你后天的社会实践活动来吗？” 　　我问道。 　　“啊。应该来的吧，邀请的到人的话。” 　　碇真嗣又不自信起来。 　　“嗯，那午饭是在那里吃吗？还是我和你分别做点便当带过去？” 　　“那个……我比较习惯带便当……” 　　“那么，就预定大家一起吃便当吧。加持是要明日香和你一起邀请同学参加的吧，我让明日香准备我这里女孩子的便当，然后你这里准备你邀请的同学他们的便当，可以吗？” 　　我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计划。 　　“好，还有那个……” 　　碇真嗣似乎还想说什么。 　　“那就没什么事了哦，早点休息吧。” 　　我阻止了碇真嗣的发言。 　　“是，再见。” 　　他闷声挂断了电话。 　　不确定电话是否已经被Nerv的人监听，这里还是小心为妙。 　　我正想着，床上的明日香朝我扔过来一个枕头。 　　———两天后——— 　　国际环境机关，全球海洋生态系统保存研究机构。 　　抹过防晒霜的我倚靠着栏杆，黑发被我整理成马尾辫放在脑后。我独自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海风，整个人的身心全都在这片波光中摇曳。 　　海鸟在这片海域的上空盘旋，可能是看中了船上的鱼，又或者就连这几只罕见的海鸟都是我之后的科学家夜以继日复活的珍稀物种。 　　这种安静祥和的感觉就像是传说中塞壬的歌声一样，使人不断地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也无法离开。 　　大海在阳光的照射下，升腾出强烈的雾气，伴随海洋好久未见的腥风，钻进了我的身体。 　　“一个人到的很早嘛。” 　　身后有人来到我的身旁，同样靠着栏杆，并和我保持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可能是知道我不喜男人的习惯。 　　不，是不喜陌生人太过接近我的习惯，男女性一视同仁，也就是所谓的，豪猪距离。 　　“啊，好像是的，这里有几个认识的人，要早点来和他们打个招呼才行，这是礼貌。” 　　我报出了我刚才的行程，反正以面前男人的能力，想要知道的话也只是时间问题。 　　加持良治。 　　谁都无法轻视的情报专家。 　　SEELE安插在Nerv内部的双面间谍，真实目的无人知晓。 　　“我还在想要怎么邀请你，你才能来呢。毕竟我只和明日香说了请她的同学来，那可真是失误，哈哈。” 　　“怎么，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吗？” 　　我开了个玩笑。 　　我心里清楚，面前男人对于和我的独处可是求之不得。 　　如果暗示明日香，或者直接开口要请我这个名义上的监护人来的话，那可能就真的邀请不到我了。 　　更有可能我都被明日香瞒在鼓里。 　　只有让明日香主动来邀请我，我才有可能会前来这里与加持良治进行私人会面。除此以外的会面，都可能被Nerv的人所监听。 　　Nerv的谍报部部长，剑崎恭也，是加持的老同学。情报能力一流，不输于加持以外的任何人。因此步步都需要谨慎再谨慎。 　　这种程度的破局都看不穿的话，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等第三次冲击发生吧，就别给他们添乱了。 　　“哪里哪里，当然是强烈欢迎了，我还怕你和葛城一样不来呢！嘛，她大概是怕回想起来第二次冲击以前的事情吧。”加持良治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这片辽阔的海洋，承载了我们这一代人太多的回忆和过去，毕竟我、葛城，还有你，三个人都遭遇了……绝望啊。” 　　我付之一笑。 　　“我说，要真的说害怕回忆起来什么事情，我当然是不愿意回忆起来的，像葛城那样什么秘密都不知道的话，我肯定也就不来了。” 　　我换了口气，“但是，一旦来到这里，一旦回想起那些过去的故事，在这里越久，生活在过去的记忆就越发深刻，提醒着我，别让回忆淡去。” 　　“还有就是，那股如同神经幻痛那样不断刺痛我各处神经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不管是谁在策划，第三次冲击，绝对不能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我将会以我的一切作为赌注。” 　　PS:又只有60票啦~我每天11点检查推荐票张数决定更新数目哦 第三十九章 人类补完计划 　　诅咒的海风不断吹着我的脸庞。 　　我和海不熟。 　　一旁的加持搓了把他满是胡茬的下巴，望了望天空：“不过，现在米莉亚君离开了，我身上的担子也重了不少呢。” 　　“直接说吗，加持君你不怕有人偷听？” 　　我环视四周，还是不放心。 　　“放心，Nerv的眼线不至于安插到SEELE的可及范围之内——这艘船正是夹杂在政府部门和SEELE之间的灰色地带，属于相当鸡肋的情报范畴。再加上我事先就已经检查过四周可能的地方了，都没有可疑之处。我们交换情报时小声点就没问题。” 　　加持严肃，他很相信自己的反侦察能力。 　　“我们长话短说，米莉亚现在怎么样了？” 　　我最关心的，是我身边成员的情况。 　　“米莉亚君的话，她目前正在秘密执行某些关于Nerv的调查任务当中。说实话，危险程度比潜伏在总部获取情报稍微低一点。” 　　加持摊了摊手，自嘲道。 　　“嗯……”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米莉亚执行任务的时候肯定是不能给我报平安的，当然我也不会去做这种可能会暴露米莉亚存在的傻事，现在我只希望米莉亚能好好地活下去。 　　既然米莉亚选择离开，我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哪怕从此以后再也难见一面。 　　“见面礼的情报算是给过了，那么我们现在算是……” 　　加持良治托着下巴。 　　“姑且算是结盟了。” 　　我嫣然。 　　加持听完这句话，手立刻插 进了口袋，进入了情报员模式： 　　“好，虽说刚刚结盟，这个话题有些突兀，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也知道。” 　　我点头。 　　“好，作为我所能接触到的唯一一位可相信的Eva的研究者……空博士，请问你知道多少关于SEELE的……” 　　我刚才的发言和从前相似的经历给了加持良治很好的印象，让他立刻就相信了我，从而直接进入他想了解的主题。或者老练的情报员只是装作相信着我，暗地里却密谋想要套出更多的情报。 　　不管怎么说，米莉亚最后通过表情的流露给我和盘托出的这个线人，我都应该加以利用。无论他是否真的值得相信，或是否会对我不利。 　　“人类补完计划？” 　　加持良治突然说道，并开始观察我的微表情变化。 　　“啊？” 　　人类补完计划？ 　　为什么，SEELE的线人会得知这种七八年前的东西？ 　　人类……补完！？ 　　等等。 　　我脑海中所有的线索似乎都串联了起来。 　　刚想明白的我刚想装作不知情，但我在听见加持良治所谓‘人类补完计划’的一瞬间的眨眼以及后面的若有所思，全被加持良治给精准地捕捉到了。 　　“对。就是您知道的那个人类补完计划。”加持良治用上了敬词。 　　我满脸黑线。 　　“请将您知道的务必告诉我。” 　　加持良治立刻低头，显然他已经暗地里背着Nerv和SEELE追寻了这个名词许久，赌上了生命的砝码。现在有这么一个开口询问的机会，铁定不会就此放过。 　　“……你这个SEELE派来的间谍，居然一上来就想接触你们SEELE组织内部的情报吗？二五仔？” 　　被加持看穿的我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哈……正如您所说，我的情报里显示人类补完计划与第三次冲击有关。如果SEELE或者Nerv妄图引发第三次冲击，那我绝对不能成为第三次冲击的帮凶，同时我也不能坐视第三次冲击的发生，必须拼尽全力来阻止这一切。这一点，和空博士您，本质相同。” 　　加持再次低头。 　　我仔细考虑良久。 　　“好吧，那我就将我刚刚的推测告诉你吧。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在Eva二号机建造的后期遭到了其余几乎所有研究者的排挤，因此没有参与研发，所谓的人类补完计划也是他们告诉给我梗概的。” 　　“有个小插曲，可能加持你也知道，我没有答应他们同流合污，参加计划，所以才被挤出了Eva研究者行列之外，并把我推上了总设计师的风口浪尖。至于推测的正确与否还要你自己去考证。” 　　“是。” 　　加持的回答简明而有力。 　　“好，那就开始了。众所周知，人类，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都是由脆弱的物质构成的，所以会变得非常容易受到伤害。” 　　“而在人与人之间，心与心之间自然是彼此隔绝的，固然至亲之间有时会有心灵感应，但是还是微乎其微。人类的进化就止步于此，甚至还在退化。” 　　我看到加持侧靠在船上，神情放松，仿佛在听我严肃地着某些诸如明日香考试不及格之类的家长里短。 　　“你还记得Nerv的前身吗？人工进化研究所。倘若要使人类朝着更高的领域进化，就必须使人的心灵和身体都不再那么脆弱——这是那群人告诉我的版本。” 　　我继续说道。 　　“但是，我所接触到的事实却远不止如此。他们俨然已经发展为一个类似于邪教的组织，他们希望人类的心灵摆脱身体的束缚，使人类之间的心之屏障被拆除。七八年前的团体到现在还在活动，其内部必定有鬼。SEELE，很有可能就掺和在其中。Nerv，则更有可能是其计划帮凶。” 　　不过这还是不能解释所有的事情。 　　加持以惊人的理解力和记忆力记下了这一段东西，然后皱着眉头提问道：“嗯，和我的这部分很多地方都暗合……这就是人类补完计划的全部吗？” 　　“想必不是，我还没搞清楚他们实现这一计划的手段。” 　　我握紧拳头。 　　“原来如此……” 　　“好，轮到我这里了吧？” 　　我问加持道。 　　“差不多吧，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加持轻松地说道，不过没有人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心情放松。 　　“没什么，你知道的我不怎么感兴趣，而且我也不指望你能把你的小秘密都说出来——那我就简单给你布置一下任务吧。” 　　“？” 　　加持不明就里。 　　“尽快帮我搞到初号机……还有正在建成的三号机与四号机的设计资料，我要始末的。初号机的设计资料如果你搞不到全部的话哪怕一点点也给我带过来，我说不定能从Nerv拼了命也要保密的初号机设计资料中看出点什么名堂来，最好能有个比对数据，就是三号机和四号机的设计资料。特工加持良治，明白了吗？” 　　“哈……” 　　这下是轮到加持良治哑然失笑了。 　　还没等加持良治回答—— 　　“——永久保存着本应灭绝了的海洋生物，还能把被污染了的海洋大幅度还原成以前的样貌，担负着这神圣使命的大型实验计划的神秘船只——” 　　我和加持良治同时依稀听到远处有人在大吵大嚷。 　　我知道，是明日香他们来了。 　　“哎呀，其紧紧表层的一部分竟然就如此让人叹为观止，这个大小，就是上次舰队全都连在一起也比不上啊！人类的奇迹，不，简直就是神迹啊！实在是让人觉得，有朋友真好啊～真是太感谢了！” 　　铃原东二搂着碇真嗣的肩膀，故作亲昵道。 　　其实他们本来关系就不错，这样肉麻只是增进友谊的方式罢了。 　　美里的宠物，企鹅翩翩跟在他们身后，有些滑稽地走着。然后就是用新买的DV机拍摄录像，四处乱看的向田剑介，最后是明日香和绫波丽一左一右走在最后，与男生格格不入。 　　绫波丽挽着被海风吹乱了的短发，另一只手压下扬起的裙子，而明日香则不耐烦地闭眼抱胸，脚下还在不停数着拍子。 　　“要谢就谢加持先生和空小姐吧，是他们邀请我来的。” 　　碇真嗣自谦。 　　站在二楼的加持良治隔着玻璃，朝孩子们挥挥手。 　　“啊！加持先生！” 　　碇真嗣也挥手。 　　“响呢？响到了吗？” 　　明日香睁眼看了看，又再次闭上眼，她还在不耐烦当中。就在此时，小姑娘戴着的遮阳帽被海风吹走，不过绫波丽及时帮她捞了回来。 　　绫波少女重新给明日香温柔戴上，明日香默认。 　　看来我不在时，二人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不过，接下来还有几道比较麻烦的程序……” 　　加持良治说道，请人放他们进来。 　　这就象征着，我们此次的情报交换结束了。 　　ps:学校里事情总算结束了，回来更新 第四十章 参观，三人的互动！ 　　当碇真嗣一行人从那‘有机物电离分解型再净化浴槽式灭菌处理室’中出来的时候，年轻的少年少女此刻对人生可能真的没多少眷恋了。 　　“呃……” 　　明日香先一步欢快地跳到了我的面前，脸色却不佳：“呐，响！锵锵锵！……呃……虽然很想这么说然后再原地转个圈，但是刚从那个鬼门关出来，我真是由衷的感到恶心……转不动圈了，让我休息一下。” 　　小姑娘靠住了我，我立刻搀扶住她。 　　“嗯？他们没直接放你进来吗？灭菌处理室那种东西不过是骗骗外来游客的——我以前连吃饭都是和实验动物一起吃的，在美国的事你该不会全都忘记了吧？” 　　我手指点着下巴，想故意气一气明日香。 　　“啊！？响你怎么不早和他们解释，然后放我进来！等下，呃……” 　　明日香刚想发怒，却又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我赶紧扶住了她。 　　“空。” 　　绫波脸色如常，跟在我身后。 　　应该说不愧是天塌不惊的绫波吗？ 　　我们正互相打着招呼，跑在最前面的真嗣三人最先惊叹起这里的设施来。 　　铃原东二原地跃起，大喊道：“哇！好大的水槽啊！” 　　而三人组的向田剑介更是掏出了也一同经过消毒处理的DV机拍摄起来。 　　蓝色……蓝色……蓝色，四周都是蓝色的海洋。 　　不对，底层二楼的封闭空间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海底世界！ 　　人造的海洋覆盖了我们所在的这片密闭空间，形成了仿佛海底世界的船上奇观，有种身处异界的奇幻体验。我们参观的七人被全方位的海水包围，不远处的强化玻璃则隔开了我们和海底鱼类。 　　可能对比海洋鱼而言，我们才更像是在小鱼缸里的那个被参观的珍稀物种。 　　金枪鱼，魔鬼鱼，水母，海胆，海豚，鲨鱼，珊瑚虫，海马，海龟，海参，海星，虎鲸……各种我知识范围内所能报的上名字的鱼类应有尽有，虽然数量不多，但品种上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得了啊，居然做成这副样子，真是大手笔。” 　　我以科研人员的角度评价道。 　　不自谦地说，在我之后的另一位研究者，拥有不逊于我的才华。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评价。 　　二楼参观区的设计类似于上世纪末流行的水族馆或海底乐园，可能是考虑到参观者的观看感受，特意复制了些设施进来，让参观者的我仿佛回到第二次冲击前的某时某刻。 　　这一刻，就仿佛我回过头，真的能回到冲击前的某次春游，再度见到我早已脱离地狱的朋友们。 　　“诶！空，你在这里啊！你身为班长却掉队了！大家还等着你点名呢！” 　　“啊……哦！抱歉，我发了会呆。” 　　于是我不自禁地回头，身后却只有绫波，而绫波好似感应到了什么，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空？” 　　绫波的语气中有些一抹担心。 　　与她相处久了，总能听得出她的声音中想传递些什么感情。 　　“没事。” 　　我稳住心神。 　　明日香走在我的旁边，斜眼看着我和绫波的互动，没有说什么。 　　加持回过头。 　　身为大人的我心照不宣地和加持对视一眼。 　　无言的默契。 　　只有经历过人间地狱的人，才会明白眼前这一切有多么的珍贵和值得回忆。 　　“你们在对视什么呢。” 　　沉默已久的明日香冷不丁吐槽一句。 　　“没什么。” 　　加持大笑了一声，独自走开了。 　　他相当绅士地为我们亲子三人留出了一片私人的空间。 　　“我说你，总是吃这种飞醋。和绫波快到前面去玩吧，玩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玩我什么都可以。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我推了一下明日香，顺便又让明日香拉着绫波的冰凉小手。 　　两人纷纷看向她们牵起来的手，明日香反应过来后，马上哼了一声然后松开。 　　“啊～真是的！都说好今天要和响一起玩的！！响看海马呀！响你知道这只海马是公的还是母的吗？还有珊瑚！”明日香扯着我的衣角。 　　尽管明日香对我从小就灌输给她知识的海底动物真的很感兴趣，但对恋爱中的她而言，似乎和我在一起玩更加重要。 　　“哈……哈哈！” 　　甲板上投下来的日光照亮了地下二楼无灯环境内碇真嗣的脸，这个年纪的烂漫少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美丽的风景，他的视线一路往上，表情也是随之开怀。渐渐地，少年之前被父亲责骂的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少年沐浴蓝色阳光的样子，和刚放假的海绵宝宝一模一样，让人不禁嘴角上扬。 　　我整个人都处在不能被日光照射到的阴影内，而明日香则半身被阴影覆盖，另外的半身被同样蓝色调的光芒照射，她往后缩了缩，和我躲在最后头。 　　“你快去吧。” 　　我回忆的浅灰可不能感染到明日香湛蓝的透彻。 　　“响呢？” 　　明日香装出相当鄙视加轻视那群毛头小子的样子，不过她被虎鲸吸引到的视线依旧出卖了她。 　　“我的状态不是最好……我还是准备准备午饭吧。” 　　我贴在明日香耳边低语，但声音又放的恰好能让绫波丽听到。 　　“好吧……丽我们走。” 　　明日香闻言，松肩转身，拉上了绫波。 　　我没深想，也转身打算前往尽头乘坐电梯上去。 　　充满回忆的地方真的不适合我。 　　“——怎么可能，就是现在！丽！” 　　身后明日香元气满满的声音突然出现。 　　我只感觉到一双强健的手拉住了我的左臂，接着又是一股惊人的力气拖拽着我向后倒退。 　　“等……等下！” 　　我重心不稳，连连后退。 　　不止如此，我的右手也被某个水蓝色头发的少女拉住，力气不大意志力却坚定。 　　哦！是绫波这个小叛徒！ 　　我穿着凉鞋，脚根本踩不稳，力气更是没她们两个的任意一个大，只得跟着两人往她们想去的地方走。 　　…… 　　正给海底生物录像中的向田剑介恰巧被某人和女儿们的吵闹所打扰，当他回过头看到三人以奇怪的动作朝某处前进时，笨蛋三人组的军师揉了揉眼睛。 　　“东二，打我一下。” 　　“奇怪的要求。” 　　铃原东二从没见过有这种要求，在狐朋狗友反悔之前，立刻抽了剑介一记耳光。 　　“哇！哎呀，真痛！我没叫你下这么重的手啊！”向田剑介捂住自己的脸颊，“不过，原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啊？怎么了？” 　　铃原东二看着三只在日光的照耀下透明得几近看不见的水母看得呆了。 　　“你看啊，女生组她们三个人闹得很欢的样子！那个暴力女就算了，你看绫波的这副用力的样子，从来没见到过欸！还有尤其是那个黑发姐姐，皱眉头不情愿，被半强迫的样子真是太禁欲了！你快看你快看，哎呀她们跑远了……” 　　“哈……？” 　　木头脑袋的铃原东二不明所以。 　　“哈……哈哈哈……三位超级美女的颜值互相衬托，又互相提升……那种卿卿我我的姿态……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啊！有真嗣这个朋友真是太好了！真嗣酱赛高！” 　　向田剑介激动得眼泪直流。 　　“三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好看的吧？” 　　木头铃原东二说道。 　　“啊？是……” 　　碇真嗣被向田剑介提及，立刻回过头来。 　　“真是没办法了，服了你们两个了……居然连这种美景都无动于衷！珍贵无比的女性资源就摆在你们眼前啊！黑长直人妻冰山三无傲娇青梅竹马应有尽有啊！哎呀，都青春期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以后再被称作笨蛋三人组的时候要我还怎么有脸反驳班长啊……” 　　向田剑介合上DV，直拍脑袋。 　　这种视频还是自己分享给自己好了。 　　他对这两个脑袋不开窍的队友心服口服。 　　“哈？班长？那种女人！你看我到时候理不理她！” 　　东二跺脚。 　　“原来你在说空小姐啊？她们……很有爱吧？” 　　碇真嗣望着越走越远的空响三人组，无意中对明日香的遭遇羡慕起来。 　　也许妈妈还活着的话…… 　　…… 　　“好东西要分享，开心事要说出来，难过的事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 　　明日香和绫波把我拖到海底公园深处的某个角落里后，明日香叉腰对蹲在地上的我说道。 　　“你们别一前一后……感觉怪怪的。”前后夹击的姿势不好。 　　我站起身，原本比明日香高半个头的我现在靠在栏杆上，和明日香绫波维持平视状态。 　　“搞笑吗？调换成一左一右还不是一样的吗？！本质上没变啊！不还是在包围我吗？” 　　只见明日香和绫波纷纷默契地调换位置，一左一右安静站在我身侧，我实在按耐不住名为吐槽的小怪兽。 　　“空，心情不好。” 　　本应是询问我心情的问题被绫波说成了肯定句。 　　“也是吧。和你们年轻人一起的话，我怕无意中的一句话扫了你们的兴。” 　　我摸了摸绫波的头。 　　绫波眨了一下眼睛，瞳孔睁大，这表示她欣然接受。 　　“响不在的话才会扫了我的兴呢！你说是吧，优等生！” 　　明日香再度拉起我的手。 　　其实和绫波关系还可以的明日香在我的面前却非要搞成半生不熟的样子，真是奇怪。 　　“……” 　　绫波漠然，少女的眼神飘向旁边玻璃后面的鱼类。 第四十一章 初夏 　　“……怎么了？这些是海洋鱼，刚才游过去的是魔鬼鱼，都没见过吧。” 　　刚想抬起右手，却发现我的右手被明日香控制住，只得用左手撩了一下绫波的头发。 　　“……” 　　绫波没有答话。 　　“它们在水里游的很畅快吧，不过能在更宽广的地方游来游去就好了。” 　　我和绫波同时看到一条金枪鱼快速地从玻璃的这头游到那头，前后花了不到三秒的时间。不过如果是在以前的大海里，一定会更加畅快吧。 　　“没有其他方法。这些孩子，只有在人造的水槽中才能存活。”文学气息浓郁的绫波的话语中隐约有着淡淡的忧郁，“像我一样。” 　　我仔细想了想。 　　“绫波……你知道小说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吗？”我发现自己居然正看着绫波贴在玻璃上那洁白无瑕的手臂，以防产生误会，我赶紧红着脸移开了视线，“呃……讲的是某个名为肖申克的监狱里一群无期徒刑囚犯的，很好的故事。” 　　我点了点头。 　　“……” 　　绫波微微摇了摇头。 　　“影片中，习惯安稳的监狱生活的囚犯们无法脱离体制化的生活，类似于被饲养在水槽里的鱼儿只能被动活在水槽里，向现实妥协了的人们无力挣扎，无力摆脱这种生活体制一样。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离开了监狱，踏上自由之路，并愿意为自己坚持的东西付诸行动，内心始终坚定如初绝不动摇。” 　　我看着玻璃的反光中绫波平静的面庞。 　　我觉得我此时像极了大学时期理想中的国语初中老师。 　　“脱离现在的生活……会死。” 　　绫波陈述出了这个事实。 　　“没错，逃离就意味着危险。不过，绫波你知道吗？我的任务，其实不止是上级告诉我的，在迎击使徒时期负责照顾你和明日香的学习和生活而已。” 　　“还有……？” 　　罕见地，绫波感到意外。 　　这是当然的，她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当然就是战后和平时期，你和明日香未来为了走上社会而必须的心理平复，换句话说，也就是社会适应。驾驶Eva的任务给你们承受了太多压力，我要在战后让你们尽快逃离Nerv的阴影，回归原本的14岁女生的平凡生活，这可是个大课题，很可能是我来做。” 　　我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 　　“……”绫波 　　“很可能是响……还可能不是响？” 　　明日香挑眉，吐槽道。 　　“嗯哼～这不是重点。” 　　我嘴角弯弯，卖了个关子。 　　见二人没有反应，于是我继续说道：“逃离现在的生活意味着危险，但你们不能只在这样的生活里度过余生——那会毁了你们的未来，但绫波你不是说以后想和我共度余生吗？人总要二选一：忙着活，或者忙着死。以前我轻生过，但现在我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 　　绫波沉默以对。 　　但她不再看水槽里的游鱼。 　　“感兴趣吧？电影院不会放这么老的电影，要找只有网上了啊。不如今晚我们回去以后找个时间段看吧！呃，如果明日香小姐愿意贡献出她珍贵的两个平板之一……好吧，看来不愿意，那我们只能在我的手机上看了。” 　　“好。” 　　我虽然被明日香一瞪，但明日香却很快又拉起了我的手。 　　“话说明日香小姐要一起看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是在明日香的面前撩绫波，赶紧再邀请一下明日香。 　　说错了，不是撩绫波，是在说教绫波。 　　“哼！哼！” 　　明日香大人生气了，现在似乎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她刚才觉得自己的第一声冷哼不够有力，又跺了跺脚，再哼了一声。 　　“我错了嘛……” 　　我拉住明日香大人的胳膊。 　　“就算响求我，反正说什么都不会原谅响的了！……啊！！对哦，没想到响居然会看关于逃狱的电影……果然，暗地里响早就规划好了身为百合萝莉控的越狱细节了吗！深谋远虑不容小视啊！响这个萝莉控！彻头彻尾的百合萝莉控！” 　　明日香突然灵光一现，竟然想起了小时候的种种事情，然后指着我说道。 　　“哪来的百合萝莉控！不是你一直要跟在我后面，连洗澡都和我一起的吗！话说为什么你那么笃定我一旦对你萝莉控了就会被关进监狱里去啊！我不会被关进监狱里……不对，我根本就不是萝莉控啊！”我否定了被指控萝莉控的这个事实，“我看这部电影的时间是在大学的暑假里看的，如果这也算深谋远虑的话，也太深谋远虑了吧！” 　　我发誓，我在明日香小时候绝对没有对她起过歪念头，也没有动手动脚，反倒是小明日香对我一度有过过度亲昵的行为。在当时自然都是情有可原，但到了现在转念一想，其实小明日香才是占便宜的那个人。 　　“暑假看电影？和谁？”明日香疑惑。 　　“我自己一个人。”我嘴硬。 　　“嗯？”明日香明显不信。 　　“……恭子。” 　　我最终说道。 　　“哦……” 　　这个解释让明日香姑且信了。 　　“？” 　　绫波少女一歪头，对这个人名产生了兴趣。 　　“我的妈妈，响的初恋。” 　　明日香对绫波简单解释道。 　　绫波丽可爱地点点头。 　　—————— 　　快到中饭的时间，加持良治带领我们一行人再加一只企鹅走在底层二楼的走廊上。 　　“哦嘎嘎！！” 　　温泉企鹅翩翩跑到前头，兴奋地对厚重玻璃后面长得极像自己的同伴们大声呼唤，然后又摆出了立正的姿势，引得一众企鹅同伴也模仿起了翩翩的姿势。 　　“哦！那背上好像背着什么的那是啥！” 　　“好像是海龟！你等着，我拍个照片回去问老师！” 　　铃原东二和向田剑介二人组紧跟其后，指着海龟大叫道。 　　“哼，小孩心性。” 　　明日香携同绫波走在我的身后，嘲讽同龄人道。 　　“有东二他们在，永远不会缺少热闹啊。” 　　碇真嗣说得和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一样。 　　加持良治停在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说道：“海底世界的全貌相信你们都整个地有了个印象吧。接下来是今天的重头戏——介绍本项目的研究者环节！这也是你们社会调查报告的重头戏哟。时间，地点，主要研究者和参观了什么动物，千万记录好了，否则不好向你们老师交代啊！” 　　“啊～”“不要啊！！” 　　一提起2000字的调查报告，笨蛋二人组立刻作出不情不愿的反应。 　　“啊！我刚给她打电话，她就来了。嗯，对空君你而言应该也不陌生吧。” 　　加持良治手插口袋，望向不远处。 　　一位拥有一头樱色头发，身着研究者白大褂的女子羞涩地向我们走来，手里还拿着午餐用的便当盒，她甚至紧张地推了一下鼻梁上根本没有的眼镜。 　　“！！” 　　她见到我相当激动。 　　“……呃……”我的表情尴尬。 　　我在记忆的深处挖掘了一秒钟。 　　和记忆中那个人的身影逐渐重合。 　　差不多有十四年没见了，时间长度是明日香的年纪加一年。 　　那个…… 　　“小响？” 　　她向我试探道。 　　“……初夏？” 　　我也念出了她的名字。 第四十二章 我回来啦！ 　　‘初夏’的名字从十五年前的记忆宫殿中被我翻出。 　　自从我留学德国以来，我的日常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说还是日常生活，但与以往只为了金钱发愁的大学校园生活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我是恭子的学妹，留学到德国以后，自然是她同一个小组的助手。由于高端科研人才紧缺，德国的研究生还没毕业我自己也成为了研究者，和我们的导师一起做各种课题，根本无暇去联系或是顾及远在另一个半球的朋友。 　　就比如说…… 　　身为我大学同一寝室室友的初夏，以前的大学寝室生活一直很照顾我的漂亮姐姐一样的人物，特点是她会常常口无遮拦地对我开各种荤段子，让刚上大学的我懂了许多专属于成年人的名词。 　　比如她经常拉我要和她一起去援 交的事情，还时常装作没有工作整天游荡的猥琐大叔的丧失样子来偷袭我，害得我一直都很难堪。 　　当然这也只是女孩子间友谊性的玩笑罢了，初夏并没有真去援 交，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这段感情到了我留学德国以后便再也没有了下落，我没有再想起过她，她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好久不见，那个……初夏。”我的话语在她的名字前短暂停留了一会，随后笑道。 　　差点没想起来这个好朋友的名字，是我的过失。 　　“小响！” 　　初夏不顾手中的饭盒，跳了过来，相当激动地抱住了我，然后松开手，又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近距离好好看了看我，她身上的一股柑橘味的香气扑面而来。 　　“啊……”我觉得我快被她拍倒了。 　　“小响！没想到小响你真的和加持说的一样，也会来这里参观啊！”和我同龄的初夏激动道。 　　走近一看，初夏脸上多了许多岁月的痕迹，大学时期一贯的长发也被剪短成类似于蘑菇头一样方便打理的短发。 　　“是啊，陪同小孩子一起来看看。”我尴尬回道。 　　初夏离我好近。 　　我从不习惯被除了恭子、明日香……也许还有绫波丽，三人以外的人逼近了仔细端详样貌，再加上初夏身上浓郁的柑橘味香气更使得我无所适从，现在甚至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小孩子？” 　　初夏看上去不多不少的惊讶程度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但不知为何她还是问我道。 　　以前我也见过很多其他的大学同学，大家都对我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而感到不可思议，就好像我一离开大学就立刻结婚生子了一样。 　　其实也差不多。 　　“是啊，那个……小孩子。”姑且算是小孩子吧。 　　初夏贴我贴的很紧，我甚至被她挤退了一步。 　　“也就是说，小响你结婚了？生了个女儿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连给个电话都没有。” 　　初夏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吃醋气息。 　　我不禁移开目光。 　　不过再看她脸上的微笑表情，难不成其实初夏是对我人生大事已定而感到高兴？ 　　我对同性之间的察言观色一向不准。 　　“结婚……也可以说是结婚吧，反正不会再结了。” 　　被提起恭子去世的那段伤心往事，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刀绞。 　　一旁的明日香看到了我的落寞神态。 　　于是明日香插了进来，强势地走进了我和初夏之间，让我和初夏隔开了半米以上的距离：“简单来说，响的丈夫去世了，就是这样。” 　　“哦？小响和当年那个学姐没在一起吗？啊！嗯，看来是这样了。那么……请问小朋友你又是谁呢？” 　　“你管我是谁！” 　　拿着饭盒的初夏微笑着眯起了眼睛，我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的出来，她和双手叉腰保护我的明日香互相对视的眼睛中仿佛能擦出电闪雷鸣。 　　“……” 　　“……” 　　两人都不肯让步。 　　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先一步收拾好情绪，主动对初夏说道：“没错，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后来我们……就是有人先离开了。至于明日香……她是……” 　　恭子确实和一个无情的男人结婚了，是事实没错，但关于明日香，我一下子难以解释我和明日香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是响的女……儿，我叫明日香。” 　　明日香替我解释道，湛蓝的大眼睛眨都不眨。 　　“哦！原来是小响的女儿啊！都长这么大了呢！现在想想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叫我初夏阿姨就行了，小姑娘长得真讨人喜欢啊，哎呀哎呀，真是老了。” 　　初夏恍然大悟，用父母一辈般的慈爱摸了摸明日香的头。 　　“呜呜呜……” 　　幼年的小猫咪在强压她的怒火。 　　打过招呼后，明日香咽下了这口气，强迫自己接受了初夏的摸头，刚伸出去的右手轻轻放下。 　　“不过明日香你的样子还真随你父亲呢，长得和小响一点都不像。” 　　哪壶不开提哪壶，初夏又触动了明日香的某根刺激神经。 　　“初夏……太太，能不说这个吗？” 　　虽然明日香背对着我，但我已经能想象到她笑脸上，井字型青筋暴起的样子了。 　　“我可不是太太，我还没结婚呢！”初夏继续挑衅。 　　“绫波，你带明日香去和你的同学他们吃饭吧，蓝色和红色的便当盒别拿错了。我和我老同学还有点事情要说。” 　　绫波点头，强行带走了明日香，而明日香也知道自己再强行加入进来只会越聊越爆，暴露和我其实是一对恋人的事实，因此她也不抵抗，最后瞪了一眼初夏，乖乖被绫波拖走了。 　　…… 　　“年轻真好啊。”已经有些鱼尾纹的初夏依靠在阴暗处的栏杆上，手里拿着便当盒却没有开动。 　　她的皮肤很白，看得出来她保养的很好，却也经不住年岁的变迁。 　　“是啊。” 　　空气中飘逸的那股柑橘味的香气此时已经不见。 　　“真羡慕你，这些年我过的可不怎么好。” 　　初夏看着我说道。 　　“我过得可也不好，虽然可能我声名在外，但是这些研究成果大多都是那些老一辈科研者不肯出力的结果——这种事你也知道。” 　　“啊！？被抓起来杀掉？”初夏惊讶道，她不知道这种事。 　　“……一旦我们知道了有些秘密或是表现出来一点潜质，就得终生为他们工作。在昏天黑地的地下研究所里卖命，却没有自由的保障，吃着千篇一律的盒饭，一直到老。” 　　“你遇上这些事了吗？” 　　“所幸没遇上，其实我都有所觉悟了，但我没得选，最后给我捡了个便宜。” 　　我笑了笑。 　　“那不是便宜，是你努力研究的成果。” 　　初夏认真道。 　　“是吗？说句实话，有了相类似的条件别人一样也能做到。一定要举例的话，你看Nerv的技术一课首席赤木律子就是我的另一种可能。你看被关在地底下的拿着有潜力的科研者，他们都再也没见到过初升的朝阳。” 　　我耸肩。 　　“这话题有点沉闷，我们说点别的什么吧……”初夏忽然牵起了我的手，并且轻轻抚摸我的无名指，“说说你吧，这里是摆放结婚戒指的地方哦，可是另一半去世了的你却并没有戴着结婚戒指，是为什么呢？是想告诉别人你在单身，让别人来追求你吗？真是会勾引人的俏寡妇呢。” 　　这个……只是因为我没结婚，仅此而已。 　　“要你管。”换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怕得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防止被痴汉偷袭。 　　我现在满脸黑线，但又感到一股莫名的怀念。 　　眼前这个正在脱线中的至交好友才是我真正熟识的那个“初夏”。 　　“你还记得我当时在电影院门口问你的那句话吗？” 　　初夏靠了过来，脑袋依靠在我的肩膀上。 　　“老早忘记了，多少年的事了。”我说。 　　一想起十几年前的那句话，我至今还是感觉看到初夏就特别尴尬。 　　“可是我连我们看的是什么电影都一清二楚呢，《肖申克的救赎》，没错吧？” 　　初夏喃喃道，像是快睡着了。 　　啊，肖申克的救赎，好熟悉的名字。 　　是的，没错，我刚刚还给绫波讲了这部电影的故事与深刻含义呢。 　　没错！是的，我骗了绫波和明日香，和我暑假里看电影的不是恭子，而是初夏！我对她们撒了个小谎，我一脚刚踏进校门，恭子大三就出国了，留下刚刚进校的我，根本没有时间陪我看电影好不好！ 　　所以，得不到恭子滋润的我，就…… 　　“大概吧，应该是你请我的吧？我猜，毕竟我那时候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 　　只有请我看电影这种好事才能把我从图书馆里拉出来。 　　而且还是小说改编的著名电影，好奇心害死猫，而且还是好朋友请客。 　　“没想到出来就被告白了吧！哈哈哈。” 　　初夏坏坏对我笑道。 　　“可以说是相当惊悚了，对我而言。” 　　我无奈。 　　“那么，现在考虑的怎么样？” 　　初夏问我。 　　好尴尬啊。 　　“不行！绝对不行！感情这种事怎么能随便找个人凑合凑合就行的！我当时少女心泛滥，只是在同情你而已！”忍住尴尬，我立刻拒绝。 　　“没得商量？”初夏马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是吃定我了。 　　“没得商量！”我双手交叉，干脆利落。 　　—————— 　　回去的路上，车里只有我和明日香两个人，我们也就得以享受着二人独处的时光。 　　因为是独处，所以我们两人都打开了话匣子，无话不说，包括刚刚老朋友初夏对我还念念不忘的事情。 　　总觉得百合都被我遇上了。 　　“响！响！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心软，而且极其优柔寡断！这种旧情人重逢不及时加以拒绝和制止，如果响再和那个老阿姨找回了当初的温暖，很容易就被攻略、陷落的啊！” 　　她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禁让我好笑。 　　“啊……啊……别晃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其实她也很可怜的，你都没看见初夏当时那副被抛弃的宠物的样子。” 　　于是明日香变本加厉地晃我。 　　我被副驾驶席上的明日香快晃晕了。 　　“到时候响就和那个老阿姨约定要共同把我养大，然后我找到工作以后就找个理由把我赶出家门，响彻底落入那个人的手里，我就，再也见不到响了啊！” 　　见不到明日香？ 　　妙啊，我正有此意！ 　　“明日香你想的还挺周全的，那我到时候就这么做吧。没准我和初夏在一起以后，你还能在你的大床上看到我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呢，这么想一想是不是心都碎了？” 　　我故意气一气明日香。 　　“不！！！不可以，绝对绝对不可以，如果发生了这种事，妈妈在天之灵都会发怒的啊！” 　　明日香用力抚摸我的腿，像是要把初夏今天占过去的便宜再占回来一般。 　　“不可以摸我的腿，乖乖坐好。”我拿出了仅剩无几的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总之，初夏会在Nerv工作一段时间。不准叫她老阿姨，不许吃她的醋……我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你就放心吧。” 　　“这还差不多！” 　　我拍了拍明日香的头，正宫明日香得到我的保证，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今晚回去看《肖申克的救赎》吗？空。” 　　绫波少女突然出声。 第四十三章 庆祝会 　　地球的南极十七年前便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没有任何生物能接近空洞的周围，也没有任何机器能探测到空洞的深度，唯独只有远在太空中的老旧卫星能远距离地观测到南极空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所有曾经见过空洞的人都会说，在那个空洞的深处，是毫无生机的死寂。 　　飞船中的两人静静地坐着，这是碇源堂司令和冬月副司令。 　　“这就是我们的地球母亲。”冬月耕造任凭真空包装的绿茶漂浮在空中，上了岁数的冬月副司令眯起眼睛充满叹惋地看着那个南极的空洞，“看着就让人心痛。” 　　“但也有期待看到这副惨状的人在。”一旁的碇源堂面无表情道，“因为这是个生物无法进入，生命原罪的污秽被净化了的世界。” 　　碇源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总司令并没有去看这常人一生都难得一见的南极空洞，而是抬头望着漆黑的飞船天花板，心里不知道在怀念些什么。 　　“哈，我倒是更向往一个被生物所污染的混沌的世界。”冬月耕造苦笑。 　　“混沌与否只是人类主观认为的罢了，无论何时，世界的一切都是由调和与秩序构成的，调和与秩序共同维系着这个充满了生命世界。” 　　这是碇源堂的亡妻，碇唯说过的话。 　　“只有生命，才会反过来扰乱世界。” 　　—————— 　　十七年前 　　混乱的暴风雪中，南极透彻的天空浮现着白色巨人的身影。周围的人在此极度恐慌的情况下早已一个个的不见了踪影，男人毅然决然地将年幼的少女，葛城美里扔进了唯一的求生舱，男人把一直珍惜的十字架吊坠给了昏迷中的少女。 　　男人的血，滴在葛城美里的脸上。 　　“爸爸……” 　　年幼的葛城美里从伤重昏迷中醒转。 　　男人，葛城美里的父亲，最后对美里说了什么，颤抖的双手合上了求生舱。 　　男人感觉到，被利物刺破的腹部里，肠子流了出来。于是深感时间不多的男人用尽全身剩余无几的力气推进了大海，随后，独自走向越发庞大的光之巨人。 　　光之巨人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叫声。 　　逃生舱漂流到足够安全的位置后，葛城美里强忍疼痛，打开了逃生舱。她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那里光之巨人展开了双翼。那一刻，仿佛神明降世。 　　距观测仪的精确记录，求生舱完全启动后的第十五秒，便是那次恐怖的爆炸——第二次冲击。 　　…… 　　Nerv总部，葛城美里握紧了胸口的十字架吊坠。一遇到困难就摸一摸吊坠，这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滴滴滴—— 　　“真嗣君的同步率水平又上升了吗？已经相当接近污染区域了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这种数值，真的是非常不错呢！” 　　赤木律子有些惊喜。 　　“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葛城美里回过神，勉强笑了笑。 　　“嗯？美里，你这表情可不是高兴的样子啊。想一想你晋升之后工资水平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吧，别一会在小孩子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赤木律子揶揄老友葛城美里。 　　“哪有……晋升以后要在碇司令和冬月副司令都不在的时候代管Nerv本部，责任更大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权力和工资的上升不喜反忧的美里呢，可真稀罕。” 　　赤木律子一边说着，一边又帮着伊吹摩耶在主电脑上调试三位Eva驾驶员的各项数据了。 　　“前辈真是温柔呢。” 　　…… 　　“哎，是白开水啊。” 　　刚从休息室出来的明日香大失所望。 　　“那个……我觉得……白开水其实也不错。”碇真嗣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女装，你对人家的妈妈什么意思？”明日香露出了危险的笑容。吓得碇真嗣一缩头。 　　“矿泉水，有利于健康。”绫波丽也维护我道。 　　“那请问，明日香同学想喝什么水？” 　　我一挑眉，收回了原本打算递给明日香的毛巾，顺便递给了碇真嗣和绫波丽一人一条。 　　“刚从lcl里爬出来，其实一点都不渴。” 　　明日香见她的小同僚纷纷背叛了自己，颇为不满地说道。 　　“LCL那种水成分不一样吧，还是需要补水的，具体的由于保密协议我不能透露其中的成分，话说要不是我的研究暂时告了一段落，我才没空来看你们呢，还给你们送水和干毛巾。”我无意中被明日香的傲娇所传染。 　　“响不是本部养着的闲人吗？”明日香一歪头，她的话对我造成了相当程度的重击。 　　“吼？哪个作战机构会养闲人？”我一戳明日香的额头。 　　“那个……空小姐，其实我们本来就有供应水和毛巾……”碇真嗣慢半拍地停留在刚才的话题。 　　“……”绫波走在最前面，一言不发。 　　我们四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一路走到了指挥台的门口。 　　“好了，自己进去吧，我就不继续送你们了，德国来的团队还在等我做研究。” 　　我挥挥手，转身离开。 　　“你们三个辛苦了。”赤木律子博士说道，“真嗣君，你这次做的很好。” 　　“啊？我……没做什么事啊。” 　　碇真嗣相当不自信。 　　“精神共振值上升了8点，相当厉害的数值哟。”赤木律子微笑道。 　　“但是，比我还是低了五十点，没什么了不起的。” 　　明日香双手抱胸。 　　“你们真是都是生来就为了驾驶Eva的孩子。” 　　赤木律子道。 　　明日香对碇真嗣做了个鬼脸。 　　—————— 　　“恭喜晋升！！” 　　笨蛋三人组的二人，铃原和相田二人以事先商定好的模式同时向葛城美里送上自己的祝贺。 　　“给你，这是饮料，不好意思家里只有气泡饮料。”碇真嗣围着围裙，端着盘子从自己家里的厨房走出来。 　　“没事，偶尔喝点也不错呢。”我说道。 　　其实我并不常喝可乐这种碳酸饮料，毕竟家里养了只女儿。 　　我看了眼旁边对可乐感到好奇的绫波…… 　　两只。 　　“谢谢啦，铃原君，相田君。”葛城美里手中拿着铝罐上还残留着点点冰珠的德国黑啤，面带笑容。 　　“今天我们带了庆祝用的食物！还有很多零食！”相田拎起装满了薯片披萨之类零食的塑料袋。 　　“出主意的可是这家伙。”铃原东二轻揍了一拳相田的后脑勺。 　　“没错！策划者就是我相田剑介，是也！” 　　“明日香的妈妈，我是单身的男子汉东二！”铃原东二撸起袖子向我展示她的肌肉。 　　“我是相田剑介！是也！” 　　向田剑介立正。 　　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 　　“你们好呀。” 　　我笑了笑。 　　“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蛋呢。” 　　明日香啜饮一口我杯子里的可乐。 　　更正一下，不是我的杯子，而只是我面前杯子里的可乐，担心和明日香间接接吻的话我一会就拿绫波面前的可乐喝就好了。 　　听上去没什么毛病。 　　“那还真是要特别感谢啊，相田君。” 　　葛城美里接着笑道。 　　铃原东二满脸不快：“可是，班长怎么也在这里呀。” 　　班长小光抱着企鹅翩翩针锋相对：“以后的作业都不想有人给你抄了吗！” 　　“我自己会找真嗣给我的！”东二不屑。 　　“真嗣君也是抄我的作业啊！”小光。 　　“是我邀请小光的，我们可是好朋友！”明日香放下杯子，和小光默契地同时说道，“呐～” 　　女生的感情相当不错。 　　“明日香在学校里还不错嘛。”我默念道。 　　“比起这里的小光，某些麻瓜可就有点碍眼了。”明日香接着嘲讽东二。 　　“你说什么！？”东二不服。 　　两人站了起来吵吵闹闹，甚至企鹅翩翩也跳下了小光的怀抱，绕着几人跑来跑去，兴奋至极。 　　“是第一次这样吗？”我注意到了绫波少女手中的可乐，她迟迟拿着却没喝。 　　“不是。” 　　“不喜欢吗？”我摸了一下绫波捧着杯子的小手，冰凉的手感和她手中的可乐一样。 　　这种背着明日香摸绫波小手的感觉总有些特殊。 　　具体而言的话，应该是特别舒心？ 　　“……没有不喜欢。”跪坐着的绫波身体顿了顿，捧着杯子的动作像是老人在捧着茶壶，“稍微有点不习惯。” 　　“是人很多的缘故？”我拿走了绫波手中的可乐，自己喝了一口，可乐仿佛残留着绫波的温度。 　　“……人一多，为什么就会……”绫波疑惑道。 　　绫波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 　　叮咚—— 　　门外的人象征性地按了下门铃，然后就推门而入。今天葛城美里的家没有锁门。加持良治明明刚上完班，却好像刚度完假一样地穿着亮色衬衫与沙滩短裤，并肩的是女伴兼任好友的赤木律子。 　　“啊，因为比较忙，我直接从总部过来的，迟到了点，抱歉。”虽然一点都看不出加持良治忙的样子。 　　“嗯，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还请某些人不要吃醋哟。”赤木律子朝葛城美里眨了眨眼睛。 　　“你在说什么呢，八嘎（傻瓜）。” 　　葛城美里猛灌一口德国黑啤。 　　“这次真是恭喜葛城少校了。”加持煞有介事地一鞠躬，“不过司令和副司令居然一同离开总部，真是不可思议啊。让你在这里留守，也是足见对你的信任了。” 　　“父亲，不在日本？” 　　碇真嗣迷惑道。 　　“别说这个了，加持，我们今晚一醉方休！” 　　“空小姐你也来！”葛城美里指着我，她已经有点醉了，但这并不妨碍把我拖下水。 　　“哈……我吗？”我内心相当想拒绝。 　　ps:把作者密码忘了hhh 第四十四章 番外完 卷末 　　“今天我工作有点累，给你简单讲一个故事好不好？讲完以后我就在你旁边睡一会，等睡醒过来一起吃饭，我喂你吃，好吗？” 　　我坐在床前，给面前我此生挚爱的女人削了一颗苹果，顺便把锋利的水果刀放在离她最远的地方，然后对她笑了笑，再喂给她一块苹果。 　　灰白的单色病房里没有窗，房间格调显得很沉闷，医生和护士也很忙，难怪这里住的很多精神病人都自杀了。 　　“好～” 　　面前的女人抱着孩子一样地抱着我小时候玩的布娃娃。女人和布娃娃一同高兴地看着我，期待着一会的故事。 　　也许对于无忧无虑的她来说，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光便是与我共度的两个多小时，这样她的仅剩的两个家人就全齐了。 　　“响！” 　　面前的女人突然叫我的名字。 　　“恭子。”我微笑，仿佛只要念起这个名字，便让我心跳加速。 　　恭子拿起布偶。 　　“我要和明日香一起听！明日香很乖的，响可以吗？可以嘛～” 　　望着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哪怕只是静静地对视，便会让我整颗心全都融化的人，我的胃里又是一阵绞痛。 　　其实，坐在床上、忘记一切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我来才对…… 　　由留下来的另一个来承担两个人的责任，选择勇敢离去的这个人，可真是不负责任。 　　等她恢复了，我要好好生她的气，而且要明确告诉她，是哄不好的那种。 　　虽然我这个研究者很清楚，病床上的恭子可能再也恢复不过来了。 　　她身体的某些东西永远留在了那该死的红色怪物的大脑深处。 　　不过是七年的时间而已，我还有的是时间和她创造更长时间、羁绊更深的回忆。 　　我安慰自己。 　　“等等哦。” 　　我从包里拿出了今日工作的资料，假装是童话书，装模作样地打开了工作的资料，翻到了我今天没完成的任务这一张，明天还要讲课。 　　“今天我们来讲公主殿下、小红帽、还有森林女巫的故事！你和明日香一起听，好不好？” 　　我一边问恭子，一边在脑海中勾勒着这个故事。 　　童话故事不需要严谨的逻辑，给恭子每天讲故事，这是我一天中仅有的放松时间，毕竟回去还要照顾懂事的小明日香，这工作常年无休。 　　“好！” 　　“先说好，小红帽就是明日香，森林女巫就是恭子，至于公主殿下嘛～锵锵，就是我！” 　　“好！好！”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有代入感，恭子兴奋地让手里的布偶鼓掌。 　　“我开始咯～” 　　“很久很久以前，在世界一片朦胧的时候，可怜的公主殿下的家人都因为魔鬼的诅咒去世了。” 　　“公主殿下报仇无望之际，又无人收留，没人胆敢接近一个被传说中的魔鬼诅咒了的人。于是孤独的公主殿下离开了城堡，行走在城镇里，一个人走得又累又饿。” 　　“最后她绝望的走进了漆黑的魔法森林，想着饿死之前总得碰碰运气。” 　　“幸运的是，她第一个便遇上了森林女巫，森林女巫不由分说地抱走了拒绝的公主殿下，一路把她抱回家养着，和公主殿下一起在树屋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恭子静静地听着，好像自己身临其中。 　　“几年之后，小红帽诞生了。原本就不大的树屋里一下便热闹了许多，小红帽很喜欢她的家人们。可能是基因遗传的原因，小红帽继承了妈妈森林女巫公主控的属性基因，从小就特别喜欢黏在公主殿下的身边，少一会都不行。于是，森林女巫和公主殿下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的温暖空间。”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邪恶的魔鬼在森林里出现了。祂想要拿公主殿下的皇家血统完成某个惊世骇俗的邪恶仪式，公主殿下危在旦夕。” 　　“小红帽在公主殿下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协同女扮男装、沉默寡言的冰雪骑士共同击败了邪恶的魔鬼，一同救出了美丽的公主殿下。” 　　“故事的最终，三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我点点头，讲完了。 　　哪怕恭子的某些东西永远的留在了过去，可是我总还是抱有希望，想要现在的恭子能回忆起 点什么。就像恭子醒来之后，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对我天生便充满好感一样。 　　身体的某些东西失去了，就算不再记得了，一个人的心里总会留下点什么。 　　——只见恭子抱着破旧布偶的手僵硬了。 　　“那……森林女巫呢？” 　　恭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在问自己的遭遇。 　　“森林女巫，公主殿下，小红帽，她们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我轻轻摸着恭子的手，却被恭子一下甩开。 　　“在天堂吗？”她问。 　　“……不在天堂，森林女巫没死，在故事的结局……” 　　我回答道。 　　“你骗人！” 　　恭子怒气冲冲。 　　“……” 　　我不知所措。 　　“森林女巫，被魔鬼杀死了，她为了保护公主殿下……呜呜……挡下了致命的……魔法……” 　　恭子头疼欲裂，双目流出血泪。 　　“没死，恭子，森林女巫没死，你也没事，你只是病了。呼吸，来，放松，这只是故事，我们两人还有很多时间，很多故事还没讲。” 　　我把文件快速放在了一边，按住恭子的双手，试图用话语和动作让她冷静下来。 　　恭子已经血流满面。 　　“明明是你、小红帽、冰雪骑士，你们三个！一起……做那种事！呼……呼……不知廉耻！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恭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床上推到了我。 　　我重重摔倒在地上。 　　“啊！” 　　她骑在我的身上。 　　她奋力地掐住我的脖子。 　　布偶孤零零地落在一边。 　　“你这个……坏女人！” 　　她疯狂的手逐渐用力。 　　我的呼吸逐渐不畅，血液上涌。 　　“坏女人！！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没有……” 　　恭子彻底疯了。 　　也许她从那只红色怪物身上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恭子记忆和理智的一面留在了怪物体内，其实我救下来的只是她的残骸。 　　所以，我的时候终于来了么？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医院有暖气，吹的我很舒服。 　　耳畔嗡嗡作响。 　　我的内心无比平静。 　　我爱的人在我面前。 　　面对死亡，我并不害怕。 　　她当时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看着恭子，恭子也看着我。 　　世界仅剩我们两人。 　　我的心跳加速。 　　恭子的血泪滴在我的脸上。 　　意识逐渐模糊。 　　弥留之际，我与她的心灵相通。 　　我明白，她早就知道了。 　　可这又如何呢？ 　　她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哽咽。 　　原来我也哭了。 　　我才发现。 　　“我……”我说道。 　　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一命换一命。 　　如果由你来代替我，明日香会过的更好。 　　我相信你。 　　就像你相信我。 　　回来吧，恭子，用我的死。 　　“我……” 　　我张嘴，想对她说什么。 　　嘴里却说不出话。 　　要说的太多了。 　　不知从何说起。 　　从这里说起好了。 　　我想要和你一同在春天的花丛中醒来，看着公园里开着春天的花，我们牵手回忆昨天冬夜的梦，任凭岁月与时光像花瓣一样无情落下…… 　　落在寂寞的夏天。 　　我想要和你一起在夏日炎炎中静静坐在自家后院里乘凉，像你故去的爷爷奶奶一样，双双依偎望着天空的夏风吹响悬挂的风铃，然后聊着无聊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 　　黄昏的风吹过秋日的晚霞。 　　我想要在与你共同的秋日里登富士山，我们两人爬了许多崎岖冤枉的路，我们互相埋怨，最终还是到达了山顶。到达山顶之后，我们共享最后一杯苦茶。 　　然后是漫长的冬夜。 　　我想要和你共度春节，一起吃年糕、火锅、还有糯米团子，偶尔看一眼窗外寒风呼呼的吹，又回到屋内欢声笑语连连，最后为明天参拜神社盖上厚厚的白雪棉被。 　　接着，又在春天中醒来。 　　我要和你度过许许多多个这样的春夏秋冬。 　　多少个都可以。 　　可惜啊，这个世界没有春夏秋冬。 　　真是个残酷的世界。 　　可我却更喜欢你了。 　　所以，能和我共度余生吗？恭子小姐。 　　不行，句子太长了，我说不出来。 　　得浓缩一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再浓缩。 　　我喜欢你。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还是太长。 　　三个字好了。 　　有些话，一辈子只能说一次。 　　都现在了，快说出来吧。 　　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那一辈子只能说一次的话。 　　那三个字。 　　我再次哽咽。 　　“……爱……” 　　我艰难开口。 　　疯狂中的恭子愣住了。 　　手上力道未减。 　　门外走廊传来幼小的声音。 　　“响！响！妈妈！妈妈！我通过Eva二号机考试了！我成为驾驶员了！看着我吧，我会保护你们的！” 　　“……你……” 　　我爱你。 　　真是单薄的一句话。 　　无论是谁都会说。 　　我不知道我昏死过去之前是何种痛苦的表情。 　　我已经尽可能摆出微笑的面容了。 　　我不想吓到小孩子。 　　“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恭子松开手，随即抄起锋利的水果刀。 　　“坏女人！坏女人！” 　　她留着血泪。 　　刀捅进了…… 　　自己的腹部。 　　血泊中，她倒在了我的怀里。 　　恭子幸福睡去的样子，好像她会在某个寂静的春天中醒来，张眼便是花，还有我。 　　明日香打开了门。 　　—————— 　　夏蝉无边无际地鸣叫着，随处可在。 　　“响一喝醉了就会乱说话。酒量不行就别被劝酒啊！丽，换你来背，我累了。” 　　“……” 　　路边的某个路灯下，明日香放下了我，我整个人缩成一团，沉重的身体而后被绫波丽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 　　像是童话故事里公主殿下被外冷内热的冰雪骑士抱在怀里一样。 　　“你喜欢我吗？” 　　我问小红帽道。 　　“响胡说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我朝明日香抛了个媚眼。 　　“现在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完全没有。”明日香说道。 　　接着她红了脸。 　　绫波没说话，抱我抱得更紧了。 　　家还很远。 　　原本我还以为，这样的时间会再持续很久。 　　这真是个残酷的世界。 卷末一些关于剧情的交代 　　怎么说呢，越临近伏笔的爆发点，我越是写的艰难。 　　今年的两月份我在情感方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情绪一直不好，还生了一场大病。 　　额，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就像故事里的空响一样，我打小就喜欢的女孩移民国外了。 　　情节和一年前的暑假里写的恭子出国的番外，几乎一模一样。我也真是服了我自己，小说的剧情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镜子里无能为力的人，我觉得我灵魂的一部分好像也一起离开了一样。 　　近乡情怯。 　　所以大概三四个月我都没勇气点开这个app，只是随便望一眼这本内含悲剧的喜剧小说，身体中心的一部分就很难受。 　　现在好过很多了，还养了只小狗，在家里咬来咬去。 　　但什么不写又觉得手痒，于是两周前又干了件不妙的事情，老小说就更不愿意点开来了。 　　谢谢陪我到今天的书友，嘛，尤其是艾特我提醒更新的大和同学（233）和奥同学（嗯）。看着没掉多少的收藏，我觉得很温暖。 　　其实对于免费小说而言，收藏和推荐对我而言不过是数字而已，有的话我很开心，没有也没关系。说句实在的，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生产的是不是废纸。 　　最近我想通了某些事情。 　　关于虐的方面，经过六个月时间，我自己已经想明白了，我心理承受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来自于现实的痛楚让我在这方面很明白。 　　卷末的番外完就是我承受的极限。 　　既然现实世界都已经如此痛苦了，何必让小说里的人也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呢。 　　所以我取消了绝大部分的下半本小说第四第五卷的内容。 　　先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剧情大体有： 　　———小孩子不要看——— 　　空响在剧情某阶段后失忆，不再认识明日香，更想不起来恭子是谁。 　　绫波丽被SEELE重新改造，虽然对身边的一切都很熟悉，但是所有改造以前想说的话全都不想说了。 　　明日香在孤独中精神崩溃，崩溃之余强了被命令过不会反抗的三代绫波丽。 　　随后扭曲地背叛了以前和响的感情，和三代绫波维持关系的同时喜欢上了现在的空响。 　　空响没有接受，于是明日香自暴自弃的经常在三人的家里，当着空响的面做事。 　　赤木律子因为某件事自愿替源堂背锅而被SEELE秘密处决，加持好心解释了一切，律子死前破口大骂源堂废物男人。 　　冬月副司令被SEELE关押了起来，老人在祥和中想着从前和唯一起登山，平静地走了。 　　源堂由于渎职而被架空，葛城美里成为了掌握实权的副司令，隐隐约约中好像知道了什么。 　　加持被开除后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请真嗣吃他的西瓜，要求他保护人类并照顾他的瓜田。 　　加持由于背叛而被旧情人葛城美里亲自杀死，自嘲双面间谍的宿命。 　　渚薰很羡慕失忆的空响。 　　初夏在基地里的研究室内，用同空响一道秘密研究的AA弹和渚薰同归于尽。 　　最后的使徒灵魂得以自由，人类补完正式开始。 　　人类一方的米莉亚在终末的补完时与身为补完关键人物之一的明日香展开殊死搏斗。 　　宣告了SEELE部队战自入侵NERV的开始。 　　葛城副司令为了保护真嗣而死，真嗣接受了来自于葛城的吻。 　　少年哭得像个男人。 　　三代绫波接受了SEELE的命令，强行带走了空响，途中遇到真嗣。 　　两人战斗，真嗣惨败。 　　真嗣求死，绫波却没有动手处决真嗣。 　　米莉亚身亡，明日香毫发无伤。 　　明日香抱着米莉亚的尸体，与空响、绫波三人在莉莉丝面前汇合、争吵。 　　三人的身后是持枪的源堂，以三人的生命要求绫波丽与他补完，绫波拒绝。 　　源堂被从地狱中返回的赤木律子背后放了五枪。 　　赤木律子想吻源堂，被弥留的源堂啃食走左眼珠和半边脸。 　　碇真嗣驾驶的初号机不敌九只量产机，愤怒暴走。 　　初号机被分尸。 　　唯的计划破产。 　　真实身份是亚当的明日香与莉莉丝的绫波丽共同选择了空响补完。 　　补完时空响见到了恭子的身影，忽的想起了恭子是谁，拼命挣扎未果，身体被明日香突入，随后被两人一前一后共同享用。 　　空响甘愿消失。 　　最后整个世界只剩下明日香和绫波丽。 　　残酷的世界重开。 　　欢迎来到，没有eva的世界。 　　———你是魔鬼吗——— 　　起码我是没法承受其中任何一件事的胃药分量…… 　　所以…… 　　以上虐的剧情都被我删减了。 　　我就是要发糖.JPG。 　　玩笑不开了，切尔茜留下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比起这个不算太虐的版本。 　　也是最初想着要写的短篇版本。 　　争取这几天写完吧，发糖的番外会陆续发出来。 　　残酷的本篇的延续，是发糖番外。 　　所以…… 　　敬请期待，第四卷—— 　　空之回响。 第一章 阴谋的开端 　　“你在说什么！？” 　　我一把揪起赤木律子的领口。 　　夜里，七点四十分，临时搭建作战用平台上。 　　嗡嗡的武装战斗直升机环绕着我们，周围环绕着强光，径直打在不远处空中漂浮中的巨大黑白圆球上。 　　我收到了人生中最令我失态的消息。 　　“你在杀人！！” 　　我的眼睛只剩一片血红。 　　“空小姐，请你冷静。” 　　我身后的葛城美里拉住了我的肩膀。 　　“用残存的992颗N2地雷爆破影天使的影子内部，爆破时刻命令剩余的两体Eva的A.T.FIELD全开，争取到千分之一秒打开使徒力场的时间，是现在唯一能达到的……也许能救出明日香的办法。” 　　赤木律子可怕的像个魔鬼。 　　更可怕的是，魔鬼正看着我。 　　“也许！？992颗N2地雷！我很清楚，因为二号机是我造的！现在我告诉你，哪怕只有一颗N2地雷也能把无AT力场状态的二号机炸的支离破碎。那么现在你还有胆量跟我说，九百九十二颗地雷‘也许’能把明日香救下来！？” 　　我现在看上去可能很像另一个魔鬼。 　　就在刚才，我得到消息：我的女儿，明日香，在下午的影天使作战中，因为独断专行、失误冒进，导致自身连同二号机，全都被使徒吞噬了，现在生死未卜。 　　如同噩梦一般的消息。 　　我却直到现在才知道。 　　“……脐带电缆拉上来的时候，前端就已经断了。目前二号机估计正处于待机状态，现在只要明日香不乱动机体，而且也能忍受生命维持模式，就能生存16个小时。我们有16个小时的时间。” 　　赤木律子答非所问。 　　“所以你们花了一分钟，想出来这个杀人一样的方案，并且打算，还要花十五小时五十九分钟，去实现这个愚蠢的方案！？” 　　我双眼赤红，瞪着赤木律子。 　　“这都是因为你把二号机的兽化模式偷偷告诉给明日香的缘故！” 　　赤木律子挣脱开来，大声反驳我。 　　“没错，我当时就应该看着那个坠落的空之天使把Nerv本部夷为平地！什么都不做，只是祈祷，祈祷你们一起给我的明日香殉葬！” 　　我被气的近乎抓狂。 　　二号机，兽化形态。 　　前些日子迎击空之使徒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作为临终前的挣扎，我将二号机的兽化作战形态的密码告知给明日香。在这种模式之下，机体的作战性能将大幅提高。 　　代价是，机体活动时间也将只剩下五分钟。 　　五分钟一过，倘若使徒没死，二号机就会被残忍的使徒撕成碎片。 　　但是这样的代价很值得。 　　毕竟在五分钟内，能将性能提升到即使单枪匹马面对坠落能量甚至能将本部化为废墟、引发冲击的空之天使，也无所畏惧的程度。 　　——空之天使，是明日香独自解决的。 　　开启兽化，极速狂奔，撕裂力场，击破核心。 　　一气呵成。 　　在其他两体Eva赶到之前。 　　这也造成了现在明日香盲目相信二号机，陷入困境的苦果。 　　“空小姐，不是这样的，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下的令……” 　　身后的葛城美里立刻向我请罪。 　　“所以你的指挥权被移交给了她。” 　　我冷冷地斜眼看着葛城美里。 　　葛城美里只敢看着别处。 　　“我申请使用零号机改，明日香我亲自救出来，不必你们冒险。” 　　我握紧了拳头，暗自下了决定。 　　“不行。” 　　赤木律子当场拒绝。 　　“我的同步率数据你看过，驾驶Eva完全没问题，而且我以前还接受过培养第四适格者的专业训练，成功率极高。不行我就直接去向碇司令申请，影天使由我独自击破。” 　　我说道。 　　“也不行，碇司令不能冒这个险。” 　　“是不能冒失去机体的风险，还是不能失去我？” 　　我嘲讽赤木律子，也嘲讽她背后不敢露面的男人。 　　“都不行。”葛城美里。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明日香的尸体带到我面前？！” 　　“空博士，你冷静一下。不如你把成功率极高的作战方案说出来……” 　　葛城美里道。 　　“我很冷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 　　于是我冷静地从口袋里掏出电击枪。 　　我现在的念头只有一个： 　　击昏面前的赤木律子，让她失去行动能力。 　　逼迫碇源堂更换一个不那么疯的作战指挥。 　　最好是葛城美里来，碇源堂亲自上阵也可以。 　　这样做很冒险，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救明日香。 　　如果让任意数量的N2地雷进入使徒内部，无论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我都将会等到一具小概率还能认出是明日香的焦尸，而非活生生的她。 　　噼里啪啦。 　　“对不起……”我说道，内心毫无悔过之意。 　　闪着蓝白电弧的电击枪零距离命中了赤木律子。 　　赤木律子被击中的瞬间方才反应过来，她强忍痛苦，立刻从白大褂内侧袋里同样掏出一件黑色物品。 　　赤木律子缓慢倒地。 　　女人倒地的过程中，我眼神聚焦到了赤木律子手里黑色物品。 　　是手枪。 　　手枪对准了我的方向。 　　“！！” 　　我双目微睁。 　　“律子！”美里惊呼。 　　“结束了。” 　　赤木律子被电击枪击中的身体抽搐，无法控制自己。 　　漆黑的夜里，四面八方的强灯光打在赤木律子的脸上，我看着她手里的枪，这才反应过来其实她此行早有准备。 　　不，也许这一切其实早就被这个精于计算的女人设计好。 　　生死一线间，我想清楚了一切。 　　背地里同碇源堂密谋用错误情报欺骗葛城、让我失去明日香、用言语煽动我失去理智、勾引我对她动手。 　　哪怕没有失去理智也没有关系，那就按照毁灭明日香与二号机的原计划进行，再加上过程中不断的刺激，总会让我铤而走险，或是精神崩溃。 　　此刻倒地的赤木律子好像释放了一切伪装，看上去特别轻松惬意。 　　她笑了，食指扣动扳机。 　　“砰！” 　　黑色长发飘动。 　　—————— 　　二号机插入栓内。 　　明日香躺在座位上，双目无神地望着上方。 　　她已经睡了四个小时零三分钟，现在不想再睡了。 　　“响……” 　　她低声喃喃着。 　　少女生命最后的十一个小时。 　　明日香从未对“死”之一字有过任何体验。当然，正常活人都不会有。说起来，少女对死亡最深切的感受莫过于当初成为二号机适格者的时候，明日香开心地跑进妈妈的病房，想要告诉响和妈妈这个消息，却看到相爱的两人相依倒在血泊里的场景。 　　一个因呼吸骤停进了重症监护室，另一个则因失血过多而进了太平间。 　　黑色的阴影在无暇的心房里蔓延。 　　懵懂少女小小的幸福，开始崩坏。 　　“这个世界真是讨厌啊，明明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总是这个样子。七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明日香有点对不起空响。七年前她的响失去了妈妈，明天她又会失去自己。 　　“打完使徒以后做什么呢？按照响的意思，和丽一起上完日本的中学，我努力努力的话，也许还能再一起上完高中。大学当然就不用念了，毕竟我大学毕业证书都拿到了。” 　　“跟着响成为研究员，或者继续回去做空军王牌，领一份不低的薪水最好了，最后和响在美国买套房子，组成幸福的家庭。” 　　“搞不好我和响做那个的时候，丽还在大学苦恼怎么拒绝男生追求呢，哈哈。” 　　一想到以后读大学回家的绫波丽，偶然发现床单上的殷红以后，那副强行面无表情的样子，明日香就感到无比愉快，心情舒畅。 　　可惜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自己死了，很容易猜到，自己的挚爱，响也活不下去，这是最令人心痛又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实。 　　求生呢？ 　　明日香只是看着四周那一望无际的白，就会感到绝望。 　　“影子里的世界居然是白色的呢，真让人意想不到，地上的影子部分才是那个球的本体。” 　　没有声音，没有其他色彩，雷达和声纳都没有反射。 　　毫无办法。 　　哪怕从生命维持模式切换至兽化模式应对使徒，也不过是把明日香仅剩十一小时的生命压缩到三四分钟而已。 　　“……响一定很担心我吧。” 　　明日香苦笑。 　　“不知道我死掉以后，电脑里的本子和小视频会不会被响看到，被响看到可就太丢人了。” 　　虽然已经被空响发现了一本实体本，但其实明日香电脑里还有更多更可怕的本子。 　　大致形容一下，大概就是空响看到以后，就会立刻隔绝两人所有生活物品共用的程度。 　　棉白胖次、间接接吻、美人出浴一类的日常福利，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甚至平常自己毫无兴趣的丽都会被空响立刻送走，防止某天被某个变态下手。 　　“这么想的话，我果然还是不能死在这里呢。” 　　明日香遐想着。 　　“！” 　　明日香瞳孔猛缩，她忽然感受到内心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响！” 第二章 红与黑 合作 　　砰—— 　　我被扔进了一辆囚车的囚室里。这间囚室不大，两旁的墙壁上有一排矮小的座椅。时而外界的光亮会照射进来，照亮没有光源的黯淡囚车。 　　“嘶……真疼啊。” 　　我被扔在囚车里的地上，但一想到正等着我去救的明日香，而我却被关在囚车里什么都不能做，整个人都颓废的不想再爬起来。 　　作战部队的Nerv为什么会准备一辆空囚车呢？ 　　我判断出，这辆囚车是专门为我而准备的。 　　而且是事先就已经准备就绪的。 　　赤木律子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杀了我，所以才准备了一辆车让我安静一点。 　　“背后主使一定是碇源堂，这还真是……有Nerv的风格。” 　　我回想着刚才的射击事件，心里惊魂未定。 　　子 弹没有命中我，倒地的赤木律子没能准确瞄准我的头部，她只是大致瞄了个位置，可能因此偏离了一些方位。 　　更何况，这种东西根本杀不了我。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出手的时间只有一点点。 　　片刻过后，试图杀人的自己便会被旁边SEELE安插的安保人员或是好友葛城美里强行制止。 　　但即便如此，差点成为杀人凶手的赤木律子也没事，她依旧取代了葛城美里暂任作战指挥官。而身为被害者的我，却被关进了囚车。 　　“一手遮天啊，赤木律子和碇源堂。”我感慨道。 　　我面朝上躺在囚车内，思念着生死未卜的明日香。 　　我从明日香婴儿开始，看着明日香长大。起初我并不同意恭子弄一个试管婴儿作为自己的孩子，但是在看到小婴儿的明日香以后，我的不满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要想着这是恭子的孩子，只要看着她，我的心里就欢喜的不得了。 　　恭子去世了，我和明日香就这么从小相依为命到她长大，早就建立了某种羁绊。 　　这种羁绊超过了血脉的维系。 　　使我相信，明日香一定还在使徒的内部苟延残喘着，等着我去救她。 　　“但是，没有Eva，也联络不上绫波啊，可能会帮我忙的初夏也是。” 　　从事发到现在我都没见到过绫波少女，也许是碇源堂与其背后的人的刻意安排。 　　所以，在碇源堂的眼中，现在的我，已是毫无办法。 　　毫无办法？ 　　我笑了笑。 　　我对囚车深处说道： 　　“出来谈一谈吧，我同意了。” 　　—————— 　　“那个女人同意交易了。” 　　“不是交易，是合作，共赢的情况，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拒绝。” 　　“要考虑有诈吗？” 　　“现在她的女儿危在旦夕，那个女人赌不起。” 　　“哼，人类的感情。” 　　“要同意与她合作吗？走那个快捷通道？还是坚持我们起初的计划？” 　　“我同意。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补完，捷径也无妨，我等的宿愿终于要实现了。” 　　“她作为扳机的话，我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我们早就商量过了，我附议。 　　“为了补完计划。” 　　“补完终会发生，只看我们如何引发它。” 　　“……我也附议。” 　　坐在台侧的三位老人的虚影全都同意了那个女人提出的合作。 　　现在，三位老人都望向站在主席位置沉默不语的基尔议长。 　　——“只要能让明日香安然无恙，如果在Nerv里我侥幸不死，我很愿意。” 　　这是那个女人所说的话。 　　他们都很明白。 　　基尔议长只不过是需要一点点，假装考虑的，象征上位者尊严的时间。 　　不需要考虑。 　　他们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十几年之久。 　　“凯恩，那边的事交给你了，还有松代试验场的三号机，你的任务是盯紧Nerv，确保让那个女人坐上三号机。” 　　基尔议长最终下令道。 　　“是……咳咳……咳咳咳……” 　　远在日本的德国老人说道。 　　—————— 　　明日香疲惫的躺在驾驶座上。 　　“还是不行，可恶啊！！” 　　明日香恨的紧咬嘴唇，几乎要掐出血来。 　　比起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事，是自己心爱之人的生命。 　　这也是某人告诉她的。 　　冥冥之中感觉到某人可能遭遇到不测的时候，少女曾经发了疯的想要驾驶Eva二号机跑出使徒的体内。但哪怕少女只是尝试启动二号机机体，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作为机体某种能源的补充。两次尝试失败过后，明日香的体力便消耗一空。 　　——危急关头强制进入生命维持模式，不得退出，这一定是响，当初设计二号机时，干的好事。 　　明日香想道，她从未如此痛恨这个设计。 　　她当然知道二号机是谁造的。倒不如说，如果这都想不到，她也太蠢了些。 　　十四年的生活，她太过于了解空响。 　　总是假装很开明，却又在很多关于自己的大事小事上加入了自己的判断。 　　但是，这也是那个人可爱的地方之一。 　　毕竟她哪里都可爱。 　　“嘿嘿……哈哈哈！” 　　每每在独自一人时想起心爱的那个人，明日香都会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身体里都会涌现出力量。 　　“……我觉得这是爱，不是亲情一类的感情，而是确确实实的爱情。”明日香第二次尝试无果，对LCL溶液自言自语起来，“我是被响迷住啦，那么好的女人，我觉得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她，我就是为了她而出生的。” 　　插入栓内的空气变得稀薄了，明日香有点喘不上气来，但她就是想说出来。 　　趁她还能说点什么的时候。 　　“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一个很荒诞的梦，我一直都没对别人说，尤其是响，我连我做的任何梦都不告诉她。”明日香闭上眼，回忆起这个对这个世界而言是那么不切实际的梦。 　　“……在我小时候，我和妈妈奔跑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向日葵田里，妈妈拉着我的手。” 　　“妈妈戴着草帽，穿着浅色长裙，好像在追着什么东西。不过她跑啊跑啊，我跟不上了。于是妈妈拉着我的手渐渐松开，一溜烟就没影了。” 　　“那时候我才两三岁，那片向日葵田对于我来说还太高，兴许妈妈就在三四米外的不远处等着我呢，可我就是看不到妈妈的踪影。” 　　“妈妈会不会是故意把我丢下的呢？我不禁这样想着，因为妈妈既没有高声呼喊我的名字，也没有回头来找我在哪里。她是故意的吧？” 　　“我很孤独，我在一望无际的向日葵田里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方位，最后我竟然手足无措的哭了。不管心里多么成熟，我终究还是一个小孩，我意识到。” 　　“过了一会，我的背后传来一阵响声，像是什么人努力拨开一簇簇向日葵的声音。” 　　“我回头望去。” 　　“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有着乌黑的长发、容易让我产生信任感的笑容、还有一身破破烂烂的女士西服，黑色丝袜都被勾破了，看上去像是刚刚捡破烂回来的一样。”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焦急！她是在找我吗？我呆呆地想着。” 　　“那个女人伸出手，我自然地接过她的手。她顺势抱住我，不顾我的反抗，将我举高过顶，强行让我骑在她的脖子上。” 　　“被强行举高高了以后，我就能看见妈妈了。我的妈妈在不远处的树下温柔地朝我们招着手，她看那人的眼神里洋溢着我从不曾见过的温暖。” 　　“‘冲呀！！’那个女人忽然说。她带着我冲向妈妈。‘冲呀！’那时候还太小的我也这么兴奋叫道。” 　　“原本我以为，我们会一起冲向妈妈的身边，只是那个女人在冲出去的第一步，她就左脚绊右脚，倒在了向日葵田里，连带骑在她脖子上的我。” 　　“倒地的过程中，她抱住我，将我紧紧地护在怀里。一切都是她的错，明明一步步走到妈妈身边就好了，偏偏要跑过去，还偏要说这么幼稚的话，害的我也变得幼稚了。” 　　“‘我抓住你了，嘿嘿。’，倒在向日葵田之后，她说道。” 　　“我没受一点伤，那个女人保护我保护的很好。我毕竟还是个小孩子，那时候害怕的缩在她的怀里。看着她疼痛中夹杂着如释重负的面容，我和她一起笑了起来。我觉得我确实被她抓住了——我的一辈子都被她抓住了。” 　　“很荒谬吧？确实，我这辈子只在网上和书里见过向日葵，而且几乎全世界的向日葵都绝种了，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一片只有我们三个人的世外桃源。” 　　“我觉得，这片世外桃源一定是我和响一起去开创的某个未来的画面，未来之中某个成果的缩影，算是一小部分中的一小部分。”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去救响，我们的幸福，现在才刚刚开始。” 　　“所以，二号机，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几近虚脱的明日香的眼神变得坚定。 　　“呀——！！” 　　明日香用全力推动同步装置。 　　—————— 　　“咣当。” 　　一块零号机的胸 部装甲没装好，不慎落到地面上。 　　本部的三台Eva的收容所是一块立方体的封闭空间，平时一般本部的工作人员全都严禁出入，就连驾驶员也只能在获得准入资格以后才能进入其中。 　　但现在只有两台了。 　　碇真嗣气喘吁吁地爬上零号机插入栓处所在的平台，上面有一位少女正坐在平台上。她穿着白色作战服，少女眺望属于自己的零号机改，眼神里毫无波澜。 　　她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那个……绫波！” 　　碇真嗣向绫波丽紧张道。 　　——冷静点，你可是她的……哥哥！哥哥！ 　　碇真嗣这么告诉自己。 　　“……” 　　绫波少女没回头，少女的目光凝视着零号机改。 　　“美里小姐让我们去作战指挥部。听说这次的作战指挥好像换成了律子小姐……你和我一起去吧。”碇真嗣顿了顿，他又给自己找了个话题，“对了！绫波……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绫波丽站起身，最后看了眼自己的零号机改：“等待命令。” 　　少女转身，她没等碇真嗣回答，爬下了扶梯。 　　“等待……命令？在这里？” 　　碇真嗣在绫波丽走远以后，疑惑道。 　　碇真嗣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这个迟钝少年所见过的有史以来，绫波情感外露最明显的一次。 　　ps:真的难写... 第三章 红与黑 神明 　　“早知道我应该不做抵抗，早点让Nerv的特工杀了我的。这份悲伤能够早点结束，其实对我而言是一种幸福，我知道的，你们其实不怀好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我斜靠在囚车的墙壁上，颓然道。 　　“这是你的选择，很遗憾。” 　　凯恩副部长坐在了我的身边，他想像许多以前一样伸出手摸摸我的头，不过老人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啊，这是我的选择。我的命运一直就掌握在你们手里，沉迷在小小幸福中的……我，根本意识不到危险正在如影随形地跟着我，并在黑暗中窥伺着我……和绫波……还有明日香。就算意识到了你们计划的全部，我也完全无法主动挣脱出来。正如一位哲人的名言，所谓的幸福就是囚禁一个人最好的囚笼，没错吧？” 　　“哈，是哪个哲人说的？” 　　“……我说的。” 　　我现在很想睡一觉，可能醒来一切都会好转。 　　可是明日香还在使徒体内。 　　“我就猜到是这样。”凯恩沉吟了一会，“对于你和我而言，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我给你机会，让你乘坐上三号机，而你则做你一切想做的事情。” 　　凯恩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难以想象凯恩老头子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和我谈条件。 　　“做我一切想做的事情？”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十分可笑，面对着风烛残年的老人，我没品地捧腹笑了起来，眼泪都快流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因为人类补完，而和另一个人类谈判，更可笑的是，我竟然以人类最终的生存为我的谈判底线。 　　“明日香……明日香……”我默念。 　　只是数个小时的分别，就让我感受到了我对明日香的依赖。 　　那种为了明日香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的心情，是我还保持冷静地在这里和SEELE谈判的动力，否则我早就通过痛殴没有警卫保护的幕后黑手之一来发泄内心的痛恨。 　　明日香，明日香……如果明日香在这里，会选择怎么做呢？ 　　我问自己。 　　“我……同意了。” 　　如果明日香在这里，她一定会选择救我。 　　我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如果我能侥幸活下来的话，对于这件事，我很乐意……去做你们要求的事情。”我说道。 　　凯恩副部长摸了摸耳朵上隐蔽的蓝牙耳机。 　　所以说，背后是有多少人在听我们的谈话呢？ 　　我皱眉。 　　于是凯恩关上了耳机，丢到一边。 　　“之后呢？” 　　话音未落，老特务颤颤巍巍的手已经掏出便服内侧袋内的盒子。 　　“吃下去吧，醒来时你就会获得永生。” 　　代表人类的人类说道。 　　—————— 　　四个黑衣男子一人站在一个角，围着一座棺木，手里拿着锤子，敲打着棺木上的钉子，敲的极用力。 　　“喂，你。” 　　凯恩老头背着手，叫了其中正在敲左上角钉子的一个黑衣人一声。 　　黑衣墨镜浑身一紧，缓缓回过头。 　　“别紧张，年轻人。” 　　凯恩副部长和颜悦色。 　　“……是。” 　　“现在有空吗？” 　　“不……有。” 　　男子改口道。 　　“那我问你，你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你觉得神是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臆想出来的保护者，还是确确实实存在于世界上，或是每个人的心中？” 　　“我不……” 　　黑衣男子更紧张了，面前的老人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凭借顶头上司对他的态度，这个老头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男人现在只想草草敷衍了这个问题，再完成手上的工作。 　　身为特务，知道太多秘密，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不用着急回答，好好想。” 　　凯恩老头畸形的手臂用尽全力，轻轻捏了捏黑衣男人的肩膀。 　　“……我相信有神的存在。” 　　“哦？”凯恩听见了想要听见的回答，“那神对你而言是怎样的？是类似于耶和华那样高高在上的、给内心愧疚的凡人忏悔的对象？还是睿智的导师、诸如伟大的主耶稣基督那样引领人民前进的先驱？还是高深、不可探测的已死存在？又或者是某个嫉贤妒能的古希腊众神，见不得凡人变得比自己更加智慧与勇敢的善妒者，一旦恼羞成怒便会降下雷电的天罚？” 　　黑衣男子摇头，缄口不言。 　　他很聪明。 　　凯恩摇头晃脑。 　　“我可是见到过很多次神的存在啦。在十几年前，哎……到底是多久呢？我记不清了。愚蠢的人类以为凭借自己的智慧能够解析神明，将神明困在荒无人烟的南极，以为这样就能将不幸失败的灾害降低到最小。在正如死海文书所写，神明一觉醒来之后，那位神明愤怒的站起了身，于是整个地球都抖了三抖。” 　　黑衣男子抖了抖。 　　“你知道那只是神明的一半而已。那才一半啊，整个南极洲就成了只有神才能进入的，神域一般的存在，没有任何生命可以接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种近乎癫狂的力量，能够彻底颠覆我们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毁灭地球上最强大的一类物种、击垮所有已知的定律，肆意毁灭与建造规则，就像人类儿童摧毁他们的积木城堡一样轻而易举。而任何妄图掌握这种力量的生命，都会被神明降下足够让他们感到后悔的天罚。” 　　“那……” 　　黑衣男子明明不热，但是汗水却在一滴一滴的落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位老人展开了长篇大论，难道他刚刚……做错了吗？ 　　“所以我怕神。原本我在组织里是坚决投反对票的，后来我才意识到，无论我同不同意，这股摧枯拉朽的力量都会毁灭一切。我从不相信神爱世人。因为人类所信仰的神明，对一切都是公平的，所谓的信仰不过是人类为了接受神明的鞭笞而在最终审判来临之前的低头而已。真正的神明终会降临，无论人类做什么，信仰与否。从一开始只能是亚当和夏娃的零距离接触，到使徒逐渐苏醒，意识回归亚当的原始呼唤，再到……现在。你看，仪式的要求线在不断降低，最坏的情况终究会发生。” 　　“最坏的情况……是指……” 　　黑衣男子猜到了什么。 　　凯恩猛地夺过黑衣男子的钉头锤，以老人能够拿出的最大气力和毕生仅剩的热情一下下钉在棺木上。凯恩眼里的闪耀的火花，绽放在棺木上的一排排钉子上。 　　这座棺木里的，是他们的夙愿所求。 　　他要亲自看着某件事的发生。 　　“够了。” 　　数锤过后，凯恩说道。 　　十三个钉子，钉在棺木的不同角落，错落有致。第十三枚钉子只钉进去一半左右。 　　“我累了，剩下的交给你们来办。” 　　凯恩坐回他的轮椅。 　　白发苍苍的老人此时展露出了一丝疲态。 　　他撸起袖子，便服下的白衬衫上鲜血点点。 　　一开始还能感觉到在流血，到现在已经不流了。 　　“伤是会自己好的嘛，你看，已经快好了。” 　　凯恩手臂靠近动脉的地方被人活生生咬下一大块，深可见骨。 　　“我马上找人给您送到近处的医院。” 　　一位黑衣男子掏出电话。 　　凯恩用手势示意他不用这么做。 　　毕竟他的双手手掌和双脚至膝盖处都已经没有感觉了。 　　老人知道，当这种麻木蔓延到心脏处的时候，就是他离去的时候。 　　“送去医院，又怎么样呢？我不是还有几个小时吗？够了。” 　　凯恩笑道。 　　“别忘记往里面注射LCL溶液。” 　　“你那记闷棍，敲的不错。”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忽然想起什么，拍拍一旁站着的其中一位黑衣男子的手臂。 　　另外一位黑衣男子知道，凯恩指的是自己。 　　“嘶——怎么突然又有点感觉了？” 　　凯恩脸颊抽搐。 　　最后，他看着棺木重新被几人搬上了囚车，再慢慢开走。凯恩坐在轮椅上，看着囚车慢慢开走，越来越远，远到自己眼冒金星，双目再也看不清东西。于是他就用听觉，听着汽车轰鸣的声音远去，直到蝉鸣声盖过了轰鸣声，再后来，耳鸣声盖过了一切。 　　“神爱世人？” 　　凯恩点点头。 　　“神爱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