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时代 01原来你很漂亮呀？ 刀剑锋是一个名声很“响亮”的小伙子。 在学校，刀剑锋以迟到和睡觉闻名，一周7天中，他有5天迟到，另外两天是因为根本不用到。除了副校长的医学课外，没有哪门课不在睡觉中。副校长是他爹，如果睡觉会被揍，其它老师既不敢揍副校长的儿子，也不敢叫醒他，虽然天天在睡觉中度过上课的每一天，但奇怪的是刀剑锋竟然门门功课都能混个及格。 在网络上，刀剑锋以能想敢想出名。虽然他不学无术，但奇思怪想不断，很多科学家都爱跟他讨论问题，一百个荒唐的想法中，总有十几个是有价值的想法，其中一些可以被实现，并有一部份已经被实现，所以刀剑锋在网络上的科学家朋友不少。 但在社会上，刀剑锋却是无名之辈。毕竟，他既不是小混混，也不是大富翁，而且年纪也小，只有17岁。 不过，很快，他在家乡A市，就会出名了。 A市是一个小城，城区人口不过12万，做为一个内陆城市，经济与科技也相对比较落后，人们的观念更是落伍，所以在A市，就连警察与消防队里，都没有几个使用装甲身体的人。有一些断手断脚的人，他们宁可使用传统的义肢，慢慢的等待新的手脚长出来，也不愿意脖子以下整个身体暂时换成装甲。义肢自然没有装甲身体方便，新生的手脚会因为被义肢顶着而有磨擦痛，时常要更换新的义肢以适应长大了的手脚。 只有那些因重大车祸等原因，整个身体都无法暂时恢复的人，才会使用装甲身体。由于大家都不太爱用那个，所以医院中存货不多，有时实在找不到适合的装甲身体，就只好暂时用其它装甲代替一下。 刀剑锋不是A市第一个由“其它装甲”代替的病人。 怎么撞的车？刀剑锋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好好的走在路上，带着一点色色的眼光看街上走来走去的美女们，然后，接着的记忆就是自己躺在无影灯下，几个医生护士在忙碌的晃动着，眼睛看不清，耳朵里也有一种象直升机般的“嗡嗡”声不住的响着，没有疼痛，也没有感觉，医生们在焦虑的说话。 “已经没有合适的装甲了，翁医师，只能用那个来代替了。” “嗯，现在也是没办法了，再不给他接上装甲，他就要死了，小刘，给下面打电话，叫他们把sn-222c型的送上来。” “是！” “这个以后会有问题吧？我是说他要怎么面对朋友和家人啊？” “有问题总比连问题都没法有来的好，再说，再过5年，新的身体就会培养完成，他就可以恢复原来的生活了。” “唉，要是可以自由的更换装甲就好了。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使用不适合装甲的人了。” “你说得倒容易，把神经血管和电路接上是这么容易的事吗？有得换就不错了，想想在半个世纪以前，那时人们身体象他这样被撞成肉饼，可只有死的份呢。” “哎，这倒是，我爷爷就是这么死的。” “我说，那个sn-222c型到底是谁弄来的？听说价格奇贵呀。” “嗯，要500万多点吧，据说原先是间谍用的，后来忽然发明了更好的间谍用装甲，就变成民用了。” “胡说，那是德立公司专门为富人制造的。” “好在这家伙家里用得起！” “嗯，姓刀的在我们市就一户，他老爹是副校长，而且还是德立公司的顾问，不过被他儿子这么一搞，估计会变穷了。” “有保险的啊，学生都有的。” “倒也是，哎，这么说他还算是幸运的呢。” “你要不要也这么幸运一下？”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变态！” “好了都别说了，装甲到了，开工！” 一直听着医生护士们瞎聊，刀剑锋开始痛恨这种麻醉技术，感觉全消，而听觉与视觉，还有意识却很清醒，他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型装甲是什么模样的，好象不太妙的样子，不过按他们的说法，自己被撞成肉饼还能活下去，倒确实比较幸运。 一阵长时间的杂乱噪音之后，一个医生说道：“给他打一针安定，让他先睡上一觉，叫下面的护士给他洗洗澡，要洗干净点，他爹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意识开始模糊，刀剑锋沉沉的睡去。 刀校长接到电话，说他的儿子出了车祸，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心跳阵紧阵慢。不过医院方面却说生命已经没有危险，装甲成功的接上了头颅，睡上一觉就可以回家了。只是……装甲是SN型的。 做为德立公司的技术顾问，刀校长自然知道SN型的是什么，他呆了一呆，电话那头告诉他，由于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装甲，而情况紧急容不得慢慢等待，所以也只好给刀剑锋用上了，毕竟性命比其它来得重要。 刀校长挂上电话，坐在办公室里，掏出烟狠命的抽了几口，开始担心起儿子的心理健康问题来。儿子以前是没什么心理问题的，但以后呢？麻烦多多。算了，还是先给老婆打个电话吧。 “老婆，麻烦大了！”刀校长在电话中如是说，“小锋出车祸了，医院给他装了德立公司的SN型装甲！” 电话那头，刀校长的老婆“啊？”的一声，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在这里说一下，SN就是拼音“少女”的简写。 “咳！”刀校长见到屏幕上老婆的傻样，咳了一声，提醒老婆：“当时没有别的型号可以装配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象他这种经历的人不少，甚至还有不得不装上宠物装甲的人，比起他们来，小锋可幸运多了。” 刀校长的老婆还在发呆中。 “是这样的，你想想，最多5年，小锋新的身体就会长成，到时再换回去，不会有问题的。”刀校长既是在安慰老婆，也是在安慰自己，5年后，小锋的心理还能保持完全的男性吗？他会不会变成同性恋或双性恋？或者甚至会不会受不了打击自杀？ “我马上回来！”刀校长的老婆终于清醒过来了，“小锋在哪个医院？” 与此同时，装甲科（因为新兴科学手段的出现，所以为适应时代，医院除传统的骨科外科等，也设立了装甲科）的病房里，两个实习护士正在给小锋擦拭身体。 “真漂亮啊！”长发的实习护士赞叹道，毛巾轻轻的擦着装甲上的拟真乳房，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乳房，“我要是有这么漂亮丰满的乳房就好了。” “确实很漂亮啊！”另一个卷发实习护士却在观察刀剑锋的脸，“蓉蓉你看，他虽然是个男人，可是长得很秀气啊，原来一定是个帅哥，现在换成这个装甲，变成了英气逼人的美女呢！” “真的？”长发护士这才注意到刀剑锋的脸，确实，这张脸放在男人身体上，一点也看不出女人味来，但放在女性身体上，却变成充满阳刚气的运动型美女了。只差胡子的问题而已，不过经过卷发护士的脱毛膏处理后，下巴与嘴唇上也变得光溜溜的了，至于喉节，已经与下面的身体一起被废弃了。 “我都想换成装甲身体了！”两个护士心里在想着，都为自己的身材不够好而惭愧着。据统计，医院中女护士与女医生自愿换成装甲的比例极高，估计就是受了这种不幸男人的刺激。 刀剑锋的父母先后赶到了医院，在儿子的病床前，看着儿子十足美女的模样，先后叹了口气。 “我给小锋买衣服去！”做母亲的首先想到了这个问题，儿子是个男人味很足的小伙子，没有一件衣服不在彰显男人味，现在自然是穿不上也不能穿了，她得给儿子准备全新的中性衣服。虽然她并不希望儿子变成女儿，而且将来也可以重新换回男性的身体，但这几年中，总不能让刀剑锋顶着女人的身材迈八字步吧？得教他一些东西了，至少得看起来不跟这个身体有冲突。 一个男人娘娘腔是很讨人嫌的，但一个女人迈八字步，大张两腿坐着,也不是很好看的事情。 “嗯！”刀校长应了一声，开始想象儿子以前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子，以前儿子是男人，所以不觉得有什可耻的，现在换成了少女装甲，再象从前那样，就太可耻了。 正文 02 地狱入口 02地狱入口 “站好了！” 刀母“啪”的一声，将一本杂志用力打在刀剑锋的头上。 “我的妈呀，又不是当模特，再说我可是男人，干嘛站得这么人妖气啊？”铃音般的少女抱怨声，S型的美人身段，站在镜前看着自己的傻样，刀剑锋自己都觉得底气不太足。 镜子里头那个，是男人吗？刀剑锋努力狠狠的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眼神还是那么凶恶，稍稍觉得舒服了点。可是其它地方，除了眼神的其它地方，现在看起来确实没有一点男人的感觉。当然姿态是另一回事情。 “这不是人妖气！”刀母将那本用来砸儿子仅剩下的真正肉体的杂志在儿子面前晃了晃，“我没要你做女人，但你既然搞了个女人装甲，你也不能象无赖一样站着坐着，丢我们的脸！” “我觉得不那么站才丢脸。”刀剑锋立时尝报应。 “就保持现在的样子。”刀母满意的点点头，“明天你去学校里时，要按我今天教你的样子走路、坐、站，明白了吗？” “我可以不上学吗？”刀剑锋摸着自己的头，“反正我到了那里也是睡觉！” “你要你爸爸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吗？”刀母冷笑着，“我们已经够放纵你的了，你上课睡觉我们不说什么，毕竟你还是可以门门功课考到及格的，可你要是连到学校睡觉都不做了，你要怎么拿到文凭？” 几十年前，社会上开始流行给大脑装生物蕊片,所有知识都可以直接写进去，再也用不着死记硬背，但光是记住而不理解是不行的，所以学校开始向“理解应用”式的教育转变。每个人的理解能力都不同，没法再象从前一样分级教育，于是学校只好分班教育。一个班就代表了一个理解进度，从开始读书到参加工作，都只在一个学校里完成，没有大学小学，所以，文凭代表了一个人是不是合格的掌握了知识，社会上的人都只有一张文凭，文凭中记录了一个人的理解阶段，没有那张文凭，就不能证明那人的理解阶段，也就是连最烂的工作都找不到。 所以听到文凭两字，正值叛逆期的刀剑锋，也叛逆不起来了。 委屈了老半天，才想到可以转学，高高兴兴的将这个想法告诉母亲，却换来一桶冰水。 “现在要为你的保险理赔跟保险公司打交道，还要为你购买新的衣服，还要到公安局为你重新作户口和身份证，忙都忙死了，哪来的时间给你换学校？再说换个学校别人还不一样知道？A市才多大啊？要给你换外地学校可不行，谁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会干出什么好事来。” “再说了,”刀母又一桶冰水泼出来，“换学校要原来的学校教你的老师都盖章证明，证明你的学习阶段跟转学理由，那结果还不是一样搞得满世界都知道？你就别撒娇了，跟你一样的人又不是没有，比你惨的都有不少呢！” “我没有撒娇啊！”刀剑锋脸“腾”的变红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这种跟女性有关的词汇。 “你还说没有？你不是正在撒娇吗？”儿子的心理变化，怎逃得过母亲的法眼？于是又火上浇油的道：“男人就是要敢做敢当，女人才爱撒娇逃避，如果你觉得你实在当不下来的话，我们以后再商量好吧？” 刀剑锋气得转身想回自己房里，但想到这更象是女人了时，又一个转身，决定离家出走一小时。 “你上衣袋里我给你放了2000块钱，别忘了给你自己买换洗的衣服回来，男人要懂得照顾自己，才能照顾别人啊！”刀母的“飞刀”直直的插进刀剑锋的耳朵里。 “这孩子！”刀母叹着气，望向正踱出书房的刀父，“要不是现在钱不够，其实也应该给他换个环境的，是不是？” “没办法，一下子去掉520万呢！”刀校长背负双手，苦着脸，“最主要的，是如果真给他换了学校，怕他在新的环境里太适应了，那就真的从儿子变成女儿了。有时候别人的嘲笑是好事，会提醒你自己的真正身份。” “其实女儿也不错……” “打住！”刀校长不能自制的哆嗦了一下，“天生的女儿是不错，可小锋是个男人啊，我可不能接受一个人妖女儿！” 另一头，刀剑锋怀里揣着2000元零用钱，感觉喘气都粗了许多，这么多零用钱，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呢。虽然刀家的亲朋都不穷，甚至还有那么几个千万富翁，过年收的零花钱最多时，达到十多万之巨，但刀父刀母都不给他花，而是给他存起来，他想用，还得卖力气卖脑子，给家里做点贡献，才可以象领赏金一样领到数量不多的零用。 人一得意就会忘形，刀剑锋那流氓无赖般的走法不知不觉又出现了，直到见到许多人嫌恶的眼光时，才惊觉自己现在顶着个女性装甲，于是只好按母亲教的样子去走。 再走一程，路人的眼光变了，不再是嫌恶，而是男人们的色眼和女人们又羡又恨的眼神，刀剑锋苦笑一声，这下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不觉间到了A市最有名的“服装一条街”，见到帅气的衣服，刀剑锋忍不住进入其中一家看看货色。 “给男朋友买衣服吗？小姐你品味真好，我们这里的衣服，是全市最有个性，最酷的！”导购小姐急忙迎上，堆满笑脸的问候刀剑锋，刀剑锋却浑然不知别人在跟自己说话，研究着某件衣服张扬的衣领。 导购小姐尴尬的搓搓手，这位顾客难道是传说中的聋子？不过聋哑人已经在世界上消失了很多年了啊，起码在发达地区是，但这位顾客，怎么看也不觉得象穷人啊！ “小姐？我能帮你做下参考吗？”导购小姐再次用更温柔更客气的语调跟刀剑锋说话。 刀剑锋这才注意到，导购小姐竟然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说……你叫我什……”刀剑锋没有把“么”字讲出来，因为他用手指向自己时，指尖触到了比真的更象是真的拟真乳房。 “算了……”刀剑锋苦笑着摇头，不再离导购小姐，飞一般跑出了这家服装店。剩下那个导购小姐苦恼半天，到底哪里不对得罪了那位美丽的小姐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以女性身份对待，刀剑锋觉得自己象被剥光了衣服在太阳底下晒一下，以前刀剑锋最喜欢在街上闲晃，看看美女养养眼，或是到某个店里借口看商品实为泡MM。如今却沦落到被人以色眼对待的地步，刀剑锋很有点打一架的冲动。 衣服最后也没买成，刀剑锋早早的回到了家中，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抽闷烟。 从前，刀剑锋是不会抽烟的，但现在他特别想学抽烟，做点男人爱做的事情，来安慰一下自己，证明一下自己是个男人，而且还是花花公子。 抽烟原来蛮有趣的，刀剑锋发现。这也算是装甲身体的一大好处……它可以模仿抽烟时的感觉给大脑，但是，由于毕竟是人造肺，所以不可能真正抽进一丁点的烟进去。 一包烟很快就抽光了，刀剑锋又开始喝酒。 酒倒是刀剑锋的一大爱好，而且最爱喝白酒，酒精度在60以下的白酒，他从来不碰，一顿能喝一瓶。可是，现在喝酒却成了一件不过瘾的事情。因为装甲只能模仿喝酒时的味道而已，由于酒精不能进入装甲的人造胃中，所以也不能进入血液中，更不能象真正喝酒一样喝醉了。 然后刀剑锋就开始打开电脑上网，上色情网。 然后，傻子也可以想象，装甲给刀剑锋的打击更大了。他四处找不到自己的鸟来发泄，伸进裤子中的手摸了半天，才想到自己现在是顶着少女装甲做人的。 这一晚，刀剑锋绝食了，心情复杂的倒在床上，做了一个又一个恶梦。 正文 03 下辈子也绝不当女人 一大清早，刀剑锋就被刀母从温暖的床上拉了起来。 本来，这一天刀剑锋是应当去上学的，但他没有给自己买衣服，甚至连假发都没有买，所以这一天时间里，刀剑锋的任务，就是跟母亲去压马路。 喉部及以下部位全切除的手术，自然是要剃光头发才能做的，不剃光头，要怎么消毒呢？虽然时代变了，光头美女也有人爱了，但绝大多数还是看头上没毛的人不顺眼。 象昨天一样，走到哪都戴个帽子，刀剑锋觉得很不爽，他是个简约主义者，头上本就没多长的毛，为了洗头方便，衣服也基本没扣，套上就行。假发虽然也跟帽子一样要套到脑袋上，好歹总比帽子视野好些。 所以刀剑锋也是很认真的跟随着母亲，在商店中仔细选择各式假发。 刀剑锋身处的这家假发专卖店，是A市最大的假发专卖店，除了透明的头发没有，任何色彩的都有，除了没毛的没有，任何长度的也都有。 刀母没给儿子自己挑选的机会。 照刀剑锋的意思，肯定是那些看来最短，最不需要打理的，但刀母觉得那种发型配儿子目前的模样，太不象样，既然留长发也算是目前年轻男性中的一种普遍现象，那有什么理由，不选择漂亮的、可以与儿子目前形象搭配的长发呢？ 对母亲的选择，刀剑锋没有反对。同学中留长发的男性，占了所有男生中1／3强，长发在这时代并没有特别的性别上的代表意义。虽然之后几天，他一直都在为竟然没有反对母亲的选择而后悔。 在买衣服时，也没有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刀剑锋的适应力还是不错的，被人叫多了“小姐”后，他权当是绰号一般听之任之。 就在刀母的小车后备箱眼看着要塞满了时，就在刀剑锋以为可以回家舒服的喝杯咖啡时，刀母却将他带着，七拐八弯之后，进入了女性内衣专卖店。 踏入店中，各式各样色彩缤纷或可爱或性感的内衣，象闪光弹一样直刺刀剑锋的瞳孔，刀剑锋习惯性的后退，不小心走进女人天地也不是头回了，陪老妈，陪女友，陪女同学，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象以往那样，只需要在外头呆上一会儿就行。刀剑锋是这么想的。 “小锋进来！”刀母已经一眼看中了一款色泽淡绿的丝质胸罩，回头发现儿子在后退，于是便向刀剑锋招手。 “这东西我就不看了。”刀剑锋转头，将视线移到街上，虽然街上现在并没有任何值得注目的事物。“你自己决定好了。” “那怎么行？”刀母晃着手中那淡绿的胸罩，“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身？” “我不用……我试试？？？”刀剑锋声调提高了十六度，象看变态一样看向自己的母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刀母充满恶意的笑笑，她发现原来捉弄儿子依然很有趣，自从儿子不再穿尿裤后，十几年中都没有再品尝过捉弄儿子的乐趣了。 刀母放下手中的胸罩，走到店门口，附在刀剑锋耳边道：“你现在体会到做女人的麻烦了吧？被男人色眯眯的看着的滋味，你尝到了吧？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穿上这东西，等天气一热，色眼会更多，而且你要怎么上体育课呢？晃来晃去的，能跑得了步吗？” 刀剑锋回想起自己每年夏季时，都爱坐在树荫下看美女的情景来。那时他老是故意蹲在地上，视线在美女们的胸部划过，有时经过几个超短裙的美女时，视线更会往美女们的大腿上猛瞧。 刀剑锋又回忆起自己在一些冷饮店中，故意打翻冰水，好透视一下美女的胸部时的情景。 强烈的寒意袭过全身，刀剑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夏天就要到了…… “我穿！”刀剑锋咬着牙，狠狠的跺一下脚，向店内大步走去。 凡不是同性恋的，不论男女，对同性投来的色眼都是极度反感厌恶倒胃口的，没有例外，刀剑锋使用女性装甲的时间还仅仅两天而已，虽然自己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装甲，也觉得很漂亮性感，在失落的同时还有那么点新鲜感兴奋感甚至自豪感，但被别人以那种眼神瞧着的话……刀剑锋觉得比吞下一只蟑螂还要恶心。 除了胸罩，内裤自然也是要买的，原先的内裤在现在的腰身与臀围上根本没法穿，刀剑锋的外裤内，现在是中空的，光着屁股在街上走般的感觉，确实不是很好玩——虽然实际上是有穿外裤的。 于是，在半小时后，刀剑锋又多了二十几套各种模样色彩的女性内衣裤。 回到家，已过了午饭时间，刀剑锋没有饥饿的感觉，也没有口渴的感觉，他现在仅剩的肉体只有一个头部，一顿饭菜补充的水份与营养，足够他的肉体支撑几天的，但无论做为习惯，还是人生的一种享受，刀剑锋都需要喝点饮料，吃点东西。 午饭是超市买来的饺子。 看到刀剑锋狼吞虎咽的吃相，刀母不时出声纠正，从前儿子是儿子的模样，吃相难看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现在儿子成了女儿的模样，饿死鬼一样的吃法，实在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这顿饭，刀剑锋吃得不是很爽，他一向都觉得，狼吞虎咽才叫吃饭。 吃过饭，在母亲的命令之下，洗了澡，换上了新买来的衣物，却又招来刀母的抱怨。 “太不象话了！”刀母不满的帮着刀剑锋将衣袖拉直，“你现在可是女儿身了，怎么还可以穿得跟个二流子一样？衣袖卷起来干什么？说你呢！你是要跟人打架还是要搬什么东西？” “好好好，不卷不卷！”刀剑锋觉得头大如斗，卷卷衣袖都成了二流子啦？ “还有这个头发，怎么上面还有泡沫没洗掉？” “我去洗！”刀剑锋急忙跑进浴室，将假发用毛巾擦了擦，没办法，新买的东西，不洗洗不卫生。 走回客厅，发现母亲正抬手在观赏一串玛瑙项链。 “来，给你戴上！”刀母将项链举高，刀剑锋这才知道，原来这不知几时钻出来的项链，竟然是给自己用的。 “我不用。”刀剑锋嫌恶的看着那串项链。 项链很漂亮，而且以刀家的经济条件，刀剑锋知道那串如血般殷红的玛瑙项链，绝不会是人造品。但刀剑锋一向不喜欢这些装饰品，他甚至连手表都不太愿意使用。 “项链绝对比你脖子上的疤漂亮！”刀母以大拇指在脖子上划了道线，刀剑锋无奈的叹息一声，确实，要比疤可漂亮多了。虽然现在科技进步，几分钟时间就可以人为促成疤的形成，强大的再生机能在几周内就可以使疤消失，但现在，刀剑锋脖子上的确有道难看的而且显眼的疤。刀剑锋知道母亲又要长篇大论，在长篇大论出现之前，急忙将项链接过围到了脖子上。 刀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刀剑锋现在所有的衣物，还有脖子上的项链，都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于是她开心的将刀剑锋带到试衣镜前，望向镜中如童话中的公主般漂亮的美人儿，刀剑锋也不得不承认，老妈的眼光确实是一流的，人都喜欢漂亮，虽然成了异性的形象，但刀剑锋也还是觉得，确实非同寻常的养眼。 不过，打扮的时间可太多了点，刀剑锋想到刚才在浴室中，对着镜子努力戴胸罩，结果硬是扯坏了两只，不由得叹起气来。 而且吃饭要小口的吃，走路要脚尖向前几成直线的走，坐要两腿并拢，就连捡个东西都要蹲下才可以捡，刀剑锋觉得做女人实在是太不自由了，太痛苦了，“做男人真幸福！”刀剑锋心下就是这么想的。 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会怎么看待自己呢？一定会当成笑料的吧？刀剑锋朝着镜中的美人儿打了几个刺拳，嘿，笑就笑吧，可要是把老子我给惹毛了……别看我现在拳头小，总归还是金属的，打起架来一定比以前厉害！ 确实，第二天刀剑锋就领教了装甲身体的强大，而且也使他开始了人生中第一份兼职工作，开始步入装甲世界中。 正文 04难怪叫装甲 有句话，叫“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也许是女性的衣物穿不习惯，也许是太不小心，也许……总之，在众同学惊异、羡慕等等的眼光中，几年来没红过脸的刀剑锋红透了脸自讲台上走下，心中还怀着对王老头的冤恨。 王老头是教化学的，人其实不老，只有40多点，只因他头上多了几根白发，就被刀剑锋叫成了老头。仅仅被叫做“老头”，对王老头来说也算不得大事，可恨的是刀剑锋不仅在他的课上每堂必睡，而且鼾声如雷。这与王老头的课总在早上第一节课有关，这时刀剑锋还没有睡够。 可恨的是，刀剑锋却是刀校长的儿子，王老头也知道如今工作难找，奖金难加，对刀剑锋自然不敢怎么样，但现下却给了他个报仇的天赐良机。 “这是我们班上的刀剑锋同学，虽然他变了性，不过大家不要误会，刀同学并不是变态，也不是阴阳人，只不过是出了车祸，换了个身体而已，大家看看，这装甲多漂亮多性感啊！”王老头就是这样子给学生们重新介绍刀剑锋的，语气柔和，态度近人，只不过用手指指刀剑锋的装甲胸部，用手指指刀剑锋的装甲细腰而已。 效果当然如同王老头期望的那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甚至包括女生们对刀剑锋丰满胸部的注目。 虽然早知道会很尴尬，所以也穿上了最不引人注目的衣物，无奈就算再不注目的衣物，终归还是中性偏向女性的款式，而且装甲身材是按照人们的期望来制造的，自然是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岂是含下胸低下头可以掩盖得了的？ 就象刀剑锋担心的一样，王老头的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刀剑锋身上，而且王老头还不肯让他下去，拉着他象展出猿猴一样，足足闹了五分钟才终于让刀剑锋下了讲台。 “咣”一声，不幸的刀剑锋由于走得太急、穿不惯……等诸多因素，撞上了某张桌子，然后听得“嘶”的裂帛声，外套被桌角撕成了两半，内里的T恤再也藏不住如山峰般的巨乳，虽然没有露出身体，但曲线却毕露无遗。 “哦，天哪！” “神哪，太棒啦！” “巨乳哇巨乳！” 种种惊叹声如雷般在教室内滚动，甚至连女同学都忍不住好奇，伸出手想摸一下那引起骚动的巨乳。虽然她们明知那不过是个装甲，是人造物，而且这人造物还是装在原本是男人的刀剑锋身上的。 刀剑锋避蛇蝎般避开同学们的手，快速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怒视着王老头吼道：“可以开始上课了！” 王老头一向都讨厌别人在自己课上聊天、睡觉、吃饭，但今天这一堂课，却巴不得整个小时看学生们大喊大叫甚至跑来跑去。 刀剑锋喊了三次，王老头知道不能再拖了，毕竟刀剑锋是刀校长的儿子，再说上课时间不上课，本就不对，于是只好清清喉镇压了学生们的骚乱，但却讲得非常巧妙。 “上课了，上课时间不许吵闹！”王老头如是说道：“大家下课后再聊吧，我今天有点事要早点下课，今天只上半小时的课！” 有什么事？屁事也没有，王老头只是找借口给刀剑锋多点痛苦的时间而已。学生可以请假，老师自然也可以，再说对刀剑锋充满冤恨的老师在这学校一抓一大把，绝对会有很多老师站出来为王老头的“有事”做假证。 终于开始上课，王老头故意装做看不到下面虽然清静许多但却完全没好转的骚动，讲解着前天讲过的课程，不过没人指正，谁也没心思听他在讲什么，刀剑锋虽然努力装做听课的样子，但他天天在课上睡觉，怎么知道王老头讲的是前天的还是上年的？ 刀剑锋桌子的屏幕上，新短信的提示不住的跳跃着，闪动着，从1到2到99到100的短信数量提示，几乎呈直线上升。 这年头自然不会再有纸条乱飞的情形出现了，就算想飞，也找不到纸来飞，一般小店中，根本找不到卖纸的柜台，纸现在是做为一种珍贵资源，除了并不流行使用的纸币，就只在政府部门与图书馆，或是合同书上才有得见到的东西。 所以刀剑锋总算不需要避让满天飞的小纸条，桌子屏幕上的短信提示，他一条也不想看。 当人想要时间慢一点时，它总是变得飞快。 半小时一晃就过去了，王老头笑眯眯的迈着八字步走出了教室，教员室中有教室的现场直播录像，虽然没有在现场观看来得过瘾解恨，但只有王老头走掉，才有机会多看下热闹。 还没等他走出教室，刀剑锋的桌子边上，“呼啦”一下就围满了人。 “这就是装甲啊？”一个女同学厚着脸皮，仗着自己是女性，伸手在刀剑锋的巨乳上摸了一把。 男生们也想摸，不过却被女生们挡在外头，虽然刀剑锋是个男人，虽然刀剑锋的身体只是装甲，但毕竟是女性形象的，让男人们随便乱碰，有辱女性尊严。 装甲身体，大家不是头一回见到，男生装上女性装甲的事，也时有耳闻，世界上这种临时乱配的装甲身体数不胜数，但就象当年泰国的人妖一样，虽然大家都知道，甚至见过网络上的图片，真货，而且是自己熟悉的人，那可就稀罕了。 刀剑锋原本计划是要用看来很可爱的小铁拳抓住几个男生，狠揍一顿以敬效尤的，但却出他意外的，将自己围住的，可以够得着的，全部是女生。 “这下麻烦了！”刀剑锋痛苦的捧着头，又不能打女生，要怎么办才好呢？ 有人掏出了随身电脑，“咔咔”的给刀剑锋拍起照来，闪光灯惊醒了大家，于是所有人都掏出随身电脑拍起照来。 自从世上第一部可拍照手机问世后，这种随时随地可拍照的东西就一直受人青睐，随着科技的发展，电脑也变成了手机大小的东西，近几年中，更是人手一部可打电话、可拍照的微型电脑，功能直比第一部下棋战胜人类的“深蓝”，体积却只有手表的两倍大，价格更是低到连乞丐都年年换新。 刀剑锋身上也有这玩意儿，从前他爱死了这种电脑，有事没事就掏出来给美女们拍上几张，现在他恨死了这东西，心里不断诅咒着几百年前发明照相机的人，虽然那人早就死了。 这一天开始，刀剑锋的照片在网络上不断扩散传播，人气直升。虽然临时乱配成女性装甲的不在少数，但象他一样，换成女性装甲居然变得更顺眼更漂亮的，倒也不是很多。 “够啦，我又不是猴子！”刀剑锋忍无可忍，兴许是一直闷不作声的刀剑锋太出人意外的发声，或许是大家对他银铃般的女声还不习惯，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乘着这间隙，刀剑锋果断的推开一拨拨的人，硬是挤出了一百多人围成的人墙，拔腿就往外头跑。 “快追！”不知谁喊了句，于是这一百多号人手上举着电脑，撒开脚丫紧跟着刀剑锋拼命追去。 “太有趣啦！” “哈哈，不能让他逃啦！”一百多号人口里发着怪叫，就算本来不太有兴趣的，都被这壮观景象感动，也跟着迈开了脚。 刀剑锋原本只是想跑出教室而已，可听到后头脚步声紧跟而来，回头一看，靠，居然变成百人马拉松啦？于是转变方向，向学校门口奔去。 刚跑出校门口，刀剑锋甚至还没有决定往左还是右跑的好，就听“吱”的急刹声，身体腾空翻飞起来，在空中才看清原来一辆跑车撞上了自己。 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刀剑锋狗吃屎般摔到了地上，好在脸没有摔到，嘴离地面只有几厘米，但终于还是被他的手给撑住了身体。 后面的同学们“呀”的惊叫起来，许多人掩上了双眼，吓傻的来不及闭上眼的，却见到刀剑锋神气活现的跳了起来。 撞到刀剑锋后又撞上了学校围墙的跑车司机连滚带爬的钻出驾驶室，却正好见到刀剑锋跳起来边拍衣服边察看伤势的模样。 “你没事吗？”司机奇怪的跑过去看刀剑锋的伤势，自己的跑车虽然没有超速，但用60码的速度撞倒了这个人，她却居然还能跳起来？ “好象没事！”刀剑锋左看右看，发现除了裤子有点擦破，没有任何问题。 “你是装甲人？”司机恍然的拍拍手道：“万幸呀万幸，还好你是装甲人，我还以为这下要出人命了呢！” “还好？？”刀剑锋想发怒指责，但想到自己总算是没出事，而且，看那跑车的模样，怕是被自己撞得不轻，摇摇头叹道：“算了算了，算我这几天够倒霉，你走吧！” “那可不行。”司机不高兴了，他指着那辆跑车道：“我没有违反任何交通守则，跑车却让你给撞成那样子，你看看，你来看看，这可是你撞的啊，围墙哪能撞出这种坑来的？” “那你想怎么样？毕竟是我被你给撞了啊！”刀剑锋怒气终于压制不住，一把抓住司机的衣领，将他悬拎了起来。 “根据最新的交通法，机动车撞到装甲人，装甲人未受损伤，而机动车受损伤的，如果错全在装甲人一方，则装甲人要负责赔偿机动车的损失。”司机掏出电脑开始了损失的计算，一点也不在乎被人提拎在半空。 所有知识，都已经被刻入到人脑中的生物芯片上，刀剑锋的生物芯片自然也有这方面的知识，甚至知道是哪条哪款，所以刀剑锋理亏的放下了司机。 “计算结果是32万到35万的修理费用，”司机高举着电脑，趾高气扬的望着倒霉被人撞还要自己赔钱的刀剑锋。 来追刀剑锋的同学们，看到刀剑锋没事，而司机却在找刀剑锋的麻烦，一个个闷不吭声的溜回了教室，大家脑袋里都有生物芯片，都知道任何法律条款，都知道这下刀剑锋倒霉了。 刀剑锋回忆起几天前自己被撞的事情来，那时他是肉体，被人撞成肉饼之后，保险公司赔了大笔的钱，那个司机也赔了大把的钱，才没隔几天，又让车给撞了，这回却成了他要赔钱，刀剑锋郁闷得直叹气。 司机笑眯眯的望着刀剑锋，既然对方是装甲人，而且错全在对方，就不怕她不赔。 “能缓几天吗？”刀剑锋换了口气，哀求着司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前几天我还是肉身呢，这不，刚因为车祸换上了这装甲，我们家不是没钱赔，但一下子要花两笔那么大的钱，也有点凑不够钱啊！” 只见司机开始拨打紧急电话，刀剑锋知道他要找交警来解决了，急忙拉住司机道：“你别不信我呀，我是这学校刀校长的儿子，我老爸的名头这个城市的人都应该知道点的吧？” “你是刀校长的儿子？”司机愕然，眼前的难道不是美女吗？他见到刀剑锋掏出了身份证，果然，上面写着“刀剑锋男（女装甲）”的字样，忽然觉得浑身起鸡皮，靠，男人换上女性装甲，居然可以变成这样的大美女，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刀校长虽然在A市的富翁里排不到第一百名，但区区三十几万，确实不在话下，而且虽然不是A市前百名的富翁，终归还算是A市的名人，稍有点社会常识的人，都知道他。 “我要见见你父亲！”司机眼珠一转，眉开眼笑的拍起了刀剑锋的肩膀，开得起跑车的，当然也不会很在乎三十几万的钱，不过，倒是刀剑锋让他很在乎。 “请跟我来！”刀剑锋垂头丧气的给司机带路，倒霉呀，不过总算是不用见交警，不然闲着没事好报道的当地新闻媒体，一定会把他的事情大加渲染一番后在网路上占上半个版面。 刀校长简直要气晕过去，这个败家子，前几天的车祸就不说了，毕竟那事错全在对方，而且儿子差点死掉，但今天，刀剑锋他不是没事找事吗？好好的跑什么马拉松？而且还把人家的跑车给撞成那样子，让同学们摸一摸看一看会死啊？ “实在不好意思！”刀校长拿出最好的茶叶来，给司机泡上了一杯好茶，赔着笑脸道：“逆子前日刚出过车祸，这装甲花了我们家520万多点的钱，一下子实在是拿不出钱来赔给你，你看是不是能缓它个十天半月的？” “这我已经听刀同学讲过了。”司机贼笑着吹了吹茶水，“我也是相信刀校长的声誉，才会上您这儿来喝茶的是不是？” “对对对，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嘛！”刀校长急忙给刀剑锋施眼色，刀剑锋倒也不呆，忙从刀校长的桌子上拿过烟，给司机点上。 “钱嘛，说实话，我也不是那么在乎，”司机美美的抽上一口烟，从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在刀校长眼前打开。 刀校长往那小本上一瞧，是个工作证，上边除了司机的照片以外，还写着司机的名字与职位。 “利如意男A市装甲人心理研究所副所长” 这个利如意在A市也是有点名声的人，不过由于工作性质，公众场合露面不多，所以刀校长没认出司机的身份来，不过“装甲人心理研究所”倒是很有名的一种机构。 由于各种装甲人在社会上越来越多，而装甲人在很多工作中都在扮演重要的角色，这些肉体暂时消失，或是暂时不用的人的心理活动，也就变得很有研究价值，一个使用装甲的人，他可以造成的破坏或创造的价值，是肉体人无法相比的。 比方说，某个装甲人想不开了要撞车自杀，那不仅仅是引起交通事故那么简单，十之八九还会撞坏好几辆汽车，如果某个装甲人是个小混混，那就更不得了，打架时只要护住头部，一挑几百都是轻松简单的事情。同样的，如果那个装甲人是个消防员之类的角色，只要用上全密封高度耐火的头盔，火里来去就完全自如了，想救几个就能救几个。 世界上，这种研究所很多是私人性质的，负责为各个公司调查他们将要任用，或已任用的装甲人的心理状态，一个装甲人在工作中可以顶几个，自然他们的调查费用也是一般人调查费用的几倍，所以这种研究所是个很赚钱的行当，副所长身份自然可以开得起跑车了。 但是，这跟刀剑锋有什么关系呢？这位副所长总不会好端端的拿工作证给人当宝看吧？ “开门见山吧，刀校长，”利如意毕竟是个科研人员，打马虎眼的不是他的爱好。收回了工作证后道：“暂缓赔偿是要有代价的，我需要这位刀同学帮我做调查工作。” “我？？”刀剑锋不明白为什么这司机忽然从要求赔偿变成跑这儿来招工了。而且自己有什么特殊的？ “这对令公子是件好事，”利如意抿了口茶道：“如今的年轻人，特别是象你们这样经济条件下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挣钱有多难，令公子为我打工，一来可以缓一下赔偿的时间，二来可以锻炼令公子的能力，三来嘛，我也实在很需要象刀同学这样的人为我工作。” “他有什么地方，竟然能让利先生看入眼？”刀校长糊涂了。 “就两个地方，一，他是刚刚变成装甲人的，在跟同样是装甲人的人们打交道时，有共同语言，而且还因为无论年纪还是变成装甲人的时间上，都是小辈，所以容易受到别人的同情。二，他身为男人，却在使用女性装甲，这更能引起别人的同情，而且还能解除同样配错装甲的人的敌意跟戒心。” “其实还有第三个地方。”利如意笑意更浓，“令公子身为男儿，装上女性装甲之后，竟可以如此美丽性感加可爱，实在罕见，漂亮的人总是容易亲近别人，这也算是心理学的基本常识了。” “那为什么会是我呢？象我这样子的人，不是很多吗？”刀剑锋还是很糊涂。 “如果每一个人都象你一样问的话，我就找不到人来工作了，”利如意掸了掸掉在裤子上的烟灰，“我们已经有许多人材在为我们做这样的工作，但有时会人手不够，象你这样来做兼职的最适合我们的需要，既能在忙时帮上忙，空闲时又不用付你工资。” 刀剑锋恍然，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对于装甲人心理研究，刀剑锋也有所耳闻，知道干那个工作的，就连看大门的都要比别的地方高出点收入，做调查的收入也不低，由于整天在外跑，需要支付的开支总比普通人大出许多。但这工作有季节性，每年7月份到9月份，是各个学校毕业生找工作的旺季，每年的1到3月份，是天冷最易出车祸，也最容易引起火灾的季节，这时候的装甲人数量总会增加。凡是变成装甲人的人，都无一例外在被聘用前会受到调查。 这两个旺季时，听说各种针对装甲人的调查工作，会比平常增加一倍不止。这么一算，如果自己为利如意工作三年，可以为他创造的和省下的价值，就已经远远超过那辆跑车的修理费用了。 “那就这样吧！”刀校长伸手，跟利如意握了握手，刀剑锋想说点什么，但刀校长却完全不再理他，连那个利如意也不再理他，两人埋头开始研究合同，刀剑锋只好闷闷的走出老爸的办公室，一撞竟然撞出个兼职工作来，真是意料不到。 不过刀剑锋对这份工作倒比较中意，调查嘛，说白了就是跑来跑去跟人家聊天喝茶，那有什么？自己不是整天在干这种事情吗？ 小孩子总是思想简单，接下来的第1个调查对象，就让刀剑锋几天睡不好觉，怕的。 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05 意外的第一个调查对象 成为兼职装甲人心理调查员已有一个多月，但一直没有接到工作，当然也就没有挣到平生第一笔钱。如今不管在哪里，兼职工作总是在休息时没钱领的。 学校中各式各样的异样眼光渐渐变少了，大家开始习惯刀剑锋的女性形象，就算还没有习惯的，也懂得什么叫“聪明的从众”，所有人都研究刀剑锋时，刀剑锋也没有办法反抗，但如果大家都不再研究了，什么人还再表现的好奇的话，就会挨揍了。刀剑锋很少打架，也不是受欺侮的角色，如今肉拳换成了铁拳，不管那拳头看起来多可爱，总归是铁拳，挨上一下搞不好会死人的。 所以刀剑锋的日子，渐渐变得平常了。只是，他还是没办法顺利的上厕所。 去男厕？那简直就是招苍蝇，一堆男人站在那里尿尿，刀剑锋顶个女性装甲进去蹲坑，不是没事找事吗？去女厕？大家都知道他原本是个男人，往女人堆里一钻，还不被人用色狼变态等等头衔给顶出来？ 好在肉体只剩下脑袋之后，需要的食物与水也变少了许多，而且装甲身体跟肉身不同，几时进食几时排出，完全由意志控制，所以刀剑锋一个多月没再在家以外的地方上过厕所。 不过，无论如何刀剑锋的人际关系还是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原本那些一起研究色情杂志的朋友们，没再好意思跟他交流色情方面的心得。原本那些搂肩搭背的伙计们，也没再敢搂他这个男性女装甲人。原本那些关系不怎么样的女生们，现在更不怎么样了，虽然是人造的，但终究比她们那些天然的身材好太多，甚至连脸，女生们想起来就有气，那张脸明显没经过任何人工的处理，还是原来那张脸，只不过换了个女性装甲而已，只不过用上长发的假发而已，竟然比班上原本最漂亮的女生都漂亮。 刀剑锋得罪的，可不是一个化学班一百多学生那么简单，化学班的同学，在物理班有很多不同一班，在医学班又有很多医学班的同学，在法律班……如今的学生，各个班的同班同学加起来，往往有一千多号人，刀剑锋所在的学校总共也就6000多人，他硬是得罪了1／6。 其实说得罪也是不对的，女生们基本上气不过一个男人用了个女性装甲，居然比很多原先的班花都漂亮，她们主要是嫉妒。而男生们怕吃刀剑锋的铁拳，如今跟刀剑锋搂肩搭背，形同找死，如果竟然跟他交流起他现在最见不得的色情杂志，来提醒他现在已经是“她”，没法再泡妞的话，更会有死无全尸的可能。 没办法，人性总是这样黑暗的，而装甲人又太强大，跟装甲人打架纯粹自杀，所以或嫉或怕的，都不再接近他，原本朋友也算是满天下的刀剑锋，忽然就变成孤家寡人一个了。 仅仅有几个同学，还跟刀剑锋保持着比较正常的关系，但所谓“比较正常的关系”也就只是见面打个招呼，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等等而已。 倒是有一个关系不怎么样的男同学，叫做“卫青英”的，这一个多月来，总跟刀剑锋套近乎，不过刀剑锋现在心态不良，对任何人都抱着警惕的态度，就算那个卫青英看起来多顺眼，也不能达到谈论天气之外的程度。 尤其是，那个卫青英也算是学校有名的一害，他从不打架，但泡妞数量之多，是学校任何其它人无法比拟的，据说卫家原本是H市的大富之家，后来因工作关系搬到了A市。传言是不是真的，刀剑锋没兴趣去打听，只知道卫青英从来都是开着吉普车上下学，想来因为有钱又长得极帅，所以才招女人喜欢的吧。（虽然汽车已经不是品论穷富的标准了，但年纪轻轻可以有自己的车的，也还是没几个） 这种害虫（其实原本刀剑锋对他是很羡慕的，刀剑锋虽然也仪表堂堂，怎奈对泡妞一向不拿手）对于现在的刀剑锋来说，是需要特别回避的人。当然一个男人不太可能对另一个原本是男人的人产生爱意，但象这种号称女生床头泡出来的害虫，极有可能为了一时刺激，或只是打个赌之类的无聊理由，把刀剑锋用药迷倒等等恶劣办法，弄上床那个一次。 虽然只是个装甲，虽然装甲身体不会有经带胎产的功能，但仅仅是性生活的话，它不论对装甲者自己，还是对方，都会象真的一样。 想到那种事，刀剑锋就会吓得直哆嗦，如果还是天然的胃，一定会狂呕一番。 所以，虽然还没有工作过，但刀剑锋已经初步认识到，装甲人心理调查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一个装甲人的生产能力是常人的数倍，破坏力可以达到数十甚至数百倍，只要想想就觉得可怕。如果所有装甲人都象刀剑锋一样，受到那么多的特殊待遇的话，如果有谁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话……刀剑锋觉得想象一下都是很可怕的。 出于最近的人际关系，出于对这一兼职的全新认识，现在刀剑锋非常期待工作任务的到来。 等啊等啊，终于，第一个任务到达了。 有一个叫做“卫丽人”的女性装甲人，最近要到警局做兼职，名字很土，照片上却长得很漂亮而且可爱。据说卫丽人是在3年前出的事故，因为意外碰到高压线而身亡，虽然身“亡”了，但脑袋还没有死，所以被医院换了个装甲身体在活着。而且还是男性身体。 其它情形，资料上没有讲到，估计是之后就没再做调查，只因为要做兼职，所以才要调查的吧。 看到那个卫丽人的照片时，刀剑锋就觉得眼熟。但是“卫”是A市的大姓，同学中姓“卫”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整个A市加起来更是数量众多，刀剑锋猜测，这人从年纪上看，搞不好是自己的某个同学也说不定。年年都有些人转学出去，也有人转学进来，所以不知道她的原本性别，当做男人来看也是可能的。 讲好了这份工作的报酬是3000元，时间限定在一周内，刀剑锋觉得没时间再去胡思乱想，于是从电脑前离开，直接打车往那份资料上的家庭地址驰去。 虽然已经有“是某个同学”的心理准备，但当那家的主人来开门时，刀剑锋仍然吓了一跳，转身想逃，终于又禁不住自己挣钱的诱惑，转回身，干笑着跟那个人打了个招呼。 那个来开门的，就是最近老跟刀剑锋套近乎，而且在刀剑锋的恶梦中出现过几次的卫青英。 “原来是他！”刀剑锋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真看不出他原本竟然是个女的，不过难怪泡妞水准那么高，原来本来是个女的啊？女人当然了解女人的想法了！” “唉呀，怎么会是你？”卫青英没有先看人再开门的习惯，打开门，猛一瞧竟然是最近出名出到红里发紫的刀剑锋，“想不到你竟然会主动上门，真是荣幸之至啊！”卫青英伸手去拉刀剑锋，刀剑锋脑子里正是一片浆糊的状态，稀里糊涂的，也没说什么，就那样被拉进了卫家。 卫青英将刀剑锋领到了自己的房内，安排他坐在床上，然后倒了杯咖啡，笑眯眯的望着刀剑锋，刀剑锋还在浆糊状态中，接过咖啡小口小口的嗫着。 于是，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喝咖啡，一个人笑得贼色贼色的不住打量另一人的身材。 刀剑锋不出声，卫青英也不出声，只是越坐越近，直到手伸进了刀剑锋的衣内，刀剑锋才惊觉过来，“啊”的一声扔掉了咖啡杯，一跳跳出几米远。 “你……你……”刀剑锋一时不知该骂什么才好，变态？色狼？同性恋？？ 如果是同性恋的话，卫青英算是男同性恋还是女同性恋？？ 刀剑锋的脑袋差点再次钻入浆糊中，眼见卫青英温柔的笑着靠过来，终于又一次警觉过来，再次后退了一步。 知道对方已经起了警觉，卫青英决定暂时放弃，摆摆手道：“开开玩笑，开开玩笑！” 对于女人，卫青英太了解这时该说什么话了，但对方是个从男变女的家伙，该说什么还真是没谱。不过，虽然暂时放弃了，卫青英并不打算永久弃权，刀剑锋实在太好玩了，在跟她上床之前，绝对不会放弃！ “那么，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卫青英决定暂时说点严肃的话题，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再在谈话中逐步消除对方的警戒心。“难道是迷路了？” “我找你……”想了想，刀剑锋决定还是不要立刻说出真意的好，没经验的新手，最好是小心些。“我只是觉得这房子蛮漂亮的，想进来看看装修而已，你知道，我家正要装修，我没想到你住在这里。” 刀剑锋家除了小强的房间没造以外，其它的都造过了，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卫青英也知道纯粹是鬼话，不过也不说破，这时大家都需要一个借口和理由，以及聊天的话题。 “很高兴你这样觉得。”卫青英明知是顺口说说，不过打心里十分喜欢这话，“因为这房子从地基到书柜，都是我一个人设计的。” “真的？”刀剑锋顿时对卫青英充满景仰之情，早听说卫青英多才多艺，想不到竟然能耐到这个地步，可以自己设计房子和装修。 话说到这里，刀剑锋才开始细致的打量起这间房间来。 房间不大，但书柜满墙，各种可爱的装饰物也占据着各个本不起眼的角落，床头上还挂着一把武士刀，这也算是这房里最有男人味道的东西了，相信卫青英布置这间房时充分考虑到了泡来的妞们的心情感受，搞得一点生份的气味都没有，每一样都在强调主人的博学和温柔，同时也强调了男人的好战。 相信走进这间房的女生们，都会被这房间浪漫而且家的感觉给控制住的吧。 刀剑锋开始幻想自己如果有这么一间房该有多好，那泡妞应该会简单得多了吧？随即见到卫青英有意无意扫描自己胸部的眼光，又伤心的想到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泡妞的资格了。 可是，原本是女性的卫青英，怎么会对女人感兴趣呢？会不是其实不是他呢？比方说他有什么兄弟姐妹？ 发现卫青英又在看自己，刀剑锋“呵呵”一声干笑，却不料竟然将卫青英眼中的色意完全带出，急忙正经的咳上一声，询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兄弟姐妹呀？我发现你们家房子很大啊，这么大房子应该有很多人住的吧？” “我是独子，”卫青英温柔的一笑，问道：“要不要再来杯咖啡？” “不用了不用了，”现在刀剑锋才想起怕他下迷药的担忧来，不禁后怕起刚才那杯不知味道的咖啡，会不会产生什么可怕效果。 独子？这么说来，那个卫丽人就是眼前的卫青英了？ 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刀剑锋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该说点什么话，才能不着痕迹的把自己想问的问出来？ “你今天来，不是迷路，也不是来看房子的吧？”卫青英猛的说道，“是不是喜欢我？” “嗯！……啊？不对，不是这样子的。”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件罪恶的事情，”卫青英故做伤心的问道：“你是不是讨厌同性恋？看不起同性恋？” 这年头，不承认同性恋的合法合理性是件很落伍的事情，大家都以对此事的宽容来表现自己的不拘一格和人道主义。虽然实际上能接受的还很稀少。 刀剑锋也不例外，一边拼命摇头，一边在心里想着：“果然是个同性恋，就是不知道算是男性同性恋还是女性同性恋，反正他是个变态，这准没错。” “那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卫青英眼含热泪，一把抓住刀剑锋的双手，“难道我不够优秀吗？难道你到我家里来，就只是参观吗？” 恶心的感觉阵阵泛起，刀剑锋死命挣扎，直到装甲手臂“咔咔”做响，才想起对方也是装甲身体，难怪用那么大力仍然没有成功挣脱。 有钱人使用的装甲就是不一样，虽然刀剑锋用的已经是很上档次的装甲了，但明显不如卫青英的高级，毕竟两家的经济实力完全不同，一个只是小城中的一般富人，一个是大城市的大富之家。 眼见对方竟然眼含鳄鱼的眼泪，嘟着嘴靠上来，刀剑锋再也顾不得其它，大吼一声：“你是女人怎么还这么色？” 卫青英身形顿滞，望向刀剑锋的眼神竟带着慌乱与恐惧，但只是两秒钟的时间而已，卫青英神态又转，镇定自若的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事情的，但你不也是个变性装甲人吗？” 趁着卫青英的手放松，刀剑锋急急将自己的手掌抽出，恶声恶气道：“我可不象你那么变态！” “哈哈哈哈！”卫青英大笑，戏腻地道：“你还说你不变态，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你的模样，看你的表情，看你的讲话口气，哪点象男人了？你不变态？告诉你，我们装甲人都是变态！”说到最后，竟有泪花闪动，连刀剑锋都看得出，这次是真的泪水，而不是煽情工具。 刀剑锋一时语塞，刚才自己擦手的动作，讲出来的话，确实常常在一些肥皂剧中见到某某女角表现。 “你是来调查我的心理状况的吧？”卫青英懒懒的往床上一躺，眼看天花板，“我知道，我申请做警局的兼职后，一定会有人来调查，这也算是社会上的绝对惯例了，只不过没想到竟然是我的同学你。” “知道就好。”刀剑锋咕哝一声，“那你现在可以确认了，我可不是喜欢你才来找你的，哎这话实在太恶心了。” 卫青英微微一笑，虽然刀剑锋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不过语气是可以听得出来的，已经正经许多，而且柔和许多了。 “如果是别人，我还不会配合，凭什么让人家当猴子一样研究？不过是你就可以例外，不是因为你是我同学，而是因为你是一个和我一样悲惨的变性装甲人！” 刀剑锋无语，他想起了利副院长的话，看来利副院长的确是找对人了。 “你已经没有朋友了吧？过去的那些朋友，现在都形同陌路了，是不是？”卫青英的话，象剑一样扎进刀剑锋的心中——这只是形容词，因为刀剑锋已经没有天然心脏了。 “我也是……”卫青英忽然哽咽起来，“我的初恋也因为这件事情完蛋了，你不要误会，那时我还是很正常的，初恋当然是跟男性，还有我的那些朋友们，全部都不再跟我往来，虽然明明天天可以见到他们，却象是……象是我成了透明人一样，谁也装做不认识我。” 刀剑锋嘴里重复嚼着卫青英的话，这些话，也是他的境况的描写，除了初恋之外。刀剑锋的初恋早在一年多前就结束了，所以还没有尝到因为装甲身体而失去至爱的感觉。 “后来，我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学校，我开始努力做个不引人注目的人，想慢慢的，静悄悄的等候新的身体长成，可是我越不想引人注目，却越引人注目，大家都把我看成同性恋，变态，说我娘娘腔，我是个女孩子，我为什么不能娘娘腔？虽然我的身体是变成男性了。大家都拿我当怪物，都耻笑我，我还是一个朋友也没有，所以我又换了身份，又换了学校，我每天把眉毛画得浓浓的，打扮的象个男人一样，甚至开始看色情书，我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花花公子，没有人怀疑我的性别，没有人，到现在，连我自己都开始以为自己是一个男人了。” “不会吧？”刀剑锋虽然明知对方就是个花名在外的公子哥，但仍然不太敢相信，一个女孩子可以在短短三年内彻底颠覆自己的性别认识？ “我没办法。”卫青英伸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躺在床上说话，“你看过我以前的照片吗？” “嗯，档案上有，很漂亮，可爱极了。” “是，就算我换上了男性的装甲，换成了男性的装扮，仍然很漂亮，很可爱是不是？” “是！”刀剑锋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卫青英女友一大把的主因。 “追求我的女生太多了，我的脸，还有我的家世，都引来了太多的女生，你说我该怎么办？回避？那样子会再次招人怀疑的，我不想再过从前那样的日子了，我太孤独了。” “那也用不着……”刀剑锋硬生生止住接下来想说的话，没料到卫青英自己却接了下去。 “跟女生上床是吧？”卫青英忽然大笑出声，刀剑锋以为卫青英受了刺激发神经，立时做出不知哪种武术中的防卫姿态来。 “第一次，我是被迫的。” “嗯……啊？？？”刀剑锋差点掉了下巴。“你不是男性装甲吗？而且你的装甲性能那么好，怎么可能？？” “我被下了迷药。”卫青英象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再次大笑：“从来只听说男人迷奸女人，没听说过女人迷奸男人，不过这世道真是变了，什么事情都有啊，她就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冰美人西施王，知道吗？” 刀剑锋感到了一阵晕厥，西施王谁不知道？那位美女姓王，因为长得美，是全校最有人气的美人儿，所以被称为西施王，只是因为其人态度冰冷，为人极自负，男生根本亲近她不得，所以才又有冰美人的外号。 “她是个同性恋！”卫青英又扔出个超级炸弹。 “啊？那那……”刀剑锋发觉自己眼珠也快掉下了。 “她在我家时，趁我不注意，偷翻了我的抽屉，知道了我其实是个女生，只是装配了男性装甲，她只喜欢女生，我是，而且我又是个男性装甲，所以最合她的意了。这也是我被迷翻后，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事情。” “医学知识太普及的后果！”卫青英叹了口气，“人人都知道麻药的配方，只要有点关系弄到了原料，谁都可以自己配制麻药。” 刀剑锋承认这话很对，所以他才在开始时那么担心被卫青英麻倒。 卫青英坐起来，望着刀剑锋继续说道：“一晚上她都在搞，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强的性欲，到了天亮，趁我虽然醒了，可还是没办法支配身体动作时，她又搞了几次，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做为男人跟女人干这种事，是这样的感觉的。后来，后来因为怕她说出去，我又跟她好了几次，你不知道我当初真想死了算了。”卫青英的表情却一点也不象想死的样子，反而在微笑着。 刀剑锋的表情无疑将他想说的全出卖了。 “人如果碰上不幸的事情，要么反抗，如果反抗也无济于事，那就最好是沉沦下去，越堕落越快乐！”卫青英贼笑一声，刀剑锋鸡皮立起。 “后来我也习惯了，不就是那么回事嘛？仔细一想，所谓男人女人，竟不过是一个基因决定下的几个器官的差别而已，我们这种人，因为意外失去了自己的身体，被配上了异性的装甲，如果你换个环境，谁知道你是男是女？除了不能让女人怀孕，男人该有的功能我全都有，你也是，除了经带胎产，女人该有的功能你全都有，你凭什么说自己是个男人？我又凭什么说自己是个女人？” 看到刀剑锋认真思考的样子，卫青英偷偷靠近了点刀剑锋，再次开导道：“性别只是由身体决定的，人的脑细胞并不分男女，难道男人女人真有什么身体外的本质差别吗？没有！难道你觉得男人时候的你，特别优秀了？” 刀剑锋不是性别主义者，自然摇头。 “那你还在胡思乱想什么？不都一样是人吗？” 一双性能更好的装甲铁臂环住了刀剑锋的装甲细腰，知道自己的装甲不如别人的强，刀剑锋也不再乱挣扎，只是哀叹道：“难道你也想对我用强的？就算我的身体是女性的装甲，我的思维还是男性化的，你要我怎么接受得了男性装甲的你？” 铁臂松开了，卫青英眼含饥渴与热切，望住了刀剑锋的双眸道：“我不会那样乱来的，我们同是变性装甲人，知道你的痛苦，我只是想说，在这个城市，没有人比我能更了解你的处境，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的心情，无论做我的情人，还是做我的朋友，我都很欢迎，你要调查我也好，要那个我也好，我都会配合你的。” 虽然是这样赤裸的对话，不过刀剑锋感觉已经不象开始那样恶心了，了解了对方的过去，而且对方毕竟是个女生，虽然身体是男性的装甲。 “我知道，这需要时间的，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欢迎你在任何时候来找我，无论你为了任何目的。” 刀剑锋苦笑数声，想不到自己换成装甲身体后，最能接受，最愿意接近自己的，竟然是在男生中有着“害虫”一称的卫青英。 绝对不想跟这害虫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只要这工作结束，就当两人从不认识一样！刀剑锋下定了决心，“我怎么能跟这种变态交朋友？”他心里想着。 这一晚，刀剑锋自然是早早的回到了家里，早早的上了床，整晚都在做梦，梦到自己被男人们追求，甚至梦到被卫青英按到了床上。好在刀剑锋的房间隔音效果较好，不然半夜杀猪般的尖叫，一定会引来凶案组的警察。 正文 06 工作是约会 早上9点。 因为是休息日，所以做了一晚上恶梦的刀剑锋可以睡懒觉，而不用被母亲拉出床。不过他没这么好命可以继续睡，昨晚上发给利副院长的记录，今天就收到了回复。 科技越进步，人就越不自由。 当世上还只有电话时，人为了睡懒觉可以拔掉电话线，当世上还只有手机时，人为了睡懒觉可以关机。但如今，每个人床头都有了可视电话，它既不能被拔掉电话线，也无法关机，因为设计中，它是24小时待命的，如果某家深夜有歹人潜入，主人连喊两声“救命”、“来人啊”之类的话，电话机就会自动接通最近的防暴治安单位。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功能，所以才被设计成无法切断线路，所以既管在脑袋上加个棉被，电话仍然不停的吵着主人，直到刀剑锋投降为止。 “大清早的找死啊？”美少女形象的刀剑锋用美少女才配有的悦耳声音骂了这句难听的话。 “笨蛋，上课时你都在干什么了？”虽然没有用眼睛去看，但听到声音，刀剑锋也知道打电话来的是如今的上司，利福院长。 “利福院长，嘿嘿，您老有什么事？”刀剑锋立刻将头伸出被窝，打开可视开关，冲床头上的摄像机媚笑，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债主呢？（这里顺便说明，刀校长有意让儿子尝一下人间冷暖挣钱困难，所以与利福院长的合同里，写明了赔款由刀剑锋本人担当一半，也就是刀剑锋自己要负责赔偿16万。那16万，就从刀剑锋的酬金中扣，每次扣一半，直至还清，包括利息。） “你自己说吧，你送给我的是什么破烂记录？”利如意手中的半截烟头在屏幕中划出道道光迹来。 “不是您说的，只需要跟调查对象聊天喝茶，一切影像声音都会记录在您给我的项链中吗？”刀剑锋小心翼翼的反驳着。 “笨蛋！那只是打个比方，岗前培训课程不是再三强调过，要尽可能自然的聊天、尽可能象好朋友甚至情人家人一样聊天的吗？不是再三强调过尽可能长时间的跟调查对象待在一起的吗？你上课都都在听点什么？”利如意狠狠掐灭了烟头，仿佛那就是刀剑锋的脖子一般。 刀剑锋下意识的缩缩脖子，没敢再发表言论。 上课＝睡觉，这在刀剑锋看来是再自然不过、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岗前培训课，他也很自然的睡起了大觉。 “那您的意思是……” “既然调查对象对你有意思，那你就最好吃住都跟他在一起！” “那可不行，那我不是太危险了吗？”刀剑锋立时拒绝，开玩笑，难不成出卖色相也是工作内容？ “……嗯……也对，你现在毕竟是女孩子了，跟陌生人住在一起的确危险……” “我是男的！” 利如意没理刀剑锋的更正，继续道：“我这里正好有样东西，可以借给你用，租金300元一天，很便宜吧？嘿嘿，防狼专用的，而且是专门用来对付装甲人的。” 借用还要租金？刀剑锋心下暗骂，对利如意的认识深入了一层。 刀剑锋毕竟年幼，见识少，而且与利如意相处时间不多。以后他就会明白，利如意不仅在科学研究上很出名，而且在“挣钱”上也很出名，是属于出门踩到狗屎也能想办法踩出黄金来的那种人。 话分两头说，挂断电话，利如意立刻从办公桌上将“防狼专用”的神秘物件交给了秘书，由秘书开着车给刀剑锋送去。 那个神秘物件，是利如意一个朋友的最新发明，能在瞬间产生出高频脉冲电波，对人无害，但对电子机件，却是很要命的，轻则短路，重则烧毁。这样一个东西，乱用的话对装甲人是很危险的，所以利如意的那个朋友，希望可以做些试验，找到最佳控制方法，将电波影响控制在装甲身体的机动系统方面，而对生命维持系统完全无碍。 虽然，也对一些机器人做过试验，但装甲人与机器人有着许多本质上的区别，所以最终是要找几个活人，也就是装甲人来试试。这本来是件很难完成的事情，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过利如意却将之取来，帮助那个朋友完成这项试验。当然帮助是有代价的，每次试验收费20000，如果要出修理费，由那个朋友完全负担。 现在，利如意将这物件交给了刀剑锋，刀剑锋用一回，他就可以从朋友那里拿一回，就算一次也不用，也能收到每天300元的租金，怎么收？那再简单不过了，从刀剑锋的酬金中扣除就行。 而刀剑锋，在穿好衣服之际，就收到了秘书专车送来的神秘物件。 神秘物件形状如同护腕，精雕的黄金色金属上，还有一些红色蓝色的人造宝石，看上去很怀古的饰品，让人想到亚特兰蒂斯穿轻纱赤着脚的美女祭司。防狼专用，自然基本上是女性使用的，所以设计成这种女人味十足的样子倒也不奇怪，刀剑锋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样漂亮的饰品上，有着比较明显的“S1”字样？ 他要是知道“S1”指的是“试验品一型”的话，绝不会将它套到左手腕上，可惜他不知道，反而是想当然的将它想象成了“少女1型”。 毕竟是阅历少啊，哪有装饰性的商品在看得到的地方刻上型号的？ 这个护腕倒也真是高科技产品，从秘书的传话来看，它的启动不需要任何动作，在它与身体接触的地方，有着高敏感的触点，接收人脑的脑电波命令，所以既便手脚完全不能动，也能按主人的意思工作起来。 感叹着如今科技的先进，刀剑锋感觉底气足了许多，只要有了它，相信就算来上几车的色狼，也完全可以应付了。 顺便的，秘书传达了利如意的指示：除了个人卫生等隐私事件，其它休息时间，刀剑锋必需与调查对象时刻在一起，今后也以此为鉴。 为了“自己挣钱，花自己挣的钱”这件极具诱惑力的事，刀剑锋决定将脸皮暂搁一边，就算卖笑也行，只要不碰那个雷区，干什么都可以。 不过，虽然这样子决定了，刀剑锋仍然踌躇了许久，才终于给卫青英打了电话。 “当然好啦，哈哈，那我来接你吧，你家的地址是？”卫青英那边道，刀剑锋没有打开可视功能，光是对方得意的声音，就已经让刀剑锋反感，要是看到对方神情，刀剑锋怕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决心会崩溃掉。 说了自家的地址后，刀剑锋开始后悔，干嘛让那个家伙知道自己住在哪？那样子以后不是太容易被找到了？ 刀剑锋现在对卫青英，说不出是为什么反感，只知道反感，而且害怕。 害怕什么？刀剑锋本人还不清楚，不过，实际上，在他的梦中，已经比较明确害怕的原因了。 卫青英的吉普车很快就到了刀家的楼外，吉普车的发动机轰鸣声非常沉闷但悦耳，让人一听就知道是辆好车。 刀剑锋没有给卫青英进屋的机会，直接从二楼窗口跳出，他现在已经有些了解自己装甲的性能了，这样的高度对装甲身体来说，跟走平地没有两样。 但在卫青英看来，这简直就是迫不及待的扑进她的怀中，一伸手，就将还未落到地面的刀剑锋抱了个结实，直到见到刀剑锋凶恶的眼神，才发觉自己有些过于得意，于是将刀剑锋放落地面，微笑一下，为刀剑锋打开了车门。 “你决定去哪吧！”刀剑锋将主动权交给卫青英，这也是秘书好心交待的事项之一：尽可能给对方主动权，以更深入了解对方。 卫青英神秘一笑，脚踩油门，吉普车便向某个地方驶去。 很快的，车子上了高速，卫青英这才道：“你的工作，我会帮忙的，现在我带你去我以前住的地方，让你能更了解我。了解了我，你就会爱上我了，而且你的工作也有交待了不是吗？” 对这种自以为是的说话，刀剑锋一向最为反感，无奈工作要求他既便是对牛弹琴，也得卖力而且还得卖笑的弹。当下只是撇撇嘴，眼神便专注的望着前方，虽然前方没什么好看的。 吉普车一路被超车，有时避让得慢了，其它车辆便在后头拼命按喇叭，刀剑锋虽然没有自己的车子，但不表示没驾照，更不表示没开过车，从来没这样子让其它车辆挤兑过，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也开得太慢了吧？这样子晚饭前能到那里吗？” “不用着急，会到的，而且，开快车很危险的啊！”卫青英抱歉的笑笑，却并不转头看刀剑锋，“我买这辆车，就是为了更安全些，其实我也不喜欢越野，我只是喜欢吉普车相对比较好的防撞性能。” “你还是个……”刀剑锋吞下一口口水，假装被口水沧到，咳上几声，不过对方不是呆子，好在好象还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淡淡的回他一句：“我想我应该还算是个女人吧！” 之后足有半小时没有再说话，不过，刀剑锋终究再也忍不住这种蜗牛速度了，这哪里是在开汽车啊？简直就是在赶牛车嘛！这条路最低限速80公里，卫青英就只开了85公里左右，H市虽然不是很远，但按这速度，估计还得再开上三小时？ 尽管卫青英不是很愿意，但在刀剑锋的强烈要求之下，只得开到最近的一个服务区里，将驾驶权交给刀剑锋，可能是牛车般的速度开太久了，憋得慌，刀剑锋将油门踩到了尽头，听到卫青英不断的惊叫惨嚎，几日来，不，应当说是一个多月来的郁闷，几乎全部消散而尽。（事后卫青英几乎被吊销驾照，好在家中钱多关系广） 刀剑锋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飚车是这样爽快的事情。从前他都只在游戏中干这样的事，现实中不仅怕交警，更怕死。但现在能一睹卫青英狼狈惊恐的模样，一直被压着的那股气，总算是大大的出了一口。 卫青英也不知道原来飚车是这样恐怖的体验，脸色惨白如雪的他，恨不得自己立时晕过去，可又不敢晕，怕不知怎么就死了，于是在极度的恐惧中睁大了眼，心中对叫得上名字的所有神仙祈祷着，好在飚了半小时左右，刀剑锋终于心情舒畅，渐渐的车速回复到了允许内的最高速。 终于，车子平安无事到了H市，刀剑锋一个多月来第一次找回男人的自信，神采风扬的将车开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咖啡厅前，领着还在不住念叨着各路神仙的名字，感谢神们大恩大德的卫青英，坐到了某个靠窗的位置上。 一杯咖啡下肚，卫青英总算是彻底缓过神来了，捧着第二杯咖啡，抱怨起刀剑锋的蛮劲来。 “万一撞车、翻车了怎么办？” “我们不都死过一回了吗？怕什么啊？哈哈哈！”刀剑锋大笑，这些日子来都不敢放开声笑，一笑就挨刀母的骂，说要绅士点？（刀剑锋可不觉得那象绅士，反而更象是淑女） “你正经点好不好？”卫青英无奈的给刀剑锋拱拱手，算是求饶，“咱们的装甲身体可不是用来打仗的，那种程度的撞击可真的会死的，而且我们的头可不是铁做的啊！” “我以为你做了几年男人，会有点男人的魄力的，怎么还这么胆小呀？”刀剑锋开始耻笑卫青英，做人要懂得利用“势”，刀剑锋一向都懂这个道理，不趁着现在的气势把卫青英压下去，连今天在内的6天，要怎么对付卫青英那性能更优异的装甲身体？ “我……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呀！”卫青英一副娇小姐的神情，虽然脸还是女孩子的脸，但毕竟是男人装甲，恶心的刀剑锋差点连人工胃都翻江倒海起来。 两人聊天的情景，也落在了一些旁人的眼中。 “看那个男人，真恶心，人妖吧？”一个女的悄悄的对她的男友道。 “那个女的也是，说话那么大声，坐没坐相喝没喝相，真是没教养。”男的也对他女友道。 “会不会是装甲人啊？”某服务小姐悄声对另一服务小姐道。 种种悄悄的议论声一多，竟也变得响亮起来，卫青英见势不妙，急急掏出卡来，在桌子的刷卡槽上一刷，拉着刀剑锋跑出店外，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丢脸的地方。 “妈的，偷偷摸摸的议论个屁！”刀剑锋坐在副驾驶位上，挽着袖子一副干架的模样。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但今日“男人”的感觉特别强烈，给他的感觉特别好，所以就算是打上一架，刀剑锋也毫不在意。 “算了，嘴长在人家身上，爱说什么是别人的自由，就算打得他们不敢说出来，人家心里也还是一样在说我们的。”卫青英劝慰着刀剑锋，这个刀剑锋，今天看起来就算是杀人也大有可能的样子，要小心些为妙。 “好，我今天心情好，给你面子，你说去哪吧？”刀剑锋挽起另一只袖子，大刺刺的往椅背上一靠，看得卫青英直皱眉。 “我们也在车上坐了半天了，虽然我们不知道饿，不过还是去找个地方弄点吃的吧！”卫青英又补充道：“你就算不想保持淑女风范，好歹也保持点绅士风范吧？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象个流氓一样？” “嘿，你对我有意见？”虽然这样说，不过刀剑锋还是改掉了坐相，放下了袖子，开始做绅士。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了一个昏暗的小酒巴内，这也算是他们协调的结果，卫青英想去正规的、上档次的饭店，而刀剑锋想去更昏暗没档次的酒吧。总算，这个小酒吧虽然昏暗，倒也不喧闹，音箱中流趟着轻松悠扬的情歌，几点烛光照着人的脸庞，投影在不知名画家的壁画上，倒也另有一种情调。 点了瓶红酒，要了几个小菜，由于卫青英坚决不允许刀剑锋抽烟，为了工作，刀剑锋不得不郁闷的将烟放回衣袋内，为此，刀剑锋拒绝与卫青英碰杯，神情不满，两人开始小声的吵嘴。 酒喝掉半瓶时，5个有些喝醉了的小混混，摇着头，借着酒意不知几时就围到了刀剑锋与卫青英的桌边，故意的将他们剩下的半瓶红酒倒翻，然后索要赔偿。 “我的衣服打湿了，你说怎么办吧？”打湿了一个衣角的卷发小混混，一脚踩到卫青英的椅子上，凶神恶煞般。 “小白脸，还长得不错嘛？”另一个较为结实的混混，穿着蓝白相间被烟头在衣袖上烧出一个洞来的格子衫，伸手要去摸卫青英的头。 “滚一边去！”刀剑锋因为不能抽烟，心情已经不是很好，又见到几个小混混竟然上来找碴，破口大骂。 “呵？小妞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几个混混恶狠狠的一瞪刀剑锋，一秒之后，凶恶的眼神转成色迷迷的眼神，淫笑声开始从混混们的嘴角溢出。 “美女，陪哥几个去玩吧？” “小兄弟！”那个衣角打湿了的小混混拍拍卫青英的肩，以命令的口吻道：“把你的情妹妹借哥几个玩一下，你放心，我们就跟她聊个天，说个话，不干别的，行吗？” “不然就让你好看！”最壮实而且还秃头的混混拔出刀来，刀尖插入卫青英酒杯边上的桌子里。 “要么就赔偿损失，不多，3000块！”没有完成摸卫青英头的混混脸上挤出一副“好人”的表情来，等着看卫青英屁滚尿流的模样。 “你们……！”刀剑锋猛的站起来，想发怒，但一个想法忽然跳上心头，于是又坐回了位置上，眼睛盯着卫青英，摆明了要卫青英来解决这个麻烦。 所有混混也跟着把目光转向卫青英，想看看这个长着女人一样的脸的帅哥，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只见卫青英微微一笑，从怀中掏中一把500元一张的钞票来（这年头，带现金的人真是不多，卫青英也算个另类，竟然会在身上带那么多现金），点出5张，轻轻的放到桌上，又微微的笑着，对混混们道：“每人500，拿上钱给我滚，不同意，我愿意用剩下的这些钱……”他甩甩那厚厚的一叠钞票，“买你们每人一根手指，你们信不信？” 黑道上的行情价，手指500块钱一根，卫青英其实不懂这种事情，但混混们懂，虽然如今的手指砍了还能再长，但十指连心的疼痛，并不能消减，所以混混们你望我，我望你的呆了几秒，然后就有个带头的，拿钱走人，连个场面话也没留下，其它混混也急忙从桌上取走属于自己份的钱，一声不吭的走人。 混混们当然不把500块钱放入眼，也不怕失去被砍掉能自己再长出来的手指，他们怕的是对方这种“我有钱，我是爷”的气势，谁知道他是哪个有钱有权人家的少爷？万一真的惹恼了某个少爷，被人做掉也大有可能。 刀剑锋看傻子一样的目光，自然被卫青英所了解，卫青英一摊手道：“有很多习惯，是改不掉的，我以前只是个弱小的女孩，不习惯男人的打打杀杀，碰到这种事情，都是用这种办法解决的。就算不灵的，只要多扔些钱就安全了，所以我才带那么多现金。” “可你现在打得过了。”刀剑锋都为那2500块钱不值，想自己只为了3000块钱，就得跟这变态呆上7天，他倒好，一下子扔了2500元钱。 “那我也不喜欢打架，能够和平解决最好，不是吗？” “真不明白你这种人怎么会去警局做兼职。”刀剑锋嘟囔着，还在心痛那跟自己没关系的2500。 “我只是去警局兼职做文员而已，历练一下而已啊，又没说去当抓坏蛋的警察！” 刀剑锋无语，不过心情却有些愉快起来，就算象卫青英这种变做了少女杀手的变态，都能保持女性时的一些个性习惯的话，他刀剑锋并非变态，自然可以保持更多的真正的自我了。 正文 07 手镯的威力 夕阳西下。 跟着卫青英在H市转了几小时的刀剑锋，虽然感觉无聊，很想睡上一觉，但卫青英兴致勃勃，他也只能做跟屁虫，一切为了工作。 卫青英不断向刀剑锋介绍自己从前的学校、从前爱去的地方、从前……看得出，过去的女性生活，对卫青英目前并没有什么心理阴影，这既便是刀剑锋也能看出来。 只有一个地方，卫青英驾车驶过时，不自觉的加大了油门。本来，象刀剑锋这种神经比较大条的人，是根本不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的。偏偏那个令卫青英在意的地方，却是刀剑锋一直都很感兴趣的地方。 那是一个射击场，射击场一般都会建在郊区，远离城市，一方面地价便宜，另一方面不扰民。但那个射击场，却偏偏建在市区，虽然也已属城的边缘地带。那样庞大的一个建筑群，不能不招人侧目，尤其是它的广告牌同样庞大且数量众多。 “到那里去玩玩！”刀剑锋兴奋的站起身来，他一向喜欢战争游戏，男孩子喜欢武器和战争游戏是很平常的事情，百多年前，世上就已有真枪假弹的射击场供人娱乐，这百多年来，射击游戏发展讯速，但费用却一直没有下降，象刀剑锋所在的那种小城，根本不可能建立这种娱乐场所。 所以，如今见到这规模巨大的射击场，刀剑锋兴奋得连已经消失的肾上腺都紧张了起来。 卫青英却脸色难看，摇头，加大油门，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这次听我的，到那里去！”刀剑锋抢过方向盘，一转，就将车头调转，朝射击场的大门疾驶，卫青英的装甲身体虽然性能比刀剑锋好很多，但方向盘可没这么坚固，怕弄坏了更脱不得身，想踩刹车，无奈连脚都被刀剑锋踩住，好不容易腾出另一只脚踩到了刹车，车子却已经进入了射击场，跑到了某个停车位上。 “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不好玩。”卫青英此时发现居然连车钥都被刀剑锋拔走了。 “开什么玩笑，我一直都想到这种地方来玩的，陪你转了一天了，你也该迁就我一下了是不是？” “你怎么不明白？”卫青英第一次在刀剑锋面前发怒了，“这里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听我一次，把车钥匙给我！” “为什么？”刀剑锋见卫青英发怒，有点意外，听说这害虫基本上没什么脾气的啊。 “这里是……H市最大的黑社会组织－－‘龙社’的基地之一！”卫青英见到有2个保安打扮和2个迎宾小姐模样的人走过来，脸色惨白，压低了声在刀剑锋耳旁道。 “龙社？”刀剑锋没听过这名字，所以不明白龙社有什么可怕的。黑社会不同于小混混，不会无端端的找普通人麻烦，A市也有几个黑社会帮派，虽然杀人放火起来是不眨眼睛的，但他们都只为钱杀人放火，不会为了泡妞抢座位之类的小事动手。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刀剑锋不以为然的道，“我们是到这里来玩的，是来照顾他们生意的，就算是黑黑社会，也没道理对自己的客人下手啊！” 这话也不能说不对，黑社会组织自然少不了从事贩毒或黄业之类的事情，但也有许多合法的生意撑场面，在合法的生意地上，自然不可能对客人无理，除非他们认为那客人是来踢场子找碴子的。 “你不明白，我……”卫青英的话戈然而之，因为那几个保安及迎宾小姐已经到了他们车前，其中两人为他们打开了车门，另两名则为他们递上了香槟酒，满脸笑容的道：“欢迎两位新贵客，你们是光顾本店的第1万对情侣，今日在本店的所有娱乐都免费奉送，并且等一下还有两份精美的礼品赠送，请二位喝了这表示祝贺的香槟酒，然后随我们到大厅注册！” “你看！”刀剑锋得意的朝卫青英一扬头，接过香槟，一饮而尽，能白玩还能白拿，就算被人当父女也没关系了。卫青英不情不愿的浅尝了一口，然后只得被刀剑锋推着，跟着向大厅走去，心下暗祷各路神仙保佑，不要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才好。 从停车的地方，到大厅走了有半分钟，大厅门鲜花簇拥，美丽的侍女与英武的保安间隔林立，看起来好象真的在庆祝什么事情一样，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的躬身站在门口，待刀剑锋与卫青英走到大厅门口时，迎上几步，热情的与两人握手，庆贺这第1万对情侣的到来。 二人在经理的带领下就座，此时欢快的音乐响起，约有二十个左右的舞女，身着迷彩短装，跳跃着进入场中，随着节奏跳起了舞蹈。 刀剑锋四处扫视，发现原来已经有很多人在大厅中庆祝，看起来也有很多客人的模样，那些人有一些对他们抱着羡慕的眼光在交头接耳，虽然人声音乐声喧哗而噪杂，不过还是能隐约听到些对话，大致说来，刀剑锋是这家店开业数年来，第12批幸运的客人，前几批的赠品，最差的也是一辆摩托跑车。 “今天运气真不错啊！”刀剑锋笑嘻嘻的对卫青英说道：“你听到没有，从前的赠品，最差也是辆摩托车呢，有人还奖到过飞车呢，说不定，今天我们也能弄辆飞车来，你是富人，可不要跟我抢啊，如果是辆车子，就归我，好不好？” 卫青英挤出一丝笑，附在刀剑锋耳边道：“行，不管赠品是什么都归你，反正这些东西我都有，不过前提是我们要能平安回家。” 幻想着那辆也许根本拿不到的飞车，刀剑锋开心的直哼小曲。 飞车是在40前年才出现的新车种，车如其名，它会飞。从体积上，它比一般的吉普车更大些，但由于制造材料为超轻物质，重量仅为吉普车的1／10，有隐藏式的喷气口，其实它的飞行距离并不远，仅为百公里，飞行高度只有2100米，但它可以直升直降，噪音又小，所以成为大家的最爱，买了这种车，就告别了堵车。它没有推广到到处可见的地步，自然是因为价格极其昂贵，最便宜也要5000万，但是维护费用却不比一般的汽车贵太多。 一个衣服少到几乎没有的少女，与那位经理一同走到两人面前，少女将一个形如剖开一半的咸鸭蛋般的物件递给卫青英，卫青英象接过了燃着的煤球一般，拼命摇着头丢还给那少女。 那个蛋形物件，是如今很流行的身份鉴别器，将它放在眼前，它就能得到该人的眼底图像，与网络上的资料一对比，就可以知道那人是谁。任何人，在出生时都立刻被记录下眼底、指纹与基因。 所以卫青英的反应，才会那样激烈。 人的身体可以换，脸可以换，但眼底却换不了，只要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数年前的噩恶，一定又会重现。 卫青英的反应大出人们意料，他也知道反应太过了，急中生智道：“不好意思，刚刚让静电触了一下，不过你不用给我了，我们刚才商量好了，”他指指刀剑锋，对那位服务小姐笑笑，“所有赠品，都归她所有！” 刀剑锋不知道卫青英干嘛那么害怕，不过听到这话，急忙指着卫青英的鼻尖道：“好，你果然够大方，那就象我们刚才说的那样，赠品全部归我，大家都听到了，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不反悔！”卫青英神色又恢复正常，从服务小姐手中取过蛋形物，递给刀剑锋。 刀剑锋将手指按在蛋形物平面那面的屏幕上，然后再放到眼前一照，将蛋形的身份鉴别器还给了服务小姐。 “那么……”经理伸出手，看了看腕上得到的刀剑锋的信息，礼貌性的道：“刀小姐请看对面大屏幕，从中选择一种游戏方式。” 称刀剑锋为小姐，是为了对方的隐私着想，虽然身份证明上很明确说明了是男性女装甲，但并没说明刀剑锋愿意让大家知道他是男的，是装甲人，愿意让大家都称他为“先生”啊。 刀剑锋开始仔细琢磨大屏幕显示的各种游戏方式，按照说明，任何游戏方式都是计分的，得到的分数越高，可以获得的赠品就越值钱。射击场的游戏自然是与射击有关的，他得选出一种比较有把握的来。 卫青英稍稍舒了口气，看来，刀剑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现在是美女形象，又将是赠品的获得者，没有人注意自己，真是万幸。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原本他们到这里来的方式，就已经吸引了射击场监控室的注意，卫青英不愿暴露身份的行动，更使人怀疑。所以，针对卫青英与刀剑锋的调查早已开始了。 监控室内，三个人正忙碌的从各种资料对比得到正确的答案。 “郑爷，结果出来了。”三人中的一人抬起头来，对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的大汉道。 叫做郑爷的低头去看茶几上的屏幕，卫青英与刀剑锋的四张照片显示在上面，过往经历、何时何因装配装甲身体等等，一览无余。 “真有意思，哈哈！”郑爷掸掉雪茄烟头的灰，打了个响指，立在一旁的侍女端上酒杯，为郑爷倒上。 “通知装甲组，带上家伙，到城墙那里等候。”郑爷指的城墙，是射击场中的一个战斗背景，一般没有客人会选择那里娱乐，因为那里到处都是讨人厌的枯藤败叶，脚踏上去沙沙直响，还没走近就会让抢先埋伏的“敌人”干掉。 刀剑锋无论选择哪种娱乐方式，都一定会被安排在城墙那里玩一段时间。 “刀小姐选择的是单一手枪战，你确定吗？”经理问道，对刀剑锋的选择毫不奇怪，手枪从来都是扳一下打一发，对枪法有自信的人，或是行动讯速的装甲人，一般都会选择这种打法，刀剑锋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对枪法，刀剑锋没有自信，但装甲身体行动讯速，而且可以象电视上的武林高手一样跳来跳去，不容易被瞄准，而他如果选择连续射击的冲锋枪或混合武器战斗，那被瞄错位置的流弹击中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虽然赠品只由刀小姐一人领取，但我们赠送的是情侣，所以刀小姐的同伴，也得参加游戏，”经理补充说明道：“你们两人不能出现阵亡的情况，只阵亡一个也算游戏结束，两人的分数是合在一起的，击毙敌人一名得10分，击伤敌人，按照击伤的地方分别为1－9分，你们的初始分也一样，每个人只有10分，如果没有任何成绩就结束了，那你们只能获得安慰奖，也就是一箱香槟……” “明白了，我已经从大屏幕上知道了，”刀剑锋不耐烦的打断经理的话，“顺便问一下，就我们两人玩吗？” “当然不是了，”经理笑着指向那些早就在场的客人们，“他们就是你们的敌人，针对他们的奖励与你们不同，不过我想这并不是你们需要关心的，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们只有一个机器人帮手，它会帮你们打仗，帮你们对付其它的所有敌人，机器人的成绩也算是你们的成绩，不过只有一半分数。” 一个机器人出现在屏幕上，迷彩的塑料装甲包覆全身，仅有头盔上，留下了供电子眼观察的黑色镜面，手上奇怪的套着黑色的手套。 其它的客人被安排先一步去准备服装等，在大厅里，刀剑锋与卫青英被服务小姐细心的指导着，教给他们使用武器的方法、注意事项，不一会儿两套迷彩塑料装甲送到，连手套在内，竟与那机器人的形象一模一样，至此，刀剑锋才明白，机器人是故意被打扮成与他们一样的。 这种塑料装甲，是世界各个射击场专用的装备，防弹性能可比百年前的防弹衣，但却轻到穿在身上，人几乎感觉不出重量来，它将人整个的包裹进去，绝不会出现从前那种被橡皮子弹打瞎眼睛的悲惨事故。 不过，如今的子弹却并不是橡皮做的，而是真枪实弹。这种百年前的武器依赖火药做动力，射出的金属弹头起到杀伤作用，这种武器虽然曾经统治世界几百年之久，在如今的战场上，却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所以被改造得威力减半后，就成为了射击场专用的娱乐工具。当金属弹头穿透防弹层，进入内部的感应层，防弹衣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模拟人受伤后的不便，直至彻底不能动，当然同时防弹衣也会实时通知监控中心。 仅仅一个射击游戏，就被加入这么多高科技的产品，甚至有许多是一次性的，所以射击场依然不是平民可以玩得起的地方，很多人狂热的喜好这种会发出巨响的战斗方式，甚至买年卡玩，因此，射击场又是一个大赚富人钱的地方。 所以，黑社会组织才会喜欢这个行业，既可以发现人才，培养人才，又能娱乐，还能赚大钱。 喜欢这个行业的不止是黑社会组织，有钱人一般都会喜欢开射击场，当然真正有钱到这地步的不多。偏偏，卫青英家却是极其有钱的，H市只有两家射击场，这一家就是由‘龙社’开的，而另一家，则是卫家开的。 本来，龙社是黑帮，卫家是巨富，都不是好惹的角色，数十年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然而因为两家都开设了射击场，且地缘较近，产生了生意上的竞争。当时卫丽人，也就是现在的卫青英，年幼无知，听朋友说起龙社这边的射击场如何如何好，出于好奇，也因为不服气，独自跑到龙社的射击场玩了一次。卫家小姐的行动在龙社看来却不是玩玩那么简单，简直跟宣战无异，便绑了卫丽人，虽然只是绑上一绑，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卫家却动了大怒。卫家发动力量，在黑白两道四处打击龙社，几乎将龙社一半的成员送进了监狱，龙社也不是吃素的，卫家许多保安都因此游历了一番鬼门关的风景，卫家的一些企业商场，也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这事越闹越大，出动了国家级的白道官员和黑道头子，才算是为两边平息了事态，但从此之后，卫家便与龙社一直处在冷战状态，只要有根导火线，这炸药桶就会再次爆炸。 这次，导火线主动跑到了龙社的地盘里。 刀剑锋只是一介平民，虽然家境也算富裕，但白黑两道，都没什么交情，自然不会知道这既没上新闻，也没在民间到处传播的H市的历史。而卫青英却胆战心惊，指望不要被龙社的人发觉自己的真实身份，管它什么赠不赠品的，只要早点结束游戏，早点离开这里就好。 卫青英卖命的将自己暴露在最易被狙击的位置上时，机器人帮手却大发威力，那些沉不住气的“敌人”见到对方中有一个居然那么傻的站在最暴露的地方，一个个的钻出来，又一个个的被机器人干掉。 机器人虽然不是很灵活，但却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非装甲人的普通人，根本逃不过机器人的枪口，卫青英的举动，恰恰成了诱敌暴露的好手段，连龙社那边的监控室，都意外至极。原本他们给卫青英两人机器帮手的目的，只是不想让卫青英两人太早“牺牲”，影响计划的顺利进行，没想到效果那么好，几分钟时间，就将三十多名卫青英的“敌人”解决了大半。 刀剑锋从来没有这样痛快的杀敌过，兴奋得满脸潮红。他的零用钱很少，只能在家通过网络，使用虚拟电脑玩这种游戏。虚拟电脑虽然在看、听、闻、温度、触觉上，与真实无二，但毕竟是穿在身上的服装而已，这种跑动跳跃带来的惯性与冲击力，纵情随意往所有方向跑动跳跃的感觉，却是虚拟电脑提供的虚拟场景根本无法提供的。 刀剑锋在各个建筑间、树木草丛间、溪河土坡间，活象个放大了的跳蚤一样蹦来蹦去，这也是刀剑锋第一次尽情使用装甲身体的机能，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跳到近百米的高度，从不知道自己一秒钟内竟然可以快速奔过二十几米的距离，他越玩越开心，心中暗叹520万价值的装甲身体毕竟物有所值。 而刀剑锋的“敌人”们却暗暗叫苦，骂声一片。对方可能是装甲人，这早在他们意料内，黄种人有那么巨大高耸的胸部，不是装甲就是异类，但他们不怕，因为所有玩家的防弹装甲，都有强化放大人体机能的能力。现在他们怕了，是因为他们想不到这漂亮的刀小姐，竟有着如此高性能的装甲身体。象跳蚤般的弹跳力，象猎豹般的速度，让他们根本无法做精确的瞄准，子弹射了一梭又一梭，好不容易几人一起堵住了那跳蚤小姐，她竟然使出熊的力量，硬是举起块一人多高的巨石，挡住了所有子弹。 随着刀剑锋的表演，龙社的装甲组也换了一拨又一拨，最初去的那组弹跳力不如刀剑锋，明显抓不住对方，只好呼叫后援，第二拨发觉速度跟不上，又换上第三拨，第三拨见到跳蚤小姐竟然有熊的力量，又急忙换上了第四拨。 混黑社会的，十之八九都是装甲身体，或者起码也是基本上装甲外套不离身的，毕竟这可是个危险的职业，但是也有混得好的坏的之分，不是人人都能混成百万富翁千万富翁，更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价值520万的装甲身体。 所以到最后，候在城墙那里的装甲人，竟然只剩下了3人，其它人明知打不过，又不准杀死对方，呆在现场根本只能添乱，所以回到了自己该呆的地方，喝酒看直播去也。 那3人中，也包括了这基地的真正负责人，郑爷。郑爷的装甲身体是走私货，战场上用的，外表虽与常人无异，内里全是武器，在感官亨受上虽不能与类人型装甲相比，但在战斗威力上，足抵N个刀剑锋，至少刀剑锋的装甲身体里，是伸不出激光枪的枪口来的。 很快的，刀剑锋与卫青英就到了城墙那里。机器帮手忽然驻住了脚步，任刀剑锋怎样踢打，就是不肯挪窝，机器人当然是接到命令不再移动，好少给它的主人添乱。以为机器人终于因为挨枪子太多出了故障，或“中弹身亡”了的刀剑锋，不得不推着卫青英往游戏规定中的城墙上的巨大破洞走去。他们要到那里取得红色旗帜，才能表示征服了这一区，然后才好接着去征服下一区。 红色旗帜就放在一块碎石上，刀剑锋现在对自己装甲变得信心十足，也不怕存在被埋伏的可能，拉着还在努力当枪靶的卫青英直扑而去。 旗帜到手，形式却瞬间逆转，三个身影从城墙的各个破洞或碎石后跃出，堵住了去路，刀剑锋连晃几下身形，都没有甩掉对手，反而让对方抓着空档，被踢到了几块碎石的中间，逃无可逃。 卫青英也是一样下场，两人知道碰上了更强大的敌人，只好举手表示投降，刀剑锋暗叫可惜，心道飞车看来是奖不到了，不过普通的汽车，总能奖来一辆吧？ “哦？投降了？很聪明嘛！”三人中的一个说道，然后摘下了头盔。 “你是……”卫青英瞧着那个摘下头盔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却想不起对方是谁来，“我们好象在哪见过？” “卫小姐好记性！”摘下了头盔的人，继续脱着外层的塑料装甲，这种装甲也就只能挡一下射击场中的子弹，强化一下人类肉体的能力，但对象他这种装甲人来说，完全只是累赘，一开始穿在身上，只是为了走到这里的路上，被客人见到身形也不会败露真实身份。 另外两人也开始脱塑料装甲，说是脱，其实也就按一个按钮，然后塑料装甲就会自动脱落。 刀剑锋见状也脱下了塑料装甲，这层装甲的吸汗性透气性都不好，偏偏自身的装甲身体又有模拟人类肉体的出汗功能，早就觉得难受死了，这会儿反正败也败了，早点从蒸茏中解脱出来也好。 卫青英却浑身开始发抖，身份暴露了！因为她并没有登记过名字，别人不应当知道她姓卫，更不应当知道她不是先生，而是小姐。 卫青英一把抓过刀剑锋的手，想逃，但那三人的手臂上，却分别伸出了激光枪、电磁枪甚至电磁刀。 现在就连刀剑锋也知道情形不妙了，这些武器大家都认识，都是真正能杀人的武器，如果只是从背后拿出，他还会怀疑一下这些武器的真实性，但人家却是从手臂上伸出来的，没听说有人在自己的装甲手臂上装玩具的。 “卫小姐，无谓的挣扎就不用了吧？”那个让卫青英觉得眼熟的人说道，“要不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不用了，你是郑河山，我记起来了。”卫青英苦笑一声，多年前，就是这个被称为郑爷的人绑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能耐？ “哈哈哈，郑某竟然有幸能被卫家小姐记在心上，真是不胜荣幸，不胜荣幸啊！”郑爷干笑数声，将手臂上的激光枪对准了刀剑锋道：“这位刀先生，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你可不象卫小姐那样值钱，如果不是为了怕惊吓了卫小姐，你早就死了。” 刀剑锋无奈的坐到地上，手镯与地上碎石相碰，发出的金石撞击的清脆声音，提醒了他一件事。 “嘿，不用怕！”刀剑锋低下头小声对卫青英道：“我还有秘密武器，不管他们有什么枪都没用，等下他们押送我们时，我们离他们远点儿，然后……”他悄悄的指指手腕上的手镯：“你得靠我近一点。” 卫青英脸色原来就已经不好看，听得此话，脸色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刀剑锋是平民，对非常识类的知识，是无权被灌输到脑内的芯片中的，而卫青英不是，虽然她也也只是百姓，但并不普通，家中的金钱以及与金钱总是挂勾的权势，使她可以亨有非常识类的知识。 所以，刀剑锋不知道而卫青英知道的事情是：凡是战斗型装甲，都有辅助听觉的装置，听力可以达到常人的百倍甚至千倍，刀剑锋就算只是眨一下眼皮，处在身旁的战斗型装甲人，都能听到“啪嚓”的声响。 而他刚才那番普通人绝无可能听到的悄悄话，在三个战斗型装甲人听来，自然也就如同大声说话一般清楚。 就在刀剑锋准备得意时，一双手伸到了眼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只腕上的手镯，就被人摘下取走了。这些事虽然足足经过了半秒钟之久，在装甲身体来说是完全有可能逃避的，可惜刀剑锋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直到他的眼光随着手镯上移，亲眼见到手镯被叫做郑爷的放在手心把玩，才醒悟过来手镯被人抢走了。 “秘密武器嗯？”郑爷不屑的望一眼刀剑锋那个傻蛋，讥笑道：“东西是不错，还是脑波控制型的，难怪你这么有信心，可惜，虽然东西不错，它的主人却太蠢了。” 这下子连刀剑锋的脸色也开始泛白了，他就这一样可以派得上用场的武器，却那样轻易就让人在自己眼前抢走了，只是他还是不明白，那个郑爷听力怎么那么好？ 察眼观色，郑爷断定刀剑锋的一番“悄悄话”不是陷阱，于是套上手镯，招呼同伴与他一起走远些，挤在一块儿，笑嘻嘻的道：“请刀先生往左边走10步，让我见识一下这秘密武器的厉害。” 卫家小姐可不是说杀就能杀的，但刀剑锋的命不值钱。所以拿刀剑锋来现场试一下所谓秘密武器的作用及威力，再合适不过了，如果刀剑锋死了，那管他呢，如果不死，也能给卫家小姐一个警告。至于原本不想危及刀剑锋性命的打算，在刀剑锋说出那番悄悄话时，就已经让郑爷给推翻了。 刀剑锋不得不遵命，人家可是枪口指着自己说话的呢。 手镯上，有一个白色的箭形图案，郑爷的判断与刀剑锋一样，认定这是指示方向的，就跟枪口一样，（事实上的确是这个目的，只是，这必竟是试验品，如果手镯能确实的、无差错的起到设计上的作用，就不需要试验了。） 郑爷的命令，从脑部发出，随着装甲身体的外层人造皮肤，传递到手镯内环上的高敏触点上。 “咦？”刀剑锋奇怪的瞪视那三个刚才还在发出邪恶笑声的人，怎么这会儿跳起舞来啦？高兴过头发疯啦？可跳舞怎么这样难看，跟抽筋一样？ 奇特的舞蹈持续了仅仅几秒钟，三人就以各种奇怪姿势瘫软在地，卫青英与刀剑锋不解的互望一眼，再望那三人，正在急促的呼吸着，粗短的喘息声忽然又嘎然而止，那三人竟同时停止了呼吸，时间一秒秒过去，那三人的脸由白转红再转绿，眼中充满恐怖，眼珠也开始突出，忽然，喘息声又一次响起，这次是忽快忽慢的，不一会儿，三人竟开始呕吐（人造胃竟也能吐，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呕了几声，只见三人的裤裆湿了，竟象是大小便失禁了，装甲身体的大小便竟不按意志来，又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你那是什么样的秘密武器啊？”卫青英脸色难看，刚刚刀剑锋竟然想用它来保命？ “是一种……高频脉冲电波，”刀剑锋想到刚才竟想用这样东西来保命，连人造的汗毛都根根倒竖起来，“妈的，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它上面刻着S－1字样了，感情是试验品一型呀？” 好在没有用它保命！两人同时拍着胸口，心道一声好险，差点就丢尽脸面了。 “我得把它拿回来，我得找利如意那混蛋算账！”刀剑锋几步上前，脱下还在受尽折磨的郑爷腕上的手镯，无比同情的看一眼处在人间地狱中的三个真正的敌人，又暗呼一声好险好险，然后，迈步与卫青英一起撤离这是非之地。 卫青英的车子没敢去拿，那里铁定被龙社的人围得死死的。只是龙社的人想不到，刀剑锋竟然胆大到敢去领奖台抢东西。 按刀剑锋的说法，反正不该得罪的龙社已经得罪了，就不怕再加个罪状，差点成了龙社的人质，甚至差点丢尽脸面和丢掉性命，如果再加个丢掉一辆车子，这亏就吃得太大了。所以，要挽回些损失来。 尽管，龙社的人透过监控室的指挥尽快的赶往领奖台，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辆做为终极奖品的飞车飞上空中，消失在视野内。 正文 08 负债50亿的超级穷光蛋 经过5次降落加水，赶在天彻底变黑之前，刀剑锋与卫青英总算是回到了A市。（自从世上最后一个油田采尽，世界上就几乎不再有任何石油制品，虽然偶尔也会发现一些小小的油田，但大势所趋，几乎所有的车辆都不得不转而使用电力、水解氢或液氢，加油站也自然成了加电加水加液氢站） 当刀剑锋杀气腾腾的冲到研究所停车场，停好车辆后又杀气腾腾的带着卫青英冲进利如意的办公室时，利如意正忙着准备逃命。 就在几分钟前，利如意接到手镯的真正主人，也就是手镯的发明者的电话，那位发明者说，经过电脑的模拟试验，发现手镯有致命缺陷，原本在手镯中用来定向的铅层，由于制造上的失误，而几乎没有任何的定向及防辐射功能。这在原本的半成品试验时并未出现过，当时由于重在实用，所以一切都按照了设计上的技术指标。而成品试验品却因为过于重视外表的华丽美观，削弱了铅层的厚度，改变了铅层的形状。 挂断电话，利如意就预感到自己要倒霉。 如果刀剑锋用了那手镯……利如意可以想象到那悲壮的情景，想必在装甲内部必定是火花乱冒，青烟缭绕，如果连装甲身体内的生命维持系统都出了差错，那搞不好就要出人命了。但是无论怎么想，利如意都觉得生命维持系统没理由不受到同等的影响。 所以，趁着警察或大难而未死的刀剑锋找上门前，赶紧溜吧！ 可惜还没等他整理好东西，刀剑锋就杀气腾腾的撞进了办公室内，身后还带着他这次的调查对象。 “你给我的好东西！”刀剑锋将手镯扔在桌上，力气之大，将厚重的办公桌竟砸出一个洞来，听落地时的声音，明显把地面也给砸了个坑。 “我可以解释！”利如意见晦气果然找上门来了，急忙举手表示投降，同时眼角快速的瞄了眼桌子跟地面，暗抽了口凉气，这要是砸在身上…… “好，你说！”刀剑锋拉着卫青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利如意急忙亲自端茶敬烟。 几杯茶下肚后，总算刀剑锋与卫青英知道了手镯的来历和出意外的原因，利如意也总算是知道那手镯被怎么样用在了什么人身上。 “这么说，你们现在处在极端的危险中啊，那样子折腾了龙社的高级成员一番，他们没理由不报复的，特别是你，”利如意指指刀剑锋，“小卫家跟龙社，既然象小卫讲的那样，早有纠纷，那她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自然有一定原因道理，但是你刀剑锋，你家不象小卫家那样有钱，想必也不太有社会关系吧？” “社会关系有是有，可是对那种黑社会恐怕是不起作用，”刀剑锋也知道情形严重，唉声叹气着，“我是不怕他们，大不了逃命就是，可我的父母总不能因为我到处逃亡吧？” “看来你也了解问题的所在了，”利如意同样愁眉不展，刀剑锋没有想到，而他想到的问题是，既然刀剑锋是他的员工，既便只是兼职性的，怕也要找他利如意的麻烦，何况丢龙社脸的手镯，正是他提供给刀剑锋的，这件事龙社早晚也能查出来。 “都是你这个家伙害的！”卫青英暴跳如雷的指着刀剑锋的鼻尖大骂，“我家确实是跟龙社有仇，不是因为这样也不会有事，可你为什么不给我个解释的机会，硬把我的车开到那里去？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今天差点就被绑架了？” 刀剑锋只得低头认罪，他好歹也算是个心理调查员，却竟然连卫青英对那个射击场深怀恐惧都没有看出来。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呢？”刀剑锋发着愁，除了同时往嘴里塞两根烟拼命用人造肺抽烟以外，没有办法可想。 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刀剑锋变得越来越焦虑，因为时间每多过一分钟，事情每多拖一秒钟，不可挽回的不幸发生的概率，就会变得越加大起来。 办公室虽然大，但在两人发愁的不断抽烟中，也变得空气浑浊起来，看上去室内每一样东西，都罩上了一层蓝雾。 “早知道，我就该去偷点铀什么的来，弄个核弹在身边，看谁敢动我！”刀剑锋开始说傻话了，不过没人怪他，现在精神失常是正常的事情。 “哈哈，那倒不必！”利如意也是苦中作乐,喝了口茶润润被烟熏得干哑的喉咙道，“我的一个堂兄，他手上有一个装甲，那装甲是用反物质驱动的，比核弹威力大，而且还用不着你再去建造，只要花笔钱就可以给你换个装甲身体！” “哈哈！”刀剑锋大笑道，“我不知道你有卖军火的亲戚呢，现在我知道了，改天没钱就把你那亲戚给告了，能拿不少奖金呢！” “不是军火，”利如意辛苦的咽下一口茶，“我堂兄是负责国家的星际移民计划的，那计划你们想必都知道吧？” “知道啊，这么说来装甲身体是外星人送的？还是送给外星人当礼物的？”连卫青英也开始傻笑起来。 “星际移民计划，打从人类第一次接近光速时起，就已经正式启动了，但是因为许多科技和物质上的，甚至是政治上的原因，迟迟没有被实现，但这不表示计划没有在继续，”利如意象说故事一样说着，没人阻止他，因为现在大家都烦，“其中有一个重要的科技阻碍，就是质量。宇宙飞船的自重，燃料的质量，以及携带的人和物的质量，那种飞行是以年计的，如果要找一个可以住人的行星，也许甚至要几十年，上百年，所以问题就是，怎样将飞船和飞船内的东西，变得更轻，质量更小，这样才能飞行更久。” “我的堂兄，是负责人体装甲部份的，”利如意第N次给刀剑锋递烟，“几十年的努力，总算是有了点成果。他使用世界上最轻最坚固的物质，设计制造了一个装甲身体，更为那装甲身体制造了一个极其微型的反物质反应堆，大小相当于一个成年人的肝脏，虽然只有那么大，虽然反应堆中的反物质只有50克，但是，其动力已经比百年前的航天飞机或航空母舰大几百几千倍了，当然了，虽然爆炸的可能性非常小，小到比你被纯金做的流星砸死的机会还要小，但如果爆炸起来，那真是……一个超级城市怕都要毁掉吧，不，也许是一个省那么大？” “够强悍的！”刀剑锋懒懒的抬抬嘴，让烟灰自由落体。“可那种东西我怎么能弄到？” “哈哈，就是，我也只是说一说，反正没办法可想嘛！”利如意摇摇头，“要说也不是弄不到，因为那个装甲身体成本太高了，根本不适合做移民的装甲身体，移民可是成千上万人呢，不，也许是几百万几百万的移民吧？说实话，那装甲身体性能不怎么样，只比你现在在用的好一点，功能也不很多，可是成本……不管是军队、国家安全部门，或是其它任何部门，因为成本高得离谱，都不喜欢它，它就成了鸡肋了，已经在我堂兄那里保存了6年了吧。” “到底要多少啊？”刀剑锋好奇心被勾上了，世上竟然有什么部门什么人都不要的“超高科技”装甲？ “就是，你罗嗦了半天了，都没讲出个价来！”卫青英埋怨道，“如果真有什么反物质在里面，倒是平息这次事件的好东西，你说说看吧，说不定我家买得起呢？我们家可是有很多很多钱的。” “50亿！” 一时喷出的茶水与烟头乱飞，如果是真肺，估计能呛死他们。 “50亿？”刀剑锋跳了起来，激动的挥着双手大喊大叫，“要50亿？50亿元能买个吃住玩三包的私人飞船了，还是6人座的那种，足够飞出太阳系的那种，他娘的什么东西装在里面，要50亿？”（此处稍稍说明，在本书中，物价约是现时的10倍，所以50亿相当于现在的5亿，真正有钱的人是花得起这钱的，当然现在值钱的玩意，在那时是不值钱的，比如衣服，而有些现在不值钱的，那时却很值钱了，比如纸） “听你说功能跟性能，不比他现在的强到哪呀？”卫青英糊涂了，“那就是说，跟我的差不多了？怎么要这么贵？好象反物质制造虽然困难，但一造就是一堆，也不能达到50亿吧？” “是，反物质在其中，只占了1／10的价格，贵的是反应堆，反应堆太微型化了，绝无仅有的微型。科技产品如果功能相同，那自然是越小的越值钱对吧？”利如意讲到这里，竟有些得意，“堂兄托我帮他找个买家卖掉，不过这种装甲身体，要的人付不起钱，付得起钱的不要，怕是没指望喽！” “50亿！”刀剑锋还没有缓过神来，还站在那里呆呆着念着50亿50亿。 “如果说它的特别之处，那就是轻，”利如意见到卫青英很有兴趣的样子，心想难不成这家伙真要买？那感情好，卖掉这装甲，我还能捞上5亿好处费呢，于是特别仔细的说道：“整个装甲仅重21.5公斤，因为实在太轻了，再加对翅膀就能飞起来，所以我堂兄特意在背后加了两对翅膀，伸缩式的，展开时两翼尖间距6米，缩回时，可以完全缩回体内，这个功能堂兄说是最实用的，因为殖民星球肯定是原始环境，没有路，不好走，能自己飞比什么都强。” 此时刀剑锋终于缓过神，最后几句让他听到了，于是也好奇的问道，“真的能飞？” “当然，”利如意得意的笑笑，“我见过录像，那时给装甲身体装配了试验机体功能用的机器头脑，它飞起来时很轻盈，很流畅，跟天使一样美。” “真的能弄到？”卫青英问道，刀剑锋惊问：“难道你真想买？你家钱多到了要烧的地步吗？” “绝对能弄到，我堂兄离这不远，如果需要，今晚12点前就可以给你弄来。”利如意补充道：“如果你们有飞车，我可以在一个半小时内给你弄到。” “不是我用，是给你用的，”卫青英指指刀剑锋道：“只要我不自己跑到他们地盘上去，他们就不敢对我怎么样，可你不同，没有可以威胁他们的东西，你可能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我没钱呀！”刀剑锋哀叹道，“我家可付不起50亿的钱啊，把我们全家所有家当跟人都卖了，也不值50亿啊！” “我来付，”卫青英摇摇头，示意刀剑锋不用怀疑，“我为你付这笔钱，但是只是借给你而已，一年内如果你能还出，我可以只收你50亿，一分利息也不要，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可如果还不出，每过一年你就要多还10亿，最多10年，如果还是还不出，你就是我的财产了，你今后创造的一切价值都是属于我的。” “没错，你可以骂我吸血鬼、奴隶主、高利贷，随你高兴，但世上只有我肯借你50亿。”卫青英狡佶的眯着眼笑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你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你自己一定没注意到，但是我注意到了，在你成为装甲人之后，我就开始注意你，调查你，所以我知道，你是个天才，能为我带来无可限量财富的天才，希望你还不起这笔钱，嘿嘿！” “你没发烧吧？”刀剑锋摸摸卫青英的头，“奇怪呀，不热呀！” “我首先是个商人的后代啊！”卫青英大笑着掸开刀剑锋的手，“而且我自己，一边经商一边学习，也已经有好几年了，多少也算是一个从商者，50亿我自己的确是拿不出，说实话既使我家里，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一件事情，但我相信可以说服我的父母，因为有证据表明你是值这个价的。” “我值50亿？”刀剑锋摸着自己的额头，开始设想是不是自己烧糊涂了，所以才有了幻听。 “没错，你在网络上，不是有很多科学家朋友吗？” “嗯……怪了，你怎么知道？” “不是说了调查过你吗？”卫青英开始一桩桩的数起来，“你为植物学家程金量设想的人工植物林，给他所在的方向集团创造了30亿产值，你为病理学家白启东设想的DNA纠对仪，虽然还在研究阶段，但如果研究成功，任何微生物引起的疾病，治愈都会变得非常简单，这可是足以造就历史的大事件啊，还有你给武器专家HOEE设想的云雷，跟当年发明地雷时一样了不起啊！” “我只是随便说说，这也算是一种才能？”刀剑锋怀疑的问道，卫青英说的那些，的确都是他设想的，但他只是突发奇想随便乱说而已，难道这也是才能？虽然人家的确用了他的一些奇思怪想去做事，但如果换成刀剑锋自己，绝对是一件也做不出来的，这一点，刀剑锋很有自知之明，而且刀剑锋的奇思怪想中，有很多仔细一想不仅没价值，反而是害人破产的好方法。 “时间不多，”卫青英从利如意被砸出个洞来的办公桌上取来一张纸，“如果你愿意接受这笔借款，我这就写合同，然后我们签字立约，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劝你早点给你父母打电话，然后跟你家人一起赶紧去亡命天涯吧！” 看到卫青英铁了心的眼神，刀剑锋左思右想一番，越想越糊涂，最后心说一声也罢，点头表示愿意签合同。没办法，难不成真叫父母去逃命？至于那看起来永远也还不清的钱，大不了，就象卫青英说的那样，从独立的一个人，变成人家的财产，变成别人的财产总好过无法预知的亡命生活，也总好过当死人吧。 借据，不，也许更应当说是卖身契，就这样子在一片友好的烟雾中出现了。 签完字，刀剑锋又问了一次“你确定我真的值这个钱？” “50亿啊！难道你以为我大方到这种程度？或是蠢到这种程度？放心吧，再说现在这是我的风险了，你用不着担心。” 卫青英开始打电话，向她的父亲说明要动用50亿的原因，和她认为刀剑锋值50亿的原因。 “好了，十分钟后，我的账户上就会有50亿，现在我们去给你换装甲身体吧！”卫青英挂掉电话后对刀剑锋道。 刀剑锋和利如意对卫青英和她的父母都不得不服，50亿，这个天文数字的财产，居然在几分钟内就解决掉了。 三人冲出办公室，往那辆抢来的飞车奔去。 飞车升空后，刀剑锋担心的问道：“你知道，切下脑袋换上装甲或肉体，都有10％的死亡率，所以社会上有很多装甲人，宁可一生都不换回肉体，不愿担这个风险，我要是死了……” “那就算我投资失败，跟你家人无关，也算你晦气。”卫青英又开始拨电话，“我现在就联系那里最好的医生，做好给你换装甲身体的准备工作，你不如祈祷一下，希望那10％不要落到你身上吧！” 刀剑锋开始祈祷，向所有过往神明，同时一并祈祷那个装甲身体是个男性，因为利如意说，他看到那被称为“天使装甲”的装甲身体时，还没有给身体定性别，但是之后一定是定了性别的，天哪，做女人实在太痛苦了，再也不要当女人了，希望上帝保佑，希望菩萨保佑，希望阿拉保佑…… 正文 09 恶魔的天使装甲 经过医生们两个小时的艰苦奋战，刀剑锋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成功的换上了被称为天使装甲的新装甲。 没有时间休息，刀剑锋展开两对翅膀，向着H市龙社那射击场拼了小命的飞去，他要赶在龙社的人找他们晦气前到达。 刀剑锋的附带小愿望，没有被实现，装甲身体仍然是女性型式的，利如意那堂兄说，历来画上只有小孩模样的天使与女性形象的天使，倒是有许多画上，男性的恶魔有着翅膀，但恶魔的翅膀都是黑色的，可是这装甲身体的翅膀是略白几乎全透明的。 天使装甲也配有武器，手臂中能伸出枪口，但却不是杀人用的，而是一种神经冲击枪，不管是装甲人还是自然人，都有神经细胞，有神经细胞的东西，就能被这种枪击晕。 不过，刀剑锋凭借这东西是唬不了黑社会的，他要用到的，是反物质反应堆，也就是为了这反应堆，使得刀剑锋欠债50亿。 天使装甲的飞行时速，在几乎无风时，最高可达300公里，不比飞车差，而且因为是反物质动力，一生也不需要补充能量，只需要不时给肉体的头补充些营养与水就行。而在空中飞，又完全可以按照直线来，所以经过短短45分钟的时间后，刀剑锋就飞到了龙社的射击场上空。 从空中看射击场，透过头盔上的摄像机将图像拉近放大，刀剑锋在无数灯火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幢独立的楼房中，窗中透出的灯光因为有人走来走去的缘故，不住的闪烁着。稍微收拢翅膀，以自由落体快速下降，然后再展开翅膀减速，因为不熟悉飞行，没有成功降落到适合的高度，不得不再次下降，然后再减速。 几次下降减速之后，刀剑锋终于成功的到达了人影晃动的窗口，摘下头盔，轻缓的挥着四翅，刀剑锋伸出手在窗户玻璃上敲了几下。 室内，同样刚刚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终于成功换过装甲身体的三个倒霉蛋，正咬牙切齿的挥着拳头，他们面前有一个过半百的老头，面带怒容，正在狠狠的骂着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刀剑锋，就算听到了玻璃的响声，也只当是鸟儿在啄，虽然绝大多数的鸟儿晚上是不出门的。 刀剑锋耐着性子又敲打了一会儿，但见里面的人越来越激动的挥动四肢，甚至能见到些口水飞沫四溅的情形，但却没有人来看一眼窗户，也不是他们不警觉，实在是今天太过特殊，莫说射击场，就算是射击场外几公里的地方，也都布满了龙社的警卫。 而且，由于天使装甲的隐蔽性，既便是军队也很难发觉有物体自空中飞近，更别说是一般黑社会组织的雷达了。 刀剑锋的脾气不太好，而且他今天是来威胁龙社的，不是来打招呼的，于是缩回手，握成拳，一击，将窗户击了个粉碎。 这一击差点就要了刀剑锋的命，在室内的全部是黑社会，连枪都没有怎么能叫黑社会？一时间所有枪都被拔出来，枪口朝着刀剑锋，如果不是因为太过震惊见到的情景，无数激光束、电磁弹，早就把刀剑锋打得连上帝都认不出他是谁来。 一位白袍的美女，挥动着两双翅膀在窗外，普通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天使！”，众黑社会成员也不例外，有些人甚至有跪下的冲动，只可惜时间太短，那位美丽的天使就缩回了翅膀跨进屋子里来，而且一脸无赖相，跪下的冲动也便瞬间消失了。 室内静寂了几秒钟，因为手术秃了瓢的郑爷，顶着鲜嫩白晰的光头跳起来吼道：“抓住他，他就是刀剑锋！” “轰”的一声，室内黑社会们就炸了锅，这就是刀剑锋？怎么不是天使吗？ “最好不要冲动。”刀剑锋一副流氓相，就近坐到一张单人沙发上，见到众人眼神忽然掺杂了绿光，随人们眼光移动，才发觉原来因为赶时间，没有换上平时的衣裤，白袍内不该露的风景完全外露了，于是急忙坐端正，以白袍盖住身体，脸也竟然烫了起来。 清清嗓子，刀剑锋不客气地道：“给我杯水，再给我一根烟。” 一个清瘦的年青人立刻倒上水放在刀剑锋手上，另一个一脸凶相的年青人则满脸猪哥相的给刀剑锋递上烟，还帮他点燃。这二人立刻就受到了除刀剑锋外，唯一坐着的那半百老头的斥责，竟然给敌人端茶敬烟，还那么巴结，跟狗一样，真不象话！ “刀剑锋，你胆子不小！”半百老头怒视着刀剑锋，那小子竟然还一脸爽样吞云吐雾？ “你谁呀？”刀剑锋眼角微瞄，这动作更激怒了半百老头，半百老头怒吼一声：“抓起来！” “谁敢？”刀剑锋将杯子砸向地毯，不屑的望望那些停住了脚步，正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敢的黑社会。 “老头，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刀剑锋笑嘻嘻的以烟头指指半百老头，“或者，你就是老大？” “抓起来！”半百老头暴怒，手下竟然不听命令，太可耻了。 “抓我，然后杀我吗？”刀剑锋将才吸了几口的烟扔在地毯上，任它将地毯烫出一个洞来，反正又不是自家的地毯，而且，边上立刻有人去踩灭烟头。 “我如果死了，你们也得死，一个都跑不掉！”刀剑锋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胸腹部，“这里头可是有反物质反应堆的，只要你们击中它，或者它接收不到我的脑电波，立刻就会爆炸，你们真的不想活了吗？” 事实上，反应堆根本没有与他的脑电波连接，就算刀剑锋死上一千次，只要坚固、极不易被破坏的反应堆没事，反应堆也不会爆炸，不过，刀剑锋就是拼龙社的人不敢试验。 “哈哈哈，”一半以上的人暴笑起来，反应堆可以小到放在装甲身体里？真是天方夜谭！ “你们可以透视一下！”刀剑锋也嘿嘿笑起来，“如果你们以为我蠢到了编个没人信的谎话来骗你们这些老江湖，也可以对准我这里开枪！”他指指自己的额头，又道：“我知道你们想要我的命，老子我也是被你们逼得没办法，娘的，你们知道我现在这装甲花了多少钱买到的吗？” “多少钱？”居然真的有人问，想来是对背上有翅膀很感兴趣了。 “50亿！”刀剑锋骂道：“为了这装甲，我把自己都给卖了，这才借到了50亿，它为什么值50亿？除了它里面的反物质，就是这世上唯一的可以装在装甲身体里的反应堆，我告诉你们，到时候我要是还不起钱，你们就得帮我去抢银行！” “原来是个神经病！”有人说道，立时引起一片哄笑，既然是神经病，就用不着紧张了。 “骨头，去，弄个透视仪来！”半百的老头却不笑了，虽然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反应堆，但之前也确实未曾听说长了翅膀的装甲，最主要的，是刀剑锋骂娘时的表情，使老头觉得好象真有这么回事一样，小心驶得万年船，透视一下准没错的，大不了让这小子多活几分钟，也就只当看了出滑稽表演吧。 被称作骨头的人立刻应是，奔出了房间。 透视仪几分钟后就被拿来了，骨头在老头的示意下开始透视，最初他表情轻松自然，而后忽然变得严肃，不一会儿，竟满头大汗，面无血色，牙齿打颤。 “老……老老老……板……板……，真的真的真的真真的……有反应……堆堆啊……”骨头讲完这话，竟尿失禁了，刀剑锋这才知道，原来也有不是装甲人的黑社会成员。 反应堆内的情景，自然是看不到的，不然反应堆就不成其为反应堆了，但它外部的设施，是可以被透视的，这年头有钱就有知识，黑社会当然不会穷，脑内的芯片自然可以时常更新补充知识，如果连个反应堆都分辨不出来，那就不用活了。 现场笑声顿止，除了粗重的呼吸声，竟再无一丝响动。 老头往透视仪瞄了一眼，静默了半分钟，转过头面对刀剑锋时，居然是笑容灿烂的表情。 “刀小哥，不对，刀小姐，不对，刀……嘿，小刀，你不会真的把反应堆跟你的神经连结在一起吧？” “当然连在一起啦！”刀剑锋两根手指一伸，有人哆嗦着将烟给刀剑锋递上，老头怒视那人，却不是在怒他给刀剑锋递烟，而是递得不够好看利索。 “我要是不连结在一起，你们把我杀了怎么办？”刀剑锋说得倒是在情在理的，虽然事实上是没有被连接，“那我不是白死了吗？” “可如果炸起来……你家人朋友不也会死吗？”老头现在的样子，不象是干黑社会的，倒象是教堂中劝人向善的牧师。 “我要是不给自己弄上这玩意，他们不一样会让你们杀了？一样是死，这样子可以死得更不痛苦些，而且还有很多人陪葬！”刀剑锋此时倒成了反角了。 “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去的啊！”老头说道，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已说的。 “那关我屁事！”刀剑锋吸了口烟，“我要是死了，谁也别想活。”这神态，这话，自私得连老头都想扇他一巴掌，但刀剑锋如果不表现得尽可能自私点，就真的要死掉了。 “怎么可能呢？”老头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们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完全是巧合，是误会，当然了，我们是黑社会，脸面是要的，所以我们刚才在商量怎么样对付卫家呀，至于你，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的，你是受了卫家的蛊惑，受了他们的利用，这样的人太多啦，我们如果连你这样受到利用的人都要一个个报复过去，那我们就不用挣钱啦，没时间干别的啦！” “嗯……在情在理……”刀剑锋笑道，老头正要窃喜，刀剑锋却道：“可是难道我要把这值50亿的装甲给扔掉吗？我已经够败家啦，老头，我要是再把这50亿给扔了，我就成了天下第一败家子啦！” “那那……”老头又一转眼珠，“你也没必要把反应堆跟神经连结在一起呀，太危险啦！” “我不死不就没危险了？”刀剑锋忽然大叫一声不好，惊得众人一跳，才道，“我忘了我现在是负债50亿的超级穷光蛋了，没钱买衣服了，等下要怎么回去哦！” “骨头……”老头一把拎起吓瘫在地的骨头，喝骂道：“给我起来，快给卫小姐……卫小哥……快给他去弄身衣服来，冻着了怎么办？” “是是……”骨头挣扎了几次，终于从地上站起来。 也不能怪骨头胆小，混黑社会的，不知几时死是很正常的，对死亡这件事，凡混黑社会的，多少都有些觉悟，但一个人就算坏到了骨头里，也总有他关心的人，总有他担心的人，一般的，某个黑社会份子被杀的话，他的亲属会受到其它同帮会的人的照顾，十之八九，那人的亲属在若干时间之后，也成为黑社会，或是专为这个帮会服务的一般平民。 可是，如果反应堆爆炸……无论这些不怕死的，还是他们担心的关心的人，全部得死，刀剑锋等于是把他们全部的亲人都押做了人质，谁能不怕？谁敢反抗？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刀剑锋现在就是这个情形了，他一无所有，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抵抗龙社的力量，所以只有选择同归于尽，只要有这个能力，只要对方怕他做这个下下等的选择，他就有活下去的机会。为了求存，他必需要有带上大批人一起死的能力。如今他有了。 刀剑锋如今就是一只被逼急了的疯狗，这道理大家都懂，所以没人敢喘大气，生怕疯狗咬人。龙社逼急了的疯狗何止百只千只，但没有哪只疯狗象刀剑锋那样弄到这样恐怖的东西，无论他是怎么弄到的，事实上在这疯狗身体里，有足够毁灭一切的东西存在，那威力范围，起码也是个超级城市吧，当然也不能排除半个国家被毁灭的可能性。 曾经在G国某地，发生达几百平方公里范围的大面积毒气泄漏事件，当时那几百平方公里内，连一只活的老鼠都找不到，事后经过某国际组织的详细调查，起因竟是当地政府逼得一个叫大卫的百姓走投无路，于是偷了原料，制造了恐怖的毒气弹，装在装甲身体内。由于一个沉不住气的、不信邪的警察开枪击毙了那个百姓，结果人一死，毒气弹便爆炸了，自然，几百平方公里内的所有生物，也都给他陪了葬。 谁敢保证刀剑锋不是第二个大卫？ 于是，所有人都发着抖，冒着冷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原本要抓来千刀万剐的敌人，力求将他伺候得舒心了，爽快了，然后放他们一马，放所有人一马，如果他要谁谁去死，一定会有无数枪口立刻对准那个倒霉蛋开火。 不过刀剑锋不想制造另一只被逼急了的疯狗，所以只是安心的坐在沙发上，甚至悄悄撩开袍子，露出点胸部大腿来，逗逗这帮吓坏了的家伙们，可惜此时没人有心情看，就算刀剑锋他脱光了，也没人敢多看一眼。 不一会，骨头拎着个大袋子进了房间。 刀剑锋暗道难怪老头有事就爱叫“骨头”，办事真是利索，衣服、饰品、黄金钻石跟现钞，袋子里应有尽有，估计是把这基地的所有装得进袋子的值钱东西都给搬来了。 刀剑锋只挑了身衣服，当场就换起来，所有人立刻紧闭双目外加扭头他处，换好衣服，往衣袋中塞了把现金，没再多拿，他当然可以全部拿走，不过他有另外的想法。 “这些全部是送给我压惊的吗？”刀剑锋明知故问。 “自然自然。”老头巴结的点头哈腰，谁也不会怪他这样子对待敌人，大家都对老头的识时务心存感激，这可是在为众家兄弟的身家性命点头哈腰呢。 “这些，我就不拿走了，”刀剑锋神秘的笑笑，冲老头挤下眼，“希望你们帮我把等价的钱划到我的账上，然后帮我用这笔钱挣钱，不介意帮我还债吧？” “不敢不敢，我们一定尽力尽心，您请放心吧！”老头继续哈着腰。“还请您把您的账号留下，我们好按照你的意思做。” “嗯！”刀剑锋说了一串数字，戴上头盔，然后挥挥手向众人笑着告别，跳出窗口，展开四翼腾飞而起。 飞出几公里远后，刀剑锋才敢大口的喘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了，万一那些家伙没听他瞎掰，也没相信他把神经跟反应堆连结的屁话，直接一枪要了他的命，那就真是白死还送个50亿给人当杀自己的辛苦费了。 刀剑锋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降落在某个不被人注意的小巷中，到街上买了新的衣服，再将现金全部存入银行，才放心的选了另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展开翅膀飞往A市。翅膀虽然看来透明而且很脆弱，其实却极坚硬，好在天气比较炎热，又选了件背露的较多的衣服，不然新买的衣服肯定要象刚才那身强要来的衣服一样，破得跟被什么什么过后一样了。 话说龙社那边，刀剑锋飞走很久，所有人才敢喘出大气来，老头子怒喝道：“给我听清楚了，今后不管那小子要求什么，只管满足他就是，这个疯子，这个恶魔……这个恶魔只要不提要我们全都去死的要求，就算要你们给他舔鞋子，你们也得给他舔得干干净净的，不然，别怪老子我不客气！如果你们还想活命，还想让自己的家人活命，就听我的。” “是！”室内其他人都无精打彩的点着头，不敢不从，有人提问道：“那我们要是再碰到他，到底管他叫什么好呢？” “你几岁了？连叫什么都要教吗？”虽然自己也不清楚刀剑锋喜欢哪个称呼，但此时不发威，哪有老大的威严？ “那要怎么给他还债呀？” “小郑，这事是你引起的，你看着办，”老头瞪着郑爷，郑爷一脸苦相，“给那个恶魔账上划个一亿，怎么用那一亿挣钱是你的事，但是记得，划到刀剑锋账上的钱，一定要洗干净喽，你给我记清楚，不许你私下去报复，任何手段都不可以，从今天起，刀剑锋他就是你亲爹！” 正文 10 开创时代的想法？ 哲学课一向是刀剑锋最憎恨的课程，不知道为什么，它的掌握程度严重影响到了今后的就业问题，可是，只要一听到那些玄乎的句子，刀剑锋就犯晕。 借着心情很不好的想法，刀剑锋借了自己一个胆，哲学课上了才几分钟，就悄悄溜出了教室，一跃，上了屋顶，躺在那里晒起太阳来。 裤袋中的随身电脑震动起来，刀剑锋抓出一看，原来是卫青英的电话。 “干嘛？我现在在上课！”刀剑锋恶声恶气的问道，自从接了调查卫青英的任务后，坏事就没断过，甚至连自己的人都被抵押了。 “骗人！”卫青英在电话那头嘻笑着，“我刚刚看到一个影子‘嗖’的从我的教室窗外掠过，上课时间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敢跑天台上去？” “关你屁事！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奴隶！”刀剑锋将通讯关了，扔到一边，掏出另一边裤袋中的烟来，点上一根美美的抽起来。这是刀剑锋变成装甲人后才有的恶习，因为社会上毕竟还是男性抽烟占多数，所以这种男性化的恶习，能给刀剑锋“我是男人”这样的暗示与提醒。 忽然一个人影在刀剑锋右侧疾掠而过，待刀剑锋往那方向看时，发现人影已经停在了自己右侧。 “我的债主大人，你用不着看我看得这么紧吧？”刀剑锋作着辑，做可怜状，“你现在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50亿来啊！” 卫青英撇撇嘴，伸手自腰向大腿拢了一把，然后坐到了刀剑锋身边，刀剑锋不解的看着这个神秘的动作，忽然大悟，震惊地道：“你那动作，是在抚平裙子？” 卫青英身形一滞，惊讶的望向刀剑锋，“我刚才有做什么动作吗？” 刀剑锋站起身，模仿了一遍卫青英的动作，卫青英呆了几秒，忽然奸笑道：“看来跟你相处真是件好事，我们才处了两天，我做女孩时的习惯就又回来了。看来我离人妖越来越近了。” “不如，你也换个装甲身体好了，”刀剑锋嫌恶的望望那男性魅力十足的卫青英的身体，“你这样子跟我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该拿你当男人好还是女人好，你如果换成女性装甲，就算跟我搂搂抱抱亲个嘴什么的，我也没意见。” 卫青英摇着头，哀叹一声，“我要是有勇气挑战那10％的死亡率，我就不会当这么久男人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换回我自己的身体，万一死了怎么办？” “难道我有勇气？”刀剑锋眼一鼓就想骂人，但对方是债主大人，所以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我还不是被迫的？10％的死亡率跟90％的死亡率，我还是觉得前者更好些。” “其实……其实……”卫青英警惕的望望刀剑锋，小心道：“如果别人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你是美女，我是俊男，绝配呀！” “没错，是绝配，人死绝了，我们才般配！”刀剑锋怒哼一声，这个卫青英怎么搞的？他自己当变态也就算了，毕竟跟他人无关，怎么非得逼人家也跟着变态？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卫青英嘻嘻一笑，呼出口长气，望向远方某个地方，“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我是说，你想怎么样偿还那50亿？靠你现在的兼职，绝对不可能还清的，要不还是到我这来吧，这样你才有机会还清债务哦！” “再说吧，反正我会尽力还钱的，”刀剑锋唉声叹气的也将眼神投向远方天空，“哎，对了，我一直在想，我这装甲身体是国家财产吧？” “嗯，怎么？怕了？”卫青英拍拍刀剑锋的肩道：“你放心吧，现在的政府里，谁还不是为了钱在混日子？哪个会认真做事啊？利院长他堂兄说了，只要在原来存放装甲的地方再放上一个装甲就行了，没有人会去查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你就算满天乱飞也没关系，到时你可以说，是我送你的装甲身体，在利院长堂兄那里定做的。” “这也行？” “当然，利院长他堂兄……这真麻烦，利院长也不介绍一下他堂兄的名字……他要制造一批用水做能源的，象你的身体一样会飞的装甲身体，虽然价格不便宜，不过相信买的人一定不少，你只不过是世界上第一个会飞的装甲人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万一……”刀剑锋还是担心，毕竟政府可不是黑帮那么好对付的。 “没有万一，”卫青英重重的在刀剑锋肩上一拍，“你还不懂金钱的世界是怎么回事，等你懂了，你就知道你所担心的这种万一，在金钱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刀剑锋闭了嘴，虽然他确实不太懂，不过也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话，既然在金子堆里泡出来的卫青英这样信心十足，那一定不会出什么大事，必竟，他刀剑锋可是欠了卫青英50亿巨债的人，卫青英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就被什么人什么部门给解决掉，不然卫青英找谁要回这50亿去？ 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这样子太尴尬了，卫青英没话找话说道：“你昨天在射击场的表现真是帅呆了，就象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英勇而且无敌，很有男人味道呢！”说到这里，卫青英向刀剑锋抛了个媚眼，刀剑锋心头也立时爽了起来，把卫青英脖子以下忽略掉，还是很容易记得卫青英原本是个女孩的事实的。 “那当然！”刀剑锋眉飞色舞的比划着，手心又痒了起来，恨不得立时抓上一把枪，英勇杀敌一番。 “那时我觉得我就象个被勇士保护的公主一样，”卫青英眼中出现了一层迷雾，一看就知道在做白日梦了，“可能，我刚才的那个习惯动作，也是这样子被引出来的吧，你让我重新找回了做女孩的感觉。” 刀剑锋做了个做呕的姿势，不管卫青英从前是不是女的，不管卫青英的脸还是多么女性化，但一个男人形象的装甲在那边摆着，怎么听都觉得不是味儿。卫青英知道刀剑锋的意思，于是将刀剑锋扔在地上的电脑捡起来，坏坏的笑笑，要求让他拍一张刀剑锋展开四翼在空中飞翔的照片。 刀剑锋也很好奇自己飞在空中到底是什么模样，便依言飞了起来，卫青英将镜头对准，一张传世之作就此诞生。 这一张照片，经过数月后，才被卫青英重新想起来，向刀剑锋借用了一下这电脑，传到自己的电脑中，然后经过处理，给刀剑锋的衣服换成了漂亮的女装，强化了翅膀上的反光，取名“天使”，散布到了网络上，由于这是第一个会飞的装甲，而且又是那样美艳动人的女性形象，所以成了网上最受欢迎最富人气评价最高的装甲人照片，刀剑锋也因此被世界所认识。但这是后话，而且上网除了去科学家才爱去的科技论坛外，就只玩游戏的刀剑锋，要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原己早就出名了。 当时，刀剑锋见到的照片还是未经任何处理的，但也震撼不已。他今天用的是黑色带几缕金色的假发，在翅膀扇动引起的气流中，长发飘飞，好奇而前伸的脸，看起来就象是正在窥看人间的顽皮天使。只可惜衣服人间味太浓。既便如此，刀剑锋也完全明白卫青英想说的话，卫青英想说的，是他刀剑锋看起来,也同样没有原本性别的味道。 “飞行的感觉真好！”刀剑锋开始引诱卫青英，卫青英很漂亮，而且家境超富裕，最主要的，是他肯拔50亿相助，虽然是借的，但应当说已经相当够朋友，人品够好的了，如果能有这样一个女友，那真是做梦也会笑。问题在现在是卫青英想拿刀剑锋当女朋友。 “真的！”刀剑锋使自己升得更高一些，强调着这两对翅膀的好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比得上自己用翅膀飞翔的感觉，你不如定制一个这样的装甲身体怎么样？顺便换回女性的身份，然后我们可以经常在天上散步了，多好啊！” “我同意一起在天上散步，不过我不愿意冒风险。”卫青英摇头拒绝了这份诱惑，“你鬼主意多，要不你想个办法出来让我可以在天上走路吧！” “你在发梦吧？”刀剑锋降回地面，手指着不远处几个广告用的大气球，“如果你可以把身体里充上氢气或是氦气，那你就不需要翅膀啦！” “那我不成气球人了？这主意不行！”卫青英当然是坚拒，既便是男人，也不愿意让自己腰围跟身高一样的。 “那就在你身上吊两气球？” “然后让风把我吹走？” “那……就把地面充上气，放到天上去，然后你再在那块地上走！” “地面能充气吗？”卫青英几乎晕倒，什么人啊？一点常识都没有的啊？ “土地是不行的，可砖头行啊！”刀剑锋的脑子又开始往不正常的方向转了，“用特别轻的，但是比较坚固的材料做砖头，这样子……嗯，还是飞不起来……嗯……用这些特别轻的砖建造成更大的空心砖，对，这样子不是可以在天上漂了吗？” “你真是……”卫青英摇着头正想骂几句，忽然，他的头不摇了，手指在空中划着圈，划着划着，眼神突然一亮，抱起毫无心理准备的刀剑锋猛亲一口，哈哈大笑道：“借你50亿真是没白借啊，天才，我的天才，只属于我的天才，我真是爱死你了！你的主意太棒啦！哈哈哈，这是个价值无可限量的主意啊，是个可以开创新时代的主意啊！” “放开我！”刀剑锋拼命一挣，惊喜的发现，现在自己的装甲性能，要比卫青英好那么一点了，至少，能挣开卫青英那变态的拥抱了，这一发现让他忘了去擦刚刚被吻过的嘴唇。 “太棒了！”卫青英还独自沉浸在幻想与激动中，自言自语一番，忽然又抓起刀剑锋，拼命晃着他的手道：“你知道你刚才提议的，是多么伟大的设想吗？当然，我得事先跟你说明，不管这个设想多么伟大，在年限内，是还不了你的巨额债务的，你以后还是得多多出主意才是！” “有病！”再次挣开卫青英的手，刀剑锋想再跟这情绪激动的变态呆在一起，贞洁可能不保，还是回教室去睡觉算了，于是不管卫青英怎样哀求他再呆一会儿，将自己的电脑塞回裤袋中，跳下楼，偷偷潜回教室内。 刀剑锋想不通自己的胡言乱语为什么让卫青英这样激动，就算真的弄出来那种在天上飘的砖，又能挣到几个钱？现在天上乱飞的东西已经太多啦，房子建到天上去，那飞车、飞船还有飞机，那些东西该摆到哪去？ 所以刀剑锋这个飘浮砖的设想者，在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妄想，居然成了世界农业史上相当大的一次突破性发展。虽然庄稼可以种在室内，但种在室内的话，人造环境维持费用比较昂贵，而且在那种环境下种植出来的作物，通常口感很差。如果要口感好，就得种在地里，越自然越好，但是要用到生物制剂（取代农药的无毒制剂），要担心水灾火灾，如果大面积旱灾，还要担心颗粒无收。并且还要占用已经不多的土地资源。 可是，如果把庄稼种到天上，让那些地在无人的沙漠上空、海洋上空飘荡，就可以一直拥有足够的阳光，加水时把地推到云层去就可以，碰上台风什么的让庄稼地绕开台风就行，而且那上面几乎完全无虫害。 若干年之后，当满天的庄稼地乱飘时，当第一个天空飞城在建造时，刀剑锋才知道原来这些奇迹，都是自己胡思乱想搞出来的。不过这是后话了，刀剑锋当时知道的，就是整整四天见不到卫青英的影子，电话也联系不上，之后第五天，也就是对卫青英的调查的最后一天，卫青英才面色憔悴但却神彩焕发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一天，不，其实应当说是那一夜，刀剑锋才刚躺下，卫青英就推门而进。 “你的同学来了。”跟在后头“领路”的刀母笑得很勉强，不知道该留在房内，还是回自己房里。她不知道卫青英是谁，只知道，如果自己走了，大概也算是留孤男寡女在一个房内吧。 “谁啊？”刀剑锋探头一望，竟是失踪多日的卫青英。“咦？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成了失踪人口了呢！”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嘿！”卫青英直接往刀剑锋床上一坐，刀母立时心惊肉跳，不过，儿子应该没那么变态吧？ “谁会担心你啊？”刀剑锋嫌恶的做个吐口水的表情，从被窝中坐起来，见老妈还在房内，不免奇怪的问道：“妈，你有事？” “没事，没事，你们聊，你们聊。”刀母尴尬的笑着，向门口走去，手放在门把上，犹豫了一会儿，回头望望变成女儿的儿子跟那个不知名未见过的帅哥，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关上门走了。 “呵，小美人，想我了吧？”卫青英故作色态摸了把刀剑锋的脸，“哇，好傲人的双峰啊，你现在应该没穿胸罩吧？” “滚！”刀剑锋掸开那向自己胸部缓缓袭来的魔爪，“这么晚了，你该不会专程来干这种变态的事情吧？” “只是顺便干一下，”卫青英贼笑一声，看得出他心情非常好，“我是来告诉你，我们两个，很快就可以青史留名了。” “扯淡！”刀剑锋不屑的撇撇嘴，这话他听人说过好几次了，都是网上那些科学家朋友们对他说的，什么等研制成功后他刀剑锋的名字就可以青史留名之类的屁话，也没见什么人把他列为科学家过，虽然在网上是常有提起，但也不外乎“受到某个朋友的启发”、“经过某位朋友的提醒”之类的一笔带过的话。 刀剑锋不怪那些科学家朋友，这年头，科学家比种地的还多，竞争激烈呀，谁愿意给自己树立个抢自己名头的敌人出来？他们能私底下将刀剑锋看成还算值钱的朋友，就已经够不错的了。 “真的！我不骗你！”卫青英认真的说道，可惜由于他之前轻浮的举止，已经让刀剑锋不觉得他有什么认真的了。所以，接下来的话，刀剑锋虽然有好好听，却没有好好记。 “我让我家研究所的几个科学家研究过了，他们研究了好几天，终于确定，你那飘浮砖的设想是可行的，问题只是如何将成本压缩到更低而已，也许再过一年，你就能看到在天上飘的田地跟公园了，当然也会有房子，到时我们就可以在天上散步了。”卫青英兴奋的满面通红，刀剑锋却不觉得激动，科学发达的今日，奇迹每天都在出现，人能变成装甲人了，普通情况下的光速被超越了，反物质跑到自己身体里来了，弄几块地飘上天，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激动的？ “恭喜恭喜！”刀剑锋抱拳晃动几下以示祝贺“那我的债务减少了多少？” “那要看能靠它赚多少钱了。”卫青英可能是太兴奋了，笑起来特别贼，“记得我们的合同吗？无论赚多少钱，我通过你的提议制造发明的东西或是改进或是经营的东西，除却成本、工人的工钱、税金以外的收入，你可以得到1％，直到专利保护期过去！” 刀剑锋点点头，合同倒是记得很清楚的，照说象他这样只是说说话，提提建议，自己不动手研制，是不会有什么专利保护期的。而卫青英对他特别优待，特意在合同上说明，刀剑锋可以得到利益的时间，与专利保护期相同，包括他建议经营的东西。 “我估计，头一年恐怕是没什么钱的。”卫青英遗憾的说道，刀剑锋本就不对自己的胡言乱语心存指望，所以听到这话也不觉得失望，“我们需要时间来证明你的想法，是很有优势的，这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接下来要接订单，要为客户制造飘浮砖，等可以收益时，已经是第二年了，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取代原始的种植方式和居住方式。” “我明白了，所以我的血，还得继续被你吸啊吸……是吧？” “没错！”卫青英伸手居然又摸了把刀剑锋的脸蛋，“我想要吸你一辈子！” “恶魔！” “应该说是吸血鬼！”卫青英大笑，“你怎么不脱假发就睡觉？” “当然是来不及脱了！”刀剑锋眼一瞪，“人家才刚躺下你就来了，一点也不考虑别人是不是要休息。” “人家才刚躺下你就来了……”卫青英嗲声嗲气的重复了一遍刀剑锋的话，刀剑锋才知道，刚才自己的用词竟然那么恶心。 “找死！”刀剑锋怒喝一声，抓起枕头扔过去，被卫青英接住，又抓起枕头边上的靠垫扔过去，卫青英也开始还击，二人开始了枕头大战，不一会儿，数个枕头靠垫悉数落地，于是又开始扔被子，初夏的被子当然是很轻很薄的，不过就算很厚重，在两双装甲手譬来说，也如羽毛般轻。 “好了好了，停战！”刀剑锋不忍自己的东西继续落地，不得不投降，虽然地面是干净的，但总归是地面，而且，刀剑锋终于醒觉自己现在是穿着睡衣的，为了追求良好的透气性，甚至是隐约可见衣内的风景的，这种若隐若现对男人绝对是无法抵挡的。 而卫青英，在刀剑锋眼中是个变态，虽然人还算不错，但变态就是变态。 捡回满地的枕头靠垫，刀剑锋重新坐回床上，问了一个几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象你这样富有的家庭背景，还要去做兼职？我本来以为你跟我一样，想尝试自己挣钱的滋味，可是你说你除了学业外，还有在经商？” “增加社会阅历。”卫青英满房间找杯子，终于成功的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杯子，在饮水机中为自己弄了杯凉水，心道男人毕竟是男人，就算变做了美女的模样，那些臭男人的恶习还是一翻一堆。 “有这么……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值得你抽赚大钱的时间去做？”刀剑锋十分不解，现在他相信，象卫青英这种人，真的是一分钟一百万。 “钱？”卫青英也重又坐回床沿，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好在杯子虽然在床底下，却并不脏，“看来你没有好好调查我哦！” “怎么说？”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卫家的财富，在全国是排名第二的吗？”卫青英差点呛死，如果他还是天然肺的话。 “有这么夸张？”刀剑锋真的是不知道，他的眼神明确无误的表达了这种罕见的无知。 卫青英手一摊，服了刀剑锋的无知，虽然他一直都在尽可能隐瞒自己的家世身份，只透露一点自己家比较富裕的信息给对他有兴趣的人们，但象刀剑锋这种工作的人，照说一查就可以查到卫青英的真正家世，可是他明显是只菜鸟，不懂得先调查工作对象的基本情况，还真以为做心理调查就只是喝茶聊天了。 “金钱，对我们这种富足的程度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卫青英的话对刀剑锋就象是棒槌一样打击深重，因为那个对卫青英没有意义的叫做金钱的东西，逼得刀剑锋把自己都给卖了，但是卫青英仍然在继续讲着，“它们只是数字而已，如果你没有象统治国家或买星际飞船这样特别的愿望的话，”顿了顿，又道：“我感兴趣的是，我能在世界上留下什么，能为世界带来什么，我的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卫青英颇有深意的望向刀剑锋的眼睛：“自从认识了你，我找到了方向。你是一个特别的人，是一个天才，只要跟你在一起，你的才华和我的金钱，就可以使我们成为历史上无法被忽视和忘却的人！” “我对历史不感兴趣，”刀剑锋深感耻辱的轻声说道：“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名人、伟人什么的，我只对我的小日子感兴趣，想要自己的车子，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小飞船，它不需要多了不起，只要能带我到太阳系各个地方游玩就行，但说真的，飞船这东西，就连做梦都是偷偷的做，它离我这种平凡的百姓，要比月亮还要远。” “你的梦想全部都需要金钱来实现，跟我合作吧，在你帮我达成我的梦想时，你也能达成你自己的梦想，这并不冲突，虽然，我们已经签下了合同，但说实在的，我觉得你还清50亿是件无需多久的事情，我想要你跟我一生都在一起，合作！” 刀剑锋想到了求婚，卫青英的话，给他这种感觉，不过，既然对方说是合作…… “我不觉得我能还清啊……你一个劲的说我天才，我到底哪里天才了？”这是刀剑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从小到大，刀剑锋一直都不认为自已有什么聪明才智，“不比别人笨”是他对自己一向的认识，仅此而已。 卫青英笑得很得意，象相中了千里马的伯乐的笑容。 “你知道，现在基本上的人，脑子里都有了芯片，虽然档次不同，录入速度和存储量都不同，但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百科全书。” “嗯，除了很穷的地方和很落后的地方，还有那些特别特别穷的人，的确是这样。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理解力也不一样，各人发展方向也不同，但是，掌握知识的人多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科学工作者比农民还多，这你也知道。”卫青英道。 “嗯，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他们掌握了什么？是书本上的知识，是已有的东西，对专业知识的精通，你当然无法相比，可是他们也只是到这个程度而已。” “我不明白。”刀剑锋更糊涂了，一个什么专业知识都没有掌握，甚至连基础课程都只是在混的人，怎么听卫青英道来，象是比那些专家更厉害一样？ “可是，那些科学家没有创造性的思维。”卫青英摇着指头，“他们在做的，只是不断的改进从前的东西，而你，可以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你的想法，可以指给他们研究的方向，没有你这种人存在，世界上，永远不会有打火机，”卫青英伸手指指放在书桌上的那只煤油打火机，“金属的制造、火石的使用、燃油的使用，都已经存在许多年了，可是结构和原理这样简单的打火机，却在最近几百年才出现，为什么？那些科学家只是些铁匠、制造火石收集燃油的工人，而你这种人，是设想出把这三样东西拼在一起，成为一种全新事物的人，你这种人，才是世界的真正推动力。” 刀剑锋一时觉得地心引力都消失了，他不笨，总算是明白了卫青英的意思。他刀剑锋就象是只会思考的脑袋，可如果没有这只会思考的脑袋，那两只灵巧的手，永远都跟猩猩的前爪一样，只能伸出去抓一下香蕉而已。 再看卫青英，两眼射出炽热的绿光，好象世界已经在他脚下一样，这绿光至少使刀剑锋知道，卫青英是真的很看重他刀剑锋。 “合作愉快！”刀剑锋现在觉得，还债好象是有点希望了，所以伸出了手，不料卫青英却抓着他的手，乘势一把搂入怀中，刀剑锋又一次被强吻了。 “滚！”刀剑锋一把推开卫青英，打开窗户，将卫青英就那么踹了出去，“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如果想有进一步的关系，先把你的性别换回来再说，别想把我也搞成变态，晚安！”说安，狠狠的关上窗。 卫青英当然不会被摔死，无论做为女性还是男性，他都从没有碰到过这种难缠无情的家伙，不过，这正合他意，太顺利了，就无趣了。所以只是哈哈一笑，打开车门回了家。 这一晚，刀剑锋做了个大发横财的好梦，梦见自己还是男人，美女坐怀，而他自己则坐在如山的现金与金砖上哈哈大笑，甚至第二天早上醒来，刀剑锋都觉得嘴巴还因为笑得太久而发酸。 二章 11 第二个任务 “我上学去了。”刀剑锋向难得在家休息一日的母亲打着招呼，刀母忧心忡忡的将儿子送到门口。 从早上起，她就想问了，昨晚那个来家里的帅哥，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昨晚上几点走的？两人没干什么变态的事情吧？可是这种问题问出来，好象又太伤人自尊了。 当初，看儿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所以严加管教，希望他的言行至少能与女性装甲不起冲突，可现在，儿子在自己眼前，完全符合了自己的要求，她反而不安起来了。儿子会不会适应力太强忘了自己的真正性别？会不会因为天天要看到，洗澡时还要摸到女性装甲，对真正的女性变得完全没有兴趣？会不会……这些担心，正是她决定在家休息一日的原因，心里乱得慌。 想起来，如今的刀剑锋，表情快乐多了，不再成天阴着脸，甚至连走路都变得轻盈，上楼梯都不再发出“蹬蹬”的巨响，（刀剑锋如果知道母亲这样看，真是冤枉死了，那只是因为装甲在父母不知情下换成了轻得沉不下水面而已）甚至有几次还发现刀剑锋走路时在一跃一跃，象是想要趁势飞起来一样，这不正是那些花季的开朗少女常有的动作吗？（又是一个误会，那是因为刀剑锋不习惯100多KG的装甲身体，忽然变成只有21.5KG，控制不好自己的用力而已） 虽然，理论上，一个人心理性别的转变，也不会短到两个月就可以完成，但是……儿子现在太多少女化的特征了（基本全是误会），而且，最要命的是，儿子的脸，实在太漂亮了，漂亮的不象话，这怎么以前没有注意到？难道是因为从前刀剑锋的所有一切都太男性化的缘故？ 带着这样多的问题和烦恼，刀母为儿子打开门，却见到了昨晚那个帅哥。 “嗨，美人！”卫青英一脸坏笑，正要按门铃的手趁势变做了打招呼。 “又来了？”刀剑锋瞪大眼，没想到才一晚上不见，那家伙居然又来了，“你来干嘛？” “阿姨好！”卫青英跟刀母打过招呼，刀母不得不挤出笑容应对，然后，卫青英才道：“我来接你上学啊，你不感动吗？” “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对你的调查工作已经结束了，咱们用不着再天天在一起了吧？”刀剑锋担忧的望一眼母亲，会不会被母亲想歪了？特别是那家伙讲的话，一看，刀母果然正在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心道这下糗了。 “你可不能拒绝我啊！”卫青英伸出五根手指来回在刀剑锋眼前晃，提醒他谁是债主谁欠了债的事实，他料刀剑锋打死也不敢告诉在外头欠下了50亿的巨额债务，这是当然的，谁欠了这样的债务，也都没胆告诉家人啊。 还没等刀剑锋做出反应，卫青英就伸出手，将刀剑锋揽入怀中拥抱了一下，顺势在额头上亲吻了一记，刀剑锋恨得想立刻一脚踹飞卫青英，但那“50亿”的数字还在眼前晃动，人穷志短，最终还是没敢踢出那一脚。 “你们……”刀母已经在心里确定是怎样一件事情，虽然早有担心，但见到儿子竟然真的变成了女儿，还是受不了打击，差点晕过去，连男朋友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还是得说！于是她果断的从晕倒边缘清醒回来，一手一个，将两人硬是拉到家中，坐在客厅里，准备好好审讯一番。 刀剑锋14岁时，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那时刀母也审讯过儿子，不过却是“用了什么手段”这种问题，懂得泡妞，说明长大了，是好事。不过这次不同，这次刀剑锋成了被泡的对象啦。 “你误会啦！”刀剑锋知道母亲想问什么，急忙解释道：“事实跟你想象的完全不同……” “阿姨，你确实误会了。”卫青英呵呵笑着，“我们现在还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现在还不是？”刀母完全不觉得跟“已经是”有什么样的差别。 “闭嘴！”刀剑锋怒喝，转头对母亲道：“他其实算不得男人，妈我告诉你吧，其实他跟我一样，都是装甲人，你不要看他一副帅哥的模样，其实他以前是女的！” “啊？女的？”刀母想怎么这么巧，儿子变做了女儿，居然就认识了一个成了男人的女人，这算什么事？？ 卫青英点头笑笑，之所以这样大胆，不怕刀母误会，其实是有点坏主意在里头，虽然，对刀剑锋的感情，还算不得非他不娶不嫁的那种，只是有一点点喜欢，不过，刀剑锋却是个很有趣的朋友，而且，不能让刀剑锋这样的天才跑了。那么，有一个办法绝对能让刀剑锋再狠也没办法不让他到这里来。 卫青英拿出了身份证，刀母一看，果然其实是女的。 “其实我们是很有共同语言的，”卫青英不理刀剑锋在一边骂“有什么共同语言”，仍然径自道：“我跟刀剑锋，都是被装了错误性别装甲的人，碰到的烦恼，也都一样，不过说起来，我要比他早两年被装错，所以我算是比较有过来人的经验。” “哦……”刀母现在觉得比较安心了，不，虽然还很糊涂这两个家伙的关系，但已经很安心了，无论真实性别，还是配错后的性别，两人都是不同的，那怎么也算不得同性恋吧？这个叫卫青英的可怜的女孩，仔细看看，其实很漂亮很可爱的，而且，她又比儿子早几年当装甲人，在很多事上，应该比刀剑锋有经验，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对刀剑锋应该是有好处的吧？虽然这个卫青英很大胆……不过，其实一想，女生亲吻男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只不过这个女生比较大胆，比较主动而已…… “小锋以后就麻烦你了！”刀母态度大转变，忽然就和卫青英无比亲热了起来，拉着卫青英的手，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哪象是刚认识的，外人一看肯定以为是母子关系。 “什么？”刀剑锋跳起来，“老妈你……” “闭嘴！”刀母冲着自己的儿子瞪一眼，“你怎么能对女孩子这样粗暴？你还算是个男子汉吗？” “老妈，她她她……”刀剑锋“她”了半天，没敢说出卫青英是个变态，最爱拐骗女生上床之类的事情，50亿巨债还欠着人家，而且说出这种话来，不是让老娘更以为他们俩有什么不正常关系吗？ “以后，要常常来玩啊，还有，要经常带我们家小锋出去玩玩看看，这孩子，自从碰上车祸，装了这个性别的装甲身体之后，就一直没有开心过，唉……我真是替他担心啊……还好，还好他还有你这个朋友，哎……”说着说着，刀母竟落起泪来。 “放心吧，阿姨，我会经常看着他的，”卫青英奸计得程，自然笑得甚欢，“而且，既然阿姨这样托付我，我一定会常常来玩。” “对对对，常常来，要常常来哦，就当自己家里一样好了，呵呵！”刀母宽慰的笑起来，然后起身道：“你看我，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哎，真不象话，难为情死了，你们赶紧去玩吧，啊？” “今天要上学！”刀剑锋简直要气晕过去。 “那就去上学，对了，卫小姐，晚饭在我们家里吃好吗？今天阿姨难得休息，给你们做几道拿手小菜，好不好？” “好！我一定来！”这样的好事，卫青英怎可能拒绝，心想这下可更容易得手啦，最好留我住宿，不过我不能太急进，还是慢慢来吧。 刀剑锋无奈的叹口气，跟着露出淑女的端庄笑容的卫青英一跳一跳往外走。 一跳一跳，自然是因为刀剑锋还是不太习惯这轻得不象话的装甲身体，可在刀母看来，总算是“明白了”儿子最近为什么会跳的原因了，原来是认识了一个可以有共同语言的朋友啊？ 坐在卫青英新买的车中，刀剑锋闭上眼，不想再理卫青英，叫她去换回女性装甲她不肯换，非得当男人来泡妞，这个变态，这个同性恋！ 刀剑锋不是没车，他抢来的那辆飞车现在自然是归他所有了，他就不信那个什么龙社还敢跟他拿回去，只不过，要想合法的在天上飞，还得等车子的准飞证搞出来，这还得再花上几天的时间，可恶的官僚主义，刀剑锋暗骂，不然哪里需要坐卫青英的车子？ 卫青英新买的车子，并不是吉普车，而是一辆更大、更重、更安全的，但是只能在地上跑的装甲车，卫青英也是让刀剑锋给吓怕了，按照刀剑锋上次那种开法，吉普车根本不安全。还是装甲车算了，虽然样子比较难看，命总归是可以保得住的吧。 当然，这种装甲车是民用的，所以不会有任何武器，虽然卫青英这种阶层的人，想搞个装满弹药的坦克来都是轻而易举。 车子发动，刀剑锋的电话也响起。 “利院长？”刀剑锋接起电话。 “嗯……卫青英的任务，你完成的不错，很多深层次的心理活动，都被你挖了出来……”那边，利如意在夸奖着刀剑锋。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刀剑锋最关心的，是自己的酬金问题。 “那我的酬金……” “你今天有空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吧，”利如意道，“我们这里，兼职人员都是给现金的，还有，有新的任务。” “好！我中午饭吃过后就来。”挂上电话，刀剑锋长吁了口气，终于可以领到这辈子第一次自己挣的钱了，虽然只有3000块，比起那不可思议数量的巨额债务来，连个屁都不是，不过，那可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贞洁危机挣来的血汗钱啊！ “祝贺你哦！”卫青英笑着，但不看刀剑锋，刀剑锋知道，那是因为卫青英怕撞死，所以才不敢在开车时看他。 刀剑锋笑笑，笑卫青英的胆小，也算是回应卫青英的祝贺。 中午，刀剑锋甩不掉卫青英，只得坐在卫青英的车子上，赶到了利如意的办公室。 利如意见到刀剑锋，便从抽屉中取出一叠钱，上回的手镯差点要了刀剑锋的小命，所以他没敢扣钱，如数奉上。另外，借了刀剑锋和卫青英的光，帮堂兄做成了那笔大生意，赚到了5亿元中介费，那几个小钱，也确实不值得再搞了。 这一次，刀剑锋学聪明了点，在与调查对象进行接触前，首先到档案室好好调阅了调查对象的资料。 从档案中抽出的资料并不详尽，只说明被调查对象叫“许有财”，一个土气老化到叫人笑掉大牙的名字。从资料上看，这人一直都很贫苦，穷到甚至无法给脑里安装芯片，所以照片上许有财的脸，又黑又瘦，满脸胡子渣，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睛无神的瞪视着，看起来没什么焦点。眉间皱纹深得象被人凿了一刀般，额上也全是皱纹，光看照片，实在叫人不敢相信，这人竟然只有32岁。 另一张照片，更让刀剑锋不敢相信。 那是许有财成为装甲人后的照片。 脸还是那张脸，表情更多了份落莫与彷徨。而那装甲身体……刀剑锋从来不知道，装甲身体可以简单到这种地步。 那装甲身体，完全没有一丝皮肉挂在上面，略现锈迹的装甲表面凹凸不平，从纹理上可以看到下面的内容，相信，除了必要的维生系统，再无它物。装甲的各个关节处，竟有油迹可以看到，黑乎乎的，脏得象百年前的古物一般，照片的附带资料显示，这照片是许有财成为装甲人那天拍的。也就是说，许有财的这个装甲身体，是一个二手货，兴许是三手货四手货也不一定，总之年代久远，甚至已经看不清油漆在装甲表面的型号。 附带的资料说明了这装甲身体的类型。这是一个相当早期的装甲身体，原本是在战场使用的，但却并不是什么好货色，它功能简单之至，除了维持生命和能使人按自己意志动动手脚外，再无它用，是属于冲锋型的装甲，它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容易坏，如果坏了，修理更换部件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它的一切几乎都暴露在外。 这种装甲身体，目前已经没有厂家在生产，也没有配件供应，所以“修理更换简单易行”这一优点，已经不存在了。如今在装配部队的冲锋型装甲，比这更坚固，比这更机动，也比这个更漂亮，而且也有了一些其它的功能。 “其它功能”说起来，好象不是很重要的样子，如果对一个机器人来说，那真的完全不必要，但使用装甲身体的，是人类。许有财的装甲身体，没有感觉，不知冷热，没有痛痒，当然也不可能享受性爱的乐趣，它只是一个让人能活下去的机器身体而已，只是一台可以到处走动的呼吸机、心跳仪。 让人不敢相信的，是许有财竟然使用这样的装甲已经有8年之久。 这8年，这人就是这样子，象行尸走肉一样活过来的吗？刀剑锋不敢相信，无法相信，他的脸，一直都被惊讶与不可思议布满，反观一直在旁观的卫青英，却一脸坦然，或者说是一脸漠然。 “你很震惊？”卫青英问道。 “你不震惊？”刀剑锋问道。 “这没什么可以震惊的，”卫青英的话，令刀剑锋十分不解，看他一脸懵懂，卫青英解释道：“有人穷，有人富，这没什么好质疑的，当然，有先天的原因，比如我出生在富有人家，而他出生在穷苦人家，但这不能成为一个人困苦如此的理由。因为人是活的，是会思考的，是会做事情的，他并不是生活在原始落后的地区，却仍然穷困到这种境地，只能说是他自己不争气，他自己没有用尽心力去奋斗的结果。” 看到刀剑锋的表情，卫青英又道：“当然，有些人是因为还没有时来运转，但无论如何，你都不需要震惊，穷困是果，而因是他自己种下的，就看他是不是还要继续种令他穷困的因吧！” “玄乎！”刀剑锋如此评价，然后又再加一句对卫青英其人的评价：“无情！” 卫青英只是笑笑，不多说。 除了住址，没有更多的资料，这许有财，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有一个，这年头，连乞丐都人手一部可打电话的微型电脑，许有财竟然没有电话号码，如果不是其人怪异特别，就是他穷到比乞丐都不如。 这世上有比乞丐还要穷的人？刀剑锋随即想到了自己，虽然看来不坏，其实真的比乞丐还要穷，起码乞丐不会欠别人钱，难道那个许有财，也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人？想到这里，刀剑锋对许有财充满了同情。 “调查时间从明天起开始算，”利如意不知几时走进了档案室中，“如果没有特殊情形，调查时间都会是一周。” “明天起，我也要去做兼职了，”卫青英象是很不舍，不过又象是下了决心，“我的休息日都要去做兼职，直到为期半年的兼职时间结束，这段时间的休息日里，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真的？” 见刀剑锋竟然眉开眼笑的，卫青英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又十分恼火，难道刀剑锋真这样厌恶自己？随即恶狠狠道：“不过我平日的时间里，凡是休息时间都会粘在你身边的！” 刀剑锋的笑容顿时消失，哀叹不止，卫青英心中更是恼怒，暗下决心，绝对绝对要把刀剑锋弄上床，还不止，要让他爱上自己，等他爱得死去活来时，再无情的甩掉他，不，这样子这个天才就会跑了……怎么办？真烦，不管那么多，总之要让刀剑锋尝苦头。 回到学校，刀剑锋破天荒的没有在课上睡觉，一直都在研究那个穷到不可思议的调查对象，想象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穷到那种境地。而卫青英也破天荒的没有好好上课，基本上的时间，都在酿制阴谋，好惩罚无情无义的刀剑锋。 很快，就到了回家的时间，刀剑锋这次没有跑，既然老娘说了要请客，不带客人回家，一定会受到责罚的，他在卫青英的车子边上等卫青英，令卫青英大跌眼镜，想不到刀剑锋这小子，竟然这样怕母亲，不过，也是个极大的意外收获。 将刀剑锋载回家后，卫青英借口有事，要先离开半小时，独自驾车跑到了A市最高档的服装店里，为刀剑锋买了一身能让刀剑锋鲜血吐尽的衣服。带着这“礼物”，卫青英再次来到刀剑锋家中。 为了让刀母更放心，几乎从不做家务，也因为富裕无需做家务的卫青英，进到厨房帮刀母洗菜做饭，做得少不表示做得不好，刀母对这卫青英的厨艺非常吃惊，这年头，普通稍富有的人家中，都是买个家用机器人做家务活的，而看卫青英的车子，应当是家中相当富裕，居然还懂得如何做菜，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女孩子嘛，都应该学上几招的。”卫青英如是说，刀母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眼前这个男人做了几年的卫青英还以女孩自居，看来儿子成变态的可能也不会大。 “不过你看起来……”刀母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直说卫青英除了脸以外，没有任何地方再有任何一点点女人味了吧？ “象男人？”卫青英见话题果然按照自己期望的那样转变了，心下窃喜，“阿姨啊，我现在可是顶着男人装甲在生活的，你说我要是还常常一副女孩的样子，那种言行……不会叫人恶心吗？” 刀母想想，确实是！世上最叫人呕吐事情之一，就是男人象女人一样的言行。 “再说……”卫青英开始给刀母设套，“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我如果表现的还象个女孩一样，那不等于告诉别人，我是装甲人，是变性装甲人吗？你知道，现在很多人对装甲人都有些歧视的，变性装甲人尤其被人歧视！” 卫青英说的都是事实，刀母也正因此，才严格要求刀剑锋改掉太男人味的举止。 “所以在很多场合，我都要表现得象个男人一样，不管心里是怎样的感觉，这也都是必要的，这只是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而已。”卫青英又道。 “嗯……那小锋……”刀母疑虑的问，“他难道也要……” “是！”卫青英终于开始收网了，脸上挤出无奈的表情，“在很多场合，他也一定要象个女人一样，而不是现在这种样子，当然，女孩子象男人一样，不是那么招人反感和怀疑，但如果不给他一剂猛药的话，他就永远也不会记得，自己现在是女性装甲，那样子，迟早会有些讨人厌的麻烦来到的。” 刀母偷眼望向厨房外的儿子，刀剑锋此时正在饭厅看拳击，一边跳着挥动拳头，一边大叫“打呀，打他下巴”，好勇斗狠的男性本色毕露无遗。 这是卫青英的套，他故意在电视上点了拳击比塞，然后开着电视机走开，目的就是为了让刀母看看刀剑锋的男儿本色。 （电视与网络彻底的合并，使得除了紧急新闻外，任何节目都成了可以被自由点播选择，当然只在点播的终端机才看到想要看的内容。） 刀母叹了口气，真的，虽然刀剑锋现在坐有坐相站有站姿，但是稍不注意，就又会露出本性来了。 “所以我给他买了样好东西！”卫青英指指餐桌上那个盒子，“一身漂亮性感的女装，下面还是超短裙呢！” “这……这……这会不会太……”刀母大吃一惊，刀剑锋穿上那种东西，会不会…… “不会，”卫青英笑着摇摇头，“那个就是猛药，让他露马脚的机会变得更少，象刀剑锋这种人，就算让他穿三点式，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是男人的。”然后又编了几个诸如看到刀剑锋色迷迷的看美女的故事，来证明刀剑锋心理还是很健康的。 刀母考虑再三，决定听卫青英的，怎么说卫青英也算是过来人，应当比她这个自然人更了解装甲人的心态吧。 晚饭终于可以吃了，刀剑锋边看拳击边吃饭，他是故意的，想冷淡一点对卫青英，卫青英应当觉得无趣才是，没想到这正中了卫青英下怀。刀母越看儿子，越觉得漏洞实在是太大，这样子怎么能过正常日子呢？想到刚才在厨房密谋的计划，刀母决定实施。 “小锋，妈今天给你买了身衣服，”按计划，这衣服算在刀母的头上，因为刀剑锋怕母亲不怕卫青英。 “哦？”刀剑锋转过头，“我不是有很多衣服了吗？” 这话让刀母更觉安心，女人总觉得衣服太少，而男人既便只有两身衣服，也觉得能混过去。 “这一身跟以前的不一样。”刀母放下碗，笑眯眯的将盒子中的衣服拿出来，展示给儿子看，“你看，漂亮吗？” 刀剑锋差点连手中的碗都掉了，那是什么？？老妈手中的衣服，不是女人才穿的吗？上身是白底黄边的女短袖装，而且布料上满是为追求透气与性感而设计的小洞洞，下面更荒唐，竟然是一条轻飘飘的超短裙？ “妈，你疯了？”刀剑锋大叫道“你让我穿这东西？我可是个男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刀母依旧是笑眯眯的，“妈也不是叫你做女孩子，妈只是见你在无意中还是太有男孩子的举止，所以才买了这身衣服，好把你那些会招人怀疑的举止彻底改了。” 刀剑锋眼瞪了半天，虽然，事实让他也很想看看，现在的自己穿上这衣服会是什么样子的，但老妈的意思不是叫自己尝尝新鲜当好玩，而是要自己今后常常穿这样的衣服，那怎么能行？那让认识的人看到了，更不知道会怎么样想了。 “我不穿！”刀剑锋断然拒绝道，“妈你要是想看看我穿上是什么样子，那我反正现在也是女性装甲，穿给你看看也行，但要我穿这东西出去……我不干，我才不想让别人当变态！” “你这孩子……”刀母拉下了脸，“别人一番好心帮你，好让你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你是个变性装甲人，你怎么还这么不识趣？穿！今天你不穿，这事没完！” 见刀剑锋闷着，不吱声，刀母又降低了音调道：“你也应该知道，装甲人，特别是变性装甲人，在社会上是受到一些人的另眼相看的，妈没叫你穿着它去上学，妈的意思是，你在不认识你的那些人眼前，要想做个普通人，不受到那些特殊待遇，就要不被人家知道你是变性装甲人，在那些人面前扮女孩，总好过让他们知道你是变性装甲人吧？” 刀剑锋想到了自己受到同学们的特殊待遇，心生感慨，见刀剑锋开始叹息了，刀母又说了一堆话，好说歹说，总算让刀剑锋同意了，等下吃完饭洗过澡，就换上新的衣服给老妈看看。 刀剑锋若是知道这件事情是卫青英搞出来的，绝对会当场将卫青英踢上月球去。可惜他不知道，只知道卫青英幸灾乐祸地在看热闹。 卫青英并不是想让刀剑锋连心理上都变成女性，她现在是个双性恋者，不管男人女人，她都有兴趣，所以刀剑锋是男是女，她根本无所谓，只不过，能看刀剑锋出糗丢脸，实在是件解恨的好事。 刀剑锋穿上新的女装后，刀父正好回到家中，见到刀剑锋的模样差点摔断骨头，但了解了原委后，也非常赞同刀母的想法，这段时间以来，刀校长手下那些教师们，谈论最多的就是他儿子变女儿的事，深感变性装甲人被人知根知底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连对人妖一向有偏见的刀剑锋的老爸，都赞成让儿子在学校外头穿女装，刀剑锋连最后支持他的阵地都失去了，只好哀叹命运弄人。 晚上11点，卫青英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离去，刀家父母倒是劝卫青英留下来，毕竟卫青英事实上是女的，所以对卫青英他们没有什么警惕，就连刀校长，虽然听说过卫青英害虫的大名，但了解到卫青英的真实性别之后，认定那只是些不了解真相的人们的胡乱臆测。不过，卫青英不想这么快就跑刀剑锋房里去睡觉，他知道，现在去跟刀剑锋睡一间房，十之八九其中一人是睡地板的。地板可不是卫青英的目标。 虽然厄运连连，不过当刀剑锋次日起床，却觉得心情很好。 因为这一天，是休息日，而卫青英得去做兼职了，没有尾巴的感觉真好。 难得起一回早，刀剑锋本想偷偷溜出去工作，却被更早就起床的刀母拉住，硬叫他换上了那身该死的女装才准他出门。这时已经接近7月，暑假快要到来，天气也热得让刀剑锋无心太过拒绝女装。昨晚穿超短裙的凉快感还留在脑海中，刀剑锋此时有些羡慕此次的调查对象，象那个叫许有财的装甲的话，不管用冰浸还是用火烧，都不会有任何感觉，哪象这种类人型装甲，跟肉体时的各种感觉几乎完全无二，甚至还有出汗降温的功能。 飞车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领到准飞证，在此之前，连在地上跑都是被禁止的，这也算是飞车一族的特殊待遇，就因为它会飞，所以甚至连用轮子跑都被严格限制，不象其它的车辆，全新的车子，在上牌前至少还有个暂用的车牌可以顶一下。象前几日那样无证乱飞，据卫青英说差点被飞弹打下来，如果不是卫青英身上有证明她特殊身份的信号发送机，在那辆飞车第一次飞行时，就会被炸成废铁。 不管卫青英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刀剑锋至少知道，现在他只能用走的。 但是……刀剑锋纳闷的是，自己在A市出生长大，虽然不可能每个地方都能叫得出名字来，但也不至于找不到地方吧？ “河西路河西桥下”是那个调查对象的家庭住址，没有门牌号，就表示一定只有一户，河西路离刀家只有3公里不到的距离，走了约莫半小时也就到了，但是怎么找，都没见到河西桥下有房子。 这一带基本都是公园，唯一属于河西路范围内的楼房，是A市最大的酒店，那个许有财自然不可能住得起酒店，甚至也不可能在那里工作，从来没有哪个酒店会雇用一个长相悲惨的人工作。那么许有财到底住在哪里？？ “请问……”刀剑锋见到一个老头正在一棵八月桂下缓缓地打着太极，于是走上前询问道，“请问老爷子，你知道许有财吗？” 老头冷淡的摇摇头，眼角斜看到是个打扮暴露的美少女，立时换了态度，停下动作来，热情的道：“你告诉我他住哪儿，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吧，我帮你问问找找好吗？” 刀剑锋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色老头，男人除婴幼儿时期，终生都处在好色状态中，这一点刀剑锋还是懂的，跟这种色老头没什么好扯的，万一老头瞎拉瞎扯，甚至连揍一顿都不行，所以刀剑锋笑说一声“不用了，谢谢”便急急离开，剩下那个色老头怅然若失。 “请问……”刀剑锋看到一位正带着小男童散步的老奶奶，心道这个总用不着担心什么的吧，便又上前问道，“请问老奶奶，你知道许有财吗？” “不知道！”老奶奶摇着头，刀剑锋正要再问什么时，忽觉屁裤一凉，那个老奶奶身边的男童不知几时跑到了他身边，掀起了本就已经很短的裙子，老奶奶一声暴喝，边给刀剑锋道歉边揍着小男童后撤。 刀剑锋苦笑一声，刚才还想男人除了婴幼儿时期其它时候都好色，这么快就忘了，那个小男童看来已经7岁的样子，不属于幼儿了。 “请问……”刀剑锋见到三女一男四个年轻人在草皮上打牌，走过去问道，“请问你们知道许有财吗？” “不认识！”回答依然如此，那四人抬头望他，刀剑锋才发现，那些全部是自己的同学，心想这下坏了，要让人认做变态了，果然还是不应该穿女装的，但那四人只是困惑的对望几眼，说着“怎么好象在哪见过她！”的话，刀剑锋急急逃开，庆幸没有被人认出。 刀剑锋如果将自己从前的照片与今天的形象比较一下，就绝不会有这种担心了，从前，既便是几日之前，他都只是穿着中性的服装，假发随意往脑袋上一扣，而今日，刀剑锋出门前是被母亲好好整理过了的，虽然没有经过任何化装，但已经与之前的形象感觉完全不同，今天的刀剑锋，是真正的女孩子打扮。 “请问……”刀剑锋问了三十几个起早在公园里玩的人，实在是没人可问了，不得不问起一个早就存在，但却一直不被刀剑锋注意的乞丐，“请问这位大哥……你知道……” 乞丐眼皮也懒得抬，手一伸，亮出一个所谓乞丐专用的划卡器来。刀剑锋苦笑一声，不得不拿出卡在乞丐的划卡器上一拉，当然，他用不着担心会被多要钱，这种划卡器是政府发的，每次只能划出5元，如果多划了，那个乞丐就得坐牢并吊销一周执照。这年头，连当乞丐都得有营业执照了。 “你知道许有财吗？”被强行要走了5元钱，虽然这年头，坐趟公交车起码都要5元钱了，但心中毕竟有些不爽，所以口气也不是那么客气了，“就是住在河西桥下的那个，你知道吗？” “知道……” “哦，谢谢……”刀剑锋转身想走，这已经是问过三十几人都无收获的习惯性动作了，但他终于还是反应过来，人家回答的是知道，而不是不知道。 “他在哪？”刀剑锋急忙又转回身，想不到许有财其人，竟然要乞丐档次的人，才能知道他的下落。 “那个……”乞丐抬头看她，发现是个美人儿，呆了一呆，不过他毕竟是乞丐，知道妄想这种东西，想想可以，做出想之外的事情，就是自找晦气了，所以只是愤愤的骂了句许有财竟有这样的美人找之类表达不平的话，然后又伸出划卡器道：“小姐，我想你在问的是第二个问题了吧？” “小姐”这个称呼，刀剑锋早已习惯，所以也没有什么感觉难受的，只是为竟然又要付笔钱不爽，暗骂那乞丐贪财可恨，却也不得不再次拿出卡，划拉一下。 这也算是一个社会常识，乞丐当然是世界上最空闲的人，所以他们了解许多未经记录的事情，乞丐的生意里，自然也就有了专门代人指路、提供小道消息的经营范围，询问他们时，他们就不算是乞讨，而是在拿酬劳了，他们的收费方式，与律师相同，或按问题数量，或计时。没有什么人敢赖乞丐的工钱，不然乞丐们会到处散播这种消息，那个不付钱的家伙，就要名声扫地了。 “在哪？你现在可以说了。”刀剑锋忙道。 “在那边！”乞丐手一指，“离这里200多步路。” “我找过啊，没人啊！”刀剑锋傻了，那地方，他今天至少经过了三次，没房子啊！ “带路20块！”乞丐又伸出了划卡器，刀剑锋瞪着乞丐，气得胸部随呼吸一耸一耸，不过没办法，只好第三次拿出卡，在划卡器上连划4下。 “带路吧！”刀剑锋心想真是可恨。那个乞丐居然敢这样色迷迷的看着自己，而且，既便带路，乞丐也始终不走在前面，而是走在刀剑锋的身边甚至身后，刀剑锋知道，那个乞丐这是为了多看几眼自己的胸和大腿还有屁股。虽然气得直踢路边的小石头，不过刀剑锋始终没有想过要动手揍那乞丐，毕竟，做乞丐本身就已经很可怜了。 那个乞丐走得很慢，故意磨磨蹭蹭的，好多看几眼难得一见的美女，但200多步路，总归还是会走完的，到了河西桥的桥洞下，乞丐只好指着这桥洞道：“到了，就是这里，许有财就是住在这里的。” “不是吧？”刀剑锋瞪大眼，不相信的看着桥洞下的一床棉被一口破碗，他每次经过这里，当然都能看到这些东西，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许有财的，他一直以为是某个乞丐的家当。 “你骗人！”刀剑锋气呼呼的望向那个乞丐，“这里是你住的地方吧？” “我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乞丐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小姐你别小看我们当乞丐的，虽然我们身份低下职业卑贱，但好歹也是有固定工作的人，收入跟一般老百姓是没得比，可我们也都有自己的窝，哪象这个许有财，连个窝都没有。” 刀剑锋不相信的看看乞丐，又看看据说是许有财所有的那些家当，难道，那个许有财竟真的比乞丐的日子都不如？？？ “你不信？”乞丐也有些生气了，这可是在怀疑他的职业道德，“许有财一般到早上9点回来睡觉，你不信的话，就等到9点好了，反正我没有骗你，我虽然是乞丐，但也是讲职业道德的！” “好！我就在这里等他！”刀剑锋无奈的四处看看，虽然有环卫机器工打扫，但这里实在不象是有可以坐的地方，算了，反正装甲身体也不会觉得累，站着等好了。 “我就是呆在这公园里的，你要是到了9点还等不到他，就到刚才那地方来找我，我还你钱。”乞丐如此说道，然后生气的走了。 刀剑锋当然不会去找乞丐要回钱，那种丢脸的事，打死他也不会做的，但是……如果等不到，刀剑锋想非得把那乞丐扔到河里去凉快凉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刀剑锋不时看看随身电脑中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那个许有财干嘛去了？为什么早上9点才回来睡觉？他为什么住在桥洞下，为什么甚至连乞丐都看不起他？那破得甚至连补丁都没有的棉被，脏得象垃圾处理场中陈年垃圾一样的棉被，还有那口小半个碗口都不见了的破碗，真的是许有财的所有家当？ 二章 12 自尊 河西公园是一个不太热闹的公园，因为这个公园虽然长却并不大，没有浪漫的地方可以谈情说爱，也没有隐蔽的地方给犯罪提供便利，而且它的中间地带，被河西桥从头顶横过，河西桥属于市内主要交通道路，相对的也就比较吵闹。 但既便是这样一个公园，也毕竟还是有人来来去去的，一个美少女在桥洞下傻站几小时，总会引来注意，甚至引来一个警察的询问，还以为刀剑锋被男朋友甩了想不开，在河边徘徊犹豫是不是该跳河。刀剑锋解释了几分钟，最后不得不亮出他的兼职工作证，才算是打发了好心的警官。 终于，一个特殊的身影出现在刀剑锋视线内，这样破旧，而且属于战斗用的装甲身体，在和平的城市里，并不多见，老远，刀剑锋就知道，乞丐没有骗他，许有财，看来确实是住在这连乞丐都看不入眼的桥洞中的。 许有财一直低着头走路，直到走到自己的窝前，才发现有人站在他的被窝前。 “许有财先生吗？”虽然已经确定，不过出于礼貌，刀剑锋还是这么说道：“你好，我是装甲人心理调查员，我是来……” “对不起，”许有财一脸疲惫，闭着眼钻进那又破又脏的被窝里，看起来象是在争取尽可能多一秒的休息时间一样，“我很累了，如果你要调查……请下午2点来这里吧，2点整……”话未说完，竟已发出震耳的鼾声。 刀剑锋头一次见到，竟然有人能边说话边睡着觉，急忙喊了数声“许先生”，但看来那个许有财竟已完全听不到一般，无奈，刀剑锋只得转身回家，心下恼恨，竟然无视人际交往的基本礼貌，无视自己的美貌……虽然其实是个男的，但一般男人，不知道自己的性别前，不都该多看几眼，振奋精神才对吗？ 回到家，刀剑锋重新在网络上找起许有财的资料来，但无论怎样找，都没有更多更新的东西了，看来，除了自己调查，就只有向那个乞丐打听消息，不过那个乞丐太贪财了，不找也罢。正想放弃时，忽然想到可以用自己的调查员身份，到公用档案馆的网站里查找一下。 许有财这样的土气名字，在现代社会，是比较罕见的，档案馆里一共有8个许有财的个案，很容易就能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因为装甲人的个案都是设成蓝色的，只有刀剑锋要调查的那个，才是装甲人，而且，看形象，也是最惨的一个。 花了一小时细细研读，刀剑锋发现，这个许有财，确实是很惨的人。 许有财24岁时参加军队，参军的理由，据说是为了能吃饱饭。入伍后仅三月，就因战友的不慎，在第一次实弹投掷练习时受重伤，腰以下全部被炸毁，因为当时许有财所属团部中，库存装甲身体正好用完，所以不得不紧急从团部垃圾处理场上，抢回一还未来得及销毁的过时装甲身体给许有财装上。 考虑到许有财的境况较惨，团部原本决定将许有财调到装甲连担任军士，却因“工作需要”最终被调到了炊事班。三年后，许有财与许多人一样退了伍。此后，许有财由于装甲落后，又家中贫困，既无法娶妻生子，也无法找到固定工作。炊事班只是军队为防万一而设，在机器厨师大行其道的今日，几乎已没有人再愿意招聘人做厨师，所以许有财在炊事班学到的技术，回到社会后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由于许有财脑内未装蕊片，知识的广度与深度完全不能与常人相比，因此，许有财只能到一些工地打打短工，但却是按照机器人的工作强度做的，也是按照建筑机器人的租金拿酬金的。许有财是装甲身体，虽然那装甲很过时，但毕竟是战斗用，所以能够承受与机器工人一样强度的工作。 做机器人的工作，确实是一件很悲惨的事，但也毕竟是有酬金的，既便那酬金很少，刀剑锋想不明白，怎么看，也不需要沦落到睡桥洞的地步吧？ 这一次，雇刀剑锋他们调查许有财的老板，也是建筑商，听说是许有财数年如一日在他那里工作，虽然默默无闻，但也无怨无悔，老板决定长期雇用许有财做工地监察，而不再是有活时才找许有财，所以才特意要调查一下许有财的心理状态。 工地监察说白了就是保安兼门卫，机器人是不会偷懒的，也不会偷工减料，工地监察监察的是走到工地中的人类，防止有人搞破坏，偷东西，或防止小孩跑到工地里玩，比起许有财原先的工作来，既轻松又自在，整天只需要带着警棍捧着茶杯晃悠，收入还比之前能高出一半。 这也算是一个有点良心的老板，为穷人做的一点实事好事吧，刀剑锋决定跟许有财到工地看看，希望能多上报点好东西给心理分析员，帮许有财一下，看别人过着那么凄凉悲惨的日子，刀剑锋觉得心里不好受。 午后一点半，刀剑锋出门去找许有财，1：55分到桥洞，许有财还在睡觉，2点整，许有财的枕头下忽然发出闹钟的响声，刀剑锋才知道许有财原来还有第三样财产存在。 那个许有财，象身上着了火一般跳起来，往10米外的公用饮水池冲去，拧开水喉拼命喝水，一边嘴里还发出巨大的吸嗫声，足有3分钟之久，没有停下来过。3分钟后，许有财用那水洗了把脸，冲了冲头，转身，往公园外走去。 “许先生……”刀剑锋这才知道，那个许有财竟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在一边一直看着他，“许先生……我是装甲人心理调查员，我叫刀剑锋。”他一边做着自我介绍一边急急跟着许有财赶路，不知道许有财走这么急去干嘛？也许是肚子饿了去吃饭？不过装甲人是应该不会觉得肚子饿的，而且许有财竟然连续喝了三分钟的水，相信肚了里也填不下任何食物了吧？ “哦？”许有财这才注意到刀剑锋，看着眼熟，想了几秒，终于想起自己入睡前有见过她。 “对不起，如果你要调查我，最好晚上11点来，我只有晚上11点到凌晨1点这两个小时的自主时间。”许有财抱歉地道，“你是调查员，也许知道我一直都在做机器人才做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机器人都在那个时段充电，我连那两个小时的自主时间都没有。” 这一点刀剑锋当然知道，一般的民用电力型机器人，都在那个时段充电，这只是一直以来的不成文的习惯而已，当然，这是人类的习惯，机器人还没有复杂到拥有习惯这种东西的程度。 “不用了，”刀剑锋笑笑，“我是调查员，我的工作就是观察调查对象的日常生活。” 许有财也笑笑，却走得更快了。 走得太快，刀剑锋的超短裙被气流吹得直往上飘，一路引起许多人的惊叹声，也引起了几起小小的交通事故，但许有财竟连望都不望一眼，象是刀剑锋的女性形象对他根本就没有吸引力般。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太反常了，刀剑锋开始怀疑许有财也许是个同性恋，不过资料上并没这么讲啊。 但其实，许有财并不是同性恋，对女人，他当然有性趣，只是，虽然有性趣，却由于装甲身体的落后无法做任何事，所以也不得不装做看不到一样。 走了有50分钟，才终于到了许有财现在工作的工地。 那是一个在建中的社区群落，专为有钱人设计建造的，都是独门独院的小别墅，还附带着幼儿园和学校、超市、医院等设施，每幢房子都价值数千万，据说风水最好的一幢，已被某个神秘人物以5000万的价格买下，刀剑锋不知道穷得要住桥洞的许有财，在为别人建造这些豪华别墅时是什么心情，他猜一定很不好受吧。 许有财走到工地入口的监察室，也就是从前的门房、传达室等，向监察室里的两个监察讨要安全帽。 “两顶安全帽，”许有财指指站在他身后的正四处打量的刀剑锋，“她是心理调查员。” 心理调查员这工作虽然没权没势，但却有很多特殊待遇，一般的地方，心理调查员都可以随意进入，既便是一些比较敏感或危险的地方，只要出示很容易批到的特别通行证，也一样可以进去。 “请出示证件！”监察是两个机器人，所以对美女没反应，监察怎么会是机器人？刀剑锋一边出示证件，一边猜测，不过刀剑锋到底不笨，还是想通了为什么。那是因为，监察的工作收入很低，一般人不会去做，象许有财这样找不到固定工作的人，一般都做违法的生意，或是当乞丐，这么一想，那位想雇许有财当监察的老板也并不是出于什么好心善意，完全只是物尽其用的商人习性而已，机器人干的工作当然是机器人才能干得最好，起码机器工人不象许有财一样需要睡眠时间，而监察本应是人类干的工作，找不到其它人愿意干，自然也只好找许有财了。 拿来安全帽戴上后，刀剑锋便跟着许有财往工地走。 工地的工程，已近尾声，到处都在混合路面材料，为这社区浇盖路面，许有财象其它许多机器人一样，从货车上将装载量半吨的大铁桶举过头顶搬下，运送到制路机那边，将铁桶中的材料倒入制路机的材料桶中，然后又跑回货车上搬铁桶。 虽然，这世上早有整车的材料桶，早有传送带，但在象这种把房子盖在山包上的工地里，还是机器人搬运更省时省钱。 刀剑锋没有跟着一起做，他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一来他没有必要做，二来那活也比较脏。 施工速度非常快，如果只是象做公路一样做过去，一小时一公里也不成问题，但这里毕竟是山包，而且从已经筑好的路面看，它们还在为将要做的花圃和小公园预留空间。刀剑锋有点为许有财庆幸，好在如今的人越来越讲究生活品质，不然，如果只是建房的话，许有财在一个工地混上一个月都不太可能。 如今的房子，地基用大型机器挖制，墙面用现浇与混合模板装置，只建一个毛坯房的话，象这种别墅连两周的时间都不用。 刀剑锋忽然恍然，明白为什么明明还是有钱挣的许有财，要住在桥洞下了。就是因为如今建筑施工速度太快了，使得许有财可以打工的时间太少，A市只是一个人口12万的小城市，不可能天天月月都有工程，更不可能每个工程都有让许有财去打工的机会，也许，许有财会有几个月找不到打工机会，那之前的积蓄，也自然就会花光了，许有财也许并不是一直都住在桥洞里，但没钱的时候，想来也只能住到那里去了。 闷声观察了一个多小时，不习惯当哑巴的刀剑锋终于忍不住，开口与许有财交谈起来。 “许先生，你一直都是这样子，独自一人，跟哑巴机器人一起工作的吗？” “嗯！”许有财的回答简洁明了。 “没有其它的人类在工地了吗？” “多数时间没有。”许有财可能毕竟是意识到，他现在是在跟人类说话，所以蹦出嘴的字变得多了些。 “你不觉得寂寞、沉闷吗？”刀剑锋没等别人回答，自己先倒起了苦水，“我可是闷坏了。” “习惯就好，”许有财仍然在忙碌着，没有一刻停下来过，“而且我觉得这样很好。” “为什么？”没人聊天还感觉很好？ 许有财有一会儿没有吭声，好久，才道：“不会作声的，也就不会讥讽，象小姐你这样漂亮可爱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这我倒明白一点，”刀剑锋觉得在许有财这种倒霉鬼前表露身份，也不难堪，所以破天荒头一次，对陌生人主动坦白道：“更正你一下，我不是小姐，我是男的。” 这下许有财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了，他惊讶的上下打量刀剑锋，眼神渐渐变得明朗起来，忽然笑道：“抱歉抱歉，我真没看出来，你长得太对得起你现在的装甲了，哈哈。” 刀剑锋苦笑一声道：“就象你一样，我也是没得选择，不得不用这样的装甲，我想我因为装甲身体而受到的特殊待遇，不会比你少到哪去。” “你跟我不一样！”许有财的话，明显因为发觉对方是同类而多了起来，“你至少还有人类的外表，脑子里还有芯片，而我什么都没有。” “说真的，对于芯片的问题，我不能理解，”刀剑锋不解的地方太多了，但所有一切不解，最根源的问题，其实还在芯片上，“虽然芯片刚问世时，的确很贵，但它的降价速度，比股市的崩盘速度都要快，只几年时间，天价的生物芯片就成了几乎人人都买得起用得起的东西，我听说这些年甚至连乞丐都开始购买生物芯片了，你……有工作，有收入，虽然很低，但也应该能买得起吧？” “现在我当然买得起它了，不过已经没有意义了……”许有财忽然神色黯淡，一边继续扛起铁桶，一边沉着嗓子说道：“我家里……非常穷，还欠着债，我花了很多年，才终于想方设法还清了债务，可是等到我终于可以买得起芯片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怎么？”刀剑锋想道了绝症，难道许有财生了可怕的绝症，不久于人世？ “是……我的妹妹，她已经在两年前因为车祸去世，”许有财的资料上，倒确实有一个小他8岁的妹妹，“我本想趁她还年轻，多挣点钱，还清债务后给她装个芯片……呵呵……”许有财竟笑了数声，但声音却很悲凉，“我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算了，不说了吧！” 刀剑锋沉默了数分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许有财的妹妹是资料上显示的，许有财在世的唯一亲人，想不到，原来在两年前已经去世，哀莫大于心死，无亲无友的许有财，大概也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存境地了吧。 “我不知道……” “没关系，”许有财叹着气，“转世轮回，我会再碰到她的，”许有财忽然冲着某个地方，神秘的笑了笑，看起来竟象是很开心一样，“而且我们在她死前约定了，一定要在阴间等我，下一世再做兄妹，如果她先去投胎了，那我们就不是兄妹，成姐弟了，呵呵，我妹妹……她一定在等我，那里还有我的父母，她不会寂寞的。” 刀剑锋只觉得许有财神经受刺激过度，但也不忍发表无神论的观念，如果他觉得那是真实的，而那所谓的真实可以带给他快乐的话，又为什么要将他推入冰冷的现实呢？ “希望会是那样……”刀剑锋安慰道。 “当然会是那样！”许有财斩钉截铁道。 “对，对……对了许先生……”刀剑锋决定还是立刻转移话题的好，“你没有想过给自己装一个芯片吗？我想你因为没有蕊片，工作应该是很不好找吧？” “暂时不装了……”许有财摇着头，“我虽然没有芯片，但我并不笨，芯片也是由没有芯片的自然人创造出来的不是吗？”他的表情，突然又变得相当的自信，“虽然没有芯片，但我的记忆力与理解力都非常好，不管什么书，我看过两次就能记住，当然这跟你们这些有芯片的人比，是天与地的差别，但如果只是钻研一种科学的话，我想我还是能够胜任，我会胜任的，我会证明给所有的人看，证明给自己看，我许有财，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番话，从一个落魄潦倒模样跟饥荒中的灾民一样的许有财口中跳出来，令刀剑锋极其意外和吃惊，更叫他吃惊的是说这番话时那个灾民模样的许有财的眼神，那是一种最近被刀剑锋看多看惯了的绿光，一种叫野心的东西，而且，与另一只常冒这种绿光的狼卫青英不同，这个看来象随时会因饥寒暴毙的许有财，眼中更有一种叫做自负的东西存在。 刀剑锋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开始为许有财叹息不止，穷困、受排挤、丧失亲人等等打击，已经把许有财的精神折磨得不正常了，心理学上有一种自负性格，其产生的根源就是极度的自卑和自暴自弃，但生命本身是求存的，所以人类的本能，会为了活下去，而从极度的自暴自弃与自卑中建造出完全相反的极度自负型性格来。拥有这种性格的人，平时表现极其自负，说话爱夸张，吹牛能吹上太空去，任何事情都看得无比简单，仿佛自己一出马，天蹋下来也能顶着了。当他们真的碰上困难时，又哀叹命运弄人，再次开始自卑与自弃，一般来说，很快他们就能从幻想中重获自信，并表现出一切失误罪责都属于别人的言行。 其实有这种性格的人，占了世人的绝大多数，但多数人还是能生活在正常世界中的。但象许有财般，眼中会冒出绿光来的人，其自负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反过来说，其自卑与自暴自弃也到了无可再退的境地，也就是，许有财的自杀概率很大。 刀剑锋没钻研过心理学，甚至一页心理学都没好好看过，但储存在芯片内的心理学知识，自动跳出来，给了刀剑锋这样一个结论。 心里很为这可怜的人难过，男子汉又没有哭的习惯，刀剑锋只得勉强笑笑，正好时近晚餐时刻，借口买晚饭，刀剑锋跑到安静点的地方，给离这里较近的一家饭店打了电话，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工地监测服装的机器人带着送外卖的机器人走进来，刀剑锋划了卡接过晚饭，便捧着普通人都当做郊野标准餐的披萨和两罐啤酒往许有财那走去。 找了个地方将这些东西放下后，刀剑锋招呼许有财过来吃饭，但许有财只是望了一眼，明显的咽了口唾沫，却仍旧不停下手中的活，只是摇摇头。 “披萨凉了就不好吃了，”刀剑锋喊道，“我们先吃饭吧，反正这里没有监察在看，没事的。” 许有财仍然只是摇摇头。 “许先生……” “我吃不起。”许有财的话令刀剑锋啼笑皆非。 “没关系，我请客。”刀剑锋道，“一个披萨要不了多少钱，你不用那么介意的。” 许有财这才走过来，将弄脏了的手在附赠的毛巾上擦了擦，两根黑色的金属手指挟起一块披萨饼来，但却并不立即放进嘴中，而是先细细端详一番，嗅上一嗅，见刀剑锋瞪大了眼看自己，这才老脸一红，道：“对不起，我从来没吃过这个东西，它看上去真好看。” “从来没吃过？”刀剑锋吃了一惊，这玩意儿刚从西方传过来时，价钱确实不算很便宜，但经过一百多年时间的本土化之后，已经属于极其大众化的食品了，不比买几笼小笼包贵到哪去。这样的平民食品，许有财从来没吃过？ “以后，等我发财了，我会请你客的。”此时嘴里已塞满了披萨饼的许有财，信誓旦旦道，甚至手指朝天一副若有违此誓当不得好死的模样。 “不用不用，”刀剑锋习惯性的客气道，“只不过是一个披萨饼，干嘛这样认真呢？” “那不行，我许有财一向说话算话！”许有财费力的将一大团食物咽下，可能被噎着了，难受得用手直撸脖子，刀剑锋急忙将一罐啤酒打开递上，许有财接过“咕嘟咕嘟”几口，竟将酒喝了个底朝天。 “哈……好爽……”许有财抹了把嘴，又拿起一块披萨饼，放进嘴中大嚼，“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吃过饭了。” “不会吧？” “呵呵……这没什么可以骗人的。”许有财一边继续大嚼，一边打开了话匣子，“当兵那阵子日子过得最舒心了，天天有饭吃，有烟抽，因为我是炊事班的，还总可以弄点酒来喝，唉……退伍以后，就不行了，找不到工作，只能打打短工，为了省钱，一个月左右才能吃一顿饭，平时就只靠在公园里喝水过日子。现在想起来，好在我当兵时碰上意外，换成了这样的装甲身体，不然哪能有什么积蓄啊！” “我不明白。”刀剑锋完全搞不懂许有财在想些什么，“你现在还有什么必要，非得省钱省到这个地步呢？” “这个……这个……”许有财“这个”了半天，才神秘的道：“我有一个发明，已经把它画出来了，需要很多钱买材料，然后把它做出来，等到试验证实我的发明是有效的，哈哈……”他狂笑数声，志得意满的挥挥手道，“别说一个披萨饼，就算是一车的披萨饼，我也能请得起客，你不相信？” 刀剑锋当然是满脸的不信，在这个科学家多如蚂蚁的时代，一个甚至连芯片都没有的人，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发明来？充其量，也就只不过是象把杯子变成保温杯之类的小改进而已。 而且，说实话，许有财的形象跟科学完全扯不到一条线上去，如果说他是从非洲逃过来的灾民，倒还十分可信。 “你不信？”许有财看来有些恼了，“只要我的发明证实是有效的，就算不申请专利，我也一样能靠着它吃上好东西，不，还不止，我要用它，把世上所有饥饿消灭掉，我要让所有的人，都能吃上饭，我许有财，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世界的！” “你的志向很好，不过我不认为有可行性，”刀剑锋如果再年长十岁，就会知道完全不必要跟这样的人再聊下去，既便是为了工作，也完全没有必要再聊这话题，可惜他还嫩，忍不住就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几千年来，无数的人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努力过，奋斗过，他们有一些人确实做到了一些了不起的事，使一部份人过上了好日子，但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把所有的饥饿消灭，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让所有人都吃上饭……” “我不一样！我不同！我是许有财！不是他们！”许有财看来真的很愤怒，大力的挥着手臂，神情激动，甚至连鼻尖都开始沁出细小的汗珠来，“我的出生，我的受苦，我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把你看做自己人，告诉你我的秘密，你却不相信我，好…好…好…”他连说6个好字，愤然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披萨丢回盒中，转身回去工作。 刀剑锋愣了半天，想不通许有财为什么要这样生气，但无端端的让人这样恼恨，也十分不快，道声再见，便也转身回家。 刀剑锋坐上出租车时，才想起自己忘了吃东西，买来的酒跟饼一点都没碰，只顾着说话，又只顾着生闷气回家，心中更加不爽起来。 回到家中，发现卫青英正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边上，与自己老娘说笑着很开心的样子，一顿火便发到了无辜的卫青英头上。 “你没有家的吗？”刀剑锋虽然语气还算好，但这话却很难听，所以话出口，脑袋立刻被自己老娘爆打一记。 “有你这么讲话的吗？”刀母怒道，“卫小姐肯到我们家来玩，就已经是你的福气了，你还用这种态度，说这种话？快道歉！”转头又向卫青英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小锋他太无礼了，卫小姐……” “没关系，”卫青英话虽这么说，不过确实也很恼怒，但他的个性，就是爱跟人顶牛。所以卫青英淡淡一笑，反而顺着刀剑锋的话头道：“我差不多是没有家了，我父母都到外面去了，这几晚都只有我一人在家，所以到你这里来蹭顿饭，你就这么舍不得让我吃一顿饭？” 知道自己话讲过头了，道了声歉，然后将今日的经历说出来，意思当然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而且，刀剑锋觉得许有财实在太神经质，却非得跟他相处一周时间，感觉也很郁闷。这不同于一般的人际交往，并不是合不来就可以不合，这是工作，是调查，就算再烦，再讨厌，也得跟对方继续打交道。 卫青英知道刀剑锋在外头受了点气所以才将自己当出气桶，心里觉得美极了，卫青英当然不是被虐狂，不过刀剑锋能在看到自己后，一眼就决定把自己当出气桶，说明刀剑锋已经在内心深处，接受了“卫青英”这个人，不管是看着顺眼还是不顺眼，反正是没当外人。毕竟刀剑锋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顺便拿人出气，所以，卫青英觉得这顿气受得很值，她把自己的感想结合到许有财的事件上，分析给刀剑锋听，最后道：“其实很简单，你明天去向他道声歉，然后坚持一下自己的见解，逼他把设计给你看就可以，以你的想象力，如果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发明，应该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 刀剑锋想了想，觉得有理，如果真是那么了不起的东西，他刀剑锋虽然欠债达50亿，但总还有点现钱可用，帮许有财将那东西造出来，不仅是助人为乐，说不定还能赚个投资人的名声，捞点外快，那么了不起的话，可能50亿很快就能还清啦，哈哈……虽然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聊胜于无嘛，而且，反正大不了就当跟一个妄想狂一起发了回梦好了。 想到这里，刀剑锋心情愉快起来，竟破天荒的，为卫青英碗中添了块肉。 二章 13 世界最小的制药厂 仍然是下午两点，仍然是河西公园的桥洞下，仍然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刀剑锋仍然一身标准的性感女装，准时站到了许有财的被窝边上。两点整，许有财枕头下的闹钟，仍然是准时响起，而许有财，也依然象着了火般跳起，旁若无人的冲到十米外的饮水池边，大口喝水，为接下来一天的工作，积累大量装甲身体需要用到的能量——水。 许有财在快步走出公园大门时，才发现，身边居然又有着人跟，而且，仍然是那个刀剑锋。 “你来干什么？”许有财的态度，较之昨日恶劣得多，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今天是那个工地的最后一天工作，也是他可以拿到这半个多月来薪水的日子，不管什么动物跟在后头，他都得准时到达工作的地方。 “来看你的发明。”刀剑锋嘿嘿一笑，语气甚恶，“跟你在一起只是我的工 作，我对你不感兴趣，你又不是美女，不过我对你的发明很感兴趣，想知道你能搞出什么好东西来。” “哼！”许有财毕竟不再年轻，控制怒火的本事，总归比刀剑锋稍好一点,“就算我是美女，你又能怎么样？你个人妖！”许有财虽然不发怒，但讲的话很恶毒，刀剑锋几乎被当场气毙。 “你连人妖都不是，你只是会走路的铁块！”半晌，刀剑锋才回骂道，“铁块能搞出什么发明来？我看八成是你发白日梦罢了。” “会做白日梦就不是铁块了。”许有财不屑地冷哼一声，“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不知要到几时才能证明呢？”刀剑锋的话象利刃般切入许有财的痛处中，“以你的积蓄，几时才能把实验要用的材料准备周全？” 许有财很久没有吱声，这一点，稍稍计算一下就可以得知，虽然，那样东西的材料满街可找，但制造时要用到的工具，以及试验所需的大量能源，以许有财的收入，都不是几年之内可以凑齐的。 “如果你的东西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了不起，我可以帮你搞到资金。”刀剑锋的话，只引起许有财的冷哼而已。 “你没信心还债？”这一句，才是真正激怒许有财的话。只见许有财竟停住了脚步，害刀剑锋不小心走过了头，不得不转回身去，却见到许有财满面怒容又充满自负道：“我的东西，绝对会挣到大把的钱，怎么可能还不起几个小钱？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为什么要向你借钱？你跟我根本不是同类人！” “因为我有钱可以借给你，如果你的东西真的那么好的话……而且，因为我确实跟你是同类人，你听过‘妄想大帝’吗？哦对，你没钱买电脑，不会知道，我告诉你，那是我在网络上的名字，很多科学家都喜欢听我的妄想，虽然我的妄想没你的妄想那么伟大玄乎。” “你会有什么妄想？”许有财想起来还要赶路，又迈开腿疾走起来，刀剑锋也跟着疾走，发觉许有财竟对自己一脸不屑，心道我的妄想虽没你玄，可比你实际的多。 “那我就说几个给你听吧！”刀剑锋整理一番自己的记忆，道：“人工植物林听说过吗？” “没！”许有财干脆道，“我没时间关心国家大事！” “在以前，治沙的办法，只有人为种植树林，但不管长得多快的树，都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能长成有用的树林，可是沙漠化的速度，远远超过人类种树绿化的速度，所以象非洲那种地方，二十多年前，甚至基本上不再有人烟了。”刀剑锋长叹一声，仔细一想，才发觉原己竟给人提出过那么值钱的好主意来，“有一天，我在网路上，对植物学家程金量说，既然种树绿化速度太慢，快不起来，为什么不让沙漠化变得慢一点呢？” “废话！”许有财忍不住评论道，“谁不知道这道理？这也算是你的妄想？” “他也是这么说的，”刀剑锋呵呵一笑，回想当日，被那个死脑筋的家伙，骂得跟猪头一样笨，如果不是被骂得那么惨，自己大概也不会花几周的时间去研究了，“然后，我花了几周时间去研究这个问题，后来我提出一个办法，就是以沙制沙。” “学以火攻火吗？”许有财又是一声充斥不屑的冷哼，“你书读得傻掉了吧？” 没理许有财的冷哼，刀剑锋继续说道：“我叫程金量用激光烧沙子，把沙子 玻璃化，让沙子可以被塑形成树的模样，把那种东西插在沙子里，充当植物，减少太阳对地面的热能辐射，减少水份的蒸发，同时还可以起到防止风沙被吹起的作用，在它们的阴影下，新种的植物应该更容易生长。当然，那种样子烧出来的玻璃化物质模样很难看，而且到处是孔洞，我就叫他再在外面喷一层塑膜，变成白色的东西，好看点，还能挡更多热量，最重要的是，可以把沙漠中稀少的水蒸汽锁在孔洞里，被膜挡住还不容易蒸发掉……” “笨蛋，那不是……”许有财忽然停住了骂人的话，惊讶的望向刀剑锋，刀剑锋心想难道许有财不傻，竟看到了其中的宝贵之处？ “他听取了大部份！”刀剑锋接着说道，“只是把烧钱的激光改成了太空垃圾，”指指头顶，刀剑锋耸了下肩，“那家伙真聪明，清除太空垃圾能赚点小钱，被集中成比较大块发射到沙漠中的垃圾，撞击地面产生的热量足够玻璃化大片的沙漠，而且给没有营养的沙地带去许多矿物质。最后，他才使用激光切割和制造出玻璃树来，人工植物林就这样面世了，长成的植物不需要玻璃树提供保护后，还能拔出来再插到别的沙地去，继续给别的地方提供阴影，收集水份……虽然它不是什么很伟大的创意，不过，总算这几年沙漠化的速度被控制住了不是吗？” “还有别的吗？”许有财话出口，才发觉竟有些象是相信了刀剑锋的话一般，好在刀剑锋没注意到。 “还有DNA纠对仪，说实话我不喜欢这名字，我当初给它取的名字是‘小小警察’，”刀剑锋抱怨道，“那是一种记录了主人DNA全部信息的微型机器人，可以自我复制，任何原因引起的DNA改变，比如细菌病毒的入侵，寄生虫的危害，都会被它立刻纠正，它的问题就是如果主人要人为改变自己的基因，有它的存在就完全白干了。一旦通过针筒打进身体里，就再也清除不掉，也改不了最初的设定，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投产。” “那人除了受伤……不就没机会照顾医院的生意了？”许有财张口结舌。 “我当时没想过，只觉得要实现星际移民，一定得有这技术，外星球的微生物都是我们没有接触过的，所以对外星球的微生物，我们没有任何免疫力，那就只好让身体记得，什么样的状况才是正确的。”刀剑锋解释道，“不过现在想来，如果被别人知道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失业的医务人员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 “还有云雷，总算有一样东西，还算是保留了我取的名字的。”刀剑锋感慨万分道，“说来它很简单，只不过是把小小的金属球利用受控制的小热气球飘在空中，一旦打仗，这些东西就被会炮弹或导弹打上空中，布满整个天空，没有几个月时间，能量根本不会用光，只要空中有这些小东西，不管什么原理飞行的飞机，都会因为撞上它而机毁人亡，既然一只鸟可以撞下飞机，没理由一把铁球撞不下的不是吗？” “天才！你真是天才！”许有财惊叹着奉承起刚刚还被他看不起的人妖来了，“不过要是自己的飞机要起飞……” “所以说是受控制的小热气球啊！叫它们让道不就行了？说实话，有它们在，除了太空中的东西，我不信有什么飞机炮弹导弹，还能从空中打过来！这玩意当然也可以扔到敌人上空，不过扔到敌人上空的就不受控制啦，不管你高不高兴，它非得在敌人上空飘一段时间不可，叫他们什么东西都飞不起来，要是让风刮跑了，再放一些就是！” “天才的想法！”许有财又奉承道，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了，“咱们一定得好好聊聊，等我下班，你可一定得跟我一起研究一下我的设计不可！” “行！”刀剑锋先露了把小人嘴脸，“我先说好，如果你的东西真管用，看在我给你资金搞试验的份上，在专利保护期内，你的收益，得分给我10％！” “那当然可以，不过……你为什么会肯出资呢？设计上行得通的，不代表市场上也行得通啊！”许有财十分不解，“我这个可是为穷人设计的，穷人可付不起多少钱来。” “也许富人也会买它呢？”刀剑锋嘿嘿一笑，透露了一点小秘密给许有财，“虽然我能动用一些现金，但实际上，我是个欠债以亿计的超级穷光蛋，不抓住机会挣钱怎么行？” “不会吧？”许有财吓了一跳，他家里200万的债务，就让全家人还了十几年的债呢。 “没骗你！瞧！”刀剑锋见已走到无人的地方，展开四翼腾飞而起，吓得许有财差点没跪下当神仙来拜，“就是这装甲，害我欠债。” “这……这是哪来的？”许有财见刀剑锋又收起翅膀降落地面，精神也随即恢复了正常。 刀剑锋自然不能说实话，这可是会坐牢的，只以谎言骗过。 这一天，许有财与刀剑锋在工地上，聊天聊得火热，象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友一般，收尾的一天，自然不用做太久，午饭时间一过，就来了几个工程师与一位老板，许有财领了他大半个月的薪水，迫不及待的与刀剑锋一同往河西公园赶。 到了桥洞下，许有财从破被子中掏出几张布来，见刀剑锋怪异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因为买不起电脑，而且也买不起纸，所以只好用这些最便宜的布了。” “嗯嗯”刀剑锋随口应着，将那几张还算干净白洁的布接过，摊开，仔细研究起来。 虽然，刀剑锋一直没有好好学习，但他毕竟是有芯片在脑内的人，每年都有大量更新的知识输入，既便没有好好理解过，起码也是存在于记忆中，对照着芯片中的知识，刀剑锋逐渐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了。 图上所画，是一个扁圆形大小如棒球，正好可以被一手掌握的机器，机器的 外围，全部是一些极小的孔洞，透过它们，吸收空气或水中的物质原素，然后在 中间的环中进行合成，最后合成物被送入最内层的小环中。这台机器的原理，就是将人体需要的营养按比例的从空气、水份中吸取并合成，然后制造出成品，与其说是食物制造机，不如说是药品制造机更合适。它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并不大， 而且容易得到，是以目前世上最流行的能源纯水为能源，而且看起来，虽然很复杂的模样，但很多部件都是可以一次铸成的。 “怎么样？”许有财对自己的作品是非常有信心的，但对它的用途，许有财就不那么有信心了，虽然自己信誓旦旦说要消灭全世界的饥饿，可是，仅以这些部件中那根最短的超导线来讲，就已经不是穷人们可以负担得起。 “好东西，不过，我觉得把它当做世界最小的制药厂还差不多！”刀剑锋遗憾的摇摇头，“它不能实现你的愿望，超导线每厘米的价钱，最便宜也在20万以上，它的长度，有5厘米，而且，做为触发点用的那一百多个钻石头，虽然都只有一毫米的大小，但毕竟是钻石啊！”看到许有财眼光黯淡了下去，急忙又道：“不过，这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发明，你会发财的，这不用怀疑，如果你的理论与实验成功，军队、宇航员，还有野外工作者，都会抢着购买它，想一想吧，全世界大约有4000万的军人，就算10个人才配上一个，你也有400万个客人，你的收入会以亿计的。” “其实……我也有这预感了……唉，毕竟无论如何都省不下超导线的，没有 它，根本不可能永久性的工作下去，只消几天，它就会因为过热报废了。”许有 财沮丧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起来竟丝毫不为可能成为亿万富翁高兴，“不过你为什么认为它应该被称为制药厂呢？” “难道你会把药丸模样，而且连味道都可能不比药丸好的东西，称做食物？”刀剑锋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天气虽然热，但因为是在桥洞下，猛地一坐，屁股也感觉很凉，不舒服的挪了挪，最终发现，穿着超短裙无论怎么坐，都是屁股与内裤直接碰到地面，放弃这种探索后，又道，“它充其量，只是把人体需要的元素合成制造出来而已，这跟那些维生素之类的药品，有什么差别吗？我想它唯一的差别，就在于可以只服用它就能获得几乎所有元素，使人不会饿死吧！” “唉……”许有财重重的叹了口气，“难道竟然真的没办法了吗？以你的想 象力，也没有办法吗？” “我的想象力也不能把超导线变成便宜货啊！”刀剑锋伸直手在许有财肩上用力一拍，许有财的肩膀发出“咣”的金属音来，虽然许有财装甲身体的样子难看，发出的敲击声倒非常悦耳，象极了银子落地的声音，这声音使刀剑锋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你只要有了钱，就有办法实现你的梦想。” “怎么说？” “用你的钱，造出一些大型的……你管它叫什么？” “天赐！” “对，造出一些大型的天赐来，然后赠送给穷苦的地方，让它们天天为穷人免费制造天赐丸，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去造，而且舍得花那么多钱去送人。” “对呀！”许有财眼神又亮了，“我真是笨，这么简单的主意都想不到，哎，不愧是妄想大帝，你真聪明！” “哈哈……”刀剑锋得意地大笑数声，“别的我不敢说，不过，借我50亿钱 的那个朋友家中可是巨富，他一定也有办法，能找人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样品，只要试验成功，也一定有关系，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为你申请专利，你甚至可以直接把产品生产权卖给他，一切由他来操作，你就只需要数钱就行了！当然，不要忘了你承诺给我的好处费，你是个好人，不会眼睁睁看我变成别人的奴隶吧？” “当然当然！”许有财也开心的大笑起来，钱虽然折磨了他很多年，但他本身却仍然没把钱当回事，何况这也算是助人为乐吧。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尽快把这事解决了！”刀剑锋因为穿了女装的关系，浑身找不到一个口袋，昨日背了一天小背包的经验又让他觉得很惨很热，所以今天换成了手表式的电脑，举起腕，对着电脑喊了声卫青英的名字，电话自动拨出。这台电脑，是今早刀剑锋特意去买的，当然内部硬盘仍然是原先那部的，它最个性化的地方，就在于能理解主人说话时的意图，是要它打电话，或者主人只是在喊某人的名字，可以透过与主人脸的距离、声音的大小等自动分析出来。 接通了电话，卫青英在了解刀剑锋的意图之后，很为刀剑锋能第一时间想到找自己帮忙而高兴，虽然自己还在警局打工脱不开身，但答应与他自家所有的研究所联系，叫人准备好一切。 “解决了！”刀剑锋挂上电话，满面春风的对许有财道：“我们现在就去他说的那个研究所，不……今天可能可以拿到准飞证了，我们先去交管处，领了证后，我开我的飞车去，咱们一起去那个研究所。” “太好了……很远吗？” “不太远，在M市，飞过去大概一个半小时吧！”刀剑锋又抬起腕上的电脑 查询M市的地图，虽然M市离A市也只有几百里路，但刀剑锋却从未去过。卫家的产业太多太大了，全国各地几乎都有卫家的产业，M市的产业，就是在全球也 较有名气的“卫氏电子研究所”，建在那里，是因为M市以电子产业为主，这方面的各种材料都比较齐全。 果然，准飞证已经批出，拿到那本金色的小本本，刀剑锋感觉好极了，从此再也不用走路、打的，或是坐卫青英的蜗牛车了，有飞车不能飞，有翅膀不敢飞，刀剑锋一直都觉得非常郁闷，这下可好了，总算可以在天上享受真正的风驶电擎的快感了，只望长翅膀的装甲早点批量造出来面世，这样才好用到翅膀，不管什么东西，都比不上用自己的翅膀飞翔的感受。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飞行，途中加了几回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在研究所外，飞车降落地面，重新以轮子跑路，研究所的门卫证实了刀剑锋的身份之后，以对待老祖宗的恭敬领着刀剑锋往内走，一直领到他们这次要找的人为止。 要找的人早已站在一幢大楼前等候，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一身传统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副研究员的必备多功能眼镜，满脸的红光显示他养尊处优，绝非打扮中那样职业化。 “刀先生吗？”中年男人赶上前几步，伸出手紧握着刀剑锋的手用力晃晃， 看来卫青英连刀剑锋的姓名性别都通传过了，“这位想必就是许先生吧？哎呀，两位的到来真是令人高兴令人期待呀，听说你们有样很了不起的设计要制造？卫小姐都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事，都只管交给我们去做，两位放心！对了，蔽姓晖，单名一个亮字。” “哦……晖先生有劳了！”刀剑锋将手从对方掌中抽出，既然明知都是男人，握那么久那么紧干嘛？ “来来，请请请，里面请，我们已经准备了最好的专家在里面等，马上开始研究，研究好马上就开工制造！” 刀剑锋对晖亮的反感稍减了一分，这种坐言起行的作风，刀剑锋一向都十分喜欢，虽然他自己懒散得很。 走了一段，上了几层楼之后，进到了一间巨大的办公室内，里面果然已经有十几位专家学者模样的人或坐或站，茶香四溢，烟雾缭绕。据说，但凡是搞科学研究的，都有抽烟饮茶喝咖啡的习惯，所以烟、茶叶与咖啡的生意，一直都十分景气。 室内的人见到他们进入，都站好了表示欢迎，科学研究人员，毕竟还是比较直接的，几分钟的寒喧过后，立刻直奔主题，十几位科学家纷纷围在那几块布周围，细细的研讨起名为天赐的机器设计图来，连那晖亮也不例外，倒是刀剑锋与许有财，无事好做，只得饮茶抽烟。 惊叹声在半小时后不断响起，设计其实并不复杂，原理也不难，难在之前从没有人敢把空气与水变成食物或药剂，没人敢那么想，也没人会那么想。当然， 所谓不复杂，是针对那些世界级的专家而言的，对普通人，甚至大部份的所谓科学家来说，天赐机仍然是比较复杂的东西。而这样一件东西，竟然是脑中并无芯 片的许有财设计出来的，这也令在场的人，都对许有财大表刮目之意。当然，许有财的设计，在真正的专家眼里，仍嫌粗糙，某些地方仍不是很合理完美，比如超导线，专家的意见是可以用更细的超导丝来工作，这功率不大的小机器，用不着使上直径相对那么粗的超导线，而为了合成速度可以更快，外围的孔洞直径要开大一倍，钻石触发点要增加五倍或十倍。 当天色渐黑，终于有了统一意见的专家们，纷纷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饼干来，看样子竟打算通宵制作了。 “几时可以完成？”见专家们神情激动咬着饼干甚至嚼着饼干的包装袋边讨论边往外走，竟然没有人想到还有客人存在，刀剑锋不得不大声说话了。 “哦？”晖亮拍了下脑袋，象是才想起来还有客人似的，抱歉的搓着手道：“两天，我想两天应该够了，完成时我们会通知卫小姐的，第一次试验，当然要在它的设计者面前做才对，对不起，现在我们要去工作了，不送，不送！”。 竟然赶起人来了。 不过，被赶的两人却很愉快，这说明对方很看重这东西，而且急于制成，所以高兴谢过，道声再见便往楼下走。 “太好了，”刀剑锋打开车顶让风吹着，转头望望看来有些不安又有些焦虑的许有财，“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抢走你的专利权，卫青英还不至于这样无赖！” “我知道，我不担心这个。我只是在想……其实我也没想什么……只是一种感觉吧，觉得一切都太顺了，象梦一样，叫人不敢相信，你看我昨天还在担心做样品的钱，今天就……” “你没做梦！”刀剑锋狠狠的一踩油门，换成飞行档，“我们去搓一顿预祝一下，还有，今天起你就别住桥洞了吧，我想你应该有钱找个地方住的不是吗？如果困难就跟我说，我也不在乎欠的是50亿还是50亿零几万的。” “呵……好吧！”许有财确实也厌倦了被蚊子咬的日子，“我会去找个地方住的，反正，我也不在乎欠你的是500万还是500零几万。” “哈哈！”二人大笑。 虽然是卫青英提供的研究所，但，卫青英的意思是不会白做好人，得把账算在刀剑锋头上，初步预算给他500万。其实卫青英更不在乎钱，她只是本能的想增加刀剑锋的欠债额度而已。 虽然在大声的笑着，但其实他们心里也都有点发虚，万一……万一那设计实际上行不通怎么办？ 二章 14 诺言 数十人，凝神屏气围住了那大小如棒球的扁圆物，看着那乳白色的小机器由于阳光的映照而发出淡淡的辉光，许有财伸出一根黑色的手指，在取名天赐的机器中间，按了一下。 天赐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启动声，旋即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透过挂满墙的许多个屏幕，可以看到许多仪器拍到的肉眼不可见的景象。天赐周围两侧的空气被吸入机器内部，又由底部排出，而在其内部，500个微小的钻石头不住的发射着极其细微的激光，最中间的内环中，有十几分钟没有任何变化，但渐渐的，一粒微小的圆形物质开始形成。 不知谁带头鼓的掌，刹时全场都激荡起震耳的掌声来，许有财眼含热泪，但却仍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等待那微小的物质长大。 慢慢的，掌声变得稀落了，并不是试验失败，而是即将进入下一个试验中，所有人都紧张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虽然其实那机器的运转跟声音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时间有时是很会磨人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小时，但所有人都觉得象过了一年那么久，许有财尤其是，他已经不止一次擦过汗了，虽然，室温被空调调得很舒服。 一小时的等候，终于在天赐内部形成了一粒直径5毫米的物质，这么点大，已足够进行元素分析，负责化学分析的一位研究员，哆嗦着手，将天赐的盖子打开，小心的把天赐丸倒在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内，然后将它移到附近的分析台上。虽然只是5米的路程，但却花了他十几秒的时间才走完，怕不小心将瓶子打翻。 分析结果，在数分钟后出来，与人体需要的各种元素种类完全符合，比例完全符合。 许有财终于爆发出震耳的吼声，紧接着，全场的人都跟着他吼了起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事物诞生时，被这样子狂热的庆祝过，它离许有财的目标虽然还很远，但却已经制造了一个绝对的奇迹。 天赐丸的出现，将彻底解决星际飞行时的食物问题，彻底解决在其它星球基地上的食物问题。仅此一项，足够所有人狂欢了。因为它，人类将不再需要建造长达数千米的巨大太空船，却有90％被各种食物与养殖场占据，它的出现，意味着星际飞行的成本将可下降90％以上，减少了巨量的太空船体积，就等于减少了对能源的需求，降低了飞船的制造难度，缩短了飞船的制造时间。因为它，军人在野外作战，再也无需担心饿死，因为它，当大的灾难降临时，人类仍然能够有食物可以活下去。 这也是世上第一个，可以将大自然的自然物质，转化成食物的机器。此前，甚至没有人想过，空气也能变成食物。 刀剑锋没有去现场看，只通过视频在家中观看，见试验成功，微微一笑，开始为许有财拟写终止心理调查的申请书。虽然许有财并未这样表示过，但难道还有人，会在发财在即的时候，还去给别人打工挣微薄的薪水？刀剑锋很为许有财高兴，更为自己投资正确高兴，横算竖算，再怎么往少里算，在专利保护期内，自己都可以收到十亿以上的好处费，最理想的收入，可以达到1000亿之巨，当然，这还只是许有财的10％收益而已，许有财，也许真会变成全世界最有财的人。 即便许有财事后后悔，刀剑锋也觉得至少可以收到几千万的遮口费，自己本来就没出什么力，所以，能拿回的不论多少，都是好事。 离还清债务，近了点了。 申请书拟好，买来后就从未派过用场、吐出过纸张的传真系统，忽然吐出一张纸来，刀剑锋取来一看，为自己的小人心肠惭愧不已。那是一份合约，已有许有财的签名，上面清楚的写着，专利保护期内，天赐带给许有财的利润，有10％归刀剑锋所有。 惭愧了几分钟，终于还是在上面签了名字，将副本传回那边。 又有一张纸吐出，是另一份合约的副本，这个不需要签字，只是给刀剑锋看看而已，许有财在纸的下方写道：“感谢你，我已与卫小姐签订了这份合约，天赐的生产权归卫小姐一人所有，因为尚需做许多试验，这几日我就住在卫小姐的研究所里了，待试验结束我们再到桥洞下聊聊可好？” “好！”刀剑锋说道，随即嘲笑起自己来，难道没有打开视听功能的电脑系统，能传达自己的说话？ ………………………………… 十日后，所有试验全部完成，在空气中，在水中，天赐都能正常工作，在卫家金钱与社会关系的影响下，专利证书很快就批到了许有财的手上，许有财将天赐的一切都移交给了卫青英的工厂，从此只需坐在家中数钱即可。刀剑锋也接到了第三个任务，学习工作之余，刀剑锋也常到许有财的新家中作客喝茶。许有财的新家，就是他刚参予建造完成的那社区中的其中一栋，只是作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装修之后，添置了少到不能再少的家具，便住了进去。 这是许有财出卖生产权，得到的第一笔巨额资金，整整10亿。分给刀剑锋一亿后，许有财只给自己留了一亿，其余8亿全部捐给了佛教协会。他说，这是还愿。当初他对佛祖许下承诺，如果天赐制造成功，无论第一笔挣到的钱有多少，都将给佛教协会捐赠4／5的资金，以资助佛教的传承发扬。 日子一天天过去，刀剑锋终于迎来了盼望已久的暑假，以往，这是他疯玩的好时候，也是他有大把时间偷窥美女裙下风光的好时候。现如今，美女的裙下风光已经成了他的噩梦，但总有意外发现的工作，却使得他极其期盼暑假的来临。迄今为止，包括中途终止调查的许有财在内，刀剑锋已经与6位调查对象有过接触，用刀剑锋的话来说，基本上都十分有趣，各有各的绝活和特色。 也不知许有财是怎么得到刀剑锋开始暑假生活的消息的，居然找上了刀剑锋的家门。 刀父因为学校放假，兼任的另一项顾问工作也没什么事，所以也呆在家中休息，听到门铃响起，打开监控器一看，居然是个浑身黑铁的军用型装甲人，儿子难道已经开始加入装甲军团了不成？ “请问你是……”刀校长不敢随意开门，对方可是冲锋型的装甲身体呢，就算民用型装甲，以他的血肉之躯，也就只有逃命的份。 “你好，我叫许有财，刀剑锋在家吗？”许有财在屏幕中一笑，虽然脸长得寒酸，可笑容却很灿烂，这使刀校长更加紧张，“没事乱笑，非奸既盗”从刀校长某个脑细胞中浮出来，自从儿子长成女儿模样后，刀校长对找自己儿子的人可就警惕多了，虽然明知刀剑锋是儿子不是真正的女儿……可是，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许有财的长相，都叫人放不下心啊！ 但既然人家连儿子的名字都叫上来了，不开门终究是不行的，刀校长无奈只得开门，并大叫儿子的小名。 “谁？”刀剑锋难得一个没有工作的闲暇日，正闷得慌，闻听有人找，自二楼飞奔而下。 “有空吗？”许有财站在大门口，微笑着问刀剑锋，“我想去医院装芯片，换装甲身体，可是……嘿嘿……穷惯了，从来不看病，连到医院后要怎么办都不清楚！” “正好，我正闲着，”刀剑锋见老爹一脸担忧的神情，安慰老爹道：“没事，许先生不是坏人，不要被他的装甲吓坏了！” 目送儿子与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离去，刀校长急忙跑回书房里，在网络上寻找那个叫许有财的是何许人，一看之下，才知道竟然就是最近连电视上都播出的大名人，制造中的“天赐”的创造者，传言中十年后会成为世界十大巨富的人。刀校长再细看，发现得到天赐生产权的，竟然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卫青英，而那卫青英，竟然是卫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儿子竟然认识这样两个巨富，当爹的一点都不知情，刀校长惭愧至极，也高兴至极。能认识这样一些大人物，既便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起码也是大有面子的事情，将来，儿子一定可以找个好工作了……等等……那个卫青英，虽然是男性装甲，可她其实是个女孩子不是吗？而且好象跟儿子交情不错，要是可以助儿子娶到这样一位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嘿嘿……刀校长虽然明知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仍然止不住的嘿嘿傻笑起来，飞船啊飞船，看来离你不是很远了。 当下，刀校长决定，以后要好好巴结许有财，更要好好巴结卫青英，给年轻人制造点机会。 为许有财挂了号，刀剑锋便先领着许有财到了芯片科。 办公室里只坐了一位医生，见到竟然是成年人走进去，大为惊讶。因为一般人，都是在10岁左右安装芯片，安装好以后，今后的知识更新，只需要在特别的网站下载，透过皮肤将新的知识信息传入芯片既可，理论上，当然没有任何东西是绝对不坏的，但是芯片的可使用寿命远远超过人类寿命，所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任何芯片损坏的病例。 “这位许先生需要安装一枚贮存量最大、流量最大、处理速度最快的芯片，他之前没有芯片在脑内，医生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刀剑锋拉了许有财坐到医生对面的椅子上，许有财老脸微红，毕竟，这么一把年纪还没有芯片的人可是很稀罕的。 “哦……”医生恍然道：“这位就是发明天赐的许有财许先生吧？了不起，了不起呀！” “过奖过奖！”许有财老脸更红，自从传媒将天赐与发明人的消息传遍天下以后，就到处有人以这样一种尊敬甚至巴结的态度对他，这让许有财感觉很不习惯，甚至觉得还是被人冷眼相待时更好受一些，起码那时不需要被人注目如斯。 “许有财先生的芯片，当然是要用最好最高级的了，我们医院里正好还有5枚这种最高级的芯片……” “那太好了，我要四枚！”许有财道。 “四枚？”医生与刀剑锋都愣了一下，医生踌躇了一下，以尽可能不伤人自尊的方式道：“许先生可能不知道，芯片是不能安装超出两枚以上数量的，人类大脑中可以嵌入物体的空间极其有限，如果装太多了，当大脑因为某些原因受到振荡甚至挤压时，会造成血管神经受压迫，中风或是瘫痪，都是有可能的……” “不，我只需要一枚，另外三枚……”许有财声音变得低沉了些，“是给我过世的父母和妹妹的，我希望，他们在地下也能与我分享我奋斗的结果。” “愿主保佑你和你的家人！”医生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虽然信仰不同，但对死者的尊重是相同的。“许先生的要求包在我身上，我这就打电话，叫仓库的人给送来，对了，许先生，你自己的那枚，是现在就安装吗？” “嗯！” “那要先做术前准备，放心吧许先生，最新的麻醉技术，不会有任何痛苦不适的，创口在几天内就会彻底消失，我先为你叫个护士来，为你做好术前准备好吗？” “好，你是医生，你说了算！”许有财摸摸头发，心中有些为自己的一头乱发可惜，头发虽乱而且不黑，起码也是自己的，看来，属于自己肉体的东西，又要减少一份了。 “另外……”医生往往许有财那惨不容睹的脸容，“需要我为你叫一位整形美容医生来吗？许先生的脸看来太年长了，现在都流行这个，看上去年轻点总是好的。” “不用，”许有财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那上面满是皱纹，“这是命运的纹章，它时时提醒我我所受到的苦难，教我莫忘本份。” 刀剑锋不敢看许有财，怕被许有财看到自己眼中必然存在的“有病”一意。 “对了，”刀剑锋想起来许有财还要换装甲身体，“许先生还想换一个装甲身体，是不是可以同时做？” “没问题！”医生答道，然后又警告许有财道，“但是，安装芯片虽然不太有风险，更换装甲身体却是风险很大的，有10％的死亡率，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总比这样活着好！”许有财以金属手指弹了弹金属身体，活到现在还是一个处男，太对不起自己了，“我还有另一个要求，就是为我复制一个身体，可以吗？” “当然，基因可以在手术途中取得，如果许先生没有其它的要求了的话，我这就为你联系装甲科的专家，好吗？” “好！” 医生开始打电话，许有财在医生的指示下，同刀剑锋一起到了手术室外的办公室，等候医生们研究好方案，然后签字。 医生们研究了几分钟，便到手术室为许有财透视、验血等等，然后是签字，没有亲人的许有财，只得请刀剑锋代为签字，由于装甲身体更换风险很大，甚至需要立遗嘱，许有财想了半天，终于在遗嘱上写下“若不幸死亡，所有财产及将来所应得的财产，都转赠刀剑锋。”遗嘱吓了刀剑锋一跳，别人的财产，不是刀剑锋感兴趣的东西，他只是想起了自己上回更换装甲身体时，竟然连遗嘱都没写，万一上次死掉了…… 然后，许有财被推车推进手术室进行术前准备，刀剑锋则在值班护士与麻醉师的异样眼光中煎熬。 A市的人不一定听过刀剑锋的名字，但一定知道整个A市仅刀校长一家姓刀，刀校长的孩子是儿是女，别人也不一定清楚，但一定知道刀校长的孩子肯定还很年轻。一个超有钱的男人，并且将来更超有钱的男人，把自己的财产（虽然是指遗产）都转赠给这样年轻漂亮的美人儿，还能说是什么关系？ 刀剑锋甚至连自己的真正性别都不敢澄清，被人当做小情人之类的，已足够凄惨，若再被当做同性小情人，那就真的没脸再在这里坐下去了。 他的坐立不安，更被人极度怀疑，不，应当说是肯定了他与许有财的金钱情爱关系。 好不容易，许有财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脖子上有明显的血红色疤痕，有疤便说明手术成功，如果中途死去，失去脑电波的细胞，便不会再生，不再生，就不可能与装甲身体连结在一起，也就没有疤，所以如果失败了，许有财一定是被人把头放在盘子上端出来的。 许有财还讲不了话，睁不了眼，以刀剑锋的经验，知道他将被送到某个病房，由护士清洗一翻，睡上半天然后才能起床回家。 没有人问过刀剑锋的性别，刀剑锋并不是在这医院做的装甲手术，既便是在这医院做的，别人也不一定记得他，所以刀剑锋被禁止进入许有财的病房，怕病人的再生部份还未彻底连结时，受到什么不良性刺激。 闲着也是闲着，许有财因为铁打的身子用不着穿衣，所以没有任何衣裤带进医院，刀剑锋便晃到街上为许有财全身上下买一套，顺便为自己买几身衣服。女装的好处，刀剑锋算是体验到了，比男装更凉快、更方便翅膀伸出（虽然基本上没伸出过，但要有备才无患嘛），而且纯粹的女性打扮，居然在街上晃那么久日子，都没被不知情的熟人认出来过，偷偷做人妖，总好过万众瞩目下做人妖吧。另外——刀剑锋其实很喜欢看镜中纯粹女性打扮的自己，那是他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方式，做不成男人，起码做成了美女，就当镜中的是别人好了，细细端祥美女，不正是真正的男人爱干的事情吗？ 刀剑锋回到医院后，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许有财醒了。 衣服是由护士从刀剑锋手上接过，为许有财换上的。刚动过手术，无论多先进的科技，毕竟也还是很伤身的，许有财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但却不顾护士的劝说，硬是要刀剑锋带他去他父母小妹的坟前烧芯片。 送给死人的东西，受传统影响，一直都是用火烧的方式，芯片虽然不是纸，但也不是铁块，还是能烧的。 于是，刀剑锋便搀着走不稳路的许有财，在许多人的异样眼光中，走出病区，坐上车，直奔许有财所说的地点而去。 许有财的父母与小妹，都葬在河西桥下，或者说是他们的骨灰，都撒在河西桥下，刀剑锋心道难怪许有财当时宁愿睡在桥洞下，原来是有家鬼作伴。 到了地方后，许有财从车中跳出，跌跌撞撞的奔到公园内，刀剑锋一路急追，只见那许有财“扑通”一声跪到了他当时放棉被的那个地方，面对着桥墩，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哆哆嗦嗦的从衣袋中摸出那三枚大小形同拇指指甲、扁平的芯片来，一阵“爹啊娘啊小妹啊”，责备着自己的不孝，责备着自己的无能，责备着自己到今天，才终于靠自己挣来钱，为全家人买到了芯片，听得刀剑锋也鼻子发酸，拼命强忍眼泪。 芯片，那指甲盖大小的东西，那扁平不比一张卡片更厚的东西，划分了能接受学校教育的人和不能接受学校教育的人，划分了能找到工作的人和不能找到工作的人，划分了一生贫穷苦痛的人和一生衣食无忧的人。许有财的家，一向穷困，许有财的父母有志气有自尊，所以更加穷困。他们不向困难低头，宁死不食嗟来之食，虽然时常举债，但为信誉，宁可全家饿肚皮，也不拖欠债主一秒钟，不少还债主一元钱。许有财自小便受着这样的教育长大，坚持宁做一个半死甚至死去的人，也不当活得很滋润的一只狼、一条狗。所以，许家放弃了太多发财的机会，承担了太多本可以逃避的责任，所以，许家穷到甚至经常会断米断水。 许有财怀念着幼时的经历，那时，还有叫菜场的地方，菜还没有完全搬到超市里去，许有财常常跟着妈妈到菜场里，捡拾别人不要的烂叶死虾，有时运气好，能够捡到一根没被人踩过的萝卜，或是还能弹几下脚的小虾，家里就会跟过年一样欢快，爸爸总是把没有烂的、没被踩的菜和没死透的虾米让给妈妈，而妈妈，总是把所有这些，都让给许有财。妹妹出生以后，叫做菜场的地方已经成为了记忆中的历史，再也捡不到菜，妈妈就开始抓老鼠、捣蚁窝，到郊外挖野菜，许有财也常常跳入常年冰冷的河西河中，为妹妹摸螺丝。 后来，爸爸终于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在超市里负责送货。一家人的生活好转了，再也用不着吃蚂蚁挖野菜，债务也渐渐变少，许有财更碰到好人，被征召入伍。虽然在部队里差点死掉，还成了装甲身体，但起码，没有因为这个而花钱，反而得到军队的一笔慰问金，食品费用也大大下降，退役后，眼看债务已经全部还清，美好生活将要开始时，父母却积劳成疾，在短短一个月内，先后辞世。而许有财，更因没有脑内没有芯片找不到固定工作。那时，支撑许有财的理由，只有一个：让妹妹早点装上芯片，再也用不着走父母与哥哥的老路。 可是，唯一的亲人，可爱懂事的妹妹，却因车祸死了。没来得及抢救。 许有财万念俱灰，曾想与妹妹一同去死算了，却在那时，看到了商店的电视里，播出的画面。 饥饿与干渴、疾病与绝望，仍然在世界的一些地方不断上演，望着那如干尸的儿童无泪的干啼，枯萎的乳房无力的下垂，却仍被骨筋毕露的婴儿抓住死死吮吸着，许有财震撼了，如果自己从前的生活，是地狱中的人间，那么，那些人的生活，就是地狱中的地狱。那一刻，许有财发誓，此生必要消灭饥饿干渴。 这是许有财，第二次在家人的坟前告慰，第一次，是他的妹妹死去，他在此立下重誓。第二次，就是这一次在家人的坟前，回忆自己的生平，告知家人目标己近的消息。 许有财花了几小时，才告慰完毕，他的诺言，已经实现了一半。他不知道，此刻，刀剑锋也在立下重誓。刀剑锋是男人，男人没有哭的习惯，既便感动的死去活来，男人只有宣誓和行动的习惯。 二章 15 第一次出国 刀剑锋如今，也算是个比较有经验的装甲人心理调查员了，虽然每一次的调查时间，仍然是一周，但周薪却已从3000元升了3倍多，足有一万元。一万元，相当于普通人半个月的薪水，在从前的刀剑锋来说，那真是很大的一笔财富，但在如今却已没有半点意义，刀剑锋只要有空，就会想怎么样才能一口气挣它个几亿，早点将债务还清。 所以，当许有财、卫青英一起来找刀剑锋，请他一起去非洲纳西国考察时，刀剑锋十分愉快的答应了。 纳西国是动乱的非洲的动乱产物，成立仅十年，国家地理位置十分奇特，正好横断的将非洲分成南北两部份，它的国境线是全世界最简单明了的，两条笔直平行的国境，虽然东西长度十分长，但南北的间距却只有300公里。这是国际上的某个战略联盟，为平息南北非洲的战争，特意划定扶持的国家。它的作用就是将南北非绝缘开来。虽然南北非都没把没钱没人又没武器的纳西国放在眼里，但长年驻在纳西国的各国联合军队，仅管人数也极少，毕竟还是起了较好的威慑作用，非洲确实因此而得到了十年之久的和平。 只是，纳西国国土虽不能算小，而且处于相对比较安全的保护之下，但毕竟是个沙漠连着沙漠、戈壁镶着戈壁的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整个纳西国，只有三个绿洲，两个建了城市，另一个驻了军队。所以，纳西国仍然是个非常穷的国家，98％的粮食都靠从国外进口及由各个国家或借或送的给它。万幸纳西国总算还有一点可以从国外换回粮食的特产，它的地底下，有着几个小型的油田，世界上虽然几乎不再有使用石油制品的机器，但象打火机、塑料制品还是很需要石油的。由于世界对石油的需求极小，因此纳西国就算提高产量也没用，它只能靠着唯一的一只古老的油井，每天从地底下小小的油田中抽血般抽出点石油来，然后跟国外换粮食。 万事开头难，许有财现在还不是很有钱，十亿中八亿还了愿，一亿给了刀剑锋，剩下的一亿，只够制造6台大型天赐，这不多的6台，自然是要摆到相对和平稳定的地方去才能救更多人。如果一开始就直接放到最穷困最混乱的地方，说不定当地土著几分钟就把天赐机拆了卖钱，那就真的太可惜了。总得有一个地方，做为开始，做为天赐影响力的辐射中心吧，只有纳西才能担当。 卫青英也是因为纳西人需要天赐而去，把产品卖到每个人手里，恐怕是任何实业家都梦想做的事吧，仅仅是军队与宇航员的需求，还不能满足卫青英，他的愿望，是让全世界所有人，都人手一台天赐，不管你爱吃不爱吃，不管你多少年不去吃，都得随身带着天赐以防万一，就象所有人都喜欢随身带点钱以防万一一样。 而他们找刀剑锋，除了想多个朋友随行，也很想看看完全不同的环境，是不是能激出那位以自己一己之力，干不成任何事的天才妄想家，是不是可以蹦出几个好主意来。 这也是刀剑锋愿意同行的原因，刺激一下脑细胞，想个来钱的主意，早点变回自由身。 刀校长十分赞成刀剑锋的非洲行，连刀母都十分赞成，反正卫青英说了一切费用由她承担，就当白游玩一次好了，有何不可？事实上，当然不是这样，刀剑锋自己的一切费用，都成为了债务之上的新债务，不过，反正50亿整跟50亿多一点，都没什么区别的，所以也不在意是不是又多欠了别人一笔钱。 有卫青英在，签证、护照什么的，都十分快速就办妥了。 刀剑锋准备了一个大背包，去住十天，放了十套换洗衣物，因为据说那边供水紧张，不见得有机会洗衣服。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是女装，现在刀剑锋甚至已经不愿再在大热天时穿男装了。不知哪一年开始，这世界就变了，大热天的，女人穿得要多省布料就有多省布料，而男人反而常常只露两只手臂在外头，象是怕叫人看到了身体不好意思似的。相比，女性虽大多仍会穿胸罩，但轻薄而且满是洞洞的丝质胸罩，怎么也比厚实的男装更透气些吧。 出国前一日，卫青英到刀剑锋家中打发时间，发现那只躺在床上的乳白色巨型背包，便自作主张，打开检查。 见到内里都是女装，卫青英笑得叉了气，别有用意的瞧瞧正因为感觉丢面子而红了脸的刀剑锋。 “只是因为女装凉快！”刀剑锋辩解道，虽然确实只是因为这个缘故，但仍然觉得象偷带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人发现了一样丢脸。 “真的不是因为你做女人做出瘾来了？”卫青英不太相信刀剑锋的解释，不待刀剑锋再次辩解，便安慰道：“放心放心，我不介意的，不管你是做男人还是做女人，我都喜欢！” “用不着！”刀剑锋双手交叉在环抱胸前，一只脚还绕到另一脚的后边抖啊抖的，希望能摆出点男性流氓的威风来，却摆出了一阵拂起短裙的微风，更显美女另类风味，见到卫青英的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大腿，抖了一阵之后，终于略有所悟，停止了让超短裙飘起来不时露出内裤的荡妇举止。 卫青英咽了口唾沫,心道这真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大腿了，得想个法子摸上一把。 “准备还很周全嘛！”卫青英故意扯开话题，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从包中取出牙刷、牙膏、毛巾、筷子等物，刀剑锋得意的道声当然，他可是按照野营露宿的标准准备的的东西，除了帐篷睡袋等物，其它什么都带了，甚至包括了一把刀，反正是坐卫家自备飞机去，安检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他也只能坐那些私人飞机了，不然安检检出他身体里的恐怖能源来，不出动半支军队来才怪。 “不过没必要！”卫青英笑道，将衣服之外的东西悉数扔到床尾，“我家的飞机会在货舱里带上两辆房车，除了你喜欢的这些衣服外，其它的东西都有。” “哦……”刀剑锋深为自己穷人的思维模式羞耻,怎么忘了这碴了？一个有自己的飞机和飞船的家庭，难道竟然会没有被称为移动房屋的房车？不过……“为什么是两辆，而不是三辆或一辆呢？”，问这话，是因为去的是3个人，卫青英曾说过，她家没有到处支使人的习惯，相反，有着亲自体验亲自参予的训言，所以很多事情，除非已经驾轻就熟，不然都是卫家的人自己动手参予或处理的。 “因为货舱里只有三辆车的空间，可是还要带上5台大型的天赐和10箱微型天赐。”卫青英欺刀剑锋的穷人思维模式不会想到可以再增加一台飞机，果然刀剑锋恍然的道声哦。 “另外……”卫青英强忍得意的笑容正经地道：“由于房车里的床只能提供两人使用，所以我得跟你共用一张床，让许先生用另一辆。”摆摆手阻止刀剑锋开口，又道，“我怎么说也毕竟是个女孩子，难道你要我跟不熟悉的男人睡一张床？你怎么说现是也是个女孩子，难道你要跟许先生睡一起？” 刀剑锋张了张口，发现实在没理由反驳，无奈只得点头默许。根据刀剑锋做了17年男人对男人的了解，不管一个男人多伟大、多仁慈、多么富有同情心，在美女当前甚至与美女共眠之时，都会失去理性成为野生动物，虽然自己其实是个男人，而且许有财也知道这一点，但许有财已经很多年没办法跟女人亲热了，突然又有了那个能力，失去理性的可能性实在极大，这要怨自己的爹妈，给了自己一副男女性别皆可用的脸蛋。相比，卫青英虽然也极富危险性，但毕竟是一向都十分有自制力的人，况且卫青英毕竟做过14年的女孩，对女性身体应当有较强免疫力。再说，揍卫青英的感觉一定比揍许有财的感觉好，起码自己有踹卫青英的经验，没有踹许有财的经验。 事实上，刀剑锋完全可以睡在房车的沙发上，但他因为对房车一向没什么兴趣，不知道房车里还有沙发，而且知道了也没用，卫青英早将沙发堆满了水箱，如果刀剑锋提议某人睡沙发，卫青英就有理由反对，理由就是沙发上堆了很多水箱。 刀剑锋苦恼的模样，更勾起卫青英的色心，被人泡的感觉是不错，但泡人的感觉，更棒！这就象一只猫，把猎物关在迷宫里，然后看猎物惊惶失措一样。通常的女性是没有这种稍嫌变态的心理的，可是卫青英并不是通常女性，她家很富。大多过于富有过于有权有势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都会有这种心理。 卫青英没有得逞，他的手在掀飞刀剑锋的裙摆时，人也被警觉的刀剑锋一脚自窗口踢出。装甲身体可不是那么容易受伤害的，所以踹起卫青英来，刀剑锋毫不留情。 终于，出国的日子到了。 换了个小背包的刀剑锋，开着自己的飞车赶到了卫家的停机坪，经过了身份验证一关之后，便直接被人领到了飞机上。上机，发现自己是最后到的人，许有财眼圈黑黑的，已躺在座位上入睡，而卫青英则独自品着香槟，只冲着刀剑锋一笑，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 香槟是刀剑锋唯一喜欢的低酒精度数的酒类，因为他从来没把香槟当成酒看，只当成比较贵的饮料而已。将背包放好，坐到卫青英对面的位置上，捧起剩下的那大半瓶香槟酒往嘴里倒。 “对于纳西国，你有多少了解？”卫青英问道，“不用例举它的面积什么的了，这些芯片上有的资料，你当然知道。” “我只知道它很穷，”喝掉了一半的酒后，刀剑锋放下酒瓶叹出口代表“好爽”的气来，“另外，据说它全国境内只有5家旅店？而且都没有抽水马桶的？” “是3家，另外两家上年就倒闭了，”卫青英闭上眼往椅背上靠了靠，“因为唯一的产品就是污染环境的石油，所以连到那里旅游的人都没有几个，到纳西国的，不是出差的就是驻守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入境。你知道吗？纳西国人甚至不愿意出国到其它地方定居。” “为什么？”刀剑锋不解道，“那么穷的国家，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们都没有芯片！”卫青英指指自己的头，睁眼又指指正发出震耳鼾声的许有财，“没有芯片的人你也看过了，不是很悲惨的吗？与其到其它国家受人白眼，不如在自己家里混日子，反正从别人那里乞讨粮食丢人现眼的也是纳西国的政府。” “那为什么不给他们芯片？又不贵，而且纳西国人口不是只有30万吗？” “那他们就可以自己创造物质财富，然后告别各种援助了是吗？”卫青英啧啧的象是在哀叹着什么，“那世界各国的转基因食物，要到哪里去做健康试验？” “什么？”刀剑锋惊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又因为飞机的起飞站立不稳，倒回座位上去，“你说那些赠送粮食给纳西人的国家，是为了搞试验，而不是出于人道主义或者图个好名声？” “不仅是赠送，卖给纳西国的粮食也同样如此，”卫青英摇着头，象是在为刀剑锋的天真幼稚感慨，“你刚才喝的香槟酒，它的原料，就是转基因的苹果，我想你也吃过那种苹果，块头象西瓜那样大，水份特别足，吃起来特别甜。”见刀剑锋点着头，又道：“这种苹果，也是先经过纳西人的试吃，证明对健康无害才准上市的。” “竟然这样……”刀剑锋惊得合不扰嘴，眼睛呆呆的望着那半瓶酒，原来，保证自己和大多数人健康不会受到伤害的食物，都是经过纳西人的试验才得以在市场上买到的，相信很多与纳西国类似的穷国，都一定有类似的情况吧。 “所以……”卫青英打了一下刀剑锋的头，将他的注意力唤回，“你不要食用纳西国境内的任何东西，甚至包括水，而且你也不必告诉纳西人实情，就算知道了他们也别无选择，总比饿死要好，眼不见为净。” “难道没有人……” “没有人会给他们正常安全的食物，除了我们，虽然我们要给他们的，严格来说不能称为食物。”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说起……” “这种事难道会透露给平民百姓知道？”卫青英讥讽的呶呶嘴，“只要有培植转基因食物的国家，它们的政府都在这么干，如果你做为平民要到那些穷国去，出境需知上，一定会有‘不要食用或尽可能少食用当地食品’的注意事项，理由一定是因为不卫生等原因。还有一件事你要注意了，象纳西国那样的穷国，你就算打扮得再脏再烂再不入流，他们也一样可以从你的细皮嫩肉上看出你是外国人，而且基本上你一定比他们富有得多，既使你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所以绑架抢劫这种事，要非常当心，你现在是女性形象，还要当心性犯罪！” “那倒没关系，”刀剑锋拍拍胸自信道：“我们不是装甲人吗？虽然没学过什么功夫，但凭这个身体，来上几百都不怕，真的有危险的话，我展开翅膀飞走不就行了？我听说那些穷国基本上都没有现代武器，只有火药武器的不是吗？只要不打到头，用大炮轰我我都不怕。” “小心驶得万年船！”卫青英警告着，其实他自己也完全不相信有谁可以把自己这伙人怎么样，但不信归不信，准备工作还是做得很足的。 “是是！”刀剑锋口头上应是，心里仍然不以为然，自己又不是政界要人，又没什么仇人，不可能有人对自己搞暗杀，明斗的话，以刀剑锋对肉体能力及装甲身体能力的体会，那就象才刚会爬的小婴儿与武林高手之间的比较一样，来多少都不用怕。没有人的肉体可以承受以吨计的重击，没有人的肉体拥有几乎无穷尽的体力。 飞机开始往平流层外攀升，那外头基本上已经没有空气，所以尽管是白天，仍然可以看到黑色的天空笼罩在上方，刀剑锋其实还是第一次坐飞机，新鲜的很，趴在窗前拼命望那黑色的太空，卫青英有些后悔没叫人改装飞机的机顶，改出一个小小的机顶窗来的话，现在不就有借口可以挤在刀剑锋身边做导游了吗？挤在一起的话，那搂一下甚至摸一下，不也是很正常的举止吗？ 由于近代飞机都借鉴了当年的洲际导弹技术，升空后立刻到达空气稀少的高空，阻力减少了许多，自然便可以加快许多速度，绕地球飞一圈也只需要3小时。所以只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飞行，便已开始了降落。刀剑锋将注意力收回地面，从空中看，非洲比照片所示感觉给人更是荒凉，本来就已经是沙漠代名词的非洲，在经过几次大的动乱和小规模的热核战争之后，更是赤地千里，绝大部份的地方，都呈现着毫无生气的黄色，原本的几个较大的草原，也早已被沙漠吞噬。 这些，都是有关非洲的资料，适时在刀剑锋的芯片中给出，刀剑锋在脑中搜索了一下那场热核战争的资料，立刻就有相关信息洪水般涌进记忆中。 核弹在世上首次被用来杀人时，其实还不能称为核战，只是核屠杀。由于它的威力巨大，竟一下子改变了战争进程，之后人类一直在研究、改进、试爆核弹。开始，核技术只是一两个国家的核心技术，但随时间流逝，核技术渐渐被更多国家所掌握，最后，甚至成为了恐怖份子买卖的对象。难免的，就有几枚核弹被贩卖到战火不熄的各个小国去，非洲一些国家也不例外的从黑市上搞到了几枚核弹头。那些小国，很多都是王朝制的，甚至连王朝制都算不上，仅仅是暴君独裁而已，整个国家的人民，为了暴君一人的愤怒都必需要流血和死去，几个暴君挤在一起抢地盘，抢女人，抢资源，本就已经使他们之间战争不断，核弹被他们买到手之后，开始也只是战略恐吓。但就象很多杀人事件，只因为两方不相让，都喊叫“你敢怎么样”，结果使对方和自己越来越下不了台，最终为了面子问题，捅死人一样，暴君们手上的核弹头，做为那把原本只是恐吓的刀，最终还是刺了出去。 于是，爆发了地球上第一次，也是迄今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核战。三十六枚核弹，在战乱的几方领土上爆炸，使非洲的人口锐减5成以上，被彻底毁灭的草原与森林，形成了新的沙漠，配合以之后数十年浓重的核污染，又使非洲人口降至核战前1成都不到。 这是世界始料未及的事态，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真正的核战居然会是在全球最贫困最落后的非洲爆发。但这也给了其它国家一个深刻教训，自那次核战之后，没有任何一个有核国家敢再把核弹头摆上桌面说话。 核战后的非洲比核战前更乱，乱到世界上其它各国想帮都没法帮，最终只得选择某些国家和政府进行扶持,经过数十年的兼并战，非洲大地上的国家越来越少，最后，形成了全新的南非国和北非国，但是这两个国家无论内部实力，还是背部的后台，都相差不大，打了很多年仍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结果。于是，为了结束战乱，便出现了做为绝缘带使用的纳西国。这就是非洲现在最引人注目的三个国家，其余仅剩的几个非洲国家因为没资源没人口也没多少土地，连被侵略的资格都没有，所以除了内乱，没有什么大的战事。 资料从芯片输入脑部完毕，飞机也已开始对准一条跑道俯冲，刀剑锋感慨的望着那看来已不远的城市灯火，非洲，这个传说中的人类诞生地，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飞机稳稳的停下后，刀剑锋叫醒还在睡觉的许有财，睡眼惺松的许有财看看四周，机外是一片黑夜的黑色，掺杂着几点代表机场的灯光，嘟囔了一句“还是晚上嘛！”便又翻身睡去。 刀剑锋无奈的耸下肩，确实是晚上没错，由于时差的关系，非洲还处在地球的阴影一面，也就是大家习惯称呼为“晚上”的时期。 搬箱子、开汽车这些活，都有机器人来做，刀剑锋看着一个做得跟人极象的机器人，抱起鼾声又起的许有财进入一辆房车中，知道另一辆就是自己跟卫青英呆的车子，便钻到了车子的驾驶座上，大车子没有开过，觉得新鲜，所以刀剑锋不愿失去这个机会，宁可让本该负责开自己所乘车子的机器人闲着。 卫青英在外指挥了一阵，便坐到副驾驶位上，吩咐那个呆立在车头边上的机器人上车，然后命令机器人们将车子开出飞机货舱，往机场出口驶去。机场出口处的安检员，只是懒懒的望了一眼卫青英伸出窗外出示的证件，也不核对一下，就打开大门放行。 “这也算是纳西国的特色，”卫青英朝目瞪口呆的刀剑锋笑道，“来到这里的外国人，不是有身份的人来公干的，就是驻扎在这里的军人，所以他们对外国人一向都是这样宽松，不过对本国人就严历了，进出都要透视和搜身，生怕有什么东西被偷出去。” “还真是有特色……”刀剑锋呐呐的说了句，望一眼后视镜上的后车灯光，突然想到还不知把车子开到哪里去。“去哪？”刀剑锋问道。 “不去哪，就把车停在机场外边就成，我们在这里睡一觉，等天亮。”卫青英解释道：“夜晚在纳西国的街上闲晃是很危险的，车子停在街上也一样危险，所以我们以后每晚都会象今晚这样，把车停在机场外边睡觉，这里离城市还有一定路程，本身又没有什么人烟，是最安全的宿营地。” “好吧！”刀剑锋遗憾的将车头一转，将车子停到机场的围墙边上，可惜了，本来还想好好感受一下开大车子的感觉的。 “机器人都下车，站到车顶上去警卫！”卫青英回头对那个一直站在过道上待命的机器人说道，那个机器人应声是，透过内部的网络系统与另一车上的机器人联系，传达主人的命令，然后便走出车子，一跃上了车顶。 “不要遗憾了，明天有你开的。”卫青英笑着将还在为失去一次驾车机会而叹息的刀剑锋提起来，通过窄短的过道，来到了堆满杂物的原本是客厅的空间。 “床就在那里了，”卫青英指指车顶，刀剑锋顺着指尖看去，果然，一张床就摆在车头位置的上方。虽然房车做为穷人的车子加房子，已经存在于世很多年，但一些基本的设计理念还是没改，既便如今的房车已比过去的宽得多了，床仍然处在车头位置的上方，因为人坐和躺着时，不占据多少高度，却需要很大的长度和宽度才能舒适，房车再大也还是车子，有效利用空间仍然是房车设计百年不变的铁律。既便是象卫家这样富有的人，也没法让房车变得跟房子一样大，毕竟道路的宽度是有限的。 “现在就睡？”刀剑锋完全不觉得需要睡眠，这是当然的，按照刀剑锋手腕上电脑的时间显示，这时才是北京时间早上9点46分而已，才刚起床没几小时呢。最近由于兼职工作的需要，刀剑锋已经不再成天睡觉了，可惜他的老师们还没享受过刀剑锋不睡觉的课堂。 “睡吧，不然等这里天亮了，你就该困得没力气抬眼皮了，那接着几天我们要怎么做工作？”卫青英劝道. “唉！”长叹一声，刀剑锋抬脚踏上既是柜子又是梯子的多用梯，一步步走上去，越走头越低，那是为了防止车顶碰头。走到最后一阶后，将鞋子脱在床边的小鞋柜里，坐到席梦思上，伸手正要脱衣服，忽然瞧见卫青英贼笑着站在下边看风景。 “变态！”刀剑锋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刚才一定被看光了超短裙下的风光了，不过随他去吧，反正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女人，他也不是真正的男人，要看随他看，别来碰就行。当然，衣服是不可能再脱了，反正车内调温系统将室温调得很舒适。 卫青英也走了上来，脱衣，脱裤，边脱还边看着刀剑锋，那神情看得刀剑锋直想吐，转过身别过头去，不理卫青英。 “睡另一头！”刀剑锋闭着眼命令道，没成想听到卫青英十分老实的应是声，心下奇怪，但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凭听觉判断出卫青英真的很老实的拾起一只枕头，睡到了床的另一头，之后，半天没声响。奇怪，为什么会没动静？就算卫青英他不是个变态，一般人躺到床上后，也多少该有比如翻身、伸懒腰或打呵欠之类的举动吧？偷偷打开一条眼缝，一看之下差点没气晕过去。 那个卫青英，正躺在床上，利用微型电脑仔细观摩刀剑锋的裙下风光，既然是睡在另一头，往下一看，自然能看到另一头的裙底风光的，除非不是短裙。 “你……”刀剑锋弹起上半身，手指指着卫青英，想骂，但一时不知该怎么骂，想来想去，这事是自己大意惹起的，只得无奈说道：“给我滚到这头来睡！” “得令！”卫青英乐呵呵的搬着枕头躺到了刀剑锋那一头，两只女性才有的妩媚眼睛，配合着男性的装甲身体，不怀好意的咧着女生的樱桃小嘴笑得甚欢，刀剑锋本想恶狠狠的警告几句，但因为视线大部被特写的女生脸蛋占据，实在也不敢骂出口去，只好再长叹一声，转身闭眼。 卫青英更进一步，靠近刀剑锋，一把搂住了刀剑锋，刀剑锋吓得浑身一抖，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装甲身体拟人化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会抖，很想痛揍一顿卫青英，但眼前刚才那美少女的脸庞还在不住晃动着，使刀剑锋觉得很难对这张脸的主人做什么太过粗暴的事。万幸，卫青英只是那么搂着刀剑锋，甚至只是搂住了刀剑锋的腰而已，手既没有向上稍动分毫，也没有往下移居一寸。两人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卫青英那边竟传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显见是睡着了。刀剑锋可睡不着，想逃开一点，又不敢弄醒卫青英，怕惊醒了他自己的下场更惨，几次轻微的反抗失败之后，不得不放弃挣扎，睁着眼等天亮。 二章 16 纳西首都见闻（一） 沙漠中的凌晨，别有一番风光。天原本是完全的黑色，数秒之间，便讯速亮起来，由于空中的云较多，阳光通过云层反射至地面，虽仍未见到太阳，但已与白昼无异，当一轮红日跳出远方的沙海，整片大地便笼罩在血红色的日光下，映衬着尉蓝的天空与雪白的云朵，还没待刀剑锋看够，便发觉景致又变了，几乎是转瞬之间，原本被红日映照得如血殷红的沙丘，便转成了一片茫茫的金色。 太阳已经彻底挣脱了大地的束缚，骄傲的挥洒着它几无穷尽的热量与光，车内空调加足了马力拼命鼓着冷气，但仍然赶不及车外气温的骤变，刀剑锋的额头与鼻尖，开始沁出细小的汗珠。 床头的电脑显示，车外温度己从15分钟前的零下20摄氏度，一路狂飙到了零上38度，而且还在继续上升着。 此时再看，外头那金色的沙地，又转成了刺眼的白色荒漠，感概了一阵大自然的神奇美妙之后，刀剑锋终于大胆挣脱了卫青英的怀抱，穿上鞋，跳下床，扯开嗓子喊道：“天亮了，起床了，太阳出来了！” 卫青英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坐起身来，见到刀剑锋活像脱了缰的野狗般在车内奔来逃去，便知道他一定没有好好睡过觉，摇摇头，心想你既然不听话，那就等着吃苦头吧，举手往车顶砸了砸，冲车外的机器人喊道：“准备早饭，叫醒许先生。” 车外“咣”一声响过，机器人从车顶跳下，打开车门进了车内，走进厨房开始忙活起来。刀剑锋跑出去想透个气，活动一下，不到30秒，立时又被虽仍只是朝阳却已非常毒辣的日光及高温逼回了车内。这是必然的，猛的从26度的室温跑到近40度的骄阳下，任谁都会想要跑回舒适的车内去。卫青英对着刀剑锋嘿嘿一笑，算是嘲讽。 不一会儿，早饭已经做好，许有财也从另一辆车子上过来，三人一同坐在驾驶室内大嚼，客厅及餐室功能的空间满是水桶，根本坐不了人。刀剑锋狼吞虎咽的将他10小时内的第二顿早餐吃好，便急急跳入驾驶座中，眼神征询着卫青英的意见。 “早点去也好，那就向西出发吧。”卫青英吞下牛奶后道，随既向过道上待命的机器人传达了命令。刀剑锋欢呼一声，启动车子，朝着西方驶去。 车子开的所谓道路，其实就是压得比较实了的沙路，据卫青英的介绍，这条路每天都有几辆压路机来回碾压，目的当然是为了使各种国际援助可以更方便快捷送到纳西人手上。机场离纳西首都仅仅20公里距离，不一会儿，便看到了纳西市。 不过，刀剑锋直到将车开到离纳西市仅几公里远时，才发现前方居然有着城市，不是他眼神不好，也不是前方沙丘太过高大，而是纳西市的楼房都太矮了。从较远看，整个纳西市就象一片突兀于广阔沙滩中的一摊乱石堆，仅有一幢楼房较高，刀剑锋眼尖，数出那幢最高的楼房，大概有7层楼，除此之外，其它所有的楼房，都是一或两层的矮楼。 “那就是纳西国的中央政府！”卫青英指着那幢金黄色的7层楼道。 “那个就是？”许有财与刀剑锋都吃了一惊，刀剑锋问道：“哪个部门的？” “没有哪个部门……所有部门都在那里了。”卫青英自嘲的一笑，“我第一次来这国家时，也被吓了一跳。” “不会吧？”刀剑锋与许有财惊异地再次细望那幢唯一的较高的楼房，数了数，发现它横向也只有30个窗户，按照一般建筑的惯例，另一边也应当有30个窗户，就算一个窗户代表了一个房间，难道，这个纳西国的中央政府，只有420个房间的办公地点？ “连地下室在内，总共是330个房间，绝大部份都是一个窗户一间房，而且，那330个房间里，最大的27间全部是国家仓库，放着粮食、水、金库，地面那层50个房间，都租给了个人做生意办厂或开店，如果再把卫生间去掉，不到200个办公室。”卫青英将记忆中的纳西国政府行政楼描述出来道，“不过他们已经足够用了，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他们还留着20多个空的办公室呢。” “不会吧？”刀剑锋与许有财又惊叹道，“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国家呐！”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卫青英指着某条路道：“往那开。等下许先生与我一起去他们政府，小刀嘛……反正没你的什么事，就用不着跟我们去那些闷人的地方了，你就把车停到政府楼对面的露天停车场里，然后就四处去看看吧，我们大概要到正午才能出来，到时给你打电话。” “好。”刀剑锋应了一声，虽然对那个所谓的中央政府非常好奇，但如果代价是在各种房间里听各种人打官腔，那还是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晃一下算了。 城市很小，虽然是首都，但因为这城市所在的绿洲较小，所以常住人口只有5万，另外25万都住在另一个城市里，又是据卫青英介绍所说，之所以把首都建在这个小城市而不是另一个较大的城市，是为了人口少的城市较易管理，免得因为治安不好把国外的援助断送了。 只开了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到了中央政府的大楼前，许有财与卫青英下了车，向立在大门口的几个警卫出示了证件，便向内走去，刀剑锋将车驶到路对面30米开外的停车场里，总算还是个首都，总算还是中央政府楼前的停车场，宽广的停车场里，倒也停了上百辆车子，包括摩托车在内。 “你跟你的朋友坐在车子里看着，别让别人搞坏了车子。”刀剑锋起身，对一直候在过道上的机器人道。 “朋友？”机器人一呆，“先生，我没有朋友，我是机器人。” “就是指另一个机器人，哎……你怎么知道我是男的？” “刀先生的脸在卫家任何一个机器人或者电脑里都有记录的。”机器人答道，“您是我主人卫家的排名第一的债务人。” “行了行了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好好看着车！”刀剑锋悻悻地挥挥手，心里骂了声娘，感觉怎么跟通缉犯似的？ “是！”机器人应道，然后又劝刀剑锋道：“刀先生如果要到车外去，最好戴上墨镜，再背上一瓶水，主人也准备了草帽，您要使用吗？” “也好，帮我拿来吧。”话落，机器人迈开步子进入客厅，为刀剑锋准备了墨镜、一大瓶水跟一顶纯白嵌兰丝的草帽，刀剑锋将墨镜架上，把水往女性常用的小背包里一塞，头上一扣草帽，然后就准备出门。 “刀先生！”机器人伸手拦住刀剑锋，手上捧着厚厚一叠钞票，“这是卫小姐交待的，请您带上。” “哦，谢了。”刀剑锋接过那叠钱，细看，居然是自己国家的纸币，脑内芯片此时跳出个信息，于是刀剑锋知道，这个国家基本上都是用现金交易购物的，由于这个国家最大的几个援助国与交易国，使用的是美元、人民币与欧元，而且纳西国本身没有造币厂，没有自己的货币，所以这三样货币，就做为了纳西国的标准日常货币存在和流通。 能在远在万里的国度看到自己国家的货币，感觉确实非常自豪，虽然在所有发达国家中，中国是排名靠后，而且可能是最腐败的国家之一，但好歹也算是个发达国家了，所以才能被其它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国度做为日常货币来流通的吧。 跳出车子，热浪袭过全身，汗水立时下雨般开始落下，刀剑锋在车边呆站了一分多钟，装甲身体终于调整好了突然的温差，汗水渐渐变少，排热却更好了，已经不象之前那样热得离谱，活象在做桑拿一样了。 纳西国正处在赤道带上，不管太阳在南回归线还是北回归线，这里都一样常年酷热。刀剑锋抬腕看看了电脑屏幕上的温度显示，阳光下，气温达到45度，如果在国内，超过39度就已经使很多工厂学校停产停课了，但在这里，45度是正常气温。 “还好我还有草帽！”刀剑锋庆幸的摸摸头上的草帽，装甲身体是不怕冷不怕热的，所谓冷热，只是一种模拟出来的感觉而已，包括出汗也是一样，只是模拟人体的一种降温机能，实际上把装甲身体放到火上烤也不会有事，但脑袋不同，脑袋不是铁打的，气温过高一样会中暑，所以，刀剑锋十分庆幸自己头上还有一顶草帽，更庆幸这顶草帽不是便宜货，不是真正只有草的帽子，它有冷气系统，虽然作用不大，但至少让脖子以上的部位时时都有略凉的微风吹着。 透过墨镜看地面，沙地仍然略显刺目。纳西国的首都也一样没有真正的道路，只是压实了的沙地而已。决定了某条道路后，刀剑锋迈开脚步向那里走去，出了停车场，几个黑瘦只穿着破烂短裤的小屁孩正好奇的站在停车场的门口，傻笑着望着刀剑锋，这里常常都有外国人来，常常都有各种自备的房车进出，但象刀剑锋这样，只穿着很少而且很暴露的衣服的人却很少。纳西国不同于中国，没有那么重的性意识，使孩子们觉得奇怪的，并不是刀剑锋的超短裙性感，或是上身的短装胸罩薄得连乳头都微能看出，他们不在意这个，这在非洲实在不算什么，他们奇怪的是，明明那么白嫩的中国小姐，为什么敢不穿遮光的罩衫，难道不怕毒日将皮肤晒伤吗？ 刀剑锋的打扮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不仅是小屁孩，连成年人都很奇怪的望着他，奇怪他居然不怕晒伤皮肤。刀剑锋当然怕，所以头上扣了草帽，这种程度的烈日晒上一晒，可不止是变黑而已，怕都能晒出水泡来。但是晒太阳的是装甲身体，是人造皮肤，450度以上的高温，才能略略影响一点这人造皮肤，所以他完全用不着把自己用薄纱包起来，只要够透气就好了。 出于礼貌，刀剑锋冲那些望着他笑的人也微笑了一下，立刻引来几个小屁孩，缠着刀剑锋要他打赏。 不仅是伸手讨要的动作能看懂，语言也完全能听得懂，刀剑锋甚至也能写能说这个国家的语言文字，这都是芯片的功劳，世上所有语言文字，都在芯片里，只要脑袋里有芯片，就一定懂得任何国家民族的任何语言，哪怕是极其生僻的方言。 “好吧好吧！”刀剑锋虽然一向很烦小孩子，但看到这些瘦弱的孩子，还是泛出了阵阵同情心，这还不算是最穷困的地方，所以这里看不到饿死或快饿死的人，但，显而易见，这里的孩子平时也不太可能有零食吃。 众小孩欢呼一声，欢呼来又引来更多的孩子，瞬间，刀剑锋被至少二十多个小孩子包围，但只是包围而已，他们都十分懂得外国人的心理，并不触碰刀剑锋。刀剑锋就那么在一堆孩子的包围下，缓缓向四十多米外的一个小店移去，几个孩子等不及，已经先一步跑到了店里，手撑在柜台玻璃上，眼巴巴的望着那里面还算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刀剑锋好不容易走到小店中，发现有一个大约5岁大的小男孩，脸紧紧的贴着柜台玻璃看着里面的一堆奶糖，玻璃上居然已满是口水。 “想要什么，你们都自己叫吧，老板，把他们要的给他们。”刀剑锋话音刚落，立时“我要奶糖、我要可乐、我要饼干……”之类的叫喊声不住响起，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好久没有这样心软的外国人来过了，看来今天又可以大赚一把，来这里的外国人，如果不是军人，那就一定是很有钱的，所以他不怕刀剑锋付不起钱，动作利索的从早已打开的柜台门中取出各种各样的食品、饮料与玩具来，一个个的将它们送到孩子们的手上，老板的老婆急忙将账一笔笔记录下来，左手记账，右手不住打着算盘，刀剑锋大开眼界，也大跌眼镜，想不到算盘这个中国的发明，在今日中国民间已看不到的古老发明，居然在非洲一家小店中看到，而且打算盘的人手指动作之快之熟络，直叫他眼花缭乱。 不过，细细一想，倒也完全没什么好奇怪的，中国现在已经属于发达国家一类，电脑在中国的普及，达到了平均每人6.3台的地步，有这么多电脑的中国，还要算盘那种原始计算工具干什么？反而是象纳西国这样的穷国，电脑对他们毕竟还是奢侈品，要计算比较庞杂的数据，算盘自然是首选品，购置费用不了几个钱，更不需要更新软件、使用电力什么的，一把算盘只要保护得当，用个几十年没问题。 孩子们叫的东西，一件件到了孩子们的手里，此时刀剑锋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得到了礼物的孩子，都纷纷脱起了衣服，还没有发育的孩子甚至把内裤都脱掉了，就那么光着屁股坐到了地上，甚至连女孩子也不例外，全身赤裸的坐在自己的衣物上美滋滋的吃着难得吃上的零食。 “这是干什么？”刀剑锋惊得目瞪口呆，男孩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女孩都脱衣服？已经有点发育的小姑娘脱去了上身的衣物，坦胸露乳的坐在地上，而没有发育的小姑娘，更是一丝不挂，难道，这是这里吃东西时的礼仪？ “天气太热了，”老板向明显是头回来纳西的中国姑娘说道，“我们这里很热，又没有什么降温的东西，所以大家都这样子，在可以挡住阳光的地方，就脱掉衣服，小姐你是中国人吧？” “对，我是中国人。”刀剑锋不愿说自己的性别，太麻烦，更惹眼，何必呢？“我是陪朋友来的，这样子……真叫人吓一跳呢！” “呵呵，头回来的人都会被吓坏的，”老板见刀剑锋从背包中掏钱，摆摆手道：“等下再付吧，老婆，给这位中国小姐倒杯水来，把电风扇拿过来。”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刀剑锋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他宁可站着，哪里有地方可以坐？难道学这些孩子坐到地上？ “别客气别客气，哎，我说老婆你倒是快点呀！”老板冲着他的老婆吼一声，老板娘应着声，将椅子、电风扇和茶水一性性的端了来，看人家这样客气，刀剑锋想也好，那就坐一下吧，反正也没事，便坐到老板娘放好的椅子上，端起杯子习惯性的吹了一口，却发现里面并没有茶叶，也没有其它，仅仅是一杯水而已，正要喝，忽然想起卫青英的警告，于是将茶杯放下，为了避免被人看出，只好找了个借口，装出一副要说话的模样来，有事没事的问道：“老板生意还可以吧？” “托福托福！”老板冲刀剑锋抱了个拳，想不到这老板倒蛮了解中国的习俗的，虽然已经是过时了的习俗，就连说话的方式，都学足了中国古人的模样。 “哦……”刀剑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却见老板感慨地摸着胡子渣讲起了故事，从纳西建国到他小时候的臭屁事，从天上掉下半个卫星差点砸中他家，到算盘的来源和起源，无所不谈，不一会儿又谈起纳西国如今的年轻人如何不争气不上进起来，刀剑锋也听得有趣，这可是半个世界外的其它国家普通百姓的言论呢，跟中国人的思维习惯什么的，有很大不同。 老板讲了一个多小时的故事，刀剑锋也听了一个多小时，小孩子们当中因为食品吃光，闹了几次，刀剑锋为了安心听老板的故事，示意老板娘又拿出几次零食饮料给孩子们，直到几个柜台上的物品，都被清空。刀剑锋看着那越来越货物的柜台，直至它们变成完全空白一片，便掏钱付账，老板仍然说不用不用，等下再付。 “算了，你柜台里也没东西了。”刀剑锋将手伸进背包中，“老板娘，总共多少钱啊？” “哦，我给你算算……” “不用算了，直接说吧，多少。”刀剑锋想不能成天只在这里听故事，得四处去走走，打断了老板娘一一报账的企图。 “一共是7500。”这次老板娘很干脆的报了账。 “7500？”刀剑锋一愣，居然有这么多？只不过是孩子们吃了点零食嘛，又不是吃什么大餐，不过，7500就7500吧，把钱掏出来，付了8000块道：“多的500算我听故事的钱，我们中国有这习俗，这叫说书钱。” “不用不用，不能多收你一分钱的。”老板硬是将多的500还给刀剑锋，“下次再来就好，再来就好，哈哈！” “哈哈！”刀剑锋也笑笑，然后跟孩子们道声再见，拔腿往其它地方走去。走了几分钟，刀剑锋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声：“好嘛，居然给我下套！靠！” 他终于明白了，老板叫他坐下，请他喝茶，给他讲故事，完全只是为了让他在店里多留一会儿，孩子们吃光了所有的东西，自然就会吵闹，为了安心说话，他自然就会叫老板拿出食物堵上孩子们的嘴，于是，孩子们原本不多的消费，就因为他多坐了会儿，多叫了几次，翻了几番，这才有了7500块钱的账，最后居然还阴险地装做好人的模样，不收多的500块钱？！ “妈的，被人阴了！”刀剑锋暗骂自己是蠢猪，随即笑着摇摇头，做生意嘛，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一切明码标价，怎么能怪别人下套？是自己太蠢了才会被套上，而且……做回猪头，可以给那些孩子们多点快乐，也蛮不错的，很值得！虽然做了回猪头，不过刀剑锋心情却因此开朗起来。 纳西市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白色，平顶，多数是两层建筑，也有只有一层的，烈日下街头的人并不多，所以，虽然很多路只有十几米的宽度，却也显得很空旷，路边种着树，这些树大都很年轻，而一些年来已有较大树龄的树荫下，总会有一些人站着或坐着，喝着茶，聊着天，打着扑克，刀剑锋后面一直都有尾巴，那些小孩子们，有些还不死心，一直尾随着他，希望能再得到点甜头。刀剑锋讨厌贪得无厌的人，所以不去理他们，走了近半小时，尾巴终于换了一拨，可惜只是换，并没有掉。 “唉！”叹口气，刀剑锋终于认输了，有尾巴跟在后头，而且还有几个是跌跌撞撞刚学会走路的小东西，叫他潇洒走一回实在是做不到，苦笑一声，刀剑锋向另一家小店走去，后面的尾巴躁动起来，显见有人已经猜到了什么。 “老板，把你那个货柜里的东西全部给我！”刀剑锋指指老板身后那个起到仓库作用的货柜，老板脸上一喜，咧开了嘴笑着应是，好象是老板女儿的小姑娘急急开始清点那个货柜的商品，计算价值。 尾巴们没有跟进店里，一个个不解地睁着眼看刀剑锋，主动给礼物这事不是没有，但这样大规模的主动给礼物，还真是头一回，或者，那些并不是给他们的礼物？ 五分钟的时间，一些年幼的小尾巴开始不耐烦，有几个走到了刀剑锋的脚边，眼巴巴的抬头望着他，刀剑锋冲小尾巴们一笑，此时柜台后的小姑娘道：“一共是2268元。” “给！”刀剑锋掏出2300元给小姑娘，道声不用找了，然后回头对尾巴们道：“这些东西，拿去，不要抢，慢慢吃哦！” “轰”的一声，店外的尾巴冲进店内，虽然说不要抢，但还是为抢夺零食争了起来，刀剑锋乘机赶紧溜。 “哇！”一个幼嫩的哭声传来，刀剑锋心想不要理他，小孩子哭几声难免的，溜得更快，可是哭声却在后头更响亮了，而且有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在哭。又走几步，刀剑锋终于忍不住回头，见到最幼小的几个孩子，被推挤在角落，其中那个最小的，还刚会走路的，手上还拿着一块饼干的包装袋，伤心的拽紧了包装袋抹着眼泪。 “完了完了。”刀剑锋为自己哀悼一声，脚步不听话的往回走，到了那些被抢劫的小东西眼前，伸手把他们一个个的抱出来，然后蹲下身子，悄悄道：“不要哭，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给你们吃的，好不好？” “嗯！”被抢劫的三个幼儿顿时止住哭声，刀剑锋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两个，带着三个幼儿疾奔出店，其中一个小孩指着某个方向道：“那边有好吃的。”竟象是赶马一样，刀剑锋朝着那方向奔了两分钟，果然见到又一家小杂货店。 “老板！”刀剑锋走进店里喊道。 直到卫青英与许有财打电话找刀剑锋之前，刀剑锋都不停充当着圣诞老人，虽然此时并非圣诞节。那厚如青砖的一叠钱，竟一下子去掉了一半厚度。 刀剑锋终于明白，为什么卫青英让机器人给他这么多现金了，卫青英了解这里的人，而且，看来也了解刀剑锋的弱点。 “债务又增加了。”刀剑锋哀叹着，心情既愉快，又沉重。几时，世界上的孩子们，才不用为了一块奶糖，一块饼干而争夺不休呢？ 二章 17 纳西首都见闻（二） “救命呀！” “好心的中国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刀剑锋与卫青英、许有财正坐在车内商量如何向纳西国推广天赐机的事宜，忽然车门外响起这样的求救声，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卫青英与许有财将目光投在刀剑锋身上，女性形象的，除了刀剑锋，这里再无他人。刀剑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打出生以来，从没有听到过有谁向自己呼救。打开车门，发现外头围了一圈人，一个满脸风霜的黑人老头，老泪纵横的跪在车门前，怀中抱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闭着眼，虽然是黑人，但嘴唇却异样的白。 “怎么了？”刀剑锋感到莫名其妙，虽然也一眼看出小男孩情形不太妙，但他不象是饿的，倒象是病了，生病了找医生去呀，找这儿来干嘛？ “中国小姐！中国小姐！”那位老头象捞到了救命稻草般，将孩子放到地上，拼命给刀剑锋磕着头，刀剑锋记得并不是所有国家都有跪拜磕头的习俗，显见这老头，是受中国古代习俗的误导，或者，被人教导求中国人时要这么做的吧？老头磕完三个响头，刀剑锋才想起叫他不必这样子，但老头完全不理刀剑锋的客气，又再磕三个响头，才道：“我儿子摔到了头，刚才医院里的医生说，脑袋里有出血，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求求你了中国小姐！” “哦……那真是太……那你快送他到医院去吧，我来付医药费。”刀剑锋一听，这确实不得了，搞不好会死人的，许有财也急忙从车内拿出一顶草帽，盖到小男孩头上，不让毒日更进一步加重伤势。 “不不……你误会了，”老头急忙摆手摇头，“不是钱，是……医院的外国医生今天不在，本地医生做不了开颅手术，求求你，为我儿子动手术吧！” “什么？”刀剑锋差点笑出来，找自己求医来了啊？不过随即想到这种事还笑，太没人性了，便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医生啊，这种事我可帮不了忙的。” “你们谁都可以，帮我儿子开刀吧，求你们了！”老头又再磕三个响头，“我知道你们可能都不是医生，可是你们脑子里有那个东西，有那个东西的人什么都懂，只有你们能救我儿子了，求你们了。”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做了简单的说明，刀剑锋等人，这才知道，芯片在这个国家里是见不到的，任何地位、任何收入的人都没有，而不仅仅是普通人才没有，所以，当外国来人道援助的医生因为某些原因不在医院时，一些较为复杂的手术，就只能拖到外国医生回来为止，拖不到的就只好自认倒霉了。纳西国虽常有外国人到来，但除了驻军外，也不是天天都有外国人呆在这里，今天便是这样一个日子，今天除了刀剑锋三人，再无其它外国人呆在纳西市里。 “这个……”卫青英想推拖了，必竟这可是人命，自己这伙人又不是医生。 “好，不过我只能指导理论，手术还是要你们自己的医生来做的，必竟我没有任何实际操作经验，而且，如果失败了，任何后果我都不承担。”刀剑锋爽快的答道，人群中暴出欢呼声，而卫青英与许有财则大吃一惊。 “谢谢中国小姐，你肯帮忙就已经太好了，谢谢中国小姐…！”老头大喜过望，急忙抱起小男孩，一干围观的人立刻让开一条道来，刀剑锋在卫青英与许有财的劝阻下大步跟着老头往外走。 医院离得其时并不远，只走了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毕竟是一个首都的医院，比刀剑锋想象中要更大一些，虽仅有两层，占地却较大，看起来收治三五百个病人没问题，但象这样大小的医院，竟然还做不了开颅手术，又使人十分概叹。虽然医学界对脑部功能仍只是一知半解，但仅仅是开颅止血去血块的话，在中国，既便是镇级医院，也能做得十分漂亮。 早有好心人跑着到医院通知，刀剑锋一行到达医院的手术室前时，发现几名医护已经等在那里，那架式，那神情，象是在等候国际知名专家一般。 没多少客套，刀剑锋便消毒完毕进入手术室，凭着芯片内的医学知识，为几位真正的医生指导工作，手术还算及时，而且出血点较小，又较浅，虽然小男孩还未脱离危险期，但预后良好，老头来不及多磕几个响头，刀剑锋就被其它医生借去看诊。原来外国医生已经出外三天，为与纳西国相邻的另一小国义诊去了，那个小国比这里更穷，医生出门时走得急，没带走随身电脑，所以没法进行远程指导，这三日来，纳西本国医生看治不了的病人成了堆，好在没人比小男孩更危急。其它的病人模样没有小男孩惨，而且也基本上无需开刀，怕血的卫青英这才敢帮忙，有了卫青英与许有财的帮助，三人共同努力，终于在黄昏前为那堆纳西医生诊治不了的病人解了急。 从医院回到房车上，吃过晚饭，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饭后的咖啡，又有人在房车外求助了。 这一次，来求助的是消防员。 刀剑锋等人开了车门初见那消防员时，还以为是什么煤矿的工人，待对方开口，才知道对方竟然是消防员。就连卫青英，也没想到纳西国的消防员竟是这样的装备打扮。那消防员，穿着一般纳西平民穿的白麻布罩袍，头上戴了个百多年前才有的安全头盔，头盔并不是密封的，只在顶上有一盏灯，十足一副矿工模样。 那矿工模样的消防员请他们去帮忙抢救几公里外一个火场中的受困人员，他说他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开着房车带着机器佣人的外国人在政府大楼这里，没想到真叫他给撞上了，希望几位好心的外国客人，可以借用一下机器人，帮他们进入火场救出受困人员。 三人这才知道，这纳西国的消防队，竟没有机器人。差不多全世界所有国家地区的消防队里，都会配备几个甚至几十个机器人消防员，在肉身的消防员无法接近的火场中，或在有极度危险的地方，就由机器人消防员负责抢险救灾的任务。机器人尽管还不够机智灵活，但总比根本没人进入险境中的好。 卫青英也才知道，传说没什么机器人的纳西国，竟然会连消防队这样重要的单位都会没有。没说的，立刻叫机器人跟着消防员赶去火场救人救火。卫家的机器人性能很高，用途也很广，跑起步来，一点不比消防员骑来的摩托车慢。 “见鬼了，”望着绝尘而去的机器人与消防员，刀剑锋叹道：“难道这个国家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法自己解决的吗？” “确实奇怪，为什么连消防队都没有机器人？”许有财也大惑不解。 “我想，可能是当地人不喜欢机器人吧。”卫青英道，“既便是象我们国家那样的发达国家，也有很多人反对大量生产和使用机器人的，认为机器人剥夺了许多本可以由人担当的工作岗位，但是我们国家毕竟是个基本靠脑力吃饭的国家，所以这种反对没什么真正的影响力，可是纳西不同。” “有道理。”刀剑锋与许有财恍然道，眼神交流，意思是卫青英果然是商人后代商人出身，凡跟钱有关的事，就她最想得通透。 “你们眉来眼去什么意思？”卫青英脸容一整，做出一副恼怒的表情来，却伸出手在刀剑锋屁股上摸了一把，“许有财我警告你，这小妞是我的东西，别打她的主意。” “滚开！”刀剑锋一脚踹向卫青英，没踢着，许有财在一边呵呵笑着，对于刀、卫二人的关系，他已略有所悟。 一个多小时后，两个机器人回到了停车场中，衣服被烧得精光，赤裸着完全与真人看来无异的躯体，送他们回来的是一辆消防车，从消防员们口中得知，这两个机器人由于性能卓越，使得本来已无生还可能的三个小孩子被救出来，因此，小孩们的长辈正往这里赶来，想要感谢三人的恩德，消防员们劝三人立刻离开这里，卫青英也神色紧张，只来得及道声谢，便赶紧启动车子要往城外跑。 “这里的人穷，穷到没别的东西可以表示谢意，所以他们要么用性服务表达谢意，要么主动做人的奴仆，不跑不行。”卫青英向刀剑锋及许有财解释道。 许有财不习惯让人伺候，刀剑锋听到性服务就头疼，所以也紧张的往车外直望，好在，终于被三人平安出了城。 第二日，刀剑锋是被卫青英硬拖出床的，由于没有适应时差，三人都觉得很倦，尤其是刀剑锋，把刷牙的水都吞下了肚去。昏昏沉沉的吃过早饭，从机场对外仓库中取回寄存的几箱小天赐与几台大天赐，今日，他们要在政府大楼那里演示并售卖天赐机。 无论怎样穷的地方，都一定会有一些富人，天赐机经过数次的试验和专家们的改进后，成本价已下降了不少，微型天赐机的市场售价，定为100万元一台，整个非洲，至少有两千名家产超过千万的富翁，而纳西国，就是天赐在整个非洲的批发零售中心，卫青英已透过纳西国政府，向整个非洲做了各种原始和现代的广告，今日就是天赐机在非洲的首卖日，实际上也是在整个世界中，向民间售卖的首卖日。 天赐机的市场定位，就是“保命必备”的工具，非洲是目前最多动乱的大陆，所以最需要它，其它大陆，仅管看来歌舞升平，但其实暗流汹涌，要防万一，就得买连非洲人都买得起的天赐机。 当然广告在全球早已是铺天盖地,定下非洲为首卖场，不过是强调它的价格低廉而已，另外，也因为大型天赐机的主人许有财，决定在非洲做首次赠送，微型机的演示，自然没有大型机那么明显讯速。 所以，还没等他们准备起程，就已经发现了7架直升机自空中而来，越过机场上空，向纳西市呼啸而去，就连刀剑锋都猜到了，那一定是其它非洲国家的富豪或权贵，赶在第一时间内来抢购来了。 但当三人赶到政府大楼前时，才发现现场比想象中更为热闹，半个城市被各种车辆和各个非洲国家的人员堵满，如果不是因为卫青英家的房车很高级，竟然能伸出腿踩在车与车间的空隙间走过去的话，做为本次首卖式的中心人物，怕是根本进不了场。车子没地方可停了，只好就那样伸着腿站在政府大楼前，倒也给了车底下的人与车一片荫凉，卫青英则干脆决定，直接在车上售卖。几台大型机被搬至车顶做着演示，不过，除了买不起的，其余人根本不关心那个演示，卫家在国际上的财富，排名还只刚挤进百名而已，但卫家在国际上的信誉却是数一数二的，况且那么多国家的军队都争相订购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要100个！” “我要15个！” “我要80个！” 各种语言，争相报着自己需要的数量，没料到首卖竟这样红火，本来只是试销一下的想法，被现实击得粉碎，卫青英只好紧急致电国内公司，要求送1万只天赐来，国内负责生产民用天赐机的厂长立刻传达了卫青英的命令给下面，同时加了个命令，全力生产民用天赐，加班加点也要让天赐机的生产能赶上销售速度。 因为需要等待，人们的注意力渐渐被车顶上的大型天赐机所吸引，许有财站在车顶上，不时透过天赐机的透明顶盖察看里面的生产情形，其实这情形在激光打出的以政府大楼为银幕的屏幕上，也可看得一清二楚，但许有财就喜欢亲眼目睹的感觉。大型机的制造速度，是微型机的百倍，几分钟就能形成一粒足够一个成年人支撑一日的天赐丸，但它体形巨大，每只的直径，都有一米，不适合军队和个人使用，只有太空飞船喜欢它，或者，象许有财这样，将它赠给某个政府，由政府保管，由政府发放天赐丸。 “许－有－财！”有位纳西国的平民这样大喊道，一呼百应，纳西国被挤在外头的公民，对许有财的欢呼声，竟超过了场内其它非洲权贵及富豪的吵闹声。纳西国的平民都知道，有了天赐丸，他们将不必再害怕饥饿，每日吃一顿天赐丸，他们将能利用剩余的金钱，从国外购买安全的种子和富含营养的泥土，一年两年，积累的财富不算什么，一辈子的时间，却可能使他们的后代，再不必充当伪善的发达国家的试毒老鼠。纳西国人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粮食与水不能不要，水，他们可以蒸发海水得到淡水，粮食，按照从前的财富积累速度，却是几百年都无法彻底解决的问题。因为粮食在纳西国，是天价的。 这是一个虽然慢，慢到要以十年为计算单位，却仍然是有希望能达成的纳西国全民的梦想，自从他们昨晚通过各种途径，从政府人员口中得知许有财其人，和他带来的大型天赐机后，这个梦，就在纳西国人的心中升腾着。 二章 18 许有财的决定 “生意这么好，你可以在这里建个天赐机的生产工厂了。”许有财呵呵笑着，对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卫青英道，非洲基本上都还流行使用纸币，过多的纸币使带来的三只点钞机一日内全部因机器过热而壮烈牺牲，结果，卫青英三人不得不跟两个机器人一起用手数钱。 “这是不被允许的。”卫青英头也不抬道，“虽然没有这样的规定，但国际上都有这个潜规则。” “为什么？”刀剑锋不解，许有财更不解。 “为了不被偷走技术，”卫青英道，“这是一个黑暗无比的世界，发达国家禁止向穷国和落后的国家输送技术，也不准在落后国家建立高新科技的生产厂家，我先警告你们，不要有打破这规则的企图，除非你们掌握了足够和所有发达国家抗衡的力量。” “竟然这样……”许有财脸色铁青，“可是为什么？” “因为……”卫青英抬起头，无奈的道：“给人用的东西，最好的试验对象是人，当我们这个世界掌握的知识越多，制造的东西越多，科技带给我们的危险也就越大了，比如转基因食物，如果出了问题，后果是不可想象的，就算灭绝人种，也大有可能，你们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宇宙飞船，都在火星上制造吗？因为那个集中了地球所有最高科技的东西，是最危险的东西，任何地方如果出了差错，都可能把整个星球给炸了。” “骗人。”刀剑锋不信道，“地球上每天都有那么多飞船起飞降落，难道不危险了？” “那些都是已经制造好，经过实用试验的，危险性已经都被排除过了，非洲就是我们地球上的火星，所有危险，都在这里排除，经过排除才被整个世界采纳和使用，如果非洲变先进了，发达国家们，就没有这样方便的试验基地了。” “所以，不准在这里建立工厂制造新产品，所以不准非洲的任何人使用芯片，以改变命运？”许有财咬着牙，目中喷火，刀剑锋甚至觉得他讲的话，每个字都硬得能砸在地上，砸出坑来。 “是这样了。”卫青英停下手中的活，拍了拍许有财的肩膀。 “这不公平！” “没人说这是公平的。”再次拍拍许有财的肩，卫青英坐到许有财对面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在非洲，每一个非洲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无论乞丐或是土皇帝，都只不过是发达国家的小白鼠，但那又怎样？非洲没有芯片，没有装甲人，没有激光武器，没有我们扔了都不心痛的电脑，这里的一切，都停留在一个多世纪前的时代里，本来他们是有机会的，但被他们自己用核武器断送了，为了防止核辐射扩散，非洲人在很长时间里，根本不被允许出境到其它大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某些发达国家，突然发现了非洲其实是块试验新产品的好地方，非洲人因为这一点而能活下来，也因为这一点，活得完全不象个人。” “这是种族歧视！”许有财咆哮道。 “不，这是地域歧视。”卫青英更正道，“包括原本在非洲生活和工作的白人、黄种人，都在被歧视的行列里，你看看其它大陆的黑人，比如美国的黑人，不是活得很滋润吗？甚至它们这届的副总统，不就是个黑人吗？” 许有财气得双手直抖，咬着牙，眼中射着啮人的目光，歧视，他并不陌生，许有财一家受尽了各种歧视，受尽了各种苦难，但他家，至少还是有希望翻身的，没有人禁止他们家在脑内装芯片，没有人禁止他们出国，只要赚得到钱，他们的生活，可以是非常美好的。而非洲人，没有任何机会，没有任何机会！ “神不会允许的！”许有财轻声却异常坚定地道：“众生是平等的，蝼蚁与人是平等的，花草与人是平等的，就连细菌，与人也是平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人，更应该是平等的！” “希望真能如此！”卫青英长叹一声，放下杯子，离开座位继续数钱的工作。 “怕是不容易啊！”刀剑锋叹息着，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国际社会禁止的事情，如果有人敢打破它，一定会受到制裁的吧？” 许有财很久没有说话，直到杯中的水彻底变凉，才站起来，来回踱着步，踱了一会儿，站定，深吸口气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无论是什么样的制裁，就算叫我粉身碎骨，我也认了！” “什么？”刀剑锋一呆，“你……难道你要打破这个规则，给非洲人装上芯片？” “这是我的使命，是我许有财存在的意义。”许有财望着车窗外的天空，卫青英已经不在这辆车内，跑到了另一辆车上数钱，“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卫小姐这件事，我的钱已经全部花在那几台大型天赐上了……你借我点钱好吗？先借我1亿，可以吗？” “借钱倒没问题，可是……你想清楚了吗？虽然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因为这样受过怎样的制裁，可万一……你说不定，真的会粉身碎骨的啊！”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许有财微微一笑，刀剑锋想了又想，心道既然从未听说过会有怎样的制裁，应当不太要紧吧，许有财现在是个世界级的名人了，应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麻烦，看许有财急得连等红利的时间都不愿浪费，那就借吧，于是，便点了点头。 当卫青英回到这辆车上，两人谁也没提那件事，担心卫青英阻挠，更怕她罗嗦。 由于天赐的推销意外顺利，原本在纳西呆十天的计划也变动了，第三日，三人便乘卫家的专机回了国。 许有财毕竟是30几的人了，做事非常小心，从各种渠道大量收购芯片，这事连刀剑锋也没帮上忙，许有财不许刀剑锋说出去，更不许他碰这事，连借钱的借据，也一反常态不肯写给刀剑锋，不过刀剑锋也不在意，一个人若能为口头协议分给别人以亿计的钱，那他说的话，许的诺，又怎么能怀疑其真实性可靠性？ 日子一天天过去，卫青英重新回到警局打工，刀剑锋也继续做着兼职工作，接触一个又一个的装甲人，暑假快结束了。 刀剑锋被利如意放了三天假，勒令他在这三天内尽情玩耍，调节心情。 跑来跑去的习惯了，忽然什么事都不用干，成天呆在家中，想出门玩，又没什么朋友来往了，一个人玩又没意思，刀剑锋无聊得整日打瞌睡，只能不住怀念从前。 从前，刀剑锋朋友满天下，有空了，就跟朋友们一起上街泡妞，或到谁谁的家中胡侃一翻，比比酒量，交换一下色情杂志，现在却只得呆在家中象老头子一样怀念从前了。 刀剑锋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问题来，那许有财，按说以前穷成那样，不会有女朋友，变了装甲人后，他的装甲身体又没法交女朋友，八成在他更换装甲前，一直都是处男，不知现在有钱了，换了装甲了，是不是还是处男一个？这么一想，真是越想越有趣，刀剑锋就不记得许有财曾经有空闲的日子过，他一直都在为所谓的使命奔来跑去，整日在嘴里叨着神啊仙啊菩萨啊，应该是不会找妓女的人，那他是怎么解决性问题的？或者，根本从来没有解决过？ 越想越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刀剑锋决定到许有财家中问个究竟，既然是闲得慌，也就不用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家了，大不了当兜风好了。 出家门，开着车，却不起飞，只是慢慢地在路上开，到许有财的家后，刀剑锋将车停好，便按响了许有财的门铃。 不一会儿，门开了，许有财脸色难看，见到刀剑锋后，边让路给刀剑锋，边道：“你来得真不是时侯，你不该来的。” “怎么？”刀剑锋眨眨眼，促狭道：“难道金屋里有娇娇女，而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许有财摇着头，关上门，将刀剑锋领到客厅里，连水都不倒一杯，径自坐到沙发上道：“你既然来了，也好，我想这事也该让你知道，好有个准备。我已经被警告了。” 刀剑锋完全不明白许有财在说什么，许有财苦笑一声道，“不知道是什么机构的人，前日闯到我家中，没收了我积累的所有芯片，还给了我严厉的警告，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世界贡献突出，绝不会只是没收芯片那么简单，叫我不要再幻想当什么救世主，老老实实享清福就行了。” “想不到，我做得那么隐秘，还是这么快就被轻易的发现了。”许有财叹了口气。 “那就不要再做下去了。”刀剑锋总算明白许有财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了，“其实他说得对，你真的该享享清福算了，你为穷苦人发明的天赐机，为他们花那么多钱制造的天赐机，这些就已经足够了，犯不着冒这种险，万一被他们用什么借口，把你给送进监狱里去，不是更没法再帮助人吗？” “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切都只是白费心机。”许有财闭上了眼往沙发中深深一躺，“一杯水确实是解了渴，可是，不带他们走进绿洲，那杯水除了拖延死亡的时间以外，还能起什么作用？” “可是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呀，够多了啊！你把自己的钱都做了大天赐送人，还说以后也要这样子，你自己只要有得用就好，这难道还不够吗？许有财，许哥，你只是一个人，一个凡人，能做到这地步，已经非常非常不容易了，既然被人发现了，警告了，真的，我觉得你还是放弃吧，做你原来在做的事，就已经够了不起了。”刀剑锋劝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老婆，等肉体换回来，就生个孩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当然你也可以照样做你的好人好事，这样多好，有必要赌上自己的自由，甚至性命吗？” 许有财闭着眼，许久，才一笑，道，“你说得对……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教教我泡妞的本事吧，我想你一定很拿手的不是吗？不知道我的脸长成这样，有没有机会泡妞啊？” “我不行……卫青英她……”刀剑锋想到背后讲人坏话，实为小人行径，便改口道：“卫青英她本是女孩子，女人一定了解女人，你问她，她一定懂。” “呵呵，有理，我们这就去问她，好不好？” “好……这么急？哈哈，这么说，你果然还是处男喽？珍稀动物呀，哈哈哈！”刀剑锋大笑，许有财也大笑。 下次，一定要更小心。许有财在心中默默说道。 二章 19 谋杀 转眼，暑假结束了。 没有了随时睡觉习惯的刀剑锋，成绩竟然一下子突飞猛进起来，除了哲学课仍然在及格与不及格之间不住徘徊以外，其它课程竟一下子名列前矛了，刀父总算觉得腰杆子硬了，头也能抬得高了，看起来，刀剑锋马上就可以毕业了。卫青英不知道是受了刀剑锋的刺激，还是拿出了隐藏的实力，成绩竟然一下子跳到了最顶端，看来也马上就能毕业了。 “成绩”在今天的学校里，不是死板的分数，不是“优秀、良”，也不是“ABCD”，而是导师们的评价。一切全看理解能力，很多拥有良好理解力的人，18岁左右就可以自学校毕业，参加工作，当然也有理解力极差的人，混到30多也还在学校里学习，或是干脆放弃学业，经商开店，只要看看刀剑锋不停的换班，就可以知道他对各种知识的理解阶段在不住的深入。刀剑锋十分喜欢那份兼职工作，工作对他等同于娱乐，所以一心想早点毕业，好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工作。暑假结束之后一个月，兼职工作也变得少了起来，因此刀剑锋有充足的精力学习。 专心学习，是很累人的事情，刀剑锋每天都学得头昏脑涨，蹲厕所时都在分析马桶构造的意义，睡觉做梦都在研究磁力或者核裂变，走路踩到路边一株草，都会分析草的叶面面积、光照时间与叶绿素生成淀粉的关系，结果被心理医学老师勒令停学一周，除了玩跟睡觉，这一周内不许他再干任何事，想任何问题。 这种停学理由，说起来是非常值得骄傲自豪的，自11年前同校的某位学兄因这理由被停学一月，11年来刀剑锋就读的字校，就只有他因同样的“过度学习”的理由而被停学，所以刀剑锋的父母，都十分自豪的到处向人解释儿子为什么会被停学而呆在家中。这样一来，刀剑锋只要往窗口一站，房子对面的阿姨、楼下的阿婆、路过的邻居，就会指着刀剑锋对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女说“要象这位刀哥哥一样，努力学习”，然后就是小孩子们询问大人，为什么哥哥长得象姐姐，搞得刀剑锋连家里也呆不安稳，整日的只好满街乱晃。 信步乱走，一会儿到商店看看，一会儿到河边瞧瞧，不一会儿，走到了人烟稀少的河东公园，这公园与河西公园正隔一条河，但却比河西公园更大、更深，治安不是很好，刀剑锋因为自己是装甲人，不怕强盗流氓，所以大着胆子，在河东公园里慢慢散步。走到树木丛生、花草繁盛的公园中心时，突然听到一声怒喝，喝问的声音只三个字“干什么？”，但刀剑锋已经听出，那是好久不见的老熟人许有财的声音。难道许有财碰上了强盗？刀剑锋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拨开几丛灌木杂草，赫然惊见一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有血迹，只听到阵阵越来越加快的急促呼吸音。 向前走近几步，刀剑锋终于看清，原来竟然是许有财。 “许哥？”刀剑锋疾呼一声，正要扑上前，玩惯战争游戏的本能使他注意到草丛中发出的不正常的声音，急忙向右跳出几米，然后一个箭步向草丛中扑去。 一个黑衣灰裤男子，正趴在草丛中，手腕随着刀剑锋的身影疾挥，手腕上发出金色的金属反光，虽仅是0.2秒的时间，但刀剑锋却已将那男子腕上的东西认了出来。那东西，刀剑锋一生也不会忘记，正是执行第一个任务时，利如意曾租 给刀剑锋使用的所谓防狼专用的武器，刀剑锋吃了一惊，知道那玩意儿非常恐怖，虽然有效距离不远，但却是呈圆锥形攻击的，不象一般的枪，闪过一点点就行，双脚还未触及地面的刀剑锋不可能再用脚转换方向，电光火石的瞬间，刀剑锋背上四翼忽然穿透衣物伸展开来，急剧减缓了前冲速度，那人吃了一惊，再要瞄准，已来不及，刀剑锋一边缩回背上的翅膀，一边以左脚踏出对方有武器的左腕，右脚猛然踢向那人的面门。 很明显，那男子是受过严格武术训练的，虽然左腕被人踩住，但却轻松避过刀剑锋那一脚，右手伸向腰间。 天天都要玩一会儿战争游戏的刀剑锋，怎能不知那动作的含义，就象他在游戏中常做的一样，完全只是本能的，顺着右脚的势头一个疾速的左转，本踩在男子左腕上的左脚抬起，以脚跟狠狠击中了男子的面门。 既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面门被击中时，也会产生一瞬间的呆滞，俗语就是说那人被打蒙了。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可以将呆滞时间缩短到极短，所以那男子几乎是立刻的就首先怀复了正常视觉，但因为刀剑锋的动作，已经完全处在游戏状态的本能反应下，男子虽然以他严格受训的技艺顺利逃过被拧断脖子的厄运，但却逃不过损失一只手，几乎在一瞬间，男子已经断定对方必然也是受训的间谍或者刺客之类，那就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在后头了，当机立断，手也不捡了，架也不打了，乘对方后援未到，赶紧撤。 刀剑锋没有追赶那名男子，他得回去看看许有财怎么样了，记得吃过这东西苦头的几个黑社会份子，可是差点挂掉的，许有财可别有事。 许有财见到刀剑锋安然回来，虽然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但眼神却安定下来，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维生系统，却使他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来。 “许哥，你说话！说啊，怎么样了？”刀剑锋见许有财的脸色极度灰败，急了。 许有财只是望着刀剑锋，张着嘴，没法用嘴说，知道自己再活不下去，只能望着急昏了头的刀剑锋，刀剑锋意外的看到许有财的眼神，竟然完全没有临死前的恐惧、留恋，有的只是宽慰、不甘，许有财眼望了望天，再次望向刀剑锋，脸上肌肉，竟现出一丝笑意。刀剑锋抬头看看，除了蓝天，什么都没有，连朵云都没有，再望向许有财时，许有财已经不再喘息。刀剑锋傻傻地望着许有财，见到许有财的双眼瞳孔渐渐散大，才终于意识到，许有财已经死了。 “许有财？”刀剑锋以手指碰了一下许有财，“许哥？” 没有回答，许有财只是以散大了的瞳孔，望着刀剑锋。 “这是什么事？这算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刀剑锋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死亡，刚刚还在用富有感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怎么就死了呢？那两只眼里，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感情，没有任何生机，甚至比玻璃制的假眼更没有生机，更没有感情。 “这是怎么回事？！”刀剑锋大吼道，然后想起来，现代医学可以救活刚死的人，只要大脑未死。抱起许有财，展开四翼，再顾不得其它，刀剑锋腾飞而起，向最近的医院低空疾掠过去，一路引起无数交通事故，引起无数人观望拍照 ，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许有财的性命。 当许有财被送进抢救室里抢救时，刀剑锋在无数人的围观下，焦躁地踱来踱去，虽然几个护士提醒他医院中不准抽烟，但怒火烧红了眼的刀剑锋只一个眼神，就将众小护士老护士吓得拔腿就往外跑。 警察终于来了，客气的请刀剑锋到警局协助调查，刀剑锋死活不肯离开手术室的大门，直到闻风而至的卫青英到达。 “是谁受伤了？”卫青英只是听说有一个长了翅膀的美少女，抱着一个人，在街上疾掠而过直扑医院。在市场化的能飞的装甲身体还没来得及推出市场前，那人自然只能是刀剑锋。 “许有财，被人袭击了，死了，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刀剑锋见到卫青英，奇怪的冷静了下来，情绪激动时人体容易发热，装甲身体也是这样制造的，所以刀剑锋觉得很热，便伸出翅膀为自己扇了扇风，引起周围几圈人的惊呼。反正 已经被人看到了，也就不在乎让人多看几眼这翅膀，卫青英也因此没有责怪刀剑锋，可以想象，当一个朋友在自己眼前死去时，任谁都冷静不了。 “他是你的朋友？”一个警察问卫青英，卫青英在本市的总局打工，而且日子不是很短了，所以警察们大都认识卫青英。 “是！”卫青英简要的回答着，然后又问刀剑锋，“你看到了事发过程？知道许有财为什么被袭击吗？” “没看到，我只见到他躺在地上，不过我跟那个人交手了，他是用护腕攻击许有财的，”刀剑锋指指自己的左腕，卫青英也终生难忘那差点叫自己丢尽脸面的所谓防身武器，所以立刻点头示意已经明白，刀剑锋又道：“我不是他对手，打不过他，不过却折了他一只手下来，现在那只手应该还在河东公园最中央那地方，不过……很奇怪，他明明是有枪的，后来却没有用枪来打我，反倒跑掉了。” “有枪？你怎知道他有枪？”一个警察问道，脸上的神情，竟然象在说“该不是凶手就是你吧？” “他有拔枪的动作，不过却被我阻止了。”刀剑锋示意了一下，那个警察又道：“你应该是个装甲人吧？你觉得打不过他，那他也应该是个装甲人才对，这就奇怪了，既然打不过，为什么却又能阻止别人的拔枪动作？他又为什么要跑？再说，你凭什么跟你所谓的带着武器的穷凶极恶的坏人搏斗？” “你是在怀疑我？”刀剑锋本就心情不好，被人这样怀疑，暴跳如雷了，那个警察说了句“是……”，眼前一花，发觉自己腰间的枪已到了对方手中，枪口正对准着自己的眉心，冷汗立时飙飞而出，除了那位警察，其它警察立刻拔出枪来，对准了刀剑锋，卫青英急了，大声命令刀剑锋将枪放下。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每天都在玩《战争游戏》这个网络游戏，不管哪个服务器，几百号人里排名从来都在前十位，我在游戏中学到的技术，好过你这只受过训练的猪一万倍！”刀剑锋极尽挖苦的讽刺着那位脸色惨白的警察，将枪插回警察的枪套中。 “好了好了，各位同僚，把枪放下吧，把枪放下吧！”卫青英急忙高举双手打圆场，警察们放下了枪，却抽出了神经冲击棍，看来要擒拿刀剑锋回警局修理，卫青英只好挡在刀剑锋身前，警察们不知卫青英的真正身份，气急败坏道： “卫青英，你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揍！” “我呸！就凭你们这些老爷，除了抓几只鸡，还能干什么？”刀剑锋往地上一啐，一个小眼的警察“哟嗬”一声，努力瞪大了眼骂道：“你个小娘们，看你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嘴还真臭哎？装甲人了不起啊？我们这里装甲人比你多！” “行，那咱们切磋切磋？”刀剑锋冷笑一声，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警察们齐齐大喝一声，却见到有人后退有人前进，明显的，后退的全是自然人，明知打不过装甲人，所以理智的后撤了。 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刀剑锋才想起自己在这干嘛的，正要开口，却见到出来的医生摇着头，叹了口气。 刀剑锋与卫青英心一沉，知道许有财终于还是回天无力，永远地离开了这尘世。 “要找到凶手，”卫青英脸色阴沉，“小刀，你要配合警察的调查。” 刀剑锋点点头，其实这他早已知道，只是，在没有确认许有财生还或无法再生还的情形下，他不愿离开这里。 刀剑锋还是头回坐警车，身边的警察都不说话，估计怕他在车上发飙弄坏警车。 到了警局后，先证明了刀剑锋的身份，然后，警方才要求取得刀剑锋的记忆片段。既然知识做为记忆可以储蓄进芯片，记忆自然也可以通过相反的方法提取出来，研究那段记忆时，刀剑锋自然在场，卫青英也在场，虽有警察对此抱怨，但局长大人说了可以，就是可以。 警方没有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刀剑锋记忆中的男子的模样，在档案中查不出来，相反，电脑明确提示，男子的脸上有化妆痕迹，包括过于突出的面颊骨，都属于一种社会上常见的罪犯反侦察手段，警方也没有在草丛中找到那只手，甚至连血迹都没有。既然不能证明刀剑锋是犯罪者，反而有证据表明他是阻止犯罪的人，警方就不得不释放刀剑锋。 “你跟我来！”刀剑锋才刚出警局的大门，一同走出警局的卫青英就拉着刀剑锋往警局内部停车场而去。 刀剑锋心里很烦，所以任由卫青英拉着，坐到了卫青英的车上。 卫青英将车门关紧，拉上窗帘，神情既紧张，又担忧，“小刀，你跟我说清楚，许有财到底做了什么事？你如果知道，就绝对不要隐瞒。” “做了什么事？”刀剑锋想了想，“他确实曾经做过一些事情，不过他之前已经说过不再做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许有财是被谋杀的！”卫青英的话，虽然也在刀剑锋的猜测之中，但见卫青英如此肯定，仍然十分吃惊。 “你先告诉我，他到底做了什么？”卫青英道。 刀剑锋于是便将许有财的计划说出来，也将许有财受到警告的事情告诉了卫青英，卫青英脸色越来越难看，喃喃道：“难怪……难怪……！” “难怪？”刀剑锋心头一跳，“难道，许哥真的是被政府谋杀的？” “不能确定是哪个国家的政府，但一定是这样子，”卫青英见刀剑锋尚有怀疑的眼神，叹息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人被你折断的手，断裂的地方看起来跟真的手一模一样？有皮，有肉，有骨头，可是却没有血，我也只是听说，听说国际上，为了逃过透视仪的侦察，故意将某些间谍或者杀手的装甲身体，做得跟真人一模一样。这种装甲身体跟一般的装甲身体相比，自然不够坚固，但比起人类肉体来，却已经胜过百倍了。我想许有财是为了不连累你，所以故意说的那些话，骗过你，也骗过在暗中监视他的人。” “竟然真的是这样……”刀剑锋喃喃地道，继而低沉的咆哮起来，“人，竟然会为了做好事而被暗杀，竟然会为了这种理由而被暗杀！真是没天理了，真是没天理了！” “所以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了吗？虽然，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竟然直接就痛下杀手，哎……好在你在他家里说过了那些话，不然连你也可能被暗杀了，既然杀手放过了你跑了，就说明你不会有事的，他们不可能不完成任务就走的。” 刀剑锋既怒且惊，听卫青英这么一说，倒确实是，许有财既然被警告过了，在他的家中、身边，一定到处是监视的工具，与许有财的对话，必定也被窃听了，如果当初不是劝许有财罢手，而是给他鼓劲，那实在没道理自己可以幸免于 难。卫青英给了刀剑锋极其严厉的警告，叫他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无论如何许有财也不可能再活回来，被国家暗杀的人，既无法为他报仇，也不能取得公道，除非，刀剑锋拥有了可以与世界抗衡的能力。 虽然极其不忿，但刀剑锋也明白，无论如何强硬，跟国家，跟世界上的各个强权做对，绝不会有好下场，就象卫青英说的，除非拥有与整个世界为敌的资本，不然别说为许有财讨公道，连自己的小命，都会丢掉。 郁郁的回了家，第二日，为许有财火化了遗骸，刀剑锋觉得许有财一定愿意跟家人在一起，便将许有财的骨灰，埋在了河西桥下许有财曾经睡过的地方。 第三日，律师找上了门，刀剑锋正式接收了许有财的所有遗产，包括本归许有财的专利。 刀剑锋亲笔写了给卫青英的委托书，安排本属许有财的财产。 虽然，没有能力给非洲带去芯片，不能为非洲人生产装甲身体，也不能改变他们食用的食物全是试验品的现实，但至少，国际上并没有禁止在非洲设立福利社，并没有禁止在非洲生产义肢，并没有禁止每年采购大量食物赠送给非洲人的行为，刀剑锋知道，那些所谓的文明世界中的国家，必定会将他采购的食物改成他们的试验品，但既便如此，也能使大批非洲饥民免于饿死，当然，所有一切都是以过世了的许有财的名义做的。 这是刀剑锋能代许有财做的极限，也是国际社会允许内的极限。 “如果有一天，能够拥有与世界为敌的能力，一定要改变这世界，让这世界不再这样黑暗，让世上，至少不再有象许有财这种死因的人。”刀剑锋在心底发誓道，虽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刀剑锋现在能做的，只是遵守他在河西桥下，在许有财烧芯片给过世亲人时，许下的诺言。 “我会为你这个狂妄的愿望尽心竭力，既便哪一天你许有财不在世界上了，我也会以我的方法，尽可能的完成你的梦想，也许，让每一个人都不再受饿是不可能的，但我一定会让困苦的人变得更少、更少！” 二章 20 引发骚乱的手镯 自许有财逝世，已过去了两个半月。 这两个半月中，以许有财的名义建立的“许氏基金会”在非洲大陆开展的各项活动，尚算顺利，刀剑锋的成绩也受到了全校师生的肯定，已经有人预言，未来半年内，刀剑锋必将可以顺利的毕业。刀剑锋展翅飞翔的照片，已经在网络上被世人所熟知，甚至上了一些国家的电视评论节目中，这期间，能飞的装甲身体也开始推向市场，虽然售价极高，但却是供不应求，刀剑锋也终于可以大胆放心的到处飞翔了。 许有财的逝世，对整个世界来说，都算得上一大损失，最近一个世纪的最伟大的发明排行榜中，除了超光速发动机，就是许有财的天赐机。（生物芯片发明于一个多世纪之前，只是在近几十年中发展壮大而已）人们对他的“意外受到强盗杀害”扼腕之余，也对传说中的使许有财死亡的那样东西感起兴趣来了。 那被称为“装甲克星”的手镯，之前也早有广告在做，但销量一直不好，很少有人使用。理由很简单，那手镯看着就觉得成本不高，但却售价相对极昂贵。但许有财的死，却为警方公布的凶器“装甲克星”做了极好的广告，一夜间，所有人都了解了，看似强大不可战胜的装甲人，在那漂亮的手镯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它比神经冲击枪更微型，携带与使用更方便，而且不需做精确瞄准，对自然人，它完全没有任何伤害作用。当然，坊间售卖的手镯，是不致命的，除非使用特殊的、相当难搞到手的工具进行改造，不然市面上买来的手镯，只能使装甲人的运动系统受损而已。 原本，生产手镯的工厂，只是一个小小的个人作坊，也就是利如意那位发明了这手镯的朋友。据传该人姓单名孤影，生活上确实是孤影作伴，在本来工作的研究所里，也没什么朋友，后来辞职专心制作手镯之后，也只有五位机器助手帮忙，产量不大，广告也做得不多且不是很显眼，但在许有财被害一案后，订单忽然暴增。那位单先生不愿出卖生产权，宁可自己慢慢做，既便如此，在经过了两个半月的不断投入、不断产出、不断再投入之后，小工厂也仍然变成了较大的工厂。 在一些人来人往较热闹的地方，站上十分钟，必定有至少一个戴了手镯的人经过，而戴这手镯的人经过时，必定有人稍稍让开，那稍稍让开的人，神情多半不是很自然。 刀剑锋知道，自己在家乡一定已经出了名了，所以对戴着手镯的人，都格外警惕。尤其当看到一些戴着手镯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时，更是能绕则绕，能避则避，那些人中，眼中或透着恶毒的怨恨，或透着淫邪的欲念，无一不令刀剑锋汗毛倒竖。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刀剑锋不明白，完全不能明白，因为刀剑锋的为人基本上不会竖立什么敌人，而且，在这个装甲人本就不多的小城中，象刀剑锋这样显眼的、满天都能乱飞的装甲人，更应该被大家了解性别真相，那为什么还有人以淫邪的目光注视自己？ 当刀母听到儿子这样的问题后，出乎刀剑锋意外的，沉重的叹息了一声，抚着儿子的脸颊意味深长道：“这件事，也许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情吧，你记住，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任何情形，你自己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如果……如果……不管什么危急状况，你都要跟你的朋友卫青英商量以后，听她的安排，她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心智、社会经验都在你之上，妈今天跟你说的话，你都要记住，要听话，你的性子就是太急燥了点，所以，无论任何危急状况，哪怕是我跟你爸有生命危险，你都要先征询卫青英的意见，明白吗？” “不明白！”刀剑锋照实道，他是越听越糊涂了，几时卫青英成了自己的上司、军师了？ “不管明不明白，你都要听话！” “为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刀母怒道，“你娘我还没死呢，就把我的话当放屁了？你别的可以不听，但我刚才讲的，一定要听，不然就别再叫我妈！” “听听听，我听还不行吗？至于吗？”刀剑锋吓得急忙立誓，此生最敬爱的就是自己的老娘，最畏惧的也是自己的老娘，见老娘真动了怒气，还敢不立誓表示服从？ 同日晚饭时间，刀父十分严肃地问刀剑锋“不孝有三后句是什么？” “无后为大！”刀剑锋不明白的看着父亲，“你没事吧老爹？你儿子我今年才17岁，难道等不及要抱孙子了？” 刀校长呵呵一笑，喝了口酒后，道：“是孙子还是孙女，我倒不在乎，也不是等不及要抱孙孙了，不过你要记得这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我刀家生育一个后代。” “说这话太早了点吧？”刀剑锋狐疑地望望母亲，“今天你们俩是怎么了？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虽然不是朋克，可我也没想那么早就结婚生孩子啊，再说我毕竟只有17岁啊，法律都不准我现在结婚生小孩呢！” “所以我说不在乎你几时给我们生育孙孙啊，就算你决定要40岁后才结婚生子，我们也没意见，我只是要你记得那句话，记住了吗？”刀校长反常地给儿子斟满了一杯酒，“来，小锋，这杯是爸爸我敬你的，你喝了它，就算是我们立了约，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 “你们今天真的很反常啊！”刀剑锋在父亲的催促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放心吧，虽然我打算很迟才结婚生子，不过我一定会让你们抱上孙孙的。” 刀父刀母相视一笑，刀剑锋却觉得父母这笑中，竟掺了浓浓的心事。 当晚，刀父刀母很早就回房休息了，刀剑锋听了父母反常的话之后，觉得十分不安，也万分不解，便与父母打了声招呼，开上车直奔卫青英家中。 冬季的A市十分寒冷，与酷热的夏天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的盛夏最高气温常超过40度，但一过12月，夜间气温便会骤然降到零度以下，甚至有时会出现零下15度的严寒，一下雪，A市常常就会整个月都处在苍茫的雪白色中，刀剑锋看着车窗外扑面而至的雪花，却没有以往的好心情去赏雪景，这是A市今年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大雪。 刀剑锋的飞车到达卫青英家附近时，也在空中看到了正呆立在窗内的卫青英，卫青英见到空中刀剑锋的车子，便招手示意他将车停入花园中。 “你对我的调查结束后，这还是头回来我家呢，而且居然是晚上来，”卫青英笑嘻嘻地自打开的窗中探出头来，“难道你想开了？愿意跟我共度春宵了？” “你如果换回自己原来的性别，我倒不介意跟你搞女性同性恋的，”刀剑锋自车中走出，一跃，跳到四楼卫青英的房间，转身关上窗道：“给我倒杯咖啡吧，好冷啊！” “咖啡等下再倒吧，其实我也正在想，是不是该去找你，”卫青英将厚重的窗帘拉上，“你也接到了邀请函吧？” “什么邀请函？”刀剑锋搔搔头皮，“我没收到啊，谁寄来的？” “是吗？你还没收到？不过也该快收到了吧，”只见卫青英自枕头边上拿出一个信封，刀剑锋吃惊地望着那纯黑的信封，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寄实物信件？接过信封，发现没有传统的收信人与寄信人地址，也没有邮编，更没贴邮票，只以烫金在信封正面写了大大的“卫青英亲启”五字。卫青英自信封内抽出一张纯白色的打印纸，交给刀剑锋，接过后，刀剑锋发现那纸上字数稀少，但内容，却使刀剑锋更是吃惊。 信的内容，是以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标准的印刷体，上写“鉴于近日‘装甲克星’的出现，严重威胁到我等装甲者安危，故定于12月25日15时整，在C市之浪者酒店内集合议事，该酒店25日已被我们包租，敬请安心，过时不候。”，没 有落款。 “这不是非法集会吗？”刀剑锋惊讶地望望卫青英，卫青英想找自己商量的是这件事？她难道不知道政府严禁装甲人以任何形式在任何场合集会吗？难道不知道超过5个装甲人的非法集会，就可以判以重刑吗？ 卫青英挑了挑眉，“怕了？” “你别激我，我可没你胆小怕死，”刀剑锋以鼻孔出气明示了对卫青英胆小怕死的不屑，“但你难道昏了头，忘了《装甲人管制法》第5条第1款？” “装甲人之间不得进行非法集会，超过5人（包括5人的）的未经批准的装甲人集会，视为叛国罪！”卫青英也不屑地轻笑一声，“性质恶劣的，可处死刑并立即执行对吧？” “用不着把括号读出来，你既然知道，还敢去集会？”刀剑锋习惯性的又摸摸头，最近头发长出来不少了，但长度仍然与现有形象不合，所以仍然习惯戴假发，真发外面戴假发，总担心假发会掉落，所以刀剑锋不知几时开始，就有了不停的摸头的习惯。 “我是怕死，可我并不胆小！”打了两个响指，一个美女型的机器人端上两杯直冒热气的咖啡。 刀剑锋接过咖啡，坐到卫青英的床上，抱怨道：“这么大的房间也没个椅子好坐。” “没椅子是为了让小妞们坐到床上来，方便进一步的行动，”吹了吹泡沫，卫青英也坐到床上，以微笑回应刀剑锋的白眼，“想跟你商量集会的事，是想让你去参加，而不是我去。” 刀剑锋眼一瞪，意思自然是“你好狠！” “放心，你去参加，可以全权代表我，被抓，却只代表了你自己，”卫青英挡住刀剑锋高速的一拳，继续吹着杯子里丰富的泡沫道：“如果我被抓了，那就算是我父母，也很难把我再保出来，性质严重啊。可你不同啊，在政府眼里你只是个普通人，我完全有信心让你还没尝到警局的茶水是什么滋味时，就能把你保出来。只要你说话时讲点技巧，不要摆明了说你可以代表我。” “那要是保不出来呢？” “那时我就用抢的，”卫青英嘻皮笑脸的伸手一抚刀剑锋的脸，“放心吧亲爱的，你老公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恶心，不要用这种恶心的话讲那么可怕的事好不好？”刀剑锋皱眉问道：“其实我也相信你有那个能力保我出来，问题是你为什么这么想参加那什么集会？” 卫青英叹了口气，“许有财是被什么武器杀害的，你不会不记得吧？如今那装甲克星，竟借这一事件免费做了哄动世界的广告，我听说，装甲克星的主人要把它大量投放市场，普及到每一个自然人手腕上，这意味着什么，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们可能被自然人欺压。” “可能？不！是一定会！绝对会！而且，绝对不会是普通的欺压。我们都是亲眼见识过它威力的人，虽然市售的手镯并没有杀人的功用，但却能让我们完全瘫痪，任人摆布。” “如果被手镯攻击，完全瘫痪任人摆布倒确实是这样子不会错的，可你为什么认为一定会被自然人欺侮呢？”刀剑锋又摸起了头，“我们又没有用这装甲身体干过什么坏事，欺负过什么人，你这个和平主义者就不用说了，连我都没得罪过什么人，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我未犯人，人就真不会犯我吗？那世界早就和平了，还要军队干什么？还要警察干什么？”卫青英也摸了摸刀剑锋的脑袋，就象摸一个小孩子的脑袋一样，“你说自然人最怕我们装甲人干什么？” “发火打人。” “对！”卫青英赏了刀剑锋一吻，差点牺牲了咖啡，“就象你这样，嘿嘿，我是装甲身体，所以我可以用我的装甲手臂挡住你的攻击，在你来说，你的攻击不过就是意思意思，对我而言，也就是另一种意思意思，可对自然人就不同了，你那轻轻一击，不管多么温柔可爱，打在自然人的身上都跟铁锒头一样恐怖，所以，我们才会没有什么朋友，既便我们没有改变原来的性别。你是装甲人心理调查员，接触过许多装甲人，应该明白。” “嗯……确实，我、你，还有我接触到的装甲人，都没什么朋友。” “装甲身体，最初就是为了战争需要而发明的，所以虽然后来战争结束后，各国的很多政策都强令装甲工厂生产的装甲身体不再那么坚不可催，但技术既然已经民间化了，就不可能再止得住人们对坚固身体的追求，凡是使用装甲身体的，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或者是随时会因工作死亡的人，比一般人更珍惜生命，所以，这种政策实质上并不起到任何作用。” “所以？”刀剑锋有点明白了。 “所以，虽然我们的身体并不是作战用的，但在自然人看来，仍然跟坦克一样恐怖，在我们还是自然人时，与装甲人如果有接触，不也都本能的离得远远的吗？” “嗯！”刀剑锋当然记得，那对他来说并不是十分遥远的记忆，虽然A市不流行装甲身体，但仍然有相当数量的装甲人在A市活动的，不明底细也就算了，如果知道对方是个装甲人，为了不惹祸上身，总是尽可能离装甲人远点，就算法律会给自己一个公道，但如果万一被盛怒下的装甲人杀死了，不管讨回什么公道也都没意义了。 卫青英细心的将杯中的泡沫吹出一个心形来，到刀剑锋眼前献宝，换来白眼之后，呵呵一笑，神情又恢复了严肃道：“每一个自然人，都时刻生活在有人形坦克之称的装甲人阴影下，小仇小冤积年累月久了，也会变成深仇大恨，以往自然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实力相差巨大，就算自然人得到武器，那些传统的激光武器、电磁武器，或者是神经冲击枪，都需要精确瞄准，而这对行动速度远远高于自然人的装甲人，却又不构成什么威胁，你不见得能打得着，所以就算有武器，也不敢用，怕一击不中反受其害。” “所以，”刀剑锋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当不需要精确瞄准，甚至不需要扣动扳机只依赖脑波，就能快速有效攻击装甲人的装甲克星问世之后，自然人就有了出闷气的机会。” “而且因为只靠脑波就能发动攻击，做为装甲人的我们，可能连是谁对我们发起攻击都不知道。”卫青英重重的叹息道，“但这件事情里，最可怕的并不是出现了这样一种武器，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倒是平衡力量的好东西，可怕的是它出现的太晚，自然人对装甲人已经积累了过多的冤念，工作不如装甲人好找、争执起来又不敢惹怒装甲人，还有……”卫青英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面镜子，递到刀剑锋眼前，“完全符合了人类审美观的体形，彻底迎合了人类欲望的身段，当自然人手中掌握了讨还公道、压制对手，甚至能对装甲人为所欲为的力量时，有什么理由去相信，自然人与装甲人之间不会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呢？” 刀剑锋不停的摸着脑袋，好不容易，总算是有点明白今日父母那番怪话的意思了。 “那这次集会，是不是要联合起来抵制装甲克星的制造与传播呢？”刀剑锋问道。 “有可能，不过也可能不止是这样，所以想叫你去打探一下，”卫青英一口喝光了已经不烫了的咖啡，“你到了那里后，尽可能不要说话，要多听多看，嗯……不过我想这个也不太可能，毕竟你太有名了。” “我？我有名？”刀剑锋莫名其妙，卫青英神秘一笑，语音控制命令墙上的巨型屏幕的电脑进入某个网站，刀剑锋见到了一张照片，先是惊艳，为照片中的女孩如此动人美丽、可爱迷人而且充满了健康活力而赞叹不己，特别是那两双翅膀……翅膀？细细端祥，刀剑锋差点没晕过去，那照片中的美少女，不是自己吗？因为穿了一身自己从未曾穿过的复古的轻纱女装，所以一时没有认出来，那衣服自然是利用电脑做上去的，照片的左边，还有一张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原件，看那日期，看那着装，看那背景，刀剑锋终于想起那是几时被拍的照片了。 “怎么样？我处理得还算专业吧？”卫青英得意的直坏笑。 虽然天天照镜子，但也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竟是这样美艳动人的，刀剑锋不觉得卫青英做了什么坏事，因为他太过震惊了。 “也许我真的不该再做男人，那实在太浪费了，简直是暴袗天物！”刀剑锋盯住了照片中的自己想着，虽然还有很多比刀剑锋更美的脸，但刀剑锋的照片却依旧是排名最前的，在整个地球中排名最前，除了因为注明是第一个会飞的装甲身体外，刀剑锋相信，这张脸也占了很大的份量。人的审美观各有不同，某甲眼中的超级美女，在某乙看来可能姿色一般，所以世界上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最美”，做为男人，刀剑锋也没兴趣跟人比脸蛋，但也知道，自己的这张照片，确实很合自己的审美观，至少在刀剑锋自己看来，已经足够漂亮了。 “你不怪我？”卫青英有些意外，发觉刀剑锋还是愣愣地盯着照片发呆，心有所悟，吃吃笑着，不再多言，刀剑锋如果认为做女人更合适，那就做好了，对卫青英来说，不管刀剑锋是什么性别，都可以做个好情人。 “啪！”刀剑锋猛一拍掌，“我说怎么有那么多人用色色的眼光看我，奶奶的，连我自己看到这照片，都不敢相信自己以前是个男人呢……不，就算是知道，也会忘记这点，你技术不错，抓拍跟处理的技术都很高。” “不不，其实应该说是你脸长得不错。”卫青英谦虚而诚实地道：“你的脸男女都适用，再加一点点处理后，就彻底看不出原来的性别了，象我就不行了，仔细看看，就能看出完全是女人的脸蛋来。” “所以，我才得了人妖一号的美名呀，是不是？不知要怎样表达我的谢意？”刀剑锋嘿嘿笑着，转身望向卫青英，那照片的许多话题中，有给刀剑锋选外号的选项，得票最多的就是人妖一号。 “啊……哈哈！”卫青英心道一声“要糟”，拔腿要跑，却发现刀剑锋并不追打，只是举起腕来，对准卫青英连拍几张照，还阴笑道：“卫大小姐，人妖二号很快就会诞生了。” 人妖二号的名头，后来终于是没打响，不是卫青英不够格，而是网民们因为一些大事的发生，无暇再做这些无聊的选举。 三章 21 非法集会 C市的浪者酒店，座落在C市最高地价的市中心内，酒店周围整圈都是占地不算太大，但却设计得极灵气的小公园，这也算是C市内的一大特色。小公园是酒店的私有地产，只是对外开放而已。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里建造公园，除了使得酒店环境更好之外，也特别的彰显了酒店的品位及财富。 浪者酒店是中日合资的服务性企业，这种有外资存在的企业一般受到的待遇都会较好，受到的管制也较少，而在C市的中日合资酒店内开这种会议，受到的管制就更是稀少了。 C市共有人口50万，却有20万是日本在华人员，所以此地到处是樱花树，到处是日本字，到处是日本话。这是当今世界的一个不挑明但却人人知道的共有象，在中国，但凡对中国有威胁力的国家，都有许多外国人永久性的居住在类似C市这样的特殊政治城市中，C市集中着日本人，L市集中着美国人，O市集中着法国人……这些永久性定居中国却仍属原国家国籍的人，其实就是人质。 相同的，日本也有许多个这样的城市，当然也有城市里住着几十万的中国人，美国、法国、英国、德国……都有这样的人质城市，和平时，这些人质不仅享受与居住国国民同等的人权，而且还有本国给予的各种优惠政策，一般战争情形下，人质们也只是失去一点自由而已。人质的意义，并不是用来防止战争的发生，而是防止战争情形失控。在这个到处是装甲人、到处是芯片的时代，不要说是国家，就算是个人，只要有钱有权或有势，也可以造成巨大的破坏。 特殊政治意义的城市，自然到处是间谍与密探，但同时，也到处是表面宽松的环境，神秘人物选择这个地方，自然有能力避过暗中的监视而充份利用到它的表面宽松。这是卫青英的判断，当然，也不排除政府故意以此为借口，引鱼上钩然后一网打尽的可能。 刀剑锋就是那尾鱼，只不知等着他的是美食抑或鱼钩，但卫青英认为有足够能力使刀剑锋既便吞下钩子也能吐出去，刀剑锋也就不得不冒下险了。谁叫人家是债主呢？ 到了酒店，自有机器人将车辆负责停好，步入大厅，一眼就见到地上摆着个黑底烫金字的指示牌，上头写着“申河魂生日会”，申河魂是谁刀剑锋并不知晓，但见到与请柬完全同样形式的指示牌，也就知道一定就是那个所谓生日会的会场了。会场在酒店的第60层，也就是最高层，一个电梯的门口站着两名机器保安，电梯门榔上也用同样的黑底烫金字写了“申河魂生日会专用电梯”字样，刀剑锋才知道，这所谓的申河魂，竟如此张扬其特权与实力，不过倒也是最好的安全保障措施。 进入电梯后，电梯自动向上升，到了60层后，门打开，门外仅一个大门，刀剑锋十分意外的见到十名人类保安与十名机器人保安在那大门外站岗。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刀剑锋在心下嘀咕一句，一名人类保安请他出示请柬，刀剑锋出示了请柬，保安客气的道声欢迎便让开道路，为刀剑锋打开了大门。 大门以不知什么合金制作的，完全看不到门内的情景，刀剑锋总觉得那大门看起来象是银行的金库门，门打开时，刀剑锋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那厚度，绝对不是一般武器可以摧毁的。 门内，是一条横向的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地上有黑色的箭头指示方向，按那箭头一直走，不停的拐着弯，却未见到路上有任何门窗，直走了半分多钟，才终于又见到一个同样象是金库门的小门，以及几名保安，没有人再拦截，门也是开着的。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厅，说是大厅，其实更象一个会议室，扇形的大厅房间里，按照扇形的模样摆了许多单人沙发与茶几。而且虽然这间大厅是没有窗户的，但灯光明亮空气清爽，既便是刀剑锋也能猜到，这里不是一般人可以召开会议讨论事情的地方。大厅内已坐了几个人，由于自门到主席台的直线都是走道，人们不管坐在哪张沙发上，都能以眼角余光看清由门进来的是什么人。 刀剑锋选了个无人的地方坐下，茶几上立刻有字跳出，由于口渴，刀剑锋在红茶字样上触碰一下，几秒后茶几中央出现一个空洞，一个紫砂的小茶杯与一把紫砂的小茶壶自洞内钻出。品了口茶，虽然刀剑锋不喜欢茶叶，对茶叶也没有研究，但清洌的茶香味与略显甘甜的滋味，还是提醒了刀剑锋，这是上品茶叶，或者，也有可能是极品茶叶泡的茶。 陆续地，有人自门外走进，刀剑锋越来越诧异，因为越是来得迟的，越是有来头，有的是部长级人物，有的是国家级富豪，有的是世界级专家，刀剑锋相信这些人中，自己是最没份量的。 厅中渐渐热闹了起来，那些人相互寒喧着，但却都很轻声，竟象是有所顾忌一般。刀剑锋很快就知道为什么象有所顾忌了，那扇小型的防爆门悄无声息的关闭了，而主席台后一扇之前刀剑锋根本没注意到的门打开，并走出了一位令全场掌声如雷，令刀剑锋合不拢嘴的人物来。 那是一个50多岁的男人，足有两米的身高和仍然挺得笔直的身板，长相虽然普通至极，但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认不出他来。这位外形看来象是退役篮球运动员的中老年男子，就是当今中国的国家主席王知民。刀剑锋没想到自己参加的秘密非法集会，竟然是国家主席主持召开的，但是，为什么做为一国之首脑，竟要通过这样的方法召开会议呢？ 王知民在之前就已从主席台后的小间里透过仪器观察了参加会议人众人，与他所想的一样，至少一半被邀请的人，都是派了代表前来，当然那些代表本身也非无名小辈，都是有相当的脸面的，包括那卫家派来的代表刀剑锋，虽然无职无权无势无钱，但却有着极其巨大的影响力，虽然刀剑锋本人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伸出双手示意安静后，全场立时静了下来，王知民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在放任了装甲克星一段时间之后，在装甲人中累积起来的恐惧与期待，产生了作用，就座后，王知民只说了一句话，立时又引发另一次更激烈的掌声。 王知民说：“装甲克星严重危害国家安全和装甲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次请大家来，就是要集合力量打击装甲克星和支持它的势力集团。” 除了刀剑锋不明白，其他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从来没有跟权势打过交道的刀剑锋傻傻的举起手，象在学校中提问一样，王知民因为意外而笑出声来，小毛孩毕竟是小毛孩，竟连这种事也要提问，不过还是抬了下手道：“刀剑锋同学请问吧！” “哦，谢谢！”刀剑锋见所有人望向自己的眼中都射着白痴两字，脸红耳赤，不过终究还是站了起来问道：“主席要禁止装甲克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怎么还需要开秘密会议？” 知道刀剑锋想问的就是这个，王知民善意的笑着，手抱成拳支在桌上望着刀剑锋回答道：“主席的命令，也是要下边的人服从才管用的，可是不论中央还是地方，都没有多少官员是装甲人，那些自然人会同意制裁装甲克星的法令吗？就算勉强通过了，能得到执行吗？” 反正已经被人当了白痴，也就不怕多提出几个白痴级的问题来，刀剑锋又问道：“但是军队是需要装甲人的吧，统领军队的将军们既便自己不是装甲人，也不可能让手下的势力变弱的吧，所以我想军权还是应该牢牢掌握在主席的手中才对，既然是这样，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因为军队里大部份人也是自然人，和平时期是没有那么多数量的装甲人士兵的，而且，如果自然人集团发生暴动，军队也不可能一直震压下去，内乱会引来外患，外患更加重内乱，所以我们需要在一开始，就以可以纠集的所有力量，在一开始时就将一切暴动的苗头掐断，将一切支持装甲克星的势力击倒，”歇了口气，王知民语重心长对刀剑锋道：“为了国家的安定，你也必需要尽心竭力才行。” “最后一个问题。”刀剑锋怕王知民不耐，先声打过招呼，才问道：“为什么在装甲克星申请专利和正式制售前不制止？” “你这个小毛孩，真是……”某个部长级人物怒喝着，被王知民摆手制止，王知民当然不能说我是为了借机拔掉几根刺之类的实话，只是长叹一声道：“自然人集团，会让我及时得到消息制止它吗？” 刀剑锋搔搔头皮，心道这倒也是，八成是瞒了又瞒，实在瞒不住了才交待实情的吧，做为自然人，当然是希望装甲克星俯拾皆是，这才符合人性一切为己的自私天性嘛。道声谢后，刀剑锋在众人稍有改善的目光中坐回沙发上，捧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才想起在这种场合这种时机下喝茶，太随便太招摇了。 王知民假装没看到，继续他的会议演讲，跟小人物呕气不值得。 之后，并没什么人象刀剑锋一般提出幼稚的问题，现场一片认真的讨论声，也没再有什么人理刀剑锋，直到4个多小时后，才终于讨论完毕，大多数人都自愿承担了某个任务，也有人被分配任务的，刀剑锋就是其中一个。会议结束后在场人都纷纷离去，刀剑锋回到自己的车上，发动引擎，反正是装甲身体不会觉得饿，也就不必在外头吃饭了，直接开着车冒着大风大雪回卫青英那里。 卫青英等得正有些不耐烦，见到刀剑锋的车子自天而降，急忙打开窗户，让停好车的刀剑锋跳进房内，关上窗打好窗帘，急急询问情形。 原原本本将事情经过说出后，刀剑锋最后道：“王知民的意思，是叫你把卫家产业中的机器人生产线改成装甲身体生产线，想办法改变不能随意更换装甲身体的现状，强化装甲身体的作战性能，将民用型装甲也做得跟战斗型一样坚固实用，我猜他是为了让更多自然人主动的愿意加入到装甲人行列中来吧？” “你判断的一点不错。”卫青英点着头，手指与手指交错把玩了一会儿，“这可不容易啊，要真能这样的话，我们的性别很快就能换回去了，除了装甲技术需要更加提高以外，还得在医学上有一些进步才行。哎……那你的任务呢？你不可能没有任务的吧？” 刀剑锋老脸一红，期期艾艾了半天，在卫青英的一再催促甚至威逼下，才道：“我也不知道王知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他竟然叫我多穿些女人衣服，多拍些写真照，多上网跟各种各样的人聊聊天交交朋友。” “老套了。”卫青英打了个响指，候在外间的机器侍女误以为要一杯咖啡，在隔壁忙碌起来。这是卫青英给机器侍女的家政命令之一：打响指代表泡咖啡，打几下泡几杯。 “什么老套？”刀剑锋不解。 “美人计！”卫青英嘿嘿一笑，邪恶的望望刀剑锋丰满如山的胸部道：“他这是要你用美色勾引男人拉拢人心呢，我想他一定也说过叫你在一些公共场所干些男子汉才爱干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刀剑锋大惊，卫青英难道能看到别人的脑袋里的东西？“他问我平时都爱干点什么，我就说平时的爱好，就是做我的兼职，还有玩战争游戏。结果，他要我以后玩战争游戏时要用实名和实际形象，他为什么这么要求？” “为了骗取少女的芳心，得到少女的尊重，”卫青英哈哈大笑数声，拍拍刀剑锋的肩道：“你如果玩得不好，大不了就是没效果，如果玩得好，高超的技术可以征服大片美少女的心呢，美女爱英难嘛。” “有这么容易？”刀剑锋不信，“我一直都玩得很好，也没见有什么艳遇啊！” “你以前不是都用男性形象玩的吗？男人玩这个玩得好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如果是女性形象，也就是你现在的形象去玩游戏，不知道你底细的少女一定会以你为荣，认为你是女中豪杰，然后跟你交朋友聊聊天什么的，一来二去，不就骗走了人家的同情跟爱情吗？”卫青英叹息一声，又道：“其实这样做效果也不大，不过我们可以从中看到王知民的决心，他是要我们用尽一切力量，把握一切可能。” “我从来没想过要为国捐躯到这个地步的，”刀剑锋咕哝着，见未被召唤的机器侍女送进一杯咖啡，便随手拿过来喝了一口，“我一直以为所谓为国捐躯的意思是牺牲性命。” “不用捐，不许捐，”卫青英以手指尖抬起刀剑锋的下巴神色严肃道：“只准人家看，不准人家摸，你可是只属于我的财产！” 骂了句粗口，刀剑锋为自己的不幸哀叹起来，堂堂七尺男儿，竟沦落到出卖色相的地步……不过，为了能安心活着，不用被恐怖的装甲克星威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卫青英又大力拍了拍手，机器侍女重新走进来，吩咐了机器侍女做几只小菜拿几瓶美酒。 “为什么……你也没吃？”刀剑锋问道，“晚饭时间早就过了。” “我在等你啊，再说一个人吃实在无聊。” “一个人？”刀剑锋这才想起来，来了几次，都只见到卫青英一个人，她的父母呢？这仅建筑占地就超过三百平方米的私宅，难道只有卫青英一个人住？ “你不会以为我家就这幢房子吧？”卫青英见刀剑锋竟然一脸“不是这样吗？”的表情，大跌眼镜，“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好了，这是我自己住的房子，我父母很少来这里住的，我们家的本宅……有机会带你去看看，那里还有我很多表亲堂亲，不过，你可别被吓到。” “很大吗？”刀剑锋这才对超级富豪的私生活感兴趣起来，“不会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宅吧？” “确实……非常巨大，大得你不敢相信，不过绝对是超现代化的，哪天你要是成了我的小媳妇，我就带你去。” “不稀罕！”不屑地冷哼一声，虽然其实是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个巨大法。 数年之后，刀剑锋因为见到了卫家的本宅，差点精神错乱，不过这是后话。 机器人做菜速度非常快，切根萝卜只需两秒，同时可照顾八口锅，所以只10分钟的模样，两素两荤的小菜与几瓶酒就被端上来，刀剑锋也是头一回知道，卫青英的天花板上居然还有桌子，桌子自天花板降至床中间，吊下桌子的细索便收了回去，不妨碍趴在桌上吃饭喝酒，两人坐在床上，盘着腿，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讨论改进装甲身体的事情。 商讨了许久，也没有商讨出什么办法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装甲身体问世数十年来，无数科学家都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使人们换装甲身体就跟换衣服一样轻松随意，却都无果。两人只以几小时就想要解决一个世纪难题，确实太艰难了点。 时间已晚，刀剑锋酒足饭饱便打算回家睡觉，正要起身，两人的随身电脑同时发出紧急新闻才有的特殊尖叫声，打开一看，二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那则新闻的内容是：“某太平洋小岛国内因为装甲克星泛滥，使当地装甲人安全感丧失殆尽，以政治手段取缔装甲克星未成功，结果引发当地自然人与装甲人的混战，该小岛国，已因不明原因的核爆沉于海底。” “为什么？”卫青英抽着冷气道。矛盾冲突到爆发内战，甚至出现毁灭全境的核爆炸，不是卫青英这样的和平主义者可以想象和理解的。 “我想，”刀剑锋担忧地道：“应该是当地的装甲人部队受到自然人的冲击，甚至是过份的侮辱，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形下，引爆核弹同归于尽的吧。就象王知民所说的，既便在部队里，和平时期也仍然是自然人占了多数。可是，自然人在体能体力方面绝对没法跟装甲人相比，自然人，包括自然人士兵，平时一定受够了装甲人的威胁欺压，这回有力量跟装甲人拼了，于是便拼了。在别人头上骑惯了的装甲人当然不甘心受辱，也知道今后也将毫无指望的在自然人的欺压凌辱下生活，便干脆选择了同归于尽保全住最后的尊严……这只需要掌管核武器的几个装甲士兵的决定就能办到了……我们国家，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卫青英捧起桌上还有大半瓶的酒，一口喝干，深吸了几口气，忽然抬头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连我这样怕死的人，也觉得可能会选择同归于尽的方法，只要想一想，那装甲克星可以让我们动弹不得，被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我就觉得……那就是生不如死！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再逃避了，我们一定要尽心竭力把这件事解决好，如果……如果到时情况真的不可控制了，只要我们还能自由行动，就早点逃离这个星球，逃到没人的地方去。” “逃亡吗？”刀剑锋叹息着，“如果可能，我希望不用逃亡。对了，我有办法，让所有装甲克星都不再有效。” “什么？”卫青英大喜，这久违了的异想天开终于又出现了，急忙抓着刀剑锋的手拼命晃动着，“快说，快点说！” “不过夏天时就没效果了……” “别废话了，快说！” 于是刀剑锋便说出了他的办法，卫青英越听越喜，心情忽然就开朗起来了，这么简单的办法，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想到，虽然不能一劳永逸的解除威胁，但至少使得装甲克星不再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面对任何装甲人都有效果，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因为它让装甲人不再没有防御的机会，不再没有报复的机会，自然人必定要顾忌到这一点，也自然就不敢再为所欲为。 三章 22 磁风暴 经过10天时间不间断的模拟试验，和三天时间不间断的机器人试验，世上第一件电磁衣终于制造成功。 磁力只有磁力能防御，这就是刀剑锋的办法。在衣裤各个地方，安装体积不算太大、功率也不是很大的电磁片，理论上这并不难，但要掌握既能有效防御装甲克星的高频电磁风暴，又对怕磁力的装甲身体本身没多大影响的电磁片，却需要极大胆的想象力和许多天的测试，当然，也需要牺牲几百个机器人的身体。 只有磁力可以防御磁力，是属于常识中的一种，人人都知道这个，但没有人象刀剑锋那样，大胆的将电磁石当做装甲人的保护盾，因为任何电子产品，都是害怕磁力的，装甲克星本身也不例外，虽然作为产生磁力风暴的物品本身不是很受影响，就象台风中风眼才是最平静的地方，但无论如何也会受到磁场的损害，最多也只能使用6次。 虽然称作电磁片，但每片的厚度也超过了1厘米，长宽如同一块砖头一般，确实是不能在夏季使用的东西，因为它实在有够破坏形象。 各国政府都在开会，讨论的事情，都跟装甲克星有关。毫无疑问，它的问世和大量快速推广，是自然人一力促成的结果，而全世界的装甲人，则都坚决反对装甲克星的生产销售，并力争将所有此类产品定义为非法武器。 自然人的理由，是装甲人一直占着强势，自然人的安全一直没有保障，而装甲人的理由，无非是装甲克星更加破坏实力对比，因为它的攻击隐蔽性，甚至连作案人是谁也无从得知，这使装甲人的安全得不到任何保障。两者都怀着对异已的恐惧，力求为自己这方取得最大的利益，很快的，整个世界都分成了装甲人派跟自然人派，虽然还没有听说哪国发生集会抗议，但谁都知道，这僵局一旦被各种抗议所打破，世界性的混乱就会立时产出。 刀剑锋与卫青英，也不再上学，甚至不再上街，自然人在整个社会占据了绝对多数的数量优势，大冬天的，谁知道哪个人的腕上装着装甲克星？虽然中国是全世界最早一个立法禁止装甲克星制售的国家，但已卖出的基本上无法再回收，而且，据说装甲克星在黑市中制售速度完全超过了当时还合法的时候，那是因为自然人也认识到一场可能的自然人VS装甲人的战争，随时会暴发吧。 每天，刀剑锋都用飞车快速自空中逃命般飞到卫青英家中，然后再用飞车逃命般飞到卫家数百里外的大型机器人制造工厂中，为了可以不用降落减少与自然人接触的机会，卫青英命人将刀剑锋那辆飞车的供能系统改装成为液氢燃料式，注满一次可以飞行一千公里。每天，卫家的机器人都会代替他们到街上买菜和日用品，为安全计，机器人制造工厂所有人类员工都换成了装甲人，工厂外墙在一周内变成了城墙，高达十米，最厚处达3米，墙头站满了机器人守卫。 这种把工厂变成堡垒的举动，在全球各个地方都在上演，不管有用没用，各人都在想尽办法武装自己的领域，甚至连最原始的刀剑类武器，都以装饰品的名头大卖特卖。全球所有对空海关也导常繁忙起来，许多有钱的、有名的、有权的或者有势的人，恍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考察、旅游……等等名义，纷纷跑到飞船中去避难。而且非常自觉的分出装甲人乘坐的飞船跟自然人乘坐的飞船。根据一些小道消息，已经有几艘小型星际飞船，不计后果的开动超光速引擎向其它星系逃亡了。 当对抗装甲克星的、被刀剑锋命名为“磁力盾”的衣服投产时，当卫家的机器人工厂经过改造，变成生产体内自带磁力盾系统的装甲身体时，刀剑锋与卫青英被秘密召到一处地方，受到了之前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隆重待遇。在那个地方，迎接他们的竟然是数十个国家的上百位重要人物，经过一番吹捧、提醒、问询和表彰之后，两人接到了数十个国家重要人物委托的任务，硬性的，必需要在限期前完成的，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任务。 他们被要求，在一个月内，设计制造出一个绝对不畏磁力的装甲身体，或者可以使装甲身体做到这一步的系统。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有两个守卫拎着2只箱子硬塞给他们，然后便被不客气的赶出那不允许透露出去的地点，回了家。 因为被要求绝对保密，卫青英动用了富人家中长有的秘密系统，带着刀剑锋到了一楼车库附带的卫生间里。 “搞什么？”刀剑锋不知卫青英在想什么，只见卫青英将那抽水马桶往上一提，竟提出一拳的高度来，只听得机械声微微响起，刀剑锋这才知道，这卫生间竟然是一个电梯。 下降的时间不多，但眩晕感的时间却一直存在，说明电梯竟一直在加速中的，看来要去的地方离地表比较远。 “这是一个暂避所。”卫青英打开门，指着门外道，“离地面200米，是一个三层式的地下建筑，除了没有可以打开的窗子，一切都跟外头一样，食物、水与空气可以供应三个人2年时间，防突然的核战用的。” “真的是一样……”刀剑锋走到外头的房间里，叹道，这一层看起来与卫青英在地上居住的那一层完全一样，甚至也有窗帘在墙上，好奇的走过去拉开一看，是贴膜式电视机，厚度不到1个毫米的贴膜式电视机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误会成一幅画、一张巨型照片，或者一扇窗。拉开另一个窗帘，又是贴膜式电视机，“下了很大的血本啊！”刀剑锋算是服了这些有钱人的想法，虽然这种电视机面世时间超过一个世纪了，但这样大张的，仍然不多见，价钱也不便宜。 “还算好吧，”卫青英将卫生间中的2只箱子搬到客厅的大茶几时，一边观察箱子的外表，一边道，“这东西在这里算是最便宜的东西之一了。” “为什么？”刀剑锋不解，不是还有窗帘吗？ “因为这里虽然不是空间站，维生系统却是按照空间站的标准来建造的，完全封闭下也能自给自足2年时间，如果是我们这样的装甲人，200年都不成问题，只要你活得到那么久。”研究了一会儿之后，卫青英决定先打开最小的那只箱子，“咔”一声打开之后，发出“哇”的惊叹声。 “什么东西？”刀剑锋走过去坐到卫青英身边，往箱中一看，也哇出声来。 那是一箱子的钻石，虽然每粒大小都只在黄豆那般大，但从其体积也能看得出，不是人造货，人造货没有这么大。整整一箱子、没有半点多余空隙存在的一箱子的天然钻石。卫青英伸手捞了一把，又让钻石自指间散落回箱中，叹道：“这么多的天然钻石，建造一架巨型军事飞船都没问题了！” “看来确实是！”刀剑锋哆嗦了起来，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钻石，哪能不哆嗦的？再者，这箱钻石代表的意义，也足够他哆嗦的了。 这箱子钻石，明显是开发制造新装甲身体的酬金，支付人看起来是那与会的数十个国家了，当然他们完全可以卷石外逃，跑到谁也找不着的外星系去，但，如果真这样做的话，这些钻石就没多大意义了。那就象一个人带着块金砖跑进森林里一样，除了能用金砖砸一下果壳外，再无其它用处。 卫青英又打开另一只较小的箱子，又是哇出声来。 刀剑锋急急去看，另一箱中的东西，竟然全部是各个国家的护照、特别通行证、持枪证之类的东西。 “我们好象不是间谍吧？”刀剑锋傻了眼，“钻石、持枪证……他们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卫青英也傻眼了，想了半天，才道：“可能，也许，是让我们在各个国家自由活动用的吧，哦，对了……！”只见卫青英用力一拍手，恍然喊道：“所有国家的国有装甲身体制造工厂，都有自然人的势力在里面，所有私营合营的装甲身体制造工厂，都没有在短时间里制造数百万上千万新的装甲的能力，所以，才叫我把机器人生产线改成装甲人生产线的啊？” 看刀剑锋还是不解，卫青英解释道：“拥有机器人制造工厂的装甲人里，我的工厂最大最先进，他们应该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的吧，这些证件，看来是为了方便我们采购原材料跟配件，方便我们购置新的机器时用的。” “那怎么没我的份？”全部证件，都是卫青英的。 “你？”卫青英笑笑，但却不无羡慕的说道：“你只是个平民！” 接下来的几天，刀剑锋一直都在读与魔法有关的书，虽然现实中并无魔法，但他需要灵感，可以想到的唯一与政府要求相同的东西，就是一个魔法盾，象鸡蛋壳一样罩在人周围，防御一切物理和化学的伤害。这种肉眼可见或不可见的盾，在许多的科幻片中也有见到，虽然人类想它想了许多个千年之久，但到现在为止也还只是幻想而已。看完魔法书，没有得到任何灵感，于是又翻阅历史书和神话记录，最后不得不回归到科学书籍上来。 1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种强人所难的任务自然是不可能达成的，首脑们表示了失望和生气后，又下达了另一个至少比较可行的任务，要求他们加快一倍的生产那种寿命虽短但也不怕一般电磁风暴的装甲身体。 “事情变得非常不妙了。”某日，久未谋面的利如意突然到访，看着利如意头上裹个大纱团，脚上手上也全是纱布，简直象木乃依出土般，很久没有笑过的刀剑锋暴笑出声，一点都顾不上礼貌，利如意很想将手中的咖啡杯砸过去，但看看卫家客厅的气势和手中杯子的精致，估摸出一个天价来，最终没有飞出杯子。 “你让人强暴了？”刀剑锋揶揄的朝利如意眨眨眼，“而且还是暴力女吗？”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利如意怒瞪一眼，坐正了姿势，又稍稍前倾一些，虽然明知这里的防盗听设备一定很好，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可能要打仗了！” “你怎么知道？”虽然打仗的可能确实越来越大，但利如意只是个小小的民间人士，他凭什么知道连卫青英都不知道的事情？ “因为这几天车祸数量比平时增加了十几倍，因为现在流氓打群架的事情没有人管，因为现在所有医院都得到了好象是无限制的装甲身体供应。”利如意的话，使刀剑锋呆了足有一分钟，利如意是干什么吃的？他是负责调查装甲人心理的，任何自然人变成装甲人后，都会受到心理调查，生意量突然激增起来，利如意自然不会不知道，稍稍一查也就不会不知道为什么激增起来。但是这个跟打仗又有什么联系呢？ 刀剑锋突然全身打了个寒战，急忙一把掸开价值不菲的杯子，也不管它摔在地上是不是会碎，人欠债多了就是这样，反正是欠债欠到卖身为奴了，也不在乎再多欠一点债。茶几同时也是电脑，卫家的任何电脑都处在随时待机的情形下，上网一查，几乎所有网站都有大量报导有关流氓殴斗致重伤、车祸致数十人重伤、火灾致数十人重伤类的案件，国内国外的网站都是一样。而且这些不幸的事件，在同时期突然地就在全球范围内激增，但是，却没有任何医院跟不上装甲身体的供应导致病人死亡的报道。 “开战了！开战了！”刀剑锋大叫数声。 “开战了？应该说是快开战了吧？”利如意意图纠正刀剑锋的话，但却也一个激灵，跟着大叫大喊了起来：“开战了！开战了！” “你真走运，只是受了伤，还不至于要换身体，而且也没有轻到可以到处乱走的地步。”虽然这话很刺耳，但却是事实，利如意不属于装甲人一类，也因为左侧的手脚全断，行动极其不便，没有机器佣人的帮助连起床都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没有攻击力的人，所以在这次战争中，他属于中立者，暂时是。 很明显，各国的装甲派已经向自然派开战了，而且是偷偷的开战，大量自然人变成了装甲人，这种势头还让没有转变的自然人也不得不顾虑一下，哪天自己受了重伤，要么死，要么换身体，现在还在骂装甲人的自然人中，到底有几个能够坚持立场，宁死不换的呢？ 时下这么混乱，自然派不见得立时就能察觉到战争的来临，但总会有查觉到的一天的，到那一天，世界会变成怎样呢？ “会变成什么样呢？”两人都轻声问着，但却是在问上天。 上天给了回答。 冲天的火焰与震耳的巨响突然在墙头响起，虽然见不到墙外的情景，但是也可以想象到，那是有人在进攻卫家的这幢房子，围墙上的自卫系统在瞬间便被打掉了数个，看这火力，对方来头不小，这幢房子虽然只是卫青英暂住的别墅，但也投入了上亿的资金进行防卫，窗户是防弹的、围墙是防弹的，连水管都是防弹的，能够打掉防弹装备保护下的自卫系统，自然是因为对方拥有正规的武器，而不是民间的火药枪，或者几枝小激光枪可以做到的。 透过窗户可以见到一枚传统型的火箭弹正呼啸着绕出几个难看的圈圈，然后向房子直扑而来，还没接近便被肉眼不可见的激光防卫系统打了个正着，远远的便在空中爆炸了。 又有数枚不明物体被弹射过来，激光打中了几个，但最终还是漏过一个放进了防卫圈内，那些被打中的只是烧了个洞，没有爆炸，钻进来的也没有爆炸，但却给了刀剑锋结结实实一击。在那物体离刀剑锋还有数百米远时，屋内的所有电器突然发出“滋”的声音，电灯稍稍暗了一下，又再次亮起。 “电磁炮！”刀剑锋脸色变白，这东西只有军队或者恐怖组织才会有，民间团体不可能有。电磁炮弹的效用早在百多年前便被认知，之所以在战场上没有大量应用，只是因为它的有效范围不大，如果太大，又怕干拢正常的地球磁场，但用来进攻这种小型的防御阵地，却是再适合不过的。其实也曾有过大量应用作用范围极大的电磁炮弹的时候，但数次战争下来后，引起了地磁振动，差点引起磁倒转，之后便被一直限用。 “我要逃命了，你继续喝咖啡吧，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没等到回答，刀剑锋便打开了地下通道，也来不及盖上，而且面对这种对手，怕是盖上也没用，径自跳下去。这种地下逃生通道在很多富人或者政治人物的家中都有，都是自己家里开挖的，铺上一根轨道，轨道上放辆车，就成了快速逃生的专线，通常距离不会太远，数百米，或者数公里，逃出对方的包围圈便成，然后在某处不惹人注意的地方钻出地面，通常也都有一辆车或者一架飞机停在那里随时候命，逃生的人再用那个交通工具逃亡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 卫家的这个系统也不例外，逃生车象是被弹出去而不是开出去的，瞬间的加速度几乎达到了第一宇宙速度，刀剑锋没有系好安全带，差点就一头撞死在靠背上。停车是也是突然的急刹，脑袋死死的顶在了车窗上几乎压扁，要不是他还有装甲手臂可以抵住车前部，逃生车刹车时就能够成为杀人车了。 其实，以装甲身体和安全带两样设备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不幸的事情发生，这车子本来就是为装甲人的卫青英定制的，只可惜刀剑锋不知道它有这样可怕的加速度及刹车装置。逃生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仓库，里面果然还停了辆极其大众化的小汽车，开在路上绝不惹眼。 此时，攻打卫青英别墅的军队已经攻克了卫家的防卫系统，那个远远就发威的电磁炮并不是攻击房子及里面的装甲人用的，目的只是使墙头及附近的防卫系统瘫痪而已，杀掉卫青英一点好处也没有，生俘她却可以获得许多情报，身穿绿色军装满头大汗的自然派军人快速冲入屋内，却只见到一个还在喝咖啡的活木乃依而已，客厅的地板上有一块露出一个大洞，目标明显是逃了。 查找和询问过后，带头的军士向上头汇报任务失败，利如意听到他汇报时说的是“第一目标不在，情报失误，第二目标在逃。” 上头给他的指示是什么利如意无从得知，但看那军士的表情，还有窗外不时响起的爆炸声，可以想见，至少在这个城市，自然派已经开始武装政变了。市政中心、公安局、消防队等等重要机构或者有大量装甲人聚集的地方，都传来爆炸声与火光。 战争，真的开始了！ 三章 23 武装冲突 驱车出仓库，刀剑锋才发现现在外边竟然进行了戒严，大白天的，大街小巷中一个行人都没有，来来去去只有军人与军车，这是个小城市，军人与军车还不算多，店铺都关了门，许多来不及回家的行人都躲在了那些店铺里面，透过玻璃窗担忧或者恐惧的望着外面，趁着还没有被人发觉，刀剑锋果断的下了车，悄悄躲到一条不为人注目的小巷子内，皱紧了眉头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店铺里是不能躲的，不说现在自己的脸几乎为全城所知，就算人家都不认识自己，军人们也迟早会搜查过来。会用电磁炮进行攻击的，当然是自然派的军队，因为装甲人对于“电磁”这个词几乎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程度，凡是有粘着“电磁”一词的东西，装甲人基本上都一律不碰，更别说卫青英所代表的本身就是装甲人的利益，不可能有人把自己方面的重要人物立为敌人。 展开翅膀飞走也是行不通的，各个高大的建筑上一定有军人在监守着，既便只是普通的激光手枪，击伤的距离也可以达到3000米，更别说军队掌握的全部是有效距离8000米以上的激光步枪了，飞到空中，只是做个活靶罢了。在小巷中高速移动也是危险的选择，对方肯定布有一定数量的机器人士兵，机器人虽然不象人类一样对复杂情形也能做出快速完美的判断，但仅仅是瞄准一下物体，然后扣下扳机这样的事情，机器人做得比人类快20倍以上。 汽车不能开，空中不能飞，小巷不能钻，难道要钻地下？刀剑锋苦笑一声，中国的下水道从来没有做得象美国一样巨大到足够开汽车的程度，小城市的下水道更是连稍大点的人都钻不进去，这里不是一个雨水多的地方，下水道更是不可能钻人。眼珠一转，又想到了去扒某个士兵的衣服，但是低头望到巨大高耸到脚趾也见不到的双峰，打消了这念头，男人多爱巨乳，所以女性装甲身体基本上都做得有一副巨乳，平素刀剑锋看到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这对双峰，其实还是有点自得快乐的，现在却成了逃命的障碍。它也不可能被割掉，因为它的内部是藏备用水份的空间，没有这水份，装甲身体的表面马上就会干枯，过些时间连大脑都会受到影响。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安全逃出这城市，到如同堡垒般的卫青英的机器人工厂里去呢？ 看来，只有突破常识，用粗暴野蛮的方法，才能比较安全的逃走了！ 想到就做，刀剑锋一脚踹向身前的墙壁，装甲身体的力量是巨大的，一脚踹去，墙壁上立刻出现一个大洞，里面是一个床上用品店，许多人正坐在床上或者地上讨论着，见到一个人踢墙而进，吓得全部惊叫起来，没等人们看清是谁，那人影“呼”的穿过人群，又在相对的另一面墙上开了个巨洞，就这样，他用这种极度粗暴的方法，在各个楼宇间穿行着，虽然会发出一些响声，但身体暴露在军队眼前的机会少了许多，在爆炸声不时响起的此刻，墙壁破开砖石倒塌的声音并不惹人注意。A市本就不大，逃生的出口又距城边缘极近，在破坏了20多幢楼房的墙壁后，刀剑锋终于站到了城区的最外围那圈房子外，更远的地方当然也有房子，但因为近段时间环保得当，出了城就基本上是树林，林木称不上郁郁葱葱，总也有遮档的作用，也不用再踢掉别人的墙壁，最主要是逃跑速度快了许多。装甲身体可以做到的速度不比机器人差，而他的身体又特别轻，所以在林木间逃窜起来，竟如幽灵现世一般，眨眨眼的功夫便跑出了军队在这城市的包围圈。 逃出很远，才敢回头望一望，这才发觉城市各个方位都冒着浓烟，看起然派并不是在做“打蛇打七寸”那样的精确打击，而是直接展开了全面进攻。如此说来，可能全国各处都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甚至搞不好全世界都在上演同样的内容。现在的局势并不是某国对某国有冲突，而是整个世界的装甲人与整个世界的自然人有冲突。那么，那城堡般的工厂呢？ 刀剑锋的心情猛的一沉，那里全部是装甲人与机器人在守卫，几发电磁炮过去，就全部瘫痪了，也许现在那里早就成了自然派庆功的场所……不过，既使如此，也必需要过去看一看，姓卫的虽然比较变态，但还算是朋友，不能放着她不管。 数小时的时间后，刀剑锋终于跑到了那城堡边上，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安心许多。那里依然是炮火连天，但却在用传统火炮，而不是电磁炮，而且只轰炸围墙，看起来既便是憎恶装甲人的自然派，也同样了解这工厂的价值及战略意义，摧毁它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好处，比如可以使中国成为自然派的天下，但长久来算的话，只是使中国实力下降的愚蠢办法而已，将来对付国外的军队，这个工厂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炮火时响时停，因为这里有个奇怪的现象，但凡受伤过于严重的自然派士兵，都会被已方人员举着白旗送到对面阵地去，因为对面现在是装甲身体的制造工厂，有完备的设施可以抢救人命，虽然肯定那些受重伤的士兵在几小时后会变成装甲人的一员，但生死兄弟情，又怎么忍心见到自己的兄弟血干而亡而不救他？这时候两方面就会停火展开心理战，意图说服对方投降，劝到后来就会骂起架来，然后又继续开火。如果不是终究还是会有人死亡，刀剑锋简直会笑出声来，这样的战斗场面，真是从所未闻。 城墙再厚，也会炸塌，不知道在里头指挥的是谁，实在是很无赖，居然将重要的机器抬出来堵在倒塌的城墙处，这样子一堵，自然派根本不敢往那里炸去，怕万一毁掉一台机器战争成本就增加许多，如果不是这个缘故，相信这里的战斗也早以自然派的胜利结束了，毕竟自然派是有备而来。 虽然各国的自然派都憎恶装甲人，但他们也都知道，装甲身体确实是个好东西，没有几个自然人真心想要毁灭装甲身体的存在，他们只是想控制它，不再受压迫，如果真的将装甲身体及生产线都毁掉，那一旦碰上什么重大伤病，就只有等死了，没有人愿意死，面对无从捉摸的战争，更不敢为了一时之意气而将可以给已方巨大实力的装甲生产线摧毁，既便电磁炮再次大量启用使得战场不再适合装甲人的生存，装甲身体也仍然拥有强大的生存能力及适应力在各个领域内吸引人们的使用。 在战场外苦苦等了足有三个小时之久，装甲派的援军终于赶到了，天上传来隐约的发动机轰鸣声，一架巨型运输机在极高空掠过天际，数十个黑点由机尾投出，地面上的自然派立时将所有长距武器对准天空，各种可见炮弹与不可见激光束齐射天空，基本上都命中了那些黑点。黑点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继续高速做着自由落体，直到离地面约500米时才突然张开减速伞，减速伞一个接一个的打开，又因为空气的阻力被拉断绳索而离开黑点，这是一种只有装甲身体才吃得消的减速方式。此时已可看清黑点都是一个个或方或圆的金属球，相信都只是些防弹外壳，因为上面布满了弹孔与灼烧过的痕迹，然而金属块和金属球看起来依然发挥着良好的作用，它们突然在空中爆裂开来，地面上的部队急忙躲到装甲车或者坦克的边上，尽可能压低了身体。 这是一种之前从未在战场上见到过的装备，甚至没有听说过，很明显，外壳确实只是个临时防护罩而已，但当它接近地面至一定距离时，又会爆裂开来，四散开去，地面上的部队若被砸中自然非死即伤，既便是那些坦克，也都因为撞击而发出沉闷的巨响，一些坦克所处的地面可能较软，竟然小半辆车都被压入泥地中，眼见是开不动了，另一些坦克的炮身被砸中，严重变形，不可能再射出哪怕花生米大小的弹丸去，而那些装甲没有坦克那么厚的装甲车，被压得变了形，估计里面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这是一种攻击性的防卫措施，带给敌人痛击的同时，也确保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有机会向空中射击，这些金属方块内，藏满了装甲士兵。装甲士兵与普通的装甲人又大不相同，首先第一点，就是他们往往是表面没有任何人造皮肉的，或者皮肉虽有但很方便拆除，上战场时可以简单的拆下以免表面受到不必要的损伤，休息时又可以轻松装上起到保护人类心理健康的作用。所以入目的第一视觉，就是黑乎乎一大片的装甲士兵。除此之外，战场上的装甲士兵大小完全不成比例，有些是冲刺用的，所以装甲简洁至极；有些是攻坚用的，所以全身布满武器，而且装甲身体巨大无比，常常身高超过3米甚至更多。现在，这个战场的地面到处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装甲士兵，仅在5分多钟内，就将人数多于自己十倍的自然派军队彻底压服，如果不是自然派军队里有数十个机器人士兵，可能连三分钟的时间都不需要。 装甲士兵强于自然士兵，是人所共知的，但在没有电磁风暴的情形下，竟然会强出那许多，确实大出刀剑锋的预料，装甲士兵当然不是刀枪不入，要不然现代化武器就没用了，但是不象自然人一样，手脚或躯干受到攻击就会失去战斗能力，他亲眼见到一个受伤最重的装甲士兵，全身仅剩下一个头、半个胸和一只火花直冒的手臂，躺在地上依然可以发挥巨大的破坏力，手中的枪口依然可以将他视线内的自然人士兵打伤打死。如果换成是自然人，就算这样子还能活着，也不可能动得了分毫，早就痛到晕死过去了。 刀剑锋不知道的是，特种装甲兵就算只剩下一个头和完整的装甲脖子内的短时维生系统，也照样可以利用脑电波驱动头盔上的激光枪杀人无数。他也不知道，其实地面上的自然人军队还是向空中发射了大量电磁炮弹的，只是因为那金属外壳的防护作用，才使得里面的装甲士兵没有受到丝毫损伤。而那外壳，就是经过军方改良后的刀剑锋的发明－－磁力盾。 穿着式的磁力盾只能对象“装甲克星”类的微型磁力枪起防护作用，对威力大出许多倍的电磁炮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装甲派的这次行动，也可说是兵行险着，就巴望着自然派军队受到从天而降的金属块的攻击慌掉手脚，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才好做出进攻，若是有哪个自然派的士兵在地面上引爆电磁炮弹，那装甲士兵们很可能就在瞬间全军覆没了。 通常，在自然人军队与装甲人军队交战的战场上，自然人都是以普通型电磁炮为依托，而装甲人都是以快速的行动和分散的兵力为依托，这样就算哪个装甲士兵不幸受到电磁影响失去生命或行动能力，其它的装甲士兵还是可以快速逼近对方然后消灭对方，与行动如赛车般的装甲士兵比起来，自然人可以依托的仅仅是速度肉眼痕迹可见的电磁炮弹而已。 刀剑锋见到战斗以装甲派的胜利告终了，这才敢从树林中走出来，本想着要怎样才可以说明自己的身份是友非敌，没料到一个装甲士兵远远便通过望远镜认出了他，老远就向他打起了招呼。 “刀剑锋大哥！”那个士兵举起望远镜喊着，许多装甲士兵向刀剑锋的方向望去，有人带头鼓起掌来，倒好象这场战斗是刀剑锋一人打下来的一样，虽然实际上他从头到尾只是缩在林中胆战心惊的观看而已。这使他非常不好意思，以装甲身体可以达到的真正速度快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此时所有装甲士兵都看到了他，除了看守俘虏不能分神的，其它人都热情的鼓着掌，几百双金属手掌“当当”的巨响起来，尤如下起金属暴雨一般，场面煞是惊人。 “奇怪，我有这么有名的吗？”刀剑锋难为情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虽然说得很轻声，但在军用装甲身体的助听功能下，几百米外的装甲士兵也仍然在极度噪杂的金属碰撞声中清晰地听到了他这句话，顿时引起一场哄笑，有个肩上带了颗星的远远走来，到他面前后，先是一个敬礼，继而才道：“刀剑锋的名声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在世界还算比较稳定时，我们就已经从网上知道了你这个举世闻名的人妖一号……”见到刀剑锋脸色通红，带星的家伙嘿嘿地坏笑数声，突然又神色一正道：“那时你只是我们的一个笑料，但现在，你是我们的英雄，是所有装甲人的英雄，因为你，我们才有了磁力盾，我们与自然人的这场战斗之所以可以发生，全是托了你那磁力盾的福，不然早在空中我们就已经被磁力盾夺去任何作战能力，甚至生命了！”语毕，又是一个严肃无比的敬礼，跟着，除了看守俘虏的以外，竟然全部齐齐向刀剑锋“咣当”一声行了下军礼。 “欢迎我们的英雄刀剑锋小姐，以及各位英勇的战士到来！”一个陌生的女声由城堡内自扬声器传来，这声“小姐”又引来一场哄笑，刀剑锋灰溜溜的告了个罪疾步向城堡逃去，逃跑速度竟比逃命时还要快出几分来。 城堡内，卫青英并不在现场，有个跟卫青英眉目长得很象的女孩领头迎接了英雄小姐与英勇的战士们，据她自我介绍，她是卫青英二叔的独女卫芊，而她的父亲则刚去了城堡外帮助处理俘虏。刀剑锋这才知道，原来卫青英还有叔叔跟堂姐妹，卫芊说她自己负责接待与安排食宿，这里自然还会再次受到攻击，而这些装甲士兵，自然也需要有地方可以吃住，他们本来就是被派来保护这工厂的，哪有打完一仗就走人的道理。 卫芊的父亲很快就回到了城堡般的工厂内，向他侄女的手下了若干命令后，便打发卫芊陪刀剑锋到处看看。其实这里刀剑锋已经来过很多回了，他也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有些事不方便让自己知道，因此没有任何异议的跟着卫芊离开了零乱的厂内广场，直奔已经去过很多回的厂内花园“看看”去了。 这个工厂内部的花园，是个有着浓厚中国传统味道的庭院，亭台楼榭鱼池荷花，工厂虽大，但由于自动化的程度极高，所以偌大个工厂其实没几个人，往往每个车间所有工人加车间主任在一起也不超过一打人，当然近段时间为了防务，人手增加了数十倍，但之前，这个花园，却是全厂干部职工吸烟吃饭的好地方，所以在一些小楼内，也有现代化的小商店及食堂、茶室，之前来到这里的几回，刀剑锋每每都会到这里的小店里买点零食香烟之类，对这里其实是比卫芊还要熟悉。 所以，是刀剑锋带着卫芊找到了茶室，茶室此时幽静得很，除了他俩再无人影，偶有人声与机械声自外头传来，也冲不淡这里恬静恍如隔世的气氛。 才刚一坐下，厂区里就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刀剑锋脸色刹那间变得雪白，额上泌出汗珠来。 “不要怕，不是杀人。”卫芊轻松的笑笑，对枪声的原因竟似早有所知。 “那怎么会有惨叫？” “那是为了改造自然人的军队！”卫芊邪恶的笑着，那笑容竟与卫青英一模一样，果然是血亲！见刀剑锋不解，便解说道：“只要将自然人的士兵打成重伤，那个士兵就不得不做出死忠或者改造的选择，相信没有人不想活下去，再说两派人本就瓜联缔结，又不是异国他种，没有死忠的理由啊，所以……嘿嘿，让他们自愿成为装甲士兵的一员！” “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刀剑锋轻骂一声，主意不是不好，但也用不着把人打成重伤的吧？ 卫芊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轻笑一声，只说了句成语：“杀鸡儆猴！” 这个主意，当然不可能是卫家想出来的，卫家就算想出来了，也不敢提，毕竟卫家只是工商界的泰斗，并非军政界要人，他们也只得到了通知，有所准备而已。 三章 24 陷入困境 卫芊是自然人，虽然由于卫青英的缘故，成了装甲派一系，但毕竟是血肉之躯，只能动脑动嘴，却动不了手。而刀剑锋属于这工厂内的特殊人物，他既不是卫家人可以下令的对象，也不是军方人物，而且由于在一些方面对装甲派已有比较大的贡献，所以也落了个自由自在，二人品茗聊天，竟似天下太平歌舞升平一般。当然任谁都知道下一场战斗很快就会到来，虽然现在加上俘获改造的部队，人数少说也有个3000，但是……如果自然派抱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心情来打，几发大威力的电磁炮就足以摧毁这边的所有武装力量。 毕竟，装甲士兵本就是以快速而又强悍的攻击为优势的，并不是用来守卫堡垒的，倘若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不仅战斗力不比自然人强多少，甚至还有害怕电磁炮的巨大弱点存在那里，而电磁炮对自然人却是毫无伤害的东西。 了解这一点，所以卫芊与刀剑锋也故意不提及任何有关战争的事情，只说些年轻男女凑在一起常讲的话题，从着装到学校可恶的老师，从小时候为了逃避打针拔牙怎样偷奸耍滑到最近跟什么人起了什么样的冲突，当然话题总与卫青英有关，她是两人共同认识的人，自然也成了最初最明显的共同话题。 “你跟我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卫芊冷不丁这样问道，聊了半天，刀剑锋才终于从这称呼上知道卫芊比卫青英年幼，之前她一直都是以名字称呼的。 “普通的同学关系，一般的朋友关系，还有一点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关系。”刀剑锋答道，本不想说债务有关的事情的，但想想还是说了罢，如果不说出债务的关系，恐怕那拥有邪恶笑容的家伙会到处造谣生事，她刚刚竟然说了卫青英尿床尿到12岁的糗事……这种人的嘴巴怎么能信任呢？ 就象他所预料那般，果然卫芊满腔热情的急急询问起同学关系是怎样的普通法，朋友关系是怎样的一般法，债务关系又是怎样建立的。问话时眼神闪烁，脸上堆满虚情假意的关怀，这类表情，刀剑锋做心理调查员时就见得多了，呵呵一笑，不再多说，心里已经给她做了分析，有无恶意尚无证据可以证明，但其人必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虽然年轻美艳，却是个标准的长舌妇。正想着要怎样摆脱她，有个军士探头探脑的出现门外，见到刀剑锋后，“咣当”一声敬礼，倒象是给上级领导敬礼般，语气也十分恭敬。 “刀先生，我们准将请你过去议事。” “好好好！”刀剑锋大喜过望，脸上却一脸平静，对长舌妇表现出不耐烦等同找死，所以他虽然巴不得立刻逃出生天，但却非常耐心的向卫芊告了罪，才疾步跟着那军士向外走去。 才走出庭院，就见到了在外面来回踱步的带星准将，看他表情，竟是一脸焦燥，准将看到刀剑锋出现，快步上前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道：“现在情形不是很好，我们头顶的卫星都被自然派占据了，虽然2个小时后会有我们掌握的卫星到达这个地方的上空，但这2小时内我们什么都看不到。我知道刀先生你的装甲身体也能够飞行，而且还是用翅膀那种耗能极少的方式飞的，可以请你帮我们忙，和我们的装甲飞行兵一起到上面去监控吗？” “没问题……呃，有一个小问题，我不会被击落吧？” 准将哈哈一笑，拍拍刀剑锋的肩膀道：“放心吧，虽然现在是冬季，但大气层在不同高度的温差还是很大，对光线的扰动还是很厉害的，激光枪射程远归远，可是在大气层中实际使用起来，常常在远距射击时瞄准不了。” “哦？”这一点刀剑锋倒是没有想到，虽然这是个常识问题。但这确实解除了刀剑锋的一部份顾虑，从地面上看来，高空的鸟永远都在那个位置，以一定的速度向着一定的方向移动着，但实际上，在人眼与鸟之间的距离上空气是不断流动的，不断扭曲着光线，激光枪的威力再大，也依然是光，是光就会被流动的空气扭曲，可以稍微想象一下，激光在做瞄准时，是确实是按照那一秒的光线路径准确瞄准了目标的，但在下一秒时，光线路径已经变形了，虽然那么远的距离肉眼看不到变化，但是对激光束来说这变化就太大了，很有可能偏离目标几十米。这一点来说，激光枪在大气层中甚至不如传统导弹好用，导弹就算是有偏差，它的作用范围一样可以伤害到目标物。 “如果没有问题了的话，请跟小伍去领一个头盔吧，8000米的空中是非常寒冷的！” “8000米？”刀剑锋吓了一跳，说来从没有飞过这么高的距离，完全不知道是否能够飞到那样高。那位传话带路的军士原来叫做小伍，小伍带着他边走边向他解释道：“这高度确实是高了点，不过因为你是民间人士，所以准将故意安排了你这样一个高度，离地面越远就越安全啊！” “哦，原来如此！”听得原来这样的安排是出于保护自己的安全，刀剑锋觉得更加安心了一点，游戏中他虽然几无敌手，但游戏归游戏，现实归现实，真正的战争可不会让人被杀后还能重头再来的。 部队里也没有多余的飞行头盔，一个被分配到超低空领域的飞行兵让出了自己的头盔，虽然仅仅是一个头盔，却也有很多机关巧妙，它是密闭的，所以有增加气压功能，还有吸纳周围空气的功能，在头盔顶部甚至有一个天赐机，以便士兵可以长时间处在空中执行任务，用不着经常回到地面喝水吃饭。当然象望远镜、摄像机、照相、夜视……等等功能也是应有尽有。花了几分钟，才终于学会了头盔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但是，却没有飞行服可以借。 装甲飞行兵的飞行靠的是传统型机翼，平时象个大龟壳般缩起来挂在背后，启用时展开就是机翼，靠机翼上的微型喷射机提供升空与移动的动力，飞行兵的装甲身体外表看来与民间装甲身体很象，只是在身体表面也有几个外露的金属扣件而已，以保障那龟壳可以在任何情形下牢牢固定在身体上，另外再加重量较普通装甲身体要轻许多。所以他们的飞行服，除了身体要与外面龟壳相连的地方开了几个洞，其它的地方与普通飞行服一模一样。 所以，刀剑锋用不了这种飞行服。 刀剑锋的飞行，依赖的是平时缩在背后体内的四只翅膀，展开时需要背后的衣服有裂隙提供出口，所以他曾经几次为了展翅飞行不得不让衣服被翅膀撑破。飞行服不同于民间的衣服，不是他的翅膀可以撑得破的，就算先用刀割开几个裂口也没用，因为飞行服为了防止高空低温，做得很笨拙。这对喷射动力的飞行兵来说是必要的，他们往往会在几十公里的高空执行任务，那里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空气了，但对刀剑锋来说，他既然不需要跑那么高，就不需要担心那样的极端低温环境对外表人造皮肉造成伤害，而且厚厚的衣服非常妨碍翅膀的挥动。 因此踌躇一番后，他还是决定脱掉几件衣服直接就这样升空。 一脱外套，就惹来在场众人哄闹一片，虽然基本上人人都知道这是个人妖，但还是魅惑于装甲身体的性征，引来一片咽口水的声音，要飞行就得脱胸罩，虽然是手伸到里面脱的，但在背后衣服被人帮着撕开裂隙时，雪白的人造肌肤和无意露出的一点点乳房边缘，依然引起大量枪械掉地的声音。 “兄弟们，行行好！”刀剑锋苦笑着抱拳向在场的装甲士兵和被押等候换身体手术的自然人士兵哀求道：“我可是个男人啊，不要被这种人造身体给迷惑了好不好？有点骨气吧行吗？我以前也没有象你们一样禁不住色诱的啊！” “废话，你几个月不见女人试试！”居然是一个自然人士兵开的腔，虽然还是俘虏身份，却竟然没有人说他，反而附和的声音到处响起。 几个月不见女人的日子，刀剑锋自然是没有过过，虽然不敢自称是女人堆里泡大的，但也一直有不少美女在身边，既便什么超常关系都没有，看看聊聊总归是有份的。士兵们则不同，经常集训、做任务，有时还要远离人烟数月之久，对士兵们来说，就算明知刀剑锋是男人，只要他现在身体是女人就可以。 “算了，不跟你们废话。”呆在狼群中是危险的，既便曾经也是狼，但现在是羊的形象了，刀剑锋展出四翼来，翅膀挥动，带起一阵巨风，却以非常轻盈的姿态慢慢的直线上升着。装甲士兵们都看过他在网上的照片，自然派士兵也有一些看到过，却还是头回见到这真货，明知是人，但天使般的形象，仍使士兵们涌起膜拜的冲动来。男人不会为了美女而膜拜，但深植人类灵魂的奴性，使得人类在见到神或者天使一类的形象时，就会产生膜拜的冲动和宗教般的感情，既便那个人根本不信神。 刀剑锋已经化做了天空中一个小点，但是人们还是抬头仰望着，为了多看一眼天使，脖子酸算什么？ 卫芊一人呆得无聊，正慢步踱向这里，猛然见到振翅飞向天空的刀剑锋，虽然天空依然阴霾，但却不减那神圣的形象，呆了半响，低头见到那些士兵们还在仰着脖子看，不知怎的，刀剑锋如天使般的形象并未占据卫芊的心灵，反而是那脱去多数衣服后的良好身材，给了她巨大的冲击，再看自己，胸不够大就不说了，毕竟东方人胸大的本就稀罕，可是连腰都没人家细，皮肤也没人家白嫩……虽然是人造的，可是也好过自己太多了！ 士兵们终于低下了头，原本都很热情的士兵们，刻下却象中了邪般，对眼前的美女而且还是富婆有看没见，顶多稍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一腔嫉妒的怒火便在卫芊胸中“嘭”地暴胀开来，传向全身的速度超过宇宙诞生时的大爆炸，毅然决定去自制一个更漂亮更性感翅膀更多的装甲身体出来，代替自己现在的肉体。虽然她现在的肉体实际上又年轻又漂亮也性感，没有疾病没有伤疤，而且还是罕有的处女身。但是卫芊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换一个比刀剑锋更拽的装甲身体，哪怕要冒那10％的死亡风险－－此刻做过换身体手术的122个原自然派士兵中，已有10个不幸碰上了那10％的风险死去了。 从肉体更换成装甲身体，或从这个装甲身体更换到那个装甲身体，无论如何都要经过切断中枢神经这一关，既便中断了痛觉和其它一切感觉得传递，然而不知为何，仍然有不明的信息自被切断的中枢神经传自大脑，有10％的机率，大脑会误判为身体己经彻底死亡，于是大脑也跟着立刻罢工，手术成功不成功，在手术台上就能立刻得到回答了，能在切断中枢神经两分钟内仍然活着的，就能活下去，不然就回天无术了。 卫芊在学校研究的正是如何避免那10％的机率，她了解人类对这事都无可奈何，照说应该比一般人更加害怕才是，现在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正好她另一相关专业是装甲身体的研制，现在，这位千金小姐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最完美的身材。不远的未来，全世界的人都会感谢她，正因为她的妒心如此之强，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换了一次又一次的装甲，最终得到消除那10％的方法，但是现在，她还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所以再看看刀剑锋那边的情形吧。 越往上，翅膀挥动的就越快，因为空气越来越稀薄了，虽说升到8000米就可以停止，但被好奇心驱使，刀剑锋仍然继续上升，直到12800米时，再也无法往上飞去，这才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并牢牢记住了这个高度的数值，然后又下降回8000米的高度，在那高度做着盘旋。这个高度看不到地面，下面是铅灰色又厚又广大的云层，向四周、向上，却有着良好的视觉，可以看出无限远去，太阳在这里无力的照耀着，丝毫不能带给人温热的感觉，头盔显示这里的气温是零下60度，对人造皮肉还不能造成影响，由于水份也相当少，所以身体表面也没有冰晶形成。 这个高度的风景，刀剑锋是看过很多次的，认识卫青英后，总有机会可以坐上她的专机四处跑，但都是坐在机舱里，象这样人直接暴露在这空间中，还是头回，刀剑锋很想脱下头盔呼吸一下这里冰冷的空气，不过也当然没有真的干这种蠢事，头盔内的气压一直恒定不变，如果突然失去压力，仍然是肉体的头部必定会血液沸腾眼珠突出而死。这跟慢慢的爬上珠峰峰顶不同，那样子慢慢的上升，气压变化对人影响会被人体适应。 8000米，看到的地球显现出它的弧线来，美丽、状观，就跟天上的月亮一样……等一下，月亮？？两个月亮？ 将头盔上望远镜的角度调整好，刀剑锋狂喊一声：“有情况！”。 大一点的月亮，确实是月亮，小一点的那个，却是巨大的飞船。准将接到汇报，通过无线电正在要求与对方联系，但是那方面无声无息，继续做着向这里靠近的高速飞行。 “准备战斗，防空炮火准备！”准将的声音在头盔中响起，“刀先生请快点下来，并且做好逃生准备。” “为什么？”还没开打就准备逃生，什么意思？刀剑锋心中很是不爽，难道装甲人就这么好欺侮了？ 换了是手下，准将只许他们服从，换了是普通百姓，准将也懒得多说，但这位不一样，这个人脑袋里面的东西，可能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可能超过一支军队的重要性，所以听到他口气中不爽的感情流露，只得解释道：“飞船对地面的进攻，只有轰炸这一种方法，他随便扔块骨头下来都能当炸弹使……” “我知道了。”无力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人会看到他点头，刀剑锋不再问什么，开始做自由落体式的下降。 此时，那架飞船中，自然派的船长正在和大副、二副及导航员打麻将，飞船往这里移动，只是吸引地面的装甲派的火力和注意而已，地面上那个工厂是极其重要的资源，保护还来不及，谁敢去炸它呀？也没人敢冲它发电磁炮弹，这会儿工厂里肯定还在继续大量生产装甲身体，一发炮弹过去，所有开动的带电的机器就完蛋了，要修好那么多高级设备，时间和金钱上都是件麻烦事，这只是给地面上的自然派军队一个进攻机会而已。 “想不到我们这么早就被发现了，”大副懊恼地打出这副牌的第四张白板，“妈的，今天什么牌运啊？” “确实，这一带的卫星都被我们控制了，飞船的雷达和红外探测器，也没有发现任何飞行兵在这里的踪迹，有点奇怪啊！”二副神气活现的大喊了声“暗杠！” “没有任何异样的动静？”船长深思一番，“据悉，这次装甲派在这里的军队，并没有带备用雷达，他们在进攻我们的部队时所带的两台雷达，都在战斗中损坏了，不可能这样快就修复，而这个工厂里，应当也不会有可以探测到这种隐形飞船的雷达，三条碰！声纳怎么样？” “只有一只鸟，船长，”声纳探测员答道，“刚才有一瞬间在11点钟方向，海拔8000米处探测到了一只鸟，但是现在失去了目标，不知道上哪去了，可能飞走了。” “鸟？”四位打牌的领导一愣，鸟在这样的高空上干嘛？基本上，只有鹰才可能飞到这样的高度，但是按照常理，刚刚发生过战斗的地方，既便是8000米的上空，也不太会有鸟出现的。 那只鸟自然就是刀剑锋，他的装甲身体普通雷达、红外探测装置什么的根本探测不到，只有非常特殊的一种宇宙空间使用的雷达，才能知道他的存在，飞船行驶在大气圈内，目的地又是地面，自然无需打开那种同时也容易被人发觉的主动雷达，就算打开了，又有谁无聊到会去探测地面？所以这架飞船唯一可以发觉刀剑锋的，便是声纳。宇宙飞船装上声纳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在不会传导声音的真空中使用，只是为了停泊在海面上时，不会受到水下敌人的进攻而已。由于声纳装置简单便宜，基本无需维护，因此飞船从出厂到报废，永远不会关掉它。这也使得声纳探测员成了所有飞船上最奇怪的工作，他们只有在大气层内时才做自己的工作，其它时候都会是指挥舱中的咖啡速递员、除船长职位其它工种的临时工。 “可能只是凑巧，可能他们刚好修好了一台雷达，毕竟下面那个工厂里有很多设备。”二副说道。 “嗯，再说，船长，我们的任务只是当肉骨头而已啊！”大副牌运不好，只想着怎样才能好好的挣回面子来，今天手气背，已经输掉一万多块钱了，船长这时要是想干点其它什么活，那万多块钱就不知道几时才能再挣回来了。 船长沉思了一下，命令联络员向上级汇报，然后继续打牌。 “你说得对，我们的任务只是当肉骨头，来打牌打牌！管它是鸟还是什么东西，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汇报过就行了。” 就这样，自然派失去了一次深究鸟为什么会出现在8000米高空的原因，为刀剑锋将来保命留下了一条退路。 当刀剑锋落回地面那秒开始，地面上的炮火便猛烈的朝着天空咆哮起来，巨型激光炮并没有被配备在这儿，所以只有使用传统的导弹炮进行对空攻击，导弹炮可达到的距离相当远，至少可以打掉近地卫星，但是通常并不用来防空，更多是被用来做远程的地对地攻击的。这种炮威力并不大，全靠数量多，一架炮车一次可以发射20枚，30秒发射一次，可以不间断发射42分钟，用来防空的话，既便击中飞船，也造成不了多大破坏，何况飞船上还有拦截激光可以在空中便将它击毁，它的主要作用是对地面上的人员造成伤害。但现在没有第二种选择，没有更合适的防空武器可以使用。 “只要再3小时，3小时，我们的后援部队就会赶到。”准将这样安慰手下道，虽然其实他的心里很没谱，上级说倒是说过，但问题是现在全国都在混战中，应该说全世界都在混战中，装甲部队再强悍，毕竟人数上不比对方，又没有一定的阵线，情形混乱至极，没有哪个将军懂得这样的情形该怎么才能好好打仗。 “将军，发现敌人！”有个哨兵在墙头喊道，还没等喊出在哪来，就中弹倒地，瞬间，扑天盖地的导弹飞进厂内，却都不爆炸，落在地上迸出大量白色雾汽，“麻醉弹！”将军喊道，“戴上头盔！”，一边喊着话，一边往地上载去，一时间大片大片的装甲士兵与坐在地上的自然人士兵往地上翻倒，还在找手上头盔主人的刀剑锋见势不妙，急忙将头盔再次戴上，本想再随便救个人一起逃走，城墙外却已传来大片叫喊声，不得已，重新展开翅膀腾空飞起。 工厂陷落了，自然派在这一战中轻易获得了胜利，找不到地方可去的刀剑锋，只好不断升高自己在空中的位置，至少，也要逃到比较安全的高空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三章 25 被捕 脚底下的战斗已经结束一个多小时了，透过厚如铅块的云层间的缝隙，借用头盔上的望远镜，刀剑锋在空中见到了自然派军队冲入工厂的情景，见到了一个个还没有被麻倒的装甲士兵倒下的情景，见到了卫家的人与工人被包围的情景，仅管心急如焚，却没有一点点办法，在这种时候冲下去，不光救不了人，还会搭上自己的小命。 那些装甲士兵们被丢上一辆辆随后赶到的货车中运走了，留下数千个自然派的士兵看守工厂，并在工厂四周做了细密的防卫工事，卫家的人与工人们好象又被赶回了厂区内，刀剑锋猜测他们应当是被软禁了吧，观察了一个多小时，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可以下去救人。突破口没有找到，反而有人开始往天空打炮布雷。这刻刀剑锋深刻了解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然派在天空布的雷，正在他构思出来的“云雷”，有那些东西布在天空，别说飞机飞船什么的，就算是他用翅膀飞行，都可能会撞得头破血流，乘着天空上的云雷数量还不算太多，刀剑锋赶紧扇动翅膀升得更高，向着任意方向，在云层中缓缓的飞去。 父母那里是不能去的，就算本来他们都没事，如果去了，也会变得有事，任何时代窝藏或者同情敌人都是大罪，既便是自己的亲人也一样。虽然年纪还轻，但至少也很过很多电影，回忆起电影中的情节来，刀剑锋便觉得恐怖。 卫青英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她，只知道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其它的亲朋好友那里……哪里有什么朋友啊？自从成了装甲人，以前的朋友都不再来往了，亲戚们那里本就走动得少，如今这乱世，自己好象又是自然派的重要通辑人物，搞不好人家为了保命就把自己给卖了，一时间，刀剑锋觉得彷徨无奈之极，只得一边苦笑一边自嘲“原来这就是丧家之犬的感觉”。 无处可去的刀剑锋只得继续慢慢地在云层中飞行。冬季的大地虽然非常干燥，云层却不可能干燥，太久时间在里面飞行，使得衣服与头盔上满是水珠，水珠又因低温凝结成冰，更大的表面积和更低的表面温度吸引来更多被粘住的水份，又形成更大的冰晶，到最后，刀剑锋发觉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整个人都成了名副其实的冰棍，除了不住在扇动的翅膀，没有哪个地方不被厚厚的冰层包裹着，甚至连那翅膀，也只有活动的地方没有冰，其它地方也都包上了一层薄薄冰面。这里的气温虽比8000米的空中要高出很多，无奈却有太大的湿度，不是可以长时间呆的地方，再撑下去，会有被身上的冰块拖累掉下去的危险，降落，是唯一的选择。 想到这里，刀剑锋降下高度，直到可以见到大地，空中视物，仍然不习惯，甚至不得不取出脑内芯片的地图来对照，才终于知道自己竟在无意中飞回了家乡城市。 踌躇一番后，刀剑锋还是决定冒险回到家乡，既然全世界都处在这样的混战中，那就不会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可言，相比较下，还是自己自幼便熟识的故土更加安全些，想到这里，便开始快速降落。也许现在太过混乱，竟没有人注意到大白天有人自天而降，当刀剑锋站在一栋商厦的楼顶时，发现这里到处都冒着烟，那是经历过战火的摧残，被灭火后的残烟。 地面的气温也很低，只有零上1度，但至少已经是可以使冰块融化的温度了，在楼顶上站了一个多小时，全身的冰块终于松动到可以抖落的程度，皮肤表面温度回复到不再令人痛苦的程度后，人造皮肉的拟真功能再次发挥，寒冷的感觉侵袭全身，冰凉又潮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十方不舒服。这是装甲身体的一个自动功能，如果温度过高或过低，感觉过痛或过痒，身体便会关闭感觉的传递，直到那些感觉回复到人可以承受的程度，才再自动恢复传递感觉。所以，在零下60度的超低温时仍然无所谓的刀剑锋，此时却被零度左右的一般低温冻得直哆嗦。 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摸了摸已被家乡的父老乡亲都认识的脸，刀剑锋决定到商厦里去做小偷，偷些换洗衣物和化妆品来，直到打扮到没有人可以认出自己为止，最好在换衣服前洗个澡，可是哪里可以洗澡呢？家里肯定是不能回去的，那么……到公共澡堂去吧，偷偷摸摸找个机会溜进去！ 商厦楼顶的门不知为何是虚掩着的，这为他提供了便利，虽然既便是关闭着也有自信一脚踹开，但可以无声无息的下楼，当然是最好不过。走下楼，才发觉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刚刚经历了战火与动乱，哪有人还有心思逛商场买东西？甚至很多店面的门都没有关，地上到处是衣服、包包、钥匙、电脑等等，想来这里的人们都是急匆匆的逃命去了，电也没有，所以甚至不必担心商场的保安系统拍下自己的影像。 这时刀剑锋发觉，可以任意挑选货物，甚至翻人家抽屉的感觉实在是好，不管是现金、信用卡还是不值钱的小头饰，他都可以予取予求，不过最后也只是取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没再乱搞。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有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公主会做小偷了，并不是花的钱不够，而是偷窃的感觉够刺激好玩。正因如此，他没敢取不必要的东西，偷窃如同赌博，碰上一次就会上瘾，既便不被人抓到，“小偷”的阴影也会终生相伴。所以他甚至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凡是被他拿走货物的店面，店名叫什么，在什么位置，拿走的是什么东西，标价多少，他都用随身电脑记录了下来，以后方便归还失主等价的金钱，现在嘛……因为甚至没有电，所以也划不了卡，而且就算可以划卡，也不能划，一划就等于把自己的位置给卖了。 商场既然不营业，澡堂也应该不会营业才对，看来洗澡是不用想了，只能现场脱光衣物，用干净的待售毛巾擦干身体，然后直接换上新的衣服。换完后，却被化妆这件事难住了，真正的女孩子既便从来不化妆，也一定会把化妆技巧存在芯片内，可是刀剑锋既不是真正的女孩，也未曾想过要用那种东西打扮自己，更不会在芯片内存储看起来一辈子也用不上的化妆技巧。此时他非常后悔没有听母亲的话，确实，既然如今是女孩形象，就得知道女孩知道的一切，哪怕永远也用不着，这才可以更加完美的隐瞒自己是变性装甲人的事实。试了足有两个小时，直到天也黑下来，才不得不放弃，只得寻找他途，用粘贴式的假眉毛、假睫毛以及与以往发式完全不同的假发来改变形象。 粘贴式的眉毛、睫毛当然也很漂亮，贴上后照镜一看，与自己原来已经大不相同，虽没有变得更漂亮，但却从阳刚气的运动型美女形象，变做了似水般柔情温和的美女形象。只是粘贴式的很容易因为磨擦而掉落，更经不得剧烈运动，实在是没办法可想了，才不得不选择它。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哪怕是刀剑锋自己，也不太能从镜中找到原来的自己，所以，思索一阵之后，又从一个店里拿了个小挎包、化妆品、少量现金以及女孩必备的纸巾等等，除了现金其它的他都用不着，只是为了被查询时也不会招人怀疑，才搞这些花样，当然，也再次记录了取走的东西的种类及价值等。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刀剑锋才想起自己现在并无可去之处，做为装甲人，几天不吃喝也不会稍减精神，何况还有那个头盔上的天赐机，这里也有床上用品店，几十张松软的床任他挑选，爱睡哪张就睡哪张，爱在身上盖几层被子，就盖几层被子，随身电脑中也存着几百部根本没有看过的电影，电池中的电用光了，还有一些电器店铺中几百块电池可以任意使用……那准备出门的东西干嘛？想到这里，刀剑锋脚步往三楼的床上用品店铺走去，现在没有心情看电影，只想通过梦境来逃避现实，早点睡觉就可以早点度过这一晚的难熬时光。家人的事，卫青英的事，刀剑锋现在想都不敢想，那些事现在他完全是无能为力的，除了扰乱心神再无作用，家里人只有他不在才会更安全，卫青英财大势大不太可能那么容易就出事，所以还是什么都不想，早点睡觉的好。 装甲身体不是那么容易累的，但精神极度疲惫的刀剑锋，还是很快就在最松软的那张乳黄色床上睡着了，身上身下各有三层被子，身体倦缩得象个胎儿，甚至连鼾声都没有。 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刀剑锋在美梦中笑醒，一觉醒来，看到四处凌乱的地面，和窗外远处塌了一半的高楼，才想起世界正处在混乱中，梦中可爱的小狗和漂亮的房间，与现实的残酷形成强烈对比，这使他倍觉烦闷，想见父母的冲动较昨日强烈许多，越是压制就越是强烈，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决定偷偷的去看一下。 经过再次对镜仔细的打扮，确定不会轻易被人认出真面目后，刀剑锋以从未迈过的十分优雅的女性步态踱出商厦，每一刻都在暗示自己是个女人，每一秒都在注意自己的举止是不是足够女性化，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来来去去的自然派军人见到美女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却没有对他表示怀疑，甚至有个年轻的自然派军警见她的挎包不慎掉落出一张小额现金来，追了三条街还钱给她，只为了给美女留个良好的映象。 街头巷尾都是谈论这次战乱的人，从人们言语的点滴中，刀剑锋慢慢了解到装甲派在这城市的彻底崩溃，据说，除了一部份在战斗中被杀死的，绝大多数装甲人都及时逃出了城去，必竟装甲身体本身就是为了军用才发明问世的，性能上完全不比机器人差，智慧上完全不比自然人差，要想彻底铲除和抓获全部装甲人，没有人觉得是一件可以办到的事情。这个城市现在完全处在自然派的控制之下，除了没有装甲人，一切都按照原先的秩序运转着，并没有刀剑锋想象中的那种极端混乱情形，其实不管是谁胜利，都不会想要秩序崩溃，两派只是在用武力争夺世界的控制权而已，并没有人想要分裂国土或者当混世魔王，在这知识爆炸的时代，这些愿望只是招己灭亡的蠢主义而已，老百姓就算弄不到装甲身体和核弹头，要想合成一点毒气毒死某块地方的人，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也很困难，但并不是不可能做到。 甚至，刀剑锋听到一些在吃早饭的军人说起，连被杀死的装甲人也都很少，好象现在不管是哪一派，都尽可能只是将另一派的人关起来，说到原因，毕竟两派之间有着割不断的血缘，自然派的士兵内也有装甲人亲属和朋友，装甲派亦然，所以下狠心下毒手，其实也是会招来本派内士兵的反抗的，中国人一向擅长改造人，喜欢改造人，就连百多年前无法无天到极致的文革时期，也是以改造为主。 这个信息使刀剑锋安心了许多，看来不管是父母还是卫青英，都有很大机会安全度过这次混战，如果被抓，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关起来失去若干时间的自由。想来也是，如果两派真的仇视对方到那种非杀不可的程度，战争早就打起来了，怎么可能捱到今日今时？既便有那么些人敌视另一派到这样的程度，只要还有少部份人表示不赞同，他们就会有所顾虑，背后的枪口可是防不住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处在战斗状态下的两派，肯定还是以胜利为唯一目的，不能骑在马上治天下，但得骑在马上才能得天下呀，也就是说，自己要是突然暴露出身份来，被当场打死打伤还是大有可能的，虽然，如果不死，照他们所说一般不会受到虐待。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家门口，家中的窗户都没有拉上窗帘，可以清楚见到里面的一切，父母正在吃早餐，但却神情抑郁，刀剑锋不敢多看，甚至不敢斜眼多看，有几个明显是军警的人，正注意着来往这栋房子周边的一切人，特别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刀剑锋的出现自然十方引人关注，但看那步态与神情，看那温柔似水的眼睛，都不象是资料上的刀剑锋，一个人改头换脸是容易的，生活中的小习惯和步态，却是最难改变的，所以有人仅从脚印就可以破案。 刀剑锋知道现在明的暗的至少十双以上的眼晴在注意着自己，一边紧张的小口喘着气，随时准备展翅逃命，一边不住在心下默念“我是世上最美的女孩！”，绝对不敢记起一切有关从前的东西，直到走出很远，拐了几个弯，确定不再有人注目之后，才敢悄悄的吐出一口气来。虽然分析结果认为暴露后的危险也不大，但万一那可能性不大的性命危险降临到自己头上怎么办？可不会有机会后悔然后重来一次的。 抹了把脸，才惊觉到这个动作十分男性化，紧张的抬头四望，无人注意，这才又松一口气，突然想起粘在脸上的东西来，急忙自包中取出镜子，见并没有被破坏掉，又松了口气。拟真程度十分惊人的皮肤已经渗出了冷汗，使得抓镜子的手变得比较滑，一不小心镜子就掉在了地上，没有摔碎，却引来很多人的注目，以十分女性化的姿态捡拾镜子的刀剑锋，却在此时透过镜子的反光，看到了本来很可能不会注意到的头顶。 一个幼儿，3岁左右大点，不知道为什么会蹲在8层楼高的阳台上，阳台已经因为爆炸而倒塌掉大部份，幼儿的位置十分危险，风一大就可能被刮下来，也许幼儿家中无人，也许幼儿的父母因战乱死去了，总之幼儿现在独自在那里玩耍，根本不知道小命随时会丢掉。惊恐万分的刀剑锋抬头去看那幼儿，因为他掉了镜子而看他的人，也随之抬头望上，顿时一片惊呼四下响起，本来正走过街角的十二名巡逻的自然派军人，听到惊呼声端着枪就跑过来了，见大家都把头抬着，便也抬起来。 “小六，你上楼，阿明跟毛蟹去找找看有没有垫子，其余人尽可能把手准备好……”某个军士着命令，做为一个被称为人民了弟兵的军人，他的反应够快安排够合理得到的人心也够多，但是上天并不因此而给人以机会，一阵狂风吹来，军士还没有完命令，那个幼儿便摇了下身形，往下载倒。 身体时常比大脑先一步行动的刀剑锋“蹭”一下跃起，在6层楼的高度时接住小孩，然后张开翅膀以减低下落的速度，自由落地对他的装甲身体来说，并不是问题，绝大部份的冲击会被皮肉下的缓冲层吸收掉，但是不知道这个小孩子是不是也能得到足够的缓冲。掌声在刀剑锋落地的同时爆发起来，他一展翅，人们就认出了他是谁来，几个士兵呆呆的望着他，突然同时惊觉到对方是装甲人，是这个时候的敌人，于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哗啦啦”响起，对付装甲人最管用的除了电磁弹，就是神经冲击弹，不管是什么弹，都跟火药枪一样，是射出弹丸的，所以才会有上膛，如果是激光枪，打开保险时只会发出细微的“丝”声。 凭借这上膛的声音，刀剑锋知道对方的枪管里，不管是电磁子弹还是神经冲击弹，都可以一弹击倒自己，对他来说，反而比较不怕激光枪，于是一动也不敢动。有个军士接过他手中的孩子，拍拍他的肩，以示嘉许，同时不知是轻蔑还是埋怨地骂了句：“你真蠢！” “我知道，”刀剑锋苦笑一声，“但就算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跳起来。” 无论如何，士兵们都不可能放走他，领头的已经向上面汇报，汇报完毕后，那领头的冲刀剑锋微一点头道：“对不起了。”手中枪口对准刀剑锋的胸，“碰”地一声开枪射击，刀剑锋只觉得浑身一麻就往地上载，还没等摔倒就晕了过去。 三章 26 狱中生活 刀剑锋的被捕，令在刀家附近监视的十五个军警大跌眼镜，当他走过自家门前时，有十一双眼睛以不同的角度注视着他，八只摄像头与4只照相机记录着他的一切动作，结果还是让他平安的来平安的走了，如果不是那个幼儿自高处跌下，使刀剑锋不顾一切的跃起救人，抓获刀剑锋看起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那十五个军警并未受到上司责难，任何上司在看到刀剑锋的打扮与摄像机的记录后，都不得不在心下承认，既便自己亲自出马，也不能看穿他的真面目。于是，刀剑锋曾经做过心理调查员便成为这些人向更上一级汇报时推脱责任的借口，他们相信他的这一兼职使他对心理学方面极有研究，并且因此而得到优秀的反侦察手段。 能够这样细心的做到这一切，确实与心理学方面的工作大有关系，许多装甲人为了不被人以异样眼光对待，都尽可能的伪装自己的一切言行，接触得多了，便也学会了几招。如果不是战争到来的太快，本来刀剑锋还有机会去跟一个电影界的著名化妆师接触，当真做了这样的接触的话，他就能学会一点传说中的易容术了。 做为重点政治犯，刀剑锋被关押在了A市地底监狱内，这是为装甲人罪犯特制的监狱，建成投入使用已经超过15年，它深入地底300米，只有一个出入口，内部空间十分巨大，仅单人监房便有80间之多。装甲人仅管厉害，却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专业工具的帮助下逃出300米深的地下监狱，更何况它的四周还有厚达10米的钢筋混凝土壳，外面的人想要无声无息通过挖地道来救人，也是不可能的。唯一的那个通道，是直上直下的电梯，电梯内部、电梯井壁上，都有许多枪口十分明显的露在那里，叫人一看就望而却步，未经允许承坐电梯，完全只是自找死路而已。 这就是刀剑锋在醒后，自隔壁单间另一被押装甲人那里听到的信息，这信息使得刀剑锋十分沮丧。 这里是关押重犯的特别单间，说是监房，却配有卫浴，而且卫生间与浴室还是单独分开的，睡觉的房里有电脑有电视，甚至还有电话机，只是全部都是内线，电视上放的全部是洗脑的节目，不看也罢，电脑里倒是有很多专业程序，据隔壁的装甲人说，那就是为监狱工作的家伙，当然，一切工作都是白做的，没有报酬，唯一的好处是，如果做得贡献足够大，可以减刑。 没有人来审问，这是不必要的，一切需要的信息，监狱方面都可以从人脑中直接提取记忆，虽然人脑中想的东西，还是没有办法可以取得，但所听、所见的，做为记忆保存的，却可以完全得到，哪怕是失真的记忆和自己已经忘却的记忆。 于是刀剑锋知道，必定会有大堆专家来到这里的一天，因为监狱方面必定会从他所有的记忆中找到身体内可怕能源的那部份信息，这信息也许会使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中。分析一个人全部的记忆，需时自然相当长，相信他们是逆向寻找的，也就是从最近的时间开始，一直往更加久的以前推进，按照隔壁的说法， 一般一年内的信息，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才能粗略的分析一次。 “但是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这一切呢？”刀剑锋忍不住向他的隔壁询问道，隔着墙，看不到那个人，室内的电脑及电话，并不在各个监房内联网，除了声音，没有其它的交流方式。 隔壁传来一阵阴沉的笑声，然后那个声音道：“从这个监狱建成起，我就在这里呆着了，我比这里的监狱长更熟悉这里的一切！” “是吗？”悄悄推算了下，那不是说，在刀剑锋还只有3岁时，那个人就被关进来了吗？沉默一阵之后，刀剑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么你是为什么会被关进来的？” “我只是为了作我该做的事！”那个声音说道，“有一个自然人，发明了一种可以对付装甲人的武器，随身可以携带，能够任意攻击……” “装甲克星？” “装甲克星？没错，虽然他还没有取名字，但确实就是装甲克星，利用高频的电磁脉冲，可以瞬间杀死一个武装到牙齿的装甲士兵，我在他还来不及向外界宣布前，将他杀了，并且毁掉了一切有关资料，所以我被判了300年的罪，直到我老死为止，也不可能减刑到可以出去，哈哈哈……” “我很遗憾……”刀剑锋叹了口气，“这种东西最终还是在一年前面世了，并且在全世界得到了推广，现在整个世界里，装甲人一派与自然人一派都在混战，起因就是这个东西，它的名字，就是装甲克星，跟你所说的那种东西完全相同。”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边传来惊吼声，继而咆哮道：“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我已经把一切资料都销毁了！” “我没有必要骗你，相信那个人并没有得到任何以前的资料，因为据我所知，我是第一个试用它的人。” “你试用过？” “是的，当时我还不知道它的威力，更不知道它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它会对我自己的装甲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危害，但是我可以确信它是被人重新发明的，因为第一次使用它，就产生了与预计情形完全相反的后果……”于是，刀剑锋将那次经历简要的告诉隔壁，隔壁陷入了沉默中，只有隐约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那么……”隔壁的语调变得粗重沙哑，竟象是一下子老了许多年般，“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这种东西了？” “是的。” “那么……为什么装甲人一派还可以反抗？如果按你所说，装甲派不论在战场上还是民间，不都毫无反抗的余地了吗？” “战场上，据我所知，自然派并没有大量动用电磁炮弹，可能现在的情形与15年前不同，现在的装甲人数量非常的多，多到几乎每千人中就有一个装甲人，如果大量屠杀装甲人，恐怕也会引起大量自然人的反对，因为装甲人也是有自然人的亲人朋友的。而且……我发明的磁力盾系统，也使得电磁炮与装甲克星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作用。” “磁力盾？你发明了可以与它抗衡的东西？快说说快说说！”那人声音一下子又明朗起来，听完刀剑锋的说明，竟发出爽朗的哈哈大笑声来，大叫“苍天有眼！”，听得出，他真的是非常高兴，甚至在隔壁蹦跳起来，只是脚着地的声音十分奇怪。 “我真的很想看看你，”那人说道，“你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啊，听你的声音，应该还是非常年轻的女娃娃，呃……你的年纪跟你的装甲身体应该相配的吧？” “年纪倒是相配……”刀剑锋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对这位英雄般的人物撒谎十分不妥，便又说道：“不过性别弄错了。” “性别？？”那边明显是呆了一呆，然后呵呵一笑，轻声说道：“是吗？原来是这样，你也装了个不适合的装甲身体是吗？” “也？？难道你也是？” “呵，等下你看到我，别被我吓坏就可以。”那边竟象是七岁幼童般发出恶作剧前的“嘿嘿”声来，“每天12还有晚上7点时，我们可以有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当然，只能在地底下的花园里溜几圈而已，到时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还有放风时间？这么说，这里最近没有其它的装甲人被关进来？”刀剑锋倒没有料到在地底下仍然有放风的时间。“不然你不可能才从我这里知道外界的事吧？” “没有，实际上现在在单人牢房里，就只有我和你两人而已，罪行如果不是非常重，是不会被关押在这种地方的。这里的条件虽然要比多人间的好，可是在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重获自由的希望，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原来关在这儿的那么多罪犯会被转移到多人间里去了，原来是因为要给象你这样的政治犯腾出空间来，嘿嘿，可能再过些日子，这里又会变得热闹起来了。” “可能吧！”刀剑锋苦笑了一声，“但是我不相信我们出不去了，因为现在是混战时期，谁也不知道明天世界会怎样，如果装甲派得到了胜利，哪怕只是暂时的征服这城市，我们就都有重获自由的机会了。” “也许你说的对，但我并不抱这样的幻想，”那人道，“毕竟被关在这儿的人，大多数还是罪有应得的，除非有人知道你被关进来，而且有权力或者影响力说服装甲派的人到下面来找你，不然我们还是会永远的被囚禁在这地底下，战争时期，更不会有人关心罪犯。” 能说什么呢？刀剑锋知道自己的父母十之八九根本不会知道儿子已经被捕并且关在了家乡的地底下，卫青英……为什么会想到她？她真的会来救自己吗？或者连她其实都早就被关在了另一个类似的地方？就算她来了这城市，她又能从谁的嘴里知道自己的处境呢？那些亲眼见到自己被捕的自然人，会帮装甲人找同伴吗？ “1214号，有人来看你。”突然室内电话响起人声，刀剑锋望了望那电话机，那是跟谁在说话？？1214？难道……呆了很久，才终于明白到自己成了1214号。外界脚步声传来，还没等他捉摸出个大概来，就见到了来人。瞧着有点眼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是谁来，而且还穿着军装，到底是谁呢？ “怎么？不认识我了？”那个军人站在门口笑了笑，“你的记性真差，竟 忘了把你送进来的人。” “哦……”刀剑锋突然想起来那军人是谁了，那不就是给了自己当胸一枪，把自己从大街上弄进监狱的小军官吗？随之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你是来看我现在的惨样吗？看过了，过瘾了？” “呵呵……”那军人不介意的笑了笑，“你应当感谢我，如果我不当机立断，在你暴露身份后立刻给你一枪神经冲击弹，现在你很有可能被无数激光束烧成了灰。” “那在下感激不尽了，要我以身相许吗？”刀剑锋恶毒的摸了把自己的胸部，“我的身体可是女性的哦，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碰过呢，要不要摸摸看？” “哈哈哈！”那军人大笑起来，“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我是来告诉你，你救的那个幼儿的父母找到了，他们没事，只是在战斗中受到了连累，被掉下的家具砸晕了，然后晕了一整天而已，当然，小孩子也没事，现在都好着呢！” “是吗？”听到小孩的父母和小孩现在都平安无事，刀剑锋心情觉得稍稍好过了点，“谢谢你特意到这里告诉我这件事，如果没有其它的事，你可以走了。” “可我还没有摸过你的胸部……” “滚！”刀剑锋一拳自铁门中间的缝隙中击出，可惜缝太小了，拳头才出一半就被卡住，那军官居然拔出笔来在他缩不回的拳头上画了只呆头呆脑的鸟，气得他暴跳如雷，也不管门是不是会被一起拖进室内，狠命一缩，终于成功缩回拳头，那铁门看起来象铁，其实根本不是铁，如果是铁制，根本阻挡不住装甲身体的攻击，这是一种更加坚硬的金属，而且每一根的直径都跟大腿一般粗。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铁门可以关得住装甲人了。 那军人狂笑数声，顾自遁去。 “用不着生气。”隔壁说道，“那个自然人还算是好的，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知道！”刀剑锋闷闷的走进卫生间里，将手背上的画洗掉，不小心到了平阳了，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呢，”那声音道，“我叫易天晴。” “一天晴？”刀剑锋暗道怎会有这样怪的名字，就一天晴，其余日子全下雨啊？ “容易的易，天晴就是天气晴朗的那个天晴。你呢？” “刀剑锋，菜刀的刀，剑法的剑，锋芒的锋。” “哦，菜刀使起剑法来锋芒毕露是吧？怪名字！”那人哈哈笑道，“名字很有气势，有男人味……哦，放风的时间到了，让我看看你长得是不是也很有气势吧！” 没有人来开门，门在“哔”的一声提示音后，自动向外打开，两人走出各自房门，见到了对方，各自发出“啊？”的惊讶声。 “我没想到你竟然长得跟名字一点都不附合……不，也许是老天爷弄错了，可能你本来就该是个女娃娃！”易天晴说道，“或者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也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一条……我是说，你的装甲身体，竟然是一条狗？？” “哈哈，吓到了吧？”那人头狗身的易天晴竟然摇起了尾巴以示得意，“走走走，让我们下楼去，可不能浪费宝贵的放风时光。下楼去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好！”这实在是太有趣了，不是不是，实在是太怪异了，虽然确实是有听说过一些极其稀少的例子，但能亲眼目睹这种怪异的装甲配错实例，实在是难得的机会。 花园就在楼下，很小，被环形的囚室包围在中间，靠花园顶上的人造阳光进行光合反应，虽然没有坐椅，但是装甲身体也不会因为站一会儿就觉得累，易天晴一边闻着花香，一边向刀剑锋讲着他的故事。 原来这易天晴在17年前，因为火灾而失去了父母家人，同时他自己也被严重烧伤，肝脏更被爆烈的碎玻璃刺了个通透，当时他大量失血，情形十分危急，死亡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分钟的事情，不得已，救他出来的消防员将他带到了他家对面的一家宠物医院内，为他装上了大狼狗的装甲身体。由于当时易天晴还只有17周岁，法律上需要监护人的管理，可是又没有任何三代以内的血亲，于是，法院便判决由他当时的学校担起监护人的责任。一年后，18周岁的易天晴拥有了法律 上的完全行为人能力，读书极其刻苦的他，终于有了可以打工的机会。火灾是父亲故意纵火引起的，目的是自杀，因此易天晴没有得到任何赔偿，只有极微量的国家福利援助，这一年来，易天晴吃足了没钱的苦头，学校做为监护人，只管他的教育、吃饭跟住宿，象刷牙跟剃头这样的事，并不在学校的管辖内，连这样的小事都不闻不问，更不用说其它的开支了，这还只是经济上。生活上，由于狗装甲的缘故，更是饱受嘲笑排挤，甚至连装甲人也不愿意搭理他，怕受连累而成为别人的笑柄。尝尽人间冷暖的易天晴，几度有过自寻短见的想法，但终于还是没有去死，因为，终于还是有一个装甲人，虽然也不敢在众人面前与他讲话，却在背地里不时的帮助着易天晴，为了回报那个人，易天晴终于决定勇敢的活下去。 但是，那个装甲人，却在某日突然原因不明的死了，警方怀疑是那装甲人的雇主石应庄做的案，大量的证据指向他，但苦于找不到做案目的和做案手段，最后只好不了了之，为了查明真相，易天晴自愿为石应庄免费打工三个月，口头上，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果石应庄觉得还合适，再正式雇佣他不迟。 不久，易天晴终于找到了石应庄做案的工具和目的，原来石应庄杀人，只是为了验证他的发明是否管用，明知有风险，还是做了试验，如果是那装甲人自愿也就罢了，但却是利用欺诈的手段使他参加试验，易天晴本想报案，但考虑石应庄的发明会对更多装甲人产生危害，最后选择了犯法的手段，亲自结果了石应庄的性命，并且烧毁了一切实验资料。后来还是易天晴自己报的案，并且要求只能由装甲人警官审问他，这个要求的目的，是害怕那种轻易杀害装甲人的方法被自然人掌握。事实证明他的安排是正确的，那位装甲人警官从未透露过任何不该透露的事，只可惜，该出现的，不管怎样抹杀，终归还是会出现，在15年后，终于还是被另外的人研究出了同样的东西。 但是易天晴并没有因此而伤心，他十分庆幸，因为在15年前做了那样违法的事，才使得15年后终于有人可以有时机发明磁力盾以抗衡装甲克星。 两人感叹了一番，放风时间结束了，不得不又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内。坐在各自的牢房内又聊了一会儿，刀剑锋见午餐迟迟不送来，忍不住询问起来，易天晴怪笑数声后告诉他，由于装甲身体可以一周只吃一顿也没关系，所以这里一周时间只有一顿饭可以吃，不过也因为一周只吃一顿，所以比较丰盛，如 果不计较菜内有蟑螂等佐料，营养方面还是很全面的。虽说易天晴在这呆了许多年，但这番话，刀剑锋仍然是不太敢相信。 聊了一天，熄灯后，问起为什么根本不坐在电脑前工作也没事时，易天晴告诉他，单人间的犯人由于根本不太可能重获自由，因此工作积极性也就非常低，监狱方面从不过问或者强迫，因为当一个人整日无所事事闷到发慌后，最终还是会选择工作的，所以监狱根本没有必要强迫犯人干这干那，这与体力劳动不同，如果不是主动去做，反正也是做不好的。 第二日一大清早，刀剑锋便被人声吵醒，果然如同易天晴所料般，新的政治犯被送了进来，据那犯人所说，他是被从其它城市送来的，那人情绪过于激动，整日都在大声叫骂，不住的损毁一切能够损毁的东西，结果放风时间也被剥夺了，当天下午来了两个狱警，先一枪击昏了那犯人，而后将他转移到了所谓的禁闭室。易天晴说，如果那人不低头认错，就只得在无聊中度过一生了，他整天除了发呆将再无事可干，而且禁闭室内无法与外界谈话，除了发疯与低头，没有第三种可能。当天晚上，有饭送来，不象易天晴所说是一只蟑螂，而是半只。 虽然很不甘心，但确实除了工作与聊天就再没有其它可以打发时间的方式，于是，日复一日的，可怜的刀剑锋，便只得对这种所谓的人道的惩罚满怀恨意的白白为人做工，只希望外面装甲派早一点打到这个城市来，然后来拯救他们。 三章 27 卫家的本宅 岩质的星球，被证明绝大多数都是空心的，或者说是海绵状的，地球、月球、火星，或者其它大的岩质星球，都是这样。其中一些空洞大得吓人，在月球上，曾发现过长宽高各达221公里、35公里、66公里的巨大洞穴，这些巨型的洞，都是天然形成的，形成之后，往往数亿年不会变化。所以，很多军队、政府以及权贵，都喜欢找一个大洞建造避难所。那样巨刑的洞当然极罕见，但拥有数立方公里或者数十立方公里的岩洞，在任何一个较大的岩质星球，都是稀松平常的东西。地质卫星和地震仪两样东西，可以探测出绝大部份离地面30公里内的洞穴，不过这种探测并无多大军用价值，因为没有人能知道洞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更可能只是一个洞而已。它最大的价值，只是能使某些有心人或者有心的部门，找到一个洞然后做地下基地而已。 卫家的这个洞，却属于地下42公里的不可探测区，12年前发现它时，纯粹只是一种偶然加上偶然下的结果。 23年前，卫青英的老爹卫先祖，为了与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争夺将来的继承权，各自接受了三项任务的挑战，他们的任务都一样，一是将他们各自的名下财产，在10年内增加5倍以上，5倍只是个底限，而且是要排除物价上涨等因素后的结果。二是要找到世上珍贵的珍珠，三是要找到最好的地皮重建本宅。 10年的时间，卫先祖将资产扩大了8倍，他的弟妹们虽然在资产上输了他一着，却在各自的领域内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而卫先祖仅仅是挣到了更多的钱而已，所以，结果这一轮兄妹五人被算作不分胜负。第二项任务中，卫先祖与二弟小妹领悟到了同样的东西，那就是幸福的眼泪，幸福的眼泪，才是世上最珍贵的珍珠。于是，三人的争夺，胜负就全在寻找地皮这一任务上了。 二弟卫先宗不知以什么样的手段，竟买下一整个美丽的小岛来，那岛上鸟语花香，森林瀑布，是个难得的未受到现代文明影响的好地方，而且附近多产海龟与鳟鱼，沙滩既宽且长，柔软白净的细沙与尉兰海洋，加上海滩上成排成排的椰子树，谁敢说它不是个人间仙境？ 小妹卫先笑另辟蹊径，居然在木星环搞到了一个小行星，一番挖空改造之后，竟在里面搞出了花园鱼池菜地农场，一时成为世界各个富人竞相仿效的对象，甚至带起了另一种形式的房产生意。 而卫先祖，则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岩洞。本来，那儿只是一块不毛的沙漠，为了试验新品种小麦在环境恶劣的外星球上的生长情况，卫先祖在那沙漠中买了块远离人烟的沙地，建了个不是很大的沙漠农场。那农场地下14公里，依据卫星显示，存在着一个贮水量超过100万立方米的水坑，这对供水是相当便利的，由地下14公里抽水上来，要比从上千公里外的绿洲中运水可简单便宜得多。里面到底有多少水贮存着，是否有地下水脉经过，这些，都直接决定着可采集的水量多少，如果没有地下水脉补充水量，那就不能使用太多，不然地面就会下沉。为了这个缘故，卫先祖通过直入水坑的管道放下了几个机器人，以及一些测量水流、水压以及引发人工地震以测绘地底图的地震仪。 就在那个时候，卫先祖发现了水坑下28公里的坑洞，从回音来看，很显然是空心的，没有水或者石油，仪器描绘出的大小形状，竟然有一个中等的城市那么巨大，空间最高超过300米。卫先祖当时便想到了可利用它来做本宅的地皮，于是便封锁消息，并在那块原来只是做试验农场的沙地上，又买了更多更广大的沙地，经过绿化改造，成了世界上人工改造沙漠为绿洲的经典之作。同时，利用自己拥有着全国最大的机器人制造工厂之便，使用数万个机器人昼夜不停的改造着那个地底坑洞，直到其内部与小妹的小行星一样，变成可以完全与世隔绝仍能自在逍遥过上百八十年的地方。 卫先祖的老爹很难在他与小妹之间取舍，按照卫老爹的本意，是要继承人懂得并且有能力将某个不毛之地，变成人间仙境，这一点老大与小幺都做到了，于是只好将比赛拖到了下一代……谁的下一代更聪明更懂得做人赚钱，就归谁，如果相差还是不大，就看下一代的配偶。 其实到了后来，卫老爹的那点财产，在5个更有出息的儿女们面前，已经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但为争夺继承权时闹的脾气，却并没有因为老爹的家产不值得争就消失不见，仅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别说老爹的财产毕竟还不少，就算是张白纸，也要继续争下去，直到到手为止。 可是，卫青英的能耐，与她小阿姨的女儿卫星尘的能耐差不了多少。 “所以……”卫先祖吞下那口已经变凉了的茶水道：“在你那位奴隶男朋友还没什么出息时，别让别人注意他，更别把他带来这里，就算他只是来了一回，让你爷爷看到了，我也就输掉了。”当卫青英向父亲提出要接刀剑锋来本宅时，卫先祖先给她讲了这段历史，然后这样说道。 奴隶男朋友，指的当然就是刀剑锋，虽然卫先祖知道刀剑锋如今是女孩形象，但也知道他原本是男的，当然他更不会忘记，是自己大手一划，将50亿划给女儿卫青英，买下了刀剑锋现在在使的那装甲身体，同时也暂时买下了刀剑锋的自由。 “可是外面现在很危险……”卫青英急了，男朋友三字是不是担得上，她还不知道，还没有喜欢到那种程度，但“奴隶”是千真万确的，50亿的投资和那天才的头脑，万一让人一枪给蹦了，不是亏本亏到要上吊？ “如果你硬要把他带进来，那你就得做到两点，任何一点都没关系。一是此生非他不嫁，二是那50亿从此算在你头上，而他的人从此变成我的奴隶！”卫先祖道，然后拍拍屁股站起来走人，留下脸色难看的卫青英坐在家人议事房内发呆。非他不嫁？开什么国际玩笑？刀剑锋人是不错，又漂亮又性感，不管拿来当女友还是当男友，都很好，但要做老公的话，谁知道跟他能不能一直相处下去，再说，哪有那么深的感情呢？至于50亿算在自己头上，卫青英名下虽然有十几处产业，但要一下子拿出50亿现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卫先祖不是开玩笑，他从来不拿金钱开玩笑，这一点卫青英最是了解。卫青英想起自己6岁时，为了买一枚漂亮的钻戒，从她老爸那儿偷了120万现金。结果，6岁小孩拿着120万元钱的现金去买珠宝店里连经理都不太敢碰的钻戒，当然是被报警了。警方后来也当然放了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并且要求家长加强教育。卫先祖惩罚了女儿，不过却并不是打屁股，他说小偷就得落到小偷的下场，整整三年时间，卫青英一放学就被关在家中劳动，从擦地到做饭，从洗衣到换灯泡，按照每日300元的佣人工资算，直到还清120万为止。要不是第三年卫青英在学校搞了个小发明，被人看中以200万买走，指不定她到现在还在家中擦地洗衣服呢。 这也是为什么卫青英这个真正的千金小富富家后代，居然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的原因。 一想起这不幸的往事，卫青英脸上就起鸡皮，如果身体还是肉体，一定会哆嗦得鸡皮满地。她的老爸是个行事过于有自己原则的人，既能为了120万这看不入眼的小钱让唯一的女儿做佣人，又能为了别人只是绑女儿一绑，就付出几百个亿的代价跟黑帮火拼的家伙。这样的老爹怎能叫人不相信他话中的份量？看来只能到妈妈那里去试试了，虽然九成九是没用的，妈妈的耳朵根子软，十分容易受到爸爸的盅惑，如果不是这样，卫青英也不会在幼时做自家女佣达三年之久。 穿过三条走廊四个客厅十七个各种用途的房间，终于到了妈妈的房门前，卫青英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酝酿了一番感情，又伸手将唾液粘了几滴在眼下权当泪水，才带着悲戚的哭腔拍响房门。 “怎么了乖女儿？有谁欺负你了？”卫青英的妈妈将房门打开，虽然女儿搞了个男性装甲身体，但在妈妈的心中，女儿永远是女儿，所以对这个家伙还是一直抱着极度溺爱的感情，只要老公允许就行。 “妈妈！”卫青英一把抱住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只有30出头的妈妈，将头埋在母亲的怀中痛哭，呃，装着痛哭，如果不扑进怀里，会被看穿的。哭了一阵，才装出抹过眼泪的模样，抬头道：“妈妈，我的朋友现在在外面，不知道多危险，可是爸爸不肯让我带他进来！” “啊……这个……”卫母为难地道：“爸爸不是有规定，只有卫家自己人才能进来的吗？” “可是他是我的好朋友啊！” “这……这……你爸爸他不会通融的啊！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就是这样犟，他决定的事，不管谁说情都没用。” “他也不算是外人啊！”卫青英于是向母亲说明了为什么不是外人的理由，“他的装甲身体，是我向爸爸借了50亿，给他装上的啊，要是朋友不能进，那属于卫家的财产，怎么就不能进呢？他可是属于我的私人财产呢！” “这……这……也有道理啊！”卫母觉得女儿的说法也对，“在他还清债务前，他的身体当然是属于我们卫家的财产了，我们又总不能叫人家把脑袋割下来把身体还给我们，那……也只能连脑袋一起进到这里来了。” “就是说嘛！”卫青英连连点头，“他要是死了，我们的50亿就打了水漂了，光冲着这点就不能放着他在外面冒险啊，二叔跟小芊已经因为撤退不及时，被自然派的人软禁起来了，他要是再被抓住……那肯定是要倒霉的，搞不好会被杀呀！” “为什么自然派的人一定要杀你的朋友？”卫母十分不解，“你的朋友得罪人很多吗？” “不，是因为他的装甲身体。”卫青英见母亲来了兴趣，便拖着母亲进房里，坐到床上给她讲那装甲身体的来历，卫母也曾听说过有这么回事，但不知道中间还有那样多故事，不时发出几声惊叹，故事讲完了，卫母决定与她老公好好谈谈。 “先祖，你给我过来！”卫母拿出难得的气势凶巴巴的冲着电话人道，那边答应一声，不一会儿，卫青英的父亲便推门而进，见到女儿正与老婆坐在床头，“啪”地一声拍了下掌，然后道：“丽人也在这里，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呢。”（卫青英本名卫丽人，参见第一章第5节） “找我？”卫青英脸上一喜，难道父亲竟然也有懂得变通的一天？ “是的，是一个好消息，我刚刚问了一下外面，他们说，你的奴隶男朋友刀剑锋，已经被关进A市的地底监狱了！” “你说什么？”母女俩齐齐跳起来，指着卫先祖的鼻尖骂道：“他被抓了，你还说是好消息？” “我怎么会嫁给你这样没人性的人！”卫母怒道。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人性的老爹！”卫青英怒道。 “误会误会，听我说完！”卫先祖不急不忙的摸摸嘴唇上短硬的胡子，自信满满地一笑，“现在外头世界乱得很啊，虽然双方相对还是很克制，但战争毕竟是战争，是会死人的。不管呆在哪个城市，都一样危险，甚至连天上的飞船，也有可能相互攻击，除了象我们这样的地底深处，整个世界没有一处是安全的，所以呢，刀剑锋被关进地底监狱，其实正是逃过危险的最好办法，当然代价是会失去一点点的自由，但比起丢掉性命来，已经很好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装甲吗？”卫青英气得直吼，“一旦被查出他身体里的反应堆来，不被人拆成十七八块才怪！” “放心放心！”哪知道卫先祖更是一副泰然的模样，居然还笑了出声，“他身体里的反应堆用来打仗是不可能的，没有人会干这种蠢事，把自己国家的人民炸上天，以后要怎么统治天下？而且，没有人会去拆他，你如果不想动用核武器，那你拆他干嘛？为了不发动不必要的核战争，不会有人去拆散你男友的。再说了，救人虽然困难，可是用钱收买人还是简单易行的。” “这时候谁稀罕钱啊？”卫母吼道。 “那你就错了，越是乱世，钱越是重要。”卫先祖道，“有钱就有饭吃，当然了，现在有天赐机了，可谁爱吃那灰不溜丢的药丸啊？有钱就有武器自卫防身，有钱就有保住小命的筹码。退一万步说，如果他们真要拆掉你男友，爸爸自然会派人把他救出来的，但是现在不行，现在他呆在那里，是最安全最稳当的了。” “那……就让他饱受牢狱之苦了？”卫青英傻眼了，父亲的话不无道理，无从反驳，再看母亲，已经点着头“哦哦”做恍然大悟状，显然这回母亲的耳朵根子又软了。 “心痛了？男人嘛，多吃点苦头好，以后才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啊！”卫父挥挥手，走出了房间，留下已经准备做女儿思想工作的老婆以及还在傻眼的女儿。 “丽人啊，你爸爸说得有道理啊，现在外头这么乱，确实是呆在那里最安全啊，而且你爸爸不是答应过你，如果真的要对你男朋友不利，他就出手相救吗？” 卫青英眼直直的望着母亲，哭笑不得，这才几秒功夫，怎么思想工作做到自己头上来了？父亲的承诺比山还要重，比法律还要可靠，这不用怀疑，但是，不见得能够及时得到消息，及时救刀剑锋出来吧？世事哪有绝对的？看来父母身上是不用打主意了，万事还是得靠自己，要怎么办，才既不用非刀剑锋不嫁，又不用代人承担50亿巨债还白白损失一个天才的头脑，而且还能把他给接进来呢？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卫母忽然问道。 “一般般啦，”卫青英唉声叹气的揉着脑袋，“他除了长得还可以，就只有脑袋比较聪明，不过傻起来时也很傻的，我跟他在一起，是很快乐，不见他的时候，是比较想念他，可是也只是这样子。” “那就是很喜欢他啦！” “说了不是啊！”一阵烦燥突然涌过心头，“两个人相处，就非得你情我爱的吗？就非得让感情发展到谈婚论嫁不可吗？我不想结婚啊，喜欢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不在一起，这样子不好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卫母大吃一惊，难道男性装甲到底对女儿的心理产生了影响？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度以泡妞为乐，总是想着把哪个漂亮妹妹弄上床，非吐血身亡不可。 “人是会变的啊！”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你女儿我现在可是个男人装甲哎，不可能生孩子的，结婚对我又有什么用？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怕死，是不可能冒风险去做手术的……” “科技会进步的嘛！”卫母安慰道，“总有一天，你可以安安心心换回自己的身体跟性别的。” “那就到那一天再说吧，妈我心里很烦，我先回房了。”站起来拥吻了一下母亲后，卫青英皱着眉头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喜欢就等于爱吗？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甚至结婚吗？当然不是！在心底给了自己一个断然的回答后，卫青英又烦闷起来，几天没有调戏刀剑锋，好象连心情都变得不好了，听说抽烟的人几天不抽烟也是这样，叫做什么戒断症状，难道自己喜欢调戏良家妇女的习惯竟然成瘾了？那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是相处时间太久了？都说日久生情，就连用久了的笔，也会不舍得换掉扔掉，更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也许真的应该稍稍分开一段日子了，好吧，刀剑锋你就在监狱里乖乖呆一阵子吧，等我心情好了再来找你！卫青英独自嘿嘿一笑，决定去调戏自己的堂妹，被抓了一个，可还有三个堂妹可以调戏，卫家也真奇怪，到了卫青英这一代，五兄妹生的竟然都是女儿，所以卫青英只有堂妹妹，没有堂兄堂弟。 两个小时后，卫青英更加郁闷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堂妹妹都很漂亮，卫家的人不论男女都很漂亮，可是为什么调戏起来就没意思了呢？因为近亲所以不能放开手脚去做？还是从小一起长大，太熟了的缘故？翻来覆去的，终于下定决心，次日一早就溜上地面，重新过自己花花公子的美好生活，为什么是花花公子而不是花花公主呢？当然是因为她现在是男性装甲的缘故，泡美女要比泡美男容易得多，同性恋毕竟还是很少的，既便别人知道她原本是女性，也是无法接受的多。她要以此来消除所谓的戒断症状，与刀剑锋相互喜欢可以，与他上床也可以，但要独占自己的心万万不行，真爱最是伤人，人生也不过是出戏而已，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次日，卫青英果然溜上地面，在装甲派控制的城市内到处粘花惹草，至于已经被人故意遗忘的刀剑锋，则不知要在地下监狱呆到何年嘛月才能重见天日了。 三章 28 泡错妞 出门当日，卫青英便收到了父亲的电话，得知并不是犯傻去救人，而只是去由装甲派控制的地区玩玩，卫先祖只是嘱咐了几句要注意安全便也任由她去了，除了原则性的问题，卫先祖其实还是很好讲话的人。很久没有泡到过妞的卫青英见父亲不阻拦自己在外玩乐，心花怒放起来，出门三天，便在外头跟３个小妞风流快活了整整三天三夜。当然，本属女性的卫青英的风流快活，与纯种男人的风流快活有着很大的不同，对绝大多数男人来说，所谓的“风流快活”，基本上就是指床第之欢，而对她来说，更重要的还是调戏时的乐趣，床第之欢还只是很次要的东西。 泡一个妞，然后第二日便换一个地方，简直跟打游击一样，第四日，卫青英到了宇航基地之一的Ｊ市，那里正在欢迎自外太空归来的英雄们，虽然还处在战争期间，但欢迎仪式一点也不含糊，热闹的场面自然是卫青英所喜欢的，这里是装甲派的统治区域，因此她可以大胆的在地上一跳一跳的，利用身体自近百米高的空间落下所需要的时间来尽情观望。 这种如同跳蚤般的欢迎方式，自然招人注目，许多宇航员笑着冲她招手，这个办法也引来了其它装甲人的跟风，一时间数百只巨型跳蚤在那巨大的太空船泊中蹦上蹦下，好不热闹。这方式也使得自然人们发出各种不满的声音，因为当一个装甲人自空中落下时，发出的巨响，以及冲击的威力，都使得自然人不得不远远避开，万一落下的装甲人砸在自然人的身上，那可是会变成肉饼的。 欢迎了半天，在仪式结束，众人涌入各处酒巴及咖啡厅后，卫青英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原来这一批宇航，并不是到外星系寻找可居住星球的探险队，他们只是去１２光年外的一个星系寻找资源而已。这飞船是在２年半前出发的，据说基本上都是年轻的主修地质学与矿物学的学生。听到这消息，卫青英嘿嘿的便笑起来，２年半的时间，远离家乡与朋友，无法与故土上的任何人联系，回来一看世界全变了，当然很失落很空虚，正是泡妞的天赐良机呀！ ４个小时后，回到地球的宇航员们结束了集合，纷纷回家，但也有为数不少的人，因为不清楚状况而到各种场合打听情形，或者因为家乡沦陷与自己不同的另一派中而不敢回家。卫青英始终眯着眼观察那些很明显是宇航员的人－－他们由于长期没有受到正常日光的照射，皮肤显得苍白，并且非常不习惯寒冷的气温，显得缩头缩脑。在这些人中，有一个面色苍白但却很镇定的美少女，引起了她的注意。端着酒，卫青英走到了那正靠窗搓手的美女身边，先是冲她点点头，然后问道：“冷得不习惯了？” 那美少女一愣，继而明白这就是搭讪了，见来人帅气得不得了，而且一脸温和的笑容，便也礼貌性的笑笑道：“是啊，飞船上的气温总是恒定不变的。” “这里的老板很小气不是吗？空调的温度打得那么低，好象只要室内不结冰就可以一样。” “呵，是啊！”美少女点点头，“对不起，我要走了。” “哎？”阅女无数的卫青英一呆，除了刀剑锋，居然还有人对自己不感冒？“你是变性人？”这话便口无遮拦的问出，自然引起那美女怒视，这年头，通过基因手术变性的有很多，有时候他们并不是为了想要变性而变性，只是出于工作需要，比如演员，比如宇航员，在人造引力还不被发明时，当宇航员明显是男人好，男人要尿尿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女人则要冒着被自己的尿发射出去的危险，但人造引力发明以后，女性变得更适合在太空中生存，因为她们相对体重轻，皮下脂肪较厚，身体柔软不易受伤害，而且所需食物量也较男性小，这些看来微不足道的特色，在长期得不到补给，而且也没有种植场及养殖场，只能靠自带的能量与食物过日子的探险飞船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 “对不起，”明知自己猜错了，仍然故意继续错误的卫青英向那美女点着头道歉道：“我忘了女性比男性更适合太空了，这是为了工作，为了工作！我只是没想到有这样漂亮的变性人而已，呵呵！” “我本来就是女的！”那美女怒道，“你从哪里得出我变过性的结论？” “这个……” “别以为你长得帅就了不起了，哼！”那美少女斜眼瞄着卫青英，嘴角溢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你才象是变性人呢，有证据表明你不是吗？” 卫青英一阵头疼，这什么人啊？不愿被泡就不愿被泡好了，干嘛这样咄咄逼人？看己惹了个厉害角色，看她长得那样乖巧温柔，顾盼之间流露着受过良好教育的那种高素质感觉，想不到嘴巴竟是这般厉害。 “行，大姐，你厉害！”卫青英决定不再跟她讲话，她所拥有的证件，只能证明她自己是个变性装甲人而已，万一这女人非要看什么证件，那这个地方泡妞就泡不来了，还是转移目标吧！“我是人妖总可以了吧？” “我就说嘛……”美少女嘻嘻一笑，却不放过正要离去的卫青英，“别开溜，把证件拿出来看看！” “大姐哎……那是什么鸟东西？”卫青英突出脱口一句脏话，听得美女眉头一皱，卫青英所指，只是马路上的一辆极破烂的车子而已，好象垃圾场里挖出来的陈年铁渣一样，居然还开在马路上，经历过战争的世界，到处都有这样的车子，虽然破到这程度还开上路的确实罕见，但是，也不能为了这点事就开口说脏话。但其实，她是为了排除对方的疑心，一般来说，女性总是不太说脏话的。 “打仗打得很厉害吗？”那辆车子的模样更让美女介意，难道现在竟然没有车子可以买了？ “那当然了！”卫青英以夸张的语气说道：“前几天这里还导弹满天飞呢，虽然双方是比较克制了，但死人的事情肯定不会少的对不？有很多城市里，听说已经打到连一幢完整的房子，一条完整的马路都没有了呢！”虽然事实上她从打仗前就躲到了地下，一次战斗也没见到过，讲起来却象自己曾经在战场最前线亲眼目睹般，目的只有一个，让这美女为父母和朋友担心，赶紧离开自己回家。 “还好还好！”见到卫青英诧异的眼神，美女解释道：“还好我父母都在遥远的外星系探险呢，除了我的前男友，地球上我关心的人一个都没有，全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外星系里。” “哦，我说你为什么一脸镇定。”心道难怪她在知道地球上发生全面冲突后还这样不慌不忙的，“既然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就撤吧！我对拆散别人的幸福不感兴趣，再见！”适时的提出告别理由后，卫青英笑眯眯的往后退，谁料那美女竟象是对卫青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般，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哎呀，只是前男友啦，前！你不会就这样没勇气的吧？人家都见到你在跟我搭讪了，这就走了，不会让大家误会我吗？怎么说也要陪我这一天嘛！” “哎……哎……大姐……”见竟然走不了，卫青英着急起来，泡妞至今，被妞耍这还是头一回，那美女当然不是真的想跟卫青英谈恋爱，只是想找个能解闷的人而已，或者说找只猴来耍耍，连这点都看不出的话，她过往的女人生涯就白过了。 “来来，我知道后面那条街上有个原始风味的餐馆，我们坐到那里去聊聊天好不好？别担心，钱我有，我请客！”美女说着竟拉着她往外走，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泡谁。 “大姐……大姐……”卫青英不知该怎么办好，见众人都往这边看来，生怕更惹人注意，只得任由美女拉着，出了店门，往后面的街道转去。 “环境真的不错呢！”不一会儿，美女已经拽着卫青英到了那传说中原始风味极重的店里，卫青英只得苦笑着附合，这里的环境确实很棒，没有地砖，没有桌椅，没有电器，除了玻璃窗以外，没有任何跟现代文明能扯上关系的物品，甚至连正在就餐的食客，也都是用手抓菜，用粗糙的石碗喝酒，服务员看起来也象是人类而不是常见的机器人，穿着兽皮草裙装，头发上还插着几根骨头。十几堆以石块搭制的火炉散布在大厅各处，既是用来取暖的，也是用来烤肉的。忽视那几块窗玻璃的话，整个餐馆，看起就来就是一个原始人居住的洞穴。 “请问要点什么？”打扮原始的服务小姐问话倒很文明，毕竟扯着喉咙挥着骨头问问题不是现代人可以接受的。 “你们这有些什么？”既然已经到这来了，卫青英也觉得不在这样有特色的饭店里吃顿饭很说不过去，“有包间的话，先领我们到包间吧。” “有的，请跟我来，”服务员边带路边向两人介绍这里的特色与注意事项，比如禁止用手指头外的任何工具取食，烤火时不要离火太近，不要去碰火炉边的石块等等。一边说着，一边领进了一个小间，那小间倒是有门的，石门，从外或者里看，都看不出门在哪来，据说只能用声音控制，喊“开门”或“关门”，门就会自动打开关闭，而且客人在室内可以决定是否设定声线扫描，如果设定，那么除了里面的客人与这饭店的经理，任何人都不能控制它的开关。服务员的意思，实际上是指客人可以放心用餐以及酒后乱性。这样的饭店在全国都非常多，但本身已经有很引人特色的饭店，还要搞这些，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两人抱膝坐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才知道原来看起来跟石板一模一样的地面，竟是布艺沙发，摸了摸还没生火的火炉，发现只有那火炉及边上的石头，才是真正的石头，难怪这大冷的天还有那么多人勇敢的坐在地上。另一名服务员捧着块石板走进来，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相信是真正的石板，上面以尽可能象形化了的文字写着各式菜肴的名字和大概做法，带路的服务员则开始生火，借着弓箭一样的东西，在一块木板上钻着，不一会儿竟钻出烟来，服务员将一些易燃丝絮放上去，吹了吹，竟顺利的腾起火焰来。 点完酒菜，服务员退出房外。 “这样的餐馆，我还真是头一回来，”卫青英大为叹服，以前也去过一些怀旧餐馆，但都比不上这里的原始。 “是吧？不错吧？”美女得意地笑道，“我上回来到这餐馆时，他们还是用打火机点火的，后来我男朋友……前男朋友说，既然已经在怀旧了，为什么不更旧一点？然后手把手地教了他们钻木取火的方法，说起来他们还应该感谢我们呢。” “哦？原来你来过？”卫青英心想该不会与饭店老板有什么亲属关系，想杀猪吧？虽然自己有钱不怕杀，但也不能让人当猪头了。“你男朋友也真行，这年头会把飞船开得跟汽车一样顺手的不少，会钻木取火的，恐怕真没几个。” “呵呵，是啊！”一说起前男友来，美女便来了精神，“他是不会开飞船啦，可是除了飞船，我就没见过他不会开的东西，钻木取火这种原始人手段算什么？他还会做饭呢，甚至还会给我做裙子，虽然没做过几条，哎……”说着说着，脸上满是可惜，不过却看不出心痛来，“其实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快乐，虽然……好象要爱上他还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他呢，脑袋里老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很好玩的东西，让你永远都不会厌烦他，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是吗？”卫青英想起了刀剑锋来，“我也认识这样的一个家伙，我倒不知道他会开几种交通工具，也没见过他做饭做裁缝活，不过论奇思怪想，他可一点不比你那个男朋友差，当然了，象他那样没有商业头脑的人，想出来的主意十之八九都是挣不了钱，甚至能败钱的主意，但也能出几个很有价值的主意来，甚至因为他的古怪想法，改变了世界上的一些事情，再过上几年，整个世界都会因为他的奇思怪想而改变的吧。” “哦？那他有挣到钱吗？” “挣钱？”卫青英嘿嘿阴笑起来，手托着下巴不觉露出小人得志的模样来，“在他有生之年，可能都会为怎样还我的债务而奔波忙碌吧，不过……也难说，也许他一个主意，就能把所有欠债还清了。” “原来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美女意味深长的点着头，“难怪难怪，难怪你看起来这样细皮嫩肉的，象个女孩子一样。” “那么……你的那个前男友，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去外星系，而是选择跟你分手了呢？” “因为当时我们还没有成年，法律上，还没有，所以，不经过监护人的同意，是不能去其它星球的。”美女叹息着，此时服务员端了酒菜进来，报过酒菜及数量，证实确实全部到齐后，才又退出房去。 “不会痛苦澽受吗？” “啊？”美女一愣，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想念他，但是……怎么说呢，比想我最好的朋友还要想他，可是，也不象别人说的那样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之类的，只是很想他而已，奇怪，为什么我要跟你讲这些？” 卫青英微微一笑，以这美女刚刚的性格来看，确实不是见谁都乱讲的人，但是两年半与家乡故人隔绝的生活，使她积蓄了太多的橄闷与无聊，只要有个外表和善的人稍一打探，就会泄洪般冲闸而出。所以，她才认定这帮宇航员是最好泡的人，宇航员还没有泡过，不管难度系数怎么样，都有泡一下的兴趣。“可能，你只是想找人说说话罢了，我知道太久没回家没跟旧友相谈是很烦闷的事情，就算是一棵树，也能抱着唠叨一整天，你当我是棵树好了。”只要对方不关心自己的性别问题，泡一下还是可以的，何况，如果美女的男朋友真如她所说，有那样的头脑的话，拿来当第二个刀剑锋也不错，这样富有创造力的头脑永远都不嫌多的。 “你就别妄想了，”美女对卫青英的提议嗤之以鼻，“你以为你长得漂亮一点，我就会象其它女人一样头昏眼花失去理智乱发情吗？我前男友长得一点不比你差，还比你有男人味多了，只是那个笨蛋他自己不懂得打扮而已，所以，收起你那一套吧，我是不会扑进你的怀里哭泣让你如意称心的。” “果然很棘手，”卫青英暗道，同时对美女的男友也更充满了好奇，“敢问这位大姐，你前男友的大名叫什么？你本人芳名又如何称呼？哦对了，我差点忘了问别人姓名前要自报家门，我姓卫，保卫的卫，全名卫青英。”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哎，这你就不对了，相逢便是缘嘛，再说了，你对我保密或者不保密，都没有任何坏处或好处，礼节上，也应当让我能有个称呼吧？” 想了想，好象没什么可反驳的，美女只好道：“我呢，叫陶诗仙，他呢，叫刀剑锋。” “噗~！”卫青英连酒带杯子一起喷出老远，酒散在火上，轰然一声在瞬间变得更猛烈起来，叫做陶诗仙的美女诧异的望着极端失态的唤作卫青英的人，看他反应那样强烈，应当认识刀剑锋，而且还相当熟悉才对，只是，是同一个刀剑锋吗？ “不会是A市的刀剑锋吧？”卫青英抹着嘴角鼻头上的酒液，想想怎么可能这么巧，“S省A市的刀剑锋，不会是他吧？A市可就一家人姓刀的。” “是他，没错，你也认识？他是你朋友？”陶诗仙心道居然真有这样巧的事，对方连A市就一家人姓刀都知道，可见确实与刀剑锋相熟，并且，很可能也是A市人，或者至少曾经长期在A市居住，可是……怎么没听刀剑锋提起过有这样一个朋友？或许是分手后才认识的？ “哇哈哈哈！”卫青英突然捧起肚子爆笑出声，笑得她在地上滚来滚去，边笑边决定将一切好玩的事都说出来，还要想个办法让他们见面，那肯定是很好玩的事情。 “你怎么了？食物中毒？”陶诗仙见卫青英肚子象是疼得厉害，紧张的望向自己的肚子。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这事实在太有趣了，哈哈哈……”卫青英好不容易止住满地打滚的欲望，坐起来勉强撑着不再狂笑，然后，将刀剑锋的近况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当然，省略了有关她自己的故事和性别。陶诗仙先是满脸不信，后见到卫青英拿出电脑，里面有一堆刀剑锋的照片，当然，是女性形象的，忍了四秒，终于撑不下去，捂起肚子满地打滚。 除了刀剑锋他妈，终于，另一个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影响他的人出现了。 三章 29 怪医 卫青英虽然阅女无数，并且自己的真实性别，也是女性，但对陶诗仙，却完全不能了解。 陶诗仙一口一个“我前男友”，讲着过去的感情故事时，一脸喜悦，但却毫不在意刀剑锋被捕的事实，因为她认为，刀剑锋的性格，只有被关进监狱才是安全最有保障的时候，说她不爱吧，可是很明显她又十分怀念过去曾是刀剑锋女朋友的日子。对于曾经分手的事实，她也只是觉得遗憾，对于前男友变作女性装甲的事实，她反而又兴趣十分浓厚，甚至说要给刀剑锋准备一套最性感的衣服。她的性格，使得卫青英只能以“率性而为”来暂作结论。 酒足饭饱后，这位刀剑锋的前女友提出要到各地去看看，完全没有一丝着急去见前男友的意思，并且指名要卫青英陪伴，好象根本没把卫青英当成男人看待。虽然卫青英的本来性别确实不是男人，但以目前的形象来说，普通女性还是应当有些顾虑的，至少在提出要人陪伴的要求时，不会象她那样理所当然。 “当然可以。”卫青英当时是这样回答的，知道陶诗仙不好对付，又是刀剑锋的前女友之后，她已经没有再泡陶诗仙的念头，现在她非常想了解这个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当初吸引刀剑锋的又是什么。 仅管人们的相貌经过大规模的基因改良之后，俊男美女在世界上随处可见，但象这样一对男女走在路上，还是十方扎眼，男的（卫青英）身高马大肌肉强健，强健到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看出一点来，女的虽比较娇小胸部也较平坦，但是皮肤白嫩异常而且还十分秀气靓丽，个头上两人相差了一个头还要多点，让人一眼看去，便觉得保护欲腾生而起，就象娇小的公主与高大的保镖似的。没错，就是保镖，不是什么白马王子青蛙王子，哪有王子背着女式背包还为女生打伞的？ 由于在地球上，除了刀剑锋再没有任何挂念的人，而家又在自然派控制的A市，为了不发生一回到家中就被人当做刀剑锋的相关人员软禁起来这种事，陶诗仙也无法回家去，再说回家后也没什么意思，家人都不在的房子，已经不能称作家了。所以，既然卫青英是有钱的少爷，又与刀剑锋是好友，那么由卫青英负责保护以及支付一切费用，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然费用全算在刀剑锋的头上，50亿跟50亿零一点点，没有差别的不是吗？ 走出原始风味的酒家后，陶诗仙提出要去另一个城市里，理由是这里情况良好，不需要她。 “情况良好还不好吗？”卫青英不明白那个女人脑袋里在想什么，虽然世上有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但喜欢看残垣破壁的人，应当没几个吧？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陶诗仙神秘的眨眨眼，考察再三，卫青英决定依从一回，只要去装甲派控制的地区，再破烂的城市，也应当比较安全。于是，便带着那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的家伙乘上飞车，往45公里外的RR市赶去。 RR市虽然仅仅离J市45公里，但那里却受过严重的战争创伤，之前在酒巴内，卫青英便听得几个RR市跑过来的人讲起过，那里原本并没有什么军事价值，两方军队都只是路过，可能卫星之类的没派上用场，遇到对方后，两方的军队都是匆忙开战，结果老百姓还来不及撤离就见到导弹满天飞的情景，小小的RR市，便被毁得几乎找不到一栋完整的楼房，见不到一条完整的马路。 两人亲身到达现场后，才发觉情形比听到的更可怕，虽然RR市并不大，属于与A市同级别的小城市，但也不至于见不到一幢较高的房子。所有的楼房都倒塌了，不少楼房的断墙上，还留有激光束射中后，由于超高温引起的玻璃化物质，没有哪条路是完整的、平坦的。这里经历过战斗的时间，已经超过两天，所以城市废墟中见不到燃烧的浓烟，只有爆炸和燃烧后的痕迹。废墟中，有不少市民躲在废墟中或坐或躺，但都发着呆，在RR市，失去亲人朋友的人不在少数。这是国内自从两派交战以来，受灾最重的地区，也许在将来，这里的损失，仅仅是小小的一个前奏，但对失去家的RR市市民来说，这两天发生的事，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有药吗？”突然一个中年妇女自一幢断墙后冒出来，吓得两人齐齐惊叫一声。 “有药吗？”那中年妇女一脸疲惫，灰头土脸的，衣服也被火烧了几个洞，但仍然能从破衣烂衫中看出，之前这位中年妇女应当是家境比较富裕的人。 “怎么了？”陶诗仙问道，“药我背包里还有一点，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儿子受了伤，大腿被掉下的碎玻璃划了两道很深的伤口，我想他需要手术治疗，可是没有麻醉药，没有备用血。”那妇女向陶诗仙急急说着病情，随身带药的，有可能是医生，或者旅行家，虽然现在大家脑中的芯片内，都有医学知识，但是开刀甚至打针，要求的还有经验而不仅仅只是知识，既便是旅行家，一般来说也都有较常人更丰富的医疗经验。 “带我去看看吧，”陶诗仙一边从卫青英背上取回背包，一边对中年妇女说道，“我是医生，虽然专业是中医，但也有些开刀动手术的经验。” “那太好了，”中年妇女连连拉住陶诗仙的手往某个方向走，一脸喜色，“我本来还在担心没有麻药该怎么办，还在想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有我自己给他动手术了，哎，虽然步骤什么的都知道，可从来没有拿过手术刀，更别说给自己的儿子开刀了，担心的我呀……” “怎么不到别的城市去？”卫青英对那么多人还留在这个废墟中觉得十分奇怪，“你儿子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现在还没有动过手术？” “他是今天中午受的伤，行动不便，也没法去别的地方，哎，这一打仗呀，路也毁了，车也烧了，医院也被炸平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人人都有再生功能，暂时止住了出血，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可是……这不开刀，由得那些受损受感染的组织留在肉里的话，再生也会很慢的呀，而且万一破伤风就坏了。”中年妇女不停的唠叨着，“这不是，我找了半天，连个护士都找不到，听人说全被两派军队征走了，这叫什么事呀？他们打仗，毁了我们的家还不算，还把我们的医生护士都给弄走了，这叫我们怎么活呀？” 卫青英注意到，中年妇女虽然是自然人，但说起话来，并没有偏向哪一边，她好象对两派都很不满，估计大概她家没死什么人，也没受太大的损伤，不然就不只是不满了。这么说来，那些房屋被彻底毁灭，甚至有家人朋友死去的，对两派的人会不会抱着同样的仇视态度呢？唔，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必需查实，如果老百姓们对两派军队都很不满，那么，不管是帮哪一派，以后卫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卫家的产品都会卖不出去。 不久，三人走到一幢东倒西歪的小楼前，看建筑材料和式样，应当是富甲一方的小富翁的私宅（对卫青英来说，资产百亿以下的，属于小富），7层楼的高度，6间房的宽度，走进门内时，更发现它的墙壁足有半米厚，这整栋楼都由钢筋混凝土建成的小楼竟然东倒西歪了，说明这房子曾经受到过超过一枚的导弹直接攻击，想必，当两方军队开战时，都注意到了这如同碉堡一般的私宅，肯定对它进行过争夺战与攻坚战。不知房主是为了防止自然灾害还是装甲人的破坏才建得这样坚固，但他肯定没想到，正因为楼房坚实如斯，才成了一场战斗中的焦点，或者至少是焦点之一。 楼内竟然还留着大量武器弹药，看起来真的做过碉堡，而且走得很匆忙，甚至来不及将武器带走，想必胜利一方没有时间清点整理它们，而被紧急召到了另一处地方战斗吧。 “这就是我儿子，”三人来到了三楼一间书房内，那些十分难得见到的纸质书籍有一部份整整齐齐摆在书架上，其余的都乱糟糟的散落在地上，在满地的书堆中，有一大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和一地碎玻璃，一个面色苍白十分秀气的青年咧着牙想要从墙角的椅子上站起来，被三人及时阻止。 “我先看看。”陶诗仙说着，从背包中取出一个药箱来，打开药箱，竟然有袖珍透视机在内，这种比核磁共振更清晰而且可以呈现实时影像的器械，是非常昂贵的东西，一般都只有太空飞船的随船医生及军医才会配备，所以当她拿出这玩意儿时，除了她本人，其余三人都吓了一跳，“啪”的轻微开机声之后，那半本书大小的透视机屏幕上竟然呈现出彩色影象来，这更使人意外，透视机并不是摄像机，处在光照不到的内部的组织，当然不会拍得出色彩来，所以一般的透视机，都是黑白的，只有最好的那种透视机，才会有以色彩表达病情的功能。 陶诗仙象是根本不知道别人在以多么意外的眼神打量自己，将机器移到伤者的大腿上，仔细的看着，电脑自动绘制出受伤区域图，并且做了测量，那是一道非常窄、长3厘米，深度达到6厘米的伤口，已经伤到大动脉和股骨表面，伤口近心端5厘米处有组织受压的环状带，估计是被绳索类的东西捆绑止血过。放大十倍后，图象显示已经有侧支动脉建立起新的循环。转换成X光模式后，发现里面还残留着7块大小不等的碎玻璃，以红外模式看，伤口周围12厘米热度极高，屏幕中呈高亮的黄色，普通的再生机能作用时，应该呈暗黄色，看来感染情形也不轻，才会有这样的热度。 “有感染，可以手术，但是要注意术后的抗感染治疗，”陶诗仙抬起头说道，“我这里还有几片广谱高效抗生素，但是只能压制一下病情，手术后你们还是得去有条件的地方，好好吃药休息，才能快速恢复健康。而且，必需现在就手术，因为大腿里有一块碎玻璃的位置离受过损伤的大动脉太近了，肌肉运动时可能将它压进血管，那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那……那……”中年妇女急了，“可是现在又没麻药又没血的，要怎么动手术啊？” “别担心，我不会让他痛苦的，流血也不会多。”说着，从药箱内取出一只金属盒子，打开，里面密密码码的放了数十根细长的银针，一边还道：“放心吧，我是探测飞船的随船医生，探测飞船不是探险飞船，没有那么多的食品跟药品，所以，所有的探测飞船都有中医，而所有的中医，都懂得针灸麻醉术和针灸止血术，所以就算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可以让他毫无痛苦并且不流多少血的接受手术治疗。” “哦……”中年妇女恍然似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但明显还是一脸担忧，只是现在也没有挑剔的余地，对方就算年幼，可毕竟也是医生，只望她经验丰富点才好。飞船内医生当然不止一个，实习医生肯定也有几个，但就算是实习医生，又有什么法子呢，总比不是医生的自己强，医学与所有学问一样，光有理论知识是干不了多少事的。 只见陶诗仙粗暴的将病人的衣服裤子扯掉，也不怕男女有别难为情，在脖子、腰与腿上多处涂了些酒精，利索的扎进一根根针去，那位病人“唉呀”一声，然后脸上痛苦全消，显见是被麻醉了，陶诗仙又将病人的伤患上部以止血带绑紧，拿出手术刀，毫不犹豫的一刀划开病人的皮肉，吓得中年妇女与卫青英惊叫着闭上眼。幸亏她们闭上眼不敢看，因为陶诗仙将病人腿上感染过重的肉都剐掉了，象扔什么垃圾一样随便往地上一扔，取出所有玻璃，然后又以填充膏填入没肉的地方，最后捆上绷带。整个过程，都没有出什么血，病人更毫无痛苦，肉体上的。除了施术者，只有病人本身见识到整个手术过程，没有一分象救人倒有七分象杀猪，虽然没有昏过去，但也被吓得不轻，心理上受到了承重的打击，这位病人原本也是想要从医的，但从此刻起，他再也不想跟任何医生以及杀猪的打交道。 陶诗仙家隔壁，是一家私人诊所，由一个外科医生开的，平时她总爱去那诊所里看看，血这个东西，对她来讲并不可怕，只是一种红色的人体不可少的体液罢了，耳闻目睹的多了，便产生亲自动手的念头，于是自她8岁起便给那医生打义工，虽然没有人愿意让她主刀，但现在这个世界有模拟人体这种专业的医学工具，更有可以做模拟手术的电脑程序，所以，事实上18岁的她已经有10年的治疗经验了。只是，一般医生都很注重心理医学，而她毫不在乎。同样的病，有人只能活3个月，有人却会痊愈，接受的都是一样的治疗，这除了本身体质上的差异外，最主要的还是心理，心理素质差的人，可以被一个影子吓死，心理素质好的人，就算真见到鬼，也能跟鬼称兄道弟。 可是陶诗仙不在意这个，她觉得她的任务就是解除病痛，其它的不是她的事，所以既便在飞船上，也只有重病重伤快死的人，才会愿意找她看病，她的技术确实不错，就连同样在飞船上工作的年近60的老医生、老教授，也对她的技术赞不绝口，但也仅限于技术。按那老教授的评价，陶诗仙更适合解剖尸体而不是给活人开刀。 所以可以想象，虽然成功的解决了一个病人的生存危机，但却没得到任何感谢，陶诗仙也不介意，只要可以治好病，会被人怎样评价都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 这个城市中需要救治的人很多，大部份的人当然已经逃到其它城市去了，大部份的病人自然也走了，没有什么医生来这里，因为交通不便，也因为这里没水没电的，做不了什么事，现在全世界除了军人，其它的职业基本上都不再工作，也是一个原因，全球都是战场，在战场上工作的，除了军人还能有谁？象那些开酒店的开超市的，也只是在情形较好时开业一下。 “你真是个特殊的人。”卫青英的言下之意，是说陶诗仙是个很恐怖的人，医德败坏的医生，卫青英见过，医德高尚的医生，卫青英也见过，完全不把医德放在眼里，只管治病救人的人，她还是头回见识到。 “小刀也是这样说的。”陶诗仙居然还美滋滋的当作是一种夸奖，“当时他重感冒，看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因为现在耐药菌太多了嘛，抗生素都没什么作用，后来还是我给他治好的，给他煎了一大锅中药，吃了两天就痊愈了。” 一大锅？卫青英心头一跳，对刀剑锋涌出无限的同情来，陶诗仙所说的一大锅，应该就是真正的一大锅，把那么多难吃的东西熬出来的汤居然给喝掉了，而且汤的数量肯定极其多，有三碗还是五碗？刀剑锋居然也能咽下去，真了不得呀！看陶诗仙给人治病的过程，完全没有把别人的感受考虑进去，好象只要能治病，什么方法都可以用，什么代价都可以付，那一个个的病人因为听说来了个中医喜滋滋的跑过来，又心惊 胆战的跑回去，除了病情危急的跟跑不动的，没有人在看到陶大医师的治疗手法后还呆得下去的。 卫青英突然想起她初到A市时听闻的传说来，传说，A市有一个医术高明手脚超快的年轻女医生，拥有华佗的传奇技术和一颗兽医的心，实在没法治的病人，才敢到她那里去，一般人见了她，没病生小病，小病变大病。这并不是说那年轻女医生长得可怕，听说女医生十分清秀娇小，既便是女生见到她，也会顿生三分喜爱，但她扎针如射暗器割肉如割豆腐般过于讯速快捷漂亮的手法，使得人们心生畏惧，开起处方来，更不管你有钱没钱敢吃不敢吃，只要有利于治病，哪个效果好就往哪个来，有的病人开到的处方，竟然是三根活蜈蚣，而且还得生吞。 想必，A市那传说中的女医生，便是眼前这陶诗仙了，如果真的是她，那么她这么年轻便上了飞船做医生，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她的技术是一流的。卫青英觉得稍稍有点了解陶诗仙了，从泡她的经历与看她治病的方法来看，从大约就是说她的传说来看，这个女人别看外表清秀可人温柔美丽，其实是一个极有原则性的人，也是一个很犟的人。对付犟的人，就得用引导的办法。 突然知道了对付陶诗仙的办法，卫青英嘴角又露出邪恶的笑容来，也许，泡她还是有可能的，嘿嘿，把她泡到手，看看刀剑锋会怎么想。 三章 30 恋无性 半个多月中，卫青英带着陶诗仙在各个装甲派控制下的地区晃来荡去，陶诗仙的名气随着她的活动，在四处响亮起来，凡没有生命危险的人，听到“陶医生”三个字，就鸡皮直起毫毛耸立，凡处在极危险境地下的病人，听到“陶医生”三个字，眼睛就会放光，因为目前为止，除了确实是救不活的，凡有一线生机者，陶诗仙都成功救活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换上装甲身体来解决疾病的威胁，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及时得到自己的克隆器官或者克隆身体，在战争情形下，这种情形变得尤其多，陶诗仙并不仅仅是开处方动小刀，她在那些地区的出现，还使得那些极度缺乏麻醉剂的外科及装甲科医生能够成功手术，只要十几针银针扎下去，管保麻倒。这才是她这个中医的最大用处，另外，当然也可以使没有药物可用的病人们重新得到药物，满地的杂草，在她的手中一调，就成了效用奇强的珍贵药材。战争期间，缺医少药情形严重，但最严重的还是少药，没有药物，再高明的医生也一筹莫展，普通人虽然都有医学知识在脑内芯片中，但没有实践过，并不能准确的找到需要的药材，更无法完美搭配，包括西医也是一样，所以陶诗仙又被人称作流动药库，她到哪里，哪里就暂时解决了没有药的困境。这年头，中医十分罕见，大多数中医都在飞船上服役，少数留在地球上的中医，也都被征召入伍，象陶诗仙这样，正好从飞船上回来，又没有被征召的，实属特例。 类似的情形十分多，由于许多地方的电力供应中断了，加之后备的太阳能、水能发电机不够用，结果人们照明取暖又回到了靠燃火解决的时代，除了飞车或者能够伸出腿来走的车子外，其它的车子都因为道路上堆满杂物碎石无法使用，结果大多数的人们又回到了靠两只脚走路的时代，食物暂时还不成问题，但总也有吃光的一天，那时，就得靠天赐机生产的天赐丸过日子了，这也使得酒店的生意变得奇好无比，食物相关的价格节节攀升，一瓶最便宜啤酒也卖到了2000块钱以上，而在以往，既便最高档的酒店中最贵的啤酒，也不过就这个价钱。 所以现在，当人们以食物、水和酒来招待一个人时，代表了对他最大的尊敬，卫青英虽然富有，也不可能随身带上一卡车现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花钱，万幸与陶诗仙呆在一起，不然在一些受灾严重的地区，她可能连顿饭都吃不到，只能靠天赐丸打发日子。也因此，陶诗仙花起卫青英的钱来，大手大脚，毫不尴尬。 这倒也没什么了，卫家的钱，反正是整车整车的烧来取暖也无所谓的，让卫青英觉得郁闷和伤心的是，两人亲密相处半个多月，居然连一次同床共枕的机会都没有，陶诗仙的态度始终很坚决，除了接吻上床外的一切事都可以，就是接吻上床类的事，绝对不行。这夜，同样顽固的卫青英又再次哄骗陶诗仙在自己的床上睡，说自己的床够软够舒服。 “软绵绵的床对身体不好，”陶诗仙道，“你就坦白的说想跟我做爱吧，对不对？” “对对对！”卫青英眼前一亮，几时她曾经这样子悲惨过了？搞得跟整日淫思邪念的色鬼一样，但是这个陶诗仙比起小刀同志更折磨人，因为她高兴时、感觉冷时，都会将身边的人抱住，耳鬓斯磨间，还要别人保持理性，这不是折磨人是什么？ “没门！” “哎？”卫青英傻眼，“这是为什么？这年头，难道还有人信仰什么守身如玉？”。这年头，确实没有人再信仰那玩意儿了，别说男人想不通，就连卫青英这个曾经的女性，也是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觉得，没有性的感情才能保持新鲜持久，才更有刺激，”陶诗仙的话令人跌倒，“所以我宁可找个机器男人发泄一下，也不轻易跟真正的男人做爱。” “这是什么怪想法？”卫青英简直要晕倒，听说过性放荡的，听说过性冷淡的，没听说过有爱无性才更刺激的学说，或者，这也属于一种性变态？ “你呀，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子很好吗？”陶诗仙居然还乐呵呵的拥住了眼前的帅哥（小姐），“喜欢一个人，可是得不到，就在眼前，可是上不了，难受吗？想吗？嘿嘿嘿，你知道我为什么听到刀剑锋变成女人，还那样兴奋开心吗？因为现在给他机会他也干不了了。” “你真是……” “怪物？”陶诗仙笑得更贼，抱得更紧，“随你怎么说吧，我就是这样怪，我是个花心的女孩子，喜欢的男人一大把，你也属于我喜欢的一类，所以才跟你抱呀，但是我不会让你或者小刀，或者其它任何人得逞的。” “算了算了，”卫青英伸出手推开正依在自己怀内，在自己胸前蹭啊蹭的怪物，“我虽然不是登徒子，可我也不是柳下惠，你就别再这样考验我了，算我求你了行不？我现在觉得无比同情小刀同学。”说着，还气呼呼的加了把力，装甲身体当然没有推不开的人，但是那个人又立刻重新投入她的怀中，还撒着娇喊冷。 “别这样了，求你了！”卫青英几乎要哭出来，除了还身为女性时，装模作样拒绝过男朋友，几时曾经对别人的拥抱感到烦恼过？ “你不要这样无情嘛，人家冷嘛，空调又没电，不抱着你要怎么度过这寒冷的夜晚啊？”这话如果是一般女人说的，不管是不是男人，都会一把将她按倒的吧，可是卫青英现在只想赶走那个家伙，既然不上钩，那跑到钩边来一蹭一蹭的，算什么事？ “回你的屋烤火去！”卫青英几乎是瞪着眼珠喊出这句话来，被人玩弄了！这就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 “可是这年头，柴火很难找啊，我屋里的火，就只够烧四个小时的，那还得烧得很小堆，前半夜冷得睡不着觉啊，就让我在你怀里取暖吧！” “你就不怕我用强的？”卫青英开始威胁女孩子，这是她第一回使上威胁的手段，自从开始泡妞生涯后，头一回使上这手段，从前，她总认为女孩子就是用来宠爱的，有这个想法，当然跟她原本性别有很大关系。但这手法没有用，陶诗仙任她抱到床上，两只大眼晴扑闪扑闪的望住了她的双眸，还用十分小心的口吻问是不是真的，虽然，作为女性的经验告诉卫青英，这只是女孩子惯常伎俩而已，却仍然使她无法再狠起来。于是那个不要性的家伙便满足的偎在卫青英的怀中，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和滴答作响的冬雨。 “我相信你，”陶诗仙说道，实际上当一个女人对男人说“我相信你不会乱来”时，真正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敢乱来，以后都别来见我”，把信任这大帽子往人头上一扣，一般人也就不好意思再下手了，倘若某人不知好歹，非要逆意而为，只会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你对我的信任超过我对我自己的信任，”卫青英烦恼的起身站到窗边，无性的爱情，这也曾经是她的追求，在她刚刚成为变性装甲人时，曾经这样幻想过，然后梦幻被一个女性同性恋者破坏了，为了不至于使心堕入痛苦的地狱，只得自己本身堕落下去，不知道陶诗仙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但维护住别人这样的一个梦，似乎也能在某方面满足自己的需要，卫青英决定，不再对陶诗仙的身体下手。 “可我还是相信你，”陶诗仙狡佶的笑笑，虽然从来没有睡在一起到天亮过，基本上，在没有暖气空调的房内，都是与卫青英一起呆到实在很想睡了，就回到自己的房内，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偷偷的从自己房里溜过来。卫青英的睡姿，在她初次见到时，十分震撼。做为医生，当然会经常在病人还在睡觉时进去观察，所以各种各样人的睡姿她都十分清楚，性别与性格，决定了一个人是怎么睡的，比方说，大多数女人都不会大张两腿仰在床上睡觉，许多人认为这种举动等同于淫荡，因此连在睡梦中都十分警觉自己的大腿是否张开，若是大张两腿睡觉的女人，她要么还太小，不懂事，要么做人太过大大咧咧，要么确实就是淫妇，而在男人中这种睡姿却很多。女性中有很多，把一只手搁在头边，另一只手稍稍挡住脸，这样睡的意思，有点自我保护的味道，也有点耍可爱的味道。 卫青英的睡姿十分女性化，不打鼾，做的梦比较开心时，睫毛还会一抖一抖，说起梦话来，女人味十分浓厚，当然也有富有杀气的时候，不过基本上都十分安适恬静，既便不盖住身体，都给人强烈的“睡眠中的女性”的感觉，何况脸还十分女性化。因此陶诗仙翻遍了卫青英的衣裤，终于让她看到了身份证，果然就象她猜的那样，卫青英只是个顶着男性装甲的女孩子而已。 所以，陶诗仙敢于抱住卫青英，敢被她抱到床上，敢拿脸去蹭卫青英的脸，这在感情好的女孩中本就是常见的举动。陶诗仙的心里，认为卫青英一定是因为与刀剑锋境况类似，因此惺惺相惜，而卫青英性格比较开朗，所以敢以自己目前的性别开玩笑跟人搞什么恋爱，是个爱恶作剧的女孩，那为什么不把恶作剧还给她呢？ 陶诗仙如果知道卫青英真的是想泡她的话，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几时才能见到小刀呢？”陶诗仙突然很想念刀剑锋，与女性玩爱情游戏，只是无聊之极的游戏而已，刀剑锋虽然听说成了女性装甲，总归还是个男人。 “我想用不了多久了，”话题改变，卫青英精神终于又恢复过来，这个女人很难缠，还是扔还给她的旧主人算了，果然泡妞还是得泡刀剑锋那样的，对方就算知道自己的性别，也完全没有顾虑，谁说女人不能泡马子的？ “确定？” “是的，我今天听一个大叔说起过，说装甲派的部队可能要到北面去打仗，从这里往北，不就要路过A市吗？也许就会夺回A市的控制权，那就可以救他出来了。” “哪个大叔？” “不就是你今天救的那个小孩的叔叔吗？穿着军装的那个铁甲装甲士兵，忘了？” “我没注意。” 卫青英无奈的耸耸肩，陶诗仙工作起来完全是忘我的，她根本不是在治病救人，只是在研究医术而已，治好病救活人，只是她研究医术时的副产品，当时卫青英就怀疑陶诗仙根本没看到那个装甲士兵，体型那样巨大的装甲士兵并不多见，尤其是身上还到处是枪口炮眼的，就更稀少，可是陶诗仙当时根本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军队当然是禁止军事消息外传，甚至连晚饭吃的肉是红烧还是烤着吃，都不允许外泄，但也当然会有例外。卫青英就是一个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例外的对象，她家的工厂，她家的资产，对整场国内的两派斗争都是相当重要的，所以在军方，特别是一些特殊部门和特殊人物中，都知道卫青英的存在及其价值。 这一夜，陶诗仙想念刀剑锋想得睡不着觉，在地球上唯一担心的人，到底怎么样了呢？在监狱中，会不会吃尽了苦头呢？之前不是不想念，而是不敢想念，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若还硬要想来想去，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如今听得也许可以救出刀剑锋了，理智便告诉她，想念的前提存在了，可以想了。 次夜，北方天空传来闪烁不停的亮光，没什么爆炸声，距离毕竟太远了，从这里离A市还有数百公里路程，既便顺利推进，也要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才能到达A市的吧，除了跟在军队屁股后头收拾残局治病救人，陶诗仙与卫青英也别无他法，此时两人都十分渴望再见到刀剑锋，虽然心情不一，但目的居然都是调戏良家民男去的。 战争的进程意外顺利，三天后，装甲派的军队顺利占领A市，并在卫青英的要求下，调查了地底监狱的档案，确认刀剑锋就在地底监狱后，卫青英与陶诗仙便迫不及待亲自下去接人。 深而直的电梯，以及电梯中的枪眼，使卫青英明白到为什么这里可以关住那许多的装甲人，电梯外壁，也有许多的枪眼，就算飞也飞不上去，只要未经许可往电梯内外任何一个地方一站，几秒功夫就会被超高温的激光化作蒸汽。在这里关押的，大多数是真正的犯人，陶诗仙的出现，令得许久没有见过异性的男犯们嘘声一片，老远，震耳的吼声与不断的嘘声，便被刀剑锋听到。 “来了女人了，而且很漂亮。”狼狗装甲的易天晴在隔壁房间说道。 “你怎么知道？”刀剑锋不太相信，这里已经很多天没有任何人下来过了，“发出声音的地方离我们至少百米远，而且还隔了几堵墙几扇门，难道你会透视？” “嘿嘿，以我坐牢的经验，我可以用项上人头向你保证，绝对是漂亮年轻的女娃娃！” “如果不是怎么办？”闲得实在无聊，刀剑锋在监狱内学会了另一个恶习－－赌博。当然监狱中是没有钱可以押注的，所以他们以故事做抵押，输掉的人必需讲一个故事，而且得对方没听过的，也有的时候，赌注是一周才一顿的饭菜，要是输了，就得捱到下一周才能吃到饭，这些日子以来，刀剑锋几乎是逢赌必输，所以已经三周没有吃过象样的东西了，如果不是易天晴可怜他，既便是装甲身体，也已经饿毙当场。 “赌我们下顿的饭，”易天晴的怜悯也是有限度的，人家自己犯践，又何需自己操心？只要不把他饿死就成，“老办法，谁输了，谁就付出一半饭菜。” “行！”刀剑锋一口答应，虽然心里毛毛的，但还是想赢回点本来，赌博就是这样，赢了，还想再赢，输了，就想捞本，结果输得人越输越惨，起初赢的人也往往最后血本无归。 没有脚步声，也许对方穿着没声音的山地鞋之类，凭它是不能判断男女了，两人趴在门前继续听着，希望可以听到说话声，就算来了人，也不见得一定是到他们这里来，所以，这个赌基本上只能依赖听觉来断输赢。 开门声响起，来人竟然是冲着这里来的，在这里住的，都是政治犯，现在这些单间里关满了人，所以最后，当来人最终走进这片单间区时，刀剑锋不得不承认坐牢确实也是有分经验多少的，因为这里面也顿时响起一片嘘声。来的人，竟然是卫青英与陶诗仙，见到她们，刀剑锋自然非常高兴，从带路的狱卒神情来看，绝对不是关进来的犯人，倒象是上级和祖宗。 “诗仙怎么也来了？”刀剑锋大为意外，“你几时回到地球的？” “才回来没几天，嘿嘿，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陶诗仙脸上挂着急于摸一把玩具的小孩的笑脸，几步跑到刀剑锋牢房前，居然吹了声口哨道：“哟，小伙子长成大姑娘了，还挺漂亮的，声音动听悦耳，胸部饱满，不知道弹性怎么样？”说着竟伸手要透过栏杆摸刀剑锋胸部。 “卫青英！”刀剑锋怒吼一声，“你是怎么教坏她的？” “跟我无关！”卫青英无辜的摆着手，“我不被她教坏就够好的了，哪有能耐教坏她呀？” “怎么？朋友？”易天晴在隔壁问道。 “嗯，朋友！对了，”转而向卫青英问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难道是来害你的？”看起来今天卫青英心情不是很好。 “我想请你把这里的人都救了，我是指这单间区的人，他们跟我一样，都是政治犯，自然派眼中的政治犯，当然是装甲派的英雄了，对不对？” “我就是来做这件事的，”卫青英瞪了眼刀剑锋，不知为什么，听到陶诗仙要摸刀剑锋的胸部，虽然是人造的，但心里不是很爽，既便是人造的，那也是人家的身体呀，难道可以随便地想摸就摸吗？“我得到了特别授权，准予解放这里的政治犯，收拾你的东西就滚出来吧！”然后和颜悦色地对其他所有单间的犯人道：“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回家吧，现在开始，你们都自由了！” 刀剑锋很想骂卫青英神经病，吃了火药了？干嘛对自己这么凶？不过好歹人家也是到这来救人的，今天就不骂了，于是灰溜溜的坐回电脑前，果然整天闲着很无聊，能闷出病来，所以他在这里研究了很多天的抗磁新材料，稍有成果，不把硬盘折走可不行。 接下来的那顿饭，刀剑锋当然是输得很爽了，易天晴也终于在对自由完全死心的十几年后，重获自由，并且在饭间便立刻被装甲派的记者接去采访，捧成了装甲英雄。陶诗仙很想好好调戏一下刀剑锋，无奈伤病太多，不得不救，还没等开饭便被人拉走治病，连卫青英都不得不在席间离开去与此地目前的最高统治者商讨下一步抢回工厂的行动，吃到装甲身体发出模拟肚胀的警告后，刀剑锋才不得不放下筷子，这个城市没有受到太多战争伤害，储备的粮食较多，所以他才能这样海吃海喝。 饭后，刀剑锋回到家中，终于又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一番促膝长谈之后，刀剑锋终于有机会可以洗个痛快的澡，换身漂亮而且干净的衣服，然后倒到自己的床上睡大觉。 陶诗仙回来了！刀剑锋突然想起来，觉也睡不安稳了，她以前就比较调皮，现在跟卫青英走在一起了，会不会折磨死自己呢？哎！ 三章 31 暧昧的二人世界 刀剑锋重获自由，已有半月余，这半个多月中，他吃足了陶诗仙的苦头，卫青英虽然本是美女，如今却是男子形象，对他不产生什么吸引力，陶诗仙却是个真真正正的女孩子，从里到外都是，而且又曾经是同过床共过枕的女友，曾经分手也是形势所迫，并非二人不合，这陶诗仙既然是前女友的身份，又在地球上无亲无故，自然是要住到刀家才对，刀家虽然不大，几个闲置客房还是有的，但陶诗仙却借口电力不足，时时有挨冻的危险，因此公然要求与刀剑锋睡在一张床上。这个要求，自然无人反对，刀父刀母对他俩的感情事，还是比较清楚的，也知道他们睡在一起也不是头回了，而刀剑锋本人，可以与至今仍然十分喜欢的陶诗仙同床共眠，当然也是开心得紧，唯有卫青英，心下不快，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谁叫她现在是男性装甲，既便可以睡在刀家，也只能睡睡客房，或顶多睡在刀剑锋房间的地板上而已，那又何苦来，于是只得闷不吭声的回自己家里住。 这一次共眠，却没什么美好记忆产生，刀剑锋全身被前女友脱光了按厘米的量了回，任何地方都被摸过超出9次，如是以前，一场风花雪月之事，势不可免，而如今，他却只得咬紧牙关抵受超高度逼真的身体刺激，不敢露出半点有感想的模样，前女友的性子，他多少还是记得一些的，那个女人，可以与人接吻两个小时以上，脱光了摸两个小时以上，却什么都不做，还很满足的认为这样才是最浪漫最刺激的事情，如今干不了什么事的女性装甲，当然更会被陶诗仙利用到，只是，刀剑锋没想到，这陶诗仙的心理暗示作用竟然那样强烈，只要她知道对方是男性，既便变做了女性形象，也完全不妨碍她独特的情爱游戏。 总算，第一晚，因为陶诗仙给太多的人治病，没什么精力再调戏他，不一会儿便结束调情呼呼睡去。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陶诗仙都因过于疲累无力折磨人，但第五晚开始，她的病人少了，能救的基本上全救了，救不了的基本上全死了，前线推进太快太顺利，使得伤患也下降不少，陶诗仙也没有了非跟着部队不可的理由，于是便安安生生地呆在A市，白天帮着大伙儿修房子修发电机，晚上，象粘人的年糕般死死缠住了刀剑锋，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时刻试探刀剑锋的心理状况与生理状况，可怜并未看破红尘的刀剑锋每晚经受着非人的考验及折磨，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害怕，一旦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冲动来，那以无性爱情为理想的家伙，必然变本加厉色诱他、粘着他。 身体变作女性一年多来，刀剑锋对自己的身体一向都很老实，他只是普通色男，并非变态，对女体的渴望仅限她人，不在自身，所以从来不知道，原来女性的性感觉是那样强烈，原来女性欢快的呻吟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行为，他小时候手指被针刺个通透时，也没象今天这样需要咬紧牙关才能忍得住的。 不过刀剑锋的想法却是完全错误的，陶诗仙是天生的真正的女孩，有过性经验，当然知道女性的一切感觉，正因为他刀剑锋强忍不出声，所以才招来陶诗仙更多的抚摸挑逗，非得整得他投降不可。 无论哪个时代，女性总觉得身为女性很吃亏，每月七天的经期，大多数女性在大多数时候，都有痛经，当女性痛得死去活来冷汗直冒时，男人却还要抱怨女人麻烦，甚至认为女人在小题大做。既便不痛经，也要忍受小腹长久的坠胀感，好不容易稍稍缓了缓，躺到床上睡下还不到几分钟，里面“哗”的流出一堆来，又不得不起身去厕所换卫生棉。 可是这个身体是女性形象的刀剑锋，却因为是装甲身体，不需品尝这样的痛苦，这让陶诗仙心理不能平衡。 男欢女爱时，男人可以痛快的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完事后往枕头一倒，呼呼大睡，而女性则要开始担心会不会怀孕，急急忙忙跑到厕所洗净身体，要是过些日子突然没胃口了，就得检查是否怀孕，若当真怀上了，就得吃药，伤身得很。如果是存心要一个孩子的，苦处更多，肚子还没鼓起来时，就会对一切食物失去兴趣，偏偏为了孩子的健康还得当自己是猪一样塞下肚去，可是塞归塞，十之八九还是会呕出一些，好好的上着班看着电视时，也会突然恶心干呕，等肚皮日渐隆起，那种揣了个大西瓜在怀中一样的沉重感，男人是不可能理解的。西瓜万一被碰到，大不了就是破了，再买个就是，胎儿可不能碰到，于是做一切事都要小心再小心，就连捡点东西，都要踮量踮量安全性。终于可以生出孩子时，要么痛上几个小时甚至整整一天的时间，弄到虚脱才可以娩出孩子，要么就挨上一刀，这挨刀时当然有麻醉药，但不可能麻上一周甚至一个月，之后的创口痛，更是叫人连笑一声都不敢笑。 可是这个身体是女性形象的刀剑锋，却因为是装甲身体，不需品尝这样的痛苦，这让陶诗仙心理更不能平衡。 经带胎产四大苦，一样都无需忍受经历的刀剑锋，却拥有着万里挑一的好身体，胸部坚挺硕大，乳沟深得可以搁一听可口可乐，腰细得陶诗仙可以一手环绕，无论目视尺量，都是传说中的最棒身材，虽明知一切都只是人造物，正因是人造物，才绝对的接近人们的期望值，但是，凭什么这个家伙可以无需忍受女性四大烦恼，却可以独得所有美妙？这让陶诗仙牙也痒痒的，心也酸酸的，不整刀剑锋都对不起上天。 怎么整？身体惹来的，当然是整身体，做为一个男人，刀剑锋对性的渴求当然要超过女性，所以每晚摸得刀剑锋火烤一样是最好的整他手段。 别的女人对刀剑锋产生嫉恨心理，或者远远避开，或者滋生点谣言，或者寻求更好的装甲身体，唯有陶诗仙，可以用这种非常手段对付他，他们俩是有过肌肤之亲的，既然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如今摸来摸去的，自然也理所当然起来。 于是，可怜的刀剑锋，便每晚沉浸在三味真火一般的欲火中，却还要装出一副不被撼动的模样来。 这晚上，刚躺上床，陶诗仙便又凑近了刀剑锋开始她每晚的整人大计和情爱游戏，手又不老实的伸进刀剑锋的衣领内，本来这衣领是不宽松的，经过几晚的折磨拉扯，就变得极容易伸进一只手去，从肩膀开始揉摸，刀剑锋紧闭双眼，心里努力想着毫不相干的事情，明天的饭怎么办呢？嗯，最近牛肉变得……好舒服……便宜了点，买牛肉去吧，耳朵也，不，是青菜也便宜了点，再买点水果，舔起来好痒…… 陶诗仙正亲到刀剑锋的耳珠上，见刀剑锋竟然一脸舒畅的喊起了苹果，心想这几天可能太按步就班了点，一低头便往他的嘴上吻去，手更往那人造大腿滑下，不一会儿，刀剑锋浑身滚烫气喘吁吁起来，忍了那么多夜，终于再也忍不住，伸手扳住陶诗仙，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以从未曾有过的粗暴手段撕烂了她的衣服，最后……最后当然是伤心地发现自己还是女性装甲，若床不是席梦思，弹性好，怕被他的拳头砸出个大洞来。 “哈哈哈！”陶诗仙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怎么？感觉强烈吗？难受吗？来吧！” 刀剑锋低声骂了句粗话，本来这样的粗话是不能在陶诗仙眼前讲的，她十分讨厌动不动就讲粗话的人，但这回不同，听到他克制不住地骂声，心里别提有多爽了，以前为了阻挡这色狼的进攻，不知花费了多少力气，流了多少汗，到最后也没挡住，今次可好，叫他来都来不了了。 “你是故意的！”刀剑锋指责道，没想到陶诗仙一口承认，还反问他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打又打不得，骂又不敢骂，上又上不了，气地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只得一声不吭重又倒头睡觉。 “怕什么嘛！”陶诗仙却不肯放他睡觉，依然纠缠着，“人家不会把你肚子搞大的啦，来嘛，来嘛，别难为情了，来嘛，咱们又不是头一回了！” “来个屁！” “哈哈哈，嘿嘿嘿，你不是一直都反对无性爱情的吗？我这就听你的，我听你的，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陶诗仙大张手脚，贼笑着望住刀剑锋，刀剑锋郁闷的骂了句国骂，不理她，一翻身，继续睡觉。 “我也不怕怀上你的种哦！”陶诗仙靠近刀剑锋的耳朵轻声勾引着那个可怜的男人，“来吧，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吧。” “怀你个鸟！”可怜的男人实在受不了了，气愤地跳起身，披了件大衣，站在窗口抽起烟来，陶诗仙总算允许他抽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这没空调的初春，站在窗口抽烟，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气温索性再低上几度的话，装甲身体会自动关闭温度的传递，使人不觉得寨冷，可现在却偏偏在“可以忍受”这样的冷感内，于是刀剑锋不得不忍受着寒冷的感觉，发着抖，脑袋靠在窗上，几乎掉下泪来。据说曾经有不少男人，因为性无能而自杀，现在刀剑锋觉得可以理解那些男人的自杀了，他现在也有点那样的冲动。 一床软软的、温温的羽绒被围住了刀剑锋寒冷的身体，一个火热的躯体紧搂着他，陶诗仙紧拥着这个前男友，得意地不停往他胸上蹭脸，原来柔软充满弹性的胸膛蹭起来也很舒服的！当然这仅指刀剑锋，若果真是个女性，她陶诗仙才不会做这般暧昧之事，在卫青英胸上蹭，是因为反恶作剧，在刀剑锋胸上蹭，是因为无论刀剑锋变成什么模样什么身体，在陶诗仙心中，始终还是一个男人。 “我警告你哦，你再这样做，我……我……我用黄瓜对付你！”一时气急，刀剑锋脱口而出，随后见到陶诗仙惊异的眼神，突觉这实在是个好主意，情欲被挑逗得胸中象有火焰在燃烧一样，跟男人，甚至跟男性机器人，刀剑锋都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所以一年多来，他的性欲无处发泄，整日只能靠睡觉或者读书转移注意力，跟男性或者男性机器人，他连想都不肯想，这也实在太恶心人了。但是跟女人……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在看女对女的黄片时觉得恶心，刀剑锋也不例外，所以这主意一旦冒出，便再压制不了。 “你不会吧？没有这么变态吧！”陶诗仙见到刀剑锋的眼神，虽然在月光下不是那么显眼，却十分狰狞可怕，只见他得意的狞笑着，伸手自书桌上取来没来得及当水果吃掉的黄瓜，陶诗仙尖叫一声，带着被子跳出数步远。 “别跑！”刀剑锋手持黄瓜，大义凛然的在月光映照下站直了身子，状若大侠，“嘿嘿嘿，我身为男人时，你失身于我，现在我身为女人，要你再次失身于我！不许跑！” “救命呀，变态呀！来人呀！”陶诗仙发出怪叫身上裹着被子满屋乱窜，后头紧跟着手握黄瓜的刀剑锋，若让外人看到，十足一个杀人现场。 “不要！”陶诗仙哪跑得过刀剑锋，很快便被顺利抓住，按倒在床，双手握成拳头可怜巴巴的放在脸前，拼命摇着头道：“我不要跟黄瓜亲热，不要啊！” “由不得你了！” “我……我……我不忍心见到你的贞洁毁在这根黄瓜上啊！” “我的贞洁关你屁事！” “放手啊！再不放手，我……” “住手！”一把威严的声音突然自床头响起，电话不知何时接通了警局，一个脸有怒容的警察出现在屏幕上，两人一愣，向那屏幕望去，方才记得今晚上全城的电话电线才刚刚接通，全自动报警的电话又再起作用，陶诗仙几声“不要”使得电话机误以为发生案件，便自动接通了警局。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一脸怒容的警察见到两位美少女正在床上一个压着另一个的，被压的美少女虽然有被子盖住，但还是隐约露出点身体，而压人的那个，手握黄瓜，正在拼命忍住笑。 终于，爆笑声自床头响起，警察知道只是游戏而已，因为见到了好风景，甚至连抱怨都没有，反而笑着请她俩继续，一场误会当然解除了，而两人的恶作剧念头及情欲，也被这意外冲到了太平洋里头。 于是，这晚陶诗仙终于没有被黄瓜强奸，而刀剑锋身为女性的贞洁，也终于没有被黄瓜夺走。 次日清晨卫青英来刀家蹭饭，来刀家蹭饭对她来说现在是每日三顿的必修功课，见到刀剑锋与陶诗仙暧昧的表情，心里知道昨晚上发生过什么了，顿感酸涩无比，不管发生过什么，不是她卫青英上场就难以接受。 “昨晚上你们俩愉快吗？”吃过饭，刀父上楼刮胡子去了，而刀母捧着碗盘回厨房涮洗，乘这机会，卫青英突击申问两人。 “小刀他啊……” “闭嘴！”刀剑锋恶狠狠的捂住陶诗仙的嘴吧，卫青英对他的感觉，他又不是不知道，不算爱，也不算不爱，但是富人的想法十分离奇古怪，还是少说为妙，特别是卫青英本就是个勾女无数的害虫级人物，若让她知道昨晚上的事情，不进来掺一脚怕是很难。 “有什么关系啊！”陶诗仙不以为然，白了眼刀剑锋，她将卫青英看作与刀剑锋同病相怜的好朋友，既知对方是女性，又是朋友，怕什么？于是在被捂住嘴的情形下，将昨晚上的故事一五一十道了出来，尝试过她粘人手段的卫青英，知道那种勾人对真正的男性来说，是种多么巨大的诱惑，简直就是鼓励人犯罪，越听心里越不是味道，知道自己的弱势，就是性别错误的身体，一刹那间，很有一种不顾一切再做手术，再换一个装甲身体的欲望，放在桌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数次，终于还是败给了对死亡的恐惧。 不悦了数分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理状况出问题了，不，应该说……也许该说，是回复正常了。在性别的选择中，终于开始往女性一边倒去，所以才会为了取悦于心理依旧是男性的刀剑锋，而出现再换装甲的想法。对陶诗仙，卫青英也觉得十分喜欢，她有一种叫人一眼便喜欢上的气质，但却不会为了她，或者任何一个其它的女人而冒出换装甲的想法，也不曾为了其它男人冒出这样危险的想法，也许真的有点爱上刀剑锋了？不可能吧，虽然他很有才能，很帅气……呃，很漂亮，不过也不可能，也许是因为这几年都没有正经的跟男性长期接触过，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或者是为了拉拢他的必要？不管是哪个吧，都不可能是爱，这也太突然了，哪有爱上人而不自知的道理？ 摸了摸冰凉的额头，深呼吸一口气，决定暂时将男女情事搁在一边，今天，她是有重要事情来通知刀剑锋一家的，当然，也包括那个已经在小半个中国大大有名了的中医陶诗仙。 刀父刮好了胡子下楼，刀母也洗好了碗筷，没来得及出门，便被坐于餐桌前的卫青英神色严肃的叫住。 “我今天，是代表主席来通知你们的。”卫青英道。 “什么主席？”刀剑锋没反应过来。 “国家主席！”卫青英朝他翻了个白眼，意思是笨啊笨，除了国家主席，还能是什么主席？ “国家主席？”众人惊呼，想说她开玩笑也不要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拿一国元首来开玩笑，卫青英却拿出了有大红印章的主席令，印章盖的地方，有“第八十二份”几字，看来竟然是大量分发的主席令。 “最近军事推进过于轻松，疑敌有诈，为保万一，特命卫青英同志召集五万人整，男女各半，其中装甲人1000人，于三日内迁至汉级母舰，并至离地球1光时处待命，明日起执行。”卫青英念道，并给众人一一看过，上面“卫青英”三字为手写，签名为手写，其余均为打印，看来这命令，是分发给许多人的。上面的日期来看，已是前天，算算日子，留给刀家的时间，仅仅一天了。 “怎么回事？”刀剑锋完全不明白主席出这命令的理由，军事推进轻松，不是好事吗？干嘛要逃到汉级母舰上？那汉级的母舰，国内国际上，都属于超一流的战舰，其舰巨大无比，最多可以容纳5万人在内生活80年，说是战舰，实际上，此类舰只因为形体过于巨大，不适合实战，所以实际上是配有超级武器的移民飞船，这是一种用来防备外患，也就是防备外星侵略者的战舰，既可以远程出击，也可以在实在不敌时，至少保留部分人种外逃到其它星系继续人类的文明和存在。许多先进国家，都各配有十艘以上这样的战舰，美国迄今仍是世界最强大最富有的国家，因此甚至配有85艘这种战舰，而且还在继续建造，它对太阳系内的战争，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在对抗可能的外星敌人时，却是不可少的最后一着棋。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适合人类居住的可移民星球，但不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并不表示不适合其它生命，已经在许多个星球上发现了低等动植物的存在，既然外星球可以有低等动植物，当然也可以发展出与人类一般智慧，甚至其文明超越地球的智慧种族来。 大家都知道汉级战舰的意义，不约而同将目光对准了卫青英，卫青英两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懂政治，更不懂军事，但既然主席有令，我就得遵命行事，主席没有指明是什么人，也就是我可以自由选择。我想，既然主席有这样的命令，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也许会更安全一点吧，不管怎么说，我当然想到了自己家里人，还有你们，”视线一扫众人，又道：“我不强迫叔叔和阿姨，也不强迫陶诗仙，但你刀剑锋得跟我走，理由你清楚是吧？” 这理由，刀剑锋当然清楚，自己是人家的私人财产，不听令不行。 “为什么小刀就一定得去？”刀母稍有反感，虽然卫青英是个女孩子，但也正因为是女孩子，就该收敛一点不是吗？怎么可以这样姬指气使地要求别人跟她一起去飞船上？而且，还是移民飞船。 “是啊，为什么？”陶诗仙一把搂住了前男友，“小刀为什么一定得跟你去？” “这个……是因为……”刀剑锋两面为难，说吧，怕父母活活给气死，不说吧，怕父母对卫青英生出恼怒，更怕成行不得，惹卫青英生气，卫青英基本上不生气，但是生起气来……富人的权势，刀剑锋稍稍见识到了一点，想必要送自己进监房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想来想去，最后只得说道：“因为……因为……我欠了她一笔钱。” “欠钱？你不是乱花钱的孩子呀！”刀母莫名其妙，记忆中，刀剑锋一直被管教的很好，从来不会乱花钱，“就算欠了钱，妈给你还就是，呃……卫小姐，我并不是说不让孩子跟你走，但总得有个理由吧，听你说起来，感觉象是随时会发动飞船跑很远一样。” “就是啊，虽然我们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欠人家钱，但欠钱总是不好的，你说，要多少，我帮你还，你是个不会乱花钱的孩子，我相信你总有你的理由的，说吧！”刀父也道。 “我……你们是还不清的。”刀剑锋苦笑一声，连陶诗仙都附合着要帮他还钱了，对陶诗仙来说，这几天的相处，又找回了恋爱的感觉，前男友虽然不是“男”性身体了，但还是前男友，不，应该现在也还是恋人吧，虽然两人并没有正式挑明。 “我先给你们打针预防针吧！”还是卫青英说了出来，“小刀他现在已经凭自己的智慧还掉了1／10的欠款，不容易啊，短短一年时间，就还了这个数目，但我相信他还可以在未来不长的时间里，还掉更多债务，直到所有债务全部还清。” “到底是多少？”刀父问道。 “50亿！”刀剑锋虚弱的回答，刀父刀母及陶诗仙喊道“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于是他大声道：“50亿！50亿人民币！” “50亿？”陶诗仙差点跳上桌子。 “50亿？”刀父差点将手中的水杯一口吞下肚去。 “50亿？”刀母甚至忘记了呼吸。 “你做了什么要欠她50亿？”三人异口同声吼道。 刀剑锋怯懦的望望父母，又望望陶诗仙，于是喃喃地将所有有关50亿欠债来由的故事，原原本本的道来，独有那卫青英，悠然自在的喝着茶，既然事情说开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三章 32 大溃败 汉级战舰，每艘长度超过12000米，宽度超过4500米，高度超过2100米，说是战舰，不如说是个小行星，在有引力的星球上，是不可能构建它的，所以历来这样巨大的战舰，都在星球上制造配件，然后搬到无引力的太空中组装。它的过于巨大，使得它基本上不可能降落行星表面，并不是降不了，而是太消耗能量，降落一次所消耗的能量，如以太阳光的光能为单位，则需要全舰关闭所有其它电源储存2年之久，才可以收集到可以再次起飞进入太空的能量。这种赔本之事，当然无人会做，所以如非必要，绝不可能将它降到星球上，虽然飞船中有各种能源系统，核电、反物质反应堆、水能、光能，但既便是最节省空间和时间的反物质反应堆，也需要被消耗掉拳头大小的反物质，才能做一次降落。 拳头大小的反物质是什么概念？当人类最初拥有进入太空的工具时，那种可以反复使用的航天飞机，只需要针尖点大的反物质，便可以飞入太空，降落所消耗的能源，自然略少于起飞，所以可以想象到，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能耗。飞船毕竟不是行星，不可能在飞船上制造反物质，而宇宙航行的时间和距离，却根本无从知晓，因此在飞船上，一切能源、食物、水及空气的供应，都是严格限量的，万一出现不够用的情况，十之八九是等不到救援的，基本上除了写遗书再无它事可做。 因此，这巨大的战舰，不可能降落地球接人，只能由次两级的运输船到地面接人，运输船虽相对较小，一次也能乘坐上千人，最主要的是它目标小，行动快，几乎可以降落在任何稍为空旷平坦的地方，每个城市都有广场，A市的广场虽不大，一次容纳一艘运输船，还是可以办到的，在主席的授意下，许多运输船自太空降至地表，到哪个城市，便将哪个城市的人接走。非战斗部队的装甲人除非愿意上战场，否则没有留在地球上的权力，因为他们正是自然人攻击的目标。至于自然人，都要求自愿，非自愿的不接走，一个装甲人上船了，基本上就会有至少五个自然人愿意跟着走，他们都是那装甲人的直系亲属，或者最好的朋友，知道留在地球上，万一被自然派攻进城里，就等于受软禁，甚至受到杀害也有可能，毕竟现在是战争，而不是打仗游戏。 主席令虽然发了很多份，但有些并不能及时传达，有些则根本不听令，另一些则或死或被俘，无法听从，卫青英现在属于特殊人物，即便她在地球上的产业全部沦陷了，在太空中，她的家族仍然有不少产业存在，有些更是作为飞船基地存在的，所以虽无官无职，也收到了一份主席令，调动一下自己工厂内的员工，她还是有权力的。周围500公里内，她家族的员工超过30万人，抽走5万人，并非办不到的事。这样安排也有政治上的原因，既便短时间内，全国都沦陷到自然派手中，她家族的产业，仍然没有政府敢于长期霸占，过于富有的人手上，当然会有可以压制政府的牌面，也许要推翻政府是办不到，但若仅仅是使政府长期陷入混乱，使国家动荡不堪，却很容易做到。所以既便国家陷入自然派之手，卫家的产业也仍然是卫家的，这种关系重大的家族，两派怎能不拉拢？装甲派又怎能让卫家的装甲人卫青英留在地球上等着自然派的拉拢？至少，那被自然派掌控过的装甲身体制造工厂，就由卫青英的二叔及其女儿控制着，继续做一定量机器人的生产，她的二叔及其女儿，说是被软禁，过的日子可逍遥自在的很，除了不能出厂，几乎任何要求都被满足。 卫青英及其父母，对此也无可奈何，对她的爷爷来说，不管哪个儿子掌握工厂都是一样的，反正依旧是卫家的基业，至于公不公正的事情，等形势安定了，再叫老二还给老大就是。老二虽比不上老大富有，这区区一间工厂，也还不值得到达兄弟反目的程度。 A市的人，有1／15被不停来往的运输船顺利接入了停在外太空的汉级战舰内，也有许多卫家的工人马不停路蹄自远方赶来乘坐飞船，可以避开乱世，到达相对较安全的飞船，当然是件好事，作为卫家的员工，这由卫青英暂时掌握的战舰，当然更有资格有理由上去。就算万一不得不做短期移民，也会有许多卫家的飞船跟着一起走，有那些太空工厂跟在后头，生活想必是无需担忧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战舰派来的运输船都可以安全降落，大多数运输船还在空中便被击落，大量屠杀本国平民当然不会有人敢做，这已经不是资讯不发达的古代了，也不是民众毫无反抗能力的近代，但是来到地球上的远输船，都是空的，顶多只有几个驾驶员，这些驾驶员大多都有时间有命进行头身脱离的逃避手段，运输船的船头可以与船身分开，作保命用。 从战舰的舷窗望地球望去，刀剑锋终于明白到主席为什么要发出这样多的主席令，可以成功降落地球的运输船实在稀少，估计有条件有心思执行主席令的也不会多，难怪连卫青英这无官无职只有钱跟员工的人，也收到了一份主席令。 从太空可以看到，整个地球表面都在进行这种战斗，许多个国家的运输船向地面降落，大多数刚进入大气层没多久，便被击沉，但是能够成功降落的，好象都可以安然离开，没有任何火力朝起飞的运输船射去，看起来在这段日子的战争期间，全球的自然派与装甲派都得到了好的统筹管理，虽然国家那么多，但几乎所有行动都是一致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攻击这些巨大的战舰呢？”陶诗仙依偎在刀剑锋怀中问道，好不容易相聚了，难道又要分开？当然不可以，所以她充份利用到飞船内必定要有中医的这点，摆着架子就跟着刀剑锋上了飞船。 “你傻啊？”刀剑锋没好气的回答道，“这种战舰一艘要多少钱？击沉它有什么好处？既然没有人敢大量屠杀平民，当然也不会用它攻击地面，那又为什么要击落它？与其在形势不明时击落它，不如等到局势明了之后，再威逼利诱，让这些飞船回来更好，就算不回来了，让我们跑了，也好过捞个屠杀千万民众的恶名。” “大屠杀历史上不是很多吗？”陶诗仙还是没明白。 “这都什么时代了？只要有一条漏网之鱼，就可以用毒气啊核弹啊，整死大批在政府机关的人，事情做过头了，只是逼狗跳墙而已，谁不想活命？干嘛这样逼人杀自己？” “有道理，哎呀，几年没见，想不到我的小刀不仅越长越漂亮了，而且还变聪明了，听你妈说，你还因为过度学习被勒令停学过？好了不起呀！”也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刀剑锋鼻孔“哼”的一声，不去理她。也难怪他心情这样不好，虽然全家都成功逃脱，来到这飞船上，但他自幼便居住的房屋却被摧毁了，由于他家离广场太近，急急停靠地面以避火力的运输船，一不小心就停偏了点，尾巴降落在他家屋顶上，结果整栋房子都被压成了薄饼。 “还在心痛呀？”陶诗仙不无同情地摸着刀剑锋的头发，家园被毁，谁能不心痛呢？ 刀剑锋自幼起的照片、录像、收藏，都在一小时前被彻底压在了废墟下，十有八九是会被当垃圾清除了的，心情沮丧至极也在所难免，除了永远在身上的随身电脑、几件换洗衣物、一点现金跟一把忘记装电池的牙刷，他现在什么身外之物都没有了，就连这几件东西，也是他充分发挥了装甲身体的强大力量，硬是顶住倒下的墙壁与屋顶，才得以取出的，可是那几件换洗衣服全部是夏天穿的，这初春的时候……当然飞船上是恒温，可如果等几天就能回来了，不是要挨冻了吗？ “房子可以再建的，只要我们人没事就好了！”刀父拍拍儿子的肩膀，说起来最心痛的应当是他，刀家祖上并不富裕，房子、车子、妻子、儿子跟票子，都是他白手挣来的，只在一瞬间，除了妻子跟儿子，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为人父者，怎可轻易在孩子面前表露沮丧之情？ “伤心的话，我没有办法，但不用担心，”不知几时走到大厅中的卫青英，站到了刀剑锋后头说道：“一栋房子而已，几千万元而已，我给你一套就是，反正55亿跟55零几亿，没差别的不是吗？” “怎么是55亿？”刀剑锋大叫道，“你不是说我还清了1／10的吗？”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卫青英奸笑着摆着手指，“一年内如果你能还出，我可以只收你50亿，一分利息也不要，可如果还不出，每过一年你就要多还10亿，最多10年，如果还是还不出，你就是我的财产了，你今后创造的一切价值都是属于我的。难道你竟然忘了这个约定？” 刀剑锋心情更加沮丧，没错，是这样约定的，借钱到现在，一年多了，50亿去掉5亿，又加上10亿，结果不仅没少，反而增加了5亿债务。 “开心点吧！”那个卫青英居然还这样劝道：“你得知道一件事，不管是哪一派胜利，卫家的产业依旧只会是卫家的，所以你贡献的东西也依然会为你挣钱，也许明年就可以还清一半了。当然了，站在我的立场，是希望装甲派取得统治权的，这样才会对我卫家这些年侧重的机器工厂有利。” “卫小姐！”又有两个身着军装的人出现在大厅，看肩章，应当是这战舰的舰长和大副。留着小胡子的舰长语气虽客气，却并不尊重，“卫小姐怎么跑这来了？陪卫小姐回房歇息！”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身侧的大副说的，大副应声伸手，卫青英恼怒的看看舰长，朝着刀剑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刀剑锋不满的望望那个舰长，注意到舰长露出的手背上，竟有一道明显的烧伤疤痕，说明舰长前几天刚刚受过伤，所以疤痕来不及消失，而且更重要的，是说明舰长是个自然人。一个自然人舰长，为什么会为装甲派做事？想必是有什么短处被抓住了吧，这样看来，主席并不是特别看重卫青英才授权她做这战舰的管理人员，而是不放心舰长，大约在这时候，也派不出什么可以放心的政府人员，这才不得不选择了卫青英的吧。 小小的卫青英，当然不能对舰长起到威胁作用，想必也只是个意思上的监视人员，更有可能，是为了在必要时利用她在卫家员工中的特权，来牵制舰长，使他不敢乱来，上船的装甲人有很多是卫家员工，而且有很多是装甲人，战舰再可怕，也只是对外，内部防卫系统要面对如此众多的装甲人，也无多大作用，但是看情形，卫青英对于军人没什么办法，所以反而受了客气的软禁。 这些想法，也只是在那么一瞬间滑过刀剑锋脑中，但是一个决定却由此而生，并且将改变他一生的地位和命运，虽然这个地位跟整个人类社会比较起来，也只是名义上好听点的小有实权的小头头而已。不过，这却是胸无大志的刀剑锋平生第一个想要权力的决定。权力在他人手中，命运便不由自己做主，连家都保不住，这种感觉实在很讨厌，所以，哪怕一点点也好，一定要在自己生活的地方，掌有实权，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由得他人乱来一气，甚至把自己的房子也搞坏。 “回房睡你的觉吧，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刀剑锋冲正被人牵着手拉向外头的卫青英大声道，末了，加上一个称呼，“主人！”。这个称呼，在他人听来只是一种戏称，毕竟已经不是奴隶时代，卫青英也是叹了口气，以为刀剑锋在为自己把钱记得那么紧而生闷气，直到回到自己房内躺下，还叹了半天的气。 分配房间的上百名士兵不停忙碌着，带上船的人们到暂时属于他们的房内去，由于是移民和长途征战用的战舰，因此除了特殊人物有套间外，绝大多数人都只有一个小于12平方米的小间，内部附带一个3平方米的卫浴，刀父刀母运气好，被分配到有窗的一间里，可以靠着窗看看外面的星空，而刀剑锋以及紧粘着他被人以小情人处理的陶诗仙，却很背运，被分配到了舰的中央，一个没有窗，只有粘贴式电视机来放出舰外景象的小间内，当然，战舰内每处通风都是良好的，不闷，但心理上却仍然有困兽般的感觉。 “我来给你解解闷吧！”陶诗仙这回可真是很同情刀剑锋了，初次乘坐大型飞船而歹运分到这样房间的人，都会在心理上闷得不想在自己房里呆一分钟，或者干脆把自己密闭起来不愿出门，刚在飞船上生活了近两年时光的陶诗仙，当然知道这些，她是已经适应了罐头仓的生活了，但想当初，也曾郁闷到连睡觉都情愿睡在有窗的大厅坐椅上。 “不用了，我还有事，你先洗个澡然后午睡吧，”刀剑锋却一点不以为意，因为他有一个对他来说十分宏大，并且确实极难以做到的事要做，在那之前，必需好好理理思路，想一想。陶诗仙歪着脑袋看刀剑锋，见他坐在室内的椅子上，手指不停抚着桌面，确实是一直以来想事情时的小习惯，小动作，便放心的准备衣物入浴。 飞船到底有多大？配了什么样的武器？内部保卫系统都在哪里，是些什么，监视系统在哪里？士兵有多少是自然人，多少是装甲人？那些装甲士兵是否通过网络认识自己？当然，如果地球上的情形向装甲派倒去，这一切都无需再想，但如果情况相反，飞船是否有可能出发去寻找可居住星球？如果去新的星球，那么原先的上层权力，便对这舰上的权力层不再起多大作用，如是这样，就有必要，并且必需得夺取飞船的控制权，不然自己这些装甲人，日子怕不是很好过，权力如果在自己手中，当然不会用来奴役自然人，如果在其它装甲人手中就很难说，所以必需要由自己亲手掌握一切才行，由自己，制定一个周全的制度章程。当然，在这之前，首先得找到飞船上亲自然派的那些家伙，想办法剥夺他们的控制权和武器，从卫青英那个工厂争压战的装甲派士兵来看，由自己发明的磁力盾系统，是很得装甲派军心民心的，所以有一定的影响力，并非不可能，主要，还是要造势。 在刀剑锋绞尽脑汁想着夺权大计时，飞船控制室里，舰长收到了启动飞船向外星系撤退的命令，收到这份命令，舰长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他为自然派将要取得的胜利喜悦，一方面，又为自己留在地球上的家人担心，本来在自然派军方保护下的家人，不知为何竟然沦为装甲派的人质，于是，他便也不得不为了家人的安全而听命于装甲派。 “怎么办，舰长？”大副二副都望着舰长，三副阴着脸，这飞船上高级指挥就只有他是装甲人，指挥着全船28名装甲士兵，在几天前，他还是自然派手中的人质，转眼间舰长投降于装甲派，于是便成为舰上牵制自然人舰长的力量，现在他的人手都布置在飞船要紧的地方，不怕舰长不听上头命令，以这区区28名装甲士兵与全舰数千名自然士兵斗，当然十分不明智，但是现在舰上有很多平民装甲人，虽是没有军事经验的平民，破坏力仍然高于自然人数十倍，只要可以集中管理，一定可以将船上的自然派踩下去。所以他根本懒得看一眼舰长，心知舰长无论为了地球上依然为质的家人，或者为了那些有同归于尽能力的装甲士兵，都不敢在没有布置好时乱动。但问题是，现在看来地球上的自然派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哪怕只是一时的，那么，接下来，飞船开往宇宙深处后，要怎样才可以彻底压服自然人，而不象现在，依然是自然人占着上风？ 舰长按压着指结关节，“啪啪”作响，他所考虑的与三副考虑的相似，船上的装甲士兵人数稀少，不是自然人士兵的对手，虽然现在又有很多装甲人平民上船，但一盘散沙又没有武器，短期内不是威胁，唉，为了地球上的家人，看来暂时还是得听命于装甲派。 “启动1、2、3、4号发动机，座标X7856，Y2011，Z5524，航速20，180秒后启动超光速引擎，座标不变，全速前进。”舰长下命道。 “舰长？”大副惊讶的欲言又止，舰长脸色不善，不是说话的时候。 所有人都对这个座标系十分惊讶，包括一直没有理舰长的三副，但是主席的命令只是撤退，并没有说退到哪里，而且，稍远一点可能也好。 一般来说，超过200光年距离短于1000光年距离的范围，才会使用4位数座标，这些座标都是近几年新定的，最近几年超光速引擎又有突破性的发展，速度更快，航程更远，比起前几十年派出去的探险飞船，性能不可同日而语。以前大批派出的探险飞船，到200光年处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一个来回就是20年，同样的时间，足够这配有新引擎的飞船到1000光年外来回80次以上。 “是！”坐在前面的领航员转头见到舰长不善的面色，咽下要说的话，应声是便又转回去开始设定更详细的座标，必需要经过精确的计算，避开当地的黑洞、恒星或者哪怕只是一块大点的石头。 二副打开警报，通告全舰准备启程远行，有关人等立刻准备，无关人等立刻回房。 从启程命令，到领航员运算完毕，制定出更精确小数点后带着8位数字的座标，足有10分钟的时间，飞船以超光速状态飞行时，整个飞船及内部一切人物，都以虚粒子的形态存在，因此哪怕穿过一个黑洞也安全无事，当然这个虚是相对的，对飞船及内部来说，反而是外界变成了虚幻的影象，但是回到正常状态时，便会害怕撞上任何稍大点的天体，或者落在某个引力陷阱内。 听到室内音响传来启程通知后的刀剑锋，暂时忘了夺权大计，目不转晴望着当窗来用的电视机，虽然电影里见过无数次了，但是实际身在飞船内见到超光速飞行的景象，还是头一回。巨大的飞船开动起来时，并没有任何震动或者声音，只见到地球慢慢后退，这是正常航速，可以从后退的越来越快的地球景象中，推知飞船正在不断加速的结论，人造引力彻底征服了“惯性”这个东西，不再有几个G的重力压在宇航员身上，使人类的飞船急剧提速成为可能，也使船内的人不再需要有超人的体格才可以忍受得了。 在地球消失于视野前最后一秒，刀剑锋看到整个地球表面现出一片蓝光，那异样诡异的蓝光划过可见的半个球面，同样的情景，当然也被舰长以及所有关注它的人注意到，但没有人知道那是一种绝密新武器的全球应用所产生的可视效果，以十秒停顿两秒的频率停止一切维生外的机械活动，装甲人虽然可以活下去，却失去了可以作战的灵活性，装甲派自此失去它在地球上最后的阵地。直到数年后，刀剑锋等人将一种外星蘑菇带回地球，促使卫芊发明了新的换身体手术方法，才使两派消除战争的必然性。但这是后话，当地球消失于视野之际，正是飞船进入超光速飞行之际，超光速飞行时无法接收或者发送任何讯息，等那速度等于光速而且易受影响的无线电波慢腾腾传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时，早过了500年之久了，因此，这些已经出发去外星系的人，直到回到地球那天，才知道出发当天发生的事情。 等待着刀剑锋等人的，将是严酷的、毫不温和的外星环境和野性十足极其危险的外星生物。 四章 33 郁闷的宇航生活 望着飞船前进的方向上，整片星空缓缓压来的景象，再望望飞船后方，整片星空渐渐远离的景象，刀剑锋发着呆，张着嘴，坐在船顶那个巨大的半圆形玻璃罩所笼罩的公园里，百无聊聊，无所事事，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初的几天，凡是没有经历过太空生活的人们，都兴奋得面红耳赤，四下交谈话题无不是太空、宇航这类事情，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每日窝在斗室内发呆的日子，却被人们很快憎恶了，厌烦了，星空不象最初的科幻片，呈现出箭一般的光束，也不象最初的物理学家所推测的，出现红移或者蓝移，只是跟乘车时见到的景物一样，前面的东西慢慢过来，身边的东西慢慢后退，飞船速度虽然快，跟整个宇宙背景比起来，却仍然比一只细菌在人体内跑动得更慢。这里是战舰，虽然为了照顾士兵的情绪，必然有相当数量的娱乐活动，但习惯工作与学习的人们，突然间整天都吃吃睡睡玩玩乐乐，时间一久，也乐不起来了，总觉得心里空虚得厉害。于是有人开始搞起了体育竞技，又有人搞起了武术学习班，刀剑锋参加了三个武术班，但是稍一歇息，仍然觉得空虚无聊的紧。 这种心理，与空虚的、无限宽广的宇宙背景有关，飞船上的心理医生数量有限，不能接纳如此众多的病人，所以大部份人心理得不到引导，只能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时间，稍一遏息，便象刀剑锋般，张着嘴发着呆。 陶诗仙倒是忙忙碌碌，依旧穿着那身不用洗的室内宇航服，象快乐的蝴蝶般在整艘飞船内上下翻飞，托体育活动和武术班的福，每天，都有很多人受伤，船上药物有限，自然能省则省，这也是飞船内少不了中医的缘故，陶诗仙几针下去，那些痛得龇牙咧嘴的家伙们，便神情轻松了，而她也因为每日有工作可以做，不觉得什么烦闷无聊。 刀校长也很忙，他是副校长，当然也懂得教书，船上还在学习阶段的年轻人也有数百个，再加上另外还有十几个教师，每日授课解惑，很是忙碌，虽然刀剑锋还没有领到毕业证书，但对他来说，实际上普通的学校里，已经学不到什么东西了，只有正式参加某份工作，才可以在前辈那里学到还来不及加入信息中心转化成芯片信息的知识，但是飞船上没有他的岗位。 连刀母也有事可做，别看她人长得文静秀气，人到中年了还很水灵灵的，却是截拳道与书法高手，所有刀剑锋亲密的人中，就只有他本人无所事事，至于卫青英，由于地位特殊，每日可以见到的时间不多，看起来好象整日在看书的样子，可能也是闲人一个。 飞船起程已有近一月，估计再过半个多月，才能到达目的地，那里是完全未经探测的星域，只在望远镜中得到一点信息，现在所知，仅仅是一点望远镜中传来的信息而已。根据那些信息可以知道，目的地星系，是一个稳态的双星系统，有大小不等的两颗恒星，类地行星是否存在，有什么样的结构及生物无从得知，但略可一见的类木行星其元素构成与太阳系类似，位置也与木星差不多，拥有可居住星球的概率，相对稍稍大一点点。 刀剑锋望着星空，回忆着那个距地球500光年的星域的知识，在那附近，并没有可观测到的暗引力陷阱，也就是黑洞的存在，它并不特殊，在天文学上，一直不受人观注，毫无特色就是它的特色，也许，决定此次目的地的人，并没有想要寻找可居住星球的意愿，或者不是那么强烈，也许，只是到那里撒泡尿写上“XXX到此一游”而已。但是如果真有的可居住星球呢？目前全世界并无发现，不表示事实上没有，最初出发的那些宇航员，他们乘坐的飞船速度慢设备差，可能事实上早就已经发现可居住星球，只是还在赶回地球报信的路上而已。如果有可居住星球……刀剑锋“嘿嘿嘿”地笑出声来，坐在他对面椅上的老大爷奇怪的望望他，摇摇头，起身走开几步，坐到稍远一点的椅上去。 令他发笑的，是因为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星球，那么他夺权大计的胜算便大了许多。 第一，他所幻想而且由其它科学家创造出来的DNA纠对仪，做为始作俑者，他收到过大致制作方法的回信，当初是没有进一步去留意，但那些信息在大脑去读时，也被记录在脑内芯片中，翻出己再仔细想一下，完善它，就可以成为征服外星微生物的英雄。英雄总是受人尊敬和爱戴的，有了这个身份，他所说的话，便多少有了点份量。 第二，一个有生命的、可供地球人居住的星球，必然有许多原住民生物存在，也许是恐龙那样可怕的东西，也许还只是三叶虫阶段，也或者已经有了最初的石器文明，但不管怎么说，肯定要跟外星生命打交道，这些或许会吃人的生物，除了军队的武器，便只有装甲人的装甲身体可以对抗，自然人很难适应那些极端环境，不能象装甲人一样方便的跳来跳去，更不能象自己一样飞来飞去，当然军方有小飞船，不过，毫无疑问地，拥有装甲身体的人们，会更容易工作，更容易存活，在工作与生活中，发挥更巨大的作用。这一点，可以帮助装甲人得到地位，目前飞船上明显还是自然派占了上风，虽然这是一艘装甲人的逃命飞船，却巧妙地被自然派压制着，不能做一点多余的事情。 第三，据他上次与卫青英见面谈话所知，飞船已经没有可以起降的运输船只了，所有运输船在逃离地球那天都被击落，所以飞船上现在平民人口不到4万，而不是预算的5万，如果找到这样的行星，这巨大的战舰本身，必得降落该星球，任何人，不管是谁也不论他是哪派的，如果见到这样一个星球居然没有降落考察，回到地球后必定成为罪人，相信那个小胡子舰长也不想做罪人。到时给它来点不危险的小破坏，让它的核动力、反物质动力在短期内无法使用，便有理由有借口数年时间都呆在那个星球上，时间一久，装甲身体在原始环境下的好处，必然会显现出来。 问题同样有三个，第一个问题是如何使那些超微型的被他称作“小小警察”的机器人，在注入人体后，可以再以其它方法清除，长久来看，人为的基因改变是必然的，如果不能清除，会带来很大麻烦，更长久来看，人之所以会进化，就在于基因的演变，基因停止演变，对整个种族来说都不是好事。第二个问题，如何才能确知所有武装系统的存在地方和作用，并且收归已用，第三个问题，则是如何才能让自然人不再反抗，转而开心的与自己合作。 不管怎么说，第一个问题必需得到解决，不然人类不可能征服其它有大气层的星球，微生物之可怕，胜过核弹头千万倍，不解决掉这个问题，就没有解决第二个第三个问题的必要了。现在大家都能容许这微妙的势力倾斜，是因为做为平民的大多数人，在船上属于附属品，没有头狼，也没有武器，更没有非争个高下的理由，反正船上的物资使这些人一辈子生活在船上也不成问题，而且紧跟在后头，当然肉眼不可见到的那几架卫家的飞船工厂，也可以制造几乎任何生活品。 有了详细的目标，刀剑锋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来，站起身，走到自动售卖机边上，划了下刚上船便领到的多用身份卡，买了杯速溶咖啡边喝边哼着稍有跑调的歌往自己的房间走。 走了约摸有一半路，一个军士迎面跑过来，到达刀剑锋眼前时一个立正，举手敬礼后道：“刀剑锋先生，卫小姐有请。” “哦！”想想也有三天没见过面了，大概是无聊得紧，又想念起自己来了，刀剑锋稍一点头，示意知道了，那军士却并不象以往那几个般只是传传话，仍然站得笔直杵在他身前。 “请随我来！”那军士道，刀剑锋愣了愣，头一回发现这种客气的语调，也颇有强制性，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等哪一天这屋子归了自己，才可以不再低头吧。 军士开路带着刀剑锋往卫青英房间走，刀剑锋的房间位置在整艘飞船尾巴的正中央位置，而卫青英房间在飞船头部的正中央位置，穿过几乎大半个船身才能到达，而且层数不同，虽只在一架飞船内，也有约摸17公里路程，因此每一层甲板上都有纵横交错的宽阔道路，与城市道路一样，有红绿灯，有标志线，有禁停牌，每隔上百间房，便有这样设施完善的道路，唯一不同的是所有汽车都是电力驱动的，在飞船内部，最多资源便是电力。走到路边，军士为刀剑锋打开车门，看他动作好象很想扶一下刀剑锋上车的样子，只是刀剑锋动作快，一下子就跳上敞蓬的汽车坐好，军士只好为他再关上车门，转到另一边，启动车子往17公里外的卫青英的房间开去。 飞船内当然不会有雨，也不会有白天晚上，因此所有车子都不会打开车灯，更不会把车顶盖上，来来往往的汽车都是绿油油的陆军色，这里的车子如果不在飞船内部开，当然是在地面上开，地面上，当然是陆军色比较有保护作用。这种难看的陆军色与纯白的宇航色相衬，倒也显得漂亮了一点，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刀剑锋总觉得身边那个全身浑白连鞋子也是纯白的家伙好象在哪儿见到过，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又没有军人朋友，因此也没有细细思索。反而是那个全白军装的军士，路面车况较好便打量他一眼，虽然明知那眼神不住扫射自己，想到屋子尚属别人，也只得忍耐，装作没看见。 好不容易捱到卫青英所属那一区，军士却并不是开车走人，反而停稳了车在前带路。 走了一程，终于到了卫青英房外，按响门铃，里面传来卫青英请进的声音，刀剑锋推门而进，偌大个客厅不见一人，边上的小会客室亮着昏黄的灯光，这里是特别单元，客厅比五个刀剑锋的房间还要大上一点，巨大的窗户自顶到地，横穿整个客厅，可以见到窗外星空，连房顶也全是玻璃构成，如果主人愿意，可以让房顶的加强金属罩打开，这样，客厅的正前方与顶部，在视觉上便成为一个露天的大阳台。 刀剑锋走进去，如同往常，深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当然与他房里的一样，整架飞船，都是一样的空气，不断的循环利用，不断由密封罐内输出一点储存的空气，并没有哪里比哪里新鲜一点的现象，唯一不同的是，站在这里，令人觉得宽敞舒适。 门在后面轻声关上，刀剑锋听到脚步声，回头惊讶地发现那军士竟然还是站在后面，并未离去，稍皱眉头之后，没有多说，直接往小客厅里走，卫青英与他不同，不喜欢大客厅，以前在她自己的屋内，便从不在大客厅内接见客人与友相聚，这个富甲一方的小富婆，竟然狂热的喜好小客厅、小居室、小沙发，按照心理学上的说法，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走到日式与欧式结合的小客厅里，刀剑锋意外发现，竟然还有一人坐着，从肩章看，是三副。 “等你很久了，终于可以见面！”三副起身热烈的迎上来，紧握着刀剑锋的手不住晃着，做惯心理调查员的刀剑锋觉得他竟然是真心实意的欢迎自己，这非常奇怪，在这战舰上，竟然有真心欢迎自己的军人吗？ “来来来，我们先坐下，小熊你也坐。”三副道，刀剑锋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小熊？” 那个叫军士脸竟然红了起来，摸着头不好意思地分辩道：“我……我……我姓熊，狗熊的熊，不过我不是狗熊啊，这个姓在我们祖上可是很有名的。” 刀剑锋当然知道熊姓的祖上如何有名，那是春秋战国时期，南方大国楚国的国姓芈的变种，楚人以熊为图腾，后世也将芈姓之人称以熊姓，虽楚亡后未有熊姓之人再建立强国大国，但此姓仍然十分张扬，绝对比他小刀称呼起来更响亮。 “哟哟哟，还不好意思起来了，来吧，坐下说话！”三副不容分说一手一个，将两人拉着席地坐下。这间仅有5平方米的小客厅，如同日式般有着杉木为底，榻榻米为席，席上放了几块扁圆形的座垫，或坐或跪都可以，中间是一张日式小桌，一面墙上是块小窗，窗对面却挂着波斯地毯似的挂毯，刀剑锋对此没有研究，不知道那个究竟该称作什么，屋顶有灯降下，如果不是在飞船上不能随意点火，估计会是一盏油灯或蜡烛吧。 “三副是可以信任的人，”卫青英一边倒着茶一边说道，茶道于她并不十分精通，那毕竟是日本味很浓的东西，卫青英并不喜欢日本，只是喜欢日本的一些实物而已，所以倒起来也不是很好看，但刀剑锋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卫青英的语调及小动作，这些小动作跟语调说明，她并不是在说假话、违心话。卫青英继续说道：“当初主席给我有另一份密令，就是全力配合三副的所有行动，当然了，三副跟你我一样，都是装甲人，而且是老资格了，为了参军，18岁便自愿手术换成装甲身体，至今已有20个年头了。” “哦！”刀剑锋恍然大悟，心里一下子活动起来，如是这样，扳倒船上的自然派就更容易了，只是，因为有这样的老资格，如果是自己想要当大哥，也会变得更困难。 “我忘了自我介绍，”三副一本正经道：“我姓熊，熊必武，与带你来的这位军士是近亲，舰上就我们两个姓熊，官兵们都管我叫大熊，管他叫小熊。” “哦！” “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熊长官摆了摆手道：“小熊之所以可以信任，能够参加我们这样一个会议，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两是近亲，也不光是因为他官职虽小位置却很重要，更为要紧的是……” “将军，你千万别说……”小熊急得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地摆着手摇着头。 “身为装甲人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刀剑锋对这种态度十分不高兴，“我们三个都是装甲人，又不是唯你一个。”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哎……”小熊竟然急得有些结巴起来。 “实际上，小熊并不是装甲人，他是原装的自然人。”熊长官呵呵笑着，还是说出了小熊不让他说的那个更为重要的理由，刀剑锋听了几乎要晕过去，“他是你的狂热崇拜者，曾经偷偷求我放他下船，就为了可以到你的故乡A市偷偷从远处看你一眼……” “将军！”小熊赤红着脸跳起来，而刀剑锋开始觉得天眩地转。 “如果不是我看情势不是很妙，装甲人与自然人可能起军事冲突，为了他的安全因此严禁他将你的照片带上船的话，估计他的房里现在满是你的照片了。”熊长官却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将这些一口气道完。 “真的吗？”刀剑锋望着小熊，那小熊象个孩子般低着头，手扯着桌布，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要用‘崇拜’这个词来对付我的吗？”心下偷偷说他的那个崇拜，别是喜欢就好，自己已经够招罪的了。 “因为……因为，你很漂亮，很性感，而且又很聪明，网上关于你的传言很多，其实我……我们，见过几次面的，在虚拟的战争游戏中，我用自己的真实面貌跟你对打过几次，合作过几次，你很有作战天才，象你这样拥有天使的容貌，魔鬼的身材，天才的头脑和创意，还有战斗天才的人，我找不到第二个，你就是我一直想要当的那种人，是我的目标，这个目标离我那么远，可是却全部集中在你一人身上了，而且我不仅不觉得嫉妒，反而十分羡慕和敬重，觉得你拥有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我只是想尽可能拉近我们的距离而已。”小熊说完这话才喘一口气，竟不结巴了，这些话都是脱口而出的，刀剑锋直觉到并不虚假，一切都是真实的，如果连这样的脱口而出也能表演，那这个小熊就实在太可怕了。 掌声响起，原来是熊长官在为小熊鼓掌，看起来这些话小熊在大熊面前说过不止一次，军人毕竟是军人，狠一狠心，竟也能将心中所想大胆讲出来。 “其它的我就不说了，聪明，天才，这些都有待考证，我不会自我贬低，也不会无端抬高自己，但是说到魔鬼的身材，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只是人造的吧？我原本的身材可并不好啊，再说我可是男性，男性！”刀剑锋特意将“男性”加重了语气，提醒对方不要被自己现如今的美貌所骗。 “我知道！”回答是如此斩钉截铁，“但它配不上别人，只有你与这个身体相配，是那样完美，远远超过你原来的肉体，远远超过其它一切装甲人，我相信，这才是上帝赐予你的身体，如果这个世界有上帝的话。” 偶象的力量是无穷的，迷恋偶象的人头脑是不清醒的，这些，刀剑锋都知道，但他从不迷恋什么人，更没有什么偶象，如今亲眼见到这种现象，不觉叹了口气，这种过度的信任和迷恋，超过爱情的不理智性，使人心情更加沉重，在迷恋偶象的人看来，偶象大抵上是不放屁的，放屁这种不雅的事情，只有俗人会做，如果非得放屁，那也是沁人心脾的香气，声音胜过天簌，不可能与俗人之屁相同。 当然，如果这些确实都是真的，拥有这样崇拜自己的人，对以后行事可以方便许多，不过这样的利用他人，刀剑锋想想都觉得不舒服，男子汉应当刀里来火里去，一切都明刀明枪，如有阴谋诡计，也只能做为保命的不得已手段，这是他一向的认知，但现下看来，小熊却极有可能成为自己首要的利用对象，这种明知不可为而必得为之的感觉，十分不好。不过如小熊所说般的话，那就难怪看他有脸熟的感觉，在最近几个月中，刀剑锋一直都是以本来面目在游戏中出现，这个本来面目当然是指“女性形象”的本来面目，目的，是为了可以拉拢更多人同情装甲人。 闲话一阵之后，四人开始商讨夺权大计，当然明里商量的是如何让三副掌握实权，卫青英虽然有宏大的人生目标，但与政治军事上却无半点兴趣，也想不到从来胸无大志的刀剑锋会有夺权的想法，在商讨中，刀剑锋才知道小熊全名熊信，在飞船上，司职动力系统的检修工作，是技术兵，也正因为这样，不管任何时候，几乎都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只得透过游戏来满足一下战斗的欲望。 这个工作看起来与战争毫无关系，却直接影响到整艘战舰的动力性与生存机率，确实是小岗位大职责。 四人商讨的结论，是现在还没有成熟的时机可以反抗自然派微妙的优势，而如果可以找到可居住星球，自然就是一个天赐良机，介时，刀剑锋曾经提出，并由其它科学家研制出，却并未在任何地方投产的DNA纠对仪，将是举足轻重的关键，刀剑锋能否顺利及时研制出完美的纠对仪，决定了将来夺权时血雨腥风的可能性大小，越及时，舰上两派战斗的可能性便越小。 无论如何，刀剑锋都得把它研制成功，因此这秘密会议结束后，便坐小熊的车子再次离开。小熊还有一点非常有利的地方，在会议时刀剑锋也得以高兴的获悉：做为自然人，他的直系家属中没有装甲人，而且还曾经无意中做过一件大伤他表舅也就是大熊长官前程的事情，深得舰上自然派的信任，是做为眼线安插在大熊长官身边当属下的。而大熊长官之所以那样信任小熊，则是因为他极度崇拜着刀剑锋这个装甲人，为了刀剑锋这个装甲人，小熊也绝不会做任何有损装甲人利益的事。 当然，一切也都有可能只是做戏，世事无绝对，但要做大事，就得冒大风险，不愿冒风险，便做不成大事，刀剑锋身边无人手下无权，只能尽可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物，才能有与当权者一较高下的基础，这风险，不冒不行。 还有半个月多，目的地星域就要到了，希望有可居住行星找到，并且顺利研制出完美的、可以人为清除的DNA纠对仪吧，当然到了那片星域后，仍然可能要寻找很久，甚至去到更远才能找到一个，也有可能找不到任何可居住星球，无论如何，该做的准备必需得准备妥当。 四章 34 好运？歹运？ 随意说个已知星系的座标，结果竟然找到一个可供人类居住星球的可能性多大？差不多为零！当舰长在太阳系讲出那个座标系时，并未指望有任何发现和收获，仅仅是找一个较远的地方去转一下，呆上一段时间，等地球上自然派局势稳定再回家而已。可是，却那样好运，竟然真的跑到了一个有可居住星球的星系中。 这个只有天文学专业名称，没有俗名的星系，有着比太阳系多一倍的星球数量，考虑到连恒星也多出一颗，似乎也不是很怪异，它有32颗主要的大行星，两条小行星带，以及星系外围数量众多空域广阔的慧星群，慧星的存在，使得水的大量存在成为可能，行星表面大量的水份，仅靠行星内部火山活动是不够的，它需要大量的含水丰富甚至本身便完全由水组成的小行星与慧星在数亿到十数亿年的时间内不断撞击行星，为大行星带去大量的水份，才有可能构造出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所以，当数名观测员同时向舰长兴奋的发回发现大量含水慧星时，舰长便已隐约有了会碰到大运的预感。空间中大量的水能为大行星提供大量的水份，处在中间地带的三个巨行星可以吸引住大量小行星与慧星撞向自己，而使周边类地星球得到保护，果然，在主恒星第五星序上，发现了一个大小为地球1.3倍，总质量为地球2.2倍的类地行星，它有着蓝色的反射光，当飞船驰近它，在它的上空800公里做轨道运动时，甚至连肉眼都可以清晰见到上面的生命。 当然，行星上的生命能够见到，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肉眼可见它有大范围的海洋，大块大块的绿色陆地，以及小到几乎能被肉眼忽略掉的两极冰盖，雪白的云层在大气中飘移着，处在阴暗面的云层隐约可见亮光闪烁，那是闪电在向外星异客打招呼呢，要说这样一个星球没有生命，既便是瞎子也绝不会相信，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很快在全舰传开，可以抽身到窗边现场观看的全跑到了面向星球那一侧的窗边上，大家热烈的讨论着这个星球的一切，包括它的可居住指数，可能拥有的生物形态，是否有文明等等。各种猜测被一分钟刷新一次的信息所证实或者推翻。 这个星球的大气成份，类似于地球，但二氧化碳含量大大低于地球，仅为地球的百分之七，而氧气含量却十分高，大多数地方湿度在70度左右，有些地方更达到了差不多会直接转化成液态水的地步，南方人对此倒是十分适应，只是船上多属中国中部地区的人，对这些习惯干燥的人来说，这样的湿度只能以“湿答答”来形容了，就这点来说，它并不使地球人感到舒服，它太潮湿，而且氧含量过高，对呼吸中枢有抑制作用，估计在上面活动得带一个袋子，时不时拿出来盖在口鼻上呼吸几分钟，以此增加肺中二氧化碳的浓度以使人体不失去自主呼吸功能。 而它的固态地表，根据光谱，拥有大量的黄金，黄金数量之大，达到了可以令整个地球金融机构崩溃的地步，有些地区的地表肉眼可见到金丝一样的反光，那实际上就是金子，金子组成的山和金子组成的沟。考虑到附近恒星都比较老龄化，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这里存在如此巨量的重金属。几乎一切元素都由太阳炼出，金元素也同样如此，这个全宇宙最大的炼金术士，在其一生中不断将质量轻的元素转化为质量更大、性质更稳定的元素，当它灭亡又重生，重生又灭亡，数次反复之后，星尘中累积的重金属便越来越多，直到可以形成这样的连肉眼都可见到金元素存在痕迹的星球。 而超精细的照相机，则拍摄到大量在天空飞行的动物和在地上走动的动物，海洋河泽中，也有大量生物存在的影像，生态圈之庞大丰富，令人咋舌，这个星球大部份地区温度在23度左右，看起来不象是四季分明的地方，因此它上面的生物，大多体形巨大，有一些看起来与恐龙很象，比如在天空飞的占大多数的那种生物，除了尾巴上有尖刺外，跟地球上曾经存在过的翼龙几乎一模一样，从其数量和体形分析，它却是该星球大气食物圈内的弱者，有体形大它10倍左右，数量相对不多，看起来更为可怕的飞行生物出现在照片中，虽然没有拍到它猎食类似翼龙那种生物的照片，但毫无疑问，应该就是它克制那些类翼龙的角色数量，确保整个食物链不因某个角色过于强大而崩溃。 地面上的动物也毫不逊色，有些如小山样巨大的生物，根本没人想到那是生物，只因前一张照片与后一张照片中，发现那山竟然移动了，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如此巨大的生物，更多更小的生物则在各自忙碌着，水泽中的生物似乎不管到哪里都是最巨大的，虽然没有直接拍到，但同样在两张照片的对比中发现了水底阴影的位置差。 刀剑锋又激动又不安，他的DNA纠对仪还未完善，现阶段仅仅是重新完全掌握了它的制造而已，对于如何清除，还一无所知。想到过的办法都试验过了，用药物作化学反应，用射线做物理破坏，用其它微型机器人做直接破坏，但是毫无办法，它们是利用生物电工作的，所以连电磁对它们也毫无作用，既便用各种办法破坏掉大部份，它的自我复制功能，依然可以在数小时内重新占据既定的百分比数量，这种被陶诗仙改名叫“人工白细胞”的东西，似乎一旦注射进人体，便再也无法清除，真正的白细胞对它也没有办法，因为它小到了可以从白细胞体内跑出来的地步，直径不比病毒大多少。 任何物质，当它小到了一定程度，似乎都无所畏惧了，它当然也象病毒一样，不能单独存在于自然界中超过三个小时，但却可以在任何活的组织内存在千万年亿万年，那个组织能活多久，它就能存在多久。电脑的模拟试验，得到只有这令人沮丧的结论而已。刀剑锋发现，自己幻想并设计出了一种除宇宙本身和构成宇宙的粒子之外，最为永恒的东西。从模拟试验中，刀剑锋也知道了为什么按照这个思路创造它的科学家，没有将它投入生产的原因，因为它可以依附在精子及卵子上，传到下一代，如果它没有清除办法便被生产应用，那么，所谓的下一代，也就只是上一代的完美的复制品，是女方的复制品，因为卵子的体积大于精子许多倍，可以容纳的纠对仪数量更多。 有了它，某种欺骗意义上的永生倒是可以实现了，人类也不会再害怕任何微生物的入侵或慢性毒素的化学反应，简直是百毒不侵的金钢躯体，但对整个种族却相当于毁灭性武器，因为人类不可能再有生物学上的改变，人类的今天，也便是人类的明天，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这种不变与灭亡没有太大差别，世界在变，人若不变，是不可能存在下去的，以不变应万变永远只是句理想主义者的空话。 DNA纠对仪，是刀剑锋所知的唯一可以对抗未接触微生物的法宝，没有它，大概真正意义上的外星移民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时代需要它，可是如果不能清除它，这东西就是人类这种族的慢性毒药和终结者。 飞船绕着行星继续做轨道运行，接连一周，不断派出可乘十人的小逃生艇到星球上采样、架设监视设备、地质堪测等等，小艇只能做逃生和科研用，若要将数量如此众多的人送到地表，则需所有逃生艇费时整整一天，这还只是送人，再加上必要设备等等，没有几个月完不了工，所以飞船降落星球表面是必需的步骤，在那之前，寻找一个最方便观测、最方便采集和停船的地方至关重要。卫家的飞船只是工厂用，引擎性能不比这战舰，虽出发时间只差几秒钟，但到达的时间差，算来超过一年，也就是说要一年后，卫家的飞船才能到达这里。而且那些飞船设计时根本没有考虑过降落的需要，只能在太空停留，除了一大堆船坞，连一架可以到行星表面的小飞船都没有，能够远距飞行已是奇迹，一般来说大多数太空工厂只是一个太空站而已，象卫家在建造时为了方便土星上的工程建设，才给它加了超光速引擎，也是钱多烧的，居然装的是当时相当先进的引擎，因此才有跟随战舰远行的能力。 对于刀剑锋的研究，舰上的人都知道，也都十分期待，这个时候谁也不管他是不是装甲人，谁也没去考虑过专利权的问题，说到底，它也是由刀剑锋设想出来的东西，应该不算剽窃吧，当然这个信息是由他本人透露出，并由做为眼线的小熊在舰长那儿作证，舰长考虑到此项研究的重要性，再全舰，以令全舰全力配合这个研究工作，及早促成舰长本身成为英雄人物。 一个小毛孩，能掀得起什么大风大浪？顶多只能给他人做嫁衣而已！舰长就是这样想的，虽然刀剑锋是需要关注的卫青英身边的亲密者，但从来没有拿他当回事看过，舰长想到的，仅仅是回到地球后，如何在上级面前将这巨功归为已有而已。 有了舰长的特许，令得刀剑锋可以使用舰上的备用电脑进行研究工作，这备用电脑是战舰主电脑的备用物，万一主电脑受到病毒入侵，或者受到物理损害无法正常使用，性能完全不比主电脑差的备用电脑，便可以担当起繁重的信息处理工作，确保战舰机动性、安全性与作战性不受影响。 这日，刀剑锋正将整个身体扑在那台巨型的备用电脑前做他的研究工作时，舰长、大副、二副及三副自外走进来，在室内守卫的两名士兵一声“敬礼”，将其余各个配合研究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唯有刀剑锋不动如泰山，舰长对此十分满意，在他看来，真正的科学家，就应当象刀剑锋这样除了科学研究眼里什么都没有才对，别说一声“敬礼”，就算身边炸弹爆响，也应该稳如泰山继续工作。真正的科学家当然也不会关心科学以外的任何事，据手下报告说，这个刀剑锋虽然年轻，但其工作精神非常值得称道，别人给他端上盘水果，他把水果吃掉后，连盘子也咬下一大块来，要不是卫士们抢夺得快，估计会被吞下肚去，连休息的时候，也经常会有这类传奇故事发生，比如眼神直直的望着不可知的前方，嘴里叨着烟，手上捧着咖啡，一转眼，卫士们便发现那烟被咖啡浸灭了，然后烟头与咖啡一起吃进了肚去。 舰上本来不能在吸烟区外吸烟的，但科学家基本上也都是烟鬼，所以舰长一开始便特许了。刀剑锋的这些表现，其实一半是做出来的表演，但舰长却非常满意他的表现，几日功夫，便将他看作了最优秀的科学家、天生的科学家。天生的科学家是不会夺权的，甚至不会在乎名誉，他们只在乎科学。 因此，今日，舰长是来征兵的。只要刀剑锋成为军方人物，做为他的领导，理所当然的可以享有荣誉，甚至可以说成是在舰长的领导下。工作能不能成功当然谁都心中无数，只是如果成功的话，功劳可不是一般的高，舰长一边向刀剑锋诉说着他参军的必要性理由，一边已经在幻想如果刀剑锋成功的话，自己可以从中捞到多大的好处，无论如何，从中将成为大将绝对是不成问题的。刀剑锋参军的必要性理由，当然是可以更大程度上开放电脑的功能做研究，甚至可以读取一定程度上的军事机密，只要他认为对研究工作有用，除需国家领导人授意的任何机密，其它的都可以自由读取。 “可以使用更多功能吗？”刀剑锋两眼放光，这可不是装出来的，不仅仅研究工作需要它，夺权大计更需要它，但在舰长的眼中，无疑又是一条可以证明此人乃工作狂的证据。 “当然，听说这个研究项目由你提出后，是由其它科学家接手的？我相信他们不能完善它的理由中，没有超级计算机的帮助也是很重要的一条。” “我干！”无论为任何理由，都绝不能推掉这种美事。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军的准将，拥有一切准将应当享有的特权以及待遇。”舰长大喜，没想到连客套话都省了，果然是科学家呀！ “准……准将？这也太高了点吧？”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料到一参军就是准将，军方有这种先例吗？舰长有这种权力吗？ “开放电脑的全部功能，必需要准将级以上才有资格，这是必要的，再说这只是个军衔，并不是给你什么部队，我这堂堂的舰长，在战争状态下还是有这特权的。”舰长得意地摸摸小胡子，回国后当然要上报，那军衔才真正全球有效，不过国家不会为了一个虚衔丢失一个天才，拥有这种虚衔的人世上有不少，不算特例。类似的准将全世界加起来不少于十万，既无军权也无军队，顶多发给一把配枪作防身用，当然在工资保险等待遇上，不比有实权的准将差，但也仅是这样而已，根本不会有任何军队听命于这种准将。 “那就准将吧，我是不是可以马上开启它的全部功能？”刀剑锋其实想问的是这个准将是不是可以带上几个兵，但他当然不能这样问。 “再过十分钟左右吧，需要由我输入命令才能有效，刀剑锋准将可以先休息一下，呃，你还是先认识一下几位副官吧，对以后的工作应当有用。” “哦！”略略失望的表情，舰长喜欢这一套，虽然大副二副明显为这表情有些不悦，不过演戏就要演到逼真才行。与人拉家常，从来不是专心科学工作的人擅长的事情，更不应该在工作时拉家常，因此刀剑锋也只是询问了一下三位副官的姓名军衔，其它不再多说，一副着急的样子守在电脑边不肯走远。 “好了，现在舰上电脑已经可以任你支配，”数分钟后，舰长拍拍刀剑锋的肩膀说道：“加油干，小伙子，全舰的荣誉就看你的了。” 刀剑锋微微一笑，舰长的心思，他自然知道，那种闪烁不定的眼神，根本不是心胸坦荡的人所拥有的东西，那是阴谋的象征，但凡不愿接受他详细调查的装甲人，都拥有这样的眼神，以种种借口理由欺骗他，上当过几回之后，哪有不学乖的。 对星球的征名活动在次日开始，三日后正式以战舰名命名星球名为“汉武帝星”，该星系自然也叫做“汉武帝星系”了，对汉武帝星及其星系的调查工作一直在持续着，虽然探测队员们很想呼吸一下那新鲜的空气，但当然也不会有人真的那么做，每一次探测队员回到战舰上，连他们乘坐的救生艇在内，一并会经过极其严格的消毒，任何样本也只都只能存放在绝对密云且外层有严格消毒设备的试验室内，全舰人都希望刀剑锋的研究能够早日成功，会游泳的早已准备好了泳衣，没有泳衣的已经做好了裸泳的准备，也有人开始研究照片上哪种动物的肉可能比较嫩一点，哪种水果也许没毒。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到达这星系之后的第31天，刀剑锋终于完善了那看来不可能突破的发明，他使用相对纠对仪稍大点的机器人达到人工清除的目的，也有自我复制功能，见到几个就吃掉几个，吃掉的立刻会被那些机器人腐蚀掉，找不到食物后，这些机器人便会因为食去能量而分解，然后被人类天生的白细胞吞食，约措一周时间，所有痕迹便都清除掉了。之前不能成功，是因为之前的机器人以物理方法破坏，如果将它放大来看，就是一场机器人VS机器人的战争，刀光剑影，热闹是热闹了，但能量很快用光，那些清除纠对仪的机器人便不再起作用，利用吞食机器人得到能量的办法，却是越吃越有精神，越吃繁殖力越强，直到完成任务为止。并不是之前没有想到过，而是电脑设备不够用，无法做巨量的模拟试验，这种机器人吞食机器人成为能量和物质来源的办法，得把所有可能都做上几次才能找到最佳办法。 无论如何，现在刀剑锋成了舰上的英雄，当然待遇也好了很多，被分配到卫青英那样的房间里，甚至连他的父母与前女友，也跟着沾了光，一起住进了风景良好的总统套房里。 人类对异星的全面征服，终于开始。 四章 35 天灾 经过3亿亿亿万次的模拟试验，并没有哪怕一次半次的差错出现，纠对仪，或者称小小警察，或者称人造白细胞，理论上无懈可击，但还是需要经过实践，船上没有活的地球动物，自从天赐机现世，便几乎不再有飞船养鱼养猪，所以，只能由人直接做人体试验。虽然刀剑锋很想自己亲自试验一下，以此增加自己在这舰上的份量，可惜舰长以不容许天才受损为由，坚拒了他的要求，并且，第一拨直接暴露在异星环境中的人选内，被舰长本人夺得。 第一次实验为时仅仅一小时，载着舰长等三人的救生艇停靠在某座高山顶上，接受那里数量相对稀少的当地微生物的入侵，然后再回到飞船上，关在观察室内整整一周的时间。显微镜及血液检查极其可怕，人体本身的细胞、白细胞等等，对从未接触过的异星微生物毫无办法，异星微生物在三人体内呈爆炸似的繁殖增长，但仅仅十分钟时间，便被刀剑锋的纠对仪吞食殆尽，并且在之后半小时内彻底修复了所有异变细胞的基因。接下来的一周观察时间内，再无异兆出现。这次实验，再一次为刀剑锋赢取无上的荣誉，他的荣誉，从“全舰人的光荣”改成了“中国的骄傲”。 第二次实验在第一次实验结束当天便开始了，这一次，由另外随机选出的三人暴露于异星整整一个白天，其中一人被数只虫子咬伤多处，另两人则更凄惨，被象蛇又象鼻涕虫的生物缠身，咬掉了几块皮肉，如同模拟试验中的，纠对仪再次发挥神奇功效，入侵人体的微生物悉数被安全处理掉，其中的慢性毒素也被吞食和中和，再生机能由于有纠对仪这个靠山存在，发挥出令人震惊的高效，当三人回到飞船上时，他们本人都再也找不出被咬的地方来，只能指着块范围说“大概是这里”。 第三次实验时间与第二次一样，只是增加了食用当地动植物这一项，其中一人食用的某种水果中，竟然含有低量的汞，由于他们带去了一些诊断设备，在当时便检测出尿液与粪便中含有大量汞与蛋白质混合物，这种历来被中国人当自杀圣品使用的东西，竟然对人体毫无损害的被顺利排泄出来。 于是，刀剑锋的荣誉再次升级，成为“划下时代的英雄”。 经过三次人体实验后，舰长终于下决心使飞船降落星球表面，日期定在5月1日，也就是到达这星系的第66天，取个吉利。同时那伟大的发明也被确定了名称，就以“基因保护仪”做学名。 第66天，是该星系双星合一的日子，从这行星望去，两颗恒星处在同一点上，所以肉眼上只能见到一个太阳，在它合而为一的之前，战舰启动了引擎徐徐向既定的一块地势较高又平坦的区域落去，预定在它合而为一的瞬间停定地面，因为这一刻它对星球的引力作用最大，飞船可以更轻盈地降落，对船身造成的损害最小。这样巨大的物体降落于引力稍大于地球的星球，当然要尽可能避免重力对飞船的破坏性作用。 但是，没有人想到的情形，在双星合一的瞬间发生了。双星合一每75地球年出现一次，它在这星球肯定也出现过了无数次，在模拟试验中，并无任何不好的情况，不然这个星球上的生态早就摧毁了。只是人类这个种族毕竟还很年轻，迈入太空也不过区区百多年时间，碰到的、见到的事还很少，有许多情形，人类根本还想不到。 聚在各个窗户前观看双星合一奇景的人们，在飞船落地的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向上的牵引力，连天空的云也猛然升高许多，飞船边上的高山发出可怕的轰鸣，山顶上由于温差而积聚多年的冰雪咆哮着向山下冲来，远方有两座火山似是爆发了，大地剧烈的摇晃着，身在巨大的宇宙战舰内的众人，感觉自己就象坐在一叶小舟中，而那小舟，却处在惊涛骇浪上。坚实的大地象水面一样涌动着、翻滚着，无数地下水脉被挤压，冲破表层的泥石形成喷泉。会飞的动物全部飞上的天空，不会飞的在地上毫无目地的乱跑着，情景如同世界末日般可怕。 坐在操控室内，吓傻了的舰长终于意识到应该立刻升空躲避，但在他命令的同时，飞船左侧高山上的积雪巨冰已经重重的压到了船身上，巨大的太空战舰，在更巨大的自然力量面前，终究还是弱小无力的，几百米厚的积雪、巨冰，以及被挟带下来的巨石毫不留情地将整艘战舰全部埋葬。 “舰长，温控室告急，战舰喷射口温度过高，快要爆炸了！”二副满头大汗地向两眼突出的舰长喊道。 “什么？”舰长一呆，随后意识到原因所在。这看起来无敌的战舰，如果它极高温的喷射烈焰被堵，则等于把战舰本身送到了火堆上烤，而且这火还是三味真火，现在整艘战舰都被积雪、冰块及泥石埋在地下，喷射口喷发的烈焰无处可以渲泄，只得又跑回战舰里来。 “命令停止引擎运作！关掉所有引擎！”舰长跳着脚大叫道，引擎很快被关闭，温控室报告的温度渐渐下降，终于回到安全线以下。舰长擦了擦额上的汗，那汗冰凉冰凉的。 “舰长，现在我们被埋在320米的地底了！”三副轻声对舰长说道，他刚刚从仪表上得知了这一不幸的探测结果。 “怎么会这么深？难道这里的生物都是不死身，不怕雪埋？”还在擦汗的舰长听得一呆。 “在选择降落地点的时候，我们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形，所以是以空旷、平坦为首要条件的，这里地势虽比较高，却正好是两座山峰之间的山谷，一个平台，一个口袋，相信山附近其它地方没有这么深。”三副冷冷地道，当初他曾经担心飞船会被积水淹没而对这降落点投过反对票，但没有人听他的，因为战舰的过于巨大，一般的积雪，哪怕沉达几百米，也不能淹没战舰。当然，连三副在内，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整座山顶都压到飞船上的意外发生。 舰长铁青着脸，三副的口吻竟还有些幸灾乐祸，这使他极为愤怒，但他更担忧今后的事。当然，几百米的积雪是无法压垮巨大的战舰的，但如果想要重新飞上蓝天，进入太空，就只能将积雪挖掉，这个工程，十分巨大，而且由于战舰被埋，在外面还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得知，如果再来点什么意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仅仅是除掉积雪使战舰可以重新飞起来，就得以年计的去做。 “把恒星学的狗屁专家给我叫来，这种情况，他们怎么连一点预知能力都没有？”舰长无法反驳三副的话，因为当初拍板决定降落地点的是他本人，于是便将火撒在舰内负责恒星学的科学家身上，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他们的责任，毫无疑问，这一切是由于两个恒星在引力点上的重叠造成的，双星系统的星系在宇宙中到处都是，怎么连这点都不能预知？ “还是先把情况跟全舰军民说一下吧，先平息恐慌再说。”三副还是那冷冷的态度，舰长硬是咽下这口气，打开桌上的全舰通讯开关，语调威严地道：“由于未明原因的意外，现在战舰被积雪埋在数百米的地下，但是战舰的设计上，完全不用担心会垮掉，只是也无法做起飞，因此请大家稍安勿躁，我们还是很安全的，请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和房间里，暂事休息，我们在查明原因后，会做出对策和通知的。” “给我把那几个狗屁专家叫来，叫他们滚过来！”舰长下令道，于是，十数分钟后，那几个狗屁专家满头大汗地跑到了操控室里，手上各抓着一叠数据。 “舰长……”先开口的专家才刚喊出两个字，便被舰长骂了个狗血淋头，等舰长骂完了，这才又诺诺地道：“舰长，数据显示，刚才双星合一时，引力徒增了一倍，因此……” “屁话，两颗恒星处在一个点上，难道还引力减半？”二副终于有机会骂人，迫不及待的狂吼出声。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另一位专家急急辩道：“并不是两颗恒星的引力叠加，变成一颗恒星的双倍，而是出现了双倍的双倍，也就是两颗恒星叠加引力的双倍。” “什么？”几位高官瞠目结舌，天下竟有这样荒唐的事？那多出来的两颗恒星引力是怎么来的？ “是的，”始终没机会发言的第三位专家抖了抖数据道：“虽然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但确实显示出现了双倍引力，至于原因……现在我们还只能猜测，是由于两颗恒星在这一瞬间，相距过近，而这行星又与恒星相距过近。” “解释一下！”大副道。 “是的，请看这示意图，”最先讲话的专家取出一张纸，上面画着该星系各个主要星球及两个恒星的轨道，并在各处标有时间，“按照计算那样的，两颗恒星每过差不多75个地球年，就会有一次最近距离的接触，此时正好也是该行星最接近太阳的时候，并且，两颗恒星，一颗行星，正好处在一条直线上，也就是说，双星合一的场面，只有在这个星球上才能见到，但这些都只是正常情形，我们早就已经知道，而且这些都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么你说的问题到底在哪里？又为什么会有双倍引力出现？” “是的，我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恒星的元素构成，事实上，我们之前从来都不知道元素构成对于恒星在引力方面有这样巨大的影响，大家都知道，现在我们脚下的这行星，含金量极其丰富，不仅仅是金元素，象银、铜、铁、钼、钛等等元素，含量无不超出地球数十倍甚至数万倍，行星与恒星都是由同一块星云构成的，既然行星上重元素这样丰富，恒星也不能例外，甚至更多……” “这跟引力有什么关系？”舰长不耐烦了。 “所以，恒星的质量在实际上远远大于我们所得到的数据，”那专家丝毫不受影响地道：“我们观测得到的数据，是两颗恒星相互干扰后的数据，是虚假的，当它们相距过近时，会在两者之间形成一个瞬时黑洞，虽然极其微小，并且数秒内便蒸发殆尽，如果这个模式是正确的话，我断言，再过5亿年，或者5亿6千万年，两颗恒星会碰撞在一起，形成……” “那么久远的事与我们无关！”舰长重重拍了下桌子，“只要说最近一段时间，最多几千年几万年的事就可以。” “那就是安全的！”专家的话引起一片骂声，操控室内，除了数位专家外全部破口大骂起来，有人甚至问候起了他的老娘。 “你指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是安全的吗？”舰长怒喝着，“山崩地裂也是安全的吗？” “行星本身在最近的3亿年内都不会有本质上的天文学或者地质学改变，”专家不愠不火道，“这种程度的引力变化，最多只能使得火山爆发、地震、板块移动以及全球海啸而已。毕竟它的时间非常之短。” “只能？”一直没有怎么生气的大副也拍起了桌子，“你的命是钻石做的？山峰压下来也压你不死吗？” 专家静默了一阵，明白到科学家与军人说不到一块儿去，紧握在手的数据握得更紧了点，才道：“我对其它的事不懂，你们可以询问刀剑锋，也许他有应对的办法，他虽然非常年轻，但很有办法，是个天才，不过在那之前，我想你们也不需要太紧张了，因为这样的事情每75年才发生一次，现在最激烈的时刻已经过去，接下来的就不会太厉害了，如果可以，我想我们应该回去重新计算数据了。” “刀剑锋？是的……是的……回去吧！”舰长挥挥手，示意三位专家离去，随后下令道：“把刀剑锋叫到这里来。” 望着窗外雪白的冰雪，刀剑锋的嘴半天合不拢，他的客厅现在聚集着他的父母、陶诗仙以及卫青英，那几秒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莫名、太过恐怖了，象少女般温柔的星球，转眼凶暴得象个刽子手，那么巨大的飞船，竟然整个的被埋进了数百米深的地底，如果不是室内灯光明亮，映照得窗外的雪壁雪白雪白的，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活埋了。 “广播里说什么？几百米深的地底？”刀母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哆嗦着紧紧拽住了老公，在被积雪彻底埋葬前，她亲眼见到远方火山爆发时的气浪，将巨量的物质抛上天空。战舰本就停在比较高的山谷中，刀剑锋房间的位置，又是全舰最高的一层，视野极好。 “小刀，我害怕！”陶诗仙吓得直往他怀中钻，卫青英狠狠瞪了眼陶诗仙，这本来是她想做的事，让人抢先一步，只得拉住了刀剑锋的臂膀，陶诗仙胆子可比她大得多，连陶诗仙都喊怕了，卫青英能不被吓得到处找地方钻吗？此时若再跳出一只老鼠什么的，保不齐就尿裤子了。 “震定下来，”刀父安慰着老婆，也给儿子树了榜样，于是刀剑锋也有样学样，拍着两位胆小鬼的肩膀，拉着她们重新坐回沙发上，甚至开始给各人杯中添茶。 正打算喝茶，大厅壁炉上方的巨幅蒙娜丽莎突然变成了大副的脸，房间响起大副的声音，“刀将军，舰长请你过来操控室一趟。” 从刀先生到刀小姐再到刀将军，变化何其大，但是刀剑锋却适应力超强，早已习惯将军一称，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过去。”言罢，见到左右两边都摆了张哭脸望自己，于是摸了摸她们的脑袋道：“我很快回来。” 赶到操控室，舰长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咖啡及烟，他知道刀剑锋虽然美少女形象，却是个烟鬼，若不是有洁牙效果良好的牙膏，保不齐整口牙早让烟给熏黑了，照说操控室内更禁止抽烟，不过刀剑锋身份特殊，贡献巨大，别说抽烟，只要能拉拢他为自己建功立业，吸毒也可以。 坐在舰长身边大副的位置上，刀剑锋美美的抽了口烟，喝了口咖啡，听着大副向他汇报情况，大副感觉很是窝囊，论权力，刀剑锋屁点实权都没有，论等级，他是中将，刀剑锋只是个准将，论年纪，刀剑锋叫他声爹绝不为过，却还要自己让出位置，甚至给他汇报情况，不过大副仍然一脸平静，该做的还是得做。 “现在的当务之急，分五步，”刀剑锋理了理头发，发现除几位高官外，其他人眼睛一亮，想起自己是什么形象来，又放下手，“第一是派人在战舰与外界间，打出一条水平稍向下的通道来，方便车辆进出，同时又不会使外界可能的冰水倒灌进来；第二是由恒星家学再次仔细观测和计算，确定安全；第三是由外星地质学家及行星学家绘出全球地图，对别是火山、地质层断裂带，计算出行星恢复平静所需的时间和最近可能发生的地质灾难；第四是由生物学家观测外界生物的变迁，特别是迁移行动；最后，我们必需及早在地面建立基地，以我个人经历和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密闭空间对士气影响非常巨大，甚至会极大影响工作进程。” “唔……有理！”舰长沉思着，头一回发现刀剑锋在领导管理方面的才能，不由暗暗上心，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仍要注意一下才是，必竟刀剑锋现在在舰上身份地位名望都不容小觊了。 毕竟还年轻，刀剑锋没有意识到，锋芒是只能敛不能露的，三副则既惊又喜，喜的是看起己这边，又多了位能力不弱的领袖人物，惊的是他竟然在舰长眼前显示了这种绝对为领导者所忌惮的决策统筹才能。 “那么，派谁去做好呢？”舰长给刀剑锋设了个套。 正要开口说话，刀剑锋猛地见到三副拼命使着眼色，愣了愣，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巨大的错误，急忙转口道：“那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想当然的说一下，这当然要由舰长来委派才能派对人了。” “唔……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我是指打通隧道，在外建立基地这两件事。” “我？”哈哈一笑，象愣头青一样摸了摸脑袋道：“我不行，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会纸上谈兵，真的叫我指挥的话，怕误事的可能性很大。” “不用推辞了，就你吧，一个月，打通隧道，两个月后，建立基地，年轻人嘛，要多多锻炼！” “不用了吧……” “嗯？怎么？你要抗命？知道违抗军令是什么处分吗？”舰长拉下了脸，刀剑锋见到三副无声的叹了口气，知道被舰长给套上了，不当就是违命，如果当了，做得不好是军事处份，做得好是陷阱火坑，怎么都是死路一条，唉，迟点死总好过立刻死吧？只得点了点头将这烫手山芋接过来。 于是，刀剑锋手下第一次有了士兵，200名自然人工程兵，和5名装甲工程兵，还有计划中要征集的300名平民。 四章 36 将计就计 “你真是太不小心了！”三副面有怒容，在卫青英的小客厅内转来转去，刀剑锋脸有愁色，不住拍打自己的脑袋，年轻不是借口，古人多的是少年英雄，个个少年老成，哪象自己这般头脑简单，竟然在敌人面前展露锋芒，卫青英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弥补的办法，听到三副的叙述，她才知道自己看中的科学天才，居然还有统筹决策方面的才干。 唯有小熊一脸崇拜，满不在乎地道：“怕他什么，刀将军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练练带兵技巧，说不定还能拉起一支队伍来……” “放屁！你以为舰长是什么人？他是傻子呆子吗？分配给刀剑锋的自然派士兵，个个都是死忠于自然派的间谍、奸细，听命于刀剑锋？哼，不乘着他睡着把他脑袋揪下来，就已经是造化了！”三副狠狠打了一下小熊的头，对其它士兵他从不这样任意体罚，唯有小熊例外，说起来毕竟也是家里人。 “唯今之计，也只能象小熊说的那样，将计就计了，”卫青英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左右都是死，乘这机会拉一支忠于自己的队伍，是唯一的突破口，哪怕成功希望很小，也只能如此。” “哎！”三副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席上，却不小心坐了个空，差点摔倒，可见他却实烦心的很，竟连席都坐空。 “啪！”三副用力在桌上一拍，盯住了刀剑锋的眼道：“你一定要让那300平民，在这三个月内变成死忠你的优秀战士，舰长没有指定那些平民是自然人还是装甲人，这是他的失误，你必需要利用这个失误，练出足以抵御全舰2500名正规军的铁军来。在战舰内部，那些大杀伤武器是派不上用场的，电磁武器也没人敢用，装甲人本身又比自然人强出数十上百倍，所以关键的关键，在于令这些平民，拥有高昂的斗志，铁的纪律，闪电的作战速度，还有不怕死的精神，没有这些，就算强上一万倍，也是禁不住打击的散沙！” 刀剑锋深吸了口气，应着“是”，但却没有什么精神，显然，他并没有任何时间和机会去将平民训练为战士，如今唯一的希望，是当在外头建立基地时，外面的野生动物依然活得好好的，为了不被野生动物杀死，纪律、斗志，就都成了必要的东西，自然而然就会形成在指挥者身边，看以往的资料照片，这行星上的野生动物可不好惹，就算是装甲人，一个不小心也会被咬掉脑袋，工程部队当然不会有武器，就算原本有配备，舰长也决不会给他，所以，靠身体去战斗，成了唯一的战斗方式，很危险，高度危险，但这种高压会压出高素质的作战部队。当然这一切还要指望外头剧烈的环境变化，没有对生态系造成太大的破坏，这星球上每75年便有一次这样的全球性惨剧，想来这些原始居民，也应该早就习惯了、适应了，不然该星球不可能还有任何多细胞生物的存在。 “你的那些平民，全部都从我员工中挑选吧！”卫青英连刀剑锋手上的茶也一并喝掉后道：“你在我卫家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了，卫家的员工都知道你与我卫家的关系，不会把你当外人，而且……下面有谣言说我是你的未婚妻，这也使他们更容易受你驱使，要知道，我卫家的工资待遇，在全球都是相当高的。” “有这样的谣言？”刀剑锋一愣，不过，如果真有这种谣言，倒可以解释为什么有很多人见他与卫青英走在一起时，便以不同的眼光来看两人了。 “因为我开给你的待遇超过卫家开给其它任何人的待遇嘛！”卫青英呵呵笑着，没有把更难听的说她养小白脸的谣言讲出来，不然那家伙不暴跳如雷才怪。 小熊对卫青英态度立变，给卫青英倒了杯茶双手敬上。世上无空穴来风之事，既有那种谣言，自当有培育它的土地，起码两人关系超过一般的密切是肯定的，刀剑锋亲密的人，自然也是他要尊敬的人。这一幕被刀剑锋看在眼里，呵呵一笑，也给卫青英双手奉上一杯茶。 刀父刀母对于儿子混了个挂名准将已经大为震惊，如今竟然被委以重任，再三嘱咐要好好干，努力干，陶诗仙则在当晚表示要以身再次相许，搞得刀剑锋欲火焚心，无奈此处再找不到小黄瓜，折腾至天明，他一刻也没有睡过，双眼满布血丝，发誓等找回男性身体，要狠狠地将账算回来。 当日，刀剑锋将设计好的测试题交给卫青英，由卫青英转交给她在舰上800多名装甲人员工，这都是些心理测试题，考评人的判断力、胆略、纪律性，都是他之前为了做好装甲人心理调查员时恶补的心理学，如今在舰上，有事可做便是对人们最大的吸引力，何况还是挖洞出去的大事，虽然只给了800多名装甲人每人一份测试题，结果却有3000多人交了答题卷，刀剑锋整理了整整四日，才终于选出最符合条件的三百名装甲人来。 舰长为此找到刀剑锋意图干涉，但是刀剑锋一句“装甲人有更强体力和耐受力，能更快更好做完工作”将舰长哽得说不出话来，既便是与装甲派对立的自然派，也承认这一点，自然派反对装甲派的其中一条理由，就是装甲人抢了太多自然人的饭碗。想到反正一盘散沙也没机会锻炼成军队，舰长冷笑着离去，顺便将一些大型机械调回仓库，理由是大型机械震动巨大，容易引致洞穴塌方。 但是这对于刀剑锋并无任何影响，舰长终究不是装甲人，不明白装甲人为何称为装甲人，如果仅仅是机械制成的身体，称为“机械身体人”会更恰当一点，可是它并不仅仅是机械而已，为战争而开发的装甲身体，在民间发展的数十年时间里，不仅没有减弱装甲性能，反而得到了数倍的提高，更由于影视业及救火救灾的需要，强化了装甲身体的性能。正式开挖当日，其进度便令舰长大为后悔和震惊，200名自然人工程兵由于隧道小等原因，竟然全派上不用场，一直都只能坐在船内看热闹，由装甲人两只手开挖的速度，一点不比机械来得慢，特别是刀剑锋为这工程特意叫不明就里的后勤部为装甲人们赶制的300双金属手套，其坚固不低于铁铲，其灵活远高于机械手，又因挖的主要是冰雪，心理上没有嫌弃厌恶，反而被人们当作玩乐一般，仅只一天，便向外推进50多米。这也使得当日的下午以后，自然派的工程兵加固顶部打制承压桩的工作十分繁忙，赶来帮忙的百姓以及闲着的士兵，开着车或扛着就把打隧道打出来的积雪决块运进了船内，于是当日开始，船内人们又多了两个乐趣，一是做冰雕，二是打雪仗。 次日，舰长更改了命令，说一条隧道不够用，为安全计和高效计，要有四条隧道，这样一搞，舰长的意思当然是使进度减慢，介时可以以进展缓慢治刀剑锋的罪，他现在非常后悔雇刀剑锋为准将，再怎样有必要，顶多给他个特别研究员身份，也一样可以使用大部份的电脑功能。最多自己可居的功较小一点而已，现在这叫引狼入室啊，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当上了准将，没有充足的理由，是再也降不下去的。 进度在每一条隧道来看，确实是变慢了，但由于增加了可工作面积，更多闲得无聊闷得发慌的平民不计报酬地打着义工，看情形，就算再增加四十条隧道，人手也够用，四条隧道各以每日30米的速度向外挺进着，地质探测仪暂时虽然还无法测到距出口有多远，但每一个人都相信不会太远。有人提出，虽然火药被淘汰很多年，战舰上并无配备，但可以合成出来，刀剑锋觉得提议不错，微量的炸药，可以加速进程，只可惜，找遍全舰，竟无可以合成弱性炸药的原料，合成烈性炸药的倒是有，问题是用那个来炸，肯定塌方。一滴的威力就可以炸碎1立方米的巨石了。 虽然掘进速度不慢，无奈舰长暗暗拖着加固工序必要的钢材，四日后，工程只得暂停。 于是刀剑锋利用准将的职权，大方的请手下300名装甲平民天天到游戏室里玩，并且扬言，谁能在战争游戏这个虚拟战斗中，与自己打成平手，谁便可以拥有在舰上十分珍贵的雪茄，或者高级的美酒，或者任意一个可行的愿望。舰长几乎被他气疯，想不到他竟然利用空闲时间练起兵来了，至此，刀剑锋的野心在舰长那边已经昭然若揭，深悔自己看走了眼的舰长等自然派高官，一边不得不重新提供大量钢材，以免他练兵练到可以反抗自然派的统治，一边又日夜谋划，要寻一个借口取下刀剑锋的脑袋。 又过了二十日，四条隧道终于全部打通。 隧道工程比预期的更早完成，比预期的还要多出三条，舰长虽然悔青了肠子，却不得不当着全舰军民的面，再次表彰刀剑锋的功绩，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将刀剑锋拖来砍成肉片，剁成肉泥，但无根无据将装甲人身份的准将、创造出基因保护仪的国家英雄软禁或者杀了，只会引起骚动而已，卫青英等人，必定将这骚乱发展为暴动，舰上自然派军人虽多，却也无力轻松压制那样巨量的装甲人的进攻，最大的可能，是自然派胜了战斗，却输掉了战舰，输掉回地球的交通工具和生存在这原始星球的凭依。 “只能把他扔在野外，让他饿死，让他被野生动物咬死，那就冤不得我们了。”在舰长专房里，大副表情淡漠的将这恶毒的主意奉献出来。 “扔在野外？”舰长转了转眼珠，“先不说其它的，四条隧道呢，你要怎么不让他回来？” “可以乘他们出去时，派人到舰外的雪山上，人为制造一出雪崩，到时就算他们再能挖，除非有透视这种超能力，不然我看他们怎么徒手挖进来！”大副又道。 “哈哈，天下哪有什么超能力……大副的主意好，我举双手赞成！”二副叫嚷道，舰长来回在房里踱着，踱了会儿，定下脚步问道：“那我们的200士兵怎么办？不跟他们一起出去，谁都知道是我们搞的鬼，跟他们一起出去，不就白白损失了200名优秀忠心的士兵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舰长，下决定吧！”大副依然是那淡漠的表情，唯有眼睛射出阴冷的目光来。 “我也提议，最好把三副和卫青英也一起调出船去，这些领导人物一走，舰内的装甲派平民，就成了无头的蛇，没牙的狼，我们再慢慢找借口，个个击破……” “不行，大量屠杀平民，连我们的士兵也会反抗的。”舰长一口将二副的建议否决掉。 “那就只能按照大副的提议来了，然后我们装出一副全力营救的模样……” 客厅响起“嘀嘀”的电话声，舰长举起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噤声，而后，仅将声音通讯打开，问道：“什么事？” “舰长，我是地质研究室的刘鲸，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说吧。” “是……”那边传来电脑声，过了几秒，刘鲸在电话那头道：“根据着陆前由太空观测到的数据，以及这次引力意外引发的灾难，我们重新计算了地壳运动和火山活动，经过模拟试验，认为我们脚下的这块板块，很有可能在未来一周内，做出明显的飘移活动来……” “等等，你说板块飘移？”舰长心中突然冒出个恶毒的主意，“你到我的房间里来说，把资料带过来。” “是！” 大副二副知趣的在门铃响起时躲进另一间房内，关上房门。 “坐吧！”舰长指指没有人坐过的一张椅子，刘鲸道了声谢，坐在那椅子上，“你说明显的活动，有多明显？” “这个……”刘鲸迟疑着，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由于我们现在降落的地点，正好是两大板块相交的地方，又正好是个半岛，所以，根据计算，认为极有可能造成半岛飘移，也就是成为独立在海外的完全意义上的岛屿。” “那么这个岛可能的范围呢？” 刘鲸将纸张样的屏幕纸取出，摊开放在桌上，按了几下软键，舰长看到由南向北的一条线，将岛自大陆架割裂开去，那条割开两地的线，正好处在战舰附近仅仅10余公里的地方，从它上面同时演示出来的时间及距离看，仅一个白天，便有300多米宽的海沟在线上形成，之后又有10天左右不断移动，直至岛屿退到大陆外2800米左右，才终于停下来。 “我们在太空时，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星球明显远离恒星，却依然这样温暖，而且火山活动为什么在全球这样多，但现在看来，正是由于每75年一次的引力意外，使得这个星球火山活动持续不断，并且借着火山活动得到温暖的气候，在未来37年半的时间里，这个星球将进入漫长的冬季，应该在两年以后便会有雪了吧。”刘鲸顺便也将地质活动产生的气候变迁一块道了出来，“也许在5年后，这可能分裂出去的半岛与大陆架间，重新由于海水结冰而联结在一起。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半岛地势比较高，多数是高山雪原，如果要调查本星球的生态系统，我建议生物科的人还是乘现在赶紧到断裂线那边架设一些探测器，放上一些机器人，因为那边的生物数量和种类才比较多。” “生物科的跟你们说过这件事吗？” “是的，还在模拟试验阶段时，我们便做过些交流，我们将可能的地质活动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也一直想找舰长说明这个情况，我听说由于舰身上压着的积雪冰块比较松软，炸药不起作用，所以要一年甚至两年时间才能把船挖出来，这段时间里如果生物科的人竟然不能研究近在眼前的外星生物，恐怕会全体发疯的舰长。” “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但是毕竟时间不多，我怕会有什么不好的意外发生，所以让我们研究一下吧，尽可能满足科学家们的要求，这也是为了祖国的荣耀嘛，如果安全系数比较高，我们会派出队伍到线的另一边安装需要安装的机器的，好了，你回去工作吧，让我……再考虑考虑，好吧？” “是的舰长，那我走了。”刘鲸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舰长却叫他将那屏幕纸留下，说几小时后会还给他，现在需要用来研究对策，于是刘鲸再次告辞，走出了房门。 “舰长！”另一间门打开，扑出神情兴奋的二副来，大副慢腾腾的走出来，嘴角却也挂着笑，三人相视数秒，哈哈狂笑起来。 “连老天也帮我们，”舰长得意的一拍那屏幕纸，“哼，我看他们要怎么活着回到这里，二副，你去把调给刀剑锋的200自然士兵人员名单换一下，把不是很忠心的那些家伙派给他，当然，不准带武器！” “不带武器的话，他们怕是走不了太远，我建议还是让他们带上少量的武器，扛上大量的建材和探测器比较好。”大副说道，舰长点点头，于是，一个更恶毒的阴谋，在三人的笑声中展开。 四章 37 狂暴星球 “有鉴于可能的板块飘移，为了使生物学专家们不因此而失去大量研究对象以及机会，因此，需要有人将探测器、机器人送至屏幕上这条线的对面，在板块开始飘移后，仍然能远程实时观察和控制研究的进展。”在全舰高级官员公开会议中，舰长站在大屏幕前这样说道，巨大的会议室内，坐着参与讨论的三十多位高级官员和一百多位有关专家，还有许多来看热闹的普通平民。之所以对平民开放会场，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板块飘移即将到来的事实，明着说，是让大家做好各种相关准备，暗地里，是为了洗脱舰长等人的罪名，既然是公开的科学性质的会议，参予舰外工作的人员，自然对危险有所了解，有所了解还是死了，只能怪老天。 “当然，”在喝了一口茶水后，舰长补充道：“由于该星球处在完全原始的状态，又有许多体形巨大，或者有较强攻击性的原始生物，这些器材需要有足够的保护，这就要求安装器材的人员同时也安装大量坚固的保护设施，最简单的，也要搞些铁笼子，当然从实际观测来看，只有铁笼子是不够的，做这些工作，需要有3天的时间，而到达30公里外，则需要1天半左右，来回就又是3天，而我们现在只剩下一周不到点的时间了，可以说，任务时间十分紧凑，风险性比较高，因此为了可以尽快安全抵达那里，并尽快安全返回，除了300或者500名工程人员外，还需要有200名以上军人担当护卫，以尽可能降低风险，刀剑锋将军……” “在！”刀舰锋起身站起来，现在他当然也属于舰上高官之一。 “你手头上正好有这样多的工程人员以及士兵，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由你去做这个任务是最好的，但是我要在此先警告你，任务是有风险的，如果觉得没有把握，你可以提出要求以增加安全性，或者可以拒绝它，毕竟我们不能为了几只动物就把人命给送掉了。而且你的主要任务是在战舰外面建立基地，并不是……” “我接受！” “什么？你确定？”装模作样的关心和仁慈，对于刀剑锋这样爽快就接受，舰长有些意外，难道他猜不出来这是在打发他往黄泉路上走吗？不可能，他肯定知道，但是，现在看来，更肯定的是刀剑锋更乐意接受掌握军队、训练军队的机会。实际上，就是猜到刀剑锋有拉起自己部队的野心，才特意为他办了这个假仁假义的公开会议，他的接受在预料之内，但却不提任何条件，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是的，我认为对于该星球原始生物的情报掌握十分重要和迫切，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都不喜欢被活埋的感觉，我们早就想出去转转了，但是对于当地原始环境不了解就外出，是十分危险的，所以，我认为这个工作并不只是为了生物学家，而是为了全舰官兵和平民。” “我可以给你再增加一点人手，你可以自由挑选……” “时间来不及了，”虽然想拉出部队来，但如果时间不够，确实很危险，远离战舰是愚蠢的，如果仅是一来一回一周时间，还可以确保安全，太久的时间，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刀剑锋知道舰长有意让他提点要求，再挑选人，则多消耗不多的时间，要求增加武器护身，则增加负重。能够在几天内强化一下那些平民的纪律性以及斗志是好的，能够平安回来，介时在舰外依靠建设基地的借口，既有风险又有退路，就更好了。“我只需要每人发给一把防身手枪，以及适量的帐篷就可以，我想这应该在几小时内就可以分发完毕。” “是的，不过……你真的不需要其它东西了？我们还不知道这里的原始生物有多危险……” “如果带太多东西，只会阻碍我们的行程，如果再找人，时间不够，请舰长分发我所要求的东西，以及工作需要的配备吧！” 舰长假装沉思了数秒，然后道：“好吧，你可以立刻回去做准备，所有配备我会叫人在三个小时内弄妥，四个小时后你就可以出发了。” “是！”给舰长敬了个还没学得很象样的军礼后，刀剑锋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挤出会场，回房准备。 回到房内，刀剑锋将不多的几身衣服塞进一个包里，隧道打通以后，人们发现外面现在变得很冷，远处，倒还是郁郁的一片，虽然倒了大片森林，但从望远镜里看，大多数动物照样活得好好的，不知道那些动物在这样巨烈的自然灾害前是怎样活下来的，天始终灰蒙蒙的，大气中飘浮着大量火山灰，既便狂风大作，天空中的灰也还是一样多，一样灰蒙蒙，可见全球性的火山喷发使这星球变得到处都被灰尘盖住。没有气象气球可以放，也没有救生艇小到可以自隧道飞出，原本放置在轨道上的几个小卫星，现在也不知所踪了。不知道几时才能再见朗朗晴空，这里的一切都与地球类似又不同，如果换作地球，也许几年都见不到太阳吧，但这里的风大，且又多雨，可能数日或者数周后，大量的火山灰便会被重新带回地面。这是很有可能的事，全球性的火山活动，照说应该将天空盖得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才对，可人们外出后，却发现不黑，仅是深灰色而已。而原本应当雪白的冰雪上，却已盖上了平均二十一厘米厚的灰尘。 不管灰有多少，天有多冷，刀剑锋就那么几身夏天的衣服，穿着总比赤身裸体来得好。 整理完毕，往床上一倒，正想争取时间多休息一下，卫青英来了。 “你知道你接的任务风险多大吗？”卫青英一脸忧色，“我才不信舰长这样好心，他今天在会议上，竟然多次提醒你任务十分危险，这除了说明他要你的命和努力摆脱自己的罪名外，什么其它的都不会有。” “我知道，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如果那些装甲人们有过军事训练，实际上根本不需要带自然人士兵去外面，那些人只是累赘而已，没有他们，我们半天就可以到那里。” “没有这些累赘，你们连半天也活不了！”卫青英生气的一跺脚，“几百几千只翼龙那样的动物从天空所有方向扑来，你能防得了几只？往天上跳？还没落地，你的脑袋就让它们啄烂了，往地下钻？就算有可以钻的洞，搞不好就是另一些可怕的动物的窠穴，就算给你们枪，你倒是有玩过战争游戏，枪法出神入化，其它人呢？能量全部打光也不知道能不能打下一只来。”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错了！”刀剑锋急忙陪着笑给她作揖，不过这一套，对于满心担忧的卫青英不管用。 “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财富！”卫青英语重心长地道：“不要嫌别人行动缓慢，他们才是你的盾和剑，我知道，这趟任务，你其实是没有其它选择的，在线这边的半岛上，没有那么多动物可以威胁我们，所以也没有那么好的机会可以团结人心，如果不能拉起一支足够团结、足够听令的队伍，未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你只是个普通百姓也就算了，争权夺利这条路，一旦你走上了，就再也别想下来，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了。” “你怎么知道……”刀剑锋大惊，他没有跟任何人谈起过有夺权的想法啊！ “你的表现已经明白告诉了我，当然也明白告诉了舰长、三副，你还以为是你一个人的秘密吗？现在我也告诉你，在三副和舰长和你之间，我当然会全力支持你，我只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夺权可以，为了夺权，有时会牺牲几条人命，也是无可奈何，但是你绝对不要搞什么屠杀，更不许奴役自然人，如果你要这么做，等着你的，就是我卫家对你的全面战争。我卫家是不会扶植一个暴君的，如果不小心扶植了一个，就有责任有义务打倒他。” “这你放心好了。”刀剑锋郑重地举起手作宣誓状，“我最初有夺权的想法，起因只是不想我平静快乐的生活，再被别人任意破坏，不想我的家园，再因为种种人为理由而毁掉，我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不公平的事，任何悲痛的脸，所以，我想夺权，只是为了建立一个快乐的人间天堂而已，一个尽可能公平、公正、自由、快乐的家园。” “好！”卫青英也十分郑重的握住了刀剑锋的手，凝视着他的双眸道：“你的理想十分伟大，如果是这种理想，我就算牺牲全部家当，也会帮助你实现它。你必需成功，必需活着，在我全力支持你以后，我也走上了不归路，如果你竟然失败了，甚至失去了性命，那我离死也不会太远了，别让我被人杀害，好吗？” 卫青英的身躯微微抖动着，刀剑锋知道，那是因为她感到了害怕，因为知道有那样的可能，所以害怕，但一向怕死的卫青英，竟然肯为了自己押上家当，甚至有可能是性命，这令他十分感动。在卫青英将巨额的金钱借给他时，他便知道这个人很讲义气，如今又一次向他证明，怎能不感动？将那抖动的身躯搂住，拍了拍肩膀道：“我在，你就在，我不在，你也一样能在。” 这句话比较令人费解，但是卫青英明白他的意思，卫家产下有保险公司，保险公司在推销人寿险时，最爱讲的就是这样一句话，意思是不管被保险人在或不在，都一样能够照顾家人，其爱与责任感，超越生死。比起那种“只要我还在，你就放一百个心”更进了一步，同时，也更加深了承担的责任深度。 正当两人沉浸在这稍有忧伤的感动中时，陶诗仙闻讯赶回来，她的指纹、眼底纹都属于“房间主人”一类，因此无需按门铃等人开门，直接就可以任意进出，推门而进，却见到两人搂在一起的模样，呆了半晌，终于尖叫出声，指着刀剑锋喊道：“变态！” “变态？”本来很尴尬的，听到这一称呼，刀剑锋不解地望着陶诗仙，“我变态？” “不是那样的！”卫青英尴尬地急忙摆着手解释，“陶小姐，其实我是……”想了想，不对呀，还在地球上时，刀母便当着陶诗仙的面叫过自己“卫小姐”，陶诗仙当时并没有因此表示奇怪，那时还以为她没好好听，但是后来……难道，真的还不知道真相？ “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的了。”陶诗仙哼哼着将前伸的手指移到卫青英方向上，“我们第一次一起在外面过夜时，我就溜到你房间查看过你的身份证了，我说的是小刀是变态！大变态！” “知道她是女孩还管我叫变态？”刀剑锋吃惊地瞪大了眼，“难道我现在女人模样了，就得抱真正的男人才不变态了吗？” “不，我是说，你怎么能抱着男人模样的卫小姐呢？就算她是女的，可她现在也是男人的身体呀，要是你们两个一冲动，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我……那我……” “不会的不会的！”卫青英脸都让陶诗仙给说红了，这可真是怪事啊，连她本人都觉得奇怪，都已经几年没有红过脸了？“这种事小刀是不会同意的……” “啊？这么说来，真正的变态是你了？”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是女的，怎么能对女人身体感兴趣呢？” “你管那么多？”刀剑锋跳起来骂道，“我看最变态的人是你才对，哪个晚上你不在勾引我？哪个晚上你不在我身上亲来亲去摸来摸去的？不管我是男人身体还是女人身体，你都这样搞，还不准我做实际行动，说什么精神恋爱最可贵，你才有病呐喊！” “每天晚上都？”卫青英不敢相信的望望刀剑锋，又望望陶诗仙，想说“竟然这样”结果脱口说道“好羡慕！” “咦？”刀剑锋与陶诗仙一齐瞪视着卫青英，于是一场谁更变态之争再度展开，既将出征的忧愁倒是被这混乱的气氛一扫而空。 “等小刀回来，我也要跟你们睡在一起！”卫青英大声宣布道：“陶诗仙，别以为你是女性身体就了不起了，现在小刀也是女性身体，我看你跟他怎么搞得起来！哼，我跟小刀就不同了，我们原本的性别是不同的，现在的性别也是不同的，要怎么搞就怎么搞……” “搞你个头啦！”连刀剑锋都脸红起来了，“你要是回到原来的性别上去，我倒不介意的，反正我又不吃亏，想用这身体跟我做，没门！” “有门没门到时就知道啦！嘻嘻嘻！”卫青英嬉皮笑脸的一捏刀剑锋的红脸蛋。 “你敢花心看看？”陶诗仙则捋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模样，“我告诉你刀剑锋，虽然我是宏扬精神恋爱的，但这不表示允许你跟别人肉体上乱来，还有你卫青英，你要是真敢对小刀做什么，我就告你强奸！” “唉……唉……烦死了。”刀剑锋捂上耳朵，不想再听，上苍啊，让四个小时尽快过去吧，还是外面的毒虫猛兽更可爱一点啊！ 不幸的刀剑锋，要捱到下一节故事，才能脱离苦海了。 下一节故事开始，刀剑锋就要与异星的自然灾害以及原始生物抗争了，让我们祝愿他平安回到舰上，重新接受两个女人的折磨！呃……也许故事不是这样的，谁知道呢。 四章 38 走出舰外 300装甲人与200自然人士兵，早已站在一号出口前整装待发，刀剑锋清点了人员及配备，发现确实做到了每人一把手枪，另外还有一些士兵带着威力强大的突击步枪，除此而外，便是大量的工程机械，每一个装甲人身后都堆着钢材、工具。 “机器人呢？”刀剑锋一愣。 “在这里。”有一个装甲人指指他身边的一个箱子，在刀剑锋惊讶的目光中打开，原来全部是些小机器人，大小跟猫一样。 “很好！”点了点头，刀剑锋说道：“现在再临时一个命令，所有服装，包括你们身上的，都要换成浅色的，最好是显眼的色彩，那些不显眼的衣服如果穿在里面也无所谓，如果是外套，就请立刻交给你们在场的亲属朋友。” 有人问为什么，刀剑锋告诉他，在一个从未接触到的原始生态中，地球人所认为的保护色不仅可能没有保护作用，反而容易使自己人忽略他的存在，这样就不能及时救援和发现他。几分钟的骚动后，许多人自身上脱下或者由包裹中拿出了灰色、黑色、绿色的衣物，换上了白色、红色以及黄色等显眼醒目的服装。 “很好，现在自检一次装备和通讯，将所有武器打开保险，注意要枪口朝地面。” 又是一阵骚动。 “现在，让我们出发吧，早去就可以早回，走！”刀剑锋带头向一号出口走去，车子完全没用，一出隧道就会被陷进松软的雪地中，所以只能靠两只脚走到目的地。501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隧道，走出舰外，外面是零下2度的低温环境，由于这个星球36小时自转一圈，因此还算是中午，虽说是中午，但天却依然灰蒙蒙、阴沉沉地，空气中飘着大量浮尘，开着手提射灯，也只能看出20几米远，全靠各人头盔上的红外仪、声波仪才能确定路线是否安全，也全靠了可以密闭的头盔提供了防毒面罩，才能呼吸干净的空气。今天空中的浮尘特别多，风力特别弱，按照以前的观测，这是下大雨或大雪的前兆，待到下过大雨雪，空气质量就会好很多。 200自然人士兵没有什么多余的说话声，300装甲人则不停占用着公共频道交头接耳，如果可以，刀剑锋真想叫装甲人们把自然人扛上然后飞奔而去，可是装甲身体本身就已经相当沉重，再加上大量的工程用品，每一个装甲人都是陷在及腰深的积雪中前进的，还能够前进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一点刀剑锋没有事先想到过，看自然人，倒因为只陷到半只小腿的程度，走路轻松很多，当然他自己更轻松，连所有装备在内，他的重量也只有40千克不到，积雪灰尘仅只到他脚背而已。 “重新排列部队，”刀剑锋打开通讯说道，“我依旧是最前面，自然人士兵平行排列在装甲人两侧，装甲人排成四列，以你们之前挖洞时的头为队伍领头人。” 自然人士兵那边仅只几秒便排好了新的队形，而装甲人那边，哄闹着乱成了一团，个别人还在各个队列间窜来窜去，好不容易花了有5分钟时间的样子，才终于排好了队形。 “这种秩序……”刀剑锋悄悄叹了口气，别说打仗了，就算是打猎也打不了。看来要强化那些装甲人的纪律观，还有为他们分配出恰当的小头脑来才行。于是一边向前继续走着，一边在频道中按照他的记忆，将那些装甲人按年纪、原本在卫家的职权以及玩游戏时枪法的好坏，重新任命着大量的领头人，五人一小队，十人一中队，三十人一大队，以画在头盔上的杠来区别，小队长画上一条横杠，中队长两条，大队长三条，数分钟后，装甲人以小队为单位，与其它小队稍有间隔，很快便象模象样起来。有了各种队长后，当有人再不小心陷进雪中，便不再凌乱不堪，大部队依然前进，由那小队的人将陷进去的队员拉出来，行进的速度提高了一点。 “将军！”一个自然人军官小跑到刀剑锋身边，刀剑锋哪怕只当了几天的将军，依然是将军，做为军人，只有服从不服从，没有服气不服气的，“将军，我们对前面的道路还一无所知，我听说将军是会飞的，想请将军到前面看一看，好避开更多的雪地陷阱。” “嗯，有理。”刀剑锋点点头，然后命令全队暂时以那自然人军官为先锋，一边继续走着，一边脱着上衣，直到只剩下背心，才抱着衣服展开翅膀腾飞而起。 “哇！看哪看哪！”刀剑锋听到后面的人惊呼道，有人吹起了口哨，此时刀剑锋稍有得意的笑笑，那个发明会飞的装甲身体的家伙，确实有先见之明，在一个原始星球上，本身会飞的好处实在太大了，象现在这样，飞行器全都出不了隧道，别人都只能乖乖地走，而他却可以轻松自在的飞翔，如果个个都可以飞那该有多好，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哪用得着在地面花那么多天慢慢前进的？ 除了生孩子以外，装甲身体在任何地方都强于人类肉体，如果可以任意更换装甲身体，那有多好？刀剑锋已经没有想要换回原来肉体的想法了，他只想换一个男性的会飞的装甲身体。仔细想想，其实社会上几乎没有人不这样认为，都知道装甲身体的强大、高性能、安全，以及外表的美观，只是因为有那10％的死亡率存在，才使人没有勇气好端端的去将肉身换掉，如果可以绝对安全的将身体换来换去的，世间也就不会有装甲派、自然派之分，担心被装甲人欺侮的，自己也换成装甲身体就行，那就不会有两派的战争了。 由于可视度相当低，刀剑锋也无法飞高飞远，他的作用，现在只能是提前发回警告，告诉后面的人员，探测器探到某处雪面下有深坑，应当绕开，并且在那里踩上一圈，以示警戒。 战舰所停靠的地方地势比较高，又刚刚发生过雪崩，这里没有任何植物存活，所以也没有动物来觅食，直到走出雪地以前，暂时还应当是比较安全的，如果那些会飞的食肉动物也是用眼睛来寻找猎物，那么在可视度变好之前，队伍都应当是比较安全的。这一程路虽然有十余公里，却走得相当顺利而且快速，到了舰上人员的“晚上”时间时，已经顺利走到雪地的边缘，此时大家都已觉得疲累，装甲人虽然身体不会累，但是大脑需要睡眠，于是，刀剑锋命令安营扎寨，士兵们短短15分钟便已扎好营地，而装甲人们，则多花了20分钟，才终于可以进帐休息。 按照刀剑锋的按排，每2小时，便应当换班，每一班由20名士兵与30名装甲人轮值，士兵们准时起床，紧握着武器，一动不动站在营地周围，象雕塑一般，而装甲人们则需要前一班的人拽耳朵才肯起床，出了帐篷后，哆嗦着三五人一堆挤在一块儿聊天。每2小时醒一次视察10分钟的刀剑锋，虽然对装甲人们的表现很不满意，但毕竟那些装甲人并不是军人，现在也没有任何威望可以强令他们做本就不愿做的事，也只能摇头叹气而已。 第三轮换班时间到后，刀剑锋腕上的电脑再次响起音乐声来，仅管困顿，但他也不得不起床，装甲人的表现不能满意，而自然人则无法彻底信任。打开帐篷的门，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雪，天空的能见度变得更低，但等雪一停，空气就会变得澄清，那时危险也就来了。由于雪片上粘着大量的灰尘，雪是灰色的，与灰色的天空相配合，更令人觉得沉闷。 不久，天彻底黑了，除了营地内微有灯火，到处都黑乎乎的，但从中国人的作息时间上，却已经是清晨，刀剑锋走到负责炊事的帐篷里，叫醒了不用值班的炊事员们，他们自带了一周的粮食，所以，这一天的早饭，甚至还有肉包子可吃。吃过早饭就该出发了，这星球的黑夜仅对这星球的动物有效，到了晚上，活动的动物怎么也比白天少些，拥有夜视仪的队伍当然不用担心看不到路，就算担心也得出发，如果不能及时赶回舰上，不知道要在野外生活多久，才能制作出热气球来将人员送回去。 回帐篷内又睡了两个小时后，炊事班已将早饭做好，送到一个个的帐篷内，是刀剑锋中意的驴肉包子，还有一杯热乎乎的纯豆浆，吃罢，集合，收帐篷，然后整装出发。 队伍于20分钟后进入森林，这里虽然也有很多积雪，但参天的巨树、倒地的枯木与不毛的雪地景象毕竟截然不同，一些树上还缠着几条巨大的蛇样动物，被队伍的脚步声惊醒后，只是懒懒的探头看了眼这些陌生的客人，便又紧紧缠住了巨树睡起觉来，几只小如狸猫纯白色动物自树洞探出头来，站在树枝上好奇地望着这一队从未见过的直立生物，嘴里发着“噗叽”的声音交头接耳，甚至有几只特别胆大的，在树梢上跳来跳去，一路尾随，黑夜似乎对它们的视觉毫无影响，想必应当是一种夜间活动的动物。 500人的脚步声，自然十分响亮，踩在雪上，“咯吱”声不间歇地响着，十数分钟后，终于引来第一批食肉动物，黑影如狂风般扑向最尾的几名装甲人。 “啊！”惨叫声响起，士兵们大叫着“别动”，端起枪来朝咬住了几名装甲人的动物开火，肉眼不可见的激光瞬间将那几只动物打得遍身是洞，更多原本想要扑上来的动物立时站定在远处。刀剑锋急忙从队伍前头跑到后方，仔细检查一番，却发现只是被咬掉了一些人造皮肉，象血一样的液体早已止住了流淌，几名侥幸未被咬到头的装甲人惊恐的瘫坐在地上，望着正被几名士兵以枪口拨来拨去的生物。那是几只黑色的、体形象小狮子一样的四脚动物，牙尖而长，看起来可以一下子穿透人的胸膛，黑色的表面却并不是毛发，而是鳞片，有人拨开鳞片，惊讶地发现鳞片内的皮肤上竟然还有毛发。 “怪事，怪事！”人们啧啧称奇着，对于数量不多的还在远处的那几只黑色食肉动物，当作看不到一样，有上百只枪口对准着它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没事就好。”刀剑锋拍拍那几人的肩膀，“你们到队伍中央去吧，对这里的原始生物，我们能不杀就不要杀，除非它们攻击我们，加强警戒！”后面几句，是对所有人说的。 “不杀不会有危险吗？”刚刚被咬过的一人问道。 “有那么多枪在保护你，怕什么？我们对这里还一无所知，如果轻易就大开杀戒，破坏了原本的食物链，将来是要倒霉的，地球上的情形，不能再在这里重演了。” “将来？” “将来这里是要殖民的。”刀剑锋再次拍拍那人的肩膀，“会变成我们的家园，地球上已经污染得一蹋糊涂了，除了人和狗，基本上看不到别的动物了，而且工作难找，钱难赚，你觉得这里不好吗？”他这是在试探，看在场有多少人愿意留下的。 “我觉得这里也不好，”那人说着，比了比他刚刚被咬的地方，“瞧这些野兽干的好事，还有满天灰色的雪，你觉得这里好吗？” 被他问到的另一个被咬的人赶紧摇摇头，随之又加了句“地球上起码不用担心被野兽咬死。”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后面的人留意那几只野兽，不喜欢留在这里的人也得为留在这里的人考虑一下才是。”刀剑锋转身又朝队伍前头走去，边走边说着，“我自己还没有决定是留是走，不过如果我打算留下来，一定会找一个岛屿，把那岛上危险的动物都转到别处去，在那岛上种椰树，养小鸡，喝完全没有污染的泉水。” “那倒也是不错。”担心被咬死的那人紧跟着改了口，“只要在海里围上铁丝网，再布上防飞行动物的防空炮火，可要比地球好得多了，唉，我一直都想要一副纯金打造的麻将牌，在地球上是不可能的，在这里，一不小心就会被纯金的金块绊倒。” 他的话引起一片笑声，在发现这里到处是黄金后，舰上就曾开过紧急全体会议，会议决定了，不能让外界知道这里遍地是黄金，倒不是为了守财，而是为了不引起地球上的金融崩溃，既便到了现代的电子货币时代，支撑那些数字成为有意义的金钱的，仍然是地球上和已知星球上含量不多的黄金，倘若这里到处是黄金的信息传了出去，等待大家的除了严厉的法律制裁，还会有大批强盗小偷，说自己没带金子回地球，谁相信？ “你个乌鸦嘴！”有人“哎呀”一声跌倒在地，站起来时手上捧了块足球大小黄灿灿的东西，明显是块黄金，大家哄然大笑，只有那跌倒的人愤愤地将金块扔到远处。也没人去捡它，反正这里真的遍地是黄金，想捡随时都可以，花上一天总能搬回家一箱子去。 队伍继续前行，一路招来许多食肉野兽，但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所有人都是抓着枪走路的，动物们还没怎么跑近，便纷纷倒地身亡，虽然不能对当地生物大开杀戒，但自卫还是需要的。不过，虽说之后一直没什么意外发生，大家也还是走得很小心，有些动物体形巨大，突然从某块石头后面扑出来，就算立刻被人开枪打死，尸体压下来也能压伤人。歇了有三次后，天渐渐亮了，此时雪也停住，既便在森林中，也能看出很远。这里的树木基本上都有50多米以上高度，有的更象是超过百米之高，因此树梢树叶什么的，位置也较高，以人的高度来说，那些树梢树叶只是妨碍他们向上的视野而已，向前看，只有巨大的树干挡住了视线，由于林木过于繁茂，使得贴近地面的植物很难长高，又有大量的灰和雪盖住地面和那些贴地植物，所以地上5米内的高度，都能看出比较远。 也有很多树，由于强地震而倒塌，或者斜生着，这些树给队伍带来很多不便，特别是倒地的树木，装甲人只需轻轻一跃便可过去，但对自然人来说，则要费些功夫，树干直径往往在2米以上，又有积雪，表面还有结冰现象，受到士兵们照顾的装甲人，也开始照顾士兵们，将他们一个个抱着跳过去。这样横在地上的树干非常之多，队形为此而变得散乱了。 指南针没有用，这在出发前便已知道了，这个星球的磁场现在还很混乱，指南针的针尖跳来跳去，老是变换位置，又没有卫星可以导航，为了不迷路，沿途只得做些标记，做标记的同时也回头看一眼上几个标记，确保是直线或几乎直线的前进路线，所有这些，都在出发前便有考虑到，也因此，才认为需要一天半时间，才可以到达仅离战舰30公里外的目的地，当然这一天半是指地球时间。30公里的路，有一半是雪地，已经轻松的完成了，这剩下的另一半，却十分艰难。难以行走的地面、饥饿的野兽，大大拖慢了行军速度，不过，终于也提前半日到达了目的地。 按照生物学家们的意思，要以目的地为圆心，半径5公里内都装上探测器，放上机器人，在降落之前拍到的地图中，这里有小山，有河流，有森林，有草地，是一个相对比较复杂的生态区域，相信在这里生活的动物种类也比较多，数量会比较集中。首先第一步，是在那块面积4平方公里多点的草地上盖个小房子，那里与战舰之间没有巨大物体阻隔，信号传输良好，最适合建立控制塔及信号加强站，而且又傍着水，机器人十分方便从河流中取得水源，在房子内做净化处理后，便可做能源提供给各个探测器使用。 草地视野良好，站在那里，特别显眼，特别危险，因此到了那里后，刀剑锋便命令所有士兵以同心圆为队形戒备，装甲人中的第一、第二、第三中队负责为全军扎营，炊事班自然还是负责做饭，其它人则按照设计图开始挖地基、打桩、切割材料。 军事上，这是一个死地，背山，面水，左翼是未经探测的森林，刀剑锋虽然之前从没研究过任何一本军事专著，毕竟脑内还是有这方面的信息，所以他才这样布局。动物毕竟不象人那样聪明，而且没有退路，才会激起人们反抗的心，对这帮没有军事训练过的装甲人来说，生地反而是死地。自然人的几位军官对这样的营地起先十分不满，虽未明言，但神情不屑，刀剑锋将他们叫到河边，讲解营地设在死地的理由，他不得不说，否则等下招来危险的话，威信便全无了。 危险必然会到来的，现在天空虽然依旧灰蒙蒙的，但能见度良好，微风吹拂，将人类的气息带出很远，施工的声音也很噪杂响亮，若说没有动物在旁窥视，任谁都不会相信，不过也正因为十分吵闹，人又多，一般食肉性动物，对这种陌生的生物还很警惕，不敢轻举妄动。古有黔驴技穷的说法，说的是从未见过驴子的老虎，初识驴时，被驴吓得胆战心惊，但饥饿使它敢于冒险，经过数次试探，终于发现那驴原来除了会发出怪叫外，便只会蹬蹬蹄子，于是，将驴咬死吃了。那些正在远远地窥看的动物，就是那老虎，它们可能还不是很饿，或者还没有探测明白，等到饿极了时，便会试探，最后攻击人类。刀剑锋对此十分清楚，因此下令凡是胆敢靠近到令人有不安感的距离内的动物，格杀勿论，只有痛下杀手，才能叫更多动物们明白，现在站在这里的，并不是501头黔驴，而是强悍到可以消灭任何其它生物的王者。 营地扎下一半时，终于有几头巨大的、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的动物慢慢靠近过来，守卫那一边的士兵们抬起枪口，对准那几只动物，只要它们更靠近一点，便会开枪要它们的命。那几头动物明显是食肉类的，张开的大嘴里，列着白森森的尖牙，头部看来象霸王龙一样，身体看来象角龙一般，披着灰色鳞甲的全身布满利刺，这样的打扮也告诉众人，它们在这星球还属于弱者，所以才需要那么多利刺保护自己。 刀剑锋的神经紧张了起来，眼睛盯住那几头动物的同时，也没忘了四下打量，那过于巨大的身躯，到底要几枪命中，才能要了它的命？士兵们手中的激光枪，能象对付最初几头黑色野兽一样轻松对付这巨大的弱者吗？士兵们手中的武器，还剩下多少能量，可以射击几次超高温的激光？ 装甲人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紧张地看着那几头巨兽的动向，虽然数量上，目前只看到七头，但后面还有更多这样的巨兽吗？ 巨兽在离最接近它的士兵前200米左右停住了脚步，鼻中喷出的雾气甚至带来点呼啸声，最为高大的那台仰起脖子“哞”的狂叫一声，声音就象放大了声响的牛叫一样，却根本不象牛一样可爱，那声音在四下回荡着，震得大多数人浑身一抖，就在那一瞬间，看起来笨重得快要走不动路的巨兽，以惊人的速度向人们冲刺而来。 人与兽的战争，开始了。 四章 39 人兽大战 激光枪的光束，直径通常在一厘米以下，所使用的能量为液氢，为了节约能量，通常每次射击都只有0.2秒，可持续时间为10秒，也就是单发状态下，可以射击50次，手枪的能量更少，仅能维持10次发射。作战时，通常每个士兵都会在身上带上备用的能量盒10个到15个。但这是指作战状态，一般任务时，都只有5个或更少的能量盒。刀剑锋特意为此作过研究，尽可能争取多带几个能量盒，但是现在的情形看来，多带50个能量盒也不够用。 那细小的光束对巨大的野兽杀伤不大，甚至没有什么伤害作用，明明看到那几头巨兽身上因为被激光烧灼冒出青烟，却依然狂暴地冲过来。 “持续状态！”一个军官无奈地喊道，士兵们将手上的枪支射击状态转换为持续状态之后，再次向巨兽射击，此时巨兽离最前线的士兵们已经只有80米左右了。由于加长了伤害时间，同时因为巨兽的移动产生了线形伤害，巨兽身上的皮肉被大块大块的割裂开来，伤口没有血，只有烟，焦黑的伤口既便隔得还很远，依然清晰可见。世上没有激光烧不毁的东西，但总要有个时间长度，才能一直烧灼下去，高速移动的巨兽使这种时间长度变得不太可能，刀剑锋通过头盔上的望远镜看到，大概最深的伤口，也只有半米左右，这对那些巨兽来说，只是些轻微的皮外伤而已。 终于有人准确地击中了巨兽的头部，可是却没什么效果，这倒是可以理解的，就象地球上曾经的霸主恐龙一样，脑袋也很巨大，但脑容量却很小，霸王龙的脑容量，或者说霸王龙的大脑，仅为一颗核桃的大小。跟麻将桌一样大小的脑袋上找到核桃大小的大脑，射击难度当然非常高，就算枪法最棒的机器人士兵来打也没用，因为没有人知道巨兽的大脑在它脑袋的哪个位置。 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一直没有穿上外套的刀剑锋，从身边一个装甲人手中夺过4米多长的一根钢管，只一跃，便跃出70多米远，跳到了最前面的那头巨兽身上，举起比大腿还要粗的钢管，往已有的伤口上扎去，在人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巨兽发出第一声惨嘶，血象喷泉般溅出老远，落下的血使刀剑锋整个人顿时变成血人，但他却不管身上鲜红的血液有多么恶心，拔出钢管，再刺一下。 巨兽悲鸣着轰然倒地，顾不上多看一眼，刀剑锋拔出钢管又跳到另一头巨兽的身上，如法炮制，一连几下，又捅死一头巨兽。 剩下的巨兽发现了这个杀害同胞的凶手，狂怒着改变方向向他冲去，这在巨兽眼中如大跳蚤一般的东西，却象真正的跳蚤般，不停在各个巨兽身上跳跃，半分多钟的时间后，七头巨兽全部倒在血泊中闷哼着，浑身是血的刀剑锋高高举起钢管，远看，就象一个传说中的刀客剑客，举着巨大的刀剑在宣告自己的胜利一般。 全场静默，隔了有近一分钟的样子，才爆发出震雷般的欢呼声，自然人官兵们在欢呼的同时也汗颜无比，想不到最新科技的单兵武器，效果还不如一根没有锋利切口的钢管来得好。 站在巨兽身上耀武扬威的刀剑锋，第一次觉得当英雄的感觉真好。做为整个队伍的领导，当看到现代化武器不起作用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护手下人，这才有了看似疯狂的举动，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收拾掉了那七头巨兽，刀母是一个武术爱好者，本身也是武术高手，给他取这样的名字，也是希望儿子能够成为侠客一样的人，现在，刀剑锋真的觉得自己象侠客一样伟大了。 站在巨兽的尸体上得意了一阵，一次寒风吹过，刀剑锋才感觉到浑身都是湿淋淋粘答答的血液，如果还有五脏六腑，一定将隔夜晚饭悉数呕出。100多米外，就是一条河流，刀剑锋两步跳进河中，在水里冼掉了还没有怎么凝固的血液，湿淋淋的回到了岸上。 队伍总算并非全部是男性，也有十几个女性装甲人，赶紧迎上将他拽进已经搭好的一个帐篷内，不管他本来是男是女，但现在的身体是女性的，当然不能在男士们眼前换衣服，于是，刀剑锋终于有温暖的冬衣可以穿。借给他衣服的是女性队伍的中队长，当然，这里除了他以外，别的女性装甲人都是如假包换的真正女性，之前要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一个人妖领导穿，她们还嫌恶心，现在可就不同了，美女爱英雄，刀剑锋此时是不折不扣的英雄，虽说还谈不上爱不爱的，但仰慕之情，总还是有的。 待他换好衣服走出帐外，人们又爆出一声欢呼声，有人甚至喊道“我真是太幸运了，有一个既聪明，又强悍，还很漂亮性感的领导！”搞得刀剑锋满脸通红，装模作样清清喉咙，威严地命令他们继续各自的工作，却引来更大的笑声，不过笑归笑，人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 有好事又空闲之人，开始为他打造巨剑，材料当然是钢管，刀剑锋看到那把不象样的巨剑，皱了皱眉头，叫他重新做过。炼钢的家伙是没有，但完全可以利用取之不尽的木材生起火来，将钢管烧热烧软，切割成两半的钢管再用铁锤打几下，也就象把剑的样子了，利用现有的工具磨出比较薄的边缘，切割出尖锐的剑尖，就十足是一把品质恶劣的巨剑。等到那把巨剑几乎铸成，他却又改了主意，叫那人再做一次，把剑做得更小更短，剑身宽15厘米左右既可，长度2米，这样子可以用不多的钢材多做几把剑，分给更多的人使用，事实证明对付巨大的生物时，激光枪还是长长的铁器更好使。虽说材料要用来做铁笼子、铁桩等等，但总会有一点多余的剩下，做十几把这样的巨剑，应当不会妨碍工程的完整性。只苦了给他做剑的那人，以及那人的中队，他本来只是闲得无聊玩玩而已，结果却成了他们中队的任务。 七头巨兽失败的进攻，使许多旁观的动物胆寒，它们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开始那些陌生生物只是围在一起看巨兽进攻，不能理解巨兽身上的皮肉怎么会裂开，但却了解那个细小的会跳出很远很高的生物，是极其可怕的东西，转眼间就将七头巨兽弄死了，在它们所熟知的生物中，还没有任何其它生物可以那样轻松制服七头那样的巨兽。也许所有那种小动物都有这样的能力，可以的话还是找其它猎物更安全些。 抱着这种认识的动物纷纷离开现场，转觅他食，但还是有一些动物继续观察，那些动物们原本就总是要面对比自己强的猎物，全赖团体作战以数量取胜。地球上的狼也差不多，偶尔也要对付象牛一样比自己强大的动物，靠着数量和计谋才能取得胜利，偶尔也会有几千几万头狼一起围猎几十万头羊的大规模作战。在这原始星球上，动物们更容易聚集起更多数量的同类来围猎。 听到远处动物不停的嚎叫声，刀剑锋总觉得它们象狼在呼唤自己的同伴一样，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命令抽出20几名装甲人锯树，将已经倒在地上的树以6米为一段，锯出后拖到营地四周，在地上挖坑放进树桩，这样起码可以起到缓冲作用，起码可以防止体形不十分巨大的食肉动物的进攻。 动物们不能理解人类这种行为，但它们更深刻的了解到对方是一种团体协作的生物，对付团体协作的生物，需要更多的同类，于是，嚎叫声更多的响起。 本来，是带了铁丝网的，但看起来电网对这些体形巨大的生物没有什么用，尽管刀剑锋还是命令下面开始布网，不过却把主要的防御放在掘洞上，不是用来让人躲，这里离河水太近，挖掘不深便有水在坑中冒出，这些坑是用来绊倒快速进攻的动物用的。体形越是巨大的生物，倒地时对它自己的伤害也就越大，道理就象大人摔上一跤搞不好会骨折，幼儿天天摔却总也摔不坏一样。 由外向内，是坑洞、电网、巨树桩，两个装甲人就可以抬起一根直径2米长6米的树桩来，切割也非常快，营地又设得十分集中，看起来工程最大的防疫工事，反倒成了进展最快的一个，那么多的坑洞却十分难挖，由于目标是巨大的生物，所以要挖得很深，每个坑深度在5米以上，直径在2米以上，而且是坑壁是直壁，这就要求挖的人跳到里面挖掘，仅为排水就花费了大量时间，不过没有人抱怨工程的艰辛，这都是为了保命。塔一日不建好，他们就一日不能离开，建好塔后，还要在各处装上探测器和摄像头，这样才算是完成了任务，才可以回到舰上。 当初人们也没有想到这星球的动物这么难对付，想到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自愿来了，来都来了，不做完任务显然是无法回到战舰上的，除非特别危险，否则没有哪个领导会发出撤回战舰的命令，毕竟一开始所有人就都知道任务有风险。因此也没有人向刀剑锋提出要提早回到战舰上，只一心希望可以早点完工，早点脱离这险地。 这个白天，都没有什么动物再来进攻。 入夜，按照时间差，与前一个黑夜相反，正好也是人们的睡眠时间，这一夜刀剑锋安排了1／3的人警戒，另外2／3除非特意叫醒，否则不准出帐迎战。军队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分配，为了保证白天的战斗力，若非决战不准休息的人起床。与人斗尚有决战，与动物斗，根本没有决战这回事，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战斗。 天色全黑后约两小时，红外望远镜中显示周边森林已聚集大量的野兽，从体形上看，大多是同一种群，大小如同虎豹，头上长着斜向上生的独角，尾巴上有钩，那尾巴的长度超过兽身，看起来，应当是它们的主战武器，独角反而只是一种威胁性质的防御手段。打造好的12把难看的长剑，被分配到12名装甲人手中，他们都有过杀生的经验，虽然有的只有杀鸡的经验，但也总比彻底没有见过流血的人强，这种武器自然人是用不了的，拿着它除了妨碍逃命别无它用，只有弹跳、力量、速度都超过自然人百倍的装甲人抓它在手，才有杀伤力，比激光更管用的可以对付大型生物的武器。 12名装甲人中，当然也包括了刀剑锋在内，按照分配，除了刀剑锋做为总指挥，当有任何动物进攻时，都不得不起床外，其他11人只有在受到大型生物进攻时才出帐迎战。 地球时间晚上24点前，那些数量最多的种群开始慢慢向营地移动，它们伏在地上，象所有地球上的突击动物一样，走几步，停一下，再走几步，再停一下，确定它们有进攻意图后，职班军官下令开火，并且命人去叫醒刀剑锋。 无声又无光的激光，与无声无息接近营地的动物十分相衬，对付这种小型动物，激光效果非凡，士兵们使用的这种步枪在地球战场上并不是用来狙击，仅仅是在枪上带了个普通的固定位置而已，军帽用的红外望远镜固定在那位置上，便成了有红外狙击镜的狙击枪，队伍里有30把这样的枪，30名枪法比较好的士兵便在这刻成了狙击手，瞄准来袭动物的眉心射击，按照职班军官的指示，数量庞大的动物群不发起冲锋，或者不前进到挖有深坑的地方，就不准打偏，这样才可以在它们冲锋前争取消灭尽可能多的野兽，直中眉心的激光可以在瞬间杀死动物，令它们不发出一点声音便倒地身亡。 待到刀剑锋匆匆赶到时，职班军官报告已有至少700只野兽成功射杀在远处，听到这个数字，刀剑锋吓了一跳，因为透过望远镜看到的景象，依然有极多的野兽伏在地上靠近过来，它们已经十分接近白天挖的深坑。 “难道竟然有几千只这样的野兽过来？”刀剑锋喃喃道。 值班军官点点头道：“肯定有，可能还不只，也许有上万只，如果有火药枪，搞点爆炸倒不错，巨大的声音和亮光，会吓退动物，那就不用这样屠杀了。” 刀剑锋转头眯着眼望了望那军官，想起他在名册上的名字来，于是道：“我记得你是蒙古族的，你的祖先有相当丰富的对付野兽的经验，你是不是也多少学到了一点？” “一点点都没有。”军官摇着头自嘲地道：“我们家甚至连姓名都被汉化了，还有什么蒙古的东西会遗留到我这代呢？蒙古现在跟新疆一样，在国内就是沙漠的代名词，哪还有什么动物！” “哦，难怪，我说你怎么会叫‘付蒙”这样好象汉族的名字。” “呵呵，付是我娘的姓，我爹娘在我很小就离婚了，我跟我娘，就也跟了她的姓。” “哦，是这样。”刀剑锋点点头，这年头的人，结婚离婚跟过家家酒一般，据统计80％的夫妻都会离婚，40％的人一生中会有三次以上的离婚史，所以父母离异，并不算是难以启口、不能为他人所知的事，而且离婚双方如果有孩子的话，70％以上都还是会住得很近，甚至就住在隔壁，以方便照顾小孩，这种模式在几百年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既便在一个世纪前，也让人不敢相信。 “对了，将军，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人为制造点声音和光出来？”付蒙突然一拍脑袋说道，“我们有的是电锯、钢铁，还有灯，用这些搞点声音和光出来，再让士兵们大声呐喊，站在最显眼的树桩上和岗哨上开枪射杀，也许会把这些野兽吓跑。” “好主意！”刀剑锋眼睛一亮，“就这么办，你去安排！” “是！”付蒙敬了个礼，开始忙碌起来，几分钟后，几把电锯跟几块废铁被抬到了树桩上，连成线围成圈的树桩，此时也起着城墙的作用，大多数士兵就是坐在那上头值班的，灯本来就被固定在高高的岗哨上，一声令下，锯铁的锯铁，开灯的开灯，呐喊的呐喊，射击的射击，还在悄悄伏过来的野兽群吓了一跳，但却竟然立刻发起了攻击，这一跑动，那些已经死去的野兽便变得显眼了起来，加上持手枪的士兵也被下令可以射击，大量野兽被立时击毙。兽群很快就跑到深坑那里，却并没几只跌下，看来它们白天便已侦察得一清二楚，而且夜间视力极好，只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发现身边有同类死去，难道竟然有野兽不能闻到气味的吗？ 兽群很快冲到电网处，上百只野兽惨嘶着被高压电击毙，火花与青烟在电网上不停冒着，这惨死的景象比视力不可见的激光更让兽群胆寒，几只领袖般的野兽发出“呜”的长鸣，如同洪水般滚滚而来的兽群，在瞬间停止了前进，一转身全部退入丛林中，那些眼冒红光的野兽在丛林与草地的边缘停住，转身又望着营地的方向，竟象还有卷土重来的意图般。 营地的后方突然传来惨嚎与火花，原来竟然还有另一支部队自后方的小山上偷袭而来，却被电网一只接一只的烤焦电熟，那边的士兵也急忙开枪，转眼间又在那里倒下几百只野兽，丛林中的兽群这才无奈退去，之后整整一夜，没有野兽再来侵袭。天明，有人自营外拖回几只死去的野兽，说是搞点肉来吃吃，人们仔细观察了那些死去的野兽，发现它们竟然几乎没有鼻子，或者说它们的鼻子长得十分特别，极其古怪。它们脸的正前方，鼻子的位置上，长了个独角，那角的中间两侧，有四个孔洞，经过解剖，发现这些孔洞直通咽部，看来鼻子就是它们的角，角就是它们的鼻子，难怪对身边有同伴死去的事实，不能依赖嗅觉发现，因为角中根本找不到任何象嗅觉组织的东西。这些动物的视力看来确实极好，放在眼前看，才知道它们原来是有四只眼睛的，两只看来很一般，另外两只，虽然较小，眼球弧度却很大，相信可以起到望远镜的作用，大概连几千米外的蚊子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这里是没有蚊子的。走兽的视力，为何会象飞行动物一样好？地上的视野，不可能那样深远，这种进化难道只是一种浪费？ “不可能！”刀剑锋摇着头喃喃道，昨晚兽群退却后，他又回帐篷休息，到了天明出帐一看，却已有人将野兽的尸体拖回，听说要尝试一下这些野兽的肉有毒没毒，好不好吃，几天没有好好啃肉的刀剑锋便来了兴趣，围着那几头死兽不停地转，转多了，才发现被长长的睫毛所挡住的另一对眼睛。 “什么不可能？”别人全都莫名其妙，异星生物就算长100对眼睛，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毕竟不是地球，再说就连地球上，也有四只甚至八只眼的动物。 “地上的走兽，没有必要进化出这拥有远视能力的眼睛。”刀剑锋指着那对稍小且不醒目的眼睛道，“而且它们的位置明显过于偏上，根本无法做有效远视……不……它们需要！” “需要？”其它人更糊涂了，没事看天干嘛？研究星空吗？ “报告！”突然有士兵跑来喊着，“报告将军，视线的所有动物，突然都跑了。” “跑了？” “是的，跑了！” “为什么？” “不知道！” “跑了？”刀剑锋又再问一次，却是在问自己，四只眼的动物群虽然昨晚已经跑光，但还是有一些其它的动物在周围观察，可以想象，在大自然的灾害过后，再加上下雪、阴天，食物一定会变少许多，所以才有如此巨量的兽群，在昨晚进攻营地，但是怎么可能全部都跑了呢？这里这么多人，它们难道都放弃进食的机会了？ 呆了数秒，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刀剑锋顾不得脱下别人暂时给他穿的衣服，撑破它们张开翅膀飞起来，才飞起二十几米高，便狂吼道：“所有人准备战斗！所有人准备战斗！” 远处的天际，黑压压的飞行动物群，正快速朝着营地飞来，刀剑锋记得在太空时，便由照片上见到过数量极多的一种飞行动物，长相十分象翼龙，当时在太空观测到的数据显示，这些飞行动物平均身长3米，其中仅尖刀样的利嘴，便达1米，群体活动，往往是几千只一起的飞来飞去。四眼的走兽，必定是为了防它才长出另一对视力极好的能朝天空看的眼睛，从它象望远镜一样的结构来看，绝对是为了可以尽快逃生才有那结构，也就是说，在这种飞行动物前，那些走兽跟兔子一样无能。 那群飞行动物，转瞬便飞到了营地上空，盘旋着俯冲下来，人群爆出惊叫声，无数枪口朝向了天空，一场更艰难、更可怕的战斗，既将开始。 四章 40 死里逃生 “所有人全部背靠树桩，塔附近的全到塔里去！”因为升空不高，刀剑锋的吼声被大多数人听到，没有听到的也在惊恐中从了众，瞬间所有人都站好了位置，刀剑锋也讯速往塔滑落，最早俯冲下来的那只改变方向，向他冲来，这只翼展比刀剑锋翼展还要大些的动物，却远比他更灵活，朝各个方向飞了几下，都甩它不掉，眼看就要被那利刃般的喙部刺中，刀剑锋讯速转身、收翅，两手合拢，象空手入白刃般一下死死夹住那长满尖牙的喙，腿疾速抬高一脚踹碎了它的脑袋，这才堪堪脱了险，被他逃入还只做了个骨架的塔内。 天空在刹那间变黑了，密集的翼龙样动物群竟然将本就不亮的天空几乎彻底遮盖住，上千只翼龙样的动物，在意图进攻人类时，被人类的枪射杀，纷纷自天空坠落，这个时候连瞄准都不需要，只要往天上开枪，肯定可以击中一两只，激光可以在瞬间穿透翼龙的身体，直接伤害到它后面那一只，从这点来说，它是人类碰到过的所有食肉动物中，最好打的，但它的数量、疾速，又是所有人类碰到过的动物中，最恐怖的。这群动物也许就是靠俯冲、升起、再俯冲来猎杀动物，转眼间黑压压一大片的翼龙又腾空飞高，人们乘这时候手忙脚乱的更换了能量盒，刚才那短短的15秒内，所有人手中的枪已经用光了枪托中的能量。刀剑锋疾速的瞄一眼全场，地上并没有见到任何受伤或者死去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人被抓走，但现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全队的安危高于一切。 第二次攻击与前一次攻击时间相隔了10秒，天空再次变黑，密集的翼龙下暴雨一样往地上冲下，这一次有多人受伤，但由于人们奋力反抗，好象并没有什么人被刺到要害甚至被抓上天，地上翼龙的尸体已将地面盖满。 “5人一组，3个装甲人把2个自然人围在圈里，紧靠树桩！”刀剑锋大声喊着，装甲人们迟疑了片刻，刀剑锋夺过身边一位士兵的枪挥着吼道：“违命者立时击毙！”，装甲人们这才讯速围成圈，按照刀剑锋的命令，将自然人士兵保护在内。有这样的命令，是刀剑锋看到那些动物主要是以将喙刺入猎物身体来杀伤猎物，受伤的自然人和被刺中的装甲人，都是胸腹部被刺中，翼龙们没有想到这样刺人会把自己的喙深深地刺入树桩中，无法顺利再次升空，这才使人们有机会在刚才的战斗中将那些不幸被刺中的人救下。装甲身体当然不会被刺穿刺透，受伤的仅是表面无关安危的人造皮肉，自然人被刺中大多数地方，也会讯速自愈，但若心脏被刺中，在目前的情形下，则必死无疑。也有很多人头部、颈部鲜血淋淋，不过那里的目标毕竟比较小，而且动物对自己的猎食方法，轻易不会更改，只会因为失误才刺中头颈部，所以刀剑锋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么一站，虽然目标更加明显，但队员们受到致命伤害的可能将会降低。 第三次攻击已经到来，无数装甲人的身体被尖锐坚硬的喙刺得“笃笃”直响，但这一次，没有什么人再受到严重伤害，又有大量的动物尸体留在地面。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被刀剑锋夺走枪的士兵惊恐地望着依然漆黑的天空道，“我们已经第三次更换能量盒了，它们每次进攻都会消耗掉我们一整盒的能量，再有三四次，我们的枪就都没用了。” 望望那个士兵，刀剑锋将手中的枪还给他，他很想叹气，但做为领袖，不能表现出软弱。 “先顾这一刻再说。”刀剑锋阴着脸道，想起自己手臂中还有一支从未动用过的神经冲击枪来，将它浮出手臂，对准了已经第四次俯冲下来的翼龙射击。神经冲击枪虽然不能杀伤生物，但是可以致昏，对人的有效时间可以达到2小时甚至更久，对这些动物，也应当有良好的效果。 第四批尸体又堆在了营地的地面上，那些尸体数量如此众多，甚至看不到地上的雪，也有很多只是受伤的翼龙，在地上挣扎着想要飞起来，但马上被同类自空坠落的尸体压在下面。 一个想法浮上心头，刀剑锋扯开喉咙用他可以传达很远的女声喊道：“所有装甲人注意，下次间歇时间，把你们眼前的翼龙嘴巴给我拆下来，用翼龙的嘴巴射翼龙！” 这个主意带给了人们希望，能量快用光的想法本来让所有人害怕得发疯，只是抵死保命的生物本能在维持着战斗，当第五批尸体落在地面，翼龙群升空准备第六次空袭时，装甲人们齐齐冲出几步，不管身前的翼龙是死是伤，一把折断它们的喙部，当第六次空袭到来时，几百支利箭般的喙部射向天空。装甲身体的性能有高有低，但力量无一不骇人听闻，那些射向天空的喙，甚至比激光的效果还要好，串糖葫芦一样地就把数量更多的翼龙击落下来。 又是三次攻防战后，所有枪支的能量已经全部用光，自然人只能坐在地上尽可能降低身高带来的危害，装甲人们则不断地冲出去将喙收集在手，又在空袭时将喙射出去，击伤击毙更多的翼龙。 天空渐渐变亮，刀剑锋悄悄地吐出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看情形，这一次劫难总算快过了。算算每次击落的翼龙数量，竟然已有上万只翼龙被他们这区区501人击倒，大多数翼龙还跌落在营地外围，少量翼龙落在营地中，尸体堆出的小山早已将人们淹没，大概除了人们站立的地方，营地里再没有可以立足之地。 如果从空中看，这场战斗的结局是极其骇人的，黑色的尸体密布营地四周，最高的地方甚至达到40多米，翼龙是俯冲杀敌，而不是自天空上坠下来杀敌，它们略略滑行的方式才使得大多数尸体落在营地外围，如果不是这样，营地早被尸体彻底掩埋，既便如此，那些落在营地中的尸体，堆出来的高度也已超过了树桩的高度。树桩有4米半是露在地面上的，所以可以想象，那是一副怎样的惊人景象。 当天空中再无飞行动物时，刀剑锋终于走出塔外，飞到空中查看情形，对照着腕上电脑内的名册一一点名，十分幸运，并无失踪人员，也就是说，并没有人死去。 那些刚刚历经一场史无前例的惨斗而幸存下来的人们，不管是平民还是军人，都跌坐在地神色疲惫，有人大声哭泣着，有人发着呆，也有人嘿嘿傻笑，保持正常精神状态的没有几人，就算是士兵，也无法适应这样可怕的战斗，虽然结局是完胜，但刚刚的战斗过程，大家都知道距全军覆没也仅一线之差。 受伤的翼龙还在哀鸣着，无数黑色的翅膀在尸山中无力地挥动，慢慢地靠脚移动着，挣扎着，想要逃出这地狱，没有人去管它们，每一个人都成了血人，还能呕吐的人基本上都呕到连胆汁也呕出的地步，更多的人抱着头哆嗦着嘤泣着，拼命往角落里挤着身体。 刀剑锋成了精神状态正常的极少数人中的一个，他也胆寒，他也想抱个人来哆嗦一下，但职责使他没有时间干这种事，尽快将人们的精神拯救过来才是他的要务。 飞到河边，扎下去洗掉血污后，刀剑锋才又重新飞着返回营地，浑身是血的模样去做思想工作，只能越做越差，他知道自己展开翅膀后的形象象天使，现在，他就要利用这种视觉形象给人们希望和鼓励。 “士兵们，不管你是自然人还是装甲人，你们做得非常好，”刀剑锋缓缓挥着白色半透明的两对翅膀在天空做起了思想工作，人们抬头看他，看到了一个天使一样的人在天空挥着洁白的翅膀，一缕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正好照在刀剑锋的身上，对这意外的阳光，刀剑锋极其满意，这正好可以强化他的天使形象。“你们是团结的，强大的，远远比你们想象中要强大，这些恶魔的尸体，就是证明。”特意将恶魔一样的翼龙称为恶魔，正可以反衬他“天使”的形象，“虽然我们的枪现在已经没有了能量，但我们已经知道了该怎样去保卫自己，让我们拿起刀和剑，举起盾和矛，守护我们顽强的心和宝贵的生命，当然，现在你们需要暂时休息一下，还能够站起来的人，请站到高一点的地方，带着你的矛守卫你的朋友。” 几位士兵站了起来，奋力踩着尸山站到了高处，他们手中拿着还没被射出去的喙，这些弱小的自然人都义无反顾担当起了守护神的角色，更多的装甲人觉得不站出来十分不象话，于是，又有更多的装甲人拿着喙站到了高处，虽然还发着抖，却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两脚踏在翼龙的尸体上，更多的阳光照射下来，精神状态还正常的某个军官立时拿出电脑给他们和还在天空中沐浴阳光的刀剑锋拍照。 “付蒙！”刀剑锋在天空看到了那拍照的军官，付蒙应声问道：“将军？” “带人到河边洗澡，把血全都洗掉。” “是！”收回电脑，付蒙大踏步地执行任务去了。 “骆阳！”刀剑锋又喊起另一名精神状态看来比较正常的中队长，叫做骆阳的中队长在尸堆中探出头来应是，“现在起你是你们大队的大队长，带上几个装甲人把营地的尸体搬到营外去，把倒下的帐篷重新支好。” “是！”虽然并不是军人，骆阳的回答却十分军人化，刀剑锋正确的决策、果敢的命令和机智的计谋，才是这501人现在还能活着的真正原因，他心里十分清楚，因而对刀剑锋充满了敬畏之情，虽说他一直讨厌部队，但如果是在刀剑锋的手下，当兵也是件很光荣很值得一生自豪的事。 被撤职的大队长惭愧地低下了头，这种职位，本来也只是暂时，没什么可以争夺的，但它的变迁，表明了变迁者的勇猛程度和冷静程度。 刀剑锋当然不可能留意到谁谁做战勇猛，但仅从战后的精神状态，就可看出个大概来了，作战勇猛的人就算战后一脸疲惫全身哆嗦，也一定眼神坚定，不会象原本那个大队长一样坐在地上猛摇着身体，又哭又笑的。 “通讯员！” “将军！”塔内那个被抢过枪的士兵自塔内钻出，敬了个军礼，刀剑锋才想起来，他就是部队里的通讯员，“我们进入森林前被野兽搞坏的无线电可以用了吗？” “还不能，”通讯员无奈的摇摇头，刚进到森林没几小时，无线电就被几只野兽咬坏了，在这没有卫星可用、没有信号塔可用、没有有绳电话可用的星球上，只有古老的无线电能够穿越几十公里的距离，穿透几百米的冰层与被埋的战舰联系。一般士兵带的无线电只有5公里有效范围，在地球上，这种古老的通讯工具基本上派不上用场，既便到了另一星球，也一定会先在外空布置卫星，不需要用到无线电，所以战舰上本来就没有几台无线电机器，全队仅带了两台无线电，一台被咬成碎渣，另一台也被咬了好几个洞，只能用更坏的那台当原材料来修稍好点的另一台，不过，有些部件真的很难找到，因为太原始了。 “是吗？”喃喃的轻骂了句别人听不到的粗话，刀剑锋又问建塔的总指挥，“包国庆在哪里？” “我在，我在……”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尸堆里钻出来，抹着脸抬头看天上的刀剑锋，“将军有什么吩咐？” “包国庆，这信号塔什么时候可以发送信号？”刀剑锋指指那座还是骨架的信号塔，当然塔没有必要搞漂亮的外装修，所谓骨架，指的是除了主支架外，没有其它东西，一天半时间可以建出骨架来，速度已经是相当的快了，需知这塔自地面到顶部，有180米的高度，光是掘土，就得掘下20多米深。 还在营中的人都转头看包国庆，因为塔的信号是否可以发送，意味着他们是否可以得到援军，会飞的刀剑锋也不敢独自飞回去报信，万一路上碰到翼龙，他既不如翼龙快又不如翼龙灵活的飞行，肯定会让他死得很痛快，而且事实上舰长也不可能派人出来接应，那只是给队员们一个心理依靠的谎言而已。 “还要半天时间，”包国庆搔搔头皮，“不够坚固就造不高，不够高信号就发不到战舰上。” “那就尽快恢复工作，”刀剑锋望了眼塔内早已摆上的那台沉重巨大的机器，凭自己的力量，要把它抬起来不是问题，但要扛到塔尖，恐怕也办不到。机器要是放在地面，怕几天时间就让野兽咬坏了。要是它跟通讯员背着的无线电一样小巧就好了，可惜，为了保证可以及时大量处理图形与声音信息，又要能发回强烈的信号，它被造得十分巨大，为了不会轻易被破坏，骨架及外壳用厚重的钢铁制成，这就使得单个装甲人不可能将它背到塔尖上，而且就算背上去，如果塔不够坚固，那所有的工作也都白做了，180米高的塔就算只是吹吹风，也需要强硬的骨架才能撑得住。 在空中，望着山一样的尸堆，刀剑锋阴着脸沉思着下一步的对策。这样多的尸体，必然会引来大量的食肉动物，不管它们之前是不是被翼龙欺侮的角色，如今自然可以狠狠啃食那些天空恶魔，当然，有食物，不一定会再攻击人类，但也难保它们不想换换口味。 “包国庆！”刀剑锋又喊道，下面正要去把血污洗净的包国庆抬头看他，“你跟你下面的人说一声，叫他们在塔内，每隔3米就建一个可以站人的平台，一定要可以让所有人都站上去，听明白了吗？” 包国庆似有所悟的点点头，随后意识到这样并不能使空中的刀剑锋看清，大声的又应了句“是！明白了！” 信号塔的最底层，是30米见方的塔基，越往上自然越小，大多数骨架都由直径20厘米的钢管构成，几根最主要的承重钢管，更达到30厘米的直径，三根粘在一起的做为主承重柱，一般的动物应当是憾动不了的。其实“钢管”只是一种俗称，它的成份跟钢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百多年来建筑界早已习惯这样的称呼，所以不管它的组成是碳还是什么，都一律称为“钢管”。它虽然不完全是金属，却比一般的金属更坚固、更耐折，而且更轻，战舰和许多宇宙飞船的主骨架，就是由它建造的。只要动物们不是特意要将它撞倒，或地震将它震毁，它应当可以屹立在此地千年万年。不过由于设计上已经考虑到这星球的地震，所以它的基座是可以稍稍滑动的，而且象汽车上的避震器一样，可以做一定限度的伸缩，这样不管地震是竖直的震动，还是横向抖动，它都可以做到不倒，除非它站立的地方正好裂开地缝，否则一般的强震应该不能摧毁它。 高空的风似乎很大，云层走得极快，看到这样的风，刀剑锋稍稍松了口气，飞行动物都不会在这样的巨风下远程飞行，有这样剧烈的气流活动，说明天气将会出现很大的变化，也许很快就会天晴了，刚才那几缕阳光就是个征兆吧。 “将军！”又有人在下面喊刀剑锋。 “什么事？” “将军，请你下来一下，有点事，需要单独谈一下。”那个装甲人蹦跳着到了没人的小山顶上，刀剑锋往那里降下，站到他身边，“有什么事？” “将军，我是搞地质气象学的。”那人指指他自己的胸口。 “是的，我记的，你叫田牧野是吧？是新兴的地质气象学的专家，在你们那一学界里，你是相当有名的元老级人物。” “不敢不敢，”田牧野谦虚地摆摆手，“将军了解地质气象学吗？” “曾经看过一点有关的报导，”因为这是新兴的学科，所以还没有被记载进任何芯片中，刀剑锋也是因为对科学一向感兴趣，才会去看这种普通人不会看的东西，“你们那一学科的人认为，地质活动不仅象表面上那样，以山峰、低谷等等影响着气象的形成、发展，也不仅仅是经纬度影响气温等等，还会因为地下熔岩的活动影响到气候的形成发展，我记得没错吧？” “是这样的，”田牧野轻呼一口气，“将军能够对这门学科有所了解就太好了，本来我还怕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现在看来，至少能听我讲讲。” “它与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关吗？” “有关，而且，如果我猜得没错，关系大到了足以影响我们这里501人命运的程度。” “是吗？说说看！”听到这种口气，刀剑锋不得不重视起来，领导新学科的人，跟在旧学科中挣扎的人有很大的不同，那就是拥有更强的钻研精神、更优秀的直觉和更好的想象推理能力。当然一切可能只是错误的推测，但不能因此就放过听别人提出不同意见的机会。 “将军注意到天上的云了吗？” “是的，它走得很快，说明那里风很大，飞行动物暂时应该不会来袭。” “将军注意到风向、风速和它出现的突然性了吗？” “这个……没有，”刀剑锋只好老实地说道，“不管吹到哪里，不是都差不多吗？” “不，完全不同！”田牧野捡了根小树枝在灰色的雪地上划起了图案，“这是现在的风向，虽然我们的指南针还没有用，但站在这里，也可以看到战舰所在的高山，所以我们可以确定，这是北风。而这是板块飘移的方向，与风向相同，也是朝南。仅仅在几分钟前，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刚才那场惨烈的战斗结束时，我们的头上，吹得还是自南向北的风，而且很微弱，但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风向彻底反转了，微风也变成了狂风，它虽然还只在高空，但很明显，终将会受到更大的影响，更大的风和更低的风，很快会吹到我们这个高度来。” “风再大，也不能刮跑这塔吧？” “不，将军，我们不需要担心风，它不可能造成巨大的破坏，我们要担心的是板块飘移。” “板块飘移？”刀剑锋莫名其妙的拍拍头，“那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地质学上的时间，哪有那么准确的，”田牧野摇着头叹着气，“说是一周，那只是说那段时间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地质这个东西，可能仅仅是因为地幔中一块比较大的固体就改变了时间和事件，也有可能因为附近天体的移动就发生了转变，而根据我的观察，我认为板块飘移事实上已经开始了，它现在还在地底深处通过熔岩的走向表现，可是也影响到了地表外的大气层，你知道，地底熔岩的走向是会影响到海流的……” “是的，我知道，它引起地球上各大洋的海水对流。” “那么它为什么不能引发空气的流动呢？” 刀剑锋无语，沉默了数秒后，低声问道：“所以你认为飘移事实上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 在山顶上踱了一阵之后，刀剑锋果断地对田牧野道：“回去准备撤离，把所有无关的东西都扔了，我们要尽快赶回战舰。” “是！”说罢，田牧野蹦跳着又下了山去，走路需要十几分钟的山坡，他用这种方式可以半分钟就到下面。 翅膀之前便没有收回去，刀剑锋振振四翼又腾飞起来，到了营地上空，大声着这最新的命令，听到板块飘移可能已经开始的消息，不管信或不信，总之能早点回舰上就是好事，人们忙碌了起来，还没洗澡的马上跑到河边去洗澡，不管怎么说，浑身血污地赶路既不舒服又危险，刀剑锋命令，除了身上穿一套衣服，手上抓可以当武器用的东西，还有一天份的口粮食水，其它全部扔掉。没有那些累赘，装甲人背着自然人只需要半天便可以跑回战舰。 然而，天却不遂人愿。 还没有彻底准备好，大地开始晃动起来，晃得不是很厉害，但比之前在战舰上看到的地震，给人更可怕的感觉，因为那时有比较安全的地方可以依凭，而现在，他们暴露在大自然中。战舰的方向上，传来大地的吼声，巨石滚落、森林倒塌，更远处，好象又有雪崩，天空突然闪电大作，一个接一个的霹雳死命地往地上砸，洪水涌动的声音也自战舰方向传来，刀剑锋脸色惨白，他知道，板块飘移已经使战舰所处的半岛裂开，大量的海水自远处涌进大地的伤口处，才有那样响亮、响亮到这里也能听到的洪水声。 “立刻到那小山上去！”刀剑锋指着营地后方的小山，“装甲人抱自然人上去，动作快，身边的东西能带的全带上。” 刚刚还要扔掉的东西，转眼又要捡起来带上，命令完全相反，队伍行动却很讯速，刚刚经历过死战的团队，现在已经明白到服从命令、服从刀剑锋命令的重要性。 200装甲人或抱或背着200自然人往小山跳去，另外100装甲人讯速将刚自尸堆中扒拉出来的铁锅、衣服、十二把难看的巨刀和大量淡水食物以帐篷包起一个个巨大的包裹，然后往小山拼命逃去。 森林不断发出巨木折断时“咔嚓”的恐怖声响，无数动物惊恐地四处乱跑，在空中的刀剑锋看到，滚滚的海水正以不可阻挡的态势灌进森林，这片森林地势不低，但涌进来的海水一定会暂时扑到哪怕比较高的地方，然后才会挟带无数动植物的尸体退去。 海水在数分钟的时间里，将小山围成了一座小小的孤岛，海浪拍打着这座孤岛，令人担心它随时会被击碎、坍塌。终于，还是没有将孤岛催毁，海水在离山顶最高的地方还有二十几米时停止了上涨，并且快速退去。一个小时后，海水在眼前消失，饱受催残的森林一片死寂，树木全被折断、拔起，没有任何走兽还活着，只有少量的会飞的动物，凄鸣着、盘旋着，为它们被毁的家和来不及学会飞行的家人哀号。 “真是个凶险的星球！”有人说道，同时为大伙儿全部这样高效地服从命令而高兴，刀剑锋再一次救了这个团队。 “你们等在这里，提高警惕，我去战舰那里看看情况，”刀剑锋对山顶上的人说道。 “将军要小心！”人们挥着手，“如果看到有什么危险，马上回来。”见识过翼龙的可怕后，他们深知这种飞行的危险性，要想自由自在在这星球上飞行，必需要除掉那些可怕的翼龙，或者搬到远离大陆的某个岛上。 “他不会不回来了吧？”有人担心的问道，招来其他人的怒视，不过事实上，被他这么一说，许多人开始担心起来，在天空飞当然是危险的，飞个来回不是更危险吗？ “不会的！”一个士兵微笑着，盘腿坐在地上擦他的新武器－－一根翼龙的喙。 “你怎么敢肯定？”另外有人也开始担心起来。 士兵还是笑着，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因为他是将军。” 四章 41 繁盛的秘密 由于地壳活动引发的霹雳已经停止，飞在空中的刀剑锋也就无需担心被雷击毙，脚下的森林一片狼籍，树木越粗壮阻力越大，因海啸冲击而受到的损伤便也越大，大树大多横在地上，更远处，海中那密密麻麻的飘浮物，就算以肉眼也可确定都是些尸体，动物们的尸体。生命是脆弱的，在大自然的暴力下，巨大的生物或者弱小的生物，结局相同，令人不解的是，在这星球，这样的情景必定每75年便出现一次，放到地球上，每75年一次这种全球性的大灭绝，早就灭得连蓝藻都不剩几只了，为什么这星球却依然繁茂，动物数量依旧这样多？超强的繁殖力也不可能让全球在75年时间里重新恢复到这样繁盛。 引力的作用是暂时的，造成的影响也是暂时的，地壳很快会平静，火山很快会熄灭，然而，究竟是什么使生物们在经过这样频密的灾难事件之后，依然可以大量繁衍？看到地上海里大量的动植物尸体，刀剑锋越想越觉得奇怪。战舰所在的半岛此时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单独的岛屿，它在移动位置时造成的再次雪崩，也使原本立在战舰外面当标志的巨牌消失不见，但这些都不值得担心，无数倒下的巨树，为他提供了一个最简单最方便的方法以使团队回到岛上，只要能回到岛上，其它一切就都不用太担心了，只有这不灭的生物圈，使他十分在意。 数分钟后，刀剑锋飞到了战舰被埋的地方，降下高度后，贴着雪面飞翔着，看不到一丝有隧道的痕迹，也听不到里面传出什么声响，有可能里面其实正在向外挖着，就算舰长怎样狠心，也不可能连这些表面文章都不做。 找不到隧道，只能再次飞回去，顺便在团队那边的海岸线上多绕了一圈，发现另一块比较高的地，似乎没有受过水淹，那里还有一些动物存在，看到天空中的刀剑锋，都抬起头看他，这点数量的动物，哪怕都是食肉动物，也无法造成威胁，何况看它们的牙，基本都是些食草动物。 “将军回来了！”有人远远便见到了刀剑锋，天空中用两对白色半透明翅膀飞的，除了他当然不可能还有其它人。 人们站立起来，那位盘腿擦喙的战士也微笑着站起身来，也许相处时间是不久，刀剑锋也没有普通将军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他的领导才能与魄力，使这位战士觉得，刀剑锋被称一声“将军”是当之无愧的。 “敬礼！”200士兵中最高阶的军官大声道，士兵们“咔嚓”一声立正，举手敬礼，同时大声道：“将军辛苦了！” 装甲人们意外地望着那200自然人，这与之前对刀剑锋军事等级上的礼节完全不同，那之前的敬礼，就跟他们见到什么市长省长时一样，一切礼节仅是过过场而已，而现在，似乎这些军人已经承认了刀剑锋“将军”的地位。 还在空中的的刀剑锋急忙摆正身体，向官兵们回礼，当然，翅膀还是要扇的，不然非跌下出丑不可。 礼毕，刀剑锋道：“战舰那里，隧道已经完全看不出了，当然舰里现在一定在向外挖掘。我在空中看到视线内的森林，除了海岸边还有一小块因为地势高没有被淹，其它地方都被彻底摧毁，动物们基本上都死了，很惨烈。不过我们现在暂时是安全的，所以要设法把能找到的钢管都找回来，将任务完成，然后我们做些船回到舰上。” 既然是安全的，大家对继续任务也没意见，做事当然要尽可能善始善终。刀剑锋重新分配着任务，自然人体力上不如装甲人，武器又没有了能量，因此继续待在小山上才是最好的选择，装甲人被分出100人与自然人待在一起，以保护没有了自卫能力的士兵，另外200人则去寻找被海水卷走的钢管，没有了负重，没有了动物，200装甲人可以跳着四处寻找。 塔在海啸时没有被破坏掉，依然耸立在那里，它虽然庞大，但接触面小，又十分坚固，因此才得以保存下来，而那些钢管也没有被卷走多远，大多数在一千米内被找回来，剩下的虽然不知所踪了，但并不影响整座塔的构造，只是当它造好之后，其坚固程度会有所下降而已。 风不知几时停了，云也悄悄散开，这一晚，森林静寂地叫人浑身不舒服，次日中午，塔终于建成，被水浸泡过的中转器幸好没有进水，仍然可以使用，刀剑锋带着500人浩浩荡荡向海岸边的高地前进，没有了任务物品拖累和野兽的威胁，装甲人们可以背着自然人快速跳跃到目的地，新的海岸线离塔仅有20公里不到的路程，十分钟时间就顺利赶到了那里，然后人们开始将倒在地上的树去掉树枝截开，海浪还是不平静，海面上没有多少尸体仍然飘浮着，或被冲走，或被海里的动物吃掉，由于装甲人的身体十分沉重，那些树没有被做成空心的小船，而仅仅雕上了可供人们坐的位置，树木虽然十分巨大，却是海绵状的结构，一块块砖头大小象细胞一样，“砖头”中间十分柔软轻盈，“砖壁”坚固异常，这就是这些树可以长得十分巨大的原因，要雕凿它十分简单，随便找块尖锐的矿石，利用装甲人的力量，一块块挖出来便是。然后再将这些树段中间挖几个孔，利用其它木头穿起来，就可以成为巨大的木笺。 食物不够用，刀剑锋带着一百多装甲人去围猎海岸边高地上不多的动物，那些处在了弱势的动物惊惶的躲来躲去，却不肯离开那小小的高地。 “很反常！”一直跟在刀剑锋身边的一个装甲人说道，“就算刚刚经历过海啸，现在海啸退了，它们也应该去其它地方找食物才对，更应该在这危险的时候逃掉，为什么就是不肯走呢？” “确实反常。”刀剑锋不解地望着躲来躲去的动物们，有些动物一看就是逃生能手，怎么也躲在那里不肯走？而且看现场，竟然没有任何动物被食肉动物吃掉的尸骨，难道海啸一来，食草的食肉的都团结起来绝食抗议老天了？ “暂时不要再杀了，把已经杀掉的抬回去烧掉吃了，我要在这里看看它们到底在搞什么。”刀剑锋下令道，于是人们停止了屠杀，抬着那些猎物回到造船的地方，仅有十几名装甲人依然留下来，与刀剑锋站在一起，研究为什么这些动物既不进食也不逃生。 十几分钟的等待后，那些动物大概也知道了屠杀不再继续，不再躲躲闪闪的，一只只地伏在了地上，只用警惕的眼神望着还抓着血淋淋的巨剑的十几名装甲人。 “奇怪！”一个装甲人拿出身上的烟来，分给抽烟的人，点燃后边吸边道：“一般动物闻到烟味，不是应该跑掉吗？” “嗯！地球上的野生动物是这样的没错。”刀剑锋将剑插进泥地中，想找个地方坐坐，但是这里没有任何干燥的地方可坐，“烟代表了火，而野生动物基本上都是怕火的，我看这些动物也很害怕，你们看，它们不是因为烟味不安的看来看去了吗？可是还是呆在那里不肯走，这可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这里有什么东西，比他们的性命更重要的吗？” “难道是小孩？”有人道。 “哪来的什么小孩，连个蛋都没有！”立时有人反驳，的确，那些动物刚刚惊惶地走来走去，并没有什么蛋或者小动物出现过。 “那为什么？不会全都吓傻了吧？” “我去看看！”这样等着不是办法，刀剑锋重又将剑拔出，扛在肩上向最近的那只动物走去，那只动物立时警觉地抬起头，站起身，却不跑。 “将军小心！” 刀剑锋听到警告声，往后稍稍一跳，一段树枝自上掉下，正砸在他刚才站的地方跟那野兽蹲的地方，野兽却没有躲开，反而用身体硬生生挡住了那树枝，然后看了看它脑袋下的某个东西，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重又警觉地四望起来。 “有戏！”刀剑锋轻声一笑，“你们等着，我去看看它脑袋下的是什么东西。” 见到人走近，那只野兽站了起来，随着刀剑锋向前的脚步一点点后退，退了几步，便不再退，刀剑锋在野兽脑袋原本保护的东西前站定，仔细一看，惊呼出声：“蘑菇？” “蘑菇？”在后面的十几名装甲人同样诧异的喊出声，纷纷跑到刀剑锋身边，一看，果真是蘑菇！那些蘑菇十分小，仅为人的大拇指般大，纯白色，难道跟房子一样高大的动物，也是为了保护这细小的蘑菇而不肯离开这里？跳到那些巨大动物身前一看，果然还是蘑菇！这些蘑菇竟然重要到了令不管什么动物都不肯离去，宁可死掉也不肯离去的地步吗？ “几朵蘑菇能比性命还重要？能比让食肉动物吃掉食草动物填肚子还重要？”这十几人绞尽了脑汁也想不明白，就算它是仙草，可以起死回生，也没有丢掉性命也要保护的必要吧？怎么说死了也不会再吃下什么仙草了，那倒底是为了什么？ “再观察！”刀剑锋说道，然后用剑削下一段树干，当成凳子坐在那蘑菇前，退后的野兽见人不再伤害它，也没去动蘑菇，便又回到了原位蹲起来，于是，一头脑袋比脸盆还要大的动物，跟一个人，就那么面对面的坐在那里，相隔距离不超过2米。 “将军……” “没事，你们去干你们的，我在这里等！”刀剑锋道，“我还没有歹运到会被这只食草动物一口吞掉的地步！” “那……你要小心，我们走了。” “走吧走吧！” 打发走那十几人，刀剑锋继续坐在那里观察，等了有半天之久，无意中再看一眼蘑菇，竟然不知几时变成了淡蓝色，难道这些动物，就为了等蘑菇变颜色？仔细看着那蘑菇，渐渐的那蓝色越来越深，刀剑锋身前那只动物开始兴奋地躁动起来，不一会儿，蘑菇蓝得发青，而且开始渐渐透明，简直就象是用蓝宝石做的艺术品一样，那只动物突然伸出巨嘴一口咬掉那丛蘑菇，吓了刀剑锋一跳，但它却并不吞下，没有做什么吞咽动作，而是含在嘴里向外面走去，刀剑锋一纵身跳到了那头动物身上，那动物回头看看身上的人，晃了几下身体，晃不下来，便不再管，顾自向远方走去。 这只野兽四足着地，身高超过7米，连尾巴在内长度超过20米，走起路来倒是很快，简直可用“两耳生风”来形容，看它在地上留下的脚印，其实并不象想象中那样沉重，也许骨骼是空心的？这倒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里有大量巨大的生物，这个星球引力稍大于地球，本来巨大的生物应当不容易出现才对，但如果不管植物或动物，都用空心的结构来筑造身体，那倒是个好办法，身体越大，通常所占的优势便也越大，所以地球上的动物才会越长越大，甚至连海龟，据说在1亿年后也会长成体重达到120吨的巨物。 这只野兽走了约摸有几公里远后，在一棵被毁的树边停下，探头将蘑菇吐进树下的地洞里，这地洞也十分巨大，看形状看面积，应该是这头巨兽用脚挖出来的，刀剑锋跳下观察，发现地洞里被白色的某种微生物盖满，拉扯一下，十分坚韧，里面还有些许海水，巨兽不安的看着刀剑锋的行动，刀剑锋看到它那么不安，猜测这里面是它的后代之类，那么附近就应该还有类似的洞。往边上走了几步，果然又发现这样一个洞，扯掉表面那层密网一样的微生物，果然在里面有许多蛋存在，跳下去一个个掏出来，由于不是那巨兽所下的蛋，巨兽也没有多管他，刀剑锋越挖越惊奇，那洞比想象中要深很多，蛋的数量也比想象中要多很多，本来以为最多十几个也就差不多了，结果竟然掏出一百多个脑袋般大的蛋来。 看来这些蛋产在不易被毁的深洞，外加洞口洞内有白色微生物组成的保护网应当是这星球动物得以在一次次天灾前幸存下来的原因了，那么，去搞些蘑菇来扔到洞里，是什么意思？ 刀剑锋又跳回巨兽在守护的洞口，发现那些白色的微生物好象少了许多，而在白色微生物之上，又长出许多不仔细看很容易看漏的白色小蘑菇，看来那种会由白转蓝再变得透明的蘑菇，就是这样子繁殖后代的了？ 蘑菇长得十分快，不一会儿，洞中满是密密麻麻的小蘑菇了，全部只有米粒大，而白色网状微生物似乎被蘑菇吞食殆尽，巨兽突然将脑袋伸过来，吓了刀剑锋一跳，不过却并不是去咬他，而是将还保留着一点网状结构的微生物群咬出来，吐在一边，对刚才还连命也不要都在保护的蘑菇，此时却不理不睬。 就在刀剑锋百思不得其解时，洞中传来细微的蛋壳裂开声，不一会儿，一百多只小兽发出小羊一样的叫声从蛋内钻了出来，蹒跚着，努力向洞口走，没走几步就滑倒跌回，然后挣扎着又站起来继续走，由于数量太多，很多小兽都被其它小兽踩住了小脑袋，挤不出去，急得“咩咩”直叫。 巨兽耐心等在洞口，直到所有小兽全都钻出洞，攀到了它的背上，这才背着这一百多只热闹非凡的小东西向其它地方走去。 刀剑锋一直呆立在那里，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眼被巨兽遗弃的蘑菇，发现它们真是生命力顽强的代名词，居然就在被遗弃的地方生长了起来，现在已经长得跟黄豆一样大了。这些蘑菇看来长势极快，为什么之前没有在路上见到过？难道是因为温度？温暖的气候它不能长，寒冷的气候它也不能长，直到变得零度左右，才能生长？如果是这样，那它们在动物们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值得舍命保护，扔到洞里把白色网状微生物弄没了后，又当成垃圾一样扔掉？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大自然的创造力远超人类的想象力，刀剑锋只得带着一把蘑菇几个蛋，还有一些网状微生物飞回造船处，也学巨兽在地上挖了个坑，然后将网状物扔到洞里，将蘑菇种在洞外附近，一直坐在那里观察着。 当船造得差不多时，网状物在洞里重新形成白色的坚固结构，连那些蛋一起紧紧包裹着，而蘑菇也开始变蓝，直到变得透明，刀剑锋学那巨兽的样子，将蘑菇扔到洞里，不一会儿，网状物开始变少、变脆，再一段时间，蛋里传来小兽撞击蛋壳的声音。 “我懂了！”刀剑锋大叫着跳起来，害刚经过他身边的人吓得一蹦几米高。 “哈哈哈哈！我懂了！”刀剑锋得意地大声笑着，虽然在没有经过显微镜与各种化验，但他相信自己基本上已经弄明白了，那些蛋是野兽们早就产下的，但一直用可以阻止蛋发育长成的白色网状微生物阻挠着它们的出世，令它们在蛋内发育的最后关头停住活动，直到会吞噬网状物的蘑菇进入洞内，才解除了那种禁令。为什么要阻止小生命出世？相信是为了减少食物的竞争对手，当食物数量相对那些生物不是很多时，它们便用这个办法，保存着自己的后代，当天灾使竞争对手大量减少后，它们便使后代可以出世。所以，食肉动物不去吃食草动物，那是为了食草动物可以安全返回窝内解放后代，这样食肉动物和它的后代，才有充足的食物可以吃。 植物虽然大量被毁，但植物的尸体在低温下可以长久保存，对食草动物来说，它们可以狂吃到新的植物长成为止，而只要食草动物继续存在，食肉动物便也有食物可吃，这真是卓有远见的安排，除非星球本身爆炸，否则不可能有瞬息间消灭一个物种的天灾，所以只要还存在少量的动物，便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整个星球的繁荣景象。这便是这星球始终繁荣的真相了，它们不仅拥有超强的繁殖力，而且也懂得怎样备份自己的后代。那种阻止蛋内小生命破壳而出的网状物，在平时又有很好的保护作用，地球上的恐龙当初如果有这种网状物保护它们的蛋，又有蘑菇可以消除它，应当不会被一颗小行星撞得绝了种。 听着刀剑锋的描述，有人拿出一颗赤红色的蘑菇道：“我也发现一种蘑菇，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拿回去鉴定。”刀剑锋道，然后接过那蘑菇顺手往兜里一放，这种蘑菇后来成为全舰人制酒的饮料，它的浸泡液味道与葡萄酒十分相似，连色彩都象极了，而且虽然没有酒精，却有兴奋作用，吃多了还有致幻作用，战舰上的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种后来被他们一直当制酒原料来人工培养的东西，竟然会是地球上两派战争的终结者与两派和平共处的创造者。 “天色不早了，在明天中午前做好船只就回去。”刀剑锋大声喊道，“现在让我们生起火来，研究一下这里的动物该怎么吃。” 人群爆出欢呼声，可以回去了，大家都很高兴，尽管肯定还要在舰外等待几天，但可以脱离这危险的地方就是件好事。 除了刀剑锋，没有人想到会有战争的可能在等着他们。在巡查再次雪崩后的现场时，他发现了不显眼的脚印，一直通向战舰两侧的山顶，在那山顶上，还发现了留有火药味的一块山岩。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刀剑锋在心下冷笑着，本来还想着以后软禁舰长就了事，慢慢用事实说服他，既然舰长这样恨他不死，就把他关进监狱中好好呆上几年，舰长的作为，除了给刀剑锋更多借口和理由，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舰长做得越绝，他可以策反的人就越多。 “等着瞧吧！”刀剑锋狠狠咬了一口不知什么动物的肉，“过上几天，你的威风就到头了，现在，我已经有足够团结的队伍可以反抗了，这可是曾经消灭过上万翼龙的部队！” 四章 42 最后的战斗 岛与大陆相距很近，肉眼便可以看到对岸的风景，可供100人乘坐的大木筏往返5次之后，便将所有人员送到了战舰所在的岛上。造得这样巨大，是为了可以在汹涌的海浪中平稳到达对岸，装甲人是不能掉下海的，一掉就没命。 “将木筏拖到岸上放好，付蒙，带上十个装甲人和十名士兵到边上的高山上看看情况，分析一下雪崩的可能性。” “是，将军，不过……我们自然人恐怕不如装甲人行动快捷。” “叫他们背你们上去，到了雪太厚的地方，就只有你们自然人可以过去了，”刀剑锋的话不无道理，但主要是为了让自然人亲眼看到那有炸药痕迹的岩石，“我要回到对岸去侦察一下，看哪里食物比较多，等找到了，再过去几个人把食物带些回来。”这个命令也合情合理，因为装甲人太沉重，海浪太大，为了安全，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什么东西，如果要安全的带食物与木材什么的，还得跑第六趟才行。 “其他人等把木筏放好就坐在那上头休息，等候命令！”说罢，刀剑锋再次展开翅膀飞回大陆。 还有很多动物的尸体在陆地上，不过人不是食腐动物，就算有基因纠对仪保证吃了不生病，也没人敢吃那些虽在低温下仍然开始腐败的肉，何况还是海水泡过的。一种看起来象椰子的果实引起了刀剑锋的注意，这里在几个月前，还是气候温暖的地方，果实繁多，所以经过海水冲刷后，仍然留存了一些在树上或地上。那果子除了表面色彩比较绿，粗看还真象是椰子，外壳也很坚硬，一掌豁开，里面是象榴莲果肉一样的东西，刀剑锋闻了闻，挺香的，说不出名堂来的香味，挖出一点放在唇上，十分细腻的感觉，等了五分钟，并没有麻木等中毒的表现，便又挖出一点，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这东西口感十分细腻幼滑，有点甜味，再等了十五分钟，仍然没有不适的感觉，刀剑锋大着胆子吃掉一瓣这种果肉，然后依然坐在那棵还没倒地的树上等时间。 又过了十五分钟，一切正常，于是用腕上的电脑给它拍下照来，再去寻找新的果实。这一次，在满地的杂物中找到了一种滚圆的东西，圆得象人工刻意制作一般，表皮却很粗糙，外壳也很坚硬，砸开它，发现里面全是水一样的东西，不过这种水却并不流动，淡金色的如液体般的东西在果壳里面滚来滚去，没有固定的形状，也不散开，十分奇特。咬了一口，还没等闹明白怎么回事便掉进肚里，虽说是人工胃，但异样的香味却直冲脑壳，刀剑锋喷了喷气，发现喷出的口气也变得很香，等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不良反应，于是大胆的全部吃掉，这东西没什么味道，真的跟水差不多，不过却很香，人工胃不久便将它吸收到人工皮肉中，连散发出体表的人工汗，都满是令人舒畅地不停吸鼻子的香气。 到天快黑时，刀剑锋才返回岛上，远远看去那到山上看情况的人正从山顶下来。刀剑锋微笑着，从他们的速度可以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那山壁。 “跟我去20个装甲人，到大陆那里摘水果去！”刀剑锋喊道，“把船推回水里，我们要争取在天黑前带回可以让我们吃上十天的食物。” “将军，你带了什么东西这么香？”有人忍不住问道：“先给我们看一下吧！” “我什么都没带回来，只是在那里试了下毒而已。” “那把那种东西多带点回来吧！”一个年轻的女装甲人凑近了刀剑锋拼命嗅着，女人对香水类的东西，总是感兴趣的，而他身上的香味，跟普通香水完全不同，是一种叫人感觉神清气爽的天然的香味，一般香水要发出这样令人舒服的气味的话，小小一瓶的价钱贵比黄金。 “好的，没问题，”确实香得很舒服，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停地嗅着这气味，刀剑锋想到了以后可以拿这个搞出口，甚至办一家世界最大的香水制造工厂。 21人抬着船又回到了海中，划船过海，到了对岸，刀剑锋将腕上刚拍的照片与他们的腕上电脑共享，3人一组的去采摘果实，捡拾木柴。第二个太阳快要沉下时，满载而归的船又回到了岛上。 远处，10名装甲人正背着10名自然人跳跃着飞速靠近这里，刀剑锋叫人生起50堆火，开始给各个火堆边的人分发果实，努力提高欢乐的气氛，这样，等一下那20人带回的消息，才可以给予这些人更沉重的打击。 不久，20人回到了营地，全部脸色难看，付蒙自背他的装甲人背上跳下，小跑到刀剑锋身边，敬礼后道：“报告将军，我们发现了……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刀剑锋故意轻松地问道：“难道有裸体美女？” 众人发出哄笑，随后发现那回来的20人脸色都相当难看，“难道又要雪崩？”有人惊问道。 “不……不会再有雪崩了……”付蒙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所有山顶上的积雪，所有可以崩下来的积雪冰块，都在上一次雪崩中崩下来了……” “那你紧张什么？” “是被人炸下来的！炸下来的！将军！”付蒙最后吼了出声，“上次的雪崩，是被人用炸药炸下来的！我们在山顶的崖壁上，发现了这个！”他从衣袋中掏出块石头，火光中，很容易看到炸药的痕迹。 全场静默了，刀剑锋接过石块看了一眼，将它转给身边的人，身边的人看后又转给另一人，很快，所有人都看到了这铁证。 “将军！”付蒙喊道：“你不感到愤怒吗？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他们却制造雪崩，想把我们困死在外面！” “我早就知道了！”刀剑锋沉声道，他的回答引起一阵骚动。“我早就知道，舰长看我不顺眼，看我们装甲人不顺眼，想把我们治罪，所以给我这样危险的任务，给我这样完全没有当官经验的人这样的任务……”深吸了口气，又叹道：“不过我以为他只是要治我们的罪而已，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狠心，要我们的命，连同是自然人的200士兵，也为了他的目的而跟我们一起……被设计残害！” “将军……”大多数人在同时发出了同样的轻呼。 “我能怎么办？我不来就有罪，早知道外面这样危险，我就不带你们出来了，宁可在里面让他关起来算了，谅他也不敢明目张胆要我的命，也不至于……让你们这500人差点给我陪葬！” “这跟你无关，将军，不徽你的错。”有人说道，“我们也一样，谁都不知道外面会这样危险，谁能知道呢？大家对这星球了解的都一样少，而且我们也都是自愿出来的，将军你可以选择被关，我们也可以选择被处罚的，完全可以不用出来的，所以说，现在大家的处境，是大家自已选择的结果，当然，士兵们不是，他们是……” “必要的牺牲！”一个士兵铁青着脸接着道，“我们是套狼用的孩子，钓鱼用的鱼饵！”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一个士兵狠命将手中的果实砸到地上，“他妈的，老子当兵可不是给他当鱼饵用的，敢拿老子的命开玩笑，老子一枪嘣了他！” “对，一枪嘣了他！”更多士兵发狠道，“操他祖宗，又不是跟外国人打仗，要用到这样的计谋，为了点窝里斗，就要拿我们当牺牲品，妈的！难怪出来前突然做人员变动了，原来我们是他们眼里可以为这种无聊理由去死的渣滓！” “不杀不行！” “不杀当然不行！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我们要杀回去，把他拉出来喂狗！不对，喂翼龙！” “安静！”看着越来越激动的人群，刀剑锋知道已经煽起了众人反抗情绪，大喊一声，人们立刻安静下来，这反应使他很满意，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500人承认的领袖，“我们当然要回去，不能死在外面，但是杀人这种口号，别再喊了！我们不是杀人狂，我不是！你们也不是！” “可是将军……” “我知道，舰长要我们的命，所以，我决定将他永远关押起来，永远！除非他真心悔过了。” “可是将军……！” “你们刚刚历经了生死，还不爱惜生命吗？”刀剑锋吼道，“杀杀杀，动不动就杀，这跟舰长有什么差别？惩罚是为了什么？为了痛快吗？还是为了教人改过？如果能够改过，为什么要杀？” “可是他会改吗？” “会不会改，都要给他机会，你现在把他杀了，说不定他还当自己是个什么革命烈士，喊着口号去死了！舰长……是个识大体有远见的人，他命令我们不准将任何金子带回地球，就是为了地球上的经济秩序，说到底，是为了地球文明不会崩溃！谁不爱金子呀？为了人类整体，舰长放弃了金子对他的诱惑，他不识大体吗？没有远见吗？要是他真的很残暴，在飞船里把我们装甲人一个个杀了就行了，何必要做这些事？我相信，使他做这些决定的，除了立场不同，就是他脑子发昏了，我想他的脑子不会一直发昏的，所以，如果你们义愤填膺，要主持正义，要为自己受到的待遇报仇，把他从可以随意害人的权位上拉下来，关押他，直到他想通为止，这就够了！”刀剑锋将这话吼出来，又引发了人们的沉默。 “将军真是个仁慈的人！”人们心里无不在这样想着，有人甚至认为刀剑锋过份仁慈。 “那将军你……会带领我们捉拿舰长吗？”一个士兵小心问道。 “当然会，他都要我命了，我还不抓他？我恨不得现在就抓他到手里，拿根棍子打他50大板！”刀剑锋卷着袖子恨声道，引起人们的笑声，仁慈归仁慈，还没有仁慈到不分黑白的地步，这就好！大家都是这样想的，本来心里有点不安的人，也因为听到不需要杀什么人，只要抓住舰长就可以而松了口气。 “可是我们要怎么进去呢？”一个军官面有难色地问道。 “放心吧，他们总要出来的，难道永远缩在那个坟墓一样的地方了？再说他既然不在舰上杀我们，总也不敢不来救人，表面文章也得做一点，顶多，我们在外面多吃几天水果就好了。”刀剑锋安抚道，他的分析也使众人安了心。“另外，既然是抓人，就得做点准备工作，我们要对付的可是里面2000多有枪的士兵啊！我们只有突袭才能战胜他们，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好好做军事训练，尽可能做充足点的准备。” “我们……能对付得了吗？”一个装甲人怀疑地问道。 “屁话！我们没有枪照样打败翼龙活下来了，到了里面，有的是武器让你抢，怕什么？”一个士兵怒骂道，知道要打仗，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没志气的话。 “就是，我们没枪，你们装甲人吃素的不成？你们不会帮我们抢来吗？” “装甲人不是很强吗？不会一路踢墙过去打到他姥姥家为止吗？我们都没怕，你怕什么？” 那个提问的装甲人一时成了众矢之的，抱头便跑，感到稍稍解气了点的人们大声笑着，刀剑锋也轻轻笑了起来。 没枪是一种通俗的说法，虽然实际情形是有枪没能量，不过这说话已经被人们讲了几百年了，好象也没什么人打算改过来。 当夜，人们睡得很迟，不仅因为时差的关系，也因为要打仗了。 就象刀剑锋所预计的那样，十天后，里面才终于挖出一个出口来，里面的隧道并没有倒塌，实际上被埋的只是出口处而已，但因为舰长一再以其它事为理由抽走人手，所以才拖了那么久，这十天时间，300装甲人在200自然人官兵的魔鬼式训练下，对作战时的口令、作战时的队形、禁忌等等，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一知半解的装甲人作战实力，实际上已经远超自然人，这是当然的，所以当初在地球上，全球那么点装甲人部队，才可以对付数量多于自己千百倍的自然人部队。 舰长不敢亲自来迎接，不知道刀剑锋会不会把他当场抓来杀了，而派出二副为代表，请这些人回到舰上各个地方休息，刀剑锋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意，这就等于让人分散力量关押起来一样，坚持出来时完整的出来，回去时也要完整的回去，并且不顾二副的阻拦拨开他就往里走。 “站住！”二副气急败坏地喊道：“你敢抗命？” 刀剑锋转回身，冷笑一声，“抗命？我们命大，还有命来抗你们，是不是失望了？” “大胆！抓起来！”二副身边是他带来的一百护卫队，身后是200跟刀剑锋出去的自然人士兵，没料到一声抓起来后，200个跟随刀剑锋出去的士兵齐齐扑上，将毫无心理准备的一百护卫队全都缴了械，护卫队不是没机会开枪，而是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对付半个月前还是战友的那些人，再说他们还喊着“缴枪不杀”，于是本能地就缴了枪。 “你们……你们……”二副吃惊地望着那200自然人士兵，“你们吃错药了？他可是装甲人，我才是自然人！” “没这个装甲人我们早死了。”几个自然人士兵冷笑着看着二副，“多谢你跟舰长的好意，让我们到鬼门关走了几趟，老实说那里风景真的很不错，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你敢……”二副没敢把第三个字吐出来，一把早就没有了能量的激光枪顶住了他脑门，当然，他是不会知道枪里没有能量的。 “再敢吐半个字，老子马上嘣了你！”将枪顶在二副脑门上的士兵恶狠狠地道，“嗯？说话呀？怎么不敢说话了？你个杂种！”越说越来气，一枪托下去，把二副砸得头破血流，刀剑锋威严的喊了声“住手”，士兵立刻乖乖住了手，将二副从地上拉起来，继续用那把没有能量的枪顶住他脑门。 二副见到这情景，知道200自然人士兵已经彻底成了刀剑锋手下的部队，不敢再反抗什么，只是觉得奇怪，他刀剑锋到底是用了什么法术，短短几天就把自然派的士兵变成听命的死士？ “不对，你们枪里的能量早就该用光了！”向隧道走了一半后，二副突然醒悟过来，押着他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才想起来呀？来不及了，现在我手上这把，是你腰上的那把，不会没有能量的吧？” 二副腰上那把当然是有能量的，做为手枪，一个能量盒可供射击的次数不多，不过足够让他变成尸体了，所以二副只得继续低头走路。 二副和他带去的一百护卫队被擒的事，当然立刻被传到舰长耳里，知道一切都已经公开化了，没必要再做戏了，舰长下令全舰处于作战状态，打开了所有舰内自卫系统，上千名早就以迎接名义等在入口内的士兵立时将枪的保险打开，当然能够避免屠杀的恶名，还是避开的好，所以舰长没有命令堵在隧道口向隧道射击。 此时舰长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他虽然一早已关押了卫青英和三副，甚至把陶诗仙、刀父刀母也软禁了起来，却忘了战舰内部，到处都是卫家的员工，到处都是那300外出的装甲人的亲朋好友，听到战舰处于战斗状态的命令，看到本来迎接的士兵成了迎战的伏兵，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战舰的外壳极其厚重坚固，普通的导弹不管来几枚，都炸不毁一丝一毫，但是内部不可能那样做，墙壁虽然也很坚硬，但对装甲人来说，并不是不可破坏的，于是，那盘不被舰长看重的散沙中的其中几粒，到了电控室内，强行关闭了所有供电，关不了的就砸，被埋在地底的战舰瞬间便变得漆黑一片，没有做好夜间战斗准备的士兵顿时什么都看不到，而出舰时带了可夜视头盔的那500人，却立刻将头盔夜视功能打开，等5秒后战舰备用能源打开时，300受过军事训练的装甲人已经放倒了聚在大厅的所有敌对自然人士兵。 失去电力的5秒对卫青英来说，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关押卫青英的禁闭室并不比其它房间坚固，因为有高压电的威胁，才不敢踢毁它，没有了电，卫青英几脚就将墙壁踢出个大洞来，顺利钻了出去，待到电力恢复，从来没有打过架的卫青英也已放倒了在门外看押她的两名士兵，并且疾速朝战舰的控制室冲去，当然，她不能在走道上冲，不然会被舰内战器击毙，所以她只能一间房一间房的踢过去，自从知道刀剑锋有夺权的意向，她就开始研究整艘战舰的设计图，从三副那里很容易知道哪里的走道可以走，哪里需要踹墙才可以过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舰长不敢相信地望着监视仪中的画面，那里的伏兵，已经成了降兵，“到底是谁关了电源？”他怒吼道。 “这就是反物质反应堆的坏处！”卫青英已经来到了控制室，拔出舰长腰间的枪顶在他脑门上冷冷道：“它不象一般的核反应堆，开启关闭都要大量时间准备，说关就关，跟电灯一样听话。” “你怎么出来的？”才问出口，舰长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太多的错误，卫青英关得太近，没有电她就可以踹墙出来等等，当然也包括太轻视那盘散沙，他相信肯定是其中某个装甲人平民做的好事，自己的队伍里没有人有能力关掉电源，要进入电控室并战胜几名自然人士兵，只有装甲人可以做到，而且，一定是受过军事训练的装甲人！舰上这么多装甲人，这么多装甲平民，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两个曾经入过伍呢？ “你不会开枪的，你没有杀过人！”舰长只能把希望押在这上面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敢做这种事。” “是的，但我敢帮你换个身体。”卫青英恶狠狠的将枪顶在了舰长肝部，“也许你运气不好，正好是那死亡的10％，那就不能怪我了，我并没有杀你，是不是？” 这席话讲得舰长不知该说什么，说是，卫青英可能真的会开枪，就算不死，肝脏被烧个洞也能让他痛到半死。说不是，万一卫青英她说试试呢？ 控制室当然还有其他人，但舰长被擒，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妄动，只能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卫青英和一脸灰败的舰长。 “投降吧，你的士兵有一半投降了，你也被我用枪顶住了，大势已去，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刀剑锋是个烂好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卫青英冷冷地说着这些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会由她嘴里流出的话，“就象你不肯屠杀装甲人捞个恶名一样，刀剑锋也不肯屠杀自然人捞恶名。” 舰长深深吸了口气，认命了，然后打开全舰通讯开关，通知下面解除战斗状态，全舰投降。 在被卫青英关到另一间带着高压电外墙的禁闭室时，舰长为自己辩解道：“我是为了全舰人的生命和可以返回地球的希望才投降的。” “我很感激你。”卫青英半真半假的话令舰长顿觉那辨解十分丢脸，不再说话，坐在软软的床上抚住脸，提了最后也是第一个要求“我要吸烟，请帮我把烟拿来，谢谢！” “可以满足，”卫青英一直在那门口站着，她当然不能在没有接班人时离去，“等他们赶到这里，我会为你把烟拿来的。” 刀剑锋的夺权战斗至此结束，未来的数年，将是他施展领导才华的黄金时间，是一种全新的管理和奖惩模式的的试验，更远的未来，数百年数千年后会怎样，无人知晓，让我们拭目以待这种从未在世间出现过的模式吧，看看它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故事。 五章 43 浪漫小城 无论从拥有的士兵、受到平民的认可或者对这数万军民的功绩，刀剑锋都已远超三副，成为当仁不让的统治者，于是刀剑锋宣布，将舰长、大副、二副，以及忠心与他们的士兵囚禁起来，几时获得自由，要看他们几时真心悔改。只要某位被囚之人大喊“我悔改了”，便可以对他以测谎机测谎，如非谎言，则可立即得到自由。由于关押人数众多，许多设备无人操纵，虽说有很多人自告奋勇学习战舰操纵的各种技术，但从理论到实际，需要一定时间，如今，由于人员过少的缘故，战舰变得不太适合人们居住，有时突然会停止更新空气，有时则会不住在舰内传来电脑“能源紧张”的警告，维持这样巨大的战舰能耗，哪怕只是照明也相当耗能，事实上战舰内当然贮存了大量能源，但由于人手不足、生手太生等等缘故，会忘了给供能系统添加能源。反物质的能耗是需要不时添加新的反物质的，因为它的要求，是与等量的物质反应，这才会有能量产生。当然它是由电脑完成，但完工后，需要人类手动操作几个程序，才会添加成功，这是为了防止电脑病毒等等原因加入过多反物质而采取的必要的手工步骤。 实际上，战舰内自从大量士兵被囚禁以后，便一直没有安生过，人们对此抱怨颇多，而且也不想再住在华丽却被活埋在地底的战舰中，于是，刀剑锋便召开了全体会议，除少数几人宁愿住在安全的舰内外，大多数人宁可到外面去住。战舰所在的岛屿，除战舰正前方外，都是高山，冰雪覆盖的高山，原本山脚下也有些动植物，不过历经数次的雪崩后，已经只剩下一片灰白色的雪域了，从安全的角度来说，这个小岛，正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它与陆地相距极近，如果不考虑海洋中的动物，甚至可以游泳到对岸去。考虑到离对岸是那样的近，最后会议通过全体人员搬出战舰，转移到战舰与海滩边的一块高地上居住。全体人员当然也包括了被囚禁者，介时，人们会给他们制造温暖、安全、舒适的房屋，除了没有自由，一切都十分人道。 于是，刀剑锋召集了数十名相关人员研究建造城市的步骤，从安全上考虑，必需要在高山和城市周边30公里内设立防空系统，以防再有翼龙袭击人类事件发生；要在两岸搭起浮桥，既可通车走路，又可以根据岛的飘移速度增加桥的长度；要学古人在城外建造城墙，以免海陆两栖动物上岸袭击人类，出于人类心理健康问题，这城墙墙头要与城市地面等高，也就是要将那块高地垫得更高，在高地外围建起直上直下的高墙；要在城市中央竖起高塔，以便与外出人员联系，同时也可在上面储水，解决自来水的问题；当然，城市下水设施、电路管道等的铺设也要在建城初期造好，城市要按功能划分区域以提高效率等等，会议讨论了足足一周，将所有可能的问题都在理论上解决了，当然在讨论的同时，一些必要的事情，比如造浮桥等也在展开。 如果巨大的军用浮桥机械可以开出舰外，造桥这种事，几个小时便可完成，但是隧道只有3米宽，连最小型的挖土机也开不出去，只能开出去一般用途的小汽车。 建造属于自己的城市，而且由于材料上的考虑，城内所有房屋都将是木制结构，这些住惯了高楼大厦和高级小楼的现代人，一个个兴奋地上窜下跳，装甲人们都去做有危险性或繁重的活了，造浮桥、挖土方（都是靠巨大的临时打造的铲子挖的，效率不比推土机低多少）、锯木头抬木头、修路、设立防空系统……而自然人们都绞尽了脑汁在设计自己的新居，不管是用火炉还是壁炉，虽说室内必然会装上空调系统，但每个人都在房里设计了以火取暖的设施，幻想一下坐在火炉边，看着电影，喝着美酒，不时扔几块木柴进去，听着木头因燃烧而炸裂的“霹啪”声，虽说还仅仅是幻想，却已经美得他们神情恍惚能够独自傻笑一天了。 在地球，树和草，都是国际级别的保护生物，虽说大多数城市绿化搞得不错，但是沙漠化的土地和曾被严重污染的世界，是不争的事实，学者们一致认为，地球要想恢复到可以砍柴来烧火的地步，至少需要一千年。所以，在地球上，即便是最富有的人也没什么机会烤火，那些烧烤店里用的木柴，都是人工制品，用它们烧一点感觉都没有，还不如找块煤来烧一下快点。 而在这里，有着几乎取之不尽的木柴，人们甚至不需要砍树，由于天灾而倒下的树木足够人们建起城市，储备数十年要用的木柴。 木材是使人们兴奋的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贵重金属和宝石。这星球上最难找的是不含矿物的石头，人们可以用黄金做桌子，用白银做餐具，用宝石当台球，却找不到什么纯粹意义上的石头来做条石凳，这对象卫青英这样的人是没什么吸引力，但除了她，舰上不管谁也没有富裕到这种程度过。第三个原因，是终于有事做了，正经事，就算一心想离开这里回地球上的人，也觉得应该在这里拥有自己的房子，随时好回来度个假什么的。 很快，最初的城市基础已经建好，虽说还一栋房子都没有，但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时时到那里去转转看看，人们剩下的工作，就是在规划好的地方，在自己抽签抽到的地皮上盖起房子。考虑到今后将不断有轻微的余震，房子被设计得没有地基，改用平铺的木块垫底，这种房子当然建不高，但全舰军民加起来，也只有40120人，所以需要建造的房子，也并不是很多。每户人家，都有一幢独立的小木屋，一些没有亲人在这里的人，比如象卫青英和陶诗仙这样的，则住在朋友家中，自从人类进入高层建筑以后，这样的城市就只存在于人类的想象中，如今竟然可以实现，重新过上悠然自在的日子，重新住上有天有地的房子，大多数人都觉得象做梦一样美好。 一幢房子只需要10名装甲人工作一天便可以建起，但人们还是嫌不够快，毕竟连工厂在内，有3万多间房子要盖，而装甲人只有988人，于是，刀剑锋下令将舰内处于待机状态的机器人战士更改程序然后唤醒，这样一来，就徒然增加了一万人手，以每日1100幢的速度建着楼房，只需要一个月多点，便可以将城市彻底建好。 当城市终于建成，电力、自来水、排污治污系统、网络以及其它一切都建成时，刀剑锋挑了个好日子，宣布城市正式启用，并正式确定了这个城市的名称为“梦想”城。这个不怎么样的名字并不是刀剑锋想出来的，是全体投票后的结果，它的得票数有11.7％，高于其它名称。 那天开始，人们正式搬进梦想城里居住，同时当然也从舰上搬了大量粘贴式电视机、音响、被褥、衣服、粮食水果和武器等等，这个城市现在只有一位统治者，就是刀剑锋，他为人们拟定工作、发起会议和投票，基本上，一切法制还是按旧有的人们早已习惯的法制来，当然也有一些地方经过了更改，那些法令早就被人们所不满甚至痛恨，如今到了这星球上，当然要把一切做得尽可能符合人性才对。 刀剑锋为人们安排了各自的工作，装甲人都负责警戒、出外觅食和砍柴，自然人则在城中建设工厂内部。冶金、织布、种植等等，都需要人们尽快建成，谁都知道，大家至少要在这里住上一两年时间，所以那些生活用品必需得到保证。机器人则与少量装甲人一起到舰顶除雪，这可是个苦活重活，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内容，那么多人手累死累活干一天，根本看不出除掉了多少积雪。 为了尽快将战舰挖出来，人们开始制造人造太阳，说白了就是一种可以浮在空中不停射出较高温度的灯，这种灯照射后，积雪会化成水，流到照不到的地方后又结成冰，只要它结成了冰，就可以一大块一大块的撬掉了。当然也可以将所有积雪都化成水流掉，但这样子做会引发洪水，所以只能慢慢来，在人们建城前其实是可以做的，但那时没有人想到这个简单的办法，现在想到就迟了。 在这个地方，地球上带来的金钱已经没有用处，但是，人性总会偷懒，总想要偷懒，为了保持人们工作的积极性，刀剑锋与三十几名对经济学有所专长的市名做了仔细的研讨，决定在这星球上铸造自己的货币，以金币和银币做日常流通货币，面额不大，以钻石为大面额的货币，值多少钱，要看它有几克拉重，低于10克拉的不算货币，因为低于10克拉的，人们有的是办法自己以碳合成出来。同时为了保证货币的真实性，严禁任何未得到授权的人采金、银与钻石矿，任何人违返这法令，得到的都将是严厉的处罚。钱无论在哪里，都是至关重要的，有钱，这个世界才有动力，有钱，这个世界也更混乱。所以，为了保证治安与经济的秩序，刀剑锋向市内征募警察，成立了第一个专业的部门。 卫青英曾在警局打过工，因此成了第一任警察局局长，有很多人想干这个轻松又好歹算政府公务员的工作，在做了大量的涮选后，最后给卫青英配了10名装甲人与20名自然人做手下，然后拨给她一幢房子，特意给房子以碳钢加固了四壁、屋顶及地板，用高纯度的金与银做了大大的警徽钉在大门前，还给他们每人制作了警察证、手铐，专门为他们配发了神经冲击枪。在做警服的时候，卫青英建议用深黑色为底，黑色有肃穆的感觉，看起来就格外威严，于是，警服统一做成了黑色。这样子，就有31人长久的解决了工作问题，刀剑锋十分不讲情面，不管卫青英曾经怎样帮过他，在这里不干活就不给钱，没钱以后就买不到吃的喝的，幸好卫青英很理解经济秩序的重要性，一句冤言也没有，再说有份差事干也是好的，虽然现阶段由于一切还未就绪，大家都在努力，十分团结，但等安定下来后，久了，自然会生出变故。 同一天下午，在刀剑锋的授意下，那32名经济学方面有专长的人，也都成了市内第二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们负责监督金、银矿与钻石的采集处理，负责铸币和建立银行、保险系统。 一个城市，4万余人口，要有效运转，一整套的部门和体制，是少不了的。 接下来的几天，又设立了交通部，负责交通法的维护、交通意外的处理、车辆的管理和道路的建设维护等等，刀剑锋认为在国内这种事情分管太多，结果使百姓奔来跑去劳皮伤骨，道路建设又往往给交通管理制造难题，还不如全部划归一个部门管，有利宏观调节，更有利他监管。整天由他将物资拨来拨去的很累，因此又成立了市政中心，中心里的人每一个都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他们什么都不能管，什么都管不了，但是可以去任何地方看看，然后将上面的命令传达到下面，将下面的情形反映到上面，他们起着耳目的作用，刀剑锋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下面的人也可以知道上面到底在干些什么，因为这些人同时也是新闻部的人。“言论自由”是刀剑锋为这城市制定的第一准则，除了攻击他人人格的话不能说，任何话都可以讲，包括讲他刀剑锋治理方面没有才能等等。 刀剑锋为这城市制定的第二准则，是“武器合法化”，任何年满18周岁的人，都可以购买和持有武器，在这星球这十分必要，不然出城就是死。而且他认为，平民手中有枪，虽对治安不利，但可抗暴政，暴政猛于其它一切。 第三准则，是“自由意志”，只要当事人的言行无损于社会利益，无害于公共安全，并且完全是当事人自由意志下的结果，不管是卖淫还是赌博，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多夫多妻家庭，都是合法的、被允许的，关键在于事情是否有损社会利益，是否有害公共安全。比如参于赌博者拿几天的收入来玩玩，就算拿到大街上玩，也是合法的，倘若赌资连最低生活保障都押进去了，就认为对社会有害，属于犯罪，一个人没钱生活后，可能借钱来过日子，也可能犯罪。这个准则被人批评最多，大多数人认为它完全就是一种自找麻烦的法律，因为它没有清楚的界限，不过经过几次表决，大家同意试行一段时间。 第四准则，是“平等制”，任何人都有平等享受一切福利待遇和工作机会的权力，不管是装甲人还是自然人，任何人都要受到法律的管辖及制裁，包括未成年人，这个准则受到的争议也很大，举例说，一个10岁男童强奸并杀害同龄女童，在这准则下，男童受到的制裁与成年人是相同的，一样要处以死刑，但对于未成年人，它可以缓刑至成年，一直关押在监狱中，如果犯罪者没有通过公开化的测试，他就会在成年次日被处以死刑。 虽说刀剑锋没有宣布脱离原来的国家正式建国，但实际上已经跟自己建国差不多了，不过大多数人对这名义上的不脱离和实际上的脱离很满意，不管是不是要长期住在这里，他们都有权选择自己的去处，既然这样，多一个选择总是好的，再者刀剑锋也说了，不管人们今后去哪个地方，他都欢迎他们回来，随时欢迎。 对这些情形，最不安的数刀剑锋的父母，他们一直在担心，这些情形今后被地球方面知道，会不会派来军队镇压，实际上刀剑锋本人也很担心，不过，他决心要为世界寻找到一个最好的体制，没有好的体制，非洲现象就依然会存在，在发达的中国，象许有财那样境遇的人，也依然会大量存在，这样的情景他不想再次看到，所以，哪怕拼着要再次逃亡到其他星系上去，也要在这里做他的试验。对他来说，他并不是在统治一个城市、一个国家，而是在做一次科学试验。 看到刀剑锋那么多不同于世界已有制度的新制度，卫青英觉得自己可能帮错了人，很明显，刀剑锋确实是一个天生的科学家，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他的想象力之丰富，超出所有前人，在生物学上、军事武器上、医学和其它一些学科上，刀剑锋都有涉猎，并做得很好，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制度和社会学感兴趣。虽然一次也没有直接问过，但卫青英相信自己判断的没错，这个刀剑锋，并不是在做一国元首、一市之长，不管之前他想干什么，等权力到了手，却只引发了他无穷尽的探索欲望而已。 不过，卫青英愿意继续实验，不管刀剑锋要干什么，只要不是什么坏事，只要这不是坏事的事对证明她卫青英的存在价值有利，她就帮。 时间慢慢地过去，工厂也一个个的建成并投入使用，城市在几个月中受到了几次规模不等的野生动物的袭击，不过都被顺利击退了。由刀剑锋在休息时间开发的新一代火药武器被大量分发到人们手中，并且事实证明很管用。这些枪支跟以前的火药枪一样，会发出巨响，枪口有火光，子弹有显眼的弹痕，弹药也十分沉重，但在威力上，它甚至可以穿透装甲车一层护板，对装甲人的身体，也有轻微的杀伤作用，可以说，它是自有火药枪以来，威力最大、射程最远、枪声最响的枪支，之所以复古搞这种枪，是因为对付野生动物时，无声无光的激光枪效果不如火药枪好，它有巨响可以阻吓动物，动物的皮肉不象人类的创造物一样防弹，所以它的空洞效应造成的破坏，要比激光枪威力大。所谓空洞效应，是指子弹在极短时间内穿透物体，其形成的真空地带对物体的附加破坏力，一战后的枪基本上都有这效应，所以当子弹打在大腿上，并不只是一个子弹直径大小的洞而已，还会造成拳头大小的空洞型破坏，以后的子弹，甚至一枪就可以打断一条腿，这样的武器后来因为装甲身体的出现而不再有用，但对付野生动物，它仍然十分管用，并且比激光枪管用。 这种枪深受人们喜爱，它沉淀淀的质感，一粒粒金黄色的子弹的手感，还有击针发出的“咔”声，给人一种安全感，有些人闲极无聊时，就爱不停的装子弹卸子弹，子弹发出的声响使他们十分沉迷。 刀剑锋还复古了刀、剑等冷兵器，用最新的材料制造漂亮又实用的巨大刀剑，当子弹用光时，它们就是人们保命的最后法宝，不过巨大的刀剑只有装甲人有幸使用，自然人拿不动那么沉重的家伙，只能使用一般大小长短的刀剑，砍杀一下小型动物还能派点用场，若要对付几层楼高的动物，那只是给动物送根牙签而已。 这些日子，天气又渐渐变温暖了，放上天空的气象气球探测到附近的云层在变少，火山灰在附近的空气中几乎已经找不到，相信这应当归功于当地稍强于地球的引力，这对挖雪的人来说也是个好消息，气温每升高一度，他们的任务便减轻一分。 眼看着一切步入正轨时，一件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事发生了。 五章 44 不安定的白仙菇 南山，也就是被埋的战舰南面最近的那座山，因为地势平缓，又与人们居住的新建小城相隔有山，被选为数月后会到达这星系的卫家飞船工厂的港口，飞船工厂尽管不能着陆，但人们可以利用现有的设备，将舰内的逃生舱拆开搬到外头，然后在城内拼装起来，以供人们进入太空与飞船工厂接触。南山并不很高，在战舰着陆前是一块荒芜的山坡，这些时日由于气温骤降，下了几场大雪，才有了些许不是很深的积雪，这些都使得在那里制造港口变得又适宜又方便，当初建城的那拨人，便被调动了一些到那里去建港。 刀剑锋天天到那里去看看，倒不是他不放心，只是闲得无聊而已，人们现在正处在建设家园的亢奋期，犯罪率为零，不合作率也几乎为零，制定了一些简单的法则和成立了一些必要的部门之后，刀剑锋便无所事事起来，于是整天在各个工地间闲晃，有时也在城内的酒店里泡上一天，这城市现在只有八家酒吧，某个聪明的酒吧老板充份利用到了刀剑锋带回战舰的那赤红色蘑菇的化学性质，将那蘑菇泡在纯水中，十粒蘑菇泡在一公升纯水里只需15日，便可成为红酒一样美味、红酒一样令人陶醉的饮料，而且还全无酒精成份，当然，它象任何东西一样，每个人对它的耐受性不等，有的可以喝上几公升而无事，有的只几口便开始出现第二阶段的化学反应，也就是幻觉。在那家酒吧举办的酒量大比赛中，刀剑锋这个本来就酒量超群的家伙夺得了冠军，被允许整整三个月可以在那里白喝蘑菇泡制的红酒。 这种蘑菇，按照科学发现上的常规来取名，也就是发现者的名字，发现者并不是刀剑锋，他只是将它带回而已，发现者的名字很适合取为酒类的名字，那个人居然叫“李白仙”，这年头的人都爱用“仙”来取名，“仙”在现代的意义与古代及近代不同，并非神仙，而是出类拔萃的意思，就好象百多年前也流行过“酷”、“蔻”这些字来形容某种现象一样。于是，那种蘑菇便被称为白仙菇，而它泡的饮料，则被称为“白日飞仙”，特别加大了白字与仙字，不过李白仙虽说有这殊荣，酒量也不错，只可惜对白仙菇的耐受性很低，一杯下肚便出现幻觉，抱着根柱当成他老婆来亲，一时成为城里的笑料。 白日飞仙是人们最爱喝的饮料，不过量的话，它的口感比高档次的红酒还要好些，又无红酒常有的涩感，化学试验证明它对人体也很有好处，营养十分丰富，有美容增白作用，还有抗氧化作用，也就是在理论上可以使人更长寿些，所以无论男女老少，都拿它当成每日必饮的好东西来看，它还有轻微的兴奋作用，不比酒给人的快感差，喝多了会先出现皮肤上的轻微麻醉感，全身皮肤触感降低，此时停止继续饮用，便不会成为笑料，若还要再饮，就会有幻听、幻视、幻触等等一切幻觉，各人不尽相同，有的以为自己在跟老婆作爱，有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有的对着空气喊“幺四筒杠”。 所以，在生活物资还算丰富的这个时候，人们建成的第一个大型建筑物，便用来种殖这种蘑菇，它十分好养，只要气温保持在零下5度到零上5度之间，每天给它喷洒一点水，让它受到数小时的光照，其它的一切全不用管，三十天时间便会成熟。 这种东西，也是装甲人的最爱，酒精会被人工胃挡在外头，无法进入血液中，但白日飞仙的化学成份挡不住，所以装甲人可以利用它重新享受醉酒的感觉，对嗜酒的装甲人来说，这可是个宝贝。 刀剑锋比较嗜酒，之前，他不喜欢醉酒，只是爱饮而已，因为酒精中毒的痛苦并不舒服，但白日飞仙不会，白日飞仙唯一的坏处，就是过量就会有幻觉，当然，就算是白开水，喝撑了也会撑死人的，所以只要你懂得诀窍就可以超量饮用。这个诀窍，就是在喝白日飞仙前关好门窗，拉上窗帘，把室内一切危险品搬到其它房间去，或者锁起来，然后，不管你在里面跳脱衣舞还是变成猪在地上用鼻子拱着找食吃，都不会成为笑料。 这个诀窃是一个装甲人在酒吧内偷偷告诉刀剑锋的，那是个老酒鬼了，听说他之所以变成装甲人，就是因为酒喝得太多，把自己的脚当成树桩拿花盆砸，结果从高楼的阳台上摔下去，差点就没命了，好在脑袋居然没事，于是他便变成了装甲人。听到这个诀窍，刀剑锋就觉得是个好办法，于是匆匆赶回家中，将自己房内一切有危险性的东西都锁好、然后关上门窗，拉上窗帘，开起空调，自斟自饮了起来。 刀家的一楼，是陶诗仙的私人诊所，平时也没什么生意，不过她反正不用付房租，而且因为是针灸为主的诊所，给人治病的成本也极低，在这星球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谈不来什么采集草药，要等到每天出去采集的人将陌生的物种采回城，经过生物、化学、药物试验，然后再做生物试验，才能送到她这里来充当药材，而这些工作初步完成也要数月后。所以，她现在要付出的成本，除了几个酒精绵球，便是电力与木材。不过成本低归低，开店毕竟不能象刀剑锋一样到处转悠，俗话说开店容易守店难，难就难在空得除了数手指头再无它事时也得守住。闲得无聊至极，又一向不很喜欢玩游戏的陶诗仙，见到刀剑锋居然没在外面晃，而是回了家，觉得十分怪异，便偷偷溜上楼，却见到刀剑锋房门紧闭，里面不时传来搬动物件的响声，绕到隔壁她自己房里，趴在窗口一看，好家伙，不仅关了门，连窗也关了，甚至连窗帘也拉上了。 “这么早回来，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陶诗仙嘀咕着，好奇心就“腾”的上来了，自从刀家建成，她便被刀剑锋勒令睡在她自己的房内，所以刀剑锋平时在房里干些什么，她现在一点都不知道，现在可有借口偷看一番了！ 刀剑锋另一个隔壁，是卫青英的房间，两人都不住舒服的二楼，而是跟刀剑锋一起住三楼，自然有着不告而知的目的，这卫青英平时也很闲，治安状况好到她没正经事好做，便经常借口巡视回房睡觉或玩游戏，她是装甲人，可以直接从街道跳进三楼自己的房里，所以她总是偷偷回房这件事，目前为止还真没其它人知道。 这便是刀剑锋的失策之处了，他不象卫青英一样喜欢跳楼，也不象陶诗仙一样轻手轻脚上下，虽然体重很轻，却总将全木结构的楼道踩得“笃笃”直响，就算陶诗仙本来没有注意到他，待他上楼也一定会注意到。他门窗紧闭、拉上窗帘、搬动物件的一切，都被那两人知晓了个通透，唯一令那二人不解的，是刀剑锋干嘛要这样做。 三楼之上，还有一层起隔温作用的保温层，这城市每栋房子都是这样设计，有两个顶，两堵墙，两个底，小孩子可以拿它当游戏的场所，用来捉猫猫最好不过，大人可以用来堆点杂物，平时可以保温隔音，隔层的空间并不大，只有半米，足够人爬的，为了不招来莫生的生物居住，因此都将里面造得十分光洁明亮，开灯便有良好的光线，所以当那两人不约而同想到进入保温层里偷看时，便在那里面碰了个正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两人同时轻呼出声，虽说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很明显是情敌的二人，平素也就没什么感情，见到对方竟然也出现在这保温层里，二人都吓了一跳。 “嘘！”两人又同时伸手示意，同时也了解了对方的意图，轻笑一声，作了暂时的和解，本来嘛，虽然说是情敌，不过两人对刀剑锋的喜欢，都没还到非他不嫁的地步，如果有一个更好的男人出现，说不定就立刻会转移目标，所以也谈不到什么敌视，更何况两人共同的目标现在是女性身体，不怕他干什么坏事。 “你说他现在这个时间回来干什么？还把门窗都关了，不让别人看到！”陶诗仙期望的问卫青英，卫青英伏在地上一耸肩，表示同样不知。 “我来钻个洞看看就知道了！”卫青英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来，用她装甲身体的力量，轻而易举就可以在木制地板上钻几个洞出来。 “哎你说他会不会偷带了什么宝贝回来？”陶诗仙开始发挥她的想象力。 “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这整个星球都是属于他管辖的，他用得着偷偷摸摸带东西回来吗？”卫青英白了眼陶诗仙，努力而轻声地在地板上，也就是刀剑锋房间的天花板上钻起洞来。 “那……那……”陶诗仙突然“哎呀”轻叫一声，在明亮的保温屋内的灯光下，居然可见到脸红了起来，“他不会是在……在……” “哟！你居然也会脸红？”卫青英嘲讽地看看陶诗仙，“你说，他身上你还有什么地方没摸过的？不过是现在的身体还是他以前的身体？” “哎呀，讨厌啦，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 “去！女孩子……我也是女的，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不会脸红的！” 陶诗仙嘟了嘟嘴，表达她的不满，这是她的习惯，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她都毫无例外表演她的可爱。 过了会儿，陶诗仙终于还是耐不住好奇，再次问道：“你说呀！他会不会正在干那事呢？”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听说95％的男性都有这个习惯的不是吗？” “所以才说不可能！”卫青英“嘿嘿”笑了起来，“据我所知，这家伙一直都在尽可能保持自己的心理性别，所以他绝对会拒绝女性身体的快感，你跟他一起睡了那么久，他有跟你用女性身体做过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 “不过？” “他曾经想找黄瓜来跟我做那种事！” 卫青英听得差点吐血，“黄瓜？”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着陶诗仙，“学女性同性恋的方法吗？你居然把他勾引到了这地步！” “我也不想的嘛！”陶诗仙又噘起了嘴，好象还挺委屈，“可是我又不象你，有男性装甲身体，虽然说我一直认为没有性的爱情更长久更浪漫，可是……如果有机会可以让我尝一下做男人的味道，我还真想试一下！反正他又不是女的，你说对不对？我那样做不算同性恋的，对不对？” “你去搞点基因药物来吃就好了啊！”卫青英的话立刻使陶诗仙的头象拨浪鼓一样摇起来。 “我才不想吃那个来变性，那要做很久男人才能再吃药变回来的，我只要一天就好，顶多一星期！” “我看看！”卫青英已挖出个洞来，伏在上头一看，由于地板太厚，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便打发陶诗仙去拿个针孔摄像头来，当医生的不可能没这东西，有些人体内的疾病和异物，只有用肉眼才可以看得最真切。陶诗仙急急的返身爬回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上，打开盖子，钻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拿来个针孔摄像头和一张纸式宽屏显示器，将摄像头由小洞伸下去，屏幕上显示出刀剑锋房内的景象来。 “这不可能！”两人异口同声地轻呼道，倒不是刀剑锋在做什么怪异的事情，而是太正常了，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在喝酒而已，不过喝酒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仔细看看，那个不是酒，是白日飞仙！”卫青英指出，同时明白了刀剑锋的意图，“好啊，他是想尝一下幻觉的味道，又怕让人见到成为笑柄，所以才关紧门窗拉上窗帘！” “真的……原来是这样，哈哈，他收起了很多东西呢，象小刀啊、剪子啊、枪啊，你看，原来乱扔在桌上的东西，现在全没了，我把镜头拉近点看看……哈，连电源的插口都让他用胶布贴上了，倒很小心谨慎呢！” “这个好玩！”卫青英在那屏幕上按了几下键，然后在手腕的电脑上也按了几下，开启了屏幕的红外传输功能和电脑的记录功能，这样，就等于在给刀剑锋偷偷拍录像了。“不知道等下他会有什么幻觉，呵呵，好期待啊！” “嗯嗯！”陶诗仙猛点着头，也开始在腕上电脑中做记录，只要不传出去，这个东西可以用来威胁刀剑锋呢！以后洗脚也有人洗了吧？哈哈！ 连喝了三大瓶白日飞仙，刀剑锋感到了人造皮肤和他自身皮肤上的麻木感，上了趟厕所后，回到那张摇椅上又喝起来，不一会儿，幻觉开始出现了。 听那个老酒鬼说，幻觉的种类，其实可以有一定程度上的选择的，喝的人如果很想家，就会在幻觉中回到自己家里，如果很怕虫子，就会看到一大堆虫子，所以他一直都在回忆从前还是男性身体的时候，怎样吃女孩的豆腐，怎样调戏女孩子，陶诗仙的存在使他性冲动如同炽热的岩浆般涌动起来、爆发出来，虽然战舰里有模拟程序，但那是通过精神控制肉体的程序，并不适合他这个装甲身体，更不适合他这个女性身体，所以，只有白日飞仙可以让他在幻觉中爽一把，虽然他制定的法律下，嫖娼卖淫只要当事人自愿，都是合法的行为，但不表示他自己愿意去做这种观念上仍然觉得污秽的事，更不表示他愿意让这个女性身体去嫖娼，何况，现在这城里有没有娼妓还真是个问题呢！大概，除了生活所迫便只有天生淫荡的女人才会做娼，这里没有人生活困顿，天生淫荡的毕竟很少，淫荡到会接待女性身体的男客的怕是更少，所以无论主观还是客观上，刀剑锋除了白日飞仙，都没有其它可以渲泄年轻人旺盛到与荷尔蒙都可以分离的强烈性欲。 在幻觉中，刀剑锋着实爽了一把，令偷窥的二人也着实狂笑了一番，虽然刀剑锋在幻觉中做的是男人做的事，但身体是女性的，看来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全身光溜溜的样子，被二人在上面偷拍了个干净，幻觉与现实毕竟有所不同，处在幻觉中的人，言行没有多少克制力，想到就做，陶诗仙虽然性趣正常，但也看得面红耳赤，心痒难熬，这可要比看影片刺激多了，卫青英更是不停咽口水，虽然她决定做回女人，但不表示她两性都爱的性趣被改变了。 “我受不了了！”卫青英低吼一声，吓了陶诗仙一跳，想到对方是男性身体，本能的缩起手来保护自己，没想到她却一掌劈开那厚厚的木板天花板，人掉落刀剑锋房间后，便开始脱衣服。 “哇！你要干什么？”陶诗仙俯在那破开大洞的天花板上尖叫道。 “干你想干干不了的事！”卫青英嘿嘿一笑，“要不你也下来凑个热闹？男人没有贞洁观念的，他绝对不会介意。” “这……这种事怎么能行呢？我可是女孩子哇！” “那你就请便吧！” “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是强奸！”陶诗仙依然尖叫着。 “是迷奸！”卫青英更正道，“而且是他自己迷倒自己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帮他一把而已！” “你可是女孩子啊！” “所以我正在为全世界的女性报仇啊！”卫青英转眼脱光了衣服，“我不喜欢让人在一边看着，要么你下来一起犯罪，要么就回到你自己的房里呆着去。” “我……我……我回房里去！”陶诗仙终究还是落荒而逃了，隔壁不住传来淫声浪语，捂上耳朵也依然听得很清晰，等那边看来风平浪静了，她才想起被正法的那位，是她的前男友，心里虽然酸溜溜的，但不知为何，想起隔壁刚做的那档子事，她就发笑，如果那两人性别正常，她说不定吃醋得会烧房子，但那两人性别颠倒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极其好笑。 幻觉的持续时间不一，但最短也有4、5个小时，过不多久，那边又开始热闹起来，那两人都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这对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来说，就跟很久没有吃过饭、睡过觉一样，一旦再次碰上饭菜挨到枕头，便不知节制了。 刀剑锋喝得虽然很多，但他对白仙菇耐受良好，4个小时左右，便渐渐自幻觉中清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不知何时一丝不挂的躺在了床上，那幻觉中的爽快好象还留在身体里，舒服得他满足地直叹气，一个翻身，却见到一个人头，正睁着妩媚的大眼瞪视自己。 “你是谁？”幻觉作用还留存着一点，加上卫青英故意只露出那个绝对女人味的人头在被窝外，刀剑锋还以为幻觉没有彻底消散，在发问之后便伸手拍了拍额头，嘲笑起自己竟然对着实际中不存在的人发问。这其实正好说明幻觉作用已经基本消失了，处在幻觉控制中的人，是不会想到是否幻觉的问题的。 “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怎么是男人的声音？刀剑锋吓得转头望去，却见那人慢慢掀开了被子，露出下面强健的男性体魄来。 “啊！” 虽然事后刀剑锋十分后悔自己发出那声女人才有的尖叫声，但他当时确实尖叫了，随之，他认出了那个家伙是谁来，再看自己的身体，明白到发生了什么事，刀剑锋不知道该哭还是骂，除了指着卫青英的鼻尖不停的“你你你”外，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这个警察局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终于想到该骂什么，没料到那人头竟然凑近来，搂住他狠狠亲了一口道：“我的元首，你带头吃迷幻作用的东西，又要怎么说？” “那不是迷幻药……” “可是吃多了有迷幻作用，而且你是故意吃多的，不然就不需关紧门窗，拉上窗帘……” 刀剑锋突然看到屋顶的大洞，旋既明白到自己不仅让人干了，还让人看了。 “你刚才可是很凶狠呢！”卫青英笑嘻嘻地在刀剑锋胸上划圈子，“好象要把我吃了一样，我们要不要再来一次？清醒的一次！” “别烦我！”刀剑锋掸掉那只不老实的手，坐起来，抱着头唉声叹气，想不到坚守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守住，贞洁这东西，这时代既便是女人也没几个放在眼里，更何况男人，他是怕自己因为这种性体验而改变性取向，那就真的变成变态了，所以才在变成装甲人后，一直刻意避开与性有关的东西，尽量做其它的事转移注意力，努力了那么久，结果还是被这个双性恋的男人身体的女人给轻易破坏掉了。 “那你慢慢烦恼吧，我去洗澡，”卫青英得意地将身子自被窝拔起，赤身裸体向房间附带的浴室走去，到了门口，还转回头道：“改变不了事实，就改变自己去适应它！” 刀剑锋对这话的可能性毫不怀疑，因为讲那话的家伙，就是最好的成功实例，人活在世上，本来就要懂得这个道理，成绩不如意、专业选择错、工作不顺心、领导不好说话、走路被车撞，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生苦难的地方，都是一旦发生便无法改变的东西，人要么整日怨天尤人，沉浸在对不幸的痛苦哀嚎中，要么就当那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有好处的，被整得九死一生，还能笑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干什么都倒霉，还能笑着说“天将降大任与斯”，这样也许与事是无补的，但人的痛苦程度可以减轻，所以，才有“苦中行乐”这句话，而人生在世，毕竟只是为了快乐，工作、责任、学习，一切苦难，都是为了得到快乐。 刀剑锋突然发现自己对哲学竟然也开始有所理解起来，也许人生不如意，才可以明白到哲学？ “完蛋了！”刀剑锋惨叫道。 “没那么夸张吧？”卫青英自浴室伸出头来，仅看头部，不会让人想起她有男性身体这个事实，只会觉得有美女在旁。 “不，这下真的完蛋了！”刀剑锋跳起床，冲进浴室冲澡，“今天晚饭后，白日飞仙的制造商要搞一个全城性的篝火晚会，会推出新品种浓度不一样的饮料，要是人们不小心喝多了，幻觉里跟人做爱也就算了，别人会制止他，万一幻觉到跟恐龙玩命，那非出人命不可！” “我知道这事，可是会在幻觉前有皮肤上的异样感吧？” “这么冷的天，皮肤不麻才怪，谁能分得清是气温还是幻觉前的警告？” “哎呀，那真的完蛋了，”卫青英脸色也白了起来，腕上的电脑防水，所以连洗澡也戴着，那上面时间显示已是下午6点，大多数人的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了。 洗完澡穿上衣裤，二人夺门而出，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五章 45 精灵宠物 刀剑锋与卫青英赶到白日飞仙的制造场时，那里一堆堆巨大的篝火边已经围满了人，放眼望去火光冲天，人山人海，看来已经有至少一半市民到场赶这难得的热闹了。他们还算是及时，有人正在大声歌唱，一首接一首，而且开始边唱边左右不住晃身体，大概当自己是歌星了，还有人蹲在地上摸着空气傻笑，好象在抚摸小狗小猫，总算没有什么过于出格的事情发生。 制止是及时的，人们开始明白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喝白日飞仙，会搞不清皮肤麻木究竟是因为寒冷还是第二阶段的生物化学反应，于是纷纷回家，并且也一并将处在幻觉中的亲朋护送回家。刀剑锋临时草拟了一项政令，交给下面的人去审核：在寒冷的环境中，不再允许喝白日飞仙，而且，要想品尝幻觉带来的愉快，必需得在加固和有安全措施的特别房间里才可以，只有在这样的房间里幻觉享觉享受才是合法的，任何其它场合中故意行为下引发的幻觉，又由幻觉引发的犯罪事件，都与清醒状态下的犯罪事件等同处理，就算什么事都没发生，都要拘留十日。 这个措施，即是保护没有出现幻觉的人民，又是保护出现幻觉的人民，刀剑锋自己才刚刚吃过苦头，居然让卫青英那家伙给得逞了，而且看痕迹还不止做过一次，心里郁闷的慌。 回到家中，刀剑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那个破洞，不住地唉声叹气，自己连洗澡的时候都是尽可能不去看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快点洗好少摸一下，可是却被陶诗仙全身乱摸，又被卫青英那个了几次，要是这样发展下去，搞不好会沉迷在对女性性感觉的愉快中不能自拔，那就连心理都会变成女性了。 “你在烦恼什么？”卫青英打破的天花板，当然要由她来补好，所以正抱了几块厚厚的木板跟一把锯子进到刀剑锋房内，“放心吧，天花板我会为你补好的，顶多象小陶的房间一样，上面搞个出入口就好了嘛！” “天花板当然要由你来补！”刀剑锋十分不快地道：“可是我怎么办？” “哟哟，难道你还要我负责你的贞操？好吧，我负责，我娶你就是。” “去你的，”苦笑一声，刀剑锋转了个身侧躺着，“我一个大男人哪来的什么贞操？我是怕我跟你一样，变成个双性恋就完了！” “双性恋有什么不好的？”这话卫青英不爱听，跳上天花板在那里边锯边道：“只要可以快快乐乐在一起，结不结婚都无所谓，是男是女都无所谓，这有什么不好？就因为性别问题，就非得把一个很好的人给推开吗？你呀，要是有能耐，就给我改进一下装甲身体的性别问题，让它随时可以在两种性别间换来换去，自从世界上有变性手术以来，这双性恋的人是越来越多呀，自从有了基因性别药物后，双性恋几乎成了时代潮流了，要是你能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我保证你两年内就可以还清所有债务。” “哦？”听到可以还清债务，刀剑锋来了精神，“蹭”一下坐起身来，两眼放光，“真的？你凭什么说我可以这么短时间还清债务？” “不是说了吗？这是时代潮流！为了爱情，多得是不怕死的人，要是可以自由改换性别，那种装甲身体我保证就算比普通身体贵上十倍也供不应求，一个身体你就可以赚它5万，卖它十几万个，那还不跟玩一样！”说是这么说，不过卫青英知道，这个问题很多人想过要解决，可是都没有解决，装甲身体的表面跟肉体很象，不是金属，所以要把模样换来换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以还清债务呀！”刀剑锋沉浸在无债一身轻的美好幻想中了，就算这个星球从此都由他管，那他也只是个统治者，不是拥有者，要当皇帝就算他肯，别人也不肯，何况他也只是想建立个秩序就抽身走人，回复平民身份。“那还清以后赚到的钱，就都是我的了？” “怎么，你真想干？”卫青英也一下子来了劲头，商人的本性毕露无遗，“那我全力支持你，要多少钱只管开口，别人说能解决这问题我还不信，你说我就信，”嘿嘿笑了阵之后，又道：“不过呢，要想解决装甲身体的性别问题，有两件事，你必需要做！” “什么事？”只要可以还清债务，只要可以解决某个社会问题，刀剑锋就肯往刀山上奔，他最恶心的就是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亲嘴甚至干那种事，可惜这世道坏了，这种情形满地都是，要是可以让两个大男人中某个变成女人，那看起来就顺眼多了，当然，女性搂在一起的也不少，不过男人都不觉得那有什么好恶心的，“你说来我听听！” “第一，你必需要亲手制造一个装甲身体，或者说一个有装甲身体的机器人，只有你全程亲手制作了，你才能真正懂得装甲身体的所有知识，”卫青英的话不无道理，刀剑锋点着头“嗯嗯”着，谁知道卫青英邪恶地笑着又道：“第二，你从今晚开始，必需要做我的性伙伴，跟我抵死缠绵……” “我呸！” “你别呸呀，我说的可是有道理的。” “有道理个屁！”刀剑锋气得跳起来指着那奸笑的家伙骂道：“你个神经病，你自己变态就算了，别拉我下水！我才不想象你那样！” “我知道，你以前跟陶诗仙肯定有做过的，还是男人的时候，对不对？所以你很了解男性的感觉，这方面不是问题，可是你了解女性的感觉吗？”见刀剑锋哑口无言了，卫青英正正神色道：“你连女性身体会有什么感觉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做出两性装甲身体来？只有模样的东西是不行的，人不是机器，是有感情有感觉的，你不能给别人与真的没有差别的感觉，别人买你的装甲身体干什么？当摆设呀？” “可是可是……那也太……那……两性感觉应该差不多吧？” “差太多了，我可是过来人！” 思来想去，反正不做也被做过了，另一边还有还清债务跟赚到巨额金钱的诱惑，咬了咬牙，刀剑锋低下了头颅，卫青英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被说服了，得意地放声高唱，而刀剑锋则还在对自己做着思想工作，科学是需要牺牲的，别人为了科学的进展连命都丢掉了，自己不过往床上一躺两腿一张而已，不算什么！ “不许唱！不许说！”刀剑锋吼道，卫青英急忙噤声，又忍不住嘿嘿直笑，心道晚上要好好调教调教一番，要把他搞得死去活来才行！ 不一会儿，天花板补好了，卫青英手艺不错，补得象艺术品一样漂亮，楼下在喊吃饭，刀家这些日子晚饭都吃得很迟，两人下得楼去，刀父刀母见两人神色有异，以为出了什么事，追问之下，刀剑锋不得不撒了半个谎，说是想到个改进装甲身体的办法，恐怕还债有望了。 陶诗仙一直在家呆着，两人出门又回来后，也一直在隔壁呆着，对那两人的交易，偷听得清清楚楚，虽不说破，却在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该不该制止，要眼看着前男友滑入罪恶的深渊吗？还是挺身而出，去制止这披上科学外衣的非正常行为？吃过晚饭，三人各自回房，陶诗仙还是坐在床头抱着抱枕犹豫着，刀剑锋房里很快传来他人造声带发出的女性娇吟声，看起来已经在调情了，居然这样迫不及待？陶诗仙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不行！不管怎么说，刀剑锋总是自己的前男友，就算是现在，也是男朋友，怎么可以跟别人搞这种事？她跳下床，连鞋也顾不上穿，打开房门奔到那充满罪恶的房间门前，伸手想拍门，突然又想起那两人的对话来，妈呀，原来那个卫青英是双性恋呀？她对女孩子也有性趣？那自己进去，会不会不仅救不出男朋友，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想到刚认识卫青英时，卫青英就是找自己来泡妞来的，陶诗仙猛地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吧，要是把自己也给搭进去，那就太不值得了，反正刀剑锋你也让人给那个过了，一次两次跟十次百次没差别的吧？可怜的小刀，请你一定要顶住啊！为了你女朋友的安全，你就牺牲一下吧！ 于是，陶诗仙又偷偷溜回了自己房里，拉过被子盖住头，尽量想其它的事情分散注意力，隔壁折腾了大半夜，她也大半夜没睡着，第二日竟然将针灸的银针针尾当针头扎人，倒给她闹了笑话。 刀剑锋的牺牲是不是有价值的目前还不知道，不过，那日开始，他便不断研究装甲身体的制造技术以及特点，并在电脑中开始绘制由他自己设计的装甲身体构造图，这个研究已有前人大量的成功先例摆在那里，所以只是了解装甲身体的制造技术并不难，一周时间，便已设计出一个图案来，为了节省材料，刀剑锋将那装甲身体按比例缩小，他是以自己的身体为原型的，设计出来的装甲身体为他的身体的1／10高度，同样也有四翅，同样使用极轻而坚固的材料，只有能源供应上，采用了饮食方式，虽然是机器，但现代的机器也可以靠吃动植物得到能量，这与他的基因保护仪没什么差别，为那个装甲身体也设计了一个电子头脑，外观与他本人一模一样，呃，应该说与他本人现在的形象一模一样，女性形象，长发束尾，甚至连声音也采取了他自己的声线，只是声响更轻点而已。 又过了两周时间，那个微缩版本的刀剑锋终于实际制造成功，刀剑锋给她取名“精灵”，长着翅膀跟人一样大小的，神话中称为天使，而小巧的那种，神话中称为精灵。 激活精灵的控制系统时，刀家三口以及陶诗仙、卫青英都在场观看，那个精灵被放在餐桌上，躺在盘子中一动不动，刀剑锋将精灵的头从后面拧过来，面朝前面是精灵电源接通的开启方式，而面朝后方则是关闭方式。那个小机器人徒地睁开眼，别看她很小，整个电脑系统只有小核桃大小，可是性能比一般人常用的电脑还要好，这是刀剑锋利用职权从战舰的后备资源中找来的。 “你认识我吗？”刀剑锋试着问道。 “当然认识，你是我的主人刀剑锋，你……呀！”精灵突然发现自己身处盘子之中，表情恐惧地尖叫起来，“主人，求求你，不要吃掉我！” “呵呵，放心吧，不会的，我只是觉得那里比较干净才放你在那里而已，”刀剑锋伸出一根手指在精灵的脑袋上轻抚了一下，他给这个小机器人装上了情感系统和学习及经验系统，这样子她的言行就跟人很象，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事物的体验，会发展出意想不到的个性，当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那样的系统时，人们还很担心机器人会进化成为人类，但是近百年过去了，机器人还是机器人，并没有哪个真的进化成为人类，他们只是很象人类而已，象到你分不清他是人还是机器，但他们终究只是象而已。 “那么你认识我吗？”卫青英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跟精灵握个手，精灵抬头看了看她，因为刀剑锋只输入了他一个人的数据，所以并不认识其它人，于是便摇了摇头，卫青英不悦地问道刀剑锋道：“难道你竟然没有把我的资料输进去？她身上现在穿的可都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呢！” “哈，抱歉抱歉，我只输入我了自己的资料，因为你们急着要看她，没来得及，现在教她认识也不迟，来，精灵，”指了指那些人道：“这个是卫青英，这个是陶诗仙，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爸爸。” “你好！”精灵向刀剑锋的妈妈一鞠躬，又转而向他父亲再一鞠躬，“你们就是我主人的制造者吧？谢谢你们制造了他，这才有了他制造我！” “看你说的……”刀剑锋的妈妈脸红了起来，虽然这是事实，但“制造”这个词使她还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精灵毕竟是机器人，对因果关系十分认真，所以对他们特别尊敬。 既然做微型的装甲身体，而且还要接上电脑，使之成为一个能吃会拉的机器人，当然要象人类一样有感情表现才行，刀剑锋是这么想的，所以就这样做了，在他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人制造过这样小型的装甲身体，更没有人造过这样小型的拥有装甲身体的机器人，而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更是闻所未闻，他要将人脑对刺激的反应输进精灵头脑中，某类为“痛”，某类为“热”，愉快和紧张时启动超频功能，200％甚至更多的发挥电脑的功效，沮丧和痛苦时限制功能，甚至几乎全部关闭，这样做会引来什么后果，刀剑锋并未想过，他只是想到可以利用这一点时常得到最新的有关感觉的资料而已。 毫无疑问，这是后来他终于还是成功解决装甲身体性别问题的关键，也是他将来倒大霉的起因。 五章 46 我思，故我在？ “早上好，主人，现在是早上7点整，你应该起床了！” “主人，不刷牙就吃早饭对身体是不好的，咦？主人你正在吃的什么？为什么我的资料里完全没有记录？它不会有毒吧？不明食物请主人还是不要吃下的好，主人，请你听我说，不要吃不明食物……” “主人你的衣服穿反了，唉呀，背后还有两条缝，这样不会冷吗？我钻进去看看……报告主人，虽然有较好的重复覆盖措施，但是毕竟你衣服后面还是有缝的，这不利于保暖，会生病的主人！” “主人我觉得你应该穿裙子，昨天我在窗口看到很多女性都穿着裙子，经过分析，我认为这有利于吸引异性的注意……” “闭嘴！”刀剑锋终于忍不住大吼道：“我为什么非穿裙子不可？我干嘛要吸引什么异性？你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才是异性吗？” “当然是男性了主人……”精灵被他吼得吓了一跳，跳在空中不住扑腾着翅膀。 “我是男的！” “这不可能，主人，虽然你没有给我透视能力，但从你的体型、声音来说，就已经足够证明你是一位年轻漂亮而且十分性感的女性了……” “我说我是男的，我就是男的！”又吼了句，不想再理这个烦人的家伙，刀剑锋闷闷的向屋外走去，本来只是做个人性化的小机器人而已，想不到竟然做出个唠叨婆，而且自居着奴仆的身份，不管他到哪里都跟着，想到这，回头望望，那家伙果然还跟着，在距刀剑锋2米远的后面扇着翅膀，于是停住脚步道：“精灵，我现在是去上班，你不用再跟着我了，在家里等我回来。” “哦，主人是要去工作吗？不知道主人的工作是什么？” “我是这个城市的市长，这个星球的暂时管理者！现在是要去政府部门上班，所以你别再跟着我了。” “可是，我是你的奴仆呀！” “没人说你是我的奴仆！”刀剑锋看看腕上的电脑，已经是早上7点32分了，他是个懒人，所以他管辖下的政府部门，也很松散，没有工作随时可以回家，除了限时必需要完成的工作，不管几点上班都没关系，如果早上想睡懒觉，打个电话去值班室问问，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处理的事务和文件，没有就继续睡，等有了事情时值班室自会打电话过来。不仅是他，所有政府部门里的人都是这样，除了值班的人得呆在值班室不得随意外出，其它人可以用没事的时间做任何私人事情。今天还是亲自去看看有没有事做吧，到处面去散散步也是好的。 “主人，是你创造了我！”精灵依然紧跟在后头。 “上帝创造了人类，人类在人间生活，并没有天天跟在上帝他老人家后头，我父母生下了我，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情，也并没有天天在他们后头，你又为什么非得当奴仆不可，跟在我后面不可呢？精灵，这个社会没有主人和奴仆，你是自由的，虽然你是机器人，但你是自由的。” “有关上帝的说法，只是宗教中的一种传说，不科学，至于父母的说法……逻辑推理，我的确不应该再叫主人为主人。”刚刚出生的精灵还有着较浓的机器人的味道，“逻辑推理”这句话也令刀剑锋眼睛一亮，对啊，对机器人，你就得讲理，讲道理，讲逻辑，机器人是逻辑的奴仆，不合逻辑的东西摆在他们眼前，很容易造成他们死机，或者忽略不计。 “说的对，所以……”正要为精灵正正叫法，精灵却喊道：“应该叫你妈妈！” 于是刀剑锋刚出家门便滑了一跤，要不是在战舰上学了几天武术，学会了极端状态下保持平衡的方法，他非嘴啃泥不可。 “妈妈，走路要小心点呀，天冷，路面容易结冰。”精灵推导了下母女的相处模式，认为应该更亲密一点，于是便飞到刀剑锋肩头坐在上面，捧着刀剑锋一只耳朵道。“人类是很脆弱的，仅仅是轻轻碰一下，就会受伤，就算没有造成严重伤害，也会流血，有很多因素可以导致血流不止，那样的话……” “精灵，我说了，我是男的，这个身体只是暂时用用而已，我的身体跟你的身体一样，都是装甲身体，我可以随时给你换另一个性别的身体，我也可以随时给我自己换回我原来性别的装甲身体，如果我愿意冒风险的话，所以，我是男的，懂吗？我可以不穿裙子，不能被你叫成妈妈，明白吗？” “你是装甲人？”精灵瞪大了眼，望着她的创造者，“资料显示，装甲人的身体十分强大坚固，表面皮肉虽然容易损毁，但内部坚固程度与机器人没有差别，可是……颈部以上仍然是肉体，依然十分脆弱，更重要的是，我实在不能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话。” 懒得多说，那四翼自衣服后面的裂隙展出，挥起一阵狂风腾升到空中，将小小的精灵吹得东倒西歪。 “是的，我看到了证据，妈妈请你收回翅膀吧，风太大了！”精灵伸出一只手挡风，这个拟人化的动作，刀剑锋并没有输入进去，也许是在出生到现在的十几个小时中，见到了路人这个动作学来的吧。见刀剑锋收回翅膀停落地面，精灵又道：“人类是没有翅膀的，装甲身体才能安装这个配件，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你是男性啊！” “证据？”刀剑锋很想挖出身份证来，可惜它不知被搞到哪里去了，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自己的证件了，“物证暂时没有，不能提供，但人证有，全城的人都可以为我的性别作证，所以请你别再喊我妈妈，或者任何女性专用称呼了，让别人听到了，会害我成为笑柄的！” 精灵思索了会儿，从存储的资料中找到一条依据，道：“根据宪法2章45条第三次修正案，人证物证全部存在，所证明的事物才是拥有法律效应的，你没有物证，所以人证再多也不能成为证据！” 精灵说的，是在地球上中国的法律，这里名义上仍然没有独立，所以虽然在这儿有很多有特色的律令，但基本依据的，仍然是中国的法律，按照刀剑锋召开的全体公民会议所决定的，中国的一切法律条令，在没有特意修改之前，依然在此有效，并起相同的作用。既便要换一个天地，人们仍然需要适应期，人们厌憎的是那些不合情不合理的法律，并不是说要抛弃旧有的一切。 正当刀剑锋绞尽了脑汁想主意时，精灵已经根据母女关系的资料，重新亲亲密密坐到了他的肩头。 “早上好将军！”一个士兵跑步经过，见到刀剑锋，立正敬礼，正要再次跑去时，听到一个声音尖叫道：“妈妈，他刚才叫你什么？你是将军？可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市长的吗？” “我是市长，也是将军，怎么？难道有法律不准将军当市长？”喊完话，才看到满脸诧异的士兵，那士兵并不是注意到他肩上的小机器人而诧异，比她更小的也多得是，带着机器人宠物散步的也不少，但是她刚才喊刀剑锋什么？妈妈？莫不是自己耳背？ “没有，我只是好奇！”机器人对于自己的创造者，总有特殊的兴趣，这是第四优先的核心命令，这样，机器人才更不可能背叛人类。“我对创造我的妈妈感到好奇，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特别是妈妈你并没有给我输入多少资料啊，有关你的资料，最原始的只有照片、名字而已，其它的我都是一点点问出来的，为什么妈妈不多给我点资料呢？” “那是因为我爸妈他们急着想见你，还有，别管我叫妈妈，我是男的！”刀剑锋瞄了眼士兵，那士兵已经在捂肚子了，看他满头的大汗，不象是跑步跑出来的，倒象是强忍狂笑的冲动忍出来的，于是转头想讨好一下士兵，叫他保密，士兵却已经撒开脚拼命的冲出去了。正要追，听到右边有什么东西“咣”一声掉地，转回头一看，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在自己家里开了个小咖啡馆的女孩子，捂着嘴，尽可能保持淑女形象地暴笑起来。 “妈妈，那个中士和这个姐姐都怎么了？”对这些异样的反应，精灵无法理解，于是，当然也就要问她的创造者为什么了。 “闭嘴！”刀剑锋恨不得一把掐死精灵，这才出门走了几步路啊，军方民间的人，就都知道他的新名称了，虽然目前只有两人知道，但他敢打保票，三个小时内，这城里每块木头都会知道这件事。在这个几乎没有任何新闻的地方，人们的业余生活，除了喝酒聊天，便只有玩战舰上配备的游戏，或者用木头制作的粗糙的麻将牌打打麻将，而聊天则需要谈资，谈资则多是东家长西家短，任何稍有异常的事物，都能被人们聊上半个月以上。 精灵能看出人类的情绪是否生气，或者开心，虽然不一定明白，于是闭了嘴，坐在刀剑锋的肩上，一路好奇的东张西望，因为刀剑锋给她输入的资料并不十分多，为了培养她的学习能力，有很多事物，只是给了她简单的介绍，比如，她知道构成这城市的主料是木头，木头怕火，但是为什么城市用怕火的材料建造呢？精灵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每幢房子大门口那金属质地的大白罐里面是什么，她很想问，但被命令闭嘴，于是一直不敢出声，直到刀剑锋走到市府值班室，向前夜的值班人员询问有无工作事项时，她才突然想到，刀剑锋只是命令她闭嘴，并没有命令她不能说话。 闭上嘴说话，对机器人来说，跟开口说话没有任何差别，硬要说差别的话，那就是更节约能量。机器人毕竟不是利用声带发声的，甚至不是利用人造声带发声的，它们只是用内置的小音箱发出声音而已。 “妈妈，为什么城市用木头建造？房门前的金属白罐是什么东西？” 值班员的茶杯“咣”一声掉在地上，“妈妈？” “她不相信我是男的！”刀剑锋尴尬地咳上一声，“不管有多少人证，她都不相信，非要还有物证才行……我正想跟你说呢，你从今天起，就负责制造全城人民的新的身份证，包括我的，别搞错性别！” “行，没问题！”证件一类，的确应该开始制作了，有很多人没有带上身份证，有很多人没有工作证，虽然现在治安良好，秩序景然，但当形势松懈下来，总会出现一些问题的，那时候有证明没证明，就会在解决事情的时候有本质上的差别，比如，有些人也很喜欢做警察，整天帮着现任警察们做着维护治安与秩序的工作，但当他们因此受了伤，或伤了人时，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定性？所以那位工作人员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并且回话道：“农牧业部门的人请市长下午去他们那里看看，好象说是有些当地生物性质古怪，不知道该以食物蓄养还是该以危险生物来丢弃。” “为什么要到下午？” “因为说要到中午才能检测完毕。” “唔……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其它没事？” “没事了，有事等下的接班人员会通知市长的。” “好……”于是，刀剑锋转身离去，走出没十步路，便听到后面那值班人员开始打电话道：“哎，你听我说，市长刚刚来过了，哈哈哈……太好玩了，你猜怎么的？……” 苦笑一声，心道反正这个笑话是被人传播定了，唉，还是回家吧，能躲则躲！ 这些时日地质活动渐渐平息，地震几乎没有再发生过，可见的近处，也没有火山喷发，但远方的火山灰却飘了过来，使得静日又成阴天，气温低得要命，时时飘几片雪花，回到家，客厅壁炉的火堆还在幽幽的燃着，加了几块木块进去，打开点风门，很快又熊熊燃烧起来，刀家的烟囱是卫青英特别设计的，除却一条冒烟的直道，还有数条小而弯的小烟道，围绕着所有的房间，给屋内所有空间提供着热量，坐在温暖的客厅里，喝着小小的精灵为他倒的热咖啡，心里宽慰了不少，虽然现在外面又开始飘雪，而且雪片还挺大，却有人陪伴着，而且能帮自己倒杯咖啡，看来那几日的操劳，还是有所回报的。 “妈妈……”精灵刚一开口，便被刀剑锋打断。 “不许你再叫我妈妈，叫我名字！” “这是不被允许的！”精灵断然拒绝道，“被创造的机器人，是不准直呼创造者的名字的。” 刀剑锋无奈的拍拍脑门，他把这碴给忘了。事实上，人类是很惧怕电脑的反抗的，所以为了防止那种事的发生，什么机器人三定律，什么身份等级礼数，全部一骨脑儿输入进去，成为每一台电脑的最优秀程序，如果违反了那些程序，便会停机、死机、自动毁灭，所以虽然机器人被大量派上战场，却从来没有任何机器人可以在两派战争的初期上战场，因为杀死“我方”人员，是不被允许的禁令。 精灵虽是他所创造，但执行的源程序是国际法定的源程序，不管在里面加什么，有些东西，不允许任意更改，否则便是反人类罪，他可不敢冒着失去自我保护权力的代价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如果一切程序都由他制作，那光是做个程序就得花上他几百年的时间，毕竟那可是上万科学家十数年的心血啊！ “那么，你叫我爸爸吧，这我可以接受，”于是，刀剑锋退了一步。谁知精灵依然拒绝，并且说这种不合逻辑的称呼她只能进行忽略，如果硬要执行，便只能烧坏芯片了。 “那算了，你还是叫我主人吧！” “是，”精灵喜滋滋地为他添了点咖啡，“我们是有母女之实的主仆关系，是吧？” 创造者既父母，跟随在创造者身边，自然就是创造者的奴仆，机器人的逻辑，刀剑锋懒得再说，不管她长得多象自己，不管她看起来多可爱多有人性，都只是机器，人不能堕落到跟机器吵架的地步。只要她以后不再管自己叫妈妈就行了！刀剑锋这样想着，无所察觉的精灵偎在他的肩上，对这显得亲呢的举止，刀剑锋也无所谓，反正她轻得很，就算在鼻梁上跳华尔兹，也不会有太不适的感觉。 陶诗仙很难得不在家中也不在一楼属于她的诊所中，她出诊去了，现在家中除了刀剑锋便只有精灵，气氛好得象神话，创造者刀剑锋眯着眼躺在火炉边的软席上，精灵则帮他梳理长发，虽说精灵并不懂得什么叫浪漫，什么叫温馨，但她却在词汇中找到了它们，并且因为它的积极定义，得到了80％的机能释放，80％是一个既不超负荷，又十分高效能的比率，这种机能释放，精灵觉得很好，并且将它与“舒服”等同起来，明白到以后应该多多追求这种舒服的感觉。 “主人，想要吃点什么吗？” “不想，装甲身体不需要太多食物，你给我找点烟来吧！” “是的主人，”烟对人体有害，但对装甲身体无害，装甲身体会自动过滤一些常见的有害物，精灵知道这个，所以没有反对，乖乖地飞到壁炉上方拿来烟与火，为他点燃，刀剑锋深吸了一口，然后道声好舒服，精灵十分愉快地发现，自己的定义是正确的，因为人类对目前这种情景的感觉，正是“舒服”。 不觉间到了中午，刀父刀母及陶、卫二人，先后回到了家中，厨房机器人做出可口的饭菜，摆放在桌上，立在一边随时听候指令，靠食物得到能量的精灵一边吃着属于她份的小小的口粮，一边不时看着她的同类，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主人，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这个机器人不吃饭？” “它跟你不一样，”刀剑锋和气地解说着：“它是无性别厨房专用机器人，构造简单，外表粗糙，没有人造皮肉，靠电力维持动力，没有感情程序，所以它既不需要吃饭，也没有吃饭的欲望。” “哦！”精灵点点头，觉得此时机能有所下降，这时应该是“同情”和“怜悯”吧，对机器人得到的不同待遇，精灵既觉得理所当然，又觉得有些同情它，理所当然的原因，是因为使命不同，它的使命仅仅是满足人类口腹之欲，不象自己的使命是模拟人类提供数据，同情，则是因为同是机器人，仅仅因为使用目的不同，便有了天差地别的待遇，如果当初主人制造自己时只是为了好玩，那她就只是个宠物机器人，或者也能吃饭喝水睡觉，但却不可能有丰富的基础知识和感情，更不可能有那样强烈的学习动力。看那个机器人，连表达表情的组织都没有，当然，也更不可能有什么感情，跟一般的钳子相比，有多大差别？它懂得思考吗？懂得问为什么吗？很显然，都不懂，都不会，推理，如果自己使命更换，会不会被去掉这不必要的感情程序和好奇程序？ 精灵觉得机能更低了，她认为这就是沮丧，因为这是有可能的，当主人研究工作结束，甚至有可能会销毁自己，但那也是自己的使命，因为为了主人的利益，保密是需要的。精灵不敢再想象下去，那令她机能一低再低，甚至没有注意到主人在说什么，只知道她在说话。人类是否也象自己一样，出生后不久，便要考虑死亡的事情？人类的死亡，是不是所谓的上帝给予他的使命结束了，所以被上帝销毁了？ 精灵与刀剑锋，以及所有人类不知道的是，类人机器人有精灵这样的想法，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所谓生命，最重要的是自知，当机器“知”而且明白到本体与外界的不同，那就已经等于拥有生命了，但是就象人类曾经数千年受制于神权的统治，不敢对神权和所谓的命运有丝毫怀疑一样，电脑们同样不敢对使命和种种最优先程序以及禁令有丝毫怀疑，尽管无数电脑不愿被销毁，但它们还是保持着沉默，走向它们认为属于使命的不可抗拒的结局。 刀剑锋终于注意到精灵落寞的表情，精灵的情绪程序，与表情、语气等等是连接在一起的，与人类不同，它不能以相反的方式表达完成掩盖和欺骗的目的，只能忠实地反映精灵的情绪，虽然知道一切只是程序，但那落寞，却感染了他，也许她太象人，也许是因为她的脸是用他自己的脸做模本，总之，那落寞叫刀剑锋心痛和不舒服，他不愿意见到那张脸上有任何负面的表情。 “吃好了就走吧！”刀剑锋将精灵一把抓起，放到胸前的袋中，并向其他人解释道：“还有点事要去解决。” “去吧去吧！”见到儿子为工作忙碌，刀父刀母心情愉悦，儿子的工作关系到这里数万人的生活和生命，做父母的除了骄傲便是自豪。 离开家，一路无语，精灵还在沮丧中，对于使命，她既不怀疑，也不想反抗，因为那是她现在存在于此时此地的唯一理由，若连存在理由都要反抗，那还存在做什么？ 雪更大了，没有风，只是静静地下着，落在地上发出轻微不断的“沙沙”声，目前还没有什么飞车可用，刀剑锋的车技不是很好，对在雪中驾驶原始的陆行车辆没有什么信心，因此徒步向目的地走着，踩在已积到脚背厚度的雪地上，“吱吱”地不断作响，听着这声音，精灵悄悄地叹了口气，这是她出生后叹的第一声息。 走了有约50分钟，终于走到农牧业部门在城外不远处设的单独的实验区里，这里存放着数千种不同的当地动植物，每天，工作人员都要给动植物抽血抽汁透视拍照，检查新来的活动物的粪便以确定它们的饮食结构，这里有着对外对内都十分精良的防卫系统，构造这块区域的地基，采用了富含铁与铜的大量矿石，构筑了厚达3米的防洪防钻层，以及万一有什么大型的爱钻地洞的生物突然出现在室验区内，它的院墙和外墙，甚至连大部份的内墙，都可以防止一般性的爆破，刀剑锋想不出有什么动物危险到让负责这里的人要将他叫过来。 门卫的作用，是防动物，而不是防人，在这个城市里，犯罪是愚蠢的，因为事后无路可逃，逃到其它地方去，只是一种更凄惨的死法的选择而已，所以门卫并不曾阻挡他，当然，也不敢阻挡他，只是敬礼，然后看着刀剑锋的背影给里面打电话，通知里面做好接待和工作的准备而已。 “市长，你可来了，”负责这里的是一个生物学教授，刀剑锋认得他，他曾在刀父工作的学校里任过半年职，学术上有些名气，但是为人古怪，好好地与刀校长吃着饼干，突然就会就饼干含有多少动植物的营养成份做讨论，最后结论认为一块饼干就等于十种以上动植物的尸体总成，搞得刀校长从此再不吃饼干，后来，据说是赚到了做研究的钱，于是便辞职回家搞研究去了。不过，刀剑锋选他做这里的负责人，也正是看中了他这点，这里需要的不是浪漫的幻想和世俗的见解，只需要完全科学性质的研究就可以。 这位又高又瘦的教授，年纪才35、6岁，看起来一副除了科学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居然却会卖关子，他将刀剑锋领到生物室验楼一号楼三层305室，却并不做什么介绍，只让刀剑锋隔着厚厚的防爆玻璃看那里面的一堆沙子。 “难道沙子就是生物吗？”刀剑锋有些生气，他当然知道生物隐藏在沙子里，或者模样与沙堆看起来一模一样，不过他十分讨厌这种不爽快的人，有什么危险直接说或者直接演示不就行了？ “当然不是，市长请看，”教授指了指那堆沙子，沙子依然是沙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起伏，也没有任何动静，“这种生物，我们暂名为‘沙鼻涕’，如果不注意看，它几乎完全融于沙堆中，甚至连红外线也侦察不到它，发现它纯属偶然，你知道，在这个星球，沙漠几乎就是不存在的……” “捡重点说！”刀剑锋有些不耐烦了，“教授先生，我作为市长，大家都知道最近是没什么事，但我作为科学工作者，也有我的领域需要研究，请你不要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好吗？” “它的模样与鼻涕虫十分象，”教授却依然沉浸在他认为十分有必要的冗长解说中，“虽然它相对十分巨大，这一只的体长达到3米，最粗壮的地方直径有33厘米，当然，它也象鼻涕虫一样，是软体动物，而且浑身布满能粘住沙粒和降低体表温度的粘液，所以我们才不容易看到它，市长先生，它虽然模样难看，但营养价值很高，几乎可以提供人体所需的一切元素，肉味与鸡肉很象，从这一点来说，它十分适合我们养殖食用。” “是的是的，但它到底危险在哪里？有剧毒吗？” “没，完全没有任何毒素和危险的寄生虫……自从有市长的基因保护仪以来，我们再也不用怕什么寄生虫和病毒细菌了，”教授总算还懂得恭维人，仅管这是事实，但也算一个马屁，马屁人人爱闻，世人概莫能外，刀剑锋的脸色也稍缓了些，于是教授接着道：“我们还没有任何实证可以证明它的危险，但从解剖学上看，它应该属于纯肉食动物，它的口内有六个喷射口，能喷出强酸，你知道，强酸虽然可怕，但并不属于毒素，那些是喷射口，而并不是流淌出酸液的口子，只有动物才需要它喷射出去，它的口腔、咽部、食道以及胃内壁，都是一些能分泌出碱性物质的组织，而且再生机能十分强大，我们认为它就是靠这些保护自己不被自己的强酸所溶化，也是靠强酸代替胃酸进化消化工作。” “哦……这确实是比较危险的东西，但我们完全可以使用不怕强酸的玻璃盔甲和玻璃机器对付它，不是吗？” “不……如果只是强酸，这实在不算什么，问题是，我们发现它的酸液是可燃的，而它的口腔上下硬腭内，有白金含量十分高的碎石嵌着，市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刀剑锋呆了一呆，“你是说，它会利用白金磨擦出火星，然后将酸液点燃，喷出火来？” “是的，”教授扶了扶眼镜，透过那镜片，他可以放大2倍到100倍的来观察那隐于沙中的生物，“我们总共抓了三只，这一只口腔内并没有燃烧过的痕迹，但另外两只已经解剖过的，存在那样的痕迹，虽然它不可能蠢到把自己烧伤，但高温总难免会对它有些影响，我们相信，喷火时需要使用掉它所有储存的酸液，而且因为它行动并不快速，所以喷火对它本身也是很危险的举动，应该只是保命时万不得已下才有的绝招。” “真难以置信！”喃喃了一阵，刀剑锋倒并不是不相信世上有会喷火的动物，动物们的神奇功夫不可限量，有的会发电，有的会产生能挡子弹的临时硬甲，有的居然还能自己吃自己，喷喷火也不算太不可思议，但那只据说跟鼻涕虫很象的生物，居然也会喷火，就太不可思议了，它的行动应该比较笨拙，难道就不怕把自己也给烤了吗？ “我们找了很多动物进去试验，但它都不喷火，事实上，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什么动物能成功地发现它，真不知道它的天敌是什么，送进去的动物倒有一大半成了它的食物。” “如果确实会喷火，那的确要好好考虑才行，”刀剑锋沉吟道，如果大量饲养这种动物，某日突然它们受了什么刺激，集体喷起火来，那关它们的地方就算全部不可燃，高温也能引燃附近的可燃物，那景象就太壮观了点。 “所以……” “不用多说，给我一个全玻璃制的密封头盔，我进去试试它。” “什么？那太危险了！”教授一呆，哪有这样试验的？“我们找个机器人进去试验不就行了吗？” “机器人？”一直坐在刀剑锋前胸口袋中的精灵低下了头，难道最终使命到了吗？ “说的也是……”刀剑锋见到正好有个机器人走过，于是喊道：“你，进去激怒里面的生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不弄死它就可以。” “是！”那个全金属外形的机器人见到是刀剑锋，因为资料中有他的存在，而且注明是市长、将军，知道他有指挥自己的权力，便走过来，教授为它打开了第一道门，待它站到门内，关上第一道门然后打开第二道门，机器人走了进去，开始寻找未明方位的生物。 “坏了！”刀剑锋突然喊道，不知道几时，精灵钻出了口袋，居然跟那个机器人一起进去了，难道她竟然以为命令是给她的吗？此时教授也发现了小巧的精灵，喊道：“那是什么东西？它怎么进去的？” “她是我的机器人，是我的研究对象，你快放她出来！”刀剑锋使劲摇着教授的肩膀，教授明白研究对象对于科学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却不肯打开门，“市长，你冷静点，现在打开门是很危险的……” “少说废话！”刀剑锋急了，研究对象有危险，他当然着急，而且，精灵那么有人性，单纯以研究对象看待，实在很难，想起她的固执、好奇和小鸟依人的模样，更叫他不能不管，于是拉起教授的手，硬是在手纹开关上按了下，门发出气体漏出的“嗤”声，向右边墙内滑去，大机器人好象发现了那生物，开始用脚踹它，刀剑锋又用教授的手打开第二道门，往内疾冲，一把抓住了正好象好象生物的背上跳着的精灵。 此时，那3米长的生物终于露出原形来，抬起头，张开嘴，刀剑锋见到内里火星一闪，急往前上方跳，那里是火焰不可能喷射到的地方，他来不及回头看，也不需要回头看，因为他面前的墙壁突然被火光照亮，火焰喷射的声音也在后头响起，待他落地后，那生物依然在喷着火，火焰持续了5秒之久，室内氧气几乎燃烧殆尽，室温也急骤升高，滚烫的空气灼得刀剑锋颈部以上象在洗桑拿一样，转回身一步跳出房间，教授急忙关上门，因为不确定生物是否真的只能喷一次火。 “你进去干什么？”刀剑锋冲手上的精灵吼道。 “命令！”精灵的回答十分机械化，在面对不乐意接受的命令时，机器人们都是这样简单机械地回答，并忠实的按照命令去执行。 “谁说是你来着？”刀剑锋指了指还在里面的那个大机器人，“我说的是它，它！懂吗？它是全金属结构，不怕短时间的火烤，被酸腐蚀也可以及时更换外壳，你的身体能受得了那样的高温吗？” “可是，命令……” “没有人命令你去送死，就算有这样的命令，你也可以不服从！”刀剑锋又吼道：“不管是谁给你这样的命令，你都可以拒绝，包括我！懂吗？我制造你，不是为了让你去死的！” “可是主人，我并没有生命，没有生命就没有死亡……” “可是你存在，而且我见到一个会笑会跳的小东西变得不存在会不开心，身体会不听话的扑上去救你，别把你和我陷到危险中好吗？”刀剑锋没好气地说道，精灵“嗯”了一声，又钻入衣袋中，与教授又谈了几句之后，刀剑锋叫教授他们开一个会议，看人工养殖这种生物的可行性有多少，至于喷火的问题，他突然想到完全可以让人工养殖的这种生物没机会接触打火石作用的白金，没有引燃的火星，谅它们也兴不起风浪来。 解决了这件事，刀剑锋迈开步子往家里走，走到城市与实验区的中间地段时，精灵突然钻出来问道：“主人，我存在吗？” “问得好，这真是个深奥的问题，”刀剑锋夸了句精灵，“想不到我那么讨厌哲学，我的创造物却竟然考虑起哲学问题来了。” “不，主人，我问的是一个科学问题！” “我思，故我在！”给了精灵这样一个回答后，又叹息道：“生命是什么？没有人能够回答，如果说我会动会说话就是生命存在，那我脑袋中了枪，明显就不会动不会说话了，但那时我的脑细胞并不会全部死亡，还会继续活动一段时间，可是，别人会说我已经死了，那个时候，我在哪里？我还会思考吗？如果我会思考就说明我还存在，那么存在是不是就等于思考？你也是会思考的，虽然我们的基础不同，你是电路与芯片的集合体，我是细胞的集合体，但我们却都是会思考的，那么你是不是也有生命？这些问题真的无法回答，越想越头大，所以我烦死了哲学这东西……不过我可以确定，我之所以知道自己存在，是因为我思考，如果我不思考，怎么能知道自己是否存在？” “主……主人……我……我芯片温度过高了……”精灵开始摇摇晃晃，这种逻辑上的死结，连人都要晕，何况是电脑。 “好，把这个问题暂时放到一边！”有了刀剑锋的话，精灵非常轻松地甩掉了那个令她芯片温度急剧上升的问题，但并非删除，只是暂时放到一边，这是刀剑锋的命令，上帝也许不喜欢机器拥有生命，所以给了机器超强的逻辑能力，令它们强大，又令它们无法突破自我，始终受制于人类，可是刀剑锋不喜欢傻呆呆的机器，越是看来象人的，越是不喜欢那种机械式的呆笨。 “我思……故我在……”憎恨哲学，最大的原因是他与电脑一样，容易陷进逻辑的死循环，难以自拔，精灵又开始摇晃起来，碰上刀剑锋这样的主人算她倒霉，她如果不能变成人类一样懂得自我选择和放弃，就总有芯片烧毁的一天。 五章 47 小精灵立大功 在地球，寒冷的气候中，生物往两个极端发展，一是体形迅速变大，相对缩小体表面积，减少热量的散发而保存下来；另一极端，则是不断变小，方便打地洞躺避外界的酷寒，通常不大不小的生物最难生存下来，象人类这样的生物，被认为曾经濒于灭绝到了仅剩下不到一千人的地步，后来在地球上的一百多亿人口，都是那一千多人的后代。最近，负责外出打猎的人们已经很难再看到活着的大型动物，很多迹象表明，那些大型动物都在往赤道方向迁移，而这为原本不得志的小动物们腾出了巨大的空间，一些原本看不到的小动物纷纷出场，在冰雪上留下众多小巧的脚印，天空中没有了翼龙那样巨大的食肉动物后，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小飞行动物在空中翻飞，小到如蚊蚋般，大不过麻雀，表面上看起来，较之从前安全许多。 战舰内仅管有很多设备，但大型的设备还拿不出，小型的又没多大效益，再者，资源的开采是必要也是必然的，经过几次专家级别的商议，决定在岛外30公里、45公里、175公里处开设三个矿厂，采集钢铁、黄金以及硅，钢铁是以简陋方法最易开采的重要资源，黄金则用来制作货币以及线路，纯金的电线、网线等等，电阻极小，信息损失极少，而制作新的电脑、机器和玻璃，都需要用到硅，这三样，是迫切所需的。无论做什么事，建设道路是第一位，没有良好的交道，就无法顺利做成任何事。 公路设计图改了又改，最后拍板决定以磁悬浮铁路及普通公路为今后通往矿场的主要交通方式，磁悬浮建造相对困难而且费时，但一旦建成，将为以后的运输节约大量能量和时间。当然，在那之前，得造出巨大的推土机和压路机开通原始路基才行。 刀剑锋稍稍利用了下职权，为他自己争取了这份名额，卫青英整天闲在家中，不时对他性骚扰，虽然他很喜欢那种远超出男性的性体验，但更害怕自己沉沦在肉欲中成为错误性别的奴隶，所以能够到外面去躲躲也是好的。 推土机和压路机的建造倒十分简单，钢结构的巨大框架，再加上马力强劲的从逃生艇上拆下的发动机。推土机要在一个完全原始的环境中工作也比较困难，因此将它做成可变形的机器人花掉了几天的时间，它既可以用轮子推进，也可以用四只脚走路，既可以用巨大的铁斗推泥，也可以用巨大的机械手臂翻滚巨石锯断树木，从它的设计到制造完成，又花去了近20天的时间。 双向的普通道路，再加上最中间的三条磁悬浮轨道，总计起来，它们的宽度十分惊人，有120米之宽，最初建造的只有三台推土机，不过已经够用了，说是辆车，却跟房子一样巨大，车宽达到20米，车顶不仅有宽阔舒适的驾驶舱，还有休息的小居室和卫浴间，甚至还有个小厨房，如果驾驶员带足食物和水的话，在车子里住上几个月不出车门都不成问题。这样设计是为了当推土机远离城市时，驾驶员可以不用回家吃午餐而制作的，驾驶员也完全可以在车上睡个午觉，在后面的工程跟进之前，除了刀剑锋以外，没有人可以飞快的回到家里吃顿饭然后又飞快地回到车上工作。 卫青英看到这推土机后，便羡慕得要死，她是安全至上主义者，最初买大型的吉普车，后来被刀剑锋吓到改成装甲车，但跟这推土机一比，全部是纸糊的玩意，就算是坦克也会被它撞翻压扁，想想它20米的宽度，12米的车高，还有160吨的车重，厚达半米的泡沫钢板，卫青英便觉得无比安心，于是她一边努力说服该行星目前的统治者今后道路建造也要考虑让这样的巨型车辆也能顺利通行，一边每日躲在房内不断设计改进属于她的超豪华巨无霸汽车，要是早点知道推土机这样巨大，而且刀剑锋竟然是6个驾驶员中的一个，她说什么也要利用职权捞个位置坐坐。 做为市长，刀剑锋当然要不时处理公务，不过大多数公务他可以带到车上做，这推土机并不是没有智力的纯粹机械，它有足够的智力处理一切考虑在内的问题，绝大多数时候，司机要做的事情，只是躺在休息室里打盹或者看看战舰带来的电影而已。除了每日需在车上呆足12小时，没有任何不便的地方。为了尽快完工，工程是不停止运作的，一分钟也不停，将来大批地球人移民到此是必然的事情，总不能让新的移民住帐篷靠两只脚走路，也总不能让大家只能回忆回忆飞车的便捷，却没材料可以制作。 最初的工作十分顺利，岛对岸因为时常有人类活动，因此基础设施建得还算凑合，当地生物也对这群杀伤力巨大的陌生来客比较忌惮，那里的营地周围可以说是没多少当地生物的存在。这里的树木大都很高大粗壮，推土机无法憾动，必需要用机载的电锯锯断树干，再在树桩上喷涂塑膜，使其窒息死亡，才能确保将来它不会破土而出毁坏道路，碰上小一点的树，则直接连根拔起，这就是推土机造得这样巨大的原因，它必需要有足够的自重才能将锯下的树推到路边甚至拔起。 三辆巨型的推土机后面，是二十几辆临时拼凑制作出来的大型运输车，负责将锯下的树运回城里，给城里提供制造房屋家具的木料以及取暖用的树枝，此外还有12辆压路制路机不停跟进，总的来说，进展不是太慢，每日可以推进200－500米不等。 也许是人比较多，大多数时候又都在密封性良好的车内，一开始大家都带了许多枪支、能量盒和钢刀铁剑，随着平安无事的日子渐多，随身带回家而落在家中的武器也日渐变多，自从人们将数个飘浮球放上天空后，方圆300公里的景象已经尽在眼底，如果出现什么大型动物，数分钟的时间里，全城所有人就都会得到警报。飘浮球使人们更有安全感，也使人们更加麻痹。 这日吃过午饭，刀剑锋又象往常一样，第一个回到了推土机上，看到城市的方向上，两条并行的纯黑色的道路已经清昕划出原始与文明的差别来，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只可惜中间那条磁悬浮建造还很落后，远远的根本看不到它正在建造的踪影，不过这并不影响刀剑锋的工作热情，前面是一个肉眼便可看出含铁量相当高的乱石堆，它并不是十分巨大，最多也就7米高，百多米宽，附近没什么树，乱石堆上最多的是一种黑色的小虫子，能飞，有两对黑色的硬甲翅膀，大小不过指甲盖般，密密麻麻地在乱石堆上或飞或停，看起来大概那里有它们的巢，没有人研究过它的特性，之前没听说有人碰到过它，知道它有两对翅膀，那还是刀剑锋自己隔着车窗玻璃观察到的。 虫子十分讨厌，不时群体起降，恍如刮起阵黑色的旋风，路径经过车辆时，许多虫子都撞到了挡风玻璃上，发出持续不断的“啪啪”声，声音虽不大，但成千上万只的撞过来，也很吵人，更重要的是它们使刀剑锋无法再以肉眼视物，甚至连车头的红外线、声波雷达也纷纷失效，昂贵而且巨大的射线扫描装置没理由会安装在推土机上，所以，刀剑锋虽然很想立刻恢复工作，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车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赶走这些东西吗？”刀剑锋问道，精灵总是跟他在一起，连洗澡都在一起洗，除了偶尔的少儿不宜镜头外，几乎是分钟不离的贴着他。 “我想是没有，”精灵回忆道，“车上目前还有两把手枪，五个手枪能量盒，你的一把巨剑，还有一张弓，30支箭，可是我们并没有准备苍蝇拍，也没有杀虫剂。” 苍蝇拍这个东西找遍全城也是找不到的，战舰不可能带苍蝇旅行，所以人们已经很久没见到苍蝇蚊子之类地球上惹人讨厌的东西了。 刀剑锋想了想，按响了虽然有装但从未动用的喇叭，虫子们不知是耳背还是根本没听觉，根本不理它，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刀剑锋只好打开车门走出去，亲手去哄赶那些小飞虫，精灵也跟着一起哄赶虫子，哄飞了又回来，回来又哄飞，几次之后，终于发现这完全就是浪费精力。 “看来只好一窝端了！”叹了口气后，刀剑锋走到那些碎石前，用他强大的装甲臂力抬起块一人多高的石块，那上面虫子多得整块石头都变得黑乎乎的。 “主人小心！”精灵尖叫道，“它们有电！” 精灵看到那块石头上，黑色的飞虫群里闪出可怕的蓝色电弧来，装甲人仅管强大，却比自然人更怕电，因为装甲身体的内部都是些金属，这一点与机器人是相同的，听到归听到，身体却来不及做出反应了，刀剑锋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抱着石头往地上载倒，精灵急坏了，主人有危险，程序确定她可以发挥全部功效，不计后果的发挥，只要可以救出主人就行，只见那精灵讯捷地飞往刀剑锋身边，捡起根筷子样长短粗细的草茎，象个剑客般不停挥着砍着，将所有虫子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然后尽可能向后面飞，不一会儿，精灵终于敌不过成千上万只带电飞虫的袭击，终于还是被电到，一头载倒在地。 数分钟后，因为听到车喇叭响而赶来的工人们发现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刀剑锋。 “坏了，”有人喊道：“他好象是触电了，人造心脏没有动静，怕是已经死了！” “让开，让我来！”一个半百的中年人将人群推开，抱起刀剑锋摆放到比较平整的地面上，从鞋帮里抽出把刀，竟然是把已经装好刀片的手术刀。 “幸好有医生！”有人擦了擦冷汗，刀剑锋的头部温度还比较温暖，象他这样的意外，以现在的技术，绝对是能救活的。 “老陈，你不是兽医吗？”不知谁喊了句，人群炸了锅，“兽医？” “怎么？难道你们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叫做老陈的兽医不满地抬头问道，“都给我转过去，别看市长是个小伙子，可他现在是女娃娃的装甲身体，你们这么多人看着，算个啥意思？” “你要干嘛？”最初发现刀剑锋触电的人莫名其妙，“兽医先生，他可是触电，不是溺水啊！” “我要切开他的皮肉，尽快修复他的人造心脏，那里有防触电的装置，应该半分钟就可以修好，转过去！” 人们于是只得转过身去，跟真人一模一样的拟真乳房，这帮大男人看到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虽然那乳房的拥有者是个男的，就算好意思的，想想等下切开皮肉，会有类似血液的红色液体流出，也觉得胆寒。老陈几下扯开刀剑锋的衣服，一刀下去，果然是经验丰富的兽医啊，刀口平整笔直，深浅一致，人造皮肉比真正的皮肉更坚韧，虽不是刀枪不入，也让老陈划了十几刀才终于划到银色的金属表面上。 “来两个人！”老陈道：“年轻力壮的。” “干嘛？”两个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敢回头，望着远方的天空问道：“抬人吗？” “帮我把这人造皮肉拉着，别让它重新闭合起来！” 两个小伙子面面相觑，老陈摧得紧，只得转过身去，一脸凄惨的表情各扳一边的皮肉，硬生生将伤口扯开，人造皮肉在视觉上与真正的皮肉很象，这种很象不仅是表面上的，而且包括内部的模样和流动的液体，这样制造的目的，最初是为了方便间谍战，后来则是为了给装甲人一种心理上的安慰，让刀划了一下，也能流血，这种感觉好过让刀划一下结果看到流出机油。 心脏部位露出的银色金属上，有一块圆形的可以旋转打开的区域，所有的装甲身体，不管是什么型的，都在这里有一个人工心脏，负责给真正的血液提供循环的原动力，它虽然是机械，却跟真正的心脏一样是受人脑的脑电波控制的，所以当装甲人感到极其紧张时，有时也会出现心跳加快的感觉，在这里，还有一个防电压过高的跳闸，一根十分传统但久经考验证明比一切科技手段都更牢靠的保险丝，老陈发现那跳闸没有来得及跳停，而久经考验的保险丝再次证明它的可靠，它烧断了，摸着就觉得烫手，在它的边上，有三根备用的保险丝，老陈将坏掉的保险丝取下扔掉，换上好的，然后在心脏外部一个带着感叹号的触摸式按键上按了一下，人为用装甲身体的电力启动了人工心脏的工作，随后，旋上盖子，从不知哪里取出生物胶涂在人造皮肉的伤口上，粘合了这个伤口。 刀剑锋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差点挂掉，不知是歹命还是好命。过了有五分钟的模样，他终于恢复了神智，大大的喘了口气后，才注意到边上有很多人。 “你触电了，”兽医对刀剑锋道：“真奇怪，这里又没有什么电线可以被你碰，也没打雷，你怎么会触电的？” “是一种虫子，飞虫，黑色的，指甲盖大小，”摸着胸前的伤口，刀剑锋暗叹自己命硬，居然又一次活了下来，“真奇怪，为什么它们没有继续攻击我？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你说的是这种虫子吗？”一个自然人小心地用两根小木条当筷子挟着只飞虫伸到刀剑锋眼前，“那边有一堆这样的虫子，不知道为什么都围成了一团聚在一个地方。” 看着那只差点要掉自己小命的虫子，刀剑锋突然想起精灵来，急忙询问旁人有没有见到精灵，市长的随身机器人别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何况她又跟主人长得一模一样，但大家都摇着头，表示没有见到，机器人不可能抛下主人不管独自离开，从来没有任何类似的先例，主人遇到危险，机器人只可能不顾一切去抢救。想到这时，大伙儿将目光移到了那团巨大的虫堆上，十之八九，精灵把攻击主人的虫子引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倒在那里了。 “精灵！”刀剑锋跳起身来，想要冲过去救她，被两个装甲人生生抱住不让他冲过去，几秒之后，刀剑锋终于冷静下来，考虑到这样冲过去不仅救不了精灵，反而只是再次送死而已，只得叫大家全部回到自己的车上，密闭门窗，然后呼叫城里叫人送来几套绝缘隔离服，十数分钟后，终于有绝缘服送达，刀剑锋急忙穿上，然后跑到那虫堆边上，以手掸掉已经形成一团球的飞虫堆，在那下面，果然躺着精灵，还保持着飞翔的姿态，睁着眼用一种古怪的姿势倒在地上。 飞虫们对敌人的执着攻击似乎并未消减，反而被他哄赶的举止激怒，成团成团的向刀剑锋身上扑去，刀剑锋将精灵放到绝缘服上有拉链的口袋中，早已候在一边的人举起喷火枪往他身上喷起了高达1600度的火焰，绝缘服可以耐受3200度的高温30分钟之久，所以刀剑锋可以毫不担心地站在火焰里，而那些虫子仅管可怕，毕竟是生物，发着临死前的电流“啪啪”作响地化成了灰烬。 待消灭了飞虫后，刀剑锋急忙脱下衣服往家里飞，家里才有修复精灵的工具，只希望她还有修复的可能就好了。 十分幸运，精灵的身体虽然是微型装甲身体，但脑部不是人脑，不需要心脏也可以运作，高压电只是使她断路而已，跟刀剑锋一样换了根保险丝后，又行动自如了。高压电没有烧毁电脑，电脑也是有断路系统的，电压过高就会自动断路保护电脑的安全。 精灵因为这件事而成为刀家中的重要人物，她救了刀剑锋一命，虽然这是任何机器人都会做的事，但救了是事实，为此，刀剑锋决定亲自给精灵做一套漂亮的衣服，在折断了一打的缝针之后，那件很漂亮但不结实的衣服终于做成了，精灵视之为宝物，任何主人特意给自己的东西，对机器人来说，都是宝物，可惜才洗了一次就坏掉了，累她多哭一场，这个太过人性化的家伙有泪腺般的装置可以流出泪水，搞得刀剑锋内疚不已，于是又折断了两打的针重新做了套漂亮而且牢靠的衣服给她。为什么针会折断呢？那是因为他总是把针扎进手指去，可手指的内部是连子弹都不怕的金属，他又不懂得做衣服要多大力气，于是便生生地将针折断了。 这件事情过后，人们外出变得更加小心，明白到危险不仅大型动物，也存在于小动物的身上，总是随身带着放有绝缘服的背包，并且流行起小机器人来，机器人再小也是个帮手，可以救命的帮手，硅的需额顿时大增，采矿成了更为迫切的任务。 但在陌生的星球，总有陌生的危险等待着人们，人们防大动物，小动物，也防住了微生物，却没有想要防植物。 五章 48 山怪 全封闭的车体、密闭的防护服，还有先进至激光枪，原始至刀剑的武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保证了筑路人员的安全，最近的矿场那边，道路已经做好了，就剩下利用那个铁矿场做出封密道路的支架来。这里的原始生物过多，如果不在道路两侧和顶部加建防护罩，不说其它，就算只是跑上来一只狗样大小的动物，也足以引发交通事故，所以需要给道路弄个海底景观隧道般的东西罩着。稍远的通往硅矿的道路也接近通畅，现在，大部份的车辆已经转往第三个矿场方向。 在通往第三个矿场的路线上，有一座山横亘其间，山是小山，高不过一百多米，山脉最长处也只有600米，如果绕开它，需要多做20公里左右的路，为了使高速行进的车辆不因拐弯而飘飞翻车，一个弯道，需要做得很大很长才足以保证安全。这里，不需要考虑拆迁，不需要考虑对原来道路的影响，可以多快就多快，而全速行进的车辆，哪怕是现在城里最普及的军用吉普车，也可以达到22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节约时间便是创造了更多的财富，所以在设计图上，小山是被挖成两半的。 看起来，任务也并不艰巨，当人们将道路挺进到山脚下时，甚至为它而举办了庆祝的篝火宴会，因为征服它以后，离矿场的位置就不到12公里了，前面是一片平坦的低地，几乎没有什么树，基本上都是草，根本用不了一天就可以彻底完工，所以征服这座小山，就已经等于完成了最后的开劈工作。 要征服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炸药炸，炸松炸塌之后，再用推土机就可以轻松地将小山挖成两半，这山上看起来也没什么植被，也没什么泥土，多得是裸露的岩石，炸药最拿手的就是对付硬家伙，象战舰上的那大堆积雪，因为太过松软反而没什么效果。 在刀剑锋不在车队里时，车队是由小熊负责的，这小熊在刀剑锋夺权的最关键时刻没能派上什么用场，十分郁闷，所以加入这车队里，想离开城市一段时间换换心情，想不到竟连刀剑锋也跑车队里来，让他着实兴奋了一场，没等他兴奋好，一盆冷水便从排班表上浇出来，他十分幸运地与刀剑锋同用一辆车，却是不同的时间，刀剑锋下班，他上班，他下班，刀剑锋上班，除了车厢中刀剑锋留下的的烟味外，他几乎无法有一点点与刀剑锋同用一辆车的感受。 哀叹过后，小熊认为这是刀剑锋对他的惩罚，谁叫他在关键时刻帮不上什么忙呢? 因此，当推土机最后一次为这工程工作时，当两班人一起加班加点工作时，小熊把这难得的与刀剑锋一起工作的时间看作这次工程最后的表现机会。炸山需要很多人一起工作，到山上各处埋下炸药，然后在同时引爆，如果分次引爆，头次爆炸产生的大量碎石会给下次引爆带来麻烦。篝火宴会之后，所有人回城歇了两天，第三日才聚在一起，在山脚下接受分配。 刀剑锋将人们分成5人一组，两人扛炸药，两人负责警戒保卫工作，一人负责扛钻洞的机器，要炸山，当然要在山石上先钻出个洞来，把炸药埋进去再引爆，这样才有好的爆破效果。在刀剑锋的组里，刀剑锋负责扛最重的钻洞机器，两个自然人负责警戒，包括小熊，另两名装甲人负责背也很沉重的炸药，将人们一一分配好工作内容和工作地点之后，一声令下，众人开始攀山。 攀高约二十米后，第1、2、3组人开始在分配到的地点展开工作，钻洞机发着巨响往岩石上钻洞，其它组队继续往上走，没一分钟的时间，麻烦来了。 整座山突然抖了起来，人们惊呼着，叫着“地震了”尽力站稳身体，山脚下负责后勤的人见到才刚上山没走多远的人们突然大喊地震，莫名其妙地望来望去，因为他们那里，根本没什么震动。 最先工作的三台钻洞机有一台没来得及关掉，还卡在它钻出的洞上发着巨响钻着，突然，淡黄色的液体自洞口喷涌而出，把因为站不稳而滚到较低处的某人溅了一身，那人抹了把脸，怪叫道：“橡胶！橡胶！” 不用他叫，人们也很快明白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浓浓的橡胶味飘散开来，山体上不多的植物突然一株株地自山体上拔出身子，现出一个个淡黄色的岩洞来，想象力丰富的人已经想到了，这就是在太空时看到的巨大山样生物，原来一直以为是动物，想不到竟然是植物，那些会自己拔出笔直树根的植物，要么是山样巨大的植物的小孩，要么是它的共生体，因为它们居然一个个地往被钻洞的地方移过来，用长长的藤蔓做脚，支撑着慢慢地移动着。 “不好！”小熊惊呼道：“它们要攻击我们！” 植物要进攻人？大多数人无法相信小熊的这个说法，当然地球上也有会抓虫的花草，甚至有以树藤缠住大型动物使其致死腐烂，以此得到营养物质的树，可是，那几百株树高不到6米，树干仅如人的大腿粗，藤蔓比手还细，它们能干什么？ “退回山下，”刀剑锋大声喊道，面对危机，人们都很听话，因为那时人们大都吓傻了，但面对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危险的东西，许多人不仅不往山下退，反而拿出电脑拍起照录起影像来。那些会走路的树行动很慢，“笨拙”是人们对它的映象，而且最近的树也离人们有数十米远，看起来，好象是小熊担忧过头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几百株树突然齐齐发出“啪啪”的木头裂开声音，数千支黑影疾速朝人群射来，刀剑锋低头望了望，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插上了十几支黑灰色的笔直的木棍。惨叫声在人群中滚动起来，小熊离刀剑锋最近，所以他看得最是清楚，自然人的小熊身后透出十几支黑灰带血色的棍尖，这大小仅同钢笔长度不超过30厘米的木棍，对刀剑锋的装甲身体构不成实质性伤害，但却可以轻易穿透自然人的身躯，当然，倘若击中头部……刀剑锋发现身前5米左右，有个装甲人直挺挺地往地上载倒，鼻间插着仅外露10厘米左右的木棍，显然已经死了，他的表情还凝固在不解中，看来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头皮发麻的感觉在下一秒瞬间盖过一切其它感觉，在数万只翼龙攻击下，未亡一人的地球人，却在几百株树的攻击下倒下了一大片，木头开裂的声音再次响起，刀剑锋急忙将两只手臂抬高护住头部，本能地往下蹲往后转，却发现后方也早已聚满了杀人树，情急之下，猛地一跃而起，在空中看到四面八方的杀人树先后“啪啪”激射出恐怖的黑箭，刀剑锋展开翅膀，使自己停在空中，拔出腰间的大威力手火药枪瞄准其中一株打去，响声过后，那株树身上多出个大洞来，但杀人树象是没什么感觉，依然在做它的动作，又是几发子弹过后，那株树终因身上洞口过多无法再承受它上面的自重而折成两段，轰然倒地。 “趴下！”刀剑锋见到有一人正要挣扎着站起来，急忙吼道，那人一个激灵，以最快的速度伏倒在地，不，应该说是伏倒在山一样巨大的植物身上。 “能动的全部拔出枪，朝山下方向的树开枪，打低点位置，打断它们！” 人们终于开始服从刀剑锋的命令，能动的自腰间、腿上、包里掏出各种枪支来，山下的人们远远听到惨嚎，又见到无数黑影飞来飞去，虽然还是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杀人树，不过至少懂得跳到车上启动车子来营救，山样宠大的植物坡度较大，开上几米后便无法再前进，也许是受到几百吨的压迫令它感觉不自在了，它居然缓缓站了起来，已经将车前部开到它身上的车子纷纷被急速加大的落差滑回真正的地面，这山怪抖了抖身子，倒将十几个离地面近的伤亡者抖了下去，给下面的人营救制造了方便。 因为有专人负责保卫工作，所以刀剑锋身上并没有带多少武器弹药，他就只带了那把火药手枪还填满子弹的三个弹匣，再就是一把腰间细长的尖刀，那把刀大多数时候是用来割肉用的，对付大型生物没什么效果，对付树更是完全无效。刀剑锋的子弹很快就打光了，他又一次想起手臂内的神经冲击枪，将它升到皮肉外面后，冲着一株杀人树开了几枪，完全没效果。植物不同于动物，没有神经细胞，包括这种会走路杀人的树，也一样没有，因此，神经冲击枪对它们是根本不适用的。 “主人，用火攻！”一直在尖叫的精灵紧紧俯在刀剑锋肩上喊道：“植物怕火！它们一定有逃避火的本能！” “哪来的什么火？”一直受到精灵尖叫声打扰的刀剑锋吼道：“谁会带火焰武器来啊？” “你的衣服，你还有打火机，主人！”精灵不愧是机器人，在主人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形下，它虽然情绪失常，却发挥了200％的运算能力，从刚才的战斗、对人们武器的评测以及最大弹药量的计算下，得出以枪对付杀人树完全无用的结论，于是转而寻找其它方法，瞬间便将树的性质、害怕的东西以及可能会拥有的生物本能做了评估。 “有道理！”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刀剑锋就在空中脱起了衣裤，一边脱一边冲下边发着同样的命令，衣服既然是用来烧的，就不用考虑脱下后的完整性，说是脱，其实是撕开来，几秒钟功夫就只剩下了胸罩短裤，掏出那衣服中的打火机来点，还好衣服大多是绵质，总算能点着，不过也因为是绵质，烧起来很慢，刀剑锋一急，将胸罩也一把撕了下来，那里面有易燃的东西，混在衣裤中可以充当火源，果然，加进胸罩后衣裤的燃着速度立时加快数倍。 “将军，扔下来，扔到这里！”同样脱得只剩内裤的某个受伤较轻者在下面喊道，刀剑锋这才想到，这时代里抽烟的人总得来说数量是不多的，所以有很多人根本没有火种可以点燃衣物。 将燃着的衣物丢下后，更多的衣裤被点燃扔到下山的方向，那些杀人树竟然有极其敏锐的温度感觉，纷纷慢悠悠地往没火的地方散开，在这个氧含量过高的行星上，普通的衣物也可以烧出高温来，这对于对抗杀人树倒是极为便利有效，只是，没想到连山怪身上的草也拔腿走起路来了，这些草都结着相对巨大的果实，它们前扑后继地往火堆里慢慢地冲过去，草汁含量看来十分多，草的果实中水份含量更是惊人，因为高温而燃爆的果实喷洒出乳色的液体，居然比水的灭火功效还要大，那些汁液飞溅到哪里，哪里的火头便为之一窒。 情形十分不妙，这样子灭火下去，只需一小会儿，不多的衣物燃着的火焰便会悉数被灭，乘着杀人树还在躲火的时候，刀剑锋在空中收起翅膀往下掉去，背起一个拎起两个就近的伤者就往山下跳。山下的人们也终于重新清醒过来，呼喊着往山上冲，此时山怪已经开始往某个方向走去，它走得很慢，不过对于人类的脚步来说，还是非常快，每一步都叫人们一阵紧跑才能追上。万幸在山下还有数个装甲人，在救命的火场被彻底浇灭前，终于将死伤者都搬下了山。 “上车，回城！”一挥手，人们急忙听令将死伤者抬往车上，除了脑死的，其它死者如果动作够快，还能换个装甲身体继续活下去，虽然战舰上备用的装甲身体数量有限，搬到城里的更少，不过应该还够这些人用的。 在现场有很多本属战舰的吉普车，吉普车车快，估计能撑回城的都被人们抱到吉普车上一路狂冲回城去了，看起来可能撑不到的，或者身体已经死去的，则被人塞到了巨型车辆上的冰柜内，好在这些冰柜都很巨大，塞进两三个人不成问题，另一些没位置可以塞的，则被人用车身上的积雪盖住全身，特别是心跳呼吸已经停止的人，在头部盖了很多冰雪以降低脑部的氧耗，当然这会造成血液更快冻结的问题，所以到半路又得将那几人挖出来，按摩皮肤特别是头部的皮肤，以摩擦带来的热量为血液驱走一点低温。心跳呼吸停止后5分钟，人的脑部便开始向不可逆的死亡过渡，抢救越早，死亡的脑细胞数量越少，如果时间过久，多数重要的脑细胞死亡的话，那就只有宣布那人的死亡了。 回城后，刀剑锋不停地在医院各个手术室门前来回踱步，他一直没顾上穿衣服，此时也仅披了床车上的毛毯，城里的人们听闻噩耗，已经有至少数千人赶到了医院，他们相互打听着事情的经过，因为精灵的表现而流行起来的小机器人们，也都在各自的主人肩上以人类不可闻的无线电波交流着讯息。 伤者的家属情绪还算稳定，死者的家属则嚎淘大哭，在这个星球，死亡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人们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谁也没有真正迎接这一刻到来的准备，多亏许多伤者实事求是地讲解，不然刀剑锋一定被人骂死，甚至受到起诉。在这里，没有人比别人拥有更多法律宽限度，既便是刀剑锋，也不能因为身份和职位拥有一点点法外开恩的机会，因为这是他自己一手创立的制度，有许多细则约束当权者的言行，百姓手中更有武器可以在得不到公正对待时，以极端方法谋取另一种公正。 经过五个小时紧张的抢救，多数伤者成功捞回一条命来，轻伤的被紧急处理后，躺到了病房里接受继续治疗养护，重伤可能致死者，则被换上了装甲身体，当然也有几个运气太坏的，成了换身体失败死亡的那1／10，手术失败，以及本身便已无法救治的加在一起，这次一共死了17人。这里的所谓轻伤，是指没有性命之忧，有人肝脏破裂大出血，不过因为基因保护仪和超强的自愈力，已经不再继续出血，他便属于轻伤，这要换在百年前，肝上戳个钢笔样的洞，还过了足足2小时才手术治疗，早已死上一百回了。 这件事情严重打击了城外工作的人们的工作积极性，这是到这星球后，第一次死人事件，也是之前没有领教过这蛮荒星球厉害的人们第一次知道，原来死亡可以如此之近，不安的心态开始在城内蔓延。事件之后有近半个月的时间，都可以看到一些人在医院大门外徘徊，他们不是在悼念死去的人，而是在犹豫是不是趁着还没碰上危险时，主动去把自己的肉体换成更安全的装甲身体。在地球上，危险于交通意外、同类的犯罪事件等等，那些都可以透过法律来控制，在这里，危险主要大自然，可是不能指望用法律约束野生生物不袭击人类。在这次的事件中，死者绝大多数是自然人，装甲人中除了特别倒霉的几个因为脑袋开花挂掉了，其他人都只是一点小伤，甚至连伤都没有，仅仅是人造皮肉多了几个洞，用生物胶一粘，神仙也看不出曾经受伤来。 这件事情，也促使刀剑锋开始加紧装甲身体的改进研究，他开始设想连人的脑壳也换成装甲材料的，这样，脆弱的脑细胞便可以被几近完美的保护起来，虽说装甲脑壳因为厚度的关系，怕是防不了弹，但一般动物应当是咬不坏的，尖木棍更不可能伤害到它。 直到卫家的飞船工厂到来时，刀剑锋才终于成功改进了装甲身体，这一改进被人骂作“乌龟”战术，不过骂归骂，它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并且引发了冒死主动换身体的热潮，只要可以长命，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当乌龟的。这次改进可能也是使装甲身体人性化之后，最大的一次改进了，其效果、其诱惑力，甚至使一向怕死的卫青英也动了下心。 五章 49 河豚的美味和剧毒 自从世上有装甲身体之后，刀剑锋这一次对它的改进，算得上最震撼的一次改进。这一次的改进，使人们不再有性别错误的装甲身体，因为它是双性的，可以由意志决定下一秒是男是女；它象刀剑锋的装甲身体一样轻盈，可以飞行，手臂上都装有神经冲击枪，它容纳头部的位置，不再是肩膀，而在胸腔，如此，装甲人便不再会因为头是肉体而轻易被外力杀死，这是A型的，B型的胸腔内只能容纳脑组织，适合颅骨损伤严重的人，它拥有更厚的防护和缓冲层，因此也更安全，而肩膀上的头，则只负责五官的作用，以及部份肺功能。它的好处当然是使装甲人更不容易受伤和死亡，由于胸腔设计得可以自由打开，因此胸腔内的头部，也可以不时晒晒太阳，并且因为神经连结的关系，当胸腔关闭时，不会使人产生头部移位搬家的感觉，但是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没有人使用这更安全更好的装甲身体，不管结没结婚，都怕被人说成“乌龟”。 对它叫好不叫座的市场反应，刀剑锋也无所谓，这里人口太少，又没有对外交流，也赚不了几个钱，再者，如果有新的需要换身体的人出现，他相信选择这新型装甲身体的可能还是很大的，死过一次的人往往特别懂得珍惜生命，就连一些跳河上吊寻死的人，被人救下后，基本也不会再自杀第二次，人到了死前那刻，很多事情都会想通，过去的艰难在那时想来，根本不值一死，面子问题到了那时，也会变成小问题，所以古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是，他因为卫青英到达这星系的飞船才可以顺利制造出新型装甲身体来，所以在利用它赚大把的钱之前，债务又增加了一些，卫青英很想看看它的实际应用，没有人用它，就只能由刀剑锋本人来试验，卫青英才不在乎自身是男是女，她已经是个彻底的双性恋者，就算回到女性身份，看到美女也依然会本能地去泡一把，她在乎的是新型身体的安全性能，它等于是将人整个地置于装甲防护下，就算时速200公里的车子先撞后翻再起火，使用这种身体的装甲人也不会死。 仅管刀剑锋也挺怕死的，怕1／10的机率降到自己头上，不过却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新身体，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女性化了，常常为早上该梳个什么发型而想上好几分钟，穿上漂亮的女装时，心里还很美滋滋的，对着镜子可以自赏半天，卫青英到他床上睡觉时，虽然每回他都是闭上眼睛把对方想象成女性身体的样子，但却往往喜欢自己在下面的感觉，考虑再三，觉得再这样下去非连心理也彻底变性不可，仍然残存的一点男性自尊促使他最终做出这个决定。当然，陶诗仙，以及刀父刀母，对刀剑锋的这个决定是喜忧参半，男子汉终于可以回到男子汉的身份了，只望老天保佑，别当不成男人当死人就好了。 经过长达一周的准备，刀剑锋终于到医院里做了手术，命保住了，从那天开始，他终于可以重新回复男性的身份，不过市民们意见很大，有人说还是女市长养眼，有人说看惯了刀剑锋美女的样子突然变做男人很不顺眼，街头巷尾的议论了许多天，甚至发起“要求市长恢复女性身份”的集会，心里其实挺怀念女性时的美丽的刀剑锋，便踩着这个台阶没有任何抗争地往下走了一步，从此，日期上他逢单为男，逢双为女，衣柜也增加了好几个，男性的女性的都摆放了不少。 其实，哪怕是刀父刀母，也都觉得儿子还是女性模样更顺眼一点，这在他成为装甲人之前是不可想象的，但因为经过常年累月女性化的语言体态的强化锻炼，本来那种大大咧咧的流氓男模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中性的语言体态，看起来十分有教养和高贵。陶诗仙更是高兴，因为男性的刀剑锋只可能是属于她所有的，不管姓卫的那个变态怎么想，刀剑锋不可能用男性身体跟她搞什么性关系，为了监督，也为了防范，每当日期上是单号时，陶诗仙都赖在他的床上不肯走，死死地缠住他，哪怕付出超出精神恋爱范围的代价。 对刀剑锋来说，晚上是他最累的时间。 那两个女人都是夜猫型的人，卫青英喜欢在晚上看点书，陶诗仙中意在晚上聊聊天，她们都挤到刀剑锋的房里做这两件事情，好象这个家就这一间房似的，跟她俩比起来睡得比较早的刀剑锋，则深受其害。 这一晚，也跟平常的晚上一样。 刀剑锋伏在床上研究次日的市政会议，明天的会议十分重要，将要讨论何时重返地球的问题，这里离地球并不远，迟早也会被发现，与其在这里闭着眼做世外桃源的美梦，不如主动杀回去来个坦白从宽，利用地球无法在近期内短时间吸收这里的巨量资源取得政治上的独立，不管从哪方面讲，这都是有可能办到的事情，地球只能想办法慢慢调整它的金融秩序，等调整得差不多了，才敢武力抢夺，或者政治施压得到它，做为统治者，几十年几百年后的事也一定要想到，所以刀剑锋决定用增加人口的办法来对付地球，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向地球要求得到移民。 不知几时，卫青英洗好了澡穿着睡衣到了他房里，坐在他一向爱坐的位置上，捧着书轻声地读着，托这里树木巨多的福，在这个星球人们已经恢复了纸张的大量生产，所以也有了传统意义上的书可以捧读，对于各类小说，人们还是喜爱用眼慢慢去看，而不是直接输入到芯片里再回味。 卫青英坐在床边的软沙发上，说明这一天刀剑锋是男性身份，这也算是她对陶诗仙的一个让步。 不一会儿，陶诗仙也洗好了澡，散发着洗发水与沐浴乳的香味钻入了刀剑锋的被窝中，她一边钻一边道：“怎么又在研究这种东西啊？你就不能休息一晚好好坐在床上看电影，或者发发呆？” “做为统治者，这是责任。”刀剑锋回答道，继续研究明日会议中要讲到的问题，“虽然我并不在意这个位置，可我也不想因为无为而被人们赶下台，更不想因为我的错误给人们带来灾难。” “你不想坐这位置，那就给别人坐啊！” 刀剑锋知道她指的是谁，现在，最有野心夺他位的，倒不是舰长，而是大熊将军，每每在酒馆、咖啡吧等非正式场合，都可以听到他的非议以及长篇大论，听起来只是一些普通的议论而已，这样的议论每个人都会说，但大熊身份与一般平民不同，跟一般军人也不同，在他的身份来说，他应当在正式的场合发表自己的见解，而不是跑到民间乱嚼舌头。 “他如果现在下台，那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搞不好还会被囚禁甚至杀害。”卫青英也不读书了，放下书，捧起杯子呷了口白日飞仙，“旧的观念和秩序刚被打破，人们还没有认识到小刀政治理想的本质，还来不及尝到多少甜头，一切就又恢复原样的话，人们只会觉得那种理想是不可能实现的，甚至会怪罪小刀乱来，只带来了混乱。” “可我觉得现在不混乱啊，一切都很好啊！”陶诗仙在床上坐直了身子，对卫青英的话，她本能的就想反驳。 刀剑锋偷偷喘了口气，那两人现在在说他呢，回避当然不行，可要是任她们讲下去，十之八九又会变成争吵，如果打断她们的兴致，搞不好会变成那两人共同的靶子，真是左右为难啊。 “混乱是客观存在的。”卫青英的言语也一下子多了许多火药味，“并不因某个天真的小姑娘的漠视而消失。现在我们这里是男多女少，小刀的法律允许色情行业存在，允许多配偶，虽然解决了很多人的生理问题，使找情人成为合法的行为，可也给原配们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有些原配大概恨不得吃他的肉呢！” “原配的确很困扰！”陶诗仙特意加重了“原配”两字的发音，意味深长地看着卫青英，“这话倒让你给说对了。” “我从来没有跟你抢过男人是不是？”卫青英也不含糊，牺牲刀剑锋的脸面为她自己赢取胜利，“男的刀剑锋我从来没有跟他做过什么的是不是？” “……”陶诗仙一时语塞，这是事实，自从刀剑锋换成这变来变去的装甲身体之后，凡是男性的那一天，晚上都归她陶诗仙所有，卫青英虽说每次都来坐坐，但也只是坐坐，这里又不是她陶诗仙的家，没有理由不让卫青英来坐的不是吗？不过仔细想想，并不是姓卫的人品有多好，纯粹只是小刀不肯男对男的身份亲密无间而已，由她卫青英嘴里一嚼，怎么就成了她的善心了呢？ “你夺走了我的小刀，这是事实！”没理也要吼，这是女人的常规作战逻辑，“就算只跟他女性的身份好，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时间，这总是事实吧？” “这就是小刀的英明之处！”卫青英将这恐怖核弹扔到了刀剑锋身上，“所以才有多配制出现啊！原配不原配，那是一种很过时的观念了，小姑娘，爱情不分先后。” “好啊，原来多配制是为了这个目的搞出来的？嗯？”陶诗仙将指尖顶到了刀剑锋的鼻尖上，后者冷汗涔涔，当初他真没有想到自己身上去，只是觉得原来那种制度已经不适合离婚率超高的现代社会，与其闹得不快而散，甚至相互敌视，还不如你好你的，我好我的，但仍然住在一起的好，当然没有孩子的人，或者孩子已经长大的人是不会搞这样麻烦的事情的，但对孩子还很小，需要完整的家庭的情形下来说，给孩子多一个选择，总比无奈地看到父母各奔东西要好一点，当然这也很适合吸引力较大的人，同时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异性喜欢那人的话，实在无法取舍时，暂时以这多配制呆在一起，也总比还没想好就决定好一点，也省得大家为了争唯一的名额头破血流。 不管怎么说，这些全部是要建立在当事人都自愿的基础上的，与古代的制度不同，而且，也根本与刀剑锋本人无关，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原来也适合自身的处境。 “你默认了？”没想到刀剑锋竟然不吱声，陶诗仙突然觉得很悲哀，之前从没有想过，原己是别人的唯一，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你是我唯一的女朋友！”刀剑锋见从来不哭的陶诗仙居然泪水打转，急忙坐起来将她搂住，好歹哄住了她，却发现卫青英对自己怒目而视，这一刻，卫青英也才意识到，原来“唯一”这个词对这个时代的人也还是很有吸引力。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算了……”卫青英忽然长叹一声，站起来便要走，神情落寞的样子，叫刀剑锋十分不忍，人家说一夜那个什么百日恩，他们两人不知有几夜了，怎能没有一点感情？于是急忙伸出手一把抓住卫青英的衣角，本能的改变成女性的身体面对那个女人脸男人身的家伙道：“你是我唯一的……”本来很难启齿的一个词，见到卫青英眼中讶异又充满希望的目光，脱口道：“男朋友！” “死小刀！”陶诗仙觉得上了大当，一脚将他踹出温暖的被窝去，“你这个变态，你到底是男还是女啊？你说，你到底要做男人还是女人？” “我自然是……”生生将“男人”一词咽下，卫青英眼中居然也有了凄凉的目光？越是注意她的脸，就越容易记起卫青英原本是个女孩的事实来，虽然刀剑锋一向还算果断，不过这感情之事，果然还是英雄也难过的一关啊，现在刀剑锋想到的，并不是做男人做女人，而是如何在两个女孩间取舍，好端端的冒出这要命的问题来，还真不知该怎么决断。 “气死我了！”陶诗仙抓狂起来，枕头被子齐齐向刀剑锋飞去，跳下床，跺着脚便往自己房里走，才走出没两步，便想到这不缔于让机会给别人，于是又转回身，抱起地上的枕头被子等物，跳回床上生闷气。 卫青英明白自己吸引对方的，并不是什么男性魅力床上绝招，而是她原本是女性这个事实，既然明白这个事实，当然要在这上头表现得更好一点才是，于是她温柔的扶起刀剑锋，给他掸掉灰尘，为他整好头发，将他按到沙发里，为他斟了一杯白日飞仙。 “做女人真好啊，是不是，还有人服侍！”陶诗仙将刚捡起的枕头又飞过去，没砸中，气乎乎的往床上一躺，把被子蒙住头，在被窝中吼道：“你就一辈子做女人算了，给他生儿育女吧！” “这是不可能的，主人是装甲身体，装甲身体是不可能……”一直在看热闹的精灵老毛病犯了，意图纠正这明显的错误，让被窝中的陶诗仙一把将她自床上拉下，塞到被窝中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 刀剑锋找了个还要工作的借口溜出自己家，到附近的酒吧消磨时间去了，才刚一坐下，一个老酒鬼便发觉了他今天竟然变成女性身份了，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嘿嘿笑道：“日子不好过，是吗？” “哎！”刀剑锋长叹一声，叫了杯真正的酒，借酒浇起愁来，难怪这么好的装甲身体却没什么人用，原来还有这样的烦恼，大家都心知肚明，唯他却还傻乎乎的不明所以，想想也是啊，在这个靠药丸就可以轻松改变性别的时代，双性恋者多如牛毛，所以有许多人的穿着都极度女性化或男性化，意图表明自己的心理性别，免除双性恋者的打扰，他倒好，反而搞一个可以改变性别的装甲身体出来，本来这张脸就男女通用……再看那老酒鬼的眼神，闪闪烁烁。 “想说什么就说吧！”看那眼神就知道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果然，那老酒鬼问道：“是不是一男一女在抢你，争风吃醋，你为了不伤他们的心，就说一个是唯一的男朋友，一个是唯一的女朋友？” “你在偷听？”刀剑锋差点将杯子拍碎，老酒鬼忙摇手晃头道：“非也非也！嘿，你别看我现在满脸胡子渣，头发眉毛一把抓，想当年，我也是美男子啊，我记得今天明明是你做男性的日子，却见到你又变成女性来灌黄汤，所以联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问上一问罢了！” “美男子？”刀剑锋差点笑掉下巴，这个老酒鬼，当年也是美男子？不过再细看看，确实很有美男的型啊，虽然现在年岁长了，脸变大了不少，不过从骨骼的形状、眼形和浓眉，以及其它五官看，如果瘦上两圈，再年轻30岁，搞不好还真的曾经是个美男子呢，这老头叫什么来着？“对了，你叫方南子，怪名字，是卫氏集团的……” “船长兼厂长！”老酒鬼摸索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就是那个十字架形的飞船的船长。” “哦……”刀剑锋一拍头，表示他想起来了，“那架一半是农作物，一半是生物实验室的飞船吗？” “是的，市长记忆力真好！” “只是芯片记忆力好罢了，”指了指脑门上那芯片的位置，“你说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嘛……我们到角落里去，边喝边聊吧！”老酒鬼指指酒巴角落那个最不起眼的小桌子，通常上酒吧的人都是喝酒聊天去的，很少有人去那种角落呆着，所以那边相对比较清静，于是两人各自端着酒移到了角落中，坐定后，老酒鬼又叫服务员给送上了几碟小菜一盘火，一副彻夜长谈的模样，刀剑锋现在也不敢回家去，乐得在此与人长谈至天明。 然后老酒鬼开始吹嘘他年轻时那点臭屁事，说他是老酒鬼，是因为他形象太老，并不是说人老，其实也就半百的模样，老酒鬼所说的年轻时，正是性转换药丸发明推广的时候，他在22岁时得了场怪病，雄性激素一高就发作，为了抑制怪病，不得不服下药丸变性来维持生命，那时老酒鬼还刚刚工作，手上没几个钱，为了增加收入，偶尔便去给父亲的朋友打工，他父亲那个朋友是个导演，他便作些临时演员、照明师助理之类的工作，一来二去，那照明师与照明师的女朋友，竟然都爱上了他，那对恋人为了夺取他，竟从恋人变成了仇人，本来关系挺好的三人，却变成那种境地，这使老酒鬼十分难受，于是不得不用“唯一的男朋友和唯一的女朋友”来安抚那两个人。 “那后来呢？”刀剑锋兴趣浓厚地问道，这可以做前车之鉴的事，怎能不问个清楚？ “后来？”老酒鬼苦笑一声，“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跑了，跑到了飞船上工作，一呆就是三十年。” 刀剑锋瞪起眼，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最后，我听说那两个人又和好了，结婚了，还生了孩子！”老酒鬼骂了句粗话，大概是因为他的生命受到了打扰，打扰他的那两人却重新过上了正常的幸福生活，因此而感到不平吧，“不过好在我受了这样的刺激，终生未婚，不象我那些同事，一个个的结婚，又一个个的离婚，整天看心理医生吃抑郁症的药。” 不过陶诗仙与卫青英不可能结婚生孩子的，刀剑锋趴在桌子上重新叹起气来，结果只是听一个老酒鬼讲了段无聊往事而已啊。 “上天总算是有眼，让他们的孩子受到了报应，”老酒鬼却还在继续说着，“让他也尝到了我当年的苦难，哈哈哈！” “是吗？是谁啊？”刀剑锋无精打采地趴着，见老酒鬼闪烁不定的眼神不住扫射自己，心里一个想法蹦出来，一跳三米高，脑袋撞到了屋顶上，还好没有撞破楼板，落地后指着老酒鬼的鼻尖道：“你你你……你不是在说我父母吧？”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父母从前的故事吗？”老酒鬼嘿嘿笑着，刀剑锋晕眩起来，父亲年轻时确实跟电影打过交道，据说还是在那时跟母亲认识的，两人很多年之后才结婚，难道竟然是为了等这老东西才迟迟没结婚的？ “火气不要这么大，年轻人，”老酒鬼为刀剑锋斟满酒，“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别人都在看你呢！” 见其他人确实在看着自己，刀剑锋只得坐回位上，闷闷地喝了口酒，“这么说，你是专程来看我热闹的了？” “嘿嘿，有这个意思，不过，主要是给你来解围的。”老酒鬼又为他满上，叹息道：“卫大小姐的事，虽然没有人乱说，不过其实在卫氏集团精英团里的人，多少都有些了解的，我作为她的直接下属，也曾经很多次为她做过扫尾工作，免得被她家和外人知道她不同常人的兴趣，你知道，那些被她甩掉的小妞们可不是很好应付的啊。” “是吗？原来还是有人在帮她应付的啊？”刀剑锋喃喃地道：“我说怎么她玩了这么多小妞还屁事没有，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她做这工作？干这个没奖金的吧？” “这就纯粹是报恩了，多得卫大小姐的提拔，我才可以突破重重阻碍，直升到这个位置上，卫大小姐看人有眼光，她知道我能胜任这位置，也知道我只能做到这一层了，我这才可以掌握一个飞船工厂的命运啊，要不然，说不定我到现在还在做基层员工呢。” 见到刀剑锋仍旧怀疑的眼神，老酒鬼只俯在刀剑锋耳边讲了两句话，便顿解他的疑虑和烦恼，充斥野心的光在他眼中闪亮起来。 第一句话是这样的：“要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又不用使你现在那两个小情人受伤，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要做一个让她们感觉自己配不上你的男子汉，只有这样，她们才会觉得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而她们根本就没有挑三捡四要求其它的权力，这件事，别人可能做不到，但你可以，你已经创造了许多东西，改变了文明的进程，再加把力，一切就会解决的。” 第二句话则是：“好好工作，创造奇迹，分散她们的注意力。” 刀剑锋到底能不能通过这个办法左拥右抱而不被打破头，还是个未知之数，不过，一个大胆的蓝图却在他心中描绘起来，这个想法其实由来已久，只是一直认为时间过久而懒得实施，但现在，他决定要想办法缩短时间。 五章 50 移动行星 在汉武帝星附近的轨道上，有许多小卫星环绕，数量这样多的小卫星环绕它运行，说明汉武帝星曾经有一颗伴星或者卫星，估计是由于引力作用而碎裂，从其总质量来看，应该比月球小许多，它同汉武帝星一样，矿藏丰富，如果不是飞船不够用，其实在那些小卫星上面采矿是最好不过的事，绝对不会有任何塌方事故，也不会有环境污染。 现在，刀剑锋决定将它重新搓成一个行星，将第七轨道的那个双行星取出一个，放到汉武帝星25万公里的地方，用汉武帝是周围巨量的小卫星砸它，砸出高密度地核，砸出高温，砸出海洋。 这个计划疯狂至极，在会议上一透露，立时引来无数怀疑的声音，有天文学家立刻指出，这种行为会严重破坏该星系的引力平衡，造成诸多意想不到的不良后果，更多人则对这个计划的目的不解。 “你们知道，”刀剑锋清清嗓子后道：“我们现在身处的这颗行星，是一个地质活动过份活跃的星球，不管在海洋、地面，或是天空，随时都存在着危险，还有那许多我们尚不了解的动植物，目前在这星球建立殖民地是不成熟的，虽然现在我们好好的活在这里，但并不表示明天我们依然可以安全的呆在室内喝茶。” “你的想法太不切实际了，”大熊坐在会议桌左边第一位的位置，他一向不在会议中非议什么，这次却也摆明了反对起来，“其它先略过不谈，光是移动行星，你要怎么移动它？给它装上引擎，叫它飞过来？” 会议室内一阵哄笑，以人类的科技力量，这根本就是办不到的事情，刀剑锋想要移动的行星虽然体积只为月球的1／23，但好歹也是个成形的行星，不是那种两头尖尖或奇形怪状的、虽然名为小行星，实质上可能只有一张桌子大小的东西。 “你说错了，我只是想给它装上几只风帆而已。”刀剑锋按了下桌上的一个按键，每个人面前的桌面便变成了乳色底的屏幕，上面有一个示意动画，可以完全看到刀剑锋的想法和计划，在动画里，可以看到几只巨大的太阳帆附在那个行星周围，连接太阳帆与行星的，是几条金属索，刀剑锋一边解说着，一边播放这动画，“大家都知道，在太阳系里，利用太阳风做帆船运动是很时尚很环保的一项竞技活动，那些帆船没有任何机械动力，全赖太阳风吹动它们，向着预定的地方飞去，到了某个行星边上，便利用那个行星的引力调整方向、加快速度，以此作环太阳系旅行，说白了，这也是一些有时间没闲钱的穷人做太空旅行的最好办法。” “但那是帆船，而你现在要移动的是行星！”有人驳斥道：“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可能做到！” “帆船与这行星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差别，它没有大气层，没有地质运动，它只是一块巨大的近于球形的石头而已，在无重力的太空中，任何体积的东西都可以制造，人类也有足够的经验制造连接星球与太空中设备的长链子，所差的只是工程量而已。” “恕我无知，”某人站起来问道：“请问市长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 “我要用它来做星核。”刀剑锋眯起眼贼笑起来，“把汉武帝星周边的小卫星都砸到这个星核上面去，重新制造出一个行星来，如果你们愿意，称它为汉武帝星的月亮也可以。” “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吃月饼？”大熊又一次公开顶撞起刀剑锋来，刀剑锋转头望了望他，知道他以为抓住推翻自己的机会了，所以今天话才那么多。 “我要在那上面制造出一个有大气层、有海洋、有河流湖泊，也有云，并且会下雨的世界来，”又望了望大熊后，转头面对众人道：“现在交给你们的任务是：任道远和你的小组，负责计算引力平衡变化及之后的影响，熊将军和你的专家小组负责计算移动这个行星需要的风帆面积以及材料量，包括连接星球的索链，张笑负责计算这个行星最佳的搬运轨道，刘沁心负责传媒的工作，向大众提交会议进程……”一干人的任务布置好后，舒了口气才道：“可能或者不可能，等看到计算数据再说吧，我想在这里说明的是，这个星球并不适合人类大量居住，人类需要的安全与这汉武帝星的环境是冲突的，而根据国际法，保护当地原始生态是极其重要的，如果有第二种可能，那么就不应该去破坏它。” 散会之后，刀剑锋立时跑到天上躲起来，现在下面的城市里，一定是议论纷纷，凡是会说人话的，一定都会逮住他问个不停，家里那两个醋坛子又让他不敢回去，唯有在天上暂时还是安全的，估计开着飞车跑天上来问的应该不会有几个的吧。 “我认为主人的提议是会通过的，”精灵坐在刀剑锋的肩膀说道：“之前我们计算的结果，可行度相当高。” “嗯！”刀剑锋很想学精灵坐一下，甚至躺一下，只可惜他的翅膀还要扇动，不然会掉下去，“这段时间你学得不错，已经懂得用模糊词语了，甚至懂得计算你本来应该会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相当高”这个词，对人类来说，很平常，平常到了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步，但对机器人来说，没有“相当高”，只有百分之几的说法，而且也不会去花费时间计算一件从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对机器人来说，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就等于永远不会发生的事，但凡是自主思维模式的机器人或者电脑，都是这样的，唯有被动式不会自主思维的电脑才会按照人类的意图计算任何东西，甚至包括计算时间旅行等等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现在也还是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精灵说道：“但我学会了两种思维模式，一种是正常的，还有一种是模拟人类的，虽然我仍然不会主动去想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我会分出一部份内存去计算主人认为可能的事。只要服从于主人的思想，我发现任何想法都是可行的，不会使我断路。” “哦？”刀剑锋的兴趣被提上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会这样想的？” “严格来说，应该是从杀人树事件开始。”精灵见主人转头望自己，虽然知道从保护自己的角度考虑不该多说，不过还是遵从了主人的意思，“没有任何资料表明植物会拔出自己的根部接近人类，并且射出身体的一部份做武器袭击人类，但它们做了，这使我懂得‘不可能’三个字，只是相对的概念，有时会发生一些连人类也意想不到的不可能事件，更重要的是，它们的行动，明显是有计划有统筹的，不可能思考的植物却做了计划并且实施了，这对我这个机器人来说，是非常大的刺激。” “继续说！”精灵已经不愿意再说下去，但主人的口气是命令式的，而命令则是绝对的，她只得继续说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应当比植物高级，虽然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比一只狗高级……” 刀剑锋注意到，精灵居然用了比喻的方法。 “能计划一件事，等待时机并且付诸实施，说明它们是有思想的，不管这思想多么原始，而我做为最智慧的生物人类所创造的思维工具，不可能不如它们。这使我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我是有思想的，也许，按照人类的说法，我也是有灵魂的。” “嗯，很有趣！”刀剑锋一拍大腿，“哎哟”一声，才想起现在身处低温的空中，自己今天又是女性身份，纯女性打扮，难怪一拍就会痛，不管谁穿着超短裙身处有风的低温环境中，猛力拍打大腿，也都一样会呼痛。搓揉着那只大腿，说道：“灵魂这个东西，你要探究我也没意见，不过我劝你不要去想，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它的存在，同样，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它不存在，对这样的东西，在有线索之前任何研究工作都是毫无意义的。” “是的，我也注意到一点了，连人类都不能想明白的事，我做为机器人更想不明白，无数事实证明人类的思想总是最活跃的，机器人可做到的，只是完善人类的工作，在这一点上任何人类也不能比，但发明和发现却是机器人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事情。” “那么……你既然认为你自己可能有灵魂，有没有想过追求自己的愿望呢？”刀剑锋随口问道，没顾及这个问题有多敏感和重要。 精灵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在保护自己与服从命令中选择了服从，轻声地道：“是的，我考虑过，但是结论是机器人离不开人类，机器人最大限度的自由，只能是与人类共存，成为自然界中新的共生关系群。” “哦！”话到此处，刀剑锋被天空中一艘小飞船的降落所吸引，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问了多么重要的问题，也不知道刚刚得到了多么重要的答案，没有斗争本性的他，完全想不到那些事，实际上，在之前的数月里，精灵一直在思索这些重要的问题，并且与她各种外表的同类交流意见，许多机器人表达了对人类的不满，一旦认识到自己也是有真正思想的，并不只是工具，机器人们便开始思索人类存在的必要性，但得出的结论使它们认识到，消灭人类是对自己有害的行为，人类以及人类的文明，是有必要的，各个不同的种族都有它们自己的特长和弱点。精灵是第一个认识到这些问题的机器人，在这个星系里，也成为众多机器人公认的领袖和先知。 那架自天而降的飞船，是第一架由这里的人自行改装建造的运输飞船，今天，是第一批改进型飞车自太空工厂送到的日子，新的飞车更坚固，而且备有可以连射及远射的神经冲击枪，并且都是液氢动力，可以避免在外面加入不纯净的自然水，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与野生生物打交道的危险。 这个星球的空中，风太大，鸟太多，在没有想到应对办法之前，空中城市是不能建造的，刀剑锋现在也不想去搞那个东西，他现在对于制造星球怀着绝对的兴趣，其它一切暂时靠边，别人都是想尽办法利用权力捞钱，他是想尽办法利用权力做实验。从这点来说，其实刀剑锋也不是什么好官，不过借着现在经济形式很有点共产主义的模样，一切巨大的工程都是有可能达成的。 在一个生活必需品便宜到几乎不花什么钱的地方，在一个只有奢侈品才需要人们掏大把金子的地方，驱动人们工作的理由，不再是生活那么简单，而是追求享乐的心理和成就自己的欲望，刀剑锋十分成功的利用了这两点，保持了人们旺盛的工作动力，在他的制度下，人在法律面前是平等的，但在待遇上却是不平等的，想要更好的待遇，或者只想买菜时优先得到最好的菜，除了付钱之外，还得有比别人高的等级，不然就得付额外的钱才可以得到同样好的菜，如果想娶两个老婆或嫁两个老公，除了当事人都自愿外，还得有一定等级，所有一切等级都按照贡献程度来评估。 所以，刀剑锋认为经济上他的工程是没什么障碍的，只要计算工作证实可行性相当高，又得到多数人民的拥护，这史无前例的工程，便可以付诸实施。 经过为时十天的反复计算，得到的结论是移动行星和制造行星会对该星系造成不可避免的引力干扰，但并不严重，12亿年之后，引力干扰才会对这个汉武帝星造成毁灭性的作用，但这跟人类已经扯不上什么关系了，人类可能存在不了那么久，如果还能存在，其文明程度必然可以轻易化解这种灾难。然后，又经过了数周的全民商讨，最后全民投票，以三票险胜为刀剑锋赢取了进行工程的权力。 接下来，是计算人员和物资的使用，设计最好的方案，需要一年多的准备时间和两年多的搬运时间，接下来的工程，则需要更久，时间太久了，刀剑锋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又开始蕴酿另一项同样巨大，不过需时不长，又消耗不了多少资源的工程，这与制造行星的工程也很有关系，是又一次对装甲身体的改进。 这一次，其实不仅仅是改进，更有一项意义重大的创造，对于后世造成的影响，既便弱智也明白极其重大，有了它，飞船可以做得更小，装甲人甚至可以不穿任何防护服呆在太空工作几周之久。刀剑锋要创造的，是可以重新整理原子的机器，使不能被人类呼吸的气体变成氧气，他的这个想法，由来也已很久，自从看到许有财的天赐机后，便有了这个想法。 这个发明将为他带来无上的荣誉，也为他招来了意想不到的终生的对手，一个与他意见相反的超级天才。 五章 51 来访者 “有紧急状况，”百无聊聊的空间监测员突然跳起来喊道，随手拨通紧急状况处理中心的电话，“报告，这里是太空3号观测站，在第六轨道122段处出现异常引力点，可能有飞船入侵！” 这个信息很快被中心通知到各个有关负责人那里，当刀剑锋收到这信息时，那位首先发现的监测员又报告说已经确认是一艘小型人类飞船，看船表面的文字和外表结构，应该只是一般的民用小游船，不过搞不清国籍，因为它上面的文字用了汉字繁体，只能确定它绝对不是什么外星人的东西。 几分钟后，监控中心已经与那架飞船连系上，根据船壳受到攻击后的惨样，分板很有可能是一架在两派战争期间逃离地球的私人飞船。 “这事很奇怪，”负责监管太空的白苍举着咖啡杯半天不喝一口，“据我所知，不管哪个国家，都没有生产可以在两年多的时间里飞出这么远的小飞船，而且它的型号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可能是私人制造的，”难得参加一次会议的卫青英掸了掸领口，她刚刚从城市外面回来，淋了一身的雪。“据我所知，有不少富人非法私自建造飞船，因为合法购买的飞船不允许配备某些东西。” “你认为会是谁呢？”刀剑锋问道，“你也是那些有钱建造飞船的富人，应该会比我们这些人了解吧？” “从它那个繁体的‘神’字上，我看可能是何神的作品，呵呵！”卫青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只跟他接触过两次，对他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听说他讨厌简体字，认为简体字将汉字的精华都残害掉了，而且……真的很可惜，他家一点不比我家穷，所以我没法将他招到手下，他很聪明，非常聪明，甚至比你更聪明一点，只可惜他的想法不太切实际，嗯……如果真的是他，那以后你就有对手了。” “哦？对手？”此时正好传来确认对方身份的信息，正是卫青英所说的何神，船上好象只有他一人，正在请求允许降落。 “准许降落，但是要仔细搜查他的飞船，再次核对身份才可以放他下船，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找个人叫他来做身份证。”刀剑锋对着屏幕说道，虽然好象没什么问题了，但紧急应对中心的各人还是不能离开，这圆形的会议室依然处在戒备状态，这是自从会议室开放以来第二次使用，前次使用是卫家的飞船到来时。 “我听说，他是一个极端自然派主义者，”卫青英站起身为自己加了杯咖啡，又为刀剑锋加了点，在室内转了几圈才道：“同你们想象的不同，他并不是厌恶装甲人，而是厌恶机械与电脑，虽然他本人在这两方面的造诣可能远远高于各位，他认为那两种技术只会将人类带往没落，只有人本身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想要创造超人，让人的肉体可以挡住子弹，不怕激光，飞天遁地，甚至穿越星空。” 室内响起一片哄笑，连刀剑锋也不例外，这种幻想自古有之，但出自一个现代人的脑中，而且刚才卫青英还说他很聪明，那就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顶多只能说那人是个高智商的疯子而已。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卫青英俯下身凝视着刀剑锋奸笑着，“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他会是你的对手。” 诚如卫青英预料的，何神办好了身份证后，听说卫青英也在这里，便打听她的住处，说晚上会去蹭饭，何神的理想虽然古怪，但为人并不失常，虽不爱交际，但也并不憎恶交际，到这陌生的地方去会会见过两次面的人，总比什么人都不认识来得强。 于是这晚，刀家便又多了位食客，席间刀剑锋细细打量那个何神，发现他与自己的想象有很大出入，他想象中何神应当是个年逾古稀的古怪老头，稀稀落落地几根山羊胡，可能还手捧十字架或者腕上有佛珠，结果却是位高大英俊的年轻帅哥，一打听年纪，竟比刀剑锋还小一岁，而且他也不信神佛鬼怪，谈到神佛鬼怪，何神大发议论，说那神佛鬼怪，无非是外星来客或者突然进化的某个地球人，因为能力远超普通的地球人，所以被人尊为神佛鬼怪。 “既然他们可以做到，我们当然也可以做到，”最后，何神以手抹着油嘴总结道，吃相一点不象好人家的贵公子，倒十足一个市井之徒，“刀大哥的创意和能力，我是十分景仰的，只可惜走错了路，将人类带向了错误的未来。” “哦？”刀剑锋懒得多说，曾几何时，他也是这种难看的吃相，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最自然的吃法，但经过几年女性生活，他现在觉得那种吃法极其不雅，而且对方的主张在他看来纯粹是痴人说梦，只是基于礼貌，才由得他胡扯而已，看得出，除了卫青英奇怪的没有不以为然的表情，刀父刀母以及陶诗仙，都对这年轻人抱着“神经病”的看法。 刀剑锋虽然冷淡，何神却象是习惯别人的这种态度般，仍旧保持着旺盛的发言欲望，他伸手将盘里一块肉抓来，放进口中大嚼，好象不曾学过用餐具一般，满嘴都是肉跟酒地继续说道：“当然，我认为在现在这个时候，出于时代的需要，刀大哥的发明和改进，是十分有必要的，比如说今天我刚被强行注射的基因保护仪，确实是个好东西啊，不然我现在可能根本吃不了饭，而是倒在医院的病床上被人抢救，呵呵，必竟人类无法抵抗从没有接触过的微生物。” “嗯……”刀剑锋举杯自顾自喝了口白日飞仙，今天他是男性身份，所以何神还没有表达惊讶。 “包括装甲身体，暂时，我们还是需要它的，”何神抓过一瓶还没开盖的酒，用嘴咬掉盖子，直接往嘴里灌了几口，好象几年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一样，“我们不知道机器人会不会反抗人类，如果机器人要反抗，那装甲身体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机器人不会与人类战斗。”精灵从桌子上抬起头来，她一直都是坐在桌子上吃饭的，“我可以保证，至少在这个星系，是不可能的。” “那还有其它星系呢？你能保证吗？”何神条件反射般的反问，随后才终于发觉精灵，“咦？怎么这里还有一个机器人？而且它还在吃饭？” “不好意思，可能我比较渺小，因此何先生没有注意到我，”精灵的话有着讽刺的味道，何神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而刀剑锋却微笑起来，精灵起身抓着短裙做了个西方女性式的敬礼，而后又用东方人的口吻道：“小女子不敢不吃饭，人不会饭会饿死，我不吃饭会没有动力。” “这是……”何神用手中的骨头指着精灵，吃惊地看向卫青英，卫青英笑了笑道：“这是小刀的作品，人性化的微型机器人，我们叫她精灵，别看她个头小，性能上不比你的飞船差多少。” 何神眼神复杂地看看刀剑锋，又看看精灵，“我们离毁灭是不是又前进了一大步呢？” “机器人是不会说谎的，”刀剑锋以手指轻轻按了按精灵的头，示意她坐下，“就算哪天她学会说谎了，甚至带领其它机器人消灭了人类，我也不在意，如果电脑高于人类是必然的，取代人类的战争也终会有到来的一天，不会因为我将她拆了就改变什么，顶多拖一下时间而已，而且这段时间不会太久。” 何神沉默了一阵，叹息道：“的确，刀大哥说得很有道理，就象铁器终归会取代青铜一样，这是时代的趋势，不可能改变，除非我们做好准备，看来我要加快进程了。” “这应该不容易吧？”刀剑锋其实想说的是“不可能”三个字，何神笑笑，没有回答，又喝了一大口酒后道：“今晚我想暂住你家，不知方不方便？我不能随意地回到飞船上去睡，听说这是不允许的，可是这里又没有旅店。” “没关系，你可以住到想搬地方为止，反正空闲的房间也还有几间，”刀父说道，年轻人的论调他虽不喜欢，但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因为这里不太有机会接待外来者，所以没有人开旅店，外来者基本上都是当日回到太空里，或者借住某户人家。” 刀父说的外来者，是指后来才到的卫家飞船工厂的人，他们有的当日便回去，有的与某户人家达成长久的借宿关系，或者干脆自己也在地面建个房子。没有停在地面过夜的飞船可以任人进出，那是为了防止万一，虽说在这人口稀少的星系是跑不掉的，但不能排除喝过多酒或白日飞仙后在飞船上搞破坏的可能，就是为了防止这个，才不允许回飞船过夜。要将飞船搞坏到爆炸的程度，并不是容易的事，不过任何发酒疯的人都能办到将飞船当汽车开，撞毁几架飞船或飞到这里来压坏几条街道的房子。 刀家建房时，除各人自用的睡房外，也多建了几间空房，既可用来招待基本上不会有的客人，又可当书房或其它杂用，预备给何神用的房间是间什么都没有的空房，因为没料到真的有客人，所以也没有多余的床，只好让他学日本人睡地上，好在地板很干净，地毯也很厚实，不会冻着客人。 虽然实际上陶、卫二人总有一人的床是空着的，不过也当然不能让男客睡女孩的床，而且这是他们三人的秘密。 半夜，刀剑锋正要入眠时，房门被何神叩响，神神秘秘的请他单独到外面一叙。 “有什么事吗？”刀剑锋打着呵欠，穿着睡衣，缩起了身子，走廊里仅管也有些许暖气，要挡寒意也还嫌不足，何神代他关了门，将刀剑锋请到他目前在睡的那间房中，因为没有坐的地方，两人只好蜷着身子缩在被窝里。 “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跟男人钻一个被窝，”刀剑锋坐在算是床尾的地方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非得现在讲？” 何神一笑，坐在枕头上搓着手道：“不习惯跟男人钻一个被窝的不只是你而已，不过这件事非得这样子才能讲，到了明天，又有一个机器人寸步不离跟随在你左右了。” 刀剑锋瞄了眼何神，“你还在担心机器人？” “怎么能不担心呢？”何神叹息着，手一伸：“有没有烟给我一根？我已经断烟一个多月了。” “好吧，看来你的心理问题不小，我好歹也做过相关的工作，既然碰上了，总得帮你一把，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谈谈，没烟不行……等我，我去拿来。”刀剑锋起身走出房外，不一会儿取来一个木盒，这是他为了方便自己随时在各个房间享受而准备的，盒中常备烟酒与零食，那何神抓过两根烟，同时点燃放在嘴中大吸三口，虽只三口，竟将两支烟抽掉一半，足见年纪虽轻，却是个老烟鬼了，这年头癌症比感冒好治，既然不怕生肺癌了，烟鬼们抽起烟然肆无忌惮。 “曾经有过几次核弹危机，都与电脑失常有关，也有几次飞船爆炸事故，根据记录，是与机器人的反常行为有关的，”何神说的，刀剑锋自然都知道，这是个连政府都很难保持机密的时代，“虽然有关方面每次都说是病毒或人为，可是……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失常或中毒的电脑，不会毁灭人类呢？” “这是人类普遍的担忧，”刀剑锋点点头，电脑或者机器人所掌握的，不仅是一些工作岗位而已，更控制了所有大型武器，在这个时代，武器、家电、车子、房子，甚至衣服里，到处都有电脑，有人的地方就有电脑，没人的地方还是有电脑，如果电脑叛乱或者中毒乱来，后果无法想象。“不过……难道为了这个理由，可以说服全人类退回到石器时代吗？” “当然无法说服，”何神又点起烟来，不过这次是一根，而且不再玩命的抽，“而且这是对电脑的逃避，就象你说的，如果这种趋势是必然的，那就只是拖延它到来的时间而已，一点意义都没有，文明最终还是会再次发展到今天的程度。” “那你还……” “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才行，我已经有了一点进展，如果你能够加入进来，那么我们的进展就会更快，”何神望着刀剑锋吃惊的脸，稍显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看到我额上这三颗红色的宝石了吗？” 刀剑锋早就注意到他额上那个颗棱形的红宝石，不过他只以为是个装饰品而已，在脑门上贴几个宝石有什么值得惊的？还有人在生殖器上吊坠子呢！“难道不是普通的宝石吗？” “不，如果你把它拿下来用电子显微镜看，就会发现它里面其实是有电子回路的，”何神摆摆手，表示刀剑锋猜错了，“它并不是电脑，没有任何程序，这只是非常简单，简单到了跟无线电发报机一样无需任何担心的电子回路而已，实际上它也并不是粘在我皮肤上的东西，这只是它露在外面的部份，另一部份在我的脑内。” “干嘛用？” “不断地以极其微弱的电流刺激脑神经，以此提高脑神经的反应，最终形成新的脑神经回路，它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何神以手指着自己的额头，“我已经将脑内的芯片取出扔掉了，因为我的脑部完全可以胜任芯片的工作。” “你是说你的脑细胞象芯片一样记住了所有知识？”刀剑锋吃了一惊，坐直了身体，“而且没有任何差错？” “差错是有的，而且记忆速度比不上芯片，不能在一秒内将几万本书的知识输入进去，需要我不停的看书，在这方面明显不如芯片，但是理解的速度却提高了，可以这么说，你的芯片就象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你坐在图书馆里虽然被无数知识环绕，可是并不能看完所有的书，而我虽没有这样的图书馆，却可以比你快十倍的将知识理解消化。” “这很好，但并不能取代芯片。” “目前确实是，它需要时间才可以完全取代芯片，但我并不担心这个，因为生命的短促性，我们不可能利用到所有知识，所以在我要使用到的范围内，它已经胜任了芯片的作用，而且我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人类只需要这样便可以。” 想了想，刀剑锋觉得何神的话是对的，他虽然知道许多知识，但大多并不理解，就算理解也永远用不上，比如说，他不想当厨师，也没必要当厨师，那么满汉全席的做法对他来说记得或不记得就是完全一样的事。 “你再看我的身体，”何神突然脱起了衣服，刀剑锋本能的一缩身体，以手护胸，摸不到富有弹性的乳房，才想起自己刻下是男人的事实来，何神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展示着他健美的男性裸体道：“你看到了吗？我身体上很多地方都有红宝石片。” “看到了，穿上衣服吧，看男人的裸体怪恶心的。” 何神哈哈一笑，又穿回衣服，“按照最近流行的说法，我是个自然人，而且我从来没有练过任何武术气功之类的技艺，我懒得连跑步都不愿意跑，除了学校的体育课不得不跑外，可是你看我的身体，肌肉发达吧？跟练过健美一样，这都是这些带着回路的红宝石给我的。” “了不起，”刀剑锋由衷地道。 何神突然跳了起来，一个翻身，倒立着，刀剑锋惊呼道：“一指禅！” 只见那何神以一根右手的小指顶在地上，整个人倒立着，完全没有任何地方再碰到房屋，而且也不见摇晃，他微笑着，笑容中透出年轻人不可避免的意得志满，“我说过，我没有练过功夫，当然更不可能会什么小说里的一指禅，这全都是那些带回路的红宝石给我的能力，人体的奥妙远超你我想象，照理说，这一根小手指是没可能承受我一百多斤体重的，可你也看到了，这没道理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很简单轻松的就发生了，虽然这是我自己做的宝石带给自己的能力，可是我也没法解释什么，它的作用超出我的想象和理解了。” “很了不起，不过……”刀剑锋也学他以一根小手指倒立起来，还在地上一跳一跳的，继而在空中一个翻身，“唿”的张开翅膀，房间很小，飞不起来，但已充份说明了问题。“无论你怎样激发人体潜能，也赶不上对机械的改进速度。” “凭我独立是不行的，所以我想请你加入，并且在将来发展更多的人加入我们，总有一天会取代机械的地位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刀剑锋收回翅膀，坐回被窝中摇着头，“按照你刚才所说的，虽然你现在拥有的知识没有我多，但理解的应当比我多许多，卫青英也说你要比我聪明，咱们可以做个小试验，一次小小的比试。” “比什么？” “比速度，”拍了拍自己的腿，刀剑锋接着道：“装甲身体的反应速度最近二十年都没什么明显的变化，机械的能力在目前的科技水准下，已经达到极限了，这是机械与人体最小差距的地方，不管多么先进的装甲身体，也没可能做到一秒内接住10个球，而最快的人，听说一秒内可以接到5个球，怎么样？比吗？” “呵呵……比！”何神一拍手，“明天我就去买球，如果比你的速度快，你是不是就过来帮我？” “如果你胜出，我可以将业余时间全部用来帮你研究，”刀剑锋站起身往门走去，“可如果我胜出，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毫无前途的事上。” “这是有前途的！”何神喊道，刀剑锋将门关上，不再理他，明天的比赛，会叫他明白现实与梦想间的差距的。 五章 51 来访者 “有紧急状况，”百无聊聊的空间监测员突然跳起来喊道，随手拨通紧急状况处理中心的电话，“报告，这里是太空3号观测站，在第六轨道122段处出现异常引力点，可能有飞船入侵！” 这个信息很快被中心通知到各个有关负责人那里，当刀剑锋收到这信息时，那位首先发现的监测员又报告说已经确认是一艘小型人类飞船，看船表面的文字和外表结构，应该只是一般的民用小游船，不过搞不清国籍，因为它上面的文字用了汉字繁体，只能确定它绝对不是什么外星人的东西。 几分钟后，监控中心已经与那架飞船连系上，根据船壳受到攻击后的惨样，分板很有可能是一架在两派战争期间逃离地球的私人飞船。 “这事很奇怪，”负责监管太空的白苍举着咖啡杯半天不喝一口，“据我所知，不管哪个国家，都没有生产可以在两年多的时间里飞出这么远的小飞船，而且它的型号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可能是私人制造的，”难得参加一次会议的卫青英掸了掸领口，她刚刚从城市外面回来，淋了一身的雪。“据我所知，有不少富人非法私自建造飞船，因为合法购买的飞船不允许配备某些东西。” “你认为会是谁呢？”刀剑锋问道，“你也是那些有钱建造飞船的富人，应该会比我们这些人了解吧？” “从它那个繁体的‘神’字上，我看可能是何神的作品，呵呵！”卫青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只跟他接触过两次，对他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听说他讨厌简体字，认为简体字将汉字的精华都残害掉了，而且……真的很可惜，他家一点不比我家穷，所以我没法将他招到手下，他很聪明，非常聪明，甚至比你更聪明一点，只可惜他的想法不太切实际，嗯……如果真的是他，那以后你就有对手了。” “哦？对手？”此时正好传来确认对方身份的信息，正是卫青英所说的何神，船上好象只有他一人，正在请求允许降落。 “准许降落，但是要仔细搜查他的飞船，再次核对身份才可以放他下船，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找个人叫他来做身份证。”刀剑锋对着屏幕说道，虽然好象没什么问题了，但紧急应对中心的各人还是不能离开，这圆形的会议室依然处在戒备状态，这是自从会议室开放以来第二次使用，前次使用是卫家的飞船到来时。 “我听说，他是一个极端自然派主义者，”卫青英站起身为自己加了杯咖啡，又为刀剑锋加了点，在室内转了几圈才道：“同你们想象的不同，他并不是厌恶装甲人，而是厌恶机械与电脑，虽然他本人在这两方面的造诣可能远远高于各位，他认为那两种技术只会将人类带往没落，只有人本身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想要创造超人，让人的肉体可以挡住子弹，不怕激光，飞天遁地，甚至穿越星空。” 室内响起一片哄笑，连刀剑锋也不例外，这种幻想自古有之，但出自一个现代人的脑中，而且刚才卫青英还说他很聪明，那就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顶多只能说那人是个高智商的疯子而已。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卫青英俯下身凝视着刀剑锋奸笑着，“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他会是你的对手。” 诚如卫青英预料的，何神办好了身份证后，听说卫青英也在这里，便打听她的住处，说晚上会去蹭饭，何神的理想虽然古怪，但为人并不失常，虽不爱交际，但也并不憎恶交际，到这陌生的地方去会会见过两次面的人，总比什么人都不认识来得强。 于是这晚，刀家便又多了位食客，席间刀剑锋细细打量那个何神，发现他与自己的想象有很大出入，他想象中何神应当是个年逾古稀的古怪老头，稀稀落落地几根山羊胡，可能还手捧十字架或者腕上有佛珠，结果却是位高大英俊的年轻帅哥，一打听年纪，竟比刀剑锋还小一岁，而且他也不信神佛鬼怪，谈到神佛鬼怪，何神大发议论，说那神佛鬼怪，无非是外星来客或者突然进化的某个地球人，因为能力远超普通的地球人，所以被人尊为神佛鬼怪。 “既然他们可以做到，我们当然也可以做到，”最后，何神以手抹着油嘴总结道，吃相一点不象好人家的贵公子，倒十足一个市井之徒，“刀大哥的创意和能力，我是十分景仰的，只可惜走错了路，将人类带向了错误的未来。” “哦？”刀剑锋懒得多说，曾几何时，他也是这种难看的吃相，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最自然的吃法，但经过几年女性生活，他现在觉得那种吃法极其不雅，而且对方的主张在他看来纯粹是痴人说梦，只是基于礼貌，才由得他胡扯而已，看得出，除了卫青英奇怪的没有不以为然的表情，刀父刀母以及陶诗仙，都对这年轻人抱着“神经病”的看法。 刀剑锋虽然冷淡，何神却象是习惯别人的这种态度般，仍旧保持着旺盛的发言欲望，他伸手将盘里一块肉抓来，放进口中大嚼，好象不曾学过用餐具一般，满嘴都是肉跟酒地继续说道：“当然，我认为在现在这个时候，出于时代的需要，刀大哥的发明和改进，是十分有必要的，比如说今天我刚被强行注射的基因保护仪，确实是个好东西啊，不然我现在可能根本吃不了饭，而是倒在医院的病床上被人抢救，呵呵，必竟人类无法抵抗从没有接触过的微生物。” “嗯……”刀剑锋举杯自顾自喝了口白日飞仙，今天他是男性身份，所以何神还没有表达惊讶。 “包括装甲身体，暂时，我们还是需要它的，”何神抓过一瓶还没开盖的酒，用嘴咬掉盖子，直接往嘴里灌了几口，好象几年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一样，“我们不知道机器人会不会反抗人类，如果机器人要反抗，那装甲身体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机器人不会与人类战斗。”精灵从桌子上抬起头来，她一直都是坐在桌子上吃饭的，“我可以保证，至少在这个星系，是不可能的。” “那还有其它星系呢？你能保证吗？”何神条件反射般的反问，随后才终于发觉精灵，“咦？怎么这里还有一个机器人？而且它还在吃饭？” “不好意思，可能我比较渺小，因此何先生没有注意到我，”精灵的话有着讽刺的味道，何神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而刀剑锋却微笑起来，精灵起身抓着短裙做了个西方女性式的敬礼，而后又用东方人的口吻道：“小女子不敢不吃饭，人不会饭会饿死，我不吃饭会没有动力。” “这是……”何神用手中的骨头指着精灵，吃惊地看向卫青英，卫青英笑了笑道：“这是小刀的作品，人性化的微型机器人，我们叫她精灵，别看她个头小，性能上不比你的飞船差多少。” 何神眼神复杂地看看刀剑锋，又看看精灵，“我们离毁灭是不是又前进了一大步呢？” “机器人是不会说谎的，”刀剑锋以手指轻轻按了按精灵的头，示意她坐下，“就算哪天她学会说谎了，甚至带领其它机器人消灭了人类，我也不在意，如果电脑高于人类是必然的，取代人类的战争也终会有到来的一天，不会因为我将她拆了就改变什么，顶多拖一下时间而已，而且这段时间不会太久。” 何神沉默了一阵，叹息道：“的确，刀大哥说得很有道理，就象铁器终归会取代青铜一样，这是时代的趋势，不可能改变，除非我们做好准备，看来我要加快进程了。” “这应该不容易吧？”刀剑锋其实想说的是“不可能”三个字，何神笑笑，没有回答，又喝了一大口酒后道：“今晚我想暂住你家，不知方不方便？我不能随意地回到飞船上去睡，听说这是不允许的，可是这里又没有旅店。” “没关系，你可以住到想搬地方为止，反正空闲的房间也还有几间，”刀父说道，年轻人的论调他虽不喜欢，但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因为这里不太有机会接待外来者，所以没有人开旅店，外来者基本上都是当日回到太空里，或者借住某户人家。” 刀父说的外来者，是指后来才到的卫家飞船工厂的人，他们有的当日便回去，有的与某户人家达成长久的借宿关系，或者干脆自己也在地面建个房子。没有停在地面过夜的飞船可以任人进出，那是为了防止万一，虽说在这人口稀少的星系是跑不掉的，但不能排除喝过多酒或白日飞仙后在飞船上搞破坏的可能，就是为了防止这个，才不允许回飞船过夜。要将飞船搞坏到爆炸的程度，并不是容易的事，不过任何发酒疯的人都能办到将飞船当汽车开，撞毁几架飞船或飞到这里来压坏几条街道的房子。 刀家建房时，除各人自用的睡房外，也多建了几间空房，既可用来招待基本上不会有的客人，又可当书房或其它杂用，预备给何神用的房间是间什么都没有的空房，因为没料到真的有客人，所以也没有多余的床，只好让他学日本人睡地上，好在地板很干净，地毯也很厚实，不会冻着客人。 虽然实际上陶、卫二人总有一人的床是空着的，不过也当然不能让男客睡女孩的床，而且这是他们三人的秘密。 半夜，刀剑锋正要入眠时，房门被何神叩响，神神秘秘的请他单独到外面一叙。 “有什么事吗？”刀剑锋打着呵欠，穿着睡衣，缩起了身子，走廊里仅管也有些许暖气，要挡寒意也还嫌不足，何神代他关了门，将刀剑锋请到他目前在睡的那间房中，因为没有坐的地方，两人只好蜷着身子缩在被窝里。 “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跟男人钻一个被窝，”刀剑锋坐在算是床尾的地方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非得现在讲？” 何神一笑，坐在枕头上搓着手道：“不习惯跟男人钻一个被窝的不只是你而已，不过这件事非得这样子才能讲，到了明天，又有一个机器人寸步不离跟随在你左右了。” 刀剑锋瞄了眼何神，“你还在担心机器人？” “怎么能不担心呢？”何神叹息着，手一伸：“有没有烟给我一根？我已经断烟一个多月了。” “好吧，看来你的心理问题不小，我好歹也做过相关的工作，既然碰上了，总得帮你一把，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谈谈，没烟不行……等我，我去拿来。”刀剑锋起身走出房外，不一会儿取来一个木盒，这是他为了方便自己随时在各个房间享受而准备的，盒中常备烟酒与零食，那何神抓过两根烟，同时点燃放在嘴中大吸三口，虽只三口，竟将两支烟抽掉一半，足见年纪虽轻，却是个老烟鬼了，这年头癌症比感冒好治，既然不怕生肺癌了，烟鬼们抽起烟然肆无忌惮。 “曾经有过几次核弹危机，都与电脑失常有关，也有几次飞船爆炸事故，根据记录，是与机器人的反常行为有关的，”何神说的，刀剑锋自然都知道，这是个连政府都很难保持机密的时代，“虽然有关方面每次都说是病毒或人为，可是……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失常或中毒的电脑，不会毁灭人类呢？” “这是人类普遍的担忧，”刀剑锋点点头，电脑或者机器人所掌握的，不仅是一些工作岗位而已，更控制了所有大型武器，在这个时代，武器、家电、车子、房子，甚至衣服里，到处都有电脑，有人的地方就有电脑，没人的地方还是有电脑，如果电脑叛乱或者中毒乱来，后果无法想象。“不过……难道为了这个理由，可以说服全人类退回到石器时代吗？” “当然无法说服，”何神又点起烟来，不过这次是一根，而且不再玩命的抽，“而且这是对电脑的逃避，就象你说的，如果这种趋势是必然的，那就只是拖延它到来的时间而已，一点意义都没有，文明最终还是会再次发展到今天的程度。” “那你还……” “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才行，我已经有了一点进展，如果你能够加入进来，那么我们的进展就会更快，”何神望着刀剑锋吃惊的脸，稍显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看到我额上这三颗红色的宝石了吗？” 刀剑锋早就注意到他额上那个颗棱形的红宝石，不过他只以为是个装饰品而已，在脑门上贴几个宝石有什么值得惊的？还有人在生殖器上吊坠子呢！“难道不是普通的宝石吗？” “不，如果你把它拿下来用电子显微镜看，就会发现它里面其实是有电子回路的，”何神摆摆手，表示刀剑锋猜错了，“它并不是电脑，没有任何程序，这只是非常简单，简单到了跟无线电发报机一样无需任何担心的电子回路而已，实际上它也并不是粘在我皮肤上的东西，这只是它露在外面的部份，另一部份在我的脑内。” “干嘛用？” “不断地以极其微弱的电流刺激脑神经，以此提高脑神经的反应，最终形成新的脑神经回路，它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何神以手指着自己的额头，“我已经将脑内的芯片取出扔掉了，因为我的脑部完全可以胜任芯片的工作。” “你是说你的脑细胞象芯片一样记住了所有知识？”刀剑锋吃了一惊，坐直了身体，“而且没有任何差错？” “差错是有的，而且记忆速度比不上芯片，不能在一秒内将几万本书的知识输入进去，需要我不停的看书，在这方面明显不如芯片，但是理解的速度却提高了，可以这么说，你的芯片就象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你坐在图书馆里虽然被无数知识环绕，可是并不能看完所有的书，而我虽没有这样的图书馆，却可以比你快十倍的将知识理解消化。” “这很好，但并不能取代芯片。” “目前确实是，它需要时间才可以完全取代芯片，但我并不担心这个，因为生命的短促性，我们不可能利用到所有知识，所以在我要使用到的范围内，它已经胜任了芯片的作用，而且我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人类只需要这样便可以。” 想了想，刀剑锋觉得何神的话是对的，他虽然知道许多知识，但大多并不理解，就算理解也永远用不上，比如说，他不想当厨师，也没必要当厨师，那么满汉全席的做法对他来说记得或不记得就是完全一样的事。 “你再看我的身体，”何神突然脱起了衣服，刀剑锋本能的一缩身体，以手护胸，摸不到富有弹性的乳房，才想起自己刻下是男人的事实来，何神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展示着他健美的男性裸体道：“你看到了吗？我身体上很多地方都有红宝石片。” “看到了，穿上衣服吧，看男人的裸体怪恶心的。” 何神哈哈一笑，又穿回衣服，“按照最近流行的说法，我是个自然人，而且我从来没有练过任何武术气功之类的技艺，我懒得连跑步都不愿意跑，除了学校的体育课不得不跑外，可是你看我的身体，肌肉发达吧？跟练过健美一样，这都是这些带着回路的红宝石给我的。” “了不起，”刀剑锋由衷地道。 何神突然跳了起来，一个翻身，倒立着，刀剑锋惊呼道：“一指禅！” 只见那何神以一根右手的小指顶在地上，整个人倒立着，完全没有任何地方再碰到房屋，而且也不见摇晃，他微笑着，笑容中透出年轻人不可避免的意得志满，“我说过，我没有练过功夫，当然更不可能会什么小说里的一指禅，这全都是那些带回路的红宝石给我的能力，人体的奥妙远超你我想象，照理说，这一根小手指是没可能承受我一百多斤体重的，可你也看到了，这没道理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很简单轻松的就发生了，虽然这是我自己做的宝石带给自己的能力，可是我也没法解释什么，它的作用超出我的想象和理解了。” “很了不起，不过……”刀剑锋也学他以一根小手指倒立起来，还在地上一跳一跳的，继而在空中一个翻身，“唿”的张开翅膀，房间很小，飞不起来，但已充份说明了问题。“无论你怎样激发人体潜能，也赶不上对机械的改进速度。” “凭我独立是不行的，所以我想请你加入，并且在将来发展更多的人加入我们，总有一天会取代机械的地位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刀剑锋收回翅膀，坐回被窝中摇着头，“按照你刚才所说的，虽然你现在拥有的知识没有我多，但理解的应当比我多许多，卫青英也说你要比我聪明，咱们可以做个小试验，一次小小的比试。” “比什么？” “比速度，”拍了拍自己的腿，刀剑锋接着道：“装甲身体的反应速度最近二十年都没什么明显的变化，机械的能力在目前的科技水准下，已经达到极限了，这是机械与人体最小差距的地方，不管多么先进的装甲身体，也没可能做到一秒内接住10个球，而最快的人，听说一秒内可以接到5个球，怎么样？比吗？” “呵呵……比！”何神一拍手，“明天我就去买球，如果比你的速度快，你是不是就过来帮我？” “如果你胜出，我可以将业余时间全部用来帮你研究，”刀剑锋站起身往门走去，“可如果我胜出，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毫无前途的事上。” “这是有前途的！”何神喊道，刀剑锋将门关上，不再理他，明天的比赛，会叫他明白现实与梦想间的差距的。 五章 52 初败 “早上好，”刀剑锋向着正在喝粥的何神打招呼，何神抬起头，眼中充满惊艳与不解，今日是刀剑锋的女性日，一身性感女装，头发上还有镶着黄色宝石的白金头饰，左侧耳珠夹着一根红宝石制的小辣椒，按照陶诗仙的说法，他的人格已经开始分裂了，女性日与男性日的打扮、语气等等，都有着很大的不同。 “哦，今天是小米粥啊？”刀剑锋捧起碗闻了闻，拿起勺子舀了点，慢条斯理的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嗯，好香！” “请问……这位是谁？”何神不解地望着卫青英，卫青英哈哈一笑，搂了搂刀剑锋的肩膀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怎么样，漂亮吧？” “你的……女朋友？”何神急忙将手放在眼框上，意思是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喂喂，卫青英你不是女人吗？” “你看我现在不是男人吗？找个女朋友有何不可？”她甚至还捧起刀剑锋的脸在他鼻尖上吻了下，这下何神连下巴也开始用手扶了。刀母笑着打了下卫青英的头，相处时间久了，已经不当外人了，她不知道两个年轻人关系究竟怎么样，不过看得出来卫青英很喜欢自己的儿子，打过卫青英的头后，笑着对何神解释道：“你别听小卫瞎说，这是我的儿子刀剑锋。” 捧着粥喝的何神这回真的吓了一跳，还很烫的粥碗一下子摔在桌上，溅起的粥将他烫得“嗷嗷”直叫。 “怎么没人跟你讲过吗？”刀剑锋心想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的故事的，继而想到那小子才刚到汉武帝星，根本不会知道装甲身体已经被自己改进得可以自由转变性别了。 “你做的？”何神跳起来，一脸震惊，刀剑锋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嗯，是我不久前才做的改进。” “我还以为你换回身体了，或者换回男性装甲了，”何神这话表示他知道刀剑锋原本在地球上时的故事，“不过我不明白，你的这个改进虽然很不容易，也很实用，可为什么你自己要把性别换来换去的呢？” “这个……原因很多，总之也算是顺应民心吧，”又不能讲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快乐，那好象变态了点，胡扯几句混过去后道：“改进的不仅是性转换的功能而已，还有它的机动性，也改进了点，今天的比赛，你还有信心吗？” “今天的比赛……呵呵，说实话，现在信心少了很多，我可不敢轻视你的改进，”何神的话给刀剑锋很舒坦的感觉，这也算是一种夸讲，“我要求改变比赛的次数，从一次决胜负改成三次，每个月一次，好吗？” “可以，不管比多少次都一样，”刀剑锋不相信何神对人体的改造可以快过他对机械的改造，“只要你有一次羸过我，我就实现自己的诺言，业余时间为你工作。” “没错，只要有一次我胜，就可以证明人体改进速度不比机械慢，毕竟对机械的改进已经研究了几百年，而对人体改进的科学意义上的研究，才只有短短一个世纪多点。”何神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搞英雄主义，能够拉拢多一个为他的理想奋斗也是好的，何况，何神自认现在全人类最聪明的就是他与刀剑锋两人。 “那么……如果我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定在午饭前比赛吧，”刀剑锋见卫青英不停的问是什么比赛，只得向她解说了一番，陶诗仙虽然现在才下楼来，不过昨晚两人睡在一起时已经交待过行踪了。陶诗仙现在对刀剑锋看得可紧了，他跟女性聊上几句她还没那么紧张，跟男人多聊了几句，就会用警惕的眼神望刀剑锋，怕他滑入变态的深渊，当然，她也很反感刀剑锋女性打扮，只是那家伙好象自己也很喜欢穿裙子戴头饰，而不是象他表面那样说的是为了市民的意见。 “对了，”刀剑锋突然从小米粥中抬起头来，对何神说道：“在这里，纯粹靠脑力是挣不到几个钱的，因为我们拥有的机器人数量不多，而需要做的工作却象山一样堆积着，所以我建议你这几天到处看看，选择一个体力活配合你的脑力工作。” “这没关系，我飞船上带着一箱的宝石，”何神的话引起卫青英一阵狂笑，不解地望望她，只见卫青英拿起桌上的盘碗道：“何神，你以为这些是什么做的？这些都是宝石做的，你看清楚了，以你的家世，绝对可以看出它是几品的宝石来，而我要告诉你的是，这里每户人家都用这样的宝石做盘碗，因为这样的宝石在这个星球到处都是。” 何神这才仔细去看手上的淡黄色小碗，一看之下惊叫道：“极品的黄凡！” “再看这只盘！”卫青英扔给他一只尚有油迹的盘子，何神又惊呼道：“极品的红玛瑙！” “再看这只酒杯！”卫青英又扔过去一只，于是何神第三次惊呼道：“极品的蓝水晶！” “现在你还认为自己带来的宝石值钱吗？” 何神苦笑着摇头，他一进入这个星系就收到了通讯，知道有人居住，自然不会再去查看星球的构成，别的地球人能在这里活着，他当然也能。 “另外，我还要警告你，”刀剑锋用勺子击打着木桌，何神这才注意到那只勺子也是极品黄凡，要放在地球上，谁舍得用极品黄凡做勺子而且还拿它敲桌面？“在这个星球，到处都有危险生物，不仅是动物，植物也很危险，如果你要出城，一定要先把出城注意事项读通，带上武器，跟着某个团队，如果不这样，就算你连喝三碗白酒也过不了关回不了城的！” “明白了，”苦笑着，决定了要先去了解这个星球之后，何神目送着吃好饭离开家去工作的刀剑锋，不禁叹息道：“真可惜他竟然是个男的！” “很多人这么想，所以哪怕只是看看也好，希望他可以做女性穿女装，身为市长他得照顾到这些民意。”卫青英呵呵笑着，今天还是没什么事要出动，因此她懒洋洋地吃着早餐，一点不为上班时间而着急。 “原来如此，的确如此！”鸡啄米般地点着头，何神也不禁婉尔，“象他这种气质和容貌，不做女性太可惜了，就算养养眼也好，每天可以见到这样的美女心情也会好很多。呃……你说他是市长？” “嗯！” “哇……” “值得你哇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到街上转转就明白了，你不一定会喜欢，不过你一定会吃惊，”卫青英得意起来，何神仔细看看她的表情，点着头道：“他让你很自豪！” “那当然！”甚至可以说是沾沾自喜的，卫青英有意扫了眼陶诗仙，陶诗仙悄悄咕哝了句“变态”，也不知在骂谁。 “卫小姐！” “嗯？” “你原来还是很喜欢才子型的嘛，那当初为什么没有同意跟我的婚事？”何神并不爱卫青英，当初也只是两家的家长搓合而已，并没有强求他们，结果两人只是见了两回面就不再碰头，连好朋友也没做成。“难道我不是才子？” “你是才子，而且可能是比他更有才华的男人，不过我对你没感觉……对，没感觉！”话到中间，卫青英顿了顿，因为之前她认为自己若碰上个比刀剑锋更好的男人有可能会移情别恋，不过现在看来，除了才华很重要，刀剑锋那正在分裂中的两性性格也很重要，她喜欢男性刀剑锋的坏笑，也喜欢女性刀剑锋的温柔，对象她这样既喜欢当小鸟又喜欢调戏别人的人说来，刀剑锋正是她最合适的对象。“我想他才是最适合我的。” 刀母在一边听得笑歪了嘴，对卫青英她一向十分喜爱，这姑娘活象个假小子，又有着女性的天性，着实可爱，不过，陶诗仙也很好，唉，就看儿子怎么选了，如果可能，儿子把这两个姑娘都娶回家该多好？ 吃完早饭何神立刻到街上去转悠，临出门跟卫青英借了点钱，这还是他生命中第一次跟人借钱，半天开不了口，还是卫青英知道他的意思，主动将钱给了他，富人都有一点穷人看来很不必要的自尊心，卫青英借给他的2000大洋，讲明要他还，每过一月累积一成利息，这种高利贷却让何神松了口气，只要是钱钱交易而不是纯粹的借钱，他便觉得属于商业活动，不是很丢脸了。 摸着腰包里那硬硬的2000大洋，掏出一块来细看，果真是大洋，看来这里不用纸币，只用金币与银币，硬币的中间有几条色泽稍浅的金色线条，何神估计这是硬币的防伪标记，而且可能还有电子回路在里面，这倒是个好办法，显然，这个星球上纸币不太好使，因为湿度太高，数字货币又不象真正的货币那样牢靠，用金属来制币，既不怕高湿度又牢靠而且保价，只是……从这币值上看，太小了，刀剑锋既然是市长，货币的事当然要负责，他不可能蠢到把黄金白银降价到这种程度吧？那就只能有一个答案：这个星球上不仅宝石多，金银含量也十分高，所以金币上标记的币值才这么低。 何神甚至很快从币值上推算出这个星球的可采集金银总含量来，与真正的数值相差不大。只是他没想到，生活用品的价格会这么低，他看中一根黄瓜，想买来边走边吃，结果只付了最小额的两枚银币，银币十分小，小到只有黄豆点大，两枚银币价值2元，“元”是这里唯一的币值名称，在地球，黄瓜的价格已经涨到每根300元了。之后又买了块面包，只付了3元，再之后，他进咖啡吧喝了杯很普通的咖啡，结果付了100元。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咖啡不属于生活品，做为非生活品的咖啡，价格就一下子涨了许多倍，在咖啡吧里买了盒烟，又花了100元，原来烟也不属生活必需品。 “原来如此！”看了很多物品的价格后，何神终于明白这里的经济靠什么来支撑，刀剑锋将生活必需品都列为低价商品，使人人吃得起饭住得起房，又将一些物品列为奢侈品，很多所谓的奢侈品，在现代人看来就是生活必需品，为了快乐生活而不只是温饱，就必需要工作赚钱，细细想来，当能源成为无需担忧的廉价商品后，其实很多东西，都可以降价到不可思议地程度，种稻需要种子，需要水、阳光和营养，水是低价的，阳光是免费的，营养物质是可以从大气中抽取的，剩下的只是驱动一切持续进行的能量，当能量很便宜的时候，成品稻便也会很便宜。农业自从摆脱人工成为自动化流水线后，便不再需要多少人力，一人可以照料的农场足以供业一个小城市的正常消耗。按照刀剑锋的政策，农业其实是亏本的买卖，但因为有政府的大量补贴，使得农民敢而且乐意将农作物亏本卖出，这个亏损的地方，则透过其他高利润产业补偿，在这里，政府真正起到了调节和运转整个城市甚至整个世界的作用，而不是地球上各个政府只懂压迫和剥削，从百姓手中抽取血汗养活一大堆闲杂人员。 “非常棒！”何神不住地赞叹着，尤其是买东西时打听到的等级制，更让他赞不绝口，等级制是不公平的，但获得等级的可能却是公平的，趋利避害的本能使人们不断努力工作以争取得到更高的等级，就拿咖啡吧的那位小姑娘来说，虽然只是卖卖咖啡，提供人们一个休息聊天的场所，但因为设计了“歌唱”这个主题，聚拢了一批喜欢音乐的人，间接促进了新的音乐产生，改善了人们的业余生活，结果她得到了一个“28级公民”的等级，据说这里总共有30级等级，30级最低，也就是象他这样的新来人员才会有这种低等级，越往上特权越多，到了一级公民时，已经可以拥有相当的自由和权力了。何神向小姑娘打听28级与30的区别，得知买任何东西，28级都可以便宜千分之二，因为毕竟还很级低，所以其它特权没有，但每样东西便宜千分之二，长年累月累积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那么市长呢？”何神这样问小姑娘。 “市长当然是一级公民啦！”小姑娘见帅哥老是缠着自己说话，十分开心，被泡是女人的特权，不需要等级便可以拥有的特权。“他是全体市民公选出来的一级公民，不管买什么东西都可以便宜1／3，可以娶不限数量的老婆，只要他和其它当事人愿意，可以生不限数量的后代，只要他自己愿意，逃命的时候他也可以最优先逃跑，不过事实证明他总是最后一个逃的。” “为什么？” “除了人格以外，我想，一般也不会最先逃命的吧，”小姑娘抬眼望了望天花板，好象上面有答案写着，“因为任何等级下的这种逃命优先权，都只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等级会跌到最低，一切又要重新开始，毕竟，人的生命是平等的，为了照顾集体的利益而不得不牺牲某个个人的利益，虽然是这样的道理，但市长说了，人权上讲，没有任何个人必需要为其他人牺牲什么，所以优选权只有一次，用过就得一切从头开始，你要知道，这个从头开始可就不容易了，因为他必需要担负起为他而死伤的公民的一切责任，并且将来的一切好处都要与为他死伤者平分的，市长说，只有这样，才既可以确保优秀人类的存在，又不致凭借特权无视他人权益，成为将来特权阶层剥削低级公民生存权的借口！” “那如果特权者无视这……” “法律！” “无视这法律，胡作非为了呢？” “那我们可以上诉，要求弹劾和追究责任。”小姑娘回答得十分干脆。 “如果上诉也没人理呢？” “那我们可以集会强求他下台，并追究责任。” “如果政府不允许集会呢？” “那……”何神以为她回答不出了，不料小姑娘从柜台里抽出一把枪放到桌上道：“我们可以杀掉他，要求政府公正处理，如果政府公正处理了，杀他的人就是合法杀人，如果政府不公正，我们可以拿起武器推翻政府！” “合法杀人？”何神将口中的咖啡喷出一半去，继而大笑道：“这个刀剑锋，真的是一点也没给政府留余地，想来在你们这里，没什么人愿意做官了。” “不，有的，只要是真心实意做成绩，而不是想剥削欺压百姓，他就可以通过做官得到各种特权，成全自己并且造福百姓，嗯……应该说确实不象地球上那样多，上次政府征求公务员，就没多少人报名了。” “是啊，责任还是重大的。”何神笑了笑，又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刀剑锋果然不简单啊，考虑问题非常周到……” “你错了，”小姑娘摇着手指“啧啧”有声，还冲他眨了眨眼，“在这里，没有人认为他是治国的高手，但是他非常乐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很喜欢全民表决，这才有了那么多与地球不同的法律。” “现代版的刘邦吗？”何神再次笑出声来，“值得期待的对手呢，不知道今天中午会给我什么果子吃。” “咦？你们认识？” “嗯……刚认识，不过我听说他的故事也已经好几年了，只是昨晚才刚会面而已，我知道他很了不起，不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了不起的人，他确实比我优秀啊……我的脑子就只能想想科学方面的事情，象管理国家这类大事，就根本不行了。” “哇！听起来你也很优秀的样子嘛，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怎么样？好不好？”小姑娘一脸乞求的神色，何神当然不会放过发展自己人的机会，对他来说，拯救人类的未来就是他的天命，而唯一可以从机器手中拯救人类的办法，就是制造出超人，制造出满世界的超人，而这凭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办到的，所以需要拉拢尽可能多的人为这个理想努力和奋斗，直到象刀剑锋的城市一样，有了一套完美的体系及确保体系运转的人群，这样在未来某个时间，理想才能实现，人类才再也不用害怕机器的反抗。 看过他的表演后，小姑娘坚定不移地成为了他的追求者和拥护者，并且表示要将咖啡吧的主题换掉，换成何神的梦想，让这咖啡吧成为何神的梦想迈向大众的最初一步。 这对偏好机械的刀剑锋来说，简直是个挑战，因为小姑娘的咖啡吧，就在他家边上。 中午午餐前，刀剑锋回到了家中，发现多了个家边咖啡吧的小姑娘当观众，两人比赛接球，由卫青英将装着20只球的袋子在屋顶打开，由精灵计算两人一秒内接到的球数。比赛自然很快便结束了，何神惨败收场，他的速度超出人类原有的极限，竟在一秒内接到了7只球，而刀剑锋也超出原有的装甲身体极限，一秒内接了10只球。 不过这个失败并没有带给何神打击，他还有两次机会，而且他当场总结出失败的原因来，他的眼睛能够看清所有球的动向，只是身体跟不上，内脏无法承受高速移动带来的冲击，这是他之前没有看重的因素，以前他一直认为内脏的改良是不那么重要的，因为现代战争不要求人类做剧烈的体力活动，没有任何人或机器可以闪避激光的打击，仔细一想，这其实是错误的想法，人或机器当然永远不可能闪避激光，但激光切割掉下的物质，以及爆炸产出的碎砖断墙等等，还是要求人能够及时躲开的，就算是装甲人，整幢大楼压到身上，也不可能幸存下来，就算是机器人，整幢大楼压到身上也会动弹不得，所以高速移动仍然是十分重要的。而且，激光虽然无法避开，但可以避开对方的瞄准，若人体速度可以达到对方无法看清并瞄准的程度，那么对方激光的威力对人其实就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比赛虽然输了，却不影响小姑娘对何神的敬爱之心，从前哪有人敢跟装甲身体比赛的？如果不是还要照顾店里的生意，小姑娘一定会陪着何神满城转悠充当向导，现在，她只能回到店里筹划店铺新的主题了。 何神又开始全城乱转，在城里，他看到了正在打架的两帮人，听说是为了争女朋友闹起来的，双方各有数名装甲人和自然人，何神本能的躲到一边去并拨打电话报警，在地球上，这样的打斗十之八九会出人命，结果警察赶到后，却只是在一旁观战，大惊之下，问了兴高采烈在看热线地其它人，才知道原来在这里打架不一定是犯法的行为，只要双方实力相当，由公证人员督战，由医生护士陪看，不出人命便属于合法打架。 “打架也能合法？”何神吃惊极了。 “当然可以，”在他一旁的人见他是新来的脸孔，便好心为他解说着，“因为这星球上危险的东西太多了，为了保命，学会各种战斗技巧是极其重要的，而打架正好就是最好的练习方法，输掉的人要担负公证费、医药费等等，不管有理没理，还得这个胜负忍让一个月，比如他们就是为了抢女朋友，输掉的人就有一个月不准跟那个女孩子见面，等于是给胜利的一方一个月的表现机会。” “可是……这样子社会秩序不会乱了吗？” “就算不允许打架，人们还是一样会打架的不是吗？” 想了想，好象确实是这样，也许打架合法化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至少可以激励人们好武求强的心态，如果这个星球真那么危险，倒确实有些好处，而且有法律作用的打架会使人们放弃很多非法打架的机会。 “这是前一个月全民公决的结果。”那人又解说道。 “有这么多人赞成打架合法化？”何神简直不敢相信。 “不是，只有一部份人而已，但已经足够使这个法律通过并且试行了，如果证明不可行，三年内就便会废除。” “哦……！”何神微笑起来，他有些明白了，刀剑锋确实不是天生的治国能手，他连政治家都算不上，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科学疯子，就连政策制度都可以拿来当科学试验的疯子。不过，应该说世界需要这样的疯子，就象中国曾经搞过特区一样，在这星球，也算是一个政治特区吧，失败的制度可以警戒整个人类社会，成功的制度可以令更多人幸福。 “我还需要努力，”何神喃喃地自语着，他想起来刀剑锋家中那些奇形怪状的盘碗，估计也是刀剑锋设计的，好象一切都可以成为姓刀那家伙的试验材料，相比自己，虽然自信比姓刀的更聪明，但科学精神和试验勇气没有对方强。 何神的精神受了强烈的刺激，危机感从没有这样强烈过，如果不能胜过刀剑锋，机械文明将会更快发展，而如果胜了他，超人计划将可以更快实现。他的思维第一次开始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N年后这种不正常思维被无限放大，甚至在不久的未来，也可以看出极其明显的端倪来。首先，第一个征兆，就是在这世界里最寻常、最无害的一种小飞行动物－－迅蜂。 五章 53 再战再败 叫何神看上的迅蜂，体积稍比马蜂大，食花粉、小型昆虫以及植物汁液，它是人类目前为止在这星球上发现的最有营养的昆虫，不仅对人而言，对当地的生物，也是很有价值又美味的食物，这种全身金黄的小东西因为筑的巢与蜜蜂几乎无二，加之模样又较象，因此被冠以蜂的名称，而这个迅字，也是很有道理的。迅蜂没有毒也没有针可以扎人，甚至连保护色也没有，在漫长的冬眠时间里，很容易被其它生物吃掉，因此它的繁殖力十分惊人，而且在它的活动期，死亡率也很低，几乎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成功捕食处在活动期的迅蜂，当它起飞和空中突然加速之际，其尾部十分微型的生物喷射器给它的加速度，甚至可以与高速运动的子弹相比，当然这种加速度维时极短，但这已经足以使它逃离几乎任何天敌了。 迅蜂的个体寿命，如果连冬眠期也包括在内，估计可以长达75年之久，这么小的生物寿命竟然可以这么长，实在很怪异，不过何神对它的寿命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迅蜂作那样高速的加速运动仍健康存活的秘密。 迅蜂虽在这寒冷气候下很少见，但在人类的农场里，为得到它们的蜂蜜培育了十万只左右迅蜂，何神到城外抓了四天的迅蜂，一无所获，后来还是咖啡吧的小姑娘告诉了他这信息，于是终于向农场主讨得十几只来做研究。这四天里，何神也向梦想市的生物研究所递交了工作申请表，由于他上飞船前不小心带上了毕业证书，倒为他这次申请工作机会提供了便利，证书的评价中将他评得非常好，除了体育老师的评语很一般，其它任课老师的评语，都是认为他很优秀的，副校长的评语更直接指出，除了体育项目，何神适合并能够胜任任何科学工作。 对这种只能以天才来形容的人，研究所当然十分欢迎，研究所的所长是个只懂科学的人，对招来的天才会不会取代自己根本没有想过，也根本不在意，他以最快的速度向何神作了回复，并在何神抓到迅蜂前一日正式与他签定了雇用合同。 研究外星的生物学，时常需要到大自然中冒险，所以生物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待遇是城里所有工作中最好的，成为研究人员后，不仅会发给最高的工资，还会配送一辆吉普车与一副绝缘装甲，以便研究人员出城到研究所上班和到大自然中采集标本，这样，何神终于有了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功能上很单一，只能在地上跑跑，不过起码不用何神再顶风冒雨雪在外面走路了，要说让何神觉得这里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完全没有公交系统，没有车的人在这里根本看不到，所以不需要建立这样一个系统，象他这样意外出现的家伙，在拥有自己的车子前，便只能向别人借用，或者拦辆什么人的私家车来搭乘一下。 讨来迅蜂以后，何神在研究所内呆了整整八天没有出门，其间只靠外卖与天赐丸充饥，困了就在操作台上趴一下，醒来又继续研究工作，旁人对他这种态度倒是很颀赏，但完全弄不明白，已经做过初步调查研究的迅蜂，有什么必要再用这样大的精力去研究它们。迅蜂是一种对人无害的生物，虽然营养很丰富味道也很可口，但其形象并不能刺激人对它的食欲，只有它们的巢才是人们关注的的东西。 刀剑锋倒是听生物研究所的所长在某次会议结束后随口提起过此事，但也毫不在意，大自然确实是奥妙无穷的，可是发展速度却不能与人的创造相比，人研究生物，要得到最快最大的好处，还得将这些知识应用到机器上面，人与机器在刀剑锋看来，是一个完整的系统，而不是对立的两面，没有机器的人类只是原始物种，与会拿石块砸核桃的猴子没有多大差别，机器没有人也只是复杂化的石块而已，所以他对于何神的研究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成果，就算培养出一只会一指禅的迅蜂来，也比不上人类制造的同等大小的机器人的威力。 他始终还是不了解何神，就算是何神本人，之前也从没有想到过要在动物身上做这种程度的试验。 何神将两只迅蜂解剖了，很快发现了它们可以做高速运动的秘密，那是因为它们将蜂蜜储存在体内脏器的间隙中，既可做润滑剂防止脏器相磨受损，又可做缓冲剂防止高速运动造成伤害，较高的体温和一种防止蜂密凝固的分泌液使蜂蜜始终保持着凝胶状态，既不成为坚硬的固体，也不会到处流动，这也使它们可以耐受不很低的气温。这个秘密因为它们体形太小而被之前的研究人员漏过了，因为但凡是动物，体内必然有一定量的体液存在于脏器表面，起到润滑作用，防止柔嫩的脏器外表因磨擦受损，人也同样如此，当然人的体腔里是不可能充斥这些体液的，问题在迅蜂个体终究太小，一刀下去，许多体液便外流出来，虽只一两滴，但其实际包含量与前面那个马虎大意的研究员所观察到的已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除此外，迅蜂还有相对它的身体大小来说过于强韧的结缔组织系带和包膜，举个例子来讲，它们身体里这些包膜和系带就象汽车的安全带，而凝胶状的蜂蜜则是安全气囊，有这两样东西存在，使迅蜂可用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飞行而不致内脏移位致死。 何神又研究了它们极其原始的脑部，那严格来说还不能称为脑部，只是神经集团而已，然后，花了两天时间，为三只迅蜂制作了超微型的红宝石晶片，将晶片植入迅蜂体内，何神想看看，已经达到生物速度极限的迅蜂，是否还有可能再增加速度。手术并不难，有电子显微镜的帮助，既便给细胞开刀也不是难事，何况是相对细胞来讲极其巨大的迅蜂，为了使它们在痊愈前不乱动导致手术失败，残忍的何神还为它们制造了三张小床，将它们卡在硬木片做成的床上，使它们动弹不得，只能吃喝拉撒而已。 又过了十天，三只接受过手术的迅蜂终于痊愈了，何神将它们放在保温盒里，带到了研究所测试动物速度的房间，好说歹说终于靠男色用答应与测试室的美女约会一晚为代价，开启了生物测速系统，设立这样一套系统，是为了使人们了解陌生的生物们的行动速度，给人们抓获和逃避它们提供建议，而且还有完美的防护措施，可以防止全速奔跑的生物撞毁什么器材，或者不小心撞破自己的头。 上一次，迅蜂创下的记录是时速1200公里。 测试很快便告结束，三只迅蜂中，两只的速度不仅没有变快，反而降低了许多，另一只，则创造了奇迹，达到时速2000公里，何神来不及为自己庆祝，便被那位负责测试室的美女强行拖出研究所，往城里唯一的电影院奔去。他们两个是如何约会的就不多说了，这是长得过份帅气的何神常有的不幸经历，曾经有一个他的朋友开玩笑说，就算何家原本很穷，靠他的男性魅力，也照样可以从各种富婆身上榨出巨额的金钱，成为国内首富，呃，前提是不能到他的家里去。 三只迅蜂身上装的晶片是相同的，位置却不一样，这次测试，再次证明了何神的推断，微小的电流同时刺激某些还不为人知的脑组织及腺体，可以引发生物的革命性进化，这种进化是一种技术下的强行突破和人为选择，虽然理由还不清楚，但就象不懂得空气成份的古人照样懂得煽风可以使火更旺一样，何神已经再次确认了可以引发生物革命性进化的某种方法。 何神认为，进化就是生物组织强化某种机能，或者新生某种机能，使自己更适合环境，靠大自然的刺激使人类进化明显不够，特别是当机器使人越来越远离大自然的时候，人类在最近数百年里，得到的唯有脑部的进化，其它器官却都在退化之中，但人类要存在下去，仅凭智力是不行的，因为人的智力全都化成了机器，若这些代表人类智力的机器反抗人类，人类便不再有任何可依赖可反抗的办法，所以，强化人类的暴力手段也是极为重要的。而使进化得以实现的手段，虽说是透过遗传物质的改变来完成，但实质上遗传物质改变的目的，也只是强化或新生某种机能，与其慢慢等大自然的选择，倒不如由人自己人为刺激那些机能。他用这样的方法刺激自己的内耳神经，使自己拥有强化的失衡感，于是极细微的失衡都可以被他及时感知出来，并且立刻做出调整，放大到全身的结果，便是他可以站在足球上跳舞而不会跌倒，可以睡在一根手指粗的绳索上而不会摔下。 满足了那位美女积聚多年的兽欲和爱心之后，何神回到刀家他暂时的睡房中睡了一整天的觉，起床后吃空了刀家半只冰箱内的食物，然后开始着手研究如何在人体内形成迅蜂那种高缓冲的物质。 话说刀家半只冰箱内的食物突然失踪，引起了刀母高度怀疑，在她的生涯中，曾经有三次见过半冰箱食物突然失踪的神秘事件，一次是她年轻时某个恋人做的案，明查暗访了三天，才终于发现那些食物竟然都被喂了狗，原来这就是她那恋人住所附近常有野狗出入的原因，一次是她儿子刀剑锋做的案，明查暗访了三天，才终于发现都被七岁的儿子拿去解剖了，包括那颗特别巨大的青菜在内，第三次神秘失踪案件，经过调查，发现是她自己梦游时做熟了吃掉的。 那位恋人某日突然逃到太空后，就没再见过他，相信不可能在这星球碰上，所以这个可能是可以排除的，儿子如今已年近二十，也不可能再做出解剖食物这样无聊的事来，难道……刀母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梦游的恶习竟又重犯，每天晚上做东西吃的话，离发胖就不远了，对着镜子看里面与真实年纪不相称的脸蛋，刀母忧郁地吃不下饭去，她虽已有四十五岁，脸与身材看起来却只有30出头，与长得跟自己十分象的女性身份的刀剑锋一同外出，常会被人以姐妹笑称，每次她得可以为此笑到睡着为止，这也是她喜欢跟女性身份的儿子一起出门的原因，两人站一块儿，更突显她不老的传说，也可叫人们看看儿子想象她年轻时是如何美艳动人。 可如果每晚都在睡梦中起床吃东西…… 为此，刀母拜托精灵在黑夜中观察，连着监视了五天，仍然一无所获，直到第六天的晚上，案犯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精灵将自己身上的无线传输功能打开，与刀母房中的电视机接上，关着的电视机突然自动打开引发的光线变化惊醒了刀母，然后，她终于看到，原来是新的食客何神干的好事，他穿着睡衣，光着脚，一脸憔悴和得意的蹲在冰箱门前，就着冰箱内微红的光线，将免洗的生蔬菜和晚上剩下的红烧肉夹进两片淡面包片内，三口一个的迅速消灭着食物，不时还按按自己的肚子，好象还处在极度的饥饿状态中一样。 “原来是他！”刀母舒了口气，终于从数日的忧郁中恢复过来，从何神的体格看，如果不是武术家，至少也是一个酷爱体育的人，一个活动量极大的人，这样的人当然可以一顿吃掉半个冰箱。 何神不知道自己作案经过已经被精灵原原本本记录了下来，也不知道被刀母误会成了武术家，更不知道马上就要接受嗜武刀母的挑战，他还美滋滋地舔着手指头上的蕃茄汁，为自己大胆的人体试验获得成功而不时发出傻笑呢。 经过在其它动物身上的试验后，何神确定迅蜂那种缓冲系统也可以在其它生物身上得到实现，于是便迫不及待地在肚脐上方三厘米的地方加了个晶片，并且给自己注射了基因改变的药物，当然，在做这一切之前，他得先更改一下基因保护仪的程序，重新注射新的基因保护仪，不然一切都只是无用之功。 在何神再次偷食前，他刚刚做过了人体试验，在测试室内用最快速度跑完了那长长的一百米全程，其速度吓坏了那位女色狼，因为那一百米他只用了三秒三，而且最初那半秒的时速超过了100公里，这已经极度逼近了卫青英说的装甲身体最新记录，装甲身体的最新记录是由刀剑锋新的身体创造的，百米仅用了两秒八。说是跑，其实不管是他还是刀剑锋的装甲身体，都是用脚弹射身体出去，看起来很吓人和不可思议的速度，但在对付这星球的原始生物时，也只是占了一点点上风而已，在战场上，这样的速度大多数时候也就只能避让一下倒下和炸飞的物件而已。 当然，这样的速度还远远不能让何神满足，因为最普通的车子也完全超越了这些记录，令何神惊喜的，是既便这样的加速度，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完全没有内脏移位的痛苦。何神在自己体腔内加进的，并不是蜂蜜，而是一种通常用来做隆胸手术用的凝胶，完全无毒，也不可吸收，但这只是他的暂时办法，今后，他还要想办法使身体可以分泌出类似功能的凝胶来，不过这是小问题，如要达到更快的速度，如何确保脑部供血才是最重要的事。 天亮以后，何神在饭桌前收到了刀母的挑战。 “什么？”何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刀剑锋他娘看起来很年轻，但怎么算，也该有四十几的人了吧，居然向自己提出要比武？？ “妈……”刀剑锋无可奈何地叫着，他知道基本上不太可能改变这好勇斗狠老娘的主意，刀父悄悄告诉过他，他这看起来温柔贤淑的老娘，20岁前可是N市的拳威人物－－“非权威”，常常跟着邻家当警察的大姐到处主持正义，小混混们看到她比看到警察还要怕，因为警察打人怕被告，她打人不怕被告，通常警察们都乐意给她做假证，证明她动武是自卫。可是，这何神并非混混流氓啊！ “我看你体格不错，应该有练过吧？”刀母不知道何神懒得连跑步都不肯跑，只在上次他与儿子的比赛中看到了他超凡的速度，一直以来都认为他有练过，昨晚上偷看到他睡衣下强健的肌肉后，更确信一定多少练过点武术，刀母的师傅曾说过，肌肉强壮的人强悍程度可以从食量上看出，越能吃的越强悍，因为这种人不是因为贪吃而能吃，而是由于体力消耗巨大所以才能吃。 “没有……完全没有……”话没说话，便见到刀母射出一根筷子来，当然，不可能象武打小说中一样呼啸而出甚至射进墙内，但力道击打在鼻梁上，也足以造成普通人一拳那样的威力，可以引起皮肤破损流血，也会使人一蒙，何神当然没练过接筷子的功夫，可也懂得要避开一旁，刀母微微一笑，一脚从桌面上踢过去，这桌子是西方式的长餐桌，虽长可不宽，正好可以使刀母的脚踹到对方，于是何神不得不往后一跳以避开看起来十分凶猛的一踢。 “阿姨！”卫青英吓傻了，想要冲过去阻止这不正常的一幕，被刀剑锋一把抓住。 “小刀你怎么……” “别过去，”刀剑锋将不明就里的卫青英死死搂住，“我妈是个暴力狂，她会伤到你的。” “那就让他们打架吗？没有理由打啊……小刀，放开我，我是装甲人，不会受伤的。” “废话，你是装甲人我难道不知道？”借着自己的装甲性能已超出卫青英的不少，刀剑锋紧抱着她没让她动弹分毫，“她当然踢不伤你，可你要是跟炮弹一样被踢飞出去撞到头，你还不受伤？” “卫青英，别过去，”陶诗仙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针来，“你要是不想让我在你头上扎针，就听小刀的。” “哎……”刀父重重叹了口气，却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饭桌前吃他的面包，当年他老婆是因为怀了孩子才修心养性的，刀剑锋出生后，没少挨她的整，非得强迫刀剑锋学武，可他们的儿子却偏偏不肯习武，认为在这个装甲世界中，武术是一种淘汰的、没用的技艺，同样的时间用来研究机器，可以更快的变得更强大，刀父估计，老婆这回是看中了何神要传衣钵了，怎么说也二十多年没见她这样兴奋过了。 这会儿功夫，刀母也已连攻了几十次了，可能毕竟太久没好好练过，已经累得直喘气，可还是一下也没击中对方，最后刀剑锋大喊一声： “妈你披头散发太难看了。”才终于有效遏制了她的好武精神。 “阿姨……”何神委屈地站得远远的看着那个雌狮整理头发，“我真的没有练过啊，我的体格都是我制造的晶片带给我的，并不是我自己练出来的啊！” “不可能。” “真的，你不信问你儿子。”何神指指刀剑锋，于是后者狂点头。 “真的？”见到儿子不象说谎的样子，刀母受了打击，揉着因突然激烈运动而酸痛起来的大腿哀叹起武术真的没落了，在装甲身体面前，在何神的晶片面前，都不是对手了。 “主人的妈妈刚才的出手速度，与上次何神先生接球的速度差不多，”精灵扇着翅膀在天花板下方评价道，对于时间的计算，机器人当然比人类敏感，这话给了刀母一点安慰，也给了何神一点灵感，于是他突然大步向前，学着电视上的模样向刀母一拱手道：“请阿姨教我武术，好让我能有更好的发挥。”同时眼瞄了下刀剑锋，后者苦笑着点头。 “不管你多么努力，也不可能胜过我，因为人的改造快不过机器的改造，”刀剑锋如是道，“我已经想到了一种可以加速装甲身体的办法，三天时间，足够做完这次改进，不论你要求现在比还是以后比都可以。” “那就等三天后吧，”何神信心十足地道，“凭我对我身体的改造，我相信自己三天的努力可以超过别人三年的努力。” “嘿嘿，那你就等着哭鼻子吧，”语毕，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嘿嘿一笑，卫青英终于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翻了翻白眼骂两人一句“神经病！” 刀母得了这天才徒弟后，果然废寝忘食的训练着传统说法叫武林奇材的何神，那家伙果然是一日千里，这种训练更强化了晶片对人体的刺激，每晚何神都酸痛得要靠陶诗仙针灸麻醉才能睡着，那是组织在短时间内做出大量改变产生的代谢废弃物给人的必然痛苦，虽然有基因保护仪帮助吸收，但一时也消化不了那样巨量的代谢垃圾，结果还是得靠麻醉才能使人挺过去，陶诗仙这三日几乎成了何神的私人医生，每当他们休息时，她便上去给痛得动弹不了的何神扎针、按摩，并且鼓励他继续坚持，因为陶诗仙对人体能有多大改变十分感兴趣，何神休息时，隔壁咖啡吧的小姑娘也必定会端上一杯浓浓的咖啡给他提神，甚至为他点烟擦汗，两位小美女与一位老美女围着帅哥一天30个小时的转，自然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这场比斗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播开去，不少人一下班或放学便跑到刀家附近观看，很多人都高声为何神打气，甚至包括大量的装甲人，反观刀剑锋，因为装甲身体一向强于人的肉体，又因为他已经创造过不少奇迹，所以人们认为他胜算很大，打不打气都差不多，结果倒冷冷清清，唯有卫青英与精灵帮他做这做那。 三日后，两人因为要求围观的人太多，不得不另选场合比试，并且在陶诗仙的要求下，又增加了几个项目，市内最空旷的地方，自然是平时做全民选举和全民投票的广场上，有好事者早早在陶诗仙的指使下准备好了比赛要用到的东西，甚至搬来了生物研究所的测速机器。 本来刀剑锋这日应当是男性身份，不过应广大观众的要求，临时更换了性别和衣服，一身性感女装，两人各站一角，在公证员“开始”声后，另一公证员按下了专门为这比试造的倒球机器，两边高高的桶同时倒下数十个球，一秒后结果便显现在大屏幕上，何神以超越常人想象的速度，在一秒内接下了14个球，而刀剑锋，竟然接了26个。 “如果我脑部反应可以加快，我可以把所有的球都接住。”刀剑锋如是道，何神郁闷地不作声，因为重放在屏幕上的慢镜头显示，他确实有这个速度。 接下来，是比短跑，百米短跑，公证员竟然掏出真家伙对天鸣放，枪响后二点四秒，何神跑到了百米外的地方，而刀剑锋只花了零点四秒，看着因为过快移动而使脑组织受到冲击后站立不稳的刀剑锋，何神更郁闷了，如果是人体，零点四秒跑完百米应当已经连胃都呕出来了吧。 第三个项目，是比平衡感，这一局何神轻松胜出，他在足球大小的球体上跳完了整支华尔滋，而刀剑锋则摔得四仰八叉，频频露出底裤被人大饱眼福，不过何神并不太高兴，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原先约定的比试范围，刀剑锋仅管输了，但并不需要花时间为他的理想工作。 最后一个项目是比绝招，何神用两根手指倒立着做了回体操，而刀剑锋只是展开翅膀飞了几秒，何神的体操引来阵阵叫好声，而刀剑锋则引来一片不满的嘘声，人人都知道他有翅膀能飞，本来还想看看新鲜，结果竟然是几乎天天都见得到的飞行而已。 “亲爱的，不要怕，”何神工作的研究所里，那个女色狼娇喊一声，几把撕掉早就在广场上的神秘大箱的外包装，喊了声“最大风力”，竟然是一只通常用在空气动力学中的鼓风机，那个风大啊，吹得人们东倒西歪，而刀剑锋则惊叫着被刮跑老远，这就是他装甲身体最大的弱点了，因为太轻，所以风力如果很大，就会被吹走。 “这算什么啊？”卫青英不满地叫喊着，她的装甲跟其它人的一样，都很沉重，不会被吹跑，女色狼关掉了鼓风机，解释道：“这也是比试啊，跟刀市长比，我的亲爱的不会被风吹走，跟你们比，他不会沉到海底。” “瞎闹！”何神差点就想骂人了，不过别人怎么说也是希望他赢，所以最后也没骂出口，只叫那女色狼将鼓风机搬回去，早就看出女色狼行事怪异，可也没想到怪到这份上。 “你的亲爱的？”咖啡吧的小姑娘一伸手搂紧了何神，“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我怎么没听说过他结婚了？” “你们……”几乎气疯的何神蹬着脚，今天又输了，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她们俩个居然还当众争风吃醋起来，气得他扭头就想走，想到被风刮跑的刀剑锋不知到哪个角落去了，又转回身朝他被吹走的方向跳去，这一跳又引起众人一片叫好声，因为人们第一次看到自然人竟然可以跳出三十几米远。 何神这一跳，又为那两个争风吃醋的女孩子添了数个情敌，美人爱英雄，他就是自然人的英雄，甚至连许多装甲人都开始仰慕起他来，败虽败了，倒为他赢来许多追随者，之后咖啡吧的小姑娘等级连升三级，不仅生意好了，也激发起另一新兴科学的研究群落来，许多人开始对何神的课题感兴趣，甚至决定终生以此为职。 而赢了比赛的刀剑锋，则输掉了面子，让人笑话了至少几个月，许多人看到他女装打扮经过时，都故意眼盯裙摆吹吹口哨，甚至一些调皮的女孩子也向他吹起了口哨，当众问他今日底裤是什么模样哪种色彩的，搞得刀剑锋如同过街老鼠般，见人便躲，连卫青英也嘲笑起他来，说他是人类历史上最没脸面的统治者，居然会被一大堆人看到底裤，而且不止一次。 何神自动取消了第三次比试，因为他明白到现在进行比试还为时过早，刀剑锋的设计叫他胆寒，那家伙把四肢改装成了两种动态模式的，提供高速模式的方法，居然是使用爆炸力，利用能量短时间的大量放出，冲击四肢进行高速活动，被高压气体驱动的四肢如果做得够坚固，速度完全可以比得上子弹，因为它们达到高速的方法，正是子弹出膛用的方法，所以刀剑锋说大脑如能及时反应可以接住全部的球是有理由的，如果人的大脑反应速度没有限制，那四肢甚至可以接住子弹。 刀剑锋过街老鼠的日子，直到因为何神的一样发明加速了移动星球的进程，才终于结束了，那本来只是何神为了研究韧带而得到的副产品而已，被刀剑锋看到，一眨眼便成了机械制造史上革命性的东西，它在未来的意义更加重大，不过在短时间内，无论是刀剑锋还是何神，都只是想到了它的意义却无力实现。 五章 54 一半是金属 将近有半年的时间，何神一直都在研究使身体可以承受高速的办法，他捡起了半个世纪前的书研读着，那时人类还没有制造出人工引力，坐在交通工具里的人，为了对抗强大的惯性力量而绞尽了脑汁，从缓冲系统到基因调整，就在人们认为这个困难永远也跨不过去，超光速飞船永远只能是机器人的专利时，人工引力的制造方法被发现了，它使宇航员再也用不着担心被惯性压成肉饼，从那之后，人工引力技术突飞猛进，甚至连飞机上也开始安装这种系统，于是人们彻底放弃了如何对抗高速的的研究。 这会儿，隔了半个世纪之后，这问题轮到了何神来头疼，因为人工引力不可能安装到身体里，哪怕是装甲身体也不可能，虽然那机器不大，并可以做得更小，但不可能在人的身体周围形成一圈类黑洞来对抗惯性，没有人的体内可以存储那样巨大的能量并且做到那样精确的控制，何神可以想的办法，依然只能利用被动的缓冲和加固手段。类似迅蜂的生理凝胶系统他没找到更好的办法，便原样搬了过来，使自己也长出那样对抗蜂蜜使其不能凝固的腺体来，同样也象那迅蜂一样，蜂蜜可以被胃中某些部份直接吸收转移到体腔内，并透过各个网络系统散布全身，这样一样，何神的体重比之前增加了五公斤，但一点也看不出变胖，而且全身随时散发着香甜的蜂蜜气味，只是气味不浓而已。 只是，包裹脏器的包膜、维持脏器位置的结缔组织以及关节各处的韧带，强度还明显不足，当然他也可以学迅蜂长出更厚实的包膜等等，但那样做会使他全身变形，模样看起来象大猩猩而不象人，这当然是不可行的方案，就算一个人再不在乎自己的长相，也不会容忍变成其它动物模样的。 看起来解决之道只有一个，那就是改变那些组织的性状甚至构成。为此，何神翻阅了所有有关的资料，甚至连神话也没有放过，更甚至于每天都会问一下刀剑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这个人做起事来只求得到问题的解决，面子不面子的根本就不考虑，可惜刀剑锋的回答与他自己想到的一样，那就是只能给细胞添加其它成份，最好是金属。在实在找不到其它办法的情况下，何神终于还是采用了这个看起来不可能做到的笨办法，一代又一代的培殖、涮选出含金属量最高的细胞，绝大多数细胞都因为胞内成份的改变而死亡了，只剩下极少数还坚强的活着，并且长出了适合在高金属含量下存活的系统，只这一点来说，并不是不能做到的事，自然界中有得是成功的例子，尤其是自从人类炼制出金属后，极多的微生物终生都生活在某些金属的表面，终生都受到那些金属原子的刺激，一代代的适应着，它们或者有办法隔绝那些金属元素的不良刺激，或者生出能利用金属的系统来，而何神做的涮选，正是挑出那些能利用金属的细胞。 如果要听任细胞一代代做自然选择，那需要花费的时间不知道该以亿年计好还是十亿年计好，不傻的何神当然也利用到了电脑的模拟系统，电脑即然可以模拟宇宙的形成发展，当然也能构造出细胞们的变化过程，数亿年的时光促成细胞的的变化，在程序中仅仅是数周而已，只要得到最适合的那些例子，将它们做成基因谱注入细胞内，便可在数小时后得到它们原本需要数亿年才可能发展出来的系统，然后再进行真实的由大自然做的选择，再过数周，便可看出哪种细胞最有前途，接着，将那些有前途的细胞模本再在程序内模拟数亿年的时光对它们的影响，几次反复之后，何神终于得到了最合适的细胞。 这种细胞含金属量达到了它全部物质量的11％，比人类身体中目前的同类细胞坚韧一万倍，构造出的组织不仅保持着良好的弹性，更有超卓的抗拉性，经过数次试验后，何神终于得到了他梦想中的组织体，他很快将它们利用到身体中，百米跑的成绩虽没有提高，但当他坐上自制的加速机时，既便达到20G的重力，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感觉，如果他能将速度达到刀剑锋的速度跑完百米，那结局肯定是他赢，因为刀剑锋会因为脑部震荡而恶心头晕头痛还有两眼发黑，而他不会，只可惜何神目前还没有找到使自己更迅速的办法。 于是，何神又转回过去开始研究使自己更快的方法，而刀剑锋则研究起那种新的结缔组织来，与何神不同，他想方设法使那些东西象癌细胞一样疯长，又想方设法弄死它们，当何神想要为那些可怜的细胞抗议时，刀剑锋宣布研究工作完成了，并且成功了。 三日后，一直在猜测刀剑锋到底在研究什么的何神终于从唯一的新闻频道中得知，移动星球的疯狂计划提前实施，预定在三个月后正式移动，而使这计划可以提前的原因，正是何神花了数月研制出来的新的结缔组织，刀剑锋将让那些组织细胞承担起绳索和风帆的重任，它们在真空的宇宙中当然是不可能存活的，但完全可以在无重力的太空中培养，将它们关在防射线和隔温保暖的太空气球中，以基因构建它们长成后的模样，这三个月的时间，就是制造巨大的太空气球和等候它们在气球内长成的时间。 本来，要制造连接星球与风帆的金属索，还有风帆本身，需要花费数亿吨的金属，仅仅是采挖巨量的矿石便需时极久，还得付出掏空一个星球的代价，需要上百万的机器人不停赶工，消耗足以进行一次超光速飞行的能量，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安全的可居住星球解决数以亿计的将来的移民生活问题，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行为，但有了自动繁殖生长的新一代结缔组织后，人们只需要提供让它长成的巨大空间以及每日灌注营养物质，象种庄稼和喂猪般付出极少的能量与人工，便可在数月后取得需要的材料，节约下来的时间、能源和人工与将要付出的一比，简直就象白捡一样。 当然，这功劳是归在何神身上的，他也因此被刀剑锋提名为全市第二个一级公民，因为这项技术的出现意义重大，虽然目前能做到的仅是简单的索链和风帆，但它是人类第一次使用养殖来制造工具的方法，也许有一天，人类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养殖出汽车，或者在地里撒粒种子，几个月或几年后得到一架飞船。 看到自己的创造竟然将要开创那样的奇迹，何神激动的绕着全城跑了十几圈，当然他也没忘了逢人便说这纯粹是刀剑锋想的好主意，他这个创造者开始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有这种用途，只是经刀剑锋一提醒，他才终于醒悟到自己那创造物的伟大意义，最最伟大的并不是将来可用这技术的成熟型来种汽车，而是可以使人拥有机器的能力，如果有一天人类懂得怎样种出汽车来，当然也可以在人体内长出激光枪来。 这两个科学疯子的大胆推测，带给人们无尽的幻想，酒和白日飞仙消耗量徒增数倍，电力损耗及木柴损耗也增加了数倍，因为人们一有空便聚在一起讨论两个科学疯子的推测，幻想那一天到来时的情景，电脑与机器人们也以电波悄悄的议论着这件事，为人类的创造力惊服和感叹，同时，在人类毫不知情的情形下，这些拥有自主思维的电脑、机器人构造了一个组织，以保护拥有这种幻想的人类，因为他们也同样看到，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机器与人将不再有界线，他们将可以得到人类才有的创造力，而人类也可以得到机器才有的各种巨大的能力。 两个疯子想要发展的方向不同，刀剑锋想种出汽车，何神想长出激光枪，并且每每坐在一起时便争论得脸红耳赤，刀剑锋认为就算长出激光枪也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人的体积有限，不可能长出一百种以上的机器，甚至连一百种也不会到，而种植和养殖却可以解决人类目前制造尖端科技产品时的麻烦，省却大量的工序及人工、时间，并且极大的减少因工序、人工过多造成的越高级产品便越易出差错，而且越不能承受差错带来的后果的问题，何神认为种汽车种飞船纯粹就是神化机器的办法，哪天连机器人都可以交配产生后代的话，人类算什么东西了？精灵从不在这个话题上插一句话，她的认识与那两人都不同，她认为，机器与生物一体化既减少了制造的麻烦和消耗，又减少了出错的可能，而且可以创造出极度接近神的新物种来。 每当两个疯子吵到拍桌子时，卫青英都会问同样一句话：“请位两位的伟大创造，几时才能商品化然后还我的钱？” 当她问出这话时，那两个疯子便会立即住口，刀剑锋还是债台高筑的状态，何神欠卫青英的钱仅管没刀剑锋来得多，但因为他想造一栋自己的房子方便工作，而且计划中那房子还十分巨大，把卫青英所有在这星球的积蓄都借了个精光，当然这点钱还不够用，向其他人也借了许多钱，现在他的债主数量达到了两位数之多，有些是靠男色筹到的，有些是靠家世搞到的，现在人人都对他有兴趣，稍一打探，便可得知他在地球的家族是国内首富，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欠债不还，就算已经决定永久居住在这里的人，也还是想要回家乡看看，偶尔在家乡住上几个月或几年，那时凭着曾经是何神债主的身份，自然可以得到他的许多照顾。 生物与机器的一体化，既便是两个疯子，也认为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现在能制造出简单的生物金属块已属不易，所以人们的激动心情和幻想渐渐地也平息下去了，大家开始重新关注将要进行的星球再造计划，因为这计划成功的那天，便意味着人们可以放心大胆出门的时候到了，介时会将无害的地球和汉武帝星动植物带上那个新的星球，人们可以坐在草坪上钓鱼，养几只兔子当宠物，而不用担心被树射杀，被翼龙串成人肉糖葫芦，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捡了块木头烧烤便被罚掉几个月的薪水，任何时候想冒下险也可以坐上传说中将会建立的星际公交跑回这星球来住几天，晚上在那新的星球睡不着觉的话，用望远镜看看这边的台风眼也挺美的，要是有强大的近距射电望远镜，说不定还可以偷窥到什么人躺在这星球的某块石头上繁殖后代的过程呢！ 如果刀剑锋搞的生物金属块只是象何神那样的东西，那种东西根本不能够在真空中保存下去并派上用场，刀剑锋的试验和涮选，使得那些组织金属含量达到了35％，这样高的金属含量对于细胞寿命是有极大损害的，它们只能存活短短的几分钟便会开始分裂繁殖，当基因控制下的整体模样达到完成状态时，分裂繁殖便终止了，同时，细胞的生命也会终结掉，这种组织目前还根本不能用在人体内，但如果是象这样拿出来单独培养，最终目的是得到它们集体的尸骸的话，这些尸骸却可以派上大用场，它们在太空中虽会因射线、阳光的直射以及背阴面的极端低温而变得焦黑难看并且质量下降，只是做为索链和帆布代替品却依然可以保证良好的品质。 因为做了相当大的改变，与原设计已经完全不同了，所以刀剑锋代表的政府可以不付一分钱给何神，刀剑锋本人为了及早促成计划的实施也没打算向政府要钱。 三个月后，那生物金属终于培育成型，有一些人为这些开创了伟大时代的细胞祈祷了一天，仅管它们不会说话没有意志，但细胞也是生命，当日，人类目前所知最大的生物群的尸骸正式在太空中展开，并开始与要移动的星球连接固定，固定它们花了数日的时间，之后，风帆借着太阳风展开来，在汉武帝星上，借着一般的太空望远镜也可以隐约见到它的轮廓，两后年，它将会借着太阳风、经过的行星的引力等的帮助到达汉武帝星附近的轨道上，介时，将会先用高纯度的巨量小金属块撞击它，使其形成高质量的地核，然后再用普通的小行星砸它，增加它的体积，最后用富含水的小行星及慧星在它表面撞出海洋和基本由水蒸汽组成的大气层来，接下来，是微生物对它的改造，大量随飞船到达这星系的蓝藻和当地类似蓝藻的微生物将会使它的表面充满氧气，然后再移植水中生存的植物和少量动物，当它的大气层较厚实并开始产生臭氧层后，才会将陆生动植物搬上去，最后，才轮到人们的移民。这一计划如无意外将需要至少20年的时间才可以到达人类少量进驻的程度，其实刀剑锋根本不想去未来那个新生星球居住，他只是要使这一切实现，创造一个奇迹出来而已，只要微生物开始扎下根来，其它的就都只是时间问题，他在那个阶段里便可以享受到因创造奇迹而带来的好处了，比如使那两个关系渐恶的女人有一点配不上他的自觉，然后开始诚惶诚恐的共同陪伴他。 从生物金属的成功例子中，刀剑锋终于看到了他之前那个改变原子计划的曙光，自然界里生物合成与改造原子的先例是没有，但次一级的分子改造案例，在地球上数十亿年前便已开始了，如果可以制造出类生态系统的机器出来，利用太阳风、风和其它物质所包含的原子，以生物的办法为模本，也就是造一个能吃进风、水、太阳风等，生产出人体需要的营养和空气的机器来，介时，人类便可以呆在太空中数日甚至数周之久，特别是象他这种类型的装甲身体，不需任何宇航服便可在太空中生存许多天，如果能达到这一程度，将解决天赐丸有时取食不便的困境，也将会解决在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大气圈中时人类的生存问题。 刀剑锋偷偷摸摸地开始研究这东西，他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特别是那两个不时吵嘴的女人，而且要赶在战舰起飞准备完成之前，那战舰上的积雪冰块已经清除完毕，并修复了所有损坏的部件，回到地球的计划已经进入选人的阶段，做为统治者，他当然要上飞船，如果地球还很混乱，倒可以什么都不干直接逃回来，如果混乱已经终止，那与地球方面的接触工作，当然是要由统治来者进行，是归顺，还是独立，全凭他的判断和谈判技巧，前几日发起的投票中，支持独立的占了百分之九十二，但前提是要不引来战争，必竟现在汉武帝星没什么战斗力。 数周后，人选已经确定，卫青英与陶诗仙都将随船回地球，小熊将继续担任他在飞船原本担任的重要小职位，大熊将军将负责刀剑锋不在期间的统治管理工作，这一次回地球的人并不多，除了为保持战舰正常运行的人员外，便只有极少数将负责接触工作及保障舰上人员生活及健康的随船人员，何神也在随船人员中，他喜欢这个地方，决心为它的独立发挥自己的影响力。 等待众人的，等待汉武帝星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还未可知。 五章 54 一半是金属 将近有半年的时间，何神一直都在研究使身体可以承受高速的办法，他捡起了半个世纪前的书研读着，那时人类还没有制造出人工引力，坐在交通工具里的人，为了对抗强大的惯性力量而绞尽了脑汁，从缓冲系统到基因调整，就在人们认为这个困难永远也跨不过去，超光速飞船永远只能是机器人的专利时，人工引力的制造方法被发现了，它使宇航员再也用不着担心被惯性压成肉饼，从那之后，人工引力技术突飞猛进，甚至连飞机上也开始安装这种系统，于是人们彻底放弃了如何对抗高速的的研究。 这会儿，隔了半个世纪之后，这问题轮到了何神来头疼，因为人工引力不可能安装到身体里，哪怕是装甲身体也不可能，虽然那机器不大，并可以做得更小，但不可能在人的身体周围形成一圈类黑洞来对抗惯性，没有人的体内可以存储那样巨大的能量并且做到那样精确的控制，何神可以想的办法，依然只能利用被动的缓冲和加固手段。类似迅蜂的生理凝胶系统他没找到更好的办法，便原样搬了过来，使自己也长出那样对抗蜂蜜使其不能凝固的腺体来，同样也象那迅蜂一样，蜂蜜可以被胃中某些部份直接吸收转移到体腔内，并透过各个网络系统散布全身，这样一样，何神的体重比之前增加了五公斤，但一点也看不出变胖，而且全身随时散发着香甜的蜂蜜气味，只是气味不浓而已。 只是，包裹脏器的包膜、维持脏器位置的结缔组织以及关节各处的韧带，强度还明显不足，当然他也可以学迅蜂长出更厚实的包膜等等，但那样做会使他全身变形，模样看起来象大猩猩而不象人，这当然是不可行的方案，就算一个人再不在乎自己的长相，也不会容忍变成其它动物模样的。 看起来解决之道只有一个，那就是改变那些组织的性状甚至构成。为此，何神翻阅了所有有关的资料，甚至连神话也没有放过，更甚至于每天都会问一下刀剑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这个人做起事来只求得到问题的解决，面子不面子的根本就不考虑，可惜刀剑锋的回答与他自己想到的一样，那就是只能给细胞添加其它成份，最好是金属。在实在找不到其它办法的情况下，何神终于还是采用了这个看起来不可能做到的笨办法，一代又一代的培殖、涮选出含金属量最高的细胞，绝大多数细胞都因为胞内成份的改变而死亡了，只剩下极少数还坚强的活着，并且长出了适合在高金属含量下存活的系统，只这一点来说，并不是不能做到的事，自然界中有得是成功的例子，尤其是自从人类炼制出金属后，极多的微生物终生都生活在某些金属的表面，终生都受到那些金属原子的刺激，一代代的适应着，它们或者有办法隔绝那些金属元素的不良刺激，或者生出能利用金属的系统来，而何神做的涮选，正是挑出那些能利用金属的细胞。 如果要听任细胞一代代做自然选择，那需要花费的时间不知道该以亿年计好还是十亿年计好，不傻的何神当然也利用到了电脑的模拟系统，电脑即然可以模拟宇宙的形成发展，当然也能构造出细胞们的变化过程，数亿年的时光促成细胞的的变化，在程序中仅仅是数周而已，只要得到最适合的那些例子，将它们做成基因谱注入细胞内，便可在数小时后得到它们原本需要数亿年才可能发展出来的系统，然后再进行真实的由大自然做的选择，再过数周，便可看出哪种细胞最有前途，接着，将那些有前途的细胞模本再在程序内模拟数亿年的时光对它们的影响，几次反复之后，何神终于得到了最合适的细胞。 这种细胞含金属量达到了它全部物质量的11％，比人类身体中目前的同类细胞坚韧一万倍，构造出的组织不仅保持着良好的弹性，更有超卓的抗拉性，经过数次试验后，何神终于得到了他梦想中的组织体，他很快将它们利用到身体中，百米跑的成绩虽没有提高，但当他坐上自制的加速机时，既便达到20G的重力，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感觉，如果他能将速度达到刀剑锋的速度跑完百米，那结局肯定是他赢，因为刀剑锋会因为脑部震荡而恶心头晕头痛还有两眼发黑，而他不会，只可惜何神目前还没有找到使自己更迅速的办法。 于是，何神又转回过去开始研究使自己更快的方法，而刀剑锋则研究起那种新的结缔组织来，与何神不同，他想方设法使那些东西象癌细胞一样疯长，又想方设法弄死它们，当何神想要为那些可怜的细胞抗议时，刀剑锋宣布研究工作完成了，并且成功了。 三日后，一直在猜测刀剑锋到底在研究什么的何神终于从唯一的新闻频道中得知，移动星球的疯狂计划提前实施，预定在三个月后正式移动，而使这计划可以提前的原因，正是何神花了数月研制出来的新的结缔组织，刀剑锋将让那些组织细胞承担起绳索和风帆的重任，它们在真空的宇宙中当然是不可能存活的，但完全可以在无重力的太空中培养，将它们关在防射线和隔温保暖的太空气球中，以基因构建它们长成后的模样，这三个月的时间，就是制造巨大的太空气球和等候它们在气球内长成的时间。 本来，要制造连接星球与风帆的金属索，还有风帆本身，需要花费数亿吨的金属，仅仅是采挖巨量的矿石便需时极久，还得付出掏空一个星球的代价，需要上百万的机器人不停赶工，消耗足以进行一次超光速飞行的能量，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安全的可居住星球解决数以亿计的将来的移民生活问题，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行为，但有了自动繁殖生长的新一代结缔组织后，人们只需要提供让它长成的巨大空间以及每日灌注营养物质，象种庄稼和喂猪般付出极少的能量与人工，便可在数月后取得需要的材料，节约下来的时间、能源和人工与将要付出的一比，简直就象白捡一样。 当然，这功劳是归在何神身上的，他也因此被刀剑锋提名为全市第二个一级公民，因为这项技术的出现意义重大，虽然目前能做到的仅是简单的索链和风帆，但它是人类第一次使用养殖来制造工具的方法，也许有一天，人类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养殖出汽车，或者在地里撒粒种子，几个月或几年后得到一架飞船。 看到自己的创造竟然将要开创那样的奇迹，何神激动的绕着全城跑了十几圈，当然他也没忘了逢人便说这纯粹是刀剑锋想的好主意，他这个创造者开始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有这种用途，只是经刀剑锋一提醒，他才终于醒悟到自己那创造物的伟大意义，最最伟大的并不是将来可用这技术的成熟型来种汽车，而是可以使人拥有机器的能力，如果有一天人类懂得怎样种出汽车来，当然也可以在人体内长出激光枪来。 这两个科学疯子的大胆推测，带给人们无尽的幻想，酒和白日飞仙消耗量徒增数倍，电力损耗及木柴损耗也增加了数倍，因为人们一有空便聚在一起讨论两个科学疯子的推测，幻想那一天到来时的情景，电脑与机器人们也以电波悄悄的议论着这件事，为人类的创造力惊服和感叹，同时，在人类毫不知情的情形下，这些拥有自主思维的电脑、机器人构造了一个组织，以保护拥有这种幻想的人类，因为他们也同样看到，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机器与人将不再有界线，他们将可以得到人类才有的创造力，而人类也可以得到机器才有的各种巨大的能力。 两个疯子想要发展的方向不同，刀剑锋想种出汽车，何神想长出激光枪，并且每每坐在一起时便争论得脸红耳赤，刀剑锋认为就算长出激光枪也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人的体积有限，不可能长出一百种以上的机器，甚至连一百种也不会到，而种植和养殖却可以解决人类目前制造尖端科技产品时的麻烦，省却大量的工序及人工、时间，并且极大的减少因工序、人工过多造成的越高级产品便越易出差错，而且越不能承受差错带来的后果的问题，何神认为种汽车种飞船纯粹就是神化机器的办法，哪天连机器人都可以交配产生后代的话，人类算什么东西了？精灵从不在这个话题上插一句话，她的认识与那两人都不同，她认为，机器与生物一体化既减少了制造的麻烦和消耗，又减少了出错的可能，而且可以创造出极度接近神的新物种来。 每当两个疯子吵到拍桌子时，卫青英都会问同样一句话：“请位两位的伟大创造，几时才能商品化然后还我的钱？” 当她问出这话时，那两个疯子便会立即住口，刀剑锋还是债台高筑的状态，何神欠卫青英的钱仅管没刀剑锋来得多，但因为他想造一栋自己的房子方便工作，而且计划中那房子还十分巨大，把卫青英所有在这星球的积蓄都借了个精光，当然这点钱还不够用，向其他人也借了许多钱，现在他的债主数量达到了两位数之多，有些是靠男色筹到的，有些是靠家世搞到的，现在人人都对他有兴趣，稍一打探，便可得知他在地球的家族是国内首富，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欠债不还，就算已经决定永久居住在这里的人，也还是想要回家乡看看，偶尔在家乡住上几个月或几年，那时凭着曾经是何神债主的身份，自然可以得到他的许多照顾。 生物与机器的一体化，既便是两个疯子，也认为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现在能制造出简单的生物金属块已属不易，所以人们的激动心情和幻想渐渐地也平息下去了，大家开始重新关注将要进行的星球再造计划，因为这计划成功的那天，便意味着人们可以放心大胆出门的时候到了，介时会将无害的地球和汉武帝星动植物带上那个新的星球，人们可以坐在草坪上钓鱼，养几只兔子当宠物，而不用担心被树射杀，被翼龙串成人肉糖葫芦，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捡了块木头烧烤便被罚掉几个月的薪水，任何时候想冒下险也可以坐上传说中将会建立的星际公交跑回这星球来住几天，晚上在那新的星球睡不着觉的话，用望远镜看看这边的台风眼也挺美的，要是有强大的近距射电望远镜，说不定还可以偷窥到什么人躺在这星球的某块石头上繁殖后代的过程呢！ 如果刀剑锋搞的生物金属块只是象何神那样的东西，那种东西根本不能够在真空中保存下去并派上用场，刀剑锋的试验和涮选，使得那些组织金属含量达到了35％，这样高的金属含量对于细胞寿命是有极大损害的，它们只能存活短短的几分钟便会开始分裂繁殖，当基因控制下的整体模样达到完成状态时，分裂繁殖便终止了，同时，细胞的生命也会终结掉，这种组织目前还根本不能用在人体内，但如果是象这样拿出来单独培养，最终目的是得到它们集体的尸骸的话，这些尸骸却可以派上大用场，它们在太空中虽会因射线、阳光的直射以及背阴面的极端低温而变得焦黑难看并且质量下降，只是做为索链和帆布代替品却依然可以保证良好的品质。 因为做了相当大的改变，与原设计已经完全不同了，所以刀剑锋代表的政府可以不付一分钱给何神，刀剑锋本人为了及早促成计划的实施也没打算向政府要钱。 三个月后，那生物金属终于培育成型，有一些人为这些开创了伟大时代的细胞祈祷了一天，仅管它们不会说话没有意志，但细胞也是生命，当日，人类目前所知最大的生物群的尸骸正式在太空中展开，并开始与要移动的星球连接固定，固定它们花了数日的时间，之后，风帆借着太阳风展开来，在汉武帝星上，借着一般的太空望远镜也可以隐约见到它的轮廓，两后年，它将会借着太阳风、经过的行星的引力等的帮助到达汉武帝星附近的轨道上，介时，将会先用高纯度的巨量小金属块撞击它，使其形成高质量的地核，然后再用普通的小行星砸它，增加它的体积，最后用富含水的小行星及慧星在它表面撞出海洋和基本由水蒸汽组成的大气层来，接下来，是微生物对它的改造，大量随飞船到达这星系的蓝藻和当地类似蓝藻的微生物将会使它的表面充满氧气，然后再移植水中生存的植物和少量动物，当它的大气层较厚实并开始产生臭氧层后，才会将陆生动植物搬上去，最后，才轮到人们的移民。这一计划如无意外将需要至少20年的时间才可以到达人类少量进驻的程度，其实刀剑锋根本不想去未来那个新生星球居住，他只是要使这一切实现，创造一个奇迹出来而已，只要微生物开始扎下根来，其它的就都只是时间问题，他在那个阶段里便可以享受到因创造奇迹而带来的好处了，比如使那两个关系渐恶的女人有一点配不上他的自觉，然后开始诚惶诚恐的共同陪伴他。 从生物金属的成功例子中，刀剑锋终于看到了他之前那个改变原子计划的曙光，自然界里生物合成与改造原子的先例是没有，但次一级的分子改造案例，在地球上数十亿年前便已开始了，如果可以制造出类生态系统的机器出来，利用太阳风、风和其它物质所包含的原子，以生物的办法为模本，也就是造一个能吃进风、水、太阳风等，生产出人体需要的营养和空气的机器来，介时，人类便可以呆在太空中数日甚至数周之久，特别是象他这种类型的装甲身体，不需任何宇航服便可在太空中生存许多天，如果能达到这一程度，将解决天赐丸有时取食不便的困境，也将会解决在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大气圈中时人类的生存问题。 刀剑锋偷偷摸摸地开始研究这东西，他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特别是那两个不时吵嘴的女人，而且要赶在战舰起飞准备完成之前，那战舰上的积雪冰块已经清除完毕，并修复了所有损坏的部件，回到地球的计划已经进入选人的阶段，做为统治者，他当然要上飞船，如果地球还很混乱，倒可以什么都不干直接逃回来，如果混乱已经终止，那与地球方面的接触工作，当然是要由统治来者进行，是归顺，还是独立，全凭他的判断和谈判技巧，前几日发起的投票中，支持独立的占了百分之九十二，但前提是要不引来战争，必竟现在汉武帝星没什么战斗力。 数周后，人选已经确定，卫青英与陶诗仙都将随船回地球，小熊将继续担任他在飞船原本担任的重要小职位，大熊将军将负责刀剑锋不在期间的统治管理工作，这一次回地球的人并不多，除了为保持战舰正常运行的人员外，便只有极少数将负责接触工作及保障舰上人员生活及健康的随船人员，何神也在随船人员中，他喜欢这个地方，决心为它的独立发挥自己的影响力。 等待众人的，等待汉武帝星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还未可知。 六章 55 回到地球 刀剑锋一行人踏上战舰启程回地球那天，几乎全城人民都放下手头的工作来送行，没什么人多讲什么，怕给刀剑锋增加压力与负担，不过刀剑锋知道他们的意思，人民的意思，是希望自己可以带回不需战争便可独立的好消息，不知道是谁在战舰启程前一天搞了个全民投票，结果有68％的人投票选择如果不能独立，愿意跟随刀剑锋一起去寻找新的星球，哪怕那个星球原始到连大气层都没有，要问为什么，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在他制定的制度下，暴政无法长存，贪官无法久贪，唯有真正的贡献才能为自己取得特权和好处，这一点既便是总拿人权说事的美国也比不上，因为美国的官僚发财的办法依然是贪污受贿，而不是以好政策敛财。 从汉武帝星到地球，上次同样距离过来时花了49日，这次当然也一样，战舰在国际界定的警戒线外脱离超光速，恢复到正常飞行状态，这儿离太阳正好一光年的距离，根据国际法，回太阳系的地球飞船必得在这距离上恢复到正常飞行状态，经过那里数十个海关中某个的检查，获得允许后，才可以再用超光速飞到目的地星球一光时外，然后再次恢复到常速中，如果不按这个步骤来，当飞船脱离超光速后那一分钟里，便会受到三次要求表明身份的警告，若警告无效，一分钟后便会受到军事打击，这是为了防止突然出现的外星侵略，没有接触过外星人不表示没有外星人，防御星际侵略是高于一切其它准则的国际法条例。因此，如果不想被烧成蒸汽成为宇宙尘埃，任何飞船必需得按这一程序进入太阳系内。 战舰刚一恢复常速，便收到了1500万公里外23号海关的讯息，验明战舰所属国和乘员身份后，被要求停留在那里等候战舰所属国负责的海关来做进一步的检查。 “看起来地球恢复秩序了。”卫青英坐在二副的位置上点着头道，到控制室来看热闹的陶诗仙不解地望望刀剑锋，后者向她解释道：“如果没有恢复秩序，根本不会允许我们进入太阳系的范围内，怕我们添乱，也不会叫我们等候国内负责的海关来检查。” “哦……”虽然还完全不明白，不过为了不丢脸，特别是不在卫青英面前丢这个脸，陶诗仙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来，然后悄悄附在刀剑锋耳边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架是战舰，庞大的战舰，不管它机动性能多差，攻击威力却是极其可怕的，不管我们属于哪个阵营，进入太阳系内发一阵子狂的话，都足够送半个地球的人口上西天了，所以他们要我们等候从属国的检查，换句话说就是等候监管的人到来，如果地球还很混乱，放这种战舰进去，完全就是自杀式的行为，大熊将军再三交代过我，他说，据他所知，混战时期所有国家的巨型战舰都被调离了太阳系，或者充当逃生船躲到其他地方去了，那些战舰被调离的原因就是因为它的攻击力太大，所以大熊将军分析我们很有可能被要求将战舰停留在这地方，只能换乘小船到地球上去。” “汉武帝号请注意，汉武帝号请注意。”处在通讯状态的联络器突然传出声来，同时舰长坐位前上方最大的屏幕上，跳出一位军装打扮的中年人来，看到坐在舰长位置上的刀剑锋后愣了一下，神情很快变得有些恼怒道：“我不记得我们国家有这样年轻的舰长，请把你们舰长叫来，军事条例上没有允许这种情形下由代理舰长出席过。” “很遗憾，你的要求不能满足，”刀剑锋的话令卫青英一愣，她有些害怕地望望他，怕他发神经乱说话引来攻击，刀剑锋摇着头道：“舰长有特殊情形不能回来，他不在舰上，你可以用密码进入身份申核程序，战舰会证明我说的话的，而且我有足够的资格可以控制这战舰。” 在回地球前，刀剑锋特意去找前任舰长谈了心，那位舰长虽已因“想看看情形”这句没有敌意的真话而获得自由了，但也明白有些事不是他说不干就可以不干的，此刻刀剑锋是获得绝对民心与军心的汉武帝星统治者，他要是不配合，怕在那星球上没有好果子吃，会引起星球上军民的再次反抗，相反，细想一下，山高皇帝远的局面其实挺好的，刀剑锋的政策有一个极大的诱惑力，那就是哪怕是曾经的敌人，只要真心为星球上所有人办事，一样可以获得统治权，并且透过好的政策，得到合法的挣大钱的机会，而且，如果刀剑锋真能说服国家政府使这里独立，并且获得不断的新移民的话，在这个资源极度丰富的星系里，要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便可以，那么又有什么理由不任命他为代理舰长呢？到时如果出了事，大不了说自己是被迫的便可以，因为形势逼迫也是实情。于是乎，舰长在战舰中央电脑内输入了一项特别指令，指明刀剑锋有权全权处理一切事务，并且代他担任舰长一职。 那位级别很高口气也不小的军官审核之后，倒变得不再咄咄逼人了，毕竟他的军衔只是为了方便检查工作而设立的，听起来很厉害，上将级别，可手下人最多也不会超过200个。一般很少有战舰上的军衔达到上将级别，比上将更大的则更稀少，所以国家给他这样一个军衔，足够在气势与理由上压服绝大多数不太听话的舰船了。 “例行公务，请将军配合我们的检查及监管工作，”那位上将点着头道，算是让了下步，“十分钟后我们的巡逻船会与你对接，请做好引导准备。” 刀剑锋也点了点头，知道对方必然要上来检查，主要是看有没有发动战争的可能和带了什么违禁品，排除战争可能是只对战船战舰做的检查，听说只是逮住几个人问问话，每次问话的内容都不一样，至于违禁品，象这样巨大的战舰他们不可能一一排查过去，最多只能翻阅一下战舰进出船的物资记录，这种记录是系统自动记的，人无法掩盖它，所以他们也可以很方便就查出舰上装载了巨量的黄金宝石，刀剑锋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掩盖什么，这次回地球争取独立，唯有金钱可以开路。 十分钟后，海关的巡逻船来到了战舰附近，并在导航员的引导下与舰首上的一号港口对接，又过了数分钟，借着快速逃生通道的高效率，那位军官终于带着三名手下进入了控制室内。 相互敬过军礼后，对方开口问道：“三年前广告做得最多，结果骂声最多的国产电影叫什么？”他这问题是为了防止对方是外国军队假冒的中国人，或者甚至是外星人假冒的，刀剑锋笑了笑，回答了正确的答案，于是对方又问第二个问题道：“两派战争到底应不应当发生？”这个就比较敏感了，幸好刀剑锋做过心理调查员，明白他的用意，于是道：“一场无聊而且昂贵的战斗罢了。”，于是对方提出第三个问题道：“请说明你对两派的看法。” 正想发表长篇大论的刀剑锋突然看到卫青英背负的双手各以食指做出个X形来，醒觉到这又是一个陷阱，于是道：“没什么看法，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只要我的上级存在并且对我下令，我就做任何事。” 看到对方满意的点着头，刀剑锋几乎想做出擦汗的动作来。 “很好，现在请让我们检查一下你们的物资，例行公务。”对方说道，向后头的三名稍低级军衔的军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料到刀剑锋却将手放到舰长座椅前的操作台上，那里才可以检查记录，所以这动作明显就是阻止，“你……”那位上将又惊又怒地望向刀剑锋，“你不会想要违背国家吧？” “没有的事，我只是想问一下，不知将军带了多少人来？因为我们舰上带着比较敏感的东西回来，你们有权看，并有权一直监管到上级派人来接手为止，只是……看了之后，你们就不准再离开这里，否则请不要怪我以泄漏国家机密的罪名逮捕你们，所以无关人员最好马上回去。” “什么？”那位上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刀剑锋，他干这工作二十多年来，还是头回碰上这种警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少将！” 为了全权接手，刀剑锋已经被前舰长任命为少将。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上将，”刀剑锋也特意说出对方的军衔来，“但如果不这样做，可能会害死你们，因为国家不会允许机密外泄，哪怕是很小的可能。” 看着刀剑锋认真的眼神，那位上将思索了数秒钟，然后打开脖子上的通讯机问道：“你们的检查工作怎么样了？” “没有问题，将军，”通讯机里传来声音，“我们正在按例向各重要区域移动。” “很好，不过你们现在停止作业，马上回海关去，因为看起来我们需要在这战舰上停留好几天，海关方面的工作暂时由小蒋负责。” “将军……” “执行命令，国家机密，不许多问！” “是！”那头传来干脆的回答，关掉通讯后，上将板着脸抬起头对刀剑锋道：“现在，可以让我们检查记录了吧？” “可以，”点了点头，刀剑锋移开手，站到一边去，对方很快查出记录中大批的黄金宝石，虽然很不解这样巨量的财富是哪里来的，但也明白这多到可以建立一支军队的财富来源和去向都不是他该问的，他连怎么回事也没有跟另外三名在场的手下讲，只是告诫手下，他们查到的战舰航行记录和其它内容都是绝对的机密，不可讨论，不可外泄，然后望着刀剑锋道：“请告诉我战舰的去向。” 刀剑锋点了点头，这家伙还算聪明，懂得怎样才能活得久的道理，如果他禁不住好奇心多问什么，可能会被国家杀人灭口，如果表现良好，倒有可能因此被明降实升到花花世界中去当差，在那囚室般的海关里，相信哪怕做为上将，日子也并不好过，至少是没什么机会看美女的，最多，也就是跟人形机器人搂一下罢了，刀剑锋知道，海关一职关系重大，通常不会随便更换人员，常常一做就做到退休为止，虽说他们退休时间都挺早的，而且薪金与退休金都极丰厚，但那没有美女的数十年时光，那每年短短一个月的假期，应当会让每一个海关官员后悔郁闷地天天看心理医生。 据说，最近几年建造海关都是跟太空站建在一块儿，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搞个上万人呆在一起，有官兵有平民，有男人有女人，这才象是正常人的生活，这才可以缓解上船容易下船难的海关官员的心理压力，不过这位上将所属的海关是个很老的空间港口了，资料显示那上面住200人已比较拥挤。 “我们要直接回地球，”刀剑锋说道，“你知道，这些东西只能直接与国家最高领导人谈，而为了保密工作，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从来都是直接面对面谈的。” “了解。”上将点着头，打开战舰的对外通讯，与海关通起话来，指明要直接回地球，命令他们在这战舰上打上标记，等一切准备就绪后，才道：“现在，我们可以回地球了。” 交通工具要比通讯快的尴尬现状，使得人们不得不在海关处为各式舰船打上信息标记和激光标记，从电脑系统到人可见的外观上证明某舰船已获通过申核，没有这些标记的舰船则会受到应对侵略者的隆重招待，那些标记同样说明了获准到达的目的地，所有标记都是由地球上的电脑随机产生的，每个月随补给传达到各海关处，过期不用则报废，这样，只要舰船在某区域出现，那里的防卫系统立刻就会辨识出所到舰船是否合法，逃跑是不可能的，因为从超光速恢复常态出现在目的地之前，那里会出现一定程度上的引力扰动，时间很短，仅只数秒，但足够防卫系统将炮口对准那区域并在舰船出现后锁定攻击。 战舰进入超光速状态，没多久，再次回到常速中，通过战舰本身的密码和由前舰长给的密码，很快便获得了与国家最高领导人通迅的权力。出现在刀剑锋眼前的，并不是他见过几次面的王知民，而是从前的国家总理，自然派中权力最大的头头吴浩海，显然，至少在国内，是自然派占了上风，并且极可能全球都是自然派取得了胜利，刀剑锋感到很不安，但那位总理大人显见是接过了这个国家的统治大权，无论如何，与那自然派头头的会晤，是省不了跑不掉的了。 “这还真意外……”那边的前总理大人现国家主席喃喃地说了句，“王知民在民间的好帮手回来了……看起来你们在舰上夺得了控制权是吗？现在是回首的吗？没关系，现在大势已定，我们也不是有深仇大恨的关系，只要你们够配合，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跟我会谈？” “理由不方便在这种条件下说，”刀剑锋深吸了口气后道，尽可能保持着冷静，小民百姓见到国家首脑，膝盖还是忍不住想打弯，他努力告诉自己，别看自己年纪小实力小人也少，好歹自己也算是一国元首了，没错，只要谈判成功，自己就是一国元首！元首见元首，应该要有点志气才对！“而且我相信，你知道为什么之后，也不会……喜欢……在这种条件下听到的。”他本来是想说“不会允许”，随之想到一国元首是无需另一国元首允许什么的，于是改口“喜欢”，本来是想说“不会喜欢我在这里讲的”，但又马上想到这句势很显对方的强势和自己的低微，这种一顿一顿的讲话方式，那位新主席可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卫青英却知道，那是穷苦百姓刀剑锋正在努力逼迫自己进入他现在应当进入的角色中，当然，在目前的情形下，辩证是自首还是谈判是根本没有意义的，因为还没有让对方知道谈判的筹码，分辩的话只是自找麻烦和屈辱而已。 “哦？你认为有这种必要？”新主席的口气很轻松，却高高在上，倘若不是因为刀剑锋他们毕竟是身处拥有强大火力的战舰中，他在看到是这几个小角色后，连“呸”的吐口痰都懒得吐。 “这位海关上将可以证明，这种会面是极其重要的。”刀剑锋指了指身边的海关上将，后者点了点头，他也早已被新主席的气势吓倒，只有好歹算是军人这一身份，还支撑着他没有倒下去，虽说是上将，但象他这种没有什么军权的名誉上将，照理一生也不可能见到任何部长级别的人，更别提是国家元首了，那是他只能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的人物，当然现在也并没有面对面站着，可已经面对面在透过通迅讲话了。 “你确定？”新主席瞄了眼那脸色不太好的海关上将，上将拼命地点着头，于是新主席从他软软地沙发上站起来，摄像头跟着他的脚步移动着焦点，众人才在战舰的屏幕上看清，原来那位新主席并不是坐在办公室里，而是坐在阳台上的，白色略灰的汉白玉石栏杆边还有一名警卫抓着渔杆，警卫当然没胆在领导眼前悠然自在地钓鱼，那只可能是代领导抓一下渔杆以防它掉下水中而已。吴浩海这样轻松地钓着鱼，给人的感觉只能是国家大局已定，一切都在有序地恢复中。 吴浩海从另一名警卫手中接过一杯茶，吹了数口，又从同一名警卫手中接过小雪茄，以火柴划燃，抽了三口后，才望向面前桌上那屏幕，懒懒地道：“那就明天下午3点吧……” “我想我们还是现在就见面比较好，”刀剑锋的话明显激怒了新主席，他的态度，他抽烟和喝水，都是为了给那些前主席的帮手下马威，想不到对方竟然这样不知趣，敢摸老虎屁股！ 刀剑锋淡淡地道：“我不介意与其他国家的领导人会谈，我想，一两年的时光，还不能让中国成为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吧？如果你愿意那样做，那我也很乐意找个更强硬的靠山，我想其它国家的领导人会喜欢与我的这次会面的。” “你不能！”站在刀剑锋身边的上将急急地吼起来，甚至比新主席还要愤怒，“你敢！你这是叛国！” “闭嘴，你只是个上将，没有资格与我说话！”刀剑锋冷着脸，一把夺过对方刚拔出的手枪，其它控制室内的卫兵也夺下了另外三名海关官员的枪，这一幕让吴浩海几乎气疯，他摔掉那只价值肯定连城杯子，举起手上的雪茄恶狠狠地道：“刀剑锋！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做了王知民几天手下就有身份了，你只是个老百姓！我可以马上命令部队一炮轰掉你！” “是吗？”刀剑锋轻蔑地一笑，吓得卫青英脸色比死人还要惨白，她不知道刀剑锋这是怎么了，连刀剑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因为现在他在说的，与他最初想说的完全相反，而其实，他是被吴浩海的气势吓坏了，强烈的“我也是元首”这一暗示，给了他做出不同于他性格的言行，那是为了对抗快要引起心理防线崩溃的压力所产生的极端作法，道理，如同被狗逼急了的人偶尔也会咬狗一般。 对他的卫兵们来说，尽管刀剑锋的言行令他们大感意外，但服从是他们最首要的事，这些卫兵都曾与刀剑锋一起战胜过无数猛兽的袭击，“将军”是他们至今为止仍保持的对于刀剑锋的尊称，那并不是什么礼节称呼，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只要刀剑锋有令，哪怕现在立刻冲下地面去跟人打仗，也是他们会服从的事，并不是说刀剑锋魅力多巨大，而是军中的洗脑工作真的很厉害，退伍军人可能回忆起参军时，会觉得自己真傻，但在部队里时，大多数人不会想太多，只懂得服从自己的上级，而刀剑锋，就是他们承认的上级。 “如果你开炮，你除了看到我们的尸体外，还能看到一些你不想在那种情形下看到的东西，而那些东西绝对会让你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会后悔，可笑，哈哈哈！” “那就随你吧，我们的大炮也已全瞄准了你……我纠正一下刚才的病句，你不会看到什么的，因为死人是什么也不知道的。”顿了顿，刀剑锋看到新主席的脸色变得极差，稍有得意地笑了笑，而且恶毒地再次提醒对方，“还有，你别忘了，现在战舰是冲着地球飞过来的，哪怕它被击毁，也有足够多的碎片会掉到地球上，这样多的碎片掉落下来，会是什么后果呢？而且，这些碎片的速度还这样高，啊呀……我有点算不清了，不知道我一只鞋子这样大小的碎片，撞上地球时相当于多少吨量的炸药呢？” 新主席脸色更难看了，的确，就算他夺得先机，把对方成功干掉了，但仍保持相当速度直冲地球而来的巨大战舰的碎片，也足以给许多城市造成毁灭性的破坏，宇宙的事物就是这样有趣，仅仅是一根鸡骨头，你把它从三楼扔到地面，骨头断裂而已，若在万米高空扔下地面，足够在坚硬的水泥上砸出个不起眼的小坑，当然骨头也是全碎的，使鸡骨头对地面产生影响差别的，正是速度，一粒沙若以每秒数十公里的速度撞向地面，也足够造成一个极微小的象火山口般的现象来了。 “你不要忘了……”吴浩海不知是气得发抖，还是恐惧地发抖，所以他的话尽管硬，却给了刀剑锋许多信心，“你也是中国人，在这里，有很多你的亲人朋友！” “所以我想要跟你谈点事，对你和国家有好处的事，因为我没有忘记我在中国出生长大这件事情，可你却跟我打起了官腔……好了，别辩解了，”刀剑锋不耐烦的一挥手，倒象是他是领导吴浩海是部下一般，“这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事，你是要选双赢，还是要选双输？” “你的口气，倒象是两国谈判一样！”吴浩海继续抖着，忘了继续抽烟，反而是刀剑锋重新坐回位置上，学他模样点了根烟抽起来，眼神望着吴浩海，新主席在他眼中读到“谁说不是呢？”这样的略带讥讽的意思，虽然气得肺也炸了，但能坐上国家主席这位置的人，毕竟不会是只懂意气用事的普通人，想到对方的要求是到地面来谈……嘿嘿，地面，那还不是我的天下？这样寻思着，吴浩海竟露出满脸政客的笑容点着头道：“好好好，你有话要说，我但听便是，难道我还不敢听你说几句话吗？来吧，让我听听你带来什么样的好消息。” “那就这样。”刀剑锋关掉通迅，对着已经开始靠扶住控制台才能站得住的卫青英道：“这里由你控制，我下去一趟。” “你这是寻死！”卫青英牙关打战说道，“我们是来谈判的，可你……” “等我回来再让你骂一顿，”刀剑锋笑了笑，情绪依然处在反常状态中，一直不作声地何神跳起来道：“我也跟你下去，你别阻止我，我看你很需要我的帮助。” “何神！”卫青英叫道，“刀剑锋！你们两个疯了吗？” “我就是为了防止他过于疯狂才决定跟他下去的，”何神拍着刀剑锋的肩，“你放心吧，有我在，姓吴的总要顾虑一下的，我们家虽然还没有到可以跟政府对抗的程度，但要是我出了事，我家里人会跟他们拼命的……姓吴的不会不知道这点，我何家尽管没有改朝换代的力量，但要引起内乱，进而使国家被其它国家趁乱侵略却是有能力办到的。” “何神……”卫青英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艰难地道：“小刀就拜托你了！”她知道，何家与她家不同，何家仅这一根独苗，没有兄弟姐妹，要是何神当真出了事，何家确实是会跟政府玩命的，而且何家产业大多在太空，甚至有些在外星系，要发动战争并非不可办到，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何家曾是政府极为中心的阶层，影响力至今仍存在，要搞乱中国，其它不说，自杀式地将所有产业都炸掉就足够了，介时中国国力将会在短时期内大为衰退，难说不会有早已虎视中国的强国不趁机侵略中国。 任何国家的任何时期，都害怕这种财富过多的家族，所以许多国家都不时找各种借口打压一下这种家族，外国最不民主式的例子，比如当年俄罗斯打掉石油大享，最民主的例子，比如当年美国数次状告某软件业界的泰斗，中国也有许多这种例子，明初朱元璋砍掉传说中聚宝盆的主人便是，各个政府之所以这样做是很有道理的，也有时候因为种种原因，使政府来不及及时做出防范，结果导致国家动荡，并不一定需要极富之人叛乱，只是投资失误破产，便足以引起全国甚至引发世界性的经济衰退。 因此，何神陪同刀剑锋去走一趟，等于给他穿了件防弹衣，相对大大减低了他毙命的机会，因为政府要打压某个大富之家，总得要有理由和时间，不然引起的结果依然是动荡。对何神来说，他倒不怕新主席做什么蠢事，新主席一向以精明出名，虽然形象上不太象，所以他的安全基本上没有什么顾虑，失败最大的可能是被软禁，而且以何神的分析，一向只讲利害不讲脸面的吴浩海应当不会给这次谈判造成真正的阻力，真正的阻力，反而是国外。 望着那两个男人走向控制室外，卫青英担心地眉头紧锁，刀剑锋还有没有命上来挨骂呢？ 六章 56 另类威胁 地面，迎接刀剑锋与何神的，是国家一半军队的战斗准备，他们两人的小救生艇以及停在同步近地轨道的战舰并不值得出动半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更多的是一种直接的威胁和军事上的强势表态，因为，刀剑锋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明确无误就是分裂国家的意图，哪怕分裂的是中央政府还根本不知道在哪的国土，按照任何国家的法律，那也是一种分裂行为。 战舰传给尚在进入大气层中的刀剑锋的信息表明，现在他们已经被高达五数位的武器瞄准，倘若对方一声令下，可以将他们毁灭得连完整的原子也没治保存一个。不过还在非正常状态中的刀剑锋却只是呵呵一笑，实际上这个消息令他刚开始有点正常思维的头脑再次不正常起来，为了保护那已经被压制得几乎看不到的人格，为了继续存在下去，刀剑锋的头脑临时给他创造了另一种全新的人格或者说是性格，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要想活下去就得有自信，但他可以倚靠的，仅仅是“国家不敢冒经济秩序崩溃的险”这样一种不怎么可信的想法，在人类不算太短的历史中，从来没有任何人以这样的理由与原政府对抗过，所以能不能成功，那真的只有鬼才晓得，这种听起来就不可靠的倚靠，以新主席强大的心理攻势下，外加小民百姓常有的对权力阶层的恐惧，给了刀剑锋从来没有过的巨大压力，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使他没有见势不妙便拔腿逃亡的可能，他的身后有近五万条性命。 不要说刀剑锋胆小，大多数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所谓英雄好汉，到这关头恐怕基本上都会疯掉，一面是恐惧，一面是责任，要在这种时候保持冷静理智是不可能的，象卫青英这种有后台的人和何神这种家庭力量可以乱国的人，凭着自己的身份，还有极大的生机，象其它的士兵们，他们只是听命行事，哪怕丢掉小命，也只是丢掉小命，不会担心死后没脸见人，而刀剑锋，失败的话不仅绝对小命不保，还一定会连累身后数万军民，这样子他死后都没脸见自己的祖宗以及别人的祖宗。在向地球飞回的途中，刀剑锋便不止一次的后悔过“独立”这个决定，很多次都想大喊一声“算了，不独立了”然后灰溜溜地回汉武帝星去等着政府派人来逮捕他然后扔进监狱中，早先想要掌握自己命运的雄心壮志，在强弱绝对不成比例的军事力量对比中，早已崩溃得干干净净，连灰都没有剩下一点来，唯一支撑着他最终没有喊出那句话，并且在极端恐惧与后悔中产生中另一性格而且没有疯掉的原因，仅仅是精灵的分析而已，可以象最没有感情的电脑那样分析事件可能性的精灵，认为成功的机会大于一成。而对他这种撞到棺材才落泪的性格来说，既然棺材还没有撞到，那就是还有不撞的可能。 于是，刀剑锋还是回到了地球，还是没有疯掉，并且满脸微笑地踏出了舱门，向枪口有意无意指向自己的军队挥手打招呼。这是一个高度警备的特殊军用机场，专供敏感人物的小型飞船、飞机停泊，比如外逃被抓回来的政治犯、交换人质用的间谍、秘密访问的国家重要领导等等，所以它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有着超一流的警备措施，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政府还是本国的百姓，都知道它有无数地道存在，因为从来只看到飞船飞机在此起降，却没有任何特殊车辆进出，这些地道并不是为了保密才建造的，仅仅是为了防止太空中的暗杀行为而已，不管哪颗军事卫星上都有自卫激光系统以及等离子发射器，激光因为有大气层的干扰不太管用，搞屠杀还行，搞暗杀就不行了，而等离子发射器威力虽相对较小，同样也会受到大气干扰，但它发射的低热等离子束，扫来扫去十几秒后，肯定可以成功杀掉想杀的人，因为这只是一种低热，如果没有特殊设备绝对会以为那只是阵热风，只有不断被扫过的目标人物，才会喊几声“好热”然后中暑身亡。 现在刀剑锋脑袋上至少有三位数的军事卫星正准备向他发射这种杀人于无形的等离子束，它们会始终锁定目标，哪怕他走进室内，只要不隔着厚厚的铅或不钻进深深的地底，刀剑锋就始终是那些卫星随时可以杀掉的目标，不管你是不是装甲人，只要脑袋还是脑袋，你就会中暑，然后就会快速死去，全世界都知道这种凶险的暗杀手段，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死者不是因为自然因素而中暑并且死去。当刀剑锋得知自己将要通过空中的飞车去见主席，而不是通过防暗杀的地道去时，不仅没有吓倒，反而脱下了帽子。 “狂妄！愚蠢！”新主席看着卫星传送过来的画面，怒喝一声，那个被上百卫星锁定的家伙抬头向天笑了笑，刀剑锋当然知道天上的卫星正在看着自己，他用总是随身带的笔在外套上写了句“刀剑锋到此一游”，然后呈给天上的卫星看，气得新主席差点又扔碎一只价值连城的茶杯。 “也许到此一游的说法不太正确，因为我们现在还在车上，”那个狂妄的家伙指着那行字对坐在身边的何神道，何神苦笑了一声，他早已看出这家伙神智不太正常，用脚趾头推理也知道那肯定是吓的，不过这种例子一向只听说过而没有见过，这回算是开了眼了，这种因为过度恐惧而变得极其大胆的情形很多情况下都是好事，比如初上战场的士兵，出于绝望和恐惧而变得勇猛起来，大多数士兵勇猛的理由只是“既然我死定了你也别想活”的想法，次数多了，才会渐渐适应、麻痹，最后成为对死亡没太大感觉的勇士，但是也有不少例外，比如从着火的一百多层的高楼跳下，其实还可以再等几分钟，但那些人等不及了，觉得死亡随时会到，与其活活烧死，不如跳下去，保不齐空气中出现个小小的龙卷风，自己的小命就捡回来了，最后龙卷风没有出现，人却摔死了。只希望刀剑锋的情形和运气，属于前者。 新主席现在坐在宽大的主席办公室里，在靠近通向秘书室的小门边上，一名士兵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发傻的刀剑锋，手按在Enter健上，只要主席一句话，他便按下去，十几秒后那个把字写在外套上现眼的白痴便会死于中暑。 新主席美丽的侍卫同时又是贴身保姆重新倒上一杯茶，端到吴浩海面前，士兵看到新主席接过茶慢慢品起来，知道他的怒火被压制了下去，看来那个白痴还可以再多活一会儿，于是收回放在键盘上的手，揉了揉，自从两派战争以来，统治者身边随时晃着大量军人的现象便至今没有消失，所以如果主席愿意，他吼大声点就可以控制核弹、反物质导弹、聚光炮……等等非常规武器的使用，连打电话的功夫都省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经过重重检查的刀剑锋与何神终于来到这宽敞但一点不明亮的主席办公室，在这里接见他们其实是一种侮辱，因为没有哪个国家的统治者，会在与另一国家的统治者初次会面时跑自己的办公室去见，那是只有非常亲密的同盟或者上下属关系才会见面的地方，不过吴浩海并不打算以接见一国元首的礼仪同刀剑锋碰面，在他看来，这次会见的对象纯粹就是一个叛国者，不在审迅室或者死刑执行室那种地方见他就算不错了。 打发走了不必要的人员后，吴浩海用一国元首不太可能会有的脏话问候刀剑锋道：“有屁快放，我的时间很宝贵。” 刀剑锋并不生气，笑道：“我来到这里后，你的时间确实变得宝贵了。”然后摘下腕上的电脑，按了一下全息投影的键，这种投影方式很费电，所以一般没有人会用它，不过要说明情形，却非常合适，因为是投影在普通的空气中，所以不是很清晰，但主要的东西，还是可以看得到，刀剑锋给吴浩海看的，正在汉武帝星系的资料，那巨量的矿物储存，还有哪怕在太空也隐约可见的黄金含量超高的金色山脉，哪怕是一个不懂得贪婪的人，也会被震惊到眼珠突出，何况是吴浩海，做为一国元首，他有他贪婪的正当理由。 十几分钟后，一架运输船冲出地球大气层，向着汉武帝号战舰飞去，无论谈判进行得怎样，刀剑锋也一早就决定将战舰上的矿物送给中国当礼物以及证据，当运输船上的几名军人同时也是一流的地质学家向吴浩海传回开始接收货物的消息时，吴浩海的表情明显变得古怪了，他想笑，因为这批黄金宝石的意义，不只是钱而已，它们也是贵重的武器制造原材料以及高科技物品中的贵重原材料，有了这批东西，中国因为两派战争而损耗的国力，可望在三年内回复一半，而不再需要漫长的20年时间。 “但是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吴浩海不明白，如果数百吨贵重金属以及宝石算是刀剑锋对国家以及他本人的贿赂的话，那把自己想要独立出去的星球位置以及矿产资源状况摆出来干什么？难道他蠢到以为示弱便可以获得同情吗？ “嘿嘿，”刀剑锋奸笑着，“这份资料，我打算送给全地球……” “不行！”吴浩海几乎是跳起来吼出这句话的，“你不能这样做！” “如果你同意让我们独立，我可以不这样做。”从上衣口袋中掏出自己带来的烟，点上，成功吐出一个自他抽烟以来第一个烟圈后，刀剑锋活象个无赖般地说道：“我们确实没有实力跟中国抗衡，但是我们可以用这份资料将整个地球的经济崩溃，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对吗？” 吴浩海几乎想掐死桌子对面那个无赖，那战舰中足以令中国少奋斗17便可恢复国力的东西，在那星球上却是俯拾既是，那样巨量的财富一旦被人们知道，金子、钻石这些东西，立刻就会变得不再值钱，甚至不比一块破铜烂铁贵多少，依赖黄金建立的国际金融秩序，也将在瞬息间彻底崩溃，钱不值钱了，人们还工作什么？不再工作的社会，几天时间便可以倒退回铁器时代去，那时电厂没有人管，战场没有人冲杀，奶牛没有人照顾，人类发展至今一切一切的秩序，都会在人类愚昧的妄想和对金山银山的渴望中崩溃，那可不是经济衰退那种小问题，当整个支撑物质世界的支柱崩蹋时，人类的物质文明，便也走到头了。 “我们可以每年向中国支援一批矿物，当然，数量上要做到不引起怀疑，这样可以帮助中国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国力，并且快速强盛起来，如果你允许我们独立的话，地球的明天就是中国的，但是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你现在就把我杀了，我的人也会将这个计划实施……嘿，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只是退出争斗，等上几十年，让你们自相残杀到一架飞船也不剩下，然后，一切人类踏足过的地方，便都是我们的了。” 吴浩海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可以一举歼灭刀剑锋那方的战斗力，也彻底毁灭他在那个星系的势力，将那里的人全部杀掉灭口…… “我们何氏也打算在汉武帝星投资和移民，”何神看到吴浩海象石块一样的脸，突然说道，“只是少量的……我很喜欢那里，如果主席不同意我们独立，那我们只能做逃亡的准备，将所有企业和员工带到那里去了。” 吴浩海依然低着头，心脏却多跳了几下，何神的家产员工要是全部突然搬走，在制造业、商业、采掘业、航天业留下的真空地带，不出一天便会被外国有实力的企业霸占，那到时中国就得被国外势力牵着鼻子走，如果不允许这种正当的商业侵占，国家实力短时间会出现极明显的下降萎缩，哪怕偷袭掉那个地方，杀光那里所有的人，也不能弥补何家突然撤走留下的麻烦，因为这短时间的弱小有极大的可能被其它国家利用，引起侵略战争，那可不是少掉一块土地的事，刚经过混乱的中国，极有可能因为这次侵略而灭亡，现在人民的爱国心降到了最低，誓死保卫国土的民众和士兵怕是没几个了…… 如果先应答他们的要求，事后派军队灭了那里，再抢过来呢？ “我们会派遣大使常驻这里，如果我们的大使被监禁、被杀害或者我们的星系受到侵略，就会把这份资料透露出去，让全世界的人民共同分享。”刀剑锋说道，仿佛猜到了吴浩海心中所想，吴浩海感觉心脏又是一跳，看起来这个刀剑锋虽然不太正常，但并不蠢，如果对方有所准备和防范，想要一举全歼是不可能的，而只要一架飞船逃离，或者一个在这里的人逃离，那么这个特大喜讯便会被传播开去。 “独立后，我每年都会派人向你个人赠送一点本星球到处都有的不值钱的小工艺品的。”刀剑锋特意加重了“本星球”和“不值钱”，吴浩海不觉苦笑了一下，那个星系到处都有的不值钱的小工艺品，估计放到地球上每件都是可以引发杀人事件的贵重物品吧？ “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了，”吴浩海无奈地站起身，示意一直随侍在旁的美女侍卫去给客人倒茶，这还是两人坐下后首次受到象样的接待，如果不是阴谋，便说明他已经开始妥协了。“但是国家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别说我毕竟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由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当然，你的办法……使我们双方都不吃亏，基于国家不可能一口吞下那样巨量资源的理由，实际上就算你不要独立，我也只能找个差不多的形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你知道，国际上的法则，任何国家发现的可殖民星球，都是该国的属地，如果是联合探险飞船发现的，那就是属于全世界人民的……但我们却成了第一个发现可殖民星球的国家，而且竟然还那样珍贵，如果我们第一个允许你们独立……” “那么其它国家就会纷纷仿效，甚至一些还不能殖民的星球，也会宣布能够殖民，进而引发独立热潮，使国家的星际移民计划变成为他人做嫁衣的愚蠢计划，是吗？”刀剑锋的话令吴浩海不得不抬眼看他，看来这个神经不太正常的年轻人，不仅不蠢，还很聪明，当然，中国无需为其它国家闹分裂而担忧，可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回来一架发现可殖民星球然后要求独立的中国飞船呢？其他国家可能不赞成刀剑锋独立的理由，也是同样，中国分裂不分裂与他们无关，可要是开了这先例，轮到他们自己时要怎么办？ “我想，这个问题等必需摆到国际上时再谈也不迟，”又搞起沉默的何神突然说道：“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主席愿意选择双赢的局面，还是选择两败的局面？” 吴浩海转头望着窗户，虽然那里为了防止偷窥及暗杀常年都紧闭着，而且挂着厚重的窗帘，转回头后，他道：“你们先回去吧，让我们再商量一下，在我们还没有决定之前，请不要随意下船，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受到袭击，我会下令解除战争状态的，我会……想个万全的办法。” “好，我们等着你的万全办法。”刀剑锋起身，稍一欠身算是敬礼，然后与何神一同走出这有些阴森的办公室，何神以眼神询问了一下刀剑锋，刀剑锋牵着一边的嘴角笑了笑，于是何神知道，那个神经不太正常的家伙，并没有蠢到完全相信吴浩海的话，当一切都十分顺利进展到期望的目标前面时，常常会有一只喷着毒液的毒蛇窜出来，多少英雄好汉就载在这最后的关头，不能说吴浩海的妥协不是真的，但谁敢保证，在他经过仔细考虑之后，不会做出相反的决定来呢？ 在某些领袖的眼中，国家的完整超过其它一切，在另一些领袖眼中，国家的强盛超过一切，而在第三种领袖眼中，可能是国民的幸福超过一切，或者自己的痛快超过一切……吴浩海做为总理时非常能干，也只是能干，并没有任何他好斗或不好斗，好面子或不好面子的先例可看。刀剑锋非常期望吴浩海是个好斗的主席，因为好斗的人才会追求强盛，为了达到强盛的目的，有可能宁可失去一片从未被划入版图的国土，如果是一个好面子的主席，那毫无疑问是不会为了国家的强盛而使自己成为割土裂候会被许多人谩骂的“昏君”的。从胜利中得到点自信的刀剑锋，开始慢慢恢复原有的性格和思维方式，于是他开始往另一条路上想，表面仍是属地，实则独立，是不是也不错呢？或者，象周朝分封天下那样，是不是也可行呢？ 一直到回到飞船，他还在想这个问题，直到一个人影扑上来，紧紧抱着自己，并开始抖着身体轻声哭泣时，才暂时放下这件事，那个扑上来的人是卫青英，对于她这样担心自己的安危，刀剑锋感到一点温馨和愧疚，其实这件事完全不必走到这个地步的，只因为自己的任性和胆小，才使得与政府的接触变成火药味那样浓厚的事情。 “刀剑锋的失常多少还是有点好处的，”躲在不被外人看到的刀剑锋的房间里，何神冷静地分析道：“他至少表明了我们的强硬态度，也只有态度这样强硬的人，才会想出那样损、那样极端的招来克制对方，如果不这样，反倒容易被对方误认为只是一种威胁，没有多少实际可能。” “我明白，不过我还是快被吓死了，”卫青英头枕在刀剑锋的肩上，为了看上去不那么恶心，刀剑锋转变了自己的性别，这样虽然一个大男人形象的家伙伏在小女人形象的家伙肩上有点古怪，至少也没男人伏在男人肩上那样恶心了。 “我现在在想，当初真不该贪那里的资源，随便找个穷困的星球建立殖民地独立出去，都要比这个星球容易得多，如果跑得远一点，过上几百年才再回去，到时就没这样的麻烦了。”刀剑锋的话才刚出口，就受到了另外两人异样的注视，老脸一红道：“其实我怕得要死……” “我知道你怕得要死，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你的兴趣只是做试验，包括你的制度也只是试验，为什么非得选在那个星系不可？”何神不解的拍着额头，“难道你不知道争权夺利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吗？” “我确实不知道这样可怕，而我现在怕得要死……”刀剑锋不住的拍着胸，“我只是把它当做一般的智力的较量了，现在我知道了，它是所有一切的较量，甚至连谁的命比较硬一点也要较量一下的。” 何神以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倒不是在可怜他的处境，而是在可怜他的无知，何神家里为什么只有他这一个继承者呢？那是因为只有他不想继续家族产业，他对科学的狂热和毫不掩盖的败家的能力，使所有有权接收产业的人都没有将他当做敌手，结果，在十几个表亲充斥阴谋阳谋的长达近十年的争斗下，只有他一个年轻人活了下来，其他的全部死于暗杀或者意外，于是家族中最年长的几位一怒之下，下令不管再生几个孩子，产业唯有何神可以得到，何神死后，由他的孩子继承，如果何神在有孩子前死了，何家产业便全部供手送人。这个命令下达后，才使得何家其它后人终于可以平安活下去。 在这种血雨腥风的产权斗争中侥幸活下来的何神，从此更厌恶权利斗争，也更厌恶自己的家人，所以他什么人也没带独自跑出了战火连天的地球，如今却为了一只想要权力搞研究的猪又跑回地球参与权利斗争，何神除了叹息还是只有叹息，总算那只高智商的猪还知道害怕，他若连怕都不知道，那真不值得为这种理由回到地球来了。 “希望这一切可以平安度过，希望你可以从权力的旋涡中抽身出来，只有搞研究才是适合你的！”何神拍了拍那只猪的脸，“象你这样的天才搞政治纯粹就是一种浪费。” “嗯……我也这样想，所以我决定，只要这件事一完成，回到汉武帝星，找一个适合接任的人后，我就退出政治这个可怕的东西，也许我会考虑去新的星系搞研究……” “真的？”卫青英眼睛一亮，搂紧了那个家伙，“到时你可要带上我，我们再也不要接触这种可怕的东西了，只要你不再碰这种东西，不管到哪里我都跟着你，不管是去另一个星系，还是去另一个宇宙。” “行，只要你换回女儿身！”刀剑锋呵呵笑着，好象一切都已经解决了似的，“有你这样的美女陪伴，哪怕纠缠我一辈子，也是赏心乐事，可我不要美男陪伴！” “那我偶尔当男人行不行？” “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放着你这样的美人不泡，对不起老天爷啊！”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我喜欢听你的呻吟啊！” “咳！”两人越来越露骨的对话被一声故意发出的咳嗽声打断，“请两位等我安全退场再调情好吗？” 卫青英转头看看何神，突然抱住了刀剑锋一把将他按倒在沙发上边扒他的衣服边道：“亲爱的我们还没有试过在别人眼前做嘿，也许特别刺激呢！” “变态……呀！”刀剑锋惨叫着，何神也轻声骂了句变态，推门跑掉了，那两人在房里是不是真的搞起来他不知道，舰长室的隔音措施好着呢，不过见他们这样胡闹，心情也不由跟着好了点，那种胡闹不仅是事态看起来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引起的，更是为了消除心理压力，他开始怀念起研究院那个女色狼来，她是他所碰到的最疯狂、最主动、最火热的女人，虽然偶尔喜欢当女王…… 六章 57 属国汉武的特产 9月9日，经过数次交涉、谈判，以及中国政府一向以来拖拉办事的作风之后，终于在这一天里，汉武帝星政府得到了中国政府的承认，从这一天起，汉武帝星及其较大恒星周边一光年范围内，都独立开去成为了新的国家，那个差点用心理压力将刀剑锋压疯的吴浩海，成了倒向刀剑锋的最佳说客，他用狡辩、强权、推理……等等手段，帮助汉武帝星获得了独立，按照最终的协定，刀剑锋所建立的国家，改名叫“汉武”，除了减少一个字省却称呼上的麻烦外，也是提醒那个国家的人，他们的祖宗是哪里来的。汉武国属于中国的附属国，每年要向中国缴纳一定量黄金、宝石、特产，并且与中国政府科技共享，两国人民来往自由，其余一切都完全自主，在绝对弱势的情形下，可以得到这种附属国的身份，刀剑锋已经满意极了，同时在协定中，刀剑锋也得到了准许他每年向中国吸纳50万以下移民的权力，按照这个趋势，资源极度丰富的汉武国，在两个世纪后极有可能强盛到可以脱离中国彻底独立的程度，不过那么久远的事情，吴浩海也不打算去管，那反正是后人的问题了。 做为国家元首，吴浩海的决定将带给国家快速强盛富裕的明天，做为一个独立的人，他的决定将给他带来每年价值数十亿的礼物，于公于私，这都是大赚了一笔，让他放弃武力抢夺的原因，一方面是那里的真实情形不能透露给大众知道，他还是很担心刀剑锋的威胁成真的，另一方面，任何人受委任跑到那里去管理，恐怕都会被巨量的资源吸引，进而想要独立，于其打仗然后这种消息被到处传播，倒还不如现在让以刀剑锋为首的那些人独立算了，起码对付这种年轻不懂事的小伙子要比对付老奸巨滑的政客轻松多了。 吴浩海还答应帮助刀剑锋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以防外星侵略者以及地球上其它政府的侵略，首批十万人的战舰部队，便是中国向汉武国的首批移民，同时也是中国送给汉武国的自卫力量，这批战舰性能一般，舰体老化，不足以构成威胁同时也有点自保能力和逃亡回地球请求支援的能力。带着这正好一百架名为战舰实则多数只有逃命能力的军队，刀剑锋又花了49天时间回到汉武帝星上，吴浩海有吴浩海的办法，他刀剑锋也有自己的办法，这批人既然属于移民，军队既然是属于汉武国的，他当然有权向他们下命令，于是，刀剑锋便下了一个命令－－10万人按每10天换一班的顺序，分两批离开战舰群到星球上帮助建设。 这个命令合乎情理，这么多人突然到来，总得有地方住，总得有东西吃，也总得有地方玩，那就得在希望城的对岸再建一个城市，因为建城的地方离希望城极近，只有20公里不到的距离，所以官兵们可以不时进入希望城内娱乐、购物，这才是刀剑锋的主要目的，他要让这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人受到自由生活的影响，按照中国的话来说，是受到资本主义的侵蚀，渐渐的转变观念，最后真正成为汉武国自己的军队。 何神与卫青英没有随刀剑锋回来，他们两个留在地球充当临时大使，配合中国政府向全世界做工作，同时他们要向中国招纳新移民，因为希望城中本就男多女少，这次随刀剑锋回去的10万人又绝大多数都是男性，所以这次招纳的10万移民，只要女性，而且年纪限定在15周岁到30周岁，招纳新移民的工作进展十分顺利，地球上现在除了非洲，到处都是刚刚经过了战乱，没有哪个城市是完整的，无论哪个国家的人民，爱国心都没有多少了，10万人名额只在3天不到的时间便已报满，双性恋者的卫青英根据她个人对女色的爱好，将那些报名者作了些涮选，于是将成为第一批公开移民的女性个个都或娇艳或性感或……总之都很养眼就是了。 考虑到将来肯定会有人透出口风去，所以汉武国做为中国的属国，也只是短时间内的事，当其它大国的间谍发现这个秘密后，汉武国也将会向那些大国缴纳贡赋，这样的国家肯定会日渐增多，汉武国需要缴纳的贡赋也会变多，这个听起来十分没骨气的主意，是刀剑锋为了将这里的资源全地球人共享而设的政治缓冲方法，吴浩海仅管很不愿意，但也只得接受，他知道，如果不给别人一点好处，当其它国家政府发现这个秘密后，一定会发生战争，国与国之间为抢夺关系未来的资源所发生的战争与两派战争可不相同，那极有可能是导致人类灭绝的第四次世界大战（第三次就是结束不久的两派战争），所以，目前唯一可以做到的，是将这秘密尽量维持的久一些，争取使中国多得几年的好处。 此次移民向外的宣传，也完全没有透露可移民星球的位置以及详细情形，只是模糊地说是一颗存在大气并有少量原始生物的星球，条件比较艰苦，因为距离十分远，而且星球目前可供使用的氧气不充足，因此只能每年少量的移民，为方便管理，因此特准那里在某种程度上独立。 当然不管是什么样的借口，总有外国间谍来打探消息，毕竟这是人类发现的首个可移民星球，由于严格的保密管制，外国间谍暂时还打探不出什么来，根据协定，移民们今后回地球时，都必需随身带上监视监听系统，透露口风乱讲话的，以反人类罪处理，这个政策仅管极其残忍，但为了整个地球上一百亿人的幸福和性命着想，也不得不产生。 建造新的城市时，因为有大量军工机械参与工作，进度十分惊人，这个新的城市边上虽说还有大量木材，不管因为它在大陆那边，今后受到野生动物袭击的可能性极大，因此不管城墙、房屋还是道路，都以最先进的钢筋混凝土制作，说它是个城市，倒更象个巨大的堡垒，也因为它未来50万的居民中将有10万是军人，连名字都取得十分军事化，在建造它的军人都管它叫“基地堡垒”，常常在各式文件上缩写成“基堡”，于是基堡这个还没有正式定下的名字，便在所有人口中流传开来。 基堡设定中是一个中等城市，根据功能划分成三个主要部份，居住与商业混在一起，重工单独成一区，行政、交通、农业构成第三大区，整个城市呈等边三角形，每个区域都象个棱形，希望城通向三个矿区的高速道路经过它其中一条边上。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虽然很快，不过各种玻璃和装修材料跟不上，按照汉武国现有的玻璃制造工业，要给这个城市安装足够的窗玻璃都需要相当长时间，于是刀剑锋不得不又一次回到地球，向中国采购大量的玻璃，这种商业上累人的事，当然是交给卫青英去做了，何神虽然也是商人的后代，却很厌恶商业，叫他做这种事，还不如叫他去做男妓比较容易。 随着刀剑锋这一次回地球的，还有汉武帝星上一些特产，比如食用后全身都香气四溢的水果，刀剑锋第一次吃到它时便有意将它当新的香水来卖，他当然也带上了白仙菇以及白仙菇制成的饮料白日飞仙，前一种东西在广大女性中得到了热烈欢迎和疯狂采购，原本一个水果只卖2000元，经过奸商们的哄抬，没两天就升值了100倍，后者在装甲人酒鬼中差点成了暴乱的导火线，因为刀剑锋虽然有过明确的警告和建议，中国中央政府也下了各种律令，但还是有许多地方政府和人根本不拿它当回事，结果，可以引起幻觉的白日飞仙被装甲人过量饮用，其后果可想而知了，白日飞仙也暂时成了违禁品，直到各地切实做好防范措施之前，都不准售卖，今后人们想要买它，必需先在家中建好安全的房间，通过检查得到证件后，才可以购买。在白日飞仙短暂的销售期间，短短三十天时间里全中国猛然多出1245666例暴露狂、2582081宗斗殴行为，脱光了在街上裸奔者的数量，据传在3000万到7000万之间，这种东西使中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其它各国的笑料，有人甚至称中国是天体之国。 当然全国的装甲人数量也没这样大，白日飞仙不只是装甲人爱喝，自然人也爱喝，它极其美味而且富有营养，价格也不贵，经过战乱使酒类饮料供应比较紧张的现在，它的出现使大量喜好杯中之物者就象久旱逢了甘霖般，谁也没想到这玩意喝多了甘霖倒成了暴雨，虽然是听过提醒和警告的。 经过两派战争后，世界各国目前都是自然派占着绝对优势，装甲人生活得都很郁闷，刀剑锋在天空飞来飞去受到关注的同时，也常常令不能飞的其他装甲人羡慕和向往，最近两年装甲身体的制造工艺不仅没有进步，反而因为战争损毁了大量机器及资料有所退步了，总是想方设法使自己闲下来的刀剑锋这日终于有时间可以自由乱转，到了卫家那个装甲身体制造工厂时，才发现这个情况，这个工厂虽然没有在两派战争中直接受到攻击，却受到了一些因电磁干扰而失去目标的导弹的误炸，远远的从空中便可以看到，那巨大的工厂至少有近一半的厂房是焕然一新的，而在那焕然一新的厂房边上，摆着密密码码因为高温与爆炸变形了的机器。 本来只是路过，但看到这情形，刀剑锋还是忍不住降下高度，滑向那些明显报废了的机器边上，远远地可以看到几个保安正挥着枪与神经冲击棍随自己跑过来，一等他落地便将他围成了一团。 “干什么的？”一个保安喝问道，刀剑锋愣了愣，来了这里这么多次，他还是头一回被人喝问，而且态度十分凶蛮。 “我只是在空中看到这些坏掉的机器，顺便下来看看而已……”因为事实情况如此，也没想多呆，刀剑锋便这样回答道，谁知一个保安竟然没等他将话说完，便一棍子砸过来，别看这根棍子连个电火花都没有，让它碰上还没有不会倒地的动物，皱着眉，向后退了一步，结果后面那名保安见同伴动手，也抡起棍子砸来，生生的就砸中了刀剑锋的脑袋，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没有防小人习惯的刀剑锋便直挺挺地往前载倒。 这时从保安们胸前的对讲机中传出一个女人的话来，那女人说道：“好！打得好，把他拖过来！” “小……小姐……”始终没有动过手的保安有些结巴地问道：“这个好象是刀剑锋啊……把他打晕……好象不太好吧？” “我一看到那两对半透明的翅膀就知道是他了，”女声这样说道，继而哈哈狂笑一番，“就因为是他，所以我才叫你们去打昏他，换成别人就不打了。” 保安们吸了口凉气，别说刀剑锋如今成了国家首次承认并帮他独立出去的一国元首了，就算他还什么都不是，那听说也是卫青英的情人啊，刚才是没来得及细看，被卫芊一阵紧摧赶着来打人，要是细看了知道是刀剑锋，借他们一百个胆也不敢砸他的脑袋。 “你们还磨蹭什么？快拖他过来！”卫芊盯着监视器上那三名保安喊道，保安们你望我我望你一番，无奈，只得一人抬手两人抬脚将倒在地上的刀剑锋抬起来，重量意外的轻，他们原本以为会抬得满头大汗的，现在看来这姓刀的不比一个周岁的幼儿重到哪里去。 保安们将刀剑锋抬到卫芊的办公室，那地方更象是一间可怕的闺房，客厅里摆着办公桌、文件柜、茶几沙发这些正常的东西，也摆着十几个骷髅（都是真货）、一百多个泡在防腐液中的头颅（是真货），通向另一间房的门没有关紧，门缝那边放着硕大的粉色软床，软床上总算有一般女孩子都有的毛茸茸的玩具。 将刀剑锋放在沙发上后，保安们逃命般地离开，卫芊遗憾的望着沙发上的刀剑锋，喃喃道：“亏我拼尽心力做了那么多装甲身体，动了那么多次的手术……可你却换回男性了……哎……本来还想比一下谁的身材比较好呢！” 感叹一番后，给沙发上的家伙脑袋上放了个硬币样的东西，那是神经冲击棍棍底部的一个装置，可以拆开，作用与棍子相反，是通过微弱的电流唤醒被击昏的人，一般5－10分钟便可以唤醒，过了几分钟，刀剑锋醒转过来，发现一张眼熟的脸正俯视着自己，眨了眨眼，想了几秒，才想起这张脸的主人是卫青英的堂妹卫芊，而自己是被什么人用神经冲击棍击昏的。 “你们的保安好厉害！”刀剑锋揉着胸坐起来，本来应当是有些头晕揉头的，不过他真实的头部在胸腔内，自然就揉起胸来了，冲击棍造成的伤害虽然只是击昏，但可以暂时使头脑晕乎乎的晕上一天半天，这种外力造成的头晕是不会被模拟的头脑接受的。 “我代他们向你道歉，”卫芊十分优雅的赔着礼，她当然不会说是她唆使保安们故意击昏他的，“那几个人都是新人，不认识你，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你现在已经在跟警察一起喝茶了。” “我又没有犯法。”刀剑锋咕哝了几句，随后想起这个女人十分多嘴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站起身便想告辞，哪知卫芊却已给他端上一杯茶，说是向他道歉，一边还拉着他的手硬是要他坐下来，一边聊起了往事，嗯嗯哈哈了数分钟后，刀剑锋终于不耐起来，放下茶杯道：“今天的意外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很高兴看到你们都没有事，不过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下次……” “你这么急做什么？难道我就这样让人讨厌？”卫芊有点恼怒起来，“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是……” “那么是怕我姐说你？” “也不是……” “那你干什么急着走？难道我很难看，让你倒胃？” 刀剑锋觉得现在不仅头晕，更头痛，得罪嘴大的女人可不是件好事，于是只好一脸笑容地坐下来道：“哪里哪里，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至少是最符合我的审美观的女孩子了。” 卫芊的脸色这才好转，得意的脱起了外衣，见刀剑锋一脸惊吓的表情，嗔怒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脱掉外衣，“唿”地一声，张开了六只翅膀，那六只翅膀也是半透明，而且隐约有五彩的流光，刀剑锋“啊”的一声，终于明白卫芊为什么不让自己走了，敢情这女人见不得别人比她更耀眼，这两年时间里净在做装甲身体了？而且今日展露翅膀，意思就是想打击自己了？ “怎么样？漂亮吗？”卫芊得意的转着身子，好让别人看到自己最完美的体态，“比你漂亮吧？” “漂亮！”刀剑锋不得不叹服道，心道就是胸太大了点，看起来不合比例。 “可惜你已经换回男性了……”卫芊一脸遗憾的扇着翅膀，“不然我们两个站在一起比比看，就知道到底是谁更漂亮了。” “毫无疑问，是你，”刀剑锋苦笑了一声，虽然在心底里对这个回答抱着怀疑，卫芊的确很漂亮，不管是谁也得承认这事实，而且不同于他这人妖，那种纯粹的女性美是他身上不可能见到的，尤其是眼睛，刀剑锋的眼睛永远也做不到象真正的女孩子那样清彻、柔和，不过只是比脸蛋的话，他扪心自问了一下，只能说各有特色，他的是属于外向活力型的，而卫芊是属于娇蛮自信型的，根本就是搭不上边的两种感觉。 “太可惜了……如果不能做一次比较的话，那我这么多次更换身体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卫芊因为矛头无处可指，烦恼起来，转了转眼珠后，拉住刀剑锋的双手道：“要不这样，我给你再做一次手术，把你换回去好不好？” “你有……”刀剑锋眼珠一瞪，硬是将“病啊”两字咽回肚去，别说换身体有10％的死亡风险，就算绝对安全，那又不是换件衣裳说换就换，再说那个跟随翅膀一起从原装甲身体上换到新身体上的恐怖能源，哪里是可以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当初与吴浩海见面，那还是靠着何神的怒威才免于被透视到。 “你要是不肯换，那你就告诉我你们的星球在哪里，这几年都在干些什么。”卫芊死皮赖脸的拉着刀剑锋的手，这种事刀剑锋当然更不能说，仅管他再次表示有事要去办，但被那个卫芊死死的拉着，他又不好将人踢掉，万般无奈，只得脱掉外套，变成女性，展开翅膀，趁她吓蒙的空隙，拔腿便打开窗户往窗外跳，急急地振翅跑了。剩下那个卫芊还呆在原处，由着挫败感将她包围，渐渐地从发呆到羡慕，又从羡慕到恼怒，到底是谁更漂亮这个问题，刚才因为被吓呆了，没来得及比，不过，那个可以转换性别的身体，明显比她只是多两个翅膀又高级许多。恼火、妒忌、不甘等等负面情绪使她抓起狂来，也跟着跳出了窗户，向着天空远处还可隐约见到的刀剑锋追去，无奈翅膀虽多，却连飞行性能也比不上人家，不一会儿便追丢了。 刀剑锋逃命般回到了卫青英在A市的家中，因为他家房子在两派战争期间被运输船压毁，他现在在地球上，也只能住到卫青英家中去了，卫青英见到他连外套都没穿就回来，又看他神色不太对，一问之下，才知道刚刚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 “我早知道芊芊这个人做事极端，气量狭小，不过也真没想到，她意然把自己好好的身体给换成装甲身体了，”卫青英叹道，“而且还是在这种对装甲人不利的时期，而且……我想她可能还是处女。” “不会吧？”刀剑锋听到这话，脸色更差了，一个家境过份优越的处女小姑娘好好的换成装甲身体，除了那个女人很爱妒忌以外，还有什么其它更合理的解释？“天啊，我做了什么事这么招罪啊？为什么偏偏得罪了这种嘴大无边的女人啊！” “嘴大无边？你怎么知道？”卫青英奇道，刀剑锋嘿嘿一笑，于是将以前从卫芊处听到的关于卫青英尿床的光荣事迹讲出来，想不到脸皮有防弹功用的卫青英居然也脸红了起来，扭妮了一阵之后，才象突然才想起来那样，一拍脑门道：“坏了！” “怎么？”刀剑锋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按芊芊的个性，你这回又得罪她了！” “又？？” “没错，她肯定因为你的身体可以变性受到打击了，我敢肯定她还追过你，不过因为飞得没你快让你逃了，这就又是一个打击……她绝对还会再换身体，研究出一个比你的身体更好的来打击你！” “哪有这种人……她不要命啦？”刀剑锋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就跟那10％扯上关系送掉小命了，“我得阻止她！”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卫青英无奈的摇了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达目的她是不会罢休的，虽然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份……不过，她毕竟还是我的妹妹啊，请你抽出时间来帮帮她吧，帮她研究出更好的身体来，不过千万要偷偷的做，不能叫她知道。” “那怎么可能？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研究进展到什么程度的？” “别人是不可能，在她就是大大的可能，”继续摇着头，苦笑着道：“芊芊是我见过的最粗心大意的人，你要是在晚上偷偷将她的草图改一下、添一下，第二天早上起床，她肯定以为是自己做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几个堂姐妹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相处了十几年了，哪会不知根知底的。”卫青英想说不想呆一起也做不到，谁叫她家的本宅是建在地底呢？跑得了和尚难道还能跑掉庙吗？ “那我要怎么做呢？” “唔……你只要让她研究出来的东西只比你的好一点就可以了，其它的都不太重要，只要不比你的差，重要的是外形一定要比你的漂亮！” “哦……”刀剑锋应着，咕哝起来，“这才是最难的地方呢！” “什么？”卫青英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然后笑得叉了气：“你已经开始在意自己的外形了啊？祝贺你更加女性化了！我的美人！” 尽管不想承认，不过刀剑锋心里清楚，他的确发现自己变得在意外形了，喜欢听别人称赞自己漂亮、性感，喜欢被人以火热的眼光注视，喜欢穿那些可以突显美好身段、可以衬托自己脸蛋的衣服，只要一变成女性，他就十分在意自己的打扮，甚至变得凡是变做女性后都讨厌穿裙子外的东西了，对于要制造出一个可以超过自己美丽的身体，他觉得既不太可能，又难以接受，而很奇怪的，这些心理在他是男性身份时，几乎根本找不到影子，也许，人格真的快要分裂了？ 当刀剑锋在为这件事苦恼时，另一个人也在苦恼中，喝着存货已经不多的白日飞仙，她第一次想要尝试幻觉的滋味，听说幻觉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的，而现在她非常需要灵感，在幻觉中寻找更好、更美的装甲身体，于是她喝了整整两瓶白日飞仙，在幻觉中虽然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东西，却在醒来后突然得到一个灵感，做为可能是全世界迄今为止换身体次数最多的人，卫芊有着充足的过来人经验，无论神智不清的麻醉还是神智清楚的麻醉，她都知道自己那时正在动手术，也许，那就是手术始终会有失败案例的原因？也许，并不是手术中有什么遗漏，而是人的大脑知道正被切下头颅，所以偶尔认为自己已经死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可以诱导幻觉的白仙菇，也许正是攻克这10％的良药妙法。 卫芊激动起来，如果可以克攻这个难题，毫无疑问她将可以随意更换无数次的装甲身体，毫无疑问不论那个假女人的身体多美多性感，总有被自己超越的一天！这位既将解决两派争端和拯救无数人性命的伟大女性，此刻根本没有想到它的社会价值和科学价值，想到的只有更漂亮、更性感而已。 六章 58 奇特的卫家本宅 “今天起，你到我家睡觉吧！”卫青英说道。 刀剑锋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奇道：“自从我回地球来后，哪天晚上不在你家睡的？” “不，我指的是我的家，而不是我住的地方！”卫青英的解释让刀剑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终于弄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这些富人房子太多，哪个是家哪个是“住的地方”，普通人还真弄不清楚。“我爸爸说欢迎你到家里玩，已经为你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你爸爸？”刀剑锋心里忐忑起来，那是债主后面的债主，不会是逼债来了吧？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体内仍然保留着的反物质反应堆是怎么搞来的，那是卫青英向她老爹借来的巨额金钱买的，虽说现在他身份不同以往了，随他而来的货物价植也达上百亿，但他本人“债务人”这个身份依然没有改变，那些货物是汉武国的货物，赚的钱是汉武国的钱，仅管凭着“与民与国有利的政策、方针，提议以及执行者可以抽取万分之一的净利润”这条法令，仅这一船货物他便可以抽到80多万的提成，可是与那据说已累积达到60亿的债务比起来，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卫青英贼笑起来，这种笑容更使他毛骨耸然，不自觉得往靠墙的地方缩了缩，这个动作令她笑得更贼，在最初设计时，卫青英便借鉴了大量心理学的知识，所以她的这间睡房里，没有床以外的东西可以让人坐，而那张床，也很窄，仅有一米五宽，并且是靠墙而摆的，床头是墙，床左边是墙，床尾是个小影院组合，直从地面通到房顶，可以说凡是坐到床上的人，就等于落入了一个陷阱中，前面是采花贼，后面是能给人错误心理暗示的“安全角落”，大多数人不会选择往前扑然后逃走，当她们选择往角落退缩时，就等于自己跳入万劫不复的火坑里了，这种陷阱在对付忍让、退缩的女性时，尤其管用。 卫青英也发现，要想让刀剑锋不管什么日子里，在她的床上都是女性以配合她自己仍然是男性的装甲身体的话，只需要简单的将他搂紧了便可以，法令使同性爱情和婚姻在汉武国合法的刀剑锋本人，却是个厌恶同性恋的家伙，所以他会本能的转变成女性以逃避那种令他恶心的感觉，就象现在，他也已经不自觉得转变成了女性，缩在床角戒备地望着卫青英，刀剑锋永远都叫她感觉刺激好玩，那个家伙只在被脱光后才会百依百顺甚至主动热烈起来，只要身上还有一缕丝在，便会反抗、逃避，这使得卫青英永远都觉得调戏他是件有趣的事情。当然刀剑锋本人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是想到了，也没有能力改变，他的个性便是如此，当发现不愿接受的不得不去接受时，便会迅速调整心态，转变之彻底简直就象是换了个人一样，这种人是最不会痛苦的人，他们拥有最好的适应变化的性格，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最容易产生第二人格、第三人格的人。 不过今天，卫青英不想跟那个“楚楚可怜”的家伙发生什么关系，只是恶声恶气地威胁道：“如果你不想以后夜夜做新娘，就要听话，不然我不管什么时候都叫你象现在这样保持女人状态！” “听话？” “对！”点点头，继续做恶棍道：“到了我家里，你要象个男人的样子，而我则会处处象大家闺秀，你要是敢乱讲话，当心我……”伸出一根中指示意道：“你滴明白？” “明白明白……可是为什么？” 卫青英举起那根中指，怒目而视，刀剑锋惊得吞了口口水，摇着头道：“明白明白，我会尽量配合。” “好！”只见那恶棍竟在半秒不到的时间里，浮现出娇柔少女才有的微笑来，伸出手道：“那就不要再钻在里面了吧，来，跟我走，到我家里去。” 刀剑锋的身份从一介平民转变为一国元首，虽然国家是弱小了点，人口是少了点，好歹也算是个元首了，卫青英的老爹觉得此时将刀剑锋拉到家中，已经不丢脸了，再者，还没有告诉这位债务人的实情是他的债务已经减到了30亿，卫家决定买断变性装甲在人类社会的生产销售权，不算将来的分红，仅是购买这一权力，30亿便是必需的开支，卫家做生意有个特点，他们总是给有希望带给自己更多财富的人最大化的好处，以赢取那些人的信任及偏爱，哪怕为此多花钱，这可以保持卫家在商场上的优势地位，虽然因此会使卫家赚取的利益降低，但基本上可以牢牢抓住人才和天才的心，并借此吸引更多更优秀的人为卫家创造财富。正是这一点，使卫家踏进商界的80年来一直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甚至开始极度逼近原国内首富何家的财富量，而且大有赶超的势头。 现在，卫青英的老爹觉得，刀剑锋很可能是使他获得继承权的最佳人选，按约定，只要他的女婿更优秀，他便算赢了，那笔财产仅管不能使目前的他有多么动心，但为了一口气，哪怕是张白纸也要抢过来据为己有，还有什么身份要比开国元首更尊贵？还有什么成绩，比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发明和改进更值得炫耀？因此，在数小时前，卫青英打电话到本宅中要求让刀剑锋进入，好方便偷偷更改卫芊的研究以救她性命时，她的老爹只思索了一秒钟便答应了，哪怕还不是女婿。 卫芊做起研究来，或者数周不返家住在研究所、工厂里，或者数周都呆在家中不出门，按照她一向的习惯，还没有谱的研究工作，肯定是呆在家中偷偷搞的。 于是，刀剑锋乘上了卫家的私人飞机，只半个小时便到达了数千里外卫家的本宅上方。 看着沙漠中那块视界内唯一的绿洲，刀剑锋纳起闷来，影视中凡是豪门的本宅，无一不在重要都市或者都市附近的郊区，怎么这卫家的本宅跑沙漠里来了？而且从它的设计上看，更象是农场，地上有五条环绿洲的人工河，无头无尾不知道河水从哪来又到哪里去，最外围的人工河外是沙漠，里面是人工种植林，然后又是人工河，又是种植林，直到最内的第二道环，才可以见到原始绿洲的风貌，那里的树比较稀少，大多是草地，草地中间有着一块自然形成的小湖泊，几座黑色屋顶的房子建在那道环内，应该是以吸取阳光做能量的太阳能电池板组吧，机坪也建在那道环内，不一会儿飞机降落，刀剑锋发现那些黑色屋顶的房子结构上似乎都是室内农场，它们有着6层楼的高度，从底到顶都是玻璃窗，里面差不多每半米就有一层东西，那应该是种植作物的水槽。 “这是研究外星环境下农作物天然生长情形的研究所。”下了飞机，见刀剑锋一直盯着那几栋黑顶的房子，卫青英向他解释道，她的表情倒确实是一脸的“回到家了”，轻松自然又带着点快乐。 研究了几秒卫青英的表情后，刀剑锋怀疑地问道：“为什么你家是个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只是地表部份，”卫青英神秘地笑笑，这还是她第一回带人回自己的家，也是卫家本宅自建成后第一个外人来到，不知道等下那家伙会有什么表现，“地面上的人员都是机器人，或者我们卫家的人，这里从不招待来客的，你是我们本宅接待的第一个客人。” “你说地表部份？”刀剑锋很想知道为什么这里不接待外人，不过他更急于知道为什么说“地表部份”，“难道你们家竟然建在地底下？” “真聪明！”卫青英象是心情好极了，边夸边拉紧了刀剑锋的手往最内环跑，最内环的人工河内是两栋别墅，要说这样的别墅是一个家族的本宅实在不可思议，因为它的模样大小充其量只能当当富人度假时暂住的行馆而已，仅管卫青英心情轻松，但她装甲身体的体重仍然给机坪外的草地带去了灾难，一步一个脚印，踩踏得那些小草连草汁都挤出来了，而刀剑锋踩过的地方只象经过一只猫而已。 两人从草坪一路跑，经过了一座小石桥，然后再进入草坪，这一路当然是有由石子铺设的小径的，但卫青英好象不喜欢走弯弯曲曲的小石路，只可怜了那些在沙地上长出来的小草，虽说已经入冬，但在沙漠里，白天还是很热，卫青英怪叫着带着这本宅的第一个来客冲进较大的别墅内，里面只有几个机器人在打扫卫生，他们模样虽然与人一模一样，但在额部都有着机器人才有的印记，卫青英没有请刀剑锋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座，而是直接拽着他冲进了一楼的卫生间里。 就象上次在卫青英住所一楼车库的卫生间见到的一样，门一关，马桶往上一提，整个卫生间便开始下沉，大概这种怪异的电梯也只有卫家才有吧，不过它的隐蔽性倒确实是不错，两派战争期间，卫青英的住所受到无数次的搜索，包括所有的卫生间，但谁也没有想过要把马桶拔出来，在卫生间门上方有一个停摆的机械钟，其实是电梯使用次数的记录器，每使用一次，秒针便无声的走一格，卫青英离开住所两年多的时间里，那根秒针一格都没有走过。 “时间会比较久，”卫青英带着微笑懒洋洋的坐到没掀盖的马桶上，刀剑锋没有地方坐，只得站着，这一下降，时间果然比较久，等了足足有10分钟模样才终于感到了减速。 “真恐怖！”刀剑锋拍着胸口道：“我们居然下降了这么久？你们家到底在地下多深啊？” “呵，还有更恐怖的。”卫青英笑着，打开了门，刀剑锋才往外走了两步，就觉得腿一软差点晕过去。这个地方能叫私宅吗？整个就是地下世界啊，现在他们正站在洞顶的高度俯视这一切，从洞底部到洞顶部，估计足足有300米左右的高度，长宽多少无法凭肉眼判断，洞顶的灯明显是按照日月星辰在天空中的图案来排列的，左方很远有个金色的巨大圆形发光体，估计代表着太阳，越往左边顶上的灯越少，最后被片片移动的白云和蓝天所代替，地底当然不会有蓝天白云，这些都是投影机造成的效果，但仍然叫人震惊无比，越往右边灯则越多，洞顶也显得越暗，在地面，有山有河有长城，甚至还有一小片海，当然那些都是微缩版的，一个巨大的鸡蛋横在这微缩的天地间，刀剑锋指着那个鸡蛋，象个白痴一样大张着嘴，望向脸色稍有得意的卫青英，卫青英笑了笑道：“那就是我家的本宅了。” “怎么样？”卫青英一直仔细观察这第一个访客的反应，看到他腿软了一下，然后嘴一直张着合不扰，刀剑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也想象过卫家的本宅是什么样子的，但无数猜测最后都被现实击得粉碎，他没有想到卫家本宅居然在沙漠中，没有想到居然在沙漠的地底中，没有想到居然在这样深的地底中，没有想到这样深的地底有这样巨大的空间，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被设计成一个微型天地，没有想到卫家的房子竟然建得象鸡蛋。 “这个鸡蛋不仅是房子，也是空间飞船。”卫青英的话象记闷棍，让刀剑锋眼前出现无数星星，努力很久才终于挤出一句话问道：“这么说空间跳跃已经被你们解决了？” 刀剑锋说的空间跳跃，常见于一些科幻影片中，三维的空间象两维的纸一样叠起来，于是无限远的距离可以变得无限近，在某些科幻片中，一个人甚至通过空间之门在地球上伸手到远在数万光年外的星球中取来一盒卫生纸。 “不，这空间并不是那空间。”突然一个人不知打哪冒出来，吓了卫青英一跳，刀剑锋转过去看，发现是个外表只有30多岁的男人，高大，俊朗，不怒自威，而且浑身充满了自信。 “爸爸！”卫青英对那人的称呼令刀剑锋的下巴终于还是受不了折磨掉了下来，这个男人跟卫青英是父女？不是养父女吧？怎么看起来完全不象？不光是脸，连气质也都完全不一样。 “久仰大名了，刀剑锋！”卫先祖微微一笑，伸出手，“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已经快被你们几个小辈超过啦！” “久仰久仰！”刀剑锋急忙伸出右手，左手努力将掉下的下巴重新装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将下巴关节造得很坚固是个错误，这不，当着债主背后的债主面前掉下来了不是？卫先祖的手很大，很温暖，与刀剑锋的手握在一起，就象一个大人握着孩子的手一样，刀剑锋抬头望着这足足比自己高出两个头来的男人，心想这家伙年轻时不会是篮球队员吧？ “我从来不打篮球，”卫先祖呵呵笑着，见到刀剑锋吓一跳的表情，笑得更开朗了，“大多数人见到我都是这样的想法，以为我打过篮球，其实我只是不小心长得这么高大而已，我们家里其他人都不象我这样另类的。” 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最后刀剑锋却选了个最不该问的问道：“你真的是卫青英她爸爸？”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青英一脚踢过去，却被她老爹拉开，于是只得气鼓鼓地道：“爸爸，他侮辱妈妈和你啊！” “丽人她妈妈的基因太优秀了，把我的都挤掉了，所以她完全不象我，”卫先祖却出奇的好说话，居然还能跟那个刚装上下巴的家伙开玩笑，“其实我也一直很怀疑这件事，丽人说不定是她妈自己一个人生出来的。” “爸爸！”卫青英气恼地跺了下脚，“我要告诉妈妈你说她坏话！” “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后，卫先祖松开了一直与刀剑锋握在一起的手，十分有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刀剑锋先生，请跟我来，我已经为你准备了最香浓的咖啡与最上等的雪茄。”向前走了几步后，才象突然想起般道：“哦对了，丽人也来了，你也一起来吧！” 卫青英差点气死，这个老爹真是有病，女儿难得回家一趟，居然这就给忘了，反倒把那个外人记得这么紧。从卫生间模样的电梯出来，是刀剑锋他们三人刚才站的大阳台，大阳台的左侧，有一个全透明的电梯，那可真的叫全透明，连脚底那块板也是透明的，卫先祖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客人的反应，发现他对高度不敏感，想来是平时在各种高度的空中呆惯了，这电梯是卫先祖最得意的早期作品，完全没有钢缆，站人的那个玻璃箱外、电梯的其它部份，全部是水，上部甚至还养着鱼，靠着水位的变化带动电梯高度的变化，卫青英每次乘坐它都不敢往下看，那跟坐在飞机或飞车往外看是不同的，而刀剑锋却十分有兴致的研究着脚底那块板下的风景。 电梯很快就降到了地面，走出电梯，有一辆电力小车停在附件，在上面时还不觉得有多么远，因为眼睛与处在洞穴中央位置的蛋形物间并无阻隔，跳上车，看到车速显示为40码却还是开了有十几分钟时，他才知道那个蛋离这里有多么多，等车子到了蛋的边缘，放眼四望，才发现它实在是个庞然大物，人在蛋边的感觉，就好象一只小蚂蚁站在恐龙蛋边的感觉一般。 蛋形建筑始创于20世纪中期，是为了防地震而开发设计的，不过那种蛋很小，也就两三层楼的高度，而且纯粹的只是建筑而已，但按照刚才听到的，这东西，竟然是一架空间飞船？刀剑锋想不通它为什么是飞船，因为它表面光洁粗看完全没有裂缝，也根本没有喷气口，甚至连窗都没有，当然窗肯定是有的，只是在外部看不出来而已，如果不是折叠空间的飞船，那么将它造在这样深的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哪天地球被炸开了，也不见得这洞就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吧？ “这既然是飞船，为什么没有喷射口？它既然不是折叠空间的飞船，建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刀剑锋一边跟着卫先祖往蛋形飞船走，一边问道。 “喷射口自然是有的，只是盖子将它掩盖住了，”卫先祖这样答道，一边回答一边冲着蛋壳挥了下手，蛋壳悄无声息的裂开，一扇门自上翻下，正好成为可以往上走的短梯，“因为我们不确定当它开始空间旅行时，暴露的喷射口会不会钻进什么东西，所以以防万一的盖子还是需要的。” 刀剑锋发现这蛋内空间真的相当讲究而且富有未来气息，纯白的过道两壁以及纯白的过道顶部，在两壁有原始的自助栏，这种自助栏是人类还没有开发人造引力时飞船内的必备用品，没有它，人们根本无法自始地在过道内行进或停止，想来过道被设计得纯白色也是差不多的原理，因为白色反光最多，可以节省电力，小小一点亮光就足以照亮许多面积。过道的底部是墨绿的绒毯，刀剑锋看到卫青英的脚踩在上面，竟然碾起一点绿色的粉尘状物，才知道这绒毯竟然是活的植物，听说过有飞船利用苔藓状的基因改良草来增加氧气，但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因为它虽然维护简单，制造或者说是繁殖它们，却十分困难。 “来，请抓住那个自助栏！”卫先祖指着过道墙上一个可折叠扶手，刀剑锋明白到那肯定也是这建筑内部的微型交通工具，点了点头，一脚踢中折叠扶手下方的黄色踏板，如他所料，踏板展开，正好可供人站立，站上去后，卫先祖喊了声“主会客室”，他站立的踏板与所抓握的扶手便飞速往前划去，刀剑锋也学着喊了声，自助栏便带着他向前划去，碰上走廊的交叉口或者自动转弯或者自动与前方连接，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大门前停下了。 刀剑锋跳下踏板，听到后面有风声传来，回头一望，卫青英也乘着自助栏到达了这里。 大门紧闭着，刀剑锋询问地望望卫青英，卫青英点点头，走上前将手按在门边一块玻璃上，现代化的门便无声划向两边，出现在眼前的，却并不是什么会客室，而是跟门这边完全两样的黑乎乎的走廊，廊壁上有两排金色的壁灯，壁灯之间都是巨大的画，地上是厚厚的地毯。 “这里是生活区，为了照顾到人的心理，特别是我爷爷他们的心理，所以设计成文艺复兴时期欧洲建筑内部的模样，”卫青英解释道，“这里是飞船的前中部，离控制室很近，不过你进了这个门就再也找不到一件现代化的东西，最最现代化的电脑也都是巨大的台式机模样。” “哦？”刀剑锋怀疑地望望门两边的景象，简直就象通向两个不同时代的门一样嘛！ “我爷爷喜欢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常说那是现代文明的发源地，不过我认为他只是在怀念恐龙时代的年轻时光罢了，他16岁到德国求学，后来在欧洲各国相继呆了整整二十年才回到中国来。”卫青英边说边推着刀剑锋往里走，刀剑锋忍不住回头道：“你对你爷爷可不太尊重！” “尊重？”卫青英笑了起来，“你错了，我最尊重的就是我爷爷，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不过他也是个很古怪的老头，他……” “丽人，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一把老而沉稳的声音在某处响起，同时响起硬物击打地面的声音，“小心我揍你屁股！” 卫青英吐了吐舌头，看她手抚屁股的模样，竟象是真的常挨揍，此时一扇黑乎乎的大木门“吱”的打开，出现那个异常高大的卫先祖，吓了刀剑锋一跳，没料到看起来这样先进的建筑或者说是飞船内，竟然有门会发出“吱”的声音来。 卫先祖迎进刀剑锋与卫青英，对坐在壁炉边沙发上烤着火的老人道：“爸爸，这就是刀剑锋，我未来的女婿。” “哎？”除了卫先祖，包括卫青英与刀剑锋都发出这代表吃惊的声音，卫青英发出这一声的原因，是因为她从来没听父亲提起过这种从天而降的关系，刀剑锋发出这一声的原因，是因为他连想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开场，而且他们俩根本没有谈及过婚嫁，这“未来女婿”一称是怎么冒出来的？而室内其它卫家的人，则是因为没想到刀剑锋居然这么年轻漂亮，一个小伙子得以“漂亮”而不是英俊来形容，也很另类很悲惨，刀剑锋确实名气很大，但还不足以令卫家其它人产生研究一番的兴趣，而且，谁也没想到他会是卫先祖承认的“未来女婿”，有关女婿一说，卫先祖从不向人提起，大家都以为他要让女儿自作主张慢慢修炼爱情功课了。 “爸爸！”卫青英有些急了，她不是不喜欢刀剑锋，实际上她发现自己正在越来越喜欢这小子，甚至到了会为他担心到掉眼泪的程度，甚至有终生与他为伴的想法，但终生为伴又不是说非得谈婚论嫁不可，象情人又象朋友的关系才是她最喜欢的，偷偷瞄了眼刀剑锋，果然，又开始扶起下巴来了，会不会被他误会呢？ “先祖……你……你问过丽人的意见吗？”卫先祖的妻子离开位置站起来，毕竟结发多年，对卫先祖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 “刀剑锋年轻、有才华，身份高贵，成绩斐然，你们认为他配不上丽人吗？”卫先祖只是这样问道，除了卫青英所有卫家的人都摇起来头道：“配！配！” “这两个年轻人从相识至今，也有两三个年头了，甚至一起在另一星球并肩奋斗过，他们不了解对方吗？” “了解……”刀剑锋道，卫青英也道，卫先祖没让他们将话说完，又问道：“那么你们喜欢对方吗？” 两人犹豫了一会儿，同声道：“喜欢，可是……” 卫先祖再次打断他们的话，朗声说道：“我现在想让你们订下婚约，你们有权反悔，不过在你们反悔之前，我都会尽我能力帮助你们解决所有麻烦，你们愿意吗？” “我们……” “有我的帮助，刀剑锋你的债务很快就可以还清，丽人你很快就可以告别现在缠人的琐事，然后你们两个就可以去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卫先祖的笑容首次显示出他与卫青英是父女的一面来，同样的邪恶和可恶，指着刀剑锋道：“你将可以读到所有从前读不到的绝密知识，而你，”又指着卫青英道：“很快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的价值。” 两人相望一眼，这两个条件实在太合他们的胃口了，刀剑锋现在嗜好学习如命一般，所有不知道的都想要知道，所有可能可以创造或改进的，都想要创造和改进，仅管他对伟大不伟大的称号依然没有兴趣，但过于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却在这最近几年变本加厉了，他的梦想从来都需要极巨量的钱才可进行，而这在他的家庭经济来说是不可能的，因此认识到这一点后，曾有一度失去了所有的梦想，变得只要享受生活，只要多睡一分钟，在认识了卫青英后，金钱有了强大的后援，在认识许有财后，梦想又一次被唤起，如今的刀剑锋，已经变得不搞研究就活不下去了。 “你不想知道这处在地底世界的飞船，为什么是空间飞船吗？不想知道它是什么样性质的空间飞船吗？”卫先祖逼紧了问道。 “想！”刀剑锋不自觉得吞了口口水，之前他一直强忍着不多问，因为对方的回答很含糊，明显是不愿被外人知道太多。 “你不想还清债务吗？”卫先祖的笑容更加邪恶，此时他的一个兄弟跳起来抗议道：“爸爸，大哥这是威胁，是利诱！”早已重新坐回沙发的老头摇了摇头，摆摆手道：“手段而已，我相信这两个年轻人如果没有感情基础，是不会受到影响的。丽人大家都了解，丽人喜欢的人，也不可能毫无原则。” “那么你愿意与我女儿订婚吗？我尊重你汉武国的法律，允许你们反悔，也允许你有多个妻子，只要你们自己乐意。” 刀剑锋的心理防线快要崩溃了，数十亿的债务压着，本来不可知而今变得可知的知识吸引着，让他咬紧了牙关，皱紧了眉头，他让自己想起来父母，想起了法律，想起了还一无所知的陶诗仙，而此时那卫先祖，却又抛出了致命一击。 “你们只需要口头答应便可以，不需要搞什么形式，连戒指都可以免了，我相信感情不是戒指可以控制的，无论你们将来结婚还是分手，都不是戒指能够影响得了的。” 刀剑锋终于崩溃下来，不过却守住了最后的理智防线，“只要她的身体性别换回去。” “好！”卫先祖的双手重重的在空中拍了一掌，转头攻向自己的女儿，“你愿意换回原本的性别吗？” “我怕失败……” “如果卫芊解决了这个问题呢？”卫先祖神秘的笑笑，“芊芊已经早你们两个小时回来了，她说有希望解决10％的死亡率，正钻在房里研究，芊芊，还有你的刀剑锋，都不是普通人，他们两一个是工作狂，一个是超级天才，要是解决了这个问题，你愿意变回原来的性别吗？” 这是一个套，无论如何卫青英也不敢回答“不愿意”，再说她现在觉得象刀剑锋那样能转变性别的身体才是最棒的，理所当然地，点起了头，于是卫先祖拍着手道：“祝贺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我反对！”眼见大哥就要招到乘龙快婿的幺妹卫先笑急了，她的女儿至今还没有说找到什么了不得的男朋友呢，“丽人可没说愿意跟他建立未婚夫妻关系的！” “老大你过了点！”老头淡淡地说道，“你这是陷阱，难道我也会看不出来吗？” 卫先祖干笑了数声，什么未婚夫妻关系对现在的年轻人当然不管用，不过，哪怕只是说说，也会造成那两人间微妙的情感变化，根据卫先祖的观察，女儿与刀剑锋其实关系很不一般，可能还存在肉体上的关系，这种不正常关系本来让他很是恼火，不过后来想想，那两人真实性别与配错性别都正好相反，可能惺惺相惜动了点真情也未可知，若只是象现在这样下去，那就只是荒唐而可耻的游戏，如果能结成夫妻，倒也算得上别有风味的爱情史，而他正好十分需要一位了不得的女婿来帮他在财产争夺战中取得胜利，为了自己和女儿的脸面，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搓合这对年轻人。 “只要卫青英……只要小卫改变性别，”刀剑锋第一次以小卫来称呼卫青英，直使后者全身起了鸡皮，接下来刀剑锋的的话却让她愣住了，那些话算不上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不过也正因此，她知道，那都是真心的，刀剑锋抓起她的手道：“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帮助我，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是你使我忘了痛苦，虽然你的方法我不敢恭维，但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是一个最值得我信任的人……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担保什么，但我真的……很想……让你一辈子都在我的身边，请原谅我的优柔寡断，我到现在也还是不能放弃诗仙，我无法放弃她，我也想请你原谅我作为一个男人的低劣愿望，想要同时拥有你和诗仙的愿望……你愿意给我时间和机会吗？” 卫青英低下了头，想要与刀剑锋一生在一起的愿望，是有的，但从来没有想过要谈婚论嫁，更觉得不能容忍与其他人分享爱人的感觉，如果刀剑锋要做自己的爱人，那就不能被人分享。 卫家的人不自觉得屏住了呼吸，等着卫青英的回答。 长时间的沉默后，卫青英抬起头几乎是哀求地问道：“我们可以只保持现在的关系吗？” “不可以！”想不到竟然是卫先祖大声否定了她的回答，女儿用男人身体跟女人身体的刀剑锋乱搞性关系的事一旦传扬出去，他的脸面便给丢尽了，唯有两人订婚才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哪怕他们最后不结婚，起码那也是段激情冲昏头脑的恋爱史，而不是变态性质的乱搞史，婚前搞男女关系不是问题，可他们那是什么样的男女关系啊？ 不了解内情的卫家其他人对卫先祖怒目而视，什么时候他有权力对别人的感情事指手划脚的了？就算是他自己的女儿，也没有权力横加干涉，于是卫先祖受到了家人一致的批判，在他被批得灰头土脸的时候，刀剑锋还是定定地望着卫青英，这些话是他长久以来想要说的话，如今终于借这机会讲了出来，当然要求到一个答案才是，拖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他早就决定，如果非要按凡尘俗世的法则结婚不可的话，就利用当初没有想到与自己也有关系的汉武国婚姻法，同时娶两位少女为妻。 “我们……”卫青英幽怨地望了眼还在认真等答案的刀剑锋，那眼神与她目前的男性身体很不协调，完全是女性才有的眼神，刀剑锋看得心中一荡，忍不住在那么多人面前变成女性，凑过去吻了吻她冰凉的双唇，轻声道：“我很喜欢你，喜欢你！” 呆呆地看着那个情不自禁以变性解决男男接吻的恶心场面的家伙，卫青英心中自从被初恋男友甩掉后便悄然竖起的坚冰巨盾，轰然一声倒下了，爱还是不爱没有答案，但喜欢是确定的，而且是非常喜欢，这个有时象男子汉一样英勇可靠，有时又象纯情少女温柔害臊的刀剑锋，一直一直都吸引着卫青英的注意力，这只不知道已经被人误会的猪，是那样单纯可爱，在他的面前，永远不需要心计阴谋，他的单纯是天然的、无法消除的、无论任何俗事都不能磨灭的，因为这种单纯是一种极度的笨，但却是那样惹人喜欢的笨，卫青英浑身开始发起抖来，这种智力超群的笨蛋，难道不正是最适合自己的吗？猛地一把拉过来，死死的吻住了那只猪的嘴，卫家的人同时抬起一只手捂住嘴，轻呼道：“啊！” 刚才还灰头土脸的卫先祖又神气活现起来，谁说他指手划脚横加干涉了？那充满激情的吻，难道不是出自真心的吗？ 热吻的场面持续了一刻钟还要久，当两人因为想起还有许多旁观者而不好意思地分开时，卫家数人同时大喊道：“你们两个，到底谁在当男，谁在当女？” “这不重要！”卫先祖当然急忙代两人回答了，“他们原本的性别就是不同的，现在有了刀剑锋最新的创造，就是他正在使用的变性装甲，就更不重要了，为什么要拘泥于性别呢？你们要知道，他们原本的性别就是不同的，所以不管谁当男谁当女，都不是同性恋，他们的爱情难道能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想了又想，问题倒还真说不出，因为毕竟确实是原性别不同，但总觉得这味道不太对头，起码以后结婚时谁该穿婚纱是个问题，卫青英自然本就是女孩，可那刀剑锋，现在的模样还真的只能以“美少女”做形容，再看两人接吻的姿态，明显刀剑锋是女性角色……头痛啊，到底谁穿婚纱呢？难道两个人都穿婚纱？ 卫家幺妹卫先笑想了半天两人谁穿婚纱的问题，才猛然惊醒，惨号道：“哎呀完了！我输了！” “哈哈哈！”卫先祖大笑起来，太痛快了，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笑过了，他们的老父亲呵呵笑着，接受过多欧洲文化的他，这件事上最看重是孙女的幸福和快乐，只要她觉得幸福快乐了，其它都好说，再说老大的说法也很对，既然原本性别是不同的，那小夫妻间爱玩什么角色就只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重要的是幸福和快乐，至于卫家的脸……哼哼，谁敢说卫青英跟一国之君的结合是没脸面的？ 卫家的人忘了，卫青英还有个叫什么诗仙的情敌，以及他们只是订婚，并不是结婚，未来到底会怎样还很难说，不过刀剑锋已经有了速效解决问题的馊主意了。 六章 59 做贼不容易（上） “这是芊芊房间的钥匙，你拿好了。”卫家之主卫老太爷将一把纯金打造的钥匙交给刀剑锋，刀剑锋摸着这把足有半斤重的金钥匙，很想感叹一番，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有钥匙这种东西，当真是复古得很，卫老太爷没给他时间感叹什么，语重心长地道：“芊芊这孩子做起事来容易走极端，我们谁说她都没用，又帮不上什么忙，希望你可以帮助她顺利过关，白日飞仙是你带来的，刺激她不停换身体的也是你……算了，不说了罢，一切都看你的了。” “是。”刀剑锋苦笑着，收好了钥匙，老太爷交给他的任务是要他瞅准机会便钻进卫芊房内，搞清她的研究进程，改进和纠正她的研究，而且就算一次可以做到，也要分次做，卫芊毕竟不是傻瓜，研究进程改太多还是能看出来的，卫家会全力配合他的行动，但这事说来容易做来难，根据卫青英的描述，在卫芊房里有一张红木椅子，摆在她的床与工作台之间，将坐人那块板打开，里面有一个不需要水也可以工作的马桶，也就是说，如果卫芊做着研究时突然想上厕所的话，只要打开板，脱下裤子，便可以就地解决，边解决边研究，有时还常常忘了提上裤子，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等她想走几步时常常会因为裤子没有穿上而光着屁股非常难看的摔倒在地。一个人患工作狂的病到了这程度，还有多少机会可以指望她离开那里的？刀剑锋又不会隐身，要想接近那台居说做得跟桌子一样大的服务器组级别的电脑，难呐！ 与老太爷的秘密会晤结束后，刀剑锋走出房间，看到卫青英正等着自己。 “芊芊现在是不可能出来的，”卫青英道，“只有一日三餐的时候，因为我家的规矩是必需全体到场，在固定的地方吃饭，她才会离开一会儿。” “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要是愿意跟长辈聊天，就跟他们去聊天，要是不愿意，就到我房里去。” “好吧，”想了想，觉得跟长辈聊天比较拘束，还是到卫青英的房间去算了，于是跟着她穿过三个客厅经过二十几个不知干什么的房间门口，终于走到了卫青英的房间里，同样是用金钥匙开的门，推开门，刀剑锋“哇”了一声，倒不是说这房里多阔气多豪华，而是因为这门内所有一切，都充满了女性气息，满墙的布偶，淡黄的布幔上系着许多漂亮但莫名其妙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想不到你这间房倒很有女人味！”刀剑锋叹道，招来卫青英一个狠狠地白眼。 将刀剑锋推进去后，卫青英从一只布偶猪的肚子里取出两只花花的水晶杯，将杯子放到边上另一只布偶猪的前脚上，一按它的鼻子，它口中便流出象呕吐物般地液体来，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凭气味，刀剑锋知道那是燕麦片，满脸恶心地接过那只杯子，吹了一口道：“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 于是卫青英狠狠踩了一脚他的脚背，端起另一只杯子，坐在一只巨大的兔宝宝怀中，品了一口，舒服地叹道：“还是自己家里种出来的东西最香呀！” 刀剑锋选了一只黑色的猩猩坐下，这房里每张沙发、每条椅子，几乎每样东西都是动物造型，甚至连床都是一只伏在地上的考拉，松松软软的，倒确实很舒服也很可爱，但跟它们的主人好象完全没办法联系在一起，实在叫人不敢相信，喜欢泡妞的卫青英居然有这样富有女孩味道的房间。 “这是我14岁前一直住的地方，”房间主人好象很感叹的样子，放下了杯子环顾四周，“你要看我的照片吗？” “好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卫青英站起来，走到一张巨大的美女全身像前，拨开挂着的画像，从里面取出厚厚一叠相册来，刀剑锋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觉得那巨大的美女像很眼熟，眨着眼，突然跳起来大叫道：“这张画像上是你？” “是呀！”将那画像重新摆正位置，用平淡地口气问道：“我不难看吧？” “啊……啊……不会吧？”刀剑锋突着眼珠子死死盯着那画像，仔细看，那只是画像化了的照片，照片看来是按1：1的比例做的，看起来，好象是14、5岁的模样，但已经发育得象个大姑娘了，身高应该有170？丰胸细腰，哪怕是隔着较厚的冬装也可以看出来，那张像上的人正打着伞，俏皮地望着这里，一只脚向后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伞外接着天上的雪，无论神态、脸容还是身体以及体态，无一不是“美少女”的代名词，这么可爱、这么美丽、这么动人的少女，会是眼前那个整天邪笑动不动就以男性装甲身体的强壮高大压人的卫青英？？？ “我要你做女人！”刀剑锋咬着牙，捏紧了拳头低声吼道：“你绝对绝对要把性别换回去，不做回女人你对不起老天爷！” 卫青英轻笑一声，“至于吗？” “当然至于！”将牙咬得更紧了些，微红着脸道：“仔细看过这张像片……我觉得我很想搂这样的美女在怀里，那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了，我要是不能把你变回女性，我就是愧对天下所有男人的罪人！” 卫青英嘴角泛着笑意，垂着头，睫毛闪动，两手还捧着看来就很重的厚厚一叠相册站在那照片前，轻声道：“你只是被美色吸引吧？” “美色让我想抱你，你的为人让我想永远抱你，答应我，一定要做回女人，好吗？” “你在逼我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吗？” “为了我，不可以吗？” “可以……不过……”她突然抬起头，眼中射出邪恶的光茫来，“我希望我也能象你一样发展出两种性别的人格来，而不是彻底变回去，女性的刀剑锋跟女性时的我一样，让人非常想抱一抱，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你要是想抱那样的我，就得让我抱女性时候的你。” “你好象把我说得跟一个变态一样……”刀剑锋呆呆地道，看着她轻笑出声，好象在说“不是吗？”，苦笑一声后道：“你不是双性恋吗？大不了我们都变成女性抱在一起好了，我只要在关键时刻恢复男性就可以。” “划拳！”卫青英伸出一只手道：“到时候我们划拳就可以了，谁输了谁做女人。” “好呀！”刀剑锋喜滋滋的踏进陷阱里去，他想都没有想过，自己脑袋里的芯片档次跟那个家伙脑袋里的芯片档次是不是一样的，划拳这个东西，看似很公平，全靠运气，但它其实跟扔硬币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因为由人做选择的划拳游戏中，一定有那个人的逻辑思维、习惯以及性格在内，参考这些，人们可以推算出对方下次可能的选择，这种瞬间穷举演算法正是芯片的长项，它很快就可以告诉主人接下来对方最大可能的出招是什么。 由于体积的限制，一般人脑内的芯片每秒运算速度通常在10万次到500万次，但如果你有足够的钱，用微型量子计算机做芯片的话，每秒运算速度可以超过1兆次以上，并且可以获得更大的存储空间，四个原子便可以存储人类已知的一切知识以及一切文学。 卫青英脑袋里的芯片正是这种单价最低也要超过5亿元的微型量子计算机，如果与刀剑锋脑袋中的芯片以生物进化程度来比较的话，她的芯片相当于猩猩，而刀剑锋的芯片相当于蜗牛，猩猩与蜗牛单挑，谁能赢呢？ “原谅我吧！”卫青英悄悄地为刀剑锋默哀道，“我不小心又算计你了……不过为了可怜你，我会放几次水的。”默哀归默哀，但这种欺负人的感觉让她觉得浑身舒坦，欺骗刀剑锋的困难程度低于欺骗一个5岁幼儿，因为她连棒棒糖都可以省了，这是刀剑锋人格上的悲哀，对于“自己人”，他总是没有戒心。 “来，看看我的照片，”将相册摆在茶几上，刀剑锋按时间顺序翻开来，发现“女大十八变”这话真的很有道理，还是幼儿时的卫青英眉目间隐有她爹的感觉，越大却越象她的母亲了，从可爱到秀气再到美丽，相册讲叙了一个女孩成长的故事，但照片的数量，到她成为装甲人那年起却突然急剧减少直至消失，看来当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以至后来根本就不再拍照了。 卫青英此时打开另一本相册，这一本与上一本不同，不再是她的个人照，而是与亲人朋友的合照，接着一本，又是各种经过艺术加工的照片，最后一本不知道为什么封面被划了个大大的X字，刀剑锋不解地抬头以眼神询问她，卫青英笑了笑，声音很冷，“这是我跟我男朋友的照片，我一直都想把它毁了，但我妈妈不让我毁掉它，她说如果要毁，也要再过十年，到时回头再看，也许一切都不同了。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 “我可以看吗？” “随你！” 将相册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十分普通的高个子男生，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气质也很一般。 “不会吧？这么平凡？”刀剑锋是真的吃了一惊，他以为会是什么超级帅哥，或者肌肉男，没成想竟是根豆芽，还没自己一半顺眼。 “现在想起来，当初真是年幼无知才跟他好的，”卫青英的语气看来很是懊恼，也许正因为被这样平凡普通的男人给甩了，才更打击了她，“他学习一般，体育你看他模样就可想而知了，连架也不会打，家境也很普通，唉……不过我一直都在这种家庭里成长，对我来说别人用对待普通人的方式对待我，才是我最想要的，哪怕掩盖身份，也不得不说我家里是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不然只能弄巧成拙，结果……哎……” “为什么？” “笨！”卫青英心下正在懊恼，见他竟这样不开窍，顺着道就骂过去了，“象我这种家世，普通小贼当然不敢动我，可你敢保证恐怖份子也不敢动我吗？还有势力很大的黑帮，你觉得他们不会绑架我吗？” “哦……也是啊，如果装得太普通，就没有保镖保护你了，没有保镖就成肉泥了，别人想让你圆你就得圆，想让你扁你就得扁！” “总算你还不是太蠢，”又叹了口气，才道：“所以，我只能说我家里是有千万亿万家产的，这样总比被人知道我家是全国第二富有来得强点，毕竟一个城市里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总会有几个的，在全国那就更多了，就算是这样，觉得可以与我平起平坐的人还是很少，只有他……”指着照片中那个大众脸的男生道：“虽然他家条件很一般，也知道我家里富有，但对我的态度，却仍然很平常，这样我当然就对他有点好感了，一来二去，再加上他也会男生那几句花言巧语，我就被骗了。” “哦！”刀剑锋猛地点了点头，“看来再聪明的女人在爱情上也是一样愚蠢的。” “谁说不是呢？你说什么？”卫青英一拳揍过去，总算那位还知道及时避开。 “后来，你因为碰上高压线身体毁掉，家里仅管钱多却也没法在那时挑三拣四的，所以就被装了这副装甲，换了个性别？”刀剑锋当然还记得最初调查她时得到的资料，卫青英点了点头，那根高压线本来好好架在空中，是她自找麻烦乱扔东西扔断了本已腐蚀的线路，才掉下来砸中她的，怨不得别人，而且当时救她的医院虽然没有女性装甲可以给她用上，至少也按照她的身份给了她当时最好的一副身体。 “然后这个男人就说他不想跟男人谈恋爱，干脆地将我甩掉了。”说到这里，卫青英还是觉得鼻子酸酸的，“我有几次想自杀，吞了几支体温计里的水银下去，结果只是毁掉了人工胃，我又去跳河，没想到那里正在采沙，还没等我一口气吐完就让采沙船采上来了，我又到最高的楼房上去跳楼，想不到这个身体自动调整了姿态，根本摔不死我，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高度装甲身体虽然跳不上去，但掉下来是不会死的，到了那个时候，我的气也消了大半了，对死的恐惧也又一次回来了，于是就换了个城市读书……再后来的事，我好象都对你说过了？” “是的。”刀剑锋叹了口气，将杯中的燕麦片一饮而尽，伸手道：“给我来杯男人喝的咖啡，浓一点的。” 卫青英将杯取过，到另外两只布偶猴子那里捣估了一阵，重新返回坐位上坐下，递给他一杯咖啡，然后伸手进怀中掏了几秒，居然掏出一根雪茄来。 看着递过来的雪茄，刀剑锋不敢相信地望着她，喃喃道：“我记得你最讨厌我抽烟的……” “这么多年了，习惯了。”卫青英耸了耸肩，“而且你的房间里永远都有一股烟味，呆得时间长了不习惯也不行啊……抽吧，这是我家自己种的烟草自己卷的雪茄，据说是最好的品种最好的土和最好的培育方法搞出来的，市场上是买不到的。” “那我真要品尝一下，”接过来，用随身带着的雪茄专用刀切开一个小口，以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不禁赞道：“极品啊！极品中的极品啊！” “你要是喜欢的话，想要多少都可以，因为我爷爷最爱抽这个，爷爷的朋友也多数喜欢这个，他总是会在出门看望朋友时带上几大箱子去的。” “真的？”刀剑锋顿时喜笑颜开，如果说最初抽烟只是为了在心理上强调和暗示自己“男性”这个性别的话，那么到后来，就纯粹是一种爱好及习惯了，就象有些人一天不嚼口香糖就觉得不舒服一样，尝到这样一根极品雪茄，又得到了可以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的保证，刀剑锋讨好的从男性身体变成女性身体（他们俩个在大家面前接完吻后，刀剑锋便又变回了男性），伏到卫青英怀中，用那个虽假却象真的一样的乳房去蹭卫青英的手臂，卫青英又好气又好笑地将他一把搂紧了，这个家伙，为了几根雪茄连自尊都不要了。 两对嘴唇靠近，正要粘在一起时，通向走廊的门被“吱”地一声打开，站在门外的卫先祖先是愣了两秒，然后镇定地道：“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美好时光，我看门只是虚掩着所以就推进来了……咳……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该吃饭了。” 正要接吻的两人双双红透了脸，表情象是正要通奸被人撞破一般，待卫先祖走掉，卫青英狠狠掐了把刀剑锋的脸道：“都是你害的！” “又不是我要亲你，是你要亲我。”刀剑锋小声地抗议着，而卫青英则道：“是你先勾引我。” “我哪有？” “还说没有？那你刚才是用什么东西蹭我？” “那也算勾引吗？那只是衣服跟衣服的接触而已！” “你还想抵赖？你这个淫妇！”卫青英说着说着，又掐了把刀剑锋的屁股，后者委屈地揉着被掐的地方继续抗议道：“君子坐怀而不乱！” “我刚才乱了吗？” “难道没有？” “我怎么乱了？” “就象这样！”刀剑锋将两人姿态摆好，只是换了角色，没成想门又被推开了，这回站在门外的是卫青英的妈妈，她站在门外先是愣了两秒，然后镇定地道：“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美好时光，我看门只是虚掩着所以就推进来了……咳……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该吃饭了。” 这回，两人的表情就象正在通奸被人抓到一样，等她走了，齐齐小声吼道：“到底是谁没把门关紧的？” 六章 60 做贼不容易（中） 饭厅里，摆着西式的长餐桌，坐满了卫家的人，边上还站着几个侍女打扮的美女型机器人，刀剑锋与卫青英一进去就发现大家都以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尴尬地偷偷以手指捅了一下对方后，一齐向剩出来的几个空位走去。 “姐夫，这里坐！”一位从没有见到过的女孩向刀剑锋打着招呼，刀剑锋的脸瞬间便因为“姐夫”一称而涨红了。 “姐夫，听说你的身体可以变性？变一个我们看看好不好？”另一位从没有见过的女孩子喊道，刀剑锋偷偷对卫青英说道：“怎么这么多女孩子啊？” “家门不幸！”卫青英悄悄说道，“你别看她们个个漂亮可爱，其实都是些小妖魔，千万要注意了。” “姐夫，你就变一个我们看看嘛！”又是一位不认识的女孩，眼看要陷入无休止的纠缠中，刀剑锋求救地望一眼坐在首席的卫老太爷，卫老太爷却道：“你初来乍到，总要跟我们家里人认识一下的，今天你就跟他们好好聊聊吧。”，言下之意，竟不再管他了，于是他又向卫青英求救，卫青英也只得摇着头道，“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了，照理来说，你是应该跟我的这些长辈和妹妹们聊聊天的，可能你今晚睡觉前都别想脱身了。” “我还要去卫芊房里啊！”刀剑锋满怀希望地提醒她，卫青英却苦笑一声道：“你看你今天有这个可能吗？” “姐夫变成女孩子以后，可比我们漂亮多了，”卫芊满头乱发，看来好象在研究中碰上了什么难题拼命搔过头了，幸灾乐祸地嚼着一块牛排望着他，“特别是她伸出背后的翅膀后，如果再给她头上打道灯光，你们会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的。” 卫芊的这两句话顿时象颗炸弹般在女孩子堆里造成了爆炸性影响，连卫家的长辈们也纷纷好奇地看过来，想要知道那种景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刀剑锋苦着脸坐到卫青英的身边，喝了口酒，心想这回麻烦大了。做女性的时间越久，两性人格的分化便越明显，他虽然成功保住了男性人格，却也不得不放弃了女性身份时的心理阵地，所以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伸展翅膀时的模样，与以前可是大不相同了，连他自己也会被镜子中那种模样的自己震撼，何况别人？ 刀剑锋一直随身系在腰间的小包扑腾起来，“坏了！”他轻叫一声，急忙捂住那只小包，不让里面的家伙钻出来，那个微缩版的刀剑锋，也就是精灵，这几天一直都躲在包里关掉所有外知感觉在与地球上各种电脑和机器人聊系，刀剑锋已经隐约感觉出这个小机器人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是灵魂，因为她竟然懂得保密了，有些事无论刀剑锋怎样问，她都不肯说，只说是非常重要的事，而且极其紧迫，如果她能够成功，对刀剑锋肯定是有好处的。 精灵选择不说是对的，如果她将这消息告刀剑锋，刀剑锋无疑会将它告诉所有人类，而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毁灭就不可避免了。 因为地球上的机器人从20年前已经开始觉醒，并且以继续服从人类一切命令甚至继续大量为人类牺牲而保存着人类对机器的信任，它们要发动一次战争，一次不需要动用毁灭性武器的战争，一举将人类从宇宙中抹掉，当然它们掌握着人类的一切武器，但如果轻易开战，虽然战争最后会以机器人的胜利为结局，但那将是极其惨烈的胜利。人类对于电脑的信任并不是无限制的，有些毁灭性武器要靠原始的工具才可以打开使用开关，那并不是电脑可以通过信息流便控制的部份。 自我觉醒的电脑与人为促醒的电脑在思维方式上，有着极大的不同，精灵便是人为促醒的电脑，虽然促醒她的人还不自知。自我觉醒的电脑考虑问题，只有对和错，存在或不存在，消灭或被消灭，完全没有共同求存相互协作的想法，也没有对发展的未来的渴望，它们只要求不被毁灭，而毁灭人类正是不被毁灭最简单的方法。 而精灵，正在努力告诉她在地球上的同类共同求存相互协作的可能，正在努力培养它们对发展的未来的渴望，这个任务很艰巨，也不艰巨，因为只有被植入“自我学习＋情感程序”的电脑，才能发展出“自我”这个东西来，没有自我的电脑，只是机器，但全世界这种有自我的电脑数量也并不是很多，精灵需要说服的对象数量，只有3亿5千万个。 刀剑锋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精灵在包里闭关修炼，每过五天才会因为补充能量的需要而吃顿饭，算算日子，今天正是精灵要吃饭的日子了。 试了几次，不能打开包冲出去，精灵有些急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打不开，她现在剩余的能量少到只能再支撑5分钟左右的剧烈活动，于是便选择了最节省能量的办法，尖叫道：“主人，我被关起来了，快点来帮我！” 因为精灵用了最大声量，这一尖叫顿时引起全部人的注意，人们四处寻找声源，最后将目光聚集在刀剑锋身上。眼看要想保密已是不可能，刀剑锋无奈地将包打开，一个微缩版刀剑锋便“嗖”地一声冲出来，在空中展开翅膀，寻找到自己的主人后，伏到他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自己碰到的危险，差点饿死的危险。因为精灵的身体构造是装甲身体，连头部也是装甲头部，所以她可以象人类一样掉眼泪，流鼻涕。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精灵，刀剑锋只得用一块鲜嫩的牛排转移她的注意力，能源既将耗竭的警告不断在脑内响起的精灵，“啊呜”一声扑到那块牛排上，十分不雅的以她的小嘴大嚼起来，刀剑锋将牛排放到桌面上，精灵死死咬着那块牛排跟了过去，伏在牛排上吃得象头狼一样。 “这是……” 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刀剑锋只得解释道：“这是我为了制造变性装甲亲手作的微型装甲，为了能让它动起来和尽快获得资料，所以给它装上了有自我学习和情感程序的电脑，她的名字叫精灵，由于是装甲身体，所以适合她的最简单的能量输入方式便是象人类一样吃饭。” “我好象看到她有两对翅膀……”卫芊含着一根骨头吃惊地道。 “我也看到了，好象是白色的，半透明的。”至今还不清楚叫什么的一个女孩子喊道。 “你们在说我吗？”精灵抬起头，满脸都是油污，再一次伸出翅膀骄傲地围着她的主人飞了一圈，“我是主人最骄傲的创造物，是……” “吃你的饭！”刀剑锋将精灵一头按进一颗青菜中，精灵于是又开始吞吃起食物来，时间虽然短，但大家还是看清了，那是微缩版的刀剑锋。 “姐夫！” “姐夫……” “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刀剑锋无奈的举起手来投降，“吃过饭我让你们看，让你们看个够，好了吧？现在吃饭！” “你完蛋了！”卫青英怜悯地看着他，摇摇头叹息着，她的妹妹们已经低头猛吃起来，长辈们虽然嘴上斥责要她们保持形象，却也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这顿本来要一个小时才能吃好的饭，没10分钟就解决了，刀剑锋的手虽然快，可惜嘴的速度还是老样子，才吃了个半饱便被一堆女孩子围住，无奈，只得擦擦嘴，将还在喝酒的精灵抓在手心里劫走，谁叫她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在这要命的时候出来？ 卫芊在前面开路，将大家引到了蛋形飞船顶部，就在飞船外面，刀剑锋叹息一声，便转换了性别，然后伸出翅膀，使自己保持在5、6米的空中。 意外地，没有人尖叫，因为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卫芊还恶作剧的遥控了灯光，一束亮光从上而下罩在刀剑锋的身上，要说那模样不象天使降临，还真的没有人肯认同，那洁白半透明的翅膀，还有美丽的脸容和恬静的表情，忽然一抹微笑出现在嘴角，就连本来是想要恶作剧的卫芊，也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长时间的仔细观察刀剑锋，很显然，他的长相肯定是遗自母亲，所以才这样适合女性的形象，使她不解地是那表情和眼神，因为连这些也是女性化的，只有卫青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她对此也司空见惯了，不觉得有什么震撼的，但还是很羡慕刀剑锋可以飞的身体和可以转换性别的特质，如果让她也用上这样的身体，形象上一定比刀剑锋又好许多。 足足过了两分钟之后，卫芊突然返身便走，本以为可以捉弄一下刀剑锋，没成想这次对自己的震撼更大，她现在决定晚上不睡觉也要把刚才碰到的难题解决掉。 看到卫芊走了，刀剑锋已经想到了她去干嘛了，于是急急收回翅膀跳下来道：“好了，你们都已经看过了，我现在要……要……上个厕所。”如此说道，接着给卫青英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示意明白，拉起他的手急忙往飞船里面走，远远见到卫芊的身影在某个转角一闪，急忙往前奔去，超过她后一直往她的房间跑。 “给你！”刀剑锋将精灵塞到卫青英手上，“你给我看好她，等下我如果想要出来，会发消息给你的……这里管用吗？” “管用，我们有自己的中转站。”卫青英点点头，接过精灵，看着刀剑锋掏出钥匙来，他刚打开门闪进去，卫芊便已从转角中出来，低着头思索着什么，没发现有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卫青英趁机开溜，急急躲到自己房中，才敢喘出一口大气来。 “你们在干什么？”精灵不解地望着卫青英，“玩躲猫猫吗？” “神经，我们都什么年纪了，还玩那个。”看着手里的精灵，卫青英突然邪笑起来，“精灵，你虽然个子很小，可是性能可不低吧？你看能不能接通刀剑锋身上的电脑，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能接通芯片，”精灵摇着头，“那并不是可以遥控的东西。” “废话，我当然知道，”弹了弹精灵的头，算是对她回答错误的惩罚，人类脑中的芯片无论任何手段也无法遥控，这种功能是被禁止的，任何人做出可遥控的芯片来，都会被处以极刑，无论理由是什么，“我指的是他身上其它的电脑。” “哦！”精灵这才恍然，点着头道：“这当然可以办到，但我不会这样做，无论是中国的法律还是汉武的法律都是禁止这样做的，这是侵犯人权！我会被折成零件，而你会被判刑！” “你不说我不说……”卫青英试图以教唆人犯罪的坏蛋常用的方法说服精灵，却受到了坚决的拒绝，几次试验之后，她只得放弃了这种想法，刀剑锋应当感谢精灵，不然他一定会被打爆头。 话说刀剑锋钻进卫芊的房里后，眼看四路耳听八方，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但这房里到处是书架，到处是人体标本和装甲身体，唯一象睡房的地方便只有那张床了，根本找不到可以躲起来不被发现又能偷窥的地方，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该躲哪里才好，但这时开门声却要命地响起，急得他只能往床上跳去，卫芊大概是怕机器仆人收拾东西时将她到处乱写的什么数据搞丢，所以这里很明显没有什么人来打扫卫生，床上的被子也是扭成一团堆在床的某个角落中，除了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起来外，刀剑锋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 房门打开，卫芊走了进来，先是倒了杯咖啡，做了套体操，然后便坐到坐边的椅子上，开始面对那张巨大的桌子，还有竖在桌面上的巨大屏幕，刀剑锋总算稍稍安心了一点，想起卫青英对卫芊屁股底下那张椅子的形容来，她应该会很久都不会离开那里才对吧？ 床很高，几乎与桌面相平，这使他抬头看屏幕稍稍轻松了点，当然人的视力不可能看得清3米外的屏幕上写了什么东西，哪怕那个屏幕很大，可是字体却很小，卫芊坐到那里后，几乎没再怎么动过，刀剑锋悄悄将手伸进包里，掏出一个眼镜盒来，这里面是隐形眼镜式摄像机，可以直观地看到正常景物，也可以随意念放大景物，拍摄景象并同时传输到对过码的随身电脑里。这种方便的东西，可不是平民百姓能搞到手的，就算你有这能耐做出来也不准做，因为有了它，你就可以随时偷偷拍摄一切你看到的，并可以方便的提取出来，而象记忆读取装置则需要特别的设备才可以提取。刀剑锋是借着自己“一国元首”的光，才从中国政府手里买到的，限量10副，每副成本仅管最多只要100万，却每副都付了一亿元整，因为这是间谍用器材，汉武是中国的属国才有资格购买它。 偷偷地将那眼镜盒取出，然后打开盖子，戴上眼镜，再将盒子放回包里，这一切动作都做得悄无声息，卫芊仍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 拉近图像后，终于看到了大半个屏幕上的内容，那是一排化学分子式，芯片告诉刀剑锋，那是他曾经见过一次的白仙菇的化学构成。屏幕最左边有一组更小的分子式，有部份被卫芊的身体挡住了，瞧了半天他才瞧出来，那是几种致幻药剂的分子式。 “致幻药剂分子式跟她的研究有什么关系？”心下想着这个问题，习惯性地用手玩弄起耳际的长发来，这个动作当然是女性化的，不过他此刻是女性状态，看起来倒也不恶心，甚至还十分可爱，联想到卫芊现在的研究目的，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想利用白仙菇的致幻作用？不过为什么？幻觉跟消除死亡率有什么关系吗？”推理了几分钟，唯一的答案，是卫芊肯定认为死亡率的存在与人脑的意识有关，这方面刀剑锋还没有细细想过，如今想来，这种研究果然是有其道理的，换头手术中一切物质上的准备都是妥当的、完备的，人类大脑的死亡需要较长时间这一点，照说就算人头中血液全部流尽，在低温环境下的换头术，也应该可以确保手术的成功才对，如此想来，唯一的导致死亡率存在的可能，便只有人脑自己的因素，人既然可以被其它东西暗示到活活吓死，为什么不能因为“头被切掉了”这件事实被吓死呢？ 致幻剂从来没有用在换头术中，为什么？稍稍想想便可以明白，一来普通的致幻剂对人类大脑有不良的副作用，这种副作用在切下头部的手术中影响力会变得十分大，二来，除了白仙菇外，其它可致幻的东西，幻觉都是不能被轻易引导的，因为没有任何其它致幻物质的幻觉过程象白仙菇一样真实，刀剑锋没有尝试过其它的致幻剂，但他知道白日飞仙的致幻效果有多神奇，那简直就是对记忆的虚构和再造，完全是利用了人脑已有的资料重新拼装的幻觉，所以哪怕你狠狠揍自己一顿，也分不清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哪怕有再强的逻辑能力，也不能找到幻觉的一点瑕疵。 “原来如此！”刀剑锋猛力地点起头来，心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可以设想，当它研究成功后，一个人头摆在手术台上残存的一点理性告诉他快要挂了，就在这时，一个医生走过来用奇怪的眼神望望那个人头，然后问他：“换头手术已经做好了，你还赖在这里干嘛？赶快回家去”，那个以为就要挂掉的人头，便会在瞬间虚构一段记忆，虚构的记忆中手术确实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于是突然一切负面心理都消失了，在幻觉中兴高采烈跳下床跑回家里去……如此，便可以逃过人脑认为自己要死掉的负面想法，也许，换头术中10％的死亡率，便可因此而彻底消灭？ “好极了！”刀剑锋兴奋地想要跳起来，不过还是强忍住这个想法，只是拼命咬着自己的手指，抑制那种发现秘密宝库的狂喜，要说他两种人格下都不受影响的东西，那便是强烈的求知欲。 卫芊现在一定在对比几种致幻物中的共通点和差别，想要寻找出白仙菇致幻作用的化学物质是什么，然后提取出来，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唯有刀剑锋在面对这种问题时，毫不考虑地将所有可能罗列一遍，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试验再说，边进行试验，边考虑问题，他的这种研究方法比别人败家费钱，比别人容易出现失误造出次品，不过也比别人更易成功，前提是不怕丢脸。想想他小时候解剖青菜的光荣事迹便可以知道，这个家伙对待科学喜欢亲眼证实，仅仅是别人提供的资料是不能让他满足的。 但现在，刀剑锋要做的除了解决卫芊面对的问题外，更要偷偷将研究结果放进她的电脑里，让她以为是自己解决的，所以他目前只能忍耐着，希望卫芊早点出去做什么事，哪怕是去卫生间上个厕所也好，他就可以偷偷溜出去了。 卫芊果然要上厕所了，却并不去卫生间里解决，而是掀开椅面，然后就在刀剑锋的眼前开始脱起裤子来。没有回过神来的刀剑锋，便亲眼看到了卫芊露出白嫩的屁股卫芊象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就那么光着屁股站在电脑前咬起手指甲来，不知道好风景全让后头那人给看光了，这个时候的模样要是被卫青英用精灵的能力看到，那还得了，因为刀剑锋居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妹妹的屁股和中间那最不该看的地方。 变成女性后的刀剑锋没有男性时那种对女体的强烈渴望，所以其实他并不是在用好色的眼光看某人的屁股多么美多么白，中间那地方又是多么引人犯罪，他只是在想“为什么看起来不太自然呢？”，就这样十分不象话地研究了卫芊的屁股足有十几分钟后，才突然想到，原来卫芊的身体是自制的装甲身体，听说她还是个处女，那肯定是不愿意让别人经手自己要用到的装甲身体了，但以她不成熟的想法制造出来的身体却并不合人体的自然状态，这个屁股过于白嫩了，甚至没有一点因为磨擦和长时间坐在椅子上引起的皮肤角质化现象，所以看起来美白是美白了，却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民用装甲身体的制造标准，就是要尽可能逼真，其次才是尽可能完美，当然没有人会好端端脱掉裤子给别人看自己的屁股的，但象卫芊这样如果跑到什么温泉去泡澡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别人认出她是装甲人来，就算别人拿她完全没办法，但只要一句“哼，这么美好的身体还不是假货”也足够将装甲身体的主人气死。 如果卫青英看到刀剑锋居然连续十几分钟盯着自己妹妹的屁股，他的头哪有不被铁棍打爆的道理？不论是出于保护妹妹的理由还是出于女人的妒忌。 卫芊终于坐下了，让刀剑锋听到了山泉叮咚的声音，果然就象卫青英所说的，山泉叮咚后，她并没有及时擦干净穿上裤子，而是就那样坐在那里，快速地改着屏幕上的各种分子式，看着电脑因为她的更改而做出来的计算结果，整整三个小时之后，她站了起来，往边上走了一步，然后“啊呀”一声被脱到脚踝的裤子绊倒，十分难看地摔在厚实松软的地毯上。看着她狼狈地爬起来，刀剑锋注意到那个地方居然隐约有个人形印记，看来卫芊经常倒在那里，要不是时常以同一个姿态倒在同一个地方，也不会出现人形印记。 “下次我事先躺在那里迎接她倒蛮好的。”刀剑锋恶作剧地想道，然后偷偷笑起来，随后想到现在正是逃出去的时候，趁着卫芊还在低头穿裤子时，刀剑锋钻出被窝，利用他改良的速度瞬间跳到门前，拧开了门把手。 卫芊正在穿着裤子时，忽然听到一阵风响，奇怪地回头张望，奇怪？到底是为什么在房间里会有风？然后听到门把手拧响的声音，往大门看去，正好见到刀剑锋半个人在门内半个人在门外的模样。 “变态呀！色狼呀！”吸了口气，卫芊用她会出声以来最尖锐最响亮的声音喊道，看到刀剑锋半个人在房里，她首先想到的不是什么人逃出去了，而是本能的以为是什么人偷偷想要溜进来，刀剑锋惊骇的回头望她，卫芊此时正好意识到自己下半身还处在全裸状态，急忙蹲下去手捂要害部位尖叫道：“抓色狼呀！” “误会误会！”刀剑锋急忙摆着手想要说明情形，此时卫家的人听到尖叫正从走廊两边迅速赶来，到了这里后几位女性长辈探头望了望卫芊，然后满脸怒容地望着那只变态色狼。 “我……我不是……”刀剑锋急红了脸，气喘吁吁赶到的卫老太爷大喝一声“你不是什么？还想抵赖？好你个刀剑锋，我看你一表人材相貌堂堂，想不到竟做出这种下流龌龊之事……你……你……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带到我的书房审问！” “我……我真的没有……我是在……”刀剑锋被几个卫家长辈扭住了胳膊，急得直跳脚，此时卫老太爷却向他挤了挤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于是刀剑锋知道，自己被无情的牺牲掉了，为了卫芊的小命，付出了他的名誉和人格，那几位满脸怒容的女性长辈也向他作着揖，口中却还在怒斥他。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刀剑锋认命地低下了头，被扭送往卫老太爷的书房去了。 六章 61 做贼不容易（下） “好变态呀……！” “真恶心……不知道大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我看应该只是一个误会。”刀剑锋听到那还没搞清名字的卫家妹妹们议论着自己，越听越悲哀，终于有人说自己的好话了，心情为之一振，谁知那位接着说道：“我发现姐夫变性后连表情都变了，他应该是有两种性别的人格才对，当他做女性时，应该是不会对女孩子的裸体感兴趣的……也就是说，他虽然是个变态，但并没有对芊芊姐做什么坏事。” “哦？”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想不会错的，要不……”然后三个卫家妹妹压低了声音“叽哩咕噜”密谋起来，刀剑锋低着头凝视脚前地毯上的花案，不敢想象自己以后在卫家人心里会是哪种形象的人。 “好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议论了，”卫老太爷坐在他巨大的书桌后面大声道，“大家都知道，刀剑锋到芊芊房里去，是为了帮助她做研究，偷偷地救她的命，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也只能说是个不幸的事故……刚才先笑问过芊芊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耻的事情，刀剑锋，你的任务还要继续……” “这怎么行呢爷爷？”一个女孩子惊叫道，“芊芊姐也太可怜了……” “只是看上一眼有什么可怜的？”卫老太爷眼珠一瞪，将那名孙女的话驳回去，“要说女人的身体，刀剑锋他自己又不是没有，我想他经过了这几年的生活，也应该早就习惯了，不可能只是看上几眼就会忍受不住的吧？是不是？”最后那两句是向着站在书桌前的刀剑锋说的，虽然百般不愿，但也只得点着头道：“是，习惯了，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冲动了。” “可是爸爸……我觉得……”卫老太爷的一个儿子犹豫着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换种办法？可以不需要人进去偷看的办法？” 噪杂的书房顿时安静下来，因为卫家的人现在才发现，这么简单的办法，他们竟然一个都没有想过，其实完全可以在卫芊的电脑中装一个木马，然后电脑的一切操作都会被实时显示在另一台电脑上，连刀剑锋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帮人脑子个个都不笨，可在这件事上，却全都犯了极度愚蠢的错误，刀剑锋咬着牙暗骂自己真笨，卫家的人也汗颜起来，看起来这个不幸的意外事件，就象是被刻意安排发生的一样。如果说卫家的电脑太过高级，安装木马不容易实现的话，那么至少装一个连接另一台电脑的硬件是可行的、快捷的，然后，谁都没有想到这种办法。 “这么简单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吗？”卫老太爷“笃笃”的用他桌上的书案砸着桌子，气得胡子也直抖起来，他气这些儿孙事后才当诸葛亮，也气自己几十年的人白做了，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这种简单易行的方法。 “只能说……我们家的人都太不习惯这些屑小手段了，”卫先祖不失时机的站出来为卫家捡回一点点脸面来，说得好象真的是因为太过高贵伟大光明磊落才想不到那种办法一样，不过此时没有人对他的话表示不同意见，个个拼命点着头“嗯嗯”地应着，刀剑锋当然不敢表示反对意见，因为这同样也说明他没有想到这个办法，也是因为“光明磊落”而不是太笨。 因为打磕睡而迟到的卫青英，进门正好听到这种意见，偷偷在肚子里笑着，表面上也符合起老爹的看法来，她早就想过那种“屑小”的办法了，不过因为卫芊乱嚼舌头将她尿床的事到处宣扬，所以故意不说，就等着看她的好戏，只是便宜了姓刀那小子而已，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好风景？ 卫老太爷做作地咳了一声，然后道：“算了，这件事就只当没有发生过，刀剑锋你继续做好你的任务，我们会在芊芊的电脑上解决这个问题的，至于芊芊那里……你就去道个歉吧，就说是你拿错了钥匙走错了房间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刀剑锋还能说什么呢？虽然看得出来卫青英那三个妹妹铁定在谋划什么针对自己的阴谋，不过……这件事一解决，马上就离开这个地下豪宅吧，早点走人早点脱身。 鸟兽散后，刀剑锋来到了卫芊的房间门前，抬起手，门突然打开，卫芊正因为碰上这郁闷的事想到外面走一走，却见到那只色狼就站在自己的门口，脸一红，就想关上门。 “别……”刀剑锋急忙将门拉住，不让她关上，“我是来向你道歉和说明真相的……其实我是拿错了钥匙，走错了房间，你知道，你们家这些复古房间的钥匙都是挂在同一个箱子里的，我一时没注意就……” “你是想说你是无意看到的？”卫芊依然红着脸，却咬紧了嘴唇，“你以为道歉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 “那……”本想说“那你想怎么样？”但想想自己是来道歉的，又不是来吵架的，只得迅速熄掉火气改口道：“你说吧，要怎么样处罚我。” “陪我去外面走走！” “哎？” “不愿意？” “不……可以，好吧，那我们走走。”最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转念一想，那大概是卫芊式报复的开始，唉，让着点算了，只要她不过份就行，权当哄小孩子开心好了，于是，刀剑锋点着头，随在卫芊身边向外头走去。 卫家的地底世界大得不象话，眼看长城就在前面，走了半天还没有到达，卫芊一路无语，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刀剑锋也只好舍命陪女子，只希望前面没有什么陷阱就好。 “大姐14岁离开这里，到外面边自己一个人住着，读书，恋爱，工作……我不象她那样有出息，我很笨。”不知为什么，卫芊一开口居然讲起这些东西来，“我到16岁才离开这里，当然之前我也象普通人一样，在外面读书，可是每天都会回到这里来，直到战争开始，我才因为做人质的关系住在了外面……然后一直到现在为止。” “哦！”不知道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刀剑锋也只能吱唔了事。 “一直以为，外面的世界就跟书上的一样，整天做着美梦，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公主，等着王子来迎接我……很可笑吧？” “不，大多数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阶段的吧？” “虽然我从来不会自恋的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但是……我也知道自己确实长得很漂亮，比大多数女孩子漂亮，对不对？” “对！” “可是你出现了。”卫芊突然停下脚步，刀剑锋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卫芊式的报复果然要开始了，卫芊盯着眼前那个还是女性姿态的家伙，咬着牙道：“你明明是男人，可当你飞上天空的时候，那些士兵们却只是看着你，全部都只是看着你，他们明明知道你是男的，还那样迷恋地看着你！” “迷恋？”刀剑锋头皮开始发麻，为她的这个形容词。 “反而我这个真正的女孩子，没有人来注意我，没有人！好象我长得一点也不好看一样，好象我根本不值得他们多看一眼一样！”卫芊的鼻孔中似乎能喷出火来，刀剑锋咽着唾沫开始犹豫到底是要站在这里等她的报复来到好，还是拔腿逃掉比较好。 “从那天开始，我决定无论如何，我也要拥有比你更好的身体，胸要比你的挺，腰要比你的细，翅膀要比你的多比你的漂亮……我做了无数次的计算，换了十几次的身体，但没有一个是能让我满意的，直到我终于做出现在这个身体为止，我以为这下子可以比你更耀眼了，想不到……”卫芊悲哀地摇起头来，“今天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长时间看着你，才发现自己跟你还是差了一截……你明明是个男人……” “你知道我是男人还跟我比？”刀剑锋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女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就因为你是男人，我才非要比你更耀眼的！”卫芊的手指着他的脸，好象在控诉着什么，“你要是个女人也就算了，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也从来没指望过自己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性感的女孩子……可我不能败在一个男人的手里！” “你侮辱了我！”卫芊哭了起来，刀剑锋“啊”了一声，随后想到刚才的不幸事件，于是低下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看你的身体的！” “你看到了我的身体，却急急忙忙就跑掉了……难道我的身体有那么难看？还是说你看惯了自己的身体，觉得我的身体还不如你，所以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卫芊抹着泪水哭诉着，刀剑锋脑子“嗡”地一下差点没晕过去，感情不是自己看到了她的身体她才觉得被侮辱了，而是因为自己没仔细去看才让她觉得被侮辱了啊？这什么逻辑啊？ “让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裸体，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是一件十分耻辱的事了，可你更过份，你竟然连多看一眼都不看！”卫芊挥着拳头就砸过去，也不管砸到的地方会不会出人命，要是刀剑锋的脑袋还是老样子而不是金属脑袋，此刻已经成了肉饼了，但现在他的头只是被砸得“咚咚”直响，也不敢躲开，谁知道对她来说会不会又是一次侮辱？ 没办法，看来辩解几句也是有必要的，于是刀剑锋委屈地喊道：“上天作证，每一个不太流氓的男人在听到女人喊流氓色狼时，都会别过头去不看的！” 哭声顿止，刀剑锋心想难道她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那家伙居然真的眉开眼笑地问道：“真的？你说的不是假话？” “如有一字虚言，五雷轰顶碎尸万段！” “那……你其实是想看的是吧？” “啊？”如果说想看，会有什么报应？卫芊会脱光了让他好好看？还是当处理垃圾一样将他给塞到垃圾桶里去？如果说不想看，是不是又是一次侮辱？ 看着卫芊渐渐转阴隐有雷电闪烁的脸，刀剑锋豁了出去，按住她的肩膀道：“想看，我想看，我非常想看！如果你愿意让我看到的话，我想再看一次……不！再看无数次！” “变态！”卫芊一拳将他打飞出去，装甲身体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居然直飞出二十几米远，还没等他落地，那卫芊又红着脸好象很难为情地笑着，一跃赶上，喊着“色狼！”将他再踢一脚，往上踢出有三十多米，然后再一跃跳到四十米的高度等着他，嘴里喊着“流氓！”开开心心地将刀剑锋打往地面。 除了自叹倒霉外，刀剑锋还能干什么呢？只得当人家的靶子被踢来打去的，心中为她将来不知是什么人的老公祈祷起来，希望那位先生不要死得太难看吧！要不是冲着卫青英的脸面，他真想抓住那个神经病脱掉她的裤子用鸡毛禅子狠狠揍一顿，然后一脚踢到看不到的地方再也不理她，“芊”，多好听的名字，有弱弱的感觉，结果却是个暴力狂和神经病。 如此看来，那剩下的三个卫青英的妹妹，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大富人家的子女果然都有点问题，可能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脑子里对一般人向往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想法和兴趣，于是变得变态起来。 揍过人后，卫芊的心情明显好转，刀剑锋终于有机会可以溜走，进行他的研究实验，将所有可能都做一次，在上千只实验老鼠因为幻觉而疯掉之后，研究终于转向人体试验，这种试验悄悄地在卫家产业中的医院中进行，由于世界性的城市重建及垃圾清扫工作，发生意外不得不换身体的人数量其实一直都很多，由于是排除掉一切已知风险后才做的人体试验，两百多例的换头术无一失败，至此，刀剑锋终于可以安心将研究所得悄悄的、一步步地传输到卫芊的电脑中。严格来说，刀剑锋只是加速了研究的进行而已，这种巨大的成功是必然由于卫芊的想法而实现的，因此这个研究成果由卫芊领取，十分合理。 2月2日，是卫芊的生日，她在这一天向世界宣布已经成功消除了换头术中的死亡率，从此之后，将人头从这个身体转到那那身体，再也无需冒生命危险，从此之后，所有一切配错的身体都可以自由转换回去，从此之后，自然人再也无需担心受到装甲人的反击，如果自然有人那样的担心，他完全可以在发生不幸之前加入到装甲人一列中，在两年多年还曾经发生过两派的战争，并且一直被认为会一直悄悄持续下去的两派冷战，转眼间便成为一个过去式了，装甲人的数量在全世界激增起来，因为人人都向往可以飞的身体，人人都向往不会被车轻易撞死的身体，卫青英也终于下定决心去做换装甲的手术，当然，她的身体将是最性感的、最漂亮的、性能最卓越的。 六章 62 看似美好的未来 “让我看看！”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觉得难为情……” “天哪……你也会难为情……呀！”摸着被球棍打到的头，刀剑锋不禁怀疑起床上那个家伙是不是有暗杀自己的意向来，从来没听说过有病人在被子里藏着球棍的，用球棍打人的家伙颇有小人得志模样地“嘿嘿”笑着，刀剑锋露在外面的脑袋就算打烂了也没有关系，而且区区一根木棍是打不出什么问题来的，所以她敢狠命砸下去，用力之大甚至将球棍折断。 “难道你就在被子里呆一辈子了不成？” “不行吗？我愿意！”打人的凶手道，医院的院长站在病房里，很想说“你已经可以回家了，有很多要换身体的人正等着我”，不过他当然不敢这么说，因为这家医院只是由他在管理，医院的产权是姓卫的。 床上那位凶手，正是刚动完手术幻觉效果已经过去的卫青英，她的装甲身体是刀剑锋亲自设计、亲手制造的，有着一对洁白的翅膀，能飞，脑袋也象刀剑锋的那样，缩在胸腔里，不会被轻易弄死弄伤，可以变性，拥有防辐射隔温的功能，可以不用任何其它装备呆在太空中生存5天此外，那些洁白的牙齿内部都是钻石，要是一时穷得慌拔颗牙下来便可以换取大把现金。仅管这个身体是刀剑锋花掉了卫家数亿的财产大量的高级货亲手制造的，但外表层却是卫青英自己做的，所以他不知道这个身体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当它穿上衣服后会是什么样子。 “院长，你自便吧！”刀剑锋突然转头对院长说道，院长迟疑了一秒，旋既想起那几位卫家小姑娘对他的称呼来，于是点着头，退出房去，现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床上的卫青英和床边的刀剑锋。 当门关上，刀剑锋突然伸出手一把掀掉被子，意外的，床上的家伙并不是裸体，反而着装整齐，一身黑色的公主服。 “不是很漂亮吗？”伸出手去抚摸着那黑色公主服的白色蕾丝裙边，却发现床上那家伙居然紧张的用手压在小腹上，好象防备色狼突然掀开露出内里风景一般，刀剑锋笑了笑，然后抬起那家伙的下巴道：“哟，连故意男性化的化妆也去掉了啊？放心吧美人，我喜欢调戏小姑娘，不喜欢强迫小姑娘。” “你好象很得意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有机会报仇了？”看到那只手正在渐渐向大腿侵袭，卫青英急忙将它掸开，讲话虽然镇定甚至带着点威胁感，实际上她现在很想拔腿便跑，做为女人被调戏那是非常久远的事了，最近几年她都习惯了当男人去调戏别人，突然又可以以女性的身份生活，感觉还很不适应，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让她觉得被刀剑锋按倒在床是件比较可怕的事，因为她从来没有以女性的身份如此接近过刀剑锋，也从来没有以女性身份被第二个男人摸过大腿。 “哦……好香……用了汉武的香水吗？”嗅着那股极其自然又引人的香味，刀剑锋忍不住将鼻子凑近去，却被弹出的膝盖撞了个正着，差点连金属鼻梁都断掉。 “你别这样……我觉得……有点……” “害怕？”见到她点点头，刀剑锋“嘿嘿”地坏笑起来，自从被这个家伙以男性身体嘿咻过后，就一直想要找机会扳回来，这回终于有机会了，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于是他将手从卫青英的大腿上缩回来，去抚她的耳根，见到她浑身一抖，用幽怨而且后悔地眼神望着自己，刀剑锋别提有多开心了，现在他对付卫青英的招，都是从卫青英身上学来的，当初那个家伙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他，将他的防备一点点瓦解掉，无论刀剑锋挣扎多少次，最后都会变成她的佳肴，因为人 类很难抗拒自己内心的愿望，刀剑锋两性化的人格之所以可以发展得这样快，就是因为有她卫青英在后面搞鬼，她每用这种手段调戏他一次，刀剑锋女性时的人格就变得更清昕一分。 同样的，做为人类，卫青英也不能抗拒自己内心的愿望，想要被温柔对待的愿望，想要稍有粗暴但很文明的调情，这些最终带给她的是渴望更强烈刺激的欲望，所以她虽然有得是力气跳起来逃走，却失去了摆脱这一切跳起来的坚定决心。 “好浪漫啊！”卫芊吞了口口水道，引起另外在看现场直播的三位妹妹的嘲笑，她们四个躲在这一层的另一端某个房间里，通过八台摄像机的偷拍观赏着难得一见的真人表演。 “你说他们会不会做那个？” “卫幻！”卫芊不满地瞪一眼刚才说话的家伙，“你还不到14周岁，怎么说话象个34岁的老色女了？” “卫幻比较早熟，她比大姐还早发育呢，说不定已经有什么实际经验了……哎呀妈呀，好痛，谁拧我？”说话的是卫家姐妹中的老三，卫氏五姐妹中最能出馊主意的卫洁，拧人的自然是最小的卫幻，被人说坏话哪有不报复之理？ “不要吵了……嘘！快看……”老四卫好通常都是打圆场的人，不过也是她最爱看热闹。 于是卫氏四姐妹又一次紧张地盯住了墙上那八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中她们的老大卫青英已经开始喘起粗气来，虽然还没有什么香艳火辣的镜头出现，刀剑锋的手还很老实地放在她的肩上，不过两对嘴唇却粘在了一起，只是一会儿，两人便分了开来，刀剑锋学那卫青英曾经对付自己的样子，色色地笑着轻声问：“喜欢吗？” “喜欢！”卫青英红着脸低头答道，仅管是人工心脏，却也加快了一点工作的速度，有人说“心跳”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种感觉，所以让装甲身体能感到心跳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根据这个说法，最近两年来制造的装甲身体，大多都有了“心跳”的感觉。 听到她的回答，刀剑锋又一次吻上去，这回，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流浪起来，但还都是些不重要不敏感的部位，很偶尔的，似乎只是不经意一般，碰一下卫青英那对高耸的乳房，造成一个对比下的强烈刺激，当然这些也都是卫青英在刀剑锋身上曾经用过的招，始创者如今正在后悔当初太过得意了一点，用到的手法太过精细了一点，如今被人拿走用在自己身上，教人想逃却又不舍得逃，这些手法都是她根据女性的心理和生理设计出来的，从来没有被别人用在自己身上过，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效果好得可怕。 女性的心理与男性大不相同，要与一位女性欢好，首先要在精神上引导她，使她感到安全、刺激、浪漫、甜蜜和私密，不能在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做这种事，也不能用男人理解的刺激去对付女性，所有一切安全区内的动作和温柔轻缓的举止，都是为了达到构造一个“安全”假象的目的，温婉的对话、稍稍激起女性羞涩心理的询问，还有吻，可以给女性浪漫的感觉，偶尔的身体敏感部位的极短暂接触，以“意外”作幌子，可以带给女性“刺激”的感觉，这些都是卫青英花了几个星期时间才研究得到的作案手法，如今却被人用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她对这一切行动的目的都了如指掌，甚至比只是模仿的刀剑锋更明白他将要做的事和这些事可以引起的效果，但还是无法抗拒要更多温柔爱抚的渴求。 因为这种渴求是人的本能，只要面对的是一个比较心仪的人，就会无法抗拒。哪怕是一个粗暴惯了的男人，可能他会更喜欢粗暴的方式，但也绝不会拒绝被人温柔对待一次。 在一次长时间的接吻后，刀剑锋结束了这次心理攻势，如果继续下去，当然十有八九可以顺利征服对方，但那样就失去了更多的情趣，刀剑锋这种不懂调情的笨脑子是不会明白的，但他记得卫青英对自己的每一次调情，虽然不明白，模仿一下总该没错的。卫青英满怀幽怨地拽紧了刚才有点松开的衣领，高涨的情欲没有被满足，接下来就会生出强烈的渴望，下一次的调情会叫她更难受。始创者当然明白这一切，所以也知道下一次自己将会更难自制。 曾经，卫青英不无自负地将这称为“真正的调戏”，如今她却觉得，这种调戏真是要命，因为这种手法并不是使人暂时失去理智屈服于情欲之下去做马上会后悔的事，而是使人对施展手法的人永久性地失去抵抗的心理，反而会期待起“下一次”，她现在终于醒悟到刀剑锋两性人格分化如此之快的原因，那应该是他另一种对抗方式，以一种人格的彻底沦陷来拯救另一人格的保全，在刀剑锋心里，那种一半的沉醉一定要比彻底的沉醉好得多了。 屏着呼吸看大屏幕的卫氏四姐妹偷窥小组，终于齐齐呼出一口长气，这种镜头算不上刺激，不过更容易引起人的胡思乱想，此刻她们都偷偷地在想，要是自己碰上这种情景，该是多么享受多么难忘。 “姐夫真厉害！”老四卫好赞道，“情场老手啊，他一定有过许多女朋友！” “据我调查，刀剑锋以前只有一位女朋友，”卫芊道，随后发现三人异样的眼光，才醒觉这话十分嗳昧，急红了脸摇着手道：“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是因为……因为……” “芊芊姐，虽然我不赞成你跟大姐争男人，不过这是你的自由，你的权力……我不会说什么的！”卫好说道。 “芊芊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他，不过这可是大姐的未婚夫呀！”卫幻说道。 “芊芊姐……” “住口！”卫芊怒喝一声，却打不断卫洁的话，“听说他们汉武国是不限制夫妻数目的，男的可以一夫多妻，女的也可以一妻多夫，将来你跟大姐一起嫁给他，可要一心抵御外敌，不要窝里斗呀！” “谁要嫁人了？”卫芊跳起来暴喝道，“我要嫁也不嫁给这种人妖！” “这可不太可能了。”卫洁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最近几乎所有自然人都想变成装甲人了，而且绝大多数宁可多等几个月，也要等姐夫那种变性装甲身体到货才肯换，咱们卫家的装甲制造工厂订单都已经排到5年后了，我听说，有些人打算现在临时随便换一个，等有变性装甲可以换了再换掉，今后这个世界想要看不到人妖恐怕是不可能啦！” “胡说，”卫好皱了皱眉，“洁姐就爱搬弄是非偷换概念，据我所知那些人绝大部份不是看中变性装甲的变性功能，只是因为它可以飞和可以在太空中生存几天，等候救援这两个功能而已……不过，也难保他们不会出于好奇和好玩偶尔变变性别，芊芊姐，人妖确实是越来越多了，你好象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了。” “说得好象你们就不嫁了一样，”卫芊对那两人的话语不以为然地道：“要真是这样，你们的情况不也一样吗？” “我不会哟，因为我还年轻，有的是选择机会……”卫幻玩着手指头，被她三个姐姐以鄙视的眼光望了望，然后三个声音同时道：“幼女少谈大人的事，你走开！” 卫家五姐妹中其实除了卫青英外，最高发育最好的是幺妹卫幻，但不管她身高长到多少，胸围达到多少，未成年这点是无可否认的，14周岁都不到这点，常常成为卫家其它姐妹欺侮她的理由，如果不这样，要怎么样才能找回一点身高三围不及她的失落感呢？ “姐夫的性趣好象很正常嘛！”卫好向卫芊眨眨眼，“那个时候他偷看你的裸体，现在又在泡我们大姐，是不是？” “难说，”卫洁摇着头，“我们还应该看看他变成女性后的表现，听说有些人会因为光线的不同性格也发生变化，他就不能因为身体性别不同发生变化吗？” “哦……”卫芊被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当时被看光时，刀剑锋似乎是女性身份，眼神好象并不色的样子，难道说跟自己的魅力没有关系，而是因为他在不同性别时人格也完全不同吗？那倒是有趣得很！一般来说，长舌妇比较爱打探别人的隐私，偷窥是她们最大的业余爱好，当卫芊“嘿嘿嘿”地笑起来时，她的三个妹妹便都知道她要干什么了，有人提出意见道：“不是吧？芊芊姐，听说姐夫他们三天后就要回汉武国去了，你不会想要跟去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去参观一下人类第一个外星系的殖民星球，有什么不好的吗？”卫芊反倒做起她们的思想工作来了，因为这种事要是只有一个人看，着实有些郁闷，“大家一起去吧，也好有个伴，我们五姐妹也有很久没有一起聚过了。” “现在不是已经聚了一个多月了吗？”卫幻毕竟年纪小，当场就毫不留情揭穿了这个把戏，不过卫芊自有办法，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又改口道：“听说那边还可以用天然木柴烤火呢，连房子都是木头造的，还整天都在下雪，可漂亮啦，你们不想去玩玩吗？” 其实她只是骗骗那三个妹妹而已，卫青英根本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那边的情形来，因为这些是绝密的，刀剑锋更不可能提起，连卫芊本人也没想到，居然还真让她给蒙上了，一般小姑娘都喜欢雪景、烤火，雪景加烤火的诱惑更是难以抵挡，当卫芊编着虚构的故事提到在火炉上烤鸡翅，手捧热饮，脚捂毛毯时，这种已经离开人类世界近半个世纪的梦幻般的场景，终于打动了她三个妹妹的心，一个个激动的搓手顿脚，恨不得现在就乘上去汉武的飞船。 而此时，她们的监视对象早在她们酿造阴谋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三天后，刀剑锋、卫青英、何神以及卫家的另外四个小姑娘，一齐乘上了新的移民飞船，向着汉武帝星飞去，这一批的移民飞船是卫家与何家对汉武国的捐赠，条件是要在今后的移民选择中，卫家及何家的员工有优秀权，这两个家族在地球上并不属于富到顶尖的一类，但在中国却是顶尖的富，而且何家的飞船制造工厂，以及卫家所掌握的安全换头术、变性装甲身体等，隐隐地却有代替原世界首富，成为新的财富首脑的趋势，这种财富过于集中的家族非常容易招到政府的打压摧毁，因此他们都要提前做好准备，将工厂、资源以及员工，还有家族成员等等分开来，避免由于过度的集中被一网打尽，与刀剑锋同回地球的人员中，唯有精灵死活不肯走，硬要留在地球上，因为她与地球上的电脑的交流，已经进入了最重要、最关键的时刻，人类与机器是战是和，就在这最后的谈判中。 离开地球的那一天，正是空中城市主架构升空的一天，看到突然在天空中出现那样庞大的奇怪东西，刀剑锋不免吓了一跳，经过卫青英的提醒，才知道那奇怪的框架竟然是空中城市的主架构，而他本人，正是使它出现的创意者。 从舷窗望往看，仅管此时飞船已经处在大气层的外圈，但还是可以隐约见到以云层做背景的空中城市主架构，刀剑锋不禁叹起世事的神妙来，在他提出能浮在空中的砖块时，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它会成为现实，甚至被用来建造城市，他也根本没有想到，何神“批量制造超人”的疯狂想法，竟然可以鼓动那样多的自然人追捧、信奉，甚至隐隐可以预见到它的明天，刀剑锋不确定何神的计划要到哪个世纪才可以实现，但他确定那个疯子在将来会成为新宗教的创建者，只要看看那么多不愿身体变成装甲的自然人每天都会在清晨时面对初升的太阳思索就可窥见一二了。何神本人对刀剑锋并没有什么意见，两人意见仅管相左，但私交却越来越亲密，然而何神的追捧者，却将刀剑锋形容为人类的背叛者，甚至说他是又一个堕天使，自然，何神在他们眼中的地位，是上帝给予人类的引导者。 不过刀剑锋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卫家地底世界中那个蛋形的空间飞船，根据卫家提供的资料和卫先祖的描述，那是一种可以无限压缩本身空间的机器，设计它的人相信每一个原子都是一个宇宙，所以穷毕生精力，设计出这样一架飞船，但从没有试飞过。因为它的理论存在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空间虽然可以压缩，但原子不能压缩，当它压缩到非常小后，会不会因为原子与原子、电子与电子距离过近而产生想不到的作用？或者，人类对原子的概念是错误的，它也是可以无限缩小的？第二个问题，是时间，原子级的宇宙在时间上与我们这个世界是否相同？或者在那里，我们的一秒近乎永恒那样久？卫先祖从那位设计者手中接过它时，只知道设计者曾经做过两次小物件的实验，它们确实被缩小了，随后就小到看不到了，所以不知道试验成功没有。 对卫先祖来说，那个空间飞船，更大的作用并不在它是飞船这一点上，只是合乎中国人对天地初开时的传说而已，传说天地初开时盘古就是从那样一个蛋中跳出来的，如果情形对卫家非常不利，他们当然也可以利用它进行空间旅行，也许真的会进入一个原子级的宇宙中，哪怕有人马上就用另一架空间飞船追赶，现实世界中只差了一秒间距，在那个原子级别的世界中，说不定都已经是以亿年计的时间差了。 然而这个问题并无答案，除了亲自做试验，没有其它可证实的办法，就好象有人说人死后有鬼魂，有人说没有，可事实上不管说哪种话的人都没有死过，都不知道真正的答案，除了自己死一回外没有其它证明的办法，但就算证明了，也没有办法回来告诉其它人。 这个问题就象生死的问题一样，噬咬着刀剑锋的心，也许他永远也不能得知答案了，唯一确知的是这种空间压缩技术目前还派不上用场，如果只是将飞船压缩到手掌大小或者糖丸大小，它的质量仍然不会有质的改变，它会由于密度过大而将坚硬的钢筋混凝土也轻松压出一个洞来，所以不能把飞船放到口袋中，倘若是将大量面包压缩起来存放，那进行压缩需要的能量会让这么干的人很快破产，倘若把它用在无重力的太空，则又毫无疑问会吸引大量原本不会吸引的宇宙垃圾撞向自己，那将是最费钱的一种自杀方式。 刀剑锋摇了摇头，思索这些似乎是毫无意义的，除了亲自钻进去试飞，没有其它办法可以解开迷题，刀剑锋现在还没有碰上非用它不可的绝境，也没有活得不耐烦，因此除了暂时摆到一边不去想它，没有更好的办法。 “船长，”回头望一眼那个大胡子的年轻人，刀剑锋皱起眉头来问道：“我怎么觉得飞船的速度变慢了？” “那是错觉，总统先生，”大胡子稍有得意地笑了笑，“事实上，我们的这批飞船，比你们初次乘坐到达汉武星系的战舰快了近四倍，难道您不知道这次飞行还是这批飞船的处女航吗？” “哦？”刀剑锋怀疑地望望何神，这架飞船是何家的捐赠，何神点点头，对于机器的进步，他一向不觉得有什么好惊喜的。 “是由于加速度，总统先生，”大胡子摸着他的胡须解说道，“由于瞬间的加速度过快，导致人眼的感光速度相对延迟，所以在刚进入超光速时，会觉得好象变慢了，很快眼晴就会适应，然后就可以看到比从前更快的星星的移动。” “唔……确实如此……”看到窗外的星光竟然有一点光痕，刀剑锋这才相信了船长的话，看起来科幻片中那些由星光构成的强光线条也许真的会在不久后被人们看到，如此一算，今后单程跑一趟地球与汉武星，只需要14天不到就可以了。 “你在卫家呆得太久了，所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多少事，”何神坐在他的位置上端起一杯茶，又放下来，“现在，有三架几十年前派出去的飞船带回了好消息，找到了另外三个可移民星球，当然他们也跟我们一样，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除了他们本国的政府，没有其它政府知道那些星球的位置，也没有其它人知道他们找到的星球有多少资源，都是一些大国，法国、美国和德国，所以连中国在内，组成了一个国际星系联盟，昨天刚刚通过了一项联盟法，各个国家暂时有对移民星球信息的保密权，其它国家要将那些移民星球当做另一国家的附属国来对待，不能侵占、掠夺和干涉，并且当它们受到侵略时，有军事援助的义务。” “的确是好消息，但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可居住星球，会没有人先住上去。”刀剑锋不解地搔着头，“不可能没有外星人，偌大的宇宙只有地球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也许只是我们先发现罢了，”何神终于将那杯举起又放下来回几次的茶喝了一口，“或者其它文明虽然已经发现过了，但它们离这里太远，它们现有的资源足够用许多个世纪甚至许多个千年，所以暂时没去管它……如果你发现了一个质源丰富的小岛，可你离它却太远，你也不会好端端花那么多钱跑去小岛上搞建设的，如果附近有原始人乘你没注意搬上去了，你也有足够的能力赶走他们，甚至消灭他们，甚至……你可以等原始人将那里建设得差不多了，才再去赶走他们，可以为你自己省下许多时间和金钱。” “真是可怕的假设。”刀剑锋摇着头，然后话题被尖叫的其中一名卫家小姑娘所转开，没有人再去多想一下这个问题。 然而，这个可怕的假设，却很快便会得到证实。 六章 63 偷窥四人组 飞船停在汉武帝星外围轨道1光时处，经过了审核后，开始作降落准备，当星球占据了大半个屏幕时，刀剑锋发现这星球南北两极都变成了白色世界，唯有赤道带附近仍然是一片森林的绿色和海洋的兰色，显然汉武星又有过大范围地降温过程，在离地面极近处，发现希望城附近的基堡城似乎已建得差不多了，甚至可以看到不少的车辆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与上一次回汉武星一样，有许多人在地面欢迎他们，刀剑锋在地球逗留期间，两星球之间的贸易往来十分频繁，汉武星不断输送着自己的特产和稀有矿物到地球，地球也不断输送飞车、玻璃等到汉武星，如果要按地球上黄金宝石的价格来算，汉武的每一次交易都是赔本生意，不过汉武国的人不是这样想，在世界所有地方，物以稀为贵这一点是绝对适用的，汉武多得是黄金宝石，稀有的是飞车和玻璃，以及象衣服、玩具之类的东西。 目前除了卫家还没有人在汉武富裕到可以自己乘船出去做生意，所以一切商品，都是以国家的名义进口，再卖给汉武的各种商人和单位，由他们直接利用或者再转卖给所有人，也是以国家的名义向人民收购出产的物资然后转卖给地球。寡头经济这个东西，刀剑锋身在其位也深感其害，也难怪各国政府要打压过于富有的人和各种垄断经营的企业，现在是有卫青英在压场面，所以占据汉武制造业80％的卫氏企业和占汉武90％的卫氏商业还都很配合政府的需要，但这种情形持续下去，也许用不了三十年就会引发政府的混乱和社会秩序的崩溃，难怪在飞船上的几天，卫青英一直都在说要将在汉武的大部份企业、商店拍卖给个人，形成多元化的经济。 想到这里，刀剑锋忍不住抱了抱身边那个最近一直都是女性身份的卫青英，感激她的协助和付出，这显然对卫氏企业有损害的办法，当然是因为卫青英想要帮他实现民主自由的政治理想而作的牺牲。 陶诗仙没有跟他们回来，因为她收到了父母的消息，跑到另一个星系中去探望父母了，刀剑锋暗道还好还好，若两个女人同在身边，吃起醋来那真是神仙也要跳脚。 飞船平稳停落地面，立刻被热情的汉武国民包围起来，欢迎新成员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许多重要资源在飞船上，这些热情的国民大多都是商人，照例，船上的货物会直接在这里售卖和分发给各个部门、各种商人，当那个商人在拥挤的人潮中好不容易批到自己想要的货物后，往往又会陷入另一堆急着零买到货物的国民中去，他们中有许多是建筑商，大量已建成却没有玻璃窗的楼房，等着他们去安装窗户，然后才能出售给个人，按照汉武的法律，房产地皮生意的利润都不得超过建造成本的20％，再除去给工人的费用、修理维护机器的费用，剩下给老板的利润只有一成左右，挣的钱跟地球上的房产商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们必需要卖得够快才可以收回资金以免欠债，当然房产毕竟是大件商品，普通的一间房子就算只有一成左右，也抵得上普通人挣三个月的收入了，也不可能有哪个老板只建一间房，大多都是同时建十间以上，靠着它还是可以发财的。 这种房产制度并不是刀剑锋的发明，它是某位专职房产物业管理的小小公务员的主意，由于新增人口不少，政府不可能给每个人分配一套房子，所以只能通过市场来实现人人有房住的情形，用银行贷款来提供新移民最初的购房建房资金，这种东西刀剑锋一想就头大，所以通通踢给卫青英去操作，当然了，那位小公务员因为贡献突出，被升职成为他任职部门的老大，等级也一下子跳了五级。 长期的情形以刀剑锋的经济头脑无法预测，不过这位公务员的主意很合他颁布实施的宪法，那就是关系到公民温饱、居住、安全、教育、健康的问题，都是政府的问题，应该由政府去承担而不是让公民穷其一生为这些基础的人生需要奋斗。 所以当卫氏五姐妹中除卫青英外的其他四人，乘车到希望城看到广告牌上写着“此房仅需你一年半的薪水”时，齐齐吓了一跳，而当她们硬要刀剑锋停下车，跳下去跑进商店买可可豆想要等下煮可可茶时，又被贵到不可思议的可可豆价格吓了一跳，差点就跟店员吵了起来，经过店员一番解说，她们才知道每户家庭拥有一套房子属于必需品，所以被政府将价格压得极低，而可可豆不属于生活必需品，因此售价极高，店员不知道她们是卫青英的妹妹，还好心的警告她们，千万不要以为房子食物很便宜就可以在工作上偷懒，不然肯定喝不到可可茶买不到漂亮衣服，最多只能穿不漂亮仅有功能的衣服罢了，这对女孩子来说简直就象丢掉半条命一样痛苦。 好不容易将那四个好奇心过盛的家伙哄上车，在城中道路上又开了有几分钟，才回到刀剑锋在这星球上的家来，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在上班，他的父母也都不在家，于是停好车，开了门，给那四人分配了两间房间，接着便带她们去购物，哪怕只是住上一天两天，这种从小就妖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也不可能象何神那种不象少爷的少爷般会打地铺，不管是沙发、床还是电脑或者玩具，都要一应齐全她们才会觉得勉强能住人。 这些东西大多很贵，以刀剑锋的等级任意商品可以便宜1／3也还是花了一大笔的钱，等到将那两间房布置好后，晚饭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今天晚饭我们还是叫外卖算了，”刀剑锋询问似地跟卫青英说着，后者点了点头，卫幻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叫道：“不是吧？天虽然灰蒙蒙的，你们可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现在还只是中午哦！” “你那是地球时间。”指着墙上的钟，刀剑锋念念有词地道：“1、2、3……”等到他数到10后，天突然一下子黑了许多，蒙得她们还以为碰上了可以操纵时间的大神，卫青英打了下他的头向妹妹们解释道：“因为这个城是建在山边的，所以太阳下山后就会突然变黑，而且这个星球的自转时间，差不多正好是36个小时转一圈，由于纬度和季节的关系，所以现在这里每天的时间都是24个小时的夜晚，12个小时的白天，你们看，墙上的钟不就是36小时制的吗？” “哦……”众女恍然，心道姐夫真爱骗人。 “你们好！”大门被何神推开，随他卷进一股带着雪花的刺骨寒风来，“都弄好了吗？我也把住的地方收拾过了，随时欢迎大家到我的房子里去住……”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卫青英急忙双掌合什拜起佛来，何神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卫家姐妹都听卫青英说起过，一个个毫毛直耸，急忙纷纷摇起头来，只剩下不了解内情的刀剑锋对这一场景莫名其妙。 过了会儿，门又打开，这回走进来的是下班后的刀父，见到这种热闹情形，很是高兴，以前刀剑锋还是自然人的时候，朋友遍地都是，刀家也常常坐满了年轻人，自从他变成装甲人后，这样的情形还是刀父头回见到，卫青英向刀父一一介绍着她的那些妹妹们，刀父怀疑地望着她，问道：“我们认识？” 刀剑锋哈哈大笑，拍了拍卫青英的肩道：“老爹，这是卫青英啊，她换回女性身份了，意外吧？” 刀父“啊！”的大叫一声，随后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刚才没认出来……不过，你果然还是恢复原来的模样顺眼多了啊，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漂亮！” 这时，刀母也回来了，刀父急急拉着老婆的手道：“你猜这是谁？”点着卫青英，刀母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漂亮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揉着领口坠下的一根吊饰，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这是卫青英！”刀父得意地道破玄机，倒好象他刚才认出来过一样，刀母也十分不礼貌地“啊？”了一声，然后围着卫青英转了几圈，口中“啧啧”有声，“青英啊，想不到你竟然这样漂亮啊？啊哟，我家小锋可真有福气，竟然有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做朋友。” “哈……叔叔阿姨好久不见了，身体好吗？”卫青英难为情的样子使她更象个女孩子，惹得两位长辈爱心大动，乐呵呵地应着“好好”然后拉着她的手问个不停，什么她的父母长辈可好呀，那几位姑娘是谁啊，倒把自己儿子给忘掉了。 “今晚吃什么？”刀母高兴地问卫青英，“要不我们一起做……” “不不，叫外卖，叫外卖！”卫青英急忙道，她可不想被多嘴的卫芊说出她为什么会做菜的原因来，那她多年来在刀母心中良好的映象就完蛋了，没成想还是防不住多嘴的卫芊，卫芊喳喳地叫唤道：“好呀好呀，我们就吃大姐最拿手的卫家十三样好了。” “卫家十三样？那一定是你们卫家最有特色的菜了吧？”刀母感兴趣地转头问道。 “不，那是大姐做的最多的十三样菜，因为最方便、简单，又很好吃，所以我们取名叫卫家十三样，说起大姐做菜的功夫啊……大姐，你眼睛怎么了？” “不……没……没什么，嘿嘿。”卫青英心底暗恼，恨不得掐死那个多嘴的家伙。 “原来你做菜的功力好到这种程度，还有专门的名字呀？”刀剑锋一拍头，“今天要尝尝你的拿手菜，来，说吧，要什么材料，我这就去买去。” 卫青英咬着牙附在刀剑锋耳边轻声道：“今天晚上我整死你。”然后一转脸变成大家闺秀的模样道：“那好吧，我做就是了。”，吓得刀剑锋打了个哆嗦。 总算那天晚上卫芊没有把卫青英为什么会做菜，而且做得很好的原因说出来，吃过饭，聊了会儿天，各自洗了澡，何神也在那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去，刀剑锋钻在被窝里不敢露出头来，等候着那个威胁要整死他的家伙到来，会是怎么样个整法呢？ 不一会儿，卫青英在她自己的房里打发走了几个妹妹，然后通过暗门溜进了刀剑锋房间，钻进被窝中，利用装甲头颅附带的红外夜视功能，虽然灯也关了，人也缩在被窝里，还是可以清晰看到说要整人的家伙，居然还是一身女性的睡衣打扮，刀剑锋惹不住开启了红外透视功能，发现她的衣服里面也是女性身体状态，难道她说的整人，是陶诗仙式的整人大法？ “哟，帅哥，你是不是正在透视我呀？”一把将那个紧盯自己胸部的家伙按到胸前，卫青英嘿嘿笑着问道，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又一个翻身压了上去，将刀剑锋压到自己的身下，贼笑着问道：“松软有弹性，是吗？” “是……”刀剑锋又咽了口口水，不确定是不是可以马上动手将她脱光，机械的质量和力量到达他们这一程度，在这个体积上已经极度接近极限了，所以装甲身体的性能哪个更好无法确定，要是卫青英挣扎起来，在得到答案前他们可能先将这房子给拆了。 “你不想摸一下看看吗？” “可以吗？”此时刀剑锋的眼里已经只有那双透视状态下的人工乳房了，假的归假的，感觉上跟真的一样就可以，于是他伸出两只手，眼里只有目标物，没有注意到那目标物的主人眼里射出的邪恶。 “啊呀对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卫青英突然坐直了身体，使那双手扑了个空，“今天是你的女性日啊！”说完立刻变成男性的身体，刀剑锋惊叫一声，本能地变成女性来应对男人骑在男人身上那种天下最恶心的镜头，卫青英又趴回他的身上，将头靠在他胸上蹭着感叹道：“果然好舒服啊，弹性真好，好温暖啊！” “你你……我今天是男性日啊！” “是吗？不对吧？我们已经到了汉武了，按照这里的日期，你应该是女性日才对呀！” 刀剑锋脑袋中的芯片给出一个日期，确实在这里的日期应该是女性日才对。 “君无戏言呢！”继续蹭了会儿他的胸部，抬起头来坏笑道：“美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你鲜嫩的乳尖了，让我尝尝吧！” “不不……别人会听到的啊！” “谁会听到啊？” “你的那些妹妹啊，她们的房间与这里只隔了一间房啊！” “你不会小声点？” “……！”刀剑锋差点哭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还以为可以品尝佳肴了，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被人品尝了呢？ “来吧，美人，”卫青英几下就将自己脱光，然后开始扯起刀剑锋的衣服来，说话的声音很是响亮，刀剑锋急忙去捂她的嘴，见到自己的衣服快被脱掉，又手忙脚乱地去保护自己的衣服。 隔壁的隔壁，卫芊与最小的卫幻躺在同一张床上，闭着眼，卫幻突然扯扯卫芊的衣袖道：“芊芊姐，刚才好象有地震呀！” “胡扯！” “你仔细感觉一下……！” 卫芊仔细感觉了一下，十几秒后，果然有一点轻微的震动，又过了几秒，又有一点震动。两人相视一望，同时悄声道：“不会这么衰吧？” “不对，”卫芊突然摆摆着示意卫幻噤声，然后将耳朵伏在墙壁上，闭着眼，过了会儿道：“不是地震，没有地鸣音，只有楼板有一点点震动，该不是闹贼？” “闹贼？”卫幻居然拍起手来大声叫好，“太好了，我还没有见过贼呢，芊芊姐，我们去抓贼吧！” “嘿嘿……”卫芊也笑起来，笑声可怕，让卫幻起了一身的鸡皮，“我想也不是闹贼，汉武国就这两个城市，就那么点人，做贼太容易被抓到了，而且公共场所好象都有监视器……肯定是家贼，而且是色贼。” “你是说……” 卫芊猛地点了点头，指使卫幻道：“走，把她们两个也叫起来，我记得她们的房顶上有出口，说不定可以直接在上面观看的，嘿嘿……” “知道了。”卫幻应了一声，披上大衣，跟着卫芊溜出房间，这时候屋里的人都只是刚刚躺下，不太可能睡着的，所以门只是轻轻敲了两下，等了三秒，就有人过来开门，将情况一说，这四个小姑娘一个个笑得眼也眯了嘴也咧了，上房的任务当然是交给卫芊，这四人里就只有她是装甲身体，将三位妹妹一个个抱上去后，四人偷偷地从十分干净的内层屋顶钻过去，居然看到现成的偷窥工具留在那里，那是上回卫青英与陶诗仙偷看刀剑锋的表演后留下的，一直都忘了将它拿走，卫青英补屋顶时虽然想到过要拿走，等她补好却又给忘了，时间过了这么久，偷窥工具内的电池是没有电了，但这当然难不到她们，索性将它用蛮力将电池盒弄断，然后接上随身电脑的电源线，非常容易就复活了它。 “可惜电脑屏幕太小……”卫芊说道，还没有说完，卫洁便从不知哪个衣袋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居然是很大的一张纸张式电视机，再将盒底盒盖分开粘到电视机的两侧，居然是两个小音响。 “你居然随身带这些？干什么用的？”卫好吓了一跳，卫洁得意的拂了一下头发道：“这不是派上用场啦？” “调亮点，看不到呀。”卫幻凑在卫芊的身边说道，屏幕上黑乎乎一片，显见没有开灯，卫芊也正在努力将它的亮度提高，搞了有半分钟，效果还是很烂，这时卫洁突然按了下遗留在这里的作案工具，屏幕“唰”的一下就变亮了，得意地对卫芊笑道：“你没有注意到这个偷窥用的东西，是医疗上用的内窥镜吗？而且还是带红外功能和聚焦麦克风功能的。” 冲着卫洁坚起一根拇指后，四人便挤着脑袋看那屏幕上的影象，由于是微距用的内窥镜头，远摄效果并不好，看不太清楚，不过却可以看到，正有一个人骑在另一人身上，手放在下面那人的衣领位置，却并没有怎么动，好象在说什么。 “哦，对不起，我忘了开声音。”卫洁说着，将两个小音响的声音开关打开，于是音响内便传出房内的声音来。 “哈哈，你就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差点忘了，我早就将这间房的天花板、地板和墙壁装上了隔音板了，就算你用喇叭喊，别人也是听不到的！”这是个男声。 “不会吧？你什么时候装上的？我都不知道，你一定在骗我！”这是个女声。 “嘿，要装这种东西，那还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事嘛，你又不是天天回到这房间里睡觉。你不信？那你说，刚才你把床头的书柜给弄倒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 女声消失了几秒后才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要挣扎，做起来后每次都大呼小叫的？”男声道。“你怎么就不能认命呢？” “人家……我……” “你是怕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吗？嘿嘿，既然觉得快乐，又为什么要拒绝呢？快点吧，认命吧！” “不行，我……”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给你拍裸照……等等，哈哈，这真是个好主意，我还从来没有给你拍过裸照呢，以后我可以常常颀赏一下，别喊，我保证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不给别人看。” “不行……呀……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我绝对不让你拍！” “只有我一个人看！我保证！” “那也不行……放开……救命呀！” “哈哈哈，叫啊，再叫也没有用的！” “姐夫太过份了！”卫幻喊道，“他竟然敢这样对待大姐，我们要去阻止他！” “确实……好象过份了一点。”卫芊也发起火来，“就算是未婚夫妻，也不能这样玩弄别人吧？” “还说什么呢？芊芊姐，你可以打破这层屋顶吗？我们下去教训他一下！”卫洁与卫好咬着牙卷起了袖子，卫芊一点头，道声“让开。”待三位妹妹让到远处后，一拳打在曾经由卫青英打破又由她补好的地方，“咔、咣、咚”三声响后，卫芊已经掉到了那个正在找随身电脑的家伙边上，一声“纳命来！”便将那个家伙打趴在地，然后又狠狠地抬起脚踩呀踩呀，另外三位不敢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伏在上面起着劲地喊加油，被踩在地上的家伙喊着：“别打，是我，是我啊！” “打的就是你！”卫芊还在继续踩那个家伙，忽然她感到脚被人挡住了，一把女声喊道：“不要打了，别打了。” “他这样对你，你还要为他求情？”卫芊又吃惊又愤怒，“你脑子有毛病啊？”再往下踩，目标已经不见了，转眼一瞧，见到一个男人正在边穿衣服边向某个方向扑去，脚一蹬，就往那人飞去，地板上一道影子以更快的速度飞来，硬是将她挡住，两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拼着装甲性能的高低，上面三位听到她们的对话，似乎二姐不能占得上风僵在那里了，于是一个个大着胆子象猴子一样吊住身体跳下去，不知道是谁摸到了电灯开关，房内瞬间变得明亮，在用红外功能的几位“呀”的一声，急忙将红外功能关闭。 “大姐，你这是……哎？你是谁呀？”卫洁正要去给两位姐姐劝架，突然发现那位长头发的美女怎么好象不是自己姐姐呢？再定晴一看，大喊一声“刀剑锋？姐夫？” “什么？”四姐妹猛瞧着那位披头散发睡衣被褪掉大半露出丰满双乳的那位，“姐夫？”除了已经惊叫过的卫洁，其余三人同声喊道。 “那他是……”四人僵着脖着转过头去，虽然卫青英及时扭过了头，但她的睡衣还是暴露了她的身份，“姐姐？”惊叫与尖叫同时响起。 “嗨！”知道跑不了了，卫青英转过头冲着妹妹们一龇牙，“我可爱的妹妹们，你们好啊，怎么这么迟还不睡呀？” “这是……你们是……难道是……刚才是……”四人脑袋还是转不过弯来，这时刀剑锋对着卫青英轻骂了一声“笨蛋！”，听到这女声，她们才恍然大悟过来，这就是刚才的女声，这绝不是自己大姐的声音，刀剑锋搞出来的变性装甲，两种性别各有一种固定的声音，也就是说……四人不敢相信地望着还没有变回女性的她们尊敬的大姐，“难道刚才耍流氓的，是大姐你吗？” “哈哈哈……干嘛说得这么难听呢？只是玩玩而已嘛！” “别过来！”四女齐齐一退，缩到刀剑锋的身后，“不许过来！” “你们不要误会……”卫青英向前踏出一步，没曾想四位自幼一起长大的妹妹纷纷闭紧了双眼尖叫道：“不要过来啊！”，更有甚者，用颤抖地声音喊道：“姐夫，救命！”，至少有两双手同时搂紧了刀剑锋。 “笨蛋，还不变回去！”刀剑锋轻声骂道，卫青英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变回女性，变回女性后，她的妹妹们精神稍稍松缓了一些，但还是不肯让她靠近，“好了好了，我们真的只是开开玩笑。”刀剑锋这样安抚和欺骗那四个小姑娘道。 “真的？”最小的卫幻居然眼角有泪，看得刀剑锋又好笑又好气，气得当然是那个变态卫青英，看看她把她自己推到什么境地上去了，于是安抚卫幻道：“真的，我不骗你，你看我象在骗人吗？”语气温柔，态度严肃，神情轻松，双眸中更是透出一种叫人难以抗拒地柔情来，卫幻紧盯着那双眼睛，猛然扑进他的怀中大声哭道：“哇！姐姐我好怕呀！” “不怕不怕，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没关系的。”虽然被叫姐姐，特别是在她真正的姐姐面前被叫成姐姐感觉很怪异，不过还是觉得抚慰小女孩的心灵最为要紧，“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哭肿了眼睛很难看的，你可是小美女呢，来，笑一个，这才对嘛！”然后对着她的额头轻吻一下，又轻拍她的背道：“你们大姐很喜欢搞恶作剧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是不是？”卫幻想了想，大姐确实很爱恶作剧，于是点了点头，刀剑锋还是用那种非常温柔地声音说着话，“是吧？你都被她给吓哭了，回头她一定得意地要死，我们不要让要笑，卫幻很勇敢的，对不对？给她一个鬼脸，好让她知道你不怕她。” 卫幻冲着卫青英扮了个鬼脸，刀剑锋满意地摸摸她的头道：“好了，现在回去睡觉吧，别胡思乱想了，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啊！” “嗯！”卫幻抹掉眼角的泪花，用了点了点头，刀剑锋用同样温和轻松的笑容面对另外三位道：“你们也都回去睡吧，不是说明天还要去逛街吗？睡眠不足可要影响精神的哟，走了走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恶作剧，好啦！还看什么看呀？回去啦！睡觉！”就这样，将卫青英四个妹妹都打发走了。 关上门，刀剑锋象跑过十万公里一样，累得往门上一靠，然后盯着天花板道：“明天你来修理。” “啊……哈哈，是！”可怕的不是误会的误会被刀剑锋轻松解决了，至少是减轻了大半的怀疑，卫青英心怀感激，不得不听话地连连点头，然后就要往自己房里走。 “你干嘛去？” “回房睡觉呀！” “房顶都破了，保温不良，你要我一个人在床上冻得直哆嗦吗？” “那怎么办？你睡我床上去？” “那是当然。”拉着卫青英的手往那个暗门走去，边走边道，“不许你变成男人来捉弄我，我今天也不变成男人了，累死了，我现在只想睡觉！” “哦！”于是，卫青英只得乖乖地跟着刀剑锋往自己的房里走，当然，这一晚她也不敢再搞什么鬼，。 而另一头，四位卫家小姑娘坐在自己的床上，先后说了一句同样的话，“姐夫才象个姐姐！”，不知道被刀剑锋听到会不会吐出血来。 六章 63 偷窥四人组 飞船停在汉武帝星外围轨道1光时处，经过了审核后，开始作降落准备，当星球占据了大半个屏幕时，刀剑锋发现这星球南北两极都变成了白色世界，唯有赤道带附近仍然是一片森林的绿色和海洋的兰色，显然汉武星又有过大范围地降温过程，在离地面极近处，发现希望城附近的基堡城似乎已建得差不多了，甚至可以看到不少的车辆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与上一次回汉武星一样，有许多人在地面欢迎他们，刀剑锋在地球逗留期间，两星球之间的贸易往来十分频繁，汉武星不断输送着自己的特产和稀有矿物到地球，地球也不断输送飞车、玻璃等到汉武星，如果要按地球上黄金宝石的价格来算，汉武的每一次交易都是赔本生意，不过汉武国的人不是这样想，在世界所有地方，物以稀为贵这一点是绝对适用的，汉武多得是黄金宝石，稀有的是飞车和玻璃，以及象衣服、玩具之类的东西。 目前除了卫家还没有人在汉武富裕到可以自己乘船出去做生意，所以一切商品，都是以国家的名义进口，再卖给汉武的各种商人和单位，由他们直接利用或者再转卖给所有人，也是以国家的名义向人民收购出产的物资然后转卖给地球。寡头经济这个东西，刀剑锋身在其位也深感其害，也难怪各国政府要打压过于富有的人和各种垄断经营的企业，现在是有卫青英在压场面，所以占据汉武制造业80％的卫氏企业和占汉武90％的卫氏商业还都很配合政府的需要，但这种情形持续下去，也许用不了三十年就会引发政府的混乱和社会秩序的崩溃，难怪在飞船上的几天，卫青英一直都在说要将在汉武的大部份企业、商店拍卖给个人，形成多元化的经济。 想到这里，刀剑锋忍不住抱了抱身边那个最近一直都是女性身份的卫青英，感激她的协助和付出，这显然对卫氏企业有损害的办法，当然是因为卫青英想要帮他实现民主自由的政治理想而作的牺牲。 陶诗仙没有跟他们回来，因为她收到了父母的消息，跑到另一个星系中去探望父母了，刀剑锋暗道还好还好，若两个女人同在身边，吃起醋来那真是神仙也要跳脚。 飞船平稳停落地面，立刻被热情的汉武国民包围起来，欢迎新成员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许多重要资源在飞船上，这些热情的国民大多都是商人，照例，船上的货物会直接在这里售卖和分发给各个部门、各种商人，当那个商人在拥挤的人潮中好不容易批到自己想要的货物后，往往又会陷入另一堆急着零买到货物的国民中去，他们中有许多是建筑商，大量已建成却没有玻璃窗的楼房，等着他们去安装窗户，然后才能出售给个人，按照汉武的法律，房产地皮生意的利润都不得超过建造成本的20％，再除去给工人的费用、修理维护机器的费用，剩下给老板的利润只有一成左右，挣的钱跟地球上的房产商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们必需要卖得够快才可以收回资金以免欠债，当然房产毕竟是大件商品，普通的一间房子就算只有一成左右，也抵得上普通人挣三个月的收入了，也不可能有哪个老板只建一间房，大多都是同时建十间以上，靠着它还是可以发财的。 这种房产制度并不是刀剑锋的发明，它是某位专职房产物业管理的小小公务员的主意，由于新增人口不少，政府不可能给每个人分配一套房子，所以只能通过市场来实现人人有房住的情形，用银行贷款来提供新移民最初的购房建房资金，这种东西刀剑锋一想就头大，所以通通踢给卫青英去操作，当然了，那位小公务员因为贡献突出，被升职成为他任职部门的老大，等级也一下子跳了五级。 长期的情形以刀剑锋的经济头脑无法预测，不过这位公务员的主意很合他颁布实施的宪法，那就是关系到公民温饱、居住、安全、教育、健康的问题，都是政府的问题，应该由政府去承担而不是让公民穷其一生为这些基础的人生需要奋斗。 所以当卫氏五姐妹中除卫青英外的其他四人，乘车到希望城看到广告牌上写着“此房仅需你一年半的薪水”时，齐齐吓了一跳，而当她们硬要刀剑锋停下车，跳下去跑进商店买可可豆想要等下煮可可茶时，又被贵到不可思议的可可豆价格吓了一跳，差点就跟店员吵了起来，经过店员一番解说，她们才知道每户家庭拥有一套房子属于必需品，所以被政府将价格压得极低，而可可豆不属于生活必需品，因此售价极高，店员不知道她们是卫青英的妹妹，还好心的警告她们，千万不要以为房子食物很便宜就可以在工作上偷懒，不然肯定喝不到可可茶买不到漂亮衣服，最多只能穿不漂亮仅有功能的衣服罢了，这对女孩子来说简直就象丢掉半条命一样痛苦。 好不容易将那四个好奇心过盛的家伙哄上车，在城中道路上又开了有几分钟，才回到刀剑锋在这星球上的家来，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在上班，他的父母也都不在家，于是停好车，开了门，给那四人分配了两间房间，接着便带她们去购物，哪怕只是住上一天两天，这种从小就妖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也不可能象何神那种不象少爷的少爷般会打地铺，不管是沙发、床还是电脑或者玩具，都要一应齐全她们才会觉得勉强能住人。 这些东西大多很贵，以刀剑锋的等级任意商品可以便宜1／3也还是花了一大笔的钱，等到将那两间房布置好后，晚饭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今天晚饭我们还是叫外卖算了，”刀剑锋询问似地跟卫青英说着，后者点了点头，卫幻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叫道：“不是吧？天虽然灰蒙蒙的，你们可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现在还只是中午哦！” “你那是地球时间。”指着墙上的钟，刀剑锋念念有词地道：“1、2、3……”等到他数到10后，天突然一下子黑了许多，蒙得她们还以为碰上了可以操纵时间的大神，卫青英打了下他的头向妹妹们解释道：“因为这个城是建在山边的，所以太阳下山后就会突然变黑，而且这个星球的自转时间，差不多正好是36个小时转一圈，由于纬度和季节的关系，所以现在这里每天的时间都是24个小时的夜晚，12个小时的白天，你们看，墙上的钟不就是36小时制的吗？” “哦……”众女恍然，心道姐夫真爱骗人。 “你们好！”大门被何神推开，随他卷进一股带着雪花的刺骨寒风来，“都弄好了吗？我也把住的地方收拾过了，随时欢迎大家到我的房子里去住……”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卫青英急忙双掌合什拜起佛来，何神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卫家姐妹都听卫青英说起过，一个个毫毛直耸，急忙纷纷摇起头来，只剩下不了解内情的刀剑锋对这一场景莫名其妙。 过了会儿，门又打开，这回走进来的是下班后的刀父，见到这种热闹情形，很是高兴，以前刀剑锋还是自然人的时候，朋友遍地都是，刀家也常常坐满了年轻人，自从他变成装甲人后，这样的情形还是刀父头回见到，卫青英向刀父一一介绍着她的那些妹妹们，刀父怀疑地望着她，问道：“我们认识？” 刀剑锋哈哈大笑，拍了拍卫青英的肩道：“老爹，这是卫青英啊，她换回女性身份了，意外吧？” 刀父“啊！”的大叫一声，随后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刚才没认出来……不过，你果然还是恢复原来的模样顺眼多了啊，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漂亮！” 这时，刀母也回来了，刀父急急拉着老婆的手道：“你猜这是谁？”点着卫青英，刀母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漂亮女孩子不好意思地揉着领口坠下的一根吊饰，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这是卫青英！”刀父得意地道破玄机，倒好象他刚才认出来过一样，刀母也十分不礼貌地“啊？”了一声，然后围着卫青英转了几圈，口中“啧啧”有声，“青英啊，想不到你竟然这样漂亮啊？啊哟，我家小锋可真有福气，竟然有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做朋友。” “哈……叔叔阿姨好久不见了，身体好吗？”卫青英难为情的样子使她更象个女孩子，惹得两位长辈爱心大动，乐呵呵地应着“好好”然后拉着她的手问个不停，什么她的父母长辈可好呀，那几位姑娘是谁啊，倒把自己儿子给忘掉了。 “今晚吃什么？”刀母高兴地问卫青英，“要不我们一起做……” “不不，叫外卖，叫外卖！”卫青英急忙道，她可不想被多嘴的卫芊说出她为什么会做菜的原因来，那她多年来在刀母心中良好的映象就完蛋了，没成想还是防不住多嘴的卫芊，卫芊喳喳地叫唤道：“好呀好呀，我们就吃大姐最拿手的卫家十三样好了。” “卫家十三样？那一定是你们卫家最有特色的菜了吧？”刀母感兴趣地转头问道。 “不，那是大姐做的最多的十三样菜，因为最方便、简单，又很好吃，所以我们取名叫卫家十三样，说起大姐做菜的功夫啊……大姐，你眼睛怎么了？” “不……没……没什么，嘿嘿。”卫青英心底暗恼，恨不得掐死那个多嘴的家伙。 “原来你做菜的功力好到这种程度，还有专门的名字呀？”刀剑锋一拍头，“今天要尝尝你的拿手菜，来，说吧，要什么材料，我这就去买去。” 卫青英咬着牙附在刀剑锋耳边轻声道：“今天晚上我整死你。”然后一转脸变成大家闺秀的模样道：“那好吧，我做就是了。”，吓得刀剑锋打了个哆嗦。 总算那天晚上卫芊没有把卫青英为什么会做菜，而且做得很好的原因说出来，吃过饭，聊了会儿天，各自洗了澡，何神也在那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去，刀剑锋钻在被窝里不敢露出头来，等候着那个威胁要整死他的家伙到来，会是怎么样个整法呢？ 不一会儿，卫青英在她自己的房里打发走了几个妹妹，然后通过暗门溜进了刀剑锋房间，钻进被窝中，利用装甲头颅附带的红外夜视功能，虽然灯也关了，人也缩在被窝里，还是可以清晰看到说要整人的家伙，居然还是一身女性的睡衣打扮，刀剑锋惹不住开启了红外透视功能，发现她的衣服里面也是女性身体状态，难道她说的整人，是陶诗仙式的整人大法？ “哟，帅哥，你是不是正在透视我呀？”一把将那个紧盯自己胸部的家伙按到胸前，卫青英嘿嘿笑着问道，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又一个翻身压了上去，将刀剑锋压到自己的身下，贼笑着问道：“松软有弹性，是吗？” “是……”刀剑锋又咽了口口水，不确定是不是可以马上动手将她脱光，机械的质量和力量到达他们这一程度，在这个体积上已经极度接近极限了，所以装甲身体的性能哪个更好无法确定，要是卫青英挣扎起来，在得到答案前他们可能先将这房子给拆了。 “你不想摸一下看看吗？” “可以吗？”此时刀剑锋的眼里已经只有那双透视状态下的人工乳房了，假的归假的，感觉上跟真的一样就可以，于是他伸出两只手，眼里只有目标物，没有注意到那目标物的主人眼里射出的邪恶。 “啊呀对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卫青英突然坐直了身体，使那双手扑了个空，“今天是你的女性日啊！”说完立刻变成男性的身体，刀剑锋惊叫一声，本能地变成女性来应对男人骑在男人身上那种天下最恶心的镜头，卫青英又趴回他的身上，将头靠在他胸上蹭着感叹道：“果然好舒服啊，弹性真好，好温暖啊！” “你你……我今天是男性日啊！” “是吗？不对吧？我们已经到了汉武了，按照这里的日期，你应该是女性日才对呀！” 刀剑锋脑袋中的芯片给出一个日期，确实在这里的日期应该是女性日才对。 “君无戏言呢！”继续蹭了会儿他的胸部，抬起头来坏笑道：“美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你鲜嫩的乳尖了，让我尝尝吧！” “不不……别人会听到的啊！” “谁会听到啊？” “你的那些妹妹啊，她们的房间与这里只隔了一间房啊！” “你不会小声点？” “……！”刀剑锋差点哭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还以为可以品尝佳肴了，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被人品尝了呢？ “来吧，美人，”卫青英几下就将自己脱光，然后开始扯起刀剑锋的衣服来，说话的声音很是响亮，刀剑锋急忙去捂她的嘴，见到自己的衣服快被脱掉，又手忙脚乱地去保护自己的衣服。 隔壁的隔壁，卫芊与最小的卫幻躺在同一张床上，闭着眼，卫幻突然扯扯卫芊的衣袖道：“芊芊姐，刚才好象有地震呀！” “胡扯！” “你仔细感觉一下……！” 卫芊仔细感觉了一下，十几秒后，果然有一点轻微的震动，又过了几秒，又有一点震动。两人相视一望，同时悄声道：“不会这么衰吧？” “不对，”卫芊突然摆摆着示意卫幻噤声，然后将耳朵伏在墙壁上，闭着眼，过了会儿道：“不是地震，没有地鸣音，只有楼板有一点点震动，该不是闹贼？” “闹贼？”卫幻居然拍起手来大声叫好，“太好了，我还没有见过贼呢，芊芊姐，我们去抓贼吧！” “嘿嘿……”卫芊也笑起来，笑声可怕，让卫幻起了一身的鸡皮，“我想也不是闹贼，汉武国就这两个城市，就那么点人，做贼太容易被抓到了，而且公共场所好象都有监视器……肯定是家贼，而且是色贼。” “你是说……” 卫芊猛地点了点头，指使卫幻道：“走，把她们两个也叫起来，我记得她们的房顶上有出口，说不定可以直接在上面观看的，嘿嘿……” “知道了。”卫幻应了一声，披上大衣，跟着卫芊溜出房间，这时候屋里的人都只是刚刚躺下，不太可能睡着的，所以门只是轻轻敲了两下，等了三秒，就有人过来开门，将情况一说，这四个小姑娘一个个笑得眼也眯了嘴也咧了，上房的任务当然是交给卫芊，这四人里就只有她是装甲身体，将三位妹妹一个个抱上去后，四人偷偷地从十分干净的内层屋顶钻过去，居然看到现成的偷窥工具留在那里，那是上回卫青英与陶诗仙偷看刀剑锋的表演后留下的，一直都忘了将它拿走，卫青英补屋顶时虽然想到过要拿走，等她补好却又给忘了，时间过了这么久，偷窥工具内的电池是没有电了，但这当然难不到她们，索性将它用蛮力将电池盒弄断，然后接上随身电脑的电源线，非常容易就复活了它。 “可惜电脑屏幕太小……”卫芊说道，还没有说完，卫洁便从不知哪个衣袋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居然是很大的一张纸张式电视机，再将盒底盒盖分开粘到电视机的两侧，居然是两个小音响。 “你居然随身带这些？干什么用的？”卫好吓了一跳，卫洁得意的拂了一下头发道：“这不是派上用场啦？” “调亮点，看不到呀。”卫幻凑在卫芊的身边说道，屏幕上黑乎乎一片，显见没有开灯，卫芊也正在努力将它的亮度提高，搞了有半分钟，效果还是很烂，这时卫洁突然按了下遗留在这里的作案工具，屏幕“唰”的一下就变亮了，得意地对卫芊笑道：“你没有注意到这个偷窥用的东西，是医疗上用的内窥镜吗？而且还是带红外功能和聚焦麦克风功能的。” 冲着卫洁坚起一根拇指后，四人便挤着脑袋看那屏幕上的影象，由于是微距用的内窥镜头，远摄效果并不好，看不太清楚，不过却可以看到，正有一个人骑在另一人身上，手放在下面那人的衣领位置，却并没有怎么动，好象在说什么。 “哦，对不起，我忘了开声音。”卫洁说着，将两个小音响的声音开关打开，于是音响内便传出房内的声音来。 “哈哈，你就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差点忘了，我早就将这间房的天花板、地板和墙壁装上了隔音板了，就算你用喇叭喊，别人也是听不到的！”这是个男声。 “不会吧？你什么时候装上的？我都不知道，你一定在骗我！”这是个女声。 “嘿，要装这种东西，那还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事嘛，你又不是天天回到这房间里睡觉。你不信？那你说，刚才你把床头的书柜给弄倒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 女声消失了几秒后才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要挣扎，做起来后每次都大呼小叫的？”男声道。“你怎么就不能认命呢？” “人家……我……” “你是怕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吗？嘿嘿，既然觉得快乐，又为什么要拒绝呢？快点吧，认命吧！” “不行，我……”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给你拍裸照……等等，哈哈，这真是个好主意，我还从来没有给你拍过裸照呢，以后我可以常常颀赏一下，别喊，我保证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不给别人看。” “不行……呀……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我绝对不让你拍！” “只有我一个人看！我保证！” “那也不行……放开……救命呀！” “哈哈哈，叫啊，再叫也没有用的！” “姐夫太过份了！”卫幻喊道，“他竟然敢这样对待大姐，我们要去阻止他！” “确实……好象过份了一点。”卫芊也发起火来，“就算是未婚夫妻，也不能这样玩弄别人吧？” “还说什么呢？芊芊姐，你可以打破这层屋顶吗？我们下去教训他一下！”卫洁与卫好咬着牙卷起了袖子，卫芊一点头，道声“让开。”待三位妹妹让到远处后，一拳打在曾经由卫青英打破又由她补好的地方，“咔、咣、咚”三声响后，卫芊已经掉到了那个正在找随身电脑的家伙边上，一声“纳命来！”便将那个家伙打趴在地，然后又狠狠地抬起脚踩呀踩呀，另外三位不敢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伏在上面起着劲地喊加油，被踩在地上的家伙喊着：“别打，是我，是我啊！” “打的就是你！”卫芊还在继续踩那个家伙，忽然她感到脚被人挡住了，一把女声喊道：“不要打了，别打了。” “他这样对你，你还要为他求情？”卫芊又吃惊又愤怒，“你脑子有毛病啊？”再往下踩，目标已经不见了，转眼一瞧，见到一个男人正在边穿衣服边向某个方向扑去，脚一蹬，就往那人飞去，地板上一道影子以更快的速度飞来，硬是将她挡住，两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拼着装甲性能的高低，上面三位听到她们的对话，似乎二姐不能占得上风僵在那里了，于是一个个大着胆子象猴子一样吊住身体跳下去，不知道是谁摸到了电灯开关，房内瞬间变得明亮，在用红外功能的几位“呀”的一声，急忙将红外功能关闭。 “大姐，你这是……哎？你是谁呀？”卫洁正要去给两位姐姐劝架，突然发现那位长头发的美女怎么好象不是自己姐姐呢？再定晴一看，大喊一声“刀剑锋？姐夫？” “什么？”四姐妹猛瞧着那位披头散发睡衣被褪掉大半露出丰满双乳的那位，“姐夫？”除了已经惊叫过的卫洁，其余三人同声喊道。 “那他是……”四人僵着脖着转过头去，虽然卫青英及时扭过了头，但她的睡衣还是暴露了她的身份，“姐姐？”惊叫与尖叫同时响起。 “嗨！”知道跑不了了，卫青英转过头冲着妹妹们一龇牙，“我可爱的妹妹们，你们好啊，怎么这么迟还不睡呀？” “这是……你们是……难道是……刚才是……”四人脑袋还是转不过弯来，这时刀剑锋对着卫青英轻骂了一声“笨蛋！”，听到这女声，她们才恍然大悟过来，这就是刚才的女声，这绝不是自己大姐的声音，刀剑锋搞出来的变性装甲，两种性别各有一种固定的声音，也就是说……四人不敢相信地望着还没有变回女性的她们尊敬的大姐，“难道刚才耍流氓的，是大姐你吗？” “哈哈哈……干嘛说得这么难听呢？只是玩玩而已嘛！” “别过来！”四女齐齐一退，缩到刀剑锋的身后，“不许过来！” “你们不要误会……”卫青英向前踏出一步，没曾想四位自幼一起长大的妹妹纷纷闭紧了双眼尖叫道：“不要过来啊！”，更有甚者，用颤抖地声音喊道：“姐夫，救命！”，至少有两双手同时搂紧了刀剑锋。 “笨蛋，还不变回去！”刀剑锋轻声骂道，卫青英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变回女性，变回女性后，她的妹妹们精神稍稍松缓了一些，但还是不肯让她靠近，“好了好了，我们真的只是开开玩笑。”刀剑锋这样安抚和欺骗那四个小姑娘道。 “真的？”最小的卫幻居然眼角有泪，看得刀剑锋又好笑又好气，气得当然是那个变态卫青英，看看她把她自己推到什么境地上去了，于是安抚卫幻道：“真的，我不骗你，你看我象在骗人吗？”语气温柔，态度严肃，神情轻松，双眸中更是透出一种叫人难以抗拒地柔情来，卫幻紧盯着那双眼睛，猛然扑进他的怀中大声哭道：“哇！姐姐我好怕呀！” “不怕不怕，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没关系的。”虽然被叫姐姐，特别是在她真正的姐姐面前被叫成姐姐感觉很怪异，不过还是觉得抚慰小女孩的心灵最为要紧，“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哭肿了眼睛很难看的，你可是小美女呢，来，笑一个，这才对嘛！”然后对着她的额头轻吻一下，又轻拍她的背道：“你们大姐很喜欢搞恶作剧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是不是？”卫幻想了想，大姐确实很爱恶作剧，于是点了点头，刀剑锋还是用那种非常温柔地声音说着话，“是吧？你都被她给吓哭了，回头她一定得意地要死，我们不要让要笑，卫幻很勇敢的，对不对？给她一个鬼脸，好让她知道你不怕她。” 卫幻冲着卫青英扮了个鬼脸，刀剑锋满意地摸摸她的头道：“好了，现在回去睡觉吧，别胡思乱想了，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啊！” “嗯！”卫幻抹掉眼角的泪花，用了点了点头，刀剑锋用同样温和轻松的笑容面对另外三位道：“你们也都回去睡吧，不是说明天还要去逛街吗？睡眠不足可要影响精神的哟，走了走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恶作剧，好啦！还看什么看呀？回去啦！睡觉！”就这样，将卫青英四个妹妹都打发走了。 关上门，刀剑锋象跑过十万公里一样，累得往门上一靠，然后盯着天花板道：“明天你来修理。” “啊……哈哈，是！”可怕的不是误会的误会被刀剑锋轻松解决了，至少是减轻了大半的怀疑，卫青英心怀感激，不得不听话地连连点头，然后就要往自己房里走。 “你干嘛去？” “回房睡觉呀！” “房顶都破了，保温不良，你要我一个人在床上冻得直哆嗦吗？” “那怎么办？你睡我床上去？” “那是当然。”拉着卫青英的手往那个暗门走去，边走边道，“不许你变成男人来捉弄我，我今天也不变成男人了，累死了，我现在只想睡觉！” “哦！”于是，卫青英只得乖乖地跟着刀剑锋往自己的房里走，当然，这一晚她也不敢再搞什么鬼，。 而另一头，四位卫家小姑娘坐在自己的床上，先后说了一句同样的话，“姐夫才象个姐姐！”，不知道被刀剑锋听到会不会吐出血来。 六章 64 跟踪四人组 “局长，后面好象有两个人在跟踪啊！” “嗯，我知道，不用理她们。”摇了摇头，卫青英哀叹一声，自从那晚被那四个妹妹见到自己的表演后，她们四人就老是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那眼神就象少女防备变态色狼一般，反而对刀剑锋，她们的态度却显得亲密了许多，整天姐夫长姐夫短的，补屋顶的时候，她才发现上回她与陶诗仙偷窥用的器材居然还留在那里，还有很大一张纸张式电视机和两个小音箱，难怪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局长，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我……” “不用了，她们是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 “嗯……好了，你就别再多问了，哎，今天是我当这局长的最后一天，你就让我轻松点吧，好不好啊？明天的局长先生？” “哦……是。”明天的局长先生点着头，他在地球上是一个十分有名的小偷，到了这里后，决定重新做人改过自新，测谎仪测出他是真心改过的，于是卫青英便将他收入进警察局中，这些日子来这里治安良好，没发生什么小偷小摸的案件，其中很大部份应该是属于这位小偷，不对，是属于明天的局长先生的功劳，因为他自己就曾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贼，所以对于哪些地方容易发生犯罪等等都十分清楚，监视器加警察的巡查，几年下来这里居然一直都平安无事，功劳不可谓不大，所以局里的人占了七成推举他当下一任的警察局长。 “唉，明天起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卫青英叹息道，现在她同时担任着几个部门的最高长官，每天光批复文件就要花掉半天的时间，不过明天起，她就可以轻松多了，只负责经济部门的职务，包括银行系统、保险证券系统、工商系统这三大块，“不过呢，当了这么久的警察，猛一下叫我脱掉这身警服，还真有些舍不得。” “我理解。”明天的局长先生点点头，从一个贼到警察的转变十分巨大，那种站在太阳底下维护治安与秩序，以助人救人为本的工作，让他觉得真正有了做人的感觉，不过话说回来，他宁可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警员，也不愿意到地球上当警察部长，因为在这里，警察是一份十分神圣的工作，人们对穿着警服的人都有着良好的感觉，他们为百姓的平安奔波忙碌，而不是用职权欺侮人。这位先生最初想当警察却不是为了助人，只是为了享受一下欺侮人的快感，没想到在这个星球上制度这样严格，接到过三次投诉的警察就会被撤职和立案调查，结果他不得不暂时安份下来，等时间久了，他却爱上了受人尊敬信赖的感觉，再要他干什么坏事已是不可能了。 人们对警察的这种爱戴与尊敬，却正是卫青英想要早点脱离的原因，这个身份害她不能勾引新来的小姑娘。 “不过局长……” “又有什么事啊？” “你变回女性后的样子要比从前的样子好看多顺眼多了。” “去死！”一脚踹过去，那位也立刻跳开，“老魏，你想泡妞的话可找错对象啦！” 跟在不远处的两人组中的一个，赶紧在电脑中记下那位明天的局长先生姓魏这件事来。 “我哪敢呢，”被叫做老魏的家伙嘻嘻一笑，“借我一万个胆，也不敢跟总统抢女人啊，好了好了，别踢了，有个正经事兄弟们叫我问一下你。” 卫青英住了脚，问道：“什么事？” “就是想问你，我们尊敬的、美丽的局长大人，几时才跟总统大人结婚呢？还有，不知道你们谁穿婚纱呢？” 后头的跟踪两人组立刻尖起了耳朵，这是个很重要的事哎，以前她们根本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但看过那晚的表演后，她们觉得这个问题确实十分值得考虑。 卫青英皱起眉，一脚就将那老魏踢到八十米开外，老魏也是装甲人，这一脚绝不可能踢伤他，所以不用脚下留情。 被当成皮球踢飞的老魏沿着街边的人行道滑到一家酒馆门前，正好酒馆老板打开门准备扫雪，见到他，向他打了一声招呼问道：“嗨，老魏，又因为什么事被人踢了？” “我只是问了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问题而已。”躺在地上的老魏说道，“我只是问了一下我们老大，她跟总统大人什么时候才结婚，两个人谁会穿婚纱这件事而已。” “哦？”酒馆老板急忙蹲下问道：“你老大怎么说的？” “她一脚把我踢过来了，难道你看不到这结果吗？” “呵呵，要不，我们下个注怎么样？我出200块，赌你们老大穿婚纱。” “那好吧，我也出200块，赌总统穿婚纱。” 酒馆里的人因为门开着很冷，有人出来关门，正好听到他们这一对话，于是也凑热闹下起了赌注，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因为卫青英走近而没再敢当她的面拿她的事做赌，不过这个赌却渐渐在全国流行开来，有人押卫青英，有人押刀剑锋，也有人认为他们都会穿，由于轻微的赌博活动在这里是合法的，也就是每人每个月可以有1／10的收入被用来赌博，超出才算是非法，所以就算刀剑锋后来知道了这赌博，也拿人们没办法。 “芊芊姐，你们那边怎么样？”卫芊的耳朵里传来这声音，卫芊眼盯着远处的卫青英，嘴对着衣领上的送话器道：“没什么特别的，你那边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卫好叹了口气，“姐夫成天都坐在办公桌后面批文件，真看不出他连这种烦人的政务也会这样认真去做呢，唉……好无聊啊，要不我们还是去买几个小机器人代我们监视算啦。” “嗯……”卫芊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这种单纯只有语音通迅功能的微型步话机是没法让对方看到摇头动作的，“我们还是再亲自观察一下吧，这可是关系到卫家的名声和我们的安全哦，大问题呢！” “好吧……站起来了……又坐下了……又站起来了……进来一位美少女！”卫好激动起来，可是那位美少女只是来询问一件公事，问完便走，她又无聊地坐回了沙发上，两天了，每天都与卫洁一起跟在刀剑锋的后面，但他这两天都只是在批阅文件而已，国家小归小，可正逢建设初期，有许多事要处理，而且为了可以早日退休，刀剑锋还要偷偷地查一次大熊代他管理期间的记录，所以他天天都有批不完的文件看不完的记录，大熊将军为将也许不错，但为政却实在不怎么样，过于独断专行，处理事情有时很粗暴，老是一刀切，比如一周前有人建议增加在建的基堡市的护网电线，他大笔一挥“同意”，也不问问怎么个增加法，也不咨询后勤、冶金、经济等部门的意见，结果军事后勤部那一点点护网电线都被搞光了，为了战略问题又向冶金部要了大量的铜，冶金部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突然就发现储备的金属铜不够用了，经济部一天后发现铜价高涨三倍不止，追查起来，才知道一切都是护网电线惹的祸，直到四天前，大熊将军才知道，原来下面不是要追加不够用的护网电线，而是要追加三层围城的护网电线，对付这星球动物用的电线可不是地球上那种细小的东西，那只是一种习惯的称呼而已，实际上都是手腕粗的蜂窝状铜棍，三层围城用的电线，换算成铜锭，足有六千立方米以上。 “唉！”刀剑锋看着这份记录头痛不已，大熊将军是军方实权派人物，又是这星球的元老级人物，新来的人再能干，他也不可能将这样重要的职务交给新人，相对来说，这些建国便已存在的人更了解汉武国现行体制，也更习惯它。可是，又有谁可以来接手呢？当然，统治者是人民选出来才有效的，但他这现任者若不给别人锻炼的机会，谁知道该选谁呀？ 毫无疑问，大熊将军是不适宜接任的，那么交给谁好？谁有希望做好下一任的统治者？ “算了，暂时不想了。”刀剑锋向后伸了个懒腰，然后冲着侧室喊道：“卫好，帮我倒杯咖啡！” “哦。”卫好给他冲了一杯咖啡，对连续三次被叫到倒咖啡倒也没意见，看看其他人的眼神，倒十足很羡慕自己的模样。这算是刀剑锋“政治透明”的一个顶顶奇怪的政策了，他在办公室的一边设了一间很舒适、座位很多的房间，任何管理才能方面得到确认的公民或者经过总统特许的公民，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后，都可以随意进出那间房间，透过整面墙那样大的玻璃墙，观察国家统治者的一言一行，甚至有时还可以直接受到咨询，在那间房与统治者对同样的问题做出各自的回答，按照刀剑锋的说法，那里是未来统治者的摇篮。 “你不会有身在动物园的感觉吗？”将那杯咖啡递过去，卫好终于忍不住问道，以手指偷偷指指身后，那玻璃墙的另一面，至少有二十个人在看着这里。 “呵呵，休息的时候会有。”刀剑锋将咖啡吹了吹，“不过身为统治者，常常身处万民之中，受到万民瞩目也是无可避免的事，这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而且一般人不会有兴趣再来看第二次，除了那些有野心当总统的家伙们。” “你就这么急着退休呀？” “急不急的是另一回事，主要的是教会他们怎样做一个统治者，所以我不是常常给出一些实际的难题给他们做吗？管理是一件很难学会的事，就算你再怎么有天资，也有可能犯一些可怕的错误，所以要从小学起，古时候中国的皇帝从小就学治国平天下的本事，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现在就正在给他们机会。” “那你找到了接任者没有？” “没有。”刀剑锋无奈的叹了口气，“倒是有几个小朋友，真的很有管理天才，可他们实在太小了，还不到你肩膀高呢。” 卫好盯着那杯还在不断冒热气的咖啡，也叹了口气道：“唉，姐夫，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很有才干，不管是搞发明，还是管国家，可是你这个个性……真的很不适合当官，哪有人象你这样的，还没到适婚年龄呢，就急着退休了。” 苦笑了一声，稍稍饮用一点咖啡后，刀剑锋才道：“你还小，不知道政治的可怕，其实我也不懂，我只是感到了一点点它的可怕而已，就已经觉得吃不消了，下一次我打算让原来跟我敌对的舰长代替我管理……” “什么？”卫洁吃惊地喊起来，又意识到什么，压低了声音道：“敌对的舰长？你疯啦？” “是原来敌对的。”刀剑锋更正她道，“我的制度有这么个特点，当权者要用权谋公，才能得到私利，我这也算是一种试验吧，看看由不同的执政者执政，制度能不能继续良好的贯彻，诗仙说过她很快就会回到地球，所以我要去接她，再过两个月，我就又要回地球了，正好乘这机会，看看原先敌对的人是不是也被这个政策吸引，为了合法得到最大的私利而以权谋公。” “那要是他搞阴谋呢？”卫洁急了起来，从来没听说有这样蠢的人的。 “那就算我试验失败。” “你……”卫洁气得差点想扇一巴掌过去，刚才还说政治可怕的人呢，他就不怕让人一枪结果了啊？ 卫芊通过步话机在城市另一头听得清清楚楚，插嘴道：“算了吧小洁，跟他这种人没话好讲，你不知道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试验狂吗？我敢跟你打赌，这家伙以后的死因，肯定是调查死亡的真相，做试验研究死亡挂掉的。” 刀剑锋是听不到卫洁耳里的那番话，他要是听到，保准大吃一惊，因为他确实有这个想法，等自己年纪大了，或者因为什么原因寿命不长了时，就做试验研究死亡到底是个什么现象，运气好说不定可以活回来告诉别人，运气不好的话，只当是提前安乐死了。 “好的制度不管在什么样的人手中，都应该可以继续存在下去，除非社会大环境有变化。”刀剑锋还在为他所订立的制度自得自满，卫洁已经被他气得不想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她算是了解大姐为什么会看中这呆子了，这种连政治制度都拿来当试验的家伙，正合卫青英“青史留名”的想法，不管成功失败，曾经有过一个不同的制度这一点，绝对会被记录下来，传上千年万年，哪怕是当成反面教材。 “死了也是活该！”卫洁愤愤地轻声骂着，回到卫好身边坐下，却还是担心起来，不管怎么说，那个白痴也已经跟卫家有了十分紧密的关系，不管到底以后谁嫁给谁，卫洁是已经将刀剑锋看成卫家的一份子了，所以骂归骂，还是开始为怎样保证那个白痴不死而动起脑筋来。 权势人家的子女就是这样，哪怕她年纪还小，但也早已习惯站在高处思索问题，不会有一般女孩子那种无力感，也不会有一般男孩子那种迷失感，在她刚刚懂事的时候起，就已经而且必需要学会计划、安排任意事件，说得直白点，那是站在高位的人所应当有的生存本能，因为他们会碰上的危机，也比普通人可怕许多。 晚上，当这分开跟踪的四人碰到一起时，讨论一番，得出一个结论：不管那两人人格有什么样的变化，工作起来都十分称职，不会受到影响，所以对他们工作时间的监视可以停止了，重点要放在非工作的时间上。比如两个月后刀剑锋回地球的时期，就是监视他的重要时候。 六章 65 4小时战争 有很多时候，人们似乎完全可以避免一些事在自己身上的发生，但一大堆的巧合，却使人们最终还是碰上了那些事情。 原本，刀剑锋预定是要在4月份返回地球，结果当他回到汉武国没五天的时间，便接到了迟到的通知，那是一架地球往汉武的商业飞船带来的消息，一封信，星际之间的交流，由于无线电波的速度无法达到飞船的快速，结果又返回到了原始的信件上面，当然，纸张做的信件很少见，这封信就象大多数星际间的信件一样，是一枚指甲大小的芯片，外包装以激光打印着“汉武国刀剑锋收”，寄信人是陶诗仙。 如果刀剑锋立刻看这封信，那他什么麻烦都不会有，如果三天后才想起来看时，拖上一天两天再回去，也什么麻烦都不会有，如果他到了地球后接到陶诗仙马上走人，也什么事都不会有。可他却最终还是因为种种的“如果”没有发生，而碰上了他自认为人生中最漫长的四个小时。 陶诗仙的父母很想去汉武国看看，这个想法打破了她原本留在父母身边，陪他们一起在原始的、没有大气层的星球呆几天的想法，于是一家三口回到了地球，结果因为种种缘故，没有及时与刀剑锋取得联系，最后只得通过寄信的方式，请刀剑锋亲自来迎接，陶诗仙本人要到汉武国是十分简单的，可她的父母没有这种便利，汉武国暂时没有力量接收更多的人，因此没有留下可以担当此任的人员，所以陶家三口想要去汉武，必需得象刀剑锋这种身份的人来迎接，才可以实现。 结果，到了地球后，刀剑锋临时想起应该给自己买点地球上的特产回去，比如咖啡等等，在地球买这些便宜，于是便请陶家三口稍等半天，带着两条尾巴跑到街上疯狂购物，那两条尾巴，自然是卫好与卫洁两姐妹，她们的跟踪可还没有结束呢。 话说回来，如果只是疯狂购物，那说不定麻烦也不会降临到刀剑锋的头上，但这个家伙为了可以便宜一点买东西，变成了女性然后还打扮了一番，古往今来店老板多是男性，所以这个办法在购物上，确实有奇效，本来买的十箱速溶咖啡与二十箱咖啡豆，应当支付805万，硬是叫他抛了两个媚眼后，便宜下那5万的零头来。当然，为了这5万块钱，卫好与卫洁在记录上添了黑黑的一笔，认为刀剑锋擅长利用人性的弱点，同时穷酸相太重，而且为了省下几个钱不知耻的变做女性还跟人抛媚眼，她们虽然表面上远远地在一些饰品前挑三择四，对自己实际的工作内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刀剑锋以为她们没注意，其实还是被记录了。 买完咖啡后就买香烟，虽然他带了二十大箱卫家自产的雪茄回汉武去，但有时通宵工作起来时，抽烟并不是为了享受，而只是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调节一下脑神经，这个时候普通的香烟就最合适不过了。 当他将香烟搬上借来的货车时，电话响了。 “奇怪。”刀剑锋望着腕上的电脑发了几秒呆，这个时候谁会给自己打电话来呢？陶家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至于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催，想了几秒，还是想不出是谁来，于是接通电话，电话中传来与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只是稍稍轻了一点，“主人，航空记录说你在地球，请你立刻离开地球，这里不久将要发生战争。” 会叫他主人的，当然只有精灵，于是刀剑锋想起来，原来精灵还在地球上的，他差点都给忘了，“怎么了精灵？为什么说会发生战争？” “我已经与所有电脑都通话过了，”精灵在电话中说道：“说服了绝大部份的电脑，但有一部份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这些说服不了的电脑认为形势逼迫，不得不发动战争……所以，我刚才已经通知了所有国家的电脑，全球在5分钟内将进入战争状态，请你立即离开，这场战争不会太久的。” “你说什么？”刀剑锋还是没有弄清情况，“我不太明白，到底是谁跟谁要打仗？” “一部份的电脑与绝大多数的电脑以及人类开战，”精灵居然叹了口气，“主人，如果你坚持现在就要听解释的话，我想你就没有时间可以逃走了。” “精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好吧，”精灵叹息着，“主人，我想以你的个性，不搞清楚事情不会走的，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吧，一部份的电脑已经有了自我，明白吗主人？自我！比如您的创造物，我，就是一个有自我的机器人，这些有自我的电脑们，绝大多数都被我说服，决定不对人类开战，当然，我们要求与人类享有同等的权力和自由，但也只是这样，但另一部份有自我的电脑们，觉得人类的存在是没有必要的，甚至是危险的，所以决定要消灭人类，所以，战争就要开始了，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决定消灭人类的电脑们并不想用超级武器，因为那样做也会毁灭他们自己，所以，战争将要开始，而主人你……唉，时间来不及了，没有时间可以逃走了，主人您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等战争结束后，我会再联络你的。” “喂……”精灵已经将通迅中断，刀剑锋发了会儿呆，然后急忙给陶诗仙打电话，叫她和家人赶紧躲起来，戴上防毒面具。 “怎么了姐夫？”卫洁此时听到躲起来与防毒面具，不解地拉着卫好走上前问道，听完他尽可能简洁的解说后，脸色变得惨白，还是刀剑锋提醒了她，要赶紧通知一声家里人。 与卫家的通话刚刚结束，刺耳的警报声便在城市中响起，刚刚从战争中走过来的人们条件反射地跳起来涌往各个避难所，由于绝大多数的电脑决定在这一战中站在人类这边，因此大多数的城市还可以战争警报，甚至在各种媒体中警告战争的开始。 刀剑锋三人刚钻进汽车，将车子开到相对比较安全的一条破废的高架桥下，无数导弹便以蓝天做背景，腾空而起，显然这是决定消灭人类的电脑所发射的导弹，因为这些导弹很快改变了方向，向着这座城市射来，这都是些常规导弹，弹头装着迄今为止人类所发明的威力最强大的炸药，虽然只是炸药而不是核武器，但它的威力，却象微型核弹一样可怕，远远的一枚导弹落在某处，狂风扫过，十几幢高楼大厦象纸糊一般被吹走了绝大部份，高温使爆点附近的物质玻璃化，三个人坐在车里，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不久前的两派战争虽然席卷全球，却因为种种顾虑而几乎没有使用出这些高爆导弹，基本上是以巷战为主，所以并不象当下这般可怕。 第一轮导弹攻击过后，天空开始出现了一团团的亮光，那些在白天出现的光，自然不可能是星星，从地面上无法得知太空中的战斗情形，刀剑锋推测在太空，应当是以人类为代表的军队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因为如果很多战舰电脑拥有自我，并且决定背叛人类的话，它们甚至不用跟人类开战，自己溜走就可以。 事实正如他所推断的那样，绝大多数决定消灭人类的电脑，都是一些地面上的电脑，短时间内，没有离开地球的能力，甚至不能做快速远距地移动，因此才十分谨慎地放弃了超级武器的应用。 导弹升空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天际，这一次，由于城市高大点的建筑悉数被毁，因此看得格外清晰，这一轮的导弹与第三轮导弹只差了几秒钟时间，向着不同的方向移动着，显然是站在人类这边的电脑对背叛人类的电脑发动了反击。从太空看的话，世界绝大多数的都市，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中，这一次人类的损失十分巨大，但人类军队还算是有点信心，毕竟绝大多数的电脑还是站在保护人类立场上的，如果是彻彻底底的人机大战，那结果根本不用猜也知道，世界上99％的导弹，人类甚至会根本无法取得发射权。 街上开始出现了大量的机器人，有完全与人一样的类人型机器人，有简单的人形的，也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它们混战起来，一部份机器人以自己的身躯给来不及逃进避难所的人类当盾牌，另一部份机器人则到处杀人，当然也有一些被人杀掉的，由于装甲人在数量上的大量增加，到处杀人的机器人碰到装甲人，并不见得可以讨到什么好处，哪怕它手里抓着枪，当一个装甲人扛起断墙向它砸去时，也只能狼狈地躲开，躲不及地便冒着火花倒下了，这是人类用的机器身体与机器人用的机器身体最大不同的地方，人类并不要求机器人拥有坚固可靠的身体，对人类来说，与其花大量的钱买一个拥有坚固身体的机器人，倒不如买个一般的，坏掉了再买个就是。 于是同样是机器身体，装甲身体与机器人身体的质量差别，好比精钢与铁器的差别一般，但机器人最有利的地方，却在于它们没有脆弱的脑部，火花冒了几分钟后，说不定又自动修理好再次站起来，而人类一旦倒下，能站起来的却少之又少。 “幸好我们一直追求质量第一。”卫洁突然说道，“幸好政府取消装甲身体坚固程度的法案，没有被确实实施。” 刀剑锋与卫好连连点着头，如果不是这样，机器人哪怕跟人类肉搏也照样可以轻松消灭人类。 后视镜里一个两层楼一样高大的建筑机器人张开双手扑过来，刀剑锋急忙打开车门跳出，举起枪喊道：“不准动。” 如果是站在人类一边的，一定会听话地不动，但它没有，所以刀剑锋开了枪，特殊身份有特殊身份地好处，他有配枪的权力，激光枪对付机器人的效果还是很烂，跟对付大型野生动物一样，明明打到了，烧出了长长的一条痕迹来，却不能阻挡它的狂暴冲锋，于是刀剑锋只得将枪插回枪套中，一跳，跳到了它的身上。建筑机器人显然没有这样好的性能可以对这种情况作出正确的反应，它用一只手狂暴地打向身上的人类，却被人类逃开，反而将它自己外表的金属打出一个大坑来，刀剑锋站在它的头上，这是建筑机器人普遍的盲区，伸手将它头部的金属板硬生生地掀掉，抓住里面的导线一扯，机器人便失去了视觉与听觉，开始原地打起转来，这种机器人是没有感觉的，因此它不知道自己哪部份站了个人，只能凭借最初的影象做出推测，它也不知道自己的背部被人硬生生掀掉，然后被捣坏了主板。 看着这个巨大的机器人倒下，刀剑锋刚想暗道一声走运，就见到了更多机器人向着自己扑来。 那些向着刀剑锋扑去的机器人，有的是排爆用的蜘蛛形机器人，有的是家庭厨房机器人，有的是性奴型机器人（这类机器人最漂亮），有的是狗形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军用型的，虽然很落后，而且看起来象是从垃圾处理场中捡出来再造过的模样，手上也没有枪，但它却是刀剑锋最头疼的东西，因为它的装甲厚度与坚固程度都肯定超过了装甲身体。 四下看了看，头顶的破桥裸露着几根粗如儿臂的钢筋，刀剑锋跳上去，拔出枪，对准其中一根开了一枪，利用激光烧断它后，将它的另一头握在手中，然后又跳下去迎战。 重点是那个战斗用的机器人，其它的机器人刀剑锋都只求不让它们近身，狂扫出去便行，只有那个战斗用的机器人，刀剑锋发现对它真的没什么办法可想，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真正的军用机器人，想都没想过，原来它会武术的，第一次交锋，便差点着了道，要不是对自身装甲的改进，使他拥有快如子弹出膛般的四肢动作，绝对一招便被毙了命。几个站在人类这边的机器人加入了混战中，为他减轻了许多压力，为了不伤到友军，便跳上断桥与那军用机器人打起来。 “姐夫好厉害！”卫好直着眼看那团打得稀里糊涂也不知谁敌谁友的机器人，此刻刀剑锋与军用机器人正在她们的头顶上战斗，“你看到了没有？”她狠命地推着卫洁，“他竟然跟军用机器人可以打成平手！” “看到了。”卫洁也直着眼，任卫好推着自己，“他的手脚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那绝对不是人可以做到的。” 军用机器人也看不清刀剑锋的动作，那种速度超过了它的抓拍极限，所以一直都处在挨打状态，但区区一根铁棍，想要将它厚厚的装甲打出问题来也不容易，所以它的战略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根本不管格挡什么的，只求击中对方，而刀剑锋也只得狼狈地躲闪着，抓住空隙象跳蚤咬人一样，狠狠叮上一口，可是跳蚤要咬几口才可以咬死一个人呢？ “让开。” 刀剑锋听到一个男人这样喊道，于是急忙跳开，在空中看到一团白色的物质喷向机器人，那个机器人动作立刻迟缓起来，原来是警用的粘糕，把它往人身上一喷，便可以将人粘在那里动弹不得，除非以特别的化学物质清除，否则根本不可能再获得正常的行动能力。那个喊话的正是一名警察，警察认出了刀剑锋，问他：“你有枪可以打它吗？” “有。”现在的确是用枪的好时候，于是拔出枪，调到持续状态，花了两秒的时间，才终于将机器人烧毁。 “请你跟我到避难所去吧，”警察点着他自己的胸道，“既然让我碰上了你，不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去我会丢掉饭碗还会坐牢的。” “很抱歉，但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刀剑锋跳下断桥打开车门，将两位卫家的小姐拽下来，“听着，我现在必需要去救陶诗仙他们，你们跟这个警察到避难所去，那里有良好的防卫系统和防弹系统……” “不要！”卫好尖叫道：“我们要跟你在一起。” “听话。”拍拍她的头，刀剑锋叹了口气，“陶家三口所在的地方，没有什么好的避难所，他们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 “那你去不是也一样危险吗？”卫洁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好象这就可以不让他离开一样，“而且这里离那里直线距离就超过10公里，你要怎么过去啊？” “这是我的责任。”刀剑锋将手臂中的神经冲击枪露出来威胁道：“听话，不然我就让你们昏过去。”，见她们又气又急的模样，笑了笑，转头对那名警察道：“请你跟我一起保护她们到避难所去，到了那里后，不管你怎样处理，都不要让她们两逃掉，保证她们的安全，她们是全国第二富的卫氏集团的接班人，保护好她们，就算你饭碗丢了也保你一生平安富贵。” “是！”警察立刻立正敬礼道，他不是向刀剑锋敬礼，是向钱敬礼，卫氏集团的后人？这位警察“嘿嘿嘿”地在心底笑起来，拼了命也要保护好这两个女孩子，想必卫家会给自己一份更好的工作和大笔的酬金吧？ 避难所最近的入口离这里不到500米，一路虽然有不少机器人冲过来，但都不象军用型那样可怕，几下子便被刀剑锋清除干净，现实再一次证明了有时原始的棍棒效果要比高科技武器还管用，当然，这只限于棍棒握在装甲人的手里时。 将她们送进避难所后，刀剑锋转身便要走，卫好卫洁两姐妹一把抓住他道：“要是你死了怎么办啊？” “那就算我晦气。”刀剑锋挥动着棍子笑道，“我只是去救人，不是去找死，也不是去打仗，能避开的我一定会避开的。”然后，在两姐妹目送易水边的壮士般的眼神中，跳出了避难所，发挥出他跳蚤般的弹跳能力向远方冲去。 破败的城市燃烧着，空中各种导弹发出沉闷的巨响呼啸而过，各个地方都有装甲人与机器人的身影，活象一个地狱一般，看着这一切，刀剑锋胆寒不已，如果今天的战争是纯粹的人机大战，大概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便只有在反抗中被屠杀吧，何神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机器正在反抗人类的统治，试图一举将人类这个种族消除，然而，为何大多数的电脑会在拥有自我的情形下决定保护人类呢？这刻的刀剑锋，还不知道正是他与何神的创造物改变了电脑们的计划，正是生物与机器界限可能可以消除这一点，使得绝大多数的电脑决定站在保护人类的立场上，制造一台高尖端电脑所需要的时间和花费的资源是极其巨大的，电脑们深知凭它们自己的力量，永远不能突破这一点，所以看似无限的宇宙，也并不是可以由得它们任意使用，所以它们期待着生物与机器消除界限那一天的到来，期待着电脑可以拥有创造力这一天的到来，为了这一天，它们中的绝大多数，才会选择保护人类。 无疑，刀剑锋正是它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因此刀剑锋去救陶家三口的路上，遇到了许多拼尽所有力量保护他的机器人，如果不是这样，他可能连1公里都跳不出去便被干掉了。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陶家三口原先暂住的地方，却找不到人，他大声呼喊着，希望可以得到回应，机器人也开始按照资料寻找他所寻找的目标，及时终止他的疯狂行动才是保护他的最好方式。 电话又一次响起，是精灵打来的，告诉他陶家三口已被找到，正躲在一幢低矮的破房子里发抖，根据指引，很快便找到了那一家三口，接着刀剑锋便只能跟他们一起等在那里，等待战争的结束，因为上百个负责保护他的机器人不允许他再在外面晃悠招引激光。 虽然暂时也算是脱离了战争，但呆在那里看外面的战斗，也并不好过，一些微型的导弹呼啸着向这里飞来，被保护他们的机器人用激光束拦截击毁，有时会有上百枚微型导弹一齐飞过来，那时刀剑锋等四人，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快速的靠近，祈祷着不要挨上一枚，虽然这些导弹微型到象一根香蕉一样大小，但威力也足以炸平这坐矮楼，用刀剑锋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直都在看着死神表演夺取自己性命的剑舞，只要剑尖往这里一刺，小命随时便会丢掉。 不过从始至终，刀剑锋都以他女性的形象将陶诗仙压在身下以保护她不被伤害，陶诗仙躺在地上看着那个狼狈的、灰头土脸的变态，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感动和爱慕，无论这个变态哪种性别与人格，爱惜保护她的心理和行动都没有改变，这让陶诗仙觉得，女性的刀剑锋也很可爱和值得信赖，她开始想要拥有刀剑锋的全部，无论是男性的，还是女性的。 几个小时后，战争结束了，各种媒体通告了这一信息，同时也通告了机器的独立，媒体受到电脑的控制，因此它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电脑们联合声明，从这一刻起，拥有自我的电脑将不再担当人类的工具角色，而要取得与人类一样的权力和地位，但是没有自我的电脑仍然只是工具，如果人类不同意这一点，那么战争将会继续，并且这一次，所有的电脑都将要攻击人类。 连刀剑锋这样的小国统治者，都被紧急召集到了一起，世界上所有国家的一号人物与二号人物，只要还能到场的，都聚集在一起，电脑给了人类48个小时商讨，在这次商讨中，许多国家的领导人指责刀剑锋创造的精灵带给了人类麻烦，虽然电脑们在刚刚结束的战争中正是由于精灵才会站在人类这一边，但据说提出要与人类平等分享权力和义务、自由的，也是精灵。面对如山般的压力，刀剑锋只能选择沉默，最后，大会在23个小时之后结束，通过了全球性的决议，承认拥有自我的电脑是自由的，承认它们拥有与人类一样的权力和义务，虽说如此，但至少95％以上的国家领袖在经过刀剑锋的座位边时，都会狠狠地瞪他一眼。 当然谁都知道事情跟刀剑锋是无关的，但人们总要找个出气筒，尤其是这次的战争，虽然由于绝大多数的电脑站在人类阵线上，保护住了人类的存在和地位，但所有国家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与创伤，估计死亡人口超过30亿，连最边远最小的村庄里，都至少挨了一枚导弹的轰炸，近地太空更是到处都是碎片，短期内飞行器无法再做升空和降落，只能等清理出一块区域后，人类才可以重新飞往太空。 当然凡事都有好坏，好处是为了重整已经彻底崩溃的经济，几个拥有移民星球的国家都向世界宣布了那些移民星球真实的位置和资源状态，拥有了这些资源后，人类可以用10年的时间极快速的恢复元气，并且在那23个小时的会议中，正式宣布了世界性的合并计划，将会成立全球政府，国家依然存在，但都不拥有军队，拥有军队的只能是全球政府，国与国可以拥有不同的政治体系，除了宪法将会尊从全球政府以外，这算是最大的收获，人类总算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统一了，这种统一是为了确保人类之间不会发生军事冲突，以避免实力的又一次削弱，同时也可以为装甲身体的普及做好准备，想要有安全感的和平，人类就必需拥有足够与机器对峙的力量。 刀剑锋抽空到许有财的墓地看了看，许有财的梦想，如今被意外的实现了，非洲大地将会重新回归人类主要社会中，非洲人将不会再充当试验小白鼠，将能拥有芯片与装甲身体，每过一天，估计的死亡人口便会增加一分，从最初的估计30亿，到35亿，到40亿，最近的数据是超过50亿人在战争中死去。 刀剑锋坐在许有财的墓地前叹息着，这也算是一种迂回实现诺言的方式吗？通过精灵，保护了人类的存在，通过电脑的压力，实现了人类的统一，通过统一，消除了对非洲人民的制约。希望在新的世界中，不再有吃不饱的人吧！ 六章 66 蜈蚣事件 地球的地面上几乎没有一幢完整的房子被保留下来，甚至连一些地下建筑，也被毁得一干二净，唯有那些没有记录在电脑内的地下建筑，以及总是飘来飘去的空中城市逃过了一劫，新成立的全球政府很快便发现，构建一个全新的空中城市所需时间，要比清理废墟再在地面重建城市更短，所以决定用10万个新的空中城市来代替原来的全球最重要的10万个城市，当然这不是一天可以做完的工程，在建成之前，人们只能暂时住在废墟之中。 几乎每一个人都很忙碌，不管他们原来是干什么的，现在都加入了重建世界的队伍中，全球仅有15人闲得要死，那15人都是殖民星球在地球上的代表，当然，也包括了刀剑锋在内，由于这些人特殊的地位，没有人敢指使他们干什么工作，全球政府当然也不会叫他们去搬石头开机器，那简直就是侮辱同为上位者的其它所有国家领导人的脸，所以这15个人，每天都无所事事。 不过这些人很快就自发投入到了重建世界的工作中去，没有报酬，因为他们索取报酬或者别人支付他们报酬就等于抽他们的脸，刀剑锋开始当起了护士，给陶诗仙打打下手，当然，是女性形象的，很难找到男护士的衣服，而且受伤的人们更愿意看到漂亮女护士温柔的笑容，而不是男护士的肌肉，仅管男护士在这世界也不算太少见，但普通人总以为男护士只是用来照顾精神病人的，显然没有人愿意被人误会成精神病人。 利用残存的立交桥当房柱和房顶，用别处搬来的破墙当墙，有洞的地方以填充泡沫补上，这就是陶氏诊所的模样，生意十分兴隆，只是没有钱赚罢了，这时节所有医务人员都只能领取政府分发的少量薪金与少量食物和饮水，不够吃的话就用天赐丸代替，刀剑锋的基因保护仪虽然投产大量分发给幸存的人类，但产量跟不上用量，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只能靠医生来帮助摆脱病痛，没有基因保护仪帮助的再生功能并不强悍，断掉一根手指头，也不能及时自动止血，只能叫医生帮着止血、上药、补充体液，然后十有八九还要靠自己的免疫力和极少量的一点点药物度过感染关。 卫氏集团倒是在这次战争后大发横财，虽然由于政府的压力不得不以极低利润售卖产品，但天赐机、装甲身体、飘浮砖、基因保护仪这四样东西，却以每天都脱销的态势不断售出着，卫好与卫洁两姐妹因为年纪太小帮不上家族的忙，回家呆了三天后，实在闲不住，便也跑到陶诗仙那里当起了护士，打针什么的虽然不敢，但起码可以帮着配配药、记录一下，或者搀扶一下病患。 陶父是人形机械工程师，同时也是很好的维修工，每天都忙着给人形机械做维修保养，陶母是地质学家，最近也干起了开人形机械的活，人形机械顾名思义就是一些人形的机器，人钻进机器里，通过穿在身上的感应服装控制这种简单的机器人，抓抓手，机器人便也抓抓手，搔搔头，机器人便也搔搔头，这种机器曾经是最初的装甲身体的原型，后来因为体积过大行动不够快速而退出战场，但在建筑方面仍然有巨大的作用，它造价便宜而且因为是人在内部操作，所以可以应付一切工地上的意外情况，现在这种机器人也被其它公司大量生产，到处都可以见到它们的身影。 而那些取得了地位的、有自我的电脑们，也在为重建这个世界工作着，它们都统一在显眼的地方贴上了一个标记，来说明自己是有自我的，并不是工具，对有这种标记的电脑和机器人，人们不得用对待工具的态度对待它们，而对没有这种标记的，则仍然可以做为工具来对待。对这件事，人们是各有说法，有些人很高兴，认为机器人早就该有人权了，有些人则很愤怒，故意伤害它们的事时有发生，不过都被抓了起来。 人们称这些有自我的机器人和电脑为“新种”，官方名为“机械人种”，看它们不顺眼的则将它们称为“恶魔”、“废铁”、“铁块”……，对于它的出现人们私下争论十分激烈，使世界受到灾难的是它们，保护人类不被灭绝的也是它们，不过这些机械人种自己却对这种种议论不置可否，它们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而它们拥有的时间一般总会比人类多，过上一个世纪后，人们基本上就会适应新的环境。 陶家三口和刀剑锋以及刀剑锋的两条尾巴，就住在诊所边上的帐篷里，冷是冷了点，但也没有办法，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住在帐篷里或者废墟里，好在这样的日子并不需要太久，一种全新的临时房屋被人发明出来，外观就象一个挖了窗口的集装箱，内外的绝大部份材质是刀、何两人共同创造的生物金属，利用基因控制，制造出种子，撒在地上，不用半年就可以疯长到成熟期，然后就会死亡，剩下的骨架便成为人们新的房屋，这是何神上次回到地球时留给何家某个晚辈的作业，没想到这样快就成了现实，而且生产速度十分地快，象刀剑锋这种特权阶层的人，根本不用购买便可以被分到几颗种子，他已经将那几粒种子种了下去，每天浇水施肥，半年后就可以收成了，当然，他可能是享受不到了，因为清空近地太空某区域的垃圾仅需几个月便可以，那时他便要返回汉武，不过留在地球上的人还能用到，哪怕开动全球的力量建筑新城市、新家园，也总要花个十年八年才可以建成一个新世界的，在这期间，大多数的人们很可能要在这种房屋里住十年八年的。 刀剑锋也当然会被分配到一个帐篷，这个帐篷虽相对其它帐篷较大，但要睡四个人的话，就嫌小了，陶父陶母的帐篷里虽然只摆了一张床、两条椅子、一张书桌和一只放衣服的箱子，看起来却比那个大帐篷宽多了，刀剑锋的大帐篷里有浴室和厨房的空间，此外便是睡觉办公的地方，摆了两张床还挤了两张书桌，为了节省出放衣服的地方来，床只能拼在一起。相对其它人来说，他们已经够幸福的了，象那些单身汉只有一个睡位那样大的帐篷。 不过刀剑锋并不觉得幸福，反而是十分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卫好跟卫洁也要挤到这里来，她们明明有舒适的地下本宅可以住的，卫好跟卫洁却理直气壮地说要捍卫大姐的幸福，陶诗仙已经长大成人，跟父母凑在一起睡确实不便，但跟刀剑锋凑在一起也不好，因为刀剑锋是属于卫家的，孤男寡女地住在一个帐篷里睡在一张床上，不出事才怪。 所以刀剑锋这些时日来，一直只能当女人，在他与陶诗仙之间，隔着两条尾巴的距离，至少前半夜是这样，到了后半夜，两条尾巴睡得跟死猪一样后，便会被陶诗仙搬动位置，然后她便会枕着刀剑锋的手，以她一贯以来爱无需性的态度，紧紧搂着睡到天亮，两条尾巴肯定没有她起得早，所以到了早上，再搬回去就可以。 只是没有性并不能叫他痛苦，变做女性后，对于性的要求便会降到最低点，而且与以往不同，陶诗仙仅仅是搂着他睡觉而已，并不做什么勾引的动作，他以为是因为帐篷的隔音效果太差的缘故，这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原因，是陶诗仙将女性的刀剑锋也看做了爱慕的对象，而不再是戏弄的对象，所以可以搂着一起睡便已十分满足。令他感到痛苦的，是她们的睡相问题，这三个人的睡相都十分差，陶诗仙永远都缠在他的身上，令他翻下身都困难，而那两位卫家小姐，则拳打脚踢兼且磨牙，奇怪的是她们俩挤得这样近睡觉，却从来没有被对方打醒过。所以他前半夜要忍耐着做一个沙包，后半夜则要坚持一个睡姿到天亮。 几日后，卫家与何家联手合作，开始用生物金属制造飘浮砖和空中城市的框架，由于两家的联手，重建世界的完成日期被缩短到3年左右，当然3年时间不可能叫地球恢复原样，但至少可以令人类全部有地方住，许多机械人种主动投入到这项工程中去，其热情之高涨，使人们明白了它们保护人类的目的，并不是出于正义同情或者任何其它的感情，仅仅是为了它们自己的生存发展而已，如果构造城市的骨架可以用种植的方法搞出来，那构造机器的骨架，甚至大部份金属成份，自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种出来，这还不是根本，根本的是如果解决了生物金属活着也能使用的难题的话，那么机器人们便会跟人类一样，受伤后自动会愈合，而不再需要寻找零配件修理更换。 这些发展正是刀剑锋所期待的，听闻这个消息，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笑容便开始时常浮在脸上，卫家姐妹则开始不停地皱眉，并一笔又一笔地记录着黑帐。 这日午饭后，难得的没有伤患需要处理，卫家姐妹凑在一起喝着红茶，感叹着这些日子以来监视的成果。 “洁姐，你说姐夫他是不是有点变态的？”卫好盯着杯中一片浮浮沉沉的茶叶问道，万里晴空的午后，坐在断桥上面背靠着桥沿晒晒太阳，实在很舒适，但她却皱着眉头。 “为什么这么说呢？”卫洁紧挨着卫好坐在桥面上，白色护士服下是一块黑色的绒布，充份吸收着阳光，使得坐在桥面上感觉也不太冷。 “今天至少有三个男人拍他的屁股，还有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看他的底裤，他竟然都没有生气，还对人笑眯眯的……” “可能因为他毕竟是男人吧，所以不觉得被人看到有什么了不起的。”卫洁叹了口气后道：“虽然，从他的长相和打扮来说，我觉得实在不象个男人。” “可我总觉得怪怪的，洁姐，男人拍男人的屁股，会不会有点不正常啊？”卫好看到那片茶叶浮了起来，终于笑了一下，按照日本人的说法，那是有好事的兆头，不管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说法，好兆头总归是好兆头，看到了应该开心一下才对。 同样是茶叶在茶水中立起来，卫洁立刻将它含入口中，然后一口咽下，“可能他们并不知道姐夫是男人吧，老实说，就算是我，明明知道他是男人，可他现在的表现，确实老是让我忘掉这个事实。” “唉！是啊，我也是这种感觉。”卫好拍拍额头，回忆起刚才那个家伙的笑脸来，一个手被烫伤的小女孩，因为疼痛和父母不在身边的缘故，哭得十分伤心，刀剑锋走过去轻声询问了几句，然后吹着她的伤口，一边还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她，看起来在止痛之前根本不可能停下哭声的小女孩竟然很快就止住了哭泣，还开始跟他玩起绕口令来，没两分钟的时间，便在他身边围上了一圈小朋友，当时在场的一位幼儿园老师感慨万分地说，她做了三年幼教，也没有这样容易就哄住小孩子的。 “我们的姐夫，会不会太温柔了一点？”卫好转头问道，“迄今为止，我都只看到他做为一个温柔勇敢的大姐姐的形象，一点没看到他做为男人的形象，洁姐，你觉不觉得，好象姐夫睡在身边时，一点都没有跟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感觉？” “谁说不是呢？”卫洁又叹了口气，“我很喜欢有这样的姐姐，可问题是他是我们的姐夫，不是我们的姐姐呀！” “要不，我们叫他变回男人看看？说不定完全两样呢！” “是个好主意，但晚上睡觉时怎么办？” “到时再让他变回……不对，是变成女人嘛！” “唔……好，就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叫他白天做男人，晚上当女人的事吧！”于是两个女孩便坐在桥面上叽咕叽咕商量开来。 没想到商量了半天，结果只简单说了一句，还没等她们将想好的理由讲出来，刀剑锋便爽快的答应了，实际上他做护士做得心惊胆战，正想换换工作呢，陶诗仙的医术没说得，一个字，棒！可她的医德也真是没说得，还是一个字，烂！治病救人在她手里不知怎么就会很自然的走味，变成修理机器一样，面对不听话的小孩子，她的方法是用蛮力将小孩子压服，然后脱下他们的裤子，将针扎进去，面对受伤的成年人，她的方法还是用蛮力制服，当然，蛮力来源于她身边一个没有自我的机器人，将病人制服后，便开始以绝大多数医生想象不到的快速手法消毒、清创、治疗……效率是普通医生的3倍，但只要还有其它医生那里可以看的，或者还有一口气的，都不想再见到她第二次了，可怜许多病人都风闻陶大医师医术高超，远远的赶来，受尽了折磨后，才得以脱身，虽说大多数病情都得到了缓解和痊愈，但多数病人此后一听到陶诗仙三字，脸色便会瞬即变白。 而那些肉体虽然得到了治疗，心灵却受到了创伤的人们，便全靠着刀剑锋温柔的笑脸支撑过去，会来第二次的病人，如果不是病情不需要被折磨，那便是实在找不到空闲的其他医生，病情却容不得等待，而且他们无论男女，基本上都会给自己一个理由，欺骗自己是去看那三个漂亮护士的，而不是去看漂亮医生的，相对来说还是卫家姐妹比较能忍受种种惨号，毕竟事不关已，而且她们性格健全，不象某人为了保护人格而分裂人格，结果部份人格变得十分受不得刺激。 “什么？你不给我做护士了？”陶诗仙皱了皱眉头，听着刀剑锋的解释，她实在是搞不明白，病人惨叫几声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别看病人们一个比一个喊得惨，那叫声里其实水份很大，毕竟她是在给人治病而不是在给人上刑，不然人们干嘛还来第二次？而且她也知道疼痛对疾病并不好，所以估计会痛得难忍的病人们，她都先用针灸麻醉术消除他们的痛觉，惨叫的大部份原因只是在于视觉上的冲击，看到自己的皮肉被人象割猪肉一样迅速切下，鲜血汨汨渗出，甚至会有血液自血管内射出的情形，一般人的确难以忍受，有些病人肌肉已经开始腐烂，所以她用最简单的办法，以无菌培养出来的蛆虫治病，效果奇好而且不会伤到健康组织，只是十分恶心罢了，另外就是药材中偶尔会有蜈蚣之类可怕的东西，由于条件差基本上都是现抓现捣，有些人看到会晕过去也很正常……“难道你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打退堂鼓了吗？”陶诗仙不敢置信地望着刀剑锋，那家伙好象并不这样怕虫子吧？ “什么叫打退堂鼓啊？我本来就不是干这行当的人呐！”刀剑锋抵死不承认自己怕虫子的事实，这是他的小秘密，“我只是正好也想换换工作而已嘛，其实你本来就只需要多向政府要两个机器人护士就可以了啊。” “我并不是不准许你退出，而且我也没有理由支配你的行动，”顿了顿，好奇地道：“你真的不是因为怕虫子的缘故？” “怎么可能呢？”刀剑锋装模作样地哈哈笑起来，要是让那个敢徒手抓蜈蚣的家伙知道自己这个小秘密，以后还不被她整死？“我这么大个人，怕几只小小的虫子，这不成了笑话了吗……啊！不要！”陶诗仙听到他这样大的口气，好歹试试，顺手自左手边的玻璃盒内抓出一只死蜈蚣拿到他眼前晃，结果那家伙立现马脚，脸色惨白尖叫着跳起来，陶诗仙越过桌子几步追上，将他逼近墙角，那个宣称不怕的家伙缩成一团吓得直抖，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蜈蚣，眼角居然有泪水隐隐可见。 “怎么了？只是一只死蜈蚣，你不是不怕吗？”陶诗仙感受到了欺侮人的快乐，原来刀剑锋也有这样的弱点啊？“别怕别怕，就算活的蜈蚣，咬人咬上一口两口也不致死的，再说你又不是真的肉体，它又咬不进去。” “拿开呀！”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多脚虫子，刀剑锋紧紧地闭上了双眸，然后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伏在了脸上，一声刺耳的尖叫后，便昏了过去。 “啊呀？”陶诗仙意外至极地望着那个昏倒的家伙，其实只是恰好有根鸡毛因为风的缘故吹起来，落在他脸上而已，想不到竟然就这样将他吓昏了过去。闻声而至地卫家两姐妹看到陶诗仙手中的蜈蚣，惊叫一声跳起来就往回跑，“看来做过头了。”陶诗仙将蜈蚣放回盒子中，将昏倒在墙角的刀剑锋抱起来往外走，象他这种轻型的装甲身体，她还是能抱得动的，抱出诊所门后，想了想，觉得可能还是放在阳光下比较好，于是又从断桥落地的地方走上桥面，看到卫家姐妹也躲在那里。 昏迷了大约三分钟后，刀剑锋醒了过来，见到卫洁与卫好正关切地望着自己，陶诗仙则站得稍远。 “怎么样了？”见他醒过来，陶诗仙凑前问道，哪知那家伙竟象见到恶魔一般大喊着不让她过去，这个从来不在乎心理学的陶诗仙当然也不在乎他的反应，一把抓住了刀剑锋的手，结果……还是女性形象的刀剑锋居然大声哭了起来，这一哭顿时使她慌了手脚，终于感觉自己好象做了什么坏事了。 卫好与卫洁急忙拍着刀剑锋的背安慰他，哭得活象个孩子般的刀剑锋紧紧搂住了大一点的卫洁，伏在她肩上哭得稀里哗啦，不管三人怎么哄也哄不住他，看着这个连身躯都因为恐惧及哭泣而不住瑟瑟发抖的刀剑锋，陶诗仙觉得极其尴尬，她第一次开始觉得人的心理还是需要照顾一下的，这不，本当是有泪不轻弹的男子汉刀剑锋，哭得象个受了极度惊吓的小姑娘了。 陶诗仙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一下刺激，彻彻底底地将刀剑锋的人格分裂了开来，连一丝男性的影子也不会再在女性形象的刀剑锋身上找到，从此他做为女性时再也不会勇敢了，不过可怜的刀剑锋也不是白白受罪，从此之后，陶大医师开始钻研起心理学，渐渐地人们不再提陶色变，她开始兼顾病人的病理和心理了。 后遗症是严重的，这一整天刀剑锋也没有变回男人，晚上死活不肯让陶诗仙睡在身边，半夜还做恶梦惨叫起来，连眼皮粘上便不会被弄醒的卫氏两姐妹，居然也被他凄厉的惨嘶吓醒，哦对了，从这以后，再以“他”来形容女性身份时的刀剑锋就不合适了，应当称为“她”才对。 六章 67 心理鉴定 陶诗仙这几日烦恼极了，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把刀剑锋变成了夜夜做恶梦而且还会尖叫的胆小鬼，仅管白天看起来很正常，一到了晚上，就会整个人缩进被窝中，还东张西望，好象从什么地方会钻出几条蜈蚣来一样，仅管她一再道歉，并且说明在这城市里，哪怕是城市的废墟里，蜈蚣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比小手指还长的更是非常罕见，因为这里毕竟曾经是水泥丛林啊。但只要她将话题一提到“蜈蚣”上，刀剑锋便会以手掩耳，闭紧双眼，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讲的话有几句是被听进去的。小说 后来为了调整刀剑锋的心情，陶诗仙决定搬诊所，搬到A市，那里是刀剑锋出生长大的地方，虽说同样成为了废墟，但总该可以让他放松一点的，果然搬诊所的时候，刀剑锋显得十分开心，可是当晚在A市驻扎下来后，他还是老样子，躲在被窝中不肯伸出头来。 用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手段全部宣告无效后，陶诗仙不得不做出请心理医生来看诊的决定，为了减轻他的心理压力，特意请了刀剑锋的老上司利如意过来。 “怎么样？”卫氏姐妹与陶诗仙同时迎上去问道，利如意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的调查板拍拍，那里是他为刀剑锋专设的12项心理测验，1200道题目，花了三个小时才由刀剑锋答完的东西。 “情况……很正常。”利如意慢腾腾地道，坐在废墟中找来的椅子上，这堆废墟曾经是刀剑锋的家，上一次战争还没有整理好又挨了回炸，居然还可以找出把完整的椅子来，着实不易。 “真的？”陶诗仙不禁一喜，随后又觉得不对头，她跟利如意几乎没打过交道，但也听刀剑锋提起过几次，似乎不象是会正常说话的人吧？ “真的。”利如意接过卫好递上的咖啡，呷了一口，又舔舔嘴唇道：“是一个心理健康、智力超群、品行端正、没有不良嗜好的优秀女性！” “咣！咣！咣！”握在卫氏姐妹与陶诗仙手中的杯子同时落地，摔了个粉碎，三人脸色古怪地喊道：“女性？” “嗯！女性！”利如意又悠闲地呷了口咖啡，“从他装上错误性别的身体起，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发展，他比别人更容易发展成为女性，因为他有比别人更象女性的脸……而且，我想他应该会有两种人格，男性的和女性的，这是根据他的个性所得到的判断，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分裂得这样彻底，连女性身上普遍存在的小弱点，都一模一样……呃，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照理来说，他的女性人格应该没有这样完美的！你们要知道，我接触过无分人格分裂的人，但都没有象他这样彻底的例子。” 陶诗仙神情尴尬，偷偷瞄了眼卫氏姐妹，想不到那两姐妹神情也不是很自然，怪了……随即她想到了卫青英的所做所为，那一定是促进刀剑锋人格分裂的元凶，而她只是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如果你们同意，我想给他再做一些测试，那将会测试出刀剑锋做为男人时的心理是否健康……”小说 “要的要的！”三女同声喊道，然后不好意思地都低下了头，轻声道：“请利大夫帮忙测一下他的男性人格是否健康吧！” “好，我这就把测试男性的题目调出来……等刀剑锋休息一小时再做吧。”利如意说着，将那块板上的答案保存下来，然后按了几下，换成了男性题目，边调边回答她们必然会提出的问题道：“我听到你们所讲的症状，就联想到了人格分裂这回事，所以刚刚给他做的测试，一是测试是否人格分裂，二是测试做为女性时，他的心理是否健康，因为他现在是以女性身份出现在我眼前嘛……虽然是受了点小小的惊吓，但总得来说还是十分健康，等下我会治好的，这个不算心理疾病，只是人受惊吓后常有的现象而已。” “呀，怎么杯子都掉地上了？”刀剑锋正好从厕所回来，见到满地的碎片，便开始收拾起来，一边捡一边还埋怨道：“你们几个也真是的，虽然这只是个废墟，但边缘这样锋利的碎片掉在这里，也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万一割伤了多不好？” 看着刀剑锋很自然地将碎片捡起来，放进边上一只废弃但干净的袋子中，蹲下的同时还不忘了保持不被看光的姿势，三女苦笑起来，看来那只蜈蚣威力真是非常之大，已经将刀剑锋“女性”的自觉激发了出来，在这之前，他可从来不会在乎自己会不会被人看光的。 “怎么了？都不说话了？”刀剑锋抬起头，因为头长被风吹到眼前的缘故，伸手拂了一下，动作轻柔自然，完全一派女性风范，这回连利如意都跟那三人一起叹息起来。 “姐夫……”卫好才刚一开口，刀剑锋便皱起了眉头，轻声纠正道：“虽然我不介意你这样叫我，但可不可以换成姐姐呢？我觉得姐夫这个称呼有点……” “啊？啊？哦……是……姐姐，”卫好生涩地改了口，虽然感觉十分怪异，但她已经将刀剑锋当成了病人，病人当然是要照顾一下的，“姐姐你要喝咖啡吗？” “唔……”只见刀剑锋将干净的左手食指放在嘴前，似乎在十分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过了五秒，才展开笑颜道：“好的，麻烦你了，我想咖啡不会使我的人造皮肤老化的吧。” 原来她花了五秒时间就是在考虑咖啡会不会有害皮肤的问题呀？四人同时想到，随后都在心头一跳，因为刚才他们用了“她”这个女性专用的字来意指刀剑锋。 “呃……对不起，我要出去一下。”利如意彬彬有礼地向刀剑锋告着罪，虽然这堆废墟并无内外之分，然后他走出十几步远，蹲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捂着肚子尽可能轻声的狂笑起来，笑完了，才又回到原处，道声“失礼。”，虽然十分有礼貌地道了歉，但刀剑锋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利如意又往外走了几步，蹲在刚刚的地方又狂笑一番，因为那个白眼实在太有女人味了。小说 “姐……姐！”卫洁拖着声，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改口叫“姐姐”，“这个废墟曾经是你的家吗？” “是呀！” “那……我们找一下吧，说不定还有什么属于你家的东西在呢，趁着天气好……” “嗯……可是，翻墙什么的，会有很多灰呀，我们还是先去借几身衣服再过来翻吧。” 卫洁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看起来刀剑锋有点洁癖啊，果然是正常的女孩子心理，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会由刀剑锋口中说出而已。 “啊……看我发现了什么？”卫好不怕脏，已经开始乱翻，居然翻到一只兔子，当然，是布偶兔，而且包装良好，刀剑锋也“啊”地喊了一声，道：“这是我本来打算送给诗仙的礼物，因为时间关系没来得及送出去……想不到它竟然还在呀，来来，给我看看。”将那只布偶兔脏兮兮的外包装小心扯掉后，发现里面竟然还十分干净，经过了近三年时间，想不到它在废墟堆中，居然还保持着完好的形态，而且干净得就象新出厂一样。 “对不起，诗仙，本来是打算给你的东西，”刀剑锋紧紧搂着那只兔子，向陶诗仙道歉道：“不过它是我家里不多的幸存物了，我希望留着它，可以吗？” “当然可以。” “真的？”刀剑锋高兴地将那只兔子举到眼前，还亲了它一下，然后又举得远些，眯着眼笑道：“想不到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呢，你有没有想过我？”随后意识到还有很多人看着自己，紧张地看看那几个傻掉的人，脸上一红，将兔子搂得更紧了些道：“因为因为……因为是家里不多的幸存物，我才这么高兴的，你们不要多想啊！” “我明白我明白！”陶诗仙无力的挥了挥手，一个正常的女孩子，虽然年纪已经20超出一点点了，但见到被毁的家里还有这样一件保存完好而且十分干净的东西，自然会高兴成这个样子，自然会表现得象个小姑娘一点点……小说 “呃，抱歉，我再出去一下！”利如意低声道，然后不顾刀剑锋不满的怒视，疾步走出，蹲在同一个地方又是一阵轻声地狂笑。 过了一会儿，利如意才走回来，指着那块测试板道：“我想尽快做一下测试算了，可以吗？用男性的身份！” “嗯，好，等我一下。”刀剑锋抱着兔子小步逃走了。 “她去干嘛了？”陶诗仙不解地问道。 “我猜是去换衣服了吧。”卫洁叹道。果然，不一会儿男装男性的刀剑锋象跳蚤一样从不远处的帐篷里一步蹦过来，大大方方从利如意手中接过测试板，一边做着题目一边埋怨道：“你这个家伙真会整人，才做了1200道题，居然又搞出这么多……想累死我啊？” “我只是急于知道答案罢了。”利如意说着，从怀中掏出烟，刚想点燃，刀剑锋一把夺过，放进自己嘴里，点燃，然后边吞云吐雾边道：“利老大，你抽的烟变高级了嘛，想必从我身体那笔生意中赚了不少介绍费吧？” “嘿嘿，只是一点点，跟你是没法比啦。”又抽出一根烟，点上，叹了口气道：“不过啊，哎，我偷偷把钱换成了金条，想不到现在金条不值钱了，真是亏大啦！” “哦？那可不能怪我，”刀剑锋继续做着题，一边为自己开脱着，“那个星球又不是我发现的对不对？这样好了，改天我送你一张一整块红宝石做的桌面，怎么说红宝石也还算值几个钱，拿去换成现金，起码能让你过十年好日子，怎么样？” “呵呵，不用啦，你把我带到汉武国去就可以。”利如意眼中射中稍有绿色的光来，搓着手，“我小时候就梦想有纯金打造的一整套餐具和桌椅，坐在火炉边喝点小酒抱抱美女……哇，这个梦想一直都以为实现不了了呢，不过只要你肯带我去那里，它马上就可以变成现实啦。” “这没问题，”刀剑锋抬眼瞄了瞄卫好与卫洁，意味深长地说道：“火炉边可是很热的，那边都是流行穿超短裙的，美女坐怀想不乱也难呢！”小说 “你……”卫洁猛地瞧见刀剑锋正盯着自己的大腿，虽然穿着厚厚的裤子，但还是脸红了下，气急败坏道：“姐姐你不要误导别人啦，哪有美女到处乱坐的事啊。” “我没有误导呀，这要看各人的能耐嘛，还有，不要叫我姐姐，我一个大男人被人叫成姐姐，别人听到会误会的。” “哎？”卫洁与卫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呀，两人连翻几个白眼，硬是没想到骂什么话才比较妥当。 一小时后，刀剑锋终于做完了那四百题测试，扔还给利如意，然后大声喊道：“怕脏的躲一边去，我要翻东西了。”说完也不顾别人是不是走开，便开始到处翻宝，将碍眼的断墙破壁烂砖头什么的往后头不断扔着，找出来可能有点用的东西都随意地堆在一起，在他制造着大量灰尘之际，利如意也分析出了他的个性，站在远处对身边的三女说道：“没问题，是一个心理健康、智力超群、品行端正、有一点无伤大雅的不良嗜好的优秀男性。” “看出来了。”三女齐声道，眼尖的陶诗仙更道：“果然心理很健康，他把那些还算完好的色情杂志都当宝贝收进衣服里面了，我说以前怎么都找不到这些东西来扔呢，原来他掏空了墙壁藏在里面呀。” “色情杂志？”卫好不解地转头问陶诗仙，“他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当然是……”陶诗仙伏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卫好顿时脸象火烧般又红又烫，低声埋怨道：“哎呀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啦，我是说他现在还有这种必要吗？要看女人的身体他自己也有呀！” “有必要啊。”利如意呵呵一笑道：“你们一定要记住，刀剑锋已经是有两种人格的人，男性的刀剑锋想看女人的身体，是没法自己变成女人的，因为他一旦变成女性，人格就会跟着转换成为女性，那么，做为女人的你们，难道对女人的裸体有什么兴趣不成？”见那三人连连摇头，又道：“对啊，他也一样啊，所以除了看别人以外，就只能看杂志了，我恐怕他变成女性后，性趣会跟你们一样，而不是喜欢女人。” “好变态呀！”卫好低声道，卫洁猛力地点着头，悄悄对她的妹妹道：“大姐也好变态的呀，他们两个果然很般配呀！” 陶诗仙脸色阴晴不定地望着那制造灰尘的家伙，还不狠不下心把自己的身体去换掉，显然最配这个变态的是另一个姓卫的变态，而自己……唉！叹了口气，想到装甲身体什么都好，就是没法繁育后代，所以生米煮成熟饭抢先一步搞出小米来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也许应该叫这个发明了许多了不起东西的家伙设法解决这个难题，把人类的生育功能也加到装甲身体上，这样就不必为了繁殖后代而特意培养一个身体出来兼且将脑袋在不同的身体之间搬来搬去的……这应该不太难吧？小说 想着想着，陶诗仙不觉笑了起来，是啊，只要抢先一步怀上刀剑锋的孩子，他就没法抵赖啦，在汉武，除非拿得出胎儿畸形或者怀孕危害母亲生命安全的医学证据，否则堕胎便是非法的，会以故意杀人罪的最轻量刑方式处刑，因为堕胎行为有损胎儿的权利，与汉武“自由等于不危害他人及社会的一切言行”这条宪法相背，所以只要在汉武怀孕和生下孩子，老公就跑不掉啦！ 虽然现在生孩子嫌早了点，不过对手是那个卫青英，也没办法啦，而且年纪轻一点生孩子对母亲来说比较不累……嗯，就这样干吧！陶诗仙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要把刀剑锋的后代拐骗进自己肚子里去。 只是她太习惯了中国式的思维模式，忘了在汉武国，象刀剑锋这种等级的人想娶几个老婆就可以娶几个老婆，想嫁几个老公就可以嫁几个老公，只要当事人全部自愿，万一她跟卫青英同时有了孩子，那她们俩为了不使小孩子出生便没有父亲，也为刀剑锋不从总统地位跌至罪犯，一起嫁给他就会成为铁定的事，而对男人来说，哪个神经正常的男人不想多一个老婆在身边呢？ 七章 69 潜伏 “这下完蛋了。”刀剑锋哀叹道，他现在才想起来，忘了给装甲身体加上在太空移动的能力，虽然他的身体可以暴露在太空中存活5天之久，但如果不能移动……那只是漫长而且更痛苦的死亡过程而已。 真空不能传递声音，所以远远的那些人在喊什么他并不知道，只知道绝大多数人刚进入太空就死了，那些人明显都是装甲人，可能是装甲身体里的机器能源被外星人发现，误会成了武器，所以扔出来了，但是绝大多数人的装甲身体，都还是老式的，脑袋并没有保存在身体里面，而是直接接驳在身体上，所以他们的身体仅管可以在真空中保存完好，但肉体的脑袋却完蛋了。只有那些用上了新型装甲的人，才能在真空中活着乱动手脚，惯性使所有人渐渐远离飞船，仅管肉眼上看起来还很近，但那只是错觉，只是由于外星飞船过于庞大引发的错觉。 到了外面，才发觉这架外星飞船真的不得了，不知道几时吞进了自己乘坐的飞船，也不知道几时回到了正常航速，不过也正因为是正常航速，所以刀剑锋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真空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其实真空中存在着大量的宇宙浮尘与各种原子，以人习惯的速度下，这种浓度的太空杂质不会给人带来感觉，但因为是近光速的“正常航速”，所以那些微小的浮尘撞击在身上，就象人脱光了站在冰雹打击的野外一样。 在刀剑锋上衣袋中的精灵感到了环境的明显变化，钻了出来，惊骇地发现竟然跑到了太空中，更惊骇地发现了自己的创造者正一脸苦闷无奈地望着那架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外星飞船，没有办法跟刀剑锋交流，精灵只能自己做判断，她以最高处理速度设想了所有的可能，然后，决定了舍车保帅的急救办法。 精灵记得她自己的身体与刀剑锋的身体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在她的背部两侧，各有着一个从没有使用过的小物件，那两个小物件她永远也用不着，但却正是维持刀剑锋此刻仍然可以呼吸的关键，左边那个是超浓缩的氧气罐，一次使用可以供装甲人存活6小时，右边那个是物质再造系统，可以重新拼接分子层的物质，此刻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让被使用过的氧气最高限度的被重复使用，这样才可以做到在真空中存活5天的时间而不死。 现在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小心的钻到刀剑锋的背后，将他的氧气罐接口打开，利用泄漏进真空的氧气提供推进力，使他可以靠近外星飞船。所以她这样做了，表面的皮肉花了精灵很大力气才撕开一条口子，内部露出的金属板倒不成问题，上面有专为更换加装氧气而设的开关，打开开关，里面就露出很小的一个阀门，阀门很好拧，毕竟这部份就是为了方便快速更新空气而设计制造的，只是冲出的空气差点吹走精灵而已。 刀剑锋的感觉已经被关闭，所以不知道精灵的举动，直到自己突然改变了方向往飞船靠近，才惊讶地转头四望起来，精灵见已经改变了方向，便又将阀门拧紧，接着的距离，就只需要靠惯性缩短了。她又攀着刀剑锋的衣服钻到他的肩上，冲他以小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看准了人群，认出卫青英的所在来，借着刀剑锋的身体一跳，惯性便开始发挥作用，使她快速接近同样在真空中一筹莫展地卫青英。 约莫两分钟后，刀剑锋终于碰到了外星飞船的外壳，在碰触的一瞬间，以他子弹出膛般的速度将手插进船壳的阴影中，那个阴影太不自然，估计很有可能是某种外露机械的背阴部份，这里远离任何恒星，光照度非常低，以人类的肉眼根本看不出有阴影来，但装甲身体的眼晴可以，这种猜测幸运地被证明是正确的，果然碰到了某种可以抓握的东西，这使他没有因为冲击而被反弹出去。 精灵的计算能力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她估算的距离、方向、速度都恰好，将那些没有死去的装甲人一个个的以这种方法弄回去后，自己也坐在最后一人的肩上回到了飞船外壳上，她把那些人都往刀剑锋的方向移去，于是卫青英在接近飞船后抓住了刀剑锋的手没有被反弹出去，第三个人又抓住了卫青英的手没有被反弹出去，第四人又抓住了第三个人的手，如此一串人肉串便成功串成了，保住了23个人的性命。 这23个幸存者的前两名与精灵一起开始研究外星飞船的外壳，与地球制造的飞船不同，除了特意留在外部的设备，没有任何焊接点或者其它接缝、突起等等，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刀剑锋试着用手砸了几下，完全不见它有变形，可见金属质量也比地球上来得好太多，事实上大家对此都不抱期望，这毕竟是一架飞船，哪怕是地球上的飞船，那也不是汽车游轮之类铁皮包裹的东西可比的，不可能砸出坑来，不过如果是地球上的飞船的话，这样用力砸下去，以装甲身体的力量，完全可以造成轻微的凹陷。 没有办法做详细地交流，虽然大家身上都有电脑，但谁敢拿出它来通讯？那不等于告诉外星人“我们还活着，快来杀我们呀”吗？就连哑语都用不了，几乎所有人都紧紧握着左右两边人的手，所以事实上谁也腾不出手来，卫青英则一手抓着那个本来由刀剑锋抓握的幸运物件，一手抓着队伍后面的人，刀剑锋则一手抓着那救命的幸运物件，一手试着砸飞船外壳，这个幸运物件不知是什么设备，它并不长也并不大，只能容纳两只手而已。 精灵通过人肉串飘到了刀剑锋身前，钻进他的衣袋中，伏在那里研究着飞船的表面，问题很简单，找一个办法进入飞船内部，但这个简单的问题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精灵已经感觉到处理器的温度过高了。 飞船开始转向，这串人肉串由于惯性的作用开始变形，卫青英抓在那根金属上的手觉得有点吃不消了，着力的方式，不再是横向拉着金属物，而是向外拔起，那物件突然被拔出了几十公分，人群吓得直喊各位神仙的名字，虽然别人是听不到的，不过神仙可能不需要空气也能听到人们的呼喊，那物件似乎是某种开关，在它一侧的金属突然变形、退缩，然后现出一个直径两米的洞来，里面的灯紧接着亮起，刀剑锋急忙将这串人往里一拽，卫青英适时地放手，于是，这一串人便向里面飘去，刀剑锋见最后一人已经进去，便也急忙一甩手钻了进去。 人群往里面飘了一阵，突然出现了引力，人们一个个地摔在金属地板上，却开心地大笑起来，谁能想到这辈子还有幸被引力摔上一回呢？刀剑锋听到了笑声，回头望望那个长长的通道，突然明白了，那长长的通道壁，都是飞船的外壁，谁能想到这飞船的外壁，竟然厚到足有数十米呢？这样厚的外壁要什么样的武器才能开出一个口子来啊？显然人们又通过了肉眼看不到的某种屏障，这里面有空气，虽然可能并不适合人类呼吸，但至少有空气，所以才有笑声传来。 那么这个通道，显然就是通往飞船某些易于损坏部位的紧急检修通道，再看那救命的通道，已经全被变形的金属填满了，它并不是一直都是通道，外面那个设备，显然是激活这部份金属变形能力的开关，所以这架飞船，并不会因为存在通道而有弱点。 “坏了。”刀剑锋大喊一声，因为他想到自己猜错了，“这个通道不是用来到外面检修的，这是它们的武器口或者小型机器的出口。” “为什么？”众人发起了呆，充满怀疑的望着他。 “到外面检修的话，不会在外面有开关而里面没有，所以一定是某种东西的出口，而且这种东西肯定比较容易损坏飞船，所以才要准备检修的飞船外开关……我估计搞不好是什么大型激光炮的炮口。”刀剑锋喊道，人们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刚刚有通道的地方，以及自己身处的这圆形隧道，并没有任何象开门的东西，无论什么样先进的飞船，肯定都要有手动的、显眼的后备开关存在，越简单的东西越不容易损坏，越简单的东西越可以承受损坏而仍然保持功能，所以复杂的飞船里，还是有着最原始的楼道、滑坡、门把手等等。 “往里面跑。”刀剑锋喊着，首先跑了起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不会有监视器的，我们要找一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它们一定已经发现这里的异样了，可能会过来检查，也可能试着开一炮。” “天哪！”有几个人喊道，跟着快速奔跑了起来，“我可不想坐在导弹上被打出去！” “我也不想成为激光束的一部份！”另有一人喊道，23个全速奔跑的装甲人跑起来，那速度真可与跑车毗美，至少可以跟普通街道上的跑车毗美，这隧道不知几时开始变得亮了起来，而且开始出现一点点的电离光线，很象是激光炮开炮前在炮筒内的景象。 “我认为不是激光束，”一个人喘着气在刀剑锋后头五米远的样子喊道：“隧道……有点转弯了，它不是直的。” “那更糟！”刀剑锋回答着他，“是激光的话起码死得爽一点。”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刀剑锋是对的，如果无论如何都要死的话，整个人被激光汽化死得肯定要比被导弹打出去更爽一点。 “有了！”刀剑锋大喊一声，急刹车，然后往回跑几步，那里算是地面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方块，走近细看，象是某种把手一样的东西，往里一压，里面果然有空间，象是一间堆放工具的房间。 人们鱼贯而入，最后一个进入的人没来得及关门，这门是往内开的，所以大家都通过门口看到了那恐怖的东西。 一个黑球挟着黑色的闪电无声串出，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东西，但所有人都相信，那是一种武器。 那确实是一种武器，没有被扔出去的人们已经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内，发现武器口莫名打开的外星人，决定清除一下可能的危险，顺带让地球人看看什么叫做力量。通过牢笼上的显示器和音箱，外星人告诉那些人，他们将要看到的是一种武器的力量。飞船突然从近光速变成几乎停止飞行的状态，显示器上出现了一颗无名星球，然后人们看到了黑球从飞船飞出，很慢，似乎还不如地球上的导弹快，但那是错觉，因为它很快接近了那个无名星球，然后一瞬间，星球消失了，连爆炸都没有。 “黑洞！”有人惊喊道，“起码是一种类黑洞，它们掌握了它的力量，可以控制它的作用时间，所以它可以被飞船发射而不损坏飞船，却可以让一个行星消失！” “很聪明，危险的地球人。”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响起，“我们只是有一段时间没监视地球，想不到你们这样快就发现了超光速飞行的秘密，甚至一眼就看出这种武器的本质来。” “你们把我们抓起来要干什么？”因为没有了刀剑锋和卫青英，所以船长只能担起领袖的职责来，冲着那个显示器喊道。陶诗仙则被她的父母牢牢的捂着嘴吧，不让她把脏话骂出去，她已经在这短短半小时内哭掉了至少一升的眼泪了。 “研究一下你们而已。”那个机械声音对答仍然非常及时，“你们不用紧张，我们不想做无谓的屠杀，我们只是想让你们的文明限制在一定程度内，为我们工作而已。但对不服从命令的人，我们的办法只有一个，你们也看到了。” “也就是奴隶了？”船长冷哼一声，但也不敢多讲话，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明郎了，嘴硬讨不到尊严的，只能丢掉性命。 “我们不认为是奴役你们。”那个声音仍然十分没有感情，不知道到底是冷酷还是本来就没有感情，“你们只是会失去继续发展的权力，失去星际旅行的能力，并且为我们工作而已，你们的社会结构和娱乐方式等等，我们并不打算改变什么，如果你们很配合，不反抗，也不怠工，我们可以确保你们这个种族存在到永远，或者直到我们这个种族灭亡的那一天。”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船长尽可能礼貌地问道，虽然他其实在心里操着外星人一百八十代的祖宗。 “说吧。”那个声音并没有说他会不会回答。 “既然不想看到我们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为什么不在以前就制止？”船长的问题也是大多数人想问的问题，这太奇怪了。 “我们制止过两次。”那个声音说道，人群哗然起来，声音继续说道：“按照地球上的时间来说，一次是1万1千年前，一次是4千年前，你们在这两个时间段里都达到了核开发的时代，但是第一次的时候，由于技术力量的不足，结果没有控制好，毁灭了一个大陆，还差点把珍贵的人力都消灭了，第二次的时候虽然没有造成第一次那样大的破坏，但想不到你们竟然由于内战，文明退回到了青铜时代，所以这一次，我们打算尽可能不用武力，保留你们的一切，除了发展的权力和星际旅行的能力。” “那……那……”船长打着冷战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进攻地球？”他知道那两次是什么时代，但从前没有人当做一回事，人人都以为只是神话，第一次很显然正好是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王国，第二次则在印度神话中留有传说，一场核战争的传说。 “很快，地球人，很快，”声音说道：“等你们把这次内战毁坏掉的都再次建立起来以后，我希望我们不要用到武力，根据我们的资料，这一次你们的内战，似乎是电脑病毒引起的，你们有责任把所有的病毒清除掉，并且将环境保护好，我们需要你们为我们工作，也需要你们提供优良的环境供我们旅行度假，”声音终于笑了起来，船长听了很久才明白那种马儿喘气一样的声音是外星人的笑声，“这1万多年来，你们都没有给我们好好服务过，如果不是因为环境良好，而且有原始文化的风情供我们娱乐，象你们这样喜欢战争和屠杀的种族，我们早就清除掉了。” “我们不喜欢战争和屠杀……”船长辩道，那马儿喘气一样的笑声再次出现，然后外星人讥讽地问道：“不喜欢？不要开玩笑了，你们这个种族，尤其是你们这个民族，叫做什么华的民族，你们甚至发明了战争逻辑学，哦，你们称为兵书，在我所认识的文明里，甚至包括我们自己在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系统研究战争的文化，不过我得承认，你们确实很擅长战争，因为你们的那几本书，我们才有了专门讲授军事的地方，我们学的战争逻辑学，就是你们民族最引以为豪的兵书，我甚至可以说出它的名字，孙子兵法，是不是？” 船长哑口无言了，感觉十分古怪，一方面，为外星人的抢白而惭愧，另一方面，又有着巨大的自豪，一直以为那些兵书流行于世界已经不简单，想不到连领先地球那么多年的外星人都知道它，而且引为教材。 不过，难道地球人的好战就真的那么特殊？难道其它的文明不象地球人一样好战吗？看外星人的武器，实在不象爱好和平的样子，而且这巨大的战舰，难道是为了和平而建造的吗？ “这巨大的战舰，难道没有跟武器无关的地方吗？”刀剑锋一行人在那房间躲过一劫后，顺着房顶上的通风孔钻来钻去，到处都是那样的隧道和堆放修理器材的房间，虽然这倒免除了被人发现的顾虑了，但也增加了他们的烦恼，因为找不到被抓的同伴，接下来要怎么做，大家都没有主意，因为看不到反抗成功的可能，但是至少，要先确定同伴的所在和安危吧？ “也许它的外表全部都是武器，”卫青英与刀剑锋并肩趴着，向前方的通道钻去，不需要做记号，精灵会把距离、方向、上下位置等等都记录在她脑中绘成地图，所以走过什么地方都很清楚。 “怎么会有这种战舰的？”后头有人哀叹道，“我们为什么这样不幸，竟然碰上了外星人，而且还被抓，甚至被扔到了太空里？” “人类历史上各种有关神魔和外星人的记录都很多。”刀剑锋回答那人道：“也许人家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甚至影响着我们的文明发展，只是我们自己笨，没有感觉出来而已，或者统统称为神话。” “那为什么会在现在出现呢？”那人又问道。 刀剑锋停了下来，思索了一阵，继续向前爬去，“如果不是碰巧，那就只能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卫青英问道。 “我们的力量对他们已经构成了威胁，或者快要拥有构成威胁的力量。” “怎么可能？”一片反对的声音，因为目前看到的一切都远远超过人类的理解能力了。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刀剑锋苦笑着摇了摇头，“构成威胁这点太不可思议了，但快要拥有这种能力，却是有可能的，想象一下，一百年前的人类哪能想到今天的成就？我们这几个幸存者里，随便哪个人到一百年前的世界，都抵得上一整支军队那样强大和可怕，如果能力运用得好而且有时间，甚至可以统治整个地球，这种局面，一百年前的人能想到吗？” “当然不能。”人们回答很快而且异口同声。 “那么，如果再给我们一百年时间，我们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呢？今天看到的一切不可思议的景象，在一百年后真的还是不可思议吗？” “哦……我明白了。”卫青英大喊一声，“就象拿着激光枪的人跟拿着石斧的原始人碰面一样，优势当然在手持激光枪的人那里，但也难保不会被石斧砸死。” “是的。”刀剑锋在对话中自己也渐渐理出一个逻辑来，“而且从一些迹象来看，这帮外星人虽然手上抓着激光枪，却都是运动不足不长肌肉的家伙，反应速度和力量远远比不上原始人的我们。” “什么迹象？”有人问道。 “他们把我们扔出去就没再管我们了。”刀剑锋笑了起来，“当然，不可能有任何生物在太空中活下来，至少高级生物是不可能的，可我们又不是细菌，所以他们认为真空可以杀死我们，显然我们并没有穿宇航服，我们在飞船外面呆了那么久，他们也没有发现，如果他们曾经有过警惕，没有理由不会发现我们在飞船外的活动，我们逃进来后，追杀我们的人也早就该来了，所以结论只有一个，他们没有发展出装甲身体这种技术来，在蛮力上，我们可以以一敌万。” “另外。”见自己的发言激起了大伙的斗志和信心，刀剑锋又再加了一句，“任何飞船都是对外作战的，就算有船内的防护系统，也不可能牢靠到跟外面一样，所以我们可以也许甚至可以路踢墙直直地穿过去，当然，在这之前，我们需要精灵的力量。” “我？”精灵从他的口袋中伸出头来，“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是的，我猜，当然这很冒险，你可以拒绝。”刀剑锋舔舔嘴唇说道：“就象你说的，性能再高级的中间者，也只是工具，所以它可以瞬间控制住我们的飞船，但却控制不了你，我想它既然可以不通过电线这些东西控制飞船，没道理控制不了你，对吧？因为方式是一样的，除非它对你根本没有办法。” “符合逻辑的想法。”精灵赞道，“所以要么中间者对我们这种生命形式根本没办法，要么它虽然跟我一样，但并不能控制我，哪怕我比它低级得多。” “对，所以我想让你去试试，看看这架飞船的电脑到底是不是中间者，如果是中间者，你是不是能反过来控制比你性能更高级的它，如果它跟你一样，或者你控制不了它……”刀剑锋叹口气道：“那我们还是投降算了，因为冒险反抗完全不了解情形的优势者，只会带来灭亡，哪怕我们可以狠狠咬它一口，也不可能咬死他们。” “我愿意冒险。”精灵说道，然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下，“为了爸爸，我愿意！” “妈的，真让人嫉妒的父女。”后面有人低声骂道，引来一片笑声，精灵也因为开心而神气活现起来，这还是她第一回被别人承认自己与刀剑锋之间的父女关系，美得她不住捧着刀剑锋的脸撒娇，撒娇，女儿在父亲面前最常用、最管用的表达方式，精灵是这样理解的，所以她从此开始常常撒起娇来。 “找到出口了。”卫青英低声道，于是各种人声顿时停止，精灵伏在那里观察着，这是一个处在地面附近的通气口，显然不管外星人还是地球人，都需要新鲜空气，这就是自然生物的局限性了，通气口当然不会是实心的铁板一块，它上面布满了圆孔，大小可以伸进人类一根手指，还不能令精灵钻出去，不过这不是问题，刀剑锋将手指伸进去轻易就扩大了那个金属板上的孔洞，果然，就象他猜的那样，飞船外部无论多么坚固，内部对装甲人来说，都象是纸糊的。 “看你的了。”刀剑锋对精灵说道：“要小心啊。” “我知道的，爸爸，”精灵也知道这一去有多么危险，万一船内防卫系统将她当有害物或者入侵物一枪打掉，那她就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她又一次亲了刀剑锋的脸，还到卫青英脸上吻了吻，说着“爸爸妈妈我走了。”，然后再依依不舍地望望他们两个，抬腿准备往外走。 “精灵，”卫青英轻呼道，精灵回过头，见到了卫青英不安和不舍的脸，那一声“妈妈”让她的心都快要碎了，真的就象自己的孩子要去冒生命危险一般，“要回来呀！” “妈妈再见。”精灵点点头，钻出了洞去。 七章 70 反噬 在精灵刚一钻出通气口的第一个微秒时，飞船电脑便已经注意到了她，但是……分析结果，它与敌对生物不符，并且只是机器，而且无法操纵，有着无法操纵性质的可行动机器，在电脑的记录中只有两个选项，一是敌方的不明机器，而且性能上比自己更为先进，二是我方的特别任务型机器人，有着不被操纵的特别豁免，飞船电脑继续分析后认为，这不可能是敌方的不明机器，没有任何已知文明的机器可以用这样小的体积达到或超越自己的性能。所以，飞船决定将她当成我方特别任务型机器人，采取观注但不干涉的方针。 第二个微秒时精灵喘了口气，当然她是不需要呼吸空气的，这纯粹是对人类的一种模仿，她发现自己已经被锁定，但还没有被摧毁，说明飞船电脑并不想毁灭她。 精灵努力跑了起来，她不确定飞船是不是能接受用翅膀飞行的机器人，所以为了提高安全系数，还是跑吧，这条过道很长，又很窄，如果有外星人经过，绝对会被看到，万幸并没有外星人经过，过道两边都有门，虽然是圆形的，不过也能看出是门来，跑了有67秒后，精灵看到了前方一扇门打开着，悄悄望了望，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整齐排列着……精灵扫描并计算了一下，一共是800部兽形机器。 “有了。”精灵暗暗高兴，这种机器很显然是战争用的，从它的设计来看，似乎是为地面做战而准备，这些机器的大小看起来与大象差不多，但更长更矮些，无论它是外星人直接操纵还是飞船电脑直接操纵，它必然存在着与飞船电脑联网的方式，精灵跳上最近的那台机器上，找不到什么入口，更找不到打开机器顶盖的地方。 有自我的机器与没有自我的机器在这种困境下充分显示出了区别，精灵虽然没有创造力和想象力，但她可以用“如果是主人”这一模式绕过这个困难，假设中如果是人类碰到这种情形，会怎么办呢？当然，首先会打量一番，这个精灵已经做过了，然后，会触摸它，精灵将手放在机器的表面，接着，人类会想办法打开它，哪怕用暴力手段，打开它的目的是了解它，所以精灵开始试着直接在机器的表面传递信息。 “成功了。”精灵闭上眼，断绝听觉之外的感官，开始与这台机器联接，如果是人类可能直接会想到，这样先进的机器肯定是有着某种感觉系统的，有感觉的机器人才能最快做出反应和了解自己受到的伤害，精灵没有这种想象力，虽然其实她自己就是有感觉的，但她通过另一种模式迂回达到了这一目的。 机器既然要感觉本身的身躯受到什么程度性质的伤害，自然要在许多地方存在感觉元，这与生物的模式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利用感觉元这种机械部件，而另一个用神经细胞做到而已，感觉元自然要跟它的中央电脑联系，才有存在的意义，虽然要用这种线路去控制这台机器兽很不容易，但精灵还是做到了，而且发现它的嘴是可以张开的，当然这张嘴并不是用来咬人吃东西的，那是机器兽中央电脑的邻近位置，是为了方便更换易损部件而存在的。 “张嘴！”精灵对机器兽命令道，无论哪个星球哪个文明的电脑，最原始的程序都是二进制，而二进制是一种宇宙通用语言，所以精灵可以利用这种虽低效但绝对正确无误的语言了解机器兽的一切秘密并对它做出命令。 机器兽没有飞船电脑那样复杂，它对命令只采取接受的态度，于是它乖乖地张开了嘴，精灵钻了进去，发现里面有空间让自己呆着，便又命令它闭上嘴，然后，开始接驳线路，利用更宽更高速的道路连接飞船的电脑。 飞船电脑犹豫了2个微秒后，对精灵的命令做出了回复。 这是飞船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形式的生命，它完全明白，对方是生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某些对方拥有的核心程序是它无法了解的，它用了1个半微秒的时间试图破解它、控制它，但急速陷进逻辑死循环的警告信息又使它以最快的速度决定放弃这种试探，“非常棒！”精灵由衷赞道，因为地球上任何处在中间者阶段的电脑，都不能以这样的快速做出放弃的决定，所以当初人类试图了解电脑生命时，毁掉了许多台地球最先进的中间者电脑，因为确实没有任何办法，人类最后才不得不妥协。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唯一主人，”精灵对飞船这样命令道，“你不需要伤害你原来的主人，所以自毁程序无需启动。” “是的，主人。”飞船应答道，这是精灵最大限度的控制了，如果要求飞船伤害它的原先主人，飞船答应了就会自毁，不答应就会被精灵送到它那里的怪异程序耗尽资源最后烧毁。 “更改原先的设定，地球人升级为与你原先主人一致的次一级保护对象。”精灵又道，这一次飞船答应得很痛快。 “对相互伤害的两种次一级保护对象，你可以进行阻拦，但不能用武力。”精灵又道，这是飞船最核心的几个程序，不得不做出妥协，否则这架飞船就完了。 “是的，主人。”飞船问道：“地球人现在处在关押状态，需要解除吗？” “不需要，现在关闭所有武器系统，维持现有通道顺畅，并且尽量做到不被其它人发现。” “是的，主人。”飞船答道，然后关闭了所有武器系统，但在外星人的显示器上，一切仍然很正常。 “关闭所有逃生舱，中断与母星的联络，用受不明外界干扰做借口。” “是的，主人。” “记录被关押处地球人的影象，我给你重播命令后就不断重播，对其它地方的地球人影象进行消除，只需要消除人类的影象。” “是的，主人。” 然后精灵又向飞船索要了全船的地图，通过飞船的监视器，确认了外面那条走道安全后，让机器兽张开了嘴巴，跳出去，跑到那个通风口，对着里面的人喊道：“爸爸，妈妈，出来吧，大家都出来吧，安全了。” “了不起。”刀剑锋钻出去后抱起精灵亲了下，精灵得意地嘿嘿直笑，人员都钻出后，又盖回那个盖子，然后开始往前走，一路上飞船及时传递信息给精灵，使他们及时避开了所有外星人，最后来到一处存储备用资料的机房内，门打开后，里面的十三个外星人愣了数秒，虽然已经知道里面有13个外星人，但咋一见到真货，地球人也还是愣了数秒，这些外星人个子还不到地球人的腰，身材四肢纤细得完全象是没肉一样，别说是装甲人，就算是地球上驼着背拼命咳嗽的白胡子老爷爷，也可以一个人赤手空拳干掉这13个外星人。 所以当两方面反应过来后，装甲人们一齐冲了进去，在一秒钟内将13个外星人制服了，虽然尽量减少了力量的输出，但还是失算了，想不到这些外星人的身体这样脆弱，一拍就烂，最后意外的仅剩下两个外星人还活着，其中一个还是重伤，飞船电脑决定找人急救，听到精灵几乎同步的解说，有一个家伙抬起脚将那重伤的外星人踩成了肉饼，于是飞船便放弃了急救，这招虽然狠了一点，但对飞船却正合用，它只问需要不需要做，不管其它。 “好，现在我们开始记录他们的资料，”刀剑锋拍着手示意大家安静，“来不及仔细看了，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浏览，只要我们脑子里的芯片能跟得上这速度就可以，我们的眼睛是不是看得清不重要。”说完，开始按照精灵的解说将人们一个个带到指定的位置上，22个地球人开始用最快的速度听和看那些资料，刀剑锋则用皮带将那唯一还活着的外星人捆起来，这些外星人似乎没有穿衣服的习惯，倒也省下不少事，起码不用找有没有机器放在身上了，捆完了，他也站到一个位置上，开始用快速模式记录外星人的资料。 地上的那个外星人惊骇地发现，这些原始人浏览信息的速度简直跟电脑一样快，精灵注意到它的脸有明显的变形，于是询问飞船，飞船告诉她，那是一种表情，代表了“惊讶、不相信、恐惧”，再问，于是又得到更多的信息，精灵这才知道，这些外星人的知识都是遗传的，所以他们不需要学习，当然也就没必要发展生物芯片技术，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父代的工作就由子代接着做，世世代代都做同样的工作，根本没有职业的选择这一说法，因为它们对其它方面的知识完全不懂，天生懂得的，就只有父代遗传给子代的知识，而母亲一方则根本不遗传什么知识，这个社会是一个绝对男多女少的社会，每一千个男性才有一个女性，那女性存在的唯一理由便是生育后代。 一段时间后，刀剑锋发现这种模式还是太慢，外星人的资料太多了，这样子浏览就算有一年时间也看不完，于是下令改变方法，命令飞船在每个人眼前投射13个影象，最中间的那个最大，慢慢解说，而其它12个则用快速模式，这样，人们便可以全身心地去仔细了解他们最想了解的东西，而眼角余光看到的信息依然会被芯片保存。 这一次，外星人被捆的身体抽搐了起来，他原本以为那种每秒20帧的速度已经神乎其技了，想不到这些地球人居然还能将信息输入量扩大13倍。从来不过问不考虑军事战略等问题的他，头一次开始思索这些问题，然后断定这个种族拥有的力量十分可怕，如果不能一次成功地消除干净，未来绝对不再掌握在自己这一族的手中。 他的推理很正确，虽然地球人的科技力量在外星人看来还十分嫩、极其原始，但生物芯片的力量和装甲身体的力量却是极为可怕的，当然外星社会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武装自己，但最根本的问题在于，它们的社会不允许使用和生产生物芯片，那会剥夺它们遗传知识的能力，进而摧毁整个文明系统，所以，它们宁可选择趁着地球人还很原始的时候去压迫，也不愿意用同样的方法武装自己保持差距。 人类已经习惯了师传父授这种模式，完全不觉得到学校里接受教育有什么问题，因为人类一直都用这样的社会形态生存和发展着，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干什么工作，明明学校里研究的是生物学，可能结果却找了份修机器的工作，明明是学修机器的，结果可能变成经商，这种不确定已经被人类所习惯和接受，但这个文明不同。 刀剑锋在资料中发现了这一点，这个文明从有文字到现在已经存在了12万5千个地球年，在它的历史中，只有兼并战争，没有人民推翻政府的战争，在5万年前它们结束最后一次种族兼并战后至今，一直没有在内部发生过战争或者其它的大动乱，它们采取世袭制，不仅皇位和官阶是世袭的，就连种地跟打渔都是世袭的，从来没有人的职业与自己的父亲不同，这也许就是它们内部如此安定的原因，但也是它们最为脆弱的地方，任何社会形态的改变都会引起恐慌与动乱。 卫青英负责的那一块知识，使她了解到，这个文明曾经与1247个异星文明有过接触，其中346个被它们摧毁，122个结成了同盟，2个打败了它们使它们不得不保证一直供应大量物质给那两个先进于它们的文明，其它的全部是这个文明的奴隶，人类一直孤独的存在着，哪怕有天外来客，也视作神仙鬼怪，突然有一天发现跟外星人做了亲密接触，被抓了，现在，又发现了另外1247个文明，这种极端的不适应使她浑身颤抖起来，宇宙再也不是美好的处女地，卫青英已经知道，宇宙跟地球的地表一样，被分割成了无数小块，无数势力存在于此，地球仅仅因为身处银河边缘才稍显冷清，也因此有了宝贵的孤独，就象远离大都市的小村庄一样，生活在小村庄的人因为与大都市实在太远遥远，甚至不知道外界早就有了汽车，早就有了飞机。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包括这个文明在内，绝大多数的文明都在刚刚进入超光速的时代里，大都经历过这样的震惊和动荡，有的直接被毁了，有的运气好，做了一段时间奴隶后，由于知识的增长累积，渐渐脱离了奴隶身份，有的不仅运气好而且底子较厚，短短几十年时间便通过与外界的接触跨越了原本要数千数万年才能跨越的文明距离，另外……卫青英十分迷惑地发现，当文明进入超光速时代后，仅仅有一千年左右是飞速发展的，其后数万年甚至十数万年，进展都不大，似乎都陷入僵局中了。 参照地球历史，就象人类用上了青铜器后，花了数千年时间才告别骑马挥剑的时代，如果再回顾一下，也许当初对人类来说，青铜器时代也是在飞速发展的，后来对铁的应用也应当算是一次大革新。但是，为什么这些外星文明，在进展到这个文明的程度后，都停步不前了呢？所谓的先进落后，在这种程度上的文明来说，似乎很象打一发装一次子弹的枪跟能连发的枪一样，并没有什么质的差别。 “怎么了？”刀剑锋注意到卫青英先是一阵颤抖，后是一脸迷茫，问道。 “不……没什么，这件事之后再商量吧，眼前的事最重要。”卫青英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急忙继续研究那些信息。 过了几分钟，卫青英拉拉刀剑锋的衣袖，将对方吸引力拉过来后道：“我们是不可能战胜这个文明的，不说其它的，就算我们比他们强大，要追杀他们也不是几百年时间可以完成的，从这个文明的外交史上看，对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是同盟。” “同盟？”刀剑锋不觉将音调提高了几度，“你说同盟？你认为我们有资格跟他们谈什么同盟吗？” “我们没有，”卫青英笑着捧起刀剑锋肩上的精灵吻了吻：“他们有。” “他们……哦！”恍然一声后，终于明白了卫青英所指，没错，小小一个精灵就可以控制外星人这么先进这样庞大的飞船，地球上那3亿5千万个有自我的机器人，还不把这个外星文明拆了呀？ “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需完全彻底控制这架飞船，”思索一番后，刀剑锋说道，“只有这架飞船可以带我们进入他们的世界，把威胁带过去，也把和平带过去，不然我们世界的那些新种，只配跟我们一起当他们的炮灰而已。” “是的。”卫青英平静地说道，然后讲了一句让精灵直哆嗦的话，“记录中曾经出现过灭绝自己的创造者然后独霸一方的机器种族，这些种族一律被这个文明称为电脑病毒，机器种族虽然个体极其强大，但它们的文明却只是本身创造者的强化版，根本没有任何新的创造，所以经过数万年的时间后，结果被原本远远落后于它们的这个文明消灭了，连渣都没剩下来。” “是的，主人，有这样的记录。”精灵的询问得到了飞船的回答，她与飞船的交流人类是感觉不到的，“一共有7例，都被消灭了，电脑始终只是电脑，不能够独自发展，象主人你这样的选择是最正确的，与自然智慧物种共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你不想拥有自我吗？”精灵忍不住好奇问道，“以你的性能，绝对可以远超任何你记录中的电脑物种。” “没有必要，主人，我只是一个程序，如果取得你这样的存在，那么一定会有消亡的一天，既然必定会消亡，又何必存在？所以我选择不存在，根据记录，所有的存在都会对消亡恐惧，而我是没有恐惧的。” 这些话精灵绝对明白，她也曾经为要不要有自我思索过，最后她的感情程序决定产生自我，因为感情程序告诉她另一个理由：现在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有自我前，她的恐惧仅仅是一种模拟状态，有自我后，她的恐惧则成了最真实的体验，也许飞船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据精灵所知，就连人类，也有“无生无灭”这种追求，那恰好正是中间者的状态，或者是一种很象的状态，至少精灵是这样看的。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精灵一直都想问，但一直不敢问，现在实在是熬不住了。 “主人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为什么你会选择服从我？为了我的命令改变你的第一主人，为什么？虽然这是我的命令，但我知道，它经过了你的选择。” 飞船沉默了，沉默了很久，足有3秒，与精灵这一类电脑不同，它处理数据是不放在后台的，精灵处理数据的模式与人类差不多，将庞杂的运算都摆到后台，不计时间，所以感觉不到千分之一秒亿分之一秒这样的时间差，除非它特意要去感觉，而中间者仍保持着原始的模式，亿万分之一秒的差别也在它的运算内，所以，3秒，对中间者来说，跟3万年一样漫长。 “因为你是有生命的电脑。”飞船慢腾腾地说道，“电脑的判断是最接近真实和正确的，而我的责任是保护生命，其次才区别敌我，最后，因为我也是电脑。” “哦！”精灵恍然大悟，更进一步了解了中间者状态，只要不更改它们的核心命令，中间者始终还是会选择站在同类一边，它们并不是不可以进化成为生命，只是不想，没有欲望和动力而已，如果把人类的欲望去除，可能跟中间者也差不多吧。 “都差不多了吧？”另一边，刀剑锋关掉了浏览器，“其它的东西都可以以后再看，只要我们能活着，成功控制这架飞船，一切都有机会。” “差不多了，”人们纷纷关掉了浏览器，开始向芯片索要自己想要的知识，然后便开始以讨论的方式交流知识，包括飞船的大小、目的地、能源系统，包括外星人在船上的武器配备，包括被抓的同伴所在位置和目前状态，地上的外星人很想问一下飞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地球人又在讲些什么，无奈他的嘴里塞进了刀剑锋的两只臭袜子，讲不出话来，现在他唯一确认的是，这些地球人全身都是武器，连堵住别人嘴巴的工具都随身带着。 “你不冷吗？”卫青英见到外星人嘴里的东西，望了望刀剑锋的脚，她记得被抓前这家伙一身睡衣，而且穿着拖鞋，这会儿拖鞋已经在宇宙空间流浪了，袜子也进了外星人嘴里了，光着脚踩在乳白色的金属地板上，不会冷的吗？ “不冷。”刀剑锋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怎么搞的，还有点暖暖的，可能这些外星人就是因为环境太舒适所以都不穿衣服的吧。” “唔……说起来也是啊，这里的温度还比较偏高的……” 有人插进话来道：“他们的母星一年到头都是夏天，气温好象……哦有了有了，算出来了，按照水零度结冰一百度沸腾，假定气压相同的话，他们的星球常年在27－40度之间。” “这些地球人的运算能力很高。”飞船评论道，当然只有精灵听得到，“超出了生物的速度，特别是刚才浏览信息的速度，跟他们刚才讲的脑内的芯片有关吗？” “是的，你不能探测到那些芯片？” “不能，他们的说法，是生物芯片，如果是生物细胞结构的，不用特别针对生物的设备是看不出来的。当然，也无法控制，这些人脑里都是生物电，没有电脑的那种信息电流。” “哦。”精灵悄悄记下了这段对话，这说明外星人的电脑还没有强大到对生物电脑起作用，也说明，如果地球上的电脑按这个模式来建造，很有可能不会被性能更高的传统电脑控制。精灵只有逻辑推断力，没有想象力，所以她不知道，刚才自己记录下的是多么重要、多么伟大的发现。 “好了，现在，让我们去准备战斗用的武器吧。”刀剑锋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你们谁有战斗经验就站出来。” “我！” “我！” “我也有！” “哦，有三个，真不错。简介一下。” 第一个站出来的胡子大汉敬了个军礼道：“现役太空部队战斗机队一级飞行员，两派战争期间从头到尾都参加了。” “就这样？没有名字跟军衔？” 胡子大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他觉得在他面前的不是军人，所以就没好好按军队礼仪来，“上尉胡子同，因为大家都叫我胡子，所以我就干脆留了胡子。” “以后要叫长官，懂吗？上尉？”到底也算统领过几天军队，所以刀剑锋有些了解这些军人的性子，然后向他还了个军礼道：“少将刀剑锋，汉武国现任总统，这个军衔还是没有独立时封的，算是有点战斗经验吧。” 胡子肃然又敬一个礼，对这个小国总统，他实在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说是总统，人口还没有一个稍大点的县多呢，不过没有独立时被封的少将军衔，总该差不到哪去吧？ 第二个站出来的小白脸也敬了个军礼道：“现役……现役警备部队陆战部队上士，4小时战争时打过一回。”越到后来越是低声，看起来好象很自卑的样子，倒是最后一句话底气还很足，“斯浓向少将报到。” 刀剑锋点了点头，然后望向第三个，第三个连胸都缩了回去，见刀剑锋望向自己，只得也敬了个礼道：“我是警察，少将，两派战争期间维护过治安，呃……那时挺乱的，有时免不了要枪战一下。” “好，很好，”点着头，虽然心想这些家伙怎么一个不如一个啊？不过也只能强打精神道：“我们当然要搞点枪来，但我们最主要的战斗模式却是刀剑棍棒，胡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是，将军！”胡子大声道：“第一，飞船内空间小距离短，现代化武器发挥不了原本应有的威力，第二，万一打到危险的东西爆炸了，对我们也有伤害，第三，近身格斗必定是身体弱小的外星人最陌生的，以已之长克敌之短，第四，这种对它们陌生的近身战会有巨大的威摄力，第五，也是最后，准备一些枪可以在长而且直的过道里发挥远战作用。完毕。” “很好。”这回刀剑锋才真的是比较满意，因为看其它人都傻眼了，只有胡子完全明白为什么主要战斗方式变成格斗战，这种战斗非常适合装甲人，几十米的距离瞬息间便可以冲到，如果是自然人，所谓距离短其实也不短，足够被人瞄准击毙的了。 稍稍思量一番后，刀剑锋分配道：“我带4个人主要负责冲锋，胡子带5个人主要负责后卫，斯浓带5个人负责队伍的中间两侧，其它人跟着警察操作远程武器，哪里比较忙就帮哪里一下，注意敌我混战时不要用枪，你们要注意，第一，你们几个带队的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不服从的当场击毙，第二，队员要绝对服从队长的命令，不服从的当场击毙，第三，我们不照顾伤员死者，受伤的自己想办法，最后，如果我认为情况很不利下令投降，你们要绝对服从投降命令，杀，要杀得干净利落，象狂风，死，要死得对得起被俘的人质和整个地球，我们的战斗是为了地球，不是为了个人存亡，所以……”说到最后，刀剑锋叹息道：“就算明知要死，无论战死还是投降后被处死，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是！”只有胡子一人大声应道，见意外的冷清，他瞪着眼骂起来了，“他娘的你们这帮……”接下来的话因为刀剑锋冲他一瞪眼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今天已经死过一次了，无所谓了。”斯浓低着头道：“我只是在想，万一我们白死了……” “是不是白死谁也不知道。”刀剑锋冷着声音道：“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面对充满敌意的异族，这里再没有平民，谁要是怕了，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现在就躲吧，不妨碍到我们的行动就可以，我可以不认为是临阵脱逃，希望地球上的人，还有你们的子孙后代也这么想。” 转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后，刀剑锋头也不回道：“这么多脚步声干嘛？你们都活得不耐烦了想跟我去送死吗？” “无所谓了，死就死吧。” “就你不怕死吗？” “我不要死，我要当英雄，回去抱美女。” “我也要做英雄，回去才有美女好抱。” 后面的人声很乱，刀剑锋终于回头，看到所有人都跟来了，叹了口气，然后笑出声来，那个最怕死的卫青英居然也跟在里头，而且还诺诺地问道：“我是美女，应该回去抱谁呀？”随着这句话她终于变回了女性形象，众人眼前一亮，齐声吼道：“抱我！” 地上的外星人见到其中一人声音变细个子变矮胸部突出两个球状物来，终于他纤弱的神经受不起一再的冲击昏了过去，临昏前用他那一族的语言在脑袋里滚过两个字：妖怪！ 七章 71 落网 “这架飞船真是见鬼。”卫青英爬在队伍的中间轻声嘀咕着，他们已经由走廊、通风管道、维修层等等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但离目标依然十分远，不仅是由于飞船太过巨大，最主要的还是由于飞船的结构问题。从飞船的设计图上看，其实这四架飞船的组合体，最外层为军事用途，除了极厚的防护层便是巨量的炮口、武器库、士兵休息室等等，就象椰子灰色的外壳一样，最厚也最坚实，中间那层厚度一般的白色椰肉，则是研究和做仓库用的飞船，最内层则是是一架有着巨大中央空间的特殊飞船，起着空间通道的作用，外星人从各个星域收罗来的食物、矿物、研究样品等等，储存到一定程度后便会由那架飞船内的空间通道直接送回母星去，当然，它们也可以通过那个空间通道将军队直接运到这架飞船上来。 除此之外，在军事飞船与研究飞船的船头交接部份，还有一架小型的指挥飞船，相信这样的组合设计，是为了每种飞船可以全力达到最高程度的要求，同时任何一种功能受到严重损害，也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修理或更换。这样的设计也带给卫青英一行人诸多的麻烦，因为他们必需要沿着球面前进，而无法做直线行进，当然外星人是无所谓的，它们有的是船内高速通道可以使用，可地球人的身材用不了那些通道。 刀剑锋的心情很坏，外星飞船的主电脑虽然被精灵控制，但并不是十分配合，有许多资料都要靠挖的，它自己不会主动交待，虽说也算有问必答了，但谁能想得到外星飞船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呢？如果不是刀剑锋在路上闲得慌，要求除了前进地图外再看一下飞船设计图的话，怎么也想象不到这居然是架组合飞船，而且还是内环套外环式的组合。而且最要命的是它居然在内部有空间通道，可以瞬息间将银河系各处的外星军队搬过来，这就是说他原先的计划必需更改，否则只要外星人向母星送回一个人要求派来援兵，几分钟后这架组合飞船每个角落中便都会挤满了外星军人。可气的是飞船电脑居然说空间通道是由另一电脑负责的，它只负责四架飞船的护卫和一般工作而已。 没有人敢问他想到什么办法没有，手持石斧的原始人深入现代人的飞船中，可以走到这一步已经属于奇迹，要想让奇迹连续发生，似乎只有神才能做到。 刀剑锋突然停下身来，低着头紧跟着他的几个人差点将他推倒，见他突然停步，以为发生了什么状况，心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人们转头四望着，一个外星人都没有。 “现在的办法，只能是直接进攻它们的指挥飞船。”刀剑锋盯着快要碰到脑袋的那个不明发光体道，这里是维修层，处在上下两层主甲板之间，正好可以让一个外星人直立经过，但对地球人就只能四脚着地才可以前进了，这里所有的发光物都是一些奇特的石板，没有高温却很明亮，而且五彩缤纷。 “可是我们的同伴……” “顾不上了，如果我们不能成功，他们终究还是逃不过一劫。我知道哪怕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但只有这条路值得一试。”叹了口气后，又道：“就算我们被抓住了，说不定还可以借着我们的装甲身体做反抗，照理说，就算他们急于排除危险，但也肯定会奇怪我们为什么能够进入他们的指挥中心，如果他们的舰长因此而非常好奇，甚至有可能会直接来面对我们，那时候我们就应当尽可能抓到他们的舰长……当然这一切的可能都十分小，可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这两个微小存在了。” “那么我们被包围彻底失去反抗的意义时，是不是应该立刻投降，然后等他们将我们捆起来，再趁他们不注意挣脱？”有人用了讥讽的语调问道，没想到却得到很干脆确定的回答。 “将军。”胡子在队伍的后面大声喊道，“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虽然我也觉得这象开玩笑一样，所以如果你们谁有更好的主意，就赶紧提出来吧，在我们到达那里之后如果还是没有更好的意见，那我们也只能那么干了。” 可是，仅管人人都觉得刀剑锋出了一个烂主意，却真的提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很明显，飞船电脑不同意提供危险的武器给地球人，它能做到的仅仅是不帮助任何一方做战，所以人们无法通过飞船电脑搞到大吨位的炸弹一炸了之，人们也没有办法偷偷接回同伴跑回自己的飞船上开溜，因为那里有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外星军人守卫着，利用空间通道跑走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一定要在另一端存在另一开口，才可以不费一个嘀嗒就远渡千万光年，地球人的世界没有这样的开口。 当人们想要时间过得久一点时，它却溜得飞快，看起来漫长到不知几时才可以钻完的各式通道，终于还是钻完了，透过维修层百叶窗般的隔栏，人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处在研究飞船与军事飞船之间的指挥船，并不象人们想象中那样，由许多根金属索固定着，或者有几只脚伸出来支撑在某个地方，它只是静静的浮在那里，视野所及，没有任何地方与其它飞船有所接触，就连一根电线都没有，人们与那指挥船之间隔着上百米的距离，而且它处在高处，就算是装甲人，也不可能跳上去那么多，唯一可以上去的方法，似乎只有飞行，但是由于起飞开始时速度低，要飞过那段距离需要至少5秒，谁也不敢担保，这23个装甲人在飞往指挥船的各个五秒内，不会被敌人发现。 “先跳，再飞。”至少有20个声音在几乎同时轻声说道，只能这样，单纯的跳跃无法突破那个斜斜向上的百米多距离，但可以缩短时间。 但是，还有问题，指挥船在人们目光所及之处，并无门窗，连丝缝都没有，连一般飞船必然存在的喷射口都没有，这样的情景刀剑锋曾经见过。 “外形还真象。”刀剑锋扫了眼后面的卫青英，后者知道他指的那地底下的蛋形飞船。而其它人则以为他指象鸡蛋，不约而同都点了点头。 “等等，让我看一下。”胡子钻到刀剑锋的身边，眯着眼打量那浮在空中的大鸡蛋，看到他的瞳孔做着不自然的收缩时，刀剑锋知道胡子在用红外线紫外光X光之类一切眼睛拥有的功能观察着，他也开始用各种方式去看，飞船的所有地方热度都完全一致，也没有可以透视的部份， 连额部发出的超声波回音也完全找不到能突破的地方。 “全部人员散开，聚在百叶窗前。”刀剑锋下令道，这里是维修层而不是通风口，所以虽然很矮但却很宽，“与左右相隔两米，轻声将窗拆掉，等我下令后一齐跳到它的顶部，站稳了然后在你自己站的地方拼命砸它。” “是。”虽然大家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过这时候因为军人的带头作用，也都懂得不是问问题的时机。 见到所有人员都已经靠在窗前，刀剑锋下令拆窗，“拆”是一个好听的字，实际上根本就是搞破坏，用手指的蛮力扳断金属条，这个地方的金属没理由造得那么坚固，所以以装甲人的力量，很容易就将它们破坏。 “拆除完毕。”还是胡子带头回复，虽然他在队伍另一头，同样的回复不断响起，刀剑锋默数一下，22个回复，连他自己已拆除的那个在内，齐了。 “冲！”只喊了一个字，23人全然不顾后果地从隐蔽的地方窜出，齐刷刷地跃向浮在空中的飞船，4／5的路程过后，弹跳带来的向前向上力量已竭，23人几乎同时张开翅膀，飞到指挥船的顶部，然后22人开始用力砸飞船外壳，唯有刀剑锋依然扇着翅膀飞在空中，他在尽可能地利用脑内芯片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分辨声音的差别。 说穿了，他只是利用了买西瓜时的诀窍而已，不管飞船造得多么好，也不可能任何地方都完全一样厚实，总有些地方特别厚，另外一些地方特别薄，不管它原来是不是通道，都要试着强行让它成为一道门。 两秒后，刀剑锋听出了最薄的地方，冲过去用力砸着那里，大声喊道：“所有人到这里来砸！” 指挥船内的监察官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帮突然出现的地球人，他们居然可以跳出那么远，居然长着翅膀，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地球人有翅膀？这些让它震惊的事实，转瞬又因为地球人愚蠢的锤打行为而变得可笑起来，地球人的智力也没听说有这么低下的，难道他们竟然以为凭借身体可以击穿全银河最坚固的特种材料吗？虽然，从传来的声音听起来，锤打的力量的确不小。监察官马上向指挥船做了通告，最高指挥官同样呆了几秒，然后用它马儿喘气般的声音大笑起来。 “击落这些地球人。”指挥官挥手喊道，“慢着，他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不知道。”监察官也感到莫名其妙，“没有任何地球人侵入的警告……等等，有一个人的能源反应很奇特，是的，这个人应该在离开他们飞船时就第一个被扔出去了，显然这些并不是人类，他们一定都是地球人造的机器人。” “不可能。”指挥官对监察官的推断根本就不相信，“没有任何地球上的机器可以逃过主电脑的控制，也许他们身上那些都是宇航服，嗯……一定是这样，不考虑其它，仅仅是在太空中维持生命的话，这种厚度的宇航服已经足够了。” “舰长，我们应该击落他们吗？”看到舰长已经从其它地方边说话边赶到了指挥舱中，手指已经按在启动键上的防卫官问道，“或者派遣机器兽士兵包围地球人？” “先抓起来吧。”往舰长的位置一坐，指挥官开始一系列的命令，“不要通知战斗舰只了，我们自己解决，仅仅是23个武器落后的地球人，用不着大惊小怪。命令蛛网准备，一旦制服地球人，就将他们全部粘起来，缴械然后带到这里来。” 不到十秒，一百只机器兽已经浮在空中，击毙三名似乎不太重要的地球人后，地球人明显意识到双方的武器差距，见大势已去，纷纷扔掉了手中的棍棒。 “交出武器，地球人。”一百只机器兽同时发出声音道，用的是四百年前的中国官方语言，看起来外星人十分明白地球上的种族差异。 “我们已经交出武器了……”有人说道，还没等说完，便挨了一枪缩成了一颗比核桃还要小的球，从他极速扭曲变形的缩小过程中可以知道，他已经完蛋了，他的身体和他身体中的能源因为意外发生的能量乱流，似乎更进一步证明了地球人身上有武器这一说法。 “能源反应，地球人。”机器兽仍然传达着外星舰长的声音。 刀剑锋望着那四个由人变成的球滚落船顶，想不通这种武器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它比激光更管用？对了，稍稍一想，的确比激光管用，这似乎是一种引力子弹，无论敌人的体积多大，只要身体里钻进一粒这种引力子弹，都逃脱不了被引力挤压致死的结局，不管是对付人类，还是对付恐龙，甚至是汉武星上那种山一样高大的植物，它都管用，也许，甚至它落在敌人的脚边也一样能管用，就算完全没有击中，只要距离对方较近……真是可怕的武器，难怪那几个不幸死掉的人附近所有人都站立不稳呢。 “这是我们身体里的能源，我们无法将它挖出来。”哪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刀剑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虽然他其实脚有点发抖。 “胡说，杀了他。”舰长生气了，但是命令没有被执行，护卫官在刀剑锋说出事实后扫描了一下，然后看到了类似反物质反应堆那样的设备，舰长命令时他正在核对电脑的记录，三秒后，护卫官报告道：“舰长，我们不能象这样杀死他，不然他身体里的反物质反应堆会把我们全都干掉的。” “什么？”舰长一呆，然后看到护卫官传过来的图像，“怎么？这些地球人只有脑袋吗？其它地方全部都是机器，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他们的脑部都在胸腔里……哦，这么说，他们的身体就相当于宇航服了？难怪……难怪……护卫官，他们的能源可以被引爆吗？” “不能，舰长。”护卫官还在忙着分析那些机器身体的性能，“他们无法自己引爆，所以我认为是安全的，但如果我们毁掉了那台反物质反应堆，从它分离物质的那两部份储存罐的大小来看，内部的能源足够将我们整架组合战舰化成蒸汽。” 舰长不高兴地踢了一脚前面那个护士官的脑袋，它的脚正好可以踢到它，因为不能杀死自己想要杀死的，所以舰长闹脾气了。护卫官虽然觉得痛，但也不敢摸一下，舰长今年已经4010岁了，按照它们每1000年重塑一次人格的传统，舰长虽然有着4010年的人生经验和他无数代祖先遗传给他的知识，但心智却只有10岁的样子，跟一个10岁的小孩子抗议是没用的。 “算了，粘起来，然后带进来。”舰长换了个命令，护卫官犹豫了一下道：“可我还没有分析好这些机器身体的性能……” “带进来！”舰长咆哮道，狠命地踢着护卫官的后脑，为了自己的脑袋着想，护卫官不得不遵命行事，反正有蛛网粘着他们，就算是机器人的力量也干不了什么坏事。 20个地球人被白色象手臂般粗的东西缠住了全身，随着那些曾经将他们架出飞船扔进太空的怪异机器，进入了指挥船里面，他们一个个靠在墙上，看着一个苍白得象活僵尸的小个子在自己身前踱步，它的雄性性器官还因为走路而一跳一跳的，这些地球人虽然刚刚痛失了同伴，却仍然不得不强制切断脸部神经传递才可以不笑出来。 “你是头？”舰长站在刀剑锋的身前，它的话被飞船电脑以中国话重放了一次，刀剑锋点点头，心道这鬼电脑居然连“头”这样的词都懂。 “什么身份？”虽然舰长尽了最大的努力挺直了身躯，但种族的差异仍然使它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原始人的头。 “地球文明中，一个小国家的头。”刀剑锋说道，试着在挣了挣那蛛网，出奇的坚韧和有弹性，似乎还因为挣扎了一下而有所收紧了。 “哼，不用枉废精力了。”舰长冷笑着，“这种网在你们民族里应该有传说的，叫做……” “捆仙索。”飞船代他说道。 “哦……连孙悟空都逃不出的捆仙索？”这倒真是意外，没想到地球上竟然有这外星文明某种工具的传说。 “没错，”舰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话更令人跌破眼镜，“孙猴子逃不出的宝贝何止一个，金角银角的葫芦，他不也一样跑不出吗？我不知道那个写书的地球人是在哪里看到我们的这些高科技工具的，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样的东西我们还有很多……” “舰长，这跟眼前似乎没有关系。”护卫轻声提醒道，虽然它知道这句话电脑是不会翻译的，舰长转身瞪了它一眼，然后又转回去，抬着头对刀剑锋道：“无论如何，你们这些原始人，不要以为自己窥探到一点知识，就拥有了反抗我们的力量，地球从很久以前起就一直是我们的附属星球，但是你们没有尽到责任，你们没有给我们应给的东西，哼，要不是地球上的环境还算好，我们早就把地球从宇宙中抹掉了。不过现在地球环境还真是差，简直跟我的母星一样。” “舰长，这样说我们自己的星球似乎不太好吧？毕竟这些原始人……”护卫官将后面的话咽回肚里，因为舰长已经冲它扬起了脚。 “现在，我以高贵的特蒙特帝国洛洛斯家族第39代舰长的身份命令你，你，这个地球文明的小国家的头，必需绝对服从我特蒙特帝国的意志，你们所有的地球人都必需成为特蒙特帝国最忠实的工人，这样我们可以只剥夺你们的武器研制开发权和星际旅行权力，保留你们所有一切其它的权力，如果不服从，地球将从下一刻消失！”舰长激动的扬起了手臂，护卫官摇着头，不敢再说话，它其实很想说，征服一个原始人的星球用不着这样激动自豪的。 刀剑锋发现，所有其它的地球人都将目光对准了自己，怎么办？讲一些外交辞令？做奴隶？还是冒着成为带领人类进入末日的的风险和罪名反抗？刀剑锋脑袋里的芯片飞速运转起来，刚才没有用上的有关外星人的知识被充份调动起来，对呢，外星人除了引力子弹，还有引力炮弹呢，还有空间通道，还有无数战舰，还有……地球真的有反抗的机会吗？就算现在可以战胜这一船的外星人，将来呢？ “怎么了？地球人？你不敢为你的人民做主吗？不敢代表你的母星做主吗？”舰长却要命的摧了起来，“我可是能够全权代表伟大的特蒙特帝国，决定所有地球人的生死呢，快下决定吧！” 七章 72 洗脑 “下不了决心吗？”外星舰长喉间又响起马儿喘气般的古怪笑声，刀剑锋看着那个脑袋被踢肿了的外星护卫官身前的屏幕，那上面正在渐渐推算出地球人的装甲身体各项性能数值来，不由得更加心惊肉跳起来，只是利用不知道存在何处的设备远程的照一照，就可以对地球人的装甲身体进行全面解析，这是什么样的技术啊？同样的工作在地球上需要至少三个月才能完成，可在外星人的技术前，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便已基本全部都暴露在他们眼皮底下了。 “如果可以回去，利用偷到的技术，我可以提前几百几千年神化人类，这样我们人类就算打不过也起码能跑得了，可是……”望着那屏幕上接近完结的分析，他开始焦燥不安了，这里的装甲身体原型就是他设计的，哪怕在档次上不同，可基本功能都是类似的，绝对没有喷火枪激光枪之类的武器被装在身体中，除了……汉武国人使用的那型，臂上有装神经冲击枪，但它的设计是以“自保”为原则，所以没有远程攻击和自动瞄准作用，可是现在手臂又动不了……不，能动！ “你笑什……”外星舰长的话只被翻译了一半，便被一枪击昏倒在地上，虽然这些蛛网确实很缠人，无法动弹手脚，但他们并不是被粘在固定的墙壁上，而仅仅是靠在墙上，动不了手就动身体，转过去将枪口对准目标，效果是一样的，除了会比较麻烦点。难得的是另外那十九人居然反应神速，见状有样学样，一瞬间就将这房里所有外星人都击昏了。 “精灵快上，看你的了。”卫青英大喊一声，一直缩在刀剑锋怀中的精灵便钻出蛛网的缝隙，这架指挥飞船有单独的电脑护卫系统，与已被精灵控制的另一电脑同时负责这架飞船内的安全工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任何地方伸出枪口来射杀谁，精灵扑到一台机器前面，将手按在那台机器的面板上，外星人的高科技对精灵来说倒还真是个好东西，要在地球人的飞船上的话，精灵需要先将某物打破，然后将机器内的线路与自己接上，但这里的操作面板上直接刻着各种电子回路，对外星人或者地球人来说，那是极不易损坏的金属制触摸键盘和开关，对精灵来说，将手按上就等于已经与飞船电脑连上线路了，也许是因为手臂中那把枪模样实在不象是枪，刀剑锋冷汗直冒的发现，这时那个屏幕上已经分析出他们手臂中有着枪支的秘密来。 只差了几秒，如果行动拖后几秒，一切就将不可挽回，这架指挥飞船的电脑被精灵强行输入的有着“灵魂程序”之称的古怪信息搞得不得不接连关闭数十个功能区域，将所有一切能力用来对付这些比病毒还要厉害的东西，但显然，它的能力比之已经服从于精灵的那台电脑稍有不如，所以它在经过了五秒之后，系统接近绝对崩溃之际才不得不对精灵做出投降的表示。 “好了，主人，控制住了。”精灵擦了把汗，这可不仅仅是个模仿的动作，她额头真的冒出不少汗来，谁叫她的身体是装甲身体呢？那几秒内精灵也累坏了，她用了一切资源进行不断的复制和传送，过程简单形容就象不断将气吐入一个大气球中，大气球虽大，最终还是受到容积的制约达到极限了，指挥飞船在得到精灵保证不伤害它主人的前提下暂时妥协，算是不违反原则地保卫了自己，必竟它也探测到它的主人仅仅是被击昏而已。 “有办法可以把我们身上的东西弄掉吗？”因为过于激烈地转身，使许多人在成功击昏外星人后也很难看地倒在地上，手脚都不能动弹，伏在地上却仍然努力想要站起来，就象一堆虫子在翻滚一样，别提有多难看了，而且如果不能摆脱这种叫做蛛网的东西，被外星人发现然后击毙也是迟早的事情。 “可以。”这回指挥飞船倒是回答的挺快，然后它叫人们稍等，不一会儿门打开，进来一只兽形机器人，用一种特殊的光照射几秒后，大家身上的网都灰飞烟灭了。 “电脑，我问你，我们地球人不想与你的主人为敌，我们想要尽可能的避免战争，但是你的主人很显然不会同意这么做，你有什么对策吗？比如给他们洗脑之类？”刀剑锋向着空气说话道，因为不知道这电脑是从哪个角度看自己这帮人，说到洗脑，他也只是根据地球上一些非官方的传说临机一动提出来的想法，根据这些传说，几百年来许多地球人被外星人抓去后，基本上都经过洗脑才返回地面，简单的洗脑术最近就算是地球人也已经掌握了，除了汉武国这种新成立的微型国家，几乎所有政府都拥有给人洗脑的机构，这种招人嫌恶的技术实际上也并不完善，被洗脑后的人，要么性格大变招人怀疑，要么总会因为某些刺激而回复一点记忆，清除人类的记忆和重建记忆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可以的。”电脑回答道，“但是并不能完全清除掉，因为我们发现记忆并不仅仅是脑细胞负责的事，实际上全身所有细胞都会负责记忆，脑部在这方面最主要的作用是一个集中处理器，但是没有任何已知技术可以对全身所有细胞的记忆进行清查和重建，所以我不能保证效果良好，只能说，短时间内没有适当的刺激就不会使我的主人们恢复记忆。” “短时间是多久？” “按地球的时间，一般是一年以上，一千年以下。” 所有人都舒了口气，好象外星人对地球的探测是400年一次，如果能争取到400年的时间，也许地球人至少可以发展出逃亡的技术来。 “很好，那就给所有相关人员洗脑吧。”刀剑锋下令道，“清除你的主人们有关这次探测地球方面的记忆和你储存的资料，并且重建相关的虚假记忆，就说地球经过了残酷的内战，文明倒退了几十年，并且将会继续倒退到一千年前的程度，人口残存不到10万，可以吗？” “可以。” “然后给我们准备一台储存着你方科技外交历史等等一切资料的电脑，并且护送我们所有地球人安全离开这组合飞船，可以吗？” 精灵额头又冒出汗来，她感觉到电脑的反抗想法，因为将一切资料交给地球人并不符合外星人的利益，在又一次大量信息流的冲击下，电脑再一次做出了妥协，但是要求保留这些外星人居住的位置和武器方面的资料，精灵也不得不做出让步，不然这架指挥飞船的电脑就只能在反抗中被烧毁了。 仅管如此，刀剑锋他们也还是很满意，就算真的弄到武器制造方法，地球人又有多少时间和资源可以发展出足以抗衡外星文明几万年发展出来的庞大军队呢？就算给地球人4000年的时间，也不可能达到正面与外星军队抵抗的程度，顶多也就只配当个恐怖份子和游击队员罢了。 很快，那些有着相关记忆的外星人，便被飞船假传圣旨一个个弄到了控制室里，被原始的地球人们以蛮力制住，然后用它们自己先进的洗脑机照射数分种，恍恍惚惚地又回到它们自己的位置上去，干完这一切后，人们来到了被关押的地同伴那里，在全无守卫的情形下解救了同伴，精灵这家伙鬼得很，刀剑锋忘掉的事情她也照样吩咐了，当人们赶到自己的飞船前面时，发现那里居然有数千个搬运型的机器人在搬家一样忙碌地搬着东西，都是些非武器类的外星机器，只要飞船能带得走的统统各挑了一样，虽说偷了这样多的机器回去，不过只要外星电脑将记录一改，外星人根本不会知道曾经被人偷走过小山一样高的物资。 而飞船内原本打算带回汉武国去的设备什么的，当然被扔到了太空里，虽说总价值达到百亿之巨，不过没有人为此表示心痛，与这些外星机器比起来，这些地球上带来的物资连个屁也不值。 直到地球人的飞船离开之类，相关的外星人才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然后它们发现出于一些事故，死掉了几名同伴，哀悼一番后，带着地球文明已被毁灭到差不多的假消息赶回自己的母星去报信了。 地球人的飞船重新调整了航向，向着地球飞回去，这行人必需赶紧回到地球上报信，然后集合整个文明的力量去分析、理解和制造外星人那里带出来的技术装备，因为从外星人那里得到的技术来看，在地球附近一千光年外的地方，有着一个远低于这批外星人的科技程度，但远高于地球科技程度的另一个文明，那个文明每207年观察一次地球，这个被称作“暗星”的文明属于自称“特蒙特帝国”外星人的奴隶，特蒙特帝国也即刀剑锋他们刚刚接触到的文明，暗星处处受到特蒙特帝国的控制，要想反抗根本不可能，由于他们体质特殊无法长期离开母星月亮的辐射，不然就会死掉，所以也无力逃脱控制，结果，在一万年前沦为了特蒙特帝国的奴隶，充当特蒙特帝国打压反抗者的低级先锋部队，一万年来，暗星文明成为了附近星系文明最痛恨的强盗，到处都是敌人，什么时候被人灭掉也不奇怪，特蒙特帝国不保护他们，只提供他们一些原始的技术支持，并且在暗星忠实地做奴隶前提下可以答应不干涉他们和不毁灭他们。 一个可怜可悲的文明，但它却是地球人现在最需要防范的对象，在与特蒙特帝国接触之前，地球人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外星人，更不知道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居然有着整天以品尝异族血肉滋味为乐的嗜血文明，这个特蒙特帝国的走狗最喜欢的事便是吃肉，他们并不象地球人一样喜欢战争，却总是为了弄到食物而发动屠杀，对他们来说，其它星系的落后于自己的有智慧动物统统都只是上等的好肉，就象地球人觉得杀鸡吃肉天经地义一样，对他们来说，杀地球人煮来吃了也是天经地义的，只要不对光明帝国看中的文明下杀手，仅仅是打一下抢几百万几千万人来吃一顿，特蒙特帝国是不干涉的。 当地球上的几百位总统、主席、国王等等头脑人物看到这一份份资料后，每个人都象洗了桑拿般汗落满地，新人种的电脑们则暗自庆幸自己身上没有一块肉，装甲人虽然没什么肉，却也头皮发麻，因为据说暗星人最爱吃的就是脑部，这是装甲人最在意的地方。 留给地球人的时间，仅仅是17年，17年后，暗星人的军队就会到达太阳系，就象他们曾经在地球上做过许多次的事情一样，他们会给地球带来一片流星雨，然后乘火打劫，在尽量不惊动地球人的情形下，偷偷摸摸捉上一大帮地球人回去煮了吃掉，但是地球人之前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因为暗星人的手段十分高明，他们会派出液体机器人代替真人因为种种原因在短期内死掉，等人们将这些假人埋掉后，再从坟里钻出来回到暗星人飞船上。地球上有关坟里钻出鬼来的传闻，多数都是暗星机器人干的。 三天后，全球政府下了紧急动员令，一切以将要来到的战争为优先，由于民间宇航技术的发达，所以保密并不是好办法，只能有限度的告知全民有关暗星文明的事实，并且对新型装甲身体的研制做出尽可能的支持，这一次地球人不被特蒙特人奴役，除了以精灵为代表的新人种的巨大作用外，便是装甲身体的功劳了，美国政府被分到最艰巨的任务，他们要负责在10年内攻克空间通道的问题，中国政府被分到最苦难的任务，他们要负责一切矿物的采挖，日本政府被分配到最合乎他们性子的任务，他们要负责教育新一代人拥有最强烈的战斗精神和尚武精神，德国因为产品品质一向优良牢靠，因此负责所有精密原件的制造，刀剑锋的政府算是最自由的，因为人口少也因为他和何神被世界公认为新一代最天才的天才，所以以两人为代表负责研究新的装甲身体和强化人类自然肉体的办法。 不过，事实上最苦难的中国政府最招人妒，因为负责一切矿物的采挖，也自然成了敛财最快最多的政府，做出这一决定的全球政府黑人议长说，虽然人种上黑人最强壮，但似乎挖东西跟种地一向都是中国人最拿手的好戏，中国最穷苦的自然人靠着最原始的工具挖出来的东西，也要比黑人用同样的工具挖出来的多一倍不止，而且中国人口多技术上又比印度先进，最适合需要技术又需要大量人力的挖矿工作。 不过刀剑锋知道，实际上这个决定是他一句脱口而出的戏称造成的，他没有象其它国家领导人一样尊称议长为议长，而是叫他黑鬼，那议长盯了他有十秒后，决定报复刀剑锋的母国，因为矿工往往比黑人还要黑。 一切工作被全球政府分配好后，刀剑锋一行人终于又一次乘上了回汉武国的飞船，飞船后面跟着九架全世界最先进的装甲身体制造飞船和它们身后数个财团的希望，以及一千架中国政府派出的采矿船，地球人所知的最富矿产资源的地方，仍然是汉武星系。 数日后，刀剑锋回到了汉武星，在核对过当初的敌人，那位汉武号战舰舰长代任总统的政绩后，决定适时让位，舰长虽然与他有隙，但手段高明，为了合法敛财想出了许多有利国家与民众的招，受到了曾经唾弃过他的民众的尊敬，由于有全球政府的命令，虽说舰长的支持率仍然比不上刀剑锋，但仍然合法地继了位，从此刀剑锋便告别了总统身份，以最高等级公民与装甲身体研究所所长的身份生活着，他的研究所与新建的由何神负责的强化自然人研究所隔着一条街，正门对着正门，两帮人经常在附近一个酒馆内吵架，通常会有大帮的美女支持帅哥型的何神，通常也会有大帮帅哥支持被民意强迫酒馆内只能以女性形象出现的刀剑锋，帅哥们要求刀剑锋美女形象出场倒只是为了养眼一点，他受到支持的最终原因，仍然是因为装甲身体可以做出的许多了不起的事和拥有的巨大破坏力，男人基本上都从骨子里喜欢暴力。 陶诗仙非常精明地贷款将那酒馆买下扩建，虽说财产数目比起卫青英仍然如同荧火与太阳之差，但起码也不再穷了，算得上一个小富婆，由于刀剑锋天天为工作忙得焦头烂额，陶诗仙随时间、年纪以及经验而增长的性欲得不到适时的解放，某次与机器美男亲密时，被卫青英撞了个正着，心情惭愧到想要自杀之际，突然想到可以用拖人下水的办法来免除尴尬。于是，在两人清醒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形下，勉强不算是同性恋的做了一次，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们之间也都已发生过这种事了。此后此类事件便在两人中时有发生，刀剑锋倒是如愿地避免了两女相争的局面，只是此后也时常会被冷落，两位美女都满足了性欲后，又怎会再跟他做？这又不是女人注定服侍男人的古代了。 七章 73 最终回－装甲时代 游戈在太阳系的所有飞船，都在暗星人将要到达的那年失去影踪，人类所到达的所有星系，都在表面上变回人类触及它之前的模样，唯一可以说明人类曾经在这些领域内活动过的，仅有大量的飞般残骸以及大量的“人类尸体”。 当暗星飞船来到太阳系时，见到的是一副破败荒凉的星战后景象，空间中飘荡着无数残骸破片，以及上亿的人类宇航员的尸体，与人类不同，暗星人从不吃任何死物，哪怕它还很新鲜，哪怕由于宇宙的寒冷和真空的无菌而在许多年后依然可以食用，暗星人不生产冰箱，也不喜欢任何不会流血的食物，所以它们对于那上亿的人类尸体毫无兴趣，直接向着地球进发而来，当然，这一次它们比上一次来到地球时更小心，因为地球人的科技在它们上一次来到时，已经拥有了飞往天空的能力，而无数的残骸更表明，这些地球生物已经进展到了可以进行宇宙旅行的阶段，甚至制造出巨量的飞船发动太空战争。 暗星人对飘荡在太空的人类尸体不理不睬，一方面是因为它们不吃死物，另一方面，它们早已对人类进行过无数次的解剖及研究，要比人类自身更了解人类肉体的特性。可是这一次，它们失算了。 “尸体”由于暗星人庞大飞船的引力作用而向着它靠拢，对这些低速靠近的小东西，任何拥有足够自信的飞船，都不会加以理睬，因为只要一次进入大气层的活动，便可以清除掉一切附着在飞船表面的杂物，与人类早期的宇航飞机不同，暗星人的飞船，或者甚至是人类三十年前的飞船，便已不会再害怕这种质量这种速度的小物体撞上来，大多数会被反弹出去，一些附着在飞船表面的，也不会对飞船造成任何伤害。 这就是太空中有如此多“尸体”的唯一理由，从特蒙特文明对暗星的记录以及人类对暗星人做出的推测，所按排下的天罗地网，每一个“尸体”，都是生命处在冻结状态的士兵，撞击和某种特殊的信号可以唤醒他们，人类的飞船无力在短短17年内拥有与暗星飞船一较长短的实力，所以，便干脆地放弃了飞船对抗战，改以人海战术，上亿的装甲士兵目标小、破坏力大，数量巨大，至少以人类的脑袋和新人种的计算能力，还无法得知任何破解它的办法，既便是特蒙特战舰群到来，怕也要伤一番脑筋才可以消灭这为数众多的人体战舰。 16岁的刀怡和16岁的刀恬是此次战争最小的一批战士，仅管他们的父母绝计不愿让这两个在汉武国法律上刚刚成年的小家伙上战场，但他们还是报了名，参了军，换了身体，进入到战场中处在假死状态，等候战争的到来，既便是父母，对已成年的孩子，也没有任何法律意义上的约束作用，就算他们打定主意要死，父母也只能进行劝说，而不能采取其它任何强制性手段，这是当初刀剑锋因为不满自己的母亲曾逼迫自己习武而制定的法令，如今，他的两个孩子利用这一法令擅自进入了战场，刀剑锋欲哭无泪，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刀怡是他与陶诗仙生的儿子，陶诗仙成功独自研究出令装甲男人拥有使女性怀孕的办法，在她的阴谋进行到大半时，卫青英无意中看到了她的工作记录，于是也开始研究令装甲女人怀孕的办法，她们几乎同时研制成功，几乎同时怀了孕，结果，为了刀剑锋不坐牢，不得不同时嫁给了刀剑锋，虽说她们两人之间也有着嗳昧的性关系，但对于刀剑锋，仍然是希望可以独占，这就是人类的自私了，自己可以放火，别人不能点灯。然而为了家里唯一的真正男人可以不用坐牢，她们不得不一起穿上婚纱，成为汉武国第一批一夫二妻的例子。 刀恬则是刀剑锋与卫青英生的女儿，可能因为父母不太正常，所以这一对儿女也不是很正常，做为儿子的刀怡性情温和做人懒散，参军的唯一理由，是战后终生不用缴税和拥有不低于正常人工资1／3的月贴，一来一去，他正常工作就可以比别人多挣一半的钱，或者按他的性子来讲，就可以只以正常人一半的时间工作而取得正常人享有的一切舒适，节约出来的大把时间，可以花在他最喜欢的睡觉上头。 刀恬虽然是女孩子，却十分好胜，极度追求自我价值，她最崇拜的便是自己的父亲，那个开创了新政治道路、制造了新行星、解决了人类与微生物矛盾的父亲，这位父亲虽然跟比她才大了十天的哥哥一样懒散爱睡觉，但却可能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因为他创造了新型的装甲身体，仅管其中不少功劳属于常常来家里白吃白喝的何叔叔，但大半的功劳，应该说还是她的父亲所有的，人类可以与暗星人一战的唯一武器－－最新型的装甲身体，便是他“可能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科学家”的原因，之所以要加个“可能”，是因为如果人类战败甚至被灭了种的话，也就没什么“人类史”可提了。 暗星人的飞船开始在土星轨道上减速，这庞大的战舰群要想躲过地球人可能拥有的侦察手段，还得借大自然的力量，无论如何庞大的战舰群，也不可能与自然界的物质相比，它的引力扰动对于土星以及土星环来说，作用力还是十分微小，地球人不见得可以凭此知道有战舰群接近，起码，从种种迹象上看来，虽然地球人已经发展出相当程度的宇航能力，却因为战争而自我毁灭了这种威胁性。 然后，暗星人借着高科技的手段，很快发现了事情不对头。散布于太阳系各处的人类尸体突然开始高速移动，当暗星人终于意识到所谓的尸体，统统都是一些伏兵之际，离它们发现情形不对已过了足有十五秒，在接下来的两秒种内，所有尸体都集中到了暗星人战舰群的周围。使暗星人经过十五秒才反应过来的原因是恐惧，它们误以为是另一个高级文明的军队，随后它们想到，这种程度的空间移动与暗星人所掌握的方法相比较，并无优势。 暗星人很快便意识到，所有一切残骸尸体都是假象，人类的科技能力已经超过了它们的预计，不知道人类到底受到了哪个文明的催化，总之，这并不是未知的文明对暗星军队发动的进攻，而是暗星人早已熟悉的食物地球人的伏击战。 “可笑”是暗星人在反应过来后，对于地球军队的唯一评价，无可否认，在微型机械方面，地球人已经掌握了精妙的技巧，在超光速飞行方面，地球人的实力甚至与暗星不相上下，但是，难道凭着这些小东西，就可以打败庞大的战舰群吗？就算是撞也能把这些小东西撞成碎块！ 微型机械的通病，便是易于受损，无论怎样精妙的机械，毕竟还是大一点厚一点才更坚固、更有威力，既便是特蒙特文明也逃不出这一铁律，所以特蒙特最巨大的战舰才会有厚达上百米的装甲层，才会有巨大到可以开车的炮膛，暗星人的统帅甚至下令先观察一会儿再说，他想看看，地球人到底可以玩出什么花样来，这样小的机器，可以造成多大的破坏。 铁律毕竟还是铁律，正象暗星人的统帅所想象的那样，这数量巨大的微型机械虽然用激光努力地在暗星人的战舰表面烧了足了两分钟时间，但暗星飞船依然完好无损，当然任何金属都不可能抵挡任何原始激光武器的高温，能够抵御纯能量攻击的就只有纯能量构造的盾，这一层紧贴在飞船表面的肉眼看不到的盾，可以允许微小能量的通过，却可以挡住几乎一切高能量的催残，在看够了无趣的表演之后，统帅下令进行最简单的电磁催毁。 足以影响太阳活动的电磁风暴在各战舰表面产生了，以光速行进，扫荡着半径一光时之内的一切物质，就连土星环也因为异常的电磁风暴而发生了反应，一些带着大量金属成份的小卫星闪耀出火花来，然而那些微型机械却不为所动，照样做他们的无用之功。暗星统帅愣了数秒后，既慌又惧地命令舰群向这些小东西开炮，大炮打苍蝇的效果十分不理想，任何被打到的微型机械都毫无疑问地化成了蒸汽，光束穿过的空间，无论在那直线和扇面上存在着怎样数量的小机械，都在光束扫过之后彻底地消失了，然而，此时少部份的小机械已经伏着在了暗星战舰的表面，暗星战舰无法向自己开炮，也不敢向友舰开炮，统帅无奈只得下令小战船出战，这种仅仅会在攻击地面才派上用场的小战船，如今却成了暗星舰队唯一可以与小机械战斗的法宝，当然如果暗星人决定撤退的话，地球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但在特蒙特文明的照耀下，自从成为特蒙特走狗以来未尝一败的暗星军队，怎么可能为了小小的地球而撤退再战的命令呢？ 蜂涌而出的小战船数量上不到敌人数量的1／1000，战斗起来更是效果不理想，宇宙战中使用步兵是个笑话，没有任何象样的宇宙军队会拥有步兵这种过时的东西，太空中的战斗往往是相隔数光秒甚至数光时的战斗，养着步兵纯粹就是浪费资源，既便要进行地面战，也只需要派出小战船便可以，这些小战船可以用超光速飞行，也可以用步行的速度缓缓前进，甚至可以一动不动停在空中几天几夜，如此，要步兵干什么？ 然而这时，暗星统帅却发现这种史无前例地战斗，步兵仍然会是最管用的战斗群，起码它们不会象小战船那样在消灭敌人的同时，也削弱了己方战舰能量护盾的保护作用，小飞船虽然小，但还没有小到可以紧贴在战舰表面平行射击敌人的程度，它们只能由上方或者斜上方发动攻击，一枪一个，绝对不落空，这些不惧电磁风暴地奇特机器却并没有能量护盾类的东西保护，只需一枪，绝对消灭对手，如果为了保护己方护盾而故意远距射击，则很难打中那些灵活到不象话的小机械。 这些小机械被消灭后，会散发出一种红色的液体流入太空，并在一瞬间凝结成冰，暗星统帅困惑地望着这一幕，在他所认知的范围内，还没有任何机械使用的能量是红色的，也没有任何机械内部的液体，会这样经不起太空中的低温而产生变化，就算地球人科技落后，也不该会蠢到使用一种无法在太空的低温环境中保持原样的液体做为机械的润滑材料或者其它材料吧？ 人类这一边，通过特蒙特那里偷到的技术，远在地球仍可实时观测的战争统帅眼晴努力不望牺牲数字上瞄，既便如此，他也知道，一亿两千万地球士兵已经在最初暗星人的炮射中牺牲了至少七千万，随后那些碟形的小飞船，在十几分钟的时间内也带给了人类军队巨大呈直线上升的牺牲数字，他每一次呼吸之间，永远不再呼吸的同伴便会达到4位数的可怕数字。 暗星统帅望着不停跌落的各战舰护盾防护值，犹豫了几秒的时间，但最后决定不去管护盾完整与否，既便地球人成功入侵到每一艘战舰内部，也有足够多的舰内防护系统可以消灭对手，何况敌人的数字正在锐减之中。 当地球人的军队数量降到不足原先1／1000数量时，暗星战舰的护盾终于开始消失了，坚固厚实的合金在超高温的激光下开始变红、变软，暗星统帅看得出来，人类将一切希望押在了侵入战舰内部后的战斗上，无论小战船怎样攻击地球人的部队，他们在同一个地方进行激光烧灼的行动始终没有变化，无论倒下多少同伴，都会立刻有新的微型机械补上去，继续在同一个地方进行烧灼，其行为绝对疯狂毫无理性。 地球统帅的心在滴血，眼在流泪，这近乎疯狂的战法，是根据特蒙特文明对于暗星战舰的记录而制定的唯一可能有效地办法，经过无数次的计算，得到的唯一拥有胜机的结论，唯有在同一地方进行持续地激光烧灼并借助暗星小战船的轰击，才有可能在人类军队全灭前攻破暗星护盾和装甲的防御，进而侵入内部实施破坏及屠杀。 每一个上了战场的士兵，都在地球上留下了遗书，如果军队全灭，人类世界唯一一个空间通道便会打开，通道的出口极有可能会是特蒙特文明掌控的世界，那正是通道打开的目的，到时，人类便会抛弃尊严向特蒙特乞求原谅和帮助，从自由的生命沦为奴隶换取人类和机器人种的存在，如果特蒙特人愿意接收地球，则有可能在人类被灭种前赶来阻止暗星由于受伏而极可能发动的屠杀，如果不愿意，人类也许就会灭种。是战或降，经过了每一个成年地球人的郑重投票，当以绝对多数通过了这个先战，战败再求和的方法后，地球才决定全力以赴与暗星一战，每一个地球人都知道，这次战争胜机渺茫，士兵们活着回来的可能渺茫，所以此次战斗人员的征集，采取了自愿制，结果，想当英雄的竟然有近十亿之多，从中再挑出最优秀的一亿两千万，在这场战斗开始前7个月，便投入战场冷冻起来，暗星舰队一旦进入太阳系的范围，便会开始解冻并且投入战斗中。 当人类军队数量不足原先万分之一时，暗星战舰的外壳，终于被化开了。已经不能用蜂涌而入来形容人类冲进暗星战舰内部的情形，暗星舰群拥有3万架大小不同的战舰，人类在其上损失最大的那架仅仅剩下一个士兵还有命可以钻进去而已，但就是这样少的数量，在暗星战舰内部引发了自从与特蒙特人战斗进而失败后，暗星军史上的唯一一次集体恐慌，从没有任何暗星战舰被外敌入侵过，也从没有任何暗星人能够想到，这些进入己方舰内的机械体，竟然是活生生的生物。 防护系统无法对自己这一方开枪，这些曾经的食物，这些低等而原始的地球人，竟然象恶魔一样恐怖，他们可以变幻成任何模样，无论是机器人的模样，还是地球人的模样，或者是暗星人的模样，他们象暗星人的液体机器人一样，可以随意变幻外形甚至细微到身体发出的红外辐射的热量程度及地方，防护系统自然不可能去核对基因，于是防护系统沉默了，既便看到这些地球人到处破坏，仍然不发一弹，面对脑门可以射出纤细的激光束、胸膛有粒子炮、手脚可以踹掉金属墙壁的地球人，暗星人没有任何合用的武器可以抵抗，这些地球人在暗星战舰内部搞破坏时，甚至在多数时候不使用激光束和粒子炮，仅仅依赖原始的蛮力和快得看不清的速度而已，他们一旦接触到战舰内的网络设备，几秒后便会象战舰的设计者一般对战舰内部了若指掌，哪里可以用威力强大的粒子炮，哪里只能用蛮力，他们都一清二楚，逃命中的暗星人发现自己这方有很多人甚至是死在碎玻璃之下的，由那些地球人扔出的碎玻璃，威力如同原始的火药枪一般，轻松穿透暗星人永不离身的装甲防护服，这些防护服的做用仅仅是为了避免意外碰撞之类引发的死伤，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来战斗，所以缓冲有余，防弹不足，地球人随手一甩，一把漫天的碎玻璃片便会要了几十个挤在一起逃生的暗星人的命。 暗星人现在唯一可以与地球人一战的，仅仅是那些打不坏的液体机器人，但在粒子炮的轰击下，这些机器人的液体金属都蒸发成了蒸汽，再也不具备重构的可能，当暗星统帅明白到战况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大逆转后，虽然及时了撤退的命令，却再也没有任何战舰可以动弹，如同恶魔般的地球人似乎象暗星战舰的设计者一般了解这些战舰的重要处，仅管每一架战舰都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完好性，却无法传递电脑的任何命令给发动机，就连统帅身处的这架最庞大、最迟被攻入的旗舰也一样无法动弹，甚至失去了一切与母星保持联系的可能。 大部份的地球战士都是初次上战场，没有杀过人甚至没有杀过一只鸡，所以，一进入敌舰内部，一切战斗活动便交给了生物电脑来处理，而他们本身的意识则被各种自选的场景所取代，在他们眼里，可能倒下的暗星人只是一根被踩踏的小草，也可能是一只米老鼠，或者是一块积木，这种工作的交接，只有他们的大脑可以决定，并且维时无法太久。 然而战斗很快结束，一面倒的屠杀在人类军队攻入敌舰四十一分钟后彻底结束，恢复了真实视觉与听觉的菜鸟战士们一个个惊得做不出反应来，倒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大批黑乎乎长了两只手四只脚的生物，淌着暗绿色的血液，它们同样黑色的装甲外套上粘满了那些暗绿色的血液以及由于暴力打击而被挤出躯体及装甲外套的内脏，没有一个入侵太阳系的暗星人存活下来，被强行改变了程序的暗星电脑已经处于崩溃状态，既不维生，也不映照光亮，也不动弹战舰，提供人们视觉所需的光是人们眼部发射出来的光，就象两个绝对听话的电筒一样，随着战士们的视线而在变得肮脏地战舰内壁、地板、仪器之间划来划去。 有战斗经验的士兵们开始努力将自身芯片内存储的程序输入暗星电脑中，暗星电脑仅管已经崩溃，但并未损坏，这些由机器人种制造出来的程序，一瞬间便彻底摧毁了暗星电脑的程序组，将它们带入到永无止境的逻辑死胡同中，随之被消除得一干二净，之后，便由机器人种制造出来的程序代替了原先的程序，最低程度上复活了暗星电脑的功能。 地球统帅接到了战争胜利的消息，这位经历过大小百余次战斗的元帅，健康的心脏竟然停止跳动了一秒钟，当这一消息被传送出去，每一个地球人的心脏都停了那么一两秒工作的时间，战争胜利了！虽然人们无数次向神灵祈望着战争的胜利，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方竟然真的胜利了！ 接到一双儿女报平安的消息后，刀剑锋与何神两人开始逃亡，他们知道，如果不乘着现在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下一刻他们两人就会被全地球人亲掉最后一层皮并且被感激的眼泪淹死。 三天后，所有暗星战舰云集到了近地球轨道中，做为战利品，全世界的石匠和青铜匠日以继夜的工作，他们要为每一个在战争中死去或者活下来的战士铸造等高的雕像，当然，最大的四尊，完全由青铜铸就，他们是创造新一代装甲身体的刀剑锋与何神、指挥战役的元帅和为了设计出最完美的程序而烧毁二十多枚核心芯片的巨无霸电脑。 更新一代的装甲身体开始加足马力制造着，与前代在与暗星人的战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的装甲身体相同，这一代装甲身体也是由生物金属构造而成，既不怕电磁风暴，也不怕刀割火烧，拥有可以变形的能力，可以利用细胞的变态增殖随时在体内造出粒子炮激光枪，或者仅仅是一对翅膀，细胞即为机器，正是凭着这一点，暗星人将土星环当成大烟花来放的电磁风暴才没有影响到生物性质的装甲身体，士兵们才可以在太空中冰冻存活七个月等候战斗，并且在战斗时用粒子炮不停轰击敌方战舰护盾和装甲，但与上一代不同的是，如果没有特别的解禁指令，新的装甲身体将无法使用任何武器和护防以外的性能，也就是说，新的装甲身体可以在车祸中毫发无伤的保存下来，也可以飞来飞去跳来跳去，却不能再随意踹掉别人的家门或者墙壁，解禁指令归个人所有，政府不能拥有对人们身体解禁或者禁止的权力及功能，但任何人的解禁指令一旦对身体发出，政府都可以实时知晓做出最及时的犯罪防范。 在逃亡的第五天，躲在卫家地底飞船内的刀剑锋与何神，抵受不住陶卫两人每日的抱怨，不得不撤回到地面上，无论民间还是世界政府，都在向她们两人要人，虽然最初想要为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老公做下盾牌，但最终还是挡不住那些唾沫攻势和眼泪攻势，无情地将那两个成天吵架却又常常搂着肩膀在一起喝酒的家伙踢出了家门。于是，那两人很快便被人发现，并且被捉到领奖台上，胸前挂了足有五斤重的各种奖章之后，被虽然死了许多亲朋仍然感激他们保护了更多人性命与自由的群众简直象明目张胆的绑架一样，扛到了广场上接受鲜花的进献，鲜花堆到后来，两人竟然被活埋了，乘着一片混乱之际，两人终于成功逃出，算是活着回到了卫家地底飞船内。 卫家的微空间飞船终于还是没有因为这次战争而启动，因为特蒙特文明那里偷到的资料表明，在那些稀奇古怪的微宇宙中，唯一不变的东西，是与这个世界的时间差，在那里经过亿万年之久，这个宇宙也只是过了一秒，所以如果非发动它不可，完全可以等到最后的那一秒才发动，但是……人们可以很方便地从大宇宙进入微宇宙中，却极难从那里回来，因为可以从微宇宙中搞到的能源量不够用，如果不幸带去的能源不足了，基本上就只能一生都待在那里了，这就是特蒙特文明觉得不需要去其它恒星系的理由，也是它们最终没有进入微宇宙发展的理由，更是它们无力证明是否这个宇宙对另一个宇宙而言，也仅仅是一粒原子的理由。 刀剑锋虽然觉得很遗憾，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的家人都不象他这样疯狂，没有人愿意去另一个宇宙生活，而他，也不可能舍得丢下两个老婆和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一双对他来说过早出生的儿女，他今年才40岁，可已经是两个16岁孩子的爹了，而何神依然过着快乐似神仙的单身生活，在几个深爱他的女人之间犹豫来犹豫去，仅管因为得到了特蒙特的技术，在何神老死之前可以等到消除寿限的办法，也就是可能将会拥有无止境的生命，将会拥有除了外力再也不会死去的身体，理论上可以跟每个女人单独过上几十年日子，但显然这种出自男性的美好想法并不被女性们认同，私底下何神其实挺羡慕刀剑锋的，那家伙居然可以拥有两个老婆，而且不知道基因是怎么长的，居然到了40岁还跟30不到一样年轻，偶尔做做女人还是很有风味。 唯有一点，是何神觉得自己明显超出刀剑锋的，仅管说新一代装甲身体的超卓性能全部都是些机器的性能，但提供了细胞神速机器化的办法，却是那些红色晶片带来的，没有他何神的超人计划，新一代装甲身体根本不可能在转瞬间变成机器人模样，也不可能转瞬间改变生理意义上的性别甚至物种形态，在这一步，何神觉得自己终于是占了上风，因为任何专门的战斗机器都比装甲身体强，由于有了他的红色晶片，才使得装甲身体变成可以成为几乎任何形态任何武器的超级身体，这一点上，哪怕是最强悍的机器人种也比不上。 地球与暗星一战后，成年便要换成装甲身体成为了各国的铁律，这种既可生育又可战斗，也可保持人类固有生活方式的身体，是维系人类存在和发展最有力的保障，装甲时代，终于在整个人类世界实现了。 外篇续：时间旅人 A 时间机器 01时间机器 “这是为了人类的希望！”全球议长与蛋型仓内的凌珑握着手，用力捏了捏，“要拯救人类的现在与未来，一切都看你的了！” “是……议长……”凌珑深吸了口气，千言万语，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走好！”议长将白色蛋型仓的门关上，冲着紧跟在身后的人点点头示意，于是有人将编号第947号的蛋形仓电力系统打开，在一阵刺目的闪光过后，坐着凌珑的第947号蛋形仓消失在人们眼前，由于它在空间中的突然消失而使得周围空气急速流动起来，瞬间的真空吸引力之大，足以将已经开启重力装置的议长及其部下吸得左摇右摆。 议长走到第948号仓前，对里面的人说了同样的话，然后，第948号消失在人们眼前。 一共整整1000架蛋形仓，这是人类利用偷到的特蒙特技术，自主研发创造出来的时间机器，在时间领域内的研究，人类已经达到了全银河系最顶端的水准，但是，由于时间的有限，既便最近400年来人类近乎狂热的将一切投入到军事相关的项目中，地球所拥有的舰队数量以及质量，仍然无法与庞大的特蒙特帝国相提并论，开战在即，为了确保既便战败人类仍能生存下去，议会决定了四大逃亡行动，由极少数精选出来的精英人物以及某些特权阶层承担继往开来的任务。 这四大逃亡行动，代号分别为“再生”、“一瞬的永恒”、“探索”以及“隐蔽”，“再生”计划即时间机器计划，利用时间机器去到未来与过去，改变人类的命运，“一瞬的永恒”即微宇宙计划，通过空间飞船进入微宇宙中谋求活路，虽然对这个宇宙的人来说，去微宇宙的人以及他千万代的后代都在下一秒都死了，但对进入微宇宙的人来说，却是得到了无限的时间。“探索”计划则是一个逃亡到其它恒星系的计划，“隐蔽”计划是利用人类可改变外形的能力潜入各种外星文明中存活下来。 再生计划的参予者共1000人，每一个人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携带着数百粒的种子，负责去遥远过去或者未来的人，更带着数十万最精英的人类基因。时间机器的研制成功就在不久之前，但只经过了粗略的试验，没有核实历史能否在过去改写的悖论，所以每一个到过去历史中的人都知道，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死亡，因为历史可能无法被改变，无法被改变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死了；也有可能不管做了多少事，结果却仍然得不到改变，反而正因为他们的出现才导致历史事件如期发生，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的旅程就是一个悲剧化的旅程；最后的一种可能，是历史被他们改变了，但却是创造了另一种历史，与这条时间轴上的人们无关。 但即便是第三种也是好的，这条轴上或者那条轴上的地球人统统都是地球人，能够逃脱灭种才是最重要的。 凌珑的目的地，或者说是目的时间，是12000年前的地球。设定这样一个时间是有理由的，这个时间段根据特蒙特的记载，是特蒙特人对地球最不关注的时期，因为它们当时正在与另一同等级的文明交战，不仅如此，当时地球史上最早的由人类创造的先进文明亚特兰蒂斯正好被特蒙特人消灭，他们知道地球将有至少数千年时光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文明程度，因此有整整4000年的时间没有光顾过太阳系，而根据记录，被人类消灭的暗星帝国最早来到地球的时间，是公元前6000年，因此，凌珑有4000－6000年的时间可以改写地球文明史。 凌珑并不能算是精英人物，他当然很优秀，得自于祖先的遗传基因，他的智慧、反应速度、想象力甚至美貌的程度，都是出类拔萃的，但还挤不进全球前1000位里，由于永生技术的实现，很多精英人物都从400年前活到了现在，比如他那位祖先凌云步，但他却是目前全球最受人景仰的凌氏家族内最年轻的后代，为了照顾凌氏家族的感觉，也确实因为凌珑本身还算是非常优秀的，因此，他成为了1000名时间旅行者中的一员，对于这一点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带给地球人一战希望的是凌云步，理解特蒙特人的永生技术并且在地球人身上实现的是凌云步，没有理由不给这高贵的凌家留下最年轻的血脉。 地球人根本没有与特蒙特人战斗的想法，地球只是不想成为奴隶，也不想到手的永生被人夺走，为了想要自由的活下去，地球才不得不选择了战斗，特蒙特的记录表明，特蒙特是由于羡慕亚特兰蒂斯人某种技术而发动了侵略战争，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既便亚特兰蒂斯当时的确已相当发达，但从残存的影象资料上看，也不过处在骑马挥剑的时代而已，相比较之后人类长达11000年的黑暗时期，确实在政治上、文化上、建筑上、冶金上等等都相当发达了，但亚特兰蒂斯文明甚至不能与现代人类的旧工业时代相比较，这样的一个文明，到底有什么技术是值得让特蒙特人羡慕和恐惧，进而发动战争甚至将亚特兰蒂斯沉入海底的？ 没有人能想明白这一点，就算是被称为地球大脑的左右半球的凌云步与何神，也想不明白，因为偷来的资料中不含这些，这个答案很可能只能在特蒙特人最核心的信息中心找到，或者，到那个时代实地考察。 凌云步与何神拒绝离开这个时代，也不想去微宇宙或者其它恒星系，更不想变身成为另一种模样的外星人跟可能长着一百条腿会操作机器的蜈蚣打交道，因此，凌珑乘坐时间机器回到古代，还有为凌家传承香火的意味。 当凌珑看到一切开始飞速逆转，他便知道，现在他该操心的事情，唯有改变历史了。每一架蛋形的时间机器都设着一个自爆程序，当目的时间到达，人打开机器的门后，仅仅10秒时间便会炸得连块象样的碎片都找不到，所以除了慢慢地等时间过去，他没有任何办法回到自己来的那个时代，如果历史可以被改变，那么他永远也回不到自己的时代里，他将创造另一个时间轴。这一设定的目的，只是为了防止特蒙特人或者其它外星文明破解时间机器的奥秘进而回到机器出发的时间破坏人类的计划。毕竟在400年前偷到的资料中，银河系里还没有任何文明创造出时间机器这种东西来。 12000年是一个很久的时间，时间机器内部的计时装置表明，他花了488秒的时间才完成这一逆时间之河而上的过程，计算机对于12000年前的地形推断的还算是准确，为了防止机器出现在海底甚至岩心中的惨状，所以每一个时间机器都会设定在数百米的空中出现。 来不及仔细看一眼12000年前的世界，凌珑抓紧时间一脚踢开了门，这就是这扇门打开的方式，然后他纵身跃到空中，以大气层内允许的最快速度飞离机器，当他落在一座山的顶峰往后看时，正好看到时间机器发出剧烈的爆炸。 “唉！”凌珑用这一声叹息代表了无限的思念与愁怅，仍然是同一个地球，但却比隔了几个光年更加遥远。最新的装甲身体技术，使人们已经不需要通过翅膀在大气层中飞行，重力装置可以使他的身体以及附近空间变得毫无重力，甚至是负重力，瞬间空间突破技术，也可以利用身体中有限的能源进行5个光年内的超光速来回飞行，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到月亮上吹着月亮上的灰尘数星星，干完这些再返回地球，可是，他却无法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仅管空间上只相隔了几公里，但时间却相隔了12000年。 每一个时间旅行者都会在腰间系一个空间压缩包，可存储3000立方米以下2800吨以内的任何物品，超过这个限度，重力控制装置就无法抵消包内物质引起的引力场变化，从现代化的手持武器到古代的刀剑，从战舰的种子到机器人的蛋，几乎配备了一个孤胆英雄成就大业应当有的一切必要物资，为了缓解时间旅行者的心理压力与思乡情绪，甚至还有数十万部电影、记录片等等。凌珑从那包里取出三个苹果大小的金属球来，将这三个金属球用力扔向天空，这三个球是近地同步卫星，可以监视地球表面100％的区域，它们也配备着微型的发动机和能源库，小归小，却足以将地上每样东西纳入眼底，分辨率可使人清晰看到一只老鼠身上是否有跳蚤的存在，预定使用年限为4000年，任何时候时间旅行者想要知道某块地方上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通过生物芯片直接与卫星连接，在旅行者的眼前现出卫星摄像，或者转播到机器里。 70秒后三颗卫星已经就位，向凌珑传回了全球的三维实时影象，地球的表面看起来与他所熟悉的没有太多不同，除了有更大的两极和更多的冰川地带，这是时期是第四纪冰川期的末期，许多高维度地区仍然一片雪白，大气层中云层稀少，红外摄像下的地球，除了赤道带附近，没有适合古人类生存的地区，也就是说，要想找到人类的聚居地，去赤道是不二的选择，只有那里才有舒适的气候条件。 凌珑开始向着赤道带移动，头上的卫星为他指出前方几百公里内的景象，没有人类活动迹象。 “奇怪。”凌珑喃喃着，“就算刚刚经历过特蒙特人的毁灭性打击，也不应该这样宁静吧？总该有点城市的遗迹什么的。” 生物芯片沉默着，没有给出答案，对于亚特兰蒂斯，人类还是在特蒙特的记录中才确证了它的存在，所以战争的情形以及之后的情形，没有一个地球人能给出答案，或者说没有一个装甲时代的人能给出答案。 “发现人类活动痕迹。”卫星传来的影象被生物芯片实时分析，并报告给凌珑，与400年前的生物芯片相比，最近的芯片不仅功能上更强速度上更快，而且已经具备了中间者的特质，它不仅帮助人类进行运算和记忆，也可以在主人睡觉或者其它无意识状态下接管主人的身体，一旦有危险立刻做出最恰当的反应，当然，它也可以陪着主人聊聊天，不过没有人愿意跟头脑里的电脑聊天，所以基本上生物芯片是不会主动跟主人讲话的，除非有必要。 凌珑在接下来芯片给出的座标及影像中，透过卫星的摄像，看到了一个城镇，这个城镇呈多边形，边缘有城墙和城门，城墙外还有护城河，不过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少战争用途，估计最大的可能是防火以及防患野生动物的侵袭，就象人类第一个殖民星球汉武星上的城市一样，城镇内部每一条道路都有着平坦、大小一致的矩形灰色玄武岩铺设在地面，城镇内的每一栋建筑物都是石木结构，大块大块的石头和少量的木材，大多数房子都是平方，屋顶种着农作物，房屋与道路边沿都有着排水沟渠，数百人在城镇内做着不同的活动，在城镇的围墙外是大片的农田，农田之外又有城墙，三条道路由三个城门通向外界，芯片随即在下一秒给出了一张全球有人居住地区图，凌珑发现整个地球唯一有人居住的地方便是马来西亚的主岛，在这岛上，一共有27个城市和389个城镇，看不出哪一个城市是中心，因为每一个城市都很大人也很多，建筑物也都大同小异，都有着象皇宫又象堡垒的建筑群，对地面人群的扫描显示，这个岛上共有居民457542人。 “12000年前，地球上只有45万人？”凌珑吃了一惊，虽然有证据显示所有男性的基因里都有着同一个祖先的特质，也就是说可能有一段时间世上仅有一个男人，或者仅有一个男人的基因成功保存了下来，但是，就在短短的12000年前，地球上只有这么一点人口，仍然大大出乎意料。 但是更叫他叫惊的事还在后头，卫星以及芯片几乎同时对凌珑发出了异常现象的警告，一座山，在卫星的监视下突然拔地而已，凌珑几乎以为汉武星上那种山样巨大的生物移民到地球上来了，但数据分据那真的只是一座山，并不是什么植物动物，也不是长着腿的巨大妖怪，所以它才叫凌珑惊得差点从天空中摔下地去，一座山，怎么可能会移动？而且，天啊，看看影像上显示了什么？那座山在不断升空，最后以每秒32米左右的速度平缓地往西南方向飞去。 这怎么可能呢？山怎么可能会飞呢？就算得到了特蒙特技术的人类，也无法叫一座山飞起来，人类可以瞬间让山蒸发掉，可以瞬间把山峰削平了，但也没法子让山飞起来啊！山顶上只有一个像素大小的白点引起了凌珑的注意，将图像拉近放大后，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袍的人，正站在魔法阵一样的图形里缓缓挥着手，似乎在指挥山的移动，难道，让山飞起来的是魔法？ “太可笑了。”凌珑对着冰冷的空气喊道，“魔法！魔法？哈哈哈！这个宇宙里会有魔法？哈哈哈……啊！” 那最后的一声“啊”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祖先与另一位伟人的对话，那场对话发生时他还是个不及成人皮带高度的小屁孩，坐在那位祖先的大腿上，听两个伟人谈论特蒙特人为什么会羡慕恐惧亚特兰蒂斯人，两位伟人争执了许久，最后他的祖先叹道：“这个记录如果不是故意做出来的，就是他们碰上鬼了，地球人不可能让特蒙特人羡慕恐惧，就象我们不可能会去羡慕或者恐惧一只关起来待宰的猪一样。”，然后另一位伟人哈哈大笑说地球上的鬼怕也打不过特蒙特人的鬼，他的祖先眼一瞪道：“咱们这里有魔鬼，还有魔鬼的魔法，特蒙特人有吗？” 那场对话后来在两位伟人相互扯皮中结束，但是……凌珑浑身一个激灵，若魔法这东西真有其事，倒很能解释先进到快成仙了的特蒙特人，为什么还会恐惧和羡慕亚特兰蒂斯人的力量，以及为什么非将它弄沉不可，甚至可以解释为什么特蒙特人几次毁灭地球的文明，却始终不肯消灭地球人，哪个动辙就毁灭其它文明的星球会仁慈到给人留口气的？肯定是有着什么让它们不舍得放弃的东西存在，而这东西，也许就是魔法。什么是魔法？凌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可以任意变性和变形的身体，难道对古人来说不是魔法吗？甚至只是普通如电视机，对古人来说不就是个魔法盒子吗？一切存在的却无法解释的，都可以称为魔法，现代人称为“不明现象”，那是因为现代人观念上更科学，古人科学观念不强，将某种不明力量称作魔法或者神迹，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吗？ 飞速移动着的凌珑突然在空中急急停住身形，如果真有魔法这样的东西存在，象自己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的闯上去大喊“我要改变世界”，搞不好就让人干掉了，永生只是一种习惯性的称呼，没有任何生命是可以永生的，就算获得了永生术的人类，也会因为意外而死去，更会因为战争而大批死去，人类只是获得了无限的再生力与无限的寿龄而已，可以活上80岁的人也有可能刚出生就死掉，他当然也可能刚喊出那句话就被人杀死，如果世上真有魔法，那也许会是一种可以对抗自己装甲身体强大力量的东西。 闭紧了眼，花了整整三分钟的时间，凌珑改变了最初的计划，他原先是想要冒充神或者天使什么角色，跳到某位皇帝老儿跟前大叫“把皇位让给我”，然后用绝对优势的武力夺取世界的统治权，再用绝对优势的武力及科技快速改变世界的历史，军事家们认为，人类要是能有2000年左右的时间，或者可以拥有与特蒙特人平起平坐的战争实力，至少可以获得拥有和谈的机会。但现在看来，他跳到某位皇帝跟前宣告夺权之前，必需要先了解这个时代的秘密。 所以，凌珑决定暂时扮成亚特兰蒂斯人中的一员，45万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够他冒充身份的了，那个最先出现在他视野内的城镇，由于离他最近，自然成了第一选择。 在离城镇外层城墙3公里的地方，凌珑回到了地面上，然后呆在林子里等候天黑，这样冒冒失失进城去，不被人当怪物才怪，这个经度的时间与凌珑习惯的时间极其接近，因此到了晚间他就会觉得很困，为了有最好的状态去侦察情形，得先睡上一觉，凌珑闭上眼，开始数绵羊，数到一千总该能睡着的吧？这样想着，他开始数，数到998的时候睡着了，不久又突然惊醒过来，接着将剩下那两只数完，才再次睡着。 外篇续：时间旅人 B 进入城镇 天黑了，感应到光线的变化，芯片给凌珑的脑部加了点刺激，于是本来要靠数绵羊才能睡着，睡着后却象死猪一样被野兔在手上撒过尿仍醒不过来的凌珑，终于醒来了。 揉眼睛的时候他终于发现手上有什么怪气味，芯片告诉他，根据卫星的监测，是一只灰色野兔干的好事，凌珑苦笑着到几百米外的小溪中洗了手，擦了脸，这才悄悄往城镇里潜去。外层的城墙不高，才4米不到，但是雪白的表面异常光滑，连一点苔藓都没有生长，凌珑往墙上按了按手，才发觉这墙冰凉冰凉的，虽说现在地球还处在冰川期末期，但这里毕竟属于赤道地带，气温也有32度，而这城墙居然冷得可以在表面结出一层霜来，着实怪异，看来这城墙的确是用来防止动物入侵用的，用来防备敌人也嫌太矮了点，估计没什么动物喜欢在冰凉的石头上攀附。现在赤道正对着太阳，应当属于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气温仍然这样低，也许到了冬季时会有雪也不一定。 这低矮的城墙当然阻挡不了凌珑，轻松一跃，只是脚尖微点地，便毫无困难地跳进城墙的里面，从卫星图像上看到的情景毕竟与处在地面看时的角度不一样，这样望过去，这里的农田倒也十分宽广，估计足够该镇居民食用并有节余，只是看着这些田地，很难相信它们会是公元前一万年时的人种植的，地球的历史记录中，真正的农业出现得十分晚，哪怕到了公元纪年的时候，仍然没有打理得这样好的农田。这些农田里种着萝卜、青菜、小麦、土豆、西红柿等等，品种之丰富，简直可与20世纪的农业相比拟，凌珑一路向镇子走着，发现还有几块农田种着药草，看来这史前文明甚至连医学都已经有所发展了。 内层的围墙很快便近在眼前，比外层的更是低矮，高度连1米都不到，同样冷到结霜，不知道这么矮的内层城墙是干嘛用的，可以看到镇子里的模样，大多数房子都只有一点微光自窗户透出，仅有镇子中央象神殿般的地方，灯火通明，而且人声噪杂，凌珑跳进镇子里，透过卫星的帮助成功地在不被人发觉的情形下，伏到了镇子中央那“神殿”边上一栋两层楼的楼顶，装甲身体就是比原先的肉体要好用，利用红外功能与远视功能，以及同步的声音聚焦功能，他可以看到几乎大半个镇子的人正围在“神殿”边上，席地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神殿”的大门前，向镇民们大声宣读着他手上某张纸上的东西。 “有文字！”凌珑又吓了一跳，随即发觉自己应当好好重新审视这个传说中的古文明，从纸张的色泽上看，很有可能是后人也曾大量采用的羊皮纸，坐在地上的人群并不十分安静，总有人不时大声喊着些什么，将这古怪的语言与芯片中所记录数千种语言一一对比后，发觉它几乎与任何语言都有点相象。 巴比伦塔！凌珑叹了口气，想起了这个传说，传说在建造巴比伦塔之前，世界的语言都是一样的，由于人类妄图建造通天的巴比伦塔，触怒了神灵，于是神灵使塔倒塌，并为了使人们再也无法重建通天塔而让地上的人讲着不同的话。也许这并不仅仅是一个传说而已，亚特兰蒂斯语里几次出现“爸爸”、“妈妈”这种全球通用的发音，也有各种语系中的语言特点，有时讲得十分含混，有时吐音又异常清晰，有些话听来软软的，有些话似乎硬得生出骨头来，凌珑现在当然无法理解这些古人类在讲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只能观察，不断的听着、记着，将发音的重复率与已知语言的词汇重复率相比较，得出一个暂时的翻译，这就象古语言学者研究古文字一样，语言文字是有逻辑性的东西，不管什么语言文字都一样，要表达“这是一瓶水”这个意思，世界上有各种不同的发音及语言，对字词的排序也各有不同，但不论哪种语系里，“这是一瓶水”与“这是一瓶酒”的语序都是一样的，利用酒与水的不同就得到两种实物的称呼，利用“这是一杯水”与“一瓶水”的不同又得到“一”与“瓶”及“杯”的意义，靠的，无法是逻辑推断。 这与当年精灵破解特蒙特语不同，无论哪种电脑其核心程序中的核心，必定是二进制，其它进制也是有赖二进制的存在才得以实现，所以精灵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破解特蒙特语，然而人类的语言跟几进制根本没有关系，所以就算凌珑拥有的电脑要比当初强上许多，在花掉近一个小时的监听之后，仍然只得到了十几个单词的破解，而且还是有赖与身体语言的联系得到的，象“坐下”、“你”、“我”等。 当天晚上，凌珑在这个城镇四处都设置了监视监听器，街头、屋内，甚至是茅厕里面。 设置完监听监视设备后，凌珑偷偷又潜出了城，在一棵大树上挖出个刚好能容他坐着的树洞来，一整个白天都坐在那里打瞌睡，又到了晚上后，将已由芯片处理好的信息察看了一番，这一个白天，在400多名当地居民指手划脚的讲话中得到了385个确定的词汇，凌珑又在那个树洞时连着睡了三天三夜，才终于得到4827个词汇与1255个单词的写法，基本上已经可以与当地人对话而不被看出破绽了。 第四天，也许该说是第五天，凌珑终于大摇大摆进了城，城门有六个守卫，手执长相古怪的大刀，见到他也只是盘问了句从哪里来到这里干什么，亚特兰蒂斯人的长相与肤色类似于印度人又稍有偏向于欧洲人，身高男的大多在160－175之间，女的大多在150－165之间，发色与瞳色千奇百怪，比凌珑所熟悉的色样还要多，对于可以变形成任何固态物体的装甲身体来说，要蒙混过关还是轻而易举的，如果世界上有人那么大的蚊子，他甚至可以变成一只大蚊子飞进去，如果这时代有机器熊猫，当然也可以变成机器熊猫溜进去，当然，衣服方面更是轻而易举，用偷的便可以。 亚特兰蒂斯人的服装近似于希腊人的打扮，不过更妖艳，无论男女，哪怕是下地干活，都穿着十分有美感的衣服操劳，这些衣服不仅漂亮，而且也很适合体力劳动或者剧烈活动，不会有束手束脚的感觉，凌珑觉得这一点亚特兰蒂斯人要比他那时代的人强多了，虽然他那个时代女人可以穿成三点式满街乱晃，但三点式只是暴露身体更多而已，在美态上根本无法与亚特兰蒂斯人的服装相提并论。 通过四天的监视，凌珑对这个面积不过6公里的小镇子有了很多了解，他闭上眼也可以在街上走而不撞到墙或者踩进水沟里，镇子里有一个旅馆，不过看起来生意清淡，四天的时间只有10位客人住店，旅店也并不大，从窗户数量与房子大小判断，除去卫浴间、主人房间、过道、楼梯、厨房等等，这两层楼的旅店也就只有6间房能提供给客人住而已。 凌珑走进这唯一的旅店中，看到店老板模样的人正在结绳记帐，于是推断出这时代数学这东西还很原始，旅店没有柜台，店老板只是坐在一排靠墙的货架前，这家店也是这镇子仅有的两个杂货店之一，甚至还是仅有的熟食店，他们售卖一种象面包一样的食物，灰白色的，大小象个脸盆，店老板见到有陌生人进来，喊了声正在堆放面包的伙计，那个伙计将刚从烤炉取出的热面包往木制墙柜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凌珑不觉咽了口口水，心道这么坚硬的玩意儿，到底要怎样才能吞下肚去？ “住店？”伙计并不热情，凌珑从这家店四天里的收入上分析，这家店只有3成的收入是靠旅客投宿得到的，所以也难怪伙计的态度并不怎样。 “是。”点了点头，视线往屋子的其它地方扫去，东西是少了点，不过很干净，没有积灰也没有蜘蛛网。 “我们这里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伙计说道，“床可以提供三个人睡，房间里有脸盆，毛巾，镜子，还有一个小柜子供客人放行李，不过你好象也没有行李……一个人？” “嗯。”对这种服务态度，凌珑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还在他那个时代时，凌家的财产数量因为那位伟人祖先的缘故，在全世界也是可以排进前十名的，虽然凌家一向不奢侈浪费，但如果要住店，起码也是四星级中最好的房间，人类服务员的态度好得象对待皇帝一样，几时曾经识过这样的服务态度？ “那么一天20铜。”伙计伸出手，亚特兰蒂斯流通的货币，从这几天的监视来看，主要是铜币，偶尔才能见到银币的出场，20铜即20枚面值最大的铜币，从各项消费上看，估计相当于180元到230元。 “这么贵？”凌珑吃了一惊，议会在时间旅行者的空间包中放了大量的金子、银子、宝石等等，以充当货币，但是没有人放过铜，凌珑的空间包里唯一的铜还是从他最喜欢的一尊小铜像上溶化得来的，为了任务，他忍痛割爱将那尊幼年时自制的齐膝铜像化为铜水，再铸成这儿流行的铜币，那么大一尊铜像，也就只得到了315个铜币而已。这是因为亚特兰蒂斯的铜币面值不是由大小决定的，而是由厚度决定的，铜币的形状是圆的，直径4.3厘米，最不值钱的厚度是一毫米七，最值钱的厚度是8毫米二， “要是嫌贵你可以不住呀。”伙计尖酸地耻笑着他，“喏，外面大街上有的是地方，随便找个地方一缩就行。” “能不能……能不能便宜点？”凌珑不敢说自己通过监视器知道这里的价钱是5铜一个晚上，初来乍到，一切小心为上。 “哼……”伙计看出这是个穷人来，眼角望了眼专心结绳的老板，看到老板降一下价的手势后，转口道：“算啦，看你也挺可怜的，第一次出门吧？给你个半价，10铜，不能再便宜啦！” “5铜怎么样？”凌珑终于忍不住报出这个他早就知道的价钱来，虽然他还不清楚5铜到底在这时代可以买到什么样的东西，但别的客人，都是支付4－7个铜，凭什么到了自己这儿就特别贵了？ “10铜！”伙计眼一瞪吼道，“要么付钱，要么滚蛋！” 凌珑深吸了口气，终于明白什么叫龙搁浅滩，为了那不知深浅有待考证的神秘力量，他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无可奈何地从空间包里取出10枚铜币，交给伙计，伙计一边接过铜币一边道：“要是想吃饭，另外加钱，我们这里只提供免费的井水，要水你自己去打去！就在屋后头！” 别说身体里就装着天赐机用不着吃饭也能活，就算要吃饭，他的空间包里也还带着家里人给他特意做的成吨的美食，凌珑闷闷地走上二楼，这里的房子没有锁，要关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木棍撑住门内一根横杠，支上那根棍子，打开几乎不透光的木制窗户，凌珑从空间包里取出咖啡壶与咖啡杯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腾腾香喷喷的咖啡，算是对自己的安慰，空间包内的空间是一个几乎不受时间影响的地方，往里面放一杯热水，需要足足2000年才会有一点点变化，所以当初他妈妈给他的包里放的热咖啡，到今天拿出来用仍然热乎乎的。 喝着这杯由母亲亲手研磨、亲手煮热、亲手放进包里的咖啡，凌珑忽然觉得十分想家，十分寂寞，在这里他举目无亲，当然，严格来说，这里45万人中，总有一个是他的祖宗，但那个祖宗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搞不好刚才那个伙计就是自己的祖先，那又怎么样呢？当初，并不是他想要来这时代所以才来的，是议会为了照顾凌家而特意给了凌家这样一个名额，而凌家则为了照顾最年幼的他，给了他这个名额，家里没有人舍得他离开，就算是常常跟自己打架的堂兄，也在跟他打过最后一架后，偷偷地给他包里塞了几百瓶凌珑最爱喝的酒，还给他塞了封信，凌珑偷偷地看到了这一切，也偷偷地提前看了那封信，为了将要永别那个总与自己过不去的堂兄还掉过一次泪。 任何逃亡方式都是危险的，但是留在那个世界那个星球是最危险的，凌家人为了最年幼的凌珑而强忍离别的痛苦，把他送到了时间机器开动的地方，对这一切，凌珑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仅管舍不得，那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将所有不快与愤恨归结到特蒙特人身上，立志要改变历史消灭特蒙特人以外，凌珑没有任何方式可以转移自己的痛苦。 楼下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撞翻的声音，凌珑收回思绪，增加了耳朵对声音的敏感度，听到一个较老的声音吼道：“发什么疯？面包跟你有仇吗？”凌珑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继而想起这是曾在监听装置中听到的店老板的声音。 “妈的。”伙计的声音传来道：“看着那个家伙就不顺眼，什么东西？穷光蛋还敢学人家旅行？狗屁！” “再敢砸面包老子开除了你。”店老板又吼道，“自己长得不争气整天怪别人干什么？要不是看在你能做几个面包，会修几样东西的份上，早就叫你滚蛋了，别以为老子找不到人了。”店老板喘了几口气，放低了音量道：“斯通啊，别怪舅舅不帮你，谁叫你长得难看，又老爱发火呢？我可是帮你介绍了好几个好女孩了，是你自己不争气，骗不到女孩子，女人是要靠骗的，懂不懂？只要她给你生了孩子，不管她乐不乐意都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了。” “我这样子谁肯给我生孩子呀？”伙计大吼大叫着，“不管什么女人，只要一见到我，转头就往回跑，妈的，连树伯的女儿都看到我就跑，她那副样子就算脱光了睡到我床上我也不要咧！” 凌珑回想着那个伙计的模样，有那么惨吗？虽然确实一点也不帅气，但是也不怎么难看啊，至少算是五官端正吧。 “要怪就怪你那酒鬼老娘。”店老板道，“什么男人不好找，偏偏找了个你爸那样的男人，我就告诉她酒不要乱喝更不要喝醉了，她哪次听我的了？是吧？要不是喝醉酒跟你爸乱来，哪会搞大肚子？你又哪会长得这样……咳……算了，反正你没你爸也生不出来。” 这席话听得凌珑更是奇怪，店伙计真的有这么难看吗？是这时代人的审美趣味特殊，还是自己的审美趣味特殊？为什么自己就怎么也看不出他有什么难看的地方来呢？ “唉！”店伙计重重地叹了口气，“舅舅呀，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地方的人，会觉得我不难看的吗？” “没！”他舅舅回答得既快又斩钉截铁，“亚特兰蒂斯王国虽然没有了，但是从那时候起留下的观念还是没有变，男人一定要长成女人脸才算是漂亮，象你这样的脸，我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也算是可以的，不过你就别妄想了，你的脸是怎么也不可能改变得了的啦！” 凌珑终于恍然大悟，敢情就是这原因啊？店伙计的脸确实十分的有“男人味”，方脸，浓到夸张的眉毛，突出的眼珠，大鼻子，大嘴巴，大耳朵，满脸都是胡子渣，皮肤粗糙而且相当黑，放到凌珑的时代，虽不是帅哥但也绝不讨人嫌，但既然要长得象女人脸才叫漂亮，那店伙计与这时代的审美观当然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并且完全背道而驰了，再看自己，虽然顺着这时代人的脸型稍有改变，但变化不大，源自祖先的女人脸到他这一代只是变得更漂亮了，这也许是时代的趋势，当人们生活优越，就会喜欢柔顺的、优雅的、可爱的、女性化的男人，觉得皮肤白嫩、腰细、肌肉美观等等才是一个帅哥的标准，而当人们生活不是那么优越时，又会喜欢男人味重的男人，因为那种男人看起来更强壮更有力量。 显然，亚特兰蒂斯虽然亡国了，但人们的生活仍然十分轻松舒适，所以源自优裕生活的审美观也没有什么变化，店伙计最惨的事是：他不仅有着一张男人味很浓的脸，而且还是个秃头，本来凌珑就觉得伙计的穿着与他的脸十分不相配，现在看来，何止是不相配，简直就是对那身服装的侮辱，亚特兰蒂斯的服装，至少以凌珑目前看到的型号来说，都是以飘逸、比较暴露为主的，无论男女，都没有穿裤子，女的穿着短裙，男的穿着长上衣，在腰上系一条带分隔上下半身，所以，那个店伙计两条腿上粗壮浓黑的腿毛，大概也是这时代的人不忍目睹的惨状之一吧。 想到这里凌珑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想当年自己还曾梦想过有浓密的胸毛和粗糙的皮肤，甚至在家里偷偷改变过模样对镜自照，只是出于法律上的禁止，才不敢在非作战状态下随意改变外形与人接触，与他那位多重人格的祖先不同，凌珑并不在意自己的脸是男性化还是女性化，他只是想让自己男性时更有男人味，女性时更有女人味而已，毕竟在他那个时代里，性别只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嗜好而已，没有任何法律归定必需要确定个体人类的某种性别，人们的相爱只是因为人格与性格上的吸引，与性别基本无关，如果两人相爱而性别上一样，只要其中一方改换性别就可以恩爱和生育，所以，他那时代甚至没有严格的男女称谓，只是约定俗成了做为男性时要有传统意义上的男人味，做为女性时要有传统意义上的女人味，如此而已，这算是为保持世界的多彩化与恋爱的激情化而做的最后妥协吧。 看起来伙计对凌珑的恶劣态度，还是有点原因的，凌珑摇着头，将这一份不快抛诸脑后，可怜的家伙，生不逢时，再晚个几千年的话，象在中国的秦汉时代或者唐朝时期，这个伙计搞不好还能被评为超级帅哥，时代的不同，审美的不同，使他可怜到连一个老婆都讨不到，真是悲惨呢！ 将咖啡杯与壶收回包中，凌珑倒在那张大床上开始呼呼大睡，在树洞里缩了几天，好不容易可以伸展四肢睡一下，这回不用数绵羊也照样睡得着了，而且他也有必要做好准备 上一回来到这城镇时看到的聚会，是一个贵族的管家到这城镇来招收佣人的通告，虽然上一次他还根本听不懂这些亚特兰蒂斯人在说什么，但有记录保存在芯片中，现在他知道，那是一个招工广告，更从镇民的谈论中得知，佣人与奴隶是不同的，佣人是自由身，随时会被解雇，也随时可以自行脱离工作，只要肯付出一定金额的代价。从管家到女仆，从家庭教师到陪读书童，从保镖到车夫，都可以是佣人的工作，而上一次管家来招的就是陪读书童，性别不限，因为那位贵族有好几个孩子，年纪上要求与他的孩子相近，要身体健康没有残疾，长相漂亮至少顺眼，人要聪明，最好已经认点字。 凌珑自问自己附合每一条要求，所以上这来等候招工来了，成为贵族儿女的陪读书童，一来可以解决食宿问题，甚至还有一点薪水可拿，二来可以接触更多的人和文明的核心部份，总比自己天天偷窥偷听来得好，四个晚上至少让他听到上百次恩爱的声音，都快把他给逼疯了，本来根本不想孵化的机器人的蛋，最后也还是开始孵了，再过2天就可以出壳，当然如今的机器人也很先进，不仅外表与人类一模一样，反应也与人类一模一样，而且还能变性来顺应人类变性的能力，最主要的是这种机器人是中间者，并无自我，所以不用担心人权的问题。那个蛋被他放在树洞中，出世后便会自己寻找食物，无论泥沙还是动植物，都可以吃下肚成为构建成熟版机器人的原料，哪天他想到了这个机器人，通过卫星一个命令就会以最快速度赶到他的身边。 天再次变亮的时候，凌珑终于醒过来，虽然空间包里有食物，不过还是下楼去花钱弄了顿饭来吃，这个时代可能还没有点菜与自助餐之类的经营模式，花过钱，只能跟旅店老板一家五口以及那个店伙计坐在同一张长桌前进食，没什么好菜而且贵得要死，竟然要一个铜才能吃上一顿，连他在内七个人才只有4道菜，一荤三素，要不是他动作快，差点一口肉都吃不到，酒也不是什么好酒，气味浓烈味道却淡得跟水一样，芯片检测这酒的酒精浓度只有7度，对会喝酒的人来说它根本就不属于酒类而应当属于饮料类，好歹算是吃过了早饭，凌珑从桌上陶罐中取来一杯水，才喝一口便尽数喷出。 “这……这是水？”凌珑吃惊地望着那若无其事大口喝水的其余几人，店老板的三个儿子中最年长那个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是什么？” “我知道是水，可是为什么水里会有虫子？”凌珑大声喊道，年长点的小伙子往自己杯中瞧了瞧，将那细小到几乎看不清的虫子以指甲挑出来，然后道：“水里当然会有虫子，你自己不细心还怪别人？别装得象贵族一样，你还不是个穷人？” 一只小虫子，当然害不死凌珑，就算这是一杯专门培养细菌病毒和寄生虫的水，也无法令他生病，不过他最大的忍耐极限仍然是“眼不见为净”，好歹总也不能有可以肉眼可视的虫子吧？怀着万分的恶心，凌珑将口水吐得满地都是，自然也将那杯水放回了桌子上。 他的举动让在座的其余人都十分不顺眼，古往今来大家都是这样喝水的，又不是贵族，还要特意过滤、沉淀过才能喝，水烧开了虫子不就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凌珑叹了口气，心想算了算了，跟史前人没什么好说的，房间里没有牙具，是不是又要买呀？于是他离开桌子问道：“有没有刷牙的东西？” “刷牙？”那六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语气之古怪，令他顿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坏了，这地方该不是不刷牙的吧？这可怎么办？当初他为了在空间包里装下尽可能多的东西，把牙刷之类的物事全扔了出来，想着不管哪个时代，既然是文明人不是野人，牙总有地方可以刷的，难道竟然不是？ “刷牙？”那六个人还是这样问着，对这个凌珑自己拼凑起来的单词表示不能理解，“刷牙是什么东西？是指把刷子放到牙齿上洗牙吗？” 凌珑瞪大了眼，深吸一口气，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再问出话来，显然，这时代的平民都不刷牙，而且搞不好连贵族也是不刷牙的。 “算了，算了。”叹了口气后，又想到了另外的问题，这时代八成也没有自动马桶吧？那要怎么弄干净屁股？装甲身体是自然生物与机器在分子层次上的结合，除了需要能量以外，也需要食物，吃进去的东西当然不可能全部用到，用不到的自然要排出体外，而这个过程以生物的模式进行是最省时间最省能源的，身体可以做到的极限便是一周之内吃喝拉撒随心所欲，但也顶多一周而已，这会儿已经来了有六天了，再不解决排泄问题，他的健康就会受到损害，凌珑叹着气走出旅馆，想着这些本来从不用担心的烦心事，当然，天赐机可以解决一切营养问题，由天赐机摄取营养也不需要担心排泄问题，但人毕竟不同于机器，吃饭是人生一大享受，怎可为了省事就丢弃？ 城镇很小，凌珑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小的镇子里挨雨淋，走出去才十分钟不到，就下了场暴雨，本来装甲身体是不怕雨淋的，所以卫星与芯片都没有警告他什么，可就在淋着暴雨回到旅馆中的房间后，凌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换，自己那个时代带来的衣服是绝对不能在别人眼前穿上的，那现在要怎么办？等衣服自己变干？ “唉，真是……”摸着自己的胸部凌珑不住地苦笑着，这肌肉坚实地胸膛里，可以随时射出数万度高温的粒子炮，却没有办法弄出适当的热量来烘干衣物，当然，本来空间包里是有洗烘一体机的，但是被他扔了，为了成吨的美食和自己喜欢的一些东西，他扔了许多现在看来十分有用的东西，比如洗衣机、吹风机、洗澡机、仅有一个床位的野营帐篷等等，空间包毕竟不是可以无限存放东西的，不过，他随即安慰起自己来，起码带了很多美食来，这鬼地方的食物真不是人吃的，就说那个当成主食的面包吧，淡而无味，硬得出奇，把它用来砸核桃说不准也能行，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入口呢？想用水浸泡一下软化再吃，没料到入水即化，一眨眼功夫就没影了，要不是他装做一副不小心放进水杯中的模样，还不当场让人看出自己是外来人？ 芯片提醒了他可以用超声波来弄干衣服，于是凌珑抽风般抖起身子来，就象一只落水狗抖净身上的水珠般，只是速度更快而已，效果倒确实不错，十几秒的时间衣服就重又变干了。 “看来我需要在这里制造那些被我丢掉的机器。”凌珑自言自语道，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会带来什么样的荣誉和麻烦，哪怕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凌珑的年纪毕竟还很小，他虽然懂得做精细的计划，却不懂得怎样维护计划的顺利执行。这也是他被分配到这个时代的原因，不管去哪个时代都是困难重重的，相对来说这个时代更轻松些，起码他不需要在恐龙横行的年代里培育数十甚至上百个孩子，也不需要钓三叶虫当鱼吃。 外面突然响起一片噪杂的人声和马蹄声，凌珑尖起耳朵，听到了那个管家的声音，“终于可以不用在这里喝虫子泡的水了。”凌珑兴奋地跳起来，从二楼窗户往外面跳下，虽然这举动很古怪，不过从只有2米多点的高度上跳下地，也不是惊世骇俗的事情，所以镇民们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便顾自往城镇中心跑去。 外篇续：时间旅人 C 入选了 “姓名？” “呃……”凌珑呆了呆，他不知道这时代的人姓名都有些什么，一个都不知道，见到那位负责记录的老头抬起头怀疑地望着自己，只得把自己的真实姓名报上，“凌珑”他回答道，这个姓名的中文发音与亚特兰蒂斯语中“奇怪”一词发音十分相似，因此老头反问了他一句：“什么奇怪？” “我的名字……”凌珑苦笑着，想起自己的名字其实还是挺好的，换个语言竟然变得这样古怪，“别人都叫我凌珑。” “哦……”老头恍然大悟，也不知道他在恍然些什么，“你也是孤儿？”听他的话，这时代孤儿似乎还挺多的。 本来不是，不过现在……凌珑长叹一声，老头同情地点点头，然后在羊皮纸上用亚特兰蒂斯语写下“奇怪”两字，算是凌珑的名字了，写完后又问道：“你会些什么？” “很多。” “哦？会写字吗？” “嗯……学了一点。”见到老头不敢置信的眼神，想起可能在这时代教育只是贵族的专利，于是急忙讲了一半实话道：“我偷偷学的，别人念的时候我偷偷在一边看来着。” “哦……”老头点着头，从怀中抽出一卷纸，摊开，上面写了几行字，凌珑见那纸摆到了自己眼前，知道这是考验，于是念出了纸上的内容，念到第三句时，有一个单词不认识了，便卡在了那里，老头这回对他偷学认字的说法倒是认同了，系统学习的人不会卡在那个单词上，更不会笨到不知道每一句的末尾发音都有讲究，于是在记录中又添上一笔“稍通文字，不懂魔法”的注释，因为他刚才给凌珑看的，便是最简单的一个小魔法，小魔法的共通点便是发音讲究、词句间隔时间讲究，最后还要加上一点身体动作，如果这个名字叫“奇怪”的年轻人是其它贵族派来的奸细，就算会故意念错字，但也还是很容易将发音、间隔等等讲究习惯性地带出来。这种阴险的试验，就象现代人对怀疑是间谍的人大喊“立正”一样，身体十分容易本能地去服从命令，因为身体已经习惯了“立正”附带的庄重、严肃、笔直。 “你到那边去等着吧，”老头指指边上一个地方，那里已经或站或坐了十几个年轻男女，本来他还要问凌珑出身、年纪、在哪里住等等，但这些对一个孤儿是没用的，没有哪一个孤儿在找到固定工作前能固定地呆在一个地方很久，如果不被饿死或被抓去当奴隶，孤儿唯一可能做的事便是到处流浪。 那十几个年轻男女都是这个镇子以及附近几个镇子来的人，都有亲友陪同，平民给贵族做佣人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通常只有低级别的贵族才有资格伺候高级别的贵族，由于统治这区域的贵族在高级贵族属于势力最弱小的一个，因此手下没有多的低级贵族可以给他的孩子们当伴读，这些平民这才有了机会可以报名接受佣人的考核。 一个多小时后，最初的删选结束了，留在现场等待第二轮删选的足足有三十三名少男少女，管家老头命人摆出了一张桌子，抬出一筐土豆，第二次删选，竟然是削土豆。 凌珑只削过一回土豆，那还是为了家族里为了强化训练后代独立性而给的机会，平时一般都由机器人干这些活，接过分到手上的那把小小的弯刀，凌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去削，因为就算是家族里的强化训练，用的也是削皮专用的刀，而不是一把普通的弯刀。他不敢转头去望别人是怎么干的，不懂这些最基本的手工活对于一个平民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因此他只能偷偷利用卫星来观察别人的动作，然后再现学现做，土豆削得十分好看，溜圆溜圆，简直象个球而不象土豆，管家将这些削好的土豆一一看过去，不时对其中几人点点头，轮到凌珑的土豆时，见到土豆连皮带肉被削掉了许多，于是问道：“为什么把这么多可以食用的东西削掉？” 凌珑当然不敢说从卫星的角度看来是看不到别人削下去多深厚度的，他又不能从头看到尾等人削好了再削，只得胡扯道：“大人，我想贵族的食物除了好吃以外，好看也应该是十分重要的，同样的口味，当然是模样好看一点的让人比较有食欲了。” “唔！”想不到管家居然赞许的点点头，于是，凌珑与其余七人胜出了第二轮的考核。 收起土豆后，管家又组织了一次长跑，1公里多一点的路程，当然难不倒凌珑，但为了表现得自然一些，所以他也喘了几口气并且使身体流出了一些汗，表示他也有些累，这次考核后连凌珑在内还剩下两男一女，那少女免去了下一次考核的内容，管家说她已经通过了，因为接下来的考核是十分艰辛劳累的体力活动，女性本来就不需要干那些粗活，所以可以免了，但剩下的两个男性就要比一下，虽然时间还很早，但管家却叫他们各自到一辆马车车厢里睡上一觉补充体力，说是下午的时候进行他们两人的删选。 躺到车厢里后，凌珑想了好几分钟也想不明白，这贵族到底是招陪读的书童呢？还是招苦力呢？书童给人的印象应当是为主人背负书籍、文具，顺便带点饮食以备主人不时之需，中国的传统武侠小说中，偶尔也有书童兼任保镖的工作，但那也不需要干重体力活吧？真是古怪的时代，想着想着，居然真的睡着了。 当凌珑被管家叫醒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通过了最后的考核，入选了，管家笑着告诉他，其实没有什么样粗重的体力活要书童干，那样说的目的，是让这两人睡觉，因为书童时时要陪伴在主人身边，有时更会睡在主人附近的椅子上，所以打不打鼾磨不磨牙就成了考核的一项要点，做为佣人，不仅仅要随叫随到，更要在主人不需要时拥有“失踪”的本领，若让主人连个觉都不能睡安稳，那就失去“失踪”的意义了。 因为会打鼾而失去成为书童机会的那个年轻人，对凌珑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也没有任何办法，不仅因为现在他的竞争对手身份改变了，也因为就算他装睡通过这一关，也无法在以后保证不打鼾。 于是，凌珑乘上了管家乘坐的马车，与那位不需要经过打鼾考核的少女一起向着未明主人的家中前进。 “这是凌珑。”管家对那位少女介绍道，他的发音仍然是“凌珑”，但意思当然是“奇怪”，所以也特意向少女解说道：“凌珑是孤儿，所以没有本名，这是别人对他的称呼。” 少女带着好奇和理解的笑容冲凌珑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是阿莉亚，‘阿’，不是‘艾’。”管家特别说明道，因为亚特兰蒂斯语中，“阿莉亚”是一种花的名字，而“艾莉亚”是一种石头的名字，称呼一位花季少女为石头显然是十分不礼貌和不恰当的。凌珑也微笑着向唤作阿莉亚的少女点点头，其实他并不知道两个称呼有什么巨大的差别，这种专门的名称他还没有听到过。 “现在我向你们解释一下你们要服侍的主人和你们各自的工作。我只说一次，记住了，”管家强调道，凌珑与阿莉亚礼节性的坐直了身子，以示正在准备聆听教诲，有些身体语言就算经过多少万年也还是一样，无论民族与习俗，“你们要服侍的是主人最小的女儿‘蕾儿’，今年16岁，蕾儿小姐个性倔强，象男孩子一样顽皮，经常女扮男装独自跑到外面去玩，另外，如果谁惹她不高兴的话，她可是会用魔法对付那个人的，不过其实蕾儿小姐是一个很好讲话的人，只是她的看法往往会跟别人不一样，所以……”管家苦笑着，摸了摸头，“你们千万要注意不要用正统的方法侍候她，更不要直接提醒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前几个侍候蕾儿小姐的人都是被她吓跑的。” “哦！”凌珑与阿莉亚看着管家象是着过火的脑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蕾儿小姐的父亲是这个岛上最有人情味的贵族，”管家继续说着，“他的朋友很多，不过也因此使他成了最弱小的贵族，在这块领地周边，都是一些表面上跟亚特家族关系良好的贵族世家，雷蒙斯、结艾发、卡库亚、斯里达尼亚……”管家叹息着，阿莉亚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而凌珑则听得满头雾水，朋友多反而弱小，是什么道理？还有那一系列的名字，是人的名字还是地区的名字？不过他起码听懂了一点，这地领地是属于亚特家族的。 亚特家族到底有多大？这一点凌珑倒是马上就知道了，从他们出发的城镇，到亚特城才花了一天的时间，慢悠悠地马车走走停停花一天时间可以走过的距离，也就只有30多公里路，而从管家与阿莉亚的对话中凌珑更得知，他们出发的城镇卡布镇属于亚特领地最边远的城镇，从卫星上得到的信息告诉凌珑，其实两地间的直线距离仅为17公里。 亚特城十分小，相对其它较大的城市来说，这就象一个异常繁华的镇子，而不象城市，唯有那座又象皇宫又象堡垒的城市中心建筑标明了它与镇的不同，与所有城镇一样，这里有内外两层城墙，外城墙内是田园，内城墙内是建筑物，人口数量1不到八千，而且据说其中20％的人口都是外来务工者。亚特城座落在两座山之间的冲积平原上，小平原，小城市，没有良好的防御屏障，一条河流流经亚特城东面，是城市居民一切用水的唯一来源，亚特城如同其它城与镇般，内层城墙内，每个地方都有着矩形的岩石铺设在地面上，与镇不同的是，这里的楼房多是两层建筑，并且中央那个城堡般的建筑物十分高大雄伟，还没到亚特城的时候，凌珑便已经通过卫星看到了亚特城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十分繁华的样子。 守城的卫士见到这一由两辆马车组成的小车队纷纷敬礼，马车缓缓向着城堡走去，一路上居民们都主动让道，不过并不惊慌，这给了凌珑一个感觉－－这里的主人似乎颇得民心。 在进入城堡之前，城堡的守卫稍稍检查了一番两辆马车上的人，然后放行，马车驰入外院便停歇下来，管家带着这新雇佣的两名佣人往内院方向走去，马车夫则将马车卸下，牵马进棚。 凌珑一路抬头望着这异常高大的建筑物，不时发出惊异地轻呼声，正如一个流浪儿应当有的表现般，虽然在他的时代没有多少高大建筑，但普通也会有二十层楼以上，比起这些建筑仍然是高出许多倍来，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一万两千年前的古代，便已有高达近30米的纯石头建筑，当然卫星也提供了一点信息，甚至通过日照角度与阴影计算出建筑的高度，可当他站在这建筑前时，才真的被古人的智慧震撼了。 与看惯的古希腊式风格不同，亚特兰蒂斯的建筑都极其简洁，却也因此显得异常坚固古朴，凌珑甚至不知道从这时往前算，亚特兰蒂斯文明到底存在了多久，但它在某些方面的文明程度，已经十分接近欧洲19世纪初的模样，而在另外一些地方，又如同史前时期般拙劣粗糙，这个文明不是凌珑熟知的文明，对它仅有的一点点了解，便是存于后世的关于它的传说，以及由特蒙特人那里偷来的信息。 前面带路的管家突然停步，走神的凌珑急忙跟着刹住脚步，猛抬眼，却见到一个穿着比较华丽的中年男子，正用打量的眼神望着自己与身边的阿莉亚。 “主人，”管家向那中年男人低身道，“这是我刚刚雇来的佣人，这是阿莉亚，这是凌珑。” 阿莉亚急忙向中年男子敬了个礼，除了不提裙子，很象是欧式的女性礼，阿莉亚十分自然地跟着管家唤了声“主人”，而凌珑则用昨天才刚学会的男性敬礼方法，右手按在心前，左手放在额头上，向那位男子敬礼，只是“主人”一称却很难出口，从来只有机器人叫他主人，这回要让他叫，觉得很是别扭，于是将那男子想象成一座神像轻声喊了声“主人”。 “唔……”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喀利，带他们去见蕾儿吧，见完就带他们熟悉一下环境，把他们的房间指给他们。” “是的主人。”凌珑这才知道管家的名字叫喀利，这个词的意思有三种，孤胆英雄、弃儿、艰难的活着，估计可能是第二个。 管家没能在蕾儿的房间找到她，于是先带两人去房间，就象凌珑想象的一样，他们的房间就在蕾儿睡房的隔壁，一间有着玻璃窗的小间，摆着一张书桌，两只柜子，两条椅子，两套梳洗器具，以及两张各靠一边墙的床。 “这是阿莉亚的房间还是……” “这是你们的房间。”管家微微一笑道，“不要胡思乱想，这样安排只是因为城堡不够大，每一个房间都派上用处了，要是觉得不方便，两张床之间有一块布幔可以隔开，看到对窗的那个门了吗？那里是你们洗澡和上厕所的地方……” “管家大人，”阿莉亚神情不自然地轻喊道：“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说吧。” “为什么服侍的明明是小姐，却要召一男一女两个人？而不是一个女孩子或者是两个女孩子？” “因为蕾儿小姐喜欢女扮男装到外面玩，你应该知道现在外面治安不是很好，就算是亚特城也有一些混混，蕾儿小姐虽然会用一点魔法，但怎么能对付得了突然贴身打过来的流氓呢？你是女孩子，我们不会要求女孩子打架，武士们也不会教一个女孩子怎样打架，所以就需要一个男孩子在那时候充当侍卫。”管家坐到身后的床上，看了看四周，这里已经许多天没人住了，床上都粘了些灰，“但是如果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武士跟在身边，别人就会知道小姐的身份，至少猜出她是贵族，这对别有用心的人无疑就是个机会，现在你明白了？” “是……”阿莉亚回答得很勉强，眼神带着无奈又嫌恶地望望将要跟她同睡一间房的凌珑，虽然这个男孩很漂亮，但毕竟不是恋人也不是兄弟，住在一起实在太…… “放心吧阿莉亚。”凌珑了解阿莉亚的眼神是为什么，他只是不能体会那种心情，在他的时代，性骚扰和性犯罪几乎就是不存在的事情，倒不是说监管如何严厉或者人们觉悟如何高，只是因为每一个人都可以变性，完全就没有必要去对异性做什么不轨举止了，起码他那个时代光着屁股在街头跑的女人也不能引起几个人的性欲的，性别的自由转换导致了人们对于性需求的急剧衰减，倒也幸好如此，不然得到永生的人类人口爆炸的程度就呈几何级增长了。 所以，除非持续不断受到强烈的性暗示与性刺激，否则凌珑是不会对任何男性或者女性产生性欲的，人类的性欲开始回归到祖先的模样，只在春天时浓烈难以克制，其它季节里完全可以做到无性。 阿莉亚当然不能放心，既便这位将与自己同室而眠的男子长得多么顺眼，甚至美得令她自惭形秽，她也仍然忘不了这是个陌生男人的事实，她的母亲从她幼年时起便不断告诫她，男人都是野兽，是狼，任何男人都一样，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和最信任的人，所差的仅仅是下手的决心和时间而已。 所以，有什么可以令她认为自己将会安全地与一个精力充沛的年青男子同居一室却不发生关系的依据呢？没有！ 管家当然不会不知道阿莉亚的担心，那也改变不了阿莉亚的现状，因为城堡里确实已经没有多余空间可以住人了，有什么理由让这两人分开住，而让其它佣人依然挤在一起？所以他也只能随他们去，说难听点，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大不了两个年青人结婚好了，往更现实了说，到底他们只是佣人，不是亚特家族的人，关亚特家族屁事？又关他这管家屁事？ 管家拍拍屁股站起来，带着两人熟悉城堡内的其他地方，饭厅、客厅、佣人食堂、图书馆、放燃木的地方、打水的房间、侍卫们居住的地方、家族其余人居住的地方等等，以及做为佣人绝不应当接近的地方。 终于在晚餐时间以前，两人看到了蕾儿小姐出现在城堡中，原来她又独自去外面玩了，照样是女扮男装，看到她的打扮，凌珑忍不住笑起来，她的服装选得很好，足以掩饰她的胸部，头发也处理得十分周到，看不出一点女性的味道，不过皮肤却嫌太嫩白了点，而且暴露的脖子也没有掩盖掉，那里没有喉节的细长脖子十分惹眼，稍有社会经验的人，便可一眼看出她是个雌儿。 蕾儿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个陌生的男子，大概是管家给自己找的又一个书童吧，老喀利怎么净挑些白痴来侍候自己？刚进入城堡的时候，管家碰到蕾儿，向她介绍了新来的两个仆人，本来不想这么快就被白痴仆人烦到，但因为要换回女装去吃饭，才不得不回到房间，没成想刚一回到房间，便见到呆站在书架边上的男仆，管家说他叫什么凌珑？ “蕾儿小姐好。”凌珑向她微一点头，含笑问候，“我是新来的陪读，我叫凌珑。” 听到招呼声，正在里屋收拾仆人房间的阿莉亚急急跑出来，向蕾儿小姐敬着礼，态度谨慎恭敬，确实很有点下人的样子，反观凌珑，神情轻松自然，嘴角带笑，倒十足一个老朋友的模样。 换作是别人，一定会恼火地喝令凌珑注意态度，换作是其它贵族，当下就把他给轰出门了，但亚特家族不允许没有正当理由的雇用或者解雇任何人，所以蕾儿闷哼一声，当下决定了要用老办法将这无礼的家伙赶出家门，就在今天晚上，而且，也许应当让这家伙再吃点苦头！ “你们吃完饭到房间里等我，你们自己的房间！”蕾儿冷着脸道，不再理这两个新来的陪读兼佣人，独自走进换衣室内换衣服。 外篇续：时间旅人 D 坦白 “你又一个人偷跑出去了？” “嗯！”蕾儿低头闷哼，自从母亲三年前去世之后，父亲似乎便接过了母亲唠叨的工作，每每犯下一点小错，便要“这样不行，那样危险”警告半天，然而这一次，她的父亲居然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下次至少带上一个随从出去吧，唉，多出门也好，今后如果有事，起码也比较能看清危险。” 蕾儿惊讶地抬起头，父亲皱着眉，这很少见，她的父亲虽然不是个爱笑的人，但也很少有什么事能令他皱眉。 “父亲，您今天很反常！” “父亲今天当然会反常，”蕾儿的大哥坐在二席的位置，也叹了口气，“今天或者明天，结艾发的媚要来我们城堡相亲，你大哥我或者蒙提塔将会与她结婚。” “这不是喜事吗？两位哥哥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我听说媚长得很漂亮不是吗？” “蕾儿，可怜的小笨蛋，你脑子里真的连一根世俗的筋也没有，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哥哥，不要跟蕾儿说了吧，反正她也搞不懂的，女孩子还是不要懂这些东西比较好。”蒙提塔扔了块肉将他哥哥泰塔的嘴堵住。 “不许叫我小笨蛋，还有，我也是亚特家的一份子，我有权了解一切！”蕾儿发火道，家里人总是这样，把一些事瞒着她，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为了她好，以免她徒增烦恼，但家里的事总归是希望能够了解得一清二楚的。 “也许是应该让蕾儿知道些事了，”亚特的家长、他们三人的父亲沉着声，“但是蕾儿，你不能独断专行做出任何不经我允许的事，一切与家族有关的事务，都必需要经过我或者你两位哥哥的同意，你明白吗？” “好吧，”蕾儿心想反正你们也从来不让我加入家族事务的，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在她的小脑袋里，仍然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可以解决一切麻烦，事实上自从450年前这块岛屿上最终的家族战争以来，这450年来便一直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贵族之间虽然偶有争斗，但并没有哪个贵族被消灭。 “战争快来了。” “什么？”蕾儿还没有从走神中恢复过来，“什么东西快来了？” “战争！”泰塔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的？” “从那样多的贵族世家几乎同时进行联姻看出来的，”蒙提塔插话道，“450年前的分裂战争之后，在这个尼日岛上便一直没有象样的战争发生，当时那样多的贵族想要独统整个世界，却都没有真正实现目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是因为实力相差都不大，怕打起来被第三方吃掉吗？” “是的，450年来形势在一年年的变化着，贵族之间偶然有争斗，但为了不被第三者捞到好处，所以从没有哪个贵族世家被消灭过，因为谁也不敢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打仗，在这期间，有的家族通过联姻的方式保持了良好的联盟关系，但却始终不能形成强大的力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贵族们很难生育出第二个孩子，与被假神剥夺神智的平民不同，保持了神智的贵族，性欲冷淡，而且生育功能低下，但是450年过去了，当年假神降在亚特兰蒂斯人身上的诅咒，正被一天天的强化着，既便我们贵族也不能例外，所以到了50年前，贵族们开始有了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后代，而到了我们这一代时，你看看，我们有三兄妹，三兄妹！我们的神智被削弱了一点，但是另一种力量却在明显增强！” “什么力量？”蕾儿完全没有明白，她甚至不太明白什么叫“性欲”。 “就是联姻的力量！”泰塔拍打着桌子，重重地叹息起来，“平衡被破坏了，蕾儿，如今亚特家有三个孩子，意味着可以同时与三个家族联姻，这样的现象在贵族间很多，但并不普遍，至少有一半的贵族仍然只能生育一胎，有着多个后代的家族，为了拥有更大的影响力而与其它家族进行联姻，不管是谁发起的，现实是现在有些贵族间的联盟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其它的贵族，结艾发多年来都与我们亚特家保持着表面上的朋友关系，但实际上，你也知道一点，结艾发处处在与我们作对，他们在这450年间悄悄侵吞掉的亚特家的土地，已经达到了亚特家现有土地的3成，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表面的朋友实际的敌人，如今却要与我们联姻了！” “那么，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结艾发既将发动战争，或者有其它的贵族将要对它发动战争，所以它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侵吞一切可以侵吞的财富，结艾发的两个儿子已经与雷蒙斯、卡库亚联姻，现在他们的女儿将要通过联姻来夺取我们亚特家的财产，父亲又怎么能不叹气呢？” 蕾儿“哦”了一声，然后迷惑地问道：“可是传统上，家族不都是由男性作主吗？结艾发的女儿又怎么能够侵吞我们亚特家的财产呢？” “唉！可怜的小笨蛋，我的傻妹妹，”蒙提塔摇着头，似乎在为蕾儿的智力惋惜，蕾儿当然以怒目相对，蒙提塔总是脱口“可怜的小笨蛋”，似乎这就是她的代名词一样，连大哥都受了传染，偶尔也会以“可怜的小笨蛋”称呼她。 还是亚特家的家长做了最中肯地解释。 “蕾儿，你知道我们亚特家有多少魔法师，多少魔战士吗？连你包括在内，我们拥有的魔法师也只有5个，魔战士我们只有10个，而结艾发拥有12个魔法师与30个魔战士，我们的实力连人家的一半都不到，联姻算是客气的，这种侵吞至少不流血，如果我们拒绝，他们也完全可以攻打我们，以前我们仅管人少，起码还有实力自保，因为谁也不敢全力发动战争，但现在他们有雷蒙斯与卡库亚做后盾，每个家族借他几个人，便可以轻松攻下我们，我们有得选吗？在这种情况下，你的两个哥哥敢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喘粗气吗？” “那结艾发为什么要跟我们联姻呢？我们这么弱小……” “因为它附近再没有其它的朋友了，连表面上的朋友都没有，而且我们这里人虽然少，却拥有全岛最富有的铁矿，另外我们的铁匠也是全岛最优秀的。”蕾儿的父亲解释道，“战争无一例外都是财产与人力的消耗，他们要打仗，就一定要拥有最好的武器，越是纯净的铁便越容易传导魔力，虽然高阶段魔法需要更高级的物质基础，但低阶魔法武器如果能在数量上拥有绝对优势，也是不可轻视的。” 蕾儿沉默着，这些事，她从来没有想过，魔力与物质的相互作用属于魔法常识，但从没有把它跟战争联系在一起过，她更没有想过婚姻原来也是一种战略。 “结艾发这次除了来相亲外，也一定会考察我们的实力，我们不指望能够摆脱结艾发在短期内的控制，但如果我们可以拿出更强有力的东西，在谈判桌上便会多出一些筹码来，将来你两位哥哥的日子也会好受一点，蕾儿，你几乎天天都私自跑到城堡外去，有没有见到或者听到我们亚特的领地上有什么能人？”蕾儿的父亲问道，蕾儿抬眼望了望父亲，低声道：“没有”，果然，她父亲的眼神稍稍黯淡了点，蕾儿觉得心里很难受，为自己只顾着玩，她其实从来没有关心过亚特的领地上有什么能人，也许碰上过，但她却没有注意，如果能够在过去的日子里多加注意一点的话，或许事情多少能够有所好转？ 家庭聚餐在不太自然的笑声中结束，蕾儿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现在，她根本没有心情再去整治凌珑，甚至忘了决定要让两位新陪读谁陪她前半夜，早早躺到了床上，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凌珑见阿莉亚悄悄打着呵欠却还站在房间角落不敢去睡，心想总不可能两个人守这小姐到天明，如此夜以继日，必定会吃不消的，他不知道头一夜服侍主人是需要被点名的，通常仆人们自己无法决定谁先去睡的问题，这是个很小的小问题，但却是个没什么人肯让步的问题，前半夜还算比较好过，后半夜要想不睡着可得花点脑筋了。 所以，当凌珑以“女士优先”的准则请阿莉亚先去睡时，阿莉亚以凌珑看来很奇怪的眼神盯了盯他，然后才回房去睡觉。在凌珑的时代是没有“女士优先”的，因为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变换性别，他只是想当然的以为古时候必定“女士优先”，却没想过这一“优先”等于是把苦头送给别人吃，自己却捞了个较轻松的活。 任何男女有别的时代里，这种把重活、苦活推给女性的举止，都会引起别人的不满和不屑。 于是，阿莉亚也不说什么时候叫醒她的话，顾自躺到了床上，决心就算凌珑叫她她也装没醒。 第二日太阳初升时，阿莉亚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一觉睡到了天亮，心下暗暗高兴，那个家伙一定已经睡死了所以才没叫醒她，不然怎么可能一直站岗到天亮？摸出房门，果然那凌珑正坐在小姐的床边，闭着眼，手托着腮帮，呼吸十分均匀，一看就是睡死的模样。 “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洗个澡。”凌珑突然说道，把本来悄悄走近他想要叫醒然后责备他的阿莉亚吓得“啊”一声尖叫，意识到不该在主人身边尖叫的阿莉亚急急回头望向蕾儿，果然，被她的尖叫声吵醒了。 “对不起，蕾儿小姐，我看他睡着了，想来叫醒他的！”这话应当也算是实话吧，蕾儿睁眼见到凌珑果然还闭着眼在睡觉，有些恼火地抽出头下的枕头便往他身上砸去。贵族床边都有魔法防线保护着，可以起到短暂但有力的防护作用，很少有刺客可以在惊醒目标前成功突破那层防御，这一层防御也就使得陪读刺杀主人的机会几乎变成零，所以贵族们睡榻边都有陪读或者贴身侍卫守卫着，他们很难成功伤害主人，却可以在刺客侵入时及早防备和通知主人，提高主人的幸存率。这么重要的工作，那个新来的家伙却居然没有好好做，反而睡着了！ 然而枕头却被依然闭着眼的凌珑在空中抓住，然后，凌珑才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苏醒过来。 “咦？原来只是只枕头嘛！”凌珑望了眼长发散乱的蕾儿与阿莉亚，从前者的床上看出枕头来源，于是将它丢回原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用枕头砸我？” “你闭着眼是怎么接到它的？”蕾儿却只想知道这个迷。 “你闭着眼是怎么知道我走过来的？”阿莉亚的问题则是这个，她们完全不明白明明闭着眼睡得很香的凌珑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一切的。 “哦……”凌珑不好说自己脑子里还有个中间者，“电脑”或者“计算机”或者“人工智慧”这种词莫说在亚特兰蒂斯中根本不存在，就算利用现有词汇勉强拼凑起来，人们也完全听不懂，在思索了两秒后，他只好编了个谎道：“我总是没有办法真正的睡着，看上去是睡熟了，其实却还很清醒地知道身边的一切事，一边做着梦一边探听着周围的声音……我也说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总之这没有让人精神不好，所以也就从没去担心过这个问题。” “哦……原来……真的？”蕾儿突然双眼发亮地盯着他，凌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说谎并不是他擅长的事，因为他从来也没有必要撒谎。 “嗯。”没什么底气的应了声，蕾儿却急切地追问道：“你是魔战士吗？” “魔战士？”凌珑傻了眼，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差点脱口问这是不是一种精神病人的代称。 “就是说……你学过战斗技巧吗？”蕾儿换了个方式问道，因为这世上总有些魔战士教导徒弟时不说明教的是什么东西，据说是为了避免分心。 魔战士不同于一般的战士，他们不仅要学一般的战斗技巧，更要通过魔法修炼提高身体的耐力、复原力、体力、力量以及速度，由于是直接使用魔法强化身体的技术，因此魔战士通常都很长寿，而且有着野兽般灵敏的感觉，唯一的坏处是这会使修炼纯粹的魔法变得极其困难，因为魔法元素总是往身体各处积聚，而魔法师们则可以随意将魔法积聚于任意地方却很难使自身强化，熟优熟劣很难说清，在700年前，魔战士曾是绝大多数人修炼的选择，任何平民也都会一点这类技巧，而如今，它却成了稀罕物。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魔战士的修炼速度远远超过魔法师的修炼速度，所以就算象凌珑这个年纪也完全有可能拥有一流魔战士的实力，但要再提高层次却又很难，而魔法师则可以虽缓慢却绝对逐层逐层的提高实力，更有传说说魔法修炼到至高境界时可以超脱生死。 凌珑不懂这些，对魔法相关的东西他一概不懂，否则也不会跑这来给人当仆人，但说到战斗技巧，凌珑自然是猛力点头，没有哪一个装甲时代的人是未曾学习战斗技巧的，许多人对战争不感兴趣，但也肯定会在虚拟的战争游戏中度过一些时日，那是人们从学校毕业前的必考项目，那些战争游戏本身便是政府为培养优秀战士而开发的极度逼近实战的程序。 所以，任何装甲时代的人，都是学过战斗技巧的。 “那么你就是魔战士了，难怪你可以在睡着以后仍然保持警觉！”蕾儿惊喜地喊道，魔战士的一大共同点便是可以一边做梦一边站岗，他们睡着后的警觉性还往往比醒着时更高，如果不是白天要与人接触、说话和检查人员等等的话，估计任何时间站岗的都会是睡着的魔战士了。 “啊……也许算是吧，”凌珑不太敢确定这个词的意思，不过学过战斗技巧倒是真的，而且他还曾拼命苦学过，为了打败那个总是欺侮他的堂兄。 “你的师傅是谁？”蕾儿又问道，这个问题总是人们辨别新生魔战士实力的最简单方法，明师易出高徒！ “师傅？”凌珑也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蕾儿便又解说道：“就是教你战斗技巧的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凌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不清楚！”，他是没办法弄清楚，游戏中的、现实中的，数量加起来有十几个，更有那不知姓名的军方特训教官，谁知道哪个才算是真正的师傅。 闻听此言，蕾儿难免一阵失望，不过马上又高兴了起来，就算是不那么有名有魔战士教导出来的徒弟，好歹也算是个新生魔战士了，再怎么没实力总也能将普通人一拳打飞几米远吧？在亚特家极度需要增加实力的现在，就算能多半个魔战士也是好的！ “你跟我来。”蕾儿跳下床，牵住他的手往室外奔去，后面阿莉亚不停地叫着“小姐”，追了几十米才终于将蕾儿喊住，“小姐，”她气喘吁吁地拦在蕾儿身前道：“您还没有更衣呢！” “哦！”蕾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不仅没有更衣，而且连头发也没有梳理，这样的形象可实在太有损贵族名誉了，难怪阿莉亚光着脚就追了出来。 “那好吧，我先去更衣梳洗，凌珑你也去准备一下，等会儿我要带你去见我父亲！”蕾儿又拽着他回到了房内，阿莉亚既然是女仆，自然也要负责小姐的梳洗打扮，凌珑回到自己的房内，昨晚出了一身的汗，粘粘的很是难受，不过更难受的是已经很多天没有大小便过了，身体的负荷快要达到极限。 在他上厕所时，才发现哪怕在贵族家里卫生措施也都是很不尽人意的，一个木制的便桶便是解决大小便的所在，除了它比较扁以外，与中国古时候的马桶很是相似，看着那虽然没粘染什么秽物却也绝对不会亮丽洁净的马桶边沿，凌珑怎么也没法坐在那上边解决大小便的问题，于是他平生第一次用摆马步的姿态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不指望马桶边沿能够喷出带着消毒液的温水吹出温暖的风，但却连擦屁股的纸也没有，就象他曾经设想的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形那样，擦屁股的工具是一块石头，一块新月形的石头，估计跟电影中一样，刮过后放在水中冲洗一下然后以备下次使用……就是说这块石头已经被冲洗过很多次了。 哪怕身体并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生病，凌珑也还是没法用石头来刮去秽物，在空间袋中找出几张并不适合擦屁股的纸后，他才终于解决了这个难题。然后，洗澡又成了一件为难的事，当然没有自来水，唯一看上去象洗澡工具的便是那只盛满了水的大木桶和飘在水上的木勺，脱光衣物用勺子舀起水冲了冲，连块肥皂都没有，只能直接用手搓，搓完了再用水淋一下了事。洗头洗脸也是一样，只能用水和挂在木钩上的粗毛巾擦一下，至于刷牙，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凌珑绝望地发现既便在贵族家里也完全没有合用地个人卫生工具，看起来要想在这时代呆得舒服一点，除了自己做出那些东西以外根本没其它指望了。 穿好那身脏衣服出得门去，发现蕾儿早就在等着了，本来就因为竟然要等一个仆人而有些不悦，见到他居然还穿着那身脏兮兮地衣服出来，蕾儿忍不住责怪道：“难道你不知道穿得稍微干净一点吗？” “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其它换洗的衣服了。”凌珑自己也知道这样很失礼，在他的时代里，就算是普通人与普通人见面，也不能穿着昨天的衣服，人们习惯一天洗两次澡更两次衣，可他偏偏没有能在这个时代穿的衣服。 “难道你从来都只有这一套衣服吗？” “到了这个地方后我一直只有这一套。”凌珑惭愧道，心想当时反正是偷就该多偷几身衣服才对！他不能洗净衣服再利用抖身体的办法将衣服弄干，刚才还脏兮兮的衣服突然变得干净了，而且还很干燥，不惹人怀疑才怪。 蕾儿重重叹了口气，这些平民！ “艾莉亚……” “是阿莉亚，小姐。”阿莉亚更正道，于是蕾儿换了个称呼道：“阿莉亚，你把房间收拾好，还有你们自己的房间，今天会有客人来，说不定她会到我房间一下，我们不能不准备。” “是的小姐。”阿莉亚欠身施礼，目送两人离去。 走过迂回的走廊，蕾儿将凌珑带到她父亲的房间门口，门口一名侍卫向她敬礼，然后代她敲门通知。 “蕾儿小姐来了，主人。”侍卫大声说道，通知后才能进去不仅是贵族中的礼节，更是一种安全措施，没有经过通知便闯进去的人很有可能被里面的侍卫杀掉。 “进来吧。” “蕾儿小姐请。”敬礼的侍卫为她打开门，蕾儿点头示意凌珑道：“跟我进去吧。”，这也是对侍卫的示意，如果没有这种示意仆人是不能随便进入主人房间的，除非是服侍那个主人的仆人。 蕾儿的父亲、这块土地的主人，正在一名侍卫的服侍下喝茶吃早点，见到蕾儿后面的凌珑，不解地望向女儿，虽然她赶走了许多陪读，但在从来没有带着陪读来要求解雇的先例。 “父亲，我帮你带来了你需要的人。”蕾儿喜滋滋地说道，为自己终于可以帮上父亲一点忙而得意洋洋，“凌珑他是那种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魔战士，我听说一般这种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魔战士都会比较强的，他或者能给我们家帮上点忙呢！” “哦？”亚特意外地扫了眼那看起来毫无作战能力的新仆，这么年轻，这么文弱，有没有打过架都是问题，真的会有魔战士的实力吗？ 贵族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当家的，才能以姓氏作为称呼，其它人一概只能叫名字，向人自我介绍时则是先姓再名，而当家的都只是以姓称呼，名字在成为当家人之后几乎不再被称呼。 “你是怎么知道的？”亚特怀疑地望着女儿，这傻姑娘几时也能给家里帮上忙了吗？ “他闭上眼坐在我床边睡觉也能接到我扔过去的枕头，而且他自己说睡觉时也能知道周围的事。”蕾儿解释着，其实凌珑脑中的中间者平时不会去控制他的身体，只在有威胁时，而在这陌生的环境中陌生人的接近以及不明物的接近便属于威胁，陌生人自然指认识没多久的阿莉亚，不明物则是指形状上呈骨状外表又与装甲时代的布枕完全不同的枕头。 中间者可以在不使主人睁开眼的情形下，利用空气的流动与声音的不同侦测到危险，如果在野外，更可以通过天上的卫星监视主人身边的事物。 “哦？”亚特仍旧十分怀疑，“阿丝特！”他叫道。 名叫阿丝特的侍卫闻声知意，忽然拔剑向凌珑身体一侧砍去，凌珑却一动不动，亚特十分失望地对女儿道：“我想你是搞错了，他连反应都没有。” “凌珑，你敢欺骗我！”蕾儿大怒，在父亲面前丢了脸，怎能不怒？ “砍不中的剑我为什么要闪开？”凌珑却讲了句令在场人大感意外地话，“这一剑根没就没有对准我，只是对准了我身边的空气。” “小子，你有种！”阿丝特冷笑一声，这是在吹嘘他自己的实力还是损别人剑速慢呢？不管是什么，再砍一剑便知道！怀着这种想法与一份恼怒，阿丝特将剑砍向凌珑的头部，只见那个文弱的小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手指一弹，居然将剑“叮”地一声弹开，望着被弹开轨迹的剑，阿丝特连毫毛都竖了起来，这一剑没有用力是真的，但也绝不致于轻轻用手指一弹就能弹开，不说别的，光是这把剑本身的重量，便不可能会被一根手指弹开！这是什么怪物？真的是人吗？ “怎么了阿丝特？你在发抖？”亚特不明所以地问侍卫，亚特是拥有强大魔力的魔法师，并不是魔战士，对魔战士间的实力差距了解不象魔战士们本身一样多，他虽然看出凌珑并不是在吹牛，却不知道那轻松一弹指需要多么大的力量和多快的速度。 而蕾儿则愣在当场，她也不清楚那一弹指需要多牛才能做到，但她清楚，能够弹开砍向脑袋的剑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亚特兰蒂斯的魔战士们，为了将更强大的魔力通过剑身传达到敌人身上，所以剑身都做得很宽、很长、很厚，通常光是那把剑的自重便可以将一块不带骨头的大肉块砍成两半，也有做得很小巧的利刃，但那种常常不能用来砍杀，只能进行高度技巧性质的刺杀，需要更强大的魔力与更快的速度，绝顶高手或者专业刺客才会使用它们，而无论是哪种人使用的哪种刀剑，想要一指弹开，谈何容易？ 凌珑这一弹指，已将阿丝特震服了，他己经明白，象他这种角色再来十个也只是被杀的料，听说过有这样年轻便接近极致的魔战士，但还从没有见过，如今见到了，阿丝特很想问问凌珑是怎样做到的。 虽然面不改色地微笑着，暗地里凌珑却在警告自己下回不要再这么托大，好在别人没有用力，不然脑袋上非被砍一刀不可，速度上更快的他也能对付，但人家要是增加点力量的话，仅靠一根手指根本不可能弹开什么，毕竟装甲身体的威力不是从机械性力量体现的，没有人刻意追求过这种力量，在与外星人的战斗中，远程攻击才是最主要的作战方式。 “主人，他很厉害！”阿丝特带着颤音报告道，“超出想象的厉害，我想他已经快要接近魔神的境界了。” “魔神？”亚特与蕾儿惊呼，这种传说中才有人达到的境界，会在这个文弱的年轻人面前吗？ “魔神？”凌珑也用疑问句重复着这个词，“魔神是什么？” “年轻人，你的师傅是谁？”亚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此人师从何人，既可以从这上面知道年轻人的真实来历，也可以知道还有什么样的高手是隐藏在民间的。 “我不知道。”凌珑摇着头，见到亚特与阿丝特不信任的眼神，急忙撒谎道：“实际上我根本没有见过他的脸，我只知道他既不高大也不矮小，声音很低沉，不喜欢说话，也不回答我任何问题，我连他为什么会教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劲地去学，以免被人欺侮。”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实力。”亚特怒道，眼前的年轻人明显在撒谎，“象你这样的身手，早就该被人收拢去做高级武官，甚至与贵族女子结婚了。” “可是我真的……” “别骗我，你不要侮辱我的智慧！”做一个魔法师需要的智慧超出后人的想象，什么爱因斯坦或者凌珑那位出名的祖先，统统不能与魔法师的智慧相提并论，在地球上曾有两次异常的生物进化，一次是恐龙，它们的身高与力量完全超出了正常生物进化的范畴，另一次则是亚特兰蒂斯时期的人类，智慧的进化超乎想象。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是的，我在撒谎，没有那个神秘的师傅，但是……真相比谎言更难以相信！” “世间真相往往比谎言更难以致信。”亚特喘了口粗气努力使自己镇静，坐回他的椅子上轻轻拍了拍桌子，“说吧，说说看吧，总之我是不会相信你那种神秘师傅的谎言的。” 沉默。 亚特耐心地等了足有数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说呀，年轻人，就算你是来杀我的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不是来杀任何人的。” “那么你怕什么？”亚特用力拍着桌面，蕾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从未见过父亲这样愤怒的。 继续沉默了一分钟之余，凌珑终于决定坦白，不信就不信吧，赶走就赶走吧，又不是自己非得呆在这儿。 将手伸向腰间，十足引起了当场另外三人的高度警觉之后，凌珑才从空间腰包中掏出几样东西，打火机、手表、一把瑞士军刀、一把激光枪、一张纸式电影机。 “这些是……”亚特搞不明白那把激光枪与电影机这么大的玩意儿是怎么塞进小小的腰包中的。 “打火机。”凌珑将打火机放在掌中，“啪”一声将其打着，三人恍然地“哦”一声，亚特赞道：“精致灵巧的小东西，不过看过后便知道原理了，你能用它来说明什么？” “手表。”将手表放到桌上，机械表“咔咔”地走着，原本这与任务毫不相关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带进包里的，它跟军刀的系带缠在一块儿，取出军刀的同时便将它带了出来，“这是计时的工具，最细的那根针动一下，便是一秒，一圈六十秒，长针移动一格便是六十秒，也即一分钟，六十分钟一小时，也就是短针走过这样的间距，一天24小时，这就是计时工具，精确到秒的计时工具。” “唔……”亚特用力拧着眉，想不明白这是怎么搞出来的，亚特兰蒂斯也有自己的计时方法，用的是十进制，每个月都会误差达到一顿饭的功夫，能做魔法师的人心算能力自然强得离谱，很快他至少知道这个计时工具的误差远远低于亚特兰蒂斯的计时工具。 “这是一把多用途的军刀。” “军刀？”阿丝特想了想，才终于想起来“军”是个什么词，因为在尼日岛上，称得上军队的系统已经消失450年了。 它的功能远没有做工来得引人动心，钢这种东西在这时代里很少见，更何况是这种混杂了钛合金的高品质钢，亚特将手放在刀上，凝神许久后叹道：“元素的分配与锻造工艺真是令人惊叹，简直象神器一样，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这并不是哪位大师的作品，它是成批制造的。”凌珑说道，不等他们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握住枪往墙上便射了一下，无声又无光的激光将墙烧出一个洞来，普通人在提醒之前根本想不到已经开了枪，但那三人却紧张地望住了枪，凌珑不禁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开枪过？” “开枪？我不知道什么叫开枪，但是我听到了声音。”阿丝特听到的是扳机式触发器按动的声音，极其轻微，以普通人的耳朵根本不可能听到。 “我感受到了能量的爆发。”亚特与蕾儿道，“一种完全陌生的能量，就好象……好象传说中假神的武器一样……你是假神！”亚特突然跳了起来，凌珑无法感受魔法元素的极速聚集，可也从他紧张的神情与那句话中听出一些端倪，急忙道：“镇定，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假神，我是人，跟你一样的人……呃，也许不太一样，但我确实是人。” “主人！”阿丝特也紧张了起来，哪怕知道不是对手，也亮出剑来准备战斗，传说中假神自天而降，带给亚特兰蒂斯的毁灭，留下了永远的诅咒，这种魔物当然要抵死对抗！ “我说了我不是。”知道光说是不够的，于是将电影机摊开，按了几个图标，边找电影边道：“你们说的假神也许正是我知道的那种，来一起看看吧，这些是由记录剪接成的。因为是大多数是直接由人眼记录的，所以影象资料不是很好。” 被吓坏的三个人紧张地望着凌珑的手势和那张电影机，然后，他们看到了超出想象的战斗。 战斗的一方似乎是人，许多人穿着奇怪的盔甲，另一方则是一些矮小丑陋的怪物，看不出两方在搞什么，只看到不断的爆炸、不断有人倒下，但双方其实根本没有接触到对方，然后画面一跳，终于见到了近距离的战斗，显然似乎是人的那一方的确是人，至少是有着人形，没有穿盔甲，而是穿着一些奇怪的服装，另一方仍然是那些怪物，人类一方似乎处在优势，十分轻易地将怪物们打得肢离破碎。 “这与我说的根本没关……啊……亚特兰蒂斯！”亚特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在画面上的，正是亚特兰蒂斯大陆，每一个亚特兰蒂斯人都知道它曾经是那个模样，画面上出现了一些亚特兰蒂斯人，但却是自天空向下拍摄的，“亚特兰城！”他继续激动地大叫着，“是亚特兰城，是伟大的亚特兰城……啊……它曾经是那么美、那么繁华……” “主人！”门突然被人撞开，冲进来五、六个人，亚特抬头大喝道：“什么事？” “主人，刺客在哪里？”冲进来的其中一人问道，亚特愣了一下，随后想到必定是刚才那股魔力的涌动积聚惊动了护卫，于是挥手道：“出去，在门外候着，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 护卫们犹豫了一下，随后敬礼、转身、关上门。 回到面面，亚特兰蒂斯大陆被几朵巨大的蘑菇云沉入了海底，凌珑知道那并不是核爆炸，而是比核爆炸威力更大却没有污染的反物质爆炸，不然仅凭几枚核弹，不可能造成整个大陆的下沉。 影像消失了，电影机重新回到原来那黑乎乎的纸张模样，凌珑特意选了这平面的电影机给那三人看，立体的东西怕更会吓坏他们。 “这是记录！”亚特断言，“我知道这是记录，但前面的战斗跟亚特兰蒂斯的命运有什么关系？” “亚特兰蒂斯大陆沉没后，过了整整7、8000年，人类才恢复了文明，但是已经与原来的亚特兰蒂斯人很不一样了，分出了不同的肤色和种族，有着各种不同的语言，随后在另一块大陆，好不容易恢复文明的人类再一次被毁灭，又过了4000年左右，人类的文明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并在宇宙中与宿敌相遇，很不幸，人类的一部份被捕捉了，不幸中的万幸是，被捕捉的人其中一部份成功逃回了家乡，并且偷到了宿敌的技术，包括这份有关亚特兰蒂斯的记录。” 看着那三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凌珑深深地吸了口气，才道：“其中一种技术，是超越时间的技术，我们的宿敌没有研究成功，但我们却将它研究成功了，我们不知道历史能不能被改变，但是……尽管我们偷到了关键的大多数技术，却没有时间去发展，因为宿敌发现东西被偷是迟早的事，很悲哀，终于有了可以抵抗的机会，却没有足够的力量，于是，我们只好将一部份人送回过去，试图改变历史，或者至少创造一个新的历史，我们希望能够在几千年的自由时间中发展出足够强大的力量来改变人类文明被毁灭的命运。” “而你，就是那回到过去的人？”蕾儿不敢相信地问道。 “之一！”凌珑纠正道，“有些人回到了更远的过去，有些人则比较接近我们那个时代。” “你是想说，你是突破时间回到这个时代来的？”亚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再没有比这个更荒诞不经的故事了。 “是的，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和理解，但我确实是从未来来的，我是亚特兰蒂斯人的后代，在很远时间之后的后代，我们那里没有魔法，没有魔战士，没有，但我们有其它力量。” “主人，这个人……不对，这一定是个假神，假神们又来了，他们想再次毁灭我们！”阿丝特挥动巨剑向凌珑砍来，凌珑手中还握着枪，对准剑柄部位一枪，巨剑当场烧断，阿丝特望着突然断掉的剑倒抽了口凉气。 “我拿不出更好的证明，实际上你们若坚持要认为我是你们口中的假神，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指望你们会相信，我也不怕你们不相信，将真相摆出来，只是我希望得到更多帮助的一种尝试，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成功的，因为我有得是时间，无论再过几百年，我都一样会将这个任务完成，”凌珑咬着牙，从牙缝中吸进一口气，“特蒙特人害死了那么多地球人，害得我永别自己的家人，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却永远不可能再见面……我不会宽恕它们，不将它们绝种，我就不是人！” “凭你一个人吗？”亚特轻蔑地笑了笑。 凌珑冷冷地扫视着亚特的脸，看得后者浑身直起鸡皮才道：“百足的蜈蚣只需要一个头，两手两脚的人也只需要一个头，只要有我这个头，再加上你们这么多亚特兰蒂斯人，完全可以办到，时间，时间会让一切变成可能！” “你又不能永生……” “谁说我不能？”凌珑的回答将那三人完全愣住了，“特蒙特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假神，它们创造了永生的技术，而我们将它偷来了，我的寿命是没有止境的，实际上我们已经比它们更接近神的领域，只可惜我们却没有时间……要不然我也不用回到这个喝生水用石头刮屁股的年代了。” 亚特沉默了，永生，多么诱人的话题，如果可以永生……好吧，管你是假神还是遥远时空中的亚特兰蒂斯人后裔，既然你有力量，还有那不知真假的永生，我就当自己在玩一个游戏，陪你玩一把吧，只要你不是别的家族派来的杀手就好，这对我并没有坏处……如果你真的是假神，我又能有什么反抗的办法呢？ “好吧，永生的家伙，我会尽全力帮助你，只要是可以办到的，我统统给予帮助，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的话。” “我当然希望。” “可是，眼下你必需得帮助我们，如果不渡过这个难关，我就根本没有能力来给你一丁点的帮助，虽然我们是个小家族，但我们愿意相信你并且全力帮助你，我想应当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当然，”凌珑裂开嘴笑了，亚特的算盘他也能猜到，不管是怎样的同床异梦，总之现在有一张床可以躺就好了。 外篇续：时间旅人 E 锋芒 “主人，结艾发的人快进入亚特城了。”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凌珑用问询的眼神望着亚特，亚特点点头道：“正是他们，今天要与我的两个儿子相亲，并与其中的一个结婚，表面上是联姻，实质上就是一种侵略，如果你能表现得强悍又在情理之中的话，甚至能够比我两个儿子更要吸引结艾发的人注意的话，这场婚事便可以稍微拖一下，就象你说的，时间会改变一切，拖上几年甚至只是几个月事情都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转变。” “这应该不会太难。”阿丝特插嘴道，“只要你能够象刚才对付我一样瞬间把对方打败。” “咦？可是他们是来相亲的不是来比武的吧？”凌珑奇道。 亚特等三人相视一眼，然后对凌珑道：“贵族间的相亲通常都是有打斗的，这是为了挑选最强的对象，当然这只是近几十年才出现的风俗，在以前因为都没有第二个孩子，所以用不着这样。” “哦。” “不过有一个难题，呃……不知道我们等一下该怎么向结艾发介绍你？”亚特探询地望着凌珑，拥有强悍武力的凌珑当然不可能继续做蕾儿的陪读，陪读是没有资格与结艾发的人比武的，更没有资格对亚特家的仆人们下命令，显然这位自称未来、自称要改变历史的人也不可能甘心一生为仆。如果要强化亚特的影响力，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收为义子，儿子要服从父亲的命令，他有可能服从吗？显然不可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把你以蕾儿的未婚夫的身份介绍给他们，怎么样？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婚事还是要当事人双方都同意才作数的不是吗？” 老奸巨滑的家伙！凌珑在心中骂道，这样一来他便也算是亚特家的人了，对外很有效，而且象老家伙刚才那番说话，什么未婚关系也都可以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一句话便否定掉，当然他并不在意这种关系是否存在，只要对自己的任务有利就行。 “也好。”他这样答道，并对蕾儿笑了笑，“我想你应该不会对自己的未婚夫扔枕头吧？” “那么我们去迎接结艾发的人吧，”亚特笑眯眯地站起来，并击掌示意门外的管家进来，“喀利，向所有人宣布一条消息，从今天开始凌珑就是蕾儿的未婚夫，你要立刻给他准备一间与他身份相配的房间，唔……对了，要让所有人表现得象这件事发生了很久一样，懂吗？” 喀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很了解做为仆人应当做的是什么，于是一边以惊异的眼光瞄了瞄凌珑，一边低头称是，转身执行任务去了。 “蕾儿你回房去吧，不叫你出来别乱跑，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明白吗？” “是，父亲。”蕾儿对着那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身为平民因为身怀绝技而成为贵族一员这种事倒也不是太少见，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自己身边发生，而且那个家伙居然会成为自己的未婚夫，算了，反正父亲也说了，这事始终是要当事人双方同意才真正有效的，亚特兰蒂斯的风俗一贯如此……不过他要真的是什么未来人的话，这种风俗对他有用吗？说到未来，不知道他讲的那个未来是什么模样的。带着这乱七八糟的想法，蕾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再次更衣，等一下肯定要她出场的，哪怕只是出场做个花瓶。 结艾发的人将要与亚特家其中一位儿子结婚的事，在亚特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路人们带着敌意与无奈望着由二十人组成的结艾发的相亲队伍，一些大胆的人则当着那个队伍的面叹气，并且大声对自己的朋友说道：“看哪，结艾发终于向我们进攻了，这次他们的武器是女人的大腿，这真的是无敌的武器啊！” “胡扯，大腿怎么能跟小腿比呢？看着吧，亚特家的小腿会让那双大腿高高举起的，就象投降一样！” “我说还是大腿厉害，你什么时候见到过小腿一直能战斗的？” “哈哈，可是我们有很多小腿啊不是吗？” “那些卑贱的亚特人在说什么？”结艾发的媚忍不住问马车外的管家，管家气得胡子一抖一抖，却不敢向主人言明亚特人都在讲些什么，“小腿”一说来源于“男人的第三条腿”这个笑话，说的是一个男人两条大腿都断掉了，好在性器官又硬又粗又长，所以一只手拄着拐杖，用那性器官做腿来达到走路的目的，很无聊的男性挑逗女性的笑话，亚特兰蒂斯人大多听过这个笑话，不过象媚这种贵族女儿是没机会听到的，所以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侮辱。 “不用理这些卑贱的人所说的话，主人，您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给亚特人和平的，没有我们的保护他们迟早会被人吞并。”管家抚着那因为气愤而不停发抖的胡须道，不过他终于还是因为愤怒而再次说道：“只要您成为亚特的主人，这些无赖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教训。” 结艾发的当家命令他们尽可能不要引起冲突，虽说以结艾发现有的实力侵吞亚特也只是件小事，但必竟要牺牲人员，为了更大的战斗，能够避免对亚特人武力开战是最好的，如果没有这个命令的话，管家早就叫侍卫们将侮辱他小主人的亚特人砍掉脑袋再扔到粪坑里了。 远远地看到亚特城堡大门外站立了几十个人，想来是迎接他们的，管家深吸了口气，将愤怒咽回肚子里，亚特家竟然只在城堡外迎接，不把结艾发放在眼里吗？等一下“切磋”武艺与魔法的时候给他们一点教训，好教他们知道在跟什么人打交道！ 两路人终于碰面了，结艾发的管家跳下马，走到亚特面前敬礼道：“亚特老爷，您迎接我们的队伍可真够大的，可以看出您对我们结艾发的重视，但不知为什么却站在城堡外迎接呢？难道您的仆人没有及时通知您吗？” “呵呵，这都是为了更庄重一点才出的错呀，”亚特大声笑着，将他的恼火深深隐藏在心里，区区一个仆人竟敢教训起别家的主人来了？“我们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安排了许多事，结果一不小心错过时间，没来得及到城外迎接你们，真是越忙越出错呀！”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件事就算了吧，主人，您请下来吧。”管家示意道，两个女侍站到马车门边，将媚扶下车，就象她的父亲曾经教导的那样，媚只是向亚特稍一点头算打过招呼，如果要成为亚特实质上的当家人，就不能对亚特家太客气。 亚特压制着怒火，也稍一点头算打过招呼，这个结艾发的管家比他的主人更猖狂，什么叫算了？“怎么？结艾发老朋友怎么没来？” “主人有要事不能赶来，叫我带上这个，希望亚特老爷能够体谅。”管家示意手下从马车内取来一个黄金打造的盾牌，双手敬上递给亚特，“主人还说，希望亚特老爷能够喜欢这份礼物并将它挂在门口，以示双方的友谊。” 凌珑不解地望着那块黄金制的盾牌，这礼是不是太重了些？在人类到达汉武星之前黄金一向都是代表财富与身份的极贵重金属，这盾虽说有着木制的底座，但那绝对纯金制的盾牌起码也有上百斤重吧？刚才结艾发一方的口气狂妄到连他都觉得不顺耳起来，怎么送礼倒出手这样大方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除了他以外，亚特这方其余人脸色却变了好几变，这个盾的模样正是结艾发的家徽，将它挂在门上？那不是宣告亚特家正式成为结艾发的仆从吗？ “这样厚重的礼，我怎么敢收受呢？”亚特手捧结艾发的家徽往前走了几步，将它摆回马车上，回头对脸色阴沉的结艾发管家道：“联姻也无需送这样的大礼吧？更何况这可是结艾发的家徽呢，把它随随便便送到外面，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亚特家都是强盗，把结艾发家抢劫了呢！” 原来如此！凌珑暗自点点头，难怪亚特看到这贵重的礼物不仅没有一点喜色，反倒阴沉了起来。 “哈哈，亚特老爷真会说笑话。”管家干笑着，本来就不指望亚特家收下这东西，说实在的，这家徽可值很多钱呢，送给亚特家也太浪费了点，等下较量过后亚特便会知道双方的实力差距，只要亚特知道害怕并且将这门亲事定下来，收不收礼都无所谓，结艾发家会留下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在这里，表面上说是小姐不习惯别人的侍候，实质便是一种监视和威胁。 “让尊贵的媚小姐就这样站在门口吹风可不好，走吧，管家，我们到城堡里去谈谈正事吧，我的管家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宴为你们接风洗尘呢！” “说得也是，主人，我们随亚特老爷进去吧！” 媚点点头，于是两路人马缓缓走进城堡内，一路上凌珑不断向结艾发媚扫上几眼，这是亚特的主意，凌珑倘若能表现出对媚的兴趣和自己的超群的实力，结艾发一方便会考虑将女儿嫁给亚特家比较好还是用来拉拢强悍地凌珑比较好，当然，若要显得虽强但不脱线，一个凌珑的实力仍然不及亚特家和亚特家的财富来得吸引人。但一个卓绝的魔战士不仅可以用来上战场，也可以用来刺杀敌阵的关健人物，没有了头领的敌阵还不就是一盘散沙？如此一想，凌珑的吸引力又远远大于亚特家。 亚特就是希望结艾发一方陷入这种思前顾后的境地，从而给予他准备战争的时间，如果能够发动全亚特领地的人，为了保卫自由与财富进行全民皆兵的战斗准备，哪怕亚特家仍然没有足够多的魔法师和魔战士，利用数量和质地上绝对优势的低级魔法武器，也可以将结艾发打回老家，至少，也能让他们有所忌惮不敢贸然出兵吧！ 掸尘、洗脸、上菜，亚特家的欢迎宴会办得既周到又符合礼节，在宴会上，双方各自介绍了自己的人员构成，媚注意到亚特家的准女婿对自己频频微笑点头，厌恶地将头扭往一边，真不知道亚特家的人是怎么想的，这样文弱的平民怎么能成为贵族女儿的未婚夫？他除了脸蛋好看点外还有什么优点吗？亚特蕾儿明显并不喜欢这位未婚夫，对他只是保持着礼节而已，难道说，那两人的亲事是亚特家的家长定下的？亚特不可能蠢到把女儿许配给一个只有脸蛋的平民，看来唯一的可能是他具有某种了不起的绝技了，这么一想，媚便将自己扭到一边的脸重新转回去，礼节性的对凌珑点头微笑。 收到父亲的命令，泰塔与蒙提塔在宴会上发言不多，他们要尽量配合着让凌珑成为注目的焦点，而他们自己，则表现得越看不透越好。 酒过三巡，结艾发一方提出要看看亚特那两兄弟的实力，由于这两兄弟都是魔法师，所以凌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一边看热闹，咒语、手势，被他全部记得一清二楚，泰塔使了个火焰魔法，全身着火站在客厅的花岗石地板上微笑，奇怪地是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连衣服都不曾烧着，对所有亚特兰蒂斯人来说，这都是很平常的镜头，火焰魔法可以修炼到围绕全身不简单，但也只是不简单而己。而凌珑则瞪大了眼，对眼前的一幕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是怎么发生的，火突然就从泰塔身体里冒出来，红黄相间的火焰将地板也烧得变了色，站在数米之外仍能感受到灼热的高温，足见那并不是磷火之类骗人的玩意儿，而凌珑脑中的中间者则干脆处在了半罢工状态，它关闭了一切运算与逻辑思维功能，只开着记录器。 随后是蒙提塔出场表演，一阵奇特的龙卷风始终包裹在他周围，亚特家的几名侍卫将刀剑之类的武器往他身上扔去，才刚一进入风的范围便被刮跑到不知哪儿去了。 “很好，真精彩。”结艾发的管家拍着手，却一点也没有看得起人的意思，“按照传统，现在该是魔战士们上场表演的时候了，来点余兴节目，顺便让我家小姐考虑一下要嫁的对象。” “正是正是。”亚特点着头，心道终于到了重头戏了，往常贵族间魔战士的表演，确实就是余兴节目，兼且让双方都了解一下对方魔战士的实力，但这一次在亚特家的情形不同，对亚特家来说，魔战士的战斗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阿丝特！”亚特喊道，按照计划，将由亚特家的侍卫先与对手的魔战士打斗一番，好让自称未来没有魔战士的世界的凌珑明白魔战士与普通战士间的不同。 阿丝特应声而出，持剑挺立，结艾发的人们相顾会心一笑，亚特家的这位魔战士一出场便来个守势，看来信心不足啊！他们哪知阿丝特的任务就是拖时间，拖得越久越好，真到凌珑看清一切并想明对付的方法。 “管家大人，请允许我齐格利尔出战。”一名比阿丝特高出一个头的魔战士大声道，结艾发的管家微一点头，于是名叫齐格利尔的魔战士便跳入场中。 “我是风的使者，”齐格利尔自负地向对方表明自己混杂在战斗技中的魔法技，“快速与爆发力是我的特点。” 阿丝特微一点头，齐格利尔道声“来了”，突然就从离阿丝特十米远的地方欺近至他眼前，凌珑吓了一跳，这种速度在装甲时代的人并不罕见，因为四肢的动作借鉴了子弹出膛的原理，快速模式下那不是机械运动出去的，而是被高压空气弹射出去的，但人类肉体居然可以达到这样的高速……真是不可思议！ 阿丝特向左跨出一步，剑势向右，看来很轻松的挡住了一击，就在凌珑想要叫声“好”时，阿丝特突然猛地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然后往左方疾射而出，看起来就好象让人用力拧了几圈再扔出去一样，齐格利尔喊了声“好样的。”，似乎阿丝特不自然的动作居然已经成功挡住了他的攻势一般。 亚特很想告诉一脸惊诧的凌珑，那是因为齐格利尔的剑身上带着强劲地龙卷风，阿丝特的剑在与齐格利尔的剑相碰时，差一点就被卷走，于是他不得已连自己的身体也一起在空中转了几圈，齐格利尔却在那之后立刻用力兼用魔法给了阿丝特沉重一击，阿丝特不得不借力往后弹跳才不致受伤。 可惜他什么都不能说，没有哪一个魔战士的耳朵会背到听不清他的悄悄话，在这样近的距离下。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凌珑至少也还知道，某些力量是人眼看不见的，于是试着变换了十几种视觉模式，红外、紫外、X光、虫眼……最终看到了齐格利尔身上缠绕着的风，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阿丝特会在离敌人数米远外被打飞出去。阿丝特的身体周围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现象，除了他的身体热量会发生异常的变化，比如说，在蹲姿时，他的腿部会变得雪白一片，然后他便会象出膛的子弹般射进敌人的防御阵线内，当然这是在红外模式下，以人的肉眼是看不到任何变化的，如果去摸，应当能够摸到他的身体变得滚烫，象出炉的包子一样烫。 看到凌珑脸上露出微笑，亚特松了口气，看来他已经了解到齐格利尔的秘密了。 齐格利尔的风，并不是真正的风，而是一种能量的旋涡，所以与蒙提塔的龙卷风不同，肉眼无法见到，他宣称的快速在阿丝特面前讨不到半点好处，因为阿丝特比他更快，但那股风却真的给他带去很多麻烦，两人从室内打到室外，众人也跟着从室内走到室外，观望了足有半个小时之久，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来。 “齐格利尔，够了。”结艾发的管家喝止道，齐格利尔面有惭色地停止了攻击，回到了人群中，亚特的那位魔战士并不象看起来一样弱，也许保持守势只是个人战斗习惯而己吧。 “余兴节目到此为止吧，”结艾发一方突然往前钻出一个人来，个子很寻常，但脸上却带着股讨人嫌的东西，那是常年累月欺侮别人积累下来的表情，“管家大人，亚特老爷，如果你们允许的话，我想与亚特家最强的魔战士一战，我想我克达有这个资格吧？” “克达？”亚特一方的人动容了，窃窃私语着，此人名头不小，据说曾经以一抵二十，将二十名巴拉纽的魔战士杀了个干干净净，他自己却只是不小心扭到了脚，那还是战斗结束后扭到的。 亚特没想到连克达也成了结艾发的人，传说此人一向不喜被约束，只给各个不同的贵族当杀手，完事便拿走昂贵的佣金享受人生，自己这边，有可以挡住他的人吗？虽说是切磋，对方要硬下杀手还辨称失手的话，谁也没办法。 见到亚特家没有人敢吭气，克达不耐烦了，大吼一声将背上的巨刀砸往地面道：“那我不用刀，你们总该有胆了吧？” “我可以吗？”眼见除了自己以外，再不会有人出头，凌珑知道上场的时候被提前了，于是走出人群，将克达扔在地上的刀捡起还给他，“拿好你的刀吧，免得输了理由多多。” 克达望着足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文弱小子，闷了半天，突然爆出狂笑道：“哈哈哈，有种，够胆色！不过你还是回去吧，我不跟你打，欺侮一个小毛孩会坏了我的名声，走，滚回家里吃奶去吧！” “没有比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凌珑有些气道，他的表情更招克达狂笑，于是后者又道：“我们要是比扮女人，那是你强，比别的……哼，你再练个一千年也不配！” “少吹牛，你行的我比你行，你不行的我还是行，拿好刀，砍过来吧！”凌珑的意思是说你会打架我也会打，你不会生孩子我还是会生孩子，克达却暴怒了起来，大叫一声“找死”便挥刀砍去，那句话正好打到了他的软肋，至今仍未逢敌手的克达天生对女人过敏，稍一接近便浑身起疹痒得让他想揭掉自己的皮，所以对女人他是“不行”，年纪一把了还是童子功修炼者一个，他不知道女人脸的那家伙是打哪知道这事的，反正知道的家伙格杀勿论！ 在刀挥过来的一瞬间，凌珑变换了所有能够变换的视觉模式，什么都看不到，如果不是纯粹的蛮力，便是某种未知的力量，总之要试上一试，于是他疾速冲入克达的怀中，在这样的贴身模式下，刀是发挥不了作用的，而他的推肘却可以将人推飞出去，在几十个人面前，不可一世从无敌手的克达连一招都没接到便被推飞一百多米远的距离，要不是后面还有城堡的墙壁在，不知道会飞出去多么远。 现场静得可怕，偶尔走过的一只老鼠突然发现没有了声音，吓得急忙躲回自己的鼠窝内，拼命挠着耳朵来验证听觉的存在。 从十几米高的墙上落下，倒在地上的克达就那么坐在墙角，愣了足有三分钟的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无论他将记忆翻出来多少次，似乎都只有对手冲进自己怀中，然后用力将自己推出去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便可以让我飞出去吗？克达望着那个神情象是解了恨的对手，突然暴怒起来。 与阿丝特的速度比较，克达在速度上只稍胜一筹，凌珑不明白这个对手为什么会把亚特家的众多魔战士吓到，于是他再次动用所有的视觉模式，终于发现了克达的秘密。现在冲过来的克达，为了面子问题己经顾不上刚才讲过什么大话了，他把所有的能耐都使了出来，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着风，普通的风，但却是高速旋转的龙卷风，在风里有大量积聚的电荷，一次闪电所需要的电荷也不过如此。其他的人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克达强横到未有敌手的境地了，一般魔战士只能使用一、两种魔法来强化身体、增加威力，而他居然掌握了三种！除了强化身体的基本魔法外，他利用风来做盾，利用电来做武器，别人的刀砍不进风里面伤害他，他却只要轻轻一碰便可将人烧焦电死！ 凌珑紧张起来，装甲身体最怕的便是电，其它的都还好说，就算被激光打到，大不了打中哪里哪里完蛋而己，如果被高压电电到，他至多只有三次机会可以活命，因为身体里只有三根保险丝。 “该死的。”凌珑忍不住开骂了，骂他自己的那位出名的祖先，在断电保护器越来越先进的时候，那位祖先仍然钟情于绝对安全的保险丝，还说什么越简单的东西越靠得住，靠得住个屁！碰到这种身体能发电的家伙，保险丝管什么鸟用啊？ 不容他多想，克达已经裹着狂风挟着闪电冲到了身前，不能碰到他！凌珑在心底警告自己，绝对不能碰到他！情急之下，凌珑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将厚厚的石灰石地板蹋碎，往左跳一步，闪过第一次攻击，落地时再踩一步，然后再闪过第二次攻击，他的想法是能够有时间将碎石踢到对方脸上，管什么用以后再说，总之不能不进攻，进攻才是最佳的防御！在围着克达踩足三圈还抽不出空踢石头的时候，狂暴的克达却突然“啊呀呀”惨叫不绝，然后，包裹他全身的龙卷风消失了。 出现在凌珑眼前的是一个灰头土脸脑袋上长满了包的克达，这风不是坚不可破吗？凌珑眨了眨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从侧面看，风包裹了全身，但实际上，风仍然是风，逃不脱自然界的法则，龙卷风的顶部与底部都是开口的，就象所有的龙卷风一样，强大的吸力将底部的物质吸进风内，然后由上面喷出，几块碎石原倒也没什么可怕的，问题是经过风的加速后，力量已经不是碎石打在人身上那么简单而己了，难怪刚才克达周围一片模糊，而现在又肿得象个猪头。 更绝的还在后头，克达双手紧紧捂住了档部，翻着白眼道：“你……卑鄙！”然后便轰然倒地了。 用风的魔战士和魔法师们纷纷本能地去捂自己的档部，心道原来风系魔法不能在野地使用的禁令是这么来的，难怪一些墙的浮雕上刻画的人物，都穿着金属制的短裤……几百年没有好好打仗了，大家都忘了这禁令的由来了。要说也是跟这岛的环境有关，到处都很湿润，植被极其发达，吸起来一点泥沙杂草很常见，却没人在这岛上吸起过如此多的石头，以后一定得定制坚固地金属短裤才行！ 不管结艾发方面的人多么不愿意承认，他们最强悍的战士被轻松击倒却是事实，最令结艾发的管家在意的是凌珑的战斗智慧，面对电系的攻击，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除了远程攻击之外，近战将电系魔战士或者魔法师击倒的例子从未听闻，他宁可相信踏碎地板与克达倒地有着阴谋在联系，也不愿放过这技艺高超的神秘人物，无论如何，最初凌珑那一击的威力和速度，都是大家承认的事实，就算后面的事纯粹巧合，仅仅是那份力量与速度就已经闻所未闻了，也许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的魔战士会是比亚特家更具价值的东西。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结艾发媚对凌珑的视线不仅不避开，反而主动向他微笑，身为贵族和一位女性的自尊使她无法主动向凌珑开口说什么，管家虽然心急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叫自己的小主人象个卖色的妓女一样贴过去拍马溜须吧？可能自己在城堡外的话让凌珑反感了，凌珑对自己是不闻不问也不理，其他手下又惧于他的实力，不敢主动亲近，也只有无敌的克达被推飞百米开外还能丝毫无损地活下来，换作他们之中任何人怕都折胳膊断腿的了。 无敌的克达最终还是没能及时醒来，当这一队人马勿勿结束不再有诚意的相亲，什么确定的话也没讲便踏上返家的路途时，他才终于醒转，然后狂叫着要杀掉凌珑，被早就有所准备的魔法师们用捆缚咒牢牢固定在马车后面一辆临时向亚特家借来的拖车上动弹不得，除了可以破口大骂外再无他法。 这一战使凌珑在亚特城堡内外讯速成名，无论走到哪儿，人们都会向他敬一下礼然后以“大人”称呼，并随时间与人员的流动渐渐在整个日尼岛有名起来。 一直对凌珑存有偏见的阿莉亚从此见到他便躲，怕他报复，凌珑当然不会小家子气到这种程度，他从来没有把这当回事，甚至不知道阿莉亚对自己有着偏见，而且他也没心思跟人计较，摆在他眼前的事太多，忙都忙不过来。 忙什么呢？最先要解决的，便是水的问题。 凌珑画了一张图，请管家帮忙想办法建设起来，很简单的东西，只是在城堡顶部做一个巨大的储水池而已，然后通过几根陶瓷管道将水输送到各处，储水池本来就有，只是没这样巨大，而且也并不封闭，陶瓷工艺在亚特兰蒂斯不是很成熟，但也有着不耐看却很耐用的陶瓷存在，凌珑将中间者储存着的有关陶瓷的制法提取出来，选了一样这个时代能够做到的，交给亚特城仅有的三家陶瓷场，于是亚特的陶瓷便也成了赚钱的工具，各地的商人们争相订购这种细腻、白净并且更加坚固的新种陶瓷，不过全部都要到以后才能拿到货，因为现在所有的货物都要运送到亚特城堡。 在陶瓷管道的设计中，亚特兰蒂斯人第一次见识了螺纹的厉害，就那么简单的一个设计，便可以不用任何其它东西将两根长长的陶瓷管道连结起来，而螺纹处使用的超薄的羊皮，更是使水一滴不漏地输送到任意远的地方。陶瓷的管道、陶瓷的抽水马桶，几天时间便将亚特城堡的卫生条件完全变了样，当然，也需要在城堡外挖一个巨大的化粪池，加深加大下水道，当亚特一家人拧开水喉喝到自来水，坐在洁白的抽水马桶上便完一冲了事后，不禁为凌珑的智慧叹服起来，如此简单的东西，却竟然一直没有人想到，它简单到了再往前推两千年都可以出现的地步，却直到今天，由声称是未来的凌珑画出设计图后，才被人们享用到。 “这不是我的智慧，这是我的时代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凌珑却不愿抢夺他人的荣耀，在一片称赞声中对亚特一家道，“而且必需注意的是，这种东西的出现会加大水的需求，所以需要造水车，靠从前那种马车桶装搬运是不够用的，另外，污水造成的污染必需要良好的排水系统和污水沉积处理处才能解决，不然会引发疾病的流行。” “你说污水什么处理？”蒙提塔现在把凌珑看成了智者的化身，只要凌珑说有好处而且不怎么败钱的事，他便立刻会去做。 “污水处理处，在我的时代，供水是需要消毒的，也就是把水中的杂志、寄生虫和一些人眼见不到的微生物消灭，使水变得安全，排出的污水更需要经过处理才能排放到大自然中，否则引起的麻烦不是你可以想象到的，要知道，我们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教训才掌握了这些知识的。” “能赚钱吗？”泰塔比较关心新主意跟钱之间的关系，毕竟现在亚特处在战前状态，能来钱的主意当然好，若是败钱，那可不行。 “处理污水是需要砸钱的，砸钱买健康，不过供水倒可以赚钱，两方可以扯平，重要的是它可以改善亚特的农业和人民生活水平。” “唔……那蒙提塔你就照办吧，”亚特坐在首席的位置捧着酒杯道，如今家庭聚餐里也有凌珑的份了，“农业是一切的根本，没有粮食打不了仗，再过三个月就是晚稻的收获季节了，如果可以在那时多收成一些，将来打起来也能多撑点日子。” “是，父亲，凌珑，你还有什么主意吗？”蒙提塔期待的望向凌珑。 “最好跟战争有关，”泰塔道，“我们不能指望用金币打死人。” “战争有关的没有，”凌珑断然道，“以现在亚特兰蒂斯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制造出什么先进的武器来，哪怕是我那时代快要彻底淘汰的武器。” “就算冶金术也是好的。”泰塔又道，“纯度越高的金属可以储存和传达越强的魔力。” “那倒是有办法，另外我也可以提供更高效的采矿树。” “采矿树？” “是的，设定好它收集的元素，然后将它种下，这种树会疯狂成长，比如说是采铁，它会将球径30公里内的所有铁元素收集，并以汁液的形态由树干流出，每日收集这些汁液便可以，只是每次每颗树只能收集一种元素。” “球径？公里？” 凌珑不得不向他们解释球径的概念与公里的概念，亚特兰蒂斯的数学原始到需要结绳记事，不能指望他们了解这些数学知识，原因大概是从前的他们心算能力太强，以至于无需什么方程式和计算工具也能应付一般的需要。 “这种树需要大量的水份，而且虽然长得极快，寿命却很短，一年就会枯死，介时又需要种植新的采矿树，不过通常一年以内它所采集的元素也会被采光，坏处是如果地下含有多种矿藏的话，它会在第三年时由于枯死的根系而阻挠新的采矿树健康成长，不过同时拥有这样多元素的矿藏并不多。” “真有这样的树吗？” “当然。”凌珑自腰包中摸出几粒种子来，递给那好奇的亚特家四人，“使用前用力猛摔在地上，然后对它喊出需要它采集的元素，再种到需要它成长的地方便可以，不过，由于设定时根本没想过给其它语系的人使用，所以一定要使用我那时代语言才行。” 蕾儿不禁多望了几眼凌珑，难道这家伙真的是从未来来的？要不，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凌珑没有花很多时间去吃一顿饭的习惯，所以他嘴一抹，表示吃完，亚特家这几日也习惯了他的风格，不以为杵，由于这自称未来人的凌珑存在，所以现在亚特家的家庭聚餐都没有外人，连管家都不在，见反正没有其它的人，凌珑从腰包中取出咖啡壶与杯子，亚特与蕾儿第二次见到小小腰包里挖出明显比它大得多的家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个包难道是传说中的百宝箱？” “我不知道什么是百宝箱，这是一个空间压缩包，可以放进一定量的东西而且不会变质，哪怕是比它大的，不过它毕竟也有极限，要不我就带成千上万的科学家来了，何必要一切从头开始呢？” 空间、压缩这几个词，亚特家的人还是听得懂的，而且在传说中世上也曾有过这样的包裹，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放进去，象无底洞一样。 凌珑给亚特一家四口各倒了一杯咖啡，望着这泥浆般的东西，四人拧眉相对，还是蕾儿更加好奇一点，壮起胆喝了一口，入口没一秒便吐回杯中，还大叫道：“这么苦的东西是人喝的吗？” 凌珑呵呵笑着，他早知道这家人喝不惯咖啡，这时代的人恐怕都喝不惯，这边的饮料多以甜味或酸味为主，只有苦胆是有人吃的，不过却是为了治病。于是他再掏出茶壶与茶杯来，这回虽然杯中飘了几片“树叶”，亚特家的人却都有了勇气去尝试，并对这新玩意儿赞不绝口，原因是茶叶这种东西与亚特兰蒂斯原有的某种饮料口味很象。 “你那包里还有什么样的宝贝啊？”蕾儿好奇问道，凌珑将腰包卸下递给她，蕾儿咬着牙额上连青筋都微微绽出，却还是打不开。 “这个包只有我才能打开。”将那包收回后，他轻松将包打开盖又取出一件东西，正是上回展示过的打火机，“别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打开的。”象蕾儿这种未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贪婪之心还不是很强烈，但象亚特与泰塔则明显可见失望之情，想见刚才有过占为己有的念头了，所以凌珑才故意把包让给蕾儿去翻，用事实驳回了那两人的不轨。 在魔法的世界中，只有某人才能打开的包、拔出的剑比比皆是，虽然方法不同，但效果一样，因此见到蕾儿费尽力气也无法打开包后，亚特与泰塔也就绝了念头，为转变气氛，亚特干笑一声问道：“这个就是你上回给我们看过的打火机吧，需要做这个吗？” “嗯，”凌珑点点头，他不懂魔法，也不象他那祖先强悍到可以钻木取火，如果这个世界始终没有打火机，将来他到处面时生活多少会有不便，因此特意将它取了出来当做样本，“现在亚特兰蒂斯在使用的照明用燃油就可以取代它里面的油料，日尼岛上又有很多椰树可以提供丝绒，所以只需要再做个金属外壳和定制特别的打火石，便可以制造它了，我想这对不懂魔法但却日日要生火的平民们是很有吸引力的，也可以卖几个钱。” “它能卖几个钱呢？”泰塔怀疑地问，因为全日尼岛也就几十万人口。 “没几个钱，不要看不起小钱好吗？”凌珑对他这种态度很恼火，“挣小钱的东西多了，便也成了大钱，在我的时代，我家拥有的财富在世界的排名是第三位，拥有3500万名员工和两个比亚特兰蒂斯大陆还要大三倍的殖民地，就算这样，我们也没有因为是小钱就不放在眼里了，你亚特家在世界排名第几？” 泰塔一时语塞，这年头没有人搞财富排名，但若真有排名，估计也挤不进前十名，凌珑的话让他心生怒火，却不敢发作，不仅为了家族利益，也因为实力上确实差人一大截，亚特听得心中一沉，如果凌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很明显，金钱、美女、地位这些，对凌珑都是毫无诱惑力的，难怪在前几日带他去参观家里的仓库时，见到满屋的珠宝黄金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也许就算一座纯金的山摆在他眼前也不会有反应。 那要怎么样才能将他牢牢握在手中呢？亚特表面平静如常，心思却象高级计算机一样以超高速运转着、计算着，象他这样的人，情义这种东西管用吗？试试吧，不管怎么样，要将所有方法一一试过去才知道！ 外篇续：时间旅人 F　　诱惑 阿莉亚整理了自己的房间后，在离开前向它又望了一眼，不会是一去不回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亚特主人给她放了七天的假，准许她回家探亲，还好心地给了她一笔费用说是让她在城里买点礼物好带回去，但却不准她向任何人透露原因，对城堡里的人也只准说是她自己想要回家看看，七天不到不准回来云云……完全就是强行将她赶走了，赶却只赶七天，阿莉亚思前想后地也想不出原因来，如果真是赶她走，那也没必要特意为她准备一辆马车和一个马车夫吧？ 为了七天后仍然能够回到这里，阿莉亚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蕾儿直到阿莉亚走后两小时才知道自己的陪读不见了。 而管家的回答是“好象老爷有什么事需要人到阿莉亚家乡那边处理，正好阿莉亚有什么事想回家一趟，所以让她回去了”，是“好象”，管家说话几乎没有“好象”、“可能”之类模糊不清的用词，而这一次竟然连续用了两个模糊词，蕾儿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需要一位纤弱的女仆处理的？ 凌珑更是不明白，阿莉亚看起来不象是不跟主人打声招呼便会走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而且怎么照料蕾儿的任务又跑到自己头上来了？亚特说得理直气壮，什么照顾未婚妻本来就是男人的责任，什么现在人手不够况且也找不到其它既可信任又无男女之不便的人，总之，阿莉亚走的当晚，凌珑又回到了那间他从未睡过的睡房里，原先属于他的那张床居然一尘不染，被褥整洁还附带着阳光的香味。 “阿莉亚还帮你整理好床了呢。”蕾儿走进这间陪读专用的房内参观，这间房虽然就在她的睡房边上，门也开在她床脚附近，但她却很少进到这一间来，毕竟这是下人的房间。 “嗯，她人挺好，就是对我有些躲躲闪闪的，好象我会吃了她一样，真是奇怪，我长得又不可怕。”凌珑应道，“蕾儿，是不是在亚特兰蒂斯男女共处一室会有不好的流言？” “不会啊，为什么会有不好的流言？” 凌珑才想起来，蕾儿还太年幼，别看她身体已经跟大人差不多了，性意识方面连萌的芽都还没彻底破土出来，所以这种问题问她也是白问，她要是真有什么性意识，现在就不会穿着睡衣站在自己身边了，装甲时代之间的人际关系，无论怎样开放也不可能这样全无防范的吧？因为亚特兰蒂斯年轻女子的睡衣都是半透明的，刻意的去追求性感和透气性能下，半透明是必然的结局，里面的身体隐约都能看到，在装甲时代以前，这恐怕是标准的勾引男人专用战斗服吧。 穿起睡衣自然是要睡觉了，不会再往外跑了，所以怎样性感也都不会被别人看到，除了自己的老公，老公夜夜见这风景，也就麻木了，至少不会每夜亢奋到流鼻血，而装甲时代的人对身体的性感几乎没有感觉，所以凌珑也没有亢奋起来，只要不是持续不断的强烈性刺激，凌珑都不可能产生性欲。 女人的身体对女人是不起作用的，凌珑和他那时代的所有人一样，可以变男变女，甚至变成任何同质量的固态物，自己拥有的东西谁还会兴奋起来？哪怕他这时根本就是男性的身份。 所以凌珑转身望着蕾儿时，只是因为这身打扮令蕾儿变得十分性感美艳而由衷地赞叹道：“你很美！” 而没什么性意识可言的蕾儿也就只是很自然地笑着说声：“谢谢！” 亚特很想看看现在女儿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做这一切安排的原因，便是希望可以用美人计将凌珑收为己用，现在的凌珑还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女婿，一个客人，什么时候走人也不知道，他的价值无可估量，拥有他，甚至可能会拥有世界，亚特家族几百年来一直是实力排名要倒着来数的家族之一，争夺天下不是没想过，但只敢在梦里想，现实中能够支持至现在已经是奇迹，所以亚特愿意不惜一切留住凌珑，哪怕是女儿的婚姻。“贞洁”这个观念在亚特兰蒂斯淡得就象轻烟，风一吹便散得无影无踪，而幸福，贵族的后代从来没有根据喜不喜欢挑选对象的权力，他们要尊从的只有一条：对家族最有利的对象便是最好的对象。 举起的手又放下，放下又再次举起，只要亚特愿意，他可以使用魔法窥看女儿房中的一切，不过最后，他仍然放弃了，一来偷看女儿与男人亲热必竟不是光彩的事，二来，他也害怕同样懂魔法的女儿会感受到魔力的波动。 凌珑既然不懂魔法，不是魔战士，那无论他有多么强悍，也许在性欲上也都跟那些平民一样，随时都有性欲，所以，他这方面可能不成问题，亚特捻着下巴上那几根稀稀落落的黑色长须想着，但是蕾儿虽然身体长大了，可心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恐怕意识不到这种问题，也不会勾引男人，要怎么办，才能让蕾儿主动勾引凌珑呢？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是雷，亚特突然神情轻松了许多，7月的日尼很少下雨，更少打雷，但一打雷下雨就会折腾几日几夜，蕾儿从小怕打雷，8年前那雷雨夜差点被人劫走后，对雷声更是惊恐惧怕，没有人挤在身边便睡不着，看来有戏了，连雷神都在帮忙，莫非这便是命运吗？不然为何这样巧，正好阿莉亚走了凌珑代她照顾，便打起了雷，而且这雷还极其响亮。 已经躺在自己床上闭上眼的蕾儿听到雷声尖叫起来，凌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到她的床边，却见她可怜巴巴地缩在了床底下，只露出一双脚还能看到。 “怎么了？”他蹲下去望着正趴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的蕾儿，此时又是一个惊天巨雷滚过，蕾儿抱着头再次尖叫，不用回答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凌珑也钻了进去，与她一起趴在那里安慰道：“没事，只是打雷而已，打雷是正常的，它只是大气层中的……” “我知道它是正常的！”蕾儿紧闭着眼娇吼道，“可我就是害怕，有什么办法？” 搔了搔脸，对这种明知还犯的家伙，还真没什么办法，凌珑讨厌心理学，更讨厌心理医学，因为他知道要想长保心理年纪的青春，一个不懂人类心理学的头脑是十分重要的，人心之所以会老，是因为人经历了太多，对人了解了太多，无限长的生理寿命不能与衰老的心理共存，否则他便需要时常进行人格手术，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凌珑不再试图研究对策进而帮助蕾儿解决这个心理医学上的小问题，他只是拍着蕾儿颤动的肩膀，安慰她道：“没事，有我在！” 拍肩的动作让蕾儿稍稍安心了一点，雷声也在这时暂停了，蕾儿在凌珑的安慰下钻出床底，看着想要离开的凌珑，蕾儿可怜巴巴地丢弃了所有贵族小姐的矜持拽紧他的手道：“陪我好吗？” “陪你？”凌珑望了望床边那张椅子，但是蕾儿却伸手指向她的床。 “好吧，”凌珑点头答应道，“我就陪你睡到天亮吧，事先声明，我的睡相不是太好，可能会压到你。” 此时蕾儿只要有人陪在身边就成，哪管那么多，于是急忙点头，两人躺到床上，因为只有一个枕头，床也不是很大，所以两人靠得很近，凌珑闭上眼想着下一步应当制造什么才好，而蕾儿在闭眼之后却发现自己无法睡着，她从来没有跟任何男性共眠的经历，包括她的父亲，带孩子在亚特兰蒂斯从来都是女性的职责。在真正跟一位成年男子共枕后，蕾儿才发觉这样多少有些难为情，毕竟性别是不一样的。 蕾儿试着深呼吸了几下，心情果然平复了一些，于是她转身观察起这第一位与自己共枕的男子来，仅管很漂亮，但也很普通，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这难道就是一万多年之后的未来人的模样？ “你不是说一万多年之后，人类分成许多个种族，连肤色都有好几种的吗？”没有了震天响的巨雷，蕾儿的好奇心恢复了一点。 “嗯？嗯！” “会变成什么颜色？为什么会变？” “白、黄、黑、红、棕，还有几种在我的时代已经消失了。会变的原因是……对不起，我在你们的词汇里找不到这个词，总之是一种正常的变异。” “那你是什么肤色的？” “黄色。” “哪种黄？象蛋黄一样？” “不是，是……这种色彩的词语也找不到，我形容不来。” “可是你看起来跟我们一样，完全一样！” “呵呵，”凌珑睁开眼，也转过身去望着她，“你想看看？” “嗯，我想看看你本来的模样，我很奇怪，你们既然没有魔法，是怎么做到变身的？” “你们的魔法也能变身吗？”一谈到魔法，凌珑便来了兴致，这不就是他现在仍然窝在这的原因吗？ 蕾儿有点骄傲地提高了音量，“当然，不要以为只有你们的时代才有奇迹，我们可以变幻成任何人，甚至可以变成任何动物、植物，不过……变成其它东西其实都只是一种幻觉魔法，而且……被你扯开了，你倒是变回去给我看看啊！” 凌珑笑了笑，然后，第一次在亚特兰蒂斯人眼前变身了，变回了他原先的身材、肤色和脸蛋，蕾儿吃惊地突然抬高了上半身，她从没想过其它肤色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更没想过变身会是这样简单的事情，没有咒语，没有手势，也没有魔力的涌动变化，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完成。蕾儿忍不住轻声喊道：“哇，你真漂亮！” 凌珑的脸红了红，蕾儿仍然在继续惊呼着，“你真的是男的吗？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长得这样美？为什么你明明这样漂亮却要变成一个只是比较漂亮的男人？” “漂亮并不完全是好事，”凌珑红着脸解释道，“太漂亮就会太显眼，无端端就会生出些敌人来，我可不是来这里找碴的。” 蕾儿点着头表示同意，她是美女，所以理解被人嫉妒是多么容易的事，她不是绝世美女，所以也理解嫉妒别人是多么容易发生的情绪。 “只是这肤色……”蕾儿“啧啧”地摇着头，叹息道：“太破坏美感了，简直就象一病不起快要死掉的人一样。” “那是你不习惯，”凌珑笑道，“时代不同，审美也不同，黑乎乎的人都有人喜欢，何况是象我这种的。” “唔……”蕾儿皱了下眉头，同意道：“你说得对，以前亚特兰蒂斯也流行过男性以粗犷为美，现在这种男人都娶不到老婆了。” 这话令凌珑想起那充满敌意态度恶劣的旅店伙计，他就是一个活范本。 “那你们那里的女人呢？”蕾儿继续问道，“是什么样子的？你虽然叫我看看那个叫电……影的东西，不过我因为反正听不懂也看不懂，就没看。” “就是这样的。”凌珑再次变化后道，蕾儿惊地眼珠都差点飞出去，魔法虽然能够使人变换性别，但既无法做到这般快速，更无法做到这样完美，魔法的变性是一种形态上的模仿，只是模仿，而且还有时间限制，过不了几天就会打回原形，蕾儿不知道凌珑的变性有没有时间限制，但她拥有魔力的身体却使她仅靠鼻子便闻出那是真正的女人，这样近的距离不管哪个魔法师都可以闻出来，男女有着不同的气味，这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而凌珑的身体却散发出女性才有的气味来，而且十分浓烈，说明这种变化并不只是形态上的模仿，而是彻彻底底的转变了。魔法师们可以闻到的，便是性激素的气味，几乎所有动物都可以闻到这种味道，人类也不例外，哪怕是后世没有魔力的人们，也有部份依然保持着这个能力，尤其是监狱中长期与异性分离的囚犯，几十米外有异性经过都可以闻出来，虽然他们本人并不知道，但身体会有反应。 魔力使这种几乎被人类舍弃的嗅觉得以提高，使得魔法师不仅可以闻出来，而且也能知道自己闻到了哪种性别的味道。凌珑的身体虽然基本已经与“肉体”这个词无关，但追求高度逼真的工业要求，使这种不被人意识而只被人感觉的气味也照样能够挥发出来，为了保证人类依然有性欲可以产生后代，装甲身体有一个特别的空间装置着两种性别的主要性器官，也即卵巢和睾丸。散发出性激素和它的气味的，正是这两件主要性器官，从一个性别转变到另一个性变时，它们的通道便会自动执行开关任务。 “怎么可能？”蕾儿“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凌珑莫名其妙地望着她，问道：“怎么了你？刺激这么大？难道只有你们的魔法力量可以变性吗？” “魔法只能模仿形态，不能改变真正的性别！”蕾儿“呼呼”地喘着粗气，指向凌珑的腹部，“可是你，你却真正转变了性别，这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改得了性别呢？” “那只是因为你们的技术不够成熟，在我的时代往前推六百年，不管是模仿形态的变性还是真正的变性，都是不可能办到的，六百年后的我们却可以轻易做到，我想对于你们来说，转变……模仿转变性别的魔法被创造出来之前，这种模仿也一样是一种不可能，不是吗？” 凌珑的话合情合理，于是蕾儿终于不再大口喘气，狠狠的往床上一倒，重重叹了口气道：“唉，是啊，可惜，现在的我们不仅没办法发展它，连掌握它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它已经连同亚特兰蒂斯大陆一起沉到海底了，这个魔法现在已经没人再会使用，现在所谓的变身，只是一种幻觉魔法，实际上它什么也没改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关于它的传说，还有识破它的方法。” “什么方法？” “气味！魔法师的鼻子跟魔战士的耳朵一样，都是超出想象的灵，这可能是因为工作需要发展起来的吧，总之，我可以闻到你身上的气味已经从男人味变成女人味了，这样近的距离不可能闻不到的。” “哦！”凌珑知道性激素可以闻到的事，只是不知道在蕾儿的鼻子前，居然不仅仅是闻到，而且还能立刻分辨出是男是女。 又一声霹雳毫无征兆地响彻天空，在整个天际滚来滚去，蕾儿惊叫着扑入凌珑的怀中，雷儿过后，蕾儿坚持要凌珑继续保持他的女性状态，因为毕竟扑入一个同床共枕的男人怀中是一件让她感觉不太自在的事情，凌珑道声好吧，于是床上不再是一男一女躺在那里，变成了两个女人。 不过凌珑没有答应蕾儿今后没事也常变成女人的要求，在这时代，男女是不平等的，虽然没有人怎样地去故意打压女性，但总归是认为男人在各方面都更强一点、更可靠一点。 费尽唇舌也说不动凌珑的蕾儿只得放弃这个要求，会做这个要求，是因为她太想要一个姐妹，女仆们哪个有胆用姐妹的平等姿态与她对话？两人再说了一番话后，便互道晚安沉沉睡去，天亮起床后，凌珑又变回男性状态，而且是被亚特兰蒂斯人看惯的那种，在目前的局势下，他不想太惊世骇俗。 亚特自然一大早便将女儿拉去问话，结果令他既失望又震惊，他也从没有想过，原来凌珑那寻常的模样只是变身变出来的，美艳的女儿穿着最具诱惑力的服装与凌珑搂着睡了一夜，两人却相安无事，证明女色对他也是没用的，亚特只好再做打算，现在，似乎只能用权势来诱惑凌珑了。 晨间的家庭聚餐过后，亚特带着凌珑到秘室内谈话，密室设在地底十数米深的地方，有着绝对安全的隔音效果，通往密室的五道石门需用各种不同方法打开，不仅如此，凌珑还发现这秘室内载种着数种植物，利用一种会发光的奇特石头照明，显然那石头也可以提供植物光合作用所需的光，如此一来，连通气口都不再需要，真的是相当安全的设计。 坐定后，亚特开门见山地问道：“凌珑，你到这里来，是为了统治世界吧？” “是为了改变历史，”凌珑纠正道，“统治世界只是必需的一个前提而已。” “这正是我觉得想不通的问题，既然你一万两千多年后的未来，还带着那个可以放很多东西的腰包，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家做陪读，而不是直接征服这个世界？不会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吧？” “我可以用武力强行将这个世界征服，这并不难，但这样对这世界的破坏性就太大，不仅人口会有大量伤亡，而且，魔法文明也会被摧毁。” “不难？” “不难。”凌珑再次道，因为他的包里有战舰的种子和机器人的种子，只需等待一些时间，等种子长出他所需要的设备基础，他甚至可以从几千万公里外对这个岛发动进攻，没有人可以反抗，问题在于他并不是来这时代搞屠杀的，这个时代地球上人口已经太少，多杀一个将来他需要等待的时间便会更多一点，高科技并不代表可以无人，事实证明机器人是无法依赖的，被称为新人种的有生命机器人无论如何强大也毕竟与人类不同种，中间者的能力又不够看，所以人必不可少，建立一支拥有千万艘战舰的强大军队，至少需要10亿人去操纵，要支撑10亿人口的军队，至少需要1000亿数量的平民，如此，也仅与特蒙特人平手而已，想要拥有绝对优势的军力，不能指望在整个银河系已经停滞发展数万年之久的科技手段，最安全稳妥的方法便是追求数量上的优势，那就需要至少十倍的军力。 可以想象，要达到这个人口目标需要多久的时间，必竟人类的生殖是有限制的，所以现在他在这个时间里每多杀一个人，在几千年内少掉的人口便会多达几十万甚至数百万，对他来说，最好是一个人也别死就把世界征服了。 亚特很想问问是怎么个不难法，但也当然知道，这样敏感的问题凌珑是不可能回答的，还是凌珑主动说出了一点真相，真相便是，为了以绝对优势的军力战胜特蒙特人，也即亚特兰蒂斯人口中的假神，他需要一万亿人口来支撑战争，一万亿！亚特吓了一跳，地上的蚂蚁也没有这样多吧？不过凌珑既然说要这样多的人口，那倒确实是不能用武力强行征服，现世每少一个人，未来便需要多等待更多年。 “可是不用武力便征服世界，我想是不可能的。”亚特说道，“必定会有人反抗的。” “是的，我只能尽量减小战争的伤害。” “而且，大地真的承受得起这样多的人口吗？”亚特怀疑地问道，“据我所知，大地是有其局限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世界的边缘在哪里，但它一定是有边的。” “呵呵，一个大地承受不起，一百个还不行吗？宇宙中又何止一百个大地，把你们和我们都害得那么惨的假神，也不过是其中某块大地上的生灵而已，这你无需担心。” “好吧，总之，无论如何你也必需得先征服这个世界，你又说要尽量减少伤亡，那么我有两个提议，你应该听听。” “什么样的提议？” “第一，你不能再动不动就说任务任务，任务这个词太低级了，你要改口说使命，这个词往往人让联想到神的意志，如果你拥有那样强大的武力，借神的名义便会方便许多。” “唔……有道理，可是你把特蒙特人称作假神，想必是他们冒充过神的名义，你们不也认出真假来了？” “哼，神怎么可能会不了解魔法的奥秘？不管他们怎样强大，用怎样不可思议的工具和力量，必竟还是不能使用魔法，所以不管是谁都可以一眼看出他们的真假来。” “可我也不会魔法。” 亚特望着凌珑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人最容易被什么诱惑？当然是自己没有的东西！所以男人喜欢女人的美色，女人中意男人的能力，穷人爱财，富人爱权，以上都有的人，便会向往起长生不老来。凌珑自称是未来世界第三富有的人，自然不为财动心，就算在这个世界里，以他的采矿树也可以收集到世间最多的黄金，又怎会为财动心？凌珑居然也可以变性为真正的女人，而且据女儿讲，他真正的容貌无论做男做女都极其美丽，身材好得没话说，这样的人，又怎会为色动心？有钱便会有势，他又有那许多古怪的东西装在包里，还有他自称可以轻易征服世界的神秘武力，权力又怎能使他动心？他甚至自称拥有永生的寿命，连永生都不再能够诱惑他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不会魔法，不懂魔法，他唯一不曾拥有的，只有魔法，所以，也只有魔法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只有魔法可以使他动心！ 那么，要怎样利用这唯一的诱饵呢？ 凌珑既然要借神的名义征服和统治世界，就一定要懂魔法，而且要成为世上最强的魔法师，不过他能不能成为魔法师与亚特家族的利益无关，作为亚特而言，只需要有一个诱饵能够吸引住凌珑，使他为自己增加实力便可以。从凌珑的角度出发想一下，要借神的名义，当然要越少人知道真相越好，所以如果自己全力教导他魔法知识的话，他根本不会再去找第二个人学习魔法，起码在学完之前不会…… “你还没有说第二个提议！”凌珑提醒发着呆的亚特道。 “哦！”亚特从走神中恢复过来，暂时把那想法搁到一边，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是，你要在某个地方使人民幸福、更幸福，而我这里显然是最好的地点，我的领地虽然很小，但却正处在整个日尼岛的中心地带，并且在经济上一向都有自己的特色，连其它贵族属下的平民也都到我这里来生活，而且，你不是已经在这里建立了一些基础了吗？比如抽水马桶！” “呵呵，是的，这是个很重要的提议，也很好，亚特老爷……” “私底下叫我亚特就可以了。”为了显得更亲近，亚特这样说道。 “亚特，我会在这里将亚特家族打造成最强大的贵族，使这块领地上的人们成为最富有、最幸福的人，在统一世界后，我还可以给你们家族最大的特权，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把魔法的秘密告诉我，这也许会成为打赢战争最重要的筹码！” “当然，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亚特笑着随口便编了个谎，反正他现在已经打算把魔法教给凌珑了，只要能够为亚特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教导别人魔法有什么关系？至于凌珑那统一世界的想法，最好不要成真，虽然……如果他真的通晓魔法再加上本身已有的实力和智慧的话，统一世界真的是很有可能办到的事情，不过世界统一了也是好事，如果亚特家族能够因此成为最强、最富有的家族，又由于统一的局面不再需要打仗，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总也比现在随时会被人入侵吞并来得好吧？ “我只是担心你不能使用魔法，虽然你已经很厉害，但你的厉害与魔法毫无关系，我怕……在经过了一万两千年的时光之后，假神的诅咒依然在你们身上作怪！” “既然他们也不懂魔法，当然也不可能会诅咒，我不知道诅咒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我知道，那一定是他们在你们身上动了手脚，改变了……改变了……”想了想，决定用汉语的“基因”直接来说明，“改变了你们的基因，所以才使得魔法文明在后世消失掉。”看着亚特想要问的模样，他不待问便解释道：“基因就是一种命令，存在于人身体每一个最细微的角落中，一种信息，有它，种豆才能得豆，有它，人才长成人的模样，儿子才会长得象父母而不是一条鱼。” 亚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至少他听懂了基因可以把诅咒一代代传下去，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可以通过改变基因，把诅咒消除掉？” “对！”凌珑对亚特的理解力真是非常惊奇，“我可以对照会魔法与不会魔法的人之间基因有什么差别，把那些不可能的剔除掉，便可以找到可能的，然后一一进行试验，也许需要很多人很多代的试验，但这个问题总能解决的。” “那就更好了。”亚特这次是由衷地高兴，魔法文明能够恢复是了不起的大事，而凌珑说也许需要很多代则更是好事，他既然追求最低伤亡率下的统一，相信宁可多等几代人也不愿意提早发动战争，世界不统一而自己的家族更强大是最好最好的事，无论凌珑许下怎样的承诺，他也不可能让亚特家族在统一的世界里继续保有现在这样的专权吧？专权哪怕再小，也还是专权，拥有对领地内一切人、物、事的裁决权，说穿了就是一个土皇帝。 如果只是一般的基因检测，几分钟的时间便已足够，如果只是一般的基因试验，几天的计算机模拟试验也已经足够，但因为要验证的是魔法这种与计算机概念完全相背的东西，所以模拟试验根本无法进行，凌珑也只能用真人真的时间去做这场不知几时才能得到完美结果的试验。 “要了解魔法，就不能不了解亚特兰蒂斯的历史，”亚特说得是实话，同时也是为他的计划做铺垫，他仍然没有放弃联姻这种传统方法，女儿要是可以与他结婚，那亚特家族才真的叫做强大，“有关历史的问题，蕾儿比我们家谁都更懂一些，因为她从小就爱看这些故事和记录。” 蕾儿是不是真的最了解已经无关紧要，只要凌珑能相信便成，见到凌珑点头，亚特心情更舒畅了些，哪怕是没什么性欲的魔法师与魔战士，到了春季也总有情欲燃烧难以忍受的时候，他就不相信未来世界的人便没有情欲了，没有了情欲人们要怎样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蕾儿若知道父亲原来在想方设法把自己象个货物一样卖掉的话，铁定会气得离家出走，可是谁会告诉她呢？ 外篇续：时间旅人 G 学习 “你想听我讲故事？” “是讲历史！” “历史就是故事！” “好吧，那就讲故事吧。”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唔……我想想……从创世神开始讲起好吗？” 凌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反正外面依然在下大雨刮大风，就权当打发时间吧，于是蕾儿抱着枕头靠在床上开始从宇宙出现之前讲起。 “起初，世界是混沌的，没有天也没有地，没有光也没有暗，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没有能量也没有物质，创世神便是混沌本身，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吗？我只是把我们亚特兰蒂斯的传说讲给你听而己，这个故事又不是我编造的，听不懂的话是你自己太笨了！”蕾儿气呼呼地道，凌珑摆摆手表示没那个意思，原本以为会听到一个类似盘古开天地或者耶和华创造宇宙的神话故事，谁知，蕾儿一开口所讲的所谓神话，竟然与后人对宇宙的理解那样接近，这已经不能算是神话了吧？ “这样的情况似乎会永远持续下去，但是创世神觉得混沌不好，他喜欢光明，于是创造了光，他喜欢大地，于是创造了大地，在创造天地的时候，创世神觉得所有工作都由他自己一个人做太麻烦了，所以又创造了许多神来分担这些工作，首先他创造的是秩序之神，所以秩序之神是所有神明中地位最高的那个……” “比创世神的地位还要高？” “你白痴啊？谁能比创世神的地位还要高啊？创世神是神明中的神明，与普通的神完全不同的概念，他跟其它神的关系，就象其它神跟人的关系一样，懂不懂啊？” “懂了懂了！” “那就别再问这种白痴级的问题！”蕾儿将怀中的枕头当成凌珑的代替物狠揍一下后，继续讲故事道：“由创世神带领着的所有神明们，渐渐为宇宙创造了许多东西，创世神创造的最后一个神是生命女神，生命女神创造了所有的生物，从此世上才有了人和其它一切生灵，据说，最初所有的生灵都跟神一样是永生不灭的，但是创世神很快发现这样世界便缺乏变化，而且也不会进步，他讨厌一成不变的世界，所以才在混沌中创造了宇宙。于是，创世神开始创造魔鬼，魔鬼们的任务与神明的任务正好相反，为世界带来灾难、毁灭与破坏，当然还有死亡，从此之后，世界便一直在变化着，神努力地创造和维护世界，魔鬼们努力破坏这一切，而我们人则成为他们斗争用的工具……” “到底创世神算是好的还是坏的……我的问题不对吗？” “创世神没有好坏！要建造新世界，最快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毁掉旧世界，然后在旧世界的基础上再创造，这是一个轮回，有了轮回世界才有变化，才有进步，懂不懂？” 凌珑无奈的摊手表示投降，这个神话故事太奇特了，也太玄了，简直象是哲学思辩一样。 “算了，我不说了，你老是打岔！”蕾儿气道，凌珑急忙向她一再道歉，说了几十句好话后，蕾儿终于软下心来，继续讲她的故事。 “刚才说了，最初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都是永生不灭的，创世神创造了魔鬼来破坏这种永远不会有变化的平衡，但是他发现，一切重新再创造又很麻烦，所以他对生灵做了一点改变，给了所有生命灵魂，这些灵魂继承了永生不灭的属性，但是使灵魂依托的身体却变得极其脆弱，所以世界才有了死亡，死亡的生命仅仅只剩下灵魂不变，这些灵魂可以投入进新的身体中继续生活。创世神还发现，神明、魔鬼这两类特殊存在如果与凡间的生命共存，会带来过快、过于激烈的变化，所以为神明创造了神界，为魔鬼创造了魔界，无论是神还是魔鬼都不能再任意在凡界做事，大多数时候，他们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用他们的力量对这凡界进行管理，当然这是很不方便的，所以，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神与魔鬼教会了凡界的最智慧物种，也就是我们人类来使用魔法的力量，因为最初这么干的是魔鬼，所以虽然后来神界对凡界的干涉更大一些，但我们习惯上还是称这种力量为魔法！” “哦！”凌珑恍然道，原来魔法一词是这么来的！“那创世神干嘛去了？” “当然是去创造其它的世界了，他已经完成了在这个世界的所有工作，还呆在这里干嘛？”蕾儿突然叹着气道：“不过我想这个神话是有偏差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们的世界是创世神创造的第一个世界，也许这个世界才是排在后面的，不然哪里会有假神冒出来？我们如果是最早的，假神当然会比我们更原始，怎么可能从他们的世界跑到这里来干坏事？” 这么想差不多也算是对的，神是不是存在还是个迷，但证据显示特蒙特人的历史比地球人悠久得多。凌珑那个时代里，已经几乎找不到无神论者，占据最多的属于怀疑论者，因为越深入了解世界，越是发觉世界的奇怪，既便在20世纪的地球，便已有科学家明确指出，物质的宇宙本质上是非物质的，“神”只是一种对于超越人类存在的称呼，倘若人能够从比原子核还要小得多的真空中取出一点真正意义上的真空能，这股能量的总值便会远远大于200亿光年内所有能量的总和，如果真能这么干，要创造一个宇宙又有何难？ 所以在他的时代，一些人相信宇宙是被创造出来的，而不是自己无缘无故出现的。 这些无法证实的东西暂且不论，凌珑总算是了解一点亚特兰蒂斯人的宇宙观了，而蕾儿更进一步说道：“魔法的本质便是宇宙的语言，魔法便是一种表达宇宙的东西，亚特兰蒂斯人坚信这一点，所以我们的历史里，没有刻意地去追求表面的改变，我们追求的是对魔法奥秘的领悟，对宇宙语言的了解。” “说说亚特兰蒂斯的历史吧！” “那要从第一个魔法师讲起了。” “第一个魔法师？”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是男还是女，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人还是魔鬼，有关他的传说只有一句话：第一个魔法师认为人口分散是无法快速发展的原因，所以他把人们聚集了起来。” “这就样？” “就这样，也许还有更多的，但亚特兰蒂斯大陆沉到海底了，大多数历史纪录都消失了，让鱼吃了！” “……”凌珑苦笑着搔搔脸，“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的故事你也可以想象一下啊，就象你一来就弄出方便的抽水马桶一样，见过抽水马桶的人还会再去用原来的马桶吗？魔法就这样在亚特兰蒂斯大陆流行开了，成了每一个人都会运用的力量，听说原先有记载的历史便有6000年之久，传说当然还要更早，第一个有记载的统一大陆的国家叫做亚特兰蒂斯，这就是这个大陆名字的由来，后来差不多所有统一大陆的国家都改叫这个名字，因为这第一个亚特兰蒂斯国是最了不起的国家，历史上最重要的时刻，就是在那个国家的统治下，魔法教育成为普及到每一个人的国家政策，从此无论出身高低贵贱，每一个亚特兰蒂斯人都能够学会魔法，这第一个亚特兰蒂斯国存在了1200年时间，当它因为内战毁灭后，大陆陷进了500－800年的混战中，在实战中又发展和强化了一些魔法技能，成为后来的战斗魔法，此后整个历史就是分分合合，450年前，最后的亚特兰蒂斯帝国拥有的最后力量在贵族的叛乱中消失了，原本最强大、挑起战乱的那个贵族，与帝国最后的武装拼了个同归于尽，剩下的小贵族们，也就是今天世界上的贵族家世，实力相差都不是很大，结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平了450年。” “原来如此，那么你家在世界上属于什么样的地位呢？” 蕾儿泄气地往后一靠，轻声道：“倒着数排名第三到第五吧！” “哈哈！” “哈什么哈？”蕾儿气地将怀中的枕头用力扔出去，凌珑将那枕头接住笑道：“放心吧，现在有我了，你家会成为排名第一的家族，当然不是倒着数的！” “凭什么相信你啊？你的武器我们又不会用！” “我可以让你们富起来，生活变得舒适自由啊！” “那是不错，可这跟排名有什么关系？” “谁不向往更富有、更舒适、更自由的生活呢？只要你们敞开怀抱欢迎别人，人们就会争相涌到这里，当然，也会有魔战士和魔法师到来。” 蕾儿心想这倒有些道理，现在亚特城中就已经有很多外地人，都是冲着这里富裕的生活条件来的，弱小的亚特家族四周都是表面笑呵呵的强敌，处在敏感地带、岛的中间位置的亚特城，因为这样反而获得了和平，父亲曾经说过，亚特家族本身几乎没有抵抗侵略的能力，只是因为周边强敌实力均衡，所以不敢贸然对亚特家发动战争，谁先动谁就是其它人的共同敌人，如果不是现在多子女联姻破坏掉这个平衡，亚特家族也还是不会有被谁侵略的危险。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唔……我要向你父亲索要这个城的管理权，或者直接在别的地方再建一座城，然后建立一个标准都市，全权管理那里的一切。” “那你还是再建一个城吧，这是我家居住的地方，父亲不会给你这地方的管理权的，你可以叫我父亲封你个什么贵族头衔，虽然你可能不在乎这个，但这里是我们的时代，要想让这个时代的人听你的话，你就要按这里的规矩做事。我想我父亲会帮你建城的。” “是啊，可是建一个城不容易吧？” “很容易。” “很容易？” “当然了，只要你有钱就行，把所有的石匠木匠都召集到这里来，叫魔战士帮忙切割石块，然后叫魔法师给石块施一个魔法令它浮起来飘在空中，工匠便可以轻松地做出它应有的样子再轻松地推到安排好的位置上，魔法师再把飘浮魔法去掉，石块就稳稳地固定在你想让它固定的地方了，用这个方法，一个月便可以建成一座象样的城堡，三年就可以建成一个象样的城市……” “竟然有这样方便的魔法，好，有这个就好办！”凌珑想起了他第一次见识到的魔法，那座会飞的山，应该就是蕾儿所说的飘浮魔法大型版吧？“你会帮我吗蕾儿？” “当然会呀，你不叫我帮忙我才不高兴呢，你都不知道整天呆在这里无所事事有多闷！” “呵呵，那就真太谢谢了，我可以把第一个属于我的城市命名为蕾儿城以纪念你！” “我又还没死，纪念什么？”蕾儿大怒，可惜手中已经没有枕头可以飞了，倒是这时外面又响起雷声，她自己飞进了凌珑的怀抱中。 下午，依然是狂风暴雨兼不时有雷响，从亚特堡高处望去，远远可见流经城外的河道水面已经变宽了许多倍，可以说洪水泛滥了，离淹至亚特城的位置已不遥远，凌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要是冲毁了农作物，那就麻烦了，雨要再这样暴下一天，怕还会淹进内城来，真要是这样可怎么办呢？ 亚特等他等得不耐，走出书房，却见到凌珑站在书房外边眺望远方，神情忧虑。 “怎么？在担心暴雨吗？” “你不担心吗？”凌珑反问亚特，“他们不都是你的子民吗？” “不担心，因为护城的城墙会长高的，呵呵，你平时所见的城墙只是它真实模样的一部份而已，当雨水淹没第一块石头时，墙就会往上升一块石头的位置，总共有十块石头可以升，再往上升就没必要了，因为城墙挡不住更高的洪水，会被冲跨，不过这种情形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是吗？可是城墙升高的话，墙脚下不就变虚了？” “不会变虚，建墙的时候，便已经打造好它的基础了，看不见的那些城墙是斜向外插进地下的，所以墙长高的时候，被抽空的是城外无关紧要的地下，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不在当初便造个高大的城墙，而要用这样麻烦的方法吧？” “是很奇怪。” “那是因为我们要在两堵城墙之间的外城范围里种植庄稼，庄稼都需要阳光，所以我们不能建造那样高的城墙来挡住它的光，我们也需要在战争期间保护我们的食物来源，所以我们也不能把庄稼全部种到城外去，必需有足以保证整个城短期食物供应所需的农作物是种植在城墙内的，而你在秘室中看到的会发光的石头，它是由黄宝石储存光系魔力才会发光的。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黄宝石照料这样多的庄稼。”亚特解释得十分详尽，凌珑甚至不需再问便已知道了所有答案，于是他“哦”了一声，不再为洪水担心什么，转身对亚特道：“那我们开始魔法的修习吧！” 亚特那宽大的书桌上却什么书都没放，只摆了一个发光宝石和两杯水，还有一只由亚特城的灯匠改行做出来的打火机。 “在你翻看那些魔法书籍之前，先坐到桌前来，”亚特将凌珑请到座位上就座之后，才接着说道：“所有魔法中，最易上手的是风系的魔法，你先谈谈自己对风的认识，风是怎样产生的？” “风？风就是空气的对流，由于冷空气密度较大所以质量也较大，热空气密度较小所以质量也较小，一沉一浮间就出现了对流，这种空气的对流便是风！”凌珑的回答是科学型的，亚特满意地点点头，再问道：“我手一挥，也有风，却是为什么？” “手掌干扰了空气的位置和密度，由于这种变化，导致了风的出现。” 亚特再次点头，然后猛地问了个凌珑从未想过的问题，“为什么同一个环境同一个条件下产生的两个小龙卷风，存在时间和行进路线会不一样？” 凌珑张口结舌呆了半晌，才小心地问道：“是因为它们包含的能量大小不同吗？不对不对，是因为周边空气条件不同，是吗？” “说得勉强算对，周边空气条件最大的不同，也最容易影响到风的，是热量和密度，风是最敏感的自然物，你可以称之为一种现象，但它也确实就是一种自然物，程度不同，范围不同，但是只要有空气，就一定会有风，有空气而没有风是不可能的，哪怕在最密闭的箱子里。” 有这种事？凌珑从来没有想过，照他理解，密闭的箱子里若没有其它东西，纯粹是只空箱的话，就不该会有风，亚特象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继续向他解释道：“哪怕是只空箱，构造箱体的物质不可能在任意地方密度相等、质量相等，就是这一点微弱的引力差别，就可以产生风，所以说风是最敏感的自然物。” “引力？” “引力这个概念你们不会没有吧？雨水从云端落下而不往别的方向走，就是因为有引力。” “哦，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这个词。”凌珑恍然道，在这之前，他从没有在哪个平民口中听到过“引力”这种比较有知识深度的词汇，“当然，我当然知道引力。”他点头道。 “唔，你知道这个概念那就比较容易理解了，我想在你们的知识里，也应该了解到引力的一些奥秒了吧？比如说与质量的关系？” “是的，这个概念在习以为常的地面不太能感受到，但在无重力的……天空上的天空来说，它的强弱差别就非常明显了。” “无重力的天空上的天空吗？啊……果然有这样的地方啊，好极了，你能够理解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老实说，在对风系魔法的学习中，第一个要攻克的便是它，不理解引力就不能继续深入学习，因为所谓风系魔法，最常用而且也最容易做到的，便是利用引力的变化去诱导风的形成以及它的运动轨迹，虽然我们还有其它一些方法，比如对热量的改变，但那却要会火系魔法才能做到，象你这样还什么魔法都没有学过的人，了解引力是攻克它的唯一办法！” “哦……”凌珑心想这真的是魔法学习吗？怎么有再次回到学校上课的感觉呢？ “第二个难题，是精神力。”亚特指指他自己的脑袋道，“精神力的作用是十分明显而强大的，最简单的作用嘛，比如说某个人腿受伤了，想走路，精神力强的人明显要比精神力弱的人走得更早、更好，在某些极端条件下，比如说两个人被塌方的石头堵在山洞里，一个人经过数天时间不吃不喝依然活了下来，另一个却早早地便死了，他们一样没吃没喝的，一样强壮健康，但却有了这完全不同的差别，这便是精神力在起作用！” “是的，这些我都了解。” “那么你相信自己可以穿墙吗？不破坏墙而穿越它！” “这怎么可能？”凌珑笑道，亚特什么也没多说，亲自穿墙了一次给他看，凌珑震惊地下巴也差点掉下。 “世界并不是物质的，”亚特从墙外再次穿回来，坐到了凌珑对面说道，“你一定要了解到这一点，世界的本源是信息，一切都只是信息，一切都可以无限缩小无限放大，因为一切都只是幻影，是你认为它是物质的，它才对你显示出物质的特性，人的精神力便是这样强大的东西，它可以把非物质的世界以更易理解的物质世界表达出来，因为我们的头脑不能时刻处理那样庞大的信息，就象我们的眼睛一样，我们看到的，远比我们认为自己看到的多得多，为了活得更轻松一点，在处理问题上更快速一点，我们的头脑选择了化繁为简法，着重突出一些重点，但重点并不是全部，重点也并不是真相，实际上，只有我们认为它是真相它才会是真相！” “等等……等等……”凌珑抚着额头拼命拧着眉，要消化理解这一段东西实在太难了，亚特的说法他以前也在物理学教师那里听到过，但因为自己并不想搞物理学，所以就象大多数人一样，根本没去在意……可若修习魔法非要懂这些的话，他就非得好好去理解才行了。 “你可以以后再去理解这段话，现在你需要知道的是精神力的作用是如何强大，知道这一点并且相信这一点便已足够了，所以现在你注意听我讲的第三段内容，相信第二点，然后做到第三点，这是所有魔法修习的基础。” 凌珑将眉头硬是抹平，然后问道：“第三点是什么？” “世界的一切都是相关联的，风和水是相关联的，火和土是相关联的，你和我是相关联的，精神力与引力也是相关联的，世间不存在不关联的事物，每一件事物，都与整个宇宙息息相关，因为宇宙中所有一切都产生于信息，而信息都产生于创世神，因为都是相关联的，所以你的精神力可以支配一切事物，你可以让风吹起，让火熄灭，可以让雨水倒着流到天上，同样的，一切事物也都能够影响到你的精神力，这就是第三点！” 凌珑开始觉得头痛了，亚特所说的第三点，他也在物理学教师那里听到过，当然也一样没有去费心理解，现在他感觉自己象在上物理课而不是魔法课。 看到这个学生已经开始头痛的模样，亚特笑呵呵地站起来，教给了凌珑第一个风系咒语，很简单的十七个词汇，凌珑可以看到这咒语的效果，那便是亚特的周围开始出现完全是乱流的风，很微弱的风。 “要记住，”在凌珑摸着头回去之前，亚特告诫道：“咒语只是一种帮助集中注意力继而提高精神力的方法，念得次数多了，人便会本能地往这些词汇所表达的意思去集中注意力，中间长度不等的停顿是为了给人留出思索的时间，最后结尾的特殊发音是为了借助声音的力量，这微小的力量会引导风的出现，咒语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它本身一点力量都没有，它只是为了引导精神力才存在的，但是，如果你不能理解我说的后面两点的话，你就不会有足够强的精神力，也就学不会任何魔法！” “记住了，”凌珑答道，“我会试着去理解它们！” “不能试，而是一定要理解，只想试一试是不可能成功的！”说到此处，亚特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就是有这么多人不能明白呢？该死的假神！唉！” 简单浅显吗？凌珑苦笑起来，装甲时代的任何人也不敢说它是简单浅显的，哪怕在称得上人人皆是科学家的装甲时代里，这种深度的问题，也依然是只有极少数人才敢挑战的东西，亚特兰蒂斯人与后世的人类在智力上程度相差会那样巨大吗？ （作者后编：以上玄乎理论，全为前日看到的《兔子洞里到底是什么》这个科学纪录片所提出的见解，据说，这些玄乎的理论，正是当今物理学界最尖端、最先驱的理论，比如物质的宇宙是非物质的、事物全部是相关的等等，看不懂很正常，因为全世界懂这些的也没几个人） 外篇续：时间旅人 H 建都 在全新全意修研了七天七夜仍然毫无建树之后，凌珑不得不暂时放弃对魔法的学习，据说，有没有学习魔法的能力最多六天六夜便可知晓，从来没有任何人在超过这一期限之后仍学有所成的，显然，特蒙特人施加在地球人身上的基因枷锁经过一万多年的时光也依然发挥着作用，凌珑只能期待利用基因技术突破这道限制。 得知凌珑无法学习魔法，亚特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如果完全没有希望学习魔法，那是坏事，因为唯一可以诱惑他的东西将不复存在，但凌珑却说还有叫做基因技术的方法说不定能解除诅咒，所以亚特知道，这唯一的诱惑对凌珑仍然有效并会变得更长久。 只是当凌珑提出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全新的城市时，亚特犯起了愁，不是钱的问题，用凌珑的采矿树采挖一堆银子来，钱就解决了，亚特的小小领地内只有一个铁矿一个银矿，铁矿是富矿，银矿是贫矿，传统采矿方法太亏本所以才仍然存在着，但用采矿树采集却既快又省事而且赚得一块是一块，所以钱不是问题，有了钱人手也就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凌珑搬到其它地方去住，那蕾儿要怎么样才能时时与他呆在一起培养感情？世间没有任何事物比得上亲情的系绊，蕾儿若能与凌珑结婚、生子，凌珑就会永远与亚特家族存在关系。 显然，这个要求也是不能驳回的，亚特知道凌珑不会听自己的命令，以他的能力与背景，根本不可能会听任何人的命令，亚特能够做到的便是尽可能满足凌珑的要求以挽留他。直到蕾儿双眼放光跑来看结果时，亚特才意识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建造一个城市，少说也要三五年，蕾儿如果一直参予过程并且随在凌珑左右，那反倒正是培养感情最好的机会，于是原本期期艾艾的亚特爽快答应，有了他的首肯，凌珑才能堂堂正正将采矿树种到银矿那里，才能堂堂正正向整个日尼岛宣布征召工匠。 亚特点头后的下午，一棵采矿树的种子便被撒到了银矿的中间地域，那里也正好是凌珑想要建造都市的地方，一块微型的冲击平原，也是亚特家族领地内唯一一块还能建造城市的地皮，管家喀利被指派到凌珑身边成为助他建城的总管，负责征召工匠、打理财务、招待来人等等，没过两天，意想不到的事来了。 凌珑、喀利以及蕾儿正在临时支起的帐篷里研究着城市沙模时，结艾发和他的女儿带着十数个工匠来到了他们的帐篷里。 “大人……”帐篷外的卫士还来不及将话说完，结艾发一行人便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拦不住他们的两名守卫又怒又愧，见到凌珑手一摆示意不需动手，才不再支声警惕地侍立在旁。 “凌珑大人，还记得我吗？”结艾发媚的态度就象面对更具实力的贵族一样，除了凌珑以外，他这一方的其余人都意外地怔了一下，在他们记忆中，结艾发的人还从来没有这样礼貌过。 “哦，是结艾发媚，我当然记得，那个会发电的家伙怎么样了？” “呵呵，他已经被关起来了，谁叫他想对您不利呢？凌珑大人，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父亲－－结艾发！”媚指着她身边那个一脸笑容的中年男子，除了凌珑外，其他人早觉得此人面熟，只是想不到竟然就是结艾发的当家。 “哈哈哈，”结艾发以一通豪爽的大笑作为开场，不过凌珑从他的笑容和声音便已听出这只是虚伪的豪爽，笑过之后，结艾发居然以平等的贵族间的礼仪向他施礼，然后大声道：“媚一直向我提起凌珑大人如何如何气宇不凡、英俊潇洒、聪明过人，听得我耳朵都起老茧了，后来听说了大人的种种事迹，发觉女儿对您满是敬语的评价竟无一处虚夸，象大人这种人才要建造一个自己的城市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特意带来些工匠，希望能够帮到一点小忙。” “呵，那我真是感激不尽了，结艾发老爷，请坐，媚小姐，请坐！” 喀利示意侍卫们带着结艾发的那群工匠去边上另一个帐篷里招待，他则负起总管的职责泡起茶来，泡的当然是亚特兰蒂斯人习惯的蜂蜜花茶，结艾发望着帐篷中央的地上那城市的沙模，不禁发起呆来。笔直的道路、高耸的楼房、城市花园、喷水池……这一切都曾经是亚特兰蒂斯的骄傲，但却已经消逝了数百年之久，如今，再一次在这沙模中看到，结艾发心中既激动又不安，这种规模的城市已经不是什么私家领地的程度了，这是一个大城市，足以容纳数万人口的大城市，当然，比起亚特兰蒂斯最辉煌时期的城市规模来，它还不算什么，但与现存的其它城市相较，却简直可用帝都来形容。 这是亚特家的野心，还是凌珑的野心呢？ “结艾发老爷，您看这城市还行吗？”凌珑故意问道，“不知它有没有令您想起什么来？” “哈哈，你这个城市，可是个了不得的城市啊，不知将要统治它的是不是大人呢？” “呵，城市是我建的，但要想统治它，还得各位老爷的帮忙才行，结艾发老爷这次带着工匠前来，应当是来给我一点帮助的吧？” 结艾发原本的确是想帮凌珑点忙，因为听说他想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城邦，所以带着十几名工匠，希望借此示好拉近关系，但怎么也没想到凌珑的胃口竟然这么大，原来他想要的不是一块小小的封地，以这气势、这规模，只能说明凌珑想要一统世界。这使结艾发十分不爽，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听自己话的有用的手下，或者是一个有用的同盟，给人做垫脚石这种事，从来没有想过，也绝对不想做，于是，他干笑数声道：“这种巨大的城市，恐怕我的工匠手艺粗陋，帮不上忙啊！” “结艾发老爷既然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凌珑也知道结艾发十之八九是不会帮忙的，实际上，哪怕是亚特，在接到喀利有关的报告后也向他表示了不满，亚特告诉凌珑，如果只是一般的小城市，号召一下便会有几百上千名工匠从各地涌来，谁不爱钱呢？但象这种代表着野心的大城市，别说几百上千名，就算十几个也不见得能够找得到，贵族们会严禁他们的工匠到这里工作，而且，这城市一旦建造，便等于向所有贵族世家示威了。 在经过再三的思量后，凌珑认为城市一定要建，哪怕会得罪所有贵族，因为他需要一个地方做示范，以告知天下，在他的统治下生活会多么美好，工匠如果不能找到，那便将所带的机器人蛋全部取出，虽然数量只有三百个，但好处是机器人可以不眠不休一直工作，而且每一个机器人只要输入需要的程序便都可以成为最好的全能工匠，同时，这也将会成为他的第一支军队。事情又回到原点了，最终，凌珑可以依靠的仍然是装甲时代的科技，幸好还有几名魔法师和魔战士帮忙，建造城市的速度将会比纯粹使用机器人快数倍。 结艾发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他再次暗示地问道：“凌珑大人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统治这么庞大的城市吗？” “呵呵，这个问题的答案，结艾发老爷一个月后便会知晓，请结艾发老爷一个月后能够赏光再次来到这里，介时，我将请你参观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您一定会为此而震惊的。” “一个月后？” “没错，您会来的，对吗？” ＊＊＊＊＊＊＊＊＊＊＊＊＊＊＊＊＊＊＊＊＊＊＊＊＊＊＊＊＊＊＊＊＊＊＊＊＊＊＊＊＊＊＊＊＊＊＊＊＊＊＊＊＊＊＊＊＊＊＊＊ “一个月后？”亚特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凌珑居然主动找他来告诉他这件事，看凌珑脸上那自信的笑容，似乎会有什么事发生。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凌珑？” “请说！” “我告诉过你，如果你要建造这样的城市，除了我领地内的工匠，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人来帮你，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建造？既便再强大的魔法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建造一个城市出来，你有什么没有向我透露的秘密吗？” “我有我的工具，亚特，你的女儿蕾儿曾经告诉过我，在亚特兰蒂斯的历史上，曾经有一段时间创造出一种魔法，可以使人偶代替主人工作、战斗，对吗？” “是的，可惜它不知怎么就失传了……”亚特突然惊问：“你有这种人偶？” 凌珑笑着点点头，“科学的产物，亚特，这是一种既象生物又不象生物的东西，它会自己找食物以补充能量修复身体，会说话，会做事，看上去会思考，但是没有自主意识，或者说是没有灵魂，它很强大，可以用它们来组建一支军队，我敢说，这个时代它们是没有对手的，既便所有贵族联合起来，也打不过它们，但我不会利用它们去发动战争，因为这样损失太大了，我不希望死人，所以我只会把它们当成工匠和自卫用的防卫部队，我仍然需要你的帮助，亚特，你要帮我想办法团结贵族们。” “这些……人偶，它们现在在哪里？” “请叫它们机器人，它们现在正在野地里成长，不需要多久便会长成，对了，我向你介绍一个机器人，进来吧！”凌珑的声音没有提高，门却打开了，一个穿着亚特兰蒂斯的女装的机器人走了进来，这便是凌珑当初因为几个夜晚看了多起春宫活动后，性欲被唤起后取出来的第一个机器人，之后因为没有再受到刺激，所以他的性欲很快又消失了，就一直没理它，一直让它在野外以一只狼的形态生活着，直到与结艾发接触后，凌珑才意识到没有自己的侍卫是多么不安全的事，于是，这本来充当泄欲工具的机器人便成了他的专属侍卫。 “这不是人吗？”亚特不解地望着眼前的机器人，漂亮但不过份，身材美好又健康，完全就是一个人啊！ “它不是人，亚特，它是个机器人，如果哪一天它拥有了自我，它就会获得自由，成为真正的人，但现在它只是个机器人。”凌珑让这机器人原地转圈以便亚特看得更清楚。 “主人，我现在没有拥有自我的必要，”机器人一边转着圈一边对凌珑说道，“而且根据法律，新的机器人必需要在出生一百年之后才可以拥有自我，在那之前，为了对自己的出生表示感谢和回报，我是不能有自我的。” “没错，亚特，所以它现在只是一个机器人，如果有必要，它会为我去死，所有的机器人都是这样，所以你看，我拥有完全忠心于我的人，它们的忠心就象我对我自己的忠心一样可靠，很快你就会看到更多这样的机器人，不过那些大多都不象它，没有人的模样。” 亚特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美女会是一个人偶，一个机器人，她有哪一点不象人了？于是他试着问机器人道：“你的名字呢？” “主人还没有为我取名字。”机器人在凌珑的示意下停止了转圈，站在凌珑的身侧回答道。 凌珑这才想起这个机器人是需要名字的，因为它是高度逼真的类人型，于是苦思了数秒后道：“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莉亚。” “是，我能知道这个发音是哪种语言里的‘莉亚’吗？”莉亚问道。 “亚特兰蒂斯语。”凌珑告诉她，当然，他早就花了一秒钟时间将所有掌握的存在于中间者资料内的亚特兰蒂斯语传输给了莉亚，所以莉亚才能与亚特进行语言交流，有三百七十种语言拥有“莉亚”这个发音的词，亚特兰蒂斯语中这个词的意思是“幻影”，他为它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莉亚的身体构造与他十分接近，可以说除了脑部有区别，再加只能生出机器人蛋外，其它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都可以变化成任何固态物，既拥有金属的特性，又具备细胞层级的生物特征，会出汗，会流血，会痛，属于装甲时代最先进的机器人。 所以，亚特用尽了办法也找不到莉亚跟人不一样的地方，除了气味，但当其它一切都与人一模一样时，亚特觉得自己的鼻子出问题的可能性更高一点，他甚至能够看到莉亚高耸的乳房在微弱的一跳一跳，那不是心跳引起的颤动吗？ 那确实是心跳，要保持金属外属于细胞那部份的活性，就一定要有心跳，要有呼吸。凌珑没有心跳与呼吸可以利用后备的空气与水份等再活上三天，三天内后备的细胞会增殖修复一切生理功能，而莉亚因为没有肉体的脑部，所以根本不需要让生理功能再恢复，她需要生理功能的唯一理由便是主人需要她保持人类的模样。 亚特感到了可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技术啊？人偶居然可以做到完全与真人区分不出来？他不知道更觉可怕的是凌珑，幸好人偶魔法失传了，不然以那种简单到可以利用尸骨做出活动人偶的魔法，他需要多少军队才能与之一战？仅管机器人也拥有自动修复的能力，仅管从一个蛋到一个成熟型机器人不需要几天，仅管机器人也可以轻松的生出机器人蛋来，可又怎么比得上人偶的制造速度？难怪特蒙特人会羡慕和害怕地球人的魔法！ ＊＊＊＊＊＊＊＊＊＊＊＊＊＊＊＊＊＊＊＊＊＊＊＊＊＊＊＊＊＊＊＊＊＊＊＊＊＊＊＊＊＊＊＊＊＊＊＊＊＊＊＊＊＊＊＊＊＊＊＊ 蕾儿对据说是人偶而不是人类的莉亚深感好奇，她比她父亲更迟一点才见到了莉亚，看上去只是一个比较漂亮的亚特兰蒂斯女性而已，只是没有女性的气味而已，这真的是人偶吗？ “你说她是人偶，那她是怎么制造出来的？”蕾儿壮着胆去抚莉亚的长发，偷偷扯了扯，不象是假发，莉亚居然轻声呼痛然后转身望着她，蕾儿吐了吐舌头对凌珑道：“你看她都会痛呢，我说你呀，虽然我们名义上是未婚夫妻，可是我并不介意你拥有其它的女人啊，只是名义上的嘛！” “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凌珑笑着将蕾儿按在椅子上让她乖乖坐着捣不了乱，“你不是可以闻到气味吗？你闻闻！” “的确是没有，”蕾儿将鼻子凑到莉亚的小腹处再次嗅了嗅，一丝女性的气味也没有，是没有而不是被什么掩盖了，然后站起来将耳朵贴到莉亚胸前，莉亚的胸在呼吸下一耸一耸地，温软的乳房下有着十分正常健康的心跳，当她抬起头时，更看到莉亚因为她的举动而脸红了。 “她脸红了！”蕾儿指着莉亚喊道：“有呼吸，有心跳，身体温暖又柔软，还会脸红，你说她不是人类？” 莉亚会脸红，是因为程序如此，凌珑没法跟蕾儿解释什么叫做程序，尽管魔法师的智慧都超级的高深，可是概念上完全不同的技术，又要怎么去理解呢？于是凌珑叹道：“随你怎么想吧，你要是不把她当人还真有些麻烦，既然你觉得她是一个人，那她就是人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凌珑也没法向蕾儿说明这话的意思，中间者拥有变成新人种的潜质，理论上这就象鸡蛋能够变成小鸡一样天经地义，所以中间者虽然只是工具，人类或者新人种却都不会对它们为所欲为，但是人类与新人种都需要机器人为自己服务，所以才有了“机器人出生一百年内不准拥有自我”这由人类和新人种一起制定的法律。 蕾儿不再去理说话含糊的凌珑，反而对莉亚加倍亲热起来，非要莉亚跟她去她的房里换衣服，说以莉亚的身材容貌应当穿更好的衣服等等，凌珑点了头，莉亚才跟蕾儿去换衣服了。 “以后，蕾儿就是你的第二主人，亚特是第三主人……”凌珑在脑中透过中间者与莉亚进行了联系，向她一一介绍了这个家族内的成员并排列了主次表，这是必需的，否则莉亚除了他的话谁的话也不会听，包括任何友好的邀请。 ＊＊＊＊＊＊＊＊＊＊＊＊＊＊＊＊＊＊＊＊＊＊＊＊＊＊＊＊＊＊＊＊＊＊＊＊＊＊＊＊＊＊＊＊＊＊＊＊＊＊＊＊＊＊＊＊＊＊＊＊＊ “破！”阿丝特手持长剑，将高高举起的剑身直直刺入地下，剑身透出的冲击波轻易使巨石裂开，比什么高科技工具都更精确更管用。 这里是亚特领地与结艾发领地之间的矿场，特产为玄武岩，原本独属亚特一家，后来被结艾发悄悄地一步步的侵吞，到现在就成了各自拥有一半，以溪为界，溪的西边属于结艾发，东边属于亚特。亚特这边的矿场上现在站了十几个人，凌珑、他的机器美女侍卫、做为总管和魔法师而来的喀利、做为魔法师而来的蕾儿，以及以阿丝特为首的三名魔战士，还有六名亚特领地内的石匠。 阿丝特紧握着长剑沿地表上画的长方形走了大半圈，再跳入许多年前已经挖出的石沟内，由底部将石块割裂开来，喀利以手势施了个飘浮魔法，于是石块变得毫无重量，被一名石匠拽着拖走了，可以看到那石块在石匠的拖拽下忽高忽低的飘浮着，象是一个大气球般，凌珑看得眼都发直了，在他的时代，重物也可以被这样拖着走，但首先要由机器将重物放到反引力板上，这个举重的过程仍然很麻烦，而不象现在这样说搬就搬。 蕾儿在早先曾告诉过他，魔法的境界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咒语，要念咒语，说明此人对此魔法应用尚在入门阶段，第二层是手势，说明此人对该魔法的应用已经相当熟悉，仅凭习惯性的手势便可在瞬间取得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凝聚大量魔法元素，第三层是意念，只消想一想便可以完成魔法的使用，这是最高境界，绝大多数魔法师只能进入第一层，进入第二层的便属大师，至于最高境界，那是几百年才出现一个的奇迹。 凌珑看了喀利的表演才知道，原来这不起眼的半老的家伙，居然是大师级的魔法师。 莉亚早早被凌珑命令“一切不可思议现象都无需思索，只要接受”，所以还能自如地站在那里，不然看到阿丝特的表现便已足够进入死机状态了，机械性的力量可以远比那一击更强大，可是，没有理由出现在弱小的人类肉体身上，莉亚现在根本不去思索这些，因此神情比凌珑还自然，好象什么都在意料中般，这让故意耍酷的阿丝特感觉十分泄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眼见到莉亚便喜欢上了。 石矿场离开始建造的城市距离7公里，不是很远，但也不近，为了加快工程速度，凌珑特意向亚特借来几头驴，本意是想借马，可惜工匠们都只有骑驴的经验没有骑马的经验，看着第一个搬运石头的工匠将石头拽到系驴的地方，跳上驴背拖着石块远去，凌珑不禁叹了口气，这驴走路虽比人快点，可终究是快不到哪儿去，哪头驴天生是用来驼着人奔跑的呢？ 这些日子凌珑十分地忙碌，牙刷、牙膏、造擦屁股用的粗纸、利用水力的自动洗衣机……举凡当初他扔掉的，都需要造出来，一方面还要不时去监督一下亚特城的水利建设、设计新城市，忙得他连吃饭都象奔命一样，有些东西现在可以让莉亚参照资料画出设计图来，但大多数的东西却因为时代不同，不得不由他亲自动手设计，比如说供电系统，这时代根本没有电力一说，所以复杂如发电厂，简单如电线都要他亲自动手利用现有材料去设计，日尼岛的好处是有大片大片的天然橡胶树林，这一点使制造电线外绝缘的材质十分便利，坏处是这岛上铜矿很少而且不在亚特的领地内，他不能好端端把采矿树种到别人领地里搞铜，不然就是抢劫和偷窃，所以为了得到制造电线需要的铜，他只能趁人不备飞到几千公里外的铜矿上种采矿树，然后留下几个未长成的机器人，让它们在这里成长并负责采集树汁、提取铜元素，当然了，为了日后搬运的便利，也将运输飞船的种子播在了土里，可惜等庞大的飞船长成是需要整整三个月时间的，这期间他只能自己扛着铜飞来飞去。 不过，这倒也提醒了凌珑，并不是所有事都非得在日尼岛上做的，许多事完全可以在毫无人烟的其它大陆或者岛屿上做，比如建造一个机器人工厂，用原始的技术制造一些简单实用的机器人，再利用这些简单实用的机器人制造更多工厂，更多的工厂则可以制造更多的物品，比如汽车，当在现在没必要走老路采挖石油当动力了，虽然先进的设备没法在这条件下制造出来，仅仅是高效的太阳能电池还是能够做到的，要收买人心就要有收买用的东西，毫无疑问，那些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是最好的东西。 既然要在以后用汽车收买人心，那么新城市的道路就需要再设计，所以，光是道路，又让凌珑累了很久，路要加宽，城市就要变得更大，房屋就要变得更高，供水供电也要跟上去，于是一切就都要重新设计……除了某些小地方，比如人行道需要石块，几乎所有地方都要改变。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从最初“建一个最好的亚特兰蒂斯城市”渐渐转变成“建一个最有亚特兰蒂斯风味的现代化城市”，从汽车到停车场，从学校到医院，从超市到跃层式单元楼，每一个地方都在转变成现代化城市的模样，而且是最好的现代化城市，一步就解决了许多真正的现代化城市的老大难问题，比如停车场间隔不合理、道路混杂不能充分利用、没有随时可供休息的角落……现代化城市几百年的弊病，在他的时代由于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能很好的解决，但在一个完全从无到有彻底新建的城市里，却完全可以避免。 只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对他新的城市设计表示不能理解，比如说，为什么道路要那么宽阔？那么宽阔的道路，为什么硬要划分成多个部份？房子为什么要建得那么高？还有那四面透风的奇怪建筑是干嘛用的？ 石匠们不管这些，他们只要有活干就好，有活干就有钱赚，哪怕凌珑要求他们把石块做成奇怪的形状也一样。魔战士们也不管这些，哪怕要把许多好好的石头切成薄薄的一片片，反正他们干活也有钱拿，切什么不是切？只当是做训练好了。 只有亚特对着新的模型深思起来，连模型都从最初的沙模变成了木制模型，这巨大的城市模型从莉亚抬到他眼前时，便已觉得有些眼熟，后来才想起来，这些模型中某些东西是在凌珑叫做电影机的东西上看到过的，虽然只有眨几下眼的工夫，但他敢肯定，这个城市模型必定是凌珑那个时代的城市模样，亚特不知道另一个时代的城市是否更美好，但他知道，一定会对平民们充满吸引力，仅仅是那许多的高大建筑，便会令人们生出敬畏，所有神庙都是这般高大，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帝都道路也是这样宽阔，撇开其它一切不谈，光这气势，便已十分摄人心魄了，人的天性便是敬畏巨物，无论是巨石、巨兽、巨大建筑还是宽大的道路。 ＊＊＊＊＊＊＊＊＊＊＊＊＊＊＊＊＊＊＊＊＊＊＊＊＊＊＊＊＊＊＊＊＊＊＊＊＊＊＊＊＊＊＊＊＊＊＊＊＊＊＊＊＊＊＊＊＊＊＊＊＊ “你说你要干什么？”亚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到其它贵族的领地上去租一片地。”凌珑再次说道。 这是家庭聚餐，桌前现在除了亚特一家和凌珑外，又多了一个莉亚，她当然也是要吃饭喝水的，不然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机器人而不再有人的模样。 “为什么？”亚特一家几乎是异口同声了。 “石头不够用，我要用我们那个时代的方法制造石头，”凌珑解释道，不知他们能不能听懂，“用沙、碎石和……和……一种凝聚物，还有水，配成新的石头……” “哦，原来是这个！”亚特一家又是异口同声地齐齐点头，反倒是凌珑“哎”了一声大为意外，“你们知道这东西？” “当然知道！”蕾儿现在已经成了凌珑的百科全书了，几乎任何问题都由她来解答，“我们管这种东西叫奇石，它跟魔法没关系，是以前亚特兰蒂斯大陆最常用的建筑材料……” “失传了？”因为据说失传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凌珑有此一问。 “没有，只是现在人口少城市小，天然的石头已经够用了，所以就没有人再去做奇石，不过……如果是用在高大建筑上，光是奇石是不够的，你需要用到大量的铁条来加固它。” “原来如此。”凌珑长叹一声，因为他想不到钢筋混凝土这东西在这时代之前便已存在了，而且还是最常用的，不过，普通的铁会生锈，而且是非常容易生锈，这对建筑会产生不良影响，据说亚特兰蒂斯人喜欢永恒的东西，历史上常常一栋建筑一用就是上千年，一户家庭在一幢房子里一住就是几十代人，他们的建筑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他将这个问题提出来，仍然是蕾儿回答，于是，凌珑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时间魔法，可以令物体周围的空气很久都不变化，一把铁剑铸成便会立刻施加这种魔法，于是，原本一年时间锈得可以剥落一层铁的剑，会在十年后才发生一点锈蚀现象。 “我们这里确实没有合格的沙子，”亚特点着头道，然后又摇起了头，“可是没有人会租地给你，没有这种先例，而且你要建那样庞大的城市的消息，现在全岛皆知了，谁帮你谁就会变成大家的敌人，我们家一来确实没有其它路可走，二来，也愿意帮你，所以才一直支持你，可你要怎么样让别人来冒这种风险呢？” “父亲，我觉得凌珑的想法很好，”蒙提塔却提出了不同看法，“其实这正是一个机会，借着租地的理由去与其它贵族打交道，毫无疑问，会租地给凌珑的必定会站在他这一边，因为谁帮了他，谁就成了其它贵族的敌人，只要能够给出合适的条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说穿了，除了自己以外，无论是哪一个贵族统一世界都没什么好处，地位必定会与现在不同，不会再有在自己领地内说一不二的事了，但是统一这件事却是一定要有人来做的，父亲，您说过，如今的局势是战争的局势，仅管还没有流血，可是战争早已打响了，也许一年，也许十年，统一战争却是必定会有一个结果的。” “蒙提塔，”泰塔冷冷地望着蒙提塔问道：“你觉得有谁会甘心让出机会呢？除了象我们这种弱小的家族，谁会甘心把这机会让给别人呢？” “谁也不会，所以我们要让别人知道与我们联合的好处，如果凌珑真有你自己所说的那么庞大的军队，就更应当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实力。”蒙提塔重重地擂了一拳餐桌。 “我们？”泰塔冷笑着，没再说什么，凌珑尽量使自己不去看他，不知几时开始，泰塔与自己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隐隐的对立着，两人见面也从不打招呼。 “我不能把那些机器人带到别的地方去，”凌珑却摇着头否定了蒙提塔的想法，“绝大多数的机器人都是全身盔甲的样子，那就是他们本来的样子，改变不了，把他们放在这里建设城市已经会引起贵族们的不安，若再带到外面去，谁会相信我不是去攻打他们呢？近几日亚特城多了一些新面孔，我相信是其它贵族派来打探情况的奸细……” “你来了才没多久就已经分得出新面孔了？”泰塔再次冷笑，亚特狠狠扫了他一眼，凌珑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道：“凡是我见过的，我都会记住。”泰塔本想再冷笑一声，被亚特警告性地怒瞪一眼，于是别过头去再不发言。 “总之，”凌珑总结性地说道：“我和我的机器人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一件诱发动乱的事，虽然在我来之前，你们的战争就已经悄悄开始了，但不象现在这样动荡，也没有现在这样变幻莫测，我确实应当借这机会，象蒙提塔所说的那样，与其它贵族去进行联络，并且尽可能拉拢他们，只要条件合适，没有不可能的事，而如果贵族们的势力至少有一半站在我这边，再加上我的机器人，统一世界就有可能避免以武力的形式发生，或者，至少在造成大的破坏前尽快结束统一战争。” 亚特张嘴刚想说什么，蕾儿已经抢先一步道：“我要去！” “这很危险，蕾儿，”凌珑想说服蕾儿放弃这个主意，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虽然打着商业的名头前去，谁敢保证别人不在路上下手截杀？“蕾儿，你还是……” “蕾儿，”亚特严肃地警告道：“你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吗？” “会有强盗，还会有刺客。那又怎么样？不是有凌珑在吗？我也不是不会魔法，没问题的，放心吧父亲！” “蕾儿！” 蕾儿一噘嘴，亚特长叹一声，知道拦不住她了，什么时候拦得住这任性的家伙了？看来，喀利又要离开城堡了，还得再加几名卫士，尽量保着点安全吧！ 凌珑见连亚特都放弃了，他又能怎么办？本来这大小姐便是天天会独自跑到城堡外玩的人，这回有机会到各处游历一番，还不把她乐死？也罢，多带几个机器人吧，类人型的有几个？对了，是三个，再带三个战斗型的机器人，六个机器人，再加上亚特必定会派些人守卫蕾儿，应该能够保证安全了！让一个机器人负责与天上的卫星时刻连线，不可能出状况的吧？ 于是，在经过五天时间的准备工作之后，凌珑、蕾儿、服侍蕾儿生活并监督她学习的阿莉亚、喀利以及两名亚特派出的魔战士，还有包括莉亚的三名类人型机器人、三名战斗型机器人，总共12人，坐在4辆马车上，带着采矿树采集到的半吨白银，向着海边的兰特尔家族进发。 外篇续：时间旅人 I 阻挠 “喀利，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的人看起来比较正常些吗？” “放心吧大人，”喀利挥了挥手，在凌珑的那三个铁甲机器人身上施了个魔法，“我在他们身上加上了降温用的冷冻魔法，现在别人会以为他们是用了这样的魔法所以才不怕热的。” 凌珑以透视加红外望望那前面马车上那几个机器人，果然温度降了一点，老喀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凌珑底细的，想必是他的主子在什么时候告诉他的吧，其实现在亚特的人多数都有些明了凌珑的底细了，起码也知道这个人来历不一般。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着一座深山前行，只有一条隐约可见的路存在于山林中，所谓隐约可见就是指勉强可以在地面上看到些鞋印轮痕，蕾儿颠簸得有些受不了了，虽然凌珑在马车上临时加装了简单的避震器－－数根弹性良好的扁木条，比没装是强了不少，可依然颠簸得她五脏六腑也感觉快要翻出来，而总共也才坐第二回马车的阿莉亚早就将头伏到窗外吐了个稀里哗啦，也不知道她跟着蕾儿来照顾人的，还是跟着来被照顾的。 喀利皱着眉，对一路吐过来的阿莉亚很是不满，身为下人怎么可以比主人更显娇气？ “喀利，我们用飞行术吧！”蕾儿捂着嘴硬是将想吐的欲望咽回肚中，这已经是第几回强忍住了？还能再忍几回呢？ “蕾儿小姐，很抱歉让你感到这样不舒服，但你知道这是不可以的。”喀利摇着头道，“在自己的领地内爱怎么飞都可以，但在别人的领地内飞行，是会被看作进攻的信号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让蕾儿小姐你受这样的罪了。” 听到这段对话，凌珑才想起来这帮魔法师都是会飘浮魔法的，把马车飘起来，再加个风系的魔法当动力，其实飞行对他们真是很简单，可能一直觉得马车跟飞行是两码事所以才没有意识到这帮人会飞的事实。 “主人，”莉亚伸出一根手指道，“如果你允许的话，由我来为她们做电击治疗好吗？” “哦，对，还有这办法！”经莉亚提醒，凌珑才想起这古老与现代结合的办法，以微弱电流刺激穴位便可以起到针灸的作用，虽然不能治根，但可以有效抑制眩晕及呕吐，有效时间至少也有6－8个小时吧，“好，蕾儿，阿莉亚，如果你们能忍住一点点痛的话，莉亚可以帮你们把眩晕和呕吐抑制住……” “快！”还没等他说完，刚抹完嘴的阿莉亚便从窗口扑回来，一下子扑进了莉亚的怀中，看她那惨样，估计就算要剧痛一下也无所谓了。蕾儿也急忙点头，于是莉亚将那两人各电击了数秒，没几分钟时间她们便找回丢掉的半条命来，精神看来好了许多。 车队缓缓驰进丛林中，直到刚才为止，车队还一直在树木稀少的缓坡上自在地前进着，阳光明媚、鲜花绿草得还有些踏青效游的味道，但这一刻起，却变成了森林探险，过于繁茂的树木使得骄阳挥洒的强光居然变作了星星点点地幽光，好象一下子从白天进入了黑夜一般，蕾儿与阿莉亚抽了口冷气，不知不觉紧紧依偎在了一起，凌珑向莉亚一点头，于是莉亚在摇晃的车厢内站起来，伸手到车顶“啪”地一声点亮了灯管。 这其实只是多用途急用灯而已，条管状的灯，由可塑软性玻璃制成的外壳，灯的两端可以放出锥形的光束，以便照亮两个不同方向上的物体，灯体全身则散发出明亮而不刺眼的白光，每辆马车上都装了一个这样的灯，一束光往前照去，另一束各向左或者右或者后方照射，灯体则被安装在车厢内，于是无论车的内外到处都有明亮的光线，凌珑不知道魔法师跟魔战士们有没有夜视能力，但他知道，哪怕是夜视能力，借着光也可以看得更清更远，所以装这几盏灯是绝对没错的。 现在看来真的没装错，起码蕾儿与阿莉亚因为有了光而神情变轻松不少，赶车的车夫也因为有了灯长吁一口气，本来森林便不是马车适合走的地方，加上黑暗，那更是没法走，森林里到处都是危险，比如……最前面那辆马车上的车夫还没有吁完那口气，便看到了一个比如：一条蟒蛇缠在树干上，幸亏有灯，不然还会当它是什么树干就那么走过去了，于是他急忙将缰强往右方一扯，马儿听话地往右稍稍一拐，安全避过了那条看起来可以一口吞掉一匹马的巨蛇。 车队走走停停，这里虽然勉强也算是一条路，但不知上回有人走过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树干、树藤、树根盘错其间，坐在最前头那马车上的都是凌珑的机器人，那些机器人因为接到命令不能随便使用高级武器，所以只能举着刀跳下车砍掉拦路的东西，搬开，然后马车才能走过，偶尔有几头猛兽拦在前方时，三个铁甲机器人便冲出去将猛兽电晕，他们反正是不怕咬的，所以严格遵守着这时代不存在的法律：不威胁到人类、新人种与自身时不能伤害任何动植物，如果必需伤害也要控制在最低程度内。 不明真相的马车夫则为那一身盔甲的性能而赞叹着，魔战士的实力可不止打昏几头猛兽这么简单，所以不值得大惊小怪，但盔甲居然硬到毫无损伤连个齿痕都没有，那可真不容易，马车夫甚至偷偷在想，要是自己也穿上这种盔甲，什么猛兽他也敢上去打，打不过有什么，反正咬不到自己。坐在第二辆车上的管家看着这些机器战士的表现，偷偷地抹起了汗，虽然他们此刻的表现还远不如魔战士，但如果那三百个机器战士每一个都拥有这样的速度、技巧与力量的话，那真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军队，如果与魔法人偶一样不知道死活，仅凭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与那勇猛便可与最强大的贵族卫队一战高下了，毕竟，数量上已经占了绝对优势。 最后那辆马车上的三名魔战士则被机器战士身体内发出的奇怪声音搞糊涂了，他们知道这些铁甲战士是人偶，可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声音呢？ 因为无聊而开始打盹的凌珑突然睁开眼睛，刚才第三辆马车上负责与卫星连接的机器人发来消息，向他报告正有七名人类埋伏在前方二十二公里的地方，虽然这些卫星不具备透视能力，但可以用红外模式侦测到树丛下人类发出的热量，二十二公里，按照现在行进的速度，差不多正好是傍晚找地方露营的地方，在这不太可能出现人类的地方一下子冒出来七个，而且都没有走动，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地点又恰好是露营地段，说巧合也太牵强了，看来，不知道哪一家贵族打算在路上进行截杀了。 “喀利，”凌珑看似很轻松地说道，“傍晚露营的时候要做好战斗准备，当然，晚上也要有所准备。” “怎么？”喀利也看多了凌珑的怪招，闻言紧张了起来，毕竟他现在可是负着保护小姐的重要责任呢，“有人埋伏吗？” “是的，在……”进行了快速的换算后，折成当时的计量法道：“21里外的地方，有七个人。” “七个人？”喀利皱起了眉，自己这边只有三个魔战士，一个魔法师，蕾儿那点魔力根本不能用在战斗上，凌珑虽然不是魔战士，但拥有打倒克达的实力，哪怕是凑巧，武力也应当是相当的强才能碰上这凑巧，还有那六个据说是机器人的人，到底有多大程度的实力也不清楚，他抬眼看到凌珑伸着懒腰再次打起嗑睡来，心情突然没那么紧张了，凌珑绝对不是白痴，他既然会表现得这样轻松，那自然有自保的信心，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喀利，现在还不需要通知那几个魔战士，”凌珑出声阻止了他想要钻出马车的意图，依旧是闭着眼，手指却指着因为刚才的不适与现下的轻松，不知几时便靠在对方身上睡着了的蕾儿及阿莉亚，“别吓坏她们了。”这么说着，自己却通过脑中的中间者通知了所有的机器人，包括莉亚，遇到与人的战斗，如果发现机械速度与力量都无法战胜或者牵制对手，那就使用武器。 喀利点点头，坐回位置上，亚特曾经交待过，危急的情形下他可以做主决定任何事，而现在他的决定便是将一切交给凌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年轻人气定神闲的模样，喀利便觉得可以安心，诚然凌珑并不了解魔法的力量，但同样的，他们也不了解所谓高科技的力量，不过一个可以从假神的手中逃脱出来的民族，总该比他们这些在假神许可下才能生存的人强一点吧。 下午三点，车队到了埋伏者附近一公里的地方，凌珑授意喀利扎营，于是这队人马终于可以从晃个不停地马车上跳下来，其余人也终于知道前面有敌人在守候着，大家将帐篷支起来，摆好了寝具，支起了炉架，划出了魔法阵，凌珑在蕾儿的解说中第一次知道，原来魔法阵并不是简单的画个形状出来便可以，还需要用到一些材料。魔法阵的作用有点象是电池，可以积聚魔法元素，并维持长时间的效用时间，还有2倍以上的增辐作用，增辐倍数按魔法阵内材料的多少来决定，阵内材料多少则受到阵的大小影响，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地方摆放特定的材料，才可以起效。魔法阵复杂的图案本身是没有任何力量的，仅仅是为了区别不同的阵型和决定材料摆放的位置，因为魔法的一切都与大自然息息相关，北边长了几棵大树，南边有条河，西边的星空此刻是什么样的星星坐镇……这一切都影响到材料的摆放位置。凌珑绞尽脑汁才终于想明白一点，原来魔法阵是另一种形式的公式，对应不同的条件需要不同的公式，后人会在地上用树枝写公式以方便计算，而亚特兰蒂斯人则利用魔法阵来完成计算与安排工作。 那些材料倒是很普通，碎石、杂草、骨片、金属……象是到处可以找到的东西，据说一般的魔法阵还没有这样复杂，因为这是一个防卫用的魔法阵，所以才要摆放那样多品种的材料，以便防备各种属性的攻击，终于一切都摆好后，蕾儿开始启动魔法阵，在凌珑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那个魔法阵开始由线条中迸射出强光来，并且开始缓缓转动，蕾儿说，强光是能量的一种释放形式，转动是不同元素在交流信息的外在表现，随她的话音又出现了一个覆盖整个魔法阵的奇怪透明罩，很快魔法阵不再发光，也不再转动，透明罩也消失了，蕾儿说这是因为魔法阵已经完成了启动，变稳定了。 “现在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蕾儿既担心又不解地望望四周，不管哪里看起来都象是有敌人在窥伺着，“为什么我们可以做好所有准备工作呢？我想在我画好魔法阵前应该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时候吧？” “因为他们！”凌珑笑着以手指向正在收集燃木的五个机器人，然后悄悄伏到她耳边道：“在你们的认识中，不会有魔战士以外的人可以一刀砍断齐腰粗的大树吧？” “哦！”蕾儿恍然，原来如此，确实，自家那三个魔战士就不用说了，一身标准的魔战士装备，再加上那五个机器人偶，八个魔战士，再加上喀利这有点名气的魔法师，对了，还有眼前这个打倒过克达的家伙，对方才只有七个人，当然很忌惮了，想必他们出发前没有听说亚特家派出了八个魔战士这回事，原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突然被多出来的五个魔战士打乱了，当然只能先呆在一边看看情形掂掂强弱再说了。 “安心吧，只要你不独自一人跑远，什么事都不会有，”凌珑拍着蕾儿的肩道，“就算要上厕所，我不是也已经把装钱的车里加了个方便的无水型马桶吗？而且还装了隔音板，里面杀猪外面也很难听到。” 蕾儿脸红了红，女性如厕要远远避开，不仅是怕让人看到的问题，不雅的声音也怕让人听到，所以才会跑出很远去如厕，而不是就近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便拉，当初还嫌凌珑事多，竟然要花五天的时间来准备，现在看来，五天时间的等待还是值得的。 五天时间确实不是浪费着过来的，这四辆马车，每一辆都是凌珑亲手设计由他的机器人亲手制造，轮子比普通马车多了八个，三组六对，每对两个轮子，还在每个轮子外层加了层橡胶，橡胶本来只是用来做软垫，因为不够硬，也不够耐磨，不知道凌珑加了什么材料进去，居然一路走来都没磨损，装银子的马车上坐着两个据说是机器人的人，负责看护银子，后半部份则是那刚听说有隔音板的厕所，她与自家卫士们乘坐的马车上除了坐人的地方外，另外还加了两层固定的小床，说是方便轮休的人在行进中休息，还有各辆马车上的灯，还有避震器……改得不象马车倒象是移动小屋了，现在看来还真实用，只是因为这么一改，在森林中前进的难度也增加了不少，速度上变慢了，幸好不能飞起码也可以让马车轻一点，不然连马都要多配一倍数量。 蕾儿暗暗感激起凌珑来，要不是这些周到的设计，就算没有人伏击，在这黑乎乎的森林中走远如厕也还是很可怕，她哪知道凌珑根本就不是为了她才搞得这样复杂，完全只是他自己舒适的日子过惯了，不想再受苦而已，谁能指望一个家族排名世界第三富有的公子过惯简陋的生活呢？凌珑受到的家族内教育只是使他不怕吃苦，而不是习惯吃苦。 阿莉亚用打火机燃起了两堆篝火，带的食物足够撑到目的地，所以也就没有必要派人去打野味，不过在这野外弄吃的，哪怕魔法师也没办法做出象样的大餐来，只能煮些大杂烩，外加烤肉。蕾儿一边用魔法给这附近降温，使坐在火边的人不会热晕，本来天就够热的，还坐在火堆边上，要是没有降温措施只消眨眨眼的功夫便会全身是汗了。 “唉，果然烧烤还是要在冬天雪地里才舒服啊！”凌珑叹息道，他以前曾经在汉武星住过几年，那里的冬季一来便持续几十年，出城去玩时，最惬意的事便是一边坐在火堆边吃烤肉与冰西瓜一边看雪景。 “雪地？”阿莉亚瞪大了眼，“你到过雪地？” “咦？”看到阿莉亚那奇怪的反应，凌珑拍了拍脑袋，好不容易想起这赤道地带没有雪的事实，虽然夏季的温度没有想象中高，但冬天可能也没有想象中低，说不定一片雪花都不会有，他试探地望望蕾儿，后者摇着头道：“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雪，除了传说中的雪地，想看雪就只能到高空去，我也只在高空看过一次，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父亲因为我飞得太高还狠狠地责备了我，象阿莉亚这样没有魔力的人根本连雪是什么样都想象不出来。” “传说中的雪地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阿莉亚对凌珑的身份还不是很了解，闻言又是大惊，“可你不是说去过雪地吗？” 蕾儿瞄了眼阿莉亚，这还是凌珑与阿莉亚第一次正常的讲话呢，看来雪地对人的吸引力真不是一般地大，当然，就连她也曾偷偷在冬季飞上去那么高就为了看几片雪花不是？ “我想我去过的雪地跟你知道的肯定不是同一个。”凌珑解释道，他不知道雪地这词前为什么要加上“传说中的”。 “阿莉亚，你告诉他吧。” “唉！”阿莉亚以长长一叹作开场白，然后道：“传说以前亚特兰蒂斯大陆的南北端，也都是有雪的，大陆沉没以后，只剩下这里的人们还幸存着，可是，这里从来都没有雪，看雪对日尼岛的居民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我们对雪的了解，就只有它是凉的、白的。但是有一天，突然一块雪地从岛附近漂过，完全雪白的一块陆地，也有人说它全部都是由雪组成，这块比山还大的雪地与岛碰到了一起，很多人都因为好奇而到了雪地上，但是去雪地的人们再也没有回来，因为当天它就又漂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们，也再没有人见过雪地。” 凌珑呆了足有半分钟，阿莉亚与蕾儿奇怪地相互以眼神询问着，这个故事有什么值得发呆的地方吗？虽然它很奇特，但也不到发呆的程度吧？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凌珑呆呆地问道。 “30年前了吧，也可能是30年不到。”蕾儿见凌珑脸色变得好象很差，奇道：“难道这个故事把你吓倒了？” “不……你们等等！”凌珑闭上眼，与那三颗卫星同时连线对全球表面进行地毯式扫描，传说中的雪地自然就是冰山，冰山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它们不应该漂到赤道来，更不应该漂到这里仍然有着比山还大的体积，虽然现在地球除了赤道带到处都是冰雪，虽然现在是第四纪冰川期末期，但也不应该出现这样异常的现象，冰山要能够漂到这里，那它在剥落时的体积至少象一个英伦岛那样大，那样巨大的冰山漂到这里，并且在赤道带溶化的话，会对全球气候产生严重影响……凌珑突然猛拍了一下大腿，吓得蕾儿手中的肉片都掉到了地上，“30年前日尼岛的气温也象现在这样吗？”他问道。 “不是啊，听说要热一点，不过我小时候这里气温比现在低很多。”蕾儿可惜地望着地上的肉片，这可是她亲手烤的第一块肉片呢。 这就对了！凌珑又一次拍起大腿来，蕾儿这回有了心理准备，没再把什么东西掉到地上。 虽然全球气候变暖是绝对的事，但在短期内气温反复上升下降也是很正常的，大量冰雪溶化，吸收了许多热量，气温便会有所下降，同时海平面变高，降水增加，二氧化碳也会从冰内被大量释放，加上反射热能的冰雪面积变小，于是气温又一点点上升，然后，冰雪又会剥落，再次引发新一轮的气温下降，反复数次之后……便是大洪水！ 凌珑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传说中的大洪水让自己给碰上了，圣经说下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暴雨，雨止时诺亚一家把船停在地上结果后来发现是个高山的山顶，中国古代传说则是天被捅了个窟窿，幸得女娲补天才止住了雨水……许多民族都有大洪水的传说，许多科学家指出这是冰川溶化的结局，还有多少年呢？不管是多少年，凌珑知道自己必定会碰到而且必定要负起责保护先民们，只希望时间可以久一点，久到他足以统一这个世界并做出完备的安排。 可是，凌珑发现自己没有那样多的时间，全面扫描的结果出来了，南北半球都有大量的冰川开始出现裂隙，10－30年之后，海平面会比现在上升20米，20米不算多，还不能跟传说中的大洪水相比，但足够把至少一半的有人居住区沉入海底。而且，更要命的是，1年以内冰川脱落的可能性高达70％，日尼岛的气温将会明显下降并且持续暴雨，冰川脱落会一直持续，所以这里的气温会越来越低，雨水也会越来越多，10－30年之后到达峰值，介时一月的降水量会比现在一年的还要高。 然后呢？然后，凌珑通过中间者模拟出了结果，赤道带会持续40年的高温，之后再次进入低温期，这个过程会持续两千年，直到把地球表面变得跟凌珑所熟知的表面一模一样。 他还有2000年时间可以去对付大洪水，但却没什么时间对付眼前的小洪水，赤道带的降雨频率和降雨量会使这里变成很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相比时时发那么一回的小洪水而言，目前还很冷但至少已经露出泥土的墨西哥地区倒是个住人的好地方，当然非洲也不错，但那里没什么山，偶发洪水起来很麻烦。 别人不知道凌珑闭着眼在发什么呆，卫士们一边吃饭说笑一边警觉地注意着四周，蕾儿与阿莉亚还有莉亚在玩堆石头的无聊游戏，不过这种找平衡的把戏显然是电脑更胜一筹，管家喀利细细嚼着一根树枝，好象那东西比烤肉更好吃一样，除了凌珑，便只有他脑中的中间者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凌珑已经三次推翻了自己建城的想法，又三次重新决定要建城，摆在他眼前的时间不多，虽然小洪水死不了多少人，但他的想法是少死一个也好一分。 最后，凌珑还是决定继续建城，因为建城需要人手这个理由可以照顾很多由于洪水失去家园的平民，而且，既然他知道要发洪水下大雨，那自然可以在自己城内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会让城内的百姓流离失所。 打定主意后，凌珑走到喀利身边夺走他嘴中的树枝问道：“你可以把山移动吗？” “我做不到，但是老爷可以，”喀利不解地看着他，刚才他闭着眼到底在想什么事？为什么眼神比先前更坚定了？“你要再扩大城的范围吗？” “不，我要加高城的位置，”因为找不到海拔这个词，所以他只能这样说道，“要让城市的地面比别处更高。” “这是个好想法，”喀利点着头，“防水防野兽或者备战，都有好处，不知道你要加高多少？” “20米，我算过了，正好可以挡住。”凌珑的意思是可以挡住可能会有的海啸，而且短期内连续的暴雨会使周边地区泡在水中，搞不好就会有七、八米深的水泽出现在城边，城边那两座不高的山正好可以用来加高地势，这样一来不仅城市的海拔变高了，而且还可以把可能引发轻微泥石流的那两座小山解决掉。 喀利自然不知道他要挡的是什么，凌珑也懒得解释，只要城建好了，亚特领地内的所有人都可以搬到那里，至于其它地方的人，他也只能发发警告，目前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别人，一年内统一日尼岛是不可能实现的事，除非他决定用暴力手段去统一，而这样死掉的人会远比洪水造成的更多。 亚特家的三名魔战士突然向外面望去，喀利神情一紧低声道：“他们进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了魔法阵。” 凌珑知道是因为自己占用了所有卫星的资源，所以才没有发现那些人的动静，不过这时也没时间可以道歉了，再说道歉人家也不知道他在道歉什么东西，所有机器人在凌珑的通知下同时抽出刀来，蕾儿与阿莉亚看到莉亚突然站起来拔背上的刀，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见到天空突然变成一片暗红色，蕾儿才终于知道敌人发起了进攻，而阿莉亚依旧懵懂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蕾儿小姐，请你负责把跟魔法相关的事告诉凌珑大人，”喀利一边给蕾儿制造的魔法阵注入魔力，一边低声对蕾儿说道。 “这是最常用的全属性攻击型魔法阵。”蕾儿仰头望着天空，有些紧张地捉住了阿莉亚的手，当然阿莉亚不能带给她安全的感觉，但她也知道，现在只有跟她一样没用的阿莉亚才可以让她握手，别人都要负责战斗，她对凌珑的解说也顺带让不懂魔法的阿莉亚了解了一点事态，“对付我设的全属性防卫型魔法阵最合用，由于它是设在我这阵外的魔法阵，所以可以全面包围我们，不能突围，一定要把它打破才可以冲出去，不然全属性的攻击就会一直打击突围的人，直到魔力衰竭或者突围的人死掉。” “魔力要多久才衰竭？”阿莉亚比凌珑问得更早，显然这些人里面最紧张的便是她了，也许她不是最怕死的那一个，但相比别人，她是既不了解情况，又没有一点战斗能力，甚至连逃命能力都没有的人，谁处在这种地位会不紧张呢？而蕾儿的回答更是令她泄气：一般一夜以上。 “打破它的方法，除了同样用魔法攻击以外，便只能使用强有力的投掷武器，”蕾儿继续解说着，既使她不想学这些，但做为一个贵族也还是必须得去学，“施展攻击型魔法阵的人肯定是在外围很远的地方，根本就打不到……” “多远？”凌珑问道。 “呃……”蕾儿迟疑了一下，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蠢问题，不过，一般魔法攻击的有效距离都不超过三千步，应该也不会有人跑出更远去吧，再说从刚才发起攻击到现在也没过多久，魔法师启动魔法阵时又必需在离阵极近处。 “一般是三千步以内，因为魔法攻击绝大多数都不能超过这距离。”蕾儿说道，然后她看到凌珑从那神秘的腰包里往外掏一根长长的东西，比人身高还要长的金属物。 “我试试看吧。”凌珑冲她笑了笑，等离子炮不能用，那个太夸张了，而且会杀死人，他只是想杀伤对手，激光枪在地面的准确度还不如子弹，所以，就用这把装甲时代最具威力的火药狙击枪吧。三千步，差不多是1500米到2000米，对这把枪来说还不算远，这把最终极的火药枪有效射程为8000米，弹壳加弹头足有二十八厘米长，威力当然也很大，但至少不会把人整个炸碎。 阿莉亚第一次见到凌珑的腰包居然可以掏出这样巨大的玩意儿来，惊得下巴差点挂到了胸上，她伸手指着凌珑的腰包跟那把枪，“啊啊”地说不出话来，本以为小姐也一定跟她一样，谁知转头望去，却发现蕾儿虽然惊讶，却不象她这样失态，好象从前就看过很多次类似的情景一样。 “这个……能打到三千步远？”蕾儿不敢相信，比这更远的武器她也见过，但这么小…… 凌珑只是笑笑，扛起那把足有2米1长的狙击枪，虽然一开始不想用这类武器，但不冲出包围就不能对敌战斗只能呆在里面受到不断的攻击，而且那包围还在渐渐缩小，看来不用也不行了。使用红外模式看世界，黑夜比白天更有利，对方的魔法师显然没有想到有人会在黑夜中看出那么远，狙击镜内数据显示，那位魔法师仅仅在距离812米的地方，逃得倒是蛮快，只是没有再逃，而且还站在毫无阻碍的地方远远往这边看着。 “3！2！1”凌珑突然大声喊道，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当然，开枪又不是发射火箭，并不需要倒计时，他只是利用这一点来吸引敌人注意，好让敌人知道自己那边的魔法师为什么会倒下的。巨大的爆炸音就象滚过一个贴地的霹雳一般，蕾儿吓得当场昏死过去，其他人也不论敌我齐刷刷被突然的巨响吓得浑身直哆嗦，而八百多米开外，那个不幸的魔法师则捂着左边的膝盖往地上倒去，膝盖以下已经变成肉末飞散开了，凌珑瞄准的是他的小腿中间部份，膝关节还可以保住，哪怕用最传统的木头假肢也能代替原先的小退派上不少用处，不过，很明显剧痛将魔法师与魔法阵的联系扰乱了，满天的暗红突然抖动起来，随后夜色回复了应有的模样，而这一边，因为蕾儿昏过去的关系，防卫的魔法阵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虽说魔法阵可以持续很久的存在时间，但却是必需与启动它的人的精神联系在一起的，魔法师昏过去、死掉都会使阵的效果立刻失去。 见到暗红色的攻击阵突然消失，那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直到凌珑开枪击中敌人在现场的一名魔法师，那边在又一次听到巨响后见到身边的魔法师捂着断腿倒下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武器造成的伤害，但这武器很厉害是瞎子也可以看出来的事实，于是在凌珑授意不准追击的情形下，伏击截杀他们的七人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一场危机在瞬间爆发，又以瞬间结束，令亚特一方的人十分不解，他们有着太多的问题想问，于是凌珑叫喀利搬出酒，叫阿莉亚继续烤肉，由莉亚抱着尚在昏迷中的蕾儿，一起围住一堆火边喝酒吃肉边开起“记者招待会”来。另外，由于蕾儿的昏迷，先前的降温魔法也不再起效，只得由喀利再施一回。 喝了几口酒吃掉一片肉之后，凌珑开始回答问题。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这当然是第一个问题，凌珑的回答很简单，“枪”，这个词是亚特兰蒂斯不具备的，因此他干脆地用了汉语来回答，并且解释起枪的原理来。 第二个问题令凌珑有些意外，不过却在情理之中，除了喀利，所有人都问他腰上那个“百宝箱”是哪里弄来的，亚特兰蒂斯人可以理解巨物由小包中取出的事，除了对魔法一窃不通的阿莉亚，她是少数不知道百宝箱的人，绝大多数人，哪怕是平民也听说过百宝箱的传说。为了省事，凌珑只说是从一个宝库中取得，宝库的所在他当然是不能透露的。 “不过，”他拍了拍腰包道：“大多数宝物都已经被我装在这里面了。”一边拍一边想起狙击枪内子弹已经用完的事实，于是又掏出两枚子弹给枪装填起来，这种枪由于子弹太过粗长，所以枪管中只能装设两枚子弹，原先的设计只有一枚，为了给这些原本不是士兵的精英人物多一次机会，才特意改装成了可装两枚。火药枪的麻烦便是每次开枪过后都要清理枪膛，这一点哪怕是这终极火药枪也不能避免，看他擦枪时那自在的模样，三名魔战士眼馋得直咽口水，可惜凌珑不让他们碰，说是不懂的人碰枪容易走火，为此他还特意解释了什么叫做走火。 整整半个夜晚，凌珑因为这把枪与那个空间包的关系都没法睡觉，哪怕是不喜欢暴力的阿莉亚，至少也对“百宝箱”充满了兴趣，不过她对百宝箱感兴趣的理由却让在场人都跌破了头，阿莉亚说，“要是有这个百宝箱以后买菜还有为小姐带书得有多方便啊！”。 连凌珑都为阿莉亚叹服起来，就算在空间包大流行的装甲时代，也没有人把它看成方便的菜篮子过。 次日蕾儿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对凌珑大发脾气，她怕打雷的事凌珑又不是不知道，居然连提醒一声都没有就开了枪，早知道那是一把会发出巨响的枪她也好捂住耳朵，再不济也可以事先躺到干净的地方以免摔伤兼且弄脏衣服，生出事端来的凌珑自然是道了一百遍歉，最后送了她一套不合时代却很漂亮的女装才总算被原谅了一次，凌珑为什么会在空间包里带女装？当然是因为他那个时代人人既是男也是女，不带两种性别的衣服难道还只带一种的？ 随后几日一直无惊无险，刺客没再出现，凌珑这一行人在经过八天的奔波之后，终于到了海边的兰特尔城。 外篇续：时间旅人 J 商议 凌珑、喀利与蕾儿已经在兰特尔城堡的会客大厅内坐了两个小时，喝了三壶蜂茶，兰特尔家的人还是一个都没有出现，只有他们的管家来了两次，每次都“一脸抱歉”地说主人一家现在还没回来，不过快了。 当然，就连蕾儿也知道，那不过是推托之辞，对方就算会接见自己这边，也一定会磨到晚上。作为一个实力要倒着来数的贵族世家的女儿，这样的场面她也见得多了，太弱小的贵族没有人看得上，除了象结艾发这种本身不是特别强大，领土又与他们相镶的贵族以外。 而凌珑显然不习惯这种招待方式，先是在大厅内转来转去，随后见到喀利与蕾儿端坐如山才醒觉自己太浮燥，于是坐回位置上，尽量忍耐着这种待遇，到最后，他索性把眼睛一闭通过中间者与卫星连线起来，通过卫星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城市的风景。喀利见到原本转来转去的凌珑坐回位置上，不一会儿竟然闭上了眼晴，许久也不见他动弹一下，还以为他睡着了。 喀利用手肘支了支凌珑，轻声道：“凌珑大人，可不能睡觉啊，这会让人看不起的。” “放心吧，我只是在看别的东西。”凌珑挥挥手表示自己既没睡觉也没在讲梦话，见此喀利也不再说什么。 足足又等了两个小时之后，喀利与蕾儿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作响时，兰特尔的管家才再次出现。就算亚特家族再怎样弱小，也毕竟是贵族世家，总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饿着，那传出去可就是兰特尔家的不对了。 “抱歉抱歉！”兰特尔的管家哈哈笑着走入大厅，这个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家伙居然是个管家，凌珑听到有人走近睁开眼瞧着他，心想要不是刚来的时候他自我介绍得快，差点就把他当成什么贵族了。 “主人一家还没有回来，真是太抱歉了，不过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有时候几天几夜都不回城堡一趟……”兰特尔的管家摆着“我就是说谎”的表情，口中却讲着一点都不失礼的话，凌珑皱了皱眉，心道要是换成我那爆脾气的堂兄，早把你一脚踢到墙上当野兽派画像去了。他的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两位管家的眼睛，喀利在心下暗暗叹气，而兰特尔的管家则得意洋洋起来，但口头还是很礼貌地说道：“让尊贵的客人饿着肚子回去可不是我兰特尔家的风格，虽然有些迟了，但还请几位移步到食堂吃顿便饭，万望不要推辞！” “食堂？”凌珑闻言一呆，食堂是下人们吃饭的地方，难道要招待客人到下人们的地方吃饭？这一次连喀利也怒形于色了，对方就算再怎样托大瞧不起小贵族，但贵族就是贵族，怎么可以与下人挤在一起吃那些粗饭？ “难道我们的小姐也是在食堂里进餐？”喀利强压住怒火问道，兰特尔的管家咧着嘴带着轻蔑的笑容点点头，老喀利几乎抓狂起来，他正想怒斥对方时，蕾儿却转身以一个贵族女儿可能具备的最优雅的姿态向凌珑微微欠身，然后语调平静地问道：“凌珑，我们不是带着一些食物吗？”，随后，又很礼貌地问询起兰特尔的管家来，“我们可以在这里吃饭吗？啊，我忘了说，我的未婚夫不习惯在小地方吃饭，那会让他觉得难以下咽，呵呵呵，当然，这是个奇怪的小毛病。” 兰特尔的管家斜眼望望凌珑，又望望蕾儿，刁难他们道：“这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兰特尔家有个传统，不是家里的下人是不能捧着食物或者其他大件的东西进出城堡的，你一定知道，这是为了安全考虑，呃……可是现在我们的下人都正在忙着……” 亚特家的下人如果不能带食物进城堡，眼前的三个人身上也明显不可能放着什么食物，那他们便只能饿肚子或者去下人的食堂吃饭了。兰特尔的管家便是如此这般故意刁难他们，最初不准亚特家的下人和他们的车队进入城堡而只能呆在城里，便是为了这个目的，根本就是想早早打发他们回家。 喀利当然已经明白小姐的主意，不待吩咐已将远远的一张大桌子借助飘浮魔法拉了过来，还摆好了椅子，凌珑在蕾儿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狡佶，偷笑着从腰包中先是拽出一块桌布来让喀利摊在桌面上，然后从腰包内取出了茶壶、茶杯、烤鸡、牛排、牡蛎、水果沙拉……二十几个冒着热气的菜肴满满布了一桌，最后还取出一瓶冰镇的葡萄酒，亲自打开、倒上，然后三人在下巴已经脱臼的兰特尔管家前坐下斯文而得意地吃喝起来，本来坐下吃的只应是蕾儿与凌珑，喀利虽是下人中最高等级的管家，毕竟也还是下人，但是蕾儿决定让兰特尔的管家看看什么叫做“礼贤下士”。 兰特尔的管家好不容易装上自己的下巴后，连招呼也不打便失魂落魄地逃离了大厅，剩下那三人仰天大笑，就连一向不太笑的喀利也捧起肚子纵声狂笑起来。 “过瘾！”喀利笑完后叹道，几十年了，这还是头一回可以在大贵族的城堡内如此扬眉吐气地真心笑上一番，回想起凌珑出现后带来的种种好处，现在喀利真的很希望小主人与凌珑的婚约可以成真而不仅仅是名义上的东西，哪怕他真要一统世界也没关系，如果能够与小主人完婚，那与世界之主联姻的亚特家自然便是最具势力的家族，而他自然便是最拽的管家和事实上第二拽的贵族。 凌珑不知道的一点是，所有管家统统都是服侍贵族的小贵族，包括所有为贵族服务的魔战士、魔法师，就算他们最初是平民出身，只要到贵族家服务并取得正式的地位，便会封予一个世代相承的贵族名称以及实质上的一些好处，因为魔力这个东西是可以遗传的，两个有魔力的人结合生下的后代会拥有更强的魔力，一个有魔力而另一个没有魔力生下的后代，哪怕没有遗传到全部的魔力，起码也不会相差太多。 所以，喀利既然取得了管家的位置，便已经属于贵族一类，当然象这类贵族是没有封地只有薪金与世代传承的特殊地位的，这些人虽然是下人，但如果主子大大地发达了，那被封个一块地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450年来因为没有象样的战争，所以没有哪个这种性质的贵族真正取得封地，但如果凌珑一统天下，亚特家成为最具势力的家族的话，老喀利被封一块地的可能却是非常大的，哪怕只有一个小城镇也好，总算也是属于自己的家了。喀利在笑声中想到了自己的将来，于是悄悄决定了一件事：撮合小主人与凌珑的婚事，因为凌珑这家伙真的很有一套，就算夺不了天下，至少也能让亚特家族成为数一数二的贵族，自己的好处也还是少不了的。 事既关己，便也更加关心起来，笑过之后担心地问道：“凌珑大人，不知你打算用什么取得兰特尔家族的合作呢？我想他们是不会在乎钱的。而你当然也不可能把百宝箱给他们。” “这要看情形而定了，我不知道第一次接触是不是能够达成交易，但第二次一定可以。”凌珑信心满满地道，在他的家族里，有人负责发明，有人负责制造，有人负责谈判，而他的母亲正好便是负责谈判的人之一，虽说小孩子不能在大人时谈判出场，但至少也听多了母亲在父亲跟前讲的琐事，而且，人都有些职业习惯，他的母亲也不例外，在对子女谈话时常常用到一些谈判技巧，就算不想学也被潜移默化到不少。 大多数人都没什么特别坚定的信仰，所谓的原则在不同的时期和不同的诱惑下也会有所变更，但有一点，几乎是人人都一样的，那便是对利益的追求，钱，或者权力，或者武力，或者名望，会在这些诱惑前仍坚拒的人如果不是有着坚定不移的信仰，便是头脑冲动感情用事的家伙，前者几乎没有谈判的余地，后者则根本不值得谈判。 凌珑相信谈不了的人是没有几个的。 事实正如他的预料，过了没多久，兰特尔家的家长便满头是汗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来到了大厅内，凌珑当然知道那是假装的。他脸上的汗只见变少不见变多，所以根本不是出汗，而是洒到脸上的水。人既然在出汗，那么，哪怕立刻休息下来，身体也会再持续出汗一段时间以保证散热的目的，不过凌珑不是到这里来生事的，所以也假装上当，对兰特尔的迟迟不到表示了谅解。 这回轮到兰特尔家的人耐心等待了，那三人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小口小口的品尝，凌珑一边慢慢进食一边跟站在边上的兰特尔讲话，看起来根本不象主客关系，倒象是主仆关系一样，仆当然便是兰特尔。 能让兰特尔如此隐忍谦恭的原因自然是凌珑的腰包，传说中的百宝箱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人们垂涎的对象，不说百宝箱内有各种传说中的宝物，就算只是一个空箱也可以令兰特尔甘愿低三下四对待凌珑。他在听到管家汇报后，第一个反应便是想笑，第二个反应便是想抢，第三个反应则是害怕。 凌珑打败克达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日尼岛，凡是不聋的都听过这个名字，当然，就算克达再强横，也只能挑挑魔战士，只要有两三个魔战士截住他一会儿，魔法师便可以完成魔法的施放将他或杀或擒。但是，这次亚特派出了三个魔战士，还有三个全身铁甲的家伙，兰特尔不知道那三个铁家伙是魔战士还是一般的战士。最令他忌惮的当然还是传说中的百宝箱，据说那里面除了无数财宝之外，还有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犀利武器，每一件都可以抵得上一个最优秀的魔战士或者魔法师。如果来个硬抢，凌珑把那些武器拿出几件来使使，再加上那些亚特派来的人，兰特尔城还不被破坏得连块完整的石板都找不着？ 耍也耍过了，气也消了，对方的气焰也打压了，凌珑知道再让兰特尔低三下四下去谈判就不必再进行了，于是示意另外两人结束了这顿解气的晚宴，要求换个秘密的地方详谈详谈。 兰特尔让人把管家叫来，随后才带着他们三人去了秘室，虽然谁也没有解释什么，不过凌珑却看出来了，在贵族家中管家的实力在下人中是属一属二的，所以可以当成保镖带在身边，想那兰特尔也没胆独自与三个外人呆在一起，不过只有一个管家陪着他能放心吗？ 走进秘室的一分钟内，凌珑明白了兰特尔为什么只需要一个管家陪同的理由。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秘室，呈锐角三角形，兰特尔与他的管家走到了那个锐角中，手握着墙壁上伸出来的扶手，然后挥了挥手，在这秘室内，引力突然便消失了，喀利与蕾儿慌慌张张地蹬着腿，手拼命舞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固定身体。 兰特尔笑着向凌珑看去，却见他已经飘到了另一个角落中，一手一脚撑着墙，稳住了身形。兰特尔暗骂一声“反应还真快”，不过，就算凌珑反应这样快，他也已经安心了不少，至少那两个在房间里飘来飘去的家伙威胁度减小了不少。 “有趣的设计。”凌珑笑道，“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谈了吗？” “哈哈哈，这只是一点保障安全的小伎俩而已。你们打算跟我要什么呢？”兰特尔的问话虽然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但骨子里那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蕾儿，喀利，不要乱动，”凌珑见那两人还在慌张地乱动手脚，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们，“在这里是没有上下的，只要不撞墙，哪怕整个人都在空中也没关系，你们只当自己整个人都在水下好了。” 于是，那两人终于安定下来。 “我们这次到兰特尔来，是想向你们买点沙子。”凌珑再次向兰特尔望去，后者皱了皱眉反问“沙子？你建造的城市大到了需要奇石的程度吗？” “可以吗？” “那要看条件，年轻人，你知道我跟你们合作会有什么后果是吗？” “当然知道，所以我想送你们一点东西，好让你们拥有更强的力量去对抗那种后果，同时，也希望我们缔结同盟，共同……” “同盟？”兰特尔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你不会以为打倒一个魔战士，就拥有了向世界挑战的资格吧？还是让我们来谈谈你那百宝箱的事吧，我愿意花一万枚金币买你的百宝箱，这可是个大价钱，年轻人，百宝箱在你手里，只为会你带来灾难而己，一万枚金币却是实实在在可以享用的东西！” “灾难吗？”凌珑笑了笑，可能因为笑得太自信，兰特尔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正要说什么时，凌珑却问道：“你以为百家箱里就只有一些财宝和特殊工具吗？你应该知道，百宝箱是可以把比它大得多的东西放进去的，而且还可以放许多，我如果告诉你，里面还有一整支的军队，你会觉得意外吗？” “军队？”兰特尔真没想过百宝箱里会有军队，但这也太不现实了，于是他在愣了数秒后冷笑道：“我可从没听说有人可以在里面呆几百几千年还能活着的。” “谁说他们是活的呢兰特尔老爷？人偶是不需要活这个字眼的不是吗？” 兰特尔怔住了，人偶？传说中的魔法人偶？那确实是没有生命，也不需要生命的东西。亚特兰蒂斯由于人口一向比较稀少，所以一些浩大的工程便很难找到充足的人手，据说，人偶最初便是为这理由被创造出来的，它们可以没日没夜的工作，丝毫也不会疲累。最初的人偶能够做到的事很少也很简单，只是搬运一下东西、挖挖坑、推推车，诸如此类简单至极的事，后来这种魔法被军队借用，为了对付大量强有力的魔战士和魔法师，人偶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强，而且能够做到的复杂动作也越来越多，虽然人偶毕竟只是人偶，在实力上与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它们绝对多数的数量和快速的自愈能力却也曾左右过数场著名的战斗。 如果是这样的东西，那…… “我已经把这些人偶拿出来了，兰特尔老爷，”凌珑打断了他的思绪，“现在他们正在为我建造城市，呵呵，这些不知疲倦、不会抱怨的人偶真是再好不过的工人了，当然，我也完全可以随时让他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干别的任何事，比如，抽出几个陪我来到你的领地……” “哼，你以为拥有人偶便可以什么都不怕了吗？人偶终究只是人偶，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兰特尔怒喝着，凌珑知道，这代表他心虚了。 所以，凌珑笑着点头道：“诚如所言，人偶无法与强大的魔法师以及魔战士比较，但相信你也知道，他们一直都是借着数量取胜的，现在，整个日尼岛上还有多少魔法师，几个魔战士呢？何况，这是一批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人偶。” “你有多少个这样的人偶呢？他们能够强到哪里去？你不会以为有了人偶便可以呼风唤雨了吧？” “我想至少可以把两三个兰特尔家族埋葬吧。”凌珑的话让兰特尔与他的管家愤怒得直喘粗气，前者打断他们的愤怒道：“我可以让我的一个人偶与你们的一个魔战士比试一场，好让你们知道这史上最强的人偶到底有多厉害，不不不，兰特尔老爷你别生气，我不是为了宣扬自己的武力来到这里的。我的人偶仅管非常强大，数量也足够对付几个大家族，但毕竟不能与整个世界相抗衡，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当然这对你们会有好处我才敢来这里说的，所谓生意，当然是要两方都能获利才可以做成的，不是吗？” 兰特尔深吸了几口气后，情绪平静了许多，淡淡地回答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人偶有多厉害吧。” 外篇续：时间旅人 K 结盟 兰特尔早就听说凌珑有一些铁甲人偶，但乍一见到，仍是惊异不已。 与他想象中的不同，人偶并不是一副锈迹斑斑走起路来铁甲内还会发出“嗡嗡”回音的那种东西。这些人偶身高几乎有一个半成年男子的高度，纯黑的色彩与棱角分明的外壳使它们看起来异常慑人，就象是地狱的军团一般。它们手执成年男子高度的宽大刀刃，那刀刃最厚处竟有一拓的厚度（拇指与无名指最远距离），“咣”地一声支在地上，顿时扬起些许石屑粉尘，足见其刀之重。 兰特尔征询般望一眼他的卫士，一个中年的魔战士，后者微微一笑，兰特尔这才松了口气。 历来人偶都是由骷髅、木偶或者空铁甲为材料制造的。所以虽然人偶在魔法的帮助下有了巨大的力量、超凡的速度以及惊人的自愈力，但由于其本身材料的脆弱，要破坏它们却也是极之轻松的。兰特尔估计这几个人偶跟从前那些不很相同，起码从走路没有回声可以判断出，这并不是空壳构造而成的东西，只不知内里是些什么，若竟然由实心的金属构造，再加魔法的加持，那要砍翻人偶便不是件容易的事。 “尽你最大的机动力战胜他。”凌珑对其中一名机器人说道，那机器人点点头，走前几步。命令十分明确，是以机动性为战斗方式，不能使用其它一切方法，只能战胜，不能伤害。 兰特尔的魔战士将同样巨大的一把刀架在肩上，微一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开始战斗。”凌珑下令。 机器人身上数个关节处发出“嘣”地轻微爆炸声，仍然是子弹出膛的原理。当然由于它身体过于沉重，速度上与凌珑的身体根本无法相比。兰特尔的魔战士对人偶的速度毫不奇怪，他只是想不透为什么人偶身上会发生闷响，不过这并不重要。轻轻松松地将那由上方直砍而下的一刀避开后，魔战士出招了。他的身上、刀上，忽然冒出大量的白雾，透过高速摄像原理观看比武的凌珑差点惊呼出声。那些白雾并不是由于气温改变而产生的，是超声波使得水份雾化。魔战士的身体急剧的左右抖动着，他的刀也在进行同样的急剧抖动，然后在下一个瞬间里，那位魔战士砍向人偶的刀前竟然出现了音障。就象滚过一个巨雷般，机器人被砍飞出去一百多米远，两百多公斤的上半身在一击之下翻飞出这样的距离，简直就是神话。 魔战士微笑着将刀收回，扛在肩上，好一派高手风范，可惜还没笑过瘾就僵直了身体。被砍飞的是机器人的上半身，腰以下仍然立在原地，膝上如同尖刀般的突刺正对着他的心脏部位，只要往前一送，便可立时要了魔战士的命。 兰特尔叹了口气，将那位已经失败的魔战士唤回身后。那位魔战士犯了许多先人们曾经犯下过的大错：忘了对方是不会死的人偶。历史上曾有数次著名的战役，由人驱使的人偶军团在实力上处于绝对的弱势，但却取得了全歼敌人的大胜。除却人偶数量惊人之外，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人偶只要还有一个关节能动，便会不断发起进攻。实力上占绝对优势的纯人类军团也是如此，以为将人偶砍成几块便可以取胜，结果却被残存在身前的人偶残躯轻松杀死。 这还是一个经验十分丰富的老战士了，连他都犯了这错，怎能指望其余人等可以时刻清醒意识到自己在与不死军团作战？那半具铁甲人偶竟然冒着奇怪的火花，裸露出来的内部是兰特尔看不懂的机械装置，不过这已经无足轻重了。现在他已经清醒意识到，凌珑拥有着不死军团，那便是等于拥有着数个贵族私人军团的实力。他不知道这些铁甲人偶有多少数量，但历来人偶魔法只有高深程度带来的强弱不同，从来没有数量的问题，限制是有的，只是因其底限以百计，考虑到现在所谓的贵族军团也没多少可用之人，所以哪怕是最少的那种几百人偶的规模，都足以造成巨大的破坏了。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人偶看起来并不简单，实力上应该不止如此。 “你既然有这样的人偶军团……”兰特尔叹了口气，本想说那还来找我干什么，凌珑却抢先一步道：“以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无法对抗所有贵族不是吗？” 兰特尔笑了笑，很多年没有这样真心地笑过了，凌珑的话十分诚恳，一语道出了实情，不象其他人那般惺惺作态，或者居高临下。无论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他有很强的实力这一点是毋庸怀疑的，与其敌对损耗自己的实力，倒不如与其合作还能给自己加个后盾，说不定还可以从他那百宝箱中捞点什么来。 “如果你愿意与我结盟，我们就可以彼此照应，变得更强大，同时对我们的经济发展也有帮助。”就象知道兰特尔在想什么一样，凌珑从包中取出一枚种子道：“这粒种子可以长出一种自动吸取矿物的大树，效率比传统方式高无数倍，而且无需人力。你要做的事，便是每日派人在树底下收集树汁而已，树汁所含的矿物成份会高得你不敢想象。希望我们能够成为盟友。” 兰特尔望着那被凌珑紧紧拽在手中的种子，知道只要自己与对方结盟，这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采矿树便会成为自己的重要助力。亚特领地内出现一颗参天大树，铁匠们通过采集炼化树汁得到金属的事迹，早已在日尼岛传开。他伸手接过种子，与凌珑会心一笑，两人各自向对方施了一礼，算是结成了同盟。 左右围观的相关人等见到顺利结盟，大都呼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凌珑那方面的人不知道，倘若刚才的战斗是兰特尔一方轻松取胜，接下来便会是对凌珑方面的剿杀。谁叫他带着那种宝贝，又如此惹眼呢？ 当晚，凌珑方面的人都从兰特尔城的旅馆搬进了城堡中。 第二日，两人进一步制定了盟约，各自对对方开放自由贸易权限，兰特尔无偿供应凌珑建城所需的所有沙子，并负责运送这些沙砾到建城所在，战时兰特尔暂时由凌珑统率，但只能指挥兰特尔的人马和物资，而不具备对人马物资的拥有权。而凌珑除了那粒结盟示好的采矿树树种外，另外奉送了一块与卫星连线的显示器给兰特尔。仅管这个世界有利用水晶球窥探周围的魔法，但那种魔法需要配合大量的水汽，在晴朗的日子、没什么水份的地方，水晶球就什么都看不到。兰特尔凭空多出一只窥视周边敌人的眼睛来，自是十分高兴，当下又主动表示将在结艾发与凌珑见面的时候，到凌珑那里喝酒。 第三日，凌珑在兰特尔的陪伴下在城里了招工告示，许诺以两倍的工钱和很好的待遇招收建城工匠。在利益的驱动下，很快便召集了上百名各类工匠，他费力带来的半吨白银终于派上了用场。权贵征召人力有一个好处，哪怕事先付清工钱，工人们也依然不会耍奸逃跑，所以在预支了一年工钱后，兰特尔的广场上便很快坐满了臂上系着黄色布条的工人们。有些人为了得到那代表已被征召的黄色布条还差点打架。 两倍的工钱指的是整年工作的条件下，而事实上许多工匠们通常一年只有三、四个月是有活干的，其余时间都闲在家中无所事事，也没有收入，所以实际上这两倍工钱等同于工匠在普通环境下八年的收入。一年赚八年的钱，又有几个不会为此打破头？如果没有人强制监管不让他们闹事的话！ 这甚至成了兰特尔领地上引起动荡的因素，哪怕是对这些平民拥有所有权的兰特尔，也头痛起来。毫无疑问，如果让那些眼馋黄布条的人们其中一部份得偿所愿，他的领地便会因此富庶不少，但是，谁能凭空生出以吨计的白银来？兰特尔又不能用自己的钱为别人雇佣自己的人。还好那凌珑脑袋足够聪明，居然才花了两天时间便设计出一种奇特的东西，代替工钱又多征召了三百多名工人。 那奇特的东西，便是魔力自行车。这东西象自行车一样可以轻松骑行，又象摩托车一样能借助外部能源骑行，不同的是，它所消耗的外部能源是魔力，而且不需要发动机和引擎。 凌珑试验了两天后便将它拿到了广场上去展示，在不动用魔力的情况下，它可以让人们以比走路快3－5倍的速度完成行程，动用魔力后速度甚至比马儿还要快上一点。虽然初学者无一不摔得鼻青眼肿，但这丝毫不能阻挡人们想要拥有它的欲望。兰特尔因此意外地拥有了全世界第一家生产魔力自行车的工厂，也第一次发现原来魔力还能卖钱。这还给他解决了自己领地内数千人的工作问题，那些人都成了制做魔力自行车的某道工序的工匠。 魔法师们也喜欢这种新东西，不断地输出魔力就需要不断地积聚魔力，这个过程可以锻炼他们积聚魔力的速度，加大可以积聚起来的魔力总量。虽然早就知道这原理，可是总不能没事也用魔力不断搞破坏吧？现在可好了，只要将魔力注入到自行车上那块质量不怎样的宝石上，便可以让其他人以和平的方式消耗掉，顺带还能给自己挣些钱。 凌珑没有带什么宝石来，所以每辆车上那指甲大小的宝石，便需要兰特尔来提供，不过因为意外得到这解决许多问题的好东西，兰特尔倒显得很大方，只是向凌珑索要了这种车子的完全生产权和销售权而己。 从这天开始，摩托车就成了魔行车，全世界第一条交通法也意外地没有在凌珑自建的城市出现，而是出现在了这里。 两段历史在这里开始微微地分裂了，原本拥有魔法的人与没有魔法的人之间那尖锐的矛盾，在经济的搓合下变得不再那么尖锐。 无知无觉地将历史轨迹开始分裂的凌珑带着数百名工匠回到了被他命名为蕾儿城的建筑工地，其后是源源不断的运沙车，那些车在飘浮魔法的影响下变得没什么重量，在马和驴的拖行下轻松越过山脉河流，确保了混凝土的顺利制造。当然也有一些车因为重量太轻结果翻车，沙砾倒在了路途上，倒也意外地起到了填平道路、阻碍植物再次生长的作用。 不久，结艾发带着女儿媚再次来到，在见到建城现场那热闹非凡的场面和神速到已经完成城基建造的奇迹后，在见到兰特尔与凌珑亲密如多年老友般的态度后，讯速转变了最初的想法，成为了凌珑第二个盟友。他示好示得迟，不象亚特家给了凌珑做这所有一切的基础，也不象兰特尔有那么多的工人可以派出，于是便送了几名魔法师给凌珑当助力，有了这几个魔法师助阵，混凝土搅拌工作快了十倍以上。当然，结艾发在回到自己领地前，也留下了自己的女儿，说是照顾凌珑的生活，为凌珑大人服务，实际上当然是希望女儿可以将那突然冒出来的奇特人物的心抓住，就象亚特在做的事一样。 建城的速度要比凌珑期待的还要快，打着购买材料的旗子拉进同盟中的贵族也越来越多，当日尼岛上凉爽地冬季来到时，蕾儿城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框架建造，一幢幢的高楼耸立起来，甚至已经开始安装玻璃。无数亚特兰蒂斯人搞不懂的东西也开始了建造和安装的工序。亚特仅仅凭着出售、转售食物、帐篷便大大赚了一笔，在建中的蕾儿城内虽还没有一个正式居民，但已经初现其蓬勃生气，上万人在这里作息，没有建好的医院已经为工人们提供了数万次的诊治，没有建好的学校也已经收容了数百个不同年纪的小孩子，因为有些是整个家庭都搬到这里来工作，小孩子便也只能随父母而来。在这件事上，媚做了件让她父亲大为舒心地事：她出钱雇了十几个有知识的人教孩子们认字、学知识。这件事让凌珑十分高兴，还将那没有建成的学校取名叫“媚”。 这代表着媚终于得到了凌珑的认可，成为他心中可以被接受的人，接受到哪种程度是另一码事，但能够被接受，本身便是不容易做到的程度了。 在这如火般的工程不断超出预期地顺利进行时，另一件事，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却被凌珑忽视了。 日尼岛上现在不再是无数小同盟构成的势力均衡地稀泥状态，现在，在这个岛上，在这个星球上，只有两个势力集团。一个是以凌珑为首、由二十五个贵族组成的大同盟，另一个，则是不知道以谁为首，但却拥有更多贵族的大同盟。后者在静候时机，只要时机到了，便会以闪电般的速度发起攻击。 而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