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崩坏中的骑士意志该如何传递⊙最终卷⊙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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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这份文本档案是一部以幻想与冒险为背景的长篇小说，主要围绕角色钱哲宇的冒险展开。在故事中，钱哲宇作为一名对抗崩坏的研究者，身处在一个被崩坏现象笼罩的世界里。崩坏是一种周期性出现的灾难，表现为战争、疫情和天灾，同时也带来了人类大量的灭亡。在文中，钱哲宇选择了逆熵这支对抗崩坏的组织，而不是天命，他的经历包括探索崩坏中心地区、与崩坏兽作战，以及面临第二律者西琳的挑战。整个故事结合了关于勇气、牺牲与自我探索的主题，展现了角色在危机时刻的成长和变革。文中详细描述了钱哲宇和西琳之间的对抗与互动，探讨了人性的复杂以及崩坏带来的毁灭与希望。《论崩坏中的骑士意志该如何传递》是一部丰富而深刻的故事，充满了战斗、情感以及哲学思考，适合喜爱设定奇幻且复杂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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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chived Date | 2024-11-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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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thor | 未知 |
| Region | 未知 |
| Date | 未知 |
| Tags | 崩坏, 逆熵, 冒险, 幻想小说, 自我探索, 角色成长, 变身, 二次元, 伪娘, 跨性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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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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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第二次崩坏起始
世界的「崩坏」，是一种周期性会发生的灾难现象。每隔几百年的时间，就会出现一次。崩坏的表现形式难以捉摸，战争、传染病、气候灾难、彗星撞击等等。
按照典籍的解释，只能说是不可臆测的神之意志。但是从结果来看，一定会带来世界主宰物种的大量灭绝。据钱哲宇所知后果最严重的一次崩坏是14世纪的黑死病，直接或者间接造成了全球1/3人口的毁灭。
而且若非现在那个500年的老不死天命大主教研发出特效药，恐怕持续蔓延下的鼠疫死亡的人还远远不止这个数吧。
人类在面对困难和压迫必然会有奋起之辈，上述的天命便是最早也是最大对抗崩坏的组织，最早可追述到的记录便是处决了那个自称‘先知’的神使耶稣。
但钱哲宇并未加入天命，作为男性又没有天生的圣痕，他最多只会是一名默默无闻的研究人员，或许还得参与一些令他厌恶的人体实验，然后在‘大义’下低头并逐渐地麻木。
那么，留给他的就只有另外一个选择，通过一位自家长辈的介绍信，找到了他在美国留学时的友人，展现才华以后成为了其中一员，那就是逆熵——世界上对抗“崩坏”的组织之一，建立于1955年，其前身为天命北美支部，因为彼此的理念不同最终与天命分道扬镳。
“爱茵说的没错，我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为了一点点研究经费跑西伯利亚来，为一位母亲来找她的女儿......咳咳，该死的。”看到那名母亲哀求的目光，钱哲宇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本来其实也算不上多难的任务，只不过语气有些差而已，一手握住方向盘的他擦掉了嘴角咳出的血迹，如今行动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钱哲宇所在的位置莫名其妙就成了第二次崩坏的中心区域，哪怕是立马就磕了抑制体能崩坏侵蚀的药物，他那只比普通人抗性强点的身体如果不能离开这片区域，转化为死士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逆熵的西伯利亚是有观测站的，天命巴比伦实验塔的异变应该已经收到了吧？求救信号已经向两边发出，哪怕是做天命女武神的俘虏也好，如果我能到那个时候的话......”车窗外放眼望去周围是一望无际被白雪覆盖的高寒无人区地带，数百平方公里内都亦是如此，好消息是这场崩坏不会有太多的死士诞生，而坏消息就是无处可去的崩坏能必然会更早聚集起来形成难以应付的崩坏兽。
但这些其实都算不上真正的问题，前往巴比伦实验塔的路上，以速度著称的突进级崩坏兽挡路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跟随钱哲宇改装车身后解除了量子隐蔽状态的蓝色巨型机甲一跃而起，本该笨重的机甲头部红光一闪，以灵敏地动作挥出巨大的铁拳，突进级崩坏兽在与泰坦机甲铁拳接触的那一刻便被碾成了粉色的碎渣随之飘散。
这样的事情已经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数十次，随着逐渐靠近巴比伦实验室，突进级和骑士级的崩坏兽出现变得越来越频繁。
事到如今钱哲宇当然不再是为了救下可可利亚的女儿才继续前行，并非无情，崩坏现象发生后很难想象实验室内那些孩子们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作为一名对崩坏的研究者和反抗者，他要去直面崩坏：“反正被律者察觉的我也不可能逃跑。呵，所谓的第二律者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耐吧......”
单枪匹马战律者并非是他自大无谋去白送人头，钱哲宇有着自己的考量，有着一批战术机甲的他现在很可能是最接近崩坏核心区的唯一战斗力，时间就是金钱，随着崩坏诞生的律者正当是最脆弱的时刻，对方既然没有主动前来迎战而是选择不断地拿崩坏兽充当炮灰来消耗也证明了这点，自己携带的力量起码还是能够造成威胁的，以自己一命换掉威胁整个人类社会存亡的第二律者怎么都是血赚的。
出乎意料的是，作为崩坏爆发真正核心的巴比伦实验室却仍然完好无损的矗立在这片永久冻土上，就好像它仍然向往常一样在运作，如果忽视那些已经能让自己省吃俭用从爱因斯坦那扣下经费制造充当保镖的泰坦爸爸战损的崩坏兽......
看到地上还在闪烁着火花沦为废铁的泰坦，钱哲宇脸上闪过一丝肉痛，哪怕是最低级的蓝泰坦机甲制作成本也比天命培养一位B级女武神还贵啊。
但话又说回来了，一路开车打怪狂奔直到目的地，毫无污垢满是星辰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而他想要找的律者仍是完全不见踪影。
“喂喂喂，好歹是个律者吧？面对一个毫无崩坏适应性的人类来砸场子这么从心的吗？我可是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啊......”犹豫了片刻，钱哲宇还是选择让一只毒蛛机甲冲向巴比伦实验塔的合金大门自爆炸出一条通道，踩住油门主动冲进了这座可能是律者提前布置好只等他进入的魔窟。
时间是站在崩坏那边的，每拖延一秒律者都在增强，而钱哲宇自己身体却在持续的崩溃，即使服用了药物，即使车厢的隔离材料也无法抑制在厚重防寒服下右手臂呈现出一片灰白，那是人类吸入崩坏能后死士化的征兆。
巴比伦实验塔内所研究的东西不出钱哲宇的意外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存在，哪怕只是随手公布出来一条，恐怕天命的‘正义性’都会受到莫大的质疑吧？
当然天命的大主教奥托估计是根本不会在乎这点负面影响，这些触目惊心的实验对他来说恐怕都是‘琐碎小事’而已。
“额，真的假的......探测仪居然还有生命反应，而且还是数个反应聚集在一起？”在崩坏影响下还有这么多幸存者正常来说是不可能，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巴比伦塔内的崩坏能含量居然只比正常环境高出一点点？情报如果正确的话，这里可是有着世界第三大的崩坏炉啊！”没人维护却还在运转的崩坏炉恐怕正在源源不断化为律者的能量，律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崩坏能不断卷入自己的身体内，这座密封的大型实验塔也因此成了一片真空带。
“幸存者是实验中剩下的孩子们吧，也不知道她是放过了她们还是仅仅不在意这个偶然的巧合，第二律者是否还留存着身为人类的意志......”看着楼道和墙面上属于人类的血斑，钱哲宇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拯救那群幸存的无辜孩童，自身难保的他唯有将这份存在幸存者的讯息用公开频道传递给了逆熵和天命双方。
总而言之钱哲宇在分析推算后终于有了个方向，不至于在偌大的实验室内让泰坦机甲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翻箱倒柜，目标直指地下室深处的崩坏能量炉。
第02章 空之律者
崩坏能量炉所在的室内空间并不大，从中传来的热量即使打开了冷空调仍然让钱哲宇额间滴下了几滴汗水，在他的爱车和泰坦机甲群面前，明明只是站在那儿看起来一个十来岁出头的紫发少女，但是从她一对金色的瞳孔中却让钱哲宇仅仅与其隔窗对视便感到了犹如从夏日沙滩一下子坠入无底冰窟的绝望和寒冷。
“......”嘴巴张了张却无法说出任何的话语，莫大的压力让钱哲宇按在方向盘的胸口呼吸都感到了困难，所谓神与人之间的差距。
“总算来了吗？你们这群愚蠢、虚伪又胆小无比的家伙们......”像是已经等侯许久，第二律者西琳像是嘲弄，又像是发自内心鄙视的话语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钱哲宇的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很快恢复了冷静，对于第二律者的嘲讽做出不卑不亢地回应：“要打的话我随时奉陪，但在这之前容我先说几句可以吗？”
第二律者西琳不可置否地轻哼一声，仍是双手抱胸。
“整座实验室所有的工作人员一个不剩都被你杀了，但却唯独留了和你处境相同的实验体少女们性命，你应该还没有完全被崩坏意识侵蚀吧？如你所见我的这些武器装备标识代表我并非迫害你的天命成员，没有继续执行复仇的必要，可以的话就此收手吧！更何况，我就是受你母亲委托来找你的，西琳！”钱哲宇用着尽可能委婉的语气发出劝说，虽然他并没抱太多希望，但或许第二律者也像自家逆熵盟主那样明事理的话，免去战斗是最好的。
出乎钱哲宇意料的是这番临时起意的谈话还真得让这位律者女孩表情触动了一下，但很快回忆起什么西琳表情又变得狰狞癫狂起了反效果，美丽的金色十字瞳带着痛苦和仇恨，巨大的崩坏能开始聚集，凝聚的细小崩坏凝结让周围弥漫起淡紫色的雾：“一个个最开始都说得那么好听，反正还不是带走我继续去做实验，很可惜，现在的我已经超越了人类，不会在因为没有力量而被你们这群大人随意摆弄了！”
早已做好应对准备的钱哲宇迅速解除了4架主力泰坦机甲的量子化，再多这个狭小的空间也展不开，但饶是如此，护在爱车前的两架刚刚张开屏障的泰坦。擎天顷刻间便被肉眼无法观察的力量均匀得四分五裂，随之发生爆炸后冲出火光和烟雾中两架泰坦。暴走银白色的装甲闪过一道紫色的弧光，蓄力的巨大重拳已经抵近了身高还不到泰坦机甲三分之一的西琳面前，哪怕只要再向前一步，这名少女就会在此香消玉损。
但钱哲宇已经清楚地认知到它们已经竭尽所能得开足马力却仍然无法推进，火星不断从泰坦冒烟的拳头中溅出，只是一层薄薄的六边形蓝紫相间半透明屏障却远比自家泰坦对崩坏能的掌控率强过数倍，场面出现了滑稽的一面，两架巨大的泰坦。暴走就像在和小女孩玩着‘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一动不动。
“这些铁疙瘩只不过是看起来威猛的纸老虎，马上就让它们变成破铜烂铁！”西琳对于两架泰坦。暴走的威胁完全就不在意，正打算挥手准备解决的时候，泰坦机甲内部作为能源驱动的崩坏结晶一瞬间全部爆发，额头的核心快速闪烁着代表‘危险’的红光，以自己的崩坏核心充当炸药引爆，爆炸的火焰依然被西琳的屏障隔开，但超过B级女武神自杀式的泰坦神风攻击终就还是给律者的屏障产生了两道裂痕，虽说泰坦自爆造成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泰坦机甲造价的确很昂贵，但真要到抛弃掉的时候也没啥心理负担，能只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会是大问题！问题在于最初钱哲宇只是来偷家的，一路为了不引起天命注意能携带来的数量是有限的，算上路途中与大量崩坏兽作战时的战损和刚刚损失的四架精英机，还能派上的战力只剩下了10台，只凭手指就能数完。
“切，乌龟壳真硬，那么试试接下这招如何？五台御雷机甲全部现身，装弹，连同崩坏炉火力覆盖，全弹发射！”懊恼也没用，眼下不能给律者任何喘息的机会，为腾出了空间迅速拉车倒挡的钱哲宇当机立断对整个区域展开式饱和式的轰炸。
导弹发射的轰鸣声连绵不断，所有发射架全部达到了满功率运转，御雷机甲对崩坏特质的导弹一旦锁定目标就会死咬不放，而处在狂风暴雨式轰炸中的西琳还想要再做出防御的话就又势必无法阻拦对提升力量至关重要的崩坏炉遭到破坏。
想法可以说是美好的，只是在下一秒发射出的导弹却突然在了五台御雷机甲的核心部位炸裂，无论是崩坏炉还是身为第二律者的西琳都毫发无伤。
‘反射？不对，爆炸是发生在接触的那一刻......原来如此，能力是空间吗？空之律者！’钱哲宇一下子明白了对方能力的本质，此前突破泰坦。擎天屏障也并非靠蛮力拆迁，而是利用空间扭曲。
明白了对方的能力，最后的五台蓝色低级泰坦解除了量子化，头部核心闪烁起红光，直接发起了自杀式冲击。
“没用没用，废铁罐来再多也是没意义的，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到现在你可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呢！”对于这样的战斗有些厌烦了，西琳漂浮到半空中，宽大的白衣随着身边流动的空气缓缓抖动着，犹如一位济世的神使。
可惜，神使在知晓这个世界的真实内情的人眼中无疑是个贬义词，五台泰坦机甲至少争取了片刻西琳的注意力，成功完成了它们最后的使命。
也不管身为空之律者的西琳能不能听到，钱哲宇掏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右手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左手的档位被推到了一个未被标识的区域：“我当然知道啊！但是了解了你的能力的本质我才能对症下药不是吗？一直不下车可不只是因为身体崩坏抗性差而已，口令确认：Autobots，transform and roll out！”
原本看似平凡的改装小型银白色车体在几秒内展开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成为了一架比泰坦体型小了不少的人形机甲，车子的前引擎亮起了崩坏能的紫色，显露出的横置S型标志悬挂在挡板前。
第03章 幻梦
“或者这个时候我应该喊得是‘Jean Fight’才对？偷偷抽调经费试作出来X（Xeno）-000机体后还没机会实战呢，空之律者，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将神经与机甲建立了联接，钱哲宇能够直接感受到从对接数据线直连到大脑的整个机甲的身躯，比起手动驾驶型泰坦机甲来说更像是成为了身体的延伸的外骨骼。
“虽然我自己是用不了那些需要崩坏能驱动装备，神之键什么的更是别提，但是我不能用，不代表我制造的机甲用不了！无知又傲慢的律者啊，见识一下星辰破碎的样子吧！仿。伊甸之星，重力8倍！”装配在X-000内部的蓝色水晶球闪烁起绚丽的红光，虽然是仿制的劣质品，但是起码操纵重力的能力还是留着的，记得爱因斯坦跟自己说过，时空扭曲离不开物质的引力，引力会将任何能量以无限弯曲的方式改变正常空间。
只不过驱动这个能力会对自己这个驾驶员造成什么影响，那就不是钱哲宇该考虑的了，瞬间增大的负重让他的骨头嘎嘎作响，鼻孔和耳朵中的血液让还没开打的钱哲宇看起来就狼狈不已，而他眼睛中的世界早已是一片鲜红。
半空中的西琳也是被骤然剧增的重力影响下跌了个踉跄，而身为人类钱哲宇与西琳的心态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对方就算成为律者，人生阅历和战斗经验也是天差地别的。伪物的伊甸之星能力对律者的影响或许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哪怕只露出转瞬即逝的破绽也被其捕获。X-000开火的瞬间，此前还坚不可摧的紫色虚数屏障便被仿。伊甸之星无间断射出的黑色重力弹线硬生生撕扯突入，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后西琳果断地选择短距离的空间传送来退避。
“不会...让你...逃掉的，重力...12倍！”钱哲宇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五脏六腑的破裂，视线模糊不堪，全凭X-000自己在不断重新计算和修正，再度增加的重力让西琳的空间转移位置出现了明显的偏差，虽说躲避了仿。伊甸之星的攻击但却反而与X-000拉近了距离。
瞬间在腿部展开反重力飞跃到还有些懵逼的西琳面前，X-000或者说钱哲宇砸出的豁命一击将阻拦他的紫色‘玻璃’打成了碎片。
“不，我绝不能死在这里！”透过驾驶舱的防弹玻璃，西琳可以看到那已经陷入一片混沌的红眼，明明已经残破不堪，为何却又如此坚毅？原本以为得到了无敌力量的西琳再一次感受到了她还处于人类时那份绝望，为什么，明明是个连崩坏能都无法利用，女武神都算不上的废物人类？
回忆起忍受无数个日夜到最后也唯有能求一份解脱的痛苦，西琳深刻地憎恨厌恶着这些依靠她们生命来发展进步的人类科学技术，但是为何，这个男人的觉悟不亚于自己？
是因为，你还残存着属于人类那无用的心，撕开她，然后成为真正的律者，就能获得真正无与伦比属于神的力量！虚无缥缈的声音从西琳的内心深处传来回答了她的问题，就像她想要得到力量去杀死那些将她视为研究素材的那群衣冠禽兽时那样。
但这次有那么一瞬间，西琳对‘神’的话语感到了迟疑，这个答案并不能为她解释眼前的人类的所作所为，只是这个心中的反响实在太过微弱，很快就被获得更强力量的喜悦所盖过，抛弃了身为人类的一切，崩坏能彻底重塑了她的身体，重组的紫色飘带样式的衣物宛若莫高窟壁画中‘飞天’，为人类带来毁灭的第二律者西琳此刻才真正降临！
战场瞬间从巴比伦实验塔地下的崩坏炉转到了属于空之律者的领域—虚数空间，原本还能作为束缚的重力被视为无物，X-000的全力一击就这样直接穿过了西琳虚影般的身体，随后机体就在嘹躁地警告声中被解体。
‘失败了吗？希望盟主他们有收到我最后传过去的战斗影像.....’从X-000传到脑海内最后的影像定格在了一片模糊的紫色中，钱哲宇心中叹息一声。
“呵呵，你该感到自豪才是，让我体会到了濒死的感受呢.....但也因此我才能获得了真正的新生，所以作为奖励我不会直接杀了你，那样就太过无趣了不是吗？囚禁在这片虚数空间中感受自己意识一点点被泯灭吧。”西琳本该动听的声音犹如恶魔的颤音，她在离开前让钱哲宇的身体刻意保持在生死的边缘，一点点用时间和孤寂来折磨。
律者西琳不再去理会她眼中的手下败将，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现在的力量，是时候舍弃过去的一切离开巴比伦实验室摧毁人类了。
这其实某种程度上已经形同死亡了吧？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亦或者更多？自从律者西琳离开后钱哲宇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灵魂早已失去了对残破的身躯的任何感知，除了一些碎片化的影像流入，那个名为西琳的律者还是人类少女时的悲惨记忆以外，他所能感受到的便是真正意义上的虚无。
“就算反复个上千次，让我以第三视角来看也难以真正的感同身受啊。”钱哲宇这样的吐槽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有回应，这部总是要东拼西凑的幻灯片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消遣了。那份记忆确实痛苦，但相比自己不死不活的现状来说或许反倒还好了？
“其实你也不喜欢这个世界吧？她真的值得你用拼尽一切来守护？况且即使没有你，第二律者也会被那些大人的力量所解决。”但这一次，幻灯片成为连贯的三流虐主番，直到这片记忆的最后，也就是与自己对决觉醒的那一刻，西琳却主动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如果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事情，那我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这个世界确实很操蛋，到处是各类的战争和欺骗，爱因斯坦也说过‘即使没有崩坏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也足以毁灭人类自己的文明，但正因为人类有所追求，我们的祖先才会走出非洲大草原，即使险些彻底种族灭绝，但最后还是爬到了食物链的顶端，我愿意相信人定胜天的道理！”
“那么你的意思是就甘愿让我和那些孩子沦为实验的小白鼠，为了那些天命女武神而牺牲？如果被牺牲的人是你重要的存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的我们心中的悲愤怎能释怀？”西琳记得，原本上午还在安慰自己互相依偎着取暖的那个女孩儿，在下午就双目狰狞满脸痛苦的死在实验台上，然后被那些研究员像垃圾一样随手扔进了焚化炉。
现在的她与之前的空之律者简直判若两人，不，钱哲宇可以认定眼前的西琳只是一个想要找地方宣泄的可怜少女。因为立场，他是在为这个作为人类‘死敌’复仇的行为做出回答。
“你和你朋友的经历我感到同情，在此我以单个人类个体的名义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你最初在巴比伦实验室的复仇并不发表任何看法，但因此成为律者消灭人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不过是在做和那些研究者相同的事情。”
坚持日心说被烧死的布鲁诺，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爆炸牺牲的七名宇航员，古往今来，为了人类科学进步献身者无以计数，作为殉道者他们兴许还算幸运的，有时候为达到某种想要的结果，一将成名万骨枯也并不是说说的。即使路途曲折昏暗而且沾满了鲜血和残忍，但人类从来没有因此停止过前进的步伐。
钱哲宇同时也明白，无论多么华丽的词藻也无法掩盖这场实验的残忍和无情，若是能更早的发现并实施营救，或许还并不会发展到这个结果，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反正自己也只能待在这儿直到意识消散了，钱哲宇回想着西琳所遭遇的这一切，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掏心掏肺地说出自己的另一个想法。
“或许你还有复仇的理由，我无法劝阻你，但是请记住一句话，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你真正需要复仇的目标应该是天命大主教奥托，他才是酿成这桩悲剧的半个源头，而另一个自然是你所使用的力量本身，对文明存在天生恶意的崩坏意志。”
“......真是卑鄙的回答，我现在明白我们确实是不相为谋，不过你的运气不错，世界上还有能够正面撕裂虚数空间的存在，看来是有人并不想继承属于你的这份遗志，路还得自己走下去，或许梦也该醒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说道这里，西琳的语气中带着些羡慕，作为被身为律者的自己所舍弃的残渣，她觉得自己或许能够在这个人身上找到答案。
虚假世界的重归宁静和黑暗，但是嗅觉和触觉却感受到了一丝从缝隙中吹出那属于西伯利亚的寒流，这阵寒风让钱哲宇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脉动，坚持了不知多久的精神终于放松不省人事。
第04章 12年后的复苏
是水......身体似乎整个都被温暖的水流所包裹，没有任何此前伤势带来的疼痛，但似乎还感受不到对肢体的掌控，该不会自己是穿越重生了吧？
“意识有复苏的迹象，目前姑且算是阶段性成功，也是，费了老大劲再失败的话也太有损逆熵的名声了，接下来要注意各方面的排斥反应，好了，Dr.Qian，听得见吗？”
“哦，忘了你现在状态恐怕说不了话，那就眨眨眼吧！”熟悉的声音打破了钱哲宇的胡思乱想，入目的是一对充满活力的红色双马尾，带着红框眼镜明明已经快要到150岁却依然一副少女姿态的自家导师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
好吧，看来自己还在地球上，而且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确是被救下来了，有这个能力将自己从虚数空间带出的应该也只有盟主瓦尔特吧，欠下了一个难以偿还的人情......似乎是看到了特斯拉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收起发散性思维的钱哲宇连忙眨了眨眼皮。
“很好，既然你的意识已经恢复了，我们首先就来谈谈有关你私吞研究经费暗地里瞎几把改造机甲的事好了，自己开着半成品的X-000去怼第二律者，胆子大的很啊！”
无论钱哲宇想着啥，他现在也只能洗耳恭听。像是把话堆积许久，特斯拉彻底打开了话匣子，虽然都是些抱怨，但这也是导师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
不过连续待在培养槽里听上整整一个小时还不能插嘴的唠叨简直让人觉得身处地狱。
“看你的表情大概也听我说烦了吧，还剩最后几项身体检查才能出来，那些线路暂时还不能扯下。”
“对了，还有件事情，盟主从虚数空间想要把你带出来的时候，你的身体不仅死士化的进程过半，而且已经被扭曲得不成人形，即使请来全美最优秀的医疗组也不可能救治，我们只能让摩尔根来接手，又额外花了点时间帮你重塑身躯，所以从培养槽出来后你还得花费点时间做恢复训练让你适应，好好期待我们送你的一个惊喜吧！”特斯拉说到这里，露出的笑容让钱哲宇打了个寒颤。
原本以为只是身体还未协调熟悉的缘故下面才空荡荡的，当特斯拉放掉培养液，憋笑着送来一套女装的时候，她才知道所谓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特斯拉，你TMD是公报私仇吧？”一位满身沾满不明液体赤身裸体的紫发紫瞳的少女的咆哮声深夜在逆熵的大楼中回响，一时间楼上楼下引得还在不辞辛苦加班加点的工作人员侧目。
除了没有原来那标志性的金色X字瞳，她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第二律者的再现，只需去维也纳晃一圈就能搞出大新闻的那种，曾经那个属于自己高瘦平凡的亚洲人面孔可以说一去不复返。
“乖乖穿上吧，收起你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人活着总比死了好吧？受到委托帮你制造与灵魂契合肉身的遗传学专家摩尔根也是在多次尝试下才发现只有来自西琳的DNA与遭到崩坏侵蚀不完整的基因相性良好，不过你的样子在刚刚成型时确实吓了我们一跳，要不是崩坏能反应一直处于正常水平，我们还以为造了个律者复制体出来，细看之下你和西琳还是有一点点差别的。”不顾钱哲宇强烈反对用热毛巾为其全身擦拭干净后，特斯拉推了推自己的红款眼镜，想笑又不能笑尽可能想要一本正经地做出解释。
不知道是来自崩坏意志的恶趣味还是什么，女性的身体对崩坏适应性要远超过男性，所以为了让被崩坏侵蚀的肉身延续下去，调整为女性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感到高兴，这幅样子走出去你确定天命和可可利亚那边的人不会把我直接抓去？”纠结了半天，还是屈服地接下了衣服，毕竟话是这么个道理，女装总比半夜在研究所里裸奔来得强。
有着毛子母亲可可利亚的女儿西琳身材还是挺不错的，这幅身体也继承了这点优势，特斯拉送给她的衣服倒是有点紧了，尤其是胸口的位置。
“我的节操一去不复返了啊，天国的父亲母亲，本该值得你们骄傲的儿子现在变成了一位女装变态啊......”若白衬衣和黑色短裙还算在羞耻心的接受范围内的话，文胸和女士的蕾丝内裤就让钱哲宇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而且因为是第一次穿，完全要靠特斯拉手把手来教，为了牢记步骤她还无法视而不见。
特斯拉虽然生活作风糟蹋，但对打扮还是有一番自己的独特心得，至少走在大街上没人会把这位活泼俏丽的少女和连自己房间都懒得整理邋遢至极的宅女混为一谈。
望着双膝跪地还在陷入自我厌恶中的得意门生，别说，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挺可爱的，特斯拉一脸愉悦地泡了杯熬夜用的咖啡坐在办公椅上用咖啡勺搅拌着，手里拿着一沓子早已备好的文件档案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下照片制成的户口簿、中国护照和身份证件。
“希尔琳。钱，中俄混血？连初中的文凭都有？还有我什么时候喜当爹了？”莫名其妙地着这些证件，越看越让希尔琳现在的面部表情抽搐，不过在两个小时内一连经历多次人生转折，她总算没有再次乱了阵脚，特斯拉给自己这些东西肯定还有下文。
品着泡好的热咖啡，特斯拉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不正要和谈谈你的身份问题吗，首先，你手里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直接坐飞机回国过边检都没问题的。其次钱哲宇的户口早在12年前就被注销了，你现在的身份是钱哲宇偶然留下的私生女，至少这具身体的染色体还有三分之一来源于你本身，所以按照遗传学的说法也没错，在鸡窝头和你家那位三年前过世的长辈帮助下原先属于钱哲宇的遗产都顺利转到了现在的你名下，只不过未满16岁前由我充当监护人代替你保管而已。”
“血口喷人！我作为一名可以手搓等离子体年近30的大魔导师，赤裸裸的污蔑，我要给爱因斯坦发律师函，你们的意思是我居然成了黑寡妇可可利亚包养的小白脸？还有，钱老会同意一定是受了你们的蛊惑！”提到那位看好并引导自己走上这条路的长辈最终也没有熬过岁月侵蚀，希尔琳眼神有些黯淡，虽说没能为其送行是自己的遗憾，但钱老的一生足够圆满，很快希尔琳便提起精神对这份档案理据力争起来。
“和我说这些也没用，想发律师函的话正好我手里存有不少当年和爱迪生那个铁公鸡撕逼时留下的律师电话号码，就不收中介费了，反正这些文件都已经被公证了快5年了。”特斯拉不嫌事大，主动拉出了一条条电话号码。
可是直到师母她最后牺牲时都没把专利费还给你啊，而且至少60年前的那些律师早就退休或者入土了吧？希尔琳也就只敢在心中嘀咕几声，发律师函当然是说笑的，爱因斯坦这么做确实给现在的自己省掉了不少麻烦，就是让过去的自己背黑锅有点不爽而已。
“以现在的身份你也明白吧？除非待在这个实验室内当个笼中鸟，否则在盟主离开我们保守派处于斗争弱势群体的情况下你留在逆熵总部会很不妙，脱离现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也有十来年了，我的建议是将康复训练与社会接触合并到一起完成，顺带还能帮我们一个小忙。”或许希尔琳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相比之前，她受肉体影响情绪化了不少。特斯拉脸上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还是对于希尔琳现在的状态有些不放心。
逆熵内部以可可利亚为首的革新派在近期与保守派的矛盾持续的加剧，据密探传来的情报分析近期他们很可能就会有大动作，所以让希尔琳待在逆熵总部这个火坑绝非明智之举。
听完解释状况的希尔琳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她也不确定那个痛失爱女后越陷越深的可可利亚看到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想法，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有权有势而且狡猾至极。“所以呢，打算把我分配到哪个研究所？”
“极东地区日本，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所以天命逆熵对那个地区的争夺都没放在心上，尽管天命在日本也有支部，但既然是那个喜欢装嫩又幼稚的矮子修女负责这块，基层早就被渗透的七七八八了。”
“而长空市则可以说就是雷电龙马的势力范围，ME社的总部就坐落于此，在那而落脚既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又能有个照应的同事，最重要的一点是优越的条件帮助你尽管熟悉自己的身体，我们送你的惊喜还待你去好好发现呢。”其实极东地区某种程度也能算庙小妖风大 池浅王八多了，但除此之外也没更适合希尔琳现状的选择。
第05章 过去到现在
彼此交谈持续了一整晚，在希尔琳苏醒的第二天就被特斯拉一路送往了从旧金山国际机场，将行李送往拖运来进入候机大厅无事可干后，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已经过了12年的世界产生一丝疏离和陌生。
虽说因为逆熵内部超前的技术使得自己不至于成为适应不了时代的老古董，但是曾经内部先进的智能机已经变成了路边人手一个的大路货，互联网的发展和运用之广已经超乎了希尔琳的预测。
“也没有了啊，记得我上次来这里还是一家模型店呢，不知道他是搬走了还是不干了。”希尔琳叹了口气，还记得原本的模型店里是有着不少稀罕展示非卖品的，当初自己为了一台合金制重装机甲阿拉哈托与店长讨价还价为此差点错过了航班。
有些感到孤独和寂寞，几个有着同样兴趣爱好的老友如果不出意外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当初就是没想到齐格飞这个花花公子会是他们中第一个步入婚姻坟墓的，虽说也有自己和老大阴差阳错的当了回媒婆的功劳在里面。
翻修过几次旧金山国际机场与她记忆里布局已经有了些变化，每次回国都要在免税店买些伴手礼的她屡次与记忆中的店家位置发生矛盾。
汉字的标语倒是多出了整整一倍，原本会被带着探究和好奇目光观察的华人游客已经屡见不鲜，反倒是自己现在这一头紫色长发的可爱少女样子仅仅是坐着就引得了不少关注。
“等到了日本就重新染回黑发吧......”原本是想干脆就剪掉算了，反正看导师特斯拉每日打理起她的头发都特别麻烦而且浪费时间，不过希尔琳潜意识里却不怎么乐意。
“小妹妹，年纪轻轻却总是叹气皱眉头的话脸可是会长皱纹，老的很快哦！”语气带着些轻佻，一位戴着墨镜将头发整个塞入帽子内的独臂中年男子做到了希尔琳身边。
瞥了一眼满脸胡茬自来熟的邋遢中年男性，若是一般女性大概会被这股吊儿郎当臭不要脸贴上来的气质吓跑吧？希尔琳真实年龄也不见得会比对方小多少，而且当初泡在武器设计局里一连就是好几天的他出来基本也是这个鬼样子，所以神情表现得欣然自若，只是不去理会这个眼前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人。
戴上一对耳机默默拿着iPad打开视频app补起12年前自己没看完的《假面骑士空我》，这大概算是自己睡了12年的唯一好处吧，可以一下子把这些年的番看个过瘾。
反正都物是人非了，即使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自己也认不出了吧？至于对方认出自己那就更是天方夜谭，即使时隔十二年真的在老朋友面前说出曾经自己的名字，也只会被当做女儿或者外甥女之类的晚辈。
‘真的只是相貌相似吗？还是说是第二律者人类时的亲戚？’把注意力集中在补番上的希尔琳没有想到的是，那名中年男子露出的笑容并不轻松，最初注意到她的时候就把仅剩的手迅速伸向了腰间，只不过因为过安检而把武器拖运走的他才会选择跟踪观察。
虽然一路上根据崩坏能反应和相貌上细节的差异确认了应该并非是那个早已死去的第二律者，不过当对方就在自己面前补着特摄的时候，中年男性，或者说齐格飞。卡斯兰娜还是感到一阵怪异。
“希尔琳。钱吗？这架飞机是前往日本长空市的，用我老朋友们的情报网找一下她的相关资料吧。”在希尔琳登上飞机检票时，齐格飞记住了她机票上的名字。
这场偶遇到是没给希尔琳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在飞机上倒了近12个小时时差后，以千羽学园转校生的名义来到了这座城市。
“高中啊.....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以学生的身份踏入大门。”希尔琳神情复杂地感叹着，她所处在的千羽学园区规模相当宏大，除了学校以外各种商铺和公众设施应有尽有，有点像是一座封闭式的城中之城。现在恰逢周末，人行道上有不少学生有说有笑，对于希尔琳这位有点像是混血儿的陌生来客也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后就不在关注。
为了保持低调，希尔琳将醒目的紫色发重新染回了在亚洲普遍的黑色，戴上了与特斯拉同款的红框眼睛，加上本身还残留的一点点亚洲人特质的鼻梁，虽然还是很漂亮，但对于颜值普遍偏高的千羽学园来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位看起来还不错的普通文学少女罢了。只要不是对西琳的相貌熟悉至极的人，论辨识度还是很难识别出来的。
千羽学园的校方是早就收到了雷电龙马的提前关照，对于希尔琳的到来各类入学手续办理的丝毫不敢怠慢，象征性地填写完入学考试的卷子后便宣布在星期一便可正式入学。
希尔琳谢绝了校方给自己提供学生宿舍的打算，住学生宿舍对自己接下来的诸多活动会造成影响，又不是真的想要重新体验高中生活的，约见雷电龙马前走个形式而已。
ME社的总部在长空市可谓相当知名的，随手招呼了一辆计程车便抵达了目的地，而雷电龙马在收到校方对希尔琳的入学通知后，也从百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特地通知了门口的警卫放行并亲自在大厅进行迎接。
总是熬夜加班的雷电龙马尽管已经步入中年，但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不服老，带着热情地笑容发起问候：“我就是雷电龙马，希尔琳。钱是吗，特斯拉女士总是会向我提起你的生父钱哲宇事情，虽然彼此没见过几面，但令尊的才华我还是十分仰慕的。”
“说来也巧，我和你父亲钱哲宇先生也算是同一时段加入逆熵的成员，没想到连彼此女儿的年龄也差不多，刚到长空市的话住处应该还没有安排好吧？从北美一下子来到日本环境骤变后还习惯吗？听说你是临时人事变动所以很多东西都携带地不充分，有什么需要的我会尽地主之谊来帮助你购置。”
“谢谢，但其实雷电社长您也没必要那么上心的，只是遵从执行者特斯拉的指示让我这种无名小辈远离逆熵内部即将面对地权力斗争漩涡罢了，接连在入学和住处以及生活资金问题上的关照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希尔琳微微摇头婉拒了雷电龙马的热情援助，虽说自己在他眼中莫名小了一个辈分，但既然雷电龙马吹捧了曾经的自己一把，身为钱哲宇的那份自傲就断然不可能寄人篱下。
资金虽然连最低级的蓝色涂装泰坦机甲的制造费都或许不够，但在长空市租间一个人住的单间公寓住到老死还是绰绰有余的。
“雷电社长这个称呼太过生分了，叫我一声叔叔就好。我本来打算让你搬到我家去住的，芽衣也正好缺个伴，不过你不同意我也不强求，只是按照特斯拉的说法，你应该是刚刚觉醒了天生圣痕，但还不了解其力量和本质，更不会去操纵它，所以才会选择来到长空市需要我们ME社的帮助。那么这样好了，每个周六过来这儿一趟，我们会协助你解析圣痕的力量。”雷电龙马似乎不知道希尔琳如此称呼他的用意，反而又踩了一脚她的痛点。
‘？？？’好在希尔琳的注意力被后段话所吸引，暂时没有关注称呼上的问题。事实上特斯拉昨晚根本没有和她提过显露出圣痕相关的事情，要不是雷电龙马今天提出来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尊新身躯居然还存在着天生圣痕？啥时候逆熵的肉体制作技术这么屌了？
圣痕这玩意儿目前分为两类，一种是天命在多次人体实验后研发出的人工圣痕，属于带着就会折寿，战斗就是在氪命的猴版坑爹货，天命的女武神大多短寿除了战损率居高不下外也是摆此所赐。而另外一种则是极为罕见的天生圣痕，即使天命内部明面是也只有三个家族才拥有这种圣痕，因为这东西是根据血脉传承下去的，也就是能不能觉醒圣痕，排除家族已经有人觉醒的前提下，先翻翻祖宗十八代有什么特别知名的人物吧！
第06章 圣痕
在ME社的帮助下，希尔琳总算看到了隐藏在背部看起来像是顶个球用的轴对称图案的圣痕，起先的猜想被打破，至少和自己那位逝世的长辈怎么也关联不到一起。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疑惑。因为自己的战斗力还是那么菜鸡，别说一拳打穿钢铁，不使用枪械的情况下即使是因为全心投入科研工作自称只是略懂自家流派‘北辰一刀流’的雷电龙马也能把自己虐翻，除了分不清是新身体本身的缘故还是圣痕提升了的崩坏适应性以外，几番检测什么名堂都没搞出来。
就连体力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显著的进步反而还稍显不如从前，在跑步机上跑了几千米希尔琳就决定撂挑子不干了。
“我背后的圣痕该不会只是特斯拉和摩尔根联手在皮肤上留下的永久印记恶作剧吧？还有，可以的话希望给我来瓶青岛啤酒，没有的话日本的清酒也凑合。”带着郁闷坐在沙发上的手捧着鲜榨橙汁。
雷电龙马尴尬地笑了声：“还请入乡随俗吧，日本可是不允许未成年饮酒的。圣痕我们可以肯定是真实的东西，不过对身体体质的提升极为有限，或许是某些还未发现的特殊用处存在，这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排查。”
“不嫌麻烦的话这间研究室所有的设备都随你处置。我还有未完的工作，就先告辞了，有时间的话还请到我家来拜访，芽衣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望了一下右手手表的时间，雷电龙马交待完所有事情便起身走出了这间递交给希尔琳的实验室，虽然对方只是个少女，但是在体检的半天内他已经充分认识到了不亚于她生父的才能。
“切，我喝过的红星二锅头说不定比你这辈子喝的酒还烈呢......”望着已经离开的雷电龙马，希尔琳耸耸肩膀将橙汁倒扣灌入嘴里，圣痕的事情没她也知道急不来，反正之前没这东西的时候日子不也一样过？
“既然ME社算是逆熵顶尖科技的代表之一，那就让我看看这超过十年之久后各类技术有着怎样的飞跃吧？”擦擦嘴巴后希尔琳带着些期待，将特斯拉为自己精心配置好的移动终端接入了ME社的内部网络。
越看越让那对眉头拧成一团，老实说这番结果让希尔琳相当不满，基础的泰坦机甲这些年来设备进步实在有限，流水线化的生产成本也未能降下多少，重装泰坦这种特化型也就算了，自己的原型机X-000思路因为计划主导者的自己不在被扔进了垃圾桶也能忍，在量产教父的成果不尽人意后不想着继续改善反而更加坚定得走上了曲高和寡的ACE机型企划，MSR-7天父原本就是个骗经费的企划，那种说是要律者核心级别的东西来驱动华而不实的玩具居然真的在做了......
“搞毛啊，那种无法量产的决战兵器类设计思路哪有大规模生产来得合理？”关闭了浏览页面，这些记录内容只会让他这个机甲设计者之一感到恼火，希尔琳很想撬开那个天父设计者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被二战日本‘大和号’的设计者感染变得昭和了。
“武器也得根据情况来调整，对抗律者我们需要的是质量而不是单纯的数量，毕竟那些买家和厂家都不希望看到造价不菲的战术机甲被开无双不是吗？至少那些最强的装备让他们觉得花钱值得。”明明已经关闭掉网络却重新弹出了一个页面，希尔琳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对逆熵和ME社的防火墙安全性感到了担忧。
我觉得应该让雷电龙马把负责这块的人员全拖出去晒电线杆，这样一来谁想要查到我的行踪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好久不见，钱博士，从留守的特斯拉那得知你的苏醒我感到很高兴，上次的谈话距今已经有十二年零八个月十八天七小时了，因为身份缘故我现在无法和你直接见面，但是只要你同意，将资讯直接和你脑海对接还是没问题的。”最后的署名是瓦尔特。杨，这次跳出的页面算是解除了希尔琳的疑惑，理之律者对人类科技理解越是透彻，就越能为所欲为。
“是盟主大人啊，第一律者的能力还真是好用，只要理解了人类的造物，哪怕是精神链接技术都能模拟出来。”看到这个名字的希尔琳表情很是复杂，掺杂着一点点激动，但更多得还是在知晓逆熵这些年经历后的不满。
瓦尔特。杨，逆熵的第二任首领，是继承了瓦尔特。乔伊斯的遗志，在希尔琳的记忆中一直全身心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与崩坏对抗到底的存在，正是这份令人敬佩的愿望，身为钱哲宇时的他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逆熵与志同道合的人们共同奋斗。
但他现在却不知道躲在了哪个角落，就算询问特斯拉也始终绝口不提，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逆熵内部原本只是小小的不合在近十年被愈加放大，保守派和革新派只留下了名义上的合作关系基本是老死不相往来，这对逆熵的崩坏研究解析是个很大的打击，不仅存在大量重复研究和逆向复制的资源浪费，还有不务正业的内斗，盟主的不作为对此也是负一定责任的。所以即使自己仰慕的存在主动联系而有些激动，但希尔琳更想问问地是瓦尔特现在的立场。
进入的虚拟空间与希尔琳所处的实验室可以说是完全一致，就像是镜子的正反面。眼中唯一不同的就是原先雷电龙马所坐的位置上此刻却是外表看似平凡带着些书生气实则深藏若虚的逆熵盟主和第一律者二代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逆熵现状并非我不想改变，但是我现在别无选择也已经没有精力，为了接下来要应对的事情一直在筹备，至少要在我为数不多的时日前完成！”瓦尔特。杨流露出的眼神与让自己加入时并无任何的差别。
“有什么是必须要一个人去做的吗，爱因斯坦、特斯拉她们也帮不了你吗？时日无多又是怎么回事？”一个疑问引来了希尔琳更多的疑问，在自己被锁在虚数空间之后的第二次崩坏到底后续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记录档案中整个事情写得非常的笼统，只简述了逆熵狙击第二律者的行动失败，最后由天命的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与其同归于尽，事件结束后逆熵也只获得了西琳的4份律者核心碎片其中之一的征服宝石。
“很抱歉，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而且我是在借助隐秘的线路在和你联络，时间久了难免会有暴露的可能，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告诉你背后圣痕的真相，事实上它在我们带你离开虚数空间时由西琳残留的能量涌入才显现的，也因此最后我们为你融合了属于西琳的基因才重新稳定了身躯。”从瓦尔特的言语中希尔琳圣痕的来源者已经很清晰了。
“起初摩尔根的确以为是空之律者西琳为自己留下的后路，但是通过后续的解析最后我们并未终止最初的计划，尽管很不可思议，那的确是西琳的圣痕，但却并非是律者的圣痕，她以人类的身份给予你了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否则即使灵魂不死你可能这辈子也就能在虚拟世界中当个电子幽灵或者智能ai了。”明明本该已经被崩坏彻底吞没的人类意识，居然在最后主动成为圣痕。
“但即使与律者的力量相去甚远，这枚圣痕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天命仅仅解析了空之律者能力的冰山一角就能开发出时空断裂和用于训练的模拟空间，这些解析出的东西必然能帮助你发挥更大的用处。”瓦尔特的话音刚落，就像数据传输一样，希尔琳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多出了些什么，包括天命对空之律者尸体和其余三枚核心能力的各项研究以及瓦尔特自己这些年做出的一些分析，这可以算希尔琳今天得到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原本希尔琳还准备再问些什么，但瓦尔特就好像在刻意回避一般，在回过神来后，她已经从虚拟空间回到了现实，从ME社高层的窗外向下看，长空市已经切换成五彩斑斓的灯光照耀下，繁华又热闹的夜景。
这件圣痕是那个孩子给的吗？这还真是各种意义上都有些沉重啊......虽说是我当时的肺腑之言也没错就是了。
虽然凭自己触摸不到，但是那个女孩在自己离开虚数空间前最后询问自己的事情，希尔琳已经全部回忆起来，这也算是一份遗志！希尔琳试着说服自己去适应现在的这个身份，连同西琳和因巴比伦实验室死亡的女孩们一同活下去。
“咕噜～”打断思考的是肚子传来的响亮抗议声。
是的，也唯有如此，希尔琳心中才能勉强接受这与过去的大多数羁绊都已经被切断，在12年后醒来成为少女的自己。
“哈，不管怎么说，进食也是活下去必要条件啊，而且我似乎得在这座城市生活许久。”晚上不吃顿好可对不起现在的身体，从下飞机赶往千羽学园登记再到ME社做了大半天检查，最后又是被盟主瓦尔特带入了虚拟空间，到现在为止她似乎就喝了杯橙汁而已。
第07章 泡影般的日常
2012年11月19日，晴天，现在还没到日本最冷的时节，农历的小雪还在3天之后，冬日的阳光播撒在身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加上短暂的周末才刚刚远去，偶尔也会有几个因此选择赖在床上睡个舒服的回笼觉的人。
对雷电芽衣而言这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周一，距离大部分学生期待已久十二月末的寒假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从小学起就一直是学霸的她也根本无需要担心自己的成绩，虽说比起假期大多时间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家中，她更喜欢在学校与那些总是能与自己找话题欢快交谈的朋友们相处的时光。
有着黑色顺直长发，以及深邃的黑色双眸，在雷电龙马的严格教育下形成了集雍容高雅与成熟细腻于一身的贵族气质，加上自幼习武形成的匀称体型，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始终是人群中的焦点。
“两天没见，好想你啊，芽衣酱！听说了吗？今天我们班会迎来一位转校生呢，而且还是来自国外的留学生！”只是刚刚走进班级的座位上，就有一位满脸笑容的同班女生迫不及待将自己灵通的消息向雷电芽衣分享出来。
“我敢打赌，如果来的是个愚蠢的男生，我们雷电女王肯定又会拒绝告白的刷新纪录了！”
“既然是国外留学生，说不定可能是金发碧眼的白马王子呢。”
围绕在雷电芽衣身边的女生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发表着自己的独特看法，只为能在这个圈子中能争取一席之地。
“我倒是希望留学生是一位可爱的女生，大家能够多一位朋友呢。”总算发话雷电芽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向这样大家一起聊天的朋友总是越多越好不是吗？
“......是这样呢。”
“对啊，女生也挺好的！”
见风使舵大概也是这些女生最擅长的事情了，尽管对她们来说每多一位女生就等于多一位潜在的竞争对手。
出人意料的是，直到早上第一堂课的老师伴随着上课铃声的打响神色尴尬地走上讲台，那位传言中的转校生仍然未曾出现。
在继续等待了五分钟未果以后，老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选择照常上课，让期待了半天的整个班级顿时感觉大失所望。
直到
第二节物理课的时间已经过半，班级的大门被突兀地打开，姗姗来迟的转校生穿着有些褶皱的千羽学园校服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马虎的穿着打扮、凌乱的长发和红框眼镜下浑浊的双眼将本身优秀的身体条件完全掩盖下去。
千羽学园可以说是个贵族学校了，这样的登场可以说让包括雷电芽衣在内整个班级的学生都记忆深刻。
“对不起，因为昨晚熬夜所以睡过头迟到了，我会反省的。”希尔琳平静语气中陈述式的道歉可以说是毫无诚意，其实她本身是不打算来浪费时间的，来留学就是个转入日本ME社的掩饰而已。12年堆积下来的各类技术更新和逆熵内部的学术讨论会加上对自己圣痕能力的发掘，可以说她已经恨不得把24小时拆开来当48小时来用，若非从移动终端打来了电话，她还没发觉时间过去两天到了周一。
好歹是被雷电龙马亲自推荐到这里的，如果真的首日不来上课，虽然影响应该不会大，但确实会让作风保持完美的ME社总裁有了小小的污点，若是哪天被人因为抓点抓住小辫子被打击下台，多少还是会让希尔琳产生点自责的。
“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下不为例，快速自我介绍一下，我们现在还在上课！”这位被打断教学的物理老师眼角微微抽搐，但还是按耐下了怒气。
入学第一天就迟到的问题学生，加上由校长重点关照和ME社有关的背景，十有八九会是个难处理的刺头了。
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教室的学生，只是将目光短暂定格在雷电龙马的女儿身上几秒，希尔琳便快步走上讲台在黑板上用中文第一次写下了自己现在的名字：“希尔琳。钱，中国国籍俄罗斯族，15岁，兴趣是机甲和特摄相关，请大家多多关照。”
自我介绍倒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普通，也不能这么说，中俄混血的身份还是引得了不少男女生的侧目，作为外国友人的希尔琳还能够讲一口流利日语还是挺罕见的，而且这两个爱好明显是偏向于男生的，但相比她的初登场来说就没那么博人眼球了。
“书本的话就先暂时和邻桌的同学公用一下，下课后再去领去，落下的笔记可以请大家帮助。”被物理老师安排了座位以后，讲到一半课程还得继续下去。
“没必要，我自己能够直接跟上进度没问题。”这是希尔琳的自信，要论真实学历她觉得可以把台上的老师赶下来自己授课。
不过希尔琳在强忍睡意听着一段‘催眠曲’般的讲课内容后，还是在拿到课本后就把接下来的课程当成了补觉的时间。
“有认识到我女儿芽衣吗，就是你班里最最漂亮的那个！”一直睡到放学的希尔琳总算恢复了精神，下午她还得去赴约刚刚在网上看上的住所房东，商谈房租的问题，雷电龙马打来电话时她刚好走出学院街区。
“您说的是哪个？”根本不想作答的希尔琳进入教室的第一眼就认出了班上谁是雷电芽衣，对于女儿控的父亲她有些羡慕嫉妒恨，倒不是说在意相貌差距或者父爱这种东西。
嗤，要不是和西琳战斗翻车，他现在也能和雷电龙马一样整天没事就向别人晒女儿了。
在雷电龙马又用各种天花乱坠的词句形容了一把芽衣的相貌后，希尔琳嘴角抽搐了下，为了堵住对方的嘴巴她不得不毁气氛开口：“确实被你保护得挺‘天真可爱’的，不过容我问一句，她现在对于崩坏具体了解多少？”
“抱歉，忘了钱博士已经......我从来没对她说过我们现在的工作，也不希望她知道，可以的话我希望也请你对她保密。”雷电龙马沉默了一下，他这才想起眼前的少女早已丧父，却在知道崩坏后仍然走上了与她父亲相同的道路，说不定自己的话是在给她伤口上撒盐。
“龙马先生这么想的话那我也不会去主动说，但在此之前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情？”希尔琳觉得雷电龙马的口吻转变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她也没打算解释。
“我知道，如果我出了意外，她恐怕没法立刻做到像你一样坚强。真到事情发生的时候，能不能请你拉一把小女？”虽然地处远东，但是雷电龙马并非不明白最近逆熵内部的紧张气氛，特斯拉将她弟子的女儿派过来，也是对他这个同为保守派合作伙伴的一种安抚行为。
第08章 破裂
转学生这对雷电芽衣来说只是日常生活中一点小小的插曲，无非就是高中的生活多了一个怪人而已。名为希尔琳的少女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与他们的时差好像的对调的，即使少有不瞌睡的几天也没有融入少女间话题的打算，而特摄对于升入高中的男生来说在大庭广众下谈论又显得幼稚和老土，唯一谈得上话的玩胶人士，多数也会被冒出的大把陌生专业词汇搞得晕头转向，也没有加入任何社团的意向，就像是刻意把自己隔离在班级群体之外，两人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就像永不相交平行线，本该是如此的.....
随着钟声的敲响，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但此时雷电家的宅院依然保持着灯火通明，招呼佣人们纷纷去休息后，雷电芽衣却依然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因为平时一直没有疏忽对自家刀法的锻炼，所以姑且还是能坚持不打瞌睡的。
‘就算父亲的航班晚点，现在也应该要到家了啊。’自从24小时前上飞机时的最后一通电话，雷电龙马便查无音讯。而且更让雷电芽衣感到隐隐不安的是无论是手机呼叫还是短信发送，都犹如石沉大海。
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但当雷电芽衣激动地跑过来时，站在走廊上的却并非她想要等的那个人。“为什么你会有我家的钥匙？”
雷电芽衣的表情是无法掩盖的失望，这在学校里绝对是难得一见的。
“是你父亲在半个月前给我的，为得就是在出现今天的状况前安排的退路。”希尔琳整理了一下语言，即使并未深入了解，但雷电父女无疑是相依为命的一家，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恐怕会对这个16岁的少女巨大的打击。
“他已经回不来了，不用等了，雷电龙马在过海关时被日本检查机关直接带走了，他涉嫌伪造金融凭证，整个ME社都为此受了不小的牵连，明早就会有雷电龙马被免去社长职务入狱的新闻登在日本各大媒体上吧。真是的.....我手中很多重要的实验也不得不中断，一些合作条款后续也得做出调整。”事实上这个消息希尔琳也是几个小时前从盟主那里确认无误的，保守派大都是老实巴交的科学家对权力斗争并不擅长，没想到可可利亚这个从苏联解体后的军阀中脱颖而出的母狐狸手腕会如此一击致命，收买了内部的职员并携手对ME社技术垂涎三尺的日本各大财团及政界要员共同来瓜分这块蛋糕。
“无凭无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的父亲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造假？”雷电芽衣猛烈地摇着头，但从动摇的语气来看其实她在心中已经信了八分，是个人都知道伪造金融凭证什么的只是个借口，但她依旧还保存着一丝侥幸心理。
希尔琳叹了口气，打破了雷电芽衣最后的幻想：“撒这个谎毫无意义，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痛苦的事实，但从现在起作为雷电龙马的独苗的你就是雷电家的家主了，如果你不信的话，那我就早说出一些证据吧。除了给我的这把钥匙，在12个小时前雷电龙马便把这栋宅院和一笔只要不参与黄赌毒绝对吃喝不愁的财产移到了你的名下，这样的话即使他被清算，也不会让你今后的生活质量下降。”
随着‘噗通’一声，雷电芽衣已经跪坐在地，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出来，说到底雷电女王只是一层虚假的伪装，芽衣的内心本身是十分纤细的。她早该料到的，不，应该说在半个月前，雷电芽衣就有所预感，她的父亲在外出参加会议前破天荒的抽出半天时间，父女两难得地一同外出玩耍，并且晚上开心地品尝了自己亲手做的饭菜。
“很抱歉一直没时间陪你，不过现在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了，等我回来后，咱们父女就一起出去旅行吧，借着你这次春假的时间想去哪儿去多久都可以！”这便是雷电龙马被捕入狱前与女儿最后的通话。
失去父亲的庇护，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惧，以及周围环境的剧变，这些都是雷电芽衣将要面对的残酷现实而必须成长，如果没有人引导，即使少女足够坚强地挺下来勉强没有崩溃，这份巨大的变故也可能会滋生反社会人格之类的东西。
姑且是这样子先安慰她了，实际上雷电龙马也只是产生了些许危机意识，没有能看到这么远，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与革新派合作的政府机构带走了。再说他虽然欣赏希尔琳的能力，也有过对给予她女儿关照的委托，但要把女儿全部的后路托付给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女可不太现实，希尔林是黑进了电子锁才开的门，而转移的财产也是托爱因斯坦他们的从ME社这火坑中顺带着抢救下来的。
但如今希尔琳也唯有这么说才能让瞬间一无所有后变得草木皆兵的雷电芽衣放下戒备心，基础的信任才能得到建立。
抽泣的声音逐渐减弱，就算雷电芽衣再怎么逃避现实，发泄完还是得去面对，虽然她的眼神还是黯淡无光，但起码她现在重新抬起头正视着希尔琳，恢复了最基本的冷静。
“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据我所知转学来到长空市才不到半年，为何会对家父如此熟悉？”总不见得是雷电龙马开了第二春，老牛吃嫩草准备给自己请个年龄差不多的后妈吧？等等，联想到她入学那天因为某些原因迟到，加上当时凌乱的衣冠和发型，或许真的遭到了焕发第二春的老爹的毒手也说不定......
即使这样子她还选连夜跑来帮助自己，真是个善良的女孩.....想到这里，自觉恍然大悟的雷电芽衣看向希尔琳原本还有些怀疑的目光转变成了怜悯，并且突然对老爹是不是真的被冤枉入狱也不再那么确信了。
“停止你糟糕的脑补，我和雷电先生只是同僚关系，而且互不从属的！我的身份基本就是在千羽学园自我介绍的那样，只是隐瞒了部分而已。”看到雷电芽衣越来越奇怪的表情，希尔琳额头的青筋翘起，虽然两者真实年龄差不多，但这不代表才当了几个月女性的她会和一位膝下有儿女的鳏夫搅在一起，被说出去就和她之前的身份莫名其妙成了可可利亚十几年前包养过的小白脸一样吗？
在闹了这么一个乌龙后，原本严肃悲伤的气氛顿时被削减大半，雷电芽衣顺势将希尔琳请到了客厅入座并泡上了一盏红茶。
“家里平时很少有客人，所以不怎么做准备，只有红茶可以吗？”通红的眼角旁还残留着泪痕，但雷电芽衣还没有忘记基本的待客之道。
“咳咳.....随便了，我喝什么都行。”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昏睡红茶，好吧，现在双方都是女性，应该不至于发生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也就长话短说，失去至亲的这份痛苦我深有感触，但至少你们父女两并非真正阴阳两隔，尽管这很难办，但就算不能见面，偶尔传话应该还是能做到的。今后你的生活会遭受剧变，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和你父亲的一众同僚都会帮你一手的。只要你不封闭内心，总还会有人会在意你的！”因为崩坏失去父母后，如果没有接触到特摄英雄类作品；那位长辈以及后来逆熵等一众朋友的关怀帮助，说不定自己早已被仇恨所吞没吧......
“谢谢。”雷电芽衣向着希尔琳深深鞠了一躬，明明是自己的同龄人，却已经超越自己太多，之前还处在堆积泡沫般虚假世界中心飘飘然的她蓦然察觉到自己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以后回想起来这段夜谈的雷电芽衣才发现希尔琳对自己始终有所保留，为何年纪轻轻她就会是父亲的同僚，自己的父亲真正工作到底又是什么？
第09章 善意的谎言
“很不错的手艺。”嗅了嗅茶香，接过茶杯捧在手里的希尔琳赞誉一声，反正是比导师特斯拉泡的袋装红茶好喝。
“謬赞了，这只能算发挥失误的作品。”芽衣摇摇头，心态不好的她对水温和火候的控制都比平时的茶艺差了很多。
“......”彼此其实心中都还有话想说，但是介于两人在此之前除了雷电龙马外真的毫无交集，最终直到一盏茶尽都只说了些边角料般的话题，希尔琳婉拒了芽衣的二次添茶后便起身告辞离开了雷电宅院。
走在已经安静无比的街道上，希尔琳接通了从太平洋对岸传来的跨国通讯：“爱因斯坦，这个时候还打电话给我？刚才已经接触过龙马先生的女儿了，经过一番交谈后她现在情绪还算稳定，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反正这个时间你也从来不会睡的，看来你给她的印象还不错，把握好这份关系，记住不要让雷电芽衣的情绪再产生剧烈变动......唉～说实话，让特斯拉的门生来照顾人我是有点不太放心，对你来说也是个从没经历过的麻烦事吧？”对希尔琳的作息了如指掌，深夜来电的爱因斯坦完全没有愧疚感。
“......不，倒是不麻烦，说起来虽然不是本意，但我也成了隔岸观火后抢走块‘蛋糕’的人，再不好好对待他的宝贝女儿我可过意不去啊，就算是演戏我也会做全套的，用朋友的身份来帮助她。”爱因斯坦的来电中对雷电芽衣的关注度比希尔琳想象得还要高，不过她即使不说希尔琳也会选择去帮助对方，从可可利亚虎口夺食抢下ME社旗下的一条战术机甲组装线简直刺激，只要再有足够的配件就能随时开工生产。
看着已经挂断的通话，还在处理逆熵内部因为雷电龙马入狱留下不少烂摊子的爱因斯坦反倒是轻轻叹息一声：“演戏吗？看来你还是没能真正接受自己，这样的话要我们要担忧得恐怕就不只是征服宝石的持有者。”
一如希尔琳所言，春假结束返校后的雷电芽衣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原本还对平时与自己相处融洽的几位朋友有所期望，但直到午休时间，始终没有一位人上来搭话或者至少给予言语的安稳，只是冷眼相看或是保持距离都还算有良心没落井下石的了。
现在雷电芽衣所在的课桌就像是被隔离与班级之外，那些平日嬉闹着与她交换饭菜，互相喂食的女孩已经加入到班级中形成的新团体正在数十米外将她沦为笑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而其中处在那位核心地位的女孩，正是因为自己而与‘校花’之名失之交臂的存在，那些此前因为她ME社社长千金身份还被压了一头的人仿佛终于找到了展露头角的机会，。
“这便当是雷电同学你自己做的吗，菜色很丰盛啊！没人的话，就和我拼个桌如何？”听到这种充满活力并带着些欢脱的口吻后，顿时呛到的雷电芽衣都有些不确信声音的来源会是那个人了。
带着阳光的笑容，希尔琳挥了挥自己手中的快餐盒，故作自来熟地坐在了雷电芽衣桌前打开自己的那份简餐。
“你生病了吧？”一时间雷电芽衣有些接受不了这形象改变后的巨大反差。
“......果然违和感会很强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我现在觉得自己该笑对人生，初次尝试对面部肌肉的把控可能有些过度，我的导师倒是很擅长摆出阿嘿颜，只可惜她没教我这本事，而且总感觉会有更适合这个性格的笨蛋角色出现才对。”昨日还特地询问了爱因斯坦她导师普朗克当年是如何当一个知心大姐姐的，结果根本没得到什么建设性提议不说，对方还吐吐舌头露出了嘲笑。
“和特斯拉一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居然还想照顾别人？该说你们不愧是师徒吗？我觉得你更应该去问问杨，哦，他暂时应该还不打算告诉你他现在的职业，那还是算了。”
“不过我很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明明在那之前，我们彼此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吧？顺带，总是订外卖的快餐我也会吃腻的，学校里的伙食要排队又得等很久，让我来分一杯羹不介意吧？”希尔琳不在意地摊摊手，因为她和这群生活阅历刚到自己真实年龄一半的小鬼根本没啥好说的，代沟巨大，自然也没啥交流的必要。
现在与雷电芽衣深入接触一方面是因为ME社还在查封受检中，暂时还处于无事可做的状态。一方面是希尔琳确实有想要帮她一把的心思。
整个春假不再熬夜的希尔琳精神面貌倒是焕然一新，平时戴上眼镜也无法遮拦的黑眼圈消褪了大半，虽然没有用化妆品但是仪表也算花时间好好整理过，只不过因为平时给同班同学的印象太过深刻，在没有展现出足够的存在感时根本就不会被人注意到这些细节的变化，雷电芽衣亦是如此。
除了她与雷电龙马似乎很熟悉以外，相比对自己心理拿捏透彻的希尔琳，雷电芽衣发现自己对希尔琳的认知始终是指停留在表层透露给她的那些讯息。
“在这个春假里我辞退了所有的佣人，决定自力更生，所以饭菜确实都是我自己做的，想吃的话就请便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山珍海味。”但对方不坦率地样子实则也是一种关心，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价值早已大不如前，主动将自己的饭盒推到希尔琳面前，雷电芽衣露出了淡淡地微笑。
“哦哦，感激不尽，果然要比那些加了不知道啥材料的快餐美味多了，可惜学校里不允许学生饮酒，要不然这个时候来杯啤酒下菜肯定倍儿爽！”得到默许后希尔琳干脆地夹起几片菜叶狼吞虎咽了起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30岁往上的糟蹋大叔？”雷电芽衣觉得希尔琳实在是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哈，这也是职业习惯所致，只有吃快点才能把更多时间投入到工作中.....”
算是给吃货帝国丢脸了，希尔琳根本没有掌握料理这门高深的技术，到现在也大都是管家机械人负责的伙食，否则他之前还真能在逆熵总部秀几手找到一两个女朋友，无论男女逆熵的核心科学家的厨艺都是半斤八两，最多也就是不可燃垃圾与难以下口程度的区别。
平时和特斯拉一起都是点外卖度日的，就是偶尔也只是和其他几位同事去旧金山的唐人街的中餐厅吃顿好的。
“对了，还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作为长空市本地家族，芽衣你知道五百年前坐落于此的八重村遗址在哪里吗？即使我前两天去了本地的历史博物馆和最大的图书馆也只能从文献的只言片语中确认它确实存在过，仿佛记录都被磨削掉了一般。”这是很奇怪的事情，500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当时日本的历史记录应该已经比较完备了，就算是村庄位置比较偏僻，也总该有一两个图书寮或者阴阳寮、主计寮为此着墨过几笔才对。
雷电芽衣皱起眉头短暂思索了一番，不太确定地开口：“确定是八重村吗？我似乎听父亲在接工作电话时提到过一两次......但除此之外我就没印象了，或许你可以去翻阅一下我家的藏书室，那里有不少年代比长空市还要久远的古书。”
“这就够了，若是图书馆和博物馆也找不到的东西也就只有在当地的古老家族中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了。时间宝贵，今天放学就去看看吧！”有关八重村的事情在来到长空市后希尔琳就一直在搜集，根据逆熵从天命内部脱离时带走的一些典籍记载，八重村的消亡似乎与上个文明世代的遗留物有关。
虽然是希尔琳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但上个文明的科技即使是现在的人类也还有所不及，每一件遗留物都极为宝贵。挖坟是可耻的，但收益却是巨大的，所以哪怕希望渺茫，有所进展后希尔琳也决定立刻去试试。
不过与天命和大部分逆熵内部科研人员不同的是，希尔琳并不认为完全照搬上个文明的科技就能高枕无忧，君不见能证明史前文明存在的证据也就剩下点圣遗物了吗？人类要想有不同的结局，还是得点出新的科技树才行。
午餐很快就在分享中结束了，看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心满意足起身走出班级大门的希尔琳，雷电芽衣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
结果到头来接近我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整个春假你一直都闷在家中吧？这样对身心发育不好，干脆这个周末咱们一同出去走走散散心如何？”正当雷电芽衣情绪变得低落时，扔掉快餐盒回到班级中的希尔琳蓦然加上了这么一句。
第10章 引蛇出洞
整整四天放学后的时间，希尔琳都是直奔雷电家的藏书室，事实证明雷电龙马确实对八重村发生的事情有自己做过调查，除了经常翻阅所以基本没有堆积灰尘的私藏，也有不少明显是最近才收集到的民间野史典籍，只不过还未等逐一排查结束实施发掘就已经被捕入狱。
“这种事情你不应该在极为敏感时间里公布出来，鸡窝头没警告过你吗，是还嫌长空市不够乱的？”在将这些古籍内容直接传给了逆熵总部后，最先从通讯终端里弹出页面的来源便是自家导师特斯拉。通话画面中她完全是炸毛后一脸‘你在搞事’的表情。
“我毕竟不是主修历史这方面的专家，要真自己捣腾的话很可能会像雷电龙马那样事半功倍，还不如共享出来。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主动出击看看可可利亚是什么态度。导师您与其关心我的安危，早些替我把新式闪现泰坦的中美两条生产装配流水线谈妥了给我发点分成买几台新机床，也不枉费我加班加点搞出的设计思路。”对着手腕上的终端担忧自己的特斯拉，希尔琳咂咂嘴，除非她马上再转到另一家逆熵研究所，否则呆在长空市是怎样都避之不及的，那还不如来一招引蛇出洞。
“哼，当我自作多情好了，别又阴沟里翻船，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是希尔琳而不是哲宇。”特斯拉的红色双马尾因为怒气而翘了翘，发出警示后便直接挂断了联络。
“Sirin、Shirin、西二琳......呵，还真是句没必要的提醒。”距离上次与可可利亚见面已有十二年之久，就是为了西琳那笔让自己送了一条命的巨额的任务资金可谓是记忆深刻。希尔琳当然知道自己若是被对方看到意味着什么，更何况那个时候革新派与保守派还没有撕破脸，可可利亚也没到现在这么疯狂。
但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做，可可利亚顺利将ME社彻底归于掌控只会是个开始，他们的目的明显不止于此，这些天长空市可是各类牛头鬼神都出来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执着，雷电家或者说对雷电芽衣这个16岁的少女几乎到了赶尽杀绝的地步。
雷电芽衣自己会解雇了所有的佣人？反正希尔琳是不相信的，这类家族里总有几个从小照料并看着她长大的老管家，他们可不会在意工资或者名声这类东西，待了几十年的地方就是院子里的石头都培养出感情来了，十有八九是他们被威胁不得已辞去了工作.....而包括在班级中新团体核心校花背后父母的公司，都或多或少有着革新派势力的插手。
希尔琳直接向逆熵公开雷电龙马收集的八重村宝贵资料，也是想用这个难以拒绝的诱饵探探对方虚实。
周末在希尔琳地紧张筹备中很快就到来了，不过明面上的理由还是出行散心，所以不知情地雷电芽衣还是很认真地与希尔琳商讨好游玩的地点。
“你来长空市至少也有几个月了，平时都不怎么出去的吗？”虽然她本身不讨厌这样，但原本是两人逛街散心，结果却变成了芽衣一路当做解说导游。
希尔琳基本上逮着几个古迹景点或是有点年代的街道就会问东问西，还不断地用手机拍摄并上传到某个网站上。
“因为一个人逛街、去游乐园也太可悲太无聊了吧？”希尔琳这话也没错，而且算是把她自己分到芽衣同类的一栏，但实际上真正的原因已经说过，自从ME社总部被封杀后，希尔琳是想加班也没地方去。
“是吗......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被忽视和排挤在班级群体之外，因为雷电芽衣现在自己也已经感同身受，所以才更能将心比心，之前忽视群体之外的事情或许与排挤她的人也差不了多少吧？
“别在意，我自己都没在意过，我们这可不是什么抱团取暖！”希尔琳立马挥挥手。开玩笑，那不就等于真的承认自己与雷电芽衣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吗？
包括吼姆乐园、市内最繁华的商业街以及当地用以新年参拜的神社，虽说雷电芽衣有练武的基础可以自己靠走，但在腿发软的希尔琳拼命摇头拒绝下还是选择了一路乘坐的士。
“这座神社应该就和你前几天翻阅的八重村古籍有关吧？”抬头望着偌大的鸟居和延伸到密不透风地竹林深处的石质阶梯，这最后的目的地与之前她们走过的地方氛围截然不同，雷电芽衣多少猜出了希尔琳选择这里的原因。
后山已经地处长空市的边界，这个时节参拜的客人也是十分稀少，加上此时夕阳只剩下最后一道余晖，步入竹林的话就等于是踏入了黑暗无光的世界。
“是呢，剩下的算是我的私事吧，抱歉，我买的那些模型就拜托你先替我存放一下了。”准确的说一整天几个路线上安排的点都是那些历史大佬们分析出来八重村遗址可能存在的大概位置，但直到来到了这座神社附近，对空间相当敏感的希尔琳才真正确认，这里有一个被封闭的狭小空间，压缩在其中的庞大崩坏能证明了或许真的存在些什么......
“好吧，那晚饭要给你准备一份吗？”雷电芽衣明白单凭一两句话是没法阻止认真状态下的希尔琳的，况且每个人都有着不愿让人知晓的秘密，只不过在没有接触到世界的真相之前，雷电芽衣无法想象希尔琳将要面对的是何等风险。
“哦，说到晚饭，我记得在商场里买了不少美味的食材吧，运动一天我还真有点饿了呢，拜托芽衣你啦！”挥挥手目送着芽衣离开，希尔琳倒不在担心她是否会遭受危险了，通过一整天的观察，她也算搞明白了革新派并没有想要直接索取雷电芽衣性命的想法，只是用着各种的阴招诡计让这位失去父亲的16岁少女一步步踏入设计好的绝望中。
那么这一切都很简单了，自己有意无意的举动确实阻碍了革新派的目的，加上播散出去有关八重村的香饵，在这个收网的时刻，会有多少条鱼被捞上来呢？
走在神社石质台阶上的步伐缓慢而又悠闲，整个昏暗的竹林可以说是万籁俱寂，为此希尔琳还特地吹起了自己喜欢的歌曲口哨充当了BGM。
“喂，我也算这么有诚意了，还不现身吗？”一首曲子终了，透过眼镜上安置的反光学迷彩，在希尔琳拉动装配了银色子 弹的M1911枪栓做出瞄准动作后，竹林间两颗天蓝色的核心便随之亮起，索性主动解除了隐身的两架蓝色泰坦机甲，在挤压掉身边大片竹林后，抡起了巨大的铁拳朝着希尔琳所在的位置飞扑过来，这番景象倒也与十二年前在巴比伦塔时的战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毕竟还是繁华城市周边，而且极东地区说到底还是天命的地盘，真闹大了谁都不好收场，所以希尔琳并未看到有搭配重型火力的御雷机甲出现，这或许算得上一个好消息，否则这捉迷藏的先决条件就更不存在了。
随着砸地板带来的两声巨响，猛烈的风压伴随着飞溅出的几块石屑在希尔琳的衣服和脸颊留下了一道道刮痕，泰坦还是那个泰坦，奈何希尔琳并不是当初的那位第二律者，可没有自信硬抗泰坦爸爸的铁拳制裁。
第11章 埋伏与反埋伏
左手拨开阻挡视线的竹叶，希尔琳一边左顾右盼，一边用满山都是的竹林地形来与庞大的泰坦机甲进行周旋，她对枪械射击只能说受过专业训练后还过得去，但即使有着镜片上微型计算机辅助，这具身体对开枪时的手感和后坐力把控也差了些火候，现在也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出协调。加上她有限的体能，对付两架只要能量未耗尽就永不疲倦的泰坦怎么说都给人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感觉。
但这一切都是在没有利用崩坏能的条件下才成立的，由于希尔琳利用灵巧的身段在竹林中穿梭并向山上神社方向跑去，抬着头紧盯希尔琳不放的泰坦机甲则必须不断地推开阻挡在它面前源源不断的绿竹才能前进，希尔琳几经尝试下终于在体力即将枯竭前找到机会扣下扳机连发数弹。
“格鲁什科动力机械制造科研生产联合体生产的泰坦我记得应该......射这儿！”这种基础型号的战术机甲，希尔琳已经能做到对各个厂商的内部构造都背得滚瓜烂熟。
然而即使如此，泰坦也只需要挥舞起自己地手臂便能阻挡这些小小的子 弹，但随后便出现了处理终端中超出计算的不可思议一幕，银质子 弹消失在直径大约10cm的渐变紫色圆环中，随后又在希尔琳撤退时在路线上设置好的位置打开了空间门，再现的子 弹直接越过了泰坦机甲手臂的抵挡，例无虚发地全数嵌入了头部的紫色核心，两架泰坦瞬间全部静默停止了运作，身上的光芒也悉数黯淡。
“呼～轻轻松松，想用泰坦机甲来试探我的话，可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哦！”希尔琳因为持续奔跑身上满是竹叶和刮伤显得有些狼狈，原本染黑的长发在额头前的几簇也因为崩坏能的运用而在发尖再次恢复成了紫色，但她在喘息过后摇了摇被震得发麻的手心更换换完弹 夹后还是重新露出了挑衅般的笑容。
以第二律者的能力为蓝本，用圣痕中模拟出小范围的空间传送，虽然要提前设置好两边的坐标在战斗中挺费时间的，但是在有微型电脑辅助计算的情况下十分具有实用价值。
“若是这次测试满分为100的话，你刚才的表现也就能拿一个及格的60分而已，空间转移本该有更好的运用方式才对，怎么啦，这么畏惧你手中的力量吗？保守派耗费大量资金制作的克隆产物和真正的律者相比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如果你的实力就这点的话，我能够一个手指就将你制伏。”嗤笑的声音响起，嘲笑着对能力低下的运用方式，而希尔琳也终于看到了正主的面貌，一位深蓝色翘起的冲冠发型以及碧蓝瞳孔带着狂妄表情的男人。
“瓦尔特。乔伊斯？”不，完全一致的面貌但彼此气质却是天差地别的，之所以说出口后又迅速在脑海中做出否定，是因为希尔琳虽然没能有幸亲眼见过初代的逆熵盟主，但相关的资料还是从二代盟主那里看过不少，眼前这个人散发出的嚣张气焰以及和金闪闪差不多的发型结合他刚才说的话来看，不难推测这家伙才应该是分不清状况的真正克隆人。
没想到我撒下的网网中的不是什么臭鱼烂虾，而是一条虎纹鲨鱼啊！对方拥有第一律者多少的实力完全是未知数，希尔琳对自己能发挥多少实力更是个未知数，既做不到知己又做不到知彼，想要游刃有余地去战斗是不太可能了，只能装作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保险起见的她果断向爱因斯坦发起了求援信号。
不过，革新派到底是怎样的培养下才会让乔伊斯那个一脸和蔼小受样子的盟主变成现在这个目中无人的sb啊？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应该明白伪物是不可能战胜真货的，要不要选择投降啊？毕竟作为第二律者克隆体的你活着肯定比死了有研究的价值。”瓦尔特克隆人张开双臂做出了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而希尔琳则用连续扣动扳机射出的子 弹回答了这个可笑的问题。
“也罢，连反抗都没有的话，那本大爷的出场岂不是毫无意义？”之前将泰坦机甲一击静默的对崩坏能特质子 弹这次却被瓦尔特轻而易举地捏在了指尖，对希尔琳选择瓦尔特可以说毫不意外，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果然继承了操纵重力的能力吗？希尔琳对伊甸之星也算有过使用心得，一眼看出了瓦尔特使用的把戏，用相斥的力将射出子 弹的动能无限趋于零。
“那么这样如何？”双手持着的M1911连续的开火倾泻了整个弹匣的全部弹药，希尔琳这次的射击角度可以说是在天女散花了，剩下的7发子 弹根本没有做出丝毫瞄准校对，仿佛只是在随意开火。
已经有了两架泰坦机甲提供的前车之鉴，瓦尔特冷哼一声，操纵着强大的斥力覆盖在全身上下，果然不出他所料，通过空间转移在四面八方无死角的出现了希尔琳射出的7发弹头，如果反应稍慢一拍的话可能就得被射成马蜂窝。
“你真就只有这点本事，我可是还没出招站着在让你打呢！所谓空间的能力也太被糟蹋了吧？就给我老实跪下吧！”瓦尔特的额头和眼角露出了蓝色的圣痕，子 弹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就静止下来随后就纷纷掉落在地。
瓦尔特看似随意的挥手动作让希尔琳周围的重力骤然增大数倍，附近几根纤细的翠竹只听见‘咯嘣咯嘣’不堪重负断裂开来。
应声而倒的希尔琳更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和身体遭受了一次重击，手枪掉落，趴伏在地上后手脚也像是被钉了桩，丝毫不能动弹的同时呼吸变得困难，尤其脏器的重压让她再次体会到了与西琳战斗时的感受。
“只有这点力量也想反抗身为律者的逆熵盟主真是愚蠢无比的行为啊。”胜负已分，瓦尔特确信地大笑着。
镜框被扭曲，眼镜片随之产生了裂痕，其中精密的微型电脑也因此被损坏。但是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希尔琳也同样笑出了声：“呵呵，你简直就是个在舞台上供人欣赏的滑稽小丑，如果担任喜剧演员说不定能够堪比卓别林和憨豆呢！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是谁更好笑一点？你说你是逆熵盟主，那么我问你，逆熵成立的初衷是什么？吾等又是为何而战？”
“这当然是...是...”瓦尔特愣了一下，因为他回答不出来，明明自己是逆熵的盟主却无法回答这个本该简单至极的问题。
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就连身为逆熵盟主的自己为何要听从可可利亚的安排亲自出马来长空市解决一个小喽啰都不明白，而在之前的他居然毫无察觉。一时间他有了无数个猜想，冷汗从他的发梢中留下来。
“是因为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为了人类的延续，为了追求幸福美好的未来，我们才会脱离天命向崩坏发起宣战！为此，我们面对的战斗哪怕胜率无限接近于零，也绝对不会逃避的，区区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相比真正的瓦尔特。乔伊斯，只复制了他一点点力量就自鸣得意的你才是根本什么都不懂啊！”没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希尔琳的对话不仅仅是为了动摇对方的斗志，同样也是在分散对方注意力争取时间创造机会。
极为不易地拧开拉栓，将冷冻弹和闪光弹同一时刻从空间转移的传送门在瓦尔特脑袋正上方炸开，即使他能操纵重力免去爆炸冲击波带来的伤害，但是对骤然大幅降低的温度和强光对肉眼的刺激是无法避免的，哆嗦着的瓦尔特揉眼叫骂的同时对希尔琳的重力束缚也因此得到减弱了。
希尔琳也算是预料到各种艰难地战斗，早就在自己出门前为各式武器弹药设置好了空间定位，若非眼镜内协助解析和计算的微型电脑也被遭到破坏，她应该可以更早地利用防不胜防的能力做出反制。
没有人可以担当救世主，即使是她所憧憬的英雄们也总有力不能及的事情，但是......
“呼～但是人类之所以能够从食物链中脱颖而出，靠的最多的还是智慧和群体，单纯论自身能力的种族已经6千5百万年前死得只剩下的鸟类了。”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重压给希尔琳带了严重地呼吸不畅已经让大脑有些供氧不足，摇摇晃晃地起身深呼吸后，吞下一颗紫色的崩坏结晶后全力驱动体内崩坏能在她的背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漩涡，完全恢复成紫色的长发飘散起来仿佛要也要被吸入其中一般。
“传送坐标，北纬N34°27′7.19” 东经E133°04′59.08，全员进入战斗状态！“希尔琳十分地清楚引力对她空间能力的影响，现在是唯一能将影响降到最低的机会。
泰坦机甲巨大的机械臂从空间门中伸出在希尔琳身后排成一个纵队，这些机甲已经在设置好的传送定位上等候多时：“来吧，不是说我的能力就只有这样吗？那我就表演一番什么叫做后勤的力量，刚刚从生产线下来的8台新式泰坦机甲，这些正是来自弱小人类的科学结晶，也是我恭候你们多时的礼物，有把握战胜它们吗？”
第12章 抉择
8台十几吨重的泰坦同时奔跑起来可谓声势浩大，地面都在微微颤动着，场面与最初交手时双方扮演的角色完全颠倒了过来。
“咳咳咳，妄图以人类之身驱动神之力的警告吗？但真不巧，人类的我们就是这么自大的存在呢......”实际上希尔琳准备好共计有10架闪现泰坦，但能够迁跃至此的数量已经是到她坚持得极限时间了，装这么大一个逼是的代价马上就被呈现到面前。
‘果然东西不能随便乱吃，即使理论上崩坏结晶能直接在体内转换为我所用。’吃下去的崩坏能仿佛不受控制般的在体内乱窜，强压下一股从内心深处涌现的破坏欲，希尔琳咳出一口血痰后因为轻微晃动就站立不稳虚弱地单脚跪地，以她现在的水准强行打开如此巨大且长距离的迁跃门还是太过勉强。
深知只是几倍的重力奈何不了这些超合金制成的泰坦机甲运作，瓦尔特也算认真了起来再次增加了能力的运用，虽说他若要释放几十倍的重力必须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但要找到机会对于可以肆意改变重力的他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居然只会依靠外物，给我等着，拆掉这些泰坦后我就要撕烂你的嘴！”瓦尔特强行睁开的双眼还有些红肿，但看起来他是真的有些恼火了，左右手轻松架住了两架泰坦砸出地铁拳直击，并且减轻了自己的重力后一个健步翻身跳上其中一台泰坦机械臂上。
但随后这架泰坦却展现出了意料之外的能力，眼见合金的受力即将达到极限，额头核心光芒发生一阵闪烁，在声响不大的爆炸后，除了壮士断腕只留下了因为瓦尔特踏步而骤然增加重力踩断的那半条‘噼里啪啦’溅出火花的机械臂，整台机甲已经没有了踪迹。
“什么？”失手的瓦尔特发现那架断臂的泰坦已经远离他至少10米之外，鬼魅的凭空消失后又突然出现。
此时，另外一架泰坦已经蓄势待发，眨眼间就闪现到了瓦尔特的身旁，面改变重力来化解攻击强度的方法，它们的选择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用让他措手不及的攻击频率来进行一击脱离式的打法。
闪现泰坦作为对西琳圣痕能力解析制作出的第一款产品，虽说只能进行极短距离的空间跳跃，但胜在能零延迟的在战斗中反复使用，是打是退节奏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想法，让对手防不胜防。如果不是重力改变的影响导致机体计算出现偏差，刚才闪现泰坦恐怕连半条手臂都不会折损。
“毕竟人类与野兽的差距就是在活用并不断改进工具来提高生存能力，况且要是你真的是第一律者的话可最没有资格嘲笑我。”希尔琳得意地擦掉嘴角血迹，她的杰作越是招人恨，那不就证明越是成功吗？
不打算做多余的解说，让瓦尔特摸不着头脑才好，8架泰坦机甲利用这个诡异的闪现能力持续展开无间断式的攻击，一旦被瓦尔特抓住无法挣脱，就索性无视重力干涉强行进行短距离的空间跃离，几经周折下闪现泰坦都或多或少挂彩，但瓦尔特自己也不算好受，他再怎么强大也没有脱离生物这个范畴，和那些只要还能运作就不会停下任务的机械不一样！他也会疲惫，会因为受伤而感到疼痛。
持续高强度地操纵着重力，还得集中注意力提防希尔琳在一旁时不时射出的冷枪或是扔出一些像是之前闪光弹那样的玩意儿。正在发生的一切无不提醒着瓦尔特一个屈辱的事实，他居然被连第二律者本体能力两成都发挥不出的克隆人压制而必须揭开底牌了？
囊括直径一千米内的百倍重力届时连他自己也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闹出的动静就是天命再傻也有有所察觉，若是他们发现了在长空市内的暗流涌动......呵，说到底可可利亚会怎么想管他什么卵事？已经被这些泰坦机甲搞得火冒三丈的瓦尔特决定彻底将有事隐瞒的可可利亚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他才应该是那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逆熵‘盟主’。
“不知好歹违逆我的话就全都去死吧！”想到便立刻付之行动，随着瓦尔特一声怒吼，在他聚拢的双手中出现了连光线都能吸入的引力坍缩，周围的地面随之开裂，这个神社周围已经宛如正在进行着的拆迁工程，所有的闪现泰坦在靠近他后便全都被聚集束缚在半空中，合金的机身发出了‘嗡嗡咔咔’的悲鸣。
仅仅是瓦尔特外泄出的崩坏能就让希尔琳吸了口凉气，这股能量在他手中还在不断增强，当它彻底爆发的时候其威力恐怕不亚于正面承受一场小型崩坏现象吧？
让八台泰坦机甲同时自爆的话，不，即使它们的崩坏核心共振威力也还不足以抵消......瓦尔特克隆人凭他与天命精英A级女武神差不多的实力与操纵重力的能力或许还能生存，但自己肯定会死，没有别的办法吗？希尔琳心中万分焦虑。
“在绝对的力量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这样我们心中的悲愤怎么能释怀？现在呢，你的答案又会是什么？”
希尔琳周遭的世界好似突然静止，虚数空间内抛给她的疑问又一次在这里被提出，而等待着回答的西琳仿佛就站在希尔琳身前触手可及。
“当然是拒绝！”希尔琳并未忘记自己在13年前给予西琳的回答，即使是现在也不会改变，这是原则问题。
“那就是想要毫无意义地死在这里喽，所谓的新生到最后连一点水花都未溅起？”答案始终只有一个，在西琳看来这种绝死绝命的情况还坚守约定无疑是愚蠢和可笑的。
不仅是因为瓦尔特重力的压迫让无能为力的希尔琳咬着嘴唇，如西琳所说的，憋屈地死在逆熵内斗中只会让她好不容易得到并且背负着众多期望的新生变得毫无价值，这份不甘反复冲击着希尔琳的理智，想要让体内无处可去的崩坏能肆意爆发出来，右眼的紫瞳正一点点还原成隶属于西琳的金色X字瞳。
如果可以开启虚数空间的话，区区第一律者克隆人根本不足为惧！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想法却在脑内挥之不去，背后的残缺圣痕也开始逐渐补全。
瓦尔特的克隆人有一点说得没错，以她的现状来看人类的部分完全是在拖后腿，天生的排斥和心理因素限制了出力，继承西琳圣痕和近三分之二遗传因子的她如果将连续吸入的体内崩坏能运转到最大程度，即使比不上第二律者但在几分钟内达到个拟似律者的水准还是可以的。
“多亏爱因斯坦留心提醒，看来还真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放心吧，瓦尔特这个名字绝不会因为某些愚蠢的原因蒙羞。”直到她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耳边传来温和却带着坚定的声音，希尔琳右眼呈现的金色X字瞳孔才又瞬间恢复成紫色。
我刚才即将陷入的状态是.....反应过来的希尔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是动用一次能力就让身体陷入虚弱并差点被崩坏能反噬，强行展开的话身体肯定会先一步承受不住崩溃，明明是为了存续自己却反行其道，或许只要晚上一步的话，就无可挽回了。
第13章 真正的自我
突然插入战斗的是一位看起来约30岁出头的褐发文艺青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打扮都显得十分普通，手里甚至还带着一沓等待批改的试卷，若非他望向瓦尔特克隆人的目光充满了厌恶，怎么看都只像是不慎乱入的授课老师。谁也想不到他便是逆熵的第二任盟主，瓦尔特。杨。
“这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瘦弱男子就是请来的救兵？我告诉你，哪怕可可利亚跑到我面前跪下求情也不顶用了！给我全都消失在百倍的重力中吧！”并未认出来者真身，就连他能够在这片让泰坦机甲都动弹不得的重力行走自如的原因也未曾去细想，依然觉得胜券在握的瓦尔特克隆人狂笑不止。
时间就像静止了似的，无论他怎么努力驱动崩坏能，周围环境的重力始终未曾发生一丝改变，任由杨一步步走到他的跟前。
“不可能，发生了什么？为何我无法改变重力，你...你究竟是谁？”瓦尔特的克隆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能够操纵重力的他自己却变得动弹不得，碧蓝的瞳孔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瓦尔特。杨发亮的鲜红瞳孔在镜片下一阵反光，只是将右手抬到了这位克隆人的胸口处，在万倍重力下轻而易举地创造出了连光芒也可以吸收的拟态黑洞，甚至连痛觉都未曾产生，周围已经什么都不再剩下，除了十几架损坏程度各不相同的泰坦证明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战。
“只是用同样的程度斥力抵消掉而已，你根本配不上用这张脸和这个声音，该消失的人只有你。”瓦尔特。杨喃喃自语着，老实说他是很讨厌杀戮的那类人，只是这张难以忘怀的故人面容被其愚蠢至极的行为败坏使得杨不得不将其除掉。
见到危机解除，再次陷入脱力的希尔琳毫无形象地摊坐在泥地上，她的脸上同样也没有获得战斗胜利的喜悦，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对瓦尔特克隆人的惋惜：“我果然还是太弱，和真正律者的力量一比，总觉得我与那位克隆人的所作所为都显得很蠢啊......”
“短暂又可悲的一生，他恐怕到死还没理解是怎么回事吧？我们当然明白他并非我们熟知的瓦尔特。乔伊斯，一个人若是失去了记忆，他还是原先那个人吗？同样的面貌，同样的DNA，如若不是的话，那空白的身躯只是被输入了记忆，他就是原先那个人死而复生了吗？”除去实力方面，瓦尔特。乔伊斯的克隆人让希尔琳陷入了自我怀疑。
她本来以为以自己足够坚定的意志可以去克服崩坏能带来的影响，但在战斗的最后心中出现的声音使她感到了一直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很有可能还会发生她最为厌恶的情况......
不管她是否愿意承认，现在这幅加入了来自西琳的DNA融合培养出的身体，即使她自认是钱哲宇也变得毫无说服力，像雷电龙马之类的人根本不会去相信，因为她现在无论是肉体、年龄和性别乃至社会中的身份，作为逆熵内部最高级的机密，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但说她若不是钱哲宇的话，她—希尔琳。钱又能是谁呢？人类之敌第二律者西琳的基因合成人？
瓦尔特。杨自然是注意到希尔琳的异状，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她的心魔，作为少数几个作为自己晚辈的保守派核心成员，也有当了这些年女武神教师的责任心，他无法放任不管：“是什么身份这件事情对目标是抗击崩坏的我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你表面上说是接受了自己，但你还是无法将自己与第二律者割裂开来，在心底对这份力量有所畏惧。不要逃避，去面对圣痕的力量，她与你手中的武器别无二致，如何使用关键在于使用者的想法。”
“可是......在没有研究透彻前，这份力量还不是我，或者说还不是人类可以去权驾的，指不定从中又会让崩坏意识诞生新的律者！”想要接受却又在恐惧着，但是就像找到了终于可以倾诉的长辈，心中长久积攒的压力还是在此倾泻出来，情绪化的希尔琳有些自暴自弃搭着脑袋，她不是不明白，她担心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勇者，而是魔王预备役啊！那样的话还不如早点自我了断把遗体捐出当个研究标本更轻松，还能美名其曰为‘科学献身’。
“看来你还真是被新的身体彻底同化了，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那目光，那眼泪，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这些眼泪能拯救我们人类吗？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当初在我们面前是怎么宣誓才加入逆熵的？”对内总是一副老好人样子的瓦尔特。杨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强势。
他比谁都明白，这是一道得强迫接受且必须跨过去的坎，越是逃避却只能越是被强迫去面对，最后反而会被力量反噬。
在继承了乔伊斯律者核心后，他也有过一段时间的自我怀疑，在第二次崩坏中没能消灭西琳反而被一位身份不明的白衣面具男差点终结，在这之后更是必须要利用基因融合技术这种违背逆熵原则的手段才能救下后辈的性命，如果当时站在那里的是初代理之律者，或许作为英雄的他带领着大家有更好的结果。
但是凡事没有如果，在那一天他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失去了自己仰慕的英雄，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名字，继承遗志的他就必须履行诺言，为了逆熵的大家坚强起来背负着‘瓦尔特’的名字成为下一个英雄。
“说这句话的片子可是算转型失败差点让拍摄的公司破产了啊，不愧是做过萝卜番的，您还真是会拿捏要害，我又怎么会忘却啊......为了不让人类社会因崩坏威胁而面临终结，有生之年以我们自己的血肉和骸骨为人类的延续筑起坚实的壁垒。”瓦尔特的话倒是真让希尔琳重新抬起了头，揉了揉有些通红的眼角，这份不变的爱好等于是点醒了自己，即使两者有着不同之处，但也并非没有留下属于过去自己的痕迹。
80年代初入娱乐文化赶潮流吸收了不少日本机甲设计元素制作的两部‘阿拉哈托’的巨大萝卜片取得轰动性成功，不仅为逆熵赚取了足够的研发经费的，还让自家子公司在世界上打响了名声，所以仔细想想瓦尔特。杨对于这些东西也有着充分的了解也不为其。
“好吧，就算是大冷天练习劈开瀑布也好，被坏掉的吉普撞也好，豁出去了！我就是我，总之顺从初心走下去就是了！”晃晃悠悠地重新站起，钱哲宇在这一刻可以说是彻底地死去了，但换来的是希尔琳真正的新生，她决定对自己今后身上可能发生的变化处之泰然，无论怎么变化，只要那份本心不变就足够，她也一定要掌握这份力量并用以正道。
“对了，盟主，从第二次崩坏一觉醒来，合计一下催更的时间到现在都25年了，你那阿拉哈托的第三部续作到底什么时候上映啊？我差点可是连能烧给我的子孙都没留下啊......”说到这里希尔琳可谓一脸怨念，他当初进入逆熵也有着是被泰坦机甲的暴力美学所吸引的缘故，瓦尔特和E.T Studio制作团队的这部作品可以算是他的启蒙之一。
“已经在做了......咳咳，再待下去即使是那位可爱的学院长也会有所察觉，回去还得批改学生们的试卷呢。若还有什么问题，就用这个隐秘专线联络我吧。”杨摇了摇他左手从未放下的一大沓试题重新露出了和蔼的微笑，将一串数据打入了希尔琳的移动终端内，随后便开启折跃化作蓝光消失不见。
“原来是这么过来的吗？真是的，已经可以办到的事情我到底在自个纠结个啥啊？总之，各方面都谢谢了......欠下的人情越来越多难以偿还啊。”理之律者能够解析的必须是人类掌握的技术，这就足以证明这十二年中空间技术在研究西琳的能力下已经得到了发展，隔绝社会已久的希尔琳还是犯下了闭门造车的错误。
让8架闪现泰坦重新归于量子化隐藏后，又将瓦尔特克隆人带来的两架传送回自己长空市的秘密基地，至于损毁过半的翠绿竹林和坍塌的神社，恕希尔琳无能为力就只能在明天的报纸上沦为一道怪谈了。当她重新走出神社的鸟居来到公路边时夕阳的余晖也已经散尽，在城市边界处没有市内那么多光污染，星罗棋布的夜晚显得格外美丽。
回到市区后希尔琳当务之急是先要把那头惹人注目的紫发重新染回黑色，等到她处理好自己所有事情打开手臂上移动终端后，未接通的来电通知已经刷满了整整一页，除了在自己发出求援时导师特斯拉打来的急电，其余全部都来自于雷电芽衣。
“朋友啊......就当做接受身份生活下去的第一步吧！”希尔琳从跳出的投影中按下了回拨键，思考着该如何为自己的行动解释而不被明日看到报纸内容引起芽衣的怀疑。
第14章 事件反响
俄罗斯可可利亚孤儿院成立与第二次崩坏之后，主要是收养自苏联解体后因军阀战乱失去父母的孤儿们，其福利和设施在整个俄罗斯都可以说顶尖的。但是在这背后实际上也有着逆熵的影子，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进行孩子们一场对于崩坏能控制的测试，就在不久前的X－10的实验中，除了数名少女丧生以外，名为希儿。芙乐艾的少女消失在了量子之海，另一位孩子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则失去了双腿的行走能力以及部分感情。
“布洛妮娅，腿部装配了外骨骼装甲以后是否适应？对行走有没有影响，后续的康复训练只会愈加严格和辛苦，能挺下来吗？”抚摸着刚刚结束康复运动的养女满是汗水的额头，作为女强人的可可利亚唯有面对她收养的这些孩子们时，才会露出作为一个女人的柔情。
“没有关系，可可利亚妈妈，为了把希儿带回来，布洛妮娅什么都愿意承受。”说着无机质的话语，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械，或早在进入可可利亚孤儿院之前，作为少年兵手上鲜血无数的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便早已适应。
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真的爱着这些被收养的孤儿们，实验最终被可可利亚亲手冻结，而她也花了更多的时间去陪伴这些孩子们，同时因此不惜与保守派决裂的风险加速了吞并日本ME社的动作，一切都是为了让雷电芽衣加速觉醒律者的核心。
尽管日本ME社已经很快将被纳入自己的掌控，但是在催化雷电芽衣的负面情绪方面却遭受到保守派的阻挠，一位和西琳相貌几乎完全相似的少女出现在了雷电芽衣身边，而调查了她的公开身份后，即使是可可利亚望着手中的报告也不由得眼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资料中没有指名道姓，但其实爱因斯坦她们已经等于是无端抹黑自己这个从丈夫去世后就没有再婚的人有过情夫。
就算不是西琳，她也无疑留着自己的血，可以说是真正仅存的血脉延续。回忆起那个女孩后让可可利亚的眼神有些恍惚，右手也就这样在布洛妮娅脑袋上的抚摸始终未曾停下，而布洛妮娅也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微微翘起的双螺旋证明真实心情似乎还不错？
但这片沉默温馨的景象很快就被打破，从她内部专线收到了和瓦尔特一同派遣到长空市的几位特工传来的加密通讯。
“布洛妮娅，妈妈的工作来了，下次再来陪你。”照理说他们是明白这个时段打扰自己会有怎么样的后果，稍微有些意外的可可利亚考虑到或许真的有重要情报传达，暂停了与她的养女天伦之乐般的互动，快步走出健身室。
“是吗，瓦尔特的克隆人完全失败了啊？虽说只是个试做先期产品，但想要能够战胜也绝非易事，更何况以他的性格长空市内居然会没有因此出现太大的骚动就死了。”对传达这份消息的特工，可可利亚挑了挑眉头，她第一反应是有些怀疑消息的真实性，若是单纯任务失败也还在预料之内，但外带两架泰坦机甲的损失连视频录像也一概未曾留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代表事情有些麻烦了。
具有压倒瓦尔特克隆人的实力代表着想要带回她也绝非一桩易事，没有探清底细就贸然行动的结果就只有打草惊蛇，可可利亚反思着自己此次行动安排中的几处失误，即使是她也会因为那孩子和西琳实在太过相似的原因失去了平时该有的冷静啊……
爱因斯坦和特斯拉看来也并非表现的那样完全不懂布局的学术派，鼓捣出的东西还真是直戳自己要害。但是某种程度上，可可利亚还是发自真心地想谢谢她们的成果。
西琳的尸体明明一直被天命当做宝贵的素材保管研究着，克隆的实验也没少做过，但是要么培育中就突然死亡，要么就是被崩坏侵蚀成为了死士，都无一例外的失败。
实际上就连她自己也有过一次鬼迷心窍的尝试，只不过在见到了和自己女儿一样面容的生命再次于眼前逝去，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所以在初次知晓了这个成功个体的存在时，看着从各个角度偷拍的照片和摄像，可可利亚的内心是难以言喻的，有着愤怒、有着一丝害怕，但也有着莫名的喜悦。
保守派将她培养成了什么样的存在，灌输了怎样的记忆和人格？而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呢？无论是一个处在安定状态的第二律者复制体，还是作为自己亲生女儿的复制体对她而言都至关重要。
“那个继承西琳基因的个体和雷电芽衣体内的律者核心一样重要，必须要回收，但还需要等待时机，既然保守派将她们打包放在了一起，就证明她们还不明白雷电芽衣的真正价值所在......等到第三次崩坏爆发，就是最好的机会！”雷电龙马入狱后，保守派对自己的防范仅仅是经济和政治上的渗透，但可可利亚所做的一切却并非仅仅是为了钱和势。她虽然很想与希尔琳马上见面，但是还是安耐住了这份骚动的心。
‘而且，这未尝是一件坏事，让那个叫做雷电芽衣的女孩以为自己重新得到了希望，然后却发现只不过是陷入了更深的绝望。’第三律者的觉醒本就是无可避免的，在这之前就作为长空市幕后的一只黑手默默地等待着。
“到时候要不要重新给她取个名字呢？可惜年龄上比杏和布洛妮娅都大了些，个性已经被定型，否则我还能重新为她进行良好的教育......”
在与克隆的瓦尔特交战过后，革新派就暂停了对雷电芽衣在生活上的各种干涉，希尔琳也借此机会放开了与周边人的接触，就当是在学习女生间的话题，让芽衣在班级中的处境好转了些许，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在这大半年中希尔琳对圣痕能力的空间转移和传送也算玩出了花，只不过依然无法打开虚数空间，而且根据逆熵内部作战记载，西琳应该还具有虚数转化和屏障的能力。
“大概是契机未到吧？都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不知不觉时间也有一年了呢，开始有些习惯在悠闲的日子里每日睡满8个小时的生活。”呼出一口白雾，长空市的冬天还是挺冷的，穿着厚实的冬衣从自己的开着暖气居所中走出后希尔琳仍然不免抖了抖。
除了周末或者假期会到雷电家住上一晚，她现在的居所距离千羽学园还是有不短的距离，一则因为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所以每月的租金会比较便宜，二则是因为她看重坐落在旁边的大型仓库可以一并租下。
通常时间足够的话希尔琳还是习惯慢跑去千羽学园的，在战斗中深感自己体能缺陷颇大的她每日的往返路程正好可以当做锻炼。
只不过在本该与往常并无二致的早晨，她却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城市角落里细微的崩坏能反应。
第15章 琪亚娜。卡斯兰娜
“又来了吗？尽管每次都很轻微，但总会有死士产生的可能，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出现就避免不了发生伤亡，好吧，看来又要当一次逃课的坏学生了。”希尔琳随手将背包扔进出口设置在家中的小型空间门，并顺势从中拿出自己的爱枪。
虽然空间门张开越大希尔琳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大，但不得不提这能力熟练后还真是懒人专用，只开一道小门不会被崩坏能侵蚀，而且去哪儿就连行李都不用带了。
这些天连续失踪案已经在市内造成一定社会影响，其中还包括了千羽学园的女学生，警局为此甚至设立了专案组。
起初希尔琳的第一反应还是革新派暗地里搞了什么花头，但那样肯定会做好充分的措施根本不至于被自己感知。而且这其实并不是长空市本月第一次了，在城市比较阴暗的角落里时不时会发生这样的现象，充当了几次义警后她就明白革新派肯定不会做出这么傻的陷阱。
当希尔琳赶到了崩坏能出现的位置，首先入目的是银发蓝瞳双麻花辫的美丽异国少女，只不过她脸上和千羽学园校服上沾满的鲜血，以及她脚下倒在血泊中面容狰狞的死尸，让这名少女看起来就宛如一个杀人魔。
“看来我来晚了啊？”若是一般人还真会引起不小的误会，实际上希尔琳也是以为死士已经收走一条人命差点就准备要掏枪射击了，好在细看尸体灰白色的皮肤后，才按住自己交火的打算。
在人类刚刚被崩坏能转化为死士的阶段，是仍然还保留着一些人类特质的，所以造成创伤后仍然会喷洒出鲜血。
没有装配女武神装甲，应该不是天命的女武神，但似乎也不是逆熵的战士。希尔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银发女孩，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自己和对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也是感受到崩坏能赶来的吗？可惜本小姐总是快人一步，区区刚诞生的死士两三下就能解决。”少女也在观察着突然出现的希尔琳，尽管两人的相貌差异不小，也未曾见过面，却让她一见如故。
是自己哪位故人的女儿？为了验证猜想，视线交织后希尔琳首先面挂微笑半真半假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希尔琳。钱，我的名字，中俄混血，明面上和你一样是来日本千羽学园留学的，其实是隶属于日本ME社的前崩坏科研小组成员，暂时处于失业在家的状态，按照我们那边的习惯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或者姓氏就行。不过，我之前在学校里并没有见过你呢？”
“我叫做琪亚娜。卡斯兰娜，因为某些原因来到长空市，是今天刚刚转入千羽学园，学姐还请多多指教啦。”在听到同为业内人士并且并非老爸提醒过要警惕的天命成员后，琪亚娜俏皮地眨了眨蓝宝石般的眼睛，用着刚学会的日本礼节回答着，就是一脸的鲜血让她笑起来像个病娇。
“这里可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你还是先找个地方换件衣服洗洗脸吧。”希尔琳向巷子四周张望一下后出言提醒道，琪亚娜的大腿黑丝上还残留着血污，这幅恐怖的样子被人看到不被当做杀人犯才怪吧，那在一旁的自己说不定还得背个同谋的名号。
没想到卡斯兰娜家的血脉会出现在这座城市里......琪亚娜我记得是叛逃天命的齐格飞女儿的名字，都长这么大了，上次那家伙向我晒全家福的时候还是小小的那么一只。
等等，那岂不是说天命前S级武神的齐格飞。卡斯兰娜也可能来这里了？完蛋......现在去做整容手术来得及吗，区区12台泰坦能拦得下一发天火圣裁保住我的小命吗？
“唉～长空市的治安可真差啊，之前路上还看到同校女生被一群混混欺凌，现在又发生了小型崩坏的迹象。”为此琪亚娜的学生证也搞丢了，她正头疼着。
对琪亚娜的肺腑之言深有同感的希尔琳立马点点头，特斯拉导师，这和说好的避风塘越来越远啦，长空市现在简直就是魔窟随时会爆炸啊！
不过这一点上可以说是希尔琳多想了，齐格飞。卡斯兰娜早在两年前就抛下已经学会他一身本领的琪亚娜后独自离开，而她之所以来到长空市，也仅仅是依靠父亲留给她检测崩坏能反应的仪器一边独自解决小型的崩坏事件，一边追查着行踪不明的父亲下落。
这两年内琪亚娜就如断梗流萍走遍了除天命总部奥地利外近乎整个欧洲，现在来到极东地区的长空市也只是一阵清风般卷过，本该是这样没错的。但持续两年资金只出不进的旅途奔波和消息打探中的庞大开销已经几乎花光了齐格飞留给她的积蓄。
当琪亚娜发现提款机中按下最大数目后第一次出现余额不足的情况，即使她再怎么不乐意，也必须先逗留在这座城市里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生计，用办入境签证时随手填写的出国留学理由成为一名普通的日本高中生，同时还得开始真正自食其力的生活。
想要在一两年年内赚到足够接下来旅行的盘缠，那其他的生活开销就只能一省再省了，当希尔琳陪同琪亚娜来到她的住所时，虽然地处市区，但周围就像是一个被时代所抛弃了的矮旧楼房聚集区，环境和配套的安保设备简直惨不忍睹。
房间则是不到十平方的蜗居，除了床和衣柜以外没有其他物品的布局，连一间窗户都没有，光线昏暗而且密不透风，或许关押少年犯的单人监狱都比这破地方豪华些，就算是以前习惯于睡实验室长椅上的希尔琳也不由得向琪亚娜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其实琪亚娜学妹你如果囊中羞涩的话完全可以要求学校提供学生宿舍的。”还好我在ME社被可可利亚占据前借用这道关系已经和好几个国家的厂家建立和机甲生产合作关系，否则以我平时的巨额开销来看估计也只能吃土吧？就在希尔琳发散性思维结束后，她突然发现琪亚娜在她面前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直视其他少女白嫩的肌肤对希尔琳来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对现在的希尔琳来说也只到这种程度了，她自身的条件不比琪亚娜差多少，自己的身体都摸腻了。这种兴奋更多的只是过去记忆的残留，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淡薄，现在她的兴奋感还不如组装新模型的时候。
“我倒是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满足了，方便我放学后外出打工，而且小也有小的好处，只需一只手就能打扫干净整个房间不是吗？唉，学姐你转过身去干嘛，是不是对我感兴趣？像学姐这样可爱的少女我可以打9折哦！”因为有种亲近感和熟悉感，加上彼此又都是在对抗崩坏的同龄人，琪亚娜对希尔琳已经没有多少戒备心反而开起了玩笑。
齐格飞到底教了自己的女儿什么玩意儿，出口就是黄段子？希尔琳被琪亚娜的话明显雷的不轻，差点说不出话：“咳咳......你要真的缺钱可以向学生会申请援助，总之快点换完衣服回学校吧！”
在千羽学园这种贵族学校比较少见，但是学校确实还是有设置帮助家道中落的困难生资金给予补助的，虽说希尔琳能够知晓这个项目存在还是通过之前看落魄状态下的芽衣不顺眼的同学发出的嘲讽时说出的话就是了。
“钱学姐，父亲教导过我身为卡斯兰娜家持有的傲骨是不会吃嗟来食的！”琪亚娜说话的语气可谓是义正言辞的。
‘但我怀疑你其实也没啥卡斯兰娜家的傲骨，而且你这生活条件是不是每天就喝点盐水度日了。’说不上是幸灾乐祸，但希尔琳看到琪亚娜这幅生活上的惨状多少是松了口气的，如果是齐格飞一同前来到长空市的话，在乎女儿的他肯定不会同意琪亚娜租这种条件的房间。
真到那个时候希尔琳就该考虑是不是得立马进行超长距离的空间传送跑路，就凭她现在这张与杀妻仇人相似度极高的脸，恐怕根本来不及解释。
“姑且就这样吧，就是回头找洗衣服的地方是个麻烦。”琪亚娜苦恼地挠了挠脸，重新穿戴整齐后她身上还是有股淡淡的铁锈味无法掩盖，但是更大的问题还是如何处置那些沾满血污的衣物，房里这么点地当然没有添置洗衣机，送去洗衣店又难免会被怀疑。
“衣物的话倒是可以送来我家洗，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虽说不介意普通学校传授的知识，但既然你选择了学费不低的千羽学园，那至少说明毕业文凭对你来说还是有价值的，我来打车过去吧，争取赶在第二堂课开始前回到学校吧。”希尔琳抬起手腕上伪装成电子表的移动终端里，其中显示的时间让琪亚娜也是表情一变。
“都这个时候了吗？完蛋了，我当初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让那个抠门的校长老头答应我入学的，知道我第一天就逃课不会直接给我发个处分吧？”顾不上道谢，琪亚娜拉着希尔琳的手就跑出了自己租住的老旧小区。
第16章 风雨欲来
“谢谢啦，钱学姐，那就放学后校门口见咯！”刚转学的琪亚娜是一年级生，而希尔琳和雷电芽衣都已经升入了二年级，在下车后一路跑进学校大楼的琪亚娜挥手道别。
“看着这样天真笑容的孩子总感觉心怀罪恶感啊，虽说我确实不会害她就是了。”希尔琳摇了摇头，琪亚娜大概还是接触的人少了加上齐格飞的教育缺失才会这么快就对一个见面不到两小时的人放下防备。
但于情于理希尔琳始终认为结交卡斯兰娜家的千金都是必要的，若是为逆熵保守派争取到叛逃天命的齐格飞加盟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在第二次崩坏战争中瓦尔特。杨就和齐格飞有过合作基础，双方接触后的印象本就是偏正面的。
相比紧张万分的琪亚娜，希尔琳则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自己的教室敲门道了声‘报告’，应该说对于她各种迟到早退对学习漫不经心的行为授课老师和同学都早已习以为常，令人纳闷的就是任凭对方怎么浪，成绩在几次测试中始终保持在中上的水准，而且最近连落后的体育课体能方面也略有提高。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迟到了？’从后座雷电芽衣的位置递过来张小纸条，也唯有她一人对希尔琳的行动总是保持在意。
‘路上偶遇了今天刚刚入学的可爱学妹，因为以前家里人有过交流，所以我额外关照了她一下。’希尔琳说的基本是实情，只不过对崩坏方面的事情都选择了隐瞒。雷电龙马既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知道他工作主动做出隐瞒，那希尔琳也不打算主动曝光，毕竟这份事业的危险性很高，自己也是得之不易的第二条命了，让雷电芽衣作为一个平凡少女生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希尔琳的熟人啊......这还是雷电芽衣头一次听说，心情有些复杂的在心中复述着，她与自己这种孤寂的人终究是不同的，两人并不是什么抱团取暖，自己并非是她唯一的朋友。只是作为留学生交际圈不在于此，因为记忆里几个长假也没见希尔琳回国的雷电芽衣才发现是自己潜意识中忽略了。
如雷电芽衣所预料到的那样，午休的时候希尔琳三两口就解决了自己的午餐后就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为此她特地根据希尔琳口味精心制作的中餐也没有机会交换品尝。
不过有一点芽衣却是猜错了，希尔琳并不是为了去见她所说的学妹琪亚娜，而是一个人独自跑到了学校的储藏室并将门反锁起来。
确认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行踪后，靠在墙边的希尔琳打开了联络终端：“爱茵，有查出来点什么了吗？今早可是又发生一起小型的崩坏反应导致一人死士化，我可不认为在长空市一个月内如此大的基数都是概率学上的巧合。”
“该说你的运气好还是差呢，我们在几个不同的时间点检测了长空市内的崩坏能浓度变化后由艾妲计算上百次后得出一个结论，第三次崩坏恐怕离我们已经为期不远，爆发的地点就是长空市。”情绪和言语都甚是平淡，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件事情。但是画面中投影出的爱因斯坦还是带上了浓浓的黑眼圈，淡蓝的天然卷也真的变成了特斯拉嘴中总是提及的杂乱鸡窝。即使北美已经到了凌晨，一向讨厌在验室工作的爱因斯坦正身披白大褂，通话的同时手上的工作也未曾停下。
“你发现的异样情况就是先兆，因为长空市内堆积的崩坏能浓度不断提高，产生负面情绪的人类出现吸入过量崩坏能转变为死士的现象会越来越普遍。”即使知道了原因，但直到崩坏能聚集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爆发，或者将整个长空市的人全部清空避难，否则不能解决源头杀掉多少转化来的死士都无济于事。
“第三次崩坏？这么快？我记得第一次崩坏是在52年柏林发生，和第二次崩坏可是相隔了近50年的。”既然爱因斯坦感肯定是结论而并非推测，那么希尔琳就绝不会怀疑其的正确性，而是越发严肃地对待起这个难题。
得，乌鸦嘴说中了，长空市现在成了货真价实的魔窟。
“留给人类的时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少，崩坏给文明带来终末的步伐只会越加紧迫。我们已经向日本政府提出了长空市的疏散请求，不过也别报太大希望，毕竟我们连确切的时间也无法给出，作为天命支持者的他们能不能当一回事想也知道。”不可能去奢望生死相拼的敌人会给予仁慈，可以听出爱因斯坦的语气有些无奈。
“另外，来自芙蕾的个人建议是希望你尽快离开长空市，以她的话来讲虽然你体内的崩坏能一直处于正常水平，但一旦第三次崩坏发生，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意外。”特斯拉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相比当初空之律者，希尔琳欠缺的就是对大量崩坏能的调动能力，就像是做过节流的狭小水管，纵然真实的容积很大，却无法顺利流入和倒出这个容器。
但是这也是有前提的，每当大型崩坏的灾难爆发时，顷刻涌现出的崩坏能很可能就会将这个容器的瓶口强行砸开，当它们聚集在这个大容量的身体后由崩坏意志引导出负面情绪，出现一个真正的西琳2号机也并无不可能。
“那么爱因斯坦博士您和盟主的意见是什么？”特斯拉一直是偏向感性的，作为导师当然不希望徒弟莫名奇妙成了人类之敌被消灭，但希尔琳还想听听爱因斯坦和瓦尔特的想法。
“继续在长空市待命，这是我们商讨后的最终结论，可可利亚的势力已经完全掌控了长空市的内部，而外部的日本政府又是天命的支持者，所以我们无法，至少是无法在近期让更多人员部署到长空市内对第三次崩坏做好筹备，所以现在唯有你的能力能够出其不意地大规模投射武装，当然选择权在于你，即使是离开也至少能避免最糟糕状况发生就是了。”爱因斯坦也觉得的话语有些不近人情，最后还是放缓了态度。
“没有问题，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会提前做出了断的。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情要上报一下，齐格飞之女琪亚娜。卡斯兰娜现在也在长空市内，就与我处在同一间学校中，要不要借此让她加入我们呢？”卡斯兰娜天命三御家之一，族长和族长之女即使叛逃在外，也是极为富有号召力的招牌。
“可以尝试，但不必强求，这些天还是先做好本职工作为重心，另外之前你提出的核聚变反应堆也会在这两天内批下来，尽管放开手脚做吧。”卡斯兰娜家族的战斗力虽然强大，但并不具备量产的可能，爱因斯坦对其兴趣也只能说一般般，在通话结束前短暂停顿片刻后，还将希尔琳一直在申请的东西批复了下来，就当提前支付这次作战任务的佣金了。
“帮了大忙啊，我这边的胜算又加上了几份呢，做出来的玩意儿到时候可别惊讶哦。”希尔琳这份申请其实本不抱多少希望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作为能源转化功率只比崩坏能转化炉稍差些，即使是逆熵内部最核心的执行者们手中一年的产量也没几个，大都也是被用来制作逆熵次一级的浮空战舰动力核心。
希尔琳自然是不可能毫无声息的鼓捣出一条空中战舰，就算是空间转移能无声息的把材料都运过来，长空市她没把握能将这些东西藏匿，而且她也没法在日本召集那么多船员。
他们的联络虽说是难以被极东支部技术察觉的量子通信技术，但中间毕竟还夹着个藏在暗中观察的可可利亚，虽说没了实际动作，但她手下的特工对雷电芽衣和自己的监视一刻未曾停下，时间久了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加上爱因斯坦还在忙碌中，互相道别后希尔琳就迅速合上了移动终端，悄悄重新打开储藏室大门装作无事地走出回到了二楼的教室内。
第17章 命运的相逢
当放学时的钟声敲响，雷电芽衣便主动向一直都是回家社的希尔琳发出了邀请：“下午有什么安排吗？我社团活动请了假，最近有不少春季新款的漂亮衣服上市了呢。”
“额，你居然会不参加社团活动，不过真不巧，唯独今天我刚好有约，下次可以吗？”正在桌前收拾课本的希尔琳十分意外，剑道社一向是以实力说话，作为在日本全国也是排得上名次的剑道高手，雷电芽衣在社团中还是备受尊敬的，也因此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日子里，她也没有被逐出社团。
对方既然选择请假请代表着对这项活动的重视，希尔琳只能双手合十向芽衣满脸歉意地做出解释，当两人走到校门口后，早已等候多时的琪亚娜便带着亮闪闪的目光小跑过来。
“钱学姐，动作太慢了啊，先去我住的地方再去你家的话不少工作地点都要打烊了，时间宝贵的我本来今天就打算得去招聘的！咦，这位是？”对在报考千羽学园和付完房租后已经差不多身无分文的琪亚娜而言每一天的工资结算都至关重要，只不过抱怨的话才说到一半，那对蓝宝石般的眼睛就目不转睛地盯在希尔琳身旁眼神看起来有些忧郁的雷电芽衣。
事实上雷电芽衣也在观察着这位来自欧洲的银发美少女转学生，她在中午就成为校内的不少八卦爱好者和男生们的饭后谈资，即使是芽衣也已经有所耳闻，百闻莫若一见，真正相遇后，芽衣也的确认对方有着不亚于自己的出色容貌，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身上充满阳光的气息更容易让人亲近一些。
“琪亚娜，她叫做雷电芽衣，我的同班同学；芽衣，这位就是我今早说的那位来自北欧的转校生琪亚娜。卡斯兰娜......”见沉默不语的芽衣没有主动介绍的样子，希尔琳便担当起两者之间联系的媒介，只不过她在介绍一半时很快发现这两人的眼中的世界里似乎都只有对方，也不知道听没听自己说话。
“雷电...芽衣吗？”琪亚娜心中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刻在她的灵魂深处很久就知道了一般，比起初见希尔琳时类似的亲近感还要强烈上几分，使她不由得想要更多地去了解这位黑长直的东洋少女。
你们还有站在道路中央对视多久？为何站在她们两人之间的我有种自己是电灯泡的感觉？错觉吧，无论哪一方应该都是我先认识的才对......摇了摇脑袋，希尔琳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好笑。
“很高兴认识你，雷电学姐。”在外久经磨练的战士心性让琪亚娜很快反应过来，她甚至有些怀疑今天的屡次走神是不是因为当让生活安定下来后自己心态变得太过松懈，收起不正经的打探目光，露出动人的微笑主动向雷电芽衣伸出手以示友好。
看到琪亚娜的举动，雷电芽衣也从这种怪异感觉中恢复过来，接受严格礼仪教育的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先是低头鞠了一躬后才握手笑道：“琪亚娜学妹是吗，叫我芽衣学姐就好了，很高兴认识你，初来日本如果有什么不习惯或者需要帮助的尽管提出来，我会尽地主之谊帮上忙的。”
雷电芽衣说出话倒是点醒了琪亚娜，洗完衣服后她还地去面试呢，要是放了别人鸽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好不容易找到看得上眼的好工作就得吹了，拍拍脑袋后拽起希尔琳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跑动起来：“额，说道帮助我差点忘了正事，得快点把衣服送到钱学姐家去清洗，烘干后明天还得拿来穿呢，失陪了！”
“关系真好呢，明明到现在为止你从来没有招呼我到你住的地方去做客过......”看着在视野中逐渐缩小至消失不见的两人，褪去了笑容后芽衣的神情彻底黯淡了下来，三五成群放学的学生们让整条学院街道洋溢着欢笑，与在夕阳下形影单只的雷电芽衣形成鲜明对比。
失去了父亲以后，家的意义便已经消失，这个世界里或许并没有什么真正属于雷电芽衣的东西了，这样的世界、这样的生活真的还有必要再持续下去吗？一对黑瞳霎时间变得如玛瑙般通红。
“在想什么呢，只要我说出来的话，希尔琳她肯定也会很乐意让我到她家去做客吧，而且今天不也又多了一个朋友吗，应该开心些才是吧？”雷电芽衣对自己脑内瞬间产生的阴暗想法感到惊讶，这些想法很快被抛到脑后，抬起头后她的瞳色已经恢复如初。
不过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雷电芽衣之所以会选择今天的剑道部活动请假，也是因为她对人际关系变得越来越缺乏安全感，失去过才会知道珍惜，名为琪亚娜的异国少女突然闯入后让她高兴的同时又害怕发生她们两人撇下自己的可能。
回到屋内的琪亚娜将满是血迹的衣物包裹好放到背包后便直接做的士来到了希尔琳的住处，一座在长空市地处市郊比较少见的两层独栋，周围除了一座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大仓库以外百米内就全是绿化工程再无建筑，虽说在这个季节里也只有一些四季常青的植物还有着翠绿的树叶，让本该美丽的自然环境有些空旷和单调。
让琪亚娜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才刚刚进门，就有台一米高的管家机械人主动迎上来在希尔琳的示意下取走了琪亚娜的背包和希尔琳要换下的衣物。不仅如此，随处可见在持续工作的清扫机械、以及呼喊后就立马端来了水果和烘焙好点心的厨师机械人让她体会到了一种完全不敢相信的全自动式生活，至于那些一列列摆在橱柜里的各种魂限、act和shf软胶对不玩烂胶的琪亚娜来说反倒没那么引人注目。
“好厉害，这些智能机械市面上完全没看到过呢！”希尔琳学姐说不定是个真正不露声色的土豪啊！琪亚娜觉得自己就像是乡下人进城，齐格飞可没教给她做客时的礼仪，坐在宽敞客厅内不免显得有些拘束，就连闻起来就食欲大开的点心也是一小口一小块地吃着。
“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小玩意儿罢了，从清洗到烘干，大概需要40分钟吧，琪亚娜学妹对它们感兴趣的话就随便逛逛吧。”特斯拉为了向爱因斯坦证明自己一个人也能活下去可是不惜血本制造了一批管家型的机械，这些都是她淘汰下来的落后二手货了。
至于屋内的秘辛，希尔琳倒是完全不担心琪亚娜会找到点什么，不该让别人看的东西希尔琳早就提前通知这些智能机械藏匿了起来。
转了一圈最让琪亚娜两眼放光的还是在看到希尔琳收藏的各类枪械，作为使役双枪的她就像是看到了众多情人，对这些枪械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着它们每一处部位。
“当初我带过来的两把看起来和玩具似的手枪在过海关时都差点就扣下来了，没想到你这屋内居然私藏了这么多宝贝，除了64式、M1911和托卡列夫，居然还有芝加哥打字机、TAC50狙击步枪和M60E4轻机枪，被查到可是得抓去坐牢的。”不不，琪亚娜你根本不必羡慕啊，小改的军用量产货怎么都比不上齐格飞留给你的两把宝贝，这些基本就是我用来防身的......
“虽说各类轻武器都有涉及，比起卡斯兰娜家著名的枪斗术，我自己可以说是多而不精的典范了，无论拿什么武器论单挑的话我可能完全不是琪亚娜学妹你的对手。”希尔琳倒也不是自谦，朋友间打闹性质的交手，凭她现在的细胳膊细腿 格斗术一般体力又弱，不算崩坏能和圣痕带来能力，综合水准会比起之前男性时的他还要差一截。
本来也有向特斯拉要几把逆熵内部高级制式武器备用的意向，不过自从第二次崩坏时遗失了造价不菲的仿。伊甸之星，想了半天的她最终还是拉不下脸去再要一个了，反正大多数情况还是靠机甲来战斗，轻武器暂且没那么紧迫的需求。
“哪有，比起我那个不成器的老爸还差得远呢。”琪亚娜对于希尔琳的吹捧也是很受用，表面一副不好意思挠头的样子，实际上鼻子却已经翘得老高。
“不过，钱学姐对我的姓氏似乎很了解？”虽然琪亚娜自己也曾问过齐格飞，但得到的回答也只有几句卡斯兰娜家训和很早就在对抗崩坏的骑士这类叫人半懂不懂的话。
“这些对深入了解崩坏方面知识的人来说算是常识了，卡斯兰娜家在对抗崩坏的战士中可是声名显赫的。”希尔琳虽然回答得很干脆，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虚的，作为天命长久以来的强力打手家族，虽说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不在意，但逆熵很多人可是恨不得将这个家族的资料翻个底朝天的。
第18章 延续的火种
“明明我们才相见不到一天，在这之前本该没有任何联系，而且性格相貌天差地别，却总有种......嗯，怎么说呢，原谅我想不到更好的比喻方法，看钱学姐时就像是从镜面中看着另一个自己。”琪亚娜始终是琢磨不清这份朦胧的熟悉感，让哪怕任何一个外人眼中她们两人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样子。
“而且不仅仅是钱学姐，初见芽衣学姐时也有让我类似的感觉，甚至还更强烈一些。”说到底从有记忆开始的琪亚娜就没有和自己父亲齐格飞以外的人进行过太多接触，人际关系完全是一张白纸，因为希尔琳给她的感觉与齐格飞有些相似，与她同样是对抗的崩坏的独行战士，才能和希尔琳坐在屋内坦然地掏心掏肺交流。
希尔琳也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两人同时产生这种感觉的话就很值得玩味了，先不说自己算上沉睡12年后的真实年龄与齐格飞差不多，自己体内可没有混入卡斯兰娜或者沙尼亚特的血，联想到齐格飞决定带着女儿叛逃出天命的举动，这里面的猫腻应该不少。
“等等，对芽衣也有吗？她和我们不同，对崩坏可是完全的不知情人士哦。该不会是琪亚娜你之前根本没朋友导致迫切想要融入时产生的心理焦虑吧？”除非雷电龙马被带了绿帽，否则芽衣肯定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希尔琳紧皱的眉头又再度舒缓下来，自己的猜测看来是错了吗......
“什么啊，本小姐也是有过好朋友的，例如说我曾经养的小猫！”琪亚娜无意义地强词夺理只会让希尔琳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怜悯。
“可怜的孩子，放心吧，无论是雷电芽衣还是我都会好好和你相处的。”40分钟可谓分秒不差，看到管家机械拿着叠好的衣物进入了客厅后，憋笑的希尔琳便从椅子上站起走过来拍了拍琪亚娜肩膀。
“哼，随钱学姐你怎么说吧，本小姐现在要去打工了。”接过焕然一新的衣物，拿起一把饼干后，撅起嘴巴的琪亚娜便头也不回地来到走廊的门前。
“总之......今天还是谢谢了......别误会啊，我只是不想给学姐留下我不懂人情世故毫的印象！”不过在拉大门把手时，对于前来送客的希尔琳，琪亚娜不坦率地道了声谢，随后立马关门跑出。
从窗外见到琪亚娜已经远离，希尔琳伸了个懒腰后让管家机械人收拾掉了点心，走到出成绩一把推开了自己安放模型的展示柜，将手靠在墙壁上通过虹膜和指纹确认后，一条全新地通向隔壁老旧仓库地下室秘密通道。
“呼～好了，琪亚娜有琪亚娜的工作，现在我也要开始我的工作了，这次对阵第三律者可不能再一败涂地了！”
就连将仓库租给希尔琳的房东恐怕也想不到，在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仓库数十米的地下深处会新增一间比地表占地面积要大上四五倍的地下室，或者说是对崩坏武器组装车间更为恰当。
也算是锻炼自己的能力，希尔琳每周都会动用超长距离的空间转移能力从中美与逆熵合作的两处生产线中取走一部分机甲部件运到她的组装车间用于维护和组装。
想要不引起普通民众注意必须让一群智械在深夜动工可是花费了希尔琳数倍的时间，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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