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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50259方舟上的黑手党14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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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方舟上的黑手党》是一部内容丰富的变身百合小说,透过虚构的泰拉大陆动物形象及社会背景,讲述了主角维托里奥·维内托的成长故事。在这片被天灾和人祸所吞噬的土地上,她正努力探索自己的身份、友谊和忠诚。在小说中,库里尼奥家族作为主人公的主要背景,涉及了权力、家庭及人际关系的复杂交织。维托里奥·维内托作为教父唐·维托·库里尼奥的教女,经历了黑手党内部的权力斗争,也反映出对社会、家庭与个人成长的深刻思考。此书不仅关注角色之间的情感纽带,还深掘政治斗争的暗面,展现出哥伦比亚的黑帮文化以及不同种族间的矛盾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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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Plain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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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4-11-14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Godfather
Region 未知
Date 2022-01-30
Tags 变身小说, 黑手党, 跨性别, 伪娘, 性别认同, 自我探索, 泰拉大陆, 百合小说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免责声明:此书籍由变身百合小说吧搜集、整理,仅供交流学习使用,请勿用于任何盈利性用途。

书名:方舟上的黑手党

作者:

字数:373538

更新时间:

简介:在教父的世界里,

尊重,是基本的礼仪;

友谊,是唯一的货币;

缄默,是必守的准则;

忠诚,是最好的礼物。

那么,在泰拉大陆,这片被天灾和人祸所吞噬的大地。来自叙拉古的,那些鲁珀,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维托里奥·维内托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尚未看清这片大地,她是西西里人,也仅仅是个西西里人。

标签:橘子,萝莉

莫斯的小书房

莫斯关于哥伦比亚政坛的想法

emmmm,怎么说呢,可能是莫斯我自己偏爱美剧黑暗一面的情况吧,或者说是我太爱《纸牌屋》这部美国政坛大戏了,我不自觉的在这本黑帮小说里面混入了一点关于泰拉世界政治斗争的想法。

看之前方舟剧情的魏老龙对自己的龙门还有乌萨斯以及整合运动的想法,他们铁定在下一盘大棋,只是塔露拉没有成为执棋手。而我把眼光放入遥远的哥伦比亚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了。这个神秘的哥伦比亚在这盘棋中到底会成为什么角色呢?毕竟莫斯我实在找不到更多的哥伦比亚情报了,所以我只能根据美国的事情猜想。

之前也问过部分喜欢方舟设定背景的朋友,他们说不太喜欢政治斗争的剧情,虽然我没透露过什么我,但我想这应该是我的问题。所以我稍微征求一下诸位看官的意见,如果诸位不是很喜欢政治戏剧的话,那莫斯我就把更多的笔触放到黑帮上面来吧。

毕竟莫斯我自己也算个黑手党(笑),好吧我只是个喜欢写小说的笨蛋罢了,我的脑容量也容不下那种太波澜壮阔的东西。

总之希望各位能喜欢。

莫斯关于龙门的设想

怎么说呢,莫斯写到如今愈发感到哥伦比亚的黑帮战争已经慢慢的步入正轨,未来关于龙门的事情也开始构思起来。莫斯现在关于龙门的黑手党这部分事情甚至想直接写出来,因为本来哥伦比亚的黑手党的剧情可以说是这本书的前传部分,真正展开的剧情是在龙门包括后续的黑手党事件。

不过莫斯我对自己的想法不是很有信心,虽然能做到哥伦比亚和龙门的剧情双线下笔,也能拿抱枕每日的更新,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能被读者大大们所接受,按莫斯我的构想哥伦比亚的事情可能会写到七八十章甚至一百章才算完全结束,真正的哥伦比亚黑手党社会实在过于庞大,详写略写都可能让莫斯瞬间暴毙。莫斯翻阅过约翰·迪基博士的《意大利黑手党的历史》还有一些其他人的著作,对这些人所调查的庞大的情报深表佩服,但莫斯对于自家的文笔并不是很有信心,而且方舟剧情老扯哥伦比亚也不算个事儿,虽然有着部分干员的露面,可我本人的确觉得是这样的。

所以莫斯我想征求一下各位大大的意见,是否现在开始就进行正剧的龙门剧情。莫斯本人能够保证每日更新的质量,除非全天有课的情况以外。

最后要感谢能看到现在各位,真的,我个人觉得黑手党的事情的确有那么一丝的阴暗和混乱。所以莫斯只能学着教父的表达手法来写,希望各位能够喜欢。

莫斯记

要哭了要哭了

呜呜呜,要哭了,孩子怕了。

首先得向各位读者老爷道个歉,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莫斯直接咕了各位一年多。蒙各位老爷不弃,莫斯真感到羞愧难当。

其实本来,莫斯是真想太监这本书的,连方舟也很少玩了,本质都能算作弃坑玩家了。

可那天莫斯跟了学长的方舟团去漫展上台过后,莫斯也稍稍感到了当年玩方舟的乐趣,所以莫斯回来继续写了他。

莫斯经历了一些事情,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心态和一年前已经有了些差别。莫斯我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写好它,不过莫斯会认真下去的,给方舟团一个好结局,也是给沉迷方舟两年多的自己一个好的结束吧。

Ps:各位大大多说点儿话呗,不然莫斯真的不知道自己写的咋样,哪里不好哪里有大问题。谢谢各位大大啦。

emmmm

麻了,家人们,还没有过审呀。果然不该写的太过露骨的,莫斯我已经知错了呀T﹏T。

不知道要不要搞一下书友群什么的,毕竟莫斯对这个也没什么经验。。。主要是,想收集一下读者大大们的意见之类。

今晚周六,明天万圣节,想奖励自己一下,咕了(理直气壮)

关于书友群

姑且,莫斯还是建了个群的,群号在这里:936474165。感兴趣的话就加一下吧,莫斯我还是很期待各位能来玩的。有大佬能来给莫斯我指点迷津或是提出建议,那莫斯真的相当感谢。今晚还有一章,应该。莫斯睡觉还是很晚的,如果有精力的话,莫斯就加把劲。

今晚想咕

呜呜呜,家人们。

晚上莫斯去排练了,累的要死。而且莫斯下午去补了牙齿,真的好痛。

所以,今晚想咕。

当然,明天会继续的,虽然莫斯最近要准备爬台。

还是希望家人们能多说说话这样子,莫斯对这本书还是没什么自信的,家人们能多反馈一下那莫斯会很高兴的。

我们是冠军!!!

EDG牛逼!!!

重铸LPL荣光,EDG义不容辞!!!

恭喜EDG3:2战胜DK拿到S11总冠军!!!

恭喜Meiko拿到大满贯!!!

不破不立,快来刀了预言家。

哇,圣枪侠是真的顶啊,男枪人柱力,绝了。最后两把真的太顶了。

总之一句话,EDG牛逼!!!

关于审核章节的问题

关于审核章节的问题吧莫斯觉得难辞其咎。

莫斯看了一下,除了比较奇怪的点以外,大多都是在描写H和du pin上的问题。

H的描写确实是莫斯写的过于直白,莫斯正考虑减少或者代指之类的方法。而du pin是违禁词,只是莫斯一直在纠结,写犯罪类小说,特别是黑手党之类的书的话,不去描写那些令人深恶痛绝的东西,不去告诉大家那些东西到底有多么糟糕的话,是不是不太好这样。

莫斯一直觉得,犯罪就是犯罪,无论他们冠以多么美好的名头,那也是犯罪。莫斯觉得犯罪者唯一的归宿,不是惨死就是坐牢,就算现在过得光鲜亮丽,那也改变不了他们蛆虫般的本质。

就连主角,莫斯写下的维内托这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罪犯。莫斯从来不偏袒什么,只是在考虑维内托对待家族的时候,总是有失偏颇。生活大抵无奈,糟糕且一言难尽。

可能有莫斯一边看着上世纪的美国电影找生活痕迹一边写哥伦比亚人的生活有关。

莫斯笔下的主角是个罪犯,莫斯一直这么觉得。

而现在莫斯还在想办法能尽快过审,希望大家不要着急,如果觉得看的不舒服的话,莫斯会把被审核的章节发在群里,是最初写的那一版。

希望大家能理性看待莫斯写的这本犯罪小说,莫斯在此表示感谢。

哥伦比亚的Mafia

序章:1096年 哥伦比亚

11:02 A.M 天气/晴

October 3,1069 哥伦比亚联邦 新约克 布鲁克林区 边防海关

“Ladies and Gentlemen,may I have your attention please:We are now ready for check-in for flight CL0013 to Longmen at counter No.04.Thank you……”

用维多利亚语播报的广播结束后,同样的话语被海关电台使用炎国语和乌萨斯语进行了再次播报。广播员的声音通过播报无人机回荡在海关检疫点,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安全线外,排队等待海关工作人员的检查。

从城墙连接到城墙,检疫门与安全带像是一条警示条,划分开了城市与荒野。

每一道检疫门四周都有至少四个全副武装的哥伦比亚警察驻守,他们像是铁塔一样,时不时的巡视面前的平民,警戒着那些企图对这座城市图谋不轨的家伙。而海关的工作人员们则在嘈杂的环境中向那些来到哥伦比亚的平民大声吼着。

哦,别误会,这只是因为这年头来到哥伦比亚这座城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淘金炒股的旅游的打工的避难的……来自各个种族的各种各样的人。

他们大多数都不怎么听得懂维多利亚语,而会说的更是在少数,在登记时只会不断的吐着来自家乡的萨米语叙拉古语莱塔尼亚语等等,并伴以不知所谓的手势。如果不大声一点的话,那工作人员说的官方语言维多利亚语也只会被他们的吵闹淹没。

就算安排了翻译人员来辅助维持秩序,也只能勉强不让平民们骚乱起来,不过,哥伦比亚的人们能够理解他们。因为,这座城市,是他们自豪的,泰拉世界最为自由和平等的城市。

警用无人机飞来飞去,巡视着来来往往的那些来到哥伦比亚的人和离开哥伦比亚的人。安保人员走动,穿插在人流中。工作人员引领刚到的人来到检疫点排队,或是带着办好手续的人进入城市。商店和餐饮店的服务员们面带微笑的为旅客们服务,帮助他们适应这里。他们稳重而和谐,对待各个种族的人保持了平等和礼仪。

就像这座城市打出去的口号一样。

是所有种族的,自由的天堂。

海关内的候车大厅边上的咖啡厅内,结束送餐服务的卡普里尼族的少女盯着坐在店外的露天小桌的人儿,慢慢的停住了。

而一旁工作中的同伴看见了少女的样子,奇怪的凑到她的身边:

“看什么呐?萝妮卡。”

“啊……啊?!”被突然凑上来的同伴吓了一跳,少女红了脸,看向身旁的女孩:“呜……吴你不要吓我啦……”

“抱歉抱歉,哈哈哈。”被称作吴的女孩挠挠头:“只是在好奇啦,你看什么那么入神呢?”说着,顺着萝妮卡的之前的视线看了过去。

“没、没看什么。”似乎打算掩饰什么的样子。

“哦哦,原来如此,是在看路上吃饲料小鸟吧?”

“对!是的,我在看小鸟!”少女立刻顺着话头承认。

“也是在看那里喂鸟的鲁珀小姐姐吧。”

“是、是的我在看喂鸟的……”

“……”

在兰满是调侃的眸子里,反应过来的少女错愕着,脸蛋染上了绯红。

“吴!”顾忌店里的规矩和脸面,萝妮卡没敢喊的太大声,只是眼中的羞涩与生气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小小的拳头不痛不痒的锤锤吴。

“哈哈哈,抱歉呐。”吴吐吐舌头,然后手搭在萝妮卡的肩上,语气中满是揶揄:“怎么看上人家了

“呜……才没有!”很不坦率的否认。

“喜欢就去搭讪嘛,萝妮卡,就算失败人家也不能把你吃了。”

“呜……”

“不过,你眼光不错啊。”吴伸头透过窗户看了几眼:“那鲁珀族的小姐姐挺靓仔的啊,可能刚来这座城市,要是我我现在就已经坐上她对面的椅子了。”

“你……”

“你不要?那我去带她逛逛街了啊。”说着就准备松开萝妮卡:“说不定今晚我还能请个假。”

但是,手腕被拉住了,吴对上了萝妮卡已经快要冒热气的脸。

“我去,你、站好,也不要请假。”

“好的好的,不会动哦。”吴坏坏的笑着。

暗自给自己打气,抚平之前打闹导致的情绪,萝妮卡露出自觉地最好的笑容,抱紧怀里的菜单,推开门。

“我会帮你向店长请假的。”身后传来的坏坏的声音差点让她漏气。

恶狠狠的瞪了吴一眼,少女踏出店门。

“啊啊,真是羡慕啊,要是我也有这种勇气就好了,嘴上说说算什么呐。”吴看着萝妮卡的背影,转身去找走进店长的办公室:“店长,萝妮卡钓凯子去了,请个假呗……”

————————

悠闲的端起小瓷杯,呷一口浓郁的哥氏咖啡,顿了顿,再轻轻放回下碟。

抖抖灰白的耳朵,翻阅手中的皇后日报。带着墨镜靠在藤椅上,雪白的尾巴伸出藤椅后的洞,一下又一下的晃着。

看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萝妮卡咽口口水,回忆一下曾经学过的几句叙拉古日常用语,再次打个气。

上了!

“请、请问,需要再来一杯吗?”操着不熟练的叙拉古语,萝妮卡鼓起勇气。

狼耳抖动,对来自家乡的语言有了反应。鲁珀族的女孩侧首,看向卡普里尼族的少女。

“不、不好意思,请问,需要再来一杯吗?”她又用叙拉古语说了一遍。

鲁珀女孩眨眨眼,看了看萝妮卡脸上的红晕,恍然大悟。然后,她的嘴角翘起一抹微笑,坐起身子摘下墨镜,很有礼貌的使用维多利亚语回答:“哦,当然了,可爱的小姐,我的已经快要喝完了,麻烦能给我两杯蓝岸吗?”

萝妮卡深吸口气。

白皙的俏脸,比起沃尔珀族的少女要更加邪魅的眼神,温和的微笑着,化开了鲁珀族固有的冷酷。

萝妮卡的脸,要熟了。

“好!好的!”感觉比平时更要有干劲。

“稍等一下,可爱的小姐。”鲁珀女孩起身,微笑着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工作闲暇时可以稍稍和我一同品尝这美味的咖啡吗?初来乍到的我并不是很熟悉这里,但我想有位可爱的小姐愿意抽空和我聊聊这里的咖啡我会很开心。”

“好、好的,非常乐意!”脸红红的看鲁珀少女一眼,消失在店内的吧台后面。

“嗯看来是刚来哥伦比亚没多久呢,那个女孩”鲁珀少女微笑着,端起咖啡杯,慢悠悠的饮用实际上还剩大半杯的咖啡。

“其实并不好喝。”少女咂咂嘴,保持第一口品尝时的看法。

一口饮尽,放下瓷杯,看看手表现实的时间,少女嘟囔着:

“那家伙不会迟到了吧?”

……

哥伦比亚联邦,一座新兴起来的联邦国家。

一百多年前,第一批来到这里的黎博利人依山伴水、在这一片区域建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移动城邦。

好景不长,黎博利人之间因资源财富又引发了各城邦间多年的内战。内战掏空了这些城邦的根基,导致他们在维多利亚的大军来临时甚至没有做好应有的准备。黎博利人松散的军队节节败退,一度让维多利亚人攻入城市中心。但就在黎博利人们的城邦最危机的时候,一位伟大的领袖站了出来,组建起一支游击队抗击维多利亚皇家军队,并游说于各个城市联合御敌。而在战争胜利后,各个城市齐聚一堂,签订了哥伦比亚联合法案,向世界宣告了哥伦比亚联邦,一个新兴国家的诞生。

这是写在哥伦比亚小学历史课本上的事情,也是每一个哥伦比亚人都知道的历史。

哥伦比亚向全世界宣告:

“哥伦比亚联邦宣告独立、自由与平等,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财富。————除了犯罪分子。”

城邦外,海关检疫口。

默默的在心里咀嚼着从海关上空飘扬在旗帜上的这句非常熟悉的宣传标语,白发的鲁珀少女将视线投向一处很远的偏僻关卡。

多个身穿防护服的安保人员手握武器,带领一队特殊人群走向那里排队。而自己身边的普通人,无一例外的对他们报以意味不明的眼神,或是嫌弃,或是厌恶,甚至包含恐惧。

收回视线,少女将自己的身份证明拿在手心,抚摸那‘非感染者’的几个词:

“像是压着犯人一样……”

第一章:库里尼奥家族

0:12 P.M哥伦比亚联邦新约克 长岛东卵区

与扎卢奇家族大战并清理完残党过去十个月后,在这个圣橄榄日的上午,一向被看作哥伦比亚富人聚集地的东卵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鲁珀族的库里尼奥家族的唐——维托·库里尼奥为自己的小儿子文森特的结婚,将而在那栋湖边的大宅子举办了这场将会持续一整天的婚礼。

哥伦比亚联邦刚刚取得内战的胜利没多久,政府的官员们已经与对方谈判结束。不必担心战场上的儿子女儿们会突然迎来不知所谓的战争,而军队也有意让辛苦了好几年的士兵们好好休息,所以,人们正需要一场婚礼来发泄内心的欢乐。

正因如此,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整个新约克的唐的亲朋好友们,都手持邀请函来到东卵的库里尼奥家族宅邸,前来表达他们对老朋友唐·维托·库里尼奥的敬爱之意。他们手持米黄色的信封,里面塞了厚厚一沓哥伦比亚联邦币,还有一张标明送礼人身份和对其奉献了多少敬意的卡片。

唐的四个儿子里,有三个都陪他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新郎文森特和新娘黛西站在唐的左边,拿着大大的牛皮袋。客人们走下轿车来到门口,将自己的敬意塞进牛皮袋,而后和唐握手寒暄,充分表达唐在他们心中的尊重。

每一份敬意唐都当之无愧。

在这里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曾向唐·维托·库里尼奥求助过,而唐也从不会让他们失望。他不会许诺空头支票,更不会找借口掩饰,因为除了天灾和矿石病以外,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的双手。他愿意与所有人交朋友,而并不在意你是否有能力去报答他。而条件只有一个:你本人,要愿意与唐交朋友,承认对唐的友谊。满足了这个条件,无论求助的人贫贱还是卑微,甚至是感染者,唐都愿意全力帮助他。为了帮助朋友们,他不会让任何事情挡道。至于理由?帮助自己的朋友并不需要理由。

他不在乎你是什么种族的人。

朋友们尊称他为“唐”,有时也用比较古老的“教父”称呼他。偶尔送点朴素的小礼物,比如一篮为他家办宴会时烘烤的曲奇,或者一瓶家酿葡萄酒——仅仅是为了表达尊敬。

大家心照不宣,这只是朋友们表达友谊的意思。表示你欠他的人情,而他有权利请你做点什么小事。

而在今天这个大喜之日,唐带着他的三个儿子站在门口。他看上去已经快五十多岁的样子,灰白的毛发末梢已经开始染上黑斑。挺着被誉为象征权力与力量的凯撒肚,左边的狼耳已经残缺,只剩下半边的右耳挺立着。他站的笔直,笑容温和,眼睛与每一个人对视,透露出和谐与友谊。

他与每个人握手拥抱,他和每个人都是朋友。很多人都受到过唐的帮助,也有因为唐才能住在哥伦比亚的外地人。他们无论贵贱,在这个亲密的场合当面称呼他为“教父”,即便是宴会上负责招待的服务生们也都是他的朋友。曾经贩卖私酒的黎博利朋友现在已经当上了酒厂老板,但他今日出现在这里,为唐和唐的家人奉上自己毫不退步的调酒手艺。烤了莱塔尼亚面包的卡普里尼朋友负责了全场的面包蛋糕和其他甜点,而宴会餐桌上还有来自炎国的龙族友人精心烧制的烤源石虫。负责接应的是唐·库里尼奥几个儿子和女儿的朋友们。有两英亩大的花园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都出自唐的妻子拉乌拉的朋友们所手。

唐不怠慢任何人,对待每个人都同样热情,无论位高权重还是微不足道。这就是他,唐·维托·库里尼奥。

唐的大儿子名为阿尔弗雷德,不过大家平时都叫他阿尔。他和唐以及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一样,都是灰白的毛发。他和他的父亲很像,不、并不是外表,而是气质。他们都有着那张较为儒雅随和的感觉,对待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他和唐唯一的不同,也只是他身上并没有那些伤痕和缺陷。这很正常,因为阿尔并没有参与过家族的事务,他在哥伦比亚大学学完法律与金融以后,听从唐的建议一头扎入了金融业,学到了很多不触犯法律而能敛财的手段,凭借这些手段,他现在已经坐上了大皇大街某家银行的头把交椅。

二儿子阿莫尔倒是和他的哥哥并不相似,他有张非常像是古叙拉古的雕刻家所雕刻的健美男人亚历山大的粗狂俊朗的脸,俗称健美脸。那额头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疤痕,只不过这并未让他看上去很凶恶,反而和他那健壮的身材搭配起来,更突显出某种硬汉的气质。他并未和他的哥哥一样念完大学,而是被棒球吸引选择了称为球星的道路。唐并不看好他,因为唐觉得他应该念完大学再去。不过,唐默许了他的行为,毕竟唐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第三个儿子,也就是文森特,他比起两位哥哥倒是年轻了不少,因为他和他的弟弟,也就是唐的第四个儿子是一对双胞胎。二十多年前他们两一同降生的时候可是让唐开心了不短的时间,而他也是今天的新郎。他遗传了家族的灰白毛发和健美的身材,不过刚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他在家人眼里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虽然他靠着自己在商业上的天赋作出不少成绩,可毕竟还年轻。而他选择的妻子,也就是新娘,并不是鲁珀族人,而是一个娇小的黎博利人。关于这一点,唐虽然颇有微词,但他并未反对,反而支持文森特的选择。

新娘平时便已足以可爱,而今日戴上舒尔洛夫斯基的水晶项链,穿上文森特为她选择的雀鸟婚纱更让她容光焕发,绽放出最美丽的一面。她拎着被塞得满满的牛皮袋,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礼金,几千?几万?还是说更多?她早就数不清了。黛西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只是哥伦比亚很平常的一户中产家庭,家里给她的嫁妆也只是身上的水晶项链和一些珠宝。她是文森特的大学同学,和他一起钻研过苦涩的法学书籍,而且在文森特遇到瓶颈和困难的时候一直站在他的身边,鼓励他,和他一同努力。所以文森特非常珍惜这位可人的女友,当然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当他第一次把黛西带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很担心唐以及家里人的想法。即便早已经和唐说过,但唐当时并未对他选择了一位黎博利的妻子而表达看法。不过所幸,在那一天的聚餐时,唐很温和的向黛西询问她和文森特的事情,时不时被黛西逗笑,母亲拉乌拉和哥哥姐姐们也在陪着他们聊天,文森特明白唐答应了。而且之后唐还邀请了黛西的父母来家里做客,也并没有像黛西担心的那样不怎么看得起贫穷的亲家,而是相当尊重对方,给黛西的父母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虽然后来他才从姐姐阿波洛尼亚的口中得知,唐早已经向家里人表达了看法,愿意接纳一位并不是鲁珀的儿媳。

而今日,黛西的父母坐在主人的桌边,看着门口一辆又一辆工作一生可能也买不起的高档轿车和它们那些非富即贵的主人,稍微的有些不适应,不过唐早已对此有了安排。他的一些较为有才华的朋友们表演开始上台表演,魔术、歌曲、或是爵士乐演奏,总之让大多数人都为之鼓掌喝彩。

拉乌拉的闺蜜们朋友们也围在人群中,拉着她一起唱着叙拉古古老的情歌。这些年老的鲁珀们可不会在意年轻人们的想法,一开口就能听出是个老鲁珀。其他种族听不懂叙拉古语的人还好,可本身就比较腼腆的鲁珀年轻姑娘们面红耳赤,而那些个小伙子们一边大笑着一边给这些“狼皮”(对哥伦比亚鲁珀族的蔑称)吹口哨,当然,有一些血性的鲁珀姑娘可忍不了这样的嘲笑。

毕竟是他们从叙拉古带来了现在哥伦比亚鲁珀人的文化,他们当然会在这样一个叙拉古人重要的日子里,展现他们原有的风采。

孩子们可不懂这些,他们在大人们的夹缝之间钻来钻去,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开心和庆祝。唐的孙子丹尼,孙女莉诺拉和克里斯蒂娜好不容易没了大人的约束,所以在这些孩子里面更加闹的开心,天性如此嘛。

不过较为年长的克里斯蒂娜可不仅仅是玩闹,她打发掉自己的弟弟妹妹们,端着酒杯,努力装的像个大人一样,和她的一位远房表兄搭上了话。

这位名叫佩迪耶的远房表兄十五岁的年纪便已经长得和成年人一样高大,青涩而俊朗的面庞,大大的尾巴靓丽而有光泽,西装修身,更突显出鲁珀人特有的血气方刚。而在佩迪耶眼中,自己的小表妹虽然娇小了一点,但是容貌姿色并不逊色于其他的年轻姑娘,更何况她身上的淡蓝色的裙子让她少了几分大人的妩媚,多了几分青涩,像是包含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更是让佩迪耶这样的男孩感到可爱。

放眼望去,宴会上大人们握手言谈,在欢声笑语中敲定彼此间的某份合作,男孩们女孩们融洽的相处,或是在寻找自己能看上的女孩和男孩。

毕竟,这是大家都懂的事情。

ps:在此致敬我最为喜欢的小说,马里奥·普佐先生的《The Godfather》,而我在接触到泰拉世界的时候,心里便开始了一个关于黑手党的故事,我把我自己勾画出的心像世界写下,希望,能触碰到那个世界的一丝真实。而在这里,我也借鉴了先生一些书中的描写,希望我能刻画出那位我最为尊敬的教父。

第二章:家族执法人与十个月前

婚宴仍在继续。

自助餐桌上各式冷盘琳琅满目,烤的松脆的源石虫旁摆满了五花八门的沙拉和火鸡,杜松子酒和茴香酒摆在各张桌子上,供客人们随意取用。

管弦乐团早已到达了婚宴现场。并不是那种五人的小乐队,而是唐派他的顾问卡奥罗·罗贝托从城内的大剧场请来的拥有双簧管、长号、短号、萨克斯、大提琴、小提琴、低音鼓、高音鼓等全套设备的大型乐团。他们在乐队指挥下,奏起了叙拉古特色的风情乐曲。而在另一边的高台上,唐的女儿阿波洛尼亚的密友,著名歌唱家洛·贝克激情的与某一位不认识的鲁珀老人现场飙歌,周围的朋友们一边大声鼓掌一边起哄,甚至让拉文·塔扎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嘴角都挂上一丝弧度。

拉文·塔扎是唐的保镖,也是库里尼奥家族的首席执法人。他是一个有着六尺三寸维多利亚尺度的大个子,健壮的弘二头肌鼓鼓的顶起黑色西装,仿佛下一刻就会撑破衣服。厚实的大尾巴上有几分褪色。比较返祖的脸上有着一道刀疤,更是给他本就生人勿近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凶恶。他端着酒杯,冷眼注视着,与大多数人都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只有看见孩子们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柔和几分。

虽然并没有什么孩子敢接近他,甚至包括很多大人。

“嘿,拉文,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不去跳舞吗?”长得比较壮硕的鲁珀老人抱着一个大壶走了过来,说着,抬起大壶就“吨吨吨”的往下灌。紫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灰色的毛发滑落,浸湿了他身上的格子寸衫。

保罗·凯斯塔迪,家族的另一位执法人,也是负责家族在贩酒业和赌博业的首领,也是一开始跟在唐身边的朋友。

他挺着啤酒肚,喝好就直接把大壶仍在地上,掏出手帕擦了擦跳舞热出的汗,然后一把搂住拉文,说道:“嘿,文森特结婚了嘛,别老板着那张别人欠你几十万哥伦比亚币的脸。”

“没有,我知道。”拉文皱眉,稍微挣扎了一下。他不是很喜欢保罗身上这股酒味和汗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返祖赋予的超强嗅觉更是让他觉得恶心。但是他了解保罗,正如保罗了解他一样,所以他并没有反抗,任凭保罗身上的气味染到他的身上。

“好吧好吧,小伙子。”保罗放开了他,而是从桌子上拿起蛋糕就往嘴塞,一边塞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也都二十九多了,还不打算找个老婆么?”

“没想法。”

“算了,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去想吧,今天这里来了那么多年轻姑娘,自己去把握机会。”保罗迈着胖胖的身子走向舞场:“嘿!波斯卡利,给我拿瓶啤酒来!”

“……”拉文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同龄的人孩子都可以去抓源石虫了,但拉文·塔扎这样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并没有结婚。

并不是他的长相问题,毕竟就算看上去凶恶了点但是本身来说拉文还是个很俊朗而健壮的鲁珀男人,很能吸引那些好这口的年轻姑娘们。他只是自己并不愿意结婚。

唐也曾为这位自己的执法人考虑过,也带他去参加过一些社交宴会。只不过那些凑过来的姑娘们都被这个冷漠的大家伙给拒绝了。唐也问过他不想结婚的原因,只不过拉文并不想回答,于是唐尊重他的选择。

拉文·塔扎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来到了库里尼奥家族,那时候刚从哥伦比亚少年雇佣兵离开的他混迹在新约克的贫民窟,和那些萨弗拉人聚集在一起,每天斗殴打架抢劫,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招惹到了他招惹不起的人物,被站在那些人身后的人追杀,关进了牢里。

后来库里尼奥家族看中了他的能力,花了一些代价把他保释了出来,摆平了所犯的事。从那以后,拉文·塔扎加入了库里尼奥家族,为家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唐和他的上司们很赏识他,他也慢慢从下层的钮扣人(黑手党士兵)慢慢往上爬。但让他做到首领的位置,还是因为与扎卢奇家族的那场大战。

那时候库里尼奥家族与扎卢奇家族的战争并未打响,只是在生意场上有了一些小摩擦。原本是大家心平气和的坐下谈谈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可是刚刚接手家族生意的扎卢奇家族领袖显然并没有他那位被暗杀的父亲一样的智慧。家中很多重要成员相继被暗杀,但始终查不到凶手是谁,只能知道对方是个菲林族的佣兵。扎卢奇家族陷入了恐惧,甚至疯狂的让家族领袖公然在谈判桌上侮辱其他家族的唐,甚至在会议结束后,安排了针对其他家族的唐的刺杀行动。

就在那个怀里揣着源石炸弹的感染者向唐·库里尼奥的座驾扑上来的时候,是拉文·塔扎开着他的车,直接把那个感染者撞进了贫民窟大楼。源石炸弹爆炸,拉文·塔扎侥幸存活,可是他那辆车上的小队成员,已经变成了肉块,而他自己,也感染了矿石病。

唐帮他隐瞒了这件事情,并且与莱茵生命联系上,安排了治疗。

原本唐·库里尼奥能够理解扎卢奇家族的情绪,毕竟无论是谁,家人被杀却找不到凶手都会让人心情愤怒,就算是在谈判桌上行为过激一点,暴躁一点也都是能够理解的。可是,安排给其他的唐点蜡烛的行为明显不是智者所为,更何况家族之间并未宣战,这种行为已经违反到了“Our business”的战略初衷。更何况,拉文·塔扎这位他很欣赏的部下因此成为感染者。

唐很少见的愤怒了,在他眼里,扎卢奇家族已经从哥伦比亚消失了。

随后而来的是对扎卢奇家族的疯狂报复。

与哥伦比亚部分与扎卢奇家族合作的公司的董事们洽谈,让手下的钮扣人进攻扎卢奇家族的夜店和赌场,破坏他们的生意。残暴的保罗·凯斯塔迪率领着他的军队,长驱直入彻底粉碎了扎卢奇家族的产业。唐让库里尼奥的执法人们展开对扎卢奇的战争,给扎卢奇家的人一个一个按按钮。

Our business没有干涉这场战争,和扎卢奇交好的其他家族刚刚参与就收回了手。

扎卢奇家族的首领眼看库里尼奥家族是真心实意的,于是给远在芝加哥和迈阿密的朋友们写信,让他们派遣一些手下来给这个态度跋扈的库里尼奥家族一点教训。而库里尼奥家族在那些城市都有生意,在那边做生意的朋友们给唐·库里尼奥传递了那些执法人已经来到了新约克的消息。于是唐派遣了刚刚结束治疗的拉文·塔扎去收拾掉他们,唐的命令解放了拉文·塔扎这头温和的狼的天性。

拉文·塔扎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抢先来到海关检疫口,他们抢了一辆计程车,让其中一个人插入接客车流,另一个人埋伏进后备箱,并且还在车内涂满了猫薄荷。当那两个菲林族杀手坐上计程车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

那两个菲林族人被后一步上车的拉文·塔扎拿着源石碎片顶住了脑袋,按在了地上,计程车一路前行,直接驶进新约克贫民窟的一间仓库,拉文·塔扎早已经为他们布置好了墓地。

拉文的手下们把那两个杀手捆住手脚,嘴里塞进毛巾以免喊出声音。然后他从角落拎起锯子,先从尾巴开始,一下又一下的锯断了第一个菲林族杀手尾巴的骨节,然后他捡起尾巴的皮,塞进了另一个人的嘴里。他的手下们拿起斧头,从下往上的慢慢开始把那个菲林人剁成排骨。受害者早已毙命,地上全是滑溜溜的碎肉和毛发。第二个菲林人被吓得失了禁,直接把尾巴碎皮吞进了喉咙,活活憋死。当法医尸检的时候,在他胃里找到了第一个人失踪的尾巴。

几天后,芝加哥和迈阿密的那些首领们收到了唐的口信,态度傲慢而言辞犀利,大意如下:“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你也看见了我的手段。身处其他城市的人为什么要插手新约克的战争?假如你愿意把我当做一个朋友,那我们可以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好好喝一杯下午茶,随时可以合作。你肯定明白,一个能够自己解决问题的朋友更能给你带来好处。你要是没兴趣,那就算了。不过我告诉你,新约克的天气,可能并不适合芝加哥或者迈阿密的人的健康,所以我建议你这辈子都别来拜访。”

这个战术相当成功,第二天那几个首领回复了唐,表示他们不会干涉。

唐看不起扎卢奇家族,不只是因为他们从事的是女人生意,还包括扎卢奇家族并不守信用。虽然扎卢奇家族对待同族的人还算是有信,但是他们对其他种族的合作伙伴就没那么守信了,货物里有一些残缺都是家常便饭。

这一刻,扎卢奇已经被放弃了,就算是他们远在叙拉古的朋友们也救不了他们。维托·库里尼奥羞辱了其他城市的家族,在哥伦比亚地下世界赢得了大量的尊敬。扎卢奇家族的首领派遣使者与唐·库里尼奥议和,唐拒绝了接见他们。扎卢奇的部下们不愿意为了即将到来的失败而丧命,高利贷和赌场转而向库里尼奥支付保护费。战争即将结束。

1096年的新年之际,扎卢奇家族的顾问急于求和,答应将首领引进屠宰场。他们与唐·库里尼奥在新约克贫民窟的饭馆会面。他们在扎卢奇家族的首领坐下后,就溜出了饭馆。

唐进屋后并未直接下令执行,而是坐在扎卢奇家族首领的面前。他看到扎卢奇家族年轻而暴躁的首领已经变得颓废,尾巴毛发已经多日未清理,浑身上下虽然还有着昂贵的西装撑着,但实际上已经废了。唐并不担心他还会反抗,孤注一掷。

他只是在吃完最后一块牛排的时候,一个拿着弩箭的菲林族女孩出现在了饭馆。

扎卢奇家族的首领看见那个女孩的时候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瞠目结舌。

“如果你们当年没在珠宝里面混入一块源石的话,那我们今日还是可以好好交流的。”唐说。

“这一切都是扎卢奇家族咎由自取。”

第二天警方赶到的时候,那位年轻的首领已经为家人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他被弩箭打成了筛子。

第三章:处理的小事与唐的教女

拉文·塔扎捂嘴,稍微咳嗽了一声。

几个月前的那场源石爆炸给他的身体带来的影响并没有像莱茵生命矿石病研究所所预测的那样好,更何况他瞒着唐要求莱茵生命的主治医师让他尽快出院参加那场战争。虽然源石颗粒与体细胞融合率还在可控范围内,但他也必须按时注射莱茵生命所提供的矿石病抑制药剂。

对他来说,这是坏事。唐虽然让他控制了部分夜店的收入,矿石病抑制剂对他来说依旧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蒙库里尼奥家族的恩,他愿意为那位伟大的唐办事,但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为库里尼奥家族带来麻烦。

若他的想法被唐知晓,唐可能会笑出声来。

不过并不怪他,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唐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算得清库里尼奥家族的资产,就算是他的几个儿子和他的顾问卡奥罗·罗贝托都不可能完全清楚。

拉文·塔扎放下酒杯,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客人们后,转身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他要回自己的房子注射药物。

“拉文·塔扎,唐在书房吗?”娇小的声音轻轻传到他的耳中。

拉文瞳孔一缩。

这声音太过突如其来,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而且那么的近,如果不是对方没有恶意,他甚至没能发觉声音的主人居然已经接近他到了如此的距离。

如果是在战场上遇到的话……

拉文站定,他慢慢的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什么也没有,并没有人站在他面前,远方只有正在欢笑的客人。

“?”拉文迷惑。

“喂,你在看哪儿?”声音又一次响起。

拉文愣了一下,然后他低下了头。

只有一米三左右的鲁珀小女孩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抬头仰视着他。

……

……

“你在,叫我?”拉文很疑惑的问道,心里也松了口气的同时,打量起这位悄无声息的接近他的女孩。

粉白色的刘海短发,留出的一束扎成小小的麻花辫后在下摆扎起小结。玫瑰晶红的眸子中倒映着拉文的脸,像是在看一团无机物。粉白的大尾巴垂落在身侧,身上穿着本不应当是这个年纪的女式西装。她很平静的直面拉文,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唐在书房吗?”

原来是小女孩啊,难怪自己没能发觉。拉文自认为挂上了一副孩子不会害怕的笑容,无视了女孩的问题,很温柔的问道:“怎么了,小姑娘,和家人走散了吗?”

“……”可能是被拉文的语气惹到了,女孩皱了皱眉,问道:“拉文·塔扎,唐在书房么?”

“你为什么要问唐在不在书房呢?是你爸爸来要你问的吗?”心里觉得自己猜到了正确答案,拉文一边鄙视那位胆小到不敢直接来问的爸爸,一边回答了女孩的话:“唐现在应该在餐厅和家人在一起。”

他在说谎,女孩一眼看出了这个谎言。

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与门口的文森特打过了招呼,但是并没有发现唐的身影,再加上现在这个点家里人都在宴会上欢闹,唯独没看到卡奥罗。答案呼之欲出。

当女孩看见这位与众不同的高大男人的时候,心里也有了对他的几分猜想,不过她并没有肯定,毕竟她离开库里尼奥家族的时候,这个男人还只是一个青涩的少年,也没有做到家族执法人的位置,没敢肯定是应该的。

他的事迹,阿波洛尼亚接到女孩之后倒是在车上和她聊聊库里尼奥家这些年的情况的时候说过,可是阿波洛尼亚那种性格会不会在故事里添油加醋,女孩抱有极大的怀疑,当她直接接触了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基本确认了,阿波洛尼亚对他的描述是真实的。

“一头温和的狼。”

有了答案之后,女孩没有了和拉文聊下去的想法。与其和新的执法人聊天,她现在更想去见唐。

于是她转身离开,向着宅子内部走去。

拉文·塔扎目送她离去,并未因为女孩有些失礼的行为在意。他只是很好奇,因为他从未在哥伦比亚的鲁珀家族里知道过有着粉白色毛发的狼。

“对了,很高兴见到你,拉文·塔扎。你并没有让我失望。”女孩停下,侧过头,向着拉文露出了一个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维托里奥·维内托,唐·维托·库里尼奥的教女。同时也是……”

“曾经的家族执法人。”

她离开了。

拉文·塔扎却定住了。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般愣在那里。

洁白的雪花纷飞在黑灰色的天穹,像是坠落的源石碎片般。那无瑕的白中,淌着漆黑的血。天穹滑落巨大的源石,深红的宛若劫火。幽蓝的海洋,无尽的光芒点亮深渊。

人,太过渺小。

“哈、哈、哈……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捂着胸口大声喘气。

他只知道,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景象,太过真实以至于他差点跪下。

他想起来了,的确有那么个人,唐的确有一个教女。

在多年前剿灭德克萨斯家族的战争后离开家族的女孩。

——————

卡奥罗·罗贝托给唐和面前的客人各倒了一杯酒,默默的听着客人向唐倾诉,唐安抚客人的话语。

当他看到唐离开宴会走进书房,他便已经知道了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大喜之日,唐也还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朋友们谈谈。

于是他稍稍向正在和阿尔聊聊金融业的事情的客人们道歉,把阿尔喊到了唐的书房。来之前,他还看到唐的女儿阿波洛尼亚正在勾搭一个企业家的千金。他笑了笑,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唐。

他拿起书桌上唐要私下见面的客人的名单,按照唐的要求排了个顺序。他注意到名单上有一个特殊标记的Vittorio Veneto的名字,他笑了起来,他认出了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的含义,于是他在唐和一位朋友聊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的场合打开了后花园的门,并且泡了三杯叙拉古咖啡以及切了几块蛋糕端进唐的书房。

虽然这并不需要他来做,但是库里尼奥家族没有聘请过佣人,家里人也都在外面,所以他很自觉的为唐即将和一位重要的家人的重逢端茶倒水。

唐和上一位客人结束谈话后,卡奥罗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到外面邀请名单上的下一位央求者。

唐与被引进来的央求者握手。

伊雷内·鲁索,一位瘦小的裁缝店老板。她曾经是唐的妻子拉乌拉小时候在叙拉古认识的玩伴,长大以后两人一先一后来到了哥伦比亚,过了很多年才相遇。

每一年唐家里的儿子女儿们需要重新做衣服的时候都是找伊雷内,而伊雷内所做成品的衣服也总会让唐和家人满意,孩子们成长的很快,衣服总是不够穿,拉乌拉每当孩子们穿不下几个月前刚买的衣服的时候都会这么抱怨。而现在伊雷内的裁缝店都保存着唐家里人的身材尺码。而且每当节假日的时候,伊雷内都会用一篮子烤的松脆的面包、饼干或是家酿的葡萄酒向唐的家里人问候,表达对唐的敬意,而唐的家里人也都很喜欢这位看着他们家的孩子长大的朋友,连唐的几个孩子见了她的面也都会喊:“伊雷内阿姨。”

这些年,无论生意好坏,伊雷内的裁缝店总是会高高兴兴的向唐曾经创办手工业工人协会缴纳费用。除了战争年间的原材料供应以外,伊雷内从未向唐请求过什么事情。这次,唐很高兴能够帮得上她的忙。

“哎,库里尼奥先生,您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的。”伊雷内一边哭一边用手帕擦拭眼泪:“我丈夫死的早,膝下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可是他不学好,一天到晚总是和那些萨弗拉人混在一起。”

卡奥罗给这位太太端去一杯酒。

伊雷内捧着酒杯,继续诉说:“这些我一直忍着,毕竟他早早就没了父亲,我不想他感受到没有父亲的感觉。可最近他很反常,总是偷家里的钱出去鬼混,我把家里的钱藏起来以后,他就跑到店里吵,还、还打伤了店里面的姑娘们。”

她喝了一口酒,继续诉说:“那几天我一直没找到他,然后我就接到了警察局的通讯。我看见的时候、呜呜……我儿子他、他因为吸毒被关进去了。哦!老天,为什么会这样啊!”

伊雷内捂着脸,开始哭起来。独生的儿子因为吸毒被捕入狱已经让这位单身的母亲心力憔悴,举目四顾之下,只有教父唐·库里尼奥能够帮助她。他是她最后的希望。

唐听懂了她的事情,他很清楚伊雷内的家庭。丈夫早年在哥伦比亚的战场上死去,只留下了一具尸体带了回来。变成寡妇的伊雷内没有选择改嫁,而是用抚恤金开了一家裁缝店,靠着手艺拉扯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而且为了儿子不吃早早失去父亲的苦,她一直对儿子百依百顺的溺爱。可她那儿子明显体谅不了母亲的辛苦,成绩差、逃学打架、甚至因为偷盗被捕过,那时候也是唐出手把他捞了出来,但很明显他的母亲没能给他足够的教训。而这次又惹上了毒品,让他母亲变得这么憔悴。

唐不喜欢这样的孩子,他认为叙拉古的儿子们应该遵守着古老的准则:尊重父亲,爱护母亲,为了家族而奋斗。可伊雷内的儿子并没有做到这上面任何一条。

唐明白了伊雷内的意思,他走到伊雷内的面前,鼓励的拍拍她的肩膀,开始诉说解决之道。

他会邀请警察局的警长和法院的法官参加聚会,和他们聊聊天,谈谈生意上的事情。这是恶棍们狼狈为奸的特权。唐·库里尼奥解释说这样的事情需要钱,一千块钱去摆平警察局和法院。而唐·库里尼奥保证事情会顺利进行,伊雷内的儿子第二天就能回家。

伊雷内拼命点头。唐答应了会把伊雷内的儿子保释出来,并帮他摆平因为毒品而产生的后续麻烦。伊雷内感激的热泪盈眶,深深向唐表示感谢,并保证会好好教训儿子。唐送她离开书房,从后花园离开。

卡奥罗看了一眼唐:“贫民窟不是我们的地盘,她儿子应该不是从我们的生意里面买到的。”

唐点点头,他能理解卡奥罗的意思。不能轻易插手其他家族的生意,否则就是等同于宣战。唐点着一支雪茄:“可怜的母亲,给她儿子安排一份差事,离我们的生意远一点。”

“你要派谁去找弗里克警长和阿伦佐法官?”卡奥罗问。

唐皱眉思考,然后他说:“别派家里的人去,找一个信得过的律师。现在这种时期情况很紧,我们可能要经常面对这种情况,多安排几个人,免得以后风声不对的时候找不到能用的人。”

卡奥罗点点头,记在了心里。

这种情况很常见,卡奥罗·罗贝托是唐·维托·库里尼奥的老朋友,是一个十分正统的出身于叙拉古的鲁珀。这段友谊是自唐还不被尊称为教父,也没有建立家族之前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刚来到哥伦比亚打工的叙拉古小伙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他是唐的顾问,唐的左右手,是唐除了自身以外最为信任的人。这些出身于叙拉古的鲁珀们身上流淌着叙拉古人的狼一样的血,他们天生认同着缄默律令————拒绝作证,保持沉默,不向任何人诉说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信任,才能被叙拉古人认可为同胞。

在古老而野蛮的叙拉古,每一个正统出身的人都遵守着这样的法则,这个法则是在宪之上的、叙拉古的生存法则。一个叙拉古妇女,就算是经历了丈夫儿子被杀、女儿被侮辱玩弄,也不会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去,面对宪兵队的取证一概回答:“我不知道。”因为只有这样,自己和自己其他的家人才能够得到保护,而不是哪一天曝尸荒野。

唐和卡奥罗从骨子里遵守这条法则,远胜于他们对生存的渴求。所以,卡奥罗能够担任唐的顾问。

唐关上屋子给顾问下达命令,顾问接到命令以后命令地区的首领安排人手,而地区的首领则会让他的部下们安排具体行动和清理。在下达命令的家族首领和执行命令的人之间还有着好几层阶级,或者说是缓冲带。只有这样,下面的人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无法追查到上面,只要中间某个环节断掉就可以了。除非顾问叛变,跑到警局里面把家族首领的所有事情都给抖出来。

是的,顾问是唐的助手,是军师,是参谋,也是唐的第二个大脑。他还是唐最亲密的朋友和伙伴。出门他会给唐开车;谈判他为唐准备酒水。他几乎知道唐的所有,了解权力和财富的所有结构,全世界只有他能够扳倒唐,但从来没有过顾问背叛唐,在哥伦比亚站稳脚跟的任何一个叙拉古家族都没有。每一个顾问都十分清楚,只要保持忠诚就能够发财,就能够获得权力和尊敬。即使遭遇不幸,老婆孩子也会受到家族的庇护,和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区别。但是必须保持忠诚,除非家族已经快要消失。

卡奥罗在库里尼奥家族的顾问的位置上做了几十年,他看着唐和自己从年轻力壮到衰老,看着唐的几个儿子女儿长大结婚。他很了解唐。

“下一个是谁?”唐问。

“费歇尔议员的部下,是最后一个。”卡奥罗拿起名单:“不过,我想你可能更有兴趣其他的人。”

“哦?谁?”唐好奇的喝了一口酒。

“你的教女,她从阿戈尔回来了。”

第四章:

“维托里奥?那孩子回来了?”唐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从不在人面前流露出真实情感,因为他不想别人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到他的内心想法,除非他是在演给别看。但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是笑了起来。

他的笑,就像是上一次他的孙子出生的时候,他逗弄那孩子的一样。

卡奥罗也笑了起来,因为他和唐一样,一样喜欢那个孩子。

“咖啡和蛋糕都准备好了?”唐看见了卡奥罗示意的那边早已准备妥当的茶点,点点头:“好。”然后他对一直坐在书架边的大儿子说道:“阿尔,去把拉乌拉找来,我想她肯定很想维托里奥那孩子。”

“其实,爸爸。”阿尔也笑了:“我们都见过了VV了,她现在正在客厅里和妈妈聊天呢。”

“嗯?”唐疑惑了,稍加思索,然后他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洛尼亚一大早就不见了,是去接维托里奥回来了?”

“对。”阿尔点头:“文森特结婚之前,洛尼亚给还在阿戈尔的VV写过信了。VV回复我们,她今天会回来。洛尼亚想给你个惊喜,不让我们告诉你和妈妈。”

“嘿,那丫头,要是能少出去勾搭女人更给我省心。”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唐还是很高兴:“去把维托里奥叫来,我想她千里迢迢回到哥伦比亚,可不只是想祝福文森特吧?”

卡奥罗被唐这样的话逗笑了,阿尔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打开房门,去找维内托去了。

卡奥罗看见阿尔把房门带上,收敛起笑容,向唐问道:“唐,这次她回来可能并不只是来祝福的。”

唐回答了卡奥罗:“我知道,但是有了麻烦,她不来找她的教父还能够找谁呢?”

卡奥罗说道:“唐,你很清楚的。”

唐乐呵呵的熄灭了手中的烟头:“那孩子想向谁复仇,那是她的事情,我们只是她的家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联,和那个菲林的雇佣兵一样。”

卡奥罗明白了唐的意思,他起身打开窗户,散去屋内的烟气。

而在此时,书房的门也被打开了,阿尔站在门外,和比他矮上不少的女孩说道:“VV,和唐好好聊聊天吧。爸爸,我先离开了。”

唐点头应和。

在阿尔关上书房门后,空气,沉默了下来。

女孩眨着晶红色的眸子,直勾勾的与唐对视,丝毫不曾退缩。

唐默默的点着了一支烟,他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雪夜,那个他与这个孩子第一次相遇的雪夜。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那一天,他应朋友邀请,携带者部分货物,来到阿戈尔,准备与朋友介绍的阿戈尔朋友们谈生意。

不过因为逗留的时间太长,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赶上了冰晶源石虫的迁徙期。当地居民们正在清理道路,可他们的行程也被耽误了下来。

他在那个雪夜,出门散散心。长期的在哥伦比亚生存,导致他只听说过泰拉大陆的广袤,并没有亲眼见识过这片奇特的大地。几个孩子所看的图画书上的东西只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他常常想,如果自己并不是出身于叙拉古的家族,也没有和黑手党扯上关系,他是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外出游荡,当个天灾信使或者是天灾研究的学者。

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想想,因为他已为人父。膝下三个孩子尚且年幼,妻子的肚子里有有了一个新的小生命,他得保护好他们。

他眺望远方的雪景,然后,他回过头,与那个粉白的女孩对视。

即便并不是十分的凶恶,但唐自认为也足够让人敬重。可那个同族的鲁珀女孩并未后退一步,身上披着脏脏的披风,身穿只有赏金猎人才会穿的皮衣,在唐的面前站的笔直。

“我听说你是库里尼奥家族的人。”女孩轻轻的开口,声音细腻到仿佛会被大雪掩埋:“你认识维托·库里尼奥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唐有些好奇,在这片遥远的阿戈尔居然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我的父亲告诉我,这个人是我的教父。”

“你父亲是谁?”

“翁贝托·普列赛,我随母性。”

唐也是在那时回忆起了,他的确认识翁贝托·普列赛这个人。

这个人是他童年时期的好兄弟,曾陪他一起度过了整个青春期。只是后来他违抗父辈的命令孤身前往哥伦比亚进修,成了一名研究海洋学的学者。他在哥伦比亚娶了一个黎博利姑娘,后来彻底与普列赛家族决裂,带着妻子女儿离开哥伦比亚去了阿戈尔。

维托很清楚的记得,翁贝托离开前的时候,曾在女儿出生后拜托了维托,请他做她的教父。而维托在教堂完成仪式后,亲自将普列赛一家送离哥伦比亚,此后杳无音讯。

后来,唐认下了这位故友的遗孤。接到家里,和自己的孩子们一起长大。在此期间,唐也问过维托里奥她的父母,可维托里奥却并不愿意直面他的问题,只是回答:“他们死在阿戈尔。”

唐理解了维托里奥,于是他不再问这个问题,也暗示了家人不要去问,只是私下里派人去阿戈尔调查。调查的人回来报告说只在疑似普列赛一家的房子那里找到了断壁残垣,还有像是被巨大的生物肆虐破坏过的地表,之后再也查不到什么了。

所幸,这个失去了父母的女孩并没有像唐和拉乌拉担心的那样敏感和脆弱,她和家里的人很快就打好了关系,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彬彬有礼。唐有时候也认为维托里奥是不是太过成熟,但阿波洛尼亚很自来熟的把维托里奥拉入她的小孩子团体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疑虑。

事实证明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维托里奥的身材就像是被时间静止了一样,定格在了一米三。带她去了各家医院,医疗机构,甚至是莱茵生命都没能查出结果。无论多少次报告,都是:“没有任何疾病的迹象,也没有感染矿石病。”

之后便不了了之,在安东尼十四岁之后,维托里奥就成了家族里个子最小的孩子。一起出门还能被认为是唐的孙女。

“你还知道回来???!!!”谁也没能料到唐爆发的这么快,就算是卡奥罗也没能想到。唐面色铁青,一双狼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维托里奥:“出门在外这么多年,圣诞节也不写封信回来,如果不是文森特结婚,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这个教父了?”

"呃……教父,相信我,我绝不是自己故意的,这里面可能有很多的原因导致……"维托里奥一贯面对别人的高傲瞬间就被自己教父的一句吼给冲灭了,两人仿佛回到了曾经她还没有离开家族的时候。

“哼,很多的原因难道就能阻止你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唐直接起身,一把按住了维托里奥的头,一只大手虎虎的揉乱了她的短发:“傻姑娘你就不打算依靠一下我?哦,老天,你在我身边待了十年,就没学到一丁半点我为人处世的方法?家人就是给你这么对待的?”

“呜……教父……对不起啦Σ( ° △ °|||)!!!”

卡奥罗大吃一惊,然后悄悄看了一眼唐,然后他放声大笑。唐也笑了起来。

维托里奥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但她感觉到唐很温和的拍拍她的肩,她也笑了,然后沉下脸:“好哇,教父你玩儿我?”

“哼,这么多年没见,你有意见?”唐和个孩子一样的反驳,他花了几秒钟来思考自己有多么爱这个教女,他的孩子们面对这种情况会有何反应。艾尔估计会失落好几天,思考自己到底哪里惹爸爸不高兴;阿莫尔会阴着脸,跑出去惹是生非;文森特就不用说了,直接躲到他岳父家里好几天不敢回家;也就只有阿波洛尼亚那个臭丫头会一脸不爽的直接反抗,然后头头是道的把自己那套歪理讲成至理名言。

但也只有维托里奥,一个多么可爱的姑娘,她笑了起来,只有她明白教父的意思。

“你离开家,离开你的家人,离开这个外地人都想来的哥伦比亚,自己一个人跑到外面去闯荡,出去受苦。”教父转身端起卡奥罗准备好的咖啡杯,呷了一口:“,傻姑娘,你在外面,这么多年,又学到了什么?”

维托里奥也坐下,端起咖啡杯,轻轻嗅着,表情变得开心起来。

“叙拉古原装进口的,就知道你喜欢。”唐笑了,又开始抽起雪茄来,他说了下去:“洛尼亚那丫头过去接你的?”

维托里奥点点头:“我从海关出来的时候就上了她的车。”

“我猜,那丫头是不是带你去了上环的摩根酒吧?给你换了这一身衣服?”唐问。

维托里奥继续点头。

“你们在酒吧里她是不是直接把你扔给酒吧老板娘,让她给你换衣服,那丫头自己去搞酒吧里那些姑娘们了?”唐问。

维托里奥默默点头。

“你换好衣服之后那丫头是不是还约了那个姑娘今晚约会?”

维托里奥沉默。

“你不是全都知道了么!!!!”

“以我对那丫头的了解,我还知道她绝对要你别告诉我,问起理由就说‘去女皇大街洗澡’了。”唐轻蔑的哼了一声。

一旁的卡奥罗默默侧过脸,显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她这些年,变本加厉到这么严重了么……”维托里奥捂脸:“不过,教父,有个地方没说对。”

“嗯?理由不是这个么?”

“那不是……”维托里奥有些胃痛的说:“实际上,她把酒吧所有年轻姑娘都给约上了。”

ps:开始上课了,状态可能有点不对,请见谅。

第五章:卡奥罗所要处理的事情与能天使

文森特·库里尼奥的大喜之日很圆满的结束。

唐的儿子文森特和儿媳露西坐上了凯迪拉克,切完婚礼蛋糕后在众人的祝福下离开长岛的宅邸,前往外面的世界度蜜月去了。保罗·凯斯塔迪的一个手下负责开车,他会把新郎新娘送到库里尼奥家在女皇大街的公司做准备。新娘手中拿着那个塞满了信封的牛皮袋,文森特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是三万哥伦比亚币。这么多的礼金让露西非常惊喜,脸颊边的羽毛变得绯红,鲜翠欲滴,更让她显得可爱迷人。而她的这幅姿态,迫使夜晚的文森特解放了自己的狼性,以旺盛的精力满足了自己和爱人。

——————

卡奥罗整理了自己手上的文件,把其中不必要的部分当做垃圾扔进碎纸机。他坐在位于长岛区的属于自己的高级律师事务所办公室内,抽出其中一份报表细细端详。报表上的函数图线曲折下滑,显示出这段时间以来,库里尼奥家族的咖啡豆供应事业的数据。

战争已经结束,政府对各方面的供应禁令会随着时间和人心而逐渐取消。一方面库里尼奥家族的私酒贩卖不再会隐入地下,另一方面即使咖啡豆供应失去了军队内部的绝大多数订单,可各个餐饮店和食品公司会满足这个缺口。现在的不景气只是暂时的,时间会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卡奥罗对家族的事业并不担心,唐交给他的事情他已经安排了手下去办。即便是伊雷内儿子入狱那件事比较棘手————当然不是说很难把那孩子保释出来,毕竟弗里克警长每年都会从库里尼奥家拿到一大笔钱————而是DP在贫民窟泛滥的事情。

贫民窟并不是库里尼奥家族的地盘,在那里贩毒的当然不会是库里尼奥家族的人。虽然唐并不反感感染者和萨弗拉人,但唐也不会干涉其他家族的生意。

这无异于宣战。

卡奥罗叹了口气,他花了几秒钟来思考这些事情。他把手上的文件锁到自己的小柜子里,端起桌上自己的秘书泡的咖啡,慢慢的品着。

卡奥罗的秘书————一个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黎博利女孩走进来,怀里抱着一沓文件,准备向老板汇报工作的事情。

但卡奥罗明显不想听那些琐事,他把小秘书拉到自己身边,抚摸着她的胳膊,逐步往上,像是蛇一样。

小秘书脸红红的,结结巴巴的读手中的笔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不安分的大手从脊背一直往下滑。她并没有反抗,她并不是维多利亚的菲林人那里的纯情的小女生,她知道这是个机会,或者说像她这样没钱没势还要赚钱赡养父母和弟弟的女孩,想在哥伦比亚这样的大都市向上爬,攀依上一棵大树是最安稳的选择。更何况,她其实也挺喜欢这个又帅又健壮的老头的。

“老、老板,这里还是办公室……”小秘书脸红的快要滴水了。

“你不说,谁能知道?”卡奥罗来了兴致,他掐着小秘书的珠圆玉润,感受着手中的柔美好:“还是说,你会捅出去?黛尔?”

“不,并不是……”小秘书黛尔·福瑞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她并不是没和老板做过,只是她并不像其他哥伦比亚夜店女人那样奔放,随便什么地方都敢搞起来。

“哦,是吗?”卡奥罗笑着把黛尔拥入怀中,感受着小女生在他怀里羞涩不安的扭着身子,感受着她美妙的曲线。

他就喜欢这样的年轻的女孩,自从他结发的妻子死在某一次的黑帮内斗后,他也玩过不少女人,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虽然精力仍旧旺盛,可耐心却越发下降。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勾起他的兴致,让他产生再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的想法。

唉,想起儿子他就忍不住叹息。妻子早逝以后,他忙着库里尼奥家族的事情,大多数时间都没功夫管教他,只是把他仍在家里放养。唐也很体谅他,经常性的让卡奥罗去陪他儿子,可那小子自他母亲死了就不再和父亲说话,即使两人都在家也当做没看到,着实让卡奥罗心累。

而且随着儿子的长大和卡奥罗的衰老,他也越来越不服从管教,经常性的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打电话也不接,如果不是唐告诉卡奥罗那个小子在库里尼奥家的地儿犯了事,他还不知道他居然伙同其他人抢劫了别人,就为那几十块的饭钱。

卡奥罗当时就怒火中烧,要不是当着唐的面他就把那小崽子腿打断了。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抢劫能赚几个钱?啊?就为了那么几个钱你冒着被抓进牢里的风险?”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也知道维托叔叔是干什么的,妈妈死的那天,你在房里给叔叔打电话我都听见了。”已经二十岁的迈克尔·罗贝托这样回答了自己的父亲。

那一刻起,卡奥罗就知道他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唐也知道。迈克尔也不愿意走父亲的路,去上大学学法律,也不想从政,而且他和阿莫尔关系挺好的,甚至要一起去打棒球。

‘哼,也不知道那个小畜生又在哪儿惹事。’卡奥罗把黛尔抱起来,让她转过身坐在他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吵闹的电话铃瞬间刺破了房里的氛围,卡奥罗停下动作,让黛西从他身上起来,起身抓住听筒:“喂,罗贝托律师事务所。”

“你哥伦比亚粗口!!!垃圾,你哥伦比亚粗口都是杂种!!!我要杀了你全家!!!畜生!!!”不堪入耳的粗口像是要冲破听筒的薄膜一样,声音原主人的愤怒已经转化为了完整的杀意,恨不得抽筋扒皮,咬下他的肉。若是就在卡奥罗面前的话,黛尔甚至怀疑会立刻冲上来掐住卡奥罗的脖子。

虽然黛尔觉得卡奥罗会反手按住对方的脑袋,把痰吐他脸上。

可卡奥罗并没有生气,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若是有,估计那也是事情硬生生被人打扰产生的不快。但他早已收拾好了情绪,和一如往常的一样,很平静的作为一个律师回应对方:“尊敬的纳什先生,这一切都只是生意。”对方沉默良久,挂掉了电话。他只敢在电话里诅咒卡奥罗,只字不敢提起唐·库里尼奥,即便他被唐摆了一道。

“老板……”一旁的黛尔乖乖的站在那里不敢说话,直到卡奥罗看她她才说话。

卡奥罗抬手阻止了黛尔的话语,他当然清楚黛尔听到了那恶劣的粗口,但他并不生气。他和唐搭档合作这么多年来,一路上做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侮辱、咒骂……这些东西对他毫无影响。“永远不要被愤怒左右你的思想。”唐曾经对维托里奥这么说过,而卡奥罗也很认可这句话:“绝不要威胁,要讲道理。”叙拉古语里的“讲道理”在维多利亚语听来就像是“应付”。关键是忽视掉所有的侮辱和威胁————因为那都是废话————一边脸被打就把另一边凑上去。

只要不是针对家人和朋友,那威胁就毫无危险性。卡奥罗曾经在谈判桌上坐了五个多小时,说的口干舌燥,就是试图说服曾经发生过冲突的某个家族的代表,可惜那个代表继承了他所属的家族的嚣张跋扈、妄尊自大,一点儿听不进去卡奥罗的话。在谈判过后,卡奥罗对唐说:“我很绝望,这种人完全不会听你说话。”

虽然之后谈判在“Our Business”的调解下各方达成一致,但过了几个月,那个家族就从哥伦比亚消失了,家族首领在自家的餐厅被切成了碎块,唯一存活的女儿也不知所踪。

刚刚电话来的咒骂不痛不痒,甚至没能消灭掉卡奥罗的兴致。

——————

“哟!你就是维托里奥·维内托小姐吗?”梳着朱红的刘海的萨科塔少女抱着一个快递箱,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的多的小女孩,在得到确定的答复以后,她将手里的快递单递给维内托:“从龙门寄过来的快递,请签收一下,啊,这是货到付款的,账单也一并签一下啦。”

站在库里尼奥家族企业旗下的咖啡店门口,维内托一脸懵的签完萨科塔少女手上的账单,支付过快递费以后,看着手上的快递箱陷入了沉思。

“龙门……我在龙门有认识的人么……而且这个收货地址,我没向外人说过我住在这儿啊……”维内托皱眉,然后她喊住了送货的快递员:“不好意思,这个的寄件人是谁?”

“啊,抱歉呢。”萨科塔少女很欢快的说:“客人要求了我们不能向您透露身份。”

“嗯?”维内托懵了,稍加思索,她把少女拉到一旁没人的地方,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了卷成团子的纸币:“别担心,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说着塞进少女的手中。

“emmmmm”萨科塔少女也很懵,但她还是坚定的拒绝了维内托:“十分抱歉,我们企鹅物流也是有信誉的,客户要求了我们不能透露,所以不可以啦。”

“是吗?”维内托盯着少女看了几秒,叹了口气:“算了,很抱歉,快递员小姐。”

“啊,没事没事。”萨科塔的少女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走啦,要是需要企鹅物流的服务请务必来点名我哟,我是能天使。emmm点德克萨斯小队也可以啦,我是其中的一员,无论是武装押运还是其他的什么都能做啦。维内托小姐再见~”

“嗯,再见。”维内托打过招呼,转过身走进店里。她抱着快递箱,表情逐渐变得冷漠。然后她站定了,侧过头看了外面那只蹦蹦跳跳的超大号聚能环电灯泡一眼,走进了店内的后台。周围原本想上来打招呼的人也没敢上前。

“德克萨斯……么……”

第六章:费歇尔议员与唐的谈话

马丁·费歇尔有着一副强壮的体格。身为种族身体素质上并不占优势的黎博利人,他却有着接近两米的大个子。弯刀般的鼻梁架在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双鹰一样的眸子冷酷而又狠厉。虽然身为哥伦比亚联邦国会的议员,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像自己的部分同事一样大腹便便的,反而经常锻炼自己的身体。

阿尔在长岛郊区的某家咖啡厅门口接见他,领他进入咖啡厅内的办公室见唐和卡奥罗。这家咖啡厅是库里尼奥家族的店铺,被划在维内托的名下。在它的二楼有着一间宽大的书房,偶尔也会变成唐接见重要客人的客厅。

唐和卡奥罗很有礼貌的与费歇尔握手寒暄,慰问对方的家人。坐下之后,维内托端着泡好的咖啡和点心走进书房,分别递给在座的各位。

“非常感谢,可爱的小小姐。”费歇尔双手接过,向维内托表示了感谢。维内托则微笑回应,点点头后打开书房们走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适合现在的她知道,她没有任何理由和责任插手库里尼奥家族的事情。

维内托关上房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费歇尔的背影,暗自嘀咕着:

“这个人,是个西西里人。”

她只在唐和卡奥罗口中听闻到过这个人,但她没想到马丁·费歇尔议员居然会给她一种传统的出身于西西里的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只在唐、卡奥罗和几位位高权重的哥伦比亚其他家族的唐身上见到过,如果不算上在叙拉古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些人的话。维内托丝毫不会怀疑,如果这位费歇尔议员被人侮辱的话,他绝对不会当场说什么,而是在制定了一系列周密的计划后让那个家伙在两个月后消失。

西西里人就是这样,那些来自叙拉古的古老的鲁珀家族们并不是因为他们自称西西里人所以是西西里人,而是他们本来就是西西里人,所以那么自称罢了。每一个出身叙拉古的鲁珀都会明白这个道理,那些黑手党家族也是同样。他们愿意与所有人和平相处,一起发财,也会因为一句不恰当的辱骂而拔出刀子砍人,那些诞生于叙拉古的鲁珀们的身体中流着他们先祖的狼的血液。对于家人的责任,对于家族的荣耀,还有西西里人反抗外敌侵略的精神深深的铭刻在他们的体内,让那里的每一匹狼都生活在先祖的荣光之下。

当然这都是叙拉古政府所宣传的,还有那本流传了几百年的戏剧《乡村骑士》演给外人看的。真正的叙拉古的情况,在每一个明眼人眼中都是十分明了的。

叙拉古=黑手党。

在那里生活的每一个人,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个黑手党分子,要么,和黑手党有关系。但这并不是说西西里人就是一种虚假的精神,这种精神,是真实的,只是这种传承更多的体现在黑手党人的身上。

维内托很清楚这一点,虽然她的家乡是的里雅斯特,但她曾经,也是个西西里黑手党。

她只是没想到,这种西西里的气息,居然会在一个黎博利人身上出现,甚至丝毫不亚于唐。

“可以把这个人记下来。”维内托嘀咕着,走下了楼。

书房内,唐与费歇尔议员相对而坐,卡奥罗坐在唐的左边,而阿尔坐在稍微远离唐的地方。

双方都很熟悉彼此,因为他们做了几十年的朋友。

费歇尔议员开门见山。他来见唐的目的唐和卡奥罗都很清楚。

“库里尼奥先生,战争结束了。”费歇尔议员说道:“但是你们并没有履行约定,我没有拿到你们承诺的职位,我并没有当上国务卿。”

“费歇尔先生,你明白的,‘Our Business’并不是我的一言堂。”唐回答道。

“这我明白,所以我来找你了,库里尼奥先生。”费歇尔点着一支粗大的哈瓦那雪茄:“我也很清楚你对你们的事业的影响力。”

“费歇尔先生言重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了不起。”唐也点起雪茄:“哥伦比亚的家族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实际上我们并不是同心的,我也只是恰好朋友多一点罢了。”

“新任总统先生背后有他们的人,要不然只靠他自己没办法获得提名。”费歇尔议员挑挑眉。

“可总统先生能够胜任,也是依靠了费歇尔议员的支持。”唐说道。

“他需要我留在国会。”费歇尔议员说道:“只有留在国会的我才会对他有足够的价值,这样他才能想办法把我榨干。”

“我会如他所愿,留在国会。”费歇尔议员直勾勾的盯着唐,冷冷的说道:“而且我会拿到洛夫财团的捐款。”

“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只能够从生意上面来谈,费歇尔先生。”唐与费歇尔议员对视。

费歇尔议员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唐·库里尼奥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喝口咖啡,说道:“我会继续帮助他们掩盖他们肮脏的生意,他们运货的毒贩子我也会尽量减缓判刑年限。”

顿了顿,他再次说道:“我知道,我也会是你口袋里的政客,唐·库里尼奥。”

唐清楚了费歇尔议员的目的,他笑呵呵的说:“那我也会是你手上的刀,费歇尔。”

“如果你会认为你会是我的刀的话,那我要为你的成功喝彩了,唐·库里尼奥。”费歇尔议员继续喝咖啡:“我会如你所愿把你的事情办好,赌场和夜店也都会合法公开,毕竟这只是有伤风化,谈不上多大危害。民众们需要这些东西。”

唐微笑着,没有说话。

“毒品不可能,这个我做不到。”费歇尔议员看了一眼唐:“那些政客们,包括我在内都认为毒品很肮脏,赚来的钱也是脏钱。民众也不可能答应,即使我能帮你的家族遮掩你的毒品生意,但合法化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

“啊,我明白的,费歇尔。”唐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只要我的生意能够合法,我的家族不用遮遮掩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可是,你知道的,做这门生意非我所愿。”

“毒品是门高利润的生意,即使这门生意很肮脏。但对人来说,只要有100%的利润他们就甘愿冒着进监狱的风险,更何况这门已经超越300%利润的生意呢。即便我的家族不参与,愿意参与的家族还有很多。他们会拿着赚来的脏钱买通更多的政客、法官和警察,变得比我们更加强大,最后动手抢走我们的产业。这和国家之间搞军备竞赛是差不多的,我们只能跟着搞,不然我们就是在拿家业冒险。毒品是我们未来的希望。”卡奥罗对费歇尔解释道。

“反正我也拿了你们的钱,不是么?”卡奥罗继续抽烟:“他们很肆无忌惮。警察已经找到毒贩背后的人的线索了,暂时性的我还能压住。”

“这段时间库里尼奥家族的生意会收敛的。”唐回答。

“Good.”费歇尔议员点头:“那我不打扰了,再见,库里尼奥先生。”

“再见,费歇尔先生。”唐起身和费歇尔议员握手,阿尔给费歇尔议员开门,送他离开咖啡馆。

“唐。”卡奥罗低声喊了一句:“我们打败扎卢奇家族才只过了十个月。”

唐明白卡奥罗的意思,他知道卡奥罗看出来了,费歇尔议员和他谈话的内容虽然有些花里胡哨,可稍加推敲就能明白。

费歇尔议员被新任总统和他背后的财团阴了一把。原本承诺好的只要新任的总统能够获得大选成功,他就会被提名担任国务卿,同时也能够拿到洛夫财团对他所提的某项提案的捐款。可事实是他们违背了当初的约定,不打算让费歇尔议员担任国务卿,甚至恬不知耻的要费歇尔议员留在国会继续压榨他的价值。

费歇尔议员对此当然是怒火中烧,可他不并没有丧失冷静的头脑,这一点与唐非常相似,他们都不会让别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费歇尔议员很清楚总统背后的财团有哥伦比亚黑手党联合的组织:“Our Business”——“我们的事业”的影子,所以他来找自己的朋友,同样在“Our Business”里有一席之地的唐·库里尼奥。

唐和卡奥罗都猜到了费歇尔议员打算借此机会对那几个阴他的家族下手。

卡奥罗在等着唐的回答,毕竟这个家族只有唐掌握着绝对的生杀大权。卡奥罗提醒唐,他们和扎卢奇家族的战争才过去了十个月,现在都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贸然和费歇尔议员一起,会伤到还未恢复元气的家族。

唐自然知晓卡奥罗的意思,但他只是抽烟,并没有说话。卡奥罗给自己和唐都倒了杯酒,端到唐身边的桌子上,默默的等着唐的回答。

良久,唐突然笑了,看着书房的门。卡奥罗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粉白的小脑袋从门口探进来,微笑的问:“教父,要吃点心吗?”

唐突然想通了。

第七章:阿波洛尼亚·库里尼奥

October 8,

维内托从厨房端起泡好的咖啡,走到阳台上,坐上藤椅,手中拿着一本洛夫克拉夫特教授所著的《深海神话》。她正在自己位于长岛区库里尼奥大院的房子里,眺望着长岛对岸,与长岛隔着一个湖泊的女皇区。即便太阳早已离开了哥伦比亚,但女皇区的夜空也不会容忍黑暗降临。琥珀黄、朱粉、森林绿……姹紫嫣红的光将女皇区的夜染上了绯红的颜色,就像是喝醉酒的女人一样。那明晃晃的灯火璀璨映在密歇根湖的水面上,即便是已经进入睡眠的,寂静的长岛区也能感受到那边的疯狂。

维内托叹了口气,从女皇区的夜收回视线。十月份的哥伦比亚已经进入了秋,晚风也带上了一丝凉飕飕的寒意,更何况维内托刚沐浴过,只披着浴袍就走上了阳台。

她裹了裹身子,轻轻的饮。

产自叙拉古的原味浓郁在她舌尖绽放,伴随着淡淡的苦涩。厚重的香气充斥着她的口腔,顺着暖暖的热流滑入腹中。

“嗯嗯~”她像是猫儿一样的发出愉悦的呻吟,在这样乍寒的秋夜,一杯咖啡的香味最适合暖身子了。

将咖啡杯轻轻放在原木小桌上,维内托扫了一眼书籍封面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东西,挑了挑眉,从她插书签的地方打开。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会有这样的书。”嘀咕着不明所以的话,维内托静静的翻阅。

时间,像是凝固在这一刻,即便是女皇区的彻夜喧嚣也没能刺破这份宁静。女孩依靠着宅邸内暖黄色的灯光,一句一句的将书籍所描绘的世界显现在脑海中。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可很显然有人故意破坏了这样的宁静。

刺耳的喇叭嗡鸣,丝毫不在乎自己在这样寂静的长岛宅邸制造噪音是否合适。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轮胎摩擦石砖地面的声音,根本没有自己已经扰民的自觉,甚至还围绕着维内托的小宅子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转。

“喂,VV,你看见我的新车了吗?哈哈哈……”欢乐而又显得愚蠢的大笑粉碎了维内托想要享受夜晚的念头。

她把书放到桌子上,起身裹了裹浴衣,从阳台探出头,直接对着已经停在维内托家门口的车主人骂道:“阿波洛尼亚你是疯了么?你大半夜不睡觉你想搞什么?”

“哦!Old sport。”阿波洛尼亚非常惊讶的看着维内托:“你居然觉得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哦,我的老天。”她低头看看表,又拿出曾经在维多利亚牛津大学时期的态势:“现在才是八点钟啊,Old sport。”

“八点钟又怎么样?Old sport。”维内托也拿出了曾在维多利亚牛津大学留学的态势:“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要睡觉前的最后宁静时光了。”

“你居然现在就睡觉!!”阿波洛尼亚满脸的不可思议,身后那条雪白的尾巴像是炸毛了一样立起来:“老天!你在外面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早就睡?”

“不然呢?‘早睡早起精神好’。”维内托用了一句在炎国时期学到的话:“啊,反正你也听不懂吧。”她并不指望阿波洛尼亚这个脑子里只有玩闹和女孩的蠢货能听懂。

然而实际上阿波洛尼亚真的听懂了:“精神好你个大裤衩子!”她直接爆粗口了。

维内托十分意外:“你居然听得懂炎国语,我还以为这些年你的脑子都和女孩乱搞搞坏了呢,看来这些年你还是有点长进的,值得夸奖,呱唧呱唧……”意外的还鼓起了掌。

炎国粗口。”阿波洛尼亚一脸不爽的瞪着阳台上的维内托:“我好歹是和你一起毕业的好么,VV,你别忘了毕业时候的论文还是我的成绩更好。”

维多利亚粗口,那次要不是正好赶上乌萨斯军队从‘雪怪’手上吃到苦头,你以为我那篇关于感染者的论文会被打底评分?”维内托也忍不住了,阿波洛尼亚虽然只喜欢喝酒泡妞,但意外的连唐都认为她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

“嘛嘛,反正那是事实嘛。”阿波洛尼亚一脸欠抽的靠着自己新的跑车,自豪的炫耀着:“怎么样?我最新的兰博基尼。”

那是一辆崭新的海蓝色跑车,幽暗的冷色调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静谧,镀锡的地方闪闪的,即便是在夜晚也反射着淡淡的白点儿。矮而长的车身有好几处凸起,内设了放工具和酒柜的暗箱。前前后后十几处镜子,在维内托宅子的灯火映照中折射出奇妙的斑点。很显然,即便是在哥伦比亚也是价值不菲的高档东西。

只可惜跟了一个不怎么珍惜东西的主人。维内托暗自想到:阿波洛尼亚这家伙可是连铳都敢直接下水道的啊。

“很漂亮,对吧?”阿波洛尼亚笑着:“我猜你绝对没见过。”然后她开始絮絮叨叨的炫耀。

维内托无奈的倚着护栏,任凭什么专业定制什么赛车级汽缸什么乱七八糟的维内托没有涉猎的名词。看来维内托离开哥伦比亚的这些年她还参与了汽车行业。

“喂,VV,怎么样?要上来体验体验么?”停下她专业名词的啰嗦,阿波洛尼亚对着维内托挑挑眉。

“不要,你如果只是想到我面前秀你车的话那么你已经达到了目的了,尼亚。”维内托拿起咖啡杯说道。

“好吧好吧,其实……”阿波洛尼亚眼看维内托早已识破她的小心思,只能乖乖说实话:“唐让我带你出去转转,感受感受哥伦比亚的夜生活,要不然你一直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怎么能钓到那些哥伦比亚的男人?”

“我挺守身如玉的。”维内托淡淡的吐槽:“唐的原话?”

“最后一句我加的。”阿波洛尼亚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来嘛,就当是陪我这个放荡女人出去泡妞的嘛,或许你也可以找到你的真命天女也说不定啊?”一边笑一边说着胡话。

维内托叹了口气,口中答着:“知道了,我换个衣服。”然后走进了屋内。

‘真命天女啊……’淡淡的抚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左手手心的戒指,维内托把它收了起来。

十分钟后。

兰博基尼的汽缸爆发出火山源石虫般的怒吼,丝毫没有加速过程,直接在库里尼奥大院内爆出了100码以上的初速度。空气被冲撞行成的风压拍打着维内托的脸,她紧紧抓着车上的扶手和座椅。在阿波洛尼亚愉悦的欢笑中,维内托开始后悔上了她的车。

“你炎国粗口赶着去投胎啊啊啊啊!!!!”

——————

哥伦比亚的夜总是那么的灯火不息,自从多年前打败维多利亚人以后,独立出来的这个黎博利人的国家就像是坐上了电梯一般,慢慢的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不断吸收其他国家其他种族的才华和智慧,像是炖火锅一样融会贯通,最后铸就了这个号称自由、平等、博爱的文化大熔炉。

女皇区的大桥上,万家灯火照耀得川流不息的车辆闪闪发光,河边的城市高楼耸立,每一座都是用金钱和权势所堆就。从大桥上远眺,湖内的游轮上灯光闪闪,甚至能看到穿着比基尼的女孩与男孩们热情舞蹈。

阿波洛尼亚的跑车像是狂奔的巨兽,相当危险的从车流缝隙间穿插而过,一路上嘴就没停歇过,兴致勃勃的和维内托说着她离开这些年哥伦比亚发生的事和她搞上了多少女孩。冷汗从维内托脸上滴落,现在她还不敢去干扰已经陷入狂奔热潮的阿波洛尼亚,只能附和着假装看风景,试图安慰自己。

她看到一辆黄色的跑车不甘示弱的跟在阿波洛尼亚身后,车上那正在欢笑的四个年轻黎博利人一边催促无奈的萨弗拉人司机再开快点意图追上阿波洛尼亚的跑车一边拿着啤酒倒灌。看见维内托的脸的时候那两个男孩还笑着翻了翻白眼,女孩则傲慢的挑衅着,似乎想要比试一番。

维内托只是笑笑,移开了视线,无视了那些人吹着口哨的调戏。对她来说,这么低俗的挑衅甚至还不如源石虫的恐吓。

“Pull over!”突如其来的喊话伴随着刺耳的警笛。

维内托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到骑着摩托车的黎博利警察躲过迎面而来的货车,紧紧的咬住了阿波洛尼亚的车屁股。一边追还一边喊着:“Pull over!”

阿波洛尼亚自然注意到了,她也明白她的车速有多么危险,但是,这点点危险甚至还比不上她曾经在哥伦比亚下环的郊区贫民窟和其他家族的杀手们飙车的时候带劲,她根本就没降速,甚至还一脚油门踩下去。

“别担心,VV。”她一手扶着方向盘,脚就没送过油门,另一只手还在换挡杆后面的杂物里翻找着什么,嘴里也没停下那罗里吧嗦的话:“淡定,只是个交警,这种事情我经常遇见。”

维内托看向警察,他的车技也是十分了得,只是一辆制式的警用摩托车居然给他骑出了跑车的速度。他身下的摩托轰鸣着,绕过一辆又一辆的汽车,还能咬住阿波洛尼亚,甚至,还追上了。那交警吼着“Pill over”,与阿波洛尼亚的驾驶室并驾齐驱。

“啊,找到了,VV,让。”阿波洛尼亚拿着手上的铁片,胳膊伸过维内托的头,样给那警察看。

警察骑着摩托低下身子,仔细辨认了上面的姓名和警署签名后,立刻直起身向阿波洛尼亚微笑致意:“Sorry!阿波洛尼亚·库里尼奥小姐!我没能看到您的座驾!您的新车太漂亮了!”

“哦!你的骑术也相当不错啊,卡西米尔骑兵先生!”阿波洛尼亚也微笑回应。

那骑兵先生点点头,微笑的降低车速,很快就消失在了车流当中。

“你看,我说的吧。”阿波洛尼亚得意的一笑。

维内托无奈的摇摇头。

‘这座城市,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维内托想,‘什么都有可能……’

“A habit born of a long contemplation of eternity.”维内托默默的低声念诵。

(我已经习惯了祈求永生。)

ps:飙车是很危险的,不管怎么都是很危险,请各位有驾照的朋友千万不要飙车。

第八章:

女皇区,四十二号大街。

阿波洛尼亚驱车拐进街边的地下车库。明晃晃的车大灯刺破了地下室的昏暗,但阿波洛尼亚并未被这昏暗所影响。她七拐八拐的,一个飘移将车甩进停车位,稳稳的停住,早已在一旁等候的服务生赶忙上前,替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拉开车门。维内托深呼吸,安抚住有些不适的身体。她没想到阿波洛尼亚开车居然会比狂奔下的犀牛兽亲还要猛,她久违的感受到了威胁生命的刺激。

“哇哦~”阿波洛尼亚惊叹了一声,在维内托面前叉腰:“第一次见到有人下了我的车还能站稳的,VV你很强嘛。”

“咳。”维内托瞪了她一眼:“你如果觉得这就很冲那我不介意带你去骑一下阿戈尔的巨兽。”

“别吧,我还不想和我的女孩们分开呢。”阿波洛尼亚拽住维内托的胳膊,从兜里掏出几张绿票子扔给接待生,轻车熟路的从车库的地下通道拐去。

走廊点着昏暗的灯光,像是年久失修的大楼内那样。但哥伦比亚的市区很显然不会出现那种过期建筑,这只会是这里的特色装饰。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楼梯,连接着地下车库与上方的广场,但接待生并没有带她们去那里,而是走到楼梯口的后面,在面贴满了海报和涂鸦的墙边停下,抬手敲了敲墙。

维内托抬眼看看一脸神秘的阿波洛尼亚,之前在路上她问过她她要带她去哪儿,但阿波洛尼亚就是不愿意说,维内托也打消了问的念头,可当她被带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维内托的心里大概也有了猜测。

墙上的一处贴着海报的小口向右拉开,露出一个萨弗拉人的面孔,看了看面前的接待生后,点点头,又关上了。随即墙裂了一条缝,从里面拉开。那并不是什么墙,而是一个有活动门板的暗门,墙上那些海报和涂鸦只是掩饰这扇门的伪装。

‘果然是Speakeasy么……’维内托想到,跟着阿波洛尼亚走了进去。

Speakeasy可并不是“轻声说话”,而是在这段哥伦比亚联邦颁布禁酒令的时期,人们为了躲避联邦警察的耳目而隐藏起来的非法贩售酒精的地下酒吧。而且随着人们喝酒之外还喜欢玩闹的特性,Speakeasy这样的酒吧还会邀请一些流浪歌手或是舞者来给客人们助兴,简而言之,就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夜店。

走进去之后,背后的活动门被关上。再过几米,接待生和那个管理活动门的萨弗拉人对视一眼后,为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打开了面前的另一扇门。

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如果说维内托之前一直都在哥伦比亚明面上的地方的话,那么这家酒吧所展现的就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风貌。红的、白的、紫的、绿的,五光十色的灯光从大厅顶端的LED魔球上向外释放着,照在底下一堆又一堆的人身上,像是把他们都变成了乱泼颜料的布画一样。在这间画布上,男男女女像是飞蛾一般,在笑声、香槟和灯火间穿梭。乐队奏起欢快的鸡尾酒乐曲,像是在附和着众人的欢笑。随便一句什么都能引起哄堂大笑,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只是为了笑而笑。人们肆意变换着组合,或是与新来的客人们攀谈,或是去漂亮的帅气的异性勾搭。

身穿兔女郎服或是女仆装的女接待们端着鸡尾酒或是香槟,来来往往的穿插在客人们之间,不时还被喝高了的的大叔或是男孩摸几下。舞台上站着几个萨弗拉人,正在表演着他们最为喜欢的说唱,口不遮掩的将粗鄙词汇和粗口夹在歌中,向舞台下的观众们肆意放纵着。

突然,在那些被戏弄着的接待姑娘们中间,有一个鲁珀姑娘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的,一把抢过身边那个一直盯着她的衣领深处的萨弗拉老头的酒杯,‘吨吨吨’的一口灌下去,接着就跳到舞台中央,扯烂了身上的女仆装,像弗里斯克一样挥舞起自己的胳膊,独自跳起独特的舞来,一边跳还一边挑衅着客人们,仿佛在说“来啊垃圾们”这样的话语。人群里爆发出叽叽喳喳的欢叫,那些平日里的伪装似乎都被那鲁珀女孩撕开了一样,男人们丝毫不收敛自己如狼似虎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舞台上的鲁珀女孩。

似乎是被鲁珀女孩嘲讽到了,还真有个佩洛男孩跳上了舞台,在台下观众的口号下与那鲁珀女孩开始飚对手舞。

阿波洛尼亚哈哈大笑,她也是那些如狼似虎的人群中的一员。她转过头对着旁边一脸冷漠的维内托大声笑道:“我说的吧,这里超棒的。”

维内托在心里收回了认为是Speakeasy的想法,这里分明是夜店嘛。

她带着维内托走下铁楼梯。旁边的某个萨弗拉男接待对着她致意问候:“晚上好,库里尼奥小姐。”

“哦,晚上好,克里斯。”阿波洛尼亚扔给他几张钞票,然后对他指指她旁边比她矮了一个头的维内托,说道:“我家里的妹妹,照顾好她,然后老样子。”萨弗拉男接待点头,然后招呼了一下经过自己身边的一个卡特斯女接待:“库里尼奥小姐和她的妹妹,带她们到B5去。”自己则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卡斯特的女接待摆起职业的微笑,对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稍稍委身:“两位,这边请。”

维内托并不喜欢和人密切的触碰,而且还是那么多的人。更何况这里什么人都有,维内托可不想发生什么不必要的事情。所以她紧紧的跟在阿波洛尼亚身后。

阿波洛尼亚当然了解自己的这位姐妹,于是她拉住了维内托的手,像是个带着妹妹出门游玩的姐姐一样————虽然这里怎么也不像是能带妹妹来的地方————一边和来自各方的朋友们打招呼,一边眼神警告了一下周围那些有些想法的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

然后她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搭上了那位卡特斯女孩的肩,慢慢的享受温软乳玉,甚至试图更进一步。

然而那位卡特斯女接待只是俏脸有些红润,并没有对阿波洛尼亚的毛手多做抵抗。更何况会在这种店打工的女孩,几乎不会有什么像是维多利亚的大小姐那样的纯情。

在这里打工的人,无论是男仆还是女孩,无一例外几乎都认识这位雪白的鲁珀少女,无他,只是因为这家夜店是她常来的地方,店里面几乎所有的女孩都给这位喜好女人的库里尼奥家族三小姐勾搭过,而且这家店,是向库里尼奥家族交保护费的。

阿波洛尼亚把维内托抱在身边,还在和那个卡特斯的女孩低声调笑着。维内托都快要僵硬了,她实在没法理解阿波洛尼亚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阿波洛尼亚一向知道她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只想要清静。维内托无奈的捂着额头。

“嘿!阿波洛尼亚!你要被抓进监狱了呀!啊哈哈哈哈!”突然传来的大笑让维内托一惊,她有些诧异这句话。什么叫阿波洛尼亚要被关进监狱,对方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库里尼奥家族的地盘么?维内托看了过去。

阿波洛尼亚自然也看了过去,她早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谁敢说这种话了。她咧嘴一笑,冲那边的被女孩们簇拥着的黎博利老头笑道:“那你可要小心点啊!局长先生!你监狱里面的女犯人都会记住我的!”

“哦哈哈哈!”警察局长站在桌子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卡普里尼族的女孩,他满脸通红的笑着,拿手摆出手枪的姿势对阿波洛尼亚“biubiubiu”,笑着发出拟声词,然后站在桌子上就和那女孩热情拥吻。

“哦!Old sport。”阿波洛尼亚凑近维内托的耳边,努努嘴示意刚才喊阿波罗尼亚的老头:“看见了吗?那个是女皇区的埃里克警察局长,等会儿带你去认识认识。”一边说一边拍拍维内托那张不高兴的脸,说完就亲了一口维内托的脸颊。

维内托嫌弃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拿阿波洛尼亚的衣服下摆使劲擦被亲的地方。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后悔来这里了。”

阿波洛尼亚挑挑眉,笑道:“那你应该后悔上了我的车。”

“啊,你说对了,我的确后悔。”后面的话阿波洛尼亚就没听见了,或者说听见也没工夫去管,因为她们已经来到了所谓的B5,是一个可以清楚看到舞台的小角落台座。阿波洛尼亚一手环抱那个卡特斯女孩的腰,当着维内托的面就咬起了那女孩的嘴。

维内托有些头疼。

“晚上我们吃炸鳕鱼。”阿波洛尼亚说道:“拌上最新鲜的松露和鱼子酱,你要喝什么?”

“咖啡就行。”

“好的,来两杯威士忌。”直接无视了维内托的意愿,阿波洛尼亚一拍卡特斯女孩的屁股,让她去给她们准备饮料了。

“你……”维内托无语了。

“别嘛,Old sport。”阿波洛尼亚瞪大眼睛,仿佛维内托在说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你叙拉古粗口来到这家店,这家全哥伦比亚地下最有名的夜总会你居然想喝咖啡,你是想把我笑死然后勾搭我的女孩们吗???!!!”

“我叙拉古粗口对你的女孩没兴趣!!!”维内托也怒了:“你哥伦比亚粗口把我带到这就是为了陪你泡妞???”

“哦,那不是。”阿波洛尼亚耸耸肩:“带你来真是老头子说的,我可不想被老头子骂。”

“你和教父顶撞还少么?”维内托压根不信阿波洛尼亚那张嘴,她回来以后可是好好的领悟到了阿波洛尼亚满嘴跑火车的本事,估计只有亲那些女孩的时候她的嘴才会是真心实意的。

“哎,今晚是真的带你来看好看的。”阿波洛尼亚又开始摆出了神神秘秘的脸,但她看到维内托的怀疑后,就向舞台努努嘴:“看着吧,今晚可是来了个重量级人物。”

维内托不爽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舞台,那两个斗舞的孩子已经下场,以佩洛男孩拥吻鲁珀女孩而收场。此刻灯光已熄,舞台上一片黑暗,台下的客人们也收敛了声音,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们那期待的想法都通过窃窃私语表达了出来。

正当他们的情绪到达了顶点的时候,突然,五颜六色的灯光瞬间集中在了舞台中央,现场也奏起了极其富有特色的BGM,就像是,处刑曲一样。

舞台中央,那个矮矮的身影清了清嗓子,把话筒凑到嘴边。

“嗯哼,今晚夜色不错。”他说。

‘居然,是大帝。’

第九章:西哥伦比亚说唱之神与帕特里克的春雷

一片寂静。

连管弦乐队也停下了演奏,现场在那个黎博利的企鹅先民之后,陷入了无声的寂静。但那绝不是冷场之类的,客人们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台上的大帝。

此后,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伴随着仿佛突破天际的掌声,甚至淹没了重新开始演奏的音乐。在此刻,台下的观众们无论是在做什么,和女孩调情也好喝酒也罢,全都扔掉了手中的事情,转而极其疯狂的为大帝欢呼。

那也是自然,在哥伦比亚这座城市,或者说在全泰拉的大都市内,这位企鹅先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西哥伦比亚的说唱之神、最伟大的说唱歌手、企鹅帝国的皇帝……等等,数不胜数。哥伦比亚绝大多数喜爱音乐的人们都是他的粉丝,甚至连汐斯塔黑曜石节都会邀请这位前去演出。

维内托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大帝,毕竟就算她再不怎么关心时事也不会对大帝都没听说过,更何况她曾经去过汐斯塔参加音乐节,有幸见过大帝演出的现场。豪不夸张的说,只要大帝在这里唱上,他甚至可以让这家夜总会变成他的演唱会。

大帝扭动着身子,走到台前,一脚把台上那个话筒支架踹倒,企鹅状的翅膀————或者说手把话筒扔上空,旋转不知道多少圈以后接过话筒,张开翅膀:“伙计们,愉快的夜晚,不是吗?”

台下顿时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大帝!大帝!!大帝!!!”

“大声点!伙计们!再大声点!!”

欢呼声变得更加激烈,吵闹的让维内托都快听不清大帝说话。

大帝很满意现场已经被调动起来的情绪:“Let's go!!!伙计们!!!”接着,他拿着话筒开始飚起他独特的说唱。

不愧是大帝,仅仅只是几句便让现场从夜店转变成演唱会。台下的观众们,无论是来自何方的客人,就算是接待生们也忘记了工作,沉浸在大帝的演唱会中疯狂的嗨起来。对他们来说,就算是天灾人祸警察查房都比不上现在大帝的演出。

维内托不舍的从大帝身上收回视线,她扭头看了阿波洛尼亚一眼,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好看的吗?”

阿波洛尼亚得意的一笑:“怎么样?好看不?”

维内托微笑:“我喜欢他的音乐。”

阿波洛尼亚喝了一口端上来的加冰威士忌:“我也喜欢,谁不喜欢大帝呢?”

维内托叉起一块烤鳕鱼,说道:“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把他请过来的,大帝可不是请就能请到的。”

“那可是大帝啊,多么酷炫帅气的男人。”阿波洛尼亚赞叹,她当然知道维内托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位闻名全泰拉,风靡全世界的伟大歌手,同事也是一手建立了哥伦比亚联邦国际企业的企鹅帝国的男人,这样的人可不是出场费就能够请得起的。更何况在哥伦比亚流传的关于大帝的传闻,更是有着关于大帝是多么随心所欲的一个人的事实,甚至听说只是为了手下员工被欺负就带着保镖闯到对方家里一枪崩了对方。这样一个男人,就连阿波洛尼亚自己也不信家族居然能请到他来演出。

当然如果真的是演出的话。

阿波洛尼亚现在还有些诧异唐给她的指令,当然并不只是带维内托来玩玩那么简单。

维内托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于是她耸耸肩,说道:“来找大帝谈生意?”阿波洛尼亚点点头。然后维内托端起威士忌继续看大帝演出:“所以今晚这也只是大帝的随性所为。”

阿波洛尼亚不置可否。

“太棒了。”却从维内托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阿波洛尼亚诧异的看着她:“随心所欲的大帝,那才是大帝说唱的精华啊。”

阿波洛尼亚挑挑眉,觉得她说的有理。

——————

9:05 P.M 紫色的沃尔珀少女拎着一瓶威士忌,与站在门口的萨弗拉人对视一眼后,萨弗拉人给她打开了门。

她往嘴里灌着威士忌,脚步虚浮的走出酒吧的大门。她对酒吧里面的欢呼吵闹没有兴趣,只想自己一个人喝酒。

她今天已经结束了护卫任务,所以她独自跑到了老板推荐的这家地下酒吧,刚开始的时候感觉还不错,稍微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混小子以后就没几个男人敢上来搭讪了。她也没兴趣找那些衣着暴露的陪酒女,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待一会。

只是没想到中途杀出一个说唱歌手,坚雷头疼。

她当然听过大帝的名头,她可不是什么孤陋寡闻只知道打仗的蠢货。在军队里的时候她也听过那些手下的士兵们谈起过他,谈起过哥伦比亚上流社会的灯红酒绿,谈起卡西米尔的环山高地平原,谈起过龙门的繁华市貌等等以前坚雷只听过名字而未亲眼见识的地方。他们曾经约好了战争结束以后一起去那些地方旅游。

‘战争结束啊……’坚雷又灌了一口酒:“你们维多利亚粗口倒是回来啊,小混蛋们……”

坚雷站在街边,扶住路灯,她从路边停靠的标有企鹅图标的货车收回视线,抬头看看这座哥伦比亚。

这里高楼林立,即便是已经入夜,街道上也是车水马龙。 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一样,在酒精和荷尔蒙的刺激下肆意欢笑。霓虹刺眼,多彩多样,灯光恍惚,亦幻亦真。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构成了城市的血脉和骨架,一个又一个工人挥洒着汗水,在这座城市美丽的躯体内忙碌,推动着这座城市大踏步迈向国际知名的大都市。

但不会有人注意到她。除了之前因为坚雷接近货车而盯着她的快递员们。

‘如果站在帝国大厦上俯视这座城市的话,那一定会很美吧……’坚雷默默的想,可她只能站在这广场的阴暗角落,这只有那些想要发泄欲望的人们才会前去的角落。

坚雷遥遥的望了一眼远方灯火通明的帝国大厦,摇摇头,打消了拿着刀打进去的念头,继续拎着酒瓶,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地方。

她自然注意到了那两个快递员,只不过她无视了她们,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军队中的她了。

“德克萨斯,怎么啦?”巧笑嫣然的能天使正在探头看驾驶室上的德克萨斯手中的杂志,但是半天没见到她翻页,于是她好奇的问道。

“……没事。”德克萨斯看到紫色的沃尔珀军人消失在巷子口,拿出pocky含在口中,应能天使的话翻过一页。

可能天使却没如德克萨斯所想的那样继续看书,而是用手戳戳德克萨斯的脸:“呐~德克萨斯,给我来一根。”

“……”德克萨斯无奈的递过pocky盒。

能天使还是没有停歇,她又戳戳德克萨斯的脸,说道:“德克萨斯,那个是不是,罗德岛的霜叶小姐?”

德克萨斯顺着能天使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那个戴着红色耳机的沃尔珀女孩,走进了之前另一个沃尔珀少女消失的巷子,身后还背着她的斧头。

德克萨斯眨眨眼,沉默一会儿后一只手按住了好奇心上涌想要下车的能天使,决定不去管其他人的事。

——————

昏暗的巷道,连哥伦比亚的灯火通明也无法照耀这里,只有老旧的白炽路灯一闪一闪的,闪不到的地方,只留下很难辨认的黑。

这里白天是哥伦比亚居民也不怎么深入的地方,因为四通八达的巷道就连出生在哥伦比亚的人也无法辨识清楚哪儿对哪儿。更何况贫民窟也是通过巷道连上都市的,到了夜晚的时候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牛鬼蛇神,甚至是感染者。

这是哥伦比亚平民百姓所认为的,当然这不包括坚雷。她还在部队的时候,外出也会经过这种地方,她自然很清楚这里会有什么东西。

就比如,刚打劫完同样喝的满脸通红的酒鬼的萨弗拉小混混。

坚雷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胖子酒鬼,确认了只是昏倒了而已,这些小混混还有点自知之明,没真下狠手,只要拿到钱就行。

可坚雷低估了这些小混混,他们发现了靠在墙边的坚雷以后,居然还以为自己又遇到了一个喝多了的家伙。

“哟~小姐姐,今晚看起来很开心啊。”他们围了过来,满脸都是猥琐的笑。

“想不想更开心啊,哥哥们肯定能让你高兴啦~”一边说着下流的话,那些小混混一边靠了过来。

‘都是些感染者。’坚雷想着:‘生活在哥伦比亚最下层的感染者……’想的太过入神,坚雷没有理会他们。

但在小混混们的眼中,这就很不高兴了。

“喂,娘们,老子哥伦比亚粗口和你说话呢?你聋了么?”其中一个小混混见坚雷不搭话,说着就伸出手要摸。

但他却摸到了几张绿票子。

并不是他想摸坚雷的钱,而是坚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钱包里掏出了绿票子,用它们挡住了小混混不安分的手。

“在哥伦比亚这种哥伦比亚粗口的地方,一定没好好生活过吧,来,这些就当做是我对你们一点小小的补偿吧。”坚雷很温柔的说道。

小混混们直接愣住了,可坚雷却没有停住:“就算是在哥伦比亚,感染者也不是能够正大光明的生活的啊。”

但那个小混混的脸上却青筋鼓动,直接爆了粗口:“你哥伦比亚粗口算什么东西,你哥伦比亚粗口的可怜我们???”

“你这娘们是不是喝酒喝傻了???”旁边的小混混们也是同样的态度,他们被坚雷的话戳到了心里面最痛的伤疤。感染者,感染者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我们哥伦比亚粗口需要你哥伦比亚粗口的跑来这里哥伦比亚出口的可怜我们,那你真是哥伦比亚粗口的啊,哥伦比亚粗口!!!

坚雷没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在她想来这些萨弗拉年轻人应该拿着钱就回去买点好吃的才对。

于是她恍然大悟,然后握住领头那个小混混的手,把钱包塞给他:“这些,都给你,不够的话我回家拿给你。”

“你哥伦比亚粗口是傻子么???”那些小混混都快要气疯了,直接把坚雷的钱包摔到地上,揪住坚雷的衣领咆哮道:“我们他妈的不需要你来可怜,你这个哥伦比亚粗口!!!”

但坚雷却呆住了,她思考着他们的话,她看到面前那个萨弗拉感染者愤怒的脸,看到他气到冒火的眼睛和像要杀了坚雷的怒气,坚雷沉默了。

“你哥伦比亚粗口说话啊!!!哥伦比亚粗口!!!”骂着,小混混一拳砸了过来,直接砸到坚雷的脸。

但坚雷依旧沉默。

哥伦比亚粗口哥伦比亚粗口哥伦比亚粗口。”觉得还不过瘾,小混混眼角湿润的准备再砸一拳。

但他却没能打中,他的拳头被坚雷的手抓住了,抓的紧紧的,拽也拽不出来。

“对不起。”坚雷温和的笑着,很苦涩的笑:“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们的,谢谢你打醒了我。”

“————难以形容的混混惨叫————”看见老大的样子,其他小混混也冲了上来。

“接下来……”坚雷收起那笑,开始像她曾经还在军队时期的那样阴下脸:“你们这些混蛋,刚刚是想打劫我是吧???”

第十章:坚雷与霜叶

坚雷靠住了墙,撕开一根从那些感染者身上搜刮来的棒棒糖塞到嘴里。

青苹果味的甜冲散了坚雷舌头上残留的酒味,坚雷闭上了眼睛。

那些感染者们,怎么说呢,坚雷都没怎么活动开就把他们全撂倒了,一个个鬼哭狼嚎的互相搀扶着逃之夭夭,连头都不敢回一个。坚雷觉得太无趣,就算是那些新兵蛋子都比这些家伙们抗揍,不过也拜揍了他们一顿所赐,酒劲已经被刚刚那一通活动化开了大半,坚雷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靠,那一拳打的还真重,这些混球……”坚雷龇牙咧嘴的,棒棒糖刚刚在嘴里给她舌头搅到被狠狠揍了一拳的那半边脸去了,虽然没什么伤但碰到还是挺痛的。她轻轻摸了摸那半边脸,“嘶”了一声:“下次给我抓到全给塞进局子里去。”

她歇了一会儿,一口咬碎嘴里面的棒棒糖,走到那个昏迷不醒的胖子旁边,蹲下来拍拍他的脸:“喂,还活着么?”

可那胖子只是打着呼。

“睡着了?”坚雷松了口气,还好那些小混混只是抢钱。然后她站起身,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给这胖子处理一下。

事情都做完以后,可坚雷却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她只是斜着眼,盯着巷子的出口另一侧,说道:“你还不出来么?”

没有应答,坚雷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空气中只有坚雷的话语的回音,还有那胖子一阵阵的呼声。

“啧。”坚雷真的自言自语起来:“看来是我酒喝多了……”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过去,脚下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可她的双眼却死死盯着那里,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腰边的电刀。

“身上出了一身汗,回去……”当坚雷脚踏入那个巷道口的那一刻,巨斧劈下,仿佛像是要杀掉坚雷一般,可它并不是从坚雷准备的地方出现的,而是在坚雷的背后!

“洗个澡吧!”坚雷轻笑,她握着电刀的手翻转上抬,炽紫的光弧由下而上挑起,敲在了巨斧的发力点上,直接把斧头和挥斧头的那个人都给挑开。

可偷袭者只是退后一步,双手在头顶挥舞斧头,接着坚雷的力转过身横扫过去。

坚雷跳起来,后仰翻躲过横扫,稍微远离了一点那斧头的攻击范围,偷袭者也收起心思,提着斧头从巷子的阴影中现身。

那是一个淡灰毛发的沃尔珀女孩,穿着红色的外套,头上顶着一个红色的耳机,一双赤红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坚雷,表情冷漠,仿佛刚刚偷袭的人不是她。

她拎着比和她人差不多的长斧,在坚雷身前三米左右站住了。很难相信这样一柄长斧居然会被一个较小的女孩得心应手的挥舞着,就像是在使用自己的手机一样。

“果然是你啊。”坚雷笑着,暗自使用源石技艺驱动着手中的电刀,刀刃被传导进的能量所填充,显得更为炽热!

“霜叶!”坚雷大笑,吼出对方的行动代号,电刀在她手中转过刀花,留下炽紫的光弧。

随后,光弧骤然袭向霜叶。

霜叶只是淡淡的看着坚雷一眼,她拎着斧头的右手抬起,,在身侧画了一个圆弧,随后猛地从下往上劈中炽紫的光。

坚雷与霜叶对视,炽热的眸子对上冷淡的眼神。从霜叶脚下开始,刺骨的寒意逐渐冻结周围的水分,甚至试图爬上坚雷的身体。

察觉到霜叶释放了源石技艺,坚雷脚尖点地,依靠着电刀与巨斧对劈的力翻滚,在空中旋转身体,借力又一次砍向霜叶。

霜叶一声不吭,一边驱动着源石技艺干扰坚雷的动作,另一边掉过斧头的柄,阻挡住坚雷的刀锋。可坚雷毕竟是坚雷,她凌空一脚踢向霜叶的头。

霜叶只能堪堪用一只胳膊阻挡住坚雷的腿,但还是被踢得倾斜了一点身子,或许在常人看来这种角度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坚雷来说,这已经完全足够了!

坚雷落地,一脚蹬在地上,同时手中刀刃翻转,一步跃向霜叶。

霜叶依旧冷漠着那张脸,仿佛生命的威胁也不能让那股坚冰融化。紫色的光弧一闪而过,只与霜叶那纤细的脖颈不到一厘米!

“呵。”坚雷咧嘴:“你变强了不少嘛。”她握着刀刃,停下了,一动不动。那炽紫的刀锋,也在霜叶的脖颈处停下。

但,连一毫米也接近不了,因为,如果坚雷真的刺下去的话,那么同一时间她也会被霜叶的斧头砍下脑袋。

霜叶的源石技艺并不是丝毫没能影响到坚雷,只是在触碰到坚雷身体的那一刻就被电弧所打消了大半,可实际上还是有些许寒意留在了她的身上,当她持续与霜叶接触之后,凝聚到一个临界点之时,霜叶冻结了她身体的关节。

坚雷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冻得麻木了,双脚也不听使唤,可霜叶同样也没法起来,不仅是因为坚雷的刀锋已经抵达她的脖子,还因为坚雷之前的那一脚暗含的雷电麻痹了她的半边身体。

现在的局势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只要有人先动,她就能立刻杀了对方。

“可还是比不上你。”霜叶开口了:“帕特里克的春雷。”

“别了吧,我可担不起那个称号。”坚雷苦笑。

“可你依然是那个单枪匹马杀入敌营的‘帕特里克的春雷’。”霜叶冷冷的回应。

“那你呢?少年兵里面最出名的战士?”坚雷笑着问道。

“我已经退役了。”霜叶淡淡的说道:“你不也是么?”

坚雷被霜叶一句话呛住了,她退役这件事很少有外人知道,即便是在军营里面也只有那么几个。对外一律都是去执行特殊任务了。

那当然也会是这样,毕竟坚雷这个大姑娘可是不怎么招惹上级们喜欢的,虽然她战无不胜,虽然她无可匹敌。可她还是被那些家伙用了点小手段排除出了核心的圈子。更何况她还因为某件事闯到上级那里把人打了一顿,被勒令退伍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她毕竟还是那个“帕特里克的春雷”,曾经在那次‘春季攻势’中提着两把电刀单枪匹马杀进敌阵的军人,势如破竹的摧毁了对方的防线,直接导致那次战役的胜利。哥伦比亚联邦的征兵广告曾经一度都是这位军人的形象,整个哥伦比亚都在宣传她的功绩,传的神乎其神。孩子们,甚至刚入部队的新兵蛋子们都把这位强大而美丽的军人当做了自己的偶像,就连敌人也忌惮着这个人。

可那都是曾经,自从她带的那一批孩子所在的部队覆灭以后,她就从部队消失了。哥伦比亚也不再流传她的事迹,人们也逐渐忘了这个人,只能从那些老兵们或者雇佣兵的口中偶尔听到这个名号。

哥伦比亚只是需要一个战争英雄,他们不在乎那是谁。

霜叶淡漠的眸子从坚雷脸上扫过,她发现现在的坚雷和曾经在战场上相遇的那时候已经变得大不一样了。那时候的她意气风发,年轻气盛,可如今她的脸随和当年没什么两样,可是眼神,却变了,变得饱经风霜,变得收敛。

霜叶认识坚雷,曾经在战场上和坚雷相遇过,虽然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那也是当然,战场上的回忆能有多美好?

霜叶依稀记得,她还在少年兵部队的时候,见过这位提上双刀在敌军中杀得七进七出的女人的姿态。可现在的她,早已不复当年。不过,她还是她,这就够了。

虽然霜叶和坚雷隶属于不同的部队,站在不同的立场上,甚至曾是敌人。

“你现在在做什么?”霜叶问道。

“如你所见,一个保安。”坚雷回答道:“你呢?”

“加入了一个医药公司。”

“医药公司?”坚雷疑惑的问道:“医药公司会招收雇佣兵么?”

“会。”霜叶点头:“他们什么都收。”

“哦~那还是挺奇怪的嘛。”坚雷扫了一眼霜叶身上的黑色结晶,装作随意的问道:“那里治疗矿石病吗?”

霜叶注意到了坚雷的眼神,她说道:“能抑制,他们在矿石病上的研究比莱茵生命还要深入。”

“罗德岛对矿石病,是专业的。”她补了一句。

“是吗?那就好。”坚雷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对着霜叶问道:“你还好么?”

“还行。”霜叶有问必答。如果不看现在两人依旧保持着杀死对方的姿势的话,她们的对话甚至能让别人以为双方是许久未见的朋友。

虽然朋友方面谈不上。

“你刚刚,听见了多少?”坚雷模糊的问。

“你被那些感染者缠上的时候开始。”

“那不是全部吗?”见霜叶点头,坚雷有些别扭的咬咬牙:“抱歉,我不是很能理解你们的感受。”

“为什么要道歉?”霜叶打断了坚雷还想说下去的话,直勾勾的盯着坚雷的眼睛说道:“就因为我们是感染者么?”

“……”可坚雷却答不上来。

“坚雷……”霜叶深吸口气,拿出了仿佛要好好教训面前的女人一顿的气势:“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可怜别人!”

“我们是感染者,我们也是人,轮不到你来可怜!”不给坚雷说话的机会,霜叶非常直白的回应着坚雷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联邦总统么?还是国会的那些老爷们?坚雷,你谁都不是,你没有资格去可怜感染者!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来可怜感染者!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看着霜叶一反常态的样子,坚雷有点理解她为什么二话不说就拿斧头砍过来了。

霜叶很恼火,虽然她没有表现出了,但她真的很恼火,不只是坚雷,她在生所有人的气,她在恼火着所有会因为矿石病而区别对待他们的普通人。她讨厌那样的歧视。

坚雷发现自己能动了,她呆呆的看着霜叶,然后收回了自己的刀:“……对不起……”

“我哥伦比亚粗口说了你没资格道歉!!!”

“去喝一杯吗?”坚雷笑着扶起了已经解脱了的霜叶,发出了邀请:“虽然是个小孩子,但应该不会不能喝吧?”

“你哥伦比亚粗口!!!”

第十一章:大帝

夜场,喧嚣依旧。

哥伦比亚的夜生活总是这样,繁华璨烂的灯火、酸甜苦辣的酒水、喧闹至上的音乐、光彩动人的女孩、让人目眩神迷,如痴如醉。白天,这座城市宛若职场女强人,在堆积成山的文件与文案中努力寻求发展,而到了夜晚,却像个最狂放的夜店女郎,纵身跃入娱乐的舞池中,在飞舞的钞票与流动的酒水中肆意扭动着妖娆的身姿。

人们沉浸这样一座城市的夜里,这样一种娱乐至死的夜生活中,在欢笑、酒精、荷尔蒙中发泄着劳累一天所留下的疲惫与兴致。对这座城市的人们来说,欢闹等同于休息。

阿波洛尼亚与一位认识的女孩贴面吻作打招呼以后,微笑着目送她跳入舞池,和其他的男人相拥起舞。

她收起了微笑。

她并不是像别人以为的那样,是一个看见女孩就想勾搭上床的花花公子式的大小姐,她也并不喜欢夜店中那些看上大款就会张开双腿的妖艳女人。她之所以会与每一个女孩都有所牵连,是因为这是她的教育与她的性格所致。她对待每一个女性都是彬彬有礼,温柔有加,这不只是因为她喜欢女孩,还因为她从大学时代的某一刻开始,就了解到了这个事实,她的本质。

阿波洛尼亚·库里奇奥是一个蕾丝女孩,通俗点就是女同性恋。可她并不是什么专一的女孩,她对所有的女孩都是一视同仁,会与每一个接近她或者她接近的女孩约会,温柔的对待她们,但她并不是不负责任。从她约进宾馆的第一个女孩到现在为止,所有与她关系亲密的女孩她都会不定时的联系她们,和她们聊天。她只是觉得,她应该这么做,而且她本来也喜欢这么做。况且她对男人可提不起什么兴趣。

但就算是阿波洛尼亚这样一个花心的女人,她也接受不了夜店的那种女人。她与那些女孩们约会,是因为她真的喜欢那些女孩,即便感情散了,但她依然能够与她们保持友谊。在阿波洛尼亚看来,这种感情是真正的恋爱,与其他一切都没有关系,不会因为外物的因素而出卖过自己,阿波洛尼亚和那些女孩们,阿波洛尼亚喜欢她们,她们也喜欢阿波洛尼亚。

所以唐知道阿波洛尼亚干出来的事情但没有去管束她,因为对叙拉古的家族来说,男人在外面无论有多少情人那都不算什么,只要他能够照顾好妻子儿女就可以了。阿波洛尼亚虽然是女孩,但她毫无疑问做到了这一点。

阿波洛尼亚是个负责任的女孩。

就这一点来说,她还算挺洁身自好的,至少不会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

“老板,大帝先生已经到了。”从阿波洛尼亚身后的黑暗里,轻轻传来这样一句话。阿波洛尼亚看着舞池中的那些人们,点点头。

“走吧。”阿波洛尼亚冷眼看了人群一眼,转身没入黑暗。

——————

“唔~深邃的色泽,浓郁的香气……”大帝手里端着高脚杯,晃了晃,品。

“还有这淡淡的烟熏味儿和李子香……这是黑钻酒庄89年产的Merlot。”

“厉害。”维内托微笑着鼓掌:“不愧是大帝先生。”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品酒师。”大帝轻哼一声。

“那这一杯呢?”维内托端起另一杯递给大帝。

大帝接过:“哦~这个色泽……”凑到鼻子前闻一闻,再尝了一口:“这是80年产的赤珠霞CASK23。”他非常确定的说出答案。

“哇哦。”维内托很适时的惊讶,更坐实了大帝的判断。

就在这时,阿波洛尼亚走了进来。她与为她开门的男人对视一眼,男人点点头,了解了阿波洛尼亚的意思。

关上门,彻底隔绝了舞池吧台那一边的喧嚣,耳边只有留声机中传来的爵士乐。这间包厢位于酒吧较为深处的隐藏内室里,是为了接待贵宾而使用。寻常客人想要发泄或者休息,也只能在外面的客房,甚至不会知道这间隐藏内室的存在。

约有1.5个街头篮球场大的内室,放置着红色的沙发地毯等一系列家具。头顶是很常见的哥伦比亚式吊灯,散发着暖黄黄的色泽。

“你藏酒的品味不错。”大帝倚在沙发上,打量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阿波洛尼亚,开口:“小狼崽。”

“那是。”阿波洛尼亚咧嘴一笑:“我要是连你都满足不了,还拿什么混?臭企鹅。”

阿波洛尼亚和大帝认识,维内托在之前和大帝的谈话中了解到这一点,她也大概猜到这两人关系可能还不错,不过见面就开始互相损这是她真没想到的。但她现在还只是个陪聊的局外人,所以只能微笑喝酒默不作声。

“哼。”大帝可对阿波洛尼亚的得意冷哼一声,丝毫没给面子:“所以你要我来你这家店,就是为看你秀收藏?”

“那不是。”阿波洛尼亚说道:“我要是想秀我直接去你公司了。”

“小狼崽,你的藏品已经进入我的胃了。”大帝又品了一口:“就像音乐总要有人去演奏,优秀的艺术品总会渴望大师的雕琢。”

“得,那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阿波洛尼亚切了一声:“我的收藏可只有顶级的鉴赏家才能够品味。”

“我知道你在说我。”大帝收下了这个赞誉,斜眼看了阿波洛尼亚一眼:“库里尼奥家想怎么做?”

维内托一惊,她听到大帝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立刻抬头。她并不是惊讶大帝知道这个名字,而是大帝直接说的“想怎么做?”这意味着他已经知道阿波洛尼亚———或者说唐的代言人今晚来找他的原因,而且,他不在乎。

察觉到维内托的视线,大帝扭头看了她一眼:“我是专业的,我的企鹅物流也是专业的。”

“哦,那好吧,看来我不用说明了。”阿波洛尼亚耸耸肩,对大帝说道:“你知道我们邀请你的目的,大帝先生。”阿波洛尼亚拿出了谈正事的派头:“家族对待这件事情的看法是一件很严肃的问题。”

“马丁·费歇尔议员是爸爸最友好的朋友之一,他在家族在哥伦比亚的发展这么多年来一直为家族提供友情和尊敬,所以这次费歇尔先生来请求爸爸。”

“嗯哼~”大帝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了解。

阿波洛尼亚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说:“家族希望费歇尔先生能够成为国务卿,拿到他应该有的股份。”

大帝挑眉:“这是他的要求?”见阿波洛尼亚点头以后,大帝又说道:“这应该是‘你们的事业’自己的内部决定。”

“爸爸希望借助大帝先生的力量。”阿波洛尼亚说道:“大帝先生应该清楚‘Our Business’只是一个会议,内部也并不十分团结。说来也是,毕竟不管是哥伦比亚还是叙拉古,所有的人不都是利益至上的么?‘Our Business’自然也是如此,自当年的DP战争所成立的那个组织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样子了,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嘴巴已经被这么多年的所赚的利润养叼了起来,DP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他总有一天会吃掉更多的东西。”

“我很清楚你们,这是的确。”大帝说道:“你们的事业就是一个怪兽,这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不觉得他有吃下我的饼干的气量。”

“人是贪心的,大帝先生。”阿波洛尼亚说道。

“哦,我当然知道。”大帝回应,他伸出翅膀,让维内托为他斟酒并表示感谢:“企鹅帝国不害怕任何形式的挑衅,这你要清楚,库里尼奥小姐。”大帝终于认真起来:“我的视线内就是企鹅帝国的国土,而我是君临帝国的皇帝。我的帝国不害怕任何洪水猛兽,我们有能力摧毁任何盯着帝国的视线。”

“人心啊,大帝先生。每一场战争都会为参战方带来无法估算的损失,这与双方的实力直接挂钩。”阿波洛尼亚微笑:“况且能够干涉到国会的怪兽,本质也是深不可测的,当两个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碰撞起来,所诞生的危害甚至可以摧毁这个国家。”

“是怪兽深不可测还是大海深不可测?”大帝问了一句。

“是大海。”维内托突然插嘴。

阿波洛尼亚被维内托的插嘴惊到了,她立刻看向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的维内托。她没想到在这种场合维内托会突然插嘴。可她的斥责没能干扰到维内托,她只是看到,那粉白的秀发下,维内托面无表情。

可当她抬起头来那一刻,阿波洛尼亚的眼中却只剩下惊诧。

那不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的眼神,虽然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前方,但那双晶红色的眸子深处,却有着常人无法察觉到的波涛汹涌。仿佛能够淹没一切般的,将所有的一切隐藏在了风淡云轻之下,只留表面没有波痕,但是深邃到能够吞噬世界!

“地面上没有什么能够与大海相提并论,即便是最危险的巨兽也要对深海表示臣服。”维内托淡淡的说道:“那片海洋,本身就是最危险的怪物。”

大帝被这样的一双眸子盯着,罕见的没有表达看法,他只是摘下墨镜,用那双深黑的眼睛盯着维内托,与她对视。黑色的唱片在留声机的指针下轻轻旋转,浓郁的酒香在桌前氤氲,散开。

半晌,他才重新与阿波洛尼亚交谈:“她说的对,大海本身就是个怪物。”

阿波洛尼亚被大帝的话语惊醒,虽然还在惊讶但她看得出来。就算是她想要阻拦维内托也是不可能的,刚刚并不是维内托在附和大帝,而是大帝赞同了维内托。于是她咽下了什么“家妹不懂事”之类的说辞,而是微笑以对。

“人也是大海。”大帝又喝了一口酒:“我不在乎大海的波涛汹涌,因为他们迟早会被深渊吞噬,与其在上面浪费时间,我更宁愿听我的黑胶唱片。”

阿波洛尼亚心中一沉。

“但我很清楚大海的危险性。”大帝翘起二郎腿:“哦,库里尼奥小姐知道大海么?”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他继续说道:“你们的事业很贪婪,甚至要比那些赚着哥伦比亚的钱而唾弃哥伦比亚的歌手们还要贪婪。这很危险。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样。”

“他们前天缩在赌博和高利贷的小窝,昨天吃上了DP大餐。”大帝靠回沙发:“现在开始想着住进这个哥伦比亚的大宅子,那明天呢?是不是准备对北方巨熊和东方巨龙下口?”

“你说的对,大帝先生。”阿波洛尼亚附和:“从叙拉古的时期开始我们本就是这样,我们只是希望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窥探只会让你们死在其他人的枪口下。”大帝耸肩:“你们想过的更好的生活,别人也想过。”

“那我们希望能够成为这个别人。”阿波洛尼亚说道:“大帝先生您说呢?”

“我同意你的看法,库里尼奥。”大帝回答:“巨兽应该被关进笼子里,关不了那就只能杀死。”

“这把猎枪缺少一点零件。”

“我的企鹅帝国变成你的零件了?”

“射出去的子弹会被检查出它所属的消息,但零件不会。”阿波洛尼亚微笑回答:“零件能够得到猎物的报酬,而不用担心被反击的危害。”

事到如此,大帝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样子,说:“再给我来点儿酒。我要那张黑胶唱片。”

阿波洛尼亚爽快的回答:“可以,今晚就给你。”

“还要你的那箱收藏。”

“……好,我的荣幸……”

“你在黑市上的渠道。”

“臭企鹅你过分了!”阿波洛尼亚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不去抢???”

“伟大的作品只需要伟大的艺术家。”大帝伸出翅膀摇了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哥伦比亚粗口……我答应你……”阿波洛尼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我很满意,小狼崽。”大帝继续品阿波洛尼亚其他的珍藏:“子弹准备怎么办?”

“这你也想看,不怕被子弹反伤么?”

“我不在乎,我的企鹅物流也不在乎。”

“我们在乎。”阿波洛尼亚拒绝回答大帝的问题,对此大帝也只是挑眉,不作回应。

“我会让我的员工来找你拿唱片的。”大帝跳下沙发,一扭一扭的走向大门。维内托起身送客,先一步打开了包厢门,但她却没在门口看到熟悉的夜店管理,而是另一个黑发的鲁珀女孩。

大帝很自然的下了命令:“德克萨斯,三天后来这里找那位小姐拿我的黑胶唱片。”

德克萨斯点点头,看了一眼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之后,跟上大帝的步伐。

关上门,维内托和阿波洛尼亚对视,都看到了双方眼中的诧异。

“那是,德克萨斯家族的,对吧?”

第十二章:拉文·塔扎

新约克 曼哈顿区 莱茵生命矿石病研究院检疫区

“这是你的矿石病感染情况报告表。”递过去的一纸报告被收下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向拉文·塔扎说道:“这个月的情况还算稳定,血液源石融合率并没有上升。”见到塔扎只是低头看报告不语,医生又叮嘱了一句:“不过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你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健康时期的样子。”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克里斯医生。”塔扎收起报告,向医生点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见左右无人悄悄塞到克里斯医生的口袋中。

克里斯医生————或者说是莱茵生命的矿石病研究院所属的研究员,轻笑。堂而皇之的收下了这份礼物,也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他觉得黑手党人挺上道的。

“以后还要麻烦医生了。”塔扎微笑,但他的狼头所露出的微笑更像是想捕食前一样。

克里斯研究员倒不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他笑的更加温和。伸出手拍拍塔扎那高大的肩,说道:“别担心那么多,我们会的。”

塔扎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再见,克里斯医生。”

克里斯点点头:“再见,塔扎先生。”

“哦,这个。”克里斯叫住了塔扎:“这个送你,当做小礼物了。”

塔扎接住克里斯抛过来的橙子,疑惑的看着他。可克里斯只是笑笑:“多补充维生素哦。”

目送塔扎离开,走下楼梯,克里斯转身,也离开了检疫区:“好了,该去找白面鸮医生了。”

——————

塔扎走出莱茵生命矿石病研究院的自动感应大门,从口袋中摸出一支烟叼住,但翻遍口袋也没有找到打火机,塔扎无奈只能放弃了抽口烟的想法。他在莱茵生命的研究院里可是憋了好久。

站在研究院大门口的路边,塔扎又拿出了自己的检查报告。虽然他并不是不识字,可这上面一系列的术语凑到一起他就完全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有自己算个文盲的自觉,所以也没怎么纠结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只要这具身体还能够为家族行动,那就够了。

他收起这份报告,折叠过后塞到上衣口袋。唐要求过他一定要按时去莱茵生命治疗,检查完以后也一定把感染情况报告带给他,作为忠诚于唐的执法人,他会完成唐的所有命令,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把这份报告扔焚火炉了,甚至都不会来莱茵生命。

拉文·塔扎并不怕死。或许是少年雇佣兵以及混迹贫民窟时期的经历所致,他对自己的性命没有看的多重。他觉得自己的命什么都算不上,只是能在哥伦比亚混口饭吃。但拉文·塔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自幼就懂得这一点,更何况他知道脑子不好使以后就只会凭着身体素质干活。所以当他看到那个抱着源石炸弹扑向唐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一脚油门踩下直接把那个感染者撞成浆糊。他在那一刻,脑海中什么都没出现,他只是知道要这么做,他要保护自己的老板,家族的教父。

当他从被从废墟中找到,从炸得稀碎的车内拖出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他回忆起了以前,自己曾在战场上看见的那些濒死的人。他学着他们的姿势,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天空。那时他不理解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懂了一点。

想活下去。

他、他们想活下去,不想就那么死在那里,死在没人清扫的荒郊野外,成为源石虫或者是其他什么生物的口粮。

但他们还是死在那里了,身体融入荒野,在虫子的包围中腐烂。

拉文·塔扎以外自己也会那样,所以他说:“想活下去。”迷茫的视野中,只有赤红的天空,一个黑影晃进眼帘,握住了他的手。

塔扎知道自己的愿望被聆听了,他认为聆听的必定是前来收割生命的恶魔。于是他闭上了眼,只是感觉到恶魔那庄严的声音,仿佛是在与死神争夺生命般的说着话。可他听不见了。

当他醒来以后,他第一眼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请见谅,他真的第一次见过医院的天花板,以前受伤即便再大,他也没钱去哥伦比亚那些昂贵的医院,只能自己默默的忍受,实在受不了就去贫民窟那些黑诊所。所以他以为这里是天国,甚至一脸傻样的问旁边坐着的自己的部下:“你也死了?”

“大哥,我还活着。”得到的是手下凑过来关心脑子的眼神。

然后他一巴掌把那个手下扇开。

之后他从凯斯塔迪和手下们的口中得知,是唐把他送来了医院,一路上一直握着的他的手,用着与死亡抢人的气度命令拉文·塔扎:“不准死!活下去!”

死神失败了,沉默的离开了塔扎。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神也要给唐·维托·库里尼奥几分面子。

而自那一刻起,拉文·塔扎彻底折服在唐的身下,向唐表示敬爱与尊重,向唐表示愿意接受唐作为父辈的权威。

唐自然十分高兴,于是命令他好好养伤。塔扎接受了这个命令,依靠着意志和医院的治疗,仅半个月就走出了医院。可他没听唐的劝告,硬是一头扎进了与扎卢奇家族的战争中。

之后的故事,我们早已知晓。扎卢奇家族从哥伦比亚消失,库里尼奥大获全胜,收获了来自地下世界的大量尊敬,唐·库里尼奥被推选为“Our Business”的大家长————虽然唐没坐上这个位子————而在这场战争中,也诞生了一个最为瞩目的新星。

拉文·塔扎被冠以自哥伦比亚地下世界最凶残最狡诈最无人性的刽子手之名,这是自“粉红的雪狼”以来,第一个获得如此尊称的执法人,他得到了“库里尼奥的恶狼”之名。也正是因为他,库里尼奥才能在半个月内以扎卢奇家族的消逝作为结局结束战争,巩固自己君临哥伦比亚的权势与地位。世人都如此认为,库里尼奥家族又出现了一匹恶狼,这被所有地下世界的朋友们所尊重。

即便这是一个感染者,不,或者说正是因为是感染者才会让其他人如此恐惧。

塔扎走到路口,停下,手中把玩着克里斯送的橙子。他此刻位于曼哈顿区五十二号大街的路口,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汽车。不过即便很拥挤,所有人在看见塔扎的时候都不自觉的与他保持了一米以上的距离。塔扎倒是知道自己长得很不好看,所以倒是无所谓了。

他走进路口的便利店,购买了一个打火机。付完款后急不可耐的点上烟抽了起来,呼出长长的一口烟气。他觉得很爽。

肺中那股吵闹的碎颗粒冲击的声音终于从脑海中消失,应该是因为烟的效果,塔扎觉得烟比起那些什么矿石病抑制剂还要有用。更何况即便是能够被遮掩,但源石结晶依然生长在他的体表,幸好他长得比较接近先民,毛发也能够遮挡住,至少走到大街上是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混蛋敢找他麻烦的。

“请问……”倒是没有混球,而是一个黎博利小姑娘凑近了他:“先生……你知道雷神工业研究院怎么走吗?”

塔扎低头看她。灰白的毛发夹杂着一些黑色,垂下耳边的两簇却是朱红的。身上穿着虽然旧但是洗的干干净净的白大褂,其下是打了几个补丁的炎国特色服饰————塔扎记得这好像叫做旗袍来着————能看得出是个家境并不富裕的女孩,身上带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包。但塔扎却注意到,这女孩腰边还有一个奇怪的机械钩爪,似乎是拿其他东西的零件拼凑成的。

塔扎倒是能理解这些东西啦,毕竟哥伦比亚什么奇怪的人都有,就像莱茵生命那个莫名其妙的三无女人居然是他们研究出来的人工电脑,塔扎得知的时候都蒙圈儿了。

‘研究员?’塔扎好奇的皱皱眉,随后手指指向女孩身后:“走那边的高架,坐68号公交就可以了。”

“哎?还要坐车吗……”女孩嘀咕了一句,然后向塔扎鞠躬道谢:“谢谢这位先生。”塔扎点点头当做回应。

从小跑着离开的女孩的背影收回视线,塔扎等到绿灯亮起的那一刻,走了过去。

第十三章:塔扎与潘查家族

曼哈顿,哥伦比亚新约克城的一座小岛。

曼哈顿区位于新约克城的市中心,仅有一个小岛组成。它的四周流淌着东河、哈德逊河以及哈莱姆河,虽然只是新约克五大行政区中最小的一块,但人口密度却远超其他四个区。拜其所赐,这里更是集中着哥伦比亚诸多的企业集团。

曼哈顿被形容为哥伦比亚的经济和文化中心,更是新约克的中央商务区。这里坐落着那些跨国公司的绝大多数的总部,也是闻名哥伦比亚的“金融中心”大墙大街所在地。这里有新约克证券交易所,也有着纳斯达克。这里被称为“哥伦比亚的十字路口”“哥伦比亚的中心点”,璀璨夺目的百老汇就在于此。这里有着大量的高中和大学,闻名泰拉的哥伦比亚大学、新约克大学等也在这里。

稠密的人口基数为这里带来了无尽的财富与繁华,而这里也为这里的人们带去了想象不到的快乐和愉悦。提起哥伦比亚,其他国家的人们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新约克的曼哈顿,这里代表着泰拉世界最顶端的繁荣和科技,著名的莱茵生命、雷神工业、黑钢国际等大企业均把总部设立于此处。

在炎国出版的一本名为《炎国人在新约克的》的书中写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把他送去新约克,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就把他送去新约克,因为那里是地狱。”

这个花花世界吸引了无数的人,满足了他们的渴求与虚荣心,同样的,它也站在那些人的背后,为他们的深渊之行送上推力。

梦幻诞生于绝望之上,繁荣扎根在埋骨之地。曼哈顿,也会有着哥伦比亚的梦,同样,也有着那之下的缥缈。

拉文·塔扎下了出租车,付过小费后没理司机的问候直接离开。

街道上满是人群,嘈杂的话语倒是搅动着塔扎的耳朵颇为烦闷。塔扎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做这一行的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们比起在人多耳杂的地方担心自己的钱包更喜欢跑去情人的家里喝酒亲嘴,或者去地下仓库擦拭自己的武器。但他今天外出,跑到这个新约克人最多的地方可不是只是为了完成唐下的命令做矿石病检查,还有一件事让他没有按照以往一样直接回长岛。

他挺着身子,背直的和根棒球棍一样。路边巡逻的警察倒是有心看了一眼这个一脸凶恶的高大鲁珀,但也没凑近要求检查之类的事情。在曼哈顿,只要不是佝偻身子一脸贼眉鼠眼的那种一看上去就心虚的人,警察也不会多管闲事,况且他们也不是没在夜晚的时候见过这种人,看两眼大概能猜出来是哪种人。那些眼力不错的老警察只会催促不懂事的小警察离开,晚上再带他们去某些夜场吃喝玩闹,顺便收点贿赂。

塔扎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于是他无视了周围那些害怕的好奇的憧憬的目光,大踏步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路上他还看见曼哈顿的某条街上,一群路人围在街道中心不知道在干嘛。他倒是没兴趣关注别人的事情,只是在路过的时候瞥了两眼。

只是一个红头发的萨卡兹小姑娘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其他种族的男孩在打架,旁边的地上还围着几个萨卡兹的小孩。塔扎大概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肯定是那几个男孩欺负萨卡兹族的孩子的时候被那小姑娘撞上了嘛,小姑娘年轻气盛的看不得同族被欺负头脑一热就冲上去了。塔扎对这件事情没什么感觉,软弱被人骑可是至理名言。只是稍微站了一会儿,思考着那萨卡兹小姑娘会怎么做,面对着这几个比她身强力壮的大男孩还有旁边为那些男孩加油助威的无关群众。

塔扎撇撇嘴。他看不起这些人。

萨卡兹一直不受人待见,不,并不仅限于哥伦比亚,全泰拉人对待萨卡兹人的态度只比感染者略微好上一些。如果说感染者不配为人的话,那萨卡兹人至少被其他种族也承认为“人”的一员。萨卡兹人天生有着泰拉全部种族中,最为杰出的源石技艺适应性,他们甚至可以不借助法杖就施展出摧毁建筑级别的法术,可这份源于源石的力量也为他们带来了不幸,萨卡兹人的源石感染率也是泰拉世界最高。在一些极端分子的眼中,萨卡兹人天生就是感染者。一开始,萨卡兹人还并不是这么妖魔的形象,可是当内战结束的卡兹戴尔归为一统之后,他们已经被混乱和冲突所侵蚀的血液促使着卡兹戴尔的萨卡兹们曾一度向泰拉的其他国家发起了侵略。

这并不是不自量力的行为,萨卡兹人天生的高度源石技艺适应性让其他国家吃尽了苦头,嫉妒、怒火、对于强大力量的恐惧导致了世人对萨卡兹的偏见,可萨卡兹人对这种偏见几乎都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祖国为卡兹戴尔的他们甚至不会在乎这些。若不是三年前卡兹戴尔突然爆发了原因不明的内战导致灭国,现在的哥伦比亚也出现不了这么繁华的大街。

对萨卡兹人的恐惧扎根于人们的脑海中,所以,也难怪这些男孩欺负那些小孩子都会有人加油助威了。

结局如塔扎预料的一边倒,但有些出乎意料,甚至让广场的其他人都陷入了惊讶和沉默。那些大男孩们居然被那个红头发的萨卡兹小姑娘全部放倒了,挨了揍之后一个个捂着脸爬起来放个狠话就钻进人群消失不见了。那个小姑娘狠狠看了一眼之前加油助威的大人,揉揉被打青的脸就直接转身去安慰那些小孩子。

塔扎有些惊讶,但细想之后也觉得很正常。那小姑娘的身手明显受过系统的训练,虽然稚嫩但搏斗术的招式也是有板有眼的,不是少年兵就是哪家的雇佣军,更何况她把自己的枪仍在地上赤手空拳的和那些男孩搏斗,塔扎觉得是哪个公司的安保人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雇佣兵可不在乎这些。

这只是一个曼哈顿街头的小插曲,在这座城市,比这种事情更恶劣的到处都是,小孩子的事情,塔扎觉得倒无足轻重了。

塔扎往两边看了看,推门走进酒吧。

这里是一家地下酒吧,是曼哈顿纸醉金迷的夜生活的会场之一。每一个黑暗来临的夜晚,这家酒吧都会被激烈的音乐和放肆的人们所填满。只不过现在是白天,酒吧自然清冷,完全没有夜晚的那种气势。

门口的小铃铛被门带动的敲打了几声,告诉店内的人客人已经就位。虽然是白昼,可酒吧内光线还是被幕帘遮挡,一点儿都透不进来。音响中传出轻柔的乐曲,空气中飘着诡异的清香,酒吧内只有吧台处点起了几束吊灯,倒显得不算那么暗淡。

塔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没有贸然深入。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于是他带上了酒吧大门。

“咔嚓。”只是轻微的响动。可吧台那儿的鲁珀男人抖抖狼耳,从座椅上起身,转过来对着来人微笑:“欢迎,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的朋友。”

塔扎脸上也挂起虚伪的笑:“当然,我对生意的嗅觉总是要比其他人敏感。”

“我很高兴你能接受。”那男人绕道吧台后面,撸撸袖子:“要来点儿什么?”

“我刚从医院回来,谢谢。”塔扎拒绝了男人。对此,男人只是挑眉,给自己调了一杯酒。

布鲁克·潘查,哥伦比亚新约克五大家族中潘查家族的小儿子,前几年从龙门大学毕业回到家乡开始自己的创业。表面上虽然和家族生意没有什么来往,但地下世界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所开的有各个国家的特色女郎是新约克所有夜店的应召女郎的进修学校。

塔扎已经在这里混迹了十几个晚上,就像一个被年轻女人迷的神魂颠倒的男人一样,虽然地下世界是个人都知道拉文·塔扎的赫赫凶名和不怎么过夜生活的名头,但他们更知道潘查家小儿子的这家店里的那些迷人的小妖精们有多么的勾人。

塔扎每次来这里都有着不同的小妖精来和他玩耍,那些和塔扎有着一面之缘的人倒是被塔扎沉迷酒色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塔扎可不在乎这些,愉快的和那些人玩起表面朋友的游戏,任凭那些小妖精们坐在他强壮有力的大腿肌肉上手指抚摸弘二头肌,挑逗塔扎的舌头。

喝酒喝到尽兴时塔扎也学着那些男人们,扛起一个就走到酒吧内室的房间里,同时怀里还抱着另一个。引起其他人善意而愉快的大笑,让他们觉得拉文·塔扎这头“库里尼奥的恶狼”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凶神恶煞,只是一个沉迷玩闹的小恶棍。

但塔扎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他在抱着女孩们喝酒的时候,一脸沉重的,一点儿没有愉悦的表情,让那些女孩禁不住的问他怎么了,然后他就抱怨说他在家族里面不受到首领的重视,拿不到自己应该有的钱,首领给的命令都是些垃圾活儿,没人能赏识他的实力和价值。

在和那些女人们鬼混一周以后,夜总会的老板布鲁克·潘查就开始接触他,说的也不尽是场面话,潘查送给塔扎一个专门的房间和半价的酒水食物以来给塔扎玩耍。潘查是个生意人,但不仅仅是个生意人,他偶尔接触塔扎,暗示塔扎可以离开库里尼奥家族,以执法人的身份加入潘查家族。这在生意场上挖墙脚的行为是很正常的,只是塔扎对此默不作声,装作没看见潘查的暗示,继续和女人们鬼混。

潘查也没沉住气,他约了塔扎。第一次会面还算比较正式,没那些女郎们旁听,潘查直接挑明了邀请塔扎,并且对塔扎大加赞赏,说他有多么强大和才华,并对塔扎的际遇表示理解和同情,嘴上还毫不掩饰自己对自己的父亲还有唐·库里尼奥这些“胡子彼得”(叙拉古来到美国建立家族的第一代黑手党成员,通常在行为习惯上比较接近于叙拉古的习俗)的蔑视,他对塔扎说他愿意以一个很尊贵的身份邀请塔扎和他一起建立新的事业,从旧的家族里脱离出去。

塔扎似乎有所意动,说:“但你要清楚,我个人非常尊重唐·库里尼奥。我不愿意背叛他,而且我能够理解他,因为在家族生意上面,他的孩子们肯定会排在我的前面。”而潘查只是笑笑,他很虔诚的说:“是的,我很理解家族的父亲们为了自己的孩子煞费苦心的情况,但我也同样能够体会到得不到重视的感情。我不可能会做出让你反对库里尼奥家族的事情,这没有必要,你知道我的生意是女人和酒,我与库里尼奥家族没有生意上的冲突。再说,现在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带着刀子开会的年代啦,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只是说我需要一个能够在武力这一块帮助我的朋友,为此我愿意给你提供一份能赚大钱的工作,我们这一行的人总是需要有人来保护的,要不然生意就会被别人破坏的进行不下去。这可不是简单的活儿。你要是同意的话什么时候都能告诉我,我很欢迎你,我的朋友。”

塔扎只是撇撇嘴:“我现在过得还不错。”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ps:开头的话出自《北京人在纽约》,Mos我在这里稍微改了一下融入泰拉。

第十四章:总之不是我方的战前黑手

塔扎并不是傻子,或者说能坐上执法人这个位子的人都不会是只会蛮力的傻瓜。塔扎也同样不可能只是因为女人就会经常光顾其他家族的店面,他只是装作被女人迷昏了头的样子,设法让他们相信塔扎也想在他们的生意里面捞一笔油水。

但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生意一般是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的,不只是在哥伦比亚,叙拉古的黑手党们也是同样。打个比方,潘查家族的生意是全新约克的皮肉生意,包括控制哥伦比亚其他几座城市的红灯区,那么同在新约克的几大家族就不会插手新约克全城的这份行业,就像库里尼奥家族掌握的赌场和私酒贩卖一样,只不过并不完全,其他家族也可以染指一点,只要没有影响到主营这一行的家族的生意,或者不去明目张胆的挑衅,那么在哥伦比亚这都是地下世界的潜规则。

除非有一些利润大到令所有人眼馋的行当,比如DP,只有当这时作为黑手党家族的委员会“Our Business”——“我们的事业”——才会插手。大家都是朋友嘛,平时都是你帮我个小忙我帮你个小忙这样的,有了能赚大钱的好门路当然要一起分享啦。所以聚集起来你家出人保护贩售我家提供法律援助这样大家一起参与一起赚钱。

这在黑手党的世界乃至哥伦比亚的地下世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黑手党世界也有这一条针对执法人的潜规则,那就是作为家族的执法人一般都不会插手家族的生意。他们就像是一只小鸟一样,平时都会被财富和荣耀所铸成的鸟笼所约束,只有到非常时期才会被放出去。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执法人是家族内最为锋利的尖刀,能够帮助教父铲除敌人,同时也有可能会反噬其主,如果让他们掌握太多权力而又借此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的话,那对家族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但一点油水不给也不行,这只会迫使执法人叛变。历代各个家族的唐都深深的懂得这个道理,对待执法人的手段也是不尽相同,但大多数都是给个小生意让他们自己去做,赚点外快什么的,只要能接着用就可以。这个度全凭自己拿捏。毕竟执法人的叛变和其他人的叛变相当程度上都不是一个量级的。

布鲁克·潘查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即便是塔扎拒绝了这个提议,但他也是审时度势的没怎么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听出了塔扎想在他的生意上捞一笔油水,对此他相当愉快。

皮肉生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即便是这门叙拉古的男人们颇为不齿的行当,也有着很深的学问在里面。

站在街上的女孩们浓妆艳抹,衣着开放,脸上充满了妩媚的笑容,用自己的甜言蜜语呼唤着过往的男人们,邀请进店内用酒精和荷尔蒙迷住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打开钱包掏出一沓又一沓的钞票。后面的事情,懂得都懂。

在这样一条的黑色产业链中,一群皮条客们站在后面监视和操纵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这些皮条客几乎都是萨弗拉人,他们为了在这样一座城市生活,一头扎入了这些阴暗的行当。为了使得到的利益最大化,他们不断的招兵买马,购买、诈骗、洗脑……能怎么做就怎么做。女孩们的数量不断扩大,为了能完全的控制这些女孩长期为自己工作,他们用DP暴力为自己工作,一旦女孩们对这些东西上瘾,那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们并不害怕警察和监狱,或者说只要是个有组织的团队都不会害怕这些事务。他们背后有上司会给他们打点好警察和法官,只要不是犯了大罪那些警察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犯了大罪……那只要没人知道就行了。他们只需要管住那些女孩,把转来的钱上交给老板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而那些老板们对待下面的人就像对待羊一样,定时薅羊毛就能收获一笔不错的利润。

可即便是这种生意,那也是会有人插手和竞争的。当常规手段对对方不起作用的时候,暴力就显得十分必要。就算暴力解决不了问题,那只要解决制造问题的人,那就没人会威胁到自己。

经营这门生意的布鲁克·潘查很清楚这一点,塔扎虽然没有参与过,但他也清楚这些道理。

于是,在他们又谈了一次之后,布鲁克便对他说:“嘿,老兄,我知道你的想法了,对此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但我有个合伙人,他听说了你的事情很佩服你,所以他想见见你,你看怎么样?”

塔扎说:“你的朋友我当然欢迎,带他过来就好了。”

“不行。”布鲁克说:“他想私下见你。”

“他是谁?”

“就是个朋友,我生意上的合伙人。”布鲁克·潘查说:“他对你很好奇,所以想和你谈谈。哪天有时间?”

“随时可以。”塔扎说。

“那就明天上午十点,一般这个时候都没什么人。”布鲁克说:“我们就在这儿碰面。怎么样?”

塔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些家伙调查过自己的习惯。他通常都是早上六点起来,平时白天都会和家族里的人打牌或者出去钓鱼,晚上才会在看完一场电影后去夜店找姑娘消遣,但也有固定的时间是要去莱茵生命检查矿石病感染情况的,所以他们肯定知道塔扎是个矿石病感染者。

对此塔扎点点头答应了。

他离开夜店,叫了张计程车,回到女皇区的自己的公寓里面。他在家做了一些炸肉丸吃,吃饱喝足以后躺了一会儿,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才开着一辆没怎么用过的私车走小道回到长岛面见唐。

唐给他的指示是去和潘查谈。

拉文·塔扎忠于唐·维托·库里尼奥,他不会背叛唐,唐对此心知肚明。塔扎本就不好女色,之所以这么多天都做出这种举动,只是在遵从唐·库里尼奥本人的命令。于是,他和态度不是很明了的家族接触了。

狡猾的狐狸终于要露出他的狼尾巴了,塔扎心想。虽然他并不清楚唐想要他到底去做什么,但在这种时候也只需要相信唐就好了,况且家族与家族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理解的,他拉文·塔扎只需要按照唐·库里尼奥的命令行事。

他先是回家睡了一会儿,打开柜子拿出很大的行李箱,掏出了沉重的护甲。他脱掉衣服,把护甲穿在了羊毛衫下面。然后他拿出了自己的匕首和弩箭,仔细擦拭、调整,藏在了衣服内,这样即便遇到危险也能够及时拿出来对敌。

他先是动身去了曼哈顿,在去莱茵生命之前先去了他觉得还不错的叙拉古茶餐厅吃了一顿悠闲的早晨。离开莱茵生命之后他先是闲逛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人跟着他以后才踩着点拐进了布鲁克·潘查家的夜总会。

正如塔扎今天所做的事情一样。

此时的夜总会只有布鲁克·潘查在等他。潘查手法熟练的调制了几杯鸡尾酒后一只手抬起托盘,带领着塔扎走进了夜总会的里面。

里间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沙发和酒桌,隐藏在黑暗之下。吧台上点着了几支蜡烛,还摆着一盘橙子。其他地方都是阴暗无光的,空无一人的舞台上,独自耸立着金属麦克风的支架。

塔扎没有在这里感受到其他人的气息,他在吧台前坐下。布鲁克·潘查走进吧台,端起酒杯自己喝起来。塔扎点着一支烟,他侧头看向了其中旁边的小角落。塔扎记得那里是个暗门。门打开以后,传来了人的气味。塔扎好奇的盯着那个人逐渐从黑暗中浮现。

那是一个强壮的黎博利男人,两米的大个子,一张鹰钩鼻挺在刀削般的脸上,鹰一般的眸子冷酷而锋锐。

塔扎并不认识这个人,但隐约记得从哪儿见过,他对此留了个心眼。

男人和他握手,并排坐上吧台。潘查把酒杯推到男人面前,男人点点头当做致谢。

“很高兴见到你,拉文·塔扎先生。”男人说道:“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马丁·费歇尔。”

塔扎递过一支烟去。

“谢谢,我的嗓子接受不了烟草。”费歇尔婉言拒绝了。

“知道我为什么想见见你吗?”费歇尔问道。

“我猜是打算拉我入伙。”塔扎答道。

“是的,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费歇尔:“我们做这一行的生意你也清楚,没人保护就赚不了钱,所以我们很需要一个有足够的实力和威名震慑其他人的帮手。”

“有人会打潘查家族的主意?”塔扎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不,并不是这样,我们虽然接受潘查家族的赞助,但在某些方面,潘查家族也会放弃我们。”费歇尔说;“甚至会威胁我们不能再做下去。”

“嗯?你们想插手DP?”塔扎问道,可费歇尔只是摇头。

布鲁克和费歇尔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我们想做源石生意。”

塔扎的瞳孔缩了一瞬,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布鲁克和费歇尔,惊讶的说道:“你们是疯了么?”

并不怪塔扎如此惊讶,在这个世界上,源石,是一切的根本。

泰拉世界与源石相伴而生,在漫长的进化发展史中,已经深深扎根于泰拉人民的生活之中。源石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能矿物质,其所给泰拉世界的发展带去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打个比方,像哥伦比亚新约克这样巨大的移动城市,仅仅需要几块不到一千克重量的源石就能够持续移动好几个月。这种能量巨大的矿物质可是被世界所有科学家眼馋的东西。可是源石却也是矿石病这种不治之症的直接来源,一个普通人只要被源石所伤害到身体,几乎百分百会感染矿石病,而矿石病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治疗手段,是绝症,而且感染者最久也活不过二十年,死前甚至会受到源石破坏身体的重重折磨,最后变成一块源石。可以说,当感染上矿石病的那一刻,生命倒计时就已经开始了。

塔扎自己就是个感染者,他自然清楚这一点,此刻当他看见这两个人不满足女人而是想要插手源石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源石可是比DP还要高利润的生意。”布鲁克说道:“至少高出五倍。”

“你们怎么不去求助你们的家族?”塔扎冷静下来。

“他们有这一门的生意。”费歇尔说道:“这门生意第一单每个人分下来都能赚几百万。”

“你们在和哥伦比亚的家族抢生意。”

“对,你说的没错。怎么样,要加入吗?”布鲁克问道。

“那得看你们的条件了。”塔扎说道。

费歇尔一直都在盯着塔扎看,向布鲁克点点头:“考虑一下,然后我们再聊聊。”他说着伸出一只手和塔扎相握。而布鲁克心领神会,凑过去又给塔扎点上一支烟。

突然,布鲁克把打火机扔掉,双手死死按住了塔扎放在吧台上的胳膊。费歇尔也是同样,一只手捏住塔扎的手,另一只手握住匕首就往塔扎脖子捅过去。

塔扎反应很快,他一脚蹬向费歇尔,试图把费歇尔踹飞出去。可费歇尔却抓住他的隔壁不放手,只不过还是收到了一点影响,匕首堪堪从塔扎脸上划过,留下一道大口子。

可塔扎比他两的力气更大,险些挣脱了两人的束缚。布鲁克一咬牙,从背后掏出匕首塔扎的胳膊直接钉在桌子上。就在这一刻,塔扎的背后浮现出第三个人的影子,之前一直屏蔽了气息以至于塔扎一直没发现她!

炽紫的电刃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消逝。

塔扎的身体停止了挣扎,脖子以上的部位,在空中飞过,喷洒出炽热的鲜血。失去了支撑,塔扎倒在地上,不动了。

他死了。

“做的不错。”费歇尔喘息了一口。

“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紫色的沃尔珀女孩冷冷的看着费歇尔。

费歇尔点点头:“你已经被解雇了。”转过身对着潘查说道:“别让尸体这么快被发现。”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第十五章:其他地方

October 21 9:00 A.M 女皇区三十一号大街65号。

窗帘被全部拉上了,从客厅到卧室全都如此,光线一点儿都照不进来,但屋内也并不是乌漆嘛黑的,印花的墙上点着几座烛灯,明晃晃的至少能让人看清屋内的事物。

餐盘里留着一块只啃了一口的火腿三明治,旁边的两只高脚杯里是葡萄酒留下的残余。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里播放着电影,但却没有一点儿声音发出来。鱼缸里的金鱼吐着泡泡,和气泵泵出的气体混在一起浮上水面。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像是玫瑰精油的香味,但是却不同于传统的玫瑰精油,而是在其中还混杂着其他的,像是人身上的某种浓郁的气味。

灰白的狼女孩翻了个身子,准备继续睡觉。

她闻着空气中的气味,嗅了嗅,朦胧的睁开眼。

面前,自己的枕头边,躺着一个睡着的卡普里尼少女。

阿波洛尼亚眨了眨眼,花了几秒钟考虑现在是什么情况。然后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像是个吃到美食的小女孩一样吃吃的笑。

她想起来。昨晚她和这个女孩吃过晚餐后把她带到了自己家,喝了几杯酒没忍住就推了人家。

这个名叫萝妮卡的卡普里尼族女孩还是文森特结婚那天自己去海关接维托里奥的时候勾搭到的,和她聊聊天之后她倒是十分中意这个女孩,于是接下来一直来找她玩,带她出去约会。她工作的咖啡店老板不怎么识趣,那胖子一开始还很不情愿自己手下的员工被人泡了去,就算阿波洛尼亚说愿意和他交个朋友所以请他帮这个小忙也还是没答应。阿波洛尼亚可不是什么良民,自己的友谊被拒绝了那就用不怎么友好的方式达到目的。她告诉那老板,让他到女皇区或者曼哈顿打听打听她的名字,说她如何如何对待别人,请他好好考虑。

当阿波洛尼亚第四次来找萝妮卡出去玩的时候,那店老板非常恭敬的请阿波洛尼亚去屋内闲聊,然后保证给萝妮卡更高的工资,也愿意让萝妮卡在工作时间陪阿波洛尼亚出门玩,总之就是十分诚意的答应了阿波洛尼亚的所有要求。

阿波洛尼亚当然对此很满意,她就拍着那老板的背提了个更好的提议。

“嘿,老兄,我也是开咖啡店的。”她笑的和狐狸一样:“我很能明白你们这一行的难处,所以,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你绝对能够满足的提议,怎么样?”

那店老板一身冷汗的想起自己那些混地下世界的朋友们告诉他的某些事实,颤抖但还是在脸上挤满微笑的答应了阿波洛尼亚的要求,解雇了萝妮卡的同时拿到了部分关于叙拉古咖啡豆的优先供应权。但这样并不是说萝妮卡就失去了工作,阿波洛尼亚再次见到萝妮卡的时候直接邀请她去她的咖啡店打工,工资比之前更高。于是萝妮卡就答应了,当然,她并不知道阿波洛尼亚到底怎么做到的。

于是萝妮卡现在正式的阿波洛尼亚手下的员工了,员工用上班时间和老板玩,总应该没人会多管闲事吧。

唐对此没有表示看法,因为他觉得这是阿波洛尼亚自己的事情。她在这方面并没有动用库里尼奥家族的资源,她用的是自己的名字。在黑手党的世界里,只要没有牵扯到家族脸面和婚姻,那就都只是私人事务,这次阿波洛尼亚所做的事情和她以前搞过的那些女孩们,都只是阿波洛尼亚的私人事务而已。

阿波洛尼亚微笑,伸出胳膊慢慢摸向了睡着了的萝妮卡。经过了昨夜的欢乐以后,两人身上只盖了一条毯子。阿波洛尼亚的手像条蛇一样,身体凑近了萝妮卡。她在睡着了的萝妮卡耳边吐气如兰,手不安分的乱动。

萝妮卡很不舒服的扭着身子,直接醒了过来。她睡眼朦胧的看看面前阿波洛尼亚坏笑的脸,抱怨的说:“你干嘛啦困死了

“呀醒啦”阿波洛尼亚撑起身子,坏笑的看着萝妮卡想继续睡觉的侧脸,小手一握。

“呀!”萝妮卡发出可爱的叫声,她感觉到阿波洛尼亚在她身上使坏,俏脸顿时染得绯红。她咬牙盯着阿波洛尼亚,不满的抱怨着:“你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吗?”

“我天生身体素质优秀,再战几个小时不是问题。”阿波洛尼亚坏坏的笑,已经侧身爬上萝妮卡的身子。毛毯从她身上滑落,将洁白的肌肤和美妙的身体暴露在萝妮卡的眼前:“再说,你这么可爱……”慢慢的俯下身。

萝妮卡呆呆的看着阿波洛尼亚,感受到她的气息逐渐变得像昨晚一样开始危险。鬼使神差的,她伸出胳膊直接勾住阿波洛尼亚的脑袋就往下拉。

阿波洛尼亚感受着嘴唇上的柔软,以及萝妮卡可人的俏脸,她再也忍不住了。

但她没能成功继续下去,因为,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阿波洛尼亚停下了动作,从萝妮卡身上爬了起来,直接光着身子摸到手机接通,语气并不怎么好:“喂?给我个打扰我睡觉的理由不然你今天……”

“我今天怎么?沉密歇根湖喂鱼?”手机中传出颇为不妙的声音。

“……哥伦比亚粗口,VV,有事儿?”阿波洛尼亚倒了点红酒给自己和萝妮卡,很不爽的问道。

“……”维内托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开口,用一种很诡异的语气问道:“你脑子和女孩瞎搞的时候被搞坏了?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干嘛了?”

“……”阿波洛尼亚看了一眼时间,暗暗骂了一句:“等我。”说罢挂了电话。

“洛尼亚?”背后,萝妮卡抱着毯子,有些担心的看着阿波洛尼亚。而阿波洛尼亚对她笑了笑,说道:“我和朋友约了碰面,一点小事。”说着就扑过去咬萝妮卡的嘴唇,手不安分的在她屁股上揉捏了一下,然后爬起来到处找衣服:“中午不能来找你了,晚上带你出去玩~”

——————

表盘上的秒针刚刚转过这一刻,阿波洛尼亚就已经走进了曼哈顿区的一家声名远扬的叙拉古风味餐厅。她在前台和那个女服务员打过招呼,谈了谈那个女人的情况逗得她闹了个大红脸之后,在她的飞吻中走上了二楼。

阿波洛尼亚经过玻璃的时候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昨晚闹得太狠导致她那套挺喜欢的休闲西服彻底报销,无奈她只能随便搭了一身还算不错的休闲装,配上她雪白的柔顺毛发倒是显得是个很清爽的女孩。

“你迟到了。”她刚在维内托的对面坐下的时候就听到维内托对她的抱怨,但对此她只是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打了个响指让服务员过来点餐。

维内托比她早到三个小时,昨晚她和阿波洛尼亚分开的时候约好了今天上午十一点钟在这里碰面。她看见了阿波洛尼亚的车上坐着那个卡普里尼族的女孩,想了想就记起来她在哥伦比亚海关见过这个女孩。她那时候还在和阿波洛尼亚打赌说阿波洛尼亚绝不可能在二十天以内把那个女孩搞到手,为此赌了整整一千块钱。但她今天看见阿波洛尼亚这副春光满面的笑脸,她就知道她的一千块不保。

“你十八天就把人家哄上床了。”虽然是疑问,可维内托用的肯定的语气。

“那当然,你不看看我是谁。”阿波洛尼亚得意的笑:“那个女孩可是正戳我好球区啊,我哪儿有放过的道理。”伸出手搓着手指头,意思不言而喻。

维内托叹了口气,摇摇头之后说道:“我记得,如果你能在家族的事情上也有这么热情就好了。”

得到维内托的回复,阿波洛尼亚收回了手,只是撇撇嘴说道:“不是还有阿尔和阿莫尔么,他们管家里的事情不就好了。我可是女孩子哎,为什么要去插手家里面的事情啊?”

“原来你记得你是女孩啊。”维内托抬眼打量阿波洛尼亚这个身上散发着一股勾引女孩的气息的家伙:“阿尔现在在大皇大街做出了一番事业,不适合和家里的生意扯上关系,唐也不愿意他牵扯进来。阿莫尔太倔,脾气上来了连唐的话都不听,唐不放心把事情交给他做。”

“文森特刚刚结婚,但和露西一样都还年轻。”维内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从你嘴里面听到文森特还年轻,真实奇妙的感觉。”阿波洛尼亚打量了维内托一眼,笑了。

“至少比你这个最让唐头疼的家伙好。”维内托瞪了阿波洛尼亚一眼:“明明是个女孩子,但就你偏偏最能顶撞唐。而且我比你大。”

“我只是觉得老头子的想法有时候不合适而已,这里可是哥伦比亚,又不是叙拉古。”阿波洛尼亚向端上菜品的服务员表示感谢之后,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亲爱的维托里奥姐姐可不会像那些老顽固们一样死板吧?”

第十六章:拒绝进军电影业和开始的前奏

菲尔·杰布拉兹从睡梦中醒来。

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发现指针才刚刚指向9:34。松了口气,又继续躺回床上小眯了一会儿。

她在昨晚的酒宴上闹得太嗨了,以至于一向生活规律的她也在错过了起床时间以后才醒。她想起酒宴上那个强壮有型的小伙子,想起昨夜在孤独的守望者俱乐部发泄的那一会儿,舔了舔嘴角。她当然知道那个小伙子是刻意接近她的,只是为了让这位声名远扬的大导演在她新出的大制作里给予他一个小小的角色。不得不说那个小伙子的消息挺灵通的,她,菲尔·杰布拉兹甚至没有对外发布过新电影的消息居然就已经被找上门了。

菲尔·杰布拉兹是一个导演,或者说,是一个知名的电影制作人。即便是在这片世界上电影业最为繁荣的哥伦比亚,菲尔·杰布拉兹所导演出的电影也能在这片市场占据一席之地。她的电影拿过两届奥斯卡,自己个人也被诸多稀奇古怪的荣耀缠身,家中的展示柜里面奖杯勋章多的数不胜数,每年都能够从观众们的手上得到好几亿的哥伦比亚钞票。

除此之外她还很年轻,虽然按照泰拉世界的年历计算的话她已经过了三十,但依然风姿卓越,温婉勾人,几乎每天都有怀着不同目的的人来邀请她参加什么宴会或者酒局。她对此当然是欣然接受,这些都是她通过努力在哥伦比亚这个国家挣出来的,她觉得自己当然有资格享受这一切。

只不过享受也要挑着来,她还想多享受享受哥伦比亚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不能随意的挥霍自己的青春活力。即便是那些拜倒在她石榴裙或者钞票群下的男人们,她也是专挑自己喜欢的来享用,就像昨晚在俱乐部里的那个男孩。

说起那个男孩,她倒是觉得很有趣。在哥伦比亚这个世界里,像那样的削尖脑袋往上流社会里钻的人多不胜数。不管是在体育界还是好莱坞都是如此,菲尔见过无数的抱着梦想和希望的人来到这座城市,听着哥伦比亚联邦宣传出去的梦,一头扎进梦幻般的泳池中。

他们后来的结局几乎都是一样,都没想到泳池下面连通着下水道,绝大多数都像个排泄物一样被冲走,运气好的搭上了泳池上的某些管道留在了这里。

那个小伙子自然也是其中一员,还算是比较聪明的那种,他知道只要能勾搭上巨人他就能少奋斗十几年甚至终生不用奋斗,于是他对菲尔·杰布拉兹好好的花言巧语。杰布拉兹倒是觉得这小伙子挺好玩的,正好今夜他也拒绝了一些不长眼的男人,于是她就好好的享用了一下。

但那小伙子给了她一个惊喜————乖乖,他那玩意儿肿的像匹种马一样大————他进入她的时候她甚至一瞬间就达到了顶峰,她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和很多男人上过床,但那些哥伦比亚男人们几乎都已经被其他女人掏空了身体,就算是在下面的皮囊里塞满墨西哥苍蝇都没办法让他们的老二挺立起来。天可怜见,菲尔·杰布拉兹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享受过达到顶点的感觉了。

于是她唾弃着哥伦比亚那些脑子里只有钱和女人的蠢货们,同时在那个小伙子的身上发泄憋了好久的感情。

但她不准备给那个小伙子什么角色当做报酬,因为她觉得这只是一夜情。

孤独的守望者俱乐部是一个好莱坞世界的俱乐部,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这里第一次办的宴会是为了一部名叫《孤独的守望者》的电影,后来那部电影拿了当年的奥斯卡,于是老板为了纪念就改名为现在的这个。

这家俱乐部是专门为了好莱坞的明星们开设的,每周六晚上这些好莱坞人就会齐聚曼哈顿上环区的这家宫殿一般的别墅。这家俱乐部属于纳尔姐妹电影公司,原本只是为了自家旗下的明星们所创立,但随着名气越来越大这里的聚会也吸引来更多的好莱坞界人士,于是老板一拍脑袋干脆开始周六晚上举办宴会来招待全好莱坞的客人。

并不用担心警察,也不用担心记者和狗仔队。那些烦人的家伙可不会接近这里,因为俱乐部的老板早已经打点好了这些人,即便有着不识好歹的家伙也只要麻烦一下这边的黑手党就可以得到圆满解决。于是,这家俱乐部的宴会至今都没有被打扰到过。

菲尔·杰布拉兹从柔软的席梦思上蹦起来,她知道今天自己有一个重要的约会。她可不愿意迟到,对方可是一个重要的朋友,就算是在好莱坞的世界,她也要给对方一点面子。

虽然对方一向不怎么在乎这些,只是喜欢可爱的女孩。

杰布拉兹在女仆的服侍下沐浴更衣,然后下楼去到厨房坐到餐桌前面。她不喜欢在卧室吃早餐,她觉得早餐和晚餐都要在厨房面朝湖水的情况下吃掉才有风味。

她的早餐极为简单,煎鸡蛋和烤面包,加上一杯牛奶就是这一顿了。虽然在好莱坞待了这么多年但她的习惯却依然和在雷姆必拓时期一样。

菲尔·杰布拉兹是一个卡特斯人,是生长在雷姆必拓的很传统的卡特斯人。

她慢悠悠的吃完早餐,和家里的管家打过招呼以后走向了车库。

她离开了自己的房子。

——————

“所以,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见这位大明星?”维内托斜眼看着阿波洛尼亚。

“是导演,人家很出名的。”阿波洛尼亚咽下培根,回答了维内托的问题。

“好吧,导演,但我不认识。”维内托说道:“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人。”

阿波洛尼亚诡异的看了一眼维内托,左右看看没有在她们身边看见第三个人以后说道:“不是,你在外面这么多年就没怎么看过电影?”维内托摇摇头。

“娱乐杂志翻过没?”维内托还是摇头。

“你过的是野人生活吧?”阿波洛尼亚一脸不敢置信:“我就奇怪这么多天带你出来玩你就没关注过什么娱乐新闻,你在外面这么多年不会全在……”

“闭上你的臭嘴,别那一脸看到古人类的表情。”维内托切下一块牛排:“我好歹还是喜欢大帝和D.D.D的。”

“除了这两个呢?”

“没了。”

“哦,老天,我发现了个野人。”阿波洛尼亚捂住额头:“这不是说你对电影业一无所知么?”

“确实,是这样的,我的确对电影业一无所知。”维内托承认了。

“那你和我说你了解一点娱乐圈的事情!”阿波洛尼亚盯着维内托,一脸的“你玩我呢?”的表情。

而维内托毫不示弱的回瞪:“我只了解大帝和D.D.D,你都不听我说完就乱搞,我怎么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得,那电影业你是别想插手了,这一块水很深,不适合起步。”阿波洛尼亚耸耸肩。

“我没想从电影业开始,我对电影一无所知拿头玩。”

“那你到底会什么啊?这么多天来你一不去赌场二不开酒吧三不插手**,我能怎么办?”阿波洛尼亚头疼:“爸爸给我的指令是这个,可我实在不知道你能去哪儿啊。我自己管的产业也只有咖啡厅和酒吧,你不来我能怎么办?”

“要求说过了嘛,起步简单来钱快渠道大,满足这三个好歹还能赶上时间。”维内托一脸无所谓。

“要是这么简单那爸爸那一代人就不会拿着刀子和弩箭建立家族了。”对着维内托比了个中指,阿波洛尼亚说道:“现在是合作共赢的时期嘛,能躺着赚钱大家自然开心啦。”

可维内托却没说话,而是盯着阿波洛尼亚的脸,若有所思。

阿波洛尼亚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问她:“怎么了,那副表情?”

维内托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怎么认识那位,菲尔·杰布拉兹的?”

阿波洛尼亚想了想,说道:“不是我认识的,一开始是爸爸认识她的。”

“那时候她正在拍一部新电影,然而却遇到了一件麻烦的事情,导致她的电影拍不下去了。”

“她旗下的男主角吸毒,因为菲尔不允许他吸毒并且断了他的渠道以后那个男人就出卖了菲尔,被敌对公司勾搭带着企业机密跳槽。那时候菲尔的公司恰好被对方搞出来的劳工纠纷缠上。最后的菲尔那部电影没拍下去,投资方撤资并且要求赔偿损失,菲尔因此赔了一大笔钱。然后她经朋友介绍找到了爸爸。事情就这么简单。”

“结果呢?”

“结果?”阿波洛尼亚喝了口咖啡:“劳工纠纷被摆平了,那个男明星和敌对者死在男明星家里,报纸上到处都是他们之间的绯闻。事情圆满解决。”

“教父从不让朋友失望。”维内托轻飘飘的发表感言。

“她来了。”阿波洛尼亚看着楼梯口笑着招招手。

维内托侧头看着那个女人,女人也在和阿波洛尼亚打过招呼后打量了一下维内托。两人微笑握手,在阿波洛尼亚的介绍下相识交谈。

第一次见面尽是场面话,毕竟大家都不是很熟,只是在打量之余附和着阿波洛尼亚的话语,偶尔表达一下看法,或者在咽下食物以后很有礼貌的微笑。

表面功夫大家都会做,可维内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面前这个卡特斯女人看她的眼神总有点奇怪。她一边祈祷着对方不要和阿波洛尼亚一个性子一边吃着午餐,直到某一个时刻,给对方口中的话打断了切牛排的动作。

“哈?”

“就是,维内托小姐,要不要来当演员?”对方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希冀,但维内托却感觉到一阵恶寒。

哦,老天,她可不想出现在银幕上。

但维内托还没说话,阿波洛尼亚就待她表达了看法:“很抱歉,菲尔,VV不能去当演员。”

菲尔·杰布拉兹还想劝说一下,但当她看见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坚定而温和的拒绝以后,她忽然想起来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在心里暗自打消念头之后,只能表示了可惜:“那好吧,我也不强求了。只不过以维内托小姐的素质,如果来找我的话我是非常欢迎的。”

“你们电影圈的连十三岁小女孩都吃得下么?”阿波洛尼亚打趣的问了一句。

“十岁都可以。”菲尔笑着回答。

还没等维内托的脸更黑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响起。阿波洛尼亚对菲尔说了一声“失礼。”便接过了电话。

“你说……什么???!!!”

第十七章:开始的刺杀

October 21 10:00 A.M 女皇区46号大街

“教父,要再来一份吗?”围着白围腰的胖男人从唐的身边走过,顺便问了一句。

“哦,不用了。谢谢,弗兰克。”唐接过卡奥罗递来的毛巾擦擦嘴角,对着胖男人说道:“你做的牛排一如既往的好吃。”

“我很荣幸,教父。”名为弗兰克的鲁珀胖男人乐呵呵的笑着。倒了两杯果汁以后走到唐的身边递给唐和卡奥罗:“来试试吧,用叙拉古的橙子做的。”

“哦,谢谢。”唐说道,接过果汁品尝,而卡奥罗点点头表示感谢以后也是同样。

唐和卡奥罗每周日上午都会来到女皇区46号大街的这家叙拉古风味餐厅吃早餐。这家的老板曾经接受过唐的帮助,在这里开了一家叙拉古式的餐馆。他手艺不错,做出来的牛排独有一股叙拉古的风味,因此深受那些背井离乡来到哥伦比亚的鲁珀族们的欢迎。

唐也是那些鲁珀们的一员,更何况老板弗兰克是他的故交,年纪大了总会回想起少年时在家乡的味道,于是唐和卡奥罗十分喜欢这里的小牛排。

弗兰克·达利斯是一个标准的叙拉古鲁珀,五尺六寸的身高配上胖胖的啤酒肚,身材粗犷,相貌和蔼。总是乐呵呵的脸上留着一抹小胡子,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的,不披上围腰的话一点儿看不出来是个餐馆的大厨。他只有一只脚,另一只是用机械制造的假腿,不太灵活,让他走路的时候总有点不太自然。

他刚来到哥伦比亚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困少年,因为稍微会一点儿做菜的手段而被一家小餐馆聘下做后厨学徒。他做的牛排不同于哥伦比亚传统的牛排,更有一种让人觉得耳目一新的味道。他的妻子也是被这样吸引过来的,愿意嫁给他与他成家。他用毕生积蓄和贷款在小叙拉古区买了一间房,不久之后他的女儿出生了。家庭美满夫妻和睦,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幸福,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一个能够脱离叙拉古的往事的美好未来。

可往事如烟,缥缈但依旧缠人。他在叙拉古认识的某些人找上了他,他被迫卷入黑手党的争斗中,为此甚至丢掉了一条腿。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那些故人也没再来找他,当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回到工作上,却发现自己已经丢了工作。餐厅老板不愿意用这个有着黑帮背景的小伙子,房东害怕麻烦要求把他和他的家人赶出去,即便他苦苦哀求也没有让他留下。可他女儿才刚出世,妻子身体还没好转,他自己又丢了一条腿。

于是,他只能去找自己的朋友,当时还没有成为唐的维托·库里尼奥。

那时候唐还不是唐,只是一个家族事业刚刚起步的年轻人,卡奥罗也才成为一个正式律师。听到自己的朋友有难,唐在安慰弗兰克之后虽然囊中羞涩,但也把弗兰克一家人接到自己身边,给他介绍工作,帮他照顾妻女,顺手帮他处理好那些黑帮的事情。

弗兰克对此当然是万分感激,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唐帮助他从困难里脱身,他自然愿意倾其所有来表达对唐的尊敬。唐收下了这份弗兰克的友谊。自那以后,库里尼奥家族只要是需要牛排之类的美味,都是由弗兰克来负责。

而唐也会时不时来弗兰克的餐厅吃早餐。无论何时,只要唐来,弗兰克都愿意为他做牛排。这份友谊一直延续到今天。

“珊德拉呢?”唐拿起桌上的橙子,剥开,同时问道。

“那丫头马上就毕业了,一大早就和她的朋友们出去玩了。”弗兰克微笑的和唐说着女儿的近况:“前不久她刚拿到了大学的奖学金,听她说她想继续读书,我就想孩子的事情就随孩子去了,让她自己折腾,只要记得回来看我就行了。”

唐看着弗兰克的笑也是乐了起来,又和他嘘寒问暖的说了一会儿,就起身准备离开。自然,没有付钱。

这并不是吃霸王餐,这是弗兰克对唐的敬意,唐对此心知肚明,于是也乐于接受弗兰克的敬意。

卡奥罗先一步推开门出去,现在才是上午十点,街上的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46号大街并不比其他的街道一样大,而是属于这小叙拉古的小街道。街上虽不是曼哈顿那种热闹,但也并不差多少,只是没有到达人挤人的程度罢了。

卡奥罗走到停在路边的汽车旁,点着引擎,然后靠在车门旁看着路边的人们。唐和弗兰克站在门口聊了两句,打过招呼以后走向汽车。只是在走到汽车边的时候停住了,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对卡奥罗说:“我去买点儿水果。”然后走向了不远处的路边水果摊。

卡奥罗知道唐喜欢水果,所以只是坐上驾驶座抽烟,看着店主出来接待唐。唐没有动手去拿,只是用手指指着那一摞子的橙子和橘子里面的几个。店主捧着盒子满脸笑容的听从着唐的指挥,在唐想要付钱结账的时候店主笑着摇头拒绝,说这是对唐多次照顾以来的敬意,并且还送几个苹果给唐。

唐和店主握手表示谢意,然后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汽车。就在这时,三个男人突然从拐角走出来,手插在鼓鼓的大衣里面。

唐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三个男人穿着大衣戴着帽子,高领子立起来低着头以防被人目击到相貌。他们没想到唐这么警觉,也是愣了一下就冲了过去。唐·库里尼奥扔掉水果,冲向不远处的汽车,以这种体型的人来说居然还能这么快属实有些惊讶到那些男人。他边跑边喊:“卡奥罗!卡奥罗!”就在此时,那三个男人掏出弩开始射击。

第一发弩箭射中了唐的右腿,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但他还是用着能用的左腿向汽车跑去。接下来的两发弩箭射中了他的后背,冲击力让他撞到了汽车的前盖上趴下。卡奥罗反应过来唐遇到了刺杀,立刻钻出汽车掏出手枪就要还击。可他刚踏出汽车的那一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什么冰冷的东西顶住,随后,他失去了意识。

子弹在极近的距离下冲出枪膛,没入卡奥罗的后脑后又击穿了前额飞了出去。响声早已经吓走了周边那些路人们。第四个刺杀者站在卡奥罗的尸体后向前三个点点头,准备走过去补唐的刀,可在这时他没料到旁边的鲁珀胖子一瘸一拐的冲上来撞开了他,然后扑向倒在地上的唐。仓促之间他只能向鲁珀胖子开枪,另外三个人也是匆匆忙忙的冲着地上的弗兰克和唐射了几箭。一箭射中肉肉的手另一箭射中了唐的腰。不是什么大伤但留血很多,在地上流了一个小泊。唐的脑袋和前胸被弗兰克死死压住,其他的几箭都射到了他的身上。刺客们看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知道耽搁的时间太多于是补了几枪之后就跑掉了,从路口的另一边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大街上面的路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靠的比较近的从桌子或者是门下爬出来,看着躺在血泊里的三个人唏嘘不已。人们聚到那三个人的身边,直到第一辆警车拉着长笛和封锁线冲散了人群。紧接着各个报社的记者也蜂拥而至,车都没停稳记者就扛着摄像机跳了下来开始拍倒在血泊里的唐·库里尼奥。

几分钟以后救护车赶到,医生护士们七手八脚的把死掉的和还活着的都抬上担架送入车内。救护车再拉着长笛飞驰向医院。更多的警车赶到,警探们打开笔记本向周围路过的人们询问记笔记。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像是个警察头子的男人听了属下的报告以后,看了眼唐的汽车的车牌号,然后让一个心腹从物证里面把卡奥罗的手枪取走。另一个便衣警察坐上唐的汽车,开走,一路绕着道前往了库里尼奥家族的宅邸。记者们看见这辆车开走,于是驱车跟上去,可没几分钟就被甩掉了。摄影师在拍周围的每一个人,包括滚落在地上的橙子和血泊。

第十八章:处理第一时间的反应

“老头子怎么样?”走出餐馆门口,维内托侧头问阿波洛尼亚。

阿波洛尼亚冷着脸,她冲出餐厅门口就想跑到自己的座驾那儿去,可刚踏出一步就被维内托拽停。她回头看了一眼维内托,立刻就反应过来。

阿波洛尼亚感到浑身冰冷,接到凯斯塔迪的电话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没有悲痛没有恐惧,只是感到如坠冰窖般的寒意和怒火,脑袋一空就冲出了餐馆。维内托稍微提醒了一下,她就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那些混账敢对老头子下手一定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阿波洛尼亚不知道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敌人到底做了多少后手,但她知道,先失去冷静的一方必将输掉这场战争。

她和维内托都知道她们来时候的座驾已经变成坟墓,出租车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成为陷阱。敌人已经对库里尼奥家族发动了袭击,那就代表着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这两个也会上敌人的暗杀名单。

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立刻回到餐馆内。这家餐馆是属于阿波洛尼亚的个人财产,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她俩走到内室,让餐馆老板封锁了出入口。维内托打开电视寻找播报的新闻,而阿波洛尼亚通过家族内网的电话线拨通了唐书房的电话。

长岛大宅的电话线已经全部占满,阿波洛尼亚播了十几分钟都没有拨通,无奈之下她直接打了妈妈拉乌拉的电话:“喂,哪位?”

“妈妈,是我。”阿波洛尼亚说。

“哦,天哪!洛尼亚你没事吧?你在哪儿?”拉乌拉的语气很镇定,但仍带着一丝担心。

“我没事,妈妈。我现在和VV在餐馆里。”阿波洛尼亚强忍着焦急,安抚妈妈。

“那就好,我马上安排人去把你两接回来。别担心,老头子没事。”拉乌拉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女儿。

“好的,妈妈,能把电话给阿尔么?”阿波洛尼亚提到自己的大哥:“我要问问他什么情况。”

拉乌拉答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听筒里也能听到拉乌拉互换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和家里嘈杂的话语。她知道出了这种事现在家里一定安排了很多的保镖守卫,现在阿尔肯定在书房和各个分区域的首领讨论这次的事情。

阿波洛尼亚感到后背被捣鼓了,然后回头,看见维内托一脸冷漠的指了指电视机。她顺着维内托的胳膊看过去,立刻发现电视上正在播报这次的新闻事件,地下的标题大字滚动,显示着这次事件的凶险。

“黑帮大佬维托·库里尼奥和卡奥罗·罗贝托遭到刺杀。餐馆老板弗兰克·达利斯惨遭波及。手术在警方重兵把守下进行。血腥的黑帮争斗已经开始波及到无关民众。”

电视机的主持人手持演播稿,声情并茂的对着这次刺杀表达意见,似乎还不过瘾似的添油加醋的描述黑帮争斗多么血腥恐怖令人担忧。节目转接到摄像师所拍摄的画面,阿波洛尼亚看见躺在地上的爸爸和压在他身上的不认识的男人,看见倒在汽车旁边的脑袋被开了个洞的卡奥罗。

阿波洛尼亚瞪大了眼睛,她之前只是听凯斯塔迪说爸爸和自己的教父遭到暗杀,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个底,但是真的看到画面的那一刻她还是感到双腿发软。那三个人就那样倒在哥伦比亚新约克的某个大街街头,被周围的路人们围观凄惨的死状,被无情的电视台主持人报道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一切都让阿波洛尼亚感到寒冷和怒火,而且这怒火正在不断向杀意转化。

卡奥罗是阿波洛尼亚的教父啊。

维内托抬眼看见阿波洛尼亚咬牙切齿,眸子死死盯着电视不放。她一巴掌扇到阿波洛尼亚脸上,揪住她的领子问道:“你怎么回事?”

“……”阿波洛尼亚没有回答,只是被维内托一巴掌扇脸上感到清醒了许多,她虽然爱玩爱瞎搞,但她发自内心的爱着家人,她看到父亲生死不明教父惨死街头的那一刻,脑子就像被冻住了一样,血管中流淌的鲁珀的血瞬间沸腾起来,差点没有克制住冰冷的杀意。

“管好你的情绪,别让愤怒左右你的思维。”维内托松开阿波洛尼亚的领子,冷冷的说道:“老头子现在怎么样?”

“凯斯塔迪说他现在在医院,具体情况得等我问问阿尔。”阿波洛尼亚把手机凑到耳边,而此时阿尔已经喊了好几声阿波洛尼亚或者维内托的名字:“阿尔,是我。老头子现在怎么样?”

“洛尼亚,你没事就好,我们都在担心你,我已经派人去你那边了。”阿波洛尼亚明显听到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他们说爸爸中了五发弩箭和一发子弹。不过爸爸命够硬。”听到这里阿波洛尼亚放下了一丝担心:“医生说爸爸能挺得过来,现在他们还在医院。”

“那就好。”阿波洛尼亚问道:“知道是谁下的手么?”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压低了一些:“还不知道,但敌人肯定是疯子。”顿了顿,他继续说:“他们计划的很好,小叙拉古的大街上动的手。我们的人没反应过来,所以我才担心你们。你们在哪儿,我派人去接你们。”

“妈妈已经派人来了。”阿波洛尼亚说:“拉文·塔扎人呢?”

“不知道,我们没联系上他,但我敢肯定他现在一定知道了这个消息,正在赶回长岛。”阿尔弗雷德说道:“只要他回来我们就还有优势,敌人死定了。”

“嗯,我马上回来。”阿波洛尼亚说完,挂断了电话。她思考着拉文·塔扎的去向。唐被刺杀只过了一个多小时,但按照哥伦比亚新闻媒体的速度,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直到现在不管是家里还是这边都没有收到塔扎的信息,那么他会去哪儿呢?

维内托从头到尾听完对话,只是一言不发的埋头思考。她想了想,对阿波洛尼亚说道:“塔扎可能已经死了。”

阿波洛尼亚一惊,但是想想却觉得可能性非常大。以拉文·塔扎在哥伦比亚地下世界混迹出的名声,想要对库里尼奥家族动手那么敌人不可能不明白拉文·塔扎将会是他们面临的最大的武力威胁。可他们依然敢对唐和顾问下手,如果他们不是傻子或者抱着拉文·塔扎没本事干掉他们的话,那最后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

拉文·塔扎已经葬身鱼腹。

“敌人的行动很严谨,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也就那么几个。”阿波洛尼亚明白维内托的意思,哥伦比亚地下世界暗流涌动,有能力刺杀库里尼奥家族的唐的也只有那几个和库里尼奥家族平起平坐的黑手党家族,他们不会是傻瓜:“家族有家族的规矩,那几个家族敢这么做那也就表明他们做好了接受报复的准备。”

“It's all business.”维内托端起部下送来的咖啡,轻轻的说道。

阿波洛尼亚低头看看维内托那张冷冰冰的俏脸,没有看到一丝对于这种事情的多余情绪,有的只是冷静和淡定。可她看到维内托那双直勾勾的看着电视的眸子的时候却发现,那冰冷下隐藏起来的深渊,到底有多么暴躁。

——————

父亲遭到刺杀后的半个小时以内,位于家中的阿尔弗雷德·库里尼奥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他让妻子带着两个孩子上楼睡觉以后,才接起第一个电话。那来自弗里克·史密斯警长,他收库里尼奥家族的黑钱。他赶到现场以后立刻察觉到了这是黑帮内斗的结果,于是他安排亲信消灭掉那些不利于库里尼奥家族的证据,然后在空闲时间给阿尔弗雷德打了个电话:“你好,阿尔。”

“你好,史密斯警长。”

史密斯也不废话,他时间紧急于是语速飞快:“十分钟以前有人在小叙拉古你爸朋友的餐馆那里刺杀你爸。你爸还活着,但是伤的很重,已经被救护车送到西西里医院了。你叔叔罗贝托和达利斯当场死亡,也在西西里医院。我正要去医院调查,打听到消息立刻通知你。”

妻子洛安娜站在楼梯口,她看见坐在桌边的丈夫死死握住了酒杯,仿佛下一秒就能捏爆。于是她来到阿尔弗雷德身边,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等他打完电话。

“你确定我爸还活着?”阿尔弗雷德又问了一句。

“对,你爸命大,没伤到要害,虽然看着可怕但事不大。”警长答道。

“谢谢,史密斯警长。万圣节的时候你会收到一份礼物。”阿尔弗雷德挂断了电话。

“老头子遭到了刺杀。”阿尔弗雷德回头捏了捏洛安娜的小手,说道:“在家里好好等着,看好孩子们,我会找几个自己人来家里守着。”洛安娜点点头,走上楼去孩子们哪儿了。

阿尔弗雷德倒了杯酒,强迫自己冷静,理清思路。他现在知道了唐重伤,顾问死亡。家里能够担住事情的只剩下他和阿波洛尼亚,眼下他必须尽快把阿波洛尼亚和维托里奥找回来,敌人很可能已经做好了暗杀她们的准备。他拿起手机,可家里的座机又响了,他一边翻着手机里阿波洛尼亚的号码一边接起电话,可当他发现对方是报社的记者的时候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翻到阿波洛尼亚的手机号码,可没有接通,而是转手打给了保罗·凯斯塔迪。

凯斯塔迪也得知了唐被刺杀的消息,他立刻安排了人赶去库里尼奥大宅守卫,然后打给阿尔弗雷德。他并不知道唐的具体情况,真的以为唐被杀了。然而阿尔弗雷德的话却让他松了口气,然后阿尔弗雷德给了他几个指令后下令让他赶去阿波洛尼亚的地盘把他的两个妹妹接回家。凯斯塔迪挂断电话后立刻安排这件事,并给阿波洛尼亚打了个电话过去。

阿尔弗雷德整理思绪,思考着到底是谁会在这种时候向库里尼奥家族下手。歼灭扎卢奇家族才十个月,那些家族们应该没人会蠢到库里尼奥家族风头最盛的时期暗杀家族首领。他试着像唐和维托里奥那样思考,想他们两个遇到这种时期会怎么处理。

他先是给卡奥罗的儿子打了个电话,他知道卡奥罗和他儿子迈克尔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但这种时候再怎么叛逆都要老老实实的回来。开头他只是让他来库里尼奥家,得知他和阿莫尔在一起的时候就直接让他两一起回来。阿尔弗雷德没有管迈克尔的沉默,只是吼了他一句就让他们待在原地派人去接他们。

他没有打给阿波洛尼亚,他知道阿波洛尼亚和维托里奥在一起,所以他并不是非常担心两个妹妹的事情。他安慰好自己的妻子儿女,就在一群人的保护下驱车前往库里尼奥家族的主宅。

库里尼奥家族围绕着长岛东卵区,圈出了方圆一千米的地盘用作家族宅邸。除了家里人的主宅以外,其他几栋都是给唐的朋友和部下家属们居住的,免除租金。他们就像护卫一样坐落在主宅周围,众星拱月般的拱卫家族主宅。

在库里尼奥家族,只有成家立业的人才可以搬出唐的屋子,阿尔弗雷德和阿莫尔都是如此,文森特之前还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但结婚后就搬出了唐的房子。全家只有阿波洛尼亚和维托里奥没有搬走,唐和妈妈对此都是很高兴的,毕竟两个妹妹都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不像其他几个儿子那样不是臭脾气就是有其他一大堆毛病。只是阿波洛尼亚叛逆的不想和爸妈一起住,连带着维托里奥回来以后差点儿也被拉过去陪她。

主宅门口的水银灯已经关闭,一到夜里就会将大宅周围照的通明,就算是一只老鼠钻进来都会被护卫们察觉。阿尔弗雷德用钥匙开门,走进房子里,他喊了一句:“妈?”听到厨房传来的响动以后走过去。拉乌拉从厨房走出来,她正在忙活她和爸爸的午餐。

阿尔弗雷德拉住拉乌拉的手,柔声说道:“妈,爸爸受伤进医院了,不过你别担心,爸爸没事。现在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你要换身衣服过去陪爸爸么?”

拉乌拉给自己倒了杯酒,抬眼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老头子被人放冷箭了?”阿尔弗雷德点点头。

拉乌拉思考片刻,说道;“安排人去把洛尼亚和VV接回来,打电话给拉文·塔扎,让你自己的人过来保护家。我等会儿会去找老头子。”说完,把酒一饮而尽,然后走到厨房关掉电磁炉之类的东西,收拾好以后对着正在打电话的阿尔弗雷德说道:“阿尔,冷静,这些事情每过十年五年就要发生一次,给大家放放血消消积攒的怨气。”

“不要憎恨你的敌人,那会干扰到你的判断。”

第十九章:阿尔弗雷德的思考

阿尔弗雷德听着母亲的教训,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幼年时期所看到的母亲。尽管现在的拉乌拉已经老了,不再去接触那些生意上的事情了,但那时候所留下的影子不可能会完全消失。

拉乌拉毕竟和爸爸一样出身于叙拉古的黑手党,从骨子里就和其他那些叙拉古的贤妻良母不同。这并不是说拉乌拉不够贤惠,她在守护家族照顾家人上做的算得上非常完美。可她毕竟也是个鲁珀,生而为狼的血让她从小就开始接触黑帮生意和家族战争,在哥伦比亚的地下世界混出了名堂。只是后来嫁给爸爸才隐退,顺从爸爸的想法不再参与家族生意。但,在家人受到威胁的时候,她也不介意再次踏入黑色的世界。

爸爸被人放冷箭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阿尔弗雷德依稀记得,那时候阿波洛尼亚刚刚出生没多久,爸爸因为生意上的冲突被敌人袭击,受重伤住进医院,家族重任一瞬间就架到卡奥罗叔叔的身上。敌人非常心狠手辣,他们派人潜入库里尼奥家族的领地,准备暗杀爸爸的孩子们,一举摧毁库里尼奥家族。

可他们被拉乌拉发现了。永远不要试图威胁母狼的崽子们,永远不要。

阿尔弗雷德只记得妈妈让他看好弟弟妹妹,独自拎着刀和弩走出了家门。

“嗯,我知道的,妈。”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对着拉乌拉点点头。

阿尔弗雷德先是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走进唐的书房。他打开唐的上锁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部电话本,然后从书架上翻出一部老式的手机。这上面的电话号码都是登记在假名字和假地址上,全是库里尼奥家族的部下们的内用电话名单,平时用不到这种东西,但战时这玩意儿才能躲过盘查联系到家族内的士兵。

他按照这上面的电话号码给拉文·塔扎打了个电话,可没人接听。阿尔弗雷德没有多想,接着给家族其他地方的首领们打电话。

第一个是家族在贫民区的“教导院”的首领,名字叫菲利普·潘比诺,专门负责在小叙拉古地区和贫民窟的家族下层士兵的招募工作。阿尔弗雷德告诉他部分情报,马上让他安排人过来守卫家族领地。潘比诺答应着表示明白,然后挂断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阿尔弗雷德打给了自己的亲信,一个名叫彼得·格瑞的小伙子。阿尔让他派人赶去西西里医院守住老头子,并告诉他让他支走那些记者们。

就在这时,拉乌拉拿着手机走进唐的书房,告诉他是阿波洛尼亚打过来的电话。阿尔弗雷德接过电话,安慰小妹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他知道两个妹妹没事的那一刻松了口气。然后看着拉乌拉坐上满是保镖的车离开家族。

阿尔弗雷德停下了思考,现在他手上的情报太过于稀少,没办法推断出敌人的具体身份。不得不说敌人这一手玩的非常绝,他们肯定早已经消除过会透露情报的那些痕迹。阿尔喝了口酒,他现在只能等待,想要知道敌人的身份,只有等唐醒来。

他又打了一次拉文·塔扎的电话,可是还是没人接听。阿尔不禁想要骂人了,这混蛋塔扎到底跑哪儿去鬼混了?但想骂人的同时也有点儿担心,他知道塔扎得到消息马上就会赶到。不到半小时内家族领地就会被家族部下们保护起来,彻底转化为一座军事堡垒,但对这座堡垒发号施令的人不会是他阿尔弗雷德,而是马上就会赶回来的那个人。

阿波洛尼亚·库里尼奥,他的三妹。

是的,只有阿波洛尼亚才能够做到这一点,他的小妹虽然看上去玩世不恭喜欢瞎闹,但不得不说在唐躺在医院家族军师死亡的情况下只有阿波洛尼亚有资格坐上唐的位子。

他知道自己家的小妹和其他家族不同,其他家族的女孩子们一般只会像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一样生活,未来找个好人家嫁了了事,并不会插手家族的地下世界的生意。只有那些被当做继承人的孩子才会如此培养。

可在库里尼奥家,长子阿尔弗雷德进入金融界,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商人,唐自然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不如说唐希望自己的几个孩子都能够远离家族生意,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让家族生意合法化,所以他经常教育孩子们要读书。唐对孩子们说过:“几十座银行金库也没有国会议员手上的一纸文件的价值高。”所以唐很愿意看到孩子们拿着大学毕业证书来到他面前。

阿尔弗雷德是如此,阿波洛尼亚是如此,文森特也是如此。虽然阿莫尔不愿意继续上大学,但唐也乐意看到家里走出一个棒球新星。况且阿波洛尼亚是唐的独生女,自然是受到家里人的万千宠爱。唐对她的栽培甚至远超她的哥哥弟弟们。但唐万万没想到的是,阿波洛尼亚,这个从维多利亚牛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居然会一头扎入家族生意不愿意离开。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连阿尔弗雷德也不是很清楚唐和阿波洛尼亚之间的事情,但有一点很明显,在维托里奥离开哥伦比亚后,阿波洛尼亚就正式开始在这座城市建立自己的威信和权力。真论对库里尼奥家族的权威,在唐之下的只有阿波洛尼亚。

阿尔仰头把酒喝干,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那最有权势的两人回来。阿波洛尼亚是家族的后继人,VV,维托里奥·维内托是拉文·塔扎上一任的执法人。

阿尔弗雷德同样不是很清楚唐为什么会让自己的教女成为家族的执法人,但这并不妨碍维托里奥是一个相当优秀的战士的事实。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那女孩的时候他才十几岁,正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小子,而当时的维托里奥看上去也只比他弟弟阿莫尔小上一点。在爸爸把她带回家告诉他们这是他的教女并且要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家里人都非常高兴的欢迎着,阿波洛尼亚是最高兴的那个,因为家里终于不再是只有她一个妹妹了,她有了个姐姐。

可在那之后阿尔弗雷德就有些不能理解,他想当然的以为维托里奥是个普通的孩子,会和他们一样上完大学找个好老公嫁了。可当维托里奥在那时候的哥伦比亚地下世界用雷霆手段巩固了库里尼奥家族的权威之后,阿尔弗雷德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位名义上的妹妹。但阿尔弗雷德没有过多参与家族生意,只是依靠自己的资源和手段让家族搭上了金融界的一条线,他同样并不清楚维托里奥身上的故事,他只知道自从三年前德克萨斯家族毁灭以后,维托里奥就离开了哥伦比亚。

阿尔弗雷德站起来,他继续整理着眼下能够得到的情报。唐和卡奥罗遭遇到刺杀,那么以敌人的手段来看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多半也会遇到。现在他已经派人去保护她俩,不到半小时她俩就会到家。阿莫尔和迈克尔也是同样,保镖已经在路上。现在医院正在做手术的爸爸身边已经被警察和家族的打手还有私家侦探重重保护,文森特和露西已经到了叙拉古度蜜月。敌人藏在水底而库里尼奥家族暂且找不到他们,眼下,一切都要等到阿波洛尼亚回来才能够定夺。

阿尔弗雷德整理好思绪以后,终于意识到了现状有多么危险。这些年来家族面临的内战多多少少都让大家有些习惯了,流血事件也发生的不算太多。除了不长眼的扎卢奇和陷入疯狂的德克萨斯家族,还真没有与其他人爆发过什么太严重的冲突。现在不知名的敌人直捣黄龙一击切入了库里尼奥家族的要害,着实让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寒战。

对方能够发出如此果断的袭击,如果说没有新约克的几大家族之一支持的话阿尔弗雷德用屁股想都不信。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家族,或者说多个家族一起做出来的。这意味着库里尼奥家族至少要和一个家族开战,或者按照敌人的计划让唐和军师一起死掉达成他们的目的。很显然敌人的运气不怎么好,唐没有死成,所以只能开战。现在家族有维托里奥和塔扎两个成名的执法人在,加上库里尼奥家各方面的资源支持,结果可想而知。可现在他妈的有个问题摆在他面前,他妈的到底是哪个脑子全是排泄物的混蛋敢对唐·库里尼奥下手?

第二十章:阿波洛尼亚的决心

阿波洛尼亚坐在汽车后座上,透过车前窗看到库里尼奥大院的门口被铁链锁住,链条后堵上一辆横放的轿车,大门两旁和小塔楼上都是穿着黑衣戴着黑帽的鲁珀人。

来接她和维托里奥的轿车停在门口,副驾驶上的一个保镖下车向门口的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堵门的车便打个方向盘让出了路,一个人拉着锁链给车开门。

轿车驶进库里尼奥大院内,顺着水泥路一直向前。维托里奥发现不止是门口,院内同样三三两两的站着很多的鲁珀族保镖。水泥路上至少挺了十辆车,而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家伙就不用说了。

维托里奥不禁对阿尔弗雷德的行动效率表示认可,现在距离唐被刺杀的时候只过了半个多小时。保镖们接上她和阿波洛尼亚之后绕着小道七扭八扭甩掉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跟踪者后就一路开足马力跑回大院,一路上都在警惕着周围有没有杀手。

车停在大宅的门口,两个不认识的男人走过来为她们开门。其中一个和同样坐在车上的几个保镖对视一眼后点点头,领着她们走进父亲家。

维内托不认识这满屋子的人,她并没有见过这些家伙,她看到那些保镖们在阿波洛尼亚走进来以后都自觉让路,心中大概也猜出来这些人是谁的部下。

两人走进客厅才看见熟悉的面孔。保罗·凯斯塔迪正在开一瓶红酒,大皇大街的咖啡豆供应商首领欧若莉·比安奇端着高脚杯等待凯斯塔迪帮她斟酒,唐自己直属的小头目卡洛里·鲁索正大口吃着沙虫三明治。他们看见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走进来,都停下了手边的事情看向她们。

鲁索递过来盛放着三明治的盘子,凯斯塔迪则给她俩倒了杯酒。比安奇走过来,安慰的抱抱她,亲昵的亲吻她的脸颊,口里说道:“你母亲在医院陪你爸爸,没事的。”阿波罗尼亚点点头,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和几个头目们一起走进书房。

比安奇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妆容和常年的锻炼却让她显得像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她比起叙拉古人更像是个土生土长的哥伦比亚人,优雅美貌,风韵犹存。她跟在阿波洛尼亚身后,向维内托打了个招呼,解释了一些事情。

维内托正在和鲁索谈论事情,她认识这个小伙子,知道他是唐任命的保镖。这个小伙子名声不错,手脚利索,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知道如何消除痕迹,是个前途光明的孩子。平时他应该在唐的身边保护唐,可今天却发生了这种事情。他现在心里很乱,认为自己犯下了大错,慌得喝了几杯酒才能冷静下来向维内托报告发生的事情。他原本是难辞其咎的,但比安奇告诉维内托唐今天让鲁索带着他的部下去了比安奇那边处理某些生意上的事情。

书房内,阿尔弗雷德抽着雪茄,正在和小叙拉古“教导院”的首领菲利普·潘比诺谈论着事情,看见阿波洛尼亚后,阿尔弗雷德起身走过来,口里唤着阿波洛尼亚的受洗教名:“阿波洛尼亚。”拥抱自己的小妹,接着他蹲下来给了维内托一个熊抱,庆幸她俩平安无事。

凯斯塔迪坐到潘比诺身边和他交谈情报,阿波洛尼亚坐上阿尔弗雷德旁边的那张沙发,维内托则坐在她对面。潘比诺递过来一支雪茄,但阿波洛尼亚摇摇头拒绝了。她现在很冷静,也很恼火,没心思抽烟,她现在只想知道现在面对的情况。

维内托抬眼看看她,然后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她端着红酒一口喝完,然后开口问道:“妈妈呢?”

“妈妈没事,她能撑住,这么多年她经历过的这种事情太多了。”阿尔弗雷德知道维托里奥不是问妈妈在哪儿,于是他看着维托里奥,继续说道:“她在医院陪爸爸。他会挺过来的。”

维内托点点头,然后就没说话了,只是喝着酒继续思考。阿波洛尼亚向阿尔弗雷德问道:“知道对方是谁么?”阿尔弗雷德摇头:“对方藏得太深了,没有露出过尾巴。只有爸爸和卡奥罗叔叔才知道对方是谁,我们现在正在联系所有能用得上的渠道排查。”

阿尔弗雷德喝了口酒,然后对两个首领还有维内托、比安奇说道:“中午了,先出去吃饭吧。”凯斯塔迪拍拍阿波洛尼亚的肩膀,就和潘比诺出去吃午饭了。比安奇看了阿波洛尼亚一眼就扭头出去了,但维内托却没动过身子,只是斜眼看着阿尔弗雷德,问道:“我怎么出局了?阿尔。”

这个问题直接把阿尔弗雷德问住了,他不是很想去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想起来爸爸对他说过的话以后,还是耐着头皮回答:“你知道的,你离开家这么多年了,有的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

“才三年。”维内托直接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

“VV留下,阿尔。”阿波洛尼亚直勾勾的盯着阿尔弗雷德:“别担心,她是我们的家人。”

阿波洛尼亚很了解自己的大哥,她知道阿尔弗雷德只适合在商业和金融业上展现自己的天赋,而像是家族生意这方面却不是很管用。

阿尔弗雷德怀疑家里出了叛徒,不然老头子没那么容易中冷箭。他倒是头脑还算比较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最开始他以为是老头子的保镖卡洛里·鲁索,可他立刻想起来今天早上他和鲁索打过招呼,知道鲁索要去比安奇的地盘,所以这个可能性排除。

接着他开始怀疑起了家族里那些头目们,可是他不怎么愿意相信会是他们出卖了唐,凯斯塔迪、比安奇和唐从一开始就是合作伙伴和朋友,友谊超过二十五年,潘比诺是唐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们能成为百万富翁全拜唐所赐。他们虽然还是被唐领导的,但是每个人在家族给他们划分出来的地盘都是领头人。背叛唐能让他们得到什么?钱?他们已经很有钱了,但不排除,人总是贪婪的。更大的权力?成为下一个唐?报复臆想中的侮辱?阿尔弗雷德知道他不希望会是他们,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认识家里的这些头目们。虽然他们是唐的部下但和唐的孩子们关系特别好,节假日带他们玩送点礼物什么的,更是曾为了他们的安全流过血。他不希望会是他们。

然后阿尔弗雷德转念一想,会不会是维内托。毕竟维托里奥离开家族已经三年了,期间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人心是会变的,而且维托里奥回来不到一个月爸爸就出了事。但十年的兄妹情谊让他也觉得不会是维托里奥,他不希望是家里人。他只是想和阿波洛尼亚私下里谈谈这件事,浑然忘了维托里奥曾经是这个家族的执法人。

阿波洛尼亚看出了阿尔弗雷德的心里所想,她叹了口气,自己的大哥平常没什么但是一到关键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想的特别多也不觉得累。反正阿波洛尼亚倒是觉得心累,于是她对阿尔弗雷德说:“VV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知道的。”

阿尔弗雷德听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向着维内托道歉:“对不起,VV。”对此维内托只是轻轻抱抱他表示他不在意。

维内托坐回沙发,说道:“查一下家里最近三个月打进打出的所有内部号码,等等,外部号码也要查。”看到阿尔点头,维内托喝了口酒继续思考着:“现在需要查的不只是叛徒,敌人的消息……”

“老头子的行程。”阿波洛尼亚说道:“他最近和哪些人碰面了,其他家族的动向,我都要知道。”

“知道敌人是谁以后,你准备怎么做?”维内托问道。

“剁碎扔密歇根湖。”阿波洛尼亚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想开战?”维内托皱皱眉:“才刚过去十个月你就想开战?其他家族不会同意的。”

“我不在乎,VV。”阿波洛尼亚看着她:“你说得对,这是生意。他们敢向老头子下手那就表示老头子一死他们就能得到想要的,这我很清楚。但是,VV,你在外面这么多年都学到了什么?”阿波洛尼亚揉着维内托的头:“这他妈也是个人恩怨,他们想杀我爸爸,我把他们剁碎喂鱼,就是这么简单。”

“那你怎么不等老头子醒过来再说?你明明知道现在这种敌在暗的情况对我们不利。”

“……”阿波洛尼亚没有回答,她对阿尔弗雷德说道:“阿尔,帮我去拿点吃的进来。”阿尔弗雷德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就出去了。

看着阿尔弗雷德关上门,维内托诧异的看着阿波洛尼亚:“阿尔出局了?”

“没,只是他不适合知道。”阿波洛尼亚靠上沙发:“敌人有一点不是很清楚,就连家里人也不是很明白。”

“什么?”

“敌人以为继承库里尼奥家的会是阿尔,这是我们的优势。”

“他是你大哥!”维内托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允许家里人再出事了。”阿波洛尼亚抬头看着维内托:“他们杀了家族顾问,他们想捣毁库里尼奥。老头子一死他的政治保护伞一大半都会选择明哲保身,我手上的政客和法官没有老头子那样的权势,这是我们的劣势。”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维内托。”

第二十一章:能猜到的情报

“OKOK.”维内托举起手表示她理解,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说道:“我知道你没打算拿阿尔做挡箭牌。”喝了口咖啡,维内托接着说道:“但你要清楚他是你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爱你,爱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阿尔是个好哥哥,小时候阿莫尔天天和他打架打完了阿尔还去帮他上药,我当然清楚。”阿波洛尼亚接过维内托递过来的咖啡,放到桌子上:“我也爱他,但敌人不知道,他们只会以为阿尔才是当家。”

“我要全面开战。”阿波洛尼亚说道。

维内托盯着阿波洛尼亚的眸子,阿波洛尼亚毫不示弱的与她对视。维内托移开视线,说道:“老头子不会同意的,现在不是以前的时候,这都是生意。”

阿波洛尼亚说道:“敌人想做掉老头子,要么他们会派人来找阿尔谈生意,要么他们会继续动手做掉阿尔。可上帝不保佑他们,老头子没死,他们想在我们的保护下继续下手,但这不可能。现在我们只有一个选择,开战。”

叙拉古粗口,我和你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像个西西里人。”维内托说道:“但现在只靠着西西里那一套做法是没用的,大家现在都能一起躺着赚钱,没人想重新回到几十年前,阿波洛尼亚。”

“那我们就用点哥伦比亚的方法对付他们。”阿波洛尼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如果爸爸死掉了,我就全面开战。敌人肯定有其他家族撑腰,不然没人有本事能做掉老头子。现在我们只要等到查到能确认对方的靠山是哪个家族的情报就好了,我要你帮我夺得胜利,维托里奥。”

“这可不是老头子愿意看到的,他会把这件事纯粹当做生意。”维内托皱眉。

“但这也是个人恩怨,你知道我不是爸爸那种人。”阿波洛尼亚说:“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这件事已经戳到我的底线了,就算是爸爸他也会支持我的。我不比爸爸逊色,我只是比他年轻。不管是爸爸还是凯斯塔迪他们都知道,你也知道。我十八岁那年跟在你屁股后面杀了第一个人,回来以后爸爸骂我,但你们都清楚我是哪种人。我现在只想联系上塔扎,哦,好吧,假设塔扎已经死了。那我就需要你,VV,他们这次对爸爸和卡奥罗下手是生意,那弗兰克呢?”

“弗兰克?你是说那个厨师?”

“是他。”阿波洛尼亚点头:“那几个枪手要杀爸爸的时候弗兰克冲上来帮爸爸挡了箭,爸爸要是醒了,他知道这件事也会和我一样的,他会开战的。”

“那个厨师是普通人么?”维内托若有所思的想到。

“现在是,他以前有案底,在爸爸那个时候帮过某个叙拉古家族做过事。”阿波洛尼亚摊上椅子。

维内托没说话,只是思索着,然后,看着阿波洛尼亚闭上眼睛休息着的脸,她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敌人是谁?”

阿波洛尼亚睁开眼,看着维内托:“为什么这么问?”

“你说呢?”

“……”阿波洛尼亚耸耸肩,说道:“对,我是大概能猜到,爸爸和我说过这件事。”

“说。”

“只能我们两个知道。”阿波洛尼亚坐起来,看着维内托说道:“马丁·费歇尔参议员。”

“……”维内托愣住了,然后走过去坐到阿波洛尼亚身边的沙发上:“你确定?那可是民主党党鞭。”

“大概是他,爸爸和我说过这件事。”阿波洛尼亚喝了口咖啡:“那个人在战前支持新任总统辅助他上位,条件是让他成为国务卿,但战后总统没有履行这个诺言。”

“‘Our Business’做的?”

“Right.”阿波洛尼亚点头:“费歇尔和老头子之间是友谊关系,他给爸爸还有其他几个家族提供了部分政治保护,而‘Our Business’给了他选票和钱。”

“总统背后的财团也是有‘Our Business’的支持,本来依靠他自己的人脉和财力他是没本事当上总统的,但有了费歇尔的支持他才能够在大选中取胜,条件是费歇尔成为他的国务卿。”

“总统违背了诺言?”

“嗯。”阿波洛尼亚看向维内托说道:“‘Our Business’支持了他的政敌上位,就是那个提倡‘感染者的人权’的凯瑟琳·瑞德尔。‘Our Business’认为瑞德尔才能够提供给他们他们更加需要的政治保护伞,于是他们像个玩弄女人的负心汉一样把前任一脚踹开。”

“他们放弃了马丁·费歇尔?”维内托问道:“这件事老头子也参与了进来?”

“不是,他们只是觉得费歇尔留在国会能带来更大的利益。”阿波洛尼亚撇撇嘴:“老头子本来是反对的,但你也知道我们的事业,那只是张各个家族交易的餐桌。”

“爸爸本来支持费歇尔上位,但瑞德尔提供了一份他们拒绝不了的提案。”阿波洛尼亚说道:“源石交易的法律保护。”

“你是说,瑞德尔打着‘感染者’的口号,实际上用这个来保护源石贸易?”

“这些政治家,嘴上都是主义,而肚子里全是生意。”阿波洛尼亚不屑的说道:“瑞德尔收了我们的事业大量的黑钱,也想在源石交易里面分一杯羹,你知道的,源石这种东西的利润比还要高,哥伦比亚所有的家族都有参与。现在可不比1050年,大家吃点赌博女人和就能满足。”

“他们搞起了源石生意,我们也只能跟着搞,要不然他们拿着赚到的几百万几千万收买更多的法官警察和政客,未来就会对我们下手,抢走我们的生意。风险就在几年以后,爸爸很清楚这一点,我也是,所以大家都像围在一起的国家一样开始了军备竞赛。现在他们认为瑞德尔能让他们获得更大的利润,我们也只能跟着。”阿波洛尼亚说道:“但费歇尔可不是什么能被人上了还不反的人,那个男人很有野心,我觉得他就算是被人按在床上他也能想尽一切办法反过来上。他绝对知道这一点,他肯定会报复的,但爸爸和我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来这么一手,真的艹!”

“我大概听懂了。”维内托脱掉鞋子,把脚搭在另外一张椅子上:“你是说费歇尔这个人因为这件事打算报复我们,对吧?”看阿波洛尼亚点头以后维内托接着说道:“你认为爸爸被刺杀这件事有他参与,或者说是他指使的,只是他身后还有着某个家族?”

“嗯,你见过他?”

“见过,那天你在和你小女友约会的时候,那个人来和唐见过面。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阿波洛尼亚嗤笑了一声:“他以为做掉爸爸其他家族就会支持他?大白天做他的春秋大梦!”

“你最好小心,那个家伙不简单。”维内托斜眼看了阿波洛尼亚一样一眼:“那是个西西里人。”

“你是说他长着卵蛋?”看着维内托一脸迷惑到恍然大悟的点头,阿波洛尼亚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说对了VV。”说着就扑过去在维内托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亲完用手指比出手枪的样子顶在维内托的脸上:“我哥伦比亚粗口会把他的卵蛋塞他嘴里让他亲口嚼碎。”

“我叙拉古粗口让你清醒点儿!”维内托恼火的抬手拍开阿波洛尼亚的脸:“你能别像个白痴一样么?啊?他又没把卵蛋捅进你的肚子?”

“但做的差不多,他想做掉老头子,我想宰了他,天经地义。”阿波洛尼亚摆摆手:“你不是说他是个西西里人么?那我们就用西西里人招待别人的方式来对他,包括支持他的那几个家族。”

“可他是参议员!”维内托反驳:“他是个在职的履历清白的参议员!这已经牵扯进哥伦比亚政坛了!你是打算拿着整个家族来冒险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清白的,VV,总会有办法的。”阿波洛尼亚给自己倒了杯酒:“历史告诉过我们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杀掉的杂种。”

“啧。”维内托头疼的问:“好吧好吧历史学家小姐,那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等。”阿波洛尼亚把酒和咖啡混到一起喝:“虽然爸爸说过让你别掺和家族事业,但我可不想听他的。我要你当我的军师,你是个西西里人,我相信你。阿尔不适合参与家族生意,阿莫尔和文森特是‘平民’,我只有你了。”

维内托纠结的看着阿波洛尼亚手上的动作,虽然阿波洛尼亚一脸正经但她做出来的事却让维内托眼皮直跳,于是,维内托乳酸的说道:“不是,你能别把咖啡和酒混一起么,我看着就脑壳疼。”

“你懂什么?这才好喝!”阿波洛尼亚一饮而尽,喝干了还像个喝啤酒的大叔一样发出不雅的声音:“我就说这么多,反正VV你已经被绑上船了,你跑不掉的。”说完露出一抹坏坏的笑。

维内托承认阿波洛尼亚这种帅帅的女孩子笑起来的确很邪魅很勾引人,她突然懂了那些女孩子为什么被哄两句就心甘情愿爬上了阿波洛尼亚的床,但很无奈的是维内托对她并不感兴趣,于是维内托说道:“你跟在我身后杀人的时候就是了,我毕竟还是唐的教女,你的姐姐,我会帮你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阿波洛尼亚直接跳过来把维内托按到沙发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她的额头,笑的就和个小孩子一样。

维内托不舒服的抗议着,但了解阿波洛尼亚性子的她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她知道阿波洛尼亚有时候看上去就和个没长大的小丫头似的,虽然有的时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她还是个关心家人爱护兄弟姐妹的乖孩子。只是维内托很少看见阿波洛尼亚处理过家族事务,平时见到的都是她花天酒地的样子,一时之间很不适应。在她眼里,现在的阿波洛尼亚就像个新登基的罗马皇帝接手了这个帝国,对着家族事务和情报消息进行处理,如同处理国家政务。这种感觉,很像是老头子。维内托惊讶的发现阿波洛尼亚虽然经常顶撞唐,和唐唱反调,但本质上却像极了唐,就像是另一个唐一样。她在库里尼奥家待了十年,她发现不只是阿波洛尼亚,阿尔弗雷德,唐的几个孩子们包括维内托自己,身上都有着唐的影子。

她突然觉得很自豪。

第二十二章:费歇尔的想法

“笃笃笃。”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随后书房门被打开。阿波洛尼亚和维内托扭头看去,看见阿尔弗雷德端着盛了三明治和炸肉丸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阿波洛尼亚的二哥阿莫尔还有一个长得差不多健壮的鲁珀小伙子,那小伙子阴着脸,看见阿波洛尼亚的时候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没能开口,只好走进来关上门,坐在阿波洛尼亚对面的沙发上。

“阿莫尔。”阿波洛尼亚站起来拥抱她的二哥,亲昵的亲吻了他的脸颊:“有几天没见到你了,秋季集训怎么样?”

阿莫尔只是露出个无奈的笑:“还好,我和米奇(迈克尔的昵称)都还不错。阿尔和我说过了,爸爸的事……”

阿波洛尼亚拍拍他的手,拉着他坐下来:“爸爸会没事的,那么多年都挺过来了,爸爸运气一向很好。我现在要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懂了吗?”看着阿莫尔点头表示明白,阿波洛尼亚转向一直站在那里盯着她看的迈克尔,先让他坐下来,酝酿了一下话语和情绪,才无奈的说道:“米奇……你爸爸、我的教父的事情,我很遗憾……”

迈克尔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阿波洛尼亚看。阿波洛尼亚看着他那张和卡奥罗有七八分像的脸,拉住迈克尔的手,说道:“你爸爸是个伟大的人,我们都很爱他。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都很难过。要喝杯酒吗?”说着打了个手势让阿尔给他倒了杯酒。

“谢谢。”迈克尔低声道谢,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酒杯后,握在手里。他看着杯中荡漾的鲜红的酒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喝吧米奇,喝点酒才有勇气面对现实。”阿波洛尼亚悄声的鼓励着,她坐到迈克尔的身边,轻轻抱住他,抚摸着他的头:“会没事的,对吗?”

维内托看着阿波洛尼亚抱着迈克尔,恍惚间想起来过去的样子。迈克尔比阿波洛尼亚小上几岁,甚至比文森特还要小,是唐的孩子周围这一圈子里除了安东尼以外最小的一个。他是卡奥罗·罗贝托的独生子,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经常和唐较小的几个孩子们玩到一起,阿波洛尼亚就是其中的一个。阿波洛尼亚、文森特、迈克尔、安东尼,他们每次在大院玩累了的时候都喜欢去找拉乌拉要曲奇吃,要不然就去找维内托讲故事。迈克尔是和唐的孩子们一起长大的。只是这孩子的家庭并不美满,他的母亲死在过去的一次黑帮战争中,在他眼前活生生被炸弹炸成了碎片。

维内托仍然记得,那天晚上,这孩子孤零零的站在大院的草坪上,阿波洛尼亚发现了他,生拉硬拽把他带回了家里,给他喝牛奶喂他吃饼干,陪伴了他一个晚上。自从那时候起阿波洛尼亚就把迈克尔当做了亲弟弟吧?维内托如此想着,毕竟她自己也是这样。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迈克尔的声音很低,他被阿波洛尼亚抱着,似乎是终于清醒了过来:“只是……我对不起爸爸,昨天我还在和他吵架……洛尼亚……”

“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阿波洛尼亚难得露出这种温柔的姿态,她除了对家人以外似乎都不是没有过这样,她安抚着迈克尔,轻轻抚摸他的背,然后把他的脸抬起来,说道:“我要你在这里住一个月,懂吗?你的气色很差,你需要休息,我们都会陪着你的,好吗?”

等到迈克尔低声说着“几个字”之后,阿波洛尼亚看向阿尔弗雷德,对他说:“收拾一间家里的空房间给他。”说完松开了迈克尔,送他们离开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迈克尔突然回过头看着阿波洛尼亚,想说什么,但是却看到阿波洛尼亚摇摇头,拒绝了他接下来的话语。迈克尔喉咙滚动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去收拾一下米奇现在住的地方的东西,我要他在这里住下。”阿波洛尼亚对着阿尔弗雷德说道:“哦,可怜的孩子,他现在除了我们已经没人可以依靠了。”

“让阿莫尔带着他吧。”维内托说道:“他们两个关系一直不错。”

在阿波洛尼亚后,阿莫尔和维内托已经拥抱过了,虽然阿莫尔不住在大院里,但是关心家人这件事上库里尼奥家的孩子们从没让唐不满意过。维内托知道阿莫尔现在的情绪,同样的,她也清楚迈克尔这个可怜的孩子的想法,有意思的是,阿莫尔向维内托询问的事和迈克尔表达的话如出一辙:他们想报仇。而维内托和阿波洛尼亚都是表示了拒绝。

“嗯,这段时间别让他俩出大院门。家里总比外面安全。”阿波洛尼亚双手握住,说道:“要把这件事告诉文森特么?”

“要。”维内托回答:“他和露西现在在叙拉古,那边有唐的朋友看着,安全方面暂时不用担心。但文森特必须要知道这件事,他毕竟也是唐的儿子,你我的弟弟。”

阿波洛尼亚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我在想要不要让他们回来。”

“???”维内托很迷惑,但她想了想大概就猜到了阿波洛尼亚的想法,于是她问道:“现在的哥伦比亚比叙拉古危险,相信那边的朋友们吧。再说,文森特是平民,他没参与过家族生意,就算敌人想对他们动手,其他家族也不会同意的。你不用太担心。”说完,拿起桌上的三明治,涂点果酱塞进嘴巴。

看到维内托的样子,阿波洛尼亚收起了不必要的担心,也学着她拿起一块三明治,往里面塞了很多辣椒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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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P.M 哥伦比亚联邦 华盛顿城 首府白宫

“费歇尔先生,这是总统先生女儿婚宴仪式上的座位表,你和你的夫人我们给你们安排在这个座位上,你觉得怎么样?”总统的秘书走到费歇尔的办公桌前,微笑的打开手中的文件夹,手指指向图案上前台的某个地方,向费歇尔询问。

费歇尔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位新的总统秘书小姐,二十多岁出头的样貌,身着得体的白色职业装,脸上是满满的微笑和尊重。

看来是新人,没怎么接触过政治的。费歇尔靠在沙发椅上,下了一个判断:连自己的慌张都没有藏住。

“附赠两张杰斐逊舞会的入场券。”秘书小姐说道。

“哇哦,我妻子会高兴死的。”费歇尔挂起职业的笑容回答,然后说道:“我了解了,请告诉总统先生我很荣幸收到邀请。”秘书微笑着点头,打过招呼以后便走出了费歇尔的办公室。

费歇尔把脚搭上办公桌,鹰一样的眸子盯着桌上的哥伦比亚联邦旗帜。他伸手拿起报纸,看到上面那写的一行黑色的大字“维托·库里尼奥遭暗杀”,耸耸肩,又把它放回去了。

事情的确是他干的,但目的没那么单纯而已。

费歇尔起身拿起电话听筒,按了一个键后说道:“洛克,帮我接雷·莱利斯。”听筒内的电流“嚓嚓”了几声之后,费歇尔想找的那个人的声音便响起在听筒内:“喂?马丁?”

“是我,雷。下午好啊。”

“下午好。”

“你什么时候有空?你那关于教育改革的草案,我想继续和你谈一下,能来我办公室么?”费歇尔端起咖啡杯。

“哦,好的,我明白。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会来的。”

“谢谢。”说完,费歇尔挂断了电话。

“笃笃”响起两声敲门声后,费歇尔面前的门被打开,来人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直接来到费歇尔的面前:“Sir,我觉得你需要看一下这个。”说着把文件递了过来。

费歇尔接过文件,草草扫了几眼他就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他阴着脸,问向自己的秘书:“什么时候?”

洛克·里奇说道:“就在今天上午,总统先生突然要求他的内阁草拟一份针对感染者平权法的草案。现在卡德拉·内华斯,莫里斯·伍德表示对这份决议的支持。”

“一定是凯瑟琳那个婊子做的。”费歇尔咬咬牙,但立刻回过神来:“等等,你说谁?莫里斯·伍德?”

“Yes,Sir.”里奇回答:“是共和党的那个莫里斯·伍德,他接着总统先生的话以后公开表示支持。”

“伍德……共和党在玩什么鬼把戏?”费歇尔扶住头。

“我们要怎么办?Sir?”里奇问道。

“按原计划执行,我需要思考一会儿。”费歇尔挥挥手,里奇点点头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关上房门以后,费歇尔摊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从上午十点以后,他就已经失去了某个重要的维持了十多年的友谊支持,但他并不后悔,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为了大义。”他轻轻说道。

第二十三章:费歇尔会做的事情

哥伦比亚联邦 首府华盛顿 白宫

“再次感谢你能抽空来我这里,雷。”费歇尔起身与雷·莱利斯握手,为这次友好的洽谈划上句号。他手搭在教育部长的背上,说着一些有意思的客套话,把莱利斯送到办公室门口。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马丁,这件事有你在我十分放心。”雷·莱利斯站在门口,很高兴的说:“你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难题,全国的学生家长都会感谢你的。”

“这是我们的工作,不是么?”费歇尔脸上挂着微笑:“虽然这部义务教育的草案我们是搞定了,但我觉得国会那帮老爷们可能不会太开心。”

“但这是好事!这部法案能给我们国家的未来带去巨大的利益!”教育部长很严肃的说:“让每个孩子都有学可上,就算是国会也不可能会反对。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总统先生!”说完和费歇尔握握手,大踏步直接离开。

费歇尔看了一眼教育部长雷·莱利斯的背影,轻轻关上了门。他走回办公桌,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眼睛盯着时钟上的指针,陷入沉思。

他非常清楚这个刚刚结束战争的哥伦比亚有多么需要进行发展,毕竟他可是民主党党鞭。政治上刚刚与敌对国以及其他国家下完棋盘上的一小处博弈,经济上特别需要资本的注入,军事上士兵们还在放着长假,现在就开始进行改革,并非明智之举。

但他却觉得,想要让这个国家真正站稳,现在恰好是个大好时机。泰拉世界是一盘巨大的国际象棋,而每个国家每个势力都是位于棋盘上的执棋手。教育改革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只是让哥伦比亚这只初生的雄鹰展翅高飞的起点。

马丁·费歇尔深爱这个国家,他出生在这只雄鹰的身上,生活在这只雄鹰的身上,而当他离开了那个记忆中愚昧无知贫穷的小镇,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雄鹰的大脑的时候,他觉得,他要保护好这个美丽的生物。

而不是让它身上那些令人恶心的寄生虫玷污它。

但,在没有保护好它的情况下,暂时性与寄生虫合作也不免一个方法。

可马丁·费歇尔却没想到那些蛀虫居然会支持让一个满嘴“感染者平权”的女人上位。在他眼里那些感染者比起奇生虫还要恶心,简直是连下水道的腐烂蛆虫还不如的东西。他讨厌感染者,他觉得那些感染者简直就是在浪费国家资源,浪费这个世界上的空气和水。它们怎么不早点去死,死光了最好,这些动物也只有尸体才能造福人类了。

他把咖啡倒进垃圾桶,然后坐上办公桌思索着。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那些家伙没那么简单,虽然只是他们内部争权斗利,但该防的必须要防,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铲除是不可能的,他们这么多年来可没有白白的吃这个国家的面包,用钱和利益收买了多少政客警察都是未知数,甚至马丁·费歇尔自己都是其中一员。

他抽出卓内保险柜里的某份文件,想了想,塞了回去,然后慢慢上锁,关进办公桌的暗门。

他看到时钟已经来到了4:58,他该下班了。

——————

9:41 P.M 华盛顿 炎人街

始建于1019年的一条大街,或者说一整个建筑区,自哥伦比亚刚刚起步的时候大量外来居民涌入,他们之中的炎国人聚集于此,形成了一个独具炎国风味的炎人聚集区。此后,越来越多的炎国人千里迢迢来到哥伦比亚居住在此,逐渐让这片区域成为了华盛顿最具特色的炎国大街。

说起这条大街还有道趣闻流传在这里的街头小巷。

曾经的哥伦比亚还只是个小国家的时候,居民同样也没有其他国家多,但是华盛顿的炎人街却已经初据规模,自顾自的成为了一个国中小镇。当时炎人街旁边,是另一个其他种族聚集地————鲁珀人的小叙拉古。本来两个地方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生,偶尔做一点贸易换取所需物资,但某一天不知怎么的,双方突然爆发了一场严重的矛盾,并在误会不断加深下公开在街头巷尾发展成一场群架。在这场群架中,一个鲁珀黑帮大佬(据传说所说)死在了这里。随后炎国人就引来了那所谓的大佬的亲友们的报复。

在另一场双方都在发泄积怨的斗殴中(据说哥伦比亚警察都没敢干涉这些人),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一位炎国高手希望制止这场斗争,于是出手将那些打上头的家伙全部打倒,随后离去。

这个传说的真假暂且不知,但炎人街最后吞并了小叙拉古是真的,附带还有一直在看戏的萨卡兹人聚集区。

马丁·费歇尔站在炎人街的某一处街道路边,点燃了嘴上的烟。

虽然说是炎人街,但实际上这里居住其他种族也非常的多,毕竟这里是哥伦比亚,一个文化包容的大熔炉。

费歇尔看着炎人街大路口的拱形门,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那上面的牌匾是什么。

那块写着龙飞凤舞仓促有力的“炎人街”的牌匾是几十年前哥伦比亚刚与炎国建交的时候,炎国那么派出的使节代表送来的礼物,代表着哥伦比亚与炎国长久不衰的友谊。费歇尔的确看到了哥伦比亚与炎国的长久不衰的友谊,但他心里很清楚炎国这个能与乌萨斯扳手腕的庞然大物,不是一个哥伦比亚能够抛弃的盟友。没人知道那个国家的深浅,可能只有他们那位领袖知道,至少费歇尔知道自己脚下的这个年轻的国家拒绝不了那条巨龙。

就像哥伦比亚也拒绝不了那条龙脚下的某座名叫龙门的城市一样。

但想这些也是没用的,费歇尔摇摇头,他看看手腕上的表盘,默默数着约定好的时间。

当分针到达50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他在等待的人。

一个年轻的丰蹄族女人。

她看见费歇尔后眼睛一亮,但没有当街招手,她只是看看左右无人之后,抱着歉意的笑容穿过马路小跑到费歇尔的旁边,活像一个让恋人迟到的小女孩。

但费歇尔不可能是那种年轻男人,同样不会小看这个女人。

女人走到他面前,收起笑容,低声说:“抱歉,久等了。”

“我觉得道歉没用。”费歇尔冷冷的说,但不是生气那种情绪,而是很平常的那种对待认识的人的态度。

“所以,你叫我出来是为了什么?”黛丝·巴恩佐问道。

黛丝·巴恩佐,哥伦比亚联邦《头条网》的新闻记者。

“你要自己考虑,巴恩佐小姐。”费歇尔率先离开这个人流量较多的地方。巴恩佐一边咀嚼费歇尔的话,一边跟了上去。她和政客打过交道,很清楚这些人不会把话挑明了说,为了不让人抓到把柄,他们只会让对方猜,并用一大堆看似无用但很关键的情报隐藏自己的想法。虽然巴恩佐不知道这个男人手里的权力究竟有多大,她只知道自己也是他的工具,暂且比较好用。但,他何尝不是自己的工具呢?

巴恩佐很聪明,她抬眼看了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眼,问道:“哥伦比亚现在最主要的问题?”

“继续,巴恩佐小姐。”费歇尔看都没看她。

得到费歇尔潜意思的肯定,巴恩佐继续思考着手里的情报:“教育部长雷·莱利斯说的教育改革?”

费歇尔没有回答。

于是巴恩佐继续思考着,她想起之前台里得到的小道消息,思索了一会儿后,不确定的问道:“凯瑟琳·瑞德尔?”

“继续。”费歇尔带她来到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园内,停在了某个大树的阴影底下。他没有看她,只是坐在了石凳子上,等着巴恩佐的猜测。

两人就像在玩Yes or No的游戏一样一问一答着,但巴恩佐很清楚这些东西不是能放到台面上说的东西,这些东西能让她瞬间成为新闻界的宠儿,也能让她摔得粉身碎骨,毕竟她的一位同事就是这么消失的。

“感染者……”巴恩佐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答案,于是她问了出来。只是这一次费歇尔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袋,扔给了她。

“这是什么……”巴恩佐看着文件袋里面已经被撕碎的纸张,但是看了几眼就说不出话来。幸好纸张不是撕的太稀烂,她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的关于感染者的什么“为感染者的生活……”和“源石……”之类的文字,她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她把这东西抱在怀里,左右打量着,没发现别人后她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个,你怎么来的……”

“有的东西不要问太多,巴恩佐小姐,你大可以说路上捡的或者感染者送给你的……”费歇尔鹰一样的眸子盯着巴恩佐:“你知道这东西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利益,但我要警告你一句,巴恩佐小姐……”

“我只能保住一个人。”

巴恩佐浑身恶寒的抖了一下,她很不适应费歇尔这双锐利的眼睛。于是她移开视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一言不发。

“很好,你知道该怎么做。”说完,费歇尔站起来,慢慢的从树林的间隙中走到早已经等在路边的汽车上。

汽车慢慢的开走,只留下巴恩佐一个人,站在公园内。

第二十四章:第一步要先铲除家里的叛徒

长岛 库里尼奥大院。

维内托吃完早餐,独自走到主宅的阳台处。端着一杯咖啡,她靠在阳台的围栏上,对着远处穿过橡树叶的阳光微微出神。

今早的早餐是炭烧猪排,阿波洛尼亚做的稍微有点儿油腻。不过这也难怪,阿波洛尼亚很少在家吃饭,同样的也很少为一大家子人做早餐,虽然欧若莉·比安奇曾经教过她怎么做饭,但很显然阿波洛尼亚没能学到火候。至少不喜欢油腻食物的阿尔弗雷德是伴着面包才把它吃下去的。

维内托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长期的旅游生活让她舍弃了某些哥伦比亚人的精致习惯,食物只要对胃口就行了,要求太多毫无意义。况且每个能吃到美食的人都要清楚一件事,他们口中的食物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维内托把咖啡送到嘴边,让棕黑的液体与自己的嘴唇接触。苦涩而醇厚的味道缠绕上小舌,在她的味蕾上轻轻绽放。

咖啡绝对是小孩子不会喜欢的饮料,这种苦味的东西只有成熟的大人才会喜欢。维内托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因为她真的很喜欢咖啡。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她只知道从她记事起她就爱上了这种饮料。咖啡的苦涩会让她的头脑保持清醒,可可豆的香气会冷静她的思绪。这个道理没有人教给她过,她生而明白这件事情。咖啡浓郁的味道仿佛能够让她回忆起某些碎片般的东西,但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是隐约看到蔚蓝的海和墨黑的深渊,耳边响起炸雷般的惊响,鼻腔中满是硝烟与硫磺的气味。她看到那风暴肆虐波涛汹涌的地方,炽热的光弧划破天际,随后带来天灾般的毁灭。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她只是知道,那片大海能够解答她的疑问。

维内托的父母是海洋天灾研究学者,这是最后残留在她脑海中的意识,她只看到自己的父亲是个有着络腮胡的雪白的鲁珀男人,母亲则是个粉色的黎博利人。

然后,是倒在地上的某些碎片。

但,不清楚的还有一件事情,她意识到亲生父母的家里出了事情,可是,她不认识那个白发红瞳的女人,她只知道她叫斯卡蒂,隐约记得幼年时期和那个女人一起生活过,直到某一天,她被从叙拉古来的人找上。

要不是如此,维内托也不会去追随她的脚步,那个女人可能救了她,照顾过当时还小的维内托一段时间,但她随后失去了踪迹。所以三年前维内托才会离开哥伦比亚去找那个女人,她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脑海里的大海是什么,而她的父母为什么会死。维内托觉得只有那个女人才会知道。

所以维内托去了阿戈尔,去成为了那个女人血脉相连的……

“维托里奥。”身后传来比安奇的声音。

“欧若莉。”思绪被打断后,维内托转身,看到比安奇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风景。”比安奇也靠上了围栏,站在维内托的身边。

维内托只是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虽然在一个家族里生活,但是维内托对比安奇并没有像对库里尼奥家的人那样温和,或者说,她与家人以外的部下们都是保持着距离。所有人都知道维内托的这种举动,但是没有说过什么,他们毕竟和维内托没有血缘关系,而维内托是唐的教女,虽然也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但首领和执法人之间毕竟还是存在着一些空间。

唐曾经倒是对此保持默认态度,阿波洛尼亚他们也是。所以维内托从未和家族其他人深入交流过,就连自己曾经的部下也是同样。

所以维内托就当她是个来看风景的同事,没有说话。

比安奇侧过头看了看维内托,突然出声:“维托里奥。”

“嗯?”

“这三年你去哪儿了?”比安奇问道:“一直生活在这个哥伦比亚,我都没出去过。”

维内托疑惑的看了比安奇,说道:“卡西米尔、龙门、雷姆必拓……总之很多很多地方。”

“是吗?”比安奇微笑:“能和我讲讲这些地方吗?我很好奇哎。”

维内托点了点头,只是稍微留了个心眼。她突然想起旅途中某个损友说过的话语,于是拿来借用了一下:“想听我旅途中发生的故事?”看见比安奇的点头和好奇的眼神后,维内托微笑着说道:“那就需要准备一些美味的茶点,不然再有趣的故事也会变得乏味的。”

当比安奇和维内托准备好茶点和桌椅板凳以后,阿尔的孩子们也围了过来想听维内托姑姑讲故事,于是维内托笑着把只比她小上一点儿的莉诺拉抱了起来,缓缓说道:“想要听我的故事啊,那你们可需要好好发挥想象力呢……”

晨曦的光、不,是午前的阳光穿过树林的缝隙中,从草坪一直蔓延到大宅上,那暖暖的光芒在女孩们柔顺的毛发上跃动,在桌上的饮料中转过个弯儿。清风缓缓拂过,从女孩们的裙摆招摇而过。粉白的女孩慢慢的向家里人们诉说着旅途中的趣事,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这一幕倒映在屋内那头帅气的母狼眼中,她轻轻一笑,走下楼梯去处理家族的事务。年长的女人看着阿波洛尼亚离开,她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不时点头表示自己很感兴趣。

良久,维内托讲完她如何在玻利瓦尔和某个蓝发堕天使干掉玻利瓦尔的土匪团伙之后,比安奇适时拍了拍手,说道:“孩子们,该给维托里奥姑姑歇一会儿哦。”

“哎?可是我们还想听啊……”丹特不满的说道。但是在最大的克里斯蒂娜摸了摸他的脑袋之后,他就不情愿的被克里斯蒂娜拉着手带走了。维内托怀里的欧若莉也乖巧的跟了过去。

唐家里的孩子们有一点比外面的熊孩子们好,只要大人们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能乖乖的做,一点儿不会添麻烦。唐对孩子们的教育虽然宽松,但是有的地方还是很严厉的,所以克里斯蒂娜这个聪明的女孩一看维内托的脸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让她们知道。

在孩子们离开阳台之后,维内托回过头看着比安奇,问道:“发生什么了?”

“潘查家的钮扣人开始侵入我的地盘了。”比安奇说道:“我想来问问我该做什么?”

“潘查?”维内托眯了迷眼:“是哪个?”

“唐·潘查的女儿,珊德拉。我认得那个人。”比安奇冷着脸说道:“我昨天回去的时候下面的人向我报告,那个女人的部下跑来我们的地盘做生意。”

“死人了没?”

“没,但我有四个人躺在了医院。”比安奇说:“我来想知道家族允不允许我报复。”

“你为什么不去问阿波洛尼亚?”维内托问道:“她才是家里的老大,我三年没碰家里的生意。”

“你知道阿波洛尼亚的性子。”比安奇喝了口酒,说道:“现在唐没醒,其他家族蠢蠢欲动,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我来就是想求个允许。”

“你想开战。”维内托问道:“为什么问我?我没有唐的权力。”

比安奇摇了摇头:“不,不是的,如果是开战我会直接找阿波洛尼亚,这点我很清楚。”她咽了口口水:“我想知道我要怎么做。现在他们准备对我们动手可是我只是个咖啡豆供应商,我没有其他人那样的军队,我会死在那里的维托里奥。”她站起来,身体前倾,脸上是止不住的慌乱。

“珊德拉那个女人我和她打过交道,我觉得以她的本事她绝对会找个机会干掉我。”比安奇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但我想我的人可能顶不住,要是真的开战,我的地盘会被他们直接吞掉。”

“我知道了,让我想想。”维内托皱起眉,她思考着比安奇向她报告的事情。比安奇的地盘在大皇大街,那里是家族对于咖啡和咖啡豆还有私酒贩卖这方面生意的大头,比安奇和唐有着二十多年的友情,自己的履历也是这一票家族元老们里最干净的一个,所以唐让她去接手家族比较干净的生意,事实证明这个女人很有本事,她和唐搭伙儿硬生生让库里尼奥家的生意在禁酒令和竞争中杀出一条血路,成长为如今垄断全国的咖啡供应商。

她听说过比安奇的事情。

当年家族生意还没有像如今这般稳固,唐也是个三十多岁出头的年轻商人,他当时居住在纽约城内,和妻子拉乌拉刚刚生下第四个儿子安东尼。当时家族明面上主要的生意就是咖啡豆供应,他和欧若莉合伙从叙拉古还有其他国家进货,用低廉的价格从农民们手中购买原味咖啡豆,再运到哥伦比亚高价售出。这是很合理的做法。

生意上的事情归比安奇管,凯斯塔迪、潘比诺和其他人都没能插手,只是在拜访曼哈顿、贫民区、大皇大街等地区的那些杂货店或者餐厅,说服店主进“比安奇咖啡”(唐拒绝了以库里尼奥命名)的货的时候才让他们出手。唐提供公司本金,所以库里尼奥家成为龙头老大。除非遇到某些特殊情况,凯斯塔迪和潘比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比安奇才会带着她的谦逊和优雅登场,说服那些冥顽不灵的家伙。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听懂比安奇潜意思的话语,因为人类的智商是有限的。贫民窟的某些店主们粗鲁残暴、头脑简单,依靠着背后的毒枭混混,完全不听比安奇和他们讲的道理,甚至有些毛手毛脚。唐准备介入事情的时候,却被比安奇拒绝了。唐知道比安奇不像表面上这么柔弱,所以欣然把事情全盘交给比安奇处理。

于是贫民区的街头一夜之间多了几具尸体,被剁成了碎片。

警察也没法管贫民区的事情,这里一向是新纽约最混乱的地区,数不清的毒枭黑帮混混和萨弗拉人藏匿于此,没法深入调查,于是只能草草抓了几个感染者了事。

但警察不知道的是,在贫民区的下水道还躺着几具被印在通缉令上的尸体。

事后,比安奇咖啡在新纽约建立了广泛的威望,餐厅店主们纷纷推掉了其他公司的订单转而与比安奇咖啡达成协议,其他公司们当然对此不满,联合起来抵制比安奇,但没到半年他们就内部瓦解,不是被比安奇咖啡吞并就是倒闭,知道最后新纽约的咖啡豆只剩下比安奇这一个牌子。

其中比安奇也不是没出过岔子,有个不知好歹的黎博利人坚信警察和法官能为他带来正义,跑去法院一纸诉状比安奇。但比安奇没收到法院的传票,因为接下这案子的律师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其他人也拒绝了那个黎博利人的案子,警察转手以诽谤罪逮捕了他,最后那个男人从新约克消失,他的公司彻底倒闭。

唐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朋友们帮助。

这些事情是凯斯塔迪这个家伙说给孩子们听的,毕竟他和孩子们关系相当好,孩子们心里也清楚,只当做笑话听,但心里同时也给了比安奇这位朋友应有的尊重。

“这件事你告诉过别人么?”维内托抬头问道。

“没,阿波洛尼亚现在想开战,我怕她禁不住所以没敢告诉她。”比安奇坐了下来,喝了口酒:“我该怎么做?维托里奥,我该怎么做?我刚拿到政府开具的荣誉品牌证明,眼下出了这种事情我没法公然报复,不然一切都白费了。你知道唐一直想洗白家族生意,现在我没法出手。”

“嗯,我明白的。”维内托点点头,问道:“我的人是不是在你那儿?”

“你是说那几个人?”比安奇问,看到维内托点头以后说:“有几个在我这,他们现在在我那边的当保镖,怎么,你要把人带回去么?”

“嗯。”

“那我让他们回来。”

“不用。”维内托摇了摇头:“你回去和潘查家的丫头说,我想和她谈判,在你的地盘上。这件事情在发展成战争之前必须结束,我会告诉阿波洛尼亚的。”

“你是要明天去么?”比安奇瞪大了眼睛。

“……”维内托看了比安奇一眼,心中思考着,然后说道:“那就明天。”

“好的,我知道了。”说完,比安奇就起身,火急火燎的离开了,仿佛这件事情对她十分重要一样。

维内托看着她坐上车,开出库里尼奥大院,喝了口咖啡。阿波洛尼亚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开口:“是她么?”

“这下不是也得是了,毕竟是她啊,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就连唐也很难猜到。”维内托叹了口气:“只是你不愿意相信。她把痕迹消除的很好,但她没想过我们还有企鹅物流那帮人。”

“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带入私情。”阿波洛尼亚哼了一声:“你明天去,知道怎么做。”

“我的人已经安排在那里了,只要她明天回来。”

“企鹅物流的人?”阿波洛尼亚问。

“你不是知道么。虽然那些人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但是有的时候打仗不需要用自己的力量。”维内托笑了,继续喝着咖啡。

第二十五章:维内托与德克萨斯各自的决定

“不得不说他们的算盘打得不错。”阿波洛尼亚坐到维内托旁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之前回屋泡好的咖啡。她斜眼瞟了瞟维内托,把咖啡杯凑到嘴边:“只要你死了,他们就能逼的我不得不停战,然后答应他们的要求。”

“Right.”维内托笑着说:“只要我死了,你就没有能靠得住的执法人了。其他家族不会允许你只是为了复仇开战,全部会支持对面。他们能召集到几千个打手,直接逼你停战。”

“对啊,所以我只能和他们讲和。老头子没几个月起不来,他死了我们就真的要签和平条约了。”阿波洛尼亚喝着咖啡:“要是我真的开战,整个新约克都会血流成河。库里尼奥家族会被全哥伦比亚的家族怪罪。这是爸爸最忌讳的情况。”

“所以我现在就在好好告诉你嘛。”维内托收起了微笑:“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同样清楚你的,阿尔不应该过多插手家族生意,而且唐要是死了,你就和他们合作。这是我要求你的,虽然你大概不会听,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我知道。”阿波洛尼亚耸耸肩:“所以你最好别死。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情况,我会答应的。”

“这样最好。”维内托把视线移向远方:“复仇这道菜,凉了才好吃。”

“但我不保证比安奇的命也能等到那时候哦。”阿波洛尼亚笑了,她看着维内托,眸子中满是冷冽:“你玩的太大了。你想趁明天的机会一举做掉比安奇和潘查家的女人。他们知道你是家族的执法人,你觉得他们会在明天埋伏多少人?你是在拿家族赌他们杀不掉你。”

“你应该相信我的,阿波洛尼亚。”维内托毫不退缩的与她对视:“我在外面漂泊的三年学到的可不是只有怎么吃面包。三年前我能做掉德克萨斯家的那老头子,三年后我同样可以。我觉得你最好做好明天他们会直接开战的准备,现在不是我们会不会开战的问题了,潘查家族和比安奇搭上话的那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

“好吧好吧,我在这方面从来没吵过你。”阿波洛尼亚摊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真的要让企鹅物流的家伙参与这件事里面么?你很清楚那个叫德克萨斯的女孩儿是德克萨斯家族的人。”

“你担心他们会背叛我们?”维内托诧异的看了阿波洛尼亚一眼,随后笑着起身,走过去揉着阿波洛尼亚雪白的脑袋:“没关系的,他们不会参与进来的。我们与大帝的合同依然有效,而我只是找她们买了点儿东西罢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公平的交易。再说了,德克萨斯家族的人永远是德克萨斯家族的人,三年前他们的敌人是整个哥伦比亚和叙拉古,所以他们消失了。”

“德克萨斯家族的人都是疯子,你真以为大帝会因为那几箱黑胶唱片不会就让他的员工暂时辞职么?”阿波洛尼亚抬头,看着维内托。

维内托轻抚怀中的妹妹额上拧起的眉头,直到让她放下了这两天来紧绷起的神经。她开口,想了想才说:“阿波洛尼亚,不会有事的。”

“那只企鹅见识过大海的力量,他不会想失去一个精英员工的。”

——————

哥伦比亚 新约克 曼哈顿区 企鹅物流安全屋落日余晖

“老板。”灰发的鲁珀少女站到了大帝的面前,但是还没开口看到大帝的翅膀向她比了个诡异的手势。虽然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手势,但很显然能在企鹅物流干下去的都不是正常人,而且德克萨斯在企鹅物流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信使,对于自家老板还算是比较了解。于是她闭上嘴,拿出Pcoky叼在嘴里,等待老板处理完手上的事情。

现在已是下午时分,刚过正午的太阳随不似夏日那般酷热,但在十月的深秋也不是寒意可以抵御的。此刻这家企鹅帝国旗下的酒吧空荡荡的,除了她们几个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和大帝回到哥伦比亚前的夜晚狂欢完全不同。

窗帘遮挡住了想要透入的光线,同样也让那些窥探的视线无法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大帝手上捧着自己的部下之前带来的平板电脑,墨镜下的眼睛盯着作战记录中播放的那头粉白的狼的身影。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德克萨斯看到大帝一时半会儿不会搭理自己,于是自顾自的开了瓶可乐。能天使一脸兴奋的拿着红色的可乐罐子要和她干杯,于是德克萨斯只能答应她的要求。

“德克萨斯,老板怎么了?这种严肃的样子我可从来没见过哎。”能天使侧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大帝,一点儿都没避讳的意思,当着大帝的面就这么问起来。

她们当然清楚自家老板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摆什么老板架子,或者说她们没怎么见过大帝摆谱,在她们眼中大帝比起老板更像是个上司,某些时候还能和她们一起在Party上拿着酒瓶子敲人嗨。所以能天使更加好奇一直在看视频的上司,或者说他手上的那份作战记录。

“不知道。”德克萨斯回答。她这副冷淡的样子能天使已经习惯了,虽然以前还怀疑过自己小队的队长是不是个性冷淡什么的,但自从见过某个银色的鲁珀女人之后,能天使就意识到了什么。

“哦~。”眨眨眼,能天使看看大帝,又看看德克萨斯,突然有了一个点子。她悄悄坐到德克萨斯的旁边,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德克萨斯,你想不想知道老板到底在看什么?”

“不想。”德克萨斯看到能天使贼兮兮的过来咬耳朵,就知道这家伙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按照以往和能天使相处的经历来看,这只满脑子骚操作的天使估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她又把拒绝的话说了一遍:“不想。”

“切。”能天使不屑的转过头,她听到德克萨斯这么说以后,绝对不会同意陪她胡闹,于是她决定不去管那些东西,反正老板不会扣她工资,这次的任务结束以后她就要去罗德岛干活,所以她也懒得去管不管自己的事情。

只要奖金不会莫得了就好。

看着能天使跑到厨房,德克萨斯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境到底怎么样,只知道当回到这个哥伦比亚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什么。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她不能,也不应当被那些过去的亡魂缠上。现在的生活已经很让她感到满足了,无论是乐天活泼的能天使还是可爱的空,还有一副奸商脸的可颂、神秘的上司伊斯、骚气的大帝以及那个只听说过的堕天使,这些伙伴们都让她觉得现在的平静生活如此美好,远比在叙拉古的刀口舔血和荒郊野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幸福,当然只要那个家伙不在就更好了。

想起那个家伙,德克萨斯就感到十分不爽。那家伙看到现在德克萨斯的样子八成会大笑着嘲讽她:“哈哈哈哈!德克萨斯,现在的你比起过去懦弱了不少嘛,果然离开了我的你什么都做不到,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德克萨斯咬断了Pocky。

“嗯?怎么了吗?”能天使探出头来,红色的脑袋歪着疑惑的望着德克萨斯。

“没事。”德克萨斯摇摇头。她看了一眼大帝,看到他没被突如其来的一句“闭嘴”干扰到,德克萨斯放下了心。

“是吗?有什么事情的话要叫我哦。”能天使又回到厨房烤起她的牛肉苹果派,虽然德克萨斯很怀疑那是什么黑暗料理,但想到拉特兰人像是光环和翅膀那样天生的甜点精通手艺后,德克萨斯也只能把那苹果派当做能天使的绝活儿之一。

被这么一打断,德克萨斯的脑袋清明了不少。她觉得她可能会很期待能天使的新式苹果派,就像以前那样。她想通了某些事情,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虽然她所做出的决定对现在的生活可能会有些不妙的影响,但她知道这是遵从了她的本心。

虽然拉普兰德那家伙要是知道了绝对会高兴到直接从罗德岛跑到哥伦比亚,一路上摇着她那脏脏的尾巴。

她决定复仇。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并不是以她自己,她现在的作为企鹅物流员工的德克萨斯的身份来做的,而是她的血脉,她那源于叙拉古的两千多年的西西里传统所做出的决定。换言之,当她选择了这条路以后,她就不能是企鹅物流的德克萨斯了,而是会回归古老的西西里,那美丽而又充满仇杀的气味的故土的德克萨斯。

这是拉普兰德愿意看到的那一幕。

德克萨斯将再度成为狼的一员。

第二十六章:德克萨斯决定复仇与大帝所思考的事情

“老板。”德克萨斯抬起头,她看到大帝把平板电脑扔到旁边,从沙发底下的冰柜里掏出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她知道大帝已经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于是她站起来,走到大帝的面前。

“老板。”德克萨斯开口了,她酝酿了一下自己的表达方式,向着自家老板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要辞职。”

这就是德克萨斯在考虑了多种因素后所能想到的最佳的方式,她知道自己一旦趟入哥伦比亚地下世界的这浑水后会给自己身后的屏障带来多大的压力。她,德克萨斯,从加入企鹅物流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和过去说出了再见,但她只是不曾想过,当她再度面对过去的时候,她可能无法彻底放下。

这过去并不是拉普兰德,而是比拉普兰德还要阴暗凶狠的,名为德克萨斯的过去。三年前她从这里逃掉,远离那些沉没于水面之下的窥探视线,三年后她又回到了这里,但是此刻的她身边却多了那么一批她放不下的人。她不想那些过去牵扯到她的朋友们,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过去到底有多么狠毒,但,名为德克萨斯的那个家族给她的不只是代号,还有她的姓名、她的血脉、她那源于叙拉古的千年传统。

在美丽的叙拉古,有这样一个故事。

在充满农土风味的叙拉古乡下小村子里,有着一个勇敢的青年农民,他名为图里杜,他勇敢、壮实、热爱家人、尊重朋友,但这么一个他却有着一个稍微有些尴尬的秘密。农民图里杜在结婚以后,仍然和过去的前任女友罗拉保持着密切的往来,但这一切却被他的妻子桑图扎知晓了。桑图扎发现丈夫是因为自己身上有罗拉的影子才和她结婚,又知道丈夫出轨后,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她在劝说丈夫无果之下,将这一切告诉了罗拉的丈夫阿尔菲奥。

当图里杜端着酒杯请阿尔菲奥喝,却又被阿尔菲奥拒绝以后,他把酒倒在了地上。于是,这就成为了这两个男人之间互相被侮辱的荣誉,与感到被侮辱的愤怒所交织而成的复仇的起源。

这部名为乡村骑士的戏剧曾一度享誉了整个叙拉古,甚至受到国内一众艺术家文学家的好评,甚至一度为这些自誉为“西西里人”的鲁珀们的象征。在之后经过考评和调查后才发现,这部浓缩了西西里人关于自身荣耀、爱护家人以及向仇人复仇的故事,恰恰为那些真正的黑手党披上了一层荣耀的外衣。

有仇必报、家族荣誉、父辈权威……这些传统,德克萨斯家族也是同样具有,那么,当德克萨斯知道毁灭自己家族的人是谁的那一刻,复仇,以及行动,就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她被自己的过去追上了。她体内的叙拉古之血正在告诉她她应当做什么。

于是德克萨斯决定辞职。

“什么?你要辞职?不行不行。”大帝毫不犹疑的直接拒绝了:“你辞职了我的黑胶唱片怎么办?这些宝贝可经不起能天使的乱来。”

“可是……”德克萨斯正想告诉大帝自己的理由,但立刻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什么?你要辞职?不行不行!”

和大帝同样的反应,能天使直接跳了过来扑到了德克萨斯的背上,拿着自己的手摸摸德克萨斯的额头:“你今天没吃不干净的Pocky吧?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德克萨斯把能天使的手拍开,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她看了看能天使那张满是“不给她个理由今天就别想过去”的脸,叹了口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艾克西亚。”

“别想着拿这种理由糊弄我!”能天使不开心的嘟起嘴:“德克萨斯你又想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出去解决问题对吧?和你搭档这么长时间你每次遇到麻烦都喜欢藏在心里不说。”

“抱歉,艾克西亚。”德克萨斯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态度已经很坚定了,德克萨斯看向大帝,说道:“我总要面对的。”

“能天使,去帮我把那瓶罗曼尼·康帝拿来。”大帝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德克萨斯那张冷淡的脸。他看到现在的德克萨斯脸上带有着不同于平常的表情,像是决绝,又像是坦然,总之对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知道能天使也注意到了,所以才会气哼哼的跑掉去找大帝根本没收藏的酒,但他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不适合能天使知道。

“唔~德克萨斯。”大帝在能天使的身影消失后才开口。

“老板。”德克萨斯回答。

“虽然企鹅物流不会约束员工在非工作时间赚点儿外快什么的,但辞职明显不是什么好主意。”大帝又拿着一个高脚杯,给德克萨斯倒了杯酒。他示意德克萨斯坐到他面前,把酒杯推了过去:“我在哥伦比亚可没什么能够靠得住的员工。”

“嗯。”德克萨斯捧起那杯酒,她明白了大帝的意思。

大帝把酒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才继续说:“嗯,企鹅物流的宗旨是?”

“只要钱到位,天灾也能运送,运送率才是唯一的标准。”

“哦,不是这个。等等,我在想想……有了,安全第一!企鹅物流新的宗旨!”大帝又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五次改宗旨了。可德克萨斯听到以后,只是点点头:“了解。”

“做干净点儿,库里尼奥家的那丫头不是那些只会吃面包的白痴能比的。”

“嗯。”

“还有还有,我们还要支援罗德岛,罗德岛那只兔子和我签好合同了,你回来就和能天使一起过去。”

“我明白了。”德克萨斯把酒一饮而尽,表示自己尊重大帝给与她的选择。

“最后一句,别死了。”

——————

目送着德克萨斯推开安全屋的大门,然后把门反手关好,大帝给自己斟满酒。他歪着脑袋看看吧台背后从自己答应德克萨斯的那一刻就一直亮起来的光,脸上逐渐出现了一种名为“自家的女员工是不是就没一个是正常人”的那种表情。

鬼知道他怎么做出这种表情的。

他扯着他那常人看来聒噪又帅气的嗓子,冲着吧台那边大喊:“能天使,你找的我的酒没有?”

“没有!”吧台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少女音:“老板你压根没有那什么罗曼尼吧?”说着抱着一瓶撕掉了标签的酒走了出来:“你看看这是不是?”说着拎着酒瓶举起手。

“那是伊斯上个月从商场买的廉价货。”大帝摆摆手,让能天使把东西送回去。

可能天使就随手把那酒往桌上一放,直接向着大帝走了过来,眼睛一直盯着德克萨斯离开的大门。

大帝看她表情就知道这只乐天派天使在想什么,她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满脸都写着“我很担心所以告诉我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大帝不准备告诉她,他很清楚一旦能天使知道这件事以后她绝对会冲出去找德克萨斯,要么拿着铳把德克萨斯的敌人打成酱,要么德克萨斯拉着她跑路。不,不只是能天使,可颂和空绝对也会这么干。大帝太了解他手下的这四个员工了。虽然表面都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样儿,但是一旦遇到麻烦的事情绝对都会往死里下手,就连空那样的甜美偶像都敢拿着酒瓶子往敌人头上砸。

不过这好像也有大帝自己的锅,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干的。好吧好吧,反正企鹅物流没有正常人,这句话他倒是听林那个臭老鼠讲过,不过也是,正常的企鹅物流,那还是企鹅物流吗?

大帝突然想通了,但他还是决定不告诉能天使。这不是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要是能天使参和进哥伦比亚这锅大杂烩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那拉特兰公证所的家伙就要带着他们的狙击铳上门了。

大帝突然觉得很蛋疼。他知道德克萨斯与自家员工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但这种关系在现在会害死那些女孩们。他意识到必须打消能天使对德克萨斯的那种担心,否则这件事就没完没了了。他总不能扯着嗓子告诉能天使:“你凯子找她过去的仇人报仇去了,对,你凯子仇人是哥伦比亚黑手党,还是里面最强大的那一个家族。”

大帝并不害怕那些黑手党,因为他连天灾都不会害怕,毕竟他是大帝,他的过去比起那些所谓的黑手党还要黑暗。但,哥伦比亚的黑手党可不是龙门的那些养狗能比得上的。这些来自于叙拉古的,刀口舔血的狼们,是的的确确能够威胁到企鹅物流的庞然大物。

那些狼们甚至想要控制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机构,他们一旦得逞那与企鹅物流作对的就会变成整个哥伦比亚。

这不是大帝想要看到的局面,因为他觉得这真的很麻烦。

ps:危机合约我真的打不动了,虫子一口把鬼姐喷成蓝毒,小羊落地白给。阿能池子我又一次沉船了,哇,莫斯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哇(指合成玉)

第二十七章:做事情要先一步下手

哥伦比亚联邦 新约克城 女皇区

哥伦比亚的城市,向来以高速的节奏和富有科技感而闻名于世。不同于炎国的东土热情,不似乌萨斯帝国的北境酷寒,更是和卡西米尔的乡土田园大相庭径,在哥伦比亚这个依靠科技与资本的新兴国家,只会有大工厂时代的高强度劳作以及被俗人讴歌的繁华。毕竟这里可是哥伦比亚哎,是一个打响了自由与平等的口号的国家哎,在这里就算是感染者都能够依靠着金钱与知识获得应有的地位和尊重。哥伦比亚可不像乌萨斯还有卡西米尔那样,在哥伦比亚人眼里,没有什么是金钱做不到的,就连天灾都有人能够运送。

他们甚至觉得矿石病都要拜倒在金钱脚下。

这是维内托坐在轿车里,看着飞速掠向身后的树木与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收回不该有的思绪。维内托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高大的保镖,问了一句:“比安奇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她在银行等你。”那名保镖说道:“潘查家的人还没来,比安奇说他们那边出了点事情。”

“我知道了。”维内托点点头,她看见那车前排的柜子里,放着几个新鲜的橙子。副驾驶上的保镖正剥着橙子皮,而开车的那个只是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用自己的嘴直接咬开。

维内托没有说话,只是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当汽车走上大道,正要变换到右转弯车道的时候,维内托突然说道:“直走,去一个地方。”

司机听到以后,顿了顿,他回头看看维内托,瞟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同伴,转动起方向盘。汽车停住了变换车道,只是压住了路上的行驶线变换到直行道上,让后面的车辆猝不及防的踩上急刹车。维内托看了看坐在前排的那两个保镖的后脑勺,说出了她想要去的地方:“曼哈顿的一个酒吧,就在三十一号大街上。”

那司机点了点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此后就不再言语。

维内托不认识这两个人,至少知道这两人不是自己的新手下之类的东西。他们是比安奇安排来接维内托去谈判的保镖,一路从女皇区开到长岛,接了人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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