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衣》作者:雌蜂 第一章 我是生物医学专家,这一辈子沉湎于基因治疗上面的研究,主要是想在遗传性疾病的治疗上有所突破。因为这些疾病都是基因缺陷造成的,只有从基因修复入手,才能根治。这是生物学上最尖端的领域,我整天泡在实验室里,一干就是几十年。终于在我五十四岁那年,有了突破。我用生物纳米技术,微电子信息技术和自动化技术发明了一种以纳米计量它的大小的生物机器人。它肉眼是看不见的,它进入人体染色体精细内部,就同工人进入工厂巨大的厂房,厂房里的各种设备就同染色体里按一定顺序排列表达各种遗传信息的碱基对,嘌林一样,我们可以在这些生物机器人输入特定指令,让它们进入染色体分子后,纠正碱基对嘌林组成缺陷基因,阻止其输出致病的遗传信息。 首先我们在糖尿病治疗上取得突破,对病人血液中输入生物机器人后,它在一个月内就修复了控制胰島腺的表达基因,恢复了胰島素的正常分泌,糖尿病的病因彻底清除,申请了专利权,投放后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一举收回了实验室对我从事项目的投资。我工作的实验室所在的研究院是股份制的实体,对于我的成功,股东们很高兴,他们知道一个科技人员,一生能完成一项创造性有价值的项目,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我的助手叫汪恩义,比我小二十多岁,是我的学弟,毕业那年通过我在母校留校任教的学友找到我,我看他人挺机灵,擅長于社交,虽然专业课不太扎实,但碍于老同学面子,还是找院长收下来,别的科室不要,我只好留在身边。在研究上对我的帮助不大,但推销我们的成果,还是很有办法,比我强多了。这样在实验室里我将对外应筹的事全交给他,我专心做我的研究,这样分工明确,这近十年相处也不错。他父母都是医师,在医疗系统广有人脉,这次得心应手的将生物机器人第一项专利成果卖出去了,他功不可没,为我们院和我们实验室立下大功。 有了一项突破,很快在各类遣传病上有了重大进展,成果接二连三,高血压,血友病,甚至在修复狐臭这种美容美体方面缺陷基因都有收获,连汪恩义也兴奋不己,整天泡在实验室里主动干这干那,他这样做,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生怕我们瞒过他,另行推销我们的研究成果。 有一天我清理实验小白鼠,偶而发现几只编号己过期的小白鼠,活泼健康,按道理这个编号的小白鼠没有存活的,它们的存活时间早超过它们的生理预期寿命,相当于人活到150岁。我非常奇怪,当时手头上有个试验急需完成,就回到办公室交代汪恩义,请他调查一下,我认为肯定是那个实验员粗枝大叶,将编号标错了。第二天刚上班,汪恩义就兴冲冲地拿本动物试验记录本找到我说: “王老师,一个重大发现,这几只鼠没搞错,当时这个编号小白鼠送来后,经过挑选,这几只不合用,有缺陷准备退回饲养场,由于鼠龄大已不适合其它试验,没有利用价值,而且都是公鼠,又不能生育后代。饲养场接受退货后,丢弃在鼠笼里没带走,饲养了一段时间,所里开始在做治狐臭的生物机器人试验,那天恰好多了120毫升机器人溶液,不用也要废弃,有个年青实验员好事,他看到这几只与试验鼠饲养在相邻笼子废弃小白鼠,就超试验剂量3倍,分三次,每隔一天注入它们血管中,这些小白鼠未植入狐臭基因,不是该课题组用鼠,为这事课题组长将这个实验员狠批了一顿,实验员吓得将这5只鼠丢在备用鼠笼子里不管了,但课题组和动物房仍忠實地记录这件事,这是原始的记录册。” 还真有这样巧的事,我接过他手上的记录册,认真地审核了一下,再找当时课题组当事人到动物房核实,可真那样,注入生物机器人三天后死了三只,死因是急性肿瘤,存活二只,其中有一只有严重后遗症,发生性别转换,变成母性鼠。我对此事非常有兴趣,长寿之路是世世代代人们追求的目标,这种偶而发生现象,尽管有后果非常严重的负作用,但显而易见,它们生命的延长,显露出一丝曙光,找到实现长寿这一人类梦寐以求目标的途径。 我当时意识到这种无意发现的东西含有非同寻常的机遇,我放下手中的工作,上报了一个课题,命名为“金丹”研究工程,院里很快批复并配套资金。我亲自动手,设计了一连串的试验,终于摸清其中的一些规律。这种用于修复狐臭基因的微型生物机器人有很强的攻击能力,能有效刺激控制细胞长柄的基因。细胞头上的长柄是动物寿命长短的载体,从生殖细胞形成时它就存在,细胞每分裂一次,它就缩短一点,当细胞分裂到一定次数时,长柄变得很短,细胞也失去活力,机体就死亡了。人的细胞分裂50次,长柄几乎消失,相当人活到120岁。当细胞第一次分裂时,控制长柄生长基因就关闭了,所以不能再生长。而修复狐臭基因的微型生物机器人能准确攻击它,激活它,使细胞长柄恢复原来长度,从目前分析看,这种基因只能激活一次,在激活过程中,它的顺序在生物机器人攻击下发生错位,被永久关闭。所以使用这种修复狐臭基因的微型生物机器人不是最合适的。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发视,在染色体受到超量机器人攻击时,较小的Y染色体有时会发生变异分裂,2个或2个以上Y染色体碎片粘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大的X染色体,这种负作用使机体就产生性转换,而X染色体体形大,不易损伤,是不可能产生Y染色体。而且还有一个有趣的发现,在我们分析这变异的染色体基因时,发现在超量机器人攻击下,主导雄性发育和维持雄性体征的一个最重要SOX9基因被破坏,这样与SOX9基因对立的FOXL2基因由休眠的状态被激活,本来,在雄性身体里,SOX9基因是保持雄性特征最重要遗传基础,而FOXL2基因对雌性维持雌性身体特症与卵巢的成长十分重要,SOX9基因失话,FOXL2基因刺激雄性体内蜇伏的原始未分化的雌性器官,萌生,增殖,分化,逐步发育成成熟雌性器官。综合这两方面原因,在超量机器人攻击下,负作用只有一种结果,雄性转雌,而雌转雄是不可能的。 在试验中发现注入生物机器人的量,对机体有不同的作用,合理的小剂量只能修复控制大汗腺分泌的基因,使其分泌物不产生狐臭味,而产生乳香味,而不能激活萌发长柄的几组基因,这一点己在志愿临床试验者得到验证,若超出合理剂量的三倍以上,才会有一定效果,实验大白鼠会产生变性,长寿或发生急性脑瘤死亡这三种后果。而且相同的剂量作用不同个体会有不同结果,那5只试验白鼠就出现三种不同结果,三只死亡,一只变性寿命延长,一只正常并长寿。我们的目的是长寿,量不足不会刺激长柄基因开启增长,量过大,虽长柄增长到原来长度,达到长寿目的,但同时会变性,更有甚者患急性肿瘤而死亡,若使用的量恰到好处,能长寿,不会变性,也不会患急性肿瘤。这是这个项目的核心问题,经过反复验证,发现这个问题与机体总血量有关系,也就是生物机器人在单位血量中的数量有关,大概是每亳升血含50个以上可以消除狐臭;200个到1600个使Y染色体重组成X染色体,从逐步性转换,例如RU房增大,机体出现两性状,到彻底转换性别完全雌性化,1000个到1700个,是长柄激活长寿区,但1400个以上会发生脑,肝急性肿瘤,直到死亡,这是对雄性而言,雌性就敏感多了,虽不会发生性转换,但1200个浓度时,就有诱发肿瘤可能。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影响效果,是细胞己分裂次数,细胞太年青,机体会对进入的大量生物机器人产生强烈地排斥作用,抗体有效地保护染色体重要基因,结果或机器人不起作用,或机体过敏死亡。细胞严重老化,没有更新能力,生物机器人改变了的基因不能表达,也没有效果,当时被注入的小白鼠正好是刚进入老年期,有了反应,后经验正,相当人处在55岁到65岁年龄段是最佳使用期。当然这是在小白鼠动物试验数据,用于人体不仅要严密推论,换算,还要大量临床人体试验。 汪恩义对这个课题兴趣非常浓,他深知这项科研成果获得成功后,带来的将会是滚滚财源,我看得出,明的是帮我做试验,暗地是了解试验数据。我心里好笑,同是一个实验室的人,出了成果,自然人人有份,何况他在室里位置仅在我之后,而且院里早有安排,在我退下来后,接我的班。我也没有必要对他保密。最主要是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一生清白,对名利看得淡薄,所有对他从未有对提防之心。 “金丹”工程的动物试验基本完成,但下一步的临床试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和阻力。对于剂量在20到50治疗狐臭的临床试验,医院和志愿者都好找,但对于长寿临床,没有一家医院能接受,主要是风险太大,它有严重后遗症,无论是发生性别转换或恶性肿瘤事件,其后果无人敢承受。若发生死亡,那将不可收拾。最后汪恩义动用他能动用的资源,经过反复动员,总算找到了三家医疗研究机构。这几家并不是正规医院,而是离我们所在城市有1000多公里的西南僻远山区的地方病防治研究所。这些地方病防治研究所虽然在硬件上国家投入很大,设备先进,但所里病人不多,日常业务收入很少,主要靠财政下拨的钱,工作人员非常清贫,对于我这样一笔不菲的临床试验费用,这是很动心的。而且它们不同于正规大医院,出了问题负面后果影响要小得多,对于临床上负作用产生不良后果,解决的办法要多得多。 当年五月份,刚入夏,我同汪思义乘飞机又转汽车,在路上拆腾了三天,从繁华的东部沿海大城市来到西南南疆省玉山市,在一个离市区不远的小山沟里找到第一家专治大骨节病防治所。一切谈得很顺利,其中最突出的问题是临床试验志愿者,对他们这个山高皇帝远的落后贫穷山区简直是小事,他们可以随便务色一个当地来看病五十多岁男人或女人山民,甚至收治的流浪者直接施药,肯本没有必要告诉被试验者真象。即使出了事,用很少的钱就能打发。我知道这样做,对接受试验的病员是不公平的,不讲是违法,起码是不道德的。所以在合作协议上我特别强调了对接受试验者的告之义务。为了安全起见,我在使用剂量上作了严格规定,制定了使用时详细的附加条件,减少负作用的发生。虽然我明白这是徒劳的,但我心里要安稳些, 由于山高路险,路很难走,汪思义好心让我住在交通便利玉山市城区,接收运送来的机器人试剂,他去跑两个更偏远的山区市的另外二家医疗研究机构洽谈。我留在玉山的任务,除了发送机器人试剂,更重要的是处理有了合作的医疗单位临床试验可能出现的意外,处理这种技术含量高的业务,汪思义还没这能力,我通过当地快递公司顺利将机器人试剂发送到临床试验单位。其后的日子里,汪仍在找新的临床试验医院。己确定临床医院,试验志愿者暂未物色到,我无所事事,在这小市城区到处走走,听当地人讲离市里100多公里处的两市交界处,有一处风景优美的原始森林,还未开发,我非常喜爱这西南边陲的山川风光,就参加了一个当地旅行社的组团,兴致勃勃进行了为期七天的徒步探险游。在风光如画的西南边陲,我们徒步穿梭在莽莽原始森林中,即兴奋又辛苦,收获颇丰。 第二章 按旅行社安排的路线,在第五天我们进入一个大峡谷,顺峡谷中森林往上攀爬,翻越一个海拔4000米山峰,从玉山市进入贡江市,第七天到贡江市区,从那里乘车返回玉山市。 我身体很好,除了血压有些高之外,没有什么病,不抽烟不喝洒,饮食清淡,常年在外锻炼身体,所以身体从未发胖,身腰不超过80厘米,行动敏捷,爬山涉水不亚于年青人。 在这次徒步探险旅游团中,我年龄最大,但一点未给大家带来麻烦。清晨进入峡谷,我们一行沿一条湍急小河,往峡谷深处攀登,一路辟荆斩棘,开始穿越的是茂密热带雨林,随着海拔上升雨林变成阔叶林,到下午阔叶林逐步变成针叶林,在接近山顶时,只有低矮的灌木林和高山草甸,气候也从山下炎热盛夏变成凉风习习秋天,我们纷纷穿上备用夹衣,在一天之内从夏到秋,经历两季变化,大家都异常兴奋,傍晚团员们一鼓作气,兴致勃勃登上山顶。 在山顶避风处我们支起了简易帐蓬,做了一顿丰盛的野餐,吃完饭天也黑了,一天很辛苦,大家很疲勞,早早休息了。到了夜里,我躺在睡袋里给冻醒了。钻出帐蓬一看,我的天啦,外面白茫茫一片雪白,山头上西北风呼呼的响,天上雪花纷纷扬扬往下落,这夏天还会落雪?真是匪异所思。这时导游把大家都叫起来,告诉大家,我们遇上罕见的六月雪天气。要尽快打理行包,催促大伙赶快下山,等天明,气温会更低,我们无御衣服,会冻坏的。据导游说,历史上六月雪把人冻死在山上时有发生,得赶快离开雪区。导游在前面带路,借着白雪映出的光,我们打着手电,跌跌冲冲往山下急行。野外气温与昨天有天壤之别,呼出的气在衣领上,头发上凝成冰霜,我们将所有能裹在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从头包到脚,仍感到寒彻透骨,虽下山运动量很大,还是冷得直哆嗦,连走带跑二个多小时,在太阳升起之时,脱离了雪区,没想到一天之内还领教了冬天滋味。山这边的贡江市是深山区,海拔比玉山市高,人烟也稀少,虽在太阳下,没有在雪区的刺骨寒泠,但也不暖和。我们不敢停步,直接赶到今天预计的宿营地老君池林场,才停下休息。 这时又冷又饿又疲勞,在林场看林人的房子里,我们烧了稀饭,乘热喝了,人才好一点,经这昨夜的遭遇,大家都感到身体不适,在屋里生了火,钻进睡袋休息。虽然我身体不错,但这次还是受不了,先是周身酸痛,咳嗽,然后又发烧,人有点迷迷糊糊的。整个旅游团除了几个当地人,全都病倒了,导游焦急万分,林场缺医少药,随时携带的药品很快用完。林场离大公路还有20多公里,离贡江市区100多公里,导游用电活联系了好长时间,终于在贡江市旅行社帮助下,联系上离林场最近的医院,同意接受我们就诊。通过林场,弄来辆农用车将我们几个病得最重的团员顛顛波波二个多小时送到30多公里的医院,其它病较轻的旅行团员,在林场工人护送下,按原计划步行到大公路旁,等原预定好的大巴接回贡江市区,转车回玉山市。 我们这些重病号送到这家医院,经过门诊诊治,症状得到控制,除我之外,其它人医院用其救护车当天送走,这是家地方病防治所,对常见病不专长,一般都不收治,作了常规处理后转到贡江市里医院。留下我是因我年龄最大,人在高烧中,病情最重,怕经不起再转送。 在治疗中,我才了解到,这不是一家普通医疗机构,而是一个专防治当地一种叫“出血热”这种地方病的防治所。这种“出血热”由一种致病病毒引起,由当地森林中或草甸的一种蜱虫叮咬传播,在当地发病率较高,若不及时治疗,后果很严重,轻者致残,重者身亡。据医生介绍,在未找到一套系统对症治疗“出血热”方法之前,感污这种病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防治所的医生见我高烧,这是“出血热”典型症状,防治所对我非常重视,一致认为我的症狀疑似“出血热”,坚持将我留下观察,这也是未给我转院原因之一。 在进入林区前,当地旅行社对这种“出血热”疫情很了解,在进入疫区前,要求旅行团所有成员在身上涂抹了防虫药膏,身上还悬挂了驱虫药,以防虫叮蚊咬,另外我也做了自身防护,扎紧袖口和裤脚,双手戴上手套,头上罩着防蚊罩,在这样严密防范措施下,应当可以杜绝可能虫咬,这次高烧,我认为主要原因是年龄不饶人,抵抗力比年青人差,这次受寒太深,一旦病倒病情自然重。但我的解释并没有说服防治所大夫,他们以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蜱虫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他们认为必须按“出血热”进行一次预防性治疗。防治所的大夫的话有一定道理,万一染上病不治是很危险的。退一步讲,就是未染上这种可怕疾病,能在这里治疗几天恢愎一下也很必要。考虑到工作期间游山玩水,是严重违纪行为,我又是中层领导。所以这次报名时用了个假名,职业填了个养花个体户,实际上我很爱花,公司分房时我专要了个郊区带院平房,养了不少花。 主治我的唐大夫很不错,见我是一个无职业花农,就免掉我全部医疗费。他们是财政拨款单位,收治“出血热”患者是免费的。经过一周观察和检查,发热现象有好转,但身体未全恢复,身上关节痛,肌肉酸胀,四肢无力,恶心。唐大夫建议我进行一个疗程“出血热”预防性治疗。因为这里是疫区,还是小心为妙。我也认为唐的建议合理,也是为我好,就同意了。 预防的药物通过静脉输入,一周三次。这种药物身体反应怪大的,每次输后恶心呕吐,身上每块肌肉都针刺一样疼,人不能进食,靠输液来维持营养,但停药后稍有恢复。本来唐大夫建议我再休息十天半月,再观察有无必要作进一步治疗。但我考虑,预防治疗后,应当能控制住可能感染的“出血热”,在外时间长了,不与所里联系,同志们肯定担心。目前身体有些恢复,我归心似箭,婉拒了他的好意出院了。临分别,我与他交换了电话保持联系。当然我只给他家里电话。他嘱咐我有什么身体不适,一定要告诉他。因为“出血热”有相当长潜复期,一次性预防治疗未必能控制,若病情反复,要及时告沂他,他会来看我。 我匆匆赶回玉山市,打开电脑,在我离开玉山市这段时间,接受临床试验单都用电子邮件发来信息,他们都找到临床志愿者,试验很顺利,目前还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即使有临床意外,也不会告沂我。试验数据要三个月后才出来,我在玉山市也没什么事,身体非常不舒服,所里很多工作要我去处理,我将临床费足额划拨给他们后,赶回到研究所。 回家后,研究所的工作千头万绪,行政上的,业务上的,这次生病回来,身体大不如从前,有些力不从心,常常是头昏脑胀,周身无力,这次意外,对身体影响是非常大的。幸亏汪思义也及时赶回来了,见我身体欠佳,他主动地帮我挑起一些担子,减轾了我的压力。回到研究院后,我总感到人软绵绵的没力气,三天后,身体又开始发烧,我对自己身体状况很是担心,勉强撑着干了一周,才将所里的紧急工作安排好。将所里工作尽量交给汪恩义去处理,他也主动劝我休息几天,去医院检查一下。研究院里领导知道后,给我安排市里最好一家三甲医院,汪恩义也利用自己在医院人脉关系,找了一些专家为我检查。几天查下来,除了发热,血象偏高,其他一切正常,但怎么也查不出发热和高血象原因。最后专家们认为,病因可能是感冒接合更年期综合症所致,建议我注意休息和营养。院里给我安排了一周时间休息。考虑到身体现状,我休息前在所里行政例会上正式宣布,我不在所里时,由汪恩义代行我的职权。干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了,对于所里工作,若想在科研上获得新的进展,汪恩义不是那块料。但目前所里工作重点是将研究成果转化成经济效益,这也是院里对我们最大期望,院里安排汪恩义接我的班也从这点考虑的,我手的成果也够他消化三五年,我也放心了。 我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均考入北京市内国家重点大学,在北京找到工作,买了房,成了家。老伴刚过50岁就退下来,到北京带孙子和外孙了,家里就剩我一人。老伴安排我退休后,就上北京与他们团聚。所以若身体不好,我也有提前退下来打算。 在家休息两天,病情就恶化了,不仅高烧不退,身上开始有些痒,并越来越利害;人非常烦燥,后来发现全身皮下出了些红疹,而且越来越多,有的地方还出现块状紫班。当地医生怎么也查不出病因,转到省里大医院,看了好多科室专家,也无妙招,这时我心里有些害怕,这是否就是“出血热”症狀,我非常担心,与唐大夫通了电话,他听了我的讲述,建议我不要在普通医院医治了,那只会耽误病情,要迅速赶到贡江市,到他们那儿作专业检查。我也不敢耽误,向院里打报告,要求到外地看病,院领导立刻同意了。赶到了贡江市“出血热”防治所。经过唐大夫细仔检查认为,疑似感染了慢性“出血热”病。但发现早,处理好有治疗希望,也许能保住性命,而且他明确告诉我,就是保了命,也会留下可怕后遗症,这也是“出血热”病的令人恐怖原因。要我作好长期在他们那儿治疗准备,这种病复发几率高,预后常常不好,所以要我回去安排一下,尽快进行治疗。 听他这样说,我万念具灰,什么工作,研究,家庭都不想了,保住小命要紧。唐大夫给我作了紧急处治,我立即回到泾南安排,作长期治疗打算。我不敢对研究院讲实情,这是典型破坏研究院规章行为,我一生清白,不想临退休,还落个处分。就给院里打了个病退报告,虽领导和院里同志一再挽留,我坚持退了下来。当然他们也能理解我的心情。临去贡江市之前,与老伴通了电话,她虽焦急,但鞭长莫及,她一再要求回来照顾我,被我好心拒绝,那边是疫区,弄不好把她也搭进来,感染上这种很凶险的传染病。她也理性同意了我的主张。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匆匆忙忙又赶到贡江市,安心地在贡江“出血热”防治所住院治疗。唐大夫还真把我当成一个花农,免去我所有费用,每天给我输液,隔三差五地抽血化验。我发现防治所的领导也特别关心我这个外地病号,有时间常到我这里转转。从护士口中我知道,所里还收治几个与我相同的病人,我住院不久,有一个五十岁的女病人病情突然恶化,最后转变成急性恶性肿瘤死亡。病人家属到所里来闹,说住院前人好好的,怎么一个多月人就没了。所里拿了几千元钱就将这事摆平了,这儿太穷,就这点钱,死者家属已挺满足的。听护士们这样说,我更有些担心了,这“出血热”太可怕了。 在住院半个月后,身上的红疹和斑虽逐步消退了。但病情也加重了,首先是高烧不褪,吃什么吐什么,完全靠输液来维持生命:而后是昏迷,抽痉,人重度虚脱。偶而清醒一点,发现四肢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上瘦得几乎是皮包骨,连翻身都困难。这时,就有点熬不过去的感觉,想到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客死他乡,就示意护士请唐大夫来,交代自己真实身伤,作后事安排,以免意外家里人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谁知唐大夫来后,我连说话力气都没有,一张口就气喘嘘嘘,气都换不过来,这下我真是又急又怕,更紧张了,喘了几口,又昏迷过去。 就这样昏迷了一个多月,病才慢慢回头。见我清醒多了,唐大夫每天来探视,见面就告诉我要有信心,最危险的时候已过去了。 第三章 我想同他讲话,但发不出声,咽部又痛又胀,我虽着急,但看高烧时间在减少,热度也逐步下降,慢慢能进水进食了,我也信了唐大夫的话,心也稍安。 病虽回头,但身体变化巨大,首先是全身骨格软化,变细,对人体生理和医学知识,由于职业关系,我知道不少,甚至很专业,我想这可能由于高烧,身上矿物质大量流失原因。同时身上皮肤变得很粗糙,后来一层层住下褪,从生理上说,这是病后必然反应,俗语:‘大病不死也要脱层皮’,就是说这个道理的:头发也大量脱落,肌肉萎縮,四肢软绵绵的,人非常消瘦。见身体变化如此之大,体质如此瘦弱,我有些害怕,虽无法言表,但唐大夫看出我的焦虑,就告诉我,从所里检查各项指标看都在正常范围内,应当己从“出血热”感染中死里逃死,性命应无大碍,但身体尚有余毒,除继续治疗排毒外,目前疗养和锻炼也很关健,让身体慢慢恢复。并郑重其事告戒我,“出血热”恢复期很长,至少要在大夫严密监视下理疗半年。我目前的症状是“出血热”被药物控制的正常体症反映,不必大惊小怪,要我安心疗养。 随后在医院精心治疗下,身体开始了恢复迹象:首先是硬皮逐渐从脸,四肢开姑褪去,新的皮肤慢慢长出来。身上骨胳也硬些,四肢虽发软,我也慢慢从能自主坐起到下床站立,生活也逐步自理,慢慢能讲话了,但声音变了,同小孩说话一样,声音不能大,否则换不过来气。终于有一天我在护士搀扶下下床走动,能自己脱衣,在洗澡时,我才发现,我身上新长的皮肤红得有些同熟透了的陕西苹果,我心中有些犯疑。在唐大夫查房时,我伸出胳膊,担心地对他说: “唐大夫。你看。这新长的皮肤红得可怕,是不是病变。” 唐大夫仔细观察了我的皮肤,用手指按了按,嘴角里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奸笑。他放下我的胳膊,坐在我的床上,认真地观察我全身最后说: “赵言之。住院前,我观案过你的皮肤,很不错。虽现在又皱又硬同老树皮,那是病闹的。我想,你年青时侯皮肤比较白哲,比较细腻吧。” 我这个赵言之的名字是参加徒步探险游旅游团时临时编的。听他言外之意,我的皮肤不象男同志,的确,年青时细皮白肉的,学友也常常嘲諷过,我不由得脸红了。就点了点头说: “南方有些人皮肤可能是这样,这是一方水土造成的。” “这就对了。新生皮肤愈红,以后就越白;例如初生儿皮愈红,长大皮肤就愈白。言之老兄,你可能因祸得福了。出血热破坏了你原来皮肤器官,当病全愈后,新生皮肤比你原来的更好;又白,又细,又光滑。没问题,你现在还在治疗中,“出血热”可能对你其它器官还会有影响,我们在临床上常遇到,我们会尽量将为害降到最低,保证病人今后正常生活质量。不过,象你皮肤这样,反而有一个更好结果是罕见的。” 听了他这一席话,我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就没有这样好结果了。在治疗二个月之后,我下身红肿起来,里面涨痛得无法入眠。在这之前,随着下体皮肤脱落,小**弟萎縮就挺不起来了。唐大夫与所里专家会诊后认为我男人器官己受到侵害,睪丸己萎縮至蚕豆大,且硬化,己有恶变前兆,必须尽快切除。前面己有一个女病人内脏器官恶变死亡,我心里也很害怕。 唐大夫和所里领导很重视,立刻从省里大医院请来外科专家,给我重新检查。外科专家发现在我的下腹部尿道下有一个深入腹腔管状血囊肿,里面有血液状病变物充斥,所以红肿痛疼。男人器官严重萎縮病变。外科专家检查后建议,必须切除有恶变前兆的器官,并要打通管状血囊肿,排出病变物,再保留一个出口排尽管状血囊肿病变分泌物,这样让管状血囊肿从内到外自行封闭,最后出口会自行愈合。当天就给我进行了手术,切除下体性器官,重建尿道口。打开管状血囊,排出里面积压的红色块状液体,里面填充了药纱布,继续引流出新产生的病变血状物。手术后下体那种胀疼感消失了。七天后拆线刀口愈合得很好,重新掏出塞在管状血囊肿中吸附残存血状液体药纱布,又换了新药纱布塞好。手术虽成功,不过我再也不能站立小便了。 手术后在大夫和护士精心护理下,加上我坚持锻练,人恢复很快。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又发现胸部有些痛疼,RU头周围有肿胀的感觉,唐大夫见我与惊弓之鸟的样子,笑着说: “言之老友。不要疑神疑鬼的,这是男人的更年期综合性之一,你手术后雄性激素分泌更少了,RU房有发育现象,很正常,到时会自动停止的,不要胡思乱想了。目前身体各方面恢复得都很好,“出血热”可以讲治愈了,你能出院了。不过,以后要和我们保持联系,有情况及时通知我们,万一有复发现象,越早处治越好。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 终于从鬼门关转攸一趟又回来了,暗自庆幸。不过听了他的活,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摆脱了“出血热”的魔掌,忧的是我到那里去?现在身上脸上有未褪尽黄褐色老皮,有新长的红色新皮和己长成正常的白哲皮肤,它们犬牙交错在一起,面孔同戏台上五花脸一样,而且眉毛,胡须,头发都脱落光了,形像狰狞恐怖,活象一个妖怪。单个护士都不敢进我的病房。我找了一面镜子看看尊容,自己都感到可怕和厌惡,与当初研究所的文质彬彬,风流倜党的我判若两人。现在出院,我怎么面时世人,亲属,友人。为此我情绪非常差,谁也不想见,更怕回家,这个样子会给家庭带来多大冲击,会彻底打乱他们平静生活,更不想面对昔时旧友,同事,想到这里,非常悲观,我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继续疗养,今后如何生活。 唐大夫看我情绪非常低落,请来心理医生给我治疗,他自己有空常到我病房,主动与我谈心。我乘机将病愈出院后面临困境讲给他听,他听了也认为是个大问题,这可怕的面孔回到过去的生活圈子中不是最佳选择,起码要恢复到一个基本正常人的样子才能回去。但防治所病床很有限,不可能长期住在这里,他也很犯难。但他安慰我,他会想到办法的。又过了几天,他兴致勃勃地来到我病房说: “今天可以出院了。我为你安排了一个好的安家之处。” 他给我戴了个大口罩和一副大的墨镜,头上是一顶大草帽,他把身上大褂脱下披在我身上,拉我出了防治所,上了一辆小车。由于不需要,又是夏天,住院时我本没带什么东西,就一套换洗的短裤和短袖衫,所以抓了就走。小车离开防治所,驶向贡江市,进入城外一个风景区。贡江市山区风景秀丽,山川如画,树木茂密,绿草如茵。这风景区里更是鸟语花香,幽深宁静。在这风景区草木深处,一条清彻见底大河边,突然冒出一大片别墅群,有几十幢,掩藏在高大的乔木下。车开到这别墅群尽头,有一个独门独户,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院子。*进**去*之后,里面很大,有二十多亩面积。布局是一个有庭台,楼角,奇花异草的大花园;主建筑是三层小别墅楼,一面靠山,面朝南,一条川流不息小山溪从另三面环绕三层小楼,弯弯曲曲穿过这大花园,注入院外大河中,真是一个人间仙境。车子开进小楼旁小停车场,一位目清眉秀的中年妇女在门口急不可待迎上来,将我们迎进客厅。我们在客厅坐下来。中年妇女对唐大夫说: “唐医生。你们终于来了。我从清早等到现在,快急死了。这个鬼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好好的人也憋疯了。我现在就移交,想马上就走,一刻也不想待了。” 她领着我们从三楼看到一楼,逐房交钥匙。最后将大门钥匙也交了。交待完,拎了自己行李箱就走。唐大夫想挽留她,等他办好事一块走,她怎么也不肯,惊恐瞟了我一眼。唐大夫无法,交待我在客厅等一下,他把她送到市内马上回来。见她如此态度,我马上意识到我狰狞的面孔吓坏她了,就躲在客厅去了。 唐大夫走后,我仔细打量这间豪华楼房。无论从小巧布局,还是粉红基本色调,这里原来主人应当是年青女性。但奇怪是,所有房间都没有女人必用的镜子。从卧室和卫生间,墙上还遣有镜框。唐大夫带我来,肯定是安排我暂居这里,难道怕镜子刺激我,故意叫人移走。过了一个多小时,唐大夫回来了。他走进客厅,我连忙站起来,他指了指上面和周围说:“言之。这地方不错吧?” 我叹了口气说: “这样好的地方,别说居住,看都没看过。” “那你就住在这儿,时间长了当然不行,一年半载这是行的。” 虽然我有预感,但还是有点吃惊,住这种高挡的庄园。试探问: “安排我住这儿……?” “是的。而且就你一人住,满意了吧!” 我从内心感谢这位大夫,他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动得连话都说不出,哽咽着对他说: “谢…,谢…。太谢…!” 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怎么啦!怎么变得这样脆弱。唐大夫忙将我扶坐下,诚恳地说。 “言之。不要这样。我知道你的难处。只要你能将我当个朋友,遇到什么意外不恨我,我也知足了。” “那怎么会呢!”我擦了擦脸上泪水说:“我可不是一个忘思负义的人。” “但愿吧。”唐大夫狡訐地笑了笑,然后说:“为了你,我这几天絞尽脑汁。按你身体状况和防治所规定,你必须出院。因为我们的床位和经费都很紧张。但以你的尊容,可能你的家人都难接受,就是接收你回家,社会上对你的非议也压得你亲人抬不起头来。你到那时,也会被迫离家出走。今年春节期间,我去单位头头家拜年,他与我谈心,谈到一件烦心事,就是这座《蓬莱山庄》。这园子原来是市里一个大贪官巧立名目盖的,长期占为己有,在这里养了个二奶。除了来与二奶幽会,或在这里召集狐朋狗党商讨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外,不相干的人一般不来。所以这样大的院子,除了门卫,就安排二奶与保姆二人住,是他金屋藏娇的秘密淫窟。为了不让外界知道这个地方,这里即无门牌地址,也不装固定电话。但市里上层圈子里人都知道这个地方。贪官为人慎密,做事滴水不露,外人很难找到他的把柄。而且他在贡江市在位久,位高权重,势力雄厚,虽干了很多不法勾当,捞了很多钱,但一直太平无事。他的老婆也不简单,更不是省油灯。她本是这贪官拼头,听传说她害死了贪官原配夫人,自已变成正式夫人。后来不知谁露了风,当她得知自己丈夫在外又养了小二奶,她又气又急,与贪官大闹几场,而她好色的丈夫仍我行我素。气急败坏之下,这恶女人就来一个故技重演,派人将二奶毁了容。二奶是戏校毕业,演员出身,身材高挑,年青美貌,而且衣着艳丽,认识她的人都没看见她穿过一件稍朴素一点衣服,常浓妆艳服地出现在贪官和他的客人面前,把这贪官迷得乐不思蜀。这下毁了容,贪官就对她失去兴趣,疏远她另觅新欢。但他也不敢得罪她,因有些不可见人之事都在她这里策化的,她了解许多内情,掌握着关键证据。” 第四章 唐大夫一口气讲了这样多,他停下来换口气,我很好奇问: “后来呢?这事如何收场。” “那贪官对她随之任之,反正他位高权重,还怕她翻天。她一人孤零零住在这若大山庄里。往夕热闹欢乐风光一去不复返了,这二奶开始还幻想高官会念到当初枕边柔情,会来安慰她,制裁那个害她的正夫人。后来连贪官影子也看不到了,这女人很有心计,虽仇恨的烈火在她心中燃燒,但她不动声色,仍可怜巴巴地求贪官想法送她去国外整容。 这贪官也想彻底摆脱她,把她送走一了百了,就动用自己权力将其送到韩国整容。这女人很聪明,他得宠时,用贪官名义向其下属和有求的人捞了很大一笔钱,在毁容之前,她早就通过地下钱庄将钱弄到国存起来,己是富婆。她又拿了贪官一笔治疗费用到国外后,开始了自己的报仇计划,她用自己掌握的证据,从中央到市里通通告了个遍。这一下捣翻了马蜂窝,从市里到省里都炸开了鍋,政界遭遇了一次强裂地震,这贪官和他连累的人倒下一大批。在处理他们时,这《蓬莱山庄》也被政府收回,由于这里是这风暴源头,是一个不祥之地,而且离市区远,通汛不便,卖给谁也不要。结果市里强制市“出血热”防治所购买,因为所里是国家拨款,不要花市里钱。但所里穷,市里作价不高,就几十万,还是拿不出。可是又不敢得罪市领导,一直拖到六月,弄得防治所里大小主任们焦头烂额,可在上个月所里意外获得一笔专业外的业务收入,再求市里欠一点,总算把事摆平了,直到前几天才办好过户手续。问题介决了,这园子做什么用,所领导定不下来,无论是作宿舍,作病房,办公都要化钱改造,所里筹不来这笔钱,所以短期内会空閑着。但园子要人看守。接受之前,那二奶的保姆住在这儿,但最近保姆死活也不愿在这里看园子,我们又找不到接替她的人,千方百计动员她看守,并威吓她,若她擅自离开,若园内财产有损失,她要负全责。她也知道二奶在这里得罪太多人,若没我们保护,她也走不了,所以她天天催我们接管。但这地方太僻,所里出的工资又低,人都不愿意来,物业部的经理都急死了。那天我去物业部领材料,知道这事,提出用你。但物业部对聘用一个病人有疑虑,后来我找到所主任,提出不要工资,只管三顿饭,这极优惠条件很让所主任动心,所里最后同意了。” 我看这里太偏远,又没农贸市场,这食品到什么地方购买,就问: “这儿没有市场,东西在那儿买呀?” 唐大夫哈哈大笑。指着我说: “你太多虑了。这儿住的都是有钱人,他们很少做饭,包括这儿原来的女主人。市里有专业饮食公司,一日三餐专车送饭到前面别墅楼。防治所里将你的伙食包下,门口有食品保温箱,你只要每顿去取饭就行了。专业饮食公司还会每周给你一份莱单,明天要什么样的份饭,要今天在莱单上勾,你就会吃上你满意的饭菜。” 我这下放心了。只要有饭吃就行了,能在这里过几个月,身上彻底恢复,皮肤正常了,再回家也不迟。于是我心满意足地说: “只要有地方住,有饭吃就行了,已十分满足了。” 唐大夫临走再叮嘱我说: “在这儿看园子,虽然没有工资。但几个月前女主人离开时什么都丢下了,今天保姆也没带什么东西,三层小楼里日用品应当不缺,但这园子里任何东西你都可以使用,也不需要买什么,日常生活应当没问题。你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卫生,巡视整个园子。但你自已要保重,要天天坚持锻炼身体。目前你身体还很弱。我工作太忙,一般没时间来看你,若身体有什么不适,可写信放在大门口食品保温箱里,送饭的人会把信转给我的。” 现在我一人留在这个大园子里,几乎是与世隔绝。但我心里很高兴,我目前确需要这样一个环境来恢复我的身体,恢复我本来面目,回归社会。唐大夫走后,我楼上楼下跑了几趟,熟悉环境,这三层小别墅楼,每层楼有200多平方,底楼是客厅,厨房,贮存间,餐厅。二楼是卧室,一个主卧室里有会客室,卫生间,大阳台共有100多平米。 二楼另外还有一个40多平米的副卧室;两卧室之间有一个带小会客室的小卧室,看痕跡刚住过人,可能是刚离开保姆的卧室,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可能保姆的私人物品不多,今天全带走了,仅留下床上用品。这些床上的被子,床单折叠得整整齐齐,还带有太阳晒过的气味,是刚洗过的。 副卧室里有一张巨大双人床,床罩将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有许多箱子和书架,书架上放满书藉光蝶各种音像制品,可能箱子里也是这些东西。一面墙上挂着90英寸特薄电视,下面是放映音像制品的机器。这肯定是间客房。 主卧室我没细看,估计稍贵重一点东西都在里面,我还是不*进**去*好。晚上我就在小卧室里休息。三楼只有两个大房间,一个是摆满健身器材的健身房,一个是墙上都镶有整面镜子的练功房。可惜镜子全被移走了,只剩下空镜框。 在屋里屋外,楼上楼下几趟走下来,感到鞋里放有砂子似的,脚板底磨得好痛。自从入防治所治病,几个多月我从未走过这样多的路,好累。我咬着牙回到客厅坐下来休息一会儿,顺手将鞋脱下来,我来时穿的是双40码旅游鞋,很合脚。自从脚上褪层皮后,再穿变得松松垮垮,不跟脚,里面好磨脚,可能走路时将砂土带*进**去*了。但倒倒并没有砂子。再看看脚板底,打了一个大血泡。我仔细看了看这双脚,脚上全是新长嫩皮,老皮己脱尽,脚骨变细小了,双脚整整瘦了一圈,难怪鞋变大了。捏捏脚骨,仍较软。这“出血热”太厉害了,脚都整变了形,双脚全是红得象煮熟虾皮一样的新皮。新皮薄得同纸一样,鞋又不合脚,当然磨出血泡。我用唐大夫给我留下消毒水涂抹后,将血泡挑破,放出淤血,再用纱布将两只脚紧紧缠裹起来,缠得厚厚的,再穿上鞋就好多了。双手也同脚一样,全是嫩皮,同样将四指并拢也用纱布将整个手缠裹起来,否则什么事也不能干。 安定下来,我每天早上到练功房锻炼,身体很虚,不敢进行剧烈的运动,仅做做体操,就这样也累得大汗淋漓。但我感到这样活动,运动关节,拉伸筋骨,效果很好。每次做下来,再洗个澡,全身轻松。现在由于消瘦,人也变得苗条,而且身体比我年青时还柔软,双腿能轻松劈成一字,双脚并拢伸直,弯腰,不仅手掌能触地,肘关节也几乎能触地。这次生病,身体变化太大了,不仅是外形,内质也有改变。不知这一切会不会遗留下什么病根。 看守这片园子,我是个尽职尽责的人。每天用吸尘器将所有房间除尘,开窗通风,这样大的房子,干一遍也要五个多小时,确实辛苦。但整个楼收拾干干净净,就是防治所来人检查,我也交待得了,对得起这一日三餐饭。 人在忙碌中过得也快,转眼己过去十多天,这段日子身体基本正常,与在防治所比,精神好多了。在这良好环境里,身体也恢复得好。体力也增强了,不同刚来时,一动就气喘嘘嘘。身上的老硬皮也褪得差不多了。双手,双脚由于皮肤更换得早,己由红转白,脚和手都变得纤细,白嫩,看看一点也不像一个男人的手脚,回到社会上又要被老友们嘲笑了。但比那红黄白交叉面目可憎的要好多了,起码不叫人恶心。心中唯一不安的就是下身那个引流口,外部虽都长好了,但那个管状血囊还未收口,里面不断有浅黄液体渗出。我每天用消毒液清洗,但渗出液还是粘污了内裤。住进来半个月左右,下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胸部也有触痛感。开始我以为晚上贪凉,未盖被所致,并未放在心上。持续两天后,我正在客厅弯着腰,用除尘器除尘,这天人感到很疲倦,腰部酸痛,我撑着除尘器柄,直起身子想歇一下,刚起身,下身忽啦一下,同小便溢出一样,裤子都湿了。我赶忙脱下裤子一看,裤挡被血染红了。我吓得尖叫一声,这时我好像听到身边有女孩在尖叫,惊恐地四周张望,一个人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我己半个多月未见到一个人,也未说过一句话,这时感到嗓子有些痛。啊!刚才是我自己叫的,怎么连声音也变了。我再叫一声,这才听清楚了,是我叫的,虽仍是我原来的声音,但要尖细一点。这一叫,嗓子更痛了。我现在也管不了这些,看导流口出了这么多血,吓得哆哆嗦嗦脱下短裤,用它捂着导流口,跑到卫生间,将下身血用卫生纸擦干净,又拿来消液涂抹一遍。那口子还在渗血。怎么办?急中生智,我看见放置卫生纸的纸盒里还有十来包卫生巾,我拆了一包,展开捂住导流口,将另一条干净短裤套上,赶紧将血染裤子放在凉水中浸泡,用力搓洗。谁知一搓,裤档彻底撕裂了。本来这两条裤是穿了几年旧布裤,为住院准备的,出院回家就扔掉的。现在又是夏天,每天换衣,每次都染有导流口排出黄白色体液,这裤挡不得不用力搓洗,时间长了,仅有两条换洗的短裤挡都破了,虽没有人看见,但心里还是不自在。现在彻底烂了,今天怎么这样倒霉,今后拿什么遮体,我望着泡在水里裤子发呆,思绪万千,又想到这次出血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信号。我心思重重地回到二楼小卧室,躺在床上,考虑到是否马上通知唐大夫。但左思右想,还是观察两天再说,老麻烦别人总不好意思。这一天除了去大门口取饭,我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渗出血明显减少,再过几天就没有了,看来没什么危险,我的情绪又好起来。 现在只剩下一条裤子,没钱,又不敢上街买。我想也许在这房子里找几件旧衣服来穿。小卧室和客房里什么衣服也没有找到,只有主卧室。主卧室除了每天除尘外,我没敢翻动其中任何东西。现在实在无法可想,若能找到一两件旧衣遮体,走时再还也不为过,何况唐大夫临走交待这屋里东西我都可以使用。 我走进主卧室。第一间是小客厅,面积有十几平方,放有沙发,电视机,茶叽,茶具还有一个小吧台,里面放许多洋洒,洋饮料之类,再进一道门是卧室,面积有四十多平方,一张巨大双人床,床头靠着墙面对着房门;右侧是大阳台;左则是大梳妆台,上面堆满各种化妆品;房门两旁整面墙都是大衣拒;穿过大梳妆台,再进一道门,里面是卫生间;这里我洗澡常来。卫生间有三十多平方,有一个很大的双人浴缸。客厅是乳黄为基调色,卧室以粉红,而卫生间则为白色,整个装璜布置豪华,典雅,温馨。我脱下鞋子,赤脚踏着厚厚毛毯,走进卧室,直奔右侧大衣柜。大衣柜有四扇门,分别放置春、夏、秋、冬四季服饰衣服;衣柜分三层,最下层是一抽屉,放置一些饰品,上层是柜子整整齐齐叠放满衣服,中间悬挂着不能拆叠绸缎衣服;这些全是年青女性衣衫,或妖艳,或性感,或奇装异服,或旗袍婚纱,翻了半天,没有一件我可以穿的,甚至连一条裤子也找不到,都是或长或短的各类裙装。我十分失望。就到左边大衣柜去看。那边也是四扇门,分别放的是各类高根长短靴,各色各样的高根鞋,睡衣和各种面料内衣。最后在内衣柜里找到几条带花边蕾丝黑绷裤。虽然不伦不类,总比光着下身好。 裤子找到了,鞋子又坏了。我穿的这双旅游鞋还是五月初以家里出发来这西南开展临床试验买的,天天穿着它。 第五章 特别是参加了那次爬山涉水的徒步探险游,基本上快磨坏了。这次脚上缠着纱布,再一撑,没穿几天鞋帮与鞋底开裂了。我看脚上嫩皮己转白正常,就将纱布解开,从主卧室里找了几双黑色连裤袜穿上,这样拖拉着旅游鞋,勉强穿了几天,鞋帮与鞋底开了个大口子,实在不能穿了。没有鞋子简直寸步难行,实在无法,决定去大衣柜里能否找到合脚的鞋。这个放鞋的柜子鞋都不少,有几十双,全是高根的。 拿出来目测一下,最矮的也有10公分高,大小全是38码,不知是否能穿上。没办法,我挑了双黑羊皮浅帮的,坐在地上试了试,还真穿上了,就是稍稍有点紧。 我试着站起来,小脚肚绷得紧紧的,人的重量全压社前脚掌上,脚背与小脚几乎拉成直线。幸亏病后筋骨都变软了,从前脚背与小脚杆最多直能伸135度角,现在几乎是180度,这简直不可想象的。我在房间试走几步,这与我以前走路大相径庭。穿这种鞋迫使你昂首挺胸,走路步子要小,走路不能太快,要重新掌握好人体重心,否则很容易扭了脚裸,非常不习惯。但比穿那双不合脚开裂的旅游鞋还是舒服多了。由于胸挺得高高的,那对相对正常男人有些大的**房也挺起来,ru头在走路时与衣襟磨擦,弄得有些痒。好在上衣宽松,影响也不大。 日子过得快,也没过几天转眼到了十月初,天气转凉了。这山区冷得早,穿着这短衣短裤出去实在吃不消,从楼房客厅大门到院子大门有100多米路,还弯弯曲曲,每次虽然用最快速度跑到食品保温箱取饭,再跑回来,就这样身上还是冰冷的,好凉。通过奔跑才发现我的ru房发肓够大的,穿高根鞋跑起来身体起伏大,ru房在胸前上下晃动,即难受又碍事,难怪女同志要用胸衣将它们托起来。看来我必须要这样做,否则行动实在不便;我现在有一副令人恐怖的面孔,再套上女人胸衣,但给人看见,不笑掉大牙。后来又想,反正又没人看见。我前思后想,为了行动方便,下定决心到主卧室左側内衣柜里找了几条黑色蕾絲C号胸衣套上,感到不紧不松还正好。这RU房平时不介意,没看出来,也没在意,只知道有点发肓,相信它很快会停止,唐大夫也这样说;但穿上胸衣后,身体马上变了样,胸前马上堆起一团肉**,两RU之间还有一条深深乳沟,虽没有妇女胸部那样大,但形体上毫无差别。怎么会变得这样,我羞得满面通红,迅速把它扯下来,放回原来地方。走出房门时,胸口又一颠一颠扯得难受,回到小卧室躺在床上,摸了摸己凸出的RU房,心里想,它己是这样,何在乎多了几块布。 反复想了想,这样束縛起来行动要方便多,最后还是拿定主义,到主卧室取回套上,我想目前不适应,今后慢慢也就习惯。不过,心里有些犯疑,是否是“出血热”后遗征,男人RU房增生,恶变的可能性非常大的,今后要多注意才好。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穿这短衣在屋里都有点受不了,身体要紧,也顾不了那样多了,又到主卧室衣柜里挑选了几套秋天衣服。一套是紫红丝绒长袖连衣裙。袖口、领口、胸前和裙边用金线绣了许多水仙花,很华丽,选这件主要便于干活而且面料不太艳。另一套是长袖双层夹旗袍,面料是织锦缎;底色是白色,上面是黑丝钱绣的大朵山茶花。我本来不想穿太女性化的旗袍,但衣柜里面只有这件最素雅了,而且厚实,穿了很暖和。这种纯女性化的衣服开始不敢穿出门,后来外面实在太凉,到大门口取饭也只好穿了。第一次是穿旗袍出去的。这女主人可能身材同我现在差不多,穿了很合体,特别是胸部高高挺起,将ru房廊廓完全显现出来,这一点与男式服装是完全不一样。出门后我不敢直腰,一路小跑把饭取回来,在路上心里碰碰直跳,脸烧得发烫,双眼四处张望,非常害怕有人出现。开始小心翼翼,时间长了就大意了。后来****了,那是一个月以后的一天,傍晚去取晚饭。头一天下身导流口又出血了,早上起来头昏心花ru房胀痛,摸都不能摸。带这次出院后己是第三次导流口出血,心里不那么恐慌害怕,只是心里烦燥。上午勉勉强强将房子打扫好,午饭后就上床睡了。起来时感觉己是黄昏,这时肚子有点饿,准备去取晚饭。平时穿的连衣裙和旗袍不小心都粘上血污,就到大衣柜另取了一件较厚实暖和的衣服。取出一看是件旗袍,人昏昏沉沉的,也没挑选花色,稀里糊涂穿上身,径直往大门奔去。正要进门卫室,去取里面食品箱饭,没注意大门口还停了部小货车,一个小伙子刚好从货车后门取下一包盒饭。对我说: “您好。今天取饭好早呀!” 突然听见有人说活,转过身与他一照面,我吓呆了,头脑一片空白。心里紧张狂跳起来,浑身发热冒汗,手足无措看着他。 小伙子走到大门铁栅栏前,将盒饭从栅栏缝里递进来说: “您来了,就直接交给你吧。” 他从我手中拿过空饭盒,我木然接过他递过来盒饭。小伙子笑嘻嘻说: “我吓着你了吧!对不起,再见!” 他有礼貌地摆摆手开车走了。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离开,捧着饭盒,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懊恼透了,平时那样小心,今天还出了这样大的丑。 再看看自己穿了件长袖旗袍,桃红色底,用彩线绣得凤凰戏牡丹图,还用银线勾边;旗袍用的金丝大盘扣镶着金边,这件是大衣柜中最艳丽旗袍中一件,我怎么把它穿出来了。我抬头一看,今天是阴天,有些暗。看门卫室里钟,才下午四点半。真是鬼找上了,这样早穿着这样妖艳跑到大门口出羞,我真恨不得在大门柱上一头撞死。大门外又响起汽车马达声,我这下彻底清醒,还不快走,难道要再出一次丑。 我捧着饭盒回到客厅,无精打彩地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一点食欲也没有了。不断自责,我为什么这样粗心大意,出了这样丑。不到明天早上,贡江市街头巷尾都会流传一个笑活,一个面目狰狞的老男人,身穿一身妖艳的旗袍,出现在《蓬莱山庄》大门口。大家肯定这人不是神精病,就是疯子,说不定明天市里赶来看稀奇的人会挤破《蓬莱山庄》大门。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晚饭一点吃不下,全倒了,一夜都未睡好。第二天早饭都不敢去拿,躲在房间里。快到9点,外面一点动静没有。我穿好衣服,下楼到客厅,将门开了一点缝,观察外面,只有秋虫的鸣叫,大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难道我多虑了?这时肚子饿得冒酸水,别无选择,我还是要出去。打开门再四面仔仔细细观察一下,确实没人,提心掉胆地赶到大门口门卫室将饭取回来,人才松口气。吃了饭,情绪稳定了,反复推敲了那个送饭小伙子的举动。当他见到我这张丑陋的脸时,他起码要有一种恐惧表情,就是他走千家过万户,见多识广,最少也要有惊奇的眼光。为什么他那样平淡,对我的样子与对普通人一样正常?难道这小伙子神精不正常? 这一天平平常常过去了,我担心的事一点没发生。通过这件事,我估计现在的人都只顾自己,对外界发生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我不应当太在乎别人怎样评价自己,怎么样对自己有利,对自己方便,就怎样做。目前天一天冷一天,主卧室空间大,空气好,暖气也好,我何苦缩在小卧室里苦自己。于是我当天就搬到主卧室,穿衣也不挑花头,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这样反而消遥自在。在这里生活也逐步上了轨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出院到现在有四个月了。腋下最后一点老皮也褪去,身上再也没有那种毛刺感觉,好舒服。晚上在大浴池里洗浴,仔细看了看身体,四肢皮更新早,红色己消褪,现在光洁白哲,富有弹性;手背上由于长年接触化学试剂,生了一些暗斑,随着皮肤更新己消退。但躯干上仍是红一块白一块,不过是红少白多。摸摸脸庞,也很光滑;眉头上用手抚摸,己有眉毛长出;原先头发己落尽,头皮上生出厚厚一层光滑柔软的头发,有三寸多长。但下体那导流口始终还未封闭,每个月总有那几天排出一些鲜血和血块,但量还不是太多。若不是这导流口连着的管状血囊还未收口,我身体应当基本恢复。目前感觉良好,虽然ru房有点异常增生,将来回到家中,可以将增生部分手术切除。若没什么特殊变化,到明年春暖花开时,脸上皮肤正常后就回家去与家人团聚。若脸上皮肤真变不过来,就从四肢移植,决不能带个大花脸回家。想到这里也心安理得。 秋天过去了,进入冬季。外面早上有霜冻。一月下旬一天,天晴得很好,上午我将卫生打扫好,下午我将吸尘器中的吸尘袋取出来,乘下午天暖太阳好,带到屋外花园小溪里去清洗。这吸尘袋里都是尘灰,一动四处飞扬,我一般不愿在家处理,拿到小溪边先用水浸湿,将湿灰倒在花丛中花的根部,再将吸尘袋用溪水冲干净,放在路边晒干带回房里。那天我正在溪水中冲刷吸尘袋,一辆汽车开到院门口,车里人用遥控器打开院门,直接驶进来。突然有人闯进来,我一下慌了手脚。我当时穿了一件大红底,用银线勾的暗格图案,上面印有中国彩墨图画的花草的软缎长袖旗袍,内穿一副厚绒连裤袜,脚上穿一双红锻面的高跟单棉皮鞋。如此模样怎能见人。我丢下吸尘袋,慌不择路地往客厅跑,但来不及了,我刚进客厅,正准备关门,车里人己下车跨进来。见他进来,我羞得无地自容,缩在沙发上,背对门口,双手捂着脸埋在沙发背上。来人走到我背后轻轻喊: “言之。言之,怎么啦…?” 这是唐大夫。我穿这身妖艳旗袍怎么面对他。只好一声不响不理他。 “言之。言之。”他用手推了推我说:“言之怎么啦?不舒服…。” 看来今天是躲不去了。索性放赖说: “我这样子羞死人啦!你快出去,我不能见你。” 唐大夫听了哈哈大笑说: “怎么不能见我,这样不很好吗。别这样,我找你,要办好多事,时间紧,不要再耽误了。” 我虽不敢面对他,但心里更急。他今天来,肯定与我有关,不知什么事。就轻声问: “唐大夫。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他坐在我身边,很严肃地说: “你想过没有?病全愈后怎么办?” “那当然是回家罗。难道在这住一辈子?” “你就这样回家,家里人你的亲朋好友怎样看待你?” 他这一问还真把我问住了。“出血热”的后遣征完全改变了我的形态。我己切除男性器官,长出一对大RU房。我在社会上,毫无疑问是男人,这是大家公认的,也是习惯的性别。从目前这样子看,巳不具备男人其本特征。但我也不是女人。回家后别人怎样看待?虽然家里人能理解,别人能理解吗?可能还认为我是人妖。如果那样的话,我宁愿死。这是多可怕的事。我怎么没考虑到这一点。 第六章 唐大夫见我不吱声。叹口气说: “任何大男人也不想落到你这地步。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出血热’就是这样可怕;后遗症中有缺胳膊少腿,痴呆,哮喘,病变恶化器官切除等等占全愈病人中相当比例。但这些总比不治而亡要好。所以国家投入这样大的资金,人力,来防治这种可怕的地方传染病。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你肯定没想到,这种病人与人之间是不传染的,它通过蜱虫传播,只要做好防护,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但当前老百姓对这种病有一种错误的认识,只要接触病人或曾发过病已全愈的健康人,都会被感染这种可怕的疾病。” 唐大夫停了一下站起来,在客厅里转了转,唐大夫说老百姓惧怕传染病,这点我深有体会,有些病:如爱滋病,只要稍加防范,基本上是不传染的,但人们还是不敢接触。唐大夫望了望我,想了想又说: “我对病人负责,可能你听了心里不愉快,但我还是要讲。由于有这样想法,大家同避瘟神一样排斥他们,弄得他们在社会上无法立足。为了保护这些人,当地政府制定了一项特殊政策,改变这些已愈病人身份,再让其回归社会。你是有后遗症病人中间少有的幸运儿,没有留下什么严重影响今后生活的后果。但你心里明白,你的外形改变是很大的,你要回到泾南市那个自己曾生活圈子,有相当多的麻烦和困难。你又是外地人,是否给你改变身份,我们有些忧虑。后来我想,还是改变的好,用新面孔去生活,应当避免许多困惑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烦恼,你看呢?今天正好办这件事,我是抽个空赶来的。” 听他这样说,我还真有点忧愁。我也一直在考虑回去怎么办?怎么样去面对我过去的生话圈子里的人,我这丑得吓人的面孔,家里人好做工作,他们会体谅我。但其他人可就不同了,可能是越解释越麻烦,流言越多。如果改变身份可以把我以前在人们面前形象彻底清除,再到一个新环境生活,例如去北京儿女家,面对除儿女外全是陌生人,一切都重头来,反而省事得多,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可免去很多麻烦。想到这儿,我几乎用低得听不见声言说: “若要改变身份,要办那些手续?” “很简单。只要到派出所照个相片,再采集血样,获得你的基因信息,三个月后给你上户口,发新的身份证。而且所有费用政府全包。” “什么时候去?” “今天。” 我一听急了。忙说: “今天不行。你看我穿得这一身女人衣服怎见人。唐大夫,我可不是想穿这些女人的东西,我来时是夏天,只有短衣短裤,还洗烂了。我没钱,又不知在什么地方买,就在这房子里找衣服,结果只有女人的衣服。天这样冷,只好胡乱穿在身上御寒。” 唐大夫笑了。拍了拍脑门说: “都怪我是我大意。我想这房子里什么都有,怎么会缺你穿的衣服。” “那这样办,改日再去。你来的时候给我带一套男装来,再去办手续。” 唐大夫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改变身份涉及到很多政府部门。通常要三,二年才办一次,只有一天时间,大家联合办公,集中办理。今天就是办证的日子,必须去。言之。反正在贡江市谁也不认识你,你穿什么没人管。具体你有什么需求,到市里再说。” “……,……” 见唐大夫这样说,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同时心里充满疑惑,我这个又丑又老的男人,穿了一身连年青女人都不敢穿的艳服,这种极不合情理现象,为什么唐大夫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这太不正常了。无论怎样说,反正这样子我还是不敢出门。唐大夫见我扭扭捏捏地仍不起身,他想了想又催促说: “若你怕见人,就同来时一样戴上大墨镜,蒙上大口罩进城。言之,我们不能再耽误了,好多要换身份的人在等我,今天办不了,那要等很长时间,一年,二年,谁也说不准。上次办还是三年前的事。我再提醒你,大凡得过《出血热》的病人,只要离开防治所,以本来身份很难在社会上立足的。” 见唐大夫这样说我也犯难了,我没有了男人的命根子,挺着一个同女人一样大胸脯,这样子回家,带给家里亲人只有伤害和烦脑。流落到社会,若拿我原来身份证追根刨底,闹到生命研究院,不仅是一条大新闻,更令我难堪,无地自容。改变身分是最佳选择,这里又没男人衣服,这身穿戴又怎么走得出门?我是个男人,穿着一身女人花衣到处跑,那是什么结局,我想都不敢想,但我又不甘心放弃这唯一改变身份机会,我转身望了望焦急不安的唐大夫,心急如焚,忧心忡忡地说: “唐大夫,我这样子……。” 唐大夫一把将我拉站起来,心急火燎地说: “没关系。我不是说过,在贡江谁也不认识你,怎么穿都无所谓。没时间了,我反复为你想过,不改变身份你是很难熔入社会的。这是件绝密工作,我也是早上才接到通知。否则,时间这样紧,我还绕弯来接你,你没听见我手机响个不停,办证的人把我催死了。你若真不去,我也该走了,不能为你一人耽误那么多可怜的,迫切需要改变身份的人。” 给他一催,我身不由己站起来,唐大夫讲的很客观,我完全理解,为了今后生活,也只听如此了。我戴上墨镜,蒙上大口罩后,又在旗袍外套了件带风帽的紫红丝绒披风,将身上旗袍遮得严严实实,心一横,出了大门,反正换了身份证我立马远离此地,出什么丑也不在乎。上了唐大夫的车进城。车驶出大门后,我看了看脚上那双女靴,想到马上要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下,身上又冒汗了。从车窗看越来越远的山庄大门,突然想到,我身穿一身醒目妖艳旗袍,与送饭小伙对面相撞,他反应也同唐大夫一样,没什么惊讶和好奇神态。对!也许是世道大变了,我整天在研究室里搞试验,对外界了解太少了,当今百姓对奇装异服也见怪不怪了,我又何必太当真。两害相比,取其轻,这换证事对我今后生活太重要了,出一时丑有什么关系?想开了,人也松驰下来,没有出门时那样紧张。 在路上唐大夫随便问:“言之。在这里过得怎样?” 我心不在焉地说:“还好。就是房子怪怪的。” “怎么怪?” “整个房间连一块镜子都没有。” “啊!看我这记性。原主人破相后,保姆怕刺激,她叫人将所有镜子全拆下来藏在地下室里。我马上打电话安排工人,今天全装上。” 我急了。我这丑陋的面孔可不想照镜子。忙说: “我不想要,不要装,不要装!唐大夫。到城里一定给我找套男人衣服的事,千万别忘了。” 唐大夫笑而不答,车巳进入市区,唐大夫集中精力驾驶,再没说话。到了派出所大门,警察仔细查看了唐大夫证件,才放我们*进**去*。里面戒备森严,过了三道岗,才进了一间办公室。唐大夫领我到登记台前,递过去一封信,里面工作人员看过后,给我一张卡片,上面写的是〈8〉号。工作人员说: “唐医师。里面好多人等你办手续。这个人先安排他整整头发,容貌和衣服。注意,衣领不要太高,要露出一半脖子。两小时后再来。卡片不要丢了,来时凭卡片进入。” 唐大夫带我出来,告诉我,更换身份是件最机密的工作,戒备极其森严,无关人严禁入内。他带我上了一家大美容店,送进一个包厢门口,交侍服务员几句,然后对我说:“好多人在等我,不陪你了。两小时后我来接。” 我里面穿着那样妖艳的旗袍,马上就要暴露无遗,赶忙提醒他说: “我托你的事不要忘了。衣服!” 我跟服务员走进包厢,看到巨大镜子里面一个被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服务员来帮我解风衣,我想到里面穿着妖艳的旗袍马上就要暴露,面对陌生人目光,我紧张地身子不申自主颤栗起来。我立刻转过身,背对着镜子,闭上眼睛,只有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任凭别人嘲笑,议论,我来个装聋作哑。 服务员解下披风,扶我躺在美容床上,开始除掉我的墨镜和口罩。我几乎是屏着呼吸等待这些女服务员们一声惊叫,就同当初在防治所,护士们首次看到我那无眉毛无胡须丑陋的五花脸一样。 出乎意料,并没听到惊叫声,但我神经仍绷得紧紧的,身子抑制不住的战粟着,我感到时间过得的好慢好慢,自已好象放在火上烤一样。过了好一会,只听见一个服务员悄悄说: “唉。我说这人有毛病,天又不太冷,捂这么紧身子还发抖。” “客人面前不要说三道四,小心唐大夫告诉老板砸你的饭碗。” “嘻!唐大夫不是那样人。我们只要把他的客人服务好就行了。” 见她们这样,我也松驰下来,她们不是我想象那样。我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紧闭着,她们不知在我脸上涂抹什么,并用什么东西拔我的眉毛,还怪痛的。约四十分种后,她们将我扶到镜子前美发转椅上坐着。我仍闭着眼不敢睁,固执地转过身,背对着镜子坐着。头发弄好后,我一声不响地面对墙坐着,戴上口罩和墨镜,系上披风。不大会儿唐大夫风尘仆仆赶来,拉了我就走。上了车,我急不可待地说: “唐大夫。你给我带的衣服呢?” 他全神贯注地开车不答理我。街上人很多,到了派出所,下了车,拉着我往里跑直奔《影像信息采集室》。把我送到门口,就被人喊走了,看来他确实忙。 进了《影像信息采集室》,里面还有个小房间,坐着一名三十多岁年青人。他在里面说: “将风衣、眼镜和口罩拿掉!” 我心里还正在为唐大夫没给我送来衣服而气恼,这里还要我脱去外衣,很为难。我是个男人,难道还要我为将来身份证和户口本上留下身穿艳丽旗袍半身照片,这简直不可想象。我低声下气地求他说: “能不能不脱?或稍等一下,有人给我送照相衣服来,我换上再照。” 那人笑着说: “穿什么衣服都一样,只要能显示出半截脖子都行。披风不脱肯定不行,那不合要求。快抓紧时间,后面还有项目,再拖时间来不及了。快点吧!” 我这时心里恨死唐大夫,他是在存心出我的丑。但捱不过工作人员催促,迫不得已脱下披风,露出那身叫人难堪旗袍,羞得无地自容。 第七章 扭扭捏捏坐上图像采集台上,按工作人员要求,摆弄各种姿势,在摄影灯下卖弄风骚。我看着身上闪烁着丝绸特有光泽的艳丽旗袍,如芒刺在背,浑身同火烧一样,头脑一片空自。什么时候走出《影像信息采集室》,我都不知道,背部衬衣都湿透了。下一个是采集血样是在唐大夫那儿进行,接着是录音,叫我按他们提供文稿念一段话。最后是填一大堆表格。等所有程序走完,己是华灯初放。唐大夫忙得实在抽不开身,他也没时间关照我,叫了辆出租送我回到《蓬莱山庄》。 回家后疲惫不堪,主要是太紧张,思想压力大。刚踏进客厅,我就扒掉披风,摘除口罩和眼镜,上了楼。 进了卧室客厅,脱掉皮鞋,边进卧室边脱旗袍。走进浴室,我己脱得净光,冲了个澡,上床就睡了。一觉醒来,天己亮了。我才发现我身无寸缕的睡了一夜。伸了伸懒腰。晨光从阳台落地窗帘缝中穿进来,隐隐约约好象看见梳妆台上有一个人影。我吓了一跳,揉了揉眼,怀疑自己是否看花眼。这时人完全清醒了,光线也强了。原来是面镜子。我这才想起唐大夫在车上告诉我,要把三层楼的镜子全重按上。那梳妆台镜子里影子是我。看到镜子,我又用手紧捂自己脸颊,紧张起来。我又想起那张无眉无须丑陋的五花脸,那个挥之不去的魔影。待情绪慢慢安定下来,想到时间已过去半年,多少总有些变化吧。我用手摸了摸眉,明显有一条长毛的地方。再摸摸嘴唇上下和下巴,光滑滑的连胡渣也没有,仍无胡须。我将双手拿下来看了看,当初不也是三色交叉,邹得同老树皮。现在巳全变样了,五指纤细,手又软,皮肤又白又光滑,而且比原来小多了,这病太可怕,整得骨胳都变形缩小了,虽同女人手一样,总比那老树根式的手强多了。双手改变得面目全非,难道脸没变化?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下决心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我翻身下床,双手蒙着脸,闭上眼,赤脚走到梳妆台旁坐下来,先稳定一下自己情绪。拿掉双手,慢慢睁开眼。啊!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晴,镜子里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脸,那五官,那头型,那神态,是一个大学时代的我重现,难道是时光倒流。但仔细看,还是有很大差异。首先是眼神,这是一双历经沧桑,世故,但也充满智慧和信心的眼;完全没有那种纯洁,冲动,充满好奇和幻想的眼光;再就是脸型,不是年青时代饱满的国字脸,现在有些消瘦,近似瓜子型;眉毛也较浓密,弯曲细长。可能是昨天在美容店修饰的结果。脸色不再是粗糙,丑陋,难看五花脸;粗糙的老皮己褪尽,新生皮肤光洁,还留有皮肤更新的痕迹,额头和鼻梁突出部位更新早,肤色白哲;而眉以下更新晚,肤色还未完全转过来,有点红。这样看起来有点象京剧中上妆的青衣,虽不正常,但绝不丑陋,与半年前相比,有天壤之别。这下彻头彻尾放开心了。为这脸,我封闭了自己半年,今天总算出头了。这唐大夫太深沉,脸面有这样大的变化,他就是不说,装上镜子让我自己发现,虽气恼他,但我还是很开心的。 穿好衣服,我到卧室里穿衣镜看看自己,不由脸又发热,羞耻难当。身材苗条,相貌秀丽,胸部高高挺起,细腰肥臀,一点男人的味道都没有,配上闪闪发光锦缎旗袍,是个很标致的女人模样。这是我才明白,昨天唐大夫动员我去办身份证,说我的外形改变是很大,这改变的含义与我当时理解的完全是两码事:我认为自己变成一个丑得令人恐怖的怪老头,而唐大夫指我变得同女人一样模样,难怪他对我提出要一套男装要求置之不理,我这样子穿一身旗袍虽有些出格,但正常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所以无论是唐大夫,送饭小伙子,还是美容店里服务员和办身分证工作人员,对我的态度很正常,他们都把我当成女人,女人穿件艳丽的旗袍很正常。我自己吓自己,担心受怕好多天。但回家后一定要改妆,这样女性打扮令我浑身不自在,有条件一定要恢复男人模样。 心情好了,干活也有精神,早饭后,过去打扫卫生要五个小时,现在三个小时就干完。我又将昨天被汗湿的内衣洗掉。午饭后无事,想到了这些从地下室取来的镜子,保姆临走时没有交代有什么地下室,我倒要找找,因为她交给我的钥匙有几把多余的,对不上任何房间的门锁。我先绕三层小楼房外找了几圈,没有发现,再找了一层卫生间,厨房,客厅,都没有;那只有贮存间。这间房很大,有六十多平方,堆了一些杂物。*进**去*一看,物品有明显移动的痕迹。在进门的左方到房门,地面很干净,有人动过,靠墙角处放有一块地毯,拿掉地毯,地面有一块长二米宽一米的地面与其它地面有明显界线;在墙壁上有一个按纽,我用手一按,这块地面开始下沉,沉下三十公分往墙体方向移动露出一条往下通道。 顺通道石梯往下约三米,有一个大房间,我打开通道电灯开关,房间顶灯亮了。这间地下室有二十多平米,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地上有很多走动的脚印。看来这就是那间地下室,地下室的墙壁贴了黑色大理石墙砖,上面挂了一些地图,主要是贡江市分区图。我围着墙壁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其它通道和门之类,就回到一层。 人没有思想负担,兴趣就广泛多了。二楼客房除了打扫卫生我很少*进**去*,里面的音像书籍我从未看过。现在没什么事,就到客房书架上翻翻。上面大部分是文艺小说、生活化妆方面的书。我是搞生物的,对文艺生话之类资料原来就没什么兴趣。于是我打开箱子,里面好多放光碟小盒子。我随手拿出一盒,标有《生活花絮(六)》打开,里面有十张碟子,我随便抽出一张,在客厅机子里放,画面很清晰。场景一看是主卧室,一位年青女子在梳妆台化妆镜头,摄像机慢慢推出女子头部特写,这女子很漂亮,脸上一对深深酒涡,长得很甜,她头发又浓又长,盘在头上,云鬓高矗,上面插了些首饰,脸化了个淡淡晚妆,穿一件无袖白底蓝花旗袍和一双白色高跟皮鞋,一看模样就知道是个演员,可能是这房子原来女主人。旁边站了个身材高大四十多岁男人,对她讲着话。当她化好妆,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拉到身边与她跳着贴面舞,两人亲密得有些肉麻。这男人肯定是那贪官。看到这些我不想看了,按了快进按纽。在快进时,电视屏幕上不断快速变换着他俩的身影;突然我看到一些异样图像,我忙按回正常速度,仔细一看,女主人身上缠满黄棕色的麻绳,麻绳丝丝入扣,赤裸的胳膊同藕节一样被勒得一段段的,原来白净的皮肤在麻绳束缚下,深陷的地方是白色,而凸出的地方是赤红,看模样绑得很紧。她一丝不挂,眼角有泪花,在一只大板床上翻滚,一边扭动挣扎着,但一边咯咯的笑。我全身一震,不知她是痛苦还是快乐。这幅我很少见到的画面,强烈地震撼我的神经。我立刻进行倒片,想寻找完整的情节。一会就倒到拍摄的起点。 起点在女主人与其情人跳完舞后,男人拿出一信封交给女主人,她收到后兴奋地狂吻情人,将信封收好。看女主人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估计是一笔不菲的厚礼。男人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说: “你要我办的事全办妥了。今天怎样报答我,雪莉。我的宝贝。” 这女人撒娇地嗔了他一声,娇嘀嘀地说: “你好坏。我知道你又要来那一套,重演你当初把我弄到手的故事。你知道我有多痛苦。” “苦尽甘来。若无当初,你那有今天。你看,你的同台姐妹那一个能比得上你。” “那是我的命好。没有你,我同样能找到好的,谁稀罕你。” 那男人熄灭烟。起来一把抱住这女人,亲了她一口说: “别人谁知道你有特殊口味,否则第一次我忍心那样做。你可知道,这情报我可花了大价钱从你以前那位英俊相好买来的。你要被绑着做爱,而我最爱与被绑着女人做。你看我们不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去你的,谁说我那样,你这是侮辱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专找女人弱点。好了,看你今天表现不错,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怜香惜玉啊!要轻一点,温柔一点!我去换衣,你将摄像机带着。” 接下来这名叫雪莉的女人又仔细地化了个艳丽浓妆,换上白色婚纱,走出卧室,往一楼走,边走边对后面说活。这男人应当拿着摄像机跟在后面。到一楼,雪莉走进储存间,打开地下室通道,进入地下室,摘下墙上地图,用钥匙插进墙壁上露出小孔,墙壁上悄然无声打开一扇门。啊!这地下室还藏有秘密。 这间密室布局与主卧室一样,有会客室,卧室,卫生间。所不同的是地面铺得也是木板,大床床面也是光滑木板。床上面天花板上有一个不锈钢钩,钩上面挂着一只不锈钢小手动葫芦。这钩应当是挂蚊帐的,是什么蚊帐要用葫芦往上挂,我看不明白。进了卧室,图像不晃动了,大概是固定了。雪莉除掉了头上白纱,从大衣柜里拿出几束麻绳,站在床前。 男人慢条斯理脱衣服。雪莉拿着麻绳轻轻抽着男人,边打边笑嘻嘻说: “老公。快点,我都等不及了。快点嘛,我好想,你这坏蛋。” 那男人哈哈大笑说: “我知道你急,你能不急嘛!我给你的茶杯放了药,看来这药催情的效果不错。” “什么?”雪莉听了大惊失色,气恼地嚷起来,大声叫着,举起左掌头用尽全力往男人身上打,边打边咬牙切齿地骂:“你这猪头,什么缺德的事都干,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男人己脱得剩下内裤。见雪莉拳头打来,顺手抓住她打过来的左手腕,住她背后用力反扭,并上抬。雪莉吃不住痛,只得转过身背对着他,身子前倾,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去,膝盖嗑到坚硬地扳上,真得碰痛了。雪莉大叫说: “哎哟!好痛呀。刘大嘴。你这样狠心,我没兴趣与你玩了。我与你拼了。” 边哭边用拿着麻绳右手,用麻绳使劲住后抽打。刘大嘴用右手又抓住了雪莉拿绳的右手,又往她背后一扭,然后用右手将她的双手腕一起抓住,往前一推,将雪莉推倒按在地上。再转身背对着雪莉头部,一屁股坐在她背部靠后颈处肩夹骨上,两只腿紧紧夹着并压住她的两只胳膊。再松开她的手腕,用手使劲一扯,将雪莉右手麻绳抢到手。用双手慢悠悠理着麻绳。在刘大嘴身体重压下,雪莉上身一点也动不了,两只胳膊被刘大嘴两脚夹紧,被迫反剪在背后,双手只能在背后乱摆乱抓。两只脚乱弹,她身体韧性好,脚上穿的高跟鞋后踢虽能击中刘大嘴的头部,但她眼看不到,刘大嘴嘿嘿笑着,晃动着脑袋,躲避她双脚攻击。雪莉虽极力挣扎,但也只能摇动着头,乱弹着腿,根本起不来。这时刘大嘴将麻绳对拆,拿拆的那一头双股绳,做了个活套,将雪莉在背后挣扎双手腕套*进**去*,收紧。雪莉双手腕被紧紧反绑。然后转过身,又坐在她的屁股上,分开绳头,由手腕到手肘,胳膊一圈圈用力往上缠,再串过腋下,抹过肩,在后颈部两条绳会合收紧,打个死结,然后扳起她的头,将绳在脖子上绕二圈,合并两股绳头,顺背脊住下到手腕,穿过紧缚双手腕绳套,再往后颈绳节处拉。 第八章 这样雪莉由于脖子被勒紧,不得不高高昂起来,紧缚的双手被高吊在背后。这时雪莉更激烈地挣扎,同时大声哭喊: “痛死我了。不能再拉了!脖子太紧了,勒死了,我出不了气,我的手要断了。刘大嘴。你这千刀万剐的土匪。哎哟!我的手呀。” 刘大嘴不顾雪莉的哀嚎,将她的双手在背后几乎拉到后颈,把双股绳又打了个死结。然后分开,穿过缠在胳膊绳圈,往背后收紧又打了个死结。这样,所有的麻绳全紧绷绷地勒在她身上。她的双手极度反剪,头被勒得往后昂,出气都有点困难,再也闹不起来了。 刘大嘴拎着她背后的麻绳,将她拉起来站着。雪莉不亏是演员出身,身体柔软,她起来活动着身子,来适应紧缚状态,一面不甘心用腿去踢刘大嘴。刘大嘴有意在房间躲来躲去,引她追逐。她长裙拖地,穿着高跟鞋,人本不灵活。又被反绑,颈子被勒得只能昂着头,几圈下来,虽她小心翼翼没摔倒,但已累得气喘嘘嘘,最后只好坐在床上休息。这时刘大嘴乘机扑上来,一把抱着她被婚纱裹着的双腿抬起来,雪莉一下倒在床上。刘大嘴把她翻得背朝上,脱去高跟鞋,松她婚纱背后拉链和吊带。雪莉这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好由他拆腾。他脱下雪莉婚纱,里面什么也没穿,身子露出来。雪莉羞得缩成一团。刘大嘴扔掉婚纱,弯腰从地下又拾起一束麻绳在手上,抖开整理着。雪莉惊恐地说: “刘大嘴。还要绑?不能再绑了,我要被你绑残废了。” 刘大嘴笑眯眯不理她,上床将她拉起来站在床前,用绳在胸部上下各缠三圈,在背后收紧打了个死结,两结头再分开过双肩,拉到前面,将胸部上下三道绳连起来,在胸前绑了个《羊》字型。这时刘大嘴给雪莉下的药可能己发作,她两眼发红,神情迷茫,身子发抖,不挣再扎。在刘大嘴给她上绑绳时,她主动去吻刘的脸和身子,嘴里“哦哦”叫着。刘又将她放倒在床上,将她大腿和小腿紧缚在一起,两腿膝盖之间绑了一根金属棍,将两腿撑开,下身全暴露出来。最后他用床上手动葫芦的细铁链,一头钩在她背后绳子上,一头钩在金属棍中间孔中,将她面朝下吊起来。雪莉被吊起后,迷迷糊糊头往下垂,但脖子麻绳又勒得出气困难,又努力往上昂。刘大嘴见状,又从她背后理出节绳头,挽住她的长发往金属棍上拉,最后系在上面。雪莉头被头发牵拽,强拉起来,只能一动不动的仰着。这样雪莉被固定在床上空中,身体任何部位都动不了。刘大嘴也累了,坐在床沿上抽着烟,兴致勃勃地看着浓妆艳抹,漂亮的雪莉吊在上面,被药催得淫火烧身,但又动弹不得,发红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嘴里含混不清地说: “我要。我想要,快给我吧!” 我看到这里,即好奇又刺激,也气愤。这些有权势的贪官污吏,这样虐待女人,是太过分了。过了一会儿,被吊着的雪莉闭上眼也不说话了,脸上也不同刚才那样红。又过了几分钟,她突然睁开眼,再不同以前那样迷茫,仍是炯炯有神的。她头被固定,无法面朝刘大嘴,只好斜着眼膘了他一眼,高声叫道: “刘大嘴。快放老娘下来!老娘浑身都痛,我没答应吊我,快点!我不干了,放我下来。” 刘大嘴吃了一惊,看来药性己过。休息好了刘大嘴又精神抖数站起来,脱掉短裤,不顾雪莉辱骂,拉动葫芦,将雪莉又吊高一点,使她嘴唇与其下腹部在一个水平线上。他拿出一个准备好了的硬橡皮圈,捏开雪莉的嘴,卡在她上下颚之间,再用硬橡皮圈自备带子在脑壳后系好固定。雪莉想拒绝,但做不到,结果被撑开上下牙床,张开嘴唇合不上。这样刘大嘴开始和她做爱。雪莉无法摆脱,气愤得只能“哦哦”喊叫,但无济于事,先是用她的嘴,然后才正式用各匪夷所思的方式做爱,如其说是做爱,实际上是**,虐待。刘大嘴操纵葫芦把她忽的往下放,忽的往上升,五花大绑雪莉身子被反弓悬吊,头和双腿在两头翘起,她无法摆脱,更无法抗拒,全身剧烈地颤抖着,痛苦地闭上眼。刘大嘴兴奋地不断挺着下身,来满足自已兽性。看到画面上的雪莉,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成串地往下流,只能痛苦呻呤,无济于事地拼命摆着头,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我实在同情她,也为她悲哀;更憎恨这个禽兽不如的刘大嘴,用这种手段摧残女人。 男欢女爱本是双方自愿快乐的事,她无法选择,虽不愿,但被人强行剥夺抗柜能力。但是雪莉进入地下室是自愿的,她能预见后面结果,麻绳是她主动献上的,还将这段影像资料留下来,这是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这也许永远是个迷。 刘大嘴精力旺盛,仍近似疯狂地折磨,得被悬吊的雪莉,同千秋一样前后摇动。雪莉闭着眼,全身一阵阵抖动,被撑开的口中不断往下淌着口水,再也没听见抗议的吼叫,只发出一种身不由己的轻声呼喊。忽然刘大嘴大叫一声,双手将雪莉大腿夹在自己腹部,他的双腿由于用力撑得床板吱吱响。雪莉也剧烈抖动全身,极力想扭动绳捆索绑不自由的身体,口中发出阵阵含混不清地嚎叫,由于口中卡着橡皮圈,听不清喊什么。那阵劲过后,刘大嘴放开雪莉,瘫躺在床上,喘着气。雪莉悬吊身子在空中来回打转,下身有白色液体流出,撒在床板上。这时两人都安静下来,一个吊在空中,一个躺在床板上,房间里只有二人粗重呼吸声。一分钟后,刘大嘴站起来,除掉雪莉嘴里口圈,下床到卫生间去。雪莉对他大声哭喊到说: “死大嘴。快放我下来!我身上都吊散架了。鸣…,我难受死了,放了我吧!” 刘大嘴头也不回往卫生间。走边走边说: “你从小练舞韬,同时又有练杂技的功底,再吊一天也没事。” 卫生间传来流水声,刘大嘴很快冲完澡,拿来一条大毛巾将床板上污迹擦干净后,坐在梳妆台旁椅子上抽烟喝茶。欣赏着雪莉生不如死的痛苦样子,还不断用浑话斗着乐子。雪莉闭着眼,吊在那里不叫也不动了,对刘大嘴不理也不睬。刘大嘴疯劲过了,也感到没兴趣了,将她放到床上,拿掉绑在腿上的金属棍,除了将雪莉扎着头发系在金属棍上麻绳头解开外,身上麻绳一根也未松。她在床上翻滚挣扎,想解开绳索。这一段就是我无意中发现的那个镜头。 由于绑得太紧太结实,绑的过程中每一段都打了死结,雪莉徒劳半天,绳索毫不松动,就侧躺在床上,无可奈何,强装笑脸地对刘大嘴说: “我的好老公。你不松绳我认了。能不能劳驾把我身上擦洗干净,我难受死了。” 刘大嘴端着茶,走到床前,低下头看着被麻绳束缚着的她说: “骄傲的公主,你也有求我的时候。要我服务也可以,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雪莉闭着眼,轻轻点了下头。 “今天把你绑起来,再吊起做爱爽不爽?” 雪莉闭上眼,泪水又流出来了,沉默不语。 “那你不回答就算了,我要走了。” 雪莉睁开眼,轻声地说: “老公。你这问题叫我怎好意思回答,我开不了口嘛。” 刘大嘴阴阳怪气做着鬼脸,但很干脆地说: “必须回答!” 看捱不过去,雪莉闭上眼,轻声细语,勉强喃喃地说: “爽。这样做爱太过瘾了,谢谢老公,比第一次还刺激。” 刘大嘴取来毛巾,把她翻得面朝下,将她下面擦干净,打了她一下屁股说: “好了。我的宝贝,这下满意了!” “好象还在往外流?” “那我去拿条卫生巾来兜住你的下身。” “我又没穿裤子。怎么固定?” “我有办法。” 刘大嘴转去拿了一包卫生巾,同时还带来一束麻绳。雪莉一看,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又挣扎了几下。说:“我身上己绑得不能动了,还拿麻绳做什么?” “你马上就明白了。” 原来刘大嘴给她兜上卫生巾后,用麻绳给她绑了个了字裤来固定卫生巾。还有意识在麻绳上打了三个大疙瘩。雪莉伏卧在床上,脖子上的绳把她头勒得往后昂,活动不自由,她看不见刘大嘴在干什么。当三个疙瘩压紧她下体敏感部位时,她就明白了。胀红了脸她狠狠骂道: “死大嘴。你真是太坏了,专乘人之危,今后不得好死。” 刘大嘴笑嘻嘻地说: “看你这人真不识好歹,帮了你的忙,还挨你的骂,动不动就发火骂人。” “我才讲道理呢。我不会无原无故发火的。” “那我们明明讲好了,你也同意了,到下面来做爱。刚开始你就发火,又是骂又是打,为什么?” “你不该给我下淫药。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第一回 做爱那次,你不下药怕我抗拒你,我不怪。这次我都心甘情愿,化妆打扮,自己准备麻绳叫你捆,你还下药。下次再下药,永远不与你过。这次被你绑得实在动不了,否则这次决不让你得手。” “那我不下药,你中途变卦,我可倒霉了。” “哎哟。你也不看着我的狼狈不堪样子。被你绑的又紧又结实,一点也动不了。我就是变卦,由得了我吗?今天给你下了淫药,一点与你做爱的兴趣也没有了。我不想做,结果又怎样,不是让你硬上了,这同**有什么不同。我真后悔对你泄露了我的秘密,让你一次次得逞” “你告诉我什么秘密?让我得逞。” “你绑我这种又紧又结实的方法、不是我告诉你的?否则,你刘大嘴能绑住我?就是绑上我自己也能解开。” 刘大嘴不屑一顾地说: “凭你这样子有那本事?” “我学杂技拜过名师,其中就有自解捆绑的内容。只有这种严密的捆绑方法,我是无法自解。你说我不是自作自受。” 雪莉说到这儿,又伤心哭泣起来,边哭边诉说: “当初你把我骗来,绑起来**我,若不是下了**和淫药,光凭你那样捆绑,肯定破不了我的身子。” “宝贝。正因为你有这些本事,我才这样。你人又聪明漂亮,才把我勾得离不开。好。看你可怜样。我来亲亲你。” 第九章 刘大嘴走到床前,一把将雪莉抱起来,将她缠了一圈又一圈麻绳把小腿绑在一起的大腿分开,骑在自已腿上,双手匝着她的腰,胸部紧压着她被绳勒凸出的双手反吊在背不得不挺着的双RU,让她做在自己腿上。两人嘴对嘴亲热起来,镜头到这儿没有了,这片光碟也放完了。 我被这段录像深深震撼,感到自己血流加快,全身发胀,精神振奋,好象身体内部有一种蛰伏很久的意识被激活。我又拿出盒子里紧靠放映过光碟另一张,急急忙忙放进机器。但很失望,全部都是女主人游山玩水的内容。再看其它几张,也是女主人生活花絮。看看天色己晚,该吃晚饭了,我关了机器,出了客房。晚饭后,好奇心促使我拿着那几把无主的钥匙,进了地下室。 将墙上地图卷起摘下,果然发现了锁孔,试了试,有一把**入后可以转动,锁孔里响了一声,我用力推了一下墙,一扇门很灵活打开了。用手电照了照里面墙壁,打开灯。同二楼一样,第一间是小客厅,也有一个小吧台,不过靠墙壁多了两排衣柜,里面挂满了色彩鲜艳的奇装异服。进入主卧室,在左手紧贴天花板墙壁上,是一排气窗,高仅三十公分。想不到这里还有通到外面气窗。第三间是卫生间。屋里灰尘很厚,好久未进人了,有一股霉味。我将气窗打开,门也未关就上去了,让其空气流通一下,第二天来除尘打扫。 第二天,我挑了件黑底桃花图案织锦缎斜大襟小袄,一条黑丝绒短裙,穿了一双高跟长简黑软皮靴,这身短打扮好干活。换好衣,拎着除尘器下到地下卧室打扫卫生。由于有一长排气窗,房间里光线很好,将灰尘吸完后,我又用湿拖把将所有房间拖了一遍。在拖客厅时,大衣柜下墙根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凸起,我无意中脚掌踩上去。大衣柜突然活动起来,顺墙壁滑动,这时墙壁上显现出一个锁孔。我非常惊奇,立刻拿来另三把无主钥匙有一把打开了,这是一扇小门,弯着腰才能*进**去*。里面很黑,用手电照着,试探往下走。这是一条地道,倾斜往下,走了五十多米,有一个十几平米小房间。房间有扇门,用剩下两把中的一把打开它,里面是条天然石洞。这洞弯弯曲曲,上上下下走了一百多米有出口,出口处又有扇门,用最后一把钥匙打开,是一个天然大溶洞。这洞很大,有很多叉洞,出门左手方向有光照进来,我锁好出口门,朝有光的方向走六十多米,出了洞。洞口是一条山沟,沟里树木遮天避日。 我顺山沟往下走,走了三公里才出山沟。沟口是一条大公路。我穿的靴后根太高,洞里路凸凹又平,太难走,累得我腰酸背痛,再也不想走回头路。休息一会儿,马上要上了公路。看到自己这身妖艳服装,若碰到生人怎么办,那不太难为情了,心里非常矛盾。往左看,能隐隐约约看见那片小别墅楼,我居住的山庄大门离这里最多四公里,这大路平坦多了,狠狠心冲上公路,前后看看,还好没有人和车,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尽最大努力快速移动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大门,我几乎累瘫了。在门卫室里休息十多分钟,打开食品箱,午饭己送来。一上午时间就这样消耗了。 午饭后人太疲惫,睡了二小时。起来后将屋子打扫好,巳到吃晚饭时间了。晚上我又到地下室卧室里,好奇心驱使我查看里面的每一件东西。客厅和卧室里的衣服比上面多多了,有好多戏剧里旦角的行头,我也不可能使用,就没动这些,其它的衣服可以说连女人也不敢穿上街。那些旗袍、衣裙,都是用上等绸缎,丝绒,毛料,麻制品缝制成,每件应当价值不菲。这些雍贵华丽,色泽鲜丽服装用五色线配合金丝银线,手工彩绣成色彩滨纷各种花草和图案;有的还用各种颜色金属亮片镶成花朵图型,确实漂亮。我忍不住试穿一件无袖长旗袍,穿在身上沉甸甸的,走到穿衣镜前,身上闪烁着各种光泽,艳丽妖绕。看到镜子里的我身着女人华服,扭动着身子,心里有些吒异,我怎爱上这种鲜艳的女人服装?刚来时无衣服穿,尽量找衣柜里中性化,朴素的衣服。自从同唐大夫进城办身分证,穿着女人衣服在大庭广众面前露了面之后,对穿女人衣服不那么在意,不那么别扭了,现在还想试试这一般女人都不敢穿出去的丽服,难道在这特定环境谮移默化作用下,我的内心深处也异化了。 想归想,这旗袍柔软的内衬随着身子走动,抚摸着我的皮肤,感到特别舒服,也就没脱下来。衣柜里这些服装鞋帽饰品肯定贵重,总值不会低于百万。这刘大嘴贪腐可见一班。卧室另一边的柜子里从录像上看雪莉从中取出几束麻绳,我走过去打开一看,这是一个小型刑具库,柜壁上挂的是各种颜色麻,绵,丝,尼龙绳;靠着的是各种枷,有中国古代的木枷,洋人的金属枷,大大小小都有;柜底放置是或长或短铁链,各种类型手铐脚镣。看来雪莉的爱好不仅是绳捆索绑,还有锁镣。 打开下面抽屉,更叫我吃惊,里面放的全是乳胶**具,贞操带,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 我还是一个处在恢复期病人,在地下室不知不觉待到夜十点,应当休息了。上了地面,才感到胳膊有点凉,我还穿着那件华丽短袖旗袍,就急急忙忙回到二楼脱下,冲了个热水澡睡觉了。 从那以后,我无事在屋里到处翻。在地下室卧室客房的一个藏得很隐蔽的地方,找到一只大铁箱,里面全是雪莉受虐的照片和影像。我发现刘大嘴是逢场作戏,而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雪莉的容貌、美姿和作爱。他是一头作爱的野兽,有那样旺盛的精力和古里古怪的招式,即使不捆绑,也把女人拆磨得花容失色,狼狈不堪。而雪莉本人可能有喜爱被束缚的怪僻,但她教刘大嘴把她那样近似五花大绑方法把她束缚得动弹不了,可能是一种保护措施。她肯定对刘大嘴匪夷所思的作爱方式不接受,但她一切都受制于他,而且还要利用他为今后生活捞钱。所以要迎合刘大嘴的古怪需求,而不能有任何事实上反抗。从她平时练功影像中看,她可能会武功。所以她就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每次与刘大嘴作爱前,都会主动要求刘大嘴把她绑起来,这样她以逸代劳应付刘大嘴各种作爱方式,即使她非常愤怒,想反抗柜绝,那也只能是嘴巴骂骂而已,由于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由刘大嘴为所欲为,毫无抗争可能,这样始终能满足刘大嘴那颗淫亵的心,通过他来达到自己目的,又能放被动保护自己。 雪莉这种喜爱被束缚的习惯可能与她正长过程有关。铁箱里存放有她从幼年到现在许多影像资料,她出生杂技世家,很小就练功,练劈叉,挺腰,提腿过肩等动作,对韧带拉伸有很高的要求。而雪莉的父亲把她韧带拉到极限时,干脆就用绳把她绑起来来,长时间保持这种姿势。在痛疼难忍哭诉无效时,她被迫咬着牙坚持,由于从小磨练她对捆绑有超出常人的忍耐力,也养成了她这种僻好。 雪莉留下好多自缚影像光碟,她利用一根《L》型筷子粗的光滑不锈钢棍,能将自己按标准的五花大绑。她将自己紧紧绑好,就同被别人绑的一样。我在她放刑具柜子里,发现了它。它一端有个孔,可将麻绳穿过。有天上午干完活,我心血来潮,将卧室空调温度打到三十度,将衣服脱光同影像里雪莉一样,就穿一双高度达十五公分高跟鞋,准备好剪刀等解缚工具,按照雪莉的动作还真的将自已五花大绑起来。当绳子收紧将自己双手在背后高高吊起来时,这还真有一种同作爱一样快感,一种深入骨髓的强烈刺激。当我利用墙上挂勾打上绳结,松掉勾上活扣,完成自缚,浑身颤抖着软瘫在地。我做梦也没想到麻绳对我会有这种效果。当强烈刺激慢慢消退后,快乐的感受过去了,接着是痛苦。虽然我韧带柔软性也不错,但双臂强烈反扭,肩关节刺骨的痛,粗糙的麻绳紧勒着胳膊手腕,同刀割一样,双手都麻木了,我爬想起来,努力几次都未成功。我没穿过这种特高跟鞋,在厚地毯上肯本站不起来。我十分后悔自己鲁莽,第一次学自缚,不能捆得那样紧。只能伏卧在地上。剪刀还在床上,不起来不可能松绑。急头上汗也出来了。我闭上眼,强压住自己恐慌,静卧了一会,慢慢回忆雪莉在自缚示范影像中的动作,终于得到启示。我强忍背后双手被压的痛苦,先翻身仰卧,再收缩腹部坐起来,收腿跪着,然后一只腿站在地上起来。虽然脚背韧带拉得有些疼,还是站起来,走到床边,用麻木的右手拿起剪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绞断绳索,给自己松了绑。看到胳膊手腕上深凹紫红色绳印,发誓不再干这傻事了。但经历过一次,心里总是念着,忘不了那种强烈的刺激。 雪莉还留下好多化妆方面书和自己化各种妆的影像光碟,有时无事也常看看,打发时光。用雪莉留下的化妆品化妆,不脱落,能保持很长时间不要补妆,必须先用一种专用的脱妆液涂在脸上,然后用常规方法才能洗脱,否则就同没洗一样,艳丽如初。当我熟记下化妆程序和手法后,受不了那妆扮好美丽漂亮形象的诱惑,也想在自己脸上试一试,没想到我化妆后,容貌决不亚于雪莉。以后就同着了魔的,经常在自己脸上涂抹,而且越来越熟练,开始要半天才能化好妆,梳好头,后来半个小时就能化一个很不错的妆,而且乐此不疲。 这种自妆,终于有一次出了我一次大洋相,叫我刻骨铭心,永世难忘。那是春节后,我在蓬莱山庄己住六个多月了,外面己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的仲春时节。这种地方春天多雨雪,那一天难得雪后放晴,夜里下的一点春雪,太阳出来后很快融化了。天气好了,我心情也好起来。前几天下身又流了血,人郁郁寡欢。目前其它方而己完全恢复,身上的新皮红色己褪,呈现正常皮肤颜色。不过比生病之前要白净细腻多了,这可能与长时间疗养有关系。除了下身那个管状血囊肿每月出次血外,还有一个揪心的事是胸前RU房,每月下身出血时,它也胀痛,这几个月又明显增大了。开始我用小号的胸衣尽量束缚它,但束得人很难受,后来干脆放开了。所以目前总是感到胸前臃肿,令人难堪。今天天放睛,很想出来走走。自以学会了化妆,每天都身不由己地在脸上妆扮一下。这天心情好,特意按上长而浓的假睫毛,化了个浓妆。看到镜子里漂亮艳丽的脸蛋,我即兴奋又刺激。我的新头发生出后己有八个多月,浓密略带卷曲的黑亮头发堆砌在头上。早上,我又用卷发器将长可及肩的头发,涂上固型药水,将全部头发卷起来。化好妆,除下卷发器,头发呈大被浪,同天上云彩一样层次分明堆砌在头上,再用发胶固定。身上穿一件带叶状暗花,水红底色真丝高领窄袖蜂腰,大盘花布扣,大襟中式薄袄。面料上面是手绣五彩孔雀开屏图,金色大盘扣,衣边用金色包边;下面是黑丝绒金边大摆裙,上面绣有一枝盛开红梅花。脚上穿了一双跟高十五公分,黑色短筒靴。自从上次自缚试穿过这种特高根鞋后,觉得这种鞋虽行走不便,但别有风味。装扮好后,照了照镜子,看到这彻头彻尾女性化的形象,有些惊奇,这是我吗? 这时我又反思自己,头脑是否出了毛病?我怎能这样打扮。在这无人光顾的山庄,自得其乐还可以,回归社会可千万不能这样,那可贻害无穷,会弄得我身败名裂。早饭后,在花园里漫步,沐浴在温暖的难得的春日阳光下,心旷神怡,十分舒畅。从花园回到小楼,开始一天清扫工作。正要想换一双后跟矮一点鞋好干活时,突然大门处传来汽车呐叭声。 第十章 我走到大厅门口一看,是唐大夫汽车。天啦!他今天怎么跑来了,这下真要出洋相了。我放下手中准备换的十公分后跟的皮靴,跌跌冲冲,小心迈着小步赶到卫生间,找来香皂,放了一盆水正要洗去脸上浓妆,唐大夫己到大厅,高声喊叫道: “言之。言之,你在那儿,快出来,有急事!” 我心急如焚,口中回应他说: “我在卫生间,马上出来。” 他己向卫生间走来,我手忙脚乱,用香皂涂在脸上一阵用力胡乱擦洗,估计洗净了脸上化妆,急急忙忙擦干脸上水。 还来不及照镜子看洗干净没有,发现唐大夫己到卫生间门口。我尴尬迎出来说: “唐大夫。您好,这么早就来了。” 他看见我先是一惊,然后从嘴角中露出一丝难以觉察到的微笑。说: “你好。这样早赶来,是通知你去拿新身份证。由于这批证件办理过程很特殊,不在所属派出所公开发放,而是由当事人和证明人到市公安局秘密领取。时间定在今天上午。我今天还安排有手术,为了帮你拿证,一清早从防治所赶来,办完后马上要回去。看你好象没做好出门准备,这样吧,我还是赶回防治所,给你留个条,你准备好后自己去取,上午一定要去拿,否则又不知拖到那一天。” 要我一人去?我有些慌了,给我天大胆,我目前这样穿戴也没脸去闯。我焦急地问: “你不能陪我去吗?市公安局前那儿我都不知道。” “可以呀。那你得马上走,否则时间来不及了。” 我也顾不得许多了,顺手拿了件与身上长裙配套的,绣有红梅花包金边黑丝绒披肩,十五公分高根皮靴也来不及换了,跟他进了城。我好久没出过门了。看到窗外明媚春光,兴奋不已。这里春天山水实在美,同画中一样,山花怒放,泉水叮咚,莺歌燕舞,菜花金黄,麦绿似毯,美不胜收。春天真应当出来走走。公安局在城边,进城就到。唐大夫对门卫出示证件,车直接开*进**去*了。到了一坐大楼前,我感到难堪,又害羞,头也不敢抬,跟着唐大夫上了电梯。不知到第几层,出电梯进了一房间。 “查处。你好!” “唉呀!唐大夫。你是个大忙人,亲自来了。何必呢,写个条子交给她带来不就得了。” “顺便。正好带她来。”唐大夫用手推了推我说:“这是户藉处查处长。上去领证。” 我走到他那张大办公桌前说:“处长。你好!” “请你抬起头,我对照一下。” 我抬起头,一个三十多岁警官拿着一个大本子翻动着,然后再细看,时不时还瞄我一眼,我站在他面前,如坐针毯,十分尴尬,感到时间太慢长了。他观察一会儿,合上那大本子说: “不错。对得上。唐大夫。她化了妆比原来漂亮多了。” 说完与唐大夫都哈哈大笑起来。我给他们笑得更难堪,与芒刺在背。心里犯嘀咕,早上化的妆出门前己洗掉了,可能是皮肤正常变白了,他们以为涂粉化妆。 “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 我拿起桌上签字笔,努力控制自己的紧张情绪,在他指定的地方签下“赵言之”三个字。 查处长拿起来看了看。对唐大夫说:“后面两个字不对呀,唐大夫。” “这是他的原名。” “那你要在备注栏签上名说明一下。” 办完手续,我拿着夹有身分证的新户口本,被唐大夫送上一辆出租车,他付了出租车钱,赶回防治所做手术了,防治所和我回去不是一个方向,故叫了车。在出租车上,司机时不时色迷迷盯我看。我知道我这身衣服太刺眼,羞耻地低着头,一声不响,不敢抬头。到了山庄,逃命似地出了出租车,奔回小楼客厅,头上都出汗了。在客厅沙发上休息了会,心定下来,才打开户口本一看,那照片上一个身着华丽大襟中式上装,齐耳短发美女微笑着注视前方,与我本来形象差得有十万八千里,不过五官很象,任何认识我的人都会毫不迟疑地指着照片说,她肯定是我最小女儿。户口本上有一个女性化姓名“赵艳芝”;再看性别,天啦!填写是“女”;而且年龄“十六岁”。这简直是天方夜谈,可能前面漏掉个五,应当“五十六”才对。对我开了个国际大玩笑。我要找他们去。我站起来拿掉披风,喝了点水,先去卫生间擦擦脸上汗渍再进城,一定要把性别,年龄改过来。 走进卫生间,在打开水龙头时,习惯性地抬头对镜子里看一看,里面一个浓妆艳抹的年青女郎,吃惊地望着我。我看花眼了,眨眨眼再看。天啦!我头脑轰地一下,人一下软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半天回不过神来。整个上午我这样子在市里周游,上公安局,见查处长。若不是唐大夫陪着,查处长肯定认为我是个妓女。这身打扮,脸上这样浓的化妆,就是妓女也不过如此。何况妓女大白天也不这样浓妆艳抹,胆大包天到公安局里转一圈。难怪回来时,出租车司机那种眼神。我想到这里,再想到出门时,清洗脸上化妆,忘了先涂专用脱妆液,光用香皂,那同没洗一样。我怎么这样粗枝大叶,出了个天大洋相,又悔又恨,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使劲地捶着地面。羞愧,后悔,狠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想想以后如何见人,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在地上坐了很久,情绪稍安一点,我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肚子感到饿了。拆腾一上午人,变得昏昏沉沉。太阳已偏西,中饭还未吃,懒洋洋从门卫室取回饭,随便吃了点。这时就感到特别憋得慌,有一般气憋在心里无处发泄,非常难受。我无目标到处走动,后来跑到地下室卧室里,随手打开刑具柜,看到那样闪闪发亮的《L》型不锈钢棍,身不由己地取出它,又拿出一束麻绳,迷迷糊糊往身上缠,感到越紧越舒服。就这样按照头脑中记忆雪莉在光碟中示范的程序,按部就班,将自己用五花大绑的式样紧紧捆起来。最后还不过瘾,将余绳两绳头,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从颈部绕一圈,两绳头绕到背后,利用《L》型金属棍,穿过背后横向带着两只大臂的麻绳,用墙上挂勾将两绳头打了死结。结果脖子被双股麻绳紧紧往后勒,脖上血管明显被勒得一跳一跳的。这道紧勒脖子程序,是雪莉自缚示范中没有的,我无意中加上去。当是人迷糊得很,只有一个想法,捆得越紧心中憋得那股气就泄得越多,心里越轻松。当打好最后一个绳结,将绳头从挂勾上松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奔。当时有一个极端的想法左右自已,即然上午己在城里出羞了,这下出到底。这样五花大绑遇见人躲也无法躲,遮也无法遮,这下才痛快。 穿着十五公分高根皮靴,脚背绷成近200度。小腿肚收紧得酸痛,腰往前挺得笔直,胸挺得高高,头被绳勒得后仰,双手在背后高高吊着,两只胳膊被绳勒得极度反扭,在人的这种姿态下,麻绳收得更紧。我努力控制身体重心,摇摇晃晃地往大门口走。背后拖着两根长绳头,随着身体一踮一踮摇曳着。 到了大门口,我昏昏然上了公路,走来走去,想招出租车进城,这时太阳己偏西,气温不断下降,冷气顺河面漂来,寒风吹在我脸上,本来发烧的脸蛋慢慢冷下来,身子也凉下来,头脑也开始清醒。周围很安静,这时从城里方向好象有汽车过来,一会儿汽车声越来越清楚。我现在头脑彻底清醒了,这是给我送晚饭小货车,我在干什么?这样进城?太荒唐。想到自已五花大绑失去自主的身体,看到在西沉太阳光下闪亮丝绒艳服裹在身上,在这荒郊野外遇到生人会有什么结果,不禁不寒而栗。理智告诉我,要尽快躲僻。我现站在山庄大门公路对面,公路在这里往大门对面拐了弯。我若穿过公路进大门,不等我穿过花园到小楼客厅,就会被发现。我只有往大门对面拐弯的公路上逃,小货车不到大门是看不到这边公路的,而且公路两边行道树是四季常青冬青树,长得很茂密。我别无选择,昂首挺胸,一路小步快跑,逃离山庄大门,越远越好。 公路伸出一华里,又拐了弯。当我还未到达拐弯处时,越来越近的汽车声停下来,小货车到大门口了。我不放心,继续往前跑,到达拐弯处往右边行道树钻。这时汽车声又响起,并越来越远时,我才放心停下来。这时才感到气喘嘘嘘,勒在脖子上麻绳严重影响我的呼吸。两脚背绷得太久,穿高根皮靴全靠脚指用力,痛得要命。我实在站不住了,又不敢坐下来,怕坐下起不来,只好选一个草丛小心跪下来。但绳子束缚得腰弯不下来,只有直挺挺地跪在路边休息。人停下来,气终于喘过来,汽车声音己消失,危险己过去,紧张的心终于安宁下来。周围寂静无声,空气中迷漫着山花清香和树木新叶的春天气息。 我现在彻底醒过来,对我下午近似疯狂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甚至认为是不可能的。但身上紧绷绷缠绕在身上的麻绳,隐隐作痛的关节,同刀割一样的胳膊和手腕,无法挣脱的捆绑,都时时提醒这一切己经发生,而且正在发生。 太阳快落山了,余辉从新叶缝中撒出一缕缕金光,照在我身上胸前凸起的衣襟上,在金色阳光照耀下,水红色的丝绸面闪烁着古铜色光。那些叶形暗花变得非常清晰,手绣的开屏孔雀墨绿颈子,开屏的扇形尾毛,更是光彩斑斓;黑色丝绒裙上的红梅花更是鲜艳夺目;我穿这身花团锦簇醒目服装,头上油黑头发,堆云叠雾;脸上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同戏台上舞女;手指粗麻绳抹肩缠臂,紧紧五花大绑,同死囚一样,直挺挺跪在公路旁。我自已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因为我是一个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科研人员,我做梦都不会相信,我打扮如此模样,落到今天下场,命运真是很会捉弄人。 当我相信再不会有人到山庄来,我站起来往回走。我知道,我拿不到剪刀之类工具我是无法自已松绑的。天越走越黑,我也小心翼翼地越走越慢。绳索给我带来的痛苦越来越强烈,双手己有麻木感,我恨不得身上的麻绳会立刻自己松开。我想,是什么邪念钻进我的头脑,要把自己稀里糊涂绑起来。若真的这样出现在贡江市闹市,那将是什么后果,想都不敢想。忍着浑身痛楚,好容易才捱到山庄大门,推开虚掩大门,进了山庄,千辛才苦才回到小楼到了客厅,累得身体发软,双脚痛得钻心。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头枕着扶手,斜躺着,全身放松,好舒服。折腾了一天,人好倦困。双手虽反剪在后,由于头部枕着,紧绷的胳膊靠着沙发背上,一双脚架在沙发另一头扶手上,也很舒适。室内有空调很暖和,我太疲劳了,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着了。蒙蒙胧胧我好象己回到家中,家里我栽培的那些花有些萎靡,可能长时间放在花架上,接不上地气,我想把它们端下来,放到院子草坪边,浇灌一下。 第十一章 但我发现,手怎么也抬不起来,肩部还痛。我心里很急,越急越动不了。我就喊老伴来帮忙,但她不理睬。我决定不求她,用力将双手往上抬。谁知肩部剧痛起来,两支胳膊齐肩处断了。 我吓得尖叫起来,睁眼一看,人还躺在沙发上,原来是做了个恶梦。不过由于长时间反扭,这肩关节还真痛得很。 我醒了,看钟才晚上十点,反绑着是睡不踏实。翻身坐起来,得尽快解开绳子。我站了起来去找剪刀。厨房里剪刀挂在墙上,我用嘴小心含着拿下来,带到客厅,放社沙发前条桌上。人再跪下来,用有些肿胀的手拿起来,试着先剪断横向紧绷的胳膊麻绳。由于捆得太久,手麻木了,握不紧剪刀,掉了几次。后来根据雪莉示范录像回忆,掌握了正确握剪刀方法,对着穿衣镜慢慢剪断麻绳。当我解开身上最后一根绳时,己到清晨四点,我的右手都给剪刀柄磨破了。 通过拿身分证这天发生的事,我己感到自己该离开贡江市了。人们都会慢慢知道,蓬莱山庄住着一个妖艳女人,时间长了肯定要****的,这对我是非常不利的。还有那对己发育成几乎与女人一样RU房,不仅要女人胸衣来束缚,还要外加厚衣来遮挡。天热了,衣衫单薄不敢出门,想走也走不了。这也不是我久留之地,但如何离开是个问题,关键是我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很幸运,天不灭无路之人。有一次我随手拿了一件连衣裙穿。这件衣服里有二只口袋,摸一摸里面有几十元零钱。我受到启发,这肯定是女主人遗忘的小钱。这件衣服里有,其它有口袋衣服也有。于是我从楼上翻到地下室,还陆续找到一千多块,这下回家钱足够了。于是我开始准备,首先我乘夜晚到市里买了一套男装和38码旅游鞋,再到小楼里找了一只旅行包,从衣柜里挑了几套内衣和厚实的衣服放在里面。因为我钱少,不可能买齐内外男装,出发时里面还需要衬别墅找出衣服保暖。 对于地下室里秘密,唐大夫他们不可能知道,我想,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要藏好,替雪莉保守这件秘密。于是将二楼可能暴露地下室秘密的资料和价值高的衣服、鞋帽、服饰、化妆品全移到地下室卧室中。那四把钥匙加机油浸泡,再用塑料薄膜层层包裹,藏在出口处山洞里一个秘密处埋起来。四个锁孔均加足机油。一切就绪后,请送饭的通知唐大夫,我要离开,要他另叫人看守。唐大夫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医生,在我走之前还最后为我检查身体,并确诊全愈后,才松口让我离开。并以个人名义,请来接替看管山庄的人送点路费给我。对于要他买男装之事,始终未办。可能他认为我身份己定为女人,没有必要买男装。我走时他也未送我,他太忙,我也只是他的病人之一,没有什么特殊。 当我身着男装,头发随意扎在后面,重新回到贡江市时,我又找回昔日男子汉的自尊与自信。我拖着行李箱直奔车站,购买了到玉山市的汽车车票。 到了玉山市,再从那里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在玉山火车站,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在贡江市没打电话,主要是钱是否够用心中没底。这下买好票,留下用费,多的钱敢用了。在公共电话亭,排了十多分钟队,当我摘下话筒时,又忧虑起来。因为我的嗓音变得越来越尖细,可能在电话里完全听不到我原来甜美的男中音,而会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一切三言二句对家里人是说不清的,该如何解释,这电话中能讲明白吗?正在迟疑不决时,排在我后面一个老头催我说: “你这小姑娘。拿着电话不打占着干什么?快让我们打!” 我还不知道他说谁,四处张望,与老头站在一起一个女孩凶巴巴走进来说: “说你呢。装什么蒜,不打,把电话给我。” 我没计较他们态度,放下电话,退出电话厅,在外还是忍让些好。打不打电活,心里啄磨,还是不打,回家让老伴先认人,再慢慢解释“出血热”给我造成伤害,体形容貌发生巨大变化。 后半夜二点上火车,再过二十几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心里很开心。随着进站人流上了车,找到我的坐位。我的坐位是临窗的,旁边坐着个老头,对面是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和一个中年妇女。看他们面熟,原来是车站电话厅催我让他们打电话那几个人。那老头现在看起来很和善,对面中年妇女农村人打扮,也很热情。他们看起来非常干练,手脚灵活。两个女人身上细皮嫩肉,女孩脸上还化妆,不是干粗活的人。交谈果真是这样,他们是杂技团的,当然不是正规大型杂技团,而是在民间很活跃的草台班子。我知道这种草台班子往往由一个或几个杂技世家组成。由于成员很小就训练,水平也很高。而且他们灵活,只要老百姓喜爱的,他们都演。什么魔术,艳舞,及一些正规大型杂技团根本不演的另类节目,他们都上,所以他们演出很红火,收入好。有些规模也很大,能演些大型节目。他们也问我干什么的,我想我的新身份证藉贯己改成贡江市,就顺口说外出打工。 在路上,他们很热情。那女孩虽话不多,再不象在电话厅凶巴巴的样子。那中年妇女还拿出好多食品要我吃。我长期出差养成了不吃别人食品习惯,所以谢绝了。车上人很多,我想喝水,请老头让一下,我拿着茶杯去打水,那中年妇女立刻热心站起来,抢过我的茶杯说: “人这样多,你一人出门打水,行李也无人看。我在外面方便,我们也要打水,顺便帮你带。” 看她这样也不好推辞。只好说:“谢谢你。” 火车风驰电掣往东开,车箱里有些热,我将那杯水喝完后,人特别困,就靠着车窗与后背连接处,昏昏沉沉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头痛得同开裂一样,嗓子里冒火,眼睁不开。慢慢的有了意识,我不是在火车上,应当快到站了,不能再睡了。用手揉了揉眼,将眼睁开一看,大吃一惊,我怎么躺在床上。我一下坐起来,一看这是一个大房间,有三十多平方,一排放了六张床。我有点胡涂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把我弄到这儿来。我忽地一下坐起来,掀开被子,感到身上凉得很。原来我一件衣服也没穿,光着身子。这时小便胀得很,看房间还有卫生间,也顾不了许多,下床往卫生间跑。脚往地上放,准备穿床前拖鞋,这时“叮当”一声,脚踝还被什么扯着,低头一看,谁给我锁上脚镣。我心一下沉下去,我给绑架了。小便后,我坐在床上又急又怕。这时门口有铁链拖地的“叮当”声。房门打开,那个在火车上遇到的女孩,穿了一身白绸练功服,笑嘻嘻地走进来。她脚上也拖着脚镣,铁链比我的粗,份量肯定比我的重。她坐在我床上,摸了摸我的脸说:“艳芝小妹。欢迎你加入我们《野玫瑰杂技团》。” 我气得打开她的手。怒视着她说: “谁要加入!我要回家,你们要放我回家。” “啪”的一声,女孩手脚麻利顺手打了我一个耳光。凶狠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以后有你好看的。” 她下手真重,打得我眼冒金星,用捂着红肿的脸,嘴角流出了血,阵阵痛楚刺痛了我的心,泪水止不住往下流。看来在火车上肯定着了他们的道。我回忆一下,只有给我倒水一次机会,想不到我这个**湖也栽在这些小混混手中,真是撕心裂肺痛苦。 一会儿那中年妇女也进来了。与火车上判若两人。身穿蓝底白花锦缎夹旗袍,乌黑头发拢着,盘在头上,还插了些首饰,脸上化了淡妆。唇红齿白,柳眉高鼻梁,很漂亮。在车上农妇打扮显得老相,以现在看年龄不超过四十岁。穿了一双黑色绣花鞋,扭动着蜂腰,走到我身边,拿下我捂着脸的手,用手巾纸帮我擦干泪痕和嘴角上血迹。好言好语地说: “艳芝姑娘。不要生气,我们见到好的人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揽进我们的杂技团的。有人才才能生存。在火车站买票时发现你,我当时的感觉你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姑娘,身段特好,肢体柔软,容貌秀美,是个演杂技好材料。当你买票时,我们知道了你的车箱号和坐位号。当时我们老头子就在你身后,当你买了票走后,我们做了售票员的工作,买下你身旁坐位,这样才有机会把你请到我们这里来。来了之后,在你未醒来之前,我们检查了你的身体,非常好。只有从幼儿时开始训练的人才,有这样好的韧带。当然离一个成熟的演员,还要艰若顺练。当我们给你宽衣解带脱掉外面男式服装,发现贴身穿的,和你衣箱里带的不是随身换洗衣服,而是价格昂贵的演出服饰。说句寒酸的话,这几件衣服在我们团的服装里也是麟毛凤角。这更证明我当时没看错,你本来就是吃戏台饭的人,而且是跑单帮的。能加入我们肯定比你去打工强百倍,安心留下,怎么样,我不会害你的。” 听她这样说,我更是苦不堪言。原来他们早在计算我,真是命苦,才脱虎口又入狼穴。那妇人见我不应声,就坐下来,拉着我的手叹口气说: “艳芝姑娘。我能理解你此时心情,二十多年前,我在自家杂技班子里,四处漂流演出。后来感染流行病,父亲去世,母亲改嫁。我跟年迈奶奶回老家。为了奶奶安度晚年,我等于自卖自身,加入了杂技团,他们给了奶奶一笔养老费,这样她就能安稳地住在吝啬的小婶家。老头子把钱交给我奶奶后,当时就把我押上他们杂技团的大蓬车,就上了绑绳。从那时起,除了训练和演出,我四肢都未自由过,不是上镣铐就是上绑。开始我认为他们怕我逃跑才这样做,后来我与老头的女儿长大了,对她也是一样。经反复打听,我老头才断断续续告诉我,这是他们家秘传,是训练女演员的一种特殊方法。所以我们杂技团女演员演出寿命比同行长多了,我生育过,都快四十人了,你看我的身材仍保持演出所需最佳状态,我仍是团里台柱子,而且经验丰富,有些重大演出,还要我稳住场面。” 她掀开被子指着我脚上铁镣说: “别看这脚镣沉甸甸吓人,实际上它是训练工具。它是用螺钉拧上的,有板子就可以开。它里面衬有小牛皮,不伤人。平时戴上它,同在小脚上绑沙袋效果一样。在演出时卸掉,就身轻如燕,还能纠正自己姿态。女人不但要脸蛋好看,姿态也要美。我老头有几十套给女人上绑绳的方法,可以纠正各种不良动作,今后可能还要给你上绑绳,你可不要误解。现在给你上镣,绝不是限制你的。” 听她这样说,我有些急了,训练和演出在众目睽睽下,是不可能逃走。而平时不仅要带脚镣,有时还要上绑,那更不可能逃了。得想方设法打消他们留我的念头。突然我想起唐大夫给我办新身份证时,提到当地人对“出血热”患者的恐惧,何不把我真实情况告诉他们。杂技团走南闯北,对贡江市“出血热”应当知道。这样我也许能脱身。于是我抬起头,诚恳地说: “我不知道怎样称呼你。你们可能完全弄错了,我不是演员,也没受过任何专业训练。说了你也不信,我不是女人,而且年龄很大。我也不是贡江市人,而是东面江南省泾南市人。我出差到贡江市,不幸染上“出血热”。在那里治疗一年多,所幸全愈了。但我身体多种器官受到损伤,性器官有恶变发生被切除。所以身体有女性化现象。为了今后能熔入社会,当地政府为我们这批病人办了新的身分证。我不叫《赵艳芝》,本名叫《赵言之》,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是出院回泾南老家。你放我走吧,我留在这对你们毫无用处,求求你啦!” 第十二章 那妇女听了,杏眼园睁,脸上露出恐怖神色,站起来,急急忙忙冲出房门,我看她惊恐万状样子,他们知道“出血热”。唐大夫说得完全正确。她走后房门再没开过,也没人来了。 估计是下午三点钟左右,那老头从头到脚包裹得紧紧的,带来一位捂着大口罩的医生,给我抽血。抽好后,很快离开。临走时他对我说: “我们要给你做一次基因检查,对你的话真假立马能作出判断。男的通过手术变性,外表可以同女人一样,但基因变不了。年龄大小基因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我想你这点常识是有的。” 在等待基因检测结果的三天日子里,除了一个全身包裹得紧紧的人一天给我送一次饭,基本没人问,我也心安理得的等他们放我走。我这男性基因是谁也改不了的,中学生都懂这个道理。但事情发展出乎意料,第四天上午,那妇女浓妆艳抹,身穿一身金光闪闪的长旗袍,而且还被紧紧五花大绑。 她还带几个同样浓妆的女孩进来。她一屁股坐在我床上,笑盈盈地说: “艳芝姑娘。你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这几天把我吓死了。我父亲就是染上那瘟病死的。我听了都发抖。今天刚得到消息,我都来不及卸妆,从舞台直接跑到你这儿来告诉你这消息,我好高兴啊” “妈。”跟来未卸妆的有一个是打我耳光的女孩,原来就是她女儿。她走到妇人后面给她松绑,边解绳子边说:“你来也要把绳子解掉。这绳捆索绑的样子到处跑不好,多难看,我都难堪。你做事总是那样急。这女孩我早说过,不简单,鬼点子太多。今后不给点厉害,恐怕难以成才。你看,这次害我们花了那样多的检测费。” “那不要紧。今后从她工资中扣。” 她女儿给她松开绳结,她将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拿到前面来,双手腕上布满了红色绳索印迹。她用双手相互揉揉胳膊,再将披挂在身上绳索褪下来,理好挽成一束。对我说: “艳芝姑娘。不要在耍花招了,安心待下来吧。等会我安排人给你开脚镣,洗澡换衣。你要想开些,我们女演员只要能嬴得观众掌声,其它都不重要。” 我疑惑不解地问: “那检测结果怎样?” “还能怎样?同你身分证上基因信息完全一样。” “我死也不信。” 那妇女有些生气了。站起来指着我说: “你要记住。对于不听话的女演员,团里惩罚也是很严厉的。这叫严师出高徒。” 我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我讲真话也没有人相信,真是有口难辩。看来就是回到泾南市,我的话家里人和同事朋友们能信我的解释?这主要是我的形象改变太大。我简直不知今后生活的路怎样走。正当我胡思乱想时,进来了五个女孩。她们用板子帮我卸掉脚镣,七嘴八舌地告诉我,她们都住这件房,听说我是“出血热”病人,都吓死了。团里人都埋怨老头夫妻,惹了这场祸。大伙都要把我连房子一起烧掉。就是老头不信,他认为我的身份证上信息不可能伪造,只要重新检测我的基因,就能判断我是否在说慌。听她们这样说,我真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基因证明我是女性,那我己化为灰烬。 洗了澡吃了饭,她们拿来一套团里学员服装,是斜大襟中装,高领窄腰,箭袖园摆;裤子是灯宠腿,束腰;鞋子是软底布鞋。布料是浅红暗花化纤的,内衣是布的。等这一切收拾好,天色己晚,大家都早早睡了,明天要起早练功。躺在床上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基因性染色体肯是《XY》,不可能是《XX》。再差的检测机构,也不可能弄错。我在这方面是再熟悉不过了。唯一的解释是这家单位根本没做,把身份证上的信息复制一下。我那身份证上信息,还不知道公安部门把那个小姑娘基因信息塞到我身分证上。看来是走不了,只好忍耐一段时间。今后再也不能对陌生人泄漏出血热病史,那后果太可怕了。 杂技团学员是最苦的。天不亮就起来,在野外做专门为杂技演员编制的热身操,再到练功房练功。主要是练平衡性、柔软性和稳定性;有了这三项基本功,再磨练自己的心理素质,这样就能上台表演了。能否出名,那就看这个演员的聪明与智慧。练那三项基本功,无机巧可言,那只有刻苦训练。在这里最受罪的就是我了,别的学员在二岁就开始做基本训练,她们的柔软性和平衡性已有基础,重点是稳定性。而我什么基础也没有。在治疗“出血热”时,我的韧带与皮肤同时更新,新韧带当然柔软,除这一点先天基础外,其它就得从头练起。常常一个动作刚完成,就失去重心歪倒。指导我们训练师傅就是老头女儿,那个刚见面就打了我耳光的凶女人。她功夫演技团里一流,所以在团里更是目空一切。对我们这六个初出道的学员,更是心狠手辣。她每天演出从下午六点到深夜一点,白天休息。上午九点起床后,总要来训导我们几个。老头对她也很严,同其他年青演员一样,休息时总是要她带着脚镣练腿功。每当我听到脚镣拖地“哗啦”声时,我心里发怵。由于我功夫差,她专盯我一人。来时她拿一个细长皮鞭,只要我稍有失误,她的鞭子立刻抽来,专用鞭鞘打你的屁股和大腿。她耍鞭的功夫炉火纯青,指那打那。那些日子,打得我屁股和大腿一片红点,新伤盖旧疤。开始一鞭打来,我痛得一蹦,你越蹦她越打。后来再痛我也不敢动了。刚打我时,我还敢恨她,有刀我真能杀了她。到后来我对她又怕到极点,她在场我都不敢高声讲话。不过这样我的功夫进步很快,几个月下来,所有高难动作我都能准确完成。到准备搬迁到其它城市演出前,在工厂会堂,我们六个学员在全团演职员面前,作培训汇报演出时。我当时表演了一了高难度动作用,嘴咬着一支弯曲的不锈钢棍,两手撑地,双腿并拢伸直,脚背与小腿杆呈180度,先收腹提腿,再往后翻,双腿翻上来向上竖起与地面垂直,然后收缩弯曲,腰后翻,双脚往头前伸直,最后腰往后弯曲呈园型,屁股几乎压在昂着的头上,双脚与地面平行,伸在头前面。再松开撑地双手,慢慢往背后反剪,在背后手心对手心合在一起,往头部伸,手尖伸到后颈部,将手藏在背后,身体重量全压在牙齿上。这时就象我被浚空焊在弯曲不锈钢棍上,同一只口朝下的大烟斗一样,并坚持了五分钟。这动作集中表现出平衡性,柔软性,稳定性,还有相当力度。表现出这三项基本功和良好的心理素质,嬴得了全团热裂掌声。大家都认为我将来定会出类拔萃,成为团里栋梁。可我高兴不起来,为这动作,我不知挨了桃萍多少鞭子。 这个《野玫瑰杂技团》在民营剧团里规模算大的,有近百人演职员队伍,能演出高水平杂技节目,还有演电视剧,大型话剧实力,登得了大雅之堂。但他主要还是演一些低俗艳舞之类,若客人需要也善于演一些黄色、虐情另类节目。杂技团老板就是那妇人老头。大家都叫他倪头,他为人低调,黑白两道通吃。听说夫妻后面还有更大老板。老头也能演出,常扮小丑之类。他夫人叫冬梅,戏路很宽。那个凶女儿叫桃萍,主演高难度杂技节目。团里人都说,若在国营杂技团,桃萍早就够资格享受到特级演员待遇。《野玫瑰杂技团》演出以嬴利为目的,主要在中小城市和农村演出,这些地方客户大多要求表演艳舞和一些另类节目,客户付的出场费高。后来我知道一些内情,在农村观看表演的观众主要是一些城里有钱人,都是事前约好的,这样风声小。当然政府组织公益演出,老倪头儿子和桃萍带的那只演出队专门应付,以民间演出团体名义积极参加,常拿出一些高水平节目来迎合当局需要,来接交一些实权人物,树立自己正面艺术形象,提高在社会上的知名度。所以《野玫瑰杂技团》受各种层次的客户欢迎,受到演出邀请一个接一个,普通的要等三个多月才能安排。这样在一个地方能演出半年。最近听桃萍讲,团里要搬迁,到一个新地方演出。对我们这些新加入的学员,现在演出地点,准备搬迁演出新地点是严禁让我们知道的,这一方面是出于安全考虑,另一方面是防止新学员逃跑,特别是我这样被绑架,强迫留下来的女学员。 到了搬家那天,团里通知我们淮备,收拾行李。我什么也没,只有一点生活用品,我把它们收到一个塑料袋里,放在床上,我靠在床上看那五个人忙。这时桃萍跑进来,一把将我拉到她房间,她很高兴地告诉我,她最近弄到一套进口化妆品,要我试妆一下。要我先沐浴干净。 我心想杂技团马上就要搬迁出发,七八辆箱式大货车正在装东西,还化什么妆。但我给她打怕了,不敢有丝毫抗争,默不作声地脱光衣服,到卫生间冲了澡。出来时她把我的衣服给拿走了,说是给我换一套干净的。我仅穿上她递给我一套红色丝质蕾丝内衣,一双厚厚的肉色丝袜,用一条红色吊袜带吊住丝袜上口,给我穿上一双团里除了演出,平时很少用的十五公分红色高跟皮鞋,鞋带缠在脚踝上方,用插销式暗锁将鞋带系紧。然后她亲自给我化妆,我看她用的那一套化妆品与蓬莱山庄原女主人是一样的。心想,别人好多年都用了,她还自鸣得意,臭美。不就是定妆后不会脱落,洗不掉,演出时不用补妆这点好处嘛。我在想我的,桃萍手法熟,手脚麻利,一会儿就给我化好了。又将我己长到肩头黑油头发拢到头顶,加了束假发,盘成云髻,用胶水固定,再插了几朵绢花和首饰。我在进杂技团之后,双耳被他们强制各打了三个孔,我很气,平时什么耳环都不戴。这天她一下全给我挂上,上面两个孔戴的是带花耳环,耳坠上的孔挂的是吊着细金链的耳环,走动时一摇一摆,沉甸甸的非常不习惯。装扮好后,她再将我拖到穿衣镜前,我一看,我的妈呀!这样子是非常漂亮,长而弯的眼睫毛,鲜红的嘴唇,上下黑色眼线将眼变大变神,大红脸腮,蓝色眼影,但这样子只能上舞台,平时怎见人。我正想说这不合适,又不是演出,不能这样化妆,还未开口,她兴致勃勃拿出一套鲜艳的崭新衣服说: “你看,多漂亮,这是上次培训演出,老头看你功夫不错,确实用心练了,特给你定做的,好贵啊,你看美不美,快穿上。” 我扭不过她,只好穿上。这是一件长袖夹旗袍,用厚实的真丝软缎缝制,目前己秋凉,穿正适合。这旗袍非常艳,由于是真丝软缎,稍抖动就有五彩缤纷丝光闪亮,很锐目。它是大红色底,银色格子暗花,上面用五彩丝线和红、白、黄、蓝四种园形亮片,手工诱的凤凰戏牡丹图,做工精细,亮丽夺目。旗袍用的是红条包金边的大盘扣,盘扣花形复杂,右上胸部那颗大盘扣几乎占据右ru房上部,全部是金黄丝带滚边,剪栽十分合体,这件旗袍装饰了太多金属亮片,用了很多丝线,重量比普通软缎长袖夹旗袍最少要重一倍以上,穿在身上同盔甲一样沉,将身体包裹得紧紧的,非常不舒服。但把身体曲线全显现出来,突出优美身材;它的两片衣摆分叉太高,几乎到大腿根部,衣领有三颗封领暗扣,领口大盘扣紧密地缝在衣领两瑞,使衣领硬邦邦竖在脖子上,那衣领又太高,衣领扣上后,脖子上同匝了宽宽铁项圈一样,顶着下额骨,好难过人。 第十三章 这那里是衣服,简直同刑具差不多。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抗议说: “哎哟!桃萍大姐。这件旗袍今天不穿好吗?它衣领太硬太高,撑得人低不下头,这衣太紧太沉,同绳子捆在身上一样,穿着好难受。今天要转场,这样穿戴即不合适也不能见人。我不穿了,我要脱下来…” “拍”的一声,我屁股同火烧一样痛起来。桃萍手拿一根木尺,狠狠打了我一下,杏目园睁,恕骂道: “不识好歹的贱货,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你敢说脱。你再说一遍。” 我吓坏了,腿一软就跪下来,连声求饶。她又举起木尺,又打了几下,我忍着痛,再也不敢叫了, 打了几下后,她想了想又放下来。打开她房间里导具箱,从里面拽出几束麻绳,冷笑一声,走到我身后将绳打了个带活扣的圈,从前面套上我的脖子。 她声色俱厉,恶狠狠说: “打你?不心疼你的皮肉,还心疼这件新衣。你不是想脱。好!这下让你脱,让你脱!” 我见她要绑我,忙用手扣住脖子上绳圈,拽住不让她收绳。嘴里讨饶说: “好姐姐。我不脱了,我不敢说脱了。你不要绑好吗?求求你了。” 桃萍更生气,语气更凶。在我后面大喊大叫说: “好个赵艳芝。你敢与我对着干,你不想好了。把手放下!” 我吓得发抖,放下拽绳圈的手。她又说: “把双手平举!” 我颤颤惊惊把手平举起来。她将绳从背后抹肩,穿过腋下,从上臂一圈圈把绳往手腕缠绕。她用力缠,我动也不敢动。在双手腕打好活绳结后。她语气稍平和一点说: “这还差不多。好了,把手放到背后,双手靠在一起。” 我将双手反剪,她将我双手腕捆在一起,扎了好几圈,每圈都打死结。然后她用绳头将我双手往上拽了拽,将绳头穿过后颈部绳圈,一只脚踏在我右肩上,双手将绳头用力一拉,我全身绳索收紧双手吊起来,我痛得叫了一声,吃不住劲,往右一下歪倒在地上。她顺手将绳头在我背后打了结,把绳头往上拉,将我拉起来跪着。她放下我,又走到导具箱前,我偷偷看见,她“哗啦”一声提,出一条脚镣。“哐啷”一声扔在地上。又从墙角处吃力的搬来一台铁墩子,走到我面前。蹲下来说: “这几天搬家。不会有训练任务。我给你砸上死镣,省得这几天麻烦。不过这不是新鲜事,我十几岁时,父母外出一个月,怕我偷懒,给我也砸上死镣。你也一样,在重新开始训练之前,不会打开。这样你也偷不了懒,谁叫你同我一样,要做团里台柱子。所以要特别关照你。” 我忍着泪,强压着内心悲愤。这是个什么规距。她用钉锤砸着,震得我双腿又麻又痛,上好脚镣,她也累出汗,扶我站起来,又用绳在我身上横七竖八,前后交叉绑了几束麻绳。最后将绳头在背后掖好,把我往门外一推。说: “好了,回房间去等着上车吧,现在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也没时间管你了。” 我跌跌跌冲冲被她推出房门,己是上午九点。十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我身上,身上的衣服在阳光下闪烁五光十色光亮,身上交识着棕黄色的麻绳,缠绕着躯干,胳膊,颈脖,同穿了一件紧绷绷绳衣一样,束缚得呼吸都不通畅。我回头看看那女魔头,忙着收拾自己行李,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我脖子被这衣领匝着,还给桃萍勒了二道麻绳,只能昂着。这样高跟的皮鞋在蓬莱山庄穿过,走路的脚背绷得笔直,全靠脚指得力,本来走路就很困难,现在不仅上了绑绳,还砸上脚镣,简直寸步难行。只能缓缓“哐啷”“哐啷”拖着脚镣往前走。 周围全是忙忙碌碌杂技团人员,整装,打包,搬运,集中装车。人们川流不息,跑来跑去。对我这种盛装的奇异打扮,视而不见。我想他们可能见怪不怪。只有十几个七、八岁左右半大不小的小孩,跟前跟后在我四周转悠。这些小孩都是杂技团后代,也是团里小演员,自小走南闯北,天不怕地不怕。他们有的站在我前面,用手抓着我腰上绳子往前拉,有的牵我旗袍后摆,我往前走,他们往后拽。弄得我面红耳赤,因为桃萍没给我穿内裤,两边分叉又高,屁股都露出来了。我发脾气呵叱他们,他们不怕,给我扮鬼脸。他们知道绳捆索绑的我耐何不了他们,叫我哭笑不得。捱了十几步脚,就痛起来,看到前面有一堆废弃的水泥电杆,一步一步移过去坐下来。这时围观的小孩陆续给其父母叫走了,总算给我解了围。休息一会,想把这鞋脱下来,走路要好些。谁知那鞋带同整的一样,想尽办法也打不开插销。再仔细看,插销旁有《S》型小孔,这肯定是锁孔。原来是一双带锁的鞋子,自己打开是不可能的,没法,只好咬着牙一步步捱回宿舍。 宿舍里东西都搬空了,一个人也没有。我呆呆的站了一会,估计很快要上车,我想先到卫生间方便一下。进了卫生间,我先跪下来,身子缓缓往后倒,这也是我最近才会完成的一个有难度杂技动作,它不仅要求身体柔软,还要求腹部肌肉有力量。当后背接触到小腿的,我吊在背后手刚好摸到旗袍后摆下面的边,用手指夹住它,然后身子再缓缓起来,最后拎着后摆站起来。为了小便要付出这样大的努力,这桃萍太可恶了。坐到小便器上,当初桃萍可能考虑到方便,不给我穿内裤,我还气得要死。现在看来,她还有点好心。我方便好站起来,走到洗手池镜子面前看看自己。真是出娘胎都没这样装扮过,桃萍是化妆高手,比我在《蓬莱山庄》自己化妆漂亮多了,我自己化妆远看还可以,近看有明显生硬的痕迹。她化妆色调均匀,腮上姻脂红过度到下巴白色非常协调自然,脸蛋化妆后同浑然天生一样。这件旗袍色彩斑斓,颜色亮丽,穿在身上光彩夺目,华美艳丽,人显得妖娆妩媚。在麻绳的紧缚之下,更是楚楚动人。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在未治病之前是不可想象的。直到此时此刻,我还怀疑镜子里被五花大绑的姑娘是不是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倩兰。倩兰,你在哪儿?车要开了,快上车呀。” 我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在大声呼喊。“倩兰”是团里给我取的艺名。桃萍她是“桃”字辈。我们这一期学员是“倩”字辈。按《芬芳雅香,春兰秋桂》命名。我是第六个来的,故叫“倩兰”。除老头一家偶而还叫我赵艳芝外,团里人都叫我艺名。听声音是倩芬她们在叫,我边走出卫生间边答应。还未出房门,她们五个一窝风地冲进来。当看到我时,都呆了;“啊”了一声,眼睁得园溜溜的,惊鄂得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望着我。我也非常难堪,看她们那样,面红耳赤地解释说: “唉。唉!这都是桃萍干的,她可能是开玩笑。你们看我这样子怎么上车,你们能否帮帮忙,把我身上绳子松开,我想把这件衣服脱掉,这件衣服穿在身上难受得很,又沉又紧。” 她们吓得几个手直摆。站在前面的倩芬紧张地说: “倩兰。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请你在我们面前提都不能提。若给别人听见,我们担不了干系。” “那为什么呀?” “这是团里传了好多代的《五彩衣》,一般人是不能帮你脱的。快走吧!车要开了。” 我听了更急了,什么《五彩衣》,这次是搬家,走城穿市,肯定要同社会上人碰面的,这不是叫我丢人现眼。就叫起来说: “唉…呀…!这样出去怎么见人,…。” 倩芬无奈地点点头说: “就是丢人现眼,那也没办法。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她们几个上来扶着我出了门,架上车。我们学员没资格乘大客车,坐装导具箱的大蓬车。 大蓬车实际上是箱式货车,所不同的是车箱上装了几扇通气小窗。这辆车是团里购卖的专用车,比较贵重的演出服装和导具都用这车装。上车后没坐位,都坐在导具箱上。她们照顾我,在车窗边用箱子给我围了个坐位,开车时我无法用手扶着,可以靠在车箱壁上,这样保持身体平衡。上车后她们都找到自己认为舒适的地方。车开后,她们叽叽喳喳又说又笑,互相打闹,大家都兴奋的很,因为老头己发话,到新地方,新学员能正式登台表演了,登台表演就意味着高工资高收入,她们能不高兴。但我高兴不起来,我为即将登台愁死了。我可不想这样女人打扮,在台上抛头露面。这样回到家中,面对家里人、老同事、街坊和邻居更说不清道不明了。 若有机会,还是要逃出去。我观察了,我们六个,可能想跑的就我一个。杂技团对其成员待遇都非常好,有底功,演出技能高,受观众欢迎的工资特高,是公务员的二倍到十几倍都有,无本事的若要走杂技团巴不得。团员们行动都非常自由,无任任何防范措施,基本上除了训练和演出无人过问。我们宿舍学员除老大倩芬,都在团里有恋人。她们经常彻夜不归,也无人管,只要能完成训练动作,团里就非常满意。她们晚上若想出去会恋人,白天偷偷用板子将脚镣螺丝松了,晚上用手将脚镣卸了,将脚镣藏在被窝里,聂手聂脚走出去,天亮回来再将脚镣戴上,用板子拧紧螺丝,等训练时再打开。我有几次也试着想逃跑,就学同宿舍倩芳她们,卸掉脚镣,我跑出工厂大院,发现这是一个孤零零工厂,周围连一个村庄都没有,全是大山。我也不知道这工厂所处的位置,也不知是属那省那市管辖,分不清东南西北,沿厂大门土公路无目标的跑,想找到当地人求救。往这个方向走是山,不见村庄,不见人,土公路上都长了多深的草,看样子过往车辆稀少,往那个方向走也是山,面对山里黑黝黝的阴森恐怖茂密森林和阵阵吓人松涛,不知名动物的吼叫,我胆怯了,吓得我每次都退回来,一次也未逃成。 上了车后,我靠着窗户,看两边都是植物茂盛的大山。走了半个小时,才看见村镇,又过了一条大河,前面出现了一座城市。看这城里布局好眼熟。进了城,天快黑了,车前面出现一座巨大雕像,几条金黄色的巨龙,在夕阳照跃照耀下习习生辉,缠绕在一起,昂首而立,吐出九条喷泉。这不就是《九龙广场》,我太熟悉它,是泾南市市中心森林公园中心广场。 第十四章 果然汽车从它身边过,《九龙**》四个大字刻在雕像脚下清清楚楚。 我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原来这半年我就在老家泾南市,而且家人就近在咫尺。我又非常后悔,那几次逃跑若胆子大一点,不管往什么方向逃,都是在泾南市境内。只要碰到村镇,肯定就能回家。可现在什么都晚了。我恨我自己,使劲扭动着身体和四肢,想挣脱麻绳的捆绑和脚镣的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悔恨和气恼交织,泪水夺眶而出。 倩芬发现我异常表情,走到我身边问: “倩兰。你怎么啦?又是哭又是喊,又是扭又是挣的。” 我抬头望了望她。搪塞地说:“我给绑得好难受,心里堵得慌。” 倩芬捏了捏我的胳膊,扯了扯我身上麻绳,用手巾纸帮我擦去脸上汗和泪水。 倩芬前前后后仔细看了看我被捆绑的身子,笑嘻嘻地说: “这绳虽然绑得结实,无法挣开。但并不太紧,绳扣虽多,但它们使缠在身上绳圈不会收紧,基本保证肢体血流通畅,比演出时松多了,不应当难受。可能是你心理作用。看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将来你肯定比我们五个有前途,有出息。好好休息吧!我们都半年未上街了,车队今晚就停在市中心森林公园半山停车场里,倪头放大家一天假,进城买点东西。你看大家多高兴呀!就你一人在哭,多害羞。” 听她这样一说,我心里有些活了。我还以为今晚就离开泾南市,只要在市区,逃走的机会还是有的,可能比在那工厂机会还要好一些。心里有了希望,脸上也破泣为笑。倩芬看我情绪稳定了,也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泾南市是江南山区小市,泾川江从市北流过,风光锦绣,是个好地方。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在备战的大环境下,上海将一些军工厂迁到泾南市。我们住了半年的废弃工厂,就是当初内迁兵工厂之一。这些工厂迁入启动了当地经济腾飞,经过几十年建设,经济非常发达,城市急剧扩大。城市面积扩大了二十多倍,市区人口也增加十几倍。所以原来城附近的九龙山,成了市中心。这方园有十多平方公里的九龙山,市政府开始就规化为公益性森林公园,严禁商业开发,所以泾南市是中国少有的城市中有较大面积原始次生林的城市。 杂技团十几部车在下午二点就进入九龙公园停车场。这是个无人值守免费停车场,主要供来《九龙公园》游客临时停车的,一般下午游客都下山了,晚上基本上无车停放。倪头头脑真活,选择这里停车,安全,无费用,离市中心近,大伙上街方便。停车场是利用被关闭的采石场扩建的,位置较偏,三面是当年开山炸石留下高达几十米石壁,一面是进出口。离上山石台阶大路有500多米,有一条专用人行道连接。车刚停稳,小姐妹都忙起来,脱下团里练功服,卸下脚镣,同变戏法似的从自己行李箱中拿出各种时装换上,梳妆打扮。这时车箱外各种约会的口哨声彼此起伏,倩芳她们会心地笑着,梳理好,急不可待下车走了。倩芬最后收拾好,背着小背包。看我一人呆坐在窗边。友好地问:“倩兰。你不上街?” 我抬起戴镣的脚。对她苦笑,叹一口气说: “你先走吧!看这样子,我是去不了。唉…。” 倩芬看到我脚上的镣。不好意思说: “都高兴昏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找板手帮你。” 她蹲下来,准备用板手给我松螺丝。捣鼓一会,惊呀地说: “谁给你上的脚镣。怎么没有螺丝头呀?哟!是铆死的。这是死镣,你怎么除下来呀?” 我无言以对,低头不语。倩芬同情地说: “看来你是上不了街。本来我想找件宽大披风给你挡住身子,我陪你上城里在偏僻人少地方逛逛。看来你是去不了啦!你就在车里休息,养养神,我去城里给你买些好吃的回来。” 看她下了车。我突然想起,这车箱板有大半人高,我根本无法下去。只有下了车,才有希望逃脱。我赶忙站起来,走到车箱门囗。急中生智对她说: “倩芬。你莫慌走,帮我下来,我想方便一下。” 倩芬回到车旁,看了看高高车板。有些为难地说: “倩兰。车这样高我,一人弄不下来你。” 我想了想说:“麻烦你再上来。我有办法让你帮我下来。” 倩芬爬上车,我叫她将掖在我背后麻绳头放开,绳头有一米多长。叫她将绳头系在车箱门旁边车箱壁上固定货物的钩子上。她扯着绳头,我站车门边,先弯腰收腹缩腿,身子一下悬空,人被反吊,胳膊被牵引往后抬,肩关节被反扭得同断了一样,脖子被勒得一点气也出不了,头发胀。我咬紧牙关,屏住气坚持。倩芬慢慢放松绳子,我身子往下滑,当脚尖接触车板时,我把拖着脚镣链的脚,尽力伸出车箱门。脚带着脚镣链悬空在车门外,我伸直身体,倩芬继续松着绳头,终于脚尖触地了,身上绷得紧紧麻绳松了点,我长出一口气,站住了。倩芬跳下车,笑着说: “你怪沉的,我手都勒得又麻又痛。” “谢谢你。你把我背后绳掖好,把旗袍后摆提起来交到我手上就可以了。” 倩芬给我耽误了不少时间,按我要求做好,就急匆匆下山进城了。这时天近黄昏,山下灯火慢慢亮起来,星落棋布围在山下,而山上寂静无声,整个停车场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车队那两部大客车中的一部,有人在吸烟,可能是团里派的值班人员。开始我并不敢行动,躲在汽车之间,生怕有人发现我。待天黑透了,在山下灯光映衬下,我オ敢小心地移动脚步,找了一块离车队稍远的一块空地,先方便了。再站起来看到山下市区。我家离《九龙广场》并不远,乘出租车半小时就到。小孩未上大学之前,周末常到这山上玩。现在应当是逃脱的好机会,我未加思索往唯一的出口走去。 腿上的脚镣与平时常戴的不同,它的链很短,只能允许你走半步,所以它不会拖在地上,移步时仅有铁链环相互碰撞的“叮当”声,但在这静悄悄的山上还是很响的。开始很担心,会惊动团里值班,只敢走走停停,边走边观察。看看无动静,胆子也大了。可能值班人将车窗关了,听不见。 快走出停车场,脚尖又开始痛了,人也很累。的确,双手吊在背后,又穿了那双要命的高根鞋,身体重心上移,脚的行动被镣限制,要想保持身体平衡,非常吃力。两腿始终保持紧张状态,体力消耗大。进入通往上下山大道的便道后,再也受不了,在道口一石凳子坐下休息。这里离下山大道仅四百余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下山比较迟的游客谈话声。我知道上了大道,离公园出口不超过一公里,到公园大门口就有公共汽车站了。我只要坚持上了大道,就得救了。想到这里,我又来劲了。起身继续一步步往前挪。离大道越来越近,山下映衬的光也越来越强,随着我的走动,旗袍下摆在身体扭动时摇曳着,发出越来越耀眼的五彩闪光。这闪光突然提醒我,当我突然出现在陌生游客面前时,游客会有什么反应。假使在夜晚,突然一身女人打扮,浓妆丽服的漂亮年青女子,五花大绑拖着脚镣,从小道窜出呼救,而且还申称自己是男性,会怎么样?老百姓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报警,保护现场,把女人打扮的人控制起来。五花大绑的她只好难堪地蹲在路边,等警察到来。媒体反应比警方快,记者赶来,又是录像,又是拍照采访。第二天泾南大小报纸和街头巷尾,无不谈说这件奇文异事。她的原来单位和家成了新闻中心,记者好事者挤破门……。 若真是这样,这简直不可想象,风波之后,她和她的家人如何生活,……。想着想着,令人不寒而栗,我的脚步慢下来,最后在靠近大道不远的一个休息亭止住了。怎么办?我头脑乱成一团。就这样放弃,实在不甘心。到大路上求救,后果无法预料。我要冷静一下,这个休息亭有不少水泥靠椅,我到里面最隐蔽的背朝路的椅子坐下,先放松一下紧绷神经。 夜风从山上吹来,有些凉意。半年多来,朝思暮想回到泾南,回到曾经温磬的家。现在就在泾南,家就在眼前,但不能归,多令人懊丧。若是在山里工厂那身学员打扮,虽也是一身女性装扮,我现在会毫不犹豫地下山回家。我可以不求任何人,没钱我可以步行,有目标,那怕走一夜都不要紧。回家后关上门,什么都能解释得清,影响可以缩到最小。 而眼前看看闪光旗袍,十五公分高的皮鞋,脸上妖艳的浓妆,特别是一身紧绷的麻绳五花大绑,“叮当”响的脚镣,只要一出现,会立刻引来围观的人群。退一步讲,装扮花哨点,穿点奇装异服,若不这样五花大绑和锁上脚镣,也许同夜间出没的妓女一样,会招来不三不四男人,但不会有人围观。唉!这可恶的麻绳和脚镣,你们害死我了,我该怎么办? 山上又下来一批游客,我忍不住又想冲出去求救。刚站起来,理性告诉我不可这样。若这样,会给平静生活的老伴和子女带来无法预料的风波和恶果。没有我,他们虽悲伤,但无碍生活。我以这种面目突然出现,肯定会更大地伤害他们。我不能光为自己着想,目前的困境要自己克服对应,不能拖累自己亲人。前思后想,两害相比比其轻。我还是应当回到杂技团,再等待以后机会。 事情就这样定了,我钭靠在冰凉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满天繁星,心里也轻松多了。但是那悲愤的心情仍紧缠着,比此时麻绳绑在身上还难受。现在没有什么指望了,从明天起就要离开泾南市,离我可爱的的家,会越来越远,老天为什么这样作弄我。 忽然从停车场方向传来脚步声,团里还会有谁未进城。从脚步声听不像是赶路,好像是散步。我伸头从椅子背后看,有两个人缓缓走来,边走边低声交谈。 “到下一站演出,你真叫那六个才出道的孩子上,我看太嫩了点。” 我听出来,这是桃萍妈妈冬梅在说活。 “没法子呀!接的场子太多,人手不够,从业务看,还要招收新手来培训。” 另一个说活的是倪头,他也未进城。 “你也不小了,该收手了。场子不能铺得太大,你害得我四十多岁的人还同小姑娘一样上场。别的杂技团象我这年龄的女演员,顶多当个教练培训新手,那有还当主角表演的,我自己都别扭。” 第十五章 “不能这样想。这次预约你的单位特别多,所以,暂时你还不能有退下来打算。我们家祖传的一些秘方还是很好的,你的容貌,你的身材,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未必能能强过你。你还要坚持下去!” 冬梅听了好象很气恼,反驳老倪头说: “去你的家传秘方,这些东西专门催残女人。” “你那《塑身衣》一定要坚持每天穿,它能保持女人旺盛的情欲,刺激女性激素分泌,这是女人保持年青人特征最有效方法。” “那犟得过你。除了睡觉,无时无刻都穿在身上。钥匙你收得那么紧,我想脱都脱不下来,你太坏了。唉哟!说来了就来了,它又动起来了,我走不动了。快抱抱我,我好想那事。” “前面有椅子,我扶你去坐一下。” 倪头将冬梅扶到椅子个坐下,冬梅偎在他身上。 “我想嘛!你给我。我就是想,还不是你干的坏事,我身上锁着的那东西作怪。” 老倪头压低声音说: “这地方不行,你就忍着点,越是这样,越能保持年青。” “我就知道你老是这样催残我,你不给,就把我绑起来,越紧越好。在台上演出时,那东西动的时候,就这样有效才能压住心里那团欲火。” “我又没有绑绳。唉!你真胡闹,出来散步我怎么会带麻绳。” “我包里有。我拿给你,要五花大绑,要紧一点。” 我忙将头悄悄缩回来,不知是什么东西,锁在冬梅身上,惹得她欲火上升。他们坐得椅子隔我有十来米,从那里不断传来冬梅尽量压抑的呻吟声和倪头粗重呼吸声。 “好了。你起来吧!”倪头说:“紧吧,满意了。”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冬梅长出口气说: “好痛快。老头。用剩下绳头将脖子勒二道。死老头,捆得好紧啊!” “比我们第一次同房还紧?” “你不是人。人家还是黄花闺女,你那样狠心肠硬上,一点都不温柔。好了,快拉我一把,我起不来。” 两人都不说话。只听见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很小亲吻的声音。最后冬梅长叹一口气说: “放开我。我给你抱得气都换不过来了。” 倪头哈哈大笑说: “你的情趣不亚当年,难怪有那么多粉丝。” “你这老不正经的。你不能总把我当团里台柱子,要找年青人上。也许我还能带二年,否则再过几年,真的青黄不接了。” “是呀。我一天也没消停过,这十来年,团里进得新人不少。团里目前也还算兵强马壮,各种人才齐备。就是没有接你的班的人。你是天才,天才是难觅的。到现在为止,我唯一能相中的是桃萍,我们的宝贝女儿。但自前年元旦,那次省里曲苑杂技会演,桃萍技压群芳,一呜惊人,被省杂技团导演老丁相中,三天两头做工作,想要桃萍去完成他新编排的一套节目。最后连省里管文化的大官都发话了,什么正式录用,什么特殊津贴,什么出国演出,把这小丫头说动了心。” “哎!我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她是在甜水中泡大的,对钱无所谓,对名声很在乎。同时我也反对她接我的班。” “我不会反对她去省杂技团。她在那里出名,对我们也有好处。她不能接你的班,总要找人接,今年我们业务这样忙,还是抽点时间,专门出了几趟门,跑了好多地方,寻找好苗子。” “这次出去不是给你找到一个?” “我会看骨相,一般不会走眼。人才真是可遇不可求,无意中在玉山火车站发现了赵艳芝,这是个好苗子。若是贫困农村女孩以培养,给女孩安排工作名义,与家长谈,家长都乐意把孩子交给我们。但这个赵艳芝有一般女孩没有的老练,世故和机警。否则不会冒险采用麻醉的方法麻倒,把她绑架来。火车进水南市站下车时,我紧张的很,若不是难得苗子,我不会用这手险招。最后以她生病为名,过了关,把她背出站,送到离城二十多公里的演出培训基地。在这里对她封闭式强化训练了半年,基本达到能上台表演水平,而且远远超过比她早训练五个,证明我的眼光没错。” “但我听桃萍、倩芬她们说,这女孩不安心,想走。在训练时,半夜三更偷跑出几次,但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 老倪头叹口气说: “是的。人在心不在,再好的苗子也成不了材。当时她真走了,也就算了。留下也接不了你的班,我们还没有强留人的作法。看她跑了几次又回来,是还有留下可能。当初你不也是这样,想逃回你奶奶那儿去,我爸就将我家传代的《五彩衣》给你穿了,让你走你,不是也没走成,留下来。” “亏你讲,我一个未出嫁的闺女,给你们浓妆艳抹,珠花满头,身穿那样鲜亮旗袍,五花大绑,砸上半步死镣,只能半步、半步往前挪,怎么出门,还要穿街过巷。就是能顺利挪到奶奶家,婶娘也无法容我这种装扮上她家门。” “是呀。若你宁死也不留下,那无论如何装扮你,肯定还会义无反顾走出去。所以对这个绑架来的赵艳芝,我也用这个方法。她在团里生活一段时间后,证明大家对她无恶意,她心里的对抗情绪会弱化,而且她发现周围人生活,工作都很好,为留下打下基础。她也是自你二十多年前穿过后,再穿这件《五彩衣》第一人。桃萍讲真奇怪,她穿上尺寸正好,稍微有点紧,比你当初要胖一点。这女孩曾申称她家就在泾南市,我叫桃萍把她装扮同你当初一样,就是用高眼鞋替代绣花鞋,看她有没有决心回家。” “万一她真回家了,这件传代旗袍不就丢了。” “这就是命了。这样好的苗子,我想再也不可能找到了。这套系列《五彩衣》也没用了。传了多少代的东西,到我手上就断了。不说这些令人烦心的事了,夜深了,我们回去吧!我把你绳松了。” “别虚情假意了。今晚能把我松绑就感恩载德了,走吧!” “这是你自愿的。我要押你上路了,我的美丽囚徒。” 他们走了,脚步惭行惭远。我坐在这冰冷水泥椅上,动也不敢动,身上凉透了。他们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我才起身。没想到今晚还能从他们口中知道绑我进杂技团前因后果,心里也踏实了,他们对我无恶意,反正我要养活自己,按目前状况,也不失一种生活方式。他们讲得也有道理,除非不想活了,才这样装束跑到闹市区人群中。好死不如赖活,何况从刚才她们谈心对我寄托很大希望,要重点培养我,这半年虽苦,也熬过来了。先留下混吧,来日方长。我挪动脚步往回走,心里在啄磨这一套《五彩衣》是些什么衣服。身上这件旗袍肯定是,《塑身衣》可能是女人内衣,那其它是什么,它们有什么作用,我怎么也猜不透这个迷。 好不容易回到停车场,找到那辆大蓬车,我又累脚又痛,靠着车头休息。千盼万盼等到倩芬她们回来,倩芳力气大,蹲着让我骑在她肩上,再站起来把我送回车箱。这一个往返太累,这次逃不了,也死心了,坐在座位上,靠着车箱壁迷迷糊糊,蒙蒙地似乎睡着了,什么时候开车也不知道,只感到车在动,也懒睁眼。人被捆绑着,怎么也睡不踏实。我从来未被这样长时间反绑,双手都麻木了,肩关节针刺一样痛。我闭着眼忍受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身突然一阵剧烈颠簸,我身子失去平衡,栽到前面与我相对而坐倩芬身上。我吓得惊叫一声,把大家都叫醒了。倩芬也吓的不轻,紧紧抱着倒在她怀里我,待车平稳了,才将我扶起重新坐好。我往车窗外望,车驶离了平整的大公路进入一段石子路,车身摇晃着,走了一段,路面才好一点。最后开进一所学校停下来。一会儿有人在外面叫,到地方了,快下车吧! 姐妹们高兴地欢呼起来,随着“叮当”,“哗啦”铁链拖地和碰撞一阵乱响,大家抓起自己包,争先恐后地下了车。我最后一个,几乎是被她们抬下来的。下车后,我们六个整齐地站成一排,桃萍走过来,领我们走到一间教室,我们被安排往在这里。桃萍用一把锋利匕首,麻利地割断我身上关键绳结就走了。虽然绳松了,但我双手几乎失去知觉,不能动,好一会才有麻痒的感觉,才能把双手从后面移到前面,慢慢把割断的麻绳,从身上解下来。 先我们到达的职员,己将床安放好,各人打成包的被褥放在床上,大家有条不紊铺床叠被,当我缓过劲去整理床铺时,她们都出去洗漱。正在此时冬梅走进来,她穿一条裙边绣有小花的紫色丝绒连衣裙,头发披在背后,象一个城里少妇,她真是穿什么装,就象什么人,是一个演戏天才。她笑容满面地走到我身边说: “桃萍小丫头真淘气,给你砸上死镣。走!我找人把它卸掉。” 她搀扶着我,来到导具房。叫来安装导具的工人,锯断铆钉,双脚得到解放,好轻松。她又将我领到她房间,用钥匙打开鞋带,脱下那双要命的高根鞋;又脱下那件沉甸甸的旗袍,好舒服呀!她将旗袍挂起来,要我重新换上学员服装,拿出一幅带螺丝的脚镣,我自觉地自己戴上。对她千谢万谢后,回到宿舍。 这所学校是一所古老中学,建在半山腰。山下原是个大集镇,由于当修了大水库,淹没集镇,居民大量迁移。学校也随居民迁走了,留下空荡荡校舍。本来未淹之前,山下有条省道,交通便利。自水库放水省道改线后,它的位置变得很偏僻,故长时间空闲。后被倪头看中,用很低价格买到手,作杂技团大本营。目前正在改造中。这次回来作短暂休整,并创造一些新节目再出山演出。 第二天同往常一样,我们五点起来做热身操。当我们来到学校大操场时,大团大团的雾气从水库湖面冉冉升上来,将我们的衣衫都润得湿乎乎的。太阳从湖面波动的雾海中露出来,给山峦一层金黄色,别有风味。正当我们热身后准备练功时,有人在喊我。 “倩兰。倩兰。” 我往操场大门望去,原来是冬梅。她在那儿向我招手,我跑过去。她对我说: “从今天起,每天热身后你到我那里去,我单独训练你。” 离开泾南市那天晚上,我就知道,若我不逃走,他们肯定要我今后顶冬梅的角。望着女性韵味特浓的冬梅,我暗自嘀咕。无论从那方面看,我与她反差太大,怎么可能接替她。 第十六章 冬梅在前面走,她穿一身天蓝色的练功服,上衣同我们一样,就是下面不同。她穿的是长裙,而我们是裤子。她走动时上身几乎不动,人同在地上漂一样,姿态非常优美。进了她的练功室,这是一间改造好的教室。地面是光滑木地板,前后墙是大窗户,左右是整墙大镜子。? 到她这儿开始一周,她指导我重练以前学过的动作和造型。她指导不同桃萍。桃萍见你做的不正确,从不指点,拿起鞭子就抽。只到你自己领悟纠正为止。人有时都给她打迷糊了,若不是小姐妹们相互提醒,打死了都不知错在那儿。而冬梅和颜悦色地指出错在那儿,为什么错,怎样纠正。只到你真正明白,她才叫你重做。这一周我进步很快,由于弄清动作程序原理,所有动作几乎都是一次成功。而不同以前,要反复做多次。冬梅告诫我,好的功夫演员,在舞台上的动作只能一气喝成,不能重来。一次不成功,就是失误。? 她反复夸我聪慧,有灵感,再难的动作一学就会。不过我认为桃萍对的启蒙训练还是很重要,要不是在她鞭子威慑下,我不可能学会这些。因为我压根儿没兴趣,根本就不想学。? 第二周训练,开始了新的内容。那天冬梅先给我做了个示范,她双手反剪在背后,右手在背后将左手肩关节,肘关节摸捏了一下;整个手突然软绵绵垂下来,可变成任何形状,就同两根木棍用绳连着一样。接着她又很快复原,我看得目瞪口呆。她认真地说:? “我们有一个系列节目,最受观众喜爱,叫脱缚表演系列节目。它是从古代魔术《空箱换人》和现代魔术《五花大绑换衣》发展而来。我们杂技团把这些魔术表演和杂技技巧柔和起来,形成以杂技为主的表演节目。魔术脱缚是虚的,是障眼法。例如《五花大绑换衣》在安排观众绑手腕时,先绑好一只手腕,打上死结,有意让双股余绳右绕一圈在手腕上,然后两手腕紧贴,压住一根绳头,再请观众绑另一只手腕,打死结;实际上第二只手腕根本未绑住,表演时罩上布缦,双手腕左转,绳就松了,两手分开。”? 冬梅边说边示范,我也看入迷了。她接着又说:? “我们杂技脱缚是实的,是真本领。除了利用身体柔软之外,主要还有自己造成关节脱臼,达到脱缚目的。现示范一个给你看。”? 她拿来一根短绳交给我,然后双手反剪,我在背后十字交叉绑紧她的手腕;只见她双手往后抬,胳膊扭动着,双手一下翻过头顶,拿到胸前用嘴解开。她又拿出一根长绳,叫我把她五花大绑,她用右手拿捏了一下左肘关节,原撑着左手立刻软瘫,紧绷绑绳马上松下来。她右手将缠在左胳膊上己松驰的绑绳褪到手腕处,再将左手肘关节复原,三下五除二,两只手将身上的绳子解下来。她转过身笑嘻嘻地说:? “这是杂技技巧。给你看的是两种最基本的脱缚法,就是江湖上所传《缩骨功》。我们的节目就是以这些为基础,加以编排,演化成几十套节目,每次演出只拿出一套作最后压台节目,已令观众如痴如狂,有时在观众强烈要求下再加一套。所以我们这些压台节目在一个地方连续可以演一个多月不重复,这是受观众欢喜的一个重要原因。”? 看来这冬梅确实名不虚传,难得天才加高超技能,使她在舞台上二十多年长盛不衰。对接她的班,实感信心不足。我有些为难地问:? “我能演好这类节目?”? “你现在当然不行。”冬梅信心实足说:“以后肯定行!好。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进行特殊训练,这种训练很辛苦,有时还很痛苦,你要有思想准备。”? 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后,冬梅叫我站好,人放松。她在我背后拿捏,突然她两手在我肩关节一扭,我痛得叫了一声,两只胳膊在肩关节脱臼,软绵绵挂在两边。她还用手将我的胳膊来回摇晃,我痛得站不住,往下蹲。她放开我,出去取了瓶药水,用手掌涂上药水,往肩关节上拍。药水抹到肩部,火辣辣地发热,疼感要好些。她安慰我说:? “你关节韧带首次强制拉伸,是有些痛,第二次就好些,几次下来就不痛了。”? 训练进行了三天,杂技团休整结束外出演出。到了新地方,倩芬她们都正式登台演出,观众反映还不错,她们成了正式演员。而冬梅不要我登台,仍天天加强训练。她几乎将我四肢所有关节都脱臼卸开。她手法非常高明,任何关节,只要她抓住手指一捏,就会脱臼。在她不登台的休息时间,有时与她在一起散步,她只要接触到你,不知不觉你的手掌,手腕,胳膊,甚至手指随时把你卸了。这段训练期间,我给冬梅治得痛度日如年,饭也吃不下,有时彻夜难眠,人明显消瘦了。即使这样,平时基本功的训练一刻也不放松。己登台的倩芬,她们比我舒服多了。这种残酷的训练进行了十多天后,人的感觉才好点,不那么痛了。当然,这与冬梅不断给我涂抹杂技团各种祖传药水有关。? 一个月后,又转到新地方演出。我关节的韧带和神经己能适应这种脱臼状态,除了无力软绵绵的,与未脱臼没有什么异样感觉。冬梅看到了这种变化,高兴地喜不自禁。她又开始教我自行脱臼的手法,用力部位和力度。这种手法并不复杂,但要掌握正确用力位置和力度并不容易。我自己慢慢也有了兴趣,听冬梅介绍,这种脱臼的功夫还是最好的防身功夫,把对手双手关节脱臼,即不伤人,也使其失去加害能力。她有几次都在外也化险为化夷。我看到高兴,就冒失地说:? “冬梅老师。有这么利害的功夫,倪头肯定怕你。他不听你时,把他胳膊卸掉,整死他。”? 冬梅脸一下红了。我也感到失口了,忙捂住嘴。见我这样,她尴尬地说:? “那老头利害呢。他有更利害的东西,把你制得服服贴贴,你以后就知道了。”? 等到冬梅训练进行到第三阶段,我也领教了这个更利害的东西。第三阶段是忍耐力的训练。在舞台上从上绑在最后松绑,连准备时间算在内最少要一个半小时。由于是演出,这种紧缚必须强烈刺激观众的感官,才能收到最佳演出效果和商业价值。所以这种捆绑要真实,勒得紧,绑得结实,还要有美感。在这种情况下,表演者的耐受力是关键。除了体力上,更重要是心理上承受力。倪头的杂技团在这方面做了不少研究和实践,并不断改进,终于摸出了一条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其中关键的工具是塑身衣和催x药物,也就是冬梅所言更利害的东西。这些秘密都是在我被训练好,己上舞台表演后才知道的。 当我身体对于关节脱臼完全适应,并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如时,那天热身后,在练功房,只有我与冬梅两人。她一本正经地吩咐我说: “倩兰。今天训练前,你将所有衣服全脱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吃惊地问: “老师。你说什么?” 冬梅用手掩着嘴笑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你—把—所—有—衣—服—全—脱—下。听见了吧!” “为什么?” “为了训练。你紧张什么,就我们俩人,还怕羞?” 说完她哈哈大笑。我确实紧张,我还没有在陌生女人面前脱过衣服。冬梅在搜自己包,自言自语地说; “怪了。这钥匙跑到那里去了呢?早上老头亲手交给我的,我放在包里的。…,原来在这儿。” 冬梅拿出包里钱夹,从里面拿出把小钥匙。我巳脱完衣服,一手捂着胸部,一手掩着下身,低头不敢看她。,她走到我身边一人将我挡在胸部的手拿掉,盯着看,看得我心里发沭,然后说: “倩兰。你好象有点发育不良,胸部这么小。我想你下面每次出来的血也少吧?” 我十分奇怪,我下面那个未长好血囊出口她也知道,这始终是我的心病。我忧心忡忡地说: “不少呀,怪吓人的。” “有多少?” “我估计,流一次最少有5毫升,一张卫生巾上面全是。” 来一次用几张卫生巾?” “还几张?一张都吓死人了。” 冬梅听了笑弯腰,她好容易才止住笑,我给她笑得莫名其妙。心里骂道: “5毫升还少,难道要出50毫升,闹出人命才不少?看你长得那样漂亮,心肠怎么这样坏。” 她理了理有些乱了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难怪给你作基因检查时,有那样一条结论。当时不相信,现在看有道理。” 我心想,我的RU房比你们女人是小,但在男人中可是豪RU了,这己叫我头痛了。这血囊长时间不收口,肯定有原因。这检查结论还有什么提示,故有些紧张,抬起头看着她。焦急地问: “什么结论?” “好象是这样写的,体细胞中杂有比例小于百分之一的《XY》性染色体。属两性杂合体,应注意第二性状发育。” 我有些狐疑不定,我基因怎么会是杂合体,而且女性为主,这肯定是复制身分证上的。我的推断不会错,当时公安局借用某个女孩的基因,有杂合成分。但我很想直接看到基因分析报告原件。就试探着问: “老师。能否把报告给我看一下?” 冬梅哈哈大笑。指着我说: “看你脸色都变了。我问过大夫,这不是毛病,是一种家族性的遗传现象,不就是ru房小点吗。你放心,过不了半年,你还会嫌它大呢。那份报告在老头那儿,废纸一张,老头子还不知把它扔在什么地方。你如果真想看,回大本营后帮你找。你把钥匙拿好。” 她将钥匙递给我,在我面前也脱起衣服。我无处躲,只好闭上眼,羞得我脸通红。 “倩兰。帮我一下,闭着眼干什么,不敢看啦!毛病。” 我无奈睁开眼,冬梅穿了一件奇怪的内衣站在我面前。这件内衣用半透明灯草粗棕黄色线一样东西编织而成。RU房被编织成的大牡丹花胸罩套着,花蕊处露出RU头。罩着两乳胸罩编成大牡丹的形状,两只罩杯间是锁将连起来,背后是这种线编的一条窄带连接两个大牡丹花罩。同普通胸罩一样,过肩的带仅是一根这样线,不仔细还真看不出。 第十七章 下边不象内库,它没有挡。腰上是一条编的窄带,接头在后背,也是锁。前面编成水仙花图案,成倒三角形。底由三片花辨构成,与前面腰带编在一起。花的根部正好盖在下身上面,也有一个内凹的园孔,正好卡着x蒂。花的根部各有一个单线园环,套在大腿根部。冬梅转过身,背对我,叫我打开腰带背后锁,然后褪下大腿根部线环,脱下,将它放到我手上。再拿过钥匙,开胸罩上的锁。我这才看清冬梅,她胸真大,把牡丹花胸罩撑得园鼓鼓的,就同在它x房上刻上一朵盛开牡丹花,棕黄色的线条都陷进x房。除了她的大胸脯,与其相称的是肥大上翘的臀部和细腰,再加长修长两腿。四十岁有这样迷人身材,是不多见。这也是她还能活跃在舞台上的因素之一吧。 她脱下RU罩也递给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收好,放进钱夹,收到提包中。冬梅脱下这套奇怪内衣,首先从我手中拿过无挡内裤,要我先用脚穿过线环,再提上来,收紧腰带锁上。再穿上那牡丹花胸罩,也锁上。这东西有收缩性,我胸脯比冬梅小多了,它也能包裹上,不过看起来牡丹花要小多了。她要我穿上这套奇怪内衣,不知干什么用的,总不会是演出用的服装吧,那可羞死人了。冬梅穿好衣服,从包里拿出个古色古香的小盒子,打开后有一股清香味。她从盒子里轻手轻脚拿出一个纸包,走到我面前,打开纸包,取出一个黑色小布罩,将我露在牡丹花蕊中的x头包裹住。小布罩边有松紧圈,与花蕊的硬圈配套,紧紧卡住。当它裹住x头时,有一种润凉的感觉,很舒服。冬梅将另一个x头和下身同样处理后,叫我穿衣服站好,拿一根麻绳,把我紧紧绑起来。这次不同于离开泾南市那次,这次要紧得多,勒得好痛。 冬梅绑好我,收拾好东西。认真地说: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培养的耐缚能力,是完全按照舞台上上绑的紧度要求绑的。你不要采取任何自己脱缚的行动,那是徒劳的,这种捆绑我都不能自脱。我在你背后余下的绳头上打了个绳圈,是让你需要更紧一点用的。如果要绳更紧一点,你只要将绳圈套在一个固定物上,用身子住前背,绳就会收紧,而且只会紧不会松。若感到吃不消,随时可以来找我松绑。现在是上午九点,我晚上十点后才有演出,在这期间,你随时可以到房间见我。” 我认真听听她的吩咐,她说我还要自己紧绳子,真是半夜梦话。我现在不是要更紧,而是要松一点,我都勒死了。她安排好就提着包走了。当她走出练功房大门时,又回头说: “今天是第一次,我希望你能坚持四小时。” 她走后,我也不想这样绑着待在这里,也出去回到我房间里。外面除了后勤人员,大家都在休息。虽然演出营地人不多,到底是光天化日之下,五花大绑在外还是很难堪的。一路小跑赶回自己住房。这次出来,对我特殊照顾,在离倪头夫妻不远的地方单独给我安排了一个小房间。这对于流动的杂技团来说,实属不易。我上气不接下气回到房间,心跳得很利害。奇怪的很,休息一会后还是这样,人心烦浮燥,有一种莫明的冲动感,浑身发热。这时x头在跳动,x房作胀,下身发痒,心跳更快。而且很想有希望别人能紧紧拥抱摸抚我的这种渴望,完全忘却了绳索对我紧缚的痛感。麻绳紧紧束缚,在我幻想中同被人紧紧拥抱一样,我现在就有这种强烈期盼。这种强烈的渴望冲击着身上每一个细胞,我内心同一团火在燃烧,而无法发泄。冬梅对我讲过,我能使麻绳束缚得更紧,她在练功房的话这时象救命稻草。于是我急不可待地在房间里到处寻找固定绳圈的东西。最后终于发现,门上一段链子,它一头在门框上,另一头可以插进门边凹槽里。它的功能是防止门开后,外人强行入内。即使门开了,它仍将门和框连在一起,只能有三寸宽门缝。我用反剪的手,将门链穿进绳圈,将链子另一头插销**入凹槽,再用力往前背。后面绳头随着我往前背的力度加大收劲,我全身麻绳收得更紧,双手在背后吊得更高,我仿佛被人抱得更紧,满足了我的渴望,全身有一种说不出快感。我将绳圈从门链上褪下后,胸脯又痒又胀,我伏卧在床上,将胸脯在床上揉,就同有人在揉一样,好痛快。我同疯了一样在床上翻来复去,人完全沉醉在一种发泄的快感中,最后大汗淋漓,虚脱在床上。那一阵冲动后,我伏卧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没有时间,没有感觉,一切都静止了,好像什么都不存在。 燥动情绪惭惭退去,身体有了凉意,头脑也清楚多了。我起身坐在床上,身上又麻又痛,得将绳子解开。刚有这种念头,就感到全身勒得很难受。我也不知被绑了多长时间,快找冬梅松绑。我头脑是不是毛病了,又没犯法这样绑着算什么。我立马出了门,到冬梅房门口。她正坐在房里看书,见我进来,放下书站起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钟说: “快12点钟了。还不错,有近三个小时,正好吃午饭。” 她拿出一把剪刀,将我身上绳子铰断后,指着桌子上的药水又说: “午饭后,洗个澡。将这些药水抹在被绳勒过皮肤上,对复原皮肤有好处。下午你自己练功,我不去了,要准备晚上演出!” 第二天上午,冬梅在热身操后,更换了内衣上的药物后,带着我复习了过去的一些动作。刚做了二套动作,感到内衣在涂药的x头位置明显发热收缩,x头充血,被勒得血管一跳一跳,就同胸罩会动一样;在x蒂那儿也一样跳得人心不在焉,心燥不安,那种冲动感又来了,又有了想被人拥抱愿望。这样三心二意,动作老失误。冬梅生气了骂道: “你今天怎么啦?一个动作也做不好,看来不惩罚是不行的。” 冬梅很少发脾气。见她发火,有些害怕。冬梅从包中抽出一束麻绳,披肩缠臂将我上绑。绳子一上身,昨天那种熟悉地感觉马上来了,双手不由己地反剪到背后,闭上眼,还想她捆紧点,再紧点。当我被捆紧后,身体反而舒服。冬梅叫我完成一些不用手的动作,完成得又漂亮又好,我自己都感到奇怪。后来的训练更换药物后,我先是暗示,后来干脆主动要求她先绑好我再作训练。到吃中饭时,她给我松绑,我都有些念念不舍。 这件内衣穿上后十几天未脱。在一天下午,午睡后身很倦怠,不想起来,RU房胀痛,有小便的感觉。我上了卫生间小便,感到不对,有块状东西下来。往下一看,把我吓昏了,从血囊出口流出好多血,是以前几倍,还有小血块。我用卫生巾先兜着,用消毒液化在开水中,稍冷后仔细将出口血清洗干净,再用一块新的兜好。下午未敢下床,心里又惊又怕,不知怎么办好,胡思乱想一夜。早上起来一看,夜里少多了,心稍安。第二天也未参加训练。冬梅找来,见我不舒服,安慰几句就走了。 过了几天,再也没出血了,身体恢复正常。我又去练功房训练。到十点钟了,冬梅还没来,我有些奇怪。只见倩芬急冲冲跑进来,拉了我就走。边走边说: “全团的人都乐开天,连演出都停了,你还在这里练功。” “看把你乐的。究竟发生什么事呀?” “桃萍被正式录用了。省文化厅发来录用通知,还破例特批为国家一级演员。老倪头在找你呢。” “找我何事?” “我也不知道,去了就明白了。” 我俩一路小跑,到演出临时办公室,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杂技团演职员,闹哄哄地热闹的很。我俩挤*进**去*,倪头兴致勃勃地在和团里其它几名负责人在谈笑风生。冬梅看见我,把我拉到身边说: “到你房间未找到你,我叫倩芬去练功房,估计你在那儿。身体不舒服好了吗?” “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桃萍要去省里报到。她一人去我不放心,除了男的护送,还要找一个女的陪她。这孩子一人未单独出过门,以前外出总有我们在。这次正值演出合同执行期,我与老倪脱不开身。我排了排团里人,不是有演出任务,就是无出门经验。就是你在训练期间,无演出任务,人又机警冷静,你去最合适。桃萍也同意你去。说你好说话,没有小女孩脾气。你愿意吗?” 我不加思索地说: “即然是团里安排,我没有愿意不愿意的。” 冬梅叹口气说: “我心里很矛盾。这是件好事,听说有好多女孩子争,有的还是一些规模比我们大,实力强,在黑白两道都有靠山的杂技马术团的顶级演员。所以这也是一件是非的事。如果到了省团报过到,那就没问题了,若在规定时间不按时报到,那后补的就顶上去,这次机会就没有了。我最怕在路上出问题,请你要多费心。” 按照倪头和冬梅安排,桃萍穿着很朴素,象一个陪同随行人员;而把我打扮地反而时髦,象一个主角;桃萍头上简单梳了个马尾巴,将耳环也拿掉了,身穿一身蓝色牛仔服,脚穿一双旅游鞋,背一个双肩包;而我头发盘在头上,耳朵上挂着带长链的耳环,脸上化了淡妆,穿了一件背带式大红毛料长裙,脚穿高根皮鞋,裸露出的颈脖挂着珍珠项链,围着白色真丝围巾,外套一件黑色短大衣。我真不想这样扮妆出门,但拗不过冬梅。团里还派一个会武功男教练,穿着休闲装,拖着行李箱,保护我们。听桃萍说,别小看这二十多岁小伙子,武功很好,三、二个人根本不是他对手。而桃萍自鸣得意地告诉我,她功夫也不差,单打独斗,男人也不是她的对手。我们三人就我没有武功。的确,我从未与人打过架,就是有武功也无用武之地。 我们一行刚进汽车站,就感到有人监视和追踪。我们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在火车上,桃萍告诉我,这次省杂技团新编排了一个大型高难度节目,准备到国外参加一次重大国际比赛。这个节目主角省杂技团无人能胜任,省文化厅决定面向全省招聘。有五人在招聘中过关,园满完成这节目。在完成动作时,但只有桃萍评分最高,作为第一人选。在收到录用通知后,倪头的一个老友泄露出一个消息,另四个候选人中某一个,可能利用黑社会势力绑架桃萍,使其在规定一个月期间内不能到省杂技团报到,而失去这次机会,其它四人中一个可以替换掉桃萍。冬梅知道后,不愿叫桃萍去了,但倪头父女坚持要去,他们认为只要慎重防范,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易得手。 从汽车换火车,从外省的演出地,我们日夜兼程终于赶到省城,还算顺利。在火车上桃萍与导演取得联系,导演告诉我们,我们乘坐车次到站后是下午六点钟,杂技团己下班,请我们在离省杂技团最近的地方找一家旅馆,先住下来,第二天去报到。下车后,乘出租车到省杂技团。省杂技团在市郊,附近旅馆很少,有二家,太小太脏,桃萍不愿住。这样一耽误,天就黑了,我们又跑了一段路,发现在离杂技团600多米的地方,有一家大宾馆。 第十八章 我们三个很高兴,直接往那儿赶。这条街道是市郊新开的马路,很宽,路中间是十多米宽的绿化隔离墙,种植二米高的宝塔松;路两边是高大中槐,长得很茂盛。我们刚走200多米,从路中间绿化带中钻出两个拿着短棍的黑衣人,拦往我们。看情况不对,我们掉头后退。那知后面又冒出七八个人,一律黑衣短棍平头。我吓坏了,长这样大也没见过这阵势。这路上人稀少,也无车辆,是条偏僻街道。桃萍一招手,我们钻进人行道旁高大中槐树下。路边是院墙,可能是新落成的住宅小区,无路可逃。那男教练意见往宾馆方向冲,能到宾馆就安全了。刚冲几步,前面阻拦的两人拐上来。男教练和桃萍很快与他们交上手。我缩在他俩后面,靠着住宅小区院墙根,想伺机冲过去。 后面堵我们的人很快冲上来,大部分去围攻男教练和桃萍。后面有一个黑胖子,可能是头目,他指着我喊: “别让这个溜了。要的就走她。” 这些人都有功夫,手中又有棍,他们七八个围攻男教练和桃萍,他俩有些招架不住了,更顾不上我。两个黑衣人从两边上来,我看再不跑就只有束手就擒了。起身往桃萍那边跑,一个黑衣人马上拦过来,伸手抓我。眼看就要抓住我,急中生智,我顺势抓住他伸过来右手腕一捏一扭,他卒不及防,手腕被我弄脱臼,手中棍掉在地上。我乘机再将他手腕一拽,他疼得大叫一声,用左手腕托着卸掉的右手掌,痛得蹲在地上哼。在他身后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桃萍,桃萍现在只有招架之力,非常被动。见我放倒一人,其中两人抽身来攻我。先到一人举棍就扫过来,我往旁一闪,他扑了空,棍子砸在墙上,溅我一身灰。我快速伸出双手,扼住他肘关节,一捏使其脱臼,再往下一捌,他同杀猪一样叫起来,倒在地上。另一个大吃一惊,一脚踢来,我双手迎上去,托起他的脚,顺势往怀里拉,边拉边扭他的脚踝,一下将他的脚掌扭反个方向。他失去平衡,闷叫一声,单腿跪倒在我面前,然后栽倒。风驰电掣之间,我一下放倒三个,黑衣人都呆了。男教练乘机摆脱攻击他的人,与桃萍背靠背站在一起,往我身边移动。 那胖胖头目见此情况高声说: “别叫他俩来帮她,集中力量抓住她。” 黑衣人一拥而上,隔在我与桃萍之间,并将男教练和桃萍逼得离我越来越远。我又放倒二个,有了信心,见会合不了他俩。就喊: “你俩快去报警,我能对付他们。” 他俩也看再汇合也难,就往宾馆方向跑,有三个黑衣人都追过去。剩下十几个人团团把我围住,但谁也不敢靠近我。为了保证桃萍安全逃走,我必须将这帮引到相反方向。我不知那来的勇气,突然在原地跳起来,围我的人都警惕地后退几步。我乘机起步,我面对着桃萍逃走方向,他们都认为我会往前冲。我用了个高难度的后翻动作,第一个后翻踏在我身后四五步远的黑衣人肩上,第二个后翻己到了那头目面前,轻轻落在他面前。当我站稳后,那头目吓得拔腿就跑,逃到他身后那些**呆的黑衣人身边,我乘乱冲出包围圈,黑衣人拚命向我围来,那胖子声撕力竭地喊: “快截住她。别让她跑了!” 我为了摆脱他们,向杂技团方向跑去,但高根鞋跑不快,顺院墙才跑三十几步,又被他们追上围住了。我将冲到我身边人又放倒一个,他们再不敢逼近我,隔我三步距离紧紧围住。我也不敢离开院墙,背靠墙与他们对持着。我移动他们移动,始终围着,我也无法脱身。正当我们僵持不下时,那三个追桃萍的黑衣人垂头丧气回到头目面前,诉说什么,那头目摆摆手,走到离我五步远的地方。他手下紧贴着护着,他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上礼数说: “桃萍姑娘。我知道你利害,把你父亲金刚指硬功练得炉火纯青,论身上功夫我们斗不过你。但我们也不想伤害你,否则你早就不死即伤。你想想,你手再快,还能快过**腔子。我们这样围着,你想走脱是不可能的。我们本无恶意,只想请你谈谈,你看如何。” 从追桃萍三人神色看,他们未得手。目前他们把我误认为是桃萍,这是倪头保证桃萍安全的计策,我只有缠住他们,他们才不会再去找桃萍。待明天桃萍到杂技团报到,我的替身任务也算完成了。于是想了想说: “这是省城。你们敢这样公开围攻一个合法公民,不怕警察来抓你们。” 胖头目哈哈大笑指着我说: “你那老倪精空传你一身本领,说话这样幼稚。这些话以后回家同你老倪精说去。桃萍姑娘,不要在这儿熬了,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我也不知道他要谈什么,无论怎样谈,他们的目的是阻止桃萍去杂技团报到,这对于我没什么,他拖住我,并不能影响桃萍。于是我就顺着他们话说: “怎么谈。就在这里?” “那能在这里。应当到一个舒舒服服的地方,例如前面那个大宾馆,包一个大客房,给你先住下来,然后慢慢商量。今晚谈不好,明天再谈。我们前世无仇,往世无冤,我们是受人之托办事。凡事总有商量余地嘛。” 他们要到我们要去的宾馆谈,这真是太好了,那儿应当是安全的。但要提防他们在去的途中袭击,我心存疑虑地说: “去宾馆?可以。你们如何保证我能安全跨进宾馆大门。” 头目笑了。他拍拍胸说: “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你只要往宾馆走,我们人就不会出现在你视线内,我马上给你订房间。” 头目立刻叫手下离开我,这伙人一轰而散,在我面前消失。但我不敢大意,顺着院墙,左顾右盼往宾馆走。头目可真守信,我走进宾馆大厅,未见到这帮人。看我走进来,一位门童迎上来说: “请问是桃姑娘吧?” 我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行李已放在房间里。” 行李?我没有行李。可能是男教练拉的那个箱子,格斗时遗弃的。他把我带到18层05号房间,果然,男教练拉的行李箱放在里面。这里面其实没什么,就我与桃萍的换洗衣服和旅途用品。到房间我才发现,我已狼狈不堪,裙子撕破了,大衣上全是在院墙上擦的白灰,原来梳得光滑的头发也零乱了。我抓紧时间洗了澡,重新梳了头,补了妆,重换了件长袖连衣裙,女人就是麻烦。 这边刚收拾好,那边门铃就响了。我打开门,那头目一人走进来,他手下都站在外面。我俩坐下后,我泡了两杯茶,端给他一杯。他喝了一口,开门见山地说: “长话短说。桃姑娘,我的委托人请我转告,希望你能放弃这次进省杂技团的机会,作为补偿,你可以开个价,我负责转告。” 我也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看了他一眼说: “你这要求有点太霸道了吧!” 头目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 “我们干的就是有点霸道的事,否则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正在这时,房间电话响了。是楼层服务台的,请我去,要在房卡上有无贵重物品存放栏签个字。服务员看我这里来了这样多的人,不好来,请我到服务台办理。 我放下电话,请头目稍等会。我匆匆出去到服务台将有关手续办了,迅速赶回来。看了看这个不可一世的黑社会头目。故意刺激他说: “假使我拒绝呢。” 他面无表情,好象己吃定了我。冷冷的说: “你太不聪明。这世界上的事,凭你那点功夫是摆不平的。看样子你太辛苦,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告辞!” 头目走后,我很气愤。我还没见过这样不讲礼的人。心里格外烦燥。我关上门,脱下厚实的连衣裙,坐下来冷静地思考一下。刚洗过澡,从下车到现在都没喝多少水,口渴得很,我将我喝过的茶杯剩下凉茶,又加满开水,一口喝干,又倒了一杯。 茶水泡久了,味好重,口里难受,将茶杯拿到卫生间浸入放有冷水面盆中,茶水很快凉了,再喝下去,人感觉好多了。我想,是否去找桃萍她们。但又想,这帮黑社会人肯定还在宾馆,不能让他们发现她。可能晚上太紧张,人松驰下来,感到好困。这茶水应当提神的,怎么会这样提不起精神。反正夜已很深了,困了就睡觉,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一夜睡得好沉,也不知什么时候,双手有些难受,怎么也分不开,压在腹部。手腕象磕在什么硬物上,有些痛,我想把手分开,一用力,两只大姆指捌得好痛。人有醒了,但头昏沉沉,眼睁不开。我这怎么啦?又躺了一会儿,想用手揉揉眼。双手一抬起,好重。我决定不睡了,坐起来,用力睁开眼。光线很昏暗,我又闭上眼养了会神。这时手脚明显感到不适,睁眼一看,双手上了一幅板铐,将双手锁在一起,另外还用一幅姆指铐,将双手大姆指也锁在一起。我惊恐万状,人也完全清醒了。这是怎么回事?再看看周围,这是一个小房间,只有十来平方,在天花板处有扇窗,很高,所以在低处光线很暗。一张小床靠着墙,床边有张小桌,并不是我昨夜往的宾馆客房。我翻身想起来,但双脚被拽往,拖不动。掀开被一看,一幅很沉的脚镣锁在上面,难怪这样不舒服。我马上明白了,我中了那头目套,被绑架了。我用力抬起脚,带着脚镣下了地。弯着腰,用姆指外四根手指,勾着脚镣链,慢慢挪到卫生间去小便。这时才发现身上除冬梅给我锁在身上那套内衣,什么也没穿。我懊恼极了,我怎么这样大意,这肯定是那茶水中出了问题,难怪那头目有恃无恐。这姆指铐最令人难堪,生活上极不方便。我虽恨死了,但也无计可施。在这里关着,除有人从门缝里送二顿饭,无人问津,我在里面都快急疯了。 第三天,那头目又现身了。进门一把抓住我一头乱发,凶神恶煞地吼叫说: “你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冒充桃萍那个婊子。” 我毫无抵抗能力,闭上眼由他辱骂。他抓住头发扯着我,住门外走。我只能用力拖着脚镣,挪动着脚步,艰难地跟着他进了一间客厅。他手一松,我瘫倒在地上。那头目放下我说: “就这个婊子,是倪老精用的替身。” 客厅一个中年男子,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说: “那你也是老江湖了,这点雕虫小计也能糊弄你?” 第十九章 “周大哥。实在对不起,这件事未办好。小弟在这里赔罪了。不过这婊子身手的确不凡,眨眼时间就放倒我五六个弟兄。” 那周大哥有点不相信地问: “这小娘儿有如此手段?” “那一手可是倪老精的金刚指绝活,叫我们望而生畏,扎手得很。若不是她是个柔弱女子,力道不足,我那几个就算废了。她一身功夫绝不在倪老精女儿之下,否则怎蒙得了我。” “真有这么利害?让我来仔细瞧瞧。” 我在这儿身无寸缕遮体,羞耻令我无法抬头。一个人走到我身边,抓住我头发,扯得我仰起头,我痛苦的闭上眼。 那人吃惊地说: “她穿着倪老精的《五彩衣》?唉呀,这可不是一个普通角色。” “我的话你信了吧!抓她并不轻松,若不是她缺少江湖阅历,能制住她谈何容易。” “据我所知,江湖上知道这《五彩衣》人极少。近几十年,只有倪老精夫人那个百变妖精穿过。这女子可能是她的传人,能抓住她,对倪老精打击也不小,够我出这口恶气。不过这事未办成,我那宝贝女儿要与我闹翻天了,这是天意。倪老精为这事,也能下血本了。吴胖子,你这下与倪老精结下梁子了,可千万不能留下什么把柄。这女子要尽快弄走,倪老精会动用黑白两道人马追查你。他的势力不可轻视,你最好也要避一下风头。这女子不能弄死了,否则对你就是灭门之灾。倪老精的手段你也可能听说过。只要人不死,倪老精也不便下毒手,叫他花精力慢慢找吧,我非要将这事弄得倪老精同鱼刺卡在咽喉里,不能上也不能下。这事我们之间交易到此为止。记住不要坏了规距,无论这事如何发展,只能到你这里为止。” 自中了圈套,我仍有些稀里胡里胡涂,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击倒几个精壮汉子。听了他们的话,我才有些明白,冬梅传给我的脱臼手法不简单,我当时就知道下手之处都是穴位,例的脱肘关节先掐肘关节下三指处穴位,只要力头准,整支胳膊立刻酸软,再下肘关节易如反掌。这可能就是那个吴胖子说的金刚指。但这金刚指害惨我了,到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不过是倪老头手中一个替死鬼。现落在吴胖子手中,还不知是什么下场。不过我也听出,我在倪老头眼里还是有相当份量,他肯定会全力营救我,这样我心里稍安。 第三天,有一个中年妇女来到我房间,带来一包衣服她对我说: “姑娘。我来给你打开身上镣铐,你洗个澡,穿上衣服。晚上我们要送你走,希望你不要反抗,否则受罪的还是你。人到弯腰树,不得不弯腰。好死不如赖话,你就受着点吧。” 面对现实,我只有忍耐。几天未洗澡,闷在这小房间,实在难受。我在打开镣铐后,痛痛快快洗了澡,好舒服。送来的衣服仅一件无袖背带连衣裙,还是我下火车时穿的那件,破的地方补好,也洗过,能遮遮身子也好。晚饭时,那中年妇女又来了,带了饭和一个包。我吃了饭。那中年妇女从包里拿出一束麻绳。我知道抗拒是无意义的,她将我紧紧五花大绑,还用双股绳勒住脖子。我上身等于什么衣服也未穿,绳子深陷肉中好痛,实在有些吃不消。就用商量口气对她说: “大姐。能不能松一点,勒得太紧了,我实在受不了。” 她笑着说: “你是什么人?母老虎,缚虎能不紧。我们那些小伙子见你都发抖,你太历害了,我不绑紧点,他们能放心。你们这些有功夫在身的人,这点捆绑你能受。” 她将我身上绳子紧了又紧后,再用一件黑色高领弹力羊毛衫从头上套下来,罩住我上身。我双手高吊紧贴在背后,这羊毛衫套上后,遮挡了绑绳,从表面看不出我被捆绑着。她又掀起我的长裙,用一根短绳将膝盖上的大腿绑在一起,再给我套双高根鞋,这样我只能勉强小步走路。她又给我披上件短大衣,遮住羊毛衫空荡荡的袖子,从表面上,更看不出我是一个失去自由的人。她又拿出一块胶布,这胶布很薄,椭园形,上面画只眼睛,还粘上假睫毛。我好奇怪,不知这是干什么的。她叫我闭上眼,用这胶布盖住我的眼睛。我一下明白了,这是用来封眼的。接着又用一幅眼镜给我戴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时进来两个人,架着我出了门,上了汽车,不知开向何方。汽车开了二个多小时后,开始颠簸,左右摇摆,可能是进了农村小路。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停下来,将我架着下了车。进了几道门,又是上又是下,拆腾半天后,将我一推,我失去平衡,吓得惊叫一声倒下去。倒下的地方很柔软,原来是张床。进来的几个人得意得哈哈大笑,其中有一个男的说: “这婊子太厉害,她没想到有今天。” 另一个男的说: “把她关在这儿安全?她会不会逃走,她本领可大了。” 那中年妇女说: “我绑得可紧,勒得她痛得嗷嗷直叫。这样办,为防万一,把她双腿再绑起来。反正现在又不要她走路。” 几个人走过来,将我大衣拿掉,按倒在床上。我伏卧在床上动也不能动,两眼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将我双腿曲起来,并在一起捆着。我气得泼口大骂,他们也不睬我。绑好后,有一个男的还在我脸上拧一把说: “美人。好好在这里休息,明天我们就要把你卖了,你高高兴兴准备做农村媳妇吧!到那时,你本事再大也没用,一根粗铁链锁你一辈子,去给那农村汉子生一大堆儿子,哈哈哈…。” 这帮人丢下我,扬长而去。我躺在床上,翻过来,抬起身子。我大小腿并着绑在一起,只能跪在床上,头脑里乱成一团,理不出头绪。过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挣了挣身上绳索,绑得很紧,动不了。难道就这样等到明天被卖掉?但心里又想,从汽车走的速度和时间看,应当还在省城附近,而且老倪头肯定也得到消息派人来找我,他们不会这样快将我抛给人贩子。我现在只有耳朵能了解周围动静,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该怎么办?首先要解开身上束缚。这时头脑思维要清晰多了,我动了动包裹在羊毛衫里吊在背后双手,这是标准五花大绑。冬梅对我指导过,五花大绑的自解,要从双手开始,只要双手脱缚落下来,全身的绑绳就松了。如是我按平时冬梅所授,自己练习多次的方法,刚想动手,但人生经验告诉我不能这样鲁莽,要对我周围环境了解后才能采取自救行动,若过早暴露又逃不走,只会招来更严密的约束。我决定先养好精神,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又进来好几个人,听声音他们带了些铁器,弄得叮当响,他们七手八脚搬动着我的身子,脱掉套在我上身的羊毛衫,用一个很凉的东西匝在我脖子上,接着在背后颈窝处又是一阵敲打铁器的声音,我马上明白了,他们用铁项圈锁在我脖子上。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我脖子被牵引住了。这些人又离开了,有人松开了我脚上的绑绳。对我说: “姑娘。我马上给你松绑了,希望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要心存幻想,你是逃不出去的。” 原来是给我上绑的那女人,她松开捆我双手的绳子就走了。我松开缠在身上麻绳,双手终手自由了,揉了揉捆麻木的双手,急不可待拿掉蒙眼胶布,四周一看。这里是一间地窖,只有头上盖地窖的板缝露出一点光,能勉强看到这不足十平方地窖。这地窖高有五米,没有梯子我是无法出去的。幸亏我没采取自救行动。我褪掉身上绳索,我摸摸脖子上面一只沉甸旬铁项圈套着,上面用铁锁锁着一根链子,伸到地窖里一只大石锁上,锁着链子另一头。其实在这样深的地窖里,逃跑己是不可能的,再锁着链子纯多此一举,这样也说明对我看管之严。 他们把我关在这里,我除了练练功,无所事事。虽然心里焦燥,知道他们将我深藏地下,就是为了避过老倪头搜寻我的风头。我也无计可施,只好在这黑黝黝的地窖里磨着性子,从春天到秋天,关了六个多月,我的功夫大有长进,特别是冬梅那套脱臼之术,练得炉火纯青。身上的柔软度也大有进步,可以做过去难完成的高难动作。若不是将精神寄托在这方面,这样长期孤独一人关在这黑洞洞的地窖里,精神早崩溃了。天气已很冷了,他们也不给我衣服穿,我只能披着那床已发臭的棉被取暖。终于有一天,地窖盖板又打开了,那妇女扔下一副姆指铐,叫我自已将两只手大姆指铐在一起。这肯定要放我出去了,我喜极而泣,再关我可要疯了。我迫不及待铐好自己,上面又扔下一把钥匙,叫我打开将铁链锁在项圈上的锁,然后放下一架毛竹梯,叫我爬出了地窖。刚出地窖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那妇人一边用另一根铁链锁在我项圈上,嘴里不停的叫臭。的确,进地窖后未洗过澡,蓬头垢面,全身皮肤由于脏,都变成黑色的了。 见她这样,我也故意装得痴呆呆的。她用链子将我拉到一间简易的洗澡间,将链子另一头锁在门把手上,打开我的指铐扬长而去。花了好长时间,才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人同脱了一层皮,舒服极了。那妇人见我洗好,把我下身兜了个尿不湿,用一床旧棉毯将我包起来,再装进一只麻袋,放进箱子里锁上。听到那妇人说: “吴总。人都臭死了,同死人似的,与白痴一样,再关下去肯定疯了。” “唉!没办法呀。这笔生意做得亏大了不说,我给倪老精追得如丧家之犬,最近有人在这转攸,警察也三天两头来调查,这里不能在关她了,要转移走。” 听声音是那抓我的吴胖子,老倪头肯定追寻到他头上了。这倪头不显山不显水,在黑,白两道上这样利害,以后能逃走,离他也要远点。那女人说: “这姑娘怎么办?往哪儿去,现在弄出来,万一叫人发现就麻烦了。” “是呀!关死了,老倪头放话了,若死了,我一家也一个活不成;放她走,老倪头知道实情,也饶不了我。如今江湖上都盯上这事了,我要尽快脱身。目前老倪精放风,他绝饶不了想抓他女儿的人。虽老倪精不能肯定是我。但我给他盯死了,只要人不在我手中,我就可以死不认帐。今天已有朋友联系到西南的人贩子黄麻子,晚上连夜送走。我的人给盯死了,甘妹子。你另找一些圈子外的朋友,去办这事,卖人的钱全给他们。” “你这样能脱身?” “只要在黄麻子那儿露面,时间不长,老倪精就会知道,让他们去斗吧。” “你真坏。把祸水往那里放。” 吴胖子咬牙切齿地说: “人不为已,天殊地灭。” 第二十章 我听了恨得牙痒痒的,这些黑老大全是没人性东西,他要把我卖到西南,那有几千里呀。我不知能否回来。没容我多想,当天就把我运走了,我做梦也想不到这帮人这样残忍,在这箱子里闷了我二天三夜。当把我弄出来时,我己处半昏迷状态。这次为了掩护桃红上节目,受了如此磨难,几乎是要了我的小命。 到了新地方将我和十几个姑娘关在一个大房间里,除我身上那套脱不下来《塑身衣》外,其他人都是身无寸缕,脖子上套着项圈锁在一起。把我们养息了一周,一周后,我同商品一样,每天有人来看,与人贩子讨价还价。我真没料到我坠落到如此下场,成了一件任人宰割的商品,来买的人也不顾我们的羞耻和尊严,要我们摆弄各种姿势,把我们从头摸到脚,同买一头牲口一样。可能是我穿这件特别内衣引人注目,每天我都会被来的人选中,但都没成交,这样天天都让他们污辱,我真想收拾他们,出了这口恶气,但理性控制我没这样做。最终我还是给一个黑胖的中年人选中买走了,他从黄麻子手中接过锁在脖子项圈上的链子,交给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把我牵上一辆面包车,车开到一座深山里的别墅。那女人牵着好似痴呆呆的我,走进一个洗澡间,她也脱光衣服仔细冲洗我身上每处地方,连耳孔和鼻孔都不放过。洗好后用毛巾包住我的湿头发,带我到攴厅,我二十多天都没吃过一顿象样的饭,故狼吞虎咽,那妇人见我都好笑。 她自言自语地说: “沈老板开矿发了财,乱糟蹋钱,买了这么一个不知耻辱白痴,不就是五官好一点,瘦得同干柴一样,有那点好看。还指望她生一男半女,做梦去吧” 在这别墅里她仅给我穿一件睡衣,用一根细长链子一头锁在床腿上,一头锁在脖子项圈上。以后就很少人看我。这链子很长,我可以到房间外阳台,洗手间和卧窒外小攴厅活动,别墅里人我很少见到,可能打过招呼不准接触我。 三攴饭准时有人将饭菜送到攴厅,这里生活比吴胖子和黄麻子那儿好多了。这卧室壁橱里有很多女人衣服,但我仍装疯卖傻,一件不穿。我这辈那曾受过如此凌辱,真是想死的念头都有,前思后想,完全是这女人模样招来的,这次遭遇令我见了女人的东面,从心里就烦。讲老实话,若是男装,我也许还会穿。 刚来时,由于长期关押,我脸虽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四肢枯瘦如柴,风都吹得倒。调养了三个多月时间,脸上才饱满起来,身上也园润了。那沈老板隔三叉五的来,看我恢复不错,得意洋洋时陪她来的那妇人说: “大妹子。怎么样?是个大美人吧。过去给黄麻子糟蹋的不象个人,黄麻子不识货,看她穿的那内衣,以前也不是凡种,不知怎么流落到这境地。” “沈总。再漂亮有什么用?同白痴一样,披头散发,不知理妆。房间里有那么多好衣服都不穿。” “这是给关的。现在要让她自由活动,这样精神上要恢复快些。把她链子打开,不要再锁了!” “那她要跑了怎么办?” “她人生地不熟,又神志不清,往那里跑?这样吧!从明天起,你陪她住,看管并调教她。等她再好一点,我可要给她下种了。哈!哈!哈!” 第二天,那中年女人打开锁,拿掉锁我的链子和项圈。我心中暗喜,这条细链子锁着我无法逃,我啄磨了多天了,就是弄不断,也开不了锁。这下可好了,那女人开始给我梳妆打扮,我的头发己很长了,拖到腰,她将其绾在脑后盘了个园髻,将我眉也修了,又挑了件深紫滚边的淡粉色织锦缎修身中装大襟衫和一条紫色大摆裙,强制给我穿了。又带我到处走走。这女人很慎重,只要出了别墅大门,她用绳将我五花大绑,同对待死囚一样,背后留根活动绳头,牵在她手里一刻也不放松,若我稍有反抗,她就用力一扯,那绳头连着勒颈绳套,勒得我出不了气。但我装得服服帖帖,痴呆呆的,时间长了她也松弛了。 随她走出别墅,我就观察,这别墅依山傍河,在半山腰,门口小公路通到有二里远的一个村子,别墅地势高,看得远,小公路出村与一条大公路相通。早上村里的车和人上大公路往左走得多,晚上又从那方向回村子。我想,那方向应当有一个较大集镇。 随我的身体恢复,那沈胖子来的也勤多了,看他每次喝三吆四带一群凶神恶煞手下,我知他也非善类,心里更加提高警惕,寻找逃脱机会。到这儿有四个多月了,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快过年了,那天早晨,别墅来了好多人布置。上午我起床后,那看管我的女人也不带我吃饭,到中午才给我两个鸡蛋吃。吃完后,又帮我洗头洗澡。我估计今天肯定有事。下午三点头发干了,那女人带两个穿西服黑大汉进来,将我架上梳妆台。那女人开始给我化妆梳头。边化妆边说: “小妹。你算熬出头了。今天是腊月十八,是好日子,沈总要和你成亲,你正式成了他的三夫人了。从今天起,你可要争气,一定要为他生个大儿子。这样你一辈子吃穿不缺了,有福想了。” 听她唠叨叨这样说,我是又气又急。但看身旁两个虎视眈眈大汉,我一人对付三个,心里毫无把握。若轻易动手,再被制服,那就没有逃走可能了。就还是装得同傻子一样,她讲,我痴笑,脸上无任何表情。她说了半天,我仍我行我素,她叹口气说: “这小妹真傻了,可惜她这花容月貌。” 她仔细将我浓妆艳抹,将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后面绾了个园髻,并用用蝴蝶流苏浅浅将园形发髻倌起;右边额发际上紧贴五彩孔雀步摇,左边园髻上斜插一对龙凤钗,头上插满绢花,首饰;额前是齐眉刘海,两边耳朵三个孔,上面两个穿上金花耳钉,耳坠上挂长链耳坠。我头上从没戴过这样多的首饰,感到好沉,脸上厚厚脂粉同蒙上一层油泥,好难受;双手手指甲和两脚指甲都涂上鲜红指甲油。她梳装好叫我站起来,脱掉浴袍,贴身穿了一件棉背心和一条三角短裤;再套上一套礼服,下面是大摆裙,上身是三排扣高领的,收腰园摆,丰胸半截窄袖中式斜大襟袄,大红云缎料子,缕金百蝶穿花图案,衣边都包有一指宽金边;脚上穿丝袜,上套大红喜鞋。打扮好后,她前前后后再调整一下,直到满意点了点头。 她又搬了个独橙示意我坐下,我装得呆头呆脑,木纳的坐在板橙上。那两个大汉一边一个上来,拿手指粗的染成红色麻绳开始给我上绑。他俩绑得很紧,我一看不对劲,就大叫起来,拚命挣扎。那妇人一边喝斥吓唬我,一边仍叫大汉架住我,按部就班上绑。这五花大绑,丝丝入扣,勒得身上又麻又痛。绑好后两大汉拿着我背后绳子拎着,按着,让我胸部压在独橙上,我只能跪在地上,那甘姓女人将长裙抛起来露出我修长两只大腿,他们将我双腿分开,大小脚折叠一起又绑起来。最后将我抬起来,放在床上跪好。又将背后的收缩绳穿到我睡得老式床架子上吊起来,再盖上红头巾。这样我只能直挺挺地跪在床上,稍一歪吊在背后那绳收紧,牵动脖子上绳套勒得气都出不来。看把我打理好,她拍拍手说: “好了。这妹子是作不了怪了,晚上等老板来下种吧。” 他们锁上房门走了,我跪在那里,被头巾罩头,什么也看不见。运动胳膊再试了试。这绳是新麻绳,很硬,捆得也很紧,但我对脱缚还是有信心的。要逃就要保证成功,我没有第二次机会。老倪头到现在还没动静,指望他是不行的了。 我极力控制自己,等待时机,时间慢慢过去,房门外巳闹翻天,锣鼓喧天,鞭炮声震耳欲聋,灯火通明。门突然又打开了。有人拿掉盖头巾,我头本来低垂着,抬头一看,窗外完全黑了,那女人又来了。她穿了一身红的旗袍,端了一个小茶壶,胸口捌了一朵花。她走到我面前,摸了摸被红绳横七竖八勒得紧绷绷身子,我恨这恶妇,不想她碰我,扭着身子,但又无法避让,她笑眯眯地说: “妹子。你好福气,今天来了好多贵客呀,都是为你来的。我知道现在你是最难受的时候,那个欲火呀正烧着你呢!忍一忍,沈总来了就好了。来!宝贝。一天未喝水了,我知道你渴,喂你点水润润嗓子。” 见她现在还记得我,还带水来。我讨厌这女人,但确口干舌燥,极盼喝水。见她将壶嘴放到我嘴里,我也顾不了许多,挺着胸一口喝干。她收回壶后,又从手中亮出一个手指粗,带两条皮带园环,示意我嘴打开。我不知她何意,就张开口,她迅速卡入我嘴中,抵死了上下腭,并用皮带在脑后扣紧。我猛联想到在雪莉的录相中,刘大嘴也将这赢**秽物塞到她嘴中,才知上当,但来不及了,拼命摇着头,那块红盖布辟头罩下来,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走后不久,一阵阵酒菜香味扑鼻而来。从早上到现在,除中午吃了两个鸡蛋外,肚里早就没食了。这菜香更剌激了我的饥饿感,酸水往上冒,但口中卡着橡皮圈,冒出口水无法全部吞咽,顺嘴角往外流,弄得我不仅难堪而且难受,但我只有强忍着。只能时不时尽量活动一下麻木的腿和四肢,保持肢体活力。外面喝洒猜令,划拳的喧闹声直到半夜十点,十点后外面动静小多了,并不断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可能客人开始离开了。但我慢慢感到身上发热,x头和下身燥痒起来,我心跳也加快,心浮气燥,身子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人开始烦燥不安。我心里明白,那女人水里有问题,但后悔都来不及了。 正当我处在水火之中时,房门“哐当”一声打开,许多人进了房间。有一个人醉熏熏地说: “好…,好了,我…,我进…,进洞房…,房了。你…,你们走…,走…,都走。” 许多人退出房间。那妇人说: “大家放心休息去吧!那新娘子捆得同棕子式的,连个小孩都对付不了。黑蛋和三歪子留在房门口值班,其他人都走吧!要喝酒的,继续喝吧!” 门又关上了。一个人歪歪斜斜地走过来,一股令人恶心的酒气直冲过来,他嘴里含混不清的说: “美…,美…人。你等…,等…,急了…,吧!我…,我来…,来了…,来了。” 他一手扯掉我的红头盖,一把抱住了我的身子。红得同猪肝一样的脸凑过来,那酒气熏得我想吐。我扭着想躲开他。但身子一歪,吊在背后绳子绷紧,脖子上绳套收紧,勒得我出不了气。我只能迎着他,吊的绳子才松点。我干呕几下才缓过气。还算好,那臭嘴未亲我,他抱着我身子往床上滑,背后吊绳又紧了,勒得我出不了气,我心想这样肯定给勒死了,还好,他一会儿仰卧在床上,打起呼噜。我把他尽量往旁边推了推,挺起身子,吊着的绳子才松弛,脖子上绳套才松开点。这边呼吸刚缓过来,那揪心的燥痒又一阵阵袭来。我感到面红耳赤,想抓,但手反绑,身子又不敢动。而且人有些迷糊,渴望有人抱我亲我,我知不妙,也顾不了许多了,用右手将左手肩关节拉脱臼,紧吊的麻绳随左手松软而松驰。 第二十一章 我顺利将右手腕从变松的绳圈中褪出,再将软绵绵的左手腕也从绳圈中扒出来。双手腕落下来,再将左手肩关节复位。双手腕脱缚后,首先松掉脖子上那要命的绳圈,时间紧迫,我仅将身上碍事绳索扣解开,使双手能活动伸展,来不及解掉上身乱七八糟缠绕的绳索,那样太费时间,仅将绳头顺了顺,碍事的收了收,就让其缠绕在身上。小心将趴在我腿上沈胖子推开,解开腿上绳索,揉了揉麻木双腿,这大摆裙太碍事,我将它下摆翻到腰上,用腿上褪下的绳索绕着系紧,这样行动利索多了。那沈胖子己打着呼噜,醉得不醒人事,我尽力压制内心那一股股冲上来的欲火,将他推到一边,悄悄下了床。息掉房间灯,聂手聂脚地走到房门口,拉开一道缝,往外一看,那两个守门的大汉,发出浓烈的酒气,也醉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打酣声,我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客厅睡着几条大汉,旁边桌上散放着衣服,一个包和一些食品,于是我顺手将包和一并饮料带着,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开了大门,凉风吹来,那种莫名冲动和身子发软感觉才好些,走出来。大门有个院子,里面停了几部汽车,我直奔院门口。 刚到院门口,呼地窜出一条大狗,吠叫着冲过来。我吓了一跳,狗怕弯腰,我弯腰去拾石头砸它,狗马上停下,对我大叫。院门紧闭,我不敢久留,爬上院墙边一棵树,纵身上了院墙,翻到院外,拐上院门口小公路上。在杂技团训练这大半年,这翻**上梁的勾当,对我是小菜一碟了。顺小公路,在蒙蒙月光下,顺小公路狂奔,进了村,村里静悄悄的,只有看门狗的狂吠声,令我心惊肉跳。我也不知往什么方向逃,只挑房屋稀疏的村道跑,几经周折出了村,顺出村小公路左拐弯上了大公路,这时我再也跑不动了,喘着气,沿大公路拼命挪动脚步,不敢停留,直到身后村庄隐入黑暗中看不见了,才放慢脚步,这时那淫药力道才减缓多了,缓口气。又坚持走了几里路,一天未吃东西,实在心慌腿软,我找到路边树阴下一块石头,坐在上面喘口气,休息一会,今天夜里虽有是月亮,但云层厚,张望周围漆黑一片,除了发白公路,什么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时紧张的情绪才平息一点,那药劲在刚才逃脱紧张气氛中也消散了。这时口干舌燥,更想喝水,打开饮料想喝,才发现嘴里还卡着那橡皮圈。刚才太紧张,太专注周围环境了,它卡在嘴里都忘了,我解开系在脑后绳扣,从口中取下它,喝完饮料,看天上云层中一轮残月时隐时现,现在应当是后半夜一点钟。此地不能久留,我想起我手中的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汽车行驶证件,原来是驾驶员的包。里面还有二百多块钱。这包拿得值。休息一个小时后,路上开始有车辆行走,车上载着蔬菜,鸡,鸭等物,住左手走。看来左边肯定是集镇,于是我顺着隐约可见的公路往左走,遇到车辆我立刻在路边树丛中藏起来,走走停停,果然不到二小时,前面有一个小城镇,又上了一条柏油大公路。奔波一宿,想先休息一会。但想着自己衣着,沉甸甸满头首饰,有些犯愁了,别人一看是新娘子,而这儿离沈胖子近,只要露头,就很快被他发现,不行,乘天明之前一定要离开。前面有一团黑影应当是一丛树,我跑到树丛背公路方向藏起来,正在考虑怎样逃时,从小城镇方向开来两部货车,停在离树丛不远公路旁,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应当是司机,听司机谈话好象是从广州方向送建材过来,交完货准备返回,他们聚在第一部 汽车头部路边,抽烟聊天,听谈话知他们在等后面三部车一块儿走。我看机会难得,悄悄上了公路,摸到第二辆汽车后面他们视线死角,轻手轻脚往车箱里爬,车箱是铁架子焊的,围有帆布但无顶盖,我就爬上车顶悄悄翻*进**去*。缩在靠车头杂物堆里。后面三台车陆续到了,他们一块出发了。当人脱离危险,马上松驰下来,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我心里告诫自已,不能睡,但控制不了,不知不觉睡着了,车开了都不知道。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一阵剧烈颠波,我猛惊醒,车停下来,睁眼一看,天开始亮了,司机们互相招呼着都下车了。等司机走远,我悄悄爬上车顶,伸头一看,是一个大停车场,看来他们不走了,我借晨光攀爬出车箱。现在当务之急要洗掉脸上浓妆。天未大亮,停车场车很多,我爬下汽车,四处张望,周围还看不清,听声音没人走动,我小心谨慎在汽车中间往前摸,很快找到停车场出入口,停车站栅门紧闭,一个老头靠在门卫室窗子睡觉,门卫室旁有个供人出入小门虚掩着,我摄手摄脚走到门卫室,乘机从小门溜出停车场。 这停车站建在一山凹里,四周是山,出门顺公路走不多远,一条小路通到一条山沟,有沟必有水,我顺沟往里走了一里多路,可真有一条水沟,这时天放亮了,我顺河沟往山冲里走,看到河沟边有块石扳,从这儿可下到河沟,我在石扳上蹲下来,这是小河回水湾,水平似镜,正前方山头太阳还未出山,一抹晨光照着我,我清清楚楚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禁哑然失笑,自已身上还横七竖八缠着红麻绳,我站起来,费了好大功夫才从身上解下来,扔在沟边,再跪下来,对着水中倒影,摸索着将头上首饰和脖子上项链全取下来,放进包里。再用沟边污泥在脸上揉,然后用水洗,反复几次,再看水里倒影,这妆还真洗掉了,然后三下五除二扒掉这身见不得人的新人衣服,又从沟里捧了几下水喝了,心里好痛快。 一阵带寒意的晨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惊,我自己感觉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因为我不知道我从什么地方逃的,这儿又是什么地方?我必须回家。再看自己仅穿着那身冬梅给我穿的内衣又犯愁了,我不能这样出现在外人面前。万般无奈,我只得将这身新人嫁衣又穿上身,回到停车场,寻找往东走的汽车。虽我的服装引起人的好奇,但我自称是杂技团掉队的,也能解释。终于找到一部车,谈好价格,愿带我一段路。我已无选择余地,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便车带我走了一天的路,晚上来到一个县城。该车要往北走,我就下车了。刚下车就有六十岁老妇来问是否住旅馆,我看天色已晚,身上又无证件,就随这老太婆去了。 这小旅馆也还干净,价格也不贵。而且这老太婆又客气又热情,晚上还有地方洗澡,就住下了。我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脱掉这身新娘子刺眼的大红礼服,房间定下后,我出门在一家小服装店买了一套廉价男便装,回到旅馆洗了澡,换上男装,心里不知多高兴。本想将头发剪掉,但一查看钱不多了,这路上还要开销,忍了忍就算了。我洗完头,随意将头发扎个马尾巴,目前,男人也兴长发,这样打扮也时髦。我不敢花钱,吃了点最便宜的快餐。那老太婆可能看我手头据结,又热心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看她慈眉善眼的,不象坏人,就告诉我是路过这里,去泾南市。她马上表示她与过往司机熟,可以帮我找便车。我听了喜出望外,真是雪里送炭。她叫我在房间等,晚上九点她带来一个中年妇女,那女的话不多。说带可以,要我出点过路费,经过讨价还价,我从别墅顺手带来的包中拿出仅剩的五十元给那中年妇女,并告之再多我也拿不出来,那中年妇女无奈,只好同意了。对老太婆介绍费,我将身上新娘礼服送给她,作为酬谢,老太婆也不问缘由,笑眯眯地收下了。我是男人,这新娘礼服虽价值不菲,但对我毫无价值。取下首饰我留下放在包里,我现在己身无分文,日后可变钱。但由于中年妇女告之要早点走,她们走后我也睡了。想到一天后能回久别老家,心里兴奋久久不能入睡,这次能顺利逃出实是万幸。 天不亮我就启程了,这是一辆客货两用小面包车,中间隔断后面带货。那中年女人说我路远,就坐在后面还能睡觉。我想反正一车到家,也同意了。在后面也好,想到回到泾南家里,再不会穿这女人衣服了,再通过手术切掉胸前高高隆起一堆肉,能过上正常男人生活,心里美滋滋的。这后车箱无坐位,放了几只偶而蠕动的麻袋,好象是装得某种家畜,大概是贩卖的。另还有几床旧被,我就靠在旧被上也还舒服。车门在车屁股,从外面锁的,有事我敲敲隔板就可以了。 车走不远,又上来两个搭便车的姑娘,她们去上海打工的。多了两个人后面有点挤,花钱不多,挤一点无所谓。上车后特困,主要昨夜未睡好。我昏昏沉沉睡着了,除了方便,我一直未下车,也没吃东西,人很兴奋,也没饥饿的感觉。这后面车窗是钢板封死的,仅从隔板缝露点光,里面很暗看不清。下午车好象下了高速,我心里有点奇怪,到泾南市是全高速,难道到了?但车又开了很长时间,又颠波起来,这路好象更不好了。我忍不住敲隔板想问前面的司机,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不理,我心里有种不好预感。那二个姑娘也有点慌了,大概是太颠了,原来装家畜的麻袋在里面,有东西拼命挣扎,那两个姑娘吓得挤到我身边。麻袋里又传出哼哼叽叽声音,我听了听,怎么象人哼的声音。我定了定心,摸索过去解开袋口一摸,是一个梳得光溜,用发胶固定的头。我将袋口张开再摸下去,一个姑娘头露出来,嘴里塞得满满的。我急急忙忙掏出她嘴里布巾,她粗重地喘着气,再将麻袋从她身上扒下一看,身上紧绷绷绑着绳索,我心里一下凉透了,我又落到人贩子手中了。 车子终于停了,外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我刚下车就被人架着拖走了。进了一间农村房子大门,推到客厅右侧一间黑洞洞厢房,里面点着昏暗油灯的,地上铺着一地乱草。把我押进来后,一板脚将我踢跪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麻绳就捆上身。这些人绑人轻车路熟,很快将我五花大绑后,又推倒在地,脱掉我的鞋,褪下袜子,揉成一团塞进我的嘴里。这袜我已穿了三天,一股异味几乎将我冲昏了。接着将双脚又绑在一起,穿过绑在背后绳子里,他们要将我四马攒蹄捆起来,我身体软,不能让他们拉过头,那太难受,我用暗力挺着,当手脚碰在一起时,他们认为己拉到位了,就随便拉一下,使我脚能触摸到手指,将我手脚绑在一起。认为我已不能动了,也就算了。那两个打工妹哭得泣不成声,同我一样绑好,堵上嘴后,只剩下哼的份了。他们绑好后扔下我们,吹灭油灯就走了。口袋里几个姑娘仍绑着,曲卷在地上,我这时简直把自己恨死了,我太大意了。 他们走后,我们几个同时翻滚挣扎了一会。绑得实在太紧了,一点都松不了,这做女人太不安全。房间里除了我们几个急促地呼吸外,没有其他声音。见自己又落入人贩手中,我真有些害怕了,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大家躺了一会,呼吸均匀多了。房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打呼噜声音,看守我们的人也睡了。这时我头脑冷静多了,必须行动,尽快逃走,否则夜长梦多。我勉强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想好脱身方案。我先翻滚到墙边,伏卧着,努力移动身子,将双脚往墙上靠,再用力上抬,膝盖靠在墙上,将双腿往头顶压,这样双脚几乎触到头顶,使通过颈后牵引双脚的绳松弛。我用冬梅教的脱缚方法,将双手解脱出来,摸索着解开自己身上绳子,掏出口中袜子重穿上,又将鞋摸到套在脚上。 重获自由后,我仍躺在地上紧张地听,听外面没有动静,轻轻滚到门边,用手拉了拉,门在外面锁了。我上下左右一看,借昏暗的光线,发现这厢房没天花板,只有屋梁上架着一些杂木棍。那几个姑娘己发现我松绑了,开始哼着在地上蠕动,很明显她们要我也解救她们。但这门锁着,松开她们绳子也走不了,暂不管她们,我出了房间再说。我先将上衣塞进裤子里,身子轻轻一跃,抓住屋梁翻身就上去了。再轻手轻脚下到客厅。 第二十二章 客厅中间堆放许多东西,仔细一看,打工姑娘的行李和我的包也在其中。在靠近关我们厢房的门口,靠着隔墙板放张大沙发,两个大汉也打着呼噜睡得正香。我摸到房门,一摸门扣,只是挂着,并未上锁。我打开门扣,托着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门,再关上,开始给她们松绑。我考虑了一下,只将她们脚上绳子松了,上身不松,嘴也堵着,怕逃跑时她们遇到事情会惊慌失措,不由自主的喊叫,胡乱行动,反而坏事。费了好大劲,才解开这五个姑娘脚上绳子,把她们鞋穿好,示意她们别动,再轻轻再打开房门;我又去开大门,门外情况我不了解,并顺手将大门拴门棍带着,以防万一。反正是孤注一掷,若看守人醒了,我绝不手软地放倒他们。开大门前,我发现姑娘们挤在房门口,我仍示意她们别动。我打开大门后,跳到门外,突然一只大狗扑上来。人说咬人的狗不叫,一点不假。我身子一闪躲过这一扑,反手一拴门棍狠狠砸在大狗脑门上。那狗被打得栽倒在地,打了个滚,低声哀叫一声跑得没踪影了。我喘了口气,返身回房,示意那几个姑娘快跑,我守在最后。看她们鱼贯走出大门,跑出去后,我拾起姑娘的两个双肩背包背在背上,将我从沈胖子那儿顺带的包拎在手中,轻轻掩上大门,将拴门棍插进两扇门拉手里,再将门扣插上才离开。这样,就是他们发现,想打开大门也要费点时间。看门外停着送我们来的面包车,走到车前一下将前门拉开,车门未锁,探头一着,发现钥匙还挂在上面,拔出来扔到门外草丛里。又将一侧前后轮胎气放了。 那几个姑娘跑得真快,我足足追了二里多路才看到她们。我们顺着这土公路一路狂奔,实在跑不动就走,一步不敢停留。紧走慢赶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天有点亮了。我往四周看,大山的影子也露了出来,原来我们在山里。白色的土公路好象没尽头,我知道不出这土公路,我们仍很危险。我慢慢也看清了那几个女孩的身影,她们双手高吊在背后,艰难地移动着步子,疲惫不堪。嘴还堵着,嘴被塞得鼓多高,呼吸格外急促,但看得出,逃命要紧,也顾不上这些了。我也不轻松,背着两个包。我追上后,就对她们说: “不走完这土路,他们随时能追上来,我们一步不能停。咬着牙也要走完这段土路,大家再坚持一下。” 果然。在天大亮后,我们上了一个坡,往坡下一看,在土路尽头横着一条黑色油路。大家情绪马上高涨了,她们若不是嘴堵着,早叫起来了。当我们兴高采烈往下走时,在离油路不足百米的地方,突然从路旁树后钻出了两个身穿黑色背心长裤的年青人。站在路中间嘿嘿地冷笑,其中一个黑胖矮个,一脸横肉,他恶狠狠地说: “你们几个本事真不小,还有本事跑二十多里。从浪荡坞里逃出来,居然绳绑着还跑。老老实实回去吧!你们走不了。” 我大吃一惊,身上包全掉在地上。另一个高个直奔那几个姑娘。他推着她们,姑娘们无力抗拒,跌跌撞撞地被往他们出来的那个地方赶。他那黑胖子双手抱在胸口,往我身边逼来。我装得惊慌失措,从他身边往前冲去。他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拦我。我见机会来了,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先往怀里一拽。他万万没防到我还有这一手,一个踉跄身子失去平衡。说时迟那时快,我两手一捏一捌,将他手腕处关节下了,再反向一拆,他痛得受不了,顺着我的力道跪在地上;我得手不饶人,又将他另一只手肘关节下了。这时他象猪一样嚎叫起来。那高个听到动静,立马冲出来。见我将矮子制服,跑上来飞起一脚,往我门面踢来。我也毫不客气,身子一闪,伸手捉住,顺势将他脚踝关节下了。他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惊叫: “大力金刚指。” 我狞笑着走到那高个身边,那小伙子慌了,不顾脚痛,赶快起身跪在我面前,一面叩头一面哀求说: “姑奶奶。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只是混口饭吃,不会拦着姑奶奶的财路。你走你的,小的再不敢拦了。” 听他语气,好象也把我当成人贩子。的确,六个人也只有我是自由身,又有一身功夫。何不将错就错。如果我们是逃跑的姑娘,他们敢追;若是其他人贩手中的货,那他们决不敢轻易追我们。但目前我不知往柏油路那方向逃,我得问一下。我又走到那矮胖子面前,他见我凶巴巴样子,吓得身子抖的同糠筛。我推他一把说: “到你出来的地方去。快!我有话问你” 他两只手吊在两边,痛得头上汗直冒。见我发话,摇摇晃晃走过去。 我跟在后面,那里原来这是人贩一个暗哨卡,有一间木房子隐在公路旁树丛中。那五个姑娘五花大绑跪在那里,低着头抽泣着,浑身发抖。我将矮子逼进小房里,低声严厉问: “外面油路上还有人守在那里吗?” 他摇了摇头。我继读问: “昨天傍晚你们的一辆面包车从油路那个方向来的?” “从土路上油路左手,油路进土路右拐。” “我马上去问那高个,若你俩说得不一样,我整死你们!” 见我咬牙切齿的样子,那矮子连说不敢。我又上公路,那高个还在那里抱着脚哼。我声色俱厉地说: “我有几个问题,己问了矮子。再问你一遍,若你两人答得有差异,你去死吧!” 他回答得果同矮子一样,我立刻命他爬回小屋。他咬着牙,一只脚站起来,抱着受伤的腿,单脚蹦进了小屋。这时五个姑娘都站起来,兴高采烈地围着我,嘴里嗯着,有的将背对着我。我明白,她们要我给她们松绑。当她们看到我不仅不给她们松绳子,反而理出她们背后绳头,又系到另一个胸前的绑绳上,将她们串起来,个个目瞪口呆,都瘫到地上去了。 那三个从麻袋放出姑很,只穿一条背带裙,实际上同光着身子绑着一样。由于绑得时间长,吊在背后双手都变成红紫色。见我这样,瘫在在地上,泪流满面。我狠了狠心,先进屋给那两人关节复了位。尽管这样,还是红肿起来,可能我下手太重了,一时还动不了。我将他们屋子门反扣好,对那五个姑娘厉声说: “若那个不起来马上走,我就将她留下来!” 瘫在地上的五个姑娘不知从那儿来的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我押着她们上了公路。小屋那矮胖子大声说: “姑娘。我劝你一声,这大白天将人绑着在大公路上走,要****的。我们老板也不敢这样。” 我也不理睬他俩,拾起背包就走上了油路。我往右拐,姑娘们们迷惑不解地相互看了看,跟在我后面。走不多远,我就下了公路,她们也下来了。我给她们边松绳子,边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她们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装在麻袋那三个姑娘松绑后,脖子,胳膊,手腕全是绳勒得紫红色绳痕,别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绳捆的。那打工的两个姑娘主动打开她们的包,找出三件长袖衣给她们穿。 通过交谈知道,装在麻袋的姑娘,是在歌舞厅里被人骗出来麻翻绑走的,其中一个叫桃花地说: “大姐。我们为什么往西走?那矮子讲装我们的汽车是从东面进山的。” 我老道地教训她们说: “你们怎这样傻。那两个坏蛋知道我们问了他俩昨天面包车进山路,肯定告诉他们老板,一定往东边追,我们往西走,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叫声东击西。” 那打工姑娘有些担忧地说: “我们逃的目的地是往东,是去上海,这往西不是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不!我们还要往东走。这次要吸取上次搭便车教训,我们往西找到一个能乘车的地方,买往东的票,一车到。” 后来在当地人指点下,打工姑娘从包里拿出钱,我们乘短途车到一个县城,从那儿,打工姑娘买了直达上海汽车票。那三个姑娘一定要跟我到泾南市,因为我的家在泾南市,我答应帮她们,但我身无务分文,在县城我找一家典当行,当掉包里首饰,买了三套衣服换下了打工姑娘的衣服,在那里依依不舍分手了。 当首饰的钱买了车票还剩不少。上车前,我仔细观察没有可疑之人跟踪,我拿取现金,分一部分给身无分文三个姑娘,将包连同里面证件全扔到拉圾箱里,乘车走了一天两夜,于第三天清晨到了泾南市。 下了车,心里非常激动,朝思暮想一年多,终于实现了回家的梦。为防万一,我们四个先找一个小旅社住,我在卫生间镜子看了看自己,虽身穿男装,镜子里是一个不拆不扣的女子模样,浓密披肩长发,光滑白哲的脸庞,细细腻的皮肤,杨柳细眉,浓而长的睫毛;除五官,身高有点昔日的影子,这样子与原实验室高级研究员,文质彬彬王主任一点也对不上号。特别是高耸的胸部,更叫一个男人难堪,自从穿上这件《塑身衣》后,胸脯明显一天比一天大,比进杂技团之前最少增大三分之一,穿任何衣服都遮挡不住它。面对这形象,反而有点忧虑不决,我这样子回家能说得清吗? 安顿好桃花她们,在街上转了几圈,还是挡不了想回家的强烈欲望,慢慢往家走。十来里路不知不觉走到了,这熟悉的城郊街道,此以前热闹多了。很快前面快步走来一个年青妇女,她姓李,是家门口卖水果的。我是她的老顾主,我躲闪不及,只好面红耳赤地迎上去,心里狂跳起来,不知会出现什么样尴尬局面,若她要问我为什么变成女人模样,我就不答理,尽快逃回家。那知她同陌生人一样,望了我一眼,擦肩而过,连个招呼也不打。我暗自庆幸她未认出我,否则性格张扬的她定会大呼小叫,肯定叫我下不了台。随后我特别注意,发现老街坊远远避开,以免丢人现眼。 这是我十分熟悉的院子门,门上的红漆有上斑剥脱落,院子里应当有我精心裁培的各种花卉。我习惯地弯腰,从门台阶缝里取钥匙。摸了半天没有,心里很奇怪。仔细听听,院里有人。我惊喜若狂,随手按了门铃。 院里传出一个陌生老者声音。他问:“谁呀?” 我有些奇怪,是那个老友这样早来串门。我润了润嗓,尽可能用粗些声音回答:“是我。快开门!” 有人在开门,边开边说:“是谁这样早就跑来了。” 一个健壮老头披件夹衣,开了门。看见我,很惊奇站在门口问: “你找谁?” 这下把我问住了。他在我家,反问我找谁。我也不客气,抬脚进了院说: “我找潘大夫。” 第二十三章 潘大夫是我老伴,大家都这样叫她。 “她不在这里住了。”老者客气地回答:“她早搬走了。” 我一下惊呆了,望着老者,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他见我这样,也有点莫名其妙,还是很客气地说: “站在外面干什么,进屋说话吧。” 院里打扫很干净,我那些花草都没了。屋里有个年青人在问: “老爸。你在同谁说话?” “有一个女孩来找原来王主任老伴。” 进了屋,与他们父子交谈,才知道他们二年前买了这房子。我老伴卖了房子去北京了,卖房的原因是卖房前四个月,我那工作单位告诉我老伴,王主任已在外地病逝,叫她去领转运过来骨灰盒,潘大夫非常悲伤,安葬好丈夫后,尽快处理了这儿一切,到北京去了。 我听了,吃惊地合不上嘴。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怎么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得去研究院问问。我急不可待与他父子告辞,往我原工作单位赶。到院大门口,我习惯地与门卫招招手,往里走。这些门卫,我个个熟悉,有些重活,我常请他们来帮忙。这次奇怪了,那个三十多岁大李,伸手把我拦住。客气地说:“你找谁?请到传达室登记。” 我先是一楞,看了看他一本正经严肃地脸,和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就气了。我离职才二年多,就不认人了。过去我上班,他们老远都迎上来打招呼,胸口一挺,头一昂,正想发脾气,高耸的胸部晃动提醒了我,立马泄了气,我一时冲动,都忘了自己这女人模样,羞得扭头就走,飞快逃离大门。 大李呆若木鸡站在那里,不知是怎么回事。离开研究院,我急忙回到旅馆,桃花她们急不可待问我,我只对她们说家己搬走,未见到家里人,叫她们放心,我同她们一块住下来,会想到办法的。但我心里还是犯愁,再也不敢乱跑。这小城市我生活了几十年,认识人太多,万一给人认出,太难堪了。 我躺在床上,苦思苦想。研究院关于我病逝的消息,是从那儿来的?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搞个水落石出。怎样去调查呢?由我正面找他们,是不可能的,连门卫都认不出我,我到院领导面前自称是原基因室王主任,他们可能把我当成神经病人;打电话,我一副标准女人声调,他们会认为我胡闹。我真是一筹莫展。还有更紧迫的事,我身上钱经不住三人用,也快没有了,要找份工作挣钱解决我们生存问题。 那天一下午,我在城里转悠,想找一份打工的工作养活自己。在街上找工作时,再不敢大意,注意遇到过去认识的人,就躲开。转了半天毫无收获,那些稍好单位要身份证,我的身分证被杂技团扣押了,她们也没身份证。干重活的散工不要我这女孩模样的人。第二天我又将方向转向饭店,好说孬说,撒谎自己身份证丢了,才在一家大饭店为我们四人找到一份服务员的工作,算是有了安身地方。 这是一家新开张的大饭店,一次招了很多女服务员人员,安排有点乱。很多女孩都挑轻松岗位干,如迎宾小姐,收银员,包箱服务员等,洗碗送菜的无人干。我怕的就是抛头露面,所以抢着干洗碗这种粗活,这种活只穿白大褂,不穿那种完全女性化滚边大襟中式服务员服装和迎宾小姐艳丽旗袍。那三个女孩都做了包箱服务员,她们挺满足的。 安顿下来后,终日想方设法去解开研究院宣告我死亡的秘密,但成效甚微。有一天无意中来到收银台,看到收款小姐操作电脑,我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研究院资料室有台电脑,是专查内部资料的。我当时作为主任,掌握有进资料室大门密码和打开研究院内部资料库的口令。想到在研究院上班时,平时很少有人到资料室来,我何不冒险*进**去*查查。我立刻上街买条黑色踩脚裤和黑色尼龙内衣,夜里十点下班后,换上这套衣服翻**进入研究院,用蜜码进入资料室,顺利打开电脑,进入研究院资料库。首先查我个人信息,这一查叫我魂惊魄散。信息由基因室现室主任汪恩义提供,说原王主任离职后因感染《出血热》病,在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治疗,不治死亡。死亡证书由该防治所唐子富主任医师签发。所有善后事宜己办妥。 我仔细查找,还发现挡案中还记录了死亡原因,上面写到原王主任利用出差到玉山市机会,私自旅游到贡江市,途中疑似感染了当地地方传染病,在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就诊时,由于病重,经抢救无效,不治身亡。死亡证明是贡江市防治所唐子富签发的。这唐子富不就是为我治病的唐大夫吗。看到该信息被列为绝密等级,我马上意识到问题复杂。在唐大夫提供病历中没有我曾多次手术信息,想到我在那里治病时,唐大夫从来没提到《出血热》后遗症中有变性现象,而我体症明显地女性化倾向,只有我的《金丹》科研项目才有,想到这里,简直是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我静下心,思维习惯又想起那刻骨铭心的《金丹》项目,这是不是与临床试验有关,而且这种罕见病变现象也是《金丹》科研项目有害副作用之一。但在我印象中,临床试验医院并没有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这事不应当发生在唐大夫那里。我立刻打开《金丹》项目页面,首页醒目是结论,短短几行字;在临床中,该项目基本失败,试验人员致死致残率达71.2%,己大大超出课题承受能力,暂停此课题。 我心里明白,汪恩义是没有能力和知识水平来完成此项目的。我又打开协作单位页面,我当时核定的三个单位都在,但在增补单位中找到了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而且临床负责人就是唐子富。看到此信息我的心一下揪起来,痛彻心腑。从时间看,这几家增补单位与我核定的单位同步进行临床试验,并不是后来增补的,这肯定是汪恩义背着我另开小灶。在唐子富试验病员中,有我信口编的《赵言之》大名,旁边括号注明入院时自报名。用药时由于临床单位有关责任**意,输错剂量,为1600单位,为正常量的三倍,分三次一周内静脉输入,注药后死于急性肝肿瘤。我这时才恍然大悟,彻底弄清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看来唐大夫给我输的不是防治《出血热》的药物,而是我自己研制的基因分子机器人试剂,而且剂量非常大,己在可能致死量范围,按我当时的规定,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不知唐大夫为什么这样做。他不是给我治病,而是杀人。我立刻联想到当时在贡江市治疗九死一生可怕一幕,虽侥幸拾回一条命,但严重的后遗症造成现在狼狈不堪,令人尴尬身份,给人一种生不如死感受。这一切一切,完全拜唐子富所赐,恨得我咬牙切齿,巴不得立刻去贡江问个明白。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成了自己试验课题试验材料,真是验证了民间俗语,木匠制枷枷自身,成了自己的受害人。 我又仔细查阅有关赵言之的信息,发现防治所提供的赵言之体检报告,仅有注药前的,后期什么资料也没有。我十分奇怪,唐大夫后期曾给我作了大量检查,包括几次大手术,临离开前还查了一次,为什么不提供给汪恩义?这不合常理呀。明明我已康复,反而向泾南我工作单位宣告我己死亡,就是为了我重新生活?那也要我同意呀。这有点蹊跷。看来唐大夫是一个关键人物,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 从研究院查到了事情来龙去脉,对自己体症变化心中有数了。这是《金丹》课题研究的对象之一,试验体的雌性化后遺症及年青化演变现象。《金丹》课题两种正反两种结果综合在一起出现在我身上,是我变成现在样子的根源。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去了医院作了一次妇科检查,更印证原先的怀疑。那个所谓血囊出口,不过是打通新生长x道的一个手术开口,它现在己被发育成熟的女性外器官所取代,与正常妇女毫无差别;每隔二十多天出血,是妇女正常经血,后来血量增大,说明卵巢子宫己发育正熟,己正常排卵。这种正常生理现象,唐大夫故意隐瞒,害我担心受怕二年多。即使现在真象大白,我内心深处仍不能接受女性化事实,难以接受女性化的服饰,若被迫穿在身上,有一钟抑制不住的耻辱感和害羞,怕见人的心理。尤其这次由于女人身份,被多次贩卖,受尽侮辱和虐待,令人生不如死,铭心刻骨,此时此刻,对唐大夫他们这种无法无天做法,气愤难平。是他造成我有家不能归,有亲人无法认,几乎成了任人贩卖商品。 查到原因后,我心情十分沆重,我己不可能回到我在研究院时状态,我以前引以为荣的身份和科研成果己成昔日黄花,再也与我无缘,我将成为一个平凡女孩,为了生存在,我只能从事不曾想过的职业,混日子以度余生,没有了往昔辉煌和社会地位,也没有未来,想到这里,悲伤,绝望几乎击倒我。 回到饭店我二天没起床。桃花以为我病了,想不上班来照顾我,我心烦,硬将她赶去上班。我一人躺在床上,睡了二天,思前想后明白了,造成我目前困境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这《金丹》课题实际上是不成熟的,在明知其有风险,有可怕后遗症,在没找到排除这些风险和后遗症预案情况下,又不设立万一出现风险应急方案,为了功利,匆匆开始临床,这是拿别人性命当儿戏,结果报应到自已身上,这是好大喜功,含图名利的恶果,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生命葬送在这次临床试验中,在贡江防治所就出现死人的个案。研究院停下此项目是正确的,否则,还有人受到伤害。想到这一层,心里反而好受点。即然根子在我身上,这恶果我应当承受。事情己发生,后悔也没有用,即来之则安之,我反而要用自身体验,来完善《金丹》课题,为今后继续这项造福人类项目积累经验。 回到现实,我一穷二白,做研究是没有资本了,但我本身,包括我大脑贮存的知识和这己女性化年青化躯体,是《金丹》课题留下唯一宝贵资产,她是将来有人能继续深入研究《金丹》课题基础,要珍惜。保存这成果唯一方法是顽强活下去。目前身穿自大褂,藏在饭店后堂干活,也是度过这最困难日子,能好好活下去方式之一。人想开了,也心安理得,二天后就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上班干活了。 但好景不长,在后堂干粗活女人中,我的脸盘漂亮,身材很突出,高挑苗条,很显眼。干不到一周,大堂经理把我叫到总经理室,叫来裁缝为我量好尺寸,并要给我一间小房间,要我上迎宾小姐岗位。总经理批评大堂经理,迎宾小姐要严格挑选,她们是饭店脸面,不能滥竽充数,要宁缺不滥。见饭店这样安排,我慌了,坚决不干,我怎么能整天打扮正妖艳女人,干这出卖色相工种。这泾南市我生活了几十年,有数不清的朋友,同事和熟人,若被人发现我的真目面,那真是无地自容了。若非逼我,那只有另谋生路了。故一再申称,再强迫,我辞工。那总经理阴阳怪气地说: “赵小姐。你是没有身分证的人,一切都是饭店给你担下来。若不干,我们会将你当盲流人员送遗送站,那是什么后果,你要想清楚。” 大堂经理劝我说: “你这女孩太怪,迎宾小姐穿着漂亮,妆扮美丽,又不干活,是最轻松岗位,工资又高,别人想干还干不上呢。别犟了,听活,饭店不会亏待你的。” 第二十四章 我想,我原是一个风光体面的科研机构主任,在泾南市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子汉,就是别人没认出我,现在要我插花戴朵,涂脂抹粉,穿绸摆缎去迎宾送客,而且这些客人中有许多相识的同事亲朋,叫我怎么放下这张脸。饭店里的人那知我的苦衷。总经理见我执意不肯,示意大堂经理别劝了,他摆摆手,要大堂经理带我走。临离开时他意味沉长对大堂经理朱玲说: “你们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她心甘情愿当迎宾小姐,否则,勉强去干,反而会得罪客人,于饭店不利。” 回到后堂,大家都说我傻,连桃花她们都劝了我几天,我一笑了之。她们那知道我的心思,我也想过,他们再逼我,我只有走,到那里去?回到老伴那里去?不行,我不想打被她宁静的生活,带给亲人无穷的烦恼;也许回《野玫瑰杂技团》是个不错选择,起码能避开过去熟人。 但我没料想到,这件事就这样风平浪静过去了,大堂经理再也未提了,我以为没事了,反正想上迎宾小姐岗位人多,他们不会再逼了,但心里很清楚,这泾南市不是我久留之地,等干几个月,攒点钱再去找老倪头和冬梅,但又想到,去了后也同样要涂脂抹粉,穿绸摆缎,作女人打扮,又忧心忡忡了。思前想后,目前暂在后堂干一段日子再说,等有了钱再作打算。 十多天过去,很快“五一劳动节”要到了,饭店紧锣密鼓地准备业务的黄金时段到来。饭店为了调动大家积极性,给大家发了一笔奖金,并在内部加一次餐。姐妹们特别高兴,大家相互敬酒。我本不会喝,架不住她们使粗硬灌,喝了不少。最后大堂经理也酒气冲天地到我们桌上,硬要同我碰上一大杯,要一口干。她是饭店领导,不敢得罪,就狠了心,一口喝干这杯中二两酒。喝完后,一股酒劲直冲脑门,天旋地转,昏昏然不知东南西北。 大家都发起酒风,互相嘻闹。不知是谁,拖着醉得稀里糊涂的我,不知扯到那个房间,在我身上捣鼓,不知她怎样戏耍我。我一点劲也没有,躺在那儿由她胡闹,慢慢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侯醒了,头昏脑胀,睁眼一看,仍在大饭厅,大家都醉了,横七竖八扒在桌上,胡言乱语,我挣扎起来,蒙蒙胧胧冲了个澡,回宿舍,衣服未脱就睡了。 “快起来!上班了。” 领工大姐推了推,我慌里慌张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套上白大褂就走了。 昨天我们吃饭的碗碟,狼迹不堪,大伙手忙脚乱拾回后堂,堆积如山,整整洗了三、四个小时。当我从工作台下来吃晚饭时,人疲惫不堪,先到卫生间方便一下。这时才发现下身有异常情况。腰部除原来《塑身衣》腰带外,又多了一条细金属链。摸摸结头在背后,是一只长条型扣,怎么也弄不开,可能是暗锁。脱下裤子,看见腰链上,在肚脐两边各焊有一条细链,会合在下身,连有一物**入。两链再分开,与后腰上金属链相接。我试图拔出塞在下身东西,但不行,卡得很紧。我便急,先坐下来方便,下身里有东西堵塞,小便不通畅,小便喷不出,顺着下身流,弄得下身和屁股,到处都是尿液,用了十多张卫生纸才擦干净。我心里十分恼怒,谁这样缺德,这样作弄我。 在清洗时,还感到腰上金属链在结头处,还有两根细链扯在背后文胸带上。我掀起上衣看,文胸也被换了。胸罩是一只银光闪闪很薄金属状壳,我晃了晃它,明显感到金属状壳中心有东西卡在RU头上,我不明白谁这么恶作剧,把这赢**秽物品锁在我身上。好在它并不影响生活,站起来后,不特别用心关注,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但这样被锁着也不是办法,要找出作弄我们人。 晚饭后,我问了和我住一块的桃红她们三个,又问了好几个熟悉的小姐妹,在我酒醉时有谁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她们都不知情。这时我犯愁了,怎样才能解下来,尤其锁在这些敏感部位。 晚上客人不多,不到十点,后堂收工了。我洗浴好准备回房间休息。大堂经理满面春风到后堂找我,兴冲冲拖我到二十楼一个三十多平米房间,房间里面有一个小卫生间,一张单人床,床左边墙边衣柜里放有十几套五光十色的礼服和各式旗袍,右边墙靠大阳台有一个带穿衣镜的梳妆台,上面放了一大堆化妆品。 她兴高采烈地给我展示这一切。我奇怪问: “朱经理。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是饭店分给你的房间。衣服今天才送来,都是按你身材定制的,要不要试试?” “我没要你们给我做衣服呀!” “这是迎宾小姐工作需要,而且你还兼总经理秘书,祝贺你高升了。” “可我没同意呀!我是不会干的。” “不要紧。你很快就会同意干的。” 我双手抱在胸前,斩钉截铁地说: “你在开玩笑吧。我主意己定,决不同意。逼急了大不了我走人。” 朱玲经理笑而不答,从她手包中拿出一支手机一样东西,在上面轻轻按一下,然后坐在梳妆台旁,对着穿衣镜修饰自己面妆,也不理我。这时我RU头和x蒂突被电击,身体颤栗起来,下身那东西迅速胀大。我呼吸越来越急促,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快感从RU头和x蒂住全身扩散。开始我还强忍着,但下身那东西翻江倒海般搅动起来,全身时而痉挛,时而漂漂如仙,人心浮气燥,心跳得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我再也撑不住了,瘫倒在门口,嘴里含糊不清嚎叫起来,浑身剧烈抖动,就同要断气一样,快乐痛苦交织着,耗尽我最后一点力气。我喘着气求她说: “快…。快…停下…,我…,我…要死了…!”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突然一切刺激都停下来。我趴在地上,身不由己,仍抽搐着,全身大汗淋漓。她用脚踢了踢我说: “怎么样?很过瘾吧!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吃力抬起身子,直摇头。我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又问: “服不服从店里安排?” 我只有点头,我实在受不了,身体完全虚脱了。她蹲下来,三下二下扒完我的衣服和鞋,拾到拉圾袋中。对我奸笑着说: “这是你自己同意的,我可没强迫你。看你反应这样强烈,肯定是大姑娘。焦总更喜欢了。我设定个时间,明天你化好妆,一定要化漂亮点,衣服、鞋子衣柜里有,你喜欢那件穿那件,下午三点前准时到我那里报到。你宿舍东西都不要了,个人物品店里给你保存。我看你两手空空来的,估计也没什么有价值东西。三点后你不见到我,身上的东西又要工作了。看你很累了,我也告辞了。晚安!” 她一阵风的走了。我挣扎起来,身上污秽不堪,只好到里面卫生间,冲了个澡。洗完澡,头昏脑胀,浑身酸疼,再也撑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我太疲倦了。 上午到七点才醒,我已养成每天早上练功的习惯,风雨无阻。身上除了叠穿了塑身囚衣和这两赢**秽的内衣,什么也没穿。就将阳台门打开,在房间里练了二个多小时功,身上筋骨舒展开,出了一点汗,人很舒畅,又去淋了个澡。这下心静下来,仔细研究朱玲她们乘我酒醉锁在我身上的东西。腰链肯定是打不开,我试着能否将X道里东西拔出来,这是一根手指粗弯曲乳胶棍,它紧贴x道下方,被双股细链卡在x道口。我尽最大努力,只能扯出三公分,估计还有一大截陷在里面,是不可能完全拔出的。我放弃了徒劳无益的努力,再看文胸。除了胸罩,它的带子全是细链。肩上背带与普通文胸不同,同五花大绑一样,一根细链抹肩而下,在左右胸部吊着胸罩。从背后长方形接头处引出一根细链,迁接在后颈肩背处披肩细链中间,文胸根本脱不下来。掀开胸罩,看它的反面全是尖刺状突起,扎在RU房上,稍一活动就磨擦表皮。我掀开细心看,它中间还有套环,卡在ru头根部,时时牵动着敏感的RU头。更可恶的是环中间有很多细毛,顶着x头,稍一动作,细毛刷着RU头,奇痒无比。若打开开关通电,那突起同无数电针,刺激RU房。你欲罢不能所,不能自制。这样我行动时,尽可能保持上身不动,以免欲火烧心。今天的练功,没有一个动作能完成好,就是这文胸作祟。 我对这内衣无计可施,想到今后日子怎样过,坐在梳妆台橙子上,望着穿衣镜发呆。我没想到我受制于一件不起眼的内衣,被迫做我最不情愿做的事,要用眼前这一大堆化妆品,妆扮自己,再去抛头露面迎宾送客,自己把自己置于一种令人难堪的尴尬场合。眼前她收去我全部男式便服,身上赢**秽内衣令我逃又不敢逃,躲又无处躲,就这样心思重重,不知如何是好,坐下又起来,起来又坐下,仍想不出解脱目前困境办法。看看时间已过十一点,再没时间磨了,否则三点到不了朱玲那儿,这内衣肯定要把我拆磨死。人总要活下去,只有走一步瞧一步了。最后无可奈何,还是静下心,抓紧时间给自己化妆、梳头。这些化妆品同蓬莱山庄一样,是高挡、保健、不脱落的,整天会保持,卸妆也只有回到这间房里,用它专用洗脱剂才能脱妆。所以在化妆品未定型之前,我又细心的调整一下,若妆扮不能使朱玲满意,她一定要惩治我。化好妆,打开衣柜,这还是盛夏,选了双浅咖啡色薄羊绒连裤袜和一双高根羊皮凉鞋,反正这里所有鞋后根最矮也有十公方分以上,穿那双都受罪。衣柜所有衣服都是丝绸的,闪闪发亮,色调鲜丽,以红为主,图案是各种花卉,鲜艳夺目,一般女孩也不敢穿出去。但我别无选择,就选了件无袖旗袍穿上。打扮好了,己快下午一点,从早上到现在还未吃饭。我赶快出了房门,刚出房门,一种羞耻感从内心往外扩散,浑身发热出汗,站在房门口不想再动一步,想到朱经理的手段,我又不寒而栗,只好下楼。从二十层往三楼下。果真出来就出丑了,刚上电梯还没人,慢慢人多了,都把目光盯上我,弄得我手足无措,如坐针毡。到了三楼,我逃命式的钻出电梯,来到饭厅。饭厅熟悉的小姐妹看到我如此打扮,不约而同地“哟”了一声。都惊奇地围上来,弄得我面红耳赤,推开她们,自己弄了点饭吃。我吃饭时,她们仍不放过我,评头评足,摸摸我的头发,扯扯我的旗袍,七嘴八舌问这问那。也难怪,我从一个洗碗杂工,变成饭店招牌,她们肯定有好多问题想问,有好多看法想表达。只到有客人进来,领班一声叱喝,她们才散去给我解了围。最可气的还是桃红她们三个姑娘,看我升到迎宾小姐,羡慕得不得了,午饭后闹到我房间,把房间的衣服一套套试遍了。目前,我只有这几个朋友,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看她们天真烂漫的样子,我可心思重重。从我的社会阅历看这件事,这饭店不简单,我郑重其事叮嘱她们,一定要小心。那知她们并没放在心上,认为在这里过得很快活,对我的好心话不屑一顾。看她们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我又担心她们口无遮拦,泄露我们被人贩绑走那段不能见人经历,若给饭店知道,还不知怎样看待我们。故要她们严守秘密,这不是光彩事,她们信誓旦旦决不泄露。 第二十五章 饭后,我来到一楼到了朱玲办公室。朱玲看我进来,也站起来,抱着手,兴奋地围着我转了几圈,好象在欣尝她的战利品一样。同时给焦总打了电话,放下电活将我带到三楼焦总办公室。朱玲进门就激动地对焦总说: “老总。你真识货,这丫头换装后太漂亮了,她能在店里挂头块牌子。” 她一把将躲在她身后的我推到前面。我在焦总目光下,只能低着头,忐忑不安站在那里,绞着自己手指头。焦总笑眯眯地说: “小朱。她不是不愿干嘛!现在想通了,是她自愿的?” “是自愿的。我可一点没强迫她。你看,多漂亮,是她自己妆扮的,刚到我这儿,我就送来让你过目。艳芝。我没说错吧!” 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自愿就好。我也高兴!”焦总拿出一份表格对我说:“赵艳芝。从现在起,你是饭店高级职员,请把这登记表填一下。” 我看了一下表格,很简单,就是本人阅历和家庭亲友简况。我怎么填呢?思索一下,干脆全填“无”。焦总拿到我填好表格一看,惊讶地问: “赵小姐就孤身一人” 我点了点头。他长叹一声说: “是怪可怜的。不过不要紧,饭店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朱经理是你姐,我就是你的哥。” 朱玲走到焦总面前,神祕地对他耳语一翻。焦总听着听着眼亮起来,喜形如色他走到我面前,眉飞色舞拉起我的手说: “到现在还未交男朋友。难得呀!现在象你这样纯真的漂亮女孩,就同大熊猫一样稀有哇!好好干,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朱玲你带她到总服务台,与其它小姐熟悉一下,并交待接待客人礼仪和注意事项,晚上上班试岗。” 朱玲把我带到总服务台,那里还有三个迎宾小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过她们穿的旗袍是买的成品,远没有我的花俏和华丽,都是普通红织绵缎。她们看我穿得旗袍那样华贵,手工缝制,特别合身,把我窈窕身材凸显出来,都非常羡慕,还有一点嫉妒。朱经理将我介绍后,她们都很惊奇,在后堂那些使粗的女孩中,还有我这种人物。 总台带班的将工作流程介绍一下,叫我晚上六点正式上班。了解迎宾小姐工作内容后,我回到我的房间。还未坐下,朱玲就跟进来了,我请她坐下。她摆了摆手说: “艳芝,不要客气了,你已是店里上层人物了,同我己平起平坐。我刚才忘了向你交待一些涉及到你的制度。作为饭店高饭店员,与你原来身份不一样,在享受一些普通职员没有的众多福利时,有些行为要受到一些特殊制约。你来看!” 她走到床边蹲下,在床下地板上,有个盖,她掀开盖,从里面一只盒子里拿出一只银光闪闪的不锈钢项圈,有100毫米宽,10毫米厚,用铰链将两个半园环连在一起。一根不锈钢链焊在项圈上,钢链的链坏有筷子粗,链子另一头在盒子里。她拿着项圈站起来,往门口走,链子不断伸长,但刚过房门就拉不动了;从门口回到床边,链子自动收回盒子;她又往阳台走,到阳门门口也拉不动了。 她将项圈放在我手上说: “只要不离开房间,链子基本上不限制你行动自由。这项圈和你身上内衣都受电脑控制。当你填好高级职员表,上面信息扫描到电脑里,程序就自动没计好了。当你下班回到房间,打开房门,就必须把项圈套在自己脖子上。弧形铁环两端是电子锁,碰在一起自动锁上。否则,打开房门三分钟后,你的内衣就自动打开开关启动,就同那天一样,而且无人帮你关闭开关,后果你是知道的。若你在晚上十二点前不回房,内衣开关也会自动开启;若工作需要,我会发出指令给电脑,暂时关闭开关。上午九点,项圈会自动打开。记住!回房间第一件事是立刻将项圈套上锁好。若不套在脖子上,项圈电子锁不工作,就同未使用结果一样,听清楚了吗?” 我听她这样介绍,我目瞪口呆,这不同囚犯一个样。她见我不应声,笑哈哈地说: “怎么啦!后悔了吧。只要填了那张表,焦总办公室的传感器就把你的体貌,特征,包括你身上气味,体表温度等全部信息都输入电脑,所以这房间,项圈,内衣,是你的专用品,换一个人不起作用。”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她接着解释说: “假如有一个人替代你,例如是我。十点钟进房间,拿出项圈往脖子上套,但锁不了,电子锁不认。这等于你未按时进房间,十二点后内衣就会自动启动。明白了吧!你真幸运,我们饭店新开业,你是这套没备第一个使用人。当然,不是最后一个,遇到你这样难得优秀人才,也会有这种待遇的。” 听她这样解释,我知道自己刚出狼穴,又入虎口。没有办法,只有认了,以后再见机行事,也许有逃脱机会。 从此我又开始了这最耻辱的生活。每天同女人一样,早上第一件事是化妆,为了避免熟人认出我,我把妆化得很浓,厚施粉饼,浓亮眼影,又浓又长的假睫毛,夸张的眼线,腥血的嘴唇,细长的眼眉,两耳挂着大耳环。除了脸上浓妆外,我在头发上还接上假发,层层盘叠在头上,绢花钗钚满头摇曳,穿那种女人除了婚礼大事,重大场合才穿,平时根本不穿的华丽服装;本不愿出头露面,现实逼得我违心的浓妆艳抹,在人来人往,人潮如蚁的饭店大门口,迎来送往。 刚开始,我羞得头不敢抬头,不敢正眼看客人一眼,生怕有人认出我,紧张的不停出汗,我用纸巾不断小心贴在脸上吸汗,下班后内衣都湿透了。后来发现看我的人并没有那种特别眼光,与那三个并没有太大差异:可能我们容貌出众点,找我的人多一点,偶而有熟面孔,我偷瞧一眼,他们并没有那种与熟人见面眼神,与陌生人无多大差异,就是这样,我那心跳得同敲豉一样。那三个迎宾小姐见我如此胆怯,反而在背后嘲笑我,没见过世面。她们那知我的心情。从此每天从下午三点到夜十一点,同那三位迎宾小姐在店门口迎遇送客人。她们三个热情活泼,常互相打闹,和熟客们动手动脚。但我不敢,这件内衣逼得我走路小心翼翼,碎步快走,上身尽量保持纹丝不动。所以小姐妹说我变了个人,走路同舞台上的花旦。平时绝不敢与人打闹,最主要是怕人触动了我的胸部。我只能满面推笑地与客人们保持距离,轻言细语与他们交流,热情地为他们服务,这样一来,表面上妖艳的我,饭店的一些客人反认为品味高雅,指定要我服务,为饭店嬴得不少大客户。这样做,其它迎宾小姐心里就不痛快,还有些嫉妒。背后议论我打扮妖媚,待客装模作样,行动上故作姿态,是个十足狐狸精。她们那知我的苦衷,这是不得而为之。她们三个故意冷落,整治我。我虽气愤,但也不想与她们为敌,因为我一心想如何逃走,我认为时间干长了肯定没好结果,我断定若不走,迟早会露出马脚,被熟人认出。 夜里十一点钟回房,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用链子锁起来,再脱去身上艳服和清洗脸上浓妆。当我拖着长长铁链躺在床上时,就感到十分别扭,如同一头牲口锁在柱上,即委屈又悲伤。在夜深人静时,回忆事情始末,常常追悔莫及。若第一天刚锁上内衣时,就算穿一件花俏衣服逃走,凭我现在手段是一点难度也没有,到外面总会找到衣服换,那也许是另一种生活,绝不会越陷越深。机会就那么一次,不果断利用,瞬间即逝。 在我当迎宾小姐第三天,最耽心的事就发生。那天一伙人刚从汽车下来,我就认出其中一个人,叫沈明志,大家都喊他沈三子,是一个装饰公司小老板。在装饰房子上有点水平。我曾工作的实验大楼装修工程是他承包的,我与他打了整半年交道,非常熟。由于工作关系,他经常宴请我这个实权在握的室主任,有十多次之多。 看他直奔我们饭店而来,我知大事不好,急忙往里躲。那三个精灵鬼见我一个劲往后让,认为必有蹊跷,一反平时主动热情拉客态度,三人一起堵住我。沈三子进门就大叫说: “听说这新饭店不错,怎么没人接待。喂!这位小姐。有无包厢?” 他进门时,我被她们三人堵在最前面,所以直接走到我面前。我手足无措,尴尬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沈三子奇怪地问: “这位漂亮小姐。怎么不言语,不欢迎?那我可另选饭店了。” 我见他要走,有点急了。抬起头,不敢直面对他,弯腰鞠躬,胆颤心惊地硬着头皮说: “对不起,怠慢了!你请问你有几个人,我马上带你们去。”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漂亮的小姐,我们有十多个人,要一个大包厢。” 我在前面引导他的走,沈三子与我并排进了电梯。他在电梯里放肄地将手搭在我肩上说: “小姐。我怎么看你这样面熟。特别是你的眼神,是那么熟悉,好象在那儿经常见到。我实在回想不起来了,你是本地人吗?” 我听了浑身一哆嗦,血住脸上冲,人几乎支撑不住。我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挺住,要沉着,不到山穷水尽,决不能泄露自己本来面目。我战战兢兢地说: “先生。你可能看错人了。我是外地人,刚来泾南市上班,才二个月。” 他还是疑惑地看着我。同他来的人开阮笑地说: “沈总见了美女,又是搂又是套近乎,连素昧平生的人都不放过。小姐。今天要多灌他几杯。” 沈三子脸红了。把手放下来,抢白那人说: “人家小姐都不生气,你眼红个傻。小姐,是吧?” 我红着脸,低着头,无言以对,虚汗直冒,我不断用纸巾擦拭,也掩饰我忐忑不安心情。等我将沈三子安顿好,他也没认出我,心才稍安。回到门庭,才松口气,感到内衣都汗湿了。有了这次经历,心里有点底,这些熟人决不会把这个妖艳的迎宾小姐,与才高气傲的基因研究室王主任联系起来,包括以后的汪恩义。 由于这新饭店规模大,挡次高,餐饮带住宿,自然把汪恩义也吸引来了。我吸取了从沈三子那一次教训,越是我想迴避的人,越不能躲。这样,那三位迎宾小姐反而会抢着上去接。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工资里有一块是与接待人数多少挂勾的,所以她们一般主动的很。也可能我的穿着比她们华丽,妆也出格,客人主动找我的多,我从不与她们争。汪恩义第一次来是她们主动拉走的。但他的眼光老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看得我心惊肉跳。来的次数多了,我也接待了几次,慢慢习惯了。他每次来都谈生意,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工作压力也很大 第二十六章 但是意外之事还是有的。那一天焦总来了客人,我被抽到他办公室接待。中途我去卫生间,与一个人迎面相碰。我遵照饭店规距,忙闪到一边,低头轻声说: “先生。对不起、请你先走!” 那人反而不走了,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如五雷轰顶,惊呆了。他是贡江市唐大夫,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前次来,看到大门一位迎宾小姐象你,当时你送客人上二楼,我心中有些疑惑,按你的性格,决不敢在公共场合这样打扮,做这种抛头露面工作,心想,会不会看错了。” 在这样地方遇上他,叫我很难堪。知道他肯定同汪恩义一块来的,紧张地往四周扫了一眼,尽可能压低声音说: “唐大夫。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什么时候回贡江市?” “我在这里要办事,要有一周在右时间才走。” “明天中午有空吗?” “有。” “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大门总服务台等你,不见不散。” 我与他匆匆分手。这一天,我无法控制自已,干任何事都心猿意马,集中不了精力。唐大夫是我目前最想见的人,这么巧遇上了,虽意外但也很兴奋,我心中有太多的结需要他来解。他是人?还是鬼?我也要当面印证,他是一个关键人物。离开唐大夫,我找到朱玲。她一人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看我进来。抬头问: “老板的客人走了吗?” “没走呢。正谈事,我出来迴避一下。” “那也不能离开,老板随时会叫的,你还不快回去。” “我马上就走。我想请半天假。” 朱玲停下手中的事,眯着眼,有些纳闷。就问: “你有什么事要请假?真是稀罕事。” “我老家贡江市来了个熟人,大老远的,见到不能不谈谈。” 朱玲沉吟不语了。思索了一下说: “你要请假见人,我可能作不了主。等客人走了,你对老板说吧!” 我见她这样,心里骂她是老板十足的狗奴才。故意不屑一顾地刺激她说: “哟!朱大经理,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还要惊动焦总,你这经理不是白干了。不就是下午,又不上班,遵重你同你打个招呼,我就是去也不犯错。” 朱玲看我生气了,忙站起来说: “艳芝。不要生气嘛,谁叫你是高级职员呢。若一般店员,我还懒问她。你告诉我,你要见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一个帅哥?” 我听了好笑,看来店里对我看得好紧。我故意板着脸说: “我那有那么好的命。这是给我父亲生前看过病的大夫,在当地有名有德。这次出差到本市,刚才他在店里吃饭凑巧遇上了。我想问问父亲生前治疗情况,我父亲生病去世,我在学校上学,父亲不许告诉我,怕我影响学习,所以去世前我都未见到最后一面。” 朱玲听了我事前编好的理由,还很感动。她叹口气说: “多好的父亲。这样吧,明天你去吧,老板那儿我去说。出去注意安全,最好在附近找个地方。” 第二天我没化妆,在总服务台等到他,唐大夫很守信,十点准时来了。我要了个出租车,到了九龙公园下了车。我想找过人少安静的地方。好谈些不想让第三人知道的事,他也有同感,于是就同他往山上走。我还有另一个目的,假使他心怀鬼胎,或是害我的凶手,不讲实情,还用《血热病》来糊弄我,我可以在偏僻无人的地方,狠狠修理他,迫他吐出实情,自从与吴胖子手下交过一次手,我对我攻击别人手段,还有点自信。 往山上走的时候,我这一身艳丽礼服太引人注目了,连向来四平八稳,函养有方的唐大夫。他看了看盛装打扮的我,忍不住开玩笑说: “艳芝。你穿的这件精致旗袍实在太漂亮了。你看山上的游客,都对你行注目礼。你今天未化妆,在我看来,比昨天的化妆更美。你在饭店妆那样浓,那样夸张,我几乎认不出你了。” 我听了摇了摇头,苦不堪言地叹口气说: “唉!唐大夫,你知道我在泾南工作,生活几十年,有多少熟人。现在给闹成这样,若给人认出来,那不叫我活了。化那样的浓妆,就是叫认识我的人识不出我。现在处境与在《蓬莱山庄》时是相同的,我那愿意穿这种女人都不敢穿的艳服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同当时一样,我连一件日常生活穿的便装都没有,全是迎宾小姐的礼服,这件还比较素,其它更花俏。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穿这种招蜂引蝶的衣服,身不由己,一言难尽!” 唐大夫还是能理解我的。他三句话不离本行,一本正经地说: “你有难言之隐,我最请楚。不过从纠正你心理性格和表体性格矛盾这点看,这种狂校过正的做法,对你女性性别形成有益的。你从外表看己彻底女性化,从你RU房发育看,女性器官己成熟。你本来不是女性,由突然变故中断了你原来生活进程,能否发育成正常女性,习惯这女性生话,以前我在这方便还有些担心呢,现在看是多余的了。” 正当我与唐大夫边走边谈时,从山上下来几个年青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走路歪歪斜斜,没一点正象。看这帮家伙横冲直撞过来,我和唐大夫都让到路边。那知其中一人,走到我身边过,冷不防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由于这女人模样,我在日常生活中尽可能低调,尽量避免与别人冲突,生怕意外事件演变成新闻热点,那可要了我的命,故不想招惹这帮小流氓,虽受到袭扰,我同没事一样,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极力忍耐,不理睬他们,转身就往山上走。这三个小青年见我这样,认为我软弱可欺,都不下山了,不怀好意地若即若离跟上来,嘴巴吹着口哨,挑斗性地讲些不能入耳的浑话。唐大夫也很紧张,一言不发的跟着我。最后他也沉不住气了,不断地回头看那三个小流氓。唐大夫见我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往上走,就与我商量说: “艳芝。我们下山吧!到山上人少时,他们肯定不会干好事。” 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对唐大夫说: “没事,在泾南市他们不敢把我怎样,你不要理他们,无论他们干什么,你站在一旁都不要动手。” 我与唐大夫进入一条更偏僻小道,这里通往山腰一座观景亭,这里风很大,夏天常有人来,天冷是人迹罕到之处,目前是十月,几乎没人来,是我早想好与唐大夫交流的好地方。那三个小混混见到这无人地方,更来劲了。我与唐大夫刚进入亭内,那个摸我脸的伙家伙嘻皮笑脸走到我面前,满嘴不能入耳的淫言秽语,当面挑逗,见我虽怒目而视,但不躲避。他更毫无顾忌,迫不及待地又要动手动脚了。他右手刚伸上来,要摸我的胸部,我顺手抄起他的手腕,将手腕关节下了,用力一捌,那小青年没料到我会这一手,痛得嚎叫一声,左手捧着脱臼右手掌倒在我脚下,滚下亭子。另外两个吃了一惊,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就冲上来。前面一个举拳砸向我眼晴,我头往边上一闪,抓住他打过来手臂,卡住他肩关节,将肩关节下了,住后一扭,他痛得弯下腰,哀嚎着直往后退。最后一个傻了眼,吓得转身就跑。我大喝道:“别动。” 听我一声娇叱,他吓瘫在地上。我走他面前说: “快带他俩上医院,迟了就残废了,快滚。” 那两个躺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流氓,听我这样一说,哼哼叽叽,连滚带爬地跑了。我这时已支持不住了。由于刚才剧烈活动,那铁胸罩内凸起磨擦着RU房,中间毛刺刷着RU头,奇痒钻心,人有一种莫名其妙地冲动,非常渴望谁能拥抱自己,浑身发软,勉强撑到亭子条橙旁,才坐下来。唐大夫看我干净利索,毫不费力击倒两个小混混,惊讶不己,感慨地说: “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难怪那样从容不迫。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身好功夫。” 我己面红耳赤,心跳得几乎从胸腔蹦出来,再也不敢活动上身了,借理了理弄乱的头发动作,来压抑心中那冲动,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 “离开玉山市后到杂技团混了大半年,谈不上功夫,仅是一点防身之术。唐大夫,你还有什么业务来这千里之遥的泾南市,有机会到我老家来。” 唐大夫在我身边也坐下来,叹了口气说: “一言难尽,这事从那儿开头呢!还要从你身上说起吧。本来这事早就应当告诉你,但当初你身体处于转型恢复期,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让你集中精力恢复身体。后来估计身体正常了,我曾找过你,到过你的家,那里己换房主,也打听不到你,都说你去世了。今天能有机会在这里谈一谈,也是天意吧。” 我心中已明白他要谈什么。看来唐不是我想象地那样坏,我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故作惊讶问: “我不在人世了,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事这样神密,还与我有关?” 唐大夫停了一下说: “我知道你心中有好多解不开的结,还是从汪恩义主任身上开个头吧!我们是一个西部落后闭塞穷山区地方病防治所,靠国家财政拨款,虽不缺衣少食,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上级主管和所里医护人员,都迫切希望所里能搞点创收,来改变目前的窘境。但对于我们这样边远山区,那有这种机会。通过我一个老校友的介绍,给我们带来一位财神,他就是泾南市生命研究院基因室汪恩义主任。他给我们带来一种新药临床课题,并许诺只要接受签下合同,马上注入60万前期准备资金,并且每一个合格临床志愿者再给5万。艳芝,你可知道60万对我们是一个什么概念,相当于全年财政拨款的二分之一,在所务会议上,全体通过了接受汪主任合同,克服一切困难也要拿下这项课题” 唐大夫讲到这里停下话头,从他远眺的眼神中,还能看到当时兴奋余辉,可见这事对他们影响之大。听他这样说,我也暗暗吃惊。当时按照我们基因室上报标准,每个临床单位前期准备资金是50万,汪恩义给他们60万,可见他当时不知私下干了多少勾当。我迫切要知道后面进展。就问: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合同肯定是签了,但出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情况,临床志愿人员非常难找。” 第二十七章 我知道这是《金丹》课题最棘手的关键问题。就忍不住插了一句说: “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人是不愿做新药的试验者。” “是的。但我们缺的不是试验者,而是合格的试验者。汪主任要求的试验对象在55岁和65岁之间,这种人好找,即使出了事不超过一万元就能摆平。这方面的问题与东部发达地区完全不同,即使受试者出了意外,也不是多大难题。但很少人能过了新试剂皮试这一关,找了百十个人皮试,合格仅二三人而已,这离合同约定数相差太远。那时汪主任天天电活问进展,我们当时都急坏了,按合同要求,在规定期限内,必须要有一定数量志愿者参入临床。以后只要是来所里看病的人,年龄合式,都给他们做皮试。” 对于大多数人过不了皮试,我当时未考虑到,以前治疗狐臭,这种皮试阴性的比例是比较高的,可能患狐臭的人群中对这种试剂过敏的少,因为整个试剂的配制都是围绕这特殊人群定的,所以他们不过敏。而普通人就大不一样了,这是方案中重大缺陷,是我的疏忽,更加重了我的自责。但是,对他们给非志愿者统统都做皮试的做法,感到震惊。这简直是胡闹,完全违背了我当时制定的规定,这一点完全是他们责任。昔日对科研习惯思维又主导了我,就打断了他的话说: “你们这样不取得被试者同意,擅自施药是一种违法行为,后果是很严重的,你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 “作为医生怎么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妥的,最起码有违医德,但在那种环境下没办法。下面职工逼,上面领导压,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不过这贫穷落后的地方,听说包吃包喝还另给钱,农村里55岁以上的人,从四乡八镇跑来人不少,叫他们干什么都可以。那些皮试不合格人撵都撵不走。可惜但合格的不多,在合同规定期限里,招来临床合格的试验者远远不够,把我们都愁坏了。” 听唐大夫这样说,他们招募接受皮试者,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也还属自愿者,我心里好受点。但他后面一席话令我心情好不起来了。他看了看我又说: “正当我们临床课题组焦头乱额的时候,你来了。所里领导安排为你们旅游团门诊,同时对年龄合条件的人也偷偷做皮试,抱着侥幸的心理碰运气,从中找出合格者。出乎意料,你当时皮试是完全阴性。当时所里指示,尽可能把你留下来做试验。后来你自报是个无单位的花农,更坚定了留下你的决心。不过,虽想方设法留下人,我当时还是有疑虑的,首先你不是当地人,其次你的言行己显露出有相当知识水平,不是你自报花农那样简单,若真象被你发现会很麻烦。 为你的事所里开会专门研究过,决定用我们专长的《出血热》来镇往你,掩盖试验的真面目。大家都认为,若你真具备一定知识,那我们的方法越有效。” 我听他这样一说,肺都气炸了,完全印证了我看了研究院电脑里资料后分析猜想,我成了我新试剂的试验者。不禁又气又恼指着唐大夫说: “你们简直是一群野兽,白披了医生这张人皮。你们把我全毁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唐大夫低着头,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待我稍平静一点,他说: “艳芝。你骂得好。我很内疚,做了这件伤害你的事,时时拆磨我的心,我在这里诚恳地向你赔罪。你可记得,你刚到《蓬莱山庄》时,我曾对你说过:‘只要你能将我当个朋友,遇到什么意外不恨我,我也知足了。’我不是在这里推卸责任,当时对你施药,我只是执行者,不是决策人。我以后尽我最大努力来帮助你,减轻我的负罪感。我真心的希望你能谅解我,否则我不会总有把真象告诉你的想法。今天也不会到这里来。” 我的委屈,气恼,愤恨,悲伤在我心中交织,令我久久不能平静。眼前这个人打破了我宁静科研生涯,拆散了我的温馨家,叫我有亲人不能相认,如情如理都不可原谅。但现实己成,一切都无法改变,人还是要活下去,仇恨有什么用?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向来都是一个乐观向前的人,不能老纠缠过去是非。从第三人眼光看,这事也不能全怪唐大夫和他的单位。是谁把他们推到这罪恶的一步,是我自己。若不是想急功近利,在条件不成熟时就进行人体试验,他们在寻找志愿者不会遇到这样大的困难。明知临床风险,想钻法律空子,用金钱引诱唐大夫和他的防治所干些违法的事,否则我怎会成了受害人,这叫自作自受。 人若换位思考,心里要好受得多。看到唐大夫自责的面孔,心想这事责任也不全在他。我长叹一口气,站起来在亭子里踱了几圈,恢复自己的心态。同时我也想知道,在《金丹》课题上,出于长期养成职业习惯,我非常想知道,唐大夫他们与汪恩义合作,究竟干了些什么。如是将话题往这上面引。就诚恳地说: “唐大夫。这事不能全怪你,我遭受这种劫乱,是命,木己成舟,怪谁都没有用,虽然我十分痛苦,活得很累,但除了接受现状,己别无选择。我非常想了解目前身体变化情况。上次在杂技团体检,说我的基因是性杂合体,我身上百分之九十体细胞己是女性细胞,难道我真的变成了女人?” 唐大夫见我不再追究这件事,脸色也开朗一些。他带着感激地口气说: “艳芝。你不亏是位大科学家,与汪主任胸襟完全不同。你这样的态度叫我敬佩得五体投地,与我猜想的一样。你自己应当清楚这种基因试剂的副作用。从医学解剖学观点看,你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这一点己无疑问。今天我仔细观察,还是令我吃惊,从你今天一言一行,都彻底女性化了。在这短短不到二年时间里,你能改变几十年形成的行动习惯动作和语音,真是奇迹。” 他称我是科学家?唐大夫的话更惊得我目瞪口呆!从他话语中似乎己知我真正的身份。但他那里知道,改变我行为举动是我身上两件内衣,更不知道我受的罪。我望着他,想了想,无关利害事不提了,还是切入正题,直接了挡地把迷底揭开。我开门见山地说: “我听你的话音,好象我不是花农赵言之,而另有其它身份,是吗?” 唐大夫笑了笑说: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花农,而是一个业余花卉爱好者。你不姓赵,姓王,是汪恩义原来的顶头上司。” 他知道我的底,这确令我意外,我真小瞧他们了,尴尬地笑了笑说: “你们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的?” “在我们第一次给你注药后,第二天汪思义为合同事到贡江市来。我们只找到合同规定数不到三分之二的志愿者,他很生气。我们是又急又怕,开始他态度很不友好,我当时就想这下完了,合同完了,课题也完了。在他视查了全部受试者后,将全部受试者资料带回宾馆。” 我有些奇怪,忍不住问: “他来贡江防治所,我怎一点不知道。” “你们怎么会知道。他头戴医师大白帽,口蒙大口罩,在病房外窗子看。你即使看见,也不知道是谁,何况还跟着所主任一大群人。当他拿走资料后,那一夜我都未合眼。全所的人都忐忑不安,生怕这财神跑了。第二天上午九点,他打来电活,要临床组去一位负责人。 组长是所主任,他不敢去,硬将我逼到宾馆。在客房里,汪主任两眼发红,人很疲倦,看样子晚上也未睡好。他将资料还了我,还直言不讳告诉我,本来他想放弃这里,但最后仔细研究,认为那个赵言之,就是你,当时的体检数据对课题有特殊的价值,他当时解释通过你能了解试剂对人体染色体影响。但必须加大试剂注入量,来获得一般受试者不可能得到的数据。他口头给我交待,分三次输入1600单位。若能照他的要求做,我们可以合作下去,否则取消合作。当时那种氛圍下,谁也不敢拒绝,否则触犯众怒。就这样,在汪思义亲自监督下,加大给你注入量。他监督给你输完后,才离开贡江市。” 我大惑不解,这种注入剂量,离1700单位致死量仅一步之差,《金丹》课题并没有这样安排,他有什么根据注入这样大的剂量。我自言自语地说: “汪恩义要干什么?这样大的量是要死人的。” 唐大夫接着我的话说: “是的。当他走后,我与所主任讨论此事,若要我们注入1700单位,那就太明显了,就是要你死。他弄了个1600单位,就不好说了,认为其中必有蹊跷。我们研究你自报的资料发现,你就居住在汪主任单位所在城市泾南市,那有这样巧合之事。所以在你离开贡江市回泾南市时,我们先尽量挽留你,但你执意要走,我们派人跟着你,到了泾南市,我们要首先查明你的身份。虽然我们猜想你与汪思义肯定有非同寻常关系,但查出你与汪是同事,而且是汪的顶头上司,太出乎我们意料了。” “当时你们有什么想法。” “那还用说,这是借别人手杀人来谋权,难道还有更好解释?” 我无言以对,心里同被别人捅一刀一样,痛彻心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时只认为汪思义是个心胸狭窄,贪图利益小人,没想到有蛇蝎一样恶毒的心。这室主任位置早晚是他的,他何苦这样急不可待。这也是我当初引狼入室,当了一次现代版的东郭先生,现在只好自己来评尝这苦果滋味,心里非常难受。唐大夫见我沉默不语,也心情沉痛的说: “虽有汪思义强逼我们充当刽子手,但是我们自了解你与汪思义关系后,我们知道我们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 说到这里唐大夫有些激动,他对我严肃地说: “我将此事汇报所领导后,他们也极为震动。所里决定要救人,于是我极力动员你来贡江市。我们分折你体检数据,发现这种试剂对人体损害与《出血热》病毒类似,它们攻击人的DNA,造成体细胞大量丢失,使人体重要器官萎縮,功能丧失,最终破坏人体免疫系统,引发各类肿瘤。后来你病情发展证明我们的分柝思路是对的,还有几例死亡受试者的发病后期,与《出血热》极相似,死因也相同,从另外角度佐证了我们判断正确。” 我听他这样说,我暂时都忘了对汪思义仇恨,对科学研究敏锐感觉令我马上联想到《金丹》课题中最缺少的一环,如何保护和修补受试剂损伤的器官和组织。若有这项保护措施,会大大降低《金丹》课题中试剂的副作用。我非常想了解这方面材料,但这时天色己晚,若不及时回去,我怕引起饭店人怀疑,尤其是朱经理,见我会客迟迟不归,不知会有什么想法,我己无法脱身,在她牢牢控制之下,还是小心为好。就对唐大夫说: “非常感谢你讲了实话。我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上班。明天有空吗?” “明天下午和晚上己定好与汪主任谈。上午才有空。” 第二十八章 上午这段时间我被锁在房间里出不来,只有请他到我房间来。这合适吗?他将会看到一个披着锁链的我。我思想斗争十分激烈,最后下定决心,不管那么多了,唐大夫与我见面时间有限,机会难得,要抓紧。我问: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你们饭店16楼。” “那太好了。我在20楼。你乘电梯只能到18楼,18楼东边楼梯封死了,从西边上到19楼;这里到20楼封死了,再转到东边楼梯上来。到2006房间,上面是密码锁,拨《471205》,门就开了。不过我申明,无论你看到我什么模样,不要惊讶,就同看到我现在一样,知道吗?明天上午6点,人都未起床,见面安全。记住密码《471205》。“ 唐大夫笑哈哈地说: “这样神密。好,我准时去。” 分手后到饭店己是下午6点,我急急忙忙回到20楼房间化好妆,回到总服务台己是七点多,又开始做迎送顾客的工作。那三个小姐问我到那里去了,来得这样迟,我笑而不答。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就起来,练完功,洗漱穿戴好,唐大夫就来了,虽有充足的思想准备,但这样子与他见面,耻辱仍叫我羞得脸通红,尴尬接待他。唐大夫看我被长链锁着惊讶之态溢于言表,他修养很好,看出我的窘境,知趣没有过问,若无其事坐下来。见他如此稳重,心稍安,我又担心铁链发出碰击声,就拎在手中,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时间宝贵,我直接了当试探问: “你们当时极力动员我去贡江市,是想救我?” “是的。情况正如我想的那样,到了贡江市后,注入你身体里的试剂开始发威,对你身体损伤越来越严重。处于分裂状染色体最不稳定,这种试剂能轻易击碎细胞分裂中的Y染色体。在你施药后的一周内,细胞无法进行正常分裂,细胞死亡后,组织无法得到新生细胞补充,体细胞大量丢失。首先是皮肤,这是人体最大器官,它对外防御性好,但对于来自内部的攻击就差了。皮肤无时无刻都在更新,没有新的细胞补充,皮肤龟裂老化得同树皮一样。其它器官无新细胞补充就萎缩,当萎缩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衰竭,人也死亡了。如果试剂未达到致死量,这种情况只能发生在身体局部,经这一段时间机体产生补偿功能,逐步代谢掉受损死亡细胞,身体还可有能康复。” 唐大夫介绍情况与我当初动物试验结论是吻合的。但他从医生角度来阐明就不同了,这是新药临床最宝贵病理资料,我不由点点头,认真听他继续说: “根据前期受损范围,就可以知道预后情况好坏。试剂达到致死量,对全身造成大范围,多器官损伤,在身体补偿功能未产生前,造成人体衰竭死亡,这过程与晚期《出血热》病人病毒对人体侵害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出血热》攻击细胞位置不同。我们有好几例受试者的死亡过程,与严重感染《出血热》病毒病例是相似的,死因也相同。我们在医治《出血热》病时有一套有效手段,就是保护各种重要脏器免受攻击,延缓脏器衰竭时间,等到补偿功能产生。你到贡江市后,我们就采用那套有效手段,首先保护好你重要脏器。” 我仔细分析了他的结论,沉思了一会,又问道: “按道理我是被注入接近致死量试剂,不可能完好无损存活到现在。” “这确实是个迷。汪思义要我们施药后一定要控制你,不能让你回泾南,肯定是不怀好意。我们当时极力挽留,与他出发点不同,是想抢救你。一旦发病,除了我们,其他再高明的医生也查不出病因。你再到贡江市时,汪主任几乎是天天一个电话,询问你的病况,我们当然不会讲真话。后来干脆给他寄去一份死亡证明了事,这也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当时出具死亡证明时,汪的要求将赵言之名改成你的真名,他当时可能还不知道我已了解了你真实身份,若那样他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这样做,这样更印证了他加害你真正目的,而且要求我们不能写成是新试剂临床试验死亡,而是感染《出血热》死亡,我们知道这样做最合汪恩义的意图。但汪还不放心,又要你,即赵言之注射试剂后,死亡前病情真实发展情况报告。我们虽气愤,但我们还要与他合作,在利益的驱动下,研究所头头们反复研充,最后大家取得共识,指示我按他的要求办,出具死亡证书。但病情报告没提供。我们的借口若留下这些东西,若有人追究起来,对大家都不利,汪主任也没坚持。当时同意出具死亡证书,也有为你今后生活考虑的成分,怕汪恩义对你穷追不舍,继续害你。虽然这样做对你表面不公平,但要排除汪恩义干扰,挽救你的生命又是必须的。同时我们也分析了,经过类似《出血热》病治疗,你同大多数《出血病》人一样,想用原来社会身份回归是不现实的,那将遭到社会的排斥,必须用新的身份熔入社会,这也是我们出具死亡证明另一个原因之一。在贡江市对《出血病》人我们常这样做,注消原身份,建立新身份。这样汪恩义也放心,你更安全。” 他这样解释合情合理,我失去原来身份和家庭,是注入《金丹》课题试剂后产生必然结果。罪在汪恩义,而他们好多补救措施是为了挽救我性命,安排今后生活,他们是救我的人,是恩人,不是敌人。这时我对唐的敌意完全消除了。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心平气和了。就问: “你们后来采取了什么措施?” “当你回到泾南市后,从你打来电话中看出,当时没有出现明显症状,这出乎我们预料,实在令人费解。但在你再来贡江后,我们并没放松警惕,果然,你的身体状况与我们预测一样,虽进展延缓一段时间,最后病情发展还是极快,多器官功能衰退,生命岌岌可危,进入深度昏迷状态。我们立即采用我们自制特效药物保护你重要生命器官,如大脑,心肺脏等,它们可以维持你最基本生命活动。开始抢救你时,我们并没有十成把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除了我们,你去任何医院都不行,他们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后来证明我们的措施是正确的,这些重要生命器官虽受到重创,但维系了你最基本代谢,保持最低水平生命活动,但其他器官,如皮肤,骨胳,一些内脏等几乎瓦解,只能借用用现代最先进医疗仪器来协助它们的功能运转,只到新生的器官慢慢成长,发挥作用,生命体征才稳定下来,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从这点上看,也是不幸中万幸了。经过这次巨大变故,你身体发生翻天覆地变化,身上绝大部分组织和器官都更新了,连遣传基因都变了,无论现在体检是什么结果,你都不要奇怪,这是事情必然结果。唉!说老实活,为救你,我们付出代价也是巨大的,救你产生高昂的费用,对我们这个财力弱小单位也伤筋动骨了,当时欠下外债到现在也未还清,否则,明知汪恩义不好打交道,也只好厚着脸皮求他,人穷志短啦。” 见他们为救我付出那样大代价,很是感动,由衷地说: “非常感谢你,为了我还负上债…。” 唐大夫打断我的话说: “那些话不提了,我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本份工作。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对你病案通过深入检查和分析,我们认为我们采取的措施并不是挽救你生命唯一因素。我们观察到,你之所以延缓发病,是你的机体己存在一个对试剂攻击的补偿功能,延缓了脏器发病速度。这相当于初试病人注药二周后的机体状况。否则,我们再努力,你也抢救不过来。若不是注入量太大,你机体自身也能恢复。” 我越听越有兴趣,这方面的医学知识正是我短缺的。就再问道: “你们查到这种现象原因了吗?” “我们分析是这样的,你看对不对。你在做这个课题研究时,经常接触这种试剂,在无意中,例如皮肤有破口,粘膜吸收,试剂小剂量进入你体内,你身体早就产生了这种补偿功能。是这种功能最终救了你的命,若不是这样,你在注药后七天内必死,因为试剂量太大了,侵入全身所有组织,造成不可挽救后果。” 这是问题核心,太重要了,我急不可待地打断他的话说: “完全有这种可能,做课题试验时,少量试剂侵入体内。这是一种什么功能,你们搞清了吗?” “大致弄清了。在你身体细胞早期受小试剂攻击时,由于剂量小,作用轻微,仅部分分裂染色体受损,在身体功能健全大环境下,机会对受损细胞修复的功能是强大的。那就是被击碎的部分Y染色体碎片在机体本身恢复能力作用下,粘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大染色体,相当于X染色体,它可以与另一个正常X染色体结合,组合成一个全新细胞染色体。这种细胞不同于你原来体细胞,它有一双X染色体,它细胞的长柄恢复到原始长度,对试剂有免疫功能,试剂破坏不了它:在你被注入大剂量试剂之前,已在你身体中存在,并广泛分布在身体各器官,不过数量不占优势;但在试剂大剂量侵入时,它们能对抗了入侵体内试剂,正常增殖,在组织里发挥重要的代偿作用,在大量注入试剂前,当你身体健康时,正常细胞占身体绝对优势,这种新细胞形成不了气候,显示不了它们的功能。但注入大剂量试剂后,正常细胞被大量杀死,而新细胞正常增殖,器官中的细胞被这种新细胞逐步完全取代,它们的作用显现出来,它在试剂攻出时正常增殖,不断取代分裂时死亡原体细胞,从开始支撑受损器官最低新陈代谢功能,到最后成为身体细胞主体,所以你机体XX染色体的新细胞,逐步取代所有器官和组织绝大部分原XY体细胞。这些器官和组织全部得到更新。XX染色体的新细胞在人体器官占优势时,它激话了与它们亲和力强的FOXL2基因,在它们诱导下,身体里蛰伏的雌性重要器官得以萌发,它与XX染色体的新细胞非常匹配,发育很快,这些雌性重要器官如卵巢,它们大量分泌雌性激素,又主导了原细胞大量受损后器官和组织的更新方向,使你身体器官和组织向女性化方向发展,由于这些XX染色体的新细胞细胞端头柄长,它们非常年青,所以你目前也变得很年青了。但你身体的一些器官必定衰败,恶变,那就是你原来的雄性器官。” “这又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细胞基因与器官不配型。当身体细胞逐步为新的XX染色体细胞取代后,身体内激素成分发生变化,有利于处于休眠期卵巢等雌性器官发育。而XX染色体细胞在睪丸雄性器官里无法协调,就疯狂裂变,使性器官部分恶变,最后只有切除。最后,你的性器官,由发育成熟的雌性器官完全取代了雄性器官,雌性器官主导了你身体的性方问,机体彻底雌性化。” 唐大夫的分析太重要了,他找到了《金丹》工程受试者变性的根本原因。 “那我为什么变成性杂合体呢?” “虽然全身细胞大部分被XX新细胞取代,但大脑的体细胞仍是原来的XY型细胞,占总细胞百分之十,因为大脑本身有一道血屏障保护,试剂外来物很难进入,再加上我们特制治疗《出血热》药物对大脑有效保护,减缓了试剂冲击,所以大脑在这次试剂冲击下,基本未受损。” 第二十九章 我这才恍然大悟,老倪头给我做的基因检查是正确的。我更好奇了,就问: “生命体质的改变,对正常生活有影响吗?” “有。故你生病后,你头脑始终清楚,正常运转。但与其他器官不同,你大脑器官细胞并没年青化,你今后要特别当心大脑的老化病变。目前你虽有女人的身子,但大脑由于仍由YX型染色体主导,过去几十年男性生活认同仍主宰你大脑思维活动,潜意识里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女性,你今后永远生活在这样矛盾中。” 唐大夫这些解释合情合理,找出我体表型态与思维矛盾。应当说这些宝贵的临床经验,对完善《金丹》课题非常重要,不知为什么要中止这项课题?仅仅是临床死残率高。我想了想说: “这些你与汪主任谈过吗?” “没有。怎么谈?他连这次临床究竟有什么目标都不告诉我们,只要我们各类数据,所以我们无法与他交流。这次我与所主住千里迢迢来,是想诚心和他交流一下,探论下一步合作,我们能做什么。那知他答复我们说,生命研究院己将这课题撒消了,如果我们与他个人合作,他很有兴趣。我们财力紧张,但不会出卖良心,对他为人不敢恭维,所以合作兴趣不大。” “你知道院里为什么要撤消?是死残率高,院里无力承受?” “不可能。我们发生死残,虽上报给研究院课题组,但后遣事项都自行解决,从不找他们麻烦。我们认为是汪的能力问题,他好象对这方面似懂非懂,根本搞不下去。我听其它几个参入临床单位说,这课题原是你主持,汪吃不透课题精隧,解决不了临床发生的技术和理论问题。” 我听了就沉默不语,心里很难受,由于未能找一个好接班人,不仅害了我自已,而且还葬送了这么好的项目,作为一个科技工作者,好痛心。唐大夫见我难过,迟疑了半天才吐吐吞吞地说: “这次我们来的还有一个目的,是想找到你,看有无合作机会。这次意外碰到你,真高兴。你有什么想法?” 我听他这样说,还真勾起我昔日豪情。但低下头看自己穿着艳丽旗袍,高耸的胸部和吊着的铁链就泄了气。忧伤地说: “唐大夫,你看我变成这样子,自己都活得这样辛苦,同囚犯一样,还有什么本钱与你合作?” 唐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 “这只能说明我们有眼无珠,迎来一个恶魔放走一个财神。原来我们还没有这种体会,自这次来到泾南,对你工作过的生命研究院作深入接触和了解,与你的同事及生命研究院其他工作人员交流,才知道事情真象,也完全重新认识了你和汪恩义的本质。我们认为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大学者。” 我听了有点找不到北了,他己明白了我与汪恩义真实身份,还有什么真象?我迷惑不解地问: “你们已非常了解我与汪恩义关系,还有什么真象?” “我们与生命研究院合作,当然要了解合作单位概况,我们オ知道你在生命研究院的位置。不要说贵院领导,你的同事,就是看大门的门卫都知道你是个知识渊博的专家,研究院首席科学家,一级研究员。你的研究成果给研究院带来上亿收入。只要提到你,大家即尊重又惋惜。当了解这结果后,我与所长肠子都悔青了,若不是当初误认为你这个主任仅是个行政官理者,充其量也不个是肚里无多少货的技术官僚。否则我们会千方百计把你留下来,不会让你离开。” 我笑了,漫不经心地说: “我身无分文,将我留下养老呀?” 唐大夫严肃认真地说: “你的大脑是座金矿,你就是财神,你只要将你研究的基因药物,随便挑一个给我们,我们就撑死了,会富得冒油。你这次主持的《金丹》课题,那可是一个空前绝后大项目,在研究院搞不下去,在我们那里就有希望搞下去。我们是医疗单位,与你的专长正好互补。” 唐大夫话确实有道理,从他介绍情况看,《金丹》课题在临床上己有重大进展,放弃实在可惜。可我错过时机,离开贡江,走了弯路,陷进雄风饭店,现在还被铁链锁身,自顾不暇,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怎么开展工作。这事不能急,先考虑一下。于是我对唐大夫说: “容我考虑一下,明天上午你有空吗?早上六点再来,我们商量。” 唐大夫连说:“有空,有空。六点见,就这样定了。” 他告辞走了。但我已明白了,我已是个真正的女人,从生理上看还是个妙龄女郎。想到这,不知是喜还是忧。我站起身,颈子上项圈“哗”的一声掉下来。原来早过九点了,项圈电子锁己开。我抓紧时化妆,准备下午上班。 下午三点,到了饭店大门。到了后发现,焦总和朱玲都在,见我来了,朱玲迎上来说: “艳芝。焦总等你半天了。走!我们去接待饭店的大客人。” 饭店大客人是上级集团公司两个董事。我与朱玲去陪酒,两个董事是很有修养的人,喝酒很克制,我虽喝得不多,也有点头重脚轻了。酒后到舞厅跳舞,虽我尽量与客人保持距离,但免不了对胸部有不断接触,一阵阵刺痒不时刺激着我的神经。最后感到RU头都跳动起来,人全身发胀,变得非常敏感,别人稍一触摸,都心跳加快,身体发软。不到晚上七点,正当我不能自持,人要瘫倒时,两位客人明天要开会,就告辞离开了,回房间准备材料。我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焦总余兴未减,要到我房间看看。我拗不过,就同朱玲陪焦总到了21楼。 进了房门,安排他俩坐下后,我到床边取出床下项圈套,在脖子上锁好,再拖着链子给他俩砌好茶,在床上坐下来。 焦总笑着对朱玲说: “这艳芝姑娘拖着锁链,还真别有风味。” 朱玲捧着茶杯,笑而不答。我气恼地说: “这不都是你们使的坏,这样多难堪,行动都不方便。” 焦总笑嘻嘻地说: “这不方便吗?我看方便得很。朱玲,你说呢。不信,我马上与艳芝跳曲舞试试。” 我现在身体变得十分敏感,再也不敢与任何人接触,特别是胸部,若跳舞两人肯定贴得紧。所以,不管焦总高兴不高兴,故意板着脸说: “焦总。我今天不舒服,想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跳行吗?” 焦总将我给他倒的一杯茶端起来,走到我面前,瞧着我笑,不置可否。那朱玲可发作了。她放下茶杯用手指着我鼻尖说: “我说小赵呀!你吃了豹子胆了,敢驳焦总面子。我看你不想在酒店混了。” 我看她那付拍马屁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我最烦用手指着我,就用手去挡。那知朱玲更来气了,她对焦总说: “老板。今天不给她颜色看,她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那焦总笑着靠在梳妆台上喝着茶,也不说话。朱玲从包里拿出摇控器,我看不好,赶快上前去夺。这朱玲机灵得很,一下逃到门外,高举着那摇控器。脖子上的链子控制我出不了房门,我知道厉害,一下慌了,身不由己地跪在焦总面前,不顾个人尊严,低三下四去求他。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托起我的下巴笑嘻嘻说: “小美人。我看你野性十足,确要调教一下,杀一杀你的傲气。” 见焦总这样说,我惊恐万状,那种生不如生的感觉令我恐惧。我己控制不了自己,抱着他的腿哀求说: “焦总,求你啦,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开那摇控器。” “好!听你的,不开摇控器。你起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装扮一下,来跳个舞。怎么样?” 听他说不开摇控器启动我下身那要命东西,我心安了。站起来,三下五除二将旗袍脱掉挂起来,身上只剩下那套赢**秽的控制我的内衣。这时朱玲将她带来的一只沉甸甸塑料袋递给焦总,里面发出轻微后金属碰击声。 他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一团亮晶晶的细铁链,然后勾起链子上一只园环,他用两手分开铁链。穿过环,用链做成两个圈,走到我背后,将双链圈从颈后项圈穿过,往前越过头套在脖子上,收紧后,“咔嗒”一声,用环状锁将链套在脖子上锁死。再将后颈铁环伸出两铁链头,从后颈分别抹肩缠臂,只要在铁链交汇地方都用环状锁锁死连起来。我立刻意识到他要绑我。本能使我用手抓住钢链,不让他缠,但又不敢抗拒他,他哼了一声,我只好松开手。很快双手被吊在背后,铁链紧勒全身。他将我绑好后,摸了摸我捆得紧绷绷身子说: “小美人。不错!很听话。这样吧,我把你下身东西取出来让你心安些。” 我已意识到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让一个男人这些做,实在羞耻得很。但这赢**秽东西是朱玲控制我的利器,能解除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也许能有机会逃走。我也顾不了许多,弯腰翘起下身。焦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在后面擦了一下,锁开了,腰上细链松了,只剩下我原来穿的塑身囚衣。他将那东西取出来交给了朱玲,要她清洗消毒后收藏好。朱玲接过后说: “焦总。我大厅还有好多事处理,您在这里与艳芝小姐玩玩吧。我走了。” 朱玲将墙边音响打开,播放出一曲舞曲,出了房间,关上门离开下楼去了。焦总站起来,脱掉外衣,仅穿一件衬衣向我走来。我急得直往后退,焦总从随身小包中拿出一小瓶打开,强迫我喝下里面液体,一股异味直冲脑门,当我喝下后他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我紧缚的上身,用他胸部紧贴我胸脯,边揉边跳起来。 本来在楼下跳舞时,激起的冲动还未平静,喝完水,身上立刻有发热感觉,他这一贴,RU头奇痒变成快感,住全身扩散,浑身力气消失干净,还未跳两圈,人瘫软在他怀里。我心里虽恨他轻薄,但又无力抗拒,感觉上反而想他抱得更紧一些。见我软瘫一团,焦总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用手抓捏我的RU房,他又将我抱起,面对面,胸贴胸的分开我两腿,坐在他腿上,用胸部使动揉着我的胸脯,将舌头伸进我嘴里。当我火热的嘴唇一接触到他冰凉的唇部时,一种凉爽地感觉令人心旷神怡,不自主的张开嘴,含进了他的舌头,一翻搅动后,他又把我软得同面团一样身体仰放在床上,很快一根炽热的东西塞进私处,搅得天昏地暗,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全身,我好象漂浮在空中,翻腾着,呐喊着,最后一股热流钻进身体最深处,人好象变得没有了,全身快活透了,什么也不知道。 第三十章 我好象仍回到孩提时代,躺在摇篮里,听着妈妈的催眠曲。突然,妈妈不唱了,身上被子也没有了,好凉。我四处找被子,但双手不能动,我急得又哭又叫,大声喊妈妈,但无人应。我想起来也起不来。人猛然惊醒。睁眼一看,房间顶灯还亮着,墙上钟指着三点十分,双手仍吊在后面,已麻木了。头枕一个枕头,臀部也枕了一个大枕头,颈部项链上的铁链,压在臀部枕头下,横在腹部。细铁链仍绑在身上,焦总已没影了。我马上意识到他昨夜对我做了什么,没想到成为女人后的第一次被他占有,心里又气又恨,恨不得马上去找他拼命。但看我目前铁链缠身状况,泄了气,又悲痛地嚎啕大哭起来。在这封闭隔离环境里,无人问,无人理。哭喊一阵后心里要好受点。 我看墙上钟,离六点唐大夫要来的时间不长了,赶快起来先解开身上链子,穿件衣服遮体。但身子一动,那种想做爱冲动又产生了,我知道焦总强迫我喝得是什么东西,到现在药劲还未消,强忍着就走到穿衣镜前观察,这一看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上仍是浓妆艳抹,上身仅有内衣,被亮晶晶细链束缚。这链子虽绑得同五花大绑一样,也不太紧,但焦总最少用了十几到同链环一样锁,凡是链子交叉或相连的地方,都锁在一起。我看到腋下,从肩抹下到腋下链子与缠在胳膊上的锁在一起,胸前交叉也加锁,光前胸可见之处就有七把锁。身上如同链网,这用脱臼方法是解不开的。而且下身x露。这样子怎么见唐大夫,真后悔今天约他来。我搜索枯肠,尝试能想得到的手段,始终想不到解脱方法,时间不知不觉飞快过去,看到六点还有二十分钟,先上厕所方便。想方便好后,再到房门后,就顶着门不让他进来,若听他开门,就另约时间。这样边策划边坐便器上,方便好后,带有自动冲水没备坐便器,喷出水柱冲干净下身,又吹热风吹干水。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我吓得不敢出声,当我哆哆嗦嗦站起来准备走进卧室去顶房门时,唐大夫等不及推开门己进来。我站在卫生间坐便器边看到他,如同电击一样,同时那药动又上来了,软瘫下来,从坐便器上滑下来,一屁般坐在地上,低着头,羞得无地自容。唐大夫看到我的模样,先是惊鄂地合不上嘴,看我倒下,马上跑过来,从后面楼着我,拉我起来。他双手楼在我上身,又触动胸罩,那胸罩背后物件强丝烈刺激敏感的RU房,那无名地淫火更强烈燃起。我又迷感起来,身体不安扭动着,不由自主呻吟起来,但心里又急又慌,不知如何收场。 唐大夫将我拖到卧室沙发上放下我,未加理睬。到卫生间取来湿毛巾,搭在我的后颈上,打开门窗。晨风吹来,我慢慢恢复理智。耻辱令我无法抬头,夹着腿对唐大夫说: “唐大夫。请你将床上枕头压在我大腿上。” 他明白我真正的意图,用枕头挡住下身后,我涨红着脸,挺着腰坐起来。不要意思地说: “谢谢。出羞了,你过来好早。” 唐大夫虽吃惊,但声色不露,一本正经的说: “昨天发现你在泾南,所长和我兴奋得一夜未合眼,我俩商量一夜,更迫切地想与你交换一下意见。早上五点就过来了,没进来,怕影响你休息。后来听里面水响,知道你起来了,时间紧,我冒失进来了,请你原凉。要不是你在山上提前告之,我今天见到你会吓坏的。也难怪,你那么好的功夫,谁不防你。我看绑你的人无恶意,从解剖学看,这样的捆绑仅限制你行动,与身体无太大妨碍。” 我己冷静下来。打断他的话头,不要他再关注我尴尬现状,对唐大夫说: “别的事我们不讨论了,时间紧,我们谈正题吧。对你们合作的意图,我也想接受。正如你看到的,我己被这家饭店控制,无人身自由。怎么合作,首先必须设法逃走,才能谈下一步合作之事。首先我会努力逃走,若逃不走,必须有人救我,帮我离开。我知道,你们办不了这件事。我思考过很久,只有一个人能帮助我,他们有能力将我解救出。虽然在他们手中自由也受到限制,但比困在这里强多了。” 唐大夫兴奋地问: “他是谁?” “《野玫瑰杂技团》倪老板。” 唐大夫有点犯难,他忧虑地说: “《野玫瑰杂技团》谁都知道。但他们在全国各地演出,行踪漂泊不定,在哪儿去找他们?” “他有个女儿叫桃萍,在湖西省杂技团。你们可以到那里去问。就怕她出国演出了。另外,找他们基地,在中州省夹山水库旁山腰上一所废弃中学里,去那儿肯定能找到。那地方在水淹之前叫东岸镇。” “找到他们怎么说?” 我心想,这唐大夫比我还书呆子气。就笑着说: “你就告诉他们,杂技团的倩兰被泾南市《雄风饭店》扣住了,在做迎宾小姐,他们一定会来的。我得救后,会尽快联系你们。你们抓紧时间去,我这儿是是非之地,你们快离开去办吧!” “那一言为定。汪思义那儿我就回了,全指望你了。” “没问题。你快走吧!” 唐大夫很快走了。其实赶他走,是我实在不想这样子暴露在他面前,有如芒刺在背。另外,焦总干了那事,今天饭店肯定有人到我这儿来。果然,唐大夫离开不到半小时,朱玲就来了。进门就说: “艳芝。昨夜好风流,过瘾了吧!” 我见了她都气,我都这样子了,她不同情,还取笑我,这个该杀的助纣为虐的帮凶。背过脸不理她。她转过来走到我面前,我怒目而视。她脸色一变,手叉着腰,指着我的额头说: “架子还不小呢。怎么靠上焦总就瞧不上我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还敢与我斗。不使点手段,不知我的利害。” 她欺我被五花大绑,无反抗能力,上来扭着我的耳朵上的耳环,将我往上拉。耳环扯着耳朵上穿的耳洞,痛得钻心。我双手反绑,无法反抗,只得从沙发起来。她又往下拉,要我跪下来。我痛得泪水都淌下来,只得跪下。她松开耳环,用脚狠狠踢下我的屁股,要我跪好。那高根鞋的尖尖鞋头,同刀一样,踢在身上,刺得钻心痛,我痛得大叫一声,只好直挺挺的跪着。 她气势汹汹,两手叉腰,站在我面前,对我吼叫说: “你太胆大包天,敢私自在房间接客。昨天把你绑起来,用锁锁上,让你身无寸缕,这种样子你还照旧接客,就是大街上的婊子都不敢这样。” 昨天给焦总奸污,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今天这个婊子又肆无忌惮虐待和辱骂我,但身上铁链锁身无抵抗力,被逼无奈屈辱地跪在这可恶的帮凶脚下,我气得要吐血,她欺负我,又污辱唐大夫。还不放过我,继续在辱骂: “你是连婊子都不如,平时装得可好一副贞节淑女的样子,叫人恶心。你不想好了,今天不好好教训你,那知老娘不是吃素的。” 她的辱骂叫我撕心裂肺的悲痛,我忍无可忍,心想,那东西己从下身除掉,现在她奈何不了我,不给她一点厉害,不知我的手段。我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朱玲没料到我会这样,惊慌失措地指着我说: “跪下!听见没有,我叫你跪下。你听见没有?” 她见我不理睬,抬脚又要踢我下身。这次我有准备,转身让过,她一脚踢空,身子踉跄晃了晃。我侧身一脚往她腰间狠狠踹去,她往门口方向一歪,重重摔倒在地,我紧接着冲过去用脚踢到她屁股,她也很机灵,迅速往门口滚,来躲避。我几步跨到门口,她连滚带爬出了房门。我再住前追,脚刚出房门一步,脖子上链子猛的一紧,项圈勒住我,我只好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朱玲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摸摸踢痛的屁股,揉揉被踹痛的腰。指着我骂: “你这不知廉耻的娼妓,还敢踢老娘,不想活了,看我怎样收拾你。” 我抬起脚,故意作出追的样子。她吓得住前退了几步,很快她明白了,我脖子被床下链子锁着,出不了房门,又放心地往前走了几步,开口泼骂。我也不示弱地往外挣着,扯得项圈上链子哗哗响。我发恨地说: “有种的不要走,九点后我俩见高低。” 她知道九点后我项圈就开了,一看表快九点了,就吓跑了。她下楼不久,焦总上来了。我对他不理不睬,但我不敢用对付朱玲的方法对付他,究竟我是露着下身,五花大绑,无法解脱。焦总轻手轻脚的走进门,站在门口,对怒目而视的我,他细声慢浯地说: “艳芝。怎么啦!一大清早闹成这样,这肯定是朱玲不是,回头我要处罚她。” 见他假仁假义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反正就这样了,朱玲给我踢得连滚带爬,他这禽兽敢进房间里来,我也不会客气,就是双手反绑,凭我的功夫照踢他一个屁滚尿流。九点一过,脖子上项圈一开,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下楼去,闹他个翻天覆地。他污辱我,我也不让他轻松。我毫不理睬他的甜言蜜语,虎视眈眈站在他面前,将牵制我的链子挣得笔直,哗哗作响。 这姓焦的见我一副拼命样子,看他表情全在他意料之中。他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用手在上衣口袋里捣鼓一下,然后在门口转攸,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对我不理不睬了。我站了一会,感到牵引脖子的链子变紧了。 我转身一看,这链子往盒子里缩,我抗不住,只好后退,一会就将我扯到床边,链子还在有力收缩,我站不住了,先跪下,后扯倒在地上。那链子拉着脖子上项圈还往床底盒子里缩,最后将我拖到床下,头固定在盒子旁,一点也动不了,头在床下,急得我双脚乱弹。开始我仰着睡在床下。但反绑的手压在身子下好痛,我只好翻成伏卧状,双手在上面。我拚命挣扎,嘴里不住咒骂,我都气疯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种手段。 朱玲上气不接下气赶来了,肯定是焦总叫她上来的。他俩进了房,站在我脚踢不到的地方,对我笑。我发现朱玲还拿着两只带链子的皮套。 待我挣扎一阵后,焦总上到床上,从床上用脚踩着我两腿的膝盖后窝,我脚也动不了,他撑着床沿站起来。皮鞋踏在膝盖后窝上,焦总一百多斤重量压在上面,膝盖同碎了一样,痛得我大叫,两腿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朱玲乘机上来用皮套套住我的脚踝,然后焦总和朱玲上到床上,将我两只脚分开往床上拉。 我头还锁在床底,双脚拉在床上,腰往后弯成“C”字型。他俩将两只脚拉成“一”字型后,将皮套上链头固定在离床面十多公分高两头床架上。那床下盒子链子也开始松了,我将头从床底挪出来,惊恐万状看着他俩。 第三十一章 焦总下床来,扯着项园上链子,挂在床上方小葫芦上,再收紧链子将我上身也吊上床,项圈扼着颈脖,我都出不了气,只好配合他俩,不再挣扎。当他们将我头部吊上床,我两只脚脚踝还被皮套链子紧紧系在床架两头,身体悬空。当屁股落在床上坐起来时,我双脚几乎与肩处在同一水平面上,被拉成辟叉,双脚变成反“八”字。两腿反“八”字绷紧,拉得胯上肌肉撕裂一样痛。就这样,项圈上链子挂在天花板伸下吊勾上,双脚高撬着坐在床上,颈脖吊着,人动弹不了。可能他们认为我身体柔软,故意这样将我捆成这样,整成这狼狈不堪地样子,两脚被拉到极限,一动胯下刀割一样,颈子被项圈吊着,呼吸都不畅,一点不敢动。我痛苦地呻吟着,无助地坐在床上。我虽又气又怒,但再不敢对抗了。到现在才发现,我睡的这张床实际上是整治我的刑具,上有吊勾,床下有锁链,随时都可以将我束缚得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任他们摆布。 焦总制服了我后,狞笑地拍了拍我的脸,与朱玲俩扬长而去,我双手反剪无助地坐在床上,忍受胯下肌肉撕裂股钻心痛,后来痛得实在控制不了,上气接不了下气,声竭力撕,断断续续大喊大叫,但楼上没有人,无人理会。对刚才的事,头脑同一盆浆糊,不知我干了什么。后来胳膊阵阵麻木,大腿肌肉撕痛得同火烧一样,我叫得也有气无力了。我就这样一人吊坐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身子无法前倾后仰,大腿根部同断了一样,我这才想起我太冲动,在他们严密控制下反抗是自讨苦吃。唐大夫来了后,又给我生活指明新的方向。而且凭老倪头能耐,要救出我也是有可能的。我何必斗一时之气,自寻痛苦。现在更要养精蓄锐,准备将来实现我的抱负,那《金丹》工程要继续干下去,目前己知条件比当初成熟多了。我对我的行动真要反省了。以后绝不能做这样不计后果的事。 焦总手段真辣,他让我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拖到下午二点多,最后屎尿失控,弄得一床,在我感到精神要崩溃时,人己处在半昏迷状态,朱玲终于来了。她用手帕握着鼻子,站在门口笑容满面地说: “赵小姐。感觉如何?是不是还要让你再反省几小时。” 我见她来了,感到有希望,稍清醒点。我已彻底屈服了。低声下气地求饶说: “朱姐。我再也不敢了,你们要我怎样就怎样,饶了我吧。” 朱玲满意地点点头。她叫来一个女工,女工惊恐地不敢抬头看我,低着头将床上收拾干净就走了。这时朱玲又拿出那塞在我下身东西,为了尽快解脱痛苦现状,我这次主动将下身努力往上抬,让她塞。她塞好后,用钥匙打开我身上所有环状锁,松开我的脚出去了。她走后脖子上项圈自动松开了,我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倒在床上。辟叉后双腿痛得不能动,我用手按摩好久才恢复。若不是更新筋柔软,给他们强制拉得这样紧,这腿也残了。 即然这样,也没办法了。待大腿痛感减轻,我挣扎起了床,两条腿丝亳不敢用力,否则同刀割一样。我只好手撑着,拖着软弱无力腿,爬到梳妆台橙子上坐起来,先清除脸上旧妆,又爬到卫生间,放了一池热水泡了澡,再反复揉两只大脚,好久好久,两只脚才恢复,能勉强站起来。洗完澡,我再也坚持不住了,躺在床上,全身酸痛,太幸苦了,不知不觉睡着了。这次给焦总整惨了。我不吃不喝睡了二天,身体才稍恢复。第三天朱玲通知我上班,我虽周身仍痛楚不堪,但只有起床重新好好化妆,否则又给朱玲口实,她还来整治我。 中午后我穿上旗袍,步履维艰走到了二楼餐厅吃点稀饭,再上三楼焦总那儿,朱玲已在那儿,站着低着头听焦总训话。我敲了敲门,焦总看我进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到朱玲面前说: “你俩拉拉手就和解了,过去事就算了。” 朱玲主动伸出手,拉着我,与昨天判若两人,就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笑盈盈对焦总说: “焦总。你忙,我和艳芝到我办公室去谈谈心。” 焦总笑眯眯地挥挥手,我同朱玲牵着手,艰难地挪着步,到了她的办公室。她随手关上门,拉我一块儿坐在沙发上。对我说: “对不起,艳芝。由于我的冲动,害你受了这样大罪。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这次将你大腿筋彻底拉伸,你的身体会更柔软,而且以后穿特高后根的鞋要少受不少罪,这叫先苦后甜。唉,女人就这个命,那高根鞋穿着别人看溧亮,那脚痛得钻心。经过这次后,再高后根鞋也不怕穿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除了那些外面人见都没见过后根那样高的鞋子,今后你其他鞋子一双也没有了,那种高根鞋好贵啊,女人穿着太漂亮了,为了使你适应,所以我这样实在是帮助你。” 他将我几乎整残,还口口声声帮我,真是笑话。我装作无所谓地样子,笑了笑,言不由衷地说: “啊,是这样。这样看,我还真心感谢你。不过,是我自己不好,太冲动,得罪了焦总和你,是自作自受,我向你道歉。今后你可要多帮我。” “我们是好姐妹。不会放在心上的。” 通过这次事件,我看这饭店是一个淫窝,这样下去决没一个好结果,要逃出去,再难也要逃。现在这身衣服太醒目,首先要解决衣服问题。能逃出去,就直奔贡江唐大夫那儿,只要在贡江,焦总奈何不了我。 下午上班一直心不在焉,那几个迎宾小姐知道我是老板红人,现在对我是敬而远之。见我上班时靠着总服务台发呆,也不迎客,就丢下我不管,去迎客送客。我一下午搜肠括肚想逃走方法。逃离饭店时间只有上午九点项圈开了后到下午四点前七个小时,这正是大白天,饭店里人来客往,在众目睽睽下逃脱还不能让焦总,朱宁发现,这确是难题。衣服在饭店是搞不到的,我也想到利用小红她们,但又想,若我失踪,饭店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小红她们,这事还要瞞着她们,让她们知道是害她们。苦思苦想一下午也没有一个逃跑好办法,当晚上用项圈将自已再锁上时,我气得直捶自己大腿,当初刚要我上迎宾小姐岗位时,果断逃走,那会象现在这样,被他们控制得越来越死。 第二天早早醒了,锻练后项圈一开我就下楼了,在饭店无目的乱转,我是饭店招牌,走到那儿,总是吸引饭店人和客人目光,弄得人不敢抬头,这时我明白,焦总晚上将我锁起来,白天又在大家目光监视下,插翅乱飞,想到这种处境,不由得人心烦意乱。走着走着,走到饭店大门口,人们只是注视着我,但无人阻止我出饭店大门。我横下心,厚着脸皮走出饭店,饭店外是大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出租车川流不息。送来客人,带走离开饭店的人。在门口闲逛了一会,我还是抵不住众人眼光,退回店里。 下午迎送客人时。突然有个大胆念头冒出来,那天等唐大夫上九龙山公园时,我大大方方出了饭店,也无人过问,我何不冒险一试?这样一想,问题变得非常简单,唉,只怪我将问题想得太复杂了。那一夜我详细地制定了逃跑方法和路线,仔细推敲其中每个细节。这是起逃跑念头第三个早上,我起床后就作准备,现在是夏天,衣服穿得少,而且我房间里衣服非绸即缎,面料很薄,别人稍留神就会发现,我身上锁的内衣,这些赢**秽东西时隐时现,让我大伤脑筋。试了好多套都不行,我无法,只能穿二件,里一件短无袖旗袍,外套半袖长旗袍。我只带一只小手提包,里面放现金和信用卡:头发全盘在头上,用好多发卡卡死。九点后我下了楼,慢慢走进门口大厅,找个临窗又靠近大门的地方坐下来,我要找一个进店有客人而出店无客人,出租车空闲等人机会,钻进出租车迅速离开。 快十点了,终于等到这机会,不顾一切缓缓走出大门,越这时候越要沉住气。当我跨进出租车后,立刻拉上门对司机说: “去女人街” 车开了,我紧张地回过头观察饭店门口动静,还幸运,门厅保安看我上了出租车,没有什么动作,一切正常。到了女人街,游人如织,我一头钻进人流中,进了一家服装店,立刻买了一件厚实连衣裙和一双凉鞋在更衣间换了,将换下的衣服塞进店里给我衣袋里。观察无人跟踪,匆匆出了女人街。再打的到服装城。 服装城很大,闹哄哄的,我到处逛,走到一个偏僻地方,将换下旗袍和高跟鞋丢进拉圾箱,再找一个人顾客多的服装店,买了一套男便装在店里换了,出来后又将刚买的连衣裙丢掉。这样我全变样了,身穿一件厚实咖啡色短袖T恤衫,下面是藏青薄牛仔裤,脚上是旅游鞋,当我信步走出服装城时,确信无人跟踪,我高兴得身体同飘起来一样。 这时己快中午,早上心情紧张,饭也没吃,时间还早,我看附近有一家麦当劳快餐店就*进**去*了,跑了一上午,身上出了不少汗,坐下后好凉爽。这时人安定了,我去洗手间洗手,对镜子里看了看,虽身穿男装,但胸还是挺待高高的,仍是女人模样,我悲伤地摇了摇头,想恢复男儿模样,是非常困难。下午有西去火车,吃完饭就去火车站,远走高飞,我想,到了贡江市唐大夫那里搞我的老本行,起码不要再穿女人衣服,天天涂脂抹粉,心里美滋滋的,精神上要好多了。我正在低头吃汉堡,有一个男人问: “小姐,你这儿没有人坐吧?” 我听声音好耳熟,抬头一看,目瞪口呆,惊呆了,焦总笑眯眯站在我面前,那朱玲拿着遙控器狞笑地看着我。还有几个穿着一身黑的光头男子分别把住麦当劳大门和紧贴在我身后。焦总见我吓得不吱声,他挥挥手说: “即来了,大家都坐下来陪我们的赵小姐吃饭。小玲子。你去点,每人一份。今天大家都沾赵小姐光。” 焦总坐在我旁边阴笑着挑逗着说 “艳芝今天好心情,出来逛街。你应当约我们一块出来,真不够朋友。” 短暂的惊恐后我是愤怒,我放下汉堡包,怒视着他,再也忍不住了,想出手修理他。但望到他手中从朱玲那里接过遥控器,我泄气了,理智告诉我,不能动手,那结果是可以预料的。 吃完饭,他们将我押上汽车,又进了我的牢笼雄风饭店,一切又还了原。当天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朱玲叫我不要上班,待在房间里,晚上有事找我。我听了心里忐忑不安,他们肯定饶不了我。晚上,快十二点,朱玲来了,她叫醒我。她开了项圈,叫我穿上衣服跟着她。送我到饭店后门,就回去了。还有三个女孩也在那儿,我们一块儿上了汽车,几个光头大汉押着我们走了。谁也不告诉我们干什么,我们也不敢问。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进了一家工厂车间,把我们头用黑布袋套起来,扶上一张移动床。移到一台机器下,用一块皮子包住颈子,我只感到上面一个巨大的东西,伴随一阵阵低沉巨大轰鸣声,缓缓压下来,压压停停,感到有什么东西围上脖子,最后那机器几乎压在脸上才停下来。后来有电焊咝咝声,隔着黑布还能看到电弧光。接着又是打磨声,震动得人发麻。我心里恐怖极了,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第三十二章 约一个多小时才叫我起来。当我站起来肘,脖子上已沉甸甸挂个东西,我用手摸摸,是一只钢环套在脖子上,还有点热呼呼的。从工厂出来扶上汽车。下了车,拿掉头套,进了店。焦总在等我们,他一个个仔细察看我们四个女孩脖子上钢环,然后挥挥手,让我们回到自己房间。到房间,我打开灯,到穿衣镜一看,脖子上多了一只亮晶钢环,还有一只小铁园环焊在钢环上面。 仔细看,这项圈上刻上英语字母。我识别了一下,是《雄风》单词。我将项圈转过来,又转过去观看,没发现接头,我内心里感到阵阵凉意,他们费那样大的劲套在我脖子上,是不打算拿掉。今生今世,我都要套着这标有《雄风》英浯字母的标志,逃到天边只要看见这耻辱,与众不同的项圈就知道我是雄风饭店的女郎。 第二天早上,我心灰意冷睡在床上,不想起来,昨夜一夜未眠,这焦总消息太灵了,出门才二个小时,也没发现有人追踪,他就在这有一百多万人口的城市找到我,太可怕了,恐怕我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九点后,原来项圈解开了,我将其拿开,钢链牵着它缩进床下,我刚眯了一会,一阵高跟鞋敲打地板声音,我知道谁来了,干脆闭上眼装睡着了。那妖精朱玲走进来坐在床沿上摇了摇我说: “艳芝。快起来吃饭,不能饿坏身子。听话!起来。” 这婊子我还不敢得罪她,懒洋洋爬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漱好。朱玲笑嘻嘻地上来给我化妆。我无奈何她,只好听她摆弄。她一边化妆一边说: “艳芝。不是我说你,在饭店你吃香喝辣,穿绸摆缎,哪样不好,做女人到这份上也要知足了,你还要逃,我实在不能理解你。” 我不能让她抓到把柄,强词夺理反驳说: “我逃,我没逃跑呀!只不过这几天闷得慌,想出去散散心,不是在麦当劳给你们碰上了。” 她听了哈哈大笑,放下手中化妆工具拽了拽我脖子钢环说: “你骗谁呀,这饭店对你这样重点人物是表面松实质紧。你不跑,那你穿出门的旗袍和高跟鞋那里去了?那可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想换装上街,也不能将这么值钱东西随手抛弃。你命不错,焦总怜香惜玉,对你网开一面。为以防万一仅给你套上雄风饭店标记,作为惩罚。你是自作的,否则暂时还没让你戴上这令人难堪的东西打算。不过换了别人,可能不是这项圈,会给你锁上不仅难堪,令人耻辱,还会非常痛苦的东西。” 我有点好奇问: “那是什么东西?” 朱玲脸一下红了,她脸色变了,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用教训地口气说: “不想让你知道的事,莫打听。唉!我们是同样遭遇的女孩子,我给你透个底,你千万再不能有逃走打算,你身上锁上的内衣有发射信号功能,无论你走到那里,饭店都会接收到信号,可以准确地找到你。除非你的外出得到焦总许可。上次你老家来人我要你去焦总那儿请假,为这事你对我还有意见,你不知道,焦总知道是我让你去,他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做人好难啊。” 这下等于给我浇盆凉水,心里冷透了,这下明白焦总能很快找到我的原因,现在陷在饭店里,恐难脱身了。上次还真错怪了朱玲。就报歉地说: “朱姐。上次错怪你了,请不要生气,以后还指望你多多关照!” 她叹口气说: “不过,以后想管我也管不了你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就说: “你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焦总将你抓回来后决定,从下周起,你不再是迎宾小姐,也不归我管了,你要到21楼工作,是那里服务员。那是饭店顶层,公司最机密的地方。唉!这是迟早的事。是你与焦总上床的结果。我也与他上了床,也在那里干了半年,下来升职当了管理人员。” “你怎样和焦总上床的,和我一样吗?我可不是自愿的,是他把我绑着硬上的。” “这都是一样。给你上绑,这是他怕女方反抗用的预防措施。同时,在你不知不觉中,偷偷下了蒙药,迷昏了你,否则,象你这种人,那样野,那有哪样听话。我比你更惨,一丝不挂地给他四马式的吊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头脑清醒被他硬上的,那多痛苦。而且是吊在那儿,日日夜夜用些古里八怪的做爱方式上你,弄得死去活来,直到你彻底屈服。” 可能那次令她刻骨铭心,她落泪了,用手巾低擦掉脸上泪珠说: “你看,现在饭店用药迷住你心窃,不必那样粗暴了,人可要好受得多。这次,焦总己上过你了,完事后,你还散泼耍横,逃跑,他不整治你?就是这样比我当初好多了,我那时才同犯人过堂一样,不死也掉层皮。唉,人是犯贱,非得治你一个生不如死,你才会彻底服了他。” 她看我愁眉苦脸样子又就笑了,拍拍我的肩说: “不要愁。21楼的服务员事不多,一周内最多来二,三批客人,平时没什么事。但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不能外传的。为了防止上面服务人员随便下来串门,平时都要束缚起来,有事才松开。我那时同你现在一样,身穿鲜艳夺目,五光十色的绸缎旗袍,脚下是与你一样特高根鞋,头上插花戴朵,脸上化妆,再用一根粗糙麻绳,抹肩缠臂,勒颈扣胸,五花大绑。一般没人看管,只有一个经理管理这一切。你可以下楼,但是你敢下来吗?若突然闯来生人,躲都来不及。” “那21楼经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待人可好?” “那可是一个绝色美女,不亚于你,就是年龄大些,有30出头了。但绝对看不出。听说她本事了得,会武功,绳子根本绑不住她,绑得再紧,她动动身子,三扭二扭,绳子就松了。所以她也是束缚着的,不过用的是锁链,可紧。放心,这女人心肠好,点子多,会处人理事,大家都喜欢她。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饭店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个又漂亮,又聪明,武功又好的人弄到手的。” 我一听更担心了。我是知道被绳子长期捆着是多么难受。我忧心忡忡地说: “上班的绳子绑得紧不紧?那多难受别扭。” “那仅在无事时上绑,有事还要接待,绑着怎干事。听说现在不用上绑了。具体你上去后就知道了。” 到下午五点,朱玲给我来了一个电活,叫我直接到21楼找经理报到,今天无事,要我先熟悉工作环境。从我身上发生的事,和我听到看到的,这饭店有些可怕,但自已己越陷越深,身上锁着这些严密控制我的东西,想走都难。我心有余悸地来到21楼,按约定走到2001室,按下朱玲告诉的六位数密码,门开了,里面是一个大舞厅,一个也身穿水红底,胸口用五彩丝线绣了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凤凰的年青女子,脖子上同我一样套着项圈,脸上淡淡化了妆,站在那里向我招手。我走过去,她带着我缓缓走进舞厅,穿过几道门,站在一个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里面有一个年青女人说: “门开着。进来吧!” 那女子推开门,里面有三个女人,有两个穿着同引我来的女孩一样,在一条沙发上坐着,房间灯很亮,我仔细看,这三个女孩上次同我一块套的项圈,在听对面一个披着一条绣花大纱巾女人讲什么。*进**去*后,我低着头。那引路女孩说: “黄姐。她来报到!” 我跟着说: “黄经理好。” 那女人抬起头,仔细打量着我,然后淡淡地说: “啊!你是到这儿上班的,不错,挺漂亮的。不要喊什么经理。就同她们一样,喊黄姐。你们去干活吧!我要同新来的妹子交待一些事。” 那三个女孩都出去了。她说: “这姑娘,到我前面沙发上坐呀!不要老低着头,大家都是姐妹,不分彼此。” 我在她面前坐下来,抬头一看,这女人好面熟,我在在那儿见过。她和颜悦色地问: “你姓什么?是那里人,到店里来了多长时间了?” “我到店里才三个月。姓赵,叫艳芝。是贡江市人。” 她身体微微一震,对我望了半天没说话。我突然想起来了,她就是我在《蓬莱山庄》里看到录相里的雪莉,比录相中稍胖,比录相里更漂亮,更妩媚。她不是破相了,怎么还这样美丽?国外整容水平这么高?我想了想,决心试试她。我压低嗓子,将身子伸过去说: “我认识……。” 我话刚出口,她紧张的直摇头。她站起来,住门口走,脚下传来清脆的“叮当”声,一条小指粗的银光闪闪铁链,被她拖着,从她拖地纱巾中露出,一直伸到她坐的地方。她走到门口往门外,望了望,关上门,回到坐位上。问: “艳芝。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住楼下。” “今天晚上没客人,在我这里住一夜行吗?给我做伴说说话。” “我没意见。但我十二点前必须回房间,她们在我下身放了东西。” 她听我这样说,邹了邹眉,轻轻骂道: “这些畜牲,尽干些害人的事。你下身那东西有效范围仅在市区,出了市就不起作用了。这样吧,我晚上到你那儿,不知链子够不够长。你住几号?” “2006。” “就在我们下面,应当差不多。马上吃晚饭了,吃好饭,我洗好澡就走,你在舞厅等我。” 她说我身上锁的东西有效范围仅在市区,对我不亚于一声惊雷,我又悔又恨,这朱玲未讲实话,也怪我做事拖拉,当时衣服不换,立马叫出租出城,到泾南市西面弋水县再换装,焦总不就找不到我了,从那儿乘火车也一样。世上无后悔药吃,这次机会又失去了,以后再也没机会逃了,只能指望老倪头了。 晚饭后没事,那几个女孩也住20楼,7点钟都回房间去了。7点半,我站在舞厅,听到链子在地上拖的“哗哗”响,从舞厅里房间传来。一会儿,又加上铁链碰击的“叮当”声。雪莉从里面出来了,她头发盘在头上,手里提着圈在一起铁链。我忙走上前,接过铁链。她一边释放着链子,一边往门口走。我这才发现铁链一头是固定在舞厅吧台里。 第三十三章 我们一边放链子,一边往外走。她没开灯,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她穿什么,只听到她浑身上下都有金属撞击的声音。 到了20楼我的房间,锁她的链子还有十多米,从门口一直拖到她脚下,再连在她脖子的项圈上。进房间后,她坐在梳妆台上照镜子,我才发现她没穿衣服,身上网的都是细铁链。首先是焊有长链项圈,那是一根手指粗不锈钢弯成一个环,没有任何接头,可能是套在脖子上焊死磨光的,根本取不下来。 她的活动范围只能在铁链长度范围内。她胸部的RU头根套着铁环,RU房根也一样,八根细铁链两头均匀焊在环上,构成她的胸罩。RU房根两个铁环,由一个小盒子相连,据她讲,里面是强功率电池。这胸罩背带都是铁链,焊死在铁环上,这件胸罩是脱不下来的。RU头打了孔,挂上两个大钢环,两RU头环之间有一根铁链相连。 上身用铁链缠着,同五花大绑一样;铁链首先从前面扣住脖子,在后颈用环状锁锁好,再从后颈抹肩到腋下,在胳膊上绕第一个圈,用环状锁好,每一个圈都锁。缠到手腕,手腕己套上一个焊死钢环,钢环上有一个孔,将铁链用环状锁锁在孔里,多余铁链再回到后颈处环状锁。 若需要束缚她,那怕就是穿着衣服,若将颈后细铁链往下拉,与手腕钢环锁好,就被五花大绑了。她穿了一条铁链丁字裤,下身塞了同我一样东西。在x蒂上打了一个洞,在x唇两边各打三个洞,都挂上钢环。大腿膝盖上上了铐,脚上上了脚镣,脚镣链比较长,走路时拖在地上,这些镣铐钢环都是焊死的。几根细铁链焊在脚镣环上,顺腿往上连接着膝铐,再连接丁字裤直到她项后铁环锁,身上还挂着这种细链,不知干什么用的。所以只要她一动,浑身上下都响。这时我才体会朱玲所说,21楼经理被锁链锁得可真紧。 我进房后,首先用项圈将自己锁好,然后洗了澡。我俩都拖着链子上了床。我好奇地摸着她身上缠着的铁链。她笑着说: “没见过吧!可利害,再大的本事也不得不屈服。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受的磨难就多。” 我也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利害,就不以为然地说: “这有什么利害,同绳子绑没什么区别。” 她认真地说: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一旦锁上身,它可以自动把你捆紧。你在我背后看,那连着文胸铁链背后接头,虽只有纽扣大,掀开盖子里面是个开关,它能启动锁在身上这套设备。” 我转到她背,后果不错,有一个黑色纽扣一样东西,一拨,果翻起一个盖里面有个红色凸起。我好奇地试着用手指压了一下,它缩下去了。她见我在后面捣鼓,说: “看见了吧!只要触动它,二分钟后它就开始工作,只到把你捆翻。还有一种摇控装置,在那些男人手中,作用一样。把我制死了,我只好对他们服服帖帖,惟命是从。这些东西都是洋货,科技含量高呢。” 她突然发现我身上《塑身衣》,眼睛一亮,想说什么,又停下来,聚精会神听什么。她突然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惊慌失措地对我说: “艳芝。你动了我身后那个纽扣一样东西?” 我莫名其妙地说: “没动。就把上面盖掀开,在里面红色凸起按了一下。” “就一下?” “对。” “你害死我了。我要受一个小时罪,要是按几下,我晚上不要睡了。你听,铁链在抽动了。” 我一看,背后铁链可真在走动。还有,我没注意到的更细铁链在牵动她全身铁链在收缩,她闭着眼,双手慢慢被扯到背后吊起来,铁链越收越紧,有的都陷进肉中。突然她大叫一声,往前倒下,双脚被扯到背后,最后身体反弓,背上双脚也被拉到后颈处,与吊在背后双手连在一起,全身绑成园球。我吓呆了,她侧过头,边痛苦哼着边对我说: “唉呀!勒死我了。唉呀!快拉我起来,两只RU头压的痛死了,快点。” 我忙将她扳起来,让她胸部斜靠在我身上。她已绑得一点也动不了,我紧紧搂着她的腰,惊恐万状地自责地说: “黄姐。怎么办?都怪我,你骂我打我吧!” 颈部的锁链勒得她的头往后仰,倒在我的肩上。她身上一股郁浓的女人气息,命人陶醉。她见我这样惊慌,喘了口气,又笑起来。我奇怪地问: “黄姐。你不是很难受?还笑!” “傻丫头。你叫我打你,我怎么打。除了这张嘴,我连手指都动不了,你知道利害了吧。男人常把我绑成这样,还用一种特制的口球堵住嘴,你对男人没一丝一毫抵抗能力,他们想怎样作残你,你只有顺从的份:他们随心所欲上你,或启动x道那玩意让你九死一生,来满足他们。啊!你这样抱着我,很舒服,你辛苦了。你这样抱很累,就把我侧放在床上,在头部枕个枕头就行了。过十多分钟翻一下。” 她有九十来斤,这样楼着是吃不消。我就按她说的,把她放下来,与她同枕一个枕头。我俩都锁着项圈,把锁我俩的链子理好,放在我头前面,这样铁链就不碍事了。我面朝她侧躺好后,我好奇地问: “你不是到国外整容去了,怎么还在国内?” 她调皮的对我眨眨眼说: “我根本没被毁容,去整什么容。这事贡江市地方病防治所唐大夫最清楚。” 我惊讶不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唐大夫也参入此事,可能是另外一个姓唐的大夫。就问: “那个唐大夫?” “防治所主治大夫不就是他一个,千万不能泄露他,如果传出去,他有灭门之祸。” 我听了更糊涂了。就问: “那为什么呀?” “反正在这里对你讲也没关系。你穿的那件牛筋线编的文胸,使我信任你。这事多少年闷在我心中,压得我好难受,讲讲发泄一下人要好过些。那年有一个男人有权有势有钱,看上我。我父亲生病没钱住院医治,家里就我与姐姐都在上学。我决心牺牲自己,嫁给他,只要他保证我爸医疗生活费。他一切都答应了,也办到了。后来发现我爸患的是《出血热》,等转到唐大夫那儿,己是晚期,心肺严重受损。唐大夫尽了最大努力,回天无术,我爸走了。” 说到这儿,黄姐抽泣起来,泪水涌出来。我忙用手巾纸帮她擦干泪水和鼻涕,并帮她翻了个身。我再移到她对面躺下,安慰她说: “人总要走的,不要太难受,自已的生活最重要。那个刘大嘴对你怎么样?” 她眼里露出惊诧神色,但又很快消失,不亏是久经世面女人。她平静地说: “凭良心而言,开始刘对我是百依百顺,住的是豪华别墅山庄,吃的不说,我是学艺术的,特爱打扮,爱穿,他给我买的衣服和化妆品也有几百万吧!我把自已的一切也献给他。你不知道吧,我习过武,功夫好,若我不情愿,男人是得不到我的。就是一般捆绑,也不能得逞,我会脱缚。为了表示我的赤诚之爱,我亲手教会没有武功的刘大嘴,怎样能制服我,怎样的捆绑,我解不开。所以与刘大嘴每次做爱,都在捆绑下进行。你想想,这做爱本是两厢情愿的事,后来变成一方专利。刘大嘴兴趣一来,不问你心情如何,首先把你绳捆索绑。后来发现就是捆绑有时也不能得手,他也聪明,叫人做了一个电动葫芦,固定在床上面天花板上,把我上绑后,四马式吊起来。 你知道什么是四马式吗?就是我现在样子,本来就动不了,再吊起来,这头发也吊,头都不能动,这样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爱怎样干就怎样干,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我有时气得想一口咬死他,他一发现我的企图,一动鬼点子,做了只橡皮圈卡在你嘴中,不但叫你咬不了人,连话也说不清,骂人都骂不了。我越想越气,这能怪谁,谁把他教会的,是我自已。真叫自作自受。到后来,他反过来说我爱被绑着做爱,真把人能气疯。若你与他作对很了,他会把你一人孤零零吊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喊破嗓子也不睬你,弄得我只好又向他就饶。女人再能,在男人们前还是无用。” “那毁容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人把一切都交给男人,是想和他过一辈子。我也没别的想法了,只想同他结婚。他开始答应,后来一拖再拖。我起了疑心,避着他一打听。他有家有老婆,这真要了我的命,就与他闹,要他离婚。他总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再申明他与我的感情此与他老婆深。见他这样,我也不苯,开始准备退路。 由于他常住我这儿来,找他人特多,开始有人找我办事说情。以前我从不介入,但自发现他有老婆后,我开始收钱办事了。刘大嘴只要我不与他闹,要他离婚,我叫他办事还爽快的很。有时还主动拿钱哄我。唉哟!我半片都麻木了,艳芝。把我抱起来,给我揉一揉。” 我爬起来,将项圈带起的铁链拿到身后,弯下身子将她拦腰抱起来。我跪下来,把她后弯的上身靠在我胸口,让她双膝支在床上。她胸部的RU头环和相连细铁链压在我胸罩上,胸罩后的毛扎得RU头发痒,弄得人心猿意马。我用双手拿捏她两只绑得同耦节样的胳膊,她喊舒服,我却越来心浮气短,全身发软,最后实在支持不住,倒在床上。她也同麻袋一样滚倒在床上,侧卧在我身上,头压在我腹部。她开始吓得惊叫一声,然后又快活地哈哈大笑。我强忍着心里冲动,坐起来,牵动着的铁链压在她脸上。 见铁链压在脸上,她止住笑说: “快把我脸上链子拿掉,别让它刮伤我的脸。” 女人将容貌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都这样子,她还这样介意。我小心地提起在她脸上铁链。问她: “你笑什么?我帮你动一下,把你的头弄到枕头上去。” “你捏我的感觉同刘大嘴一样,想想就想笑。我这样舒服的很,你的肚皮比枕头软。” 第三十四章 我只好由她了。说: “这样舒服,你就枕在那儿。那后来又怎么与刘大嘴闹翻?” “刘大嘴开始拿钱哄我后,我也顺着他。他即然每次上床都要绑,我就心甘情愿了。故我专门准备好麻绳,拿出来主动让他绑,这样绑得好看,用力匀,人也好受点。这样做也怪刺激的,时间长了,有时他较长时间不来,我还怪想的。我又不好找保姆来上绑,只好自缚。从网上查到一些方法和工具,再加上我身体柔软苗条,后来绑得真紧,同别人绑的一样。以后向刘大嘴要来一些脚镣手铐,来取代绳索,无事玩玩。” 她说到这儿,看似轻松,我从她眼神中看出她的痛苦和无奈。想了想又带着忧伤的口吻幽幽地说: “这样过了二年多,我弄了很大一笔钱,又通过刘大嘴手下人存在国外银行,这样我心有底了,想与刘大嘴一个了断。我年纪青青,不能这样过一辈子。那知我还未没找刘大嘴,他老婆倒找上我了。刘大嘴手下一个亲信,曾找我办了不少事,认为我是他在刘大嘴身边眼线。他告诉我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刘大嘴老婆为了消除我的威胁,准备派人毁我的容,她认为我比她漂亮,让她丈夫分心。那亲信说刘的老婆是一个胆大包天,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本是三陪女,勾上刘大嘴后,谋杀了刘原配夫人,自己取而代之,她的毒辣狠劲刘大嘴都惧她三分。” “那你怎么办?” “我也不傻。立刻布置。” 雪莉迷着眼,回忆那段难以忘怀的日子继续说: “刘大嘴在我这里日子多,他那些狐朋狗党,我都知道。利用他们,将那泼妇计划摸得一清二楚。我前思后想,我不能简单破坏那泼妇这次行动就算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防不胜防。我得利用这次事件,摸清刘大嘴底牌,他是爱我与我白头偕老,还是爱我年青貌美玩弄我。若是后者,那太可恶了,十恶不赦。” “你怎么利用这次事件,摸清他的底?” “首先那泼妇顾人用酸泼脸毁容时间,地点,我都摸清了。我决定假戏真做,虽有风险,我决心试一试。我先找唐大夫,他是上海来的大医生,市里头头有病就找他,他常给刘大嘴看病,我身体不舒服也找他,在贡江市医生中,我与他最熟。就请教他,诉说我的想法,问他如何防范。开始他不愿介入,被我死缠硬磨,不得己给我设计了一套万无一失的方案;选一套常穿内衣,外衣,手套,鞋袜和丝巾,浸透石蜡;再制一个头套,浸透并涂加石蜡,将脸全套上。另用带黑花边女帽戴在头上,用皮管从下通气,这样将全身保护。另将医院救护车,皮肤科医生收买好。到泼妇行凶那天,让凶手将强酸泼在我头脸部,救护车立即赶到,在车内将带强酸的衣帽处理,在脸上同化妆一样,用蜡做一幅灼伤创面,住到事前安排好的特护病房。事发后,刘大嘴全面封锁消息,不准任何人来看我,他自己假腥腥远远看了一眼,我故意给他看可怕的假创伤后,他再也没露过面。出院回到《蓬莱山庄》后,更没有见他的影子。高朋满坐的山庄变得门可罗雀,你可想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僵持一段时间后,中间有人来传话。刘大嘴愿拿出一笔钱,安排我出国整容,条件是天各一方。我当时气得能把刘生吃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贡江刘大嘴势力太大,与他斗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于是我将刘多年不法勾当证据整理好,还装作对他感思载德样子,同意他的条件,离开贡江市到国外。刘大嘴哪知道女人最恨的是感情背叛,女人最珍惜的是自己感情。” 看到黄姐眼中仇恨的眼神,心中不寒而栗。复仇的女人是可怕的。突然她惊喜地说:“松了,松了!” 我看她双脚缓缓离开后背放下来,铁链移动发生轻微达达声,经过三分钟,她终于恢复了手脚自由。她拖着链子下了床,活动麻木手脚和身躯,又练了一会功,头上有汗珠才停下来。又去洗了澡,再上床躺下来。侧身对我严肃地说: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事,你还没告诉我。” 我告诉她什么呢?在贡江发生事太复杂,千头万绪。她非常聪明,话多必失。肯定是越简单越好。我思考了一下说: “我是唐大夫的一个病人。后来唐大夫他们单位将你原来住的《蓬莱山庄》买下了,你那个保姆急于要走,临时雇不到人接替看管,唐大夫急得很,当时我正好没事,临时帮他们照看几个月。” 黄姐点了点头,但带有女人特有疾妒情绪问: “是这么回事。当时我孤身在外,急需她。得感谢你。保姆也告诉我,若不是一个女孩替她,还脱不了身。看来你也同唐大夫熟,我的事全是他告诉你的?” 我不清楚她与唐有什么关系,但唐涉险参入其中,关系应当不一般,就直言不讳地告诉她说: “也不全是。他只告诉一点贡江市人人知道的事。我是无意中看到你留在山庄别墅里影相资料知道的。” 黄姐有点紧张了,猛地坐起来,双手无意识在胸前紧握着,锁在手臂上铁链悬空,随着手不由自主颤抖着,发出急促“叮、当”声,她脸上的疾妒变成了焦虑,急不可待地问: “有多少影象资料?保姆她未处理,现在还在那里?” “资料很多。其中有好多你刚才讲过的内容。” 她激动地身子都摇动起来,带着吊在脖子铁链哗啦响。焦虑不安地说: “这下坏事了。保姆怎这样大意,要是流传出去怎么得了。” 我起身把她按睡倒。认真负责地说: “你放心。我己把它们全都转移到地下室,并将地下室钥匙埋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其它人都不知道。你在那录像里真是美丽动人,而且绑起来更漂亮,那样做爱多过瘾。” 她杏眼园睁,望了我好一会,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她板着脸认真地说: “你喜欢吗?好。你们都是新报到的,明天就要为来客人作准备了。我们21楼的服务员在国外就叫性奴,保证叫你第一个上。”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女人把玩笑也当真,报复这样快。急急忙忙对她说: “我是性奴。不对,我不是。饭店只说我是高级店员,怎么会是奴隶。不可能,我不相信。” 她嘲讽地说:“不相信?为什么同我一样,用长链锁着不能出门?为什么又同我一样,限制你自由?我来时很明白,就是以性奴身份关进来的,没有自由。你现在蒙在鼓里,不过,很快就要为你们配上性奴标志,你很快就明白了。” 我这下傻眼了,后悔也来不及了。第二天下午上班,黄姐话就对现了。先要我们沐浴化妆,然后四个女孩将身上衣服全脱了,除了我身上有二件脱不下来内衣外,我们身无寸纱。在黄姐带领下,走进一个只有地毯无任何家俱的房间里。房间角落放了一堆麻绳,黄姐先依次把我们四个五花大绑。黄姐工作起来很认真,把我们绑得很紧,脖子给勒得几乎出不了气。那三个女孩勒得直叫痛。黄姐毫不理睬,再把我们双腿绑在一起,面朝下放倒将双脚尽量住头上拉。那三个拉到后背就拉不动了,而我一直拉过头顶。最近缺少锻炼,腰被反扳过度,几乎要断了。我咬紧牙关不吱声。绑好后,黄姐从天花板上放下勾子,勾住我们在背后绑在一起的手脚,悬吊起来。由于绑的太紧,我们同四个肉**一样吊在半空中,一点也动不了。这时黄姐拿来一块板,在上面输入密码,往我背后一贴,那金属乳罩和下面链子腰带全松散开,掉在地上,黄姐将**入下身东西也拔出,扔在地上。我好高兴,这两件制约我的淫件东西,总算解除了。高兴劲还未过,RU头一阵润凉,接着是麻木。她在上面涂了药。又拿着带电线针,一下刺穿RU头,冒出一股清烟。她快速将一支银色半园金属细棍,穿过RU头上刚打的洞,再用钳子夹成园环,用焊针将接头焊死。她忙了一下午,才给我们四个各上了两个RU头环,一个x蒂环,六只x唇环,最后在上面抹了药,才放下松绑。然后叫我们回房间里休息,三天不要洗澡。第二天,这些地方都红肿起来,不能穿衣,不能走路,只能整天缩在房间里。又没胃口,仅吃点方便食品,水都不敢多喝,怕小便刺激新穿的洞。做梦没想到饭店还有这一手,这以后怎么见人,愁眉苦脸一夜未眠。 穿孔后第二天,一阵铁链响,我知道黄姐来了。忍痛去开了们。她今天穿了一件夹旗袍,天蓝色底,枫树叶状银色暗花,在上面彩绣富贵牡丹图,包金边大盘扣,又硬又高衣领,项圈正好围在衣领下。若不是拖着长链,同苗族少女配戴银项圈一样,非常漂亮。由于旗袍很合身,绑在里面的铁链在衣服上凸出,时隐时现。双手腕上的银白色钢环,露在衣袖外,同戴着银手镯一样。赤脚穿一双高根凉鞋,脚镣匝在脚踝上,脚镣链拖在地上。她走进来关切地问: “还痛吗?三天就好了。这是性奴必过一关。” 我请她在床上坐下来。我坐在她身边,她看了看我几处新打的洞又说: “还好,没发炎。昨天给你上的环和你到我这里来之前套上的新项圈,你这辈子也不要想取下来,即使能逃走,脱离饭店,这种用于飞机发动机镍质粉末熔炼特硬合金,谁也也无法打开解下,上面还打有《雄风饭店》印记,走到天涯海角,圈内人都知道你是《雄风饭店》的人。” 我听了暗暗叫苦,不过我还幻想她说笑活。就试探问: “从前有个姓朱的小姐,听说在你这儿也待了半年,她身上也有这些标志吗?” “有。同你的一样。那女孩开始很不服管教,寻死寻活地想逃。你身上这些环,给她也上了。” 我从心里还是恨朱玲,听雪莉这样讲,心里乐滋滋的。就幸灾乐祸地说: “这女人坏透了,应当治治她。” 雪莉叹口气说: “这女孩比你们更惨,她太倔强了,结果是自己倒霉。饭店里没给她套项圈,而是打穿了左右肩枇杷锁骨,两边都上了两只同你脖子上同质合金环。那是非常痛苦的。人是犯贱,这姑娘枇杷骨上了环后,立马老实了,对焦总服服贴贴。离开我这儿后,听讲焦总有意给她假,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日子。回家后她不仅没逃,在家仅住一宿就回饭店了。我想带着这耻辱的性奴标志,作为 一个年青女人,是无法熔入社会的,离开饭店,无立椎之地。” 她这样讲,我还真有点怕了。我这才理解朱玲对我讲的话,与她相比,对我焦总是法外施恩了。楼下朱经理从不穿露肩衣服,而且她双肩锁骨处时隐时现有凸出园环。我还以为是胸衣背带上的环,当时心里疑惑,那环不该这样大呀。看来雪莉绝无虚言,我这下彻底完了。 第三十五章 即使老倪头能救我出去,我带着这样耻辱标记怎样见人呀?雪莉看我愁云惨雾的样子,安慰我说: “你不要多想了,人快活一天是一天。这几天是最舒服的,没有链子锁,好轻松。锁上后都要搬到我那儿住。” 听她这样说,我们心更沉下去了。这辈子我永远被锁上了雄风饭店性奴标志,那不是永无出头之日。我做梦也没想到,千辛万苦回到老家,落下如此下场。过去整天在单位搞研究,做课题,那知表面繁华,秀丽,平和的泾南市还暗藏着这些不见天日的罪恶。 我不知今后日子怎样过,顺口问: “那我不单独住了?” “有单人房间。不过你放心,这里与国外不一样,你们店里性奴半年一换,而我以性奴身份进店的,永远不换,这和你们不一样。” 她说活时那种无所谓的样子,我实在不能理解看她无忧无虑地样子,我忍不住又问: “我有些不明白。你那么有钱,顺利出国。有钱有貌又年青,应当是很风光的,怎么会沦为性奴,而失去起码的人身自由,肯定是被人骗了。” 黄姐苦笑一下。若有所思的说: “艳芝妹妹。今后要切记,做事不要凭一时痛快,要三思而行,要考虑后果,不能树敌太多。我是以伤残整容为名出国的,所以护照上的照片脸上都有一个假伤疤。在国外我也不敢拿掉,怕验照时出问题。出国前我己忍了很久,但对刘大嘴欺骗我的感情,恨之入骨。最后被仇恨烧昏了头,在国外我将手中证据,从中央到地方寄了个遍,来出心中那口恶气。我万万没想到,我自己桶了个马蜂窝,干倒刘大嘴是痛快,但拔出罗卜带出泥,在贡江甚至全省闹出个大事件,干倒一批人。这些人中的有势力人物,开始对我报复。雇用国外杀手,对我进行追杀。虽然我很机灵,好几次化险为夷,从韩国到美国,西欧,日本我逃了个遍,仍摆掉不了杀手身影。这样逃下去死路一条。回国更危险。后来逃到中东。在防范杀手时,接触不少黑社会人员,那里性奴生意火,有贩卖的,有招收的,组织卖**的,还有性奴训练学校。黑社会也有分工,干杀手的团伙不介于性奴生意。于是我想出一个绝妙的主义,终于找到一条生路。” 她说到这儿鬼秘地笑了笑。我心里虽明白几分,但这样做风险很大,不知她是怎么策划的。我捣捣她说: “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是女中人杰,会绝处逢生的。” 她自豪地说: “这方法只有我能想出,追杀我的人做梦都想不到。我叫保姆假扮一个老鸨,找到一个性奴训练学校,告诉他们,委托他们培训一名性奴,负责送到国内。” 我十分奇怪。国内人在追杀她,她回来不是送死吗?就狐疑地问: “国内,贡江市人就怕你不回来,在国内他们杀你太容易了。” 她狡猾地笑笑说: “这叫灯下黑。他们注意力集中在国外,绝对想不到我会在国内,会放下架子,做连妓女都不做的事。这叫好死不如赖活。避过风头,他们势力肯定没落,我再找一个正当职业,谁也无奈何如我。” “那也不是非进性奴学校不可,那里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性奴学校是收费的,也是培养人的。他们肯定会教授性奴在受到侵害时生存方法和采取措施,强化忍耐程度。这样出来更象一个性奴,而不是避难者。另外他们有可靠手段,把我送回来国内。保姆通过努力,终于在国内找到接受性奴的地方,而且远离贡江市。这样就安全了。” “你在性奴学校肯定吃了不少苦?” ?“那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进**去*后是高强度捆绑和金属束缚,然后教授防范技术和自救手段。这段通过后,是高频率的x交,常常x交地令人麻木,直到x交与情感,与人的情绪分离。x交对性奴,同人走路吃饭一样简单,不再是生理需求,而是生存方法;再教你有效防治性病手段和对性病识别。通过学习知道,性奴有权拒绝性病者,并从人的外表识别出,这都是必修内容。性奴学校出来的人,几乎没有感染性病的。性病只会传给无知者。最后是配发性奴装置,有的是客户指定,有的是性奴自己选择。我身上是我自己选的,它比较适合本国国情。” 我更奇怪了。她身上锁链是国外装上的,怎样回国?我对她说: “这些锁链是在那里锁上的?” “当然是在性奴学校。他们技术很先进,这全是钛合金的,又轻又硬熔点高,在我身上焊接时,隔了那样多的隔热材料,还灼得皮肤发红。在保护被束缚人体条件下,我估计在国内还无法破坏它。我身上的锁链是有专业工具开的,我不会做一辈子性奴,现在主要是用来掩护我,躲避仇人追杀。” “那你与饭店是什么关系?” “是租用。是保姆租给饭店一年,还有四个月到期了。饭店对我很满意,认为我是正牌货,想续租呢。” 我终于明白,从雪莉到黄姐这一惊心动魄的经历。看来这女子定非凡辈,但她即不是饭店里的人,饭店为什么要长期禁闭她呢?饭店没有这权力呀。我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说: “我们这饭店就是不讲理。凭什么把你关在21楼,同犯人一样。” 黄姐忙说: “不能怪饭店,是我那保姆干的事。关于我的租赁合同,是保姆与焦总签的。当性奴学校把我锁在一只货船船仓里,与十来个偷渡的人在海上漂了十几天,又上岸,押在汽车送到泾南市这个条件这么好的饭店,真好象从地狱到了天堂。而且我还是这楼层经理,上面平时无人管我。当时我多高兴啊!我天生好玩好乐,来了第三天,休息好了,我特意仔细打扮一翻,穿了二件夹旗袍,身上绑的链子,不仔细一点看不出。将脚镣链用细线吊起来,穿一件前后摆到脚面的旗袍,这样看不到脚镣。当我兴致勃勃准备下楼看看时,项圈铁链拖着,开始我认为长链只是锁在我身上一部分,在考虑怎样藏起来。但下楼时才发现,项圈上的长链限制我行动,它的另一头卡住了,顺着链子找回来,谁知它的另一头锁在巴台里拒台脚上。我当时气得火冒三丈。第二天早上焦总上来与我协调今后工作时,我为这事对他大发脾气。焦总二话不说,掏出一只遥控器,按了几次。当时我未穿衣,身上锁链马上自动把我捆成一团。当我在地上艰难翻滚,尽量不让RU头上穿环的RU房触地,那太痛苦了。焦总自己走了,临走还在我胸脯上踢了一脚,痛得我几乎昏过去。” 我听了十分同情,想不到表面文质彬彬的焦总这样毒辣,其实他把我害的更惨,从一个自由之人变成性奴,想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以后对这只笑面虎更要提防点。黄姐说到这儿也很伤感,停了会,稳定了情绪。接着说: “那时饭店充当性奴服务员还未上来,21楼就我一人,我躺在地上,无人问津,又几乎动弹不得。这时我静静反思,我这次回国干什么,不是荣归故里,而是避祸保命的;不是当初能唱会跳的交际花,而是最下贱任人蹂躏的性奴;只有这样,才能避过这段凶险的日子。把我锁在21楼,就是不让我得意忘形,抛头露面,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那次捆了六小时才松开。由于侧卧,半边麻木了,想翻到另一面,要努力三四次,挣得头昏眼花才能过来。这样彻底打掉我的自尊心,只好卑躬屈膝做一名性奴。” 我感叹地说: “贡江市这些贪官污吏太坏了,硬把人逼成鬼。” 黄姐又目光在我身上扫了扫,伸出手,摸了摸我身上《塑身衣》说: “我忘了问你,这件衣服从那里来的?” 我见她多次提及,就实话实说: “我被《野玫瑰杂技团》招去当了大半年学员,这是我的老师冬梅给我穿,帮我练功的。” “冬梅。”黄姐激动地说:“我的好姐姐,你在那里,我好想你呀!” 我惊讶地说: “冬梅老师是你姐?” 黄姐气愤愤地说: “是的。她被《野玫瑰杂技团》倪老精的老子用10000元买走,给倪老精当老婆。我偷偷去过几次,每次都看到我姐穿这件内衣,被倪老精上绑。本来我想去救,但每次我姐都同他有说有笑样子,我不好下手。有一次我姐还拿着绳子求他上绑,我也给闹胡涂了。我更气我姐没骨气,从此后我再不找他了。所以我对这件内衣印象特深。” 我笑了。这黄姐看问题太偏执。就说: “冬梅老师和老倪头关系很好,我估计,当时你看到的是两人在排新节目。” “我不信。他们用一根绳把她绑走的,以后关系能好?” “关系确实不错。我跟冬梅老师学功夫几个月,还不了解。我就是他俩一块在玉山市火车站发现的,录用的,对我可好。” 她偏着头看我一眼说: “你不讲真话。对你好,不在他们那里干,跑到这儿干这种最下贱的性奴,肯定对你不好。” 我无法,就把送他们女儿到省杂技团,遇吴胖子绑架,最后逃到泾南,误入饭店。后来遇到唐大夫,请他去杂技团报信来救之事说了一遍,她沉思一下说: “原来是这样!命苦呀。唉!要救你不容易。若他们来了,告诉我一声。” 黄姐又坐了一会,谈些其它事,就回21楼了。过了三天新打的洞都消肿了,虽未完全全愈,但不那么痛了。这时,我认为可以穿衣服。穿上才发现,是非常尴尬。那RU头环时时与衣磨擦,将RU头扯动,;令人心猿意马,而下面更要命,若双腿稍靠拢,它们互相牵扯,弄得人有想做爱的感觉,心里痒勾勾的;若分开,无论是走路、站立、坐下、还是躺倒,都会给人淫荡的模样。我这才弄明白,为什么黄姐不爱穿衣,常常披个抽纱图巾,在无人时一丝不挂。我心里明白了,从此后我可能与黄姐一样,会长期锁在21楼,不会有行动自由,成了名副其实的性奴。 当天我就被搬到21楼,住在一个宽敞单人房间里。锁我的长链被焊死在房间中间一根不锈钢柱子上,我行动范围比黄姐小,只能到舞厅,出不了2001房间大门。我的生活远没有黄姐自由,在房里有只大铁宠,里面有我的床。 第三十六章 从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我被锁在笼子里。八点出来洗漱好,吃过饭,在无客人时候,我们都不穿衣,因为身上那九个环穿上衣服很不自在。我们四个有一个值日,她将我们五花大绑捆好,带到黄姐房间,并排跪在她面前。黄姐再将值日同样捆绑,跪在我们前面开始一天培训。上午她讲课,主要传授做性奴知识。黄姐对我们非常严厉,若我们那一个听课稍有分神,她将你反吊着听课,仅让你脚尖勉强落地,反吊滋味很不好受,这样你不得不聚精会神听她讲,故在培训时谁也不敢大意,下课松绑后,大家才松口气。午饭后开始化妆打扮,穿上鲜艳旗袍。到下午五点,由黄姐给我们再上绑。这是正式接客,所以绑得是特别紧。那几个每次都大呼小叫。对于我,黄姐是特别照顾。她知道我是她姐姐徒弟后,会脱缚。所以与绑她们不同,在关节上下反复打结,用绳把关节固定,无法自行脱臼,这样再绑得很紧,实在吃不消。她老这样绑我,开始还尽力忍受,后来气极了,她一边绑我就一边骂她,她同没听见一样。绑好后她总是说: “性奴也有职业规则,那就是消除可能对顾客存在伤害。”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第一次接客是焦总。后来才知道,新的性奴第一次都是饭店所属集团公司高管。对于他,我可不同于前二次,不敢得罪,现在我反正己落到这个地步,什么都不在乎了。焦总还以为我会百依百顺,嘻皮笑脸同我说笑。我板着脸,冷眼相对,一声不啃。虽然我被绑得也很紧,没丝毫反抗能力,但我身体柔软度好,有功底,双脚是自由的。在他玩弄我时,我已不是被淫药迷昏状态了,头脑非常清醒,尽力压制内心冲动,在他要进入我下身时,我就是不配合他,扭来扭去,一晚上都进不了,非常扫兴,一脸怒气。最后时间到了,灰溜溜地走了。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开心极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正在笼子里练功。黄姐板着脸走进来,抓着笼子的栅栏对我说: “艳芝。你昨天对焦总干了些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被你绑得那样紧,想干什么也干不了。” “那你为什么不配合他?服从他?你犯了性奴大忌。” “是他无能,怎能怪我不配合。” “你呀!不能耐耐性子。这样做是自找苦吃。” “我已是这样子了,他们还能把我怎样?” 黄姐一脸忧愁地说: “你太天真。他们对付你的手段太多了,你做好思想准备吧。” 果然,下午她的话就对现了。这天没有客人,我听到房门外舞厅里黄姐低三下四地在对什么人在哀救什么。有一个陌生妇女在说活。我忙到房门边用耳贴着房门听。只听那女人说: “黄经理。求我没用!我们是按照老板指示办事的,你快带我去吧。不要为难我了。” 一阵脚步往我这儿走,我急忙从门口退回来。脚步在我房门前停下来,门开了,黄姐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白大挂的中年女人,手里提着一只沉重小箱子。黄姐走到我身边,打开一只放有湿毛巾的塑料袋。对我说: “艳芝。我要你把这湿毛巾捂住口和鼻,吸二口气,我们在做一项卫生检查。” 我不知她们要查什么,狐疑池接过毛巾,一股药味。我捂住口鼻,刚吸二口气,身子一软,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天己黑了,房间未开灯,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人躺在地上,头痛得很,身上好凉,摸摸什么也没穿,仅铁链缠在身上,感到很不好受。我以为是项圈上长链,就挣扎着站起来。那知铁链并未落下去,仍紧紧缠在身上。我用手去扯,根本扯不动。我奇怪了,就撑着站起来,身子从上到下都有铁链坠着,步子一动,身上有明显的负重感。相互碰击,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音,小心移着步子去摸电灯开关。我开灯一看,大吃一惊,自己全身上下缠满铁链,一种有小手指粗,一种比筷子还细。同黄姐身上绑得形式一样,所不同的我腿上的膝铐和脚镣链稍长些,我还锁了一条贞节带,x道里明显感到塞了和以前一样的东西。我这才感到同坠入深渊一样,无比恐惧,我同黄姐一样,被锁链重重束缚,而且无法解除,我这样子可能是永远出不了这层楼了,成了饭店名副其实的死囚和性奴。黄姐的话有道理,我太任性了。? 夜里十点后,我刚上床,黄姐就进来了,用一只大铁锁将铁宠门锁上后。我爬起来,走到栅栏边,抓着栅栏上铁棍,泪汪汪看着黄姐一句话说不出。黄姐将手伸进来,摸着我胳膊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铁链说: “艳芝。即然己锁上身,就不要难受了。你身上这套装置是饭店仿照我身上制造的,功能比我这件还多。好在这二天没客人,你适应一下。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当它启动时,你要顺应它的程序,跪下来,将双手放在背后头,昂着头。这样它仅把你束缚起来,到时间会自动松开。否则,不仅捆着难受,它还不松,非要别人用控制器重新启动才松开。据昨天来给你安装人说,这东西有几个新功能:第一,它每三天必启动一次,若无人启动它,第三天上午八点它会自动启动;第二,若它启动了,下身里东西会自动会胀大搅动,将人绑好后,三分钟才停并自动弹出。在它自动松绑前,假x具会首先合上,钻进下身,你顺尽量配合,然后才能松绑,否则是自讨苦吃。我听了点点头。她叹口气说: “从你身上,我看到饭店对你们做法好象有变化。我们21楼客人越来越多,饭店准备把22楼也划给我们,准备装修,增加营业面积,这样服务小姐要增加。面貌,气质,身材具佳的可能要步我的后尘。我是另有主的,在这里不可能很长。你就不一样了,即然给你披挂上这套昂贵的特殊刑具,是不可能同那位朱小姐一样离开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长期待在这里。” 我听了与同五雷轰顶人,一下瘫下去。哭泣着说: “黄姐,若那样还不如死了好,我不想活了。” 她一把扯住我。笑着说: “看你出息的。我认为你很坚强,有脑子,很机灵才谈了我的看法。是否那样,还要看,又不是立马要发生。好了,我不乱说了,你休息吧。” 她走后不到半小时,我刚合眼,焦总喜笑眼开地进来了。他在铁笼门锁上输入密码,铁笼打开了。他头伸进来说: “骄傲的公主。听说你身上装上新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我恨得牙痒痒的,但再不敢发作。只好顺从地从床上下来,手拎着脖子上坠下铁链,低着头,仅披挂着这身锁链走出来说: “焦总。今天太晚了,我又没化妆作准备。请你明天来,我被锁了一层又一层,逃不了,跑不掉的,你什么时候来,我都会在这儿等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必非今晚。” 焦总得意地左手搂着我的肩,右手玩弄我的RU环说: “你往那里跑?只要我看中女人,没有能跑掉的。当初朱玲刚来,被绳绑着,口口声声要跑。现在这样自由,反而不跑了。” 我虽用左手拽住他那只不安份的右手,但仍制止不了被他用手勾着RU头环,他用力拽着往外拉我,我痛得钻心,只好跌跌冲冲随他出了房门,拉进了接客的房间。他拿出控制器说: “艳芝。你本色比化妆好看多了,我就喜欢你这纯真模样。你今后就在这里干,这儿全交给你,还给你股份,多好。准备好,你身上是饭店试制第一套没备,今天我要试试。” 我立马感到铁链在我身上走动,我想起黄姐事前忠告,慢慢跪下来,丢掉右手上拎着项圈坠下铁链,将双手反剪,很快被捆翻侧倒在地上。全身被坚硬地铁链摁得好痛,非常不习惯,而且越挣扎越痛,后来我再也不敢动了。焦总叉着腰,兴致勃勃地看着我。最后见我一动不动了,在我面前坐下来。由于我整个身子住后弯,我的胸脯和下身凸出,九只大钢环显露在外。他用手扯扯这只环,拽拽那只环,玩弄得人心里火烧火撩,痒勾勾冲动得很。我强忍着,尽量不失态,闭着眼,默不作声。他见我这样,再也忍不住了,脱了衣服,用摇控器取下贞操带后,将我竖起来,匝着我的腰。我被颈部链子勒得人往后仰,胸部朝天,下身正好抵住他下身。他那硬物,势如破竹刺进我的身体。在这种紧缚的情况下,以这种姿势,我无论用什么动作都阻挡不了他的进入。由于身体反弓而变得很紧的下身,在那东西搅动下,刺激格外强烈。我由于激愤,悲痛全身颤抖,昏迷过去。 好久,一片润凉唤醒了我,我睁开眼。黄姐跪在我身边,用凉毛巾敷在我额头上,焦总不见踪影。我看不见下身,但明显感到那贞操带又重锁在身上,难受地大哭起来,黄姐也在抹眼泪。她轻轻揉着我反绑的胳膊,伤心的说: “艳芝。不要难受了,这是命。有了这一次体会,下次就好了,不哭了。噢…。” 当我情绪稳定下来,己是后半夜二点。我看黄姐太疲倦,硬要她去休息。她将我翻了个身,走了。我只能眼睁睁地躺在那儿,到四点,感到下身那东西归位了,铁链才松开。 铁链松开后,我还躺了会,麻木四肢有了感觉,我才坐起来,揉揉浑身被铁链摁的红印迹。爬起来拖着铁链,蹒跚地回到自己房间,一直睡到下午二点才起来。黄姐和那几个女孩都来看望我。今天不接待,大家都聚在我这儿谈天,到晚上八点左右才走。她们离开后,我呆坐一会,看到身上铁链,越看越心焦,都不敢想今后日子怎样过。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从此后我开始正式接客了。不过锁上这身东西,再也不用粗糙麻绳捆绑我了,这链子易在皮肤上滑动,比绳索还是要好受点。每天除了化妆接客,黄姐对我训练抓得还是非常紧,除了传授避孕,防止性病传染知识和方法外,还教授身披这种刑具锻练身体方法:主要是怕身体发胖,那人就更难受了。 锻练方法主要有三种,一是带着镣铐跳舞,开始很不习惯,身上锁链碍手碍脚,慢慢摸出技巧,跳得顺了,后来能跳很多舞。跳的时候身上锁链有节奏的敲击声同乐器拌奏一样,别有风味。而且这样做,也大大减少了客人对我身体拆磨,或与客人一块跳,或客人在旁边看我单独跳。 另一种是,锁在身上时间长了,我还结合在杂技团的一些高难度练功动作,另创一些表演节目,深受客人欢迎,我这样做主要是转移客人老想上我的念头,因为我的服务是有时间限制的,表演时间多了,束缚做爱时间少了。对于我的独创,黄姐和焦总还夸我多才多艺,我的名气也大了。除了在饭店,慢慢客人还做通焦总工作,将我带到饭店外一些小型聚会场所,在小舞台上表演。出台到店外,为了防止我逃跑,焦总为我焊了一个小铁笼,将我锁*进**去*,用车运走。 第三十七章 铁笼太小,身子勉讼挤在里面,全身不能动,仅将头露在外,又给我塞上一个大塞口球,再用布遮盖好,到目的地再放我出来,这样外出一点逃跑机会也没有,焦总也放心。还一种锻练是黄姐强制我做的,是将我处在铁链紧缚地状态下,迫使我翻滚移动。由于身上穿有好多环,我最怕是胸部和下身触地,那种即难受,又刺激兹味无法言表。这是黄姐可不讲情面了,她见我不动了,用小竹棍对我最敏感的地方抽打,我被铁链缚成一团,无法躲避,吃不了那刻骨铭心痛楚,不顾一切拼命翻滚。常常不到半小时,浑身上下出的汗,同水洗一般,每天只要这样运动二次,晚上上床后累得翻不了身。 由于除黄姐,仅我披挂着锁链,虽出台价格高的出奇,但约我的客人川流不息,不等一周是约不到我的。这焦总也是精明之人,他限我每周接客四次,他知道我同普通接客姑娘不一样,接客次数太频繁,会累垮我。 每天接客,锻练交错进行,我慢慢变得麻木。我太累了,只要停下来,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其他什么也不想了,开始还企盼老倪头来救我,后来都忘了,人感到迷迷糊糊,几乎无时间概念。有一天被笼子装到外面表演,回来时,正常人卡在笼子里会很难受,但我一方面已习惯,同时太困了,在外给虐待十几个小时,人累垮了,在宠子里还睡着了,回到房间,黄姐她们将我弄上床都不知道。 到第二天九点多我才醒,人还在昨天状态中,发现躺在床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起来一看,头发还梳成古代仕女模样,钗、环、绢花、步摇还插在头发中,脸上仍花旦妆,身上披着几乎透明宽松仕女服,我才想起昨天被一群小老板化妆成古装女,拆腾了一天。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来,黄姐神色慌张地走进来,开了铁笼门,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起床迎上来。她拉开门在我耳边极轻地说: “快出来!我有话说。” 我拎着锁在脖子钢环上铁链出了铁笼,她用低得我几乎听不见声音,紧张得有些发抖地对我说: “艳芝,昨夜客人走后不久,十二点刚过,我洗漱好,躺下刚入眠,感到有人进了房间,眼一睁,突然发现有一个黑影站在我床前。我不知他是怎样穿过锁着重重多道门,来到这饭店最隐密地方,进了我房间,我想大叫,但嘴给捂住了,身子又给按住,我本来身上锁链缠身,一下也动不了。” 我听她这样说,也吓得要命,我这身妆束给外人看见,再传出去可不得了。我急切地问: “他伤害你了吧?” 雪莉摇了摇头说 “那人只是要我不要喊叫,然后放开我,打听你是否在这里,我就如实地将你的情况告诉他,他就走了。临走之前,警告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我知道,他们肯定是高手,取我性命易如反掌。我想半天,不知他们来路,也许你生意太好了,同行盯上你,想绑架你,昨天是来探路的。但我一定要和你通气,万一真发生这事你也有思想准备。” 我听了也担心,心想这楼上戒备如此森严,他偷上来不可能无人知晓,饭店到处都是摄象头,焦总他们肯定会发现的。这楼上还有三个女孩,那人在雪莉那儿闹这样大动静,她们也许发觉了。我问: “那人在楼上闹这样大动静,那三个女孩不知道?” “我早晨就旁敲侧击问了她们,她们讲上床就睡了,什么也不知道。连我都吓坏了,她们知道也不敢说。” 我开始还紧张得发抖,闹得身上钢链“叮叮,咚咚”作响,我马上意识到我己变成焦总们死囚,还怕别人绑去做牢?我还怕什么。就对雪莉说: “反正我已是锁链加身,到那里都一样,随他们斗,管他们黑道白道,都不是好东西,反正拿我们不当人。唉哟!昨夜我这身骨头都差点给他们拆散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恢复一下。” 雪莉见我无所谓的样子,也放松了,叮囑我好好休息也走了。这事发生后再也没下文,饭店也无任何反应,我们也把这事忘了。 黄姐的话应验了,由于生意好,焦总要扩大规模,就将22楼装修,听雪莉讲,焦总又物色到几个女孩,扩大我们队伍,同我身上相同锁链又制备了二套,为新来的人准备,焦总还告诉我们,不到一定挡次女孩还没资格佩戴,我听了好笑,我想没那个女孩想有这资格。 在楼上装修期间,安排我们尽量出台到饭店外提供服务,装修一般在我们外出时进行。按合同规定,雪莉不出台,这可能是保姆出于安全考虑。每当我们回到楼上,雪莉都要报怨,说这装修震耳俗聋的躁声都要逼疯她。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那天回来稍早,我沐浴好早早上床休息了。不知什么时候,有人突然捂住我的嘴巴,开始我还以为做梦,因为我的床在房间铁笼里,*进**去*后雪莉用一把大铁锁锁上,第二天早上九点才开,外人进不来,一般人无法靠近我,这是焦总对我特殊措施,楼上姑娘仅我一人享受这超强待遇。可是当我睁开眼,发现确有一个人影站在床面前。我吓醒了,本能地想挣扎,但身子给按得死死地,动不了。那黑影几乎贴着我耳朵压低声音说: “倩兰。你别动,我是老倪头派来的。” 听他喊出“倩兰”名字,我心头一震,只有《野玫瑰杂技团》里人知道我艺名,我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立刻安定下来。他将我抱出铁笼,又将铁笼门关上。他将我放在地上,手拿了一把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大力钳。将我拖在地上一段锁着我的铁链,用力将其剪断。然后将仍而焊在柱子另一段的铁链头,拖到铁笼里。等我爬起来,他再将锁在我钢环上残余一段,缠在我腰上。他又顺手拿来件长袖旗袍,要我穿,由于身上,胳膊上绑了好多铁链,衣服太瘦,好容易穿好,里面铁链把衣服撑起来,可以明显看出身上绑着铁链。在我穿衣时,那人悄无声息出去了一会,返回房间,背了我出了2001房大门,这时楼梯口送有个人影。他无声无息地快速到我身边,领着我们就往22楼顶上跑。领路的人用一块布将我固定在背我那人背上,我紧抱着他的颈了。上到22楼,那里在装璜,一片狼迹。又上到了22楼顶上一间顶楼,一扇打开小门通向大楼房顶。上了大楼房顶平台。 背我的人走到平台外沿,抓住一根绳子早备好绳索,一下溜下楼,下了五六来层,他又钻进一扇开的窗子里,里面有人接应。领路人拿着刚才我们使用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也来到这一层。大家护着我,从步行楼梯快速而下,仅下了三层,又钻进这层楼道,在楼道尽头窗子上,他们用弹射器弹出一绳头到另一大楼顶,上面也有人接应,两楼之间有四十米距离,就这样架了一条由高而低绳梯。我们鱼贯而上,溜到了那座楼顶,再用绳坠到楼后大院,越墙而出。上了一辆等候面包车,稍等一会,断后的人背着我们用过的绳索也上了车。只到车出了泾南市,驶入山区公路,确信无人追踪,大家才松口气,纷纷拿掉蒙头套。我一看,背我的是与我一同护送桃萍的武术教练,难怪他身轻如燕。我激动地用拳头拼命捶他,太突然了,太兴奋了,我终于得救了。看样子他们为这事最少忙了二个月,上次偷进雪莉房间人肯定是他们,我怎么没想到,也只有他们才有本事钻进戒备森严的21楼。 车在路上,人歇车不歇,狂奔一天一夜,到了东岸镇。在离学校约一公里山沟里,面包车停下来。天还未亮,那男教练请我下车。我有点莫名其妙,到家了为什么不走了。那男教练将我拉到离汽车二十多米树林中,对我说: “倩兰。前面就是我们老营了。临走前,老倪头单独找我去讲了几个问题。首先,你护送桃萍为老倪头立了大功,在外被人贩卖了几次,吃尽苦头,那个害你的吴胖子,被我们追杀得消失一年多了。老倪头很感谢你,要奖你5万块钱;,其次,你能从吴胖子那些人贩子那儿逃走,说明你是个非凡女孩,大家都非常敬佩你。如果你那时归队,那你在杂技团声望和地位可想而知。这其三,你失踪了,为了你,老倪头夫妻很伤感。但是大家都明白一点,你不想回杂技团,是我们队伍逃兵。这次贡江市唐大夫带来你求救口信,大家都不同意去救,因为这家饭店背景太深,救你我们要冒很大风险,而且难度大。你又是不愿回杂技团的人,所以不值得救。 但老倪头不这样看,你能冒那样大个人风险去保护她的女儿,对杂技团是有恩的。有恩不报有悖江湖道义,一定要出手,作再大牺牲也再所不惜。现在把你救了,也安全了。老倪头给你选择,若仅是要我们救你,我们己功德园满。在这里,老倪头给你5万元,我们送你到最近车站,你远走高飞。” 男教练说完,从他随身带的包里拿出5万现金递过来。我没想到杂技团老倪头这样恩怨分明,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如果没有性奴这段阅历,我会拿钱就走。去贡江唐大夫那里。但身披这身枷锁,唐大夫暂无能力解开,带着锁链是无法进入唐大夫生活圈。而且社会太险恶,我身上锁着那些性奴标志,圈内人都知道我的来历,时间长了,不可能掩盖,就是不送回《雄风饭店》,很容易被别人摄作玩物。黄姐有钱有貌有智慧,结果怎样。看来在杂技团是最安全的,这种锁链装束在在杂技团常见,连冬梅这样女老扳也常绳捆索绑,她女儿也常常拖着脚镣练功,大家习以为常。思考良久,暂时在杂技团生活是最合适的。与唐大夫合作,只要我有行动自由,机会会有的。万一身上镣铐除不掉,就长住在杂技团。在贡江那边,因为大量具体工作并不要我做,我仅拿出方案指导而己,不需要长期生话在那里,只要用衣服隐避好,短期生活还是可以的。我想这是我唯一的出路,也不影响与唐大夫的合作,主意己定,于是我没接他递来的钱。问: “如果我想回杂技团,怎样?” 男教练收回钱,从包拿出一束麻绳说: “那你就是杂技团一员,要遵守团规。你将作为杂技团逃兵,要受到惩罚。” “如何惩罚?” “首先是押送回老营,在关押在惩戒室。在全杂技团演职员大会公议,决定处罚级别。分开除,辞退,暂时留用,禁闭,暂停演出,警告等。” 我暂时别无选择,心想,我己长时间脱离杂技团,早不是其成员,这些处罚无关我痛痒,我最需要的是度过目前身披锁链这段困难日子,时间长了总会有解脱方法,到那时再考虑去留。于是我下定决心,低下头,垂头丧气地说; “那我还是回杂技团吧!” “你不返悔?” “不返悔。” “你知道押回杂技团意味什么?” 我已看见他带着绳,不再说什么了,即然决心回去也不顾自己的颜面了,背朝他跪下来,两手放在后面。 第三十八章 他在后面严肃地说: “倩兰。你会脱缚,我可能要把你绑紧些,否则大家说我营私舞弊。你不要怪我。” “你尽管绑吧!我也希望你绑结实点,以示归队决心。” 当我与男教练又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大家看到己被上绑的我,都欢呼起来,拥上来将我高高举起来,抬上车。看来他们还是欢迎我回去的。到营地后,大部分演职员还未起床。男教练将我直接送惩戒室锁起来。我心情很激动,无沦怎样,我终于逃出焦总的魔掌。 天刚亮,大家都起来练功。最先到惩戒室看我的是冬梅。她高兴地抱着我五花大绑的身子哭了。当她平静下来,好象发现我身上异样,但她没说什么。我就把雪莉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她听了又是流泪,又是叹息,看来她对雪莉感情比我想象地还要深。临走时她说: “倩兰。你放心,大家对你都挺佩服的。马上要专门为你开一次全体大会,不管怎样处罚,以后都要好好干。另外。桃萍一直都想念你,她非常感谢你。她很快要出国比赛了,一定会为大伙争光。” 早饭后,倩香和倩春打开了惩戒室门锁,一阵风的冲进来,一左一右的抱着我又是叫又是跳。她俩都穿桃红色的练功服,头上扎了个马尾巴,显得那么清纯可爱。倩春说: “倩兰。你穿的这件旗袍真好看,肯定好贵呀!” 倩香用手摸抚着我身上衣服说: “那还用说,这全是手工做的那刺绣的,花好鲜好艳,就同活的一样。倩兰。你人更美了,你回来是我们杂技团第一美女,大家都在练功大厅等着见你呢。” 倩春拍了我一下说: “倩兰。我们是来押你到会场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她俩一左一右一手抓着我的肩,一手扶着我的胳膊,推着我往前走。进了由学校礼堂改造成的练功大厅,大厅观礼台上放着一只条桌,倪头和团里主要头头坐在上面,其他全席地而坐,有六七十人。全团除倩芬她们有一个二十多人在外地演出外,都到齐了。当倩香她俩推推搡搡,我拖着脚镣跌跌闯闯进会场时,全场响起热烈掌声,直到我面朝大家,跪在倪头他们坐的条桌下,掌声才停下来。 我虽然五花大绑,耻辱地跪在全体职工面前,我非常激动,虽然形式上是惩罚我的大会,但实质叫欢迎大会更合适。从大家表情看,到他们是在欢迎漂泊在外的儿女回家,我这时才真正体会到,这儿才是我的家。 会议根据冬梅建议,禁闭我一个月,由冬梅负责监管。散会后,冬梅把我领到她房间里。进房间后,冬梅出去了,我自觉地跪在那儿。冬梅和老倪头进来后,赶忙将我拉起来。老倪头说: “怎么还绑着,还不快解开!” 冬梅拿一把剪刀准备为我松绑。笑着对我说: “他对我可没这么好,就是绑三天三夜他也未主动为我松绑,总是我去求他。” 老倪头脸红了,对冬梅瞪了一眼。嚷嚷说: “胡扯什么呀!艳芝,别听她瞎说。” 冬梅用剪刀将我身上绳剪断,松绳后扶我起来。看我腿上还锁着脚镣,不满地说: “团里没有给逃跑者上脚镣的规定呀,那个这样多事。” 老倪头笑着说: “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们可弄不到这样贵重的材料打造这种脚镣,它比不锈钢贵多了。” 冬梅将脚镣链提起来,晃了晃说: “也是。这链子看到好沉,怎么这样轻,它结实不?” “它是镍钛合金,此铝轻,用粉沫法冶炼,比不锈钢还硬。一般工具啃不动它,你看它的脚镣环无任何缝隙,不知是怎么锁上的,除掉它还真有点伤脑筋。” 这老倪头知道东西真不少,我无所谓的说: “反正在杂技团三、二天解不下来也没关系。冬梅老师,在禁闭期间我在那里休息呀?” “还是那间房。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经常派人扫一下。关什么禁闭,走过场。我想你离队时间长了,功夫荒废了,要恢复没有个把月是不行的。走!看看你的房间。” 我不在,冬梅将这房间改造了又大又宽敞。进了房间后,冬梅关上门说: “艳芝。你身上缠些什么?硬邦邦的,人好象胖了。” 我对她神密地笑了笑。慢慢将身上旗袍脱了,露出全身披挂。冬梅看见,惊得嘴都合不上。她哪见还这些洋玩意。嘴里自言自浯,喃喃地说: “作孽呀,作孽。这些人是怎么想出来的,这样把女人从上到下锁起来。” 事到如今,我也把在惩戒室未告诉她,雪莉也一样全身锁着这套虐具,合盘托出。 冬梅出乎意料,未作任何表示,眼里显露出一丝兴奋的眼光。她叉开话题说: “本来应当让你休息两天,但功夫一日不练,就会退步。明天开始我帮你先恢复。你也无法穿练功服,就这样到我房间后面小练功房里练,那里无任何外人进来,你就这样去也没关系。” 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就去了小练功房,在冬梅指导下,我将平时练的动作一套套展示出来。除了劈腿,由于脚镣限制不能做外,其它完成都很好。冬梅看了非常意外。实际上我每天都未放弃练功,那怕在五花大绑时,在雄风饭店做性奴时,也用杂技团功夫表演,尽可能去完成力所能及的动作。第三天冬梅开始要教我一些新动作,热身后她开始示范,几遍下来,我居然完成的不错。她高兴,我更有兴趣。正当我想再作一遍,我突然听到熟悉地轻微“哒哒”声,身上铁链开始移动。 我暗叫不好,我都忘了从焦总那次启动到今天是三整天了。我马上停下练功,跪下去,双手后剪。开始见我出现反常举动,冬梅莫名其妙。后来见我被铁链自动绑翻倒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也不考虑我身无寸纱,急急忙忙跑出去将老倪头喊来。老倪头来时,塞在下身那东西也发作了,我身体极度反弓,双手在背后反吊在后颈处,颈脖上项圈环几乎和脚镣环被细铁链收得靠在一起,双脚踝挨着头。在下身搅动东西强烈刺激下,我想动但不敢动,怕淫火更旺,全身肌肉几乎都在颤栗,大汗淋漓。我强忍着不发出喊叫,不断出着长气。看见老倪头来了,羞耻使我血往上冲,紧紧闭上眼。 冬梅对老倪头说: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难怪艳芝脱不了身,那个女人给这样锁住,只能认命了。” 老倪头围着我转了一圈。拾起连在项圈上的拖在地上那段铁链说: “除了这根铁链是不锈钢的,其余的全是镍钛合金的。这套东西真是高科技的,回头好好研究一下。你在这里照顾她,我有事先走了。今天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那东西搅了三多分钟,终于停下来,我也渐渐平静下来。考虑到练功房地面太凉,我又没穿衣,还出了不少汗,冬梅怕我会生病,回去在卫生间放了一池子热水。她还真有劲,搂着我反弯的腰,一口气抱到卫生间,扑通一下扔进池子里。 我吓得大叫,还未叫出声,头已没入水中。我在里面拼命挣扎,头也出不来。突然,头发被人抓着,头被扯出水面,有人用毛巾擦干我脸上水。我赶快换了口气,睁开眼一看,冬梅看着我笑,我也不好意思笑了。泡好澡,冬梅将一只大勾子勾住束缚我背后手和脚的铁链上,勾子慢慢升起来。我没想到她象浴池上还有带勾电动葫芦。我身体离水后,手脚勒得好疼。我大叫说: “冬梅老师。快放下,疼死了,勒得痛死了。” 冬梅又把我放入池中说: “你干叫吧?我已仔细研究了,勾里背后铁链,你胸腹和大腿束缚的铁链都均匀受力,不应当痛。” “我手脚腕都摁得疼。” 冬梅在我背后一看。笑了说: “那受力的环状锁未勾上,难怪你叫痛,这下好了。” 我身子又悬吊起来虽不痛,但人一点也动不了,全身铁链收得更紧了。冬梅边帮我擦干身上水,边高兴地说:“设计得真科学,令人开窍。” 看她故意整治我,我也故意挑斗她,慢吞吞地说: “有什么值得你这样高兴,我…都难受死了。我想,老倪头经常把你…也吊着洗吧!” 冬梅听了脸马上红了,她装作未听见,将我的身子扳来转去仔细观察,接着问; “艳芝。怎样解开你的束缚,我来帮你解开。肯定有特殊方法,用蛮力,用钳子,锯是开不了的。老倪头是这样说的。” “二小时它会自动松开。” “啊!还有这回事。但要想绑起来怎样操作?” “在背后乳罩链接头有个纽扣样东西,打开盖,按一下中间红色凸起,它就启动。按一下,捆绑十分钟,六下一小时,次数越多时间越长。” “这样精密?真是匪夷所思,看来两小时快到了,我看怎样松开。” 她将池里水放干,里面放条大毛巾。在等待时候,冬梅坐在浴池边上,摸抚着我被绑得硬邦邦身躯,悄声说: “倩兰。刚才你那表情,使我非常惊讶,你是个未婚女孩,为什么有与人坐爱那种反应,以我经验看,不应该呀!” 听了她的话,我真是羞愧难当。有些话我真是难以启齿,但我还是言言简意赅地将在泾南市焦总饭店事说了一遍。冬梅这才发现我身上穿的钢胸罩和贞操带,不是这套锁链的一部分。她细细看了后,叹了口气说: “你身体变得这样敏感,不完全是饭店姓焦的在你上身装的铁胸罩和下身东西作用。你身上的《塑身衣》也起了作用,它浸透了老倪家传秘药,为的是永远保持女性特有媚力。这样媚力要好多年才能成型。你这次不辛遭遇,人虽然吃了苦,但很快达到我要你穿《塑身衣》目的,真是事半功倍。” 第三十九章 我没料到冬梅持这种观点评价我在雄风饭店那段非人生活,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即然她作为老板娘都不计较,我想杂技团里人也不会因我做过性奴而看不起我,我很高兴。如是我顺着冬梅的话头说: “冬梅老师,依你所言,我还因祸得福了。” “可不是,我这几天反复观察,你己从一个生涩小姑娘变成一个媚力无限,美丽诱人的大姑娘。这对我们女演员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这时身体易发福变胖,所以我要给你加《紧身衣》来控制了。” 听她的口气,我更放心了,那段耻辱生活不再时时揪我的心。她要给我穿《紧身衣》,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听名字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我身上锁得,穿孔,挂上东西够多了,什么东西我也不想再加了。但我不敢说,目前无处可去,我真不敢做有违她意愿的事。 正谈得投机时,身上铁链开始松动,我四肢慢慢松开,我落在毛巾上,拿掉背后勾子,从池子里爬出来。我身上绑木了,想彻底松驰一下,如果不走,她还不知道要有什么新花样整人,就告辞她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她就给我穿上这《紧身衣》。它将上下《塑身衣》联起来,实质上是束腰;束紧后腰围在一尺六寸左石。不过在肚脐处有放药的一个园孔,可以将药袋卡在肚脐上,有控制腰部发胖功能。 从此后冬梅更来劲了,每天练完功后,她总要启动那开关绑我。我后来有点来气了,想抗拒,但每次都被她武力治服,弄得我无可奈何。终于在一个月禁闭期快到了,那天她在练完晨功后,把我带到杂技团导具室。她拿出一条与《塑身衣》一样材料做的丁字裤,套在我的下身,遮住了那令人耻辱的的贞节带。又拿出两只用同样材料编的玫瑰花,扣在RU头,挡住x环。然后对我说: “艳芝。我现在要改口了倩兰,你将要正式登台表演了。” 我要登台?我这上下重重锁链还能上台表演,我可什么节目也不会,怎么登台。我感到莫名其妙。困惑地看着她说: “我登台?我能演什么节目?” “我们研究过,你的节目名称叫《锁链捆美人》。今天彩排,请内部人看看,提出改进意见。” 原来冬梅第一次看到我身上锁的铁链,她就受到启发。她的拿手好戏主要导具是绳索,己表演得炉火纯青。为了给观众新鲜感,她一直在苦苦思索,应当往什么方向寻求崭新的表现手法。后来我身上那套虐具自缚自解功能,启发出《锁链捆美人》这个新节目的邹型。经过她反复拿我试验,终于掌握了这套虐具的性能,通过我背后那个红色按纽,她己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它。所以她决定正式彩排一下,让还不知道我身上藏有秘密的杂技团职员观看,看他们的反应。 她又拿出一件用红色绸布缝制的旗袍,袖子,衣领与衣身是分开的。她招了招手,上来两名中年妇女,她俩一人一边将旗袍袖子,从我手腕钢环上,贴着皮肤在匝胳膊铁链下钻过。 旗袍袖子住上去直到肩部;再将旗袍身子,从脚下穿过腰部,胸部缠绕的铁链,从文胸往上套,再穿还抹肩锁链,将衣肩缝上;衣身与袖子接头,用针线细细再缝上;高高衣领穿过匝颈铁链和项圈,与衣身缝上,这样在身上铁链下穿上一件旗袍。再将一件稍宽松同颜色,同花色,同样的夹旗袍,从导具室领出来,穿在身上,这件旗袍厚实,看不出身上钢链。来到练功大厅。脱掉外面旗袍,让我伏卧在小舞台一张导具桌上,将我背后开关启动绑起来后,再用一个框型支架将我悬吊在桌上。项圈上的铁链从我脖子下引出,暂时放在桌上。将脱下旗袍藏在桌下,设置从束缚到自动松开为五分钟。准备妥当,宣布演出。台下面是看彩排杂技团临时观众,冬梅穿上演出服装先出台。她对台下观众说: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野玫瑰杂技团》推出一台新节目,叫《锁链捆美人》,希望大家喜欢。好,请我们的美女出场。” 倩香和倩春推着导具台走出来,导具台方架下反吊着四脚朝天的我,并在台上转了二圈,停在舞台中央,头朝着舞台出口,身子横着面向观众。大家都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被铁链如此严历捆吊,刚出台大家不约而同地同“哦”惊呼一声,然后兴致勃勃议沦纷纷,惊奇又新鲜。 冬梅看到如比吸引大家,令大家雀腾鼠跃,知道这个节目己成功一半。她在台下摆摆手,高声宣布说: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们这美女可是功夫高强,绳索根本绑不住,所以我用铁链将它绑紧,用环状锁将可能松开地方的链环都锁在一起,将手脚反锁在一起再悬吊在架子上。我想请两位观众上台,检查一下束缚得结实不,她有无可能挣脱。” 冬梅话音刚落,七老八少冲上来十几个人。冬梅和倩香她们费了好大劲,才将他们赶下去,留下一男一女,让他俩仔细检查了我被紧缚的身体和绑我的铁链。冬梅走到他俩身边说: “你对大家说,绑得结实不?” 他俩异口同声说:“结实!” “能挣开吗?” “不可能。” 冬梅将我项下锁着的铁锁链拿到手上,交给那个小伙子。叮嘱说: “我马上用布将她盖起来,你将铁链拿紧,不要放手,小心她跑了。” 然后挥手指挥倩香她俩,用布缦将我连同导具桌和架子全盖起来。又与倩香她俩仔细检查盖严实了没有,顺手按了开关。在盖布缦时,铁链己自动松动。冬梅再走到台前说: “这美人本领很大,我们抓住她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回来。现在她又要逃走,所以我们除了将她捆绑好还吊起来,我想如此严密束缚,她跑不了了。” 就在此时我已穿好旗袍,将里面旗袍可能露出衣边,在束缚我身上铁链里裹好,并将桌下准备好一套铁链挂在勾子上。一切就绪,我触动布缦,对冬梅发出暗号。冬梅见了,不慌不忙对小伙子说: “小伙子。这美女好半天没动静了,拽一下她,还在不在。” 外面铁链一扯,我双手抓着项圈上铁链,顺势往外走。我一动步,那小伙见铁链松了,更拉得有劲,直到把我拉出布缦,惊得全场人目瞪口呆,鸦雀无声。倩香他俩乘机取下布缦,导具桌架子勾子上只剩下一窜铁链和十几把连着未开环状锁。全场上发出一片惊呼:“啊呀!” 冬梅从小伙手上接过锁着我的铁链,笑容可掬地将我拉到她身边。打趣地对观众介绍说: “这是我们的新秀倩兰姑娘,幸亏我事前采取保险措施,给她钉上死镣,又锁着脖子,否则又让她跑了,那样我们以后再也欣尝不到她的节目。” 我“哐当,哐当”拖着脚镣,双手拽着项圈坠下铁链,也走到台前笑眯眯地对大家鞠躬。并说: “看来这次是跑不了啦,希望大家喜欢我的节目。欢迎下次再来!” 在杂技团彩排评议会上,该节目受到大家一致认可,也提出修改意见。最重要的一条是互动性不足,观众参入程度低。后来决定由观众给我临时锁上在项圈上那根铁链,固定在项圈上那根铁链要解除;而且到观众最后退场,铁链要始终掌握在观众手里。倩香俩人工作,由观众替代,杂技团只出场两人。冬梅也认为很好。第二天,导具室的技师就用液压钳,剪断吊在我颈子上多日的铁链,身上轻松多了。我乘机要求剪掉膝铐,它给生活带来很大不便。但液压钳剪不动它,另外冬梅认为它是这套虐具组成部分,不能分离,否则会破坏它的设计程序。 为了适应演出需要,杂技团又找来硬件程序设计员,更改了和取代了焦总的自控程序,更精确地控到它,用不同操作方法,随时能启动,能松绑。 果然,这节目受到了空前欢迎,我一下就出名了,几乎取代了冬梅。冬梅也乐得其所。所以我除了这套节目外,几乎继承了冬梅所有传统节目。但我不能过正常人生活,主要是身上锁着这些东西,不能面对普通人。但我是个爱干净的人,每天我要花三个多小时清洗身上铁链,每节链环都不放过。那贴身《塑身衣》,由于又外加了一层铁链胸罩和贞节带,冬梅开锁也取不下来了,只好穿在身上,对其每根线,我都要洗。所以虽然长期缚在身上,未影响皮肤卫生。由于不敢露出这些,我长年是长袖长裙,夏天都如此,不见阳光。皮肤特白哲人更美了 我成了杂技团主角,有了自己支配时间。这样我有时间来处理唐大夫那件事。被解救回来后,我就与他取得了联系。由于我不便外出,他到我们杂技团来人多眼杂不方便,一直未见面。在我正式演出后一个多月,我演出到了玉山市,离贡江市很近了。这时临近盛夏,杂技团按惯例,放假休息几天避暑,我对冬梅讲,想去贡江市老家看看,冬梅叮嘱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暴露身上锁链,并锁死了这套虐具开关,放我去了。 为了不露出身上秘密,尽量不与人接触,杂技团用专车将我送到贡江市,唐大夫仍安排我住《蓬莱山庄》,车到贡江未进市直接去了《蓬莱山庄》。唐大夫在那儿等我。安全到达后,杂技团专车就回去了。在山庄唐大夫准备好饭菜,吃饭时告诉我,这山庄儿暂定为防治所病员隔离疗养病房,由于资金缺乏还未动工,仍闲置,除了大门门卫,后面小楼无人住。饭后天己晚,防治所离市区还有几十公里,安顿好我后唐大夫急急忙忙赶回去了,他要安排所里明天与我洽谈合作事项。当剩下我一人时,打开尘封的二楼房门,里面与我一年多前离开时完全一样,在我来之前防治所己派人打扫过,窗明几净,直接可以入居休息。看一切安排好了,闲而无事,站在阳台上往下眺望,我走的时候是春天,现在己是一年后的盛夏,花园里杂草丛生,有一种荒凉的感觉。 太阳还未下山,我惦记着地下室收藏的东西,想去看看。出了别墅信步跨出院门,门卫友好地与我打了招呼。我想在天黑之前拿到埋在洞口钥匙,进洞去地下室,急匆匆顺公路走。身上锁上这套刑具后,我第一次走这样远的路。虽换了矮根平底皮鞋,但走路与往昔有天壤之别,膝铐和脚镣时时限制我的行动,想快也快不了。虽现在无人看管,还是感到自已同囚犯一样,心惊胆颤。为了防止别人发现我身上的锁链,我将自已包裹得紧紧的,我到贡江穿的是一件长袖黑丝绒连衣长裙,为了掩饰颈部勒着的双股铁链,我用黑丝巾将颈部扎着。但项圈手指粗,银白色,只要身子活动,它就从黑丝巾中滑出来,我干脆就露在外面,这样别人无怪呼认为我爱粗项圈,反不引人注目。 现在是夏天,稍活动就有点热。走不多远就出汗了。开始我还忍着,不一会就受不了了,我不得又停下脚步。往公路前后看看,没有一个路人。 第四十章 当初养病住在这里时,我就了解《蓬莱山庄》这一带公路上行人稀少,尤其在这黄昏,一般是没有人或车过来的。我想了想作了个大胆决定,将身上衣服脱了,这时身上汗津津的,一阵风吹来身上凉爽极了,好舒服。我将长裙挽在手上,信步往前走。在昔阳余辉下,身上披挂的锁链随我的身子活动轻轻摇晃着,发出金属特有亮光。刚动步,铁链失去衣服束缚,相互撞击发出“叮冬、哗啦”的声音,开始好紧张,前后张望确定无人后,才稍安。边走边看着全身上上摇曳的链子,心想,再牢固的镣铐,若无人监管还是限制不了人的行动自由。我现在与在雄风饭店一样,被镣铐禁固,但有了自由,心情就大不一样,通过这二年遭遇,深深感到自由太可贵了。 离开公路走进有山洞山沟,这路难走多了。而且蚊虫也叮咬,我随手拈起一根枯死树枝作拐杖,缓缓往树木遮天避日的山沟里走,边走边挥动着衣服驱蚊虫。好不容易找到洞口,挖出匙钥,天就黑了。进入洞内循路最后进入地下室,蚊虫才没有了,但身上到处痒,看来蚊子咬了多处,我顾不上这些,观察久别的地下室。这地下屋除了灰尘,无人进入的痕迹,我放心地又从地下室回到别墅二楼。这时才感到脚踝和大腿给镣环磨红了,有点痛。我深深叹口气。这锁链目前还无法解开,这日子何时出头。 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自己身披这镣铐,想到昨天走这一点路累得慌,除了蚊子咬得痒,身上还磨得痛,再想昔日那样到处跑是不可能了。心想也好,我可以静下心来干点我想干的事,再也没其他念头。 上午,三位所领导和唐大夫如约到了蓬莱山庄,寒喧几句后就进入正题。这样我更紧张,除了衣着尽可能掩饰身上锁链,更不敢动弹,怕身上链子碰响,那才是最令我难堪的事。所以我危身正坐,长话短说,和他们就开门见山谈开了业务。首先就合作事宜达成共识,成立贡江市生物技术制药公司,由我负责任总工程师,占百分之四十九股份,主要是技术入股;防治所投入场地,少量资金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分,所长任法人,董事长。唐大夫任总经理。地点就设在《蓬莱山庄》,双方都抱最大诚意,谈得很顺利,许多事一拍即合,当晚就签了三年合作协议。 中午接风宴就在小楼客厅,参加的人不多,除业务有关事,其它一律不提,言多必失。当天下午,所长和唐大夫两人来谈具体操作事宜。所长介绍说: “由于国家对西部山区有倾斜政策,只要有切实可行的项目,完全可以申请到创业基全,贴息贷款。但西部人才匮乏,无科技基础,整个贡江市没有一个高水平生物技术项目,其它领诫项目也很少。如果申报成功,地方支持力度也大,赵小姐在这方面有能力,合作肯定成功。” 对于合作,从我答应唐大夫以后,在心中已酝酿很久了,胸中有数。就直接切入具体合作内客,我出口成章,一口气将具体项目摊出来,告诉他们说: “对于第一个项目,一定要成效快。我在泾南市时,己研究出多项成果,有的己申报专利投入应用,有的作为技术储备未投入应用。其中我最欣尝的是防治高血脂的基因试剂,由于当时尚未完善,研究院未报专利,后来我将其作了最后完善,尚未总结上报,就被那个贵所与汪恩义的项目的意外课题压了下来。有的人天生不会有高血脂,是因为他基因一个位点与有高血脂人不一样。我完善了的制剂,就是改正高血脂人这个位点。高血脂是一种危害中老年人健康的常见生理现象,你们是医生,懂的比我多。我这两天将这份资料整理出来,你们组织生产试剂,拿出后进行临床试验,最后推广销售。” 他们听了很兴奋。唐大夫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说: “赵小姐。噢!现在应叫赵工。以前我们与汪恩义的项目放弃了?” 提起这个项目,低头看看高高隆起胸部和披到腰部长发,时时摁在皮肤上锁链,我感慨万分,它完全改变了我,我为此付出这样大牺牲,怎么会放弃呢。我意味深长地说: “不会放弃,但它远比我当初想象要复杂得多,很多方面要完善,等我们打下一定基础再说吧。它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大项目,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完成这项成果。” 下午我就开始准备材料,因为无资料可查,全凭大脑记忆,好多数据要反复核算,校对。在室内,我穿的一件厚实长袖黑丝绒长裙,手指粗,银白色项圈套在脖子上,在这盛夏的贡江市,显得不伦不类。现在我一人在客房电脑上淮备资料,门卫准时把饭送到客厅,不需要我外出,这贡江夏无酷热,屋内无泠空调,但闷在家里,还是有些热不可耐。再加上心急老出汗,汗水滴湿了稿纸,于是我将外面厚实衣裙全脱掉,仅剩下那些脱不掉的东西,身上轻松多了,可以集中精力写材料。 我废寝忘食地日夜整理资料,直到第三天下午才齐全,完成了课题全部材料。明天要回杂技团了,晚上我想再校对一遍,并且分解出操作性强的仪器组装顺序,实验操作步骤。正当我聚精会神编写时,突然身后传来轻轻敲门声,我吓了一跳。我一人住在这里,门从来不关。谁进来了?我顺手在电脑桌旁的墙上打开房间照明灯,直起身子,一转身,身上悬吊的铁链发出轻微“叮当”声。看到门口站着唐大夫,他目瞪口呆望着我。我马上意识到,我不该开灯,我忘了外面未穿衣服。我尴尬地站起来,顺手拿起挂在衣帽勾上的长袖裙穿上,请他进来。我的心突突跳,坐立不安。唐大夫也觉得唐突,他为了打破这难堪的局面。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刚进来,看到你那种打扮很前卫,别致。” 我脸更红了。低着头说: “那还不是饭店姓焦的老板干的,他用这些东西锁着我,不要我走。这些东西我想了好多办法都解不开。”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在大众广庭之下,肯定不行。但在家里,你这样打扮,我个人看,又新鲜又好看,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我听了惊讶不已,反问: “你说的是实活?” “是实话。这房间没冷气,你穿这样厚的长裙,怎干事?你看,你刚穿一会,就冒汗了,还是脱了吧!没人笑话你。” 我看他讲话非常诚恳,就将长裙脱了下来,好舒服。其实房间里并不太热,他进来,我一紧张,再加上一件厚衣,背上都汗湿了,我也吃不消了。我静下心来说: “唐大夫。见笑了,你来的正好。材料刚搞好,你看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给你解释说明一下。” 我请唐大夫坐到电脑边,站在他身边,伸出匝着铐环,缠着细铁链的右手,用手指着屏幕上相应文件夹,请他打开阅看。虽然我另一只手尽量抓着悬掉在身上铁链,但有的抓不住,只要身子动,它们就碰得响,出尽了我的洋相。唐大夫开始还认真地看,越到后面越心不在耶,我对文件的讲解,他似听非听。冷不防,他突然伸身揽住我的腰,一把抱住我,口中叫道: “我实在受不了,我实在受不了。” 我吓坏了。唐大夫一贯稳重,今天怎么啦?他将我抱在怀里,头往我脸上伸来。我用手抵着他的脸,不让他靠近。嘴里喊道: “唐大夫。唐大夫。你怎么啦?” 唐大夫放下我,重重叹口气。对我说: “艳芝。对对不起,我失礼了。” 在我心里,唐大夫还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这次行动虽然唐突,情有可原,我原是男人,再持重的人见我这种充满诱惑的打扮,也无法自制。所以我从内心并不反感他,天不早了,仍很大度地继续给他讲解方案中的疑难问题。因为他不是科研人员,有些工作他完成还是有困难的,明天我就要走了,时间也紧。唐大夫也冷静下来,把整个文件消化了一遍回去了。第二天为了方便我,唐大夫开车送我到玉山市杂技团驻地。 在玉山市演出结束后,又赴其他地方演出,在这期间只能用短信与唐大夫联系,指导他们。年底杂技团才返回东岸镇基地休整过年。我回来没有几天,门卫来找我,告之有一中年妇女一定要见我。 由于我不便会客,所以幕名来访者一律拒绝。我按惯律不见,门卫告诉我,中年妇女请门卫转告,是雪莉委托她来,有要事相商。我一听就知道她是谁了,立即请她到我房间来。为此,我将空调暖气关了,温度变低,加穿上一件长袖旗袍遮住身上锁链,等她来。 不一会,门卫引她进来了,果是雪莉保姆。二年未见,她打扮洋气多了。她为雪莉之事而来,原来雪莉租借期快到了,她想离开饭店。第一个去处就想到我这里,这事我做不了主,我请保姆在房间休息一下,我立刻去找老倪头。老倪头虽然知道这事风险很大,可能与这事有关黑白两道发生冲突,但碍着冬梅的亲情,暂接受下来,再作从长计议。保姆走后,老倪头为这事苦思苦想几天后,制定一个万全之策。接人那天,他先在外面租了一辆车将雪莉接到一农村朋友家,在夜里到达后,返回泾南市时,又偷偷将雪莉塞进后备箱,半道再接将雪莉从后备箱弄出来,租一辆农用车,送回到基地来。我当时十务郁闷,老倪头太拿雪莉不当人,为什么不派辆小车去接人。 雪莉到的那天,我与冬梅等了一宿,到夜里三点人才到,农用车直接开到我的房门口。我与冬梅并没见到雪莉,只见几个农村壮汉在农用车箱里抬下一只柳条筐,放在房门口就走了。我和冬梅费了好大劲,才将柳条筐抬进屋,难道雪莉在这筐子里。当我们手忙脚乱地用钳子绞断封筐的铁丝,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麻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型箱子。解开包箱麻袋,里面是一只装野兽用的铁栅栏方笼,雪莉四马悬空反吊在笼盖上,一点也动弹不了,眼睛蒙着黑眼罩,嘴里也捂着大口罩。铁笼无门,我们也不知如何打开。雪莉没穿任何衣衫,脖子上项圈的铁链还锁在铁栅栏上。她可能知道到地点了,扭劲着缠满铁链的身体。我们看打不开铁笼,冬梅伤心地掉着眼泪,手伸*进**去*解她眼罩,我去解她捂嘴的口罩。拿掉口罩后,嘴里还有个大塞口球,取出球后她干呕了一会,冬梅赶快用瓶子喂了水。我把准备好给她洗脸的毛巾,帮她擦了擦脸,这时才发现她还化了很浓的妆。冬梅看她那连死囚都不如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捧着她的脸哭哭啼啼说不出话。雪莉也抽泣着,激动的泪水汪汪。最后还是雪莉止住哭啼,清了清嗓子说: “姐。不要难过,现在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好了。我俩终于团聚了” 我无法解除她的束缚。焦急地问: “雪莉。这笼子怎样打开呀?那里是开口。” 第四十一章 雪莉笼中若无其事地说: “我也不知道,保姆她能开。” “保姆为什么不护送你来,她人呢?” “可能还在那农村第一个落脚点,按计划她要在那里摆脱焦总派出跟踪的人,可能三五天后才能来。” 冬梅听了更急了。说: “那你怎么办?这样吊着,等她人来也残废了。” 雪莉笑着说: “没关系。最多三个小时,我身上的铁链自动会松。但要在笼子里等保姆来,我从国外回来,就装在这笼子里,漂洋过海十几天。” 果然。早饭后,雪莉就自动松绑了。我和冬梅将她抬进冬梅卫生间,用那里现成的勾子吊在浴池里,水浸到笼子一半的地方。雪莉将身上仔细洗了一遍,我们再将她抬进小练功房。吃了饭,往在笼子里塞些被褥,她太辛苦了,一会儿就睡了。 我的房间由于我身上有《锁链捆美人》节目秘密,在杂技团,我的房间和冬梅房间是基地最机密之处。除老倪头夫妇,任何人禁止入内。所以雪莉来我这里,连杂技团里的人都不知道。这是老倪头采取防范措施之一。 在保姆未到几天里,俩姐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谈不完的心,连她们吃的饭都是我张罗。晚上雪莉曲着身子睡在笼子里,冬梅铺张被睡在笼子外。由于雪莉身上没衣服遮体,老倪头也不便见面。我无事时也到她俩那儿坐坐。雪莉告诉我,我被人救走这件事把饭店吓坏了。他们怕我出去泄露21层秘密,当天停了业务,那三个姑娘回到下面搞服务去了,将雪莉连夜转移走。焦总下了很大力量寻找谁救走我的,但无处下手,令他们感到可怕的是,饭店的监控录像都找不到一点踪迹。他们认定这是一些能飞墙走壁的高手,来路决不简单,也不敢再追下去。雪莉讲完这段故事,我们三个都开心的哈哈大笑。 保姆到第五天才赶来。她在国外陪同雪莉时一直被人跟踪追杀,她在这方便很有经验。她告诉我们发现追踪她的不止焦总手下,还有其它不明来历的人。当时她去饭店接雪莉时,己在车上放了二只一模一样定做的铁笼,里面吊着和雪莉等重的沙包。当汽车进了倪头朋友家时,他们抬下一只装沙包的筐子,保姆也下了车,住进倪头朋友家。返回的汽车在半道上,突然到一个弯道旁停下,丢下真正装人的筐子就走。立刻有接应的人将筐子拖入路边树丛中,等跟踪汽车来到这里,那部汽车早开走了。等确信再无跟踪汽车,再通知农用车来将柳条筐运到东岸镇基地。那部车直接回泾南市了。保姆第二天下午带着装沙包的筐子,又租一辆车往与东岸镇相反方向行驶一天一夜,在原计划好的一户山民家卸下这只筐,抬入室内,休息一天。保姆另租一俩车,将铁笼里沙包卸下装上当地饲养的野猪,再运回泾南市销售。这样在跟踪人眼皮下,人变成了野猪了。保姆在泾南住了一天,化妆后偷偷来到东岸镇。我听了从心里佩服老倪头手腕高明。 雪莉到来干的第一件事是彻底破解了我身上这套虐具的秘密。本来在国外,她选择这套东西时,性奴学校就详细介绍了原理功能,使用方法和从身上解脱工具。保姆但心雪莉惹事生非,招来危险,就将能解开锁链器具藏起来。这次到了东岸镇杂技团基地,她认为这里安全可靠,而且雪莉也不再是孤家寡人,这次专门将解脱器具带来,解除了我与雪莉身上的锁链,但我脖子上的项圈是焊死的,也不是这刑具一部分,一时还除不掉,但我也高兴,身上无锁链,有说不出的轻松。我与雪莉都兴奋,激动地相互紧紧抱在一起。收获最大的是倪头,他朝思暮想的东西到手了,能运用自如地使用这套虐具,节目从捆绑开始就可以让观众参入,在杂技团演员指导下完成。完善了它,使其成为演出率最高的节目。 为了保守秘密,他极力动员准备收手退出一线演出的冬梅,再披战袍;对我他更不放过了。由于我身体发育与女人无异,甚至RU房在女人中也是较大的,但我身上“塑身衣”老倪头不准解脱下来,说这是我接冬梅班的象征。我在RU房发育时长期穿戴“塑身囚衣”,RU房上己留下“塑身囚衣”花朵印迹,深深烙下倪家杂技班的特有印迹。 春节后仅演出三个月,由于《锁链捆美人》节目的改善,对观众产生极大影响。与杂技团预约演出的单位和地方成倍增多,我与冬梅兵分两路,马不停蹄地在各地巡迴演出。日场加夜场,把我与冬梅累坏了。老倪头看挣钱快,甚至打起了雪莉的主义,要她也参入《锁链捆美人》演出,而雪莉闲得无聊,也跃跃欲试。冬梅和我坚决反对,这太危险了。由于《锁链捆美人》轰动效应,引起了其它杂技团和魔术团注意,他们不断派人来窥视我们的秘密。在东岸镇基地,也常有陌生人的身影,甚至有的假扮观众冲上舞台,擅自扯掉罩在我身上的布幔。幸亏那次我动作快,刚罩上布幔,我己脱缚,才未露白。情况越来越复杂,甚至传出有人要绑架我与冬梅。老倪头见此情况,也只好决定暂停演出,待想出安全之策再说。 这大半年,唐大夫可忙坏了。用了一个月时间,在小楼三楼健身房建起了实验室。同时申报了一个生物科技项目。第二个月基因机器人试剂生产出,并投入临床试验;就在临床试验这个月,项目获得批准,并拿到项目资金。三个月后展开试销,反映很好。这期间我与他们主要用电子邮件联络,解决他们技术上疑难问题。最近他们要举行正式开业典礼,省市领导要亲临祝贺,因为这项目作为民营高科技产业,在贡江市还是开天辟地第一家,市里高度重视,要我这个大学者一定要到场。考虑到杂技团目前情况复杂,我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我还是拒绝了。但是就在我们暂停演出第四天,唐大夫还是来了。他带了部警车,上面还坐了三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车到基地,把大伙吓了一跳。唐大夫对我说明,市领导一定要我这个大科学家出席,为了安全,他们不惜动用特警。老倪头看这架势,虽弄不清我在贡江干了什么,以他跑江湖的性格,我不讲,他也不多问,让我去了。 到了贡江市,我还是住在蓬莱山庄。到了之后,看了三楼实验室,还真不错,完全按照我的意图配备安装,生产效果很不错。唐大夫还真是个干事的,与汪恩义天壤之别。 第二天一早,给我带来一套女式裙装和一双女式半高根黑皮鞋。我彻底洗去脸上铅华,将头发往后简单夹一下。唐大夫感叹地说: “赵工。这样打扮,才显出你的本色,文质彬彬,风雅别致。” 我脸一红,不以为然地回答: “你若给我带一套男装来,那才是我真正地本色。” 在第二天开业典礼上,那些大大小小领导,在他们心中,那个才学八斗,学问深奥的大学者一定是一位年过半百,气质不凡的老教授;当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科学家,看起来象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非常惊讶。 市长甚至偷偷地把所主任召去,私下问,是不是那大科学家不愿到他这偏远小市来,派一个女学生来糊弄他们。所主任也不好作过多解释,只说绝对是其本人,请市长多观察就知道了。开业后参观实验室,由于我常年不在这里,工作人员也顾不了许多,当着市领导面,将平时遇到的疑难问题一股脑地搬出来请教。当然,这些问题对我则是轻车熟路,我从理论到实际,详细地说明。在指导口述他们仍不能明白时,我就亲自动手示范,这些领导看得目瞪口呆,听得如云似雾,不得不从内心佩服。晚上,所主任和唐大夫又向我介绍了公司建设计划,准备蓬莱山庄仍留给我用,作为休息和研发基地。在山庄大门对面,市里沿《L》型公路,划拨了河边100多亩土地给我们,建新的实验大楼和药厂。目前己动工一个多月,拆迁和土地平整己完成,设计图己完成。 他们拿出图纸,请我审核。为此我工作到夜里十二点,从试剂生产工艺实际出发,对设计图提出了二十四条修改建议。第三天,又现场进行考查,对修改进行核实,晚上唐大夫又将试销情况对我作了介绍,他们非常乐观,信用十足,并要求我再提供新的品种,我听了也很高兴,答应了,准备回杂技团将材料整理好,用emil发给他们。第四天早晨,他们送我回到东岸镇基地。 车走了一天,到东岸镇,已是夜里九点多钟。为了不影响杂技团人休息,我叫车子在离基地半里路的地方停下,我下车走回去。唐大夫他们不放心,待我进了基地大门,他们才离去。进大门时,门卫看我回来了,一下出来好几个人,团团将我围住,簇拥着进了门。看他们紧张的样子,我知道基地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状态。 门卫将我送到我的住宅附近就回去了,在我与老倪头住宅附近有好几个流动哨,这一带处于警戒重点。回到房间洗了澡,正犹豫不决是否去告之老倪头我回来了,我好象听见老倪头房间里有说话地声音。我走到老倪头房门口,敲敲门说:“倪头。我回来了!” 房门打开。老倪头笑容满面说: “倩兰。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洗个澡就过来了。冬梅老师呢?” “她在房间里,你去吧!我正想出去巡查一下。” 老倪头一阵风式地走了。我很奇怪,一般只要是我来,总是冬梅开门,今天怎么啦?难道生病了。我走进房间,看见她姐妹俩都在穿着睡衣,背对着房门说着话。看我进来,雪莉下了床。笑着说: “姐。不要难受了,你的徒弟来了,让她给你聊聊吧。我困了,先休息了,拜拜!” 雪莉走了,冬梅还在床上坐着,低着头抹眼泪。我不知怎么回事,走到她面前,小心地问: “冬梅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冬梅伸直了腰,抬起头,将面转向我。这时我才发现她脖子扣上一只亮晶晶不锈钢项圈,一根筷子粗的细链从项圈上拖下来。冬梅勉强地笑了笑说: “回来啦!” “刚回来。你怎么啦?” “还不是那个千刀杀万刀剐的老不死,你看他把我同牲口一样用铁链锁起来了,多丢人。” 我弯下腰仔细一看,哈哈大笑,拽起链子摇着说: “唉呀!真是夫妻越老感情越深,当初我同雪莉在雄风饭店,姓焦的怕我们跑,也是这样锁着。你看,当初套在我脖子上的项圈,到现在还无法除掉。老倪头看你年青漂亮,也怕你跟人跑了,所以才把你也锁在身边。” 第四十二章 冬梅从我手中夺过链子,伸手抓住我脖子上项圈。嘲讽地说:? “不要幸灾乐祸。你也跑不掉,老倪头马上就要把你锁起来,他早把链子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 我鄂然了,半信半疑地问:? “那…,那为什么呀?”? “你去问那个老不死的吧!”? 我吓了一跳,赶快回自己房间去。刚走到房门口,就给老倪头堵住了。他叫我到客厅坐下来,放下手中端着的一只沉甸甸纸箱,直言不讳地问:? “这次你老家来人,兴师动众的,要你干什么?”? 我想了想说:? “那年我父亲死,有人举报说这是一次重大责任事故,我是关键证人之一。他们怕人加害灭口,就兴师动众派人把我接去作证,事办完了就回来了。”? 他若有所思然后,话题一转说:? “我们这里遭人偷袭,你知道吧?”? 我大吃一惊,摇摇头说 :? “不知道。什么时候?”? 老倪头神色疑重地说:? “就在昨天夜里,在十点钟左右。我与团里几个头头商量下一步演出的事,几个黑衣人刚冲出我的住宅,与在我住宅咐近团里夜巡的人遭遇,发生冲突。我们不知道他们何时潜入的,等我们赶到,他们己逃逸了。我知道敢闯这里的人,决非等闲之辈,我也没去追,赶快进屋,就发现冬梅人事不知躺在地上,手脚均被捆绑。我暗叫庆幸,若不是事前防了一手,冬梅早就被绑走了。”? 我晓有兴趣地问:? “你事前用了什么方法?”? 老倪头弯腰端起纸箱,送到我面前放下。我不知何物,打开一看,里面是与冬梅身上一模一样细链。我打了一个冷惊,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倪头意味深长地说:? “若不是它锁着冬梅,现在不知关在何处,被人严加逼问说出《锁链捆美人》节目的秘密呢。”? 我看出他的意图。担心地问:? “你也要把我锁起来?”? “你真聪明,这是保护你,保守团里业务秘密有效手段,希望你不要同冬梅一样存在抵触情绪。”? 我沉呤了一会。反问:? “你这样锁着我们,何时是个尽头?”? “这是万不得已而为之,我也想过,没有永久秘密。等我们在演出地循环一遍也就可以了。”? “那要多长时间。”? “我们己演了三个月了,大部分地方去过了。再有三个多月就可以了,不过在外,还要增大保护力度。”? 老倪头所说的保护力度,是在外演出时,除早上练功训练时,在杂技团演职员严密保护下,我钻出铁笼,摘掉铁链,其余时间我都关在一只铁笼子里,项圈链子锁在铁笼子上。就是演出时,也是被人用铁链拉出来上绑后,将铁笼推出来,将四肢反绑好的我抬进铁笼,吊在笼子里锁好,这样做到万无一失,就是在表演时,也能做到让想绑架我的人无可奈何。这样,等于我又变成了一个囚徒,转辗在各地演出。? 在外演出这三个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身上锁着的铁链易吸热,绑在身上发烫,在热气扑面的舞台上,四马反吊在铁笼里动弹不得,人都热昏了,每场下来大汗淋漓,人几乎虚脱。直到立秋后,才将一个循环演完回。到基地后,我才见到冬梅。她与倪头随另一演出队,演出三个多月。? 再见面好高兴,老倪头守信摘下锁我们铁链,我乘机问:? “冬梅老师。老倪头把你锁着,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为什么那样反感悲伤。”? 冬梅叹了一囗气说:? “我不能个你相比。我这个应当退出演出一线的女演员,还被与当初刚嫁给他那时一样,被他同牲口一样锁着,心里真不是滋味,就是不愿意。给你讲实话,这三个月我都不答理他,把他也冷落的够呛。”? 说完咯咯开心笑起来。最后她一本正经的说:? “我老了无所谓,你可要当心,打你点子人可不少。”? 我脸红了,反叽她说:? “我不要你烦心,你那好惹事的妹妹可要当心点。”? 的确,雪莉在杂技团蹲长了,以雪莉不安份好动的性格,迟早要出漏子。她目前在基地充当新学员老师,自桃萍走后,这些女学员正好无专人管。开始,她还尽忠尽职,但时间长了,耐不住寂寞的她,常常私下往外溜达,慢慢基地人都知道冬梅有个漂亮妹妹住在这儿。为这事,冬梅和保姆劝过她多次,她置之不理,我行我素,成了冬梅最大一块心病。? 立秋前天热,在这期间,除了全家都在杂技团的职员,其他人都回家休息避暑去了。老倪头邀请我在他家休息,我没同意,我与唐大夫早商量好,利用这段休息时间,将新上的治疗高血压的试剂试产出来。它的工艺流程很复杂,在泾南生命院基因室,我虽试产过,但杂有很多无用中间体产品,副作用大,用于临床还不成熟,在贡江市要作大的改进,我不参入是不行的。所以,杂技团放假后,我立即赶到贡江市。? 唐大夫本人是医生,在市卫生部门推动下,推销治高血脂的药物进展很顺利,通过大规模临床实验,非常有效。各医院都设立了这样的专科。由于疗效明显,很快成了贡江市一个特色门诊,不仅是本地人,外市甚至外省幕名而来的人逐渐增多,给偏僻的贡江市带来滚滚财源;交通,旅游,住宿,餐饮行业都得到发展。许多外地医院机构,纷纷要求贡江市提供药品,来开展这项业务。由于药品产量限制,再加上贡江市人思想保守,当地政府严禁药剂流出。? 对这一块新兴产业,市政府高度重视,为了严防技术秘密泄露,将《蓬莱山庄》及新厂划为禁区,无市政府特别通行证,任何人不得入内。我到的那天,从火车站乘出租车到蓬莱山庄,就给挡在离大门口二公里别墅区。后来还是唐大夫从市府现办一张,和市长一块送来。我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到了《蓬莱山庄》大门口,看到工厂工地机器轰鸣,人来人往正在紧张施工。实验大楼己建成,工人正在装修。进了一楼,发现设备已安装,里面正在生产。我当时心里非常不满,虽然车间按装了空气无尘净化没备,在外界还在施工条件下,产品质量还是无保障的。我是个严瑾的人,虽有市长在场,我还是建议停产。唐大夫给我这样批评,弄得下不了台。市长忙上来打园场,说天热,工地要停工一周,我们利用这空挡试产。我听了也无话可说,果真,工地下午就停工了。说老实话,他们是在没日没夜的干,这种精神和速度,在我原来工作单位是想也不敢想的。? 《蓬莱山庄》己焕然一新,花园里杂草清除干净,三层小楼中一楼客厅改为总工程师办公室,二楼仍是我的卧室;三楼实验室仍保留,这山庄仍归我一人使用。看到戒备如此森严,我突发奇想,将雪莉安排在这里应当最安全,那些追杀她的人永远想不到雪莉敢回贡江市,还住在《蓬莱山庄》。为了更把稳,我转弯抹角询问了唐大夫,了解市里人事变动情况,他告诉我,自那次雪莉举报后,刘大嘴的余党,或下台,或调离,己树倒猢狲散,已没市场。? 市里各部门都换了人。我心想,就是刘大嘴死党知道雪莉在《蓬莱山庄》,也进不来,于是我对唐大夫说,我要带一个助手兼同伴来,他们当然欢迎。? 唐大夫高兴地问:? “赵工介绍来的人,我们可是求之不得呀。不知他是那方神仙?”? 我神秘地一笑说:? “这个人只是我在贵市私人代表,可以说是秘书吧。对于我们的课题她可是一窈不通。”? 唐大夫有些失望。但又试探地问:? “是你的什么人,是亲友还是朋友?”? 我知道他说的朋友的含意。就点明说:? “不错。是朋友,但是是女的。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起来。唐大夫尴尬地也笑了,接着我的话头说。? “行!只要是你需要的人,我们肯定安排。她什么时候来?”? “不要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这个人你认识,可能与你关系还不错。”? 唐大夫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狐疑地看着我那双狡佶地眼睛,摇了摇头说:? “不可能。与你交往深的女人,不可能是我的朋友。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不认识你任何好友。她是谁呢?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一点你就有印象了。她就是这《蓬莱山庄》原来的女主人。”? 我话一出,唐大夫那吃惊地样子可想而知了。他眼睛睁得好大,结结巴巴地说:? “你说,说什么?她,她是《蓬莱山庄》女,女主人?”? “是的。不错,是她。是不是有困难。”? 唐大夫紧张地往四处看了看,确信周围没有人可以听到我们的谈话,认真地说:?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要好好盘算一下,再约时间,我俩再讨论一下。”? 我也明白这不是儿戏,就同意了。过了二天,唐大夫专程来到《蓬莱山庄》。我正在实验室做实验,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活,领他进了我的办公室。我给他倒了杯茶。笑着问:? “怎么样?唐大夫。考虑得怎么样,我知道这事挺复杂的,有些麻烦。”? 唐大夫直言不讳地说:? “赵工。我首先谈我们研究的第一方案,雪莉能不能不来,她在本市仇家太多,很危险。我们提意不叫她来,也是为她安全考虑。到时候出了事,反而大家都不好。”? 我斩钉截铁地说:? “那不行!我已答应她姐姐了。”? 第四十三章 唐大夫更疑惑不解了。问: “她姐姐与你什么关系?” “她姐姐是我在杂技团的老师,是她们把我从《雄风饭店》冒很大风险救出,现在她妹妹有难,我能袖手旁观吗?” ?“你知道本市甚至省里有人追杀她,你为什么不把这种危险的情况告诉她姐姐?” 我胸有成竹地说: “她姐姐很清楚她的处境,我也很清楚。但我认为事情往往是相反的,越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安全。你们这儿凡是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在国外,做梦都想不到她又回国了,而且又回到本市的《蓬莱山庄》。这是其一;目前这里保安措施相当严密,是本市的禁区,无关人员无法进来。只要你们把好关,凡是与刘大嘴案件有牵联的人员和亲友不要吸收到我们这个生产科研区来上班。 这是其二;最后是《蓬莱山庄》,凡是认识雪莉的人都不要让其进入,以后《蓬莱山庄》是我们核心机密所在,除了你,其它人员都不许进来,门卫也不要进院子,送信送饭由雪莉自已取,取的时候用面网将脸遮挡好。我想这样三条措施,可保雪莉安全。” 唐大夫沉思了好久,最后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的第二方案是接受她,也分折研究过这种可能,考虑了她来后的保密措施。我们还有一点担心,雪莉小姐是个活泼好动之人,能安心在《蓬莱山庄》不外出?你不在,她能接受我们的安排?她的刁钻古怪我可领教过。” 我笑了。唐大夫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还是有信心。我又想了想,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方法,就对他说: “没问题。她的工作我来做,到了之后定会与她约法三章,当然还要有相应措施,我们正在考虑。” 最终唐大夫还是决定接受她,这当然是我施加压力。解决了接受雪莉的问题,我想乘热打铁立即把这事办好,就兴致勃勃地在八月十日又赶回东岸老营。我的到来使倪老头一家十分意外,将情况对冬梅姐妹作了介绍。大家都认为可行,连老谋深算地老倪头都支持。的确,雪莉在基地确实是杂技团负担,不过,老倪头对我在贡江干什么还是顾虑重重的。目前贡江的事还要保密,我不能告诉他,也看出他内心的不满和担心。于是诚心诚意地再向他保证,我会履行我重回杂技团时的诺言,确实,在我内心深处我己把杂技团当成了我的家。 决定后第三天,冬梅姐妹和我又匆匆忙忙赶回到贡江市《蓬莱山庄》。为了安全,老倪头用杂技团的小客车送我们,还安排了几名精明强悍的男职工保护。临行前并塞给我一张纸条,叫我到贡江时再看。我们到了贡江市,唐大夫办了一张通行证把我们一行直接送到《蓬莱山庄》。他见到雪莉,很高兴,也很热情,但我知道,他其实是不愉快的,接受雪莉实属无奈。住下来后,肯定有麻烦,增加他的负担和责任。 冬梅看到这样豪华的山庄,真象刘佬佬进了大观园,什么都新鲜。当晚,大家都住在山庄,男的住客房和小卧室,我与冬梅姐妹住主卧室。当晚唐大夫出面在山庄宴请了我们,我将老倪头给我的信拆开看了,信中有些建议,与我不谋而合,正是我当初与唐交涉思考的问题,我认为切实可行,老倪头不亏是**湖,他考虑地很细致,很周全。我又悄悄唤来冬梅看了,开始她不同意按老倪头信中建议做法,后来经我开导,她明白其中利害,也默认了。 在晚宴上,雪莉平平安安回到故居,特别兴奋,非常活跃,频频与大家干杯,喝了不少,最后醉得不省人事。我与冬梅把她架回主卧室,抬到卫生间浴缸里,从头到脚把她彻底清洗一边,再抱到床上。按照拿老倪头信中的建议,拿出他临行前准备好,随车给我们带来的一只箱子,里面是从雪莉身上解下来的锁链,安装器具和使用说明书。化了近一个多小时,将这套洋虐具重新锁在她身上,然后将解锁器具放回箱子带回杂技团。还按照老倪头给我的信中建议,我偷偷在雪莉洒中放了点安眠药,所以在我们给上锁上这套刑具时,她一直沉睡不醒 第二天冬梅随车返回了,我与她在地下室整理出一部分杂技团演出可以用的服装首饰,打包带走。冬梅那见过这样多的华丽,名贵,漂亮衣衫,高兴得手舞足蹈,心花怒放。 冬梅走后,我给昏沉沉的雪莉喂了些醒酒安神药物,给她套上一件柔软真丝旗袍,盖上被子让她继续休息,我上三楼实验室继续做试验。快到了十一点时,我正在聚精会神分离已制好的试剂,突然听见“哐啷”一声巨响,是玻璃瓶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铁器碰击的“叮当”声,随后又是玻璃瓶落地破裂声。我停下手中工作,将分离好试剂到放置妥当,赶到发出声响的实验室门口。只见雪莉又高高举起一只大容量瓶,又要往地上掼,在她脚下到处都是锋利玻璃碎片。她发疯的将我支在门口桌子上一套蒸馏装置全毁了。我急得高声喊道: “雪莉。快往手!雪莉,听见没有?” 雪莉对我怒目而视,她旗袍胸部衣扣未扣,露出绑缚着亮晶晶钢链,发疯地抓起一切可以抓到的东西,往地上砸,对我的话理也不理。 我小心避开满地玻璃碎片,赶到她身边,从她手上夺下她抓起的一只蒸馏管,放在桌子上。她又要去抓其它玻璃仪器,我将她身子抱住,往门外拖,使她远离这些器皿。她虽然力气不比我小,但身上锁着刑具,尤其是上了膝铐和脚镣,行动自由大打折扣,所以我很快占了上风,将她拖出实验室,离开布满碎玻璃危险地带,拖到门外走廊上。她抓不到东西砸,就用手狠狠捶我。虽然受锁链限制,她打的力度并不大,但她手腕上的手铐钢环砸在身上,还是很痛的。她歇斯底理的挣扎,我还真控制不了。我双手抱着她,在走廊上僵持着。失去理智的她,根本听不进我一句话,整个房间又没有第三个人。正当我一愁莫展时,我抱着她的手无意接触到她背后锁链开关,我灵机一动,悄悄打开盖,按了里面按扭。再坚持一会,发现她身上链子在走动时,就放开她。我刚松手,她又扑过来,我撒腿往楼梯口跑。她拖着脚镣追过来,追着,追着,她身上链子在收紧,再也迈不开步子,人被束缚地倒在地上。我赶快上去,抓住她手腕反剪,她抗不住锁链收力和我反扭,她的双手被反吊在背后。我松开手,锁链慢慢将她驷马反缚得一点动弹不了,侧卧在地上。 人虽动不了,仍对我怒骂不止,看来这次对她束缚,把她气坏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样总比她四处乱跑,招来杀身之祸好多了。看她愤怒到极点,对她说什么也没用,而且影响我的工作,得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而且这次一定要制服她,否则我走后谁也约束不了她。怎样劝解才有效呢?首先要让她怕,才能这样使她屈服我,我讲的话她才不敢不听。联想到刘大嘴对他采取的方法,将她吊在漆黑无人底下室里,长时间不睬,最后降住她;我何不如法炮制。于是我抱起她弯成弓一样的腰,拎着住下走。她倔犟地扭着身子,但抗拒不了我对她的搬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把她弄到地下主卧室的床上,用电葫芦把她吊起来。她有点怕了,但嘴还硬得很,威胁我,咒骂我。我也不生气,也不理她,离开地下室,关上进口,让她吊在黑洞洞的下面。我回到三楼,将碎玻璃清扫干净,把耽误的实验做完。看看快2个小时了,估计雪莉身上束缚要自动松开,我到储藏室,刚打开地下室进口,就听到她的抽涕声阵阵传来。她一看到我,止住哭泣,低声下气的哀求我说: “好艳芝。快把我放下来,我孤零零一人好害怕呀!我再不敢闹了,求求你了。” 我用纸巾擦干她脸上泪水和鼻涕,和颜悦色地跟她讲道理,让她理会到这样做也是为她好。这时她才听进我的活,并保证服从我们的安排。最后我还是警告她,若胡来我们还会这样吊着她。我坐在床上,松开电葫芦,将她接在我身上,抱着她,按摩着她的手和脚。当她身上锁链自动松开后,我扶她坐起来,她抱着我的头,委屈地哭啼,抚摸她的头,我只好好言安慰她。 第二天,雪莉基本恢复正常。她用丝绳将脚镣链吊起来,穿了一件宽松长袖厚实花缎连衣裙,裙边几乎拖地,从外表上一点看不出她身上锁着锁链,只是走动时仔细听,还能听到链条轻微的碰击声。唐大夫来了,我也不客气,当着唐大夫面,解开她身上衣裙,将她身上锁链暴露出来给他看,指出开关位置,介绍操作方法。羞得雪莉面红耳赤。我同时郑重地对唐大夫说: “雪莉就交给你了,她不守好我们的约定规距,你可以惩处,但不能利用这点欺负她。若是那样,我可要找你算帐。” 唐大夫已见过当时锁着同样链子的我,所以也不惊奇。见雪莉这样,脸色立马阴转睛,并长长松了口气。他双手一摊地说: “我怎么敢,只要雪莉姑娘她不欺负我,就是万幸了。雪莉。你说是不是?” 雪莉听了把头一昂说: “你还不糊涂,还有自知之明。” 总算把雪莉安顿好了,我得抓紧时间工作。雪莉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她虽不懂原理,但按程序操作还是不错的,除了在实验中帮我,在整理资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这样大大加快了我的工作进度,真正成了我的助手。有事干了,她那颗花心也收敛不少,在8月30日前,终于提纯了治疗高血庄试剂,将动物试验和实验室小批量生产都交给了雪莉,我开始设计工业化生产图纸。公司也开始申报专利。一个月休息期间干了这样多的事,从市里到唐大夫他们,都非常满意。我马上要回杂技团了,市里领导和唐大夫他们都委婉劝说我留下来,不要走了,但我对杂技团有承诺,我要讲信誉,同时对老倪头他们这个团体也有了感情,有一种家的感觉,所以还是决定回去。 临行前,市里为此还专门开了一次庆功舞会,要我们都去参加,见大家兴高采烈地梳妆打扮,她知道无论是为了安全,还是身披锁链,她都不能在这种场面出现,好热闹的雪莉别提多难受了。还是唐大夫点子多,他把雪莉扮成护士,头上护士帽,大口罩,眼镜和护士服包得严严实实,还真让人识不了她的真面目,然后安置在舞会医务保障组,跟在医生打扮的唐大夫身边。雪莉也很慎重,她将有时发出响声的膝铐和脚镣链用棉线细细包裹起来,这样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舞会上,她跟着唐大夫走东窜西,快乐得很。唐大夫不要我穿西服裙装,硬逼着我穿旗袍去舞会,我不以为然,认为在这种场合,一个知识分子穿着应当庄重些。唐大夫将我约到一旁,避着雪莉劝说我,这是一种娱乐社交活动,不必搞得那样正规严肃,打扮更女性化一点,对纠成我男性潜在意识很有利。雪莉也不知其中奥秘,跟着瞎起哄,挑了件色彩特别艳丽,五彩软缎旗袍给我穿了,还精心为我化妆,弄得我成了舞会上最惹人注目的人。 第四十四章 我从没穿戴这种艳丽,性感的女式服装出现在这种高当正规社交场合,如芒刺在背,浑身都不自在,这样更叫我畏畏缩缩,尽往人少黑暗的地方钻,但越是这样,那些有身份的人越是纷纷邀请我跳舞,弄得我扭扭捏捏,说话语无论次,出尽洋相。因此中途我在舞曲中断休息时,借口方便,逃回蓬莱山庄,到家后内衣,头发都汗得水淋淋的。 从此我的名声在社会上传开了,都知道贡江市生物高科技产业的科学技术主持人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专家。 当我抓紧时间,将治疗高血压试剂生产工艺流程图设计修改好,机嚣设备清单弄好后,我的假期满了。临行前对雪莉是千交代万嘱咐,要她安份守已,不要惹****情给对方添麻烦。雪莉对我把她重新锁起来的那到憎恨的反感情绪,随着近半个多月的生活,她看到周围的人是那样尊重,体贴,爱护她,保护她,还想方设法让她参入社会话动,已化解了当时对我恼怒情绪。 雪莉虽身披象征性奴的锁链,但与在国外在《雄风饭店》的生话完全不同,同一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一样,过着充实快乐的生话。我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带听又懒得听的样子,不断同我做鬼脸讲些俏皮话,这是她调皮的本性。雪莉根本没把我的话当会事。我对她也没办法,只好怏怏离去。但看得出她很安心,愉快,这我也放心了。回到东岸老营,团里的人都在做到外地演出的准备。冬梅看我回来,关切的询问雪莉情况。听了我的介绍,她也放心了,对我一再感谢,还是骨肉情深。 杂技团由于我与冬梅的负责的这个《锁链捆美人》新节目推出,名声大震。接到外地大量演出合同定单,就是还由我与冬梅领衔两支演出队,那半年都演不过来,必须多组建几个队。同时冬梅寻死觅活地再也不愿在演出第一线跟班演出了,所以这个夏天杂技团放假之季,老倪头也没闲着,他又订制了六套锁链,叫冬梅又训练了倩芬她们四个人参入这套节目表演,准备重新将全团人员组合,为便于管理仍按当初四个家族班底为基础,整合为四支演出队。 倪老头基本在他儿子那个队作,杂技团公开形象在正规场合演出,剩下的人,包括“倩”字辈演员,分插到其他三支演出队中。因为这同绳索捆绑节目不同,《锁链捆美人》不要学缩骨脱臼那种残酷痛苦的脱缚功夫,她们马上能进入角色,以她们自幼训练的良好身体素质,是完全可以演好这节目的。我还是以表现绳索捆绑为主,而冬梅基本上不上台了,其主要任务是指导倩芬她们演出,偶而在她们失手时作救场演出,或有的客人指名要我们出场,我们才上场。当然,我明白这种指名,主要是指我,是老倪头额外多收了我的粉丝客人的演出费,我们必须亲自出马,这样我的演出任务还是很繁重的,几乎每个演出队都有我的演出安排,所以除了指导培训新上这个节目演员,我还奔波在三个队之间赶场演出,也很辛苦。有倩芬她们的参入,再加上冬梅从《蓬莱山庄》带回一大批服装,也解决了表演服饰不足的问题,有了这些条件,这次组织了四支演出队条件还是不错的,由杂技团几个家族长辈负责带队外出演出,我同冬梅分开巡回到各演出队指导。但冬梅基本上专职演出指导工作。 不过杂技团这样安排,我不固定在一线演出队跟场演出,自由时间反而多些。只要那几天没有我演出约定,稍有方便,我就抽空往贡江跑,一方面是高血压新试剂刚上马,它不同当初治疗高血脂试剂,是一个不成熟的东西,有好多技术问题要我亲临现场解决;同时,我对雪莉实在放心不下,想常去看看她。就这样马不停蹄地在演出队和贡江市之间窜梭式奔波,几个月过去了,又是年底,那天我风尘扑扑赶到《蓬莱山庄》,进了办公室,就听见楼上雪莉高兴的大声喊道: “艳芝。你回来啦!你刚进院子大门我就看见你了。” 一阵锁链撞击时和下楼梯的声音,雪莉一阵风地从楼上下来。我迎上去,她一下扑在我身上,紧紧抱着我。她只穿了一件厚丝绒长旗袍,外面罩了件白大褂,我亲热地用双手从她背后兜着她的头,嘴唇紧贴着她的额头,抱着她身子,双手明显感到她身上横七竖八的细钢链缠绕着,真是难为她了。 她松开双手,昂着头,一双美丽大眼盯着我问: “我发的电子邮件你收到了吧!唐大夫有急事找你。” 我也放开她,拉着她一块儿坐在办外室的沙发上。我理了理头发说: “这几天都在车上,没碰电脑。什么事这样急呀?” 雪莉正弯着腰,将旗袍下摆撸上来,调整可能捌了脚踝的脚镣钢环和脚镣链,又将膝铐环挪了挪位置。头也不抬地说: “你们当初给我上了脚镣,就够意思了,再不该又锁上膝铐,它特碍事,行动非带不便。” 弄好了镣铐后,她站起来说: “我不清楚,我马上打电话叫他来!” 唐大夫接了电话马上过来了。他就在《蓬莱山庄》对面新厂里,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笑说: “唉呀!什么事把我们的唐菩萨愁成这样。” “你还不知道吧!泾南市生命研究院把我们告啦。” 我听了也大吃一惊。问: “他们告什么?” “他们到专利局告我们侵犯了他们的专利权,认为我们目前销售的治疗高血脂的消脂灵,是仿冒他们院里专利产品。” 我十分奇怪,据我们了解,他们当时并没有开发出治疗高血脂的成熟基因试剂,更没用于临床,试剂都未走出实验室,那来专利可言。 对于泾南市生命院我非常了解,就冷静地说: “唐大夫。不要急,我先看看对方控告资料再想出对策。我心里有数,当初他们申报了专利的产品,我们连边都没粘上,不存在侵权。” 后来几天,我仔细审核了专利局提供的泾南市生命研究院的专利资料。从最新材料上看,关于基因药物的专利,仍还是我在那里上班时上报的那几项,没有什么新内容,这样我心中更有底了。 在得到我的情况介绍后,唐大夫向市里作了汇报,市长非常重视,指示贡江市专利局,由他们出面组织,召集由贡江市生物技术公司的技术人员,市里精通专利知识的法律专家,律师,官员对我们的产品是否侵权进行研讨。唐大夫将市里意见传达给我,我心里也坦然了。但在贡江我只能工作二天,第三天必须赶到汉川平原一个小镇小学里,我们的一支演出队在那里,并安排有我的两场特邀演出,所以我就不想出席这场研讨会了。 唐大夫死活都不同意我离开,他们不是这方面专家,对于技术层面上的东西,他们无法透彻地告之那些精通专利的法律专家和有关政府官员,并认为我不出席这研讨会,就没有召开的意义。唐大夫说得有理,只有我对原被告双方情况了解最透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反复权衡杂技团演出和这次研讨会对各自单位利害关系,我咬了咬牙决定留下来,但我强烈要求研讨会要尽快开,不能拖延。 在唐大夫努力下,我到贡江市的第三天,市里的研讨会在市专利局召开,市长和分管的副市长均参加。开会的那天,雪莉比我还兴奋,早晨六点就把我轰起来,为我化妆做头发。我真怕她由着性子胡来,一再叮嘱,妆一定淡,不能太艳。雪莉不以为然地说: “艳芝,我知道,这是去作报告,不是去演出,包你放心,包你满意。” 最近风尖扑扑在外奔波,人有些黑,显得焦祽。雪莉的化妆水平是高明,她用了一点水粉撲在脸上,将眉略修饰一下,将我的长发全拢在头顶,束了一个发髻,然后用了大量发卡固定,再穿上按雪莉要求,唐大夫现买来一套深灰色西装裙,脚穿一双黑色高筒半高根皮靴,这身妆扮连唐大夫见了都连声称赞。雪莉得意地捶了我一下说: “怎么样,这才是你赵艳芝本色,文雅,高贵,美丽。” 防治所的领导和唐大夫全体出动,与我共同出席研讨会。市长和专利局长开场白后,就由我代表生物技术公司,作技术层面的说明。本来参加这种会议,我是轻车路熟。但这是我第一次以女性面孔出现这种大型学术性的会议,心里即紧张又害怕,开始发言都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好一会才进入状态。 我首先介绍了泾南市生命研究院几项专利的核心技术,他们的试剂主要成分生物机器人,其实有点名不符实;这种机器人其实是携带微型硅集成线路控制,按事先设定的程序,发现特定的缺陷基因,修正密码错误,其本质还属无机特种化合物材料范筹。 因为它们是以无机物为主匡架组成,在刻有纳米线路微型硅板上注入指令,同**一样,专门寻找事先导入指示剂,有固定位置的基因位置,用无机特种化合物的电磁性和酸碱性来修复致病基因,这种试剂只治疗那些基因位点少,组成相对简单的致病基因,往往还有很大副作用。所以叫它们基因**更确切。其专利核心技术是纳米硅板和特种合成的化合物。而我们的试剂是真正的生物机器人,它由蛋白质蕊片分子发电机和蛋白机械手组成,这些以纳米计量的部件组成了名副其实的生物机器人。我们申报的核心技术是生物材料自控智力超微型机器人,它们可以自行搜索不同位点基因缺陷,加以修复。所以我们的试剂与泾南市生命研究院的区别,如同普通**和自动跟踪制导**的技术差异一样巨大;汪恩义他们唯一能拿的出来的是,他们注册了通过修复基因能治疗基因引发遗传性疾病的专利。在当时的背景下,科技界对于基因缺陷了解很浮浅,没有在他们当时专利中,将这些无具体操作性核心技术内容和一些常识性推理从专项专利中删除,给他们留下操作空间。其实用这种常识性推理申报的专利应属于恶意专利范围,这种专利阻碍了科学技术进步和生产力发展。如同某人制出出人力四轮车就把凡是有车轮的车辆申报成专利一样,那别人就不能制造汽车,火车一样,这种专利明显是荒唐的。我们努力的重点就是申请专利局撤消泾南市生命研究院有关专利中这条内容,这样专利之争就迎刃而解。 我的发言获得会议各方人士认同,会后我连夜仍抓紧时间将资料编辑好。把相关材料交给律师,由他们处理,市里有关领导和专家,以及唐大夫他们,通过这件事更相信我确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对我刮目相看。会后唐大夫悄悄找到我,问我为什么当初在泾南不上这种生物材料机器人。我同他解释,当时在实验室己完成大部分工作,还未交代全面开展下序工作,就被所谓《出血热》病打断了,汪恩义没有能力深入研究下去,所里有能力研究的人,汪恩义又不提供我的前序材料,而且我当时好多研究成果也没汇集编辑成文字,所以在汪恩义领导下的基因室,是不可能有这方面结果的。 第四十五章 这次为专利之事,在贡江市多耽误了几天,已耽误了在汉川平原那支杂技团演出队特安排的我的几场演出。我急心火燎地赶往那里。那支演出队由杂技团二号人物老姜带队,他见了我很不高兴,因为在这里的约定演出我未能及时赶到,他受到了合同邀请方很大的压力。在我到的前一天,几乎给观众弄得下不了台。由于是我的错,虽然他对我发火,我也不敢吱声。让他发完火后,我又向他赔礼道歉。杂技团里都是江湖艺人,没有很好修养。 但他们都是一些吃软不吃硬的汉子,见我一点未拿当红演员架子,与他对抗,还卑躬屈膝地任他叫骂,最后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其实以我的社会经验和修养,我己摸透了他们的脾气,应付起他们游刃有余,与他们关系都很熔洽。凭心而论,他们对我都挺好的。 为了弥补我的违约,当天晚场我就参加演出。下午海报贴出后,晚场的观众把能容纳二千人的杂技团演出帐蓬几乎挤的水泄不通,安排在这里演出的倩芳从后台把我拉到舞台出口说: “倩兰姐,你看今天人好多!几乎比前几天多一倍,这都是来看你的呀。” 我从舞台布缝往外看,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整个场地挤得满满的,人声鼎沸。我自己都有些紧张。这地方是江汉平原圩区一个农业县下的小镇,我们杂技团的帐蓬搭建在已放寒假镇里小学校操场上,在这样交通不便僻远的圩区,能有这样多的人来看杂技团表演,确是少见。 现在正是年底,隆冬时节,晚场从夜里九点开始,我是压轴节目。在前面演出的演员,非常卖力,这样冷的晚上,下场后个个是汗流夹背,作为江湖艺人讨点生活实在不容易。 由于我出场,倩芳的《锁链捆美人》节目就不上了,她为我做演出准备,并任我的助手。晚饭后她就开始给我化妆,夜间演出,她把我的妆化得特别浓,头发往上拢起在后脑挽了一个大发髻,涂了很多发胶。杂技演出不同戏剧,在舞台上要作翻腾,跳跃剧烈的动作,这样在演出时头发不散,头上首饰不会脱落。我将身上各处穿的环小心固定好,演出时,同夏天一样,只穿了黑色皮革文胸和三角裤,穿了一双高十五公分黑色皮高筒靴,身体除几处敏感地方都裸露着,冻得直哆索,在裸露的皮肤上均匀地抹上一层护肤油,这样皮肤更光滑,绑在身上的绳索易滑动,便于更容易脱缚。 妆扮好后,我在穿衣镜前仔细看了看,镜子里是一位妖艳,放荡,性感的美丽女郎,与贡江市里的赵艳芝高雅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可能贡江市里那些头头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这样打扮出现在江湖艺人草台班子上,这种强烈反差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按照冬梅老师教授过,在正式表演前要做好热身动作,我在后台一个僻静小房间里,由倩芳把着门,我一招一式地做起了热身体操。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运动,身体活动开,全身发热,不感到冷了。我又按规定将上身双肢从肩以下关节拉脱臼再复原,感到能运行自如后,将倩芳唤进来。她从我专用导具箱里拿出一束手指粗的麻绳。这绳是表演专用的,有十米长。这长度我们作过专门研究,绳太短,束缚者往往想绑些花样,怕绳不够用,往往从上绑开始就用力勒,所以绑得很紧,增加脱缚难度;绳长一点,上绑时我就没有那些耽心,因为绳长,在上绑时要不断整理绳索,这样被绑的人乘机悄悄挣,这样即使开始绑得紧,七挣八挣,到上完绑绳,也弄松了。但太长也不行,耽误演出。我们的表演,即要让上台参入表演的观众可以用力绑,上绑真实性强烈,增加刺激性;又要让演员脱缚时,不要太困难而失败。这种悄悄挣扎非常有技巧,即要为脱缚留下空隙,又不能为上绑绳观众发现。这点冬梅做得非常巧妙,我发现她有个重要策略,就是在上绑时,要运功将胳膊,手腕,用内力保持一种僵硬状态,与紧缚后绳索对抗,待别是两手腕,一定要保持半指宽空隙,为关节活动保留余地,所以从表面看绳索深深勒入肉中,其实那是内力对抗麻绳的结果。 这种表演用的麻绳,还经过特殊处理,用油反复煮,使它吃透油,不吸水,遇水不变硬,而且看似毛糙,实很光滑柔软,还有一定弹性,在皮肤上易滑动。若没有这些技术和技巧,我与冬梅老师表演不可能保证场场成功与精彩。 为了保证成功,在表演前,我在后台这要排演一下。所以倩芳看我热身好了,拿出绳来,毫不客气转到我身后,对我腿膝盖处猛踢了一脚。我这段时间未演出,人不在状态,猝不提防,一下给踢跪在地上;膝盖砸在地上痛得还未叫出声,倩芳手上绳子已扣了一个圈套上我的脖,往后勒。 我用手抓住胸前颈脖下绳圈,昂着头对倩芳叫道: “倩芳。慢点,绳套在项圈上了,快松一下!” 倩芳笑了,将手中绳松了,我乘机把颈脖上项圈拿到套在脖子双股绳圈上面,对她说: “手脚轻一点,绑犯人啦!你刚才弄疼我了。” 倩芳手中绳这时才收劲,边用力抹肩缠臂,边口中嘲弄地说: “哟!才走几天,就变得这样娇贵。你不知道你给团里带来那身锁链,捆得我们多痛苦。” “你真是找不上阎王怪小鬼,那锁链锁了我大半年,我本身就是受害者,你们才几天,就叫苦不迭。要有本事去找老倪头,你敢吗?自演上这《锁链捆美人》的节目后,你每月多了那样多的进帐怎么不说,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乘。……,唉哟!你疯了,别再用力勒了。啊呀!我的胳膊要断了,脖子勒得气都出不来了。” 倩芳乘我讲话不备,突然收紧绳索,全身绳索收劲,我近乎光身,勒得同刀割一样痛。她见我叫痛,一点也没放松,迅速把绳结打好离去。我直挺挺地跪在那里,收起我刚才暗暗发出内力,放松全身肌肉,绑在身上的绳子才有些松动,这才喘口气。 作了几下深呼吸,开始将左胳膊的肩关节和肘关节拉脱臼,左胳膊软瘫下来,紧棚棚的麻绳立刻松驰了。我迅速弄松了绑在手腕上绳圈,将右手从绳圈中褪出来,扒下左胳膊上缠绕的麻绳,将左胳膊关节复位。这样绑绳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己基本完成脱缚。虽然倩芳绑得紧,我也没超过三分钟,若经过准备充分,一般表演时,在二分钟内就能自行脱缚。 经过热身运动和预演,全身己处在最佳状态;我仍做了些热身动作,准备迎接上台演出。突然,前台观众暴发出热烈掌声,口哨声和呼叫呐喊时彼此起伏,灯光也暗了下来,倩芳紧张地跑进来说: “倩兰。快!快!马上你就要上台了。快!下边的观众都叫翻天了。”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情绪,与倩芳手拉着手往前台走去。舞台上一片黑暗,借着窗口微弱的星光我与倩芳并肩站在台中间,台下一片燥杂声。一会儿灯光慢慢亮起来,我一看台下是黑压压的人头。 报幕小姐茜云穿一件长袖长旗袍,婀娜多姿走到前台。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她首先对观众弯腰鞠躬,然后朗朗高声说: “今天最后一个节目,由我们《野玫瑰杂技团》当红明星倩兰和倩芳合作,为大家演出传统节目《空箱换人》,希望大家喜欢。”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暴风雨股的掌声。待掌声稍平息下来,茜云小姐又高声说: “为了演出真实,我们特邀清本次演出邀请单位汉川农科发展公司代表秦小风先生,作为观众代表合作演出。” 这秦小风是汉川农科发展公司董事长的公子,是个三十岁左右壮小伙,只见他穿了件皮夹克,一个箭步麻利跳上台,激动得脸涨得通红,兴致勃勃,头上都冒汗了,走到我面前。茜云忙走过来,拿出一张手纸递给他说: “秦先生。谢谢你上台配合我们演出,请擦擦汗。” 这次来汉川演出,这家公司出了主要费用,所以我们谁也不敢怠慢他。秦小风用纸巾擦干了额头汗,兴奋地握着我的手说: “倩兰小姐。我代表汉川农科发展公司和这里父老乡亲,先给你们拜个早年,热烈地欢迎你。大家都盼望,能亲眼看到你的表演,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时倩芳走上来,双手捧着一束麻绳对他说: “秦先生。请你先检查一下这麻绳结实否?” 茜云小姐乘机将秦小风拽到前台,面对观众说: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现在请秦先生检验一下,这根粗糙的麻绳结实不结实,能否容易挣断。” 秦小风抖开麻绳,分段用力拽,检查完后,茜云小姐对他说: “秦先生。请你对大家说,还绳怎么样?” 秦小风在台上舞动着手上麻绳,对台下高喊道: “结实,非常结实!” “用它把我们美丽苗条倩兰小姐反绑上,还要绑得结结实实,她能挣开吗?” “那要看是真绑,还是假绑。”秦小风狡佶地瞅了瞅我说:“若我认为真正绑紧了,她是挣不开的。” 茜云小姐对台下观众说: “真绑,还是假绑,马上就知道了。现在我们请倩芳小姐配合秦先生,把我们的大明星,漂亮的倩兰小姐用中国最严厉地勒项式五花大绑,反绑起来;用这种捆绑死刑犯的方法,将我们弱不经风的美女上绑后,我想没人的帮助,她是无法挣脱的。好了。节目正式开始,希望大家开心。” 茜云退回后台,倩芳将我拉到台前,将秦小风拉到我身后。从秦小风手中接过麻绳,边整理麻绳,边将上绑程序讲给他听。在表演这种节目时,我们要控制表演时主导权。就怕观众演员在手腕处反复打上绳节,增加脱缚难度,根据节目进行的每个环节时间安排,脱缚时间不能超过两分钟, 倩芳将绳对拆后,又在对折绳头处打了一个双股绳套,从前面套住我的脖子,然后绳分两股,她与秦小风各持一股,在我左右两边分别抹肩缠肩,上下臂各三道后,秦小风将我双手反拧在背后,双手腕交叉,倩芳将双股余绳在手腕上对绕两圈后,打上死结;再将绳头合成一股,从后颈窝处双股绳套结处穿过,绳头交给秦小风。她将我双手往上,托我的肘部,秦小风将绳头往下用力拉,我穿着演出用的特高根鞋,全凭脚尖承担身体重量,本来就站不稳,给他俩一拉一拽,人给他俩绑得东倒西歪,我咬紧牙关默默运着内功,努力抗拒着绳索的紧缚,但身子失去平衡,腿一软,跪倒在舞台上。 第四十六章 下边人声如潮,都往台前挤有,些人举着手高声喊叫: “用力!绑…,绑紧些…。” “小秦加油,勒紧些…。” “不要手软,绑紧她!” “… ,…。” 秦小风一只手按在我肩上,用力收着绳头。项下双股绳勒得我出气都困难,我被迫头往后昂,闭着眼嘴中喊道: “太紧了,实在太紧了!勒死我了,不要再紧绳了,勒死我了,好痛啊。” 为了喧染节目的感染力,在节目最引人注目的环节,被上绑的姑娘痛苦的叫声,更能刺激观众。所以,每当快绑好的时候,我们都要装成很痛苦的样子叫喊。不过这次他们下手好重,同时我好多天未上台表演了,双手确实给他俩勒痛了。 秦小风和倩芳才不理我呢,他俩密切配含用力,一道一道收紧绳。我也努力扭动着身子,尽力把绳挣松一点。他俩打好最后一个绳扣,架着我的给绳匝得同藕节样的胳膊,把我扶起来。我尽力调节自己身子姿态,适应紧棚棚的绑绳。倩芳站在我面前,望着被麻绳勒得只能昂首挺胸收腹痛苦的我,得意地笑着说: “倩兰。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我冷笑一声,恶狠狠盯了她一眼,回敬她说: “你这小蹄子不要这样坏,若是冬梅老师演出,你敢这样?你不要太得意,马上就要现时报了,你还不快到后台去准备导具。” 倩芳走后。秦小风春风满面地说: “倩兰姑娘。绑得是否太紧了,吃不吃得消。按着规距你还要下去与你热心观处见见面,大家看我是否做纰,我绑得大家是否满意。” 我不屑一顾地看着他,装作气忿忿的样子说: “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这次肯定要残废了,你把我捆得比要上法场的死刑犯还要紧,叫我下面节目怎样演?你是成心要出我的洋相。” 秦小风凑到我耳边轻轻说: “倩兰小姐。告诉你实活吧!这台下观众百分之八十,都是来看我怎样把你这个人见人爱地大美人结结实实上绑。大家要看的就是你现在被绳捆索绑可爱形象,后面表演的好坏都不重要了。” 我故意装作嗔怒的样子骂道: “看你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样子,心怎么这样坏。” “倩兰小姐。不要生气了。谁叫你是大众情人呢,下面观众等不及了,我们要下去了。” 他牵着吊在我背后上绑后多余的绳头,冷不防,猛地从背后推了一下我的腰。我猝不及防,慌乱移着步子,踉蹌往台前走,双手反剪,身体难平衡,又穿着后跟特高的鞋,控制不住,人往前倾,我身不由己,吓得尖叫一声,不由自主往台下栽去。台下两名维持秩序的秦小风公司保安,早守候在那里,接下我,将我扶站好。秦小风也跳下舞台,前面两个保安开路,秦小风在后面牵着绳头,沿着台下预留好的《U》字型通道住前走。这是向观众宣传的最好机会,我加强了内力,这样绳索绷得更紧了,双手又疼又麻,呼吸都有些困难,只好头尽可能往后仰,胸部高高挺着,面带微笑往前走,在人群中穿行。虽有保安奋力推开拥来围观热情好奇观众,但人太多,前后左右围着,走得很慢,观七嘴八舌地议论我,发出各种各样的评论; “唉呀!开始我以为肯定是松松假绑,看来不是那回事。好紧啊,手都勒紫了,等会她自已能解开?” “你看那背后打的绳结,那是死扣,一时不可能解开。” “太漂亮了。大美女五花大绑,真开眼界,这几十公里跑得值。” “捆得这样紧,你看她胳膊上的绳都勒到肉里去了,受得了吗?” “可不。绳子都将人束成一团了,头都低不下来,好痛呀?” “唉!吃这碗饭太不易了,都绑成这样了,太可怜了。” “她绑得比上次那个叫冬梅的紧多了,可能是年青有耐力。” “…,…。” 我听了非常高兴,我们的演出就是要这种效果,这样才能不断扩大演出市场。反正老倪头是个不简单的人,迎合观众鬼把戏一大堆。 这样同游街示众一样,秦小风押着我在台下转了半个小时,又回到台上。倩芳带两名男助手在台中间放了一只大木箱,我示意那两名男助手打开这只厚重结实的大木箱,并将箱底面对观众看了一下,重新放好说: “秦先生。请你看,这箱盖上有一只大锁,只有一把钥匙。你先把钥匙收好,等会你先蹲到箱子里,我们把盖子合上扣好,你能不能出来。秦先生。请吧!” 秦小风跨进箱子躺下,那两个男助手合上盖扣好。一会儿秦小风敲打着箱壁,叫道: “快放我出来,把盖打开,我要出来。” 男助手打开盖,秦小风骨碌碌从箱子里跳出来。我上前问: “这箱子结实不,关*进**去*能否出来?” “结实,出不来。我想,若把你关*进**去*,你更出不来。” 我笑而不答,倩芳拿了一只黄色大布袋走到秦小风身边,面对观众将布袋翻过来,里面是白色的衬布,她将布袋交给秦小风。我对他说: “你检查一下,布袋看是否结实?” 他认真地上上下下检查一下,反复拽了拽说: “很结实。装一袋大米都露不出来。” 倩芳又将布袋翻过来,黄色仍放在外面,再置入箱子中,袋口往上。两个男助手将袋口张开,我走到箱边,跨进布袋中。男肋手将布袋提上来,暂时只露出我的头,对有关程序交代好后缩入袋内再系死袋口。实际上这只布袋,黄色对外时,就同人的裤子一样,它的两只裤脚,有一只是封死的。人若装进这只封死裤脚一边,就装进真正布袋,口封死,人就出不来。但表演时,演员是装在未封死裤脚这边,虽上口封死,人很容易从未封死裤脚出来。演出前,向观众展示时,将布袋翻过来,将未封的一条裤腿放进封了裤脚的裤腿中,怎么看都是一条完好袋子,这就是演员能从扎紧的布袋轻易出来的魔术秘密。我进入袋中,肯定钻进未封的这一边,当男肋手将布袋口提到我颈部时,我已开始放松肌肉,收回内力,将左胳膊肩肘关节拉脱臼,开始解缚。 为了嬴得脱缚时间,我站在布袋中,慢条斯理地向秦小风交代后序表演程序。我说: “秦先生。我现在被装在布袋中,等会你用短线将布袋口系紧,我是否能从口袋中逃脱。” 秦小风斩钉截铁地说: “肯定逃不出,我检查过了。” 倩芳面向观众大声说: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在秦先生协助下,马上要将这位五花大绑的大美女装进布袋扎起来,锁在箱子里。大家看好了,目前我们在台上共五人,你们眼睛瞪大些,若发现有那位在帮装在袋子的美女脱困,出来马上揭发他。” 我继续说: “你把袋口扎好后,我躺在箱子里,你将箱盖合上,搭扣套好,再用那把大锁锁上。钥匙你收好,除了你,谁也开了了箱。” 秦小风得意地说: “倩兰小姐。你放心,钥匙我肯定收好,不会放你出来的,让你闷在结实的箱子里做美梦吧。” 我对他笑了笑,其实这时我双手己脱缚,己褪去胳膊上的绳索,正在解绳扣,这绳扣好紧,虽我们特制麻绳很滑,也费了我一点时间。为拖延时间,我郑重其事的对他说: “秦先生。还没完呢。等箱子锁好后,请你在我们那两个男助手协助之下,再用长绳将箱前后左右捆绑结实。” “这有点画蛇添足了吧!” “这是规定要做的,就辛苦你了。” “好。就按你的要求做,反正你不要想出来。” “绑好箱子,我们的男助手会用一只不透光的大蚊帐把倩芳和大箱子都罩起来,在蚊帐口只露出倩芳的头,你要用手扭着她的耳朵,防止她在你的眼皮底下溜了。但不要把她扭痛了,男子汉大丈夫,可要有点怜香惜玉啊!” 秦小风有点不好意思说: “那当然。我对美女还是很温柔的,倩芳小姐。你说呢?” 倩芳嗔笑着说: “那请你手下留情了。” 当我头包里布袋,秦小风扎好袋囗,我躺*进**去*,他锁好箱子,并用长绳捆好时,我身上的麻绳已全解下来,在箱子里钻出口袋,将绳理好,等待蚊帐罩好箱子的信号。听到男助手用脚踢了一下木箱,我立刻打开箱盖上隐蔽的滑板,钻出箱子,将布袋下口张在滑板口上,方便倩芳钻入。这时,倩芳刚把头露出,两助手扯着蚊帐门,绞住,裹在倩芳脖子上,倩芳仅头露在外。 我用备好双绳套,从倩芳脚下往上拉,套住她的颈脖。我迅速抹肩缠臂,将她五花大绑。对于上绑,我轻车路熟,绑得即快又紧。倩芳有一句没一句地在与秦小风搭话,当我按秦小风绑我的方法,将倩芳绑好后,我将布袋口由下而上兜好她,给倩芳发了信号。听到秦小风吃惊地“呀”了一声,倩芳己将头缩进蚊帐里,并缩进进张好的布袋下口。我一边将头从蚊帐门缝中钻出,一边用一只手扯着布袋下口边,当倩芳头没入袋中,另一只手将倩芳推进箱子,将倩芳完全进入布袋,并将露在箱外布袋下口边塞进木箱。倩芳进入箱子后,在箱里扭转身子,配合将露在外面布袋裹进箱后,我顺手将箱盖上滑板推还原。听到滑板“咔”地一声推到位,自动锁上,这套节目完美完成。 秦小风看倩芳突然往下一缩,她的耳朵从手中挣脱,急地再用手抓,正好碰上我的脑袋钻出,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嘴里说: “看你往那里跑,这下跑不掉了吧!” “唉哟!你那么用力干吗?你把我的耳朵快揪掉了。” 第四十七章 我嘴里嚷着,双手仍在帮助倩芳钻进口袋,秦小风听是我的声音,大吃一惊,忙松开手,我晃了晃头说: “还自夸自己温文尔雅呢,我都给你揪痛死了。” “怎么是你…,你,你是怎么出来的?”秦小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怎么揪…,揪到你…,你的耳朵了。倩芳小姐呢?” 我开心地逗他说: “倩芳?你问我,我向谁呀!我不是请你把她耳朵揪好,不要让她跑了。你信不信,看来她可能溜到箱子里,躺在那儿,即保险又舒服。” 秦小风头直摇连说:“我不信!我不信!” 我盯看他兴奋地说: “你不信?我估计她也被五花大绑,你可能更不信了。好。你把箱子打开就明白了。伙计们。把蚊帐撤掉!” 这时我已合上滑板,那两个男助手收掉蚊帐,当我从蚊帐中走出来时,发现我己松绑,秦小风更是惊讶得合不上嘴。他抓住我的胳膊,看到上面一圈圈红色的绳印时,口中喃喃自语地说: “奇迹!奇迹,不可思议。” 秦小风解开捆箱子长绳,开了锁,打开箱盖,看见箱里仍躺着一个被布袋裹着的人。我将其扶站起来,对秦小风说: “秦先生。你来解扎布袋口的短绳,看是不是你系的绳结” 秦小风边解边说: “是的。一点都不错,是我系的。奇怪,你是怎样出来的。” 当布袋口打开,倩芳头从里面伸出来,她调皮地撒娇说: “秦先生。快给我松绑,你把我绑得这样紧,我胳膊又痛又麻,都没有知觉了。” 秦小风把倩芳从布袋里扶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 “我什么时候绑了你?” 倩芳不依不饶地说 “你仔佃看看,是不是你绑的。绑得太紧了,快解开,我被勒得难受死了。” 秦小风手忙脚乱地给她解绳头,由于绳绷在身上,结又打得太紧,而且是死扣,怎么也解不开。他嘴里自言自语地说: “这好象是我打的绳扣,当时打了死扣,系得很紧,现在解就难了。我清清楚楚记得绑的是倩兰,怎么会是倩芳?难道她俩会相互变身。对!肯定是化妆易容。对,只能这样解释。” 这个节目已用去近一个小时,时间已过零点。这冬天夜晚,我仅穿胸罩和三角裤头,冻得有些吃不消。茜云看秦小风一时难解开绳扣,时间太晚了,就拿来两件披风披在我与倩芳身上。看秦小风急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的样子,就风趣地对他说: “秦先生。谢谢你帮助我们完成了节目。时间不早了,你也绑得太紧,绳扣打的太死,是诚心不想解开。好了,不麻烦你了,倩芳身上绳的我们来解,欢迎下次再来。” 演出队全体成员谢完幕,送走最后一名观众后,大家一轰而散,都回到自已休息的地方去抓紧时间睡觉去了。老姜对我与倩芳特别关照,安排在学校一间带卫生间的小房间。离开舞台后,我准备为她松绑,那知她不理我,头也不回地往宿舍跑。我跟着她回到宿舍,她坐在床上,低着头,一言不发。我好奇怪,好心地问: “倩芳。怎么啦?我来为你松绑。” 她抬起头,脸上挂着泪水。满脸怨恨,怒目而视地大声说: “你干的好事,把绳捆得那么紧,我的一双手算给你弄残废了。看你人长得那么漂亮,心怎么这样狠。” 我有些吃惊,急忙解释说: “不会吧!我感到不比你绑得紧,快让我看看。” 我扯掉她身上披风,一看绑得是比较紧,双手发乌,冰凉,还有些肿胀。我赶忙给她解绳扣,这绳绷得太紧了,怎么也解不开。一时又找不到剪刀之类东西,大家都睡了,也不好惊动其它人,我怕时间长了,血脉不通,真伤了她的筋骨。狠狠心肠,一下把她两边肩关节拉脱臼,倩芳痛得弯下腰,大叫起来。我怕惊扰大家,顺手拿她的枕巾,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身上己松驰的麻绳,从手腕上褪下来。再迅速将她肩关节托复原。当我将她身上缠绕的麻绳全解下来时,虽然手上肤色转红,但两只胳膊仍吊着不能动,还呲牙裂齿地叫麻胀。我立即对她双手进行拍打和按摩,好长时间才回过劲来。看她双手还有些麻木和肿胀,我脱掉她的胸罩和裤头,扶她到卫生间,放了一池热水,让她浸泡。虽然我尽力伺候她,她仍喋喋不休抱怨我。我也有些不高兴了,我边帮她洗边解释说: “你说我把你绑得紧,可你同那个姓秦的把我绑得还紧。” “你胡说,就你绑得紧,你还不承认。” ?“你讲不讲理?”我有点气了,但仍耐心与她论理说:“我比你要高半个头,你承认吧。我重94斤,而你只有90斤,对吧?” “你不就是比我高挑性感嘛,更能吸引男人眼球,有什么吹的。” “好。你承识这点,今天我俩绑的方法是完全一样,这点那个姓秦的都承认,不错吧!我身体比你高多了,上绑后用的绳子要比你长得多,这点你承认不承认?” 倩芳不以为然的说: “这个自然,那又能说明什么!” “这当然能说明问题。我记得我被你们绑好后,多余绳头拖到大腿了,而我绑好你之后,多余绳头仅挂在臀部,比我还短些,这说明什么?你说。” “… …。” 她语塞,无言以对。我可得理不饶人,义正辞严地对她说: “你要整人比我心狠的多。你今天两次绑我,下手还不够辣的,比我绑你紧得多了。我不怪你,你反而找我的不是。这是演出,大家应当相互体凉。看你今天对我不依不饶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吃了我,在预演时,我那样求你松一点,你睬都不睬。” 倩芳性格在我们倩字辈中是强出名的,没理也要绞出三分,她强辞夺理的说: “我那里同你一样,你受过冬梅老师专门训练,专演这类节目。身体能适应,而且你身体条件原本比我好,我那能与你比。” 这句活倩芳说得也有点道理,说实在的,今天若不是开始时她与秦小风把我捆得太紧,我也不会把她那样绑,这也是演出需要。这小丫头也是个厉害角色,她在杂技团的男友,那个玩缸的壮小伙,给她治得服服贴贴。还是要吓吓她,打打她的傲气。于是我正而八经地说: “好。你想学冬梅老师教我的那些东西,那太好了,我马上告诉她,来专门训练你。你也是枝杂技团的好苗子,她正愁后继乏人呢。” 倩芳急了,她深知冬梅老师训练的内容残酷和恐怖。马上放下脸来求我说: “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能对冬梅老师说,她那一套我可受不了,真是生不如死。求你了。” 我见她气诮了,也就算了,我怎会与这小姑娘一般见识。不过倩芳胳膊第二天还真肿起来了,这样可苦了我,领队老姜再三与我协商,让我顶替倩芳演几天《锁链捆美人》。我无法推辞,事情是由我而起的,只好让他们用那套锁链又重新把我锁起来。在替演的这几天,最开心的是倩芳,看我被锁着行动不便,隔三叉五地有意捉弄我,叫我哭笑不得,这小女人报复心真强。待倩芳双手好了,我们在这里演出也结束了。目前己到三九天,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我们流动演出场地条件差,所以杂技团这一个多月都回基地休息准备过年。我乘机邀冬梅一块儿到贡江去。她也想去和雪莉聚聚,并顺便带工具将她身上锁链除下来。 我与冬梅兴冲冲的赶到贡江市《蓬莱山庄》,发现雪莉在蓬莱山庄有事干,心也不那样野了。通过半年时间,唐大夫他们保密工作也做的好,雪莉的仇家没发现她一点踪迹。她对外称是我的姑姑,另取了一个名子叫赵红梅,这也是唐大夫意思,他们便于对外介绍,那里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到实验室的人找我的人,都要她接待,不可能长期不见人。看来解除她身上枷锁条件已成熟。 到了之后,千头万绪,我的事之多是可以想象到的。我几乎是马不停蹄在工厂、实验室和办公室之间奔波,就这样还是处理不完那些事情。虽然由于我长期不在,好多问题都积压下来了。我认为这不是主要原因,问题还是出现在管理环节上。我刚回来,整个公司从研发、生产到开发市场,事无巨细全找到我的头上。我就是分身成十个人也处理不了这些问题。其实大部分问题都是事务性、程序性的,并不复杂。各部门负责人完全可以处理的,他们也往我这儿推,增加了我额外负担。想到这,我认为有必要将岗位责任制度建立起来,来减轻我的压力,让我利用在贡江市有限时间,集中精力搞研发。如是当我将手头必须要处理的事打理后,在我的建议下,公司主要负责人和所长们挤出一下午时间在一块开了个碰头会。 会上,我开门见山的将我的想法毫不保留地阐述出来。没想到大家都沉默不语,我十分奇怪。就直接点名唐大夫,谈谈自已看法。唐大夫看看我,又看看所长,欲言又止。见他这样温温吐吐,我有些来气了,再也控制不了自已。气恼地说: “你们怎么啦?一个好的企业,一定要分工明确,责任明确,权、责、利分明,这样才能发展壮大。现在事无大小全推到我这里,要我签字,要我表态,要我处理。我就是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万一我有事缠身,一年半载来不了,公司就不要办了。大家知道我在贡江时间有限,这点珍贵的时间要用在刀刃上,公司其它事要大家承担下来,集思广议,众人出力才能出成果。” 看我来真的了,所长邹了邹眉头,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对我说: “赵工。你误会了,您不仅学识渊博,过去还在大的正规研究所担当管理工作多年,具有在经济实体领导工作丰富实践。我们都是事业单位管理干部,在民营经济实体这一块毫无工作经验,只能为你做点外围工作,所有担子自然而然压在你肩上。为了我们小小公司,为了贡江的经济,您做出了重大贡献。不仅我们防治所,就是上到省里,下到市里,领导都很感谢。对你极为重视,所以上级领导对我们再三指示,一定要让你有充分展示你的才华机会。” 第四十八章 唐大夫紧接着说: “所长讲的没错,这是市府的指示,在公司范围内,要遵重你的意见,一切事都要你说了算,任何人都不许插手,要竖立你绝对权威。所以公司一切事,都要你点头。这样你是辛苦点,但你要能谅解,这是我们对你的敬重和信任。当然若你有什么意见请提出,我们不折不扣的照办。” 他看了看所长,所长点了点头表示以可,他又说: “赵工。是难为你了,我虽挂了个总经理职,确实未尽到总经理之责,请原谅。不是我不想尽责,而是不知那些该管,那些不该管。上级领导一再交待要尊重你,这样我就尽量少插手公司事务。我也知道,这会累坏你,不是正常做法。但对公司运作这一块,我确实陌生。今天你就拿出方案,明确那些事该董事长负责,那些该总经理负责,划定之后,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他们表态后,我知道这是市府态度,作为公职人员,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这点我深有体会。现在要靠我自已采取措施,来解放自己。我暂把手头上事都压下来,晚上请雪莉帮我整理出一个《公司事务责任划分》文件:文中明确,董事长虽负全责,但主要负责实验室和生物治剂前期研究和开发;总经理负责公司一切对外事务,统管公司内部日常事务,从防治所抽一名临床经验丰富医生,协助唐大夫专管药品临床试验。第二天上午,在新落成工厂小会议室,召开了防治所科室以上,公司部门经理以上,工厂车间主任以上负责人联席会议,讨论和完善了我提出的《公司事务责任划分》方案,明确了公司董事会人员工作化分。具体到中层管理人员责任化分,那是唐大夫的事,我也不想过问了。 责任化分后,我从繁锁的行政事务中解脱出来,轻松多了。想到这几天我同雪莉忙得头昏眼花,冷落冬梅了。在处理完实验室的事后,拉着雪莉跑到二楼卧室去找冬梅。 冬梅只穿了件蓝色真丝睡袍,披散着头发靠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我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感到确实怠慢她了,不管怎样,我还是这里主人。就招呼她一声,坐在她身边笑着说: “真对不起。这几天太忙,没来陪你说说话。这里生活过得惯吗?” 冬梅看我俩进来,坐起来,笑了笑。用手将散落在肩上长发往后拢起来,用手帕扎在后面说: “这儿简直是天堂,怎么过不惯,难怪有人乐不思蜀呢。” 我听了有点找不到北了,听出来她的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我看了看雪莉,她站在我身后,低着头绞着手指头,一言不发,脸涨得红彤彤的。我心中有数了,她姐妹俩肯定在呕气了。我想肯定是我们忙,没大家聚在一起交流,忙解释说: “冬梅老师。这几天确实忙,……。” “我知道。”冬梅打断我的话说:“我到这儿来休息的,过得很好。倩兰你安排得很好,我非常满意。就是雪莉太让人烦心了。” 我不知道雪莉又有什么新花招惹怒了冬梅。就对雪莉说: “雪莉小姑。您又有什么事弄得冬梅老师不高兴?她这次来,除了休息,还专门来为你解锁的。你不为这事与我大闹一场,这回你该高兴了。” “她根本不领我的情。”冬梅愤愤不平地说:“她还斥责我多管闲事,又重新给自己设置新的解锁密码,我怎么也开不了。倩兰。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十分惊讶,非常不解地望着雪莉。也难怪冬梅生气。就问: “雪莉小姑。冬梅老师是一片好心,你这样做,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雪莉仍不吱声。冬梅生气地说: “她就是这脾气,倔得三头牛都拉不回头。你怎么问,她都不应声,真把我给气死了。” 我想其中必有隐情,只有另找机会问雪莉。如是我换个话题,对冬梅说: “她不愿解开锁链就算了,她情愿,我们就不管她了。来了这么多天,闷在屋里,现在是下午,花园里很暖和,我们一块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冬梅高兴地换了件长袖旗袍,外套大衣和我们一块下了楼,虽是冬季,花园里仍风景如画,我们三人说说笑笑,兴致勃勃地在花园里散步。多少年了,都没这样悠闲自在游玩过,心情非常愉快。不知不觉到唐大夫喊我们吃晚饭,我们还余兴未尽呢。 晚上,我没在冬梅房间睡,穿着睡袍到小卧室雪莉这儿来,主要想摸摸她的心思,劝她解除这身性奴象征的枷锁。我先洗完澡,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雪莉在里面洗澡,里面时时传出淋头喷水声和铁链碰击声。雪莉洗了很长时间,我想她肯定与我当初一样,对缠在身上锁链一根根仔细清洗。大约一个小时后,她围着一条大澡巾出来了。随着她轻盈的脚步,身上铁链相互碰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她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条干毛巾说: “倩兰。请你帮我将背后铁链一根根仔细擦一下,我看不到,上面的汗渍可能未擦干净。” 我接过毛巾笑着说: “你真会抓差。这枷锁锁在身上太不方便,我看还是请冬梅老师把它解开算了。” “解开?你自己造的孽,害了我,现在还说俏皮话。” “你真是不知好歹。当时锁你是为了你,怕你太张扬****。现在劝你解下来,是外部环境安全了,你也改邪归正了。” “说我改邪归正了,笑活。”雪莉强词夺理地反驳说;“说你造的孽,才是真的,我是有根据的。当初你们乘我醉了,把我锁起来,没经过我同意,这本就是欺负人的事。就是性奴,还规定也有知情权和拒绝权力。” 我看她较起真来,只好陪笑脸。本来就是我主谋把她锁起来的。我边给她清洁束缚在她背后横七竖八粗细不同的铁链,边道歉说: “好了,好了。就算我错了,向您赔罪了。你将解锁的密码告诉我,我同冬梅老师来帮你解。” “怎么解,密码我也不知道?” 我十分奇怪了,惊讶地说: “密码你不知道,谁知道?” “唐大夫知道。你去问他呀!” 我听了更奇怪了,怎么回事,简直把我弄糊涂了。急切的问: “雪莉。密码唐大夫知道?他怎么知道密码的?” 雪莉一只手叉在腰上,弯下腰凑到我身边,另一只手的食指戳着我额头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 “天天朝夕相处,怎么会不知道密码。这事。还是怪你,去年你身上这东西未拿掉之前,锁着这身枷锁到贡江市来过吧?” “是的呀!那是没有办法呀,我又没有工具开。” “你还将这身枷锁故意展示给唐大夫看吧?” 我听她这样说,就同挨了当头一棒,头嗡的一下发胀,血往上涌,几乎晕倒,羞得无地自容。我急不可待地辩解说: “唉呀!那纯是误会。我怎么会那样做,那……。” 雪莉得意得哈哈大笑。粗暴地打断我的话说: “心虚了吧!我不听你解释,我只问你这事是不是事实,你敢不敢否认?”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雪莉转过身摸了摸我发烫的脸,嘲笑地说: “哟!看你脸红的。看来这事不假,是千真万确。我们这位高傲的大美人也怀春啦!” 我看她越说越不上路,我又无法说清这件事。又急又气又恼火,起身就想走。 “你想走?没那么便宜。”雪莉一下扑上来,把我压在沙发上。她发狠地说:“上次给你讨到便宜,今晚就没那样好的事了,我不能制服你,我就不是你姑。” 她浑身钢链压得我好痛,我又翻不过身,急迫之下,故伎重演,将手伸到她背后,想摸到她背后按纽,启动她身上开关,将她捆起来。她骑在我身上,膝铐和脚镣链子匝住我两条腿,两只手按着我的双肩,嘴在我胸部乱咬一气。我一点也动不了,打开她背后开关,按纽按了几下,也无反应,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急得拼命挣扎,双手拼命推她,她隔着睡袍,对准我胸部RU头咬去,将上面环咬在嘴中用力扯,一阵剧痛,我再也不敢乱动了,只好向她求饶。她松开口从我身上下来,揪着我的耳朵,将我拧坐起来,恶作剧地说: “小蹄子。还敢同我斗,不想好了。” 我给她拆腾地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有双手护着耳朵。她将我耳垂上吊着的耳坠,紧紧抓着,怎么也不松手。耳坠上的环扯着耳垂上的耳洞,痛得钻心。我只好低声下气地向她叫饶。她得势不饶人,将我扯起来,拉到床边上,喝令我将双手放下。她从床上枕头下摸出一幅手铐,一只手拧着我耳朵不放松,另一只手将我双手反铐。我受制如她,不敢挣扎。将我双手铐好,令我伏卧在床上,又拿出一幅链子很短的手铐,将我双脚也铐上。这时才把紧扯我耳朵松开。她手虽松了,耳垂仍揪心的痛,我想肯定把那弄伤了。我翻身从床上起来,坐在床沿上,不高兴地对她说: “你疯啦!快把我解开,我要去睡觉了。时候不早了,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她对我做了个鬼脸,穿上睡衣,将我往床上一推说: “你还想走?快躺下!陪我讲讲话。” 我知道她心很手辣,不敢违背,就靠在床头大忱头上。她也上床用一床薄丝棉被盖住我俩,抱住我的身子,头靠在我的肩上悄悄说: “你肯定有许多疑惑,反正现在也不是秘密了。我今晚说给你听,不然,我还找不到人倾诉呢。” “那你把我铐子打开吧,我难受死了。” “等一会。若听话,我就放了你。” 从雪莉讲述中,我才知道唐大夫是上海人。他爱人是他中学同学,上高中时俩人偷偷好上了。他和她学习都非常好,为了在一起,他俩都报了上海同一所医学院校本硕连读。研究生毕业后,他们年龄都老大不小了,再也不想分开了。当年工作非常不好找,正好贡江市去上海招聘,作为支援西部开发,条件很优厚。同时能接受他俩。如是不顾家庭反对,为了能在一起,义无反顾离开了发达的上海,到了贫穷落后的贡江市。到了贡江市,他俩很快成了当地技术最好的医生,成了该市有名专家,在贡江广结人缘。并成了市领导保健大夫,深得历届领导信任。二年后,有了一个活泼可爱儿子,工作得意,生活美满。 ? 第四十九章 为了工作,也是远在上海女方父母强烈要求,同时也为了儿子能受到良好教育,孩子断奶后,上海的姥姥就将孩子接走了。在贡江无牵无挂,本来夫妻俩想好好干一翻事业。但不幸的事发生了,在一次进深山下乡送医送药活动中,唐大夫爱人不幸被蜱虫叮咬患上可怕《出血热》。当时还没有专业的防治所,治疗手段也没有,当地政府紧急将其转到上海,也未能抢救过来。就这样,唐大夫失去了自己钟爱的妻子。这晴天霹雳几乎击倒了这位临床医学专家,在痛定思痛后,唐大夫认为记念爱妻,最有意义的事,是向《出血热》宣战。在他努力奔走呼喊下,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成立了出血热防治所。虽然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多人关心他,给他介绍了不少好女子,但他都没心动,他仍然摆脱不了对爱妻的思念。 作为贡江市顶级医师,虽工作在防治所,但贡江市的领导生病了或平时的健康防护,仍少不了找他,他也自然而然成了历任领导家里不可少的常客。这《蓬莱山庄》也是他躲不了的地方,作为医生,刘大嘴自然很信任他。唐大夫在这里是进出自如,与雪莉也混熟了。 本来以唐大夫的品行和为人处事原则,他与雪莉最多不个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在刘大嘴身边是不可能有越轨行为。但后来,雪莉的“毁容”事件把唐大夫深深的陷*进**去*了。“毁容” 后的雪莉一人孤零零住在《蓬莱山庄》,再也没有刘大嘴和他一群狐朋狗党身影。但策化这件事的唐大夫脱不了干系,他也没想到刘大嘴做事这样绝情,事情会演变到这样结局。从良心上讲,他也不能扔下孤立无援,身处困境的雪莉不管。在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唐大夫成了雪莉唯一朋友和常到蓬莱山庄极少数客人。孤男寡女在一块,单独处久了,关系难必不了会发生质的变化。何况雪莉是那种美丽婀娜迷人年青女子,而唐大夫正值壮年,很快雪莉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唐大夫是何等精明之人,他知道这件事暴光后严重后果,他果断地将小孩送回上海自己父母身边抚养,策化和运筹并动用各种关系,做通刘大嘴工作,将雪莉送到国外。 本来唐大夫以为事情到此结束,雪莉出国后的举报,掀起贡江市政坛风暴,这下把唐大夫吓得半死。他曾想方设法离开贡江回上海,但贡江市的领导们健康离不开他,同时,当地这些台上、台下,包括受刘大嘴牵连的头头脑脑,压根儿也没把雪莉的事住他身上扯。总算是有惊无险,唐大夫仍平平安安做他的医生。 这事也许永远过去了,没想到她杀了个回马**腔回来了。开始他想尽量说服我不让她来,但被我拒绝。来了之后,尽管采取了很多防范措施,还是担心受怕。后来发现什么事也没有,唐大夫悬着的那颗心才安稳。雪莉那会放过他,时间长了,他俩旧情复发,和好如初,看见了雪莉身上锁着和我当初一样的锁链,这对他是好奇又刺激。雪莉见他喜欢,也投起所好,教他在做爱时,怎样操作身上这套奴役装置,把唐大夫弄得如醉如痴。雪莉精通这装置的各种机关,就叫唐大夫自已设置了密码锁住了电源开关,故不用密码开通电源,谁也操作不了这套锁链,现在仅唐大夫一人能控制,这是今晚雪莉敢与我斗的原因。 听了雪莉倾诉,我也放下心来。即然她愿意为自己所爱的人把自己锁住,我你何不投其所好,落得安稳。双手反铐身后,怎么睡也不安稳。求雪莉,她也不睬,是有意在惩罚我。雪莉讲累了,那阵兴奋劲一过,就睡着了。我也无法,侧着身子似睡似醒在雪莉床上,熬过了一夜。到早上,她才把我解开。 上午上班时,唐大夫来了。我将他约到办公室。对公司的分工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和完善,然后我想起最近比较担心的,有关泾南市生命研究院与我们的专利纠纷之事,目前不知进展怎样,就问: “唐总。上次有关专利纠纷,不知目前进展怎样?” 唐大夫听我提起这件事,非常兴奋。他眉飞色舞地说: “这事从省里到市里,可以说是全力以赴。除了找各种关系,还找了这方面权威专家。考虑到我们是西部地区,专利局也从速调解此事。从初审看,对我们还是有利的。而且那些权威专家认为,你的观点很正确,符合专利保护的初衷。叫我们的研究和生产照常进行,他们预测,不仅我们能保住我们的专利申请,泾南市生命研究院的有些恶意专利有可能注消。” 我听了也非常开心。连说: “这太好了!太好了,真开心!” 唐大夫笑了笑说: “赵工。你不要高兴太早了。我听与《泾南市生命研究院》合作医院同事悄悄对我讲,汪恩义说,他决不放过我们。白道上不行,就从黑道下手。他认为肯定是他们室里出了内奸,他目前正在内部排查。同时,他也将手抻到贡江市,还找过我。许诺,如果我能向他提供我们进行研究的数据和资料,他将给我五十万以上报酬,并为我在上海安排工作,离开这贫穷落后,生活工作条件远不如上海的地方。” 我开玩笑地说: “这可是大好事。汪恩义真看中你了,这可是你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机会。” 唐大夫不以为然地说: “他的条件是实在诱人。如果真那样,我后半生可以衣食无忧了。如果是你,我可能会考虑,求财脱祸,天经地义。但与汪恩义合作我不干,我不想粘污了我。赵工,我对你可有点担心。汪恩义对我说过,他己摸清楚了在我们这儿主持项目的是一个美女博士。他问我,这年青美女博士是那个学校毕业的,他查遍了国内生物学科毕业和在读的女博士,没有一个叫赵艳芝的。” 我听了哈哈大笑,兴奋地叽讽说: “这下汪思义没招了吧,他不是本事大得很,再扩大范围到国外生物院系查一查有没有赵艳芝这个女博士。” “还真叫你猜着了。他要我打听是不是海归的,能否将其背景透露一点给他。” 我听了忍俊不禁的笑了。就说: “你是怎样回答的?” “我当然说是的哟!具体这个美女神圣来自何方,无可奉告。” 说完他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很快他收起笑容,很认真地说: “但我要提醒你,防治所其他人能否拒绝他,我不敢保证,人心难测。” 唐大夫与我谈事时,雪莉也过来几趟,端茶送水,还估意把身上的锁链弄得“叮当”响。唐大夫故作正经,就同没听见一样。雪莉看我们在谈正事,也不打扰了,就到实验室去忙去了。我看雪莉不在现场,就明知故问: “唐大夫。你可知道,雪莉里面穿的是什么?刚才进来时身上叮,当响。” 他见我揭破这层窗低,突然不自然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忙走到门口四处看看,确信没人,回来紧张地悄悄问: “雪莉告诉你什么了?” 我两手胸前一抱,身上靠在椅背上,悠闲地晃着身子。神秘地笑着说: “你认为她能告诉我什么呢?色狼。” “唉!这个雪莉。我反复叮嘱她,这事谁也不能说。她这个性格,肯定要****的。她己把我拆腾的够苦的了。” “那是不是说你现在有些后悔了,谦弃她。” 唐大夫给我逗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见他如此,更乐了,继续嘲弄他说: “我说得没错吧,你同刘大嘴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唐大夫更急了,脸红脖子粗地说: “不是。绝不是!自我爱人去世几年来,我对谁也没动过心。雪莉她太单纯了,单纯得令人生怜。现在她确在我心中占据了不可动摇的位置,但刘大嘴残余势力还在,她还设摆脱危险。上次你把她锁起来,是对的。否则,任她在贡江市满天飞,十个雪莉也没命了。” “所以你又新设了密码,要永远锁着她。我看你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 唐大夫给我的尖刻的话逗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看他下不了台,就说: “这也不怪你。是我错在先,怪我不小心,让你看到我当时狼狈相,害了雪莉。你们是周渝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管不了。不过,到什么时候需要解锁时,告诉她姐冬梅老师就行了。唐大夫。你放心,雪莉告诉我们不会坏事的,反而需要时我们会帮你的。” 这时唐大夫返过神来,反唇机叽地说: “那我放心。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汪恩义盯上你,可要注意安全。” “没关系。在贡江市,他动不了我。在外地,他绝对不会把一个生物学海归女博士,与一个跑江湖的女艺人联想起来。” “还是小心行得万年船。” 事后,我将唐大夫与雪莉的事简单地告诉了冬梅,她高兴得把我搂得紧紧的,憋得我气都出不来。这个令她魂牵梦绕的妹妹,总算有了人生着落点。接连几天,缠着雪莉追根刨底,弄得雪莉不厌其烦,反而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虽然有些忙碌,在贡江还是过得很偷快。当公司的工作走上规道后,我与冬梅的度假生活也正常。早上五点,我、冬梅、雪莉三人通过地下室暗道,到山后树林里练功;七点半回来,我与雪莉处理公事的事务,做实验;冬梅有时进城,有时在家看书下午;四点后,我们三人沿山庄外公司散步,晚上我们三人聚在一起,讨论杂技团的一些事务,构思一些新节目。日子过得非常充实,三九天过去了。我将公司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就与冬梅回到东岸基地,准备春节的演出高潮。 回到东岸基地后接连发生了几件怪事。我和冬梅回来不过二天,就有一伙人,也看不出是什么来路,说到杂技团找一个叫赵艳芝的亲戚。那伙人也说不出赵艳芝在杂技团干什么的,实际的年纪多少。东岸基地因为受过其它来探测我们《锁链捆美人》杂技团同行或明或暗的骚扰,门卫警惕性特别高。同时我在杂技团都叫我倩兰,知道赵艳芝的人极少,门卫更不知道。故直接答复没有这人,把这伙人赶跑了。但这事令我又疑惑,又感到有些害怕。疑惑的是什么人能将赵艳芝与杂技团联系起来,害怕的是这伙人肯定知道我底细,他们找我有什么目的呢?这肯定不是好事。 后又接到唐大夫发来的电子邮件告之,为了我的安全,他安排了很可靠们人暗中护送我与冬梅回东岸基地。途中,发现有人跟踪我们,要我要特别注意自身安全。 第五十章 为了确保我的人身安全,他建议我脱离杂技团,专职到贡江市工作。贡江市确实离不开我,这也是他们放心不下的原因。杂技团这边,从内心我也喜欢这种快乐又刺激的生活,而且我对全体员工有承诺,怎好出而反而,两边都叫我牵肠挂肚,其实我心里常常是非常矛盾的。接下来又发生一件事确叫我们胆颤心惊。在杂技团我们“倩”字辈的女演员,都是一样打扮,一身天蓝色的大襟中式长袖紧身上衣,下身是灯笼裤,脚穿白色运动鞋;头发都梳一条马尾巴,不走近还真分不出是那一个。 那天晚饭后,倩芳将中午休息时洗好的冬天盖的被套,拿到水库边去脱清肥皂水。她一些大的衣被,总喜欢到水库里洗,认为这样洗得更干净。那知在水库边,突然遭到袭击被绑架。傍晚时分,水库边没人,水库边离基地大门有500多米,幸亏她男朋友晚上找她玩。当他找到水库边,发现她已被反剪双手,嘴里堵得严严实实,被四五个黑衣人架着跑。她男友还算机灵,感到孤掌难鸣,迅速返回基地大门口,叫上两个门卫,往黑衣人逃的方向截去;其它门卫急招杂技团的人,从水库两个方向围过去。 黑衣人在水库边只有东西两个方向可逃,看倩劳男朋友带两个人截过来,知事暴露。丢下倩芳,疯狂夺路而逃。天快黑了,杂技团的人怕他们还有同伙接应,人救下也就算了,未再追。他们将倩芳救回后,发现她双手被手铐紧紧锁在背后,人连惊带吓己昏过去了。 接二连三的事搞得我与冬梅心神不安。倪头确不以为然,这竞技场上的竞争这种事太常见了,只要自已小心防范就可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近他手上收到大批预约演出合同,他一心一意考虑怎样组成几支演出队,应付演出。他这次把自已,冬梅和我彻底从演出第一线抽出来,他专从事行政事务上的业务,接洽演出合同,安排各演出队,处理对外对内一些事务;安排我与冬梅分头到各演出队,轮流进行业务指导。当然我与冬梅不一样,在每支演出队都有相当份量的演出任务,我自然有些不满,这样会累死我。在杂技团,说事,提意见都是当面锣对面鼓,直言不讳的。倪头见我对参加演出有看法,解释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指定我演出,这是预约单位在合同中规定的,谁叫我名气那样大呢。言语之中,也流露出一种我能感觉的忧患,他始终担心有一天我会彻底离开他们。对这个**湖,我也表白不清,只好尽我最大能力,演好自己节目。 正当我们演出队伍准备动身外出演出时,冬梅的女儿桃萍回来过年了。好长时间未见她,变得洋气多了。当她看到我时高兴地抱着我又是蹦又是跳,说真的,对于那次送她去省杂技团报导,由于我的勇敢机灵和自我牺牲地精神,使她顺利到省杂技团报到。她一直铭记在心,心里始终惦记着我。那次顺利报到,为她赢得了这次难得机会,使她有机会出国表演,获得多项国际大奖,成了杂技界新的明星,名利双收。这次回来给我带回好多从国外买的礼物,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一些小玩艺。她给她爸爸的杂技团也带回不少新导具,这些东西都是国内没有的,会给杂技团增加好多崭新节目。其中与我有关的是国外魔术师用的虐情导具。当时桃萍就想她母亲擅长的是简单绳索,如果再增加这种新虐情导具,那更吸引人了。当然,她不知道我们已上了《锁链捆美人》新节目了,老倪头夫妻看了非常高兴,连夸女儿懂事。说真的,这种自谋生路的民间艺术班子没有创新,就没有前途。 这件虐情导具是不锈钢的颈手枷,不了解它的人,认为它与国外SM节目常用的一样。它由两片组成,靠近大孔锁颈一头用铰链连在一起,靠近双孔锁手一头有一个插梢孔,合起来将颈和双手扣起来,再插上插梢,在插梢上孔里上锁,将双手和颈部就锁死了。它的不同之处是,在手指能触及到的地方,有一个识别器,它伪装成枷表面铆钉。当手指触摸到它之后,它能识别原先设置好的手指纹,识别后大孔那头铰链自动分离,枷也分开了。 冬梅当场叫我试了一下,在桃萍的指导下,她先叫我将枷套在身上,食指按在伪装成铆钉的识别器上,她先按了一下同样伪装成电源开关铆钉,又按了伪装成启动开关铆钉,再按了同样伪装成设置的铆钉,最后按启确认铆钉。然后用枷将我双手和颈脖都锁起来。当时只有冬梅在场。这枷是全用不锈钢材料制成,怪沉的,有十来斤,锁在身上有些份量。若在插梢锁上扣上铁链,就更重了。锁上后,看冬梅都聚精会神看着我,感到非常不自在,急急忙忙用食指去按伪装成识别开关的铆钉。枷就自动打开。老倪头夫妻了看后很满意,冬梅自己也试了一下,认为非常好。她要和老倪头好好研究一下,编排出一曲新的虐情节目。而且准备这节目演出的主要由“倩”字辈女演员担当,因为它对演员本身要求不高。当然她们主演是《锁链捆美人》节目。 桃萍在家过完年,初三就走了。她还有出国演出任务,不过见她有出息,老倪头夫妻非常开心。她也给《野玫瑰杂技团》在官方演出界增光不少,为杂技团的生意引来好多大企业客户。这些客户的邀请节目都是传统正规节目,不同于我演得另类节目,是杂技团公开招牌,常常由老倪头二个儿子带的倪家班底队伍演。说实在的,他们的收入比其他演出队少多了,杂技团经常补贴他们,老倪头这一点就很公道。 由于最近出现的外界骚扰,这个演出季节,我行动非常慎重。我从不设定行动时间,总是临走前才定。而且外出时还化妆成各种各样人物,有时甚至还扮成拾荒的,乞丐以避人耳目,这上半年总算平安,到伏天休息前,一切都还顺利。 演出中途,我还顺道去了几趟贡江,那里科研、临床、销售都正常,后来招用的大学生也逐渐成熟,我只要动动脑子,进行指导就行了。与《泾南市生命研究院》有关专利,也尘埃落定。汪思义只保住无机机械生物机器人的十几项专利,而我们获得生物蛋白机器人的几十项专利,免除研发上的后顾之忧。 唐大夫利用“出血热”病人更换身份证的机会,给雪莉搞了一份新的身份证,名叫赵杏儿,成了我名义上的姑母。我将她身上锁链开锁工具复制一套给唐大夫,以后爱怎样折腾,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与冬梅再也不过问了。 又是一年三伏天,上半年演出任务接近尾声了,各队都演出合同进入收宫阶段,杂技团收入颇丰,全团上上下下都非常高兴。 由于这二年效益好,杂技团不仅是乌**腔换炮了,演员们腰包也鼓起来。今年休伏期间,好几对年青的演员都张罗准备,想赶在这演出空挡结婚,他们在城里都买了新房。 倩芳与那个耍大缸的小伙也赶在这次结婚,特别邀请那个报幕的漂亮女孩充当她的扮娘,现在我才知道她叫茜兰,是去年三月在外地演出时,老姜在街头偶然发现的,当时小女孩在街头演出小班子里玩杂耍,从她表演看,有相当功底,是科班底子,自幼小时就开始训练的,人又长得漂亮,是个不可多得人才,老姜一眼就看中了。当时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走绳索的小伙子,叫家宝,在一根悬空的绳索上行走倒立翻跟头,平衡性极好。所以,老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俩招揽到杂技团里。本来,依老姜之意将她纳入“倩”字辈女艺员之中。这“倩”字辈女艺员属倪家班,是杂技团核心,杂技团有很多看家的技术秘密都藏在她们身上。老倪头是个相当稳重,也异常慎重的人,对新进来的人,他不摸透,他是不会让其接触团里核心机密的。 《锁链捆美人》节目推出后,老倪头他更警惕,所以一心想进入杂技团核心演出艺员的茜兰最后未能进入“倩”字辈这个小圈子。 茜兰并没因此气妥,她很会做人,除极力在冬梅面前不断展示自己杂技功底外,在团里上上下下关系都处的很好,看得出来她为进“倩”字辈,仍在作最后的努力。 我从与她接触的短短几天,发现对于“倩”字辈演员她都极力巴结,除了倩芳外,其它“倩”字辈演员由于不在一个演出队,接触有限,所以她与倩芳贴得很近。倩芳本来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纯洁幼稚女孩,茜兰天天与她形影不离,好得同亲姐妹一样。冬梅对她印象也特别好,多次与老倪头商量,想把她从演出一线抽回东岸基地,同我当初一样,对她作重点培养,她认为,她的条件虽不如我,但比倩芬她们要好,也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但老倪头就是不置可否,弄得冬梅好生气。我也认为这老头古怪,当初我也不是他从街上拾荒领进来的,他们也认为是跑单帮的杂技演员,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底细,为什么对我那样相信。我实在不知道这个跑江湖的老家伙一天到晚心里在想什么。 在杂技团这个特殊小团体里面,我把住一个底线,在贡江市从事的一切活动,我严守秘密,在杂技团只字不露,就是冬梅到《蓬莱山庄》去过几次也不知我在干什么,甚至认为那里是搞美容的,她对团是最知己的几个老友也是这么说,偶而护送我们去的几个男演员也这样认为,那山庄初到一看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压根儿没将它与一个科研机构联系在一起。 在今年二月份到七月份的演出活动中,我发现冬梅外出逐渐少了,业务指导的事都往我头上推,她和老倪头基本守在东岸大本营。团里小孩也不再随父母在外漂泊,老两口请了文化课教师给这些小孩上课,他两口传授杂技基本工;而且十二岁以下小孩基本不参加演出,十六岁以下除非天份好的偶而外出表演外,都在基地学习。我想老倪头还是有眼光的,目前杂技团经济基础好了,应当抓杂技团后备力量,这样对杂技团今后发展特别有好处。 由于指导演出任务压在我一人身上,而且每到一地还有我的演出任务,我非常辛苦,忙得天天连轴转。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我才有时间考虑贡江市的事情,用电子邮件与他们联系。但是许多事还是解决不了,压下来,急待我利用七月份休息时侯去解决。转眼到了七月底,上半年的演出已进入扫尾阶段。今年上半年演出,除老姜这个队外,其他二个队总是麻烦不断,经常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演出时捣乱,有好几次还发生肉体冲突。但今年杂技演出队没带小孩,是轻装上阵,大家能同心协力一致对外,无后顾之忧,还都对付过去了。我当时认为主要是老倪头未到一线押阵脚,才有这些麻烦。那老谋深算地倪头不以为然,他告诫我在外演出,特别是我们这种不入流的民间剧团,砸场子故意找茌的情况不足为奇。目前我们拥有吸引观众的特殊节目,更引起同行的疾妒,找麻烦是难免的。他对我提醒两点;其一要重点保护好掌有杂技秘密的“倩”字辈演员,发生任何情况她们都不要露面;并要我特别注意自己人身安全,遇到意外情况以避让为主,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和别人动手;一再提酪醒我,目前的倩兰己不是当年无名小卒,自为掩护桃萍与吴胖子手下交手,后又从西南地区势力强大人贩手中逃出,其厉害的功夫和手段已在江湖上广泛流传。人怕出名猪怕壮,今后行动应特别小心才是;其二要看破假象,常出些事的演出队不会有太大问题,反而那些不****的演出队要特别当心,那儿要****可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第五十一章 对于老倪头这套说词,我不太相信。尤是第二点,不****的队,证明领队计划周全,平时防犯得好,所以能防范于未然,怎可能出大事?目前上半年演出都快结束了,怎会再****。可我刚离开东岸营地,就收到老姜的求救电话,要我火速赶到他那里去救场。难道真与老倪头所预言,这个没有事的队要出大事?但电话中老姜说队里没事,就是倩芳身体欠佳,已二天未能上场。当地观众和邀清单位不依不饶,故要我火速赶去救场。 老姜演出在黄河北岸的一个城市远郊,离东岸营地最远。我紧赶慢赶二天才到赶到。当时演出大棚里乱哄哄的,老姜正满头大汗的与观众说什么。我赶到后台,演员们看我赶到,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倩芳不知怎么弄得,上吐下泻送到医院,说得了急性胃肠炎,已吊了四天水。病虽好转,但身体虚弱的很。由于她的压轴节目《锁链捆美人》这个节目未表演,演出邀清方不依不饶。老姜说明情况,要将演出费全退还,也不行,与邀清方在这里僵持四天了。那边当地文化执法单位认为市文化局为我们颁得演出许可己过期,要我们停演搬离,现在茜兰正在与他们交涉。 我知道首要的是安抚观众,我匆匆洗个脸间单化个妆,穿上练功服到前台去了。汗流满面精疲力尽的老姜见我,到场马上拉我到前台沿,并介绍了我。大概我的名气不小,老姜刚报上我的名字,下面就轰动起来,兴奋得雀腾鼠跃。老姜当众许诺,由我代倩芳补演她未上场的二场,并无偿增补一场,时间另行通知。台下原来愤愤不平的观众,才心满意足地离去。解决了当前危机,老姜向我介绍了情况;原来当初邀清他们到这里演出单位,与老姜订的合同已顺利执行完。邀清单位的观众是市里的都走了,演出证上还有三天时间。茜兰告诉老姜,当地有人找到她,能否为当地人加演二场,给的演出费也很高。而且从他们来这里演出,当地人就有这要求,所以就同意了。休息了一天,那天茜兰和倩芳外出玩,不知她们在外面吃了什么,倩芳把肚子吃坏了,第二天不能上。本来老姜想只要保证演出时间,节目排满,也不会有问题,因为当初与当地人谈演出时,也没规定倩芳节目非上不可,杂技队其他节目也很精彩。谁知演出那天,见倩芳节目未上演,就闹起来。后来二天老姜与当地人怎么也协商不行。这边未平息,那边文化执法队又找上来,弄得老姜焦头烂额,实无计可施,请我出马救场。 听到是演出纠纷,我松了口气,马上打电话给老倪头。他听了后,我从他口气中知道,他很生气,叫老姜接电话。看老姜听电话时脸色都变了,唯唯喏喏的,这老倪头把他骂得够呛。看他这样,我都很同情老姜,这次并无错,这演出纠纷纯属意外。 最后老姜和茜兰与当地人协商好,演出地换一个地方。当地人提供场地,文化执法队奈何不了。杂技队搬家由他们承担。我们在那里演三场就可以走了。倩芳身体虚弱,老姜安排她丈夫将她直接送回东岸营地。 这新地方在离黄河不远的一个山沟废弃学校里,地方很偏僻,难怪当地人说文化执法队管不了。我们住在学校里,演出大台扎在学校大门外学校操场的平地上。当地人不要我们架大棚,说露天演出,反正不卖票。头二场演出也是盛况空前,周围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待别是我代情芳演的《锁链捆美人》这个节目,演出时鸦雀无声,当我脱开锁链穿一件长袖大红旗袍亮相时,山沟里欢声雷动。我也兴奋得,很说老实话,我比倩芳演得要精彩多了。别的不讲,身材也比她高挑,丰胸蛮腰,脸盘也俊美多了。最后一晚上是义演安抚当地人的,老姜安排节目也少,凡不上演的节目和道具,不用的大棚白天都装上车,和没有演出任务老少体弱人员先启程回东岸老营。剩下演出人员,准备演出一结束就走。包的大客车就停在学校旁,晚上先演好节目的演员,马上卸妆收拾道具上客车等着。大件物品白天都运走了,剩下的人都是轻装简从。 我是最后一个节目,吃晚饭后我就化好妆。由于夜间演出,山沟里照明又不太好,所以脸妆很浓。杂技团演出翻滚跳跃,脸上难免与服装和导具接触,妆易脱落,头发易散,过去在演出过程中要经常补妆。这几年经济改善,就改用雪莉在刘大嘴那年代稀少,而现在能购买到,但很贵的不易脱落化妆材料。头上也大量用发胶,固定头发和首饰。这《锁链捆美人》节目服装少,捆绑好吊在架子上,仅穿皮胸衣和皮短裤,一双厚连裤袜和后跟十公分高的鞋,脱缚后,穿一件长袖织锦缎厚实长旗袍。在这个杂技队,这节目除老姜外,本来其他任何人不准接触,这《锁链捆美人》节目虽演出就几分钟,但准备时间长,将其装备锁好作好演出准备,要半个小时,演完后解下镣铐锁链,要马上整理好归位,花的时间更长,否则弄乱了再使用就麻烦了。但这最后一夜,事情千头万绪,老姜早早用镣铐钢链把我披挂锁好后,将钢架上葫芦上的钩子吊下来,用控制器将我身上枷锁程序设计好,作演出前最后准备。 这《锁链捆美人》节目,按演出程序在上场前,用手动葫芦上的钩子钩好我背上设计好的位置,我双手反剪伏卧在架子下,我按下暗扭,这程序才正式开启,到时间,程序会自动将我四马攒蹄反绑,演出助手得到我发出暗号,将架子推到台前,我被葫芦勾子吊反吊着,在观众面前展示到规定时间,用布罩上,一分钟后,程序自动解除身上锁链,我将褪下来锁链挂在葫芦的钩子上,穿好旗袍亮相就行了,故每个环节时间都是订死的。为防意外或程序失灵,在背后我双手能触摸地方,还有手动按扭,用手控制完成节目。这节目我己演过多场,未出过意外,所以我轻松的很。大概是平时老姜管得严,茜兰没机会接解锁在我身上这套设备,今天老姜安排她作演出助手,有了机会,在我前面节目正在表演,看我在后台休息室己披挂锁链,就跑到我身边,在我身上东摸摸,西看看。我将最后亮像穿的旗袍收好挂子架子上,站在钢架旁,虽钢架上葫芦上的钩子己钩好我背上设计好的位置,作好一切准备,但我不敢当她面启动程序,一再要求她出去,但她死皮赖脸就是不走。由于我被束缚,行动受限,无奈何她。不过现在还未开始演出,程序按扭都锁死了,除了我知道的启动按纽,所有的按扭也无法启动。我想,她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就听之任之,待她看够了,演出的间到了,她报幕时我再启动。前面节目演到一半时,老姜神色高度紧张地跑来说: “倩兰。今晚情况不对,你出去看看。” 茜兰见老姜这样说立马跑出去,老姜摘下我背后钩子,我顺手摘下旗袍,勉强套在身上,挡住身上锁链,从休息教室出来。老姜掀起幕布,用手往四周一指,我顺他指的方向看,昨天晚上密密麻麻站满人的山坡,一个人影也没有。老姜忧心如焚地说: “我派几个人到进场地路口上侦探过,那里有人把着不允许老百姓进来,而且台下看的观众很少,不象正常观众,都是年青人和少数中年人,场外还有人格斗。看来今天找我们麻烦的还不止一伙人。” 我想了一下,要是不走,等节目完了,肯定是一场恶斗,杂技队的人难免死伤。退回休息室后,我当机立断地对老姜说: “这些人无论是什么目的,肯定是冲我和《锁链捆美人》节目来的,由我来吸引他们,其他人马上开车走。只要我在这里不走,还斗不起来。” 老姜说什么也不同意。我立马打电话给老倪头,言简意赅把现状和我的主张告之他。老倪头也很紧张,考虑一下叫老姜接电话。老姜关上手机说: “倪头叫我们马上开车走。留下茜兰、家宝和你。我们走时,上家宝走钢丝节目,你在旁边亮一下相。等钢丝节目退场时,最后《锁链捆美人》节目不演了,你们马上乘留下一辆小车跑。他要我们尽量逃,不要和他们打。” 老姜在后台马上集合人员撤离,时间太紧,我要站在幕布后随时准备亮相,稳住台下,掩护大家离开,故将旗袍重穿在身上,遮挡一下,来不及解开身上锁好的锁链,而且茜兰在我附近,更不想当茜兰面暴露其秘密,让她知道演出奥妙,等逃离时后有机会再解开身上锁链。由于身上锁着多道链子,旗袍腋下扣子都扣不上,也顾不了。 在后台,老姜已安排人协助换上走钢丝节目,叫手下人架好钢丝架后,人员全撒到车上。安排茜兰去报幕,并预告下面是最后一个节目《锁链捆美人》。当家宝在做热身准备,茜兰对我打了个招呼,去前台沿报幕时,老姜乘机带着其他人悄无声息地退走了。在前台茜兰高喊: “《走钢丝》节目表演完后,下一节目,也是今晚最后一个节目;是《野玫瑰杂技团》台柱子,当红明星倩兰表现的《锁链捆美人》节目,希望大家喜欢。” 我乘机在幕布后露出半边穿着旗袍身子,用手向台下挥身致意,吸引台下人,掩护老姜他们撤离。这消息一宣布,场外的人纷纷进场找坐位。我缩回后台,茜兰拉开幕布,家宝聚精会神地上台演出,而老姜他们汽车己开动,往学校后山路口开去。可能来的人都聚在学校前面舞台前,准备看我的节目,汽车开走并没引起人的注意。看茜兰和家宝在舞台上暂脱不了身,机会难得,我脱下旗袍,准备解开身上锁链,方便行动。可是出了意外,我按启动扭后,再按程序按解脱程序按扭,这身上锁链一点反应也没有,听不到我熟悉地钢链滑动的声音;又重复了几下也没动静。我这下真慌了,这锁链解不下来,高跟鞋也脱不掉。这样行动困难了,不仅跑不了,行走都困难。看实在解不了锁链,我只好仍将旗袍穿上,遮挡一下缠满钢链身子,再找根带子将脚镣链吊起,方便行走,只要上了租来小车就万事大吉。当家宝节目快进尾声时,老姜汽车声音早听不见了,茜兰才回到后台。茜兰见剩下我一人,好奇怪。就问我,我心烦得很,也没好气的说: “他们先走了。我们三个坐留下的出租车走,到市里与他们汇合。最后节目不演了,抓紧时间走。” 这时家宝己退场,前台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叫喊声,催我出台演出。茜兰听我说完,脸色当时变了,对家宝使了个眼色,台上导具也不收拾了,架起我就走。但她不是往汽车那儿跑,而是顺学校院墙跑。我穿着高跟鞋,两腿又是脚镣又是膝铐,肯本走不了。到院墙暗处,家宝将我背起来钻进了学校旁一树林,顺林中一盘山小路上跑到山顶,才将我放下来,这时家宝累得喘着粗气。茜兰随后也跟上来,她的高跟鞋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一双旅行鞋,上来后也累得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往山凹中学校看,那里灯己灭,打斗声叫骂声不绝入耳,手电光四处闪烁。看她们累得上气接不上下气,我说: “你们怎不带我上汽车,否则,也不会累成这样。” 茜兰一改平时对我恭敬态度,白了我一眼,冷笑一声说: “上汽车?想得美,你现在还走得掉?家宝,我们不能久留,还得走。” 她这句话说得我莫名其妙,我实在不懂,看她板着脸,我也不想问。现在我失去行动能力,只有听她安排。 第五十二章 家宝脱掉湿透了的演出服,在身上擦了擦,随手扔在路边树丛里,背上我大步住山下走去。见他俩这样,我好奇怪,他们对这里怎这样熟?走了一段路,茜兰说: “我们还要加快步子。后面有人追来了。” 我听了吓得伏在他背上不敢动,这样不知翻了几架山,来到一条土公路旁。他们放下我,茜兰在公路上打电话,隔得远,我不知她在说什么。我将别在身上手机也拿出来,准备给老倪头打电话。家宝见了一把夺过去说: “你找死呀!你一开机,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茜兰走过来说: “老姜要走,也不同我们商量,是成心丢下我们跑了。倩兰。再给他们卖命有什么好处。凭你脸盘子和一身好功夫,再加上这《美人囚衣》,到那儿不是吃香喝辣的。” 目前这样的处境,我不明袭击我的人是那些人;是汪恩义的人?还是借刀杀人?是当年想劫持挑萍的周老板和吴胖子的人?还是其他与老倪头有仇的人?所以,对茜兰我不敢轻易表态。 茜兰见我不吱声,又凑到我面前说: “倩兰。你身上这锁链导具好神奇,江湖上人都猜不透其中机关。今天无别人,能否给我透一点。” 我心里好笑,她太小看我了,这老倪头的机密我怎会轻易泄露。我顺口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样操纵使用的。每次上演之前,杂技团带队的都要举一只牌子,念一翻咒语,这锁链就同活了一样动起来。” 她听我这样说,肯本不信,非常失望,又在我身上翻来复去地看,按按这里,扯扯那里,也没多问了。天快亮时,她召来一辆小四轮拖拉机,她俩将我架上车,跑了三个小时,我手脚不自由,几乎将我颠散了架。后进一条土路,把我们拉进一废弃土窑洞里,将我安置在一间有土坑的卧房。我找了地方方便后,在坑上乱草上睡着了。到中午才醒过来。我走到窑洞门口,家宝赤膊坐在门口打瞌睡,茜兰不知到那里去了。我口渴,想出去找水喝,刚出门就给他拦住了,说出去危险。我身不由已,只好听他的。当我返身回去时,窑顶突然跳下来两个年青人,一个人缠上家宝,一个人扑到我身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将我掀翻在土坑乱草上,反剪双手上了指姆铐,用一只黑布袋,将我头连上身套住,扛起来就走。我惊叫着,拼命挣扎。他跑上大路,上面停了一辆越野车。将我扔在后座上,就打了个口哨发动起车子。那个和家宝交手的人跑出来。家宝怒吼着追过来,那人突然停下脚。家宝来不起收腿,直接扑上去,那人机灵往边上一闪,再用脚一勾,家宝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那人毫不迟疑,用脚一踮奔到车前,钻进副驾驶员位子上,车子立刻起步。家宝爬起来追到车旁,只抓到车后身,车己驶离,他又紧追几步还是没追上。 汽车急促起步,我还未坐稳又摔倒在后座上。在这土路上开得快,颠得非常利害,我手反铐在后面,脚上又有镣,根本坐不住,只有躺在后座上,用脚顶着前面靠座背,身子才稳定。开了一个多小时,路面才好一点,我翻身坐起来,心里非常恐惧,不断祈祷,这伙人千万不是泾南焦总派来的,若给他们再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这车除了加油,没日没夜地在高速公路上跑。我虽又饥又渴,但更疲惫不堪,多次请求他们打开手上姆指铐,他们同没听见一样。 这样反铐太难受,时间长了,大姆指已肿起来,痛得钻心。我又问他们是谁,到底要把我送到那里去?他们仍聚精会神开车,仍不回答我。我什么也看不见,就躺在后座上,蒙蒙胧胧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停下来将我弄醒了,有人上车将我抱下来放到另一辆车上,时间不长车又开了。人到这份上,反而放开了,我这时才想起老倪头说过,最耽心的是不出一点事的地方,要****就是石破惊天大事,还真给他说着了,那天无论是死伤人,还是绑走了我这个杂技团台柱子,对《野玫瑰杂技团》都不是小事。 最后终于有人将我抱下车,放下来,打开了姆指铐。我站稳了身子,揉了揉肿胀的大姆指,拿掉我身上黑布袋一看。雪莉和唐大夫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我简直不相信我的眼睛,抱着雪莉嚎啕大哭起来。唐大夫知趣地走了,雪莉先弄了一大碗绿豆汤给我喝了,又帮我卸妆泡了个澡,叫我什么也别想,先休息好。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才起来。当我洗漱好,梳好头,穿件肥大睡袍从卧室下到一楼办公室时,雪莉在办公室忙。看我下来,从保温箱里拿出一份饭菜。我真饿了,狼吞虎咽一扫光。雪莉穿了一件真丝连衣裙,身上的锁链暴露得清清楚楚。见我吃好了,给我泡了一杯茶,马上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唐大夫急急忙忙赶来了,他一进门,我急不可待地问: “你们是怎样把我救出来的,消息真灵。” 唐大夫严肃地指了指我说: “艳芝呀!怎么说呢。我只能说,你太任性,我行我素,你不知道我们过得什么日子。” 他说得我一头雾水。我不高兴地说: “我怎么啦!我怎么任性呀?害了你们什么呀?” “这叫当事者昏。你不知道,你对我们,对贡江市有多重要;上千万的投资全指望你来发挥作用;这里里外外几十号人,抱括临床,治疗上千的医生和成千上万们患者,都指望你们大脑。可你好,硬要去演杂技。你可是一个高级专家,你想,这样是不是不务正业。你若有闪失,我们承担不起这样损失。” 我有些惊鄂了,不安地扭动身子,身上钢链相互碰击,持续不断地发出“叮叮,当当”声,更令我狼狈不堪。唐大夫从来没用这态度同我说话。雪莉在边上都不敢插嘴。对我调皮伸伸舌头,我心想,你这儿重要,杂技团我也是台柱子,难道不重要? 唐大夫口气缓和一点又说: “为了你的安全,市公安局有一个管治安的副局长专管此事。他和我研究多次,最后由他们出面,找到省里最有实力保安公司,为你专请了两名保镖,偷偷跟踪保护你。这次果真****了。他们跟踪你在黄河北岸一市郊,发现那里聚集了四五伙来历不明的人。他们马上向家里汇报,经这家保安公司查明,是有名的几个大民间杂技团和武术团体的人,目标就是你。据调查,他们绑架目的不同;杂技团认为,目前《野玫瑰杂技团》是同行中最火暴的演出剧团。《野玫瑰杂技团》最精华的技术秘密你全掌握,得到你,就可以将《野玫瑰杂技团》技术秘密攻破;而武术团认为你是《金刚指》这门古老武术最正宗的传人,凭你一弱女子,瞬间击倒四五个大汉,令江湖上人闻风丧胆;所以要绑架你,得到《金刚指》秘藉。”?? 唐大夫一席话说得我心惊肉跳,但我认为这是江湖上传言,就故作慢不经心地说: “我说唐子富,你怎么将江湖上流言蜚语当个真,我那有哪样神。” “流言蜚语?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你在江湖上那个圈子里名声不小哇。” 我听了哈哈大笑,简直笑得直不起腰,带动身身上链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雪莉也不相信,跟着我起哄,我对唐大夫说: “唐大夫。你也信这些?你可是最了解我的。” 唐大夫挠挠头说: “我也纳闷,世上还没第二个人比我了解你。他们说了我也不信,但他们说得有根有底呀!他们看了你的精彩出神入化地表演和那火暴的场面,而且在省城一举击倒四五个大汉,也非传闻,把我也弄糊涂了。接你回来的那两个保镖身上功夫一流,听说是抓你回来,开始胆怯一直不敢下手,跟在你后面一夜。后来那天上午,你从一眼废窑洞出来,看你被人用镣铐铁链锁住了,才动手的。不放心还专带了姆指铐,再锁了你一对大姆指,才放心带回来。艳芝我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实话实说。这些传闻有没有事实根据,不会是以讹传讹吧?” 听唐大夫这样问,我急了。申辩说: “这些事是有的。但不是他们讲…。” 唐大夫似乎明白什么,打断我的话说: “你无需再解释什么,我心中有数了。这些与我们工作无关的话不讨论了,讨论浪费时间,反正你平安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你休息好了后,好多事等你来处理,我也忙先告辞了。” 唐大夫走后,考虑到要工作还要见许多人,得将身上镣铐除掉。我对雪莉说: “你帮帮我。我在演出时套上倩芳的导具锁链,怎么搞它都无动静,脱不下来了,不知什么地方卡住了。” 雪莉脱掉我身上睡袍,试了试上面按扭,果然无反应。她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又拿来那解锁工具,也无法工作。最后叹口气说: “侄女。我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开不了。在这里锁着也无所渭,还能给我做个伴。要想打开,只有回杂技团想办法了。” 见她都无法,我只的作罢。现在我最痛苦的是胸部,我的RU房这几年一直在长大,这锁链中的铁胸罩专为倩劳定制的,比较小,将RU房卡得紧很好难受,现在都不敢碰,在卧室我衣服不敢穿,出卧室没办法才套件宽松连衣裙。目前手头事积压太多,我什么也不想了,忙了半个月,才忙出头绪。由于锁链开不了,这高跟鞋也脱不下来,幸亏这鞋是凉鞋。我将丝袜和短裤都剪了,下面光着,这样洗澡要方便多了。但裸着皮肤走路,这脚镣和膝铐钢环磨得腿好痛,我用废丝袜将钢环缠起来,要好多了。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唐大夫到我这儿来得勤多了。看他心思重重的,有时对我欲言又止,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那天晚饭后,雪莉在打扫房间,我穿了一件遮盖住高根鞋的连衣长裙在花园散步。唐大夫过来了,约我出去走走。今天中午下了阵雷暴雨,外面空气特别好。由于脚镣加特高跟鞋走路不方便,来《蓬莱山庄》后没出来过。看外面雨后天睛,空气新鲜,夏日茂盛的树叶被雨水洗过,翠绿欲滴;晚霞映红半边天,东面天空一条彩虹挂在天上,一头在白云中,一头落在山头上,风景很美。所以兴趣来了,想出去走走。 与唐大夫走出院门,往右边公路上慢慢走去。刚出门有门卫,对面工厂里有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我特别小心,怕身上锁链弄出声音。离开一段路后,我放松了,随着我的步子,身上发出有规律的锁链“叮当”碰击声,也还别有风趣。唐大夫感概地说: “艳芝。你来贡江市有三年了吧?” 今天出来心情很好,我贪婪呼吸清新空气。见唐大夫问,我算了算估计差不多,就慢不经心地点点头。 第五十三章 ?唐大夫斜眼瞧着我兴奋地说: “从你现状看,你已脱胎换骨,彻底变成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妙龄少女了,真是奇迹呀!医学上奇迹。” “唐大夫。你只看表面,实际上我活得比任何时候都累。这三年受的惊吓和折磨,是在《泾南市生命研究院》不能比的。比如现在,你可以轻松散步,而我每走一步,全身都绷得紧紧的非常吃力。唐大夫,你不知这身上锁着这锁链多难受。这次我看雪莉还被你锁着,你好狠心。” 唐大夫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那颗心总是那样野,那双腿自己都管不了,只有锁着磨磨她的性子。她又怀上了,就更不能让她出来了。由于锁着,她心安多了。你不清楚,我们这里也不是平静的港湾,水下暗流翻滚,说不定那天会掀起巨浪。” 我感到他话中有话。就停下脚步,在路旁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说实在的,这舞台上表现特高后根鞋根本走不了路,我的脚痛死了,也要放松一下。他也坐下来,我望了望远处我们的工厂问: “唐大夫。我这次来,你与过去不同,有心思。” 唐大夫叹了口气说: “是的。你专搞你的研究,其他事你不想过问,所以知道不多。当年在《雄风饭店》与你筹化此项目时,我就说你的大脑是座金矿。现在你相信了吧,你来贡江市开展了这些高科技项目,给落后的山区小市带来翻天覆地变化,你研制的几个治疗遗传性常见病基因药品,由于疗效显著,已取得巨大市场效益。你没看见我们的工厂,二十四小时运转还满足不了市场需求。除了它自身销售营业额外,贡江由它发展的特色门诊和专科医院,从无到有发展到几十家,对蜂拥而来的外地患者,仍是就诊时一号难求。你在贡江市看,那一天到晚排队的都是挂特色门诊号的,由它带动相关产业;旅馆,交通,饮食加起来几乎占贡江市经济一半。” 听了唐大夫介绍,我没想到我的研究成果产生如此大效益。喜出望外地说: “呀!我真设料到会产生这样大的效果,看来我吃了那么多苦,值!” 唐大夫苦笑一声说: “我们都天真幼稚,对政治经济一窈不通。原来产值很小时,大家还太太平平,这下做大了就麻烦了。” 我有些困惑了。不解地问: “给贡江带来效益,增加收益和就业,是好事。有什么麻烦?” “我们的《贡江市生物技术制药公司》,是以地方病防治所下属单位名义注册的。当时没钱,为获得地方政府和银行支持,是必须的。但在去年公司收入都过亿元了,公司这个儿子此防治所老子大几十倍,许多事都不好办。防治所是国有事业单位,这公司是什么性质?谁都没法定。你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运营三年利润十分可观,可从没有人提及你该拿多少。现在公司财务完全按国有公司模式在运作,虽然你从未要求拿回自己那一份,但这问题迟早要解决呀!” 给唐大夫这提醒,这几年我还未想过这钱的事,包括在老倪头那儿,我未拿过一分钱。虽我对钱看得不重,但也要有个说法。现在是商品经济。我想了想说: “唐大夫。你说得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现在不想也得想。你刚来,生产和临床上许多火烧眉毛的事要你解决,我设去打扰。现在厂里事可放一放,我们过去未曾考虑的问题己迫在眉睫了。今年春上,省里派来一个学经济的博士生来当市长。他年青气盛,要把贡江市经济做大做强。首先要从我们这儿起步。他要整合我的的基因产品,首先将我们的药厂和相关联的产业整合成一个集团公司。他己联系省里财团加盟,成立后作为高新科技产业公司上市,募集资金。在贡江市北郊圈地一千余亩,建集团公司产业园。我们的生物技术制药公司产权马上就应明晰处理,并入集团公司。防治所仍独立出来,与集团公司脱离,干自己本业。我不知你有何打算?” 唐大夫突然提出这问题,我毫无思想淮备。不过经验告诉我,应当听听他的意见。如是说: “唐大夫。你在这里几十年,非常了解贡江市方方面面。我非常想听听你的意见,作为我下一步打算的基础。” “果不出我所料,不亏是基因室王主任,生姜还是老的辣。若看你天真无邪的少女外表迷惑而小看你,那大错特错了。” 唐大夫认为,目前正在生产的几种生物机器人试剂,无论在工艺上还是在临床应用上都相当成熟;我这次来又完善了它,由目前工作人员来操作完全没问题。而且现药厂加工能力确跟不上,要建新厂,来扩大生产能力,与新市长的设想是呼应的。他建议我乘市里将焦点集中在扩大生产能力上时候,急流勇退,与他们割断关系。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可以作一个兼职技术顾问,不参入新的集团公司任何活动。对退股分成,若安当时约定,那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不可能答应。唐大夫建议我,将《蓬莱山庄》和对面工厂要下来是最现实的,这地方的工厂,当集团公司新厂建好,他们本要放弃的。而且不是现金,他们会答应的,这里可以作为我实验室和中试工厂开发新品种,再卖给集团公司。具体能否再给多少钱,随他们。唐大夫分折他们以后肯定有求如我,会再给一笔钱的。 听了他的建议非常符合我的心思,我是一个不赶热闹的人。我反问唐大夫今后如何打算,他毫不犹豫表示,要留在防治所完成他对前妻的临终承诺。 回到《蓬莱山庄》后,心里很舒坦。我认为有必要给冬梅打个电话,我只告诉她我被警察救到贡江市了。冬梅告诉我一个令我惊讶的消息,茜兰和家宝也回东岸老营了。这次我对他俩行动十分怀疑,他们倒底是什么人?所以我遇救的事,除冬梅外,谁也不想告诉。 果真。新市长知我又到贡江市来,要约见我。这下我真犯愁了,我这样带着镣铐怎么见他。还是雪莉心细胆大,她先用布条将链子或固定,或缠绕起来,不使它们发出声音。又拿出一件高领丝绒厚外套和长长一步裙给我穿。那高跟鞋不要紧,对于我这海归女人穿这也不奇怪。去的那天,我大方的将项圈放在外面,再套上几串珍珠项链,将头发披在身上,遮当背后铁链绞连的突出痕迹和焊在项圈上那只连接链子小环,化了个淡妆,去见市长。这市长果年青,不过四十岁,带了集团公司筹备组主要领导与我谈判。果不出唐大夫所料,市长再三强调贡江市资金短缺,经济落后,要我放弃股权分成。我虽坚持一会就放弃了,提出只要《蓬莱山庄》和对面工厂,现金以他们可接受额度给。见我作这样大让步,市长喜出望外,当即拍板,并同意给一千万退股金。 后面话题是极力动员我加盟新的集团公司,我以常出国搞研究和在国内有其他合作项目拒绝,最后只答应当个技术顾问。饭后的舞会我坚决拒绝了,谈判和吃饭时我吓得内衣都湿透了,那敢再跳舞。市长很失望,他那知我的苦衷。 防治所的头头都钻进集团公司,唐大夫留下当了所长,我又以我的名义注册了一个新公司。唐大夫将新公司起名为《贡江市蓬莱生物创新公司》,由雪莉任总经理,又招了几个大学生。我想找几个信得过的工人,就设法将仍在泾南焦总饭店的小红她们弄过来当操作工,她们又把到上海打工的姑娘也弄来,再加上她们男朋友一下招了八个工人,将我这个小公司班底建起来了。 当这一切安排好之后,我与唐大夫讨论筹化,新公司开发什么项目;我想展开血友病这项目,在泾南生命科学院时,我在这方面己做了不少基础工作。但唐大夫极力主张恢复《金丹》项目,他认为若成功,这将是人类生命科学历史性突破,无论是科学理论上,还是经济效益上,是其他任何项目不能相提并论的。而且我们已有相当的基础。但我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事,原来用于治疗狐臭病的机器人试剂要改造,保留其激活细胞端头基因功能,其他的副作用要消除,不能有变性和发生恶性肿瘤的副作用发生。首要的任务是设计改造机器人试剂方案,再是实验室改造工作,然后是动物试验,在动物试验基础上再改进。这是一个长期枯燥的试验工作。所以我仍坚持也上《血友病》这项目,这项目出成果快,可卖给《贡江市生物科技集团公司》,巩固我们在贡江市地位和影响,在获得当地政府的保护和支持有好处。我心里明白,有一个潜在们对手汪恩义虎视眈眈盯着我们,有机会他会狠狠扑上来咬我们一口的。 唐大夫认为在新厂建好之前的一年内,《贡江市生物科技集团公司》还要租用我们工厂生产,这加工费就可以支撑我们的研发费用,防治所可作临床试验医院,而且雪莉已有丰富的实验室经验。这都是有利条件,故我就决定,安排重上《金丹》工程前期准备,并设计了改造机器人试剂方案和生产治疗《血友病》机器人试剂工艺,交给雪莉去试验操作。 立秋后冬梅打了几个电话催我回去。我在贡江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租了辆车偷偷回到东岸。回家后冬梅仔细地检查了我身上那套锁链,也没查到原因。又将倩芳叫来,是她用的导具,她熟悉。她摸索了一天,终于查出原因。 原来有人偷偷将叠放在一起大功率纽扣电池中间,放了一片塑料纸,切断了电路。没有电,那能启动;连雪莉原配解锁工具都无能为力。不知那个坏种做了这手脚,害得我吃了这样大的亏。为这事老倪头和老姜发生了激烈地争吵,老姜他决不会干这事,但别人也不知电池位置,这是个迷。虽然这次损失并不大,人员都安全回来了,但老倪头认为老姜管理有责任,到现在也查不出何人所为,将他和那个杂技队几个负责人上半年的奖励金和岗位经贴全扣了,弄得他们心里非常不痛快。 不过在谈论这奖励金时,顺带提了我的报酬,我才知道我的报酬定在第三挡,老倪头夫妻是一挡,各杂技队负责人是二挡,杂技团看家节目的最主要表演者是三挡,倩芳她们是四挡一共有十五个挡次,到现在为止我在在杂技团工资累计有五十多万。但这次发生事故我在现场,老倪头将我今年的奖金也扣了一半,我虽不在乎这点钱,但我认为老倪头做得太过份,这次事故不是我们努力可以避免的。不过也好,当我知道杂技团分配方案后,我去财务那再了解一下,财务见我问工资事,二话没说将我的工资银行卡交给我,而且将我身份证也还给我,没身份证卡里钱取不了。这时我才明白,财务是杂技团大管家,什么都管。 老倪头这样处理,老姜的不满可想而知了,他经常为这事与茜兰背下捣鼓这事。我见茜兰那拍马迎合老姜的味道,就从心里反感。我告诉冬梅,她也有同样感觉。不过老倪头认为,老姜队里肯定有卧底,就是一时还查不出来。 老倪头承认,《锁链捆美人》上演这样长的时间了,泄密只是时间问题,要抓紧时间排新的节目。他很会动脑子,计划要将桃萍从国外带回来的颈手枷与绳索结合起来,排一出新节目,准备取代《锁链捆美人》。由于能脱缚的除冬梅和我,冬梅再也不肯上台表演了,这高难度的脱缚节目只好我一人上了。 第五十四章 为了迎合中国人口味,老倪头不愧足智多谋。他仿那洋货原理,将枷改成戏剧里导具中国式的鱼形木枷。他还突发奇想,将《锁链捆美人》用电子锁开启镣铐也结合进来,但这样难度加大,外人破解更难了。这节目用囚笼替代了《锁链捆美人》悬吊铁架,演员是古代仕女打扮,演员双手先放在前面锁上手铐,脚上套着脚镣,手铐和脚镣明的用铆钉,那铆钉实际上是钉进连接手铐两根钢环一端铰链上母螺孔中,两根钢环另一端的在定制手铐时已固定死,表面看是打不开的:实际上铰链公母隼接头是电子锁,这才是手铐真正开启机关。 由于接头打磨非常精细,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仅看外表,这手铐是一只完整钢环:脚镣原理也一样。演员再用绳绑一个押解式五花大绑,只绑胳膊,双手再锁到颈手枷上。这鱼形颈手枷构思巧妙,枷片分开后,在鱼头部位有内凹半园缺,两片枷合起来,用穿木梢固定,内凹半园缺形成一园孔锁住演员颈子。而锁手则是鱼尾部一个园孔。在鱼尾部从尾到鱼头方向有个U形缺口,缺口边有母榫凹糟,再将演员双手塞进两块板的鱼尾“U”型缺口里,用两块带公榫木块**入,演员双手腕卡往脱不下来。鱼形枷尾部又侧插一根穿木条,穿过两扇和公榫木块,将其固定,这样双手被分开锁在枷上。 这样束缚,双手除手指外,一点也动不了,束缚得很紧;解脱时,其设计非常巧妙,带公榫木块**入一头是半园缺,枷身上相对鱼尾“U”型缺口里也是半园缺,合起来园孔将手锁住。老倪头用鱼鳞状钢片嵌在鱼型的枷板上,掩饰了锁手园孔后的另一半园缺小板,看似是一条布满银光闪闪鱼鳞的大鱼。但枷上“U”型缺口里的半园缺,实际上它也一块活动方板,被枷板内弹簧锁固定。在鱼鳞掩盖下表面上看不出,可用枷面上按纽打开,打开后这活动板就从枷身上落下,虽靠鱼尾部公榫木块被枷梢仍固定在枷板上,一点不影响手从枷孔中脱出。手自由了;这落下带半园缺的板又是解锁器,可用其侧面左则边紧贴手铐电子锁部位上下移动,手铐电子锁就打开了,手铐也打开了;右则边紧贴脚镣电子锁,同样打开脚镣。这两块解锁器是打开手铐脚镣谁一工具,没有它,除非将镣或铐的钢环破坏掉,否则开不了束缚手脚的镣铐。不用时,将它还原成枷的的一部分后,它那起开锁作用灵敏的侧面,与枷的侧面合起来,就不会受到损害。脱缚时,先按将手按从枷上解脱的按纽,解放双手后再打开手铐,双手自由后,反剪到背后脱缚,解开绳索后再打开脚镣;最后按的按纽是将颈脖从枷上脱出;这扣住颈的园孔也是两块活动扳,通过按纽把固定这两块板的弹簧锁打开,两块活动扳从枷上脱落分开,颈脖就解脱了;演员完全解脱后,再将枷脱落板复原。这分开的半扇枷实际结构是鱼型金属框架,填上三块有半园缺木板组合成,木板嵌进金属框架后电子**簧锁又锁上,这枷就还原了。将手铐脚镣钢环还原时间算在内,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所以非常吸引人。而所有控制暗纽都藏这些些手指能触摸到的鱼鳞钢片中,外观根本看不出。启动这些控制按纽的电池藏在鱼型枷的后梢,别人再也不能做小动作了。当表演结束时,演负就从枷锁镣铐和绳索重重捆绑中不可思义的解脱出来。 老倪头的脑袋实在聪明,否则不会在众多的草台班中脱颖而出。此节目我在东岸营地附近试演两场,效果很好,老倪头决定例入正式演出目录,取名《美侠女起解》。后来老倪头又加改进,在两扇枷合拢合鱼嘴又加一把古老铁锁将两扇枷鱼嘴锁在一起,加深了枷的真实性,对表演无任何影响。 倩芳她们都不肯学脱缚,她们认为太残酷受不了。老倪头无法,她们表演省掉绳绑环节,刺激性和趣味性差多了。尽管这样仍不失为吸引观众眼球好节目,但老倪头坚决要我上绑绳,他那里体会到,这样束缚得动不了,人有多难受。 为了严守秘密,老倪头量体栽衣,为表演的演员分别作特制一套枷和镣铐导具。在枷体内部嵌入蕊片,控制在双手可触摸到的三十多块鱼鳞片,其中,每个人控制鱼鳞片按纽位置都不同;某个位置的鱼鳞片对倩芬可能是打开手铐的按纽,而对于倩芳来说可能不是按纽,仅是装饰木枷的普通鱼鳞片;而且按纽会识别使用者的手指纹,同一个按纽只认一个人某个手指指纹,换一个人按不启动,假便倩芬的枷锁错套到倩芳身上,那倩芳就难以打开了。这套导具实际上使用了很多高科技的东西,老倪头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守这项目的秘密,即使被人盗走也无法使用。 自老姜那支演出队发生了这次事件后,我对这杂技团有些看法,认为老倪头处理不明智,也不下力气去查袭击我们的对手,他们是谁?倒底想干什么?制定今后的防范措施,反而将矛头对着内部,激化了矛盾,弄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我想,凭老倪头在江湖上的势力,查清这事并不难。所以杂技团内部事我再也不过问,专心演好自己节目。 由于老姜与老倪头矛盾大,在下半年演出开始前,老倪头又将老姜队里的倩芳夫妇和另外两个独挡一面的演员抽回来,送回他儿子那支演出队。为这事老姜和老倪头大吵几天。后来冬梅和队里其他几个头头做老倪头工作,才将倩芬拨给他。倩芬比倩芳演技虽差一点,但为人稳重冷静。老姜仍不满足,继续同老倪头闹。我看不懂这些江湖老艺人的行为,但感到这样不利于团结,实在忍不住,我就两边再做工作。那知老姜见我站出来,抓住我不放,要我到他们队去,老倪头当然不同意,因为其他队的客户都指名要上我的节目。最后冬梅出来协调,每月去他们队两次,而其他二个队一次。老倪头背后骂冬梅头发长见识短,又专门找到我,给我打预防针,要我去老姜队特别注意自身安全,可能我上次给人做了手脚,他很耽心再出问题。 秋凉以后,各演出队都出发了。但下半年的演出非常平静,一切都非常正常,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外。这一年冬梅又训练出两个小女孩,一个叫倩秋,一个叫倩桂。她俩也学会了脱缚,冬梅认为这两个女孩比比我虽差一点,但比“倩”字辈的其他女孩还是要强得多。这样减轻了我的压力,有时可用她俩去救场。否则,我太辛苦,一个月有二十天时间化在路上。 她俩顶上来,我可以喘口气了。在一个队住上一周时间,除了上台表演一、二次,主要工作是指导,协调性的。白天演员们都在休息,我可以安静地研究我自已公司的业务。通过近半年努力,生物机器人试剂顺利通过临床, 在出售治疗《血友病》的这项专利时,《贡江市生物集团公司》出价非常低,他还将我们当成他们的附庸,无视我们的劳动和这试剂的价值。唐大夫通过他大学同学关系卖到东部经济发达城市,这项专利卖了六千多万,我将四千万捐给唐大夫防治所,从根本上改善他们经济现状,完成唐大夫对妻子承诺。 有了这一次成功,我又开始治疗秃顶这种美容范围的药品。我认为其市场潜力非常大,计划用这几个项目筹得资金后,专心致力于《金丹》工程了。 在治疗高血压病完成临床评估上报专利,治秃顶生物机器人进入临床阶段,一件想不到的事情完全打断了我的工作和生活。 这一年的下半年演出,我在贡江和分散在各地演出队间奔波,未回过东岸基地,也未与老倪头见过面,但他和冬梅多次传话给我,要我时刻注意人身安全。我想他还惦记着上次给人做手脚,给导具锁链锁住,差点被绑走的事。我认为他多虑了,上次疏忽了,以后只要我的导具箱从不离身,应当不会再出问题。 这下半年,我主要注意力集中在新试剂研制上,也没将老倪头的话放在心上。进入全年演出高潮的元旦前后,我按原规定到老姜的队演出。这次演出在省城附近,虽上次在护送桃萍时,我在这里中了吴胖子的圈套。但自老姜在这儿演出二个多月,未出什么事。而且据老姜介绍,这吴胖子擒获桃萍失手后,被老倪头穷追猛打,在这地面上巳有二年未见踪影了。老姜他们由于被老倪头抽走几个骨干,生意差多了。我己来过几次,据倩芬暗地告诉我,这队里由于收入下降,演员对老倪头颇有微词,同时她还悄悄告诉我,其他队为分红之事与老倪头也有意见。过去艰苦时,大家同心协力,处得很好,现在有钱了,反而经常闹得不愉快。 我知道,《野玫瑰杂记团》是由四个小的家族班底组合的,现在的演出队其本上也是以家族班底为主,老倪头家班子由他儿子带着,专演正统,应付官场上对杂技团演出任务。而其他三个家班子分成三个队演出。老倪头班子一些骨干包括我们“倩”字辈,由老倪头分派到四个队。《野玫瑰杂记团》原来就有派系底子,闹矛盾是难免的,我虽是属于老倪头家族的,其实我对他们任何家族看法都一样,决不偏向任何人,对于他们之间江湖上恩恩怨怨,我不能理解,也不想介入。我认为老倪头还是有公心,他儿子那支演出队,收入比其他队差多了,他儿子从来没有抱怨过,这次从姜队长这个队抽走的人都是老倪头的人,老姜也没权力反对。不过,对演出这是有影响的。 这个队我来了几次,虽拉升了人气,但时间短,不能根本扭转局面。老姜情绪也不好,常和茜兰一块儿喝闷酒,并和她与社会上一些陌生人往来频繁,两人关系也不正常。最近老姜还把他老婆孩子从东岸基地带出来,瞒着老倪头打发回老家,倩芬更加怀疑他与茜兰关系。老姜知倩芬是冬梅心腹,演出队里好多事都隐瞒她。 我听了倩芬介绍,心里也痛心,在我印象中,老姜为人还是不错的,他现在有情绪,责任不全在他,老倪头有责任,而且茜兰责任更大,这漂亮女人不是好东西。 我的导具是我专用的,一般我随身带不离身的。到了老姜这里,我就放在倩芬这儿。倩芬的导具也是贴身放的,平时我们不用时都锁在专门的箱子里。这次到了之后,我休息了一夜,老姜安排,第二天下午彩排外出游街,为第三天演出拉票。这种拉票是杂技团一种常采用地广告形式。其主要方式是将主要演员按演出模样装扮好,骑着马或坐在敞棚车上,敲罗打鼓游街。 在演出不景气时,几乎每天都要进行一次。上午我将导具箱打开,仔细检查一下,作使用前准备。倩芬是个仔细的人,见我检查导具,她也打开检查,擦试了一下。吃中饭时,我与倩芬随手锁上房门出去了。我与倩芬单住这儿,无闲杂人来。比较安全,导具刚擦试于净,我与倩芬都想给导具晾晾水气,故离开将导具箱打开放在房间里。这几天一直奔波,很累,午饭后我们马上回房间睡了一觉,下午二点开始化妆,由于我来了,倩芬就不上《美侠女起解》的节目,她将导具擦拭干净,整齐地放进箱子收好锁起来放好,帮我化妆。 在外演出我怕有人识破我真面目,一般妆化得很妆,装扮得很妖丽。由于我游街时是按节目表演那样是束缚的,我用得是随身带的不易脱落化妆材料。对化妆我已轻车路熟,先将头发分五束,每一股用黑带缚住,向上盘卷成环状,发基与环衔接处饰珠玑、花朵,即成飞天髻。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第五十五章 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花色;肤如凝脂,眉如翠羽,齿如含贝,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腰肢纤细,四肢纤长,穿着一件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上套上玉色红青酡三色缎子披肩, 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束着一条柳绿汗巾,下穿水红撒花夹裤, 脚上蹬着明艳艳的粉红绣花靴,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装扮好,倩芬给我最后理理装,脱口而出地说: “倩兰。你真不亏为是我们《野玫瑰杂技团》第一美人。” 倩芳为人老实,不说谎话,她这样直言不讳,更使我羞耻难当。心想,这样确太出格,特别是这身古装仕女装束,太艳丽,与侠女身份不太相匹配。就说: “倩芬。这身衣服太艳,还有没有服装,换一件吧!” “这非常好!为什么要换?”老姜来了,跨进门接我的话说:“上台的服装就是要吸引观众的眼球的,要花花绿绿才行。” 见老姜进来,我必恭必敬地喊他一声说: “姜队长好。你来啦!” 老姜进来后,那茜兰也跟着进来了。他们看我已化好妆说: “时间不早了。倩兰,那我们就给你披挂导具了,可以吗?” 我也不想多话了,就从打开了导具箱中拿出枷和脚镣手铐和附件,枷的插梢,梢头上的挂锁等。倩芳搬来放在她房间专用的铁砧子和锤。我将双手伸出,让老姜扣上连着五寸长钢链的手铐,合上手铐钢环,两环头一接触,端头母螺丝交错,从上到下露出筷子粗孔,在铁砧台老姜用铆钉砸入,铆钉两头砸劈开,铆钉铆死了,手铐也铆死了。我挺起了身,茜兰递来一根麻绳,老姜给我上绑。这绳缠上身,我感到很硬,同以前的不一样。这麻绳导具我在各队随地取材,并没有专用的。就问: “姜队长。这绳怎么这样硬?” 站在一边的茜兰说: “倩兰。这绳上次下雨湿了水,变得有点硬了。还是以前你用过的,这绳只有你用,旁人不用,用得少,所以保管得不太好。” 我不好再说什么了。但这次老姜绑得还是很紧,我理解他的心情就不计较了。绑好后,我感到这不是绳,而是铁丝,勒得胳膊好痛。 这时茜兰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条手指粗的铁链递给老姜,老姜接过链子将一头用铁环锁,锁在我脖子上《雄风饭店》给我套上项圈小环上,自陷入雄风饭店做了一段时间性奴后,我对这项圈上小环最敏感,现在还将链子又锁在上面,不由得又勾起那段刻骨铭心耻辱日子,我非常不愉快,而且演出根本不用这铁链,我吃惊地望着老姜。茜兰看出我的疑问和恼怒,忙解释说: “倩兰。这是大家商量决定的,在游街时牵着你,可以刺激群众眼球,提高**效果,增加上座率。” 即然是在游街中扩大影响,我只有认了,反正这样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锁好链子后,茜兰将拖下的链子扔到铁砧子旁边,接下来茜兰和倩芬托着枷,分别将我两只手锁在两扇枷上,抬在我双肩上,三人合力将两扇枷合拢,老姜顺手将我脖子项圈放在枷上面,每次演出都这样,否则压在枷板下好难受。每到这时我更恨《雄风饭店》姓焦的,这解脱不下来的项圈给我生活,工作和演出带来好多麻烦和不便。枷扣上脖子,再将我扶着,我侧着身子,他们将鱼型枷头尾上下两根穿木梢插进枷中,用铁锺把插梢完全砸进枷板中,梢头上又锁上一把老式黑锁。又用一把老式大铁锁将两扇枷鱼嘴锁在一起,这样给人有将我锁得更牢感觉。,当他们再将我扶跪起来时,枷和麻绳将我双手束缚得一点不能动了。老姜再将的脚镣套在粉红绣花靴上,由于要增加束缚女侠逼真感,当初老倪头将脚镣链子设计很短,行走时几乎只能后一只脚尖顶着前脚后跟,这样走得很慢,还没见过链子这样短的脚镣,演员想走快都快不了,这样确是迎合了观众的要求,拉长了演出时间,但演员苦不堪言,老倪头赚得了演出市场。为这事我们几个演侠女的没少与他闹,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老倪头还美其名为市场需要。 在铁砧台用铆钉将脚镣铆钉再砸死。将我身上刑具锁好了,茜兰如卸重负似地深深松口气,有一种大功告成的样子,挽着老姜胳膊出去了。见他们走了,倩芬连忙将其他人轰走,关上门,怕其他们围观,回头将我扶站起来,她将我身上刚才弄邹的衣服扯扯整齐后,摸抚着我被牢牢扣在枷板上的纤纤双手说: “倩兰。不难受吧?难受的话,我将绳子松一松。” 我活动着十个指甲涂得鲜红的如削葱根纤细手指,摆摆头说: “不要惹老姜不高兴。今天捆得有点紧,你帮我将枷板下手铐往手腕处移一下,有点卡手。现在都快三点了,马上要去游街了,最多到六点吃晚饭时,我就可以把它松了。不要紧,我们吃得就是这碗饭。” 我扭了扭紧缚的身子,调整好身体状态,小心移着步子离开了铁砧子,让倩芬收拾房间。她收起了旧布和报纸,再来搬铁砧子,这铁疙瘩有二十多斤。当她搬起铁钻子时,惊叫一声说: “唉呀!这是怎么回事?这链子怎么锁上了。” 我也吃了一惊,弯下腰低头一看。锁在我脖子项圈上链子的另一头,用一把大挂锁锁在铁钻子的孔里。这孔是用来搬弯钢筋用的。我心里马上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就象又回到《雄风饭店》21楼,心里有一种不寒而粟悲傷,但自己安慰自已对倩芬说: “这没什么。可能是老姜怕我们到处耍,误了下午的游街,才把我锁起来。” 倩芬将铁钻子移到房间角落里后,扶着我坐在她床上谈心。我俩从东岸营地谈到她到老姜这里演出,但她谈得最多的是茜兰。自她来了之后,茜兰隔三叉五地从倩芬嘴里探听老倪头的金刚指,冬梅的脱缚,《锁链捆美人》和刚上演的《美侠女起解》的秘密。倩芬不同倩芳,她稳重冷静,始终不露半个字,搞得她非常扫兴。老姜文化水平低,平时管理演出队,对这些更是一窈不通,估计在他那儿摸不到东西才问倩芬。我心想,这茜兰若是跑江湖杂技艺人,想学点争钱本领还好一点,她若是一个卧地,就麻烦了。 倩芬虽与我谈着心,但总是坐立不安,眉头邹着,心事重重的样子。都快到下午四点,老姜还没一点动静。我也有点急了,不能总这样绑着我。杂技队住在一个废弃的很大养鸡场里,由于这里房间稍好点,安排倩芬一人住在这最里面,其他演员都在离这里有二百多米的养鸡场门口支帐蓬住。看时间不早了,我再也忍耐不住,站起来,拖着链子在屋里小心翼翼踱着步。倩芬也站起来说: “倩兰。我心里总有种不祥的感觉,七上八下的。我实在想不通茜兰为什么要将你锁在铁钻上?没有道理呀!她绝不怀好心。” 她边说边在铁钻那儿找什么,找了好一会,她脸有些变色了,声音颤抖地说。 “这…这铁锤,找…找不到了,急…急死我…我了。” 我奇怪她找铁锤干什么?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她镇静一下说: “倩兰。我本想用锺将锁在铁钻上锁砸开,我总认为这不正常。就是去游街,到时也要打开的。现在这铁锤肯定给茜兰那婊子拿走了,这样看,她是有意锁住你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是上街买把锤子来将锁砸开稳当。你在家将枷和镣铐打开,以防茜兰对你不利,再重蹈上次事故。若真要去游街,再上枷也来得及。” 听她这样说,虽心疑惑,不相信姜队长对我有异心,最大可能他为了自己队的演出,强留我,将我控刻起来。虽然他与老倪头有矛盾,那也是为经济上的利益。若他真将我强留下也情有可原。我知道倩兰,在“倩”字辈中数她最稳重,考虑问题很周全,对她的做法也赞成,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倩芬走了,门未关,我仍对姜队长报有幻想,还不想打开枷,否则再锁上很麻烦,再忍忍。也许他有什么事缠上,将游街事推迟。故想出去看看在养鸡场大门口姜队长他们来了没有。步子跨不大,好不容易走到门口,锁在颈上的铁链拉住我,限制我无法走出房门,我挣了挣,浑身被束缚,用不出力,扯不动铁钻子,只好又退回来坐在床上,静等倩芬回来。 倩芬去了不到半个多小时,手拿着一只铁锤慌里慌张跑回来,脸都变了色。她结结巴巴地对我说: “倩兰。不…不好了,今…今天根本没有什么游…游街做广告,姜队长他们都在准备。今晚要转场。” 我听了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忙站起来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倩芬冲到那铁钻旁,弯下腰也不答理我,用锤狠很砸锁在铁钻上大挂锁。见她这样,我也不多问,准备自已开枷。当我很自信用右手中指涂着亮丽红指甲尖,轻轻按了一下开启锁住我右手腕的那伪装成鱼鳞片按纽,可是毫无反应,我有点犯糊了,难道我记错了。我暗自提醒自已,不要慌,要冷静。我回到床边坐下来,,闭上眼冷静地回忆一下再睁开眼,在那片鱼鳞片上用力再按一下,仍然依旧没有期待中的现象出现。正常情况,按下后,那鱼鳞片下有凹一下感觉,枷板上靠右手腕那地方弹簧锁“咔”一声响,手腕的重力将那块板脱下去;我又换了左手方向,结果一样,我这才急了。用右手在它能触及到的地方的鱼鳞甲片按顺序按了一遍,,但枷上无任何反应,我这下心彻底冷了。这枷锁是打不开了,真是奇怪,活见鬼了。 是什么原因?我马上想到,上次有人在我镣铐导具的电池上做的手脚,若还出现上次故障,那就麻烦了。这次电池被夹在枷里面,根本打不开电池槽,这样,若要开枷锁,要先开枷梢锁,再将枷梢硬砸出来。枷虽能开,没电源,枷上那块解锁器就下不下来了,这样手铐脚镣就开不了。这时我也顾不了许多了,必须要将导具箱里开枷梢锁钥匙找出来。不先找到枷梢锁的钥匙,连这枷也开不了。 倩芬终于砸开了大挂锁,她扔掉铁锤,擦了擦头上汗望了望我说: “倩兰。我去了离这里最近超市买了一把铁锤,刚到出口付款处,就看见老姜手下两个玩缸小伙买日用品。在付钱排队时,我与他俩隔了几个人,他们未注意到我,听他们交谈,才知道晚上转场…。” 我听了这确实消息,知道大事不妙。我连忙打断她的话告许她说: “倩芬。坏事了。同上次一样,我这枷上的开关都失灵了,身上枷锁打不开。你帮我在导具箱里将锁枷梢头的钥匙赶快拿出来,先将这枷梢上锁打开。” 倩芬从我的导具箱里拿出钥匙,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倩芬急得满头大汗。这下我真慌了,想到身上枷锁打不开,手铐脚镣开不了后果,比上次严重多了,急得头“嗡”了一下,几乎晕倒,倩芬也慌了,忙扶着我。 第五十六章 过了一会我缓过来,一再告诫自已要冷静。我挺起身,静静回忆在上次打开导具箱的时间,是在老李头那支演出队,演出后卸下枷就锁在导具箱中,到倩芬这里才打开。难道在倩芬这里打开导具箱后,有其他人来?再细细想了一下,要做手脚只有吃午饭时,我与倩芳都离开房间,导具箱未锁,只有那段时间有可能进来其他人,老姜他们肯定有开房门钥匙,干了这件缺德的事。 这时我感到肩上枷份量格外重,脖子,手腕被钢环匝得尤为难受,看看拖在地上的链子,我怕走不了。想了想目前困境,对倩芳说: “倩芬。你什么东西都不要了,仅将你的导具箱带走,马上从后门出去,不要让前面人看见,到省城火车站上火车,赶快离开这危险地方。出了鸡场立刻用电话向老倪头报信,要快!” “我不走。要走一块儿走!” “你真呆。告诉你,同上次一样,他们又在锁着我的枷上做了手脚,你刚才未打开枷梢锁,肯定将钥匙换了,他们是周密计划过的,存心要绑架我。你没看我披枷带锁,还化着妆,就是想走,一时半刻也走不了。” “但我也走不了。老姜自出来就没发给我一分钱,我身上钱快没了。” 我忙安慰她说: “我带的包里钱不少,还有信用卡,密码你记一下,是《499948》,很好记。包里手机也拿走,它对我己无用了。” 倩芬一下扑上来,抱着我的腿,跪在我身过哭哭啼啼。我急地骂: “你这不知轻重缓急的女人。还不快跑!再不走你也走不了,害了你自己还害了我。你去报信,老倪头会救我。无人报信,我俩都死定了。混蛋。快跑! 见她还迟疑不决的,我急得边哭边用枷狠狠撞她。她见我发怒了,赶快从地上站起来,挎起我的双肩包,提起她自己导具箱,冲出房门。谁知,她出去一会儿,很快又回了头,走到我身后要为我松绑,我知道倩字辈中数她固执,她认准的事八条牛也拉不回头,虽心急如焚,也只得由她。这次绑得很紧,绳扣特难解,倩芬也顾不了许多了,抄起一把剪刀,三下五除二地绞断我身上的绑绳;又吃力地将铁钻子抱到床上。我知道的的想法,就下床跪在地上,将枷头放在上面,倩芳用铁锺砸开铁锁,又将枷尾锁砸开:再将枷梢支在铁钻上。她用锤将上下枷梢上的锁砸开,将枷梢从枷中褪出来。由于经常用,这梢插得并不紧,这样总算将枷除下来。但开手铐脚镣的电子开关板仍卡在枷板上拿不下来。我打开暗藏枷上的电池槽,果然里面没有电池。倩芬马上打开自己导具箱,拿出自己用的枷,也没电池。看来,茜兰早就下手了。 不能再耽误。我将枷组装好放入导具箱锁好,这倩芬做事就是冷静、稳重,她又跑出门住鸡场大门处看看,然后回来将锁在我脖子项圈铁链拾起来,挽好放在我手上,再将我换衣时,脱下放在床上黑色带帽羽绒长大衣披在我身上,袖子无法穿,将两只空袖子在我前面系在一起,将封衣拉链拉到腰上,把大衣腰带系紧,使拉链滑不下来。头上插满绢花首饰,风帽虽不能全套在头上,她还是用风帽将后脑部分兜上,再将风帽绳在颈下系紧。这样一来,不仅挡住上身艳丽戏服,逃跑时黑色衣服也不易发现,还挡挡寒。他将我收拾好后,要我走。我刚移步,这脚镣链将我绊住了。链子太短,仅能迈开一点点距离,根本走不了路。 我对倩芬说: “倩芬。你走吧!这脚镣链太短,根本迈不开步。你快逃吧!走一个是一个,重要是将导具带回去,不要落在茜兰手里。” 倩芬也不理睬我,将两只导具箱用绳系好,一前一后挂在肩上,从我手上夺走去掉大挂锁的铁链,拉着链子就走。 链子锁在我脖子钢项圈上,我用戴铐的手抓住链子与她扯,但锁着脚镣,怎抗得了,被她强扯着走。尽管我一再催促她丢下我快走,她也不理我,我也无计可施,被强牵着拉出了门,回头看看鸡场大门口姜队长大帐篷已拆了,杂技队的人一个也没见,机会太好了,只好同戏台上花旦一样,快速小步移动步子,往养鸡场那扇破烂木栅栏后门走。 这倩芬可真遇事不慌,处理危机有条有理。铁链牵着我,我也顾不上这大白天浓妆艳抹,身着这妖艳古装,乘姜队长他们未发现,拖着脚镣,跟着她往前奔。,来到养鸡场后院墙边,倩芬没出门,而是顺着墙边一条荒废长满杂草的,不細心几乎看不出的小路往前走。这条路七弯八拐,我俩在这崎岖小路上,高一脚,矮一脚,拼命地往前跑,我锁着镣,两脚分不开,根本走不稳,跑不多远就摔了一跤,倩芬不得不停下来,拽起我又跑。我虽又急又慌,但不敢大意了,忍着摔伤痛,小心翼翼,看清路再动步,穿过几排废弃的鸡舍,走进一间破败的仓库,里面隔成互相连通大大小小房间,在仓库一个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倒坍了一半的小房间,打开那扇几乎要掉下来的破门,*进**去*后里面是乱草和杂物。由于紧张,负重,进了房间,倩芬将导具箱放下来,双手撑在上面,脸色涨得通红,布满汗珠,喘着气。 我透过斑剥木栅栏,隔着泥糊墙的缝隙,往外一看,心里凉了半截,我们转了半天,其实转到离我和倩芳住的房子最多50米的房子里。观察了一会,那里无动静,才稍放心。这时,倩芳掏出手帕,擦干自已脸上汗,又帮我擦了擦。紧靠我身边坐下来。我喘着气对倩芬说: “你怎么又转到我们住的房子旁边来了,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倩芳悄声说: “这我都想过了。这大白天你这身穿戴和打扮,还手铐脚镣,脖子上锁着铁链,非常引人注目。我们逃到外面,茜兰派人追我们,很容易发现我们行踪。就是她不抓,在这里被人发现,肯定认为我们是杂技团里的人,有好事者报信,你还是难逃虎口。这个地方很僻,又脏又乱,杂草树木丛生,好长时没人来了。还是我刚来时,路不熟,我只认我住的房子,从鸡场大门想找近路回住处,但到了这里,看到宿舍近在眼前,但被水塘棘刺丛拦住,就是过不去。最后,顺着我们过来的路,才挠回去。我想她们是绝对找不到这。” 她站起来整理一下身上的包,又将拖在地上的铁链一圈圈绕在我腰上,大衣更掉不下来。这倩芳确是心细。一切安排好后说: “你现在行动要方便多了,我得马上出去,将我们过来时踏倒的草扶起来,然后打开那扇破烂木栅栏后门,跑到外面去躲藏起来,让茜兰以为我们逃到外面去了。你不要出声,弄出响动,被他们发现。他们发现我们跑了,一定不敢在这里久留,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一定会打电话回去的,老倪头马上会追来。到明天,若他们走了,我来接你走。今天夜里最危险,特别小心。” 她说完就急急忙忙走了。我站起来悄声再提醒她说: “你要注意自己安全,要尽快给家里打了电话。” 她点点头从我视野里消失了。倩芬带着两扇枷和我的手机和包走了,现在离我们住的房间太近,很容易被茜兰她们发现,想到这里,我考虑怎样隐蔽好自己。我挣扎着钻进最隐蔽的一个角落,弯下腰,将地上乱草往外推,然后自己钻进草堆,用手尽量将草往身上盖。这事平时几分钟都能做好,但今天待别吃力,手腕别得几乎破了,痛得钻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甪了几十分钟才将自己藏在乱草中。 我一人在这破房子拆腾,不知不觉天黑了。人安宁下来,但想这身上镣铐是没希望解开了,身上又痛又麻,最终伤心哭了。哭了一阵,这时一束手电光扫过来。我吓得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过一会听见茜兰在大声问: “倩兰。倩芬。倩芬人呢?她到那里去了。” “不好了。那个倩兰也不见了。”家宝吃惊地喊叫说:“倩兰也跑了。” “不可能。倩兰跑不掉,她不仅是披枷带锁。我还将她锁在铁钻子上。” “你看这地上还有弄断的绳子,铁钻子上锁砸环了,肯定跑了。” “奇怪,她的铁锺我拿走了,就防她这一手。啊!这婊子又弄来一把锤子。倩兰锁着脚镣,肯定跑不远,还不快追。”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越来越远,不一会更多杂乱的脚歩声,呼喊我们的声音和爭吵声一直闹了半个小时。很快出去追我们的人又回到那间我与倩芳住的小屋,我提心吊胆地听他们在七嘴八舌的议论, “我说,当时就应当将倩芬也锁上。她们导具枷中电池都没了,根本开不了。这下可好,二个都跑了。” “你说得轻松。这一墙之隔就是闹市,每天到鸡场来我们杂技团串门看热闹人上那样多。万一闹出动静,那才偷鸡不着亏把米呢。” ?“正因为这是市区,人多眼杂。姜队长的设想是万无一失的。将武功高强的倩兰锁上,让没什么功夫的倩芬陪着,这倩兰会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呆在房里,等我们拉她去游街呢。等天黑,外来闲杂人散去再下手,那可是手到擒来。不知她们怎么识破的,真可惜。” “是可惜?若她们能不识破,等闲散人一走,我们去抓倩芬。这倩兰武功再好,也只有望洋兴叹,这大功告成了。” “当时若能派人看守就好了。” “看守。谁去?老倪怪与我们有过节,那倩兰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对大家不薄,谁能撕破这脸皮。” “也是。若把倩兰逼急了,翻了脸,我们谁敢与她过手,那是找死。“ 忽听茜兰大喝一声说: “不要吵了。我认为倩兰绝对跑不远,即使倩芳给老倪怪报了信,他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到。我想老倪怪现在是自身难保,就是来了,我也有对付他的办法,不要怕,我们还有时间,大家尽心找。谁找到,我重赏。” “我想倩兰不可能跑出鸡场。”这是老姜的声音,他说:“她那身打扮若被人一发现,那不是被人围个里三层外三层。但出去找的人问了好多人,并没有人看见,我认为她肯定藏在鸡场内。” “对!”家宝说:“我们不要乱,将人集中起来,将鸡场化片包干,仔细的搜。鸡场就这样大,肯定能搜出来。今晚搜不到,明天再搜,大不了等二天再走。” 茜兰大声说“就这样办。” 她就着就分派任务。老姜的人不再瞎闹腾,一组组人打着手电分散开了,我真恨死家宝,这个江湖油子,经验太丰富了,他要下决心搜,我这次是在劫难逃了,逃过今晚,也逃不过明天。看茜兰有持无恐的神态,恐怕她们己有对付老倪头的准备,他也怕救不了我。我要想办法自救。 第五十七章 老姜手下也就三十来人,鸡场地方太大,分散开后,一组就三、二个人,而且到处荒废杂草杂木丛生,又是夜晚,搜出一个人并不易,目前我应当是安全的。我藏在草下,紧张注意着他们。有三人打着手电往我这方向来了,他们用棍拨弄着草丛树棵,虽搜得仔佃,但进度很慢。最后,有人也搜到我附近,由于天黑,几次搜到我附近,没发现我。我也吓得浑身哆嗦,不一会就传来家宝熟悉的声音他说: “这里复朵,我在地上己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大家再仔细点,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原来家宝是这几个人的头,若在这里不动,迟早会被他们搜出来,现在搜不出,天亮肯定会发现。我不能这样被动,就摄手摄脚从草堆中钻出来,利用这里房间多,杂物多,与他们周旋。当他们进入我附近这片仓库,并开始从东面往西搜时,我就慢慢从西面往东动移动。脚镣极大限制了我,虽困难,但还能缓慢移着步。我最不放心是脚镣链可能发出声音,固我努力将脚镣链绷得紧紧的,看准前进位置再移步。双手抓着手铐链,尽可能不产生响动。在这四通八达废弃库房里,他们在明,我在暗,我始终与他们保持三十米左右距离。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搜到我原来藏身房间,而我己移动到他们已搜过的东面鸡舍,这里有通往鸡场后门小路。由于我原来藏身地方杂物多,他们一边搜还一边虚张声势喊叫。我看他们在里面己不可能看到我,我咬了咬牙走进这小路,慢慢往鸡场后门移。 我尽量将腰猫低些,隐避自己,一点点往前移,偶而有手电光照来,我立刻伏下身不动,周围茂密小树杂草掩护了我。等周围确无动静,再小心往前摸。不知用了多长时间,终于顺利摸出了鸡场。出了鸡场,我不顾一切往前走,等看不见鸡场,听不到家宝他们寻找我而虚张声势的喊声,我才停下步。 稍事休息,等我缓过气,我发现有新麻烦,我己在一条大路旁,这是一条新修街道,我处的位置是路边一片杂木林,路对面是新盖的居民小区。这里是市区,虽是深夜,偶而也有人走动,不时有汽车呼啸而过,我这身古代仕女妖艳打扮,还锁着手铐脚镣,脖子上套着带链子项圈,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不是杂技团游街拉票,那真是无地自容。我前思后想,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等老倪头派人来救。借着路边昏暗路灯,我环顾四周,发现情况更不妙。我夹在鸡场和街道之间一个狭长地带。我听倩芳说过,这鸡场是一个未开工商品房项目,这狭长地带可能是这项目绿化带,天亮后根本藏不了人。脚镣限制我走不远,能藏人的鸡场又不敢去,这下麻烦了。我站在几株茂盛说不出名的树下,看到满天繁星,心里非常着急。刚才紧张,又运动,身上已有汗了,这下静下来,觉得越来越冷。现在是元月份,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为了游街换装,穿上这戏服,外面虽罩着羽绒大衣,但风帽戴不上,兜在脑后,前胸拉链敞开,寒气往里钻,抗不了寒。这演出真苦,夏天感到戏服太厚,热得**汗淋漓:冬天感到这戏服太薄,冷得寒气往骨子里钻。不一会,我冻得受不了,蹲下来双手抱着胸。这下真是又急、又慌、又愁,不仅是冻,而且害怕茜兰他们找出鸡场,那我可束手就擒了。若天亮了给人一围观,茜兰他们也会很快知道。听他们议论,找不到我,明天他们不走。这里太危险,必须离开。怎么离开呢? 想到上次遭人暗算,幸亏唐大夫暗中派人保护我,转危为安。目前我脱离了政府的国有企业,是不可再有那样好事了。唐大夫说得对,我不应当干这不务正业的事,而将自己一次次陷入危险境地。这次若能脱险,要好好孝考虑一下了。 看目前处境,这次危机,指望老倪头,时间来不及了,要靠自己了化解,没有任何人能解救我。首先我想到能否打开脚镣和手铐,借着远处昏暗灯光仔细检查一下,那脚镣手铐钢环严丝合缝地匝在我手脚上,是不可能打开的。我用手动了动铐环,突然想到我能脱绳圈难道不能脱下手铐钢环。我立刻用右手下掉左手掌指关节,这时左手掌软成一滩肉,我用力将左手铐环往外拉,几乎将手掌与手腕拉开半寸,痛得泪水都下来了,终于将手铐环从左手拿掉。将左手掌关节复位后,这时正准备让左手恢复一下,下右手铐时,一辆急驶而过的渣土车风驰电掣驶过。这下提醒了我,我行动困难,只有乘汽车才能离开这危险地方。反正手铐不碍事了,我要抓紧时间离开,暂放弃卸下右手铐,全神贯注注意偶而驶过的汽车,我想只有出租车是最好代步工具了。双手恢复自由,总算穿上羽绒大衣,身上暖和多了,还挡住了里面戏服。但问题又来了,我这样子怎么见佰生人?而且我身上钱都给倩芬带走了,出租车看我同囚犯似的,敢不敢带?即使能拦下车,上了车如何开口,又往何处?万一出租车司机对我不存好意,我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那可惨了,上次上了贼车,差点被卖掉,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真是难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离天亮也越来越近了,也就是离危险越来越近了,不能再犹豫不决,无论有什么后果,先搭上上出租车离开鸡场再说,目前这里最危险的是鸡场茜兰那帮人,这些江湖人有时是无法无天,无论有什么难过的坎,比落在他们手中强。决心一下,我站起来,靠近路边,注意左边驶过来汽车,全神贯注注意小车上有无出租车顶灯,有顶灯我才探出身,注意是否空车。 等了近四十多分钟,终于着到远远驶来了一辆空出租车,我不顾一切走到路边,手忙脚乱地拉开大衣拉链,将穿羽绒大衣时松掉,吊着的铁链尽可能塞进大衣内缠在身上,再拉上拉链,系的腰带,用衣服遮挡住身上锁链,右手抓着着手铐藏在背后,左手伸出拦车。在等车这段时间,我己想起应付出租车司机的话。出租车在我身边慢慢停下来,我快速移到后门,拉开车门,先坐*进**去*,再将几乎给脚镣锁在一起双脚移进车,关上车门。车开了,我心才安。转身往鸡场望去,里面不时闪过手电光柱,隐隐约约传来人的呼叫声。我这才安心,我终于脱离了茜兰魔爪。 车内暖和多了,我紧张的身躯才松驰下来。从背后看,司机是个男青年,有三十多岁。见我坐稳了,司机问: “您准备去那儿?” “请问,包你一天车多少钱?” “啊!不知你去多远地方。若出城,过桥过路费是你的,每公里2元。若在市内,每天600元。” 我知道,他开的价有些虚高,但以我目前处境己无还价本钱,就问: “是这样,我是杂技团的,今天最后一场演出后转场,我掉队了,想包你一天车,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明天联系到杂技团新的具体地点再赶去。” “啊!我知道了。不知你要去那家宾馆?” “我还未卸妆,不想在人多的地方露面。你能找一家避静的私人旅社,或偏静的老百姓家也可以。” 我发现他一直注视着装在他头上方的内视镜,在观察我。我不由自主地侧过身子,尽量不让他看到颈脖上项圈和挂在胸前的铁链。他笑了笑说: “我说呢,你羽缄服里穿一身戏服,脸上还化着妆。我知道著名的《野玫瑰杂技团》在这里演出,你是里面演员吧!” “是的。杂技团今晚转场了,将我和另一人甩下了,她去找大队伍去了,找到后再与我联系。我在外面太冷,我先找个地方暖和一下。” 他热情的说: “好!这样吧,你就到我家里去,我那儿非常偏僻,也很方便,不会有外人去。” 我听他这样说,感到这个主意还不错,但有些不放心。就问: “你家在哪儿,家里有什么人?” ?“我是市郊农村山里人,家里只有老娘。” 我听了他介绍,感到很满意。他是单身,暂且在那儿住二天麻烦少。就表态说: “可以。包吃包住多少钱?” “你就给50块钱吧!我看你打扮,肯定是演《美女侠起解》的。那节目可刺激了,我看了三次,害得我这个月少挣不少钱。这节目有俩个人演,你是那个漂亮的,对吧?” 他这样当我面直言不讳,我听了好害燥。为了掩饰自己尴尬,就逗他说: “难道那一个就不漂亮?” “也漂亮。但比你差远了,演得也没你好。早知道你今晚演,我一定会去看。” 我同他说说笑笑,通过言谈,感到这小伙子人品还不错,我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运气真好,在最危难时遇到好人。若能渡过这次危机,一定要重谢他。他的家离市区好远,下了环城高速,开了十多公里进入乡村水泥路,水泥路走到头,开进山区砂石路。原来这不是我想象的市郊,而是市辖县,我心里有些不安。 上次是在市辖县附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的地方,被吴胖子关了半年,虽是省城地盘,也有那些天不管地不管的地方。 车子在凸凹不平砂子路上颠颠簸簸走了半个小时,路越走越窄,路边荒草越深,两边山越高,植被越茂密;后来几乎没路了,在东方发白时,车在深深山洼里一农舍小院里停下来时,农舍里有一老年妇女声音,她喝住了狂叫看门狗问: “谁呀?是狗旦吧!” 司机边下车进答应说: “妈。是我,回来有点事。天冷,你老身体不好,不要起来了,门我会开。” 我推开车门,先将脚伸出来站好,人再钻出来。一阵寒气马上袭来,我打了个寒颤。往四周一看,这是深山里一个独户人家,周围全是高耸入云的高山,半山腰以上都是积雪,山头**入云中;山下寒雾迷漫。 司机的房子在一条河沟旁,墙是山石砌成,房屋上盖的是古老小青瓦。房子很破旧,多年未修。司机下车后直接去开门。我蹒跚地往农舍走,进大门有五级石台阶,每级台阶都很高。到台阶边,我试了试,脚镣链短,限制我的脚,无法踏上台阶。我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司机己开了门,进了屋,在里面喊: “快进来吧!别客气,山里比山外寒气大,很冷的。” 这时天有些亮,见我好长时间未进屋,他走出一看,也楞住。我现在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忐忑不安,无意识用左手玩弄着吊在右手上手铐链和铐环。僵持一会他好奇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昨夜我还未发现呢。你怎么还被镣铐锁着,真不可思议。” 他大步下来,将我拦腰一抱,抱进屋里放下,然后引进客厅东侧后间客房。对我说: “你稍休息一下。天冷,我去生盆碳火,顺便弄点玉米糊喝,暖暖身子。” 第五十八章 他出门顺便关上门。房里此外面暖多了,我看这房间也就二十平米,在东墙有一老式小窗,窗下放一张发黑小桌子;北面是一张旧式大床,床上罩了床大旧被单。我坐在床单上,又下掉右手上的手铐环,将手铐放在床上,静等司机来。半小时后,司机来了。他捧来一碗热腾腾的玉米糊和一碟腌罗卜放在小桌上,笑嘻嘻地看着我,我顶不住他那炽热的目光,羞得不敢抬头。 过了一会他说: “这是山里苞米糊和罗卜,自已在山上种的,是名副其实有机食品,味道好。你先吃,刚生碳火有烟,我去吹一下,等烟过了再端进来。” 我早饿了,晚饭未吃,还拆腾了一夜。看见热玉米糊,早垂涎三尺。等他一走,我站起来,拖吊在颈子铁链,直扑桌子, “哗啦”一声,身上缠的铁链头松了,掉了一截下来,我也顾不上了,双手捧起碗,一碗热糊下肚,身上暖和多了。司机将火盆端进来,房间马上暖和许多。司机坐下来问: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子呢,你叫什么?” “我姓赵,叫赵艳芝。在杂技团艺名叫倩兰。” ?“我姓何,叫何富宝。其实我一点都不富。你为什么还锁着脚镣?我看你在舞台上,几分钟时间,捆在身上绳索、枷和镣铐都自己解开了。不过当时没注意,你脖子上还锁条链子,同有钱人养的宠物狗一样。” 他后一句活讲得我挺不舒服,我本能的扯着衣领挡一下,可以看出他是个粗人;但我又不敢有所反应,对他前面的问话,我早备好托词。我轻描淡写地说: “我身上锁的是导具,有专门秘密工具开。昨天夜里演出结束后,大家收拾东西搬家,我几天都未睡好,悃极子,想偷空睡一觉,妆都未卸,躲在一间空房睡觉。睡前叮嘱同伴倩芬,就是和我同演《美女侠起解》另一个女演员,不要透露我睡的地方,临走前叫醒我。这次转场,因为杂技团车坐不下,照顾我,安排我同她乘公共汽车走。转场是最忙的,队长未找到我,倩芬给他拉走了干活去了。不知杂技团那个缺德鬼,怎么找到我,乘我熟睡时,将我用自用的导具脚镣锁了。杂技团转场后,倩芬来找我卸妆去找旅社休息,才发现我己不自由了。但开锁工具已带走了,这导具就同真正脚镣无区别,自己开不了,把我急坏了。由于杂技团车队走的时间不长,倩芬急忙租车去追。我被束缚不自由,我叫倩芬把我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带走了。我等了半天未见倩芬回来,我一个呆在那里,好害怕,想找个安全地方等,就上了你的车。” 那司机一听脸色有异,他急急忙忙问: “那你身上没有钱?” 我听他这一问,非常不安,就尴尬地说: “是的。我的手机和钱包都带走了,不过你放心,钱一分都少不掉的。” 何富宝低着头一声不吭。不过见他这样,我反而放心,这说明他老实,是一个本份山里人。他拨了拨盆里碳火说: “大姐。不瞒你,我家里穷。父亲去世早,母亲是瞎子。我小学未毕业就上山干活,后来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东西,借了钱才搞了这辆车。我日夜奔波,每天挣的钱除还债,糊嘴都难。你看这方园十几里人家都搬进城了,就剩下我一家。你可不能骗我,我承受不了。” 我听了有些急了。用非常诚恳语气说: “我不会骗你。你将手机借给我,打一个电话,联系倩芬,请她立刻送钱来。” 他摇了摇头说: “我那消费起那玩意,我没手机。” “那你今天进城,为我买一部便宜手机和卡,我马上打电话。” “买手机最少要花几百块钱。你又没钱。” “你给我垫着,倩芬送钱来就还你。” “现在骗子多。等我从城里回来,你可能早走了。现在有好多这样的人,专门拿我这样穷人逗乐子。我屋后柴房里还放着一辆健身跑步机,就是一个坐我车子小青年骗我买的。结果他连租车费未付就跑了,还被店家逼着买了这不能用的废物。” 我无奈笑了笑,抬了抬双脚说: “你看,我脚锁在一起,现在连台阶都上不了,你不在时,我能跑出这大山?” “我认为你是假装的。在舞台上,你开镣解锁易如反掌,等我走了,你达到作弄我的目的,让我又花钱买了部我用不起手机。你打开脚镣溜走了,去那儿找你?我实在赔不起。对不起,若你拿钱,我跑腿,那还差不多。” 他还是那样现实,不见到钱不干话,我只有耐心做工作,对他说: “小何师傅。杂技团演的魔术是障眼法,都是假的,是有机关。若真锁上镣铐,没有其他人帮助是解不开的。否则,那牢里犯人不跑光了。” 司机低着头一声不吭,看来我没有说服他。也能理解,他钱挣来不易,要他放心垫钱,没有他绝对放心的办法,他不可能拿出来的。他娘是脾瞎子,看守不了人。我又不能跟着他在市里转。怎么办,他不相助,我就脱离不了危险。 我未预见到,他是把钱看得这样重的人,一般人,为漂亮女孩,花这点钱应很大方的。见他这样软硬不吃,还真难到我。人也不安动起来。裹在大衣内的项被圈铁链牵动着提醒了我,头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办法,真是山穷水尽,万不得已オ出此下策,我站起来脱掉大衣,解下缠在身上铁链,举起来几乎是乞求他说: “小何师傅。你若实在不放心,你检查一下这铁链和套在我脖子上的不锈钢项圈。我曾落入一个有黑社会背景人手里,当初套上我脖子时,就没有卸下打算,打算囚禁我一辈子,所以就焊死了,它紧紧套在脖子上,到现在还没找到拿下它又不伤我的办法,目前任何人都拿不下来。你自己拿一把结实大锁,将铁链头锁在一个地方,这样你不在时候,我就是打开脚镣也走不了。这样行不?” 看到我里面穿的妖艳夺目戏服,小伙子眼都直了。见他这样,我马上感到我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事,脸上妆未卸,身上这套艳丽戏服全暴露在他面前,羞得我不敢抬头看他,心狂跳,脸发烫,身上同火烧一样。怎么能在这小伙子面前露出这妖艳装束呢。就在我后悔莫及,准备放下铁链穿衣时,何富宝疑惑了片刻,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我知道他想法,只好放下大衣,挺起胸部,伸长脖子,让他仔细检查了我脖子上的项圈和锁在上面链子。他细看了一会,然后离开房间。我望着他,不知他葫芦里装什么药。遇上这种木纳、固执的人,我真头痛。他若不帮忙,真不知道下一步怎样走。现在我实在是绞尽脑汁,无计可施,忐忑不安。就在我发呆,胡思乱想时,他很快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只大挂锁。我心跳加快,人兴奋起来,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被我说服了。心里感叹,古人云:“文钱逼死荚雄汉。”这世道太冷酷了。 他蹲下身,用锁将链子头锁在床腿上。站起来不冷不热地说: “赵小姐。我妈眼不好,有人同无人一样。不是我不放心,我挣点钱太难了。你脖子上拴的铁链,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我心里还是没底。我想请你将手移到背后,我还要束缚一下,这样我心里踏实点,怎么样?” 我不知他要干什么,但不依从他也不行,我最后无法脱身。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可能想我双手拴在一起,就背对着他,反剪双手说: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这下你放心了吧!” 谁知他一声不响,顺手从房门后拿了什么东西。我侧身偷看一眼,吓了我一跳,他从房门后拿的是一束黑黝黝粗糙绳索,我一眼认出是山里挑柴用的综绳,他要干什么?我有点慌了。他将我扯起来站着,果然我最耽心的事发生了,他抹肩缠臂扣颈,一道紧一道捆起来。山里人劲大,又不知轻重,这综绳非常粗糙,勒得我确实有点吃不消。我身子阵阵发凉。 这绸缎戏服挡不了这绳索的紧缚,凡绳勒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我再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就哀求说: “何大哥。你绑,我不敢不同意。但你不能这样捆,太紧了。唉约!实在太紧了,请你松一点,松一点,我实在受不了,好紧啊,真的痛,求你了。” 那知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冷笑一声说: “我早就怀疑你会假装。你在杂技团演出,我挤到台前看,那绳捆得多紧!你别装了,骗不了我。你越这样叫,我越不放心。” 我无语了,噙着泪水,闭上眼,咬着牙,只好由他绑。绑完后,又在房间拆腾好一会,对我说: “委曲你了。真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妈,我走了。” 房门关上了,响起扣门扣,上锁的声音。我知道事情不好,这姓何的是什么人,我没底了。也许是人贩子,将我束缚后去找下家。本想将身上绳索脱开,但解开后,脖子上铁链也挣不开,更何况双脚连步子都挪不开。 现在困在这深山,怎么走得了,真是一点获救的希望也没有。若他有歹念,见绳索也捆不住,还不知会用更严历的束缚方法。那里反复思考后,放弃脱缚,但感到这绳绑得人太不舒服,活动了一些身体,调节了绳的松紧,感觉才稍好一点。站着太累,我重坐在床上,一屁股坐在我脱下羽绒大羽上,这时我心一惊,骂自己太大意,他要绑,也应当穿上大衣再让他绑,自已怎么这样沉不住气,看这棕黑色棕绳缠在描花绣朵的绸缎戏服上,再加上浓妆艳抹的脸蛋,和满头摇曳首饰,一个稍正常的男人会怎样想?在舞台下会吸引观众眼球,但孤男寡女在一起会有什么结果,简真是不敢往下想。这样更忐忑不安,这时我真佩服倩芬,若换成她,绝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从下午折腾到现在,人焦虑不安又疲惫不堪。慢慢情绪稳定下来后心想,反正困在这里了,急也没有,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应当放下包袱,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来应对未来可能发生事情。人松驰下来,眼悃得都睁不开,什么也不想,先躺下来,床上很软,凸凹不平,可能床单下罩得是几床被子。人反绑,怎么睡都不舒服。我在床上移动一下,最后找一个位置,将头颈和臀部,移到凸起被子上,这样这两部分着力,腰部悬空,反吊在背后双手不被挤压,不磕手腕,人才舒坦。调整好了,然后倒在床上就睡。这时是悃极了,房间有火又暖和,一点都不冷。在这样紧缚情况下,还沉沉的睡着了。也可能是经常被五花大绑,身体己适应了。 不知睡了多久,小便将我涨醒了,浑身麻木,身子好象都不是自己的。我知道,被束缚的身子,长时间固定方式躺着,血脉不通造成的。我开始缓缓扭动身子,半天身子才有感觉,肩、肘关节刺心的痛。我强忍着睁开眼,感到头顶光线很强。侧过头望去,东面小窗外树枝被阳光照得发亮,看来太阳已偏西,应当是中午以后。我应当是早上七点睡的,可能己睡了六个多小时。 第五十九章 我腰一挺坐起来,将身边大衣带动滑落在床前,我无法拾起来,无奈摇摇头,定了定神。下了床活动了一下腰。看到床头放了一只木马桶,那小便更胀了,可是无法解下裤子。想了会,一步步小心移着,往门口走,看看能否开门,去叫小何的妈。那知还未到门口,一股力量将我反吊在背后双手往上提,肩关节一阵刺痛,我双脚锁在一起本不稳,一下歪倒,但吊着我的绳子拉着,我又倒不下去。 反剪双手往上拉到极限。我痛得忍不住哀豪一声,我忙收腰曲腿,重新找到支撑点,挣扎几下才站稳。回到一看,系在背后手腕上绳头,高高吊在天花下木勾上,这木勾是山里人吊风干食品用的。躺在床上不影响,当我走到门口,离开床距离大了,它绷直了,反吊我双手。我苦笑一声,这何富宝真是对我小心谨慎,锁得保险加保险,不给一丝一毫机会,看来我只能在床附近活动,这样只好又退回来坐在床上。 这时人很清醒了,我又想试着脱缚。马上想,就是能解开绳,也打不开那锁着铁链头大锁,想解脱是不可能的,就放弃了。 小便一阵阵胀得难受,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大声喊: “大妈!狗旦妈,你来一下!” 喊了好多声,才听到客厅缓慢脚步和木棍敲地声音。有人走到门口,传来悉悉索索掏东西声音,开锁声,最后“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包着头巾,穿一件对襟旧棉袄的五十多岁瞎眼妇女站在门口问: “姑娘。你有什么事?想吃饭吧!我做好了,端来喂你。” 我心里一阵悲哀,曾几何时,我好手好脚的健康人,要一个瞎眼婆婆来喂我饭,帮我方便。我实在心不甘,徒劳无益无的挣扎起来。那婆婆看不见,听力却异常好,她仔细听了会说: “姑娘。你不要瞎挣了,狗旦会使用绳索,不要说你小姑娘,就是活野猪被他绑了,都挣不开,别白费力了。” 听了她的话,几乎又想哭了。但现实告诉我,挣扎是无益的。我强忍心中伤感,小声说: “何妈。我不饿,我想尿尿。” “好。我来帮你。你先站到马捅跟前,我马上进来。” 大概我移动脚步带动身上铁链碰击“叮当”声引导她,她用小棍探着路,走到我身边,我指导她,帮我松开束腰柳绿汗巾,将粉红玫瑰香紧身袍拽上去,褪下水红撒花夹裤和内裤。我才坐上马桶。方便好后,我告诉她穿衣顺序,她摸索着将戏服重穿好。将我衣服扯整齐才出去。又将房门锁好。何妈虽瞎,手脚很利索。我又重新坐在床上,抬头看看吊在木勾上黑黝黝的发亮棕绳,又低头看看挂在胸前拖到床下铁链,链子很短的脚镣,再瞧了瞧上了锁的房门,又胡思乱想了,何富宝若真想帮我,这样铁锁重重,死囚也不象这样,有必要这样做吗?他这样锁着我,是不是另有企图?要我做他的老婆?或者想把我当货物一样卖掉?否则他到现在还不回来。真要是这样,我真是梳妆打扮,自己送上门来,可完全是自找的。无论是留下还是卖走,结果都是一样,重重捆绑,锁链加身,永远没有自由。看看这环境,若困在这里可真叫天不应,叫天不灵,唐大夫,倪头想找都无门,那可坏了,不由得心中焦急起来,心口一阵阵发紧。 我想到这儿,实在不甘心这样坐以待弊,又忍不住挣了挣。这次发现这综绳不比麻绳,它粗糙又有弹性,而且这绑的方法好似五花大绑,但肯定又不同,只要挣一下,就有更紧感觉。在颈部感受最明显,我挣了几下后,颈子明显感到,勒得更紧,呼吸都困难。这时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他用这种我未经历过们方法捆绑,我不一定能自己解开,这样心里更疑惑了。再想到他妈说的,比绑野猪一样紧,肯定有不良想法了。但后悔也晚了,这深山鬼不生蛋地方,信息不通,不可能有获救机会。想不到我在黑白两道有那样响亮名头,确栽在一个无名小辈手中。 人到这样处境,心同沉到海底一样,感到脖子上吊着的铁链好重,脚镣扣得好紧,综绳紧得胳膊同刀割一样,忍不住伤心又哭起来。哭了一会,又想,还未到山穷水尽时后,机会应当还会有的,我每次不都是逢凶化吉,说不定这次也一样。若这次能脱险,无论今后人生之路怎样走,但有一条,不能再在杂技团混了。扮女人演杂技,只有当时观众捧场一时快感,除此以外,对我一定好处都没有。这做女人比男人危险多了。今后我一心一意做我的科研开发,最好换一个地方以男性面孔出现,我本是男人,何必辛辛苦苦过这女人,特别过这种女艺人担心受怕生活 正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熟悉的汽车声。我听到后马上激动站起来,又担心又充满期待,那姓何的司机回来了。我忍耐不住站起来,在绳索许可的范围内尽量住房门方向移步。实在动不了我才停下来,聚精会神听外面动静。房门外他母子悄悄说话,话声停后一阵急促脚步声越走越近,在门外停下,房门终于打开了。何富宝兴冲冲举着一个手机盒对我说: “手机搞到了,一分钱未化。” 我听了迷惑不解望着他,心想总不会是偷的吧!看我怀疑眼光,走到我面前打过手机盒,里是一部廉价国产手机。他兴致勃勃地说: “我在市百货公司广场,看见好多人围着一个联通公司广告台,有几个人拿着手机在叫喊。一会儿我就明白了,他们今天开展送手机活动。我一听非常高兴,将车停好后,在人堆里挤了一上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还真给我弄了一部带联通卡手机,不过要交200元话费。” 我听了松了口气,是这原因他未及时回来。为了这免费手机,绑了我大半天,害得我又担心,又害怕,吃足苦头。见他眉飞色舞,我想他太可怜了,没有过象样收入,这点意外之财把他弄得神魂颠倒。 他拿着手机盒,将我扯到床上坐下来,从里面拿出手机,聚精会神地调试里面时间,铃声各种功能,我曾有意识将背对着他,暗示他给我松绑,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没有一点给我松绑意思,心又拎起来,我真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心里又慌又害怕。我现在己在他绝对控制之下,说话一定要小心翼翼,不敢扫他兴。只好转过身,坐在他身边,故装着也很高兴的样子,迎合着他。他把手机同玩具一样玩了半天,凑到我身边,打开手机通话页面说: “你要给谁打电话,我给你拨号。以前看别人用手机,都馋死了,今天要过个瘾。” 我想了想,还是与倩芬先联系。就将她的手机号告诉他。他用手指笨拙地用力按着键,然后放在耳边听。我在旁边听到接通声音,倩芬问: “喂!请问你是谁呀?” 他忙将手机放在我嘴边。听到倩芬的声音,我好激动,连忙回应说: “是我。倩兰!你通知老倪头了吗?” 我听到她声音很激动,其中还有焦燥的情绪。我也有些紧张。她说: “我未与老倪头接上头,他关机了。我打了基地好多人电话,不是关机就是号码不存在,我都急死了。” 听了倩芬的话,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昨天夜里我躲鸡场废仓库里,清楚听见茜兰讲过:我想老倪怪现在是自身难保,就是来了,她也有对付他的办法。当时以为茜兰虚张声势,安顿老姜手下军心,现在看来,老倪头联系不上和这次绑架我,可能不是孤立事件。 我急不可待地问: “倩芬。你现在在那儿?” “我在出租车上,快到东岸老营了。你现在在那儿,我想你能打电话了,肯定摆脱他们了。” 何富宝的头紧贴着我的脸,我斜眼偷偷瞄了一眼,他在全神贯注监听我与倩芬对活呢。我想到现在处境,出口每一句话都要小心,就说: “我遇到一个好心出租车司机,离开市区,住在他家,目前平安。东岸营地电话不通,你要小心,情况不对,迅速离开,要特别注意自己安全。” “我知道。我包了车,想走马上能走。无论这里有无意外,我也会马上去与你会合。你现在身无分文,而你卡里钱我这次用了不少,回头还你。” “没关系,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再见!” 通完电话,何富宝又在摆弄手机了。边摆弄边说: “听你们对话,同搞地下活动似的。那个倩芬最快什么时间能来呀?她能带钱来吗?” 看他表现,我真有点忧心忡忡,更不敢开口要他松绑,只是站起来晃动着已绑麻木身子,故意弄得铁链叮当响,想提醒他我还被绑着。但看他着迷于手机样子,不知是故意不睬我,还是真的忘乎一切玩手机。我现在是真的害怕了,无论他现在对我做什么,我是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 富宝他妈在喊:“饭好了!吃饭吧,快来端。” 他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应身出去了,回来时他端了两盆菜。进房门说: “今天从市里带回猪肉,烧了一碗肉烧干扁豆,很好吃的;这一碗是丝瓜蛋汤,自产自销。” 他又从外面拎了两只小板橙,放在木桌两边说: “你先坐下,我去盛饭。” 他风风火火出去了,我不敢违背他们指令,小心移着步子坐在橙子上。他将饭筷拿来,放在我前面后,坐下后说: “别客气,吃饭吧!伙食费先欠着。” 他吃饭好快,一会吃了半碗。见我直挺坐着不动,他说: “你吃呀,难道你不饿吗?” 我侧过身让他看高吊在背后双手,然后说: “我这样子怎么吃呀?” 他恍然大悟说: “啊!你还绑着,我没注意。好!我来喂你。” 我心里又气又恨,但不敢有丝毫表示,只敢顺势轻声说: “你把我解开,我自己吃,不想叫你喂。” “唉!这手机迷住我了,玩地昏了头。好!我来帮你解。” 见他解绳时,我紧绷的情绪稍松了点,胆子也大了。不高兴地说: “你为那手机耽误大半天,你真狠心,也不知我被你绑得好痛苦,回来还不松。你把我捆得同野猪一样紧,就不怕把我弄残了。” 但他直截了当的回答,叫我膛目结舌。 第六十章 他眉飞色舞地说: “在抢手机时,我想到了。若你真是杂技团演员,受过训练,能扛得住,松不松没关系;若是专拿穷人开心的坏蛋、骗子,肯定抗不住。那我不在时,会千万百计脱缚。我回来时,我妈说你一直在偷偷挣扎,想到我将你抱回时,你一只手还套着手铐,进屋不久不知用什么方法下掉了,我就认定你是坏人。” 他熟练地解开我身上棕绳,我终于松了口气,他将绳子理好又说: “但你后来从容不迫表现,我认为你没说假话。本来要给你松绳,但这手机真将我玩忘了。其实,你知道不,老百姓喜欢看你们的演出,大部分就是冲着你现在样子去的。若不是要吃饭,我希望就这样绑着你。你吗也不要生气,就当在舞台上表演一样。” 听他高论,真叫我哭笑不得。但我心里还是高兴的,他目前对我没恶意。若这样,给他绑着心里也舒坦。综绳捆我近九个小时,我反复揉了十多分钟,那麻木的手指才夹得住竹筷。饭后他将手机还给我,又进城了,他想晚上多争点钱,可能要到天亮才回来。他这次走,再也没绑我,但铁链仍锁在床腿上。我对他也基本放心,他没坏心。 何富宝刚走不久,倩芬来电话了,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东岸老营一遍狼迹,原杂技团人一个也未见到,只有一些拾荒的在翻找可以变钱的东西。她见况立刻原车返回,连夜往我这里赶,估计明天下午能到省城。我接到消息一夜都未睡好,老倪头那儿肯定出大事了。 这是第三个晚上了,我己二天二夜未卸妆,脸上好难受,又痒又麻,但我忍着,未敢用手抓,若抓残了妆,那更难看。脚镣令我不能脱裤子,上衣更不敢脱,我只好将大衣盖在身上,合衣而眠。心情不宁,躺在床上似睡似醒,眼一闭恶梦不断。到天刚亮,院子里有汽车驶进,何富宝回来了,我再也睡不着。起来后,被链子锁着又出不了房门,就在房间练起了功。有二天未练了,身子有些硬,故今天练得时间要长一点。脚锁着舒展不开,我只能做身体内曲,外翻动作;我一会将头慢慢往前压,直到头顶落地,然后往后翻,先手落地,再头落地。开始要借助手的力量才可将头按下去,身上筋骨舒展开了就不需要了。从天刚亮到何妈送来早饭来,共练了三个小时,人感到说不出的舒服。 早饭后我给唐大夫打了电话,他讲有时间我最好去贡江市一趟,他有好多事要与我交流,电话中不好讲。我不知何事,又多了一桩心思。中午倩芬来电话,她下午二点到,我约好派人去接她,并请她取一万元现金,给我买一双旅游鞋。 吃中饭时,何富宝起来了。听讲倩芬送钱来了,他立马来了精神。我告之他火车到站时间,识别倩芳方法后,他吃了饭就走了。听说有钱了,何妈也高兴,她拄着棍子进了房间,与我拉家常;她讲了很多何富宝的事,无外乎夸奖她儿子是一个孝顺,勤劳,忠实的青年。她讲她儿子只有28岁,我有些吃惊,可能过早挑起养家重担,显得有些老。但这年龄在农村己错过取媳妇年龄,故她非常希望我帮他成个家;甚至或明或暗要我留下做她儿媳。我心里明白,就是肯嫁给他,也是害了他;我是不可以生育的,遗传知识告诉我,我的遗传基因是突变的,不稳定,不易怀上孩子,就是怀了生下小孩,肯定有先天性缺陷。若他真是本份人,帮我度过这次危机,我会改善他经济条件,这小伙长得还算行,也许有机会成家。 倩芬准时到了,何富宝接到她后,立刻与我通了电话。下午四点我俩见了面,她丢下行李紧紧抱着我,噙着泪半天说不出话。小何知趣地关上门退出去了,侍情绪安定下来,她抹干泪水,打开我的导具箱,取出我的枷。原来小何接到倩芬时,倩芬用他的出租车去了鸡场,倩芬找到那间我们住过房子,从房子一堆垃圾里找到一只塑料蛇皮袋,里面是倩芬和我的导具,服装,其中就有《锁链捆美人》导具。原来倩芬去东岸之前,又偷偷回到鸡场,这时老姜他们早走了,她将我俩用的东西藏在这里。这倩芬确不简单,茜兰从她身上什么都未得到,我们的服装导具都没丢失。我太激动了,这次是劫后余生。在枷里上了她新买电池后,我用手指颤抖着按下按纽,马上听到熟悉的咔答声,解锁板松了,我用手从枷上将它扳下来,用其侧面划过我脚镣环,终于打开脚镣,人好轻松。我将枷还原,与手铐脚镣放入导具箱归位;然后脱下戏服,穿上大衣,换上新买的旅游鞋,高兴得将倩芬抱着,用力匝着,久久都未放开。放开倩芬后,倩芳将我的包还我。我叫倩芳将何富宝叫进来,我拿着3000元钱对他说: “我包你的车一天600元;住宿吃饭50元一天;合计650元。到今天头尾4天,共2600元;手机200元;共2800元。现给你3000元,两不找。” 何富宝接过钱,眼笑着迷成一条缝,边点钱边说:“谢谢!谢谢!” 我歪着头看着他说:“何富宝。我没拿你斗乐子,没骗你吧!” 他点好钱,乐哈哈的裂着嘴笑。然后说: “还是有些骗人。不过我早识破了。钱刚付,你不是打开脚镣了。我说那是骗人的把戏,装的吧!” 我摇了摇头,笑而不答。倩芬用手打了他一下说: “你这人怎么啦!钱给了,还将人家锁着。我告诉你,非法拘禁人是犯法的,你知道不?法盲。” 何富宝一听,立马拿来钥匙开了锁。我脱下大衣,仅穿一件细羊绒套头衫,倩芬又借了何富宝的工具,撬开了铁链头上环型锁,除下铁链。请小何打来热水,用导具箱的卸妆液洗掉面妆,拿下首饰,清洗头发。随后我与倩芬又洗了澡,换了内衣,将换下衣服又洗了。山里黑得早,忙完后,点着灯吃的晚饭。 白天要照顾老娘兼干山上活,何富宝是晚上跑出租的。我与倩芬忙着洗涤时,他早早吃完晚饭走了。晚上在床上,我们分折我们现在处境,东岸老营是不能去了,我们得有个稳定安身地方。商量一夜,终于想了个两全的办法。我们在市里买一处房,与何富宝交换,他将他的自留山经营权和山里房子给我。他不是做梦都想进城。第二天我们将这想法告诉他,他激动地无法言表,最后将他老妈拉来,跪在我面前磕头,他老妈一边磕一边还叨念,我们是救苦救难活菩萨。慌得我和倩芬来不及的拉他们起来。看来他们确是本份人家。 下午我们三人都到市里看房子,省城房子大概每平米7000元,我一张卡上有50多万,买一套70平米还够。谁知何富宝告诉我,他己分到一套120米拆迁房,那是市里占了他们村民组山地给的,但要付10万;他没钱,干着急拿不到手。现在有钱了,只要到村委会那儿办过户手续就行了。我们又到村委会,那知村委会得之何富宝家有钱购房的来龙去脉后,硬要我们扩大范围,将石子路这片山,这个叫何家湾的整个山场,全租给我经营。那是这个行政村最偏远一处荒山,一次性付200万租金,租期50年,以后每年交5万维护保护费。这样租下来,可保我们安全,无人敢动山上一萆一木。在谈的时候,小何在旁不断捣我,看样子是不要我们承租。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看小何这样,我也为难,我们要在这存身,也不能得罪村委会。就答应村长,给我仍几天时间,回去考虑一下。为了显示诚意,村委会当时将小何与我们承租50年协议办了。 回来路上小何告诉我,这何家湾有十七户人家,是一个村民组的。那十六户山场虽比小何大十四五倍,但他们在搬家时将山上稍大的值钱的竹木全砍了,山上全是小杂树棵,长大也只能是烧锅的料。要想重新栽上松、杉、檫等值钱树,那劳力,树种,养护费用高得惊人;租这种山,是烧钱的事。他自毫地说,也只有他山上有少量这样树。 在村委会谈何富宝承租费是20万,己令村委会眼红得不得了。但当我将20万给小何时,他反而沉默不语,最后轻声说:“人穷志短啦。” 安排好这里,下一步最紧要的事是打探到老倪头消息,他不能凭空蒸发了。我想到最快的办法是找桃红。第二天我就用小何车去省杂技团,杂技团告之桃红己出国参赛去了,人虽不在。在省杂技团我们找到她手机号,打通后,桃红也不知国内发生的事。她叫我找他哥,他哥带倪家班在吴桥参加全国杂技表演赛。 回何家湾时,下一步我们肯定要去吴桥,我们将导具、服装全留下,委托何富宝保管,这样我们轻装上了去河北省吴桥火车。 由于一年到头在外跑,也可能我的大脑仍未变化,还潜在男人意识,女人打扮从心底还是不自在。若不是需要,我还是喜欢穿男装,将头发束在鸭嘴帽里,一身男人服饰,说话尽量粗门大嗓,行动时大大例例,大步大步走,努力恢复昔日风彩,一举一动尽量恢复曾经的男人习惯,我认为无论从举止上,还形态上,或多或少地已经恢复我当年在泾南研究院那文质彬彬男士风度,起码与女人拉开了距离,自我感觉良好。若真是这样,这次《野玫瑰杂技团》遭变故解散了,我不必再女人装扮,这几年活得真别扭,人总处在矛盾中,好累好辛苦,我就完全以我本来男性形象生活,那太逍遙自在了。 但目前就是体形还与男人有区别,在现代医疗水平下改变不是难事,以我的现在经济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点,到那时真可以与家人团聚了,好兴奋。不过,我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有没有发现我的这种变化。在火车上我就试探性地悄悄问: “倩芬。你看我穿这身衣服,风度怎样?” 我要的是她说我象一个男人,那知她不屑一顾地瞟了我一眼。鼓鼓嘴说: “风度。什么风度?纯是个不伦不类地男人婆,难看死了。” 听她这样讲,心有冷,但仍不死心。继续问: “你若从远处看,我象不象男人?” 她哈哈大笑说: “你象男人?做梦吧,下辈子差不多。只有白痴才会那样说。你那大胸,蛮腰,大屁股细腿,能走出男人们步子?你走路时,那水蛇腰扭的,屁股两边摆的,是男人样子吗?我是你大姐,说句坦率的话,无论你走路,站还是坐着,总习惯将两腿分开,女孩子都唯恐夹得不紧呢,能认为你是个良家女人都不错了。” 这倩芬平时慢条斯理,想不到她挖苦人来也尖酸刻薄。我还想今后恢复我男人形象,实在不想是目前这女人样子,听她这样评价,彻底没戏了。体型己改变,还能用外科手术纠正,但行动,举止习惯一旦定型,那是回不了头了。我爱分开腿是没法的事,下身那七个环,两腿稍合拢一点,立知牵动那敏感地方,淫火上升,她不知底细,那知我的苦恼。见我低头不语,她笑了笑说: “风度?女人要什么风度,女人要漂亮。我和倩芳私下都议论过,你和我们这些女子确有不同的地方,让我们实在不理解。” 听她说与女子不同地方,那不就是男人风度。看来还有希望,我抬起头疑惑不解又急追地问: “我与你们这些女子有那些不同?” 第六十一章 她眯着眼,笑了笑说: “首先是对女人问题上。女人之间是最互相嫉妒的,争风吃醋这是女人天性。而你就不同。象貌是这方面女人是最计较的,你毫不在乎。你是漂亮,大凡越漂亮女人越在乎。茜兰那婊子,我们谁都嫉妒她。她是漂亮,表面上她不得罪你,背下对你容貌嫉妒要死,恨不得把你撕吃了。而你呢,好象在这点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怪吗?所以你与任何女人都处得好,你是诚心对待每一个人,但大家都恨你。而那些有男友的还怕你。只有我敢与你好,常在一起玩,不怕你抢走我的男朋友,因为我只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再没第二个。” 听她这样说,我才明白,为什么倩芳会无缘无故与我作对,整治我。我只好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些女人太不可思议。 “还有…。”倩芬欲言又止说:“还是不说了,实在开不了口。”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放过她。她架不住我的纠缠,低着头说: “我说了你不要笑话我。对男人态度,你与我们也不同。这次帮你的那个司机,人挺帅,一身结实肌肉,脸上棱角分明,高大英俊,女人看到一般都会心动的。我看你孤男寡女地在一起,你对他同对敌人似的,非常不友好。” 我看那何富宝不过个头高一点,常上山干重活,当然健壮,我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特殊。就辩解地说: “你不知当时情况。我见到他时,己是脚镣手铐,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但他还是找借口把我再锁起来不说,还将我反绑起来。你不知他力气有多大,绑得多紧,骨头都差点给弄断。谁知他有无歹心,或许想把我卖了呢。” 倩芬听了哈哈大笑说: “卖你?想卖你还用捆吗?你己锁上了连半步都迈不了的脚镣,走得掉?要是我,他这样待我,舒坦的很啦,那是喜欢你,看上你,要你做老婆。” “喜欢我就要下重手死命地绑?我看你是看上她了。” 倩芬脸立马红了,生气说: “我就知道你要笑话我了,不理你了。” 她扒在坐位小桌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听倩芬讲的这些事,我心里乱的很。看来想恢复男人形象也很难,但做女人对我更难了,尤是上台演出,被迫作那种艳丽打扮,最感到难堪。今年我一人到处跑,很自由,买了不少男式衣服,常穿男装后,再穿女装,尤其是上台那花花绿绿女式演出服装,更难堪了,越来越不自在,越反感了,弄得演出前浑身不自在,但倩芬今天一席话,令我心灰意冷,这种女人生活己无法改变了。 这《野玫瑰杂技团》还是有点名声的,第二天下火车,到吴桥后,我俩很快找到他们的大蓬。我们找到的时候是上午七点,大部分人应当在睡觉。走进大蓬后没人,我们又转出来,倩芬与倩芳迎头一碰。倩芳手里还拿着牙刷毛巾,也顾不得放,和倩芬又跳又蹦抱在一起。老倪头大儿子闻身出来,见了我们吃了一惊。立刻招手让我们随他去到了他的帐蓬。他说: “快把你们手机拿出来给我。” 我一头雾水,将手机给他。他将我与倩芬手机卡取出来,一下扔在门外盛废水桶里。舒了口气说: “有人在到处抓你们,尤其是倩兰。这老手机卡号他们己掌握,只要开机他们很容易查到你们位置。我想己有人在追踪你们了。” 我听了暗自庆兴。我用的是何富宝给我的手机,我原来手机没电,被倩芳带走后就没开过了。老倪头儿子安排我们先休息,告诉我俩,现在什么都不能说,有人时刻在监视这倪家班。我想这事不简单,到这里一切用不了我烦神了,还是先养好精神再说。在火车上坐了一夜,这一睡就到了下午二点。吃了东西,老倪头儿子又将我俩叫到他那儿,高兴地对我和倩芬说: “你和倩芬不要乱跑了。这比赛大会己结来了,上午我打听到,我们《双人含花顶碗》得到一等奖。不是我吹,若是桃红和倩兰你俩来表演,这大会特等奖非我莫属。论女子柔功,无人能比。可惜倩秋和倩桂比你们还是差一把火。” 他站起来,将帐蓬其他人赶走出去,出去转了一会回来小声说: “今晚颁奖大会颁奖结束后,一等奖得奖单位,每个都要表现一个节目,体栽不限,只要不黄、不色、不露、不暴力残忍就行。老爷子要叫倩兰上一个节目。” 我听到他说老爷子,马上问: “老倪头在这儿。冬梅老师呢?他们好吗?” “都在,好的很。这次发生这样大的事,以后再告诉你。老爷子要倩兰上,就是告诉那些王八旦,忘恩负义的叛徒,我们倪家班是打不倒的。” 他们都平安,我也放心。但不知是上什么节目。我问: “那演什么呢?” “就演《锁链捆美人》,但在这种场合不能叫这个名子,改为《巧脱锁链》。你的导具这次从东岸老营抢出来了,就在这里,正好用。” 我想这不入流节目,是在乡下演的,能用吗?就说: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老倪头儿子说:“说它不黄、不色、不露、不暴力残忍,怎么不行。我报到大会组委会审查己通过,你就在这里准备吧!倩芳同你上。” 导具就在他这里,我与倩芬拿出来仔细擦干净,各部分检查了一下,又上身试了试,没有问题。晚上颁奖大会在会议露天广场进行,这次下面观众都是行家,我特别小心,一点破绽也不能露。为了不让观众看不清我真面目,我妆化得很花俏时髦。我们是最后一个上,可能都是同行,看的人并不是太多,而且一些未获奖的杂技团走了,一些可容纳几万人的体育场只上了一万多人,但也是我第一次遇到的这样宏大场面,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也可能这节目我演得太多了,进入状态后我什么也不想了,流畅地表演完,一气喝成。当我解脱后掀开帐幕时,下面开始死一般静,一会儿同火山暴发一样,全场响起雷鸣般掌声和欢呼声,我连谢九次幕都下不了场。最后组委会强制宣布结束,才退场。那一夜倪家班简直是不眠夜,大家兴奋得忘乎所以。我实在累了,偷偷睡了。第二天是特等奖颁奖大会,大家对未获特等奖愤愤不平,故不想参加。上午就开始拾东西准备晚上走。我与倩芬正忙着收拾老倪头儿子帐蓬东西,到吃中饭前,东西整理好,我吃了中饭正在打包,老倪头儿子一嘴酒气走进来。对我说: “倩兰。不走了,晚上你还要上。组委会几个人缠了我一中午,说当地政府头头都要指名看你的表演,而且不要重复昨天的节目,通知都贴出去了。几个杂技界德高望重的前辈还希望演传统节目。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你就上《空箱换人》,你与倩芳是老搭当了,就你们两人上。” 我知道这是身不由己的事,停下手中活去找倩芳准备去了。我对今晚演出最耽心的是观众中那些同行,若由他们来充当群众演员,怕在表演时从中使坏,砸我的台。后听讲,群众演员是这次大会赞促商一个出钱最多的老板儿子,我就放心了。晚上我们也是压轴戏,最后一个上。前面节目演完后,我和倩兰手拉手站在台上,报幕小姐示意开始了,我点点头。舞台上灯全黑了,幕布除除升起,台下观众进入我视线。我放眼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若大看台挤满了几万观众,下面一片噪杂声。当舞台大灯慢慢重新亮起,舞台灯聚焦在我身上时,台下马上安定了。报幕员走上前,用话筒大声说: “今晚最后一个节目,也是本次杂技界盛会最后一个节目,是杂技魔术传统节目《空箱换人》。由《野玫瑰杂技团》倪家班第六十二代传人,‘倩’字辈演员倪倩兰小姐和倪倩芳小姐合作演出。倪倩兰小姐不仅是杂技界著名演员,而且是武功高手;她是《倪家金刚指》嫡系正宗传人,希望她的节目大家喜欢。” 台下响起一阵暴风骤雨般掌声。听了报幕小姐一番话,我才知道我艺名应当是倪倩兰,规规矩矩是《金刚指》传人。冬梅传授给我实质就是金刚指功夫,难怪有那样大威力。这一次倩芳也下力了,与我配合得严丝合缝,演出非常成功。 这次也是我演这节目最辛苦一次,穿着那样高的高跟鞋,被严密紧缚,五花大绑,由那赞促商儿子押着,顺体育场400米跑道走了一圈。最后完成节目事后我都不明白我是怎样坚持下来的。这样我的名声在江湖上更响了,大家以后都叫我《金刚兰花手》。 虽这次受到重大打击,但在《杂技节》上大出风头,大家情绪还不错。第二天长途奔波三百公里,杂技团车队驶进群山怀抱的秦岭深山,一个叫朗川县的县城,在城里最热闹的大街旁一坐四层楼房后面院子里。楼房顶上有《朗川县野玫瑰杂技团》几个红色大字。 在这里我见到老倪头和冬梅,“倩”字辈除倩香,倩春其他都在。大家团聚后好高兴。冬梅见到我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泪流满面激动地说: “你回来我真高兴,事情发生时我最耽心你,你处境最危险,但我们当时自顾不暇,力不从心。老天有眼,不负好心人。” 原来在杂技团最火的时候,老倪头就想,《野玫瑰杂技团》在社会应当有个名份。经多次选择谈判,被朗川县接受了。这个深山县,矿产丰富,税收多,有钱矿主多,但文化生活贫乏。除了电视,没有其他文化活动,故对《野玫瑰杂技团》很欢迎。每年在当地要演出一百多场,有这样基础,老倪头拿出多年全部积蓄,在当地买了块地,建了一个杂技团大楼和一批宿舍,这样就有了个稳定家。本来这倪家班表现传统节目,不能演那些不入流能争钱节目,收入比姜队长的姜家班还要少,大家都有情绪。这下有个根基,老人养老,小孩上学问题都可以解决,军心要安定多。不过这老倪头城府太深,连我都瞒得紧紧的。其实,我也不想多管事,我的事太多了。 回到这里,己临近春节。过去分到房子,虽装修好但未打扫入住。现在过年正好搬家布置房间,队员们忙到买电器、家具;有了安定的家,杂技团的恋爱多年新人乘机完婚,一场又一场热热闹闹举办婚礼,整个杂技团喜气洋洋,这热闹场面自然少不了老倪头夫妻俩,连我也没逃脱,大家逼着我,每天穿着大红旗袍礼服,一场赶一场吃喜酒。这杂技团闹洞房,无大无小,他们除了将新娘绑起来,连我与冬梅也没放过,将我们这个佳宾也绑了起来,不过我们每次都趁他们闹得最欢时,我与冬梅都自己悄悄解开,也没出什么意外。?????????????? 头头们天天开会。我与倩芬分到单身宿舍,没有什么事,倩芬与队员们有亲戚关系,天天去帮忙。我除了练功外,就是到城郊山里玩玩。过了三天,冬梅将我叫去了。她提了一只比较大的包,引到大楼顶楼,在楼梯口不远,紧靠杂技团练功间一扇墙边站住了。她从随身带的包中掏出遥控器,轻按一下按纽,这扇墙住右边悄无声息滑动,露出有一十六平米左右小房间。我们走*进**去*,墙体还原。 第六十二章 我吃了一惊,外面还真看不出道墙的秘密。冬梅打开房间顶灯,我环硕四周一看,墙上全装的是玻璃,无门也无窗,是个空荡荡的密室;地上是光洁木地板。冬梅示意我与她席地相对而坐。冬脱掉外面毛大衣,里面穿的是黑花锦缎长旗袍。我脱去灰色男式羽绒大衣,仅穿羊绒衫和深蓝男式牛仔裤。坐下来冬梅说: “这是倪家班传功密室。现在杂技界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我的传人,所以倪家一套《野玫瑰传世五彩衣》全要传给你,要做一辈子倪家女儿。你将身上衣服全脱掉吧,我要将剩下两件五彩衣,给你贴身永远穿在里面。” 我楞了,还有什么五彩衣,我真要做倪家传人?心里虽疑惑,但我不敢怠慢,站起来将身上衣服都脱了。她从包中掏出一件三角型的,同我身上材料一样东西,弯下腰,往我下身套。我也看不见她干什么,只见她不断从包里掏出一些夹子,勾子,钳子在捣鼓,还不断扯动下面的钢环,弄得人浮燥不安。当她在我身上套好后,叫我躺下来,面着下趴在地上。她将我脚捉在手上,将脚掌住后搬,与小腿几乎成直线。我回头看了看,不知她在绑什么。绑好后,我马上感到脚掌无法恢复往上弯;她又拿出一双高筒皮靴给我套上,另一只脚也同样打理。 穿好后,叫我站起来。当我挣扎着站起来后,低头一看,是当初我首次到《野玫瑰杂技团》时,第一次转场,桃红强制给我穿《五彩衣》时配套的那双靴子。我现在穿这双靴子,全身重量全压在脚指上,非常吃力,尽力保持身子平衡。最后冬梅将那件叫《五彩衣》的旗袍给我穿上后,舒了一口气说: “真不错,穿上身还松松的,当时桃红给你穿是勉强穿上,证明你身材合乎标准了,要保持。倩兰,这里带靴子《五彩衣》《塑身衣》《紧身衣》《处子衣》《金莲袜》《金莲鞋》六种九件头《野玫瑰传世五彩衣》,全传给你了;刚才穿的是《处子衣》《金莲袜》,《金莲鞋》鞋子是十双,除你穿的还有一双凉鞋和《金莲袜》配套金莲鞋,是夏天和春秋用的,其他的到需要时给能给你换。为什么要你穿,原因很简单。其一,你是《野玫瑰传世五彩衣》传人;其二,你的形象,举止与我的传人要求还差很多;我总感到你那样爱男人服饰,言行带有男人习俗,有很重男人味道,这是你身为《野玫瑰传世五彩衣》传**忌。而传人要有郁浓女人味,女人的妩媚,女人优雅多姿,女人风骚,女人诱人行动举止。有了这些,你就是舞台上常春树。所以我与老倪头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改造你。另外我希望你晚几年生孩子,能为倪家班多作几年贡献。” 冬梅交代后,在她注视和要求下,我在密室走了几圈,穿上这《金莲鞋》,虽不同上次那样艰难,但脚无法上跷,硬得同棍子,若同我平时那样,东奔西跑走远路,那脚还受得了,我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她说完就将包收拾好,用遥控器开了门。临分手说: “今晚不要吃饭,明早少喝点水,只要吃个鸡蛋就行了。明天上午七点在这里等我,我开始训练你。” 我没想到她还嫌我女人味不足,我认为己太多了,多的我无法自拔;再强化,那恢复男人模样那真是一个梦了。她说她的,我才不管呢,只要离开她们视线,我仍坚持男人装扮,更要想设法脱了这令人时刻不安的《野玫瑰传世五彩衣》。穿着旗袍,套着男式大衣,一手抱着羊毛衫和裤子,一手拎着换下旅游鞋回到宿舍。我想看看下面穿了什么,叉开腿弯下身,头伸在胯下。这动作正常人是做不了的,而我易于反掌。仔细一看,《处子衣》是件类似贞操带的东西;它是用黄色粗线编成一杂玫瑰花朵形状,不知冬梅用什么方法,将钢环穿过贞操带编织孔,七只钢环仍挂在贞操带外面;小便时,尿液只能从编织孔漏出,这样每次便后都要冲洗。见如此封闭下身,我就是想要小孩也不可能。脱下靴子,扳起腿看,这《金莲袜》从小腿后面脚肚开始,经脚后根到脚掌面脚指处,是一条坚硬直板状弧型编织板,由编成玫瑰花形组成,只有稍稍弹性编织板,紧贴着我的小腿肚和脚掌底,同束腰一样,还有两条编织板紧压着踝骨,一条不锈钢细链穿过孤型板两过编织孔,紧捆着小腿,脚踝,大半个脚掌,最后细链用暗锁锁上,余链挽成三条漂亮链环挂在小腿肚暗锁上。这样我的脚时刻绷成直线状,低于十二公分高跟鞋无法穿了,而且踝骨压得好痛,直到三个月后,踝骨凹下去后,这痛疼才好些。这时我心里犯愁了,我再要回贡江就困难了。想穿男装来逐步摆脱这女人形象也难了,再穿男性化服饰,与这高跟鞋一配就不伦不类了,本来无忧无虑的我,凭空增加一块心病。第二上午七点我准时到大楼四楼,杂技团今天即不表演又不训练,大家都在忙家里事,整个大楼空无一人。一会儿冬梅拎着包到了。开了门,进了房间,她叫我脱去外衣和旗袍,再脱下高跟鞋,我只能脚指落地,踮着脚,仅穿那几件内衣站在她面前。她放下手中包说: “你看见刚才能移动墙上方天花板上,吊着的小红球吗?” 我往那位置一看,果然一条细线吊着蚕豆大小红球。我走过去一看,在我头上方约三十公分处。冬梅说: “今天训练非常简单,你能跳起咬下红球就可以了。” 我心想,就这样简单!不要讲这样高,再往上十公分也没问题。我往下蹲了蹲身子,准备起跳。冬梅将我按住说: “不是现在。是我离开后,你能咬下来立刻有信号给我,我来开门,放你出这房间。” 她从包中敢出几束细麻绳,先在腰上捆一圈,然后一圈圈密密捆到脚掌;再拿出一根光滑大铁针,穿上一根细线,从两根之间穿梭,从腿前到后,再从后到前,将绳圈扣紧。等她绑好我两条腿,互相之间,一点也移动不了。不过在膝关节处绳圈间隔要宽一点,保持其弯曲话动性。 绑好双腿,她轻推我一下,我立刻失去平衡。我赶快弯腰曲脚,就这样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虽用手撑了一下,臀部还是磕得好痛。杂技演员平衡掌握的好,两脚不能动,我身子仍挺得直直的,坐得很稳。冬梅满意点点头,她又从包里拿出两只小尼龙袋,要我紧握拳头。她将袋子挣大,套在我手上,尼龙袋收缩,将我五指束得一点也动不了。她收紧袋口细链,用暗锁锁上,再示意我双手反剪。我明白了,这样我无去自己脱缚。余下她要做什么,我清楚得很,知道她会用细绳,特别紧的将我五花大绑。乘她绑我时,乘机问: “冬梅老师。最近发生什么事,你能能告诉我吗?” 她长叹了口气,边整理绳子边说: “唉!人啦,共得了艰难,共不了富贵,这事主因是钱,你来之后,我们有钱了。原来我们倪家班的《野玫瑰杂技团》虽小,但老倪头肯动脑筋,一天到晚钻研创造一些能迎合老百姓口味新节目;我们一系列脱缚节目,就是他用我们家传《金刚指》功夫创造出来的。没有这样功底人,是不可能随心所欲下掉人身上任何关节,来进行脱缚表演。节目有了市场,我们的日子当然过得都不错。好!我要上绳子了,你要有思想准备。” 她将绳子从前面往后套,我知道她要用勒颈五花大绑了。就挺直了身子,放松关节。我对她们的过去很有兴趣,作好被绑准备后就继续问: “那老姜他们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按部就班给我上绑,一边叹着气说: “这杂技草头家班子,讨点生话多难,竞争多激烈;大家都练得一样功,演一样节目,那就要拼功底,拼脸蛋。即使在一些地方能争得一席之地,还要与那些黑道、白道上流氓、贪官恶吏周旋。老姜与老倪是道上朋友,姜家班没有出众人才,也没什么看家节目,只有一个小伙子那椅子上功夫还行,但改变不了姜家班生意惨淡状况。老姜的父亲曾帮老倪父亲,老倪头看他过得艰难,主动将姜家班吸收进来。后来老徐和老李二个草头家班子,见老倪头收了姜家班,死磨硬缠也加入到《野玫瑰杂技团》,老倪心软,先后收了。人多了要吃饭,当时他们没有几个拿手节目,无法独立谋生。老倪将他们的稍拿得出手节目穿插到我们的节目中,让他们有参入机会。有桃红精湛高空柔体传统节目主打,有我脱缚节目压轴,将他们的节目也衬托起来了,这样我们有连续演一周不重复节目本钱,日子也能过不错。啊!你要注意,我要收绳了。” 她托起我反绑胳膊,绳一收,我全身绳收紧,双手吊在背后,她捆得特紧,双手一点也动不了。她迅速地打好绳结,站起来理了理我的内衣和头发说: “时候不早了。我有一点对你讲明白,按照倪家练功规矩,你什么时候咬下园球,什么时候才能出这密室。一天、二天、三天都有可能。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会用那样长时间。” 她拾起包就走了。当墙合拢后,随便往那个方向望,墙上镜子里坐着都是浑身紧捆绳索的我。看到天花板上高高吊着的红球,看看自己紧缚的身子,不要说跳起来去咬,可能站起来都难。我动了动胳膊,绑得很紧,两只手手指也包得紧紧,窝在手掌心伸不开,自己解脱是不可能的。 现在首先要站起来。于是我试着将两腿弯曲,将大腿与胸紧贴,然后往前挣;想先变坐为跪,但试了几次都不行;主要是脚踝不能往前弯,小腿与脚掌被绑在直线,人往上窜,身子反而往后倒。我又往左侧身曲腿,当小腿与大腿压在一起时,再用力往右翻不就跪起来了。可是小腿还未接触大腿,上身再也坚持不了平衡,往左倒在地上。这下我可有点心慌,跪都跪不起来,怎么能站?我曲身侧躺在地上,刚才一阵用力,弄得我气喘嘘嘘,边休息边想,冬梅老师这样安排,肯定有起来的方法。如是我反复思考一番,翻身仰卧,再吸了一个气收腹,将双脚慢慢往上抬,尽量保持垂直,若歪了,脚会倒下。平时手脚自由,这类动作常做轻松得很,但现在这种状态,就特别吃力。腹肌始终绷得紧紧的。抬升双脚与地面完全垂直后,再往头的方向倾倒,腰也向后弯曲,双脚终于在我头顶处落地,我腰部完全抬起,一双被反绑的胳膊开始得力,这样绳绷得变紧,勒得胳膊同刀割一样。我忍着痛,调整呼吸,休息一会,尽力保持身体稳定。身子稳了,再往后曲,重力到肩部,这时颈子上的双股绳勒得我完全不能呼吸,我颈子一发力,人垂直提升,头项到地上。这时人是脚尖和头顶落地,如倒“U”字立在地上,颈上绳松了,能呼吸了。这是关键时刻,我尽力稳了稳,慢慢曲腿,膝盖终于落地,头顶压力立马减轻,我再挺腰,将头抬起,最终跪起来。我放松一下,第一步算成功了。 虽是冬春之交,天气较冷,经过这样大剂量运动,我已感到出汗了。我将臀部坐在小腿上,人放松休息一会。我在考虑如何站起来,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办法,强跳起来。但人跪着,暴发力是有限的。我也没更多选择,吸了一大口气,憋着劲,大腿和腰同时发力弹起来。我双腿乘弹起时,快速往前移。但弹起高度不够,双脚刚移一点,人就开始下落,脚掌向后翻着,只有脚趾甲得力,根本稳不住,人就开始前倾倒下去。 第六十三章 我己失去平衡,眼看胸要对下重摔下去,那胸部落地后果可怕,我急速转身,侧身摔倒在地板上,胳膊和臀部落地,肩关节一阵剧痛,我痛得叫了一声,睡在地上良久才缓过来。 我想想太委屈,人被绑得同棍子一样,怎能起得来,伤心的哭起来。哭了一阵,心想还是要想办法起来。以杂技团练功那种残酷,我咬不下球,他们真的会不松绑,让你无助地躺在这里。时间长了,体力更差,那真起不来了。我躺在地上冷静想了想了,想若想站起来,最关键是十个脚趾和靠近脚趾前脚掌得力,才能站起来。刚才脚趾甲受力是支撑不了身体重量的。站起来的过程,是将身体重量往脚趾掌部位转移过程。怎样才能做到?我在头脑中反复推敲,终于有点眉目。我又开始翻滚动作。将身子靠近墙,我这次改伏卧在地板上,双腿后曲,抵在墙上,胸腹部撑着,背部用力将腿和臀部抬起,这需要背,腹肌肉力量,难度很大。 用尽力气,双腿靠墙举起,臀部终于缓缓抬起,腰弯曲,双腿离墙前伸,越过头顶,屁股压在头上,腰部极度弯曲,几乎往后拆叠起来。当双腿从头前面落地时,前脚掌稳稳撑在地上。这时晃动身子,用胸部向墙边撑,腹部慢慢贴墙,全身重心往脚方向移动,背部肌肉收力,腰就慢慢抬起,身子反弓起来。当身子抬高到肩部开始得力时,将头慢慢侧过来,让重量从肩的前面往背部转移。现在也是最关健,最困难时。尤是颈部双股绳,由于头颈运功,开始勒紧,憋得我头昏眼花。当头颈侧过来时,我后脑着地开始发力,头部提升时,转动头颈,让头倒立。受力部位转到头顶,人又反弓成倒“U”字。 这时我胸有成竹了,我慢慢移动脚的前掌和脚指,收窄头与脚的距离,重心慢慢移到脚趾掌上。平时这动作两脚是分开的,很稳,现在被绑在一起,稍不平衡就歪倒。,我全神贯注控制平衡,身体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当我的腿弯成弧型,身体重心都移到前脚掌和脚趾时,开始收腹,拉动头慢慢离开地面往上抬。最终身子直起来,我终于站起来了。稍事休息,我蹦到球下面,曲身双脚起跳,终于咬下球。冬梅高兴地赶来,从地板上抱起用力过度虚脱,被汗水浸透我的身子。虽然躺在充满女人体香柔软的怀里好舒服,但我还是感到难堪。我从她怀里挣出来,直挺挺地坐着,她边解绳子边夸奖说: “真好。比我强多了,我用了一天时间,完成后在床上躺了三天。你五个小时都不到就咬下小球,老倪知道要高兴死了。” “冬梅老师,我快累死了,浑身都痛。” “你现在己很不错了,我上次松绑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看似简单活,要想完成,不拿出你所有功底,用尽全力是完不成的。” 我想起了上午他给我上绑绳时,未说完的事。就问: “冬梅老师。早上你来的时候讲到姜队长他们刚入《野玫瑰杂技团》的事,后来为什么翻脸了。” “唉!刚开始他完全依仗我们,大家处得很好。老倪事太多,他将主要精力放在招揽我的接班人和啄磨创新节目上。老姜他们其他本事没有,杂技团乱七八糟的事;如吵嘴呀,打架呀,转地安排呀,管得还不错,也帮了我们不少忙。自你来后,增加不少能挣钱的节目,杂技团收入大增,生意火起来,演出单接不完。这时,为应付演出,一支演出队是不行的,正好‘倩’字小辈演员能上台了,老倪以他们原来家班底为基础组成独立演出队,将‘倩’字辈演员分配到各队,不用抽我们家班子,我儿子他们队的演员。他们有了自己的一块天地,里子有,面子也有,当然很高兴。” 冬梅将我上身绳子全解了,我不要她再动手了,腿上绳子我坚持自己解。她就整理解下绳索。我继续问: “这不是很好嘛,怎么会闹意见呢?” “还不是钱作怪。他们几个队在外演出,最拿手最吸引观众的节目是倪家班‘倩’字辈演员表演的。例如老姜那个队,力量太弱,除了倩芳,我们还从我儿子那个队抽出两名骨干支援他,其中就有倩芳现在丈夫。老倪头有自己打算,要想在社会上立足,就必须有国家认可的演出资格。所以将原倪家班精干力量全部拿出,包括身怀绝技的桃红和她哥哥,专组建一只队伍,积极参加社会公开正规演出和公益演出;特别是桃红,进了省杂技团一举成名,获得社会认可,由省文化厅推荐,朗川县接受我们成了该县自收自支事业单位。有了家,倪头将杂技团收入,除支付演员工资日常开支,几乎全投入在朗川县基本建设。这下引起了老姜他们强烈不满,老倪头对建朗川县基地事不露一点口风,他们不知道这几年挣的钱,除了分配一部分外,大部分去向,认为全落入老倪口袋,这样一算,老倪头收入是他们好几倍,心里不平衡。同演杂技一样,失去平衡就要****的。但老倪头认为,以他们现在收入,是未加入《野玫瑰杂技团》前五六倍,应当知足了。” 这时我巳解开绳索,我穿好鞋站起来穿衣。冬梅将我解下绳索理好,我们一起出了门去吃午饭。大家都吃了,小食堂就我两人。冬梅边吃边接着话头说: “他们过去是有上顿无下顿,有时穷到一日三攴都难维持;而现是旱涝保收,演出单子接不完,他们应当满意。故老倪头对收入分配坚决不让步。老姜他们心里不高兴,老找老倪头麻烦,为芝麻大小事也要争半天,但他们心里明白,他们手中无兵。虽了解倪家班节目秘密,但自己的人没有能表演的,就处心积虑地到处找人才。老倪头对他们搜寻人才是支持的,他自己也这样做,所以他们选中的人招进来,老倪从来不反对。于是各队象茜兰,家宝这类人前前后后进来一批。对这些人,尽管有些人自身条件不错,象茜兰,我都看中了,但老倪头不同意我给她传功。这也难怪,不是他相中的人,他不可能向她们传授自己看家功夫的。” 我这才明白,老倪头坚决不把茜兰纳入“倩”字辈队伍原因。她边吃边说,吃得慢。我早吃好在等她。离开食堂,她带我去了她家卫生间,放了一池子我不知道的药水,要我泡在里面,她守在我身边,继续食堂话题。她有些气恼地说: “我做梦也未想到,他们在外面招来看起来身手不错的人,是别的杂技团、马术团和魔术团派来卧底。上次发生你被导具锁住事件,老倪头急得几夜未合眼。老姜回来后,他暴跳如雷,将老姜痛骂一顿,老姜自知理亏,他一声不吭。但我知道从心底他恨死老倪了。直到你打来电话,我们才心安。老倪头从这事开始就怀疑上茜兰,立刻查她底子。很快查明是省《明星马戏团》当家大老板周扒皮的女儿周园园;《明星马戏团》规模比我们大,生意也比我们大,而势力可想而知了。周扒皮女儿也非凡种,当初也被省杂技团选中,是排在桃红后面第一候选人。 绑架桃红事件发生后,我们当时就怀疑幕后指使者极可能是周扒皮,你逃回来后又证明这点。连他都下这样大本钱到我们这儿卧地,老倪头这才知道事态严重性,他成了同行众矢之的。本来东岸老营是极偏极隐避地方,还出了倩芳差点****之事,后查明这事也是周扒皮干的。如是老倪头开始做第二手准备,继续封锁在朗川注册搞基建之事,并将东岸老营的重要导具服饰往朗川转移。再就是从各演出队抽回倪家班的人,以防不测。” 这时我才明白,当时老倪头坚持从老姜那儿抽回倩芳和另外两名骨干演员。我当时真是多管闲事,还在他们之间劝和,太可笑了。冬梅见我泡了一段时间,又加了热水,开始给我四肢按摩。她笑着说: “你当时还在打园场,老倪头气得骂你头发长见识短,也不想驳你面子,抽回头脑简单倩芳夫妻等三人,换上沉着稳重的倩芬。老倪做得对吧,很快就****了,差点连你也搭上了。老倪头对你最放心,你是‘倩’字辈自卫能力最强,最难对付的。故这次****后,他反而安慰我说,倩兰会脱身的。他说你是天仙脸蛋,猴子一样机灵头脑,豹子一样灵活身驱,出手时有豺狼一样凶残的心。” 我想不到老倪头这样看我,真出乎我意料。我关切问: “东岸老营这次放弃损失大吗?” “这次偷袭损失当然大,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多心痛。但事前有准备,有些损失还是避免了。” “你们事前知道有人偷袭?” “不知道。偷袭前半个月,老姜和其他队的人,用各种理由将老营的家属和财物转移走。开始引起我们警觉,他们与别的杂技团和一些武术团体勾勾搭搭,老倪头早嗅出这味道。他行动果断,早作防范,见老姜他们人离开,决定放弃东岸老营,搬到朗川县。事件发生前五天夜里,他用了一条大船将倪家班老、弱、病、残由我带着上了船,能带走的东西全装上船。 船停在湖心一无人岛上,仅留一条小船由老倪头带几个功夫好的男人留在老营作最后安排。老倪头在建东岸老营时就没计好应急方案,当初就备好船,平时只走旱路,应急时走水路。启动应急方案时,己安排人从各方面监视各路口,为防止从手机信号中知道我们行踪,我们将手机号全换了。除老倪手机卡业务需要,从手机上拿下暂不用保留,其它卡全毁掉。这时老营己是空营。就在你们****那天下午,安排在各路口的人,都发现有有大批来历不白人奔向东岸老营,来势凶猛。老倪当机立断,舍下未搬完财产,马上上了小船,与大船汇合,静观隔湖老营动静。” 听到这儿我才松了口气地说 “难怪那天茜兰锁住我,我偷听到,她有持无恐地说,老倪怪现在是自身难保,就是来了,她也有对付的办法,看来那天是计划好了的。你们前几天都上了船,怎么不赶快跑呀?还在老营附近水面上不危险吗?” 冬梅笑嘻嘻地说: “这就是江湖。生姜还是老的辣,老倪头认为,各队同时从老营撤退家属,看来将来偷袭的不是一伙人。因为我们己知道,收买他们有三家。这样多的人来袭击我们,不外乎要我们的演出资料、导具和人。他们在外围肯定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他们以为我们无船,突遭袭击从水上走不了的。若我们乘船离开,最后要换车上岸的。他们在动手前,己广布眼线,全神贯注盯着我们,只要我们上岸就会被发现。那一夜,他们在老营拆腾一宿,天亮才走。我们仍未动,这些坏人己找不到我们,失去寻找方向。直到你们到了吴桥,老倪有意安排你在吴桥露面演出,把他们注意力全集中到吴桥,我们才放心开船动身,大胆行动,顺利到达到朗川县。我儿子那个队是国家认可合法演出单位,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袭击他们。 总算不错,除倩香,倩春己嫁给那两个队的演员,回不来了。她们将导具偷偷送回来。按杂技团江湖规矩,她们不会演娘家家传秘密节目,也不会泄露家传秘密。这是她俩结婚前,我与她们婆家都约定过的。” 听了冬梅讲述,我总算摸清这事件前因后果,江湖上事我不懂,我以后再不多嘴充好人了。 第六十四章 浸泡药浴后,身体好舒服。第二天到杂技团练功房,上午练高低杠,练臂力,手指握力和两腿水平提升力;悬空跨一字拉轫带,练腿部肌肉,下午练用五指戳沙袋,练指力。第三天又去咬球,不过增加到二个,要求咬下一个,要躺下再起身咬第二个。这样一天到大练功房,一天到密室,交替进行。到春节前夕二月初,我己能咬下九个球了,而且仰卧也能起身了,这种药水加训练,我自己都感到功力大进,身体平衡,肌力,金刚指的暴发力都突飞猛进,单手能将彪形大汉任何关节在瞬间卸掉,而且两手同时出动,可以同时卸掉对方不同位置的两处关节。后几天老倪头单给我传功几天。 原来这金刚指不单纯防身的,还有极强攻击性,他教我识别人体在头、颈、躯干和四肢重要穴位,从现代人体解剖学看,这些所谓的穴位,实质上是人体血管神经集中的要害部位,用力道大,准头好,速度快的金刚指击打,很快造成供血中断,神经痉挛,这些血管供血组织或神经控制部位立刻麻木瘫软,失去运动能力,头、颈部穴位被击中人立刻休克昏迷。在贴身肉搏时威力强大,能在很短时间将多个对手击倒失去抗抵力。 所以江湖上人对金刚指非常惧怕,一般不敢轻易单独与倪家班挑斗,但老倪头从不生事,遇人让三分,我还未听说他用金刚指打伤过谁。就是我在刚懂一点皮毛时,用它击伤过人,但我当时也被逼无奈,老倪头正式传给我时一再告诫,绝对不能用其主动伤人,只能防身,而且在非常危险时才可用。他相信我的人品,才正式传我。 目前有此功夫的人仅老倪头夫妻和他们三个儿女。老倪头家教很严,上次吴胖子那样多人围攻桃红,她都没用。所以江湖上仅是传言,真正领教过金刚指厉害的人还没有,但传得很神,上次我仅摆一点花架子,就将吴胖子人镇住了。 我现在指力也非同小可,单股绳子我用指力都能扯断。冬梅认为,一股绳索己捆不住我了,而且再用尼龙套也束缚不了我的手指,我的功力已远超过她,就是力量还逊于老倪头。 自那次差点被茜兰绑走,在何家湾担心受惊后,就起了想脱离老倪头念头,这杂技女艺人活得太辛苦,也很危险,简直是刀尖上讨生活。但这次重回到《野玫瑰杂技团》后发现,我现在已无力自拔了。身上除了《雄风饭店》性奴标记外,又重重穿上了《野玫瑰传世五彩衣》。这些东西解脱方法冬梅对我严加封锁,圈内人又知道我是金刚指传人,从此以后我己深陷在江湖,己身不由已了。看来这杂技女艺人还要干下去,想罢手也不行。就是离开老倪老,被其他杂技团发现,也同样不会放过我。若再被《雄风饭店》焦总抓到,那更将更惨。思前想后,想留下也难,就是离开也难,都不知今后日子怎样过。 过年后,贡江那边唐大夫催促我一定要过去一趟。冬梅想雪莉己身怀六甲,也想去看一下。老倪头看事己平息,他也想将朗川本部完善建设好,同时将倪家班人马系统训练一下,与大伙商量再创几个高雅,有难度吸引观众节目,故短期内不打算外出演出,也同意我们去,但要我们特别小心。冬梅解开我腿上《金莲袜》,但仍将上面压迫踝骨的夹片未拆下来,仍紧束着压迫踝骨,而且除了后跟低于十二公分鞋不能穿,走的时间稍长就钻心痛。我知道冬梅的想法,这样做等于给我上刑具,逼迫我,一是不要在外久留,二是不要我拋头露面。我俩打扮成农村母女,出了门,先乘高铁到昆明,才转车到贡江。 这次出门己今非昔比了,双脚同受刑一样,忍着痛,艰难走了两天。到了贡江市《蓬莱山庄》,我这次有好几个月未来了,在山庄临公路一座小办公楼己建好。当初考虑到保密和保护雪莉,将我们这个小公司的新药中试部分、试验室和动物房,公司办公的科室,什么财务、保管、总经理室、经理办公室、厂长办公室,调度室全搬进来,办公楼用花墙与山庄完全隔开,联系主要用电话,这样雪莉就可以少与其他人接触了。所以公司里的人只知道,住在山庄总经理是个凛亮女人,真正能见到本人的几乎没有。对面工厂全是生产区。公司人也多了。有一个当地人,省医科大学药学院研究生毕业,叫谢明生的。毕业后慕名要求到我们这里工作。当时雪莉刚有怀上,考虑到今后雪莉生产,管理工作无人接替,唐大夫经过仔细调查,这孩子是乡下的,与市里官场无任何瓜葛,尤其是刘大嘴在市里残余人员和他们亲属都不认识,就接受了。他任总经理助理,接受雪莉电话指示,主持日常工作。同时还招来几个研究生,分管生产和财务。但后面别墅还是禁止他们去,以防万一。这样雪莉在后面主要搞研发,管理,生产由那几个研究生负责。销售在唐大夫掌控下由谢助理负责。将小红和另一个在当地农村招收的,毕业于化工专科小女孩,调到她身边,在她指导下做试验。冬梅姐妹见面好高兴,雪莉己出怀了,身上的锁链也拿掉了。唐大夫知我到了,匆匆从防冶所赶过来。他将我引到地下室那间大卧室客厅里,见他这样慎重,我知他要谈的事情重大。 首先是他和雪莉的事。没有不透风的墙,国庆节市里举办晚会上,他与市公安局刘副局长坐在一起。那刘局长半真半假地与他开玩笑说,他金屋藏娇,在《蓬莱山庄》养了个美娇娘。他当时托词说是我,即那个海归女懂事长,但刘局长笑着不置可否,他心中非常紧张。这人是刘大嘴侄子。刘大嘴事发时,他刚从政法大学毕业在市里一派出所上班,故没牵涉到他。市里公认他是刘大嘴那些人最新代表。他官升得很快,足证明他们势力还不小。这《蓬莱山庄》和美女,是贡江官场上最忌讳之词,突然出自他口中,不是好事。所以他和雪莉商量后都想离开,这是他多次要我来们最主要原因。 突然冒出此事,令我手忙脚乱。唐不在,我这公司在贡江就麻烦了。不过我认为他的决定是对的,这公司不办了,也要确保他和雪莉人身安全。所以我与唐大夫都认为,雪莉在这里有暴露危险,迟走不如早走,当场拍板雪莉将手头事立马交接给我,马上同冬梅先到朗川杂技团她家中暂住,等唐大夫正月回上海探亲安排好后再接到上海生产。 当天我与雪莉办完交接,唐大夫包了辆车,安排他最信得过的人送冬梅两姐妹去昆明,从那儿乘高铁转车回朗川。送走雪莉,唐大夫轻松多了,我们又在一起商量公司今后怎么办。 唐大夫首先告诉我,《泾南生命研究院》在贡江生物科技园办了一个场面很大商贸开发公司,说是开发贡江山区动植物药用资源,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汪恩义肯定是冲我们来的。他与新市长打得火热,取得了贡江市新药在上海等东部发达地区总销售权,己将我们卖给市里新药交给他们销售。他们给市里卖了几个亿,他们自已也捞了不少,现在在市里是市长的贵客。上次我的往东部经济发达城市卖掉治血友病新药,市长很生气,找唐大夫谈过二次话。尽管他将责任推到我头上,但市长仍认为唐大夫起了关健作用,将我给防治所的钱,用各种理由拿走2000多万。考虑到压力,目前己拿到专利治秃顶新药,只好卖给了市生物集团,具体是谢明生去谈的,不过这次市长很痛快,价格虽压得低,当场将公司税后净得2000万付给我们,市里在税费上对我的公司也优惠不少。这些新药又让汪恩义占便宜了,可能他得的比我们还多,我恨得牙痒痒,的但也无可奈何。我知道,在新药推广销售上,汪恩义有很强能力,这方面也是这山区小市短板。但汪恩义在贡江坐大,对我们意味什么,我非常明白。从唐大夫介绍看,我们所处环境越来越严峻。唐建议新药不能在这里开发了,这里只留下工厂代加工和搞新药中试,研发要另找地方。我马上想到何家湾那幽静秀丽山沟,心里有了打算。 明年工作安排好以后,考虑到汪恩义的威胁,我要学老倪头,在研发工作未转移到何家湾之前,将重要设备仪器和资抖藏匿起来,以防不测。为了这个保密措施,我决定春节前公司和工厂提前放了假,将职工放了后,只留下几个保安看家。我同唐大夫忙了几天,将东西转到地下室。我将地下屋钥匙复制一套带着,原来一套仍放在老地方。一直忙到快初十,一切布置稳妥后,我们才离开。唐大夫回上海探亲,我回朗川。 十五后我借口取回在何家湾的导具,服装,一人去了何家湾。离开冬梅视野,我仍我行我素,仍一身男人装束,就是双脚不好处理,那金莲袜冬梅仍要我穿,我想了好久,找到一个方法,买了双高跟坡跟鞋,穿了条长裤,盖住鞋,不注意还真看不出,这样打扮人特轻松。到了省城,包了辆出租车去了何家湾里何家冲何富宝家,但己是人去房空,铁将军把门。我没法与他联系,只好去了村委会。那次村长见我走了,原本对合作不抱希望,见我又登门,喜出望外,很隆重的接待我。我问了村长,何富宝的情况。他带点嫉妒口气告诉我,他新房已拿到手,装修好,腊月搬了家。当天村长带村里主要干部陪我在何家湾跑,看了两天,这何家湾是个葫芦地形,口小里面大。以水泥路端点为界,就进入窄窄,勉强只能走一辆车的石子路。从石子路开始都属何家湾范围。里面七沟八岔,地面大的很。由于靠近省城,人烟稠密,山林砍伐得利害,山上几乎没有成材树。毛竹林无人看管,也长得稀疏。但我看中的是即靠城市,又很隐避,而且在何家湾出口附近一片抛荒地可建实验室大楼,离市工业园区也只十几公里,接电很方便。 市里规化何家湾是水土涵养林区,不作其他用途,所以,村长根据我对新企业介绍,建议向市里报项目是林业资源培育和植物药用价值研究,取名《林业植物科技研发公司》。若是有三废污染项目是批不了的。整个河家湾租用很快敲定,一次性付200万,每年再付2万维护费,逐年增加5000元,到5万封顶。我先预付了50万,等到政府一切手续办好,再付清余款。办好后,村长将何富宝找来。何富宝见了我非常高兴,热情地接我到他新家住了几宿,又帮我取回导具和服装。陪我在市里落实了设计施工和监理单位,我丢下80万现金给他,委托他代表我,做业主代表,筹建公司小楼,改建他的老宅子做我以后办公住宿的地方。办完这些后,正月二十就回到朗川县。 回到杂技团,冬梅就给我穿上并换上第三双《金莲鞋》。这《金莲鞋》与《金莲袜》是配套的,它是一双无鞋帮高跟拖鞋,底是坡形,用带柔性乳胶塑料制成,紧贴脚掌上的《金莲袜》,鞋头尖尖,将五个脚指挤在里面,用细链穿过《金莲鞋》紧贴《金莲袜》下从后跟到前掌预留一排孔,细链从中穿过,再从《金莲袜》边上网眼穿回,用细钢链将《金莲鞋》牢牢绞联在《金莲袜》,最后用暗锁锁上,与《金莲袜》浑然一体。《金莲鞋》坡型脚后根与脚趾长不过三寸,宽一寸许,内凹,再套上特制布袜后,然后套上双三寸缎面绣花弓鞋,同古代小脚女人一样,所以取名《金莲袜》和《金莲鞋》。冬梅告诉,倪家班的祖上,女人裹成小脚,穿的是名副其实金莲绣花弓鞋上台,而且这绣花弓鞋,倪家班还保存不少,大大小小有各种尺寸,最小仅三寸,最大也不超五寸;冬梅还说,倪家班的弓鞋不仅花样艳丽,好看实用,还有好多功能,对训练女演员非常有效,当时倪家班小脚女演员很有名气,那媚力,阴柔,对男人诱惑,连妓女都自叹不如。所以倪家班一代传一代经久不衰。 第六十五章 这下我明白了,老倪头夫妇为什么这样重视金莲小脚。但对这女人小脚有如此媚力,我似信非信。就问: “冬梅老师,那金莲鞋不就是女人穿的小鞋,能这样神?我不相信。” 冬梅听我这样说,眯着眼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她本是一个畅所欲言的人,见她这样我更好奇了,就用激将法不屑一顾地说: “不就是古代女人穿的小鞋,有什么秘密?看你担心受怕样子,看样子是老倪头将你制得如此服贴,真没用,不就是倪家班的故事,我还懒得听。” 冬梅叹口气说: “艳芝,我与老倪头寻访几十年,才发现了你这样一个能穿戴《野玫瑰传世五彩衣》的传人。从我对你观察,总有种担心,你己知道倪家班最核心的东西,但你的心还是那样野,穿着男人衣衫到处跑,我有一种预感,你还没有建立我同倪家班一样感情,和死心踏地为倪家班的心,说不定那天你会不辞而别。若老倪头发现了你的企图,那我警告你,他绝不允许你这样做,他会制得你想跑也不敢跑,用鞭子赶你你也不会走。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听了心里好笑,你是倪家媳婦,我又不是倪家班什么人,是你们绑架来的,凭什么要我同你一样?见我仍无所谓的样子,冬梅想了想说: “你很想知道倪家《金莲鞋》为什么这样神,你是《五彩衣》传人,我有责任告诉你。本来这是一些尘封往事,但今天来不及了,我抽个时间讲给你听,倪家班祖上这些故事,你听了也好,对你也是一种警示。老倪头在你身上花了这样多心血,希你在倪家班安心,不要再有什么枝节。当然,到民国时,就废止女人裹小脚,倪家班的上辈就发明制作了这套《金莲袜》和《金莲鞋》,同其它原有五彩衣配套使用,传到今天,但现在极少用了,连我也未穿过。今天将它们翻出来,将这些贵重东西传给你用,一方面是遇上你这个难得奇材,另一方面是杂技竟争太激烈,除了行业本身,现在互联网,电视,对传统文艺模式挤压得很,不拿出一点新奇的东西是吸引不了观众的眼球的,倪家班也难在社会上立足。” 我听了冬梅这番高论,实在无法理解,世上人成千上万,为什么老倪头非相上我做《五彩衣》传人。我从汪恩义手掌死里逃生之前,与这些民间艺人八杆子打不到,我祖上也与杂技沾不上边,我怎么是个杂技奇材。就忍不住问: “冬梅老师。若不是遇到你们,我对杂技是一无所知,怎谈上是奇材。我进这行当实在是身不由己,实属是偶然。” 冬梅笑了,她站起身说: “奇材是天生的,老倪头就说你骨相好,筋骨软,可塑性好,头脑活,悟性高。好了!不扯这些了,今天起要排新节目了,看点就在你脚上。” 这次新节目是《美侠女起解》改编版,老倪头对作了不少改动,增加了故事性和趣味性,这次对我的演出改动最大,我扮演的美侠女将是一个地道小脚古装美女,利用观众猎奇心情来吸引他们的眼球。若效果好,他要我今后再也不要穿其他鞋袜,就扮成小脚女人,另又准备几双特制布袜和各种艳丽三寸多缎面绣花弓鞋,备日常换用。这样表演其他节目也是小脚女人模样。这老倪头真敢想,若真是这样,在女人裹小脚已绝迹一百多年今天,突然冒出个绝色年青小脚女人,不仅会增加我个人特征,对观众产生不可抗拒的媚力。而其暴发的轰动效应,将成为《野玫瑰杂技团》扩展广阔市场动力。我想,光凭有小脚女人演员这一个亮点,也不亚于他创新的任何一个节目,而其他杂技团想学也学不了。 但是他没有为我想一想,常年锁着这《金莲袜》和《金莲鞋》,没有老倪头特制开锁工具,是脱不下来,两只脚永远只有保持这独特状态,时间长了痛苦和难受不说,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更重要的是,这样子必然造成行动不便,变相失去行动自由,而且被老倪头完全控制,无他的同意,我那里也去不了。我还有自己事业,我不能不去处理。我虽心存疑虑,但不敢表露,我这些理由在这江湖班子根本拿不上桌面,也无人能理解。并且只要锁上这《金莲袜》和《金莲鞋》,没有冬梅帮助是脱不下来的,我完全无能为力。 为了表演侠女,他还要我利用这段训练时间,学点武术刀剑套路和旦角走云步的基本功。这下可苦了我了。这走路同腿上绑了根木桩没区别,主要靠脚指和前脚掌得力。这五个指头还被束在一起,保持脚尖呈尖头状,脚指不能自由分开,保持身体平衡更困难了,开始站都站不稳,只能挺着臀部,腰微微弯着,才能保持平衡。路更走不稳了,只能小心谨慎挪着脚步,蹒跚地,颤巍巍地移着步,同刚学会走路小孩子一样,别谈什么武功套路和云步了。 我看这样太吃苦,心里打退堂鼓了。我心里想,我现在也身缠万贯,生活无忧,实在没必要再干这种有损身体健康,又危险行当。 但自穿上全套《野玫瑰传世五彩衣》后,冬梅除了上床睡觉,不允许我脱下,头几天,一天最少要摔十几跤,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几天不到,这大小腿,这腰又酸,又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老倪头根本不管我的伤痛,逼着我练。我反感极了,开始怠工,给老倪头盯紧了,就干脆装病躺倒不干了。 冬梅看出我的心思,那天我睡到中午没起来,饭也没吃,她端了碗面条走进我的房间。我知她来的用意,就将腰上腿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给她看。她认真地看了看,安慰我,哄我起来,吃完面后,坐在我身边扯了些闲话说: “倩兰。吃上杂技这碗饭,就是吃苦,但只要有恒心,总有出头之日。你目前是很苦,但比起倪家先辈,你吃这点苦那是小儿科。上次我俩谈到倪家《金莲鞋》故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今日无事我就瞎扯扯吧。” 这倪家班历史渊源很长,冬梅讲的是北宋年间故事,倪家班那是还不是正儿八经杂技班,而是跑江湖,治跌打损伤,在街头巷尾玩杂耍的。在皖南歙州府开了一家草药铺。当时倪家班有两大特点;其一是有家传草药秘方,懂医道,广结了不少江湖朋友,另一个倪家班小脚女人玩杂耍的柔功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气,农闲时外出玩杂耍,农忙时开药店,生意还不错,目前桃红继承的就是倪家班家传柔功。五代十国时,南唐李后主国治理江南,他特喜女人裹小脚,唐虽被宋所灭,但其裹小脚之风在江南日盛,倪家班的女人都裹小脚,但对她们柔功一点没影响。 冬梅讲的是第三代倪家班故事,班主是倪志南,这人心底善良,助人为乐,在江浙,皖南一带广有朋友。那年方腊造反,占据浙皖交界一带,倪志南好多朋友都卷入其中,为了治病救灾,倪志南也常在与他们秘密走动。 后来宋朝大军进剿方腊,他手下一员姓焦的干将坚守在歙州黄金洞,这干将手下有一年方十八青年将军,姓方名云,是方腊远亲,别看身材瘦小,但有非凡手指上功夫,再加上身体灵巧,还使的是一种特种兵器,软钢索。这是一根二丈长姆指粗铁链,两头带有的矛头,需用很强指力操作使用,才有很强战斗力。往往在交战时,敌人兵器还来得及贴近方云,方云那软链矛头无声无息己钻到敌人眼前,不是刺瞎眼,就是钻进咽喉,防不胜防,伤了宋军好多大将。若敌人兵器攻到眼前,无论是刀,矛,箭,这软索能顺势缠上来而伤不了方云,宋军对他恨之入骨,又奈合不了他。 后方腊兵败,宋军最终攻破黄金洞,但宋军苦苦搜寻的方云消失无影无踪。原来这姓焦的将军的父辈与倪志南关系非常好,眼看宋兵越围越多,黄金洞朝夕不保,焦将军知道若黄金洞失守是早晚的事,而方云是宋军最想要的人,落入宋军之手后,下场可想而知,就在失守前,令方云送一密信到歙州,交给在那里己落户多年玩杂耍兼行医的倪志南。其实这信的内容就一件事,恳请倪志南一定要留下方云,保住他的命。倪志南知焦将军用意,方云是宋军最害怕将军,一日不除宋军就不得安宁;另一目的是方云年青,留下他也为以后东山再起潜伏力量。 方云不知焦将军用意,信送到后知黄金洞危急,急着要赶回去。倪志南忙阻止说,焦将军要他有重要事办,等事办好有回信要方志带回,撒了个慌,暂时留住他。方云虽留下,心仍在黄金洞焦将军那里,在倪志南家同热锅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倪志南心更急,目前是用缓兵之计暂留住方云,若没有更好办法,凭方云一身好功夫,谁也留不住他。 倪志南夫人也是柔功了得演员,行走江湖多年,看丈夫惶恐不安,整天愁目苦脸,心里也急。没多久,由于焦将军一个亲信被宋军收买,由他作内应,天险黄金洞被破,焦将军战死。消息传到歙州,倪志南更急了,倪志南心想,与焦将军父辈有染的事若有人去官府告密,将自身将难保,现在很危险,方云藏在家中也不是办法。更有甚者,方云知道黄金洞被破,整天暴跳如雷,要单**腔匹马去找那叛徒报仇。倪志南己焦头烂额,但眼下更不能****,耐着性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礼,并将焦将军遗愿告诉他,方云勉强安静下来。正当家里乱成一团,又有客来访。倪志南不胜其烦。倪夫人见丈夫六神无主,听家人说是《锦绣园》老鴇来访,是女客,就自已出面接待。这老鸨虽开妓院,与倪志南关系甚好,她手下姑娘和客人少不了三病二痛,常来找倪志南看病。 见倪家夫妇愁眉苦脸,忙问何事为难,倪夫人这时也焦头烂额,见这老鸨也是性情中人,就告诉她当前为难之事。老鸨将方云看了一眼,见是个美貌得同少女一样男子,眼一亮,把胸一拍,表示愿帮忙,叫方云到妓院避一避。倪志南一想,若真在妓院暴露,老鸨可推成嫖客,比这里安全,同时自己也想离开歙州避祸,如是极力劝方云去避一避风头。方云见歙州城内宋军一拨拨进进出出,知道倪家不宜久留,他计划在妓院逗留二夜,作好准备冲出去,能逃则逃,逃不了杀几个够本。 这时到处张贴追捕方云告示,随时有暴露危险。倪志南是个做事慎密的人,没把握事他不做的。在妓院如何藏身,如何确保方云安全,就和老鸨反复讨论,苦思苦想后,老鸨想出个绝招。她对倪志南说: “倪老板。这方将军生得年少貌美,身材苗条,个头也不大,目清眉秀,唇红齿白,肤色姣好。不如将他扮成院里姑娘可好?” 倪志南摇了摇头说: “不可,不可。方将军年青,脾气暴燥,性格刚烈,傲气十足,他怎能做钗裙之装,若他发现我等企图,不生吃了我等。” 倪夫人想了想说: “官家,这事可以商量商量,也为尝不可。目前形势危机,官府很快要大搜捕,我等不能由他性子来。他丢了性命不说,还害了大家。” 倪志南问: “他本事了得。夫人你有什么高招,说说听听。” 倪夫人压低声音说: “软的不行,用硬的。《锦绣院》里有一专门处罚不从姑娘黑房子,我们用药制住方将军,强制他换装,再束押在黑房子里不就成了。” 第六十六章 原来倪家有一种祖传秘方,叫《十香软筋散》,听说还是后唐李后主宫中流出,被倪家人获得。原来是外用,专用来给裹脚女孩泡脚的,这样筋骨柔软,宜裹脚。后倪家加以改进,可内服,若量大一点,再强壮的人也筋软骨酥,软瘫无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服用后武功再高,行走还要人扶。 三人一合计,认为此计可行。先劝动方云去妓院暂避风头,倪志南将药交给老鸨。方云进妓院当天,她将药分散在饭菜里。这方云吃饭一贯狼吞虎咽,将药吃下肚都不知道。到晚上撑灯时分,方云发现不对劲,身子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他知道不好中了道,气得泼口大骂,但骂不出声,人有气无力。那老鸨见机会到了,带了几个使粗的下人,七手八脚扒走方云的内外衣服,抬进放有香料浴盆里浸泡打磨干净,然后抬进院中黑屋子放在床上,取了一套干粗活妇人衣服穿了。这黑房子无灯,方云也不知道自己穿得什么衣服,只觉得全身绵软,人迷迷糊糊,不知不觉过了一夜。 第二天方云才发现自己穿了一身灰色女人衣裙,气得两眼冒火,三下五除二脱个干净,想冲到房门口出去,找老鸨算帐。那知脚才下床,腿一软,几乎站不住,勉强撑到房门口,但拉不开,外面反锁了。看这薄门,若平时一掌都能击碎,但现在同钢门一样,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门仍纹丝不动。方云无奈,叹口气又撑回床上躺下。 这一天,除了有人用木碗送来几碗味道不好的水,什么食物也未送来。到夜里体力稍恢复一点,但肚饿得心慌,向外冒酸水。只饿了二天,才见倪志南夫妇进来,送来一碗薄粥。方云饿得什么也顾不上了,三口二口喝完粥。倪志南夫妇苦口婆心地向他解释,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但方云一句也没听进,他明白硬抗肯定不行,待体力恢复找机会逃出去再说。 将方云送进妓院才二天,官府开始搜捕方云和方腊残部的行动,将歙州翻了底朝天,每天都有抓到方腊部下砍头的消息,但独没有方云的行踪。官府也急了,派兵丁拿着画相挨家挨户的搜,倪家都搜了几遍,妓院也都搜了,未独没仔细查关在黑房子受罚妓女。兵丁们进来转一圈,看了看拆磨变了形的妓女,捂着鼻子离开臭气熏天的黑房子,匆匆就走了。就这样,把老鸨也吓得半死。老鸨不给方云饭吃,一怕他乱跑乱喊,再让方云变变模样,遮官府兵丁耳目。 搜查高潮过去后,老鸨将方云放出来,但条件一定要穿妇人衣裙。方云也知风声紧,同时看这干粗活女人衣服是灰色的布裙,不显山显水,也将就穿了。用灰布包着头,混迹在妓院使粗中老年妇人中。但老鸨知道方云是钦犯,查出来非同小可,对他除严密监视外,每天仅给他吃一餐稀饭,不让他体力恢复。就是这样,在进妓院八天后,方云还是乘黑月头逃出妓院。出了妓院,他直奔东门,发现东门兵丁盘查极为仔细,他又到北门,从那里出城门,出城就上山,但盘查也极严,也一样结果。四门均走不了,城内不断有兵丁巡逻,本想槌城上墙,但身体极虚弱,上个坡都喘气,实在走不了,就混在乞丐中,挤在一土地庙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老鸨发现方云不见了,吓得三魂丢了二魂半,清晨赶到倪家。倪志南得到消息又急又怕,若方云有三长二短,那实在对不起焦将军父子在天之灵。好在倪志南与三教九流都能沟通,很快在乞丐中发现了方云,将他又弄回妓院。 这下倪志南夫妇犯愁了,这方云不配合,还是很危险。而且老鸨也打退堂鼓了,她说即使方云不跑,现在女人都是小脚,他在女人堆里还是要露馅的。三人左思右想,还是倪夫人干脆,她建议将方云脚也裹了,这样不露馅,还跑不了。倪志南感觉不妥,还担心方云抗拒。老鸨说: “只要二位下决心,其他事包在我身上。再烈的贞女,我也能治服,何况现在的方云己今非昔比了。常给他吃《十香筋骨散》,又克扣他饮食,他现在风都能吹倒。我《锦绣院》里一个丫头都能制服他。” 倪志南也想不出更好办法,也只好如此。他感谢老鸨江湖义气,就包上五十两银子。哪个老鸨不爱财,老鸨笑眯眯包上银子走了。 回到妓院,老鸨发威了。首先将方云板倒在板橙上,用竹根细鞭在屁股上抽了一鞭。这毛竹根仅小手指粗细,但每寸三个竹节凸起,打在皮上立马肿起一溜小红包,痛入心腑。方云这时己磨得身体文弱,特别怕痛。刚被按下时,他还初生牛犊不怕虎,心想在千军万马,刀光箭影中都挺过来,还怕打。那知才一鞭下去就吃不消了,痛得忍不住哭爹叫娘,全身发抖,哀嚎不止向老鸨求挠。老鸨见方云言怕,心中高兴,也不再打。 这妓院裹小脚高手,老鸨叫她郭夫人,妓院姑娘大部分是买来穷人二,三岁女孩,都在妓院裹的小脚,郭夫人专司此职,她先用《十香筋骨散》,将方云双脚泡软,开始裹脚。先用明矾涂在脚缝,五个脚指紧靠一起,脚面用力弯成弓状,然后用白绫缠裹,缠上两层,用针线密缝,一面狠缠,一面密缝,缠完后,脚如炭火炙烧,疼痛难挨。这方云当时虽说年方十八,古代人报的是虚岁,按现在人说也仅十六岁多一点,骨胳尚未完全定型。方云虽痛,但惧老鸨竹鞭,也只强忍着。 这时歙州风声日紧,倪志南听官府朋友说,出卖焦将军的那个亲信还供出,方云被焦将军暗派进歙州,人肯定藏在歙州城内。歙州府尹发狠,要在歙州人人过关,翻地三尺也要找出方云。 倪志南夫妇认为这里不能再住了,决定出逃。临行前去看了方云,只见他人瘦脱了形,哪还有一点当年英武之态,穿了一身打补丁的灰裙衫,头发挽在头上用布带扎着,活脱脱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农村女孩,在老鸨的淫威下,撑一根竹棍,在黑房子艰难挪着步。见了倪志南夫妇,嚎啕大哭。倪夫人忙去劝慰,扶他坐在床上,仔细看他双脚。见裹得还不甚紧,仍是裹脚第一道工序,《初裹》。见他如此痛苦,若后面《紧裹》、《裹尖》、《裹瘦》、《裹弯》那将更痛苦,那日子怎样过。自己是过来人,忍不住泪水也下来了。但倪志南不这样看,他认为方云被老鸨打磨得似换了一个人,这样无人能认出他,反而安全。心里放心,与夫人劝慰方云一阵,又丢下些银两,离开歙州到河北沧州投靠朋友去了。 倪志南还念念不忘老鸨够义气,敢冒杀头之险救方云,他那知老鸨无利不起早,老鸨其实另有算计。在宋代,相公,即男妓盛行,她一见方云眼一亮,这孩子打扮起来定是绝代佳人,将来定是摇钱树,虽有风险但无成本,再加以改造,谁还相信在沙场上令宋兵闻风丧胆恶煞是一个人骑人跨的裹着小脚相公。 但在倪志南走后,歙州府搜不到方云,对所有男人都验查,连相公都不放过。这时老鸨有些怕了,愁得寝食难安,实在后悔接来一个灾星,这烫手山芋,外面查得这样严,现在想送也送不走了。后来无意偶听嫖客趣谈,宋皇宫阉人做太监故事,她是非常聪明之人,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卑鄙龌龊,但也不失绝妙办法。先将每日被裹脚拆磨得生不如死的方云偷偷带到刑场,让他看看官府处死捕获的方腊余党血淋淋场面。这刑场杀人与战场完全不是一回事,一个是慢镜头,一个是快镜头。就是杀人无数的方云此时此景也看得沐目惊心,心惊肉跳。然后老鸨告诉方云,好死不如赖活,要想保命就要受苦,要听她安排,方云是何等聪明之人,经此变故,他心里还有个计划,一定要给亲同父亲焦将军和死难兄弟报仇。他也深知自己深处险境。要复仇,首先要顽强活下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所以只要能保命,他任凭老鸨处置。 老鸨见方云服从她,高价请来阉割高人,俗称《刀子匠》,先将方云饿了二天,肚里残便排尽,准备一间密室用皮纸将窗和所有缝隙密封,再撒了几斤烈酒,封闭一天后,让方云躺在板床上,四肢固定用皮绳缚牢,服了麻沸汤。那阉割之人,从根子上系紧方云的玉茎和卵囊吊起,再涂上烈酒和药油,刀子匠再以微弯如镰刀状的小刀,连同玉茎和卵囊一起切断,用细绳拽脱,再以煮沸的野蜂蜡和羊油混和物,铸成棒状,乘热刚成型一下插进刀口栓紧,蜡棒没入下身,再用烈酒浸透的布包上止血。 方云做梦也没想到老鸨干这种缺德之事,拼命挣扎,但肚中己二天无食,被绳紧缚在床上,动弹不得,心中恨急,又无计可施。包扎好了,待方云不再挣扎,二个老鸨心腹上来解开绳索,将方云强架着在房内活动三个时辰,又将他缚在床上关在密室,一天无人问津。古代麻沸汤麻醉效果并不好,下身和双脚痛得阵阵揪心,到晚上药劲过了更是生不如死,而且这脚比下身更痛,老鸨求成心切,在《紧裹》阶段夹杂了火烧过碎磁片包在脚上,同几把刀割一样。幸亏方云是习武出身,体质好,否则决难过过一关。 熬到第三天,方云己折磨得一息尚存,这时老鸨进来用新的用药油浸泡布换下原来包布,将他的脚解开用热药水浸泡,方云双脚己溃烂,血水和脓将厚厚裹脚布染透了。老鸨看了喜出望外,又重新更紧裹上。再喂了方云一小碗参汤。方云口干得冒烟,一口气喝干。待老鸨走了人精神多了,而且身上疼也减轻不少,人昏昏沉沉睡着了,直到小便将自己胀醒,但下面被蜡棒堵着,双手缚在床上,尿解不出也非常难受,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老鸨。受了这样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万般无奈,方云对老鸨态度不得不变,己不同刚被阉割时那样恨她,反而迫切希望她能解除自己痛苦,见老鸨坐在身边,低三下四求老鸨拔出蜡棒,以解燃眉之急。老鸨见方云已折服,反而拿起架了,与方云约法三章; 首先要方云今后要以女子自称,要按妓院要求同姑娘一样打扮,同院里姑娘一样称她为妈妈,而且不许叫方云名字,改名为倪秀儿,艺名白菊花。 其次不许打架斗狠,绝不许提及过去参入方腊造反之事,凡是过去认识的人,无论是亲是友概不能认,从心里抹掉方云这个人。 其三要守院里规矩听,从妈妈安排,否则重罚不贷。 方云此时此刻那还有讨价还价本钱,无不一一答应。见方云彻底屈服,老鸨先喂了方云参汤,才站起来掏出方云下身蜡棒,蜡棒还未全拔出,汹涌澎湃的尿液将蜡棒冲多远。老鸨赶忙松手,又净了被尿污染了的手。方云这时全身有说不出痛快。老鸨松了方云绑,将带来稀粥放下来,将方云身上被血水和尿弄污衣裙和被拿走,锁上门走了。方云现在极度虚弱,身上瘦得皮包骨,那腰一双大手都能匝住,他挣扎着喝下稀粥,换好衣服已是气喘嘘嘘。 又在黑房子养息一周,老鸨每天亲自过来,除了送饭就是给他上药。老鸨自称这药是倪志南给她祖传秘药,叫《女儿酥油膏》,是一种微黄油膏,疗伤特效药。她给方云抹上后,非常润凉,刀口那种焦痛立马减轻许多,还有种痒酥酥感觉。开始抹上这药后效果还不错,几天后刀口结疤后,虽不痛了,侣那种痒的感觉越来越厉害,而且痒到后来人心慌意乱,面红耳赤,全身酥软,非常想用手去抓,但又不敢抓,说又说不出口。老鸨很快发现了方云难堪样子,又带来另一种药粉,抹上去要好得多,同时要方云服另一种药汤,效果更好点。 第六十七章 在黑房子,裹脚是必做功课,老鸨院里裹脚郭夫人为了早日裹好方云双足,非常用心,这时血脓将净,脚仅剩皮包骨,她取长约三尺、宽约二寸之脚布,握其右足,将四趾向脚心下压,使紧拢一处,缠绕一匝,由后跟经过足面而达足心。如是五匝,布端用线密缝,由足尖至足腰,取细绵绳匝匝缚之,盖防松弛也。右足缠毕,如法再缠左足。裹已,乃着新制花鞋,较足微小,力拔乃得入。鞋尖饰以线穗,鞋口附有带条,牢系足背上。裹好后,老鸨令方云下床作步。虽疼彻心扉,但下身奇痒反减轻许多,扶着郭夫人也能在房间行走。所以在裹脚那天,方云不用药粉止痒了。 如此在黑房子里住了二个多月,虽一日三餐正常,但痛痒难熬,吃不下去,虽体力恢复不错,体重增加不多,不过不再是皮包骨,虽瘦,身上有些丰满,不知何故那胸部一天比一天挺起,同十多岁女孩一样,方云心里明白,这是男人去势必然结果,只是心里暗自祈告,只能到此为止,这胸不能再挺了。 岁月磨人,在黑房子关了几个月的方云,那暴燥性格也磨得差不多了。一天夜里老鸨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跟进的一壮妇将方云拖起来背上就走。到了一房间给他沐浴洗头洗身子,然后梳妆打扮,方云给弄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刚弄好,天快亮了,这时《锦绣院》大门闹哄哄,一阵阵撞门声音,接着是门倒下轰轰隆隆声音,好多人冲进来。妓院是晚上生意,清晨姑娘们都睡觉,这下把大家都惊醒了,接着好多人冲上楼,砸开姑娘们房间,姑娘们鬼哭狼嚎地闹起来。 老鸨马上出去了,闹腾了一个多时辰大家都安定下来。房间仅剩郭夫人陪着方云,她身不由已发着料。方云是见个世面的人,反而很镇静。 一阵脚步声走过来,门外老鸨低声下气地同人说着话,偶而有一男人凶恶的喝斥声,慢慢脚步往方云房间走来,一军官跨进来,凶神股对方云和郭夫人左瞧右看,方云抬头一看,那军官好面熟,细想一下,心里“咯,咚”一下,这人姓万,是歙州总兵,与方云交过手,交锋时,万总兵自持武功高强,没把身材矮小,消瘦得同小孩一样方云看在眼里,稍懈怠,没料到方云软链头神不知鬼不觉突然飞过来,刺向他右眼,他反应尚快,大叫一声不好,将身子住左一歪,链头上尖矛贴着耳,打落他头盔,削掉半只耳,他三魂吓掉二魂半,那凶傲之神烟消云散,掉过马头,拾条小命落荒而逃。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又碰上了。方云习惯用右手去取挂在腰上软链,但除了系腰缎带和玉佩,什么也没有。那万总兵挥挥手,进来两禁婆,他率兵丁退出去,守在门口。老鸨跟出去,低三下四同他解释什么。那禁婆一个持刀在旁警戒,一个先给郭夫人宽衣解带,用手探进跨下触摸,俄顷,又走到方云面前,令他叉腿站立,解开缎带,松开长裙,褪下内裤用手触摸下身。方云长这样大,还没让女人解裤探下身,尴尬得面红耳赤,不由自主去阻拦,那警戒禁婆亳不客气用刀架在方云脖子上,大声喝叱;郭夫人见状立刻上来捉住方云双手反剪,方云本软弱无力,这下更动不了。检查完毕两禁婆退走,郭夫人才松开方云,蹲下给他整理裙裤。那万总兵又返身进来,站在万云面前,仔细瞧了瞧,淫笑着捏了捏方云脸蛋,方云恼怒得立马用手去挡,那只碰到他的手同碰到生铁一样,反而将自己弄痛了。老鸨见方云野性尤存,低声厉喝,忙偷偷塞起那万总兵一块银子,他才哈哈大笑,率兵丁扬长而去。 这一闹到中午才停息,送去瘟神,老鸨怒气冲冲带几个壮妇来到方云面前,方云这时正恼怒那半个耳朵万总兵对他轻薄,今天的奇耻大辱令他闷得气都出不来,直到老鸨对他破口大骂,他还未反应过来。老鸨令手下将方下身衣裙全扒掉,按在床上举起竹根鞭发疯似地抽了五,六下,直打方云哀嚎不止,痛得浑身乱颤,待众人松手,方云恐惧极了,不顾臀部刀割似得痛,跪在老鸨面前,哀声求饶。其实方云根本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这时他对老鸨己惧怕到极点。 老鸨出了气,令手下退出去,仅剩她与方云,老鸨才说出缘由。原来老鸨在官府的内线透出信,不知什么人透了消息给府尹,方云带手下人若干扮成女人藏在《锦绣院》姑娘和女仆中,昨夜安排万总兵率府兵将《锦绣园》里三层,外三层围了水泄不通,第二天清早万总兵带捕快,禁婆破门闯进妓院,首先搜女仆人等住房,由禁婆逐一验身,没发现可疑人。又冲进楼上姑娘房间,一间间搜。当搜到方云藏身之处时,老鸨虽是见过场面人物,也紧张的将心提到嗓眼上,在接待万总兵时,她己多方探听,并从官府人嘴中得到消息,知道万总兵认识方云,当万总兵发现方云时,老鸨看见他眼神不对,即疑惑又困惑,到底心虚,吓得几乎晕倒,即悔又怕,强撑着与万总兵周旋。当禁婆验过身己退出,她还没缓过气,就在万总兵又返回时,老鸨看那方云眼露杀气,又与万总兵耗上了,老鸨恨极,知方云野性尚未根除,不顾一切出面制住方云。待兵丁退出《锦绣院》老鸨,气急败坏,立马来找方云算帐,当时若有闪失,那将是妓院灭顶之灾。 方云听了老鸨一席话也后怕,若事情暴露,那死得不是他一个人了。这时他才知环境多险恶,老鸨这样拆腾自己,也是为救自己一命,这样也不恨她了,决心顺从她,过了这风头再作打算。 经过这一风波,方云知道,若脱离老鸨,出了《锦绣院》大门就是死路一条,也安心了。那郭夫人更拿出手段来给他裹足。先以温水洗方云足,约一小时,使足柔软易裹。然后用五尺长裹足布,为之缠绕。将足趾压弯至足心,留大趾,另用一小足带绕之使上翘,然后穿以所做硬帮鞋。乍缠毕时,脚痛如烧,不能履地。以后变本加厉,更紧一步,改用八尺长、二寸宽之麻膘布裹足带。麻膘布取其裹脚时不易松懈回劲。二、三、四及小足趾完全推弯于足心之内,压成扁形,脚面曲成弓形,再用裹足布层层绕紧,再以白带子将每个足趾用带子一条缠至极紧。 郭夫人将四个足趾缠毕,然后再以足布绕一周使紧,用线密密缝住,穿上极硬帮薄底鞋,用鞋带系好。两足缠就,方云觉疼痛异常,不能行路,稍一动转,即觉痛彻骨髓。但裹脚妇人毫不留情,认为方云身为男子,脚已快成型,不用特别手段,难以裹小。她知方云怕竹根鞭,每日提着鞭子,强迫他行走,足遭此蹂躏后,除大姆趾外,其余四趾逐个断开,窝在脚底,不足三月已尖如新笋,俏如红菱,惟足面微凸,四趾如豆大,皆深深嵌足心,累累如编贝;小趾与足跟相差仅分许,足心一缝甚深,数铜币可出入无阻;大趾向上微翘,右足小趾烂断处不时刺痛,结一疮痂,永不脱落,度之不过四寸有余,方云还处发育年龄,为防脚变大,老鸨认为,若不用《裹弯》的方法,知道再小是不可能了。《裹弯》就是将所穿之鞋,约十数日即换新鞋,所换新者,比前穿之鞋约小一二分,将足强塞于鞋内,足即曲上作新月状。穿过四、五双鞋以后,由于脚背向上弯曲,双足收至四寸,脚心陷一大深缝,又名曰《折腰》,脚面隆起,完成裹脚最后程序。如此半年,始缠成一双不足四寸瘦小莲钩。又改穿木底弓鞋,每穿大红缎子绣花弓鞋,扎上绣花裤腿,更觉窄小翘秀,真有顾影自怜之概。虽然足小,郭夫人采用方法得体,方云身体发育基本健康。 方云被阉割去势,是迫于官府严密搜捕而不得己采取措施,这样打破了老鸨要方云做小脚龙阳公的计划,开始她认为避过风头,保了方云小命,自己不能用,须寻倪志南,将方云还给他,向倪索要一笔钱财和倪的药方。但倪音信全无,多方托人寻找无果,老鸨破费了那样多钱财,担了那么多风险,没有回报,着实气恼,故她见了方云就来气,千方百计拆磨他。方云不明老鸨心思,见她对自己不骂即打,对老鸨恐惧极了,躲在黑房子里不敢出来,尽量躲过老鸨视线。 自小脚定型,下体刀创收口康复,虽粗茶淡饭,经过几个月调息,身体也慢慢复原。由于去势,皮肤细化,他皮肤原本好,现在更如凝玉,洁百无暇;他本五官清秀,现更秀美。 由于手头事多,老鸨多日未见方云。一日在干杂活老妈子中,她发现一面目姣好年青女人杂在其中,好生奇怪。待走近细看,是方云,见他穿一套破旧灰麻布衣裙,头包一灰头巾,正低头扫地。老鸨见了他就想到为他花的钱,不由怒气上升,又故意找他麻烦。方云抬头看是老鸨,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在他目光与老鸨交汇刹那间,老鸨惊呆了,再破旧的衣衫也挡不住方云秀色。老鸨头脑是何等灵活,看方云秀丽五官,马上想到何不将他改造成姑娘,也许还是棵摇钱树呢。 如是放开笑脸,对方云问寒述暖,方云受钟若惊,一时即不知如何是好。她立马将方云安排一面独立闺房,换上锦衣华服,哄骗方云大量吃补阴之类汤药,如促x汁分秘汤药。方云此时也全无主张,对老鸨言听计从,只求生活安稳。从此以后,老鸨无事都来看望方云,并密切观注方云体态,果然去势后方云身体发育逐步女性化,丰胸,肥臀,细腰,再加上裹足,行为举止也不得不变,小步扭腰,为身体平衡,走动时摆动着肥臀,与女子无异,见有如此效果,老鸨尤为高兴。这长年住在黑房子里,又少见阳光,皮肤更加白哲,饮食上受到刻扣,身材苗条,婀娜多姿,活脱脱一个美女坯子,看到方云变化,老鸨心花怒放,她想,再给方云换上妖艳女人衣裙,梳妆打扮,就是《锦绣院》新花魁,何愁他不是棵摇钱树,往夕怨恨一扫而光。而方云不知老鸨算计,全蒙在鼓里,他只知道官府对他严密搜捕,以为老鸨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掩避他,救他,所以也心甘情愿,仍一丝不苟地按老鸨要求做。现在小脚裹成,亦无足疼毛病,蹒跚行走不要人掺扶,也心安理得。但复仇之火仍隐隐在心中燃烧,如是他又偷偷习起武,但不能再练刀,**腔,只能潜心练起指力,这是倪家金刚指的起源。 这方云自阉割那日起,就大量喝过俗称发奶水一类各种的汤药,这些汤药按现代人说是类似雌性素的淫药,而老鸨谎称是镇痛的,方云信以为真,天天坚持喝,到小脚缠好不痛了,这身材与《锦绣院》姑娘没什么区别了,方云自幼习武,一门心思在研究如何与敌格斗,使用软钢索技巧,无事练指力上功夫,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朦朦胧胧,更不知男女身材差别,除对胸部发育有些疑惑外,其他部位变化他还以为很正常,根本没当回事。 那老鸨可没放松,自打算将方云培养成未来花魁,老鸨令方云习女红,练姑娘的梳妆打扮和穿戴,安排郭夫人教其女子行止和礼数,对于这些方云虽极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不多久完全按妓院姑娘模样打扮的方云亭亭玉立出现在老鸨面前,连那步态,行止,自缠好小脚己完全变了,那有方云昔日影子。老鸨高兴得合不上嘴。只是方云每日妆扮好了,躲在房间里,一步也不敢出来,心里还是认为,身为男子,这一身妓院姑娘行头和打扮,即别扭,又羞于见人。老鸨对他心态了于指掌,除高压手段外,也常哄他,告戒他,即要藏身妓院,不被人发现,就要与姑娘们装束一样,这样才能遮人耳目。不过这一招对付官府特别有效,除老鸨和她几个心腹,歙州城里在没有人相信《锦绣院》白菊花姑娘是方腊手下悍将方云。就是倪志南夫妇也认不出了。 待调教好,老鸨认为可以接客了,这是方云进妓院一年后的事情,这天午饭后,老鸨又亲自动手将他打扮一番后,只见方云紫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 第六十八章 老鸨又要方云外面套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只见他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此时此地方云那还有一点当年驰驶沙场凶悍小将影子。本来这样打扮己羞得抬不起头,想卸妆又不敢,见老鸨盯着看更面红耳赤,浑身冒汗。老鸨可不管这些,她己付出够多了,当年在倪志南家见第一面时就萌生这样计划,虽由相公变为妓院姑娘,但实质未变,否则她也不会冒这样大的险,现在计划一天天实现了,她要将这朵白菊花推出去,成为自己摇钱树。这二个月她己筹划多次,今天谋到一个有钱的主,谈好价格,她要方云出台了。她知道他有武功底子,怕他野性未眠,接客时突生变故,同其他姑娘首次接客不一样,为防万一,亲自动手用细麻绳将方云紧紧五花大绑,脱掉层层长裙和粉红内裤,将两只腿大小腿拆叠在大腿根紧缚,又在原刀口处抹上厚厚一层《女儿酥油》离开。方云不知老鸨为什么这样做,知道当时用这《女儿酥油》是治阉割刀口伤,用了一次痒了十余天才消,但用量比今天少多了。正疑惑间,下面开始骚痒,同万蚁在刀口处爬一样,非常难受。双手反绑高吊在背后,稍挣扎,那细麻绳就勒进肉里,同刀割一样;现在与过去在沙场上刀口添血过日子不一样,现在特别怕痛,故再也不敢乱动。 抓又无法抓,双腿被拆叠,又下不了床,越痒越心浮燥,全身发热出汗,又无法解除这燥痒之苦,在床上翻滚,呻呤着,甚至声竭力嘶的叫喊,胡乱挣扎连裹脚布都弄散了。时间长了人都有些迷芒了。不知到什么时候,老鸨领进一个人就走了。当那人手一接触他滚热身子,他第一感觉是好舒服。而且那人压在他身上后,他几乎喘不过气,当下身有一物进入时,虽被撑得胀痛,但那骚痒马上减退,有一种快感油然而生。为了迎合这种从未有进令人心旷神怡的愉快感觉,他努力将两腿张得尽量开,臀部上抬,下身前送去迎合他。这样翻江涛海折腾许久,身体有些凉了,人也清醒了,睁眼一看,那人不见了,仅他一人仍在侧躺在床上,刚才发生事同梦境一样,他似信非信,但下身到大腿粘呼呼的,有些难受感觉,说明那事确实发生,但那奇庠也消退了,而且裹脚布全散了,床上,地下全是,虽仍被束缚看不到双脚,但双脚无紧裹那种痛,也舒服。现在只是人疲惫不堪,眼睁不开,不知不觉睡着了。自进妓院,方云没过一天舒坦日子,没有一天不痛楚,现虽被捆绑,这样也舒服,第一次没痛疼拆磨,人睡得醒不了,朦胧中有人给他松开绳子,洗澡换衣他都不想睁眼。 脚上一阵阵刺痛又将他惊醒,他睁开眼,立刻看到那张熟悉地脸,又是老鸨安排郭夫人在给他缠裹足布,他静静躺着由她裹足,到现在自已还不会裹,这脚不裹是无法下床的。当人完全醒来时,下面好象穿了一条短裤,用手摸硬梆梆的,不是布或绸的,他好奇怪谁给他穿的。不过这种裤他见过,好象《锦绣院》姑娘们都有一条,是薄铜皮的。郭夫人走了,他赶快起床,掀开被子一看,果真是,用手摸前面是挂锁,小便处有许多小孔,后面大便处有大孔,自然是脱不下来。床边放着衣服,从里到外全换了,这女人衣服穿着复杂,花好长时间才穿好。床前弓鞋也换了,试样鲜丽,尺寸较小,费了好大劲才穿*进**去*。他撑着床站起来,发现鞋内与过去下同,里面凸凹不平,好象有好多珠子,一走动就磨擦脚底非常敏感的位置,又痒又麻,他也没管许多,抓紧吃了郭夫人捎来早饭,开始洗漱化妆,梳头。这是老鸨对他反复叮囑的,他不敢违抗。 梳妆好子,他对铜镜里人影发呆,里面一盛装女子,乌黑的头发,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上面垂着流苏,头稍活动时,流苏就摇摇曳曳,耳旁两坠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与昨天相比多了点忧愁,少了点天真。这时猛回想昨夜发生事,仔细回味,他羞得有个地洞都能钻*进**去*,我这个大男人干了什么,我干了妓女才干的事,老鸨怎么会这样对我。他越想越感到耻辱,激动地站起来,无目的在房间走来走去,想出去找老鸨闹,他心想,若这样过日子,宁愿去死,走到房门门看身上花衫百褶裙,头上摇曳的流苏,这妖艳女人样子怎出门,又忧虑了。由于走动,那小脚底敏感部位被鞋内珠子磨得似痒似痛,慢慢地下身也开始骚痒,心跳加快,面色潮红。他忍不住了,赶快退到床上躺下,想去抓那下身奇痒之处,但那铜皮裤脱不下来,连手指都塞不进,昨天一幕又重演了,这骚痒又令他忘掉刚才冲动,现在唯一想法再重复昨夜的故事,他又发疯地冲到门前,这时才发现房门反锁,他拼命敲门喊叫,无人应答。这时他才想起,他这房间是楼上最偏僻的一间,平时鲜有人来。当时为了他的安全,现在成了囚禁牢笼。 叫了一会还真有人来了,门打开,老鸨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痒比痛更难受,他实在受不了了,解除这骚痒是压倒一切的,只要止痒,要他怎样做都可以。他满头恼是昨天接客时那种止痒快感,对老鸨跪下,竞不顾羞耻求她找客人来,解脱其生不如死的痛苦。这当然是老鸨求之不得的事,在方云不知情情况下,由于老鸨有意安排他盛装打扮与客人见过面,现在的歙州城里,白菊花艳名远扬,要他接客的人早排成长队,就这样他连接客五天,老鸨才给他涂了解药,让他休息。 自倪志南离开歙州后,心里始终惦记方云。三年后,方腊之事彻底平息,歙州府尹和总兵都换人了,倪志南在河北己立下根基,搞了个杂耍班。他决心返回歙州看看方云,他实在放心不下他。到了歙州,才发现《锦绣院》己今非昔比,生意规模大多了,客人如织,院里姑娘也多了,尤是一个叫白菊花的,千金难得一见。当然倪志南首先要找的是《锦绣院》老鸨,方云是她接走的。但奇怪的是,他找了多次,就是见不到老鸨,他一身普通衣着,接待他的人非常傲慢,见他找老鴇而不是客人,压根不睬。倪志南很着急,见不到老鴇,也不知方云消息,是否还存人世,心中都无底。与过去的朋友联系,知道歙州府并没抓到方云,他断定方云肯定还在《锦绣院》。为了找到方云,他在歙州客棧租了房,将草药铺又开起来,重操行医勾当,准备从长计议,慢慢寻访方云。 倪志南在歙州城医术本小有名气,开张之后生意还不错,借给病人治病之际打探《锦绣院》消息,从患者和家属口中得知,《锦绣院》生意在歙州城独压群芳,其原因是老鴇对姑娘们调教有方,在她妓院姑娘几乎没有逃跑的,有个别就是逃走了也心甘情愿又回去了,所以《锦绣院》姑娘非常自由,无人监视自由出入:还有一个奇怪现象,《锦绣院》不同其他妓院,姑娘接客从不受孕,也不染柳花病,就是现在性病,所以姑娘大了要从良还有人要,姑娘从良后照生孩子;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锦绣院》姑娘接客主动热情,无论什么挡次的都不例外,来了客人争先恐后主动拉,若拉不到还着急,拉到客人进了房都迫不及待要同客人上床,客人无论什么过分要求都能答应,只要不伤了姑娘身体和性命,就连院里头牌花魁白面菊花也不例外。还有一条《锦绣院》还允许客人将姑娘带出来接客,这是其他妓院不可能做到的。 还有更奇怪的,出来姑娘无论客人怎样诱惑,都不会跟客人逃跑。所以老鴇很少对姑娘用刑,这也是《锦绣院》兴旺的原因。 对于这些消息倪志南听了仅淡淡一笑,他知道的远比这些多。当初老鴇极力巴结倪志南,也就是老鴇有求于他。原来南唐宫庭生活糜烂,李后主不理朝政,但对男女之事下了不少功夫,搜到不少偏方,其中不乏催x药物,倪家前辈是宫庭太医院采办药材杂工,南唐被宋灭时,乘乱带走不少密方,后传给倪志南。 后倪家避战乱,移居群山大岭中较为僻远歙州,在城里开草药铺。有一次老鴇请倪志南到《锦绣院》给姑娘看病,原来这姑娘性情刚烈不愿接客,老鴇残忍用竹鞭打烂姑娘肢体。当时伤势太重,老鴇也害怕吃官司,恳求倪救其一命。看这下体伤势,倪恨老鴇歹毒,更怜姑娘痛苦,一般方法难以奏效。看姑娘痛苦不堪样子,倪志南万般无奈,给她抹上《女儿酥油》,这也是宫中秘方之一,倪家祖上有遗训,不到万不得己,严禁使用。倪志南是个负责人的草药朗中,他在回访这姑娘时,那姑娘伤好了。老鴇惊奇告诉他,以前为了要她出台,将她束缚起来,强制她接客。在伤刚好后,谁也没想到自此以后她几乎变了个人,不仅接客,后来是迫不及待主动抢客,且不顾廉恥,即妩媚又风骚。倪志南也奇怪,就直面姑娘,才知道姑娘变化原因,自用药后下身骚痒难忍,只待与客人上床才缓解。这时倪志南才知这药还有这淫性,难怪祖训禁用,后来偷偷给了那姑娘一些外用麻沸散,来缓解下体这种难以忍受骚痒。 倪志南当时给她用这药,仅知它能消肿化脓,据祖上先辈记载,知道它还能杀死x虫有避孕效果,还能灭性病带的毒;但此药使用要略上并没有注明这种骚痒负作用,但指明不得轻易使用,可能祖上知道而不明载,怕后世不肖子孙滥用害人。传下来时,用了《女儿酥油》这个奇怪名字,当时倪志南还大惑不解,这次才完全明白。 这《锦绣院》老鴇是极精明之人,从那姑娘身上,她看到这《女儿酥油》奇效,对妓院有无可估量价值,但她绝不提这事,凡事极力讨好倪家,与倪家上上下下打得火热,只要倪家有为难之事,她赴汤蹈火,尽力相助,直到方云事发,这是老鸨甘冒风险,施救方云的最主要原因,倪家出走避祸前。倪志南行医,常外出行走,有时长时间不在家,老鴇乘机从倪夫人和家人手里又各种借口买了不少《女儿酥油》,这次乘给方云缠足,以减轻方云痛苦为名,治疗裹足时必然产生脓肿,名正言顺地从倪志南手中要走不少。时间长了,倪志南虽己看出端倪,但救方云要紧,当时除了《锦绣院》,实在找不到第二处藏身处,也只好违心满足老鴇要求,没想到这《女儿酥油》也害了方云。《锦绣院》的催x药也是老鴇从倪家套出来的,何况这些药还有正当合理用途,倪志南也没放在心上。考虑到《女儿酥油》的后遣症,倪志南除给《锦绣院》用过,对其他人守口如瓶,所以知道人极少。 正当倪志南苦苦搜寻方云在《锦绣院》踪迹时,与他拒不相见的老鴇找上门来了。倪志南看她一身绫罗绸缎,手上脖子上头上是黄灿灿黄金饰物和首饰,感到富贵逼人。这老鴇进门就报怨,倪志南回歙州怎不给她打个招呼,倪不该忘了她这个老朋友。今天偶而路过才知倪在这里开业。倪见她倒打一耙,好气又好笑,为了知道方云下落,也只得忍气吞声。方腊造反风头虽过,但公开场合不宜谈论方云。倪志南收起行医摊子,打发了求医之人,请老鴇随从在医铺喝茶,自己带老鴇回到房间。 第六十九章 当关上房门,屋里仅剩他俩人时,不等倪问,老鴇告之,二年前,当事态稍有缓解时,方云在妓院实在呆不下去,寻死觅活要走,她捱不过只得派人将他护送到睦州,交给其在那里朋友。问什么样朋友,老鴇告之为五十岁出头老翁,高个子姓楼,其他再也说不清。倪虽疑惑,睦州是方腊造反中心,那里是朝庭重兵清剿之地,方腊余党死伤贻尽,方云小小年纪有什么可靠朋友?他也明白,方云当时大吵大闹要去报仇,出卖焦将军那个亲信是睦州帮源峒的人,他去寻仇也不是没有可能,倪志南认为有必要去睦州找道上朋友了解一下。于是问老鴇方云裹脚之事,老鴇回应由于方云拼死抗拒没裹成,又喧染那一年她如何应付官府,在一次又一次搜捕时保护了方云等等。倪志南真假莫辩,也只好洗耳恭听。 交代好方云的事,老鴇谈出正题,她要买下《女儿酥油》配方,价格由倪定,不买配方卖药油也行。倪明白她来的真正目的,借口配方在河北省药店里,自己记不全,药油这次未带,约好下次再谈。老鴇很失望,告辞离去。 事不宜迟,第二天倪去了睦州,找到那里朋友,去了帮源峒,打听了二天,根本没有高个姓楼五十出头老翁,楼姓在那里仅有一个小村,在深山里,有十来户,村里没有大个子,五十岁上下仅三人,二年前没接待过外地人,更没接收个一个十八,九岁年青人。睦州朋友告诉倪,方腊九族均被朝庭所灭,造反的人也株杀干净,倪心里明白,老鴇在胡说八道,他这下真为方云耽忧,他最不敢想的结果是方云被老鴇献给官府求赏被害,那将令他后悔一辈子,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当时多胡涂,怎么相信了老鴇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无论如何,方云之事不查个水落实出,他不离开歙州。 现在方云下落只有两个方向去查,一个是官府,若抓住一个钦犯,不可能没有记录案卷:另一个是老鴇和她的《锦绣院》。 倪志南这两年医术大有长进,请他治病不仅是江湖人士,庶民百姓,那些官宦人家也常请倪,他的草药偏方往往很有效。这样给他有打探消息途径。有一个文案,倪偏方治好他宝贝孙子惊热之症,他非常感谢倪。倪乘机要求看着府衙案卷,想了解歙州古令概况,这样他有机会查看了府衙所存案卷。当时方蜡案已结,案卷己公开,倪查了三年内方腊案处死罪犯,和曾在歙州关押所有罪犯,均无方云的记戴,从这结果看,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方云只能从老鴇身上找到线索。 从春天到秋天,倪在歙州住了快半年了,方云仍毫无线索。那一天倪应庙里方丈邀请给庙里人看病,他正在大庙正殿旁偏房给小和尚开药方,突然庙门口人声喧杂,一群和尚拥过去,边跑边议论,《锦绣院》老鴇来进香,要去把闲杂人员拦住。不到一会儿,倪听到老鴇那熟悉的声音。倪放下纸笔,隔着窗格往外一看,一主事和尚引导老鴇往主殿缓缓从窗外走过,后面跟着十几个花团锦簇年青女子,在老鴇身后领头一个,象貌尤为出众,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是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身着金色纱衣,里面的厚重锦缎绣花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她两眼目不斜视往前,在老鴇身后蹒跚移着小步,扭动着身腰,从步态看裹了小脚,但双肩确蚊丝不动,头上首饰和身上佩环发出细微叮咛声,好一个绝色女子。围观人群中有人叫喊《白菊花》。她就是《白菊花》?倪这半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果名不虚传。倪内心感叹,《锦绣院》从何处物色到有如此沉鱼落雁的绝美姑娘。这《锦绣院》倪暗托好多人去探访过,都没看到倪描述的年青男子。连老鴇的《龙阳院》都查遍,没有方云踪迹。正当倪束手无策时,那天傍晚,正要歇业收草药摊,一个专卖女人花红脂粉中年妇女走进来,倪行医无论贵贱均善待,见客人来忙招待请坐。那妇人也不言语,丢下一物件就走了。倪好生奇怪,拿起来一看,是条丝手帕包一物件,打开一看,是件连着红线小玉龙,这是挂在脖子上小饰物,是民间习俗避邪的。倪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天快黑了,倪匆匆收起带回房间。晚上,在房间油灯下,倪将这奇怪地手帕包又拿出来,将小玉龙取在手心反复观察,也没看出什么。倪又将丝帕抖开,这是女人用品,有淡淡歙州府特产茉莉花香味,丝帕浅红色,一角用彩色丝线绣了一朵带枝叶白菊花,再细看,丝帕边有大红丝线绣的《锦绣院》三个小字。这东西是老鴇妓院里的,这妇人送来干什么?倪又将小玉龙放在油灯旁,细细观看;突然在弓起龙背上有极浅淡字痕,倪在灯光下缓缓转动,终于从一最佳角度看出这是一个《方》字,这字仅米粒大小,不注意真看不出。这下倪如梦初醒,这是方云之物,细想起来,当初方云送信初到,由于跑得急,敞着胸进入倪家草药铺,他白哲胸脯很引人注目,倪当时就发现一只青色小玉龙挂在脖子下,不见此物还真回忆不起这件事。这说明方云还在《锦绣院》,或者有知情人在,那丝帕主人肯定是当事人。再看丝帕上白菊花图案,难道是《锦绣院》当红花魁白菊花。这白菊花是青楼女子,她一定知道其下落,看来她是最关键人物。这下有了目标,接触到白菊花就知道了方云下落,这事就简单多了。谁知一打听,事情很难办,知情人告诉倪,若半年前,只要肯花钱,见白菊花很容易,至多要等一段日子,但这半年有钱也不一定能见到,除了花钱,还要老鴇点头,否则连边都靠不上。《锦绣院》其他姑娘可以随便出入,唯独这白菊花没有老鴇亲自陪同,连房门都出不了。白菊花在《锦绣院》是独院独楼,除了接客外人很难靠近。知情人说她是《锦绣院》摇钱树,看紧些也是情理之中。倪看明的不行,只有来暗地。他本是杂耍行家,这夜行者的勾当是他本行。他事前对《锦绣院》周围环境作了周密堪察,又请朋友绘制了院内地型,建筑布局图,核实了白菊花住处和独院独楼结构,看今晚是黑月头,穿上黑色紧身衣,黑绸包头,子时出了门,行至《锦绣院》院墙边,借紧靠院墙一株柳树上墙翻进院内,找道知情人说的院中院,这院墙较矮,倪纵身爬上墙头进入院内,又上了二楼屋顶,从天窗潜入阁楼,行至白菊花房间天花板上,倪伏在天花板上,从板缝望下看,在微弱烛光下,看到丝帐里隐隐约约有一男子压在一人身上,摇得床直晃,床下散放着衣服里夹有鲜艳地女人衣裙,那下面定是女人。见不是机会,倪缩到阁楼角落,先休息一会。约一个时辰,听见房中男人叫喊声,楼上另一房间有妇人应声而来,倪再爬到板缝往下看,见那男人己穿戴好,一中年妇人引他出了房门,中年妇人反锁门陪男人下楼去了。这小楼三间,东房和西房有天棚是住人的,中间是会客室,见妇人下楼,倪从东楼天花上攀到客厅梁上爬到到西房天棚上听听里无声息,从房门前倒悬挂,从虚掩房门头往里看,里面点支蜡烛,房内空无一人。倪オ放下心,快速回到知情人讲的,白菊花住的东房天花扳上,拉开气窗跳下来。大概听到房间里有响动,床上人动起来,但动作不大很快又安静下来。倪查看了一下门窗,这门和窗花格,全是硬木制成,全都打不开,整个房间实际是牢笼。听听外面仍无动静,倪才小心谨慎踱到床前,掀开丝帐一看,连向来稳重的倪也感到热气冲上脑门,床上女子无一丝遮盖,身上密布纤细麻绳网,双手反剪压在背后,两脚张开,露出私处,大小腿折叠缚住,两只纤纤小脚显露,这细绳紧勒,深陷皮下,难怪她不敢动,稍一动弹那细绳勒处同刀割一样。她头发绾在头顶,用一大丝帕包裹,嘴里被塞满,只有鼻腔发出声音。那天在庙里,白菊花给倪留下深刻印象,现在仍依稀可辩。看庙里那样高傲,华贵的白菊花现在是这等不堪入目淫态,大跌倪眼晴。床上白菊花也瞪大双眼,极度恐惧地望着倪。时间紧迫,必须要从白菊花嘴里探到方云下落,倪也顾不上许多,问她是否白菊花,她点点头,警告她不许喊叫,她又点点头,倪掏出她口中织物。白菊花干呃几下,倪掏出小玉龙,急问方云下落,那知她见到玉龙全身颤粟,咽呜着说不出一句话。倪见状大急,又催问一句,她才叫了声倪叔叔。这一叫不哲是晴天霹雳,倪见白菊花认识自己也惊呆了,忙问她是谁,这时白菊花才缓过气,告之倪志南,她就是倪千探万寻的方云。倪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是当年驰程沙场,令宋军丧胆凶悍小将。见倪发呆了,白菊花急不可待要倪将她嘴堵上,那看守妇人很快要来,要倪二天后来细谈,那二天她不接客人。事情太突然,倪毫无思想准备,今天带走她是不可能的。倪遇事果断,立马退出房间,返回客栈。回来后一想,今天收获最大,总算有了方云下落。为了作营救准备,第二天,倪称要远游,离开歙州,暂关了药铺,另觅一隐密地方,养精蓄锐,准备再见方云。到第三天快交子夜,倪重返《锦绣院》独院小楼。攀到小楼上,没一丝灯光,倪小心上了二楼,看西房门也上锁了,知无人,心中大喜,再从东房气窗进入,刚一落地,有人轻声询问,是否倪叔,倪轻声应了,床上一阵链子〝叮、当〞响声,有人从床上下来,借着后半夜刚出山朦胧月光,倪看到头上带星星点点闪闪发光满头钗环的方云,摇摇欲坠走过来,最令倪吃惊是,方云虽仍锦衣华服,光鲜照人,但同死囚一样拖脚镣,这夜深人静时,那铁链在地板上拖得异常响,自在庙中倪见过她一面,知她已被裹了小脚,故走得非常艰难。倪赶快迎上去扶,方云再也坚持不住了,倒在倪身上。倪连拖带抱,将方云放在床上坐好。方云嘤嘤哭起来,倪顺手抓床巾,帮她擦试脸上泪水,好一会才缓过来。通过交谈,倪方知方云不仅裹了小脚,还净了身,这对一个志高气盛的男子打击是多么残酷。倪是一个头脑冷静之人,他虽痛恨老鴇越徂待袍,自作主张,但当时也是形势所逼,好歹留下一条性命。但老鴇要方云充当妓女接客,干这最下贱,耻辱之事以求钱财,不能原谅。同时也怪自己交友不慎,提供这些淫药给她,否则她也无法将方云改造成妙龄女子,将她推入火坑。但对给她上脚镣一事不能理解,方云己缠成小脚,行走困难,这样做是多此一举,结果是增加她的痛苦。外传《锦绣院》姑娘是最自由的,为何有这种情况发生。方云也感觉到奇怪,她告诉倪,半年前,她同院里姑娘一样,也很自由,这小楼她一人住,也没人看守,后来老鴇突然对她严加看守,接客的日子除绳捆索绑,还有人监视,美其名是照顾她被束缚时生活不能自理,客人求欢时有人在房外监听。 第七十章 不接客时日子锁上脚镣,虽无人看守,但方云被锁在房内,仍出不了房门。仅待在老鴇身边时才无束缚。但她打听过,老鴇未对其他姑娘这样做,《锦绣院》的姑娘认为,这是头牌花魁才有待遇。倪听了沉思良久,他不这样看。半年前他来歙州,去了《锦绣院》打探方云下落,老鴇不可能不知道,方云这半年遭遇与自已有关,主要怕方云被倪弄走,故采用非常手段。倪认为在老鴇这样严密措施下,凭自已单**腔匹马救走方云是不可能的,只有另想方法。方云也有同感。倪又问方云是怎样知道他来歙州,又如何在这严格看管之下传出信息的。方云认为,她已被老鴇完全控制,老鴇认为她插翅也难飞,故什么事也不避她。当下人报告倪志南来妓院寻人时,方云知道倪来歙州,又陆续知道在城里行医开药铺,但苦无机会传信。那卖脂粉妇人常在姑娘中走动,在《锦绣院》人缘好,出入方便。但她见那妇人一面也不容易。十多天前,她不接客,天气好,老鴇带着她在院内走动,见见阳光,正好那妇人来卖姑娘们用的粉脂,她在老鴇眼皮下也凑过去,与闻讯过来姑娘围着那妇人挑选,老鴇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从不干预,她故意点名要买其未带来的一种胭脂,见无货就约好她不接客一个日子送去。到那天,那妇人带了胭脂来访,那因为是熟人,独院的看守开了门,就放那妇人*进**去*,跟随那妇人到了二楼东房。这天,方云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作好准备,见妇人在与看守交涉时,就拖着脚镣站在窗边等着。妇人到了方云房门边,看守很警慎,不愿开房门锁,要妇人在房窗**易。隔着窗格,方云故意先与妇人拉起家常。看守见两人没完没了说着话,他认为方云被关在房里闷得慌,借买东西与人拉家常,看方云也出不来,那妇人又是熟客,站在那里实在无聊,就下楼耍去了。方云听到那人出院子门后关门声,就从妇人手中接过胭脂,取出一大块银子。方云是花魁,收客人脂粉银子当然不少。那妇人见这样多银子,见钱眼开,自然应允了替方云传送信息物件到倪那里。这样,倪对方云处境有了近一步了解,要方云耐心等待,他一定会救她出火海。二探方云后,倪志南经过深思熟虑想出一万全之策。几天后他大张旗豉地宴请他在歙州城里朋友,连《锦绣院》老鴇都请到,告之家有急事要回沧州。然后处理掉药铺,打起行李出了歙州城,他怕老鴇派人跟踪,先回河北沧州杂耍班小住月余,又带银两和助手到了歙州附近小镇悄悄住下。那老鴇果派人,一直跟到长江边,暗探才回去稟告老鴇。老鴇确信倪己回河北,也放松了对方云控制,她心里明白,方云到底原是男儿,这身妓女妖艳装束是没脸皮在外行走的;而且裹了小脚出不了远门,这逃走是不可能的。在这样情况下再严厉束缚完全没必要,还影响身体和接客情绪。不过对方云接待客人还是很注意的,偷偷监视,她怕第二个倪志南。见老鴇放松管制,方云还是很高兴,她佩服倪志南有头脑,为了创造自已与外面接触机会,为倪提供解救条件,她也顾不了羞耻,浓妆艳抹,盛装打扮,同姑娘们一样逛街玩耍。而老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方云如此改变,与妓女无差别,认为她习惯了这皮肉生涯,更有利她接客挣钱,还认为是她潜移默化改造结果,开始方云外出她还派人暗地跟踪,时间长了也松驰了,对她管控彻底解除了。倪重回歙州,自己不出面,安排助手在《锦绣院》附近守候,果不出所料,方云获得了有限自由,他开始实施自己计划。为了与方云接上头,他三探方云小楼,取走方云私房钱,安排好逃脱细节。待他认为时机成熟,选了一个方云不接客的日子,要方云邀院里姑娘,在大家上午都不接客时候,去一家约好布草店。他花钱雇了另一妓院,身材与方云相似妓女,按约好的模样梳妆打扮,制作了一套与方云当天穿的一样衣裙,在倪助手掩护下先躲在店里隐避处,当方云与《锦绣院》姑娘进来各自专心挑布料时,方云慢慢靠近那同来姑娘看不到隐避处。那里潜伏事前安排准备顶替姑娘,见方云到,那妓女立马现身替下方云,再去货架挑衣料。倪助手立刻用早备好带帽披风披在方云身上,遮挡住身上衣服,出了布草店,在助手帮扶下,上了早备好马匹,骑马是方云强项,两人马不停蹄出了城门,急驶到倪志南藏身小镇,倪早作好准备,立刻日以继夜逃回河北。那妓女见方云离去,按倪安排,乘人不备,溜出布草店,在一避巷,脱掉外面那套与方云穿的一样衣裙,抽身回到自已的妓院。当姑娘们买好衣料,找不到方云时,已近中午,出店询问路人,人们只指那妓女行走方向,结果只找到一套丢下衣裙,这时方云早已出城。方云随倪回到沧州倪家中,马上脱下令他耻辱,难堪的妓女妖艳鲜丽衣裙,卸下满头钗环,恢复了男人装束打扮。开始几天尚好,但以后倪志南夫妇怎么看都别扭,由于去势阉割,被烈性淫药常年浸染,又处生长发育期,还有一双不盈四寸金莲小脚,那皮肤,那脸蛋,那身材体态,那有一点男人样子;尤其是行走时那姿态,比女人还女人。后来方云自己也感到不对劲,出门上街,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吓得也不敢出门。就是在家里,那下身骚痒更今人难以自持。自在《锦绣院》艳名远扬后,有好事者给方云特制一条银皮内裤,比铜皮裤包得更紧,虽常用麻沸汤涂抹,也只能管得一时。这银裤本是老鴇控制姑娘的东西,这时反而能控制方云去抓扰下身,故倪还不敢除掉它。见方云常作出媚态,眼中充满淫火,在男人面前身不由己扭腰摆臀,倪志南心里更焦虑不安,都不敢正眼瞧他。方云这个样子,今后怎样生活,他自己也觉得是个个大问题。 方云变成这样子,倪志南感到自已也有责任,这都是用了倪家传下汤药出的问题,他心想,解铃还要系铃人,可能祖上传下医药书中有解除的办法。他查了所有医书,从中得到启发,虽无特效药,但有缓解的办法;那就是转移被毒害人的注意力,削弱淫药对人精神上控制,慢慢解脱。他与夫人商量,认为方云还是着女装好,从头开始传她杂耍功夫,不能让她无所事事。方云也清楚自己现状,但无力自拔,也只好听从倪志南安排,重披钗裙,练起杂耍。 这玩杂耍要筋柔骨软,自幼练习。方云已是成人,练的难度非常大,所以她特别投入。不过由于大量服用过《十香软筋散》,筋骨比常人柔软多,进步也快;她更下苦功去练,倪更精心配以发散泄毒之药,奇迹出现了,练功后几次大汗淋漓,再喝下汤药之后,时常复发骚痒也缓解了。发现练功好处,更不要倪志南夫妇督促,只要有时间就练,不出一年,不仅体软,而且杂耍技术也炉火纯青,倪夫人也自叹不如,那骚痒或偶然发作,但烈度小多了,她基本能承受,只到这时她才毁了银皮裤的锁,除掉做妓女遣留在身上最后物件,彻底解脱。倪仍用老鴇给她起的名叫倪秀儿,认倪志南为叔,正式登场演出,不久就大红大紫。观众认为除了演技高超,她上台那种女儿媚态,风情万钟,不是故意做作,而是自然而然流露,令人流连忘返。当时好多女艺人想学,但结果是东氏效频,实得其反。 倪志南是个喜欢钻研之人,他仔细研究方云这媚力成因,发现是《女儿酥油》,小脚和老鴇那双特别的金莲弓鞋共同作用结果,并累试不爽。但倪志南轻易不用,若有特别好的苗子,偶试一下。他还将这双特殊金莲鞋的制作研究出来,一直传下来。民国以后不兴小脚,倪家班现有几双,还是清末制作的,己没人穿过了。 花了大半天时间,冬梅才把这故事说完。我也被故事主人公吸引住了,心想时代背景虽不同,遭遇也不一样,但主人公人生轨迹,与我总有那几点相似。方云最后结局怎样?,我还真有点兴趣。我又问: “冬梅老师。那方云后来呢?” “据谱书中附记所述;她在倪家也只待了十多年,她也很聪明,将她用的软钢索套路演变成杂耍节目,就是倪家班绳舞;但舞绳要手指功夫,为此,她又创建了《金刚指》基本手法,后经历代人改进,演变成现在《金刚指》功夫,她可以说是倪家班功夫鼻祖。但她始终没忘给焦将军报仇,后离开倪家回到睦州,不久传消息,那个出卖焦将军的叛徒为一无名女侠所杀,用的是软钢索,以后再无她的信息。” 我感叹说 “这方云真有毅力,这几乎是九死一生,她居然还挺过来了。这《女儿酥油》好淫毒,倪家现在还有这种药吗?” 冬梅想了好一会才说: “据家谱上记载,自出了方云之事,这《女儿酥油》能将一个顶天立地汉子改变成一个风骚女人,这种伤风败俗的药,虽它是不可多得消肿化脓外用药,倪家从此禁用,再没配制过。但可惜是,在明末清初,清兵南下时,时局动荡,保存这秘方那支倪家族人,在兵荒马乱中逃到现在江南泾南市附近山区躲战火,遇土匪,当时只顾逃命,装着这秘方的行李也丢失了。这样也好,这东西还是不传下来好,若有人得到,那可害死人了。” 听冬梅这样说,我想这秘方肯定毁了,那样乱的年代,能活下来都不易,谁还要那些废纸片。同时,当土匪的有几个认识字,他们不识货。我在泾南几十年,也没听说过这种药。不过我认为冬梅今天肯陪我,花半天时间讲方云的故事,肯定有深意,我想老倪头不可能有《锦绣院》老鴇那手段,若真是那样我是死定了。她今天讲的要点是《金莲鞋》,莫非我现在穿的就是那祖传之物?我好奇问: “冬梅老师。你讲方云穿的那双《金莲鞋》,可是我现在穿的?” 冬梅哈哈大笑。指着我说: “看美得你。那《金莲鞋》确是《五彩衣》中一件物,而且是其中最早用的一件,其他几件是倪家先人,根据需要,逐步添制完善的。后来不兴裹小脚,那鞋自然用不上了,才用现在这假货替代。若你是三寸小脚那多好,你脚上这《金莲鞋》不用了,《金莲袜》也省了,只用同方云穿的那种《金莲鞋》就行了,可惜你不是呀!” 但是我从冬梅一席话中悟出,我想打退堂豉是不行的,老倪头绝不放过我,他要倪倩兰成为当们年倪秀儿,要在杂技界大红大紫,为达到目的,他会不择手段,那怕同当年老鴇对付方云一样。现在我要有这种思想准备。现在与老倪头扭劲,吃亏育定是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顺着他们再说。 第二天我咬着牙下床,又开始练。就这样,穿上《金莲鞋》后,摸滚摔打,花了一个多月时间训练,才勉强同别人一样移步行走,但走路姿态全变了,走得很慢,同真正裹小脚女人一样。人常嘲讽那些行动迟缓的人,走路同小脚女人一样,我这才体会到小脚女人痛苦,再急的事,脚步就是快不了,步子稍大一点,就控制不好身体平衡。 第七十一章 但路还是要走的,为了走快点只有快速摆动屁股,扭动腰,迅速挪动小脚,小步快走,给人一种颤巍巍感觉。虽能移步,但走得特别费力,时间稍长,人就累的气喘嘘嘘。见整天这样受罪,而冬梅仍对我逼迫得紧,我真气妥了,又不想干了。我多次在冬梅面前申诉,她始终不松口:我直接去找老倪头,他不仅不同意,反而对我暴跳如雷,一顿臭骂。自我进杂技团,他对我说话都没高声过。骂完后他将冬梅叫来,要冬梅从现在起,没有他点头,不许脱下《金莲鞋》。这时我才深深体会到,进了这圈子是没道理说的,想退出,那门都没有,我虽气得一天多没吃饭,但考虑到现在处境,只有忍气吞声练下去,左思右想,没第二条路可走。 从今以后,在冬梅绝对控制下,己完全不由得我,若稍有松驰,偷懒,冬梅气了,也会毫不犹豫将杂技团家法拿出来,同当年老鴇用竹根鞭抽打方云,逼其就范一样狠,而用的方法同她女儿桃红一样,用鞭抽打我的大脚和臀部。 冬梅惩罚我时,我躲也无法躲,跑又跑不掉,而且深知这江湖班子手段之无情,也知只有加强训练,早日练成才能早日免受这皮肉之苦,好咬紧牙关练下去。这次交锋后,我己彻底屈服了,我在重复当年方云故事,不知不觉对老倪头夫妇产生惧怕心理,对他们的指令不敢有半点违抗。不过,老倪头再也没责骂过我,对我的态度比杂技团其他人要友善多:特别是冬梅,关心我不亚于她女儿桃红。 人迫到绝境,往往会逼出平时想不到匪夷所思办法。冬梅口口声声要我扮古代小脚女人,这时我猛然醒悟,这戏剧舞台云步不就是为小脚女人设计的,古代女人都裹小脚,为了体现古代小脚女人举止,才有了云步这门舞台艺术。云步的核心不就是小步快走,上身保持不动,能最大程度保持平衡,这也是我最近的摸索出来切身体会。这样心里閡然开朗,我干脆用舞台步代替日常行走方式,果然事半功倍,刚锁上《金莲鞋》时掌握不了平衡,站都站不稳那能走云步,现在穿得时间长了,身体也适应了,能控制身体平衡,再走云步也顺理成章,经这十多天坚韧不拔摸索,终于掌握了用脚指和脚前掌走云步技巧,完全能行走自如,《金莲鞋》也不能限制我的行动了。 冬梅见我掌握了穿《金莲鞋》行走如常,又开始新的训练,她就将我双手反绑吊在后面,连吃饭时都是她喂我,见这样折磨我,我又气又急,但又不敢不从。从早到晚绳都不松开,而且将我一人关在那密室练,失去双手平衡机能,一举一动又受到新的考验,练的时候失去平衡摔倒是常事。这下可受罪了。我倒下时,无手支撑,总是直挺挺掼在地上,痛得不能动,而起来更费劲。若不是春节前练咬吊着的木球那功夫,这样起来更难了。我终于明白这老倪头训练,是循序惭进的。明白这道理,我都不敢想后面还有什么魔鬼式训练在等着我。到了阴历二月二龙抬头,杂技团从这天开始新的一年演出,邀请我们主要是一些矿主,庆贺新的一年,搞的开工典礼。他们图的是吉庆热闹,对节目也没什么特别要求,都是包场子的,给的报酬也不高,所以老倪头将我留在家里继续训练。 除了晚上睡觉和早上练功,其他时间我双手总是被冬梅勒颈吊在背后,紧紧反绑着,那绳子紧得从正面看,同没手一样,只有横七竖八麻绳紧勒在胸前,将胸部勒得凸出多高,而腰则勒得同纤细的狗腰一样。冬梅告诉我,这是老倪头临行安排的,我也只有认了。杂技团大楼几乎没人,我虽行动很自由,就是外出也无人问,但我这样子,连大门都不敢靠近半步。运动时间长了,绳索常给挣松了,刚舒服放松一下,可雪莉她不放过我,常挺着大肚看我练功,见绳松了毫又客气上来将绳紧了又紧,开始我还想与她抗一抗,试了一次,她只是轻轻一推,我就站不稳,直挺挺摔倒在地上,我摔痛得连气都出不来,她可不管我的痛楚,用脚踩着我,将绳拽紧,重新打结,气得我大声骂她,但又无可奈何。后来她要紧绳我再也不敢乱动了。我又苦苦撑了一个多月,身体其本上适应了。跑、跳、翻筋斗,走云步、就同天生小脚一样。这时冬梅喜出望外 ,夸我基本功太好了,老倪头对我没看走眼。接着开始练习《美侠女起解》这节目了,冬梅开始将我完全按古装仕女妆扮起来,对于脚,她安排我穿一条宽大绣花灯宠绸裤,用约二寸宽白绫将裤脚缠裹在我穿三寸绣花鞋上方,正好是脚掌后部和脚踝部位,灯笼裤腿罩着,那三寸金莲被盖起来,但稍运动就时隐时显的露出来,外观同小脚女人无异。然后仍同样反绑练功。冬梅再给我穿了身戏服,头上插满沉重绢花首饰,与平时穿练功服就大不一样了,头重脚轻,宽袖大裤很不方便,行动难动更大。冬梅还有特别要求,不能弄残了妆,若在演出时出现这样情况,再精彩的演出也砸了。这就是要我绝不能失去平衡跌跤,故练的时候注意力要特集中,不能有丝毫大意。有了前面基础,只要我习掼了这武旦妆扮,应当可以表演自如的。 目前是阴历春三月,雪莉预产期快到了,唐大夫还没来,我心里不免着急起来,不知他在上海工作有无进展。到三月,为了增加我对身体平衡控制能力,冬梅又给我上了膝铐和脚镣,我不能迈大步,这又大大增加我行动难度,迫使我行动更加聚精会神,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 三月末一天,我早早起来,同平常一样就在冬梅客厅里带膝铐、脚镣练走云步,最近我己摸到一些技巧,集中精力练,想早日克服膝铐、脚镣对我行动限制。冬梅和雪莉在旁边一边观察一边指导,并照顾我,给我擦擦汗,补补妆,喂喂水,时不时整理我戏服,固定头上因运动松动首饰,同时也毫不客气紧紧被我弄松了的麻绳。转了几圈,由于快速移动,脚镣链哗哗响个不停,走着走着,我看她俩突然笑起来,我以为我身上那儿有什么问题,我停下步,扭动着五花大绑身子,低下晃动着插满绢花,钗环,步摇首饰头,仔细看有什么不妥。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我肩,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唐大夫,挎着一只双肩旅行包,风尘扑扑站在我背后。我马上想到我一身装束,羞得想往冬梅房间跑。但他拽着我背后绳头,不让我进房间。我双手不自由,同时膝铐、脚镣也限制我,怎么也挣脱不了。 唐大夫己是熟人,他不止一次看过我们排演,见怪不怪,哈哈大笑说: “只要我俩长时间未见你,总是给我一个意外。那次在泾南饭店见面情景,我仍历历在目,怎么也忘不了。” 没想到他当冬梅面提及在焦总那儿难堪之事,我有点恼羞成怒了。乘他不备,用穿三寸绣花鞋的脚,对他脚背狠狠跺了一下。若正常情况下,我这脚趾跺人根本没有力道;但训练了这三,四个月后就不一样,他虽穿皮鞋,也痛得弯下腰,摸抚着脚背,哼了一声。雪莉急得忙过来看。我心里得意极了,但表面上我忙说: “老唐。对不起,我不小心踩了你的脚,不痛吧!” 冬梅知道我的想法,白了我一眼,去招得唐大夫去了。我也觉得无趣,在沙发上坐下来。唐大夫由雪莉带着去洗漱去了,我乘机对冬梅说: “唐大夫不是我们圈里人,你快把我松绑,我去卸妆,不然怎么好意思呢。” 冬梅睬也不睬我,忙着彻茶拿点心。我知道她生气了,我再不敢言话,但无计可施,虽我自已能解开,但冬梅不点头,我不敢。只好尴尬地坐在那里。 唐大夫回到客厅,看他情绪很好,估计事情办得还顺。果然,他告诉我们,在上海顺利找到接受单位,这得益于他在上海推销我们的新药,新药特殊疗效给上海同行留下深刻印象,同行非常欢迎他,帮了很大忙。贡江那边,由于这几年经济发展了,特别是特色门诊的繁荣,吸引一些年青高水平医生来,慢慢取代了唐大夫在领导心中地位。同时,防治所有钱,日子好过,所里不少人也盯上唐大夫这有职有权的所长位子。他想走,有些人巴不得。所以,离开贡江手续也办得顺利。他当然也惦记我们的公司,据他讲,目前那里一切顺利。由于工厂干得时间长,我们厂生产的药品比集团公司那里工厂质量好多了,是抢手货,工厂干得很火,那谢明生管得还有条不紊,也不同我们那样低调,市里跑得多,各方面也熟了,听了这些我也放心了。唐大夫来,冬梅知道他有事与我谈,她们坐了一会,借故离开了。我这样子与他坐在一起,很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扭动身子,挣着绳索;两只脚尽量往沙发下缩,不让他看到我脚上脚镣链,尤其是那双艳丽红色三寸绣花鞋,真怕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唐大夫知道我们在排练节目,也见怪不怪。很快我们就谈上正题。他非常感叹地说: “现在的贡江市己今非昔比了,它虽是小县市,经济总量小,但发展势头在省里挂上号的。市长也财大气粗,对我们那小公司几乎是不屑一顾了。” 我低着头沉默无语,我对市长如何看待我的公司无所谓,我想的是汪恩义他是绝不放过我们。他比市长有头恼,他知道我们的价值和巨大经济潜力,我最担心是,他对我们在贡江的野心和防又胜防手段,时时刻刻威胁着我的公司。可能唐大大见我这样,以为我为现在装扮仍处在尴尬中,就主动说: “你绑得很难受吧!我来帮你解开绳子,你去换换妆。说你不要生气,你这样子真别有一番风味。” 我挺起腰,抬起头望着他笑嘻嘻地说: “不麻烦你了,今天训练还未结束,这样子对我是家常便饭,习惯了不碍事。这杂技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这样浓妆艳抹,锦衣华服,绳捆索绑经常面对成千上万观众,这是工作,早习以为常。这时卸妆,等会训练时又上妆很麻烦。我们还是讲正事吧!我现在担心是汪恩义将对我们有不利行动,因为他是我的竞手对手。” 看唐大夫举动确对我是好心,同时又想道,这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面对他了,人也放松了,真正全神贯注谈事,也忘了自己现状。见我重题贡江之事,唐大夫也忧心忡忡地说: “除了汪恩义,我最担心的还是刘大嘴那帮人。这次去贡江办手续,有几个与我关系很铁的医师告诉我,说我走得对。他们己得到确切消息,刘大嘴的人己有铁证认为雪莉还在《蓬莱山庄》。我走后你到那里要特别当心,我想,你己有退路,还是完全放弃那儿为上策,避开他们。你的新基地进展怎样?” 我认为唐大夫话有道理,就说: “应当有进展。这样吧,我们明天到冬梅那请几天假,就去看看。” 目前冬梅对我训练基本满意了,故同意放了我一周假。她给我脱下令我难堪的《金莲袜》和《金莲鞋》,但她找出几双高跟鞋,式样除了不是坡型底,有鞋帮,其它与《金莲鞋》无多大差异,那尖尖极高后根与鞋头距离也不过三寸,穿上后这脚背与小腿杆也拉成直线,同穿《金莲鞋》无多大区别,不过踝关节能自由活动,人要舒服多,她要我穿我未敢拒绝。冬梅要我日常也穿这种鞋子,我虽知她用心良苦,但在外行动实在不变,而且那奇特走路方式也会惹人非议。可能冬梅早有思想准备,她从中挑出一双要我马上换上,也没多言语就走了。当时我没在意。我想抓紧利用这几天假多办的事,当天决定与唐大夫去何家湾。 第七十二章 离开杂技团时,我脱下这身令人揪心武旦戏服,换上我喜欢男式便装,走在朗川街上,我买了双平底鞋准备换下那双要人命的高根鞋,那知换鞋时才发现这鞋脱不下来,鞋带中有细钢丝,上了暗锁,我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这样睡觉时也无法脱下,双脚也无法松驰一下,还不如在杂技团。与我预料的一样,在外面我不敢用云步,尽量用正常人步子走,但这双鞋迫使我走路与别的男人不同。果然,穿一身男装我,穿了双特高后根鞋,而且的走路方式与众不同,自然引人注目,从与我相遇陌生人眼神中我己觉查到别人对我感觉,虽又气又急,但又无计可施。唐大夫好心建议我最好穿一套时髦一点女性服装,否则真有点不伦不类。我只好硬着头皮买一套女装换上,想尽快将事办好,早日回杂技团,免得丢人现眼。 唐大夫对何家湾这新址很满意,说我有眼光。何富宝也很尽心,实验大楼己封顶,他熟悉那里环境,引来沟里一处山泉的水,解决了用水问题。村里己将所有批文手续办好,我将余款付了,看样子十月以后可以搬家了。 唐大夫回到朗川后,将雪莉接走了。我终于放下心中这块石头,冬梅也称心了。雪莉讲生完孩子,她想去何家湾帮我干,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这次《野玫瑰杂技团》受创后,重新演出。虽在朗川本地有演出市场,但收入还得靠外地市场。遇到了同行激烈竞争,尤其是被拉出去三个队,熟悉老倪头在外地演出市场,纷纷去抢占客户。汉川是老倪头传统演出重要市场,当他再去联系时,老姜已带周扒皮的《明星马戏团》抢先到了。 汉川是水稻产区,每年的插秧节举办得很隆重。当地接待单位己先接收了老姜,见老倪头又去了有些为难。最后他们商量结果是两支队伍同场竞技,谁的观众多谁留下来,因为他们闹不清过去来演的是老姜的人,还是老倪头的人。老倪头回来召集大伙商议。大家认为战胜《明星马戏团》很难,这次不是老姜那个小班底主演,而是《明星马戏团》主演,他们阵容庞大,其高空软带表演和空中飞人节目,惊险又刺激,一贯很有人气。杂技魔术上他们已窈取到《锁链捆美人》的秘密,己公共演出,故大家认为自己优势并不明显,连老倪头儿子都劝老爷子放弃。但老倪头眼盯着我,坚持搏一搏,他将宝压在我身上。我知他心思,若这次比不下《明星马戏团》,那今后想在外地打开市场就难了。 正当我磨拳擦掌准备去汉川大显身手时,出乎我意料,老倪头并没安排我去,连冬梅也未去,他和他儿子一块儿带队去了。我不知他葫芦里买什么药,我知道,这些江湖人的脾气,不该问的事不能开口。就是冬梅也给闹的同云里雾里一样,老倪头只是吩咐冬梅在这段演出时间,坚守在朗川不要外出;尤其强调,要绝对控制我,不能出杂技团本部半步。 冬梅想控制我太容易了,自大队人马出发后,她就给我锁上《金莲袜》和《金莲鞋》,再将日常用螺丝的膝铐,脚镣改用铆钉砸死。尽管她没要我换戏装,也不要求我化妆,用麻绳束缚可能她认为更没必要,我现在自己脱缚那完全是小儿科,我仍日常打扮,但我心里明白,我这样子还是不敢出杂技团大门半步。不过老倪头近来给我安排一项奇怪训练项目,踢键子。踢键子看似简单,但锁着锁铐用小脚踢实在不易。踢的时候要不断跳动,即要保持平衡,又要准确接住下落键子。练了一个多月才有眉目,练到后来还能跳许多花样,冬梅夸我悟性高,非常人能比。 冬梅和我虽未去,心里还是惦念老倪头。他们的这出山第一仗太重要了,冬梅每天与老倪头通电话,了解那边情况。据冬梅得到消息,汉川插秧节定在谷雨那天,四月十八日,《野玫瑰杂技团》才赶到汉川,在汉川中学体育场扎营。《明星马戏团》专组织由老姜带队的《明星杂技团》已先到了,这个演出队集中了《明星马戏团》的精华节目。他们高大演出棚占据了大半个体育场,《野玫瑰杂技团》只好在它对面西南角搭帐蓬,两演出棚之间空地是观众看戏的地方。这次是两支演出队伍首次面对面竞技。冬梅告诉我,这件事若放在五年前是不可能的。《明星马戏团》当时对这种不入流草台家班子,几乎不会正眼瞧一瞧;对汉川这种收益相对低,而且交通不便水稻农区,也不会放下身架去演出。若五年前两军相遇,倪老头会自知之明主动退让。然而这次倪老头不顾众人反对,要去搏一搏。冬梅认为,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周扒皮欺人太甚,这汉川本不是他们这种大型马戏团传统演出场所,他在老姜鼓动下非要介入,就是打击老倪头;其二,他为女儿周园园争到省杂技团演出机会,被桃红占先了,对老倪头恨之入骨;周扒皮阴错阳差通过黑道绑架了我,将老倪头彻底得罪了,但这家梁子算结下了,新仇旧恨,今天他们又找上门来,老倪头能示弱?最主要还是反击叛逃出去老姜这几个白眼狼,不斗倒他们,《野玫瑰杂技团》今后真难以站稳脚跟了。而这次是文斗,比技艺,老倪头更要搏一搏了。 虽然冬梅义无反顾支持丈夫,但她对老倪头放弃我这个《野玫瑰杂技团》当家花旦很疑惑。不过她相信老倪头,他是不打无准备之战。人强不如命强,汉川传来消息还是令人心悸,相持快一周了,《野玫瑰杂技团》仍处在下风。这周扒皮实力比老倪头强多了。比赛定为八天,若最后二天仍板不过来,那今年是《野玫瑰杂技团》在汉川最后一次演出了。 大队伍出发后第六天夜里,冬梅将睡梦中我摇醒。我白天活动量大,夜里睡得沉,起来后晕晕呼呼,她卸下我脚上镣铐,跟她上了汽车,又上了高铁。在飞驶的列车上又睡着了,到快下火车时,才清醒。见我清醒了,冬梅才告诉我,昨天晚上接到老倪头电话,要我们速去汉川。 乘汽车中午才赶到汉川所在县城。出汽车站就上出租车,直奔县郊一个不起眼的小宾绾。午饭后,冬梅要我抓紧时间休息,也不提去汉川演出场地之事。冬梅那神神密密,又极度紧张样子,也令我摸不到头脑。但我明白,老倪头不会无缘无故召我来的,一定有重头戏在我身上,我也要有思想准备,就老老实实上床,好好休息一下。 下午五点我再也睡不着了,但起床出不了房门,外面反锁了。我无事可做,就干脆在卫生间,从头到脚清洗一下,洗去旅途中尘土。刚洗好,头发还未干,我穿着睡衣用干毛巾擦头发,冬梅开门进来,端了一碗糖鸡蛋要我吃。我一看明白了,晚上有演出。这糖鸡蛋压饿,又不要常上卫生间。吃完后不感到饱,我知道演出时是不能吃得太饱的。但我不知道演出在那里,汉川我去过几次,离县城还有五十多公里小水泥路呢。 吃完饭,冬梅从随身携带行动箱中拿出化妆品和服装。这小宾馆客房没镜子,我无法自己化妆,全由冬梅一手代办。 化好妆,梳好头,插上首饰绢花,锁上《金莲袜》和《金莲鞋》,穿上衣服。我看不见她将我装扮成什么样子,只看到这身绣花红缎子演出服是过去我从未穿过的;上衣是大襟宽大袖子,下面是绣花红缎子灯宠裤,外套长裙。衣服散发出崭新衣料特殊气味,看试样有点象民国富贵人家年青女人嫁衣。三寸金莲绣花鞋也是大红的,崭新的,鞋头还缝一朵红绒花。冬梅并没有将我作旦角打扮,今晚应当不会演我己掌握的,作为老倪头看家好戏《美侠女起解》。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们要我上什么节目。将我妆扮好,天己黑了,冬梅先出去看了看,然后将我拉出房门,急匆匆出了小宾馆大门,迅速上了一辆不起眼七座农村常用小客车。我从未见过她干事这样神密,小心。车子急驶出了县城,奔上一条窄窄水泥路。不过从我穿着打扮看,老倪头应当作了精心准备的。在路上冬梅很紧张,一言不发。我也不敢问,临近汉川已是夜里九点左右,汉川中学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到了中学门口,人进进出出,老远就看见《明星杂技团》高大演出帐蓬,周围人声如潮,喝彩声不断;但我们演出帐蓬附近明显冷落多。 小客车按着喇叭,在人缝中钻,好不容易开到我们自巳帐蓬后门。冬梅先下车,不一会出来一群小伙子,簇拥着我,在黑暗中无声无息进了演出后台。与大伙见面我非常兴奋,大家都友善地上我打招呼。但我明显感到一种沉重压抑气氛。很快大伙引我见到老倪头。老倪头这几天明显瘦了,冬梅在与他交谈,他不停点着头,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待冬梅讲完了,他将我召到跟前,平静得同在朗川大本营一样,吩咐我说: “倩兰。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要紧张。今晚没别的事,你就是游街。” 杂技团游街就是作广告,让主要表演者与观众见面,是一种传统拉票手段,为后面表演节目辅底。但我并没有穿这种民国女人衣服节目呀?怎么游街。见我一头雾水,他笑了笑说: “这次冬梅嘴把得真严,什么也没透给你。是这样,你上今天最后一个节目;踢键子,为明天正式上演辅底,相当游一次街吧。” 我吃惊得嘴张多大。踢键子。踢键子也是杂技节目?我始终认为踢键子是训练我小脚的运动能力的,没想到还上台表演。但我相信,千辛万苦将我召来踢键子,肯定不是老倪头心血来潮,一定有特殊作用。见我没应声,他对冬梅说: “你带她到一个僻静地方,好好休息,让她心静下来。我己安排倩芳和倩芬配合她演出,一定要心静,心静才能出好节目。” 到十点半左右,冬梅带倩芳和倩芬来了。她俩穿一身大襟灯宠裤绿色练功服,都在头上扎了羊角辫,穿的是绿色绣花鞋;与我一身大红绸缎呈鲜明对比。冬梅将三支带着长长羽毛键子交给我们,带我们到了舞台后。隔着幕布往外看,我们在演自行车走钢丝,这是一个非常迎合农村年青人节目。但从下面观众群体看,真正农村青年并不多。我从外面进来时,学校外面公路上密密麻麻停满了各种车辆,小卧车占大多数。今晚客人与往年不一样,从县城甚至市里赶来的人占相当比例。所以与《明星杂技团》高空跳扳节目比较,我们的节目对观众吸引力要差得多。我看这情况,心也揪起来,暗暗着急。 撒下钢丝后,我们要上了。按老倪头安排,倩芬和倩芳先上。节目报完后,她俩出台踢了几分钟,台下观众又走了不少。我心想,这老倪头胡闹,这种踢键子十多岁女孩都会耍的节目,那能登台。即来了,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该我上了,我不敢看下面观众,先从幕后将键子抛出去,今天没锁膝铐,又没被绳反绑,感到身轻如燕,我用脚轻轻一跳,身子腾空而起,一个鲤事翻身,一个漂亮后翻的动作从后台飞到前台。人到舞台上,凌空接住键子,再用脚一送,键子又飞上天。我稳稳落下,脚往后提,用三寸金莲小脚掌在背后接住落下键子,用金鸡独立姿式亮象,向台下观众抱拳行个江湖礼数。 出台时我象一片红云从空中落下,给人耳目一新,当我亮象后,台下虽没什么太大动静,但吸引一些人往我们台上看。我用不同式样动作踢键子,与她俩踢了几个回合后,听到台下突然有人惊呼: “野玫瑰姑娘。是野玫瑰姑娘!” 接看着更多人交头结耳,有叫的,有狂喊的。 第七十三章 “是她。不错,是她!” 我感到又有不少人挤到台前,围在台下指手划脚地说: “确是野玫瑰,不过今天服装变了,模样没变,他们是去年来演的杂技团。” 我听了暗暗吃惊,这《野玫瑰杂技团》的招牌变成我的名号了。看来过去的表演,还是给汉川观众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唉呀!”有人高叫:“这野玫瑰姑娘还裹过小脚?快来看呀!” 更多人涌过来,更多人在叫喊: “稀奇。真稀奇!这小脚女人也蛮好看的。” “难怪她一身民国女人打扮。相称,相称,真漂亮。” 台下七嘴八舌乱叫乱嚷,乱轰轰的。我往台下一看,更多人往这边跑,人越聚越多。往前看,观看对方节目人也过来了。这时,老倪头从后台走出来,示意我们停下。他走到台前,我们三个站在他后面。他挥挥手,下面慢慢静下来。 老倪头先对大家鞠了一躬,再开口说: “这是我们的当家花旦,野玫瑰姑娘。这次因故未及时为大家演出,希大家见惊。今天她晚上只是与大家见见面,明天晚上她会给汉川乡亲献上她拿人精彩节目,希大家能为她捧场。” 我按杂技团的规矩,在介绍我时,我挪动着小脚,扭着腰,大幅度摆动臀部,大胸颤巍巍,蹒跚地走到老倪头旁边,自装扮成小脚,除了云步,我只能用这种姿态才可以走路,到舞台前沿,弯腰对观众行了个万福礼数。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掌声。在人群后面,不断有人往上跳,边跳边叫: “台上人听着。我们看不到野玫瑰,能不能叫她下来游街!” “下来!下来!下来!” 叫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最后变成整齐的纳喊。老倪头又挥挥手,待下面喊叫停顿,他高声说: “可以叫野玫瑰下来游街。你们要让过道!” 台下人互相挤着,不知该怎么办。这时冬梅指挥十几个小伙到台下,手拉手围出一个园形人圈。老倪头引导我下了台,倩芳和倩芬在旁边护着我进入人圈。我没想到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这样贴近观众游街,这那是游街,纯是献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身不由己。我只好跟着老倪头,这时我不能走云步,只好仍蹒跚挪着小步,摆动着臀部,扭着腰,颤巍巍慢慢往前走,向左右观众陪着笑脸,抱拳致谢。 看戏的观众越围越多,人圈越挤越小,杂技团十几个小伙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保证我勉强移动步。好不容易在人堆中饶了个圈,从舞台左边下挨到右边。当我扶着台上伸下梯子往舞台上爬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当我快爬上台时,一群年青人挤边来,将护着我的倩芳和倩芬挤到一边,他们挤到我身边,许多手伸上来,抓住了我的一双脚捏着。台上接应我的人急了,几个人抓住我的胳膊,一下拉上台,结果我穿的一双小鞋给拽脱了。抓到鞋的人兴奋的叫着,喊着,相互抢着往外挤,另一些人也去抢。我给吓呆了,软瘫在拉我人的怀里。台下有人高兴叫喊: “这小脚是真的,好软啦。” “是真的,开了眼了。” “‥‥‥。” 冬梅在台上一直在关注我,见意外发生,立刻吩咐将我架到后台休息。外面闹哄哄到午夜才停息。在冬梅给我卸妆时,她如释重负,笑着说: “这倪老怪古怪点子层出不穷,这招真绝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这次周扒皮要栽斤头了。老姜他们那是老倪的对手。” 给这样一折腾我,脚又痛了。卸妆后,冬梅解开《金莲袜》和《金莲鞋》用一种草药水给我泡脚。又累又倦,在泡脚时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刚亮,常年晨练习惯,我又醒了。发现我躺在一张行军床上,冬梅和衣靠在我身边也睡着了。《金莲袜》和《金莲鞋》放在床的另一头。我不想惊动她,慢慢起身。但冬梅还是给我惊醒了,她揉了揉布满血丝眼睛,将我按在床上,按部就班地给我又锁上《金莲袜》和《金莲鞋》,给我换上一件白色真丝灯宠裤,将脚后跟和踝关节处用白绫缠好,再套上布袜,穿上一双浅绿绣花小鞋。她可能太悃了,安排好我后,打个呵欠,神个懒腰,倒在另一张床上很快睡着了。 看了脚上新装扮,我心想老倪头做事,滴水不露,太小心谨慎了,他不让我的小脚露一点破绽。我暗自苦笑,在杂技团多呆一天,我这双脚就得多受罪一天。现在天不冷不热,我穿上一件浅绿色真丝缎长袖连衣裙,将头发简单盘在头上,就在房间里锻练了一个多小时。早饭后老倪头笑眯眯找到我,讨论今晚演出。今天晚上我要被脚镣手铐,披枷戴锁,还要绳捆索绑。我最耽心有两点;按照剧情设计,有两个观众演员参加,不知安排什么人。从昨夜情况看,这小脚演出时间长了,人不一定坚持得了,何况在束缚情况下,平衡更难控制。我要求明天不要上膝铐,待今后演熟练后再使用。老倪老头想了想就同意了,但对与观众互动的群众演员,他也不了解。他认为我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决定上午去拜访一下这次活动主办方,将观众演员定下来。他也担心周扒皮买通主办方,派他们那些熟悉杂技行家,充当观众演员为难我。 这次主办方主要赞助商是《汉川农科发展公司》上级集团公司,《华星农科集团》。由于这次周扒皮占了先机,这次主要赞助商老倪头还未接触到,他也在主动联络,但对方反应不是太友好。老倪头估计周扒皮做了工作,这事始终是他心结。见老倪头这个老江湖都犯难,我更急了。若演砸了,杂技团前功尽弃不说,若同上次茜兰捉弄我一样,开不了锁,人受罪不说,脸面也丢尽了。老倪头和我搜肠括肚,也没想出好招。 这时倩芳冒冒失失冲进来找老倪头,说冬梅有急事找他,老倪头马上走了。倩芳结婚后,更是个哓舌又多话的女人,她坐在我前面滔滔不绝说起上次我和她在这里演出之事,我在为晚上演出犯愁,她对我讲那样多的闲话,我开始听了就烦。但我比她有函养,虽不高兴,仍耐着性子听。她喋喋不休诉说,突然她嘴里冒出个名字引起我的兴趣,就是我上次演出时认识汉川农科代表秦小风先生。不一会老倪头回来了,倩芳立马打住话头溜了,老倪头告诉我,冬梅与我们想到一块了,那就是观众演员问题。 如何联系到主办方,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我见老倪头也无计可施,我提出先找秦小风,我认为此人,还正派。老倪头想了想也同意了。我从手机里调出他留给我的电话。接通后,他从电话中听到我的自报姓名,非常兴奋,立马赶来与我见面。 在杂技团大蓬简易会客室里,老倪头陪我与他见了面。年青人就是一团火,见了我他兴奋得红光满面。他告诉我,他早就盼我们来演出了。老倪头大队人员一到,他就来打听我的消息。但只见到倩芳未找到我,非常失望。 秦小风还告诉我们,自我来汉川演过几次后,我这个野玫瑰名头家喻户晓,工作之余,大家还在谈论我的《空箱换人》,但目前为止,对其秘密虽有各种猜测,但都无法园满解释。 秦小风他们最感兴趣的,是那看似无懈可击严厉五花大绑是如何解开的,谁也摸不透。他们看了不少杂技团《空箱换人》节目,表现最多用丝巾反绑女演员双手腕,没有用麻绳进行这种真实五花大绑的,所以给大家印象特别深刻。 见秦小风知无不言,老倪头顺势了解今年插秩节他们安排。秦小风犹豫了一下,往四处看看,见无其他人,扫了我一眼,调皮地眨了眨眼,神鬼莫测地说: “这事上级公司不要我们过问,但内情我略知一二。不过野玫瑰姑娘要答应我一个请求,我才告诉你们。” 我有点鄂然,但想在这青天化日之下,他不会提出非份要求。看老倪头意思也要我点头。我只好说: “只要秦先生不强本姑娘之难,完全可以。” 他脸一红,犹豫一会,嘻嘻哈哈地说: “不会为难你。我只想看看,摸摸你的小脚,太不可思议了,太神奇了。以前我还没注意呢。” 我压根没抖到他提这样要求,本能地将脚缩了缩。想了想,这小脚本来就是为演出服务,给观众看的。但想到昨夜被强拽掉鞋子,就笑着回应说: “秦先生。就这要求?但我也有条件,不许脱我的鞋子。” “那当然。那当然!” 我将脚伸过去,他伸手一把捉住,离开座位,蹲在我面前,一边细看,一边用手轻轻捏。这金莲鞋用乳胶做的,触摸同真正小脚无区别。他玩弄一会,心满意足放下回到自己坐位,告诉这次活动内情。 原来周扒皮早打汉川插秧节主意,春节刚过,省集团公司总部一位副总在县公司领导陪同下,将周扒皮和老姜带到汉川镇政府,安排《明星杂技团》在汉川演出。今年的赞助由县公司一手承担,这事本来就定下来。后来老倪头又派人来,镇政府本想拒绝,但当地老百姓得到消息不干。对于县农科公司一手插到基层,秦小风他们也不乐意。老百姓图快活热闹,由于《野玫瑰杂技团》在当地有很广泛群众基础,强夺百姓之爱,会造成汉川农科公司与当地人矛盾。当地老百姓也公共表示,他们自筹资金,也要请《野玫瑰杂技团》,镇政府很为难,一边对外宣传老姜带的《明星杂技团》就是《野玫瑰杂技团》,一边又迫于群众压力接受老倪头,让他们竞争,这样双方都满意。同时,秦小风告诉我们,县公司插手这事,不单是《明星杂技团》做工作,主要是县公司的人早知汉川插秧节热闹,又逢《五一》小长假,公司职工都要来看杂技,所以今年插秧节是最热闹一年。他也认为,到目前为止,两支队伍表演都不错,技术一流,老百姓都很开心。但明星团队人多场面大,确实有人气,城里人爱看:野玫瑰团虽人少,但节目刺激,惊险,又多传统节目,农村人爱看,目前明星团略占上风。 看来这一切均在老倪头预料之中,他不置可否,点着头。我听了就沉不住气了,就叹口气说: “秦先生。看来今年是我最后一次到汉川了。我们这草台班子实力与他们差得太远了。” 第七十四章 秦小风笑了。他指了指我说: “野玫瑰姑娘。你若不来,那结局可能是那样。但是,你是造成天平最后向你们倾斜的一根稻草。你昨夜突然现身,那场面你看到了。当时我在外围接待县公司同仁,听里面人喊叫‘野玫瑰姑娘来了’,我们就往里面挤,把吃奶力气都拿出来了,连你们影子都没看到。散场时,议沦最多的是你独特小脚。尤其是城里来的小青年。由于昨夜发生这插曲,我想,今晚明星团也演不成了,他们的舞台要变成看台了。” 秦小风一席话令我松了口气,但演出压力更大了。尤其是观众演员还没定下来,是我一块心病。老倪头一直未开口,见周小川话讲完,他开门见山的说: “秦先生。你能否帮个忙,我想见见汉川插秧节主办方说话能算数的人,将今晚演出安排一下。” 秦小风笑了笑说: “没问题。我目前大小还是汉川科技公司副总经理。我马上去沟通。其实昨夜一闹,县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汉川来了个裹小脚女艺人,大家都想目睹你的芳容呢。” 晚上就要演出,秦小风知道我们着急,没坐一会就告辞走了。 他一席话让我们吃了定心丸。老倪头要我抓紧时间睡一觉,午饭后要我抓紧时间化妆,因为旦角化妆费时又费心。冬梅解开《金莲袜》和《金莲鞋》,我抓紧时间洗了澡,就上床休息了。午饭是冬梅送来后才叫醒我吃的,我边吃饭她边给我穿《金莲袜》和《金莲鞋》,饭后我漱口刷牙净面,一般晚上有演出时,晚饭只能吃一个鸡蛋,所以中午饭一定要吃饱。饭后又刷牙洗漱,上演时我要与观众近距离接触,口腔不能有异味。在脸部化完妆后还要嚼几片特制口香糖,衣服还要用特制香熏,女艺人对身体每个细节都要注意,要尽可能征服每个观众。 冬梅一丝不苟给我化妆,直到下午三点才化好妆,穿好戏服。接惯例,我又作了几个大幅度后滚翻动作,再由冬梅捡查头上首饰松不松动,衣服系服贴没有,以防在演出时出洋相。我们正忙着,老倪头急匆匆闯进来,阴沉着脸。他儿子从后面追进来,愁眉苦脸地问: “老爷子。这是为什么呀?你总要问个原因吧!” 冬梅一见父子俩垂头丧气的样子,脸色也变了,转过身问儿子。 “大宝。什么事呀?看把你父子愁的。” 老倪头说: “刚才镇里来了个人通知我们,今晚不演了,休息!” “那老姜他们演不?” “来人讲他们仍表演。” 大宝忿忿不平地说: “这肯定是周扒皮干的好事,买通了他们。” 听他们这样说,我也惊呆了。事情怎么会这样?但这样事是没我插嘴的份,我干急不出汗。冬梅焦急地问: “老倪。你没到镇里问问?” 老倪头叹口气说: “到汉川后,我一直想联络他们。他们总是冷泠的,今天推明天。这事我一直有预感。” 冬梅眉头一邹说: “上午不是来了人,说帮你联系吗?” 老倪头说: “那是倩兰的朋友。不知是不是吹牛糊弄我们的。” 老倪头这句话说得我坐不住了,我想了想,鼓足勇气说: “应当不会吧。那人是我在汉川演出时认识的,若需要我再问问他?” 冬梅说: “那你还不快联系,你看不见老倪也没招了,一定要查明原因。”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秦小风电话。老倪头他们三个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心里也七上八下也没底气。刚拨通,秦小风说他己到了,有事当面谈。 冬梅急急忙忙安排坐位,准备茶水。不到十分钟,秦小风风风火火由倩芳带进来。当他看到妆扮好的我时,眼一下亮了,都忘了接冬梅端来茶杯。我笑了,大声说: “烫了你了。秦—小—风—先生。” 这时他才发现失态了。冬梅己恭恭敬敬递上茶杯,他连说报歉,才落座。他气喘嘘嘘地说: “来迟了,对不起。我刚才县里赶来。上午我就去了县农科公司,正好汉川能在桌面说话的人都在。他们正在议今晚演****。我到那儿,他们己作出安排。《野玫瑰杂技团》今晚停演,明星团仍照原计划演出,这事己委托镇里干部通知了,你们应该知道。” 老倪头爷俩点点头。秦小风端起茶杯喝水,老倪头对冬梅使了个眼色。冬梅会意地捣捣我,我知道他们意思,就强作欢颜地对秦笑了笑说: “秦先生。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能告诉我吗?” 秦小风对我扮了个鬼脸,放下茶杯,故作姿态,慢条斯理地说: “这样安排嘛…,还不是因为你。你打乱了插秧节最后一天安排。” 到现在,我们急的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耍我。我气呼呼地说: “你胡说八道。少拿我开心,小心……。” 冬梅拦住我的话头说: “倩兰。秦先生是客人,不能这样。” 秦小风哈哈大笑。摇了摇头说: “这野玫瑰姑娘发脾气也好看。倪团长,我说得是实情。昨天野玫瑰姑娘制造了个大新闻,在信息发达今天,新闻不过夜,有人连夜将野玫瑰姑娘照片都发到网上去了。这事传到集团公司,在省里总部,总部领导都想下来看看。今天是周五,明天周六。为了等总部的人,所以你们的节目推迟一天。” “啊!……。” 老倪头爷俩长长出了口气。秦小风继续说: “今天上午与你们分手后去了镇政府,找负责插秧节的副镇长,与镇里干部聊了聊。大家一致认为,野玫瑰姑娘昨这一搅和,老姜的明星团彻底没戏了。考虑到人家诚心诚意来帮我们办插秧节,也应当给面子,故让他们单独演一场,人之常情嘛。” 我彻底松了口气。对冬梅说: “冬梅老师。我们一下午白忙了。看来这妆要卸了。也罢,我真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话音还未落,秦小风急不可待地说: “不行。万万不能卸妆!我的话还未说完呢。我这次上你们这儿主要任务是接野玫瑰姑娘到县里表演的。现在农忙,县农科公司部分人员和领导要在家值班,不能离岗休息,非常想见见野玫瑰姑娘芳容,故派我来接。” 我听了吃了一惊,望了望老倪头。杂技团一般不单独派女演员外出表演的,秦小风也不与我们商量,就武断做出这样处定,己超出我们底线。 果然,老倪头低着头不作任何表态,冬梅和他儿子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应对。秦小风见我的如此反应,有点出乎意料。他补充说: “倪团长。你放心,演出费用我们会付的。” 这时老倪头才抬起头来。笑了笑解释说: “秦先生误解了。我不是这意思,这样仓促出演出,我们还没先例。这演出是大事,尤其是杂技魔术,事前要作充份准备,才能保证演出成功。” “野玫瑰姑娘不是己准备好了?大家主要想见见她,演什么都行,就同昨晚上一样,踢键子就可以了。” 老倪头一听此言,严肃地说: “那不行。要演,就要精采。我们卖的是技艺,不是色相。” 秦小风听了笑了,他郑重地说: “倪团长误解了。要漂亮姑娘,明星那边比你们多。他们的主演周园园就非常漂亮。请你们一定要体会我们的善意。” “好。就冲你最后一句,我们去。冬梅和大宝在家照顾,叫大家不要外出,越是最后,越要注意安全。我去收拾一下马上走。” 老倪头简单拾了一个包,就上了等候在帐蓬门口小汽车,与秦小风一块去县城。在路上老倪头与秦小风聊当地风俗农事,压根不提演出之事。我心里打鼓,不知老倪头葫芦里卖什么药。这演出是要我上的呀,一点准备也没有,怎么演:又没必需道具,到底上演什么节目呀? 车在五点左右进了县城,直接开进县农科公司大门。我听秦小风介绍过,农科公司由计划经济时涉农部门:什么农药、种子、农机公司再加良种、农科所改制合并一个很大公司。办公地点是原县供销合作联社大院。车进大院,直接开到县供销合作联社小礼堂后门。他引导我与老倪头进了礼堂后门一间直通表演大厅办公室。考虑到我己化妆不便出门,他去给我们张罗晚饭。等他出去了,老倪头才将演出安排告诉我,我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晚饭我没吃,仅喝了点水,独自在小办公室里闭目养神。老倪头与秦小风去就地取材,办必要道具。到晚上六点多,小礼堂开始有人进来,我己浓妆艳抹,不敢露面,只有秦小风忙进忙出。七点钟按约定开始演出了,秦小风将办公室通往小礼堂门打开。我对门口看了一眼,外面没有舞台,仅在灯光聚集的地方,有一块五米见方向大地毯辅垫在地上,那就是舞台。观众席是暗的,一时还看不见观众。我稳了稳自己情绪,将老倪头给我准备十几米长导具绳整理好,先抛出去,导具绳从我手中飞出,在空中伸开成一字型,快速落下:我立刻一个前滚翻,纤纤蛮腰越过下垂的绳,在半空伸手抓住,一只小脚落地时,在绳的中段将绳提起往上再一抛,绳合成双股又飞起来。这时我己稳稳落在地毯中央。观众席上先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然后又响起一片掌声,为我的精彩亮相喝彩。我心里清楚,老倪头这样安排,不是要我人亮相,而是那双奇特小脚亮相。接着我跳起了绳舞,其中不断展示高难度软体动作,又赢得阵阵喝彩。我很兴奋,今晚我开了个好头。 绳舞整个套路演完,有十多分钟,这时身体己微汗,关节都活动开,这实际上也是个正式演出前准备动作。 第七十五章 跳完绳舞,小礼堂灯全亮了。我往四周一看,这小礼堂应当能安排三十多张席位的,但除了前而保留四张单人沙发外,其他坐位全撤了,密密麻麻挤满近百人:地毯周围,除留下通往办公室出台通道外,观众席地而坐,将地毯围得紧紧的。我将双股绳托双手托着,先深深鞠了一躬,环顾四周说: “女士先生们,晚上好。谢谢大家光临。我是《野玫瑰杂技团》倪倩兰,为了表演下面节目,我有点出格的请求,那位先生若会五花大绑,请他上来协助我完成下面节目。” 我话刚落音,原本安静的小礼堂炸开了锅,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着,争论着。我仔细一看,下面女同志居多,等了几分钟仍不见人上来。 我有些奇怪,若在过去演出时,下面的人争先恐后跑上来了。等了一会,我终于明白,下面都是长年坐办公室的公司白领,我今天面对的是新的观众群体,不知老倪头安排节目,是否合乎他们口味。 下面仍无人上来,我也有点急了。就说: “大家不要有顾虑。下面先生随便上来两位,不会我可以教你。” 这时前面坐在沙发上五十左右女人,应当是个领导。她站起来对人群大声说: “保卫部的小郭和人力资源部小陈,你们是武警转业的,上去试试。” 有领导点名,两个年青人从人堆被推出来,还有不少年青男女打趣他俩,他俩面红耳赤地来到我面前。观众里不断传出尖锐口哨声和轰笑声。我将绳按表演规矩交给忐忑不安的两位男士,要他俩先检查一下这绳是否牢固。这绳是专用过油麻绳,看似非常粗糙,实则柔软滑溜,利于解缚:长度正好将我紧紧勒颈式五花大绑,略余十公分绳头。绳索的牢固是没问题,等他们检查好了,请他们告诉观众后,我将捆绑我的方式详尽介绍。最后我将绳中间打了个双股扣,穿过戴满头饰的头部,套在脖子上。 然后将颈子上双股绳拉到衣领上,项圈下,绳扣在后颈窝,两绳头从那里分开,顺两肩披下。我穿一身武旦戏服,衣袖将手腕包裹得很严实。我将背对着主台口跪下来,小郭和小陈开始缠我胳膊。这时台下突然安静下来,全场人全神贯注看着我们。我抬起头,一眼就看见老倪头站在办公室门口,对我做了一个满意手势。 在众目睽睽下之下,这两个小伙子还挺认真的,一板一眼地用力捆起来。我也用暗力与他们相抗,当他俩一个托着我反剪双手,一个用力收绳时,我故意叫了一声,往旁一歪。这时周围观众也叫喊起来,他们一分神,我将绳又挣松了一点。最后打绳结时,我感到捆得虽很紧,但脱缚一点问题都没有。 绑好后,他俩将我拉起来,我面对观众说: “现在。他们已用最严厉的五花大绑,将我束缚了。我还要请两位先生再检查一下,捆得牢不牢。” 他俩又认真地检查一遍完毕后,我自己也装模作样挣扎一下。对他俩说: “两位先生捆得结实不?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两同时点点头说: “绝对结实!” 我转动着身体展示给观众后问: “紧不紧?” “非常紧!” “若没有别人帮助,我自己能解开不?” “不可能。你绝对自己解不开,除非用剪刀,那样的话,绳也断成几节了。” “好。谢谢两位先生帮忙,把我用结实麻绳,紧紧五花大绑,谢谢了!” 他俩退下后,我又沿地毯四边贴过观众缓缓走一周。遇到好奇观众扯着背后绳头要细看时,我随时停下脚。这时老倪头扛出一条长橙,长橙一头用螺丝固定他带来内衬不锈钢主技的玫瑰绢花。当我绕地毯一周后,他拿出牙托,塞进我嘴里。长橙有花一头对着观众,他骑坐在另一头,保持长橙稳定,必要盯时对我保护,防止意外。 我进行一次深呼吸后,用牙托咬住花心处不锈钢突出花枝,双脚轻轻一跳,倒立起来。稳定后,我又吸口气,胸往前挺,腰往后弯,双脚先分开,身子稳定后,再慢慢并在一起,伸过头顶,最后臀部压在头上。这姿态刚进杂技团,在桃红皮鞭的淫威下,早已练成,现在是牛刀小试了。当姿式定型后,我扭动身躯,缓缓逆时针方向旋转。这时下面突然响起暴风雨般掌声,我又顺时针方向旋转一周后,才缓缓下来,空中含花节目表演结束。 空中含花节目结束后,老倪头撒掉橙子,拿出一件厚披风,将正反两面反复对观众展示后,披在我身上,在脖子上用带子系牢,长度到臀部正好挡住我五花大绑身子。他带我绕场一周后,往上抛出一只键子,迅速退场。我盯着键子,当它快落地时,用小脚轻轻挑起来,开始踢键子节目。我翻腾,跳跃,用各种式样踢着键子。实际上,我己开始解缚,不到三分钟,我踢键子套路还未用完时,除套在脖子上绳无法拿下,绳索仅松松跨跨缠在身上,我己完成脱缚。踢键子套路走完,当我突然将手从披风中伸出,接住上面落下键子时,下面观众还没反应过来,我收拢脚步,用手解下披风抛在地上,下面观众才如梦初醒,先是“啊”了一声,然后议论纷纷,最后才报以掌声。这时老倪头才宣布表演结束。 台下四位领导上台来,与我们亲切握手,表示祝贺。 到底是文化层次高的观众,虽意犹未尽,但没人上来围观,对我动手动脚,有序地退出小礼堂。当最后一名观众离开时,我与老倪头才回到办公室,整理好道具打好包,秦小风就来了。我没带衣服和卸妆用品,老倪头又惦记着家里,就催促秦小风抓紧时间赶回汉川。一路上秦小风还在兴致勃勃评论今晚演出,老倪头一声不响,我只好与他答话。秦小风坐在副驾驶员位置上,一路上他都转着身子面对我说话,谈了一阵后他突然指着我的脖子说: “倩兰姑娘。你脖子上套的项圈,我怎么看都与别的姑娘不一样?” 他这句话一下戳到我内心痛处,这是当初泾南市《雄风饭店》焦总给我留下令我耻辱的性奴标记之一,上面还刻有《雄风》的英文单词,它紧紧匝在我脖子上。我想了好多方法都未取下来。这项圈不知用什么合金制成的,非常硬,又紧贴人体最要害的颈部。虽不影响生活,但要弄断它,谁也不敢下手。它又粗,压在锁骨上,我的演出服都是中式立领衣领,包不住它,只好露在衣领外面。他这一句弄得我面红耳赤,一时还不知如何解释,情急之下反攻为守问: “这项圈也很平常,它那点与别的姑娘配戴的不一样?” “一般项圈都是一根粗一点银丝,两头绞合变成双股,而且能伸缩,松松套在脖子上:而你的仅一根金属扁棍弯曲成,比其它项圈几乎粗三、四倍的。我始终在观察,没发现有结头的地方,应当是完整的金属环。而且上面还附有一个小金属环,你为了掩饰它,将它藏在颈后面。今晚表演时,那带小环部分滑到胸前面,我才看见它。所以,我认为它不是项圈,而应当是钢环,从表面看应当取不掉。自我认识你后,始终发现套在你脖子上,我的话没错吧!” 这个秦小风确很精明,他己看出这不是姑娘佩戴的首饰,而是限制人自由的刑具,但他讲得含而不露,我自然心知肚明。就故意漫不经心地说: “这项圈是我表现节目的导具,自然不是普通项圈了。秦先生。今天你为什么不上台做观众演员,过去你表现很不错呀?” 我故意将他的关注点从令我尴尬的问题上引开。果然他无可奈何地说: “在上级公司,我怎么会这样做,那会留下不好印象的,我可不是当年爱冲动的小青年了。” 不过秦小风的话提醒了我,我是艺人,经常在大众面前亮相。看来关注这奇特项圈人绝不会是他一个,还不知其他关注的人怎样看待,万一有黑道人发现透给雄风饭店焦总,那可是大麻烦,想到这里我忧心忡忡,应当采取一些防范措施。 从此以后,无论何时何地我在脖子上系一条丝巾来遮挡它,在杂技团表演时丝巾花梢些,平时素雅些,以免别人想入非非。晚上十点多,我们就回到汉川。中学里仍人来人往,看老姜他们演出人仍不少,不过公路边小汽车少多了。 我们帐蓬门就在学校体育场西南门,门口有十几个小伙子在值守,不要闲杂人员靠近帐蓬门。门口演出节目牌上写:《今晚暂停演出》。尽管这样,体育场这西南门还是三五成群聚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见我们回来,门口值守杂技团小伙子立刻围上来。将尾随过来闲杂人员挡在十多米外,迅速将我接回帐蓬。冬梅也迎在门口,与老倪头边走边谈。我回到自己休息处,卸妆换衣。外面虽嘈杂,帐蓬里很安静,女演员都睡了。我卸完妆就睡了,我太累太悃了。 清早我就醒了,这是多年养成习惯。起床发现《金莲袜》和《金莲鞋》都脱了,一盆有草药味的泠水放在旁边,这是冬梅昨夜给我双脚做了护理,我睡得太沉,都不知道。老倪头夫妇在练艺上对我严厉得近似残酷,但生活上关心不亚如父母,我非常感动。这也是我从内心对他们,又惧怕又亲切的原因。 午休后杂技团是最活跃地,“倩”字辈演员都喜聚集在我这里,因为只有我和倩芬是单身住在一起。她们七嘴八舌谈昨天晚上的事。原来我与老倪头走后,虽白天己广而告之,今天《野玫瑰杂技团》停演,但外面聚集的人,都少吵吵嚷嚷要野玫瑰姑娘显身。冬梅很紧张,将女演员全赶回床上休息,集中小伙子守外围和大门。农村人平时缺少文艺活动,来看老姜他们演出的人也不少,他们演到夜十一点才休息。演完后就拆演出大蓬,连夜搬家了,早上,中学体育场已空荡荡的了。 午饭后,老倪头将年青人集中起来,按昨天下午老倪头在演出前与“插秧节”主办方达成协议,将演出舞台重搭在体育场中心足球场上,整理导具,做演出前的准备。足球场上舞台一面是与后台相接的幕布,其他三面摆上椅子,安排省里和县里客人,其他观众则安排在四百米环型跑道外围和四周看台上。早早吃过晚饭,大家就开始化妆。杂技团知道今晚演出的特殊意义,个个信心十足,磨拳擦掌,力争演出最高水平。下午四点不到,有不少观众来看台占位子了,不到六点,体育场人山人海,这偏僻农村圩区来了这样多的人,少讲也有一万多人,比往年演出多了近四、六倍的人。连公安都惊动了,抽调不少警力来维持秩序。午饭后,外地车辆陆陆续续开到镇上,在交警和当地民兵指挥下,汉川这小镇凡是能停车的地方停满各种车辆,几条通往外地大小公路路两边车也停满了,延伸有一公里。无论是老倪头夫妇,还是杂技团年青演员,虽也经历这样大的场面,但今天是原杂技团解体后,倪家班重回民间演出第一仗,意义重大。看这火暴场面,心里反而捏一把汗,同大伙心情一样,我知道在今晚演出时我肩上担子。 第七十六章 化好妆活动着身子。在此时刻,连一向稳重,沉着的老倪头,这个老江湖也有些紧张,别人忙,他躲在一旁拼命抽烟,来缓解自己情绪。 老姜他们离开后,杂技团日常事务安排,冬梅义无反顾担挡起来了。“倩”字辈中,有功底稍差的几个,结婚有了小孩的女演员,也从演出一线退下来,除作一些集体节目演出外,主要是协助冬梅处理后勤事务。看她们在后台忙忙碌碌身影,我也感叹杂技团女演员演艺生涯短暂。但倩芳这样主力演员,老倪头与她们有约在先,不过二十六岁,是绝对不能要孩子的。但象冬梅那样生了孩子,还活跃在舞台上的演员,确是麟毛凤角,实在罕见。江湖上送她《百变妖精》的名号,也不完全是貶低她,也有赞叹她是舞台长青树的意思。 从老倪头夫妇对我明喻暗示,我也清楚,他们希望我步冬梅后尘,能长久在舞台上,抓住观众,稳定演出市场,为他们倪家班传承作一份贡献。 本来,我就忙研制新试剂和参加演出,两头扯得我连轴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自老姜他们另觅高枝离开后,杂技团面临非常熟悉自己同行竞争,处境变得艰难。朗川安家稳定后,为了增强自身竞争力,老倪头加强了队伍建设,抓训练,排新节目,对演职员队伍也要求更高了。我也明显感到他们加强了对我控制,对我外出和唐大夫合作那些事,已含蓄暗示不满。从强制我穿上全套倪家传代《五彩衣》看,他们开始限制我行动自由。穿上这种衣,根本出不了门,行动也困难。 我甚至猜想,倪家班将这些衣物称《五彩衣》,实际上是倪家班囚衣,穿上它们,行动自由没有了,可能历史上倪家班这些女主角,都是家班子里囚犯,无自由可言,只能默默贡献自已青春,将倪家班杂技一代代传下去。因此我己深深忧虑,我与唐大夫的合作能否继续下去。对这些江湖艺人,有理也说不清:他那知道,我与唐大夫的合作项目,比他的杂技班己不知重要要多少倍。虽然我有能力离开老倪头,永远不再回到杂技团。但从我知恩图报性格,我不想这样做。若没有他们冒着极大风险救我,我是无法逃离《雄风饭店》囚笼,也许到现在仍被重重锁在那里,做一个生不如死的性奴,更谈不上与唐大夫的合作了。饮水思源,除在演艺训练上,对我可以说残酷:但生活上,对待我的情感上,比父母还亲。所以我有时心里矛盾的很。平日与杂技团人相处,同在自己家里没区别,非常舒心,但遇到危险和麻烦,我常常感到在杂技团风险太大,非常不值得。唐大夫不止一次对我讲过,他对我与杂技团这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非常不理解。 时间过得好快,天刚黑,体育场上人声燥杂,乱轰轰的,这说明观众己入场了。一会儿有人紧张叫老倪头出去,估计是省里重要客人也进场了,演出马上开始了。我不能再胡思乱想,要振作精神,迎接今天挑战。 今天演出,整个杂技团是全身心投入了。过去几天己表演的节目,一个都没上,老倪头将自己所有看家节目都拿出来。目前杂技团最基本力量是他大儿子带的演出队骨干。他们表演都是正规场合下演出节目,虽没有过去下乡那种带点色情,也没上专门在乡下演出那种刺激性节目,但这些节目己经过千锤百炼,即惊险又完美。下面观众,即使是省里县里下来的观众,这种高水平表演他们也很少亲临现场看到,仅看过电视视频,那效果和感受完全不同,所以整个晚上高潮叠起,效果相当不错。我的节目是最后上的,这种节目登不了大雅之堂,但惊险刺激,是那些节目望尘没及的。 当报幕小姐宣布我上场时,下面先是一阵躁动,而后又是一片寂静,若大体育场鸦雀无声。我感到一种无情压力,几乎将我挤碎,呼吸都困难。我闭上眼稳定一下自已情绪。今天我穿了白缎子武旦戏服,一身劲装打扮,干净利落。脚穿一双绣花白缎三寸弓靴,这套服装专为《美侠女起解》特制的,今天是该节目经老倪头改编,完善,将我扮成小脚女人首次表演。首先是热身,因为后面脱缚难度很大,身上每处关节都要活动开,故老倪头安排一段绸带舞。这种安排除了热身外,主要是向观众展示小脚。节目开始,在聚光灯照射下,我一个后翻身跃向舞台,手持三丈有余绸带,边舞边翻腾。这段表演并没什么看点,仅表现我的轻功和柔软身段,但仍羸得热烈掌声,我想这是那双奇特小脚起作用了。 当身体活动开,我抛掉绸带,后台扔出一双柳叶刀,我伸手抓住,开始展示我学的刀法套路:老倪头传的这套《倪家刀法》,我只学了点花架子,一招一式双刀舞得好看,一点实战意义也没有,仅向观众展示我是一个有功夫女侠。但这套刀法非常吸引观众,下面发出阵阵喝彩声。接着表演金刚指功夫,这是套刚烈和柔功的套路,这一柔一刚,一般群众看热闹,但行家一眼看出每招每式都是货真价实的硬功夫,这都是我在朗川老倪头亲手传授的。我翻腾落地时,仅用单手二指落地,而且能两手轮换用二指落地,身倒立行走。当身体完全活动开,我再腾空跃起,我发出暗号,一张早准备好的大网从天而降,将我裹住,我被网罩住,全身被束缚落在地上,两个群众演员和一个扮补差役男演员扑上来,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虽是表现,但要假戏真做。人的功夫再好,但被网罩住手脚无法施展,也只有束手就擒。为了逼真,我拼命挣扎,但手脚被网缠住,抵抗无力,最后手脚被缚,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他们三人捺着我,另一个扮差役的男演员搬出铁钻拿出手铐,从网孔中抓出我一只手,上了铐环用铆钉砸死,接着又给另一只手砸上。这时出现我意想不到情况,他们将我双脚砸上膝铐,我很生气,演出前讲好的这次不上膝铐,这老倪头出尔反尔,但全身束缚,己阻止不了,为了演出大局只有承受,心想今晚这双脚遭罪了,而且难度也加大了。 膝铐和手铐砸上后,他们才解掉罩在我身上网绳,将我架起来面对台口跪着,两扮差役演员一边一个,用脚踩着我的脚,逮着我胳膊,两个群众演员在他俩指导下用绳捆绑,很快将我紧紧用押解式五死大绑捆起来,他们捆得好紧,我边挣扎边叫痛,这时全场观众聚精会神看我们表演,只是偶然有人发出忍耐不住惊叫声。 接着又给我砸上枷板后,才将我拉站起来。一个扮差役的演员,叫两个群众演员反复检查了我全身枷锁和绳索后,还要两个群众演员反复细心检查,我是否被货真价实地束缚起来了。待他们确认后,接着开始全场高潮,向所有观众展示被严密束缚的盛装的我。体育场上老倪头派出人在清理我游街的通道,望着这四百米长橢园型跑道,我心里有点虚,不知能否走下来。这时我又发现这两个扮差役的演员不是原来的排练时的人,一个是倩芬的丈夫,一个是曾将我从《雄风饭店》解救出来的武术教练。他俩是一线主力演员,一般不演这种跑龙套小角色。今天要他们屈尊做我的演出助手,看出老倪头对今天演出重视。他俩一边一个,一手拿着水火棍,另一只手架着我的胳膊。 表面看是拖着我,强迫我走,实际上是架着我,这样脚不用力行走,要好受多了。就是上了膝铐,也不碍事。但在家里排练不是这样,原扮差役的演员拿着水火棍在我后面押解,走慢了还用棍敲打我的臀部,凶狠喝叱着,我披枷行走,全靠自己。这老倪头就是阴,作了改动也不告诉我,弄得我提心掉胆。那两个群众演员,一个在前面拽住我枷板下手铐链,在前面引导:一个在后面牵着绑我的绳头,押解我走。 开始在足球场围着舞台绕了个小圈,展示给外来客人看。这都是有身份的人,走得很顺利:在绕体育场跑道时,情况就不同了,不断有人挤上跑道,将我围得水泄不通,有时被挤得动弹不得,我心里虽有些发慌,但也高兴。我们这种草台戏班,要的就是这种群众气氛,这说明节目非常吸引人,是我们生存基础。 这样虽严重影响演出。但演出主办方也作了预案,发现有观众围堵,立到派出人员维持秩序,让观众与我保持一点距离,即满足了观众好奇心,又不破环演出程序。但这样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游完街,回到舞台上。这次是我演出来最轰动一次,以后只要到汉川,就听当地人津津乐道谈这一夜盛况,久久不能忘记。 当我好不容易回到舞台后,他们将我按跪在地上,由那武术教练看管我。倩芳丈夫将早已备好钢囚笼推到舞台口,这囚笼仿古代囚车,仅用钢栅栏取代木栅栏。他让两个群众演员反复检查后,再同武术教练一块将我架进笼囚,将笼囚门锁好,钥匙交群众演员保管。我跪在囚笼里,四人将囚笼拉着绕舞台转了一圈,面对全体观众作了一次展示后,将囚笼正面对着舞台,背靠后台幕布,然后又早准备好的布幔将囚笼罩起来。 当布幔落下后,我按早设定好的程序,先后从枷板上解脱手,再打开膝铐和手铐,脱下身上绑绳,又卸下枷,并迅速将枷和铐还原,将解下麻绳放在枷上。按下囚笼暗纽,打开囚笼背后栅栏,逃离囚笼,从幕布下钻进后台。这时武术教练,倩芳丈夫,还与两个群众演员没这没那地说些闲活。后台接应我的人,立刻给我披上黑色斗蓬,骑上一辆自行车,出体育场西门,直奔体育场正门入口。当我出现在体肓场正门时,全场观众聚精会神盯着舞台上罩着布幔的钢囚笼,谁也没发现我。但是倩芳丈夫眼始终盯着体肓场正门入口。当他发现我时,对武术教练使了个眼色,他俩与两个群众演员将囚笼推到舞台口,掀掉布幔。当人们发现囚笼中仅有枷锁和绳索时,全场都呆了,仿佛一切都静止了。这时我舞动着早己准备好长棍,一路舞,一路翻腾跳跃,杀上舞台。倩芳丈夫和武术教练假装吓得屁滚尿流,连滚爬跑进后台,两个群众演员也惊呆了。我跃上舞台,作了个金鸡独立亮象,这时全场同火山爆发一样,发出雷鸣般喝彩声,惊叹声和持续不断掌声。更多人越过跑道,向舞台拥来,想近距离看我那双奇特小脚。我放下长棍与两个呆若木鸡的群众演员握手言谢。老倪头率参加表现全体演员也出台谢幕。看到眉飞色舞的老倪头,我的心也放下了。 到底是农村,五样十色,什么样的人也有。退场时,场面有些混乱,省里和县里客人被围在足球场,都离开不了。老倪头急中生智,与团里小伙子在舞台上排成人墙,开出一条从后台退场通通,让外地客人直接上舞台,从后台退出。事后冬梅感叹地说: “这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的事,观众从杂技团后台退场。” 老倪头兴奋地眉飞色舞地说: “搞杂技魔术,要人无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奇。老姜那是这块料,还与我争,真是不知深浅;周扒皮又能怎样,光有个唬人空架子,声势吓人,那只能占得一时,占不得一世。” 冬梅叹口说 “你这老怪不也是骗人?骗人只能骗得一时,骗不了一世。倩兰这个假小脚,迟早都要露馅的,就同当年《锁链捆美人》节目一样,俗语‘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大家都盯着倩兰,这秘密迟早要暴露的。唉!若真能找一个裹过小脚,又有倩兰这等人才的人就好了。你看我说的,都什么年代了,小脚女人早绝种了,到那里去找。” 第七十七章 老倪头听了,闭上眼,又不知道他想什么。大家情绪很好,边谈边议兴奋得脸上发光。见大家都很开心,我也凑热闹说: “倪头识货,可以去寻找,大千世界,女人千万。我不信找不到一个十来岁,有天分小女孩,边传功,边将她脚裹起来不就成了。” 老倪头听我一说,两眼缓缓睁开,盯着我。从他眼神中看出,我又启发出他那神鬼莫测灵感,他两眼发光,开玩笑地对我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倩兰。你十几岁来倪家班,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我发现你骨头特别软,若给你裹小脚,肯定还行。一件事往往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古代人给女人裹小脚,手段之残忍,我不仅在网上多次阅读过,而且还听了冬梅讲的方云故事,那哪是裹脚,是受酷刑。我听他这样说,吓得花容失色,再也不敢言语,立刻缩到人堆里去了。冬梅见我这样,指责老倪头说: “你今天高兴得昏头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说说而己,你就当真了。现在给女人裹小脚,天理国法难容,何况谁见过给二十多大姑娘裹小脚的,古代也没有。倩兰,别听他胡说八道。” 老倪头哈哈大笑说: “你们女人什么都当真。你这样护倩兰?我不过是开开玩笑。” 虽是开玩笑,我也挺后悔,我心里明白,自遗传基因被药物强迫改变后,我身上骨胳都是新生的,目前变化不到五年,我的骨胳成分与五岁女孩差不多,外力很容易改变。真不该插那一句话,惹火烧身。但我明白,我不是卖身给倪家班,给我裹小脚,那是不可能的事,这我放心得很。 但他们整天要我穿着这《金莲袜》,《金莲鞋》,是完全可能的。受罪事小,尤其要命的是限制我行动,会严重影响我何家湾试验基地建设和新试剂研制和生产。我一定要有一个周全安排。在杂技团演出是暂时的,当我演出黄金年龄己过,老倪头会放我走的。冬梅再能干,现在不也从演出一线退下来。而何家湾基地才是我今后长期生活地方。 开局的胜利大大增强了老倪头信心,后几个月,《野玫瑰杂技团》完全恢复主要的传统演出场地。同时通过汉川有其他几个类似场地演出,还开劈了一些中小城市市场。但是,现在仅有一支演出队,演完一处又奔命赶下一个场地,故忙得焦头烂额。 老倪头总算渡过了这场危机。老姜他们与老倪头在汉川竞争失利后,《明星马戏团》很快将他们抛弃了,他们只能在一些老倪头顾及不了的地方演出,又愎复了当年有上顿无下顿日子。现在他非常后悔,多次请同行传话,想回来,冬梅都给他求的动心了,但老倪头不置可否。他认为几年合作,老姜他们也学了不少新节目,糊口是不成问题的,就是收入是一落千丈,他再不愿招纳他们了。我也明白,老倪头不接收也在情理之中。这些江湖上混生活的,在对待同行上,只要对方低头服软,他们还是有包容之心的。老倪头并不把老姜他们陈年旧账放在心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狭路相逢,他还故意回避。开始我还不理解,这老姜害我不浅,他毁了老倪头千辛万苦筹办的《野玫瑰杂技团》东岸基地。可是老倪头口口声声讲,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现在我对这句话有点理解,但对这些江湖人士心理我还吃不透。 从四月到六月,什么插秧、割麦,农村在这些农时节点上,都喜欢邀请文艺团体来演出。我们从南到北,马不停蹄演了二个多月。本来到六月底演出话动淡一点,大家可以喘口气。谁知杂技团接到朗川县文化局紧急通知,《八一建军节》拥军活动,省里要搞文艺调演,若能争得到省里调演机会,并排上名次,从省里、市里、到县里都有不菲的奖金。这种名利双收的事,老倪夫妇自然是一头劲。他推掉七月份演出邀请,立马带队伍回朗川排演参演节目了。他对夺得调演名次满怀信心,县里也寄入厚望。县里分管县长和文化局领导,多次来杂技团鼓劲,老倪头也全身心投入,杂技团演员们热情高涨,忙得乐翻天。 这个时候,我反而闲下来。我演的节目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见杂技团这样子,我动了念头,想趁机将何家湾基地完善投产,将贡江的设备搬过来,对那边工厂作长期安排。正在这时,贡江我安排的厂长谢明生给我发来一个很长邮件。由于我行踪不定,我没给他手机联系号,要求谢明生有事与唐大夫联系。若有急事发电子邮件给我。他的邮件告诉我一件大事,原来这汪恩义在贡江又闹出新花样,他要整合贡江市生物产业资源,搞一个上市公司,我的药厂和《蓬莱山庄》研发室,是市里首批整合对象。这事很紧急,我必须马上赶去。老倪头太忙,我都插不上话,就去找冬梅。冬梅一听我请假要求,眉头马上邹起来,她有些不高兴地说: “倩兰。你即然在倪家班,大家喜欢你,我和老倪头把你看成自己女儿,老倪头都把家传功夫都毫无保留传给你,你把心收收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别管了。那贡江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度假诮闲的地方。你想玩,我看这朗川不比贡江差。不去了,听话。剩这段不演出日子,好好练基本功。老倪头还在动脑子给你排新节目呢。” 冬梅是好人,但她对外面所知甚少,与她也讲不清见。她不想答应,我也急了,这次不同以往,必须得去,情急之下也拉下脸不高兴说: “我对倪家班是全心全意的,就是不在杂技团,我练功一天也没停上。上次与倩芬在外面困住了,手脚被束缚,我也坚持练功。人那没有一点私事,目前杂技团没我的事,就是不给你打招呼,出去玩几天也不为过,我又没卖给你们。” 冬梅给我顶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不过她性情好是出名的,我敢这样顶撞她,对老倪头我可不敢。她想了想,解开我脚上的《金莲袜》和《金莲鞋》,没好气地说: “你真要走。我也拦不住你,去吧!快去快回。你可是名人了,外面是非多,同行中好多人都盯上你,有危险,不要你出去是为你好,不要不知好歹。我对付不了你,但你这样任性,老倪头办法多得很,他会治得了你。到那时,就是把你往外推,你都不敢走,你不要逼他,若落到那地步,哭都没有眼泪了。” 我听了,心里好笑,她拿老倪头来吓我,老倪头治得了你,你是他买来的老婆,无处可逃。我才不怕。我又不是你当年那样,是卖到倪家的,我不信他能彻底控制我。他留我是为了演节目,把我得罪了,我不上台表演,留我何用? 见冬梅松口,晚上给谢明生回了信,将有关材料准备好,天不亮就不辞而别。我怕冬梅又同上次一样,给我锁上高跟鞋,走路都困难。 我穿上那次在何家湾脱困,与倩芬同行找倪家班时,穿的那套男装,脚穿旅游鞋,急急忙忙乘最早一班公共汽车,离开朗川县城。 我晚上就盘算好,首先要去何家湾,自上次离开后,有几个月了。按我上次安排,贡江市《蓬莱山庄》的实验仪器和工厂部分生产设备早就搬过去了。上个月小红都给我信息,小红她们把仪器在新落成大楼里安装好,己开始展开工作;何富贵我安排在实验大楼后面一条山沟里,建造厂房,不知进度怎样。赶到何家湾,我先到公司大楼,小红带着上次我解救出来几个姑娘,正有条不紊按我规定试验程序在工作。小红和从上海回来的二个姑娘,都是专科生,很聪明,悟性也高;而且年青,动手能力比雪莉还强。我检查了她们的工作,非常满意。我给的工资高,她们很安心。何家湾离省城近,不象《蓬莱山庄》那样偏远。离开贡江市到这里,她们兴奋的手舞足蹈。在外面,她们对朋友同学说,自己在省城工作,小姑娘的虚荣心无药可治。我又将后续的工作,动物试验安排好,试验小动物要她们自己去省城联系。安排的工作够她们干半年的。半年后,这些生物机器人试剂成品生产出来后,后面工作是唐大夫的了,他要联系医院作临床。 唐大夫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到新单位,一切从头来,工作上千头万绪;雪莉又生了个女儿,他还要照顾她,故最近与我联系都少。我在工地上找到何富宝,他很辛苦,又黑又瘦。新建厂房还未封顶,他很急。我劝他不要赶进度,要保证建筑质量。等唐大夫临床完成后,工厂才能生产,那都是一年后的事了。 我特提醒他,作为制药厂,注册拿证很关键,要早抓,不要怕花钱。要常与药监和环保联系,工厂建设一定要按他们要求做;其次,从贡江运来没备要保管好,不能损失和丢失。这次从贡江拆过来设备虽少,但都是关键设备,以后还要用它们为模本仿制。 由于人手少,我委托何在当地找几个对基建懂行的人协助他工作。选人我一再强调,人品重要,汪恩义给我的教训太惨痛了。何家湾的事情都是程序上的简单事物,几天就搞定了。不过人是变化的,前几次来,何富宝拖也要把我拖到他家住。而这次他安排我住村里办的宾馆,条件也很好,但没他家安全。我知道,威胁我安全的人不少,汪恩义,泾川雄风饭店焦总,老姜,还有《明星马戏团》周扒皮,及及武术、杂技魔术界黑白道人士。最耽心的是,我对这些人动态一点不清楚,而他们虎视眈眈盯着我,随时随的都可能扑上来,将我撕得粉碎。但是何不表态,我不能强求住进他家。冬梅说得也有道理,只有在杂技团,我才是最安全的。这样看,何富宝老房子的宿舍一定赶快开工,这样我有一个安全居所。 何家湾事处理好,我马不停蹄赶到贡江。在途中,每当我想到人身安全,马上感到周围情况有异样,总感到有人在跟踪我,疑神疑鬼的。所以在路上,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赶到《蓬莱山庄》。 打开别墅大门,总感觉得屋里好象进来过人,但又发现不了任何综迹。到《蓬莱山庄》天己很晚了,我急急忙忙将卫生打扫一下,把床整理好,洗完澡,我没惊动谢明生他们,先休息了。这几天日夜兼程,太累了。晚饭未吃就睡了。到半夜,好象房里有什么动静,但开灯起来,什么也没发现,看时间是清晨三点。我暗自嘲笑自己,变得神经过敏了。 夏天天亮得早,不到五点,天就亮了。我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盘算,这别墅里除了雪莉当年丢下一些日用东西;如衣、鞋和一些虐情器具,其他什么也没有,稍有价值东西,小红她们都搬走了。我想若小偷光顾过一次,就不会再来,这里实在没有可偷的东西。为了彻底断掉小偷惦念,这次来有时间,将所有东西都放到地下屋去,就留空空如野房子。我又想到,这次汪恩义鼓动搞上市公司之事。贡江市没有一个上市公司,市里肯定会全力以赴。而汪恩义掌控的生物集团,帐面上资产大大超过我。组成上市股份公司后,我持有股份可能小于百分之十五,这样的小股东,在汪恩义一股独大上市公司里,无足轻重,这样等于他将我的公司吃掉。想到这里,霍然一亮,汪恩义到这偏远落后西南小市,不就是冲着我的生物机器人吗?他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吃掉我的公司吗?绝不能让他得逞,那怕将这里工厂丢掉,也心甘情愿。心里有了底,对处理贡江市的事有了思路。 第七十八章 乘上班前,我与唐大夫通了电话,他也赞同我的观点,他甚至认为,建好何家湾基地后,贡江市的工厂反而成了我的负担,尽快抛掉。 早上八点,我到了山庄前工厂办公大楼。谢明生一早被市里约走了,不在家。办公室里工作人热情给我安排早饭。早饭后我又电话约了我们聘的律师,请他务必到厂里来。上午谢明生来电,市里有会议要参加,回不来,要到下午回厂,有关问题只有下午再与他商讨了。 厂里律师是当年唐大夫聘的,与唐的关系很可靠,人品也很好,虽少不了职业上的奸滑和贪财,在大是大非上很有正义感。他在市里方方面面都玩得转,故我一直用他,无论有无案子办,给他的待遇在这个小城市,还是首屈一指的。见我来了,他放下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很快赶到了。我与他在谢明生办公室里谈了一上午。 其实关于上市公司的事,谢明生早与他谈过了,他准备了几套方案,就等我来拍板。当他得知我要弃这次上市机会时,非常惊讶。他认为这是别人想也不敢想的发财好机会。他给我算了一笔帐,他估计这次上市规模应当在一亿五千万左右,上市后市值将近十五个亿。我的工厂价值应当不低于二千万,上市后就拥有二亿市值。贡江的医用基因制药,全国都小有名气,上市后是名副其实高新科技股,肯定受市场追捧,升值空间很大,我这样放弃,太可惜。但我不能透露我的秘密,我的理由我不想卷入这官场和商界纠纷,我不缺钱,我缺的是时间和研究环境。 律师和我意见相左,双方谁也没说服谁。下午谢明生赶回来,看他精神焕发的样子,我知道上市的事同一针吗啡一样刺激着他。 谢明生,为了拴住他,我给了他公司百分之五股份,上市后,他立马成了千万富翁,对于出身贪寒,工作在小地方,天上掉下的发财馅饼,能不兴奋。当我将我的想法提出后,他犹如被浇一桶凉水,呆若木鸡,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知道我不点头,市里是无法强迫我的公司上市的。少我这一块,对市里生物集团公司上市是无影响的,但他失去了千载难逢发财机会。故我们三人都低着头,无话可说。僵持一会,谢明生不死心的说: “赵老板。一点余地都没有吗?”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律师头脑活,他问: “赵老板。这机会失去太可惜,从目前进度和上层态度看,上市己是铁板钉钉的事,为了不失这机会,我有个想法。” 我示意他说下去。他想了想说: “赵老板。如果有人购买你的工厂,你愿意吗?如果别人接受工厂,这机会就抓住了,而赵老板立马可获取一笔可观现金。” 他这句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我表面上仍平静如水,反问: “若可能,谁有这个实力?据我了解,贡江市马上能拿出二千万的企业还没有。” 律师笑了笑说: “企业拿不出二千万,银行能拿得出。若这事传出去,那争的人会把赵老板你撕碎吃了。” 说完我们都笑了。我想了想说: “你的建议不错,这事我还得与其他股东商量一下,明天再定。你们可以先找有购买意图人探探口气,力争能多卖些钱。” 律师听我口气,心里有数,立马回市里去了。我放下这件事,谢明生向我汇报了厂里生产和财务状况。厂里生产很正常,效益很好。我安排谢明天将税后盈余资金约一百多万打到上海唐大夫为我们公司开的专户上去。 抓住这机会卖掉贡江厂,唐大夫肯定赞同,我与他都没精力料理。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晚饭时,我看谢明生心神不定样子,考虑到,在卖厂时,谢明生是关键人,必须要他为我出最后一把力。所以晚饭后,我主动约他散步,将我心里想好的,安置他的办法告诉他。我在出卖工厂的计划要约中,作为工厂出售附加条件,谢明生百分之五股权保留不卖,转到买方新公司董事会,这样,工厂换董事长与他关系不大,新公司参入上市,他的利益完全可以得到保障。谢明生听了,脸上马上阴转睛。不过我明白,汪恩义目的不是要我的厂,而且要我的头脑和我手中专利,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故我要谢明生对工厂转让之事,严加保密,尤其是汪恩义,他知道后会全力阻止。谢明生虽不明白其中奥密,但他信誓旦旦答应了,而且还建议保留《蓬莱山庄》,作为我度假地,他负责看守和维护,这样他还可以接触我,也许还有为我效力机会。我明白,他在为自己多留一条路。这小伙子不错,与汪恩义不是一类人,忠厚善良,我也答应了。 他陪我沿河边公路散步。当年我自缚不得解脱,就是这条公路上发生的,触情生情,周围风景秀美如旧,不由勾起当初中毒后,那段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令人不堪回首往事。 我看了看谢明生,若告诉他,我当年穿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也就是黄昏时节,被麻绳五花大绑紧缚得痛苦不堪,无助的跪在路边,他可能绝对不会相信。正当我在想入非非时,谢明生突然问: “老板。你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吧?” 他问这句话,我吃了一惊,不知他何意,摇了摇头。他用手指到山庄,我侧身一看,《蓬莱山庄》里有几个人,从别墅里匆匆出来,一会儿他们转到别墅后面,翻过院墙,消失在后面山林里。谢明生说: “中午,我从市里回来,就发现他们在花园里转攸,我以为是你带的人。这里是禁闲人入内的,不应当有人,当时我以为是你这次带来的人。奇怪。” 联想到这一路上感觉,和别墅昨夜发生的事,肯定有人盯上我了。但我有数,暂时他们不会害我性命,也有可能是唐大夫聘的保护我的人员,我一路上与唐大夫保持联系,只有他知道我的行踪。我淡淡一笑说: “现在到贡山来的人多了,也许是旅游的人,看里面风景好,误闯进来,反正现在里面没有什么秘密东西,不管他。” 见我这样说,谢明生也就不管了。晚上与唐大夫通了电话,他完全赞同,同时提醒我,另给律师好处,办这事全靠他。工厂转让,唐大夫给我一个底线,必须现金交割。最后我问他有没有派人偷偷保护我,当得到否认答复后,我有点紧张了,来人不善,这里事要速办,尽快离开,怕夜长梦多。 第二天上午,律师带了贡江市里有势力狠角色来了,在谈之前,我约律师在另一地方先谈,明确告诉他,除正常报酬外,我按现有实价价格八折,转百分之五股权给他,作为新公司股东,钱等变现时再付给我。对于转让,我只交待了我们的底线,他是个聪明人,废话不用多说。 与购买人见面后,令我吃惊的是,其中有刘大嘴的人。律師暗地告诉我,这帮人有的有政府后台,有的有银行背景。看他们似狼似虎,急不可待样子,生怕我反悔。上午敲定了价格为三千万。我的一切条件他们都答应,他们信誓旦旦,会用最快时间办好一切手续。快十一点,谢明生接到市长电话,要请我吃饭。我很惊讶,放下电话。谢明生脸红脖子粗,尴尬地告诉我,那天上午,市里召开准备参入上市各家公司头头会议,市长入会。开会时,谢明生接到我的电话,知我来贡江市,他顺便告诉了市长。我不能怪为他,为了不惊动市里,特别是汪恩义,引起不必要麻烦,留下律师与他们商讨具体事宜,我立刻与谢明生赶到市里。 果不出所料,新来市长不认识我,而汪恩义以主人面目,在饭局上频频给我敬酒。这是我第二次以女人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我装作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听完市长介绍,我硬着头皮,礼节性与他握握手。饭后市长有事离席走了,汪恩义揪住我不放,硬要和我谈谈。他将谢明生和其他人全支走了,在饭店一间豪华会议厅里,与我单独交谈。 望着昔日的助手,我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有,这条恶狼,是我最大的是仇人。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现在模样,会活得这样艰难辛苦,有时简直是受难。否则我现在应当和老伴在一起,种花种草,带带孙子,过着攸闲幸福的退休生活。我在奔波受苦,而他春风得意,吞食我辛勤工作果实。 与上次在泾南市见到他相比,他明显发福多了。也许在贡江市干得得心应手,一幅洋洋得意样子,不时用手理理头上脱顶后稀稀几根头毛,涛涛不绝地谈起这次上市的大手笔;从大的方面给地方带来巨大政绩和税收,从企业方面,为包括我的公司带来巨大效益。我强压心中怒火,心里明白的很,这一切全寄生在我的科研成果上,现在还想用上市这一招将我和我的公司完全控制,为他继续制造财富和地位,真是狼子野心。 这次是我又以女人面孔面对他,怕他将我与那个《雄风饭店》迎宾小姐联系上,绝不能有任何破绽,故始终面带微笑,不卑不亢端坐在他面前。我想,他这种高谈阔论在贡江市己不止吹过多少次了,我一句都听不进,心里惦记着,律师转让工厂谈判,进展越快越好,只要能将钱打到上海,我马上离开,一刻也不想看见汪恩义这张恶心的脸。这头恶狼大概讲累了,他停下来喝了几口茶,问: “赵总。你芳龄多少?虽表面看你同十几岁小姑娘一样,按你阅历应当快三十了。” 我笑了笑,用外交辞令口吻戏弄他说: “女人一股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他尴尬的移动了自己身子说: “不好意思。但你能否告诉我,你毕业哪个名校,获得什么学位?这应当不是什么不可告诉别人的东西吧。” “无可奉告。我不是来应聘的,有必要这样介绍自己?” 我不卑不亢的回答,他脸红了。但他不甘心,估计我对他有太多解不开的迷团。他说: “赵总。你是个神密的女人。你在贡江市产业这样大,但停留在这里时间少,我想别的地方还有你的实验室。和我全方位合作吧!你不会吃亏的。” 我笑而不答,他有些急了。放下脸嘲讽说: “在贡江。我的能力你看出来了,成果是你的,最后享用变成我的。你虽在其他地方建了基地,只要我介入,最后你还是为我辛苦一场。” 我听他这样说,怒火上来了,也放下脸。他见我这样,又嘻皮笑脸说: “我知道,你谨慎,行动保密。我老实告诉你,我早就派人盯上你了。不知是你太机灵,还是我的人太苯,每次都是你假装看杂技魔术演出,钻进演出现场,虽我们的人将所有出口都看死了,但还是给你溜了。我想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迟早会找到你的新基地。” 第七十九章 他在盯我的行踪,到现在我才知道,万幸。他压根不曾想到,我还是个杂技演员。进了演出现场,我上台演出,他怎么可能在观众中找到我。看来出没在《蓬萊山庄》的人也是他派的。见我不理不睬,他不再追问了。闭上眼在沙发上靠了一会说: “赵总不愿讲话,我俩扯扯闲话吧!我家泾南市,有两个人很象你。你有没有姐妹在津南?在津南《雄风饭店》有一个象貌出众迎宾小姐,长得与你一模一样,那身材,品貌,除了她浓妆艳抹,身着华丽旗袍,而你素面,一身男装不同外,再也找不到不同地方。有机会,我请饭店焦老板也来会会,看他如何评价你?” 他这样说,我虽表面镇静,内心紧张得要命。象貌出众的美女一股会在齷齪的男人心里留下深刻印象,这汪恩义也不例外,我怎么没考虑到,他要将我暴露给《雄风饭店》姓焦的,这太危险了,我左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被敞开着男式衣领包住,套在脖子上,我千方百计也取不下来,紧匝着,令我时时刻刻忐忑不安的项圈,心里捏把汗。焦总只要发现这项圈,立马就会确定我是从他那里逃走的性奴。要尽快离开,若落入姓焦手中,就再也无出头之日了。 我再也不想与他谈了,今后也绝不能与他见面,他对我的威胁太大了。我强装作非常生气样子说: “汪总。你说话太欺负人了,初次见面,将我比作出卖色相迎宾小姐,这是污辱我的人格。” 我站起来要走,汪恩义又是陪礼又是道歉,硬不让我离开。我也不想激怒他,更怕他纠缠到《蓬莱山庄》,暴露那边秘密交易,故带着愠怒又坐下来。 汪又扯上一些基因药物和相关课题上的事,我不与他深谈,他套了半天,也没套出什么。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又吃晚饭了。晚餐在我强烈要求下,弄得比较简单。吃饭时汪恩义突然问: “赵总。你认识我们单位基因室的原来的王主任吧?” 我又一惊,不知他又发现什么,一下提到我过去的工作职位。我头也不抬,吃着东西,来掩饰我的惊慌,故作轻描淡写地说: “你们单位所在的什么泾…泾南市,我都未去过,怎么会认识你们单位的人,什么主任。” “啊!是这样,我与王主任共事近二十多年,太熟悉了。他的一些习惯,与你一模一样。” 这句话吓了我一跳,我抬起头,狐疑地看了看他问: “有什么习惯与你那同事一模一样?” 他放下餐具,用中手指在桌上轻轻敲,边敲边说: “王主任有这个习惯动作,无事时,或与别人讨论事时,喜欢用左手中指在桌上,在腿上轻轻敲;还有,每次说话前,口未开,头就点一下,再讲话。我注意一下午,我与你交谈,你都有这个动作。而且仔细看,你虽是女人,但五官与王主任惊人象。王主任个头在男人中等偏下,在女人中就是大个了,与你身材应当差不多,所以才问你。” 他这样问,我真不好回答。这汪恩义做事慎密我是了解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细微地习惯动作,我自己都没发现,他都观察到了,太可怕了,当初我怎么找了这样恶人放在身边,看来今天落得这样下场是必然的。我想了想说: “看来,我们这些搞遗传学的,看人与平常人就不一样。什么事就相互比,下午将我比成三陪女,现在比成你们大单位室主任,万幸!万幸!” 汪恩义接着我的话头,乘机追问说: “我不是说你是王主任,而是问你,是否是他亲属,例如女儿?据我所知,他女儿在三十岁左右,而且你与王主任这样象。” 我知道这汪恩义嘴巴利害,我是斗不过他的。于是反攻为守,先哈哈大笑,然后放下脸严肃地指责说: “汪总。今天一下午与我纠缠,我明白了。上次你与我们专利之争,你到现在还放不下。上市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计较这个。贡江市有人告诉过我,你一直怀疑你们单位有内鬼吗?若查出我是你们那个什么王主任女儿,我不就是内鬼了。真是笑话,你那个王主任门朝什么方向开,树在那里栽,我都不知道!你们单位我只知其名,更不知其样子,你怎么将我联系上?普天下搞基因研究人多的是,凭什么说成果都出自你家?” 见我翻脸了,同桌人都上来打园场,最后不欢而散。第二天上午,律师他们己谈妥,那些买家怕有更多人参入购买,积极要求先付全款,将合同签了,把买卖敲定,再办过户,所以上午都去银行办转款了。这时,汪恩义又来电话要我去市里,有要事淡,看样子他把我盯住了。我回复汪,厂里有重要事,今天没有时间,改日再约,拒绝了他的邀清,留在厂里与谢明生办文字上交接,等到唐大夫收到款的消息,马上离开贡江市,乘公共汽车去玉山市,再回朗川。这汪恩义太可怕了,我斗不过他。还是冬梅说得对,在杂技团里安全。 下午三点,唐大夫来电,款己到帐。反正贡江市的工厂与我不相干了,我谁也没说,悄悄一人打个出租赶到汽车站。知道我行踪人越少越安全。当我坐上汽车后没发现可疑的人,我放心了。二个小时到玉山,再换火车,后天就到朗川了。 一路还顺利,但车开出一个小时后,客车停下来。我明白,前面是十多公里又长又徒大下坡,一边是绝壁,一边是深沟,司机下坡前要查查轮胎,刹车。若下坡车有故障,是很危险的。车上人很多,好多人没坐位。我身上没多少钱财,将放有差旅费的女式包挎在右肩上,看车上拥挤,下了车看司机查车。我来得多了,知道这里叫分水岭,是贡江,玉山交界处,人烟稀少。这里有贡江市一个小镇,离公路有一里多的山凹里,还不算荒凉。这时有人突然叫道: “姑娘。有人割你包!” 我回头一看,一个又黑又瘦小个男,将我的包割了个大口子,手伸进摸东西。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男人,揪住他,在提醒我。见事败露,那小个男人抽出把七首,刺向那四十多岁男人。那人身手不凡,侧身让过,但手臂给划出一道血口,很快流出血。那小偷撒腿就跑,有几个热心人追过去。我看小偷己拿走我包里的钱夹,我连乘火车钱也没了,也急了,追出几十米。他们追上小偷,但小偷舞着刀,谁也不敢靠近。这时司机在叫喊,大概车检查好了,叫我们上车。我有些急了,钱夹追不回来,我也走不掉。追小偷的人回去几个,但那个受伤汉子和一个人仍堵着小偷。后来司机也下来,又跟来几个旅客,将小偷制服。旅客有人报警,一个警官很快赶来了。看汉子手臂还在流血,大家建议他小镇包一下。警官用手铐铐住小偷,要我们去公安派出所做笔录。司机见我们走不了,他等不及了,将我们车票签上字,要我们赶后面最后一趟车。若抓紧,时间完全来的及。我不想在外耽误,拿到钱夹想上车走。警官说我不能走,我是见证人,一定要协助他去派出所做笔录。我想这也是我的义务,与警察在一起安全,就跟他们去了。 离开公路,上了去小镇小水泥路,客车很快消失在公路尽头。除了一里外小镇,周围不见一个人影。警察押着小偷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受伤汉子和他的伙伴紧跟在我后面。那小偷很不老实,当翻过一个小山头,公路和前面小镇都被树木挡住看不见时,那小偷突然挣扎起来,想往路边树丛中跑,他与警察扭在一起,还往我这儿逼近。我紧张关注他们,不由自主往后退。忽然,一张网从我头上罩下来,那警察和小偷也冲到我身边,合力将我按倒。我双手给网缠住了,施展不开,那网从头到脚把我裹住,他们四人收紧网绳,那网将我束缚成一团,我气得大叫。我才明白,刚才一幕纯是套子,是演戏,目的就是抓我。那受伤汉子见我被网缠得无法动弹,拿出一块怪味毛巾,捂住我的口鼻,我很快什么都不知道了。 双脚的巨痛将我痛醒,当我醒来时,我睁眼一看,我躺在一张仅辅育有草席的木板床上。我坐起来,看双脚自脚踝以下,穿在一双皮靴里,靴口穿一条钢链,用锁锁着,看靴是脱不下来的。脚在里面被紧裹着,火烧般痛。我无法脱下看,试着想站起来。那知靴刚落地,痛得我叫了一声,又重重倒在床上。这时发现手撑在床上一摊细钢链上。我低头一看,一根细钢链锁在脖子钢项圈上,链子一直拖到床下。 我重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子,除了《五彩内衣》,什么都没穿。我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第一感觉,我给绑架了。首先我猜是汪恩义干的,他这样干,我发誓,就是死了,汪恩义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一点东西。 我住的这间房间,是农村典型老式房间,周围全是发黑木墙板,窗又高又小,门虚掩着没锁。我想了想,还是撑着床站起来,靴落地一阵剧痛,痛得我汗直冒。我咬着牙坚持着。这时感到脚指被折到脚底,难怪那样痛。我试着用脚后根落地,痛才好点。 我扶着木板墙,打开房门一看,这是座典型明清时代四水到堂房子,采光主要靠头顶天井,故屋里很暗。大门也开着,屋里没一个人。门外是群山,山上是竹林海洋。但链子束缚我走不出大门。我强忍着痛,用脚根蹒跚走着,查看在链子许可范围内的屋内所有房间,也未见一人。我有点糊涂,汪恩义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啊?也许他用这办法先来刹一刹我的傲气,最终达到降服我的目的。正当我扶着房门匡四处张望时,一个五十多岁婆婆走进来。她样子并不恶,是山里那种又黑又瘦,但很健康山里妇女样子,身穿灰黑色大襟布衫,衣襟拖到小腿,身扎一条黑围腰,提着一竹篮各种蔬菜。见我站在房门口,笑眯眯带着浓浓方言普通话问: “小姑娘。醒了呀!肚饿了吧,马上做饭给你吃。” 她直接穿过厅堂到后面去了,估计后面是厨房。我脚好疼,又回到房间床上坐着。一个多小时后,她将饭菜端到厅堂八仙桌上,招呼我吃饭。我扶着墙板走出来,链子长度也够我走到八仙桌坐下。我肚子虽饿,但脚痛得我吃了两口,还是放下了碗。那妇女叹口气说: “姑娘。再痛也要吃点,作孽呀!脚痛不要紧,我这儿有一种祖上传下秘方,以后给你用,消炎止痛效果好,但用后有点痒,你能忍得住吗?” 我急于要知道这脚是怎么回事,就问: “大妈。不知怎么称呼你?” “就叫李妈,或李老婆子都行。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到这儿整脚的姑娘,你又不是第一个。我这儿是深山里村落,很封闭,又穷,年青人找不到老婆。花钱买来,时间不长又跑了,村里人都恨死了。新媳妇弄回家,又不能把脚砍了,老锁着也不行。我家祖上传下一门技术,就是把女人整脚,一般用三个多月左右时间,把脚整好。脚不残,能生活自理,但不能走远路,更爬不了山。这样就无法逃走了。” 第八十章 她已吃好饭,放下碗筷对我说: “所以村里买回女人,先送到我这儿整脚,整好了,还要在你下身抹上一种油膏,这样新媳妇就会恋上丈夫,而且一天不见都想得慌,到那时,才正式拜堂成亲。这样的女人就能一辈子心甘情愿留在山里生儿育女,过一辈子。” 我一听,心里凉透了,这时心比脚还痛。我哭泣起来抽泣着说: “李妈。你让我死吧!我死也不能留在这里。” “唉!每个姑娘都这样说,最后都心平气和过日子。刚开始,整脚是最难熬的,短的要三个多月,骨头硬的要半年以上,熬过去就好了,到那时,不会用链子锁了,好看的花布衣服也给穿了。姑娘呀,好死不如赖话呀!不过,你有点特殊,你脚骨好软,同六、七岁小孩骨质。最长三,四个多月脚就能整好。但是你一定要下狠心,越痛越要走,否则以后走路更痛苦,稍走远一点都受不了。开始咬牙走,现在吃点苦,忍着痛,以后路走远一点都行;大山爬不了,小坡还是能上的。你挺坚强,今天就下地走,真了不起,若在涂上油膏,那痛定能熬过去。” 我心里奇怪,这封闭落后的山村还有这等灵丹妙药?禁不住好奇问: “这药叫什么名字?你们从那里买来的?” “叫《女儿膏》。是祖上传下来的。听我们李家老人说,明末清初,清兵到处杀人放火,我们村在大山深处,兵荒马乱时清兵并没来,虽无大兵,但山里出匪,有一群外乡人避战火到这里遇上那土匪,丢下行李跑了,值钱的东西土匪抢走了,有一些书土匪不要,村上人看到散落在山路边的书,拾回来卷土烟来吸,那知这书上纸片卷烟吸有股难嗅药味,不要了,我们李家先人拾回家随手放起来。 当时村里人不识字,也不知什么书。后来李家有个远亲,肚里有墨水,不愿给满人做官,避祸来村上,无意中看到这几本书,才知是药书。当时战乱缺医少药,这李家远亲用这几本书上药方,配药治病,借以糊口。他配了一钟药膏,由于女人整脚痛得难忍,用它又止痛又消脓水,用得多了,大家叫它《女儿膏》。” 看样子李妈人不错,她还告诉我,山里苦,山上树木又不让砍,挣钱好难,老头和小孩都出山打工去了,村里她最会整脚,故村里人请她来办这事,她也能有点额外报酬。等我也吃完饭,边收拾饭碗边说: “姑娘。我看你不是乡下人,你这身内衣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那样结实,而且还无法脱下来,身上打了那么多洞,穿了那样多的钢环,还同狗一样套着铁项圈,在山外肯定不是普通女人,这次被卖进山,不会是一个能老老实实过日子新媳妇。我口直心快,你自己要特别当心,越是你这样不安份的女人,我们村上人对你看守得越是严历,不会给你逃跑丝毫机会。从今之后你要不要有任何幻想,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从这山连山,岭套岭的大山里逃出去的。你要想活下去,就要学得比农村女孩更温顺一些,老老实实跟你男人过日子,这样才不会有罪受。” 她饭后服待我洗漱好。不过她叮嘱我,今天是第一天,以后自己能动手的尽量自己干,她忙得很,没时间照顾我,每天要上山干活,中午不回来,中饭我要自己做。以后她将锁我的铁链头固定在厅堂大石锁上,我虽出不了大门,但屋里所有地方都能去。 开始我整天望着一双脚发愁,若真出不了山,我的基因项目,那工厂,杂技团表演都完了。这山里人做事太缺德,这样整女人。李妈早出晚归,我孤零零一人守着这老房子,整无所事事,闷得慌。这时正值盛夏,除了晚上周妈拿床薄被,天亮就收走,没有一件遮体衣衫。山里早晚还真有点凉。山里人这样做,是怕女人逃。早晚为了御寒,我开始练功。起初我尽量练不用脚承重的功夫,后来脚痛能忍一点,我什么功都练;尤其是早晚身体舒展开,也不冷了。身上无衣服,练脱臼的功夫更方便了,关节位置看得准。后来我蒙上眼,要害关节也拿捏得准。再要脱缚,更利索了。 功练勤了,杂念少了,日子不那么难熬了。但那脚是没日没夜拆磨我,开始是一阵阵刺骨痛,过了一天,痛虽好一点,但从靴子里冒出臭味,而且一天比一天味大,还有血水从靴子里渗出来,我又担心又害怕,没睡过一夜安稳觉,在床上有时感到脚都无处放,怎么摆弄都不舒服,胀痛难忍。 这样过了二天,李妈告诉我,每三天给我整一次脚,今天是第二次。整脚前她劝我配合她,否则她弄不了我,只好找村里男人来帮忙。我给链子锁着,脚也不能用力,再大本事也斗不了几个大男人,我虽自认为仍是男子汉,而且光着身子暴露在生人面前,尤其是身上那些钢环,让人看见也是非常耻辱的事。我认为李妈讲的是老实话,只有信誓旦旦答应她,保证配合。整脚前,她拿出一条高长橙,我骑在橙子上,腑卧在上面,两手抓着橙脚,两腿悬空,周妈用山里特有棕绳将我身子捆在橙子上,两只手捆在橙脚上,她虽是中年妇女,常年劳动,力气不小,所以捆得非常紧,我一点也动不了。 我一双脚悬挂在橙的一头。她用黑布蒙住我的眼,她脱下皮靴,我也无法看到自己双脚,只感觉当解开包裹脚的东西,双脚舒展开,在药水中浸泡时,双脚好舒服;但她重新包裹脚时,用力折叠我的脚指,脚指骨在同断了一样,随着她用力包裹,脚同火烧一样,那揪心的痛,叫我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大声嚎叫,不断挣扎,几乎将长橙掀倒,李妈见状紧紧抓着我的双脚,按在地上,双脚压在地上,脚掌同断了一样剧痛。若不是捆在橙子上动不了,我真能将李妈杀死。拆腾半天,我知道,这样耗着,吃亏的还是我自己,只好咬紧牙关,不再乱动。周妈见我老实了,拿了一根木棍叫我咬着,又动起手,我咬着木棍,由于剧痛,身上出的汗将橙子都湿了。但我身不由己,只能坚持到李妈将脚重整好。在这里受的痛苦,比当初在贡江被注射试剂更甚,我常想,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叫我遭这样大的难。 李妈整好了脚,告诉我己上了她说的《女儿膏》,果真,撕心裂肺痛楚在减轻,稍后有些麻酥酥的痒,痒得人有点心猿意马,气短浮燥,这比那痛疼好受多了。她将被血水污染的靴子拿去洗,再用碳火烘干,在烘干前我一直被绑在橙子上。我被绑在橙子上胡思乱想,冬梅说得对,我孤身在外,非常危险,这次又落入人贩圈套,卖进这大山里,也许这辈子也出不了头。如其这样,还不如落在《雄风饭店》焦总手里,虽不自由,但过的是锦衣华食生活,更不如落在汪恩义手中,生活也不象现在这样绝望。这时我恨自己,谢明生己发现《蓬莱山庄》有来历不明人出没,我还不当回事,看现在下场,那些人肯定是人贩子,他们早盯上我了,说实在的,我孤身一人到处跑,他们不抓我抓谁呢,这贡江市落后,老百姓生活苦,我早就听谢明生说过,这里有整村的人不是贩人,就是贩毒,乡下人无知,他们还认为这是发财好门路呢。唉,还是为了贡江市这点产业,一门心思钻*进**去*,放松警惕,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深渊,若这样,那些财产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靴子干了,李妈给我穿上,完事后,她松开了我,虽己是下午,她仍上山干活了。我喘过气,看身上汗水夹着灰土,污秽不堪,想洗个澡,当脚落地时,又同火烧一样痛,几乎一步走不了,我只有将双脚翘起,用双膝落地,爬到灶边,烧水,用放在灶房大木盆洗了澡。但不走路还是不行的,我找根木棍,咬着牙站起来练步。这时饥肠漉漉,我忍着剧痛弄了点吃的,躺上床,再也不想动了,随着那麻痒又起,剧痛也减轻,人好受多了。第二天,人乍泠乍寒,而且有时还发烧,遇到这情况,李妈用一种也是祖传草药煎水给我喝,效果还不错,就是人筋软骨酥,一点力气都没有。 重包三次后,每次在脚上涂《女儿膏》,止痛的效果越来越好,但麻痒越来越利害,人有一种浮在天上感觉,脸上发烫,皮肤变得非常敏感,有时莫名心惊肉跳。但再走路时,我虽都听到脚骨断裂的声音,但不太痛。从脚骨断裂看,这周妈用力之大,包得之紧。这时我不再恨李妈,我恨绑架我的人,更恨买我做妻的人,也恨我自已,一人到处跑,若在杂技团,那会有这样遭遇。我曾几次从人贩手中逃脱,但这次不一样,他们一下就使我失去反抗能力,看着被整废了的双脚,要逃脱比登天还难,想到这一阵阵揪心。 在痛苦中煎熬了三个多月,脚痛基本不痛了。周妈说我进展迅速,再练十多天她可以交差了。最后一次整脚,乘我绑在橙上不能动时,她用《女儿膏》不仅抹了脚,还在我下身,RU头上,腋下到处抹了点。我不理解,那些敏感地方又不痛,她抹药干什么?我问周妈,她解释说,整脚姑娘都是这样做的,这样做能建立与未来丈夫的感情。当天松开我后,从村里买我的人家拿来钥匙,打开了限制我行动链子。 现在己是秋天,山里开始凉了,不穿衣服实在受不了。李妈很体贴我,拿来一套同她式样一样,红色土布大襟衫给我穿上,虽穿的靴子仍锁着,脱不下来,现在我自由了,可以到处走了,李妈也不管我。穿上衣服那天,我大着胆子出了门,试着走出去,看无人看守,逃跑的念头又冒出来。 穿上衣服第二天早上,我早饭多吃了点,待李妈离开后,我开始行动,往村外走。在凸凹不平山路走路,我同三岁小孩一样,蹒跚往前走,稍不注意,掌握不好重心,或步子稍大一点,身子就不平衡了,脚又不能用力,人就歪倒在地上。 这时感觉到,脚前掌根本用不上力,实际上是用脚后跟走路,而且腰要扭动,臀部大幅摆动,才好掌握身体重心,人特别累。开始咬着牙还坚持,走了五百多米后,人疲腿发软,脚掌中部同刀砍一样刺心痛,我不得不坐下休息一会。见脚这样,我泄了气,才走这点路,脚痛彻心腑,还谈得上翻山越岭? 这时身上到处骚痒起来,开始我挺高兴,痒压住痛,人好受多了,又想继续往前走,这时不是脚痛,而是四肢发软,抬不起脚,那骚痒越来越烈,尤是脚底,下身和RU头,人心猿意马,周身发热冒汗,我有点害怕, 我再不敢往前走,垂头丧气强撑着往回走。回来时更受罪,身上骚痒得人要疯了,而且一点力气也没有,开始百米歇一会,后来几十米歇一下;离大门最后几十米,若不是事先带一根木棍撑着,身子软几乎回不了家。回家后迫不及待脱掉衣服,上了床,在身上抓,但隔着《五彩内衣》,那最痒的RU头,下身抓不到,脚在靴子里也抓不到。我心烦急燥,气喘嘘嘘,在床上扭动翻滚。当我难受极了的时候,这时周妈陪一男人进来,见我这样,立刻上来,男人抱起我紧匝着,李妈在我下身揉,我立刻感到舒服多了,人也清醒了,发现自己身无片纱被一男人紧抱着,立刻挣扎起来,男人见状放下我,我手忙脚乱将衣服穿起来,无地自容,羞得扒在床上,浑身颤料。那男人和李妈用我听不懂的土语谈笑着出去了。看到如此状况,这下彻底心恢意冷,被佰生男人抱着还很舒服,我怎么变得如此下贱。现在就是他们让我走,我也不敢出门。这山里人做事太绝了。当天晚上除了累,全身先是痛,尤其是双脚,疼得钻心,后来是痒,吸收白天教训,尽量不动,那痒才没加剧,但一夜未眠,我再也不敢盲目走远了。难怪李妈要说,村里人给买来姑娘抹这奇特药膏,我明白,这也是控制新媳妇手段之一。 第八十一章 我想这下死定了,难受,悲伤,绝望,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李妈看我萎靡不振,羞于见人样子就安愿我,昨天那男人是我的丈夫,没什么难为情的,迟早要在一起的。李妈转告我,他对我这身内衣很好奇,他想解下来,半天也未找到打开的地方,希望我能告诉他。这种尴尬难堪之事我无法开口,也无法回答,只有低头无语,李妈见我不情愿也就算了。尽管如此处境,但是我是不轻言放弃的人,仍天天练走路,但不敢太用力,虽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但想走远一点,还是不行,在村周围,路平坦,还好一点,若是爬山涉水,肯定要用力,那痛痒交织滋味我实在受不了,要逃走更是痴心妄想。 又过了半月,这药劲可能过了,那骚痒轻多了,不走远路,脚也不痛了。见我能行走了,李妈带男男女女一群人来看我,非要我当他们面走了几步看。他们见我走得很平稳,兴高采烈,边看边用我一句也听不懂方言兴奋交谈,我预感不好。果然他们走后,李妈告诉我,这是我未来婆家人和他们亲戚,看我脚是否整好了。李妈估计八月十五要办喜事了。这一下我真愁坏了,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斃?那一夜又没合眼,绞尽脑汁,苦思苦想,还真想出点眉目,想出个脱身办法。第二天一早我拦下要上山的李妈,她见我好象有急事找她,周妈放下工具,和我面对面坐在大门口橙子上。我问: “李妈。我婆家花多少钱买下我的?” 李妈想了想说: “这个我也说不清,村上人买媳妇,一般在三万左右吧!” “若有人出六万,我婆家肯转让吗?” 李妈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 “看你眼泡都是肿的,脸色这样差,晚上没睡吧,是不是发烧了,一大早说胡话。天下那有那样好事?我今天山上事真不少,不要耽误我的工夫。” 她起身要走,我急了,一把抓住她说: “我不是闹着玩的,是真的。你一定要帮我,事成后我给你一万。” 她似信似不信地看了看我说: “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了你。这样吧,你不要出去,我哥见过世面,他在村里,我叫他来。” 李妈的房子在山沟里面,村子在山沟口。不一会一个穿着旧迷彩服,五十多岁老头从村里上来了,他开门见山说: “我姓李,是李老婆子二哥。你有事找我?”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他,他也将信将疑。我说: “这样吧!你将手机借我发个短信,再提供银行卡号,先打一万作你报酬。再请你作中间人与我婆家谈,谈妥六万元还打入你卡上,你将钱交村里买我的人后,送我出山怎么样?” 人总是见钱眼开,他虽不太相信我的话,思考半天,最终还是将手机拿出来交给我,我将短信输入后,他接过去,仔细研究了半天,才发出去。我和他静**在厅堂等回信。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我伸过头看是唐大夫来电,我对他说: “这是想赎我的人,他先确认一下,发短信的人不是电信骗子。” 他想了想说: “你只能说‘是’,叫他汇钱。多一个字都不许讲,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他就是侦察到手机位置,也不可能找到你。一般生人到沟口,就有人阻拦,这边你早给藏起来了。” 看来这二哥不简单,是见个世面的人,我点点头,接通电话。是唐大夫,我听出他的声音后说: “我是赵艳芝。你先打一万,等下一个短消息,往这卡上再打六万。挂了!” 我怕姓李的疑心,未等唐大夫回话,就挂断了。李妈二哥临走前说: “若今天不打款来,你就是骗我,想叫人来救。我告诉你,那是痴心妄想,只会给自己招灾。” 我心有成竹,唐大夫肯定知道我遇上麻烦,很快会寄钱的。果然第二天下午,李妈二哥兴高采烈又来了。他说: “姑娘。赎你的人果有诚心,一万元钱我去镇上取来了,晚上我同你婆家谈。” 这李妈二哥办事精明利索,谈妥后,第二次汇六万时他建议多付二千元,一千元是他送我出山的费用,另一千元是我的路费。有钱能使鬼推磨,拿到六万元后,李妈二哥将我身份证还我,另给一千元。李妈给我一只塑料袋盛着,晚上他们用黑布蒙上我的眼,将身子绑在担架上,就抬走了。这山路忽高忽低,七拐八弯,不断有树技扫过我的身子。担架悠悠晃晃走了一夜,幸亏身子绑在担架上,几次都翻下来,给绳扯住。一路走走停停,这地方太偏,一夜都未走上大路,越走我越担心,怕他们骗人,又将我转卖了。 天亮了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停下来,拿掉蒙我脸的布。我往四周一看,仍是山连山,岭套岭,还在大山里。担架放在一条窄水泥路边,包括李妈二哥在内四个四、五十岁的人坐在路边地上,满头是汗。我解开将我固定在担架上绳子,这时,我彻底打消疑虑,将蒙我的黑布,把未梳理头发紧裹在头上,坐在担架上休息。半小时后,过来一部中巴,他们拦下车,将我送上车,收拾担架,扬长而去。 我一见到中巴,就注意车的去向,车上标记从桃坞到弋水的,车上人不多。但我奇怪的打扮,还是引起全车人注意。我不敢看别人,在车后面找个位子坐下,拿出十元钱对一脸好奇的售票员说: “劳驾买一张到弋水的票。” 买票后,我一直在想弋水是什么地方,名字有点印象。后来想起来,这是离老家泾南市有一百多里县城,我曾去过。太出乎意料,想到这里,我不寒而粟,这些人贩子本事太大了,将我麻翻后,运送了一千多公里,送到我永远无法找到偏远深山。这次脱险真是万幸,若不想法解脱自己,真要在那里困一辈子。但我最后悔的是,刚将我绑来时,就用这方法脱身,这样少受近三个月剪熬不说,脚也不会弄残了。 这里离泾南近,离朗川也有七百公里,仍很危险。弋水有火车,我不敢再耽误,换乘了二次,又乘汽车,二天二夜才赶到朗川。到朗川己是送我出山第三天早晨,杂技团门卫几乎不认识我了。见是我,先让我在门卫室休息。早上走了不少路,我的脚又痛了,也想坐一下。谁知人在紧张时感觉不到,回到安全地方,人松驰下来后,脚痛好了,那麻痒的感觉又发作了,我心中特别害怕那种痒,简直叫人坐立不安,正在无所适从时,冬梅得到消息赶来了,激动的把我抱得紧紧的,没想到她这一抱,痒好多了。放开后,她没让我回自己房间,一把拉着我到了杂技团招待所一间客房里。杂技团静悄悄,我想肯定都外出演出了,否则这早上是最热闹的,到处是练早功的人。 进了客房,我刚坐下,冬梅就问: “倩兰。你到那里去了?我问了雪莉,倩芬又打电话到何家湾,都未见你踪影。快四个多月了,马上都中秋了,我们都认为,你不是有大麻烦回不来了,就是出意外不在了。有人甚至断言你不可能回来了。” 这时那麻痒劲过了,我恢复正常,言简意赅将离开贡江,被人没套麻翻到,自我解救说了一遍。冬梅说: “我总是对老倪头说,倩兰机灵,没人能困住她。这次他咬定你回不来了,把你们房间都给了别人,衣服用品都处理的处理,送人的送人。也是的,你从来没这样长时间不归的,又无音信,不怪他有这样想法。你不要急,先住招待所吧!” 她上下打量我一下说: “人瘦了,但精神还好。你这身装束好另类,好象来自民国时代农村,我还是小时见过。啊!那里人整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我将脚一伸说: “她们整我脚,从来不要我看,平时这靴都被链锁着,脱不了,我看不到。这次我给弄惨了,这三个月那脚痛的,同火烧水烫一样,幸亏那里一个姓李婆婆,她常用家传药膏抹,将痛缓解一点,否则真是痛死了。近来稍好点,但不能走远路,稍走时间长一点就痛。这次回来,我可出风头了,一路上给人盯着看,我恨不得一步跨回家,但要命的是越急,越走不快,真是羞死人了。这次真的好险,那地方在泾南市附近,要是让《雄风饭店》焦厚德发现了,那死定了,这一路好紧张,好了,现在安全了。” 冬梅抓着我的脚,仔细看了看,唠叨我说: “唉!当时你要出门,我怎么劝你都不听,这下吃够苦头了吧!这是落到人贩手里,还是万幸,要落到姓焦的,周扒皮或其他黑道手中,你就难脱身了,来,让我看看你这脚。” 冬梅也开不了锁,脱不下靴。她见我风尘扑扑,还是让我洗一洗。在浴池里,我从头洗到下面。在我洗澡时,冬梅找来一把剪刀,要我坐在浴池边,将我脚上皮靴全剪了,最后仅剩铁链套在脚上。皮靴除掉后,脚上缠着布,用线密密麻麻缝着,还在脚踝处夹着两片竹片。在皮靴里捂久了,发出一股难嗅的酸臭味。冬梅三下五除二将这污秽不堪布全剪了,除掉竹片,终于露出双脚真面目。我一看心中一阵悲哀,一双脚乌黑, 那脚背被强折成弓型,除脚姆指外,另外四指被折到脚底,几乎与脚后跟靠在一起,脚底形成一道深深裂缝。脚给折成弓形,长度缩短仅四寸不到,脚踝骨给压*进**去*,从外表几乎看不见了。一双脚给整得变了形,能不痛,这样脚怎么能走路,山里人防新媳妇逃跑,用这种方法太绝了。 冬梅帮我将脚在水里,仔细清洗,上面裹的油污洗掉后,又从脚指缝和脚底裂缝中掉下许多黑色药粉。洗净后,乌黑的双脚恢复了白哲颜色。冬梅仔细摸摸捏捏,忍不住笑了。我脚被她清洗时,从那脚底形成裂缝深处又开始痒了,我强忍着,后来她再摸摸捏捏,我实在受不了,将脚抽回放进池中水里,不高兴地说: “脚弄成这样,哭都没有泪,你还笑!” 冬梅仍笑着不应声,她起伸个懒腰,站在卫生间里说: “你不在家时,团里人去省城调演,得了唯一金奖,大家高兴死了,这次真是名利双收,好多地方邀我们去商业演出,这出风头事老倪头也去了,留我看家。我坚信你会回来,也愿留下等你,还真将你等到了。杂技团一周才能回到了朗川。你就先住在杂技团招待所里休息,你慢慢洗,我去准备早饭。” 我请她加了滚烫热水,将脚泡*进**去*,用手指掏那裂缝止痒。她走后,热水加手掏,痒麻好些,我用干毛巾擦干水,将湿头发用毛巾包在头上,坐在浴池边上,又擦干身子,站起来,去拿睡衣。 第八十二章 那知刚站起来,这脚掌稍得力,那脚背同折断似的,痛得我惨叫一声,歪到在地上,这山里人太毒,这脚真弄废了。冬梅正好送早饭来,赶快将我抱起来,半抱半拖放到沙发上。我一边疼苦地哼着,一边摸着脚。冬梅见我这样哈哈大笑。我见她这样好恼火,板着脸说: “冬梅老师,我都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 冬梅仍笑着在我身边坐下来,督促我吃饭,在我吃饭时她洋洋得意地说: “倩兰。你还记得吗?上半年在汉川演出时,老倪头说要将你裹上小脚,当时你吓坏了。没想到一句玩笑话成了真。实话告诉你,你这双脚变成名副其实小脚了。” 我听了吓了一大跳,过去只在书上见过文字介绍,听冬梅讲方云裹脚事,但从未见过古代妇女小脚是什么样,我不想信,现在还有裹小脚的,这次山里人整我的脚,仅防我逃走,绝不是给我裹小脚,这是不可能的事。见我将信将疑,冬梅收起笑声,认真地说: “这样的小脚,我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当时九十多岁我的奶奶,她就是这样的脚。小脚离了裹脚布是寸步难行的。你在家好好休息,上午我就去找人缝制裹脚布。天泠了,还要给你添几套内外衣衫。” 冬梅站起来,收好碗筷准备拿走,临走前,她想了想又说: “还有,你这样的脚,鞋也是特制的,买不到,我得找人做。” 冬梅走了,我听她这样说才恍然大悟,那李妈这三个多月确实是在给我裹脚,我又将双脚仔细看了看,又回忆方云故事里介绍小脚形态细节,越看越象,越看心越揪着痛,人同沉入冰窖中一样,冷透了。傻呆呆坐了半天,最后叹口气,即来之就安之,现在生米已煮成熟饭,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早就知道小脚女人痛苦,以前只在文学作品中看过,听人讲,没想到今天落在自已身上。 想到这次贡山之行,落到如此下场,心痛,懊悔,气愤,无奈,百感交集。但事已至此,只有听天由命,无法可想。不过不幸中万幸我还是逃出来,若不明不白做了山里人媳妇,那才惨不忍睹呢。人想开了,也轻松了,懒洋洋躺在床上休息。这几个月,没睡过这样舒服地方,奔波几天没睡过一夜安稳觉,上床后很快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己是下午。冬梅己来了,身边放一布包,她在打电话,见我醒来,收起手机,从包里拿两卷滚边的白绫,坐到我身边说: “我还是小时候见过奶奶裹脚,现在给你试试。以后你要学会,否则你无法下地。” 她将我的脚放到怀里,一只手握着脚后根,一板一眼裹起来。边裹边叮嘱,手要用力裹紧,布要平整,这样脚才舒服;尤其是脚指和后根之间布要扯紧,否则脚底缝在用力时挣开,脚背就同刀砍一样痛。裹好后,在脚踝处缠了多道,布头系紧,这样保证不散。早上裹,晚间上床散开,让双脚松松,活动血脉。裹好后,我站起来,果然不痛了。走了几步也不痛。见我笑了,冬梅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说: “倩兰。真是老天帮忙,你虽吃了苦,遭了罪,但我们的假小脚明星变成名副其实的小脚女人,这下我彻底放心了。不过,今天我羞话说在前面,今后你要老实点,若任性,不听话,我可有治你的法宝了。若不听话,解下裹脚布,叫你寸步难行。这三个多月功也没练了吧!我想腰都变硬了。” 我自信地走到房间空间大的地方,站在地毯上,当她的面将难度最大的几个功作,一板一眼展示给她看;展示完后,我又熟练准确地将各关节拉脱臼,又很快还原。冬梅看完,激动地抱着我,吻我的额头说: “倩兰。我的好徒弟,倪家班有指望了。” 当冬梅从拎来布包里将给我添制的衣衫拿来时,我傻眼了。我估计她不会买我渴望男装,起码会套买女人时装,那也凑和,没料到拿来我做梦也想不到的衣服。那是仿着我从山里穿回的那套衣衫式样,又制了一套给我穿。山里人穿的是土布的,而给我做的是绸缎的,效果完全不同。而且在衣领、衣袖和衣襟上,滚上宽金边,用金丝银线,再加五彩丝线绣上花,配上桃红衣料,显得妖艳,华丽。我看了非常气,将衣服抛得好远,坚决不穿。我不明白,冬梅是怎样想的,什么年代了,那有人穿这衣服,就是标新立异的时髦女人也不会穿,何况骨子里总认为自己是男人的我。 冬梅好性情,见我发火也不生气,将抛在地上衣服拾起,拆叠好放在房间床头柜,对我笑了笑就出去了。将我一人丢在房间里。我身上没穿衣服,坐在床上有些冷,只好又缩进被子里。 整整二天,无人来看我,冬梅不知上那儿了,也不见我,我又饥又渴,但不穿衣又不敢出去。翻遍房间每个角落,也没找到能穿的衣服,衣柜里空荡荡的,也是的,招待所客房里那会有现成衣服。我无计可施,只好将这套衣服穿上,这衣裤角又大又肥又长,拖在地上,我先卷起来,但绸缎是滑的,走几步又滑下来。我想了想,将裹脚白绫解下一段,扎在脚踝处,走几步很方便,显得很精神;很好看。没有鞋还是不行,找衣服时,我在客房床头柜上,发现冬梅带来衣服旁有双长约三寸多黑丝绒小蛮靴,开始以为是冬梅买了送杂技团那个小女孩的,忘了丢下的,她常花钱买些小礼品送给杂技团小孩,现在看也是为我准备的。我拿起来在脚上比划一下,估计能穿,鞋太小,又是新的,费好大劲套上后,想不到不仅可以穿,比当初山里那靴子合脚多了。试走几步,感觉不错,而且脚踝关节解放了,身子灵话得多,走路也快捷多,慢慢还能小跑。就是运动不能持久,必须要让脚休息一下,运动过度还是很疼的。有衣穿总比无衣好,但这种衣服穿上身出房间还是不自在,出了房门脸就发烧, 路过服务台都不敢抬头,想尽快脱离她们那令人专注目光,但可恶的小脚,想快走也快不了。当我颤颤巍巍,扭着细腰,摇摇晃晃走过低着头,羞红脸从她们面前走过时,清楚听到服务台里有人抑制不住的压抑惊叫声,更令我如芒刺在背。还好杂技团里空无一人,我直奔食堂。食堂里老师傅姓吴,六十多岁,对我很好,见我进来,好象早己知道我己饿了二天,不多言语,笑眯眯安排我坐下,端来一碗热粥,我太饿了,狼吞虎咽吃完。在吴师傅陪我吃饭时告诉我,冬梅也去省城老倪头那里去了,吃饭时直接到食堂来。 这几天,杂技团人很少,我就到处跑。但我穿这身衣服,就是不敢出大门,好几次想上街买几套便服,怕身上钱不够,又怕小脚引人围观,走到大门又退回来。我只好无事时多练功,打发时间。回来后发现,脚痛己不是主要问题,那骚痒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若利害时,面红心跳,心猿意马,无所适从,老想被人抚摸和紧抱。每当这时我强化练功,等汗水湿透内衣,那痒才消。 一周后,倪家班从省里回来。老倪头和冬梅到家就上我这里来,见她来我羞得低着头,局促不安,但她看见我已穿上那套衣服,如同视而不见,绝口不提上次穿衣风波。老倪头见我模样没一点惊讶之态,只是兴致勃勃告诉我,这次省里文艺调演,将周扒皮比下去了,拿到金奖;其中得分最高的是老倪头大儿子《高空叠椅》,十几把椅子叠十多米高,再表演高难度徒手倒立和平衡动作,难度之大,平衡技巧水平之高,惊险又刺激,征服了评委;另一个是《钻套桶》,演员身体柔软程度同面条一样,表现得是柔软技巧,得高分的主因是《钻套桶》节目是男演员表演的,男性柔软技巧水平那样高,非常罕见。由于得了金奖,好多城市请他们,作商业演出,如今《野玫瑰杂技团》可是高山打鼓有名在外了。 倩芳们己知我回来了,回到家里就拥到招待所,将我团团围住。众人抱得我透不过气来,过去她们这样我反感,极力想摆脱,现在很受用,我暗自吃惊,我这次回来变了,变得我自己对自己陌生了。大家又看了我那奇特双脚,即好奇又惊叹,一直闹得老倪头过来发火了再散去。我回来了,老倪头仍不动声色,从表情看他任何表情,就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在招待所住久了,我有点着急,老倪头也回来了,冬梅一直未安排我的住处。吃过晚饭,老倪头详细问了我这次被绑经过后,不言不语走了,我才问冬梅说: “老师。倪头回来了,我还住招待所?” 冬梅才把手一拍说: “人都昏了头了。你刚回来,我已安排,你的房间早准备好了,我们的当家花旦怎么可能没地方住,而且别具一格,里面东西是应有尽有,可以同古代小姐闺房一样精美。走!我送你去。” 冬梅带我上了杂技团大楼,在顶层打开一个房间。打开灯一看,同民国时期一样装璜,床是古老木架床,同小阁楼一样,床架上雕花刻朵;床上是绣花缎被,长条枕。床台阶上放了七八双各种颜色缎面绣花弓鞋。床头边是古色古香梳妆台,上面堆满各种化妆品和首饰盒;衣柜挂的衣服,还算我有点服饰上面知识,叫得出名:有浅绿绸镶滚大襟女式上衣、粉红暗花绸梅兰竹菊纹大襟女单褂、深紫暗花绸梅兰竹菊纹大襟女夹褂、红色缎底花插宝瓶彩绣马面裙、艳粉缎底荷花牡丹纹彩绣流苏裙、玫瑰红缎底合裆裤、玫瑰红缎底合裆裤、梅兰竹菊暗纹缎袄、红缎底三蓝绣马面裙、蓝缎云气纹倒大袖女夹袄、宝蓝花缎羔羊毛内里大襟棉袄缠枝花缎大襟女袄、双色缎水田衣、蓝印花布大襟女式上衣,单棉夹四季衣服都有。 我看冬梅这样安排我,真不知说什么好,拒绝吧,上次换衣风波还未消,接受吧,这种衣服实在穿不出去,穿了如何见人,我愁眉苦脸,左右为难,只能叹口气,幽幽地说: “唉呀!这么多东西,要花杂技团多少钱呀!” 冬梅笑着说: “看你美的。倪家班公私分明,这私人用品,包括房间装修,家具,都是自掏腰包。反正你存了好多工资奖金未支取,你又花不掉,不用干什么?这全用你存在杂技团里钱添制的。” 我听了出乎意料,没想到我最不想要的东西花的还是自己钱,真不知说什么好,不由得不令人有些生气,不满地说: “你不能代我作主花钱,你们为我办这些东西有用吗,能穿,合适吗?” “怎么不能穿,为什么不合适。就目前你身份,这样穿戴非常好,看你现在样子,头也不梳,妆也不化。今后不许这样披头散发,素面朝天,你是当家花旦,怎能不注意自己形像?明天早上我来帮你梳头。你很清楚,不听我的话后果。” 冬梅强硬对我说了这番话就走了,我更生气了,坐在床上,半天未动。思前想后,突然想到这次出门前冬梅一句话;‘老倪头办法多得很,他会治得了你。到那时,就是把你往外推,你都不敢出门,你不要逼他,若落到那地步,哭都没有眼泪了。’对了。这肯定是老倪头指使冬梅干的,这样穿戴不要说出杂技团,就是出房门也不敢。 第八十三章 但目前受制于他们,有什么办法。但我是个不轻易屈服的人,还是要想办法,不出门不行,何家湾的事,只在电话中指导不行,有的事要亲临现场才能解决。‘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目前不能拗着冬梅,若惹了她那是自讨苦头。 想通了,心也平了,气也顺了。我行动不便,为了方便,将两卷干净裹脚白绫放在床头,备明天用。解下脚上白绫,双脚脱离束缚,好舒服。我放入床边盛有热水小桶里,泡了半小时,擦干就休息了。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是裹脚,再到房间外平台去练功,出了一身汗,用热水毛巾擦一擦身子,将昨天换下白绫和早上有汗渍的练功服洗干净,晒在平台上,再穿衣穿鞋。这时身穿练功服的冬梅,脸上汗迹未干,上楼来给我梳头。她将头发挽在脑后,盘了个园发髻,罩上黑丝网,在上面插了钗环就走了。我对着镜子,开始化妆,化了个谈妆,再看身穿深紫暗花绸,梅兰竹菊纹大襟女夹褂。看头上冬梅梳的发型,同民国小媳妇一样,与时代格格不入,这种打扮怎么出门,犹犹豫豫早饭都未敢到食堂去吃。上午倩香、倩芳她们一窝风地闹到我这里,将我作弄够了,己中午时分,不由分说地将我架下楼,到食堂吃饭,饭后又拖我去排练大厅看排节目。给这样天天拆腾,大家也见怪不怪了,新鲜劲过了,就不会老是围着我闹。我反正也撕破脸皮,也无所谓了,习惯了,生活慢慢正常了。 自上次与汪恩义当面交锋后,每当看到在在衣领上的项圈心里是又愁又怕,这只藏不了,遮不住的性奴标志,总有一天会被知情人发现告诉雄风饭店焦厚德,那后果我连想也不敢想,这些黑道人物是防不胜防的。思前想后认为若事情败露,老倪头也难逃干系,我想有必要与老倪头谈一谈。 有一天周六,杂技团休息,待夜深人静时,我悄悄一人溜到老倪头房间。老倪头夫妻俩没睡,老倪头在看一张图,用铅笔在上面比划着,可能在研究新的杂技器具,冬梅在看电视。 见我进来,老倪头放下图纸,摘下老花镜望着我,有点意外,冬梅则热情打个招呼。估计我找老倪头有重要事,冬梅进了卧室,留下老倪头和我。老倪头直了直腰,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问: “艳芝。这样晚,你还不休息。早上晨练起得来?” 最近杂技团参加省里调演,又赴各地演出,全团上下全力以赴,老倪头够累的。比三个月前,我去贡江市时,他明显瘦多了。我不想占他休息时间,单刀直入地说: “倪头。最近我碰到一个人,回来后一直心惊肉跳,实在瞥不住了,想求你想个办法。” 他惊讶地张大眼,狐疑地问: “什么人这样厉害!吓得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兰花手》心惊肉跳?” 我知道老倪头不好糊弄,但我壮着胆子,按我编排好的故事有条不紊地说: “这次请假去贡江,在车上遇到一个泾南市的人。我当时被困在《雄风饭店》当迎宾小姐时,经常打交道的客人。他一眼就认出我,说焦总到现在还在找我。” 老倪头一听,态度马上变了。他立马紧张地问: “你承认了?” “我那有哪样傻。但他精得很,他指着我脖子上项圈说,这是《雄风饭店》迎宾小姐佩带的标志,错不了。” 老倪头有点火了。他报怨说: “艳芝呀艳芝。我和冬梅不止一次劝过你,老老实实呆在杂技团里不要乱跑,你就是不听。你看,你己遇过几次险了。这样也好,给你一个警告,再不要孤身一人到什么贡江,那地方不安全。” 我心里明白,老倪头最揪心的是我往贡江跑。他还是担心我一去不返。现在他一步步收紧对我的控制。这次回来别出心才的要我穿这种民国新娘子礼服,就是阻止我出门。这种衣服,就是最开放的时髦女孩也不敢穿出门,何况是我这个不愿穿女装的人。穿什么衣服不是最重要的,这事慢慢想办法。我今晚找他目的,是拿下这讨厌的项圈,这是迫切的事。主要是汪恩义一句话令我高度紧张,《雄风饭店》可以通过项圈识别我。过去我还未考虑到这种致命的威胁,目前要除下它,只有求助老倪头,只要他答应,他有能力除下它 我等老倪头发过火,耐心解释说: “杂技团走南闯北,也到泾南去。万一那天在台上,给《雄风饭店》人认出,他们肯定不会罢休。所以在杂技团也不能保证无事,到那时还给杂技团和你带来麻烦,请你想想有没有这种可能。” 老倪头听我这样说,眉头皱起来,他无语了。他想了好半天才说: “我们做生意是求财的,不是谁怕谁。《雄风饭店》背景虽深,但与我们这些江湖人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们扣了你,我敢去救人,也就不怕他们,但让他们抓到把柄也不是好事,这事让我想想,我再找你。” 可能是老倪头也认为这是一种威胁,第二天他就积极想法,找来好多工具想把项圈从我脖子上解下来,但没成功。通过老倪头努力,我明白了,老倪头可能也解除不了,这是因为,制造项圈材料特硬,一股工具破坏不了,老倪头请教了识货的人,认为可能是用粉末法冶炼的钼钛合金,所以它轻,硬,耐高温。它与脖子空隙仅一指,若有强力或高温方法会伤害我,甚至危及性命。老倪头心细,他找到了项圈结头,经过仔细研究,他还是放弃了努力。我当然不依不饶,他耐心地对我解释,他发现这项圈结头是公母榫,上面有二个铆钉;他认真分析了给我上项圈的过程,推测项圈是这样套上我的脖子的。用大吨位液压设备先将这种特硬金属条缓缓在模具里压成弧型,经过精密计算着力点和方向,最后套上我脖子的,再用液压没备将弧型继续缓缓压成园型,将金属条两头公母榫合拢,这公母榫打磨极光滑,尺寸做得极精确,合上后两个铆孔露出来,再用电弧加热公母榫,铆孔受热扩大,将比铆孔稍粗的冷铆钉砸*进**去*,待结头冷了后,铆钉与铆孔熔为一体,再也无法取出。用这样强大力量将项圈压成园型,就是要公母榫拉不开。在最后压成园型时套上我的脖子,这辈子也不要想除掉。 听他这样解释我也死心了,不过老倪头还是有办法,他用极薄的金箔贴在项圈上,将由银白变成金黄色,即牢固,而且还盖住上面字母,这样焦总的人也无法识别,我也心安,这老倪头鬼点子真多。 杂技团从外地商业演出回来不久,开始了下半年演出。八月十五给当地表演一场后,我们又要外出演出。我恢复排练演出后,发现杂技团多了不少人,有几个面熟但叫不上名。后来看到一个人,叫我大吃一惊。那就是老徐,他是原《野玫瑰杂技团》组成的四大班子中的徐家班班主,那次分裂后,他被另一个杂技团挖走了,有两个“倩”字辈女演员嫁给徐家班小伙,也带走了。半年前想回来,求了老倪头多次,据我所知,徐家班并没做过危害倪家班的事,老倪头就是不同意。在我去贡江处理工厂前,还没见过他,要来应当是我困在山里,老倪头同意他回来的,我对这些**湖就是摸不透。 与老姜不同。当时徐家班是受了其他杂技团诱惑,又被老姜鼓动,受蒙骗走的。出去后发现,比在《野玫瑰杂技团》差多了,这次不知为什么老倪头又让他来合伙了。老徐还带来一个男演员,就是表演钻桶节目的;这次省里调演得金奖也有他的贡献。他是徐家班离开后物色的,他又黑又瘦,我怎么看都有点象在贡江客车上扮小偷绑架我的小青年,但又想绝不可能,那是个小流氓,而他是个优秀演员。也可能世上长得像的人还是有的。 恢复排演后,我最吃力的是蹦跳节目。我求了老倪头多次,他就是不同意,他讲民国以前,倪家班女艺人都是小脚,什么节目都上。他认为我行,要我从踢键子练起。高压之下,动脑子,再摸索,还终于找到技巧。小脚不同正常人着力点,不在前掌,要放到脚后跟,要用踝关节和膝关节活动配合,产生暴发力。这样最难的是身体平衡。熟能生巧,最后还叫我克服了,踢键子同原来一样,过了这一关,我所有节目都可以恢复演出了。虽我离开四个多月,但这时间杂技团参加都是正规演出,没外出作往年那种农村市场演出,所以我不在,未对倪家班产生任何影响。 这次回来老倪头夫妇对我的管束松多了,除有排练和演出,他们对我不管不问,我行动相当自由,但我这样子还是不敢出杂技团亮相,有时实在闷得慌,晚上夜深人静时我溜到空无一人朗川街上,无目的地逛到半夜才回杂技团。这山区小县,夜九点城里就关门闭户无游人了,即使遇到人也不一定看清我的面目。若有对我不怀好意的人,我更不在乎,我还是相信身上的功夫。 现在最说不出口的还是身上时常复发的骚痒,这是在山里裹脚后抹上那种叫《女儿膏》药的一种后遗症;往往一次很平常的举止,例如某人不经意碰着我胸部,臀部,就能引发骚痒,尤其是男人触摸,更敏感,这时就会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两眼冒火,这时我立马退到一个人少地方,闭上眼,静下来,全神贯注练功,直到出汗才能缓解,我都恨死了,但无计可施。若登台表现,人高度紧张,反而不复发。 而且还有一种奇怪感觉,上紧缚节目时,这绳越紧,那痒痒感觉不仅不令人难受,而且有不能自持的兴奋,心旷神怡,特别舒坦,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当的时在山里,被李妈称作我的《丈夫》那汉子紧抱的感觉,在受缚时,若上来是男观众演员给我上绑,这感觉特别强烈,若不是演出需要,我都不想松开绳子。所以我利用一切可能机会,主动要求投入演出。 杂技团里人都说我变了个人,最高兴地当然是老倪头夫妇了,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外出演出,由于老徐参加,分成二个表演队,我一般分在老倪头这边。重出山演出,我可受罪了,都不敢离演出大棚一步。看倩芳她们出去采卖,逛街,游玩,我都羡慕死了。我曾求过倩芳她们多次,能否将她们衣服借给我穿,让我也出去逛逛。只要能出去一次,我就可以买便服回来穿。但她们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不仅不借,平时还将衣服看得紧紧的,不让我接触,同防小偷一样。 回到杂技团,我一人住楼上,她们住宿舍区,找她们借衣要通过几道门卫,我实在不敢去。有次硬着头皮闯过门卫,找到她们,开始借口怕老倪头知道,但老倪头不在家也一样。最后老实的倩香对我讲了实情,老倪头早打过招呼,谁借衣服给我,他会找谁算帐。我终于明白,老倪头要把我困死在杂技团里。 雪莉生完孩子,将孩子带到朗川居了一段时间,见我这样子,她一点都不惊奇,好象我就应当这样梳妆打扮。但因为要演出,我与她相聚也就几天。她带来唐大夫对何家湾生产开发的一些设想,他要我尽快拿出新药,他在上海己将临床医院安排好了。 元旦前半二十天,老倪头受朗川县文化局安排,要进行近三个月省内公共演出。农村商业演出由老徐带队,这样我就同老徐在一块了。同他在一起我才发现,上次分家裂痕并没消除,在他的演出队,明显分成两群人,徐家班人在一块,倪家班人在一起,吃住都分开,仅表演才合在一起。也许我是观众最叫座头牌演员,老徐对我与过去迥然不同,异常客气,甚至有点畏忌,就同干了对不起我的事似的。我心里好笑,对我不利事,只有老姜干过,他可没干过。 也许这次分手对他感触太深,所以他总对倪家班有愧疚之心,对我这样也在情理之中。班主都这样,徐家班的人对我更敬而远之,没有一个与我交往,不在演出时躲得远远的。所以我在徐班主手下自由得很。 而倪家班的人同过去一样,休息时间将我一人丢在演出大棚里,或临时宿舍里,她们自顾自出去玩,去乐,见她们这样,不犯着借她们衣鞋出去,我当时是又气又恼,又无计可施,这老倪头手段太辣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终于发现一个机会。由于冬天演出备有临时保暖羽绒大衣,供演员演出结束退场时用,我也经常穿。在老倪头那里,管服装道具的人管得严,演出开始才拿出,这边卸完妆换了衣服,那边就收走了。而老徐这边管的松,我几次看见演出结束后,徐家班的演员将大衣披回宿舍,而管理员不闻不问。 开始我不敢穿着大衣离开后台,我知道老倪头肯定安排人在监视我。有一次,我将卸妆后穿的宝蓝花缎大襟棉袄故意不带,早早化好妆就抢了一件黑色羽绒大衣穿在身上,守在后台角落里,当其他演员退场休息找大衣时御寒时,见我整妆待发,不好意思要,另想办法。 我的节目一般是压轴节目,开演后,我等倪家班的人都上场表演了,我穿着长得几乎拖在地上大衣,紧裹着里面艳丽的演出服装,迅速站起来,乘人不备,偷偷出了演出大棚。看大棚门卫也是徐家班的,见我出门,仅友善地点点头,什么也没问。我抓着早准备好钱包,上了街。 刚离开大棚,还有不少人,是三三二二看演出迟到的人。外面已全黑了,我尽量在暗处走,避开路灯;这些人又赶着看演出,没人注意我。离大棚百米开外,人就很稀少了,但我未上过街,不知服装店在那里,只是往有店面地方走。约走了近二里路,由于心急走得快,我的脚开始疼了,在我焦虑不安时,我终于找到一家服装店。我走进店,看见两个女店员惊鄂得嘴张多大,我不知何故心有点慌,本想退出,犹豫一下,看时间来不及了,好不容易抓住这机会,怎能放弃,硬着头皮跨*进**去*。店里好暖和,我往店里陈列柜一看,里面玻璃映出我浓妆重彩的脸。我真慌了,情急之中我忘了我己化好妆,这多丢人显眼,难怪店员那种表情。还是店员打破这尴尬局面,有个年青店员说: “你好。来买什么?你好漂亮啊!你是倩兰小姐吧,我们这儿的人都认识你,我们好崇拜你,你真能自己解开身上锁链?” 另一个一边热情介绍店里商品一边说: “经常有杂技团的人来买东西,到底是角,虽都化着妆,但没有一个能比上你。只要有空我们就捉摸你的节目,但谁也猜不透。” 听到这样说,我安心了。这些民间家班子,化好妆抓紧时间逛超市,当地人习以为常。我是第一次,心里有些紧张。见她们这样说,干脆脱掉大衣,边随口应酬她们,边去挑选衣服。这两个店员都异常热情为我服务,但眼睛卸盯着我的脚。我心里明白,也管不了许多,抓紧时间买衣服,若耽误了演出,那是大麻烦。 我不问式样,挑了一件带帽黑色羽绒长大衣,一套中性休闲服,一双小孩穿的三十四码小号旅游鞋,连试都没试,用手指量了一下鞋长,大致合适就叫店员打包,付款离了店。刚走出大门,就听到她俩兴高采烈在议论: “老板留我看店,街上人都去看杂技了,哪有人买东西。我俩运气真好,这样近看到大名星倩兰。你看到了吧!那双小脚是真的,你过去总说是假的,这下服了吧。” “唉呀!算我开眼了,她这样高个,买了双小码子鞋,正常人根本无法穿的,我信,我…。” “……” 我心急如焚,那有心思听这闲言碎语,急急往演出大棚赶,那知只顾火急火燎地赶路,那小脚开始有点痛,走急了,那金莲鞋底有些凸凹不平,磨得脚沟前后那痒的感觉,似乎又从这里扩散,脚疼马上好多了,但我深知痒的后果,故放慢了脚步,双脚不敢用力,轻起轻放,拼命压制心内燥动,减慢呼吸的频率,虽我知道必须抓紧时间回去,否则,真要影响演出了。但再急也不敢造次,慢慢往回挪动脚步。 出了商店,走了一段路后,一阵凉风吹来,那种痒的感觉没再加重,我突然同睡梦中醒来一样,感到自己太傻了。我们这些民间草台班子演员,常年在乡下跑,乘演出空隙,演员们化着妆,穿着戏服到处跑,买零食,钻商店,逛超市,习以为常,我现在紧张什么,有什么害羞的,这太可笑了。想到这里我松开紧裹大衣,晃晃悠悠往前走。回想这几个月,一身艳丽民国少女服饰把我困在杂技团,不敢出大门一步,我己是一个不折不扣江湖女艺人,这完全是庸人自扰。也许是我男人的潜在意识作怪,给老倪头抓住心里缺点,被他制得不敢越雷池一步。这老倪头太利害了,难怪那样好强的冬梅被他制得服服帖帖。 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到演出大棚,先去我的小房间,将买来衣和鞋藏好,坐在那里休息,摸摸脚也不痛了,但那痒的感觉还没完全消退,心想,反正要演出了,依据最近体会,只要一上绑,那痒变成一种快感,人也舒服了。正想去后台,倩芳拎着一束麻绳就冲来了。她是个急性子,见我就嚷起来。她说: “倩兰。到处找,你回宿舍干什么?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台了,还不热热身子。” 见她冲进来,吓了我一跳,早到一点就会发现我买的衣鞋。我急中生智说: “叫什么!今天不知怎么了,脚好痛,我回来将脚解开,又重裹了。” 听我这样说,倩芳也急了。忙问: “不会影响演出吧?” “不影响。早上没裹紧,现在好了。现在热热身子吧!” 今天是《空箱换人》节目,要先试绑再脱缚,先排演一下,这样演出时万无一失。我急匆匆将大衣脱下,迫不及待反剪双手跪下来,希望她马上将我捆起来,越紧越好。其实热身子,不一定要跪,自裹成小脚后,我只好放下自尊心,只要剧情许可,我尽量跪着,主要是让两只脚休息一下。倩芳将我绑好后,拿着我脱下大衣离开我的宿舍。穿这身民国小媳妇厚重大襟紧身衫,脱缚比当初光胳膊难多了,还未走到后台,我已自行解缚,我现在功夫已非往日。今天心情特别好,故演出特顺,效果非常好。退场后,连老徐也忍不住赞我几句,还感叹告诉我,他当时不知道老倪头用自已钱建了朗川这个家,当时是误会了。若知实情,他不会对老倪头有怨气。我对这些江湖人士永远吃不透,笑眯眯不置可否,不加评论。 当春节循回公演试演结束时,老倪头他们已回到朗川休整,准备三十夜赴省里电视晚会上正式演出,我回到朗川已过小年了。我们比他们晚几天,主要是演出遨清单位一再邀请。他们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我的拿手节目并没演完,缠着不让走,只得多演几场。 当我还在外演出时,唐大夫惦记着何家湾开发进展,利用元旦假日从上海过来,直接去何家湾,待小年后,我结束演出回朗川休息时,他假满要回上海,知我己回来,特赶要到朗川找我,在朗川见面后,唐大夫见我如此模样,尤是他发现了我真裹了小脚时,那吃惊的样子可想而知。见面后他单刀直入对我提出他的观点;在何家湾,他发现那儿群龙无首,他认为我长时不去绝对不行。在我房间里与我单独交换意见后,他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焦虑地指责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裹上小脚,来追逐这种病态美,首先他认为是对自己健康毫不负责任的自残行为,就是想恢复,他从医生角度考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我这双等于残废的脚,为我们之间合作,人为制造困难。我不是古代家庭主妇,可以守在闺房不出大门,何家湾工作要我常去指导,今后我肯定要与方方面面人打交道,这样子工作如何开展?当时他非常生气,我从来还没有见他用如此严肃态度对我。我知道他焦急不安,但目前木己成舟,我不想对他作任何解释,低着头不作声。 其实,唐大夫的话刺到我心中痛处,想到被人贩绑到那到现在还不知道的山里,所经受的煎熬,我怎么开口解释,只有默默掉泪。唐大夫见我不同过去一样与他辩驳,解释,低着头掉泪,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也可能认为我可能是身不由已,也沉默无语了,走到床边,坐到我身边,摸抚着我背后,安慰我,为刚才言行道歉。当他的手摸抚着我的时候,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他,他安抚我,我反而感到极享用,说老实话,自变成这女人模样,在这世上我没有一个亲人,有苦无处诉,有喜事也无人共乐,非常孤独,唐大夫算是与我最亲近的人了。但这种平静心态很快被打断了,那种异常麻痒感觉又出现了,人变得非常敏感,心跳加快,血往头上涌,面部发热,人燥动不安。开始我还努力压制自己越来越强烈冲动情绪,很快他讲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慢慢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昂着头叫了一声,突然站起来,挺起身扑向唐大夫,将他紧紧抱住,狂野地用嘴去吻他脖子和脸。唐大夫没料到我会如此做,完全没防备,被我扑倒,仰面卧在床上。我压在他身上,又是吻又是咬,见我如此疯狂,他心中起了疑心,翻身将我压在床上,我仍紧抱着他不放,他想摆脱我,挣了几次都没成功。 唐大夫不亏是医生,用手掌用力砍我上臂,我双手酸麻,没有力气才松开。他挣开后没说什么,只狐疑看了看我就走了。听到关房门声音,我仍床上无目的拆腾好久。后来人慢慢清醒了,从床上翻身起来,这时我才明白做了什么,羞耻的无地自容,我怎么啦?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事一定要给唐大夫解释清楚,否则今后无法合作。我思考半天,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晚饭后,本来我会自缚,但手头上没有可用于自缚大铁针,想了想还还是找来倩芳,撒谎说晚上要练一种功,请她将我绑起来。她信以为真,毫不客气将我五花大绑,然后扬长而去。 等到晚八点多钟,我下了楼去了招待所。我五花大绑的样子,杂技团里的人习以为常,人们仅好奇扫一眼,无人追逐围观,招待所的值班人也一样。我用脚敲了敲雪莉他们住的房间,雪莉见是我,客气地让我*进**去*。见我这样子,边开门边笑着说: “我那古怪的姐夫过年还不放过你,你又在排什么节目?” 我也笑着说: “那是杂技团秘密,不能告诉你这个外人。唐大夫要回上海了,现在有点空,我想同他谈谈何家湾的事。” 第八十五章 唐大大正在逗小孩玩,雪莉将小孩抱过来说: “这孩子调皮得很。特闹!我将他带出去玩,你们谈。” 雪莉带小孩出去了,随手带上房门。唐大夫没料到我会找来,有点唐突不安,不知我要干什么。 我大大例例站在他面前,先将反剪在背后,高吊着的双手给他看过,再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带着嘲弄语气说: “老唐。不要紧张,你看到了,绑得很紧,没几分钟是解不开的。我不可能把你怎么样。” 唐尴尬地笑了笑,没吱声,在我对面坐下来。我收起笑容认真地说: “老唐,对不起,下午我失控了。请你谅解,我不是故意的。” 唐仍疑心重重,我言言简意赅地将被绑缠足的经历告诉了他。他沉默良久,站起来,开了房门对外看了看,回来坐下。我知道他这样做是避男女之谦。重坐下后又犹豫半天才说: “我这次见到你发现你变化太大了,妩媚,那媚眼看人火辣辣的,女人味很浓。当时我很高兴,你终于摆脱了是男还是女的矛盾心理,彻底女性化,但对你缠了足还是有些意外,任何事有个度,过了就适得其反。小脚是使你行为举止完全女性化,过去男人残存行为荡然无存。但这太得不偿失。有点男人味道不影响你做女人。我这次去何家湾,听说你半年多未去了,巳严重影响了我们项目进度,我非常生气,我想,这与你缠足后无法出远门有关系。我是个医生,可能我考虑地与一般男人不一样,你今天下午的行为,太反常,你不是那种性欲旺盛女人,相反,再强壮的男人也不会诱发你的那种冲动,你不是真正女人的大脑,大脑中没有女人性冲动区域。你下午行为是一种在药物控制下,一种低级的性冲动行为,这就让我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我回来后,反复在思考这个问题,寻求你反常行为根源。你刚才告诉我这次遭遇,我有开始明白了你为什么行为异常原因。艳芝你自己没发现,这次被绑架不正常吗?” 从离开贡江中圈套被绑架,到赎身逃回我从大脑中又过了一遍,也没发现其他值得怀疑的地方,这绑架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事。我十分不解地望着唐大夫,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站起来,苦笑一下说: “艳芝。你确是越活越年青,但你这大脑也越来越幼稚。你不想想,你被裹了小脚,谁最想这样做。是山里的山民?他们买女人是为了能安安稳稳地为他们传宗接代。你这种身上打孔穿环,还严密封闭了下身女人,怎能生儿育女?你是他们心中的不良女人,这种女人买到山里只有两种结果,千方百计逃走,或受不了那清贫和痛苦而自杀。就是不要钱白送他们,也不敢要你这种女人,他们折腾不起;另一方面,雪莉告诉了你最近表演的新节目,你记得吧,在你被绑架前,我为调动,安排雪莉来这里暂住,也曾亲很目睹了你彩排时情况。当时你仅假扮小脚。联想到这一点,我想只有特别希望把你裹上小脚的人,才会有这种匪异所思念头,寻找到还残留裹小脚习俗,这极闭塞,偏远的山村,否则,一般的人贩子想不到,同时也不可能找到那地方。再者,贡江市与弋水远隔千山万水,绑到女人哪里不能卖,非要到这千里之外穷地方,冒这样大风险,承担千里转运高昂成本,那卖一个女人能获利多少呢?我想人贩子也会考虑的。为什么人贩还要这样做,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指派人贩抓你,专程送去给你裹小脚。我当时给你汇款以为你是在为何家湾工程采买什么,知道是被缠足后赎你,我不会轻易汇钱。我听你今天说的经过,我只有一个看法,我们七万元是丢到水里去了。” 他稍停顿了一下,望了望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挺起绳捆索绑上身,昂着头,聚精会神听他讲。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沉思了一下说: “你想想,当时绑架你的主谋人己达到将你裹成小脚目的,他们不可能把你留在山里,要你嫁给那里山民,我就是不赎你,照样送你回朗川。主谋人是谁,我不点破,你是聪明人,你会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你目前面临一个后遣症,就是行为异常,这说明他们让你服用,并涂抹了一些药物,有可能是民间流传的一些邪恶的淫药,且目前中毒已深,这种药曾有耳闻,但未见过实例。看来,这药有海洛因一样作用,己控制了你的思想和行动。你也不要太紧张,我认为这种药与海洛因可能不同,不会让你上瘾,只要一段时间不用,它的毒性应当会自动减弱。他们的目的是控制你,把你塑造成观众吸铁石,要最大限度利用你创造价值,并不是要你性命,故对你身体不会有危害。还有一点,控制你的人放心的很,你下身封闭,也不怕男人对你有非份之想。所以放心你,让你有一定自由。” 对老唐这套说辞,我将信将疑,除了那骚痒偶而发作,人有些冲动,我认为我一切都正常,我并没发现有人在控制我。这小脚就是不裹,我也好不了多少,那金莲袜和金莲鞋束缚脚也难受,裹不裹对演出无影响,老倪头除了耽心我离开,其他并没什么不好想,若我铁了心要走,小脚影响不了我的行动。唐大夫这次去何家湾,可能工作开展与他想象中有距离,他心焦,对我才有上述担忧。他又是个医生,接触最多的是病人,对任何人都用医生眼光看人,故想得太多了。我笑了笑安慰他说: “老唐,你最近很幸苦,想得太多了,我想,有手段完全控制我的人还没有。这次中了套,不就是缠了个小脚,问题有这么严重吗?你放心,这不会影响我们的工作。今后去会见客人,我想会有办法掩盖的,他们发现不了的。你怕影响我行动,那是多虑了,刚裹脚,开始走路确是不行,经过锻练,现在不仅能走,还能跳,也能跑。你瞧我不是已上台演出了。现在杂技团里根本不约束我,若不演出,我去那儿都可以去,无人管束。春节我还想去何家湾呢,你不是看了,何富宝的老宅子己改造好了能住人了,还准备住上十天半月。当我把何家湾工作安排好,生产上轨道后,你就不会想得太多了。” 唐大夫见说服不了我,也不与我争辩,于是我俩心平气和讨论何家湾下一步工作。最近老倪头夫妇忙于公共演出,徐班主要回家过年,春节前后无演出任务,我自告奋勇,要到何家湾长住一段时间,把项目好好抓一下。不过,由于小脚拆叠,那夹缝和脚底深沟不透气常发炎,冬梅常给我涂些药粉和药膏,这不会是唐大夫说的那种淫药吧。冬梅是好人,她不会害我。其实我也别无选择,若长时间不涂点药,那脚缝和沟还真痛得不能走路。 自那次上街买了衣服后,我陆陆续续将外出便装买齐了,为避人耳目,特别防汪恩义派出人,衣服仍以男装为主,脚上买的是小码旅游鞋,多裹几层布,再在鞋里塞紧棉絮,别人再也看不到我那三寸金莲了。就走路与别人还是明显不一样,所以在路上尽量包车,少走路。利用唐大夫去回上海前,我用空闲时间,将今后一段时间工作性质和要点给雪莉交待好后,他俩回上海后,计划安排雪莉在小孩断奶后,可以直接去何家湾上班了,这样我不在何家湾时,那里有管事的。 老倪头他们回朗川作短暂休整,从三十开始到正月,公演日程安排满满的,目前演员们在休息,但老倪头夫妇可忙得天昏地暗,他要作方方面面准备工作,也无遐顾及我,但我也平静不了,虽仅一个多月未见面,小姐妹们对我的穿着打扮,又激起了浓厚兴趣。连“倩”字辈下一辈,“若”字辈的小丫头们也跟着闹,接连两天在我楼上闺房里,把我作弄得狼狈不堪。她们清早偷偷钻进我的房间,将我所有裹脚白绫带抢跑,我双脚不能行走,连“若”字辈十来岁的小姑娘都应付不了,受尽了欺负。这时我才体会小脚女人的痛苦,完全受制如人。 在与她们嘻闹时,我发现没有倩芬。目前“倩”字辈女演员,就是我同她是单身,最贴心。我问其他人,大家都含含糊糊讲不清。闹了几天,我采取措施,晚上裹脚带不解,清早出来练功,见我能下地,她们不敢闹了。早饭后我去了倩芬宿舍一看,门没关,打开一看,除了家具,里面空无一物。我一头雾水,急急忙忙去问冬梅。到了冬梅家,没见到老倪头,只有冬梅带着儿子媳妇正在整理各种导具和服装,作演出的最后准备。冬梅的媳妇在他儿子那个队,原来是个走钢丝女演员,目前己从演出一线退下来,帮助丈夫作后勤管理工作,去年生了个女儿,就留在朗川带小孩,我与她虽常见面,但不熟,很少讲话。见我来了,冬梅将我迎到客厅,讲了些闲话,冬梅邀我就留在她家过年,顺便帮她看家,她儿媳要带孩子,不参入公演活动,要我与她作伴。我肯定要去何家湾,就拒绝了,只讲过年只想一人静一静,到附近玩一玩,不想打扰别人。当我问到倩芬时,冬梅脸沉下来,叹口气说,她己离开杂技团回家找到其他工作。其实倩芬为人稳重,演技虽一般,但人缘好,做事慎密,冬梅非常想留她帮她管理杂技团杂事,但她婚姻问题未解决,不好强留。倩芬长得不丑,追她小伙子不少,她一个都不接受,可能她不想在杂技团久留。这次搬入朗川后,她同变了一个人似的,练功也不勤了,一个人闷在房间发呆,常请假外出。在我被困大山里,被山里人强制裹脚那段日子,她一再要求辞工,虽老倪头夫妇一再挽留,“倩”字辈妹姐相劝,她还是走了,到现在谁也不知她的去向。 我听了心里有一种强烈失落感,在杂技团我与她关系最好,又经历了被老姜和茜兰绑架的磨难,感情自然不一般,听说她离开了,心里非常难受,在冬梅那儿坐了一会就回房间了。 老倪头他们二十八就出发了,连徐家班的骨干也带走了,热闹的杂技团立马安静了。除少数看家的,其他**部分都回老家过年,到处冷冷清清,很少见到人。我干脆脱掉身上艳丽女装,换上男装。但发现这小脚不穿冬梅专门给我制作缎面弓鞋,裹着布穿旅游鞋不能久站或走远一点路,否则脚又麻又酸,尤其是凸起脚背和脚底凹缝,还同刀砍一样痛。 原来是旅游鞋背太矮,压着小脚背,而且非常容易弄伤小脚皮肤,为防皮肤发炎,只好多涂点冬梅特制药膏。而特制缎面弓鞋内凸凹不平,与小脚底部服贴,另外穿缎面弓鞋只裹二层白绫,而穿旅游鞋要重重叠叠缠多层,裹得血脉不合,时间稍长脚又麻又酸。裹小脚女人是离不开这裹脚布和又尖又瘦弓鞋的,所以不出门时,我仍穿那又尖又瘦红缎面弓鞋。 回朗川后,我将那些民国女服全洗干净挂在衣柜里,把房间打扫好,待杂技团人走楼空后,仅收了二双一红一紫两双弓鞋放在背包里,备在何家湾换着穿。到了腊月二十九,我换了一身男便装,脚蹬旅游鞋,背着跨肩包,与门卫打个招呼出了门直奔何家湾。 走在半路上天变了,夜里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当我早上低达省城时,己是银装素裹。出租车很难要,我高价包了辆黑头车,送我到何家湾山口。大半年未来,变化太大。这山口己封闭,仅在道口上留扇大铁栅门,里面实验楼己装饰完。听唐大夫讲,十月底己经投入使用。我站在铁栅门外往里面看,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铁栅门里有一个门卫室,我叫了一声,出来一个五十岁老头,他不认识我,也不出来开铁栅门。 第八十六章 见他如此冷漠,我急得大呼小叫,但老头仍无动于衷,不来开门,站在门卫室门口对我大声说: “领导交代了,任何来客都不准进。公司都放假了,职工回去过年去了!若有急事,去何家湾新村何老板家。” 说完*进**去*又关上门。雪还在下,我站在门外看了看,何家湾里白芒芒的,道路都看不清,全给雪盖住了。无奈叫车调头去村里找何富宝。新的何家湾村象一个小镇,一片过节的气象,三五成群的半大小子到处放鞭炮,车开到何富宝家院门外,我叫车子走了。 何家湾都是单门独户独院,院墙一人多高。我走到院门口用手按了一下门铃,一会儿有人踩着雪走过来,还有铁链的碰击声,我心想,怎么会有这铁链声音,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啊!我突然明白了,这山区人喜欢养大形犬,用于看家护院。我进村时,这犬吠声起此彼复,还能听到关在院内烈犬挣得铁链哗哗响的声音。这何富宝也太慬慎了,开门还带着狗,我赶快退后几步,我有些怕狗。院里人走到院门边,边开门边喝斥声,边抱怨说: “你还知道回家?大年三十的。一大早跑出去干什么!不想好了!” 院里说话的是个年青女人,我好奇怪,据我所知,何富宝是单身,这院里女子是谁,或许是他的亲友,但说话的语气也不象呀,这说话口气同家里人一样。难道他成亲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前不久唐大夫还来过,这种大事他也应当告诉我。再回味一下,这年青女人声音好熟呀,怎么象倩芬的声音? 正当我满怀狐疑时,沉重院门缓缓开了,一阵咆怨和责骂声从门缝中冲出。 “若不是大年三十,老娘把你关在门外冻死你。今天再不准出去了!不听话,看我怎样收拾你。” 一个年青姑娘站在门口,穿一件大红带帽羽绒长大衣,帽子紧扣着头,门开了一点,仅露出一张脸,当她看到门口不是何富宝时,迅速推上门,惊叫一声转身跑回去,一阵铁链急促敲击声,她很快消失去房子大门内。 见到她,我也惊鄂得不相信自己眼睛,她正是我找得好苦的倩芬,她怎么也到何家湾来了?她嫁给了何富宝,我自己都不相信。《野玫瑰杂技团》的小姑娘眼眶是很高的,非寻常草台班子女演员可比,一方面《野玫瑰杂技团》在民间名气大,连政府都另眼相待。另一方面她们收入高,有钱,又漂亮,除嫁给自己同行外,外嫁的都是有一定地位的男人,而嫁给出租车司机这个挡次的几乎没有。这唯一的可能被何富宝绑架来的。 我见门是虚掩的,立刻推开门,跨进院门,看她快速移动着步子,急匆匆消失在门洞里。听到那阵阵铁链声,见她步子不利索,才发现两脚之间有一段铁链,她脚上有脚镣,这一定是何富宝干的,更印证了我的想法,这样不由得我义愤填膺,这何富宝胆太大了。 进了何家客厅,里面布置得喜气洋洋,同刚举办过婚礼一样。在客厅我未见到倩芬,我按捺不住自己情绪,四处寻找,但主卧室房门紧锁,我敲着门,大呼小叫的喊着倩芬,但她就是不露面。见她不理睬,我知道她面子放不下来,就坐下来,心想,等见到何富宝,再同他算帐。我掏出手机,翻找他的号码,正找着,就听到何富宝在院里说: “秀兰,这院门怎么不关。” 我听到他关院门的声音。一会儿听到他边叫“秀兰”的名字,边走进了大门。看到我在他家坐着,吃了一惊,问: “赵总你什么时候来的,下这样大的雪,先通知我,我去车站接你。” 我板着脸说: “不敢劳驾你这人贩子。” 他听了,一脸鄂然,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他疑惑地问: “赵总你说什么呀?什么人贩子?我听不懂。” 我见他还装蒜,更火了。大声呵斥说: “你还抵赖?我都看见了,你什么时候把倩芬绑到你家来了。简直是胆大包天!” “什么倩芬,倩芬是谁呀?” “你还装蒜。倩芬不是我当初困在你家时,《野玫瑰杂技团》来找我的同事” 何富宝听了哈哈大笑。他到卧室旁,敲着门柔声细语的说: “秀兰。你出来,对赵老扳说清楚,是不是我绑架你来的。” 我更气了,站起来指着他说: “这不是明摆着!你没绑架她?我看她拖着脚链,你怎么解释?” 卧室门缓缓打开,倩芬脸红得同熟透的苹果,她是见个大场面的人,虽有些不好意思,仍热情地同我打招呼,这时她轻松地走到我身边,我看她的脚下的链子己不在了。她将我按坐下来,偎在我身边也坐下来尴尬地说: “兰妹子。即被你闯破,我也不怕你耻笑。半年前我就同富宝结婚了,上次你来何家湾,我己在他家了。怕你看见传到杂技团姐妹那里,就要富宝阻止你来我家,请你不要怪罪他,他挺害怕你。上次让你住在宾馆里,他整天担心受怕,坐立不安,提心吊胆的。” 我想起来了,上次为什么何富宝非安排我住宾馆,原来是倩芬捣的鬼,我更气了。用手指戳着倩芬头说: “好个倩芬。我在杂技团把你看成最知心密友,你这样大的事还瞒着我,太寒我的心了。好。我从今天起再不认你这个朋友了,好。我走!离你们远远的。” 还未等我起身,倩芬冷笑一声,忽地一下站起来,猛将我捺倒在沙发上,对我大声说: “倩兰,富宝怕你,我可不怕你。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都大年三十了,你还能到那里去?富宝。快去拿根带锁的链子来,看她往那里走。” 我被她压在沙发上,我面朝下,腑卧陷进软软沙发中,她骑在身上,虽我拼命挣扎,但一时翻不过身。只感到有人抓往我脖子上项圈,勒得气都出不来,只听“卡”的一声上锁的声音。倩芬高兴得又是叫又是笑,松开我。这时我才缓过气,翻身起来,大口喘着气。对于倩芬,我实在无法,这“倩”字辈演员,个个都不是省油灯,闹起来是不问后果的,我深知她们利害。待我回过神,一条长链吊在我胸前,我伸手一扯,发现另一头锁在沙发腿上。倩芬站在我面前,叉着腰嘲弄地说: “倩兰。你现在可以走了。走呀!我可不留你了。” 说完我将我拽起来,往门口推。自裹上小脚后,力量大打折扣,还不易站稳。给她这样一拽,一推,一搡,我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倩芬见我软弱无力,有些奇怪,又将我拽起来,双眼盯着我,望了好一会说: “倩兰。你怎么啦?我半年未见你,变化好大啊!” 她这样问,我好难堪,当着何富宝,我不敢解释,窘迫得面红耳赤。屋里本好暖和,给倩芬这样一闹,穿着新买的带帽蓝色男式羽绒长大衣,身子热得冒汗了。我叉开她的话头,大声说: “倩芬不要闹了,热死了。” 边说边松开大衣拉链,倩芬赶快帮我脱下大衣。她无意扫了到我的脚一眼,感到异常,盯着看了看说: “倩兰啦。你怎么穿这么小的鞋呀?那多难受呀!我记得你穿38码的鞋,应当比我脚大,这鞋最多34码,这样小号鞋怎穿上脚,真是奇了怪了。” 我看了看脚上这双34码小号旅游鞋,心想,因为脚背突起,才选了这双高帮34码鞋。其实,这双鞋我穿还大了,塞进几双丝袜才勉强能穿。这时,突然想到倩芬还不知道我裹脚的事,不由羞得脸上发热,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故作生气地举起锁在项圈上链子说: “倩芬。你是这样招待客人吗?” 富宝再也沉不住了,拿着钥匙来开锁。倩芬上来夺过钥匙说: “真没出息。别怕她,就这样锁着她,看她能翻天。反正她也怕与陌生人打交道,你将沙发腿那头链子打开,将她锁到楼上客房里,别管她,在我手上她还想作怪,我们还要准备年饭呢,那有闲空与她耗。” 我知道倩芬固执性格,只好顺着她。她拽着链子将我拉到楼上客房里,将链子锁在床脚上。也好,就随她拆腾,我一人在楼上也安静些。到这里是工作的,不是做客旅游的,也懒得与她斗。我时间紧,手头上还有好多资料要整理,富宝将我随身行李也拿上来,她小夫妻俩忙年饭去了。她们走后,我锁上房门。安顿下来后,我急不可待脱下旅游鞋,松开裹脚布。走了不少路,脚有些痛。小脚穿这旅游鞋走路是方便,但脚非常难受,将脚重新用布裹服贴,考虑到过节,将带来那双红弓鞋换上,在房间走了几圈,脚舒服多了。 我终于静下心来,开始工作,如是我利用房间电脑,插上我带来硬盘,开始整理资料,设计新工厂生产线。 这里的风俗是晚上吃年饭,估计快吃饭了,我又换上旅游鞋,倩芬上来解除我项圈上链子,我下楼与她一家高高兴兴吃了年饭。饭后何富宝与他妈在客厅看电视,倩芬将我拉到她新房说悄悄话。 原来自那次困在何家湾,倩芬第一次与接她的何富宝在车站见面后,印象就不错。倩芬是艺名,她姓李,叫李秀兰,是个孤儿,三岁被老倪头发现,老倪头看她骨相不错,就收养下来,作后备力量培养。倩芬在杂技团长大,自幼独立生活。这样养成性静,心思慎密,固执性格,由于自幼无家,她非常羡慕桃红她们在父母呵护下,过着幸福家庭生活。她最大愿望是找个体贴,本份老实丈夫,有一个稳定,祥和温馨的家。杂技团那种颠沛流浪的生活,实在不是她理想的,所以她不同杂技团其他姑娘,追求时尚,故对杂技团追她的小伙子和社会上爱她美色的小老板们不屑一顾,成了杂技团麟毛凤角没主的大姑娘。冬梅为她的婚姻也操过不少心,但介绍的都不是她理想的。她又不同别人沟通,所以杂技团都说她是个怪人。在杂技团只与我这个对男性毫无兴趣人打交道。自离开何家湾后,何富宝看出倩芬对他有点意思,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几乎是天天给倩芬打电话,开始倩芬还拿不下身份,怕找一个开出租的人做朋友招人笑话,但终经不住何富宝死缠硬磨,终于松了口,与他交朋友。但嫁给她,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倩芬的想法是她绝不肯给别人口实,说她是自愿嫁给何富宝。无论怎样,她有貌有钱,就这样心甘情愿嫁给何富宝这样一个穷光蛋,杂技团姑娘们都会嘲笑她,所以她心里矛盾得很,与何富宝往来对谁都隐瞞得紧紧的。双方都有情有义,倩芬就是迈不过心里这道坎。“倩”字辈的姑娘除我以外,仅她未成家,她心里比谁都急,但就是过不了心理关。 第八十七章 何富宝很聪明,慢慢摸出摸出她的心思。何富宝在农村是个老大难的大龄青年了,眼看这朵鲜花可望不可及,就不顾一切出手了。他得知《野玫瑰杂技团》盛夏停演休息,赶到朗川,想去杂技团宿舍去直接找倩芬,去杂技团公开他俩关系。倩芬从电活得知他来朗川,慌了神,一再咛嘱,不准靠近杂技团宿舍半步,怕小姐妹们知道脸上挂不住。她想了想,还是自己主动见他,相机行事。如是破天慌地去冬梅那请假外出。冬梅虽奇怪,但也不好阻止,而且倩芬稳重,不会****,就同意了。倩芬简单收拾一下行装,与何富宝见面,立马离开朗川,赶到省城。倩芬想法是将何富宝带离朗川后,劝他回去,警告他不能去朗川,然后再回杂技团。但到了省城,何富宝怎会放过她,力邀她去何家湾。本来倩芬是坚决拒绝的,何富宝无法,最后向倩芬暴露了我委托他在建的大工程。倩芬听了大吃一惊,她虽知道我在何家湾买房,估计是休闲度假的。她知道我老请假外出,我在外面肯定有什么勾当,杂技团里人虽知道一点,大家估计肯定是有些美容,休闲方面生意,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如此大手笔,倩芬非常好奇,决心去何家湾看一看。 到了何家湾何富宝家里,就由不得倩芬了,他偷偷在她喝的水中下了迷药。倩芬是老江湖了,何富宝那是她对手,她第一口就喝出水中异味,她自已明白何富宝想干什么了。与何富宝关系就剩下一张纸隔着,但她一直没这勇气捅破,见何富宝使出这手段,正中下怀,心一横,就装不知道,一口喝干杯中水。果不出意料,很快头昏昏然,不省人事。醒来后身子稍一动,就发现不对劲, 同当初我困在何家湾一样,一根黑黝黝的棕绳将自己五花大绑,脚上锁上铆死的土镣,脖子上有项圈,一条细链锁在脖子上,见自己被束缚,倩芬求之不得,一点不感到难受,心里还舒坦得很,若今后有人问,她怎么嫁给何富宝的,她完全可推托是被迫的。其实这完全是自己骗自己,但对于自幼孤苦一人的倩芬,也是对自己一个交代。后来见何富宝来了,假装愤怒不己,泼口大骂,但对何富宝亲蜜,甚至放肄行为一点不抵抗,以倩芬功夫,就是捆住手脚,何富宝想得手也不容易。 见倩芬并不拒绝,他更得寸近尺,两人如干柴烈火,很快就成就这男女间好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倩芬下定决心一条黑道走到底了,凭自己积积蓄,今后日子也不会艰难,从何家湾回到朗川,倩芬功夫也不想练了,整天缠着冬梅想离开。女演员,尤其是杂技表演的,演艺生涯很短暂,目前“倩”字辈逐渐从主力演员退下来,除倩芳和我这样骨干,其他的都淮备退到二线。冬梅喜欢倩芬沉着,冷静性格,做事严慎踏实,想要她干后勤管理工作,但她一直未成家,也是冬梅的心病,女大不中留,见她执意要走,最后放她离开了。这一切发生在冬梅对我进行封闭训练时期,她离开时,我还困在至今不知道的那泾南附近大山里,被人强制裹小脚,所以等我脱困回到朗川,她己离开杂技团与何富宝结婚,成了家。她做的这一切,瞒得紧紧的,杂技团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倩芬,不!现在我要叫她秀兰,眉飞色舞给我讲述了她这一段经历,可以看出她对丁家湾这地方,对何富宝和他的家非常满意,我也非常开心,我仔细观察她,她的脸上常常露出来自心底笑容,确实叫我羡慕。我也本有一个幸福地家,但这一切叫汪恩义彻底毁了,我真不知道以后路怎么走,心里有说不出惆悵和悲伤。见我呆坐在她面前,不言不语,秀兰用手推了推我说: “哟!倩兰。你还在生我气呀!你变了,在我印象中,你倩兰向来大大例例的,没有女人的小心眼,从不记仇,所以杂技团里人都喜欢你。今天怎么啦?” 我回过神,笑了笑。看她时不时摸一下肚子,发现她腰身明显变粗了。为打破这尴尬局面,我指着她肚子说: “秀兰。你也变了,话比杂技团多多了。你是不是有了?” 秀兰脸腾地一下红了,点了点头。我故意提高声音说: “这何富宝是个畜牲。你都是双身子了,我来的时候还看到你脚上还拖着链子,他怎能这样对待你。” 秀兰脸更红了,压低声音斥责我说: “你能不能小点声,这还不是你害的。” 我有点莫名其妙了,反驳说: “你们之间的事对我也瞒得铁桶似的,这下怎扯上我了?” “还不是上次你浓妆艳抹,穿得花团锦簇,拖着锁链跑到他家,给他印象太深了。刚到他家时,他也把我那样。你说是不是你害的!你那回就锁三、二天,我可好,一锁就十天半月,棕绳一绑就是三、五天,我都恨死你了。” 见她如此无理也要绞出三分理,我气得指着她说: “你怎么变得如此不讲理。当初是不是我自愿的,你最清楚。今天反而责怪我,真是岂有此理。” 见我生气了,秀兰更神龙活现了。她头一昂,蛮横无理说: “不管事出何因,但造成的后果是一样的,你否认不了!” 见她如此态度,我反而不气了,但我也不能便宜她。回想那次离开何家湾去找冬梅,在火车上我与她的对话。就泠笑一声说: “是这样的吗?天下没见过你这样过河拆桥的人。那天我俩离开这里,去河北省找冬梅回杂技团,你在火车上怎么说的,你忘了吗?你讲何富宝‘人挺帅,一身结实肌肉,脸上棱角分明,高大英俊,女人看到一般都会心动的。’还有更肉麻的;什么‘他这样待我,舒坦的很啦,那是喜欢你,看上你,要你做老婆。’啊!现在我明白了,那有姑娘不怀春的。你那时都看上他了,绳捆索绑也心甘……。” 这下秀兰脸上真挂不住了,娇叱一声,一下扑上来,将我掀翻在床上,骑在我身上,用手捂住我的嘴,恼羞成怒地说: “不许你胡说八道,不许你胡说八道!” 我知道她怀上了,不敢与她闹,只好向她求饶。她这才松了手。这时夜己深,我今天好辛苦,就告辞休息去了。 三天过年,何富宝写秀兰忙着走亲友,拜年。我则躲在客房里,除了练功,专心致志搞设汁,整理资料,用电话写唐大夫沟通新试剂的生产和临床安排,每天工作超过十多小时,忙得不亦乐呼。 俗语;“春雪如跑马”,那意思是指春天雪化得快,初四那天天气晴好,我早晨练功时,看外面雪都化了,很想到何家湾工地去看看,就安排何富宝租台车,他亲自骂驶,早饭后出发。秀兰怀上了,本来不想带他去,但她赖在车上不下来,无奈也就同意她去。 自上次正式开工己一年多了,何家湾大变样了,山口被木栅栏封死,并有门卫,无关人是进不了何家湾山沟里,安全和保密有了。由于无人砍伐,虽是早春,树上新叶并没冒出,新草也刚出土,己明显看到山中林木繁茂,那些不落叶的株树,松杉一片墨绿,就是雪后毛竹林有些零乱不堪,或倒,或歪,甚当压倒的毛竹横在路上,小何不得不下车用刀砍掉清除路障。一条30米宽水泥路通往沟里。在路上小何告诉我,村里很看重我们这个企业,村委会工作做得好,再加上小何是当地人,在施工过程中,当地人能干的他也力所能及的关照,故建没工程中,当地人找麻烦,强接工程,偷盗闹事的事件一件也未发生过,工程能按计划进行。 迸入栅栏门是公司大楼,己投入使用,我己来过这大楼多次,小红她们未来上班,大门紧锁,我也未*进**去*。顺水泥路进山沟不远,一道石墙又堵住山沟,打开大铁门*进**去*,是一片较开阔的山间小盆地,几个山沟到这里汇合,一大片蓝色三层厂房呈现在眼前,小何干的不错,进度快得出乎意料,到厂区一看,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设备进厂就可生产了。我从贡江市调来的技术人员,春节后上班,就可正式安装设备了。里面几条山沟口也用木栅栏封堵,将厂区封闭。仅通往何富宝老家那条沟,仍用石墙封堵,水泥路修到厂区为止,到何富宝老家仍是原来的沙子路,不过己翻修扩宽。 车子离开工厂,驶迸小何老家那条整修过的沙子路,也很平稳。到了那个曾熟悉地方,我都不认识了,完全按照贡江《蓬莱山庄》那幢别墅楼样子,兴建一幢新楼取代了那老旧房子。见我惊讶,小何忙向我解释,这完全是唐大夫的安排。我暗暗叹口气,心里明白,除我来住以外,雪莉今后要在这里长住,也难怪,漂洋过海的她,那能住山里老屋,这也是唐大夫为她作的安排。 这别墅楼,房基也抬高一米多,*进**去*一了解,这里也建有地下室,地下室入口做得也很隐避,地下室也有暗道通楼房后小山沟。我测算一下,这小楼造价不低于五十万,在这人迹罕至地方投下这样多的钱,算是打水漂,这钱是不可能收回的。我的资金全在唐大夫那里,他要怎样用,谁也管不了。这里肯定有雪莉主张,雪莉自负得很,常自说自画,自当家干些事,我也习惯了,主要我在杂技团分不了身,公司日常工作以否靠她抓。不过她虽张扬,由于经过磨练,养成了许多好习惯,例如嘴风特紧,连她亲姐也不透一个字。故老倪头夫妻对我在外面事,一无所知;同时,她非常会处理人际关系,在贡江与公司员工合作得很好,在这里,虽时间短,写小何也处得不错,小何常对她赞不绝口。 回到小何家,我彻底安心了,这何家湾基地太理想了,安全隐避,汪恩义再神,也难将手伸到这里。现在公司发展关键是我,要加快研发进度,尽快投入生产。刚过初七,冬梅来电话要我回去。这次来何家,我看秀兰对生活满足,幸福,时时挂在脸上,连性格都变了,那话多得叫我插不迸嘴,在杂技团可不是这样,有时一天都不见她说一句话。看到她,我不由想念我那温馨的家,往夕在《泾南生命研究院》平静又有意义的日子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晃若隔世,心里很不好受,现在唯一能找人谈谈心,泄露心里情感的地方,还只有杂技团,有心思还只有冬梅那里可以倾诉,从个人情感需求上,更离不开冬梅一家,而且涂脚药膏也用完,不涂药膏,脚底和脚缝干痛,而且下午总有说不清道不明冲动,下身和胸也痒得难受,可能与药膏有关,见冬梅催我,我也不敢耽误,初七就赶回去了。 初八回到朗川,冬梅告诉我,虽老倪头公演在外没回来,但老徐初五就回杂技团了,今年老倪头己早早拿到演出合同,打算叫老徐初十就带队开始今年演出,其他人都回来了,目前就缺我这个台柱子。回来后我干脆就穿弓鞋,那旅游鞋穿着太不舒服。我洗漱好,就去见冬梅,她见到我,眉头就皱起来,简单互贺新年,刚交谈几句,冬梅就忍不住了,她很生气地对我说: “倩兰。我不是说你,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头也不梳,也不化妆,穿了一身男人皮,但脚下又穿的是三寸弓鞋,不伦不类。这是我们的当家花旦吗?我劝你早早把这身男人皮扒掉,否则我一把火把它烧掉” 她儿媳抱着女儿也在一旁摇着头,我一见势头不对,连忙退出来,回到自己房间。 第八十八章 回来后,在穿衣镜前一看,我心也凉了,这身男装怎么也掩盖不了我这秀美女性化的脸,也无一点男人影子。这身上衣服与红缎面弓鞋搭配确实不协调,我心里清楚,穿着男装,尽量装作大男子汉,我这样是自已骗自已,男人的生活对我是一去不复返了,这样做不仅安慰不了自己,反而令冬梅感到我处处与她捌着干。其实,不仅是她,在火车上,在街上,人们也是用迷惑的眼光看着我。自己即要在杂技团干,这样是自找麻烦。前思后想,先洗了澡, 无奈收起男装,换上这些民国初年式样女装,给自己化了个谈妆,将头发挽了个园髻捌在脑后,在上面插了支凤嘴步摇,挂上耳坠,再照照镜子,确实看着令人舒服多了。但心里还是不甘,又将男式长羽绒大衣套在外面,去见老徐。 初八晚饭后,在排演大厅,老徐这支队伍都到齐了,见我进来,大家都热情同我打着招呼。老徐亲热地将我安排在他身边坐下,冬梅也来了,见我这样打扮,也没多言语,仅微微对我笑了笑。这次集中是讨论外出演****宜,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到午夜才休息,在演员中我没有看到那柔功极好的小伙子,肯是老倪头抽他去公演了。不知怎么回事,我对他印象极深,主要是他与绑架我的人中一个,那个扮小偷的太象了,叫我怎么也忘不了,但是那小偷其他几个同伙并没有在杂技团发现,那小偷肯定不是他,这世上有这样象貌相似的人,莫非他俩是双胞胎。 今年演出队伍中好多新人,好几个“倩”字辈演员都生孩子了,仅倩芳和我还上台。倩芳参加公演去了,倪家班加入老徐队伍女演员都是“若”字辈中几个年龄大一点,十四五岁,出道早一点姑娘。在朗川杂技团宿舍,她们天不怕地不怕,到我房间闹,但在外面,她们见了我仍毕恭毕敬,开口倩兰老师,闭口倩兰师傅,对我敬而远之。这江湖杂技班子,对辈分看得重,辈分压死人,大一辈的人对小一辈,可以张口骂,动手打。象我同冬梅都隔了二代还亲密无间是很少的。但辈份大的后果是孤独,我连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这次我将笔记本电脑随身带着,有时间还是做研发工作。唐大夫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他把我都催死了,在上海,临床医院全都安排好了,就等我新产品面试,我要抓紧时间。 《野玫瑰杂技团》风风雨雨几十年走过来,在老倪头精心策化下,己在众多民间杂技班中脱颖而出。现在可以说是财大气粗,名利双收,在一连串的成功后,老倪头的思想也不知不觉发生变化。我的切身体会是,他越来越注重那种正规演出;例如公演,上卫视台,担任各种各样社会职务,将心思全化在他儿子那支演出队伍上。对于他起家的农村演出市场和在这种市场上拼搏的演出队,越来越轻视。这也难怪,随着《野玫瑰杂技团》名气越来越大,参加各种商业演出机会越来越多,出场费也水涨船高,老倪头的精力自然而然集中在他儿子这个队上。 经济要发展,政府搞的什么这节那节的,什么招商引资,各种名目繁多的这会那会的,都需要有知名度有相当水准的艺术团体去捧場,所以象《野玫瑰杂技团》这种杂技团正逢其时,受邀参加演出,转展全国各地,忙得团团转;而且在桃红的穿针引线下,还出国演出。这样一来他们的收入完全非往夕可比,远远超过当初在农村演出收入。老倪头那还有心思来管老徐这个队。除了接到过去传统市场老主顾演出合同,他安排老徐去演出外,对老徐这只队过问得越来越少。除了我这个另类演员外,倪家班的骨干,包括“若”字辈的小女孩,逐渐从老徐队抽走了。他最后还想抽走我,因为除了那些另类节目,我的基本功在《野玫瑰杂技团》也是首屈一指的,可演的节目很多,不过,当老倪头看到我那双小脚时,又无意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我也说不上,总感到含有那么一丝悔意。见他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心态,反正我是猜不透的,这**湖葫芦里藏的什么药,只有天知道。见队里骨干都被抽走,老徐当然心里不痛快,但他有些怕老倪头,不敢正面对抗。后来见老倪头动到我头上了,他再也按捺不住,虽当大家面,他俩客客气气,但背后冲突还是很激烈的。在盛复,杂技团全体成员都回朗川歇夏时,有天晚上我发现涂脚缝的药没了,去找冬梅要。刚走进老倪头家小院,发现屋里有激烈的争吵声,我看房门紧闭,不敢敲门,就贴着房门听。那吵架的是老倪头和老徐,他俩讲话太快,我听不清,但话语中不断夹杂着“倩兰”的名字,我还是很熟悉的。见争论涉及到我,估计是有关我的去留,我也不敢听,就退出来了。这种民间杂技团盛行家长作风,上上下下的人都怕老倪头,无事谁也不敢到老倪头这儿来,更何况是偷听,我可算是例外了。 秋后又外出演出了,我仍随老徐。看来,这回老倪头让步了,我知道我表演的几个节目,是老徐队里最拿手的保留节目,也是合同中特别单独规定,必须演出的。若将我也抽走,那老徐就坍了半边天了,他当然拼命力争。 这次再外出演出,我发现老徐这个队有了变化,首先是演出地点,去了许多我未曾演出的陌生地方。从老徐只言片语中有听出,若是按老倪头合同演,费用全交给老倪头,再按比例返给老徐,这样老倪头要抽走相当数量;若老徐自接合同,收入全归自己。过去老徐不敢接私活,这回名目张胆这样干,肯定是老倪头点了头;所去的新地方,全是老徐联系的;其次是老徐开始自已招人,我发现那次分家后,除老徐的徐家班人外,曾与老倪头合作的老姜和另一个李家班子的演员来了不少,不知是老倪头为过去视为对头的人也开了口子,还是老徐自作主张,反正与我关系不大,也不想管这些闲事。 除此之外,我切身体会是老徐对我态度也变了,秋后再外出演出,他不同过去,把我当成客人,虽表面上客客气气,但对我的控制明显加强。只要我离开杂技团半步,就有人问,而且还有人跟踪。我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我很理解他们,我是他们招牌,若开溜,对他们意味什么。人不为己,天殊地灭,所以全团上下对我监视可紧。这也怪老倪头,他若不动抽我的念头,也不会让老徐如此紧张。但这样的结果对我的影响太大了,何家湾工厂己进入设备安装试产价段,虽然雪莉己去,再也不是群龙无首,还有从贡江过来技术人员主持工作,又有我邮件中文字指导,一切都还顺利,但不能亲临现场,心里还是不踏实。有几次向老徐请假,但都是毫不客气一口回绝。我有些气了,就是老倪头也未曾如此不给面子,我暗下决心,不给明走,我就暗跑,来个先斩后奏。 这江湖艺人个个都是人精,还未等我做的准备,他先发制人,叫你走不了。本来老倪的合同加上老徐合同,演出排得满满的,不仅天天要上节目,大部分日子还赶两场,下午加夜里连轴转。一般早上练完功后,就勿勿吃早饭,接着是化妆,准备导具,布置场地;中午带妆吃完饭,午睡二小时,补妆穿衣就上场了,没有一点空闲时间。这样安排令我无法启齿请假。 开始对我还算照顾,我无须准备导具,参入布置场地,所以上午我可以休息,午饭后才化妆。但是演出任务紧,转场频繁,周围环境噪杂,无法静下心来搞资料,上午除了睡觉只能四处活动,上街,逛超市,在演出地四周溜达。老徐有个女儿,初中己毕业,这次秋后外出演出就进了杂技团,说得好听,拜我这个大牌明星做师傅,实际上同一条小尾巴跟在我后面,时时监督我。我又拒绝不了她,跟着实在讨厌,我就故意捉弄她,与她在街上捉迷藏。这小姑娘非常机灵,长得也水灵,但她那有我老谋深算,好几次我甩开她,自己回到杂技团大蓬,等好久才见她惊慌失措,哭哭啼啼跑回来。看她那狼狈不堪样子,我心里不知多痛快。 目前情况,与我从《雄风饭店》解救回杂技团大相径庭,冬梅夫妻不太问我的事,现在老徐队伍里倪家班人,能称得上角的,也就我一个,稍有点本事的人都叫老倪头调回去了,从这点上看,老倪头实质上己与老徐分开了。想到这里心里的气,凭什么将我一人孤零零留在这里,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如同在一个新的杂技团一样。老徐我又不欠他的情,不能这样为老徐卖命,现在老徐将我的时间管得太死,不同过去在冬梅手下还能抽出时间过问自已的公司,谁还没有私心,何不乘机脱离杂技团,专心致志去何家湾做我的研究工作。现在,自己公司好多紧迫的事干不了,何家湾雪莉三天两头电话,不是催就是报怨,更促使我逃跑念头增强。一个新的计划在我头脑出现了。说干就干,我首先将身上钱财全转移走,乘上午能出去将钱全转到唐大夫那里。经过这么长时间锻练,这双小脚裹上布,穿上弓鞋也能走远路了,这样出门不必换旅游鞋了。为了遮挡弓鞋,我又动脑子,买了长裤和长裙,若不特别注意,发现不了我穿的鞋子。不过,现在演出这地方,是远离交通线的山区小镇,若想去何家湾要先乘农村小巴司到县城,换大巴去有火车站市里,再上火车去省城才能到何家湾,非常不便,在路上至少要三天,自上次离开贡山被绑架后,现在我一人远行,心还是虚的,虽想走,我认为条件还不成熟,还下不了决心。 在这里演出巳半月了,应当要转场,虽老徐什么事都瞒着我,但我还是探听到,新的演出地点是涌州市,那里我在《泾南生命研究院》工作去过,那是个交通要冲,很繁华,若逃离很方便。我曾不止一次听老倪头谈论过,那里是周扒皮马戏团常来常往地方,老倪头从不到这些热闹地方演出,因为演这种另类节目易招来文化执法单位,演传统节目又斗不过马戏团,老徐不知凭什么将队伍拉到这是非地方。不过若能打开局面,那收入老徐独享了,这也是老徐冒险原因吧。 到涌州市,我下了跑的决心。我们安营扎寨在远郊一个要拆迁的工厂里,安定下来己是晚上,按常规第二天大家休息,洗澡洗衣处理内勤,人分的散,比较混乱,我想上午是机会,容易脱身,趁大家休息时就动身。 老徐女儿小爱同我住一起,清早她就练功去了,我借故未去晨练,偷偷收拾好行装,早饭后寻机行动,除了身上便装,其他一切东西我都不准备要了,仅带一只双肩包,里面仅一套裹脚布,一双弓鞋和从冬梅那里要来的药,以备路上急需。但人算不如天算,早饭后刚进房间,那小爱姑娘将化妆用品全摆开,要我化妆,我正思索如何应付,老徐也来了,他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他又接到几份合同,时间排得很紧,这次他要抓紧时间演出,昨天虽刚到,今天也破天荒先安排夜场,明天起每天两场,他要我辛苦点,今天上午就游街拉票,所以要我立马准备,我心往下一沉,计划全落空了。 杂技团到了新地方,这游街扩大宣传是必做功课了,但这次游街将我也拉上有点出乎意料了。我演这类节目名气很大,近来游街拉票仅打着我的广告画就可以了,根本不要我亲自出马。我记得,自上次在何家湾避祸后,我再也没上过街拉票了。这样安排打破了我的逃跑计划,心里好不痛快,免不了形于色,见我不高兴,老徐以为我有些不理解,他和颜悦色解释说,这是在新地方演出,我们杂技团影响有限,这头炮一定要打响,所以由我亲自游街,拉票效果会更好。他这样说我也不好反驳,只暗想,今天是走不掉了,只好等下次机会了。 没有办法,只好静下心来化妆。在老徐亲自指导下,完全按照民国大户人家新媳婦的样子,将我妆扮好;脸上是浓墨重彩,头上首饰,钗,环重重叠叠;身上是金丝银线绣花描朵,全身红缎礼服,曲襟长裙,一双绣花红缎三寸弓鞋,在大摆裙下时隐时现。想到如此盛装打扮去招摇过市,不由得面红耳赤。 第八十九章 老徐见我如此妆扮,赞不绝口。小爱笑嘻嘻拿来镣铐,先将我锁上,又同老徐合力将枷给我扣上;然后小爱将我身上衣服整理一下,老徐还将这刑具仔细又检查一遍,满意地说: “倩兰。你真不亏是我们的台柱子,扮相好,光艳照人。 我听他这样说,心里一点高兴不起来,眼往四周扫了一下,看到小爱又拿一束黄麻绳走到我身后。我有点急了,大声抗议说: “小爱,不能再绑了,今天不是演出,马上游街,要走好多路,我吃不消。” 我扭着身子不想她绑。老徐笑按着我的肩说: “倩兰。今天尽量克服一下,这涌州市我们首次演出,打进这市场不易,不拿点吸引观众东西怎么行?我以为你会坚持下来的!” 我知道,抗议是一点用都没有,那小爱不由分说,已动手上绑。她很用力,那绳扯得我东倒西歪。我这小脚控制身体平衡本来就差,小爱几下一扯,我就歪倒。老徐赶快扶着我,我再也站不住,只好跪下来。这时我突然想到,我上演的形象是女侠,今天游街怎是新娘子样子。本来心里就有怨气,就借题发挥说: “小爱不要绑了!我要换装,我应当是武旦打扮,不是这新媳婦样子。” 见我又挣扎了。老徐抓着我胳膊说: “倩兰。正因为不是演出,是游街宣传,我们这样打扮不是更漂亮。你今天怎么啦?谁惹你这么不高兴!平时你不是这样的呀。”。 我有苦说不出,见老徐有点愠怒了,目前还不能得罪他,引起他对我的警觉只好。就不再挣扎,由小爱上绑。这小爱不知轻重,将我绑得尤其紧,两只胳膊一点也动不了。绑完后,他俩将我扯起来就出去了。 下半年演出,增加了不少人,我住的条件比过去差多了,在大蓬的一角隔了一小间,仅放下两张行军床。老徐走后,我坐在床上,越想心里越窝火。到了新地方不休息就游街,真是拿人不当人。想着想着,手指不知不觉地放到枷板上松开按纽,想解开身上束缚。但又想不行,这不是明摆与老徐作对? 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又想到老徐,其实他留我,也是万般无奈,他知道从内心我不会同他合作,这些跑江湖的人心里明白得很,我这种刁钻古怪的大腕,老倪头有时都拿我没办法,何况是他。所以他是软硬兼施,只要能为他演出,其他方面也不太计较。 自今天春节后,我明白的很,他与老倪头渐行渐远,离开他是迟早的事,所以我的导具他要亲自保管,他的目的是破解这枷的秘密,有事无事常看见他拿出来研究;好多次用徐家班年青女孩子试这枷,我看了心里好笑,就凭他的水平,怎能识破?从另一方面也看到,老倪头聪明,他放心将枷交给老徐,就吃准他偷窃不了这节目秘密。老徐没什么文化,根本不知指纹是怎么回事,更无法将开枷与其相连。徐家班女孩套上枷后,虽知开枷按纽,那女孩就是开不了,弄得老徐直拍脑壳。他女儿小爱面目清秀,身材高挑,婀娜多姿,是标准美女;自小训练,基本功很好,是杂技好苗子。若不加绳捆绑这道程序,演好《美侠女起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老徐制造不出导具枷,也只好望洋兴叹。 由于《锁链捆美人》导具已泄密,老徐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女儿当然是除倪家班外最早表演的,她演得非常好,目前也是徐家班压轴节目之一。但我主演的名目繁多脱缚节目和《美侠女起解》节目,仍是老徐能在竞争激烈演艺市场立足的杀手利器,所以他对我又想绝对控制,又不敢明目张胆与我翻脸。为降服我,他常常用老倪头压制我,这也是他不脱离老倪头原因。 上午九点开始游街,市政管理部门仅在交通不繁忙的和平路,作为杂技团宣传路线。这是条郊区偏僻大道,有好多新建居民小区,入住居民不太多,全路长约三公里。昨天下了场秋雨,天气转凉,上午阴天是游街好天气。杂技团游街队伍九点到达路口,乐队己开始了吹打了,当队伍按顺序排好后,小爱将我从大客车扶出来,我下来一看,路人并不多。我调整一下心态,上了路。前面是乐队,乐队后是八个抖空竹的小姑娘,再是八个翻斤斗的小伙子;中间隔有十来米左右,各四个小伙拿着水火棒扮成差役,在两边护着,我披枷拖镣走在中间,小爱一身劲装,牵着绑我的绳头走在我身后;最后是一部客车,车头上悬挂着宣传《美侠女起解》节目巨幅广告画押阵。队伍两边是散发小广告的杂勤人员,队伍不长但很有气氛。 自裹旦小脚有一年多了,现己基本适应了,行走跳跃基本无碍。我虽蹒跚拖着脚镣走得慢,但很稳,这在去年是不敢想象的。就是这样,也不敢大意,全神贯注观察前面道路,小心迈着步,更不敢左顾右盼。这弓鞋内底凸凹不平,行走时,似有小滚珠在脚底缝隙摩擦。由于合脚,开始走得好舒服,走着走着,那脚底敏感处,由于小滚珠摩擦开始发热,慢慢有一种痒勾勾地感觉,而且还向全身扩散,在身上那些穿有环的敏感地方这种奇怪感觉尤甚剧烈,身上也热起来,身上同小虫爬的感觉,人也变得好亢奋,同当初人贩对我下淫药感觉一样,身体变得轻漂起来,人有点迷糊。这次小爱将我勒得好紧,开始又痛又麻,慢慢的这种紧缚变得似乎很好受,甚至有越紧越好想法。人在这种状况下,对周围环境反应变得迟顿,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正当我不由自主扭着身子,抗拒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时,左右有人上来抓紧我的胳膊,架着我。我扭头四周一看,游街队伍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围观的**呼小叫。我被杂技团小伙团团围着,那些散发小广告的演员也参加维持秩序,我有些不明白,刚开始路边并没有人,这些人是从那里来的? 终于队伍停下来,我被人连架带抬又弄回大客车坐下来,我身上更难受了,闭上眼不停地挣着身子,极力克制心中一波又一波的亢奋。我虽在那里拆腾,但无人管,车在行走,车箱内是一片嘻笑声,同过节一样。 终于回到住地,他们将我丢在床上走了。由于没走动,那难以言表的感觉才慢慢好转,我才回过神,开始解除身上束缚。我先按下锁住双手枷板按纽,脱下手腕旁那块枷扳,用它作解锁工具打开手铐,再拿掉枷扳。这时人疲惫不堪,浑身软同一滩泥,连解开绑绳力气都没有,顺势歪倒在床上,懒得动一下,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小爱将我唤醒,巳到吃午饭时间。 我挺起身子,看脚镣还锁在脚上,伸手将床边作解锁用的小枷板拿来,打开脚镣。小爱上来给我解绳,她边松绑边兴奋的说: “倩兰师傅。今天游街可成功啦!游到中途,围观人挤得我们几乎走不了,直到我们回住地时,还跟着一大群人。今天的票卖得可火啦!难怪我爸说,只要倩兰出马,不愁没观众。这一炮打响了!” 可我一点高兴不起来,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对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小爱淡淡一笑,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与她去吃午饭。 午饭后,整个杂技团全动员起来,搭台,备导具,整理幕布,人们进进出出,我什么也不想干,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上午在我身上发生这一切,令我疑惑又很担忧;说实在的,我穿这种弓鞋还未曾走过这样远的路,以前穿旅游鞋走过长路,那脚虽痛得如断了一样,但没有这种类似做爱一样冲动感觉。这种事发生好几次了,莫不是裹脚留下什么后遣症。 从此以后我特别留意此事,发现这种鞋底埋有小滚珠的弓鞋,虽合脚,穿着舒服,行走时无痛感,但走路时间不能长,只要连续走一个小时,那会莫名其妙的亢奋起来,那种痒勾勾的感觉,慢慢扩散到全身,有一种迫切要人拥抱的感觉;下身还有些湿呼呼的,人变得非常敏感。若在表演时,身上虽束缚,但不感到痛苦。相反,这种紧缚往往变得令人心旷神怡,一个节目会不知不觉完成了,直到退入后台,还很留恋那种无法言表被紧缚感觉。但若无事,穿这弓鞋上街,走不远,就面红耳赤,全身泛力,再也不敢远行。所以,除非演出,我再也不敢穿它。 自今年老徐接管了老倪头全部农村演出市场,我们这支演出队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当初老倪头以徐家班、姜家班和李家班,组建三支队伍才能应付的市场,现仅老徐一支队伍去演出;这还不算,老徐自己又开劈了一些新市场。所以老徐简直是玩命的赶场,在一个地方本来演十多天,他们三、五天就将合同场次演完,他们的解决方法是一天表演二场,甚至三场,几乎是整天不卸妆。在他们日常聊天中,我了解到他们这些江湖艺人的艰辛。在未与老倪头合作前,独闯天下时,他们常常今天在这里表演,明天都不知道到何处去;往往盲目找到一个地方表演,观众则门可岁雀,收入毫无保障,吃上顿没下顿。如今赶上演出合同一个接一个,演出时观众坐无虚席,财源广进,这样的演出盛况他们能不拼命吗? 老徐这种舞台风格,与老倪头大相径庭。通过比较我才明白,倪家班创新能力强,迎合市场口昧,新节目层出不穷,不愁没有演出合同。所以老倪头从长计议,时刻保持演员精力旺盛,确保演出质量。故每天只演一场,演三、五天还休息一、二天,不疲劳作战。我己习惯了倪家班这种劳逸结合的工作习惯。老徐这种拼命三郎作风,把我给拖苦了。本来自中毒身体巨变后,我的生活习惯也大变了。在泾南当室主任搞科研时,我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睡六到七个小时足够了。但身体康复后,每天必须睡足九个小时以上,否则头痛不说,整天都打不起精神。现在演出连轴转,人累不说,还非常疲劳,睡眠不足,只要不演出,我站在那里都能入眠。所以徐家班的人见我除了演出和吃饭,都在打瞌睡,甚至转场时,上了车我就睡着了,到目的地还醒不了,大家背下都叫我《瞌睡女神》。 徐家班这样工作,让我一点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每天演出,不仅叫我脱不了身,连与何家湾的联系也稀少了,直到腊月老徐手中合同执行完,他们上上下下钱包鼓鼓回家过年,才将我与倪家班二个在徐家班小角色送回朗川。徐家班家都在外地,所以他们不回朗川过年。 回到朗川杂技团,大院冷清得很。与老徐他们相反,现在的倪家班与过去迥然不同,越是逢年过节越忙。冬梅也去帮忙去了,连她的儿媳带着孙女也去凑热闹。朗川除了看家的保安,一个人也没有。见此情况,与我同行回来那二个演员立马动身去找老倪头了。我当然不去,我最需要的是休息,然后去何家湾。唐大夫己通知我,他专程赶到那里等我呢。 不吃不喝,我几乎睡了一天,身体才恢复。待动身,我才发现我身无分文。在外演出时,为了走得干净利落,我得身上钱物早转移到何家湾雪莉那里。在徐家班,他们一般转一次场分一次红,但唯有我分文不给;老徐对我解释是,他与老倪头结算时,老倪头己将我的分红扣下;而且特别说明,老倪头扣钱是按天计算,无论有无演出,老徐都得按标准付分红给我。与他们也打了多年交道了,这些又奸又滑的老江湖,他们这样做是算计我的手段,就是要我身无分文,想走也走不了,当年倩芬在老姜手下不也是一样。 第九十章 我给唐大夫发信息,请他立刻汇款来,我收到钱后的第二天,就往何家湾赶。这次我下决心不穿弓鞋了,仅穿高帮旅游鞋,脚是受点罪,但比引发那种莫明冲动好多了。到了省城,出火车站就看到何富宝接站,他带我上了一辆崭新的丰田越野车。看我吃惊的样子,小何忙解释说,这是雪莉主张买的。我听了摇了摇头,目前到何家湾重新创业,到处都要用钱,她可不管这些,造别墅,买豪车,出手几十万、上百万的。我常不在公司,她大权在握,我容允她这样,是考虑到我常年不在;同时我主要精力是研发,公司行政事务也只能交给她。钱如何花,唐大夫根本管不了她,这也是无可奈何事。从另一角度看,人要房子住,公司人多了,离省城也远,车子也少不了。我也没多说,就上车走了。 大凡会开车的人,车就是宝。看车里里外外收拾干干净净,擦得净亮,何富宝开车即得意忘形,又小心谨慎样子,我也高兴,车子交给他也放心。公司基建完成后,要是由他管后勤,也是一个不错人选,不知雪莉怎样安排的。 这次车直接开到公司办公大楼下,公司全体员工在唐大夫和雪莉带领下,在楼下欢迎我。为了与我见面,小红她们家在外地人都未走。当我与唐大夫紧紧握手时,心情非常激动。看到我们自己创办的公司,不禁感叹,虽千幸万苦,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现在命运终于掌在自已手中。 大家簇擁着我到了顶楼办公室,在富丽堂皇的大办公室里,我听了基建、工厂设备安装、试产、实验室工作汇报;唐大夫还专门介绍产品临床试验的准备工作;这一切,基本上按我当初设想,按部就班进行。我听了非常高兴,他们己听从我当初警告,要有我一年半载不在现场工作的准备,现在这个头开得很不错了。会上雪莉按排春节后上班时间和工作,散会后当天夜里,家在外地员工就乘火车返家了,时间己是腊月二十六了,他们都归心似箭。唐大夫,雪莉和我就在这里过春节了,何富宝已为我们作好了安排,何家湾别墅里食品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何富宝保留了原来菜地,他种了好多蔬菜,这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在这难得相聚的日子里,我抓紧时间与唐大夫仔细筹化公司今后的工作,这次我们三人得工作再明确分工,我仍研发为主;公司日常工作,由雪莉负责;唐仍负责临床和销售。由于筹建新公司化去了2000多万,再加上新产品要一年后再能有收入,还要备足这段时间开支,资金还是很紧张的。故唐大夫最想开展的《金丹》项目只好放一放。另外在贡江那边己开发产品也要放弃,我们要重选新的研究课题。根据雪莉建议,集中精力开发几个美容方面产品,这样来钱快,效益好,审批也比药品易通过。我们三个讨论后认为,现在女孩都爱栗色,金黄头发:而且头发浓密为佳;男人,尤是中年人谢顶,是最令他们纠心的,这些基因位点科学界早已弄清,现在关键点是开发适宜的机器人试剂去改造它,而这正是我的擅长,今年的工作重点就确定这二款机器人试剂。 三十那天,我们将何富宝一家都接到何家湾别墅,在一块过年。秀兰生了个胖儿子,何富宝心里乐开了花。本来我想请秀兰协助雪莉管理公司,但秀兰为了儿子,不想工作。用她的话说,她不缺钱,缺的一家人其乐融融。 过完年,我就集中精力研发新产品,而唐与雪莉制定全年工作计划。初四那天,雪后初晴,按我己养成习惯,清晨开始,我在门前雪地里,练完两小时功。早饭后,唐大夫拽着我走出了门,邀我出去看雪景,我俩沿着被雪复盖的出山砂石路缓缓往前走,雪地里留下我们清晰的足迹,四周异常安静,仅偶而有被雪压断树枝〝卡、卡〞声。山里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出门不远,唐大夫邹了邹眉头说: 〝赵老板。你知道不,有条恶狼正在寻覓你的足迹呢。〞 我正在兴头上,他突然冒出一句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事,有点迷惑不解,停下脚步,望着唐大夫说: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昨天是初四,贡江市谢明生打电话来拜年,你知道他讲了什么?〞 〝昨天他也给我拜年啦。他仅表示对我的感谢,贡江那公司上市后,他一下变成千万富翁了,那得意语调我听了也舒服。年青人难遇这机缘,这印证古训:‵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想他对你也无非讲这些吧!〞 〝赵老板。可能他当你面不好说,他给我拜年主要是讲你的事,可见这小伙子心底不坏,知恩图报呀!〞 我惊讶不己,我们己与贡江彻底脱勾,还有什么事涉及到我。见我疑惑不解的样子,唐大夫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 〝你不要奇怪。你知道后,就不吃惊了。〞 原来我以闪电般速度火速悄悄撤离贡江,卖掉公司后,汪恩义浑然不知,只到贡江市生物集团公司批淮上市,召开第一次股东大会时,他没见到我的踪影,心里泛疑。就悄悄叫出谢明生打听。当谢告诉他我已将公司转手了,他惊得张口结舌,他做梦也没想到,我会舍弃这样一个千载难逢发财机会脱身而去。见他如此失态,谢明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公司转让要对汪恩义保密。他在贡江一切操作,全是为了控制我在贡江公司。现在是机关算尽,千辛万苦最后全落空;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可想而知。他同发了狂一样从股东大会闹到市政府,要宣告我的公司转让无效。由于他是贡江投资大户,市政府还想尽力妥协。但生米已煮成熟饭,一方面难觅我的行踪,另一方面接手我的公司人都是当地狠角色,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市长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外来投资者对罪他们。最后市长出面协调,安慰汪恩义不要再闹了。但汪到贡江目标是我,集团公司上不上市,他并不看重。所以最后威胁说,若不找回我,宣告我的公司转手无效,他要撒资。这样强市政府所难,把市政府也弄恼了。再加上购了我在贡江公司那些地头蛇四处活动,甚至对汪恩义人身安全都发出威胁。这下汪恩义头脑算清醒了,他发现不仅在贡江如意算盘全落空,同时生命还有危险,也吓坏了,跑回了泾南研究院,再也不回来。研究院只得另派人接下汪恩义这一摊子。 谢明生还告之,汪恩义临走放出狠话,除非我不从事基因药物这一行,他总有办法找到我的。到那时还不知鹿死谁手。谢明生清唐大夫转达我,今后一定要小心。 虽然贡江发生一切,未出我意料,完全合乎情理,但对汪恩义如此不放过我,我愤怒不己。他害得我九死一生,弄得我如此尴尬,我不找他报仇,他反而盯着我不放。看来躲不是个事,我们的产品最终要面市的,公司生产信息迟早会广而告之的,汪到那时肯定会找上来,这次不能同在贡江市一样被动挨打,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来。见我高度紧张,唐大夫反而安慰我,汪目前对我们是鞭长莫及,我们的行踪对他封锁如此严密,就是谢明生也不了解,汪一年半载是发现不了我们公司位置。二年以后情况会变化的,到那时再相机行事。我们不能因为汪恩义不开展我们的工作。 人投入工作,什么都忘了。回来以后我全身投入资料收集,新试验设计,药品和特种仪器采买;吃饭都是雪莉三请四邀。除了工作,我早晚练一次功,其它时间就主要是睡觉,这样时间过得特快。初七唐大夫回上海上班,十六公司员工都到齐了,正式上班。雪莉整天在沟口公司大楼和工厂忙,仅晚上才回来睡觉,一日三餐公司饮事员将饭送到别墅,我除了工作,生话上有人照应,这样工作非常有效,到正月十八新产品文字材料和试验安排都就绪了。我将材料交给小红,而且对试验亲手作了试范。我为下一步工作为中试做准备。 初十老徐就来电话,催我归队。自腊月分手,我就下决心不再回徐家班,不过,想等手头事告一段落,再与老倪头交代一下,他夫妻俩待我不薄,就是离开也善始善终;而且《五彩衣》还有三件内衣还穿在我身上,这是倪家传世之宝,我理所当然要归还。过了十五,冬梅就来电话,要我回去结去年分红,那是一笔不小数字,最少也有几十万,拿回来对公司也是雪中送碳。我答复她,二十左右回朗川。冬梅对老徐要我归队的话,只字未提。我想,老徐与老倪头早貌合神离,冬梅自然不问老徐事。雪莉也收到冬梅几次电话,她告诉冬梅,谎称她与唐大夫在上海,与我不在一处。故冬梅也没再与她聊我的事。 我的研发工作也告一段落,待小红她们实验数据出来,我才能进行下一步工作。我想利用这空闲时间去朗川与冬梅结帐。见我回朗川拿钱,雪莉非常高兴,不当家不知油盐柴木贵,她现在对钱也看得很重。不过她叮囑我,一定要速去速回。她坦承,有我在她身边,她感到有了主心骨。其实对外打交道,管理工厂她比我强多了。 临走之前我专程去何富宝家看看秀兰母子。秀兰明显发胖了,她的宝宝非常可爱,长得眉清目秀,象秀兰。听我说去朗川要钱,秀兰告诫我,她在倪家班长大,深知老倪头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一肚子歪点子,而且是个十分爱财,是一个追求名利江湖上大混子。与他打交道一点要多长心眼。她说我单纯,最易上当受骗,要我拿到钱立刻转回来,千万不能留在身上。办完事,无论老倪头和冬梅如何花言巧话,一不要信,二不要应答,尽快回何家湾。她认为,在老倪头眼里,我是一个挣钱工具,仅此而己。自认识秀兰,我始终认为倩芬是冬梅最贴心的心腹,没想到老倪头在她头脑中是这样形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我们与何富宝一家切身利益将我们紧紧拴在一起,她才将深藏心底话透给我。即然她对倪头如此印象,我也明白,这也是她铁心要离开倪家班的原因。 正月二十二上午十点多,我赶到朗川。还未进杂技团大门,就看到人进人出热闹非凡。走进大门,发现倪家班的人,无论是〝倩〞字辈,还是〝若〞字辈姐妹,看见我都热情的跑过来,又是蹦又是跳,兴奋得不得了。 那倩芳领头,她们簇拥着我到我的房间,又是叫又是闹,迫不及待扒下我身上男式服装,换上房间民国式样大襟服饰,脱掉旅游鞋,换上红缎面弓鞋;又给我梳洗化妆,做发型,插首饰。我给她们拆腾得七晕八素,头昏脑胀。这时有人叫喊〝吃饭罗〞,大家又拽着我到食堂。在吃饭时,她们七嘴八舌谈论去年一年在外演出盛况,出国演出和在外所见奇闻趣事。看来,倪家班真是今非昔比了,他们已从民间草台班中脱胎换骨,成为有一定影响艺术团体。 午饭后,倩芳牵着我的手去老倪头家。老倪头见了我不冷不热,点了点头。冬梅迎上来,抓着我的手,对我左顾又看,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她转过头兴奋地对老倪头说: 〝唉呀!这倩兰气质就是不一样,不亏是倪家班头牌花旦。〞 她热情将我拉到她身边坐下来,问长问短,但她绝口不提徐家班的事。过了一会,老倪头开口了。他说: 〝下午团里还要开大会,冬梅你抓紧时间去财务,将倩兰帐算一下,晚了管财务人可能要开会。〞 第九十一章 冬梅用手拍了一下大腿说: 〝看高兴的,把正事都忘了。走!到财务室去。〞 我与冬梅去了财务,倩芳告辞走了。在财务室,冬梅安排好我与核算人员见面后,也匆匆离开。经核算,去年应付我的分红为三十余万,是一笔不少收入。我估算了一下,去年实际演出有300天左右,按每天两场,有600余场。这样每场演出分红为500元。听财务室人透露,,老倪头从我身上抽走管理费是20%也有6万多。这样光我一人老徐要付36万,难怪他尽力想用她女儿顶替我。算完帐,我请财务将款汇到上海唐大夫那里。财务答应明天上午汇。我想明天上午拿到汇款凭证后,下午悄悄回何家湾。 出了财务科,杂技团大院又静悄悄的,只有排练大厅扩音器传来讲话声,一听就知道是老倪头在讲话,他们在开会。我要走了,故不想去会场。从下车到现在,未休息。昨夜在车上也没睡好。回房间就宽衣解带,松开裹脚布,小脚有一股臭味散出,这脚须每天洗,否则就有味。用热水泡了脚,上床睡了。 到下午五点才醒,起来裹好脚,洗漱好,梳头穿衣。对镜子一看,倩芳她们给我化的浓妆艳丽如初,我知道没有三、五天这妆是洗不掉的。目前身在杂技团,还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想溜走的企图。想了想,还是坐下来,将头发认真做好发型,按过去冬梅要求,插好首饰,再喷发胶定型。刚打扮好,倩芳就上楼来叫我吃晚饭。晚饭后,我又去冬梅那里,想当面直截了当辞工。但去了后,她那里人来人往, 十分忙乱,冬梅根本没时间接侍,仅点个头又忙去了。我看没机会就算了。这时突然想到,冬梅给我抹脚油膏快没了,若不抹,这脚缝易发炎变红,痛得走不了路,这次要多要点,以后就没机会了。今后回何家湾,还要请唐大夫想法解决这难题。我揪一个机会,问冬梅要药。她也很大方,拿出一大瓶交给我。 回到顶楼宿舍,睡觉前,看到身上锁着的五彩内衣,又犯了愁,总不能把它们穿一辈子?但又不敢毁了它们,若那样老倪头知道了绝不能饶了我。还是要找机会与冬梅面谈,和平解决此事。我不做倪家班传人,要他们收回是天经地义的事。想着想着,上床后好久睡不着,自到倪家班后,这么多年生活,同电影一样在大脑中过了一遍;酸、甜、苦、辣什么兹味都有。无论怎样,这段生话还是值得回味的。 清晨起来我仍去练功,站在楼顶阳台上,我看杂技团大院停了好多辆大货车,我好奇怪,就是杂技团外出演出,这导具行李也用不了这样多的车呀?练完功去食堂吃饭,发现今天吃饭人特别多,我一眼就发现倩芳一家子都在食堂吃饭,自结婚后,除陪客她基本不吃食堂,一家子到食堂这是破天荒的事。 早上是自助餐,好不容易在食堂角落找到位子坐下来,还未吃完,倩芳发现我,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压迫声音说: 〝倩兰。看你无所谓的样子,你不再找老倪头谈谈,不能再受老徐摆布了。这次仅你一人还放在老徐那里,太不公平。大家都搬到金州市里,为什么将你孤零零留在朗川,我们姐妹们都不服气。〞 我听了莫名其妙。她们搬到金州市,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难怪早上有那么多货车停在院里,我急不可待问: 〝搬到金州市?我怎么不知道,〞 倩芳惊鄂得眼睁多大她说: 〝昨天下午团里开大会你没去?〞 我点点头。她奇怪地问: 〝我开会前没看见你,以为你在冬梅那里。后来冬梅也在会场,我以为你肯定入会了,那你去了那里?〞 〝我开始同冬梅去财务,你知道,我最怕和团里那些小丫头搅在一起,她们就会捉弄我,所以没去会场。这几天在路上也辛苦,太困了,后来回房睡了。这搬家是怎么回事?〞 〝唉呀!你也是,这样大的事也不打听。这事有半年了。由于我们影响大了,金州市强制朗川县将杂技团交给市里。市里将己解散多年歌舞团那片地方连房子交给我们。那歌舞团地方比这里大多了,作为交换,我们的地方交给朗川县地方。由老倪头介绍,这里租给老徐了。原计划春节后搬家,为了你耽误几天;一方面是冬梅坚持你来后再搬,大家团聚一下;另一方面老徐硬磨软缠,他对老倪提出,或要倩兰继续在徐家班表演,或将《美女侠起解枷》的秘密告诉他。〞 〝倩芳。这事老倪头怎不与我通气?〞 倩芳笑了她说: 〝到今天你还不知老倪头家长作风,杂技团一切他说了算,任何人,包括冬梅都要绝对服从。我没想到为了保密那破玩艺,还将你放到老徐那里。听从老徐那里回来人讲,老徐把人不当人,玩命赶场。不仅不休息,有时一天三场,这不是要人命?玩杂技是费力气话,就是三九最冷的天,退场下来,衣都汗透了,何况是十天半月连轴干。去年一年,不知你怎么熬下来的。〞 我真没想到杂技团变化这样大,心里反而暗喜。我想,老倪头他们走了,老徐更奈何不了我,乘他们交接,我可以大摇大摆离开。现当务之急,我请求冬梅脱下这五彩衣,而且这样找冬梅,理由更充足,不在倪家班,没必要穿这五彩衣。对于倩芳的关心,我表示感谢,我答复她马上去找冬梅。 离开食堂,回味倩芳的话,我心里还有点不痛快,这样大的事老倪头不对我说,冬梅也不透点风,还张口闭口是倪家班传人,纯骗人。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扒下这五彩衣。我急冲冲赶到冬梅家,见杂技团不少人在往外搬东西,冬梅儿媳在那指挥。原来昨夜她家好多人,是帮忙作搬家准备的。我凑到她儿媳面前问,她儿媳说她也不知道老倪头夫妻上那儿了。找了一上午,还是倩芳丈夫告诉我,杂技团头头去县政府开会了。看冬梅不在,我到财务室,里面也在打包搬家。昨天会记见我来,将汇款凭证交给了我。见款已进唐大夫帐户,我也放心了。办完这事出来,看那搬家货车一辆接一辆开走了,杂技团人越来越少。转来转去,一上午时间耽误了。中午我到食堂去吃饭,食堂炊事员也换了个陌生中年人,我要了一份饭,闷着头吃完,想回房间先休息一下,再作打算。 吃完中饭 再回大楼,发现大楼各层房间门大开,里面东面都搬完了。他们动作真快。到顶楼,发现我的房门也大开,里面东西也搬空了,仅剩下床,床上放着被褥、几套春秋装和夏装,床下放了一双弓鞋,梳妆台上化妆品首饰均在。冬梅给我的那瓶药膏下压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 《倩兰老师。除必须品外,其他东面都搬到金州市歌舞团你的宿舍。落款是:总务室》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冷笑,谁稀罕这些奇装异服,我本来都不想要了。在床上躺下,想到在朗川最重要事办妥,将款汇走,心里很舒坦,不知不觉睡着了,待醒来,看了看墙上钟,时间己是下午四点多。冬梅开会应当回来了,我还要去找,马上起来,那知下楼一看,不仅老倪头家搬空,整个杂技团宿舍空无一人,连地上拉圾都清扫干净。我知道这是倪家班的传统,搬家后将駐地扫除干净,给主人留下好印象,以备下次再来。这下我怪自已太大意了,下午不应当睡,应当抓紧时间,找到冬梅解下五彩衣。我想老倪头和冬梅,也许料理后事,他俩可能未走,报着这幻想,到处转了一下,从排演大楼到宿舍,空无一人。我失望的转到大门口,大门紧闭,一个陌生保安在值班室打瞌睡。我想,真找不到算了,五彩衣脱不下来,暂放一放,抓紧时间回何家湾要紧。现在先要做的,是把这里情况电告雪莉,以免她挂念。我这身民国新娘子大襟裙装没荷包,手机在我带来包里。我又回到楼上,才发现包没有了。我暗叫不好,包里有身份证和回去路费。翻遍房间每个角落,也没找到。我又气又急,怪自己太大意了,今天这样乱轰轰的,肯定有人乘乱偷走了。这杂技团百十号人,难保没贪小便宜的人。我坐在床上发呆时,马上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我穿来一身男装和旅游鞋也不见了。这可能是搬家的人认为,一个团里头牌花旦,怎会穿这种衣服,说不定当拉圾扔了。这下麻烦了,我不可能穿这身行头出门?这下把我困死了。这身出格的艳服加浓妆,又身无分文,怎么回何家湾。 我在楼上急得团团,转眼看天快黑了,肚子也饿了,看看食堂有无吃的,无论怎样,肚子问题要解决。赶到食堂虽,冷清没一个食客,那中年厨师还在,他也在吃饭。见我进来,也不多问,给我一份饭。我吃的时候,看他吃完饭,在打扫卫生,他可能要回家了,我三口二口扒完饭就出来了。本想向他借点钱,与他仅一面之缘,但实在开不了口,又回到房间。 到房间后,想找到专用脱妆液,先清除脸上浓妆。但人倒霉,喝水都塞牙,化妆品什么都不缺,就少专用脱妆液。只好用清水洗漱一下算了。晚上睡在床上,左思右想,首先要解决钱的问题,现在唯一方法明天到银行,现开户,请唐大夫汇款。但又想,没身份证也开不了户。那只好借银行户头汇款,想到这里心稍安。 睡到半夜,杂技团院子里汽车轰呜声将我闹醒了。起来站在阳台一看,下面好多汽车,我马上想到倩芳告诉我的话,是老徐搬进来了,这下麻烦了,要走可不那么容易。我心思重重,到天亮都没入眠。早上起来晨练,果然发现院子里不少人在练功,我一眼就看见小爱,她好象又长高一点,身材更苗条,真是女大十八变。晨练后小爱笑嘻嘻到我房间,先跪下来,规规矩矩给我下拜,拜一个晚年,然后起来拽着我去吃饭。早饭后,她自说自当家搬进我的房间,我知道这下完了,她会同胶布一样时的粘着我,想偷偷离开是不可能了,想走只有当面与老徐交涉。 下午老徐通知全体演职员在排练大厅开会,小爱拽着我去了。目前老徐也兵强马壮了,人比倪家班还多。那李班主公然坐在老徐旁边,李家班人马全加入老徐队伍,连老姜手下不少人也出现在会场,仅老姜没露面。除小爱外,又新来几个十六七岁女孩,据小爱说,这是老徐和老李新培养的演《锁链捆美人》新苗子,她们都来自杂技世家,功底很好,演出水平也不亚于倩芳她们。 老徐开会言简意该,没废话和客套话。他讲今年演出任务繁重,所以分二个队演出,分别由他和老李带队。而我不固定在那个队,在两个队之间循环演出。不过与老倪头做法不同,两支队伍演出方向一致,不分得太远,相距在50公里左右,以便相互支持和照顾。听他的安排,我一句也听不进,我思考怎样和这个难缠的**湖谈离开之事。 散会后,我跟着老徐到他家中。他也选择了老倪头的宿舍作自己的家。由于回到自已家中,小爱象女主人一样接待我。有不少人找老徐谈事,无非是分宿舍、人员分配、演出合同之事。小爱母亲是一个很漂亮中年妇女,身材很好,一看就知是杂技演员出身。她将我拉进她卧室。老徐除了大女儿小爱,还有两个儿子。小爱母亲常年在家照顾孩子,搬了新家,正在忙着布置。 第九十二章 见我来了,小爱母亲放下手中活热情与我拉家常。两个孩子一个十多岁,一个四、五岁,偎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看着我。见我与他们妈妈和姐姐亲切地聊天,他俩胆子也大些了,那大的走到我面前说: 〝大姐姐。你好漂亮,听姐姐讲你演的节目可好看啦。〞 这杂技团小孩走南闯北,都见个世面,胆子都大。当面说我漂亮,我听了不好受,我最怕别人将女人特征往我身上扯。我忙转移小孩话锋问: 〝小伙子。几岁啦!读几年级了?〞 大的还未开口,那小的挤到我面前,仰头望着我,口无遮拦地说: 〝今天不演出,大姐姐为什么要化妆,穿得这样漂亮?〞 这一句呛得我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小爱看出我的窘境,忙将他拉走说: 〝小孩知道什么。快一边去!〞 小爱母亲忙打园场说: 〝倩兰姑娘。你是当家花旦,怎么打扮都不过分。小爱平时也爱这样,女演员吗,就靠这脸面吃饭。你看我老了,就是打扮也无人看。〞 见小孩都这样说,凸显我的无奈,我不穿这衣服,还有什么衣服可穿,身不由已呀!我苦不堪言,幽幽地顺口说: 〝我就这几伴换洗衣服,不穿又能穿什么呢?〞 小爱马上接口说: 〝倩兰师傅。你这样打扮,大家都说好。女人爱美是天份,你说是吧?〞 我又能说什么呢,今天必须与老徐一个了断,这日子没法过。我淡淡惨笑地望了望小爱,将话题转到别处,谈了一个多小时。来找老徐的客人都走了,老徐跨进我们谈话的房间,她母子四人知趣退走了。 待老徐坐下来,我直截了当说: 〝徐班主。我今年来找你是辞工的,希望你能让我走。〞 老徐看来早有思想准备,他不慌不忙地说: 〝倩兰。你今天找错了人了,这事找我没用,你不是我徐家班人,我管不了你去留。〞 〝那好。你管不了我,我就可以走了。〞 老徐笑了,他想了想说: 〝我管不了你,但我与老倪签的合同管得了你。你在我这里,是执行合同规定义务。〞 想不到这**湖还懂合同,还拿合同说事,这说明他进步了。我反驳说: 〝我又没与你签合同,谁签你找谁去!〞 老徐摇了摇头说: 〝倩兰。这话讲得上不了台面了,你也是个名人,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了,怎能说这种天真幼雅的话。我是同你班头签的,有事应找倪头,你不能为难我呀,我同你的关系是合同双方,你没权力毁约呀。〞 看来,我是完败了,我不得不承认斗不过他。光明正大离开是不现实,我不能不作最坏打算,万一离不开,不能影响我的新产品研发。我想了想,不能再纠缠辞工之事。我要与何家湾保持联系和整理资料,须有一台无线上网平扳电脑,这东西携带方便,调阅、下裁资料是必须的。于是我讲: 〝徐班主。这事你作不了主,有些事你应当能作主。我什么东西都叫老倪头搬走了,你能否支点零用钱给我,我想一部手机?这演出生活单调、苦燥,我还想买一台无线上网平板电脑玩玩消磨时间?〞 见我不提辞工,他深深长了口气说: 〝有小爱在你身边,要钱和手机何用?这平板电脑,小事一件。但你一定要安心演出,不要三心二意。倩兰。我们这百十口人还靠你讨生活呢,拜托了。我今天还要你再带一个徒弟,你不要推辞?这也是合同约定的、〞 见老徐如此态度,拒绝是不可能的。还要给我加一徒弟,要走更难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再相机行事吧。见了低头不话,他又加重语气说: 〝倩兰。这事就定了。我同老倪不一样,不藏不掖。我劝你不要独自外出,很危险;除了不少江湖草台班子和武术团体,连一些大型艺术团也盯上你,目前你想退出江湖,是不可能的;还有一个有很深背景《泾南饭店》焦厚德,对你到现在还不死心,一直在寻找你。那焦厚德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风,说你曾在贡江市现过身,他们己委托黑道上人在寻找。听讲你常去贡江,搞什么美容,要特别小心,可以美容地方多得很,贡江就不要去了。〞 老徐这些话我不止听到过一次了,但焦总的信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与汪恩义肯定有关系,若是他们联手对我,那太危险了,我心中虽有些害怕,但不能形于色。这些信息令我心思重重,也坐不住了,告辞离开了老徐家。 新来徒弟是李班主女儿,叫若萍,比小爱大一岁,比小爱成熟老练。对我尤为殷情,不知是谁安排地,她还会裹脚,每天裹脚,是我起床第一件事,她全包了。她还带来两双新的木底弓鞋,那鞋尖瘦如鸡喙,外硬内软。一双是红缎面绣月季;一双是绿缎面绣水仙。鞋头有红绒花,鞋口一圈小铃铛,鞋内衬埋了好多滚珠,垫在脚底最柔软,也非常敏感的脚指缝、脚底心和裂缝处,与之配套还有一软木片,**入脚底大缝中,再涂上冬梅给我药膏,能保证脚缝不拆裂,发炎。用裹脚布将木片连脚裹好,穿上这新鞋,虽有些紧,但很合脚。当站立时,脚板底着力处滚珠下陷,而不得力的脚底凹缝,滚珠紧紧顶着,受力均匀,走路不吃力。随着步子,滚珠转动磨擦脚底敏感位置,很舒服。就是时间不能长,否则慢慢发热生痒,人变得心慌气短。在行走时,随着步子移动,那小铃铛〝叮、吟〞作声,与头上首饰〝叮、叮〞响声配合,也怪有趣味。 若萍是个细心姑娘,每次裹好脚,将布结头处用细线密密缝起来,到晚上松裹脚布时才剪开,这样一天不松散。在表演时,免去后顾之忧,给我带来很大方便。我从内心还是感谢她的,她想得真周全。 事情发展到目前局面,打破了春节在何家湾计划,目前已无法离开杂技团。我用电脑与唐大夫联系上后,告之可能回不了何家湾,他听了非常不理解我的行为,说了不少报怨的话,可能他还认为我留恋舞台生涯,才不走的。我一时无法解释清楚。若他能亲临现场,就会知道,虽无人强制我,限制我的自由,但我离开徐家班是寸步难行,要想平安回何家湾是多困难。 就这样,我又开始了演艺生涯。在这民间演出市场,《兰花手野玫瑰姑娘》倩兰己是家喻户晓,每当我出场时,都是盛况空前。我心里很清楚,我对老徐的生意是何等重要。越是这样,他对我的看管越紧,小爱和若萍与我几乎是寸步不离。我也曾有这样想法,寻机用武力击倒这两个姑娘逃走。但几次偶然发现,彻底让我放弃了这计划。那天,我们三个日用品快完了,上午不演出,小爱提意上街去买。为了逃走,我也放下脸面,插花戴朵,穿红挂绿,鼓足勇气上街。其实身着演出服装,盛妆外出,对于江湖班子也是平常的事。那天演出地点离街好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商贸市场。当走了半小时后,我脚底发热,开始痒,慢慢扩散全身。自裹脚后,我己遭遇多次这样事,已习以为常。开始我放慢步子,强忍着,但心浮气燥,好容易挣扎到商场门口,我己面红耳赤,一步也不敢动了。我不顾众人围观,在商场门口顾客休息椅子上坐下来,那下身痒的我实在受不了,骑着椅子边偷偷拼命揉下身,我知这是非常不雅的动作,幸亏长裙掩盖了,就这样己羞得我抬不起头。见我不想动弹,小爱以为我被人围观,害羞,她主动在我身边护着,叫若萍进店买东西。回演出大蓬时,我双脚不敢用力,又不想实说,只讲脚痛。小爱她俩人半架半拖,才将我弄回来。从此以后,只要用脚的事,我最多不超过一小时就非要停下,就是表演和练功都是如此。 后来我想,肯定是弓鞋惹的事,有一天乘小爱她俩不注意,我偷偷穿若萍旅游鞋,试走一下。去年我穿旅游鞋,虽脚痛,但无那种莫明冲动感,咬咬牙走十里,甚至二十里可以坚持下来。谁知这次穿旅游鞋,脚刚落地,那脚底大缝处同刀割一样痛,这与脚底缝无插板肯定有关,那板长久了,已不能离了。勉强走三五步就痛得受不了。我见如此情况,心一下凉了。就是老徐现在放我走,我也走不了。从此我再也不敢起逃跑念头。我想不到这双小脚,使我彻底失去行动自由。 这次外出演出,老徐为我专配了一辆小车,挑了一个身强力壮,会功夫小伙子开车,供我们三个赶场用。在两支演出队之间奔波,每天上午化好妆,先在徐家班这个队下午开场第三个节目表演,然后赶到李家班演下午最后押台戏;晚饭后在李家班夜场第三个节目,表演再回徐家班夜场演最后一个节目。其他演员一天演二次,而我要演四场,工作量比去年又增加了,更辛苦,更累。每天夜场下来,我疲憊地抬不了步,回到宿舍,卸妆、洗漱、松裹脚布都是小爱和若萍打理,我闭着眼,未等她俩打理完,早进入梦乡。早上起来是练功,上午十点前大家都在睡觉,我得抓紧时间搞新产品研发,十点后她俩又要给我化妆了,又要开始一天演出。人忙得喘不过气,人都变得麻木了。 人在繁忙中时间过得很快,随着老徐的业务不断扩大,当初老倪头遇到的事又在他身上重演:闹场的,起哄的事件层出不穷。每逢我出场,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往往我上台后,上演到最关键的脱缚时刻,就有人往台上挤,更有甚者冲上舞台,与护场的杂技团职员发生冲突。这时我一般选择中止演出,在小爱和若萍的保护下退入后台,待外面秩序正常后重上台演出。 老倪头也没忘了我,隔三叉五他和冬梅打小爱手机,与我保持联系。对于演出时这些闹场情况,他的观点与在倪家班时完全不同,他非常担心,一改过去謹慎态度,告诫我若遇不测事件,以个人安全为第一,可采用任何手段,包括使用《倪家金刚指》保护自己;但使用时,虽伤人不可避免,但不能闹出命案,做到能逃则逃,能躲则躲,不要主动挑衅。他还告诉我,他与老徐有约定,若我的安全不能保证,合同中止,要我立即回金州歌舞团找他。 老徐不许我有手机,我告之老倪头,他认为这对我好,别人无法摸到我的行踪。我听了好不舒服,我认为这是他们控制我的手段,现在我没有随身常带的包,衣服没有口袋,身上没一分钱,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头上戴的首饰,真是一无所有,离了小爱是寸步难行。 老徐没有倪头在江湖上的声望和手段,但经营着不亚于老倪头的生意,肯定会招惹其他江湖班子的嫉妒和憎恨。除了闹场,更恶劣的事情发生了。在端午节前,杂技班子到青州演出,两支队伍一个在青州东,一个在青州市西,相隔有四十多公里。青州市农村以种菜为主业,公路两边是大片豆角,用小竹杆搭的豆角架,密密得同小树林一样。我和小爱每天穿越青州城郊公路,两头奔波。那一天演完李家班夜场第三个节目后,我们带妆往青州西徐家班赶。 第九十三章 我特困,上车后与若萍坐在后排就睡着了。一阵急剎车,我身体往前一冲,将我惊醒。我睁开眼往车窗外一看,一群人影将车团团围住,有人用棍敲着车,要我们下车。我看那棍头丝丝闪着电光,我知道这群人拿的是电棍。若萍吓坏了,紧抱着我。我明白了,这些人肯定冲我来的。这时有人站在车头高叫: 〝识相的。请倩兰小姐下来,我们受人之托请她说事。〞 〝只要倩兰小姐跟我们走,其他人可以安全离开,我们绝不找麻烦。〞 外面很黑,好多人围着我乘的车大呼小叫,在车灯光下,不少人在走动。小爱拿手机在与老徐通话,司机手里拿了根三节棍,紧张地看着小爱。我心里好笑,打电话给老徐有什么用,等警察和老徐人赶到,最少也要二十分钟,那一切都完了。车外人显然不给我机会,我旁边车窗己有人拼命砸车窗,玻璃已开裂了,事不宜迟,在车里施展不了手脚,等窗砸开死定了。我用力挣脱若萍,将她推开,暗暗打开门锁,突然将推开。那砸窗人没料到我会开门,猝不及防,只听他〝唉,哟〞大叫一声,被车门砸翻,倒下去。我以迅雷不及之势冲出车外,一个斤头翻起来,脚踩到一人身上,借势翻到五米开外落下。我迅速看了一眼,我落在公路边,左右站着好多人,仅通往菜地是空隙。我毫不迟疑冲进菜地。这身侠女打扮,干净利落,行动方便,待那群人反映过来,我己消失在豆角架中。 但是,这双小脚害苦了我,在菜地崎嶇不平的地上,无法走稳,还未走多远,就歪倒,我抓着豆角架才没倒在地上。这时那些人发现了我位置,大呼小叫地围上来。我蹲下来,尽可能不暴露自己。手电光在周围扫来扫去,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我,几辆汽车灯光照过来,我四周亮如白昼。看四面八方人围过来,我心想,在这凹凸不平菜地里,对我非常不利,应当回到平坦公路上与他们周旋。 我从豆角架上抽了一根细竹杆作拐杖,往公路上移动。这群人也怕我往菜地深处钻,也将我往公路上逼。我顺势往公路上跑。上了公路,看见我乘的那车还被几辆车堵在那里,那伙人舞动着电棍,从四周逼来,若被电棍电了,身体软瘫,那只有束手就擒了。 我本能地举起竹杆,虎视眈眈盯着靠我最近的人。我发现背后一人离我最近,再逼近三步左右,他的电棍就会击中我。我突转身,闪电般刺出竹杆,准确地点中他腰上大穴;在金刚指力催动下,他闷叫一声,扑通一声仰倒在地不能动弹。 当周围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我侧身向左,瞄上左边离我较近的一个人,掉过竹杆头刺去,点中膝盖下穴位,他大叫一声,跪在地上,然后丢掉电棍,抱着大腿,痛得头立在地上呻呤不止。这近战,武器长一寸就占优势,何况我这长竹杆比电棍长几倍;而且老倪头己教会我,认识穴位准确位置,这些人从头到脚,全身重要穴位都暴露在我面前。我不敢点致命穴位,但其他致痛,致瘫痪穴位,我毫不客气攻击。见我瞬间击倒二人,其他人连忙后退,退出我竹杆能点到范围之外,包围着我。刚才剧烈地活动,那滚珠对脚掌磨得利害,那热痒的感觉又慢慢发作,我心知不好,收回竹杆撑在地上,减少脚掌用力,我心慌得要命,再不敢用脚快速移动寻找攻击机会,明知自己再难斗下去,但眼仍炯炯有神坏顾四周,偶然还举起竹杆作攻击姿势,吓得竹杆所指之人连忙后退,来支撑局面。本指望司机出来支援一下,我看小爱她们又将车门紧闭,一个也不下来,心里骂道,这几个胆小鬼,还大言不惭保护我,躲在车里不敢露面,若换成倪家班师兄妹,早跳出来与我联手自卫。这样我虚张声势,我进他们退,我退他们进,僵持着。但我又不敢跑,那种莫明冲动越来越盛,我己气喘嘘嘘,眼看人又变得迷芒,四肢发软无力,这轻轻竹杆都举不起来时,忽然一声尖锐口哨声,那些人拖走三个伤者,都钻进汽车,一溜烟跑了。我松了口气,浑身软瘫坐在地上。一会传来警车警笛声,警察、老徐和老李先后赶到,今晚算是有惊无险过去了。 回到骓地,老徐和老李互相抱怨,争吵起来。我疲惫不堪,也懒追究他们责任,卸妆洗漱后就睡了。这次风波把老徐也吓坏了,第二天老徐结束了当地表演,匆匆直接回到朗川。我也明白,这次实是万幸,****地方正好有竹杆可用,这一点是袭击者未想到的,否则赤空拳,金刚指再厉害也抵抗不了电棍。他们都拿电棍,是早想好了对付金刚指的办法,这次好险。 回到朗川,老徐宣布暂不外出演出,大家先休息。我乘机提出暂回到金州去,他也同意了,但他要老倪头来接,他怕我再****了,从这点看,他处世能力比倪头差远了,所以成不了气候。其实我最想去的地方是何家湾,我不想让老徐他们知道,我给雪莉发了个邮件,要何富宝来接我。 二天后,何富宝直接开车来,我谎称是老倪头派来的人,老徐可能为被袭之事还未缓过神,就让我们走了。何富宝这次带了个小伙子帮忙,是他们村里人,是他的亲戚,关系也好,也姓何,比何富宝晚一辈,他称何富宝为叔。见何富宝这样介绍,我就叫他小何。在何家湾我从没这模样露面,这小何见我如此打扮,惊讶得眼瞪多大,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给他看得抬不起头,羞得脸发红,心里都恨死这身行头,我知道正常男人见我都会如此,但我有什么办法。还是何富宝骂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我也什么可带的,随便拿了件夏天穿的旗袍包着那一瓶冬梅给的油膏,就离开了朗川。他俩人歇车不停,我们马不停蹄赶回何家湾。 车走了二天一夜,下午三点到了何家湾。何富宝直接将车开到他老宅别墅,长时间乘车,人即不舒服又倦,下车后雪莉帮我换衣洗漱,我晚饭未吃就睡了,只睡到晚上十一点才醒。雪莉给我准备夜宵,我边吃边聊公司的事。目前工作开展顺利,药品早已试制出,目前动物毒性试验己完成,正进行功能性试验;她将所有实验数据用U盘带回来,我吃完饭,穿着睡衣,在电脑里分析这些数据,发现不理想,拟出改进要点。这时己是深夜一点多,我又悃了,放下工作又睡了。 早晨五点醒来,我准备去外面练功,虽不演出了,练功对身体还是有益的。同时这几年已习惯,不练还难受。我先裹脚,这时才发现,这几天在车上,脚己捂了二天,脚缝皮肤发红干裂。下午松开用热水浸泡,晚上又泡了一次,脚底凉涂的油膏已冲泡干净,包裹好下地火辣辣的焦痛。我只好又松开裹脚布,看来不采用若萍的方法裹,这脚不能走路。我叹了口气,这双小脚越来越难伺候了,刚裹小脚时,用布缠紧就可以了,现在必须在脚缝涂药加软板,再用布裹紧,才能走路。这样折腾,快一小时才出门,这日子过的真烦心。 虽是六月份,这山里清晨还是很凉的。但练功是费力活,我无紧身练功服,就露出五彩内衣出门,反正山里没有人。一套练功程序走下来,身上汗津津的。目前我的身体发育己完全女人化了,男人的痕迹一点也没有了。看到这纤细四肢,大胸,细腰,后翹的肥大臀部,不由长叹一口气,男人的生活真的不属于我了。晨练回来,穿衣又烦死我了。我想到小何在朗川初见我那眼神,我的脸就羞得发烧。但常穿的那套男装,在朗川又丢了,我在何家湾不常住,这里没有我的衣服。现在又是夏天,我现在这胸大得连雪莉都望尘莫及,就是买夏天男装肯定也穿不上,否则胸口连扣子都扣不上。 想了想还是将从朗川带回那件旗袍穿上,这是冬梅我裹脚后按我身材定做的,但现在穿上,这胸部都勒得紧绷绷的,这胸部自裹小脚后又大了,真是愁死了。穿了这件妖艳的旗袍,我又顾虑,这样子同女艺人一样,怎好见公司我的下属,真是难死人了。 雪莉也起来了,看我穿这件旗袍笑了笑说: 〝艳芝。这件衣服真好看,但你这头发乱披着,实在不协调。我将你头发梳一下,做个发型,等会你到公司,头发这样散着也不行。我们对职工要求都很严,不准披头散发进工作场所,我们对自己应该更格〞 她说得有理,我也只好请她将头发拢在头顶,盘一发髻,再用发胶固定,她不顾我的反对,在头上插了些首饰。最后又给我套了件白大褂,遮挡旗袍,还不错,雪莉真会体贴人。去了公司,但职工见我样子,包括小红她们,仍个个脸露惊异之色,都不由自住盯着我脚上那双带着叮当声的红缎弓鞋,我给职工看得面红耳赤,出尽洋相。我恨自己做事这样不周全,顾上不顾下,怎么出来前没想方设法将这小脚遮挡一下。但工作要紧,我极力压制自己情绪,立刻开会,将昨夜发现问题一条条提出,并指明原因,将他们注意力吸引到工作上来。 凡事不亲临现场是不行的,由于我常年不在,有些操作和实验步骤,她们凭想象,自说自画地干,有许多数据是不正确操作造成的。我用了一周时间,纠正她们,这样实验出来数据要理想多了。但有些数据则是我设计上缺陷,选用药品和实验方法不当,针对现场发现问题,我又重新规化设计,另选试剂,经过半月努力,新产品的功效大大增强,副作用也明显减少了。 唐大夫天天与我通话,了解进度。他要我们尽快上报材料,力争早日批准临床试验。他还告诉我,汪恩义通过在上海关系,对他看得紧,想找到我的行踪;并了解到,汪己注意到唐与何家湾频繁联系,但他们现在认为,唐与我肯定有厂在省城,一般药厂在省城生物园工业开发区,但他们始终找不到,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我们的厂在远郊何家湾这极偏僻山区。故唐认为,我不能常年在省城露面,尤其是何家湾。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否则,在何家湾住久了,迟早会被他们发现,那我的基地会过早暴露,会增加工作上困难和风险。 由于办公司,基建,上报新产品,药监,卫生,环保,工商,税务,农林和水务部门到公司去得多了,我这样子让他们闯上,也变成一大在社会奇闻,这一点雪莉也很耽心,她给我添制几套衣服,虽是女装,但比那民国式样鲜艳大襟衣服要好多了。看我现在冏境,现在我特别恨那些到现在还未找到的山里人贩子,他们真害死我了。我只好每天躲在何家老宅别墅里,除非必须,我才到沟口办公大楼和沟里工厂去。就这样,何富宝也安排人在外面放哨,以防突然有人来。 冬梅在我离开朗川五天后,就打来电话给雪莉,讲老倪头在找我。目前他们都不知我的去向,雪莉当然说不知道。冬梅告诉雪莉,有我的消息立刻告诉她,她非常担心我的安危。他们巳派人去贡江市找,还告诉雪莉,我在青州被袭击之事,老倪头已查到这事与老徐内部人有牵连,非常复杂,这也是他们迫切找我的原因。雪莉听到我被袭击,非常震惊,也感到害怕。她对黑道上的事,知道比我多,也指责我这样大的事不告诉她。我不以为然,她们急于找我,是缺了我这棵摇钱树,我才不理她们,反正杂技团我也不会去了,过去的事提他没意思。 但何家湾也非世外桃源,端午节后,市里林业部门搞森林资源普查,市林业局下来一批人,进了何家湾。何家湾村长赶忙通知了我们,我急忙到地下室藏起来。这些调查人员发现山里还有条件如此之好别墅,兴致勃勃楼上楼下参观一番,大加赞尝。甚至提意在这里搞一个农家乐旅游项目。他们走后,介绍旅游局又来一批人,这伙人认认真真考察了几天,非常感兴趣,在省会城市,难得有这样好去处。这下把雪莉愁坏了,请何富宝找村委会,好容易将这事推掉。但从此以后,这里再也不安宁,节假日那些有权的部门,用各种借口带人来消暑度假,常常一住几天,弄得雪莉和何富宝苦不堪言,但又无可奈何。 ? 第九十四章 最麻烦地还是我,这帮市里干部,弄得我无法存身,我气得将雪莉抱怨一顿,就是她坚持建这豪华别墅,造成今天局面。但抱怨解决不了问题,这何家湾常住是不行了,但离开何家湾,我能去什么地方藏身?正在这时,冬梅又来电告之,在贡江也未找到我,她都急死了。雪莉放下电话,我灵机一动,看来只有老倪头那儿目前暂能栖身,暂渡过现在难关,以后再想办法另觅藏身之地。但去了老倪头那儿又得浓妆艳抹登台表演,又要重新过那江湖演艺生涯,若仍将我借给老徐,在徐家班我公司的事完全顾不了,我又犹豫不决了。但是,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目前正值夏季,高考刚结束,许多家人都想让小孩轻松一下。这何家湾是难得闹中有静,植被茂盛,空气清新的好地方。于是各路得罪不起的衙门,纷纷找上门,别墅房子不够住,在山间平地还搭起帐蓬,这下我是无法存身了。现在又没更好地方去,去金州人生地不熟,我有那个心,没那胆去;还有更要命的,那涂脚膏药早没了,除了脚干裂难忍,每天下午定时那种莫明冲动感叫我心神不宁,发作时我忍不住拼命揉下身和胸部,而且发作时间一天比一天长,我心里害怕极了,迫于无奈,雪莉建议我先回朗川再作打算,我也这样想,若萍手上还有我急需的药膏来涂脚,在我印象中,抹药后这种冲动能暂时控制住。 老徐他们正为我音信全无而焦急万分时,我突然归来,当然令他喜出望外。见我一脸不高兴样子,也不敢多问,赶快告之老倪头。倪头夫妻也从金州赶来,问寒问暖。面对他们疑惑,我仅轻描淡写地说出去游玩散心去了,也不想与他们多解释。在朗川,老倪头召集老徐,老李和我开了个会,老徐首先对青州市那场遭遇作了深刻检查,对我保护不力道歉,向老倪头赔罪。老倪头毫不客气将他俩臭骂一顿,要他们绝对保证我的安全,否则他将召我回倪家班。 最后问我有什么意见。我对老倪头安排早有预感,他肯定还要我在老徐这里卖命。我想了想,目前求老倪头解开五彩衣暗锁不现实,如是求其次提出个要求,每天演出不超二场,每周最少休息一天,我是想给我留点自由时间。 看老徐面露难色,老李也愁眉苦脸,老倪头可不问他们如何感受,满口答应我的要求。冬梅见老徐为难的样子,也指责老徐对演员太过份,要钱不要命。迫于老倪头压力,老徐只好点头答应,我终于舒了口气。 老倪头离开朗川前告诉我,这次事件有泾南《雄风饭店》影子,老徐的队伍中肯定有人出卖我,否则《雄风饭店》是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要我以后天黑之后尽量不要出门,以防不测。 我知道,在白天,以我在杂技圈名声,他们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出手的。但老倪头的话,叫我忧心忡忡,想起《雄风饭店》被囚的日子和焦总那些令人发指的手段,我不寒而粟。何家湾回不去,这里又深受威胁,这世界之大,竞无我立锥之地。不由想起在研究院体面又安逸的生活,究起根源,我对汪恩义切齿痛恨,这个禽兽,为了一己私利,害得我如此狠狈,活得如此艰辛;而且至今对我穷追不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仇必报。 立秋后,老徐和老李分别又带队出发了,这次将我这样安排,在老李队演日场,而在老徐队演夜场。午饭后从老徐赶到老李那里,下午五点散场后,赶回老徐那里演夜场。这样我在白天赶场安全有保障。但这夜场人多,比日场重要得多,而且要老李派人派车接,又要他送,在路上我的风险全由老李担着,这种安排老李肯定不满。 老李这人我过去接触很少,只知道他与老姜关系不错。此人一脸忠厚相,见人三分笑,脾气极好,我从未见过他对手下打骂。但手下人反怕他。他女儿若萍,有点象他风格,讲话轻言细语,办事轻手轻脚。她功夫绝不在老徐女儿小爱之下,表演时飘然若仙子,别有一番风度。若萍和小爱分别是徐、李家班主要演员,由于老李接送我,为了不影响演出,她俩分了工,从午饭后接我去老李那里,到送回这段时间,由若萍陪;而其他时间由小爱陪我。我很清楚这种陪,实际上是监管我,怕我又溜走。由于她俩分开,若萍有机会与我单独相处,若萍没有小爱在身边,没顾忌,话语多多了。慢慢地从她的话中听出,老李与老徐矛盾也很大。原来倪、徐、姜和李四家未分开时,老徐与老倪的关系比老姜和老李好多了。据若萍讲,老倪头在分配演出地点和费用时,总是偏向老徐,所以姜与李心中一直忿忿不平。但老姜火爆脾气,什么事摆在明处,而老李藏在心里,所以老姜和老倪头最后闹得水火不容,而老李则园滑得多,在矛盾最大时,与老倪头也未闹翻。若萍告诉我,后来老姜与老倪头闹,一切所作所为,全是老李策化,她认为他爸老李,无论那方面都不比老倪头差,就是老爸心善,没有老倪头那样心狠手辣,所以处处落在下风。她认为我若在老李手下发展,肯定比在倪家班强。说话听声,锣鼓听音,我知道她话中话的意思,想要我入伙李家班,她那知我的心思全在药品开发上,只要找到一个隐避安全的地方,我再不会上舞台表演了,所以对他们之间恩怨绝不介入,我认为从本质看,他们都一样,对我的想法,就是要我出卖色相,强迫我为他们挣钱,故装聋作哑对,对她的提议不应答。 从老李对我态度也可以看出,他对我非常关照,生活上关心无微不至,为了服侍我,若萍还专门了解了妇女裹小脚知识,为了生活提供方便。在一起时,她不同小爱,三天二头盘问我表演脱缚,道具枷的秘密,她尽可能动员我脱离老倪头到李家班,并表示,若我入了李家班,他们与老倪头立刻分手,分道扬镳,再不往来。老李头这一手比老徐利害,有了我就有了倪家班所有秘密。对她的说辞,我一不表态,二不告诉老倪头,仍我行我素。 九月初我们到了东北长白山区演出,东北人爱热闹,每到晚上是全家倾巢而出上街,所以在东北山区晚上观众特别多。这里演出市场是老李开发的,故在东北老徐作了让步,我改在老李这边演夜场,这样待在老李这边时间多。但不巧的是,这一年东北多雨,洪水冲毁道路,将老徐和老李隔开了。这下老李可开心了,我日夜场都在老李这边演。我们住在一所废弃林场里,那天夜里天气有点闷热,天要变了,老百姓热情很高,仍涌跃来看演出,夜场演出时在林场大礼堂里,演出一半时,山里起了大风,观众仍兴致勃勃,没有一个退场,我知道主要是最后一个节目《美侠女起解》吸引他们。晚上十一点多,在观众的期盼中,迎着热烈掌声,我盛妆走上台,开始表演。一切轻车路熟,当观众代表和若萍将我用枷鎖披挂好后,他们将我押下台,在观众中被示众时,突然停电了,现场马上黑下来,现场非常混乱,不少观众大呼小叫,拿出手电往我身上照,人往我身边涌。我见此情景,有些慌乱,这时台上其他演职员纷纷冲下来,挤开观众,将我架回后台,若萍紧紧护着我,回到后台。在应急灯光下,看四周全是杂技团的人,才稍安。老李急忙用手机联系供电部门,答复大风吹倒了通往林场电杆,今晚无法送电,老李只好宣布停演,但观众不依不饶,在台下起哄,按惯例,老李答应免票加演一场,群众才慢慢散去。 对于《美侠女起解》节目,老倪头一再告诫我,任何细节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一般演出时我一人在帷帐里脱缚,外人很少能发现,在老徐那里在演出时,仅小爱从帷帐缝隙中瞄过,但时间短暂,她也看不出眉目,而在李家班,老倪头交待过,在演出时不准靠近,若萍更无这样机会偷看。今晚意外停电,其他人都去收拾导具,拆场上物品,而若萍不顾我的劝告,坚持要护送我回宿舍。我不可能当她面卸下身上枷锁,在宿舍里,若萍点燃备用蜡烛坐在我身边,借口陪我,实际上我俩心里都很清楚,她利用这难得机会,看我如何卸下这道具枷,如何解开绑绳的。但我完全没必要做这损人不利已的事,杂技团把演出秘密看得此命还重,目前更没必要为李家班得罪老倪头。 说实活,身上被层层束缚,非常不舒服。现在己是深夜,我实在悃死了,我就催若萍去休息。她笑了笑,用房间暖瓶开水和凉水倒了一盆热水,将我的弓鞋脱了,剪开裹脚布的线,松开布,将我脚浸在水中泡。我见她不依不饶,就坦率地告诉她说: 〝若萍。我非常感谢你照顾我,但我不能坏了规矩。有你在,我不敢卸下枷铐,希望你能原凉我。〞 她仍低头不语,她的手不断掏摸我脚缝那敏感处,一阵阵奇痒从脚底袭来,我见此不对,想将脚抽回来,她逮住不放,更加用力柔起来。我双手束缚在枷上,双胳膊反扭被绳捆在背后,一点也动不了。她拖开盆,用脚踩着脚镣链子,我一只脚在地上,另一只被她抓在手中揉摸,怎么也挣不脱。那奇痒慢慢引发了身上各敏感部位,也痒起来。我拼命扭动身子,这样身上的环也扯动了,更刺激。我扛着枷,侧倒在床上,感到欲火烧身,那种莫明冲动一阵阵袭来,我实在受不了。我恨我自已怎么变得如此淫贱。这若萍不动声色的拆磨我,就是迫使我卸开枷。 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已,看若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样子,我得想法。我知道她蹲在床下,若将枷的反面对着她,我操纵暗纽,她根本看不见。如是我咬紧牙关,强忍内心冲动,仰卧在床上,将枷托起,用颤抖的手指,双手齐下,按了卸枷开关,枷板脱落。我用不自由的双手,又按下锁住颈部枷板,勉强取下套在脖子上的枷。若萍看我瞬间卸下枷,她呆了,一动也不动,不知我怎样操作的。我翻身坐起来,用力将脚镣链从她脚下扯出,将带镣的双脚缩回床上。她站起来,一块块拾起散了枷的枷板,好奇地反来复去地看。我坐在床上,闭上眼,静养着,心跳逐渐慢下来,那冲动也缓下来了。 见没达到目的,向来稳重的若萍也沉不住气了,她恼羞成怒,气呼呼地坐在床沿上,嘲笑我说: 〝倩兰师傅。看你好象精似鬼,实际上你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真可怜。而且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实在是无药可救。〞 我知道她生气了,我也犯不着与这小丫头计较。就半真半假地说: 〝哟!若萍姑娘。看不出你这小小年纪,教训人来还有板有眼的。我想我倪倩兰再傻,也不会傻到对人好坏不分好了。不要吵了,我悃了,我想睡觉。〞 她冷笑一声说: 〝睡觉?我要透一件事,保险你不仅今晚睡不着,而且今后也睡不安稳。〞 我懒得与她斗嘴,倒在床上,闭上眼说: 〝你一个丫头片子,还有什么事叫我睡不着觉?你尽管讲,保险不等你把故事说完,我己进入梦乡。〞 〝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那怕我爸把我打死,今天我也要讲。倩兰,你认识徐家班一手柔功极好的男演员,就是那个随老倪头参赛,拿回大奖的徐亚力。〞 我闭着眼,慢不经心地说: 〝那个拿大奖的瘦猴,谁不知道。不过他的大名我还第一次听说,他与我有什么相干?〞 第九十五章 〝有什么相干?我爸一直不许我透露,今天我再也憋不住了。你在贡江被人绑架了,有这回事吧?〞 我听了心里〝咯,登〞一下,这事除老倪头夫妻,就是在倪家班,知道我裹脚,但知道被绑架的人也是麟角凤毛,非倪家班人不用说了。这小丫头怎么知道的,难道老倪头告诉老李,老李再告诉若萍的。见我不回答,她又冷笑一声说: 〝我知道,这事会让你脸上挂不住,赫赫有名的《兰花金刚指》还被人绑架了,说出去多丢人。〞 我再也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你还未动身去贡江,我就知道有人要绑架你。自我爸、姜叔和徐大伯与老倪头吵架,分手后,心里就后悔了,这一切都是周园园干的好事;她原先答应分手后,他爸的明星马戏团会收留我们。但那次在汉川未斗过老倪头,他就抛弃我们,以后日子过得好艰难。若想回倪家班,须有打动老倪头东西。徐大伯与老倪头是世交,他深知老倪头的一块心病,那就是老倪头一直担心留不住你,徐大伯与我爸一合计想出一条妙计,作为重回倪家班的厚礼。那就是绑架你,将你裹脚,我爸知道,小脚女人行动受到很大限制,再加上其他措施,你倪倩兰纵有通天本事,也不敢离开倪家班。而且当时倪老怪己让你假扮小脚,若假扮变真,他可求之不得。任凭他精似鬼,也不会拒绝我们的建议。〞 我听了不哲晴天霹雳,绑架我并非人贩,而是老徐他们,而且绑架目的就是为了给我裹小脚,使我失去人身自由。就是这裹脚,让我在被汪恩义下毒变性后,使我人生轨迹往女性方向走向不归路,一点回头希望也没有了。回想这致命一击,心里又难受又悲伤,忿恨地问: 〝你们干事不考虑后果?你们怎么这样缺德,这么说,你爸爸也参入了?〞 若萍看了看我,忧虑了一下,用肯定语气说: 〝是的。我爸虽仅是协从,但起了决定性作用,这是我爸不让我说出来原因,但我认为,这事老倪头应是主谋,他不点头,老徐和我爸也不会于,责任不在我爸。我们李家班比老倪头、姜叔和徐伯,虽然杂技人才是不如他们,技艺也不行。但我们李家班治跌打损伤,在江湖上,是高山打鼓,有名在外。我们李家班祖藉在江南,明末清初,天下大乱,好多外乡人避战火到我们老家。有一伙土匪抢了一伙外乡人,值钱东西拿走了,落下好多书散落在路上,被我李家祖上拾回家。但祖上不识字,后来李家在外的族人也回乡避兵火,其中有个秀才发现这书是医书,就干起江湖朗中。后来我们李家先辈救了一个玩杂技名流,为感恩传了先人杂技,就有了李家班,但治跌打损伤技艺未丢,一直传到现在。〞 我听了有些犯糊,打断她的话说: 〝我听不明白了,你们李家班会治跌打损伤,我当然知道,你们救治了好多同行,行医是行善,与绑架这种杀人越货勾挡是南辕北辙,怎么扯在一起?〞 若萍神秘地笑了笑说: 〝绑架你,仅是手段,目的是将你裹成三寸小脚,控制你,叫你永远逃离不了杂技团,而这件事仅我爸能办到。说你也难相信,我那老家至今过保留有裹小脚手段,山里人娶不到老婆,好不容易骗来的,拐来的,买来的媳妇又好跑。如是老家人将这几乎失传的裹脚手艺,又捡起来,将这些外来媳妇全裹成三寸金莲,这样她们根本无法走出大山。〞 我听了摇了摇头,暗中好笑,这小姑娘信口开河,一点科技常识也没有,成年妇女脚己定型,怎能裹成小脚,我若不是中毒后原来骨质解体又新生骨胳,也不可能裹成这三寸金莲,可见得她也在骗人,我得勠穿她。我冷笑一声说: 〝若萍。你也太夸张了,一个成年女人,除非动手术,否则是无法改变脚型的。是不是你老家山里有外科手术室和外科大夫?〞 〝你太孤陋寡闻了。在我们老李家那些传世医书中,有一个古方,可以配出一种可以软筋柔骨的汤药,浸泡后骨质变软,怎么裹不了小脚?〞 若萍的这番话,突然触痛了我最苦不堪言的一根神经,那生不如死的裹脚经历活龙活现出现在眼前,唤醒了我痛苦回忆,脱口而出说: 〝那汤药叫《十香软筋散》吧!〞 〝对!那古方内服叫《十香软筋散》。外用叫《消筋软骨汤》。我想你已有过这裹脚经历,不会那样快的忘记。当老徐将计划合盘托出,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倪怪能拒绝这份厚礼吗?我爸事后对徐伯说,这份奇特厚礼不仅让老倪怪留下《兰花金刚指》倩兰小姐,而且拥有全国杂技界独一无二的小脚演员。据我爸说,民国以前这小脚女演员,可是倪家班招牌。〞 我心里明白了,她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为了进一步求证,我问: 〝你们老李家祖藉在江南什么地方?离泾南市有多远。〞 〝我们老李家祖藉在旌云县李家村,离泾南城大概300里不到,离弋水县城最近,仅90多里,但山路难走,翻山越岭的,所以很闭塞,我还未去过呢。〞 这些事串联起来,对于那次绑架,被裹小脚的事,现在全明白了。想当初,唐大夫发现我被裹小脚,就认定决非普通人贩行为,曾暗指与老倪头有关,说白扔了那几万元贖身钱,我当时还不信,还为我自赎身的高招自鸣得意,现在看来是愚蠢得可笑,还是唐大夫把问题看得透。现在已水落石出,那扮小偷的就是那瘦猴柔功演员徐亚力,难怪我见他同抓我的小偷那样象。还有扮警察等三人,我始终未见到他们。如是我问: 〝参入绑架一共4人,怎么只见徐亚力?〞 若萍笑了她说: 〝他们全是徐家班的人,另外那三个演员,一个蹬缸,三百斤缸在他脚下玩飞起来,一个蹬桌子,还有一个骑独轮自行车的,那平衡技术可是屈指可数的。本来都是徐家班骨干,老倪头硬将这4人全放在倪家班,作为交换,你在我们这里表演。若不是这交换的条件,老徐能留得了你?老倪头是何等精明之人。那徐亚力若不是获奖被逼露面,你可能也见不到他。不过对观众吸引力,在我这不入流民间江湖班子,他们四个都顶不了你一半,否则这陪本买卖谁干。但在正规杂技团,你这些拿手活用不上,他们四个的表演可以锦上添花,这样他们双方各取所需。由于徐家班拿人换你,所以用你时,他总是压我们〞 我听了这前因后果,虽我时时告戒自己要冷静,但一股怒火在心中越烧越旺,终于控制不了自己,发狠的说: 〝想用裹脚手段留住我,没门!我真要走,看谁留的住。〞 若萍又冷笑一声说: 〝留不住?难道你心中没数,我与你打睹,你马上走,你若能走出这林场,我绝不拦你。〞。 我心中一惊,我心里清楚得很,稍走远一点的后果。但不服输的性格让我冲动,我原本一直闭着眼躺在床上,她这样一说,我起身坐起来说: 〝你这么有把握?你知道我是非常有毅力的,我受了多少苦,遭过多少罪,我想干的事一定能成。〞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你就做不到!我指的不仅是这双小脚,从前小脚女人游天下多得是,但你现在不行。〞 〝那又为什么呢?〞 〝当初老徐与老倪怪商量,如何更有效控制你时,就考虑到你是个非凡女子,有男人的深谋远虑,女人周到细密,不用非常手段,是无法彻底控制了你。我们李家传下一种绝密药膏,叫《女儿膏》。我想,当初你被她们裹脚时,也听我老家人介绍过,这是种药,是治伤良药;消炎,化脓,生肌,镇痛效果明显;在外科古方中很少见。是药三分毒,但它易诱发性欲,可以说是非常烈的x药,尤其是激发女人x欲,即猛又持久,而且易成瘾。一旦使用即上瘾,只要稍刺激身上感觉敏锐区域,如胸,下身,脚底,耳后,马上会使其有一种冲动感,有强烈想做爱的欲望。这时,身不由己,x荡溢于言表,不堪入目。这药上瘾与其他药物不同;在不知不觉上瘾后,稍稍刺激会激发你的性欲,一旦上瘾,不用更不行,若半月不行,那性欲会自行暴发,而且日甚一日,最后不能自拔,最后体内精气消耗贻尽,人也不行了。唯有用此药涂抹才能压制,故你现在己无法脱离此药了。当你在李家村时,己被重重施药,早己上瘾。在你回到杂技团后,老倪头又指使冬梅那妖精给你经常使用,你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再配上带滚珠刺激你脚底弓鞋,使你小脚仅适应此鞋,不能再穿其他普通弓鞋,这样你能逃到那里去?〞 她这话惊得我目瞪口呆,字字句句印证了自裹脚后,在我身上发生的一些不可理愉怪现象。现在真象大白,我由怒而悲,同坠入无底深渊一样。若萍见我不再反驳,兴致勃勃下床,在房间踱了几圈说: 〝再给你交个底吧!老倪头看你裹了脚,还能穿旅游鞋到处跑,就采取更进一步措施。他可下本钱了,将倪家祖传压箱底的宝贝,与五彩衣配套的《玲珑剔透双色弓鞋》也拿出来,再配上那独特裹脚手段,施加在你身上。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般情况下,小脚定型后,裹脚布就不须要再缝上线固定,但穿这《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必须缝,它要迫使小脚完全适应这弓鞋。这种弓鞋内部结构与普通地完全不一样。当你的脚型完全适应后,就不必再缝线了,这时你无法穿其他鞋了。开始要老徐女儿那个高傲自负的小爱来实施。她怎么可以干这伺候人的下贱活,如是推到我头上。其中最重要措施就是我在给你裹脚时,在脚缝上**入特制药板,当时你很舒服,但几个月后,它会改变了你脚底型态,再也离不开它了,依付于它,否则你一步也走不了。从今以后,你只能穿经过特殊设计《玲珑剔透双色弓鞋》,穿其它鞋,如你曾穿过的旅游鞋,脚根本用不了力,走不了步,否则脚背痛得如断了一样。而且穿这种弓鞋,药板和滚珠对脚底刺激效果更好。听老倪头与我爸谈心,这种设计是针对倪家祖上那些不肯就范小脚女演员的。说老实话,我也想不到老倪头会用到你头上。倩兰师傅,你现在还敢与我打赌吗?而且你也离不开我,我若不管你,不用药板将你小脚裹服贴,你将寸步难移。〞 我无活可说,这一切我己有切身体会,我己深深陷入老倪头控制之中,不能自拔。我感到失去一切希望,我那知道在大家亲密无间,热热闹闹背后还藏着这么多故事,老倪头这个人太可怕了。 见我低头默不作声,若萍在我身旁坐下来,抱着我绳捆索绑的身子,一边摇一边神秘地说: 〝倩兰师傅,上次你撒慌说老倪头派人来接你,我人虽小,但从小在这杂技圈长大,无人不知,无人不熟,我们这些跑江湖的,谁也难免有个三病二伤,大家都爱找我爸去治,我爸最疼我,每次带着我做助手,所以我认识大家。那天接你的人绝不是倪家班的。一般接你这样台柱子,不会派陌生人,肯定有倪头心腹跟着,我当时断定是你私自安排人来接的,我估计你想一走了之,对不对?〞 第九十六章 若萍这句话可真吓了我一跳,我太小瞧这小丫头了,若当时她拆穿我,那我死定了。我故作镇静,轻描淡写地说: 〝你即然知道,怎么不告诉你爸?〞 若萍松开我的身子,又握着我锁着手铐双手,表情严肃诚恳地说: 〝这事你只能骗徐大伯,瞞不了我爸。你很走运,当时我爸不在。至于我嘛,我不会说!因为你是我的师傅,我怎能以下犯上。〞 接着她又作了个鬼脸,天真调皮地说: 〝倩兰师傅。你走后,当徐大伯和我爸得知你未去金州时,脸都吓白了。老倪头闻讯后立马从金州赶来,询问所有看见你离开时在现场的人,看到大人们一个个板着脸,老倪头暴跳如雷,骂着人,吓死我了。后来我悄悄对老爸说,你不要急,倩兰师傅最多一个月,一定会回来,而且回来时仍穿着那《双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叮呤,叮呤带着小铃声回到我们杂技团。〞 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我没好气地说: 〝看你同诸葛亮似的,算准我会这样回来?〞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我同你生活这样长时间还不知道。你若将带走的《女儿膏》用完后,不出十天半月,你身上那淫毒就会发作,而且一天比一天发作时间长,一次比一次利害。就算你坚似钢,那淫火也将你烧化,你若想活命,必须回来,才能拿到《女儿膏》。你若行走,离不开那《玲珑剔透双色弓鞋》,你回来不穿它还能穿别的鞋。我说得对不对,我的好师傅。〞 听了若萍这些令人心悸又心碎地话,再也不想与她谈论这些令人伤心痛腑的事,故不再理睬若萍,又重新躺下。两只胳膊还反绑在背后,想舒舒服服睡下都困难,重新躺下后,艰难移动身子,伴随扯动脚镣手铐铁链的〝叮、咚〞声,慢慢侧身卧倒,反复调整到比较舒服位置,闭上眼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说了。若萍见我这样,吃不透我在想什么,呆坐一会,可能也觉得无趣,也不作声了,洗漱完也上床了。到底是年青,一会儿她就睡着了,我再也无法入眠,越躺越感到绳在身上勒得难受,脚镣、手铐将脚踝和手腕撂得痛。见若萍己入眠,我挣孔着起身,摸索地找到开脚镣手铐枷板,打开它们,再解开身上绳索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有人搬弄着我的脚,我睁眼一看,是若萍,在给我裹脚。这时天己亮,裹好脚后,我只好下床,随她去晨练,回来才卸妆,简单吃了早饭,然后又上床睡了。 心中有事,也睡不踏实,稍眯了眯眼就起来,拿着平板电脑走到屋外,带一只橙子坐下来。夏末秋初,东北林区早上七点多太阳己高高挂在天上,雾气紧贴地面,顺河道,沿山谷流淌,将一切都淹没在白芒芒云海之中,唯有那山头上青翠松柏、桦木露出,同一座座绿色孤岛,在白云中时隐时现,这如同人间仙境,无比美丽。太阳光斜照在这云海之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不断变幻,令人心旷神怡。自到东北林区,每每早晨,我都要出来欣尝这林区奇观,然后静下心来打开电脑,开始工作。目前新药前期研发工作早己结束,进入临床试验己一年有余。我每天都会收到唐大夫临床情况报告,研究在临床发现问题,不断改进以完善新药的效果。但今天思想无法集中,眼虽看着电脑,耳中却不断重复昨天若萍的话。从内心,我是极力想否认她的说辞,我认为老倪头尽管专横,精灵古怪,不可理谕,但我仍坚信他内心还是善良的。老徐他们的出走,配合《明星马戏团》周扒皮的打压倪家班,倪家班几乎给弄垮;但老倪头的反击极有分寸,不做过头事。最后看老徐他们过得艰难,又吸收他们回来,就说明这点。 但若萍说得是有鼻子有眼,证握确凿,无可非议,不得不信。若接若萍说法,这老倪头太恶毒了,把我毒害成这样,天理国法难容;为了一己之利,致人于万劫不复境地,这同魔鬼有何差异?这样的人还能交往?想前思后,对老倪头的憎恨油然而生。这种魔头,我还有必要保他生意上的秘密?这李班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亏他使得出这套整女人的东西,起码是没有道德。但我现在该怎么办呀?分析目前处境,我反复啄磨,比较而言,这小脚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女儿膏》的毒性,是它折磨得我生不如死,叫我无法摆脱这群魔鬼。这药即是老李祖传,肯定有解药。目前我首要解决的是解毒。若达到这目的,只有依附李家班,能套出解药,解除毒瘾,以后事就好办了,于是决定和若萍好好谈一谈。 还未等我找若萍谈,这老李己开始行动了。也是天赐良机,与老徐相通的公路一座大桥被洪水冲毁,无法通车。在林区演出合同己结束,老李只能往北退,绕道长春回关内;而老徐只能往辽宁方向退,无法再汇合,这样我只能为老李一家演出了。听若萍讲,老徐为这事与老李在电话中大吵大闹,并扬言要派人骑马来将我接过去。老李那听他那一套,好容易独占我这棵摇钱树,不等老徐派人赶来,已提前行动转场,并不再与老徐联络。若萍还怕我还有想法,惋转地告诉我,他老爸这次单独行动要我支持,她最怕我借口要回到老徐那儿,而不配合演出。这种情况与我毫不相干,到那里都要赶我上台演出。见老李有求于我,我则乘机提出解药问题,那知若萍将我的要求告之他爸后,老李满口答应,并立即送来解药。我收到解药立马想试了一下,我一人悄悄走出宿地,沿林中马车道急奔,当那种感觉发生后,解衣宽带,将药水涂在奇痒敏感部位,那骚痒立马止住,我又往前走了十多里,直到有些累了再回宿地,那奇痒冲动感再没发生,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转地后老李一天也没让我闲过,不停地联系演出合同,在吉林和内蒙农村小镇流动演出,他不敢靠近城市,怕给老徐发现。到立冬后,天气己非常寒冷,才返回关内。这几个月的演出中,我在这片新地区的影响越来越大,往往一个地方演出还未结束,又有一群新的遨请演出的单位和个人围着老李团团转,把老李乐得合不上嘴。连若萍都高兴地脸上同盛开鲜花一样,她兴奋告诉我,她长这样大,也没见过李家班有这样好的生意。不过盛名之下,我可苦不堪言,除了一场接一场演出辛苦,每天营地都被我那年青粉丝们围得水泄不通,我只好将自己关在宿舍里,不敢出门一步,连早上练功都在房间里。 回到关内,尝到甜头的老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杂技团拉到广西,云南,远离老倪头和老徐的传统演出范围;而且他还将杂技团全体人员手机号码全换了。我知道,他的目的是叫老徐找不到他。这老李确实鬼得很,他演出地点不固定,而且跳动范围大,往往长途跋涉几百公里,到下一个新场地。而且只有他一人知道新的演出地点。就是有人跟踪都困难。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闹场砸台子的事也少了,那些同行和江湖上武术团体根本摸不到我们的行踪,连打我主意的人也失去线索,这一招老李确实比老倪头和老徐高明。但这下可坏了我的事,我根本无法脱身去何家湾指导工作。好在现在通讯技术发达,我与唐大夫和雪莉的联系,不局限文字,还能通过图片、视频对临床和何家湾研发基地现场进行遥控指挥,虽不如我亲临现场有效,但对工作的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 若萍知道,迟早一天老徐和老倪头会找到她们的,她爸不可能永远霸占着我。现在李家班独来独往,老倪头也鞭长莫及,我己在她们彻底控制下,她也不在有顾忌,赤裸裸地要我公开《美女侠起解》的节目秘密。由于知道自己被裹脚的来龙去脉,我从内心对老倪头不满,故也不避她,当她面演示了解开枷铐,脱缚过程。这一下若萍可大开眼界了,知道枷内藏有电源开关,由电子锁控制。她不厌其繁地将枷组合好,又要我拆开。但社会经验告诉我,做任何事都要留一手, 我没告诉她拆开枷板开关准确位置,我常常五个揩头同时按下,但起作用仅一个指头;而且,开关按纽认我指纹,虽若萍也依样画葫芦,但就是开不了枷。她追问原因,我就装糊塗,告之她,我就是这样表演的,原因我不知道。她的文化底子差,仅上过小学,初识文字就跟杂技团四海漂流,所以尽管她抱着枷研究多天,老李头召集杂技团头脑最灵光的人反复探索,也毫无建树。 对于我的脱缚,若萍更是望洋兴叹。她己成年,筋骨己定型,纵然她有决心,能熬住脱臼剧痛,也学不了我这灵活自如的脱臼技术绝活,最后老李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 〝这大牌杂技红明星,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转眼到了年底,李家班又跑到福建,见我长时间不回何家湾,唐大夫和雪莉非常不理解,因为新药己通过临床,效果非常明显,他俩急需我回去碰头,进行总结。再商量如何推出,通过怎么渠道销售。这是我们重建新的研发中心后的第一批产品,意义非同一般。其实我比她们更急,出于虚荣好强心态,我又不想把受制于老李现状告诉他们。对于雪莉指责,我仅以沉默来应对。我现在能做的是静观李家班内部变化,最后相机行事。 这李家班由于无出类拔萃,吸引观众好节目,仅擅长治疗杂技演员常见高发跌打损伤,与同行们关系良好,在同行们关照下混口饭吃。常处在吃不饱,但也饿不着状态。仅在当年加入倪家班时,过了阵稍温饱日子。这半年火红生意,带来滚滚财源,让他们的钱包鼓起来了。人一有钱,更想回家摆阔,眼看春节来,李家班上上下下都想回老家,如是决定腊月二十三小年后回家。 朗川原倪家班的宿舍,老倪头仅让给老徐,所以老李他们仍回旌云县城,李家班大部分成员家都安在那里。对于我,若萍一直动员我去她家过年。这可是回何家湾最好机会,我怎能放弃,就坚持我有姑姑在省城,我必须回家过年。老李见我这样说,如情如理都不能拒绝,也就同意了;但条件是,我使用的导具一件都不能带走;我的工资要得年后到李家班报到后再发;最后一条是不能将自己行踪透给老倪头和老徐。我听了心里好笑,想用钱卡我,实在是看错人了。最后与我约定时间正月二十在戈水县火车站,若萍来接我。 老李这次回家,为我特弯了一百多公里,到省城在城郊,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回去。老李仅丢下二百元路费给我,就离开了。我贴身还穿着那身民国大襟套装,仅在外面套了件长大红色羽绒长大衣。但那身艳丽套装长裙仍露在大衣下摆下方,遮住那双红色《玲珑剔透双色弓鞋》。看那出租车司机好奇的眼神,我非常尴尬,我更不想这陌生司机送我去何家湾,见老李他们离去,我叫出租车开到一个比较偏僻,己放假关门的一家汽车修理厂旁,就下了厂。车费仅50元,我付给他一张百元大钞,不要他找,仅借他手机用一下。与何富宝取得联系后,就叫出租车离开了。 这里最近下了大雪,到处白茫茫的,少见行人。天己近黄昏,我紧贴着工厂围墙蹲下来,用大衣下摆尽可能挡住那色泽鲜丽的套装下摆。但时间不长,那双小脚受不了,开始是痛,后来又冻麻木了。这羽绒大衣挡不了寒气,身上同凉水浇一样。我看这样会冻生病的,看周围无人,胆又大了,就站起来练功,半小时后才缓过劲来。看到这白雪,触景生情,几年前老姜和周园园合伙要擒拿我,当时不也同现在一样,若不是遇上何富宝,还不知怎收场,今天也一样要他来解围。 ? 第九十七章 当天全黑定了,终于从我企盼方向来了一辆车,待车在汽修厂停下,我便断定是何富宝,才露面。当我上了他的车,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这次回来如此狼狈不堪,看到这双动步就〝叮、呤〞作响的弓鞋,我拒绝了何富宝盛情邀请,坚持到何家冲别墅,我不想让秀兰看我笑话,更不想她追根掘地问这双小脚来历,她那双利害的嘴,我己领教,我丢不了这张脸。 何家冲别墅里面生活设施齐全,雪莉回上海过年也刚走,冰箱里食品应有尽有。我借口要工作,将何富宝打发走了。在接我的路上,何告诉我,自端午节发现这何家冲别墅不是安宁之所后,何富宝建议在何家湾蜜蜂谷另建一农家小院,供我安住。那蜜蜂谷是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是我们新工厂与何家冲不同方向一条深谷,谷口很窄,乍看似乎到了尽头,但绕过一巨大山石,有一条山路弯弯曲曲,只要走五里多路,里面闔然开朗,在平缓的山坡上有一个废弃小村。自河家湾村民组居民全迁出后,这几户村民砍光山上成材竹木,这里荒废了,几乎无人进来,荒草杂木将这里长实了。何富宝派人打通路,将小村废墟推倒平整,盖了个小木楼。那木楼四周毛竹,经几年养息,不仅恢复,而且由于成材山林被毁,毛竹又占据了这些山场,现在蜜蜂谷是一片翠绿竹海,是个幽静好地方。何富宝说待雪融后,带我去看。所以这别墅我仅暂住。 何富宝走后,我一人留下,尤为轻松,再无任何顾忌,打开暧空调,扒下碍手碍脚擁肿的红羽绒大衣,就穿着这大襟礼服,下了点面条吃了,再宽衣解带,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洗漱完,看到身上仅剩紧绷绷匝的五彩内衣时,心想,经过涂抹几个月的解药,那《女儿膏》的毒瘾己没发作过了,现在无论是老倪头、老徐和老李,都没有任何有效手段控制我了,我完全可以脱离他们,专心致志研发新产品,尤是未完成意义重大的《金丹工程》。想到以后彻底与杂技团分手,将过着同当年在泾南研究院一样那种安逸研发生活,现在完全可以除掉身上五彩内衣,还有那令人不齿的环,清除这种江湖艺人标记。说干就干,浴后我小脚未裹,不敢下地,就跪着在房间行走,找到一把剪刀,当我想下手时,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我迟疑一下,放下剪刀,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突然眼前一亮,一个疑问浮现大脑;那老李为什么这样大方的放我走,难道不怕我一去不返?这半年多,我为他卖命,为他赚了那么多进帐,他们会这样轻易放了我?而且,正月二十在弋水县接我,好象铁定我一定会去的。看来问题不去那样简单,这里面定有隐情,若发生非回去不可情况,这五彩内衣暂时不毁掉为好,多年社会阅历告诉我,不到条件成熟,不可轻举妄动,等过了正月二十,以后再说。于是收起剪刀,将换下衣服洗好,己是深夜,什么也不想干了,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找了些润肤油脂替代《女儿膏》,涂在脚缝中,**入软木,重新裹好脚。试了试,仍不能穿别的鞋,只好穿那双动步就响的《玲珑剔透双色弓鞋》。这若大别墅,仅我一人,山里冬天,异常寂靜,故这弓鞋铃声尤为清脆,往往刚动步时,把自己都吓一跳。我换上了上次回何家湾,雪莉给我新制衣裙,出去练功。晨练后,简单吃完早饭,刚打开电脑,电话就响了,是唐大夫打来的。昨天何富宝接到我的电话,就给他打电话,告之我己回何家湾。唐大夫在电话中与我聊了很久,他非常兴奋。我们这次新药是二款美发产品,非常受年青女孩和中年人欢迎,这是群最有消费能力的人,在临床时名声己传开,那立竿见影的现身效果,召来接洽购买专利的人,络绎不绝。在电话中他告诉我,估什最少也能卖8000万,这样不仅一举收回全部投资,除了费用,税款还嬴利5000万。但这一切都等我最后拍板。唐夫妻二十八就赶来,与我一块儿过年,再敲钉此事。 二年多辛勤付出终有了回报,这批新药出售,会打下今后发展的坚实基础。我放下电话,兴奋得一天都平静不下来,什么也干不了。套上羽绒大衣,信步走出别墅,沿河边路慢攸攸往沟口走。春天雪化得快,被汽车压过的路面己露出,很好走。我悠然自得跨着小步,伴随弓鞋上小铃〝叮,咚〞铃声,约走了七八里。何家冲在何家湾腹地,它的天空在山头白雪映衬下,露出山外少见深蓝色,这里空气干净程度,在省城是罕见的,在闹市区更是平日难见的,也难怪城里人爱在这里休假。这里山林己不是三年前接收时,有的地方甚至难见林木模样。通过封山育林,山上林竹己初显繁茂,现在感到,将这儿作研发地实,是最佳选择。 当我快走出何家冲时,一辆小车迎面开来,我以为是何富宝,车到我面前停下,我才看清是何富宝的侄子,上次去朗川接我的小何。他再不同上次一样呆望着我傻笑,而是热情打开副驾驶员座位门,请我上车,开车时他告诉我,马上过年了,他叔叔太忙,要他来给我送好多菜,有新鲜蔬菜,肉蛋和水果。看来,我突然到来,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唐大夫和雪莉如期赶到,我们三个难得在一起过个年。年饭菜都是秀兰做好叫她侄子小何送来,雪莉情绪很好,也要下厨露一手,做几件她家乡特色菜。我与唐大夫则商量出售专利之事。经反复商量,唐建意避开汪恩义关注的重点上海,在东北销售,可以联合药厂将销售扩大到国外,到日本、韩国申请专利,将效益最大化。对于唐的建议,我认为不是他怕汪恩义,而是我们不想让这个披着学者专家外皮的流氓缠上,我们没这个精力与他耗。对于上海市场,从药厂拿成品药来销售。唐今后重点是追踪专利药品投放市场后反应,特别是副作用病案的搜集;另一重点是后续新药的临床。我己将下一个目标锁定为常见肥胖症,此病目前医学界己和家族遗传高度相关,肥胖症已成了影响当代人寿命重要因素,也是爱美人士大敌,所谓有的人自我嘲讽,就是喝凉水也发胖,这说明遗传在起作用。我当初在泾南生命院开展金丹工程时,已发现这些致病的部分基因位点,这项新课题也为今后再开展金丹工程打基础。由于我没有大型实验室,有些素材还要唐去搜集,要广泛搜集患肥胖症家族和未患此病症人群家族基因图谱,比对后找全致病基因位点,再设计新的生物机器人制剂。现在我己初步脱离了杂技团控制,完全有精力有时间来开展这项工作。 雪莉和何富宝给我策化新的生活工作地点,我自然特别关心,唐大夫来的第二天,腊月二十九下午,在我一再要求下,何富宝开车来领我们去了蜜蜂谷,汽车穿过何家湾四条山冲汇合处厂区,出了厂区北大门,有一条掩在茂密毛竹林石子路,残雪盖在地上枯死竹叶上,若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是发现不了隐在竹林中宛轉的小公路。汽车在竹林缝隙穿行,路边未修理杂竹枝拍打着车窗,不断有被雪压倒竹棵挡住去路。何富宝抖掉压在竹枝上积雪,这样毛竹又弹起让开路,对己压拆断的,他用随身带的砍柴刀砍断拖到路边,让出路。小车压在路上厚厚松软的竹叶上,沙沙响,慢慢走了一个小时,一处断崖横在面前,好象路到尽头。何富宝驾车七拐八拐,钻进一条石缝,石缝中路仅允许一辆车勉强穿过,路边绝壁直插蓝天,在这石缝小路中弯延伸向远处,约有七八里路出了石缝,豁然开朗,原来被山崖挤成一条缝的蓝天,重现青天白云,一块山间小盆地出现在眼前,车又重新钻进竹林中,宛延缓缓往上爬,最后上了一石坡,坡顶上高大枫树后面,被一座被繁茂碧绿小水竹林拥抱三层小木楼现出来,真是一个绝佳隐密地点。 小木楼顶用太阳能硅板作顶楼,后面一石头山上立了一风能发电机,风机叶片在山间气流带动下,缓缓转动。原来这里太阳能和风能发电,据何富宝介绍,电能可以满足照明和上网,余能用来烧水,二到三人饮水和洗浴是没问题的。木楼外建有沼气池,用山里枯草败叶产生沼气,用于做饭,这何富宝心真细,什么都想到了。 我们一行下车进了楼房,站在三楼阳台上望去,这山谷下面是深绿色竹林海洋,四周山上长有杂木。现在是早春,今天又是风和日丽的日子,竹林中四周山坡上,红的野樱桃,白的山桂花盛开,空气中弥漫着郁浓花香,蜂儿在花上环绕,嗡嗡之声不绝,这蜜蜂谷确是好地方,我非常满意。 三十那天,先是何富宝夫妻和侄子起哄,在雪莉坚持下,我迫不得已穿上那套红色民国新娘子套装,雪莉还细细给我化妆,做了头型,插满首饰,那何富宝象不认识我似的,盯着我看,羞得我抬不起头。那秀兰见他失态,气得用手狠狠掐他耳朵,看他痛得吡牙裂嘴样子,乐得大家哈哈大笑。三十中午,我们到何富宝家吃的饭,晚上我同唐大夫夫妻俩又团聚在一起,又吃了团年饭。饭后我们在客厅又聊了一下业务,但想到若萍那席话,我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唐大夫也看出来了我的表情,在他俩追问下,我将老李女儿若萍那天晚上对我讲的事,原原本本全部告诉了唐大夫。雪莉听完这故事,勃然大怒,从她姐夫老倪头,骂到老徐和老李,最后连冬梅也没放过。唐大夫听了,一声不响,闭上眼邹着眉在思索,看到唐大夫即不理睬,又毫不生气样子,我明白了这对夫妻的生活习惯。待雪莉气出够了,他才睁开眼对雪莉说: 〝骂完了〞 雪莉坐下,不屑一顾地瞧了他一眼,回答: 〝骂完了!怎么样,不对吗?〞 〝那你看,老李女儿的话有几句是真,有几句是假?是真的,有何证据?是假的,她为什么要这样编排?〞 雪莉一下给呛住了,张口结舌半天也无法回答。最后脸一红,拿出她蛮不讲理看家本领,对唐怒吼着说: 〝‥‥,你这冷血动物,什么证据不证据,他们把艳芝脚弄残了,总是事实吧?看你一本正经样子,什么事都迟疑不决,干不了大事,你这‥‥。〞 我看她决无善言,忙打断她的话说: 〝唉呀!大过年的,你生什么气呀,一切都不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不要为这事呕气,太不值。我们还是聊聊公司年后工作吧,这比什么都重要。〞 雪莉还是生气,转身上楼,进了卧室。唐大夫看雪莉离去背影,含蓄地笑了笑说: 〝多大了,还象个孩子,那火爆脾气,一点就着。不过话说回来,我听了你讲的情况,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上次在朗川看到你被裹脚后,我就给你听分析过,那次绑架行为决非普通拐买女人人贩子干的,当时你还不相信,今天若萍的话不幸印证了我当时猜想。我认为,她讲的有关你被裹小脚之事,应当是有人策化有意而为之,也合情合里,比较靠谱;而且徐家班和李家班合作策化,实施这件事,也可信。但是是老倪头指使他们干的?还是他们投老倪头所好,先实施这件事,再向老倪头邀功,达到重回倪家班的目的?我们暂时还无法知道。但是,我认为这里面情况复杂,绝不会象老李女儿讲的那么简单。我有一个不样感觉,从你刚才讲述中,我发现一个细节,可能你还没注意到,听老李女儿讲:她们的老家在旌云县,在我印象中,它应当隶属泾南市,两地之间应当有密切联系。我想,你在泾南市长期工作和生话过,可能更清楚。〞 ? 第九十八章 不提不知道,一提吓一跳。唐大夫这句话惊得我跳起来,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当初在《泾南市生命院》工作时,因工作需要,常去旌云县医院做课题临床,我认识不少那里的医生和卫生局官员。而且我两个最可怕的对手,汪恩义与雄风饭店焦厚德,都在泾南市,万一这老李与其中一个有瓜葛,那后果不堪设想。我紧张地说: 〝若老李背后有汪恩义或焦厚德影子,那可是大麻烦。〞 见我花容失色,唐大夫笑了,他安慰我说: 〝按道理,汪恩义是科研部门的人,与老李不搭界;而姓焦的黑白通吃,自认为是上层人物,是看不上这些江湖卖艺人的。他们之间应当无联系管道,否则老倪头从姓焦的手中抢走你,他到今天也摸不到踪迹,至少你目前是安全的。现在我担心的是在你身上施用的药物,是否象我当初想象地那样不会成瘾?从你自述感觉来看,有点上瘾迹象,但你说用了他们解药后,已多日未犯;而且己有一周未涂那药膏了,这是好现象。我现在想知道,这解药成分。若是真能解除那药膏毒性独特药物,那自然求之不得;若不是解毒药,而是麻醉剂一类东西,那只能暂时控制,后来还是要复发的。而且这麻醉剂越用效果越差,最后完全不起作用,这才是最可怕的。你手中还有这种解药吗?〞 唐大夫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慌慌張張地挺着颤颤巍巍大胸脯,蹒跚快速移动弓鞋,也不顾令我难堪脚上铃声和头上首饰敲击叮当声,往楼上我的卧室跑,从包里将那解药瓶拿出来,下楼交给唐大夫。 他打开瓶口嗅了嗅,又倒出一点放在手掌心观察许久,我紧张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良久,唐大夫将瓶还给我说: 〝这是中草药的汤汁,我可以肯定不是西药类麻醉剂。但倒底是什么东西?你倒一点给我,我回上海找中药师看一看,他们肯定知道。反正事已致此,急也没有用,还是要将心放宽一点。〞 但是唐分析令我信服,我怎么能放心,忧心忡忡地说: 〝唐大夫。你没切身体会,今天下半年这毒性反应,比当初在山里裹脚时,比刚回到朗川时,厉害多了。未用解药时,那兹味实在难以言表,变得我都认不得自己了。〞 唐大夫严肃认真地说: 〝我是医生,怎不知道这毒性发作状况。你下半年未回何家湾,看来我是错怪你了。我不知你被他们用药物完全控制了,我开始还以为你贪图舞台上的掌声和鲜花,被纸金醉迷的虚幻艺术荣光迷失本性,忘了我们共同事业。这事也不要太上心,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克服一切困难,抓紧时间拿出新产品,这三年你做的已很不错了,克服了我都无法想象的困难,拿出新产品。凡事都要有两手准备,要作最坏打算,往最好方向去努力。对于你身上发生事,我总有一种不安感觉。万一真是麻醉剂,还要做好回杂技团准备。这种神密的民间单方,现在我们对它知之甚少,还无特效方法。我想,他们主要想你替他们挣钱,不是想整垮你,所以他们手中一定有控制药物毒性手段,你可能暂时还无法摆脱他们,只有慢慢与他们周旋,以你的学术水平和聪明才智,总有一天会解脱的。当然,若真是有效解药,那是求之不得,我可能是多虑了。这三年,在受制于人情况下,你还克服重重困难不仅建成新的研发基地,使我们有了可靠物质基础,还研制出新药,我与雪莉己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我真切地希望你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唐大夫这席话,我己听出弦外之音,他含蓄地指出,老李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从我与他分手时他用那么肯定语气,要我正月二十去弋水县火车站会合,就证明这一点,我得有心理上准备。 正月初四,唐夫妻二人就回上海了。一方面两个小孩分别在爷爷和姥爷家,他要去拜年;另一方面,将与我商定的事去落实,将新药专利变现。我与何富宝叔侄将他们送上火车后,我就搬到蜜蜂谷继续开展研发工作。但搬*进**去*不久,就在初八,我最担心症状开始出现了,而且日甚一日。那所谓的解药一点作用也不起,我焦虑万分。正月十六工人回厂,何富宝请我回去主持开工典礼,我知道发作后,我那淫贱姿态,那敢去露面。何富宝见我神情恍惚,焦虑不安样子,以为我生病了,也未勉强。我怕职工来看望,告之何,对工人们说我己离开何家湾。 不用等唐大夫时所谓解药分析结果,这毒性己发作,我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决不是老李宣称解药,他在骗我。到正月十八,我己被拆磨得无法集中精力,什么事也干不了。在二十那天清早,我就叫何富宝将我送到火车站。对我突然决定要走,何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想多解释,要他将我离开消息电告唐大夫,我很清楚唐知道后会明白我离开原因。一般上午症状要轻些,我不想让老李他们见到何富宝,送到火车站我就将他打发走了。 李家班转场车子中午才到,若萍在车站侯车室找到我后,他们又出发了。若萍见我失魂落魄,没精打彩样子,会心笑了,好象她己知道这结果。我很生气,责怪她用所谓解药骗我。那知她的解释叫我魂飞魄散,她告诉我;这解药要与《女儿膏》配合作用才有效,我几乎二十多天未涂《女儿膏》,怎不反复呢。这下我明白,我己越陷越深了,不能自拔。 下午三点,车在高速服务区休息,那毒瘾明显发作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时期都厉害,我实在受不了,放下脸面恳救若萍给我想想办法,但在这公共地方,无法给我宽衣解带,在女厕所里人也络绎不绝,她也无法给我涂药,实在无法,她将油膏交给我,小便时我自己涂了些在私处,但仍压不下那淫火, 她将我掺扶到车上,其他人未上来,她从行李中拿出一束麻绳,我也知道她的想法,赶快将身子背后去,双手反剪,由她将我紧紧五花大绑,最后双腿也束缚起来,这时我己有些神情迷茫,我几近疯狂扭动着身子,但她的严密紧缚令我无法动弹,情绪无法发泄,一口气换不上来,人昏迷过去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人躺在床上,身上仅穿五彩内衣。在私处,胸口敏感处,颈部均有一种润凉,感觉双脚裹脚布已解掉,脚底脚指也非常润凉,好舒服。我下意识用手摸这些部位,都抹上一层油膏。可能是我昏迷时,若萍涂上去的。看胳膊上深凹红色绳迹,方知己解开身上捆绑,这时人疲惫不堪,一动也不想动,闭上眼养息精神。不知什么时候,有人进来,我睁眼一看是若萍。她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她老爸要来看我。我知道身上仅穿五彩内衣,非常暴露,赶快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一会儿老李和杂技团的几个头面人物都来了,老李满面堆笑,假惺惺问我身体恢复怎么样了,又宛转说第二天就要正式开演,要我克服困难登台演出。我虽恨这些江湖混子,把我整治成这样,但当面又不敢得罪他们,就满口应承下来。他取出一张卡,告诉我,我去年分红全在上面,但我暂用不上,由他保管。我心里明白,他们这样做用意,我就是反对又有什么用。老李走后,若萍告诉我,这正月他爸为了我,回李家村山里老家一趟,专门为我配制油膏和解药。她这样说实则是警告,我没有她李家班的药,我到那里都不能压制住那毒瘾,我这次回何家湾己是彻底领教了。 第二天清早,若萍将我脚打理好,拿出一套色泽鲜艳的套装给我穿上;上衣是滚金边,大盘扣,粉红底缠枝花缎大襟女袄;下面玫瑰红缎地合裆裤;这衣崭新未开拆,若萍边给我穿,边讨好说,她爸这次下本钱了,单、夹、棉为我新制好多套衣裙。可我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环顾房间,我从何家湾穿出来衣服,一件也不在,不知若萍将它们藏在何处,我想就是问她,也不会说。我知道他使出当年倪头同样手段,一身妖艳装束,令我不敢轻易出门。 接着是化妆做头型,绾青丝,插钗环,坠缨络,云髻堆翠, 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这若萍不知师从何人,整个妆扮都很新穎,古妆中又透出现代气息,与倪家班一成不变妆扮,确实更胜一筹。 在若萍指引下,我移动莲步,小心跨出房门。这杂技团大帐蓬扎在群山环抱一个废弃工厂里,职员住在废弃厂办公室里。厂周围是高大松树,晨风吹过,阵阵松涛气势磅礴。拌随脚上弓鞋铃声,我蹒跚扭着蛮腰,随着步子,头上首饰微微摇晃,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我来到大家练功的地方。这是厂门口一条废弃公路,我先小步快走,伸屈双臂活动身子,待身子微微出汗,才开始按套路正式练功。随着身体活动开,我的头脑越来越清楚,仔细观看周围山水,发现与泾南市乡下风景是那样相似;不高的山头,在工厂河对面有一小村,被森树林挡了一半,但部分房子黑瓦白墙和屋头上马头墙,清晰可见;沿河茂密的水竹林;河中清彻河水,大大小小鹅卵石辅满河道;河道石块中,旺盛长着一丛丛芭茅草。我走完一个练功套路,若萍正在全神贯注练单臂倒立,我耐不住好奇,往河边走去。到了河边,这小村全貌展现在眼前,尤其是村中一棵巨大榧子树,最为醒目,有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什么地方?往日回忆一幕幕在头脑闪过,还是想不出。 〝该吃饭了。〞不知什么时候,若萍站在我身后,她穿一身红色练功服,身上汗津津的,左顾右盼地对我说:〝倩兰师傅。看什么呀?时候不早了。〞 我正全神贯注思索,她的到来吓了我一跳。我忙转身拉着她,回大帐蓬房废弃厂房临时住所。早饭后,按过去习惯,我打开电恼,看我的资料。若萍去洗澡换衣服,洗衣服去了。我看了一个多小时资料,信步出了房间,走出厂大门,又望河边看了看那眼熟的山中小村镇。突然我想起来了,这地方叫《竹林铺》!不错。那棵大榧子树长在村中《竹林小学》操场边。这一发现令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地方是泾南市南三十里一小镇,泾南到上海国道从村边山上绕过。在泾南工作时,经常下乡野游路过这里,那年秋未,榧子熟了,我们还停下来买了不少带回家。这太可怕了,我等于跑到汪恩义和焦王八两条恶狼嘴边,太危险了。 我心神不宁地回到房间,这时若萍也起床了,正在梳妆。我小心翼翼地问: 〝若萍。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看起来好似来过,但记不起地名。〞 她漫不经心地说: 〝这儿离我家不远,是泾南市地面上,我爸说,当初你刚进倪家班来过。倩兰师傅,你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合身吧?〞 她试穿了一件新买的红色夹克式羽绒衫,衣服下摆的束腰在腰的上部,衣袖很长,可能是流行试样,杂技团好多女孩都穿。我看了看故意说: 〝好漂亮!你能否帮我买一件?〞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玄外有音地说 〝你是大牌名星,怎能穿这种衣服,那可跌了身价。〞 我忧心忡忡地说: 〝你爸在泾南市地面上熟吗?我知道这里是别人地盘,会不会有人闹场。〞 ? 第九十九章 若萍不以为然地说: 〝闹场?他们不敢。我老家就是泾南市旌云县的,我爸与这里黑白两道都有朋友,怕什么!这次回家过年,老家的亲朋见我们己今非昔比了,认为我们肯定有拿人好节目,留我们表演,我爸肯定要露一手啊。〞 听她这样说,我更担心了。试探地问: 〝你爸在这地面上认识什么人?敢放心大胆演出。〞 若萍听了我这一问,立马收起笑容,用狐疑地眼光扫了我一眼说: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只管演好你的节目,不要瞎操心,惹我爸不高兴,也没你好果子吃。〞 说完一阵风地跑出去了。自去年下半年我对她亮出《美女侠起解》节目的底后,她虽不能演,但她认为我身上己无任何秘密。尤其是春节后,我那样狼狈不堪回到杂技团,向她求助,她认为我现在完全受制于她,收起了往夕假面目,露出现在真容,再也不把我当师傅看,动不动还施以颜色。这种跑江湖女子,没文化,更没修养,唯利是图,比倪家班的女孩子差远了。现在她除了监视我,不再为我做任何事。连裹脚之事,也要我自己打理。就是那《女儿膏》和所谓解药,也控制在她手中,没有演出任务还控制我使用。一想到那毒瘾发作,我心里发怵,现在我最害怕的事反而是没有演出任务,她不给药膏和解药,上场演出更不敢有一丝大意,怕若萍生气断药,所以平时对若萍更是言听计,绝不敢违背她的意愿,与昔日与她关系完全颠倒过来,我虽气,但也无可奈何。 所以这次回到李家班,无论是否演出,每天若萍都要求我都必须同登台表演一样盛装打扮,故我在李家班演员是中最出格的一个人,只要我一出现,就会被看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弄得我不敢出杂技团营地一步。越是这样,若萍越是恶作剧拉我上街,逛超市。这时她带的一班小姐妹,都是平常素面时装打扮,这样更突显了我。所以我出现在那儿,看热闹的人就围到那儿,耻辱,自卑,愤怒情绪交织幸,亏长年养成便好心态,自制力强,否则不疯也要自杀 开始我以为是若萍小姑娘任性无闹行为,后来发现是老李有意为之,指使她女儿这么干。原来老李拿我做宣传,同当年老倪头游街道理是一样,但游街要文化、公安部门批,还指定线路。而我这样抛头露面,在若萍驱使下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任何时间,去任何地点。我们演出地方都是农村小集镇或城市郊区,这样做会将宣传效果传的范围更广,接触人更多,更轰动,这一点老李确实比老倪头高明。但对我无论是人格羞辱,还是精神上的拆磨,体力上消耗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发展到后来,若萍更出格,简直把我看成她的奴隶,毫无尊重,由于她胡作非为,我与她的交流越来越少,非必须我与她一天说不了三句话。不过,她还是个小姑娘,爱热闹是她天性,与我在一起太枯燥无味,不想与我在一起了,常一个人外出,但老李又交给她看管我的任务,出去玩又对我放心不下,不知谁给她出了个缺德主义,她弄了一根长链,一头锁在我脖子项圈上,一头锁在导具箱上。我虽气但不敢对抗,只好忍气吞声,好在我也想一人在房间,无人干扰,好做新产品的研究。 那个少女不怀春,若萍本漂亮,又是台柱子,追她男孩子一大群。她现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有些男孩都跑到我们房间找她。但她又担心男孩迷上我,后来干脆在外面彻夜不归,反正将我锁着,也不怕我逃跑。看李家父女如此德行,我对们的由不满转仇恨,且越来越深,但受制如药物,也不敢有丝毫流露。 老倪头和老徐也非等闲之辈,对老李的追寻一天也未放松。我们在泾南市附近几个县演到五月份的时候,那一天在弋水县张家渡演出,终于让老徐找到了。见老徐带人气势汹汹赶来时,这老李能伸能曲,马上又是赔礼,又是道歉,任凭老徐暴跳如雷咒骂,他一声不响,还陪着笑脸。等老徐骂完了,老李大摆洒宴盛情款待,并叫出我陪老徐喝酒。这江湖上人服软不服硬,见老李屈复,又答应交出我,再也不计较。在张家渡住了一夜,第二天带我走了。我心里很担心,没有老李的药,今后毒瘾发作怎么办?又想老李父女拿我不当人,实在待不下去,先到老徐那儿再说。 动身前一天,老徐拿来一套休闲装,让我换下身上丝缎演出服装,洗去脸上脂粉,拿下头上所有首饰,将头发盘在头上。考虑要在路上走几天,老徐这买了双高帮旅游鞋,包在弓鞋外面,勉强能动步,但走不远。反正是坐车,也不要多动步。离开老李前我要来工资卡,又将今天四个月的演出费结算了。老李七算八扣,仅给我十来万,比寻常少三分之二,我也不想与他多纠缠,将钱汇到上海唐大夫那里,与老李了断。 脱掉穿了几个月的妖艳服装和拿掉头上首饰,头发上没涂发胶,蓬松在头上,洗净脸上铅华,浑身有说不出的轻松。在弋水县买了火车票,我同老徐和他带来手下,包了个软卧包箱返回朗川。我们是夜里上的车,车走了一夜,我正睡着,有人敲包箱门。老徐开门一看,是几个警察。一个四十多岁警官亮明身份,拿张照片对老徐说: 〝对不起。我们在查一个网上通缉犯,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这时我已给闹醒了,坐起来,看老徐面露惊慌之色。那警官发现我,立刻推开老徐,走到我面前问: 〝你叫什么名字?〞 老徐在旁边答道:〝她叫倪倩兰!〞 〝请将身份证拿出来?〞 我从包里掏出身份证递过去,那警官对老徐冷笑一声说: 〝你再重复一遍。她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老徐说错了,就抢着回答: 〝倪倩兰是我的别名,我叫赵艳芝。怎么啦?〞 那警官再用照片对了对说 〝就是她,铐起来!〞 跟随警察伸手抓住我的手,拿出手铐,老徐吓得一下瘫坐在床上。我是见过世面的人,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将手一挣说: 〝我一个女孩子,你们总得让我穿好衣服吧?请你们转过身好吗,我是跑不掉的。〞 那几个警察缩回手,犹豫一下,将背对我。我迅速套上外衣。上床时我未脱鞋,主要怕人看见弓鞋,然后下床整理好衣服,走到警察面前,将双手反剪。他们将我上了铐,推我走出车箱,下了火车。一看天刚亮,站台上牌子标明是泾南站,我心里有了底,这事不是汪恩义干的,就是焦厚德干的。上了警车到看守所,下车后关在一单人房间,我不由苦笑,我这一辈子也未进过号子,这下也要尝尝当囚犯的味道。 上午九点,那几个警察带一个人走过来,走近一看,是焦厚德。我当时有股寒气从脚下往上冒,我最不想见的人,偏偏遇上了。他隔看铁栅栏高兴地说: 〝赵小姐。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呀,看你长得这样水灵,过得不错呀,我们好惦念你呀!〞 我冷漠地望着他,一言不发。他接着说: 〝你想用钱,可明说,我钱多的是,你不该勾引盗贼进店盗窃,给我店造成那样大损失。只要你将同伙供出,我包你无事。〞 我明白了,他往我头上栽脏。这恶魔到现在还不放过我,我越看越气,索性转过身不睬他,他闹了一阵,也无趣,就走了。现在我的心凉透了,落到他手里,是生不如死。而且这帮警察也给我下马威,将我双手反铐,始终未松。送饭时将碗放在地下就走了。一来无法端碗吃,二来又急又怕,一点胃口也没有。二顿饭都未吃。到晚上,我见无人,偷偷将左手铐下掉,喝了点水,方便后,将鞋脱了,将脚布散开透透风,这小脚捂久了有味,而且易发脚气。天快亮时又重裹紧,再将弓鞋和旅游穿好,然后重将手反铐。 从焦露面到第二天,我眼皮都没合一下,我将事情又在大脑中过了一遍又遍,这事大奇特了,我在泾南地面上,到处演出,公开亮相快半年了,都没事,怎么老徐带我刚离开就****了?而且警察准确地在火车上找到我?这事老李肯定脱不了干系。我离开损失最大的是老李,只有他才能将我行踪透给警察。我被网上通缉,这肯定是焦厚德干的。老李女儿讲他爸黑白两道都有朋友,这老李肯定知道我被网上通缉,表面上他客客气气送我走,背后又用这下三滥手段害人,这老李太阴毒了。难怪他这次演出围着泾南市转,他早有预谋,知道难逃老倪头和老徐追踪,一旦找上门老徐肯定与他翻脸,带走我,今后再也不可能合作。老李利用他在泾南地面熟,表面交人,背后又扣人,最后再将我弄回李家班,这算盘打得够精的,手段够狠的,这样我永远逃不出他手心。想到这里,我自叹命不好,身不由已,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唉!事已发生,谁也救不了自已。想到焦某人手段,不寒而栗。重回《雄风饭店》,都不敢往下想。想到《雄风饭店》焦厚德,不由得联想到汪恩义,这两个恶人做梦都想得到我。相比之下,宁愿在汪恩义那儿出卖知慧,也比在焦厚德那儿出埋**肉体强。那儿起码给我做人尊严。将汪恩义与焦串联在一起,突然眼前一亮,一条应付当前困境妙计出来了,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熬过一夜,第二天上午九点,两个女警将我押进审讯室。有一个三十多岁年青警官审讯我。按审讯惯例,他双手撑着桌子,官腔官调问: 〝姓名?〞 〝赵艳芝。〞 〝藉贯?〞 〝西南省贡江市?〞 〝年龄?〞 〝二十四岁?〞 〝学历?〞 〝生物学博士。〞 〝单位?〞 〝西南省《贡江市蓬莱生物创新公司》。〞 〝职业〞? 〝董事长,生物科学研究员。〞 〝履历?〞 〝《西南省贡江市生物技术制药公司》总工程师,《西南省贡江市蓬莱生物创新公司》董事长,湖西省《林业植物科技研发公司》董事长。〞 第一百章 ‥‥‥‥ 那主审警官不动脑,想也不想,机械地按程序提出一连串问题,旁的记录的书记员发现问题,打断了他的讯问,在他耳过说了一会。那主审警官头一抬,眉头皱起来,脸胀得通红。他把桌子一拍吼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冷冷望了他一眼说: 〝知道。这是审间谦犯的审讯室。〞 〝那你为什么胡说八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知道。可是我没胡说八道!〞 〝那你自称什么生物学博士,还是什么董事长,这还不是胡说八道?〞 〝我是实事求是地再回答你的问题呀!若不信,你可以调查呀?〞 〝我们早调查过了,早已备案,你是个内外勾结盗窃谦疑犯。〞 〝我说警官先生,你有证据吗?〞 〝我有证据。否则不会请你坐在这里。你说你是博士,你有证据吗?〞 〝我在出差,有必要将这些证件带在身上吗?不过在贵市,有人能证明我的身份。〞 他冷嘲热讽地说: 〝你的证人?怕是你的同伙吧!说出来听听?〞 我挺起胸,抬起头扫了他俩一眼,认真地问: 〝贵市有一个《生命科学研究院》,你知道吗?〞 〝那当然知道,那可是全国排上号民办科研大单位。你认识他们?看你小小年龄,手无缚鸡之力,你想去做个清洁工,人家未必要你。〞 〝那请你给他们基因研究室汪思义主任打个电活,请他来一下,就讲《西南省贡江市蓬莱生物创新公司》一个女董事长在这里。〞 〝他不会来吧!你还想继续骗?〞 〝骗不骗人,你打个电话试试吧!对你们没坏处。假使你们抓错人,现在弥补还不迟。〞 ‥‥‥‥ 那警官和书记员耳语几句,警官离开审讯室。过了会,他又将书记员叫出去。我知道这险招奏效了,我静**在那里,摆弄手腕上的手铐。大慨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一大群人,边争论边走过来。先是那警官走进来,接着是焦厚德带着朱玲走进来。 那朱冷快步跨到铁栅栏边,隔着铁栅栏亲切地叫着说: 〝艳芝。你好呀!我好想你呀,你变得好漂亮啊。〞 朱玲明显发福,脸上堆满厚厚脂粉,风花水月的生活己使她有了眼角鱼尾蚊。我漠然地看着她说: 〝你是谁呀?我并不认识你呀。〞 汪恩义到底是文人,好容易才挤进这狭小审讯室,推开朱玲,满面推笑地说: 〝赵总。你好呀,找你好难呀!幸会。幸会。〞 我抬起手腕,摇了摇手腕上亮晶晶手铐说: 〝汪主任。你们泾南是这样迎接远方客人的。〞 〝实在对不起,误会。误会。〞他转过身对那警官说:〝你还不放开她,你们公安局想制造一个全国大新闻是不?她是一位有名专家。〞 那焦厚德冲过来说: 〝这是个女骗子,大盗窃犯,不能放,她在骗大家。汪主任。你说这些活可要负法律责任的。她那是什么科学家?她脖子上还套着饭店给她配戴的项圈呢!烧成灰,我也认识他。〞 汪恩义也急了。对警官说: 〝是不是要把市长请来?她可是基因科研方面著名专家,你们简直在开一个天大玩笑,快放人。否则,这消息让记者知道了,那后果想必你也清楚。〞 那警官搞得手足无措,又进来几个警官,他们几个商量后,又打电话,大慨在请示。一会儿那警官说: 〝这样吧!在事情真象弄清之前,请汪主任单位《生命研究院》出保函,你们将她带到你们单位,进一步确认她的身份。焦总。也尽快拿出有力证据,来证明其身份。就这样办,大家都不要再吵了,这是上面意思。〞 我高兴极了,我这一步成功了。去汪恩义那里虽不是好的选项,但比落在焦厚德手中好得多。 到了《生命研究院》,全院上下隆重为我接风洗尘,我为这里几乎贡献了毕生精力,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其实院里专家和技术人员,素质都是不错的,都很敬业。汪恩义这样心术不正人,是极少数。见全院上下对我如此看重,看来这几年我搞出几个产品,在基因研究圈子里影响确实不小。在午宴上,我发现研究所里所有科室业务骨干都来了,这宴会没喝酒,吃饭吃了三个多小时。实质上变成是有关基因产品研发学术讨论会。过去这种会都是我牵头发起,从大家发言看,院内近几年很少召开这种全局性会议。我兴奋地几乎忘了自己现在身份,将自己这几年研究发现的新问题也拿出来供大家研讨,他们也将近年来研究新方向新问题也展开来谈,我收益非浅,连我过去一些老同事,已退休的专家,也闻讯兴致勃勃赶来参加讨论,结果把院里行政领导都挤到边上去了。那汪恩义明显跟不上院里学术潮流,这基因室本是院里核心科室,他同局外人一样无话可谈。 饭后汪恩义和院里领导用车将我送到《雄风饭店》住宿,这还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捱不过他们盛情。也难怪,这饭店是泾南市最好的饭店了。 晚上市政府出面招待我,饭局就放在《雄风饭店》。吃饭前,市长亲自到房间看望并请我入席,随行的公安局长一再向我赔礼道歉,并告之,带队的刑警大队长鲁莽抓了我,己受处分被免职;那焦厚德也垂头丧气向我道歉。晚上这顿酒免费,以表其诚意。我心里也有鬼,不想再挑起事端,接受他们道歉,一笑了之。 晚宴上,市长一再表示希望我能留下来。我当然不能同意,但今后合作还是有可能的。席间公安局长和焦厚德坐立不安,我暗自高兴,这次姓焦的偷鸡不成亏把米,他让公安局长吃了这样大的亏,今后有他烦心的。 在他们盛情款待下,想马上走是不可能的。晚饭后研究院陈院长带着汪恩义送我回房向,与我软磨硬缠,希望我能与他们合作。这汪恩义口如悬河,开口滔滔不绝,弄得我无法应对。面对这个凶手,我实在与无法相处。在应酬上,我没他口才,但我也不能被动。想到在午饭学术讨论时,他一点插不上嘴,于是我开始将话题往学术方向引,院长也是搞科研出身的,但丢的时间长了,但应付我还是行的。这一下,汪思义就原形毕露了,再不是长篇大论,跟着我人云亦云,洋相百出。陈院长见此情况,就带着汪恩义与我告辞了,我才松了口气。 昨天在号子里熬了一夜,今天又应酬一天,我疲劳极了,马上洗了个澡就睡了。到第二天上午八点才起来,梳妆裹脚又费了一个多小时。起床就想到,必须马上离开,否则汪恩义绝不放过我。这时发现麻烦了,我身上所有东西,包括平面电脑全丢在火车上,叫老徐带走了。老徐到现在无任何消息,估计他找老倪头商量去了。我想了想还是先用宾倌电话,与唐大夫取得联系,叫他汇钱过来,我先去何家湾。 刚拿起电话,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陈院长带着院科研处长等几个人来了。这科研处长我非常熟悉,是个老好人。陈院长坐下来开门见山说: 〝赵老师。昨天我同基因室汪主任来,与你一席对话,我看出你是个最讲实际的人。可能你对与汪的合作无信心,我心里清楚的很。基因室原来的王主任,也是基因界名人,可惜英年早逝。这汪的功底差一点,我们清楚得很。如果你原意,能否帮我院将这基因室担子挑起来。我听汪说过,你在其他地方还有基地,我不奢望你到我院任职,我仅希望你兼一个顾问。我们早有打算,任命一个新主任,但怕年青人挑不起这担子,我们希望你能从百忙中抽时间,带带他。汪主任目前已兼任产品开发部主任,丢掉基因室这一摊子,这样他的担子也轻点,希望你不要拒绝。〞 过去在这里工作时,这院长还是副职,年龄小我十几岁。但对我十分尊重,与我关系很融洽,我对他印象也很好。他这样诚恳地想与我合作,我心一软,不好再拒绝。但泾南市有这两条恶狼在,不是我能安定工作地方。我只好请他让我考虑一下,明天再答复。见我如此表态,他也很高兴,就告辞了,安排随他来的一位小李同志,留下来安排我的生活。这人很年青,是我离开后才进研究院的,目前在后勤部供职。我与他聊了一会,他带我去饭店餐厅,陪我吃了中午,并告之餐厅经理,以后我来吃饭由他付帐。 在吃饭时,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要命的《女儿膏》,若不想办法解决,过不了几天那毒瘾又要复发。想到这里,我冷汗直冒。离开李家班,无论去那儿都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了这个思想负担,饭一口也吃不下去。小李见我吃得这样少,关切问: 〝赵老师。是否不舒服,我带你上医院看看,拿点药。〞 药!又是药!从那儿能弄到《女儿膏》,我一边摇摇头表达我的意思,一边站起来,走出餐厅。出来是三楼服务厅,服务台旁墙上有一张大地图,饭后我有散步习惯,我信步走到地图前一看,是泾南市行政区地图。我扫了一眼,一个地名突然引起我的注意,那是泾南市所轄的旌云县,它处泾南市西南拐角,面积很大,全是山区,这是老李家乡,也是令我铭心刻骨的地方。我全神贯注地寻找李家村这个地名,果然在旌云县边界与其弋水县相联地方,找到它。 小李见我对地图这样感兴趣,兴致勃勃指着地图,介绍泾南风景点。其实我比他熟,但我不想打断他的话,若有所思听他讲。我眼一遍遍扫过那李家村,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何不直接到李家村找药。我精神一振,打断小李的话,指着李家村说: 〝小李。这李家村你知道吗?〞 小李扫了一眼说: 〝那是个穷山沟,闭塞落后,我没去过。但我们研究院有一个临时工,在动物房干活,在那里有亲戚,他归我们管,所以我知道。只要他那些亲戚进泾南城,就上他那儿。那山里人人可精啦,每次来泾南,虽带一点山货给他,在他那儿又是吃又是住,一闹好多天,都把他烦死了,我都看到好多次。〞 我故意说: 〝若闭塞落后,那里风景一定好!〞 第一百零一章 〝好。就是也去不了,不通公路,听那临时工讲,路好难走,到泾南要绕到弋水县才能过来。〞 我心里有数了,世上还真有这样巧的事,能帮我搞到药的人就在眼前。离开地图,往房间里走,进了房间我试探问: 〝小李。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他爽快地说: 〝没问题!院长说了,你的事要千方百计去办,都不要回院里请示,办完直接报销。〞 我笑了笑,想了想说: 〝办这件事很辛苦,要翻山越岭。我这次来就是办这事的,你看我将脚踝扭了,不能走路,只好请你代劳了。〞 〝你不讲,我们都不敢问,以为是那帮警察将你脚弄坏了。你走路不正常,步子小,还不稳,同随时要摔倒似的,那能爬山。什么事你吩咐吧!〞 我听他这样讲,脸一下红了。我走路特别小心,还是露了馅。看来这小脚害死我了。我强打精神,稳了稳心态说: 〝事情很小。我的研究要一种药,叫《女儿膏》。是一帖古方药,我多方打听,就是旌云县李家村挖草药老农才会制作。据传,还是祖传秘方,你能否弄1000毫升左右来。〞 〝没问题。我立刻安排那临时工去,那里有他本家兄弟和叔侄。我算他出差,有补助,有路费,还可以顺便回家,他肯定乐意。〞 见他如此有信心,我心里石头落地了。关切问: 〝那临时工家在什么地方住?〞 〝就在弋水县,去李家村必经他家过。他本是山里人,身体可棒,爬山走山路,比我强,我要他下午就去。〞 〝钱你先垫着,回来我给。〞 〝没关系。〞 年青人风风火火,小李一溜烟的跑了,我这下心安了。有了药,人就踏实了。小李走后,我与唐大夫通了电话。他先告诉我们的新产品专利成交情况,完全按春节时我们商定方案实施,一切顺利。并告诉我,在成交谈判时,汪恩义不知通过什么途经获得此信息,跑到上海缠上他,被他坚决拒绝,看到汪恩义那失魂落魄样子,他开心极了。我听到这信息也高兴,夸奖他做得对。但他对目前发生在我身上一连串的事非常担心,汪恩义肯出手目的很明确,他只想控制和利用我,绝没有善心,与他缠在一起绝无好给果。唐很焦虑,但鞭长莫及,爱莫能助。对于和《泾南生命研究院》的合作,目前在他们地盘上,不接受是不可能的,唐认为《生命研究院》与汪恩义还是应当有所区别,汪人品差,从唐与他交往发现,他在为《生命研究院》服务时,往往夹带私货,他寻找我的目的也不全为了研究院,是假公济私。故唐认为可以与研究院合作,但局限于在基础研究,研究院的硬件和人材我们暂时无法具备,合作研究对我们也是有利和互惠的。不涉及新药研发,就可避开汪恩义,他在研究院专职搞产品开发。他虽介入不了这种的合作,但还是要提防故他。在电话中,他告诉另外一个消息,那所谓解药,经他多方求证,是古方麻沸汤外用汤剂;主要成分是蔓佗罗花,艾等,无任何解毒作用。他建议我慎用。其实唐不讲,我切身体会已知那解药是何物,不用解药,在正常情况下,我尽量少走路,还是能克服的。 下午上班,陈院长又来电话,看他催得好紧。我同意他来谈,快四点了,他带来科研处长,还有基因室副主任姚小明,他们安排我住的是饭店贵宾区套房,有一个小会客厅,我们就在那里谈。汪恩义那会放过这机会,也赶来凑热闹。 会谈开始,这汪恩义先声夺人,大吹特吹这几年来,研究院推出多少新药,取得十多亿的销售成果,基因药物在全国有如何大的影响等等。我采取以静止动的策略,在听汪恩义滔滔不绝长遍大论中,我仔细观察其他人反应;院长显然听得非常不耐烦,不停地翻着笔记本;科研处长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而姚小明低着头,偶而还叹口气。好容易汪恩义闭上嘴,陈院长放下笔记本对我说: 〝我们不必再客套,关于合作,我想听听赵老师您的意见。〞 我想了想,决定以退为进说: 〝刚才听汪主任介绍了贵院情况,我十分敬佩。贵院科研实力,在全国民办科研院所中是高山打鼓,有名在外。现在又有汪主任这样棒的营销专家,获得这样大的效益,确令人刮目相看。听汪主任一席话,胜读十年圣贤书。我想我这井底之蛙,才疏志短,我那小公司与贵院无法相比,那差的不是一个挡次。看来我是班门弄斧,还奢谈与贵所合作,太夜郎自大了,不自量力了。〞 听我这样讲,汪有些飘飘然了,但那科研处长猛睁开眼,吃惊地望着我;姚小明也急了,站起来,眼盯着陈院长,急着想讲话。那院长示意他坐下来开口说: 〝汪主任确实为本院作出了很大贡献,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赵老师太谦虚了。我们搞基因研究的谁都知道,有位神秘的美女博士,这几年连续推出好几种新药,每次她的药面世,可以说都是石被惊天,成为医药界争夺宠儿。你最近推出美发产品,那些医药公司争得打破头,不知你的代理人非要卖给东北药商,令人费解,否则可以多卖几千万。〞 那汪恩义又来劲了,他抢过话头说: 〝是的。是太可惜了,若这二款新药由我来打理,你们多挣几千万是小儿科的事。〞 我笑了笑说: 〝小儿科也是非常重要科室,这关系到我们后代,要付出更多精力才对。院长。不知你们对新药研发有何想法?药品是特殊商品,是施用于人本身的。作为研发者,不仅要考虑疗效,更要的是安全。这次东北药商满足我们一个重要条件,我们才卖给他们的。〞 汪急不可耐问 〝是什么条件?〞 〝这条件是我们一个原则。新药进入市场,要严格控制生产数量,二年内只能在不同人群,不同年龄段,在规定人数的志愿者中免费施药,观察其可能副作用;每个被施药的人情况,必须随时反匮给我们。发现不良反应,立刻停用,在找出原因和确保对身体无碍时,才可恢复用药。现在大部分药商唯利是图,拿到药的专利后,急于发财,大做广告,甚至虑假宣传,无控制地使用,出现问题不从根本上找原因,而是能遮则遮,能糊弄就湖弄,最后留下很多后遗症。〞 汪听我这样说,面红耳赤不吱声了。当初迫于压力,唐将一款药买给贡江,在汪恩义操作下,不顾后果,大范围使用,害得我穷于应付,后续花了很大精力去处理副作用引起后遣症,经多次改进,三年后药的性质稳定,才没有麻烦。我看院长他们三人不由自主点着头。那科研处长插话说: 〝赵老师说得很对,原来基因室王主任就是这观点,在他主持下,新药推向市场是稳打稳扎,后遣症少,效益也好。〞 我也看出来,院长认为汪恩义在有意搅混,谈不上正题。他看看表说; 〝时间不早了,该吃晚饭了。赵老师,今天我们先谈到这里,看来我们之间要讨论事不少,有些要勾通,这些问题不解决,合作无从谈起。我们的合作不求短期效益,而求长远发展。这样吧!明天小姚带你基因室的专家,先向赵老师求教,要不耻下问,这样我们的合作就有机会。小姚。天赐良机,送来这位名扬基因界的美女博士,一定要抓住这机会。〞 第二天姚小明带基因室的几个业务骨干来饭店与我交流,其他人都没来。这姚小明我主持工你时,是我在实验上的助手,为人踏实,行事慎密,是块好材料。由于汪恩义不在,大家畅所欲言,我顺便了解我离开后的情况。他们告诉我,在推出第一款治疗糖尿病新药时,由于准备充实,后续服务工作作扎实,新药广泛使用后,副作用小,非常受欢迎,院里效益非常好。但在汪恩义主持工作后,就不同了。他将该推出和不该马上推出药物,急功近利同时推出,结果麻烦不断。不仅汪恩义疲于应付,连累整个研究院为他擦屁股。本来《泾南生命研究院》是国内最先成功研制成功基因药物,是医学界基因疗法姣姣者,但后续药品副作用大,带来的很多后遗症,汪恩义又拿不出解决方案,他手中推出新药中大部分医药界试用后放弃了。后来贡江那偏远西南小市,基因药物异军突起,他们治疗高血脂效果明显,副作用极少,在我们这圈子引起极大轰动。汪思义做通院里工作,去那里投资搞产业,说白了是去占便宜。西南地区落后,来了这么一个大科研单位来投资,当然受追捧。他说服当地领导,垄断了当地新药销售,确实为院了带来丰厚利润,但这一切都寄生在别人身上。当那里研发公司搬迁后,一切都归零了,汪只好跑回来了。听了他们介绍,我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看来我当时还是看走眼了,汪恩义不是搞研究的料,也不是块搞营销好材料, 他们又介绍了汪恩义主持后基因室的科研工作,他业务不精,还怕别人出成果,汪将基因室过去科研资料全控制自己手中,不向室里研究人员开放,又不布置研究方向。自己常年不在基因室上班,基因室工作基本处于瘫痪状态。那几年他给院里带来大笔利润,他是个大红人,开始连院长也让他三分,见到基因室工作不正常,也不好插手基因室工作。所以,大家整天无所事事,直到这二、三年他没给院里带来一分钱利润,整天追寻那个神密的美女博士行踪,院里才下决心,开始整顿基因室。院长们认为没有自己核心技术,指望投机占用别人科研成果,是长久不了的。而姚小明他们想法很简单,他们缺科研带头人,要我帮助他们开展正常科研工作。恢复研究院的创新能力和研发实力。这是院长最终目的。 通过对研究院内部情况深入了解,这下我彻底明白,汪恩义为什么对我穷追不舍,他仍想做寄生虫。而且我终于找到令我命运发生如此大转拆的总根子,就是这披着专家外衣的汪恩义,他是一个没有道德底线,而且善于伪装投机分子,是一匹恶狼。以前为他为什么加害于我,我始终想不通,现在我明白了,当基因室多年成果开始转化为巨大效益时,他那贪婪本性就显露出来,从临床开始背着我做手脚,尤其是《金丹工程》,若完成那可是一个聚宝盆。在将新药推向市场过程中,我一些稳健措施,被他理解为有意刁难,是制约他,故引起他反感。他认为我是他控制研究院新药成果最大障碍,是他实施发财梦的绊脚石,对我必须除之而后快,才发生对我施毒的恶性事件。想到这里我真是奥悔极了,自己用人不当,将他当成营销奇才,给他太多行政权力,促使其贪婪本性恶性澎胀,才有了他对我下手机会。聪明的人有了权力,行善时是救世主,造福大众,作恶时就是魔鬼,贻害无穷。 第一百零二章 到现在,对我造成后续影响还远远没有结束,还时时受《女儿膏》毒性拆磨,明知有害,还离不开它,真有一种无可奈何感觉。想到这里,真耽心小李托的人搞到《女儿膏》没有,否则必须尽快离开。在昔时领导同事面前,露出毒发时的淫贱模样,尽管他们不知我本来面目,那我也无法接受这等残酷事实,若是那样只有一死才能解脱。还好,小李派出寻药的人三天后火速赶回来了,找来我梦寐以求的《女儿膏》,我心里悬着这一颗石头才落地 我没有与研究院签任何文字上的协议,我不想被他们约束。在研究院,我工作了半个月后,才将其新药推出失败,产生的副作用根源找到。经分析发现,关键还是生产过程中产生中间体未彻底清除,当初连我都认为,这些仅以ppb数量级残存中间体,不会有副作用;实践证明是错误的,这问题我在贡江研发时就发现了,所以我与姚小明合作从这里切入,利用研究院完善试验设备和齐备研究人员,对这一个基因药物普遍存在共同致命缺陷,从理论上完善克服它,从生产程序上彻底清除它。这些工作完成,可将他们沉淀的科研成果变现产生巨大经济效益,达到事半功倍效果,同时也为我今后新药的研究,奠定坚实的基础。我的这种合作,深受院方欢迎,也够姚小明带领基因室同志忙一年半载的。但我也要抓紧时间,研制出纯化方法,重新设汁药品工艺,让姚小明他们能尽快行动起来。对药品的改进,要求他们按我重新设计研发程序,从动物试验开始,一功都要重头来。有了明确方向,基因室又恢复了我当初主持工作时的繁忙和兴旺情象。 陈院长几乎天天来,了解我们实况,他心里明白,其他不谈,就是将退出市场十多种基因药物,我若能将其品质改善,重新投入市场,那效益是显然易见。 汪恩义主管基因室后,另装璜一间豪华办公室自己使用,院里免去他基因室主任一职,他仍不肯搬走,霸占着,隔三叉五还人模狗样来坐一坐。我心里明白,这基因室是研究院最核心,最重要科室,他当然不甘心,找个理由也要跑过来转转。自正式合作后,我每天早出晚归。在基因室,姚小明将原主任室,即我过去办公的房间安排给我。这办公室基本没变动,仍是我当年办公时模样。见物思旧,触情生情,我坐梦也没想到,还有机会重坐这里办公。不过在这里办公,有了意外收获。过去几年,都是凭回忆,收集在研究院工作时研发原始数据,那都是我印象最深的部分。这次打打开了我以前存贮资料电脑,获得了我在研究院几十年研究全部资料。这是基因室几十年辛勤研发成果,大部分还未得到应用。汪恩义身为主任,但水平实在有限,自已弄不懂,又怕其他研究人员应用它获到出成果,影响自己地位。宁就霸着让其闲置,也不让别人调阅。这种小人,自已家里有金山不挖,专去打别人主意,实在可笑。在指导,安排姚小明工作后,有时间我就将资料整理出来。有些部分姚小明他们能深入做下去,就移交给他们,不成熟的我带回何家湾继续探究。 一切正常后,我的日常生活也上了轨道。我起床很早,因为每天早上裹脚要耗去我一个多小时,否则无法下床。当我站在阳台上开始练功时,已是六点多钟。七点半准备出房门吃早饭,我要仔细用旅游鞋将弓鞋遮挡好,并牢牢系紧鞋带,这样不松动,便于行走。现在是盛夏,衣衫单薄,我又要去研究院上班,这身上金属环和项上项圈一定要伪装好,在那严肃的科研单位,露出这些淫贱装饰,那会令人无地自容的。身上那些环还好办,内衣穿厚实一点就可以了,但脖子上大项圈确实让人烦脑。想了半天,还是用在贡江时老办法,干脆露在外面;但吸收在汉川时,被那秦小风发现破绽教训,又加一条丝巾将那项圈上小环在后颈处系紧,这样即遮住小环,又将项圈固定不滑动,避免那小环滑动到前面。就这样打扮,我还是敏锐感到,研究院上上下下凡见到我时,露出异样眼光。我虽如芒刺在背,但低着头不与任何人交换眼神,也就挺过去了。 晚上回来饭后,我在饭店花圈散步到七点半,到点我就抓紧时间回房间,松开裹脚布,打理这双娇嫩小脚;洗澡、洗裹脚布和衣服。忙完巳十点,明天还要起早,我就睡了。 在饭店我很少遇到那个焦厚德,就是老远发现,我早早躲开。我住的是贵宾区,闲杂人很少,那朱玲我常见到,每次她都是匆匆忙忙,我也不想与她言语,见面时装作陌生人,因为以现在身份的,我与她应当不认识。 我来泾南十多天后的周五,我与谢小明约好,周六大家休息一天,我实在太疲劳了,需要美美睡一天好恢复一下自已。那天回饭店,晚饭后散完步,我刚进房间,那朱铃就跟进来。她对同来的贵宾区服务生交代,她要与了解贵宾区贵宾对饭店意见,将她们打发走后,关上门,切断房间电源,拉着我到阳台上,又关上房间门,与我席地坐下。我对她的行为很奇怪,不待我问,她压在声音说: 〝赵总。对不起,我有些唐突,但我必须见你,我有好多话想与你谈,希你谅解。这房间有暗藏有监听录相设备,只有这位置安全,但说话声音不能高。〞 今夜无月亮,但在周围灯光影响下,近距离还可以清楚看见彼此身影。我不知她葫蘆里卖什么药,就冷冷地看着这个焦厚德的心腹。 〝赵总。〞她环顾周围,认为很安全后说:〝我还是叫你艳芝吧!艳芝妹子,为了你好,也为了我自己,我就实话实说吧。无论你伪装多好,有那么多有实力有背景的人为你撑腰,为你证明,我还是百分之百断定,你仍是昔日《雄风饭店》当红的迎宾女郎赵艳芝小姐。〞 我听了她这句话,不哲是五雷轰顶,惊讶得张口结舌。但社会经验告诉我,社会上的人常用这种手段来诈出实情,见她也会使用这种宵小手腕,立即收起惊慌表情,以不屑一顾神态说: 〝朱小姐真顽固。连公安局都查清的事,你还坚持,若是这样我不想浪费时间,请你离开。〞 朱铃老于世故,见多识广,她谈淡一笑说: 〝你不要生气。我己观察多日,知道你工作安排。你明天不去研究院,今天耽误你一下,无碍你的休息。我希望你让我把话讲完,我重申,我对你无任何恶意。〞 见她如此诚恳,我想,让她将认为我仍是当年饭店小姐理由说出来,比不知情好。于是我放松口气说: 〝那也好,朱小姐刚才的话有何根据?〞 〝艳芝。你有双胞胎姐妹吗?〞 〝那自然没有。〞 〝那就对了。世界上人长得象多的是,但一模一样,连细微部位都相同,除双胞胎莫属了。你的右耳上廓处有一粒青痣,在迎宾小姐艳芝留下倩照中,也有这样一粒痣。〞 她从随身手包中拿出一张照片,她用手机光照着给我看。那是我一张侧身大头照,是什么人照的我都不知道,那耳朵上青痣清晰可辨。她收起照片,指着我脖子上项圈继续说: 〝这项圈,无论式样大小,和迎宾小姐艳芝脖子上一样。你今天将上面焊的小环遮住了,但那天在审讯室,我亲眼看见它,这可不是什么女人普通项圈,那小环是锁上链子,限制你行动用的。现在你脖子上项圈,只不过上面包了层金泊,若刮掉金层,那《雄风饭店》英文单词定会显出。〞 我哑口无言,这精明女人太利害了。我耳上小痣,她不点,我还真没介意。她见我仍不松口又说: 〝我曾对你做过不利的事,看过你的身子。你肚脐右边有一块谈青色小胎记,我没说错吧。想你应当明白,还有你身上还装有九只环,你胸部两只,仔细看也能看出凸出痕迹,我说得不错吧!〞 我如同坠下十八层地狱,彻底无语了,铁证如山,再否认毫无意义。我低声下气说: 〝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焦总派你来的吧?〞 听我这样说,朱铃激动起来她站起来,推开虚掩房门,将我拉进房内,站在房门, 借阳台外昏暗光,她脱下上衣,只见她肩部锁骨上,閡然露出两只金属环,肩窝处有一深洞,两环扣在上面。双x处也同我一样有两只环,脖子根处也有项圈,在项圈上焊有四条金色细链,链头分别焊在那四只环上;双手腕上也套上焊死钢环,钢环上焊有手指粗的钢链,钢链另一链头也焊在肩部锁骨钢环上。我听雪莉讲过朱铃的事,没想到现实比我想象的残酷得多。见我目瞪口呆,她扑上来紧紧抱着我,压抑地哭起来。我没想到朱铃鲜亮衣衫下,藏有如此淫贱刑具,我轻轻摸抚着她,将她丢在地上衣服拾起,帮她穿上,然后又到阳台上坐下。过了良久,她再一次打破沉默说: 〝上次你被人救走,饭店里同惨遭风暴打击一样,闹得天翻地覆,所有色情服务全部停下来,直到半年后才恢复。最可怕的是,查不到何人所为,焦老板那半年,急得头发都掉完了。我当时为你庆幸,你命好,有那样大本领的朋友救你。这次,有个玩杂技的跑江湖当地人,向焦老板通风报信,发现你的行踪。焦老板过去通过江湖上朋友这条路,委托过他调查过你的信息,但无结果。焦总是通过黑道朋友认识这人的,对他并不了解,有些将信将疑。但他做梦都想抓到你,也就安排了当地公安局的朋友去试试,没料到真抓到了。公安局警察朋友立刻告之焦老板,他喜出望外,立刻带我去审讯室辨认。我见到你,发现你己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个人,己没有原来稚嫩的青涩,青春而懵懂女孩形态,而是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对男子勾魂慑魄那种风尘女人模样。而且那种媚态入骨三分,连焦老板这种在风月女人场中寻欢作乐,见多识广的老手,乍见到你也呆若木鸡。〞 没想到这几年我形态变化如此之大,我知道朱铃心里话没说出口,在她眼里,我是个妖媚迷人的狐狸精,还是个淫贱无比的妓女。但有一点我很明白,这些改变是那双变态小脚,磨人的《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和要命《女儿膏》共同作用造成的。由于面对面,我认为她话说得很含蓄,实际上我在别人面前形象,比她表述尤过之而不及。可我无法与任何人解释,我摇了摇头,凄凉地苦笑着说: 〝真是那样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只知道你这吸引男人神态。男人叫美,女人看是妖。但焦老板做梦没想到你有这样大神通,在泾南市搬出连他也不敢得罪的头面人物,救了你。他这次是偷鸡不成蚀了米,被公安局长狗血淋头痛斥一顿,吓得几乎尿裤子。开始他还以为你用美色勾引,招来这些惹不起的人。后来多方打听,你确是一位大专家,连那研究院最飞扬跋扈的汪主任,对你的学问都甘拜下风。研究院无论何人,谈到你都充满敬仰口气。看泾南市市长,市公安局长这些在台面上呼风唤雨人对你都非常遵重,焦老板此时也不敢不相信,你不是他饭店里小姐。也自认确实抓错人,罪该应得。〞 ? 第一百零三章 我松了口气,看了看朱铃说: 〝你老板都这样认定了,你为什么还固执己见。〞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看问题角度不同。男人眼里是权,女人看问题是利。男人遇到强势有权的人,很容易改变主意;但女人发现对自己有利事,不会轻易改变的自巳观点。女人看问题细,我通过细微观察,你就是原来饭店迎宾小姐,我自然不会放弃。〞 我有点好奇就问: 〝我是饭店迎宾小姐,对你有什么好处?〞 朱铃听我一问,立马来了精神。急不可待地说: 〝那当然有好处。你是饭店迎宾小姐,这样我俩原来是熟人。虽然当时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能谅解我是受制如人,迫不得已而为之。你看焦厚德在我身上锁上这些东面,我敢违抗他吗?在我心目中,你同我曾熟悉的那个艳芝姑娘,完全不是一个挡次,你是人间奇女子。你现在地位,是你自已努力结果,不是依附别人得来的。你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本事太大了,过去在饭店,可能遭遇困难,暂停一下人生脚步。所以你才不想干店里姑娘梦寐以求的迎宾小姐。到目前为止,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也是能帮助我改变目前命运的人。〞 我终于明白了朱铃来找我的初衷。我想了想问: 〝你在饭店是焦的心腹,中层干部,锦衣华食,我还能帮你什么?〞 朱铃惨谈一笑说: 〝那是表面现象。那个女人不想有个好的归宿,有个家。我今年二十三岁了,焦某人把我弄到身边六七年了,他早有老婆孩子,但他将我上上下下锁了这么多淫贱东面,就是彻底控制我,存心不要我嫁人。我知道他太多秘密,他在店里又有新欢,早将我抛在一旁,但他又不让我走。我十几岁来店里,社会上认识人少,家里也没线无权,就是离开店,除被人摄作玩物,还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今天我冒险,厚着脸求你,脱离这茫茫古海,帮我找一个我能安静生活地方,能有一个家,那怕粗茶淡饭都可以。〞 我到今天才知道她仅二十三岁,色情生活拆磨,使她看起来老得多。听出她出自心腑之言,我也有了侧隐之心。这朱铃是个精明之人,搞管理还行,是可用之人;如果能顺利脱离焦厚德,安顿下来,解除身上刑具,以她才貌不愁找不到如意郎君。但眼下我自身难保,还没摆脱老倪头和老徐他的控制,解除《女儿膏》对身体毒性,还无精力安排解救安置她。我想了想说: 〝朱玲。我答应你,但要给我时间,安排好我通知你。〞 〝那太谢谢了。我不急,好事不从忙中起。焦某人心狠手辣,这事要千万不能走风,策化万全才行,否则很危险。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开始我也不信,有一天,焦老板将你房间录相拿给我看,我几乎惊奇得不相信自已眼,你同古人一样裹了小脚?〞 我听了,血往上涌,尴尬得面红耳赤,身不由己地将脚往后缩。朱铃叹口气说: 〝我己发现你步履不稳,走路蹒跚,开始以为歪了脚,没想到你有如此怪僻爱好。其实这样不仅对身体不好,还会害了自已。焦老板发现了,兴奋不已。 在录相中还发现你穿的那双红色小脚专用鞋,那鞋我也看到了,奇特又漂亮,比互联网上介绍的要精美得多,还有悦耳铃声。看你穿那鞋在房间走路姿态,他如痴如醉,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他发誓一定要将你弄到手,关到他在深山里建的一座极隐密别墅,供他玩乐,你今后可千万要小心。〞 朱铃走后,我心烦意乱,一夜未睡。我知道焦厚德手段,万一再落他魔手,可没好果子吃了。离他要越远越好,越安全。这泾南不可久留,抓紧时间把研究院工作处理好脱身离开。到后半夜才入眠,周六睡了一天,人精神才好点。 周日又去研究院,重温旧业,面临繁杂事务,我发现脑子比当初差多了,一般工作一个多小时后,人犯迷惑。这里工作与在贡江不同,这里接触信息量太大,大脑一时难消化,我要休息一下,才能工作。休息一般到基因室办公大楼下花园转转。只要我出现在花园里,那汪恩义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同鬼魅一样缠上来。由于研究院无成熟成果要推销,我看他这个开发处主任,整天无所事事。可能他瞧不上姚小明那批人,认为只有我手上还有赚钱的宝贝,转弯抹角向我示意,有研发出好东西,不要对院里领导泄露,可以委托他,保证我发大财;天天在我面前**,他人脉关系如何广,他手段如何高明。我听在心里,一声不啃。见他天天如此,我也烦了,就在办公室不出来。他仍不死心,干脆追到办公室,搅得我无法工作。给他纠缠的什么事也干不了,看姚小明他们己引上路,再加上焦厚德虎视眈眈,我看这研究院不能再待了,我决定暂先回何家湾。 姚小明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他惹不起汪恩义,工作上了轨道,也希望我暂时离开脱离汪恩义,让他死心。在来到泾南市二十天后,研究院给我买了火车票,我踏上回何家湾的旅途。 上了火车,姚小明他们回去了。研究院给我安排软卧,我*进**去*时,仅我一个。我知道软卧票贵,乘的人少,我认为可能这四人包箱,仅我一人。上车后,己是夜里九点多,我和衣上床就睡了。车开动后不久,我听到包箱有动静,难道还有人。我睁一看,吓了我一跳,是老徐,笑眯眯地坐在我对面辅上。还有这样凑巧的事,我一骨轳翻身起来,瞪大眼晴,吃惊的望着他。他知道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 〝我坐在这里,你好奇怪吧?同样地,我对警察从火车上抓走你,也同样惊讶。〞 我没好气说: 〝这事李班主肯定脱不了干系。〞 〝你说得一点都不错,和我想到一块了。我当时也从泾南下了车,直奔老李那里。那个老杂种躲着我不见面,手机也停了。倩兰,我也是个**湖了,没想到这次被这个老狐狸耍惨了。打电给老倪头,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后来他也急了,通过关系找到泾南市公安局内部的人了解才知道。唉呀!你神通广大呀,不仅人出来了,听说公安局长还给你道歉,抓你的人还免了职,你找了什么人,将这事翻了过来。我多方打听,你出来后,还做了一个大单位上宾贵客。倩兰呀!你忽悠人的本事,已超过你师傅倪头了。〞 我听了好气又好笑,问: 〝你怎么做上这趟车的?真巧,还同我坐一个车箱。〞 〝那里是巧呀!我这二十天过的是什么日子,整天提心吊胆。老倪头说了,不能将你完完整整还给他,他就撕了我。倩兰,凭天地良心,这事怪我吗?老李犯的事,凭什么要我担责呢?没办法,小辫子在老倪头手中捏着,我千方百计想摸清你的下落,那个什么研究院,门禁森严,我根本进不去。问也无人答理你。在《雄风饭店》,住的是贵宾套房,进出有专用通道,无法靠近。后来我发现那个研究院,有辆车早上七点准点去《雄风饭店》,七点半准时返回;下午也有一趟,我估计肯定是接送你的车。我每天定时包一辆出租车,盯着这车。昨天我跟随这部车,它直开火车站,我也跟着进了站,看见你下车直奔这趟西去的快车,上了九号车箱。这节车箱是软卧,买的人少。我急忙去买票,先上了车。在车上我找到列车长要补软卧,他听了当然高兴,软卧这样贵,谁坐。我提出我先看看卫生怎样再决定是否买。列车长热心地领我一间间看,软卧总共只占半截车箱,共五个包箱,我很快找到你所在包箱,买了张你对面的卧位。慌慌張张上的车,身上什么也没带,我己打电话给随我一块来的老张他们,叫他们带上行李赶下一趟车回朗川。〞 上车我就遇上了老张,心里又愁了,这下麻烦了。我干脆说 〝我这次不去朗川。我票买到省城,我有点私事,你先回吧〞 〝那不要紧。我也在省城下,陪着你,等你事办完一块儿走。反正找到你,我也不急了。我看你也挺辛苦的,我也累了,休息吧!美美睡一夜安稳觉。〞 老徐很快打着呼噜睡着了,可我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这老徐粘上我了,肯定摆脱不了,绝不能将他带进何家湾。怎么办?最稳妥的办法是跟他回朗川。但一旦到了徐家班,想离开非常难,这些江湖艺人聪明得很,他们会用各种手段控制你,真是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下决心去朗川,我不相信一个大活人还会给尿憋死了,我相信我的智慧,到那时会有办法离开他们的。但我也不能主动要求回朗川,左思又右想,还真想到一个好办法。 火车快到省城时,我假装睡着了,想不下车,但我有些担心列车员要换回卧辅证。奇怪是车都驶出省城大站,也没有列车员找我。我假装惊醒了,起身问老徐道: 〝徐班主。快到省城站了吧?〞 老徐慢条斯理地说: 〝你睡着了,早过省城了。〞 我假装非常生气,站起来说: 〝这乘务员太失职了,为什么不叫醒我换票?我已到站要下车了。〞 〝不用啦!不能怪她们,你的车票我已找列车员换了,换了与我一样到站的票,你继续休息吧!〞 〝你怎么能这样,起码要和我商量?这下误了我的事了。〞 〝那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已损失了二十多天演出时间。你也不为我想想,我手下有几十口子要吃饭。该死的老李,从去年就霸着你,都快一年了,我的损失有多大啦!那老倪头不讲理,你不在我这儿,我作为交换的人他还不放。倩兰。我对你也不薄呀,帮帮我吧!〞 我知道他们能硬也能软,我是斗不过他,就面朝里睡下,不想与他废话了。车到离朗川最近火车站,老徐已派车来接我们了,就这样又回到杂技团。 回到朗川,老倪头夫妻在朗川等我,他们围着我,同审犯人似的,询问在泾南这件事来龙去脉。我首先告诉他们,是《雄风饭店》焦厚德利用与公安局的关系抓的我,这一点老倪头也认为是老李点的水。当时老倪头去《雄风饭店》救我,老李是知道的。对于公安局赔礼道歉,我谎称是唐大夫通过泾南医药界同行做的工作。老倪头非常精明,他问: 〝倩兰。你****很突然呀,这事不简单。在你失去自由情况下,唐大夫是怎样得到消息的,是谁告诉他的?〞 我心想,这老倪头太精了,他怕这事牵扯到他头上,警察会找他麻烦。我在火车上,对这问题早已深思熟虑了,故从容不迫地回答了他 ? 第一百零四章 我有根有据对他们说: 〝我进《雄风饭店》时,无身份证,焦厚德告我,仅凭一张照片,而且是一张化妆后工作照,他并不知道我的身分证号。所以,焦在警察面前指证我时,我死也不承认那张化了妆的照片是我。〞 〝对!〞冬梅忍不住插话说:〝不能承认。承认可麻烦了,那一定会追问什么人在《雄风饭店》救了你。〞 〝冬梅老师。我想老李己经将当初你们救我的事,告诉了焦厚德了吧!〞 老倪头冷笑一声说: 〝那可不一定。口凭无实,告诉了怎么样,焦厚德也不敢把我怎的。老李这样做,这江湖圈子里也不要混了,我相信事情不是你们女人想得这么简单。老李是泾南市那边人,焦厚德手下一名小姐被人救的消息,在泾南肯定有人告诉他,说不定焦厚德还找过他,打听你被救的线索,他肯定没将我们救人事透给焦。这次老徐去要人,老李知道这倩兰一去不返了,就起了歹心,想借焦厚德之手将倩兰抢回来。人落到焦厚德手中,老李再去同焦谈条件要人,老李何等聪明。他可能仅告诉焦,发现倩兰准确行踪,让焦厚德去抓,这就可以不动声色达到自己目的,没必安牵出更多人和事,给自己找麻烦。倩兰。警察最后怎样处理的。〞 〝我当时反驳,世上同名同姓人多着呢,凭什么拿一张化了妆的照片,就判断我就是网上那女通辑犯呢?那审问警察犯难了,他反要我证明未曾在焦厚德《雄风饭店》干过,于是我请他们向唐大夫求证。〞 冬梅关切问: 〝唐大夫远在上海,他鞭长莫及呀?〞 〝这肯定是警察用电话求证过唐大夫,唐知道后,马上想到了《泾南市生命研究院》,他们有合作关系。最后唐大夫请研究院出面,先将我保出来,接到他们单位。最后唐大夫出具证明材料,证明是他单位职工,来泾南出差,我才彻底解脱。因为研究院是当地有名大单位,公安局见事澄清,也怕抓错人闹个社会丑闻,不好交代,就向我赔礼道歉,还处分了当事警官。〞 我一席话,这些老江湖都还信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从今以后,我还得作为老倪交换演员,留在徐家班演出。进了徐家班,小爱乘我睡觉时,收去我这次回来穿的便装和旅游鞋,重披那身艳得刺目的的演出服装。除了便携式电脑和附件,收去我全部的个人物品。我当然很生气,去找老徐理论,那知他脸上皮笑内不笑,直打哈哈,对我的质问,不作应答。我实在拿他无法可想,只好罢了。 离开老徐回到宿舍,小爱见我消停了,半真半假地对我说: 〝倩兰老师。你这次传奇般能从警局全身而退,令我爸和全徐家班人刮目相看,大家现在才知道,你倪倩兰就是孙猴子。如果不用紧匝咒,是锁不住你的。所以我们还要对你加强措施,否则我们的演出计划肯定受影响,你说对不对?〞 她这露骨强势言词,叫我非常愤怒,但她出口虽幼雅,但是是真心话,我又怎好和这不知天高地厚小丫头计较呢?就是计较,又能怎样?我能摆脱得了么?人到弯腰树,不得不弯腰,对小爱这刺耳话我报以淡淡一笑,亳不在乎的说: 〝你们太高看我了,我那有那样大本领。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还不是朋友帮忙。你放心,我整天插花戴朵,涂脂抹粉,穿绸摆缎,还有一双人见人奇的小脚,你也是女孩,你若这样还敢出门。现在我就差披枷带镣了,否则同囚犯还有什么区别,你们赶我走,我也没脸走呀?〞 小爱开心笑了,她用教训口气说: 〝识世务者为俊杰,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好,这样大家好相处。不过我们江湖艺人浓妆艳抹上街也不为奇,观众也习惯,但离开演出地就出格了,那还不叫人围得水泄不通,我没那胆,我想你也不例外。我爸这样做绝无恶意,仅是一种预防惜施。你穿的衣服那伴不是精工细作,好贵呀,这不是没办法事,你当我爸心甘情愿?〞 自同意与《泾南市生命研究院》合作后,我凭空增加了不少负担。与小爱这些斗气闲事,还是少想为妙,想多一点益处也没有,凡事想通了,气也顺了,我也不与她理论,以后他们无论怎样摆置我,我都随他们,有空还是干我自己正经事。这样,生活又恢复到那熟悉的演艺生涯,从早到晚,起床后还是涂脂抹粉,盛装打扮。虽每天迎来的都是鲜花和掌声,观众们的欢声和笑语,但我心里总是有些堵的慌。这次回研究院时间虽短暂,通过和昔日部下交往发现,他们对昔日的老主任感情还是那样深,那样怀念,连我的办公室还保持原样,不由得不常常回想起在研究院生活和工作的日子。从内心,我想帮帮他们,将基因室的工作恢复正常。因此只要有空,就与他们保持网上联系,指导他们,帮他们释疑解惑。 可能小爱见她无论怎样打扮我,我都无所谓,不和她计较,她也越来越放肆。有一天我刚出台亮相,原来喧闹的演出大蓬突然静下来,我十分意外,正不知所措之际,全场〝啊〞的一声,马上骚动起来。下面人吹着口哨,尖叫着《兰花手野玫瑰姑娘》,往台前拥。看台的职工费好大劲,才控制住局面。喧华叫喊声一直持续到表演结束,我认为太反常,肯定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退场后我缩进宿舍,外面还有好多观从迟迟不肯离开。见观众反映如此强烈,我忍不住走到穿衣镜前看一下自己。这不看则己,看了自己都脸红。虽然我知道小爰不知从那儿弄到的化妆图谱,变着花样给我扮妆,但今天太出格了。我看我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大襟衫,衣袖、襟前、衣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束着一条宽腰带,底下水红撒花夹裤,露那双《玲珑剔透双色弓鞋》。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又长又密的睫毛。银墨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妖媚;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腰肢纤细,四肢纤长,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眉如翠羽,齿如含贝,一根玄紫色的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随着莲步轻移,《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但是,围脖子上那令人憎恨的项圈,锁着一尺许亮晶晶粗钢链,把这看似倾华丽妖娆的婀娜女子,演变成一个美丽女奴,这强烈的反差,才是造成观众轰动原因。 这也怪我太大意,昨天上午休息时,研究院基因室姚小明给我发来信息,他们采用我设计方法,发现药物中间体分离实验中,重复多次达不到设计效果。这分离程序非常重要,它关系到药品最终质量。我从昨天夜里起,头脑中一直纠结这问题,不断改进方法,又不断否定。除上台演出时集中精力表演外,时刻在思考这技术难题。小爰如何给我化妆,穿什么衣服我一点也没注意,想不到小爱这鬼精灵这样作贱我。若早发现,我不可能让她得逞。我抓着这沉甸甸粗链,气得找她论理,谁知她反唇相叽说: 〝倩兰师傅。你不要生气,你的角色本就是女囚,否则你表演的节目不是披枷,就是上绑。这样打扮,不过是将你在观众内心形象现实化,日常化。你们今天效果多好呀!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我是多么想观众同观喜你一样欢喜我,可我怎么努力都没你那效果。你不在的日子,我尽量打扮得同你一样,但观众就是不认可。而你无论怎样打扮,大家都欢迎,若稍变点花样,你看今天大家同着魔一样,我都羡慕死了。你生在福中不知福,还找气受,你好怪啊!〞她一席话呛得我哑口无言,在这环境里无理可讲,我只好吞下这苦果,但在我的坚持下,她最终还是解下钢链。这次重回徐家班,这小插曲隔三叉五都会重来一次,我也懒得同他计较了。其实小爱的恶作剧不是我担心主因,其中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令人不安的现实,那就是下身骚痒,日甚一日。一般从午后开始,我就特别小心,虽尽量少活动,但走动还是免不了的;只要动步,那要命的《玲珑剔透双色弓鞋》鞋的珠子,就磨擦我脚底异常敏感位置。开始有一丝舒服感觉,当从脚底导出,往上扩散到下身时,那感觉就变了,心跳加快,人很冲动,就想别人来触摸自已身体。待到晚上演出时,达到高潮。 表演中,当被人按住跪在台上时,我被那骚痒弄得无法自制,拼命扭动着身体;从表面看同抗拒挣扎一样,其实当群众演员认真对我捆绑时,我尽力配合;当他们用力勒我时,有一种快感油然而生。我高兴地叫着,侧过头,对那群众演员报以发自内心兴奋的微笑。在我被束缚好,披上枷,被链子牵引着在观众中示众时,刑具给我带来不是痛苦,而是激动,愉快感觉,昔日残留的耻辱感难扫而光,这小脚也有了力气,能快速用云步方式走动。这时,随着鞋底滚珠刺激,人变得异常冲动,那难忍的骚痒反而消失,随着脚步,那〝叮叮,当当〞响的弓鞋上铃声,尤为悦耳。只到节目结束,那冲动感仍经久不息。整个演出过程,我都迷迷糊糊,靠本能机械地完成动作所有动作。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观众对我的欢迎程度空前高涨,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将场地挤得水泄不通,表演时全场鸦雀无声,结束时欢声雷动,经久不息,退场后很久,好多观众围着杂技团演出大蓬不走,喧闹时不绝。但此时我的内衣都湿透了,分不清是汗还是下身分泌物,只到卸妆洗完后,人才清醒。这时身子软瘫,周身无一丝力气,同大病后的人一样虚脱,头靠枕头就睡了,直到早上六点例行练功,人才有点恢复。所以一天,仅上午人是正常清醒的,其它时间,始处在持续亢奋中。长久下去,人渐消瘦,后来资料也看不进了,回到徐家班不足二月,就中断了与《泾南研究院》的合作,后来对何家湾的技术指导工作也停了,实在是坚持不下来,打开电脑就头昏眼花。到入冬后,情况更严重了,身子发飘,心发慌,终于有一天,我咬着牙坚持到退场,人就昏过去。老徐吓坏了,当我醒来后,他将老倪头召来,经过协商,在老倪头的坚持下,老徐才忍痛割爱,停止互换演员合作。就这样老倪头将我接回《野玫瑰杂技团》。冬梅见我身体衰弱成这样,急得六神无主,老掉眼泪。同伴们三五结群来看我。当我面她们大骂老徐不是人,只顾挣钱,将演员不当人。我心中清楚得很,这事不能全怪他。见大家如此关切,我心里反而好受点。为了送我去医院检查,冬梅解开我穿了多年五彩内衣,老倪头千方百计,终于拿掉我身上的环;但对项圈,仍无法可想。冬梅认为,检查无碍就算了。体验不用查脚,他们作好伪装,送我去了金州市立医院,作了全面检查,也无特别异常。仅在脑都有疑似腔梗可疑阴影,但很轻微,没有大碍,就是神经科医生有些不理解,年龄青青怎会有老年性恼病变。当然,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零五章 即查不出病因,回杂技团后,那骚痒仍拆磨我,看我痛苦,生不如死的样子,冬梅怕我在下身乱抓,连夜叫老倪头打了个不锈钢内裤锁住我下身;在下午病发高峰时,用四副皮铐将我大字型锁在床上。 她守在我身边,擦着我身上虚汗,仔细询问我发病前因后果。到现在这地步,我也顾不了羞耻,迟迟疑疑道出在裹小脚时,及以后发生一切。当时冬梅听了,一言不发就离开了。第二天,她拉着垂头丧气的老倪头走到我睡的床面前,很生气指着老倪头说: 〝都是这老怪物惹得祸。老倪,你得当面与倩兰说清,我们老倪家世代清白,做的是正经生意,吃的是本份饭,从不做坑人之事,你必须将内情告诉倩兰,否则对不起我这好徒弟。〞 老倪头向来清高自负,从不向人低头。这次胀红脸,吱吱唔唔象个犯错小孩。我感到特别好笑又好玩。但冬梅仍板着脸,盯着老倪头,老倪头万般无奈,低着他那高贵头,口中喃喃道****情前因后果。 原来老姜、老徐、老李与老倪闹散伙后,他们三人在外闯了一圈又后悔了,想续前缘。老徐与老倪家世交,老倪头见老徐又是赔罪又是道歉,心有点软,但始终未最后松口。这时老徐拿出最后一招,要送老倪头一个大礼。他自称有一个贩人的江湖朋友,知道一个绝妙地方,可以将年青女子裹成小脚。那人贩子讲,这是因为当地人娶不上媳妇,买来女人又好跑,才想出绝招。 老倪头上次用假小脚女人绝招,击败实力比倪家班雄厚的《明星马戏团》,常自鸣得意。但他有块心病,他心里明白,这假小脚被同行拆穿,是早晚事,大家会群起模彷,这绝招就不灵了;另一方面,他认为倩兰是个啄摸不透的女子,而且有空到处跑,还结识了他不了解有钱有势朋友,说不定那天不辞而别。他一直在苦思苦想找一个,不让倩兰知道,能死心踏地留在倪家班;又能绝对控制她的方法。老徐这主意,正对他心病,说到他心坎上去了。老倪头是个行事慎密的人,他又详细询问了裹脚对身体影响;老徐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影响上台表演。这一点,老倪头心中有数,但他也知道女人小脚异常娇嫩,尤其是脚缝,易患脚气,造成皮肤溃乱。过去倪家班小脚女人演员,经常发生这事。这是杂技演员活动量大,脚多汗,又被布层层包裹,不透风缘故,故脚发病率高。老徐告诉老倪头,不用担心,据他了解,那神密地方,裹了脚媳妇也要劳动,那里有种草药熬制油膏,专防治小脚脚气和皱缝溃烂。若将倩兰裹好小脚,他可保证油膏供应。并保证,在将倩兰送去裹脚这过程中,不要老倪头操心,出一兵一卒,他保证连当事人倩兰也不知自己是裹小脚,并将脚裹好小脚倩兰平安,健康送回《野玫瑰杂技团》。老徐还建议,裹了小脚的倩兰,要将她扮成民国女子模样,这样即与小脚相称,而倩兰被打扮成这民国大家闺秀样子,纵她脸皮再厚,也不敢抛头露面,到处乱跑,而且连杂技团大门也不敢出。就是倩兰最终知道被人裹了脚,也与老倪头无关,不会迁怒于倪家班。有这样绝妙办法,而且完全是别人代劳,老倪头心花怒放,他终于松口,接受老徐和老李;但老姜他绝不接受,因为老徐和老李离开后,没同老姜一样,撕开脸皮,抢老倪地盘,明**腔明刀与老倪头对着干。 老倪头夫妇早饭后来看我时,上午我还未发病,人同平时一样,双脚未裹,露在外面透风,好舒服。对于老倪头说的一切,我心里早清楚了,而且老李女儿说得更细,只不过没有证实罢了。对于己经发生的事,也挽回不了,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中毒不仅使我变了性,而且还变得比女人还女人,吃尽了现代女艺人无尽苦头不说,连古代中国女人遭得罪,我都亲身体会了。对于发生在我身上这些改变,我已麻木,无所谓了,目前我最关心的是如何控制这骚痒,它太令人难受了。这时我想到老李女儿若萍,对我那场露骨表白。对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口中所述的药物,这是给我造成痛苦根源。当时给我裹脚时用的是那古方,内服叫《十香软筋散》。外用叫《消筋软骨汤》;而常用的,就是我明知有害还非用不可的《女儿膏》。它虽是治伤良药;消炎,化脓,生肌,镇痛效果明显;在外科古方中很少见。但是药三分毒,但它易诱发x欲,可以说是非常烈的x药,尤其是激发女人x欲,即现在即骚痒又令人冲动,无法自制感觉,发作猛又持久,而且易成瘾。一旦使用即上瘾,只要稍刺激身上感觉敏锐区域,如胸,下身,脚底,耳后,那奇痒就发生,马上会使其有一种冲动感,有强烈想做爱的欲望。这时,身不由己,x荡溢于言表,不堪入目。这药上瘾与其他药物不同;在不知不觉上瘾后,稍稍刺激会激发你的x欲,一旦上瘾,不用更不行。而且这一切都是我被绑加到泾南市僻远山区一个叫李家村的地方后发生的。于是我将李若萍那刻骨铭心的话,言简意赅对他夫妇说了。 老倪头没什么文化,仅上过几年学。而冬梅姐妹文化要高一些,冬梅是初中,而雪莉是艺校。听我介绍《十香软筋散》、消筋软骨汤》和《女儿膏》这些药名时,老倪头听不懂,他皱着眉头说:〝什么《十香软筋散》,《消筋软骨汤》,我没听说过;那《女儿膏》我知道,倩兰裹脚回杂技团前十多天,老徐给我送来好几大瓶,当时老徐说是护理小脚特制草药油膏,没介绍它还有毒性。它真是一种邪恶的东西吗?〞冬梅听了脸色很难看,他指着老倪头说:〝西瓜大的字识不了筐的男人,祖上的东西自已看不懂,也要问问别人。倩兰的事,根子还是在倪家。作孽呀!没想到那害人的东西还在世上。倩兰,你可知给你裹小脚,有那些淫药的具体位置?〞〝我听李若萍说,在泾南市所轄的旌云县,它处泾南市西南拐角,面积很大,全是山区,那地方非常封闭,到现在还不通公路。〞 〝不错,是那地方,叫旌云县,是倪家族人丢失祖传药方的地方。谱书上记得清清楚楚。唉,没想到这东西落到见财忘义,一肚子歪点子鬼郎中老李手中,能有好事?老倪呀!不是我说你。老姜,老徐,老李三人中,最坏的数老李;别看他见人未开口,脸上就堆满笑。其实,当时他们三人闹事,全是老李出谋划策,坏点子全是他出的。老徐回来时我就警告过你,宁要老姜,他是炮筒子,直性子,没头脑。遇好人他能成英雄,遇坏人他能成恶人,绝不能要鬼郎中李圣才。若没老李使点子,他干不了坏事。老徐这二年与老李合作,你看出来了吧,这老李不仅占够便宜,最后还通过警察局的人扣了倩兰。朋友之间这样干,还有一点江湖道义。好了,对倩兰病,我心中有数了。倩兰还记得我对你讲过《金刚指》老祖宗方云故事吗?谱书上的事不会胡编,我们就用老祖宗办法试一试。〞冬梅是个聪明女人,倪家药书已失传多年,她弄不到发散体内毒气的药水,她向妹妹求救。她知道妹夫是个医生,还是个大专家。她将倪家女人柔功,一招一式传给我,每天除了陪我练,又弄了不少补气滋阴药给我吃。唐大夫知道我发病前因后果后,不敢拖延,三天后他找上海名中医,开来处方;唐大夫还弄来消炎护肤药膏,取代了《女儿膏》。就这样三管齐下,刚开始还看不出效果,我有些失望,在冬梅坚持下,一周后还真有了转机;首先发病时间推迟,二周后骚痒缓解,到一个月后,症状明显减轻,我能勉强克制自己,人不再犯糊,作出不雅动作。见有成效,我更加勤练功,身体也不那么消瘦了。但是随着病况好转,我能到处走动,杂技团的伙伴们反而疏远了我;女伴们见我敬而远之,男人们更不见踪影。见我来了,男人们同避瘟神一样逃之夭夭。开始还有光棍男人到我房间玩,后来也鲜有光顾,我也不知原因,暗自想,可能长时间不在一起,生疏了。 回到金州杂技团所在地,这原是市歌舞团。后竞争激烈,又加事业单位改制,变财政拨款为自收自支,歌舞团就支撑不下去,解体了,人员流失的流失,安置的安置,这地方闲置下来。后金州市强迫朗川把《野玫瑰杂技团》移交给市里,市里将其改为《金州市大众曲艺团》,仍是自收自支企业化管理事业单位。作为交换,老倪头用朗川房产换了这地方。现在曲艺团在金州市市区比较热闹金水大道旁,临街是一座大楼,下层是演出大厅,有800多座位,舞台也大;二层是练功房,三楼以上是仓库,集体宿舍和办公室。大楼后是职工宿舍,虽是旧房,但环境优雅,树木茂盛。一般职工单人宿舍在大楼顶层,而我被安置在老倪头家楼上。这是栋三层小楼,我在三楼,除卧室、卫生间、客厅、小厨房外,还连一个带雨硼大阳台,作为早晚练功用。所以我在金州生活大部分时间在这小楼三楼上。 房间东西全是从朗川搬过来的,那衣衫仍是民国时代绸缎礼服,回来就生病也未出过门,看身体好些了,偶而去串串门。见大家对我这态度,可能是这身衣服引起的。几次对冬梅讲买几套时装穿穿,但冬梅总是笑而不答。钱一分都不给,虽有信用卡,但在这闹市区,我试了几次也不敢出曲艺团大门。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想去倩芳那里借套衣服穿,再上街,现在也就是倩芳与我最贴心了。从冬梅口中得知,倩芳除了上台演出,还是艺术指导,指导〝若〞字辈演员。她己生了个男孩,家里家外忙得团团转。我挑了个不演出时日子,晚上九点敲了她家门。她耍大缸的小伙丈夫开的门,见了我那吃惊样子,令我莫名其妙。她丈夫与我也很熟,见有人来,倩芳问:〝是谁呀?〞〝是‥,‥,是‥,倩‥,‥,倩兰。〞见他语无伦次,面红耳赤的样子,我也好笑。这汉子虽身上肌内一块块凸出,力大无穷,但见了倩芳,同一只小绵羊一样百依百顺。那倩芳一听丈夫这样回答,立刻从卧室冲出来,大声喝斥他说:〝还不去房间看娃!在门口干什么!〞 在倪家班,几乎家家都是母老虎,司空见惯。那汉子听倩芳吼叫,立马跑进房间,倩芳〝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我信步走*进**去*。倩芳阴沉着脸,关上大门。我在客厅坐下,倩芳冷冷地说:〝倩兰。你身体还未恢复,不要到处跑。〞我不知她为什么好不高兴,仍耐着性子说:〝我想求你一件事。能否借套衣服?你看我这样子,想上街玩玩,但不敢出门。〞倩芳笑了笑说:〝我说倩兰呀!还是消停消停吧!在家好好养身子,你这要上街,那看老倪头派几个人给你护驾。〞 ? 第一百零六章 我以为倩芳开玩笑,仍笑着说:〝看你笑话我了。我们一个玩杂技的,有什么身份,还要带保镖。你借不借衣服?〞 倩芳收起笑容,正色的说:〝我可不是开玩笑,是说真话。我倒是怀疑你,是不是明知故问?〞 我有点找不着北了。疑惑的看着她说:〝我们是好姐妹,我有必要那样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倩芳狐疑地望着我问:〝你是真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说:〝倩兰。你在外面遭遇,大家又焦急又难过。但你回家后,大家发现这一年多,你完全变了,变得大家不认识你了。你也看出来,大家都在躲避你,男人怕见你,是怕被自己女人骂;女人怕你,怕惹火烧身呀。所以我劝你。,穿这身出格衣服好得很,让大家及时发现你,好避开。〞 我真叫她说糊涂了,放下脸有些不高兴地说:〝倩芳。有话直说,切莫拐弯抹角。我没把你当外人,你这态度,我真要生气了。〞倩芳忧虑了一下,好象下了决心。她说:〝尽管我是直性子,但这样当面揭女人最敏感的短,我实在开不了口。我俩同亲姐妹一样,看今天你的意思,不挑明你是不甘心的。好吧!丑话说在前面,你可不要生我气,我对你没坏心。〞 见她这样婆婆妈妈的,不知什么事这样难开口。就催促说:〝说吧!有什么开不了口的,我不生气。〞 〝那我就说了。大家说了,你这次回来,同发情的风骚xx妓女一样,专盯着男人,那媚眼抛的,把杂技团的男人全雷倒了。你本是团里第一美女,你这样明目张胆勾引男人,女人们那受得了,你都激起公愤啦。大家不敢碰你,就不约而同地严厉约束自已男人,谁要碰你,女人们会罚自已的男人跪一夜搓衣扳。那些光棍去碰你,大家会让他当一辈子光棍。我实在不明白,当初文静的淑女,在徐家班一年多,怎变得比妓女还xx,不知羞耻,时时摆出x贱姿态,那x靡放荡的眼光,叫女人都胆颤心惊。这是怎么回事呀?倩兰‥‥。〞 倩芳这粗鲁的污言秽语,我听了如晴天霹雳,同坠入冰窑一样,我再也不敢听下去,痴呆呆地望着她,一声不响站起来,颤颤巍巍冲出大门,一路小跑,回到自己房间。这突然变故强烈刺痛了我的心,剧烈的奔跑,使《玲珑剔透双色弓鞋》鞋内底滚珠强烈磨擦脚底,勉强跑回到宿舍,我感到那骚痒感觉又来了。体内一波强一波冲击,好多天未这样了,我知道肯定病复发,又慌又怕,急得六神无主,这一夜怎样过?我想了想,还是下楼去找冬梅。结结巴巴的把现态告诉她。冬梅听了紧张又焦急,进卧室与老倪头商量。一会出来了,她一边安慰我,一边在房间找出我用的导具枷和几束麻绳,将我拉回三楼,到我房间里。她先拿掉枷里暗格电池,再把枷将我钉上;然后用绳用押解式五花大绑捆好,带着剩余麻绳,再将我拉到阳台雨棚钢柱旁,让我靠着柱子跪下,两脚夹着柱脚。她将我两只小脚并行捆紧,再用绳连人带枷紧紧捆在柱上,最后用双股绳从口腔上下牙缝勒紧,固定在柱子上。这样我全身上下,一点都动不了,双手分开卡在枷板上,无法自行脱臼,枷内无电池,也无法打开。我是没可能挣脱的。我明白,这肯定是老倪头主意,目前这种紧缚,是压制那种冲动感唯一方法。待冬梅走后,我痒得不能自制,拼命挣扎,摇得雨棚卡卡响。时间长了,冬夜的寒气袭来,那燥热的身子也逐浙凉下来。可能一个多月未用《女几膏》,经疗养,那毒性从体内也散去不少。到子夜,身子逐渐平缓下来。冬梅不放心,隔半小时来看我。看我平静多了,后半夜后将我从柱子上解下来,扶我进了房间。她还要解开我身上绳索,打开枷,我拒绝了,怕夜里再反复。她也累了,我请她放心回家唾觉,我没事了。 房里有暖气,冬梅走后,我披枷靠在床上,人很疲劳,但很清醒。我反复想到倩芳那刺人心腑的话,我现在神态模样,在别人眼里比骚妓女还淫贱,我为什么还没有感觉,这是天生淫相呀?这时我又想到冬梅讲的方云故事,我目前状况,不就是现代板方云重现,在倩芳她们眼中,我看见男人,就会控制不住抛媚眼,一举一动,时时露出媚态,当年方云不就是这样在吸引观众,红起来的。难道就是我对现众吸引原因?无怪乎小爱讲,无论怎样校彷我,都没有我的效果。这不就是倪家谱书中记戴的媚功?即然在杂技团内部受人鄙视,我又无法自制,那不如到舞告上搏一搏,来赢得观众掌声,也许比整天在曲艺团受人白眼强。想着想着,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五点多,按多年习惯,我惊醒了。一床薄被,连人带枷都被被盖好,这是冬梅不放心,夜里又来看过我。用脚踢掉被子, 披枷走到阳台,开始练倪家女子柔功。虽上身不自由,但腰身自由,我带枷先蹦跳,活动开筋骨,然后双腿展开,劈叉在地上,拉在一字型。身子先躬后仰,反复做十几遍后,然后站起来,想前躬头触地,但枷碍事,我就后仰,头慢慢往后下垂落地,人变成倒《U》字,头顶和小脚支撑在地上。突然一声〝好〞的喊声,吓我一跳。我翻身起来,一看是倪头夫妇,他俩兴致勃勃看着我,对我竖起大姆指。 他俩卸掉我身上枷,解开麻绳,邀我去他们家吃早饭。吃饭时,我乘机提出恢复演出之事。没想到冬梅早已此念,她认为我出去演出,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比在家无所事事好。这样有利于冶病。这时我茅塞顿开,不是刑具,紧缚压制那冲动骚痒感,而是表演时精力高度集中,而转移思想,不再对身体不适的关注,那症状自然就轻了。我不提登台演出,冬梅也不好开口,怕我误解她的意思。 而老倪头与冬梅一样对我出山欢迎,但目的不同。我在民间演出名声,早在杂技界传得飞飞扬扬,就是那正规演出主办方,也多次对倪提出要求。老倪头经过深思熟虑,也拿出几套我表演节目方案,交有关部门审批,已获通过。当时我还在为老徐和老李演出,苦于与老徐合同未到期,老徐不放我回来。这次我病倒,老倪头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将我弄回来。见我身体已恢复,早就想动员我上台演出,但开不了口,见我主动提出,他自然喜出望外。 我回倪家班的首次演出是金州市的矿业协会年会晚会上,我表演节目,就是在汉川与明星马戏团竞争时演的绳舞,踢键子和解缚。目前,无**底、技能、身体柔软度,那与当初可不是一个挡次了。首次出场,老倪头安排是小范围演出,在金州矿业协会的内部小礼堂,安排来的观众仅限矿业协会理事,理事人不多,仅二十来人,但都是腰园肚肥的矿业老板,他们见多识广,连中央大的演出单位演出,他们都经常光顾。这次安排是老倪头杂技魔术专场,明显有试演性质,开始的节目,老倪头将他的看家节目全搬出来了,演员表演得非常认真,一丝不苟,但下面掌声稀稀拉拉,这些见多识广老板们,个个漫不经心,交头结耳,进进出出打着电话。我从后台看到这些难侍候的主,第一天就遇到这样场面,心里非常紧张。 我这次亮相是一身民国少女打扮,头发梳成双髻,插了不少绢花首饰,发髻还斜插着凤头步摇;身穿粉红厚实丝缎套装,上衣是束袖口缠枝花缎大襟女曲襟衫,下面是束裤角的浅紫葡萄暗花绸合裆灯笼裤,而且不同当时,现在我可是一双货真价实三寸金莲,脚穿现在罕见的艳丽《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叮当作响。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待我上场时,我深深吸了口气,伴随一阵急促〝叮当〞弓鞋上铃声,摇曳着满头闪闪发亮头饰,我快步走到台前,亭亭玉立。报幕员站在我右首,大声宣布说:〝今天是本晚最后一个节目,由本曲艺团当红明星倪倩兰小姐,她表演的节目是;杂技魔术《五花大绑》。希大家喜欢。〞 台下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回到座位上,相互告之说:〝倪倩兰。倪倩兰,《兰花金刚手》。小脚姑娘。〞 我稳了稳心态,将绳抛向舞台上方,双脚一跳,一个空心跟头,翻到一字拉开绳的上方,手指勾着麻绳中心,用手轻轻一带,单绳合成双股。我单脚落地,一边舞动着双股绳,一边按部就班的将绳舞一段段表演出来;我柔软的身段,配合修长四肢,在《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叮当〞的细细铃声伴奏下,在舞台上翻腾,旋转,跳跃;如高山流水,如漫天飘然的雪花,如花丛中翩翩飞舞的蝴蝶;不知是人随绳舞,还是绳随人舞,令人眼花缭乱。冬梅这次指导我重练绳舞,己将倪家绳舞发挥极致,果然这舞还未跳完,我已赢得今晚最热烈的掌声。 待绳舞跳完,台下鸦雀无声,偶而响起手机铃声,立刻被关闭。我感到台下人全神贯注,几十双眼光,同刀子一样,直勾勾盯着自已,仿佛要将我刺穿。我突然感到不安。这时报幕小姐柔声说:〝请下面观众上来一个,帮我们倩兰小姐完成《五花大绑》节目。〞 下面都是些有身份的人,相互谦让后,拉拉扯扯上来两个四十来岁壮汉。他们上来紧紧抓着我的手,我看那色迷迷眼神,恨不得将我吃了,心里有些发虚。其中一个更放肆地摸了摸我的脸说: 〝小脚大美人。我当过兵,干过武警,五花大绑是我强项。你可要想好,我绑的人不可能挣脱。〞 在演艺场上被吃豆付,司空见惯。我本能退了一步,顺势跪下来,双手将绳托着递给他说: 〝老板。你只管绑好了。只要下面认可,你是真捆实绑的,不弄虚作假,我就非常感谢你了。你先检查一下绳,结实不结实!〞 他俩乐哈哈地将绳一段段拽了拽后,舞动着对台下喊: 〝这麻绳够结实的,绑头野猪都跑不了。哈!哈!今天我可要绑小脚大美人了,我要把她绑得同死囚一样,我不信她能挣开。老板们,今天你们要原凉这位美女,她若挣不开,不要砸她台啊!〞 台下一阵轰笑。这两个人确实是行家,俩人一左一右,又快又利索,还未等我准备好,双手腕反剪己吊起来。这次捆得确实紧,而且专业,该紧的地方他俩反复用力,勒得我呼吸都不畅。 第一百零七章 若是以我被裹小脚前的功底,脱缚将非常困难,我哭笑不得,刚登台就遇到捆绑高手。按规矩,他们牵着我在下面转了两圈,给这些老板们检查。 没料到被牵到台下后,他们围着我,问这问那,还不断被拉着我合影拍照,拆腾了近一小时。我用眼向台上老倪头求援,捆得时间太长,四肢血脉不顺都麻木了,我怕影响后续演出效果。那知老倪头与报幕小姐在舞台前拐角,谈得火热,同没看见一样。这样的拆腾,会将捆绑时间拉长。不仅如此,还不断有人掐我胸和大腿,我无法抵抗,又不敢声张,只有任他们亲狂。这些当老板的人中,也这种卑鄙龌龊,不守规矩的人。不过很奇怪,他们这样做,虽本能有些恼怒,但躯体感觉还怪受用的。好容易待这些老板玩够了,报幕小姐下来将我牵上台,给我系上一件短披风,遮住我绳捆索绑的上身,抛出一只键子,我踢起来。现在踢键子与过去是两回事,这是冬梅安排的,她将倪家女子柔功,与踢键子有机结合起来,以踢键子名义展现柔功技巧。开始这些老板还未注意,很快惊呆了,被我高超非凡的柔软动作和出神入化技巧所征服,喝彩声不绝于耳,都忘了我是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待柔功套路走完,我突然出手,摘掉披风,将其抛在报幕小姐手中,身上挂着松驰的麻绳,向大家谢幕。这时下面一个个呆若木鸡,然后不约而同,齐声惊叹了一声,议论纷纷,久久不愿离去。那一晚,到夜两点才卸妆休息,松开裹脚布洗漱完上了床。这时我有些迷茫,头脑中不断重复那些老板吃豆付情景,还依丝有些念念不舍的念头。回想起的这受辱不堪回首细节,怎么没有一点羞耻,怨恨的情绪?而且还闷在心里乐兹兹的,越想越冲动。突然,内心的理智提醒了我,不对,我这是怎么啦?我给我刚才状态吓了一跳。这不绝不是一个人正常行为,对!这是病根,一定不能胡思乱想。赶快起床,由于脚未裹,我用脚后跟落地撑着,手扶着墙,小心移动着到卫生间,用凉水冲冲脸,刺骨的冷水令自已打了个冷战,再回到房间,重上床。虽不想那不堪入目事,但我仍在考虑发病过程,慢慢找病因,除了《女儿膏》作崇,这《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可能也有问题,只要穿上走路,脚底给那珠子一磨,就有一种痒勾勾的感觉,但这鞋是冬梅给我穿的,穿上比其他弓鞋确实舒适多了,走路也轻快多。不管怎样,还是问问冬梅吧,想着想着,慢慢睡魔袭来,人睁不开眼,和衣倒在床上睡着了。昨天表演时,那骚痒一点也没发作,第二天起来精神好多了。自发病昏到后未用过的电脑了,今天上午精力充沛,兴趣盎然,想了解唐大夫他们给我信息,打开电脑,发现大量留言,上面大部分是唐大夫,雪莉和姚小明他们问候的话,生病后好久未与他们联系了,作了简单回复,报个平安。在留言板上又发现朱玲的多次信息,我同样好久未回复她,从来信语气看,她对我有点失望了。我想了想,不能再拖了,必须将她的事定下来。前思后想,目前能安置他,避开焦厚德耳目,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何家湾了,雪莉做点具体事还行,论管理她不是那材料,在贡江时,全依托谢明生。现在何家湾工作有点乱,与管理人才缺乏有关,而朱玲这方面很强。我又反复思考良久,最后先安排何富宝带他侄子与她谈谈,当面问她是否愿离开繁华闲闹市去山里乡下工作。我又设汁出可靠联系方式分别通知雪莉和朱玲,再由雪莉安排何叔侄俩去泾南市。给他们发完诮息,我正在看泾南和何家湾新传过来资料,冬梅笑盈盈进来了。我忙合上电脑,招待她坐下。? 冬梅亲热贴在我身旁坐下,摸了摸我穿的浅绿绸镶滚边大襟女丝棉薄祆说:? 〝倩兰。你不亏是我们倪家班第一美女,穿这身衣服太漂亮了。〞? 在冬梅眼里,杂技团就是倪家班,她从不提曲艺团这个正式名号。我看了看身上从上到下的艳丽绸缎,心中总有一种莫明不安。我无可奈何地说:? 〝我不穿这样衣服穿什么?你们将我喜欢穿的衣服全没收,送人了。〞? 〝你是我们当家花旦,那些爷们衣服不能穿。以前大家都评价,你静下来是美女,一动步就变成男人婆。这下好了,自裹脚后,那男人的味道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看,昨天你将那些有钱们的爷们全迷倒了,这里可有我们倪家传家宝《玲珑剔透双色弓鞋》的功劳。〞? 接着她兴奋地讲昨天演****,她说我的表演太出色了,那些矿老板味口极高,每次开会都重金聘那些大明星,名演艺团体演出。这次老倪头拿出浑身解数,才争取到这机会。但他们根本瞧不起这种小剧团,开始的节目大家尽了最大努力,仍无效果。最后我的演出,一下扭转乾坤,那些矿老板当夜邀请曲艺团,到他们矿山去演出,还指名小脚兰花手倩兰小姐必须上。老倪头兴奋一夜未睡。见冬梅高兴,她刚才又提及了《玲珑剔透双色弓鞋》,我乘机提到这次生病的感受,对穿这种奇异弓鞋的看法。? 冬梅听我谈及生病之事,她抓着我的手说:?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刚回来时,面黄肌瘦,身子单薄的风能吹倒,我担心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后来上医院,又未查出什么病。我和老倪虽将那悬着的心落下来,但很奇怪,你这病况与谱书中记栽那个方云情况,那样相似。当时你被裹脚刚回来,讲了那次奇遇。我也惊讶,那山里怎有类似倪家失传的药物。这次回来,你将老李家若萍姑娘对你一席话告诉我,还真触动了老倪头,他请桃红找专家考证旌云县李家村的古地名,果然,李家村在明代属泾阳府,位于该府西南山区;就是谱书上记栽失落祖上医药书藉地名。这样他更有兴趣了,亲自去了一趟泾南市,到了旌云县李家村。通过走访,又高价从一药农手中卖到《女儿膏》,古方《十香软筋散》和《消筋软骨汤》等药;还有一部残缺古医书,叫《女儿什锦方》。那药农还讲,还有不少医药书,都落在李家班老李手中。当年李家先祖拾到的药书,传到他手上就这本《女儿什锦方》,上面记载了《女儿膏》,古方《十香软筋散》和《消筋软骨汤》三种药的配方,并指定用于妇人裹脚之用。近年来,村里**部分出山打工,好多都在外定居了,山里人越来越少,年青男人几乎都走了,近二年也没人买外地女人作媳妇了,要裹脚女人没了,这药书对他毫无价值,故肯出让。老倪将书和物物带回后,我在家将这《女儿什锦方》和倪家谱书细细考证,;发现这本药书和找到药剂实物,与谱书记载完全吻合,所以这些药物应当是倪家的东西。真是苍天有眼呀!这失传三百多年的东西,还能找回来,真仍天意呀。这一下我对你的身体心中有数了。放心!我会调理好你的身子的。〞? 我一下明白了,我身上发生一切根本原因。这老李真该千刀万剐,那方云仍杀人不眨眼的逞凶斗狠的汉子,都给这些淫药整成弱不经风,x荡女人;何况我这文弱书生。那心里阵阵凉气直冒,寒彻心腑。难怪倪家班的人如此看待我,倩芳那刺人心腑告白,我彻底请楚了我在世人中的形象。我是一个x荡,不知廉耻女人。如此形象,这有什么脸去见唐大夫,去见何家湾属下和生命研究院过去同事。中毒已使自己变性了,现在连做一个良家妇女资格都没有,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好,不会这样被人眨低,永远生活在别人鄙视的眼光下。? 见我脸色徒变,冬梅不知她讲错什么剌激了我,只好极力安慰我,尽量要我放下负担,信誓旦旦保证,能将我身体恢复将同当初一样。我忧心忡忡地抬起头,看着她说:? 〝冬梅老师。我信你!但我的形象,能恢复到从前清纯样子?就同我这双脚,功能基本恢复,但它还能恢复到以前模样?〞? 冬梅无语了。她低下头,叹了口气说:? 〝唉!阴错阳差造成你现在样子。但我认为,万事有失必有得。你可能不了解,有关女人小脚鲜有人知的故事;在裹脚过程中,外力使双脚皮开肉烂,发炎,溃肿。又无良药控制,真是九死一生,不少姑娘丢掉性命;而那些侥幸闯过感染关的,那个不留下严重后遗症。由于肌肤筋骨损伤,脚踝以上小腿发育受到影响,到成年小腿非常细,同木棍一样;小脚外皮同火烧一样,布满疤痕;小脚指骨僵硬,外观非常丑陋。虽能动步,由于除姆指外,其他脚指被强拆到脚底,复盖脚掌,走动时己残脚指被压迫,那走得是如何艰难,你是有亲身体会。你是杂技演员,不仅要走,还要登台表演,翻腾跳跃,脚残了怎行?考虑到这一点,在老徐提意为你裹脚时,我与他有言在先要,要他承若不可发生那些后遣症,否则就是裹成小脚,也成废人。他当时立下字据保证,好象胸有成竹。但我没想到,他掌握了倪家班祖上手段,自然有把握。倩兰。你可能不知道,倪家班小脚女人,久负盛名,经久不裒;那倪家小脚女艺员,身手灵活,身轻如燕,与常人无异。其实她们均受益于祖传药书《女儿什锦方》。除《女儿膏》,《十香软筋散》和《消筋软骨汤》这几味主药,还有多味辅药,有益小脚女人身体保持良好状态。〞? 冬梅说到这儿,将我一只脚提起,放在她大腿上,脱下弓鞋,解开裹脚布,露出我的脚。她摸抚我同玉石一样光洁润滑,柔软的这只脚说:? 〝你看,你的小脚多漂亮,虽形状改变,但皮肤,肌肉,筋骨比一般人还要好看。这就是《女儿膏》的功劳啊。它控制感染,舒润皮肤。健筋强骨,还保留双脚基本功能。用涂药软木鍥入脚心大缝,即保护里面娇嫩皮肤,又防了脚气。脚上组织未损伤,小腿发育当然正常;小脚最怕踝骨凸出,那外形就不雅了,用了《十香软筋散》和《消筋软骨汤》后,可将踝骨软化压缩*进**去*。你这双脚,可以讲是完美无缺那。〞? 她又拿起那三寸有余半高跟《玲珑剔透双色弓鞋》,用手探着鞋底里滚珠,笑着说:? 〝这是倪家祖传《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弓鞋仿制品。倪家班小脚女人常练功,比正常三寸弓鞋稍大点。原鞋太珍贵,被珍藏。但你穿的两双仿制鞋作用与原鞋一样,原鞋的滚珠,用沉香木制的,目前难寻觅到;老倪头托人高价购来名贵紫香檀木,制成滚珠。这鞋最大好处改变小脚气味;由于层层包裹,不通气,通常小脚都有不好嗅的气味。《女儿膏》虽消除气味,但有药味。但常穿《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后,双脚就有股檀香味,增加小脚魅力;更重要是它保健作用,时时磨擦脚底穴位和皮肤,调筋活血,刺激皮下毛细血管,强化新陈代谢,保持小脚健康。所以,只要那骚痒好转或你能压制,我认为你还要用《女儿膏》,对你这双脚有益。〞? 她说了半天,仍未说到我心坎上。虽然她的解释令我对身体状态放心,但这人的形象是天天展示给别人看的。我仍忧心忡忡地说:? 〝我不是耽心身体,而是团里人见我同瘟神一样,她们认为我‥‥。〞? 冬梅听我这样说,哈哈大笑。 第一百零八章 她边重新给我裹脚,边打断我的话说: 〝我知道,我明白,还不是那些长舌妇闲得无事,无事生非。倩兰你是个本份姑娘,她们多虑了。看你愁的,她们越那样,越不用搭理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你这媚态是给观众看的,是抓他们眼球的,又不是给她们看的。放心,我会训训那些白痴,倪家班若没有竞争本钱,大家只能喝西北风。不要顾忌,你是近百年倪家班难得奇才,可以讲空前绝后。但你要爰惜身体,多休息,多练功,不要整天瞧着电脑,那东西伤人精神,又不能当饭吃。偶而玩玩,切莫过度。好!我还有一大堆事,走了,听话,别自寻烦恼。〞 将我脚裹好,穿上鞋,冬梅走了。她现在是大管家,里里外外事都烦,没更多时间陪我。不过今天一席话,也确实宽了我的心。冬梅是个心细的人,她在〝若〞字辈物色了一个小姑娘,叫若兰,与我艺名仅中间一个代表辈份的字不同。她是老倪头本家姑娘,是孙子辈。已将冬梅那脱臼的本事,学了七八成。天份不错。用冬梅话讲;这倪家班,除我之外,所有年青女孩中,她己是麟毛凤角了。我脱下的五彩内衣,她全盘继承,而且也被锁上《金莲袜》和《金莲鞋》,所以从表面看,她同我一样,是小脚,而且她用的弓鞋比我小,仅三寸而己。安排她做我徒弟,而且长年陪伴我。有了她,上台演出就不用杂技团演员配合,不是特别重要演出场合,她还替我上场,我反而做她的助手。 由于冬梅交待过,若兰与我言谈中,从不提及我的行为举止。她也很漂亮,但她与我同行时,男人火辣辣的眼光明显集中在我身上。我知道这就是倪家媚功,这媚功对男人杀伤力不是美丽外表能匹敌的。 正式回倪家班演出,我可以参加除需要强体力的节目外所有节目。我超强的平衡能力,创出一个小脚姑娘走钢丝的新节目,最受欢迎。过去常演的,以绳舞和绸带舞为表象的柔功,踢键子脱缚,空箱换人节目,也很有卖点。而我主演的这些,是倪家班压箱底节目,每场必演一个作最后压轴节目。过去在农村演出主打节目,例如《美女侠起解》和《锁链捆美人》,基本不演了,在主流演出市场,它被例为侮辱虐待女性的有暴力倾向节目,审批未过关。所以,若兰就没有定身量做这两套导具。但老倪头夫妇对她特别重视,在跟随我之前,已将倪家班所有功夫倾囊传授给她;但冬梅常在我面前叹气,怎么教也不如我,而且相差不是一点点距离。若是上次倪家班为矿老板表演,遇到专业捆绑高手,她是无法脱缚的。故冬梅要她跟着我,也有让她从我身上吸取技巧,增加功力的设想。 为克服时常发作好骚庠,冬梅结合我的身体现状,用她从倪家谱书中查到当年方云为对抗这种x药毒性采用一些方法,用这些零零星星的资料,结合《女儿什锦方》这书中众多古方,精选十多个方帖,又请唐大夫在上海找名中医资询,最后选中经名中医增减后,配成两个新药方,一个内服,一个外用。同时安排好我的作息和饮食;在我体力能承担的范围内,强化练功,增加演出时间。只要我能上的节目,那怕是跑龙套当配角,都赶我上,每天将我的时间排得满满的。 冬梅采用的方法慢慢有了效果,在春节前一个多月,那莫明冲动和骚痒已大大减轻。在演出中与大家接触多了,虽我往往对男人们情不自禁挤眉弄眼,但我把住自已,绝不与大伙动手动脚。其实这种草根起家杂技团,年青人平常爱相互嘻闹,你追我赶是常见的事,从前我也受其影响,一改那一本正经研究人员习惯作风,与大伙打成一团。这次与大家又同台演出,开始我还有些担心我控制不了自己。悄悄准备了一段铁链,一头锁在脖子项圈小环上,一头错在道具箱上扣环上。钥匙由若兰掌控,这样我是无法解脱的。只要我不上台,就一人坐在后台一角那。尽管后台暂不上台演员,男男女女闹成一团,连若兰也不甘陪我坐冷板橙,常常也去哄。我见他们这样,心痒得很,非常想去凑热闹,但我无法离开这寻具箱半步,只好坐在那里,极力控到自己。同过去一样打开了电脑,其实这时大脑同一盆浆糊,一个字都看不进,有时甚至出现幻觉,就象有一种力量强制自已要往外奔。我疯狂的动作,将那沉重导具箱,也拖得移动了。 当然,这种极端发作一般少见,我动静闹大了,惊动了若兰,她手足无措,叫来冬梅。冬梅见状毫不犹豫,与若兰合力将我按倒在导具箱上,双手反剪,用姆指铐锁住两手大姆指,然后再用绳五花大绑,然后再四马躜蹄地捆在导具箱上,用风扇冲着我脸上吹。冬天后台很冷,在刺骨寒风下,我慢慢冻得清醒了。见我恢复,冬梅抱着我紧缚身子,由若兰喂我生姜糖水。待完全正常才松开我;冬梅又叫我躺在导具箱上,给我作按磨。冬梅这方法虽残酷,但很有效,身体很快复原,一点不影响后面演出。在采用综合冶疗后一个多月,这种发病情况就鲜有发生了。倪家班的年青女演员目睹了我发作全过程,逐渐明白我这种女人们人见人恨的媚态,是中毒后遗症,大家也谅解,我慢慢关糸恢复如初。 这次重出山演出,深受观众欢迎,无论出演什么节目,那怕是亮个象,下面就爆发出雷鸣般欢呼,但这下可苦了我。只要涉及脱缚类节目,按要求到观众之中,接受群众验看,那没有二个小时是回不来。我虽又紧张又兴奋,但这种束缚太紧,时间太长状况,身体还是受不了。后来发现有少数怀了不良企图的人,乘乱想伤害我,老倪头江湖经验丰富,早作了周密安排,派五个武功很好男演员贴身护卫,那些人阴谋才未得逞。我知道这是同行们所为,为以防万一,后改为每场三十名观众代表上台验看捆绑真实性,这下演出恢复正常秩序。 随着演出场次增多,我的名声越来越响,肯定惊动老徐,他又找上门了。由于昏迷中断了与他的合同,他找老倪头要求续约;老倪头虽一百个不愿意,一再与他纠缠,但他明白,一旦毁约,他在江湖上信誉一落千丈,更何况他是个特重面子的人。最后不顾冬梅强烈反对,答应春节后放我去徐家班,演完成合同规定时间。 何富宝受雪莉委托,专程到金州来探望我。当时我己上台演出。当我从戏台下来,浓妆重彩,锦衣华服见到他时,我精神抖数,没有一点病态,他也放心了。我问及公司事;他讲一切正常,他还带来朱玲消息,朱玲巳去了一次何家湾,对那里很满意;但她有许多情况暂不便透露,她回去要努力。具体脱离焦厚德的时间,要寻找一个不触动姓焦的最佳时间。反正何富宝说得我有点云里雾里,不明不白。我请楚,真有什么要紧事,他暂时也不会告诉我,怕影响我的身体。 又是一年春节,在冬梅精心调理下,症状得到了完全控制。除非强烈刺激,那冲动、骚痒才发作,但已不那么令人不可忍受。平时演出练功,几乎无感觉,只是在无所事事时,那身上敏感位置才有一阵无一阵,撩得人的又痒又稣麻。只要我凝神聚气,不往上面想,会慢慢消退,现在我己基本同正常人一样。 好长时间未回何家湾了,我认为以现在状况走一趟应当没问题。开始冬梅也不同意,后来雪莉给她来电话,她派人来接,这冬梅千叮嘱万交待,才让我上了小何开来的小车。 这次回去我精心准备一下,冬梅格外开恩,借我一件带风帽黑色羽绒长大衣,将当年随老徐从泾南穿回金州的旅游鞋还给我。但外衣里面仍只能穿那绸缎丽服。上了小何的车。经过反复观察,我知道了人的媚态,主要是眼体现的,我就托冬梅搞了副墨镜戴上,果然团里小姐妹敌视情绪好多了。这次回到何家湾也将墨镜戴上,在路上,小何兴致勃勃地向我谈了这一年变化;我从他嘴里得知,何家湾有十几个青年男女进了我的公司,倩芬,就是现在何的叔婶秀兰,也在公司上班,他俩都在后勤这一块。秀兰被雪莉安排为办公室副主任,主管后勤保障这一块。我特关心朱玲,上次是他和何富宝见她的。谁知提到朱玲,这小何脸就红了,说话也语无伦次。我暗暗好笑,这小伙对她动心了,这山里人那见过这风月场上倩女,一下给迷倒了。 一路顺风,车进何家湾路就不好走了,这山里雪就是多,车勉强开到工厂,雪太厚走不了,我于脆下车步行到何富宝老屋,虽都是积雪半尺的路,但回到这熟悉地方,我情绪非常好,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往前奔。但路才走一半,就累得上气接不了下气,自裹脚后体力大不如以前了,这小脚走路又吃力。见我体力不支,小何背起我就走,直到别墅就要到了,才放下我。 唐大夫一家人,包括两个孩子都来何家湾过年。城里孩子对山里什么都新鲜,他们很快与何富宝叔侄混熟了,缠着他俩整天在山沟里转;秀兰将孩子交给何富宝,由他带着和唐大夫两个孩子一起玩,秀兰为我们张罗伙食。雪莉放下身架,带着今年夏天接来的,原来与她同生共苦的保姆,现在别墅女管家打扫卫生,洗衣晒被。我与唐大夫在书房里,商讨业务上的事。整体上讲,我们的美容美发新药上市反应良好,副作用少,给公司带来良好效益。下一个治疗肥胖症的新药也起步了,公司运营基本上了轨道,不要我多操心。泾南那过经过努力,退出市场两种药物,经我改变生产工艺,巳完成动物试验,效果理想,正在走临床批准程序。为了躲避汪恩义干扰,姚小明决定不在当地做,而要求由唐在上海联系医院做临床。唐有些忧虑,他怕汪知道找麻烦。我不赞成他的看法,我认为这是让《泾南研究院》摆脱汪的控制好机会。唐最后接受我的意见。接着讨论了朱玲的事,我没想到唐与雪莉又坚决反对。雪莉吃尽了黑社会苦头,虽然她也认为朱铃也是焦厚德的受害人,但她不再想见她做性奴丢尽颜面时认识所有人。但我坚持我的想法,我亲身体会到在焦厚德那里生活的恐惧和可怕,这次朱铃求我们,是发自内心的求生呼声,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最后唐夫妇才勉强让步。直到这时,他俩才告之朱铃己来过何家湾,也正是小何在路上支支吾吾不敢说的惊人建议。朱铃看了我们公司,了解我与《泾南生命研究院》有联系和合作,她很为我担心。她在泾南多年耳濡目染,听到不少汪恩义的事。她认为,汪是个比焦更坏,更可怕的伪君子,心狠手辣。她知这里干的事同《泾南生命研究院》类似,她认为研究院树大根深,若汪利用研究院来对付我们这小公司,那我们毫无胜算。所以,要想自己平安,必须将汪恩义弄出研究院。据她了解,汪假公济私,光房产在北京上海都有多套,在外养二奶、三奶;就是在《雄风饭店》也先先后后包养了几个小姐,而且现在还与焦打得火热,合伙干了不少难以启齿坏事。朱铃的建议令我特别惊震,我做梦没料到,他是如此恶人,遇上他我还有好果子吃? 朱玲建议,时时在我头脑中盘旋,这恶棍我己躲他多年,但他并不放过我,同猎犬一样追寻,如同鬼魅一样死死缠着,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上一口,不能再这样被动了。我反复思考认为,对于汪恩义,过去做他上司时,太信任他,疏于防范,并没掌握他的犯罪证据;现在下手去查,收效一定甚微。我多次与唐大夫商讨,他认为以我们的能力,从外围查到这狡猾狐狸把凭,是难上加难。他劝我还是将精力放在正当业务上,尽量防范汪恩义就够了。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给拆磨得生不如死的样子,全拜他所赐。而且致今,仍不放过我,我一定要搬倒他,以除掉这心头大患。 第一百零九章 在何家湾与唐大夫相处的日子里,他见我整天就墨镜架在脸上,在屋里还穿着厚外衣不脱。可能对我反常举动很奇怪,在工作后休息空隙,他带着嘲弄口气说: 〝赵老扳。你这墨镜和衣服你是租来的吧?这几天,只要你从卧室出来,就没脱过。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大家都讲你这次回来特别怪,同换了个人似的。〞 我其实那想这样,在书房里热得要命,只有开窗降温,我才好受点。我想,这书房在三楼,位置高,窗外寒气直往里涌,唐穿的单薄,可能冻得有些吃不消,故借我穿戴为由,拐弯抹角提醒我不要开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唐不了解,自回到这里,我起床后就往书房里跑,就是这里可开窗降温,不影响其他人。听唐抱怨,我站起来闭上窗,又将书房门锁上,防人闯入,再脱下大衣和旅游鞋,最后我摘掉墨镜,回到座位上。唐大夫开始还无所谓,低头看手中资料,当他抬头再看到我时,控制不了的口中惊呼的一声〝呀〞,目瞪口呆看着我,半天回不过来神。我故意又站起起来,抛了个媚眼,又在书房袅袅婷婷转了几圈,那弓鞋〝叮叮、当当〞响起悦耳铃声。 我挑抖地娇声嗔了唐一句,说: 〝唐子富。我漂亮吗?你喜欢我这样子吗?〞 唐呆若木鸡,目不转睛望着我,嘴张多大。见他这样,我很清楚我这姿态对男人杀伤力,这玩笑不能开过头,就将墨镜重戴上,穿上大衣和鞋。唐这才回过神,揉揉眼说: 〝赵老板。我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吧?〞 我不动声色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 〝唐大夫。你说实话,看到刚才那女子,你还能冷静控制自己,集中精力与她谈事吗?〞 他眼眨也不眨一下看着我,好象面对陌生人,喃喃地说: 〝失态!失态!出洋相了。是的,这次见到你,总觉得好陌生,一举一动之间有一种不可言表诱惑力,让人同触电一样感觉,叫人留恋,难以自拔呢。〞 〝我若那样出现在雪莉面前,会怎样?她能放心让我与你在一起议事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还是你考虑的全面,我没想到你病后是这模样,太不可思议。我与你这样熟悉,都如此不可自持,若陌生人见你会怎样,那三魂不掉二魂半才怪呢。那x药太利害了,太利害了!〞 〝我这样子,比昏迷后刚醒过来时还好多了。唉,有什么法呢,这还不是当初在贡江治病造成后果,我实在命苦,现在就是想做一个本份女人,安安静静过日子都难。你说我该不该恨那汪恩义?你说这人该死不该死!〞 唐大夫闭上眼,没有回答我,沉思好久,突然将桌子一拍说; 〝有了。对!这下可有彻底除掉这匹恶狼的方法。〞 我给他的举动吓一跳,狐疑问: 〝什么有了?什么恶狼?你什么意思?〞 唐大夫调理一下思路说 〝你不是要找汪恩义犯罪证据吗?我想到了,你不就是一个活证据。一个可以一击致汪思义于死地的证据。〞 我猛然醒悟,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不就是他的受害者,而且还有唐大夫这些直接证人,这谋杀可是重罪。这一下我兴趣来了,于是和唐认认真真地研究起来,但刚进入案件实质部分,我就没劲了;虽可指控汪思义,但这样一来,会将我的整个被变性过程全暴露在世人面,前而且将唐也拖入其中。不行!绝对不行。我们又反复商量一下午,也找不出两全齐美的好方法,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很快是三十晚上,唐子富一家四个,雪莉保姆夫妇和他们十来岁小孩和我正好一桌。吃饭时,我仍全副武装。雪莉要我将外衣脱掉,眼镜拿掉。看桌上还有二个十多岁小男孩,我借口病后怕风怕光,坚决不脱。唐大夫也帮我打掩护,算给我解了围。说实在,吃饭时热得内衣都湿了。我草草吃了点饭就回卧室里去,赶快扒下外衣,解开裹脚都痛痛快快洗了澡上了床。在床上无事,将新药研制方案重审一遍,供节后雪莉她们开展工作。 初一他们都在熟睡,我早早起来梳妆好,就去别墅后面山沟里练功。回来后在厨房自己弄了点吃的,仍去三楼书房工作。九点钟左右,唐就来了,他眼有些发红。我说: 〝昨天守岁,早上不多睡会?看你眼都熬红了。〞 他打个呵欠,坐下来挺挺身子说: 〝昨夜守岁,我那有心思同孩子们一块看电视,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将汪思义当初在执行《金丹》计划时,在〈贡江防治所〉搞临床谋杀你的过程,以及事件后续进展在头脑中过了几遍,还真发现突破点。我认为对汪思义举报可进行,不应有顾虑。昨天我俩商讨半天,此案不敢举报的关键是将你和我,怕牵进来带来更大麻烦,你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放下手头上事,聚精会神听他讲: 〝其实,我俩忽略了一个细节。在贡江防治所,仅有赵言之病案。后经防治所调查和汪恩义证明,这赵言之是使用的假名,真正的病人是基因室主任王栋梁。而赵艳芝则是防治所收治当地的一个出血热感染者的病人,一个是男,一个是女,两人根本不搭界。〞 我还是没明白唐的意思。我疑惑地问: 〝唐大夫。王栋梁、赵言之和赵艳芝明明是一个人,怎么不搭界?〞 唐大夫笑了。他指着我说: 〝你讲的是现实中的人,我讲的是挡案中人。经过改正,病案文件上所有赵言之的名字,全改成王栋梁,所以防治所现在病历挡案中仅有王栋梁。在执行《金丹》工程临床项目时,在这一起临床事故中,由于大剂量注入试验药剂,王栋梁经抢救无效死亡,死亡证明副本存医院,另一副本己寄泾南研究院;正本存在研究院所辖派出所死亡人员员挡案中。〞 〝我还是不明白,那赵艳芝的病案呢?〞 〝贡江防治所也收治另一名叫赵言之女性出血热患者,她被治愈后,当地政府为了她今后生活中不受歧视,改名赵艳芝,己重做户口,原赵言之户籍材料被公安局收缴。理论上讲赵艳芝是一个从未得过出血热,也未在防治所治疗过,是当地农村一个普通女孩,与王栋梁之死一点沾不上边。仅在防治所向上级申领补贴病人名单中,有赵言之的名字。这份名单存市卫局是绝密挡案,无省级挡案管理部门批准,不可查阅,且五年后,原名单消毁,仅留申报人数。目前己过五年,赵言之一切都不存在了。你的挡案,除户藉外无其他资料,所以复查这起临床事故,不可能涉及到你。〞 我终于弄明白了,长长舒了口气。但我又担心唐大夫。就问: 〝那你呢?还涉及到你呢!〞 〝我不是当时临床课题组主要负责人,仅是里面参入临床课题组的普通医生。除非我个人失误,或违背课题组指令,自行其事。否则,我不会承担任何责任,最多是事故参入者,调查时仅是事故一名目击证人而己。〞 唐的分折,我又反复考虑了半天,认为有道理。晚上我与唐着手就举报汪思义材料其关键点;即搜集他强迫防治所临床课题组,大剂量给王栋梁注射试剂的证据。唐认为这不困难。涉及的当事人和防治所诊疗原始记录都在,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如是我们将必须搜集到的证据列表,作为线索,就可以找一个可靠人,去贡江防治所调查。目前任职的主任,是唐最信得过的同事,当时他不是临床课题组成员,此案与他无牵联,他无顾忌。他同唐私交很好,估计他会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又考虑了这事谁来调查举报;唐建议在贡江找当地人干这事,他看中谢明生,或由贡江防治所主任安排防治所内部人担当,等证据集全,直接向泾南市检察院寄材抖。无论成否,给举报人重奖。这事落实后,我心里好舒坦,终于等到一个复仇的机会了。 刚过初三,老徐就来电给我拜年了。我知道他的心思,我早一天去,他早得利。他不是拜年,是催我去朗川。考虑到自已这模样,这里不宜久留,更不能待当地员工来拜年时,在他的面前出羞。故初四我就叫小何送我到朗川了。 到朗川老徐非常热情接待了我,我有自知之明,不想与任何人打交道,仍住在我原来宿舍里。他女儿小爱早知我那人媚人的功夫,她也不想与我交往,还严禁她男友接触我。所以我一人独住。这徐家班的人,比倪头的人素质修养差多了,那些老老少少爷们,有事无事往我房间跑,我不能拒绝,我还要与他们同台演出,关系不能太僵。他们来闹,我也不好翻脸,这是江湖班子常见现象。但我也有底线,不让他们动手动脚,接触我身子。动嘴不要紧,但要动手绝对不行。我关掉房间暖气,仍穿在何家湾一身行头,尽可能不刺激他们。 徐家班那几个抓我去裹脚的四个演员,他们知道当初事巳公开,现在也不再避我,来得最勤。上次让他们占了便宜,认为我好对付,所以猖狂得不可一世。在徐家班,他们功夫好,是台柱子,其他人都有些惧怕他四个。一般只要他们来,其他人都溜之大吉。刚见面,他们还假装斯文,与我谈论在倪家班表演时一些奇闻趣事,我也客客气气应付他们。后又扯上绑架我,及他们押送我去旌云县李家村时的事,我在李家村狼狈相。我这时才知道,他们为了防我逃跑,将我押到后,还在那里住了半个月。我马上想到,我醒来时身上仅穿五彩内衣,在我被麻得神志不清时,这几个王八蛋还不知怎样侮辱我。现在,他们毫无顾及,当我面都污言秽语,满口不堪入耳浑话。见他们品行如此差,但多年修练的函养,让我尽量保持克制,冷静地看着这几个流氓,不理不睬。他们来了几次,我都是这态度,他们以为我惧怕他们,慢慢就开始动手动脚了。那柔功好的瘦子,手脚麻利,有一次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伸手摘掉我墨镜。见我露出真容,他们四个惊呆了。自与他们互换表演后,未如此贴近,见到我那媚态十足模样。他们再也控制不了,兽性大发,一下扑上来,将我掀翻,我促不及防,仰面倒在床上。他们按住我后,见我不抵抗,以为我是个x贱之人,喜欢这样。其实,我不与他们对抗,身子刚被他们按住时,确有这方面因素,被他们压在床上,还有舒适感;但现在不同未治疗前,脑子犯糊,现在思维正常,见他使粗,随后想到,不是这几个歹徒作恶,怎会有今天下场。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们四个一个按住我的头,一个骑在我身上在解大衣扣,企图脱掉我衣服;另两个一人抓一只脚,脱我的旅游鞋。我暗暗将功力聚在指头,用右手食指点向骑在我身上那人腰眼麻穴;他正聚精会神脱我大衣,被我突袭一下,翻下床,砸在那瘦子身上,两人同时倒在地上。 ? 第一一0章 我又用在左手卡住按我头那人手腕关节,右手抓牢肘部,一下将左手腕关节弄脱臼,再用力一捌,他痛得大叫一声,右手抱着软瘫左手掌,歪倒在床上。我翻身起来,抓着己目瞪口呆脱我鞋的汉子,左手下掉他的肘关节,他丢掉还抓在手上旅游鞋,闷哼一声,痛得人弯腰跪着,头倒立在地上,那瘦子被压着,手舞着旅游鞋,惊恐万状看着我。我微笑地站起来,若无其事重扣好大衣扣子,用弓鞋踢了踢瘦子说: 〝怎么样,你自己说说,我怎样修理你?〞 他露出一副可怜相,告饶说: 〝好倩兰师傅。不,倪家姑奶奶,饶了我吧!再不敢了。〞 除点麻穴倒在地上不能动的,那二个也异口同声求饶命。过两天就要演出了,不能弄得他们上不了台,我暗暗叹了口气,将他们关节复位,解了麻穴。他们自由后,抱头鼠窜而逃,从此后徐家班人,再也不敢来调戏欺负我了。 这次到徐家班演出,小爱也不监管我了,我行动自由,老徐更是恭恭敬敬,拿我当客人。徐家班其他人出于各种原因,对我敬而远之。但我也不持强,力能所及参入其他节目演出。当然,那些我专长节目,仍是每场必上,而且是重头压轴节目。由于我参入,一日两场,场场暴满。我虽累一点,但对身体有益,那糙痒再没发。若偶而由于特殊原因停演无事,反而有痒痒得揪心感,虽不严重,但人不舒服。徐家班生意虽好,但演出时秩序不好,每场都乱哄哄的。我出场时虽不乱,但那尖锐口哨声,时起彼复,人们在台前挤闹,不听台前管理人员劝导,甚至爬上台,往往弄得表演中断,至到重新清理戏台闲杂人员,才能恢复演出。 可能收取了高额出场费用,徐班主还要我出台上门演出,一般是红、白喜事,或单位举办晚会,这样演出一般在夜场。这种出台在民间非常不安全,演出百害无利,倪家班原则上不会答应的,尤其是女艺员控制更严。我反正在这里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也不同老徐计较。 演出二个月后,离我在徐家班演出合同还剩十天时间,徐家班发生了一件石破惊天大事,老徐的女儿小爱失踪了,那个与她相好小伙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团里传言是老徐看不上那小伙子,坚决反对他和小爱好,小爱堵气同他私奔了。小爱是徐家班当家花旦,仅她能演《锁链捆美人》等一些卖座节目,稳住徐家班人气。若我在还不要紧,若我合同期满离开,那徐家班生意有大麻烦了。也许老倪头也得到消息,打电话告诫我,无论老徐开出什么条件,都不能应允留下,必须回倪家班。他准备派人接我。我看老徐整天愁眉苦脸,无精打彩样子,也深为同情。其实,他这江湖班子管理不善,家教不严,那小爱骄横霸道,出这样事,也在情理之中。我是局外人,也不想介入此事。可能是思女心切,老徐整天魂不守舍,连正常演出的事也不打理。听他手下人讲,他推掉下几场合同,这里演出结束后,还不知去什么地方,杂技班里是人心惶惶。 演出合同还有二天,老倪头已派人将我不用行李全取走了,约好明天午夜来车接我回金州。下午这场演出刚结束,老徐来找我商量,晚上有一个推不掉出台演出。夜场他安排我提前表演,下场后直接出台。我反正要走了,也没细想就答应了。晚上演出时,发现徐家班的人有的在整理导具、器材、打包装箱。我听他们说过,我在徐家班演出合同到期,他们在当地演出合同也结束了,可能不再上演的节目导具装箱,也在情理中,反正后台乱糟糟的,个个心不在焉样子。看这军心焕散样子,这小爱不回来的话,徐家班也要散了。 我这边刚退场,,老徐己在等我。这次出台,仍演刚才演的《美女侠起解》节目。他接过我手中的枷,镣铐和绳索,在后台一个角落,我将导具枷全解体,因为刚才演出实在太乱,好多人在台下起哄打闹,弄得尘土飞扬,我一头一身全是灰。我请老徐将枷和其他导具用湿毛巾将灰擦干净,再用绸布擦干水气,将导具弄干净,否则出台演出时,观众离得近,效果不好。我有个好习惯,这是冬梅开始教我时就养成的,上台的演员要倩丽,水灵;导具要一尘不污,精美如新。表演开始就给观众一个良好印象。老徐对导具枷构造早己清楚,我请他弄干净后,组装好,装入专用导具箱中,直接放到接我小汽车后备箱中。我将自己妆重整一下,将头上首饰的灰用吹风次干净,脸上妆是不怕水,不易脱落的,将尘用水洗掉;脱下白色武旦戏装,换上一身红色的民国新娘服装。出台演出,这种喜庆模样顾主欢喜。当我焕然一新出来时,老徐己在汽车里等候多时了。 在汽车上,老徐告诉我,这是一位当地有钱人家,来了贵客,贵客知我的名声,很想见识见识我的艺技。但演出地方太杂乱,所以他花重金请我去他家表演。我看老徐有气无力样子,与往夕精明样子有天地之差,人消瘦得不成人形。他这女儿太冷酷无情了,为了那个来历不明男子,抛弃亲生父母,太不象话。老徐如此,他老伴情况可想而知,不知过着怎样剪熬日子呢。看此情此景,我现在非常同情他,可怜天下父母心。 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进了一山庄式到墅,晚上看不清稍远一点景物,只感到这地方很大,树木很多,车停在一座二层小楼前。司机拎着导具箱,老徐牵着我进了大门。屋内金碧辉煌,是个有钱主。进了一楼餐厅门口,主人迎上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理者寸头发型汉子,穿一身灰色丝质睡袍。见我们来,高兴地拍了拍老徐肩。老徐受宠若惊样子,都不敢正面看他,象很惧怕,小心翼翼领着我进来。那汉子见了我,毫无礼貌抓着我双手,手舞足蹈大叫说: 〝唉呀!倩兰小姐名不虚传,光彩照人,光彩照人!〞 我暗暗用力挣脱双手,这样人我见多了,也懒答理他,礼貌地走开了。那寸头汉子迫不及待与老徐商量演出之事。这小范围演出,就用布幔替代铁笼,这样程序就简单多了,只要将导具枷披挂好,罩上布幔解缚就结束了。表演地方早安排好了,这个三十多平米餐厅,腾出一半面积,铺上地毯,就是一个简单舞台;三张沙发八字型排列在餐厅地毯旁,对着地毯,就是观众席。观众连寸头汉子仅五人,其中还有两个身材高大女客;另有一男青年充当群众演员,送我们来的司机也临时抽来与老徐一起,撑起布幔。稍事休息,表演开始。我开始打了一套拳,这是老倪头自编的类似太极拳的套路,他起名《倪家拳》,主要作为节目序曲,热身用的,为后续主要节目作准备。一套拳打下来,我微微出汗了。观众也静下来,聚精会神看我表演。打拳时,我无意瞟了老徐一眼,发现很反常,他特别紧张,紧张得人都在颤抖,那轻轻的布幔似乎都举不动;司机也紧张,脸上无血色,无表情。见他们这样,心想,这家势力肯不小,若演砸了,大家都交待不了,所以我更加小心,一丝不苟地完成每个动作。 《倪家拳》打完,那小青年给我上刑具了。这小子年岁不大,干事很老道。下手很重,一点都不考虑我是否受得了。那枷梢,一般群众演员轻轻往枷板里敲,要十多下才敲到位,只要梢头挂锁小孔露出,就不敲了,锁上老式鱼形锁;而他不到四下,就砸*进**去*,只到砸不动,才住手。幸亏枷是钢架的,若木头的都给砸坏了。那锁孔一下冒出半寸,等会拆卸就麻烦了。我跪在地上,侧着身让他将上下枷梢砸好,身子都震木了。砸完后,梢头上好鱼形锁,他一把抓着我胳膊,粗暴地将我上身拽起,动手上绑。 这小子同对付真囚犯一样,一道一道用力将绳捆上我的胳膊,使劲勒,直到勒不动了,才打结。这绳太紧,我又无法抗挣,忍不住叫起来。但他无动于衷,只到捆结实,用手指勾着我脖子项圈上小环,拉到那五位客人面前,让他们检查。别的观众演员在与我合作时,有说有笑,他一本正经,板着脸。我心想,难怪老徐们紧张,这家主人来者不善,他们看表演是假,拆磨我是真,反正进了布幔我就解脱了,暂由他们摆布。 五个观众依次看我紧缚身子时,一个五十出头客人最后看,他特别细心,仔细检查我身上所有刑具;摇摇枷看是否牢,扯扯绳看是否紧,拽拽手铐脚镣是否扣好,链子是否结实,就同超市大妈挑选商品一样。我表演这节目几年,还第一次遇到这样观众。正当我对这客人反常举动疑惑不解时,这时一件我做梦也未料到的变故发生了。只见那五十多多客人离开我,重坐下来,拍了拍手,轻声细语对寸头汉子说: 〝胡老弟,这事成了。〞 那老徐一听此言,同如获大赦一样,丢下布幔,三步并二步冲到那寸头汉子面前,急不可待地说: 〝胡老板。我女儿呢,她在哪里?〞 那汉子打了声口哨,一会儿餐厅一则门被打开,一个男青年走进来,我仔细一看,是小爱男友,怎么是他。我大吃一惊。那汉子对他说: 〝将那小婊子还给他们!〞 小爱男友重回那则门,招招手,一会儿,一个化着浓妆,仅穿一件很单薄衣衫女孩被踉踉跄跄推进来,双手反剪,绳捆索绑。老徐看见,发疯般冲上去,急急忙忙脱下自已外衣,将她身子包起来。那女孩和我一照面,更惊得我目瞪口呆,她是小爱!这是怎么回事?小爱也看见我,发红的眼睁多大,怒视着,从老徐怀里往我身边挣,声竭力斯地大叫: 〝都是这骚婊子害的!她害得我好苦呀!我要扒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那司机也冲上来,死死抱着,与老徐合力将拼命挣扎,发疯的小爱拖出去。我发现苗头不对,顾不上保守这节目秘密了,用手指按下解锁按纽,谁知毫无反应;我以为忙中出错,又按了一下,那小爱男友手拎一根钢链,走过来嘲讽地说: 〝倩兰大小姐。别瞎捣鼓了,你开不了枷,你那套东西不灵了。〞 他伸手抓着我脖子上项圈,用环状锁将钢链锁上。这时老徐又走进来,〝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老泪纵横对我说: 〝倩兰。我对不起你,我实在走投无路呀!你也别瞎费力了,枷里电池我取出来了。你一定要原凉我,我不能失去小爱,徐家班不能没有小爱呀!老倪头这下恨死我了,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是成心害你,你一定要原凉我。〞 这事来得太突然,我还楞在那里。那汉子走过来,踢了老徐一脚。呵斥道: 〝快滚,带你的徐家班跑得远远的,再不走,让老倪怪找到不扒你的皮。〞 老徐一把鼻涕,一把泪,口中唠唠叨叨要我原凉他,被他们赶着,连滚带爬狼狈离开了。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徐将我换回了他宝贝女儿。他女儿男友是个诱饵,用男色诱拐了小爱,迫使老徐拿我作交挨。这小子在徐家班快一年了,看来这次绑架不简单,策化了很长时间,主谋绝非等闲之辈。果然,老徐离开后,那光头对那老头说: 〝柯老板。焦总委托之事,算功德园满了。焦总有福,这等国色天香尤物,千金难觅呀!他焦某人敢虎口拔牙,有胆。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人交给你,下次有生意再照顾小弟。就此分手,后会有期。〞 ? 第一一一章 那小爱男友拽着链子,将我扯到那五十多岁柯老板面前,把链头交到他手上。光头带他和捆绑我的小子,匆匆离开。剩下四个人,那两个高大女人上来,架着我,姓柯老头牵着链子,将我拉出门。另一人先出去,将一辆车开过来,他们合力将我塞进汽车,一左一右夹着我,乘夜色走了 随着汽车开动,我心凉透了。我又落入《雄风饭店》焦厚德手中。想到这恶魔,我不寒而栗。人处于绝望之中,本能地又挣扎起来,但无济于事。旁边两女人按着我,低声呵斥,警告我不要乱动。这焦厚德想绝了,他知道拿掉电池的导具枷,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戒具,再有力气的人也无法挣脱。这肯定是老徐主意,不了解枷构造的人不可能想到。双手失去自由,这绳也无法解开,上身给捆得同木头一样,连胳膊都动不了。本来这小脚行动就不便,再锁上脚镣,这上上下下束缚得这样严密,不要说四个成人看守,就是放我走,我也走不远。看看那为首老头似乎不是那么凶恶,我大声喊: 〝柯老板!柯老板!〞 那老头在副驾驶位子上,听我叫喊,转过身子。我强装笑脸乞求他说: 〝柯老板。你行行好吧!我给身上麻绳勒得痛死了,气都出不了。我一弱女子,用得这样束缚吗?仅这身枷镣,我就动不了。发点善心,做点好事吧,把绳松松,求你啦!〞 那老头笑了笑,又将脸转到前面,我右边女人笑着说: 〝你虽生得花容月貌,人见人爱。但实则你是只高山打鼓,有名在外母老虎。缚虎焉能不紧?否则会伤人的。忍着点吧!等到你该待的地方,将你关进铁笼后,自然会松开。〞 听他这样说,我知道我这次彻底完了。进了焦厚德的囚笼,就是神仙也出不来了。我这时特别懊悔,平时老倪头一再告诫,女演员不要出台演出。若我信守这规定,怎会又落入焦厚德陷井中。 全身束缚,又在两个人高马大女人严密监控下,想逃走是不可能的。到了《雄风饭店》,还不知道有什么严酷环境在等待着我,即来之,则安之,切不能急燥,自寻烦恼。自已一定休息好,才有精神,要维护好身体,才有体力和与焦王八斗。今天已连演了二场,本来就累,又遭此不测,身子骨早软了。如是我闭上眼,带枷斜靠在车座后背上,养蓄精锐。随着汽车晃动,锁着刑具,怎么都不合适,不知我调整了多少次姿势,人都不舒服。人似睡似醒,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车停了下来,我挺着身子,坐起来。透过厚厚车窗帘,外面很亮,应当又是新的一天了。 那两个女人打开车门,将我拖出去。待我在她们挟持下站稳身子,往四周一看,这里不是我想象的《雄风钣店》,四周全是树木,是一个类似公园的地方。看不到一座高楼,这里肯定不是泾南市区。那柯老板打开锁在副骂驶靠背上的链子头,在前面牵着,那两个女人架着我,沿一条小径往前走。脚镣链很短,我迈不开步,几乎是叫那两女人拖着走。估计走了半小时,小径弯弯曲曲,最后在一丛茂盛高大毛竹林掩盖下的一个小院门口停下,有人开了门。他们将我拖进一间有铁栅栏的房间里,先开了鱼形锁,砸松枷梢,将项圈上链子吊在天花板钩子上,链子拉得紧,我笔直站着,脚勉强踮着才能触地,这样悬吊着,勒得我呼吸都困难。这时他们才动手卸下枷,再往枷上装电池,用我的手指按下枷板上开关卸下, 用枷板打开手铐脚镣电子锁,卸开手铐脚镣,再松开绳。他们防范如此严,我不敢轻举妄动。接着那两个女人脱掉我所有衣服,用一个红色皮质单手套,将我双手反剪套*进**去*,缚紧,这才松开链子。我再也坚持不了,软瘫倒在地上,她俩又脱下弓鞋,解去裹脚布,将我这双小脚露出来。打理好了,他们才锁上门走了。我倒在地上,当初为了控制乱抓下身,老倪给我特制不锈贞操带还锁着,上身套着单手套,单手套上宽带八字披肩绑在胸前,其余衣服一件都不剩。头上首饰己叫她俩卸下,头发松开扎一马尾巴。我不知焦厚德会怎样处置我。看他对我采取限制措施,是完全针对我弱点进行的,这单手套束缚我的脱缚功夫无法施展,小脚裸露,无法行走,这肯定是熟悉我的老徐,建议池这样做的。再看门窗都有封闭铁栅栏,想逃走是不可能的。十多小时未方便,小便胀得难受,我挣扎跪起来,用双膝代脚走路,进了卫生间,坐上带自动冲洗下身的马桶,方便后,人困得不行,又到卧室里,倒在床上,虽双手反剪,但比在车上舒服多了。心想,事到如今,急也无用。当心静下来时,人非常疲惫不堪,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醒!快醒醒!〞 有人推着我的身子,叫着我。我被惊醒了,睁眼一看,一个好熟悉地面孔看着我。她向我直摆手,并用手往床对面墙上指。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天花板与墙交界处一只探头,正对着我。我再回头再看,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来的人是朱玲。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艳芝小姐。焦老板这几天忙,要等几天才能来看你。他说了,他念你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才将你请到这里来。他交待了,你一定要吃好,休息好,养好精神。你今后还要担当好多工作。他也听说你曾中过淫毒,老倪头千方百计给你排毒,现在恢复得还不错,但切莫放松大意,要继续锻炼,不可放松。〞 我听她话中有活,挣扎着坐起来。我发现门口站着押我来这里那两个高个女人,她俩目不转睛盯着我与朱玲。我想了想说: 〝朱经理。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看了看身后监视我那两女子,神密地说: 〝这里是焦老板《雄风饭店》的一处职工疗养地,平时鲜有人来。这里山青水秀,植被茂密,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希望你能安心住下来,他肯定将你当贵客接待。〞 我听了好笑,就转过身子,将背后紧束双手单手套给她看,然后说: 〝有他这样招待客人的吗?双手束缚,钢链锁着,住在与铁笼无区别的房间里。〞 朱玲笑着说: 〝那还不是你在江湖人名气太大,三五壮汉都近不了你的身。用菜地里一根搭架子小竹棍,连续击倒几个精壮有功夫的人。所以他多方打听,才找到制服你的绝招。不过,即进了他的地方,还这样束缚你,也不是长期过日子办法。何况在他的计划中,你还要出现在公众场合。昨夜才得到你将送来准确消息,有人给焦总献策,送到了这个与世隔绝地方,无交通工具,健壮的汉子出入很困难。只要将你裹脚布拿掉,收掉你的弓鞋,你走不了路,完全没必要束缚。我今天就来办这事的。识世务者为俊杰,目前先忍忍吧!听焦总安排没错。〞 朱玲果然卸掉我项圈上钢链,松开单手套,她将我扶起来,架到卫生间。我用后跟着地勉强站着,朱玲也脱下身上穿的长旗袍,帮我洗头洗澡,再将我扶到梳妆台,把我头发吹干。梳起长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园发髻,斜插一只凤头步摇固定;在鬓角插上绢花,再拿出一件民国初朝式样鲜丽绸缎大翻领套装给我穿上。她边给我打扮边说。 〝艳芝。你要换妆了,我们钣店不是剧团,焦总不喜欢你用戏剧中花旦样子打扮,今后要穿旗袍礼服,这样才能走出去,抛头露面。〞 她又安排了早点,看我吃完就走了。我又回到当年在《雄风钣店》,又生活在囚禁中,仿佛在梦中一样。无论怎样,朱玲来解除我身上束缚,是件好事。看她同当年一样,公事公办样子,我不知道她心里是如何盘算的,她会甘冒风险救我吗?我心中无底。这样一想,原来对她的厚望看来不现实,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若她不出手相救,老倪头、唐大夫他们都不知我身陷何处。但我坚信,只要我在社会上公开露面,老倪头就会知道。不管怎样,等待时机吧。 朱玲走后,除了那两个看守我的女人,从窗的铁栅栏装的一扇小门递钣菜来,我被锁在房间里,见不到其他任何人。这样无所事事,我最害怕是那骚痒发作,所以我整天在房间练功。由于双脚不能得力,我只能在地上翻滚,用双手代脚翻腾跳跃,只到大汗淋漓,疲惫不堪才收手,效果还不错。我后来也悟出道理,这效果可能与这几天未穿那《玲珑剔透双色弓鞋》有莫大关系。 三天后,朱玲又来了。她笑眯眯地说: 〝今天我来接你出去,有人急疯了想见你。你原来裹脚布又脏又有味,我将它扔了,按其式样重新给你缝制了新的裹脚布,料子用的是白绫,又轻又薄又结实。你这双漂亮弓鞋,我用干洗法清洗了,更鲜亮了,同新鞋一样。〞 我听了好高兴,这脚不能走路,太不方便了。我急不可待地将裹脚布和弓鞋拿过来。她又递瓶油膏过来说: 〝有个江湖朋友,他告诉焦总,小脚需涂油膏,否则皮肤易干裂。艳芝,关心你的人可真不少,你真是名人哟!你这脸上妆上化的真好看,白里透红,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同天生一样,一点看不出化妆痕迹。这几年你真学会好多东西,我实在佩服你,你脑子好使,手更巧。你裹脚吧,我将你头做一下,见客人的女人要打扮光鲜一点。〞 待我裹好脚,穿上弓鞋,朱玲已梳好我的头,在上面插了好多头饰。三天来,第一次稳稳当当站起来,好兴奋。我忍不住在房间走了几圈,满头摇曳的首饰,〝叮呤、叮呤〞,与脚上小铃〝叮当、叮当〞声配合,随着脚步,有节奏响着。朱玲也看呆了,轻声叹息着,小声说: 〝真是太美了,怎不招蜂惹蝶,引来这么多男人惦念。〞 一切都收拾好了,吃过饭,但朱玲还没动步意思。她对在房门口铁栅栏外站在那里两个女人做了个手式,一个女人开锁打开铁栅栏,另一个女人将一只箱子放在门口,马上出去又将铁栅栏门锁上。看来她们警惕性很高,又很尽职,将我看将好紧。我细看那箱子,不就是我随身携带专放《美女侠起解》导具箱,我有些心慌,难道又要束缚我。朱玲走到门口,将箱子拎到我身旁说: 〝焦总规定,目前你只要出这房门,就必须戴上它。艳芝,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奉旨办事。不过焦总也为你着想,脚镣就不上了,否则你走路太困难。〞 看她们戒备森严,我已是待宰羊羔,那有讨价还价的本钱。朱玲拿出已被下掉电池的枷,将里面工具也拿出来了,我顺从地让她将枷锁上身。还幸运,她没上绑绳,也没锁钢链。其实那完全没必要,我根本无法反抗,更谈不上逃跑了。 朱玲走在前面,那两个女人架着我离开这小院。穿这树林中小道,上了公路,有辆车停在那里。朱玲开车,她两人仍夹着我,坐在后面。车开动后,走了不远,进了一间别墅。当我下车一看,汪思义站在门口接我。想不到今天要见的是他,用这种方式与他见面,羞得我抬不起头。见我下车,他迎了上来一把握着我卡在枷板上的手,连声说: 〝欢迎!欢迎!赵总光临塞舍,三生有幸。〞 ? 第一一二章 他仅带一个给四十岁人,可能是他手下,她将我们引进客厅,那两女子守在客厅门口,安排我坐下后,朱玲与我并排坐在一张皮沙发上,汪思义和助手坐在我对面。 他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说: 〝我已下决心辞职,自己独立办公司。我急需你这样高级人才,听讲焦总将你接过来,我迫不及待找到他。若能有你加盟,再配上我这个销售奇才,何不愁成大业。若你同意,我准备将公司开到国外,这可避开很多干扰,发展更好。赵总,我已与焦总谈妥转让你的价格。但我有个顾虑,你好象很敌视我,我非常不理解,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若不解开这心结,是无法合作的。今天与你见面,希望我们之面消除合作一切障碍。目前与我合作,是你最好选择,你将有尊严,有地位,有财富,有自已感兴趣的工作。那将比焦总安排干其他任何工作都强。因此,这双方有利的事,合作应当成功。〞 我望着这披着人皮狼,心想,还满嘴甜言蜜语,想利用我发财,做梦去吧!见他心神不宁,一肚子心思样子,心中肯定有鬼。我头脑一转,一种念头油然而生,我何不再耍耍他。我故作惊奇样子对他说: 〝你找我合作?合作什么呀!你也要办马戏杂技团?我只会玩杂耍呀!〞 听我这样说,他哭笑不得。他正了正身子,严肃地说: 〝赵总。我俩谈的是正经事,是大事,你别开玩笑,这不是你的风格。你是一个有水平专家,你讲这话与你身份不相称。〞 〝专家?与我身份不相称?我说你头脑进水了?你没看我现在样子,穿戴同妓女一样,还披枷带锁。专家是这样子?你知道,我不过是被焦总抓回来的小偷,他说我偷了饭店东西,才这样惩处我,所以你的话我一句听不懂。〞 汪恩义听我这样粗俗的言语,惊讶不己,他不作声了,眯着眼,目不转睛看着我。客厅里寂静无声,只是我双手被固定在枷板上,人好难受,忍不住要动一下身子。但身子一动,头上首饰发出〝叮呤〞声,才打破这难堪寂静。 汪恩义不死心,身子前倾凑,到我跟前说: 〝你真不是那海归女博士?不可能。上次我在派出所见到的人就是你,这脸盘化妆也好,素面也罢,我脑海里印象极深。而且自你到我们研究院时起,焦总时刻派人监视,跟踪,直到你回朗川县徐家班。最后用徐家班头女儿将你交换,可以说你的行踪没离开过他派出耳目视野。你别装疯卖傻了,赵总,我真的时间紧迫,不要在节外生枝了。〞 我听了心里暗暗吃惊。这姓焦的恶狼,一直盯着我,我还一点没觉察到。焦己盯上我,而我朦混不知,这次被擒,也是早晚的事。这汪恩义做事,我最了解,再急的事,他办起来总是四平八稳的,不急不慌,但今天太反常了,有点惶恐不安样子。是不是唐大夫委托的人将证据收集到,已举报他了。对!肯定是这样。多年来,在研究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根基深厚。他若无迈不过的坎,怎会辞职。不对!辞职是他托词,他要逃跑,否则他干吗这样急迫?我不能与他纠缠,要他死心,否则他做通焦厚德的工作,协裹我逃亡,那才是最可怕事。我想了想,仍按原来思路与他谈。如是我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对他说: 〝我说话你怎么不信?在泾南市我确实在李家班玩过大半年杂耍,后来徐家班老徐来接我到朗川,并没有什么警察抓我。那天我在泾南下车办点事,在旅馆老徐告诉我,有个女孩特象我,****进公安局。我当时还不信,以为老徐与我开玩笑,世上那有与我面貌如此相象的人?第二天就回朗川了,分手后老徐去了旌云县李家班办事,其他事我就不知道了。听你这么一讲,还真有这事。我确不是你讲的那赵总,你要不信,我问了一件事。〞 汪恩义给我讲得理不出头绪,见我问,他就点点头。我说: 〝你可注意,关在公安局那姑娘的脚,她穿的是什么鞋?〞 汪恩义不知我是什么意思,直截了当回答: 〝她穿的是一双旅游鞋。这说明什么问题?〞 〝叮当〞一声,伴随弓鞋上小铃响声,我抬起脚,架在我与他之间茶桌上,对他说: 〝我是女艺人。为了演出,我裹了小脚。你说的那位什么专家也是小脚?她也穿这弓鞋吗?小脚女人除弓鞋外其他鞋不能穿,这你知道吗?〞 汪惊讶得手中茶杯都掉了,茶水泼在桌上。我怕湿了鞋,挪了挪脚。汪站起身,弯下腰用手捏了捏我的脚。他的同伙也惊叫着说: 〝是小脚。太稀罕了!我长这样大,也是第一次看见。真奇特,完全不可思议。〞 朱玲也看出,我坚决不同他合作,乘机告辞。汪恩义给我蒙住了,大失所望。他失魂落魄样子,好象失去支撑,垂头丧气靠在沙发上,也不挽留我,摆摆手,他手下送我们出了门,朱玲就带我又回到那山中小院。 又过了两天,那天我起得早,练完功吃了看守我女人送来早饭,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接着是开门锁的声音,朱玲急喘嘘嘘地冲进来说: 〝艳芝。焦总马上要来看你,快准备一下。〞 我不知朱玲要我准备什么,听讲他要来,心里恐惧极了,不知他将如何处置我。他千方百计,费时费力费钱财将我抓来,不会让我安逸住在这里。就凭他过去拿我取乐手段,巳叫我不寒而粟。我吓得呆若木鸡,任凭朱玲给我梳头化妆穿衣。还未打扮好,已传来焦厚德那令我刻骨铭心可怕声音。他问: 〝朱经理来了吗?〞 〝来了。焦总,她在里面,给屋里那姑娘打理呢。〞 看门的女人低声回答。焦王八又高声问: 〝玲子。好了没有?一定要按我的要求做。〞 朱玲马上回答: 〝焦总。正忙着呢。弄妥当了,我就叫她俩开门。〞 焦王八又说: 〝我说老李呀,这次有点不对头呀!人刚弄回来,我还未见着,怎么警察就找上门了,弄得我这几天不敢出店门。那便衣死死盯着我,今天那便衣是我把子,我同他商量才悄悄跑出来,下午二点前他换班,我还得回店里。他妈的,肯定有人放我的水。〞 我听焦的话,他还带了人来,不知是哪些人?只听有一人答话说: 〝焦总。我想这肯定是参入这事的人。这次行动,消息封得这样紧,外人不知,这是内鬼。人心难测呀!不过,告密的人也不是办这事关键人物,他还不知道人关在这深山老林农家小院里,否则,人早被警察找到了。让他们拆腾吧!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人藏在这里。不过,焦总,这姑娘不比当初,老倪头传她一身好功夫,与她见面一定要按我说的方法制住,免得她伤人,她是只母老虎,江湖上人都怕她,要防她伤你。〞 我听出来,是李家班老李。这个江湖败类,与外人窜通害自已同行。我开始还错怪老徐,从安排人诱拐小爱,到抓我,主意可能全出自他。焦不以为然说: 〝哼!我是什么人,怎会给她机会。出了这门就按你的办法,用她表演用的钢枷锁住她。这方法真灵,自抓到后,老老实实,不敢乱动,听话得很。江湖上都传,无论是铁链,麻绳,手铐脚镣,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了她。若不是你熟悉,知她软肋,我那会想到这等妙招,降服她。〞 〝这是老倪头自作受,他也想不到,他精心设计的导具,会变成禁锢他最得意的大徒弟,倪家班红招牌的刑具。哈!哈!哈!这才叫报应。〞 目前被囚,只有忍着,若能逃脱,定告诉老倪头,有他好果子吃。朱玲将我打扮好,套上枷锁,要我跪在客厅里,她认为合迨了,才通知守门女人开门,让焦总进来。听见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近,似重锤敲打在我心上,震得我胆战心惊。自****来后,就怕这一天。过去在《雄风钣店》恶梦般生活,记忆犹新,想到这,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哟!怎么跪在这里?这不象话。〞焦王八虚情假意,故意大声说:〝朱玲。那有这样对待贵客的,快扶她起来。〞 朱玲来拉我,我深知这焦某人的伪善面孔,笑面虎的本性。若不表面服软,那苦果子在后面。故犟着不起来,低声下气的说: 〝艳芝自知罪过深重,不敢起来。希焦总大仁大量,不记小女子过,能原凉小女子,那艳芝感激不尽了。〞 朱玲更深知焦某人本性,装模作样拉了拉,狐假虎威地说: 〝焦总。她不敢起来!她犯的错够大了,当初给你造成损失够大了,这样罚她跪,是最轻处罚了。就让她这样跪着说话,活该。〞 朱玲这样落井下石,我吃惊不小,我还指望她救我呢,今天终于露出奴才本性。难怪相处几天,她不仅不帮我,连一句安慰的话过没有。我心里一直犯疑,也好,这样我对她一定多加提防。 〝赵小姐愿自责痛改前非,也好。〞焦王八高兴地说:〝那我们今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谈谈。李班主你也坐下来,听听,当当我的参谋。〞 朱玲搬来一张椅子让焦坐好,李班主自搬一张椅子也坐下来,朱玲站在我身边,他们三人将我围在中间。我低着头,不敢抬,度日如年屈辱地跪在地板上。 〝把头抬起来!〞焦王八突然一声喝叫:〝腰挺直,跪好!〞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挺起身子,将头抬起来。面对焦,但我不敢看他。他哈哈大笑一阵后,托着我的下巴说: 〝唉呀!真是女大十八变,几年未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水灵!比上次在派出所看到的姑娘要妩媚,风骚,漂亮多了。今天细看,是与当初警察抓的有点不同,听汪主任说,这女子与她不是一个人?他妈的,姓汪的也不解释一下为什么,就跑得不见踪影。〞 我闭上眼不敢有一丝抗拒。那老李插话说 〝我想是不同。我问过你,你说在派出所看那姑娘清高,目空一切,看样子确有学问。风月场上的女戏子不可能有那样气质,我就怀疑派出所抓错了。焦总,在汪主任面前,这姑娘自已承认,当天她确实在泾南。我给你提供消息没错吧!那徐班主听说有人****,也没搞清,糊里糊涂返回旌云,又找我麻烦,怀疑我出卖了他。但闹腾几天后,又无信息了,再也没找我。这证明汪主任感兴趣的那女子,确有其人,不是眼前这姑娘。看现在这女子,虽漂亮,但骨子里淫贱的很,那有一丝一毫大知识分子气息,这两人虽貌象,肯定不是一个人〞 〝是的。那女子在我店里住了二十多天,清高得不得了,与饭店所有人都不答理,连研究院的院长,这个市长见了都打招呼的人,对她也很尊重;汪主任更把她看成财神爷。唉!若我抓回的人,真有那姑娘本事可好了,汪主任这次可出了个天价,将眼前艳芝小姐卖十次,也卖不到那么多钱。〞 ? 第一一三章 老李又说 〝焦总。这次公安局好奇怪,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花那样大的精力去查,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你知道个屁。这次放水的王八蛋,他向研究院告密说我,抓了他们聘用的女专家;研究院自封很正派,对我们向来另眼看待,在他们眼中,我们都是一群专干坏事,为害社会人渣。又有那一次误抓,他们自然信那告密人的话。说也巧,听说,他们也好长时间未联系上那女子了,这下可信以为真,一下告到市长那里,公安局能不当事办。这下可苦了我,害了饭店,好多业务都不敢做了。早知这样,这次真不该劳神费力,干这笔得不偿失生意。〞 我听了暗暗高兴,惊动了研究院,这焦某人神通再大,也吃不了兜着走。难怪他不将我弄到市内饭店里,看来目前他给警察看死了,没精力打我的主意。 〝焦总。汪主任不要这女子了?〞 焦王八长叹一口气说: 〝即不是那女专家,他要去干嘛?他有好多女人,现在都应付不过来呢。他这次遇上大麻烦了,自身难保,对女人更没兴趣了。可害了我,要不是他天天催我抓这女人,我饭店倩女还少吗?这下可好,弄了个大炸**放在身边。不过这女孩太倩丽了,饭店小姐还真没一个能比得上她。这几天,我都烦死了,见谁都想骂,见狗都要踢一脚。但刚见了她,怒火全没了,心都都给她弄得痒勾勾的。〞 李班主笑着说: 〝焦总。好事不从忙中起。今日天高气爽,乘你有兴,我们喝两杯怎样。有两位大美人侍候,机会难得,该享受就享受,该行乐就行乐。这烦人事,我会出主意帮你解套。有一点肯定,你确未绑架研究院的女专家,还怕什么公安局。办事也要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吧!别将这事放在心上。〞 一席话说得焦兴奋起来,他站起来指着朱玲说: 〝对!李班主说得有道理,我没干那事,警察又能怎样。好!吃饭。玲子去安排一下,也快中午了,我也饿了。这几天闷死了,美酒,美食加美女,也该快活一下了。〞 朱玲出去了,那姓焦的转到我背后,我感到有人在脱我的鞋,我本能躲让。焦在后面喝斥说: 〝不准动!给我老老实实跪好了,让老子看看你这双稀罕小脚。〞 那老李也凑过去说: 〝焦总。今天时间紧,只能大致看一看,摸一摸,捏一捏。等有空,将其裹脚布解掉,那双小嫩脚同除掉壳嫩菱角一样,又白,又嫩,又软,那才好玩。〞 他俩在我背后捣鼓,又是摸又是捏,那痒痒的感觉又隐隐发作了。我双手被锁在枷上,无法挣扎和反抗,心一急,心燥气短,浑身同蚂蚁咬一样,身子乱颤,头来回摆动,那头上插的步摇悬着珠子,相互碰击〝叮、咛〞作响。见我如此狼狈,那焦王八兴奋地哈哈大笑。他举着我的弓鞋,摇得上面小金铃〝叮叮、咚咚〞响。一会又转到我面前,抱着我的头,又是亲又是吻。我将头两边摆动,努力躲开他臭哄哄的嘴,又羞、又臊、又无比耻辱;但又不怕违抗他。他这亲妮的粗鲁动作,同电击我一样,身子一下瘫下去。正在这时,朱玲大声喊: 〝焦老扳。菜备齐了,天气凉,不吃菜全凉了。〞 焦王八意犹未尽地站起来,招呼老李去吃饭,这下才解了我的围。焦临走时,用弓鞋底抽了我脸几下,打得脸火辣的痛,可手够不上脸,护都无法护,活生生的硬挨几下。他打了我后,再将鞋丢在地上,这时才朱玲过来替我穿好,我又委曲又难过,忍不住抽泣起来。朱玲怒斥说: 〝你哭什么?找死呀!这几天焦总情绪非常差,若惹火了他,看有你受的。大家都花空心思讨好他,逗他乐,你这哭泣泣样子,不是扫他兴。〞 我一下吓住了,抽搐几次,强忍不落泪。朱玲用纸巾擦干我脸上泪和焦的口水,又将我架起来,将弄松动的首饰重插紧,将衣也理好。这时焦又走进来,挽着我胳膊,半拖半架出了房门。将我弄进一个小餐厅,他放下我。看他喜怒无常样子,又听了朱玲告诫,我颤颤惊惊地面对饭桌,赶紧又跪下来,头也不敢抬。小餐厅有张桌子,焦坐上首,老李坐他对面。见我跪倒,他奇怪地问: 〝艳芝小姐,我拉你来吃饭,你跪着干什么?〞 我不敢抬头,惊惶不安地说: 〝艳芝不敢上桌。等你们吃完,我再吃点东西,现在不饿。〞 〝哟!你不上桌,谁来为我服务呀?这饭吃得还有什么乐子。朱玲,将她扶起来,坐你对面,我们四人一人一方。〞 朱玲将我拽起来,我只好坐下。但我这枷套在身上,怎么吃饭呀?我仍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朱玲拿来洒开了瓶,焦说: 〝今天喝酒,艳芝理所当然是酒司令,朱玲将酒瓶交给艳芝。〞 朱玲笑呤呤地站起来,伸手将酒瓶放在我面前桌上。我讨饶地说: 〝焦总。我身上锁的枷是货真价实刑具,不是做样子的,它用是合金钢制造,有十来斤,实在不方便。我不敢要你们给卸掉,可倒酒的事你饶了我吧。〞 他们听了哈哈大笑。那老李指着我说: 〝江湖上谁不知《兰花金刚手》心灵手巧,这点事还能难倒你。你先给我倒,练习练习,手熟了再给焦老扳倒酒。〞 他们三人笑眯眯看着我,这样带着刑具吃饭,丢人不说,还非常尴尬。看焦总态度,想不做酒司令还不行,这一关非过不可。我只好站起来,离桌远一点,将枷前梢落在桌面下,用右手抓着酒瓶,轻移金莲,走到老李这边,小心翼翼将酒斟在老李杯子里。这枷压在脖子上,聚精会神倒酒,又要控制着酒瓶,好容易斟满,我松了口气,感到腰酸得僵硬了,如是我迫不及待伸直腰,缓解一下,抬起枷板时,不小心,锁在枷板下手腕上手铐链扫过桌边,将洒杯带酒扫倒,落在老李身上。老李不亏练架子出身,眼疾手快,伸手抓住酒杯,我吓得惊叫一声。而他们乐得笑弯腰。我忿忿不平,他们自由身子不倒酒,这明摆着捉弄我。若平时,我早将酒瓶扔了。但今天只有老老实实,再依次斟酒,连朱玲都不放过我。 除了斟酒,我还得给他们夹菜。最可恼的姓焦的,还要我喂他。我双手卡在枷扳上,手铐链吊在下面晃来晃去,夹菜特别吃力,那姓焦故意为难我,我好容易用筷子夹上菜递过去,我递左边,他嘴转右边,喂不进他嘴里,几次下来,筷子夹松了,菜掉在桌上。他罚我用嘴直接在桌面上吃。套着枷,将嘴伸到桌面谈何容易。努力几次嘴无法靠近桌子,但他们三人不依不饶。实在无法,最后只能站在椅子上,身子前倾,腰弯着,身子弯成倒《U》字型,手撑在桌上,才勉强够着。这那是吃饭,比上台表演节目还难,还累。幸亏他两点前要赶回饭店,这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我才散解脱。朱玲给我卸下枷,重锁进房间,我不仅人累,而且心更累,还不知道他们还用什么手段侮辱,拆磨我。 果然又过二天,那朱玲早早来了,将我梳妆打扮好,砸上枷,与那两个女子押我出了门,钻进小院后竹林里,顺一条勉强一人通行上山小路,往小院后面山沟里去。这小路几乎无人走,那两女子走在前面,清理路障。朱玲走在后面,看守我。毛竹林里落下竹叶有一寸多深,踩在枯叶上很滑;小路顺山沟盘旋,依稀可辨。她们三个都持一根枯枝作拐杖,撑着走,而我不能,只能小心用脚探一步,走一步。冬天山里无虫鸣雀叫,寂静得可怕,只有脚踩枯竹叶的〝沙沙〞声,我头上首饰和鞋上小铃,发生金属敲击声,清脆又锐耳,给死静竹林带来一点鲜活气息。我走得非常小心,我知道摔倒后果。路太窄,她们三个也无法帮我,一切要靠自己。那两个女子带有山刀,将拦路杂枝乱草清除,就这样她们走得也比我快,很快她俩身子消失去前面竹林里。 〝艳芝。〞朱玲在我身后轻轻叫我说:〝这一带无监控,你不要停步,不要回头,我简单告诉你几件事,让你心里踏实一点。〞 我几乎不相信自已耳朵,朱玲主动找我讲话,一下感到有了希望。但我还是警惕往四周看看,全是碗口粗高大毛竹,遮天避日,竹林里很阴暗,这里应当无监控装置。朱玲继续轻声,但口齿清楚的说: 〝姓焦的很快就会追上来,给我说活的时间很短;第一,我将你的情况已通知了雪莉,从公安局行动看,雪莉她们己采取行动了;第二,市公安局己正式通辑汪恩义了,你们己搬倒了他,他己闻风而逃了;第三,我会将你事及时通知雪莉,‥‥。〞 她还想说什么,在我后面己传来焦厚德呼喊朱玲的声音,一会儿焦,李班主和另一个男人赶上来。我赶快停下脚,让到小路边他们三人从我身边挤过,焦嘻皮笑脸放神肆地捏了下我的脸蛋,很快他们在竹林中也消失了。朱玲说: 〝前面有一个凉亭,马上到了。〞 凉亭建在一小水库边,整个水库被墨绿的毛竹包围。这儿幽静,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是个修生养息好地方。但给姓焦的这样人渣霸占,实在可惜。等我气喘嘘嘘赶到,那两个女人走上来,将我架起来,放在亭中中间园桌上,跪在桌上。朱玲和那两个女子知趣地退到亭外远处路上。焦王八他们三人将我围住,我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待老李将我长裙下摆撸到小腿上,脱下我的弓鞋,我一下明白了。那屈辱、愤怒,一下涌上心头。我一下坐在自己脚上,不让老李解裹脚布。那焦王八看见,也不言语,在亭边伸手折下一根细竹枝,往枷板上我那白葱一样白嫩十根手指上抽。我手卡在上面,躲不了,仅二下,手指、手背就起了多道血痕,我痛得大叫,赶快挺起腰,直挺挺地跪起来。十指连心,痛得浑身乱颤,但又不敢哭叫,咬紧牙忍着,泪水不断线地往下淌,姓焦的才停手。骂道: 〝贱骨头,皮作痒,不抽不老实。〞 老李将我双脚裹着白绫全解开,三人异口同时说: 〝唉呀!尤物呀,尤物!天下有这样可爱小脚。〞 三人又是捏又是揉,我身子同过电一样,十指马上不痛了,但麻。酥、痒、一阵阵,说不出感觉,传遍全身,这比痛更令人难受,我再也控制不住了身子,拼命扭动起来。老李怕意外,将朱玲叫来扶着我。三人玩了十多分钟,最后收手了。焦王八说; 〝时间不旱了,我们谈正事。〞 自汪恩义逃亡后,警察又追得紧,焦怕引火烧身,想转让我。约了一些人来谈;今天随他来的是一个武术团体的代表,他想得到一些倪家功夫,愿接受我,但价格出的太低。也许他们知道焦急于脱手,故意压价,结果连费用都收不回来,谈不拢。当天还有《明星马戏团》周扒皮的代表和其他一些杂技团体来谈,待知道是警方苦苦追寻的人,都不敢收留。 ? 第一一四章 《明星马戏团》他们在社会上公开演出,只要我露面,警察不找,老倪头也会寻上门。所以周扒皮他们想要我这奇才,终因顾忌太多,最后还是放弃;而在农村地下市场混的杂耍家班子,他们更不敢公开得罪老倪头,一上午来了好多批人,都未谈好。焦厚德气得大骂汪恩义,不是他鼓动,怎会干这一票绑架。见火候到了,心怀鬼胎的老李最后出场了,他给了焦王八最优惠条件;首先,承担焦这次全部花销,再另加三成好处;他虽马上拿不出这些钱,但可分三年付清,以他在旌云县房产作抵押;其次,人带走后,发生一切后果均于《雄风钣店》无关;最令焦感兴趣是,待风声一过,焦若要人,他立马送还。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焦最终还是要我作他的性奴,给他挣钱,供他取乐。他仍不放心老李,更是为了控制我,焦当时拿出曾在我身上用过的贞操带交给老李,当场给我锁上。我目睹这令我心悸的可怕刑具,恐惧又盘住我脑海,心想,这可是九死一生了。 他们所谈一切,并不迥避我,他们认为,我己不可能再有自由。一个人被现场作为商品一样买卖,己是颜面尽失,那痛彻心肺感觉,也只有当事人才有体会。连强作正经的朱玲,也控制不住露出;即对我同情怜悯,又自我恐惧眼神。这老李办事周密,这边刚谈成,就早己准备好车辆,连小院都未回,将我头用黑袋袁套上运走了。我与朱玲连一句分手话都没来得及说。 我被转来运去,走了好长时间,我都不知到什么地方。在黑暗中,我想得最多的是李班主;从派出所抓我,到诱拐老徐女儿换我,最后从焦厚德手中得到我,全与老李头有关系;这条老狐狸,是围绕我发生全部事件参入者。现在我彻底明白了,倪头,老徐,焦厚德,汪恩义全给老李给耍了。他费尽心思,最终目的是将我又弄到李家班,为他所用,这人太可怕了。这样周密策化,假借他人之手,办成一件他自已无法办到事本领。就是老于世故,头脑灵活,一肚子点子的老倪头,都不是他对手。但我也是一个不轻易屈服的人,还有功夫在身。老李的目的是要我为他挣钱,我不上台演他有什么办法,他还不是行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运到一个我不知道地方后,将我项圈上锁上一根长链,拿掉黑头套,光线一下强了,我下意识闭上眼,怕伤了它,卸下枷后,他们走了,我睁开眼一看,这是个小屋子,除了床什么也没有。我摄手摄脚往门口走,谁知铁链扯住我,回头一看,链头锁在床腿上。看走不了,人又疲倦,我静静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突然有一可怕预感,这样一个功于心机**湖,一定会考虑到,我若不主动上台,这节目是表演不了的。为达到要我自觉上台目的,老李可能早制定好降服我的手段。想到这一层,我不寒而粟,他比焦厚德更可怕,更难应付。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让我休息一天后,早上我刚练完功,老李女儿若萍,带两个大汉凶神恶煞地站在我面前。我看其来者不善样子,本想出手制服她。但看她们一身武装,知她有备而来。他们用钢套护着关节,身穿铁皮背心护着身上穴位,头套摩托车防护头盔,脚穿厚皮靴。老李与我相识多年,知我所长,故安排他女儿这样装备。我看无胜算,就放弃制服他们想法。他们解开链头锁,牵我到一空房,将链子系在屋梁上吊着我,双脚勉强落地,然后杨长而去,我孤零零一人是吊在那里。铁链拽着项圈,勒着脖子,为了不窒息,我除双手抓紧铁链外,这双小脚竭力支撑在地上,时间长了双手慢慢没力气了,我那双娇嫩小脚承受更多人体重量。快到中午时,这小脚痛得同断了一样,头发,身上练功服,连裹脚白绫都汗透了,在精疲力竭,难以再坚持,人快昏迷时,若萍才进来,将我放下来。我无力闭上眼,软瘫在地上。突然后背一阵剧痛,将我痛醒;接着又一下,我痛得身子一弹。睁眼一看,若萍举着一根细竹条,用力抽打我的背,一下一下痛彻心腑,我长这样大还未曾遭人这样痛打。我忙翻身跪着,边哭边哀声叫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痛死了!〞 我压根也没想到,他们会用如此残酷手段对付我。若萍狞笑着说: 〝今天仅给你采取一点警示措施,我们还有好多治你方法,你服不服。〞 我无法承受这切肤之痛,抽泣着,低声下气说: 〝我服。我相信!今后决不敢违抗你。〞 〝好。这是你说的,现在我是你师傅。跪好!叩三个头。今天正式拜我为师,在江湖上,师傅是徒弟的天,一切唯师傅是从,叫我若萍老师。〞 我知道,在这江湖班子里,师傅对徒弟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人到弯腰树,不得不弯腰。我忍着剧痛,规规矩矩叩了三个响头,卑躬屈膝地叫: 〝若萍老师,徒弟倪倩兰拜见师傅。〞 〝从今以后,倪倩兰在李家班灭了,不存在了,只有李小花。好。再说一遍,李小花拜见师傅。〞 〝李小花拜见若萍师傅。〞 李若萍认为仪式结束了,又用摇控器试了试焦给我锁上的多功能贞操带,看我痛苦不堪样子才满意停下来。我现在与在《雄风钣店》被囚时的身子完全不一样,我目前长期被淫药浸染,对这种多功能贞操带更敏感,稍有刺激,就有骚痒,酥麻感觉;这贞操带带有**具,插在非常敏感下身,开始只要走路,都有做爱那种冲动。都若用遥控器发动,不一会人就软瘫,全身大汗淋漓,很快处于迷迷糊糊状态。一次仅开十分钟,我要在床上要睡一天才能恢复,我对它非常恐惧。只要若萍拿出遥控器,我身不由己跪下去告饶。老李要我主要是表演挣钱,这样做肯定影响登台演出,所以他们轻易也不用。从此以后,我对若萍惧怕到极点,不敢有半点违抗,唯令是从,服服帖帖。我的预感变成恶梦般现实,老李敢收下我,他已做好充分准备,他的目的终于实现了。 老李认为,完全降服了我后,我老老实实登台演出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过演出须顶李若萍的艺名花儿。这下我明白了,老李不能用《兰花金刚手》倪倩兰艺名登台,一方面那会树大招风,泄露我的行踪,引来老倪头;另一方面可用我的出色演艺,来打出花儿名声和影响,促其在杂技圄成名。真是用心良苦,一箭双雕。为了用小脚面目出现在舞台上,李家班又没倪家班五彩衣中的《金莲袜》和《金莲鞋》,老李费尽心思,做了双乳胶包木心的小脚,绑在若萍双脚上,同旗人穿的高跟鞋一样。本来若萍比我矮一大截,老李别出心裁地将假小脚做的高度,正好是我与若萍高度差,这样我她在台上一样高了。所以,我在李家班演出等于是若萍替身,两人仅一人在台上,打的是花儿一人名牌。在平时,我与她衣服是一模一样,不过平时抛头露面全是她,我则被长链锁在杂技大蓬最隐避地方,同囚犯一样。在老李看来,他从焦手中接过我,仅极少数焦和他的心腹知道,焦同他有共同利益,是不可能泄露这件事,外人没可能知晓,李家班不露我一点信息,而且演出地点是跳跃式的,行踪不定。去年老李用此法,老徐费尽周折,半年都寻觅不到他们踪迹,若不是需要,李家班有意识在泾南停了很长时间,也许老徐到现在也寻找不到他们。现在外界都知道我被《雄风钣店》绑架,而警察又插手此事,别人决不会将我与李家班联系起来,谁也不会在李家班查找我的行踪,老李自认为此事策化天衣无缝,若那样,我困在李家班可不是一年两年事了。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李做梦也未曾料到,焦的心腹朱玲已投靠我,她肯定会透出消息,若不是对获救报有强烈希望,我都不想在这种倍受凌辱毫,没有廉耻,无人格和自由状态下生活下去。 这老李最喜表现自巳聪明,只要他办成一件事,往往要吹上好多天。李家班有本事人不多,大多数是一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老李在他们面前再吹,他们也只知傻头傻脑呆望着。在外人面前又不敢吹,所以老李倒喜欢跑到囚我的地方谈天。他的目的除了消遗,主要是安慰我,怕我孤独想不开;对于我,只要配合他们,认真演出,他在生活上还是挺关照的。除穿得同她女儿一样,伙食也很好,更严禁李家班小伙近我的身。但他不给我任何可能泄露信息工具,严禁我接触手机电脑,这样我身边什也没有,什么也干不成,与唐大夫他们更谈不上联系。所以老李来,我也高兴,除了孤独外,也想尽量从他嘴里套些话出来,了解这次被绑架经过,有什么人参入。 这次绑架我,他吹牛耍了老徐、老倪头,焦厚德,这我信,后来从老李嘴中露****情真象,我终于看清了这个鬼朗中孛圣才本性,为达到目的,他干事不择手段。什么社会道德,什么江湖道义,在他脑中全没这回事。但忽攸汪恩义这样精于世故,善于算计别人的高手,我仍半信半疑。 每次来,他从不在我面前使狠,见我象一个慈祥长者,开口必笑,轻言细语问寒问暖。经深思熟虑,我决定用话套他,看他是如何算计汪思义的。到李家班月余后下午,那一天刚午睡醒来, 见他进来,我习惯地将真丝缎旗袍整理一下,招呼他坐下后,我坐在床上,边无聊摆弄吊在胸前锁着我的铁链,边试探问: 〝有件事始终困惑我。你曾告诉我,这次汪恩义委托焦老板绑架我。汪是大专家,高级知识分子,怎么会干这种犯法的事,我实在想不通。他有钱,有地位,呼风唤雨,那个不羡慕。干吗干这种不入流,与他身份极不相称事。你总是说,能将我请到李家班,是十拿九稳事。但是,若不是汪总这次出了意外,我早被他带走了,你还能得到?论实力,论与《雄风钣店》焦总关系,你可差远了。〞 他神秘笑笑说: 〝你演杂技护火纯青,但我玩人也一样。你的疑惑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我还是从你身上起个头吧。去年下半年,你专在我的李家班演出,老徐急得同热锅蚂蚊一样,到处打听我的行踪。我若不是今年回泾南长住,老徐一年半载找不到的,但躲着逃着终不是事,我要一劳永逸解决此事,让你永远留在李家班。我故意在泾南不走,是有意等他来,对他来要人我已准备预案。本来想利用焦老板关系,通过他在派出所警察朋友,将你截下来,这样会落到焦的手中,这就好办了,我有手段将你从他手中捞过来。这是我不离开泾南市的原因。焦总手下姑娘多得是,不稀罕你一个,他要你主要是报复倪老怪,当然取乐也是原因之一。〞 听他道出老倪头名字,我吃了一惊,明知故问地对他说: 〝焦总要报复倪老怪干什么,他们从不交往呀?〞 老李微笑着用手点了点我额头说: 〝小花呀小花,在我面前你还嫩了点。你已不可能回到倪老怪那里去了,故告诉你也不要紧。你也不想想,老倪头从戒备森严的《雄风钣店》抢走你,有几个人知道?而且知此事的人仅我与焦有染,我不告诉焦总,焦是不可能知道的。倪老怪从《雄风钣店》偷走你,焦会就这样算了?他肯定会恨老倪怪,但是他也知道老倪头不好惹,不是我出点子,否则,他怎敢放心大胆下手去绑架你。你说,这不是倪老怪与焦老板的交往?〞 从泾南回到老倪头那儿,老倪头还认为,老李不会将他偷袭《雄风钣店》救我的事告诉焦,这老倪头太迷信江湖义气了。我暗自叹口气。又疑惑问: 〝我即进了《雄风钣店》,焦总还会放手?〞 第一一五章 老李神秘地对我笑了笑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玩的美女太多,喜新厌旧。你在焦老板手中,焦总不会长时间宠着你。那个在焦鞍前马后忙的朱小姐,也是一个绝色美女,当初焦刚将她弄到手时,宠爰的寸步不离,可现在,除帮饭店干点正常员工不宜处理事,只能老老实实闲在饭店,朱小姐迟早会被他转卖给别的老板。所以抓了你,报复了倪老怪,他气顺了,而在不影响他取乐前题下,定期从他手中将你租来用,肯定行。这巳达我的目的了。〞 老李说到这儿深深叹了口气说; 〝人算不如天算。谁知天下有这奇事,还有相貌与你如此象的人。结果事未办好,焦总被公安局朋友痛骂一顿。后来听说那女孩是个大专家,非常有学问,本事大,会挣钱。那研究院汪主任盯上她已很久了。汪恩义这人,表面是君子,实则是匹狼,外人不知,整个泾南谁不知道,这号人肚子无货,这专家帽子在他头上,糟踏专家名声。除了想套出女专家技术换钱,更想其美色。我就利用他这一点,骗他说,那美女专家还是杂技爱好者,常去杂技团当票友,偶而还露一手。我这样编故事,他才会想到去徐家班绑架你。他若知道是绑你这冒牌货,打死他也不会趟这浑水。真是天助我也,汪还全信我的谎话,他告诉我,他常派人跟踪,确实发现女专家常去杂技团表演。我这样做,目的很简单,利用他贪得无厌心理,去想方设法抓你。焦总在那女专家事上吃了亏,得罪了派出所的人,对我也有怨气,凭我的面子请他再涉此事,恐怕很困难,但汪主任找他是两码事了。〞 说到这里,还是未进入我问的核心问题,他看了看表,不作声,在想什么。我知道对他要用一种消遣心态,你越急他越不讲。过了会,他到外面看了看说: 〝小花。看我们只顾讲话,差点忘了,今天我是有事来的;有一个出台演出,小女不愿去,你替一下吧。唉!名气大了也烦人,这些得罪不起的顾主,要花儿姑娘出台,其实他们要的花儿姑娘不是若萍,主要是要你。说实在的,跑码头卖艺,见人矮三分,还真不敢回绝。辛苦你了,我也要去安排一下,早一点准备,我们只能等他,可不能叫他们等我们。我去叫若萍来替你梳妆,换衣。〞 这次随李家班演出,为了遮盖我与若萍相貌差异,我与她都浓妆重彩,其实我明白很,这样反而掩盖了我本色美,但若萍非要这样,我又不敢不从。每次出台都是若萍亲自来打理我,老李在旁看着,今天也不例外。每次若萍尽可能将我化成她的样子,老李也指指点点,掺合意见。这李家班的出台,完全不同倪家班,表演是次,喝酒、唱歌、跳舞是主,甚至有的主人酒后还有非份要求。老李考虑事情周全,怕我一时性起,控制不了自己与客人冲突,失手伤人,反正表演是可有可无,为保险,每次出台他都用一个老法子,用拿掉电源的枷将我锁起来,这样反而更受顾主欢迎。这次也不例外。说真的,若不是这样,我常给顾主侮辱,欺凌,有时性子发了,再也忍不住,好想废掉这些人渣,但只能想,鱼枷将将我双手锁死,无法动手。否则早****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若萍被男友叫走了,出台时一般都是老李陪我,我己浓妆艳抹,披枷带锁坐在椅子上。我看时间还早,又邀老李坐下来聊聊。我说: 〝李班主刚才你话才讲一半,现在出发还早,你给我拉拉话,打发时间。〞 〝好吧。那次汪探听到,那女专家又去了杂技团,还上台露两手。汪主任认为脱离了研究院人视线,是个绑架她好机会。汪于是请焦总出手。不在泾南境内,焦总没有顾虑,他本来就对你有浓厚兴趣,同时他想从倪老怪手中,将你再抢回来,报上次倪老怪从饭店将你劫走一箭之仇,还与汪主任敲定,绑架成功后转让价格。倪老怪可不是好对付的,从他手中抢人,谈何容易?这令焦总伤透脑。早在他的决定实施绑架你,他们研究的几套方案否定后,我乘机给汪拿出一个我谋化好久的一个万全计划,由汪提供给焦总,结果他们看后拍手称好。〞 老李卖关子,又不讲了。为了激他透露出更详细内幕,故意装作显置之度外样子,象再谈别人的事一样,我笑盈盈地奉承他说: 〝李班主。只有你最了解倪家班和徐家班,他们已分家。焦是不知道那几十天我不在倪家班,只有你知道我暂留在老徐那里,你就钻了这空子。知巳知彼,百战百胜。我想你可能早准备了这套详细计划,不到火候不献宝吧!〞 〝唉呀。小花姑娘,你就是聪明。说的一点也不错,这老徐常与我过不去,我早想修理他。理一年前,我找到一个胡姓黑道上朋友,他手下有一帮人,专诱拐年青女人,干没本卖买。这人曾与人斗欧受重伤,我用祖传秘方救过他,这次找找他,又付酬金,他自然乐意干。我安排他用放长线钓大鱼手段,安排一个英俊,有个性,又有点三脚猫杂技功夫小伙,潜入徐家班卧底,用美男计勾引老徐女儿。谁知老徐那x货女儿,一搭就上勾,与那小伙子打得火热,连糊涂老徐夫妇都看中,放任其女儿与那小伙鬼混。你生病离开徐家班,打乱了我的计划,但我坚信,在倪头与老徐合约未执行完,老徐对你心不死,肯定会把你要回来。当你回到徐家班,我马上将换人之计合盘托给汪思义,焦总认可这方案,决心一下。乘热打铁,立即与我那朋友老胡联系上,又给他一笔钱,给他十天时间,为什么只规定十天,我已探听到十天后,倪老怪与老徐合同到期,你要离开徐家班,不及时下手,我的计划全泡汤。老胡立马通知那小伙子,拐走老徐女儿,随后按计划,老胡出了个天价给老徐,否则撕票。〞 听到这些惊人消息,我激动的再也坐不住了。李圣才这计划好阴毒,他知老徐性格,为了女儿他会答应一切条件。想到这里,我反而不恨老徐,在那危急形势下,用我换小爱是万般无奈,是唯一可选择办法,来保证女儿性命。以李圣才的恶毒,他什么事都敢干,完全有可能指令姓胡的撕票,那后果更严重了。 一般砸上枷就摘掉铁链,这样行动反而自由些。心内虽激动,但表面上我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我想,在徐家班,表面平静生活下,有这么多伪善、谎言和危机。我生活在这危险地方,混然不知,太可怕了。也为小爱悲伤,从某种角度上讲,还是我害了她,我在徐家班,是我引起了老李,焦厚德,人贩老胡和汪思义才对徐家班如此关注,造成徐家班危机。人越激动对自己行动就放肆了,在弓鞋滚珠和贞操带**具共同刺激下,一种酥麻、x痒感从脚底我下身往全身扩散,慢慢越来越利害,全身颤抖,我觉察到不妙,立马不敢动了,就地跪下来,将枷支在地上,让全身放松。老李对我身体情况了如指掌,他阴阴笑了笑,将椅子挪到我前面坐着说: 〝小花姑娘又怀春了。看你狐媚骚样,那个男人也让你勾掉魂。我老了,见多了,若其他人看见你,不会扑上去吃了你。〞 我臊得面红耳赤,低着头说: 〝还不是你们使的坏,焦总那东西塞的真不是地方,老感觉它在动,心里庠勾勾的,一点都不敢用力,早上练功都受影响。不过不要紧,马上就好了。你说得正上劲,快讲呀,我听着呢!〞 现在我急需转移自已的注意力,越关注,那感觉消退越慢,故催老李。 〝好。我讲,不过你不要太介意,在你下身放那东西,是焦总制服女人利器。否则,你这母老虎还不翻天。要怪只能怪倪老怪传你功夫。女儿被拐走,那老徐实在可怜,又不敢申张,怕坏了女儿名声;又没那样多钱赎,通过中间人一再说好话。看到老徐逼得要崩溃了,老胡才开出实价,用你换他女儿。听说用你换,老徐一下傻了,他虽与倪父交子往,关系深厚,但出卖你这宝贝,那倪老怪不把他撕吃了,开始死活不同意,逼到最后才咬牙换人。不过,听说他事后马上向倪老怪请罪,倪老怪听这消息也沉住气,并没处罚老徐,反而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实在佩服倪老倪临危不乱风格,能与我较劲,江湖上也只有他了,是条汉子。〞 〝你那姓胡的朋友好有钱吧?他住的别墅好气派!〞 〝那是为绑架你现租的房子,他早离开了。〞 〝老徐女儿在换人现场,为什么找我拼命,恨死我了,好奇怪?〞 老李听了哈哈大笑说: 〝女孩平时再精明,热恋中也变得奇傻无比。其实我那朋友对被拐女孩是善待的,并没让她吃苦。那老徐女儿太迷上那小伙子,为了斩断她念头,免去纠缠,那小伙慌称你爱上他,他才变心,看你己进入交换场所,与老徐约好放她走。也许那豪华房子使老徐女儿仍信小伙子家境富有,觅死觅活不走。那老胡才将其捆绑,强行交给老徐。你强夺人爱,能不恨你?〞 我只有苦笑,他们这招好阴毒。小爱恨不恨,我也无所谓。继续迎奉他说: 〝老李。你运气实在好,我刚回到焦总那儿,汪恩义就****了,你的目的轻易实现了,将我弄到手。〞 我问的目的,是旁敲侧击,看他是否知道汪****,是不是唐大夫他们组织人告发的。那知老李回答叫我目瞪口呆,他洋样自得说: 〝运气!运气靠自己创造。是我告发汪主任的。我将他与焦总合谋绑架你一切证据,全交给省公安厅;又将你被绑架之事,通过研究院工作我旌云县老乡,密告研究院领导,研究院马上到市公安局报了案。这一切均在我计划中,不这样,焦总会放手,你能顺顺当当到李家班。这叫无毒不丈夫。〞 〝你不怕焦总报复你?〞 〝不可能报复我。告发人是我委托江湖上朋友干的,焦总查不到我头上。就是他知道,也无奈何我。从此以后,我可以不与他交往,他无法找不到我,就同当年查不出倪老怪一样。虽同在江湖,走的是不同的道,井水不犯活水。这样,有你这棵摇钱书,我一辈子知足了。其实早想独霸你这棵摇钱树,我己不止一次采取行动了。记得上次在青州有人袭击你,那都是我安排的。本来计划由若萍死死抱住你,只要他们打开车门,用电棍击瘫你,就成功了。我太小看你,你剧然打得那帮人落花流水,连若萍在车内都看呆了。你真是匹不折不扣母老虎。那次我放风给老倪怪,说是老徐手下人干的,那老精怪还信了。哈!哈!〞 我一下明白那天夜里遇险,若萍为什么躲在车里不出来帮我。落在这种恶人手中,我无语了。他讲得有道理,若是唐大夫出面举报的,速度没这样快。今后对老李更要多留心眼,否则非毁在他手中。正当我与他各怀心思聊天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了。有人来告诉接我,接我车子到了。老李将我扶起来出了房门。 自上次出台被绑架,我对出台有深深恐惧。而且我也看出,若萍更怕,她还是未出阁姑娘,怕给人坏了身子。而我下身反正给贞操带封闭,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次重回李家班,我已遭遇多次;虽避免被强行男女之事,但被猥亵是免不了的。其实我是最怕出台,是因为我在现场是表里不一,内心深处是悲愤如绝,羞耻之感生不如死;但别人看到的我,是妩媚味十足,给人x靡哀艳外表。在那色欲横流环境,尽是一群卑鄙龌龊男人。而我在他们强烈刺激下,x毒发作,身不由己,控制不住地迎合他们。所以每到一处不久,我的风xx荡,很快艳名远扬。在常去地区,这种对出台的要求甚至超过正常演出。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我出台打的是花儿姑娘若萍旗号,结果李家班的演出不出名,而花儿姑娘的风骚出了名,老李虽又气又急,但又无可奈何。 第一一六章 小车载着我与老李,出了杂技团驻地。老李就将窗帘拉上,他怕路人看见化了妆锁着枷的我。我伸着头,从司机前窗往外看,每次看到的都是我不知地名陌生街道或乡间公路。同大多数出台经历一样,车开进度假村之类乡村饭店,在偏僻地方下车,进入一个空房间,将我留下,老李去与顾主联系。 为了解决方便之事,我不穿内裤,下面是裙子。进了房间,我则抓紧时间,将身了一旋,裙子散开,我一下坐到坐便器上。这一点出台前,就与顾主约好,提供我休息房间,卫生间要配有自动冲洗坐便器。方便后,可自动冲洗贞操带。由于有了保障,客人灌我大量饮料我也无负担。待我方便好,已接近吃晚饭时间,是我出台时候了。 出台地方一般是饭店大饭厅,有一个小舞台,一般是请人唱歌,或乐队奏乐凑兴地方。下面是若干桌酒席。这时客人到齐了,菜和酒水还未上。主持人讲完话后,我就从饭厅侧门进来。 当我被引上小舞台后,马上下面就闹腾起来;年龄大一点坐在酒桌旁,兴致勃勃对我指指点点,大声交谈;年青人跑上来,叫着,相互打闹着,吹着口哨,围着小舞台用手机照相;小孩则窜上舞台,摇我的枷,摸我的身子,搬我的脚。而主持人气急败坏驱赶小孩。我将胳膊尽量紧贴身子,护着敏感胸部,保持纹丝不动姿态,弯腰,身子前倾,低着头,两眼看地面,站在舞台上熬着。直到几分钟后,主持人驱散围在舞台前年青男男女女,老李将小孩赶下台,我才抬起头。当主持人宣布开始表演节目时,大家才纷纷回到酒席上。 我第一个节目,是出台演出必演节目,用泾南山区民间小调泾南花腔,唱《苏三起解》这曲京剧唱词。我模仿戏剧动作,边唱边舞,下面观众注意力一下吸引过来,秩序马上好了。大家静下来着表演,大厅服务小姐都停下手上工作,全场鸦雀无声,聚精会神看我演出。虽无乐品伴奏,但随着我的戏剧动作,头上首饰碰击清脆金属声和弓鞋铃声有节奏响着,也别有风趣。 这《苏三起解》刚落音,老李搬上来一条长橙,一头卡上用钢条作茎的玫瑰花;他取出牙套塞进我嘴里,我一口咬住藏在花中钢柄,调了调气息,双脚发力,双脚腾空,作了个倒立动作。嘴咬花柄,双脚朝天,长裙翻过来,堆彻在枷板上。两条腿全露出,然后双腿展开成一字。除了那双色彩艳丽,带有众多小铃三寸弓鞋,下身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贞操带,也露出来。全场马上发出一片惊叫声和奔跑声,下面一片燥杂。我知道下面女人,不是逃离大厅,就是紧闭双眼。以前是徒手做演这节目,为了显示高超平衡,我将双手反剪,藏在背后,然后双脚合并,往头部伸展,越过头,屁股压在头顶,双脚笔直伸在头前方。但今天一副枷锁在身上,凭空增加十多斤重量,不仅双手不自由,增加平衡难度,而且增加牙咬负担。传统动作无法完成,只好就这样把双脚劈成一字型旋转。顺时针和反时针旋转两周后,我分开两腿成八字型落地,在双脚还未触地时,柔滑厚实的丝缎长裙披下来,盖住双腿,那不雅的下身又重藏进长裙里。这时我才稳稳落地,作了一个优雅转身动作,弯腰低头谢幕。下面爆发出热烈掌声。 本来出台未安排这节目,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上的。老李之所以也同意,他看中是可以展示那双美伦美焕举世无双小脚,来提高花儿姑娘知名度;而我的目的,是显露贞操带;虽令人耻辱,但打消了那些色胆包天顾客非份之想。自这节目上演后,再出台时,缠得要与我开房的人基本绝迹,少了令人不堪的麻烦,也避免不必要冲突。 最后节目是踢键子,这时天全黑了,服务员开始上菜和酒水。待我踢完,就餐开始。我早被守候在下面客人拽去湛酒。自焦王八强迫我当酒司令后,只要吃饭,这洒司令非我莫属。我己不同往日同焦厚德吃饭,倒酒苯手苯脚,不是将酒湛到杯外,就是不注意打倒酒杯,现在对湛酒己轻车路熟,相当熟练。但客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是作弄我寻我开心。在大厅里经拉来拽去,过半小后,主持人就会赶走其他人,将我推进包厢,这里一桌才是最重要客人,是我主要服务对象。开始大家还斯文,我站在桌边,围着桌子转,拿着酒瓶给大家倒酒。 老李与他们也有约再先,我只喝饮料,不喝酒。但酒过三巡,有不怀好意客人开始强行给我灌酒。在这种情况下,老李还是护我的。见有人使强,他挺身而出,不是拽开发酒疯的客人,就是代我将酒喝下。不料今晚客人特横,一个光头突然发作,招呼另一汉子,架起老李,推出包厢外,再关上门,剩下孤立无援的我。我被枷柬缚,毫无抵抗能力,只要客人抓住我,我就挣脱不了。有人抓着枷,有人强灌酒。尽管我又是哀求又是告饶,他们仍兴高采烈我行我素。我知烈酒下肚后果,转动头,不让酒杯靠我嘴唇,几次都未灌进,酒全泼在枷板上。看似一个为首中年人,端了一小杯酒过来,挥手叫别人让开,他上来用手一下揪住我的耳朵,并将耳坠上长链捏在手心。我头再动,那耳坠扯着耳孔,钻心痛。见我不敢动了,将酒杯紧贴我嘴唇,他叫另一人堵住我的鼻子,乘我张口,一杯酒灌入我口中。那辛辣酒味呛得我连咳不正,他们乐得哈哈大笑。就这样前后灌了三杯,灌得我头昏眼花。正当我心急如焚时,这时又一个有点喝高了的汉子,举着一个盛满酒的大杯,敞着长满毛的胸,往我面前逼来。看那杯酒最少有二两,这杯下去,我肯定不行了。我急得住后退,他满身酒气,嘻嘻哈哈,摇摇晃晃往前逼。其他人围观着,又是叫又是拍手。我怕他揪我耳朵,就将枷托起来,对着他,不让他靠近。他用手将枷往下一压,正好降到他腰,这鱼枷下梢是四条鱼尾,鱼尾角正对着他肋下一个麻穴,我急中生智,用鱼尾尖突然往他麻穴捣过去。谁知用力过猛,我一下往前跌去。我看不对,快速下蹲身子一扭,侧身胳膊落地,就这样砸得胳膊又痛又麻。那汉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我知道闯祸了,正吓得全身抖得同筛子一样时,那知众人争先恐后先扶起我,异口同声笑那汉子醉了,手忙脚乱的招呼往医院送。大家酒也不喝了,我算逃过一劫。 送走他,众人又将我拖到舞厅去跳舞。由于常年练功,这跳舞难不到我。有了撞击汉子后果,我一再警告舞伴,小心给枷角给碰了,为保险,我请客人拉着我的手,保持一定距离,晚上跳舞再也没出问题。这舞眺到夜十一点,到了规定出台结束时间,客人派车送我们回家。在回家路上,见今晚平安,老李非常兴奋,他将包里钱全掏出来数,我在旁边看着,今晚出台费有5000多元,真不少,就是正常演出一场,减去费用也没这样多,难怪每次出台客人如此疯狂。今天他也喝高了,一身酒气,他将钞票理整齐又装进包,又拿出来看了又看,边看边笑,这老李爱财如命,与老倪头完全不同。无意中,我突然发现那只令我恐惧的遥控器在他包里,这可怕东西平时由若萍掌管,可能我每次出台演出他都带着,见他这样不放心我,心中特别气,本来出台那有披枷带锁的,己叫我颜面扫地,他还留一手来制服我,想到这层,心里非常难受,他肯本不把我当人。 受今天老李带遥控器这事刺激,我失眠了。这才体会到老倪夫妇对我真情实意,他们从不做损伤我自尊心的事。这老李即无德,又阴毒,在他控制下绝没好下场。但看这根锁着我的铁链,我心灰意泠,他们将我看得如此之紧;每天出台演出前,先砸上枷,再松开铁链;晚上回家后,先锁上铁链,再卸枷,不给我一点机会;就这样还不放心,时时有人带着遥控器看守我。对我的控制可以说,是保险加保险,天衣无缝,凭我自身力量,是不可能逃出老李魔掌。现在朱玲是我唯一希望,她不知是否将信息最终传到老倪头那儿,老倪头是否安排人寻觅老李下落。再没消息,我真要崩溃了。 看出台来钱快,老李对演出反而不重视了,我与若萍分了工,她专司演出,而我则出台。对于出台,我应付客人经验也越来越丰富,遇到酒宴,我充分利用的的妩媚,色相与客人打情骂俏,斗嘴撒娇,尽量避免他们动粗。遇到灌酒,我不再硬抗,而是先磨嘴皮,尽量赖,万不得己也喝,但不吞下,稍后寻机吐掉。一般客人灌酒时,都有几成醉了,我吐了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见我能应付自如,老李也乐将自在,他也爰一杯,每次也喝到七八成醉,我眺舞时,他在舞厅沙发上睡着了。到结帐时都昏昏沉沉,在回家车上,给风一吹又清醒过来,他想到第一件事就是数钱,每次如此,真是钱迷。 有一次出台,下午若萍到时间将我妆扮好,上了枷。那天不知何故,老李也未光顾我这里。我扛着枷什么也干不了,急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走到房门边,无意识用枷去顶了顶门,幻想门未锁,出去看看;门未顶开,我失望地注视着枷稍上四扇鱼尾。这鱼尾全是合金制作,很精美,与金鱼大尾很象;鱼尾上都有尖尖的角。看到这里,我回想到那次出台,一醉汉要灌我酒,我用鱼尾尖角顶撞他肋下麻穴,还真将他点昏了。这时我眼前一亮,这枷上鱼尾尖也是点穴利器呀!不过,金刚指的内力传导不过去,效果肯定差一点。但它毕竟是金属制品,硬度比手指强多了,应当有力度;但要将准头控制好,若真能发力制穴,我就有了自卫秘密武器,比这样坐以待弊,消极等待救援强。这一发现令我兴奋不己,我先练习准头,从梢最下两扇鱼尾尖角练起。我在墙上按高度不同,选不同点,试着用枷梢鱼尾尖角去点,很快就掌握准头;接着又尝试通过手腕,传递内力,时间一长也摸出窍门。以后只要他们将我砸上枷后,若无人在旁边,我就练,自我感觉良好,连枷稍另两扇鱼尾尖角,我也运用自如了。 我算着日子过,到李家班己三月有余了,按道理己是阳历五月天气,应当热了,但还是要穿厚衣。我估计李家班应当在北方活动。我又想到老倪头,应当派人寻找我了,但现在毫无动静。这老李确实狡滑,他的行踪漂浮不定,老倪头也难找到他。不由得非常失望。最可怕的是老李,大剂量给我全身敏感地方涂抹《女儿膏》,我还发现,他们给我饮食里,常有中药味,我不知他给我吃什么,只觉得身上感觉不好,那骚痒不仅频频发作,而且一发作人就酥软,人有点迷茫,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几天又转场,安定下来好象特别热。我心里明白,可能到了南方。若萍将我厚实衣服全收起来,换上单薄甚至通透衣服,穿这种衣服出台更难堪,客人更轻薄。但我已给药物麻痹了,出台给客人一摸一揉,那x痒立马发作,全身酥软人,昏昏沉沉直到出台结束,回到车上,经风吹车颠,人才清醒一点。见我软瘫,这老李也使坏,将手伸到我胸前揉,我稍挣扎,他干脆将我脚拽起来,我无法坐,带枷歪倒在座位上,他脱下我的弓鞋,扯散裹脚白绫,放肆地玩弄我的小脚,我再也坚持不了,全身痒、麻、酥、软,什么感觉都有,分不清舒适和难受,扭动身子,无意识呻吟。下车时我都动不了,老李连人带枷把我抱回房间,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到特别不舒服,好象有无形力从四而八方挤压我,气都出不来,强睁开眼,发现身上除了脖子上带铁链项圈,下边贞操带,身上单薄的衣服上横七竖八缠着麻绳,那老李赤体压在我身上。我惊恐万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我挣扎着抽出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这老李下手真狠,我被五花大绑。 ? 第一一七章 那绳捆得紧得不能再紧了,尤其是胳膊,麻绳深陷皮下;颈部给绳勒得血管突突跳,呼吸急促,双手反吊在背后几乎动不了。我低头看着散发浓烈酒气的老李,依然没醒,突有一种厌恶,几乎呕吐。这恶棍不仅贪财,而且是个色狼。我不放心的看看下身,又露又薄衣衫下那贞操带仍牢牢禁锢着我,并没打开。 我记得这贞操带,是电子暗锁,外表是个整体,根本看不出锁的位置,仅用遥控器才能打开。但在遥控器上,没计了十位字母数字混和密码。看这情况,姓焦的对老李还是留了一手,老李有遥控器也开不了它。我双脚白绫己解开,无法站立,我只好先下床跪着,再移到卫生间,先解小便之急。坐在坐便器上,我试了试解绳,这种严厉紧缚,我还是有能力解开。刚动手时,我忍了忍。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他之所以这样做,怕我用金刚指伤他;若发现我能脱缚,下次还不知会用更残酷的方法束缚我。以我受的训练和忍耐力,这样的五花大绑我还能承受。放弄松绑念头。 方便好,我坐在房间地扳上,练起柔功,一套程序走下来,身子已出汗,人也舒服些。这时老李也醒了,他坐在床上看着我发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李班主。醒啦!昨天太喝多了吧。〞 他跳下床,扑到我身上,放肆地抱着我,又是亲又是吻,嘴里说: 〝小妖精。你太迷人了,连我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竭力躲开那酒气熏天的嘴,假装生气大声说: 〝你把我捆得也太紧了。我全身又痛又麻,快松开,我这双手要是废了。〞 他放开我,点着我额头说: 〝你不是会脱缚吗,干吗要我代劳?〞 〝我试过了,解不开。你这老东西,这绳太紧了,勒死我了,手丝毫都动不了,这样紧的五花大绑怎么解?你教我,怎样才解得开。〞 他开始解,边松绳边说: 〝我这捆法,换了你师傅冬梅那百变妖女,也解不了。不这样绑着你,谁吃了豹子,胆敢上你母老虎的床。〞 从自以后,只要有理由避开若萍母女,他就上我的床。在我清醒被他上绑时,发现他捆我时下手是多重。他用脚踩着我,用力拽绳,直到我痛得泣不成声,他才放心打结。他对这贞操带也无可奈何,将我捆好后,每次用遥控器试了又试,但往往开不了,反而起动它其他功能,那贞操带上**具搅得我无法适从,在床上拼命扭动,直到人昏迷。 老李这种恶行,彻底抹去我心底残存那一点好感。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头野兽,一头吃肉不吐骨的恶狼。但在他严密控制下,我只能忍耐,盼望获救那一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这一年李家班春节都是在外面过的。又是一年五月,老倪他们仍无一点动静。我真绝望了。这一年多,除严密束缚不放松外,老李看我对他服首贴耳,丝毫不抗拒;他思想戒备一天天放松。也许他认为我已彻底放弃逃走想法,己认命,有什么事也不避我。他有个致命弱点,心里的话一定要找人倾诉,我现在成了他最佳倾诉对象。 这一年他挣了这一生最多的钱,但他的女儿,在演艺圈名声是大了,但不是演艺,而是x荡;大家都叫她花x儿姑娘。其实若萍很自重,对女人名声很敏感。这不雅名气,全拜我所赐。在若萍坚持下,以邀请出台演出为主地方坚决不去;但新地区时间不长,由于我的出台,那x荡之名又传得飞飞扬扬,弄得若萍常与老李大吵大闹。但老李见钱又收不了手。最后在若萍母女夹击下,他萌生退意。 有一天将我捆结实后,抱着我上了床,上床后对我流露出一个想法,他认为这一年多,利用我钱挣得够多了,他一年比一年老了,这杂技收手不干了。他曾办有乡村医生执照,想回老家开药店行医,杂技团伙计去办中药材种植场,但对于我的安排,他只字未提。 五月份一天搬家,经过二天一夜长途跋涉,天快黑了,车子经过一火车站。我无意看到车站上大红字,《石城火车站》,我心一惊,这地方我熟悉,在泾南市研究院当主任来过,是当地发生一血案,石城公安局请我们帮他的提取样本作分析。石城市乡镇工业发达,有小深圳之称,有钱老板多,离泾南有二百多公里。这老李怎么转回来了,我心里疑惑,这里离金州仅三百公里,他不怕老倪发现。车驶离火车站走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这次搬家目的地。我清楚,这次可能就在石城市境内乡下演出。 这次联系地点是一所废弃中学,离一小镇约一公里。中学大门一条百十米水泥路,通乡村公路;中学后门一条小路,也通乡村公路。进大门是操场,演出大棚立在操场上。操场后面是教室,演职员工都住那边,唯独将我安排在靠后门的教师宿舍。这里被高大树木掩盖,杂草丛生,鲜有人来,是隐藏我的好地方。到石城后生意非常好,每天两场,连演一周,场场人满。因为正赶上五一长假,好多工厂来包场。但未见到老李的人影。每天演出结束后,他们将我押到靠后门的教师宿舍,用长链锁在房间里,除了送饭的人,我看不见一个人影。除了练功消磨时间,我也干不了任何事。一周后,那天不知何故未演出,学校出奇安静。晚饭后,我洗漱好正准备上床,有人开房门外铁锁声音。我拖着长链走到门口,门一开老李进来了,看来情绪不错。上来就抱着我亲了一下说: 〝几天没见你这骚狐狸,想死我了。我晚上不走了。〞 他松开我去关房门,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站在床边,将披肩头发拢到头上盘好,固定。将外衣服全脱了,仅剩一件薄短袖旗袍,将挂在墙上麻绳取下递给他,他迫不及待也脱去衣服,接过绳开始绑我。边用力绑,边兴高采烈地说: 〝我去泾南见到焦总了,他到今天还忘不了你这个骚狐狸。他现在解脱了,那绑架案查无实据,半年前就消案了。那汪主任又回到研究院,同院里领导大闹一场,又官复原职了。他们见我客气的很呢。〞 这老李下手狠,那绳一扯一拽,拉得我东倒西歪。听到这些恶人太平无事消息,我心里狙丧极了,人都软了。我倒在床上,那老李按着我,将绳用力一收,我反绑双手一下吊上去,全身绳收紧,我痛大声惨叫一声,上身几乎捆成一团。老李可不管这些,用膝蓋压着我腰,继续收绳打结。我痛苦呻吟着,什么也不想,闭上眼,趴在床上。老李绑好后,拎着我背后绳头,将我拖到床中间。随后他趴在我身上,从头亲到脚,最后松开我的裹脚布,又玩起小脚。听到他带来坏消息,我又得不到老倪头他们任何信息,万念具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我闭着眼,动也不动,任由老李轻薄。大概他尽了兴了,他坐在床头,将我扯到他前面坐着,背靠在他胸脯,他抱着我的上身,双手不安份在我胸口揉着,我又给他弄得兴奋起来。随口说〝你还往我这儿跑,不怕若萍娘打进门。〞 〝今天没事,全体休息一周,大家一年多未回旌云老家了。若萍和她娘也走了。这里就家在外地和烧饭的,我俩怎么乐都不要紧。〞 〝你这几天也放假?〞 〝不行啊!我俩都放不了,这出台的单子都排了七场了,客人都催死了。〞 〝那什么时候出台演出?〞 〝从明天开始,下午四点有人接。这里有钱人太多了。李家班精彩的出台演出,他们早有所闻,给的出台费比外面高多了。以前不敢回家,现在焦总没事,有他罩着,老倪头也无可奈何我。不过实话告诉你,焦总要我加强对你管制措施,他说你是女中人杰,绝不可麻痹大意。〞 我听了心中一惊,这事一定不能让老李听姓焦的。就撒娇说: 〝李班主。我不是对你言听计从,服服贴贴,你还要把我怎样?〞 〝今天我困了,睡吧!明天你就会知道。我提醒你,若萍不在,你要自己化妆。下午四点前一定宴准备好,不要误了事。〞 焦厚德要老李对我加强戒备,这是一个信号,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我脑中挥之不去。老李的话,说明白露骨点,那意思是;焦告诉老李,这赵艳芝按当初协议,要归还,你老李不可大意,让她溜了,所以要强化管制。想到这,我脊粱骨发凉,若再落入焦手中,那是万劫不复,永不会出头。在老李这儿,与外界接触多,总有逃的机会;而关进焦的宠子里,出来可是比登天还难。若焦真有这意图,老李这次未直接送我到《雄风钣店》,一种可能他俩交易条件未谈妥,或是谈妥,老李还想最后在我身上榨点钱。我越想越有可能,老李已流露改行打算,他留我无用,归还给焦还能再捞一笔钱,是处理我最好方式。他的李家班不在泾南,焦难找到他,也就摸不到我的行踪;若李找焦,从石城去泾南方便。这一想,合情合理,老李太精明,太狡猾了。 第二天出台演出,果真加强措施。一年多未用的手铐,再砸上枷以后又锁上了;他未给我上脚镣,这样影响出台演出,但他从焦那里拿来膝铐,这是与贞操带是配套的,用短链与贞操带连成一体。而且出台演出回家后,手铐虽能随枷一同解除,但膝铐永远锁着,它也是无缝电子锁,我都不知道打开方法,这样我行动多了障碍。事情要往最坏地方想,老倪头指望不了,我要寻找机会自己逃。 每次出台演出,我与老李从学校后门进出。我发现从后门上乡村公路小路,有一里路,一条小径穿过一片松林,到达乡村公路。这小径好长时间无人走,路旁疯长野草几乎将路封了。老李派人简单清了一下,还算好走,但汽车开不进来,只能步行。松树茂盛,几乎走到路边,才能看见路。我被重重锁着,小脚又无法在无路林中行走,不敢偏离小路半步。在这冷僻地方,很少看见行人,偶而有农用车或出租车经过。所以每次出来,老李放心的很。出了学校后门,他自顾自往前走,我披枷带镣,又是小脚,本走得慢,头上还堆彻着首饰和插花,怕杂木松枝挂了它们,走路时上下左右都要看清才能动步。当我好不容易走上公路,老李起码等了二十多分钟;回来时他还是对我警惕得很,用手抓着手铐链,在前面拉着我走,这样手铐捌得手腕好痛,对我哀求充耳不闻。只到回到学校,锁上学校院门才放开我。他先回房间洗完澡又将我的水备好,我进房间后,他先关好房门,才用固定在房间铁链将我锁好,最后给我松枷锁,不给我一点机会。当我卸完妆,他扒脱掉我的衣服,将我捆好,再抱进澡池,帮我洗。反正都睡在一起了,我也没有了羞耻,由他打理,还有一句没一句扯些不相干的话斗乐。他在帮我洗澡时,常故意用手指在贞操带里反复掏,弄将我淫火烧身。这麻绳浸在水里,收身勒得更紧,胳膊更动不了,我无法阻止他,只有娇声浪气向他求绕。他叹了口气说: 〝我俩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小妖精,我实在舍不得呀!〞 我这几天对这类话特敏感,听他一说,我高度警觉起来,我想了想,仍用娇嘀嘀的声着时他说: 〝李班主。你就是我的主子,我是奴才。除非你不要我,赶我走,否则我不会走的。我俩好日子长呢!〞 ? 第一一八章 〝小心肝。实话对你说吧!这次去见焦总,他免去我应交给他租你费用,要我尽早送你回《雄风饭店》,我与他讨价还价,他才同意我多留七天。今天是第五天,再过二天我俩要分手了。〞 果然让我料到,否则李家班不会来石域。我必须在二天内要逃走,现在一定要稳住老李,不能节外生枝了,该用什么办法?我思考一会,计上心来。我故意在澡池里挣扎着,边哭叫边说 〝李班主。嗯‥我不干,嗯‥我不想离开你,嗯‥更不愿回《雄风钣店》。嗯‥你不能再求求焦总,让我在你身边多住几天,我实在舍不得你。你对我比焦总好,你还帮我洗身子,带我走南闯北赶场,这生活多刺激。回《雄风钣店》我又要被整天关在房间里,闷都闷死了。你就多给钱让焦总,把我让给你,我会拼命给你挣的。嗯‥‥〞 老李用力按着我,无可奈何地说: 〝不要哭了。唉!我的小美人哪,我咋不想你留在我身边,给焦总钱再多,他也不松口,他有的是钱;为你,若萍和她妈也整天与我闹,没办法呀!别闹了,洗好了,我抱你起来吧!乐一天是一天。〞 原来他是内外交困,也不敢再留我。其实我早有思瑰准备。到石城后,我就策化逃走事。这几天李家班人几乎都回家了,只要能制住老李,我就有逃的可能。而且,出台演出回来机会最好,在下车后,进入小路时突袭他最有把握。前几天未下手,主要是身上加了手铐和膝铐,对我出手有影响;手铐增加负担,而且晃动手铐链影响准头;膝铐限制我两脚展开距离,减弱爆发力。我这几天就训练这个,本想再多练几天,时间不等人了。听老李口气,送我去《雄风钣店》是铁板钉钉,不可更改事了,决定明天晚上动手。第二天出台演出,我有意识加快演出节奏,回学校比过去提前半小时。十一点半下车后,进了小路。在小路突袭他最有利,无任何人干扰,为此这天我少插了如步摇类易被树枝挂着的首饰。但我出我意料,回学校,在林间小路上,被他抓看手铐链拖着走,完全受制于他,根本无法下手,无奈只好选择在房间进行。同过去一样,进房间关好门,他肯定先用链子将我锁好,失去行动自由。我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他链子锁我的时候动手。真叫链子锁上,就是放我走我也出不了房门。那钥匙他藏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我个子在女人中是高挑的,而老李比我稍高点,他要将锁头锁在匝着脖子的项圈上,胳膊高度一定要高过我的肩。当他一手拿链子头,一手拿锁,举着向我走来时,腰上肋下重要穴位全暴露了。我作好准备,屏神疑气,待他慢慢靠近我,当距离接近我计算最佳距离时,我故意边笑边叫迎上去,假装脚步不稳,踉踉跄跄,小步快走地向他冲去,接近他时,身子前倾,去用枷上鱼尾尖角,点向他的麻穴;然后我大叫一声,掠过他身子,故忘摔倒在地。这枷扳落地,虽有准备,但对脖子冲撞还是强烈的。扣住脖子枷的园缺口,撞得我几乎窒息,两眼冒金星。我这样做,防止一击无效,好掩饰自己偷袭行为。可能老李认为我这行为很正常,毫无戒备,就在我倒地时,接着〝扑通〞一声,老李也倒下,我心中狂喜,成功了。当我爬起来时,老李躺在地上,身体不能动,他惊恐地喊: 〝小花。小花。我今天怎么啦!身子动不了啦!〞 我怕他使乍,边呻呤着,边应声挣扎起来,小心翼翼走过去,假装腑下身子看他,见他仍不能动,找准他额头上昏穴,我一指又点过去。老李嘴张了张,昏死过去。我这时全身发软,喘着气坐下来,我太紧张了。稍休息后,我跪在老李身边,抓起他随身携带小包打开检查。我最关心的是摇控器,这是控制我的利器。我翻出它,首先下掉里面电池,让它失去作用,再放在地板上,我恨它入骨,用枷角狠狠砸,将它砸坏,碎片扔到房间角落。再找到后门钥匙、手机和今晚出台收的现金。将他们翻出来后,留下后门钥匙,手机和和钱重拾回包里。再打开房门抓着包和后门钥匙,走出去,反身拽房门扣,将房门关好,乘夜色摸到学校后门,丢下包,开了门锁,打开门,弯腰将包拾起丢到门外。出去后,再抓住门环关好,重锁上,把钥匙扔到远处草丛里,将地上包抓起来,顺小路小心翼翼往公路方向走。我不断提醒自己,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冷静。一路摸索,小心移动金莲,原来锐耳弓鞋上小铃声和头上首饰发出撞击声,变得好响且惊心。我极度紧张,不断前后观察,尤其是学校方向,跌跌撞撞往前快速移动弓鞋。好不容易走到乡村公路上,我才松口气。我估计老李没五个小时醒不过来,五小时内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到公路上往两个方向看,小镇方向灯火通明,枷面上装饰的鱼鳞片反射灯光,闪闪发亮,五光十色,将其清楚显现。而相反方向,黑洞洞的十分恐怖。两边均无汽车来。我缩在路边暗处草丛跪下,放下包,将枷梢撑在地上,两手开始拨弄手机。打开老李手机,时间是十二点二十三分,我试拨老倪头手机号码,他手机由于业务需要,二十四小时开着。开始有铃声,但无人接听,连拨了三次,才听到睡意朦胧的回答: 〝刚睡就有电话。你是谁呀?〞 〝我是倩兰。〞我激动声音都变了,哽咽地说:〝倪头。我是倩兰!〞 〝你是谁?你是倩兰,不对。这声音不对,你倒底是谁?〞 〝我是倩兰,是倩兰!我刚从李家班逃出来。〞 〝唉呀!真是你。〞老倪头听出来了,他可能也激动了。急切地说〝你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我在石城,离石城市好远乡下。你快来接我,我还未脱离危险。〞 〝好。我马上去石城!你一定弄清自己所处位置,最好向石城市靠。不要慌,我尽快赶到,随时联系,不要关机。〞 我收起电话,现在迫切需要一辆车离开这里,我行走困难。于是我藏在路边树丛里,焦急等待汽车。这一带工厂多,学校离小镇不远,夜里过往车子也不少,先后过往六辆车。不是出租车一般拦不停,但过去二辆出租车有人。等了四十分钟,才看见小镇方向驶来一辆空载出租车。我忙现身拦下出租车。停下后,那司机好奇走下来望着我。我赶快将早想好的托词,主动告诉他说: 〝师傅。我是住在学校里的杂技班子人,今天转场,麻烦你送我。〞 〝是李家班吧。我知道,你怎这身打扮?〞 〝我今晚出台到祥和厂林老板那儿,演出回来时正转场,师兄妹作弄我,非要我这样子拦车走。〞 〝啊!我知道,林老扳他可是有钱大老扳。你方便上车吗?我给你开门,你们杂技班人太缺德,幸亏遇到我,现在坏人多呢。你上那里?〞 司机开了后门,我记住他的牌号,钻*进**去*坐好,丢下包,拿着手机对他说: 〝先去石城吧!我再与师兄妹联系。〞 上车后,我立即拨打老倪头电话,为防司机起歹心,我要将司机信息告诉老倪头,以防不测。手机刚接通,我还未开口,老倪就迫切问: 〝你怎么样了?〞 〝我己上出租车,是石城市的车,车牌后面数字是88936,再重复一遍,88936。你记下吗?〞 〝记下了。叫他往金州方向开,直接上高速,往金州方向开,挂了,不要关机。〞 我放下电话对司机说: 〝他的己往金州去了,我要追他们。〞 车起动后,直接往前开,原来这就是去石城方向,我心也定了。车开了几分钟,那司机说: 〝姑娘,到金州那太远了,我不跑长途,到石城你换辆车吧!〞 〝我还未卸妆,我不想换车。你出来不是为了挣钱,你开个价吧。〞 〝金州离石城三百公里,这儿离石城四十多公里。看你不方便,我跑一趟,但最少也要一千五百元。〞 我丢下手机,将座位上包又抓在手上,从包里抽出五百元,对他说: 〝你真会开价。这样吧,你行方便,我也好说话,一千五到金州,先付五百过桥过路费。你伸手来拿吧,我不方便〞 〝看你人还不错,大方。这样我们可不进市区,直接上高速路口。〞 当车上了高速后,我双手锁在枷上,很捌扭,只能丢下包再拿手机。老倪头又来电话,要我在何家湾子服务区等他。老倪头告诉我,他们的车牌是金州的牌号,是EMG11,他要我注意。司机告诉我,何家湾子离石城九十公里。 出租车开不快,一个小时后,车才驶入服务区时,有几个人用手电照过来,见是我的车,马上引导停在一辆越野车前,我伸头细看,那引导人是倪头大儿子,连他也来了。我激动得热泪盈眶,车门刚开,拥上四个人,将我拽出来,抬着走向越野车。我没忘那出租车司机,叫倪头大儿子又付了他一千元,他高兴地回石城了。 在汽车里,大伙围着问这问那,我不知回答那一个。这时有人说,倪头来了。车里人让开,倪头见我,紧紧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哽咽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失声大哭,周围人也都在抹眼泪。他们又将我架到老倪头开来面包车上,大伙要想办法给我卸枷,但给老倪头制止了。他讲开枷上鱼形古锁钥匙金州有备份,好事不从忙中起,硬干反可能伤我。在车上,我听老倪头大儿子说,他带人开越野车先行,时速开到一百五十迈,二百多公里,一个多小时就到何家湾子,还等了十多分钟。老倪头面包车跟在后面,他的一路上兴奋谈论着,我太紧张,大疲惫了,在这安全环境里,人松弛下来,眼再也睁不开,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枷和手铐全没了,头发蓬松堆彻在头上,身上换了一件丝质软睡衣,一双白嫩小脚露在被子外面。我用手摸了摸,那贞操带和膝铐仍在。我叹口气,这东西还卸不下来,可能是这段耻辱生活给我留下标记吧。我坐起来,两团白绫、一双崭新的红色《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和一只小包放在床头柜上,我好奇打开,小包装有原来是插在脚底缝的两块软木和一瓶护肤油膏。我感到皮肤好粘,就脱下睡衣,下床用脚后跟撑着,小心走进卫生间,放一池热水,泡个痛快,从头到脚细细洗干净,将老李留给我的秽气洗掉。但脸上妆暂洗不掉,只好随它了。浴后我马上用这些床头柜上专用物品,将小脚裹好,下了床,正在这时,有人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侧身一看是冬梅,我一下扑过去,她将我紧紧搂抱着,泪水止不住淌下来,我也泣不成声。良久她才松开我,拉我坐在床上,用纸巾擦干我的泪水后,又擦了自已脸。紧紧抓着我的手,注视好友,才感叹说: 〝我的倩兰,无亏女中豪杰,能从江湖鬼郎中老狐狸手中逃脱,普天下没第二人。我知道你这次受到伤害有多深,那天车刚到家,我就等在院门口,看你睡得那样沉,怎么搬动你,稍睁眼又睡过去。我只好轻手轻脚卸下枷和手铐,取下首饰,松开头发,放开脚,让你好好睡一觉。这下睡足了吧?〞 ? 第一一九章 要她服侍,我不好意思点点头。听冬梅说,才知道老李在江湖上有如此名声。也难怪,我困在李家班前后有两年,很少看见有同行朋友去拜访。此人真不亏鬼郎中这称号。冬梅站了起来说: 〝己是上午十点了,你昨天晚饭还未吃呢。我将你头梳一下,穿上衣,去我家吃中饭。老倪头他们下午在市内有演出,早饭后都走了。我们师徒两痛怏快,好好聊聊。〞 冬梅将我头发筒单地在后脑盘了个发譬,用凤头步摇固定,配戴流苏,插上几朵色彩鲜丽绢花,除除秽气。打开衣柜,里面仍是冬梅给我特制民国式样礼服。我摇头苦笑。只好随手挑一套穿上身。打扮好,她拉着我出了房门。这时我才发现,这房子仍是当年回金州后,分给我的那套宿舍,难怪眼熟,这里一切仍与二年多前无变化。冬梅就住在楼下,很方便,她牵着我的手进了她家门。冬梅一人在家,她告诉我,若不是我回来了,她也与老倪头一块走了。冬梅做饭,我当助手,从做饭到吃完饭,她一直倾听我讲述这二年遭遇;她听了唏嘘不己,有时又长叹落泪。可我心情不一样,苦难过去了,谈起往事同说故事一样。听完我的讲述,。冬梅告诉这二年与我有关的事 首先是老徐,那天老徐失魂落魄地赶到金州,跪在老倪面前,向老倪结结巴巴说了换人之事。当时老倪就发作了,气得一蹦多高,一脚将老徐踹倒,指着他足足骂了半小时。冬梅与老倪头生活这么多年,还没见老倪头发这样大的火,她也吓死了。见老倪火头过去,她去拽老徐起来,老徐哭泣着,连声自责,对不起老倪,对不起倩兰,就是不起来;最后老倪头也哭了,他亲自拉起了老徐。明知无希望,老倪带了几个精干功夫好的帮手,汇合老徐的人,赶到交换人的地点,早己人去楼空。回来后,老倪头利用在江糊上关系网,联络上所有关系好的杂技武术团体,追查那个胡姓黑社会团伙。很快那姓胡的就觉察到,也吓坏了。通过中间人来说项,想与老倪头和解。其实这姓胡的与江糊艺人从不往来,对杂技家班子之间关系不了解,他以为对手是杂技界小角色老徐,不知是有名的倪家班,否则泾南老焦给钱再多,他也不敢去绑架倪家班的人;他也知道,几年前省城郊区吴胖子,给老倪头穷追猛打得无处存身,消身匿迹,到现在也不敢露面。他的实力远逊于吴胖子,知道惹了大麻烦,愿答应老倪头一切条件和解。 老倪头得知人已落到焦的手中,知道遇上老冤家了,人是要不回来了,就是把这姓胡的杀了,也解决不了问题。那知老徐女儿小爱绞合进来,她与老徐软弱性格相反,泼辣无比。她坚持那卧地小伙是爱她的,跑到金州老倪家里跪着不起来,非要老倪将那小伙要回来。老倪头虽头脑活,点子多,但遇到这觅死觅活,硬软不吃,一根筋的女孩子,也无计可施,只好答应下来。后了解这小伙子,也是圈里人,父母是演杂技的,在一次演出转场时,遭遇车禍,父母双亡,他伤愈出院后,父母投靠那家杂技歌舞团也散了,老倪头与那家杂技歌舞团还有过交住。小伙子在社会上飘泊一年多,被姓胡收留作马仔,收留时间不长,看他有杂技基础,派到老徐这里卧底。了解他还没过深涉及到姓胡的犯罪活动,又是杂技人后代,作为与姓胡和解一条件,要这小伙子。那姓胡的以为老倪头要卧底的人处罚,也爽快答应了。这小伙本质确不错,当初迫于姓胡威吓,不敢不从,所以重回徐家班,他也心甘情愿。小爱说得不错,他俩动了真情,老倪头也成全他们。 本来老倪头绞尽脑汁,想用什么办法从《雄风钣店》将人救出来。这时雪莉那边传来消息,倩兰落入李家班手中。得到这情报,他和老徐都喜出望外,他们天真认为从李家班手中救人是手到擒来。 老倪将手中演出单子全退了,集中倪、徐两家班子所有男职员,又从外面借来十多人,组织十多个小组,分赴全国各地寻找李家班踪迹,结果忙了一个多月亳无进展。老徐认为这样不行,这事急不得;老倪头也认为,老李不简单,估汁倩兰暂无生命之忧,可缓一缓,他俩商量,由老徐抽几个老成持重,社会经验丰富,又退出演出一线演职员,专职寻觅老李下落,其余人员全并入倪家班,正常演出。大家都要吃饭,不挣钱是不行的。 但这老李太狡猾,很难摸到他行踪,也探听不到《兰花金刚手野玫瑰姑娘》演出消息。开始还能追寻李家班演出消息,主要女演员叫花儿。但等老徐千辛万苦赶到,李家班早离开了;最接近一次,时间只差一天。后来李家班演出信息慢慢少了,江胡同行传闻,李家班演出以出台为主,而且演出x荡,花儿艳名远扬,就是无倩兰任何消息。当年春节,老徐独守李家班在旌云县老家,从腊月二十到正月十五,共二十余天,未见到李家班任何人回家,打听也无信息。老倪头叹道:这老李比焦还难对付,他叫你有力使不上。 听冬梅这样说,我非常理解。这次万幸,不过我有了更深体会,凡事成败,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要靠自己,否则我又落入焦厚德的魔掌。 老徐还在外面奔波,得知我己脱险,惊喜若狂,日夜兼程往家赶。雪莉也接到冬梅电话,二天后,何富宝侄子小何开车,雪莉和朱玲一起来金州。原来焦将我转让给李家班后,朱玲深感恐惧,她坚信自己若不离开,一定会步我的后尘,绝无好下场。她借春节焦对她控制有所放松时候,与雪莉约好,由小何开车将她接到何家湾。这次逃跑,除了她私房钱,其他东西一样没拿,她怕激怒焦。 雪莉见了我,按以前习惯,要先将公司工作向我汇报。我打断了她,我急着要汪恩义证据搜集情况,这匹吃人的狼一日不倒,我一日不安。雪莉告诉我,自那年春节将事订下来后,唐大夫专程去了一趟贡江,那边的朋友很配合,谢明生还请了假,专门帮唐大夫收集整理材料。工作半个月,材料收集还是比较全的。后来请我们原来在贡江法律顾问帮把把关。通过多年锤炼,他现在水平还可以。他很热情,专门抽了一周时间,审阅唐大夫收集材料。最后他从另外一个角度,假使他是汪恩义聘的律师,对我们的证据进行反驳,结杲发现所有证据,缺一个关键点,那就是汪指使杀人的直接证据。现收集指证汪借刀杀人证据,都是人证,或间接证据,而缺直接物证,坐实不了汪指使杀人事实。这正是汪恩义做事慎密之处,不留任何痕迹。为寻找突破口,他专程到汪指使现场,从防治所到宾馆,及汪住宿兼办公房间,叫唐模拟汪当时神态,讲了什么话,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趟,终于给他找到最直接证据。当时防治所给汪安排是贡江最好宾馆,是市政府专用接待饭店;汪又住的最好房间,那里常住上级政府来贡江领导和市里贵宾。为了安全保卫,这房间内外安装了很多监控探头。其中最重要是汪住的房间会客厅二支探头。摄有汪恩义在这里口头下达注射剂量视频,是最有价值实证。但事隔多年,录有这探头硬盘现在公安局挡案室。后法律顾问通过刘大嘴侄子,调出硬盘。刘大嘴侄子在我买工厂时,法律顾问帮他朋友买到不少股份,大发一笔财,故他们交情非浅。可是硬盘保存不好,那段关键视频很模糊,声音不清楚,后唐带回上海,花了十几万,请IT高手才恢复。 我未料到这证据收集是这样困难,当初我天真以为那是简单的事,当时被焦囚禁时,公安局查《雄风钣店》,我还以为是唐组织人告发的,连朱玲都这样想,可见得我们办这类事的天真和幼稚。我问: 〝雪莉姑姑。你们后来告发了吗?〞 〝没有。我们得知你被绑架到《雄风钣店》后,又知道李家班将你转移走,我非常奇怪,居然还有人向警方告发了汪恩义和《雄风钣店》绑架你的事;汪恩义吓跑了,离开研究院。这接而连三的事把我们弄糊涂了。就是朱玲,当她得知不是我们举报时,也闹不清这事情真象。老唐说这事政府都介入了,我们要将汪恩义赶出研究院目的己达到,就无必要再介入。寻找你,我们又没那能力,而不如集中精力,把你布置事办好,这才是我们应当办的事。〞 〝后来泾南警方己撒消对汪恩义和《雄风钣店》侦讯,将案消了。汪恩义又回研究院,官复原职,你们知道吗?〞 〝消案朱玲已告诉我们了。但你讲那汪恩义又回研究院,我们还不清楚,这可是个坏消息。这坏东西对我们威胁太大,为了他我们放弃在贡江上市机会,损失好大。可我们对打官司一窍不通,完全凭我们自己力量搬倒汪有难度,他太难缠了。听说上次泾南有人差点将他放倒,我们何不打听是谁?无论他是何方神圣,敌人的敌人是我们天然盟友,不如寻访到他,我们联手不是更有把握。〞 我冷笑一声,无可奈何地说: 〝你们知道上次举报的实际幕后人是谁?他是比汪焦更凶残的禽兽,李家班班主鬼朗中李圣才。〞 朱玲和雪莉听了,眼瞪得铜铃似的,嘴张得合不拢。我见她们如此惊讶的表情也好笑。手摆摆说: 〝没有什么奇怪的,别指望他了,我们要靠自己。〞 分别一年半,相聚在一起是高兴的事。但我发现,只要小何在我眼前现身,朱玲就赶他,连吃饭也不许他同桌。我闹不清,这朱玲刚到何家湾半年,就把小何这些调皮小伙子管的笔直,真有两下了。每当我兴致勃勃与雪莉谈朱玲与小何事时,她不应答,还神秘看了看我,指着我笑着说,说我是一个大糊涂虫,我听了一脸茫然,不知她的意思。问她,她就是给我打哑迷,我气得不理她了。 倪头这几天演出太忙,也无时间顾及我们,同时汪恩义的事与他也不相干,没必要找他商议。唐接到我被解救消息,也从上海赶来。晚上我们聚集在一起,仔细研究扳倒汪恩义的事,这匹恶狼不扳倒他,我决不罢休。这次肯定要举报汪恩义,不能再拖,但谁充当举报人,而且能引起检察机关高度重视,大家各述已见,争执不休。我认为他们列举的人选,都有一个共同缺点,那就是对汪恩义不了解。在立案后核实材料时,举报人不知情必然被动。考虑良久,最后我拿出一个令他们大跌眼睛的建议,我亲自充当举报人。开始大家一致反对。朱玲尖锐指出,立案后肯定引起轰动,当处在社会聚焦点下,我能否承受得了;但我反过来讲,在社会聚焦点下,举报人不了解案情细节,那更应付不了舆论考量,会给汪有机可乘;他的能量有多大,大家心知肚明而。且事关切身利益,非同可小,汪还会聘请得力大律师。这是一场硬碰硬交锋,我出面是最合适的。最后取得一致意见,同意我的观点。接着大家将举报细节流程也研究了一天。最后认为,直接举报到泾南生命研究院,争取他们配合,胜算更大。汪恩义在研究院对立面大,他们会支持我的行动。 我回来的第三天,老徐也赶回来。老倪头尽地主之情,设宴招得唐大夫一行。他与唐是联襟,都是一家人,所以唐坚持在家吃饭晚。饭后大家又聚在一起,议这举报的事。老倪头听完我们计划,他虽支持,但他认为,这不能彻底消除隐患。上次老李举报后,汪恩义能躲过警方追捕,背后有焦的支持;以他观点不除掉焦的势力,汪还会逃脱。只要他是自由的,凭他的能量,有翻案可能;就是翻不了,他的暗箭防不胜防。所以不拔掉焦,就不能动汪,查汪恩义,焦能帮助汪逃脱,他仍可消遥法外,仍会伤人;而打焦厚德,汪帮不上忙。 第一二零章 老倪头不亏社会经验丰富,晚上又讨论到半夜,三个臭皮匠顶个諸葛亮,大家将自已了解焦的情况进行汇总,策化出一个狗咬狗的好计划。大家认为,由于我成功从李家班逃脱,无论老李去解释也好,逃走躲开也好,焦肯定饶不了老李。由朱玲用短消息形式,发到焦最常用手机上,假称这次私自离开《雄风钣店》,感到对不起焦老板多年照顾,最后向焦提供一情报,来报恩;将李圣才上次指使人举报焦与汪合谋绑架我的事,透给焦。以焦的性格,那能容李这样背后捅刀子。 以焦的能量,肯定能将当初公安部门己消案,李圣才举报挡案弄到手,还通过收卖办案人,查实举报人。虽焦找不到李委托的江湖人士,老倪头有能力查到,通过朱玲将这举报人信息及时告之焦。那焦抓到举报人坐实此事后,必报复李,李也不是好惹的,逼急了更会反扑。我们静现其变,再策化下一步动作。 这样决定后,我借口这金州天气渐热,去山里气候凉爽,到雪莉那散散心,静养几天,随她去了何家湾。到了之后,雪莉直接将我送到蜜蜂谷。在蜜蜂谷农舍里,生活很方便,也很安静,每天食品朱玲亲自送来。我日夜加班,将公司运营材料和实验室数据,成功上市药品这二年市场反映,治肥胖新药资料整个通览一遍,总体感觉不错。我又对今后工作用文字,分段作了规化和安排。早晚练功和锻练时,也想到沟口工厂看看。但夏天山里草深林茂,蚊虫野物和蛇出没,不敢远离。我几次对朱玲讲,想去公司实验室、工厂和何家冲别墅看看,但她表情极不乐意。问她怎样进来的,她说每次是小何将车停在沟口,送到我住的农舍百十米地方回去了。我奇怪,小何为什么不进来看看我?朱玲欲言又止,令我莫名其妙,我甚致怀疑他们软禁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见我有如此想法,有一天雪莉亲自来了。陪同朱玲主动退出农舍,仅剩下雪莉和我。我将心中疑惑和怀疑和盘托出,雪莉始終保将微笑的神态,耐心听完我的牢骚,想了想说: 〝虽然我的话可能刺激你,你听了很受伤,但我还是讲出来。艳芝,你可能不知道,你在别人眼中形像;妖艳、x媚、对男人勾心摄魄;尤其你那双迷人眼晴杀伤力,没有一点定力的男人很难躲过;你的诱惑再加人漂亮,再美的女人都嫉妒;那倩丽脸蛋,魔鬼一样婀娜多娑人材,配上一双世界没有小脚,一举一动都叫男人倾倒。说得难听一点,你是女人也害怕的x荡妖精。当然,当初你不是这样子,你也不想变成这样,这是被人害的。汪恩义害你,你从一个倍受人尊敬的专家变成江湖女艺人,这地位差别之大,常人难以适应,你挺过来了;而鬼郎中李圣才害你,将你裹成小脚,又用x药将你从一个羞澀文静姑娘,变成x贱妓女模样。你要理解正常人对你的感受。朱玲为什么不叫小何接近你,她害怕呀!好容易脱离魔窑,找到爱她疼她如意郎君,怕你的诱惑,叫他变心。你这样子与公司职工经常接触,也是弊大于利。你己不是贡江时的赵总模样,与职工保持距离,对维护你的形像有好处。这次在金州,姐姐冬梅与我谈了一夜,对你今后,她很乐观,要不是焦厚德绑架,在李圣才手中又对你大剂量使用x药,让你中毒再次加深,你也许巳恢復当初模样了。所以她建议你身上贞操带不要取下来,是对你生活不方便,但对你有好处。我想,你今后还应当生活在冬梅身边,听她的话,按她要求做,你会清除身上x毒的。当然,装扮得体,偶尔见见你公司部下员工,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开口,我马上安排。〞 雪莉一席话,听了非常令人难堪不舒服。我闷闷不乐地说: 〝按照你的说法,我现在见红颜祸水了。〞 雪莉笑着点了点头说: 〝话虽难听,但是客观现实。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希你理解大家善意。〞 我对我对周围人的影响,混然不知。我现在明白了,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从冬梅那儿到今天在蜜蜂谷,她们坚持要我妆扮成民国年代女人模样,是提醒见到我的人,赵艳芝是一个艺人,她做的一切是演艺需要,是逢场作戏,切不能有非份之想;也提醒我,无必要不要去见陌生人,并不是限制我的行动自由,而是她姐妹良苦用心。心结解开,大家仍相处于初。在我回何家湾十天后,公司在大楼会议室开了公司全体员工大会。雪莉给我专买一套西装套裙,素面戴一幅深色通光眼镜,穿一双旅游鞋,头发盘在头顶用发术固定,出现在主席台上。在会上,我作了十来分钟讲话,多次被热情掌声中,大家对我感情很深厚。 在朱玲给焦厚德发出短信不到二十多天后,老倪头就有了焦厚德消息,我急忙赶回金州。老倪头兴冲冲地告诉我;老徐派到旌云县李圣才老家探听消息的人,传来消息,李圣才刚筹办的的乡村中医诊所,叫人给砸了,己种值一年多中草药,也叫人经毁了,李圣才家,三天二头叫人砸窗掀瓦,闹得鸡犬不宁。我们都高兴,焦厚德中计了。又过了几天,那个绑架我姓胡的主动找到老倪头,反请老倪头出面充当证人,证明他的女演员确实被绑架;另请老徐父女和小爱男友出面作证,向警方提供他们在绑架受害证词。姓胡的为说服老徐介入,当场展示当时保留影像资抖。同时,他也实话实说,李圣才被焦厚德闹的家破人散,焦还不松手,穷追猛打,鬼郎中走投无路,才绝地反击。他这次要亲自出面,向检察院举报,并要姓胡的以证人身份举报,是受焦的利诱和蒙骗参入绑架,李圣才这次是破釜沉舟,一定要搬倒焦厚德,老倪头当然乐见其成。 焦厚德的垮台速度之快,超出我们预料。在姓胡的取得老倪头配合后不到半个月,也是一年中最热的七月下旬,从泾南传来消息;《雄风饭店》上级集团公司突然派人控制了饭店,宣布解聘焦厚德,并明确焦是临时聘用人员,并不是集团公司正式员工:同时也解聘一批饭店管理人员,清退隐藏在饭店从事色情活动人员,并宣称过去一些非法行为,属焦厚德个人所为。饭店发现后立刻整改,经这次整顿,将杜绝色情活动云云。这样,此绑架案与《雄风饭店》无关,纯是焦厚德个人犯罪,焦也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又过了几个月,除了网上通揖,此案无人再过问,也不了了之。而鬼郎中李圣才也元气大伤,李家班财尽人散,李沦落到变成街头卖狗皮膏药,玩杂耍流浪艺人。江湖上的事就这样怪,冬梅动员老倪头收留了他女儿若萍,她认为这姑娘天份不错,与他父亲完全不同,也是个优秀杂技人材,老倪头也同意了,还将其纳入〝若〞字辈。我听了不以为然,我认为待人恶毒,她不亚于李圣才。但我不想参入此事,只是心中有数。 对付汪恩义,老倪头不介入。他认为与汪前世无冤,今世无仇,整他有违江湖道义。我知老倪头性格,但我决定破釜沉舟,也要干到底。汪对我的伤害,是人都不能容忍,而且你想躲开他都躲不掉。 自逃回后,除在何家湾休息半个月,回到金州我主动要求参加演出,我自己刻苦练功加频繁的演出活动,将我对身体症状的关注,大部分转移,又杜绝《女儿膏》的使用,配合冬梅的药物,体内x毒排除不少。为了演出,老倪头千万百计毁掉我腿上膝铐,我行动也自由多了。焦厚德倒台后,从十月份开始,我开始实始我们打击汪恩义计划。在焦厚德绑架案中,汪恩义也牵涉其中。李圣才为集中全力击倒焦厚德,就放了他一马,但汪恩义也成惊弓之鸟,惶惶不安。 我反复思考,若研究院支持举报,成功最有把握,如是,我首先给研究院陈院长发了一封内容丰富的揭发邮子邮件,来试探研究院的态度;在邮件中首先讲述自已受到汪恩义迫害原因,自被泾南警方误抓后,他伙同《雄风饭店》焦厚德,又企图绑架加害我。我当时为避祸到国外,切断与贵院联系。汪加害的主要原因,是我在贡江市防治所联系临床医院时,无意发现贵院也曾在这里进行过新药临床,引起我的兴趣。在分析病案时,发现一例反常临床死亡案例,一名叫赵言之花农,非本地人士,在临床试验中死亡。后查死因,发现他被注射了几乎达到致死量的新药剂,这在新药物临床试验上是不可思议的现象。深入调查,更有了惊人发现,这死者并非花农,而是贵院基因室主任王栋梁,而负责临床的是基因室副主任汪恩义。贵院在贡江有产业,而这些产业与汪息息相关。贵院在贡江产业中有人与汪恩义关糸密切,将我发现这死亡案例真象密告了汪。所以汪起了歹心,和焦密谋绑架我,泾南有知情人就向公安局举报了这一阴谋,我才逃过此劫。现在此案又被当地人举报,汪的合伙人焦厚德逃亡,我才敢将实情举报给贵院。 研究院陈院长反应还是慎重的,他来函讲,他立即派人去贡江调查,希望我与他保持联系。到十二月,他发来电子邮件称;贡江市的调查,令他惊心动魄,非常震惊,称我反应基本属实,己作刑事案件举报给贡江市当地检察院。他希望我能与检察官面谈,提供证据,地点由我定,在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双方见面。 在省城月亮湖大饭店,我与陈院长,贡江市检察官见了面。见面前,雪莉刻意精细为我打扮,将我妆扮成一白领高级知识分子模样;但怎么装扮,那双媚眼也会暴露出一个风月女人本来面目。最后还是用深色宽边眼镜来掩盖。为慎重,雪莉亲自陪同我去。还算顺利,双方谈得很容洽。当检察官拿到那至关重要视频资料后,与陈院长反复看了几遍。分手时,检察官说,若通过签定,视频是真实的,那汪恩义逃脱不了法律责任。 恶有恶报,第二年三月,经过法院审理和控辩双方律师激烈交锋,汪恩义还是定了故意杀人罪,判了无期。本来涉事《贡江市防治所》及有关人员,汪恩义的律士提出他们是同案犯,也应负相应法律责任。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汪恩义拖人下水的阴谋。法院最后采信了我在贡江原法律顾问,现《贡江防治所》辩护律士意见;首先汪恩义未尽交待新药物过量使用严重后果,同时在案件侦察过程中,贡江市有关责任方已成为检方证人,并对破获案件起了突破性关键作用,法院判决免于追究刑事责任。汪恩义总算受到法办,去了他早该去的地方。最主要是我出了这口恶气,解除了对我们的威胁。但也叫我悲痛如绝,在宣判汪恩义法庭上我见到分别十多年曾经的家人,看老伴悲伤得泣不成声,在儿孙们掺扶下凄惨离去,我的心都碎了。回来后就病倒了,一周后才勉强起床,唐大夫心里清楚,始终守在我的身边,老倪头夫妇不明其中懊密,急得在我身边团团转,他天天找医生来看我,都叫唐大夫挡了,他明白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了我的心病。 事情往往是捉摸不透的,这次大悲,对治疗我的x毒有意想不到效果,我起床后,症状大大减轻,那冲动和骚痒我己完全自控。对于我今后的去向,大家争执得很厉害。在病床上我也反复考虑这个问题。站在老倪头角度,近十年来他夫妻俩在我身上倾注了那样多的心血,而且他认为,我处在一个成功的优秀杂技女演员艺术顶峰,没有任何理由退下来:从我身体康复考虑,投入演艺中,配合冬梅的药物,对排出身体残毒非常关键;而唐子富夫妇认为,我们的公司正处于起步阶段,现在己取得惊人业绩和一批科技成果,急需我投入更大精力,更上一层楼,那公司未来发展将是石破惊天。《泾南市生命研究院》陈院长,在汪恩义案子办理期间,多次诚恳表达合作心愿;基因室姚小明,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除了关心我的身体,更是动员我加入他们队伍,作他们科研的学术带头人。我很清楚,通过这近十年科研和经验积累,尤其是生物机器人的更深入研究,那个宏大的《金丹工程》已具备了相当数据,科研和实捡基础,整合我的公司试验经验,研究院的科研队伍和唐大夫临床丰富实践,这个造福人类大的基因工程,已有突破可能。到底去那儿,关心我的朋友们,我该怎么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