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聊天群的我才不是终焉律者 作者：风铃~ 新一轮的大崩坏就要开始了，让我们采访一下前几位叛出“崩坏”阵营的几位律者，看看她们要说什么。 理之律者（布洛妮娅）：那代表着我是第一律者！ 雷之律者（雷电芽衣）：因为我是雷电芽衣！ 风之律者（温蒂）、冰之律者（安娜）：说，我们会守住天命的一切！ 空之律者（琪亚娜）：重铸律者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最后一位—— 终焉（主角）：能够觉醒就算成功！ 聊天群面板 @@@@【姓名】：李清歌 【种族（血脉）】：人族（？） 【性别】：男 【能力】：时空操纵（初步觉醒），强化需20000水晶 【技艺】： 剑术： 太刀（北辰一刀流）lv3，升到下一级需30000水晶 长剑（无流派）lv2，升到下一级需5000水晶 格斗： 枪斗术lv2，升到下一级需8000水晶 寸心拳法lv3，升到下一级需40000水晶 lv1是普通人水平 lv2是经历过系统训练过的人的水平 lv3是小成，一般人浸淫数年可以达到，是普通人一声的顶点。 lv4是宗师级别，涉及境界与心境的变化，真正有天赋有机缘的人才有机会抵达这一境界。（符华的技艺基本都处于这个等级。） lv5是一界巅峰。 不同世界划分的标准也不同，等级越高同一级上下限越大。 lv1～lv4可以通过水晶强化。 水晶除了签到获得，还可以通过任务功能与交易获得。 生活技能不予显示 【装备】：地藏御魂（太刀），光与影（双枪），等离子影秀（太刀） 生活装备不予显示。 @@@@ 设定补完 主角设定补完—— 身高：173cm 体重：52kg 外貌：银发紫眸，右眼有着十字准星的标志，情绪或者兴致高昂时眼睛会变成金色。 生日：2月18日（自己认为） 性格： 对陌生人很礼貌，对自己人很亲切，对敌人很残酷。 只要你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那么他就可以为你付出生命。 有些宅，但喜欢热闹，只要是和朋友一起的，无论是做饭，打电动还是练拳都会感到很开心。 内心有时候会吐槽，思想也会不自觉地跑偏。 喜欢安稳的日子，但不排斥战斗。 虽然自己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 是不自觉地竭尽全力去保护那些美好的事物。 能力： 拥有操纵时间与空间的能力，第二卷中，时间方面的能力已经可以短暂地暂停时间，空间方面的能力则相当于弱化版的西琳，而且目前两种能力仍在快速地变强中（能力已觉醒……或者说解放）。 有着绝对的崩坏能抗性与操纵能力，还有着强大的感知……这些都是圣痕带给他的。 能够使用任意的神之键，但如果不加以练习，也无法发挥神之键最强的力量。 除此之外，无论是在厨艺，剑道，音乐……甚至梳妆打扮方面，意外的是个天才，总能在不知不觉中快速地学会（其实是在不断地轮回中已经将各种技艺刷满了，只要努力，就能快速地熟悉起来）。 绑定装备：苍玄，丹朱，姬麟，连山，黑姬麟……且未来有可能会增加（这五位住在主角的圣痕之中，而八重樱与绯玉丸是寄宿在地藏御魂中）。 状态：身躯已经被固化，无法被外力所改变，破坏，自身的存在形式也在发生变化。 战斗力：接近S级女武神（只算身体素质）；幽兰黛尔～凯文级（火力全开，只要打中就可以秒，除非对方有不死之身） 情感状况：单身，目前好感度最高的是琪亚娜（因为是第一个遇上的）。 目前出场的可攻略角色的好感度排名是：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八重樱=绯玉丸≥德丽莎=姬子=符华≥黑姬麟≥苍玄=丹朱＞＞杏（排名仅供参考，可能会有遗漏，先后顺序与第一印象决定了好感度的高低）。 聊天群成员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初音未来，设定上是来自拥有歌姬的世界，原型是虚拟歌姬。 堕天圣黑猫——五更琉璃，作品《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初三，未遇上高板京介，并且不打算与其有所交集，目前为了成为acg大师而努力中。 黄色闪光——波风水门，作品《火影忍者》，已成为四代目火影，为解决自己弟子带土的事而努力着，目前头疼于各种公务。 Dr.罗曼——罗马尼·阿基曼，出自fgo，真身是所罗门，现在为了攻略特异点而减少了摸鱼的时间，当然，水群还是要水的。 花之暴君——风见幽香，出自东方project系列，聊天群潜水党，住在幻想乡中，不知道是几设，但有着梦幻馆之主的身份，实力强大，但破坏力顶多达到对城级（我是这样设定的，毕竟太高的话，那个小国也经不起折腾）。 巴别塔的遗志——凯尔希，出自明日方舟，种族菲林，疑似大猞猁，处于切城事件一年前，阿丽娜还未死去。 友人帐之主——夏目玲子，作品《夏目友人帐》，是主角夏目贵志的外婆，有着强大的妖力，外表大大咧咧，但心思细腻温柔。目前任然想要制作友人帐，为了自己未来的外孙能够有所邂逅。 猎鬼人——灶门炭治郎，作品《鬼灭之刃》，是该作品的主角，在这一次，即便家人尚在，妹妹为变成鬼，他也愿意举起手中之刃，斩杀恶鬼，斩杀噩梦。 二乔——乔瑟夫.乔斯达，作品《jojo》系列，已是第三部的时间线，为了自己的女儿，与自己的外孙与其他伙伴一起，前往终结乔斯达家族的命运。 绝剑优纪——绀野木绵季，作品《刀剑神域》，圣母咏叹篇出场，是一名HIV患者，发病后依靠“Medicuboid”一直潜行在vr世界，在单手剑方面可以力敌甚至超越刀剑神域的主角桐人。 无限龙神——奥菲斯，作品《恶魔高校DxD》，是那个世界最强的两位之一，性格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比任何人都要纯洁，一直想回到次元的间隙，夺回最初的安宁，现逐渐沦为聊天群团宠。 摆渡人——李清歌，我们的主角。 琪亚娜番外（初遇） 那是故事最开始的时间，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日子。 没有力量，没有金钱，没有记忆……轮回之后的既视感让银发的少年下意识地不去探索自己的过去。 明明记忆之中自己是神州人，但却在极东的长空市之中徘徊。 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不想被遣返，也不想被发现，最初的一段时间内，少年靠着打黑工，在长空市生存。 无数次轮回中学到的技艺烙印在灵魂之中，很快地，少年学会了陌生的语言，然后靠着从废弃站捡到的零件，拼装成一台勉强可用的计算机，搞定了自己的身份。 “你确定要租这间房子吗，虽然便宜，但周边的工厂时不时会开工，而且，水电也不一定供应的上。” “嗯，我确定。” 对于少年来说，在资金不足的现在，只要有一个容身之所就好。 “好吧，随你。” 中介有心地想要帮助这个小小年纪就出来独自生活的少年，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不过，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要租这间房子，还有另一位女孩……房主并没有决定要租给哪位，所以必须你们自己去商讨一下。” “我知道了。” 不知怎么的，明明面前的少年很是礼貌，但中介总有一种他的不在这个世界的缥缈感，或是……傲慢？ 当中介带着少年达到出租的那所公寓之时，他口中的女孩，早已等候多时了。 那是一个绑着大大双马尾的银发女孩，有着不似亚洲人的精致面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漂亮的北欧大小姐。 只是，那有些旧的衣服与灰扑扑的脸颊，让她的魅力被蒙尘了几分。 就在少年观察少女之时，少女同样在观察观察着少年。 一头亚洲人少见的银色短发，有些灰灰的，但还是很漂亮。 淡紫色的眼睛，虽然空灵，但有点空虚的可怕。 面孔柔嫩，像是女孩子一般，看上去比她还小一点。 女孩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那一瞬间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欣喜是什么……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但女孩不想放弃，这所公寓，已经是她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住所了。 她在等着对面的少年开口，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但，如同她一样，对面的少年沉默着。 只是那双紫色的眼瞳逐渐有了光亮，不再那么空洞。 中介杵在原地，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有些诡异。 “你也想要租这里吗？” 良久，还是女孩开口了，她嘴角带着一抹得体的微笑。 这是伪装，保护自己的伪装。 “不……” 少年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澈，毫无波澜。 “我不租了。” 在看见少女的那一刻，少年放弃了原本的想法。 明明从未见过，却好像遇上了老朋友一般……一直浑浑噩噩的他，此刻却有了实感。 只是一个破败的公寓，没有必要与少女争。 少年转身，想要离去。 少女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叫住他的冲动。 如果不叫住他，似乎有什么东西就会失去了。（分歧） “喂，你为什么不租了？” 微微皱眉，少女也顾不上伪装了，冲着少年喊道。 少年的脚步微顿，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原因……他只是突然有了冲动，想要去神州看看。 就像是驻足于的任务完成了，下意识地寻找下一个地点，完成不存在的任务。 只是，这次的任务，似乎一开始，就要结束了。 少年回头，看着拉住她手腕的少女，对方那双蓝色如天空的双眸带着一丝迷茫。 少女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就拉住了少年。（分歧点） “你，要不要和我合租？” ‘啊啊啊，这样不就像个女流氓一样了吗，琪亚娜，你在干什么啊！！’ 少女的内心羞恼，却是没有放开手。 她看见少年的瞳孔微微放大，就像是惊讶万分一样。 见状，少女内心充满了后悔，她想要收回之前说出的话。 “事先说好，我们要约法三章。” ‘琪亚娜，你在说什么，不是要收回胡话的吗？’ “我只是看你也不容易，没有别的想法。” ‘我想死啊……’ 心口不一的女孩说了很多，但少年一直没有说话。 她闭口，看向少年，看见阳光下，少年轻轻地点头。 “嗯。” 待到少年与少女签下合同，中介带着奇怪的笑容离去了，少女才自觉自己干了不少的蠢事。 但现在，似乎也不允许她反悔了。 她心想，反正自己也不会久待，大不了不理会自己这个同居者就好了。 “算了……我的名字是玛尼·纳兰斯卡，你的名字呢？”（玛尼是北欧神话的月神） “李清歌。” “什么？” 少女没有听清，于是她看向少年。 “我说，我的名字是李清歌。”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一瞬间的绽放，昙花一现。 少女有些愣神，那股奇怪的既视感再度涌来，就像很久以前，自己见过这个微笑，甚至为之喜悦。 “李清歌……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至此，命运的齿轮再次咬合。 前文明小剧场 爱莉希雅·芽衣·第十四位英桀 爱莉希雅：又来见我了吗，芽衣，我真的很开心哦～ 雷电芽衣：……爱莉希雅，这一次我来见你，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爱莉希雅：哦，是什么问题，难道是询问我皮肤这么白皙的原因吗，好啊，我会很高兴地告诉你的哦～ 雷电芽衣：不是这个……我在往世乐土的深处，看见了一个刻印，它不同于我见到的任何一个，而且，即便我接近了这个刻印，也没有任何英桀出现。 雷电芽衣：这个刻印是谁的，这里，不是只有十三位英桀吗？ 爱莉希雅：姆～还以为能和芽衣好好地增进感情呢。 爱莉希雅：不过你竟然见到了啊，看起来他对你的印象不错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见到他的……刻印呢。 爱莉希雅：在往世乐土留下记忆体的英桀确实只有十三位哦，至于他，他与我们几位不一样，有着本质的区别。 雷电芽衣：区别？ 爱莉希雅：虽然我也邀请过他加入我们，不过他拒绝了我～当然，我们几位都默认他也是属于我们的一份子，算是第十四位不算英桀的英桀吧。 雷电芽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爱莉希雅：不要纠结这件事啦，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好吗？ 雷电芽衣：什么话题？ 爱莉希雅：就是我的皮肤为什么这么白皙的原因啊，虽然我天生丽质，但女孩子还是需要好好保养的，听我说听我说嘛…… 雷电芽衣：我不想知道这些。 （雷电芽衣走后） 爱莉希雅：哎呀，清他苏醒了吗，那就去见见他吧～ 爱莉希雅：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来见我，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 凯文·芽衣·第十四位英桀 芽衣：我来了，凯文。 凯文：今天你想问些什么？ 芽衣：爱莉希雅口中的第十四位英桀，我想知道他的信息。 凯文：……（沉默） 凯文：他与我们不同，每一位的英桀，不管手段是什么，但最终，都是为了对抗崩坏，拯救人类。 凯文：而他……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目光并不远，只能看见眼前的人。 凯文：我很佩服他这一点，因为在那个身不由己的时代，他一直未曾改变过。 芽衣：（只能看见眼前的人……） 凯文：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么多了。 凯文：他不能给你想要的传承，所以不要再继续深入下去了。 芽衣：（凯文与这位的关系不好么，不是很愿意提及他的样子？） …… 芽衣·渡鸦·有关第十四位英桀 渡鸦：第十四位英桀？往世乐土之中不是只有十三位英桀吗？ 芽衣：这个问题，我也询问过爱莉希雅了。 芽衣：她说，确实是存在第十四位不算英桀的英桀。 渡鸦：那太可惜了，我没有见到过。 渡鸦：对了关于上次的干部称号问题…… 芽衣：你觉得，把你的称号换成“小岛爆爆鸦”如何。 渡鸦：……好吧，我们略过这个话题吧。 …… 华·芽衣·第十四位英桀的名字 华：你好，芽衣。 芽衣：你好，华。 芽衣：我就直说了吧，我想知道第十四位英桀的信息。 华：第十四位英桀？是爱莉希雅告诉你的吧。 华：我的确对他有所了解，不，应该说相当熟识才对，毕竟他算是我的前辈。 芽衣：前辈？ 华：对，他是我还在第五小队之时认识的，据说是队长在战场捡回来的。 芽衣：（华的队长，我记得似乎已经……） 华：在队长……出事后，是他一直照顾着我，不让我被其他人孤立。 华：所以我一直很尊敬他，称呼他为前辈。 芽衣：（错觉吗，华的情绪好像有些高昂了。） 芽衣：那么，他的名字是？ 华：清。 …… 梅比乌斯·芽衣·有关清 梅比乌斯：哎呀呀，又见面了呢，律者姐姐～这次主动见我，是想通了吗？ 芽衣：梅比乌斯，我想知道“清”的信息。 梅比乌斯：（沉默） 梅比乌斯：谁告诉你他的名字的，爱莉希雅吗，那个多嘴的女人！ 芽衣：不是爱莉希雅，是华。 梅比乌斯：原来如此，算了，华那个家伙一向不会拒绝他人的请求。 梅比乌斯：不对，就算是爱莉希雅，也不会轻易提及他，更不要说是华了，你从哪知道他的？ 芽衣：（英桀似乎都在避免谈及这个人……） 芽衣：我见到了他的刻印。 梅比乌斯：刻印？不可能！ 芽衣：事实就是如此。 梅比乌斯：……好吧，我明白了。 梅比乌斯：嘁，难道他看上你了，真是的。 芽衣：…… 梅比乌斯：开个玩笑，律者姐姐～ 芽衣：…… 梅比乌斯：不要继续深入下去了，清他并非英桀，你遇见的，也并非刻印，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芽衣：这我自有判断，还有，不要转移话题，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他是我最完美的小白鼠。 梅比乌斯：除此之外，他只是一个渴望拯救所有人，害怕失去的胆小鬼而已。 芽衣：（胆小鬼……但是梅比乌斯的表情，不像是讨厌的样子。） …… 芽衣·伊甸·有关清 伊甸：你来了，芽衣小姐，来自倾恬庄的美酒甘冽而又醇厚，适合午后小憩前饮上一杯，要试试吗？ 芽衣：谢谢你的邀请，不过现在我没有这个兴致，伊甸，你认识清嘛？ 伊甸：（放下酒杯，沉默一会）既然你会主动来询问我，那么相信，你也同样问过其他人这个问题，是吗？ 芽衣：是的，我去问过爱莉希雅，凯文，华，甚至梅比乌斯，但是除了华，其他人都是含糊其辞。 芽衣：事实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伊甸：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问他本人呢？ 伊甸：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芽衣：（伊甸也是……但有点不一样，这是愧疚的表情吗？） …… 苏·芽衣·有关清 芽衣：苏，有关清这个人，似乎大家都不愿意提起他。 苏：那是因为我们都对他有所亏欠。 芽衣：亏欠？ 苏：是的……他一次又一次地拯救了我们，但我们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失望了。 苏：他本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而不是被迫成为了一名战士。 苏：是那个时代辜负了他。 …… 千劫·樱·芽衣·有关清 芽衣：（千劫与樱？正好，去问问他们吧。） 千劫：等你好久了，律者。 芽衣：等我，真是少见，有什么事吗？ 樱：是这样的，我听其他的英桀说，你正在探寻清的信息。 樱：正好我们要去见他，就想着带你一起。 芽衣：是这样没错，但其他英桀的态度，似乎都是不希望我接近那位，你们…… 千劫：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他是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的，与其让你日后来烦我，不如搞的干脆一点。 樱：我的想法与千劫相同，清他本人就在往事乐土的深处，再怎么隐瞒也是无用功罢了。 芽衣：原来如此，那么我们走吧。 千劫：不要走丢了，律者。 …… 清·芽衣·永恒之铭 清：万事皆虚，万事皆允，在那黑暗与星光装饰过的文明尽头，唯有时间，才是永恒。 芽衣：…… 清：如何，有苏给你他的刻印时，说的那番话的味道了吗。 芽衣：清……我们在哪里见过吗，你给我很熟悉的感觉。 清：应该没有，毕竟我一直呆在往世乐土之中。 清：你与mei长的很像，不，应该说一模一样，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芽衣：这不好笑。 清：抱歉，只是我比较相信“世界上有灵魂”这一说法。 芽衣：你怀疑我是那位mei博士的转世？ 清：大概不是吧，因为mei不会做饭。 芽衣：…… 清：这才是玩笑。 芽衣：你和爱莉希雅一样，都喜欢调戏别人吗？ 清：或许吧，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可能我也有所改变了。 清：毕竟我很久没有和外人说过话了，如果让你不快了，我会道歉。 芽衣：不必了。（意外没有讨厌的感觉） 前文明小剧场（2） 爱莉希雅·清·有关称呼 爱莉希雅：好久不见啦，清，能久违地看见你的微笑真是让我心情愉悦～ 清：是好久不见了，爱莉希雅，距离我上次苏醒过了多少年了？ 爱莉希雅：嗯……大概是两年吧。 爱莉希雅：最近你沉睡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这是一件好事。 清：的确，我能逐渐恢复还是多亏凯文他们了，也不知道…… 爱莉希雅：不说这个了，跟我这样的美少女独自相处，有没有想做什么事的冲动～ 清：比如？ 爱莉希雅：比如……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来犒赏一下我发出可爱叫声的胃？ 清：记忆体是不会饥饿的，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叫我爱莉啦，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这么叫我，明明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清：总觉得爱莉这个名字，有一种恶意满满的感觉，叫你希雅如何。 爱莉希雅：呀～这么称呼我，可是会害羞的～ 清：所以说，还是称呼你为爱莉希雅比较好，你说呢，粉色妖精小姐～ 清：稍等一会吧，您点的单很快就好。 爱莉希雅：那我就满怀期待地等待喽～ …… 清·芽衣·有关刻印 芽衣：这个刻印，是你的东西吧。 清：是我的，但和其他人的不同，这只是一个徒有虚表的仿制品而已。 清：它有着我的一部分力量，但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没有办法使用它。 芽衣：那为什么要主动让我发现它？ 清：机缘巧合加上心血来潮吧。 芽衣：我可以相信你吗？ 清：这需要你自己来判断，不过，我对你没有什么企图，也就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芽衣：我知道了，我选择相信你。 清：谢谢。 清：这个刻印，你拿着吧，虽然不能给你力量，但危机时刻，可以把它丢出去，也许可以对你有所帮助。 芽衣：我知道了。 …… 往世乐土·刻印·“永恒”（唯一，不可强化，只能选择一次，概率极低） 效果：通关失败时，进行一次时间回溯，怪物与自身的状态都恢复至30秒前，且接下来的时间内，自身造成的全伤害每秒+3%，怪物受到的全伤害每秒+3%，自身与怪物每秒流逝最大生命值1%的生命。（此效果只能触发一次） 获取语音： 清：在这里，你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但我希望，你不会有用到我的力量的机会。 …… 芽衣·伊甸·躲藏 芽衣：伊甸，你在躲着清吗？ 伊甸：（沉默）是这样没错，芽衣小姐。 芽衣：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和清有过交谈，他看上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伊甸：的确，清与谁都合得来，他永远都是以真心待人，没有人会讨厌这样的他。 芽衣：那为什么？ 伊甸：因为……我把自己留在那个时代了，明明……那已经不光是属于我的东西了。 芽衣：……抱歉。 伊甸：没什么，芽衣小姐，可以让我独自一人静一下吗。 芽衣：……（沉默着离开） …… 清·芽衣·有关伊甸 芽衣：你曾经做过什么吗，伊甸对你很愧疚的样子。 清：揭开他人的伤疤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芽衣：我只是好奇…… 清：记得去向伊甸道歉。 芽衣：……我会的。 清：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在最终一战之前，我就陷入沉睡了。 清：不过，我大概还是能猜出伊甸做了什么的。 芽衣：你不想消除伊甸对你的愧疚吗，毕竟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 清：没有必要。 清：伊甸知道我不在意，我也知道她对我抱有愧疚之情，这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清：漫长的时光之中，如果没有一点调味剂，就连记忆体也是会发疯的。 清：而且…… 芽衣：而且？ 清：对我而言，每次去找伊甸时，她那种想躲起来但又担心我找不到她之时，故意留下些许线索的小动作，还是蛮可爱的。 芽衣：（伊甸，也有这样一面？） 清：还有，至少现在，在我想喝些伊甸珍藏的美酒时，她已经不会用那种“小孩子不能多喝酒”的温暖眼神看着我了。 清：她已经无法拒绝我了。 芽衣：你也蛮腹黑的。 …… 清·芽衣·有关年龄 芽衣：我有个问题。 清：说吧。 芽衣：你，不，在你死去之时，你几岁了？ 清：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芽衣：用你的话来说，心血来潮。 清：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我没有死去。 芽衣：？！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我以为你看出来了。 清：站在你面前的，并不是什么记忆体，而是货真价实的肉体凡胎。 芽衣：难怪我觉得你和爱莉希雅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芽衣：那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待在这里？ 清：是的，所以我的年龄应该蛮大的，应该比凯文大上几十岁吧。 芽衣：不对，按你的话来说，在凯文那个年代，你就比他大了，这不符合逻辑。 芽衣：华跟我说过，你是她的队长从战场中捡回来的，那时的你，年龄应该不大才对。 清：那时的我年龄是不大，不过，对我而言，外界的时间不可作为参考。 芽衣：这是什么意思？ 清：那就是我的秘密了，不过你真的想探究的话，我的刻印可以告诉你答案。 …… 爱莉希雅·清·芽衣·掰手腕 芽衣：（是爱莉希雅和清，他们在干什么？） 爱莉希雅：芽衣，你来的正好，来当我们两个的裁判吧。 芽衣：裁判？你们是要战斗吗？ 爱莉希雅：才不是呢，淑女怎么能打打杀杀的呢，我才不想和清战斗呢，是掰手腕啦，掰手腕～ 清：就是这样。 芽衣：姑且问一句，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清：是爱莉希雅非要和我争辩是甜豆浆好喝还是咸豆浆好喝。 爱莉希雅：对了，正好芽衣也来了，不如说说…… 芽衣：且慢，我不打算与你们争辩。 爱莉希雅：怎么这样……豆浆果然还是甜的好喝吧，美少女和甜甜的东西很配哦。 清：明明我也是甜党，但爱莉希雅硬是要我承认我更喜欢咸豆浆。 爱莉希雅：因为两个人口味一样的话，不就没有争论的必要了吗？ 清：这个争论本来就不该存在。 爱莉希雅：总之，虽然过程有些曲折，我们最终还是决定用掰手腕来决定谁对谁错啦～ 清：只是你单方面的决定而已。 爱莉希雅：芽衣，拜托你喽。 芽衣：好吧。（这两人，是小孩子吗？不过关系真的很好呢。） 爱莉希雅：3，2，1……结束喽，我赢了！ 清：是是是，甜党万岁，明明你明知道我没有赢的可能性的。 爱莉希雅：嘿嘿，那么明天的豆浆，请做成甜的。 清：知道了，我也没打算做咸豆浆。 清：芽衣，探索偶尔累了的话，可以去我那坐坐。 （清离开了） 爱莉希雅：咦，芽衣，你还没走啊，是想和我聊聊天吗？ 芽衣：爱莉希雅，清的那句“没有赢的可能性”是什么意思？ 爱莉希雅：字面意思喽，在掰手腕这项比赛之中，清他从来没有赢过呢。 芽衣：他的力量在融合战士之中这么弱的吗？ 爱莉希雅：融合战士？芽衣你误会了，清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融合战士哦～ 芽衣：怎么会！！ 琪亚娜的生日（番外.纯糖无刀） （时间线放在正文开始之前） “啊，啊啾！” 圣芙蕾雅的冬天，竟然会下雪啊。 点点洁白的雪花自天空坠落，覆在地面之上，没有融化的雪推在一起，为圣芙蕾雅披上一层银装。 银发少年站在雪中，伸出手，接住一朵飘落的冰晶，看着它很快融化在带有温度的雪中，手心微凉。 说起来，应该是自己印象之中第一次见到雪吧，没想到是在极东。 神州那边的雪是怎么样的，是否会像这么洁白，足以铺起厚厚的一层，踩进去，有一股坠下的感觉呢？ “啊，啊啾！” 第二次有些可爱的喷嚏声响起，将李清歌的思绪唤了回来。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白雾自嘴边呼出，悠悠地飘向天空。 一旁，有银发的少女，绑着两根大大的麻花辫，正跪坐在雪堆之中，将一旁的积雪挖出，拍在一起，推着几个小小的雪人。 “这是芽衣，这是布洛妮娅，这是大姨妈，这是班长，这是姬子老师，还有……” “这是你，清歌！” “连我也有吗？” 悄悄走到少女身边的李清歌脚步微顿，踩下的雪挤压着，发出好听嘎吱的声音。 “当然，清歌你可是我最最最重要的同伴啊！” 琪亚娜抬起头，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分量不够，一连说了三个最字。 “好了，别跪着了，会感冒的。” 李清歌微微一笑，朝着琪亚娜伸出了手。也许是因为温度够低，那只手白皙如美玉，琪亚娜盯了一会，恍惚间放佛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清歌你还记得吗，那一个雨夜，你也是这么向我伸出手的。” 那是两人尚未熟识之时，她蹲在便利店的门口，看着顺着屋檐而下的雨滴，听着重重的击打之声，盯着连成一片的雨幕发呆，身体的温度好似被雨水带走一般，渐渐凉了下去。 直到她将头埋入膝盖，雨声渐小，她才抬头，发现，有人撑着一把大伞，没有说话，只是向她伸出了带着水渍的手掌。 “我才不记得我有干过这种事。” “骗人，你明明记得。” 琪亚娜说的没错，李清歌的确记得，他的记忆很好，与她相遇起经历的每一件事，都记得。 手指微弯，李清歌微微用力，将琪亚娜从雪堆之中拉了出来。 他看着一袭冬装，浑身上下沾着白雪的少女，就好像冬天的精灵，雪国的女儿。 不过，即便是雪精灵，也会怕冷的啊。 “给，你冷了吧，小心感冒。” 李清歌把自己脖子之上的围巾取了下来，放到琪亚娜那被衣领遮住的雪白脖子之上，一圈一圈地，耐心地替她围好。 “才不要呢，我可是很强壮的，不会轻易感冒的，啊……啊嚏！” 话是这么说，可琪亚娜一点制止的动作也没有，她只是甜甜的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用围巾一点点将自己的脖子围好，连嘴巴也遮住了，这才微微低头，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股温暖的气息，还有熟悉的味道，开心地眯起眼睛。 “是清歌的味道，痛！” 看着捂住脑袋耍宝的少女，李清歌倒也不生气，只是轻轻拍去了她身上的雪，然后点了点琪亚娜有些红红的鼻尖。 “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糟糕啊，你可不是痴女啊。” “才不是痴女呢，这是喜欢的表现！” 琪亚娜很不服气，就允许男生喜欢闻带有女孩子香味的衣服，不允许反过来吗？ 再说了，只是条围巾，又不是什么变态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可是爱的表现啊！ “说不过你，所以，要走了吗，琪亚娜大小姐，在玩下去的话，真的要感冒了。” 明明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一副外国大小姐的样子，结果熟悉之后就变成这幅样子了，虽然，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了。 “再等等，等我把雪人推完，已经快要完成了。” “你看，像不像大家。” 看着除了大小身高以外没什么区别的几个雪人，李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像吗？ “什么啊……” 看见了李清歌一眼难尽的表情，琪亚娜鼓起脸颊，然后被李清歌一戳就戳漏气了。 “你看，这是布洛妮娅的双马尾，班长的眼镜，大姨妈的蝴蝶结，然后最丰满的是姬子，女生里面最高的是芽衣，还有最高的雪人是你。” 不愧是你啊，琪亚娜，推雪人连胸都推出来了。 “这里还有些树枝和树叶，我来帮你推好了。” “欸，好啊，那就一起吧。” 雪似乎小了点，兴许是错觉吧。 …… 琪亚娜小小翼翼地将最后一根树叶插入雪人之中，然后高兴地起身。 “做好了，啊啾！” 抹了抹鼻子，琪亚娜甩了甩自己的大辫子，环视了一圈自己推的雪人，双手叉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不愧是我……哎？” 看着六个雪人之中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琪亚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是我吗？” “是的哦。” 李清歌从雪地之中起身，拍散了身上的雪，紫色的眼瞳之中有着笑意。 “像吗？” “嗯，真好看。” 不知道是雪人好看还是模特好看，总之，都好看。 琪亚娜脸红红的，拿出了手机，把李清歌拉入了镜头之中。 “来，一起拍一张，茄子！” “茄子。” 咔嚓—— 时光于此定格。 …… “哼哼哼～”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琪亚娜牵着李清歌的衣角，走在他的后面，将自己的小脚踩入他踩出的坑中，走的遥遥晃晃的。 “琪亚娜——你这样很容易摔跤的。” “哎呀！” 话音刚落，李清歌就感觉到自己的腰受到了重击，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了过来，纤细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然后白毛团子从腰后探出头来。 “故意的吗？” “是的。” “……” “生气了吗？” “没有哦。” 把白毛团子从身后揪了出来，李清歌握住琪亚娜微凉的小手，不让她作怪了。 被李清歌牵住，琪亚娜微愣，然后脸色微红，乖乖地，走在了他的身边。 “啊，清歌，快看，是奶茶！” 不远之处，有一家开的火红的奶茶店，琪亚娜晃了晃李清歌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们走吧。” 牵着琪亚娜走进店，李清歌环视一圈，然后看见了一张空着的双人沙发，而且是邻座的。 “琪亚娜，你先坐这里，我去排队，要喝些什么？” “就普通的珍珠奶茶就好了。” “那味道呢，几分甜？” “和你一样甜！” “真是的。” 敲了敲琪亚娜的脑袋，李清歌脸色微红，也有些害羞了。 “那会很甜哦。” “嘿嘿～” 琪亚娜坐在沙发上，手掌撑着自己红红的脸颊，盯着李清歌排队的背影，发起了呆。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清歌竟然主动约她出来玩了。 既然没有了芽衣，没有了布洛妮娅，琪亚娜也变得大胆了一点，很多以前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不经意间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毕竟，自己和清歌，已经很久没有独处了。 虽然多了朋友很开心，但果然，偶尔还是想要自私一点。 琪亚娜发着呆，发着发着，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那一天的大雨，便利店就在一旁，又怎么会困住她呢。 她只是看着行人匆匆，有撑着伞的，有将公文包顶在头上的，有就这么淋着雨的，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奔波。 自己，却与他们不同，无处可去。 “给。” 温热的触感将琪亚娜唤回，眼前的景色模糊了一瞬，还是记忆之中那个他。 李清歌将琪亚娜要的奶茶递向了她，已经替她插好吸管了。 琪亚娜毫不客气的接过，迫不及待地猛吸了一大口，感受着嘴中温度刚好的奶茶，还有qq弹弹的珍珠，满足地叹了口气。 “啊～果然大冬天喝热奶茶最好了。” 蔚蓝色的眼珠转了一转，看着在她身侧坐下的李清歌，还有他咬着的吸管，琪亚娜突然有了一种大胆的想法。 “清歌，你的是什么啊，看着也很好喝。” “是乌龙玛奇朵。” “可以给我喝一口吗？” 没有等李清歌回答，琪亚娜就凑了过来，闭上了眼睛，将散落在额前银发别在耳后，咬着吸管，轻轻地吸着杯中的饮料。 透明的管中，有些浑浊的液体缓缓的上升，听着银发少女有规律的吞咽之声，不知为何，李清歌的身体有些发热。 “嗯～味道不错，清歌你也来试试我的嘛。” 看着少女捧着的奶茶，还有透明吸管之上沾着的晶莹液体，李清歌闭上眼，自暴自弃地咬了上去，只喝了一口。 “好喝吗？” “好喝。” “那为什么只喝了一口啊。” “因为太甜了。” 腻到我心里了啊。 看着少年微红的脸颊，琪亚娜的脸也是红红的，开心地笑了起来。 …… “清歌……” “怎么了？” “今天我过得很开心。” “那你等会说不定会更开心。” 一条长长的围巾两头分别被两人围着，虽然走路很麻烦，但琪亚娜喜欢，李清歌就随她了，谁让她是今天的…… 在黑黑的公寓面前，李清歌站在琪亚娜的身后，示意她先推门。 “大家都不在吗，这么黑？” 啪嗒—— 客厅的灯突然打开，随着砰砰的声响，无数的礼炮与丝带飞向半空，然后挂在了琪亚娜那头漂亮的银发之上。 “大家……” 芽衣，布洛妮娅，姬子，符华，德丽莎，全部都在。 “怎么会？” 李清歌关上了门，取下了围巾，拿出一个准备好的小皇冠，戴在了琪亚娜的头上。 他走到芽衣她们身边，然后与她们一同，笑着，说出了准备一天的祝福。 “琪亚娜，生日快乐！！”×6 第一章：崩坏世界的我加入了聊天群 这个世界，有着名为“崩坏”的周期性灾害。 它的表现形式无法捉摸，战争、传染病、气候灾难、彗星撞击、甚至是巨神兵降临也是有可能的。 崩坏在发生的同时，会释放一种过去科技中从未有过的能量——崩坏能。 崩坏能的效率高于世界上现有的任何一种能量，但崩坏能会侵蚀生物，导致生物变成崩坏生物和类似于丧尸的死士。 只有拥有崩坏能抗性的人才能在崩坏中存活。 有灾害自然有对抗灾害的力量——天命与逆熵。 这是两个理念相互对立但同样致力于对抗崩坏的组织。 天命的宗旨是挑选拥有优秀崩坏能抗性的女性，将其培养为可以对抗崩坏生物的女武神。 逆熵则立志开发以崩坏能为能源的人形机甲，以代替女武神在崩坏中进行救援。 至于为什么是女武神，因为崩坏偏爱着女性，男性中99.9％的存在没有崩坏能抗性。 公元2014年，第三次大型崩坏在极东的长空市爆发。 崩坏的使徒——律者，也在第三次崩坏中诞生。 但由于一些变故，天命A级女武神无量塔姬子成功无伤亡回收了包括律者素体在内的4位幸存者。 而现今，4位经历过长空市崩坏的幸存者就读于天命S级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于天命极东支部创办的圣芙蕾雅学园中，为了成为女武神而努力奋斗。 日暮西垂，天色渐昏，表面上是贵族女子学院的圣芙蕾雅也已放课，年轻的预备女武神们相互结伴，相约着一起去餐厅填满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嬉笑间青春的气息满溢，很是美好。 而在一栋学生住宿楼中，却隐隐传来与这所恬静美好的学园不符的的大喊大叫声。 视线随即调转，有些杂乱的宿舍中，两位少女与一位少年一同坐在沙发上，打着电动。 屏幕上一堆堆的怪物向着三人操纵的小人蜂拥而去。 “啊，左边左边！” “右，是右，右边也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要！” “布洛妮娅救我！！！” 看着屏幕中自己的角色被怪物围着，血条哗哗地往下掉，三人中绑着两根大大银色麻花辫的少女，连忙手忙脚乱地按着手柄。 “……笨蛋琪亚娜，这波怪已经被我清光了，快打药，别大喊大叫的了，下波怪要来了。” 怪物立马被银发少女的队友清掉，但看着游戏画面中自己操纵的角色已经残血，血条闪烁着红光，银发少女一下子将游戏手柄扔在沙发上，小声嘟囔道。 “不玩了，不玩了，这游戏太难玩了。” P1Die 新的怪物很快刷新出来，因为银发少女不再操纵，她的角色很快就死去，血红的横条立马跳了出来。 “笨蛋琪亚娜。”有着奇异螺旋双马尾的灰发娇小少女瞥了银发少女一眼，语气平淡，“是你太菜了。” 灰发少女操纵的角色近乎满血，即便在与银发少女说话，手中依旧动作极快地按着游戏手柄，无双收割者怪物。 很明显，是个游戏高手。 上一波，也是她救下了琪亚娜操纵的角色。 “小不点你是在找茬吗？”名为琪亚娜的少女顿时不干了，皱了皱鼻子，捏起拳头在灰发少女面前晃了晃，威胁的意图很明显。 “根据布洛妮娅的计算，即便琪亚娜想要不讲道理地欺负布洛妮娅，琪亚娜成功的概率也只有0.1％，而且你也打不过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表情不变，一副三无的样子。 琪亚娜撇了撇嘴，放下了拳头，因为布洛妮娅说的是事实。 “清歌，你看看布洛妮娅，一天到晚只会欺负我。” 琪亚娜转移了目标，向着与两位少女一同打游戏的少年控诉，希望能讨个公道。 结果没有回应，银发紫瞳的清秀少年似乎在发呆，动作缓慢又机械地按着游戏手柄的同一个键。 “清歌？”琪亚娜有些疑惑，伸出手臂，张开五指在少年面前上下摆动，“你在干嘛，你的角色要死了唉。” “啊？”银发少年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果然发现自己操纵的游戏角色被怪物重重包围着，正挨着打，血量下降极快。 “不好意思，琪亚娜，布洛妮娅。” 李清歌连忙啪嗒啪嗒地按着手柄，手速飙到了极致，布洛妮娅的游戏角色也在一旁支援，但因为怪太多，还是无力回天。 P3Die 看着屏幕中跳出的信息，李清歌放下手柄，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布洛妮娅，我发呆了。” “没关系。”布洛妮娅默默按下了退出键，既然另外两个队友已经死了，那她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尽管她自己是可以一命通关的。 琪亚娜挑了挑眉，布洛妮娅对李清歌的态度可比对她的态度好多了。 “对了，刚刚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李清歌看向两位女生，若有所思。 “声音，芽衣的声音吗？”琪亚娜眼睛放光，激动道，“是不是芽衣喊我们吃饭了。” 琪亚娜口中的芽衣，全名是雷电芽衣，是一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很温柔的女孩，现在正在厨房为三个吃闲饭的家伙做晚餐。 而在这个宿舍的四个人——雷电芽衣，李清歌，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琪亚娜·卡斯兰娜，正是长空市的幸存四人组，四个人的关系也很好。 “……不是。” 李清歌无言，在长空市还是满精明的琪亚娜，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满脑子吃和玩的家伙呢。 “是类似于机械的‘叮’的一声。” “那没有。” “布洛妮娅已经用重装小兔探查过了，重装小兔并没有收集到类似的声音。”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用冷淡的声音说道。 李清默默点头。 重装小兔是只有布洛妮娅能够使用的机器武装，平常会量子化待在布洛妮娅的身边，有很多强大的功能。 “是吗……” “可能是我幻听了吧。” “我突然有事要处理，先不玩了。” 李清歌仔细观察了两位少女的神色，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向宿舍的门外走去。 然后被拉住了。 琪亚娜坐在沙发上，白皙的小手攥着李清歌的衣角，仰起头看着他。 一旁的布洛妮娅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是什么事啊，饭不吃了吗？” “嗯，不吃了，暂时没法告诉你们是什么事。” 琪亚娜看李清歌神色轻松，眼神也没有躲闪应该不是什么麻烦事，也没有骗她，于是松开了手。 “好吧，不过我不会给你留饭菜的哦。” “行啊，记得帮我和芽衣说一声。” “ok。” 随着砰的轻声，李清歌的背影被宿舍的门遮住，琪亚娜也收回了目光。 这时，默默收拾的布洛妮娅拿出了新的游戏卡带。 “要来吗，双人格斗游戏。” 琪亚娜顿时来劲了。 “要来！看我不把你这个小不点虐出血来！” “呵呵。” 于是，宿舍重新热闹起来。 于此同时，李清歌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坐在了沙发上，看向了似乎只有自己触及的虚拟屏幕。 叮！ 是否加入次元聊天群？ Yes or No？ 李清歌用意念按下了“yes”。 第二章：难道我是不存在的吗？ 叮！ 欢迎“摆渡人”加入聊天群。 李清歌面前的虚拟屏幕极速变换，变成了与网络通讯工具差不多的界面。 于此同时，关于“次元聊天群”的基本信息也被塞入了李清歌的脑子中。 “看起来是真的。” 接收完信息，李清歌小声喃喃道。 其实当他刚开始听见“叮”一声时，还以为是崩坏或者律者搞得鬼，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圣芙蕾雅，一旦有崩坏能的异动，光是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就可以检测出来，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聊天群提供给他的信息来看，这个聊天群联通了很多世界，没有“崩坏”的世界。 “就跟小说里说一样。” 这么想着，李清歌将注意力投入到了这个聊天群中。 Dr.罗曼：欢迎新人！ 黄色闪光：欢迎新人！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欢迎新人！ 堕天圣黑猫：+1 花之暴君：+1 摆渡人：谢谢。 Dr.罗曼：新人貌似接受的很快的吗，是现代人吗？ 摆渡人：是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太好了，加上新人，群里的现代人现在有三个了，可以聊天的人又增加了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之前除了罗曼医生，其他人我都聊不太来呢。 堕天圣黑猫：…… 黄色闪光：…… 花之暴君：……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抱歉，我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堕天圣黑猫：无妨，做为堕落天使，与凡人有隔阂是无以奈何的。 黄色闪光：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小初音，我身为忍者，跟你们思想上有点差别也是很正常的。 花之暴君：无碍。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唔…… Dr.罗曼：新人叫什么名字啊，当然如果不想提也可以不说的。 Dr.罗曼：顺道一提，我的名字是罗马尼·阿基曼，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叫初音未来，是一名歌姬，不是公主。 堕天圣黑猫：吾之名为五更琉璃，乃是堕入人间的一名天使。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琉璃才不是堕天使呢，只是个中二病罢了，新人别被骗了。 堕天圣黑猫：吾才不是中二病！！ 黄色闪光：我叫波风水门，是一名忍者，新人你好。 花之暴君：风见幽香。 李清歌挨个点开了他们的头像。 Dr罗曼是个绑着浅粉马尾的青年，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个绑着双马尾的绿发少女，黄色闪光是金色短发一脸笑容的青年，堕天圣黑猫是个姬发式的少女，花之暴君则是个绿色短发的成年女性。 ……一个都不认识。 至于李清歌的头像，因为没有上传，所以是一片黑漆漆的。 犹豫了片刻，李清歌决定坦诚相待，用意念打字道。 摆渡人：李清歌，是一名战士。 摆渡人：话说这个昵称是怎么回事，还改不了。 Dr.罗曼：这是聊天群自动生成的，说实话，我也不太了解聊天群取名的机制，不过昵称似乎跟本人有一定关系。 Dr.罗曼：像我本人的职业是医生，有很多人叫我Dr.罗曼的。 Dr.罗曼：波风水门的话，在现实就有“黄色闪光”这个称号，风见幽香与小初音也是这个情况。 Dr.罗曼：而五更琉璃，她在现实的网名就叫“堕天圣黑猫”。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人家才不是公主！人家只是个歌姬罢了。 看着聊天群里的信息，李清歌不禁轻轻皱起眉头。 昵称不是随机的，是与本人有关。 摆渡人？ 自己也没船要摆渡啊，难道日后自己要成为一介船夫吗。 明明想做一名小说家的。 堕天圣黑猫：新人记得签到一下，每天有一百水晶拿的，每签到十五天或者一个月都有一个额外的水晶大礼包。 堕天圣黑猫：图片.jpg，就在这里。 堕天圣黑猫：水晶有很多用的，可以用来强化自身的能力，可以在商店购买通用物品，或者与其他人交易。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嗯嗯，水晶超重要的，我用了水晶强化了一下作词和编曲的能力后，弱音姐她们都惊呆了。 堕天圣黑猫：对了，聊天群商店里的娱乐专区可以花水晶购买与自己有关的讯息。 堕天圣黑猫：商店会自动为你推荐的，这个讯息可能是小说，可能是漫画，也有可能是游戏，但一部都是10水晶。 Dr.罗曼：这个据说是世界之间相互交流的产物，是本人未加入聊天群的命运，不过只能拿来做做参考，不能全信。 摆渡人：嗯，知道了，感谢各位。 Dr.罗曼：哈哈，新人不觉得烦就行了，因为聊天群快有一个月没加新人了，大家都很热情呢。 Drr.罗曼：下一次加新人估计也要很久后了。 叮！ 欢迎“巴别塔的遗志”加入聊天群。 摆渡人：…… Dr.罗曼：…… 这打脸来的真快。 不过幸好罗曼不是很在意这种事的人，所以不是很尴尬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欢迎新人！！今天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吗，一次加了两个人进来。 堕天圣黑猫：欢迎新人！ 黄色闪光：欢迎新人！ Dr.罗曼：欢迎新人！ 花之暴君：+1 摆渡人：+1 眼见聊天群“前辈”们的注意被新人吸引了过去，李清歌关闭了聊天界面，然后进行了签到，拿到了一百水晶，点开了聊天群右上角的“！” 聊天群公告： 1.本群由【■■】创造，与多个世界保持合作关系。 2.本群的目的乃是收集命运线被拨动后产生的修正能量同时保证世界主体的正常运行。 3.不可对其他群员进行不限于物理，规则意义上的攻击，如有争锋，请在斗技场中解决。 4.每多十个群员需选拔出一名“管理员”进行管理。 5.聊天群的存在不得向非聊天群成员暴露。 6.水晶是聊天群的唯一货币，请务必多多收集。 7.一切以群公告为准。 8.群公告不定时更新。 看完了群公告，李清歌若有所思，轻轻咬着手指。 “不能暴露吗……” “算了，关键是有关我的讯息，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李清歌点开商店，跳转到了娱乐专区，半透明的虚拟屏幕变成了一个搜书吧架，书架上陈列的都是“讯息”，数量繁多，右下角的页标显示着1/∞，右上角有着关键字检索的功能。 搜书吧架最上面陈列着几本，左边标记这红色的五角星，正是商店自动推荐的相关讯息。 《第二次崩坏》类型：漫画（已完结） 《崩坏3：逃离长空》类型：漫画（以完结） 《崩坏2》类型：游戏（实时更新中） 《崩坏3》类型：游戏（实时更新中） …… “长空市啊，有点怀念了。” 看见了熟悉的名字，李清歌心神微动，支付了10水晶，点开了《崩坏3：逃离长空》这部漫画。 漫画的封面上，黑发的少女抱着银发的少女，神情平静而肃穆。 是琪亚娜和雷电芽衣。 从名字与封面来看，这部漫画描述地应该李清歌一行人在崩坏肆虐的长空求生，然后逃离的故事。 是发生在一年前的故事。 黑白配色，画风比较简洁。 但看着看着，李清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件事是这样的吗？ 怎么和我经历的不一样呢？ 然后，我呢？ 漫画里怎么没有我呢？ 心中疑惑，李清歌重新打开了聊天群的聊天界面。 摆渡人：问一下大家，有关我的讯息中没有我，这是为什么。 第三章：舰长？ 黄色闪光：@摆渡人。新人别急，可能是没有讲到你，商店给出的讯息不一定是以你的视角为主的。 Dr.罗曼：就是说，你可能不是主角，而是个配角。 黄色闪光：没错，像有关我的讯息《火影忍者》讲的就是未来我儿子的故事，我出场的篇幅寥寥无几。 Dr.罗曼：这么说来，我们这个聊天群里好像没有“主角”呢。 摆渡人：@黄色闪光。我的情况应该与你的不太同。 摆渡人：我看的讯息讲的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但讯息上“主角”的经历与我所知晓的经历截然不同。 摆渡人：我是与“主角”一同经历这件事的，但讯息上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黄色闪光：这样啊，抱歉，那么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堕天圣黑猫：@摆渡人。李君，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摆渡人：可以。 堕天圣黑猫：嗯，那么，我想问一下聊天群给李君推荐的讯息有哪几种，还是就一种。 堕天圣黑猫：我自己的讯息就有小说和动画这两种。 摆渡人：有漫画，还有游戏，我先看的是漫画。 堕天圣黑猫：那么你可以再去玩一下游戏，有些时候同一个作品，不同的表现形式，它的剧情与内容也不相同，也许你可以在游戏中找到自己的存在。 Dr.罗曼：五更说的没错，聊天群的推荐很神奇，推荐给我的讯息中有关我的只有一部游戏，其他的基本上讲的都是别人的故事。 摆渡人：我知道了，谢谢。@堕天圣黑猫 堕天圣黑猫：哼，无需感谢，为凡人解惑正是天使的职责。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但琉璃不是自称堕天使嘛，堕天使的职责是引人堕落吧。 堕天圣黑猫：喂！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不要老是拆我台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略略略！(><> 堕天圣黑猫：╰（‵□′）╯ 聊天群里的两个女孩开始互相发表情包，吵吵闹闹的，让李清歌联想到了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心神不由微微放松。 李清歌重新回到了商店，花费了20水晶，购买了崩坏2与崩坏3的游玩权限，点了进去。聊天群的虚拟屏幕下顿时延伸出虚拟键盘， 同时有使用说明冒了出来。 崩坏2是2d横版游戏，崩坏3是3d动作游戏， 两者的世界观相同，但剧情却有很多的不同。 一个小时后，结束了崩坏2剧情推进的李清歌，终于在崩坏3中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准确的是“摆渡人”这个名字。 “这……会是我吗？” 看见虚拟屏幕中那个身披黑色披风，看不见脸的存在，李清歌不禁血液加速，心脏跳动的声音也逐渐放大。 ……凄美而温柔的背景音中， “摆渡人”伸出手，向跌坐在墙角虚弱而又美丽的狐耳忍者问道， “我需要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霞：“哈……身份可疑又花言巧语，为什么偏偏是像你这样的家伙……” …… “摆渡人”：“我需要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霞：“……即便在下只懂得夺取？” …… “摆渡人”：“我需要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霞：…… 霞：“……带我……走吧。” 忍者疲惫地话语中带着一丝释然。 背景变化，机械的运转声中，白色的电梯飞快地上升。 “摆渡人”：“这就是我的座舰，你日后的归处。” …… “摆渡人”：“欢迎来到休伯利安。” 当“摆渡人”最后一个字词落下，电梯停下，打开，舰桥上响起了李清歌从未听过却又异常熟悉的声音。 Captainonthebridge。 “好帅啊，摆渡人。” 这是崩坏3的版本活动——霞隐撒华抄，站在上帝视角打完了活动全部剧情的李清歌也不得不感叹一声。 除了这个活动，关于崩坏3的主线，李清歌也推了一些，但“摆渡人”只出现在这个活动中。 在崩坏3中，玩家扮演的是休伯利安号战舰的舰长，操纵着女武神进行打怪。 主线剧情是不存在舰长这个角色的，或者说舰长只是一个观测者。 因为游戏是实时更新的，崩坏3之前版本的活动李清歌并没有打过，所以不知道这是不是“摆渡人”的第一次出场。 不过只通过这一次活动，李清歌就能得出一个大概的公式。 舰长开休伯利安，“摆渡人”也开休伯利安， 所以，舰长＝“摆渡人”。 我的昵称是摆渡人， 所以，我＝“摆渡人”， 所以，我＝舰长。 完美的结论。 “我是游戏中所谓的舰长的话，好像就说的通了，因为我并不存在，或者说没有被观测，所以芽衣她们的故事中没有我。” “这个活动，描述的应该是平行世界，毕竟里面卡莲和樱的故事与我知晓的并不相同。” “不过芽衣这身忍者一样的服装意外的适合她。” “如此看来，我所在世界的发展大体应该是‘崩坏3’了。” 将崩坏3舰桥上的看板娘换成了雷电芽衣，李清歌微微眯起眼睛，轻咬着大拇指的指甲，默默思考着。 游戏终究只是游戏，现实更加复杂，更别说现实多出了他这个舰长了。 现在是2015年，崩坏3主线剧情的开始是在2016年。 琪亚娜，布洛妮娅，雷电芽衣三个女孩正是崩坏3的主角，被称作“御三家”。 虽然李清歌只推了主线的一部分，但也能判断出崩3的主线充满了“刀子”。 三个女孩一路上的经历令人心疼。 一同经历了第三次崩坏，一起在圣芙蕾雅上学，一起生活，李清歌早已将她们看做了家人。 她们是特别的。 李清歌不喜欢badend，也不喜欢badprocess（过程）。 所以，李清歌希望三个女孩能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地过完一辈子。 即使她们身上背负着巨大的责任。 即便这样的可能性很低。 幸好，李清歌并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而无能为力的普通人。 他并非什么都做不到。 他有着力量，虽然现在他的力量还很弱小。 但总有一天，他可以扭转万象。 而且现在的他，可以通过聊天群去了解旁人所不知晓的事，可以变得更强大，可以通过“剧情”，去改变那些未发生的悲剧。 在此之前， “让姬子阿姐把休伯利安的登陆语音改一改吧。” 第四章：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迷于游戏与漫画的李清歌被肚中的饥饿感所惊醒。 看向窗外，天色暗沉，繁星点点，洁白的月光为圣芙蕾雅披上一层轻纱。 光洁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细长的秒针与时分两针在一瞬间重叠，又立马分开。 20：16 到晚餐的时间了。 圣芙蕾雅的食堂并非全天制的，超商倒是24小时开放，里面会卖一些关东煮之类的热食，让夜晚出完任务归来的女武神不至于在宿舍中冰冷地挨着饿。 但李清歌不想出去。 如果是和琪亚娜她们一起，无论是在外面聚餐，还是在宿舍吃饭，他都可以，因为他喜欢那种大家一起的氛围。 一个人的话，还是不出门了，随便应付一下吧。 “我看看……挂面还有一点，火腿肠还有两根，鸡蛋没了，青菜也没了……” “还是吃泡面吧。” 20：17 壶中的热水烧开了，李清歌拆开泡面盒，脑海中的聊天群突然“震”了一下，有人@了他。 堕天圣黑猫：@摆渡人。找到了吗，与自己有关的剧情。 摆渡人：找到了，多谢黑猫小姐。 堕天圣黑猫：找到就好，另外，叫我五更就好了。 摆渡人：知道了，五更。 堕天圣黑猫：嗯，那么请问能不能将有关你的讯息分享出来，也方便我们了解你。 堕天圣黑猫：李君你想要了解群里某个人的话可以直接点那个人的头像，详细资料里有相关讯息。 堕天圣黑猫：群里除了你还有你之后加入的新人，都公布了讯息。 堕天圣黑猫：当然，不方便或者不想的话我们不会强迫你的。 公布讯息吗？也不是不可以。 群里的大家都分享出来了，甚至不在意黑历史的暴露，这说明聊天群里的氛围还是很好的。 而且也没什么值得藏的。 摆渡人：可以，一会我把它们添加到我的详细资料里。 摆渡人：不过和你想的不同，从讯息中是很难了解到我的。 堕天圣黑猫：？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Dr.罗曼：？ 摆渡人：你们之后就会知道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记得李君的讯息有游戏是吧，好耶，有新游戏玩了。 Dr.罗曼：李君顺便上传一下头像呗，还有新人。@巴比塔的遗志 摆渡人：没问题。 巴别塔的遗志：没问题。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咦，凯尔希小姐已经看完了有关自己的讯息了吗？ 巴别塔的遗志：还没有，不过无所谓，时间还来得及，之后慢慢看就是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那么…… 巴别塔的遗志：我也会把有关我的讯息放在详细资料里，你们自己看就是了。 话刚讲完，“巴别塔的遗志”黑色的头像就变成了一个银发青瞳猫耳美少女的图片。 巴别塔的遗志：我有事，先下了。 于此同时，李清歌也借着聊天群不知道哪个方向的摄像头，成功上传了头像。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两个人都好好看，都是可以直接出道的颜值呢。 堕天圣黑猫：没想到凯尔希小姐竟然是猫耳娘，群里非人生物+1 Dr.罗曼：嘶，摆渡人的发色和瞳色，让我想到了一个白毛网骗……啊，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摆渡人：没关系，我也有事，先下了。 Dr.罗曼：再见。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byebye～ 堕天圣黑猫：拜拜。 李清歌说有事，并不是在搪塞，而是真的有事。 门口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李清歌住的是单人宿舍，离学生宿舍还比较远，毕竟是培养女武神学院中稀少的男性。 所以，除了几个熟悉的人外，基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在吗，清歌？” 门外传来轻柔的女声。 “我在。” 李清歌放下水壶与泡面，打开了门，门外俏生生站着一名黑色长发的美丽少女，手里拎着一个布袋。 过道的灯光映照着少女紫色的眼眸。 是雷电芽衣。 “芽衣，你怎么来了。”李清歌有些惊讶，弯下腰，拿出放在鞋柜中的拖鞋。 闻言，芽衣笑了笑，说道：“给你送些吃的。” 说着，弯下腰，脱下了鞋子，套着黑色长袜的小脚伸入了拖鞋中。 “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在准备。” 芽衣像在自己宿舍一般轻车熟路地走到餐桌旁，将手中拿着的布袋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 里面是一个饭盒。 餐桌上摆着已经拆开的泡面盒，芽衣看见了，不由轻轻皱眉，有些不满地说道：“琪亚娜说你有事要做不打算吃饭后，我就有预感。” “你一个人一定不会好好吃饭。” “学院里饭菜也不贵，商店也一直开着，有那么多选择就不要吃泡面了。” “那不太卫生。” 芽衣像老妈子一样念叨着，李清歌也不恼，只是默默把泡面收了起来。 “我也就偶尔吃一下，琪亚娜吃的才多，她还说要吃美少女味的泡面。” 闻言，芽衣冲着李清歌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你还说她呢，琪亚娜的泡面不都是你给她买的吗。” “是她自己摸过去的。” 李清歌眨了眨紫色的眼睛，表示这锅我不背。 “先别说琪亚娜了。”芽衣把饭盒打开，并不浓烈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 “饿了吧，我在厨房里就把你喜欢吃的菜留了一些下来，来之前热了一下，现在温度应该刚刚好。” 芽衣是极东人，做出的饭菜也是偏极东风格一点，饭盒中除了精致的白米饭，还有一块炸至金黄的炸猪排，苍翠欲滴的小炒青菜，香香的青椒炒肉。 让人食指大动。 李清歌接过芽衣递过来的筷子，将饭菜送入口中。 牙齿切碎食物的触感与食物的香味令人心情愉悦，李清歌不由夸赞道： “芽衣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清歌你喜欢就好。”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芽衣嘴角的笑容不禁上扬了几分，喜欢夸赞是人类的天性，特别是来自在意的人的夸赞。 李清歌低下头享用着晚餐，芽衣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掌抵着脸颊，就这么看着李清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就入了迷。 客厅中只有时钟的滴答声作响。 “芽衣。” “啊，不好意思。” 虽然低着头，但李清歌还是能感受到芽衣的视线的，这样被盯着，多少有些尴尬，连吃饭的动作也慢了一点。 被惊醒的芽衣有些羞恼，耳垂和脸颊微微发热，有些慌乱地说道：“清歌你先吃，我去你房间看看，帮你整理一下。” “不用……” 李清歌话还没说完，芽衣就急急忙忙的跑掉了。 李清歌并不是担心芽衣发现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东西，他的床底没有小黄本。 只是他的房间很整洁，比琪亚娜的房间干净多了，没什么好整理的。 算了，随她吧。 第五章：雷鸣的剧场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过着和其他人一样平静的生活。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这平静的表像下，命运的恶作剧悄然地发生了。 女孩的父亲是当时一家大型企业的社长，平时工作很忙，经常出差，很少能和女孩见面。 但女孩并不孤单，因为，在她家的道场中住着一个体型高大的两脚兔子——吼姆剑圣。 “嚯嚯嚯，好久不见了，小姑娘。” “吼姆剑圣，我是来挑战你的。” “北辰一刀流，雷电芽衣，参上！” 每隔一段时间，吼姆剑圣就会出现，教导她剑术，和她交流，与她切磋剑道。 而在吼姆剑圣出现的那天，他的父亲就会有空闲的时间，会回到家中，和她一起吃晚餐。 女孩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很幸福。 显赫的家室，美丽的外貌，还有“温柔”的性格，让女孩在学园中备受欢迎。 “芽衣芽衣，你中午准备吃什么。”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啊。” “好啊，今天的便当还挺丰盛的，大家一起吃吧。” 这是经常发生在教室的一幕。 被众人围在中间，感受着她人羡慕的眼神，女孩感觉很自豪。 那时的女孩，就像春天森林里那只最快乐的鸟儿，小动物们纷纷夸赞她优美的歌喉。 然而这样的日子，在【那件事】之后，就全都变了…… “罪犯”的标识被打在了女孩父亲的身上， 连带着女孩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 公主变成了丑小鸭。 女孩往日里身边的羡慕的眼神，全部变为了鄙夷与嘲讽。 “那个……今天的便当是我自己做的，大家要一起吃吗。” 女孩向周边希冀地询问。 “谁要和你一起吃午饭啊，你个罪犯的女儿。” “说不定，你以前花的钱，也是你爸爸贪污来的。” 没有人愿意再靠近她的身边，四周的流言像是利剑一点点剜着女孩的心。 “不是的！” “爸爸他才是罪犯！” “不……不可能是的！” 女孩坐在热闹的教室中，却仿佛坠入万丈冰窟，孤独如潮水吞噬了她。 那时，女孩才明白，她不是什么鸟儿，而是衔着肉的乌鸦，而夸赞自己的，也不是什么小动物，而是一只只留着口水的狐狸。 当她们发现乌鸦嘴里的肉不见了，自然就扬长而去，谁也不再和乌鸦多说一句。 成长总是突如其来的…… 女孩以为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变得强大了。 直到有一天她从自家道场的柜子中翻出了一件折叠着的黄色玩偶服。 “难道说……” 女孩才明白了一切，也才明白，她的内心从来都不强大。 她，只是一个爱哭鬼。 …… 社会的眼光，家庭的困境，学校的霸凌…… 周围的恶意如潮水般向女孩涌来。 除了默默忍耐，女孩别无他法。 而有一天，当女孩再次独自一个人回到家中，来到道场时，“吼姆剑圣”再一次的出现了。 女孩以为是爸爸回来了，很是惊喜，想要扑进“吼姆剑圣”的怀中，抱着他，向他哭诉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不幸。 然而，“吼姆剑圣”发出了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嚯嚯嚯，好久不见了，小姑娘。” “不是，你不是爸爸，你是谁。” 女孩把腰间别着的竹剑取下，对着黄色的玩偶。 “我说了，我是吼姆剑圣。” 女孩很生气，认为“吼姆剑圣”在玩弄了她，于是高举了竹剑，劈向了“吼姆剑圣”。 “吼姆剑圣”果真不是吼姆剑圣，因为它接不下自己的剑。 “你才不是吼姆剑圣，吼姆剑圣有着高超的剑术，高洁的品格，强大的内心。” “你到底是谁？再胡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吼姆剑圣。” “骗人。” 女孩生气了，竹剑接连向“吼姆剑圣”打去。 “吼姆剑圣”只能勉强接下。 打着打着，女孩不知不觉把平日里受到的怨气撒在了这个黄色玩偶身上，力道加大，竹剑抽打在“吼姆剑圣”的身体上。 “吼姆剑圣”没有吭声。 直到没有力气了，女孩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女孩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 “嚯嚯嚯，小姑娘再见了，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吼姆剑圣”以常人难以追上的速度跑出了道馆。 “哼，你来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女孩没有发现，她内心的黑暗开始驱散，许久不见得笑容也挂在了她的嘴边。 第二天，当女孩急冲冲地跑回家中的道馆时，“吼姆剑圣”果然又出现了。 “雷电芽衣，我是来挑战你的。” “吼姆剑圣”拿着竹剑，摆出北辰一刀流的架势。 女孩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 “好啊，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吼姆剑圣。” “哼，不说算了。” 女孩没有再逼问，只是拿起竹剑，接受了“吼姆剑圣”的挑战。 这一次，女孩温柔了很多。 “吼姆剑圣”也和女孩打的有来有回。 “小姑娘，明天见。” 待得女孩耗尽了力气，“吼姆剑圣”再次展现了它异于常人的速度，消失不见。 “再见。” 自那以后，女孩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前往道馆，见到“吼姆剑圣。” “吼姆剑圣”没有辜负女孩的期望，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向着雷电芽衣挑战。 “吼姆剑圣”的剑术很差，于是女孩有意无意地教导着“吼姆剑圣”。 女孩不认为“吼姆剑圣”是坏人，因为她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图的了。 明明不认识“吼姆剑圣”，但在与“吼姆剑圣”的相处中，女孩却有种怀念的感觉。 渐渐的，与“吼姆剑圣”的剑术交流，成为了女孩日常的一部分。 女孩开始不满足这样，她想要更进一步，于是她尝试着向“吼姆剑圣”诉说着每天发生的事。 明明只是很枯燥不变的事，但“吼姆剑圣”会很认真地听着。 在女孩说道到开心的事时，“吼姆剑圣”会和女孩一起欢笑。 在女孩说到令人失落的事时，“吼姆剑圣”会拍拍女孩的头，安慰着女孩。 女孩开始偶尔为“吼姆剑圣”带一份便当，希望可以看到黄色玩偶服下的真容。 但“吼姆剑圣”只会露出嘴巴。 仿佛“吼姆剑圣”只会是吼姆剑圣。 女孩的世界逐渐变得五颜六色的，“吼姆剑圣”用简单的画笔为女孩勾勒出整个世界的色彩。 它把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女孩的身上。 至于后来，崩坏降临，女孩化身第三律者，“吼姆剑圣”露出真容，再度拯救女孩。 就是另一个故事了，等到日后再讲吧。 因为，女孩已经醒了。】 …… 第一幕：雷鸣的剧场——完。 第二幕：雷鸣的苏醒——预告中。 “放手吧，清歌。” “才不要，我抓住的手，绝不会放开。” “为什么……” “如果你出事了，我会认为是我的原因……所以，雷电芽衣！” “在我放弃你之前，你也决不能放弃自己！！” 第三幕：雷鸣的归去——预告中。 “清歌——！！” “消失吧！杂碎。” “雷电芽衣，我是来挑战你的。” “北辰一刀流，李清歌，参上！” 第六章：月色真美 “芽衣，醒醒。” 李清歌轻轻呼唤着不知何时躺在自己床上睡着的芽衣，伸出手轻轻晃着她的身体。 “唔，天亮了吗？” 芽衣松开手里抱着的被子，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小声说道。 “不是天亮了，是天黑了。” 李清歌弯下腰，替芽衣将黏在脸上发丝别到了后面，略带笑意。 芽衣顿时清醒了，健康带有红润的脸颊更加红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慌乱地想要解释。 “清歌，我……这是……” “这是……” 芽衣支支吾吾地，脸上的红润更盛，双手背在身后，脚尖钻着地面，低着头看着地面。 一开始，想要掩盖尴尬的雷电芽衣是真的想要帮李清歌整理房间的。 但李清歌的房间很整洁，即使衣柜里的衣服也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芽衣环视了一周都没有发现自己能做的。 无事可做的芽衣将注意力放在了李清歌床上，那里有一床叠的很好的被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从芽衣的心中冒出。 ‘今天忙碌了一天很累了，休息一会没事吧。’ ‘我就躺一会，就躺五分钟。’ 这般想着的芽衣躺到了李清歌的床上，然后一股柔软的感觉与特别的香味包围了她。 疲惫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这是清歌的味道吗，好怀念。’ 不知不觉，芽衣就睡着了，手里无意识地将李清歌的被子抱在怀中。 直到李清歌叫醒了她。 ‘唔，丢死人了。’ 被抓了个现行的芽衣整个人快变成了蒸汽机，头上隐隐冒着热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芽衣，我已经吃好了，饭盒已经洗好包起来了。” 看着芽衣羞涩说不出话的样子，李清歌自然不会让她难堪，主动开口，带过了这个话题。 “啊，哦。” 见李清歌不打算问她什么，芽衣暗暗松了口气。 “对了，已经过去多久了。” “从你进我房间开始算的话是三十分钟。” 李清歌对时间总是很敏感。 “啊，这么久了。”芽衣惊呼一声，“清歌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来。” 光吃饭肯定不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所以李清歌估计一早就发现自己躺在他床上睡觉了，只是现在才叫醒她。 的确如此，二十分钟前李清歌就用完晚餐了。 本想看看芽衣在干什么的李清歌，一进自己房间就看见了芽衣抱着自己的被子在自己床上睡觉。 本想立马唤醒芽衣的李清歌看见了芽衣嘴角带起的笑容，于是放弃了这么做的打算。 这种简单而真实的笑容让他想起了以前，自己受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的委托，照顾芽衣的日子。 雷电龙马告诉李清歌芽衣喜欢吼姆剑圣，于是他扮成了吼姆剑圣，每天跑到雷电家的道馆中，陪伴着芽衣。 那时的芽衣时常带着这样的笑容。 并不是说现在的芽衣过的不开心，只是现在的芽衣需要背负的更多。 她有了更多的羁绊，也有了更多的负担。 或许只有在睡梦中，人才能卸下平日里戴着的面具，穿着的盔甲，肩上的负担，做回真实的自己吧。 ‘再休息一会吧，芽衣，你已经足够努力了。’ 注视着雷电芽衣的睡颜，李清歌这么想着。 于是，雷电芽衣睡了三十分钟。 “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有打扰。”李清歌解释道，“芽衣你累了的话就早点回去吧。” “唔，好吧。” 时间是不早了，芽衣一个女孩子也不好独自一个人在李清歌的宿舍待的太久。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都在等她，而且她还没洗过澡。 将已经清洗好的饭盒拿上，芽衣走到玄关处，穿好了自己的鞋子，走出了宿舍。 李清歌也跟了出来，顺带关上了门。 “清歌？” 看着似乎有些疑惑的芽衣，李清歌锁上门，笑了笑。 “我送一下你。” “不用这么麻烦啦。” 话是这么说，但芽衣也没有让李清歌回去的意思，眼里的高兴是做不得假的。 茂盛的树木将灯光做出斑驳的剪影，芽衣和李清歌就踩着这些剪影，漫步在并未休息的圣芙蕾雅中。 夜晚的圣芙蕾雅灯火通明，对于未来肩负保卫人类文明职责的女武神预备役们来说，九点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公共训练室里人影绰绰，路上也能看见很多女生夜跑的身影。 “清歌学长晚上好，芽衣学姐晚上好。” 有女生经过向两位打个招呼，然后带着好奇探究的眼神远离，没有多问什么。 对于女生来说，八卦是已经刻在DNA里了，何况是属于青春年华，好奇心旺盛的年纪。 “清歌你还真是受欢迎呢。” 芽衣背着双手走在李清歌的身边，侧过脸看着他，略带吃味地说道。 芽衣注意到女孩先是向李清歌打了招呼，之后才是自己，眼神也是注视着李清歌，显然她只是个附带品而已。 李清歌在圣芙蕾雅蛮受欢迎的。 “如果芽衣是男校里唯一的女生的话，情况也会和我一样的吧。” “唔，也是。” 芽衣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情况。 李清歌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圣芙蕾雅中，并不是没有男性，但大多是老师，厨师，杂工之类的，年纪也比较大。 像李清歌这样，作为一名“女武神”在圣芙蕾雅就读，自圣芙蕾雅建造以来，还是第一遭。 何况李清歌还很年轻，长的不错，实力也不赖。 这样的条件，在这么特殊的环境，受欢迎也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李清歌的原因，和他走得很近的三人组，某种意义上也是“人尽皆知”。 “如果是我的话，一点不会去全都是男生的地方的。” 芽衣将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撩到耳后，轻轻地说道。 “哈～啊。”李清歌打了个哈切，伸着懒腰，问道：“以前没听芽衣你说过呢，芽衣你讨厌男生吗？” “清歌你困了吗？” “有点。”李清歌揉揉眼角，“可能是吃饱了就想睡觉了吧。” 这股困意突如其来，按照李清歌的作息时间来算的话，还远远没有达到他上床的时间。 “那清歌你先回去吧。”芽衣略带关心地说道，“早点休息吧。” “没事，不差这么一点时间的。” “好吧。” 芽衣点了点头，沉默一会说道：“也不是说讨厌男生吧……” “只是自小我就只上过女校，接触过最久的男性也只有我爸爸，我不知道如何和男生相处。” “那我呢，芽衣也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吗？” 答案其实一早就知道的，只不过李清歌想逗逗芽衣。 “不是。”芽衣停下了脚步，平视着李清歌。 芽衣的眼睛是蓝色的，不是那种天空般的碧蓝，而是如同清水一般的蓝色。 眸光潋滟，如星辰点点。 “清歌是特别的。” 李清歌驻足，但芽衣却加快了脚步，像是想要把他丢下一样。 随后，芽衣的脸上带起了笑容，抬起头，看向了美丽的星空。 “清歌，今晚的月色，真美呢。” 第七章：那美丽的人啊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月光下的少女扬起如天鹅般优美白皙的脖颈，眼睛里倒映着满天的星辰。 有微风吹起，芽衣下意识地压住头发，树影婆娑，阴影间少女的眸光忽闪忽灭。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素以为绚兮。 “我……” 下意识地，李清歌就想顺着这股气氛说出那句话。 但转眼间，芽衣却是兀自红了脸，低下头，匆匆地跑掉了。 “清歌，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 李清歌这才发现，已经快到芽衣她们的宿舍了。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心脏跳动的速度果然比往常大了不少。 微风不断，带去了李清歌脸上的热量。 “今晚的风，也很温柔。” 驻足良久，李清歌才披着月光，踩着自己的影子离去。 …… 砰！ 逃回宿舍的芽衣飞快地关上门，靠在门后，脸上红霞不断，内心满是羞赧。 ‘唔，我怎么顺势说出这种话了。’ ‘都怪清歌，都怪他。’ ‘谁让他问出这种问题。’ ‘都怪当时气氛太好了我才会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芽衣不断深呼吸着，想让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脏做回平常的乖孩子。 “真是一个胆小鬼。” 突然，一道与芽衣声音相似语气与语调却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芽衣脑海响起，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如果是本王的话，决不会突然的跑掉。” “这可是上好的机会，将李清歌变为本王仆从的机会。” 芽衣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在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声音没有令她陷入慌乱。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清歌他才不是谁的仆从。” 芽衣冷静地在脑海回应，“而且那样的话，太不公平了。” “公平？谁管这个啊。” “就是因为你总是在意这些东西，所以你才是胆小鬼。” 就在芽衣与脑中另一个意识交谈时，只穿着一件衬衫光着洁白双腿的琪亚娜跳了出来，惊喜的喊道。 “芽衣你回来了啊！” “回来了怎么不吱一声啊。” 另一边，穿着睡衣抱着一个黄色兔子玩偶的布洛妮娅也探出了头。 “芽衣姐姐回来的有点晚，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芽衣暂时无视了脑中的另一个意识，理了理头发，一边换着鞋子一边说道：“帮清歌收拾了下房间，花了点时间。” 这应该不算说谎吧，毕竟最后将被她自己弄乱的被子叠好也算收拾房间。 “哼哼，清歌他经常说我的房间乱，现在看来，他的房间比我也好不了多少，要不然芽衣也不用花这么久收拾了。” 琪亚娜没有怀疑，双手叉腰，似有不忿。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吐槽道，“清歌的房间比你的整洁多了，你的房间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乱的。” “就比姬子上校的好一点。” “上次大扫除，光是收拾你的房间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闻言，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虚道：“也没有这么久吧。” 看着两人的互动，芽衣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伸出手推了推她们。 “好了好了，别聊了，先进去吧，别堵在玄关这了。” 被推着的琪亚娜突然转过身来，拿过了芽衣手中的布袋。 “芽衣这个饭盒给我来洗吧，你先去洗个澡。” “唉？” “芽衣姐姐放心，热水我已经放好了，温度刚刚好。”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竖了个大拇指。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芽衣有些苦笑不得，李清歌已经把饭盒洗干净了，接下来只要放好就行了。 但琪亚娜已经兴冲冲地跑到厨房去了，平常也不见她这么勤奋。 不过算了，随琪亚娜高兴吧。 想明白的芽衣轻呼了口气，脸上再次带起温暖的笑意，揉了揉布洛妮娅的脑袋。 “麻烦你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没有拒绝。 …… 是的，太不公平了。 “哼，胆小鬼，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 …… 李清歌做了个梦。 梦里他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四周是纯白的，天是纯白的，地面也是纯白的，宛如白色的大沙漠。 但在这一望无际的纯白中，有一尊金色辉煌的王座矗立。 注视着王座，李清歌的内心传来了一阵渴望，对王座的渴望。 这股渴望推动着他，让它不由得迈开双脚，朝着王座走去。 几步间，那看似沙海蜃楼的王座就被李清歌接近。 但离近了，李清歌才发现，王座已经有了它的主人。 那是如同这片空间般纯白的人影，头发纯白，五官纯白，衣物也是纯白。 但祂的面容却是清晰可见，也是分外的熟悉，那是李清歌的脸。 “神……” 看见【祂】的一瞬间，李清歌就知晓了祂是谁。 【祂】坐在王座上，双手放在两处的扶手之上，没有表情的面容带着一丝威严。 【祂】超越了一切，却又在此处驻足。 李清歌在王座前停下，有点惊讶，但没有恐惧，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似乎忘了自己是一名对抗崩坏的战士。 他只是平静地与【祂】对视着。 良久，【祂】向着李清歌伸出了手。 强烈的渴望感再次传来，这次是触碰。 李清歌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臂，走向前去，指头慢慢向【祂】靠近。 似乎有什么要发生了。 纯白的天空随着两只手的接近而缓缓颤抖起来，深沉的蓝色光芒在地面逐渐绽开。 呲……呲啦！ 就在李清歌迷离，指尖即将触碰到【祂】伸出的手的时候，一道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起。 李清歌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在那一瞬间，纯白的天空与大地被砸碎。【祂】的身后，长有无数枝条的“树”显露身形，在虚空中扎根，缓缓摇曳，遮天蔽般的高大。 地面如海水般泛起涟漪，又暗沉的宛如星空，“星辰”不断的在其中浮动。 【祂】站起身，离开了王座，主动向着李清歌靠近，身上染上了“树”与“海”的颜色。 【祂】再次伸出了手，想要触碰李清歌。 这一次，李清歌心中不在有渴望，但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做什么。 裆～ 悠扬的钟声回荡开来，无形的屏障将李清歌和【祂】分离，【祂】的手激起阵阵波纹，却无法再进一步。 “别耍小心思。” 【祂】沉默了。 见状，“李清歌”的嘴角轻轻扬起，眼底泛起熔岩般的金光。 他转身，明明脚下没有道路，却好像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不知过了多久，“树”与“海”皆消失不见，这片空间又恢复了纯白。 【祂】重新坐了下来，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八章：轩辕的开始 Dr.罗曼：话说你们那边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这边已经早上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这边也是早上哦。 黄色闪光：我的话，到了吃午餐的时间了。花之暴君：太阳下山了。 堕天圣黑猫：哼哼，现在正是身为堕天使的吾力量最强大的时刻。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晚上？ 堕天圣黑猫：准确的说，是深夜。 摆渡人：早上好。 Dr.罗曼：早上好，李君。@堕天圣黑猫。深夜就不要水群了，女孩子要早点睡觉。 堕天圣黑猫：都说了吾是堕天使，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堕天使是不用睡眠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即便长痘痘？ 堕天圣黑猫：咕！ 堕天圣黑猫：各位晚安！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唤醒了躺在床上的李清歌。 醒来的李清歌做的第一件就是在聊天群里签到，拿到一百水晶，顺带和聊天群的各位打了个招呼。 莫名有点像游戏的打卡签到。 做好这一切的李清歌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垂着头闭着眼不动了。 早上起来的人都会有点迷糊，这点李清歌也不例外，所以每天早上，他都会在床上坐个三五分钟，避免因为早上的低血压做出什么傻事。 而且，这样真的挺爽，尽管会不自主地用出绯红之王。 “哈~啊，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打了个哈欠，李清歌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穿着衣服。 身体好像卸下背负了许久的负担一般轻松，感官敏锐了许多，可以清晰看见窗外树叶上欲滴的水珠，呼吸间可以感到自然的气息。 “昨天好像做了个梦……没有印象了。” …… 琪亚娜：“清歌你是不是化了妆啊。” 李清歌：“没有啊。” 琪亚娜：“是吗……但我感觉你好像变得更有吸引力了，芽衣你说是吧。” 芽衣（脸红）：“啊，嗯，是的。” 布洛妮娅：“我感觉很平时没什么不同。” 李清歌：“是吧，好了，快训练吧。” 琪亚娜：“哦。” 即便是培养女武神的学院，圣芙蕾雅也是有假期的，现在正是这个时候，只要没有紧急任务，女武神就可以趁着这段简短的时间回家探个亲。 但对于李清歌四人来说，这段假期和平常的周末没有什么区别，无妨就是长了几天。 圣芙蕾雅的训练室内，李清歌和雷电芽衣相对站立，手中皆是握着一把木刀，神色平静。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扰到他们。 “北辰一刀流，雷电芽衣（李清歌），参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摆出了相同的起手式，同时出手。 “喝！” 芽衣清喝一声，借助气合，双手高举而起，在越过头的那一瞬间，竹刀悍然落下。 这是切落，是极东一刀流流派的重要招式，亦是北辰一刀流区别于其他流派的重要特征。 竹刀急速地划过空气，带起急速地破空声，这一刀，如果落到普通人身上，响起的绝对有骨骼碎裂的声音。 但李清歌的剑术是从芽衣身上学来的，两人也不知道切磋了多少次，对于芽衣会出哪一招，怎么出，李清歌心知肚明。 磞！ 木刀相撞的声音响起，李清歌横刀，稳稳地架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李清歌愣了一下，然后对上了芽衣有些讶然的目光。 下一刻，李清歌微微斜刀，将木刀上的力缷去，然后挥刀向芽衣的手腕斩去。 正如李清歌熟悉芽衣的剑术，反过了也是一样的。 与手持利器的人战斗时，首先做的，就应该是击落武器。 芽衣下意识地想要躲过这一刀，但李清歌的刀却宛如被加速了一般，在空中发出厉声呼啸，带出残影。 芽衣没有躲过去。 “啊！” 木刀脱手，芽衣捂住手腕，发出小小的呼叫。 “啊！芽衣你没事吧。” 在一旁的琪亚娜见到芽衣疑似受了伤，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拉起她的手神色担忧道。 “放心吧琪亚娜，我带了防具的。”芽衣柔声安抚着琪亚娜。 “才不信呢，芽衣你刚刚都叫出声了。” 琪亚娜将芽衣的护手褪下，一道浅浅的红印横在芽衣洁白的手腕上。 “看，都红了，清歌你是不是用能力作弊了。” 李清歌也丢下竹刀，走到芽衣旁边，担忧地看了一眼，发现伤的不重时又松了口气。 “我刚刚没用能力。” “那芽衣怎么……” “我去拿冰袋。”李清歌瞥了琪亚娜一眼，打断了她想说的话，“琪亚娜你帮芽衣吹一吹吧。 “好吧。” “不用啦……” 因为训练难免要磕磕碰碰，所以像绷带冰袋之类的都是有提前准备的。 当李清歌拿着冰袋回来时，琪亚娜正都着嘴抓着芽衣的手吹气，芽衣哭笑不得地坐着，而布洛妮娅拿着平板不知道在干嘛。 “好了琪亚娜，交给我吧。” 李清歌挤到了芽衣和琪亚娜的中间，将冰袋贴在了芽衣的手腕，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琪亚娜嘴巴撅起的可以挂酱油瓶了。 “抱歉，芽衣。” 因为冰袋带来的冰凉感发出小声吸气声的芽衣摇了摇头，笑道：“没必要说这些的，训练受伤是难免的。” “不过你能告诉我你那一刀是怎么做到的吗？” 看样子芽衣倒是没有怀疑李清歌是“作弊”了。 “……应该是崩坏能吧。”李清歌略有迟疑，“我刚刚只想着刀挥的更快一点，然后身体里有股能量就动了起来，强化了我的力量。” “因为我没有经验，所以我也不确定。” 闻言，琪亚娜与芽衣都惊喜了起来。 “难道清歌你可以控制崩坏能了？” 崩坏是无处不在的，崩坏能亦是如此。能够抵抗崩坏能侵蚀的女武神们，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崩坏能。 而女武神们能借用体内这股崩坏能做出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最为平常的，就是强化体能。 借此，即便是最为普通的女武神，也能完成在大楼间飞跃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但也不是所有女武神都能做到这种事，李清歌就做不到。 那是因为李清歌的崩坏能操纵性太差了，崩坏能像是石头一样怎么都不理他。 如果不能操纵体内的崩坏能，女武神就跟普通的女孩没什么区别，也不能上正面的战场，因为太危险了。 如果不是李清歌有些特殊能力，圣芙蕾雅的学园长德莉莎·阿波卡利斯早就把李清歌送到后勤去了。 因为李清歌无法操纵崩坏能，所以芽衣三人与李清歌训练时，也不会动用崩坏能，同时规定李清歌不准动用能力。 在芽衣不懂用崩坏能，李清歌不用能力时，两者的切磋都是十分焦灼的，从来没有像这样，李清歌两招“拿下”了芽衣。 也难怪琪亚娜会认为李清歌偷偷动用能力了。 “布洛妮娅用重装小兔记录了清歌体内崩坏能的变化。” 布洛将平板翻了过来，朝向李清歌三人，同时用她那独特的平淡，略带奶味的声音说道：“刚刚清歌体内的崩坏能的确发生了变化，减少了一点。” “我看看！” 琪亚娜扒着李清歌的肩膀，把身子压在他的身上，探出脑袋，看向布洛妮娅的平板，看了半晌。 “看不懂唉。” 李清歌可以感受到琪亚娜柔弱略带弹性的娇躯，还有绵绵的两团，不由得抬起头，撞了撞琪亚娜的下巴。 “清歌你干嘛，很痒的。” 琪亚娜像是没有看懂李清歌的暗示，有些不满地道。 或许她懂，但是却装作不懂，毕竟琪亚娜实际上是很精明的。 李清歌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琪亚娜在自己背上作妖，看了看布洛妮娅的平板。 没有看懂。 平板上面除了一个3d的人体模型，也只有密密麻麻的英语词汇了。 李清歌和芽衣对视了一样。 确认过眼神，是同样看不懂的人。 “总之，清歌现在是可以操纵崩坏能了吧。”布洛妮娅默默点头。 “那太好了！” 芽衣和琪亚娜由衷地为李清歌感到高兴。 芽衣：“那接下来的训练就改成帮清歌熟悉操纵崩坏能的感觉吧，可以吗？” 琪亚娜：“没问题，不过等下是不是可以庆祝一下，清歌请客！” 李清歌：“我也没问题，中午的时候有什么想吃的吗？” 琪亚娜：“好耶，我要吃炸鸡！” 布洛妮娅：“吼姆套餐。” 芽衣：“好了好了，先训练吧，不要偷懒哦。还有琪亚娜，不要趴在清歌身上，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琪亚娜：“有什么关系嘛。” 芽衣：“嗯？” 琪亚娜：“是！”(●°u°●)」 嘻嘻闹闹的，上午训练的时光很快过去了。 琪亚娜早就开始嚷嚷肚子饿了，这会正拉着芽衣的手臂走在前面找着炸鸡店，芽衣满脸的无奈。 李清歌和布洛妮娅走在后面，布洛妮娅拿着通讯器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李清歌为了不让布洛妮娅摔去，只能让她拉着自己的衣角，给她领着路。 然后，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姬子阿姨（老师，阿姐，上校）。”（这里是四个人对姬子不同的叫法） 第九章：无量塔姬子 迎着四个人走过来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酒红色长发，金色眼瞳，身材惹火的成熟女性。 是圣芙蕾雅少有的A级女武神之一，这座学园的总教官，也是休伯利安的现任舰长--无量塔姬子。 “是你们啊，准备出去吃饭吗？” 姬子莲步轻移，走到了琪亚娜面前，淡笑道：“莫非发生了什么好事？” “姬子阿姨你怎么知道的。”琪亚娜很是惊奇。 一旁的芽衣默默为琪亚娜担忧起来，因为她说了那个女性都讨厌的词汇，尽管姬子的年纪是不小了。 “随便猜猜就知道了。”姬子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笑容，“毕竟一般都是芽衣或者清歌做饭的。” 姬子上校竟然没有在意“阿姨”这个称呼？ 这下轮到芽衣惊讶了，以往琪亚娜这么喊姬子的话早就被打脑袋了。 “嘿嘿，姬子阿姨你猜的真准。”琪亚娜挠挠脑袋，有些憨憨地道：“因为清歌可以操纵崩坏能了，所以我们打算出去庆祝一下。” “姬子阿姨要一起来吗？” 姬子摇了摇头，拒绝了邀请，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李清歌。 “我就不去了。” “恭喜你啊，清歌。” 这下连琪亚娜也感到有什么不对了，姬子的反应太平淡了，要知道她也是很喜欢李清歌的，经常想拉着他一起喝酒，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来一句“作为奖励，要不要让姐姐请你一杯酒呢。”这样的话吗？ “姬……” “好了琪亚娜。”李清歌将手放到了琪亚娜的头上，让她安静下来后，向着姬子说道：“姬子阿姐是有事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嗯，你们好好吃，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姬子就离开了，脚步略显匆忙。 李清歌从刚才就在默默观察，他看见姬子手中拿着一本略有年代感的书籍，从封面上来看是神州的古籍。 但姬子一个极东人为什么突然要看神州的古籍，想来是要查什么资料吧。 如果李清歌没有猜错的话，姬子应该是在寻找“九幽”。 …… “哎嘿嘿，现在没有人，大中午的最适合看漫画了。” 圣芙蕾雅的学院长办公室内，一个看上去才12，3岁的“小女孩”正坐在属于学园长的座位上，手中拿着一本画着黄色兔子玩偶的漫画，十分开心地看着。 如果不知情的人见到了，或许会认为是学园长亲戚家的小孩之类在捣乱，但其实不然，这个看似初中生的女孩，正是圣芙蕾雅的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虽说外表是初中生，但德丽莎的年纪也不小了，只是因为身体做过一些实验而永远长不大。 不过还保持着童心就是了。 “德丽莎！”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德丽莎瞬间就慌乱了起来，要知道她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一副符合学园长身份的威严满满的姿态的，要是被人发现她在偷懒看漫画，她学园长的威严就维持不住了啊。 “咳咳，请进。” 在一瞬间，德丽莎将手中的漫画塞到办公桌的下面，拿出一份早已摊开的文件，拿起笔装作正在批改文件的样子。 李清歌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一个银发蓝眼的萝莉装作很认真地样子，手中的笔笔盖都没打开就在那划来划去。 德丽莎一看见是李清歌，紧绷的身体顿时又瘫了下来，丢掉笔，从抽屉下抽出漫画，再度看了起来。 “是你啊，清歌，有什么是吗。” 德丽莎是琪亚娜母亲的闺蜜，是她的教母，认识李清歌是很正常的事。 但不仅如此，两者之间还发生过很多事，简单来说，李清歌救过德丽莎的命，不止一次了。 因此，德丽莎在李清歌面前，是不会隐藏自己的。 而且也不愿意隐藏，因为在李清歌身边，德丽莎会感到莫名的轻松，如果不是因为自尊心不允许，德丽莎甚至想冲着李清歌撒娇。 “姬子阿姐是不是在寻找九幽的信息。” 李清歌坐到德丽莎的对面，神情严肃。 见状，德丽莎放下了手中的漫画，神色认真，“你是怎么知道的。” “中午看见姬子阿姐手中拿着一本神州的古籍，猜的。” 其实是通过聊天群内的讯息推断出来的。 “那你猜的还真准。” 德丽莎翻了个白眼，一副你骗谁的样子，不过也没有再追问。 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顿时冲了进来。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但你也一定知道了吧。” “姬子的情况。” 德丽莎穿着黑色的修女服，胸口戴着的阿波卡利斯的家徽闪闪发光，天蓝色的眼睛望向窗外。 “嗯，我知道的。” 李清歌点了点头，走到德丽莎的身边，同样看向窗外。 学园长办公室的位置很好，从这里可以看见大半圣芙蕾雅的风光，金色的阳光下，圣芙蕾雅就宛如真正的女子贵族学院一样青春美好。 有光便有暗，那么圣芙蕾雅的暗在哪呢？ “因为我接受了八重樱的恩惠，获得了先天的圣痕。” “所以我想像八重樱一样将圣痕转移给姬子，但我没有这种能力。”德丽莎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我和姬子根据古籍的记载找到了一个拥有先天圣痕的战士--姬轩辕，神州传说中的战士。” “据说她前往九幽和蚩尤同归于尽，她的武器轩辕剑与圣痕都不知所踪了。” “我们想，如果找到九幽，也许能找到姬轩辕遗失的圣痕，或许就能为姬子续命了。” 德丽莎收回了目光，露出了忧容。 “但也只是一个可能性罢了，找不找的到还另当别论呢。” 见此情形，李清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德丽莎的脸蛋，因为这幅表情在她身上太违和了，德丽莎还是那种自认为威严满满的表情好。 “放心吧，姬子阿姐不会有事的。” 还有他呢。 德丽莎知道李清歌在安慰她，但还是忍不住生气，脸红地挣开李清歌的手，作势要打他。 “说了很多次，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在这么对我，即使是清歌你，我也会生气的。” “即便我带了苦瓜汁？” “苦瓜汁！真的？在哪在哪，快给我！” “生气了吗？” “没有没有，清歌快给我，你最好了嘛~” 所以说，不管年龄几岁了，德丽莎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 夜幕降临，灯火将息，便利店的用餐区内，一个火红的身影孤单地坐在这里。 她的面前摆满了空掉的啤酒罐，眼色朦胧，呼吸间满是酒气。 嘎吱！ 又是一罐啤酒被饮尽，姬子将空了的罐子捏扁，再度拿起了一罐拉开拉环。 “姬子教官……” 在便利店打工的女孩想要上前组织姬子的行为，但是又不太敢，因为她们的总教官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样子。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要两份。”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看见来人，女孩的眼睛微微放光。 “李清歌学长！” “晚上工作辛苦了。” 李清歌微微点头，然后让女孩把自己点的东西装了起来，拎着东西走到姬子的旁边坐下。 “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吃点吧。” 李清歌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是两份一样的关东煮，白色的热气缓缓旋转上升。 姬子楞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精致的脸上布满砣红。 “你对每个女孩都是这么温柔的吗？” “谁知道呢。” 李清歌耸耸肩，然后叉了一颗鱼丸放在嘴中，滚烫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发出小声惊呼。 圣芙蕾雅的女孩很多，李清歌对谁都很有礼貌，但他真正在意的，也只有他身边的几个女孩，在与她们相处时，总是很轻松，就好像认识了好久一样。 看李清歌吃的很香的样子，姬子也拿起了一个竹签，叉起一个萝卜。 书上总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吃一顿就好了。一块萝卜下肚，暖洋洋的感觉的确让姬子好受了许多。 “爽！” 姬子拿起啤酒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干了半罐，已经醉了的她一把揽过李清歌的肩膀，醉醺醺地眯起眼睛。 “要来一口吗？” “在极东，让未成年饮酒可是违法的，姬子阿姐。” “也是……”姬子放开了李清歌，趴到了桌子上，“算了，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我是神州人。”李清歌一把拿过了姬子手中的半罐啤酒，抿了一口，笑道：“所以没关系。” 趴着的姬子，看着李清歌用嘴唇碰到她刚刚喝过的地方，感觉自己更醉了。 “小滑头鬼。”姬子吃吃地笑着，“今天不灌醉你我就去给你暖床。” 她是醉了，但不是傻了，自然可以看出李清歌想要安慰自己。 不过她可是成熟的lady，不需要小鬼头的安慰。 当然，若是小鬼头主动送上门来，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在姬子与李清歌拼酒的时候，一旁的打工女孩已经瑟瑟发抖了，刚刚姬子的话可没有遮掩，已经被她听了去了。 姬子教官要给李清歌学长暖床？ 她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第十章：本心 圣痕，本质上是上个世纪流传到人体内的基因数据库，是一种特殊的崩坏抗体，它使普通人拥有了对抗崩坏的力量。 但是，拥有天生圣痕的概率实在太低了，只有不到百万分之一。 为了抵扣崩坏的侵袭，天命借助前文明的资料，研发出了人工的崩坏抗体，也就是人工圣痕。 无量塔姬子就是接种了人工圣痕的女武神之一。 人工圣痕，给了女武神们逆神而行的能力，但也会带来沉重的代价。 女武神们是消耗品，这么说的话，你懂了吧。 而无量塔姬子，作为女武神来说，已经快到时间了。 …… 【物品名称：Scp-500 来源：Scp基金会 描述：装于一塑料小罐内的红色药品，口服两小时内即可有效治愈所有疾病 价格：10000水晶（每人限购买47粒） …… 物品名称：弑神之枪 来源：崩坏世界 描述：以沙尼亚特圣血为样本制造的对崩坏武器，能够使崩坏能脱离主体的控制 价格：5000水晶（购买一次后调至50000水晶） …… 物品名称：圣痕计划 来源：崩坏世界 描述：超越上个世纪技术的文明结晶，本质上是大量的基因数据，其中也包含着修复人工圣痕的技术（没错，这就是你需要的） 价格：10000水晶（限买一次） ……】 【个人任务①：清除死士奖励：1000水晶/10只 个人任务②：清除下位崩坏兽奖励：5000水晶/10只 个人任务③：清除上位崩坏兽奖励：20000水晶（帝王级/只），50000水晶（审判级/只） 个人任务④：俘获律者……】 第二天早上醒来，有些宿醉头疼的李清歌一边熬着粥一边在聊天群里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该说不愧是聊天群吗，在这个世界让人束手无策的问题，聊天群轻易能找到解决方案，只是有点费水晶。 然后，李清歌陷入了内心的纠结之中。 他在思考有关九幽的事。 从讯息上看，九幽里的确能找到姬子所需要的圣痕还有遗失的轩辕剑。 但九幽同样也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方。 几千年前，姬轩辕手持轩辕剑与被命名为“蚩尤”的审判级崩坏兽作战，并将其封印在九幽之下。 她自己也被封印在蚩尤的体内，孤身一人渡过了黑暗的几千年，精神陷入崩溃。 不出意外的话，德莉莎她们很快就能找到九幽的信息，展开名义上为探索遗迹的作战。 其实可以的话，李清歌完全可以透露出自己拥有修补人工圣痕的方法，阻止这次行动，再求求德莉莎让自己多出几次任务，就可以凑够水晶，救下姬子。 姬子虽然时日不多，但也没到风中残烛的时候。 但先不提这个方案能不能实现，李清歌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姬轩辕她不该在黑暗中沉沦，即便只能提早一点点，他也想让神州的英魂回到故土，看一看，这片曾被她守护的大地。 不过即便李清歌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想让琪亚娜她们一起奉陪，陷入可能会发生危机之中。 但蚩尤即便被封印了几千年，也是最高级别的崩坏兽，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对付的。 一边是自己的私心，一边是琪亚娜她们的安危。 李清歌放弃了思考，心里有了不满，对自己的不满。 归根到底，还是他的实力不够，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即便什么都不知晓，也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在这一刻，李清歌对力量的渴望达到了极点。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渴望，金色的纹路缓缓在他的背上浮现，没有人发现。 “什么味道……粥怎么糊了！” …… “什么，我们突然要出任务了。” “不会吧，这可是难得的假期诶。” 学生宿舍中，大家聚在一起吃着芽衣烧的午饭，姬子就突然提成了一个劲爆的话题，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没有人看到李清歌手抖了一下，筷子上的菜掉到了桌子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宿舍不光住着琪亚娜三人，还住着姬子，德莉莎和另外一位，李清歌也有一个房间，只是他不住在这。 姬子喝了一口热汤，看了一眼大惊小怪的琪亚娜，语气平淡地说道：“准确的说，不包括德莉莎。” 德莉莎作为天命极东支部的支部长，圣芙蕾雅的学园长，是不能随便出动的。 “姬子上校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任务吗？” 芽衣一边为布洛妮娅添饭，一边询问道。 她倒是不怎么奇怪，自从成为女武神，出任务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琪亚娜也只是有点幽怨罢了。 “嗯，我们要去天命寻找九幽遗迹。” “九幽？” “那是神州传说姬轩辕与崩坏兽蚩尤战斗的地方。” “据传姬轩辕的背后有着原生圣痕，但随着她与蚩尤的战斗遗失在了九幽中。” “我们的任务就是寻找到九幽遗迹并尽可能找到姬轩辕的圣痕。” 德莉莎接过姬子的话说道：“天命的人工圣痕技术并不成熟，找到姬轩辕的圣痕可以帮助我们完善圣痕。” “这对天命普通女武神来说意义重大。” “而且……有可能治好姬子的身体。” 大家的动作纷纷一滞，餐桌上陷入了沉默。 除了李清歌，琪亚娜率先了反应过来，双手拍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 “大姨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姬子阿姨生病了吗？” 闻言，芽衣也担忧地看向姬子。 “姬子上校……”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拿出平板，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个报告单。 “这是姬子教官的身体报告，她的崩坏适能很差，人工圣痕已经严重侵蚀她的身体了。” “啊？那姬子阿姨……” 被讨论的姬子倒是没什么反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看开了一般。 “诊断没错的话，我只剩一年寿命了。” 这话一说，众人更加担忧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 众人沉默时，李清歌伸出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姬子碗中，平静地说道。 “与其现在担心，不如任务时多出些力。” 姬子给了李清歌一个挑逗的媚眼。 琪亚娜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好吧，姬子你放心，我一定把圣痕给你找出来。” 琪亚娜拍着胸脯这么保证，然后坐了下来。 见状，芽衣与布洛妮娅也不再多说什么。 “嗯，我也会加油的。” “布洛妮娅会完成任务。” 言毕，大家继续享用着午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各种的心思在哪就不知道了。 李清歌的内心也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终究是要发生了……九幽之行。 与琪亚娜她们认为这就是一个普通任务不同，李清歌知道会发生什么。 审判级崩坏兽蚩尤将会苏醒。 虽然一早就从讯息上得知琪亚娜她们可以毫发无伤地完成任务。 但李清歌还是过不了心中的槛，这也是知道太多的弊端之一。 不过人生在世总要做出不同的选择，他的选择已经做过了，接下来的只能让自己不要后悔了。 ‘对不起，各位，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十一章：准备 “寸劲·山崩！” 太阳早已西沉，因为沉迷聊天群，已经好几天没在夜晚训练的李清歌，独自一人在训练室修炼着拳法。 拳头击打在沙袋上，沙袋凹陷下去又很快恢复了。 不知道训练了多久，李清歌发出了略显沉重的喘息声，脸色有些涨红，不断有汗水从全身冒出来。 “寸劲——开天！” 握紧了拳头，李清歌骤然发力，颈、双肩、双肘、双手腕、腰、双股、双膝、双踝共十四个关节同时旋转开，借助地面的反冲力，力量在一瞬间从拳头上爆发。 砰！ 清晰沉闷的声音在训练室炸开，李清歌面前的沙袋高高的扬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嗤～ 在沙袋重新坠下时，细沙与木锯末流水一般泄了下来，原本鼓鼓的沙袋也没有了弹性，瘪了下来。 沙袋被打爆了。 李清歌愣了一下，随即肺中传来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像是一口气跑了十千米一般。 “调整呼吸，呼吸要自然悠长，尽量往下沉。” 只有李清歌存在的训练室内突然想起第二个人的声音，平淡似水，但李清歌的心下意识镇定下来。 闭上眼睛，李清歌开始调整呼吸，飞快跳动的心逐渐平缓。 再度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个灰发碧眼，戴着眼镜的少女 “虽然拳法有所精进，但你的心似乎乱了，清歌。” 灰发少女这么点评道，她也有这个资格，因为李清歌修炼的这套拳法，就是她传授的。 “符华，你出完任务回来了啊。” 李清歌难掩惊喜，呼吸略显急促地说道。 灰发少女叫做符华，神州人，是琪亚娜她们三人的班长，是这座学园少有的A级女武神之一。 也是李清歌的友人，是那种可以一起去游戏厅玩的关系。 “嗯，我回来了。” 符华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略带笑意，然后一板一眼地问道：“我看你的心境略有变化，发生了什么吗。” 的确，虽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但李清歌的内心还难掩愧疚，现在拼命地训练，一是发泄，二是想要尽可能地增加实力。 但这些是不能和符华说的事。 “的确有什么吧，但你回来后安心了很多。” 虽然内情不可以和符华说，但他也没有说谎。 在没有看过讯息前，他便觉得符华很可靠，在看过讯息后，更是坚定了这点。 《崩坏3》的主线他都推完了，因此他也知道了很多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比如符华的真实身份。 她是前文明存活至今的基因战士，神州传说中的赤鸢仙人，也是姬轩辕的友人。 她在500年意外失去了力量，迫不得已与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也就是德莉莎的爷爷达成交易。 她为奥托做事，奥托帮她守护神州。 这份交易一直持续了500多年。 现今，她被奥托派来圣芙蕾雅，作为一个卧底监视琪亚娜。 虽然符华的立场与身份都难以琢磨，但当她站在你这边时，你可以完全相信她，相信这位因为一个承诺就默默守护神州5000年的赤鸢仙人。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符华沉默了一会，调整了一下眼镜，反光下看不清她眼神。 李清歌的眼神有点奇怪。 “不，没什么。” 李清歌在观察符华，虽然以前不是没有观察过，但从已知逆推，总能发现些之前没发现的。 不过但单从外貌上来看，完全看不出她已然活了很久，是上个世纪的人，岁月在她的容颜上没有留下痕迹。 “姬子上校已经和我说过了，这次任务我也会参加。” “那就好。” “？” “有你参加的话，任务成功的概率就大多了。” “高举我了。” 李清歌摇摇头，他指的是如果有符华的加入，琪亚娜她们受伤的概率会小很多，毕竟符华暗地里的实力可不止A级。 不过这样未免有种把符华当作工具人的感觉，虽然符华本身就算进了这次任务中。 “符华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煎饺吧，怎么了。” “下次练拳的时候我带给你吃吧。” 再送几份游戏吧。 别看符华一副老古董的样子，意外地痴迷游戏。 “怎么这么突然。” “毕竟一直麻烦你了。” “没那回事。”符华否认到，“和你一起训练，我的拳法也略有突破。” 说笑了，赤鸢仙人。 “就这么定了吧，要什么馅的？” “皆可。” “那就胡萝卜玉米猪肉吧。” “嗯，可以” “那么今天要一起训练吗？” “不了，下次吧。” “？” “过犹不及，清歌你已经有些透支身体了。” 的确，现在李清歌的双手还宛如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先前准备了一些草药，熬煮好之后浸泡对双手的护养有好处，跟我去拿吧。” “那又要麻烦你了。” “没有的事。” 所以说，赤鸢仙人果然很可靠。 …… 这一天终究到来了。 圣芙蕾雅的几位女武神聚在格纳库里，登上名了为“赫利俄斯”的运输舰。 舰上除了女武神，还有一些没有战斗能力的工作人员。 “赫利俄斯，出发。” 随着这次任务的领队——姬子的一声命下，格纳库上方的合金夹板向两侧分离。 白日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一切变得明亮开来。 伴随着轰鸣声，赫利俄斯的反重力引擎打开，这艘运输舰以一种平稳的姿态垂直上升。 李清歌坐在运输舰的后舱，闭目养神，一个大提琴的琴盒放在他的脚边，里面装着他要使用的武器。 因为任务涉及了姬子的安危，所以众人没有打闹，都在认认真真地检查装备，养精蓄锐。 很快，赫利俄斯上升到了可以航行的高度。 随着引擎的翻转，片刻之后，这艘运输舰爆发出超越普通客机的速度，向着远方极速飞驰。 目标，神州。 第十二章：南海 根据德莉莎她们找到的信息，九幽的所在地应该在神州的穗城附近。 这个消息并没有出错。 九幽城实际上位于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体内，它的体型巨大，据传可以吞下城市。 而蚩尤就被封印在穗城的南海海底。 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琪亚娜她们并不知道九幽的具体所在，会在穗城内寻找线索。 在此之间，她们会遇上一个漫画家，这个漫画家会给出提示，根据这个漫画家的提示，她们会找到巨兽蚩尤的所在。 但这个漫画家实际上是逆熵的盟主伪装的，在他接近琪亚娜她们时，逆熵的人就盯上了她们。 逆熵其实早就发现了九幽遗迹的存在，盯上琪亚娜她们也是想让她们开路，然后将成果抢过来。 李清歌不打算让事情按这么发展下去，他想找一个机会，直接告诉姬子九幽的所在地，这样也许就少了逆熵的干扰，琪亚娜她们出事的概率也会小很多。 “唔……” 就在李清歌思考着计划时，背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灼烧感，措不及防的感觉让他惊呼出声。 一股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自下方传来，直接浮现在李清歌的脑中。 “怎么了，清歌？” 见到李清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机舱内的女武神们骚乱了一下，纷纷投以担忧的视线。 “我没事，姬子阿姐，现在到哪里了。” 李清歌回应了一句，然后转头向姬子询问道。 “已经到神州的南海上空了。” “……南海。” 怎么会这么巧。 世界还真是奇妙，李清歌想编个理由，但理由自己跑了出来。 “姬子阿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九幽应该在南海里。” 沉默片刻，李清歌表情严肃地向姬子说道。 芽衣：“在海里？” 琪亚娜：“发生了什么，九幽就找到了？” 符华：“清歌同学，是发现什么了吗？” 布洛妮娅：…… 闻言，众人的反应不一，但李清歌都没有理会，只是盯着姬子。 姬子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盯着李清歌，问道：“证据呢。” “没有证据，只能说是一种感觉吧。”李清歌的声音带有几分不确定和复杂，“在南海里面有东西在吸引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敢肯定，那里是一处崩坏能相当聚集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又这么巧，是九幽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了。” 李清歌没有说谎，南海里的确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后背的灼烧感不断催促着他。 姬子沉默了，她是相当愿意相信李清歌的，但她们现在的配置并不能进行深海探索。 而且进行深海探索的难度太大了，对人员物资的要求很高。 她的心里放着一把称，天平的两端在不断上下摇摆。 就在机舱安静下来时，布洛妮娅站了起来。她走到李清歌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可以转过身去吗？” 李清歌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过身。 就在大家在看布洛妮娅想干什么的时候，布洛妮娅一把将李清歌的衣物撩了上去。 李清歌光洁的后背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气氛顿时被点燃了。 琪亚娜首先不干了，立马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朝着布洛妮娅走去，但被芽衣拉住了。 “小不点你想干什么，本小姐都没这么干过(▼皿▼＃)。” 芽衣先是脸红地转过视线，然后忍不住又转了过来，小声地责备道：“布洛妮娅，别这样，快放下来。(/ω＼)” 符华扶了扶眼镜：“布洛妮娅同学，这样不打招呼就掀异性的衣物可是不礼貌的行为。(Θ_Θ=)” 布洛妮娅没有理会，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李清歌背后划过。 有些凉凉的。 “布洛妮娅？” 李清歌倒是不觉得布洛妮娅会这么占他便宜，难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你们没有看到吗。” 布洛妮娅指着李清歌的后背。 闻言，大家的视线都放在了李清歌的后背。 在那上面，有着淡金色像是纹身一样的东西。 因为机舱并不明亮，加上众人被布洛妮娅的动作刺激，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这是……”芽衣喃喃，“圣痕？” “但是为什么这么大，还是金色的。” 芽衣也是天生圣痕的拥有者，所以很快就认出来了。 不过李清歌后背上的纹路与她认知上的圣痕有些不一样。 芽衣与德莉莎身上的圣痕都是红色的，有差不多巴掌那么大。 但李清歌的圣痕不仅是金色的，还占据了他整个后背。 “的确是圣痕。”布洛妮娅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根据重装小兔的检测，这些纹路的存在形式与芽衣姐姐的圣痕相同。” “至于外观上的不同，大概是个体差异吧。” 听到布洛妮娅的解释，琪亚娜左手握拳打在了右手上，恍然大悟道：“难怪清歌可以操纵崩坏能了，原来是得到了圣痕。” “不过小不点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布洛妮娅放下了李清歌的衣服，坐回了芽衣的身边，芽衣摸了摸她的头。 “清歌同学是什么时候得到圣痕的。” 大家都知道李清歌身上没有圣痕。 当初入学时没有圣痕却拥有崩坏能抗性的李清歌可差点被拉去解刨了。 “……我不知道。” 李清歌整理好衣物，将手放在后背，隔着衣物触碰着圣痕。 在布洛妮娅指出之前，李清歌一点异样也没发现，今天要不是圣痕突然发热，怕是要好长一段时间埋在鼓里了。 众人见李清歌不似说谎，就不再好奇了。 突然觉醒圣痕的案例也是存在的，李清歌大概就是这种吧。 “是清歌同学的圣痕感应到南海里有崩坏能反应的吗？” “是的。”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可信度就很高了。” 圣痕的功能都是千奇百怪的，加之李清歌没有骗她们的必要，虽然难以置信，但经过这么一出，九幽位于南海海底的可能性很大。 “姬子阿姐……” 李清歌视线偏转，对上了眼神复杂的姬子。 世界还真会给你开玩笑，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在姬子需要圣痕续命，为此奔波时，圣痕却毫无代价地出现在别人的身上。 姬子虽然内心复杂，但并不会嫉妒，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情，笑着拍了拍李清歌的肩膀。 “南海里找不到九幽的话，你就游回圣芙蕾雅吧。” “这么说……” “嗯，准备一下吧，我们要来一场深海的约会了。” 第十三章：马蹄糕与逆熵 “老板，马蹄糕怎么卖。” 穗城市区的一处小巷内，停驻着一架小推车，推车上摆放着一些传统的糕点。 推车的主人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面容看着很慈祥。 “来喽，马蹄糕便宜得狠，十块钱一斤，你（nei）要多少。” 老爷爷很热情地打开糕点上盖着的布，半透明茶黄色的马蹄糕轻轻颤了颤。 “我想想……一斤半吧。” “好，一斤半，再送你几块黄金糕！” “……谢谢。” “不谢，下次再来啊。” “好。” 送别了买糕的银发男孩，卖糕老爷爷正准备将布重新盖上，小巷子里又钻进来一个紫粉色短发的小女孩。 “小娃娃要点啥？” “刚才那个人买了什么？” “哦，刚刚那个娃娃买了马蹄糕，你也要吗？” “……嗯，来份一样的吧。” …… 得知了九幽遗迹不是众人现在可以探索的之后，姬子用自己A级女武神的身份，联系了天命的增援部队，顺带联系了有关部门与部队，封闭了南海海域，驱散了人群。 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如果这次行动她们这一行人没有什么成果，姬子的上校军衔可能就不存在了。 不过按姬子的话来说就是“老娘的命都要没了，还会在乎军衔？” 于是，现在的南海海岸，除了琪亚娜一行五个人以外，已经没有了普通人的存在。 “支援怎么还不来啊。” 今天的阳光很好，琪亚娜晒得皮肤有些发热，不由得捏着领口不断扇着风。 “别着急，琪亚娜。” 芽衣也很热，但还是主动安慰着琪亚娜。 “心静自然凉。” 符华双手抱胸靠在一棵树下，闭着眼，感受着微风。 “我又不像班长一样是习武之人。”琪亚娜抱怨道，然后看向布洛妮娅眼睛一亮，“布洛妮娅，让你的重装小兔给我也扇一下吧。” 布洛妮娅坐在一个巨大的半身机器人的手臂上面，机器人的另一个手臂正拿着一把扇子上下摆动。 “我拒绝，芽衣姐姐你过来一点，我让重装小兔给你扇风。” “小不点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 眼见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又要吵起来，芽衣正要调节，李清歌的声音就远远的传来了。 “我回来了。” 琪亚娜看见李清歌，也顾不得和布洛妮娅吵架，眼睛一亮，就扑了上去。 见状，布洛妮娅将原本打算给琪亚娜的扇子收了回去。 “清歌你回来了啊，去干什么了，这么久。” 琪亚娜笑嘻嘻地抱着李清歌的胳膊，甩也甩不开。 明明刚刚还在嫌热的。 “去买了些吃的。” 李清歌双手都满满当当的，他买了很多吃的东西。 “先吃一点吧，寻找九幽可是个力气活。” “嘿嘿，还是清歌懂我，知道我饿了。” 芽衣走上前，接过李清歌手中的物品，然后羡慕地看了琪亚娜一眼。 有些时候，大大咧咧的琪亚娜比她勇敢多了。 她也想这么抱着李清歌的胳膊啊…… 收回思绪，芽衣帮忙把李清歌买回来的吃的分给大家。 轮到姬子时，芽衣张望了一下，发现姬子正站在大海的边缘。 芽衣拿着东西走了过去。 “姬子老师？” 姬子正望着大海出神，然后被芽衣的呼唤惊醒。 “是芽衣啊，怎么了。” “清歌买了些吃的，姬子老师也吃一点吧。” “嗯，好的。” 姬子接过芽衣递过来的东西，有快餐，有马蹄糕，还有冷饮。 芽衣也知道姬子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拿着冷饮，含着吸管，姬子吸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从喉中沉了下来，让她烦躁的心情好了不少。 “啊，想喝酒了。” …… 过去了许久，众人都补充好了能量，姬子也从海边走了回来，但是天命的增援部队还是没有到来。 “啊，还不来。” 琪亚娜躺在芽衣的腿上，有气无力地抱怨。 不光是琪亚娜，众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姬子已经通过通讯器确认好几波了，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正在路上。 李清歌有了不详的预感。 摸了摸肚子，琪亚娜感觉自己又饿了，她的食量还蛮大的。 余光瞥了一眼，琪亚娜发现李清歌还留有一些马蹄糕。 “清歌~” “嗯？” 李清歌被琪亚娜甜腻的声音叫出一片鸡皮疙瘩。 “这个给我吃呗。” “不行。” “给我嘛，给我嘛。” “……我有用的。” “好吧。” 琪亚娜重新变成了一条咸鱼。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姬子忍不住再次拿出通讯器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嘻嘻嘻！不用等了，天命的增援部队不会来了。” “谁？！！” 突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的事情，众人瞬间警觉了起来，拿起武器，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天命的女武神，这下子你们跑不掉了吧。” 突然从阴影中出现的，是一个有着一头粉紫短发，异色瞳，看上去有点像假小子的娇小女孩。 “杏……” “布洛妮娅，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大家要小心，这个女孩子的能力，和清歌的是同一类型。” “怕什么！”琪亚娜拿出双枪有些跃跃欲试，“就算她有和清歌一样的能力又如何，我们可是有六个人啊。” “琪亚娜，不要轻敌。” 李清歌拉住了想要冲出去的琪亚娜，眼神凝重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大家还在戒备时，这个粉紫短发的女孩就大笑了起来。 见状，琪亚娜不爽了。 “你笑个屁啊。” “我笑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笨蛋。”被琪亚娜怼了一句，女孩咧嘴笑道，露出了有些恐怖的鲨鱼齿。 下一刻，女孩的脸就变得杀意十足，她打了个响指。 一台台蓝色高大的充满厚重感的机器人像是被解除了迷彩一样浮现出来，包围了六人。 并不是科教频道的机器人，而是那种会出现在科幻小说中的机器人。 高大的身形遮住了阳光，金属外壳被反射地发亮，移动时气势磅礴。 众人背靠背抵在一起。 “现在，是谁的人比较多啊？” “这些机甲，难道你是……” 看见这些机甲的样式，姬子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不由有些惊讶。 “没错！”女孩微微鞠躬，明明没有戴帽子却做了个脱帽礼，“在下杏.玛尔，逆熵的执行人之一。” 当她抬起头时，脸上布满了杀意。 “也是各位的行刑人。” 第十四章：杏·玛尔 逆熵，由1955年与天命总部决裂的北美支部发展而来，借助挖掘出的“死文海书”的技术大幅提高了对崩坏能的利用程度，还开发出与天命截然不同的机甲技术，与崩坏的战斗中主要利用由崩坏能驱动的泰坦机甲战斗。 也就是包围圣芙蕾雅一行的机甲。 与天命的大主教进行集权不同，逆熵采取了联盟式的制度，并设立了“执行者”一职。 这种制度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集思广益，让各个执行者负责自己擅长的领域。 坏处是，执行者各自为政，理念差距巨大。如果没有逆熵盟主监控，一旦有一个执行者有自己的想法，他就有权利与资源去暗中实施自家的计划，甚至对其他执行者乃至组织产生影响。 巧的是，逆熵的盟主出了意外，恰巧不在。 逆熵因为执行者理念之间的不合，分为了两派——保守派和革新派。 其中，革新派的手段，不所谓不激进。 在圣芙蕾雅的六人中，有两人与逆熵有关。 一是雷电芽衣。 她的父亲雷电龙马，表面上是ME社的社长，暗地里却是逆熵保守派的人，为逆熵研究机甲技术。 但为了促成自己的目的，革新派的领袖可可利亚，制造了虚假的经济欺诈案，将雷电龙马送入监狱。 然后，可可利亚主动制造了人工的崩坏，想要让雷电芽衣觉醒，并派出布洛妮娅回收雷电芽衣。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第二位，就是布洛妮娅了。 她是可可利亚的养女，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成员之一。 布洛妮娅曾在孤儿院了参加一次实验，x-10实验。 在那次实验中，她的双腿报废，情感回路严重受损。 更重要的是，她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朋友。 为了找回这位朋友，她与可可利亚做了很多努力，大脑中甚至被植入了生物芯片。 她还目睹了可可利亚制造人工崩坏，却不阻止。 但她及时醒悟了过来，主动放弃了可可利亚交给她的“回收第三律者”的任务，加入了圣芙蕾雅。 雷电芽衣，布洛妮娅，可以说两人所具有的悲伤的过去都与这位可可利亚有关。 而圣芙蕾雅一行人面前的这位，同样与可可利亚有关，还与布洛妮娅有所关联。 她也是可可利亚的养女，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成员，而且与布洛妮娅一样，参与了x-10实验。 她与布洛妮娅的关系很是微妙，一方面，她仰慕着布洛妮娅，另一方面，她把布洛妮娅违抗可可利亚的命令当作了一种背叛。 而且她的性格十分别扭，毒舌又傲娇。 所以，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布洛妮娅，如果你愿意向我臣服的话，我就放过这群女武神，怎么样。” 明媚的阳光下，杏半弯着腰，一脸“期待”地看向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沉默着，没有回答。 众人虽然疑惑布洛妮娅似乎与杏相识，但也明白现在明显不是询问的时候。 “喂，还没打呢，听你的意思怎么像我们输定了。” 琪亚娜一脸不满，手中蓝色的双枪对准了杏，扣下了扳机。 杏没有躲闪，一台泰坦瞬移般出现在她的面前，裆下了这发子弹。 子弹击打在机甲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响，泰坦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弹坑，很浅。 琪亚娜的脸顿时苦了下来。 “不会吧，这么硬。” 她手中的双枪，是天命诸神座系列之一的“索尔之锤”，可以将崩坏能转化为能量自动，按理说可以射杀战车级以下的下位崩坏兽。 现在打在泰坦上像刮痧一样。 “哎呀呀，怎么好像有蚊子叮了一下呢。” 杏从泰坦后面跳了出来，神色夸张，一脸嘲讽。 “你！” “琪亚娜，别轻举妄动。” 姬子作为A级女武神展现了她应有的素质，她拦下像冲上去的琪亚娜，沉声向杏问道：“天命的增援部队来不了了，你是这么说的吧。” “是的哦，大妈。” “大妈！！” 姬子额头青筋爆起，她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先把能问的问出来再说。 “她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杀了呗。” 杏摊开手，一脸不在意。 “杀了！？” “你这混蛋！！！” 众人或是震惊，或是愤怒，但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虽然她们是对抗崩坏的战士，也击杀过变成死士的人类，但那概念不一样。 死士完全是另一种生物，已经被崩坏完全侵蚀，无法挽救，只是保持着人类的姿态。 但女武神可是活生生的人，有着家庭，事业，生活的人。 而且，她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女孩，在这种天真浪漫的年纪，随口就可以说出杀人这种话来。 “你们还是多劝劝布洛妮娅，让她向我臣服。” “不然的话，你们也要步那些可伶的家伙的后尘了。” “啊，对了，这里的通讯频道已经被我们逆熵截获了，别想求援哦。” 杏见众人神色沉重，用着戏谑的口吻说道。 随着她的话语，围在四周的机甲纷纷上前了一步，威胁的意图很明显。 “别被她吓住了，逆熵根本没那个胆子这么做。” 在众人准备动手时，李清歌突然说道，他的腰间有着两柄太刀，其中一把已经出鞘。 那是一柄黑红之色，锻造的十分精致的太刀。 “那是……” 符华轻声喃喃，她从那把太刀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听到李清歌的话，大家逐渐冷静，反应了过来。 虽然逆熵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但还远没有天命强大。 击杀女武神不仅会激怒天命，而且也会受到逆熵内部保守派的征伐。 这对激进派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最大的可能性是逆熵经过突袭，俘虏了增援女武神，借口杀了她们想要借此来恐吓琪亚娜她们。 毕竟逆熵还需要圣芙蕾雅一行替他们探索九幽。 “好啊，你个小鬼头吓我。” “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烂。” 琪亚娜握紧双枪，随时准备出手。 “全员，战斗准备！” 姬子深吸一口气，厉声喊到。 虽然反应过来了，但她们的危机还没解除。四周的泰坦，可是虎视眈眈着啊。 随着姬子的命令，琪亚娜举起了双枪。 芽衣压低身体，将太刀的刀尖对准了泰坦。布洛妮娅召唤出了重装小兔，装备上了武器。 符华戴好护腕，摆好架势。 就连姬子自己，也是手持大剑，准备出击。 见自己的恐吓计划失败了，杏不由气急败坏起来。 “可恶可恶，你这个可恶的男生！” “明明灵魂比布洛妮娅还要干净，为什么要破坏我的机划！！！” “不过就算你识破了我的计划又如何，我这边可是有20台泰坦。” “好！决定了！” 杏伸出手指，指着李清歌，脸上带着狂热的笑意。 “我要杀了布洛妮娅，然后俘虏你，这样剩下的家伙就会乖乖听话了吧。” “想都别想。” 从刚才就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布洛妮娅突然有了反应，重装小兔身上的炮口开始预热。 “布洛妮娅不会臣服你，清歌也不会被你俘虏。” 女武神们的眼神都变了，从杏说出要捉住李清歌开始，这场战斗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 “……什么。” 杏被布洛妮娅“激烈”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杏变得更加暴躁了。 “那就全部去死吧！！！” “泰坦！全部给我上！” 随着杏的命令，正在待机着的泰坦，胸前独眼一样的装置闪过一道红光，迈开沉重的步子，举起了拳头。 第十五章：地藏御魂 这个世界，有着两段文明的历史。 一段是5万年前的前文明，一段是7000多年年前开始的现文明。 前文明拥有比现文明更加发达的文化，经济，与科学技术，也拥有着更加丰富的对抗崩坏的经验。 但相应的，前文明受到的崩坏侵袭更加严重，因为崩坏的程度与文明发展的程度息息相关。 随着崩坏的使徒——律者一个个的出现，前文明迅速被击溃。 为了得到对抗崩坏的力量，前文明天才科学家MEI博士曾利用从被人类击败的律者身上回收的律者核心与特殊金属——魂钢，制成了可以短时间爆发出媲美律者力量的武器——神之键。 依靠神之键与其他武装，前文明在崩坏下苟延残喘。 但可惜，第14律者——终焉律者的出现，以祂绝对强大的实力，彻底覆灭了前文明。 伴随着前文明的覆灭与时间的流逝，这些神之键大多以特殊的方法传了下去，成为现文明对抗崩坏的有力武器。 但也不是没有遗失在外的，就比如李清歌手中的太刀——地藏御魂。 “大家，掩护我一下。” 看着周围缓步走来的泰坦，李清歌深吸一口气，将崩坏能注入到手中的太刀之中。 众人虽然不知道李清歌要干什么，但依靠着对他的信任，依言将他护住。 随着崩坏能的灌注，李清歌紫色的眼睛闪过一道红光，地藏御魂的刀锋泛起了猩红之光。 地藏御魂，第十二神之键，拥有着侵蚀的力量。 这种力量对科技极为克制，可以轻而易举地夺取科技的控制权。 但神之键的使用需要崩坏能的驱动，李清歌先前无法操纵崩坏能，只能通过地藏御魂内部储存的崩坏能短时间地使用这把武器。 现在，李清歌可以操纵自己体内的崩坏能了，自然有了长时间使用这把武器的资格。 不过，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数。 杏的出现实在是出乎了李清歌的意料，没想到明明没有浪费多少时间，逆熵还是找了上来。 泰坦作为逆熵对抗崩坏的泛用技术，拥有凌驾在一般B级女武神之上的力量，但还奈何不了A级女武神。 圣芙蕾雅一行人中，除了琪亚娜与芽衣，其它四个人都有着A级女武神的实力，琪亚娜与芽衣也不是普通的B级女武神。 20台泰坦虽然难对付，但也只是耗费一些时间而已。 逆熵既然选择出手，那不可能没调查过众人的实力。 这样的情况，杏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要么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实力就可以对付圣芙蕾雅一行人，要么就是有别的计划。 不管是那种可能，为了保存实力，应付接下来的突发情况，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杏。 …… 杏站在一台泰坦的旁边，咧着嘴笑着。 虽然她嘴上说着要杀了众人，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逆熵还需要她们探索九幽遗迹。 因此，她的计划是用泰坦抓捕一两个，再威胁剩下的乖乖听话。 就算她们能击败泰坦也不要紧，有着先前抓捕的“人质”在手，先天上逆熵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抱着这样的心思，杏完全是以一种看戏的姿态期待着众人接下来的表演。 最好把布洛妮娅弄得灰头土脸的，要是那张无机质的脸能露出愤恨的表情就更好了。 但当泰坦上蔓延着一层鬼火般飘渺的猩红之色时，杏突然有了股不详的预感。 她身旁的泰坦突兀地动了起来，伸出粗壮的机械手臂，向她抓来。 机甲活动的声音让杏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 泰坦的动作很快，但它快要碰到杏时，仿佛陷入了深水中一般，动作变得迟缓而无力。 “该死！” 杏连忙跳开，在她跳开之后，泰坦恢复了原来的速度，抓了个空。 “发生了什么。” 四周原本围在圣芙蕾雅一行人周边，准备挥下拳头的泰坦停下了动作，下一刻，泰坦纷纷掉头，向着杏奔袭而去。 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停下！给我停下！” 杏借用着自己的权限想要命令泰坦，但命令发出了，泰坦却没有按照命令行事。 被猩红之光笼罩的机甲像是鬼魂附身，动作毫不艰涩地张开手掌，想要抓住杏。 有些诡异的场景让杏的心中涌上一丝凉意。 她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柄像是时针一般造型奇特的长枪，手不自觉地握紧。 一台泰坦靠近了她的身边，机械巨掌向她拍去，但就像之前的那台泰坦一样，它的动作变得缓慢异常，难以触碰到杏。 杏轻而易举地闪过这台泰坦的攻击，手中的长枪贯穿了泰坦身体与手臂的链接处。 长枪一挑，泰坦的手臂就被拆下，断臂出露出复杂的电缆，闪烁着电光。 从这一手，就可以看出，杏有着不逊A级女武神的实力。 “动手，生擒她。” 李清歌没有看着杏表演一番“徒手拆高达”的想法，趁着泰坦还在他的控制中，一股作气拿下才是王道。 众人虽然惊讶泰坦的反水，但根据李清歌之前的话，便可以猜到是他控制了泰坦。 当即，脸色一寒，朝着杏冲了过去。 李清歌也同样冲了出去，他没想到地藏御魂这么好用。 20台泰坦的控制权轻而易举地被自己所夺取。 而且，它们就像自己的手一般，操纵它们不耗一丁点心思。 虽然有点耗费崩坏能，但还能撑好长一段时间。 再此期间，他还能战斗。 “可恶，你们这群家伙。” 杏黑着脸看着朝她冲过来的女武神们，想要逃跑了。 她也不傻，知道自己不可能敌过泰坦和女武神的联合。 只要自己不被抓住，计划还能继续实施。 “别想逃跑！” 琪亚娜冲在最前面朝着杏的肩膀砰砰打出两发子弹，她有些脱节了。 杏的眼睛一亮，她没办法接受就这么灰溜溜的跑走，而琪亚娜给了她一个反制的机会。 ‘这个白毛团子看起来最好对付，先抓住她，其他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琪亚娜射出的子弹就像杏周围的泰坦一样被减慢了速度，杏微微俯身就闪了过去，然后主动向琪亚娜冲了过去。 速度很快。 “琪亚娜，小心！” 见杏突然暴起，芽衣和姬子等人不由大声喊道，想要提醒琪亚娜。 琪亚娜虽然冲动，但也保持着警惕，见杏已经冲到她面前，手中的长枪向她的肩膀刺来，连忙想要拉开距离躲闪过去。 但意外发生了，琪亚娜是这么想的，她的身体却跟不上她的思维，她的动作变得缓慢异常，像是陷入了泥潭。 这时，芽衣她们也包围了杏。 芽衣挥刀向杏的手中的长枪斩去，姬子横过大剑向杏的身体拍去，符华的拳头轰向了杏的头部，重装小兔没有装备火炮的那只手试图替琪亚娜挡下杏的攻击。 但这些动作在靠近杏四周时，都被放缓了。 杏咧开了有些疯狂的笑容。 面对众人的攻击，只要没有完全封锁她周边的空间，她就有办法躲过去。 这次，是她赢了。 眼见杏的长枪即将刺在自己的身上，只有思维保持着正常速度的琪亚娜没有害怕。 那个人还在她的身边呢。 一道银华的光闪过，下一瞬，杏手中的长枪高高飞起，原本该握着长枪的手被荡开，传来一股震感。 在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什么的时候，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摁在了地上。 景色颠倒，杏的背部砸在了地上，痛感和喉咙处窒息般的感觉令她忍不住咳出声来。 天空的阳光被一个银色的身影遮住，人影的瞳孔被一抹猩红遮蔽，地藏御魂插在杏脑袋的旁边，锋刃如血般流动。 “咳，你为什么能……” “没听布洛妮娅说吗。” “我的能力，和你的，是同一种。” 第十六章：打屁股 “清歌，你这把一直放着不用的刀原来这么厉害啊。” 在杏被制服之后，琪亚娜看着李清歌手中的地藏御魂，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李清歌手里有这么一把太刀琪亚娜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一直不用，只是偶尔拿出来保养一下。 “不是我不用，而是之前一直无法使用。” 没有崩坏能驱动的话，地藏御魂只是一把锋利的太刀而已。 李清歌一边握着地藏御魂，为它提供崩坏能，一边叫来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破解逆熵的操纵系统要多少时间。” 李清歌对地藏御魂的使用还不熟练，只能在输出崩坏能期间强行操纵泰坦机甲，还做不到篡改系统。 这些只能交给身为专业黑客的布洛妮娅。 “10分钟。” “交给你了。” “嗯。” 见布洛妮娅拿出了平板开始操作，李清歌转过头，想喊琪亚娜帮忙按住杏，但发现她正在被芽衣训话。 芽衣：琪亚娜，你太冲动了。 琪亚娜：我是想快点抓住这个小屁孩嘛。 芽衣：嗯？ 琪亚娜：对不起。≥﹏≤ 芽衣：下次别这样了。 琪亚娜：好的。 见状，李清歌也不好去打扰，只能找姬子和符华了，但姬子现在正拿着通讯器，试图与天命联系。 只有符华了。 “符华，麻烦你帮我控制住她。” “没问题。” 李清歌让开之后，符华将杏提了起来，将她的双手弄在后面，压着她的肩膀，像是警察压着犯人一样押着杏。 这个有些像假小子一样的精致女孩现在灰头土脸的，脸色涨红，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被李清歌摔得不轻。 “你这个混蛋！混球！**！” “竟敢敢这么对本大爷！” “等你落到我手里了，没你好果子吃！！” 杏咬牙切齿，眼神愤怒的看着李清歌。 就是这个人，先是用手中这把奇怪的太刀抢夺了泰坦的控制权，然后又破解了她的能力，让她的计划彻底失败。 为什么这种人会在布洛妮娅那一边。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刀子的话，杏早已将李清歌戳的千疮百孔了。 李清歌一脸无所谓。 虽说杏是布洛妮娅的旧识，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好人。 但立场不同，就是敌人了。 对待敌人李清歌可不会手下留情。 “清歌，你手中的？” 符华在确认杏无法反杀之后，眼神看向李清歌手中的地藏御魂，询问到。 李清歌点点头。 “和学园长的一样。” 因为有杏这个逆熵的外人在，两人的话不能说的太明确。 不过即便如此，符华也懂了。 难怪她觉得地藏御魂有点熟悉，原来是神之键。 身为前文明的超级战士，符华自然见过神之键，甚至还被分配过两把。 不过这把太刀形的她没有见过，加上这股“侵蚀之力”，莫非是未完成的那把？ 在李清歌和符华谈话期间，杏还在愤怒着说着狠话，口中时不时飙出几个会被屏蔽的词汇。 李清歌和符华到不怎么在乎，但已经被芽衣训完话走过来的琪亚娜就受不了了。 “女孩子家家别这么满口脏话。”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琪亚娜一巴掌拍在了杏的臀部上。 在场的都惊呆了，就连布洛妮娅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一眼。 “你……” 臀部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屁股，加上这里还有个男孩子，一股无名之火外加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杏的胸口。 她奋力挣扎了一下，但符华的双手宛如铁钳一样，让她使不上力。 杏的脸一阵涨红，只能一脸杀意地盯着琪亚娜。 “看什么看，我都说过要打你屁股了。” “在看我还打你哦。” 琪亚娜不说还好，她这一说，杏就想起来了，琪亚娜之前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之前她是把这句话当真笑话来的。 没想到她说的话还成真了。 想到这，杏感到更加屈辱了。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你这个**！！” 琪亚娜挑挑眉，没想到这个小屁孩被打了还不听话。 要是她犯了错被李清歌打了，一定会乖乖改正的。 不过李清歌也没打过她。 这小屁孩欠教育啊。 今天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险恶。 啪！ “还骂不骂了。” “你这个只有胸没有脑子的**！！” 啪！ “**！有种再来啊！” 啪！ “***！” 啪！ “％*∞∮！！” 啪！ “！！！！” 一时间，这片地方只有清脆的巴掌声和杏破开大骂的声音。 不过后者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因为这也不是虐待俘虏，加之大家本来就对杏没有什么好感，就由着琪亚娜了。 李清歌的双眼被芽衣从后面捂住，说是这个画面太刺激了不能让他看。 不过她自己还在脸红地看。 不能让他看自己就能看吗？ 李清歌无言，但还是乖乖地没有挣开芽衣的手。。 至于姬子和符华，一个是没有这么纯情，一个是经历的时光多了，心境很少发生变化，所以没有多少反应。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打屁股之后，杏没有再吭声了，她紧咬着嘴角，眼角含着泪。 啪！ “你干什么，我不是没说脏话了吗？” 杏的声音带上一丝委屈，没想到不说脏话了还要被打。 “啊，不好意思，上头了。” 琪亚娜悻悻地收回扬起的手掌，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胸不大但屁股的手感不错嘛。” 闻言，杏的脸一片惊恐，她该不会要失身了吧。 “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喜欢女孩子吧！！” 联想到对方是圣芙蕾雅那个女校出身的，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众所周知，周围没有异性的话，性取向会改变。 “唉！你别乱说啊！” 琪亚娜急急忙忙地否认了，目光看向了李清歌。 这个可不能乱说的，要是让清歌误会怎么办。 她还想要……哎呀好害羞(/ω＼) 芽衣的手已经放开了，重新见到光明的李清歌注意力暂时不在琪亚娜这。 他看向了脸色严肃的姬子。 “姬子阿姐？” 姬子摇了摇头。 “联系不上。” “那就用她的通讯器吧。” 李清歌指了指杏。 既然天命的不行，那就用逆熵的。 姬子点了点头，走上前，想要摸出杏身上的通讯器。 杏的通讯装置挂在后腰处，姬子在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臀部。 嘶—— 杏嘴角抽搐，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嘴里发出嘶嘶声。 琪亚娜出手这么重的吗？ 李清歌看向了杏的后方，好像是肿起来了。 感受到李清歌的视线，杏顿时感到一阵羞恼，下意识开口道：“你看个屁啊。” 是啊，我看个屁。 李清歌被这么一说有些尴尬，盯着女孩子的臀部是有点不礼貌，所以他很快转移了视线。 见李清歌没有再看她，杏内心松了口气，别看她一副假小子的样子，但还是有女孩子的羞耻心的。 啪！ 臀部再度遭受重击，欲哭无泪的杏才想起来，似乎她又讲了脏话。 不去管琪亚娜与杏之间的友好互动，李清歌直接用地藏御魂取得了杏的通讯器的控制权，向着一个名字发出了通讯请求。 可可利亚。 第十七章：交涉 可可利亚，逆熵革新派的领袖，执行者之一。 她是前俄罗斯的上尉，第二次崩坏的幸存者。 在第二次崩坏之后，她加入了逆熵，借助逆熵的帮助收养了一大批因战争和第二次崩坏而变成孤儿的孩子，建立了“可可利亚孤儿院”。 因为早年的经历，她对收养的孩子们十分有共情，把她们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十分害怕失去她们，为了拯救她们会不息一切。 但她绝不是一个好人与好的母亲。 私通外敌，泄露机密情报，陷害组织成员，进行人体实验，策划“人工崩坏”…… 虽说她的本意是想对抗崩坏，但这不能否认她的罪行。 为了杜绝痛苦而选择为他人带来痛苦，这，本身就是带来另一种更大的痛苦。 …… 杏的通讯器很快就拨通了。 投影而出的虚拟屏幕上，露出了可可利亚的半身像。 那是一个紫眸，有着一头及腰的卷发，像是洋娃娃般漂亮，身材高挑的美人。 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她是一名“白雪皇后”，反倒更像公主。 “杏，任务完成……看样子是失败了。” 透过通讯器的影像传导功能，可可利亚刚刚看到被符华押住的杏，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心里还有点疑惑，杏怎么好像要哭了一样，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那么，初次见面，圣芙蕾雅的各位。” 可可利亚镇定自若，语气平淡，像是一点也不担忧杏的安危一样。 她的确不用担心，有布洛妮娅这么一层的关系在，杏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顶多吃一点苦头。 “我是逆熵的执行者之一，可可利亚。” “杏承蒙你们照顾了。” “还有布洛妮娅，怎么久不见了，不和妈妈打个招呼吗？” 布洛妮娅抬起头，嘴巴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平淡地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可可利亚妈妈。” 打完招呼，布洛妮娅就继续破解系统去了。 李清歌走到布洛妮娅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他明白，布洛妮娅的内心还挺复杂的。 一方面，她不认同可可利亚的行为，“叛离”了她；一方面，她又认同可可利亚对她的感情与照顾，想要报答她。 不过布洛妮娅的情感回路严重受损，虽然还拥有着感情，但却难以表达出这种自相矛盾的心理。 布洛妮娅没有拒绝李清歌的动作。 但可可利亚却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女生堆里的男生身上，目光一闪，张了张口。 这时姬子挡在了可可利亚的前面，神色不善。 “可可利亚是吧。” “联系你可不是给你一个叙旧的机会的。” “说，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可可利亚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打了个响指。 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有些狼狈地被押了上来。 “放开我！” “老实点！” 女孩面露不甘地挣扎着，但她的手被镣铐拷在身后，没有力气摆脱困境。 正当女孩想要怒视可可利亚的时候，她看到了正在与可可利亚通话的姬子，当即脸色变得惊喜起来。 “姬子上校！” “索菲亚。” 姬子看样子是认识这个女孩，见到女孩似乎没什么大碍后，面色一缓，“你们没事吧。” “大家都没事。”索菲亚的变得有些自责起来，“不好意思，我们的警惕性太差了，被逆熵偷袭了。” “你们没事就好。” 姬子安慰了一句。 从索菲亚没有多少伤口的外表就可以看出，逆熵甚至没费多少心思就俘虏了她们。 不过也不能怪她们。 极东支部实在太小了，拥有的有效战力也很少，能够分配的就更少了。 甚至可以说极东支部大半的战斗力都在姬子这里。 姬子呼叫增援也只是想让她们送来进行深海探索的物资而已，没有料想到逆熵会突袭，所以领队的只有索菲亚和另一位B级女武神，其他的都是后勤部门的。 这样的配置，只能说逆熵没有伤害她们的心思实在太好了。 “带下去。” “是！” 索菲亚还想说什么，但可可利亚又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然后，她将双手叠在一起，看不出喜怒地说道：“好了，接下来，我们谈一下关于交换人质的话题吧。” “先撤去对我们通讯信号的封锁。” 姬子首先提出了条件。 “可以。” 可可利亚点了点头，再度叫来一个人，按照自己的话吩咐了下去。 见状，姬子将自己的通讯器交给了芽衣。 “芽衣。” “姬子老师。” “你去联系德莉莎。” “好的。” 在姬子和可可利亚开始交涉的时候，布洛妮娅拉了拉李清歌的衣角。 “布洛妮娅已经夺取泰坦的操纵权限了。” “辛苦了。” 李清歌停下了崩坏的的输出，将地藏御魂收入鞘内。 泰坦表面的红光也消失不见。通讯器的另一端，一边和姬子交涉，一边仍在观察圣芙蕾雅一行的可可利亚看见了这一幕，若有所思。 ‘泰坦被那个红光操控了吗。’ ‘要重新判定这个男生的危险程度了。’ 先不论可可利亚在想些什么，在布洛妮娅取得了泰坦的操纵权限后，因为无事可做有些无聊的琪亚娜顿时嚷嚷着要体验一下开泰坦的感觉。 “布洛妮娅，这个东西要怎么开啊。” “不知道，你去问杏吧。” “喂，小屁孩，这个东西怎么开。” “不知……” “嗯？” “这是AI自律的，人工操纵的方法我也不会。” 杏下意识地想要嘴硬，但琪亚娜一举起手，就乖乖回答了，没办法，她的屁股还痛着呢。 “那我亲自上手试试。” 这边琪亚娜尝试开泰坦，那边姬子与可可利亚的交涉很快就结束了。 “姬子阿姐，结果如何。” “一个小时后，可可利亚会把人和物资都送过来，我们在这交换人质。”说着，姬子将通讯器递给了布洛妮娅。 “可可利亚说是要和你说说话，我想了想，没有拒绝。” 布洛妮娅有些迟疑地接过了。 姬子揉了揉布洛妮娅的小脑袋。 “放心吧，不管布洛妮娅你的过去如何，现在的你都是圣芙蕾雅的一员，是我的学生。” “如果可可利亚要刁难你，就和我说。” “我替你找回场子。” 布洛妮娅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第十八章：劝服 “嗯。”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拿着通讯器走到了一旁。 姬子和李清歌没有打算偷听，他们站在一起，看着琪亚娜坐上了泰坦机甲，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在按什么，大呼小叫的。 “姬子阿姐。” “嗯？” “这几台机甲你拿下来了吗？” 李清歌指了指泰坦机甲。 他都让布洛妮娅修改这几台机甲权限了，可不能让逆熵再拿回去。 “当然，你可别小瞧我。” “虽然那个可可利亚一副母狐狸的样子，但我也不差。” 姬子脸上略带笑容，揉了揉李清歌的头发，把他齐肩漂亮的银发揉的一团糟。 意思是你也是只母狐狸？ 李清歌看了姬子一眼。 姬子虽出生在极东，但却像是一个欧美美人，面容妩媚，身材成熟，火红的长发像是带着无尽的热情，金色的眼瞳又带着一股侵略性。 比起狐狸，更像一朵玫瑰。 带刺的那种。 “除了这些泰坦，我还要了一些逆熵有关机甲制造方面的技术。” “比起机甲，这个倒是废了我一番口舌。” “毕竟逆熵是靠机甲吃饭的啊。” 换作是李清歌自己，若是己方的机甲被敌人操纵过一次了，也不想要拿回来了，怕里面留有敌人的后手。 至于制造机甲的技术，如果今天被俘虏的不是杏这个可可利亚的养女，而是其他逆熵的执行者的话，别说交出技术了，可可利亚怕不是转身就把其卖了。 “说起这个，今天你的表现可是吓了我一跳啊，清歌。” 姬子略显惊奇地扫视着李清歌。 “能操纵别人的机甲什么的，以前都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看的出来，姬子现在的心情不错。 这时，李清歌冷不丁地说道：“姬子阿姐，探索九幽就交给我们，你就不要参加了吧。” 空气骤然一凝。 姬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起，她表情严肃地看着李清歌。 李清歌脸上满是认真，紫色的眼瞳毫不退却地对上她的眼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自然。” “理由呢。” 姬子深吸一口气，李清歌不是一个任性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有她这么做的理由。 她想知道这里理由。 “我能感应到的，南海下方有一股聚集起来的崩坏能。” 李清歌抬起手来，空气中的崩坏能顿时集中了起来，行成了一个散发着紫红色光芒的不规则方形体。 “浓度不低于我手中的这个。” 李清歌将手中的方形体贴近姬子的手臂。 姬子顿时感到了手臂上传来的一阵刺痛，下意识远离了。 李清歌立马把方形体散去了。 姬子的眼神骇然，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这是崩坏结晶？” 崩坏结晶，一般出现在下级崩坏兽的体内。 崩坏兽是硅基生物，下级崩坏兽的体内没有碳基生物的器官，只有一枚崩坏结晶。 这是下级崩坏兽的活动中枢，也是它们体内崩坏能浓度最高的地方。 只有破坏崩坏结晶，才能彻底杀死下级崩坏兽。 李清歌点了点头。 “不会吧，这种操纵能力，是你的圣痕带给你的。” “应该吧。” 姬子依旧难掩震惊。 操纵外部崩坏能的难度可不是简单的用崩坏能强化身体能比拟的。 何况这种直接捏出崩坏结晶，就算是天命的御三家之一，天生拥有崩坏能操纵能力的沙尼亚特也不能做到吧。 姬子印象中，有这种程度的崩坏能操纵能力的，只有律者了。 她们可是崩坏的宠儿，对别人而已是毒药的崩坏能对于她们来说只是饭后甜点而已。 不过她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对于她们来说，与其用崩坏能做这种华而不实的事，不如用来行使“神”赐予她们的“权能”。 李清歌是在独自一人熟悉操纵崩坏能的感觉时发现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种事。 对他而言，做到这种事只要一个念头就好，就像那天他与芽衣的切磋一样。 姬子很快调钟整理好了心情，啧啧称叹道： “本来你的崩坏能适应性就高的离谱，在加上这一手，还有你原本就诡异的能力，岂不是和律者差不多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他和律者可不一样，律者的特殊能力需要崩坏能，而他的能力可是在他还不能操纵崩坏能时就可以使用的。 “姬子……” “啊，对了，说起你的能力，好像变强了一点啊。” “那个杏明显可以让自己周围的时间放慢近十倍，这样你还可以冲上去制服她。”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只能加速自己三……” 姬子突然不说话了，李清歌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脸上。 “姬子阿姐，不转移注意力了？” “都看出来了就不玩了。” 姬子的脸上泛起有些无奈的笑容。 “姬子阿姐，那个地方，崩坏能的浓度可是处处不低于我刚刚凝聚出来的那个崩坏结晶的浓度。” 李清歌轻声说道。 “那这样的话我确实不能下去了啊。” 姬子的崩坏能抗性很差，如果情况真的如同李清歌说的那样，那么她的身体，只会拖后腿。 理性上姬子可以明白，但感性上她难以接受。 毕竟要她看着自己的学生为了自己的身体，去探索未知的遗迹，自己却坐享其成什么的。 “姬子阿姐担心自己不在的话，我们可能有危险？” “嗯。” 毕竟都是一群年轻人，甚至大部分还没成年。（符华：？？？） 虽说实力都还不错，但经验和阅历什么的都差的远呢。 “不用担心，有符华在呢，她很稳重的。” “琪亚娜的话，有我看着不会让她捣蛋的。” 李清歌明白姬子最担心的还是琪亚娜，毕竟她可是圣芙蕾雅意外性第一的女武神。 “除了被杏破坏的一台泰坦，我们还有19台，足以填补姬子阿姐的空缺了。” “好啊，难怪要布洛妮娅取得泰坦的控制权限，原来是想要代替我啊。” 姬子笑骂了一声。 “难怪不让我去了。” “这是意外。”李清歌解释道：“逆熵会出现在这我是没想到的。” “不过原本我就想找个机会劝劝姬子阿姐你的。” “这些泰坦只是让我的理由更充分一点。” 姬子没有说话，李清歌知道姬子的心已经动摇了。 他还需加把火。 “姬子阿姐，你完全可以守在岸上等我们的。” “逆熵已经盯上了我们，这次行动又不能轻易取消。” “为了防止逆熵卷土重来，还是很有必要留守的。” 德莉莎都要开着休伯利安来了，逆熵怎么还敢再来。 姬子这么默默地想着，语气幽幽地开口了 “这样的话，你留在这不是更好。” “毕竟你可以针对他们的机甲啊。” 李清歌摇了摇头，紫色的眼眸倒影着大海。 阳光正好，水波粼粼。 “我要去接一位英雄回家。” 第十九章：出海 一个小时后，可可利亚如约将索菲亚她们与其运输的设备送了过来。 押送她们的是可可利亚的亲卫队。 她本人倒是没有过来，也没有带着机甲。 很聪明的做法。 拷在索菲亚她们手上的镣铐装着微型炸弹，为了她们下半生的幸福，在可可利亚确认杏被亲卫队接走，不会出现意外的时候，李清歌才用地藏御魂将炸弹摧毁。 杏走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临走前也没有放狠话，颇有一种逃跑的意思。 下次遇上杏直接让琪亚娜上好了。 在杏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后，布洛妮娅把未挂断的通讯器递给了李清歌，说是可可利亚有些话想对他说。 布洛妮娅在旁边听着。 “李清歌？” “你认识我？” “呵，毕竟是第三律者素体身边的人，还是稀少的男性崩坏适应体，现在还和我的女儿有了关联。” “你说我能不认识你吗。” “那还真是不胜荣幸。” “事实上，不止是我，逆熵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有你这个人，甚至还挺感兴趣的。” “相信天命那位也注意到了你吧。” “……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 “谁知道呢……” “……” “……帮我照顾一下布洛妮娅。” “这些废话就不用说了。” “呵，真是不乖的小鬼。” 通讯很快就结束了，李清歌将通讯器递给了布洛妮娅，后者好好地收了起来。 虽然可可利亚说了一通废话，但还是给李清歌敲响了警钟。 现在的他，似乎和芽衣，琪亚娜她们一样，成了一个特殊的个体，不仅被锅王可可团藏盯上了，还进入了天命那位的眼中。 以前的他还不觉得自己很特殊，现在有了“上帝视角”，再仔细思考一下，发现自己没出事还真是奇迹。 “琪亚娜，过来。” 确认了设备没有被逆熵动过手脚之后，姬子把所有人都聚了起来，顺便把泰坦机甲玩出花来的琪亚娜也叫了过来。 “来了来了，姬子阿姨有什么事吗？” 听到琪亚娜叫自己阿姨，姬子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奖励她一个爆栗。 可想了想，原本并起弯曲的两根手指松开，最终变成了摸摸琪亚娜的狗头。 琪亚娜有些惊讶，还以为自己会挨揍呢。 “叫你们过来，是说接下来的行动的。” 众人神色认真，琪亚娜也不再搞怪。 姬子环视一圈，然后对上李清歌的眼睛。 “虽然出了些意外情况，但行动还是要继续的……” 姬子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就不参与了。” 闻言，大家反应不一，骚动了起来，但下意识地反应都是姬子的身体出了问题。 芽衣担忧地问道：“姬子老师，是身体出了问题了吗？”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立马用重装小兔替姬子上校检查。” 符华：“没有事吧，姬子老师。” 琪亚娜：“姬子阿姨出事了，是刚刚的战斗造成的吗？早知道我多打几下那个小屁孩的屁股了。” 你还惦记着打屁股啊。 听到琪亚娜的话，姬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众人的反应还是让她很感动的。 “放心好了，姬子阿姐的身体好好的。” 李清歌替姬子向众人解释道：“只不过我感应到南海下面的崩坏能浓度很高，姬子阿姐的身体不能支持长时间待在那。” “是我建议姬子阿姐退出的。” “就是这样。” 姬子接过了李清歌的话。 “所以，这次的任务只有你们了。” 闻言，众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琪亚娜拍拍胸脯，保证到：“原来如此，放心好了姬子阿姨。” “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你就在这里帮我们准备好好吃的，等我们凯旋就好了。” 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琪亚娜。 在琪亚娜之后，大家也是用自己的方法宽慰着姬子，让她不要在意这件事。 “喂喂，不要说的我好像已经不行了一样。” “我只是为你们镇守后方，嗯，对，镇守后方。” 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 虽说已经没有了逆熵的干扰，但经过这么一场飞快结束的战斗，在一紧一松之下，众人的精神有些劳累，不再适合进行任务了。 于是，任务开始的时间定在了明天的上午。 这段时间，还可以练习一下泰坦机甲的驾驶方法，以便不时之需。 当天晚上，德莉莎就开着休伯利安利安赶到了。 巨大的战舰悬浮在南海上空，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安心感。 逆熵没有再出现了，圣芙蕾雅的一行人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由索菲亚她们运输来的潜水艇成功下潜。 姬子与德莉莎站在休伯利安的控制室内与众人保持着联系，同时在心里为几位年轻人（符华：……）默默祝福。 总之，这次九幽之行，正式开始了。 ……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潜艇的内部，琪亚娜把脸贴在钢化玻璃上，天空般的蓝色眼瞳睁的大大的。 “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 “我还以为海里是蓝蓝的，有很多小鱼小虾，很漂亮的那种呢。” 琪亚娜很是失望。 从潜艇内部往外看，海水是一片黑漆漆的，周围似乎被一股混浊包裹着。 潜艇就好像被困在浓雾中的人手中拿着的手电一般，探照灯向前照去，只能照到一片附着到石头上飘荡着的海草，幽绿色的，有些瘆人，透露出一种原始的感觉。 驾驶着这艘潜艇的是布洛妮娅，有专业的证书。 不光是潜艇的，布洛妮娅还有汽车，摩托车，直升机等一系列的证书。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考出来的。 站在布洛妮娅一旁，为她指引着方向的是李清歌，顺带兼职代理指挥。 在这种深海的海底，若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的确难以进行探索。 幸亏他的圣痕可以指引大家。 “布洛妮娅，再往下100米，然后往东南……” “有崩坏反应快速接近中。” “大家！有东西来了，小心！” 砰！ 潜艇内部开始摇晃起来，即便有李清歌的提醒，但大家还是措手不及，难以站稳。 “布洛妮娅！” “是鲨鱼，而且已经被感染了。” “让泰坦拦住它们，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是。” 第二十章：鲨鱼出击 冰冷黑暗的南海海底，一群尖牙利齿的鲨鱼，围着十数米长的潜艇，宛如发疯了一般攻击着。 它们的体表泛起荧光一般的紫色，身躯表面有着部分白色的外壳，游动间绞其混浊的海水，每一次的撞击都会令潜艇微微地颤抖。 鲨鱼一般不会攻击不在它们捕食列表上的东西，何况潜艇只是一个它们咬不动的铁皮疙瘩。 这种毫无理智的进攻行为，加上它们身体的变化，很明显，它们被崩坏能所侵蚀了。 虽说崩坏能无处不在，但能使深海的生物发生这么明显的异变，这说明这附近必然有一处崩坏能富集的地方。 “布洛妮娅！” “是。” “泰坦已经出击。” 逆熵的泰坦搭载着量子化的技术，可以化作量子态跟在操纵者的身边。 随着布洛妮娅的指令，整整20台（包括杏拆了一条手臂的那台）泰坦机甲脱离了量子化，出现在了深海之中。 泰坦是重型的陆地战机甲，虽然特殊金属打造的外壳可以让泰坦承受海水的重压，但庞大的体重让刚刚现出身形的泰坦飞速地下沉。 但在下沉之时，有泰坦伸出巨大的机械手臂，擒住了身边的恶鲨尾部，想要将其一起带入海底。 周围的鲨鱼顿时把目标放在了这台泰坦之上，张开巨口，层层的利齿猛然咬在泰坦的身躯上。 泰坦足以抵抗崩坏子弹的外壳微微凹出倒三角的形状，鲨鱼混杂着少量血量的牙齿被崩飞，落入深海。 AI自律的泰坦做出了判断，它将自己擒住的鲨鱼抱在怀中，高举起拳头，重重地轰向了它的头部。 鲨鱼疯狂地摇摆着身子，但挣扎不开泰坦的束缚。 这一刻，泰坦彻底展现出了它的暴力。 鲨鱼的头部顿时凹陷下去，头骨伴随着白色的铠状外壳向四周飞溅，鲜血混杂着其他粘稠的液体蔓延开来。 （泰坦：你以为女武神碎片是哪里来的。） 泰坦AI判断目标生命已经消失，放开了对鲨鱼的束缚，任其坠入漆黑的海底。 “同伴”的鲜血的刺激令其他的鲨鱼更加的兴奋与暴虐，它们咬住泰坦的四肢，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像是要把泰坦肢裂。 巨大的力量一时撼动了泰坦，令其无法继续下沉。 泰坦实在太过笨重，而且搭载的AI也过于简单，即便全部的泰坦被派了出去，能够将鲨鱼牵制的只有少数几台，更多的是连鲨鱼的尾巴都没碰到就沉了下去。 少数的鲨鱼突破了泰坦不算封锁的封锁，仍然不断地冲击着潜艇。 李清歌尝试用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操纵这些鲨鱼。 但不知道是海水中崩坏能的干扰还是因为李清歌还未彻底熟悉地藏御魂的使用，他失败了。 “啧，布洛妮娅你继续往我之前说的地方前进。” “我出去牵制。” 李清歌穿戴好深潜的装备，向着布洛妮娅说道。 “不行。” “不可以。” “要去的话，一起吧。” 李清歌一说完，琪亚娜，芽衣，符华就先后阻止到。 “放心，海里不适合你们战斗。” “我的话，打不过还是跑得掉的。” “九幽就在附近了，到时候我们在那汇合。” “可……” “布洛妮娅会在九幽等你的。” 大家还想说什么，但布洛妮娅已经打开了潜艇的鱼雷管，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清歌给了布洛妮娅一个大拇指，然后进入了鱼雷管中。 关闭内盖，鱼雷管注水，内外压力平衡，打开外盖，游出潜艇。 布洛妮娅和李清歌配合的很是默契。 事已成舟，大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难免担忧。 “大家，相信清歌。” 布洛妮娅专心地驾驶着潜艇，搭载在潜艇上的探测装置已经可以检测到高浓度的崩坏能反应了。 …… 深海的海水，看似冰冷，其实带着一丝暖意。 但黑暗带来的心悸足以驱散这股温暖，尤其是周围还围绕着致命的猛兽。 鼻子嗅到了食物的味道，群鲨们果断抛弃了难以啃动的铁皮，向着食物袭去。 圣痕带来的感知力让李清歌在南海的上空也能感应到深海之处的崩坏能，何况只是几只还未完全变异的鲨鱼。 李清歌如水雷般划出水波，避开了鲨鱼的血盆大口，然后像只自由的人鱼一般在鲨鱼群中穿梭，灵活的身影好似潮汐海灵，鲨鱼难以碰到他的身影。 重压的海水足以让人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李清歌也不意外，但他加速了自己的时间，让自己的行动迅捷的像是在陆地上一样，甚至还要更快。 李清歌将群鲨引到了泰坦下沉的地方，达到一定范围后将没什么作用的泰坦回收，然后 取出一把半透明冰蓝色的太刀。 在决定自己牵制鲨鱼群时，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试试杀了这些鲨鱼可不可以计算到个人任务的击杀数里。 在李清歌拿出这把太刀之时，一股寒气自刀身之上蔓延，将刀身四周的海水冻结，形成了一个寒冰刀鞘。 李清歌振刀，将寒冰震碎，破碎的冰块立即向上浮去。 这把太刀的名字是等离子影秀，是李清歌在第三次崩坏爆发时从ME社拿到的两件崩坏武装之一。 它是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设计的最高杰作，可以将崩坏能转换成寒气，其威力，据传可以冻结律者。 可不可以冻结律者李清歌不知道，但在水分充足的情况下，这个能力是挺好用的。 双手反手握住刀柄，李清歌闪过一条鲨鱼的冲击，用力将等离子影秀刺入它的身侧，带出鲜血。 鲨鱼吃痛之下更加疯狂，摇摆着身体想要将李清歌甩开，但随即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它体内爆发，冻结了它的血液，肌肉，脑子。 鲨鱼停下动作，很快死去，它的体型膨胀，从内部开始结冰。 只是一瞬间这条鲨鱼就被寒冰所包裹，在李清歌拨出刀时坠向了海底。 鲨群因为鲜血的刺激更加疯狂，李清歌的心也是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聊天群的个人任务②消灭10只下级崩坏兽中，已经有0.5被计算了进去。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群半变异的鲨鱼被算进了任务目标之中，虽然只算0.5个单位，但两只就相当于一只下位崩坏兽了。 一时间，李清歌看这些鲨鱼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些都是赤裸裸的水晶啊。 只要宰了这群鲨鱼，任务②就完成大部分了，再努力一下，5000水晶就到手了。 照这么来说，他很快就能凑够一万水晶，购买聊天群中修复圣痕的技术，让姬子的身体恢复过来。 想到这，氧气面罩之下的李清歌舔了舔嘴唇，目光带起了红光。 ‘把你们，全部干掉。’ 第二十一章：溶洞 “从溶洞中检测到强烈的崩坏反应，对其位置，性状与情报部门提供的资料进行对比后，判断是九幽的可能性为34％。” “当然，加上清歌的判断，这个可能性可以上升至100％。” 脱离群鲨纠缠的潜艇往探测装置所指引的方向快速的行使着。 没有多时，就好像晋太元的捕鱼人一样，众人所见的的景色豁然变化。 那是一副美丽的风景。 海水是蔚蓝色的，透明纯净的气泡一串串上浮，鲜艳的群鱼在海中遨游，蓝色透明的水母一颤一颤地吐出水波缓缓前进，漂亮的岩石群上五彩的珊瑚散发着漂亮的光，缝隙中不时跑过几只小虾。 大海向大家展示着它的神秘与绚丽。 这是琪亚娜梦寐以求的美景，若是之前看到了，她肯定要大呼小叫一番。 但现在的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穿戴着潜水服，认真地检查携带的武器。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这个状态。 潜艇在一个溶洞前停了下来。 蓝黑色的锥形石柱如同利角一般从溶洞洞口的上方伸出，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溶洞前的平台加上顶部连在一起，就好像一个体型庞大的生物张开的巨口一般。 “布洛妮娅，怎么停下来了。” 芽衣有些疑惑，不开进溶洞吗？ “潜艇无法通过前方，接下来需要人工探索了。” 布洛妮娅将潜艇停在了溶洞的平台之上，检查起了自己即将要带的装备。 众人了然，等到准备完全，便游出了潜艇，向着溶洞的方向游去。 有一只水母游到了琪亚娜面前，漂亮的身体像是吸引着他人的抚摸，但琪亚娜只是略显烦躁地隔着水将它推开。 “琪亚娜，要小心，那是有毒的。” 芽衣用面罩内的通讯装置提醒着琪亚娜。 “我知道了。” 经历过这么一出，众人特意避开了海水中巡游着的生物。 很快，众人游到了溶洞之前，站在了平台之上，警惕着走了进去。 好似穿过了一层透明薄膜，又像是经历了里表世界的转换，众人感到身体一轻，动作迅捷了不少。 “这里面，没有海水？” 芽衣有些吃惊，伸出手在半空中划了几下， 没有任何的阻滞感。 怪不得布洛妮娅说潜艇无法通过了。 “嗯，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或者科技隔绝了海水，但是布洛妮娅检测不出来。” “而且，根据重装小兔的反馈，这里的氧气浓度足以支持人的呼吸。” “所以布洛妮娅建议换下潜水服。” 听到布洛妮娅的话，众人脱下了潜水服，换上了各自的装甲。 “接下来要做什么？” 按理说接下来就是探测的时候了，但是李清歌不在，大家也没有这个心思了。 “接下来……”符华拿出装在装甲内的眼镜戴上，然后环视着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在这里等一等清歌同学吧。” “毕竟他是我们的代理队长。” …… 气氛有些安静，原本应该耍宝活跃气氛的琪亚娜安安静静的，符华盯着溶洞不自觉地发起了呆，布洛妮娅拿着平板手指在上面敲定动着。 芽衣走到琪亚娜的身边，伸出手碰了碰琪亚娜的手臂。 “怎么了，在担心清歌吗？” “啊……嗯。”琪亚娜挠了挠头，笑了笑说道：“还好吧，毕竟清歌很厉害的嘛。” “那你在想什么，这么没有活力的样子。” 芽衣摸了摸琪亚娜的银发，因为先前穿着潜水服的原因，她的头发是散着的，不再是那种双马尾的麻花辫。 “我在想……我好像没有跟上清歌的样子。” 琪亚娜露出一抹微笑，但怎么都有几分寂寞。 “……不知道哪天他会不会丢下我……” “琪亚娜……” 芽衣不知道琪亚娜会想到这种程度，但经过她这么一说，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她们四人人是一同经历过第三次崩坏的一个小团队，知道彼此的喜好，知道彼此的习惯，知道彼此的……差距。 原本四人都在相互追逐着彼此的背影，但李清歌就好像突然被神秘老爷爷传功了一样，把其他人拉出好大一段距离。 神秘的圣痕，出色的崩坏能操纵力，强大的感知力，这些突然出现的能力让李清歌从一个普通人一下子进化成了“崩坏”大师。 那接下来呢，是否她们还在原地踏步的时候，李清歌已经将她们面前所有的阻碍都清理干净了。 虽然听上去很美好，但芽衣不想这样，她想站在李清歌的身边，与他一起战斗，甚至保护他。 ‘胆小鬼，不想被丢下的话，就接受我的力量吧。’ “……” “啊，清歌！” 陷入沉默的芽衣被琪亚娜突然的惊呼惊醒，下意识向溶洞外看去。 身着潜水服的李清歌挥动着脚蹼向着溶洞游来，看见了大家后挥了挥手，突然加快了动作。 琪亚娜已经跑到了溶洞的洞口，挥舞着双臂，但在李清歌游到洞口前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声喊道：“清歌小心啊。” 小心？什么小心？ 李清歌内心警惕起来，但当他冲进溶洞时才知道琪亚娜指的什么。 溶洞里是没有海水的啊。 李清歌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我来接住！” 琪亚娜张开手臂，想要接住他。 但在琪亚娜之上，一个巨大的半身机器人浮现而出，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李清歌，将其带到了地面上。 琪亚娜石化了 “没有事吧，清歌。” 借助腿上的外骨骼，布洛妮娅飘到了李清歌的面前。 “除了被吓了一跳，其他就没什么了。” “谢谢了，布洛妮娅，还有重装小兔。” 李清歌从重装小兔身上下来，摘下了面罩。 “呼，新鲜的空气真是美好。” 众人围到了李清歌的身边，包括已经将石化解掉的琪亚娜和被琪亚娜拉出发呆状态的符华。 芽衣见李清歌面色有些苍白，有些担忧地问道：“没受伤吧，清歌。” “没有，只是头有些晕。” 李清歌发动时间的能力需要消耗自己的精神力与体力，长时间保持会让自己变得很累。 但很可惜，鲨鱼群并没有这个资格。 “你们开始探索了吗？” “还没呢，在等你呢。” “那，先和姬子她们联络一下吧。” 第二十二章：探索与异动 “德莉莎，姬子阿姐，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路上出了些意外，但已经解决了。” “没有大碍，接下来我们会进行探索。” “坐标已经发送，保持联系。” 关闭了通讯，李清歌看向女武神们，发现她们已经将装甲都穿戴完成了，随时可以开始任务。 就剩他一人没准备好了。 “你们等一下，我找个地方换一下衣服。” “布洛妮娅，我的东西呢？” 除了武器外，李清歌所以的装备都放在潜艇上了，好在布洛妮娅全部带了过来。 “这里。” 布洛妮娅将李清歌的装甲递了过来，是一套类似紧身衣的制式武装，样式是男性的（参考eva），据说是女武神装甲改过来的。 没办法，毕竟男性的战士太稀少了。 不过据德莉莎的说法，李清歌的专属装甲已经在设计了。（在做了.jpg） 找到了一根石柱，李清歌走到了后面脱下潜水服，换上制式装甲，女武们在旁边等着。 莫名有种李清歌是少年漫女主角的既视感。 “好了，大家检查一下通讯。” 等到李清歌换好装甲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布洛妮娅将小型的入耳式耳机分给了大家。 众人试了一下没有问题后，就开始了探索。 “清歌同学，不需要休息吗？” 符华走在侧翼看着李清歌残留几分苍白的清秀脸庞，略带关切地问道。 李清歌摇了摇头，手无意识地摩挲到腰间的武器上。 或许是圣痕的原因，进入溶洞后，高浓度的崩坏能并没有让他不适，反而让他更加精神，状态在快速回复中。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华点。 “没有关系的。” “好吧。” 既然李清歌执意如此，那符华也不再说什么。 她相信李清歌不是那种会勉强的人。 “根据重装小兔的检测，这个洞内的崩坏能浓度非常的高，极有可能诞生死士与崩坏兽。” 布洛妮娅拿着平板看了李清歌一眼。 有一点布洛妮娅没有说，她通过重装小兔发现，李清歌在无意识地吸收周边的崩坏能，准确的说，是他挂在腰间的太刀，可以操纵机甲的那把，它在吸收崩坏能。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就好像刀是活着的一样，但事实就是如此。 它吸收的很是缓慢，在布洛妮娅刻意的感知下就像正常的崩坏能流动。 如果不是重装小兔，她也发现不了。 不过李清歌不打算说的话，布洛妮娅也就不打算说出来。 这种咫尺间崩坏能的异动，女武神们或许会误会，但从先前的表现来看，李清歌不可能感应不出来。 的确，李清歌是知道的。 在换好装甲时他的注意力就放到了这把在吸收周边崩坏能的太刀——地藏御魂之上。 不同于使用侵蚀之力时地藏御魂本身吸收的崩坏能，这股崩坏能涌向了更深处。 地藏御魂的深处有着什么，李清歌一清二楚，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将她们束缚在了地藏御魂之中。 如今，因为蚩尤庞大崩坏能的影响，地藏御魂内部深处的存在似乎正在苏醒。 这是好事。 至少对李清歌来说是这样的。 女武神探索中…… 溶洞的内部异常的大，有好几条通往不同方向的通道。顶部是坚硬的石柱，像是钟乳石一般，但没有那么密集。里面没有动物活动的痕迹，也没有植物存活。 “好神奇啊。” 琪亚娜抬头看着石壁发出了感叹。 明明是在深海海底，没有阳光，但随着众人的深入，洞穴中一直存在的柔和的光亮也没有消失，让众人的探索方便不少。 “的确神奇。” 李清歌也由衷地感叹到。 神州传说中，只记录了姬轩辕一人击退了蚩尤。 但他知道，封印了蚩尤耗尽了三人的性命。 其中一人是姬轩辕，另外的两人则是苍玄与丹朱。 她们是双胞胎，是和符华一样的前文明战士，只是没有符华那么强大与长寿。 是她们将轩辕剑交给姬轩辕，与她一同对抗蚩尤。 两人之中，苍玄擅长天算与阵法一道，在这个崩坏世界，其实就是对崩坏的一种特殊应用。 这洞穴之中的光亮，应该就是苍玄布下的某种阵法。 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众人站在了一处分岔路口前。 “我和布洛妮娅一组，芽衣和琪亚娜一组，符华独自一组，可以吗。” 因为前面是三条路，所以李清歌将5人分成了三组。 符华因为实力最强大，所以单独一组。 布洛妮娅因为携带的重火力武装不适合在洞穴中使用，需要人保护（自称），所以跟实力第二强的李清歌分配了一起。 琪亚娜和芽衣一个远攻一个近程，加上平日里就有不错的默契，于是就放到一组去了。 分配期间琪亚娜似乎想抗议，但被布洛妮娅无情镇压了。 琪亚娜：我有异议！ 布洛妮娅：不，你没有。 琪亚娜：你这算哪门子需要保护啊。 李清歌自然知道布洛妮娅所谓的需要人保护是开玩笑的，毕竟重装小兔没有装备重火力武器时也是可以手撕战车级崩坏兽的。 这个场景已经在长空市见到过了。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众人很快又走到了一起。 这三条道路通向的是同一个地方。 前方就没有分岔路一样的东西了。 “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有这么大啊。” 众人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到溶洞的尽头，一成不变的景色已经琪亚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小心，前面有异常的崩坏能反应，可能是死士和崩坏兽。” 就在这时，布洛妮娅提醒到，琪亚娜一下子来精神了，顿时想要冲出去。 “好勒，看本小姐……” 还未等她有所行动，她命运的后领就被李清歌抓住了。 “不要脱离团队。” “是！” 见琪亚娜乖乖地听话了，李清歌松开手，让泰坦部队浮现出来，在前面开路。 泰坦这东西可不是带着好玩的。 不管怎么说，安全是第一位的。 第二十三章：死士与崩坏兽与石门 如布洛妮娅所探测到的，洞穴的前方出现了大量的死士和崩坏兽。 众人站在它们的不远处，它们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不停地徘徊，只在一个范围内移动，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但这是不可能的，死士与崩坏兽并没有自主的意识，能够命令它们的只有律者。 律者也不会下这种奇怪的命令。 “重装小兔检测到前方的空间有异样的波动。” “应该是某种阵法吧，神州对崩坏能的一种应用。” 符华向众人解释。 “死士和崩坏兽被困在了阵法之中，无法感应到阵外的我们。” 李清歌了然地点了点头，想来又是苍玄的手笔。 洞穴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想要继续前进必须穿过死士与崩坏兽群。 “前面似乎有道石门，应该是洞穴的出口了。” 符华指向一处，众人的目光移了过去，果然看见了符华虽说的石门。 它就在最深处。 众人商讨了一会，最终决定要消灭这些崩坏生物。 “注意互相支援。” 李清歌提醒了一句，然后命令泰坦走在前面，自己跟在泰坦的后面，缓缓靠近了崩坏兽群。 在接近到某一个范围的时候，一股穿透一层薄膜般的异样感笼罩了众人。 李清歌愣了一下，他感到了某种近乎错觉的共鸣。 但他马上收回了心思。 就好像按下了某个开关一样，死士与崩坏兽的被众人所吸引，向着众人奔袭而来。 就在死士与崩坏兽暴动起来时，原本缓慢行走的泰坦也开启了暴走。 坚实的脚掌猛踏大地，十数台泰坦的跑动激起一阵尘埃，洞穴隐隐地颤抖起来。 “先消灭死士与小型崩坏兽，其他的由泰坦对付。” “是！”×4 …… “嘿嘿，这些死士和崩坏兽还没有长空市的难对付呢。” 琪亚娜守在布洛妮娅的旁边，砰砰两枪爆头了击杀一只拿着弓箭的死士，有些得意地说道。 死士不同于崩坏兽，头部与心脏是她们的命门，只要破坏这两个部分，她们就会死亡，化作黑灰。 “笨蛋琪亚娜，不要分心。” 布洛妮娅瞥了琪亚娜一眼，举起左手瞄准了一只死士，一道蓝色激光从她身后发射而出，精准的击中了那只死士。 在她身后，是保持同样姿势的重装小兔，它的左手现在是一门激光炮。 “知道了啦。” 琪亚娜应到。 就在此时，一道阴影向着琪亚娜她们两人冲了过来。 她躲在一只战车级崩坏兽的身后，在泰坦与战车级崩坏兽碰撞之时，高高跃起，顺着泰坦的手臂跑到了泰坦的头顶，然后跳了下来，冲过了泰坦的防线。 她像动物一样，四肢伏地地奔跑，速度极快。 这只特别的死士立马引起了琪亚娜她们的注意。 琪亚娜当即瞄准了这只死士，扣下了索尔之锤的扳机。 奔袭中的死士身体竟是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由崩坏能凝聚出的子弹穿直接过了死士虚幻的身体，将地面打出一个弹坑。 “是特殊的死士！” 就像人类之中会有天赋异禀之人，死士和崩坏兽之中也会出现有特殊能力的个体。 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个体往往会比普通类型的更加难缠。 比如琪亚娜曾在长空市遇到的一只双刀死士，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给她带来过很大的麻烦。 转瞬之间，这只死士冲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琪亚娜握紧了双枪，绷紧了身体，做好了近战的准备。 死士虚幻的身体凝实起来，高高跃起，向琪亚娜的方向扑去。 “就是现在。” 琪亚娜眼睛一亮，双膝滑跪在了地上，身体向后仰去，死士从琪亚娜上方扑了个空。 而在两者交错的一瞬间，琪亚娜将索尔之锤抵在了死士的心脏处，扣下了扳机。 随着子弹出膛的声音，凭借惯性划过琪亚娜上方的死士失去了生息。 “简简单……” “琪亚娜小心！” 就在琪亚娜放松警惕的时候，从阴影处冲出一只与她刚才击杀的相同的死士。 这只死士向还未起身的琪亚娜扑了过去。 布洛妮娅立马挡在了琪亚娜的身前。 重装小兔持有盾牌的右手横了过来，当的一声拍飞了这只死士。 死士在空中翻转几周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但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一道激光就将其爆头，将她击杀。 “多谢了，布洛妮娅。” “不谢。” …… “有些奇怪。” 一台泰坦的旁边，李清歌挥动着手中的太刀，击杀着想要越过他的死士，心中泛起了疑惑。 突然，有一只骑士级的崩坏兽窜了出来，手中的长枪直直的向泰坦的身躯刺去。 泰坦一只手握住了骑士级崩坏兽刺过来的长枪，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向崩坏兽的上半身轰去。 骑士级崩坏兽的骑手被轰飞，身体破碎开来，李清歌趁机将等离子影秀刺入了骑士级崩坏兽战马的身体中，引动寒气爆发摧毁了它的崩坏结晶。 骑士级崩坏兽体内有两个崩坏结晶，一个在骑手上，一个在战马内，只有摧毁两个才能击杀它。 李清歌拔出了战马体内的太刀，崩坏兽的身躯化作了紫色的粉末。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死士还是崩坏兽都对李清歌视而不见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主动攻击的话，她们都会主动地避开他。 但不应该啊，李清歌还记得自己在长空市的时候，一旦死士和崩坏兽发现他，都会疯狂地进攻，一副他被针对了的样子。 这时，李清歌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死士。 她像是动物一样四肢伏在地上，双手是橙黄色宽而坚硬的利爪，头戴着兜帽，上面有一对猫耳。 有点像猫耳娘。 说起来，半变异的死士与崩坏兽外观上都十分的狰狞，就像是灾难片里的丧尸与怪物一样。 但完全体的它们从外观上来说并不可怕，甚至有些可爱。 就像骑士级崩坏兽一样，骑手是个戴着巨大蘑菇帽的女孩的样子，战马是一个鸟头短腿的可爱形象。 若不是它们会杀掉任何出现在它们面前的人类，恐怕没有人会把怪物与它们联系起来。 这么说来，崩坏神真是恶趣味啊，把兵器做的如此美丽。 收回突然飘散的思绪，李清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主动向这只特殊的死士冲了过去。 先下手为强！ 第二十四章：钥匙与休息 将太刀从一只被泰坦所束缚的战车级崩坏兽的体内抽出，李清歌环视了一周已经变得开阔的环境，放松了身体，微微地喘气。 binlang！ 伴随着一道金属落地的声音，一个小巧的长条状物体从化为紫灰的崩坏兽体内掉了出来。 “这是钥匙？” 李清歌知道石门是封闭着的，想要打开石门就需要找到钥匙，只是没想到钥匙在崩坏兽的体内。 李清歌将其捡了起来，然后与其他人汇合到了一起。 四周已经没有死士和崩坏兽了。 “大家没事吧。” 战斗完的众人都有点灰头土脸的，头发有些凌乱，沾染上灰尘。 这很正常，毕竟战斗的时候是顾不上护着脸蛋和头发的。 琪亚娜她们虽然是女孩子，但也是合格的战士，在战斗时自然是不拘小格的。 “没有事，就是有点累了。” 琪亚娜像是小学生发言一样高高地举起了手。 其他人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受伤。 “那就原地修整一下吧。” 李清歌仔细观察了一下众人，发现众人虽然外貌上有些狼狈，但并没有受伤，点头说道。 “好耶！” 听到李清歌的话，琪亚娜兴奋地跑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旁边，向着大家招了招手。 “这边这边，这边可以休息。” 芽衣和李清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一丝无奈。 琪亚娜还真是活泼啊，像只哈士奇一样。 不过这也是琪亚娜的特点。 收回目光，李清歌带着众人走到了琪亚娜的身边，发现她选的地方还真不错。 这块石头外表较为平整，体积也足以让几人坐在一起，就是有些脏了。 不过大家也不在意这点，直接坐了上去。 “对了，你们有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 休息了一会，李清歌突然拿出了从崩坏兽体内爆出的钥匙，向众人询问到。 “这是？” “这是一只崩坏兽体内的，可能与石门有关。” 李清歌睁眼说着瞎话。 其实他也不想说谎的，只是很多东西，他不方便和琪亚娜她们说。 “我没有见过……” “布洛妮娅也是。” “抱歉，清歌同学，我也是。” 芽衣，布洛妮娅与符华相继摇了摇头。 李清歌把目光看向了琪亚娜。 琪亚娜伸手往装甲里掏了一掏，拿出了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向李清歌递来。 “是这个吗？我击杀一只死士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我想可能有用就收了起来。” “嗯，没错。” 李清歌接过，将琪亚娜的和他获得的钥匙放在了一起。 琪亚娜的运气一直很好，平时小到干脆面的再来一包，大到商城抽奖的一等奖，她都有中过，所以她能找到这把钥匙李清歌也不意外。 “琪亚娜同学的运气，一直很好呢。” 符华在一旁向琪亚娜投来了有些羡慕的眼光。 如果琪亚娜是欧洲人的话，符华就是标准的非洲人了。 记得符华和琪亚娜有玩过一款抽卡游戏，前者在抽某一个角色时，直到氪金上限了还没把那个角色抽出来，而后者却一发中魂。 从此符华就封印了抽卡游戏。 “啊，有吗？” 琪亚娜挠了挠头，并没有这个自觉。 运气这种东西，没有对比的话是比较不出来的。 “因为笨蛋的运气都是很好的。” “布洛妮娅，你说谁是笨蛋！” “谁应我谁是笨蛋。” “你！” “好了，布洛妮娅，琪亚娜，别吵了。” 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又开始了日常的互动，李清歌在将钥匙放好之后，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了聊天群之中，直奔任务面板。 算上之前的异变群鲨，李清歌已经击杀了23只死士与13.5只下位崩坏兽，一共获取了7000水晶。 加上之前攒的，个人存款已经有近8000的水晶了，离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计算完自己资产的李清歌离开了任务面板，点开了【个人模板】。 这个是聊天群为使用者进行能力统合并将其数据化出来的功能。 透过这个功能，使用者可以清晰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并使用水晶针对性的强化。 李清歌的个人模板并没有什么问题，除了这个“时空操纵”。 时空操纵，顾名思义就是操纵时间与空间的能力。 在加入聊天群之前，李清歌一直以为自己的能力只与时间有关。 但在先前踏入迷阵之时，他又感应到了自己身上与迷阵有所共鸣。 在踏入迷阵前布洛妮娅检查到了迷阵处空间有异常波动。 而自己又与迷阵有了共鸣…… 莫非是自己空间的能力要觉醒了？ 这是好事啊。 说起来，自从加入聊天群后，短短几天自己就有了很多的变化…… 李清歌放空了思想，消耗的体力，精神与崩坏能缓缓回复着。 “我感觉十分良好……哇哦！” 李清歌睁开了眼，被琪亚娜的大脸吓了一跳。 琪亚娜不知道何时将脸贴近了他，距离近的可以看见她的睫毛，感受到她的吐息。 “琪亚娜你在干嘛？” 李清歌连忙推开了琪亚娜，再不推开他怕自己都要陷进她宛如天空般碧蓝的眼眸中了。 琪亚娜嘟了嘟嘴：“明明是清歌你在发呆。” “我都叫了呢好几次了。” “是吗？” 李清歌将有些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快速地降着温。 “没错哦。” “那不好意思了。”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 芽衣见琪亚娜与李清歌正“打情骂俏”，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下。 “清歌，休息好了吗？” “啊，嗯，好了。” 李清歌站了起来，拍去了身上的灰尘，环视一周发现没有符华的身影了。 “符华呢？” “石门那里。” 芽衣抬起手指向石门。 “符华说自己休息好了，想要去看一看。” 李清歌顺着芽衣举起的手看了过去，符华的身影果然站在石门那。 “那我们也出发吧。” 李清歌说完，便朝着石门的方向走了过去，芽衣三人也快速跟了上去。 走进了才发现，石门很像神州庙宇的门扉，承重柱镶嵌在石壁中，门的左右两边各刻着一条神龙。 神龙张开的嘴部处有着两个条形的凹槽，应该就是放钥匙的地方了。 “符华？” “你们来了，休息的怎么样了？” 听见众人的呼唤，一直盯着石门的符华将目光转了过来。 “休息的挺好。”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打开这道石门了。” 第二十五章：石碑 “终于来找我了吗，污秽的人类。” 在将钥匙放入石门的凹槽之后，石门上散发了一阵光亮，照亮了整个洞穴，刺目的光亮令众人不由得眯起眼睛。 待的光亮消失，众人重新睁开眼睛，石门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在此时，一道略显虚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像在众人身边耳语般，回荡开来。 “哇哦，什……什么声音。” 琪亚娜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躲在了芽衣时身后，扒着芽衣的肩膀，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着。 “难道是什么鬼魂吗？” “笨蛋琪亚娜，鬼魂是不存在的。” 布洛妮娅平淡地看了琪亚娜一眼。 “那你说说，这道声音是怎么回事？” 听到布洛妮娅怼她，琪亚娜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这时，符华回答了琪亚娜的问题。 “应该是一种机关，打开了石门机关就会触发。” ‘好熟悉的声音。’ 符华在心中想到。 “那什么机关会冒出声音来啊，这里又没有留声机。” 琪亚娜还是嘴硬。 “那很简单。”符华扶了扶眼上的眼睛，镜片上闪过一道诡异的光，“神州的古阵法。” “……神州的阵法真是太厉害了。” 最终琪亚娜还是相信了这个世界是没有鬼魂的。 “芽衣，你没事吧。” 李清歌向着芽衣小声地询问着。 她的脸色有些僵硬，莫非也是被声音吓着了，怕有鬼魂。 “……我没事，我是被琪亚娜吓了一跳。” 芽衣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蛋，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李清歌有些不信，虽说人吓人可以吓死人，而且琪亚娜的动作是有些突然，但也没到把人吓着的程度。 不过芽衣不想承认就随她吧。 虽说怕鬼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众人等了一会，直到疑似阵法留存下来的声音不再响起，才迈入了石门。 石门的后面是一处广阔的空间，比外出更加的明亮，像是一个小型的广场。 广场的正中央有一座类似于仙鹤的的雕像，灰扑扑的。 “好像又没有路了啊。” 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通道，琪亚娜感叹似的说道。 倒是眼尖的符华又发现了什么端倪。 “去那个雕像那里看看吧，那里似乎有什么。” 众人闻言走了过去。 “这是……石碑。” 众人靠近之后，发现鸟型雕像的四周摆了几块石碑，上面有着奇怪的文字。 “口二中卜天……这是哪国的象形文字啊！” 擦去石碑上的灰尘，琪亚娜弯下腰试图解读这些文字，毫不意外，她失败了。 “好奇怪，这种文字在布洛妮娅的数据库中也不存在。” 琪亚娜之后，布洛妮娅也试图解析，同样失败了。 “清歌，你是神州人，你认识这些文字吗？” 芽衣向着正在看着石牌的李清歌询问到。 “……你高看我了，芽衣。” 姬轩辕时代的文字，有没有被记载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在场能解读这些文字的，就只有符华了，毕竟某种程度来说，这些文字是她参与传播的。 李清歌把目光看向了符华，意思不言而喻。 “我来试试吧，这些文字我应该认识。” 符华说完，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谦虚地扶了一下眼镜，符华开口说道。 “后世的有缘人啊，我是神州部族的领袖之一，神农氏连山。” “我的妻子，轩辕氏姬麟，与她的战友，伏羲氏苍玄，女娲氏丹朱，用自己的生命，将危害神州的崩坏兽蚩尤封印在了这里。” “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用这些石碑来记录她们的传说，希望后人能记住她的牺牲……” 符华的话音截然而止。 “神农，轩辕，伏羲，女娲，这些都是神州传说的中的人物。” 芽衣若有所思，轻轻地开口道。 “按照这石碑中的话，神州传说的记载似乎有误。” “传说姬轩辕独自前往九幽与蚩尤战斗，石碑记载的则是三人一同蚩尤封印了。”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历史真相只有当事人才能真正知晓。” 李清歌微微皱眉说道。 这座石碑记载的似乎和他所得知的有些不一样。 连山所雕刻的石碑，应该只提到了姬麟才对。 “符华，接下来的呢？” 现在李清歌特别想知道接下来的记载。 “这座石碑所记载的到此为止了。” 符华这么说道。 “布洛妮娅，可以麻烦你将四周石碑上的文字用重装小兔记录下来吗。”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唤出重装小兔。 “交给我吧。” 片刻之后，重装小兔将所有石碑的样子投影在了半空之中。 符华仔细看了一会，将石碑的记载按顺序排好，继续开口道。 “一年前，体型巨大的崩坏兽蚩尤，出现在了神州大地。” “在蚩尤的破坏下，大地变得满目疮痍，百姓生灵涂炭。” “为了拯救神州大地，苍玄，女娲与姬麟三人一同，用生命与轩辕剑的力量将蚩尤封印在海底。” “在听闻姬麟三人的死讯后，我只想找到她们的尸身，但在茫茫大海之中，我无法找到九幽。” “在我无能为力之时，赤鸢鸟替我指引了方向。” “赤鸢是姬麟的爱鸟，是她为了纪念友人所取的名字……” 讲到此处，符华的面色隐隐发生了变化，声音也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最终，它带我来到这里，自己却先一步离去了。” “来到此处的我找到了姬麟她们的尸身，并将其一同焚化了。” “人生的最后时刻，我没有陪在我的妻子姬麟身边，这让我的内心很是煎熬与愧疚。” “最终，我决定在此地打造一尊姬麟最喜欢的赤鸢鸟雕像，并用石碑记录下她们的故事。” “这之后，我会将自己埋葬在此处，陪伴着姬麟，希望她不再感到孤独。” “后世的来者啊，我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个故事，记得曾经有一群勇敢的战士为了保护神州大地耗尽了一切，包括生命。” “最后，请记住，赤鸢鸟会指引着你们。” 第二十六章：姬子的本我 “连山……真的是很爱姬麟呢。” 在符华讲述完石碑上所记载的故事之后，气氛稍稍陷入了沉静，众人都微微有些动容。 虽然石碑之上只记载了短短的几行字，但众人还是可以感受的到连山对姬麟的感情。 为了陪伴自己的爱人，愿意长眠与深海与寂静之中，这份感情真是沉重。 在几人之中，最有少女心，也是最感性的芽衣不由发出了惊叹。 琪亚娜嗯嗯地点了点头。 在芽衣惊叹之后，众人也把情绪调节了回来。 在这个存在着崩坏的世界，悲剧不断地在上演，温情的故事也时时在演绎。 姬麟与连山之间的故事，也不过是世界这本书的一角书页而已。 “不过石碑上说连山将姬麟的尸身焚烧了，那岂不是姬麟圣痕也没有了。” 琪亚娜略显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也不由得想到了这个方面。 圣痕是一种基因技术，完整的原生圣痕存在于宿主的身体之上，没有了身体，自然就没有了圣痕。 这次九幽之行，其中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寻找到姬麟的圣痕，想要借此突破现有的人工圣痕技术或是将圣痕移植到姬子身上，以修复她的身体。 原本众人就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想要寻找到姬麟的尸身，但现在看来，希望要破碎了。 “那姬子阿姨的身体岂不是……” 琪亚娜看起来很是担忧。 虽然琪亚娜一直叫姬子为阿姨，还屡教不改，但她是真的喜欢姬子，喜欢这个真心为她们着想，处处照顾她们的老师。 但不光是琪亚娜，大家对姬子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受到过姬子的帮助与教导。 面对姬子可能会到来的结局，众人都无法接受。 所以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接过琪亚娜的话。 眼见气氛开始了不对劲，李清歌敲了敲琪亚娜的头。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啊，琪亚娜。” “姬子会没事的，会有办法的。” 无论是聊天群里商城所贩卖的scp-500万能药还是圣痕修补技术，都可以修复姬子的身体，所以，李清歌从没没指望找到姬麟的圣痕。 毕竟，他一开始就知道她们这一行人是找不到圣痕的。 他的目的，最开始就只有一个——消灭蚩尤，解救姬麟。 但是，李清歌知道姬子会没事，其他人不知道，所以李清歌对琪亚娜的安慰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 见状，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打开通讯器，呼叫休伯利安。 通讯很快就被接通了，姬子的身影浮现在虚拟屏幕之上。 “这里是李清歌，姬子阿姐，我们的探索有所发现。” “这里是姬子，清歌，你们没出什么问题吧。” 姬子一开口，并没有询问探索的结果，而是关切地询问众人的安危。 这是她的温柔。 “放心吧，姬子阿姐，虽然遇上了死士与崩坏兽，但没有人受伤。” 李清歌将一路上发生的简短地陈述了一下，然后把布洛妮娅记录下的石碑的影像与符华的翻译上传到了休伯利安。 阅读过后，姬子肉眼可见地失落起来。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生死不在意，包括姬子。 “姬子……” 影像后面传来德莉莎担忧的声音。 她们是好几年的好朋友了，姬子在很多地方帮助了她，甚至德莉莎能够成功开创圣芙蕾雅学园，姬子也功不可没。 这还是德莉莎第一次看见姬子有这么失落的时候。 但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姬子。 “我还没这么脆弱，德莉莎。” 姬子露出一个有些释然的笑容，摸了摸德莉莎的头，然后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看向影像之后还未开过口的女武神们。 她们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说你们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不过是任务失败吗，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就算是我这个资深A级女武神任务也不是100％完成的，何况你们一群没什么经验的小毛孩。” “姬子阿姨（老师，上校）……” “好了好了，你们这副模样算什么，你们这个眼神算什么，你们可是女武神啊。” 姬子笑骂道。 “寻找圣痕的任务失败了，寻找轩辕剑的任务可不能失败啊。” “要是失败了，你们就从南海游回圣芙蕾雅吧。” 被姬子这么一番训斥，众人也逐渐振作起来。 姬子本人都没有自怨自艾，她们又有什么资格呢。 “是！”×4 “真是一群孩子啊……” 失落的快，振作的也快。 姬子这么轻轻地笑到，但李清歌还是可以看到她与平常不同的身体动作。 姬子的右手放在背后，手臂微微颤抖，拳头应该是紧紧纂住了。 “姬子。” “怎么了？” “你不会死的。” 现在的李清歌还不能告诉姬子自己有办法解决她身体的问题，因为他无法解释。 “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姬子愣了一下，她看见李清歌的眼里都是认真。 片刻后，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你要加油哦。” 轻轻呼出一口气，李清歌主动挂断了通讯，走到了赤鸢鸟雕像的旁边，看向鸟嘴的的位置。 “这是……？” 原本只是想观察赤鸢鸟雕像的朝向，但李清歌却在鸟嘴处发现了一枚衔着的红色珠子。 李清歌伸手，微微用力将它摘了下来，放在了手心。 有些凉凉的。 这时，重新振作的女武神们被李清歌的动作所吸引，来到他的身边。 “这是魂钢。” 经过重装小兔的分析之后，布洛妮娅得出了结论。 “这颗魂钢珠子上有很奇怪的气息。” 符华仔细观察着珠子，有些疑惑。 为什么珠子上面有神之键的气息，而且是她所持有的那把。 “不过，清歌你怎么突然观察起雕像了。” 虽然众人有些奇怪雕像上为什么会有魂钢，但李清歌的行为更值得她们注意。 “因为，石碑上所说的，赤鸢鸟会指引我们。” “想要找到轩辕剑，我们必须继续走下去。” 第二十七章：八卦与轩辕剑 顺着赤鸢鸟鸟嘴方向往前，是一块石壁，与其他的石壁不同，它异常的平整，石壁上刻有奇怪的字符。 李清歌领着女武神们走到这块石壁之前，率先将手放了上去。 一阵光亮在石壁上闪过，李清歌感到眼前一花，就来带了另一片的空间。 这里比起之前所在的地方还要开阔，从站立的地方向前方看去，可以看见模糊的三尊石像，一柄黄金色的大剑静静悬浮在石像的上空。 “那就是轩辕剑吗？” 这么想着，李清歌打开了通讯。 另一边，女武神们突然看见李清歌消失不见了，纷纷有些慌乱起来。 “怎么回事，清歌怎么就不见了。” 回忆着李清歌消失不见前的动作，琪亚娜连忙将手放在了石壁之上。 “琪亚娜，不要轻举妄动……” 芽衣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一步。 随着身体内部崩坏能的短暂流动，琪亚娜眼前一花，也穿过了石壁，面前就是李清歌的身影。 面色一喜，琪亚娜就扑倒了李清歌的身上。 “清歌！” 李清歌正在与布洛妮娅她们通讯，告诉她们通过石壁的方法，没想到自己突然受到了袭击。 无奈，只能先把琪亚娜从身上摘下来再说。 不过即便李清歌不告诉布洛妮娅通过石壁的方法，以重装小兔的分析能力也不不难探测出。 没等一会，除了琪亚娜，剩下的女武神都通过了石壁。 芽衣有些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李清歌面前。 “清歌，你怎么能和琪亚娜一样冲动呢。” “幸亏石壁上不是什么有危险的机关。” “抱歉。”李清歌微微低头致歉，“我只是想快点结束这次任务。” 李清歌确实有些急躁了。 无论是石碑上略显不同的变化，对姬子说而不得的愧疚感，还是想要解救姬轩辕的紧迫，都让他心情不是很平静。 “算了……前面那把就是轩辕剑吗？” 芽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毕竟经过姬子的事情后，她也是心乱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与李清歌一样，女武神们也看见了远处的三尊石像与黄金之剑。 “没错，那就是轩辕剑，而且是一把神之键。” 李清歌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原来轩辕剑是一把神之键啊。” 芽衣与琪亚娜不禁感叹到。 在此之前，她们只认为轩辕剑是一把较为特殊的武器，没有想到是神之键。 如果轩辕剑是神之键的话，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就要上升很多了，毕竟即使是天命，也没有几把神之键。 芽衣与琪亚娜对神之键的认识，只停留在书本上的知识，还有德莉莎的犹大的誓约与李清歌的地藏御魂。 琪亚娜还比芽衣知道的还多一把，那就是天火圣裁，是她失踪的父亲持有的神之键。 她们也没怀疑李清歌的话，权当是神之键之间的相互感应了。 感叹过后，琪亚娜有些跃跃欲试的。 “轩辕剑就在眼前，我们的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吧。” “快出发吧。” 她一定要把轩辕剑带回去，不能让姬子阿姨失望。 “还是要小心为上。” 符华带着几分担忧地说道。 “还有，方才我观察石壁上的字符，发现那是神州自古以来封印邪恶的咒文。” “所以，这个地方说不定还藏有不知名的危险。” “符华说的没错。”李清歌点了点头，“但既然来到这里，怎么说也不能就此停下。” “各位，我们出发吧。” “警惕一些。” “布洛妮娅，麻烦你把我们走过的路线记录一下。” “了解。” 让布洛妮娅记录着路线，李清歌带着女武神们向着轩辕剑所在的方位走去。 一路上，依旧有着一些小型的的崩坏兽与死士。 这些都被泰坦和众人解决掉了。 在此期间，李清歌的水晶库存已经达到了一万。 但是，走了许久的众人突然发现，自己与轩辕剑的距离并没有缩减，一开始轩辕剑在哪，现在就在哪。 明明一直走的直线距离。 “啊，这也太烦了吧，又是什么神州的迷阵吗怎么到处都是啊。” 琪亚娜烦躁地说到。 这种近在眼前却求而不得的感觉太难受了。 “琪亚娜同学难得聪明了一回。” 符华赞扬道，然后对着布洛妮娅说道。 “布洛妮娅，你能把你记录下的路线投影出来吗？” “可以。”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将一副地图一样的影像投影到半空之中。 符华仔细地看了起来。 “既然班长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说啊。” 琪亚娜有些不满问道。 “因为只有走过足够的距离，我才能判断这是什么阵法。” 符华解释了一句，继续破解阵法去了。 李清歌也站在她的身边，有些感兴趣的看了几眼。 即便他不懂阵法，也可以看出这似乎是一个八卦的形状。 聊天群里也有贩卖关于阵法的知识，若有闲散的水晶，李清歌也打算学一学。 无论是各种封印阵法还是天算一道，都是很有用的技能。 “这是按照八卦来排列的，我知道怎么走了。” “跟紧我。” 众人依眼紧跟在符华的身后。 在符华的带领下，众人左转右转，逐渐走出了八卦之阵中。 轩辕剑与她们之间的距离肉眼可见地缩短着。 众人经过了一段不短的路途，加上清理一路上出现的崩坏兽与死士，体力都有所消耗。 但是，这点体力的消耗，与内心的激动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终于，众人来到了雕像与轩辕剑面前。 与之前的那尊一样，这三尊也是赤鸢鸟的样子。 三尊赤鸢鸟雕像呈三角姿势，鸟嘴皆指向一个方位。 轩辕剑悬浮在赤鸢鸟雕像的正中央，浮在半空之中，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这就是……轩辕剑。” 这柄黄金之间并不像神话所说的样子，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 那上面只有简单富有规律的条纹。 但它仍散发着一股尊贵古朴的气息。 众人的目光在被这把黄金之剑短暂吸引后回过神来。 “那么，要怎么把它取下来呢？” 第二十八章：轩辕剑的异变 “轩辕剑浮在半空中，我们要怎么把它拿下来呢？” 轩辕剑的下方，女武神们看着位于高空中的黄金之剑，有些犯了难。 李清歌在观察这三尊呈三角之势的赤鸢鸟雕像。 这三尊雕像与之前的一样，鸟嘴处衔着一个红色的珠子。 李清歌尝试着把珠子拿下来，发现珠子是固定住的，拿不下来，但是可以转动。 “莫非……” 李清歌脑中闪过一道思绪，手指转动着赤鸢鸟雕像嘴中的珠子，直到突然想起咔擦一声，珠子再也转不动了。 “大家，我好像发现机关了。” 在李清歌的话语落下瞬间，赤鸢鸟雕像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空洞的双目泛起红色的光，化作两道赤红的光束径直地打在轩辕剑身之上。 一道金色的光环浮现在轩辕剑的表面。 “好神奇啊。” 琪亚娜仰头看去，不由惊呼出声。 “莫非，这也是石碑上所说的‘赤鸢鸟会指引我们’吗？” “琪亚娜，布洛妮娅，另外两座雕像的机关就拜托你们了。” 李清歌说道，这俩人的位置与另外两座雕像的位置是最近的。 “只要转动嘴中的珠子到不能转动的方位就可以了。” 李清歌的话语有些绕口，但幸好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可以听懂。 依言，在一番操作之后，四束光柱自另外两座赤鸢鸟雕像的眼部射出，与之前的光束一起，汇聚到轩辕剑的剑身之上。 轩辕剑剑身上的金色圆环已经有三道了，它们绕着轩辕剑有规律地旋转着，上面有一道道古朴的文字。 在赤鸢鸟雕像射出的光束照射到轩辕剑身上之时，轩辕剑缓缓下坠了。 在轩辕剑落到一个足够近的位置之时，符华也能够看清轩辕剑周身圆环上的文字了。 在解读出文字的那一瞬间，符华的脸色变了，变得十分凝重。 “小心！那上面的文字和石壁上的是一样的。” “是神州封印邪恶的咒文。” “唉？可是轩辕剑不是对抗崩坏的神器……” 琪亚娜的话还没说完，缓缓下坠的的轩辕剑就发生了变化。 金色的雷光伴随着雷鸣之声自轩辕剑上爆射而出，呈四方之势扩散。 刺目的光亮令众人的眼睛不适，但更重要的是，雷光的散射几乎是在一瞬间，众人即便有着符华的提醒，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雷光即将穿过众人身体的前一刻，几台体型高大的泰坦解除了量子化，挡在了众人的面前。 金色的雷光击穿了泰坦的身体，高压的雷电如同雷蛇一般在身上游走。 “大家，小心爆炸。” 有了泰坦的缓冲，凭借女武神远超普通人的反射神经与身体素质，众人立即逃离了泰坦的四周。 “这边。” 布洛妮娅唤出了重装小兔，这台远比泰坦机甲厉害且功能繁多的半身机器人右手一握，一层淡黄色的能量护盾浮现在布洛妮娅的身前。 在众人躲到布洛妮娅制造的能量护盾之后时，体型高大的泰坦机甲再也承受不住，纷纷发生了爆炸。 高热的火焰裹挟着风风混杂着金属的碎片四散开来，堪比手榴弹的近距离爆炸。 除此之外，金色的雷光在穿过泰坦之后威势不减地向四方冲去。 宛如雷云里的雷暴池。 “布洛妮娅，可以撑住吗？” 在布洛妮娅制造的护盾后，李清歌沉声问道。 他着实没有想到，轩辕剑还会发生这种变化，幸亏还在众人应付的范围之内。 “根据布洛妮娅的计算，雷电所蕴含的雷电冲击，只不过相当于德莉莎学园长的全力一击，而且相当分散。” “布洛妮娅可以挡住。” 即便直面着危险，布洛妮娅的声音依旧那么平淡，有种让人冷静下来信服她的魔力。 布洛妮娅制造出的一片半透明护盾，在金色的雷光之中，就像是孤海中的一片小舟，即将被大海淹没。 但即便如此，它也为众人挡下了雷电，热风，碎片……没有泛起一片涟漪。 它就像布洛妮娅本人一样，身体小小的，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终于，雷暴停下，洞穴暗了下来，布洛妮娅也解除了护盾。 直到最后，布洛妮娅制造的护盾也没有破碎。 轩辕剑在降落到一定的距离后就不再降落，悬浮在半空之中，剑身四周的圆环也破碎开来。 轩辕剑散发着威严的金色光芒，但不知道是否是众人的错觉，轩辕剑有股邪意的感觉，似乎有若有若无的黑气从剑身上冒了出来。 众人拿着武器戒备着，不敢小看这一把死物。 仅仅是刚才，轩辕剑就爆发出了堪比S级女武神的全力一击的雷光，谁知道它还能再爆发出几次。 虽然雷光分散，速度与威力不能与自然界的雷电比拟，但众人可不想以身体亲自感受一番。 “清歌，接下来怎么做。” 琪亚娜凑到李清歌身边，轻声询问她。 在她的眼中，除了戒备之外，还有满满的冲劲与势在必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封印轩辕剑用的是神州封印邪恶的咒文，不知道轩辕剑为什么能攻击她们。 但是，她可是答应过姬子，要把轩辕剑带回去的。 “让泰坦先试一试。” 李清歌轻吸一口气，这么说道。 蝴蝶煽动了翅膀，轩辕剑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一切依旧是安全第一。 在先前的雷暴中，泰坦被摧毁了四台，加上一路上的消耗，泰坦的数量也只有原先的一半了。 但这反正是从逆熵那里抢来了，不心疼。 但就在李清歌准备命令泰坦解触轩辕剑之时，异变再度发生。 “小心，轩辕剑四周崩坏能在急剧的变化。” 布洛妮娅提醒道。 在她的话语落下之时，从轩辕剑剑身之处飞出三道由能量凝成的三道剑影。 这三道剑影分为紫色，蓝色与红色，在被分离出之后，呈三角之势飞到了众人的四周，包围了她们。 突然的异变让众人的神经紧绷着。 又有什么要发生了吗？ 第二十九章：夺剑 并不算幽暗的九幽溶洞内，维持了数千年的寂静被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所打破。 火光，雷光，冰晶反射的极光相互映照伴随着燃烧的声音，炸裂的声音，冰结的声音。 紫色的轩辕大剑伴随着雷光向着芽衣袭来，在半空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呼啸般的声音响彻。 芽衣目光微凝，反手握住了她的武器，直刀样式的磁爆斩，将体内的崩坏能灌注到这把刀之中。 湛蓝的雷电如灵蛇般在磁爆斩上游走闪烁，雷花不断地绽开，击穿了空气。 握住磁爆斩，芽衣像握住了真正的雷电。 轻喝一声，芽衣凝聚全身的力量自下而上地挥刀，迎向轩辕雷剑。 没有金属碰撞的清鸣，只有两股不同雷电相互纠缠，蚕食，炸裂的声响。 雷光倒映在芽衣的浅紫色的眼眸之中，映照着她的眸色更深。 相应的，挥动着轩辕雷剑的的身影也映入了芽衣的眼中。 那是拥有她样貌的紫色“剑灵”。 崩坏能流动，力量瞬间被强化，芽衣手中相比轩辕雷剑称的上是娇小的磁爆斩将轩辕雷剑击飞，剑灵的胸口大开空门。 ‘好机会。’ 芽衣的眼睛一亮，持刀的手发力，剑光闪动间，五道连续的斩击连续轰击在剑灵的胸膛。 芽衣的剑术比之李清歌只高不低，北辰一刀流免传皆许的剑术水平令她的五道斩击宛若同一时间挥出。 然而，足以令普通人顷刻间赴死的斩击，对于剑灵这种由崩坏能组成的特殊生命来说，根本不足以致命。 五道深深的切痕横陈在剑灵的胸膛之上，最深的一道甚至可以从中看到对面的墙体，但这五道伤痕飞快地在自愈之中。 剑灵抬起了手臂，被芽衣击飞的轩辕雷剑被牵引着飞射而来。 芽衣趁机斩下了剑灵的一条手臂，但雷剑却没有停顿，剑尖闪烁着耀眼的雷光。 芽衣无奈，向后跃去闪躲，如飞剑般的轩辕雷剑在下一刻轰击到了芽衣先前站立的地面之上。 雷电的轰鸣激起漫天的烟尘。 待得烟尘散去，完好无损但比先前黯淡的剑灵站在轩辕雷剑的一旁，它拨出了斜插在地面上的大剑，地面上是一个直径数米的焦黑大坑。 芽衣小口的喘气，紧握武器，神色凝重，依旧在戒备着。 “不会让你过去的。” 时间回到数分钟之前。 由轩辕剑本体分离而出的三道剑影又从体内变幻而出了类似“剑灵”的人形存在。 这些剑灵完全由崩坏能构成，样貌则是变成了女武神的样子。 红色的剑灵是符华，紫色的是芽衣，蓝色的布洛妮娅。 这些剑灵手持着剑影能够爆发出火焰，雷电，寒冰的力量，在剑灵挥动着轩辕剑影的一瞬间，不同属性的剑气令泰坦大军近乎全灭。 为了取得轩辕剑，四位女武神分成了三个部分，分别对抗一位剑灵，布洛妮娅对全场进行支援，然后由李清歌直接去取轩辕剑的本体。 然而这些剑灵也并不是好对付的，挥动剑影爆发而出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泰坦，而且还拥有不死之身。 幸好它们并没有智慧，也没有战斗经验，只会直来直往的劈砍。 女武神们很难将其消灭，但拖延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歌，好了吗？” 一脚将有着布洛妮娅样貌的剑灵踢飞，琪亚娜趁机向李清歌方向大声喊道。 “再坚持一会！” 手持等离子影秀击溃了几道射来的小型剑影，李清歌大声回应道。 在李清歌接近轩辕剑之时，与它分出的剑影一样，轩辕剑的本体也分离出了一个金色的剑灵，是琪亚娜的样子。 金色的剑灵手持轩辕剑的本体，向李清歌发动了攻击，想要阻止他取得轩辕剑。 在本来的轨迹之中，轩辕剑会控制住姬子，并会让姬子与姬子模样的剑灵对着女武神们发起攻击。 而现在，姬子并没有进入九幽，轩辕剑没有可以控制的人选，只能自己亲自出手。 不，或许是轩辕剑内部已经黑化的姬麟的灵魂出的手也说不定。 但即便是姬麟出手，经过数千年的时光，轩辕剑内部储存的崩坏能也坚持不了多久。 李清歌在等，等待金色剑灵露出明显破绽的那一刻。 金色剑灵挥动轩辕剑，数十把能量飞剑向着李清歌飞射而来，它自己本人也向前冲锋，轩辕剑劈向李清歌。 李清歌空着的一只手一直放在地藏御魂上，因为不知道强行操纵轩辕剑是否会对轩辕剑内部的意识残魂造成影响，所以一直没有动用。 但如果女武神们有了生命的威胁，李清歌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动用它。 就算同为神之键，轩辕剑的档次还是要比地藏御魂稍差一筹的。 面对想要他扎成刺猬的剑影与势大力沉的轩辕剑本体的攻击，李清歌的身影一阵模糊。 在崩坏能的强化与自身的加速之下，李清歌的速度甚至能比德莉莎的全速还要快，甚至有了一种不是自己变快了，而是周围变慢了的错觉。 剑影穿过了李清歌留下的模糊残影，如同小型导弹一般在地面轰炸出一个个小型的坑洞。 理所当然，金色剑灵的攻击也空了。 在李清歌闪过剑灵的攻击之后，它的身体像是投影断电般闪烁了一下，金色的光芒也变的黯淡无比。 李清歌知道，它的机会来了。 他将等离子影秀刺入剑灵的胸膛，冰结剑灵的同时，也在消耗轩辕剑的崩坏能。 终于，轩辕剑的崩坏能似乎是被消耗殆尽，金色的剑灵如玻璃一般破碎。 与此同时，与女武神们战斗的能量剑灵也随着金色剑灵的消失而消散。 女武神们松了口气，放松了身体向着李清歌的方向走去。 那里轩辕剑本体掉落，插入了地面之上，就像是亚瑟王传说中的石中剑一样，散发着尊贵的金色光芒，等待着王的诞生。 符华是女武神们中最轻松的一个，武艺达到巅峰造极的她可以说是将剑灵玩弄在鼓掌之中，若不是剑灵有不死之身，她的战斗在一开始就会结束。 因此符华也是最接近李清歌的一个，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在李清歌准备拔出轩辕剑之时，剑身上一闪而逝的漆黑羽毛。 那熟悉的样式与独有的感应让她的心里泛起不详的感觉。 “清歌，别碰那把剑！” 第三十章：还未开始就结束的幻境 “清歌，别碰那把剑！” 符华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李清歌已经握住了轩辕剑的剑柄。 轩辕剑会对被选中之人进行考验，这是李清歌一开始就知道的。 在原来的轨迹中，轩辕剑会将姬子拉入幻境，让她产生一个类似于神州修仙传说中心魔一样的东西。 但是轩辕剑应该是没有制造幻境的能力才对的。 轩辕剑是由上个世纪“千人律者”的律者核心打造的第十神之键，号称支配之键，足足有一千把之多，轩辕剑也只不过是其中一把。 因此，论单个的质量，它是远远不如地藏御魂，犹大这种完整的神之键的。 但是，支配之键在理论上可以通过吸收崩坏能，获取其他律者的力量，并进行支配。 李清歌面前的这把轩辕剑，按照讯息中所述说的，拥有着雷，炎，冰等总共六个律者的力量，先前的剑影就是三种元素力量的具现化。 在握住轩辕剑的那一刻，那漆黑的羽毛也让李清歌明白轩辕剑为什么可以制造幻境了。 那是羽渡尘的羽毛，符华所持有的神之键，意识之键。 或许这是数千年前符华为了保护姬麟而留下的后手，然后羽渡尘的力量被轩辕剑吸收，让轩辕剑拥有了羽渡尘的力量。 在自以为明白真相之后，李清歌的眼前一黑，一股无尽的绝望感涌入了意识之中。 ‘这数千年的孤独，你也来品尝一下吧。’ 与打开石门时一般无二的虚幻声音响起，透着一股淡淡的邪意。 “姬麟……？” 九幽之中，残存的意识，应该只有已经黑化了的姬轩辕了，她寄存在轩辕剑中，这道声音，应该也是她的。 当李清歌眼前恢复了光亮，发现自己深处一片黑暗之中，四周都黑漆漆的，脚下也仿佛踩在黑色的水潭之中。 明明四周都是黑色的，但李清歌还是能够看清，这种自相矛盾很是诡异。 “姬麟，我是来解救你的。” 尽管已经黑化的姬麟大概率不会听，但李清歌还是尝试嘴炮一番，能够兵不血刃这是最好的。 但是当李清歌的话语落下，声音回声般的荡开，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李清歌一直对姬麟保持着敬佩之心，是因为她敢于献身，为了神州大地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若是自己放在相同的环境，相同的心境，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会产生憧憬。 李清歌默默握紧了拳头，在这片幻境中，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崩坏能，没有地藏御魂，也没有特殊能力。 数千年的孤独，姬麟所经历的黑暗，即将在他身上重现，李清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他是否会和姬麟一样，被暗黑吞噬，黑化。 但与姬麟不同，她的经历是真实的，这只是幻境，只要是幻境，就是虚假的。 只有他撑了过去，或者找到幻境的弱点，他就能脱离这片幻境。 姬麟有着连山的等待，李清歌也同样有心系他的人在等待他。 所以，基便是千年的孤独，他也不会输。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李清歌正想开口，却发现黑暗像是退潮一般散去了。 李清歌：？ 数千年的孤独就这啊？ 就好像斗地主17张牌就可以秒掉明牌嚣张的地主但地主和另一个农民都突然掉线了一样。 想爽又爽不了。 ‘你意识里的东西还真是多。’ 黑姬麟（疑似）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虚弱与咬牙切齿。 意识？我的脑袋中有东西吗？ 在李清歌疑惑之时，幻境破碎了，李清歌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面露担忧的女武神们的面庞。 见到李清歌的苏醒，众人面上的担忧才消失不见，松了口气。 “清歌你没事吧，刚刚你碰到轩辕剑后就昏了过去。” 尽管李清歌苏醒了，但芽衣还是有些担心。 “是啊是啊，清歌你先前脚上还长水晶了，可把我吓坏了。” 琪亚娜拍了拍自己并不算贫瘠的胸部，一副担心的样子。 闻言，李清歌看向自己的脚部，那里并没有什么水晶。 “清歌你别看了，你醒了之后水晶就没了。” 李清歌起身，才发现自己原来躺在的是符华的腿上，手里还握住轩辕剑的剑柄。 见李清歌起身看向自己，符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握拳放在嘴边假咳了几声。 “啊，刚刚班长说她有办法让你醒过来，所以就把清歌你放到她腿上了。” 琪亚娜见状解释到。 “班长好像是要摸你的头，但是没摸到你就醒了。” 原来如此，是符华帮忙对抗幻境的吗？ 念至如此，李清歌向符华道谢道。 “多谢了，符华。” “……不用道谢，是你自己突破的幻境。” 符华面色略有古怪，在认出了轩辕剑上类似于羽渡尘的力量之后，她就判断出李清歌是被拉出了幻境。 本来她是打算用她先前留在李清歌意识中的羽渡尘的羽毛来唤醒他的。 只不过她还没有动手，李清歌就自己醒了过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认为幻境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突破的。 李清歌也是不解，符华没有说谎的必要，那不是她帮忙的会是谁呢。 “什么幻境啊，你们在说什么？” 正当符华与李清歌面面相觑时，琪亚娜听着两人的言论一脸的不解。 “咳，没事。” 李清歌假咳了一下略过了这个话题。 “对了，我昏了多久。” “就几分钟吧……大概。” “那我昏迷时，你们有接触过这把轩辕剑吗。” 芽衣回答道：“琪亚娜碰过了，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是吗……” 李清歌若有所思，看来轩辕剑没有选中琪亚娜。 神之键这种武装，是会自己选主人的。 在不会运用的人手中，神之键只是一把比普通武器锋利坚硬的铁器而已。 “现在算不算任务完成了啊。” 琪亚娜看着在李清歌手里乖巧无比的轩辕剑，语气兴奋。 李清歌莞尔，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琪亚娜的说法 “那快点通知姬子阿姨吧，她一点会很高兴的。” 黑姬麟.jpg 第三十一章：出九幽 “嗯，前面有两条路，那一条才是出口呢。” 取得轩辕剑后，众人便开始寻找离开九幽的出口。 先前进入九幽的机关似乎是单向的，所以众人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程后，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两条岔路。 “右边的通道吹来一阵冰凉的风，所以应该是右边。” “另外，布洛妮娅探测到左边的通道中温度很高，肯定是死路。” 布洛妮娅借助腿部的外骨骼离地几厘米漂浮着，面无表情地说道。 “等等，右边有风，我怎么没感觉到。” 琪亚娜与布洛妮娅仿佛天生不对付一样，总要挑一下布洛妮娅的刺。 “我觉得出口应该是在左边。” “这是卡斯兰娜继承人的直觉。” “直觉？” 布洛妮娅的语气没有起伏，但琪亚娜仿佛感受到了一阵嘲讽。 “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玩抽鬼牌的时候从未赢过，她的直觉不可相信。” 后面一句，布洛妮娅是对李清歌说的。 “…那是我没认真起来，清歌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琪亚娜转过头，盯着李清歌，碧蓝的大眼睛眨了眨，像是在说‘信我信我’这样的话。 因为成功拿到了轩辕剑，在女武神们看来，这次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已经放松了下来，也任由着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的耍宝。 李清歌暂时没有回答琪亚娜，他走到了两个通道面前，伸出白皙的手指，放下嘴里含了一下。 “清歌，你在干嘛。” 芽衣的目光放在了李清歌的手指上，上面沾着一些略显晶莹的水滴。 李清歌竖着手指，分别在两个通道前站了一会。 “听说这样子可以判断出风向，就可以找到出口了。” 看见芽衣她们盯着自己的动作，李清歌笑了一下解释到。 虽然看样子有些幼稚，但其实李清歌本身还是很爱玩的，当然是要在熟人的面前。 其实李清歌知道，两条通道通向的都是同一个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他活跃一下，放松一下心情。 要知道接下来蚩尤就会苏醒，能够放松的时间可不多了。 “emmm……左边有风，右边好像也有风……” “所以……” 布洛妮娅与琪亚娜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李清歌即将的选择。 “我们兵分两路吧。” 虽然只是无关紧要的选择，但李清歌也不想布洛妮娅或是琪亚娜失落。 “也许和先前的岔路一样，都是通向一个地方的。” 女武神们点点头，又到了熟悉的分队的时候了。 李清歌想走右边，因为按照布洛妮娅的说法，左边通道会热一点。 “我走右边，你们呢？” “右边！×4” 女武神们异口同声，连琪亚娜也放弃了卡斯兰娜继承人的直觉。 “……” 结果还是全部走在一条通道上了。 右边的通道果然很凉爽，微微的风拂动众人的发丝。 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三人走在最前面，琪亚娜也布洛妮娅吵吵闹闹的，芽衣夹在她们中间做着调节人，荒凉的通道有着几分生气。 即使经历了许多磨难，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女武神们也只不过是年轻的女孩。 还保留着心里的那份单纯。 在李清歌看来，这就是黑暗中的一份光芒，是必须要守护的存在。 不只是她们，姬子，德莉莎，符华，还有…… 她们都是对李清歌来说很重要的人。 emmm……好像有点多，而且都是女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崩坏的缘故，李清歌自从进入圣芙蕾雅就没见过几个男生了。 气抖冷，这片大地处处充满了对男生的迫害，男生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 在李清歌思想跑偏的时候，意识中的聊天群又热闹了起来。 堕天圣黑猫：啊啊啊！ Dr.罗曼：怎么了，五更。 堕天圣黑猫：为什么把“写作”从lv3提升到lv4要20000水晶啊，明明四代目买了个“仙人体”也只要20000水晶。 堕天圣黑猫：这也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啊。 黄色闪光：？ 黄色闪光：仙人体虽然只要20000水晶，但还需要自己开发，想要快速开发的话需要水晶的强化，所以也没你想的这么便宜，五更。 Dr.罗曼：我记得聊天群里的分级，lv3已经是很高了吧。而且聊天群最高也只能强化到lv4，贵点还是很这正常的。 堕天圣黑猫：这倒也是……是我有些着急了。 堕天圣黑猫：哼，太过容易获得的力量果然会影响人的心智，不过这对于身为堕天使的我是无效的，这等力量，不及我转生前的万分之一。 Dr.罗曼：……你开心就好。 另一个世界中，名为迦勒底的组织内，一名绑着浅粉色马尾的青年坐在类似医务室的办公室内。 他叫罗马尼.阿基曼，也是就是聊天群里的Dr.罗曼。 此时的他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桌子上摆着一个吃了一半草莓蛋糕，意识沉入聊天群里。 这是他难得的忙里偷闲的时间。 五更琉璃的话语让他略感头疼，因为他不太擅长应付中二病，不过还好，五更琉璃虽然中二，但也有分寸，与她交流还是很有趣的。 对于五更琉璃说的话，罗马尼还是很赞同的，太过容易获得的力量会改变人的心智。 力量一下子膨胀的感觉并不是所以人能承受的。（实名diss某河豚律者） 聊天群获得力量的手段实在太多，而且相当容易，即便是他，也在逐渐取回本以为再也无法触及的力量了。 这让罗马尼有种不真实感，就像深处非洲的符华有一天抽中了大奖一样。 但对于聊天群背后的存在，能够改变他人命运的存在，罗马尼并不关心。 如果不是站在与■■相同的高度，一切担忧都是徒劳的。 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守护迦勒底，守护好某个冒失的红发少女与温柔的盾娘。 咚咚咚。 “罗曼医生，技术部已经探测到下一个特异点的坐标了。” “好，我马上就来。” 几口吃掉剩余的草莓蛋糕，罗马尼幸福地打了个嗝。 啊，摸鱼时间结束了。 第三十二章：姬麟虚影？ 这里是一片海崖，虽然有些奇怪，但在这南海的深处，的确存在一片海崖。 就如同李清歌所想的一样，两条通道最终还是汇聚到了一起，这样就显得先前布洛妮娅与琪亚娜的争吵根本没有必要。 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走去，众人最终走到了这片海崖上。 从这里往下看去，可以看见先前的溶洞，还有湛蓝浩瀚的神秘海景。 “嗯，轩辕剑回收完毕，我们准备返程了。” 李清歌通过通讯器向着姬子她们做着汇报。 “既然如此，那就回来吧，辛苦你们了。” “嘿嘿，不辛苦。” 琪亚娜凑到了通讯器前，笑嘻嘻的。 就在姬子想要在说几句时，她的余光看见了李清歌手中提着的轩辕剑，此时正如萤火虫一般闪烁着漂亮的金光。 “清歌，轩辕剑……” 姬子刚想要提醒李清歌，轩辕剑上闪烁的光芒突然大盛，如同小型闪光弹一样。 “小心！” 众人被突然起来的闪光刺激，伸出手臂遮住了眼睛。 李清歌的手上传来一股摇晃的感觉，轩辕剑挣脱了他的手，飞入了半空。 当然，是他故意放手的。 “终于，从这漫长的封印中挣脱了吗……” 空谷幽兰般的声音响起，略带几分虚幻。 当即，女武神们的脸色就变换了几分，因为这个声音，与她们先前在溶洞中听见的一模一样。 “什么东西，又是什么阵法吗！？” 琪亚娜的小脸紧张起来，躲在了李清歌的后面，手抓着他的肩膀。 除此之外，芽衣也悄mimi地贴近了李清歌。 好像这两位是有点怕鬼魂来着的。 待着光芒散去，在众人面前着的，是一名黑发，戴着凤冠，金色华贵衣袍的美丽少女。 她漂浮在半空，抱着轩辕剑，金色的光芒穿透她略显透明的身躯，带着一股神圣的感觉。 “这这……这次是真的鬼魂啊！” 漂浮着的人，身体是半透明的，还是从剑中冒出来的，在琪亚娜看来，这不是鬼魂是什么。 虽然这个鬼魂很漂亮。 某种意义上，琪亚娜说对了，黑发少女，姬麟的存在形势的确类似于鬼魂。 “琪亚娜，不要慌，我们已经开始分析她的存在形式与构造了。” “德莉莎！德莉莎你你去哪了？” 通讯器后的姬子试图安慰琪亚娜，但好像没什么效果。 琪亚娜贴在李清歌后面紧紧的，较好的身躯都被压的有着变形了。 芽衣也是，小脸略白，一直手纂住了李清歌的手腕。 突然爽到！ 咳咳，李清歌可不是lsp，这是正常健康的男生的心里活动罢了。 在场的数人，没有被影响的，只有布洛妮娅与符华。 前者是莫得感情，后者是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沉默。 “笨蛋琪亚娜，鬼魂是不存在的。” “小不点，那这个是什么？” “这一切可以用万能的崩坏来解释。” “……” 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姬麟，静静地看着众人，然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年轻的战士们，我是姬麟。” 姬子：“姬麟，是神州传说里的那个吗？” 琪亚娜：“果然是幽灵。” 姬麟没有介意琪亚娜略显失礼的话，继续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轩辕剑是巨兽蚩尤的封印，你们取得了轩辕剑，蚩尤也将苏醒过来。” “啊，真的假的，那我们岂不是闯了大祸。” 兴许是因为姬麟出色的外貌，或者是她温柔的声音，琪亚娜内心对幽灵的害怕逐渐减轻了，开始放下对姬麟的戒备。 “不用介意。” 这时，姬麟摇摇头，安抚道。 “蚩尤本应由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来消灭的。” “但我们并没有能力彻底杀死蚩尤，只能将其封印。” “苍玄曾经算到数千年后会有对抗崩坏的战士来取得轩辕剑，所以布下了守护轩辕剑的阵法。” “这些阵法，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破解。” 闻言，众人的目光投向了符华，却见符华的神色复杂。 姬麟缓缓从半空中飘落，飘到符华的面前。 她的眼中带着几分追忆。 “你是，赤鸢？还是她的后人。” 姬麟没有认出符华，或者她认出了，但没有提出来。 符华的脸上闪过几道挣扎，脑海中闪过几道光景。 她抬起手，捂住了脑袋，有些痛苦。 “我……我不知道。” 李清歌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和芽衣的手，让她们松开自己，然后走到了符华的身边。 “她叫符华。” 李清歌握住了符华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她，然后看向姬麟，语气坚定。 符华的记忆是破碎的，这是她守护神州大地所付出的代价。 过去沉重的记忆带给了符华什么，李清歌不知道，但现在的回忆，与符华一起创造的回忆，对李清歌来说，就是“符华”。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量，符华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明白发生了什么，面色红了一下，挣开了李清歌的手。 姬麟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这一切，待得符华冷静了下来，她才伸手，抚上了她的面颊。 双目相对，符华的眼中依旧有着迷茫，但同样坚定。 姬麟高兴地弯起了嘴角 “赤鸢也好，符华也罢，看到现在的你，我真的很高兴。” “你不在孤独一人了，真的很好。” “虽然还想和你说说话，但时间似乎不够了。” 言毕，姬麟的目光投向了李清歌。 “你与其他战士似乎有些不同。” “因为我是男性？” “或许吧……”姬麟的身躯开始变得更加透明了。 “时间到了啊……” 姬麟发出感慨的叹息。 “我会用自己的最后的力量，将轩辕剑的力量分给你们。” “请一定要封印蚩尤。” “并请小心另一个与我相同外貌的‘我’，那不是真正的我。” 听起来好复杂，在说绕口令吗。 话音刚落，姬麟怀中的轩辕剑闪起金光，分为几块，化作几道流光，射入了众人的武器之中。 “咦咦咦，你们的武器能量指数都大幅提高了啊。” 通讯器后面，德莉莎惊讶的声音传来，看来她被姬子捉回来了。 众人的武器像是被强化了一番，外表镀上一层金色，除了李清歌和符华，他们的武器没有接收到金色流光。 在众人惊奇之时，又是两道流光从姬麟的怀中飞出，直直的冲向了李清歌。 “特殊的战士，请原谅我的自做主张。” 姬麟露出了几分歉意，流光进入了李清歌的体内，然后消失不见了。 李清歌眨了眨眼，感觉没发生什么变化，除了背后的圣痕微微发烫。 “你做了什么吗？” “那是远古战士残存的意识，请放心，她们只是暂居，不会对你产生影响。” 言至于此，姬麟的身躯近乎透明看不见了。 她抬起头，看向海面的方向，眼中露出几丝向往。 “真想……看看阳光啊。” 留下了这一句话，姬麟的残魂彻底消散，化为了光晕。 没有人注意到，李清歌背后金色的圣痕微微发光，将这最后一抹光芒捕捉。 第三十三章：蚩尤苏醒。 姬麟的身影彻底消散在这个数千年来无人问津的海底。 众人面面相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姬麟带来的消息，没来得及好奇姬麟与符华还有李清歌三者之间有些诡异的对话，没来得及研究最后没入李清歌两道流光。 她们有太多的疑问。 但这些疑问被突入起来的危机打破了。 众人所在的海崖开始震动，不只是海崖，这整片净土般的海域开始震动。 剧烈的震颤感令众人难以站稳，纷纷压低了身体，以免摔倒。 “怎么了怎么了，海底地震了吗？” 琪亚娜急急忙忙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琪亚娜的问题。 离海崖不远处的溶洞上灰尘纷纷散落，整个构造开始散发莹莹的紫光，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苏醒了过来。 于此同时，高浓度的崩坏能自南海海底爆发，让女武神们感到一阵不适。 李清歌没有感到不适，相反，笼罩在强浓度的崩坏能中，他感觉身体的细胞活过来了一般，甚至探索九幽带来的疲劳了消散了一些。 同时，一直被他所带着的地藏御魂正在疯狂地在吸收这股意外的崩坏能，剑身闪着猩红的光。 强烈的崩坏能反应引起了休伯利安的警报。 “报告，检测到南海海底极强的崩坏兽反应，预测估计为审判级崩坏兽。” 在休伯利安工作人员着急地汇报之时，溶洞已经彻底‘活’了过来。 它高高地拔起，溶洞只是它半张开的嘴部，然后它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张大了嘴部连着海崖一起吞入了体内。 通讯画面断了。 “琪亚娜！清歌！” 姬子的双手砰的拍在了指挥平台之上，紧紧地咬牙，想要呼唤众人，但通讯器的对面一片漆黑，没有反应。 “该死，这就是蚩尤吗，没想到是审判级的崩坏兽。” 南海平静的海面被打破了，紫白色的巨兽从海底钻出。 海水被推开，滔天的巨浪拍在了海浪之上。 “吼！！！” 巨兽张开嘴巴，发出了巨大的吼声，气浪与音波折断了海岸边的树木。 巨兽——蚩尤在咆哮过后，开始缓慢移动着它露在海面上的粗壮四肢，向着海岸走去。 海水被拨动，化作了层层的巨浪。 “姬子上校，这只崩坏兽是完全站立在海底的，也就是说，它的身高有数千米。” “另外，按照它的前进速度，两小时后它会抵达海岸。” 休伯利安上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调出了蚩尤的分析图。 “继续收集资料，找到它的弱点。” “另外通知有关部门，驱散穗城的居民，部署机甲部队。” “还有，通知天命部队，寻求增援。” “是！！” 尽管担心被蚩尤吞入体内的众人的安危，但姬子还是强压下心情，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越是危机的时刻，指挥官越是不能慌张。 “姬子。” 德莉莎拍了拍姬子的手臂，虽然她也是相当的担心，但她还是比姬子冷静了一点。 这份冷静，来自她对实力的自信。 “放心好了姬子，我们把休伯利安开过来可不是光看着的，何况还有我压阵呢。” “现在应该先想办法联系上清歌他们，然后再想办法消灭蚩尤。” 在第二次崩坏中，德莉莎就面对过审判级的崩坏兽，而且不是一般的审判级，是存在形式类似于拟似律者的崩坏兽。 所以她大概能明白审判级崩坏兽的实力。 在德莉莎看来，休伯利安加上自己就足以对付审判级崩坏兽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第二次崩坏时的自己了，自己已经强大很多了。 然而，德莉莎不知道的是，审判级崩坏兽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的崩坏兽被分类为审判级，那是因为最高只有这个评级。 …… “我觉得，这些奇怪的模型，对传播知识没有什么作用。” “不要瞧不起手办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劲……” “做人这么无趣，就算写成传说也不会流行的。” …… “在人们安居乐业之前，我希望你能做一件事。” “我明白了，苍玄，我一定会守护好这里的。” “不……趁这片土地没有归属，我们要把它……买下来。” 这是……什么？ 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还有……符华？ 我是在做梦吗？ “清歌，清歌，醒醒。” 脸上传来轻轻的拍击感，李清歌悠悠地睁开眼睛。 面前是面色担忧的女武神们。 “我这是晕了？” 李清歌直起身子起来，有些迷糊。 他还记得，在蚩尤吞下他们时，他们宛如坠入了一个幽暗的长长的通道之中。 通道周边甚至还有一些碎石，为了防止受伤，李清歌在半空中抱住了布洛妮娅，然后其他的女武神也抓住了他，众人互相抓紧，之后布洛妮娅开启了护盾。 然后好像他的脑袋收到了一阵冲击，眼前一黑，就没有了意识。 李清歌站立起来，脑中回忆着刚刚宛如梦境的光景。 画面中的人他认识，那是是苍玄，丹朱，与过去的符华。 所以，这是她们的记忆吗？ 背后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李清歌不要忽视了它。 “清歌，没事吧？” 芽衣凑到李清歌的面前，脸上带着关心地神色。 李清歌摇摇头，看向众人。 “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但是布洛妮娅的崩坏能消耗有些大了。” 女武神们外表上有些狼狈，但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李清歌走过去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 “辛苦你了，布洛妮娅。” “不辛苦。” “那……布洛妮娅，麻烦你汇报一下我们的现状。” 李清歌的手掌其实有些灰尘，但是布洛妮娅不介意，因为在芽衣或是李清歌摸她头时，她的情感就会产生波动。 尤其是李清歌，在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之时，布洛妮娅的心脏就会加快跳动，全身都隐隐发热起来。 布洛妮娅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在李清歌rua完布洛妮娅之后，布洛妮娅才开口道。 “现在我们在巨型崩坏兽的体内。” “这只崩坏兽应该就是姬麟所说的蚩尤，是一只审判级的崩坏兽。” “据重装小兔的检测，蚩尤正在缓慢向海岸线移动中，如果放任不管，它可能会毁掉穗城。” “我们想要平安的回到圣芙蕾雅，要么封印这只崩坏兽，要么消灭它。” “另外，通讯信号已经被蚩尤体内高浓度的崩坏能阻断了。” 布洛妮娅灰色的眼睛看向了清歌。 “所以，下一步指令是什么，队长。” 第三十四章：寻找蚩尤的心脏。 “蚩尤的体内好大啊。” 靠着蚩尤体内像是特殊水晶一样的石块发出的光亮，众人得以看清四周的状况。 蚩尤的体内有着极大的空间，四周悬浮着可以当做小岛的巨大石块。 体型较小的石块堆积在浮岛上，样式如同古代的城楼，城墙。 “传说蚩尤的体型巨大，行走间可以吞噬城池，看样子是真的。” 李清歌发出了感叹。 即便在资询中见过蚩尤的样子，得知了它是一个体型庞大的崩坏兽，但真正见到蚩尤的样子，他还是相当的震撼。 虽然古代的城楼比不上现代的建筑，但能把它们吃下去，可见蚩尤体型的庞大。 兴许是因为在蚩尤的体内，这里的重力感也与外界的不同，如同踩在月球上一样，众人奋力的一跃，就可以从一座浮岛飞跃到令一座浮岛之上。 “布洛妮娅，这里可以了吗？” 李清歌与女武神们跃到了一座浮岛之上，因为蚩尤体内有着高浓度的崩坏能，所以里面的死士与崩坏兽的数量也是不少。 李清歌带入九幽的泰坦机甲已经该报废的报废，该遗失的遗失了，所以众人只能亲自动手消灭这些崩坏生物。 幸好，并没有出现什么太过强大的死士与崩坏兽。 李清歌可以感应到精细的崩坏能变化，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也可以检测到崩坏能，现在的她们，是要寻找到一处崩坏能浓度较低，通讯信号没有被gan扰的地方。 “嗯，可以。”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通讯装置。 休伯利安之上，接到布洛妮娅通讯请求的姬子与德莉莎脸上肉眼可见的涌上的喜色。 姬子立马接通了通讯。 “布洛妮娅，你们现在在哪，都没事吧” “我们现在位于蚩尤体内，没有大碍。” 布洛妮娅侧过身体，让姬子与德莉莎她们可以看见众人现在的样子。 “嘿嘿，姬子阿姨，放心好了，我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不会有事的。” 琪亚娜笑嘻嘻的拍了拍胸口，其他人也表示自己没有出什么问题。 “你们没事就好。” 姬子和德莉莎见众人都活蹦乱跳的，都松了口气。 然后，德莉莎开口说道，神色认真：“你们也感受到了吧，把你们吞下去的审判级崩坏兽蚩尤，正在向城市缓慢移动中。” 众人点了点头。 “如果放任它不管，它一定会登上海岸，然后对城市造成破坏。” “蚩尤的体型庞大，一般女武神或者机甲战舰的攻击无法击破它的表皮。” “幸好我们将休伯利安开了过来，不过即便是休伯利安，也只有主炮的攻击可以击伤蚩尤，停下它。” “而且只有两发。” 休伯利安作为大型的空中战舰，所需要的能源是庞大的，若是在以往，有天命作为后盾支援的情况下，休伯利安可以化作战场的一只利刃，而现在嘛…… “那还等什么，德莉莎你快点开炮啊。” 德莉莎的话音刚落，琪亚娜就等不及地说道。 琪亚娜是很有正义感的女生，而且以女武神抗击崩坏，保卫世界的责任为荣。 听到蚩尤有可能伤害到无辜的人，自然是和急切。 “别打断我的话，还有叫我大姨妈！” 德莉莎气呼呼地支撑在休伯利安的控制台上。 “你知不知道如果直接动用休伯利安主炮的话，在蚩尤体内的你们会直接陷入危机中的。” 闻言，琪亚娜轻轻笑了起来。 “在说什么梦话呢～德莉莎，我们可是女武神啊。” “我们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安危，放弃自己的使命呢。” “大家，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 琪亚娜看向众人，眼中闪着熊熊的斗志。 众人没有说什么，但她们已经用自己的神情表达了一切。 琪亚娜高兴地扬起了嘴角。 德莉莎看着琪亚娜的笑容，恍惚间，似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塞西莉亚，你的女儿，有了你的影子啊。’ “好，那么先给你们一段时间寻找掩体……” 德莉莎回过神来，刚准备下令进行休伯利安的主炮充能，就被打断了。 “报告姬子上校，有紧急情况。” “讲！” 一名工作人员急急忙忙地调出了蚩尤的分析图，语气急切。 “蚩尤正在通过吞噬海水与其中的生物增大体型，不光如此，它体内的崩坏能浓度也在迅速升高，身体的密度也正在提升。” “照这么提升下去，休伯利安的主炮可以会无法击穿蚩尤的防御。” 听到技术人员的汇报，德莉莎开始有点慌了。 通过吞噬来使自己变大变硬，当年的那只龙也没这么变态啊。 “那要怎么办，现在就发射主炮吗？” “那琪亚娜她们很危险的啊。” 德莉莎的头都要大了，休伯利安内部的姬子也焦急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蚩尤体内的李清歌倒是没有惊慌，他依稀记得蚩尤似乎是有这个设定的。 没有办法，‘崩坏3’的讯息虽然会给出一些剧情，但也不是面面俱到的，有些在讯息中只提到一句的设定，放在现实可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从连山石碑记录的变化开始，李清歌就开始逐渐明白了，‘剧情’只能做为参考，具体的，要随机应变才行。 “不用担心，德莉莎。” 李清歌适时走到通讯器的画面里，安慰了一句。 “我可以探测到蚩尤体内有两处巨大的崩坏能反应点，它们应该是蚩尤的‘心脏’。” 这两处反应点并不是蚩尤的心脏，而是苍玄布下封印蚩尤崩坏能的封印。 但是只有打破这两道封印才能找到蚩尤真正的心脏。 “之后我们会尝试找到这两处，然后击破，如果内部不行打不破的话，就靠休伯利安的主炮了。” 蚩尤再怎么特殊，也只是一只崩坏兽，如果没有了崩坏能，也只是较为强大的野兽罢了。 “确实可行！” 德莉莎眼前一亮，暗道不愧是清歌，轻易解决了她无法解决的事情。 但下一刻，她有开始苦恼了。 “不过蚩尤的身体组织阻挡了休伯利安的探测，我们无法寻找到蚩尤的两处心脏。” “没有关系。” 布洛妮娅开口说道。 “到达蚩尤的心脏处后，我可以让重装小兔轰击蚩尤的表皮。” “这样休伯利安就可以探测到了。” “emmm……这样好像也可以。” 德莉莎和姬子最终同意了李清歌提出的计划。 “好了，各位，行动再次开始了。” 挂断了通讯，李清歌神色严肃地看向女武神们。 这次的行动可是相当的紧急，某种意义上，她们是在与时间赛跑。 两个小时后蚩尤会上岸，所以，按最坏的结果来算，他们只有两个小时。 是时候全力以赴了。 第三十五章：休伯利安主炮，发射！ 蚩尤体内的两处崩坏反应点，自然是蚩尤全身崩坏能浓度最高的地点。 在浮岛之间不断地飞跃，李清歌与女武神们终于找到了通向蚩尤心脏的道路，抵达了蚩尤心脏的所在地。 高浓度的崩坏能催生了更加强大的崩坏兽与死士，其中最为强大的是一只手持盾牌与长枪的圣殿级崩坏兽。 这只高大的崩坏兽的身高达到了10米之上，手中的盾牌可以轻松挡下子弹与斩击，长枪可以轻易地贯穿岩地。 更加难缠的是，它还具有瞬间移动与放出雷电麻痹敌人的能力。 不过李清歌带领这只女武神小队本就不弱，加上琪亚娜她们仨人的武器被姬麟强化了一番，让其分别拥有了释放雷电，火焰与冰霜的力量。 即便是强大的圣殿级崩坏兽也只是与众人缠斗了一番就被消灭了。 “这就是最后一只了。” 将等离子影秀刺入一只想从自己头顶跳过去过偷袭布洛妮娅的猫耳死士体内，李清歌发动了等离子影秀的能力，将死士冻结，化作了一堆紫粉。 水晶喜加n。 收刀入鞘，将蚩尤心脏处的崩坏生物清理干净的女武神们也聚集在了一起，与李清歌一起，走到了蚩尤的心脏面前。 这是一颗巨大的紫色菱形水晶，些许深色的线条在上面流动，散发着庞大的崩坏能。 高浓度的崩坏能危害极大，即便是女武神们，长期暴露在浓度极高的崩坏能中，危害也极大。 琪亚娜她们现在就感到了一阵不适。 真正能视崩坏能为养料的，只有律者。 李清歌悄悄地观察着女武神们的神色，发现受到崩坏能影响最深的是布洛妮娅。 即便她面无表情，但脸色的不健康感还是显而易见的。 然后是琪亚娜与芽衣，受到影响最小的则是符华。 芽衣身为前第三律者，即便力量不在了，但律者的体质还是有所保留，加上体内的天生圣痕，受到影响自然是较小的。 而琪亚娜身为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天生就有对崩坏的抗性，而且某种意义上她也与律者有关，崩坏能对她的影响不大。 至于符华……只能说是真不愧是赤鸢仙人。 不过即使是符华，面对蚩尤的心脏，好看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这里是蚩尤体内崩坏能流动的中枢，崩坏能的反应相当的强烈。” “根据布洛妮娅的检测，这里的能量指数比休伯利安主引擎的输出功率还要高。” 布洛妮娅检测出的数据让女武神们都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蚩尤的能量有如此之多。 而这里只是蚩尤两个心脏的其中一个罢了。 女武神们感叹之间，李清歌感受着自己背后的灼热，稍微对自己的圣痕有了些认知。 若是以前，待在崩坏能浓度如此之高的地方，即便他的崩坏能抗性再高，表现也顶多与符华一般。 而现在，四周的崩坏能浓度越高，他反而越是兴奋。 就仿佛律者一样，崩坏能化作了他的养料，不光是在滋养他，也在滋养着他圣痕中暂居的两道残魂。 这是姬麟在消散前托付给李清歌的，现在暂存在圣痕空间之中。 不，不应该说是两道，应该说是三道，三道残魂中两道较为完整，第三道比较残破与弱小。 三道残魂正在被崩坏能修复。 李清歌曾经去过德莉莎的圣痕空间，见到了过去的亡魂，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圣痕也有这样的功能。 要是李清歌没有猜错的话，三道残魂中其中两道是苍玄与丹朱，这也是为什么先前他看见了她们记忆的原因。 至于最弱小的那道，从气息上来看是姬麟，但李清歌不能确定，因为他亲眼看见姬麟残魂消散了的。 三道残魂，加上地藏御魂中存在的两道意识，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清歌一个人背负了五只鬼魂。 这已经不止凑一桌麻将了。 就在李清歌这般想着之时，布洛妮娅已经着手轰击蚩尤的心脏了。 “重装小兔，fire！” 随着布洛妮娅身后重装小兔的蓄力，三重威力最大的重火炮在空中划过白色的轨迹，然后轰在蚩尤的心脏之上。 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火光炸裂，炸弹炸开扬起了剧烈的烟尘与震动。 待得烟尘散去，面前是毫发无损的紫色水晶。 众人虽然有所意料，但还是有些失望。 “蚩尤的表皮震动了，休伯利安应该可以检测到了。” 布洛妮娅这般说道。 “那我们快找地方躲起来，不要被误伤了。” …… 南海的上空，姬子与德莉莎坐在指挥室内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两人面前的虚拟屏幕出现一个十字，锁定了蚩尤模型的一个位置。 “太好了，蚩尤的表皮震动了。” 德莉莎面色一喜，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是那个位置吗……” 德莉莎竖起手指，指着虚拟屏幕上的一点，大声说道：“锁定震源，修订轨道位置。” “是！” 姬子双手抱胸看着德莉莎兴奋的样子，本来休伯利安上的命令是作为舰长的她来的。 不过德莉莎是她的上司，让她来指挥一下也没什么。 随着休伯利安上工作人员的操纵，停留在南海上空的休伯利安动了起来。 这艘全长278.5的浮空战舰从厚厚的云层中冒出，如同一只出鞘的利刃。 “休伯利安主炮开始充能，10秒后发射主炮！” 随着德莉莎的命令，休伯利安主炮调转了方向，炮口朝着蚩尤巨大的身体。 蚩尤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它依旧缓慢地在移动中。 休伯利安的炮口浮现了一连串的蓝色虚拟校准器，巨量的能量充盈中，四散的能量驱散了云层。 “8，7，6……3，2，1！” “休伯利安主炮！发射！” 激光发射的声音响彻云霄，粗壮湛蓝的激光宛如坠下的达摩克利斯之间，自天穹向蚩尤降下审判。 通天的光柱贯穿了蚩尤的身体，蚩尤的行动一滞，被压入了海底。 一时间，波涛汹涌，海沸石裂。 第三十六章：封印与记忆 休伯利安的主炮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自天空降下审判，贯穿了蚩尤坚硬的身体。 圆润的豁口大开，蚩尤发出了响烈的悲鸣。 剧烈的能量波引发了巨大的震动与烈风，蚩尤体内的众人只能紧紧抱住身边的石柱，以防自己被吹风。 休伯利安的主炮足足发射了半分钟之久，蚩尤坚硬的心脏已经完全被泯灭，化作了飞灰。 灿烂的阳光自蚩尤身上的缺口照射了进来，让已经长时间待在昏暗环境中的众人感觉如隔天日，一时间竟无法适应。 眼看见海水就要从蚩尤体外灌注进来，蚩尤表皮竟飞快地开始自愈，短短几秒就完全恢复了。 “喂喂喂，清歌，你们听得见吗？” 因为蚩尤心脏的破碎，这里崩坏能的浓度开始显著地下降，通讯信号也没有被干扰了。 “你们有受伤吗？” 通讯器的另一端，德莉莎的声音略显担忧。 “我们没有受伤。” 在事先有了准备之后，加上布洛妮娅释放的护盾，众人都是好好的，没有一个人受伤。 “那就好……” 德莉莎松了口气。 “蚩尤怎么样了。” 闻言，德莉莎也正色起来。 “蚩尤的表皮已经愈合了，但它体内的崩坏能确实减少了，而且移动速度也减慢了。” “清歌，你想的方法确实有效。” 有效么…… 李清歌不置可否。 蚩尤的“心脏”只不过是苍玄布下用以抑制蚩尤崩坏能的的封印。 李清歌他们现在在做的，某种程度是在帮蚩尤破除封印。 如果两个“心脏”被打破，蚩尤会真正的复苏。 不过同时，蚩尤体内真正的中枢会暴露出来。 那时，击毁蚩尤的中枢才能真正的消灭蚩尤。 “我知道了德莉莎，我们立马寻找下一处心脏，到时候再联络。” “嗯，一路小心。” 李清歌想要挂断通讯，符华走到了李清歌的旁边，伸出手，递给他一个东西。 “清歌等一下，先别挂断通讯，我把一些东西传到休伯利安的数据库里。” “符华？” “这是从蚩尤的心脏处找到的，我觉得可能对你有用。” 符华扶了扶眼镜，语气很是平淡，但是她掩藏在镜后的眼睛却没有这么平淡。 自从进入九幽，这个地方在符华眼中就处处透露着诡异。 她知道自己丢失了很大一片的记忆，待在这里，总会让她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但是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自己的使命——守护神州。 李清歌接过了符华递给来的东西，也认了出来。 “这是魂钢？” 魂钢，崩坏世界独特的金属物质，是一种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愿变形的纳米金属。 很多稀有的武器都掺入了魂钢这种物质，像是天命制造的诸神座武器，或者是前文明制造的神之键。 区别是前者只是加入了一点点，毕竟魂钢是相当稀有的物质，本文明无法制造，只能通过考古发掘前文明留下的有限的魂钢。 有一种说法是魂钢可以搭载意识，这种说法虽然没有证实，但也让魂钢有了几丝神秘色彩。 拿着这块魂钢，李清歌想起了，在没有他的世界线上，琪亚娜她们也找到了一块魂钢。 应该就是他手中的这块。 只是没有想到这块魂钢这么坚硬，连休伯利安的主炮也没有把它销毁。 李清歌手里的魂钢是蓝色的，像是一块玉一般，如同蛇一般的样式，摸在手中有一种温润滑腻的感觉，还冰凉凉的。 魂钢后面还有着奇怪的字符。 见李清歌盯着字符，符华开口说道。 “这些字符我已经翻译过来了，传到布洛妮娅与休伯利安的数据库里了。” 李清歌拿着这块魂钢，紫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华，像是没有听到符华的话一般。 符华没有看出李清歌在发呆，自顾自地将她翻译出的内容讲了出来。 无论是女武神们还是休伯利安上的德莉莎与姬子都在安静地听着。 “我将这块魂钢赠予你，这个世界马上要被崩坏毁灭了，但是人类的火种还会重新燃烧。” “苍玄，在漫长的沉睡之后，你会在新的文明重新醒来。” “你拥有超乎常人的远见与智慧，你一点定能引导新世代的人类走向世界和我们不同的未来。” 众人一阵沉默，因为符华翻译过来的片段有些艰涩，难以弄懂。 半晌过后，德莉莎一脸的恍然大悟。 “苍玄，神州传说的神明……姬麟，轩辕剑，魂钢，我完全明白了。” 你明白个锤子！ 姬子悄悄翻了个白眼，就德莉莎这个脑回路肯定在不懂装懂了。 果不其然，在琪亚娜强烈的好奇心与追问下，德莉莎只是含糊其辞，说着等解决掉蚩尤在告诉琪亚娜她懂了什么。 众人见状也不揭穿，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就在女武神们沉浸在符华的话语中时，李清歌再度看到了不属于他的一份记忆。 那是一根散发着温暖光芒的红色羽毛，自魂钢中浮现，然后飘落。 意识一空，李清歌就来到了一片海滩之上。 腥咸的海风拂过鼻尖，放眼望去，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海滩上还不时爬过个头极大没有见过的品种的螃蟹。 这里充满了原始的气息，人烟味极少。 因为不在是第一次，所以李清歌很是淡定。 沿着海滩走了几步，就看见了这段记忆的主人。 那是两位漂亮的少女。 其中一位有着一头直直的黑色长发，蓝色的瞳孔，娇小的身躯穿着一身短短的旗袍，气质清冷。 令一位的身材略显高挑一点，白色的长发扎马尾，带着红色的挑染，连瞳孔也是漂亮的红色。 关键的是，这名红发的少女与符华长的一模一样。 李清歌明了，这是苍玄与赤鸢。 眼前的她们蹲在沙滩之上，苍玄没有穿鞋子，白皙的小脚陷入了沙子之中，些许的细沙调皮地跳在了她的脚背之上。 李清歌走了过去，然后同样蹲了下来。 现在的他就好像历史上的亡魂，他可以看见苍玄她们，她们却看不见他，他们相互之间也触摸不到。 “苍玄，你捡这些贝壳干什么？” 第三十七章：苍玄 “苍玄，你捡这些贝壳干嘛？” 赤鸢遵在苍玄的面前，看着苍玄将一个个贝壳从沙滩里挖出，捡起，又放入一个麻袋之中，赤红的瞳孔之中满是疑惑。 “我是在收集她们。” 苍玄一边平淡的说着，一边动作不缓。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探入带着几分水汽的沙土之中，翻动间翻出一只螃蟹。 小小的螃蟹张开钳子想要威胁破坏自己藏身之所的奇怪存在。 但苍玄只是动作相当娴熟的双指夹住螃蟹的背腹，微微用力，向着一旁丢去。 那个方向，刚刚好是李清歌所在的位置。 于是李清歌眼睁睁地看着这只螃蟹穿过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沙滩，翻倒了过来。 在这只可怜的螃蟹正想尽一切办法翻过身来时，苍玄已经从它的洞穴里掏出一个沾满泥沙的贝壳。 苍玄用自己长长的衣袖擦去贝壳上的泥沙，然后高高地将其捻起，贝壳与天上的太阳重合。 虽然苍玄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李清歌总觉得她很开心。 举着贝壳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观察它的成色。 待得苍玄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才将高举的手臂放下，将这个贝壳放入麻袋之中。 “这个刚刚好……” “赤鸢你怎么只是看着，快来帮忙啊。” 苍玄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不动于衷，杵在原地赤鸢，不由催促道。 “啊？嗯……” 赤鸢有些愣愣地点点头，动手做起了和苍玄一样的工作。 这时，苍玄才开口解释道。 “这些贝壳，是要带回去发给部族里的人的，我希望这些贝壳能成为部族里日常交易的货币。” 赤鸢的动作一顿，有些迟疑地说道。 “苍玄，你是要加速经济体系的形成吗？” 苍玄点了点头，拍了拍身旁已经被装满的麻袋，然后又指了指周围。 “当然，这一袋是要流通出去的。” “至于这些，是要保留下来的。” 赤鸢这才发现，周围原来摆满了空空的麻袋，足足有数十个之多。 于是赤鸢沉默了，难怪苍玄要叫她前来，这么多的东西，苍玄是绝对搬不动的，丹朱也不行。 虽然她们与赤鸢一样都是前文明的基因战士，但她们与赤鸢并不是一个档次的。 她们不如赤鸢强大，她们也不如赤鸢长寿。 苍玄见赤鸢沉默，以为是赤鸢对自己的行为有所不满，于是开口道。 “赤鸢，虽然我们与现在的人们不同，不愁吃穿，但这与有没有财富是一个概念。” “你一定没有踏入过社会，所以不懂有钱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 在一旁听着的李清歌默默点了点头。 在长空市时，因为孤身一人，没有经济支持，加之没有身份证明，所以李清歌只能化身打工皇帝，到处打黑工，用微薄的薪水维持着生计。 和琪亚娜的相识就是在打工的时候。 那时清苦的日子一直维持到在外出工作时遇上了雷电龙马，接受了他的委托之后日子才好了起来。 至于现在，因为出任务时会有补贴，加上偶尔会去兼职，所以虽说不算有钱，但比起普通上班族还是好了很多。 因为经历过没有金钱的生活，所以李清歌对苍玄的话深有体会。 有钱可以解决世界上99%的问题。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当初要跑到极东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在不影响市场的情况下，收集一些财富也并不过分吧。” 赤鸢知道苍玄对金钱有很大的执念，而且自己也说不过她，于是就“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既然如此，快来帮忙，要在太阳下山前把这些袋子装满。” “……” 苍玄和赤鸢离开了，离开了这片海滩，前往了下一处的地点，继续收集着贝壳。 李清歌站在原地，并未跟着她们，因为随着她们的离去，这片空间也一点点黑暗了下来。 就如舞台闭幕了一般。 随着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李清歌也脱离了苍玄的记忆。 红色的羽毛散发着温暖的光晕，然后在李清歌的手中消融。 圣痕之中有一部分的残魂被补全了，应该是苍玄的残魂。 这是羽渡尘的羽毛，是它模拟了一个幻境将李清歌拉入其中，看见了苍玄的记忆。 这其中蕴含的，或许是苍玄的一部分意识。 或许是数千年前的赤鸢察觉到了什么，留下了羽渡尘的一根羽毛，在关键时刻，保护了苍玄，留存下了她的一部分意识。 但既然是赤鸢留下的后手，那么符华不可能感应不到，尽管她失去了记忆，但她依旧是羽渡尘的主人。 李清歌将魂钢收好，然后对上了符华的眼睛。 数千年前她的眼睛是红色的，现在则是蓝色的，但她眼中的信念从未改变。 只不过现在的她有了更多的迷茫。 “怎么了，清歌？” “……没什么。” 见李清歌没有追问什么，符华悄悄松了口气。 或许是直觉，符华觉得将这块带有羽渡尘气息的魂钢与里面残存的意识托付给李清歌会比较好。 就像姬麟会将苍玄与丹朱的残魂寄托给他一样。 时间紧迫，众人抓紧前往了下一处心脏。 经过不算长的飞跃之后，熟悉的水晶心脏再度横立在众人的面前。 “重装小兔！fire！” 布洛妮娅再度召唤出重装小兔轰击蚩尤的心脏。 在剧烈的轰鸣之后，布洛妮娅的脸色略有苍白。 这次的行动，布洛妮娅的出力不可谓不大。 无论是为众人提供护盾，探测崩坏能，还是战斗，都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与崩坏能。 布洛妮娅虽然通过实验获得了强大的崩坏能抗性，但在这一行人当中，她的崩坏能抗性是最差劲的，因此，她也最为劳累。 “辛苦了，布洛妮娅。” 另一边，在空中待机等待的休伯利安一行人再度等到了信号，不由兴奋起来。 德莉莎小手一挥。 “调整主炮轨道位置，进行充能！” “5，4，3，2，1！” “休伯利安主炮，发射！” 第三十八章：丹朱的记忆。 紫色的水晶再度破碎，与先前一样，符华在里面找到了一块魂钢。 同样是蛇型，只不过是红色的，摸上去有一种在炉火旁的温暖感。 羽渡尘的羽毛浮现，将李清歌拉入了幻境之中。 这次幻境记载的记忆发生在一处道观中。 道观建立在群山之中，四处望去，层层叠嶂的大山上沾着一片翠色。 道观里矗立着许多的石灯，燃尽的油绳将石灯染黑，散着淡淡的人烟味。 李清歌一时没有找到这段记忆的主人，抬头望去，太阳正高悬，刚好是正午的时分。 而这时，道观内的一间房间传来了铁器相交的声音，一缕青烟从那飘了出来。 李清歌走了过去，然后如幽灵一般穿过了闭着的房门。 入眼所见的，是摆放地整整齐齐的柴火与灶台。 一个娇小的少女正拿着铁铲站在已经烧热的的大锅前滴滴咕咕的。 那个少女与苍玄长的一模一样，连衣服的款式也是相同，只不过她的眼睛是红色，衣物也是红黑相间。 关键的是，她的气质与苍玄的清冷截然不同，要活泼很多。 她是苍玄的妹妹，被人间传为创造之神的女娲，真名为丹朱。 此时正是平常百姓午餐的时刻，丹朱也在竭尽所能做出美味的菜来。 丹朱拿出一瓶暗金色的液体，倒入了锅内，一股油香顿时弥漫开来。 待得油烧热，丹朱一把拿过放在一旁的绿色蔬菜，放进了锅中。 滋滋的声音响起，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 李清歌在一旁看着丹朱的动作，虽然一直蹭着芽衣的饭菜，但不代表他不会做饭。 不过看着丹朱做饭，李清歌有一种要扶额的冲动。 真不知道丹朱是要炒菜还是炸菜，这油放得也太超标了。 不光如此，丹朱在下入蔬菜简单翻了几下之后就不再翻炒了。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几个罐子，里面盛饭着一些各色的颗粒，看样子应该是调味料。 丹朱将一个个罐子打开，放在灶台旁边，拿出一只竹筷，伸入了罐中，沾取了一点，然后伸出舌头，竹筷点在舌头之上。 “嗯……这是咸的，这是甜的……” 就在丹朱试着调味品的味道之时，锅内最底部的蔬菜已经被炸干了，散发出一股焦味。 但丹朱像是没有闻到一般，继续找着自己需要的调味品。 李清歌的眼角跳了一跳，有些不忍直视。 等到丹朱找到需要的调味品，锅内的菜已经糊了。 “放一点点，一点点……” 也不知道丹朱是手抖还是心大，她将罐子拿在锅的上空，斜斜地倒入，然后一大块凝结在一起的调味料就掉入了锅中。 用料过度的丹朱将罐子收好，用着铁铲将大块的固体压入了菜内。 “好，差不多了。” 锅里滋滋爆响的油声小了起来，李清歌好奇地走到了灶台的后面。 柴火已经快要烧尽了，只留下几根小小的木条上留着几朵，剩下的已经化作了木炭。 这点火根本就不够将锅烧热，所以锅内的温度立马降了下来。 丹朱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将蔬菜从锅内铲了下来，装入了盘子中，然后叉着腰，用手拂去了自己额上的汗水。 李清歌看着这盘青黑相交，沾满白色颗粒，油光满满，半生不熟的不明物体，一时陷入了无言。 本以为世界上只有琪亚娜一个卧龙，没想到数千年前还有丹朱这一个凤雏。 总之，希望苍玄与赤鸢没事。（双掌合十） 本来洁净的大锅被丹朱这么一弄，沾上了焦了的蔬菜。 见丹朱没有洗锅，打算直接继续做菜，李清歌溜出了厨房。 某种意义来说，丹朱没有弄炸厨房也是一种天赋。 这段记忆明显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李清歌打算再去其他的房间看看。 走过几件禁闭的房门，就遇上了一间大开着木门的房间。 这应该是道观的正殿，红木的结构有一种严肃大气的感觉，装饰着漂亮的吊灯，上面有着古朴的画卷。 道观的中央挂着一块牌匾，书写着金色的“拂云观”三个大字，下方挂着是长长的画，虽然没有脸面，但些许的特征还是能让人看出，画的正是苍玄与丹朱。 花卷的左右两侧挂有两串字，左边的是“抱朴返真元”，右边的是“忘机绝尘寞。” 虽然不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字来，但李清歌可以肯定这是近现代的字体。 赤鸢此时坐在一张木凳之上，闭着眼，直着身体，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在打坐。 观赏了一下字画之后，李清歌就离开了主殿，走到了主殿旁的房间。 这间房间应该是苍玄的住所，她坐在一张木桌前，白白的宣纸摊开，横在桌上。 苍玄伏案在写着什么。 李清歌弯下腰凑近了去看，发现苍玄用墨笔在画着一些字符。 这些字符，要是李清歌没有记错的话，连山的石碑上有出现过。 所以，苍玄是在创造文字？ “姐姐！赤鸢！开饭了！” 房间外传来丹朱的呼唤，苍玄将墨笔放在砚台之上，然后起身，推开了房门。 李清歌也跟着出去了，碰上了同样出了门的赤鸢。 苍玄和赤鸢两人结伴同行，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不过若是李清歌听到今天的饭菜是琪亚娜一手操办的话，兴致也不会很高，甚至很是惊恐。 苍玄与赤鸢一起走入了一间房间，坐上饭桌。 “好了，趁热快吃吧。” 丹朱早已将饭菜摆放好，还贴心的将筷子各自放了一双在两人的面前。 李清歌看着丹朱做的三菜一汤，觉得丹朱应该去炼金。 紫色粘稠的液体，黑色焦炭般的肉块，还有花花绿绿的蔬菜，只有白米饭看样子还是完好的。 嘎嘣！ 赤鸢面无表情地夹起一筷子米饭，放入口中，然后咬出了硬物破碎的声音。 就在这时，黑暗袭来，记忆破碎。 李清歌有些遗憾，他还没有看到几人面对一桌生化武器的感想呢。 记忆结束之后，红色蛇形魂钢上承载着的羽渡尘将丹朱的一部分残魂送入了李清歌的圣痕空间。 李清歌正感受着圣痕空间内残魂的变化，一旁的琪亚娜突然发出了惊呼。 “什么，我们这不是帮了倒忙！” 第三十九章：封印破碎 蚩尤的体内开始了剧烈的震动，一块块巨大的落石从天而降，向众人砸来。 “大家小心。” 听到天上传来的动静，布洛妮娅连忙开启了护盾，防止众人被落石所击伤。 不规则的石块砸在布洛妮娅的护盾上，泛起波纹状的涟漪。 除了布洛妮娅，其他人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击碎天上的落石，减少布洛妮娅的消耗。 时间稍微回到数分钟之前，符华解读出了带有丹朱残魂的魂钢上的文字。 “我的名字是苍玄，我和我的妹妹丹朱，借助魂钢的力量形成水晶封印，隔绝了蚩尤体内大部分的崩坏能。然而，这些封印还无法完全阻止蚩尤。” “我的好友，轩辕剑之主，姬麟，借助轩辕剑的力量，将失去大部分崩坏能的蚩尤的身体封印了。” “本以为蚩尤会在时间的洪流中消亡，但没有想到的是，蚩尤在被我们封印之前，已经在在无尽的吞噬中诞生了意识。” “为了对抗蚩尤的意识，防止它在漫长的岁月之后变得更强，我，丹朱，姬麟，将意识留存在轩辕剑内，与之抗争。” “我将此段话记录于魂钢之中，若是蚩尤挣脱封印……” “请一定要消灭审判级崩坏兽，消灭它的意识。” 符华的面色带着凝重，其他的女武神也是如此。 因为若是魂钢记录的是真的话，她们将错认为心脏的封印打破，岂不是帮助了蚩尤。 她们帮了倒忙？ “不好了！”德莉莎的通讯不适时的响起，她的语气带着焦急与难以置信。 “蚩尤的移动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迅速了。” 此时的南海之中，被休伯利安的两发主炮命中的蚩尤不仅没有被摧毁，在身体治愈之后，反而显得更加的生龙活虎。 吼！！！！ 它仰天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叫之声，音波宛若实质将海水寸寸的推开，即便是在休伯利安之上，蚩尤的吼叫也清晰可闻。 蚩尤表面的紫色更加鲜艳，体型逐渐变得更加庞大，白色的外壳肉眼可见地变得无比坚韧。 蚩尤体内巨大的崩坏能开始辐射四周，一只只游鱼，海燕开始被感染，外表生出外壳。 崩坏生物如蚊子般嗡嗡地环绕在蚩尤的四周，如同古时环绕着巨大攻城机器的士兵。 “报告姬子上校，德莉莎学园长！” “蚩尤体内的崩坏能急剧地飙升中，瞬时功率接近900HV！” 当一个区域内崩坏能瞬时功率达到1000HV时，就会诞生律者，也就是说，会有一场大型崩坏。 “天命的支援还没有达到吗？” “已经在路上了。” “那通知机甲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不能让崩坏生物上岸！” “是！” 蚩尤虽然没有上岸，但是它催生出的崩坏生物依旧会造成巨大的灾害。 这边姬子正在通知休伯利安上所有能战斗的人员做好战斗准备，连负责运输的索菲亚等人也在此列，她们之中好歹还有几位B级女武神，也能派上用场。 另一边，德莉莎也在积极地寻找补救的方法。 “休伯利安的主炮还能使用吗？” “不行，能量不够了，而且蚩尤表皮的防御了已经超过休伯利安主炮的输出功率了。” “啧，装载在休伯利安上的其他武装呢？” “一切正常，剩余能源可支持全功率战斗2小时。” “足够了……”德莉莎点点头，目光紧盯着屏幕中正在移动的巨兽。 “等会休伯利安上的战斗人员与机甲部队会在海岸边建立防线，你们在空中支援。” “是！” 休伯利安上的事情很快就安排好了，德莉莎将注意力放在了李清歌他们那边。 “清歌，琪亚娜，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你们的。” 德莉莎尽力宽慰着众人，看的出来，众人对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这点很是愧疚，尤其是听到外面可能会诞生一次崩坏时。 “蚩尤的身体里，发现了更为强大的崩坏能反应。” “崩坏能全部集中在X-23位置了。” 这时，脸色略带苍白的布洛妮娅开口说道。 布洛妮娅的话令琪亚娜眼前一亮，这时的她脑袋转得飞快。 “这么说，这是蚩尤真正的心脏吗？” “很有可能。” 将魂钢收好的李清歌回答了肯定了琪亚娜的猜测。 因为知道大致会发生什么，所以他的情绪变化是最少的。 但是他也没想到蚩尤的影响会如此之大，幸好外面还有德莉莎与姬子。 有她们在，加上事先做好的准备，如果自己这边的行动快点，那么蚩尤就无法掀起什么风浪。 “总之，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先去X-23处看看吧。” “如果是真正的心脏，那我们将它击破，也算将功补过了。” 李清歌的话让女武神们重新振奋起来。 是啊，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们要做的应该是弥补，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德莉莎见李清歌几句话将女武神们目标确定了下来，也是不由笑了起来，开口道。 “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好了，外面有我和姬子。” “德莉莎，你可以吗？” “不要小看S级女武神实力啊，还有要叫我大姨妈。” “而且……” 千万不要小看天命，不要小看她的爷爷，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什么？” “没什么……” 德莉莎没有把话说全，眼前的审判级崩坏兽让她想到了当年的第二次崩坏。 就是那次灾难，让她失去了那时自己最好的朋友，是在那时，自己看清了自己爷爷的本质，也是在那时，自己有了创建圣芙蕾雅的想法。 “那，德莉莎，我们出发了。” “知道了，一切小心。” 第四十章：奥托 地中海，这块位于欧洲，亚洲，非洲三块大陆之间的海域，是世界上最最古老的海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陆间海。 这里的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十分壮观，旅游业十分发达。 此时正是盛夏，亦是假期，是一个旅游旺季。 来来往往来自不同国家的旅人络绎不绝，为这片干热少雨的海域又添一份燥热。 然而，即便热闹成这样，也从来没有人注意到，这片咸海的上空，有着一片只在电影中出现过的巨型浮空岛群。 它拥有着九大主岛，以北欧神话世界树上的九个世界为名。 一台台充满科技感的高大机甲行走在浮空岛之上，动作流畅，复眼扫描着一切可能带来的威胁。 不时有运输机解除了隐形迷彩，停在巨大的停机坪上，一名名年轻精神的女孩子们从里面走出走进。 是的，这里就是天命，这里是天命的行政中枢——天命总部。 而在总部的女武神，不时会将目光投向一个地方，或是好奇，或是尊敬，或是崇拜。 那里，虽然不是天命最神秘的地方，但对于普通的女武神们来说，那里是最神圣的地方。 那里，是天命大主教的办公室。 办公室面前，一名银发，脸上带着橙色科技面罩以遮住眼睛的女性抱着一块平板，正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门。 “主教大人，主教大人，主教大人！” 门后面并未回应。 白发女性按下了门把手，办公室并未锁住。 有一股习习的凉风拂面而来，吹动着窗边的帘子。 办公桌的后面，一名金发的男子正伏案工作，看起来似乎是沉迷其中，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是你啊，琥珀，有什么事吗？” 男子抬起头来，面上一丝不苟。 奥托·阿波卡利斯，是男子的名字，他是德莉莎的爷爷，前一代阿波卡利斯的家主，是天命的大主教。 他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放在肩前，碧色的眼睛带着几分威严。 现在的他只是身着洁白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还打开了几个，但言行举止仍透露出一股上位者与贵族的气息。 最为关键的是，他很年轻，年轻地好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难以想象，德莉莎的爷爷，掌控着天命这个具有世界级影响力的组织的大主教，会是这么一个年轻人。 不过，奥托的确是德莉莎的爷爷，也的确是天命的大主教。 事实上，天命的大主教自500多年前就是奥托，他通过不停地将自己的意识放入制造出的身体里，实现了另类的永生。 而面前这个年轻人，也只不过是他制造出的身体中的其中一具而已。 “极东支部在南海向总部发起了求援，声称审判级崩坏兽蚩尤出世，穗城可能会诞生一场规模最小为中型的崩坏。” 琥珀一边汇报着一边慢慢走到办公桌的前面。 “我已经安排了两只女武神部队前往支援，现在在停机坪处待命，等待您的审批。” 奥托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钢笔，手掌拂过桌上的文件。 “极东支部吗？我记得是德莉莎是在那边吧？” “是的。” “既然琥珀你已经安排好了，那就……” 咔擦。 “啊！！！琥珀你在干什么！！！” 奥托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严肃地气氛瞬间被打破，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ノ=Д=)ノ┻━┻ 原因是琥珀在奥托说话时从文件堆中抽出了一只亮着的游戏机，然后面无表情地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按钮。 关机！ “啊！我的存档！我还没有保存啊！” 奥托从琥珀手中抢过了游戏机，连忙打开，检查着原先的进度。 这是的奥托倒像是20几岁沉迷于游戏的青年了，做出了符合他这具身体表面年龄的表情与动作。 “就快要破记录了啊……” 奥托还想说些什么，但眼角瞥见了琥珀的表情，咳嗽了两声，将游戏机收好，正襟危坐，似乎恢复了作为天命大主教的威严。 “主教大人，我觉得在办公时玩游戏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是是是，我知道了。” 奥托敷衍着随意应了几声。 “不过我工作这么劳累，偶尔也会偷懒一下的啊。” 琥珀没有说话。 若是她的情感丰富一点的话，一定会在心里吐槽。 你累个锤子，平常的大事小事不都是老娘做的吗，到底谁才是天命大主教啊。 “是，那么主教大人，这里是极东支部传过来的资料，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去安排女武神部队的出击了。” “去吧去吧。” 奥托摆了摆手，琥珀将平板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躬身，退出了办公室。 数秒之后，确定琥珀已经远离，奥托起身，将窗户关上，手刚刚放在帘子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将刚关上的窗户打开了。 “算了，下次做一款以卡莲为主角的游戏吧，反派的话，就定为那只臭狐狸好了。” 奥托坐回办公桌后，拿起了琥珀留下的平板，然后打开，翻阅着。 “蚩尤，神州传说中的巨兽吗，真是有趣。” 奥托看了几眼蚩尤的数据，然后翻了过去。 区区一个审判级的崩坏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破坏不了他的计划。 没有律者级别的战斗力，是无法打乱他的计划的。 “无量塔姬子……无量塔隆介的女儿。” “雷电芽衣，第三律者的素体，征服宝石的承载者。” “符华，我的老朋友。” “琪亚娜·卡斯兰娜……呵。” 奥托正在翻看着执行九幽任务的几位女武神的资料。 天命支部的任务都是需要报备的，因此，每一次任务的执行人员都会在总部留下资料。 “李清歌……咦？” 忽然，奥托发出了轻轻的疑惑声，他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考着什么。 “记得这是第三次崩坏中存活下来的男人，还加入了德莉莎的圣芙蕾雅之中……” 奥托并不是不认识李清歌，后者的资料早在第三次崩坏之后就放在过奥托的桌子上。 因为是稀有的男性抗体，而且没有圣痕，所以奥托还关注过。 当时，李清歌的一头银发还让奥托以为这是不是卡斯兰娜家的某一位在外面造的孽。 只不过当时，天命并没有查出李清歌的过往，卡斯兰娜也不承认有家族成员在外面乱搞。 至于现在，李清歌的过往仍是一片空白，最近的履历，只有第三次崩坏。 就好像是一个突然出现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的幽灵。 按理说，面对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员，一般人都会想尽办法弄清他的来历，或是除掉他。 但奥托完全没这个想法，一方面是对自己的信心，另一方面，他发现这个人可以用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来历不明的男性……” 奥托想起起了柏林，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承认的男人。 “真是有趣。” 第四十一章：世界任务 @全体成员。任务板块新增“世界任务”。 @全体成员。世界任务已刷新。 【世界任务① 任务类型：清除/驱逐任务 任务描述：在第4568号世界与第6880号世界融合时，世界壁垒削弱，来自第4505500号世界的生物意外落入该融合世界（俗称穿越者），请参与人员前往该融合世界，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清除/驱逐该生物。 目标描述：人类，成年男性，非神秘生物。 任务注意事项：融合世界乃非神秘世界，请尽量在不动用神秘力量情况下完成任务。 任务奖励：30000水晶（根据任务人数平分。从任务发布时开始计算，以聊天群内时间为基准，接取时间每超过发布时间4h，奖励减少5000水晶） 任务剩余接取时间：24h（以聊天群内时间为基准） 报名人员：0/7 备注：该次任务中，只有报名人员才可以接取任务，接取后报名立即结束，任务立马开始，无论报名人员身处何处，在干什么，都会被传送至任务世界。 聊天群会负责连通世界，传送任务参与人员（同一地点），调整神秘体系相互兼容，使时间流速比降为10：1（融合世界：聊天群成员所在世界。） 在确定任务目标无反抗意识时，才可以进行驱逐，若是反抗，可执行清除。 注：世界任务为聊天群的一个试验，后续是否继续开放视任务的完成度而定。】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聊天群怎么忽然@全体成员了，又有新成员了吗？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向上翻翻就看见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哦。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唔！信息量好大哦！ 堕天圣黑猫：是啊……我刚刚去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务模板，发现真的多了一个世界任务！ 堕天圣黑猫：世界融合……穿越者……关键是参与任务的人可以去别的世界！ 堕天圣黑猫：在加入聊天群之后我就在想了，有朝一日能不能去别的世界……果然，聊天群能把不同世界的我们联系起来，就能让我们穿越去不同的世界！ 堕天圣黑猫：我的黑暗力量在蠢蠢欲动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哦，先前我们都不能去别的世界，都不能面基。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琉璃酱你是要接这个任务吗？ 堕天圣黑猫：自然，这可是难得的，征战异世界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才不是征战呢……不过，琉璃酱要去的话我也去！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嘿，终于能见到货真价实的琉璃酱了。 堕天圣黑猫：哼哼，有其他人要来吗，这个任务可没有限制接取人数啊，而且时间有限啊！ Dr.罗曼：每次上线都看见你们两个在啊…… Dr.罗曼：虽然很想参与，但现在我蛮忙的，所以，下次吧。 黄色闪光：我也是一样，很抱歉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没事没事，本来就不是强制的嘛，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 堕天圣黑猫：其他人呢，如果就我们两个弱女子的话，我会很没底的啊！@花之暴君@巴别塔的遗志@摆渡人 毕竟任务目标是个成年男性啊，要是任务目标想反抗，她们两个也不一定执行的了清除任务。 花之暴君：我对别的世界还是蛮感兴趣的，姑且去一趟吧。 堕天圣黑猫：好的，那还有人吗？ 虽然来了个有实力的，但五更琉璃还是没底。 花之暴君的资料大家都看过了，都知道她是一只实力强大的妖怪。 但她是妖怪啊，是一只对人类没什么兴趣的妖怪，性情也是反复无常。 加上她经常在聊天群里潜水，不怎么与其他人交流，所以五更琉璃不怎么喜欢她，当然，也不讨厌。 巴别塔的遗志：刚刚在做实验……我也参加。 yes！凯尔希就稳妥多了。 虽然她也是异族，但至少五更琉璃对她了解的更多，交流的也更多。 现在还有最后一人。 堕天圣黑猫：成员+1。@摆渡人 在五更琉璃的两次@之下，李清歌终于上线了。 摆渡人：不用算上我了。 堕天圣黑猫：那就这样，一共四人参加，你们都报名吧，然后我接取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四个都是女孩子欸！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太好了！我们就是聊天群里的女子战队！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高兴就好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琉璃酱等一等，等我画个妆哦！(*︶*).。.：* 所以说这是任务不是聚会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分割线…… 意识离开了聊天群里，李清歌虽然也很想去异世界逛逛，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的缺席，所以他只能放下自己的心思，等待下次的机会。 忽然，在快速前往蚩尤真正心脏处的李清歌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清歌，感冒了？” 芽衣回过头，关切的问道。 蚩尤的体内温度确实不高，女武神们虽然体质相当好，但也是普通人，自然也会生病感冒。 “不是。”李清歌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揉了揉鼻头，确认下有没有不明液体，“只是感觉有人在念叨我。” 这时，琪亚娜却是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手握双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谁！谁在说话！” 因为琪亚娜突然的动作，众人也停了下来。 “琪亚娜，你在说什么，哪有声音。” “不对，是有的，像在我脑子里响起了一样。” “那是姬麟的声音……” “不对！那个声音充满了恶意。” “她说……” 回去吧，被崩坏选中之人，我不想和你们交手。 第四十二章：黑姬麟 ‘回去吧，被崩坏选中之人，我不想和你们交手……’ 琪亚娜喃喃自语，将自己所听到的复述了出来。 这时，芽衣也开口了，她的面色有些迟疑，但还是肯定了琪亚娜的话。 “琪亚娜说的是真的，我也听到了有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听到芽衣这么说，布洛妮娅与符华也相信了琪亚娜的话语。 但是，为什么她们听不见有声音呢。 她们将目光投向了李清歌，想要知道他的情况。 李清歌点了点头，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听到“黑姬麟”的话。 按理说，“黑姬麟”警告的话语，他是听不见得。 因为他不是“崩坏的使者”。 “emmm……这道声音还说了什么吗？” 符华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 既然弄不清为什么自己听不到，那么暂时就不深究了，毕竟时间紧急。 “她说了……” ‘凡人是听不到我的声音的。’ ‘带着你的朋友回去吧，如果你们达到了蚩尤的心脏，我就不得不杀死你们了。’ ‘你们不是我复仇的对象，和你们的战斗毫无意义。’ 听完琪亚娜的复述，众人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因为如果这道声音说的是真的话，如果她们要摧毁蚩尤的心脏，那么势必会对上一个未知的敌人。 声音的主人既然可以说出要把她们杀死，那么一定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也就是说，这个未知的敌人实力强大。 于此同时，众人的心中还有疑惑。 声音的主人是谁？为什么符华与布洛妮娅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又是想向谁复仇？ 种种因素让本就处于蚩尤体内这个幽暗阴冷环境的女武神们内心开始不安，踌躇不前。 这种心理其实在众人被蚩尤吞下肚时一直存在，因为人不可能没有负面情绪，即便是李清歌，内心也有几分焦躁，只是现在情绪被引爆了而已。 啪啪！ 见女武神们的面色不是很好，身体与精神状态都不是很饱满，李清歌拍了拍手，将女武神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好了，不要想这么多了，不管前面有谁，我们都必须前进不是吗？” 李清歌微微笑着，明亮的紫色眼眸内星火沉浮，给予着无形的温暖。 “德莉莎她们可在外面奋斗着呢，我们可不能在这里踌躇。” 是啊，德莉莎与姬子都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女武神们的眼睛里开始泛起明亮的光，斗志渐渐昂扬。 李清歌看着这一切，悄悄松了口气。 是啊，无论之前是怎么说的，当做这件事的时候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除了符华之外，女武神们都是一群还未成年的少女，容易消沉，也容易重新振奋起来。 她们还没有成长起来，自认的成长永远与外人认为的成长截然不同。 其实李清歌也是一样的，但是他将自己放在了守望者的定位之上。 他想守望着女武神们的成长，她们的梦想，她们的幸福，她们的未来…… “女武神们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而且，既然声音的主人阻止我们前往蚩尤的心脏处，这说明了我们的想法是对的。” “这下更应该前往了。” “所以……” 李清歌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女武神们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出发吧，女武神们！” “是！！×4” ……任务完成后就去吃烤肉的分割线…… 一通简单的战前动员，有没有弄不知道，但至少众人的动作比之前还快了不少。 在众人的全速之下，终于抵达了蚩尤的心脏之处。 这是与先前的水晶封印相似的紫色晶体状心脏，足足有一般的房屋大小。 心脏搏动间，声如闷雷，巨量的崩坏能由此处运输到蚩尤的全身上下。 “大家要小心，蚩尤体内的崩坏能已经比一般的律者要高了。” “至少……比当初的第三律者要高。” 强忍着不适，布洛妮娅看了一眼雷电芽衣之后，用重装小兔探索着四周的情况。 莫名被cue的芽衣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磁爆斩，默默警惕着。 如此高浓度的崩坏能，按照蚩尤体内其他部位的规律，应该诞生相当强大的崩坏兽才对。 但这里空荡荡的，除了蚩尤心脏跳动的声音没有别的声响了。 其他人与芽衣一般，在警惕着，因为她们还没有忘记，又一个未知的敌人在这里等着她们。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听我的话呢？” 一道飘渺的话语突兀的响起，虽然是轻叹，但却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到了。 “就是这个声音！” 琪亚娜睁大了眼睛，惊声道。 就在这时，一道闭着双眼的娇小身影缓缓从蚩尤巨大的心脏中浮现而出。 看见人影的相貌，所有人的内心都动摇了一下。 “你是姬麟！” “不对，她不是姬麟。” 李清歌大声喝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人影。 人影缓缓落地，睁开了她的双眼。 她的眼睛是暗金色的，充满了深沉与暴虐。 “在我还是人类时，的确是叫做姬麟。” 人影朱唇轻启，声音轻柔，但隐藏着极深的仇恨。 人影有着和姬麟一样的相貌，只是一头长发被削成了短发，金色华丽的衣裳变为了黑色的战袍，面上有着血泪一般的印记。 她说她是姬麟，但是女武神们不敢苟同，因为她们所见过的姬麟是柔和温暖的，眼前与姬麟拥有相同相貌的人她的气质是阴冷黑暗的。 她的周身环绕着宛如实质般的崩坏能，充满着毁灭的气息。 “她不是姬麟。” 李清歌再度强调了一遍，语气强烈。 违和！十分违和！眼前的“黑姬麟”充满了违和感！ 原本的李清歌以为，即便是黑化了的姬麟，那也是姬麟，但是眼前这人周边的气氛相当的不对劲。 加上李清歌想起了姬麟在消散前曾经说的话。 ‘要小心另一个我，她不是真正的我。’ 如果黑姬麟不是姬麟，那么她是谁？ 第四十三章：海岸上的战斗 南海的海岸，汹涌的波涛裹挟着海藻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海岸，将金色的沙子浸染成暗沉色，显得混乱而不堪。 天空的云层已经被强烈的崩坏能波动所驱散，但太阳并没露出，天空并不明亮，反而像是雨夜来临前的天幕，黑暗而深沉。 气压很低，强风压着海岸边的树木，吹动着女武神们的发丝。 人形的机甲在她们背后一排排站立，流光的身躯闪烁精光，高高的机械身躯宛若坚实的城墙。 女武神们与机甲在这里等待着，等待着她们的命运。 “来了。” 有人说道，声音轻轻的，但仿佛拂入了每一个女武神的心中。 白紫相间的突击级崩坏兽率先掠来，它们外表如蚊子，速度却比猎鹰还快。 它们煽动着翅膀，引起白色的气流与咻咻的声响。 它们想向城市冲去，用它们比合金还要锋利的翅膀清除一切的文明。 “机甲部队，拦截！” 随着一声令下，待机着的机甲眼部闪过一道数据流光，搜寻雷达扫描并锁定着上方的崩坏兽。 数声轰鸣响起，数枚导弹自机甲上飞出，在空中划过白色的弧线，然后轰击在崩坏兽的身上。 砰砰砰！！！ 火光与崩坏兽的身体碎片炸裂开来，像是一枚枚美丽的烟火，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战斗开始了，枪声，利器出鞘的声音，轻喝打气的声音自这片海岸响起。 面对像是巨兽围城一般的光景，女武神们握紧武器，冲了上去。 这注定是一场并不轻松的战斗，很可能，还伴随着牺牲。 但在此地的女武神们，没有一个想要逃离此地，她们或是抿着嘴唇，或是神情严肃，或是张嘴狂笑……但相同的是，她们的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常人或许不能理解她们，但她们知道，她们是女武神，是守护世界美好的女武神。 她们的身后……是万家灯火！ 有女武神拿着一把合金大剑，在战场上如同最为自信的舞者，高高跃起，旋身，大剑带着气流的呼啸声向着一只突进级崩坏兽劈下。 “蚊子”在空中快速的变换着位置，原本冲着它驱赶劈砍的大剑只劈中了它的翅膀，但大剑依旧轻而易举地将这只“蚊子”的翅膀连根切断。 被切断翅膀的蚊子摔落海滩，飞溅的沙子糊在它的身躯之上。 即便少了一只翅膀，但“蚊子”仍全力煽动着它完好的翅膀，极速的震动令它在原地转着圈圈，割裂着四周的一切，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龙卷。 “蚊子”四周出现了一个真空带，无人敢轻易接近，从半空落下的女武神也是一样。 但她并非无计可施。 她微微俯身，将合金大剑拖在自己的肩膀上，美好的身躯一览无余。 但最吸引人的不是她的身材与美貌，而是她身上跃动着的雷光。 名为“融核装.深红”的装甲全力运作着，榨取着她的崩坏能，转化为强力的电能，击穿四周的空气。 “哈！” 一声爆喝，装甲之上的雷光已缠绕至大剑之上，女武神挥动大剑，向着“蚊子”劈下。 雷光闪烁化作了巨大的月牙型剑气，它划过空气，划过空间，将“蚊子”的躯体一分为二，继续向远方飞去。 沙沙…… “蚊子”体内的崩坏结晶被损坏，躯体化为紫色飞灰，被狂风带向远方。 眼见这只蚊子被消灭，女武神——姬子下意识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惕。 而就在这时，令一只冲向城市的“蚊子”却是忽然调转了方向，振动着锋利的翅膀，向着姬子袭来。 嗡嗡的气流声令早已身经百战的姬子明白，她已经被盯上了。 但是她刚刚挥出强力的一击，处于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尴尬情况。 就当姬子将大剑横于胸前，想要将其当做盾牌之时。 一道光矛携着破风之声贯穿了想要偷袭姬子的“蚊子”。 贯穿了“蚊子”的光矛直直地插入地面，然后缓缓地消散。 而被贯穿的崩坏兽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谢了德莉莎，回去请你喝酒！” 不用去看，姬子就知道是谁帮了自己，隔空给了个飞吻之后，姬子头也不回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我不要酒，要请就请苦瓜汁！” 德莉莎大声回应着，但姬子已经冲进崩坏兽群中了。 很久之前，姬子是女武神冲锋队的一员，即便是现在退出了冲锋队，也保持着“先人一步”的习惯。 如果有可能，德莉莎不希望姬子太过拼命的，因为她的身体不好。 但她也知道，姬子绝对不会听她的话的。 “真是的……” 德莉莎小声地嘟囔了一声，手里动作不慢。她手持两把光矛，每一次奋力一掷，都会有一只“蚊子”坠落，死亡。 德莉莎穿着她的专属装甲“处刑装·紫苑”，身后是她的武器——第十一神之键·犹大的誓约。 金色的十字架插在地面之上，侧翼如同天使一般展开，金色的长矛安静地矗立其中。 犹大的誓约中藏着的长矛是实体的，但德莉莎可以用崩坏能创造出金色的能量长矛。 此时的犹大宛如对空导弹一般，不断射出长矛，精准的狙击着四周的崩坏兽。 在犹大的帮助下，德莉莎的四周出现一片空域，没有一只崩坏兽能够进入这块领域。 德莉莎轻松而写意地完成着她的工作。 虽然她是在场所有的女武神中最年幼的（外表），但没有一个女武神会因此小看她。 因为她是S级女武神，天命唯三的S级女武神。 滴滴。 “德莉莎学园长，不好了！” 德莉莎耳边佩戴的通讯装置里传来休伯利安技术人员焦急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蚩尤体内有巨大的崩坏能反应，是律者级别的反应！” “什么！！” 德莉莎连忙按住了耳机，着急地确认着。 “你确定吗？” “是的，我可以肯定！”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监控蚩尤。” “那我们不做些什么吗？” 做些什么？ 德莉莎一阵恍惚。 “按我说的做。” “……是。” 挂断了通讯，德莉遥望着海面，从这里，只能看见蚩尤是小小的一个黑点。 但德莉莎仿佛能看见蚩尤体内的众人。 ‘我们能做的……’ ‘只有等待，并心怀希望……’ 第四十四章：黑姬麟的孤独 “不对，我就是姬麟！！” 蚩尤的心脏附近，有着和姬麟一模一样外貌的少女拦在众人的面前，阻挡在蚩尤的心脏之前。 因为李清歌两次否认了她了身份，黑姬麟原本面上伪装出的平和顿时被打破，脸色变得狰狞，眼神凶狠地冲着李清歌吼道。 她身边的崩坏能剧烈的波动着，爆发出一阵阵气浪，崩坏能随着她心情的变化起伏。 她好像莫名在意自己的身份。 李清歌沉默不语，没有再反驳，但在黑姬麟的眼中是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咆哮过后，黑姬麟的胸口起伏了一下，面上恢复了平静。 如果不看她的眼神与她的气质，她的确与女武神们所见到的姬麟是一样的。 但相比黑姬麟的自曝，女武神们更愿意相信李清歌的判断。 她们相信，既然李清歌不认为眼前的人是姬麟，那么面前这个人绝不是姬麟。 因为女武神们没有说话，黑姬麟并不清楚她们的想法，但看着她们警惕的眼神与动作，她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她想要把自己的经历倾诉出来，告之她们自己所承受的孤独。 是啊，自己是姬麟，是舍身封印蚩尤的神州英雄。 自己为了封印蚩尤，独自经历了数千年的黑暗。 自己虽然黑化了，也是姬麟，自己遭受的孤独就应该说出来。 这样的话，她们也会理解我的吧，她们就不会阻止我的复仇的吧，就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 这般想着，黑姬麟强忍着内心翻滚着的黑se情绪，平静的开口道。 “你们想封印蚩尤，那也是我本体的愿望……” “那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阻止我们！” 急性子的琪亚娜打断了黑姬麟的话，她的手背在身后，搭在李清歌的手心上。 被打断的黑姬麟瞪了琪亚娜一眼，继续开口说道。 “可惜，那个本体不在了。” “数千年中，那个本体一直在无尽的黑暗中独自战斗。” “为了坚持下去，她不等你放弃了心中的爱和希望，把她的恐惧，孤独，悔恨全部融入黑暗之中。” “变成了我，最后，本体反而消失了……” 说道此处，她忍不住叹息一声，似乎是在表达对本体的那个姬麟的惋惜。 ‘好机会！’ 李清歌眼中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趁着黑姬麟松懈的一瞬间，小腿发力，冲了出去。 在这一瞬间，他将自己的体能强化到了极限，时间加速的能力也催动到了极限。 这让他仿佛一道闪电，眨眼间冲过了黑姬麟的身边，向着蚩尤的心脏处冲去。 黑姬麟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的黑发被李清歌奔袭所带起的狂风吹得漫天狂舞。 而在姬麟终于反应过来，转过身之时。 女武神们虽然慢了一步，但还是呈四方之势围了上来。 她们冲到黑姬麟的四周，然后发动了攻击。 “寸劲·山崩！” “天照！”（绯红的必杀） “喝！” “Fire！” 拳风，刀芒，激光，子弹，四道不同的攻击笼罩了黑姬麟的周身。 常人擦之即伤的攻击被轻易的释放，但女武神们的神情凝重。 虽然不知道黑姬麟的实力，但从她体内的崩坏能就能判断出，她很强。 女武神们不求能击杀黑姬麟，但只要能拖住她就好了。 只要拖住她，李清歌就可以将蚩尤的心脏破坏掉。 这是琪亚娜的计划，她在黑姬麟将姬麟的黑化过程中吐露之时，悄悄把自己的想法写在李清歌的手中。 ‘你上，我们拖住。’ 李清歌凭借与琪亚娜的默契读懂了这句话，同时默默积蓄着力量。 其他的女武神虽然不知道琪亚娜和李清歌说了什么，但琪亚娜的小动作她们都看见了。 这种情况下，琪亚娜肯定不是在于李清歌调情，那么必定是有了什么计划。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计划，但她们也做好了随时配合的准备。 于是，在李清歌冲了出去时，她们也凭借着队友之间的默契弄懂了计划，与琪亚娜一道，为李清歌拖着黑姬麟。 与蚩尤心脏之间的距离转瞬即逝，李清歌绷紧了身体，右手放在了地藏御魂的刀鞘之上。 这柄神之键，即便不算特殊的能力，也是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之一 即便是蚩尤坚硬的心脏，相信它也能破开。 就在李清歌离蚩尤的心脏只有几个身位之时，李清歌前冲的身体骤然停下，脚掌在地面划出长长的痕迹。 极动转为极静，李清歌压低身体，地藏御魂旋身出鞘。 前冲的势能转化为刀出鞘时的速度，极速的一刀化做猩红的流光，斩断空气，斩断声音，斩断空间。 北辰一刀流·拔刀！ 嗤！ 只有一声轻响，面前的物体被划开，一刀两段！ 成功了吗？ 李清歌下意识瞪大双眼。 不，失败了！ 身披金甲的战马从蚩尤的心脏处钻出，它替蚩尤挡住了李清歌的一刀。 这一刀砍中了战马的脖颈！ 马头应声而落，但它并没有死亡，它抬起前蹄，向李清歌的胸口踢来，势如重锤。 即便是一般的马，踢击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何况是不知正体的马精。（指头断了还能攻击） 情况紧急，李清歌只来得及将左手横在胸前。 战马的踢击狠狠地击中了李清歌的手臂，李清歌感到左手臂狠狠一疼，然后没有了知觉，整个人被踢飞出去。 然而战马的攻击却还没有停止，金色的雷电自它身上冒出，然后向李清歌狠狠地劈去。 雷电击中倒飞而出的李清歌的身体，爆裂开来，如同阴雨云层中滚动的雷蛇。 雷光炸裂间，没有人能看清李清歌的身影。 而在李清歌这边情况未知之时，女武神们的状况也不算良好。 在女武神们围住姬麟，释放出自己的攻击，即将击中黑姬麟之时，她的嘴角却是缓缓上扬。 ‘不好！’ 瞥见黑姬麟异常的符华下意识地感到了不对劲。 下一瞬间，姬麟额上的红色宝石闪过一道亮光，三道金色的流光自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的武器上飞出，窜入了黑姬麟的手中。 三道原本是金色的流光在黑姬麟手中变为了黑色不详的光，然后融合成了一把黑色的轩辕剑。 黑姬麟握着这把黑轩辕剑，只是轻轻一挥，金色的雷电就从黑轩辕剑中爆发，四散。 击散了即将击中她的攻击，也击飞了靠近她的女武神们。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动作吗？” “蚩尤体内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 第四十五章：危急 “我在黑暗中沉寂了数千年，又被迫离开了自己的部族！” “现在你们胆敢闯入此处，阻止我的复仇！”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蚩尤的心脏前，黑姬麟挥动着黑色的轩辕剑，剑尖斜指着地面，面上是疯狂恶意的笑容。 希律律！ 金甲战马被砍断的马头重新一点点地长出，身形化作一团火球飞到了黑姬麟的身旁。 “清歌！” 但现在女武神们的注意力不在黑姬麟的身上，她们关心的是，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李清歌。 女武神们冲到了李清歌的身边，琪亚娜伸出手去扶李清歌的肩膀，其他人则是拿起武器，对着黑姬麟，提防着她再发难。 “咳咳……我没事，琪亚娜。” 李清歌扶住左手在琪亚娜的帮助下起身。 他的左手没有知觉了，像根木棍直直地垂在身体旁边，身体由于有装甲的防护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但胸口部分的装甲近乎全碎了，有几焦痕横在那里。 李清歌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尽量平缓着呼吸。 托黑姬麟战马的福，他现在的每一次呼吸，胸部就会传来阵阵针刺般的痛苦。 不过李清歌全身上下最严重的伤还是左手，没有骨折，但至少有段时间不能用了。 轻轻呼了口气，李清歌将手放在胸口，默默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能力与时间有关，是一个不怎么符合科学的能力。 他可以加速一个范围内的时间。 在这个被李清歌选中的范围内，所有事物达到一个结果的时间会缩短。 比如说三分钟能烧开的水，在李清歌的能力作用下一分钟就能烧开。 李清歌一般用这个能力来加快自己的速度。 在不能动用崩坏能强化体能前，李清歌就是通过这个能力来达到，甚至超越一般女武神的速度来战斗的。 不过这个速度并不单单指身体动作上速度，也可以指身体愈合的速度。 通过加速自己的时间，李清歌也可以让自己身上伤口加快愈合。 不过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消耗自己的寿命，所以李清歌一般不用来自愈。 “好了琪亚娜，不用扶着我了。” 女武神们的体质本来就比一般人的好在崩坏能的作用下，加上自己的能力，李清歌身上的痛感很快就近乎没有了。 而且周边一直被圣痕与地藏御魂吸收着的崩坏能也有一部分在自动修复着他的身躯。 只是左手还不能用。 “清歌你不要勉强啊。” 琪亚娜有些担忧地松开李清歌的肩膀，见他的神色不像是说谎才放心了一点。 然后琪亚娜与其他女武神一同，与黑姬麟对峙起来。 说是对峙，但黑姬麟没有管这边发生的事，只是一边轻抚着战马，一边露出怀念的眼神。 “还是要谢谢你们呢。” 忽然，黑姬麟开口道。 “你谢什么？” 李清歌警惕道。 “呵，如果不是你们将那些铁皮玩具带入蚩尤的体内，我也不能见到这以前的伙伴。” 铁皮玩具？是泰坦吗？ 李清歌的目光放到了这给了他一记狠的的战马上，发现它身上的战甲有些熟悉。 如果忽略战甲的颜色，可以发现这些部件和泰坦身上的有些相似。 难道这战马是用泰坦拼的吗？ 不过黑姬麟是怎么做到的？ “不用再想了。”黑姬麟像是明白李清歌在疑惑什么，停下了轻抚战马的动作，暗金的双眼注视了过来。 “我拥有控制蚩尤体内一切的能力，这家伙，是我将你们遗落在蚩尤体内的铁皮玩具收集起来后，制造出来的。” “或许丹朱知道后会挺高兴的。” 丹朱那家伙是个手办狂魔，也擅长制造手办。 她要是知道自己当年的好友也有了手工的兴趣，一定会挺高兴的。 听到李清歌提到丹朱，黑姬麟皱了皱眉，然后很快松动了眉头。 “或许吧……” 李清歌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没有看错的话，黑姬麟的样子像是疑惑。 不是疑惑丹朱是谁，而是疑惑丹朱为什么会高兴。 还不待李清歌仔细回想，蚩尤的体内突然震动了起来。 这震动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惊醒了众人。 “哦呀，蚩尤加快速度了啊。” 黑姬麟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实的笑容，她是为即将到来的毁灭而微笑。 蚩尤即将登陆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在拖下去，真的有无法想象的事要发生了。 女武神们对视了一眼，坚定了信念。 既然无法偷袭取胜，只能正面突破了。 “要战斗吗，我是真的不想这么做，因为我看你们当中的几位也是和我一样的啊。” “真不想杀了你们啊。” 黑姬麟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笑容里的满满恶意就要溢出了。 她抬起黑轩辕剑，剑尖指向了李清歌。 “你的身上有着崇高的气息，如果你站在我这一边，我可以赐你不死。” “不好意思。”李清歌摇摇头，“消受不起。” “你会后悔的。” 黑姬麟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清歌一眼，然后剑尖偏转，指向了符华。 “那你呢，赤鸢，你也要与我战斗吗，要亲手杀死我这个老朋友吗？” 符华同样摇了摇头，握紧了双拳。 “我现在的名字叫做符华。” 她没有多说什么，但她摆出了她的态度。 “哈……啊哈哈哈！”黑姬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扶着额前的宝石，放声大笑着。 “你丢掉我们了吗，赤鸢？” 笑过之后，她又低垂着头，一副失意的样子。 “果然，到最后我还是孤身一人。” 黑姬麟翻身上马，轩辕剑的剑尖指着众人，于此同时，她将体内的崩坏能全部爆发出来，紧紧压迫着众人。 “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全部，葬生于此吧！！” 好强大的崩坏能反应，是律者？ 不，是拟似律者！ 黑姬麟，是拟似律者！！ 第四十六章：艰难的战斗 南海海域之中，体型比先前更为巨大的审判级崩坏兽——蚩尤，正在一边吞噬着海水一边向着陆地行军。 由蚩尤体内释放的高强度的崩坏能，感染了海域中的生物，成为了它行军护卫中的一员。 海岸线之上，由女武神与机甲组成的防线，艰难地抵御着崩坏兽群的冲击。 于此同时，在蚩尤的体内，心脏之处，一场战斗也悄无声息地发生中。 “啧，好强。” 黑姬麟单手持着黑轩辕剑，向着李清歌左侧的身体自上而下地挥砍。 明明是沉重的大剑，但在黑姬麟手中，宛如持着单手剑一样轻松，速度极快的同时还不缺力量。 空气仿佛悲鸣一般呼啸。 如果是在以前，李清歌或许会尝试着接下这一剑。 但现在不行，他左手的伤势不允许他进行硬碰硬。 无奈，李清歌只能闪躲。 “躲得过吗？” 马背上的黑姬麟嗤笑一声。 她身下的战马明明没有缰绳，但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般，嘶鸣一声，上半身高高扬起，裹挟着金属的马蹄向李清歌的胸膛踢去。 档！ 一声沉闷的声音回响在这个半封闭式的空间。 半通明的黄色护盾挡在了黑姬麟的战马面前，马蹄与护盾接触的部分荡起波纹。 咔擦！！ 清晰的碎玻璃声窜入了李清歌的耳朵，身前的护盾开始密布蛛王般的裂缝。 要支撑不住了！ 护盾在下一秒破碎，战马的前蹄高高地踩下，在地面踏出两个坑洞。 多亏了布洛妮娅的护盾，李清歌闪过了战马的攻击。 但他没有远离黑姬麟，而是闪到了她的身侧，右手的地藏御魂全力向黑姬麟挥去。 这一刀虽然没有李清歌砍蚩尤心脏的那一刀威力大，但也不是可以轻易忽略的攻击。 下意识的，黑姬麟用黑轩辕剑挡下了地藏御魂。 叮！ 金属碰撞的清鸣悦耳，但黑姬麟的心脏忽然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暗金色的眼睛看见了李清歌眼中的血红。 地藏御魂，侵蚀！ 猩红的血光晃着黑姬麟的眼，这股不详的血光涌动，如同食人的迷雾。 血光自地藏御魂上蔓延至黑轩辕剑，然后向黑姬麟的身下侵蚀。 “该死，原来你的打算是这个吗？” 黑姬麟手中的黑轩辕剑不安地躁动着，黑姬麟咬牙，暗沉的目光瞪着李清歌。 李清歌毫不胆怯地与她对视着，躁动的血光下埋藏的是平静。 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很强，它代表的是崩坏侵蚀性的强化，它的本质是将意识投影，然后进行操纵。 第十二律者就曾将自己转化为拥有自我意识的病毒，然后入侵了前文明的基地，释放核弹近乎摧毁了人类文明。 但地藏御魂做不到侵蚀之律者的程度，因某种程度上，它算一个容器，一个关着侵蚀律者的容器。 地藏御魂所能使用的侵蚀之力一直是侵蚀律者主动释放出来的，是阉割版的。 在地藏御魂内部的侵蚀律者醒来之前，它能带给李清歌的侵蚀之力，并不能投影使用者的意识。 因此，现在的地藏御魂不能操纵生物，只能操纵机械。 这也是为什么李清歌在抵达九幽之前，不能强行操纵鲨鱼群的原因。 黑轩辕剑上冒出了雷光，是黑姬麟在催动着这第十神之键进行反击。 然后，寒气与火焰也被黑姬麟释放而出，她使用着黑轩辕剑复刻的三个律者的力量，对抗着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 黑轩辕剑复刻的律者力量相当于是盗版，而且它是量产神之键，单论一种力量，远远比不过其他的神之键，即便加上另外两种也是一样。 但同样凑巧的是，地藏御魂的力量同样是阉割版。 于是，黑轩辕剑与地藏御魂僵持了起来。 李清歌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处在四种律者之力交锋的最前线。 冰冷与炎热交替的感觉令他本就是处在受伤状态的身体有些难受，同时还附带了一种麻痹感，令他的口腔有点发麻。 但是他不能后退，也不能逃避。 李清歌默默加大了地藏御魂的输出功率。 在几股力量僵持之时，这时比拼的就是崩坏能的输出功率与储备了。 黑姬麟感受到了侵蚀之力的变化，同样加大了黑轩辕剑的输出功率。 她很自信，有着蚩尤作为后盾的她，没理由拼不过一个人类。 一时间，三色的光芒与猩红血光相互纠缠，无法相让，散发出巨量的崩坏能波动，影响着四周的环境。 但与黑姬麟不同，李清歌还有着同伴。 在与黑姬麟僵持之时，就是女武神们的时机。 琪亚娜她们站在了蚩尤巨大的心脏面前，它散发着的强大的崩坏能如潮汐般起伏。 琪亚娜握紧了索尔之锤，眼神中满是坚定，崩坏能向其中灌注着。 她双手高高举起，索尔之锤散发着萤火般的蓝光。 作为天命仅此于神之键的武装，诸神座系列的索尔之锤自然不仅仅能作为普通的手枪使用。 它的内部储存了大量的崩坏能粒子，只要激发就能具现出强力的能量块。 虚幻的蓝色巨锤浮现在琪亚娜的手中，高速流动着的崩坏能粒子释放着强大的动能，扰动着四周的崩坏能。 正如索尔之锤这个名字，这把双枪能够释放出雷神的怒火。 并不算漫长的蓄能结束了，琪亚娜深吸一口气，全力挥下了索尔之锤。 雷神的怒火侵泄而出，带着琪亚娜坚定的信念。 不能让清歌失望！ “天照！” “寸劲·开天！” “火力全开，Fire！” 于此同时，与琪亚娜相同，女武神们都在顷刻间释放了自己最为强大的攻击。 她们的目标相同，只有一个。 那就是摧毁蚩尤的心脏。 由女武神们的攻击转瞬即逝，狠狠地击中了蚩尤的心脏。 剧烈的震动激起了漫天的尘土飞扬，令女武神们看不清蚩尤心脏的样子。 “咳咳，成功了吗？” 琪亚娜放下双枪，用手扇着灰尘。 在释放过自己最强大的攻击之后，她有些脱力，体内的崩坏能储备也不多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漆黑的光芒自迷雾中破出，如利箭一般洞穿了空间。 目标，正是琪亚娜。 “琪亚娜！小心！！” 女武神们下意识地瞪大眼睛，想要推开琪亚娜，但那到光芒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任何人没有反应过来。 除了一个人。 叮！！ 琪亚娜瞳孔放大，眼前的光景飞快地变化着。 最后定格着的，是李清歌歉意的面容。 “抱歉，琪亚娜，我没有拦住她。” 第四十七章：生死危机 叮！ 漆黑的轩辕能量飞剑被李清歌的地藏御魂挡下，飞剑上传来的力道令他的右手感到了很大的压力，微微的颤抖。 但很快，他就将这微不足道的动作调整好，略带歉意地看向左手边被他环住腰间的琪亚娜。 “抱歉，琪亚娜，我没有拦住她。” 人的反应在某些时候是很快的，特别是琪亚娜并没有陷入失神之中。 琪亚娜很快反应过来是李清歌救了她一命。 “啊……嗯，清歌你左手没有事吧。” 李清歌的手环绕在她的腰间，明明是并不宽大的手掌，却给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可惜因为装甲的缘故没有感受到手的温度。 琪亚娜暗道可惜。 “虽然还不能战斗，但抱着你还是可以的。” 李清歌松开了抱着琪亚娜腰肢的手臂，面色平静，目光紧紧地盯着蚩尤的心脏处。 地藏御魂与黑轩辕剑的交锋终究是前者更胜了一筹。 在女武神们即将击破蚩尤心脏的前一刻，漆黑的羽毛从李清歌面前飘过。 在那一瞬间，黑姬麟动用了黑轩辕剑中第四种律者的力量，只是她并没有将李清歌拖入幻境，只是用羽毛令他失神了一瞬间。 在这一瞬间，黑姬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速度，逼退了李清歌，并且拦在了女武神们的前面。 自然，本该蚩尤心脏受到的攻击，由黑姬麟代为吃下。 真想不到黑姬麟有如此的魄力，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为盾牌也要保护住蚩尤的心脏。 滴答滴答…… 众人安静下来，警惕地盯着蚩尤心脏的方位，而在此时，水滴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好痛啊～” 黑姬麟语调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下意识地身体紧绷，皮肤收到了一阵刺激。 因为现在黑姬麟的声音显得太过病态，难受间带着几丝欢愉。 终于，烟尘散去，黑姬麟凄惨的样子也浮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黑姬麟半跪在地面之上，黑色的软甲大半的破碎了，露出了她大半的肌肤。 露出的肌肤苍白细腻但遍布了伤口，伤口开裂，血液自全身缓缓滴落，在她的脚下汇成了一个血泊。 在她的面前，是没有了半个身体的战马。 黑姬麟单手持着黑轩辕剑，剑尖正指着琪亚娜的方向。 正是她在烟尘四起之时用黑轩辕剑射出的能量飞剑偷袭琪亚娜。 黑姬麟拄着大剑，瑶瑶晃晃地直起身子，血液一点点地洒下，看上去十分的唬人。 她用另一只手挡在胸前，勉强遮住不算春光的外泄。 “嘿嘿，你们没有杀死我呢，你们杀死不了我。” 黑姬麟的嘴角逐渐上扬，由额上滑下的血滴划过她的唇角。 “你们是阻止不了蚩尤的前进，阻止不了我的复仇的。” 黑姬麟的声音并不大，但众人却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们并黑姬麟的意志所刺激到了，她复仇的意志宛如化作了实质狠狠地压迫在众人的心头。 无形的通道在黑姬麟与蚩尤心脏两者之间链接，在蚩尤心脏的帮助之下，黑姬麟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地开始好转。 连带着战马也开始恢复。 ‘不行，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琪亚娜她们因为一路上不间断地战斗与先前释放的攻击，无论是崩坏能还是体能都所剩无几了。 虽说并不是不能战斗，但面对黑姬麟，也只是送菜而已。 而时间越拖下去，对黑姬麟越有利。 “琪亚娜，你们抓紧时间休息，尽快回复战斗力，我帮你们拖时间。” “可是……” “没有可是，按先前的方法再来一次，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李清歌小声地在琪亚娜耳边说道，琪亚娜下意识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了……” 要是自己更加强大就好了，就能帮到清歌了，就能保护她了。 金色的十字在琪亚娜的眼中一闪而逝，于此同时，李清歌的圣痕也在背后微微闪烁。 呼！ 深吸一口气，李清歌将空着的左手也放在了地藏御魂的刀柄之上，虽然左手还是微微作痛，但总比没有知觉好多了。 嗤！ 李清歌的身影出现了一瞬间的迷糊，再到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黑姬麟的面前。 李清歌双手持着刀柄，剑尖对准了黑姬麟的心脏，向前突刺。 猩红的闪光恍若流星。 虽然这一刺速度很快，但李清歌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击伤黑姬麟。 黑姬麟的伤势还没有恢复过来，但足以她反应过来了。 但意外的是，黑姬麟没有去管这可以贯穿她胸膛的一刺。 地藏御魂刺入了黑姬麟的心脏，顺滑的宛如切黄油的热刀，李清歌没有感到一丝的阻碍。 刀锋从黑姬麟的后心冒出，一股剧烈的疼痛弥漫了她的全身，她的口中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但是她笑了，笑得无声但放肆。 李清歌愕然，心脏警铃大震，想要抽身而退。 但是黑姬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漆黑的羽毛再现，让李清歌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探出一只手，速度快如猎鹰，但力道确宛如台钳，狠狠扼住了李清歌的喉咙。 “呃……呃……” 剧烈的疼痛与不顺畅的呼吸感瞬间席卷了李清歌的全身。 他不是没想到黑姬麟想以伤换伤，因此选择破坏她的心脏，因为即便是拟似律者或是律者，破坏掉心脏都会死亡，除非有着死之律者的能力，能够修复心脏。 但是，即便被贯穿了心脏，黑姬麟看样子也并无大碍。 李清歌下意识地松开地藏御魂，双手放在了黑姬麟捏住他喉咙的手上。 他全力掰着黑姬麟的手指，但那只纤细小小的手却比熊掌还要有力，李清歌用两只手才能阻止黑姬麟用力捏碎他喉咙。 李清歌奋力挣扎着。 “清歌！！！”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女武神们也想不到前一秒说是要为她们争取时间的李清歌后一秒就陷入了生死危机。 在这一瞬间，李清歌的嘱托被她们丢在了脑后。 “你们在往前一步，他的性命就不保了。” 第四十八章：炸裂的雷光，燃起的樱色火焰 “你们再往前一步，他就没命了。” 黑姬麟捏住李清歌的喉咙，语气冰冷，头也不回地向着女武神们说道。 但她的话却很有用，女武神们不得不止住往前冲的脚步，停在原地，目光愤恨。 “可恶可恶可恶！！” 琪亚娜天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怒火，她紧握着武器，感受着冰冷的触感，想要借此驱散自己内心的无力感。 只是越是想要驱散，无力感越是涌了上来。 ‘胆小鬼，快把身体给我，我要撕碎那个感染指我的东西的混蛋！！’ 另一个‘芽衣’的声音在芽衣的脑海中响起，话语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等等，再等等，至少现在不行。’ 芽衣少见地与另一个自己达成了共识，在这一刻，她全然忘记了自己心脏安装着的炸弹，她只想用另一个自己的力量，救出李清歌。 芽衣瞳孔的颜色悄然地转红，第三律者——雷之律者的力量即将重现。 啪！ “芽衣，冷静。” 一只手忽然拍在了芽衣的肩膀上，芽衣一愣，内心涌动着的漆黑情绪平静了下来。 芽衣偏过头，对上了符华的眼睛。 那双永远平静似湖的蓝色眼睛中有着温暖的红色荧光。 在一瞬间，芽衣看见了红色的羽毛在符华的身边飞舞，但回过神来，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芽衣没有说话，但周身暴动的崩坏能平静了下来。 符华松了口气，然后在黑姬麟看不见的地方，不动声色地使用了羽渡尘，红色的羽毛在空中消散。 她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四人中，唯有布洛妮娅最为冷静，但这并不代表她无情，只是因为她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可恶……” 缺氧的感觉令李清哥的脸色涨红，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黑姬麟用自己的安危威胁了琪亚娜她们，自己拖了后腿。 黑姬麟绕有兴趣看着琪亚娜她们的表情，内心的愉悦感令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呼！ 忽然，变故发生了，就在黑姬麟因为琪亚娜她们内心放松了的一刻，李清歌的双腿如灵蛇一般缠上了她的手臂，双脚交叉绞住了她的脑袋。 黑姬麟的身高终究不占优势，只是扼住李清歌的喉咙却不能将他提到半空，让他的双腿还有了活动的空间。 咔擦！ 李清歌咬牙，下半身悍然发力，向符华学过拳法的他同样也知道怎么绞杀别人，只是这一招还是第一次向“人类”使用。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黑姬麟的脑袋歪向了一边。 咔擦！ 但是下一刻，黑姬麟却宛如无事人一般自己将头正了过来，骨骼碰撞的声音有些毛骨悚然。 “真是不乖呢……” 黑姬麟淡淡地笑着，露了沾满血迹的牙齿，暗沉的金瞳中流露出了杀意。 但李清歌有些黯淡的瞳孔毫不动摇地与她对视着。 “真可惜，无论是心脏还是脑袋，都不是我的弱点呢。” 黑姬麟游刃有余地说道，话音一落，她像抡棒子一样高高扬起手臂，然后狠狠地将李清歌砸向大地。 砰！！ 李清歌的身体砸在了大地之上，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剧痛感便从背部涌上了全身。 “咳！” 剧痛感之后就是液体上涌的感觉，鲜血自下而上从李清歌口中涌出，然后落在了黑姬麟的手掌之上。 碰撞的声响起，不大，却宛如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女武神们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清歌！！！！” 李清歌的鲜血倒映在芽衣的瞳孔之中，将它染成鲜红。 ‘拜托了，另一个我！！’ 芽衣在内心呐喊，而回应她的，是高傲而冰冷的第三律者。 ‘还用你说吗！！’ 四周的崩坏能快速地向芽衣聚集着，雷电自天而降，象征着神罚。 雷电爆诞，自长空市以来便消失不见的雷电的女王再现。 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拯救。 ‘芽衣’张开手掌，狂暴的雷电在她手中是最为温顺的宠物，它们汇集，在女王的号令下变为一个紫色的电球，精致而危险。 “化作原子吧！” 电球被‘芽衣’掷出，它拥有不逊于闪电的速度，转瞬间就即将命中黑姬麟。 电球在黑姬麟的眼中放大，极致的速度令她来不及躲闪，但她并不需要躲闪，因为她还有最好用的盾。 漆黑的战马闪现般出现在了黑姬麟的面前，以自己为盾替他挡下了电球。 明亮的雷光伴随着电流的滋滋声涌动，战马在雷电中化作了焦炭，倒在了地面上。 “啧，可恶。” ‘芽衣’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她咂了咂嘴，雷电在她身后汇聚，电磁力令她悬浮而起，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向黑姬麟飞去。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快到‘芽衣’冲了出去，琪亚娜与布洛妮娅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她们并没有无动于衷，在雷电汇聚的瞬间，子弹，激光爆射而出。 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拯救着李清歌。 “来不及的。” 黑羽漫天的洒下，雷电自黑轩辕剑上爆散，击溃了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的攻击。 黑姬麟举起黑轩辕剑，一股奇异的波动自剑上拂过在场的所有人。 肉眼可见的，‘芽衣’的速度被放慢了，慢到近乎于停止。 她与黑姬麟只有区区几米，但这几米却宛如天埑。 黑姬麟调转了剑尖，黑轩辕剑指着李清歌的胸膛，她钳住李清歌喉咙的手愈发的用力。 “嗬……嗬……” 李清歌的口中传出了微弱的呼吸声，他的瞳孔开始扩散，眼神在明亮与黯淡直接转换。 “放弃吧，她们的意识已经被我放慢了，她们是来不及救你的。” 或许是因为确定了战局，黑姬麟开口解释起来，她娇小的身躯为了压住李清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地藏御魂的刀柄顶在了李清歌的胸前。 “原本不想杀你的，但你拦在了我复仇的路上，所以，只有对不起了。” 说完，黑姬麟高举起黑轩辕剑，剑身闪过冷冽的流光。 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颤抖。 她的瞳孔倒映着李清歌的样子，不自觉地放大。 剑尖靠近了李清歌的胸膛。 李清歌的挣扎愈发的无力，从一开始的僵持，到现在的放弃。 双手轻轻地落在地面，李清歌费力将瞳孔偏转，看到了半空中的‘芽衣’，看到了想要冲过来的琪亚娜她们三人。 他的意识开始出现黑色，冷冷的金属感抵在了他的胸膛。 在这一瞬间，李清歌感到时间变得很慢很慢，漫天的黑羽中那一抹红色多么鲜艳。 但似乎来不及了。 李清歌疲惫的闭上了眼，耳边回荡起飘渺的钟声。 巨大的虚幻时钟在漆黑一片中静静地矗立着，三根指针重合，指向了12：00：00， 但它下一秒并未指向12：00：01，而是倒转了一步，指向了11：59：59。 这个时钟的指针滴答滴答地逆时针走着，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化作了一片残影。 而就在三个指针即将再度重叠，指向00：00：00的前一秒，时钟停了下来。 而在外界，在黑轩辕剑即将刺入李清歌胸膛的那一刻。 绯红的火焰，燃起了。 第四十九章：秘技——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鲜血冲天而起，在黑姬麟即将将黑轩辕剑刺入李清歌心脏的前一刻，她胸膛处贯穿着的地藏御魂燃起了绯色的火焰。 插在黑姬麟心脏处的地藏御魂剧烈晃动着，一股难以描述的痛苦自胸膛处传来。 这股痛苦并未持续很长时间，因为转瞬之间，地藏御魂划过了黑姬麟左半边的身体，剑身带着鲜血重现于空气之中。 地藏御魂在空中旋转着，然后落入了一只素白的小手之中。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名长着狐狸耳朵的高挑少女，她穿着一身极东战国时期的简易战甲，气势凛然，眼神冰冷充满了杀意。 她现身之后，一脚踹在了黑姬麟的胸膛之上，用力一蹬，狠狠地将黑姬麟踹飞。 黑姬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地藏御魂将她的左手斩了下来，但还没等痛苦袭来，她的胸膛仿若受了重锤一般遭到了重击，然后眼前的景色一阵天旋地转。 黑姬麟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在地面刹出了一条红痕。 “咳……我的手……” 黑姬麟瘫在地上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她像捂住自己的伤口，但血液止不住地从手指缝中涌出。 “好痛啊……好痛～” 虽然不会死，但痛感是百分之百的，剧烈的痛苦令黑姬麟的身体整个颤抖抽搐了起来。 黑轩辕剑在她被踹飞的同时脱手而出，安静地躺在不远处。 虽然影响还在，但多亏了符华的暗中chu手，黑轩辕剑的力量与羽渡尘的力量相互抵消了。 “喂，你没事吧。” 几乎是在黑姬麟被踹飞的同一时间，‘芽衣’化作一道雷光，冲到了李清歌的身边，低下身子，把李清歌揽到了自己的怀中。 她没有看向忽然出现的少女，就好像眼中没有她一般。 “咳！咳！” 失去了扼住喉咙的元凶，氧气大量涌入肺部的感觉令李清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李清歌缓缓地这睁开眼睛，紫色瞳孔一点点聚焦，恢复了光亮，但意识还在半模糊间的他看见了好几个身影。 “我……咳，还好……” 他身体上的伤势并不算重，威胁他生命的还是黑姬麟造成的大量缺氧。 “他交给你照顾了。” 在李清歌的情况略有好转时，一旁站立着的神秘少女突然开口道。 她的语气清冷，正如她的气质一般。 “不要用命令的语气跟本王说话。” ‘芽衣’用猩红的瞳孔看向了神秘少女，目光微闪。 “不过，这次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八重樱。” 神秘少女——八重樱的狐狸耳朵微微一动，然后清冷地说道。 “不用。” 话落，她便失去了踪影。 她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黑姬麟。 原地飘落的灰尘与地面上的两个脚印证实着前一刻她还站在这里。 ‘芽衣’很快收回了她的目光，调转视线，看到了地面上黑姬麟的手臂。 没有犹豫，‘芽衣’挥手，招来一道雷电，将这只手臂电成了焦炭。 ‘芽衣’并不担心八重樱的安危，虽然她没有见过她，但令一个自己见过，记忆相通之下，她也知道了八重樱是谁。 另一个自己曾在德莉莎的圣痕空间知晓了八重樱这个可怜人的过往与经历，也知晓她的身份与实力。 她同样是拟似律者，而且实力强大，堪比S级女武神。 只是‘芽衣’疑惑的是，八重樱应该一直在德莉莎的圣痕空间生活着，怎么会从地藏御魂中冒出来。 “清歌！没事吧？” “你还好吗，清歌？” “……” ‘芽衣’思考之间，行动同样恢复正常的琪亚娜三人也围了上来，担忧地问道。 眼前其他人也靠了过来，‘芽衣’撇了撇嘴，将眼睛闭上，再睁眼时，眼睛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颜色。 ‘身体还给你，报酬就不要了。’ 原本‘芽衣’还想借此机会跟另一个自己谈谈条件的，但没有救下李清歌，在她看来已经是耻辱了，也就无法开口了。 “呼……呼……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 呼吸顺畅多了的李清歌借着芽衣地搀扶起身，看着身边关心，担忧，还有自责的眼神，心里流过一阵阵暖流。 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李清歌看向了黑姬麟的方向。 到了现在这一步，聊天群里的资讯已经没什么用了，李清歌可以肯定，黑姬麟的存在形式绝对发生了变化。 女武神们顺着李清歌的目光看过去，那个方位，黑姬麟与八重樱正激烈的战斗着。 “她是谁啊，好厉害啊。” 琪亚娜发出了惊叹。 黑姬麟的实力女武神们已经见识到了，她拥有强大的力量与敏捷的身躯，拥有能释放多重能力的黑轩辕剑，有战马作为辅助，最为关键的是，她拥有不死之身，被贯穿了心脏扭断了脑袋还能活着。 黑姬麟看上去无懈可击。 但就算是“无敌”黑姬麟，面对着八重樱，也只能被压制。 没错，被压制。 时间稍稍倒退一点。 眼见八重樱的身影突然消失，黑姬麟的瞳孔一缩，全身上下发出了警报。 她张开手掌，掌心像一块磁铁一般将黑轩辕剑吸了过来。 但还不待她握紧大剑，凌厉的剑光在她的瞳孔之中悄然绽放。 剑光冲天而起，随之一起的，是黑姬麟的手掌与鲜血。 但还没有结束，在黑姬麟的眼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就好像一把利剑，致命而危险。 八重樱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她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道剑光，密布了黑姬麟的周身。 呲呲呲！ 细密的切割声如暴雨般响起，地藏御魂一刀刀的挥舞在黑姬麟身上。 这份并不清晰的痛苦一点点地加大，很快深入了骨髓。 黑姬麟一时有种绝望般的感觉，因为八重樱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八重樱似乎知道黑姬麟有着不死之身，所以并没有下死手，只是在黑姬麟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但这对于黑姬麟来说，这更加地痛苦。 “呃……啊啊啊啊！！” 一点点加深的痛苦终于令黑姬麟发出了惊惧的尖叫，而八重樱也在这时现出了身影。 残留在黑姬麟身上的剑气爆发，一瞬间，血液喷涌，黑姬麟像是被凌迟了一般化作了血人。 鲜血自黑姬麟全身滋滋地冒出，映照在八重樱的眼中，但她对着恐怖的一幕毫无反应。 她挥刀振袖，鲜血被播撒在地面上，而她本人显得纤尘不染。 八重樱将地藏御魂收至腰间，拔出了腰间的另一把短刀。 这是一把肋差，用于施展二刀流的另一把武器。 但是八重樱并没有把它用作二刀流，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反手握住这把短刀，慢步走到了正在呻yin苦痛的黑姬麟面前。 她伸出手，掐住了黑姬麟的脖子，将她压在了地面上。 肋差刺入了黑姬麟的心脏，将她钉在了地面上。 黑姬麟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但她仍是用蕴含不甘与怒火的眼睛瞪着八重樱。 八重樱的眼神没有变化，她伏身，轻轻地在黑姬麟耳边说道。 “这是你伤了他的代价。” 第五十章：樱色轮回——狐神 500年前，文正时期，极东信浓因缺少河流，长期为干旱所困。 其中的一处小小村庄——八重村，供奉着一名神明——狐神。迷信的村民认为，只要向狐神献上祭品，狐神就会显灵，为村子提供雨水。 为狐神献上祭品的祭祀由八重神社的神主主持，他有两位美丽的女儿，八重樱与八重凛。 其中，他的小女儿，八重凛自幼体弱多病，无法出门，每天都要服用药物。 大女儿八重樱一直照顾着妹妹，每天会独自采药，为妹妹熬煮药汤。 “凛，明年一起去看山上的樱花吧。” “嗯，约定好了，姐姐。” 虽然凛的身体不好，但樱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她与妹妹定下了来年去看樱花的约定。 但这对姐妹没有等到那一天。 八重村久旱不雨，神主举行的祭祀失败了。一个月后，村民们要求神主再度举行祭祀，村里的老人认为，祭祀的失败是祭品不是处女的原因，因此，他们以十年前的祭祀为例，提出了要献上具有巫女血脉的祭品。 十年前，祭祀的祭品是神主的妻子，那一天，天上下起了磅礴大雨，冲洗着神主衣上的血迹。 十年后，神主将八重凛选为了祭品，并且要求身为巫女的八重樱主持。 “凛，快走，我们离开八重村！” “姐姐……来不及了……” 来不及的…… 樱不想凛成为祭品，但神主早已发现了樱的意图，他提前举行了祭祀，挑断了凛的脚筋。 樱看到的，只有凛凄美的笑容。 祭祀开启，樱浑浑噩噩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干了什么。 她看见凛跪坐在人群中央，小声地安慰自己，脸上缀着温柔的笑容。 她看见自己的父亲拿着灵刀，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她听见村民指指点点，厉声催促，笑容宛若恶魔。 天气阴沉，直压了下来，似要下雨。 吉时已到，一切的声音与颜色都在樱的世界消失了。 神主将灵刀塞到了樱的手中，这柄曾刺入她母亲xiong膛的刀指向了她的妹妹。 “姐姐，你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巫女。” 凛留下了最后的祝福，神主握着樱的手，将灵刀刺入了凛的胸膛。 天空响起雷鸣，雨点如豆般砸下。 村民欢呼着，跳起了舞蹈。 樱跪在村民中央，抱着凛的尸体，眼神空洞。 世界陷入了黑白，字面意义上的。 所有人的动作戛然而止，草木与雨水也停滞了下来，仿佛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樱和凛，她们没有被渲染成黑白之色。 有脚踩雨水的声音传来。 有一人拨开雨滴，走到了樱的面前。 它披着黑袍，脸上带着一个狐面。 它弯腰抱起凛，拔出了她胸前的灵刀，手掌轻轻抚慰在她的伤口之上。 一个圆盘般的奇怪符号在凛的胸膛浮现，滴答滴答地响着。 樱呆呆地，看着神秘人，无动于衷。 “咳咳……姐姐……” 樱的眼睛有了光，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摇晃着站了起来。 “凛……是凛吗……是真的凛吗？” 神秘的圆盘符号消失，凛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连带着脚腕上的伤口也恢复如初。 神秘人将凛还给了樱。 凛将头埋在樱的胸口，樱也紧紧抱住了凛。 直到感受到凛的温度，樱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啪！ 世界恢复了颜色，樱的世界也缤纷多彩了起来。 村民们并没有发现陌生人的存在，他们载歌载舞着。 直到一道光柱冲天而起，驱散了乌云，带来了光亮，带走了八重村梦寐以求的雨水。 “雨！我的雨呢！雨怎么停了！” “啊啊啊啊！！是狐神怪罪我们吗？是祭品不够了吗！！” “神主呢？再举行一场祭祀吧！就用xx的女儿吧！” “对对！就用她吧，就用她吧！” 樱听着周边村民的话，抱紧了凛，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脑袋。 樱惊讶地睁开了眼，凛也悄悄将脑袋从樱的怀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救了她的神秘人。 ‘好温暖……’ 樱这么想着。 神秘人没有说话，它静静看着村民，看着他们的百态。 “你是谁！祭品怎么回事？她怎么活了？”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神秘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他们吵闹着，但无一人感靠近，他们因为祭品死而复生而感到恐惧。 下意识地，他们将这个神秘人划分到妖魔一类。 “一定是他，他复活了祭品，所以狐神不高兴了！！” 有村民壮起胆子高声道，他正想拿起农具，但神秘人的视线投了过来。 不，并没有视线，因为神秘人的面具遮住了这个脸颊。 咣当一声，这个村民吓出了一声冷汗，手里的农具跌落在地。 “呵……” 伴随着一声轻笑，神秘人往前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村民却齐齐地后退了一步，闭上了吵闹的嘴巴。 一股无声的威严压迫在他们的神经之上。 “吾确实不高兴了，跪下吧。” 神秘人轻声开口说道，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没个村民的耳中。 它的声音似男似女，空灵而神圣。 这不是妖魔，是他们的神。 在那到神圣空灵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这个想法深深地植入了他们的脑中。 所有村民跪拜在地，也不顾湿泞的泥土沾到他们的衣服之上。 樱和凛下意识的想要跪拜，但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了她们。 “这个祭品吾不喜欢，所以我给你们带来了惩罚。” ‘狐神’摸了摸身旁凛的头，轻声说道。 它的手白皙而细腻，像是闺中少女，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气味。 原本因为自己被选为了祭品，对神明有所恐惧的凛，在‘狐神’的抚摸下，放下了心里的恐惧。 “狐神大人，请收回您的惩罚！” “无论您需要什么祭品，我们都会献上！”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伏在地，大声请求着“狐神”的原谅。 他的话语引起了其他村民的应和，几名老人应和的最大声。 “聒噪。” 村民们紧紧闭上了嘴巴。 ‘狐神’收回了它的手掌。 无形的风轻轻地抚过，血腥味弥漫开来。 几个球状的物体咕噜噜地落在了地面，红色的液体汩汩的流出。 但即便鲜红的液体流淌到了自己的面前，也没有村民敢抬起头来。 “这便是我要的代价。” ‘狐神’淡淡地说道，他将樱和凛抱在了怀里，张开手掌对准了天空。 下一刻，狂风大作，雷声阵阵，倾盆的大雨再度落下，洗涤着地面的污秽。 ‘狐神’将黑色的衣袍披在了怀中的姐妹上，衣袍下银色的头发飞扬。 樱的眼中倒映着这抹银色，jiujiu不语。 第五十一章：八重樱 “她是八重樱。” 李清歌轻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梦幻感。 看着那道战斗中，如武士般英姿飒爽的身影，曾经的回忆一点点被解封，上涌。 地藏御魂是很特殊的神之键，它的深处沉睡着两道灵魂——侵蚀律者，绯玉丸与拟似律者，八重樱。 她们曾在500年前就相识了，但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相互憎恨。 但由于某种原因，她们又相互依存着。 500年前，八重樱与绯狱丸被天命的圣女封印了。 500年后，由于长空市崩坏的影响，封印松动了，八重樱也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了过来，她开始在长空市如幽魂般游荡。 在那时，她遇上了讨伐拟似律者翻车而陷入生死危机的德莉莎。 为了拯救德莉莎的性命，她不顾绯狱丸的反对，将自己的律者核心化作了圣痕，烙印在德莉莎的背后，挽救了她的生命。 那时，因为想要寻找到一个人而被德莉莎带去长空市的李清歌目睹了这一切。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为了吞噬八重樱的灵魂，绯狱丸控制了整个圣痕空间，化作了一个轮回，将德莉莎的意识也吸入了进去。 这个轮回恐怖而令人绝望，那是八重樱少时的故事，但那并不是一个好故事。 为了救出德莉莎，芽衣与李清歌通过潜入式思维连接实境装置连接了圣痕空间。 在三人的努力下，轮回被打破，绯狱丸也被感化，放弃了自己律者的力量，与八重樱达成了和解，陷入了沉睡。 事情很圆满地解决了，直到一个月后。 那时，因为绯狱丸陷入沉睡，维持圣痕空间的力量开始不稳定起来，八重樱的记忆也逐渐消失了。 为了能够继续平静的生活，也为了自己的记忆，八重樱决定在圣痕空间寻找办法。 德莉莎感到了圣痕的异样，而那时恰巧李清歌也在，于是两人再次通过科技连接到了圣痕空间之中。 两人在圣痕空间中遇上了四处奔波的八重樱，在了解事情经过之后，两人决定一起帮助八重樱。 圣痕空间所化的幻境是八重樱记忆中的家乡——八重村。 李清歌在八重村中寻找线索时从酒桶之中找到了一个三头身的狐耳少女，八重樱为她取名为“绯玉丸”。 她就是失去了记忆与力量的绯玉丸，只是那时的三人并没有认出她。 这个喜欢吃油豆腐的吉祥物十分吵闹，喜欢围着人“大姐大姐”，“大哥大哥”地叫。 但三人都很喜欢她。 救下绯玉丸后，三人一狐继续寻找解决圣痕空间的办法。 在此期间，绯玉丸渐渐恢复了自己的记忆与力量。 她想起了自己曾被人类伤害，化作了侵蚀律者，杀死了几百万的人类。 但绯玉丸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了，被三人感化的她放弃了仇恨。 她将自己的力量转化为了地藏御魂，交给了李清歌。 地藏御魂拥有将持用者的力量投影到现实的力量，可以实现另类的复活。 绯玉丸想要复活八重樱，但经历了500年时光，已经没有什么牵挂的八重樱放弃了复活。 她只想静静地生活在圣痕空间之中。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不了，在下是已逝之人，只要活在回忆之中就可以了。” “但是回忆在怎么美好，也只是回忆而已。” “……无所谓了……” “不行！！今天就算是用强，我也要把你拉走！” “你打不过在下的……” “……我不管！” “……你这又是何必呢，在下即便如此，也能过的很好。”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说我多管闲事也好，说我不懂人心也好，但我不能放着你不管！！” “……” “一个人如果只有回忆的话，总有一天，他的回忆会吞噬他。” “总是一个人的话，孤单也会变成孤独。” “你不该是一个人，你还有绯玉丸，还有德莉莎，还有……很多人，她们在关心着你！” 那时的李清歌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八重樱一个人盯着树上飘落的樱花花瓣的样子，那一副平静的样子，就有一种不能丢下她不管的冲动。 所以他说了很多羞耻的话，也废了很多口舌，她怕八重樱在圣痕空间中陷入长睡。 因为她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也没有自己的意志。 德莉莎与绯玉丸也在劝说着八重樱。 “……但是500年过去了，在下什么都不会。” “没有关系的，我会教你的，从头教你也可以。” “那……今后请多多指教。” “呼，多多指教。” 那时的李清歌成功了，八重樱与绯玉丸的灵魂进入了地藏御魂之中，在里面，她们能随时的“复活”，能随时的出现在现实之中。 但是李清歌给出了承诺，却没有做到。 在地藏御魂自身所存储的崩坏能耗尽之后，八重樱与绯玉丸就陷入了沉睡。 她们甚至没来得及与琪亚娜她们相识。 直至今日。 “她叫八重樱，是我的……嗯，朋友。” “原来她就是八重樱啊。” 琪亚娜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李清歌曾经与她们讲述过八重樱的故事。 “她赢了。” 符华目光微闪，平静的说道。 八重樱的速度令这位见多识广的女武神有些惊讶，在没有穿上专属装甲之前，即便是她，也不能达到如此神速。 “真的？好耶！！” 眼见八重樱将黑姬麟盯在地面上，琪亚娜一阵激动。 对于伤了李清歌甚至差点杀死他的黑姬麟，琪亚娜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现在见到她这么凄惨，琪亚娜只感到心中一阵快意。 “先别管我了，趁着樱把黑姬麟压制了，快去破坏蚩尤的心脏。” 这时，李清歌催促道，毕竟夜长梦多，他们的时间可不能用来闲聊。 女武神们也反应了过来，先前心系李清歌的安危，现在一看，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了吗。 这场并不算漫长的旅途终于可以划上句号了啊。 “不，不可以……” 眼见女武神们即将摧毁蚩尤的心脏。 因失血而意识模糊的黑姬麟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她的瞳孔开始聚焦，手指在地面挪动着，想要拿到地面上的黑轩辕剑。 “别搞这些小心思。” 八重樱掐住了黑姬麟的脖子，另一只手将黑姬麟的关节给卸了下来。 她蔚蓝色的眼睛中有着一抹血红，没有一丝手软的心思。 “可恶……” 黑姬麟愤恨地盯着八重樱，眼中的杀意冰冷刺骨。 她身上的伤势快速地恢复中，但八重樱的限制让她动弹不得。 那些该死的女武神们已经准备出手了，难道她的复仇要到此为止了吗？ 沙雕图.jpg 第五十二章：破碎的黑暗 自我有意识的那一刻起，我看见的就是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甚至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生存的本能让我不断地在此黑暗徘徊，但周围一无所有。 时间对于我说并无任何意义，它在我心中只是一个数字，只是机械地在增加。 我尝试地在黑暗中奔跑，也尝试过大喊大叫，但无人可以回应我。 我尝试过自杀，但每一次死亡过后，我又会重新复活，再次面对黑暗。 渐渐的，我放弃了，放弃了一切行动，一切想法，我不再思考，只是一味地坐在原地，像个石头。 我也许疯了，也许吧，但又有谁可以在这样一片绝望中保持理智呢。 直到有一天，有道声音告诉我，我是黑姬麟，是人族领袖姬麟的另一面，这里是巨兽蚩尤的体内。 我高兴极了，我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也不在意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我高兴的是终于有逃离这片鬼地方的方法了，高兴原来还是有人陪着我的。 我开始等待，等待有人将我带出去，毕竟身为人族的领袖手下总有几个信得过的人的吧，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emm……如果救出我来，给他们什么奖赏好呢？钱财还是土地呢？ 我高兴地想着，想着想着，时间就过了几百年。 在此期间，我的本体找到了我，她很多次想要与我交流，但每次，她的那边会流过来很多漆黑的情绪。 这些黑暗的情绪会让本就不正常的我更加的不正常，于是，我开始刻意的回避她。 但是没用，这些黑暗的情绪好像盯上我了一样，无时无刻涌入了我的身体。 它们带来了本体的知识，本体的记忆，当然更多的，是恶魔的低语。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本体都已经消散了，久到我想刻意寻找她也找不到了。 于是我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那些黑暗的情绪没有随本体的消散而消散，它们无时无刻不再影响着我。 我感到了厌烦，于是有一天，我接受了它们。 接受了它们之后，我感觉好极了。 为什么我要在黑暗之中孤身一人，为什么我要独自等待，为什么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呢？？？ 为什么我会对它们感到抗拒呢？ 我不懂，但兴许是本体的影响吧，因为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但是我不是！！ 我想要复仇！复仇！ 我想要向那些丢下我，抛弃我的人复仇！！ 如果有一天，有人救出了我，让蚩尤重现人世，我一定会高高兴兴地放他一马，然后让蚩尤去毁灭世界！！ 我这样想着，感觉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黑色的情绪给我带来了力量，带来了信念，于是我诞生了。 完完整整的黑姬麟诞生了！！ …… 咔擦～ 紫色的水晶如石鬼面般破碎了，李清歌让布洛妮娅用重装小兔将碎片碾成了飞灰，彻彻底底摧毁了蚩尤的心脏。 紫色的粉尘随风而逝，蚩尤身体内流动的崩坏能也停滞了下来。 “结束了吗……” “结束了。” 黑姬麟的眼睛已经变得空洞无比，她体内流动着的庞大力量随着蚩尤心脏的破碎开始逐渐的流逝，身上的伤势不再恢复。 八重樱的目光微闪，眼神复杂。 黑姬麟的眼神她很熟悉，曾经的自己在凛死后，也拥有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种绝望。 八重樱松开了钳住黑姬麟脖子的手，缓缓起身，然后转身向着李清歌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心软，但是也没有杀死黑姬麟的必要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八重樱的肋差还插在黑姬麟的心脏，不过也无所谓了，黑姬麟连拨出这柄肋差的想法也没有了。 不再理会黑姬麟，八重樱一点点向李清歌靠近，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忍不住将脚步加快，眼神也激动了几分。 李清歌听见了动静，转头看向了八重樱，眼神复杂。 但最终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了，樱。” 八重樱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目光注视着他的面庞，头上的狐耳微动，嘴角弯起，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好久不见了，清歌” 琪亚娜她们没有打扰李清歌他们的重逢，对于救下了李清歌的八重樱，她们很感激。 八重樱的笑容很好看，如雪莲般清冷。 印象中，八重樱是很少笑的，因为早年的经历与性格使然，八重樱所有的心思都会埋在她的心中。 现在她笑了，说明她是真的很高兴。 李清歌也很高兴能再次遇见她，但他刚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眼角撇到了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过来。 不明物体从八重樱手中的地藏御魂中飞了出来，于此同时，八重樱的身上闪过一道红光，她身上武士般的轻甲变成了一袭漂亮的巫女服。 “哇！大哥我好想你啊！！” 一个娇小的身影如同抱脸虫般扑倒了李清歌的脸上，一道激动的声音同时响起。 李清歌的脸感觉到了一片柔软，随之而来的，是黑暗与窒息感。 “等等，绯玉丸，不要抱住我的脑袋啊！” 被突然袭击，李清歌手忙脚乱起来。 “绯玉丸，不要捣乱。” 八重樱的声音很快地响起，李清歌恢复了光明。 “你没事吧，清歌。” 八重樱将“抱脸虫”提在手中，放到了地上。 “呼，没事，只不过吓了一跳。” 突然出现的，是一个身材娇小，有着一头红色挑染的粉发，穿着露腋巫女服的少女。 比较奇异的是，这名少女头上有着一对尖尖的狐耳，身后也有着三条蓬蓬的尾巴。 她就是绯玉丸。 “嘿嘿嘿，不好意思，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大哥，我太激动了。” 绯玉丸挠了挠脑袋，脸上略带红润，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好久不见了，绯玉丸。” 李清歌摸了摸绯玉丸的头，绯玉丸看上去很高兴地低下了脑袋。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就是上个世纪摧毁大半人类文明的侵蚀律者呢。 “芽衣，我没有看错吧，那个小女孩刚刚好像变成二头身了。” “我也看到了，琪亚娜。” 李清歌身旁的琪亚娜与芽衣小声地说道，但李清歌还是听见了。 你们没有看错，绯玉丸的确可以变成二头身。 李清歌在心中这么想着，或者说吐槽。 虽然绯玉丸一副少女的样子，但她还是喜欢变成二头身的自己，因为这样可以被别人抱着。 就在李清歌等人叙着旧的同时，意向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第五十三章：黑姬麟的重生 “Heavenjustice！”（天堂正义） 混乱的战场之上，德莉莎握住了手中金色的能量长矛，用力向天上掷去！ 但这支长矛没有击中任何一个目标，它就像一只信号箭，直冲云霄！ 飞在半空的突进级崩坏兽扇动着翅膀，它们占据了整片天空，不断地变换着方位，似在嘲讽，虽然它们并没有自主的意识。 但很快它们就“嚣张”不起来了，因为长矛唤来了天堂的审判！ 金光闪闪的长矛在空中分裂，一分二，二分四……不需片刻，整片天空布满了长矛，将天空渲染成金色。 长矛自天空坠落，如同神明降下神罚。 而神罚的对象，是意图摧毁文明的怪兽。 呲呲呲呲呲～ 从天而降的长矛深深地插入了沙土里，串在上面挣扎着的崩坏兽也一点点化作了飞灰。 天空恢复了纯净。 “呼……呼……有点累了……” 德莉莎背着犹大在沙滩上奔跑着，微微喘着气。 即便是她，在释放过大范围的必杀技后，也是会疲惫的，何况这不是她第一次释放了。 这场战斗，在天命的支援部队没有到来之前，主力只有德莉莎与姬子，其他的女武神，并没有决定战争的力量。 而相比于姬子，德莉莎的力量更大，所承担的责任也越大。 她就仿若一个救火队员，不停地在战场上周转。 “德莉莎学园长，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崩坏能反应消失了！” 德莉莎的脚步一顿，听着耳机内的通讯，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太好了，清歌他们成功了！” “快快，马上联系他们。” 德莉莎催促道，但是下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脸色一点点难看了起来。 “德莉莎学园长，联系不上A级战士李清歌他们小队！！” 通讯里的声音慌乱了起来。 “不好了！蚩尤的生命体征没有消失！崩坏能反应重新出现了！！” “但是蚩尤的行动停止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最后一句话，德莉莎的脸色才略微好转，她随手抓住一只在她身边乱飞的突进级崩坏兽，将它的翅膀撕成两半，丢到一边，然后通过通讯说道。 “继续监控，有任何特殊情况随时汇报，还有，记得尝试联系李清歌他们。” “是！” “对了，德莉莎学园长，天命的增援部队预计半小时后到达。” “……知道了。” 挂断了通讯，德莉莎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长叹了口气。 半小时啊……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啊，清歌。 ……半小时的分割线…… 蚩尤的心脏彻底的破碎了，这场并不算漫长但意外颇多的旅途终于要结束了。 但是，李清歌心中还是有着不祥的预感，就好像有哪一点被他忽略过去了一样。 “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等大姨妈她们来接我们了。” “嘿嘿，回去后我一定要大吃一顿！” 总是一副乐天派的琪亚娜叽叽喳喳地说着，但没有人感到厌烦。 任务结束，一直压在众人内心的石头也落地了，听着琪亚娜活泼的声音，大家竟然有点怀念了。 “……” 在女武神们说说笑笑的一瞬间，李清歌感受到了一种有什么什么东西打破了境壁的异样感。 他抬头看向岩壁，瞳孔骤然一缩，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大家！小心！！” 那是漫天的黑羽，像是北方冬天的大雪，倾泻而下。 但女武神们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李清歌慌乱地想要推开她们，但是突然发现自己的行动变得无比的缓慢。 自己伸不出手，自己也说不了话。 他可以看到女武神们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用一个人发现了黑羽。 黑羽飘落…… 李清歌眼睁睁地看着黑羽砸在了她们的额头之上，然后她们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神变得空洞，失去的焦距，然后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在那一瞬间，李清歌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纯白色的虚影，托着着王冠，向上托举着，像是准备为他戴上。 但是他现在根本管不了什么王冠不王冠，他现在的眼中，只有倒在地上的女武神们！！ “琪亚娜！快醒醒琪亚娜！” “芽衣！布洛妮娅！符华！！” “樱！绯玉丸！该死，你们也……” 李清歌半跪在地面上，摇晃着女武神们的身躯，想要唤醒她们。 只是她们毫无反应，如果童话里的睡美人。 李清歌的脸上满是焦躁，他的动作牵扯了他的伤势，额前的汗水顺着发梢流下，眼睛的景象开始有些模糊！ 模糊间，那道虚影反而越发的清晰。 “哈哈哈！力量，我的力量回来了！我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大笑着，她拔掉了插在胸口的肋差，丢在了一旁，然后拄着黑轩辕剑，缓缓地站了起来。 而她胸口处那道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黑姬麟的身边，崩坏能欢快地流动着。 那些本该集中在蚩尤心脏处的崩坏能并没有消散，它们一点点集中在了黑姬麟的体内。 黑姬麟的气势与力量快速攀升着，那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庞大力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蚩尤体内的崩坏能会流到她的身体里，但是黑姬麟已经不在乎了，有了这股力量，即便没有蚩尤，她的复仇也可以继续下去。 黑姬麟的嘴角咧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她歪了歪脖子，暗金色的眼睛看向了李清歌。 “不用再晃了，在这股力量之下，即便是赤鸢，也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黑姬麟的语气游刃有余，一边抚摸着黑轩辕剑的剑身，一边说道。 赝品的力量有些时候也会大于正品的啊。 李清歌的动作停了下来，或许吧，因为他是背对着黑姬麟的，所以黑姬麟看不太真切。 “你……做了什么……” 李清歌的声音略低，但黑姬麟还是听见了。 她耸了耸肩，并不介意解释一下，因为她还要适应一下自己突然暴涨的力量。 “羽渡尘你知道的吧？我只是轩辕剑复刻的羽渡尘的力量让她们做了个梦。” “或许是美梦，或许是噩梦？” “总之，那是足以令人沉沦其中的幻境。” 黑姬麟充满恶意地说道。 “也许，除了赤鸢，其他人都会一睡不醒？” 第五十四章：黑↗姬↘麟↗ 蚩尤的体内一直是暗沉沉的，即便有不知名的水晶镶嵌在内壁上提供光亮。 黑姬麟的笑声在这片空间中回荡，刺耳无比。 李清歌仰起头，半长的银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轻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黑姬麟皱起眉头，觉得李清歌是不是守不了打击，突然疯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李清歌站了起来，拔出了八重樱腰间的地藏御魂。 他直面着变得更加强大的黑姬麟，毫无胆怯地与她对峙着。 李清歌紫色的眼睛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就好像其中孕育着一枚太阳。 黑姬麟莫名的烦躁起来，明明面前的少年没有发生变化，但她就是感到莫名的不安。 这股不安驱使她握紧了手中的黑轩辕剑。 “而且，你太小看她们了。” 李清歌轻声说道，他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地藏御魂，在地面上割裂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她们的信念或许比不上你那虚假的复仇。” “但也不是轻易可以磨灭的东西。” 李清歌的话语轻飘飘地落入了黑姬麟的耳中，但就是这么两句没什么特别的话，戳中了黑姬麟的逆鳞。 空气沉寂了下来，几道平缓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说，虚假……” 黑姬麟打破了这份寂静，她嘴角的笑容逐渐隐去，低下头，表情隐匿在黑暗之中，语气平静地开口道。 “没错，虚假。” 李清歌点了点头，目光微凝。 他知道眼前的平静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潮，但那又如何，虚假的东西不会因为被说是真实而变得真实。 “虚假……” “虚假……” 黑姬麟轻声地喃喃，像是在思考，像是在回忆。 然后…… “你又懂什么……这份感情……又怎么会是虚假的！！！” 黑姬麟突兀地发难了，她失控般的大喊，用力挥下了手中的黑轩辕剑，剑尖深深插入了地面。 周围的崩坏能被黑轩辕剑牵引着，一道月牙状的紫色剑波向着李清歌飞去。 剑波在地面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声势浩荡。 “去死吧！” 黑姬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面孔狰狞，眼里满是杀意。 她不允许有人否认她的复仇，否认她的情感，因为这是她生存的意义，是她的全部，是她的人身。 李清歌的瞳孔倒映着剑波，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不能躲闪，因为他的身后是他的女武神们。 他也没有必要躲闪，因为…… 他接的下来！ 世界好像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李清歌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世界变成了纯白一片，黑姬麟，女武神，眼前的剑波全部消失不见。 眼前只有一个同为纯白的身影，祂没有脸面，身披白袍，如同宗教中的教司。 祂拿着一顶桂冠，缓缓举起，想要为李清歌戴上。 无形的意志催促着李清歌，想让他低下头来，接受这顶桂冠。 李清歌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戴上它，你将…… 眼见桂冠即将戴在自己的头上，李清歌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拍飞了桂冠。 他的眼底倒映着金色的流光，无喜无悲。 桂冠掉入了地上，消失不见。 一同消失不见，还有这道纯白的身影，与这片纯白的空间。 世界恢复了原样。 李清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行。 他握着地藏御魂，在面前轻轻划过一刀。 他看样子像是要放弃了，因为除了划了一刀之外，他没有任何的动作。 但是，体型巨大的月牙型剑波消失了。 对，消失了，字面意义上的。 “怎么会……” 黑姬麟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清歌的面前像是横裂了一道无形的缝隙，剑波飞至李清歌的面前，却被缝隙一点点地蚕食，连激起的狂风也消失不见了。 “5000年前，苍玄与丹朱封印了蚩尤的心脏与它体内大部分的崩坏能。” 这时，李清歌开口了，目光盯着黑姬麟的眼睛，他像是要讲一个故事，但是这个故事，是讲给黑姬麟听的。 “然后，姬麟封印了蚩尤的肉体。” 黑姬麟的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李清歌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 “但这样并不能杀死蚩尤，因为蚩尤诞生了意识。” “为了对抗蚩尤的意识，苍玄她们三人将自己的意识留在了轩辕剑里……” 黑姬麟愕然地看着黑轩辕剑，为什么，为什么姬麟给她的记忆没有这个片段。 对，对了，一定是李清歌在骗她，一定是他在编造。 “现在，苍玄她们三人的意识暂存于我的圣痕之中，那么，蚩尤的意识呢？” 李清歌微微偏头，将地藏御魂横在面前面，手指抚摸过它的剑刃。 “你说呢？黑姬麟小姐。” 黑姬麟心中的不安感愈发的浓烈，她皱起眉头，厉声喝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我，想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的吗？黑姬麟……不，蚩尤……” 裆~ 清脆的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炸裂的雷光照亮了黑姬麟狰狞的正脸。 李清歌左手托着地藏御魂的刀背，挡住了黑姬麟突如其来的一剑。 他的眼睛倒映着黑姬麟暗金色的眼睛，那里面，紫意一点点地浸染开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啊啊！！” 暴怒无比的黑姬麟全力压了下来，身材比李清歌娇小的她却蕴含着远超他的力量。 李清歌脚下的地面一点点下压着，膝盖微弯。 但是在下一瞬间，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不见了。 仿佛世界被剪影了一般，两人的身影又同时出现，只是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远离女武神们的地方。 黑姬麟本该惊讶的，但是现在她只是咬牙不语。 她的眼中，现在只有李清歌，只有这个否认她的存在的混蛋。 黑轩辕剑的剑身不断压下，锋利的剑身在李清歌的眼中不断地放大。 但是下一刻，无论黑姬麟怎样的使力，黑轩辕剑再也无法下压一寸。 它就停留在李清歌的眼前。 就好像黑轩辕剑前矗立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在这个距离，黑姬麟可以清晰地看见李清歌的眼底。 那双蕴含着自己意志的双眼。 “你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在动摇，黑姬麟！” 第五十五章：动摇。 没有人可以用自己的眼睛来撒谎，除非他是一个骗术大师。 但是很明显的，黑姬麟并不会撒谎。 她的眼睛暴露了她内心的动摇。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黑姬麟披散着头发，面目狰狞，眼中的紫意仿若溢满而出，状若疯狂。 她双手握住黑轩辕剑，却是宛若握住一柄大棒一般，不断地向李清歌砸去。 呼啸的风声鼓动着耳膜，汹涌的气浪碾碎了尘土与碎石。 黑姬麟疯狂的攻击宛若狂暴的暴风，李清歌那脆弱的身躯就好像暴风中的孤舟，摇摇欲坠。 但是就是这艘孤舟，在风暴中屹立不倒。 无论是暴风中肆虐的雷电，坚冰，或是火焰，都不能靠近孤舟分毫。 “为什么！为什么！” 黑姬麟的攻击更加的疯狂，她的身上浮现出代表崩坏的紫色花纹。 “为什么你不肯倒下！” 黑轩辕的剑的剑波肆虐着四周的环境，粗大的月牙状剑波横飞，四方的石壁上都是深深的剑痕。 李清歌的身影在黑姬麟的四周不断地闪烁，四面八方的攻击触及不到他分毫。 忽然，他的身影闪烁到黑姬麟的面前，地藏御魂自头顶挥下。 那倒本该血红的剑芒之上覆盖着淡淡的银光。 猝不及防的黑姬麟想要举起黑轩辕剑，但是她的直觉却是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下意识地，她丢弃了黑轩辕剑，想向一旁躲闪。 但是来不及了，剑芒已至，它划过了黑姬麟的手腕。 血液喷洒，黑姬麟的手腕应声而断，完好的手掌掉落在地。 下一刻，李清歌踹在黑姬麟的胸口，将其踹飞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他踹出的一脚中正好踹在了八重樱之前踢出一脚的位置。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倒下的理由。” 李清歌的一脚并不重，被踹飞出去的黑姬麟并没有受很重的伤势。 “呼……呼……呼……” 黑姬麟捂着断臂站起，血液自掌中滴落地面。 她大口地呼吸着，身上蔓延着的紫色纹路随之起伏。 她愤恨地盯着李清歌，背后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刚才，面对李清歌挥下的地藏御魂，她竟然有一种真正面对着死亡的感觉。 黑姬麟低下头头，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腕，那里有一截血肉消失了，即便是将手掌接上，也找不回这截血肉。 发现了这一点，黑姬麟的内心难得的惊惧起来。 而惊惧过后，便是一种无力感。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比之前更强了，反而更加奈何不了李清歌了。 难道是他意识里的那个东西给他的力量吗？可是如果是那个的话，他的性情应该大变才对。 内心千般变化，但表面上黑姬麟却是不动声色。 而这时，李清歌却是放下了地藏御魂，只是没有归鞘。 “怎么？不行了吗？” 见状，黑姬麟下意识地嘲讽道。 李清歌没有理会，只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黑姬麟。 “黑姬麟，你的本体，姬麟，她的身体已经腐朽了吧。” 黑姬麟没有说话，她被切断的手腕已经恢复了过来，她揉着手腕，眼神冰冷地盯着李清歌。 “那么，你的存在，应该与苍玄她们一样，化作了残魂，或是单独的意识体。” “那又怎样？！” 李清歌平静的话语另黑姬麟暴躁起来，虽然说她一直处于暴怒的状态。 “事到如今，还想迷惑我吗？” “我就是我，我是姬麟！” 黑姬麟伸手，将掉落在地面的黑轩辕剑吸起，握在手中，然后用力一踏，整个人宛如一枚炮弹般冲向李清歌。 但是李清歌却没有和她战斗的想法，目光微闪，整个人突兀地消失不见。 黑姬麟扑了个空，她暴躁地环视四周，手中的黑轩辕剑不断挥砍着，她全然不顾崩坏能的消耗，全力使用着黑轩辕剑的力量。 “给我出来！你这个胆小鬼！！” 黑轩辕剑的力量在黑姬麟手中全面爆发了出来，三元素不断轰击着四面八方。 但是李清歌好像消失了一般，融入了空气之中。 “那么为何，苍玄她们的意识近乎消散，而你却又那么完好呢？” “这数千年的时间，又是谁一直维持着你的存在呢？” 李清歌的声音回荡开来，像是不在此地，又像是在四面八方。 黑姬麟的身躯完全由蚩尤的崩坏能构成，这也是她不死之身的秘密，只要蚩尤不死，她的身躯随时可以重构，但相反的，她的存在也受制于蚩尤。 蚩尤死去，她也会死去。 现在的李清歌，可以轻易地看穿黑姬麟的秘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寻找李清歌无果的黑姬麟放下了大剑，拄在原地，大口地呼吸着。 她的眼神凶狠，但是心里泛起了恐慌。 李清歌的话语，像是在她心中一点点地撕开一个伤口。 她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些东西，因为支撑她前进的，只有复仇这一个念头。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罢了。” 李清歌的身影在黑姬麟面前浮现，面色平静。 破风声呼面而来，锋利的黑轩辕剑却是在李清歌的面前停滞了下来，剑风吹动着他耳边的银发。 “混蛋……” 黑姬麟咬牙切齿地。 又是这样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黑轩辕剑都动弹不得，明明这么近了。 到底是什么能力。 “寸劲……” 这时，李清歌握紧了拳头，一点点，贴近了黑姬麟的小腹。 后者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因为李清歌砍下她手腕的一剑，令她生出了阴影。 “山崩！！” 极慢转为了极速，黑姬麟根本来不及躲避，凶猛的一拳，轰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拳风爆裂开来，难以想象地痛苦自小腹上传来，像是硬生生将肚子上的一团软肉拧在了一起，肚子里翻江倒海。 剧烈的苦痛令黑姬麟瞪大的双眼，松开握剑的手，黑轩辕剑叮当地落在地上。 “噗……” 血液上涌，黑姬麟嘴角溢出了鲜血，她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上，捂住肚子，面露痛苦。 黑姬麟的内脏大概率破碎了，现在看来，这给她带来的痛苦比心脏破碎还要难以忍受。 李清歌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姬麟，目光冰冷。 他可不是一直在做些无意义的事。 他想要的是，击溃黑姬麟，或者说蚩尤的意志。 第五十六章：美梦与噩梦。 “清歌，你……” 琪亚娜瞪大了眼，伸出了手，想要握住李清歌的手掌，但是下一刻，她却扑了个空，摔倒在了地面上。 地面软软的，琪亚娜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地面还凉凉的，琪亚娜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没事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琪亚娜耳边响起，琪亚娜的鼻头有些泛红。 眼前的景色突然的变化起来，映入琪亚娜眼中的是一个白发蓝瞳的中年男人。 琪亚娜眼神楞楞的，表情也呆呆的。 中年男人——齐格飞拎着琪亚娜，把她提在半空之中。 琪亚娜这才发现，自己变得小小的，四周白白的，风吹的她冷冷的。 “是冷了吗？” 齐格飞将小小的琪亚娜放在了地上，地面上是柔软的白雪。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飘飘地飞到天上。 “冷的话记得说一下啊。” 齐格飞不苟言笑，略显沧桑的眼中包含着一丝关切。 他半蹲下来，解下自己脖子上的一条围巾，把它缠在了琪亚娜的脸上。 虽然琪亚娜的脖子上已经有一条了。 琪亚娜扒开遮住自己视线的围巾，楞楞地看着齐格飞。 她小小的嘴唇轻轻的开合，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该出发了。” 齐格飞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要笑一下，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板起了脸。 他起身，在一片白茫茫中向着远方走去，深深的脚印留在了白雪之上。 小琪亚娜盯着齐格飞的背影，抿了抿嘴唇，跌跌晃晃地跟了上去。 那小小的脚印踩在大大的脚印之中。 …… 啪！ 手中传来一阵震动的感觉，感到一丝疼痛的芽衣下意识松开了手，一柄木刀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我在……干什么？” 芽衣的眼中带着茫然，她记得，她还在蚩尤的体内。 “芽衣，你在干什么！” 芽衣还在迷茫，但耳边传来的严厉的话语却让她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 “为什么分神了！” 身穿剑道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了芽衣的面前，严厉地训斥道。 “对不起，父亲。” 芽衣低下了头，眼中的迷茫逐渐散去，双目清晰起来。 ‘对了，我是在和父亲一起练习剑道。’ “不要说对不起，用你手中的剑说话。” “是！” 芽衣捡起了木剑，摆出了架势，神色坚定。 “北辰一刀流，雷电芽衣，参上！” 屋外有风吹过，绯红的樱花片片洒落，落入了屋中。 …… “去死吧，魔女！” 布洛妮娅突然睁开了双眼，身体锻炼而出的本能制服了在她浅眠中靠近了她的威胁。 “呀！” 耳边响起的是女孩的惊叫，映入布洛妮娅眼中的，是有着海蓝色短发与同样颜色眼睛的女孩。 她的手，还掐在女孩的脖子上。 女孩的表情满是害怕与惶恐，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仓鼠。 “如果不想吃苦头的话，就放开她。” 身旁响起一道成熟女性的声音，但布洛妮娅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的眼中，只有这个海蓝的女孩。 下一刻，在成熟女性惊讶地目光中，布洛妮娅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女孩。 “对不起，希儿。” 被布洛妮娅抱住的女孩吓了一跳，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姐姐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她知道，这个小姐姐抱着她很紧，而且很温暖。 迟疑着，希儿将手环在了布洛妮娅的身上。 布洛妮娅的身体一僵，环抱着希儿的手愈发用力。 眼前的景象也不知不觉模糊了起来。 “对不起……” 成熟的女性不知何时走出了屋子，悄悄关上了门。 …… “这里是……八重神社？” 八重樱站立在一个神龛面前，手中拿着一炳扫帚。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色是那么的熟悉。 “姐姐，你扫好地了吗？狐神大人在等着我们呢。” 一个与八重樱长得十分像的少女从神社外走来，冲着八重樱挥了挥手。 啪嗒！ 八重樱手中的扫帚跌落在地，她难以置信地快步走到了这个少女面前，下意识地把她抱在了怀中，蓝色的眼睛满是动摇。 “凛，是你吗？你还活着！？” 八重凛被八重樱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她从樱的怀中探出了头，眼神关切地看着樱。 “姐姐，你是又做噩梦了吗？我还活着，狐神大人已经把我救下来了。” “狐神大人？是谁？” 八重樱很是疑惑，狐神大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见状，凛伸手手掌，摸了摸樱的额头。 “姐姐你是身体不舒服吗？狐神大人就是狐神大人啊，是他救了我，而且还治好了我的病。” 说到这，凛挣开了樱的怀抱，她啪嗒啪嗒跑到了神社的中央，用力地跳了几下。 “看，我现在可以蹦蹦跳跳了。” 樱看着凛高兴的面庞，脑海中一段尘封着的记忆被打开了。 “唔，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就好。”凛松了口气，她捡起被八重樱丢在地面的扫帚，催促道。 “我来帮姐姐吧，狐神大人已经等我们很久了，说好了今天要去赏樱呢。” 对了，又到了樱花盛开的日子呢。 …… “就是她，她就是新出现的律者！” “你确定吗，她看起来好小，和我女儿差不多大。” “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想想你的妻子，你的父母！他们可全部是死在律者的手下的！” “你说的对！差点被迷惑了！这个律者真是狡猾！” 这里是一个监狱，有着一头红色挑染的粉发少女把头深深埋入了膝盖，缩在墙角。 耳边是监狱守卫难听的质疑与谩骂声。 少女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才会被抓到这里，自己又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别人讨厌？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律者吗？ 可是自己是人类啊，为什么她这么说了，但没有人相信呢？ 就在少女这般想着时，她被放倒了。 一个脏脏的鞋印印在了她的衣服上。 监狱的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本该守着大门的守卫现在却是站在了少女的面前。 它们对少女施暴着，拳头与脚掌雨点般落在女孩的身体上。 “为什么……” 女孩麻木地倒在地上，似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发出询问。 但没有人会回答少女的问题，少女早早地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她的守卫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告诉她答案。 “喂，Mei博士说了，不能弄死她。” “啧，可惜了，要不然我一枪崩了她。” “对了，快，帮我拍张照，这样我也可以跟那帮家伙去炫耀了！” “我可是把律者都踢倒了的男人，我可是英雄！” “哈哈哈，好想法，等下我也要拍一张！” “哈哈！！” 监狱的灯火昏暗，那长长的影子映在墙上，狰狞而可怖。 ‘姐姐……呜……你在哪……铃好害怕……呜呜……’ 第五十七章：我不是我，谁又是我？ 眼前是一片漆黑，身旁静谧无声，耳边微风拂发，这是赤鸢早已熟悉的景色。 她盘坐在一团蒲团之上，长发飘飘，紧闭双眼，名曰：打坐。 日出东方，红阳斜映在赤鸢的身上，带出一丝仙意。 虽说赤鸢本就是仙。 但不消多时，赤鸢正在凝练的宁静心境被两名不速之客所打破了。 “赤鸢你在干嘛，怎么还在这里打坐。” 有两位双胞胎少女从远处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拉住了赤鸢的双臂，把她从蒲团上拉起。 “有什么事吗？苍玄，丹朱。”赤鸢站了起来，睁开了眼，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我记得今天没有约定和你们一起出门才对。” 话虽如此，但赤鸢没有挣开这两名少女，任由她们拉着自己向远方跑去。 “你在说什么啊，赤鸢。” 丹朱惊讶地看向了赤鸢，她跑到了赤鸢的后面，伸出双手，一边推动着她，一边说道，“你可不能待在这里。” 苍玄在前面拉着赤鸢的手，转过头看向了她，苍蓝的瞳孔清冷，但带着一丝温柔。 “有人还在等着你呢。” 赤鸢一愣，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随着苍玄的话语落下，眼前的景色如玻璃般充满了裂缝，下一刻，咔嚓地破碎了开来。 无论是拉着赤鸢的苍玄，还是在后推着的丹朱，全部消失不见。 四面八方都归于黑暗，而符华站立在中央。 一枚红色的羽毛飘落，落入了符华的掌心，散发出温暖的光晕。 “我……想起来了吗。” 符华握紧了手中的羽毛，闭上了双眼。 光芒自她的手中绽放，如初日般，照耀了正片黑暗。 …… 昏暗的亮光下，四周宛如一个密闭的空间。 黑发的少女跪倒在地面上，她用不甘，愤怒与充满杀意的眼神紧盯着面前的少年。 四面的崩坏能疯狂地涌入少女的身体，为她修补着本该致命的损伤。 “呸，你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黑姬麟一只手捂住小腹，一只手拄着黑轩辕剑摇摇晃晃地起身。 “我知道的，你只是想干扰我的意志。” “虽然不知道你这个奇怪的能力是什么，但你一定不能多用！” “只要这么耗下去，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 黑轩辕剑向着李清歌的头顶挥落，后者没有闪避，而与先前相同，黑轩辕剑停在了他的面前无法再向前一步。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剑的力量小了很多，而且在黑姬麟挥出这一剑后，她大口地喘着气，显得消耗很大。 “你……哈……哈哈……” 紫色的纹路蔓延到黑姬麟的侧脸之上，身体里流动的崩坏能带给她充实的力量干，但她却觉得很累，眼前的光景变得有些模糊。 黑姬麟的脸庞近在李清歌的咫尺，她的眼神迷离，暗金色的瞳孔被紫光包围。 目光微闪，李清歌一脚踹出，再度把黑姬麟踹飞。 “你已经在内心相信了吧。” “闭嘴……” 从地面起身的黑姬麟向着李清歌冲来，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变得莫名虚弱了。 李清歌甚至不需用力，就可以挡下她的剑。 两剑相交，李清歌盯着对方的双眼，咄咄逼人。 “你还记得连山，苍玄，与丹朱她们吗？” 黑姬麟的目光清明了一瞬，她咬着牙，双手一点点地用着力。 “我当然记得，连山是我的丈夫，而苍玄与丹朱，是我的朋友！” 李清歌错身，收回了地藏御魂，然后旋身，一记鞭腿踢在了黑姬麟的小腹上。 黑姬麟劈了个空，还尚未痊愈的腹部再度受到了重击。 她双手支撑在地面上，鲜血与碎裂的内脏一点点滴下。 “那你还有和她们一同生活的记忆吗？” “这是……当然的……” “那你就说说看啊。” “我……” 黑姬麟仰起头，表情被黑发遮掩，她想要向李清歌证明，但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竟是一片空白。 她张开了嘴巴，但只是无意义地开阖。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黑姬麟双手抓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她用力地揪着，想要以此刺激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疼痛带给黑姬麟的只有空白，她面目狰狞，眼眶绯红，先是喃喃自语，然后就是疯狂的大吼。 她开始自残，指甲用力地挠着脑袋，几道血痕流下。 李清歌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如果黑姬麟有着姬麟的记忆，就会知道，丹朱喜欢捏手办，也会知道，当初李清歌的那一句“丹朱或许会很高兴”指的是什么，也就不会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上一句“或许吧”。 但是她没有。 “黑姬麟！” 李清歌走进了黑姬麟，微微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强制她看向自己。 黑姬麟没有反应，双目无神，脸上的紫纹如同呼吸般闪烁。 “姑且这么称呼你吧，不要在逃避了。” “为什么你能在数千年的时光中生存下来。” “为什么你借着蚩尤的崩坏能修复自己的身体。在蚩尤的心脏被摧毁后吸收蚩尤的崩坏能。” 黑姬麟突然有了反应，但她只是喃喃，小声地说道：“不要……” “为什么你有姬麟的记忆却不能回忆起来……” “答案只有一个！” 李清歌厉声宣判了黑姬麟的命运。 “你就是，被姬麟她们封印的蚩尤的意识！” “你在漫长的时光中自认为自己是姬麟，被崩坏影响后，自认为自己是姬麟的黑暗面，想要对世界复仇。” “你只是崩坏的走狗而已！” “你的感情，你的复仇，全部是虚假的，是崩坏的意志！” 李清歌松开了手，而黑姬麟的意志已经近乎被摧毁。 她的身躯摇摇晃晃，双目无神，嘴角牵起一丝难看的笑容。 “骗人的吧……” “我不是姬麟……我是蚩尤……” “我的情感……我的复仇都是虚假的……” “……骗人的吧……” 第五十八章：蚩尤真身 人受到打击后，面临的情况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一蹶不振，就此沉沦；一种是重新振作，重整旗鼓。 黑姬麟，姑且还是这么称呼她吧……在自己的信念被李清歌全盘否定，支撑自己数千年的情感被道破是虚假的，自己的身份，自己存在于世的意义被完全地摧毁……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她再怎么坚强，也无法振作起来。 黑姬麟就像一个被玩坏的仿真人偶，跪坐在李清歌的面前，双目无神，身体僵硬，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了一丝反应。 现在的她，看上去相当的凄惨，但是李清歌并不会对她产生怜悯，至少，不会站在人类那边对她产生怜悯。 她所做的事，她承受的伤痛，只是因果循环而已。 她将女武神们拖入了幻境，令她们生死不明，而李清歌击溃她的意志，令她生不如死，其实他们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当然，即便没有这一层，黑姬麟与李清歌他们之间的冲突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们之间看似并没有任何的冲突，看上去两方可以相安无事，其实不然。 黑姬麟是崩坏的战士，而李清歌他们是对抗崩坏的战士，这是先天立场上的不同。 站在崩坏的立场上来看，黑姬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使命，她没有做错，而站在人类文明的立场上来看，黑姬麟是该被消灭的敌人。 如果有一天，李清歌投身崩坏，或许会做出比黑姬麟更加过分的事。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无法用对错来区分，很多走向对立的人或事，终究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再见了，蚩尤。” 李清歌走到了黑姬麟的身前，抬起手中的地藏御魂，向着她的脖颈挥刀。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释然，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强压着的疲惫感也涌了上来。 没有核心维持着肉身，在黑姬麟的意志也彻底被击溃的现在，杀死面前的少女，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了。 血红的刀芒在空中划过，然后很快地消散了。 地藏御魂的刀身没入了黑姬麟脖颈的一半，然后再也无法深入了。 是李清歌没有力气了吗？当然不是！ 李清歌的瞳孔微缩，惊诧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是一双手，一双布满了白色硬甲的双手。 那双本该素白纤细的小手膨胀开来，五指粗大，骨节分明，手指被白色的硬甲覆盖，之间还长出了奶白白色的肉蒲。 这双手握住了地藏御魂，用力地捏着，捏出了刀片刮骨的声音。 它挡住了地藏御魂，让它不得在没入半步。 “嘶……！哈……！” 粗重的呼吸声起起伏伏，黑姬麟突兀的抬起了脸，灼热的气流甚至可以喷吐到李清歌的脸上。 “啊！！！” 黑姬麟发出了巨大的嘶吼，她双手握住了地藏御魂，颤抖着一点点地将它从脖子中拔了出来。 她脸上的紫色花纹蔓延，宛如一张面具一般覆盖上了她的整张脸。 随着嘶吼，这些花纹齐齐地亮了起来，崩坏能暴动。 心中泛起了浓浓的危机感，李清歌下意识地抽刀而退。 下一刻，汹涌澎湃地气浪以黑姬麟为中心爆发，宛如暴风一般，掀飞了四面的灰尘，石块。 “啧，又出什么意外了！” 无形的屏障在李清歌面前矗立，无论是气浪还是被吹过来的碎石，都被它一一地挡下。 李清歌的脸上泛起一丝苍白，长时间的战斗，已经让他很疲惫了，精神消耗也很大，特别是刚刚强压下身体的疲惫感，这让他的身体很难受。 但是也没有办法，即便身体很难受也必须得战斗，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气浪持续地时间不长，很快就停下了，只是四周的尘土还在飞扬，让李清歌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如风箱一般沉重的呼吸声在尘雾中响起，李清歌握紧了地藏御魂，防备着“黑姬麟”的偷袭。 “不……不要……你走开！你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不……嘶！！……滚……啊！！……” 尘土散去，“黑姬麟”竟然还呆在原地，她趴在地面上，四肢着地，双手双脚都变得长而粗大，狰狞的趾爪抓着地面。 她的背高高地隆起，衣衫破碎，背鳍一般的紫色晶体耸立，皮肤也变得苍白无比。 “这是我的身体！……你滚！给我滚……嘶！” “……开……嘶！！！……嘶！” “黑姬麟”像是在挣扎，她的面上也覆盖上了一半的硬甲，就像一张面具一样，而且硬甲还在不断地蔓延。 “黑姬麟”原本的声音夹杂在怪兽般的嘶吼中，带着一丝恐惧，带着一丝哭意。 她在地上不停地滚动，用自己异化的手掌扒着脸上的白甲，想要将它扯碎。 “嘶！！！” 但她完全阻止不了自己的变化，这些变化让她恐惧，甚至比自己的意义被否定的感觉还令人绝望。 她流下了泪水，在硬甲之下。 在硬甲即将再度将她锁回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伸出了手，伸向了李清歌，就像溺水之人想抓住岸边的稻草，即便这些稻草会割伤她。 “救……嘶！！啊！！” 黑姬麟发出了怪物的嘶吼。 李清歌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在情况没有清晰之前，他是不会出手的，而且他还要抓紧时间恢复状态。 但不知是是不是李清歌的错觉，在白色的硬甲彻底覆盖上黑姬麟的面庞之前，她向自己看了一眼。 眼神很复杂，李清歌没有读懂。 “嘶！！！” 黑姬麟变成了一个怪物，或者说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一个崩坏兽。 崩坏兽还在变化，它的外表开始变得与蚩尤相似，像是一个小蚩尤。 与此同时，地面开始了晃动，岩块不断地砸下。 若是李清歌没有猜错，眼前的崩坏兽，就是蚩尤真正的意识所化，只要杀了它，蚩尤也就会真正的死亡了。 李清歌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地藏御魂。 眼前的崩坏兽并没有多强，所以，能行。 第五十九章：蚩尤与黑姬麟 5000年前，苍玄与丹朱封印了蚩尤的心脏与肉体，姬麟封印了蚩尤的肉体，但她们无法磨灭蚩尤的意识，只能借助轩辕剑的力量，以自己的意识来对抗蚩尤的意识。 而在5000年后，蚩尤破除了封印，并将轩辕剑纳入了掌控，想要毁灭神州大地。 只不过，蚩尤的宏图大志还未展开，就惨遭夭折。 它的肉体被休伯利安的主炮贯穿，削弱，它的心脏被摧毁，一身引以为傲的崩坏能也在不断地流失。 而它最重要的一部分，它的意识，也在终结一刻即将到来时被击溃，露出了真面目。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李情歌的内心十分的焦躁，他咬着牙，手持着地藏御魂斩出一道又一道惊艳的刀光。 这些血红中带着银芒的刀光切割在形似蚩尤的崩坏兽上，可以切断它的四肢，将它的身躯切成一段又一段。 但是没用，这些足以让常人死上成百上千次的伤势，根本就杀不死这只崩坏兽。 即便将它切成臊子大小的碎块，这些碎块也会很快地聚合起来，重新汇聚出它的身体。 ‘要是自己有德丽莎的能力就好了，把崩坏兽撕成夸克级别的粒子，看它还如何复原！’ 李清歌烦躁地想着，突然眼前的光景模糊了一下。 “嘶……” 密如潮水的刀光出现了一个缺口，李清歌的脑袋突然刺痛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一滞。 小蚩尤看准了这个时机，它怒吼一声，朝缺口冲锋，顶着其余的刀光，硬生生从包围网中冲了出去。 “混蛋……” 李清歌晃了晃脑袋，身影闪烁，出现在小蚩尤的面前。 小蚩尤的身体能力比黑姬麟的更强，更加的野性，但是它没有智慧，不会运用丢在一旁的黑轩辕剑，所以它比黑姬麟更容易对付一些。 但是它根本不与李清歌正面战斗，明明有堪比帝王级崩坏兽的战斗力，却只会逃窜。 而且，根本杀不死！ 无形的屏障在小蚩尤的面前重叠，如棱镜一般反射着七彩的炫光。 小蚩尤一把撞在了屏障上面，屏障纹丝不动，而小蚩尤被反震的撞飞了出去。 被撞飞出去的小蚩尤很快地起身，它甩了甩头，调转了一个方向，跑动起来，但是很快，它又被撞了回来。 李清歌左手对着小蚩尤虚握，四道透明的屏障合并，聚集成一个小小的密闭空间，将小蚩尤关在其中。 做完这一步，李清歌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呼吸声粗重起来。 小蚩尤不断地撞击着无形的屏障，想要逃脱，砰砰地声音不断地响起，但是它根本打不破。 这是当然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清歌创造出的屏障在这个世界除了某个律者根本无人可以打破。 因为这是空间本身。 时空操作，他自身拥有的能力，现在的另一部分已经觉醒了。 “湮灭吧。” 深吸一口气，李清歌虚握的手逐渐攥紧，困住小蚩尤的空间避障一点点地向中心合拢。 小蚩尤的身体像是被一只无性的巨手握紧，挤压之下，它的外壳开裂，四肢扭曲，悲鸣响彻。 一丝丝的鲜血自空中爆开，血腥味令李清歌微微一愣，因为自从黑姬麟异化成了崩坏兽，它就没有了人类的构造。 鲜血自半空滴落，这些鲜血的本质其实是崩坏能，但是为什么呢？ 蚩尤要消耗崩坏能拟造出鲜血。 拳头一点点地握紧，小蚩尤的挣扎在世界本身的力量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当然，万事万物都具有代价，作为操纵时空伟力的代价，李清歌的体力与精神力已经快消耗殆尽了。 “嘶！！……啊！！！” 属于人类的声音从崩坏兽口中露出，小蚩尤外壳的硬甲破碎扭曲，露出了里面被血水覆盖的人的肌肤的。 面部的硬甲被挤压破碎，黑姬麟的半边脸颊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的眼睛浑浊不堪，失去了瞳仁，血水如泪水般流淌。 她似乎朝李清歌这边看了一眼，又像是不是，毕竟她只是歪了歪脑袋。 李清歌捂住脑袋，轻轻咬牙，握紧的拳头彻底收缩，掌心不再留一丝空间。 针刺般的疼痛感压迫着李清歌的神经，阻止着他滥用自己的能力。 噗嗤！ 小蚩尤如同被打烂的西瓜一般在空中爆开，血肉横飞，血腥味浓重。 “哈……哈……” 李清歌有些脱力，拄着地藏御魂在原地深呼吸着，他的目光紧盯着前方。 那里，一个“崭新”的崩坏兽正在重组。 “还不够吗……？” 难以言喻地疲惫感压在李清歌的心头，不光是身体的疲惫，还有心灵的。 小蚩尤的崩坏能正在减少，因为没有了心脏供能，它每一次重组身体都会消耗巨量的崩坏能，这些崩坏能是不可再生的。 所以它想逃离，逃到一个可以崩坏能浓郁到它可以重生的地方。 因此，只要困住它，杀死它不知多少次后，将它的崩坏能耗尽，就能彻底消灭它。 但是蚩尤的崩坏能是在太多了，虽然因为多次重组身体导致崩坏能消耗巨大，但这些崩坏能对于蚩尤拥有的总量来说，是河与湖的区别。 这边小蚩尤在“复活”，另一边李清歌也在抓紧时机调整状态。 蚩尤心脏破碎后逸散而出的崩坏能大部分由黑姬麟吸收了，剩下的则是李清歌吸收了。 虽然他本人的崩坏能消耗不大，但奈何他的背上有着一个无底洞存在，它的圣痕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四周的崩坏能，一部分传给了李清歌用来恢复状态，另一部分用来温养圣痕中的残魂。 “杀死……逃……！！！” 崩坏兽复活，现在当然它却又是变了个样子，身体还是崩坏兽的身体，头部却是黑姬麟的面容。 它就像硬生生把黑姬麟的头给接了上去，又像是黑姬麟套着一个仿真崩坏兽的玩偶服。 崩坏兽发出了属于人的怒吼，它的吐字不清，话语带有模糊的重音，一时难以让人听清它说了什么。 吐出一口浊气，李清歌将插在地面的地藏御魂提起，严阵以待。 崩坏兽的身躯在原地僵硬了一会，它一会向前冲去，一会又收回了脚步，在原地摇晃着身体，像是不知道要干什么。 李清歌紧紧地盯着崩坏兽的迷惑行为，并没有被它迷惑。 终于，崩坏兽似乎是想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它伏低身体，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向李清歌冲去。 “不逃了吗？正好……” 虽然有些惊讶崩坏兽的行动，但这样来说，反而对李清歌更好。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破风声响起，一柄黑色的大剑如飞剑一般激射而来，目标正是崩坏兽。 那是黑轩辕剑，被李清歌忽略掉的神之键。 它从地面上飞起，来到它主人的身边。 崩坏兽在奔袭中人立而起，粗大异样的爪子竟然握住了剑柄。 因为这是从未想过的想法，所以李清歌的反应慢了一拍。 等到反应了过来，一枚黑色的羽毛已经映入了眼中。 第六十章：符华救场 由于不知名的原因，黑姬麟一直不肯借用黑轩辕剑复刻下的羽渡尘的力量，将李清歌困在幻境中，顶多只是干扰一下他的意识。 因为已经吃过了几次亏，所以李清歌一直有所防备，但他终究不是圣斗士，所以在黑姬麟异化成崩坏兽之后有所放松，结果出其不意地又中招了。 黑色的羽毛散发着不详的气息，没入了李清歌的脑海中。 意识突然的变慢，连带着动作也变得缓慢无比，世界仿佛陷入了静止。 羽渡尘的力量防不胜防，即便是它真正的主人符华面对这股复刻的力量也会陷入困境。 但是这不代表李清歌会束手无策。 体力与精神力被疯狂地压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的李清歌进行着疯狂的举动。 他在加速自己的思维。 意识的变慢无非是思考和对信息的读取变慢了，依旧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那么只要试着缩短这个过程，就可以变相地实现思维加速。 李清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完成加速意外的轻松，世界只是静止了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但被放慢的意识不允许李清歌想太多的事情，等到他反应过来，崩坏兽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轩辕大剑携带着剑风朝着他当头劈下。 恢复了正常意识速度的李清歌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动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用地藏御魂去挡，但下一刻，崩坏兽却将黑轩辕剑脱手而出。 黑轩辕剑被打飞，羽渡尘的影响瞬间消失，李清歌的身体有一瞬间跟不上自己的思维。 地藏御魂挥空，李清歌想要躲避。 但意识上的自己已经躲过了攻击，现实中的自己却是还在那一动不动。 瞬息间，意识回归，但是崩坏兽却是宛如野兽一般扑了上来。 一股巨力传来，论力量，李清歌是比不上崩坏兽的，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状态算不上好。 崩坏兽将李清歌扑倒在地，背部与正面传来的压力令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李清歌想要进行空间移动远离，但是刚准备发动，脑袋的刺痛感就打断了他。 “啧……该死……” 崩坏兽似乎察觉到了李清歌的情况不好，它压下身子，张开口部，猛然向着李清歌咬去。 虽然它的头部是黑姬麟的样子，但李清歌可不想被她咬上一下。 一道空间避障瞬间生成，横在了李清歌面前，让崩坏兽不得再进一分。 空间屏障的消耗要比移动要小，但是再小的消耗也是消耗，李清歌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耳鸣。 汗水也是不断地冒了出来。 崩坏兽的头部被撞了回去，李清歌本以为它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但是他错了。 崩坏兽就像突然宕机一样，一动不动，低着脑袋，看着他，压着他的身体。 被拥有着兽身人首的怪物盯着，无疑是一件渗人的事情，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清歌看着黑姬麟浑浊的眼睛，从里面看出了一丝情绪的波动。 这般诡异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打破僵局的是一枚红色的羽毛，它轻若白雪，看似缓慢却十分快速地从天而落，没入了崩坏兽的脑中。 一直持续着的震动停止了，崩坏兽也像失去了电力的初号机一般，倒了下来。 它压在了李清歌的身上，属于黑姬麟的一部分倒在他的脖子旁，发丝像是真实的一般，拂在鼻尖有一股痒痒的感觉。 崩坏兽的重量意外的轻，李清歌没用多大力，就把它推到了一边，躺在地上。 他看着黑黑的天花板，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有了一种睡过去的冲动。 “抱歉清歌，我来晚了。” 一道带着歉意的声音传入了李清歌的耳边，羽毛真正的主人的面庞映入他的眼中。 李清歌嘴角牵起一抹牵强的笑意，没有说什么。 他太累了，与其他人比起来，他一直在战斗，一直在战斗。 而现在，一瞬间的放松过后，积压的疲惫感一起爆发了出来。 符华看着躺在地面上大口呼吸，面色苍白的李清歌，红色的眼眸中有着歉意与一丝心疼。 在她看来，是自己放松了警惕，中了黑姬麟的招式，然后没有第一时间挣脱幻境，才导致了李清歌陷入了苦战。 符华半跪在地面，拉起李清歌的手，不顾他身上的灰尘与汗水，把他的手架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将他从地面上架了起来。 “抱歉，我来晚了。” 感受着李清歌的虚弱，符华内心的愧疚更盛，她架着李清歌，一步一步地朝远处走去。 除了她以外，其他的女武神并没有离开幻境，所以符华要把李清歌带回去，然后去救出被困在幻境中的女武神们。 李清歌整个身体压在了符华身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也不是他矫情的时候。 李清歌摇了摇头，表示符华不用道歉。 对于符华能够苏醒并赶到，他的心中只有喜悦与惊喜，并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说起来，现在符华的样子有些奇怪。 红色的眼眸，带着红色挑染的白色长发，一袭红白的贴身战斗服，甚至全身上下还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仔细一看，这不是符华赤鸢时期的装扮吗？ “符华……”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李清歌突然开口，声音轻微，带着一丝沙哑。 他微微闭着眼，像是在梦呓。 “嗯，我在。” 符华轻声地回应，像怕惊醒李清歌一样。 “大家……还好吗？” 闻言，符华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恢复了正常。 “我只能说，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是吗……” 现在……嘛…… “那蚩尤呢……？” 符华轻轻地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复杂的语气说道：“它的情况有些复杂。” “它的体内有两个意识，这两个意识相互纠缠，对抗，不是轻易可以消灭的。” “我把蚩尤的意识拉入了幻境，暂时困住了它。” “两个意识……？” 李清歌想起了黑姬麟异化成崩坏兽之时，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一直以为，黑姬麟就是蚩尤，只不过一个有理智，一个没有。 现在看来，黑姬麟就是黑姬麟，蚩尤就是蚩尤。 但是，李清歌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敌人。 第六十一章：入梦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耳边似乎有轻柔的女声在呢喃，像是在哼着舒缓的摇篮曲，一边哼着，一边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身体。 李清歌感觉自己躺在了一条小河之上，水流带着自己缓缓地流动，也不知要流向何方。 但是很快，李清歌就从这近乎幻觉的一幕中苏醒了过来。 “你醒了，清歌。” 耳边传来符华的声音。 “休息的还好吗？” 李清歌直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块巨大的方形石头上面，周边躺着几位‘睡美人’。 可惜李清歌不是王子，无法通过一个吻将她们唤醒。 李清歌揉了揉眉头，虽然脑袋还有些不舒服，但比先前好多了。 “我这是睡过去了吗？” 符华走到了李清歌旁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不是，是我通过羽渡尘创造了一个幻境让你的精神可以短暂的休憩一会。” “毕竟你的状态实在太差了……” 讲到此处，符华的眼中略带异样，在将李清歌的意识拉入幻境之时，她在李清歌的意识深处感受到了数个恐怖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符华的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创造出的幻境是对李清歌有恶意的话，她肯定会受到反击，甚至遭受重创。 念到此处，符华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李清歌，毕竟他看起来并不知情。 “羽渡尘……” “那是我所持有的神之键，意识之键，顾名思义，可以操控人的意识。” 符华以为李清歌并不知晓羽渡尘，所以解释道。 她先前一直隐藏着自己持有神之键的消息，即便出手也是暗中，但现在并不是藏拙的时候了。 符华看着李清歌的眼睛，最终决定还是隐瞒了自己在李清歌意识中发现的事。 这种不能解决的事，在现在复杂的情况下只能徒增忧郁而已。 ‘清歌，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符华的眼帘微低，若有所思。 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对于李清歌这个同样特殊的个体也是有所调查。 只是，无论她如何调查，也无法找到李清歌的过往，就好像他是凭空出现的人一样。 “那我休息了多久。” “五分钟不到……” 收回思绪，符华决定不想这么多了，虽然李清歌的来历可疑，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自己待在他身边时，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与轻松感，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 这种感觉对于已经历经漫长岁月，性情寡淡的符华来说，是一种很稀奇的事，而且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因此，只要立场没有改变，符华愿意守护李清歌。 在心中下了以后要更加关注李清歌防止他出现意外的决定后，符华将心思放到了现实中去。 “原本想让你多休息一会的……抱歉。” 符华的声音略带歉意，李清歌大概明白了，符华本人是很想他多休息一会的，但是有什么事是她单独无法做的，所以只能唤醒他，要他一起来帮忙。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唤醒被困在幻境中的女武神们这件事了。 “没事。”李清歌甩了甩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经过了幻境中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休憩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起码是可以战斗了。 “我需要做什么。” 符华并不惊讶李清歌猜出了她的想法，身为朋友的她们，某种程度还是相当默契的。 “轩辕剑是一种很特殊的神之键，它可以吸收律者或者神之键的崩坏能来获取相同的力量。” 符华向李清歌解释道，在她看来，平常人是不知道这些特殊的隐秘的。 “轩辕剑可能很久之前吸收过羽渡尘的崩坏能，拥有了羽渡尘的一部分力量，所以现在琪亚娜她们被困在了轩辕剑创造出的幻境中。” 符华顿了顿，因为她看见了李清歌有些异样的眼神，以为他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于是她发挥了自己博学多才的人设，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 “这是我在古籍中看到的。” 因为符华并不想让李清歌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只能有所隐瞒。 李清歌点了点头，示意符华继续说下去。 在他眼中，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而采取各种各样措施的符华，还是蛮可爱的。 符华解释这么具体当然并不是浪费时间，而是让李清歌多休息一会，调整一下状态，因为一会只能依靠他了。 “因为黑姬麟已经被打倒了，她所创造的幻境也变得不稳定了起来，开始分崩离析，但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琪亚娜她们的意识也会随着幻境的破碎而受到损伤。” “我用羽渡尘的力量从外部稳定了幻境，但是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讲到此处，符华焰色的眼睛注视着李清歌的双眼，神色认真。 “我无法将她们从幻境中带出，因为这毕竟不是我创造出的幻境，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万一我迷失了，所有的幻境就无法维持了。” “所以，清歌……” “我需要你。” “……不用这么说也可以的。” 这么说的话，感觉自己要燃起来了……开个玩笑。 “我要怎么做？” 符华抬起手掌，羽渡尘的一枚羽毛静静地悬浮，散发着暖色的光晕。 符华先前还担心李清歌会在幻境中受到伤害，但进入过李清歌的意识之后，这些担心就显得很多余了。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李清歌是否会在幻境中迷失，所以符华选择将羽渡尘的羽毛交给他。 “之后我会将你的意识和其他人的幻境相连，你需要做的，就是将琪亚娜她们的意识带出幻境。” “这枚羽渡尘的羽毛会为你指引方向。” “幻境多变，清歌你要小心，很多时候，你的力量可能在幻境中不起作用。” “如果遇到危险，也可以呼唤羽渡尘，它会保护你的。” “还有……”符华面露犹豫，不确定地说道，“被拉入幻境的意识并不止在场的几个人，甚至有好几个意识被拉入了同一个幻境，清歌你要自己分辨出来。” “我知道了。” “最后……” 第六十二章：从未改变 “最后……” 符华的声音略有迟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不好意思开口。 李清歌静静地注视着符华，没有出声。 符华并没有让李清歌等了多久，她很快地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我这幅样子。” 变了色的眼睛与头发，换了样子的战斗服，符华俨然一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 更别说她周身环绕着的光晕，如果不是亲手触碰到她，或许会认为她只是幻觉一类的吧。 这样子的符华，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惊讶或是疑惑吧。 但是李清歌没有，或者说有，但是没有说出来，因为符华注意到李清歌的视线是有几次打量着她的，眼神带着疑惑。 符华看着李清歌的眼睛，平淡的目光下带着一丝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紧张。 “想问什么……” 李清歌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有想到符华会主动提出这个，他原以为如果自己提问的话，符华会搪塞过去，所以默契地故意没有提这一点。 “嗯……”思考了一下，李清歌注视着符华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在拿到那两块魂钢的时候，曾看到过苍玄与丹朱的记忆。” “在那里，我见到过符华，你的这幅姿态……赤鸢仙人的样子。” 符华的手悄悄地握紧了，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她只能从九幽里的蛛丝马迹判断出，自己是认识苍玄她们的，甚至与她们是朋友。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把依附有苍玄和丹朱一部分残魂的魂钢交给李清歌，希望他背后那枚神奇的圣痕能对她们有所帮助。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魂钢中的残魂带给了李清歌属于它们主人的记忆，这份记忆中还有关于她的印象。 那么，知晓了自己一部分真实身份的李清歌会怎么想呢？ 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怪物呢？ 符华从未想过，自己也有担心这一点的一天。 生为长生不灭者，无论时过变迁，沧海桑田，从前的她一直在孤独前行。 她与其他人的命运就像两条平行线，偶尔交汇了，又很快的分开了。 时光可以惊艳他人的一生，却只能在她身上留下微不可道的痕迹。 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因为无人可以理解她，因为她是那遗世独立的“仙”。 只是再高贵的仙也会有跌入凡尘的一天。 因为意外，她失去了无敌于世间的力量。 因为不再拥有那份无敌的力量，所以无法保持那超然的心态。 过往的仙一步步化作了凡人。 她会抱怨游戏的掉落率，会纠结今天的午餐，会因为有人陪伴她练拳而感到平静…… 人世百态，酸甜苦辣，在她堕入尘世间时，都一一品尝到了。 按理说她不必在意他人的想法，因为即便堕落了，即便失去了力量，她还是仙，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寿命。 现在与她相交甚好的好友，百年后可能化作了一份灰骨，而她依旧是现在这幅样子。 只是情感的交汇又怎能用简单的“按理说”来回答。 就因为有了这种纠结，所以她还是人，而不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怪物。 “不过，对于我来说，你是不是赤鸢仙人并不重要。” 李清歌并没有多少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因为符华会说出这句话，证明了其实她的心里有些不安，而这份不安正是在乎的表现。 他想起当初见到符华时的样子，虽然她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看似很好相处，接近。 但其实谁都无法靠近她一步，就好像有莫名的避障关着她自己，别人也无法打破。 现在的符华，有礼貌的样子并未改变，但是也学会了与她人打闹，嬉笑，内心也似乎向别人敞开了。 这种变化，毫无疑问是一种好事。 “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叫做符华。” 不久前，在符华因为姬麟残魂的话而陷入记忆的困潮时，李清歌就说过这句话，只不过是说给姬麟听的。 现在，李清歌又说了一遍，这次，是说给符华听的。 李清歌的声音并不重，但符华却觉得这像是一柄重锤，将自己不安的心给敲定了下来。 她不由松开了手掌，眼眉微弯，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谢谢，清歌。” 李清歌一直认为，纠结于过去的人，是没有未来的。 这并不是说他否认了过去，而是说过去要接受，未来也要亲手抓住。 符华其实是没有主见的人，因此她需要一根精神支柱，为她指引方向 现在的李清歌做不到这种事，但陪伴她走一小段路，这种小事，还是可以的。 符华的笑容一闪而逝，她很快又恢复成了琪亚娜记忆里一板一眼的班长大人。 她的脸上略带红晕，她像是要遮掩住自己的失态与羞赧一般，快速地催促道：“耽误了这么久，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好，我也准备好了。” 李清歌活动了一下身体，向着符华点了点头。 “嗯，那么清歌，看着这枚羽毛。” 符华掌心之中的羽毛静静地悬浮，李清歌依言看着它。 下一刻，眼前一黑，李清歌来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间中。 与此同时，外界的李清歌闭上了双眼，身体一晃，就朝地面上倒去。 符华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然后将他也放到了大大的石块上面，与昏睡着的女武神们放在了一起。 “睡美人”喜加一。 将李清歌安置好之后，符华突然离开了此处，不多时，她就回来了，手中还拖着一个人首兽身的怪物，正是黑姬麟或者说小蚩尤。 随手将这个怪物扔到一边，符华在原地盘腿坐下，闭上双眼。 几枚羽毛从她的发饰处飞出，静静地环绕着她盘旋。 温暖的光晕自符华身上散发，照亮着昏暗的空间。 第六十三章：留在心中的记忆（一） 这里是一片漆黑的空间，是属于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就像伺机而动的毒舌，准备随时蚕食陷入其中的人。 极度的黑暗伴随着冰冷，让李清歌下意识地感到了不安。 这时，一抹光亮照进了整片黑暗之中。 一枚虚幻的羽毛缓缓从空中落下，向着李清歌所在的方向飘去。 李清歌伸出手接住了这枚羽毛。 羽毛散发的光晕凝实在他的身边，周边的黑暗褪去，宛若积雪遇上了烈火。 羽渡尘尘在李清歌的手中静静地悬浮着，周边散发的光芒开始如同火焰般摇摆。 它在指明一个方向。 李清歌还记得符华说过羽渡尘会指引着方向，于是迈开了步伐，向着光芒摇摆的方向走去。 地面宛如漆黑的泥潭，没有走在地面上脚踏实地的安心感，即便有羽渡尘的指引，在这片空间中探明方向也是件煎熬的事情。 李清歌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个方向，直到羽渡尘散发的光芒不再摇摆，耳边传来了玻璃破碎般的声音。 面前的漆黑开始碎裂，明亮的光芒顺着蛛网般的裂缝倾泻进来。 下一刻，光芒大盛，强光令李清歌微眯起了眼睛。 待的光芒淡去，李清歌睁开眼睛，发现漆黑的空间已经被破去，四周镜片般的碎片包围着他。 “这就是……困住大家的幻境吗？” 碎片层层叠叠，不知道有多少，它们像是放映机一般播放着影像。 而影像的主角，正是女武神们。 就像她们正处于二次元，李清歌处于三次元中，正通过这些碎片观测到她们的存在。 这些看似玻璃般易碎的碎片，其实坚不可摧，李清歌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拳头完全打不破。 那么，方法只有一个了。 “羽渡尘，为我指引方向吧。” 将羽渡尘置于掌心之间，李清歌闭上了双眼。 一股奇异的波动笼罩了他，带着轻微的眩晕感。 感受到眼帘有一股轻微的刺痛感，李清歌睁开了双眼。 下一刻，仿佛世界都活了一般，嘈杂的人生入耳，炽热的高温令他的皮肤升温发烫，身边甚至有推攘的感觉。 眼前是一座繁华的城市，而李清歌就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间。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呆立在原地，直到有人不满地在他耳边抱怨。 “不好意思……” 李清歌连忙离开了原地，顺着人潮走去，直到走到一个阴凉处的座椅旁边，他才坐下，听着耳边熟悉的语言。 羽渡尘的羽毛已经顺着他的心意变换成了一个吊坠，挂在了他的胸前。 而他则是看着烈日下耀眼的【ME】社标志，眼神复杂。 是的，这里是极东，这是是长空市，是没有发生崩坏前的长空市。 托这个标志的福，李清歌大概能猜出这是谁的幻境了。 坐了一会后，李清歌调整好了心态，起身，向着远方走去。 好了，某个大小姐的梦，该醒了！ …… 雷电道场间，一名身穿剑道服的美丽少女跪坐在木质地板上，闭着双眼，神情平淡。 敞开的门外有热风吹进来，拂动少女绑在脑后的马尾。 雷电芽衣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睁开了蓝色的双眼。 她并不是因为炎热而打破了心境，而是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描述不出来，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打破了一样。 但想了半天，芽衣决定把这种感觉当做错觉。 一定是她的修行不够，心境才会那么容易发生变化。 这般想着的她依旧跪坐在原地等待，等待着她父亲的到来。 因为今天是久违地父亲要检验她剑道的日子。 因为雷电龙马的工作繁忙，芽衣已经很少在家见到她的父亲了，甚至连吃饭也很少一起吃。 经常一个人在家的芽衣难免会感到寂寞。 所以一想到父亲会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来陪她，芽衣就很开心。 就在芽衣满心欢喜的等待时，她放置在一旁开着声音的手机响了起来。 芽衣连忙起身去接，拿起了这台雷电龙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在看见来电对象时，她的脸上更是泛起了雏菊般笑容。 “喂，父亲，您回来了吗？” “抱歉，芽衣……” 电话对面的雷电龙马声音严厉，但隐藏不住歉意。 芽衣的心里有了不好地预感，嘴角的笑容逐渐隐去。 “啊？不回来了……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啊……是……我知道了……” “啊，嗯，没事，父亲不用管我，下午我会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出门，没事的……” “晚饭有厨师帮忙做，我会按时吃的，父亲不用担心。” “嗯，父亲再见……” “……早点回来……” 随着电话的挂断，芽衣嘴角挂着的勉强的笑容也彻底的消失了。 她握着手机，低垂着头。 “……又失约了……最近父亲是不是越来越忙了呢？” 芽衣想起再饭桌上偶然听见的父亲手机里的谈话，似乎是父亲的ME社在资金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有人起诉了他。 那时的芽衣也向雷电龙马询问过，只不过当时雷电龙马的表情很平淡，直接说了句不用在意，芽衣也不敢过多的深入询问。 “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呢，父亲可是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啊！” 甩了甩头，芽衣把脑袋里可怕的想法给摘了出去。 还是转换一下心情吧，去购物吧。 芽衣拿起了手机，打开通讯录，在上面滑动。 该叫哪个女生一起呢，好纠结啊。 一想到被自己叫去的女生满脸兴奋的样子，芽衣的心中就充满了骄傲感。 哼哼，自己可是千羽学院的雷电女王，能够跟我一起，就感荣幸吧！ “嗨，看你的样子似乎要出门，加我一个好不好。” 就在芽衣纠结的时候，一道嗡里嗡气的声音突然想起，就像是一个人套着玩偶服说话一样，有着滑稽的感觉。 “谁？！” 但芽衣不这么觉得，她只觉得自己被吓了一跳。 是哪个人可以越过雷电家的保镖，进入这个道场之中？ 只是当芽衣严阵以待时，转过身，看见的只是坐在门外樱花树上的一个黄色的大型人偶。 “fu~是吼姆剑圣哦~fu” 第六十四章：留在心中的记忆（二） 长空市，这是除了圣芙蕾雅外李清歌在极东最熟悉的地方了。 在这里，李清歌先后遇上了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三人，然后一同经历了第三次崩坏，一同经历了九死一生。 “看来，这是一个单独的幻境。” 顶着烈日，李清歌在一家私人道场前面驻足，门口的几个大热天穿着黑色西装凶神恶煞的保镖恶狠狠地盯着他。 不过也只是盯着而已，并没有做什么。 毕竟他们的职责是看门，而不是惹事，像这种因为羡慕而站在道场前面不走的人他们可见多了。 “保镖啊……芽衣果然是一个大小姐呢……” 李清歌感叹了一声，上次来到这里时，这家私人道场已经没几个人来打理了，更别说是保镖了。 不过他倒是不意外，毕竟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雷电龙马还没因为背诬陷的经济案入狱，芽衣还维持着完美大小姐的人设。 这般想着，李清歌的身影忽然模糊起来，下一刻，整个人消失不见。 眼见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一直盯着李清歌的保镖们睁大了双眼，还揉了一揉，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看见了吧……” “你也是吗？” 明明是大热天，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大男人却感到了手脚冰冷。 李清歌自然知道自己的突然消失会把别人吓一跳，但是因为这是幻境世界，所以他的行为会粗暴一点。 运用空间移动，或者说瞬移进入雷电道场内部的李清歌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象，默默地捏了捏拳头。 他的力量并没有消失，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这意味着只要幻境不会太过夸张，他就能应对可能会到来的危险。 芽衣家的私人道场很大，但是一个道场再怎么大也不会构建的很复杂，李清歌很快就找到了芽衣所在的主殿。 这个看上去比现在的芽衣小上一点的少女正在与她的父亲打着电话。 李清歌并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芽衣接到自己父亲的电话时太过兴奋了，声音有些大。 片刻后，挂断了电话的芽衣原本兴奋的神情消失了，嘴角的笑容也变得很是勉强。 芽衣曾经和李清歌说过她父亲的事，在她的口中，她的父亲是一个相当严格的人，对她很严格，对自己也很严格，所以一旦做了约定就绝不会爽约。 除了一段时期，那段时期雷电龙马因为ME社的经济案子几乎一整天都在公司之中，没有精力管其他事情，所以经常失约。 与现在这个芽衣深处深闺中的大小姐不同，已经收集过情报的李清歌大致明白了雷电龙马所处的困境，毕竟大街上已经有人堂而皇之的讨论这件事了。 看着主殿内神情失落的芽衣，李清歌叹了口气。 他也想帮忙，毕竟当初承了雷电龙马很大一部分的情，但是在这片幻境中，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片空间终究是幻境，是根据被困者脑海中的记忆创造出来的。 芽衣的脑中只有自己的父亲曾经被陷害这个事实，却没有是谁陷害的，怎么陷害的这个过程。 没有这个过程，或许这片空间中根本就没有罪魁祸首这个人，这该怎么解决？ 不过，李清歌其实并不需要帮助雷电龙马解决困境，他需要的，只是唤醒芽衣而已。 躲到了主殿外这棵大大的樱花树后面，李清歌伸手，将手探了出去，前方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涟漪，将他的手给没了过去。 等待李清歌将手从涟漪中拿回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黄色玩偶服。 银白色的涟漪是李清歌开辟的一个独立空间，里面可以放置一些东西。 自从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导致能力的觉醒之后，李清歌的脑袋里就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有关于自身能力的运用。 像是构建空间屏障，瞬移，还有开辟独立空间，都是脑海中的知识告诉他的。 当然，除了空间，还要关于时间的运用。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很多能力无法完整的使用出来。 就比如说这个独立空间，它只能维持2个小时，时间到后就会自动崩溃，而里面存放着的东西，也会随之丢失。 熟练的穿上了玩偶服，这种久违了的闷热感还真是让人不想再穿第二次了。 “嗯，还有这个……” 将一把竹剑挎在腰间，一只崭新出厂的吼姆剑圣就出现了。 虽然不能和当初的那只一模一样，但百分之一千相似还是有的。 幸亏崩坏世界里的吼姆不是一般的火，李清歌才能在短时间内入手一件全新的玩偶服。 至于当初的那一套，还藏在主殿里的某个角落呢。 做好了一切准备，李清歌双腿发力，跳到了大大的樱花树上，冲着主殿内喊道：“嗨，看你的样子似乎要出门，加我一个好不好。” 透过了玩偶服，李清歌看到了芽衣有些楞楞的眼神，于是从树上跳了下来，挥了挥手。 “Fu~是吼姆剑圣哦~fu” 讲道理，这样子说话，有一些羞耻，但是如果能唤醒芽衣的记忆，那也是值得的。 芽衣看着面前黄色的玩偶，听着那熟悉的滑稽声音，有些楞楞的，脑海中就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样。 眼前的世界突然布满了裂缝，在一声破碎的镜子声后，芽衣像是忽然长大了一样，变得高了一些。 “清歌？” 芽衣像是有些疑惑，歪了歪头，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原本的小芽衣一副大小姐范，眼里的盛气凌人与骄傲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女王。 但长大了一些的芽衣眼角却柔和了不少，语气温柔，是李清歌熟悉的样子。 李清歌倒是有些愣神，原本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的，没想到这么轻松。 不过，这样也好。 摘下了吼姆的头套，李清歌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是我，我来接你了，芽衣。” 上架感言 如标题所说，我要上架了，也就是到了掉收藏的时间了。 兜兜转转也到了这天了啊。 说实话，有些期待，毕竟这是我第一本写到上架的书，虽然说总共就写了两本，前一本扑的连签约都没有过。 写这本崩坏3的书其实是规划了很久的了，我从初二开始看小说，然后迷上小说，之后就沉迷于写小说，不过是手写的（玄幻类的）。 高中的时候我写了满满几个大笔记本的小说，虽然大多数都是写着写着突然不写的。（手写的tj不能叫tj是吧） 一开始我写的是原创，之后就开始写同人了。 最早的同人是幻想乡，因为我记得就是因为某点的一本幻想乡的同人我才喜欢上看同人小说，而不是斗破苍穹之类的玄幻小说。 在之后是约会大作战，然后就是各种同人。 我之前是没有写书发到网上的想法的，直到朋友安利我去看当时二次元中很火的某学院。 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甚至还去补了漫画。 安利我的朋友是个腐女，本身和我一样喜欢写书，只不过她喜欢写cp的短篇，我一般想写的长一些。 虽然某学院暴毙了，但是写书发到网上的种子就在我心中埋下了。 至于为什么选刺猬猫，也算是孽缘吧。 我当时在网上在网上找幻想乡的同人，然后就找到了一本正好在刺猬猫发布的书。 当时的刺猬猫还叫欢乐书客。 在看完了这本书的免费章节后，我下载了书客的app，然后第一次为了看小说充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转瞬间，也过去好几年了，刺猬猫也越来越正规了，我写的书也要上架了啊。 好了，煽情就此告一段落！！！ 关于这本书，在我打算写时，崩坏3还没闹出事情，我也不是为了蹭热度写的。 在这本书之前我也尝试写过一些设定，像是主角穿越成卡斯兰娜家的复制体之类的，但是最终被我舍弃了。 同人终究实在原著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因此，这本书你要骂也可以，希望你可以私信骂我，不要发出来，影响其他人的心情。 然后关于剧情，这本书的主要基调，还是崩坏世界的故事，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聊天群的戏份不多。 因为聊天群在本书中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给主角穿越到其他世界的工具。 除此之外，聊天群的作用就是让一些其他世界的剧情人物来改变自身悲剧命运，像是医生，我希望他可以留在迦勒底，好好地当一个废材，能因为吃上一口草莓蛋糕而感到高兴。 我很不喜欢悲剧，我也不会写出悲剧来。 最后，关于本书的更新……emmm 我知道我更新量很慢，更得很少，因此，我希望你们把本书当做一个餐后甜点。 精致而量小。（虽然也不精致） 悬赏的话，我大概是不会开的吧。 当然，若是有石油佬能散发他的光辉，我也会很高兴的。 emmmm…… 总之，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因为是同人，所以只要我的热情不变，没有突发状况（今天就有），我还是会写下去的。 谢谢！！！！ 最后，祝我的所有读者，运气堪比琪亚娜，智商比肩布洛妮娅，能遇上姬子这么好的老师，能娶到芽衣这么温柔的老婆（应该没有女读者吧）！！！！ 第六十五章：留在心中的记忆（三） 唤醒在幻境中迷失的女武神的行动在开始的第一步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李清歌甚至没有多费什么口舌，芽衣就清醒了过来。 ‘意外的轻松……’ 心中这么感慨着，李清歌牵着芽衣的手，发动了空间移动。 虽然芽衣已经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但她还是想去见一见她的父亲，和他稍微的说几句话。 毕竟，自从第三次崩坏之后，芽衣一直没有她父亲的消息，之后也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李清歌同意了芽衣的请求。 眼前的景色模糊的变化了一下，脑中传来的轻微的不适感令芽衣微微闭上了眼。 “唔……有些难受……” 芽衣小声的呢喃道，双手抓住了李清歌的手臂。 而李清歌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因为面前的中年男性以一种审视与不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空间移动很成成功，李清歌与芽衣在一瞬间就跨越了平日里行车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抵达了ME社boss的办公室中。 “芽衣？你怎么在这里？” 雷电龙马的双手放在桌子底下，桌面上是摊开的文件，眼睛微微眯起，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警惕。 ‘芽衣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他旁边那个男生是谁？芽衣是被他劫持了吗？她怎么好像长大了？’ 心中思绪万千，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雷电龙马的面上还是不露声色，神情严肃。 芽衣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的不适感赶了出去，睁开眼，注视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 这是清醒过后的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 “父亲……” 芽衣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想说的，比如对他的思念，对他的抱怨，对他境遇的疑惑…… 但话到嘴边，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芽衣的双眼，雷电龙马的神情逐渐变得很复杂。 李清歌站在芽衣的后面，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雷电龙马的神情来看，芽衣应该是哭了吧。 “清歌……” “嗯，我知道了。” 芽衣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李清歌在她身后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们之后见……” 语毕，李清歌挂在胸口的羽渡尘羽毛散发出了光芒，逐渐自胸口向着全身蔓延。 然后，光芒一闪，刺眼的光消失之后，办公室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世界上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父亲的环抱。 所以只要李清歌在场，芽衣是不能哭泣的。 “芽衣……” 眼铮铮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在面前消失不见，放在平日里，雷电龙马或许会警惕，会惊奇。 但是，现在的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要问为什么，因为他的女儿正在哭泣啊！ 雷电龙马猛的站起身来，身后的办公椅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他走到办公桌前，自己的女儿面前，看着静静流泪的芽衣，有些手足无措。 放在以往，看见芽衣哭泣，雷电龙马一点会狠狠地训斥她，因为在他看来，哭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但是现在，雷电龙马的心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慌张，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父亲！” 芽衣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宽阔的臂膀，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抱住了他，将头埋入了他的胸膛。 雷电龙马有些愕然，因为芽衣没有这么做过，她一直是个乖乖女，表达情绪一直都是含蓄的。 但是，感受着怀中自己女儿轻轻的抽搐感，还有肩膀上的湿润，他终于忍不住了，忍不住紧紧抱住了芽衣。 “怎么了，受欺负了吗？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报仇。” 雷电龙马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希望它可以柔和柔和，再柔和一点。 不过，自从芽衣从幼儿园毕业后，雷电龙马再也没有用过这么温柔地和芽衣说过话了。 所以，他的语气有些僵硬。 芽衣没有回应雷电龙马，只是埋首，感受着父亲的温度。 时间好像变慢了，慢到雷电龙马桌上的一杯热茶，不再上旋着袅袅烟气。 “父亲……” “怎么了，芽衣？” “嗯……能再见到你，真好……” ……分割线…… 二零一二年，三月，贝加尔湖地区。 东西伯利亚的三月，还是属于冬天的季节。 被誉为西伯利亚之眼的贝加尔湖，在这样的季节里，还并未解封，那看似薄薄的冰面，如镜子般发射出绚丽的七彩光芒。 但这般美丽之下，却有如同蛆虫一般的黑暗在静静地蠕动。 “啊~光是闻着她的味道，我就感到兴奋了~” 明亮的仓库内，一个长相可以算是帅气的年轻男性，盯着一个手脚被绑住，被丢在墙角的女孩，露出了一个“绅士”的表情。 旁边的一名持枪的女性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切……真是变态。” “别废话了，我们快带着这个女孩离开这个国家。” 虽然嫌弃，但是女性还是好声好气地对着男性劝道，毕竟她是一个雇佣兵，而面前的男性是她的雇主。 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虽然她是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性要花大价钱从爱沙尼亚一路跑到西伯利亚，就为了面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 女性撇了一眼墙角的女孩，女孩顿时往里面缩了缩身子，眼角泛起了泪花。 还……这么胆小。 “快走吧，这女孩是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我们趁那个魔女不在才把她绑出来的，要是可可利亚回来就不好办了。” 虽然不喜欢这个小女孩，但是提到可可利亚时，女性的神情严肃，眼中闪过了忌惮。 但是男性不以为然，他摊了摊手，语气嘲讽。 “哦~除开那个可可利亚之外，孤儿院里只有小孩了对吧。” “如果那些小孩来救她的话，我会好好疼爱她们的~” 女性叹了口气，这个年轻的富豪果真是个变态。 就在此时，一道不属于在场所有人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让女性握紧了手中的枪械。 “不好意思，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第六十六章：留在心中的记忆（四） 只存在三人的仓库，突兀响起了第四人的声音，这让身为雇佣兵的女性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她握住了手中的枪械，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之上，转动身体，环视着四周。 “谁！出来！ “……没有人，难道在上面！” 目光在一瞬间扫过了可能藏身或是闯入的所以角落，下一刻，女性猛地将头扬起，枪口上移。 但天花板上只有明晃晃的污渍。 “真是遗憾，你猜错了……” 一道身影鬼魅般的缓缓浮现在女性的身后，手掌轻轻划向她的后颈。 那个身影看上去并不强壮，手上也没有致死的利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锻炼自修罗场的直觉疯狂地向女性发出了警报。 她咬着牙，低下脑袋，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但那看似慢悠悠的手掌却怎么也避不开，只是下一瞬间，就划过了她的后颈。 没有一丝痛感。 ‘挥空了？好机会！’ 女性心中一喜，准备转身，调转枪口。 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眼睛看见的景象却没有任何变化。 女性刚刚感到疑惑，这个凭空出现的男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希儿，闭上眼睛。” 希儿？谁是希儿？ 心中再度感到疑惑，这时，女性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个被她绑来的女孩，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原来她叫希儿吗？和她的性格一样，是个软弱的名字呢。 这么想着，女性的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消散了。 李清歌看着面前喷涌而出的鲜血，与即将落地的圆形物体，面色有些不自然。 如果不算上黑姬麟这个异类，这还是他第一次击杀人类。 但幸好，先前与黑姬麟的战斗让他对血腥味有了一些抗性，很快地将心态调整了过来。 能力发动，喷射而出的鲜血被无形的避障挡住，一个透明的方形护罩浮现，锁住了女性的身躯，也锁住了即将散开的血腥味。 下一刻，方向的护罩消失，连带着消失的，还有内部关着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能力的使用，李清歌能做到的事越来越多。 像将人传送走这种事情，他也可以做到了，不过是随机的。 至于是不是传送到某个倒霉家伙的面前，李清歌就管不着了。 还是那句话，因为是幻境，所以他的行动会粗暴一点。 “哦哦，好棒，你是怎么做到的。” 目睹一切的男性像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张大着嘴巴，拍着手掌，一步步走了过来。 “明明没有武器的，你是怎么杀了她的？” “还有刚刚那个，是新开发的空间机器吗？” “现在的科技可以做到这种事了吗？可不可以卖我一个？多少钱都可以，我有钱！” 男性走到李清歌的身边，绕着他走动，嘴里啧啧的称奇。 他看上去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富二代，也像个疯疯癫癫的人。 结合之前他说过的话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但是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了。 男性拍着手，袖口处却划出了一个小小的，看上去像是玩具的手枪，但这可是真东西。 他顺势将手枪对准李清歌，二话不说，扣动了扳机。 李清歌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动作。 但是子弹却是被击落了，不是被弹开，更像是打中了什么，然后没了动力，就bingling一声地落在地上。 “喂，真的假的……” 男性夸张地张大了嘴，然后将双手举过了头顶，将手枪扔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们要不要来谈谈要多少可以买我的命呢。”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还是很会审时度事的。 只是李清歌可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 归曼火光一闪……咳咳，总之，男性走上了和女性雇佣兵同样的老路。 嗯……这次的他也不是被丝袜给勒死的。 少了两个人，仓库里面立马安静了下来。 外面的守卫早已被李清歌打扫了，所以不会有人进来了。 希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身体瑟瑟发抖。 虽然不知道那个突然出现的大哥哥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地照着做了。 然后发生什么事她就不清楚了。 似乎是突然出现的大哥哥和绑架她的人打了起来，动作很快，几下就没了声响，那个大哥哥都没说什么话，全都是绑架她的那两个人在说话。 现在仓库安静了下来，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似乎是有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是那个大哥哥吗？他赢了吗？他是来救我的吗？ 明明没有见过李清歌，但是希儿还是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了他。 “好了，希儿，可以睁开眼了。” 李清歌走到希儿的面前，蹲了下来，解开她手上与脚上的麻绳，小心地撕开了贴在她嘴上的胶布。 希儿的睫毛微动，缓缓张开了眼睛。 似乎是因为害怕与委屈，她的眼眶有点红……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李清歌的动作。 因为胶布太牢了，扯下了希儿嘴唇上细细的绒毛。 “大哥哥……你是谁？” 希儿小心翼翼的问到，她缩了缩身子，将小脚收回，用小手揉了揉通红的脚腕。 她小小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绑架她的人都不见了。 希儿本身就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仓鼠。 “我叫李清歌，如你所见，是来救你的……嗯，你不用记住这个名字也行。” 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揉了揉希儿的脑袋。 希儿她们说的是俄语，布洛妮娅其实教导过李清歌一段时间，所以他也能听懂。 “还有，我是布洛妮娅的朋友。” 女孩子其实不是很喜欢让男孩子摸头发，只是李清歌救了他，加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任感与亲近，才让希儿没有躲开。 但是，谈到了布洛妮娅，希儿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真的吗？是布洛妮娅姐姐让清歌哥哥你来的吗？” 清歌哥哥？ ……真实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难怪布洛妮娅与希儿的关系这么好了。 要是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成天跟在你的后面，甜甜地叫你哥哥或是姐姐，你怎么能不喜欢这个孩子呢？ 第六十七章：留在心中的记忆（五） 2000年的第二次崩坏之后，这个国家的军队收养了很多的孤儿，培养成为了少年兵。 但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国家的少年兵，毕竟，在学会拿刀叉之前，他们就学会了扣下扳机。 哒哒哒~ 清脆的小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之中。 一个少女，或者说女孩，不紧不慢地在这里走着。 她面无表情，灰色无机质般的眼瞳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四周，掩盖住了里面冰冷的杀意。 “希儿……” 这个名为布洛妮娅的女孩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凌乱的脚印，小声地呢喃着。 她寻着脚步，如同一只嗅着血迹的幼狼，缓缓地走到了一个房间的木门之前。 布洛妮娅在此处驻足不前，敏锐的直感让他察觉了些许的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也太干净了。 布洛妮娅脱下的脚上的丝袜，握在了手中。 如果这里有其他的雇佣兵把守，那么，她可以抢下他们的武器，至少可以拿到一把匕首。 但是这里没有，这里的人就和蒸发了一样，变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谁说丝袜杀不了人的。 咔~ 门把手被转动了。 布洛妮娅微微的仰头，拉长的丝袜在手中转了几圈。 吱~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布洛妮娅冲了上去，手中的丝袜向人影的脖子缠去。 那一瞬间爆发的速度，正如蓄积已久的独狼，准备撕咬猎物。 但是，那个人影的速度却是更加的快速，布洛妮娅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被拉长的丝袜就被割断。 她整个人就像突然投怀送抱一般冲入了人影的怀中，双手穿过了他的脖颈两侧。 但是没有关系，布洛妮娅很冷静，她快速的将双手收回，向着人影的脖子缠去，身子也缠了上去。 如果刚才是狼，那么现在的她就是森蚺。 都是致命的攻击，区别只是死的时候丢不丢脸而已。 但是布洛妮娅的攻势半途而停止了。 不是她停了下来，而是她突然不能动了。 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被布洛妮娅攻击的人影突然轻呼了一口气。 “差一点就被你得手了，不愧是你啊，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的心沉了下来，她的名字被知道了，那么想比她的事迹与能力也被对方查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查出来的，但是，毫无疑问，她的行动已经失败了。 布洛妮娅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所以李清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将怀中被定住的女孩放在了地上，拿出了胸前的羽毛，在布洛妮娅的头上敲了三下。 玻璃破碎般的裂缝闪过之后，没有什么变化的布洛妮娅俏生生地站在了李清歌的面前。 “总觉得……清歌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布洛妮娅扔掉了手中被割断的丝袜，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李清歌摇了摇头，开玩笑，这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事情。 他才没有嘲笑布洛妮娅的身高呢。 摇过头后，李清歌让开了挡在门前的身影，打开了身后的门。 “清歌？” “去吧。”李清歌盯着布洛妮娅看似永远没有感情波动的双眼，“去道个别。” 布洛妮娅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到：“这里的人，是你解决的吗？” “是的。” “……” 李清歌看似简单的回答，其实回答了很多，他这么回答，说明他并不是意外来到了这里，而是有计划的。 要不然他不会将这里清理干净，还在这特意等着她。 布洛妮娅记得，李清歌与她不一样，他的手上是干净的。 “……谢谢。” 李清歌没有回应，他将这里清理干净，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为了方便解救希儿。 还有一点……他认为一个孩子不应该承受太多的鲜血，即使这个孩子是布洛妮娅，是那个乌拉尔的银狼。 布洛妮娅迈动了步伐，走过了李清歌的身边。 这时，李清歌突然出声道。 “对了……下次，我们一起去找希儿吧。” 布洛妮娅的脚步一僵，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李清歌得知了她的过去，也许是通过这个幻境吧。 但是，布洛妮娅并没有他人得知自己秘密的紧张感，她反而觉得，知道的人是李清歌，真好。 李清歌关上了木门，把时间与空间留给了两个女孩。 胸前的羽渡尘再度散发光芒，将他整个人裹挟起来，去唤醒下一个睡美人。 …… 布洛妮娅走进了仓库之中，看见了那个她一直寻找着的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去，翘首以盼着某一个人。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小跑着跑到了布洛妮娅面前，扑进了她的怀中。 “布洛妮娅姐姐……呜……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兴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怀抱与温暖，希儿的眼眶泛红，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布洛妮娅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希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希儿的身体小小的，布洛妮娅可以很清晰地感受着她的颤抖。 希儿很快在布洛妮娅的安抚冷静下来，离开了布洛妮娅的怀抱，但还是牵着她的手。 “布洛妮娅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希儿发现了些许的异样。 虽然布洛妮娅的样子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但是她身边的氛围发生了些变化，希儿说不出，但感受着到。 “希儿……” 布洛妮娅看着希儿的容颜，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 “等着我……” “唉……？” 希儿并不知道布洛妮娅在说什么。 “我会去找到你的……和清歌一起。” 想到了刚刚与某个人所做的约定，布洛妮娅胸膛处的心脏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这份胸中涌动的感情，是什么？ 希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布洛妮娅的神情，她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嗯……我会的。” 第六十八章：苏醒的记忆（樱） 四月的阳光，很是温柔，就好像你轻轻伸出手来，它就会跑到你的手心，轻抚你的肌肤。 “姐姐，你在发什么呆呢？” 眼底出现了一抹跳动的粉色，身材小小的女孩在眼前蹦蹦跳跳的，有些激动的挥舞着双手。 “不……没什么……凛，小心点。” 八重樱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嘱咐起自己的妹妹来。 过去的凛是一个安静的女孩，但那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不能支持她运动。 现在凛的身体好了，属于这个年纪中好动与爱玩的一面就表现了出来。 “没事的姐姐，就算出了什么事，还有狐神大人呢。” 凛甜甜地笑了起来，眼中有藏不住的幸福。 能够健康地生活，与姐姐一起玩耍，这是这个可怜的女孩从未想过的生活。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享受现在的每一分没一秒才行。 凛小跑着，跑到了一株樱花树下，她伸着手，踮着脚尖，够着枝条盛开着的粉红花瓣。 “狐神大人……” 八重樱看着凛跳动着的身姿，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 她转过头，看着身旁带着狐面沉默不语的身影，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 片刻后，她甩了甩头，将脑海中那些复杂的思绪抛开，向着凛喊道。 “凛，先别玩了，过来吃饭团了。” “好~” 确实，已经是吃午餐的时间了。 凛哒哒哒地跑了回来，八重樱已经将带着的方步铺开，铺在了地面上面。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被樱拿了出来。 只是这个盒子有些大，差不多有四分之一个人这么高了。 将一切都准备好后，樱打开了饭盒，并不算浓郁的米香与淡淡的酒香散发了出来。 “狐神大人，请坐吧。” 将食物摆放好，八重樱微微低头，话语中带着一分恭敬。 “狐神”点了点头，在樱的身旁坐下。 “姐姐，不要这么严肃啊~” 凛嘟了嘟嘴巴说道。 原本她对于拯救了她与她的姐姐的狐神大人也是相当恭敬的，但是在日常的生活中，发现对方是那种很是温和的人，态度也就随意了很多。 当然，是在对方的默许之下。 樱不满地瞥了凛一眼，后者嬉笑着吐了吐舌头，然后坐了下来。 而被她们作为话题中心的“狐神”却一言不发，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拿出一个小蝶，樱为其满上了清酒，放在了“狐神”的面前。 “请用吧，狐神大人。” “狐神”点了点头，伸出手，半掀起面上的狐面，双手捧起人头大小的饭团，咬了一小口。 八重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狐面，想要看清“狐神”面具下的容颜。 但是果然，那里是一片虚无。 “……终归是虚假的。” 埋头吃着饭团的凛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姐姐，刚刚你说了说什么吗？” “没什么……”樱摇了摇头，然后温柔地替她擦去了嘴角的饭粒。 在一瞬间，樱似乎成熟了很多，她的眼里多出了很多东西。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狐神”的面前。 “狐神”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依旧小口地吃着饭团。 他的动作流畅，肢体协调，但是樱总觉得他像是一个机器。 一个早就设定好了程序，按着代码行动的机器。 这是当然的，樱很清楚，因为这是她内心深处的记忆，一份被封印起来的记忆。 樱伸出手，深吸了一口气，摘下了“狐神”的面具。 那个面具被轻而易举地摘下了，摘下后是一片漆黑，无形的迷雾笼罩在“狐神”的脸上。 但是，随着樱记忆的愈发清晰，迷雾一点点地消失不见。 那是熟悉的发色，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容颜。 只是那双紫色的眼瞳有一只已经变了颜色，那是熔岩般尊贵的金色。 “果然是你……”八重樱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下一刻，那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 “清歌……” 八重凛奇怪地看着自己姐姐的动作，但并没有阻止，因为她也相当好奇“狐神”大人的脸是什么样的。 而且，如果狐神大人不愿意的话，它一定会制止姐姐的。 被摘下面具的“狐神”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他扬起头，一金一紫的异色双瞳注视着身形颤抖的八重樱。 八重樱注意到，那双眼睛空灵而神圣，但是却没有内核，就像是傀儡一般。 “狐神大人摘下面具原来是这样子的啊，真好看~” 凛放下了手中的饭团，走到了“狐神”的面前，真心的赞叹道。 她并没有看见黑暗般的迷雾，她看见的，一直都是迷雾消失后的脸。 “凛！” 八重樱忽然转过身来，抱住了凛，一同抱住的，还有跪坐在方布上的“狐神”。 “姐，姐姐！” 凛有些心慌，并不是因为姐姐突然的拥抱而是……这样对狐神大人是不是有些失礼。 不过，好像狐神大人也没有反对啊。 说起来……要是狐神大人能和姐姐在一起就好了。 姐姐这么漂亮，这么温柔，交给别的男人完全是不行的啊。 只有狐神大人才可以照顾好姐姐……不过姐姐会不是有些配不上呢。 ……要是他们能在一起就好了……要是三人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不过……姐姐的胸怀是不是变大了？ 拥抱着两人的八重樱并没有察觉到凛的小心思，现在的她，仿佛自己拥抱着全世界。 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她的过去是虚假的，是被人特意塞入脑中的。 但是这样太好了…… 500年前，因为某一个时空旅人的任性，他闯入了信浓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地。 他如同神明般降世，以神秘的力量，拯救了凛，拯救了樱，拯救了樱的世界。 他还顺便救下了某位随着河漂流的圣女，封印了圣女带来的潘多拉魔盒。 他任性地闯入了樱的生活，又任性地离去。 他带走了圣女，带走了凛，却没有带走樱。 他将魔盒与樱封印在了一起，让后者得以在时光的长河中顺流而下。 “樱……我们终将重逢，在时间的见证下。” 第六十⑨章：承诺（凛） 视线一片漆黑，脸上传来似乎是很熟悉的软软的触感，李清歌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樱……吗？” 他有些疑惑着开口，因为姿势有些糟糕，所以他不能随意地转动头部，不然会蹭到某些隐秘的部位。 不过他也并不是随意地猜测的。 因为距离过于接近了，所以李清歌能嗅到那淡淡的樱花香味，和树上的不同，是独属于八重樱的味道。 咦……这么说好像有些变态……李清歌自己都觉得有些牙白了！ 在李清歌发声之后，八重樱很快地松开了自己的怀抱，有些惊喜地看向了眼睛有了神彩的少年。 这不是因为自己的记忆而构造出来的傀儡，而是货真价实的那个他。 没错，在羽渡尘的指引下，李清歌进入了这个有些特殊的幻境。 李清歌站起身来，稍稍察觉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这是……？” 虽然还是自己的身体，但是服饰改变了，变为了极具极东风格的服装。 但不仅如此，服装上的感觉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身体里蕴含着的力量。 ……怎么说呢……总有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感觉。 感觉自己可以一拳打死蚩尤。 “狐神大人，你没事吧？” 凛看着不断虚握着手，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的“狐神”，有些担忧地问道。 “狐神大人？”李清歌循着问声看去，疑惑地问道，“是在叫我吗？” “是的哦。” 凛点了点头，担忧的心情藏在了眼底。 狐神大人……该不会被姐姐抱坏了吧？ 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李清歌这才发现，与他一起，被樱抱在怀中的，是本该死去的八重凛。 她的脸色红润，看上去身体很是健康，很有活力。 不过他并不意外，因为……能困住樱的，她在意的，也只有这几位了。 让他意外的是……在樱的幻境中，自己竟然获得了一个虚假的身份。 狐神大人？这是谁？ 李清歌看向了樱。 她依旧穿着那套露腋的巫女服，英气的面庞，略显冷淡的眼神，还有头上微微摆动的狐狸耳朵，似乎是已经清醒了的模样。 凛顺着李清歌的目光看去，被自己姐姐的变化吓了一跳。 “姐姐……你怎么变得好大……不过好漂亮！” “没什么，凛。” 樱温柔地揉了揉凛的头，后者有些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嘿嘿……虽然姐姐变大了，但姐姐果然还是姐姐啊。 就在凛享受着樱的疼爱时，后者忽然轻轻的开口了。 “凛……姐姐要走了。” 凛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仰头看向了樱。 “姐姐，你要去哪里？” 樱的眼角柔和了几分，轻轻地开口道。 “一个，很远的地方……” “是吗……” 凛盯着自己姐姐蔚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了几秒，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姐姐要去的地方有狐神大人吗？” “有的哦。” “那我就放心了。”凛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胸口，“只有姐姐一个人的话，我怎么都放心不下来呢，有狐神大人在就好了。” 凛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寂寞。 “姐姐也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会在八重村等你回来的。” 樱摇了摇头，笑着纠正到。 “不是凛等我，而是我会等着凛的。” 凛愣了一下，然后改口道。 “那好吧，姐姐就等着我吧。” 凛并不知道八重樱的意思，她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她担心自己。 李清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看着这本该悲伤的一幕。 樱虽然不舍，但是她的身上并没有悲伤的味道，所以这并不是悲伤的离别。 看样子这里并不需要他了。 李清歌正准备悄悄地退场，但是樱忽然地出声了。 “清歌，等一下。” 李清歌驻足，等待着樱开口。 八重樱轻抚着凛的脑袋，这一对长得相似的姐妹一齐地看向了他。 李清歌忽然觉得八重樱有些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放肆了很多，那双总是古波不平的眼眸中蕴含着汹涌波涛。 “狐神大人是存在的。” “他曾经拯救了凛，拯救了我……” “多亏了这个幻境，让我能回想起这些事来。” 八重樱的第一句就让李清歌陷入了惊讶与疑惑之中。 凛静静的，没有说话，她知道，姐姐似乎是在和狐神大人说着很重要的事？ “那圣痕空间中发生的事？” 要知道德丽莎与李清歌可是在八重樱所化的圣痕中经历过她的过去。 “那是某人改变的，本该属于我的，悲哀的宿命。” 樱的嘴角微微弯起，眼底有化不开的温情。 这时，有温柔的风吹来，吹落几抹樱红，盖住了李清歌的眼帘。 八重樱凑上前，摘下了它，放在了手中，任其随风。 “那个人最后带走了凛，然后给了我一个承诺……” “他说，时间会使我们相遇。” “是吗……”李清歌深深叹了口气，樱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怎么可能不懂。 “那个人还真是过分……让你等了500年。” “是啊。”樱点了点头，“是挺过分的。” “不过……” 他这不是来带走她了吗？ “总感觉……自己以后要很忙了。” 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李清歌有些无奈的甩了甩头，片刻后，又扬起了嘴角，笑了笑。 “走吧，樱。” 无论是未来的事，还是过去的事，还是都拜托给那个时候的自己吧。 自己要做的，只有抓住现在而已。 哦对了，现在还有一件事。 “凛。” “狐神大人？” 凛虽然一直不懂姐姐与狐神大人再说什么，但她一直都乖乖的，乖乖地听着，现在也是很乖乖地回应。 “我会带着你去找到你的姐姐的，所以，等一会吧。” 自己对樱的承诺已经有一个没有做到了，之后绝对不能再失约了。 凛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看着凛露出的可爱的笑脸，樱无声地笑了一笑。 既然是自己做出的承诺，那么清歌，你一定要负起责任来哦。 第七十章：因为我就是（） 我叫……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因为我没有名字。 很奇怪吧，明明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是乞丐，是孤儿，他们也拥有自己的名字……但我就是没有。 对此，我感到很苦恼，因为这样很不方便不是吗，而且……没有了名字，就好像人生没有了意义一样。 我想要自己的名字。 我将这个诉求说了，向着我的老爸说了，他有着自己的名字，叫做齐格飞·卡斯兰娜。 只是，当我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老爸却是沉默了，他一直不肯说话，无论我怎么祈求，怎么撒娇都不行。 明明什么以前什么要求都答应了，无论是买零食，还是教我枪斗术什么的。 哦，对了……老爸还一直不肯对我笑。 ……老爸的姓是卡斯兰娜，那么我的姓应该也是卡斯兰娜，卡斯兰娜的家训是守护人民，那么我的使命也是守护人民。 虽然老爸没有给我名字，但是我还是把我当做了卡斯兰娜的一员，把家训记在了心中。 守护人民……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崩坏，有着会危害人民的崩坏兽。 老爸就像隐居在雪地的高人一样，不时的会出门，将四周的崩坏兽全部杀死，保护周围的人民。 我也想和老爸一样去战斗，去迎接卡斯兰娜家族的宿命。 但是老爸不许，他一直都是单独行动的，还不允许我踏出家门一步。 哼！臭老爸！ 我一直都乖乖地听话，直到有一天，独自讨伐崩坏兽的老爸昏迷了过去。 那是我的才意识到，原来健壮的老爸也是这么的脆弱。 我不能生活在老爸的庇佑之下了，我也要去战斗！ 我悄悄地跑了出去，想要学着老爸独自战斗。 走了很久，我终于找到了一只崩坏兽，一只小小的，蚊子样的崩坏兽。 老爸说过，这是一种低等的崩坏兽，不是很厉害。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那只崩坏兽划伤了我的手臂…… 好冷，好硬……好强！ 我学到的枪斗术一点用都没有，它的外壳比钢铁都硬。 我可以打碎训练用的木板，但是却不能让崩坏兽受一点伤。 老爸他，一只都是与这样的怪物对抗的吗？ 好绝望……但是，这样更不能让老爸一个人了。 一道赤红的射线轻而易举的贯穿了让我无法奈何的崩坏兽。 是老爸！他怎么来了？ 一下子脱离了危机，我本该很高兴的，但是看到了臭老爸的脸，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生气了，看上去满脸怒火。 “你在干什么！突然跑出来很危险的！” 我一下愣住了，感到很委屈，因为老爸他从来都没有凶过我。 “我……我想要战斗……”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守护人民，守护老爸！” “这不是老爸你一直在做的吗！” “我也要！” 虽然很委屈，但是我还是大声喊了出来，咬着嘴唇，看着臭老爸。 然后，我看见老爸的表情变了，变的很挣扎，然后又是变的很放松。 再然后，我就被抱住了，被老爸抱住了。 啊，好温暖。 “抱歉，我不该凶你的……” 老爸道歉了，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是吗？我自己都没有注意。 “抱歉，老爸一直都没给你认真过过生日……我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别这样……我一直都觉得你很棒…… “去买个蛋糕吧，我们一起，好好好地去庆祝下……” 好棒，我现在是在天堂吗？ “……琪亚娜……” 这是什么？是在叫我吗？难道？ “我骄傲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我，果然是在天堂。 ……那一天，我得到了最棒的生日礼物，我的名字！ …… “琪亚娜，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一定要守护好自己最爱的人。” 那一天，我与老爸做了个约定。 ……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与老爸一起并肩作战着，老爸也会在每个生日与我一起度过，而不是和以前一样，独自一个人喝的烂醉如泥。 我一天天的长大，也一天天变得厉害了起来，老爸说我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士了。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爸总是躲躲藏藏的。 原本我以为他是要隐居，后来我才发现，他只是在躲着什么而已。 老爸在怕什么？这么强大的他会有什么害怕的呢？ 我不懂。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我本以为以后得日子中，我也会和老爸一个人相依为命。 直到那群不速之客的到来……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 “毁灭吧，虫子！” 那是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文明的死敌，那是掌控空间的神明，那是——空之律者！ 琪亚娜·卡斯兰娜，或者说k-423，那是从一开始就被某位大主教定下命运的，可悲的棋子。 她不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她只是一个复制体，一个奥托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制造出的，含有第二律者——西琳基因的复制体。 如果没有变数的话，她的命运，她的未来，一切都在那位大人的掌控之中。 如果……没有变数的话……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一面，拉格纳。”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齐格飞。” 女武神冲锋队队长——拉格纳，这位本来奉命来捉拿天命通缉犯——齐格飞的女武神，此时正与自己的捉拿对象背靠背贴在一起，并肩作战着。 “哈哈，你就当我在说梦话吧。” 严格讲起来，齐格飞与拉格纳的关系并不近，顶多只是在天命中互相听过对方的名号而已。 不过，对于齐格飞来说，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了，竟然是在同一场景之下。 真是梦幻的经历啊。 “感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了麻烦，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没想到又是你啊，第二律者。” 天火已经出鞘，上一次，齐格飞以一只左手的代价逼退了空之律者，那么，这一次呢？ 第七十一章：天火——出鞘！ 天空是紫色的，大地被割裂开来，本该降下冰雪的乌云不见了踪影。 这里本该是属于冬天的，但一阵一阵的热浪却完美地喧宾夺主，带去了丝丝烟气。 “蝼蚁，即便再来一次，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天空那道小小的身影交叠着双腿，坐在虚空的王座之上，她带着十字准星的金色瞳孔微微地眯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世界的载体在空之律者手中宛如玩物。 实体空间被打破，虚数空间中储存的大量崩坏能以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被宣泄而出，如导弹般轰击着大地。 天火圣裁的双枪已经合十化作了大剑，剑刃上爆发的高温蒸发着空气中的水分，扭曲着四周的景象。 “啊！哈！！！” 大剑被它的主人所挥动，灼热的利刃宛若切开了空间，击散了凝聚成枪的崩坏能。 但那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更多的崩坏能在地面上炸裂，继续摧残着已经残破不堪的它们。 “真能说啊你，哈……上次你不就被我打跑了吗，再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 抹去了额头流下的汗水与血水，齐格飞抬起了天火大剑，将剑尖对准了空之律者，上面燃烧着明亮的火焰。 齐格飞挑衅般的话语激怒了空之律者，她将交叠的双腿放下，一步一步地漫步在空间之上。 而随着她脚步的落下，她的样子不断地变化，一点点地长大，一点点地变为琪亚娜的样子。 “如果不是崩坏能不够，你真以为自己有资格与我抗衡吗？齐格飞！！！” 空之律者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她只是简单的一挥手，由虚数空间投影而出的白色大手延伸而出，向着地面抓去。 齐格飞严阵以待，握紧了天火大剑。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大手没有向着他进攻，而是突然转向，朝着一旁的虚弱不已拉格纳抓去。 “什么！可恶！” 拉格纳不比齐格飞，她只是一个较为强大的A级女武神。 律者的实力强大，只有拥有S级女武神的实力才能参与到正面战场之上。 拉格纳没有被第一时间杀死，已经是齐格飞分出精力来保护她的结果了。 即便如此，拉格纳也是深受重伤了。 齐格飞很清楚，这里只是一个幻境，即便是拉格纳在这里死了，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还是天命派出来抓捕他的。 但是，在思考这些之前，他的身体就动了起来。 “天火！出鞘！” 气流被搅动，席卷而来的火焰风暴平等地摧毁着四周的一切，耀眼的火光照亮了拉格纳浅粉色的眼瞳。 “多谢了，齐格……小心！！” 拉格纳原本想要道谢，但是下一刻，她看到了直接从齐格飞体内缓缓浮现的长枪，嘴边的话语立即被收回。 齐格飞第一时间察觉了身体的异样，想要躲开，但是来不及了。 “☆躲不了了~☆” 半空中的空之律者只是小手一握，齐格飞体内虚幻的长矛就凝为了实体。 它就好像真实地一般贯穿了齐格飞的腹部。 体内多了个异物，齐格飞健壮的身体顿时被撕裂开来。 剧痛令这位战士跪倒在地，他捂住了口鼻，但鲜血夹杂着破碎的内脏一股脑地从嘴巴里涌了出来。 “额……呃……” “齐格飞！” 尽管自己也是深受重伤，但是拉格纳还是扶起了倒地的齐格飞，想要为他包扎。 “咳，我没事。” 右手持着天火大剑，齐格飞缓缓地起身。 对于体内有着崩坏兽基因的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来说，这个伤势，虽然严重，但不至于致命。 “抱歉，齐格飞，我拖你后腿了。” “接下来，我会拖住律者，你赶紧逃吧。” 拉格纳是个外表很柔弱的女武神，但她的武器是一把大剑，是一种与她外表不符合的武器。 此时的她，拖着自己的武器，拦在齐格飞身前，劝阻着后者逃离。 明明她是来抓捕齐格飞的。 “哦~真是不错的表情~” 空之律者绕有兴趣地看着拉格纳，那双金色的眼睛中满是恶趣味。 她本来是不会苏醒的，但是这个幻境加上外界琪亚娜偶然吸收到的蚩尤的崩坏能让她从地狱间归来了。 相比于幼年琪亚娜的意识，她轻而易举地占据了这个身体，同时也掌控了这个幻境。 这对于有过一次经历的她来说并不算难事。 当然，齐格飞的出现是她意料之外的。 不过，在这个幻境中，除了她与琪亚娜，还有齐格飞，其他人都是虚假的。 这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琪亚娜陷入绝望，让自己得以真正的掌控这个身体而构建出的舞台。 没错，真正的琪亚娜其实醒着，这段以她的记忆构建而出幻境是她不愿意面对，而刻意遗忘了的真实经历。 接下来，她会杀死拉格纳，杀死齐格飞，让琪亚娜明白世界的痛苦。 本来剧本应该更完美一点的，但她也只记得当年被她杀死的拉格纳一个人了。 要不然，让整只女武神小队死在琪亚娜的面前，她的表情，一定会更加的好看。 “好了~舞台该落幕了，虽然来了意外的客人~☆” 暗暗嘲笑了一番被她困住的琪亚娜，空之律者以高傲的眼神审视着地面上的两人。 她看着拉格纳坚毅的眼神，眉头不由一皱。 自己上一次是杀死了这个女人了的吧，应该是了，毕竟上一次她直接让崩坏能宣泄而出，一口气全灭了女武神小队，尸骨无存的那种。 只是自己，为什么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算了，不管了，直接杀了吧~ 啪！ 响指声轻响。 “哼~此刻正是，审判之时~” 金黑色的虚数通道张开，密密麻麻地包围了齐格飞与拉格纳。 感受着那其中汹涌澎湃的崩坏能，拉格纳不禁有些苦笑。 “这还真是让人绝望……没想到会和你死在一块，齐格飞……” 话虽如此，但她握紧武器的手并没有放松。 “别这么说啊。”齐格飞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手中的天火圣裁愈发的明亮。 “说不定我们可以活下来呢？” 40%……50%……60%…… 快了……快了…… 只要达到150%，只要再次让天火达到那个形态…… “来吧！为了守护我最爱的人！我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天火——！！！” “出鞘！！！！” 第七十二章：琪亚娜·卡斯兰娜 由烈焰筑成的灭世魔剑直冲云霄，将天空与大地撕裂为两半。 枯木被碳化，水汽被蒸发，沙土化作玻璃，大地一片赤红，方圆数千里的地形被毁于一旦，永远消失在地图之上。 这仅仅是一击，由天火圣裁释放出的属于律者功率的一击。 这一击，是破坏之键的咆哮，带着其主人的信念。 这一击，可以撕裂一切，将物质化为原子。 可惜…… “☆真是可惜~☆” 滚滚热浪如同真正的波涛般汹涌，足以蒸熟普通人肉体的高温与火焰被阻挡在虚数屏障之下。 空之律者，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 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是神的使者，是前所未有的完美生物，是玩弄世界的律者……更是这个幻境的主人。 只要她愿意，这个世界将在她的一念之间重启。 只是这样就不好玩了。 “演出完美落幕了，该去夺回‘我’的身体了~☆” 瞥了一眼埋葬了齐格飞与拉格纳尸骨的大地，空之律者漫不经心地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她来到了自己的精神空间。 这里是一片混沌，无数的菱形水晶漫布了整个空间，不规则的镜面反射着银发少女的容颜。 那是位于整片空间中最大的水晶，在里面，散着头发的琪亚娜如同琥珀般被封印其中。 她无法动弹，但是蔚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怒火。 空之律者漫步在空间之上，一点点地靠近了被她所关住的琪亚娜。 “怎么了，我可爱的小公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她伸出了手，隔着水晶轻抚琪亚娜的脸庞，动作温柔的像是抚摸爱人，但是语气是那样的嘲讽。 “别碰我，你这个恶魔！！” 琪亚娜咬着牙，怒火上涌，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水晶，她一点要给这个盗用她外表的家伙狠狠地一脚。 空之律者的手微微一顿，收回了手，紧接着却是大笑了起来。 “恶魔？” “哈哈哈！我是恶魔？” 她扶着额，像是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笑话一般。 “我是恶魔？那你是什么？” “还用说吗？”琪亚娜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是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你的身体？不，这个身体是我的！” 空之律者挥了挥手，混沌的空间就为之一变，变成了一个实验室的模样。 “你想要干什么？” 琪亚娜的身体仍然不可以动弹，但她可以看见发生了什么。 她看见实验台前的一个金发男人，她看见四周有着装着不知名液体的大罐子，里面，一个个和长得和她小时候一样的小女孩被泡在里面。 “这是什么？” 琪亚娜很是惊讶，这些被泡在液体中的小女孩让她有了一种惊悚的感觉，她不由得质问起空之律者。 “这些都是你的姐妹啊，琪亚娜！” “不，实验体——k423！” 空之律者很有耐心，琪亚娜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这些是什么，所以，她开始动摇了。 而这，就是空之律者的目的。 她打了个响指，金发男人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在这封闭的实验室内回荡。 “实验体编号k-423。” “供体细胞来自卡斯兰娜家族与沙尼亚特家族的直系后代。” “转入了第二律者的遗传基因。” “和之前的实验体相同，虽然胚胎完成了发育，但是属于无任何自主活动能力的植物人状态。” “不过，这一次，在置入律者核心后，k-423的脑电图开始产生规律的波形……” 金发男子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一句话，就好像重拳一般，捶打在了琪亚娜的心上。 “不可能，这是你骗我的……” 琪亚娜的脸色苍白起来，嘴唇上的血色全部消失了。 自己好端端的活了十几年，却突然被人告知了你是一个实验体，是一个复制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复制人。 是文明的敌人，是自己一直对抗的敌人，律者的复制人。 那么……自己的诞生，又有什么意义，是为了什么。 空之律者很满意琪亚娜的表情，在金发男子的声音不再响起，她开口说道。 “第二律者，西琳，那是被植入你体内律者核心主人的名字。” “你的诞生，不是奇迹，而是宣告了第二律者的归来。” “为什么那么多混入西琳基因的实验体没有生命反应。” “而被植入了律者核心的你，k-423，有了生命反应呢？” 空之律者每说一句，琪亚娜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也更加的动摇。 “你不该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你应该是西琳！第二律者西琳！” “你生来就是律者，是为了毁灭世界而诞生的！！” 空之律者的语气一点点地疯狂起来，她一步步贴近了琪亚娜，直至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 “我……” 琪亚娜的眼神昏暗下来，她转过头，不敢与空之律者的眼眸对视。 “对，对了，这里是幻境……” 突然想到了什么，琪亚娜的眼神又明亮起来。 “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要我的身体！”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琪亚娜将头转了过来，与空之律者对视着，她的眼神闪烁。 “呵，还在逃避吗？” 空之律者嘲讽了一声，她打了个响指，实验室消失，她们又回到了那片混沌的空间。 她挥手一扬，一片方形的光幕浮现，上面有着方才齐格飞与拉格纳挣扎着的画面。 “琪亚娜，你不是一直想找到齐格飞，一直想问他为什么要把你丢下吗？” “看看吧，这就是真相。” “因为你的暴走，你杀死了一整只女武神小队，你砍下了齐格飞的一只手臂。” “你是灾星，你是律者，所以齐格飞丢下了你，让你自生自灭。” 空之律者强迫琪亚娜看着光幕中发生的一切，看着自己是如何杀死可怜的女武神，怎么折磨齐格飞。 “不可能……这是假的……我没有这么做过……” 琪亚娜想要反抗，但是她根本没有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看着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不要再挣扎了，你记得的，这是你的记忆，你记得的……” “琪亚娜·卡斯兰娜！” “不要——！！！” 第七十三章：把她还给我！！！ “不要——！！！” 随着光幕中的画面不断地播放，琪亚娜脑海中的记忆，也不断地复苏着。 空之律者说的没错，她记得的，琪亚娜其实记得的，她，有着过去的记忆。 她记得，自己睁开眼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站在她的面前。 小女孩天真地问，这个和她长的一样的女孩是她的妹妹吗？ 她是真正的琪亚娜，是齐格飞真正要解救的对象。 但是，因为要救她（k-423），齐格飞将真正的琪亚娜遗失在了天命。 所以，他才会失去笑容，一蹶不振。 是她，夺去了真正的琪亚娜得到拯救的机会。 是她，夺去了属于琪亚娜的姓名，属于她的幸福。 她还记得，是自己亲手斩下了齐格飞的左手。 那个失去自己肢体的男人曾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不断地说着。 “没事的，琪亚娜，没事的，琪亚娜……” 那是自己12岁的那年，也是齐格飞离开的那年。 从那年开始，她封闭了自己的记忆，她欺骗了自己，自己没有12岁以前的记忆。 她定下了一个目标，要去找到齐格飞，询问他为什么要丢下自己。 咔擦—— 水晶破碎了，琪亚娜从里面跌落，跪倒在地面上。 身体明明还有着力气，但是琪亚娜怎么都使不出来。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光滑如镜的地面，看着自己逐渐变为金色的瞳孔，双目无神。 原来……都是自己，都是自己的错。 真正的琪亚娜，齐格飞，还有无数因第二次崩坏而丧生的人……原来，自己夺去了这么多人的人生，这么多人的幸福。 自己，是个坏蛋啊，是个恶人，是……律者啊…… “没错！琪亚娜，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是真正的恶徒，你是律者，你是……西琳啊！！” 空之律者蹲下身子，伸出纤细的手臂抬起了琪亚娜低下的头颅。 琪亚娜像个人偶一般任凭空之律者的摆弄，两行清泪自她金色的瞳孔中流出，滴打在地面之上。 “我是……西琳……” 漆黑的羽毛缓缓地自空中浮现，然后飘落，它悬浮在琪亚娜的头顶，散发着充满恶意的光芒。 “没错。” 空之律者很满意琪亚娜的表现，激动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逝。 快了，就快了，就差一点点，她就成功了……空之律者，即将再度降临！ “来吧，琪亚娜，与我融为一体~☆” 空之律者轻抚着琪亚娜的脸颊，语气甜蜜而充满诱惑。 “在我的体内，你将再也不会体会到痛苦，因为我会降下审判，带给世界平等的苦痛。” “所以……来吧……琪亚娜……” 噩梦的耳语在耳边回荡，琪亚娜双目空洞，向着空之律者伸出了手…… 这样的我，只是一个冒牌货的我，即便死去，也不会有人挂念的吧…… 琪亚娜跳动的心脏逐渐的平静，像是一潭死水浇灭了心中的火焰。 但是下一刻，那仿佛近在咫尺的怒吼与呼唤，再度让火焰燃烧起来了。 “琪亚娜！！！！！” 那不是虚幻的火焰，而是真正燃烧起来了。 劫火自天穹而降，它燃烧着一切，将整个空间所照亮。 “什么！！” 意料之外的来客到来了，这是在空之律者掌控之外的。 这是属于天火圣裁的火焰，但并不属于齐格飞。 那么是谁？是谁可以拿起那把破坏之键，绽放着独属于律者的威能？ 不待空之律者仔细思考，那明亮的火焰就蔓延过来，如开天辟地般撕裂了整片混沌，将她与琪亚娜隔开。 “该死！” 火焰附带的高温刺激着空之律者的肌肤，她咬着牙，伸出手臂，忍着火焰的烧灼抓住琪亚娜的手臂。 琪亚娜的眼中倒映着火光，火焰没有给她带来伤害，而是带来了温暖，这些温度，足以驱散空之律者给她带来的痛苦。 而且，这是很熟悉的温度，好像以前体验过一般。 是在哪里呢？ 眼见琪亚娜眼中的金色开始消散，空之律者也顾不得痛苦了。 她抓起黑色的羽渡尘，贴近了琪亚娜。 她要强行抢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就在羽毛即将贴近琪亚娜的那一刻，意识空间破碎了！ 一把大剑燃烧着火焰插入了这个混沌的空间之中。 一丝光亮泄露了进来，然后蛛网般的裂缝自剑身四周蔓延，密布了整个空间。 “怎么可能！！” 空之律者下意识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 还不待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一只握紧的手砸穿了意识空间，伸了出来。 “空之律者！把琪亚娜——还回来！！！” 伴随着一声怒吼，大剑顺着剑锋斩下，明亮的火焰延伸而出形成剑刃，彻底撕裂了这个空间。 一道并不健壮的人影逆着光芒冲出，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将琪亚娜从空之律者的手中夺出，带入自己的怀中，手持大剑的手悍然挥下。 “天火——出鞘！” 烈焰魔剑在空之律者的眼中不断地放大，她下意识地在面前构造出一个个的虚数屏障。 但是那道火焰却宛若无法抵挡，将空间一层层的击穿。 “可——恶！” 空之律者咬着牙，加大了对崩坏能的输出，这才艰难地抵挡住。 但是烈焰仍然推动着屏障，将空之律者从空中击落，砸入了地面。 地面一阵颤动。 琪亚娜半靠在人影的身上，感受着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 是的，很熟悉，那是她曾经感受到的如同父亲般温暖却又截然不同的气息。 只是……自己真的有资格享受这个拥抱吗？ “清歌……我……” ……败者食尘一小会…… 那是，空之律者将崩坏能宣泄而下的一刹那。 两道银色的裂缝在齐格飞与拉格纳的脚下张开，将他们吞入其中。 两人的视线一黑，过了一会，才恢复正常。 而当恢复正常的那一刻，他们看见的，是在原地不断徘徊焦急的少年。 “怎么会这样……空之律者怎么会在这里？” 第七十四章：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天空即将坠落，整个世界，整片幻境都摇摇欲坠，四处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缝，漆黑不详的光芒从中泄露出来，像是要吞噬世界一般。 当李清歌来到这个世界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光景。 天空之上，高傲的律者在狂笑，大地之下，失意的英雄在咆哮。 那天空的轰鸣如同灭世的大洪水，无法抵抗。 但，在命运的洪流吞噬一切之前，他，出手了，从律者手下救下了两人。 救下了齐格飞与另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武神之后，李清歌带他们来到这片空间，这片暂时开辟出来的安全屋。 在空之律者面前玩弄空间，很明显是不理智的行为。 但还好，李清歌有着羽渡尘的羽毛。 这根属于意识之键的一部分增强了他的力量，让他得以屏蔽空之律者对空间的感知。 而在“安全屋”内…… “啧……空之律者怎么会苏醒？” 咬着指甲，李清歌在原地徘徊着，心中充满了焦虑。 他现在的心情，堪比被猫咪抓乱的线团，是一团乱麻。 原本算是普通难度的九幽之行，状况百出，现在一下子跳到地狱难度的空之律者攻略战了。 这实在太早了，早到他什么准备都没有做。 李清歌知道，身为空之律者载体的琪亚娜终会有变成律者的一天。 只要她还在对抗崩坏，还在接触崩坏，变成律者就是她难以逃脱的枷锁。 但是，变成律者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如果琪亚娜能与空之律者答成和解，像芽衣与雷之律者一样互相共存；或是战胜空之律者的意识…… 那么，原本用来毁灭世界的力量也可以用来拯救世界。 但现在看来，前一种可能性几乎为零，空之律者对世界只有仇恨，是不可能与琪亚娜答成和解的…… 而后一者的可能性…… 感受着幻境世界的支离破碎，李清歌的内心更加焦急了。 后一者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或许经历了失败与别离，变得坚强的琪亚娜可以对抗甚至战胜空之律者的意识，但现在的她，没有经历成长的她，还是太弱小了。 “琪亚娜……” 李清歌无意识地呢喃琪亚娜的名字。 在这个世界上，他在意的人有很多……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德丽莎，姬子，八重樱，绯玉丸…… 与这些人的邂逅构成了他的人生，可以说，他的时间，真正独属于他孤身一个人的寥寥无几。 而琪亚娜，是最特别的一个，因为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她。 因为是第一个，所以她才是最特别的。 如果一定要经历悲伤，经历绝望，琪亚娜才能成长，才能战胜空之律者。 那么站在此处的他，一定会否定这个故事的结局。 因为他最讨厌悲剧了，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边人身上的悲剧。 紊乱的思绪逐渐平静，羽渡尘像是回应李清歌的心意一般，散发着温暖的明光。 李清歌低头看着羽渡尘，笑了一笑，将胸前的它摘了下来，握在了手中。 到最后……还是要依靠羽渡尘的力量。 真不愧是班长大人，真是可靠呢。 那么，走吧，该将琪亚娜带回来了。 深吸一口气，李清歌刚准备撕开空间，背后的喊声就让他停住了脚步。 “喂！等等！” 那是一道有些虚弱的男声，带着几分沙哑。 李清歌知道那是谁，这片空间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他救下的一男一女了。 齐格飞，与他不认识的女武神。 原本他是不准备理会的，因为这里只是一个幻境，而且，他还要抓紧时间。 但是，突然感应到什么的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喊他停下的男子，那是浑身布满伤痕的齐格飞。 齐格飞将天火当做拐杖拄着，用手捂着腹部，被拉格纳搀扶着，模样有些凄惨。 某种程度上，李清歌很不待见齐格飞，因为不管原因，他丢下了琪亚娜一个人。 虽然他知道，齐格飞肯定有隐情，而且在背地里一定会帮助琪亚娜。 否则，琪亚娜一个12岁的小女孩，是怎么独自一人从北欧走到极东的。 李清歌握着羽毛，看着齐格飞的样子，感受着羽毛的反馈，心想果然不是错觉。 “齐格飞？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片幻境中来的。” “你知道我？” “听琪亚娜讲过，而且看过你的影像。” “原来如此……” 齐格飞不疑有他，若有所思。 而李清歌发现了，这不是虚假的齐格飞，而是真正的他。 拉格纳这种由幻境构建而出的人会充满虚幻感，而被拉入幻境的人没有这种感觉，在羽毛的帮助下，李清歌可以分辨出这种感觉。 “谁知道呢……”齐格飞咳嗽一声，眼神闪烁着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在休息的时候，冥冥感觉到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而且是有关自己的女儿琪亚娜的。 这股预感很虚幻，但是很真实。 齐格飞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想要冲到琪亚娜的身边，然后……就真的到她身边了。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类似的经历齐格飞还是有过的。 那是第二次崩坏的时候，自己被关入了第二律者的无限回廊，那时，一个自称是自己先祖的年轻男人突然出现了，通过他的帮助，自己突破了第二律者的束缚。 想来现在也和那时差不多吧，似乎是叫……量子纠缠来着的。 “是吗……”既然齐格飞不想说或者说不出来，李清歌也不怎么在意这一点。 “那么，叫住我有什么事，我赶时间。” 李清歌的语气略显不耐烦。 “咳咳……我是向你道谢来着的……”讲到一半，齐格飞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你小子，是不是不太礼貌，我好歹是琪亚娜的父亲，算是你的长辈！” “呵，把女儿丢下的父亲……” 李清歌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齐格飞下意识地捏起了拳头，片刻后又放了下来，低着头，颓然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我不是个好父亲……” “……” 拉格纳看着两者之间沉默的氛围，感觉两个人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她就不懂了。 “那个……这位先生，非常感谢您能出手相助。” 鉴于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实力强大，有类似于空之律者的能力，拉格纳的话语还是很谨慎的。 “……不用感谢我。” 他出手相救完全是下意识的，只是不想琪亚娜背上太多的鲜血，即便是虚假的。 对了……李清歌突然地想到了。 眼前的女武神是女武神冲锋队的队长，而姬子，以前似乎也是冲锋队的一员，虽然她并没有说过。 原来……琪亚娜与姬子早在这么久就见过了。 命运……真是cd。 一瞬间，李清歌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眼见李清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拉格纳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对外界的关心。 “请问……” 话音未落，拉格纳的身躯就如同影片般闪了一下，变得虚幻了起来。 “怎么了？我是……” 拉格纳松开了扶着齐格飞的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慌乱地看向了李清歌。 “你要死了……”看着拉格纳的眼神，原本不准备理会她的李清歌还是心软了。 反正都和齐格飞搭话了，也不差拉格纳这一会了。 钟表的图案在李清歌一闪而逝，在羽渡尘的帮助下，李清歌调整了这片空间时间的流速。 这种随心所欲使用能力的感觉，真是令人着迷，可惜，这只是幻境而已。 “是吗……原来如此。” 看着自己虚幻的双手，拉格纳突然明白了什么。 齐格飞捂着腹部站在一旁，眼神略显复杂。 拉格纳只是空之律者根据自己的记忆虚构而出的，即便李清歌救下了她，只要空之律者认为她死了，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抹除掉她。 齐格飞也是一样的，只是他因为自身的特殊，可以支撑的更久一点罢了。 “抱歉了，拉格纳，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齐格飞对拉格纳抱以歉意，因为，是自己的女儿毁灭了她的人生。 知晓了自己即将消逝的命运，拉格纳只是惊讶了一会，然后平静了下来。 或许，每一个对抗崩坏的女武神，都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吧。 这个幻境，或许还能给拉格纳一个好好告别的机会。 “这位先生，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身体逐渐消失，拉格纳看向了李清歌，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 “……你说吧。” 犹豫了一会，李清歌还是答应了，虽然他不一定能够完成，但能让拉格纳安心，那也够了。 “我是女武神冲锋队的队长拉格纳·罗德布洛克。” “如果您能遇上冲锋队的成员，请告诉对方，拉格纳已经战死，但是她没有遗憾……” 没有吗……绝对会有的吧。 拉格纳，因为空之律者的记忆，并不清楚冲锋队已经近乎全灭了，只留下姬子一人。 在她的记忆中，追捕齐格飞，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其他人还是好好的。 站在一旁，齐格飞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最终闭上了嘴。 他也是想到这件事了吧。 李清歌静静地听着，但拉格纳没有了下话。 “没有了吗？不需要我照顾一下她们吗？” 闻言，拉格纳掩嘴，笑了笑。 “她们都是大人了，不需要孩子的照顾。” “不过，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嗯……我叫李清歌。” 得知了李清歌的名字，拉格纳双手交叠，放在了小腹上。 她微微躬身，如同一位优雅的女仆。 “那么，两位……再见了。” 拉格纳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虚幻的身体消散，飞散的光子如同萤火虫般美丽。 在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的眼中带着几分遗憾。 “如果……下辈子不当女武神的话……就去当一个女仆好了，挺有趣的呢。” …… 拉格纳死去了，但能记得她的，世界上又多了两个人。 李清歌沉默了一会，拉格纳的消散令他不好的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但是……因此而美丽。 “抱歉，齐格飞先生，我不该这么说你的。” “能够评判你的，只有琪亚娜而已。” “啊……！”齐格飞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李清歌再说什么，他挠了挠头，说道，“没事，这件事我都忘了。” “那你叫住我，是想说什么。” 讲到正事，齐格飞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如果之前是个笨蛋父亲的话，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战士。 “先前，你提到了空之律者是吧。” “没错。” “那么，你知道了琪亚娜的身份？” 齐格飞的眼神如剑，直勾勾地盯着李清歌。 “知道。” “你知道多少？” “……大部分。”犹豫了一会，李清歌决定全盘托出，或许齐格飞不靠谱，但他绝对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李清歌是吧……”突然，齐格飞举起了天火大剑，剑尖直指着李清歌的脖子。 后者可以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我在逆熵听说过你，出现在我女儿身边的男性崩坏能适应个体。” “不光如此，你的过去也是成谜，什么也调查不出来。” 我的过去……李清歌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他的过去不是很简单的吗，在长空遇上琪亚娜之前，他一直都是个普通人。 不待李清歌细想，齐格飞突然厉声喊道。 “我想知道，你在这里，到底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天火大剑靠近了李清歌的脖子一步，这是考验，也是审判。 是齐格飞，作为一个父亲，对李清歌的考验。 这场考验，李清歌不能回避。 “我的确知道很多事，但是……”李清歌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齐格飞的眼睛。 “我是琪亚娜的朋友，仅此而已。” 时间似乎在此刻定格了，齐格飞死死地盯着李清歌的眼睛，而后者毫不退却地与之对视着。 良久…… “算了……相信你了。” 齐格飞放下了手中天火大剑，语气随意道。 而李清歌也松了口气。 而在这时，原本还拿着大剑威胁李清歌，看样子很有活力的齐格飞突然重重地咳了两下，身体变得虚幻了起来。 看着齐格飞的样子，李清歌也是转身，想要离开 “咳，我也到时候了啊……” “喂，臭小子！” 看着自己的双手，齐格飞突然喊了李清歌一声，后者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你是要去救琪亚娜是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 李清歌的回答毫不犹豫。 “有把握吗？” “……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 不是有把握，而是这样的回答吗？真是…… 不错的小子。 齐格飞轻笑了一下。，然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么，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看着齐格飞严肃的表情，李清歌也是认真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 听到李清歌的回答，齐格飞笑了笑，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喂，等等臭小子，我不是那个意思，琪亚娜是不会交给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格飞这样，李清歌倒是不懂了。 意识到了什么的齐格飞，此刻看着李清歌的脸愈发的不爽了。 自家的白菜要没了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救琪亚娜，不要动手动脚的啊！” 李清歌听明白了，但是，看着齐格飞，他嘴角微弯，就想耍一耍后者。 “不动手动脚那要怎么救啊？” “我tm！！” 该死，这个臭小子的表情好欠揍，好想给他来一个零下的拥抱。 但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看向自己将要消散的身体，齐格飞撇了撇嘴，伸出手，将天火大剑扔向了李清歌。 大剑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入了李清歌的手中。 “这是？” “天火圣裁，卡斯兰娜家族的祖传神之键。” “你拿着用好了，反正只能在这里用用。” 齐格飞随意地说道，他挥了挥手，身影彻底消散了。 “不过你小子也不是卡斯兰娜家的人，好像也用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 齐格飞临走前的笑容回荡开来，像是在嘲讽李清歌一样。 李清歌拎着天火，神色复杂。 齐格飞这是要自己自裁吗？把这个留给我？ 不过……这样的话，自己身上承担的，又多了一点啊。 琪亚娜……我来了。 第七十五章：是你？？！！ 火焰在大地静静地燃烧，支离破碎的世界即将堕入黑暗。 而在这片地狱之中，一道银光悄然地闪过，手持大剑的人影踏入了这片大地。 李清歌抬头看向天空，那里，名为西琳的律者使用着琪亚娜的躯体，紧闭着双眼，婴儿初生般蜷缩着。 闪烁着金光的丝带灵蛇般环绕在空之律者的四周，把她如同茧一般包裹着。 那看似柔软的丝带，实则是虚数转化而出的武器，游动间，割裂着这片脆弱的空间，泄露出即将侵蚀世界的黑暗。 即便沉浸在了意识空间之中，空之律者也在周身布下了能保护她的“绝对防御”。 握紧了手中的羽渡尘与天火圣裁，四周因律者的苏醒而活跃起来的崩坏能疯狂地涌入了其中，李清歌的眼中燃烧着火焰。 双手环抱着膝盖，那是人类自认为最安全的姿势，因为这是在自己母亲肚子中最原始的姿态。 那么，是琪亚娜在不安吗，还是空之律者……或者，两者都有…… 李清歌不知道，但是他来了，他要驱散琪亚娜心中的黑暗，他要打败空之律者，他要拯救琪亚娜！ 天火圣裁在李清歌的手中轻轻地颤抖，上世纪炎之律者的核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早已干燥不已的空气愈发的躁动，有限的气流化为狂暴龙卷割裂着大地。 羽渡尘的羽毛融入了天火圣裁之中，隔绝了足以让人自燃起来的高温。 这一切都告诉着李清歌——可以上了。 “那么——来吧！” 炽热的空气被吸入肺中，李清歌的眼中，耀眼的金色光芒宛如炽热的太阳，他高举着天火大剑，向神的使者挥下了叛逆的巨剑！！ “天火——出鞘！！！” 自大地挥出的火焰巨剑化为流星，轰向了空之律者，轰在了四周的丝带之上。 流散的火焰烟花般绽放，将天空化作了火红。 火焰组成了火海，焚烧着着所能触碰到的一切。 柔软的亚空之带忠实地保护着自己的主人，极速地收缩着，然后如同锯链般切割着火焰，阻止着火焰巨剑的前行。 “给我——滚开！！” 烈焰之剑染上了一抹银光，空间对上了空间，但很快的，无人维持着的亚空之带败在了李清歌的手下。 亚空之带被切裂，火焰之剑斩下，穿过了空之律者的身体。 咔—咔嚓！ 一道剑痕自空之律者的头顶延伸到她的脚上，然后裂缝不断地向四周蔓延。 一时间空之律者如同一个碎裂瓷娃娃一般，混沌的光芒从她的体内冒出。 释放了天火的李清歌喘着气抬着头，这把破坏之键不愧自裁之名，负担不是一般的重。 他看着天空之上只是个容器的空之律者，从那混沌之中，似乎能看见琪亚娜与空之律者的意识。 能看见，那就可以了，因为，能看见，就有了距离，而无论多少距离，他一定能抵达她的身边，抓住琪亚娜伸出的手。 所以……来吧！再来一次！ 浓郁的崩坏能化作能量潮汐，天火再度充能，剑身上摇曳的火光是那么的欢愉，李清歌举起了它，迈动步伐。 下一刻，他踏入了空中，靠近了空之律者的躯壳。 他挥动大剑，剑锋刺入了躯壳之上的裂缝之中，羽渡尘的力量让他得以抵达那片意识空间之中。 天火出鞘，劫火自天穹坠落！ 李清歌高声呼唤着，呼唤着少女的名字。 “琪亚娜——！！！” ……分割线是也…… 散着发的少女埋首在李清歌的怀中，她的身躯柔弱而易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清歌……我……” 琪亚娜抬起头，看着李清歌的侧脸，声音如梦呓般虚幻。 他们自天空坠落，然后安然地落入了地面，但琪亚娜依旧锁在李清歌的怀中，不肯离去。 “没事了……我来了，琪亚娜。” 看着怀中的少女，李清歌的眼神柔和下来，下意识地轻声安慰道。 琪亚娜及臀的银发微微拂过李清歌的手，痒痒的，与往常的感觉不太一样。 以往的琪亚娜总是绑着两根大大的麻花辫，看着充满了活力的样子。 而现在散着发的琪亚娜多了一分温柔的韵味，让人不经意地想到——啊，这是个大小姐啊。 如果问李清歌它喜欢哪种样子的琪亚娜，他会回答——两种琪亚娜我都喜欢。 原本李清歌以为琪亚娜只是受了些惊吓，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琪亚娜抬着头看着李清歌，她的眼角绯红，眸光闪烁，如同小兽初次接触人类一般，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琪亚娜一时没有说话，李清歌的眼帘微垂，也沉默下来。 他看出来了，琪亚娜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抱住琪亚娜的手，因为，后者下意识地在渴求着。 “原来，还有蝼蚁在挣扎着吗？” 空之律者的声音突然地响起，李清歌环抱着琪亚娜的手下意识地紧了几分。 他没有看到，琪亚娜闪烁着的眼神。 那个被砸出的巨大的坑洞之中，空之律者缓缓地飞出，眼神充满了怒火。 漆黑的羽毛在她的手中悬浮，散发着光芒，修复着她身上的裂痕。 她实在是想不到，在她杀死了齐格飞与拉格纳之后，这个世界，还有着其他人的存在，甚至有能力击破她布下的防御。 “是你的朋友吗？真是好运啊，琪亚娜~” 作为琪亚娜体内的另一个意识，空之律者同样有着属于琪亚娜的记忆。 而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来就救亚娜的，只有一个人。 毕竟琪亚娜其他的朋友陷入了与她一样的幻境之中。 “能够使用天火？莫非你那位朋友是卡斯兰娜的人？还是说……是齐格飞的私生子？” 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空之律者充满恶意地说道。 即便这个突然闯入幻境的人能够使用天火，击破他的防御，她也并不惧怕，因为她可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是无敌的存在。 这一次，只是她大意了而已。 李清歌微微抬头，对上了空之律者的视线。 注视着那双鎏金色的眼瞳，想要下意识嘲讽地空之律者忽然感应到了什么，金色的十字瞳开始了颤抖。 “是……是你？！！” 第七十六章：去死吧！ 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什么样子才算是死亡呢？ 是心脏与大脑停止活动，生理上的死亡；是被埋葬时社会上的死亡；亦或是遥远的时间过后，无人再铭记之时，于记忆中的死亡？ 或许吧…… 但对于律者来说，肉体的死亡只是暂时的，灵魂的消亡才是永恒的。 灵魂，这是真正触及神明的力量，那是即便是律者——神之使者也无法掌控的权柄。 但是有一个存在办到了，他，不“祂”用双手，触及了神明的领域。 头疼欲裂，针刺般的密集，空之律者捂住了额头，半弯着身子，金色的瞳孔不断地收缩。 那是深刻在灵魂上的恐惧……那张脸，那双手，还有那鎏金色的眼睛……是那个男人。 是那个硬生生将西琳的灵魂分为两半的男人。 那是西琳即将死去的那一刻，世界陷入了死寂与黑白。 时钟滴答的声音有规律的响起，世界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分开。 他伸出手，黑白双色在其上流转。 西琳的灵魂被触及了，没有痛感，有的只是深深的空虚。 那复杂的灵魂被一分为二，如同阴阳玄玉一般混杂流转。 它们是如此的脆弱，在他的手中轻轻一捏就会消逝。 即便无比的虚弱，空之律者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因为那是真正的死亡的味道，连她的神也无法挽回的死亡。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将死亡带给她，他只是将两份灵魂放入了空之律者的核心之中。 一份属于人类，一份属于律者，律者核心承载着两份截然不同的灵魂。 被植入核心的k-423有了灵魂，苏醒了过来，那是属于人类的灵魂，空之律者的灵魂则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啊——是你，原来是你！” 截然不同的记忆在空之律者的脑海中冲击着，那是被遗忘的记忆，不是她遗忘了，而是某人让她遗忘了。 李清歌握紧了天火大剑，空之律者神经质一般的行为带给了他深深的警惕。 身体很疲惫，但与身体上的疲惫感不同，现在的他觉得视线十分的清晰，脑海无比的清明。 空之律者很快地冷静了下来，她缓缓地支起了身子，放下了手。 “原来如此~是你的话……是你的话……” 她看向李清歌，眼中带着一分释然。 她是空之律者，是本世纪第一个完整的律者，与其他的叛徒与残次品不同，她甚至能够与神交流。 所以她看出来了，看出了李清歌意识，不，灵魂上的异样。 原来如此，如果是那个的话，无论他能做到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只是…… “我不懂啊，我不懂啊……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个人！！” 空之律者发出了咆哮，而这个世界回应了她。 飘散在四周的亚空之带交叉卷起化作了数根长矛流星一般激射而出，射向了李清歌。 沿途的空间被撕裂，银色的镜片般的碎片被席卷而起，留下一条漆黑的路径。 这个世界的空间已经被空之律者所彻底掌控，李清歌已经被亚空之矛所锁定，无法逃离。 不过…… “我无所畏惧……” 怀抱着琪亚娜，李清歌轻声地说道，他像是在安慰琪亚娜，又像是在鼓舞着自己。 火焰漩涡一般汇聚在天火大剑之上，层层的空间屏障在火光照射之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矛与盾碰撞了，没有飞扬的沙土与剧烈的声响，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矛一层层地刺破了最坚固的盾，直刺着李清歌的心脏。 那是如同猎物被猎人所盯上一般的恐惧感，李清歌目光平静，挥动了天火。 在此刻，只有律者的力量才能对抗律者。 火焰巨剑与亚空之矛对撞，空间之力一点点地啃噬了火焰，但是同样的，后者的力量也在一点点的消失。 火焰在空中爆开，袭向了空之律者，而后者不闪不避。 温度远超岩浆的火焰被无形的避障拦下，像是一朵小浪花轻轻排在了巨石之上。 “果然……”空之律者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暗金色的空间核心在亚空之矛消散的地方凝聚，爆炸，激起了漫天的灰尘。 “现在的你，还不是他~☆” 不是那个，让我感到恐惧的男人。 “咳咳……”烟尘散去，李清歌面前镜片般的碎片跌落地面，一抹鲜血自他的嘴角流下。 他将天火插入地面，用手抹去了血迹。 “说的好像你认识我一样。” “我当然认识你~” 意识到李清歌的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空之律者一下放下心来。 她将双腿交叠，在空中虚坐，雪白的肌肤不染纤尘。 空之律者不会因为李清歌是那个而手下留情，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摧毁琪亚娜，让西琳得以复活。 如果李清歌要护着她，那么两个便一起杀了就是。 当然，这只是说说，她根本无法杀死李清歌，这个世界上没有存在可以杀死他。 但如果能让李清歌濒死，让他觉醒，那就再好不过了。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没她空之律者什么事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世界也将踏入终焉。 “真是稀奇，身为普通人的你也能拥有神的权柄~” 神并没有什么指示，空之律者也乐意玩玩一些小游戏，陪他玩个角色扮演。 “如果你能放下琪亚娜，说不定就能赢我哦~” 琪亚娜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手掌轻轻地抵在了李清歌的肩膀之上。 她轻轻地推动着李清歌，但后者却是纹丝不动，甚至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身体一般用力。 “清歌……” “琪亚娜！”李清歌拔出了插入地面的天火，他微微低头，轻声地说道。 “我不会放手的。” 他抬头，看向了空之律者，抬起了天火，剑尖对着空之律者。 “我是不会放手的！！” 那双眼睛中蕴含着的情感令空之律者的脸色下意识地阴沉下来。 又是这样的表情……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会为了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果当初有人为了我…… 不！！ 死吧，去死吧！ 我要摧毁这个世界，摧毁一切！ 我要让所有人，都无法露出这个表情！！ “……去死吧。” 世界……崩塌了…… 第七十七章：请看着吧，我的…… 世界崩塌了，那是字面意义上的。 黑暗不断地收缩，将天空与大地蚕食，像一张无形的大嘴贪婪地啃食着一切。 世界在震动，天空不断有“石块”坠落，露出漆黑的贴纸般裂缝。 那并不是真正的石块，那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环抱着琪亚娜，李清歌神情凝重地在地面上跳跃，躲避着“石块”。 这些“石块”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质量。 它们坠入大地，不断地下沉，压出深不见底的坑洞。 “可恶……” 黑暗在逐渐侵蚀这个世界，“石块”也在抹除这片大地，不断地躲闪之间，留与李清歌的立足之处已然不多。 停下脚步，咬着牙，天火大剑上闪过一抹银光，李清歌向着头顶即将落下的“石块”斩去。 狭长的剑光将“石块”的一部分削去，但其余地部分依旧按照既定的路线向下坠去。 细长的裂缝不足以让两人通过，李清歌将琪亚娜抱在了怀中，缩着身体，用力地护着她。 “唔—” “石块”擦身而过，李清歌肩膀上的血肉被削去一块，那种被利器毫无阻碍划去的感觉，令他的全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而在这时，空之律者毫无征兆地“嘁”了一声，眼神闪烁。 世界停止了收缩，天空也不再坠落，原本一望无际的空间只有斗兽场般的大小。 浓郁的血腥味涌入了琪亚娜的鼻尖，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脸颊划过。 琪亚娜仰起头，瞳孔微缩，眸光剧烈的颤抖着。 “清歌……你……你流了好多血……” 听着琪亚娜话音里的软弱与颤抖，李清歌轻轻地笑了一笑。 “别担心，琪亚娜。” “如果你能帮我包扎一下，说不定我的伤一下就好了。” 虽然李清歌还有着开玩笑的余地，但是他的状况其实并不太好。 身体上的伤势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在拒绝他。 它每一时每一刻地在给予李清歌压力，压迫着他的身体，他的神经。 如果不是羽渡尘，那么，或许他早在空之律者发怒的那一刻就被驱逐出这个世界了。 “对不起……”李清歌的玩笑并没有让琪亚娜的心情有丝毫的好转，现在的她，心里满是愧疚与不安。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不是我的话……” 琪亚娜的眼角滑落了几滴晶莹，她带着哭腔，不断地摇着头。 李清歌看着琪亚娜微红的眼睛，轻轻一叹。 “对不起，琪亚娜。” 他松开了怀抱，伸出手摸了摸琪亚娜的头发。 “我来晚了。” 是啊，他来晚了一步。 他不知道琪亚娜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的琪亚娜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琪亚娜。 他要拯救的，是那个会哈哈大笑，活力满满的琪亚娜，而不是这个，正在悲伤地哭泣，将一切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琪亚娜。 “放心好了，我会带你回去的。” 轻轻抱了一下低着头的琪亚娜，李清歌温柔地说道。 “你就好好看着吧。” 松开怀抱，他转过身，拎着天火，朝着空之律者走去。 “哦，终于决定要放弃她了吗~” 空之律者的眼神莫名，她伸出手，漆黑的羽渡尘羽毛浮现。 “如果是你的话……只要你愿意投身于我，那么，我会给你一个触碰这具身体的机会~” “要来吗~☆” 琪亚娜的头悄悄地抬起，她的眼神灰暗，又带着几分希冀。 “呵~”李清歌轻笑了一声，虹色的羽渡尘羽毛在他的手中静静地漂浮着。 “如果是琪亚娜来说，我或许会考虑几分，你的话……还是算了。” 空之律者的脸阴沉了下来。 “为什么，我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呢……” 羽毛如水一般融入了李清歌的身体之中，只是在一瞬间，他的身体上就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喷涌出鲜血。 但是又在下一刻，这些伤口飞快地愈合，血液凝固在了皮肤之上。 “大概是因为……” 无声的银光闪烁，空之律者的瞳孔微缩，身旁无数的亚空之带向着四周铺散而去。 但是，这些如群蛇一般的丝带并没有找到目标，一道人影跨越了它们，在空之律者的身后浮现，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剑向着那道背影斩下。 “你以为，我没有察觉吗？！！” 空之律者猛然回头，淡紫色的虚数屏障瞬间构建而出，挡着了天火的斩击。 她抬起手刺出，亚空之带缠绕成亚空之矛，向着人影穿刺而去。 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短暂而狭促，空之律者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但是下一刻，她的表情僵住了。 威严的金色眼眸在她的眼中不断地放大，一只拳头，普普通通的拳头砸在了虚数屏障之上。 空之律者所设的防御被轻而易举地砸破，破碎的空间碎片划过了她的脸颊，伴随着那只拳头一起。 难以想象的力量从那拳头处传来，将她如同流星般击落坠入了地面。 空之律者落入了漆黑的深渊之中，失重感与脸上的疼痛另她有些恍惚。 但是很快，她请醒了过来，暗金色的空间通道在她身上张开，将她再次送到了空中。 “该死！你是想同归于尽吗？！” 捂着自己的脸，抹去嘴边的鲜血，空之律者愤怒的同时感到了惊惧。 如果对方真的要同归于尽，那么，先死的一定是她。 李清歌重新坠入了大地，他拔出了自己身上插着的亚空之矛，随手丢进了一旁的深渊之中。 虽然他成功的伤到了空之律者，但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吃亏。 无数细小的伤口在他的身上浮现，又立马的愈合，凝固的鲜血很快就将他弄成了一个血人。 放弃了将羽渡尘用以抵御这个世界的压迫，转而强化自身，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但是……这是值得的。 李清歌咧了咧嘴，笑了笑，轻声说道。 “你让她伤心了，所以我不喜欢你。” “……什么？” 空之律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一股恶寒涌了上来。 “你这个混蛋……” 咬了咬牙，空之律者决定不能在耗费时间在李清歌身上了，这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她的力量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她只是得到了蚩尤的庞大的崩坏能所以苏醒了过来，但是蚩尤的崩坏能也是有限的。 这也是空之律者不让世界再度收缩的原因。 如果在不干掉琪亚娜，那么很快，她就又要沉睡了。 第七十八章：死？ “去死去死去死！！” 高浓度的崩坏能在空之律者的指尖缠绕，她挥动双手，无数的亚空之带如潮水一般向李清歌涌去。 地面已经没有了可以用来躲避的藏身之地，但是面对着爆射而来的亚空之带，李清歌没有丝毫的畏惧。 锋利的丝带穿透了李清歌的身影，搅动之间将他撕碎。 没有鲜血与骨肉，留在此地的，只是一个虚影。 “你逃不了的！！” 空之律者金色的十字瞳转动，她抬起了手，数根亚空之矛朝着一处空无的地方射出。 嗤—— 亚空之矛被突然出现的烈焰斩击所斩断，李清歌的身影也随之在空气之中浮现。 身后四周响起了空气被击穿的声音，亚空之带调转了方向，向着他穿刺而来。 目光微闪，在亚空之带即将穿过他的身体之前，李清歌再度失去了踪影。 “都说了……你逃不了的！” 无数的丝带在空中飞舞，纠缠而起化作长矛，向着一处处的方位射出。 李清歌的身影不断地在半空中闪烁，在空之律者对空间的掌控之下，他并没有进行空间移动。 他只是将脚下的空间凝为了踏板，不断地在半空中躲闪。 人影闪烁之间，如同划过天际的雷光。 嗤——嗤—— 脚步微顿，李清歌仰头躲过了自下而上窜出的攻击，但身后的亚空之带擦身而过，带走他身上的一块血肉。 尽管通过加速了自己的时间，来达到近乎空间移动版的极速，但是在大范围的攻击之下，李清歌还是无法全部躲过去。 “清歌！不要在战斗了！” “这样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因为我……我…… 地面之上，琪亚娜仰头，看着李清歌的战斗，她想说出口，但是她怕…… 滴滴液体液体滴落入琪亚娜的脸颊，那么是雨吗？ 但这个世界有哪来的雨？ 李清歌像是没有听到琪亚娜的悲鸣，他不断挥舞着天火，没有停下脚步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 啪！ 清脆的响指之声响起，暗金色的晶体悄然地在李清歌的身旁凝聚。 空间顿时被扭曲，晶体不断地膨胀，狂暴的能量被释放出来，引发了爆炸。 轰轰轰—— 空之律者面无表情地看着接连爆炸的天空，心想应该结束了。 但是下一刻，浓烈的危机感另她的瞳孔微缩，在自己的身前构建出数道虚数屏障。 天空之上，一抹红光冒出，搅动了漫天的尘埃。 一柄大剑自天而坠，如同利箭一般插入了虚数屏障之内。 空之律者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感受着那灼热的高温，紧握的双手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但是……它的主人呢？ 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空之律者唤回了亚空之带，将其环绕着自己，与虚数屏障一起，化为了坚实的护盾。 她仰头看着空间核心爆炸之处，那里，因为狂暴的能量，她感应不到李清歌的位置。 “你在……看着哪里呢。” 空之律者想要寻找到的身影悄然浮现在了她所构建的防御的内部。 鬼魅般的声音另她感到了一丝恐惧。 ‘该死，我的能力开始变弱了吗！’ 肆意使用着有限的崩坏能令空之律者的权能有所削弱，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天火上所设的空间标记。 李清歌紧握住了天火的剑柄，用尽了全力，向着空之律者的胸口捅去。 虚数屏障破裂开来，锋利的剑尖刺入了空之律者的胸口。 “额——啊啊啊啊！” 剧烈的苦痛令空之律者发出了哀嚎，这种疼痛，勾起了她最黑暗的记忆。 ‘好痛！！不要！！’ ‘不要再伤害我了！！’ 视线有所模糊，恍惚间，李清歌的脸庞与那些实验人员的脸庞开始重合。 “不……不要！！！” 空之律者错不及防地爆发了，无数的白色之手延伸出来，它们抓着天火大剑的剑锋，不让它再进一步。 “什……” 白色大手向着李清歌抓去，他的身影在那些手之中宛如小小的虫子。 它们合十，像小孩抓住蚱蜢一般抓住了他，将他朝着地面上的深渊丢去。 空之律者拔出了已经刺入她身体一部分的天火，将它一起丢入了深渊之中。 她弯着腰，不断地喘息，漆黑的羽毛修复着她的伤势。 下一刻，她目光微凝，看向了站立在地面唯一落足之处的琪亚娜。 她抬起手，对着了琪亚娜，亚空之矛凝结，激射而出。 她不想再收到伤害了，所以，她一定要恢复自己曾经的力量。 琪亚娜呆呆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亚空之矛越来越近。 应许在她的眼中，自己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 如果这么死了，清歌也不用为了自己这么拼命了，她也不用陷入自我否定的挣扎之中了。 这样就好了…… 嗤—— 亚空之矛贯穿了身体，鲜血溅到了琪亚娜的脸上，她蔚蓝色的瞳孔颤抖，满是难以置信。 “清……清歌……” 投影而出的亚空之矛消失，李清歌跪倒在了地面之上，他拄着天火，低头看着腹部的大洞，有些无奈。 身上细小的伤口可以通过时间治愈，但是身上少了一块呢？ 这大概治不好了吧…… 属于羽渡尘的微光在李清歌的身上闪烁，空之律者能通过羽渡尘的力量恢复伤势，李清歌自然也能。 不过，使用过后，这枚符华所给予的羽毛能量也要不够了。 “清歌……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琪亚娜的眼中满是慌乱，她蹒跚着，想要靠近李清歌。 李清歌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冲天而起。 空之律者的眼神冰冷，李清歌会为琪亚娜挡刀这超出了他的意料，为了不出意外，还是将他封印了吧。 砰—— 被空之律者所摆布的身体撞上了一块紫色的方形物体，猛烈的撞击令李清歌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但这只是开始，数块方形板被空之律者构建而出，它们一块块地朝着李清歌撞去，交叠，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物体。 空之律者手掌轻握，两条金色的丝线将方形物体分离，将其变为一个巨大的空间魔方。 魔方开始了转动，如同一个巨大的碾肉盘，碾压着内部的李清歌。 鲜血如同雨点一般爆散，空之律者的手指轻划，金色的丝线再现，将不断转动的魔方分割开来，然后轰然爆炸。 金色的空间核心在爆炸的中心浮现，膨胀，将一切吸入其中，然后再悄然地消失。 天空变得明朗开来，而被关入空间魔方之中的李清歌，已经没有了踪影。 空之律者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的李清歌，已经被她关入了无限回廊之中。 无论他是生还是什么，都暂时无法干扰到她了。 她还暂时不想退场，所以，只能将李清歌关起来了。 接着，空之律者看向了沾染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迹而呆滞中的琪亚娜，恶意地笑了笑。 “看吧，琪亚娜，又是一个，因你而死的人~。” 第七十九章：我是律者 死……死了吗？ 清歌……在我的面前被杀死了吗？ 琪亚娜低着头，长长的银发挡住了她的脸庞，让空之律者看不清她的表情。 空之律者踏步在空气之中，从半空中落入了琪亚娜的面前，同她一起，站在了这唯一的立足之处。 她抬起手，漆黑的羽毛浸染了她的双手。 “看吧，琪亚娜，在你身边的人，终究会染上不幸~” 琪亚娜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她猛然抬起了头，握紧了拳头，向着空之律者挥去。 “是你！是你杀死了他！！” 空之律者微微侧身，闪了过去，她只是轻轻一推，琪亚娜的身体就犹如一枚羽毛一般无重量地被推了出去，摔入了深渊。 失重感席卷了琪亚娜的全身，但是她并没有坠落。 空之律者的手掌扣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吊在半空之中。 窒息的感觉与疼痛令琪亚娜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她将双手按在了空之律者的手上，拼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掰开。 “真是弱小的反击啊~☆” 讥讽了一句，空之律者掐住琪亚娜脖子的手逐渐用力。 “是我杀了他吗？不是，是你杀死了他！” “是你的不作为杀死了他！” 视线开始模糊，琪亚娜勉强地眯着眼，空之律者的话语宛若魔音一般，直直地敲在她的心脏之处。 “如果你告诉了他你的身份，你的真实，那么，他就不会来拼尽全力，他就不会死了！” 不会……死吗？ 是啊，如果她能说出口，告诉清歌自己是律者，自己只是一个复制人，那么……他一定会对自己失望的吧。 他也许就会放弃战斗了，但是，就不用死去了。 所以……是我…… 琪亚娜的挣扎逐渐的减弱，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漆黑的线条自空之律者的双手延伸向她的全身。 见状，空之律者陷入了狂喜之中。 “没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是西琳，只会为所有人带来不幸与恐惧！！” “所以，来吧，与我和我一体吧！！” 身体陷入了无力，意识好像要溶解，死，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琪亚娜的双手垂了下来，空之律者的表情愈发的放肆。 力量，这是力量的感觉，西琳，要回来了吗？！！ 只是，为什么越来越热了？ 轰—— “什么……声音……？” 轰—— 有什么声音响起来了。 天火…… “天火——出——鞘！！！！” 那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般回响而起。 熊熊烈焰如耀眼的烈日，流星般坠落。 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空之律者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好热……好烫……好痛！！！ 烈阳轰击在空之律者的身上，浓烈的危机感笼罩了她的全身。 身体开始蒸发，碳化，剧烈的痛苦令空之律者下意识地想要拉着琪亚娜一起与火焰拉开距离。 但是，一只手从烈焰之中探了出来，它无视了高温的烈焰，将琪亚娜从空之律者的手中夺回，就和一开始的一样。 火焰爆发了，烈焰风暴彻底摧毁了这个世界，仅存的立足之地也被泯灭，三道身影坠向了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你出来了？为什么？！” 风暴降息，空之律者捂着自己的肩膀，全身颤抖。 在她的右肩之下，一整条手臂已经被吞噬，而这，就是她逃离的代价。 空之律者的面色狰狞，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想起了第二次崩坏之时。 那时的自己将齐格飞关进了无限回廊之中，但是却被他突破了出来。 只是，即便是齐格飞，手持天火的他也并没有正面击碎无限回廊。 空之律者的怒吼回荡开来，只是无人能够回应。 重力紧紧地抓着李清歌与琪亚娜，想要将他们拉入地狱。 银光如水纹涟漪一般泛开，阻止了两人的坠落。 “咳！” 李清歌拉着琪亚娜的手，倒在涟漪之上，视野恍惚。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道纯白的人影，手中拿着那枚王冠，想要为他加冕。 但是，他依旧没有接受。 琪亚娜撑着手臂爬了起来，她半跪在李清歌的身前，却又不敢触碰他。 “清歌……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身体已经不止千疮百孔了，密布的伤口，烧伤，凝固的血液让他看起来有点像恐怖片里走出来的角色。 李清歌摇了摇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根自天空而落的长矛。 他抬起手，构建出一层脆弱的空间屏障。 亚空之矛穿刺而过，空间屏障只是阻挡了它一瞬而已。 但是足够了…… 李清歌支起了身子，推开了琪亚娜，调转了身体，但是不是为了躲避。 而是为了阻挡…… 噗嗤—— 李清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肩膀之处的亚空之矛消失，留下了一个血洞。 他的身上闪烁着微光，羽渡尘疯狂地想要修复他的身体，但是收效甚微。 这时，破空之声响起，第二根亚空之矛射了过来。 “够了，清歌，不要在这样了！” 琪亚娜咬着牙站在了李清歌的面前，她张开双手，想要为他挡下。 但是一只满是伤痕的手将她拉到了身后，李清歌拖着天火，向着亚空之矛砍去。 “这……不是属于你的战斗……” 噗嗤—— 亚空之矛穿过了天火，仿若一个虚幻的投影，但是它又极为真实的刺入了李清歌的身体。 “可恶！” 半空只上，空之律者咬着牙，抬手再度射出了一只亚空之矛。 “有本事，你全部给我挡下啊！！” 噗嗤—— 第三根亚空之矛贯穿了，琪亚娜拼命地推动着李清歌，但是后者如同盘根老树一般纹丝不动。 “清歌！！” 琪亚娜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引以为傲的体质与力量，对崩坏能绝对的抗性，不断磨炼的战斗技艺，在这里，她全部都失去了。 李清歌半跪着，拄着天火的手无比地颤抖，鲜血在他的身下汇成一个血泊。 微光已灭，羽渡尘悄然地消散了。 “我还没有……” “够了！！” 突然的爆喝令空之律者停下了凝聚亚空之矛的手。 终于要开始了吗？ 不过，她的力量已然不多了。 琪亚娜缓步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她轻轻地颤抖着，眼睛轻轻闭上，又睁开。 猩红的泪滴自眼角流下，琪亚娜弯起嘴角，微笑道。 “清歌……我……是律者。” “我不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我，只是她的复制人……” “我是被植入第二律者核心的复制人……” “是我造成了第二次崩坏，毁灭了无数人的幸福……” “是我自己在小时候暴走了，将我的老……将齐格飞逼走……” “什么要找到齐格飞，什么要成为最强的女武神，什么为了世界的美好而战……” “都是虚假的……” “我是恶徒，我是天生的恶，我是律者……一切的美好都与我无缘……” “所以……不要再为我战斗了，可以吗……清歌？” 有人在微笑，却是在哭泣。 而有人在狂笑，是在为恶。 “哈哈哈！！听见了吗李清歌？听见了吗？” “与你朝夕相处的女武神，是天生的律者，是史上最恶的律者，第二律者！” “你要怎么做？是杀了对吧！” “杀了吧，反正，琪亚娜只是个假货而已。” 第八十章：相信的心是你赐予我的魔法 天空之上，为恶的的律者在狂笑，银盘之上，善良的女武神在哭泣。 系在李清歌与琪亚娜之间无形的丝线，正在一点点地被扯断，被另一头的所主动扯断。 但是，沉默之间，李清歌缓缓起身，他蹒跚着，伸出手，再次抓住了丝线。 琪亚娜闭上了眼，她仰着头，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那是会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她也并不期待。 “终于……你说出来了啊……” 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抬起指尖，将猩红的液体拭去。 琪亚娜睁开了眼，入目的，是李清歌艰难扬起的笑容……很熟悉，很温暖。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最具有感染力的笑容，是她最喜欢的笑容。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琪亚娜的身躯轻轻地一颤，他都知道……他知道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清歌的眼神模糊，身躯摇摇欲坠，他的声音虚幻但真实。 “我知道的，你是律者，很芽衣一样……” “不，不一样的！” 琪亚娜有些激动地想要打去李清歌的手掌，但是最后，她只是将那只是轻轻地拿下。 血迹在那只手上是那么的刺眼。 “芽衣是因为被人做了实验……而我……” “你不也是吗……” “……” “我说了，我都知道……” “不一样的！”琪亚娜摇了摇头，晶莹的泪珠断线，撒向了深渊。 “芽衣是人，她先是人，才是律者，无论是崩坏，还是毁灭，都不是她想要的……” “而我……如果不是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我根本就不会诞生……我是天生的律者，会给你们带来不幸……” “所以……你逃避了吗？” “……” 琪亚娜低着头，紧握着拳头，咬着嘴唇，让血腥味逐渐在口腔所弥漫开来。 是的，她逃避了。 李清歌缓缓闭上了眼，他深吸一口气，再度睁眼时，眼瞳中燃烧着怒火。 “因为你终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第二律者，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会毁灭世界……” 他的声音嘶哑，腹腔传来剧烈的痛苦，但他还是握紧了拳头，冲着琪亚娜嘶声怒吼着。 因为不这样，她根本就听不见！！ “这是你的想法吗，是你的愿望吗？！” “如果你真的变成了律者，你有想过芽衣，有想过布洛妮娅，有想过，咳咳……有想过德丽莎，有想过姬子，有想过符华，有想过……我……” “有想过我们的想法吗？！” “如果我们的要面对的律者是你的话，你知道我们有多难过吗？！” “咳咳！” “那……”琪亚娜抬起了头，握紧了拳头，同样向着李清歌吼道。 “我不愿意，我当然不愿意啊！” “我想当最强的女武神，但我是律者啊！！” “我夺走了很多人的幸福，我只是一个复制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复制人……” “无论是齐格飞的照顾，德丽莎的关怀，芽衣的温柔，布洛妮娅的打闹，符华的关照，姬子的教导，还有……你，清歌……” “这些，都是属于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而不是我的！！” “我……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啊！” 琪亚娜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着，她把一切都吼出来了，把她一切的担忧与不安都吼出来了。 “这不是能好好地说出来嘛……” 见状，李清歌艰难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的，这才是琪亚娜真正所惧怕的。 她害怕自己复制人的身份，害怕自己律者的身份，但她真正所惧怕的，是圣芙蕾雅的一伙人，因为她的身份而改变的异样。 她所经历的，是12岁独自流浪开始之后，从未经历的美好。 因为美好，所以担心失去…… “那么琪亚娜，如果将你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朋友还是记忆，都交给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啊！” 那是下意识地回答，是琪亚娜真正的想法。 “我也不愿意……琪亚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我怎么会忘记。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长空市，那时的我身上的钱财也没有多少了，所以为了省钱，不得不去租便宜的小公寓。 只是没想到，即便是这么差的地方，也会有人跟我抢。 那时的我对一切都充满警惕，尤其是看到了你这个似乎同样落魄的同龄人。 一番纠缠，我做出了和你同租的决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做。 那时的我报上了假名字，心想这只是一段我旅途上的小插曲而已。 但是谁也想不到…… “看你的表情，似乎是回忆起来了……呼……” 李清歌轻轻地喘息着，他的声音又轻了下来。 “你是不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那都无所谓……” “这些是独属于你的记忆，你的羁绊……” “我们不是因为你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才彼此链接在一起……” “就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如果再来一次，我也只会选择你……” “我不认识什么琪亚娜·卡斯兰娜，我只认识你……” 眼睛明亮了起来。 “如果你认为你夺去了许多人的幸福，那就活下去，为自己赎罪。” 紧握的手悄然放松。 “如果你认为你夺去了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幸福，那就亲自走到她面前，向她道歉。” 琪亚娜张开了嘴巴。 “如果你担心圣芙蕾雅的大家会对你有偏见，那么……我会给你一拳……” “这是你不信任大家的惩罚……” 干净的泪水流下。 而这时，李清歌突然迈开了步伐，跨过了琪亚娜，他挥动天火，劈开了突如其来的亚空之矛。 空之律者彻底的慌了，力量开始流失，力量的天平开始倒向了另一边。 这不是她想要看的剧本，她想要的，是放弃，厌恶与仇恨，而不是这些另她恶心的美好。 “为什么你不肯放弃她，为什么？” 亚空之矛再度爆射而出，李清歌将大剑横了过来，当做盾牌。 巨力推动了他的脚步，下一刻，天火大剑脱手被击飞，李清歌躺倒在地面之上。 他伸出手，空间屏障构建而出，亚空之矛如同针刺一般扎在上面，却不得近半步。 “琪亚娜……” “……我在。” 琪亚娜跪在涟漪之上，她将李清歌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轻轻抚过他的头发。 她知道，现在的李清歌，有话和她说。 上方，亚空之矛不断地坠下，而下方，却是一片安宁。 “我见到真正的齐格飞了，就在这个幻境之中……他说，他感应到自己的女儿有危机了……所以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天火就是他交给我的……” “嗯！”琪亚娜用力地点了点头，泪珠滴在了李清歌的唇上。 “放心好了，这只是幻境空间，我是不会死的……” 李清歌抬起手，擦去了琪亚娜的泪珠。 “这可不像你。”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将泪吸了回去，看上去有些滑稽。 “对了……齐格飞还对我说……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嗯嗯！” 这下子，好不容易憋住的，又崩开来了。 咔嚓—— 屏障开始了碎裂。 “下次，我们一起去找齐格飞吧，去找你的……老爸……” “嗯！” 咔嚓—— 亚空之矛露出了锋尖。 “去吧，琪亚娜，这是你的战斗……” 琪亚娜没有回应，她只是擦去了李清歌面上的血迹。 “清歌……我会赢吗？” “会的……”李清歌的眼中倒映着琪亚娜蔚蓝色的眼睛，“因为我相信你……” 咔嚓—— 屏障碎裂，无数亚空之矛穿刺而下，将两人穿成了刺猬——这是空之律者的想法。 热诚的火焰再度燃烧，那是自身信念的火焰，那是无可匹敌的力量。 琪亚娜起身，拔出了插入涟漪的天火，如同亚瑟拔出了那把选王之剑。 她挥动天火，眼瞳里倒映着火焰。 “天火——出鞘！！” 火焰席卷，烧尽了亚空之矛，轰向了空之律者。 空之律者咬牙，她所剩的力量无多，所以她放弃了防御，任凭烈火焚烧她的身躯。 “啊啊啊！琪亚娜！！！” “感谢你还用这个名字叫我，但已经无所谓了，无论我是琪亚娜还是西琳，我就是我，我会背负着我该背负的一切。” “你以为你赢了吗？去死吧！” 漆黑的羽渡尘彻底燃尽，空之律者将所有都堵在了这一击。 暗金色的圆环被打开，虚数空间之中，汹涌的崩坏能即将侵泄而下。 “迎接你的审判吧！！！” 灭世的崩坏之潮即将落下，但不知怎么的，琪亚娜毫不畏惧。 火焰在天火上熊熊燃烧，燃尽了空间，灼烧着琪亚娜的手掌。 但还不够…… 琪亚娜忽然地将天火插入了涟漪，转身，扶起了李清歌。 她将后者搭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他走到了天火的面前。 “果然，我一个人还是不行。” 琪亚娜轻松地笑了起来，将手放在了天火的剑柄上，然后她转头，看着李清歌笑道，“清歌，相信的魔法，可以再来一次吗？” 那是熟悉的笑容，李清歌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了琪亚娜的手上，握紧。 天火被缓缓拔出，那一瞬间，明亮的光芒照耀了整个世界的黑暗。 剑刃延伸，剑柄形变，破坏之键磨砺着它的爪牙。 “那是……什么？” 空之律者看着那把武器，心中的恐惧蔓延。 世界陷入了黑白，无论是空之律者，还是崩坏之潮，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鲜血自李清歌的嘴角涌出，但很快，又被高温所烧干了。 整个世界，只有他与琪亚娜能够行动，而这，就是他最后的力量了。 那么，这也是最后的最后了。 琪亚娜感受着手上的温度，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天火·劫灭。 “天火——出——鞘——！！！” 世界……毁灭了…… 第八十一章：一层又一层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呜……铃好想你……” 昏暗的灯火摇曳，带不来一丝的温暖，年幼的小女孩埋首在被冻得通红的双膝之中，小声地啜泣着。 明明只是一个孩子，明明只是该享受温暖与欢乐的年纪，但是因为一个可能性，没有人会关心她，没有人会同情她。 牢狱之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铃的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这里没有钟表，她只能通过看守人员的换班来判断她在这里渡过了多少时间。 铃闭上了眼睛，她期盼着，期盼着姐姐能带她逃离这里。 但是，每一次的换班，不仅告诉了她时间，还磨灭了她的一分希望，因为每一次，她所面临的只是新的折磨而已。 “喂！你是谁！你想干……额啊！” “啊！” 重物倒地的闷声响起，然后是金属掉落地面的清脆的声音。 “铃？” 那是一道陌生而又充满熟悉感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铃意识到了什么，惊喜地抬起头，眸光闪动。 “是姐姐吗？” 一道人影逆着光线走来，走到了铃的面前，露出了他的面容。 “抱歉，我不是你的姐姐……” 李清歌半跪在地面上，伸出手，摸了摸铃的头。 没有狐耳的绯玉丸真的长的和八重樱的妹妹八重凛很像，难怪当初在圣痕空间捡到她的时候，樱会主动照顾她了。 抚摸着铃的脑袋，李清歌的手心中，逐渐传来了毛茸茸的触感。 嗯……与芽衣一样，绯玉丸仅仅是见到了李清歌，意识就清醒了过来。 铃，或者说绯玉丸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只是头上多了双狐耳，身后有了三条长长的狐狸尾巴。 呼……最后一个，是这么轻松真的太好了。 绯玉丸呆呆地呆了几秒，片刻后，突然一个飞扑，紧紧地勒住了李清歌的脖子。 “咕……” 脸上有一瞬间露出了难受的表情，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感受着绯玉丸身体的颤抖，李清歌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呜呜…大哥你终于来了…我，我好害怕啊！” 绯玉丸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了李清歌的耳朵，就像个受了委屈突然找到家长的孩子一样。 不过，说绯玉丸是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尽管度过的岁月可以和符华相比，但大部分的时间，她处于被封印的状态。 她的心智，完全停留在了死去的那一瞬间。 “好了，我来接你了，我们走吧，绯玉丸。” “嗯！” 虽然有些舍不得大哥温暖的怀抱，但绯玉丸也不是不识大体的熊孩子，很快，她就松开了手，俏生生地站在了李清歌的面前，有些紧张地抓着他的手。 李清歌看着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三条狐狸尾巴，有些无言。 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太依恋自己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昏暗的牢狱突然闪起红色的闪光，刺耳的警报声在基地里回荡。 因为李清歌并不知晓锁住牢狱的密码锁的密码，所以用的是比较暴力的技巧。 密集的脚步声入耳，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无数装备齐全的士兵冲进来。 李清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着绯玉丸的手，朝着牢狱外面的通道跑去。 途径了两名被李清歌弄倒的守卫，绯玉丸还上去踩了两脚，留下了两个小小的脚印，在他们的脸上。 “嘿嘿，让你们欺负我！” 没有再多做什么，在李清歌看来，绯玉丸还是太善良了……他们对绯玉丸所做的事，他们将做的事，如果是这样的报复……那并不算是他们所该承受的代价…… 但是，这样的绯玉丸才是绯玉丸，因为她就是一个可以因为一个温暖的拥抱，而放弃了复仇……这样一个，温柔的律者，温柔的人类。 手突然被握紧，奔跑着的绯玉丸，看着眼前并不宽阔的背影，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 白色的长廊仿佛无限，两人不知道奔跑了多久，耳边尽是离乱的脚步，仿佛告诉他们，不能停下脚步。 没有了羽渡尘，李清歌只能这样，用着笨拙的方法，带着绯玉丸，突破这最后的幻境。 呼吸逐渐紊乱，李清歌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绯玉丸，抱歉，麻烦你带着我了……” 绯玉丸虽然有所疑惑，但是她并没有看出什么，元气满满地应到，“嗯，交给我吧，大哥！！” 少女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跑到了清歌的面前，拉着他的手，领着他的脚步。 视线有些模糊，脚步开始沉重，李清歌摇了摇头，强行提起精神。 虽然表面上完好无损，但他与空之律者的战斗中所受的伤依旧保留了下来。 不是肉体所受的伤，而是精神层次的萎靡。 但是，脑海中有股力量，让他强行振奋着。 这种熬夜3天但靠着咖啡强打精神的感受，实在很难受。 “大哥，你知道吗？” 白色的走廊开始逐渐化为虚影，密集的脚步声也开始消失，李清歌开始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绯玉丸察觉到异样。 “我好像都想起来了……” 绯玉丸没有回头，没有看出李清歌的异样。 “我在500年前见过大哥！” “啊，不是那种和大哥一模一样的人或是大哥的祖先之类的……” “我敢肯定，那就是大哥。” “虽然不知道大哥是怎么去到500年前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忘了……” “啊，大哥你在听吗？” 身后微微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了绯玉丸熟悉的声音。 “……嗯，我在听……” “那就好……”绯玉丸长舒一口气，现在的她，好像有无穷的力量，即便是在奔跑中大声讲话，也没有一点问题。 “那个时候，我还被关在盒子里，心里还憎恨着人类…啊，当然，现在我不恨了…” “我好几次想要蛊惑八重樱大姐，还有卡莲大姐，但是都没有成功……多亏了大哥把我镇压了。” 绯玉丸傻傻地笑着，带着几分崇拜。 “不愧是大哥！” “然后……大哥就离开了，跟着卡莲大姐离开了，虽然很快又回到八重村，但大哥你又带着凛离开了，留下了八重樱大姐……” “我当时是很兴奋的，因为大哥你走了，而且把八重樱跟我放在了一起……” “然后我的记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现在想了起来，应该是大哥你干的吧，修改了我的记忆……” “啊，我没有说大哥不好的意思，相反，我觉得这样很好，因为是这样的话，我没有蛊惑到八重樱大姐，也没有伤害到她……” 绯玉丸顿了一顿，看着眼前有突然亮起的光亮。 “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大哥啊！！” 刺目的光亮逐渐靠近，绯玉丸眯起眼睛，兴奋地喊道。 “大哥你看，我们逃出来了！” 她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手中紧握的那只手，也悄然地消散了。 “大……哥……？” 绯玉丸慌乱地转身，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入了光亮之中。 第八十二章：李清歌：还没完没了了（OO） 这里是蚩尤的体内，白发赤瞳的“少女”盘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台之上，数根散发着虹光的羽毛在她身旁盘旋，守护着沉睡之中众人的安危。 一根羽毛突然地熄灭了，温暖的光晕黯淡了一分，符华张开双眼，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担忧。 她所赠予的一枚羽毛已经燃尽，失去了指引与守护的力量，但是……被赠予的主人并没有苏醒。 是遇上什么困境了吗？ 不待符华细想，原本躺在四周，沉睡着的女武神们忽然有了动静。 心中微动，符华将羽渡尘羽毛收回，周身散发着的光晕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虽然已经在李清歌面前暴露了，但是可以的话，符华还是想要保守一下自己的秘密。 “唔……”嘤咛了一声，率先苏醒过来的是芽衣。 扶着额头，芽衣慢慢地直起了身子，眼神有些迷茫。 “我这是……” 符华走到了芽衣的身前，搀扶起她。 “清醒过来了吗，芽衣？” “班长……最先醒来的是你吗？” 理了理思绪，芽衣逐渐回想起一切。 符华点了点头，虽然芽衣的意思可能和她理解的不一样，但她的确是率先醒过来的。 在符华与芽衣交谈之时，布洛妮娅与八重樱悄然睁开了眼睛。 虽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芽衣还是听到了两者起身的动静。 “布洛妮娅，八重樱小姐……” “班长，芽衣姐姐……清歌呢？” 向着两人打了个招呼，布洛妮娅自清醒过后，第一时间寻找着李清歌的身影。 八重樱虽然没有言语，但目光微动，与布洛妮娅是一个意思。 “你…我们被黑姬麟偷袭，被拉入了幻境之中，清歌自打败黑姬麟之后，就进入幻境去唤醒我们了。” 扶了扶鼻翼上的眼镜，符华解释道。 而这时的芽衣与布洛妮娅也看见了躺在她们身旁，面容平静的李清歌。 芽衣刚准备上前，但八重樱快她一步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跪坐在石台之上，将李清歌的身体扶起，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八重樱清冷的眼眸柔和了几分，她低下头，温柔地注视着怀中人的面容，开口道。 “清歌，暂时由我来照顾吧……” “好…好吧……” 芽衣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八重樱小姐的眼神，该不会她也…… 布洛妮娅的面无表情，她静悄悄地飘到四周，突然发现了什么异常。 “这是……黑姬麟？” 她低着头，看着面前这个被符华带过来放在一旁的怪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吧……” 被布洛妮娅的话所吸引，芽衣也看了过去，语气有些不确定。 在她们被偷袭之后，清歌就是独自一人对抗这样的怪物的吗？ 八重樱抬起了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要杀了她吗？” “最好不要。”符华接过了八重樱的话。 八重樱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我知道了，我会把她留给清歌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符华还准备说什么，但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李清歌的面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当即面色一变。 众人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八重樱的怀中，围到了她的身旁。 “清歌这是怎么了？！”芽衣有些焦急地问到。 李清歌面色突然的变化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担心他有所意外。 但是，除了面色之外，李清歌身上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眼眸渡上一层虹光，符华抬起手……想要触碰李清歌的头顶。 “大家……” 琪亚娜的声音突然的响起，符华收回了手，无人发现她的无声变化。 琪亚娜走到了众人的身边，也是看到了李清歌的异样。 “抱歉……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清歌为了救我而受伤了……” 琪亚娜的神色复杂，语气带着浓浓的愧疚。 空之律者被她与李清歌一起击退了，但是她并没有被消灭，终有一天，她会再度归来。 虽说决定向着众人摊牌了，但是看见李清歌现在的样子，她也就没了这份心思。 琪亚娜将这一切的原因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琪亚娜，放心好了，幻境世界受的伤，只要不是太严重，都是会慢慢恢复的。” 符华安慰了一下琪亚娜，但后者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李清歌受的伤就是很严重的那种啊。 众人并没有表示责怪琪亚娜，但越是这样，琪亚娜越是愧疚。 “啊！大哥！” 最后一位睡美人苏醒了，她猛然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但抓了个空。 绯玉丸的面色慌乱，她直起身子，环视四周，寻找着那个悄然消散的身影。 但幸好，她找到了。 “大哥！！” “绯玉丸，别！” 八重樱原以为绯玉丸要飞扑过来，但她只是冲到了她的面前，然后面色一白。 “大姐你听我说……” “我被不知道什么偷袭了，然后变回了普通人的样子，回到了过去，被别人欺负……” “然后大哥就来救我了，然后我们一起跑了，先是大哥拉着我，然后我拉着大哥……” “我们一直跑，就要跑到出口的时候，大哥不见了！！” “我想去找他，但是被人推了一把，我可以肯定那是大哥！” “呜呜…我的大哥啊！” 绯玉丸絮絮叨叨的，但她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讲的很清楚。 八重樱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 “冷静点，绯玉丸……” “……呜……” 敲了敲绯玉丸，让她不要再像哭丧一样之后，八重樱向着符华询问道。 “清歌这是怎么了，还没有清醒过来。” “对啊，班长，你知道吗？” 芽衣也忍不住向着符华问道。 布洛妮娅与琪亚娜也一同等待着符华的回答。 被几双眼睛盯着，符华深吸一口气，语气略微凝重道。 “清歌没有醒过来，并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而是……他被困在了一个幻境之中。” “幻境……可是，我们都清醒了过来啊……” “是这么说没有错……” 符华话音顿了顿，只是，这片空间内，存在的意识并不止她们几个。 而且……符华将目光投向了黑姬麟。 因为符华自己的原因，她所塑造的幻境与本身存在着的幻境有所融合，那是一个无比庞大而真实的幻境。 顺着符华的目光看去，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绯玉丸……” “怎么了，大姐？” “拿你的地藏御魂出来，把她砍了~” “是…唉？” 虽然八重樱的眼神很可怕，但在符华全力的制止之下，总之，局势没有变得更糟糕。 第八十三章：李清歌：我被捡尸了？Σ（ノ） 浮云不共此山齐，山霭苍苍望转迷。 在这个文明刚启的时代，高耸逶迤的群山是人类难以征服的“怪物”。 而建立于“怪物”之一——太虚山之中的拂云观，更是被誉为了仙家之所，披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某种意义上来说，居住在此地的，的确是传说中的“仙神”。 只是，这所神居，却是在不久之前，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增添了几分凡尘气息。 吱—— 一间并不向阳的客房，紧闭的门窗给房间带来一丝闷热的感觉。 一名少女小心地推开了房门，带进来金色的阳光与略显湿气的水汽。 客房内唯一的床上躺着一名男生，银色的头发和姣好的面容。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却是有些苍白，额头上布着几滴汗珠，嘴唇也有些干裂。 少女缓步走到了床前，脚步踏在石砖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有些昏暗的房间遮掩住了她的表情，她站立在床头，细细地盯着床上男生的面容，感受着他若有若无的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忽然伸出了手，伸向了床上男生的脖颈。 她的手白皙且柔软，压在男生的脖子上，指间微微的下压。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男生的呼吸粗重了一点，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少女弯下了腰，黑发自耳后滑落，金色的瞳孔在一瞬间闪过了挣扎之色。 就在少女下了决定之时，门外却是忽然传来了她人的呼唤。 “姬麟？姬麟你在哪啊？” 少女宛若惊醒一般抬起了头，温暖的阳光在一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不适地闭上了眼。 门外传来欢快的脚步之声，有一个黑发赤瞳的娇小少女走到了房门之前。 “姬麟你在这里干什么？要开饭了哦。” 少女转过身，在一短短的时间内调整好了自己，她伸出纤细的指间，将散落在胸前的头发梳回脑后，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温柔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来看看。” “动静？是那个男生醒过来了吗？” 赤瞳的少女——丹朱略有些惊讶，走进了房内。 “还没呢……” 姬麟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出了微弱的呻yin。 “啊，似乎是醒了，我去看看。” 丹朱跨过了姬麟的身体，小步地走到了床边。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姬麟悄悄紧握的双手。 “真的醒了！我去叫姐姐！” 只是看了几眼，丹朱又急冲冲地跑了出去，留下刚刚醒过来的男生与姬麟独处着。 “唔……” 紧握的手松开又攥紧，姬麟深深地呼吸了几口，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她转过身，看着幽幽睁眼的男生，开口道：“你醒了！” …… 脑袋好涨，身体好重，李清歌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是不熟悉的天花板，或者说是有着精致雕纹的木板。 身下是那种硬硬的感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就和垫了张垫子的木板一样。 “我这是……” 伸出手撑着身旁的木板，李清歌想要支起身体，但身体内部的空虚感差一点令他摔了下去。 “请小心！”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扶住了李清歌的手，他这才发现，自己旁边还有着一个女生。 “谢谢……” 声音略带沙哑，李清歌在女生的帮助下，将枕头竖起，靠在了床头。 揉了揉脑袋，将涨涨的感觉压下，李清歌这才有时间，打量起自己的四周，和旁边的女生。 “你是……姬麟？” 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还有熟悉的面容与声音，虽然服饰略有变化，但在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李清歌还是认出了身旁的女生。 但是，似乎姬麟并不认识李清歌，她的神色带着疑惑。 “你认识我吗？” “……” 有些无言，李清歌默默低下了头，努力想要理清着自己的思绪，还有这诡异的情况。 记得自己是被绯玉丸拉着一起在幻境中寻找出口来着的。 记忆的最后只有一道白光，那好像是出口的光芒。 所以……绯玉丸应该是成功逃离幻境了…… 那自己呢？难道自己还在幻境之中吗？ 那么，这是谁的幻境？ 气氛开始有所变化，姬麟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若是李清歌仔细观察，或许会察觉到些许异样，只不过现在的他很累…… “姐姐，快看，他醒了！” 这时，门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略显沉寂的僵局。 李清歌寻声抬起了头，看向了房门之外。 双胞胎的少女走了进来，又是他熟悉的面容——苍玄与丹朱。 双胞胎之中的姐姐，黑发蓝瞳的苍玄环视了房间一周，微微皱起了眉头。 姬麟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 但是幸好，苍玄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清冷的双眸之中蕴含着无人理解的智慧，苍玄的声音平淡。 “这件房……窗户怎么紧闭着，这样对病人不好。” 她推开门窗，刺眼的金色阳光没有了阻挡，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将房间映成一片金色。 微微眯起眼睛，李清歌这才发现，外面的阳光是如此之大，淡淡的灰尘在金色的光束之中，慢慢地飞舞着。 虽然很漂亮，但其实不怎么卫生。 苍玄拂了拂衣袖，长长的袖子带起一阵微风，她掩着口鼻，皱眉道。 “该打扫一下了，丹朱。” “哎呀，这所道观这么大，房间这么多，平常又没什么人，打扫很累的啊……” 丹朱的性格略显活泼，她俏生生地站在了床头，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李清歌。 “你好啊，我是丹朱，那边那个是我的姐姐，苍玄，还有你最先见到的那个女生，是叫姬麟。” “你们好，我叫李清歌。” 苍玄点了点头，而姬麟，似乎已经不在意李清歌为什么会认识她了，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那个……这里是？” 虽然看见了丹朱与苍玄，有了猜测，但李清歌还是想询问一下。 “这里是太虚山，拂云观。” 回答的是苍玄，她与丹朱一样，走到了床头，站到了丹朱的旁边。 而这样的话，姬麟的身影就被她们俩挡住了，毕竟都是身材较为娇小的女孩。 “你在山脚昏迷了，是我救了你，把你带到了山上，而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 似乎预料到了李清歌还要问什么，苍玄率先说了出来。 “一整天？！咳咳！” 声音忽然的拔高，李清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别这么激动阿，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呢。” 第八十四章：5000年前的饭菜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当星星太过明亮之时，群星也会被它所遮掩住星光……明明它本身也只是借助着他人的光辉而已。 一片银白的光洒向人间，5000年前的夜晚，很是安静。 “呼……” “大家…… 张开了五指，对准了天空，银发的少年抬头，紫色的眼眸熠熠生辉，明亮地像是一块宝石。 李清歌缓缓地吐气，温暖的气体凝成气雾，顺着他的吐息向天飘着，很快就散了。 都说高处不胜寒，现在的太虚山，倒是有几分这样的意思。 不大的风灌进山间，带着山林独特的气味，还有丝丝的凉意。 五指张开又并拢，温润的月光透过缝隙，照射在李清歌的脸上，舒服地让他眯起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 “不，没干什么……” 放下了手掌，搓了搓有些凉下来的脸蛋，李清歌转过身，调整好了思绪。 自古以来，皎洁的月亮似乎都会让遥远的游子怀念起家乡，属于家乡的气息，家乡的味道，和家乡的人。 只不过，比起思念，李清歌更多的是担忧。 “要开饭了，快进来，外面多凉啊。” 穿着短旗袍式的服装，露出后背，双肩，与双腿，看着很是清凉的丹朱挥了挥手，招呼道。 比起李清歌，似乎她才是应该被担心的那个。 小步走到了丹朱的身侧，与她一齐走向房间，李清歌微微偏头，向着丹朱询问道。 “丹朱，你这么穿，不会冷吗？” “不会啊。”丹朱微微抬起头，朱红色的眸子中带着理所当然。 “我和姐姐一直都是这么穿的，别看这件衣服这么轻薄，这可是作战服，很保暖的。” 连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可以保暖吗？是前文明的什么黑科技吗？ 李清歌细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存放于魂钢中的记忆中，苍玄与丹朱的穿着一直未曾改变。 那……她们是一直没换过吗？ 李清歌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你在想什么，眼神有些失礼唉。” 丹朱忽然皱了皱小鼻子，眼珠上瞟，像是闻见了什么不好的味道一样。 “不……没什么。” 李清歌矢口否认道，摇了摇头，心想应该是他想的太阴暗了。 些许苍玄与丹朱有很多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吧。 “哼，这个时代的资源还是太少了，很多人还是衣不蔽体的呢，等明天，你与我们一同下山，就知道了。” 丹朱边走边说着，她的话语中满是破绽，仔细推敲之后，就能推断出她并非属于这个时代之人。 只不过丹朱并不介意暴露。 推开房门，屋内的油灯已经点燃，散发着温暖的烛光。 “你们来了。”苍玄与姬麟已然入座，并没有动筷，“快坐下吧。” 苍玄用眼神示意着两人，四方的木桌上摆放着四双碗筷，正好四个人，一人一边。 李清歌的眼神微动，这幅样子，好像家人等你吃饭一样。 踏入屋子，身体就暖和了起来，火焰不仅带来了光明，还有着温暖。 苍玄与丹朱相对坐着，而姬麟与李清歌相对。 拉开座椅，姬麟微微低下了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没有成为战士之前的姬麟是这么害羞的一个女孩吗？ 还不待李清歌细想，丹朱有些兴奋地掀开了盖在桌上防止饭菜凉下来的木罩。 “好了，开饭喽！” 李清歌拾起了桌上的木筷，准备夹菜，但下一秒，他的动作一僵，默默地收回了筷子。 他似乎忘了，他在丹朱的记忆中看到过的，这是能和琪亚娜相提并论的“厨艺大师”。 仔细一看，苍玄与姬麟也没有动筷。 “你们怎么不吃啊？” 见众人迟迟不动筷，丹朱忍不住询问道。 “其实……我最近有些胖了，想减肥。” “让客人先尝尝你的手艺吧。” 苍玄清冷的视线投了过来，李清歌面色有些不自然。 他想弄清这个世界，想要回到现实世界，为此，在失去了羽渡尘羽毛的现在，苍玄这个智者的帮助是很重要的。 在他苏醒过来不久之后，他也曾向着苍玄询问，而后者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时机未到。” 李清歌可以确信，苍玄是知道些什么的，或者说她算到了什么。 但是，只要她不想说，李清歌也无法强迫她做什么。 “主人先动筷吧……” “对对，你先来尝尝吧。” 不待李清歌说完，丹朱就站起来夹了个肉丸放进了他的碗中。 应该是肉丸吧……漆黑黑的外壳，有一丝焦的味道，还有一丝很隐蔽的肉味。 在丹朱有些期待地目光之下，李清歌将丸子丢入了嘴中。 嘎嘣——嘎嘣—— 嗯……确认了，是肉丸。 “怎么样？” 李清歌认真的咀嚼着，然后快速地咽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有些不自然的微笑。 “嗯，很熟悉的味道……” 是琪亚娜的味道。 “真的？！”丹朱有些惊喜，伸出筷子不断地夹着桌上的菜放入了李清歌的碗中。 “喜欢你就多吃点。” 等等，我只是说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没有说我喜欢啊。 但是丹朱已经将菜放入李清歌的碗中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拿出来了。 “等等，我可以自己来的，不用这么多！” “没事，你现在还是病人啊，要多吃点，身体好起来才能干活啊。” 没错，干活！ 根据苍玄的说法，将李清歌从山脚捡回来，照顾他一整天，顺带让他住下，包伙食，这些都是要钱的，这些可不是免费的。 但是念在他没有货币的份上，他必须在这里干活才能抵债。 至于该干什么，苍玄并没有说。 似乎察觉到了关键词，苍玄的目光微闪，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然后……夹了些菜送入了李清歌的碗中。 “不要这么看我，这是为了你好。” 苍玄眨了眨眼，清冷的双眼多了些人情味，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就当李清歌以为这样就好了的时候，第三双素白的小手从旁边伸了过来。 “……”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歌看着姬麟，她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最后，在李清歌自己的努力之下，幻境世界中的第一餐，并没有被浪费。 第八十五章：连山竟是我自己？ 有些时候，放开大脑，不再去思考一些繁琐的事物，会让自己轻松很多。 “啊~哈~” 将身体浸入了石潭之中，带着硫磺气味的灼热液体盖过了肌肤，些许的灼热令李清歌的身体紧绷起来，然后是彻底的放松。 满足地呼出一口热气，李清歌靠在石壁上，舒服地眯起眼睛。 没错，这座小小的石潭，是温泉。 这是一汪建立在群山之中，高山之上的温泉。 若是以往，李清歌或许会仔细地探究一下原理什么的，但是现在的他，不想思考。 略显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身体暖洋洋的感觉令李清歌的大脑逐渐地宕机。 山间的风很凉，这所露天的温泉也挡不住寒风的刀子。 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李清歌抱着膝盖，往温泉里缩了一缩，将口浸入了水中，吐着水泡。 这里是苍玄与丹朱平常沐浴的地方，平常这个时间段，这座小小的石潭就会被她们两姐妹占领。 不过，说是怕李清歌做些奇怪的事情，所以苍玄就改变了一下顺序，允许李清歌先来泡一会了。 谁会用水来做一些奇怪的事啊！ 话是这么说的…… 虽说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该明白的事，李清歌还是懂得的。 因此，他也没什么不满的，毕竟自己是这里唯一的一个男生嘛，苍玄会多加防范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样子的体验也是久违了的……自从认识了琪亚娜开始，自己的身边好像总是围着女生。 先是琪亚娜，然后是……由乃，再是芽衣与布洛妮娅，之后则是圣芙蕾雅的女孩子们。 或许是没有和男孩子接触的经验，在一开始必要的防范之后，她们的态度就会随意很多，不怎么注重男女之间的距离了。 李清歌就有很多次在芽衣她们的寝室中看到过只穿着浴袍从浴室中走出来的姬子。 那副成熟大人的韵味，可是令青春期的少年很是苦恼的。 “姬子阿姐啊……” 不知不觉又想到她们了，李清歌转过身，眼神朦胧地将双手架在石台上，感受着凉意。 说起来，这次九幽之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到能医治姬子身体的办法，起码在李清歌看来是这样的。 现在，能够医治姬子的药已经在悄然间准备好了，就等着李清歌带出去了。 所以，他一定要回去，回到姬子的身边。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李清歌已经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温泉了。 热气飘散，暖意上涌，李清歌的脑袋开始晕乎乎了了。 他的眼神开始有些扩散，搁在石台上的双臂往下滑去，眼见就要滑入了泉中。 “李清歌先生，温泉不要泡太久，苍玄让我来催你了！！” 不好！差点睡过去了！ 猛地起身，掀起一阵水花，肌肤上的水珠蒸发带走了一部分的热量，微凉的感觉令李清歌清醒了一些。 “知道了！” 拾起放在旁边的干布擦干身体，原本李清歌想要穿上自己的旧衣服，但仔细一看，一套崭新的服装放在了衣篮之中。 是一套男装，顺带还有着内衣，上面还放了一个沾了些水汽的纸片。 ‘自己的衣服要自己洗哦(o˙▽˙o)’ 看语气似乎是丹朱留下的，不过……她什么时候把衣服放在这里的？ 细思恐极……不能多想。 而且，姬麟已经离开了，李清歌想问也无人回答。 穿上了留在衣篮里的新衣服，滑顺的布料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红棕相间的上衣，带着金纹裤子，棕色的护腕与长靴，还有外红内青的披肩。 虽然是很好看的衣服，但李清歌感觉自己不适合穿这一套衣服。 而且…… 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身上衣物的样式，李清歌的眼睛带着几分疑惑。 这套衣服，看上去很熟悉。 ……分割线…… “牙龈红肿，口舌生疮……你这是上火的表现，啊，不用理解什么是上火也无所谓……” “看这种草药的形状和样子，这是性寒的草药，可以治上火，你回去后多找一些这种草药，拿来给我，我帮你熬成药……” “你喝下后病就可以好了……” 烈日当空，李清歌坐在一处树荫之下，对着面前穿着皮草，面色带着菜色的男人认真的说道。 接过李清歌递过来的一株干草，男人面露恭敬，低下头，不断地说着。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李清歌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男人就自觉地离开了这里。 “好了，下一位。” 树木之前排了长长的一个队伍，当男人走后，排在后方的抱着孩童的女性便焦急地走了上来。 “大人，我的孩子！你快看看！” “不要着急……” 李清歌伸出手接过了女性手中的孩子，安抚着这位母亲。 “嗯，你的孩子……” ……在这个简陋的时代，自然是人类绝对不可抗争的对象。 李清歌面前排着的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多是因为一些小毛病而导致的身体不适。 放在后世，也许是几粒药的事情，但在现在，这些小病却是能要人生命的猛兽。 李清歌一开始并不明白苍玄要一大早地将一个存放着许多药草的药箱递给自己。 但跟着她们下山，来到这个人数不足百的穷苦部落，看着因为饥饿与病痛而瘦小的人们，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要担心，只是小病，不会死的……” 面前的女性抱着自己的孩子跪倒在了地面上，李清歌想要将她搀扶起。 但瘦弱了女性在那个时候却爆发了巨大的力量，深深地扎在了地面上。 “放弃吧，你只要接受下来就好了。” 姬麟端着一碗清水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金色的眼睛莫名的闪亮。 “你拯救了她孩子的生命，拯救了她，甚至他们一家的未来……” “在这个时代，没有比生命与传承更重要的事了。” 女性的头深深地埋下，她怀中的孩子面露痛苦，精瘦的身躯仿佛只剩下骨头了。 李清歌沉默不语，没有再避开。 他捏着草药，无数的信息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仿佛他亲身尝试过一样。 “你说的对……”李清歌轻声说道。 “没有什么比传承更重要了……” 第八十六章：曹操竟是我自己！Σ(° △ °|||)︴ “连山大人啊，请问鯥的鳞片、凤凰的羽毛，丹树上结出的玉糕，应龙的角，这些东西您找着一件没有啊？” 什么……跟什么？ 烈日当空，即便是遮天的树木也无法挡下所有的炎热。 李清歌站在树荫之下，漆黑的阴影笼罩着他，一滴汗水悄悄的划过脸颊，坠下。 或许是将李清歌的沉默当成了别的什么，面前这位穿着与其他人有着明显不同的老妇惋惜地叹了口气。 “连山大人啊，请别在意，这些都是我女儿被其他部族的族长的提亲弄得厌烦，而提出的无礼的要求。” “这世界上怎么有人可以拿到这些东西呢？又不是仙人……” “啊…嗯…嗯。” 李清歌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珠子随处乱瞟，寻找着姬麟的身影。 该死，这是什么事啊，我只是来帮别人看个病，治个人，怎么突然，姬麟的母亲就冒出来了，还是来催婚的？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怎么就要和自己的老祖宗姬麟结婚了呢？ 连山呢，连山在哪里！你老婆要没了啊！！ 连山竟是我自己？！ 没有察觉到李清歌内心的复杂，老妇牵起李清歌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您和姬麟之间的事，我一直看在眼里，也对你很是满意。” “我真心地希望姬麟能嫁给您。” 四周的人们忽然围了过来，但是他们并不是来看热闹的。 她们都是轩辕部落与神农部落的子民，依靠着姬麟与连山的带领前进。 “姬麟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是您，所以您看……” “您什么时候上来提亲，彩礼的话，只要一些肉干与皮草就行了。” 围在四周的人有了骚动，他们露出了希冀的眼神，他们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大喊些什么……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唔。” 收回了敲在丹朱头上的拳头，看着不知何时摸到他身边来的女孩，李清歌的神情有些无奈。 “别瞎起哄啊！” 捂着脑袋，矮矮的丹朱微微仰起头看着李清歌，嘟着嘴说道。 “这不是看气氛不错嘛。” 看着丹朱俏皮的表情，李清歌微微愣住了。 丹朱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对…… 虽然真正认识了不到一天，但是刚刚丹朱的表情，动作，与自己的氛围，就好像认识了很久，很熟悉一样。 就因为如此，自己下意识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做出了这个有些亲昵的动作。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见李清歌似乎发呆了，丹朱歪了歪头，疑惑得说道。 “没什么……” 收回了目光，丹朱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 不过李清歌还是暗暗留了个心眼，心想不能对女孩子太过随意了，又不是琪亚娜她们。 虽说丹朱起了一次哄，但是没有人和她一起。 四周的人在看见丹朱之时就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面容。 “你还没有给姬麟的母亲回应呢，连山。” 苍玄从一侧走了出来，带着一大群的孩子。 这些孩子有的很快地走到了自己父母的身旁，有的走到了空白之地，与大人一起，低下了头。 与李清歌相同，到了山下，苍玄与丹朱也不是闲着的，她们一个教孩童识字，一个教大人们制器，传播着文明的曙光。 虽然苍玄的语气清冷，但李清歌还是听出了其中浓浓的调侃意味。 不过，她来的正好，李清歌有很多问题想问清。 比如说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的知识，比如说自己的身份…… “苍……” “妖——兽——来——了——！！！” “大家快跑！！！” 围在四周的人们忽然骚乱了起来，他们再也顾不得崇敬与畏惧，抬起了头。 有拿着石矛的男人从一旁冲出，他们一边挥手，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面色焦急地大喊着。 “快！妇女和孩子先跑，有武器的男人都和我出来！！” 人群之中冲出了一堆男人，他们空着手朝着四面八方跑出去，又很快拿着武器跑了回来。 他们围在了妇女与儿童的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剩下的人不安地抬起头，看着苍玄与丹朱。 “不用管我们，你们先逃离吧。” 苍玄的话语仿佛一道敕令，人们低下头，向她行了一礼，很快就散去了。 没有战斗力的妇女与儿童走在最前面，老人走在了最后面，他们被男人守卫着，急匆匆地离去了。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老人要在最后面？” 苍玄走到了清歌身旁，见他盯着逃生的人群，开口问道。 “是很好奇。”李清歌点了点头，紫色的眼眸微微闪烁，“但是我有些明白了。” “嗷——！！” 周围的树丛开始抖动，一声动物的吼叫响彻了天空，再来是更多的吼声，与树木折断的声音。 一只似狼的生物从树丛中冒出，从后方飞扑向一个目露警惕的男性。 李清歌眼神一凝，准备冲出去，却被一只粗糙的手拉住了。 那个男性察觉到了动静，他飞快地转身，蹲下身体，将石矛对准了那只生物的肚子，朝上用力捅了上去。 锋锐的石矛与柔软的肚子，本该是后者被贯穿。 但是，随着断裂的声音响起，石矛破碎，男人被扑倒在地。 似狼的生物张开了巨嘴，腥臭的涎水与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熏得男人睁不开眼。 一道璀璨的剑光袭来，划过似狼生物的身体，将其斩为两半。 “你快走！” “是！姬麟大人！” 腥臭的血液洒了男人一身，但是他没有任何不满。 对着手持黄金之剑的少女行了一礼，男人很快离开了此地。 不知不觉之间，许多的生物围了上来，围到了姬麟的身边。 它们的体型庞大，双目猩红，有着丛林动物的体征，但是周身却覆盖着白色的铠甲。 “嗷——” “吼——” “嘶——” 怪物嘶吼着，冲着中心的少女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而姬麟，只是抬起了手中的黄金之剑，神色无喜无悲。 第八十七章：我不会只是看着 来自古代最顶端的猎食者们在咆哮，它们奔跑，它们撕扯，它们联合，对抗着手持黄金之剑的少女。 黄金之剑在姬麟手中大开大合地挥舞着，她在这狭小之地挪移着，每一次，都会带起一蓬爆散而来的鲜血。 鲜血自黄金之剑下滑落，金色的剑身在阳光之下熠熠闪光，刺鼻的血腥味自地面扩散开来，却是让群兽更加的狂暴。 人类挥舞着铁器作为她的爪牙，而猛兽舍弃了智慧换来了更危险的东西。 鲜血自少女的脸颊划过，但这一次，并不是野兽的血液。 带着污秽的利爪割破了姬麟的脸颊，微微的痛楚令她皱起眉头，眼神冰冷地审视着数量似乎并未减少太多的群兽。 她的剑发更加的狂暴，掀起的剑光可以轻易地将兽的肢体斩下。 但是这并不能使它们失去战斗力，失去了利爪，它们还有利齿，失去利齿，它们还有庞大的身体。 它们比姬麟更加的狂暴，更加的疯狂，即便是身体被拦腰斩断，也要扭动着半身，张开巨口。 李清歌握紧了拳头，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不解。 “连山大人，你快跑吧，先不要管阿麟了。” 老妇用自己那粗糙干裂的手抓着李清歌，想要拉走他，眼神中有着焦急与担忧。 李清歌不明白，为什么老妇要让自己跑，要丢下自己的女儿。 他的目光看着与群兽战斗的姬麟，看着她斩杀一头又一头的野兽，也看着她一点点的受伤。 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些带着些许崩坏兽特征的野兽不应该属于这个时代，它们已经堪比李清歌在深海见到的那群鲨鱼了。 而且……姬麟似乎只是把轩辕剑当成了一把利器，属于神之键的威能，完全没有释放出来。 “连山大人，别看了，你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老妇扭过头去用力拉着李清歌的手，而后者被她一点点带动着。 她见李清歌一直看着姬麟，忍不住开口道。 “放心吧，你要相信阿麟，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为我们拦下妖兽的。” 一直以来？一个人？ 李清歌转头，看向了丹朱与苍玄，她们站在一起，静静地看着一切的发生，似乎没有出手的准备。 苍玄似乎察觉了他的视线，转过头，与李清歌对视着。 她对他摇了摇头，用一向平淡的语气说道。 “不要出手，这是属于姬麟的试炼……” “而且，这是连山的设定。” 姬麟的试炼？连山的…设定？ 苍玄的话令李清歌一头雾水，满是不解，不过在说了这两句只会，她就转过头去，似乎不想解释。 “走吧，连山大人……” “……” “嗷嗷嗷——！” 一声震天的兽吼响起，李清歌寻声看去，看见的是姬麟双手握住轩辕剑，斩下了一头体型庞大的野兽的头颅。 她微微低头，喘息着。 似乎是因为角度问题，在姬麟抬起头，抹去脸颊上的鲜血的时候，她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 那仅仅是一瞬间的交汇，但是李清歌觉得，那眼神是那么的熟悉。 “走吧……走吧……” 沙沙树丛晃动的声音响起，老妇拨开枝叶，带着李清歌，从这里离去了。 脚踏在柔软的泥土之上，李清歌护着老妇，在树丛之间穿梭。 已经不在听见兽吼了，树林里意外的安静。 但越是安静，李清歌的心越是静不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有些莫名地在意姬麟的事情了。 明明姬麟的母亲已经说了，明明苍玄也是提醒了，但她就是放不下心来。 但这些情绪却又不是自然而然的，就像是被人影响了一样。 但是又有谁可以影响他呢？ “连山大人…连山大人…” “啊，怎么了？” “你的衣衬里……” 顺着老妇的目光看去，李清歌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在散发着红色的光。 他连忙把手伸进了衣衫里，顺着红光摸去。 “这是……？” 看着手中有些熟悉地红色圆珠，李清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分割线…… “没完没了了…” 腥臭的巨口近在眼前，恶心的涎水顺着重力滴落地面，野狼张开了嘴巴，向着姬麟的脖颈咬去。 黄金之剑横在了面前，锐利的剑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利齿与剑锋相互碰撞，结果不言而喻。 姬麟握紧了剑柄，双手发力，横在面前的轩辕剑竖起，带着半截长长的嘴与散落的鲜血。 但是还不够……野狼还没有死去。 它像是没有感受到痛苦，淋漓地流着鲜血，用头部向姬麟的肚子撞过去。 嗤—— 剑尖调转，用力刺下，锋利的剑尖与剑身贯穿了野狼的头骨，扎入了地面。 “死吧——” 扎好的头发散落开来，挡着姬麟的侧脸，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狰狞。 狠狠地碾着野狼的脑浆，嗜血的感觉令姬麟兴奋起来。 视线在一瞬间恍惚了，姬麟像是反应了到了什么，将插入地面的轩辕剑拔了出来。 她退后了几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人看的清她的表情。 ‘果然，我不是……’ “姬麟！” 苍玄与丹朱的爆喝令姬麟清醒了过来，但是晚了一步。 漆黑的阴影笼罩了她，体型高达3米的野熊挥动了利爪，向她拍来，巨爪猎猎生风。 姬麟只来得及将轩辕剑横过来，巨爪就拍在了轩辕剑上。 身体好像被一柄大锤击打了一下，姬麟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击飞，重重地砸在了一棵树上。 剧烈的苦痛令姬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她拄着剑，半跪而起。 阴影再度来袭，周边叙事待发的野兽伏下身子，速度快捷如风的奔袭着，朝着姬麟做出的攻击的姿态。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蚩尤……’ 姬麟低垂着眉，阴影笼罩了她的面部，她握着轩辕剑……空气逐渐开始干燥起来。 砰—— 阴影消散了，姬麟有些愣住了。 有一个人两手空空，却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曾经站在她对面的那个身影。 “真是……笨蛋！” 收回了悄悄抬起的手，苍玄低声念叨了一句，但是那抬起的嘴角，丹朱看得是一清二楚。 第八十八章：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星河流转，日落西沉，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不熟悉的……饭菜。 那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嗅着传入鼻尖的香味，苍玄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苍翠欲滴的蔬菜，酱香四溢的炒肉，还有味道醇香的蛋汤…… 多久了，这是多久了？这是多久没有看到的景色了啊！！ 张开红润的唇，将饭菜送入口中，咀嚼，认真仔细地咀嚼，然后……流下了眼泪。 啊~多么正常的味道，这种味蕾被满足地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上个世纪一样！ “有这么夸张吗？” 看着微笑着抹去眼角泪珠的苍玄，丹朱嘟着嘴，有些不服地说道。 自家姐姐的样子，着实是伤了她的心。 不就是气味香了一点，外表好看了一点吗？又不一定比她做的好吃。 丹朱动筷了，她盯着被她夹起的炒肉，认真的放进了嘴巴里。 然后…… “嗯~竟然真的比我做的好吃！” 满足地咬着筷尖，感受着那唇齿留香的味道，丹朱惬意地眯着眼。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实摆在这里，这一次，是她输了呢。 咕咕~ 馋虫与饥饿感被一股脑勾了出来，看着桌上“花枝招展”的饭菜，苍玄与丹朱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拿起了饭碗，手中的筷子生风，埋首干饭…… 桌上一边人在疯狂地干饭，而另一边的人却是沉默着，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散着发，刚刚处理过伤口的姬麟埋着首，端着饭碗，不时夹着几粒米送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 油灯的光芒被她两侧的黑发所阻挡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哎呀，姬麟你别光吃饭啊……”丹朱从饭碗中抬起头来，看见姬麟这么“闷闷不乐”的，伸出筷子，夹了些许菜，放入了她的碗中。 “你今天战斗了这么久，要多补充些营养呢~” “……谢谢。” 看着碗中鲜艳的色彩，姬麟小声地说了句感谢，夹起丹朱送入她碗中的菜，送入口中。 “唔~” 丰富的味道从姬麟的口腔中爆发，她抬起头来，金色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渴望。 这个味道，好熟悉，而且好好吃…… 伸出筷子，饭桌上的干饭人多出了一位！ 而饭桌上的最后一人，李清歌，悄悄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是不满意饭菜，毕竟，这些都是他做的。 他只是对自己的现状感到疑惑罢了……毕竟，这里再怎么像现代，也只是5000年前。 就算是他的确是会厨艺，但也处理不了这些从未见到过的食材。 只是，与触摸到药草时相同，在摸到这些食材的时候，处理方法，烹饪方法全部在脑海中冒出来了，就像自己曾经学过一样。 而且，部族里的人都将自己认成了另一个人，认成了那个历史上姬麟的丈夫——连山。 即便他矢口否认，他们似乎都没有听到一般，依然恭敬地喊自己“连山大人”。 这幅诡异的场景，让李清歌忍不住想到是不是连山的残魂缠上他了不成。 不过……他又是在哪里遇上了连山的残魂了呢？ 这般想着，思绪就突然被打破了，被一只洁白的碗打破了。 “嗯？怎么了？” 看着伸着洁白的手臂，将碗递到他面前的苍玄，李清歌不经有些疑惑。 “帮我再装一碗饭，你离的比较近。” “……” 的确，李清歌的后面放着的就是装着白米饭的木桶。 但是话这么说，老祖宗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喏。” 将满满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递给苍玄，李清歌这才发现，她那泛着油光的嘴角还沾了一粒米饭。 “苍玄，你的嘴角……” 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李清歌示意着苍玄。 后者反应了过来，接过李清歌递来的白米饭，脸色略带红晕，但还是面无表情地伸出红润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将唇边的米饭吃掉。 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吗？ 李清歌低着头，捣鼓着碗中的米饭，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白天的战斗受了伤吗？” 看着李清歌碗中没有动多少的米饭，苍玄没有第一时间继续干饭，而是略带关心的问道。 姬麟悄悄地竖起耳朵，动手的速度慢了一点。 她是不相信区区几头连崩坏兽也算不上的野兽能让李清歌受伤。 不过……还是姑且听听吧。 “没有……” 李清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即便自己没有了武器，赤手空拳的他也是很能打的，毕竟算是师承赤鸢仙人。 寸劲开天了解一下·jpg “也是，不过你的拳法，有赤鸢的影子……她现在还是叫赤鸢吗？” “她现在的名字叫做符华。” 下意识地回应道，然后李清歌反应了过来。 苍玄会这么问，那就证明她其实是清醒了喽，莫非这个世界就是她的幻境？ 见李清歌投来了探寻的目光，苍玄不缓不急地从丹朱碗里夹出一块肉，放入了口中。（丹朱：我……(oへo╬)） “不要过于急切，先吃饭。” “好吧……” “记得多吃点，毕竟……今天的夜会很漫长，不会让你睡的。” “……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 ……404的分割线…… 夜深了，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之中，寂静的拂云观内，一处紧闭的屋子内，传来了一男两女略带喘息的声音。 “是这里对吧……” “没错，是这里，快放进去吧~” “这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大小刚刚好，快放进去吧~” “那我放了……我放进来了……” “嗯~快一点。” 咔嚓—— 随着李清歌将最后一块零件放了进去，桌台之上的球形物体顿时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哦~” 张着嘴发出了兴奋的声音，李清歌看着悬浮起来的球体，还有其身边八卦样式的光纹，眼里充满乐自豪感。 这可是自己参与进去制造的高科技产品，哪个理工男可以拒绝。 虽然李清歌不是理工男，但他还是很兴奋，毕竟男人都喜欢有科技感的东西。 “终于，做好了……啊~” 伸了个懒腰，舒展着纤细的腰肢，苍玄的眼中慢慢的疲惫。 “啊~好困……” 丹朱打了个哈欠，眼角转过几滴泪珠，同样的疲惫。 “……你们困了的话就去休息好了。” 兴奋的劲头下来之后，李清歌看着两人困倦的样子，虽然有心想询问苍玄一些事情，但还是不怎么忍心。 “哈啊~丹朱你先回去吧。” “那姐姐你呢？” “我的话……”苍玄揉了揉眼睛，看了李清歌几眼，“替某个人解答一下疑惑，不然，有人会睡不安稳的。” “那好吧……”揉着眼睛，带上了桌子上刚刚制作完毕的苍玄之书，丹朱晃悠悠地走出了屋子，顺带关上了门。 “那姐姐，你们不要弄得太晚啊~” 等等，丹朱你这句话太有歧义了啊！ 不解释清楚书都要封了！ 丹朱一走，这件房间就只剩下了苍玄与李清歌孤男寡女两人。 放在别的片场的话，气氛就要变得粉红起来了。 但是，李清歌没有那个心思，而且，他与女孩子共处一室可不是第一次了，很有经验的。 “所以苍玄……” “想要弄清状况首先还是要让你弄清这个。” 李清歌的话还没有说完，苍玄就贴了过来，微微弯腰，娇小柔弱的身躯靠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不过幸好，并不是什么桃色的事件。 纤细的手指夹着一颗红色的珠子，苍玄直起身子，手掌在李清歌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你应该有猜测了吧。” “没错。” 李清歌点了点头，这个珠子是九幽赤鸢鸟雕像上的珠子。 而雕像的主人，是连山，是这个幻境没有出现过的人。 不，或许他早已出现了。 “如你所想，这颗魂钢珠子，寄宿着连山的残魂。” 第八十九章：幕后黑“兽” 圆润的红色珠子在油灯的照射下反射着微光，苍玄夹着它，将它放在了李清歌的手心上。 “连山的……残魂？” 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但当苍玄明确的说出来的那一刻，李清歌还是有些梦幻的感觉。 这片九幽之地，到底隐藏了多少古代的英魂？ “所以说，我会被认成连山，就是因为这个珠子吗？” “没错。”苍玄点了点头，因为带着困意，所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软糯的感觉，并不像往常一样清冷。 “我，丹朱，姬麟还有连山是一同被一股力量拉入这个世界的，那是一股很熟悉的力量……” “那是羽渡尘，但却不是赤鸢的羽渡尘……” “嗯，的确，那是黑姬麟，她使用的轩辕剑的力量，把我的朋友们拉入了幻境。” 李清歌语气微顿，想到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你们也被拉入了幻境之中……” 符华对自己说过，被拉入幻境的不止在场的几个人，甚至有好几个意识被拉入了同一个幻境。 在这之前，李清华一直认为这指的是琪亚娜与空之律者。 “轩辕剑上有着赤鸢留下的羽渡尘的力量，而我们几个又是靠羽渡尘才能寄存在轩辕剑之中，所以受到了牵连，很正常。” 苍玄解释了一句，打了个哈欠。 她默默地将一只大腿收到椅子上，娇嫩的脸靠在膝盖上，压的扁扁的。 李清歌稍微收回了一点视线，苍玄短旗袍之下那白皙，若隐若现的大腿根格外地吸引着人的视线。 “黑姬麟，你是这么称呼她的吗？还挺合适的。” “你也知道她吗？” “知道，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怜？！” 李清歌回忆起黑姬麟那嗜血病娇的笑容，不置可否。 “没错，可怜……毕竟，她只是蚩尤创造出来的，用来争夺轩辕剑的工具人而已。” 苍玄说着，蔚蓝色的眼睛有意识地瞟向了窗外。 昏黄的烛光倒映在木窗之上，光影摇晃。 “蚩尤是很特殊的崩坏兽，有着通过吞噬变强的能力，甚至通过这个能力诞生了意识……” 苍玄收回了视线，继续讲着，李清歌也是竖起耳朵默默地听着。 “在我们封印了蚩尤之后，原本想借着轩辕剑中羽渡尘的力量消灭它的意识，没想到被它反过来利用了……” “蚩尤吞噬了轩辕剑一部分力量，还有姬麟的一部分……灵魂，姑且先这么说吧……” 李清歌沉默着，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这一说法吗？ 虽然一直说着残魂残魂，但是说到底，没有人可以说清那些到底是什么…… “它的力量更强大了，甚至可以分离自己的一部分意识，加之糅杂了姬麟的的部分灵魂，创造出黑姬麟来。” “因为有着姬麟的部分灵魂，所以黑姬麟有着姬麟的一部分记忆，还有和她相似的本质，这让她可以操纵轩辕剑……” “等一下。”李清歌忽然打断了苍玄，蚩尤的这番操作，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这样子说来，黑姬麟与姬麟的关系岂不是……” “就像是克隆人一样对吧。”没有不满李清歌的打断，苍玄继续说道。 “只不过关系更加近一点，毕竟灵魂怎么说都要比血缘更加的亲密吧。” 李清歌沉默着，就在刚在，他想到了奥托，想到了他通过实验创造出的琪亚娜。 两者，有些相似。 “不过姬麟是姬麟，黑姬麟是黑姬麟，两者是不同的，蚩尤创造出黑姬麟，就是为了能够取得轩辕剑，突破封印。” “但黑姬麟既是崩坏兽，也是人类……” “属于崩坏兽的一部分，会让她下意识地想要毁灭文明，而人类的一部分，又会让她对这个世界有所依恋……” “不过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现在的黑姬麟，还是属于崩坏兽的一部分更多吧。” 苍玄的声音有些感慨，这个夜晚，她的表情与语气丰富了不少。 “……你，没有对黑姬麟的怨恨吗？” “没有……”苍玄摇了摇头，“毕竟我不是说了吗…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可惜，因为蚩尤的缘故，我们无法与她交流，只能与她对抗……” “是吗……我倒是与你不同。” “嗯？” “因为她伤害到了我的朋友们……而且，将你们拉入幻境，也是她所为的。” 气氛有些沉默了，李清歌与苍玄一时无言，只有油灯里油芯燃烧的声音作响。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这么简单了……” 半晌，苍玄幽幽地说道。 “这里是拂云观，是我们与赤鸢的住所，尽管是虚假的，但赤鸢是一开始就存在的……” 的确，李清歌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过赤鸢，见到过这个时代的符华。 “但是赤鸢突然就消失了。” “消失了？” “我一开始也有些疑惑，直到我在部落里遇上了崩坏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崩坏兽。” “我对天算之道姑且还有点自信，于是我算了一卦，然后发现了隐藏起来的幕后黑手……” “——蚩尤！” “！” 想起来了，符华曾用自己的羽渡尘将黑姬麟关入了幻境之中。 那时的她说黑姬麟与蚩尤的意识相互纠缠，难以消灭，所以用幻境将它们的意识困住了。 现在，难道符华创造的幻境与黑姬麟的幻境融合了？ 蚩尤在这里，那么岂不是说，黑姬麟的意识也在这里？ 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蚩尤的意识很虚弱，它躲了起来，不过我还是能感受到它的那股贪婪……” 苍玄调整了一下姿势，放下了大腿，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它想要吞噬我们。” “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但想必他一定是在养精蓄锐，很有可能会和以往一样，以绝对霸道的姿态吞噬大地，卷土重来……” “对了，你还记得白天我不让你出手吗？” 李清歌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遗忘。 对此，他还是抱有疑惑的。 “那是因为你一出手就会暴露自己外来之人的气息。” “那有什么关系吗？” “严格来说，还是有关系的……” “这个世界，由于具多个意识的关系，十分的牢固，按理说即便是赤鸢也无法轻易地进来。” “但是我进来了……” “没错，你进来了，但你似乎并不是靠羽渡尘，而是靠这颗魂钢与连山之间的联系进入了这个世界。” 苍玄指了指李清歌手中的珠子。 “对了，忘记说一件事。” “与我的丹朱不同，姬麟与连山已经是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没有他们的存在。” “但是你的到来，让世界承认了连山的这个身份，所以你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别人都会认为你是连山……” “但是这不是绝对的。” “白天的崩坏兽，其实是蚩尤的手笔，是它用来试探我们的……” “所以你一出手，你身上外来者的气息就会暴露出来，让蚩尤所知晓。” “我一开始不让你出手，就是想让隐藏一下你的信息，将你当做底牌的。” “……就这么相信我吗？” “相信！” “……” 斩钉截铁的回答，出乎了李清歌的意料。 “对于我这种理性的人来说，会相信你这种看上去并不算成熟的孩子，我自己也是难以置信。” 苍玄眯着眼睛，看着李清歌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很是神奇，她会下意识地亲近与信赖一个从未见过的男生。 而且不止是她，似乎她的妹妹也是同样的。 真是让人好奇啊，你究竟是谁呢，有着这样的魔力。 “我不后悔。” “？” “我并不后悔出手，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光看着就能解决的。” 李清歌盯着手中的珠子，手掌悄然地握紧。 虽然即便是他不出手，姬麟也不会有生命危机，但是光让他看着，看着别人拼上自己的性名，而没有作为。 他做不到。 “我收回之前的话……” 苍玄楞了一下，看着李清歌那双倒映着火光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紫色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你并不是不成熟，而且不只是一个孩子……” 第九十章：不用再努力了也是可以的。 这是第二天的上午，天空很蓝，阳光明媚，洁白的云朵像水波缓缓的摇曳。 这片天空向着地面上的生灵展现着它的无限与包容。 拂云观的中央有着一处巨大的空地，燃尽油烛的石灯在四方矗立着。 这片空地据苍玄所说是赤鸢平常练武的地方，只是平常在这里的那个绯红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换之的是手持黄金之剑的少女。 李清歌坐在旁边的石台之上，托着腮，看着姬麟修炼着她的剑术。 这把大剑外型的支配之键并不是唯一的一把，但却是最为特殊，最为强大的一把。 它不仅蕴含着雷炎冰三种律者弱化的力量，而且还有着部分羽渡尘的力量，可以操纵意识。 5000年前，姬麟就是靠着轩辕剑的力量，封印了蚩尤。 不过，也仅仅是封印而已，甚至为此，苍玄她们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现在，蚩尤复苏了，它在这个世界潜伏着。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姬麟她，因为一些原因，尽管取得了轩辕剑的认可，但却无法发挥支配之键真正的力量。 而没有轩辕剑，姬麟也只是一个普通一点的战士而已…… 尽管5000年前的那场战斗有着苍玄与丹朱的协助，但主力，还是持有轩辕剑的姬麟。 如果没有李清歌在的话，即便苍玄与丹朱再牺牲自己一次，最多也只是重蹈5000年前的复仇罢了。 如果没有他在的话…… 剑光在姬麟周边闪烁，划出惊艳的弧度，李清歌怔怔地看着那些跳动的剑光，有些出神。 姬麟的剑法凌厉，大开大合，但却没有章法。 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将自己战斗的经验融入了剑之中，流派野的狠。 这不能说是不好，只能说若干年后，要是姬麟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格，无疑可以自成一派。 不过，这也怪不了姬麟。 在这个时代，能够正经教她剑法，引她入门的唯一一人——赤鸢，已经消失了。 丹朱与苍玄严格来说算是文职，并不会舞刀弄棒。 姬麟能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有这种程度的剑术，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不过，这种剑术的风格，很熟悉。 滋…… “……大……！” 滋……滋…… “……大……哥……！” 滋滋滋…… “大哥！！” 耳边回响起滋滋的电流声，眼前的光景不断地闪烁破碎，李清歌惊诧地站了起来。 ‘是绯玉丸的声音！’ ‘在哪里？’ ‘在哪里！’ 他的目光环视着四周，世界在他的眼中旋转变换，他在寻找那个身影。 但是—— 青山，飞鸟，游云……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一切都没有变化。 是错觉吗？ 不，不可能！ 一切都可能发生错误，但在这种事情上，发生错误的概率是0%！ 自己绝不可能听错的！ “怎么了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姬麟的声音，她天生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孩。 李清歌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姬麟的眼睛，面色平静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 “这样啊……”将额前因汗水黏住的发丝拂去，姬麟的眼神莫名。 原本她是不打算关注这个一大早就坐在一旁盯着她练剑的男孩的。 只是他突然的站起，像疯了一样原地转着圈，又突然地停下来，莫名其妙的，很令人在意。 嗯……打扰到她练剑了。 “嗯，那我就……继续练剑去了。” “等一下。” 姬麟刚准备转身离去，李清歌就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怎么了？” “……轩辕剑。” “是要问我这个吗？”姬麟将手中的轩辕剑举高了一点，微微低下了头。 “抱歉，我还是没有激发出它真正的力量。” “我是想问，关于轩辕剑，还有蚩尤，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在我看来，蚩尤是危害神州大地的怪物，而轩辕剑，是可以守护神州的力量。” “不过，我还无法使用这股力量。” 姬麟重新抬起了头，面色平静。 “昨天晚上，苍玄与我聊了一聊……” 李清歌盯着姬麟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她说，她原本是想把我当做对付蚩尤的底牌的，只不过因为我提前出手，所以暴露了。” “抱歉……”姬麟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不关你的事，我想说的是……苍玄似乎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与信任，那么你呢，姬麟？” 李清歌问出了一个比较失礼的问题。 姬麟沉默了，低着头，似乎在仔细地思考。 “我当然……也是……” 犹豫了很久，姬麟在开口，有些艰难地回答道。 “那么，你可以稍稍休息一会了……” 姬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见的，是李清歌露出的微笑。 “即便没有轩辕剑，没有那份力量，我们也不会输的。” “……你有战胜蚩尤的把握吗？” “没有。”李清歌摇了摇头，拳头悄然紧握，“但是我有绝不能输的理由。” 绯玉丸的呼唤，他确实听到了……还有人等着他回去呢。 “是吗，那你更应该期待，期待着我能唤醒轩辕剑，因为这样，与蚩尤的战斗就能有把握了。” 姬麟抬起轩辕剑，抚摸着黄金之剑剑身上的古朴纹路，漫不经心地说着。 讨厌，真是讨厌，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东西了。 美好的东西，美好的笑容，她最讨厌了。 “而且你也可以等着，等到苍玄与丹朱再一次牺牲自己，等着我再一次封印蚩尤，然后再跑出来……” “这样就可以轻松地杀死蚩尤了，你也不用再冒什么风险，主动去战斗。” “或许吧可以很轻松吧……但我决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已经牺牲过一次了，没有必要再牺牲了……” 李清歌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是赤鸢，也就是符华的友人。” “她的友人不多，每一个都是要珍惜的存在，况且你们寄宿在了我的圣痕之中，那便有了存活下去的机会……” “这份机会，不应当轻易地放弃。” “哼……”姬麟的面色平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我去练剑去了。” 似乎是哪句话让姬麟生气了，她似乎并不愿意继续与李清歌交谈了，转过身，就要离去。 “姬麟……”看着姬麟的背影，李清歌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 “如果有必要，可以向我求助。” “我不需要关心，特别是受连山影响的你的关心。” “这不是连山的关心，而是我——李清歌的意愿。” 姬麟迈开了步子停顿了一下，李清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就像是昨天一样，即便没有连山，我也同样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我不是在和姬麟说，而是在和【你】说。” 姬麟愕然地转身，李清歌的身影站在阳光之下，紫色的眼睛满是认真。 “至少在这个世界，【你】的声音，我不会无视。” “……随便你。” 沉默了良久，姬麟再度转身，背着阳光，独自前行。 李清歌看着姬麟的身影逐渐消失。 她说要去练剑，但是整个人却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仰头，看着天空飘舞着的云朵，白白的，很可爱。 这个世界不该这么白，它应该是一道精致的灰。 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错与对，归根结底，只有立场的不同而已。 “世界，没有拒绝我……” 第九十一章：黑暗来袭 斗转星移，幽云浮幽，这个世界，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太虚山下聚居的轩辕与神农部落，最近很不安生。 食物匮乏，病痛缠身，这是这个时代的常态，部落的众多人员，也在拼尽自己的全力挣扎着。 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怪物展现着自己的爪牙，撕破了他们脆弱的挣扎。 这已经是这段短短的时间以来的第三次了…… 被崩坏能所侵蚀的野兽总是突然地出现，如侵入羊群的野狼，肆意地咆哮。 即便有着族长的守护，仙人的庇佑，但难免，出现了牺牲…… “哈——寸劲·云岚！” 肌肉绷紧，流光在眼中肆意，凶猛的拳劲在那只相对渺小的拳头上爆发，轰击在虎型野兽的下巴之上。 劲风四溢，尖牙与尖牙碰撞，伴随着一声清晰的骨裂声，碎裂的牙齿与鲜血洒向天空。 即使已经没有了理智，剧烈的痛苦还是让野兽发出了不自觉的呜咽，上半身高高地仰起，露出空门。 就是现在！ 柔弱的弱点近在眼前，紫色的眼睛微凝，化拳为手刀，银色的流光缠绕之下，李清歌对着那没有甲胄防护的心脏之处挥下手掌。 弧光一闪而逝，野兽的动作僵滞了一瞬间，细密的血线将它分为了上下两部分，在片刻后离体，下半身重重地砸在地上，而上半身，飞至远处。 鲜血如雨点一般下着，但都无法触及李清歌的身体。 他的身边尸横遍野，彰显着他的功绩。 “真是暴力……” 一剑刺入了眼前野兽的心脏之处，手持黄金之剑的少女踩着它的身体，用力地搅着剑尖，直到身下的野兽失去生息。 姬麟抬头，看着李清歌两手空空的样子，撇了撇嘴，眼中闪过几分忌惮。 那道银色的流光，会让她想到不好的回忆。 真是的，怎么会有人拥有这么离谱的能力……或者说，这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回忆起她在李清歌意识中品尝到的恐怖，姬麟又有几分不确定了。 消灭了最后一只野兽的李清歌不知道姬麟在暗暗地编排自己。 他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喘气，不断握拳又放开，放松着自己的拳头，顺道警戒着，以防还有漏网之鱼。 没有武器的话，还是太勉强了……李清歌的手部有一些发麻。 即便是符华本人，在与崩坏兽对抗之时，也会选择戴上腕甲。 这不光光是为了增加力量，更重要的还是保护，对自己双手的保护。 说起来，自从学会了符华的拳法，真正用到它的时候还是很少的。 毕竟相对而言，李清歌更习惯用刀，这也是一个先后的问题。 这样子一直用拳头战斗，也是除了在训练场以外很难得的体验了。 这一边，李清歌与姬麟与野兽战斗，保护者部落，而另一边，苍玄与丹朱也并没有只是看着。 苍玄的身影已经消失很久了，她拿着苍玄之书，在一个很大的范围走动着。 按照她的话来说，既然蚩尤选择在这个地方多次发动袭击，那么很可能，它也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这里离5000年后南海的所在地还有很大的距离，那片海，现在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湖，并不深也不宽广。 但是那里的崩坏能反应并不低……李清歌可以感应到。 苍玄深谙阵法之道，但阵法的本质，也不过是崩坏能的一种运用而已。 5000年前的苍玄并没有做足充分的准备，而现在，在四方走动的她精心地布置着，准备给蚩尤一个惊喜。 至于丹朱，她并没有什么该准备的，她只是跟在部落民众的身边，引导着他们的离去。 她深知蚩尤是多么的恐怖，它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就算这个世界的他们只是虚假的，她也不愿意看着她们在天灾之下，再度的灭亡。 “去吧，离去吧，向着北方走，那里有平原，有河流，在那里，你们可以继续安稳地生活……” 丹朱垂着眼帘，轻声而温柔地说着，她的姿态圣洁而美好，如仙谪入凡间。 是了，在古老的传说之中，她是创造之神女娲，她虽然没有真正地创造人类，但她与她的姐姐一同，传播了文明，为神州大地留下的薪火。 “仙人……” 陆陆续续的，部落的人带上了工具与自己的家人，在崇敬地行礼之后，顺着丹朱指引的方向离去。 但有一名老妇驻足不前，欲言又止。 “安心离去吧，姬麟与连山，有着他们的使命。” 留下的老妇，是姬麟的母亲，她的目光不时地投向姬麟与李清歌，满脸的担忧。 “可是……” 老妇盯着姬麟的背影，但后者，一直没有转过身，只是背着她，拿着剑。 “离去吧，现在如此，也只是徒增悲伤而已。” 丹朱再度柔声地劝道，老妇看了几眼姬麟，又看了几眼李清歌，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老妇迈动了步伐，一步三回头，步履蹒跚。 她没走几步，又看向了姬麟的背影，但后者留给她的，依旧是那个没有温度的背影。 “唉。” 老妇离去了，部落里的人都走光了，丹朱盯着他们的身影，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去。 她知道，他们可能并没有太远的离去，但他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哎呀，我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啊。” 擦了擦有些酸涩地眼睛，丹朱拍了拍脸，收拾好了心情，迈步走到了姬麟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不和你母亲打个招呼？” 转眼之间，她就成一个谪仙，恢复成了原先的那个有些傲娇地娇俏少女。 姬麟低着脑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没有必要。” 丹朱看着不远处李清歌的身影，点了点头。 “也是，我也是觉得你不会喜欢，所以替你拦下了她。” “毕竟……你有些不擅长应付这种纯粹的好意呢。” “不过，这也是难得的体验呢，你说是吧……姬麟？” 姬麟下意识地握紧了轩辕剑，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丹朱的侧颜。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丹朱，话里有话。 “不是错觉哦。”丹朱柔软地身体后仰，伸了个懒腰，她看着有些阴沉下来的天空，眼中不自觉地闪过几分忧色。 “其实还是很明显的啦，毕竟我们是姬麟的朋友，她的习惯什么的，还是很清楚的。” 姬麟的脸色变换着，拿着轩辕剑的手，几欲抬起，又放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 说话的不是丹朱，而是从树丛中突然钻出来的苍玄，她的身旁，苍玄之书漂浮着。 “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苍玄慢慢地走到她们的身边，蔚蓝的眼睛古波不平。 “那为什么……” 没有揭穿我…… “那你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陪在我们的身边？” 苍玄没有回答姬麟，而是反问道。 “我……” 姬麟低下了头，嗫嚅着，丹朱与苍玄在等着她的回答，她也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但是，她给不出这个回答…… 是啊，为什么呢？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把我和丹朱解决了的话，这个世界就早就消失了吧？”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这是你的使命不是吗？” 丹朱没有给姬麟太多犹豫的机会她带着丹朱，逼近一步，让姬麟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姬麟的眼神乱瞟，下意识地看向了李清歌的那边。 苍玄这边的动作，李清歌早已发现了，不过他没有凑热闹的想法，所以，他选择了无视。 阴影笼罩了姬麟，明明是三个差不多个子的女生，但苍玄与丹朱的气势，仿佛居高临下一般。 姬麟的眼神系凶狠了起来，脸色也冰冷了下来，她退后几步，金色的眼睛转为红色。 她一挥轩辕剑，锐利的剑锋撕裂着空气。 “没错，我是有着消灭你们的想法，只是那个时候，我的力量还没有恢复，所以想要待在你们身边，等到力量恢复了，再解决你们。” “那么现在，你的力量恢复了吗？” “自然。” “那好，你现在可以来杀我了。” 苍玄的话令姬麟，不，黑姬麟愣住了。 但苍玄却张开了双手，将苍玄之书的运作停止，一副认人宰割的模样。 “你疯了？！” 黑姬麟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但是苍玄没有理会，她一动不动，蔚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黑姬麟。 慌乱，前所未有的慌乱在黑姬麟眼中蔓延。 她咬着牙，抬起了轩辕剑，剑尖抵着苍玄白皙的脖颈。 “你真的会死。” 黑姬麟沉声道。 但苍玄却是闭上了眼睛。 天空悄悄地暗了下来，轩辕剑被笼罩在阴影之下，往日可以握紧的大剑，现在，却无声地颤抖起来。 黑姬麟下意识地看向丹朱，但后者，似乎丝毫不在意，不在意她的姐姐这主动找死一般的动作。 时间似乎在此停止了，只留下阴影，不断地移动。 而这时，苍玄动了，她向前走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轩辕剑的剑尖触碰到了那仿佛一折就可以折断地纤细脖颈之中，猩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瞳孔猛地一缩，黑姬麟退后了一步，挥动了轩辕剑。 剑风割断了苍玄的一抹黑发，剑光在地面留下了长长的痕迹。 仅仅是简单的挥剑，黑姬麟就好像大战了一场一般，低着头，不断地喘息着。 “不要……逼我。” 苍玄睁开了眼，指尖摸了摸脖子，抹去了血滴，露出了一个微笑。 果然，对付一些不坦率的人，还是要下一些猛料的。 “姬麟，不……黑姬麟，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可以运用轩辕剑的力量的吧。” 黑姬麟没有回应，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李清歌抬起头，望着天，乌云悄然地汇聚了。 总感觉，有不祥的预感了。 第九十二章：一起生活吧。 评判一个人是否是一个存在的标准是什么呢？ 是外貌？是血脉？是记忆？还是……灵魂？ 黑姬麟不知道，因为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一点。 她就是姬麟，轩辕部落的族长，人族的领袖，因封印蚩尤渡过了数千年的黑暗。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那个男生的到来，他毫不留情将自己存在的意义全部否定。 恼怒，仇恨，埋怨…… 她想反驳，但发现，她根本无力反驳。 她只能被吞噬，被那只姬麟拼尽生命封印的怪物所一点点的吞噬。 黑暗，无边的黑暗再次笼罩了她，它一点点地将她拖入了无边的深渊。 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多么的恐惧。 她想要的不是复仇，而是能逃离黑暗…… 即便她自己无法独自一人，她也期望着，有一只手，能够抓住她。 但是没有……理所应当的，自己只是虚假，拥有虚假的记忆，虚假的信念，虚假的人格。 黑姬麟逐渐在黑暗中沉沦，她似乎是做了个梦，梦到了姬麟，真正的姬麟。 她本以为姬麟会厌恶她，仇恨她，但是没有，她只是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姬麟拥抱了她……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与黑暗与冰冷不同，那是很令人着迷的东西……那是仅存于虚假记忆之中的温暖。 然后，梦醒了。 “姬麟，你醒了？” “醒了就好。” 映入眼帘的……是苍玄与丹朱？ 为什么在这里？还有，我没有死吗？ 黑姬麟楞楞的，因为她发现，苍玄与丹朱似乎是将她当成了姬麟。 “不，我不是……” 下意识地反驳，但是，看见她们脸上的关心与惊喜，她鬼使神差地承认了下来，承认了她是姬麟。 她看见了镜中的自己，那双金色的眼睛是那么温柔。 这个世界……是梦吗？ 感受着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苍玄与丹朱对自己的照顾与温柔。 那是多么的梦幻……让人沉沦。 但是，不知不觉间，她嫉妒了，对真正的姬麟感到了嫉妒。 因为，这么温柔与照顾，全部是姬麟的，而不是她的。 她只是一个可悲的小偷，偷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是……可以的吧，只要自己不承认，就可以一直这么下去了？ “果然……是不行的吧！” 黑姬麟突然抬起了头，那张秀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她……哭了吗？ 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李清歌悄悄转移了视线……现在，不是他该出现的时候呢。 “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这个世界……我都不是姬麟……” “无论是你们的关心与照料，还是那个家伙的承诺，都是姬麟的，而不是我的！” “你……似乎对自己是否是姬麟很在意。” 沉默了一会，苍玄盯着黑姬麟的眼睛，问道。 “那不是当然的吗！”黑姬麟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她的情绪开始有一点失控。 “我很羡慕，很嫉妒姬麟啊，嫉妒她有着你们，有你们包围着她！” “就算是陷入黑暗与孤独，她也有着美好的记忆，而不像我，即便是虚假的记忆，也都是无边的绝望！” “我一直不肯使用轩辕剑的力量，那是因为，我知道，轩辕剑就是一切的开始。” “我天真地以为，只有轩辕剑的力量不觉醒，蚩尤就不会出现，你们就不会牺牲，这样子的日子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来呢？” “就这样，心照不宣不就可以了吗？” “这样，我就可以悄悄地死去，以姬麟的身份！！” 晶莹的泪滴浸湿了大地，黑姬麟咆哮着，话语却是那么的温柔。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苍玄上前一步，她抬起手，想要抹去黑姬麟的泪水，但后者，却是一挥手，打掉了她的手。 苍玄没有再坚持，她只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黑姬麟。 “但是，如果你以姬麟的身份死去了，那你了，与姬麟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另一个……黑姬麟？” “不用管我的……” “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苍玄摇了摇头，“那天晚上，我与李清歌交谈的时候，有一人在外面偷听着，就是你吧。” “……嗯。” “那么你也听到了吧，我不曾对你产生过怨恨。” “我不需要因为怜悯产生的同情！” 是的，苍玄曾经说过，黑姬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理所当然的，黑姬麟认为苍玄是在怜悯他。 “并非同情。”再度摇了摇头，苍玄轻声说道。 “或许那时你已经离去了，所以并未听到……” “李清歌向我询问了‘既然姬麟与连山状态已经很糟糕了，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现在这个姬麟呢？’。” ‘与你相似，姬麟是突然出现然后被我捡回来的。’ ‘这么说来……’ ‘就是你想的那个……你靠着寄宿着连山残魂的魂钢进入这个世界，而她则是吸引着姬麟的残魂依附在身上。’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人比她们之间的联系更近了。’ “那天晚上之后，李清歌也知晓了你的身份。” 所以……他才会突然和我说了奇怪的话吗？ 黑姬麟不语，而苍玄继续说道。 “我说过的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 “的确，一开始，我是抱着同情的心情对待你的。” “但是，是你，亲自改变了我的想法。” 黑姬麟的眼眶微红，她空着的手悄然握紧，静静听着苍玄的声音。 “即便你拼命地想要伪装出姬麟的温柔，但你骨子里真实的性格是改变不了的。” “我看着你面对着部族里的族民露出了烦闷的表情，却细心地照顾病患，保护着他们……” “我看着你明明并不擅长剑法，却认真的练习着，在月光之下挥剑……” “我看着你明明困倦，却仍然陪伴着我，与我一同面对黑夜……” “还有我！”丹朱突然跳了出来，说道，“你明明不喜欢我做的饭，但还是为了不伤我的心，还是艰难地吃掉了……” 说到这，丹朱忍不住挠了挠脸颊，红色的眼睛飘忽，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知道我做饭不好吃啦，但也没什么办法……总之，我很高兴哦！” 丹朱的话让有些沉重地气氛轻松了一些。 黑姬麟有些呆呆着，看着苍玄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吧，仅仅是短短的几日，你就在我的心中留下了这么多的印象……” “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相反，我很喜欢你，是做为朋友的喜欢。” “能和我继续做朋友吗？黑姬麟？” 说着，苍玄伸出了手，白嫩的小手，放在了黑姬麟的面前。 “还有我哦，我也想和你继续做朋友！” 丹朱将自己了手叠了上去，笑着说道。 黑姬麟有些愣住了，她抓住了自己心脏之处的衣服，感受着悄然加快的心跳。 蓝色与红色的眼眸盯着她，那里，是满满的信任与期待。 “我真的……可以吗？” 黑姬麟小声地问道，她在问自己，也在问着其他人。 天空阴沉了下来，苍玄与丹朱伸出的手逐渐被阴影笼罩，但黑姬麟觉得，她们在熠熠生光。 “当然。” “可能，你的记忆是虚假的，但是这几日的相处，这独一无二的记忆，绝不是虚假的。这是不属于姬麟，而是属于黑姬麟的证明。” “难道不是吗？” 苍玄这么说着，突然看向了李清歌。 “别傻站着了，你也过来。” “唉，也有我吗？” 虽然感到有些惊讶，但苍玄与丹朱目光都看了过来，这让李清歌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他一直都在偷听，虽然不是故意的。 “当然，毕竟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的。” 如果能战胜蚩尤的话，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无论是她，还是丹朱，亦或是其他人，都要依附于李清歌，说是一起生活也不为过。 “好吧……” 李清歌慢慢走向了苍玄，黑姬麟的手，也缓缓地伸了出来。 近了，很近了，只要一点点的距离，三只手，就能交叠在一起…… 黑姬麟的眼中有了亮光。 但是……一道裂缝悄无声息地横在了他们的面前。 李清歌的脸色突然变了，有一道很恐怖的气息，快速地接近着。 东方？西方？上空？不！都不是，那是来自地下的气息。 “小心！！！” 轰—— 那仅仅是一瞬时的时间，地动山摇，开始塌陷，无数断层错位开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树木，岩石，截然而断。 李清歌与丹朱她们的下方，承载着他们的大地，突然的消失了。 半径数近百米的漆黑深渊浮现，庞大的吸力，吞噬着一切。 四人手顺着重力向着深渊跌去，那只即将触碰在一起的手，也被拉开了。 “苍玄，丹朱！” 银白的光芒闪烁，李清歌的身影在半空中消失，再度出现时，是在苍玄与丹朱的身边。 一左一右抱着两位少女，李清歌再度发动了空间移动，将她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脚踏实地的感觉令人安心，将两人放下，没有什么言语，李清歌的身再度消失了。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拍了拍丹朱的手，苍玄看着突然出现的深渊，表情稍稍地沉了下去。 “蚩尤……” ……只差一点点，只要自己在靠近一点点，就可以触及到她们的手了。 看着黑暗密布的天空，黑姬麟背对着深渊，伸出了手。 巨大的引力，就好像无形的手抓住了她，将她拖入深渊，送到她该回去的地方。 是啊，太美好了，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太过美好了。 美好到，她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自己不是姬麟，是黑姬麟，更是一只崩坏兽。 如果身为人类的黑姬麟可以获得幸福的话，那么，身为崩坏兽的黑姬麟，无论如何都只能与黑暗为伴吧！ 是这样的吧…… 所以，她的命运，来接她了。 黑姬麟闭上了眼睛，任凭重力抓着自己，伸出的手慢慢放下……晶莹的泪珠再度坠下。 啪—— 那只手被突然地抓紧了，手心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炽热。 黑姬麟睁开了眼睛，看着那道随她一起坠落的身影的面庞。 “不要，闭上眼……黑姬麟！！” 第九十三章：黑姬麟！你给我等着——！ 耳边是暴风呼啸的声音，重力与吸力汇成的漩涡将大地的一切都吞噬下去，那深部见底的漆黑是那么的熟悉。 蚩尤，它如游蛇一般潜入了大地，顺势而发，化作了无形的黑洞。 黑姬麟没有想到，她伸出的手被握住了，被那个意想不到的人抓住了。 她伤害过他，伤害过他的友人，尽管对方他早已报复了回来，但她从来没有奢求过原谅。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副表情，李清歌见过，不止一次的见过了。 当黑姬麟被蚩尤吞噬化作崩坏兽之时，当他被崩坏兽扑倒而僵持之时，当她被野兽包围孤身一人之时…… 那是下意识的绝望，却又不自觉地期盼期望的眼神。 很讽刺吧，明明是相互搏杀的敌人，却又把希望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狂风压迫着身体，李清歌咬着牙，代表空间之力的银光闪烁，但是下一刻，滞留在另一处的两人被一股巨力所拉动，再次前往了深渊。 “怎么回事！？” 虚幻却又彰显着强烈存在感的黑雾自蚩尤的巨口之内涌出，它紧紧地缠绕在黑姬麟的身上，链接着不知道有多深的深渊。 空间再次发生移动，但再一次地，两人被拉了过去。 强烈的拉扯力令李清歌的身体感到了不适，他将空闲的手化为手刀，将空间之力附着，然后挥动。 银白的光华一闪而逝，虚幻的黑雾被斩裂，但是没待李清歌放松，黑雾再次凝结，更多的黑雾如鞭子一般缠了上来。 “没用的，这是蚩尤与我之间的连接……” 黑姬麟轻声地说着，话语随风暴飘去。 但是李清歌听到了。 他咬着牙，一言不发。 “没有羽渡尘，是无法斩断的。” 在一瞬间，暴风消散了，空间化为了避障，为两人阻挡了风暴。 李清歌抓住黑姬麟的手，一点点地将她拉近自己。 但是那黑雾却好像无形的手臂，穿过了避障，将黑姬麟再一次地拉远。 视线越来越漆黑，四周的声音越来越渺小，他们正逐渐往蚩尤的体内坠落。 黑姬麟背对着深渊，一只手，将轩辕剑抱在怀中，紧紧的。 她的眼眸鲜红，却是蕴含着柔光，那张与姬麟一模一样的脸庞，以往那么疯狂的她，却是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 她注视着面前那张脸庞，盯着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看到了很多。 那眼底金色的流光就像是无形的薪火，静静地燃烧，无意识地给予人温暖。 没想到，身为敌人的自己也能看到他露出这种眼神。 还真是不赖的感觉。 轻笑了一声，黑姬麟的嘴唇微动，温柔的声音回荡。 “谢谢……还有，再见……” 手中紧握的手悄悄放松了，李清歌下意识地睁大双眼，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吼————！！” 一声巨响如钟声在耳边敲起，声波化作天灾，将下落的巨石碾碎，将空间屏障击碎。 李清歌的身体一僵，黑雾突然席卷而上，逐渐笼罩了黑姬麟的全身。 更加庞大的拉力自另一边传来，那双交叠在一起的手，被巨力所分开。 “黑姬麟！” 李清歌有些愤怒地声音响起，他看着被拉着，与他分开距离的黑姬麟，发动了能力。 他出现在黑姬麟的身旁，伸出了手。 但是，黑姬麟的手却是放下了，就像她主动松开李清歌的手一样。 她的身躯逐渐被黑雾笼罩，只留下面部，似乎还在微笑。 一抹金色在黑暗中爆射而出，向李清歌飞来。 他下意识地接过，黄金的大剑之上，古朴的纹路静静地流淌。 重力依旧紧紧地抓着李清歌，但黑姬麟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在黑暗中消失。 他看着黑姬麟的笑容在眼前消散，内心不断地被触动。 一直以来，就像他曾经对苍玄说过的一样，他对黑姬麟有着怨恨，因为她伤害过琪亚娜她们。 虽然做出过承诺，但是他不觉得，黑姬麟会向他寻求帮助。 但现在，黑姬麟悄然间做出了改变，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么现在，自己也要做出选择了！ 深吸一口气，空间屏障被撤销，狂风如刀割般击打在李清歌的脸上。 双手握住了轩辕剑的剑柄，浓郁的崩坏能自体内涌向神之键的内部，那其中最为狂暴的一种力量在风暴中静静汇聚。 蚩尤也或许感应到了什么，纠缠着黑姬麟的黑雾快速地向着李清歌席卷而来，穿过了他的身体。 视线恍惚，脑袋突然感觉被大锤所击打了一下，这是来自精神方面的攻击。 另一股力量自轩辕剑内涌出，属于羽渡尘的力量化作无形的屏障，将黑雾拦下。 紧紧是一瞬，两者之间的距离再度被拉开，黑暗彻底吞噬了黑姬麟。 “混蛋……” 更多的黑暗如气泡一般涌了上来，李清歌咬着牙，不再犹豫。 雷光爆裂，金色的耀眼光芒如烈日般驱散了周边的黑暗！ 李清歌怒吼着，呼唤着黑暗中的那个人！ 当黑暗弥漫了黑姬麟全身的时候，她，闭上了双眼。 手心残留的温度还那么清晰，清晰到足以让她做完一个美梦。 只是她还有些遗憾，因为她没有见到过真正的阳光。 真正的阳光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像这份温度一般温暖。 “黑——姬——麟——！！！” 黑姬麟惊愕地睁开眼睛，一轮太阳在眼前绽放。 轩辕剑被李清歌掷出，裹挟着无尽的雷电。 雷光化作轩辕剑的剑锋，那道流光划开了她四边的黑暗，如破开迷雾的一束光芒，来到了她的身边。 下意识地抓住那道流光，狂暴的雷电消散，没有伤到黑姬麟分毫。 银白的印记在剑身上消散，在黑暗中毫不起眼。 但是，黑姬麟却是注意到了。 她抱住轩辕剑，神之键的力量守护着她的主人，驱散了部分的黑雾。 透过黑雾，她可以看到，看到那个同样被黑雾所侵袭的人。 他们之间，隔着有形的避障。 她看到那个人，伸出了手，指着她，脸色的怒火是那么明显。 “黑姬麟！！” “你给我等着！！” “我会来找你的！！” “在此之前，你给我好好的——” “好好的——！！” 黑雾彻底将两人分开，黑姬麟再也看不到李清歌的面庞，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但她……确实好好记住了。 她会好好的……直到，李清歌找到她！ …… “混蛋！” 眼睁睁看着黑姬麟在眼前被抓走，李清歌的内心充满了怒火与不甘。 黑雾依旧在攻击着他的精神，张开的深渊也即将关闭。 李清歌将脚底的空间凝结，作为踏板，几次移动，逆着重力逃离。 就在最后一丝光亮即将消散之前，银芒闪烁，李清歌逃出了蚩尤的巨口，移动到了苍玄与丹朱的身侧。 “怎么样？！” “黑姬麟呢？” 苍玄与丹朱在看见李清歌的那一刻就凑了上来，但看见孤身一人的李清歌，聪慧的她们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抱歉。” 捏着拳头，李清歌微微低下了脑袋。 “你没有必要抱歉……你呢，有没有受什么伤？” “没有，我很好。” 很好……才怪。 自空之律者一战，即便是在幻境世界之中，他所受的伤也没有完全好转。 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力量，都不能最开始的他所相比。 更何况，现在的他，还承受了几次蚩尤的精神攻击。 “不要逞强了……” 苍玄很明显得是看出来了，但是她话没有说完，脚下的大地就如同大地震一般忽然颤抖了起来。 天空被崩坏能所浸染成紫色，那股强烈的崩坏能反应，即便李清歌不说，苍玄与丹朱也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 “快，我们先离开这。” 不小心倒在李清歌怀中的苍玄抬起了头，但现在却是顾不上害羞了。 “去那个山崖。” 点了点头，拉着苍玄与丹朱的手，李清歌不断地使用着空间移动，将三人带到苍玄所说的地方。 紫白二色的巨兽从地面钻出，逸散而出的崩坏能将周边的野兽侵蚀成了没有理智的崩坏兽。 灰石与水滴砸落地面，那不远处小小的湖泊被蚩尤所联通，地下的水源不断地涌出，化作了一个大湖。 但说是大湖，却也仅仅能漫过蚩尤的脚部。 “吼——！！” 蚩尤伫立在大地之上，高耸的群山在它面前也只不过是玩具。 它迈动了脚步，大地发出了悲鸣。 “果然是蚩尤……” 将苍玄与丹朱放下，站在山崖之上，苍玄向前一步，注视着体型庞大的蚩尤，身边的苍玄之书分解开来，化作八卦的图样。 “数日的准备就是为了此刻……” “这次，不会再让你危害神州大地了！” 五行八卦的图样自蚩尤周身的大地亮起，将被崩坏能渲染的紫色驱散开来。 图样升至半空，相互连结，不消片刻，就变得比蚩尤的体型更为庞大。 “镇！” 图阵压下，流转，异样感自空气弥漫开来，蚩尤前行的脚步一顿，与身体相比并不算长的四肢组建弯曲，支撑不住身体，轰然倒下。 “吼——！” 重力在苍玄布下的大阵之下改变，蚩尤的身体被重重地压入地面，压死了不知道多少变异的野兽。 看着暂时无法动弹的蚩尤，苍玄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看着丹朱与李清歌。 “走吧，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彻底将蚩尤消灭。” “这是最后的战斗了。” 第九十四章：绝不可能如此轻松。 “蚩尤体内的崩坏能还真是多啊！” 行走在昏暗的通道之内，依靠着壁上不知名的水晶散发出的微弱光亮，丹朱不由发出了感叹。 对于并非融合战士的丹朱与苍玄来说，此地的崩坏能，已经让两者的身体感到不适了。 与两者同行的李清歌并没有说话，只是内心有些复杂。 方才千方百计地想要逃离蚩尤的吞噬，现在却又是转眼之间主动进入了它的体内…… 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蚩尤的身体太过庞大，表皮太过厚实，如果没有休伯利安主炮级别的活力，即便是伤到了它，也不足以伤筋动骨。 只能走以前的老路，从它的体内来击破它。 一只利箭裹挟着急促的破风声向着三人射来，借着着黑暗隐藏着轨迹。 但是并不需要刻意地阻挡，一只赤红的小蛇从丹朱的衣袖之中爬出，身型突兀地变大，修长的身躯环绕起三人，以身为盾，拦下这只箭。 金铁相撞的轻鸣声响起，赤红巨蛇发出了无声的嘶吼，蛇瞳在黑暗中竖立而起。 它瞄准了一个方向，身体如箭般窜了出去，带起了不小的动静。 躲藏于暗处偷袭的死士察觉到了动静，高高地跃起，漆黑的箭再度搭在弓上。 但是还没等她拉弓，巨蛇就已经高高仰起了前半身，张开了口腔，一口将其咬住，不断地摇头撕扯着。 不多时，随着一抔黑灰洒下，确认了死士已经被击杀，巨蛇便调转了身体的方向，碾动着地面，昂着脑袋，身躯再度变小，爬回了她主人的手上。 小蛇缠绕着丹朱的手臂，很亲密地用吻碰了碰丹朱的脸颊，吐着信子。 “真乖，真乖。” 虽然并非融合战士，但作为前文明选中，辅佐赤鸢执行“火种计划”的苍玄与丹朱，并非只是简单的科研人员，同时也是战士。 虽然本体没有什么离谱的战斗力，但凭借一些科技造物，一般的崩坏兽也无法奈何的了她们。 李清歌默默观察着这条小蛇，似乎是他的视线太过明显，小蛇将身体转了过来，蛇瞳盯着他，吐了吐信子。 “唉，你对它很好奇吗？” 丹朱也注意到了李清歌的视线，见他似乎有点兴趣的样子，便开口解释了起来。 “它的名字是小朱，虽然看上去只是一条普通的蛇，但是其实算是半科技造物。” “与一般的蛇不同，它的寿命很长，而且不靠普通的食物也可以存活，还可以变大，有很强的战斗力。” “这是我自前文明就在一起的伙伴，姐姐也有一条哦，叫做小苍！” 一阵悉索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条与小朱一模一样，但颜色是白色的小蛇从苍玄的衣袖处爬到了肩头，昂着脑袋。 它们与普通的蛇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更加好看，也更加通人性，但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察觉到它们身上一些科技的既视感。 “可惜这个时代的科技还没发展起来，也没法给小苍与小朱补充能源。” 丹朱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 “你之前没见过它们是因为它们一直在沉睡，节省能量。” “如果科技发展起来，出现的就不止是蚩尤了。” 点了点小苍的脑袋，苍玄开口说道。 “崩坏与文明的发展程度有关，文明越是发展，崩坏越是强大。” “‘火种计划’的实施，虽然传播了知识，但超前的发展同时也引来了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崩坏。” “5000年前，是我们太过急切了。” “但我们不这么做，光凭赤鸢一人，以她的性子，应该会很头疼的吧。” “也是……” 想到了昔日的友人，苍玄的嘴角也是微微的勾起。 “好了，就在此处分离吧。” 站立在一处分岔，苍玄看着一路上并未有多么活跃的李清歌，嘴唇微张。 “如何，心情有好一些吗？” “……” 有些讶然，不过确实，李清歌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我会将黑姬麟带回来的。” 闻言，苍玄露出了一个微笑，她向前一步，微微仰头，伸出双手，替这个面露坚定的男孩理了理衣衫。 在以往，赤鸢出去战斗之时，她也会这么做，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心情有所不同。 “那就按我们商量好的，我与丹朱前去封印蚩尤的崩坏能，你去破坏蚩尤的心脏。” “黑姬麟就拜托你了。” 说完，苍玄退后一步，对着丹朱点了点头后，转身，投入了黑暗。 “那以后多多指教了哦。” 一旁的丹朱俏皮地冲着李清歌眨了眨眼，也是转身，向着另一处黑暗走去。 至此，三人分向了不同之处。 三人都没有想过失败后会怎么样，因为对于三人来说，没有失败这个选项可以选择。 “……该出发了。” 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加速的心跳，李清歌踏入了黑暗。 …… 一路上同行无阻，虽然有着黑暗的阻挡，但蚩尤心脏的崩坏能流动太过明显，如同火焰吸引着飞蛾一般，吸引着李清歌。 “有一些不对劲。” 虽然躲藏于黑暗之中的双刀死士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姿态，但认为她是要偷袭的李清歌先一步夺去了她的双刀，捅入了她的心脏之内。 手中的双刀化作黑灰，李清歌站在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地方。 现实之中，即便蚩尤是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其体内也有着数量众多的崩坏兽与死士。 而现在，不说是崩坏兽了，连特殊一点的死士李清歌都没有遇上，只有最为普通的双刀，弓箭与镰刀死士。 “算了……” 李清歌可不信蚩尤体内的防备只有这么一点，但现在，也不是可以驻足不前的情况。 现在，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随着李清歌不断地向蚩尤体内突进，感应之中，心脏之处也是越来越近。 来到一处泛着紫光的洞窟面前，声如闷雷的搏动声清晰可闻。 抱着警惕的心里走了进去，出现在李清歌面前的，是熟悉的紫色晶体。 “黑姬麟！” 水晶之中，浑身赤luo的黑姬麟蜷缩在一起，她环抱着轩辕剑，如同沉睡之中的人鱼公主。 李清歌有些焦急地冲到水晶的面前，但是任凭他怎么呼唤，水晶之中的黑姬麟都毫无反应。 银光浸染在李清歌的手掌之上，他并起手刀，向着水晶挥砍而去，一道长长的痕迹浮现，将水晶无声地斩为两半。 只是还不待李清歌高兴，被分为两半的水晶就粘连在了一起，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啧！另类的不死之身吗？” 在与黑姬麟作战之时，李清歌就体会到了这种能力的恶心之处。 只要存在崩坏能，蚩尤就能将自己的伤势恢复，而恰巧，蚩尤最不缺的就是崩坏能了。 砰——！ 就在李清歌试图用另一种方法唤醒李清歌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一道由水晶构成的墙壁将进入洞窟的洞口封住，潜藏与此处的敌人也现出了身形。 几道能量光束交叉着带着激光独有的声音向着李清歌横扫而来。 身形闪烁，横扫而来的激光落空，将四周的几块岩石所割裂。 重新现身的李清歌站在蚩尤的水晶之上，看着向他发动攻击的两只崩坏兽，眼神冰冷。 自始至终，它们的存在就暴露在了他的感知之下。 环绕着刀刃，外形华丽，下位崩坏兽的极限，崩坏帝王与崩坏王后…… 李清歌的脑海里逐渐浮现了在圣芙蕾雅中学到的知识。 显而易见的，比起数量，蚩尤选择了质量。 但可惜，若是以往，这种级别的崩坏兽，即便李清歌也无法轻易的对付，何况是两只之多…… 但现在，即便没有神之键，他也有着世界上最为锋利的刀。 只要一击……即可。 看着切割着大气，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崩坏帝王与王后，金色的烈焰，在李清歌的眼中静静地燃烧。 …… “小苍（朱）！” 两处相似却又截然相反的地方，寒冰与烈焰自巨蛇的口中喷涌而出，似巨龙的吐息一般，洪流吞噬了席卷而上的死士与崩坏兽。 持续漫长的吐息之后，感受着降低（升高）了许多的温度，看着空旷的视野，不在同一个地方的这对姐妹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与上一次相比，蚩尤无疑有了些许的思考，懂得用不同的战术对抗不同的敌人。 用精英对抗李清歌，以杂兵消耗苍玄与丹朱。 可惜，它用错了对象。 而且，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但是，真的如此吗？ 让小苍（朱）守卫在身边，来到熟悉之处的苍玄（丹朱）开始布置封印之阵。 但随着封印之阵逐步地完成，封印水晶的逐渐亮起，苍玄却是皱起了眉头。 “崩坏能依旧在流动……没有封印？” 就在苍玄疑惑之时，一阵轰隆隆地声响却是突兀地响起。 巨石与灰土不断地砸下，小苍将苍玄环绕而起，护在身下。 苍玄抬头，看着不断向中间压下的四壁，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看样子，我们被蚩尤摆了一道呢……” 而另一边，丹朱也是遭遇了同样的困境。 第九十五章：希望之处，燃烧着怒火 高速旋转的利刃与高温的激光横扫而来，汇成蛛网一般密不透风的攻击，朝着李清歌袭来。 银光闪烁，李清歌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之中，穿梭闪过了密网。 而在李清歌的身影再度浮现之时，崩坏王后将围绕身躯的光束收缩，转瞬间向着四方切割而来。 高速切割的光束不断地扩散，锋利的边刃轻而易举地将四周的岩块一分为二，一瞬间，光束就即将切割在李清歌的身体之上。 抓住了在进行空间移动之后现身的瞬间，用360°无死角进行大范围的攻击。 这只崩坏王后，比起同类而言，更加的特殊。 但是……还是不够。 李清歌不仅有着世界上最锋利的剑刃，还有这最为坚固的盾。 万物的载体在李清歌手里发生变化，空间被凝固，化作无形的盾牌将光束阻挡在分寸之外。 圆环的光束缺失了一角，向着四周扩散的光束击打在四周的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四道粉紫色的激光如同轨道炮一般自李清歌的头顶射下，足以击穿数米巨石的的激光也无法达到击中李清歌的事实，任凭它怎样的旋转扩散，也无法击穿防御。 李清歌自然不会遗忘崩坏帝王，当然，也不会放过。 就像是崩坏王后与帝王会抓住李清歌的破绽发动进攻一样，李清歌自然也会抓住时机进攻。 而发动了进攻，将攻击无效的光束收回的一瞬间，也是两只崩坏兽露出最大破绽的时机。 崩坏结晶早已暴露在感知之下，银光覆盖在手臂之上，身形闪烁，李清歌出现在崩坏王后的身后，抬手，手臂深深地捅入了崩坏兽的身体之内，抓住了那枚核心，然后，狠狠地一握。 如法炮制，片刻之后，崩坏帝王也布了崩坏王后的后尘，庞大的身躯没有了动力，化作紫灰，洒在大地之上。 李清歌摊开手掌，破碎的结晶如果破碎的紫色宝石，清脆的落入地面，然后静静的消散。 李清歌神色平静，伫立在蚩尤的心脏面前，伸出手掌触碰着水晶，微微闭上眼，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受到黑姬麟的心跳。 感知之中已经没有敌人了，他在等待，等待苍玄与丹朱的捷报，等待着将一切都终结的机会。 …… “真是……从一开始就被摆了一道啊。” 四周的景象已经大变，以往熟悉的地点却是充满了陌生的气息。 或许一开始，她们的行动就已经被蚩尤用羽渡尘的力量所干扰了。 紫水晶一般的粗长尖刺在不断往内部挤压的石壁上生长而出，苍玄尝试命令小苍进行破坏，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嘶嘶——！” 水晶刺入小苍巨大的身体之内，没有血液流出，但还保留的一些痛觉令巨蛇发出了似野兽灵蛇一般的嘶吼。 伤口开始发紫，异样的感觉在那里传来，白色巨蛇不适地扭动着身躯，摩擦着四周的墙壁。 “是蚩尤的崩坏能！” 看了一眼，苍玄就判断出了侵蚀着小苍的整体是什么，但是，无能为力。 苍玄之书被留在了外面，作为阵眼，维持着镇压蚩尤的大镇。 在没有充足的准备之下，苍玄平日里颇为自得的天算与阵法之道，也派不上用场。 可以说，现在的小苍，就是它最后的底牌了。 “抱歉了，小苍。” 白色巨蛇的肌肉紧绷而起，四面而来的挤压感令它浑身难受，但即便如此，它还是将自己的主人护在身躯之间，低下头颅，轻轻碰了碰苍玄的脸颊。 苍玄伸出白皙的手臂，抚摸着巨蛇有些冰凉地躯体，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与不舍。 真正的小苍与小朱，已经在5000年前的战斗之中被损毁了，现在的它们，也只不过是苍玄与丹朱的一个思念而已。 轰隆的巨响仍在响彻，被护在小苍身躯之下的苍玄，也感受到了一丝挤压之感。 但是苍玄并没有害怕，毕竟，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无非再死一次罢了。 只是这般的情况，更加的难以割舍。 苍玄轻轻闭上眼，再度睁开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小苍，来吧……” 巨蛇在苍玄面前伏下头颅，张开嘴巴，狭长的牙齿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苍玄伸出洁白的皓腕，在那锋利的牙尖处轻轻一划，细密的血线浮现，鲜红的血液流入巨蛇的体内。 作为半科技造物与前文明的战士，小苍与苍玄都被改造过，拥有同一种崩坏兽的基因。 如果能激活小苍体内的这一基因，那么，它的战斗力就会不逊于一般的融合战士，能够处理审判级崩坏兽以下的大部分危机。 但，那同时也是最终手段……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入，崩坏能在巨蛇的四周暴动着。 额上生出锐利的双角，体表浮现坚硬白甲般的鳞片，身躯变得更为庞大，结实的肌肉顶碎了刺入身体的水晶，白色的巨蛇向着崩坏兽发生了转变。 小苍游动着身子，庞大的身躯挤满了这处狭小，它浑身肌肉紧绷着，身躯顶着石壁，硬生生地将石壁的挤压所停了下来。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苍玄的脸色也是苍白了起来，很快，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但是不够，还是不够，仅仅是维生是绝对不够的，小苍还可以变得更为强大。 苍玄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强打起精神来。 她要完成自己的使命，逃离这个地方，去找到蚩尤真正的命脉，然后去封印。 还有一个人孤军奋斗，正在等着她，为此，她愿意，再一次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小苍，将这里破坏……” 指令并未发出来，因为这处狭小之地，突兀地浮现出了光明。 那是温暖并不灼热的光芒，抚过苍玄的手腕，抚平了她的伤势。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苍玄伸手，接住了自天空坠落的一枚羽毛。 “赤鸢，你来了啊……” …… 接过如同天使羽毛一般洒下的羽渡尘，丹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再晚一点我就要献祭了啊。” …… 巨大的水晶之前，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在李清歌的身后浮现，伸出手臂，想要触碰他的身躯。 但是回应她的，只是惊艳在大气之中的斩击。 身影，看着自己波动的身躯，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它有着与黑姬麟一模一样的身躯与容颜，只是浑身赤luo，将那具美好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敌人……不是……” 良久，人影开口，身影嘶哑而断断续续，与它美丽的外貌没有半分的相配。 李清歌转过身，看着那具平日里能让她感到羞涩的身体，目光之中满是怒火。 身体下意识一颤，人影低下头来，不敢对视。 “我……不是……敌人……” 回应它的，是握紧的拳头。 那只拳头深深地埋下它的体内，但是它却如同感受不到一般，身躯如镜花水月一般消散，然后在不远处凝结。 “敌人……不是……” 第三次的话语，但是却让李清歌更叫的愤怒。 他凝视着那道身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把她还给我……蚩尤。” 蚩尤沉默着，良久，才逼出一句话来。 “否……她……我的一部分……” 或许是认为谈不妥了，还不待李清歌主动攻击，蚩尤就将身形散去，留下的话语回荡开来。 “生存……使命……您……不能阻挡……” 喀嚓—— 紫色的水晶裂开了，化作了液体一般的流状，四周的崩坏能都集中了起来，黑姬麟的身体浮在半空之中。 紫色的液体包裹着黑姬麟，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轩辕剑在怀中微微亮起，开辟出一个足以容纳黑姬麟身体的空间。 李清歌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液体不断地扭曲变形，最终，变化成为了一个小小的蚩尤。 它四肢伏地，昂起头颅，发出了一声咆哮。 “轩辕剑……阻碍……合一。” “是吗？” 李清歌轻轻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熔岩般的金色在眼中酝酿，怒火再也隐藏不住。 “我会将你——切成碎片！！” “吼——！！” 随着蚩尤的呼唤，漆黑的雾气浮现，化为手掌，自四面八方向着李清歌涌去。 无法防御的精神攻击如同细细的刀子一点点的在他的身上凌迟。 但李清歌却是无视了这些痛苦，他迈开步子，踩在坚实的地面，银光一点点地自指尖延伸向上。 “为何……无法……阻挡？” 因为现在的我，可是充满了怒火的啊！！！ 第九十六章：以此之剑—— 漆黑的雾霭在脚底下滚动，幻化而出的手掌宛如地狱死神的镰刀，勾魂引入冥界。 手掌向着那道前行的涌去，抓着他的脚腕，穿过了他的身体。 脑海中沸腾的意识宛如被定海神针所搅动的大湖，一阵阵的精神冲击带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但是，即便那是足以让人浑身颤抖，无力倒地的苦痛，却无法阻挡李清歌的脚步。 嗒—— 高大的身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明明面前的只是一个小小脆弱的身躯，蚩尤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站定了身子，蚩尤直立而起，上半身高高的扬起，粗大的前臂挤压着空气，重重地向着李清歌砸下。 那仿佛称锤一般的肢体，毫无疑问，可以将任何的生物体压成血沫。 李清歌停下脚步，抬头，阴影在他的瞳孔之中不断地放大。 他仰视着蚩尤，神情却仿佛高傲地俯视这它一般。 轻轻抬起手掌，空间凝实，蚩尤的前臂重重地轰击在屏障之之上，荡起巨大的风旋。 那一大一小的手掌相距不到分毫，而就是这分毫，现在却宛如天海之间。 漆黑的雾霭仍在不断地侵袭着李清歌的意识，却被他所无视。 手掌轻轻一推，凝实的空间化作利刃，如刀片一般旋转起来，一点点地沿着蚩尤的前臂向上切割着。 坚实的紫甲被切成细小的碎块，崩坏兽最为强大的防御在空间之刃面前宛若白纸。 “我说了，我会将你，切成碎片。” 李清歌神情冷漠，冰冷的语气宛如无情的帝王。 蚩尤没有言语，失去前臂的上半身倒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被粉碎的前臂如液体一般蠕动，开始增生，蚩尤没有感受到痛苦，也没有痛苦。 李清歌泛着银光的手掌轻松地刺入了蚩尤的体内，银芒爆发，无数的空间乱刃以此为中心飞射而出。 自内激射的利刃将蚩尤的身体切成了碎块，还没再生完成的身体稀里哗啦地散落了一地，只剩下包裹着黑姬麟的一块水晶完好无损。 但蚩尤并没有死亡，黑姬麟也并没有苏醒。 李清歌眼前的世界变得缓慢无比，意识被蚩尤所放慢。 仅仅是一瞬，思维已经加速的李清歌回到了正常的世界之中。 “你的能力，比起黑姬麟来说，差的远了。” 看着眼前已经再生完毕，恢复原样的蚩尤，李清歌嘲讽了一声。 “您……无用……我……不死……” 蚩尤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它尝试着吞噬体内的黑姬麟，以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但是黑姬麟却是一直在抵抗，拒绝着它。 而且，轩辕剑也在帮助黑姬麟，让蚩尤在短时间内，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蚩尤不懂，为何黑姬麟要拒绝它，明明只是它分离出来的另一个意识。 不过很快，蚩尤放弃了思考，因为它，再次被斩为了碎片。 “不死？”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死的，就连世界本身也会有迈向消亡的一天。” 李清歌踩在蚩尤的身体碎片之上，凌驾于万事万物的高傲不自觉地在脸上浮现，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唯有时间，才是永恒！” ……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久到体力与精神力都快要被榨干，久到脸色泛上苍白，脑海之中被撕裂般的痛感。 李清歌刚想再一次地将蚩尤的身体破坏掉，但这一次，空间没有回应他。 紫色液体蠕动着，凝聚成为巨兽的模样。 “吼——” 蚩尤张开巨口，咆哮了一声，声波逼得李清歌退后一步。 终于结束了……看着李清歌有些虚弱地样子，蚩尤的心中不自觉地放松起来。 尽管没有痛觉，没有真实的体验，但一次次的凝聚身体，崩坏能的消耗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它并不怕死亡，但脑海之中天生的使命一直催促着它。 这是它还没有意识之时就刻在灵魂之中的使命，也是它存在于此的意义。 一切就是为了此刻。 崩坏能还有很多，先前的算计已经成功了，5000年前的那两道气息已经消失了，这场漫长的消耗战，终归是它胜利了。 “我……赢……” 声音一滞，水晶一般身体有了一瞬间的虚幻，自全身流动的崩坏能开始停滞，蚩尤体内庞大无比的崩坏能如泄水的堤坝一般飞快地消散了。 “怎么……可能……” 心中有了惊愕，蚩尤构建而出的身躯开始不稳定了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 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李清歌抓住了蚩尤愣神的瞬间，冲到了它的身边，握紧了拳头，砸了下去。 紫色的水晶被砸穿，巨大的蛛网一般的裂缝以拳头为中心四散开来，黑姬麟的身躯，自水晶中破散而出，倒入了李清歌的怀中。 “不……” 蚩尤拉长的声音如报丧女妖一般凄厉，失去了崩坏能与黑姬麟的它，水晶身体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漆黑的雾手抓来，李清歌抱着黑姬麟没有闪躲。 一枚羽毛自天而降，温暖的光芒照耀了整个洞窟。 它化作屏障，将黑雾隔绝，留下了明亮的空间。 “唔……” 意识自黑暗之中苏醒，温暖的怀抱差点让黑姬麟以为自己是在母亲的怀中，虽然她并没有过这种感受。 幽幽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苍白却仍然微笑着的脸庞。 “睡的怎么样？” 李清歌故作轻松，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黑姬麟有些没反应过来，楞楞地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按照约定，我来找你了。” 约定……约定……是啊，黑姬麟想起来了，就在她被蚩尤带走的时候，李清歌对她做出的约定。 真是的，还真的有人会遵守这样的约定啊……有些高兴…… 但为什么，会想哭呢？ 黑姬麟将头埋在李清歌的胸膛，轻轻地摩挲着，就像小兽一般，感受着那并不宽阔的胸膛带来的温暖还有……冰冷。 ……等等……冰冷？！ 黑姬麟突然反应过来了，猛地低头一看，一柄黄金之间被她抱在了怀中，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 “我的衣服呢？！！” “我不知道啊！” “等等，你别低头看啊！！” 一只手抱着轩辕剑，另一只手抵着李清歌的下巴，黑姬麟的脸上，满是红晕。 “你要是敢看我就杀了你！” 感受着黑姬麟略显暴躁的语气，还不适应温柔版黑姬麟的李清歌悄悄松了口气。 这是熟悉的感觉啊。 就在李清歌这么想着的时候，轩辕剑被黑姬麟插在了一旁，一双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 那具娇小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黑姬麟跑到了李清歌的后面，抱住了他，声音小小嗡嗡地说道。 “这样，你就看不到了。” 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这样子，被光着身子的女孩抱住，李清歌还是第一次。 所以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回了一个。 “嗯。” 事实上，这样子大胆的动作，黑姬麟也是从未想到自己会做的出来。 她大可以将李清歌的衣服扒下来自己披上，但那样子，不就显得更叫瑟情了吗？ 感受着逐渐加快的心跳，黑姬麟脸色发烫，将脸颊深深地埋在李清歌的后背之上。 嗅着他的味道，充满了安心的感觉。 羽渡尘的屏障将世界一分为二，光明与黑暗，希望与绝望，泾渭分明。 “……李，不，清歌……” “怎么了？” “用轩辕剑，给蚩尤最后一击吧……” 只要斩断它们之间的联系，黑姬麟，就彻底自由了。 “不。” 李清歌摇了摇头，拒绝了黑姬麟的请求。 “我的伙伴，一直在与我一起战斗……我想用她的力量，来终结这一切。” 黑姬麟不懂李清歌的意思，但没关系，她相信他。 李清歌闭上眼，双手举过头顶，虚握着。 他在寻找，寻找着早已传达着的呼唤。 那空无一握的双手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聚。 “我听到了……谢谢你……” “绯玉丸！” 修长的刀身一点点地在浮现，虚握之处，刀柄落入了手中。 李清歌睁开眼，朦胧的血雾笼在眼上，如鬼神一般邪魅。 羽渡尘所化的光罩消散，化作了原来的样子，融入了李清歌握着的长刀之中。 猩红的光芒扩散开来，将奔涌的的黑雾隔绝，长长的刀芒宛如贯穿天地般刺破了大蚩尤的表皮。 “吼——！！” 逃离！蚩尤的第一反应是逃离，它转过身，想要逃跑。 但是却无力的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那么，只有绝望了！ “地藏御魂——御魂示现！！” 李清歌挥下了长刀…… 世界，被一分为二。 第九十七章：结束的尾声，昏迷的李清歌。 世界陷入了漆黑，一切的框架被切断损毁，与最开始还没有进入幻境世界一样，李清歌再次来到了这个空间。 只是有何一开始有所不同，这一次，没有羽毛为他指引着方向。 作为替代的，是如大雪一般洒落的光点，为李清歌带来了光明。 黑姬麟站在李清歌的一旁，伸出手，光点落入了她的手中，然后消融。 他们两个就如出演舞台剧的演员一般，硕大的舞台将最美好的光亮留给了他们。 当然，这一次，黑姬麟是穿着衣物的。 “结束了啊……” 地藏御魂再手中缓缓的消散，李清歌轻声感叹了一句，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仔细想想，这并不漫长的旅途，却是那样的精彩。 黑姬麟，空之律者，蚩尤……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就遇上了这么多的敌人。 幸好……他全部赢了下来。 “是的，结束了。” 另外两束光柱贴近了过来，苍玄迈着小步子，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丹朱笑意盈盈的，走到李清歌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蚩尤被消灭了，那么我和姐姐以后就要住在你的身体里了，以后多多关照啊。” 丹朱的说法有些怪怪的，不过李清歌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多多关照。” 蔚蓝色的眼眸盯着那张熟悉的脸，苍玄轻叹了一声，然后伸出了手。 “你还没有给我回应呢。” 黑姬麟一愣，然后明白了苍玄在说什么。 只是她还有些犹豫，犹豫着自己的定位。 “不要犹豫了……” 李清歌抓起黑姬麟的手，但是这一次，却传来了触电般的感觉。 惊讶地看着黑姬麟，李清歌的眼中，黑姬麟猩红的瞳孔变为了金色，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就像真正的姬麟一样。 下一刻，李清歌怀中红色的魂钢珠子闪烁起来，然后自发地飞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两道流光分别自黑姬麟的身上与珠子之中飞出，化作了紧闭着双眼的人类的模样，而那副模样…… “姬麟，连山！？” 丹朱惊讶之中带着喜悦的声音响起，而那两道身影，也是睁开了眼睛。 “苍玄……丹朱……还有年轻的战士，你们成功了啊。” 姬麟的眼神有着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变得清明，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苍玄，轻声说道。 然后，她的目光便转向了连山，再也无法转动了。 她的眼眶微红，伸出手，轻轻触碰着着另她魂思梦萦的脸庞。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终于，再一次见到你了！” 她的声线颤抖，话音中满满的是思念。 连山的眼神迷茫，漫长的时光令他的灵魂残破不堪，不是战士的他十分脆弱。 但是当姬麟的手掌触碰在他的脸颊的那一刻，他回想起了……那灵魂消散也无法磨灭的情感。 “姬麟……是你吗？” 宽厚的手掌抓着姬麟放在自己面庞的手，那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柔软，令连山难以置信。 “当然是我。” 两行清泪自面庞留下，那不是悲伤，而是无法言喻的喜悦。 “我不会在做梦吧……” 连山的手轻轻地颤抖起来，他好怕，好怕这只是一个梦幻般的泡影。 “笨蛋。”姬麟破涕为笑，她张开手臂，投入了连山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着连山的腰。 “这才不是梦境呢。” “是真的……”感受着姬麟环住自己的力量，连山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用力地搂着姬麟，埋首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嗅着那好闻的发香。 “这是真的。” 那是一个漫长的拥抱，但是无人打扰。 良久之后，他们互相拥抱着，抬起头，温情地注视着只有着对方的眼眸，双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他们尽情地拥吻着，用力地似乎想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即便沧海桑田，天涯两分，宇宙热寂…… 没有人言语，这一刻，世界是属于他们的。 李清歌注视着他们，眼中带着一丝祝福与羡慕。 无需羞涩，因为爱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两唇分开，红肿，喘息的声音响起，就在两者情不自禁，想要再来一次之时，苍玄的咳嗽声惊醒了他们。 “咳，你们两个，已经可以了吧。” 单身久了，还要吃那么一大把的狗粮，即便是苍玄，也是会有怨言的。 闻言，姬麟与连山紧抱着的身体分开，红晕与不好意思的笑容同时出现在他们的脸上，双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人呢…… “啧啧啧，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了，姬麟你啊……” 丹朱跑到姬麟的身边调侃着，让姬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还有连山，看都不看我们一下，眼里只有姬麟，好歹我们可是朋友啊！” 连山没有回答，只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副憨厚的样子。 两姐妹一起联手，调侃了这对小夫妻几句，然后神色变得温柔了起来。 “总之，好久不见，还有，欢迎回来，姬麟……连山。” “嗯……我们回来了。” 握着姬麟的手，连山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李清歌。 “还有多谢你了，清歌，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不过，我并没有做什么。” “不。”连山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的确与姬麟很有夫妻相，在笑容这一点上。 “如果不是你找到了寄宿着我残魂的珠子，我也无法进入这个世界，也无法和阿麟重逢了。” “而且，如果不是你承载着我的灵魂，我也不可能像这么显现出来。” “更别说，你杀死了蚩尤，相当于为我的妻子报了仇，替她守护了神州大地。”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感谢你。” 言毕，连山的腰弯了下来，他郑重地，朝着李清歌鞠了一躬。 姬麟也是，与自己的丈夫一样，朝着李清歌鞠躬。 李清歌没有躲开，但是有些不好意思，被这么严肃地感谢，这还是第一次。 “那么，感激我就收下了，以后，不要这么郑重了。” 闻言，连山夫妻直起身子，笑了笑。 手掌间传来了湿糯的感觉，李清歌这才想起，她拉着黑姬麟的手，没有放开。 但是，当他想要松手时，黑姬麟的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李清歌看向了黑姬麟，她面无表情，但紧张的情绪溢于言表。 姬麟的目光投了过来，投向了黑姬麟，虽然是那般温柔的笑意，但黑姬麟还是不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李清歌捏了捏黑姬麟的小手，但没有松开，他在用自己的行动，示意她不要紧张。 姬麟的目光瞟过黑姬麟与李清歌握在一起的手，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 “你……不恨我吗？” 黑姬麟先开口了，她看着姬麟金色的眼眸，神色复杂。 “为什么要恨呢？” 姬麟反问道。 “我有着和你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却是个怪物，我抢走了你的轩辕剑，现在还要抢走你的朋友……你，不恨我吗？” 姬麟摇了摇头，轻柔地开口道：“苍玄她们把你当做友人，同样也是我的友人，何来抢走一说……” “轩辕剑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兵器，同时也是枷锁，你取走了她，我反而会感到轻松……” “而且现在，我并不想做一名战士，只想做好一名妻子。” 姬麟温柔地望着连山的面庞，后者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至于面容……你，介意做我的妹妹吗？” “唉？” 黑姬麟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你看，现在我们的脸是一样的，但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就像苍玄与丹朱一样……” “我没有姐妹……能多一个妹妹，也算是满足我一直的心愿了。” 姬麟温柔地看着黑姬麟，期盼地看着她。 黑姬麟沉默着，她没有感受到姬麟的恶意，姬麟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所以，她是和苍玄她们一样的…… “不要！” “？” “我才不要无缘无故地多个姐姐……” 黑姬麟盯着姬麟的眼睛，不知不觉间，扬起一抹有些高傲的笑容。 “我就是我，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而且，黑姬麟这个名字，我不会还回去的！” 她一直都自称是姬麟，但是他却否定了这个名字，称呼她为黑姬麟…… 虽然这个名字有些怪，但，这是一切的开端，是缘分的伊始。 所以……她不会放弃这个名字的。 姬麟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黑姬麟会这么回答，但反应过来后，她用带着一丝宠溺的眼神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苍玄伸出手来，丹朱的手自然地叠了上去，然后姬麟握着连山的手叠了上去，四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这一次，李清歌还没有动作，黑姬麟就握着李清歌的手，放了上去。 光芒大盛，刺目的光亮闪耀在李清歌的手中，最后所见的，是所有人的笑容。 …… 现实世界之中，蚩尤的体内，圣芙蕾雅的一行人围在李清歌的身旁，神色焦急。 “绯玉丸，可以了吗？” 绯玉丸的小手握着李清歌的手，猩红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那是属于绯玉丸的力量，是“侵蚀”的力量。 绯玉丸可以将意识进行投影，而李清歌的意识被困在了幻境之中。 基于“意识”这一点，绯玉丸尝试着，尝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李清歌。 “我，我感受到大哥的意志了！” 绯玉丸的声音有些惊喜。 在人群的后方，符华扶了扶眼镜，红色的光亮隐去。 多亏了绯玉丸，符华才可以偷偷的使用羽渡尘，不被其他人发现。 在符华的感知中……幻境世界已经被打破了，也就是说，李清歌要苏醒了。 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丝异响，吸引了女武神们的注意力。 被符华丢在一旁的小蚩尤的身体突然直立而起，它身上的白甲脱落，一点点变幻成黑姬麟的样子。 “大家小心！” 女武神们警惕起来，拿起武器，围在李清歌的身边。 但是黑姬麟并没有理会她们，迈开步子，一点点地走向了李清歌。 “等等，她的样子，有些不对！” 符华第一世界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一道流光自李清歌的怀中飞出，冲向了他的背后。 八重樱想要伸手去阻挡，但流光穿过了她的手掌，径直地没入了李清歌的身体。 黑姬麟的身体变得虚幻，整个人在女武神们警惕的目光中化作了流光，也是向着李清歌飞去。 女武神们想要阻挡，但与樱一样，她们失败了。 “别担心……清歌没事的。” 符华看着众人担忧的眼神，不禁开口安慰道。 第三次的异变发生了，这一次是蚩尤。 在女武神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蚩尤的身体化作了光点，竟然一点一点地开始消融。 阳光一点点照了进来，刺目的光芒令众人不适地眯起眼睛。 “啊，大哥你醒了！” 绯玉丸惊喜的声音传来，女武神们也顾不上蚩尤的变化，关切的看了过去。 眼睛沉重的仿佛睁不开，身体似乎散架了一般，脑袋一阵阵的刺痛。 李清歌透过艰难睁开眼的一丝缝中，看见了众人担忧的表情。 “清歌，没事吧？” “清歌？” “……” “大哥！” “清歌……” 虽然很想说没事，但看见阳光的那一刻，脑海中，那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了。 “抱歉……我，想睡一会……” …… 大剑呼啸地劈下，眼前的崩坏兽化作一抔紫灰飞散。 姬子气喘嘘嘘地抬起大剑，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她环视一周，阴沉的天气有所好转，海岸之上，机甲的碎块如同垃圾一般遍布。 但是……没有哀嚎……有的，只是胜利的欢呼。 这是一场快速的战斗，即便是在姬子的战斗生涯中，也是结束相当快的了。 “呼……真累，但是伤亡这么少真的太好了。” 就在姬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时，她瞥见了德丽莎的身影，似乎在和什么人争吵。 另一方是……增援部队的人？ “我说了不行！” 看着面前的短发女性，德丽莎严肃地双手交叉比了个x。 与德丽莎交谈的女性有些无奈地。 “德丽莎学园长，你知道的，我们多等一分钟，崩坏带来的威胁可能就会越大。” “我当然知道。” 德丽莎咬了咬牙，如果不是天命的增援部队提前赶到，凭借极东支部这没什么排面的防守，肯定会出现不小的伤亡，而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么快的结束战斗。 但是…… “我的学生还在蚩尤的体内，在确认他们的安全之前，我不会让你们对蚩尤发动攻击的。” “德丽莎学园长……”看着德丽莎坚定的表情，不灭之队第三分队的技术员——亚尔薇特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也知道的，被审判级崩坏兽吞入体内，你的学生可能……” “好了，亚尔薇特。”突然插入的是一道优雅的女声。 有着灰金短发，酒红色双瞳的美丽少女款款而来，手中拿着一把硕大的镰刀。 “通知下去，原地休整，暂时不要去攻击审判级崩坏兽。” “是，副队长。” 亚尔薇特还想说什么，但看见来人的眼神，便老老实实地执行命令去了。 “贵安，德丽莎大人。” 来人走到了德丽莎的面前，硕大的镰刀不知放到了何处，做了个淑女礼。 “是你啊，丽塔。” 德丽莎有点紧张…… 丽塔·洛丝薇瑟，女武神部队“不灭之刃”的副队长，天命S级女武神之一。 当然，德丽莎紧张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要说身份来，天命可没什么人比得上她。 让她紧张的，是因为……丽塔，是个loli控啊！！ “这次多谢你了啊……”不管再怎么紧张，该谢的话，德丽莎肯定会谢的。 “不过你这样好吗？” “因为我相信舰长大人啊。” “嗯，是在说我吗？” 一旁的姬子冒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她有着“舰长”这一身份，所以自然，她以为丽塔是在叫她。 “不好意思，姬子大人。”丽塔歉意地说道，素手轻掩着红润的唇，似乎在隐藏着笑意。 “我说的是清歌……李清歌大人。” 德丽莎的目光突然犀利了起来，在这一刻，丽塔在她眼中变得可疑起来。 为什么她要称呼清歌为舰长，不……最关键的是丽塔为什么会认识李清歌……难道天命总部开始调查他了吗？ 就在德丽莎开口想要问什么时，耳边的通讯装置突然响起。 “学园长，蚩尤的生命体征彻底消失了！” “崩坏能反应也彻底消失了，被干扰的通讯可以连接了！” “真的！”难以言喻的惊喜感涌上了德丽莎全身，这一刻，她连丽塔悄悄凑到她身边来也不管了。 “快！快联系她们！” 鼻尖萦绕的，是迷迭香的味道。 乌云散去，有阳光直洒而下，如圣堂的光，自天穹而下。 …… 天命总部。 那处最为尊贵之处，一份报告，被悄悄送到了大主教的面前。 随意的翻了几下，奥托的眼中闪过了几分兴趣。 “审判级崩坏兽，疑似神州传说中的蚩尤被消灭了。” “尸骨无存，连一丁点也打捞不到……” “有意思。” “李清歌……” 手指敲打在桌子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奥托看着报告中的人影，露出了一抹微笑。 “让这个孩子来总部一趟吧……我要，好好地奖励他一下。” “是。” 琥珀躬身应到。 卷末感言 @@@@截止第97章，22w字，咱们的第一卷终于是完结了。 不知道各位读者感觉怎么样，我个人的感觉的话，还是差强人意了一点……这估计和我的文笔有关吧…… 明明脑袋里想的是这样，写出来的，却是变了一个样。 但总之，感谢能够看完这一卷的读者们！！ 第一卷的故事，我选择了蚩尤篇，而不是长空市……这是因为，当年我入坑游戏的时候，正是蚩尤篇刚出的时候，然后，因为学业的原因，算是半退坑状态，一个星期只能玩一次。 就我个人而言，苍玄与丹朱，是我非常喜欢的角色，所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拯救……同时，姬麟也是一个很令人惋惜的角色。 黑姬麟的存在，一开始，我是想将她解脱的……但转念一想，好像可以做点手脚，让主角来攻略。 于是，这么长的一卷就出来了（原本只打算写50章左右的）。 接下来的内容，就开始与聊天群有关了，当然，既然有着聊天群，当然有着穿越者与世界穿越，这一点，本书可能也不免俗套。 当然，我会尽力写好的…… 于此同时，在第一卷中，一些埋的不是很深的伏笔也会明朗起来。 比如说我们主角无人知晓的过去，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身上的圣痕等等（在上帝视角的我们当然很清楚啦）。 这些并不会花很长的篇幅，可能一章不到就解释完了。 除了我们的主角，还有八重樱记忆中的过去，西琳记忆中的过去，拉格纳的归宿（是老套的时间穿越啦，不要有太高的期待）。 还有，我们神秘的丽塔小姐…… 最重要的是，更多可爱的小姐姐们也会在之后的篇章之中登场……尽情期待吧。 温馨提示，下一卷主角第一次穿越世界，是一个被写过很多次，很悲惨的世界。 最后，祝各位读者，能轻轻松松地度过每一天！(*'`*) @@@@ 第一章：苏醒与连接 昏黄一片的空间，不，这片空间并没有颜色……所谓昏黄，也只不过是人类所理解的极限而已。 汽车，树木，房屋……一切在现实空间可以寻找到的东西，在这片空间也是随处可见。 但是……扭曲，断裂，压缩……无数横陈的平台与柱子四处伫立，带起一片混乱。 这里可以无限小，小到只是一个点，这里可以无限大，大到比拟整个世界…… 这，就是这片空间的法则。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影子”——虚数空间。 从古至今，除了掌控着连接虚实两空间钥匙的空之律者，没有一个人类可以主动地来到此处……所以，寂静是这里的常态。 即便今日，有不速之客漂入了此地，也无法打破这片寂静。 那不速之客仰躺在虚空之中，闭着双眼，安稳地睡着。 无人前去打扰他…… 空间为舟，承载着他，时间为帆，带着他不断地前行，所有的阻碍在他的面前化为了虚无。 他就这么漂着，漂着……直到他跨越了虚实之狭。 …… 阳光很好，透过拉开的窗帘，斜斜地射入进来，就像画师笔中的金色染料，轻轻挥洒，韵出一片美好。 银发的少女坐在一张病床之上，拿着水果刀，旋转着手上的苹果，鲜嫩饱满的果皮连成长条一点点地坠下。 在她的对面，另一张病床之上，同为银发的少年盖着蓝被，安详地睡着。 金色恰好地洒在他的脸上，光亮之下，那白皙的面庞玉石一般的美丽。 圣芙蕾雅的夏日也少不了虫鸣，那些无处不在，生命顽强的小家伙们，躲在树丛之中，放声歌唱着。 听着窗外传进来的旋律，琪亚娜机械地旋转着苹果，有些心不在焉的。 九幽之行已经是三天之前了，自那天起，琪亚娜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李清歌的昏迷，虽然符华说了并不关她什么事，但是琪亚娜还是自顾自地将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空之律者……即便是琪亚娜与李清歌合力将其击退了，但只要律者核心还在，只要她想要归来的意志还在，那么终有一天，她会再度现身。 尽管琪亚娜在最后的时刻之中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说了一番漂亮话，但是当回到现实地那一刻，琪亚娜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迷茫。 长长的果皮落入垃圾桶中，琪亚娜看着明显小了一圈的苹果，看了一眼没有苏醒意图的李清歌，叹了口气。 咔嚓—— 苹果上面多了一个明显的齿印，清甜的果香令琪亚娜的心情好了不少，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琪亚娜惊喜地发现，李清歌的睫毛动了一动。 将嘴中的水果快速地嚼碎咽下，琪亚娜脸上肉眼可见地泛上喜色。 她从病床之上跳下，惊喜地看着李清歌的面庞。 白晕在眼中一点点地消散，周边的事物开始清晰，鼻尖有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李清歌朦胧地看着天花板，无意识地说道。 “唔……陌生的天花板。” 总感觉，这句话很有深意呢。 “清歌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入耳，李清歌寻声看去，入目的是琪亚娜面带喜悦的脸庞。 “……琪亚娜。” 声音有些小，但并不虚弱，李清歌想要起身，琪亚娜连忙帮他把枕头竖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了？” 记忆最后的断层，李清歌记得自己应该是昏迷了过去。 但是现在，李清歌并没有感受到身体的虚弱，精神上也只是有着久睡不起的困倦而已。 “睡了三天了。” 强忍着抱上去的冲动，琪亚娜告诫着自己：清歌是病人，现在是经不起自己的折腾的。 “我……我们都很担心你。” 就在李清歌苏醒的那一刻，琪亚娜发现，自己的迷茫散去了很多，就像是一团温暖的火焰，驱散了她内心的不安。 “是吗……”看着双手不自觉握着自己手掌的琪亚娜，李清歌轻轻地笑了一笑。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琪亚娜的脸色一红，李清歌的笑容让她有些顶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歌的魅力越来越大了，明明是一个病人，但面色红润，白皙的肌肤连她看了也要羡慕。 不光是外表，那不明的内在也在无时无刻地吸引着琪亚娜。 “没……没关系啦……” 将目光从那薄薄的唇上移开，看向了李清歌的眼睛，琪亚娜却是突然的的呼吸一滞。 “怎么了，琪亚娜？” 看见琪亚娜的表情一僵，李清歌有些疑惑。 难道他的脸发生了什么变化吗？破相啦？ “清歌……你的眼睛……” 琪亚娜抬手，纤细的指间想要触碰李清歌的眼角，但是却不敢。 阳光之下，虽然不明显，但那双紫罗兰一般的眼眸在熠熠发亮，如真正的宝石一般剔透。 十字标识的图案烙印在李清歌的右眼之上，替代了他圆润的瞳仁。 琪亚娜轻咬着嘴唇，神色复杂，连见到李清歌苏醒而涌上来的喜悦也冲淡了不少。 “我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了吗？” 李清歌眨了眨眼，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 琪亚娜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递给了李清歌。 李清歌打开镜子，借着光的反射，查看着自己的异常。 然后……陷入了沉默。 “抱歉，清歌，是我……” 低着头，琪亚娜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熟悉的图案，正是那个噩梦，空之律者的标志。 虽说不知道李清歌发生了什么，但琪亚娜下意识地认为，空之律者盯上了李清歌，自己拖累了他。 啪— 将镜子关闭，李清歌轻松地叹了口气。 “还好，我还以为我自己破相了呢，原来只是眼睛变了个样子啊。” “好了，琪亚娜，我没事。” 看见琪亚娜这幅样子，李清歌大致能明白琪亚娜在想着什么。 于是，他用这么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伸出手，摸了摸琪亚娜的头发。 “别钻牛角尖了。” 一直以来，琪亚娜都是大大咧咧元气满满的样子，但这并不是说明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相反，她的内心很细腻……她在内心坚强的同时也可以相当的脆弱。 现在还未成年，还不成熟的她，需要有人去指引着。 “我知道了。” 抽了抽鼻子，琪亚娜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起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如果真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一定会负起责任来的，无论是战斗还是照顾。 见琪亚娜重新打起了精神，李清歌的嘴角也是微微扬起。 “对了，大家呢？怎么样了。” “哦，对了。” 琪亚娜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姬子阿姨说了，要是清歌你醒了，就去通知她们的。” “顺便还要叫医生帮你检查身体。” 说着，琪亚娜站了起来，有些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我去找姬子她们，清歌你先休息一下！” 咚咚咚地脚步渐行渐远，熟悉的作风，像极了平日里的琪亚娜。 就在李清歌这么想的时候，咚咚咚的脚步再度响了起来，一只白毛团子从门处探出了头。 “清歌，这些水果随便吃哦。” 言毕，又很快地跑走了。 看着床头放着的，被啃了一口的苹果，李清歌陷入了无言之中。 没有再想这么有的没的，李清歌再度打开了镜子，看着镜面中并不相同的两眼，良久，张开了手掌。 暗紫色的方块在手中之上浮现，方块重叠，旋转，链接之处是暗沉的红芒。 散去方块，李清歌看着床头的苹果，手心调转，对准了它。 黑白金三色的细小长矛在空气中无声地显出身形，转为凝实，洞穿了果子。 将透了一个洞的苹果拾起，咬了一口，感受着口中酸甜的滋味，李清歌微眯起眼。 他并没有对琪亚娜说谎，事实上，他的身体并没有不适。 只是一觉醒来，他的能力似乎是又有了精进…… 无论是魔方，还是长矛，都是李清歌copy空之律者的能力。 兴许现在的他还做不到空之律者那样的程度，但能力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操纵虚数空间……或者说，打破实数与虚实之间的限制，操纵崩坏内能，转化为虚数空间。 如何获得这个能力的，具体的，李清歌也并不知晓。 或许和他原本的空间能力有关吧。 他原本能操纵的空间，只是实数空间而已。 现在，实数与虚数，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当然，并没有那么夸张。 而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发动靠的是体力与精神力，而后者，靠的是崩坏能。 不仅如此，并不仅仅空间，有关时间的能力，似乎也有所增长。 看着窗外飞过的飞鸟，似乎只要他想，就可以让它停下。 但现在，并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至于眼睛的变化，就权当戴了一个美瞳吧。 啃完了整个苹果，将果核丢入了垃圾桶中，李清歌闭上了眼，将意念投入了许久未上线的聊天群中。 63500水晶。 算上蚩尤这只审判级崩坏兽带来的“财富”，这是李清歌这次九幽之行所获取的水晶。 一下子富有了起来…… 而这个数量，也足够换取他想要的东西了。 不过在此之前…… 摆渡人：@全体成员。各位，请问一下，有人购买过这个吗？会不会有副作用？ 摆渡人：图片.jpg 第二章：聊天群的些许的异样 聊天群中没有人回应，但是李清歌并不急切，安静地翻着商场，看着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以购买。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上线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是野生的摆渡人先生，捕捉！ 堕天圣黑猫：感觉李君好久都没上线了，群里又多了一个潜水党了吗？ 第一个潜水党是花之暴君，这只妖怪明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线，但只会默默地窥屏，+1，基本上不和其他人聊天。 李清歌倒不觉得有很长时间了，但考虑到在不使用聊天群时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或许五更琉璃那边已经过去好久了吧。 摆渡人：出去做了个任务，受伤昏迷了几天，所以……嗯，好久没上线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昏迷！李君你没事吧？ 另一个世界之中，一名有着葱色头发，绑着双马尾的少女，在看见李清歌受伤的消息之后，不自觉地抱紧了手中的玩偶，神色有些紧张。 初音未来，这名善良的歌姬倒不是对李清歌有什么特殊的情感，而是将其当做了朋友。 因为身份特殊，初音在现实之中没什么朋友，直到加入了聊天群之中…… 对于初音来说，无论是男是女，是人类还是妖怪，聊天群的成员都是她的朋友。 在她看来，能够在无数的世界之中有所联系，那么就是最大的缘分了。 摆渡人：我没有事，谢谢你，初音。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 即便没有深交，但是李清歌也可以从话语行间之中感受到，初音未来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堕天圣黑猫：@摆渡人。这个东西，我没有见过，这是在哪里发现的啊？ 堕天圣黑猫：能够治愈所有的疾病，即便是未堕天的我，也无法做到。 摆渡人：就在商场之中。 摆渡人：因为我需要用到这种药，所以想要来问问你们，看看效果如何。 堕天圣黑猫：商场之中？商场目前不是只可以购买一些符合本世界世界观的东西吗？ 堕天圣黑猫：图片.jpg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五更琉璃发出来的图片是有关商场的截图。 如她所说，在她打开的商场之中，只有着诸如语言精通，空手道，写作这样不涉及神秘的技能，能够购买的物品也只是枪械，铁剑，锅铲之类的普通东西。 比起李清歌的商场，五更琉璃的更像是一个百货商店。 不过，如果按照她的说法，这个商场也正好符合她那日常世界的世界观。 摆渡人：五更，你确定吗？ 李清歌的眉头微皱，有些时候，特殊并不是一件好事。 堕天圣黑猫：我确定，因为我和罗曼医生还有四代目交流过这个事。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图片.jpg 初音也将自己的商场截图发了出来，与五更的相似，她的商场也像是一个百货。 摆渡人：图片.jpg 新的图片，是李清歌所拍下的自己商场的截图。 五更琉璃点开一看，果然，Scp—500的信息高高挂在了第一排。 Dr.罗曼：来了来了，刚刚上线就看到了如此劲爆的事。 Dr.罗曼：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聊天群是公平公正的，但没想到还有这么肮脏龌龊的事情，李君，莫不是你走了聊天群的后门？ 罗马尼医生一来，聊天群里就多了欢快的气氛。 Dr.罗曼：图片.jpg，可恶，为什么走后门的那个人不是我！！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医生，差劲！ 摆渡人：……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罗马尼发上来的，也是截图，与五更她们的相比，他的商场就很梦幻了很多，充斥着魔力，魔术，宝具之类的字眼。 Dr.罗曼：咳咳……不开玩笑了，因为没有见到过，所以李君，你的疑问，我回答不了。 万能药啊，即便是放在他那个充满了神秘的世界，这也只是理论上的东西物品。 它的效果——治愈所有的疾病，这让他的心思有些异动。 不知道，人造人因为实验而造成的寿命减少，算不算一种疾病？ 摆渡人：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确保一下它的效果。 仔细一看，他所拥有的商场之中，物品会标注出来源，比如Scp—500，就标志着来自Scp世界。 而其他人的商场，似乎没有标记着来源。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所拥有的商城比五更她们的更高一级呢？ 但是……为什么？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这会不会是一个bug啊，可是也并没有上报按钮啊。 堕天圣黑猫：这可是聊天群，又不是什么低级程序，哪来的bug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难道……李君是这个聊天群创造者的私生子？ 堕天圣黑猫：…… 摆渡人：…… Dr.罗曼：……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错了！(o﹏o) 摆渡人：没关系。 李清歌没有怪罪初音……他对自己的父母并不在意，或者说，没有触动。 但是初音没有这么想，她有些慌乱的打开了与李清歌的私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抱歉抱歉，真的对不起，作为赔罪，我把我还没发布的新专辑送给你，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这是我觉得最好的礼物了！ 摆渡人（私聊）：我收下了，有时间会听的。 摆渡人（私聊）：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ˇˇ) 将初音发过来的红包打开，一张包装好的cd就凭空出现在了李清歌的手中，好奇地看了两眼之后，他就把cd放在了枕头之下。 Dr.罗曼：总之，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摆渡人：嗯……那我就先下了，我还在医院呢。 巴别塔的遗志：摆渡人，等一下！ 摆渡人：？ 泰拉世界，刚刚完成一台手术的凯尔希医生靠在手术室的大门旁，轻轻地喘息，闭着眼，养着神。 巴别塔的遗志：如果可以的话，摆渡人，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摆渡人：交易……是指Scp—500？ 巴别塔的意志：没错，我希望可以购买一颗，我需要它。 泰拉世界，使用着一种名为源石的能源。 在那个世界，无论是电视，车辆，法术，甚至城市，都是由源石驱动的。 但源石带来能源的同时，也会带来一种疾病——矿石病。 凯尔希就拥有矿石病，也就是一名感染者。 至于矿石病会带来什么后果，就等明日方舟卷再说吧。 摆渡人：我知道了，可以。 关于凯尔希的世界，李清歌也有所了解。 这是一个与崩坏世界相似的世界……崩坏与天灾，源石与崩坏能…… 巴别塔的遗志：但是，我现在并没有足够的水晶。 因为加入的时间还短，而已日常的工作很忙，凯尔希并没有储藏大量的水晶。 摆渡人：没关系，你可以先欠着，然后有足够水晶之后再还给我。 对于李清歌来说，这一桩交易，正好可以当做试药。 巴别塔的遗志：我知道了，我会还给你12000的水晶，然后欠你一个人情。 巴别塔的遗志：这个人情可以让我做任何事，即便是不符合公序良德的事。 Dr.罗曼：认……任何事！∑(дlll) 摆渡人：可以。 现在的李清歌与凯尔希之间并不是特别熟悉，因此，并不需要太过客气。 摆渡人：如果可以的话，在你使用之后，我希望可以得知使用者的身体状况报告。 凯尔希：可以。 堕天圣黑猫：等等！要是这个药没有用怎么办？ 堕天圣黑猫：我之前也和四代目做了类似的交易，让四代目购买了一颗可以帮助人开发查克拉的查克拉种子，然后发给我。 堕天圣黑猫：但是我收到之后这颗查克拉种子却无法使用，因为我这个世界并没有查克拉这种能量。 堕天圣黑猫：要是这个Scp—500只能在李君的世界使用，无法在凯尔希医生的世界里使用，那要怎么办？ 摆渡人：应该……不会吧…… 李清歌有些不确定，既然万能药本身出现在他的商场中，那么应该是可以在他的世界中使用的。 如果能在他的世界中使用，那么在凯尔希的世界里应该也可以使用……毕竟，万能药本就是其他世界的。 巴别塔的遗志：没关系，即便没用，我的承诺依旧有效。 摆渡人：我知道了，那么凯尔希医生，你接收一下。 聊天群中没有交易平台，所谓的交易，就是交易人通过红包功能，一手交水晶，一手交货。 购买了Scp—500，一个塑料小罐出现在李清歌手中，打开一看，唯一的红色小药丸静静地躺在罐中。 确认了没有问题，李清歌将Scp—500放入了红包中，发送给凯尔希。 巴别塔的遗志（私聊）：十分感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对了，摆渡人先生不是需要用到这个药吗，给了凯尔希小姐一颗的话，水晶会不会不够啊，好贵的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一点的哦。 摆渡人：谢谢你，初音……我的水晶还很充足，再买几颗也没关系。 Dr.罗曼：哇，是大佬，wsl！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群里就指望你丢人了，罗曼医生！！ “凯尔希老师……老师！” 凯尔希睁开眼，自己的学生在面前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 “老师是不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吗？” “我不需要。” 摸着白色大褂中突然出现的塑料罐子，凯尔希突然迈开了步伐，向着医疗部外面走去。 “下一场手术在什么时候？” 亚叶连忙跟上自己的老师的步子，打开了记事本。 “5分钟后。” “那就通知华法琳医生，让她来做。” “是！” “对了，阿米娅现在在哪里？” “在办公室。” “让阿米娅来见我，不，让她不要走动，我去找她。” “是……老师，你走慢一点。” 聊天群中，凯尔希已经下线，而完成交易的李清歌也在与其他成员聊了一会后下线了。 时间正好…… 听着病房外面传来的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 第三章：万能药 “凯尔希医生……” 一间独立的手术内，一名神色有些虚弱的兔耳少女，用着困倦的声音呼唤着自己信任的导师。 猫耳“少女”凯尔希看着手中的身体报告，即便面无表情，眼神之中也有着藏不住的惊叹。 听到兔耳少女的呼唤，凯尔希将报告收好，走到手术台前，眼角稍稍柔和了一点。 “阿米娅，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身体很轻。”阿米娅有些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有一种身上的石头被卸下的感觉。” “是吗……”凯尔希看着手术台上这个年幼少女的笑容，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点。 “恭喜你了，阿米娅……你的矿石病，痊愈了。” 与李清歌交易所得的万能药，凯尔希并没有用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用来治愈同样患有矿石病的阿米娅。 万能药的效果很好，很完美的治愈了阿米娅的矿石病，而且，没有给她带来损伤。 身为科研人员，凯尔希很像研究一下这一粒小小的药片，但是理智告诉她，连自己的世界都无法完全的理解，又怎么去窥视其他世界呢。 而且，与摆渡人的交易，有一次就行了，再多了，就是得寸进尺了。 “果然，凯尔希医生给我的药是有关治疗矿石病的……”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凯尔希并不肯告诉阿米娅给她的红色小药丸是什么药，但是聪慧的她还是能猜出一点。 “但是，能治好矿石病的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珍贵的药……应该很少吧，不应该浪费在我的身上的……” 如果不是凯尔希的态度坚决，阿米娅说什么也不要就这么吃掉珍贵的药品。 “凯尔希医生，你应该拿着药品去研究的……” 即便是很虚弱，但是阿米娅还是小声的责备着，看上去还幼小的她，脸上带着一股还并不明显的威严。 凯尔希伸出手，摸了摸阿米娅这个“罗德岛公开领袖”的头发，将因为汗水而黏在额头上的黑发拨开。 “药品的确很珍贵……” 毕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而且，它的功效不仅限于矿石病。 “但是比起药品，我更在意阿米娅你。” “放心吧，能够大规模制造的能治愈矿石病的药品，我已经有思绪了。” 聊天群的商场之中，有着矿石病治愈药剂的配方……只是，凯尔希买不起。 这个配方比起万能药还昂贵，连与李清歌交易都要打欠条的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晶呢？（毕竟获得配方就可以获取无限的药剂，所以设定上比单独的药品要贵） 但索性的是，她还有时间…… “真的吗！” 阿米娅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善良的兔子小姐由衷地替像她这样的感染者高兴着。 “真的。” 凯尔希将手收回，表情清冷。 “阿米娅，不要想其他事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休息。” “给自己批个假吧，你的工作暂时由我来接手。” 自己给自己批假，也只有阿米娅有权力这么做了。 “对了……你的矿石病已经痊愈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来。” 毕竟，这片吃人的大地，矿石病并不是唯一的恶魔。 巴别塔的遗志（私聊）：报告已经付款一份给你了，没有什么意外。 …… “不得了～不得了～” 一间摆放着许多医用器材的房间内，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成熟女性，目光紧紧盯着从床上起来正在穿着衣服的少年，啧啧称奇。 感受着女性那宛如看着小白鼠一般绿油油的视线，李清歌感到有些不适应，穿衣服的速度快了几分。 砰—— 关着的门被粗暴的推开了，姬子带着一众女武神们，风风火火的涌了进来。 “苏雅，清歌的身体怎么样了！” 闻言，被称作苏雅的成熟女性收回了目光，有些无奈地扶了扶眼镜。 “姬子，小心点，我这门可经不起你的摧残。” “哈哈，我这不是着急嘛……” 姬子挠了挠脸颊，打着哈哈混了过去。 苏雅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 “你还真是宝贵这小男生呢。” “哈哈……” 苏雅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她看见了什么，姬子好像害羞了？ 虽然并不明显，但作为姬子多年的友人，偶尔的酒友，这点小变化自然瞒不过她。 不过，虽然有心调侃两句，但看姬子有些着急的样子，还是算了。 “放心好了，这位小男生的身体相当的棒。” “完全不像是昏迷了3天的人。” 说着，她拿出了数张写着数据的表格，不过，这几张表格很快就被围在李清歌身边的三位女武神拿了过去。 “我看看……视力，身高，体重，收缩压，舒张压……布洛妮娅，给你吧。” 琪亚娜看了几眼，发现看不太懂之后，果断地把手中的表格递给了布洛妮娅，芽衣也是如此。 布洛妮娅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表格，芽衣与琪亚娜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很快，布洛妮娅就抬起头来，绑成双螺旋马尾的银灰色头发弹了一下。 “如何，布洛妮娅？” “没有问题，姬子教官，清歌的身体数据符合正常成人男性的标准……不过……” 听到布洛妮娅的第一句话，在场的几位都放下心来，但是突然的第二句话又让心提了起来。 “这只是普通的体检报告，而且还并不完整，最重要的是，诸如崩坏能侵蚀率这些并没有数据。” 闻言，姬子将目光投向了苏雅，她可不觉的这位是会偷工减料的人。 感受着姬子的目光，苏雅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可不是我在偷懒没有测，而是没法测。” “无法测？” “没错。”说着，苏雅的目光又转向了清歌，看着他的肌肤，眼中带着科研人员独有的狂热。 “测量这些数据可都要用到血液……” “可你的这位小男生呢，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身体变得刀枪不入的，采血的针头被弄坏了好几个，手术刀也割不破。” 李清歌突然感到脸上有一些拉扯感，斜眼一看，琪亚娜伸出手在扯着他的脸。 “刀枪不入，可是捏着也不像啊。” 芽衣站在一旁用有些担忧的目光看着李清歌，不过，她并没有上手。 听到苏雅的话，姬子有些担忧地走到李清歌的身边，捏了捏他的脸。 入手滑滑嫩嫩的，比一些女孩子的还好捏，让人有些爱不释手的，不像是苏雅说的那样。 “苏雅医生，如果人的表皮无法被针头刺入，那么需要极高的肌肉密度，但是明显，清歌没有这么高的肌肉密度。” 布洛妮娅突然说道。 “的确，但我并没有欺骗你们的必要，事实上，我也十分好奇。” “要不，把这位小男生借我一段时间，我好好地研究一下……当我没说。” 一瞬间，四道目光投了过来，让苏雅把一些心思收了起来（比如说哄骗……色诱什么的）。 幸好她不是什么恶魔科学家，不会让科研的欲望支配自己，不过……青春真好啊。 可惜她已经过了享受青春的年龄了。 “清歌，你感觉怎么样？” 姬子现在有些后悔，李清歌身上有关眼睛与身体的变化，虽然现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万一某一天李清歌突然因此受到了伤害，那么姬子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就像苏雅医生说的，我现在感觉身体很棒。” 有一种压抑着自己的枷锁被打开了的感觉。 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虽然并不了解原因，但李清歌并不想深究。 有些事情，不明白就是不明白，而有些事情，时间到了，答案自己就会蹦出来。 不过，李清歌是这么想的，但女武神们似乎不是。 眼见气氛有些沉默，李清歌用有些玩笑的口吻说道。 “我没事的，不要想这么多了” “现在我的身体变得这么硬，刚好可以当个肉盾……” 苏雅医生也是接着说道：“是啊，身体发生这样的变化，可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心在战场上会轻易地受伤了。” 闻言，女武神的表情变得有些开朗了一点。 姬子揉了揉李清歌的头发，眼神柔和。 “我还没有这么厚的脸皮让我的学生当做肉盾呢。” 气氛变得好了一点。 “好了，没事的话别呆在我这，我忙着呢。” 苏雅医生开始整理器材，开始赶人了。 “等一下，医生。” 不过，李清歌还需要苏雅医生。 “还有什么事吗？” 眼见苏雅医生盯着自己，李清歌环视一圈，看着几名女武神。 德丽莎，符华，八重樱，绯玉丸此刻并不在这里。 德丽莎在忙着写有关九幽的行动报告，符华并不知道去哪里了，八重樱雨绯玉丸现在待在地藏御魂之中…… 但是，只要姬子在，就足够了。 沉默了片刻，李清歌伸出手，一个圆形的球体在他手中浮现。 “等等，这个东西你从哪掏出来的！”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当然是刚刚从聊天群中换出来的。 “姬子，这个东西是我在蚩尤体内找到的……” 一旁，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的眼神闪烁，李清歌一直与她们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找东西。 但是，即便这是一个容易被揭穿的谎言，她们三人，也没人去打破。 “这个东西，名为‘圣痕计划’……” 姬子的心跳微微加速。 “难道？” “没错，这个东西，可以修复人工圣痕。” “我出去一趟。” 苏雅医生突然地站了起来，不过却被李清歌叫住了。 “没关系的，苏雅医生，这本来就是要公开的。” 苏雅并不是外人，她是圣芙蕾雅医疗部的部长。 女武神们因为身体的特殊性，普通的医院并不能治疗崩坏有关的疾病，所以，天命总部会培养独属于女武神的医疗研究人员。 苏雅医生就是由总部调过来的。 “姬子，我希望，这份东西，可以上传到天命的总部。” 在听到天命总部的那一刻，琪亚娜抓住了李清歌的手。 对于天命，现在已经得知真相的琪亚娜，心情很复杂。 不过，即便会被那个绿帽大主教盯上，李清歌并不后悔这个决定。 因为，可能因为只是他小小的一个决定，就会有无数为了世界的美好而战斗的女武神得到拯救。 “还有这个……” 李清歌拿出一个塑料小瓶。 “这是可以治疗姬子你的身体的药品，请你吃下去。” “然后，苏雅医生，我希望你能帮姬子做一次检查。” 这样的话…… 姬子，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第四章：塞西莉亚与李清歌与聊天群新人 “呜……怎么工作，有这么多！” 圣芙蕾雅的学园长的办公室内，看着堆积在桌面上的文书，德丽莎皱起一张稚嫩的小脸，抱着脑袋，不沾地的小脚晃来晃去的。 隐约有白色的蒸汽从她的头上冒出，汇成一团，又飘飘荡荡的飞向了窗外。 “资金周转，人员调动，设备维护……这才多久啊，这么就这么多的事了！” 叹了口气，德丽莎才放下抱怨的心情，乖乖地打开叠在最上面的一份文件。 虽然真的很不想工作，但没有办法，这可是学园长的职责！ “哎，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做到管好这么大一个天命的，我的话，光是圣芙蕾雅就不行了。” 手中的钢笔沙沙地刚写了几个字，德丽莎的心思就飘到了别处去。 “要是清歌能来帮忙就好了……” 与她那个调皮捣蛋，总是帮倒忙的侄女不同，李清歌可是很可靠的。 不光光是会经常给她带好喝的苦瓜汁，更会偶尔帮她批改一些并不重要但繁琐的文件，能够让她轻松不少。 想到李清歌，德丽莎就不自觉地开始担心了起来。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也不知道清歌醒过来了没有？ “好烦……” 德丽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推开桌上的文件，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报告。 这是这次九幽之行的行动报告，但是德丽莎只写了短短的一部分。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行动，但是芽衣她们所经历的，实在太过复杂，复杂到经历过大大小小作战的德丽莎也无法理解了，连芽衣她们自己也支支吾吾的，无法准确的说出来。 而在蚩尤被消灭之后，新出现的问题也在困扰着德丽莎。 比如说，蚩尤的尸体去哪里了……要知道帝王级以上的崩坏兽，它们的尸体并不会因为崩坏结晶被破坏而消失，而是会保留下来。 这些尸体，是可以成为崩坏系列武器的素材的。 蚩尤这只审判级崩坏兽的凭空消失，实在是让德丽莎摸不着头脑。 又比如说，丽塔在带领不灭之刃返回总部时，所说的“请代我向舰长大人问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时被喜悦的情绪所掩盖了疑惑，德丽莎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到有些不对劲。 丽塔所说的“舰长大人”指的是李清歌，但是他们两者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然而……回想起李清歌那空白一片的过去，德丽莎又有些不确定了。 真的有人会把自己的过去藏的这么好吗？即便是哪里派来的间谍，那也应该将过去伪装成普普通通的才对。 空白一片反而更加的引人注目。 阳光暖暖的，配合着办公室内的冷气，让人有着一种药瞌睡的冲动。 放下钢笔，白嫩的脸蛋贴在了桌子上，扁扁的一片露出肉来，德丽莎摊成一个包子，心里只想着睡午觉。 “清歌……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口中喃喃泄露出的名字，代表着她的在意。 即便是在过去，她也从未怀疑过这个还有些稚嫩的男孩，因为从他的身上，可以感受到塞西莉亚般对她的关爱。 只是她想要了解……了解他的过去，了解更多的他…… 暖阳西斜，德丽莎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在意的那个人。 …… 滴—— 寒气扑打在脸庞之上，微凉的感觉在全身游走，银发的小女孩被惊醒，猛的抬起了头。 此刻明亮的房间已开始昏暗，沉淀已久的冷气冻着德丽莎露在外面的肌肤。 “哈～” 抱起手臂，搓着自己小小的手臂，些许异样的感觉从肩膀和两臂处传来。 德丽莎顺着手臂摸去，是一张小小的毛毯。 抬起头，面前的果然是那个熟睡前在脑海中想着的人。 “德丽莎，下次空调不要开那么低了，即便是女武神，也是会感冒的。” 李清歌将空调的遥控器放下，看着德丽莎还有些朦胧的眼睛，关心地说道。 即便是体质强大的女武神，也还在人类的范畴里，照样会发烧，会感冒，会得普通人也会得的疾病。 不过，这将德丽莎冻醒的气温跟他也有一些关系。 是他不够敏锐，没有察觉到气温的不对劲，毕竟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怕冷一点嘛……如果40几岁也算女孩的话…… “塞西莉亚……” “什么？” 德丽莎有些迷糊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揉了揉眼睛，绕过了办公桌，在李清歌有些惊讶地目光之中张开了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塞西莉亚……” 如果说温度略低的冷气让德丽莎清醒了一瞬间，那么，这个温暖的怀抱又让她有些迷失了。 李清歌的眼角柔和了下来，手放在了德丽莎的后背上，微微用力。 德丽莎似乎是将他认错了，但是，认错就认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仔细想想，这次的行动，几乎全程都在失联之中，即便是解决了蚩尤，李清歌也没有向德丽莎报过平安，之后又是昏迷了三天。 想必德丽莎很是不安吧，那么……就让德丽莎撒会娇好了…… 至于为什么是40多岁的“少女向着不到20的孩子撒娇……曾经在八重樱的圣痕空间照顾过失去力量变成普通孩子的德丽莎的李清歌表示……他一向是“以貌取人”的。 至于他来这的目的嘛……先等一会吧。 时间，是可以变得很长很长的…… 滴滴——滴滴—— 直到将所有事都交代完，李清歌离去，德丽莎红着脸，喝着李清歌带过来的苦瓜汁，坐在椅子上，悠然地晃着小腿。 其实在抱上去的那一刻，德丽莎就清醒了过来，但是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只能装作还迷糊的样子。 在李清歌把手放在她后背的那一刻，德丽莎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飞出来了，自己的心跳，从来都没有这么快过。 与塞西莉亚的怀抱相似，李清歌的臂弯是同样的温暖，充满了安心的味道。 塞西莉亚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是她的温柔打动了她，让她下定决心守护好有关塞西莉亚的一切。 那么李清歌呢……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善良，但是却有所不同，和他在一起时，有种和塞西莉亚不一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会情不自禁地让她身体发烫，大脑过载一般的兴奋…… 从未有过经验的德丽莎并不明白这是什么，但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点喜欢。 “塞西莉亚……嘿嘿……清歌……嘿嘿……” 喝着放在空调房中已经变得冰凉的苦瓜汁，翻着李清歌已经批阅过一部分的文件，德丽莎抿着猫唇，露出有点傻乎乎的笑容。 嗯……工作要结束了，是时候去芽衣那边吃大餐了！ 嘿嘿……清歌的苏醒，能够修补圣痕的技术，还有姬子已经恢复的身体，今天的好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就在德丽莎这么高高兴兴地想着的时候，她的通讯装置响了起来。 在看完这由天命总部发来的信息之后，她的表情，有些凝重了起来。 …… 叮！ 欢迎“友人帐之主”加入聊天群。 友人帐之主：这是什么，好神奇啊！ 堕天圣黑猫：欢迎新人！ 摆渡人：欢迎新人！ 花之暴君：+1 第五章：无声硝烟的战场（女武神宿舍的雏形） 日暮夕垂，星光点点，乡下风间带来的野草的清香磬入了茶发少女的鼻尖。 她坐在有坡度的草坪之上，将水手服的短裙压的很好，即便有风吹过，也不会泄露那一抹春光。 是到了与家人一起的时间了，但是对于夏目玲子来说……即便是“我回来了”也不会换来一句“欢迎回来”。 不过，也是习惯了。 友人帐之主：这是什么，好神奇啊！ 将注意力投到了这个将她拉进去的奇特存在，夏目玲子的心中有着自己都不了解到的期待。 聊天群会在拉入进入群聊的那一瞬间就将自己的消息整合，直接送入成员的脑海之中。 所以，即便是在古老或是冥顽不灵的人，也会知晓“聊天群”是何物。 但是，话姑且是这么说，对于那些从未听说过这一名词的人来说，好奇是最基本的。 夏目玲子很是好奇。 堕天圣黑猫：欢迎新人！ 摆渡人：欢迎新人！ 花之暴君：+1 友人帐之主：谢谢大家！ 友人帐之主：我的名字是夏目玲子，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堕天圣黑猫：吾乃黑暗的堕天圣，极黑的夜魔女王，凡人啊，俯首拜见吧！ 说到自我介绍，正在偷偷水群的五更琉璃就来劲了，高低整了一段中二的话出来。 虽然聊天群的各位早就已经知道五更的真实面目，但是新加入的夏目玲子还不知晓，于是，她就被唬住了。 友人帐之主：堕天使？原来这个聊天群里不止有着人类吗？ 摆渡人：并不是，虽然聊天群里并不只有人类，但天使什么的还是没有的，至于具体的，等新人了解过之后就知道了。 堕天圣黑猫：咳咳，虽然吾的身份高贵，但同为聊天群的成员，吾等的位格是一样的，新人只需唤我在人间的名字——五更琉璃即可。 友人帐之主：啊，我知道了。 夏目玲子用手掩着嘴角，轻轻地笑了起来。 并不算笨的她已经猜出来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好有趣啊。 友人帐之主：说起来，这个聊天群只有我们3，不，4个成员吗？ 摆渡人：算上新人你的话，应该是8个成员。 摆渡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现实中是空闲的，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聊天的。 比如说那个一直在线，但除了+1就没说过话的花之暴君。 友人帐之主：我懂了。 摆渡人：@堕天圣黑猫。新人的引导可以交给你吗？我在现实中有些事。 堕天圣黑猫：没问题！ 堕天圣黑猫：@友人帐之主。那么，新人，就由我这位堕天使，来引导你，走向深渊。 友人帐之主：嗯嗯。 …… 将意念从聊天群转移会到了现实，萦绕在鼻尖的是成熟女性特有的香水味与酒香结合的味道。 “来，喝！继续喝！” 软软的两团抵在李清歌的脖间与脸上，红发的美人微醺，亲密地揽着他的肩膀。 李清歌目不斜视，抿了一口已经开封的菠萝啤，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开始就喝这么多，姬子明天起来又要头疼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芽衣从厨房中探出了头，冲着沙发那边喊道。 “琪亚娜，去开个门。” “来喽！” 琪亚娜丢下游戏手柄，穿着拖鞋踢踏踢踏的跑到了房门前。 正好她被布洛妮娅虐的不想玩了，这正是脱身的好机会啊。 布洛妮娅捡起沙发上的手柄，递给了站在沙发后面，一直看着她们，一言不发的黑发少女。 “要比试一下吗？” 黑姬麟挑了挑眉，接过了手柄，坐到了沙发上，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 “我是不会输的。” 虽然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但面对布洛妮娅的挑战，黑姬麟全盘应下。 “真巧，布洛妮娅也不会输。” 调试着手柄，对视间，仿佛有无形的闪电闪烁。 虽然化敌为友了，但是并不代表黑姬麟与布洛妮娅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好了。 伤害了李清歌的仇，就从现在开始报！ Dule！！ “来了来了，别敲了。” 琪亚娜打开门，挤进来的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吓了她一跳。 仔细一看，原来是德丽莎。 因为被桌子挡住了，所以琪亚娜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琪亚娜，是你啊，快，快帮我抬进去！” “哦哦，好的，大……姨妈。” 琪亚娜有些疑虑，但是现在的德丽莎并没有发现。 在两人齐力之下，这张长长的桌子被搬进了宿舍之中。 “德丽莎大姐你回来了！” 坐在电视前看着电视的绯玉丸听到了动静，转动头，向着德丽莎打了个招呼。 “绯玉丸你也在啊。” “嗯嗯，八重樱大姐也在哦。” 吃大餐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忘记她们呢，绯玉丸可是好久没有吃到好吃的东西了，她可是相当的期待呢。 “芽衣，你让我买的东西到了！！” “知道了学园长，麻烦你把桌子放好了。” 芽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然后被油烟的声音盖了过去。 “真是的，下次别让我干这种事了，要是被学生发现了，学园长的面子就要丢光了。” 小声地嘟囔着，德丽莎与琪亚娜将李清歌他们面前的小桌子换成了大桌子，是一个大大的圆桌，可以坐下十来个人。 将原本桌子上空了的啤酒瓶扔掉，看着半个人都挂在李清歌身上的姬子，德丽莎皱起眉头，双手叉腰，训斥道。 “姬子，身体刚好就不要喝酒了，好喝这么多，别把肝脏喝坏了！” “嘿嘿，不要紧的，德丽莎。” 姬子咕咚地喝了一大口的酒，晃了晃半空的酒瓶。 “我现在的身体可是健康的很，苏雅都说了，现在的我可是比刚来圣芙蕾雅的时候还要健康。” “再说，高兴嘛！现在不趁身体好的时候享受，以后就没机会了！” “咕咕咕……哈！！” 见姬子不听自己的劝阻，反而变本加厉了，德丽莎不由鼓起了脸颊。 “好了，德丽莎。” 见状，李清歌放下了菠萝啤，轻声道。 “难得姬子这么高兴，就随她好了。” 闻言，德丽莎一下就泄了气。 “清歌，不要这么宠姬子啊。” “反正就这么一次。” “一次过后肯定就会再来一次的。” 德丽莎叹了口气，做到了李清歌旁边，下意识地拿过了桌上的菠萝啤，滋润了一下自己因为搬着桌子而渴了的喉咙。 “……” “看什么看，小孩子不许喝酒，我这是为你好！” 直到李清歌有些惊讶的目光看了过来，德丽莎才想起这是李清歌喝过的。 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德丽莎脸色一红，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主动埋在别人的怀抱里呢。 不过，喝了就喝了，虽然不讨厌酒，但李清歌也没有多喜欢，正好可以换换口味，喝些果汁。 “清歌，那些人是谁啊。” 小口地喝着酒，德丽莎才发现，宿舍里多了几个陌生的人，当然，也不全是陌生的。 比如那个正和一对双胞胎玩着纸牌的少女，德丽莎就知道，那是神州古老部族的领袖之一，姬麟，是九幽之行见到的那一位。 但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怪芽衣突然要通知她带一个大桌子回来，原来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的人。 “她们啊……” 李清歌想了想，组织着语言。 “她们是曾经对抗过蚩尤的古老战士。” “不过她们并没有死，而是通过残魂的形式活了下来。” 李清歌看着德丽莎懵懂的眼神，知道她并没有理解。 “简而言之，就是我消灭了蚩尤，救下了她们。” “跟八重樱先前居住在你的圣痕中的情况相同，她们也居住在我的圣痕中。” “现在，是通过地藏御魂投影的能力现世的。” “哦哦，我懂了。” 不，你不懂！ “总之，她们是我的朋友。”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啊。” 虽然情况并不太清楚，但李清歌这么说了，德丽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她们的名字呢。” 李清歌伸出手指，指了指玩牌三人组。 “那边的是姬麟，苍玄，丹朱。” “蓝眼睛的是苍玄，是姐姐，红眼睛的是丹朱，是妹妹，她们是双胞胎。” “那么那个打游戏被布洛妮娅吊打的，是黑姬麟。” “是姬麟的妹妹，但是处于叛逆期，不承认这个关系。” 似乎是听到了李清歌再讲自己的坏话，黑姬麟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李清歌一样，然后，自己的角色就被布洛妮娅连死了。 李清歌抿嘴笑了笑。 “还有厨房里的，是连山。” 现在的厨房，有着四个人——芽衣，符华，连山，还有八重樱。 因为并不熟悉现代的调味品与一些器材，所以后两者只是作为辅助，在一旁学习着。 “姬麟，苍玄，丹朱，黑姬麟，还有连山，嗯，我记住了。” 都是神州神话里的人物嘛，德丽莎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是，姬麟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啊，神话里也没讲啊。 第六章：餐桌上的交锋 为什么会这样呢……久违地吃上好吃的油豆腐，久违地能享受大哥温暖的怀抱，两份快乐重合在一起，本该是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这充满深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变成三头身的狐耳少女坐在李清歌的怀中，本该是开开心心的一件事，但是，餐桌上其他人投到她身上的眼神，却是让她瑟瑟发抖起来。 有些害怕，绯玉丸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往李清歌怀里挤了挤。 “怎么了，绯玉丸，空调太冷了吗？” 下巴抵着绯玉丸的脑袋，感觉到绯玉丸的动作，李清歌关心的问道。 从德丽莎办公室得出的教训让他知道男孩与女孩的体重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不是，大哥，我没事……” 讲不太出口，绯玉丸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那来……啊……” 用筷子夹起一块炸好的油豆腐，李清歌吹了吹，把她放到绯玉丸的嘴边。 因为现在的绯玉丸短手短脚的，所以李清歌只能亲自替她动手，不过，他本人也是对此乐此不彼。 “呜…大哥…啊姆！” 绯玉丸真是太感动了，大哥不仅温柔抱着她，还喂她吃她最喜欢的油豆腐……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八重樱的眼睛微微眯起，她似乎想起来了，八重村好像有一道特产，叫做碳烤飞鱼丸来着的……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呢？ “唔……” 白色整齐的牙齿刚刚咬下油豆腐，一股恶寒便从绯玉丸的头顶涌了下来，吓得她牙齿一用力，把半块油豆腐咬了下来，另外半块向着桌面摔去。 “小心，不要烫去了。” 一双筷子夹住了本该掉下的油豆腐，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见状，所有看到的人都陷入了思索之中，但是很快，就把这件事放到脑后去了。 吃饭呢，想这么多干嘛。 李清歌还以为绯玉丸是烫去了，将剩下的半块油豆腐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这时，八重樱放下了碗筷，将座位拉后了一点，双手放在大腿上，对着绯玉丸说道。 “绯玉丸，不要打扰清歌了，过来这边。” “我倒是没觉得麻烦。” 八重樱摇了摇头，微笑道。 “今天你和这位姬子小姐是今晚的主角，绯玉丸就交给在下……我好了。” 八重樱在适应这个时代，她最先做的，就是改掉自己偏古的自称。 “可是我想坐大哥这边哎。” 绯玉丸嘟了嘟小嘴。 “绯玉丸——” 八重樱歪了歪头，微笑。 “我知道了！！” 绯玉丸抖了个激灵，连忙从李清歌的腿上飞了起来，飞到了八重樱的腿上。 李清歌有些遗憾，绯玉丸抱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尽管论在座的各位年龄，绯玉丸是除了符华以外最大的，但论心里年龄，她却是最小的，甚至比不上偶尔来了童心的德丽莎。 因此，李清歌一直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的存在看待的，暂时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而且变成了三头身样子的绯玉丸，给了他一种养女儿一样的感觉……真的挺有趣的。 绯玉丸坐在了八重樱的大腿上，蹭了蹭，八重樱也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这个小不点坐的更舒服一点。 “大姐你是不是长胖了啊。” 枕在绵绵的两团之上，虽然八重樱的腿肉肉的，身体也软软的，坐起来要比身为男生的李清歌舒服一点，但是，绯玉丸还是更喜欢李清歌的怀抱。 怎么说呢……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听到绯玉丸小声的嘟囔，八重樱面色微不可见的一僵，眼睛微动，看到李清歌似乎没听到之后，轻松了口气。 “闭嘴，绯玉丸。” 小声地在绯玉丸耳边说了一句，八重樱飞快地用筷子不断地夹着菜，堵进了绯玉丸的口中。 “呜呜……（不行了，大姐，我塞不下了）” 吃你的去吧！！ 事实证明，没有一个女孩子不介意自己的身材，特别是在在意人面前。 虽然少了个抱枕般的绯玉丸，但的确，方便了不少。 至于绯玉丸为什么会坐在他的腿上，其实是因为……凳子不够了。 即便是买了个足够大的桌子，但参与这场聚餐的人实在太多了。 以李清歌为起dian，逆时针排列的顺序分别是德丽莎，八重樱（绯玉丸），芽衣，布洛妮娅，琪亚娜，符华，姬麟，连山，黑姬麟，丹朱，苍玄，姬子。 原本是想让两个个子比较小的挤一挤的，但谁想绯玉丸“噌”的一声，来了个随地大小变，坐到了李清歌的腿上。 考虑到李清歌与姬子这两个“大病初愈”的人，餐桌上的食物基本上不是重油重辣的类型，但也不是那种寡淡的类型。 符华与芽衣的厨艺顾然比不上那些浸淫厨艺数十年的李师傅，却也不差，独有自己的一番味道。 细心地剥好一只大虾，芽衣一直在寻找机会，但是，绯玉丸的存在让芽衣无从下手。 但现在，碍事的三头身狐狸已经被她的大姐拿走了，芽衣的时机到了。 “清歌，尝尝这个。” 因为距离的原因，芽衣不得不微微的起身，夹起已经剥好的大虾，送入了李清歌的碗中。 “不用这么麻烦的，芽衣。” 虽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喂食绯玉丸，但是有同龄的女生这么耐心的替自己夹菜，李清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麻烦的，你快尝尝吧。” 用纸巾擦了擦沾上了油渍的指间，芽衣拢了拢有些掉落的黑发，浅紫色的眸子之中满是温柔。 “这是我的得意之作呢。” 虾线被剔的很干净，虾肉厚实弹弹的，酱汁也闻着很有食欲，光从卖相上来看，不负芽衣“得意之作”的明头。 将稍微冷却下来一点的虾肉送入口中，鲜味与紧实的质感让人很是满足。 虽然远远达不到隔壁“食戟”爆衣版的美味，但已经是很厉害的水平了。 “很好吃。” 虽然不是什么天花乱坠的评价，但只要是夸奖的，芽衣就很开心，还有一点点的羞涩。 “好吃就多吃一点。” 现在的芽衣在想，为什么坐在李清歌身旁的为什么不是她，这样的话，就可以多帮他夹菜了。 八重樱抱着绯玉丸的手紧了紧，空着的手握着筷子，悬在半空之中，似乎在挑选着餐桌上的那一道菜品下手。 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 餐桌上的菜品没一样是她亲手做的，这样的话，即便模仿了芽衣，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看来，除了现代的礼仪，厨艺也要提上日程了。 “丹朱，你吃这个。” 微微低着头的丹朱抬头，朱红的眼眸中有些惊讶。 姐姐今天是怎么了，会帮她夹菜了？ 苍玄神色平静，谁也不知道，送到丹朱面前的菜是拐了个弯的。 原本看到芽衣动作，突然心血来潮想尝试一下的苍玄，伸到一半的动作却是被姬子醉醺醺的动作打断了。 于是，本该送到李清歌碗中的，就便宜丹朱了。 “谢谢姐姐。” 看着丹朱有些高兴的样子，苍玄选择闭口不言。 “清歌，那个，帮我夹一下。” 拍了拍李清歌的手臂，德丽莎小声地说道。 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是要点面子的。 点了点头，替矮个子的德丽莎夹好了她想要吃的菜，李清歌伸出筷子，瞄准了一道看上去就很好吃的菜——青椒肉丝。 鲜艳的青椒与滑腻的肉丝交缠着，微微泛着油光的肉丝看上去很有食欲。 这道菜，一看就是符华做的，是属于神州的家常菜。 “符华的厨艺也很棒啊！” 符华展露厨艺的机会不多，因为平日里的餐饮，基本上都是芽衣负责的。 听到李清歌的夸奖，符华正夹着菜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承蒙夸奖。”……有些开心。 “唔……这些菜是我和布洛妮娅一起去买的，这么好吃我们可有一半的功劳。” 听到李清歌的夸奖，琪亚娜有些吃味。 “当然，也辛苦你们了。” 诚如琪亚娜所说，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占了一半的功劳，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遥遥地敬了她们一杯，布洛妮娅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饮料，看上去心情不错。 而对于琪亚娜来说，只要李清歌不那么“厚此薄彼”就足够了。 坐在符华旁边的姬麟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由在心中感慨一声“年轻真好”，虽然她的心理年龄也并不大。 伸出筷子，夹了些菜品，送到了符华的碗中，姬麟轻声道。 “符华，你要多吃一点啊。” 符华有些沉默，尽管知道了身旁的姬麟是自己的很久以前的友人，但是，没有了记忆的她却无法以友人的态度去面对姬麟。 “没关系的……” 姬麟看出了符华的心思，温柔的笑了笑，小声地说道。 “就像那个人说，你是符华而不是赤鸢一样。” “现在的你有了自己的生活……虽然被你遗忘了有些伤心，但我们都不会怪你。” “重头开始就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重新成为朋友的。” 良久，符华点了点头，将姬麟递入她碗中的菜品吃下。 虽然是自己所做的，但是……滋味却有些不一样。 见状，姬麟开心地眯了眯眼睛，越过了自己的丈夫，替自己的“妹妹”夹了些菜。 “你也要多吃一点哦。” “……谢谢。” 含着筷子，黑姬麟有些心不在焉的，虽然饭菜很好吃，但是，和她在幻境世界中所品尝到的有所不同。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连山保持着面上的神色不动，暗地里却是在桌下拉了拉姬麟的衣角，示意着自己也要。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姬麟还是翻了个有些妩媚地白眼，温柔地替连山夹了些菜。 连山吃着自己妻子夹过来的菜品，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 窗外最后的一丝阳光落下，宿舍中的灯光亮起，觥筹交错之间，气氛越来越融洽。 餐桌是拉近彼此之间距离的一件利器，酒足饭饱之间，互相交谈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已经吃饱的李清歌拿着一杯饮料，静静地看着大家聊天，时不时地插入进去。 灯光之下，他紫色的眼睛微微发亮，眸中仿佛有着星光闪烁。 饥荒，地震，崩坏，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的是天灾与人祸，绝望与恐怖深深扎植在这片大地之上。 但是，只需要片刻就好，只要片刻的美好，他就可以让这片刻变成永恒。 悄悄地后退，李清歌将双手比成镜框，在某个瞬间，将所有人，都记录了下来。 或许，永世不会遗忘…… 第七章：前往天命总部述职？奥托的好奇？ “啊～吃的真饱。” 吃完大餐，躺在长长的沙发之上，德丽莎摸着自己稍微有些鼓起的肚子，轻轻打了个饱嗝。 李清歌坐在她的身边，拿着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一点。 红发的美人有些没形象地把头搁在他的腿上，洁白的长腿置在沙发外面，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呼呼大睡，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 姬子今天是真的很高兴，即便她一直说自己不在意，甚至在心中反复的暗示自己，让自己显得不在意。 但面对生死，又有谁是真正的无动于衷的呢？ “芽衣，符华，布洛妮娅，你们先别忙了，过来一下！” 吃饱了饭，夜色也黑了下来，德丽莎的声音有些软下来一点，她有些困倦了。 但她还是决定，先把正事办好，再回去睡个美美的觉才好。 “来喽来喽！” 首先过来的是琪亚娜，她从沙发后方迈着长腿跨了过来，屁股朝着德丽莎与李清歌之间的缝隙就坐了下来，德丽莎一下就被挤到了旁边。 “我说你啊……” 被自己的侄女挤到一边，德丽莎有些怨气，特别是从侧面看过去，看到琪亚娜发育还算不错的娇躯，感受着大腿上贴着她的软肉，再低头看看自己，这一副可以看到脚尖的身材，怨气就更重了。 真是的，现在的孩子是吃什么长大，一个个发育的这么好……(‵‵) “怎么了，大姨妈？” 琪亚娜倒是没察觉到什么，一脸的纯良。 OvO “没什么……” 德丽莎默默地往旁边移了一点，让紧贴着的人贴人现象舒缓了一点，琪亚娜也配合的分开了一点。 李清歌倒是没什么感受，琪亚娜喜欢黏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比这更过分的接触都有，仅仅是贴在一起算什么。 就在德丽莎往旁边挪动的时候，布洛妮娅飘了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与琪亚娜芽衣这些发育良好的女孩相比，布洛妮娅就显得可怜了很多。 她与德丽莎是同一个类型的，已经15岁的布洛妮娅还是12，3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 看着布洛妮娅双腿上的外骨骼，李清歌微微垂下眼帘。 布洛妮娅的双腿因为做过实验的原因而报废了，只能使用外骨骼代步，李清歌也想过能不能修复。 但这种损伤似乎不能算在“疾病”的范畴里，李清歌也不知道无敌的万能药能不能修复。 “学园长，有什么事吗？” 就在李清歌思考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修复布洛妮娅的双腿时，已经将手上的工作交给其他人的芽衣与符华也走了过来。 她们的手上还有未擦净的水渍，芽衣的身上还有着一件围裙，显得很居家。 看了看因为姬子而少了大部分位置的沙发，芽衣与符华选择了另外两座小小的沙发。 “是关于九幽行动的事啦。”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德丽莎调整了一下姿势，神色认真起来。 见状，大家也严肃了起来。 听到似乎是要谈正事，空闲着的八重樱她们，默默地拿了张凳子，坐到了远处，交谈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虽然没有什么必要，但见到她们这么懂事，德丽莎还是很开心的。 “要我叫姬子起来吗？” 李清歌询问道。 “不用，这次没她什么事。” 德丽莎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中拿出通讯器，开口说道。 “这次的行动，虽然有很多疑点，像是蚩尤最后的去向什么的……” 李清歌不动声色，蚩尤最后神秘的消失，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他知道真相了。 不过他不准备说出来，就让这个问题成为一个不解之谜好了。 “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成功的行动。” “消灭了审判级崩坏兽，取得了轩辕剑，还有清歌前不久上传给总部的圣痕修复技术，以及姬子身体的修复……” “你们，真的很棒！！” 德丽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里满是自豪。 是的，她的学生，圣芙蕾雅的学生，是最棒的！ 德丽莎的夸奖，也是让琪亚娜她们很是激动与高兴，除了无法表达情绪的布洛妮娅，其他人的嘴角都微微地上扬，露出微笑。 “那是，我们可是最强的女武神小队！” “就你自恋！” 看着琪亚娜得意洋洋的样子，德丽莎没好气拍了拍她的手臂。 “虽然你们很棒，但还远远达不到最强，天命最强的部队可是那只‘不灭之刃’呢。” 不灭之刃，天命货真价实的最强女武神部队，明面上的最强王牌。 不光是设备与技术上的精锐，同样也是战斗人员上的精锐，这可不是圣芙蕾雅这次几位不成熟的孩子们拼凑起来的临时小队可以比拟的。 而且，不灭之刃的队长——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这名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甚至有着超越S级的力量。 只要有她在，天命最强部队的名号，永远落不到其他小队身上。 低着头，理了理姬子的头发，李清歌在思考，思考着幽兰戴尔的实力。 因为琪亚娜的原因，李清歌难免会与天命走到对立之地，那么早晚有一天，幽兰戴尔会拦在他的面前。 这次苏醒过后，身体再度发生了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变化……如果九幽之行之前，是获得了圣痕，强化了自身对于“崩坏”的适应，那么这一次，是有关于能力的强化。 时间与空间，这份独立与崩坏体系，自身所拥有的能力，全力全开之下，李清歌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 大致上自己的感觉，是可以达到在幻境中与空之律者战斗时的标准。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战胜幽兰戴尔这个bug？ 在李清歌静静思考时，德丽莎的眼睛越过琪亚娜的身体，偷偷地打量着他。 提到不灭之刃，德丽莎就想起了丽塔这个女人……等一会就询问一下吧。 “那又怎么样，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好了，叫你们过来可不是说不灭之刃的，我还是说说这次行动的奖励吧。” “奖励！！” “没错。”德丽莎点了点头，看各位聚精会神的样子，很是满意。 “首先是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你们三个。” 听到提到自己，三小只认真的听着。 “鉴于你们这次的优秀表现，总部破格将你们的女武神等级提至A级，之后总部会派人过来进行测试，只要通过测试，你们就是A级女武神了。” “真的，真是太好了，你说是吧，琪亚娜。” 闻言，芽衣有些高兴，虽说她的实力已经够到A级女武神的标准了，但在体系内，她还是一个普通的B级。 这一次的晋升，不光是对她实力上的认可，更重要的是，她与李清歌站到同一个起dian了。 虽然这可能只是她的自我安慰与错觉，但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当她的目光看向琪亚娜时，发现后者没有她想的这么兴奋。 “琪亚娜，怎么了？” 琪亚娜的异样不仅芽衣看见了，在场清醒的几位也都发现了。 往日里，总是嚷嚷着要成为最强女武神的琪亚娜现在好像有点不在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琪亚娜，怎么，你不舒服吗？” 德丽莎伸手，想要去摸摸琪亚娜的额头，但是却被后者躲开了。 “没事大姨妈，我只是在发呆，对，发呆。” 挠了挠脑袋，琪亚娜露出了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 “对了，这次的话，要笔试吗？” 见到熟悉的琪亚娜，德丽莎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地说道。 “当然要啊，笔试也是测试的一部分。” “琪亚娜啊，你要知道，A级女武神不仅是天命战斗力的保证，还要给那些刚刚加入天命的新生女武神做好榜样，所以啊……琪亚娜你该好好学习了。” “啊，我不要学习啊！” “笨蛋琪亚娜。” 布洛妮娅默默地吐槽到。 众所周知，琪亚娜是个笨蛋。 坐在沙发上，琪亚娜与布洛妮娅隔着德丽莎开始吵吵闹闹的。 幸亏姬子醉了之后不会轻易地醒过来，要不然，肯定会收拾她们一顿。 气氛轻松了起来。 明月开始高悬，但再清明的月光，也无法投入这已然明亮的房间中。 李清歌看着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的打闹，悄悄地伸手，握住了琪亚娜的手指，后者反握了过来，掌心微凉，带着些许湿糯。 他当然知道，因为奥托，琪亚娜对于天命已经有了些许的阴影。 听到总部要派人过来，她下意识地会害怕，会不会与自己有关。 不过很快，她就丢掉了这些疑虑，有了新的担忧。 “先不要吵了，我还没说完呢。” 德丽莎制止了两者的玩闹，然后看向符华与李清歌，而这时，琪亚娜已经松开了李清歌的手掌，看不出什么异样。 “符华还有清歌，因为你们两个已经是A级了，所以这次的功劳会暂时记录在档案之中。” “另外，需要你们两个去总部一趟去述职，记录一下本次行动的具体细节。” “还有……” 话音一顿，德丽莎的眼神略带凝重，看着李清歌，说道。 “清歌，我爷爷，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要见你一面。” 话落，气氛一滞，李清歌的眼神变化了一下。 芽衣与布洛妮娅这两位了解并不多的只是疑惑，为什么天命的掌权人要见李清歌。 而德丽莎，符华与琪亚娜，这几位了解更多事情的，就是紧张了。 “不行——唔……” 琪亚娜猛地想要站起，却被眼疾手快的李清歌拉住了，捂住她的嘴巴，省的她的大喊大叫吵醒姬子。 “琪亚娜，你又怎么了？” 德丽莎有些疑惑，自己都没多大反应呢，为什么这傻侄女反应这么大。 拍了拍嘴巴上的手掌，示意李清歌松手，琪亚娜喘了口气，说道。 “清歌不可以去见奥托！” “为什么不可以。” 见状，芽衣有些好奇地询问，布洛妮娅与符华也是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看样子，琪亚娜对奥托有些敌意啊。 “对啊，琪亚娜，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他是个坏人！” 闻言，德丽莎疑惑地问道。 “虽然我也认为我的爷爷并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但是琪亚娜，你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琪亚娜最多听到过奥托的名号，根本没见过他，也不了解他的事情，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下了判断的。 “因为……因为……” 琪亚娜的目光闪躲，低下了头，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就摊牌。 而这时，李清歌拍了拍琪亚娜的手掌，贴近她的耳边，用只有琪亚娜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道。 “不要着急，这件事可以慢慢来，收拾好心情再说吧，我会陪着你的。” “还有，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 耳边有痒痒的吹风，若是以往，琪亚娜还会感到些许的旖旎，但是现在，却是有些烦躁。 良久，琪亚娜低着头，闷闷地点了点头。 “嗯……” 见到琪亚娜的样子，德丽莎有些好奇。 “清歌，你和琪亚娜在说什么？” “秘密。” 李清歌看向德丽莎，笑了笑。 “嘁，不说算了。” 德丽莎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对了，你认不认识丽塔，丽塔·洛丝薇瑟，天命的S级女武神。” “并不认识。”李清歌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啊……” 看李清歌的眼神似乎没有说谎，德丽莎用手指绕了绕垂下肩膀的银发，小声地嘟囔着。 既然不认识，那么难道是天命已经早早地注意到李清歌了吗？ 思考未果的德丽莎放弃了思考。 “总部的命令我们暂时反抗不了，现在也没必要反抗。” 德丽莎看着李清歌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就像我说的一样，我的爷爷虽然不算上什么好人，但清歌你也不用惧怕，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但你要自己小心，毕竟你的身上也有很多的秘密。” 回忆到了什么，德丽莎的眼神暗了下来。 “我的爷爷，他最喜欢秘密，也最讨厌秘密了。” 第八章：房间中的樱，聊天群的新功能。 滴答—— 被链子拴住的怀表在半空之中左右摇摆，古朴的齿轮正有规律的转动着，清晰的机械音如山泉滴打在小石块上，让人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虽然身体并没有出汗，但李清歌还是习惯性地洗了个澡，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头发有些长了，大概是披到了肩膀上，略带水汽的样子自然地带起一种煽情的气氛。 李清歌盯着拎在手中的怀表，紫色的眼瞳随着摇摆而转动。 右眼的异样并没有带来视觉上的变化，独特的瞳仁就像戴了一个美瞳一样。 怎么说……还怪好看的。 “哈……这么快就要去见奥托了吗……” 将怀表收好，李清歌仰躺在柔软地床上，被子稍稍陷下去了一点。 盯着头上洁白的天花板，眼角有着灯光晃人的光晕，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奥托·阿波卡利斯，他兴许不是这个世界上活的最久的，不是最强的，不是最聪明的，但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一个人。 他指名道姓地选中了自己，是察觉到了什么吗？或者说，有什么阴谋？ 虽然只是一则小小的通讯，但是却容不得李清歌掉以轻心，毕竟，奥托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是的，疯子，这就是李清歌对奥托的评价。 笃笃—— “请进。” “失礼了。” 长长的狐耳露了出来，身材高挑的少女穿着露肩巫女服走了进来。 李清歌直起身子，看着樱走到了床边。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 得到允许，樱微微一笑，理了理格子短裙，端正地坐了下来，腰间的面具发出了轻轻碰撞的声音。 长到臀部的樱粉色长发披散开来，如瀑布般倾泻，带着好闻的发香。 樱正襟危坐着，修长的双腿紧贴在一起，白色的长筒袜勾勒出优美的曲线，短裙与白袜之间的一点白腻吸引着他人的视线。 “樱，绯玉丸呢？”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李清歌还是可以看出八重樱有些紧张，于是他主动开口，询问到。 “她啊……”说道绯玉丸，八重樱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吃饱喝足后玩了一会就去睡觉了。” “现在估计已经熟睡了吧。” “还真像她的作风呢？” 仔细想了想绯玉丸平时的表现，一副呼呼大睡的景象就跃入了脑中。 “的确呢。” 白色的灯光下，狐耳少女的眼睛微眨，嘴角微微上扬。 尽管自己的妹妹没有如同记忆里的那般死去，樱也未曾把绯玉丸当成一个替代品，而是真心实意的，去将她当成了另一个妹妹。 “不过，这还走睡觉之前还嚷嚷着要去找你，和你一起睡，不过被我拦下了。” 樱微微垂下眼帘，轻声地说道。 她并没有说全，绯玉丸睡之前的确有想过去找李清歌，但她说的是想让李清歌和八重樱一起陪她睡，三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樱虽然有所心动，但还是严词拒绝了。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要是没有八重樱拦着，即便是绯玉丸真的过来，他也不会同意的。 毕竟，三头身的时候还好，李清歌可以把绯玉丸当成一个抱枕，但平日里的她，心里年龄再怎么幼小，外表上也是一个十来岁的美少女，怎么能和他一个男生同床共枕呢。 “那，现代的生活还适应吗？” 其实，不光是樱与绯玉丸，姬麟她们也暂时凭借着地藏御魂的意识投影能力留在了现世。 虽说这样子的消耗有些大，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给地藏御魂补充崩坏能，但只要不发生战斗，李清歌还是供给的起的。 “还可以。”樱仔细想了想，说道。 “电视很好看，游戏也很好玩，这些被称为电子设备的东西很方便。” “还有厨房……”樱的眼睛微微发亮，对于她来说，或许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吧。 “生火什么的再也不需要木材了，这个很便利。” “对了，我想要和芽衣学习厨艺。” 樱已经和芽衣混的很熟了，看样子他们的相性不错。 “之后，清歌你可以帮我品鉴一下吗？” “我很期待。” 李清歌微微笑道。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接过芽衣小姐的担子，毕竟，她要帮这么多人做饭，很劳累的样子。” 指间绕了绕长发，樱的心情已经没那么紧张了。 “那估计不行了。”李清歌摇了摇头，“如果帮忙的话，芽衣会很高兴的，但是接过担子什么的，就不必了。” 并不是除了芽衣其他人就不会做饭了，事实上，即便是琪亚娜，或多或少都有拿手的东西。 但平日里的饭菜都是交给芽衣的，因为这不光是对她厨艺的认可，同样也是她自身的特点……或者说萌点 按芽衣的话来说，就是：大家如果能因为我的料理而开心，那么我也会很开心的。 “这样吗……” 樱若有所思。（芽衣：听说有人想抢我煮饭婆的位置。(。ì_í。)） “对了，樱那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 盯着李清歌的眼睛，樱的眼中仿佛有水波流转。 “只是……想来看看你。” “因为你似乎有些不安的样子。” “是吗……” 李清歌沉默了一会，他先前安慰着琪亚娜，示意她不要不安，没想到的是，他自己本人却在不安，还被樱看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李清歌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心情。 “就是有些紧张。” 如果把世界比作一个rpg游戏，李清歌是刚觉醒了勇者之力的勇者，琪亚娜是觉醒了魔王之力的勇者队友，奥托就是在游戏前期帮助勇者却在后期被爆出其实是将勇者队友变成魔王的幕后大boss。 本来前期是一个愉快的升级游戏，但经过一些意外，魔王在游戏前期就觉醒了，幕后boss自以为藏的很好却也暴露了。 一个没发育好却知道真相的勇者现在要直面幕后boss，紧张与不安是难免的嘛。 李清歌的不安并不是害怕奥托突然发现了他的什么特殊之处，想要杀人灭口什么的。 他紧张的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奥托算计，被拖入了他的什么计划之中。 如果自己孑然一身，那么便无所畏惧，但是自己有了羁绊……这是力量，也是弱点。 论算计他人，自己只有十来年的人生经历，怎么比得过500年勾心斗角的奥托。 “其实，并不需要不安。” 柔嫩的双手握了上来，八重樱用自己不大的手掌包住了李清歌的手。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润，眼神柔和。 “你可能不清楚自己拥有怎样的力量。” “但是，我很清楚，很清楚的明白……一切的苦难在你面前都会消散，一切悲伤与痛苦都会被你抚平，一切即便消逝的美好都在你面前化作永恒……” “你不需要不安，因为不安的永远都是你的敌人。” 樱慢慢地说着，话语中带着一丝虔诚，仿佛是在祷告的教徒。 “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他们在面对什么……” “我的……狐神大人。” 李清歌的脸有些发烫，虽然樱像是为他打气一般的行为让他有些高兴，但她说的话有些太羞耻了一点，弄得他好像神明一般。 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樱松开了手，起身，长发撩过李清歌的鼻尖，有些痒痒的。 “那么，清歌我先回去了。” 樱微微低着头，声音镇静，但耳垂的红晕出卖了她，她快步走到门前，却停住了脚步，转身，眼神有些期待。 “好梦，樱。” “好梦。” 带着笑容，樱轻轻关上了门。 眨了眨眼睛，李清歌打开了聊天群，但并不是和其他人聊天，而是看着属于自己面板，静静地思考。 即便有着聊天群的讯息，李清歌也不敢肯定奥托的底细，因为他实在是太能隐藏了。 这也是他有些不安的原因之一，毕竟，人类是会对未知而感到恐惧的一种生物。 但，或许如樱所说的，他不用有这么多的情绪，而且结果并没有他所设想的这么坏。 因为信息的差距，奥托并不知道李清歌已经了解过了他，而他自己对于琪亚娜，对于李清歌却是没有那么了解。 在奥托的眼中，李清歌，同样是未知。 …… 叮！@全体成员。 聊天群新增以下功能： ①交易：聊天成员可通过聊天群进行物品的交易，该物品若安非聊天群商场产物可自行定价，若是聊天群商场产物，不可溢价10%，同时聊天群会收取交易物品1%的价格作为保证金，由购买者上缴。 ②剪辑：聊天群成员可剪辑与自己有关的讯息，并决定是否将剪辑部分供给他人观看。 ③记忆上传：聊天群成员可将自己的记忆上传，并决定是否供给他人观看。 ④资讯集合体：聊天群新增资讯集合体，可解答聊天群成员的疑惑，具体询问方式@即可，可私聊或是群聊。 第九章：有关自己的新的疑惑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出现了！是新的功能！╰(*'︶`*)╯ 友人帐之主：初音，你这么空闲的吗？又在这里聊天？ 女生之间的情谊可以来的格外的快速，不长的时间内，夏目玲子已经和五更琉璃还有初音未来打成一片了。 虽然还不能说是好朋友，但也是可以开开玩笑的关系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因为我的职业的原因，平日里也不能随意出门去玩啦。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所以除了要联系练习与开演唱会的时候，我还是蛮空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在加入聊天群之前，我一直都挺无聊的，也没有什么朋友…… 黄色闪光：真羡慕你啊，初音。 黄色闪光：啊，我不是在说关于朋友的事，我是羡慕初音可以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 黄色闪光：自从当上了四代目火影，村子里的公务已经让我都没什么时间练习忍术了。 黄色闪光：玖辛奈都向我抱怨好久没陪她了。 摆渡人：其实四代目没有必要把所有公务都揽在自己身上的，一些并不重要但繁琐的事情可以交给信任的人打理。 就像德丽莎一样…… 黄色闪光：多谢李君的建议了，我也有想过这件事，但我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是想让自来也老师来帮助我的，但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木叶村中，忙里偷闲的四代目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看过有关自己的讯息，自小把这里当做真正的家，把这里当做光明的他，是真的想不到，这个小小的村庄中，隐藏着这么多难以想象的黑暗。 Dr.罗曼：跑题了跑题了，我们不是应该讨论聊天群新开的功能吗？ 堕天圣黑猫：那罗曼医生觉得有讨论的必要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聊天群不是新增了一个咨讯集合体吗？有什么疑问直接@不就行了吗？ Dr.罗曼：原来是这样吗…… 感觉到自己被嫌弃的医生连忙打开了电脑，点开了一个名为【魔法☆梅莉】的博客，在下面发评论到。（这里的医生没打到fgo第七章） “被聊天群中两名不到高中的女孩子嫌弃了该怎么办？” “这边建议你直接退群呢～” 几乎是瞬间回复的评论，医生捂着心脏，痛心地说道。 “太过分了梅莉，以后再也不关注你了！” 堕天圣黑猫：医生～医生～罗曼医生下线了吗？ Dr.罗曼：没有，刚刚去舒缓了一下心情。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刚刚其实我和琉璃是在开玩笑的，医生不要介意啊。 Dr.罗曼：没事，我不介意。 叮！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已上传一个记忆片段《千本樱·残》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刚刚试了一下新功能，是我刚刚清唱的两句，大家不要嫌弃哦。 初音未来在聊天群中上传了一个文件，李清歌有些好奇的打开。 下一秒，自己的视线变换，来到了一个充满女孩子气息的房间之中。 耳边传来悦耳的声音，那道声音清了清嗓子，然后歌声响起。 【大胆不敌にハイカラ革命 磊々落々（らいらいらくらく）反戦国家 日の丸印の二轮车転がし 悪霊退散ICBM……】（稍微水一点） 歌曲很快就断掉了，但是毫无疑问，很好听。 虽然并不能像传记或者神话里的一般，拥有让人着迷的能力，但初音的声音很有特点，清脆的少女音带着几分机械电子的音色，加上专业的演唱技巧，无愧她歌姬的名号。 友人帐之主：很好听，不愧是初音。 Dr.罗曼：鼓掌。 堕天圣黑猫：【～(ゝ)ノ】 摆渡人：很棒！ 黄色闪光：我也挺喜欢的。 花之暴君： 巴别塔的遗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大家喜欢就好。 见到聊天群的大家都这么喜欢她到底歌，葱发少女露出了一个有些开心的笑容。 堕天圣黑猫：不过…… 世界第一公主：不过？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发歌发一半，是想要收刀片吗？ 世界第一公主：略略略，等我有空就把完整的唱给大家听。 Dr.罗曼：好耶！ 坐在柔软的床上，与聊天群的成员再度聊了会天，李清歌退出了群聊，把注意力放在了资讯集合体上面。 按照聊天群的说法，有疑问可以向这个东西询问。 但是，李清歌不知道这个“疑问”的范围有多大，是只包含聊天群，还是更多。 @了资讯集合体，聊天群的面板有所变化，一个普普通通的白色大光球出现在李清歌的视野之中。 按照指示，只需要用意念询问，就可以获得答案了。 “能否询问与聊天群无关的问题。” 【答：可，但不能询问与非聊天群成员有关，涉及世界命运线，涉及世界本质，涉及聊天群本质等一系列的问题，最终解释权在本集合体手中。】 平淡的机械声音直接在脑海之中响起，李清歌大致明白了，意思是资讯集合体不会给你剧透。 不过也足够了，他恰好也有一些疑问需要解决。 “能否告知我身后圣痕的来历。” 【答：否，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李清歌微微皱眉，身后突然出现的圣痕是一切变化的开端，虽然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好处…… “那有关我的圣痕的本质。” 圣痕是的本质是一个基因库，但怎么看，这个凭空出现的圣痕与基因都没有关系。 【答：权限】 “具体点。”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 意思是我的圣痕涉及到世界的命运线或者本质了吗？ 突然有些恐慌…… “那我身体的变化是否与圣痕有关？” 【答：请询问的更加具体】 “比如，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十字状。” 【答：那是与虚数空间相连接的标志】 果然……和李清歌猜想的差不多。 “为何会和虚数空间达成连接？”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那换一个问题，我的身体变得无法受伤了，这是为什么？” 不光是不会受伤……饥饿，疲劳，新陈代谢……似乎都远离了他。 【答：身体已经被固化，永远停留在被固化的时间点】 “为什么会被固化？” 【答：逸散而出的时空法则】 “哪来的时空法则？” 【答：您自己】 “……我有这么厉害吗？” 盯着自己的手掌，李清歌内心泛起涟漪。 一直以来，使用能力之时，他都没感受到什么“时空法则”，甚至没有感受到区别与崩坏能的特殊能量……但是，聊天群又没有必要欺骗他。 “为什么会有时空法则逸散？”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算了，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我的商场和其他成员的不一样。” 【答：您的权限更高】 “权限……为什么我的权限比他们的高？”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 李清歌有些无语，到头来，一部分的问题解决了，却多了更多的疑惑。 聊天群无疑是知道的，但是它不肯告知，那么李清歌也没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去逼迫吧。 现在时间也晚了，想不明白的事再怎么想也没有思路，所以，还是睡觉吧…… 咚咚咚—— “清歌，你睡了吗，我要进来喽。” 好吧……看样子睡不成了。 第十章：即将开始的第一次世界任务 意识清醒了过来，尽管昨天睡的很晚，但没有疲惫。 拉开窗帘，清晨金色的晨曦分外的迷人，圆润的露珠反射着漂亮的光线。 换了身衣服，走下了楼梯，轻微的灶火声从厨房之中传来，飘出些许的清香。 “早上好，芽衣，樱，还有连山。” 厨房里早早的就有了三个家伙，芽衣正熬着一大锅的清粥，樱与连山则是在切一些配菜，准备一些简单的工作。 “早上好，清歌，昨晚睡的还好吗？” “早上好，清歌。” “这么早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吗？” 时间还算早，但李清歌已没有了睡意。 “昨晚……睡的挺香的。”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李清歌下意识地看向了樱，后者偏移了视线，认真做着手中的事情。 李清歌笑了笑。 其实不光是樱，之后……他的房间先后来了三个人——德丽莎，布洛妮娅还有琪亚娜。 前两者是过来提醒他小心奥托的，毕竟她们或多或少都与那位有过接触，都能判断出奥托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而后者，琪亚娜，是来找他人生商谈的……大概是这样的吧。 琪亚娜只是很简单的找他聊了聊天，然后就困的差点在他的床上睡过去了，最后还是他主动把琪亚娜赶了回去。 也不知道这几位是不是商量好的，一前一后的时间刚好错开。 “我不用睡了，出去锻炼一下，回来刚好吃早餐。” “清歌，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着班长一起吧，她出去晨跑了。” “知道了。” 认真的洗漱一番，跟芽衣她们打了个招呼，李清歌推开门，享受着铺面而来的清新空气。 圣芙蕾雅的绿化很好，因此，在这种阳光还未盛的清晨，已经有些许努力的人苏醒了过来，早早地开始了锻炼。 训练场还未开启，李清歌舒展着身体，做着热身的运动，然后开始沿着小路慢跑起来，渐渐地加快了速度。 没有饥饿，没有劳累，没有酸楚，连呼吸都没有变化，李清歌逐渐把速度提到了百米冲刺的程度，但是身体的情况没有发生半点的变化，只有迎面吹来的风将银发吹动。 “啊，是李学长，早上好！” “早上好。” 稍稍放慢了脚步，身旁一名额上布着几滴汗珠的少女向着李清歌打着招呼，微喘着气，笑容纯洁，甜美。 李清歌也是微笑回应，虽然是并不熟知的人，还清爽的早晨配上干净的笑容，感觉一整天都会充满干劲。 “我在快跑，所以先离开了。” “好的！” 向着少女解释了一句，李清歌迈动步子，超过了她。 圣芙蕾雅的体积还是蛮大的，堪比一般的大学，学生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超过了许多正在慢跑的少女之后，李清歌终于看到了那个正在寻找的人。 快步赶了上去之后，李清歌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 “早上好，符华。” 灰发的“少女”微微偏头，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李清歌没有什么意外，调整了脚步，与符华一致。 并不重的脚步声保持一致，虽说不是第一次，但符华还是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最近她的心很乱……但是现在，心情却像湖水一般的平静。 一路上没有什么言语，只有周围时不时传来打招呼与回应的声音。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少女们各式各样的目光之中，学园论坛之中，李清歌×符华的cp呼声大了起来。 “给。” 绕着圣芙蕾雅跑了一圈，算算时间，琪亚娜她们已经差不多醒了过来，跑到商店旁边，买了两瓶没有放在冰箱之中的矿泉水，李清歌将其中的一瓶递给了符华。 “谢谢。” 没有客气，符华接过了水瓶，拧开，小口地喝着。 对于他们来说，说声谢谢，已经是最客气的行为了。 仰着头，些许的汗水顺着白皙的脖颈流入衣衫，晕出一片阴影。 运动的衣衫与短裤略显紧身的贴着身体，这么看来，符华身体的曲线要比平日里明显不少。 “怎么了吗？” 感受到李清歌的视线，符华将瓶盖拧上，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碧眼略带疑惑。 仔细地看了看李清歌，原本符华还想将她的毛巾借给她使用，但是对方并没有出汗，也就没有了这个必要。 清歌什么时候身体素质变得这么好了？ “没什么，回去吧。” “嗯。” 回宿舍的路上也就不需慢跑了，稍稍让符华热起来的身体冷却一下，李清歌主动开口，向着她询问，有关寸心拳法的一些疑惑。 虽然他主要的战斗力来自自身的能力，但并不代表他会放弃其他的技艺。 简单看了下聊天群模板，时空操纵的能力已经觉醒，但不知为何，已经无法用水晶进一步强化了。 既然无法强化最重要的，那么只能求其次，强化自身的技艺，或者购买一些能明显增加自身力量的物品。 聊天群中倒是什么东西都有，连律者核心与神之键都可以购买，只是很贵，即便现在的他算是一个大款，也买不起。 能够买的又不怎么需要，想要的又买不起，李清歌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 “……寸心拳法重意不中招，招式再多，也不过是基础的变种，所以打好基础是很重要的……清歌你在听吗？” “啊……我在听。” 李清歌有些开小差了，原因是脑海中的聊天群。 @全体成员。世界任务已刷新。 【世界任务① 任务类型：清除/驱逐任务，回收任务 任务描述：第45687号世界出现非本世界生物，该生物携带异常咨讯体（系统），清参与人员前往该世界，清除/驱逐该生物，回收异常资讯体。 目标描述：人类，非成年男性，含有神秘力量。 任务注意事项：该世界为低神秘世界，请参与人员不要对该世界世界观产生巨大冲击。 任务奖励：2000-20000水晶（根据参与人员任务完成度计算） 任务剩余借取时间：1h（以聊天群内时间为基准） 接取人员：0/8（不可取消） 备注：此次任务世界时中聊天群会负责联通世界，传送参与人员（接取时间结束后自动传说已接取人员），调整神秘体系相互兼容。 本次任务不调整时间流速，但参与任务人员回归自己的世界后可选择回归时间，最低为接取任务后2h。 确定目标生物无反抗意识时，才能执行驱，若是反抗，可执行清除。 异常资讯体在目标生物驱逐/清除后由聊天群回收。】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姐妹们！我冲啦！(/≧▽≦)/ 堕天圣黑猫：等等啊初音！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已经接下了哦，怎么了，琉璃酱？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这个小笨蛋啊啊啊啊！！ 第十一章：穿越伊始 “清歌？” 从厨房探出头来，芽衣看着走上楼梯的李清歌，不由呼唤了一声。 “抱歉，芽衣，早餐我先不吃了，有些事情要做。” “对了，琪亚娜她们醒来的话，暂时别让她们来打扰我。” 李清歌的声音有些歉然，但脚步不停，而且有些急切的感觉。 “这样啊……我知道了。” 不能让李清歌享用自己精心制作的早餐，芽衣有些失望与疑惑，但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将制造好的早餐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看着另一个与李清歌一起归来的身影，芽衣笑了笑。 “班长，你先吃吧，我去叫琪亚娜她们起床。” “好的。” 符华坐下，嗅着并不浓郁但清爽的味道，拾起了筷子。 另一边，回到自己房间的李清歌，锁好了门，以最快的时间将自己晨练的服装换成了平日里的衣着，静静地等待着。 他已经决定要参与这一次的世界任务了。 在并不妨碍自己这边世界的事情时，这种可以赚取大量积分的任务，李清歌还是很感兴趣了。 而且，这可是前往另一个世界，可能是与自己所处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上一次的世界任务错过了，这一次可不能简单地放弃。 另一个世界是怎么样的？有什么生物？有什么神秘的力量？ 李清歌有些激动，还有浓浓的好奇。 在不清楚自己所处的时间与聊天群内之间的时间流速的情况下，李清歌只能这样，待在自己房间中等待，要不然自己与琪亚娜她们一起时，突然被传送走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在出发前往异世界之前，还可以做一些准备。 聊天群之中……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琉璃酱为什么要突然骂我啊？(。í_ì。) 初音未来有些疑惑，还有点委屈。 李清歌看着她们之间的聊天，倒是想到了什么。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任务注意事项啊，这一次的任务可不是我们上次做的那种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看过啊，怎么了吗？ 摆渡人：我看了一下，五更想说的应该是这个“低神秘世界”吧。 摆渡人：我记得上次你们执行任务时，前往的是一个非神秘世界。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这样的吗？~O_~O 这个初音未来怎么傻乎乎的？ 堕天圣黑猫：就是这样的……我看这次的任务可没有这么简单，而且这次的任务目标也有着神秘力量。 堕天圣黑猫：我看过一些网文，像这种有着系统的穿越者面对驱逐时一般而言都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所以可能还会发生战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战斗！可是我们上次遇上的那个男生不是很礼貌很配合我们的吗？ 堕天圣黑猫：配合……的确，但那是因为风见小姐啊。 花之暴君：…… Dr.罗曼：咳咳，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坏，我们是要去驱逐那个任务目标，又不是和那个世界的人对上，聊天群应该不会发一些我们无法完成的任务的。 摆渡人：做事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并不知道任务目标在那个世界呆了多久，如果他在那个世界位高权重，万一他不愿意配合我们，那么他完全可以动用那个世界的力量来对付我们。 黄色闪光：我认为摆渡人的担心很有必要，情报是很有必要的一种信息，但我们现在的情报并不多。 黄色闪光：除了任务目标的种族，性别之外，其他的信息都没有。 摆渡人：@堕天圣黑猫。上次你们的任务是怎么找到目标的。 堕天圣黑猫：上次的话，聊天群是给了我们一个范围提示的，我们根据提示找到了任务目标。 堕天圣黑猫：这次的话，不知道有没有。 Dr.罗曼：嗯，你们都说的很有道理，那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资讯集合体呢？ Dr.罗曼：@资讯集合体。我们要怎么找到任务目标。 【答：自寻探查】 堕天圣黑猫：@资讯集合体。为什么这次没有范围提示了。 【答：上次任务是试验任务，本次任务是正式任务】 摆渡人：大概是说，以后这类当然任务我们都要自力更生地去找任务目标了吧。 摆渡人：@资讯集合体。可否告知任务目标更多的信息。 【答：任务目标——人类，非成年男性，含有神秘力量，身高183cm，体重90kg，黑发棕瞳，种族名称：木易】 Dr.罗曼：就这点吗？不能多给点信息？@资讯集合体。 【答：否】 黄色闪光：其实已经很多了。 摆渡人：@资讯集合体。可否告知任务目标所在世界的信息。 资讯集合体没有回应，就在聊天群的大家有些失望时，一系列的讯息被发了上来。 叮！资讯集合体已上传《斩！赤红之瞳》（漫画，tv动画），《斩！赤红之瞳零》 【答：请接收】 Dr.罗曼：我怎么感觉，聊天群的资讯集合体对李君是有求必应呢？ 黄色闪光：大概是你的错觉吧。 摆渡人：…… 聊天群内的讯息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沉浸式，一种就是普通模式，前者可以让你在一瞬间以上帝视角将所有的信息看完，一种就是像是看番看小说一般，慢慢地看完。 两者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体验不同。 顺带一提，这两种不同的方法只针对漫画与动画，游戏的话……需要你乖乖手动去打。 对于五更琉璃与初音未来这种普通世界的人来说，每次一有讯息，相当于就多了几部在自己世界从未出现过的作品，一般而言，她们都会选择普通模式慢慢地观看。 只是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 帝国，革命军，帝具，危险种……这是一个崭新却压抑的世界。 堕天圣黑猫：我看完了。 堕天圣黑猫：好黑暗……即便是身为堕天使的我也受不了这样的世界。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唔，我有些后悔了，我会不会拖大家后腿啊。 初音很单纯，但不傻，看完了聊天群给的讯息之后，她也能清楚的明白，这样的世界，对于她这种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是最不友好的。 摆渡人：没有关系，就像罗曼医生说的那样，情况不一定这么坏，而且，聊天群的大家应该会保护你的。 黄色闪光：这次的话，我想参加，初音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四代目：保护群员是我的职责！ 初音：四代目，你在干什么啊，四代目！！）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谢谢……谢谢大家！！ Dr.罗曼：这次的任务有谁要参加吗？我的话，就不参加了，虽然可以设定在两个小时之后回归，但现在我暂时脱不了身。 友人帐之主：我刚刚上线……想要去别的世界看看，而且我有妖力，不算是普通人。 友人帐之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不拖大家的后腿…… 黄色闪光：其实没关系的，任务并没有设置人员限制，所以谁都可以参加，也没有谁会拖后腿这样的说法。 友人帐之主：我知道了，我也参加。 堕天圣黑猫：我就不去了吧，我在上课，虽然可以请假，但堕天使的力量不可以在凡间使用…… 虽然一直自称堕天使，但五更琉璃是能认清自己的情况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就不给其他成员添乱了。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自己要小心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知道了！ 摆渡人：@花之暴君。@巴别塔的遗志。你们呢？ 花之暴君：参加。 巴别塔的遗志：参加。 摆渡人：ok，那就有六个人了，大家准备一下吧，我先下线了。 黄色闪光：嗯，一会见。 聊天群的面板关闭，李清歌闭上眼，平静着呼吸，调整着状态。 时钟静静地在流逝，直到以聊天群内为标准的时间到了之后，一道数米高的漆黑虫洞在李清歌的面前展开。 李清歌睁开眼，难掩惊讶。 这道虫洞出现的悄无声息，他一点有关空间的波动都感受不到。 他站起身，围着虫洞转了一圈，但虫洞就好像一个虚影一般，没有对周围的任何事物产生影响。 李清歌站在虫洞面前，伸手，手掌的前一截没入，不见了踪影。 不再犹豫，李清歌迈步前行，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虫洞悄然关闭。 第十二章：逆熵的密谋 逆熵，方舟之间—— 完全封闭的空间之中，幽兰色的实心方块在同为幽兰色的房间中悬浮，如电路板一般的浅蓝色纹路四处盘踞。 在这些方块之上，站立着数道人影。 异色瞳鲨鱼齿的少女，双马尾戴着眼镜的女性，天然色卷发一脸没睡醒女性，并不重要的男性……还有站在最高处，金发的女性与戴着兜帽装着神秘的男性。 而这些，现在待在此处的，正是逆熵的管理层，被称为执行者的数人。 “喂，可可利亚，突然召开执行者会议你要干什么？” “有什么话快讲，我还有一大推实验要做呢！” 一片寂静中，打破它的是双马尾红发的女性，此刻她单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最高位的可可利亚，一脸的不满。 “不要着急，特斯拉博士。”可可利亚的脸上带着一抹狐mei的笑容，让看见的特斯拉一脸的恶寒。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逆熵的创始人之一，执行者之一，可能你听见这个名字会有些熟悉…… 没错，她就是经常出现在书本中的那个特斯拉，本该七八十岁的她因为一些意外，让容貌永远留在了21岁。 身为执行者，特斯拉是保守派的代表，脾气火爆的她与可可利亚格外的不对付。 “哼！” 特斯拉不再言语，双手抱胸，等待着可可利亚的开口。 见到该出现的执行者都出现了，可可利亚拍了拍手，清脆的声音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咳咳，诸位，根据我的调查，我们的第三律者，现在正位于圣芙蕾雅学园之中。” “相比于天命总部，圣芙蕾雅的防御相当的简陋，而且持有的战力也很稀少，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将第三律者夺回的绝好机会。” “而我这里，有着一个计划，夺回第三律者的计划。” 律者，是崩坏世界灾难的代名词，同样也是稀有的实验个体。 尽管逆熵地盟主就是一名律者，但知道这件事的少之又少。 在场的执行者，多是各个领域的研究人员，对于律者也是有着极大的兴趣。 而现在可可利亚提出了这个计划，不由让众人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如果各位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么我现在开始为诸位介绍计划的内容。” “等等！”特斯拉突然的大声打断了众人的心思也打断了可可利亚，他们将目光投了过来，想看看这位元老是什么的想法。 “哦，特斯拉博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可可利亚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特斯拉。 “盟主以前说过，有关律者的计划都需要他的同意，你的这个计划，盟主批准了吗？” “盟主。”可可利亚的眼神玩味，“我身边的这位，不就是盟主吗？” 可可利亚身旁，戴着兜帽的男性坐在一张椅子之上，翘起了二郎腿，发出了一声嗤笑 执行者们的眼神变换了一下，本以为坐在那里的是可可利亚带来到底新的执行者，但没想到是那个神秘的盟主。 但是，众人还是有所怀疑。 “那前提是他是真正的盟主才行。”特斯拉满脸的怀疑，仰着头想要透过兜帽看清男性的面容。 “这些年来他的面容与身形千变万化的，身份也在不停的变换，神出鬼没的。” “你又怎么才能让我相信……” 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男性发声了，他抬起手，双手之上缠在长长的绷带，一个个漆黑的圆球在空中悄然的浮现。 “特斯拉卿……你是在，怀疑我吗？” 那是一道桀骜不驯的声音，让人下意识地不舒服起来。 但是，无人可以训斥或是反抗……因为在黑球浮现出来的一刻，这片空间之中，重力发生了变化。 陡然增大的重力让所有人无法站稳脚跟，一个个趴在了方块之上，身体无法动弹。 变化的重力让众人不适，体内血液运转的流速变缓，血管突出，大脑一片空白。 但幸好，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重力恢复正常的那一刻，执行者们喘着粗气地站了起来，整理着自己的样子。 敢怒不敢言，这是这些各自有些自己骄傲的执行者们的现状，他们在心中记下这一笔后，也不再有所怀疑，因为重力，就是他们盟主所掌控的能力。 “你这个混蛋……” 特斯拉站了起来，脸上肉眼可见的涌上了怒火，别人可能会因为这个男人展现了能力而确认了他的身份，但她却不会。 这个男人这么做，只是让特斯拉确认了他冒牌货的身份而已。 “特斯拉博士。” 就在特斯拉咬着牙想要干什么时，来自不远处方块上蓝发天然卷的呼唤却是阻止了她。 “鸡窝头，你要干什么，你知道的吧！” 特斯拉转过头，看着对方，但对方只是摇了摇头。 “先听我的。” 特斯拉握紧了拳头，但看见对方的眼神，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先这样吧……” “不过，你等会可别跑！” 见状，紧盯着特斯拉的可可利亚悄悄松了口气，她还真的怕特斯拉闹起来。 毕竟对方身为保守派的代表，领袖，和她这个革新派的代表对立起来的话，对她接下来的计划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啪pa啪—— 再度拍了拍手，可可利亚看着面色如常的各个执行者，内心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表面确是不动声色。 “既然各位对我的身份没有异议。”带着兜帽的男性打了个响指，身边的漆黑球体消失不见，“那么，可可利亚卿，继续说你的计划吧。” “遵命。” “等一下可可利亚，你的计划不会是简单的动用泰坦冲进圣芙蕾雅去抓第三律者吧？” 特斯拉发出了质疑，虽说她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怒火，但还是想要呛一呛可可利亚。 “别忘记了，你们上次的行动可是失败了的。” “圣芙蕾雅那边，那个男性崩坏能适应体好像是有一把可以强行将泰坦的控制权抢过去的武器，而且还打败了你的女儿，是吧？” 至于特斯拉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只能说，她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闻言，可可利亚的眼神冷了下来，那次的行动，算是可可利亚与圣芙蕾雅第一次正式的交锋，虽说自己输了，但特斯拉这样挑梁子般的行为，让她很不满。 “这一点就不用特斯拉博士担心了，根据我截获的情报，那个男性要前往天命总部，不会待在圣芙蕾雅，而且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盟主会参与到其中，还有我的女儿……” 可可利亚顿了顿，看向下方的异色瞳少女。 “杏，没问题吧。” “当然！” 闻言，这个有点假小子的少女兴奋地笑了起来。 她回想到上次，虽然有些阴影，但是布洛妮娅，还有那个纯净而崇高的灵魂…… “好了，各位，没有问题了吧？” 可可利亚的眼神扫过，特斯拉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对于革新派的执行者来说，只有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他们不会去反对可可利亚，而对于保守派来说，他们的代表都没什么意见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去做一个出头鸟。 最终，各怀心思的众人聆听着可可利亚的计划，没有一个人反对。 …… “喂，鸡窝头，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方舟之间打开，各个执行者散去，特斯拉拦住了这个蓝发天然卷，迫不及待地质问着。 “你也知道的吧，那个人根本不是瓦尔特。” 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蓝发天然卷的真名，与特斯拉一样，是逆熵的创始人，保守派的执行者。 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家，教科书上的常客。 “我自然知道，特斯拉博士。” 爱因斯坦叹了口气。 “但是既然可可利亚找来这个冒牌货，那么一定有她的阴谋。” 值得一提的是，特斯拉与爱因斯坦是好友，而逆熵的现任盟主是她们从小看到大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特斯拉可以笃定，那个兜帽男不是逆熵盟主——瓦尔特。 瓦尔特可不敢对她这么没礼貌，更不敢把她弄得这么狼狈。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的确是没什么关系。”爱因斯坦看着特斯拉疑惑的面庞，那仿佛没有睡醒的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华。 “只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和圣芙蕾雅接触的好时机。” 第十三章：聊天群的面基 仅仅是一瞬的时光，但仿若经历了很久。 迈入了虫洞之中，踏出的下一步，眼前的景色就骤然发生了变化。 有些阴沉的云，有些昏暗的天空，四处矗立的是高大的树木，不知名的灌木盘踞在其下，被惊动的飞鸟冲向了天空。 脚下是泥泞的大道，坑坑洼洼的地面像是被不知名的巨兽所摧残了一般。 李清歌站在这里，细细地感知着四周与自身的状况。 这里就是任务目标所在的世界了，空气之中没有游离的崩坏能，反而有一股不知名的能量。（个人认为，斩赤瞳这个并不发达的世界有这么多不符合生物学危险种，本就不怎么合理，所以这么设定了。） 这股能量与空气结合，随着呼吸进入人的体内，会发生什么李清歌暂时不太清楚，因为这股能量无法在他的体内停留。 除此之外，大概是聊天群将世界联通了的缘故，体内的崩坏能还可以使用，而且奔流不息。 “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抬头，望向远方，穿过广袤的树林，遥远不知名的方向，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虽然并不清楚具体的位置，但是，灵魂……在渴求。 收回目光，聊天群的传送是同一时间的，几道人影也穿过了外表一样的虫洞，只是与李清歌不同，他们似乎需要适应一下。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已到达，感觉良好！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自己要小心啊，如果遇上危险记得求助其他的成员，不丢脸的。 世界第一公主：我记住了！！！ Dr.罗曼：真好啊，其他的世界……我也想去，可是还有工作。 Dr.罗曼：呜……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加班呢？ …… “这就是没有源石的世界吗？” 跨越虫洞，在短暂的黑暗过后，银发的猫耳凯尔希呼吸着与自己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空气，冷静地分析着。 “空气中各个气体的构成比似乎也有所不同，可惜，现在并不是研究的时机。” 凯尔希观察着四周，参加任务的成员大多已经适应，逐渐靠近了一起，银发紫瞳的少年也走向了他们。 金发穿着绿色马甲的帅气青年是四代目波风水门，绿发穿着红色格子裙与小马甲的应该是“花之暴君”风见幽香，银发猫耳是凯尔希，有着长长葱绿色双马尾的是初音未来，剩下的，穿着水手服的少女应该就是夏目玲子了。 李清歌一边通过凭借着聊天群内得知的特征分辨着几位，一边探查着他们。 一，二，三，四……除了初音未来是完全的普通人之外，其他人的身上各自有着不同的能量，代表着各自世界的特色。 “摆渡人？”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李清歌点点头，向着面前的凯尔希伸手。 “我的真名是李清歌，很高兴见到你，凯尔希。” “我也是。” 头上的猫耳动了一动，凯尔希同样伸出手来，轻轻握了握李清歌的手。 凯尔希的手跟普通的女孩子差不多，柔软而微凉。 “我是感染者，虽然并不知道其他世界的生物会不会被源石感染，但还是减少与我的接触为好。” 凯尔希很快就主动松开了手，看着李清歌，认真的提醒道。 “我会注意的，感谢提醒。” “还有……上次的事，多谢你的帮助。” “上次？你是指万能药吗？” “是的。” “不必感谢，只是一个交易而已，而且你已经谢过了。” 闻言，凯尔希摇了摇头，青色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一码归一码，你愿意与我交易，这本就是一种恩情，而且当面道谢的分量总是不一样的。” “这样啊……那我接受你的道谢。” 就在凯尔希与李清歌交谈之时，葱发少女一把抱了上来，抱住了凯尔希的手臂，有些高兴地说道。 “凯尔希姐姐，好久不见了。” “以我的时间来说，并不算很久。”凯尔希表情不变，但李清歌觉得她有些无奈。 “而且，初音，我不是说了吗，要小心感染，要减少与我的肢体接触。” 凯尔希推开了初音未来，而后者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是，是，我知道了。” 李清歌看着她们之间的互动，心想上一次的任务，初音与凯尔希之间有着一段不错的经历。 “你好，你就是摆渡人吧。” 金发的青年走了过来，主动地开口，介绍了自己。 “我是波风水门。” “你好啊，摆渡人先生，我是夏目玲子，就是群中的‘友人帐之主’……这个昵称有些羞耻呢。” “风见幽香。” 见似乎所有人都介绍完了自己，最后一人也不甘示弱，摇了摇手臂。 “我是初音未来，一个普普通通的歌姬。” “嗯，我是摆渡人，真名李清歌，叫我摆渡人，李，或者清歌都可以。” “我年长一些，就叫你清歌吧。”四代目露出一个微笑，这么说道。 叫李的话，总会让他想起以后会出现的一个十分青春的后辈。 “可以。” 李清歌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至此，一行六人各自熟悉了一番，聚在了一起，准备讨论一下如何执行接下的这个任务。 毕竟，他们可不是来这个世界度假的。 “要完成这个任务，首先要找到任务目标。” “按照聊天群所说的，这个需要我们自己寻找，没有范围提示。” 作为最擅长交际的人，领导聊天群小队的任务就暂时交给了四代目，此刻，六人寻找到了一颗巨大的树木，在树荫底下，各自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要找到目标，最重要的就是信息，我们要确认自己所在的方位，然后前往村庄之类可以探查信息的地方，再获取情报。” 李清歌听着四代目的话语，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此刻乖乖站在一旁的初音。 “初音，你们上次的任务，任务目标是什么出名的人吗？” 被突然点名，初音吓了一跳，身为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唯一的任务就是不拖后腿，于是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好像是的，那个人好像是一位很出名的轻小说家，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想说，那个人同样有可能是具有知名度的人吗？” 凯尔希接过了初音的话，向着李清歌询问。 “只是一种猜测。”李清歌道出了自己所想的。 “这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世界，而目标也不是普通的人，既然他身为一名穿越者，那么他之前所在的世界应该与现在的世界有所不同……” “既然是这样的话，想要用力量体验一下与先前不同的生活，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如果他这么想，那么他一定会展露力量，而一但他这么做，就一定会有人见识过，会传播他的事迹。” “那么他就一定会有知名度。” 李清歌看向远方，那个吸引着他的方向。 “对于想要展示自己的人来说，有一个地方，是最好的舞台，那就是……” “帝都。” 接下话的并非李清歌，而是一直安安静静的风见幽香。 李清歌看了她一眼，对方只是微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风见小姐说的没错，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觉得清歌说的很有道理。” 四代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了李清歌的猜想。 “你们的想法呢？” “虽说我有别的想法，但的确，这个想法符合大多数生物的心理。” 凯尔希没有反驳，而夏目玲子与初音未来，这两位也没有反对的必要，也同意了李清歌的猜想。 “这个任务好像没有时间限制吧，那我们就慢慢尝试好了。” 夏目玲子轻声说道，目光悄悄看向了风见幽香，对于这一类即便没有妖力也可以被普通人类发现的妖怪，她有些好奇。 察觉到夏目玲子的目光，风见幽香偏头，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光芒。 被发现的夏目玲子也不尴尬，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嗯……既然如此。”沉吟了一会，四代目说道，“那我们先一起前往帝都去打听一下情报吧，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是忍者，擅长在这种环境中移动，那么我先去探查一下四周，辨别一下方位，寻找村庄。” “其余人就待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四代目，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通过聊天群联络。” “知道了。” 四代目露出一抹笑容，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不远处一棵树木的枝干之上，树叶散落，无声无息。 “这就是忍者吗，好帅！” 初音看着四代目远去的身影，眼睛微微发光，对于她这种生活在普通世界的人来说，任何的神秘都是致命的吸引。 这一点，连夏目玲子这个并不普通的普通人也不能免俗，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目送着四代目的离去，李清歌收回目光，看向了另一个方位，在他的感知之下，那边似乎有什么有趣的生物。 “那边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危险种，我过去清理一下。” “可以，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在与凯尔希她们说了一声之后，李清歌朝着一个方位走去，很快，身影也彻底消失不见。 第十四章：危险种与巧合与笑脸 寂寥无声的树林之中，突然炸起惊雷一般声响，一道黑影倒飞而出，砸在了粗壮的树木之上。 足以一人合围的树干被硬生生地砸断，砸向地面，发出一声轰鸣，碎裂的木屑与尘土高高的扬起，砸在树干上的身影发出一抹痛苦的鸣叫，脑袋软软地摊在了地上，口中流出猩红的血液，紧闭着双眼，生死不知。 银发的少年自身影被扔出的方向走出，紫色的眼瞳中闪过冰冷的华光。 鸟嘴，狼身，蝎尾，这只不符合生理学构造，宛如奇美拉一般的生物，就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生物，亦被称为危险种。 虽然身体像是拼接而成的，但这只危险种实力强大，比起一般的狮虎熊之类更为厉害，身后的蝎尾也并不是摆设，能够灵活地运用以进行攻击。 手掌虚握，极具科技感的冰蓝色太刀浮现在李清歌的手中。 阳光透过有些半透明的太刀，映射出梦幻的色彩，只是这色彩有着森然的杀机。 李清歌握着等离子影秀，迈步接近着倒在地上的危险种。 鸟嘴的危险种身体侧倒在地上，体内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它的毛发，它的身体毫无起伏，生机似乎消散了。 但就在李清歌靠近到一定的距离之时，它的尾巴飞快地抽搐了一下，宛若鞭子一般的甩向李清歌，倒钩挤射出一抹紫色的毒液，子弹一般地洞穿了空气。 鸟嘴危险种睁开了双眼，人性一般地闪过了阴毒。 只是在下一刻，世界好像被点击了慢放。明明空气没有泥泞般的感觉，但原本可以甩出残影的尾巴，在空中却以极慢的速度向前挥动，细小众多的绒毛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子弹般的毒液也变得肉眼可见，违抗了重力，在空中慢慢地扩散成一团。 危险种惊恐地想要起身，但自己的动作也是变得缓慢，像是一只树懒。 蝎尾与毒液近在眼前，李清歌能闻到它们的腥臭，但是他的神情不变，步伐不变，轻松穿过了被放慢的攻击。 身影遮挡住了阳光，危险种看着一切如常的李清歌，恐惧的感觉自脊柱上涌。 它恐惧地看着这个将它致残的人类，看着他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冰冷的寒气自那武器上传来，将它冻得瑟瑟发抖，它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只能乖乖地等死。 嗤—— 等离子影秀刺入危险种的身体，极寒爆发，将血液一寸寸地冻结。 危险种的身体膨胀开来，被冻结的血液撑开了它的身体，挤压着它的心脏，让那本就不再强力的跳动更加的微弱。 寒霜覆在了危险种的身体上，逸散而成的寒气将它流出的血液化作冰晶，带着诡异的美感。 很快，危险种死了，很痛苦的死去了。 李清歌抽刀，刀身上不沾一丝的血迹，他的脸上不带一丝的怜悯。 他并不觉得自己残忍……他可以选择让这只危险种痛快无声地死去，而不是这种充满痛苦的死法。 但是，为什么要呢？ 在看见巢穴之中，那些衣物与血迹之时，这只危险种的结局就已经被他所定下了。 将危险种的尸身留给植物做养料，李清歌将太刀收入聊天群所带的储物空间之中，转身，向着暂时的停留地走去。 事实证明，即便是不同的种族，女生之间的关系也很容易熟悉起来，特别是不带着恶意的时候。 当李清歌回去的时候，风见幽香已经和夏目玲子聊了起来，初音也和凯尔希在说些什么，前者还时不时插入了夏目玲子那边。 这也是李清歌暂时离开的原因之一，不光是对这个生物的好奇，更是把空间留给了几位女生，给她们，尤其是夏目玲子与其他人一个相互熟悉的空间。 尽管群里聊的很开，彼此之间的关系也算良好，但线下见面了，难免会有些紧张与尴尬。 这一点，李清歌也不会例外，只是区别是会不会隐藏罢了。 “有发现什么吗？” 凯尔希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情商也很高，可能他猜到了李清歌的想法。 见到李清歌的身影，便主动询问道。 “发现了一只普通的危险种，离我们不远，可能会偷袭我们，所以我先处理掉了。” 凯希尔闻到了李清歌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虽然真的很轻，但她并不是普通的人类，身为异种族的她嗅觉相当的敏锐。 “嗯，辛苦了。” “没事。” 这时，树枝微动，树叶散落，一道金色的身影在李清歌他们面前浮现。 “四代目？” 李清歌有些惊讶，波风水门走了并没有多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的运气挺好的，往西3公里处就有一个小村庄，那里的人靠砍柴维生。” 波风水门点了点头，道出了他在短短时间内得出的情报。 “我向他们询问了帝都的方向，他们给了我一份地图，我扩印下来了。” 说着，四代目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摊开了，是一副手绘的图纸。 “我们目前所在地是，这个位置。” 将图纸放在地上，四代目蹲下，指着一个方向，看着围上来的众人说道。 “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前进就可以达到帝都了。” “我不太清楚大家的脚程，但根据地图上描述的距离估算，一般的商队，只要从这里出发，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了。” “不过，这条路上，有着一些低等级的危险种出没，有一定的危险。” 四代目抬头望天，观察着时间，考虑到初音与夏目还有李清歌这个不知底细的人，他是以普通人的速度估算的。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临近黄昏，我们现在出发的话可能会需要在森林里过夜。” “我还好，但是不知道你们适不适应在野外过夜。” 野外过夜？ 听到这个词汇，初音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有些害怕，但是懂事的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 与初音不同，夏目玲子并不害怕，她曾经到处去钻过平常人不敢去的地方，虽然并没有待过一个晚上……但听到野外过夜，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激动。 将初音与夏目玲子神色的变化扫入眼中，李清歌看着四代目，说道。 “时间并不急切，所以不需要现在出发，四代目，你说的那个存庄，可以让陌生人留夜吗？” “自然可以，这点我已经询问过了。” 四代目露出了一丝微笑，起身，将地图收好。 “对了，那村庄的村长看我并不是普通人，还发布了一个委托。” “他说这个树林里有一个吃人的危险种，经常将一些村庄中来这里砍柴的劳工捉走。” “因为他们村庄大部分的青壮年都跑去帝都了，留下的大多是妇孺老人，没办法讨伐那只危险种。” “他希望我可以替他们村庄将这只危险种讨伐，当然，他们会给我们酬劳。” 四代目的话语顿了顿，看向众人。 “我是想要接下这个委托的，你们的想法呢？” 凯尔希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在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的情况下，获取货币是有必要的，前提是那只危险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 “放心，按照村长的话，那是只小型危险种，虽然实力远超普通的成年人，但应该还在我能应付的范围内。” “那我自然没有意见。” 四代目看向了风见幽香，后者摇了摇头。 “没有意见。” “不要问我哦，这种问题问我是没有用的。” 初音疯狂地摇着头，表示自己只是个小废物。 “我也一样。” 夏目玲子与初音是同样的态度。 见状，四代目哑然失笑，然后目光移向了李清歌。 “……我能问一下，那只危险种的特征吗？” 李清歌想到了什么，询问到。 “是一只狼型的，但有着鸟嘴和蝎尾，尾巴会喷毒液，怎么了吗……” 那还真是巧了啊。 带着四代目他们来到那只危险种的死亡之地，看着一片冰霜的尸体，四代目也不由感叹一声真是巧合。 小心地割下了危险种已经冻僵的头颅，四代目将其收入了聊天群自带的储物空间，走在最前方，带着众人前往他发现的那个村庄。 李清歌走在最后方，作为后卫，防止还有其他的生物进行偷袭。 因为有着单杀危险种的战绩，四代目虽然不清楚李清歌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还是很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了他。 李清歌走着，展开了自己的感知，他的感知力一向不错，特别是在拥有了圣痕之后。 不光是崩坏能，只要是特殊的能量，在他的感知之下，就无所遁形。 拉拉—— 衣袖被拉动了，李清歌看向了这个走到他身旁的葱发少女，有些好奇。 “怎么了，初音。” “嗯，就是……就是那个……”微微低着头，初音白皙地脸上有些红润，因为自小的经历，还有职业，让他对于男性没有什么接触。 李清歌的话，算是她唯一一个同年纪的男性友人了，虽然是她自认为友人的。 深吸一口气，初音抬起头，阳光顺着她的发梢洒下，将她露出的微笑渲染的星辰般梦幻。 “谢谢你……” 李清歌眨眨眼，紫色的眼瞳在光亮中夜宛如星辰闪烁。 “不用谢。” 纯净的心灵与笑脸，就是最好的感谢。 第十五章：并不友好的世界 这个世界分为可以分为五部分，北方冻土，南方诸岛，西方王国，东方未开化之地的岛guo，还有位于中央，占据大片领土的帝国。 除却唯一可以与其匹敌的西方王国，帝国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盛的国家，拥有上千年的文明。 帝国的治理类似于古代，又类似于中世纪，由皇帝维持最高统治地位，分设文臣与武将，同时又拥有贵族与平民之分。 帝都—— “好大！！！” 红润的小嘴张成o字形，葱发的少女虚着眼，抬起头，看着面前高达数十米的古朴石墙，发出了惊叹。 “这要比一个小国还要大了吧。” “毕竟是这个世界最强大势力的首du。” 高高的城墙上有着装备经良的士兵把守，巨大的弩箭闪着锐利的寒光，城门前的守卫盘问着想要进入的民众，一脸严肃。 “其实这里也没有初音你想的这么大，只是因为你从未见过这样明晃晃地将领土划分出来的建筑，视觉上有些冲击而已。” “真正的国家可是很大的。” “我知道了，清歌你见过这样的城墙吗？” “我自然……没有。” “那你还说我，略略略！” 吐了吐舌头，初音啪嗒啪嗒地从李清歌的身旁跑到了夏目玲子的身旁，拉住了她的手，小声地说着什么。 见初音跑开，李清歌的眼中略带笑意。 经过了一个晚上，别人姑且不论，李清歌自己倒是和几位队友熟悉了一番，找到了在聊天群中的氛围，。 尤其是和初音与夏目这两位同龄人，已经是可以互相称呼名字的关系了。 “走吧，我们进城。” 驻足观察了一番，四代目带头，领着小队向着城门所走去。 帝都之所以是首du，是因为这里面住着皇帝与文臣之首，大臣。 而正因如此，这里高度繁华，奢靡。 无数的乡下人想要进入帝都谋取一官半职，无数的商人想要在这里做生意，只为了一个目的——出人头地。 排在一个商人的后方，等待着进入帝都，在一般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还是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比较好。 波风水门用自己看似无害的帅脸，一番交谈，博取了前方商人的信任。 他一边与前方的商人交谈，套取着情报，一边小心地探查着四周，寻找着是否有直接潜入帝都的方式。 无他，忍者的职业病犯了。 踏踏—— 后方传来了马蹄踏地与车轮碾压的声响，很急，而且很近，明明面前是长长的队伍，但是没有避让的意思。 “初音，夏目，你们两个小心。” 连忙拉着商人往旁边闪躲，躲避间，波风水门还不忘提醒自己队伍里两个柔弱的女孩。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快速地前进着，风呼啸着拍打在脸上，即便四代目已经站的有些远了，还能听到风的声音，由此可见，这辆马车的速度有多快。 忍者优秀的动态视力让他看见了驾车的马夫，他的目光只有前方，周边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长长的队伍骚乱起来，想要进城的人们连忙的躲避，但还是有人躲闪不及。 一道身影被挤压的人群弄到在地，蜡黄的腿横在了马车的路径之上，下一刻，马车驶过，卡擦骨裂的声音与凄厉的喊叫声响了起来。 马车没有停留，冲向了城门，那些一脸严肃的守卫连忙的让开，充满横肉的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骚乱的人群在马车消失之后重新镇定夏来，穿着打满补丁衣衫的中年妇女扒开拥挤的人群，冲向了坐在地上痛苦喊着的身影。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样了！”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被碾压过一条腿的中年男性满脸的冷汗，睁大的眼睛之中满是红丝。 鲜血自断腿处流出，白色的骨茬突出，让人不寒而栗。 中年妇女一件，也站不住脚跟了，一屁股坐了下来，泪水流淌。 “啊——杀人啦，杀人啦！” 波风水门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原本和煦的笑容已经消失，冰冷的怒火在眼中燃烧。 他是忍者，手中也有着数条的人命，但他从来不会杀无辜的人，尤其是平民百姓。 那辆马车，还有那个车夫，根本就没有一点要让着他人的意思，如果不是民众主动闪避，他相信，那个马夫绝对不会在乎手上会多几条人命。 强忍着怒火，四代目看向后方，询问道。 “你们几个没事吧。” “没事。” 四代目最担心的两位，一个被凯尔希拉到里侧，一个被风见幽香拉到里侧，被保护的很好。 “那就好……” “拉姆拉大叔，那是怎么回事？” 被四代目询问的拉姆拉正是排在他面前商人的名字，这个脸上略带肥肉的中年男性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还有无奈。 “还能怎么回事，是贵族啊。” “那是贵族？” “对啊，除了他们，谁敢在帝都这么横行霸道？” “对于他们来说，欺男霸女，奸淫掳掠，都是家常便饭了。” 再度叹了口气，商人不再言语。 即便是在讯息之中有所了解，但真正的见识过了，波风水门还是难以接受。 繁华之下一定隐藏着黑暗，就像长势良好的太阳花之下一定埋藏着尸体。 无数的世界与帝王的经验告诉你，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千年的帝国，也早已充满了蛆虫。 “他们怎么能这样，实在太过分了。” 哀嚎声入耳，初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想要去帮助那对可怜的夫妻一下，但凯尔希拦在了她。 初音有些不解，但看见城门处有两个守卫守卫走到了那对夫妻旁边，就明白了。 看来守卫也不是只会看着，他们也有好人的嘛！ 初音是这么善良地想着的，只是下一刻，她的想法转为了震惊，愤怒与失望。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闭嘴吧，蠢女人，还有你，你这个贱民，吵死了！！” “救命啊！你们别动我老头子！” 这两个守卫没有帮助这对夫妻，而是对他们拳打脚踢，甚至扛起了他们，将他们丢入了护城河之中。 “咦，怎么没声音了。” “估计水流太急了，一下子就冲走了吧。” 这两个守卫勾肩搭背地走回了城门，旁边的普通民众看着，敢怒不敢言。 他们都是平民，不敢反抗这些军官，哪怕是最低级的军官。 “他们……杀人了？” 初音睁大了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口中不自觉地喃喃着。 “是的，他们杀人了。” 凯尔希轻轻拍了拍初音的肩膀，小声地说着，她的眼神很平静，像是一盘死水。 这样的情形，她见得很多了，普通人对感染者的歧视与迫害，要比贵族对平民的迫害还要严重，严重很多。 “我原本以为你会去帮忙的。” 美丽的妖怪撑着一把阳伞，眼神漫不经心地划过身旁的茶发少女。 她是妖怪，活过上千年的妖怪，对于人类的之间的相互迫害，没有半点兴趣。 现在她感兴趣的，是身旁这个有着庞大妖力的人类少女。 “我原本也以为我会去的……” 将紧捏着拳头的手送开，夏目玲子吐出一口浊气。 如果只是她自己一个人，那么她肯定会冲上去，给那两名守卫一拳，但是她并不是，所以她犹豫了……她怕给其他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并不在意与谁为敌……” 风见幽香平静地说道，意有所指，说完，他看向李清歌，身旁这个与她同样平静的男生。 “刚刚你做了什么吗？” “风见小姐指的是什么？” “虽然和那个狡猾的家伙有所不同，但那一瞬间产生的波动我察觉到了。” “嗯。”李清歌微笑了一下，眼底却没有笑意，“稍微做了点手脚。” 在护卫把人扔下去的一瞬间，他开辟了一个传送门，将那对可怜的夫妻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能力越来越强大的现在，传送门的展开无声无息，只是没想到风见幽香的感知力这么敏锐，察觉到了空间波动。 “夏目，初音，你们不用担心，那对夫妻没有事。” 想了想，李清歌决定还是告知她们一声，不然的话，她们的心情可能会有所影响。 “真的吗？” 闻言，初音失落的表情明媚了一点。 “嗯，还有……四代目，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瞻前顾后的。” 看着走到他们身旁的四代目，李清歌这么说道。 与夏目玲子相同，四代目有着同样的担心。 “虽然我们默认了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但也没必要委屈自己，让自己不顺心，毕竟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至少我不在意会与谁敌对。” 这句话同样是说给夏目玲子听的，李清歌相信她可以听的懂。 没有人反驳，凯尔希默认了自己也是相同的想法，见状，四代目露出一个微笑，被那个贵族搞烂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我明白了。” 没想到自己还没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少年看的透彻，四代目决定反思一下自己。 “那么……我稍微失陪一下。” 走出了队伍，李清歌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众人虽然有所疑惑，但并没有询问什么。 至于李清歌……将别人转移走后自然不可以丢之不管。 看了眼自己的商场，有着自己需要的医疗药物，而且翻阅间，他似乎看见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 时间慢慢推移，长长的队伍就快要到四代目他们了，眼见李清歌还未归来，初音就在聊天群里私聊了一下对方。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快到我们了哦。 摆渡人：马上就回来，不用等我，而且我有办法直接溜进去。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ok。 “求求你们，行行好吧。” “去去去，老不爱的，交不起入城费就快滚。” 前方似乎又发生了什么，初音戳了戳夏目玲子的手臂，小声地询问。 “怎么了，玲子。” 夏目玲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她没想到，这种事情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看到第二次。 “是一个老奶奶，要去帝都抓药，但是交不起入城费。” 就在夏目玲子向着初音解释的时候，那个交不起入城费的老奶奶哎呦一声，被守卫推倒在地，哼哼着。 夏目玲子忍不住了，不让进城是守卫占理，但是推人，而且似乎是要打人，这不符合夏目玲子受到的教育。 夏目玲子迈步冲了出去。 “值得吗，在这个世界，可能这只是沧海一粟，你能管的过来全部吗？” 在夏目冲出去时，风见幽香说了一句，传入了她的耳中。 夏目没有停留，也没有回答，但她的行为说出了一切。 她当然管不过来全部，但只要管好眼前的一切就行，就像李清歌说的，不必委屈自己，顺心即可。 守卫上去，抬起脚，想要去踢这个被他推翻在地的老婆婆。 但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撞了他一下，她一个不稳，屁股跌倒在地。 屁股有股火辣辣的感觉，特别是这个守卫看清撞他的是谁时，更是火冒三丈。 一个臭丫头而已。 “谁tm这么大胆，想造反啊！！” 夏目玲子拦在了老婆婆的前面，初音也从队伍中跑了出来，扶起了老婆婆。 “您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小姑娘你们快跑吧，这些人可不能得罪啊。” “没关系，我们不怕他们。” 两个女孩子跑了出来，其他人自然不能就这么看着，四代目他们越过了不敢吱声的人群，走到了夏目玲子的身旁。 看似乎有人要闹事，一旁看热闹的其他守卫握住了兵器，围了上来。 “兄弟，别这样，这个老婆婆的入城费我们替她交了，给个面子。” 四代目笑眯眯地说道，但眼底却是一片寒光，如果可以的话，兵不血刃，是最好的结果。 “谁跟你是兄弟，还面子，你寄b谁啊！” 看着四代目虽然帅气但根本不熟悉的脸，再看看他身上实用但并不奢华的马甲，在结合着他的行为。 确认了四代目并非是贵族或者贵族守卫之类的，守卫的胆子大了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几个人，在看见初音他们的面容时，淫邪的污秽之色浮现在了脸上。 “你们要替这个老不死交入城费，可以，50枚金币。”（我不知道货币与价值） “过了吧。” 四代目的语气冰冷了下来，入城费他打探过了，如果不是商队，一个人只需一枚金币。 50枚……纯粹是在刁难他们。 “这都交不起，搞什么英雄行为！” “要不想交入城费也可以……嘿嘿。” 守卫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把这几个女人，给我们耍耍，我不仅不收你们的入城费，还会给你们几个子。” “怎么样，考虑考虑。” 四代目没有回答，只是将夏目玲子拉到了身后，眯起眼睛，衣袖之间，利器已经握在手中。 凯尔希同样将初音拉到身后，衣衫之下，有什么在鼓动。 只有风见幽香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嘴角的笑容，更加的邪魅。 守卫打了一个哆嗦，明明是大夏天，他却感到了一阵妖风，格外地渗人。 见面前的几人没有说话，守卫恶向胆边生，亮出了手中的武器。 “既然你们不识货，那么我们就亲自动手。” 就在守卫迈出了通向地狱的第一步时，一道声音响起，让他们如坠冰窖。 “看来，有人想要被丢去喂野狗了。” 第十六章：有人是权限狗，我不说是谁！ 华美的建筑群，繁荣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帝都的美好。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清歌，清歌，刚刚你是怎么做到的。” 衣袖被一只素白的小手拉动，初音跟在李清歌的旁边，眼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就在一行人与守卫剑拔弩张，就连初音都认为会打起来时，消失有段时间的李清歌出现了。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将嚣张跋扈的守卫给镇住，大夏天的冷汗直流，抖的和筛糠一样。 初音现在还记得，放行时，守卫那狗腿子一般的笑脸，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陷入思考之中的李清歌被初音所打断，不过他也不生气，伸手之间，一张白色的卡片夹在了指甲。 “是这张身份卡的作用。” “身份卡？” 听到初音与李清歌的交谈，四代目偷偷竖起了耳朵，他也有些好奇。 “是之前我在翻阅聊天群的商店时看到的，算是一个辅助道具。” “购买之后可以获得一个在当前世界的随机身份。” 李清歌将卡片递给初音，初音好奇地接过，翻转着卡片，仔细地观察着。 当然，从外表上来看，这只是普通的卡片。 “这种卡片分为两种，一种是100水晶的，一种是1000水晶的，前者获得的身份较为普通，后者获得的身份要重要一点。” “原本我是想让我们的行动方便一点的，就购买了后一种，随机到了一个小贵族的身份。” “不知道你们的商场中有没有这种道具。” 翻看无果，初音将卡片小心翼翼地还给了李清歌，其实卡片只是一个实物象征，丢失了也没关系。 “1000水晶啊，好奢侈。” 感慨了一声，初音打开了自己的聊天群商场，一如既往的像个超市。 一旁偷听着的四代目打开了商场，也没有发现李清歌所说的那种东西。 “我的商场里根本没这种道具，为什么清歌你的商城和我的差这么多啊。” 听着初音的抱怨，李清歌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个身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便利，初音你看。” 说着，李清歌伸手指了指周围。 一行人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道路的两旁是卖着各种东西的商贩。 虽然四代目他们的服装在帝都并不常见，算是奇装异服，但是商贩只是看了两眼，判断出并不是贵族之后就并不在意了，大声招揽着客人。 “普通的百姓是认不出来的，他们只会根据服装与行为来判断他人的身份。” “只有那些守卫，因为驻守人来人往的城门，才会认出，因为他们不想丢掉饭碗，必须眼尖，不能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 李清歌耐心地向初音解释道。 身份卡的使用就像是世界强行制造了一个人，然后你取带了这个人的身份，虽然可能有些不合理，但别人却不会察觉出这份差异。 “即便我现在的身份在帝都排不上号，但是他们也不敢丝毫怠慢我，就连我身边的你们也不敢招惹。” “哦哦，我懂了。” 初音有些迷糊地点着头，不知道她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 “不过，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不教训他们一顿吗？” 初音捏起秀气的拳头，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有些可爱。 “教训……吗？” 听到初音的话，李清歌将目光看向了前方，那个优雅地打着阳伞，像是大小姐一般的高挑身影。 察觉到了李清歌的视线，风见幽香回头，冲着跟着李清歌视线一同看过来的初音，露出一个微笑，笑容甜美。 “城门那里有着很多的商队经过，自然就有着贩卖花卉的商人，偶尔会落下一些植物的种子。” 话毕，李清歌不再言语，而初音则是一脸的懵逼。 李清歌这讲一半的话实在是把她搞不懂了。 （李清歌：我看你是什么都不懂啊。 初音：懂，懂什么啊？） 不过这样也好，有些黑暗的事，不懂反而更好。 对于那些见色起意，自己作死的守卫，去喂野狗，还是去做花肥，李清歌对于她们的结局并不在意。 毕竟，现在的花之暴君，是他的队友。 初音一个人苦思冥想着，李清歌也是再次陷入了思考。 先前的吸引仍然存在，只是微弱了一点。李清华若有所思，是不是因为距离变大了的原因。 只不过，那个吸引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咕—— 一股微弱的奇异声音响起，李清歌原本打算没有听到的，但是某个小笨蛋一下子脸红了，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咕—— “那个……我有些饿了。” 四代目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太阳，转过身，看着众人，询问道。 “到中午了，我们要不找个饭馆，先填填肚子吧。” 事实上，除了夏目玲子，其他人的听力都是很好的，自然也听到了初音肚子打鼓的声音。 凯尔希点了点头，头上的猫耳被一顶草帽所隐藏了。 “可以，补充能量以确保身体的状态是很有必要的。” 风见幽香转了转阳伞：“可以。” 夏目玲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笑说道：“我也有点饿了，四代目你不说的话，我也要提出来了呢。” 好耶！ 有些害羞的初音一下子有些激动起来，只要大家都饿了，那么她就不会尴尬了。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我们的钱够用吗？” “钱不是问题。”李清歌观察着四周，寻找着目标。 “那四代目，你们先去找个饭馆，我去换些金钱。” “那好，聊天群联系。” “好的。” 四代目带着众人去寻找饭馆了，而李清歌也找到了目标。 走进了店面，将手伸入怀中，李清歌眯起眼睛，掏出了……几块黄金。 “老板，你们这里，贵金属收吗。” 是的，这里是一个当铺，而黄金，是万能的聊天群中买到哒！ …… “菜单在这里！” 占好了几个位置，初音迫不及待地拿起服务员小姐递来的菜单，点起菜来。 得益于聊天群自带的翻译，即便是异世界的语言文字，初音她们也能看懂。 只是，异世界不同的特产，让初音犯了难。 “选好了吗？不用担心钱，我们的资金很充足。” 做到了四代目的旁边，李清歌这次的动作倒是很快，说着，还递给了凯尔希一顶帽子，一顶猫耳帽子。 “凯尔希，试试这个。” “……感谢。” 用假猫耳掩盖真猫耳，这是挺稀奇的体验，凯尔希接过帽子，戴在了头上。 虽然耳朵不能动了，但为了不引起注目，凯尔希还是能够忍受的。 “决定不了的话就让服务员推荐好了。” 四代目看着初音无从下手，提醒到。 “对了，你们谁有忌口的吗？比如不吃素食什么的？” “没有。” 四代目其实询问的是风见幽香，但这只疑似花妖的妖怪是不忌荤素的。 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小姐，嘱咐了一声按人数看着上就行，众人喝着饭馆免费提供的清水，小声地攀谈了起来。 初音坐在位置上，摇晃着身体，心中期待着异界的美食，一边小声地哼着歌。 “小笼包，叉烧包。 奶黄芝麻豆沙包。 大肉包，菜包。 还有灌汤包……” 这是她去华夏玩时，认识的歌姬朋友教给她的，简单上口，而且很符合现在的气氛。 “久等了，这是你们点的，呀——” 第十七章：时间停止系列 热气遇冷凝结形成的白色雾气轻轻的飘散，滚烫的汁水在空中组建扩散开来，沾满香料的肉块也向着前方砸去。 粗心大意的服务生摔了一跤，手中刚出炉的新鲜菜肴脱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会糊到初音这个小可怜的身上。 当然，意外什么的，随时会发生…… 铛—— 似有时间敲响的声音响起，世界陡然陷入灰白两色，所有的声音原离此世，花鸟，清风，野兽，一切的生物的行动都被静止，连思考也是一样，除了一人。 第一秒过去，李清歌起身，伸手，抓住了被静止在空中的餐盘，顺势一捞，将在静止的时间中，停留在半空，无视牛顿的肉块与汤汁捞回了盘中，放在了桌上。 第二秒过去，李清歌走到了服务生的身旁，将其扶正，顺便看了一眼她的相貌，心中略有波动。 第三秒过去，李清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见了将猫耳帽子带歪的凯尔希，强忍着扶正的想法，坐了下来。 然后……时间开始流动。 “唉……我没有摔倒吗？” “唔，这盘菜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看着服务生与初音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李清歌喝了一口清水，深藏功与名。 三秒，这是李清歌现在可以暂停时间的极限，至于为什么是现在，那是因为数日前，他还只能暂停一秒。 从以往的简单加速自己的时间，到如今的可以影响到自身的周围，乃至整个世界。 他的进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 至于三秒不可能做到这么多的事……大概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在静止的世界中开着时间加速了吧。 紫发的旗袍眼镜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却清楚地认知到自己似乎又犯了毛手毛脚的毛病，差点就伤害到了面前这位绿发的小妹妹，心怀愧疚的她连忙冲着众人鞠躬道歉。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客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差点烫到这位客人，还差点打翻你们点的单，真的不好意思！！” 初音眨了眨眼，有些没弄懂发生了什么，她正哼着歌呢，怎么眼前就出现了一盘冒着热气的菜肴。 不过，这个服务员小姐姐是不是有点熟悉。 波风水门的眼中有异色闪过，他是有习得时空间忍术的，虽然更偏向于空间，但这两者的关系本来就很近。 虽然是近乎错觉的波动，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只不过现在这里有外人，有什么疑惑，他也只能暂时吞进肚子里。 凯尔希和风见幽香与四代目不同，对时间的波动没有这么敏感。 但她们漫长的寿命与经历之中，也不是没遇上过拥有相似力量的个体。 这么明显的异样，稍加推测，也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或是疑惑，或是探究，或是平静，数道目光投向了在座几人之中唯一无法通过讯息判断出底细的人——李清歌。 “是你做的吗？” 风见幽香没有四代目这么多的顾虑，偏血红的眼睛盯着李清歌的面庞。 李清歌点点头，并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 “是我。” “李君，你做了什么吗？” 夏目玲子轻声向着李清歌询问，她听不懂这两个人之间打的谜语，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异样。 “只是玩弄了一下世界，就像这样……” 看着夏目玲子有些好奇的目光，李清歌将自己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将空杯与手放到了桌子上。 夏目玲子的目光放在了空的杯子之上，但是下一秒，空了的杯子之中却凭空浮现了一半量的清水。 好奇地微张开嘴唇，夏目玲子小声地发出了哦的惊叹。 “真厉害。” “只是些小手段。” 李清歌摇了摇头，伸手将自己面前的杯子与夏目玲子面前的杯子换了一下。 夏目玲子这才发现，她的杯子空了……所以，李清歌面前的这杯是她的吗？ 看着夏目玲子还有些疑惑的样子，李清歌指了指饭管上挂着的时钟，给了夏目玲子一个提示。 顺着李清歌所指的方向看去，夏目玲子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个微笑。 “李君，你该不会偷偷喝了我的水吧。” “我才不会这么做。” 看来，聪慧的她应该是猜出来了。 “那李君，你没有动手动脚的吧。” “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啊。” 李清歌有些羞恼，那时间能力做那么猥琐的事，到底谁会这么饥渴啊。 “我相信李君。” 弯了弯眼角，夏目玲子有些享受这么和普通的人类朋友聊天打闹的时光，即便是刚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就在夏目玲子与李清歌交谈的时候，初音却是缠住了这个有些冒失的服务生小姐姐。 “小姐姐，你的名字是什么啊？” “客人，我的名字是希尔。” 紫发的眼镜娘有些不安，面前的小妹妹目光有些不太对劲，不是那种不好的目光，而是有一种异样的关切。 “……果然是。” “客人，你说了什么吗？” “啊，没什么！”初音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笑脸。 “希尔姐姐，你现在是不是有一个好朋友啊。” “是的，客人是认识她吗？” 尽管有些疑惑，但因为自己的愧疚心，希尔小声地回答道。 “不不不，我不认识她。” “我就是想告诉你，要小心你那个朋友的男朋友，他不是好人！”初音犹豫了一会，认真地说道，“还有，要保护好自己的父母！” “啊？好，我记住了。” 希尔一头雾水，但看见初音一副这么认真的模样，也就应了下来。 “客人，之前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初音摆了摆手臂，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但如果真的洒在她的身上，她也是会发飙的，哭给你看的那种。 “谢谢客人，那么我继续工作去了。” “去吧，希尔姐姐。” 目视这眼镜娘的离去，初音回过头来，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初音你这是？” 夏目玲子疑惑地询问道。 “我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帮助到那个小姐姐。” 初音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知道我们又不能一直帮她，但是如果我的一句话，可以改变她原本算是悲剧的命运，为什么不试试呢？” 众人了然，没有再说什么。 希尔，这个迷糊的眼镜娘，虽然只是这饭馆的服务生，但在《斩！赤红之瞳》之中，算是主角之一。 只是与一般的王道剧情不同，这里面的主角，命运并不是很好。 如果没有他们这群人的乱入，希尔去她的好朋友家做客之时，会被友人吸了些东西，神志不清的前男友纠缠，失手杀了他。 之后，她的父母会被那个人渣男性的狐朋狗友报复，而自己则是亲手杀了这些人。 在这之后，她发现自己拥有杀人的天赋，于是就加入了主角团，一个以刺杀帝国腐败的贵族为使命的杀手团队。 最后，作为杀手，她会被另一个可怜的女孩所杀，甚至自己的尸身也无法完整的保存下来。 李清歌在搀扶希尔之时，就认出了这个女孩，所以心情有所波动。 只是，即便知晓了这个女孩的命运，他也不打算去管。 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世界，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希尔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做好的菜肴也一盘盘地被端了上来。 嗅着虽然有所不同但同样令人食欲大开的菜肴，大家拿起了筷子，开始了异世界的聚餐。 第十八章：那是谁？ “啊～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纤细的手掌扶着微微鼓起的小腹，初音半瘫在椅子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虽然是有些不同的风味，但桌上已经被消灭的菜肴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尤其是最先上的那一盘，据说是用小型危险种的肉制作的，口感独特。 “初音你吃了这么多，不要紧的吗？” 夏目玲子看着初音的小腹，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要紧的。”初音摆了摆手臂，“难得没有弱音姐管我，不用被说教要控制食量保持身材，当然要敞开肚子啦。” 说着，她打开了聊天群，将之前拍摄下来的菜肴图片一股脑的私聊发送给了五更琉璃，想要分享这份快乐。 对方的时间，时间似乎已经到了深夜。 五更琉璃：深夜放毒，这个仇，我记下了！ “我去把账给结了。” 看着已经空了的几个餐盘，李清歌起身，向着柜台走去。 他倒是没吃多少，只是每样都尝了一下味道，但不是说他没有胃口，只是现在的他，没有饥饿感，也没有饱腹感。 走向柜台之时，周边有着喧闹的声音，李清歌一直在关注着四周的人，想从他们的交谈之间偷听到一些关键的信息，但很可惜，多是抱怨，吹牛，与一些小道八卦。 “结账，那边餐桌，一共六人。” “好的，我看看……一共是十枚金币。” “在这里，你数一数吧。” “嗯，唉……你是之前的客人！” 紫发的眼镜娘从账本之中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有些惊讶的样子。 李清歌点点头，并不打算多加理会，只是在希尔数完金币，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她给叫住了。 “客人，那个，之前，谢谢你的帮助。” 李清歌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有些不能理解的样子。 见状，希尔解释道。 “我仔细回想过了，那个时候，按照我平日里的样子，我一定会摔倒的，但是我没有，还稳稳地站在那里，而且原本要洒出去的菜也是放的好好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有人帮住了我。” 希尔的目光注视着李清歌的脸庞，带着感激。 “可是，我们那里有这么多人，你就这么认定是我吗？” 李清歌记得，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真正涉足到时间力量的，即便有，希尔也不可能有所接触，按理说，他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希尔摇了摇头，眼镜之下的目光很柔和，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 “我自小都缺了一根筋，做什么事也做不好，经常打翻一些东西，所以老板才让我在柜台做简单的收账工作，但即便这样，我也经常会犯迷糊……不过这样的我，直觉也是很准的！” “所以，你是根据直觉来判断的吗？” “是，是的……” 似乎与陌生的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即便这个人是个年龄比自己小的男生，但希尔还是有些害羞。 李清歌笑了笑，直觉？还真是唯心的说法……不过，在大部分的神秘世界中，唯心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不用向我道谢，我只是保护了我的伙伴，帮助你，只是顺便的。” 李清歌这么说，相当于承认了希尔的猜测。 “请不要这么说，不论客人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帮助了我，这是事实，这不是我能轻易忽视的理由。” 希尔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李清歌。 “那么，你的感谢，我收下了。” 有些时候，与他人交谈，只需几句话，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否可以深交。 因为，人的教养，价值观会影响了他的行为模式，就好比常年行窃的人会变得贼眉鼠眼，那是日积月累来，眼神的独特变化。 希尔，大概是个好女人。 “我的伙伴对你的提醒一定要记住，不要当做耳旁风了。” “啊……我知道了。” 愣了一下，希尔认真地点了点头。 希尔的确是记住了，她面前的男孩，虽然面容还有些稚嫩，但行为模式，言语谈吐，还有周身的气质都有着一种成熟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而且，他还很好看，好看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言毕，正好有新的客人来结账了，道了一声再见后，李清歌转身，向着初音她们的位置走去。 “清歌你回来了，稍微有些久啊。” “和结账的服务生聊了会天。” 李清歌坐下，回答了四代目的疑惑，顺带掏出了一张手帕，递给了嘴唇泛着油光的初音。 初音脸色一红，接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 “是得知什么情报了吗？” “没，就是普通的聊天。” “这样啊……”四代目点点头，接着说道，“在你去结账的时候我们讨论了一下。” “虽然任务没有时间要求，但能快的话，还是尽快完成才是。” “下午的话，我们分头前往帝都的各个方向，去打探消息。” “分头？那初音和夏目呢？” 李清歌询问道，在这么一个看似繁华其实黑暗的城市，他对这两位的安全有些担忧，尤其是她们还是漂亮的女性。 “不用担心。”四代目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初音会和凯尔希小姐一起，而夏目是和风见小姐一起，我们两个大男生的话，是各自一组，正好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可以吗？” 虽然没有正式出过手，但四代目也大致了解了面前这个男孩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为了效率，他们两个男性会单独一人。 “我没有问题。” 由于是没等李清歌就商量好的，所以凯尔希与风见幽香自然不会有意见，而初音与夏目，则是会乖乖听从安排。 “那好，再休息一会，我们就出发，等到夜晚，晚餐的时间，我们再聚到一起，然后分享我们各自得到的消息。” “至于地点……” “地点就交给我吧。”李清歌接过了四代目的话，“使用身份卡后，它为了我得到的身份配送了一套在帝都的房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作为我们的临时据点来说，应该是可以的。” “至于地点，我到时候再通过聊天群发给你们吧。” 1000水晶换来的身份，可是完美无缺的，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皇帝来了，他也看不出李清歌的破绽。 “那好，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随时通过聊天群联系，记得要保持警惕，毕竟这个地方……不是很太平。” 回想起城门前的经历，四代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嗯，对了。” 想起了什么，李清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了桌上，叮啷作响。 “这是资金，大家如果有什么想买的，就不用客气了。” …… “你这瓜保熟吗？” “要是不熟，你劈了我行了吧！” 啪—— 利刃劈下，西瓜被劈为了两半，红色的汁水顺着案板流到了地上。 现在是太阳正盛的时候，虽然没有炎热与口渴的感觉，但李清歌也不会亏待自己。 抱着半块西瓜走在路上，李清歌一边挖着果肉，一边漫步。 虽说要去打探情报，但总不能遇到谁就上去揪住，问他认不认识目标，说不说。 顺其自然有些时候要比刻意好的多。 漫步间躲过了一个瘦小人影不安分的手，李清歌略施小戒折断了他的手指。 忍着痛，流着冷汗，清楚明白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这个瘦小的人影灰溜溜的逃跑了。 叹了口气，丢掉了吃完的瓜，李清歌七拐八拐的，走入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 看着被封闭的退路，李清歌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几个身材高大的男性出现在了小巷的入口，赌住了阳光。 “小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啊，识相的把钱交出来，你爷爷我饶你一命。” 看着逐渐逼近的人影，李清歌却是露出一个微笑。 这一路上，他没有吝啬使用金钱，一路上吃吃喝喝，购买些用不上的小玩意，就是为了暴露出自己的财力，再加上还显得稚嫩的面孔，吸引了这些小混混的注意。 相比于普通民众，这些底层混的人消息灵通多了。 希望他们可以给他带来不错的消息。 这波啊，这波叫做钓鱼执法！ 揉了揉手腕，李清歌刚准备动手，一道有些元气地女声就响了起来，震住了围着李清歌的几个大汉。 “到此为止了！！” 第十九章：正义人！ “到此为止了！” “虽然我只是帝都警备队的新人！但也绝对不允许邪恶的事情发生！” 突然出现在小巷，进行一番英雄救美（？）的，是有着可爱面庞，扎着高马尾橙色长发的少女。 她站在入口，小小身躯有着异样的压迫力，背逆着光芒，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围住银发少年的大汉们。 “咦呦～”（小比好像没汪汪叫过） 在少女的脚边，有着一只类似抱枕人立而起的犬类生物，看上去很萌。 这只生物，随着少女的动作发出了威胁似的吼声，只不过如同外表一样，声音也是萌萌哒。 “大哥，不好了！是条子，该怎么办？” 虽然只是一个少女，但看见她上半身标配的轻甲与她爆出的身份，大汉们不由心虚恐慌起来。 虽说帝都黑暗不少，但为了维持表面上的统治，还有部分人的幻想，总是需要一些暴力机关执行法律。 而帝都警备队，就是其中之一。 “不要怕。”被称作大哥的男子安慰了一下几个同伙，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戒备队的又怎么样，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怕他不成！” 说着，“大哥”掏出了一把生了锈的匕首，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我们上，把她杀了，就谁也发现不了我们今天干了什么了。” “哦哦哦——！！” 被“大哥”所鼓舞，不想坐牢的几人也是从腰间掏出利器，怪叫着为自己打气，冲了上去。 “既然还想着杀人，看来我需要执行正义了！” 少女膝盖微弯，将手中牵着脚边生物的细绳仍在一旁，眼神微凝。 虽然有着战胜邪恶的把握，但是她面对的敌人手持着利器，是绝对不能大意的。 下一刻，少女踏地，冲向了几个大汉，掀起一阵不大的气浪。 见少女冲来，而且速度极快，几个大汉顿时有些惊慌了，咬咬牙，反手握住匕首，冲着少女的身影狠狠地扎了下去。 少女的身影敏捷，轻而易举地就躲了过去，错身间，一记强有力的膝撞，打在了大汉的身上。 闷哼声响起，被膝撞的大汉双眼凸起，血丝密布，剧痛自肚子上传来，令他忍不住张口，吐出了血块与涎水。 痛楚令大汉如一只龙虾一般弓起身子，瘫倒在地，无法起身，发出无力的呻yin。 见自己的同伴这么快就被打倒了，其他几个大汉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匕首挥舞着，毫无章法的在空中划出声响。 一声清喝从少女口中响起，闪躲之间，少女抓住了机会，一记勾拳直击一人的小腹。 那娇小的拳头传来难以想象的力量，被打中的大汉明白了第一人的痛，脸深深地皱了起来，跪在了地上，无力起身。 “可……可恶……” 被干净利落地干掉两人，剩下的还有一人与“大哥”紧握着匕首，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我不想坐牢啊！” 大哥怒吼一声，伸出脚，用力地踹向了前面有些发抖的一个大汉，自己整个人也冲了出去。 “啊！去死吧！” 少女身体紧绷，被踹了一脚的大汉双手握着匕首，大叫一声，顺势向着她的腹部捅去。 少女侧身，闪过匕首，伸手抓住的大汉的手臂，一记简而有力的过肩摔将他摔在地上。 大汉的身子弹了一下，激起一拳尘埃，一下子昏死过去。 而这时，寒光在空气中闪过，锈迹匕首在空中旋转着向着少女的脑袋飞去。 少女一惊，连忙闪躲，匕首被钉在了墙上，而“大哥”也趁着少女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这段时间，跑向了小巷的出口。 至始至终，“大哥”从未想过正面作战，他很清楚的明白，能加入帝都警备队的，即便是一个弱女子，也不是他们几个小混混可以对付的。 他先前的一副亡命之徒的姿态，完全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让那几个傻子同伙作掩护，让自己逃跑。 眼看着“大哥”就要跑出小巷，少女想要呼唤自己的伙伴，那个类犬的奇异生物，但眼角却看见了在空中一闪而逝的晶蓝色闪光。 “大哥”奔跑着，想要踹开拦路的小狗，眼见前方就是光亮，但突然小腿一痛，整个人都摔到在了地上。 鼻血一下子就砸了出来，但“大哥”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处，他惊恐的回头看去，看向已经没有了知觉的小腿。 一个圆形的小孔贯穿了他的小腿，但是没有鲜血流出，寒霜附在了那只诡异膨胀的小腿之上，“大哥”感觉自己的腿变成了冰块。 一股寒冷顺着小腿蔓延而上，那是物理意义上的寒冷。 惊恐之中，“大哥”还未叫喊出声，就被少女所打昏，头垂了下来。 他所看见的最后的光景，就是那个被他们看作大肥羊的那个少年，那双平静的瞳孔，与手中造型奇异的武器。 光与影，与等离子影秀一样，是李清歌自ME社获取的武装之一，具有将崩坏能转换成两种互斥的崩坏能粒子，吸收周边物体热量的能力。 看样子，威力不错。 李清歌收回手中似分裂炮口一般的奇异双枪，静静看着少女将倒在地上的几位大汉铐上手铐。 等到少女把几个人都拷上，她又牵起地上的细绳，带着那只抱枕似的小生物小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 “你好，我是帝都警备队的新人，赛琉·尤比基塔斯。” “呀哟～” 赛琉敬了一个军礼，地上的小生物也伸出短短的手，艰难的做了个礼。 “你好。” “先生你没事吧……虽然想要这么问，但好像这里并不需要我，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打败这些邪恶之徒呢。” 赛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在她的眼中，李清歌或许是和她相同的存在吧。 “不。”李清歌摇了摇头，虽然不需要，但是受到了他人的好心帮助，这是事实。 “很感谢你的帮助。” 闻言，赛琉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溢起笑容，是很单纯的微笑。 “啊，对了，我可以询问一下吗？你刚刚射出子弹的武器是一件帝具吗？你是帝具使吗？” 或许是自觉有些失礼，赛琉将地上的奇异生物抱起，抓着它的小短手挥了一挥。 “咦呦～” “这是我的伙伴，小比，它是回应了我的正义之心的生物型帝具哦。” 维持千年统治的帝国，靠的并不是法律，而是武力，而赛琉所说的帝具，就是将可以将武力贯彻起来的武装。 由开过皇帝召集全世界最顶级工匠，以超级危险种与各稀有金属用失传的秘术打造的，48件无法复制的武器。 “不是帝具。” 李清歌才来这个世界没有多久，怎么会拥有这密宝一样的武器。 “那……是臣具？” 因为制造技术已经失传，想要复刻千年前奇迹的皇帝们造出了失败的武器，它们就是弱了帝具一个档次的臣具。 “……” 赛琉将李清歌的沉默当做了默认，但李清歌只是不想解释那么多，毕竟这是眼界的差距。 如果没有聊天群，有穿越者拿着别的世界的神奇武器来到他的世界，想必他也会认为是崩坏系列武装的吧。 “赛琉小姐，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 听到需要帮助，赛琉有了很大的热情。 “其实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小贵族，但自小居住在帝都外面，这一次来到帝都，是为了找到建造在帝都的祖宅。” “但是因为我没来过帝都，所以有些迷路了，赛琉小姐可以帮忙带路吗？” 身份卡的使用让他拥有了合理的身份，某种程度来讲，李清歌并没有说谎。 而且，身份卡只给了一个地址，具体的，还需要他自己去寻找。 “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把这几个邪恶之徒带回警备队，不能第一时间帮助你了。” 赛琉更加热情了，李清歌的这一波“自爆”身份，让她的心中放下了警惕。 再怎么单纯，赛琉心中也是会有所怀疑，尤其是在别人持有特殊的武器的时候。 但没有人会假扮贵族，因为这是可以轻易拆穿的谎言。 “没有关系，我可以暂时跟着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市民帮忙呢。” 连连摆手，赛琉放下了小比，将除了“大哥”以外的几个壮汉弄醒，然后用长绳将他们拴在一起，让他们起身，自己则是嘿咻一声将小腿已经废了的“大哥”扛在了肩上。 “小比，我们走。” “咦哟～” 一只手牵着小比，一只手牵着犯人，赛琉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小巷。 李清歌也跟着走了出去，走在了赛琉的身侧。 头顶着烈日，汗水自额上留下，橙发的少女依旧一副很兴奋的样子，一股藏的深深的偏执隐匿在瞳孔之下。 李清歌自然不是随意的搭讪，赛琉，虽然是帝都警备队一名“普通”的少女，但在讯息之中，她也是一名特别重要的一员。 她说一名“反派”，单纯而疯狂的“反派”。 第二十章：落日余晖 午时已过，错过了太阳最盛的时机，金色的阳光已经暗沉下来。 些许的清风拂面，带来微凉的触感。 在这并没有其他地方繁茂的城下町，也比其他地方少了一些酒池肉林的奢靡之味。 “贾维大伯，这么早就收摊了吗？” “琪拉大婶，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比拉拉大哥，又被塔雅大姐赶出来了呀？” 一路上与周边街道的商贩们打着招呼，帝都警备队的新人小姐露出了元气满满的笑容。 虽然有些吵吵闹闹的，但被招呼的商贩也会回应这个活泼的少女，应了一声之后，从自己的摊位上拿过一些小玩意，想要塞入赛琉的怀中。 赛琉连忙摆手拒绝，然后在商贩一脸无奈的笑容一下将金钱留在了摊子之上。 “不好意思啊，说是要帮你找到祖宅的，但一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弯下腰，将怀中商贩塞给她的物品都放进了小比张开的不符合它外表的巨口之中，赛琉看向李清歌，眼里有着些许歉意。 “没关系，我不着急的，只要天黑之前找到就行。” 李清歌将一路上的一切都看着了眼中，他可以清楚地认知到，商贩们眼中流露出的是真情实意，并非带着某种市侩贿赂的意味。 而眼前的少女，对待他们，也是同样的情感。 “那就好。” 赛琉拍了拍自己并不算饱满的胸脯，呼了口气。 “那我们继续走吧，你要找的地方，很快就会到了。” “嗯。” 点了点头，李清歌跟在了赛琉的后面，目光却是转向了地面上迈着小步子的小比。 这只奇异的生物，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48件武器之一，而且是特殊的生物型帝具。 刚刚赛琉将一大推的东西放入了小比的体内，但是它的身体还是一样的大小，没有丝毫的变化。 “咦呦～” 似乎是察觉到李清歌探究的目光，小比转过头，豆豆眼好奇地看着李清歌，看上去萌萌哒。 不过李清歌知道，这个可爱的小东西，进入战斗模式，尤其是陷入狂暴之中的话，就会变成一个可怕的肌肉怪兽。 啪嗒啪嗒—— 在李清歌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小比迈着小步子，遥遥晃晃的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裤脚。 顿了顿脚步，李清歌将小比抱了起来，这只小狗狗一样的生物顿时露出了舒心的表情。 有一些重，但和外表一样，像个抱枕一样舒服。 “小比好像很喜欢你呢。” 赛琉回过头，看着李清歌，语气中似乎也有些惊讶。 李清歌想了想，快步走了上去，与赛琉并肩而行，然后说道。 “不好意思，随便抱了你的帝具。”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赛琉连连摆手。 “只是我第一次看见小比会亲近我以外的人。” “小比它的话，先前有上层的人想要适配它，但是小比都一动不动的，有些想要强行操纵的还被小比吃掉了……” 闻言，李清歌将小比背着太阳举高，仔细观察着，想要看出它是怎么把那么大个人吞下去的。 抱枕小生物做出了疑惑似的可爱表情。 “因为无人适配，所以上层才会让我们这些普通的警备队的成员来试试看。” “小比是因为我的正义之心才开始活动的，所以我还以为它不会亲近我以外的人呢。” “小比能这么亲近你真是太好了，看来你是一个同样拥有正义的人呢！” 赛琉有些激动的样子。 正义，正义…… 赛琉的嘴中不知道多少次冒出了这个名词，像是要刻意强调一般。 李清歌探寻无果，把小比放下，抱在了怀中。 即便知道这个小生物是一个会吃人的怪物，他也不怎么惧怕。 现在他的身体，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坏之身了，想来也不会被轻易的击伤。 而且，为什么要把自己定义为会受到攻击的那一方，要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迷路的小贵族，仅此而已。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原本的赛琉，只是把李清歌当做普通的帝都市民，这样的话，即便不清楚名字也没有关系。 但是因为小比，赛琉决定要和李清歌成为朋友，因为他和她一样，是同属于正义一方的。 “李清歌，你可以叫我李。” “李清歌，李……好奇怪的名字。” 的确，这个世界的命名方式，是类似于西欧的中世纪，李清歌这个中式的名字的确是有些画风不符。 又复述了几遍，赛琉的脸上扬起纯真的笑容。 “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李清歌不知道赛琉在脑海中想了什么，但是她的言语与动作更加的热情了。 一路漫步，似乎身份卡给李清歌安排的地址有点偏，街道两旁的商店已经肉眼可见的少了很多。 “街上好安静啊，一路上治安挺好的，没有外面传闻那么多罪犯。” “是啊，多亏了艾斯德斯将军和木易队长，帝都的罪恶才能有所遏制，我也要加把劲才行，我必须要成为帮的上他们的人才行！” “……” 紫色的眼瞳水波流转，因为听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名字，李清歌的心里有了异动。 “艾斯德斯将军我是认识的，但赛琉，木易队长是那一位。” “啊，我还没给你说过吧。”赛琉橙色的双眸如晨星般闪烁，语气激动了起来。 “木易队长是帝都警备队的队长，是我的上司。” 讲到这位队长，赛琉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虽然木易队长只是两年前才来到帝都的，但是他的实力很强大哦，不是帝具使，但拥有打败帝具使的能力，每次我和他对练，都要木易队长放水才能抗衡。” “不仅如此，他还是和我们一样的正义之士，不畏惧权贵，替市民们伸张正义，从不和邪恶人士同流合污，被尊称为‘罪恶克星’呢！” “对了对了，木易队长和你的名字有点像呢，你们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吗？” 看来，就是这位了，想不到，我们的这名穿越者还是一个挺得民心之人。 心中讶然，但李清歌表面不动声色，继续询说道。 “我不认识这位木易队长。” “但是，我听闻帝都警备队的队长不是被称为鬼之欧卡的欧卡吗，那位呢？” 讯息之中，如果没有这位穿越者，欧卡才是赛琉的上司。 赛琉停下了脚步，微微垂下了头，李清歌见状，抱着小比转身驻足，看见了少女拳头紧握，那长长的马尾遮蔽了所有阳光。 斜辉洒下，赛琉刘海阴影之下的面孔扭曲，唇与牙上咧，些许粗壮的白色的气流从口中涌出，压抑般的呼吸如同野兽。 “他……被我亲手杀了！” 气温，似乎下降了几度。 第二十一章：穿越者：木易 斜阳西移，微风似乎化作了凛冽的刀子，静静地吹拂着。 李清歌看着阴影下如同人型暴龙般喘着粗气的少女，面色平静。 赛琉·尤比基塔斯，这个讯息中可怜又可恨的少女，因为自己父亲与自己“师傅”欧卡的影响，常常把正义挂在嘴边，崇尚着正义，将行使正义作为自己的行事原则。 然而，她却不知道的是，自己信奉的正义只是表面形式上的正义，是一种被扭曲的正义，而自己崇拜的师傅，也只是一个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栽赃陷害无辜之人的伪君子而已。 在原来的轨迹之中，主角团被一名被欧卡迫害的女性委托，击杀了赛琉的师傅，而赛琉，也因此更加的扭曲，再也没有回头之路。 这之中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主角团的一员，在帝都探查情报之时，因为没有暴露面貌，被赛琉误认为是迷路之人，而被帮助了。 结果就在不久的一个晚上，赛琉遇上了另外的两位主角团的成员，与之交战，并将其中一员，残忍杀害。 而这名成员，就是前不久，李清歌他们遇上的服务生，希尔。 赛琉对主角团的敌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杀害了在赛琉面前没有暴露出丑恶真面目的欧卡。 但现在，李清歌面前的这个少女，她说，她亲手杀了她的欧卡，杀了她尊敬的老师……不，如果从讯息上判断，还是有可能的。 “那个人，根本不配当帝都警备队的队长，他勾结商贩谋取暴利，残杀无辜之人，把他们打入牢狱，还妄图掩盖事实，欺骗我！” 赛琉的声音粗重，泛着深深的寒意与杀气。 “他是罪无可恕的邪恶之人，所以，他被我以正义的名义，给亲手制裁了！” 看着少女一副即将要暴走的样子，李清歌怀中的小比发出了担忧的叫声。 “咦呦～” 下一刻，赛琉抬起了头，那夸张至极的颜艺一下子收了起来，变成了正常的样子。 “没事的，小比，都过去了。” 从李清歌手中抱过小比，赛琉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看向李清歌，脸上有着微微的红润。 “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吧。” “没关系。” 要说吓到，那也没有，虽然表情夸张，但赛琉还算是正常人的范畴，比李清歌曾经在长空市见到的那一群丧尸，那些未变成死士却被崩坏能污染的面孔要好上一点。 比起颜艺，少女更加让人惧怕的应该是，她随意切换变化的两幅面孔。 一下子可以是野兽，一下子可以是可爱的少女，若非发生在眼前，绝不会有人相信这两幅面孔属于同一个人。 “其实以前我也以为那个人是正义之人，还拜他为师当他的弟子，但多亏了木易队长……” 再次提到木易队长，赛琉的崇拜之情已经是那种显而易见的程度了。 “是他不畏强权曝光了那个人做的坏事，还亲手找到了证据，为了照顾我的心情，还特意带着我一起行动！” “木易队长还教导我，正义不是通过言语来说的，而是要自己去看，自己去想，自己去做，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这就是正义。” “所以我特别感激木易队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他的。”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赛琉一路上都在将木易这个人。 在她的口中，木易队长是一个实力强大，谦逊有礼，善待老百姓有着种种优点的完美之人。 李清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偶尔问问几个问题，其他时间，都在安静地听赛琉说着，获取着自己想要得到的情报。 或许是因为这名完美的穿越者，或许是因为讯息太过片面，又或许只是因为时间还未到未来的那个片段……即便依旧信奉着正义，但赛琉也不再那么偏执，那么疯狂。 天空昏黄了下来，人影稀松，少女的身影在一棵大树之下停留。 “……在往前走个200米，然后左拐，一直向前走，走个10来分钟，你要找的地方就到了！” 指着远方，赛琉抱着小比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赛琉。” 将关键地点与路线在聊天群中上传，李清歌看着赛琉，露出一丝微笑。 虽然遇见赛琉是一个意外，但她帮助了自己，这是个事实，所以李清歌是不会吝啬自己的感谢的。 “不用不用，这是我的职责嘛。” “那，加奈（再见），拜拜！” “咦呦～” “再见。” 转过身，李清歌顺着赛琉指的方向走去，而赛琉，抓着小比的手挥了挥之后，也是转身，带着笑容，向着帝都警备队走去。 此刻，两人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笑容逐渐隐去，复杂之色涌入了眼中，李清歌沉默不语。 欧卡死亡了，帝都的底层人民生活变好了，赛琉也发生了改变……这似乎是好事，是名为“木易”的穿越者带来的变化。 但，那又如何，李清歌他只是一个过客，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来到的这个世界的。 无论穿越者是好是坏，他都要将其驱逐。而且，从他人口中得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因为个人的崇拜，一个人的形象总会有所偏差。 真正的穿越者的形象，只是有了一个轮廓而已。 仔细思考着，不知不觉之间，李清歌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他在这个世界的“家”。 “老爷！”x2 突然的恭声响起，李清歌的面前，是一位中年穿着管家服的精神男性，与一位穿着女仆服的年轻女性。 此刻的他们，站在这座不大不小的中世纪庭院面前，恭敬地行着礼。 “你好，请问你们是？” 李清歌有些疑惑，这两位又是什么情况？ 闻言，两位收礼，替李清歌拉开庭院的铁门，将其迎了进去。 “呵呵，老爷好久没有回帝都了，记不得我们也是很正常的。” 管家笑了一声，说道。 “我是被雇佣来看管这座院子的管家，巴德华·斯普，也是院子里所有仆人的管理者。” “我是希佩·斯拉里，是这座院子的女仆长。” 穿着女仆装的女性温和的说道。 李清歌茫然之后理清了思绪，估计这也是身份卡的安排吧。 “我记住了。” 走入客厅，虽然并不是很庄重，但有些古朴的建筑风格还是很让人舒适的。 立于客厅的两排，有几位年轻的女性，与希佩一样，也是穿着长长的女仆服，在两侧恭敬地等待着。 “老爷，您舟车劳顿了，请问先沐浴，还是先享用餐点。” 老管家跟在李清歌的身后，恭敬地询问着。 讲真的，李清歌有些不适应中世纪这套主仆的做法。 只不过，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还是会的。 “先不急，我有几个友人，在来这的路上，等他们到了，再一同用餐吧。” “是，那么我安排女仆，在门外迎接客人们。” 女仆长应了一声，拍拍手，招来几个女仆，安排了下去。 “如果还有安排，请老爷随意吩咐。” “……暂时没有了，带我去看看这庭院吧。” “是。” 看着女仆长温顺而恭敬的样子，李清歌忽然觉得，有个女仆，也是挺好的。 第二十二章：情报交换……诶，还没呢！ 帝都的西方——这里有着绵密高耸的树木，蜿蜒曲折的河流，层层叠嶂的山脉，是一片物资富饶之地。 但是，丰富的食物与适宜的坏境同时给予了危险种一个能够自由生长的契机。 残酷的食物链中，人类被它们所踩在脚下，处于最低端的位置。 因此，这里也是人类不可轻易踏足的死亡之地。 而在这死亡之地的一处山谷之中，突兀传出了一声高昂凄惨的叫声。 地面轰隆隆的震动，一只额上有着红色宝石，身高数米，形似暴龙的危险种撞倒了无数树木，向着深处跑去。 丛林之中的小型危险种，听到了动静，连忙缩紧了身子，借助身旁高大的植物隐藏着自己。 暴龙危险种，是这片丛林的霸主之一。 健壮的身躯，锋利的牙爪，头上的宝石能发射出高温的激光，加上它们是一群群居生物，这让它们在丛林中所向睥睨。 但是，这些小型危险种惧怕的不是暴龙，而是追杀着暴龙的那个存在。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那个小小的生物来到这片丛林，每一只能被称作霸主的危险种都被他讨伐，无数想要吃下他的危险种反而被其吞入肚中，不想死亡的危险种只能避着他，期盼自己不被发现。 暴龙危险种头也不回的向着深处跑去，心性残忍暴虐的它现在只有恐惧。 死了，都死了，整个族群，数十只暴龙都被那个人类所击杀了，连最强大的首领也在那个人的手里撑不过3拳！ 它除了逃，还能怎么办呢。 鹰呖般的呼啸响起，一道相比于自身种族要健壮的多的身影从暴龙逃离的后方冲出，高高的跃起。 那相比于暴龙小得多的身体遮挡住了阳光，留下的阴影笼罩住了暴龙。 那道身影爆喝一声，瞄准下方的暴龙，扔出了手中普通的铁枪。 巨大的轰鸣声之中，一拳白色的气浪自长枪上传开，自上而下地，刺穿了暴龙的脑袋。 长枪狠狠地钉入了地面，笔直的枪身扭曲碎裂，红包混合的液体自上面流下，蛛网般的裂缝扩散开来。 暴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高大的身体一僵，意识归于虚无，奔袭的步子停了下来，跌倒在地面，身体与地面摩擦，划出了长长的血痕，激起漫天的尘埃。 那健壮的人影自高空中稳稳的落下，慢步走到了暴龙的尸体旁边，布满茧的大手放在了暴龙还温热的尸体上。 ‘系统，回收尸体。’ 【是，回收一级危险种，获得1000积分】 ‘全部加在模板上。’ 【是，已加持，当前模板进度28.9%，获取下一个能力，需进度达到30%】 进行一番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对话之后，一股温热的气息自脑海流向了人影的全身各地。 如同泡了一个温泉一样，人影闭着眼睛，发出了享受的呻yin。 而他面前的尸体，也在一阵光华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一些胆子大一些仍在偷偷观察的危险种们，偷偷打了个寒颤。 这个小小的身影，胃口比它们还大，一下子可以吃掉那么大的猎物，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满足。 要是没有满足，那么就是它们的灭顶之灾了。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力量！” 待到温热的气息消失，人影猛地睁眼，双眸爆出一阵精光，浑身散发出一股野兽般的气势。 他握紧拳头，向着地面砸出了一拳。 爆响之中，那坚实的地面顿时震动下榻，一个数米深的坑洞在他脚底浮现。 “不错，现在的我，光凭肉体，应该可以击杀弱一些的超级危险种了。” 人影很满意，这只是现在他的肉体力量而已，还没有算上一些特殊的能力。 他张开臂膀，享受着阳光，双眸之中，闪过几个八边形的图案。 “但是还不够，我需要的，是可以让我超越穿越一切的力量。” 人影喃喃，收回双臂，双目望向了树林的深处，那里面，或许有他需要的。 “我……还太弱小了。” …… 优雅而古朴的餐厅之中，烛火的光芒柔和而温暖，缓缓奏着的，是留声机里古典优雅的音乐，长长的餐桌之上，精致的餐点散发着淡雅的香味。 “哇，这就是女仆吗？” 坐在餐桌的两侧，被女仆带领着入座的初音，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发出了没见识地惊叹。 “我以前只在女仆咖啡店见过扮演的女仆，真正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原来还有扮演女仆的咖啡店的吗，我都不知道呢。” “有的有的，还有那种有着各种‘属性’的咖啡店，很受欢迎的！” “属性……那是什么？” “就是傲娇，毒舌，妹妹这样的萌点！” “萌点？” 虽然看上去年龄差不多，但初音与夏目生活的年代不同，所接受的培育与观念也有所不同。 初音所说的，在夏目玲子听来，真的是从未设想过的。 初音与夏目在小声地交谈着，而另外的几位，也是坐在餐桌的两侧，安静地享受着女仆们精心制造的晚餐。 至始至终，对女仆们感到惊讶的，就只有初音和夏目了，也许其他人也有，但更多的，是对李清歌的好奇。 好奇他为什么能在商场中购买包括身份卡在内的，其他人无法购买的东西。 或许，就和初音曾经的猜测一样……李清歌是聊天群创造者的私生子？ 李清歌坐在主位之上，女仆长细心地为他系好餐巾，然后退后一步，双手叠在小腹之上，立于身后，等待着传唤。 李清歌的心思有些复杂，虽然不知道身份卡是怎么招来这几位女仆与管家的，但他们的专业素质是真的很高。 无微不至的照料没有给他带来一丁点的不适。 被如此恭敬地对待，这还是第一次。 说到女仆，李清歌回想起来，记忆之中，唯一与女仆有关的，就只有一位了——那位他还没有见到过的S级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 但是丽塔的职业并不是女仆，她只是有着当女仆的兴趣罢了。 在那个晚上，德丽莎向着他询问了，是否认识丽塔，而他否认了。 虽然这个问题很快地就被带过去了，但李清歌却是留了一个心眼。 很快，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之中，愉快地用餐时间很快过去了。 在女仆长的指挥之下，女仆们将餐桌很快地收拾干净，送上了准备好的红茶与甜点。 “希佩，你带着她们先下去吧。” “是，如有需要，老爷请及时通知我。” 微微躬身，女仆长领着一众女仆离开了餐厅，离去时，贴心地关上了门。 一时间，偌大的餐厅化作了会议室。 四代目抱着茶杯，感到了些许的轻松，凯尔希与风见幽香，这两个有些相似的女性，静静地品着红茶，没有动桌上的甜点。 “大家吃饱了吗？” “是，吃的饱饱的！” 含着沾着奶油的调羹，初音元气满满地回答到。 李清歌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幅样子可不像吃饱的样子。 兴许读懂了李清歌的眼神，初音脸色一红，狡辩道。 “女孩子是有另一个胃装甜点的。” 夏目玲子坐在初音的身边，笑而不语。 李清歌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每次他劝琪亚娜少吃一点甜点时，她也是这么回答的。 不过，即便是吃着东西，接下来的事情，也可以顺利进行。 “嗯，下午的话，我打探到了不少的消息，所以，接下来，大家来交换情报吧。” 话毕，气氛，似乎凝重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穿越者不一定是坏人 气氛，开始严肃了起来…… 初音咽下一口唾沫，嘴巴有些发干，她总觉得，在灯火的簇拥之下，他们，好像一群大反派。 既然选择了参加这个任务，那么众人，肯定是有着自己的心思存在的。 李清歌，四代目，还有凯尔希，这三者很明确的是为了奖励的水晶而来。 后两者为了满足自己的渴求，而前者，单纯是想积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风见幽香，她的目的不为人知，本身似乎也对水晶没有渴求。 初音，则是为了凑热闹而来的，而夏目玲子，与初音的目的差不多。 因为初心不同，尽管都会为了完成任务出一份力，但热情与出力，却是截然不同的。 偌大的客厅一时安静下来，风见幽香悠闲地饮着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凯尔希放下茶杯，青绿色的眼眸与四代目交接了一瞬。 “那么，由我先开口了。” “可以，凯尔希小姐。” 四代目微笑了一下，示意凯尔希开始她的表演。 将头顶的猫耳帽摘下散热，灯光之下，些许的汗珠沾着凯尔希的额头，而她却丝毫不在乎，开口道。 “我们的任务目标，木易，人类未成年男性，身高，体重，外貌……这些聊天群已经告知我们了，所以不再复述。” 提到“人类”这个字眼之时，尽管表面没有多少变化，凯尔希的内心还是有所波动。 在她的世界里，像她这样的有着动物特征的种族，也是人类啊。 “根据我探查到的消息，‘木易’这样的名字，在这个世界是很少见的，而恰巧，拥有这个名字的人类，在帝都正好有一个……” “帝都警备队的现任队长——木易。” 声音落下，初音骄傲地点了点头，没错，这些都是她和凯尔希一同探查出来的，厉害吧？ 但是凯尔希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怀疑，凯尔希是不是背着她偷偷去努力了？ “木易，这个人两年前来到帝都，通过金钱关系加入了警备队，成为一名普通队友，在此期间，因为为人正直，多次受到原队长欧卡的打压。” “但是在一年前，他揭发的欧卡的罪孽，带领另一位队友击败了他，然后凭借自己的实力，当上了队长。” 凯尔希顿了顿，见没人打断他，就继续说道。 “他在民间的风评很好，在巡逻期间经常伸张正义，打击罪犯，甚至为此不惜得罪了好几个贵族。” “根据我的推断，任务目标，就是他了。” 初音睁大了双眼，有些懵，凯尔希所说的这些，都是她没有听到过的。 而且，这么说，难道这个穿越者是个大好人吗？ 脸色微微变化，初音顿时觉得，甜点她不香了。 语毕，凯尔希不再言语，拾起桌上的杯子，饮了一口红茶，润了润嗓子。 虽然她还有其他的情报，但不急，总得给其他人一些表现的机会，如果有遗漏，再补充就是了。 李清歌坐在主位之上，瞥见了脸色有些异样的初音，微微皱眉。 摆渡人（私聊）：初音，没事吧，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李清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初音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没事没事，我的身体很好，不用担心我。 摆渡人（私聊）：有问题记得说出来，大家不会怪你的。 世界第一公主（私聊）：谢谢清歌，我知道了～(*^ω^*) 友人帐之主（私聊）：初音？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Σ(((つo3o)つ 还有心思发表情包，李清歌相信初音未来没有什么大碍了。 因为有李清歌和身旁的夏目发来的私聊，初音这才发现，她的异样已经被察觉了。 心里有些暖暖的，初音连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已经是个拖油瓶了，可不能继续影响到其他人了！ 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有的甚至不是人类，就连夏目，也是心思敏感之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就由我接着说吧。” 让李清歌有些惊讶的是，第二位开口的，不是四代目，而是风见幽香，这个看上去，对这些事物根本不上心的妖怪。 “身躯强健，身形敏捷，爆发力强大，除此之外，漂浮，爆破，激光。” 风见幽香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这些，是那个人类暴露在外的能力。” 那个人类，指的就是木易。 风见幽香短短的一句话，就道出了很多东西。 夏目玲子看着这名外表如同人类女性一样的妖怪，感觉自己对妖怪这个种族更加了解了一点。 若是依据讯息中模糊的资料判断，风见幽香，是一个强大，残暴，却喜欢花草与孩子，有着截然不同两面的妖怪。 在夏目玲子与风见幽香的同行之中，后者就像一个优雅的贵族女孩，打着阳伞，漫步在街头。 她会在花店与老板娘亲切的交谈，如同一个普通的爱花之人一般，却在三言两语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果然……妖怪都是狡猾的。 “接着就是我了吧。” 四代目已经卸下了他的护额与绿色的马甲，表情柔和下来，看上去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我和凯尔希小姐，风见小姐探查到的差不多，不过，通过警备队的一位小哥，我还寻找到了这名‘木易’的住宅，提前踩点了一下……” “据这名小哥说，因为队长不肯与那些贵族同流合污，所以受到一些针对，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所以住的地方很偏，家中没有什么仆人。” 说到此处，四代目的内心也有些感慨，真假姑且不论，这名“木易”，他的风评，是真的很好啊。 “只不过，现在的他，并不在住宅，也不在帝都，据说是出城修炼去了，队员小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 迄今为止，四代目他们探查出的情报，与李清歌自赛琉那得知的，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赛琉似乎知道的更多一点，因此，听了一路的李清歌，也知道的更多一点。 “他正在帝都的西方，被称作死亡之地的那片树林狩猎危险种，进行着为期三个月的修炼，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从大家的言论来看，似乎都判断这个两年前出现在帝都的“木易”就是他们的任务目标。 那么，目标有了，方位有了，还剩下一个问题…… 手掌放在了桌上，李清歌的双眸，在烛火之中变化着明晦。 “如果以‘木易’为任务目标来看，我们是守株待兔，在这里等待，还是主动出击？” 西方，那里正是吸引着他的方向。 第二十四章：我们也不一定是好人！ “树叶间倾泻而下的月光～ 穿越多长光年后到达我手掌～ 我站在平坦的地面上想象～ 会不会塌陷成月球模样～” 庭院的花园，有一个女孩，站在花团锦簇的中心，轻声哼唱着来自异界的歌谣。 天空之上，那银白的月光如丝织般汇成匹练，倾斜而下，浸染着少女娇艳的容颜。 那副美好圣洁的姿态，正如虚幻的音符所链成的曲名一般，如同——月光润色的女孩。 啪啪—— 嗓音渐微，直至宁静下来之时，一直站在一旁，不愿打断优美乐曲的茶发少女自阴影之中走出，发出了朴实而由衷的赞叹。 “真好听，不愧是初音。” 被称赞的葱发少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着浅浅的红润。 “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若是陌生人或是粉丝的夸赞，初音只会对他们喜欢自己的声音而感到感激，而若是友人，则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涩感。 “玲子，你怎么出来了？” 明月高悬，灯火将息，此刻，已经是平常人家该入睡的时间了。 而夏目与初音，这两名异世的少女，却穿着女仆购买来的精致的睡裙，不约而同地在花园之中相遇，有些一种幽会般的气氛，只不过，她们的性别是一致的。 “因为我的室友还没有回来，所以想出来看看，找找她的踪迹。” 在短暂的会议与茶会之后，由庭院的女仆，安排了各位的洗浴，洗去了一下午的纤尘，然后各自分配了房间，准备好好的养精蓄锐。 夏目玲子与初音未来分配到了同一间卧室，其他人，则是单独的一间。 所以说是室友，也是没有问题的。 夏目走到了初音的旁边，蹲下，看着花园中栽种的相似却又不同的花，鼻尖似乎萦绕着一种好闻的清香。 “初音，你是不是有些烦恼。” 拨弄着花瓣，夏目的声音轻飘飘地飘到了初音的耳中。 夏目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在她的世界之中，她因为具有普通人没有的妖力，自小就可以看见并打败妖怪。 但因为太过特殊，她的行为与言语，不被其他的人类所认同。 人类认为她是一个骗子，她的同学也会欺负她，对她使用校园暴力，虽然夏目每次都会回打回去，但是内心的伤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夏目对情绪与情感的敏感，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经常被别人不理解，甚至恶意地对待，久而久之，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 初音自以为将情绪隐藏的很好，但是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虽然立足于社会，却没有沾染上烟尘气息的孩子。 “不……好吧，我其实是有烦恼的。” 拢了拢睡裙，初音也蹲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戳着不知名的花。 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初音又仔细想了一想，或许和夏目说一说会挺好……毕竟这算是闺中密话吧。 就当做吐吐槽好了。 “其实，上一次的任务，那个穿越者，是一个有名的轻小说家，但是，他的小说不是自己写的，而是把他原先世界的小说抄到了这个世界，是个卑鄙的剽窃者。” 初音轻声地说着，回忆着第一次的穿越。 “如果不算上这个的话，他也没有做什么事，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 “所以即便驱逐了他，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是……” 夏目安静地聆听着，她知道，“但是”之后才是初音所纠结的烦恼。 “这一次的穿越者，有些不一样。” “在大家的话语中，他是个难得的好人啊。” “我们都看了聊天群发上来了讯息，所以都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放在别的世界，他也许只是个普通的好人，但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他做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虽然没有动摇根基，但那些百姓的生活变好了，表层的黑暗少了一点，这是事实啊。” “如果，我们将他驱逐了……这样真的好吗？” 抚摸着花瓣，初音浅绿色的瞳孔中带着一股忧郁。 “可能，我是说可能，如果这个穿越者一直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他会不会推翻这个腐朽的帝国，建造起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呢。” 这就是初音的烦恼，初音的纠结。 她知道她的想法可能会令大家有所顾虑，所以她只敢和夏目述说。 她其实也不需要答案与回答，因为这些她早就知道了，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她心安理得的理由就可以了。 皎洁的月光之下，夏目的眼眸里有化不去的温柔。 她的过往要比初音复杂的多，因此，她所想的也要比初音更深一点。 就像她曾经为他人赶跑了捉弄他们的妖怪，反而却被那些人厌恶一样。 兴许，这个穿越者的所作所为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好事，但对于世界本身而言，却有着危害存在，要不然，为何聊天群会发布任务，让他们这些异世界的来客，去驱逐他呢？ 如果不与对方站在同一个高度，有着同样的能力与心境，是不能明白对方的想法的。 但是，即便初音的想法很天真，她也并不讨厌。 小时候的她，也是这么天真的吧，相信大家都会认同她的话，相信这个世界有妖怪。 正因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才会下意识地去照顾，不让其走上自己的老路。 每个存在，在初生的那一刻，都是如同白纸的，没有谁天生多智近妖。 而历经了挫折与困境，那份天真才会褪去，变得复杂。 聊天群的各位，大多有着复杂的经历与过去，但都可以在初音身上看见过去自己的一丝影子。 这也是为什么，初音可以受到喜爱，在聊天群之中，有着团宠一般的定位吧。 温柔的细声在花园之中，响起，夏目贴近了初音，缓缓讲起自己的看法。 星光与月光照耀之下，这两个花样年华的少女，正如童话般的精灵，举办着独属于两者的秘密茶会。 …… 阴影之中，银发的少年双手环胸，静静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看起来，并不需要他的出场了。 对于李清歌来说，他不像四代目他们那样成熟，复杂，又不像初音那般天真，他与夏目相似，却又不太相同。 加入聊天群，虽然并非他的主动意愿，但是加入之后，他享受了得知原先未来的权利，也获得了挽救姬子性命，拯救成千上万女武神的性命的机会。 那么，他执行聊天群发布的任务，这是选择，也是义务。 他有义务完成自己所主动接下的任务，即便，他需要做一个恶人。 “资讯集合体，所谓的穿越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要驱逐他。”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那系统呢，它又是什么？” 李清歌记得，聊天群对系统的定义是异常资讯体，而聊天群里的这个，是资讯集合体，这两者，是否有什么关联。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果然，李清歌也不失望，有关穿越者与系统，肯定是超越单一世界的隐秘，咨讯集合体不肯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你真的一点都不肯回答吗？” 【……】 咨讯集合体没了动静。 而就在李清歌放弃之时，它又重新浮现了出来，吐出了，所谓的隐秘。 第二十五章：何谓……穿越者 【您想知道什么？】 接受到资讯集合体的消息，在那一瞬间，李清歌觉得它发生了一些改变。 就像是从客服机器人转接到了真人一样，不在那么机械与单一。 “我能知道什么？” 李清歌反问道，心中有了别的想法……能够因为他一句只算得上是试探的质问而做出改变，聊天群内的机制，是否有些不严谨？ 【……检索您过去咨询的问题，现阶段，您可以得知与异常资讯体，穿越者有关的情报。】 “足够了。”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资讯集合体的前后行为不一致，但不妨碍李清歌获取想要得知的情报。 “我想一想……首先，什么是穿越者？” 【穿越者可分为三种，如果把无尽次元比作一棵巨大的树木，单一的世界比作一条枝干……】 【第一种，是从枝条的一片树叶穿越到了令一片树叶，世界内部的穿越者。】 【第二种，是从一条枝条穿越到另一条枝条，世界外部的穿越者。】 【而最后一种，是从比无尽次元更高维的世界落入的无尽次元的，次元之外的穿越者。】 “更高维的世界……还有这样的存在吗？” 抬头看向天空，李清歌的目光延伸向了无尽的宇宙，似乎是想见识到资讯集合体所说的更高维的世界。 但是很明显，那是无用功，他连宇宙星辰都不能看穿，又怎么能见到那不在一个维度的存在。 “上一次的世界任务，根据描述，应该是第二种穿越者，但是这一次，并没有仔细的描述，所以，是第三种穿越者吗？” 【是。】 “……那这种高维的存在，我们要怎么驱逐？” 如果是资讯集合体所说的那种情况，李清歌怎么想也想不出，去完成这个任务的办法，毕竟，如果对手比自己高一个维度，那么自己无论去做什么，都无法突破这一个距离。 不过，既然聊天群让他们这群人来执行，那么情况就必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子。 【第三种穿越者，在落入无尽次元之时，会受到限制，导致自身的降维，从高维跌入我们的维度，变成与无尽次元内的生物相似的存在。】 “原来如此。” 李清歌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接下来……什么是异常资讯体？” 【异常资讯体，就是无尽次元中，世界所遗弃的法则聚合体。】 “法则……跟我身上的那种相同？” 李清歌记得，他的身体被逸散而成的时空法则所固化了，虽说这股法则是不知道哪里来的。 等等！ 如果系统是法则聚合体，那么，他的身上…… 李清歌的神情逐渐严肃。 “我的身上，难道也有所谓的系统吗？” 如果他身上也有着系统，那么他的一些特殊之处，也可以解释了。 比如说，他那不需要崩坏能救可以使用的时空能力。 时空法则变成了一个系统，然后系统又给予了他时空操纵的能力，之后又将他的身体固化……完美的解释。 只是，李清歌的想法没有出错，因果之间的联系，却被弄反了。 【您身上的法则，是纯净平和的，异常资讯体的法则，是被污染与混乱的，这两者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 李清歌注意到，它并没有给出否定的回答，只是解释了法则之间的区别。 所以说，他身上真的有个系统？ 那为什么资讯集合体不肯正面给出答复？那个系统从不冒泡？ 李清歌的心情有些复杂，在他的猜想之中，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是其他存在赋予的。 这让他有些不安，也有感激。 毕竟，不管他身上的那个是想干什么，给予了他力量，改变了他命运的，有它的一份。 收回自己的思绪，李清歌还有着问题想问。 “那聊天群为什么想要驱逐穿越者？” 若是没什么原因，又有什么存在会闲的没事针对这些在不同世界中乱窜的人呢，太吃力不讨好了。 而李清歌，他想知道的，就是这种原因，或者说，穿越者会带来的危害。 至于异常资讯体，都说了那是混乱被污染的法则了，那肯定是要清除的。 【聊天群所针对的，只有第二种与第三种穿越者。】 【第一种穿越者，他是单一世界本身的诉求，或是世界内部生物的诉求，对其他的世界以及无尽次元，不会造成不良影响。】 【第二种穿越者，因为携带着原先世界的法则，在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时，会导致穿越世界法则的混乱，最小的影响是改变命运线，最大的影响，可能导致穿越世界的崩溃。】 某种意义上，聊天群的成员执行任务之时，和第二种穿越者是一样的。 但区别是，聊天群会负责联通不同的世界，使它们暂时可看出一个大融合的世界，这样一来，聊天群成员的可以看做第一种穿越者。 【第三种穿越者，是威胁最大的一种，同时也是最容易吸引到异常资讯体的穿越者。】 【即便他们从高维降到了我们的维度，但他们还留有一定高维存在的特征，譬如他们的灵魂位格极高，甚至超越了单一世界。这样的他们，即便是什么不做，也会极大的影响世界。】 【除此之外，异常资讯体会优先选择第三种穿越者，通过控制他们的行为，进行潜移默化的吸收同化，直至本身壮大起来，形成与正常世界截然不同的反世界，危害到无尽次元。】 【为了维持无尽次元的稳定，第二种与第三种穿越者，必须驱逐或清除。】 “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 “那么……为什么会产生穿越者？当然，我指的是第三种。” 第一种穿越者产生的原因，资讯集合体已经说过了，而第二种穿越者，在上次的世界任务描述之中，也能得知产生的原因。 只有第三种穿越者，威胁最大的穿越者，他产生的原因不为得知。 【出现第三种穿越者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某个存在无意之间将维度之间的间隔变得模糊，高维的生物才能无意识地迈入无尽次元的维度，成为第三种穿越者。】 “是吗……” 某个存在，能将维度模糊，这样的生物，李清歌难以想象祂能有多么的强大。 不过，似乎祂干了件坏事？ 至此，李清歌该询问的也问了，该知道也知道了，虽然也还要想问的，不过，即便不问，他心里也有了猜测。 明月浑圆，夜已微凉，花园中的两个少女，伴着月光离去。 而守望在此处的李清歌，也该离去了。 那么……晚安。 第二十六章：接下来，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阿啾！” 嘹响的一个喷嚏声惊扰了清晨的清净，穿着单薄的少女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 在享受完精致的餐点之后，初音的心情变的很好，因为李清歌在早上就将自己昨夜得知的有关穿越者与系统的情报告知了聊天群的各位，让她不再那么烦恼。 这些穿越者，就像未取得允许就迈入其他国家边界的旅人一般，即便他们什么也不做，这个国家也会遣返他们，更何况穿越者对世界本身是有危害的。 有了必须出手的理由，初音也觉得心安理得起来。 只是，在决定主动出击寻找穿越者踪影的时候，初音又遇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要不要跟着大家。 他们一行人的任务，难免会遇上穿越者的拒绝与抵抗，就像上一次一样。 如果没有凯尔希与风见幽香，光凭五更琉璃与初音未来两个普通的女生，在异世界尝到甜头的穿越者又怎么会乖乖配合。 “我……还是不跟着去了吧，就待在这里，为大家加油打气，等着大家凯旋吧。” 虽然有些失落，但初音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若是他们这次要对上的穿越者实力低还好，即便带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初音，大伙还能笑着轻松的完成任务。 但是，这个穿越者是有着足以被市民称赞的力量的，这还只是表面上的，谁知道他还有没有隐藏……带着初音，难免会束手束脚的。 这次的任务，本身她就是误入的，还是不添乱了吧。 “其实，初音想要跟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察觉到初音的失落，四代目有些不忍心。 若是他自身带着忍者去执行任务，他是绝对不允许实力不足的人参加的。 但现在的情况也有所不同，没有那么残酷。 若是把初音丢在这里，怎么看都有些太可怜了。 “如果凭借现有的信息推断，穿越者木易的实力并没有达到这个世界的顶端……若是他只有这样，那么，就算只有我一人，应该也足以对付。” 看过了讯息，四代目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判断。 因此，他有自信……至少是保护初音的自信。 “但是，别忘了我们的任务目标可不只是穿越者。” 凯尔希不认同四代目的观点，她觉得应该再谨慎一点。 “他的身上，还有着一个异常资讯体，我们并不能判断它是否会突然爆发。” 闻言，初音亮起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亲眼看见那如同超人般的情景。 “的确……”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想去的话就跟着好了……” 风见幽香摆弄着指甲，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只不过，自己的安危，自己要负责，若是超过的我的庇佑范围，我不会多管闲事。” 换言之，如果初音要跟着的话，风见幽香会护着初音，但这是有限度的。 听到风见幽香的话，众人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与大家若即若离的妖怪，会有这份心思。 “幽香姐……” 初音很感动，她与风见幽香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介乎与熟人与朋友之间。 但是，初音决定了，这一次之后，一定要多和风见幽香聊聊天，不能让她一直在群内潜水了。 “夏目你的想法呢？” 四代目看向茶发女孩，向她询问道。 与初音不同，夏玲子体内有着强大的妖力，拥有一拳击败在她的那个世界被称为大妖怪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力量，但她是算在聊天群小队的战力里面的。 “我的想法吗……我也倾向于带上初音。” 夏目的想法，肯定是倾向于为初音谋福利啦。 “我的实力可能不如大家，所以如果真的发生战斗的话，就由我保护初音吧！” “当然，最终还是要看初音自己的想法。” 夏目玲子掐了掐已经过来贴贴的初音的脸蛋，经过一晚上，她们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了呢。 “三比一了，虽然最后的结果好像确定了……清歌，你怎么想的呢？” 四代目最后看向了李清歌，这个一直没有发声的少年。 “我？” 李清歌笑了一下，眸光微动。 “为什么不去问一下‘万能’的资讯集合体呢？” …… 死亡之地，森林的内部，这片几乎未被开拓的自然之地，燃起一丝烟火之气。 一名面容清秀，体型却异常高大健壮的少年，坐在一处山洞之前，升起一堆篝火，正烤着不知名危险种的肉。 在他的周边，方圆百米的树木都被砸断瘫倒在地，各式各样的尸体与鲜血横洒在地面之上。 少年的身上也有着不少的鲜血，不过这些鲜血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些危险种的。 这些鲜血令他的形象有些邋遢，但全身逸散着一股血腥与野兽般危险的气息。 烤着肉，少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火堆，随着香味的散出，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 但是突然，他的眼神一凝，快速站起了身，绷紧了身体，看向了前方。 在这片禁忌之地，一道紫色如黑洞一般的圆环悄然出现，明亮的白色花纹异常美丽。 几道人影自圆环之中走出，环视了四周，视线锁定了面前的少年。 被盯着的少年下意识地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在这里特训的日子中，他锻炼出了野兽般的直觉……这几个人，有几个很是危险！ “请问，你是叫木易吗？” 为首的金发青年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方向好了，我们没有恶意。” “只是我们接下来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根据你的回答，我们会看情况改变对你的态度。” 看到熟悉的容颜，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年难掩震惊，心脏狠狠地跳动。 ‘四代目波风水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斩！赤红之瞳的世界吗？’ ‘难道这里是综漫世界？但是这个空间通道是怎么回事，波风水门的飞雷神没这么厉害的吧，难道是另外几个人？’ 少年谨慎地观察着面前的几人，意图找到自己熟悉的角色……不认识的猫耳女性，有点熟悉的绿发女性，不认识的茶发女孩，很熟悉但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的葱发女孩，还有，不认识的银发少年。 “！” 一股自脑髓蔓延而下的恐惧传遍自身，仿若灵魂的震颤。 清秀的少年看见那个银发少年微笑了一下，在他的眼中，却仿佛是恶魔的微笑。 “你们是谁？” 第二十七章：开打开打！ 【答：任务期间，聊天群不会主动给予参与群员保护，但可随时终止任务。终止任务后，聊天群会在第一时间将终止群员传送回群员世界。终止群员需缴纳一定的水晶作为赔偿，且未缴纳完前，不允许再次接取世界任务。】 ……就是这样的情况。 在李清歌的探寻之下，资讯集合体将未在明面上的一些东西暴露了出来。 有了这样的一条规矩，即便是初音未来这种没有一丝战斗力的柔弱女孩，也有了自保的能力……大不了赔偿些水晶就是了。 …… “你们是谁？” 眉清目秀却虎背熊腰的稚气少年，面上满是警惕，明显戒备着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在一瞬间，他那棕色的眼瞳和李清歌的双眸对上了。 李清歌感受着有些躁动的渴望，心中确定了面前少年的身份。 木易，这个高维的穿越者，他唯一与李清歌相同的，是身上所携带的法则，或者说系统。 区别是，一个是纯洁的，一个是被污染的。 自己身上的法则在渴望对方的法则……李清歌是这么猜测的。 也是凭借这份吸引，他才能确定方向，几次开辟出空间通道，直接出现在穿越者的面前。 顺道一提，这个通道是空之律者的招式。 在连接了虚数空间之后，他就能使用空之律者的能力了……虽说要消耗崩坏能。 不得不说，空之律者的招式还是很有用的，比他现在的开发出的几种用法要好多了。 木易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对上了四代目阳光富有亲和力的脸。 他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心想，难道原著中一直没有正面提到的西方的王国，是火之国？里面有一个木叶村，村里有个火影？ 别开玩笑了！ “我的名字是波风水门，是个普通的忍者。” 见对方有交谈的意思，四代目不由微微放松，或许可以兵不血刃呢。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木易其他人的名字。 看之前木易的表情，分明是认出自己来了，那么这个来自高维的穿越者，是有可能看过有关他的讯息，知道他的一些情报与能力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 木易心道果然，没放下心中的警惕，与四代目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冷声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斟酌了一下词汇，四代目说道。 “和你一样，我们是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 “！” 震惊难掩，木易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摆出了战斗姿态。 他是穿越者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他谁也没告诉，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 但联想到对方也是穿越者……难道穿越者是有个公会一样的组织，可以看出哪个世界有穿越者，再派人去接触吸收的吗？ “同样，我们知道你的身上有一个系统。” 四代目柔和的话音落入了木易的耳中，却宛如奔雷炸响，心中的猜测可信了几分。 他在脑海中询问系统，但平日里熟悉的机械音没有第一时间响起，让他有些不安。 “所以，你们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到来的目的，是为了将你……遣返回原本的世界。” 思考了一番，四代目用了“遣返”代替了“驱逐”，这样会显得高情商一点。 “顺便清除掉你身上的系统。” “不可能！” 木易下意识地爆喝，眼神冰冷了下来。 他猜错了，对方不是友军，而是敌人。 系统是他的倚仗，给予了他从未有过，他渴望至极的力量，所以，任何想要对系统下手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眼见对方的眼神变了，凯尔希伸手，护住了初音与夏目，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风见幽香嘴上缀着一丝笑容，脚下的土地，悄然翻动着。 “小兄弟，你先别激动！” 见状，四代目连忙说道。 “你身上的系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有危害的，可能你察觉不到……” 将系统的本质讲与木易听，能不发生战斗的话，四代目觉得那是最好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 木易的眼神变化了一下，闪过一丝迷茫。 他能揭穿欧卡的罪恶，不畏权贵，为人刚正不阿，就说明了他是一个三观极正，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虽然渴望力量，但在获得力量的同时，有可能会影响世界，乃至摧毁世界……这份取舍，他有些难以判断。 “我们没有必要骗你，不是吗？” 四代目微笑着，心中却是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个穿越者是一个明事理之人，那就太好了。 木易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双拳却是紧握着，他低下头，阴影之下的面庞难以看清。 雀实，如果是那个温和的小太阳，是没有必要欺骗他的，也不会大张旗鼓的从火影世界来到这里。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喽，系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健壮的身体，感受着里面强大的力量，沉默着。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还心存一些幻想。 “我想询问一下，如果把系统清除了，被遣返之后的我会怎么样？” 木易抬起头，向着四代目问道。 四代目看向了李清歌，后者点了点头。 “系统的清除只会回收一些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可能过程有些痛苦，但并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 李清歌一边在聊天群里@资讯集合体，一边与木易说道。 身为疑似在聊天群中有隐藏权限之人，这类的工作都交给了李清歌，毕竟他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至于遣返后的你……你会失去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原先的你是什么样的，之后的你还是什么样。” “保持原样吗……” 也就是说，又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了吗？ 回忆起空无一人的小房子，木易下意识地有些抗拒。 “那这个世界呢，我做的那些事会被消除吗？” “并不会。” 李清歌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木易有些怜悯。 “你或许是个好人，但你被遣返之后，这个世界有关你的痕迹都将被抹除，你所做的事，所拥有的影响，也会被世界自动修正。” “也就是说，欧卡确实死了，但可能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刺客所揭发的。赛琉确实变了，但有可能只是因为一本书，一句无意间听到的话，而醒悟了过来。市民的生活确实好了，但有可能只是那些贵族良心发现。” 木易听到这番话，有些浑浑噩噩的，一股自脑海之中冒出的浑浊气流，涌向了全身各处。 “……这样也好，虽然别人不记得了，但世界本身还是记住我干了什么的。” 良久，沉默过后，木易自作轻松地说道，笑容有些苦涩。 “你们动手好了，反正能清除掉我身上的系统，想来也不是我能反抗的。” 四代目与李清歌对视一眼，后者说道。 “我来吧。” 清除系统谁来都行，反正他们只是也媒介，真正出手的是聊天群。 所以，四代目没多想就同意了。 李清歌迈动步子，走向了引颈受戮的木易。 他有着自己的目的存在，想要试试看，他体内的系统，在遇上其他人的系统之时，会发生什么。 凯尔希一直紧盯着李清歌与木易的动作， 与四代目放松了一点不同，因为性格的原因，她并不怎么信任这个穿越者。 她将神经紧绷着，看见了在李清歌即将与木易接触的一瞬间，后者弧度极小的一抹讥笑。 “小心！” “晚了！” 四肢修长的怪物自凯尔希身上钻出，化作一道黑影，扑向了木易。 那一瞬间爆发出的速度，掀起了白se的气圈，黑影速如奔雷。 但不够……木易化掌为爪，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向着李清歌的心脏处抓去。 眼中闪过一道似兔子样的符文，他的速度陡然变快，却没有带起什么动静，就像是物理法则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用一般。 那一瞬间的变化，黑影并赶不上木易的利爪。 心脏之处受到威胁，李清歌的眼神冰冷下来，并不是对木易的，而是那隐藏起来的…… 裆—— 世界化为黑白两色，qi流与声音都消失不见。 黑影与木易的身影在静止中摆出有些滑稽的姿势。 李清歌看着面前气质悄然改变的少年，伸出手掌，握紧。 下一刻，时间恢复了流动。 第二十八章：虚数之手 虚数之力在无人所能见到的空间流转，淡蓝近白的巨大透明手掌被凝聚而出，纯白的纹路如年轮一般刻印在上面。 随着李清歌的动作，虚数之手在黑白之色中悄然紧握，将木易静止在半空之中的身躯虚握在手心之中。 然后，时间恢复了流动。 “Mon3tr！” 四肢体态修长的怪物挡在了李清歌的面前，发出了威胁性的低吼。 仍保持着前冲劲头的木易径直撞击在了虚数之手上，那看似透明的手掌，却比世间任何的钢铁都要坚硬。 气血震荡，身体感觉被巨大的木锤所击打了一样，木易感到了一阵头昏目眩。 虚数之手紧握，木易那健壮的身躯却宛如小鸡崽一般，被限制在了半空之中。 “清歌，你没事吧。” 几乎就在下一瞬间，波风水门就出现在了李清歌的身旁。 他手中握着一把三叉样式的短刃，原本温和的笑容已经消失，面色沉了下来，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波风水门没想到，自己阅人无数，竟然会被一个少年所欺骗了。 幸亏李清歌自身有着强大的力量，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能会愧疚一辈子。 “都怪我，没有听出他的欺骗。” “不。”李清歌紧盯着挣扎中的木易，似乎想要看透他那皮肉，找出那潜藏起来的东西。 “他没有欺骗你。” 最真实的谎言是真心实意的。 “但是现在的他，被影响了，被他背后的那个系统……” “你们自己小心！” 被困在巨爪之中的木易剧烈的挣扎着，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不同样式的动物符文，数种不同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爆发。 “吼！” 木易的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的身躯膨胀起来，本来就健壮的身躯现在仿若一个小巨人。 青筋如蚯蚓般暴起，木易的脸色通红，看上去相当的狰狞。 他用尽全力地想要挣开束缚，但那虚幻的巨手却纹丝不动。 “没用的。” 李清歌维持着虚数之手，另一只空闲的手打了个响指。 两个紫色的圆环自初音与夏目的脚下张开，将其吞没进去。 两个女生前一秒还在感慨这个穿越者并不算好的命运，后一秒因为穿越者突然的偷袭而变得义愤填膺，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她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将空间通道设置到了目前所能抵达的最远距离，李清歌又打开了一道空间裂隙，连接了这里，让初音她们可以通过裂隙随时观察。 这样一来，就准备万全了…… “哼啊啊啊啊啊啊！” 被困于虚数之手中的木易又有了新的动静，他的双目通红，一丝金色的火光自双眼之中溅泵而出。 张开嘴巴，里面似有无尽的火焰。 猪与龙的符文在眼中闪过，下一刻，金色的高温镭射与火焰之柱自木易的眼中与口中发射而出，三道射线呈品字形向着李清歌他们发射过来。 那射线速度极快，但李清歌在发现端倪之时就做了准备。 第二只的虚数之手凝聚，如同盾牌一般竖起，挡在木易的面前，镭射与火焰之柱击打在手心之中，逸散而出的高温与亮光照亮了这片树林。 “吼——！” 木易口中的低吼愈发的狰狞，声音逐渐低沉，带着一丝威严之气。 于此同时，那镭射雨火柱也愈发壮大起来。 似乎伴随着理智的逐渐缺失，他的力量反而更加的庞大了。 不过，即便高温已经将周边的树叶烫的卷起，拦在木易面前地虚数之手也没有溃散的迹象。 紫色的眼眸在火光之中发亮，李清歌轻推手掌，那竖起的虚数之手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推进，手指微弯，逐渐将木易的身躯盖住。 不光是镭射与火焰，在李清歌他们不知道木易身上的力量之时，鸡符文的念力，牛符文的巨力，兔符文的极速……所有能直接作用于自身力量与外界的符文都被木易所用了出来，只为能够阻挡推进的巨手。 但那巨手却宛如一个沉重的压路机，木易的力量如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照亮树林的火光逐渐消失，虚数之手合拢，将所有的光亮与火焰都收拢在手心之中，那低沉的吼声也不再响起。 不让穿越者失去抵抗的话，是无法回收系统的，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李清歌所做的，就只有一个——击败面前已经失控的少年。 思绪稍纵即逝，李清歌回过神来，虚数之手中已没了动静，似乎是停止了反抗。 “怎么样，如何？” 将李清歌身旁，有着尖尖的四肢，身躯类似于脊椎，漂浮着的怪物唤回自己的身边，凯尔希走到李清歌身旁，看着那半空之中的巨大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即便事先李清歌已经说明了自身的能力与时间与空间有关，但在亲眼看到与感受到之后，那种震撼感还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 “那个人类，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风见幽香转了转手中的阳伞，轻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隐隐的失望。 李清歌刚想说什么，但却感知到一股异常的能量波动自虚数之手之中传来，似乎足以撑开巨手。 眼神微凝，李清歌白皙的手掌甩动，虚数之手悍然砸向地面。 在难以想象的巨力之中，大地被粉碎，蛛网般的裂缝极速的蔓延，然后塌陷。 碎石伴随着狂风呼啸，四代目他们被声响惊扰，纷纷向后退去。 待他们撤到一个安全的方位，烟尘与白色的气流也渐渐平息。 一个直径近百米的巨坑突兀地出现在此地，四周的树木也七零八落地倒成一摊，被尘土遮掩。 李清歌将脚下凝聚的空间当做踏板，利于原来的高度，没有落入巨坑。 散去遮住风尘的空间避障，李清歌看向下方。 那巨坑的中心，虚数之手压在土地之上，五指深深地凹陷下去，压出巨大的手印。 虽说这一击，足以击破帝王级崩坏兽的甲胄，但是李清歌并没有高兴的感觉。 因为，在他的感知之下，木易，他的生命迹象还相当的明显……不，他的生命之火开始壮大了。 “要来了！” 第二十九章：试探！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听到李清歌略显凝重的话语，四代目的神情也是严肃起来，双手中浮现数把三叉样式的苦无，向着四面八方扔了出去，让其遍布整片树林。 凯尔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身旁的Mon3tr发出了警惕的嘶鸣。 风见幽香将阳伞收起，神色中多了几抹兴趣。 就在四人神色各异之时，虚数之手突然膨胀了起来。 咚咚咚如奔雷的声音响彻整片树林，沉闷如心脏般有节奏的跳动着。 “吼——！！” 虚数之手被撑破了，身高数米的小巨人如破茧而出的蝶，肆意舒展着身躯，发出尊贵的低吼。 绿色的皮肤，猩红的眼睛，头角狰狞，木易的身体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鸟走兽惊，一股源自血脉的压制自木易已经变了个样的身上传来，驱散了方圆数里仍然存活着的危险种。 “啊～这就是力量吗？” 扭动着脖子，清脆如豆荚爆裂的骨骼之声从木易的身体中冒出，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充沛的力量，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嗤—— 木易脚下的泥土突然爆裂开来，数根小小地藤蔓迎风暴涨，转瞬间就有成年人腰粗的直径。 藤蔓抽打空气，带出急促的破风之声，向着木易抽打缠绕。 木易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那些粗大的藤蔓直接抽打到裸着身体，只留有一根大裤衩的木易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别说伤痕了，那足以直接将人骨骼抽打粉粹的藤蔓，在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你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木易猩红的瞳孔看向了那个出手的人影——风见幽香。 木易伸出手掌，无视了藤蔓上坚硬的倒刺，将那发力试图缠在他身上绞杀他的藤蔓握在手心。 他迈动步伐，身形沉稳，藤蔓被硬生生地扯断，大地被翻涌而起。 见自己的招式被破掉，没有什么效果，风见幽香也不恼，相反，这才能让她兴奋起来。 这时，一枚苦无直冲着木易的眼睛而来，速度极快。 木易没有躲避，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就在苦无快要戳进木易眼睛之时，一道金色的人影凭空浮现，握住了苦无，手中浮现出一颗淡蓝色的能量球体，向着木易的眼睛砸去。 飞雷神二段+螺旋丸！ 虽然是温和的性子，但波风水门毕竟是忍者，手中有着不少的人命。 既然劝降不成，那么很抱歉，只能击杀了。 “波风水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能力吗？” 木易的讥笑声响起，眼睛中泵出火花。 淡金色的镭射再度从他的眼中发出，比先前更快更高温的射线眨眼洞穿了波风水门的身躯。 想象之中身躯被一分为二的场景没有发生，“波”的一身，木叶面前的波风水门变成了一个木桩，被镭射烧灼出一个漆黑的大洞。 翁鸣之声微弱，那是波风水门手中的能量球体发出的。 他的身影再度浮现，却是出现在了木易身后的死角之处。 “我说了，你的能力，我一清二楚！” 木易那高大的身躯展现出异常的神速，他陡然转身，伸手，那宽大的手掌直接擒住了半空之中的波风水门的腰肢。 “！” 将螺旋丸按向了木易绿色粗大手指，波风水门，再度发动飞雷神，身影在木易手中消失，回到了李清歌他们的身边。 “小心一些，那个家伙的肉体力量很强大。” 拾起之前偷偷扔在地上的飞雷神苦无，看着木易那毫发无损的手指，波风水门的面色相当的凝重。 他是那种攻高低防敏高的刺客类型的忍者，相性最低的就是这种不能破防的坦克了。 不……如果算上木易不符合自身身躯的极速，那就不是普通的坦克了，何况对方的镭射与火焰也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想着，波风水门有些头疼。 而且，对方知晓自己的情报还有忍术，一定会有所防备，这种情况下，想要出其不意地偷袭，真是太难了。 “没关系，他很自大……” 李清歌刚回了一句，身旁就有一道绿色的影子冲了上去。 “……” 李清歌有些想不到，看上去优雅的风见幽香小姐，现在会这么热衷于战斗。 但相到讯息中对她的介绍，也是了然了。 李清歌在一旁看着，没有第一时间出手，他想借此将木易的底细看得更透彻一点，而且，如果有危险，他可以第一时间将风见幽香救下来。 风见幽香踏碎了大地，爆发出极快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先前木易所展露出来的速度，但已经比mon3tr要更加快速了。 白色的气圈炸裂开来，就如同李清歌所说的，木易他现在很自大。 他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低下头颅，眼眸中火光炸泵，发射出镭射。 风见幽香闪避着，镭射跟在她的身后，犁出一道深深的焦痕。 转瞬之间，风见幽香奔袭至木易的面前，纤细的手掌紧握，向着面前高大的身躯轰出一拳。 木易低头，面对那声势浩大的一拳，肌肉鼓起，同样轰出了一拳。 双拳对碰，暴风般的气浪四溢开来，将四周倾倒的树木吹飞。 “好强大的力量！” 波风水门压稳身体，目光之中有着赞叹，当然，是对着风见幽香的。 就在他发出称赞之时，风见幽香立于大地，不断地轰出了自己的拳头。 木易也是如此，单纯地以拳头对上拳头。 两双大小体积截然不同的拳头不断地对轰着，一上一下，拳风让人难以接近。 “风见小姐落下风了！” 扩散而出的气流让凯尔希与波风水门难以看清战场中发生的一切，但这种声势，绝对的力量碰撞让她们内心不断地发出惊叹。 李清歌将面前的空间凝聚，气流从他的面前一分为二，让他足以看清发生了什么。 风见幽香与木易的拳头已经是肉眼难以看出轨迹了，在一秒钟之间，似乎同时有无数的拳头在挥动。 虽然他们看似势均力敌，但是风见幽香脚下的大地在不断地塌陷。 木易正如一个巨锤一般，将风见幽香一点点地敲进了大地之中。 似乎自己也知晓了现在的情况，再度与木易对上一拳之后，风见幽香欺身后退一步，身上散发出如同风暴般实质的妖力，握拳，轰出。 这一拳可不是之前那些拳头所能比拟的了，感受到哪拳头上的威胁，木易的脸上闪过认真的神色。 牛的巨力与兔的极速被他同时用了出来，庞大的拳头轰向了风见幽香。 轰—— 惊雷般的声响炸起，四散的风暴达到了鼎盛，李清歌默默把空间屏障放大，为凯尔希与波风水门拦下足以吹飞水牛的风暴。 在漫天的尘土之中，一道绿色的身影如子弹般倒射而出，她的后背摩擦着大地，犁出浅痕。 “Mon3tr！” 体态修长的怪物怒吼一声，从凯尔希的身边如飞龙般游至风见幽香的身后，以身为盾想要拦下。 “吼！” “指令：结构加固！” 不一样的色泽闪过了怪物的全身，它的身躯在凯尔希的命令下更加的牢固。 将下肢与尾部插入了大地，怪物用上肢与身体拖住风见幽香的身躯。 但是风见幽香身上传来的力量太过庞大，怪物难以第一时间将风见幽香拦下。 这时，李清歌出手了，他伸出手掌，虚数之手再现。 那巨大的手掌抓住倒飞之中的风见幽香与怪物，顺势卸掉了那上面的力量，将她们带回了身边。 “吼！” 怪物松开抱着风见幽香的上肢，发出了感谢似的嘶鸣。 风见幽香站在了地上，抹去了嘴角的鲜血，那血红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兴奋。 她虽然有些狼狈的样子，但似乎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 “多谢。” 第三十章：我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好厉害啊！” 透过一道无人察觉的空间裂隙，初音未来与夏目玲子如同观影一般，躲在远方，观察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不过，幽香姐他们是不是落了下风了？” 看见风见幽香被那个绿皮穿越者被打飞，初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小手抓住了身旁夏目的手臂。 初音只是一个普通人，看不出更加深刻的东西，只能从最直观的表现力来判断。 在她的眼中，风见幽香似乎打不过这个穿越者。 “没关系的。”夏目拍了拍初音的小手，轻声地安慰到。 “李君他还没有出手呢，他很厉害的。” 先前那四溢的风暴没有通过裂隙传到这里，毫无疑问，这是李清歌做的一些准备。 这么看来，李清歌还没有认真起来，或是全力的出手，所以夏目并没有初音那么紧张。 只是，近距离看到这宛如天灾轰袭的这一幕，也让夏目玲子的心久违地激动了起来。 毕竟，无论是男是女，每一个人都有着一个超人梦。 …… “不错，你伤到了我。” 烟尘散去，木易那绿巨人版的身躯向后退了几步，在前方留下几个深深的脚印。 他抬起拳头，上面有着几道伤口，骨骼微微的变形，些许的鲜红血液自上面滴落。 木易伸出有些长的舌头，舔去了拳头上的血液，森然一笑。 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在短短时间愈合了，有些变形的骨骼也恢复了正常。 “作为回礼，接下试试看吧！” 木易张开了嘴巴，火花在嘴中酝酿，四周的水分被蒸发，空气变得干燥起来，一道粗如腰肢的火焰之柱向着风见幽香的方向打去。 火光照亮了树林，沿途的地面开裂变得焦黑，没有直接接触，那经过空气传播的温度就已经足以让人脱水。 感受着铺面而来的热量，四代目与凯尔希的瞳孔微缩，想要各自带着身边的人闪开。 李清歌刚想有所动作，却又突然收起了这份心思，因为刚刚抹去鲜血的风见幽香又是冲了出去，挡在了众人面前，直面着火柱。 她从聊天群自带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把阳伞，抬起手臂，那伞尖对准了火柱。 妖力涌动，阳伞的前端出现一抹光华，一个妖力汇成的球体浮现在伞尖，极速地膨胀起来。 “魔炮。” 在风见幽香的操纵之下，球体转变成一道比火焰之柱还要粗上几分的华丽光柱，向着火焰之柱冲了上去。 光柱与火焰之柱在空中相撞，正如先前两者拳头的对轰一般，一时难分伯仲。 木易的眼中红光一闪，火焰之柱壮大了几分。 风见幽香也是，将更多的妖力灌注进了魔炮之中。 只是风见幽香还是差了一筹，魔炮被火焰之柱一点点地吞噬掉。 坚持了一会，知晓自己拼不过的风见幽香主动收回了妖力，将阳伞打开，当做盾牌，挡在了身前。 没有了妖力支撑，火焰之柱将最后一点光柱吞噬，来势不减地轰击在那看似薄弱的阳伞伞面之上。 嗤—— 那看似薄脆的阳伞，却挡住了水炮般迅猛的火焰之柱，如利刃一般将火焰一分为二，向着侧方涌去。 风见幽香扎根于大地之上，阳伞被火焰推动，她的双脚也在地面留下两道划痕。 “Mon3tr！” 怪物发出一道嘶鸣，窜到了风见幽香的背后，与其一起，支撑住了阳伞。 风见幽香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凯尔希，收回了视线，专心地抵挡火焰。 火焰之柱很快就消散了，凯尔希感受着从怪物身上传递过来的情报，估算着实力之间的差距。 “风见，你太冲动了。” 风见幽香将阳伞收起，感受着滚烫的温度，看着原本精致的伞面有了几丝焦痕，微微皱眉。 “既然是正面的挑战，我没有理由回避。” 周边的地面已变得焦黑，散发着一股热气，身后的树木也被烧毁，化作飞灰，留下一大片空地。 难以想象，只是简单的火焰，就可以让这片地方化作地狱。 不过，正因如此，才有战斗的意义。 不淋漓尽致，不拼尽全力，算什么战斗。 久违的，风见幽香的战斗欲望被点燃了。 “火焰也比之前更强了……” 波风水门小声的喃喃，心中默默将着面前的穿越者与他所见过的强者进行对比。 “应该有尾兽的强度了吧。” “呼——” 闭上了喷火的嘴巴，木易大呼了一口气，如风箱一般将嘴中的火花散去。 他向前踏了一步，就是简单的一步，却让四代目与凯尔希警惕起来，做出了迎击的姿态。 风见幽香与两者不同，她对着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只是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地再打上几拳。 至于李清歌，他很平静，平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四人或是警惕，或是充满战意的神情，木易很满意。 就是这样，只要拥有力量，谁也不会看不起他了。 “看吧各位，这就是我的力量！” 木易狰狞一笑，粗大的手掌握紧，空气被他所挤爆。 “如果让你们抢走我的系统，那我还会拥有这股力量吗？” “当然不能！” “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得逞！” 木易看向李清歌的方向，看着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 “有了这股力量，我再也不害怕你了！” 他看着李清歌，伸出了手掌。 “牛能带给我力量，兔能带给我速度，龙让我喷火，猪让我能发射镭射，狗能让我不死……鸡能让我拥有念动力……” 他木易喃喃着，像报菜名一般爆出了自己的能力。 李清歌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像是没有形体的虚数之手，想要将他抓住。 “清歌！” 四代目察觉到了什么，连忙伸手想要带着李清歌闪开。 但是，李清歌没有理会四代目，只是在那只无形之手快要抓住他之时，暂停了时间。 世界陷入黑白之色，木易宽大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之中，那所谓的念动力也无法在进半步。 银芒一闪，李清歌移动到了木易的面前，伸出了手，银光在手掌上如新月般耀眼。 他看着木易的身躯，眼中闪过几丝探寻之色。 “你先前在害怕我吗……主动爆出了自己的能力，看来系统的确让你的脑袋不正常了。” “牛兔龙猪狗，是十二生肖，十二种能力……光凭这几种，还是不够的啊。” “既然你说自己是不死的，那就试试吧。” 李清歌眼中闪过冷芒，挥动了手掌，以掌代刀，一抹弧光在静止的世界中惊艳绽放。 “反正……我也不是没斩过不死的。” 第三十一章：恶魔 突兀喷洒而出的，是鲜红的血液。 猩红的血珠打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腐蚀了地面。 一阵剧痛自颈部传来，木易退后两步，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被斩去一半的脖子。 “发生……了什么？” 就好像时间被削去了一般，那一抹银白如月的光芒绽放，一股致命的威胁便从脖子上面传来。 木易用宽大的手掌赌住了伤口，但血液仍然从指间溢出，嘴巴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之味。 “反应还不错。” 李清歌的身影就站在木易的面前，浑身放松，像是徒步的旅人一般，只是那双眼眸明亮。 木易的思想的确被系统所影响了，只是李清歌观察了半天，无法透过木易的肉体探寻到系统的踪迹，也无法消除系统对他的控制。 虽然有些不忍，但如果只能通过击杀木易才能借助聊天群清除系统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 李清歌的攻击是冲着斩断木易的脖子这个目的去的，但可惜，还是被后者反应了过来，及时躲开了。 虽然可以暂停时间，但在时间暂停的世界之中，事物会保持原来的状态。 也就是说，李清歌无法在时间暂停的世界中直接攻击到对方，只能让发动的攻击无限地接近对方。 因此，如果对方事先有所准备，或者反应能力超群，是能在时间恢复正常之后闪躲掉的。 “你这个……混蛋！” 刚刚夸下海口，就被对方打脸，木易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同时，内心再度涌起隐藏地很好的恐惧。 木易松开手掌，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正如李清歌的猜想，木易继承的模板有着以十二生肖命名的十二种力量，其中，“狗”能让他身受再重的伤也不死。 同时，这个模板的源头也是一只恶魔，一只恶魔巫师，一只自称东方龙的恶魔。 木易能够快速愈合伤口，继承的是这只恶魔强健的体魄。（马是驱除外力，可以治病，但不能疗伤，狗也只能吊命，没有疗伤的能力） 虽说被斩去半个脖子，这个伤势足以让一般的生物丧命，但很明显，对现在的木易来说，并不太够。 “去死吧！” 木易的脸色狰狞，他向前几步，高举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气圈爆开，然后耳边传来刺耳的噪音，拳头上沾染的一些血液在于空气剧烈的摩擦之中烧尽，那绿色的拳头带着一丝红光。 在兔与牛的作用之下，毫无疑问，凭借木易现在的肉体，他可以轻易地突破音障。 那拳头近在咫尺，但李清歌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抬起头，不闪不避。 没有异样的声响，木易绿色的拳头就停留在离李清歌脑袋不足半米的半空之中，微微地颤抖着。 “混蛋……” 木易眼中闪着怒火，想要再近一点，但那不知何处而来的淡蓝色手臂，以空间为根，紧紧地抱着了他，让他难以动弹。 明明是纤细如同女子的手臂，却仿佛有无穷的巨力。 轰—— 拳头无法更近一步，木易狰狞一笑，张开了嘴巴，近距离的喷涌出火焰之柱，眼中也是再度释放出了镭射。 淡蓝色的菱形光幕浮现在了李清歌的面前，那薄薄半透明的一层，却将火焰与镭射拦下。 这是由虚数之力转换而来的屏障，与缠绕住木易的虚数之手本质上都是虚数之力的变种。 对于李清歌来说，木易刚刚好可以让他来试验一下自己的能力。 虚数屏障隔绝了火焰也镭射，却没有隔绝那高温，只是李清歌他没有感受到一丝的炎热。 见状，木易眼中的怒火更盛，火焰与镭射更加的凶猛。 火焰如同海浪一般向着四周蔓延扑袭，四代目他们连忙闪避高温令他们嘴巴有些干渴，额上流下汗水。 “这就是清歌的实力吗？” 波风水门在心中惊叹，没想到他们当中，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反而是最厉害的。 这种范围的火焰aoe，他虽然不是不能忍受，但如果贸然接近，一定会受到伤害。 无关其他的，只是波风水门的身体太脆弱了。 尽管在聊天群里兑换了仙人体，但也改变不了忍者是攻高低防的事实。 论身体强度，波风水门可能和凯尔希差不多。（别杠，刚就是你有道理……方舟的身体强度还是很高的，蒂蒂都能一剑碎山包了） …… 火焰与镭射逐渐平息，木易的脸色变得通红无比，浑身散发着蒸汽，身体温度极高。 他毕竟还不是那个恶魔，这么强的火力持续下去，他可能首先要被点燃了。 “哈——哈——” 口中喷涌出柱状的气体，木易大口地喘息着，冷却着口中的高温。 他看着李清歌的面庞，猩红的双目闪过一丝无力……火焰与镭射不管用，身躯也被困住，他还有什么手段可以用？ 鼠的化静为动？虎的阴阳平衡？蛇的隐身？羊的灵魂出窍？还是猴的变身？ “你……怎么会这么强大？” 木易不甘，他明明都这么强大了，怎么还无法战无不胜？ “……谁知道呢？” 李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他的实力跨度太大了，就像是直接被上天所赋予的一样……天授的强大。 “或许，因为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吧。” 木易身上地力量是虚假的，是系统强行塞给他的，或许他有在锻炼，但很明显，他不能熟练地运用。 李清歌伸出手掌，左眼之中，十字的准星微微地扩张。 空气之中，一柄黑白金三色的长矛被投影而出，刺在木易的心脏之处。 李清歌相信木易有着不死的能力，但不死，从来都是相对的，或是有弱点的。 头颅与心脏，一只都是生物的命门。 亚空之矛没有温度，但木易却感受到了一股深寒，如坠冰窖。 “死吧……” 伸出的手掌握起，李清歌的眼神冰冷，虚幻的亚空之矛转为凝实，真切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心脏被异物所挤压，刺穿，木易深深地看了李清歌一眼，视线一黑，没有了生息。 虚数之手与亚空之矛缓缓消散，失去的支撑的木易跪倒在大地之上，头颅低垂，溢出的鲜血汩汩地从身躯流下。 “就这样吗？” 立于一旁，风见幽香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好不容易她燃了起来，结果这个穿越者就这么被秒了？ 她的目光投向了李清歌，带着丝丝热切与战意。 她在想，要不要邀请李清歌，去斗技场，打上一架。 不过，看起来他的能力，并不是正面对抗类型的，这让她想到那个老bba，她还是喜欢那种拳拳到肉的感觉。 感受着穿越者消散的气息，没有复活，凯尔希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看起来，穿越者只是在说大话，他并非不死。 就在除了李清歌的几位都认为穿越者已经死亡的时候，一股似乎来自深渊的混乱气息自那具绿色的尸体上散发开来，如巨石一般压迫着几人，让人不寒而栗。 李清歌看着一股邪光笼罩了木易，将其包裹起来，身上的混乱气息让他有些蠢蠢欲动，准确的说，是他身上的某样东西有些等不及了。 “不要急……” 李清歌垂下眼帘，轻声说到。 “你想要做什么，让我看看吧。” 第三十二章：圣主就这？ 炽热！沸腾！爆裂！ 一股邪气包裹住了木易已经没有生息的尸身，宛如岩浆一般有着气泡汩汩地爆裂。 邪光膨胀，如同一个巨大的茧一般悬浮在半空之中，高温自上面传开，扭曲了空气。 气温突然变得好高，就像面前的茧好像地心熔炉一般。 四代目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上去。 他看着离茧很近的李清歌，不由有些担忧。 “吼——” 炽热扭曲的空间之中突兀传来一声语气高昂的低吼，那声音高贵，带着一股原始洪荒的气息。 只是听到吼声，波风水门就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浑身的汗毛竖起。 嗤拉—— 一只绿色的大手撕裂了巨茧，露出那崭新健壮的身躯。 那是身高十数米，浑身肌肉隆起，双目猩红，直立而起的龙人形象。 “这……才是完全的我，完全的圣主！” 木易仰天咆哮，张口喷涌出直冲云霄的火焰，照亮了整片天空。 待得将自己新的力量宣泄一番，木易低下头，看向面前小小的蝼蚁，眼里是满满的自信。 自己有了新的力量，那么首先，就要让刚刚让自己受辱的人，付出代价了。 狂风呼啸，风暴再起……木易冲着李清歌，挥动了拳头。 “清歌！” 四代目的瞳孔狠狠地一缩，那直径都将尽一米的拳头，带起的势是巨大的。 他借助大地的力量，却还是被暴风所推动，脚下留下两道划痕。 但这并不是重要的地方，重要的是，他完全看不见木易的拳头了。 与先前风见幽香的对轰不同，木易的拳头，这一次，连残影也没有留下，在空气之中，仿佛消失了一般。 “Mon3tr！” 体态修长的怪物将后肢与尾部插入地面，抱住了自己的主人，这样一来，自身体质较弱的凯尔希（对比mon3tr）才不会被吹飞。 里面已经不是凯尔希可以涉足的地方了，贸然靠近，光是拳风，就可以让mon3tr受损。 相比于有些狼狈的另外两者，风见幽香救好多了，稳稳地站立在大地之上。 但若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见，那坚韧地，缠在她脚腕上的藤蔓。 “哈哈哈！好强大的力量！欧拉欧拉欧拉——” 不断轰出宛如流星般的拳头，木易的口中还发出了奇怪的拟声之词。 巨大的拳头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比雨点还要快速地落在的淡蓝色的菱形光幕之中。 有着细微的玻璃破碎版的声音传来，虽然微弱，但现在的木易可以清晰地听见。 这让他整个人的神情更加兴奋，已经变成类龙类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咔嚓——虚数屏障破碎了。 木易高举起了拳头，打算让面前这个不闪不避，自大的家伙付出代价。 但是，在那拳头落下的时候，却是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仿佛有一张无形地盾牌一样，与先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дlll) 木易的笑容僵住了，就像被突然噎住了一般有些滑稽。 李清歌仰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怪物，紫色的眼瞳古波不平。 他的面前，透明的屏障反射着绚丽七彩的光芒。 “你的脑袋，已经神智不清了。” 就算是虚数屏障被击碎了，他还有着空间屏障，后者可是空间之力构建的，比起李清歌现在能构建的虚数屏障还要坚硬不少。 “你这个……混蛋！” 听到李清歌带着淡淡嘲讽的话语，木易感到了一阵羞耻，脑袋之中，仿佛有跟弦断了一般。 他踏步上去，含怒挥拳，双目通红。 但这一次，李清歌不准备硬扛了，脚下银芒一闪，身影就消失不见。 木易的拳头砸在了地上，将本就已经被摧残的大地变的更是千疮百孔，烟尘四起。 “你想逃跑吗？” 见李清歌不在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木易更是愤怒了，找到了李清歌空间移动后的位置，瞬移一般冲到了他的面前，再度挥拳。 嘭—— 大地之上，再度多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一道流光四处奔袭，就是为了接近那时不时露出身姿的银芒。 李清歌在与木易周旋之时，通过聊天群，告知了四代目他们，不用为他担心，还有，注意躲避。 四代目他们一开始还不明白，但等到那绵延数千米的镭射与火焰在向着四面八方横扫之时，才明白了为什么李清歌要这么说。 木易一边运用兔符咒的神力，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追逐着李清歌，一边用着猪的镭射，与龙的爆破，朝着李清歌的方位轰击。 只是，李清歌的身影比着泥鳅还狡猾了数倍，每次木易差一点就能抓住了，但都让他逃脱了。 四代目他们已经用着最快的速度脱离这片坦克轰炸般的战场了，还拉上了有些不情愿的风见幽香。 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插足的了，木易的攻击，只是简单的aoe都有可能让他们受伤。 他们能做的，只不过是不让李清歌要分心他们的情况。 “天灾般的场景。” 立于数千米之外的一颗大树之上，凯尔希看着漫天飞舞的镭射与火焰，发出了感叹。 凭借着优秀的目力，他们三人还是可以看清那边发生了什么的。 正因如此，对比了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才会明白自己的无力。 “的确……” 四代目悄悄地握紧了拳头，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想起了讯息之中的九尾之夜。 玖辛奈已经怀孕了，但是，他的力量还不够，他需要自己达到可以正面对抗尾兽的那份实力。 风见幽香转了转有些焦痕地阳伞，没有说话。 …… 无数的银光闪烁，镭射洞穿了无数道李清歌的身影，但都是移动之下的残影。 落在地面之上，一道有着一人高的火焰之柱如同火龙一般喷涌而来，土地留下一层亮晶晶的小碎块。 空间移动是有着冷却的，虽然不长，但对于木易这种有着极速的存在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但是，李清歌所会的，不只是空间而已。 身形微晃，火焰之柱涌向了已经被烧毁的差不多的树林之中。 木易调转了龙头，火焰紧紧地跟随在了从火焰之中冲出的身影之后。 与木易兔符咒加持自身差不多，李清歌作用于自身的时间加速是不需要考虑自身的力量，空气阻力之类的。 它是在原本的基础上成倍的缩短时间，也就是成倍的加速，同样，即便超越了音速，也不会出现音障，违反了物理学定义。 紧随在李清歌身后的火焰如同丘丘人（炭治郎）拿着火棒转了一圈一样，旋转出弧形的烟光。 值得一提的是，幸亏火焰的温度极高，可以直接将树木烧成灰烬，要不然可能会引发大火。（小孩子不要玩火） 明明是温度极高的火焰，但确实正常火焰的红色，没有发生一点变化，别问，问就是魔法。 火焰之柱迟迟吞噬不了李清歌的身躯，连他的一角也没有碰到，但是木易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圣主是火之恶魔，与先去的不同，完全变成圣主的木易可以一直维持住火焰。 就算无法打中李清歌，这么烧下去，四周的氧气迟早地会被他所烧光。 李清歌很明显的是某种碳基生物，那么不可避免的，他需要氧气。 只要这么下去，李清歌迟早会缺氧而变得无力。 就在木易这么想的时候，李清歌突然停了下来，凝聚了一块空间作为踏脚板，避免直接站立在滚烫的地面之上。 木易的眼睛一亮，两道镭射与火焰一同射向了李清歌。 “差不多了……” 与木易所设想的不同，李清歌完全没有缺氧的感觉。 在与木易周旋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木易的能力，还有他背后的那个系统。 木易的能力强度虽然变高了，但还只有那几个能力，更多的能力没有暴露出来……或许那些对战斗没有用吧。 “虽然表面上变得强大的，但似乎，更里面的东西变得空洞了。” 更多的，李清歌看不出来了……如果他能直接看破木易的系统，那要聊天群做什么？ 李清歌伸手，虚数之力全力的发动，双眸染上了鎏金之色。 一只带有纹路的虚数之手悄然地凝聚，随着李清歌的挥动，迎向了火焰与镭射。 如摩西一拳分海一般，虚数之手将镭射击溃，击散了火海，向着木易轰去。 劲风带着热量扑面而来，木易连忙停止了火焰与镭射，双臂交叉，护住了狰狞的头部。 虚数之手转瞬就到了眼前，木易感受到了一股巨力袭来，就好像穿越之时，被那辆大货车撞了一样，他被硬生生地撞飞了数百米。 “再来一次……” 第二只虚数之手凝聚，体型巨大的足以抓住现在木易那十数米的巨大身躯。 虚数之手狠狠地拍向木易，将其拍入了地面之中，巨量的尘土被掀飞，大地之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掌印。 风暴拂动了李清歌的银发，两只巨手散去，毫发无损的木易重新出现在眼前，不过，这还在预料之内。 体内在震荡，木易继承自龙与恶魔的躯体让他没有收到多大的伤害，只是被按入了土地之中，让他感受到了屈辱。 “可恶……” 话才说道一半，木易的眼角就瞥见几道寒芒，一股致命的威胁传来。 下意识地，他想用兔的神力来逃离，但是脚后跟一痛，一柄亚空之矛扎入了其中。 亚空之矛上附着了一抹银光，这是李清歌最喜欢用的将空间之力附着到其他物品上的附魔。 亚空之矛本就锋利无比，再有着空间之力，几乎可以算是真实伤害了。 几道亚空之矛接连落下，无声无息地刺穿了木易的脚跟，与手掌，将木易庞大的身躯定在了地面上。 不……准确的说，是定在了一个平面之上。 身躯被洞穿的痛苦传来，但木易已经来不及感受了。 几根亚空之带相互缠绕而起，汇聚成一根体积庞大的亚空之矛。 它竖立在半空之中，随着李清歌的控制，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坠落。 它……刺穿了木易的心脏。 第三十三章：不听话的黑影兵团 梅开二度，木易庞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大概是死了。 带有腐蚀性的血液如小溪一般流淌着，发出嗤嗤的声响。 李清歌退后一步，避让着那让人有些恶心的绿色液体。 他的目光平静，盯着木易类龙人的身躯，等待着异变的发生。 李清歌不相信木易已经死去了，至少他背后的那个系统还没有显露出气息，聊天群也没有提示可以执行清除程序了。 第一次的死亡，让木易由一个绿巨人变成了一头绿龙，那么第二次的死亡，木易会发生什么……李清歌很是期待。 咚——咚—— 声若奔雷的心脏鼓动声响起，木易那被洞穿的身躯开始复原，绿色的肉芽开始增生，胸膛上的肌肉将插入他胸口的亚空之矛挤开，一点点地愈合。 撕啦—— 一阵肌肉被撕扯的声音令人牙酸，木易的四肢还被定在平面之上，但是他竟然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肌肉撕开，站立了起来。 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李清歌，木易张开猩红的双目，仰天怒吼。 比之前更为强大的气势蔓延开来，如同实质一般压迫着空气。 等到长啸停止，木易低下头，张开了狰狞的嘴巴，带着些许愤怒与自满。 “我说了，我是不死的！” “多亏了你，我和系统之间的联系更深了！” “不光是符咒，无论是魔法，还是面具，全部都是我的力量了！” 木易伸出了大手，眼瞳中红光一闪，向着李清歌抓去，他的手上手上附着了一层黑光，隐隐传来不好的气息，或许，这就是他所说的魔法。 “作为回报……让你永堕黑暗吧！！” 李清歌看着那即将笼罩自己的一只大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来，木易的脑子被系统残害的不轻了……他完全感受不出来，自己那看似强大的表面，内部是多么的空虚。 金银两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一只巨大的手掌伴随着绿色的血液高高的飞起。 木易的瞳孔猛地一缩，直到痛苦随着缺失的手掌蔓延上来，他才反应过来。 “吼——！” 木易噔噔地推后几步，用力握住了自己的伤口，那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令他忍不住发出低吼。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连魔法都用上了，还是抵挡不住李清歌的攻击。 “没有这份眼界，即便力量强大，也只不过是徒有虚表。” 似乎知道木易在想着什么，李清歌抚摸着身旁的亚空之带，平淡地说道。 他的情况和木易差不多，都是得到了超过自己原先层次太多的力量。 只是，他可以完美的驾驭，而木易，却会看不清局势的膨胀。 这大概是因为木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普通人吧。 “开玩笑，我不需要你来教！” 木易冷冷的一笑，脚下的影子开始蠕动起来，一位位蓝色皮肤，蒙着半边脸的黑衣人从影子中冒了出来。 “黑影兵团，给我上！” 木易厉声喝道，这是属于圣主的能力之一，借助一个面具，呼唤出拥有不死之身的忍者。 当然，他很清楚，这些忍者在他和李清歌这样的存在面前，只是炮灰罢了。 但是炮灰也有炮灰存在的意义，木易只是需要他们去骚扰李清歌，他自己则趁机寻找后者的弱点之处。 随着木易的命令下达，或蹲或坐着的无数忍着，摆出了架势，一部分从手中变出了锋利的飞镖，向着李清歌投掷出去。 另一部分则是朝着四面八方冲了出去。 李清歌微微皱眉，那足以贯穿汽车前盖的飞镖被空间屏障挡了下来，只有金铁落地的声音。 而投掷飞镖的忍者，在投掷完一轮之后，也是如同之前的另一部分一样，朝着四面八方冲了出去……就像是潜伏，或者说逃跑。 但是李清歌并不是奇怪这些忍者的行为，而是奇怪的是，木易身上传来的吸引力突然少了一大截，而这些忍者身上，同样传来了一种吸引……虽然相当的微弱。 “有点麻烦了……” 快速通知了四代目他们拦截，李清歌张开手掌，身旁的亚空之带延伸，如同利剑一般向着黑影忍者横扫而去，同时无数的小型亚空之矛如雨点一般向着他们刺去。 一团团的黑雾爆散开来，黑影忍者相当的脆弱，一触即爆。 但是他们分散开的数量是在太多，有更多的忍者逃窜了出去，甚至化作了一团黑影，向着各处逃去。 “喂喂喂，你们搞错了，给我回来！” 眼见自己的士兵逃的逃，跑的跑，木易有些傻眼了，猩红的眼睛有些楞楞的。 但是当他看见李清歌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已经转移了时，这份迷茫就变成了暴怒。 口中火气酝酿，搭配上魔法，这一次，一定可以把他化作焦炭。 感受到了不远处突然浮现的高热量点，李清歌瞥了一眼，鎏金色的眼瞳之中满是冷漠。 “不要碍事。” 淡淡的话音落下，李清歌身旁的亚空之带暴动，薄薄的丝带如同利剑，附着着无物不断的空间之力，朝着木易斩去。 数道浮光交叉着在空气中浮现，木易的身体一僵，意识归于虚无，口中酝酿的火气再也无法喷发了。 李清歌转身，不再去关注木易，而就在那一刻，木易那高大的身躯突然浮现无数的血痕，下一秒，四肢，头颅，躯体……木易的身躯被切成了一块一块，全部散落到了地面，伴着漫天的血水飞舞。 被木易耽搁了一点时间，黑影忍者已经不知道窜出了多少距离，就算李清歌追上了，这么多的忍者，也总会有逃掉的。 “试试吧。” 鎏金之色在眼中闪烁，李清歌伸手，催动了自己的能力。 一个菱形的银色晶体在手中浮现，李清歌微微闭上眼，一道道实质的涟漪在空间之中荡开。 涟漪飞快的向着四周荡去，很快，就追上了四处逃窜的黑影忍者，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 诡异的是，黑影没有爆散，就好像涟漪没有攻击力一般。 “可以了……” 李清歌睁开眼，菱形的结晶光芒大盛，一个巨大的半透明光罩如同碗一般盖了下来，盖住了方圆近十里的空间。 这是他脑海中各种关于空间运用的一种，属于结界类型。 它可以笼罩住光罩所覆盖的一切，让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要想自由进出，除非同样有着空间之力且等级比李清歌高，或者有着李清歌的允许，要不然摧毁作为核心的菱形水晶也可以。 随着结界的完成，这块地区算是完全封锁住了，有黑影忍者很快速地逃到了结界的周围，直韧韧想要冲出去，却撞击在结界之上，直接爆成了黑雾。 速度慢一些的，没有直接死亡，而是如同贴玻璃一般，黏在了结界之上。 即便他们不死心的化作了黑影，也无法冲出去。 这边李清歌在制作结界，另一边，四代目他们也在阻截着黑影忍者，或者说袭杀。 他们可以打不过圣主，但是对上这些只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的黑影忍者，那就像是切菜瓜一般。 波风水门的身影不断地在树林直接穿梭，瞬身之术，飞雷神之术在他的手中炉火纯青，每一次的现身，都可以带走一名黑影忍者。 金色的闪光在空中不断地闪烁。 凯尔希指挥着Mon3tr，黑影忍者投掷的飞镖击打在怪物身上，留下一阵金铁交鸣般的声响，那坚硬的身躯没有留下一丝划痕。 四肢，尾椎，利齿，身躯的每一处都是怪物的武器，每一次的扑击，都带着四溢的黑雾。 风见幽香则是最粗暴的，她先是用拳头轰击着黑影忍者，但是当她发现这些东西太过脆弱之时，就没有了兴趣，取出阳伞，释放魔炮，来了一波aoe清杂。 当银色涟漪扫过他们之时，四代目他们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好在，李清歌很快通过聊天群向他们解释了。 “清理完毕。” 手中的苦无贯穿了最后一名忍者的喉咙，四代目从树上跳了下来，脚下的树木轰地一声塌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他干的，身为忍者，这种树林最适合他发挥了，他怎么会贸然改变地形呢。 树木的倒地，归根到底是风见幽香所为，她的一波魔炮，击倒了无数的树木。 在四代目他们的发挥之下，视线内所能发现的黑影忍者很快就被清干净了，当然，肯定有逃脱的，而清理这些，就是李清歌的工作了。 “嗯，辛苦了。” 通过聊天群向四代目他们道了声谢，李清歌将菱形水晶收好，然后看向了已经变成碎块的木易。 果不其然，他又开始复活了。 肉块聚在了一起，肌肉开始连接，说实话，有些恶心。 很快，木易再度睁开了眼，但是这一次，那双猩红的瞳孔之中闪过了一丝邪光，气势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张口，语气有些阴恻恻的，还带着一丝听不出来的恐惧。 “何必呢，要这么白费功夫，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们不再追杀我。” 听他的语气，李清歌大概明白了，眼前的高大龙人已经不是被系统影响的木易了，而是隐藏着的系统，它出来了。 “你没有和我们谈判的资本。” 李清歌的语气冰冷，亚空之矛爆射而出，撕裂了空间。 而就在这时，一道中心之处有着绿色漩涡的门扉在“木易”的面前打开，吞噬了亚空之矛。 一阵狂风自门扉之中吹来，堪比十级的风力让措不及防的李清歌迷了眼，衣衫与头发向后方飘去。 张开了空间屏障，狂风顿时消失，李清歌睁开眼，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天空之上有着一只蝠翼的怪物从一扇同样为绿色漩涡的门扉飞出，直冲云霄。 然后……就撞到了空间结界之上，坠落到了地面。 李清歌：…… “木易”：…… 一只紫蓝色的大蛤蟆从李清歌面前的门中钻出，嘴巴大大的鼓起，狂风就是由它吹起的。 李清歌感觉到，“木易”的吸引力一下下降了不少，连表面上的力量也消散了不少，肉眼可察觉的变弱了。 而坠落在地面之上的怪物，与面前的大蛤蟆，却是传来了与“木易”差不多的吸引力。 就在李清歌思索之时，“木易”与蛤蟆一同张口了，两道不同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显得有些诡异。 “这是某个世界的八大恶魔之一，虽然只是赝品，但也有着比拟这个世界最顶级危险种的实力。” “而我，已经把自己分成了八份，亲自操控这些恶魔，并且把他们投向了世界各地。” “你们不是自诩为世界的守护者吗……如果我让恶魔们发动破坏，那会怎么样呢？” “真是期待啊！” 言毕，“木易”因此地低声笑了笑，嘴脸让人感到不适。 “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不去拯救世界吗？” 他看见李清歌站在原地，不由“好心地”劝道。 显而易见，他是想用自己的分身与这个世界的安危来威胁李清歌。 不过李清歌只是用看着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难怪木易会轻易地把自己的底细就这么交代出来，原来傻的是你啊。” “什——” “木易”惊惧，话音还未落，无形的手臂就将其脖子扼住，随着李清歌的手掌紧握，四周的空间就朝着他挤压而来。 李清歌没有给“木易”反应的时间，笼罩住他的空间瞬间将其挤扁，爆散出如喷泉一般的血水与肉泥。 “世界的守护者，那只是你擅自给我们下的定义。” “守护这个世界的从来只能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只是一群旅者而已……” 猩红暗沉，血腥之间，只有李清歌眼底的那一抹金色，始终明亮。 “况且，杀你，并不耽误我拯救世界。” 第三十四章：三英战圣主，一枪一个恶魔的李清歌。 摆渡人：初音，我暂且无法顾及到你们，需要将裂隙关闭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嗯嗯，我明白的。 摆渡人：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记得立马联系我，我可以赶过来的。 世界第一公主：知道了，清歌加油！ )* …… 这片被人类所恐惧，无人敢踏足的死亡之地，方圆数千米的地貌，已经被毁于一旦，如同被一大群的导弹所洗地了一般，炽热与烟尘不断地上涌。 而在这的中心，一团被打上马赛克的肉块却是突然蠕动了起来，看上去有些让人恶心。 龙人样的“木易”在极短的时间内复原，睁开了猩红的眼睛，看着被斩成两段的风之恶魔与天空恶魔，目光中带着阴沉与怨毒。 这些他所操纵的恶魔毕竟不是原版，只是他根据自己“宿主”的记忆所模拟出来的，其实力与能力，都是经过削弱的。 但是，因为有着魔法与神力的加成，这些复制品绝对不会弱于这个世界的顶尖战斗力。 只是没想到，即便如此，风之恶魔与天空恶魔，竟然在那个法则拥有者手中走不过一招，明明看他的样子，还并不会使用自己的力量…… 想到李清歌，“木易”的阴沉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明明构成的形式是碳基，却宛如法则的化身，浑身缠绕着实质的纯洁法则……说起来，像这种纯洁的法则会降临到低等生物上，本就是一种不可能的事。 要不是它在吸收同化“宿主”之时，自身也被高维生物的灵魂特质所绑定住了，它早就丢下“宿主”，跑路了。 但现在也不晚……那个人类被它的计谋所调虎离山了，虽说可能会损失掉自己的一部分，但只要能逃离就行，逃离这个世界，将“宿主”的记忆清除掉，重新开始。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可以请你乖乖待在这里吗？” 就在“木易”准备遮掩自身的气息，遁走之时，一道带有白色电路纹样的紫色圆环在他的面前张开，一男两女的身影踏入了地面。 就像木易一开始看见的一样，只不过，少了一人。 波风水门表面上彬彬有礼，话语中，却满是冷冽。 “木易”愣了一愣，然后突兀嘴巴上咧，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就凭…你们？” 倒在一旁的风之恶魔与天空恶魔的身躯化为粉尘消失，无形的东西从他们身上再度回到了“木易”的身上。 实质般的压力自高大的龙人身上喷薄而出，撼动着大地。 “那个人类也就算了，光凭你们这几个手下败将，也想留下我，是不是太自大了……低等生物！！” 火焰之柱喷涌，明亮的火光炫出一片耀眼的白光。 这一次，两道光柱与火焰之柱相撞，相互纠缠融合，洞穿了火海，轰向了“木易”。 木易一甩手臂，将光柱打散，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伤痕，面色阴沉。 一道实质般的幻影从风见幽香的身边消散，她放下阳伞，露出一个颇有战意的笑容。 “手下败将？这我可不能当没听见。” 话音落下，风见幽香一马当先，踏碎大地，化作一阵暴风，向着木易冲了过去。 “Mon3tr！指令：战术协同！” 在她的身后，四肢修长的怪物发出振奋的怒吼，周身散发着橙色的气流，紧随而上。 “自己的后辈做了这么多，身为前辈，可不能就坐享其成啊。” 波风水门喃喃自语，微微闭上眼睛，再度睁开之时，瞳孔已经变成了一字型，眼角浮现了红色的眼影。 仙人模式——开！ “背负着前辈之名，我不能输！” 下一瞬，他的身影消散于空气之中。 看着向自己发起“挑战”的三位，“木易”发出了震天憾地的怒吼。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 将设置于初音她们那的裂隙回收，李清歌其实并不太担心那边的安危。 且不说李清歌将她们传送走的地方很安全，他自己的等离子影秀，波风水门的卷轴，凯尔希的药剂，风见幽香的种子……加上夏木玲子足以打昏大妖怪的妖力，只要不是有机械降神，她们就不会有危险。 立于天穹之上，李清歌闭上眼睛，全力地感知着。 如果“木易”所说的都是真的，恶魔将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各处，那么，他真的要拼尽全力了。 ……这可能要比幻境世界中与空之律者战斗还要劳累，虽然好像他已经不会累了。 “找到了。” 李清歌睁开眼，鎏金之色在眼底流淌，他将脚底的空间踏板驱散，身影自天空坠落，直到一个紫色的圆环，吞没了他的身躯。 …… 连绵的山脉之下，有着一处小小的山庄。 虽然偶尔有危险种从山中下来，但这只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除此之外，这处山庄倒是如同隐世之所一样。 而在今天，山庄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 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突如起来的山川破裂，一个比山川还要高大的绿色庞然大物推开了挡在它面前的山脉，张开了烈焰红唇。 它朝着山尖所啃了下去，无论是石头，树木，还是山上的危险种，都被它咬入嘴中，不断地咀嚼。 咔嚓咔嚓的巨大声响不绝于耳，巨石一块一块的滚落，砸向了山庄中的人。 房屋树木倒塌，生活于此处的人们发出了哀嚎，慌乱地向着四周逃窜。 “好饿——” 似乎是瞥见了这些小蚂蚁，觉得这些比石头要好吃，被称之为山之恶魔的庞然大物停下了咀嚼，将口中的石头捞了一颗出来，砸向了逃窜的人们，然后伸出了手掌。 逃离之路被巨石所阻拦，那遮蔽了天空的巨手带给了人们无尽的恐惧。 有老者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发出了无声的祈祷。 “！” 或许是那祈祷生效了，山之恶魔突兀地停下了手掌，看向了远方的一处天空，猩红的双目闪过一丝恐惧。 在那远方，有着一抹急剧放大的黑影，那是一个黑色的球体。 球体化作两道黑色的流光，螺旋纠缠，卷成一柄黑色的巨大长枪，自远方向着山之恶魔射来。 在山之恶魔看清的那一刻，黑色的长枪已经来到了它的面前，枪尖直指着它的心脏。 “不——！！” 山之恶魔伸出了它的两只小短手，妄图拦下长枪。 但那长枪轻易地洞穿了山之恶魔短小的手臂，刺入了它的体内，刺破了它的心脏。 下一刻，长枪膨胀爆炸，自内部传开的爆炸炸碎了山之恶魔比山脉还要高大的身躯，肉块与血水自天空洒下……山之恶魔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 巨大的声响与挤压扩散的巨大气压伴随着血水肉块向着人们吹来，人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生绝望。 但是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有无形的屏障在他们身前伫立，为他们拦下血腥。 率先睁开眼睛的是那位迷信的老者，他看着已经消失的恶魔，与洒在四周的狼藉，揉了揉眼。 他抬头，似乎瞥到了立于天空之上的人影，不由跪倒在地，虔诚地低下头颅。 老者的行为似乎惊醒了自认为死路一条的人们，他们张开眼，不敢相信，然后四眼相望，与老者一样，跪倒在地，虔诚叩拜。 “神啊……感谢您地恩典……” 高空之上，李清歌收回了目光，他看向了被自己一记偷学自空之律者的虚数长枪所秒杀的山之恶魔。 它的身躯化作飞灰，有无形的东西从躯壳中钻出，似乎要逃离。 李清歌伸手，这片空间被他封锁，化作囚笼，将这无形之物带至自己的身边。 “这是第一个。” 第三十五章：五个！ 一处稀少人烟之地，大地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一双弯角露在地面之上，急速地前行着。 如同鲨鱼在大海之中露出鳍一般，被称作地之恶魔的怪物表情悠然地在深处挖着洞前进，割裂着大地。 天空之上，一抹光点在悄然地放大，带起狂风呼啸。 一道道白色的气圈在空中爆开，绚丽如烟火般映照着那中心的人影。 空间不断被作为踏板，借助那反作用力，人影的速度也不断地加快，宛若流星一般坠落。 地之恶魔终于察觉到了，神情一变，连忙挥动了褐色的大手，挖掘着泥土与岩石，向着地脉更深处，想要躲藏。 但是已经无处可藏了，流星已经坠落……在一瞬间的轰鸣之后，无论是坚硬的岩石，还是松散的泥土，都在摩擦而起的高温与高压之下转变为另一种物质，然后破碎开来，四处飞散。 地之恶魔感受到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力自地面挤向了自己的脑袋，那足以抵抗地底高温高压的皮肤顷刻间开裂，溢出鲜血。 下一瞬，尖角与头颅一齐被击碎，地之恶魔意识一黑，没有了生息。 “这是第二个。” 地之恶魔死在了大地之中…… 待得漫天的烟尘散去，那本该埋葬着恶魔的大地如同被陨石天降了一般，留下一个通红，四散着高温，直径数百米的巨坑。 而巨坑的中央，只有一个难以形容的印记，不见其他的痕迹。 …… 雷光爆裂，穿着盔甲的蓝色高大恶魔狞笑着。 它的身旁伴随着四散的雷电火花，伸手一捞，白蓝色的闪电便化作了一柄长枪，被它握在手中。 这是一处小镇，雷电不断地自天空劈下，将大地染黑，犹如天罚。 “哈哈——哈哈哈！” 人们拼命的逃窜，雷电恶魔却把他们当做靶子，将汇聚而成的雷光用力地投掷出去。 雷光长枪贯穿了人们，然后爆裂开来，化作雷海，折磨着他们。 雷电恶魔很享受，享受着使用神力的快感，这让它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突兀之间，它瞥见了一个清瘦的人影，几乎是下意识，将雷电甩了过去。 但那雷蛇一般的雷电却诡异地停留在了半空，不得在进一步。 明亮的雷光照亮了那双金色的眼睛，雷电恶魔看清了，它的神色变了，转身，体表遍布了雷电，下意识地想要遁走。 就在它转身的那一瞬间，它的身体一僵，低头看向了那贯穿了自己铠甲与心脏的手掌，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空间之刃自体内爆发，在下一刻，雷电恶魔的身躯被切成了碎块，死无全尸。 李清歌收回了手掌，面无表情，恶魔的血液自上面滴落，阴冷，但留不下半点痕迹。 “第三个了。” …… 北方，这里本是帝国与异民族的战场，中央两军交战之处，突然出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危险种”。 它有着似章鱼的面孔与似人鱼的身躯，用双手与嘴巴吐出了大水，将雪融化，淹没了两军，致使两军同时损失惨重。 帝国的将军，号称帝国最强的艾斯德斯将军，冻结了蔓延着脚下的大水，踏着冰霜，亲自前往了战场。 拥有“魔神显现·恶魔之粹”的她，拥有着冻结一条大河的能力，是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天花板之一。 但是，就在今天，这个战斗狂人吃瘪了。 按理说，她的帝具，是最克制这种使用水作为能力的“危险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将其冻结，制作出来的冰刃也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小姑娘，别费力气了，没有神力与魔法，是无法对付我的。” 水之恶魔继承了系统一脉相传的愚笨，主动将自己的能力暴露了出来。 它有些急躁，想要感紧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把这里化作“亚特兰蒂斯”，有了自己的主场，它就什么也不会怕了。 “无法冻结……我不信！” 年轻的将军看出了水之恶魔的烦躁，正因如此，她才更要战斗，何况，面前的这个怪物杀了她的士兵！ 水之恶魔的神情突然变了，猩红的目光闪过一丝惊恐，它的五官与体征逐渐消失，化成了一摊水。 “别想逃开！” 普通的冰冻与物理攻击都没有用，下意识地，寒气收拢到了艾斯德斯的身边。 虽然这招是还未开发多久，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但将军并没有太多的犹豫。 “摩珂钵特摩！” 刺骨的寒气爆发，飘零的雪，冷冽的风，还有那一滩水，都被冻结在了原地，犹如时间停止了一般。 虽然名义上是艾斯德斯开发出来用来冻结时空的，但实际上只是通过冻结四周的分子，来停止事物的活动。 但即便如此，使用了一次大招的将军还是有些劳累了，短时间内，无法使用第二次。 高跟踩在冰霜之上，艾斯德斯上前，准备将剑刺入水之恶魔的体内。 但是，突兀的，被冻结的水裂开了，化作一到水龙卷，朝着大地钻去。 裆—— 悠扬的钟声响起，世界陷入黑白，与冻结分子不同，这是真正的时间停止。 一根根紫色的长方块被构建而出，向着水之恶魔砸去。 时间恢复的那一刻，长方块重叠而起，化作了一个大型的魔方，将水之恶魔锁在其中。 “什——” 艾斯德斯有些惊讶，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面前就多了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自己无法奈何的特殊“危险种”也被其轻易地擒住。 这是什么能力？是新的帝具使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和原著大反派打招呼的意思，李清歌操纵着虚数魔方，不断地旋转，摩擦，泯灭着其中被封锁住的身躯。 水之恶魔发出了短促的哀嚎，然后没了声音。 “第四个了……还有一个。” 虚数魔方消散，李清歌展开了空间通道，踏入了其中。 “喂，等等！” 艾斯德斯放下了伸出的手，看着空间通道极快地关闭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那个少年消失的也是无影无踪，她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只记住了漂亮的金色眼睛。 静静站立在原地，直到有士兵前来，艾斯德斯才有了动静。 她舔了舔嘴角，神色之中带了点兴奋……直至今日，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是这么的大，现在的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传令，直接向着异民族大本营进攻！” “可是……” “我亲自上阵！” “是！” 已经没有必要和异民族纠缠了，这种游戏，该结束了。 …… “最后一个，在哪里？” “找到了……在天上。” 立于一处山顶峭崖之上，李清歌抬头，逆着阳光，金色的眼眸看见了不断飞向天穹的黑点。 下一刻，空间通道吞没了他的身影。 最后一只恶魔，月之恶魔，它是所有恶魔的老大，也是最稳重的一个。 不同于被欲望驱使的弟弟妹妹们，从被放出来，它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逃向月球。 它的四只手可以操纵引力，这让它拥有逃向月球的资本。 “！” 突如其来的警铃大作，让月之恶魔张开手臂，朝着一个方向喷出黑气，改变了在空之的位置。 无声的长矛自它的脸边划过，近距离的锋锐令它的脸发疼。 如果有出汗这个功能，月之恶魔一定已经全身都是冷汗了，因为它没有躲开的话，就被爆头了。 它低头看了一眼，在看见那个已经追上来的人影之时，更是全身发凉，手中黑气喷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别想逃！” 伴随着低沉的音效，一道道暗金色的传送门在空中如同炮台一般展开，亚空之矛探出了锋芒。 下一刻，亚空之矛朝着月之恶魔射去，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际。 四只手臂不断调整的方位，月之恶魔凭借着自己非人的视力，捕捉着所有的亚空之矛，在半空之中如同感知着气流而躲避的燕子一般，躲避着所有的攻击。 一时之间，竟然全部躲过去了…… 李清歌停留在高空之上，金色的眼眸微凝，挥动了手指。 两块紫色的方形图案自月之恶魔的后方浮现，自空间之中弹出了四棱柱，措不及防地击中了月之恶魔。 四棱柱凝实起来，月之恶魔惊惧地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你想要做什么！！” 李清歌伸手向后一拉，数个自小而大的方框结晶被拉出，散发着属于崩坏的气息，慢慢地绕着中心转动。 月之恶魔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锁定了，心脏微微的刺痛。 虚数之力在手中凝聚，化为一根利箭，悬浮在方框之中。 “不！！！” 无需蓄力，金色的眼瞳满是冷漠，李清歌松手，崩坏之箭从一开始就是maxpower，射速不减，刺穿了月之恶魔的心脏，冲破了云霄，划出白色的痕迹。 四只手无力地垂落，尸身化作了飞灰，空间被封锁，在月之恶魔体内的东西被带到了李清歌的面前。 “这就是，第五个了。” 第三十六章：凡间的人啊，归去吧…… 千疮百孔的大地之上，数道流光不断地交织碰撞，余波肆意地展露自己的威光，撕毁着一切的一切。 三位“勇者”斗着绿色的恶龙，刀光剑影闪烁，洒下的鲜血混杂在一起，不知道是勇者的，还是恶龙的。 ”吼——” 恶龙口中喷涂出了极高温的火焰，将地面化作亮晶晶的石块与岩浆，向着四周蔓延的火海暂时逼退了勇者。 它有些急躁，猩红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厌烦。 恶龙已经察觉不到自己分离出的一部分了，直至现在，它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从一开始，它就应该逃离，而不是与“勇者”们纠缠。 合上了喷吐火焰的巨口，“木易”动用了鸡与兔的神力，想要将其组合起来，快速地飞行，逃离这个地面。 但是，那双脚掌刚刚离开地面，数根成人腰粗的巨大藤蔓就破土而出，如章鱼触须一般向着“木易”的双脚与身躯紧紧地缠去，将其拽了下来。 “木易”怒吼着挣扎，藤蔓根根破裂，但争取时间已经足够。 已经将红色马甲丢到不知道何处的风见幽香没有去管身上的伤势与流下的鲜血，她抬起手中的阳伞，浑身如实质般的妖力汇聚成一点。 身形虚幻，数道没有面孔的黑影自她的身上分离，环绕住“木易”，然后变为了她的样貌。 这些分身，如同真正的风见幽香一样，手中举着阳伞，魔炮在伞尖蓄势待发。 轰——分身魔炮！！ 数道光柱朝着“木易”同时发射，明亮的光芒足以让人在一瞬间失明，震耳欲聋的身响过后，幻影消散，风见幽香冲进了烟尘之中。 四肢修长的怪物紧随其后，同样冲进了烟雾之中，发出嘶哑的低吼。 烟尘之中，高温带起的风压很快让里面的场景清晰起来。 魔炮带来了令“木易”产生了无法忽视的损伤，四肢上面蔓延着伤口，绿色的鲜血滴滴地落下。 但即便如此，它身上的伤势仍在快速愈合之中。 与痛苦相比，“木易”感受到的更多是屈辱，被低等存在所伤害到的屈辱。 若是以往，“木易”会将这份屈辱悉数奉还，但是现在，必须要逃离了。 “你想逃跑吗，胆小鬼？” 手掌之上传来了一股巨力与痛苦，木易低下头，看见风见幽香擒住了自己的手臂，指甲甚至深入了血肉之中。 她森然地笑着，从额上留下的鲜血黏住了发丝，红色的眼睛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想死，就成全你！！” “木易”恼怒，准备抬起空着的那一只手，但就在那一瞬间，熟悉的痛苦与拉扯感传来。 “指令：熔毁！” mon3tr紧紧地缠绕住了那一只手，利齿撕扯着它的手臂，四肢深深地扎了进去。 不远之处，凯尔希将药剂扎入了自己的体内，瞳孔之中闪烁着红芒，那与她生命挂钩的怪物，变得更叫的狰狞恐怖，猩红的气流如血雾一般伴随着它。 还并没有结束，那被“木易”所扯断的藤蔓重新生长了开来，缠绕住它的四肢，它的手臂，甚至缠住了它的嘴巴，将脑袋顶向了天空，让火焰与镭射无法作用。 风见幽香与mon3tr用尽全力撕扯着，想要将“木易”的身躯撕毁，但是那健壮的肌肉比想象中的还要坚硬，即便是全力，还是无法撼动。 “你们这群……混蛋！！” 即便封上嘴巴，那邪恶的声音也依旧清晰。 “木易”真的有些急切了，再这么拖下去，那个人类就要回来了，那么说不定它真的跑不掉了。 火焰在口中泄露，“木易”想要借助口腔中的高温烧毁藤蔓，再向着下方攻击。 只是……它似乎遗漏了什么？ 撕裂空气的嗡鸣响彻而起，直到那一抹金色在眼中闪过，“木易”才彻底地收起了轻视之心，产生了恐惧。 在那上面，有着浓浓的危险感，如果不闪开，它怕是要死一次了。 “你们……难道要同归于尽吗！！？” 无人回答“木易”的话语。 直径数米的螺旋风刃在波风水门的手中旋转，他深吸一口气，在半空之中，奋力将其投掷了出去，然后身影在空中消散。 “抱歉了儿子，爸爸偷学你一招。” ——仙法·风遁·超大玉螺旋手里剑！ 螺旋手里剑在“木易”的眼中极速地放大，旋转的风刃即便未到，也在它的脸上刮出了细小的伤痕。 在手里剑即便爆发的一刹那，风见幽香与mon3tr同时松开了爪牙，一道金色的人影浮现，将手搭在了她们身上，将其带离。 三道身影加一只怪物瞬息来到了几里之外，在落地的一瞬间，波风水门退出了仙人模式，大口地喘着气，抹去了鲜血与汗水。 即便有了仙人体，但现在，他的查克拉还是不太够啊。 瞬间的失声与亮光爆发，风压吹动着几人的发丝。 之后，三人看向了螺旋手里剑爆发的地方。 那里，一个混乱的半球体真空地带浮现，无限的风刃爆发开来，足以绞灭一切。 “木易”的哀嚎只有一瞬间，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三人静静地看着，直到风暴停息…… “死了吗？” 波风水门轻声。 “死了，但没有完全死亡。” 凯尔希冷静地分析。 风见幽香将不知道丢到哪里的马甲穿上，转了转阳伞，优雅的像个大小姐。 “没关系，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波风水门笑了笑，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他们的任务，只是在李清歌回来前拖住“木易”就好……只是他们不太甘心，所以决定至少要杀它一条命，不然感觉太划水了。 随着四代目话语的落下，风暴停息的战场之上，紫色的光圈展开，银发少年的身影落入地面。 “辛苦了……” 向着聊天群里的各位说了一句，李清歌看着眼前一点点从分子开始复原的绿色肉块，抬手，时间的伟力复现，加速了它复生的时间。 银白，染上指尖。 …… 日落西沉，坐在一块大石头之上，初音与夏目玩着翻花绳，好不乐乎。 直到聊天群传来一声任务完成的提示，她们才对视了一眼，微笑。 在是否立刻返回的选项之中选择了“yes，两位少女，向着化作洁白粒子的对方，相互道了别。 “聊天群再见喽，玲子！” “嗯，一路顺风，初音！” 而在另一边，看着面前这摊在数十次的瞬间死亡与复活中反复横跳的这摊肉泥，确认了它再也没有了自主意识，李清歌也轻舒一口气，垂下了眼帘。 【确认目标无反抗意识，是否执行剥离程序？】 【Yes or No】 “yes……” 绚丽的光华自面前绽放，眼前的马赛克抖动了一下，一道虚幻灵魂浮现出来，紧闭着双眼，身形却是瘦弱的。 一道裂隙打开，透过里面，李清歌似乎看见了无尽的黑暗。 “可以离去了，迷途的旅人。” 金色的眼瞳组建熄灭，李清歌看着面前幸运又不幸的灵魂，喃喃自语。 似乎听见了他的话语，裂隙之中传来了一股吸力，灵魂被吸入了裂隙，不知前往了何处。 马赛克缓缓的消散了，一个漆黑的光团晃悠悠地飞了出来。 李清歌伸手，光团飞到了他的手上，和之前所关住的五个无形之物融合在了一起。 光团大了一点，散发着混乱的气息，让人有些不适。 ”清歌！” 四代目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衣衫有些破裂，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并无大碍。 “这次任务还是要多谢你了。” “不要紧，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嗯。”四代目点了点头，身子一点点化作了光点，“我就先回去了，回见。” “回见。” 向着波风水门道了别，凯尔希与风见幽香也走了过来。 只不过她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沉默着，在这个世界消散。 【叮！世界任务①已完成！现根据人员完成度发放奖励： 成员“黄色闪光”表现良好，获得12000水晶。 成员“巴别塔的遗志”表现良好，获得10000水晶。 成员“花之暴君”表现良好，获得12000水晶。 成员“友人帐之主”表现平平，获得3000水晶。 成员“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表现平平，获得3000水晶。 成员“摆渡人”表现优秀，获得18000水晶。 除此之外，由于成员“摆渡人”及时处理突发事件，获得任务世界的馈赠——“救世之人（伪）”。 以上，完毕。】 堕天圣黑猫：任务完成了？欢迎回来！ Dr.罗曼：欢迎回来！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我们回来了哦！(=^▽^=) …… 任务世界，李清歌看着四散的光点，抬头仰望着蓝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股常人无法察觉的波动自世界的本身散发，抹去了穿越者“木易”的一切痕迹。 全世界的所有生物，都在此刻发生了一瞬间的停顿，然后恢复了正常，各干各的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漆黑的光团在手中闪烁，李清歌低头，仔细地盯了一会，然后突然，把它一把吞了下去。 意识一黑，李清歌的身躯化作了粒子，在倒在地上之前，悄然消散。 …… “不要！” 清瘦的少年自床上醒来，黑发沾在了充满汗水的额头上，棕色的眼睛满是恐慌。 “我记得，我不是被车……” 记忆最后一刻的痛楚，似乎是不那么清晰了，少年捂住脑袋，有些不确切。 “是梦吧，我还记得我穿越了呢，还遇上了四代目，还被人杀了好几次。” “果然是梦吧……” 少年有些失落，但没有办法，生活还要继续。 他还是那个瘦弱的样子，他的父亲还是这么的混蛋，他的母亲亲……这个家还是这么冰冷…… 为了这个家庭，他还要努力的变强，强大到足以反抗自己的父亲。 少年紧握住拳头，似乎这样，可以回想起梦中那强大的力量。 但是果然，是梦…… 第三十七章：关于我其实是穿越者这件事…… 意识陷入黑暗，李清歌睁开紫色的眼瞳，入目是一片纯白。 “这里是……” 已经并非首次来到此处，只不过，保持有清醒的意识，对于少年来说，是第一次。 “这里，是你的灵魂空间，你也可以理解为意识空间，虽然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 入耳响起的，是有些机械感的女声，纯白的空间之中，银白包裹的小小人型显出身影。 它像是人类，又像是精灵，没有面容，只有模糊的身段。 “真是好久不见了，阿清～” 它缓缓地开口，似带着无限的回忆。 “对你来说，我们的相见并非在意料之中……但是，既然已经再次相遇，是时候，将一切告知你了……” “无需多问，一切的一切，你自会明白的～” 精灵挥手，银白一片的光辉之中，浮现出虚幻的银幕。 李清歌沉默着，没有言语，看向了银幕。 银幕之上，画面开始浮现——繁荣的城市，因为突如其来的大崩坏，变成一片末日。 被称之为“天穹市”的城市，在无数的崩坏兽群中，一名普通的银发少年觉醒了。 凭借着自己特殊的力量，少年存活了下来，然后，他遇上了一名少女——琪亚娜·卡斯兰娜。 通过少女，少年知道了很多，关于崩坏，关于世界的真相。 无处可去的少年跟在了少女的身后，与她一齐对抗崩坏，对抗自己的命运。 少年的力量日渐强大，甚至可以达到崩坏的使徒——律者的那份强大。 在少年的帮助之下，少女琪亚娜，与她的同伴，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上获得了无数的胜利。 就在她们以为世界就此可以获得拯救之时，终焉降临了…… 那是前所未有的挑战，远超一切的试炼。 少年赢了，但是……少女死了。 不光是少女，还有很多的人——芽衣，布洛妮娅，姬子，德丽莎，还有许多李清歌不认识的人。 是她们的牺牲为少年的胜利砌成道路，因为他们相信，少年一定会战胜崩坏。 战胜了最终的试炼，时过变迁，世界不在崩坏，再也没有人记得这群曾经为世界奋战过的战士门。 与崩坏的一切都在消失，除了少年……他的力量仍在壮大，直至一日——科技倒退，大陆下沉，生物从生到未生之前……时间，开始倒退，世界开始重启…… 倒带之中，少年闭上了双眼，然后，他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长空市之中，没有了记忆，没有了能力，成了一个成千上万的普通人之一，独自的生活着。 “……” “这是这个世界之前的一次轮回，很明显，你很不喜欢这个结局。” 李清歌闭上眼，胸口轻轻地起伏着，平缓着有些惊诧的情绪，良久，才平静下来。 “一次轮回？这个世界，已经轮回过很多次了吗？” “是的。”精灵绕着李清歌如蝴蝶一边飞舞，机械的女声听不出情绪。 “每一次的轮回，无论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你都会再次重启这个世界。” “难怪……” 难怪自己遇上琪亚娜她们时，就会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而她们对自己也会很快地打开心扉。 原来，他们早在一次又一次重复的世界中相识了。 李清歌睁开眼，眼神复杂。 他没有怀疑这个小精灵，与琪亚娜她们一样，它的身上，也有着熟悉的亲切感，甚至更浓。 它和她们是一样的， “你……是系统？” 精灵的身形一顿，停留在了李清歌的眼前。 “如果是你所想的那个的话，最初的我，是。” “最初……”李清歌捕捉到了字眼。 “嗯，你可能认为，你的力量，是我给予你的，但事实相反……最初的我，和那个被我吸收的是同一种东西，但是，之后，我被你的力量所同化了，成为了纯净的时空法则。” “我的力量，是时空吗？” “没有错……”精灵继续飞舞，李清歌顺着它的轨迹看去，看见了灵魂空间之中，几个不同的意识。 有“树”与“海”，有纯白的人影，有包容一切的大光球……只不过，除了大光球，其他似乎有些瑟缩，不敢接近过来。 “……” 真热闹啊。 “事实上，异常资讯体是一直存在的，但第三类穿越者，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精灵缓缓开口，倒出无尽次元的隐秘。 第三类穿越者，是穿越维度之人。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高维与无尽次元之间的维度被打破了，两个高维生物降维到了无尽次元之中。” “他们是最初的穿越者……一个是现在次元聊天群的创造者，另一个……是你。” 精灵伸手，小手指指向了李清歌。 “他们本身在高维之中就有着特殊的力量，降维之后，力量依旧存在。” “但是他们选择的道路不同，一个选择游历无尽次元，一个选择在某个世界驻足。” “他们的到来吸引了很多的异常资讯体，游历次元的那位，净化并收集了它们，将其化作次元聊天群的核心系统。” “而驻足于某世界的那位，为了不让驻足的世界被自己所破坏，选择了主动将力量压缩，散向无尽次元……在此期间，那些找到他身上的异常资讯体被他的力量所冲刷，蜕变成纯净的法则，并与那位达成了合作。” “纯净法则，最终产物——我，将会以自己的沉睡作为代价，将那位的灵魂压缩，在表现形式上接近无尽次元的维度生物，不再影响世界。” “虽然这个时间有些漫长，但还是成功了……但是，后果就是那位压缩散去的时空能量，导致了无尽次元维度的不稳，两维出现裂缝，即便是无特殊力量的高维存在也可以意外落入我们的维度了。” 李清歌眨了眨眼睛，那是说——导致出现第三类穿越者的罪魁祸首，是我吗？ 不过，精灵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阿清，你散布到无尽次元中的能量，很大一部分被次元聊天群的核心系统吸收了，所以，你的加入是必然的。虽然，这导致你本该存在一个限度的能力开始了极端的膨胀…好不容易压缩的灵魂也开始恢复。” “因为聊天群中有你的一部分力量，作为回报，你的权限是始终要比其他群员要高的。” “现在，你的身躯无法融合你的力量，于是那些逸散而出的法则，就停留在了你身躯的表面。” “这看似是一个很好的结果，时空法则可以让你的身躯坚不可摧，但事实上，如果你的身躯跟不上你灵魂恢复的速度，你的身体机能，你的情感，你的时间，都会停留在某一刻，直至永恒……” “就与最初一样……” 最后一句，精灵没有说出，而是在心中默念。 它见李清歌沉默不语，接着说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聊天群的水晶，包含了无尽次元中的法则，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将水晶单纯的强化身体，让身躯与灵魂强度达到一致，就可以自由控制这些力量了。” “这需要多少水晶？” 李清歌想了想，问道。现在的他还要接近5w的水晶，应该够多了吧。 “大概200亿水晶吧。” 想了想，精灵说道。 “放心好了，以你的能力，大概0.5个银河年就可以集齐了吧。” 一个银河年，是2亿多年。 “……那我问一下，我变成你说的那样，要多久？” “1个银河年吧，这还是你有一部分的力量拿不回来，要不然要更久。” 闻言，李清歌松了口气，这么久的话，那个时候，他早就不知道转了多少世了吧，所以，应该不用太过在意，顺其自然就好。 “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 大概是精灵讲的太遥远了吧，李清歌没有多大的感觉，他指了指那边的几个意识团，问道。 “那它们是怎么回事？” 被李清歌感谢，小精灵不知道为何飞舞地更加绚丽了，但是，听到李清歌的问题，它停了下来，声音似乎冰冷了一些。 “它们，只是些蛀虫而已。” “在阿清你没有散去力量只时，想要攀上你的高枝，窥窃高维的力量，甚至不敢有什么动作。” “在之后，在你压制自己之时，又肆意地用着崩坏这个试炼来针对你，虽然，针对不属于本世界的生物就是它们的职责，但我就是不爽……现在，在你开始恢复的那一刻，甚它们至想要抢先来献上殷勤，当初要是你接受了虚数之术的馈赠，凭你的性子，一定会记住它的，这样不好。” “要不是那个东西对你现在还有用，我早就把它们赶出去了” 精灵挥了挥手，感觉有些生气。 “那个东西……” “就是圣痕……或者说，是虚数之树的权限，可以让你掌控世界，当然，现在还不行，需要你去收集13种权能才行。” “它不愿意这么简单就交出来。” 精灵飞到李清歌手边，抬起他的左手，李清歌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之中，多了一串有着13颗宝石的漂亮手链。 其中一颗，已经亮起，而另外12颗，还是黯淡的。 “哼，这些力量，也就这样吧，远远比不上你的力量，甚至不如我的力量……其中的一种权能，有关虚数空间的权能，算是虚数之树白送给你了，其他的，就自己收集去吧，这也算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了……” “至于量子之海，它给你的东西，在你遇上那几位人类女孩之时，你就会知道了。” 精灵的语速开始快了起来，身形开始闪烁。 “你……怎么了？” “啊，没事，只是刚刚吞噬的那个东西，不足以支撑我的苏醒了。” 精灵看上去毫不在意。 “放心，在你使用水晶强化身躯的同时，我也会获得一部分的能量，因为我已经是的灵魂的一部分了。” “好了，你该走了，虽然还有很多详细的没有说……自己探索吧，这也是一份乐趣呢，阿清。” “一直向前走，就可以出去了。” 精灵银白的光辉开始黯淡，李清歌见状，点了点头。 他很相信这个精灵，没有理由。 “啊，对了，这两个东西你拿去吧，这是那个系统中我唯一看得上的力量了。” 两团东西飞了过来，落入了李清歌的中。 “这是什么？” “灵魂与阴阳，我将异常资讯体其他力量剥离了，只留下这两道法则，放心，我已经净化过了，虽然弱小，但相信这一定会对你有用的。” 光团融入了李清歌的体内，李清歌闭眼，感受着新的力量。 睁开眼后，李清歌看着精灵，眼角有些柔和，问道。 “你的名字是？” “……zero，叫我这个吧，这是你取的，我最喜欢的名字。” 精灵似乎笑了笑，机械的女声柔和了不少。 心念一动，李清歌想到了什么。 “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吗？” “记不清了……” 默然无言，在五道不同的意识的注视下，李清歌转身，走去。 很久很久之后，直到“树”与“海”与大光球不再活跃，李清歌已经离开。 精灵才叹息一声，久久不散。 它面前的银幕没有停止，化作了无数了分支，在那上面，是这个世界无数次发生的轨迹。 牺牲只是少数，在大部分的轮回之中，少年的力量都足以对抗最终的试炼，拯救下所有人。 在一切都结束之后，那是一片欢欣与喜悦。 少年会与心爱的女孩结婚，生儿育女，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是，直到女孩老去，儿女死去，少年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即便那个女孩是律者，最终留下的，还是少年一人。 他会等到科技快速发展，人们涌向星空，太阳熄灭，宇宙爆炸，开始新的宇宙，一切的故人都已离去…… 然后，世界重启，他可能会出现在现代，第二次崩坏，500年前，前文明……他甚至会出现在人类没有进化之前。 他会失去记忆与能力，独自的生活，直到再次遇上她们，再次被卷入崩坏，然后开始新的轮回。 “阿清，最后的最后，还是只有你一人……” 第三十八章：新人与管理员 李清歌睁开眼，掏出了怀表，机械古朴的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 两个小时，不多也不少。 起身，走向了房门，门锁没有被撬开的痕迹，看样子，这两个小时来，琪亚娜并没有破门而入。 或者……她还没起来？ “芽衣，早上好。” 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和芽衣打招呼，现在的话，算是补上了。 “早上好……其实也不早了。” 换上居家服的黑发少女正在整理客厅，昨天晚上的聚餐还是造就了一片狼藉。 当然，不只有芽衣，姬麟与连山也在帮忙。 除此之外，德丽莎坐在了沙发上，闭着眼，仰着头，留着口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布洛妮娅与黑姬麟打着电动，热火朝天。 苍玄姐妹和八重樱姐妹坐在一起，看着电视。 很热闹……但是经历过一场战斗的李清歌，感到有些舒心。 “早餐还有，要热一下吗？” “麻烦你了。” 芽衣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李清歌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他似乎更加柔和了，眼角微弯，带着一番湖水般的温柔。 不过，这样的他，芽衣也是SUKI…… 脸色微红，芽衣去到了厨房，将特意留下的早餐端了出来，放到了李清歌的面前。 “对了，姬子与琪亚娜呢？” 芽衣在李清歌对面坐下，听到他的问题，回答道。 “姬子上校宿醉了，刚刚才喝下醒酒汤，现在又睡下了。” 将额前的发丝后拢，芽衣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温柔。 “琪亚娜似乎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早上有黑眼圈，所以我让她吃完早餐吼再睡一会。” 李清歌点点头，低头，抬起了筷子。 还有一个符华，李清歌知道，她一定又去训练了。 双手托着下巴，芽衣那偏灰色的蓝色瞳孔之中，带着一些满足与欣喜。 她静静看着李清歌一口一口地吃着她精心制造的早餐，一时沉浸在其中。 清歌似乎……更加好看了。 “咳——” “啊，不好意思！” 一声轻微的清咳惊醒了芽衣，她有些慌乱的起身。 拿着扫帚，穿着围裙的姬麟站在芽衣身后，精致的小脸之上，带着一股甜腻的微笑。 “芽衣，虽然我也很理解这种心情，但要注意场合哦。” 姬麟轻轻地说道。 已经结婚的姬麟很有经验，甜而青涩的滋味让人不由自主地微笑。 不过，虽然她打算守望，但是，这样的话，她的妹妹怎么办呢？ 瞥目一看，那个不争气的妹妹还在打着游戏……唉，算了，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烦恼去吧。 姬麟的想法，芽衣不得知，她只是因姬麟的调侃而脸红，躲进了厨房之中。 “姬麟，别捉弄别人。” 姬麟的丈夫连山，走到了姬麟的身旁，拉了拉自己妻子的衣袖。 “我这哪是捉弄啊。” 瞪了一眼不解风情的连山，姬麟捏了捏自己丈夫脸蛋。 “走了，工作去吧。” “知道了。” 连山有些憨憨地笑着，应声道。 这对夫妻，还是这么恩爱。 直到餐桌之上暂时只有李清歌一人，他才停下筷子，抬起头，眼神清幽。 以他的听力，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他并不是那种迟钝的男生，相反，他对别人的情感很敏感。 但是，现在的话，并不是时候，而且，芽衣的身体里，还有一个。 手腕之上，一颗黯淡的晶体，开始闪烁。 …… 休息时刻，李清歌坐在八重樱的旁边，抱着变小的绯玉丸，看着电视，注意力却是转移到了聊天群之中。 距离上一次还没有多久，聊天群又加了两个新人。 这意味着，有全新的世界，全新的acg作品！ 叮！ 欢迎“猎鬼人”加入聊天群！ 欢迎“二乔”加入聊天群！ 黄色闪光：又有新人啊，欢迎欢迎，新人不用害怕，群里的都是好人……大概。 花之暴君：…… 我怀疑你在暗示我，但是没有证据。 Dr.罗曼：欢迎新人，我就来群里水一句，溜了溜了！ 堕天圣黑猫：倾听堕天圣的圣谕，赐予新人祝福！ 摆渡人：……欢迎新人。 都是一群很皮的人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新人入群，报上名来！！ 猎鬼人：是！我是灶门家族中的长男，灶门炭治郎！恩感神明大人的恩赐，得以加入此处！请多多指教！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好，很有精神，下一个！ 二乔：咳咳，我也要这么说吗，有些羞耻。 摆渡人：其实不用的，初音，也就是“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在开玩笑。 二乔：那就好，我的名字是乔瑟夫·乔斯达，是一名普通的波纹战士和和替身使者，各位好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波纹战士和替身使者……这哪里普通了啊！群地位-1。 堕天圣黑猫：群地位-1。 摆渡人：群地位-1。 花之暴君：群地位-1。 猎鬼人：群地位-1。 猎鬼人：这个+1，好像有魔力一般，我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去。 叮！@全体成员。 由于聊天群成员达到十个，聊天群开始更新，进入下一阶段。 聊天群成员世界开始联通，全体成员商场权限更新升级，可以购买其他成员世界的相关物品。 此外，新增职位：聊天群管理员。 聊天群管理员有义务协助聊天群管理群员，完成任务。 管理员享有不限于签到水晶增加，商场交易折扣，禁言群员等特权 管理员在除“猎鬼人”与“二乔”的成员中自主选举，请在72h内完成选举。 以上！ …… 一瞬间的安静之后，聊天群“炸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管理员！管理员！我相当管理员！ 堕天圣黑猫：咳咳，实不相瞒，本人也有这个想法。 黄色闪光：签到水晶增加……管理员职位，我要竞争！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其实我不太在意水晶什么的，我想要体验一下禁言别人的感觉，嘿嘿嘿。ヾ(^▽^*))) 摆渡人：既然如此，我也竞争一下吧。 李清歌虽然对于管理员这个职位没什么兴趣，但是能够每天白嫖多一点的水晶，谁不愿意呢。 至于两位新人，很抱歉，暂时顾不上他们了。 第三十九章：前往天命总部 前往天命总部并不是立马就要出发的，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也不需要有多少的准备。 和往日里一样，早起，晨练，与符华一起练拳，和芽衣她们一起训练，打游戏，教几位和现代脱节的人一些常识……对李清歌来说，这样的日常，反而如同珍宝。 然而，时光总是在悠闲的时候过的飞快，转眼之间，李清歌与符华再次进入了格纳库。 虽说圣芙蕾雅，极东支部是一个很穷，没有多少经费的地方，但作为标配，运输女武神前往各个战场的运输机，还是有不少的。 赫利俄斯运输舰的一旁，是待机的休伯利安，而它的舰长，暂时还是无量塔姬子。 虽然只是相当于出个远门，但一大家子的人都出来送别了，包括姬麟夫妇，苍玄姐妹与八重樱她们。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清歌不会回来了呢。 不过，不知不觉间，李清歌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真是梦幻。 “清歌啊，去了总部之后，你不要到处跑动啊，也不要好奇心太重，随随便便去摸哪个按钮……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符华，她比你有经验多了。” 赫利俄斯的舰前，德丽莎拉着李清歌的手，絮絮叨叨地，像个看着自己孩子临行前的家长。 “放心好了，我都知道的。” 德丽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是叹息一声。 “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了。” 可以说自身就是天命黑暗产物的德丽莎很担心涉世未深的李清歌被污染了，但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祈祷她爷爷什么也没发现吧。 德丽莎抬起头，原本想像电视剧里一般，为李清歌整理领带。 但她突然发现，李清歌没打领带，而自己，似乎也够不到。 “……” 看着面前已经鼓起粉嫩脸颊的“少女”，李清歌露出一丝笑容，微微弯下了腰。 见状，德丽莎露出了微笑，脸色微红，踮起了脚尖，素白的小手轻拍，拂去了李清歌衣领处的褶皱。 有淡淡好闻的香味涌入鼻尖，还有一股……苦瓜味？ “这样就可以了。” 近距离看着少年的面容，德丽莎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 李清歌直起身，看着为自己送别的一群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别。 “那我就出发了。” “一路顺风。”×n 登舰之前，李清歌扭头看了一眼这几日不是这么活跃的白毛团子。 对上眼的那一刻，琪亚娜有些疲惫地笑了一笑……她这几日相当的纠结，没有睡好。 李清歌明白，这是一场试炼，独属于琪亚娜的试炼，而他相信，她一定可以迈过去。 坐在位置上静等了一会，一同前往天命总部的符华也是登了上来。 看样子，似乎她也是被“嘱咐”了一番。 相视无言，符华坐在了李清歌的对面，穿着休闲服的她，带了几分青春的味道。 引擎发动，格纳库上方的夹板向两侧打开，金色的阳光顿时倾泻而出，如同瀑布飞流直下。 系好了安全带，赫利俄斯缓缓上升，在一众人的注视之中，变成了一个黑点，然后，消失在眼中。 …… 万里无云，赫利俄斯如飞鸟一般，在高空之上，稳健地飞行着。 没有窗户，所以无法看到窗外的景色，但还好，李清歌也没有这个兴致。 符华平日里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也很安静，但此时，这位同样与自己的故人一样，不怎么了解这个时代的仙人，眼神有些纠结……因为她不知道要和李清歌聊些什么，才能让气氛愉快起来。 衣食住行，符华是样样不精通，聊聊拳法锻炼的话，似乎有些不解风情，而聊游戏的话，画风又有些不对。 就在符华难以选择之时，对面的银发少年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有些困倦，想要闭目养神。 见状，符华轻舒了一口气，于是，她也闭上了眼。 运输舱里安安静静的，符华宁静了下来。 也许对于符华和李清歌来说，两者不需要特意去说些什么。 安静的气氛不代表尴尬，而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而事实上，李清歌是特意这么做的…… 他的心思沉入了聊天群，群里热热闹闹的，波风水门，五更琉璃，初音未来，还有凯尔希，这几位为了管理员的职位，正在拉票。 因为平日里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大家并没有恶性竞争，气氛还算和谐。 摆渡人：@Dr.罗曼。你不参与吗，罗曼医生？ 风见幽香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是可以猜到的，但罗马尼和他一样咸鱼，有些意想不到，毕竟管理员的福利还是很好的。 Dr.罗曼：我就算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管理不好大家的。 Dr.罗曼：你呢，清歌？ 摆渡人：我不太在意这个。 猎鬼人：@二乔。请问，乔瑟夫先生，您的那个波纹呼吸法，我可以学习吗？ 二乔：当然可以，但我记得聊天群商场不是可以直接购买吗，不需要特意询问我。 猎鬼人：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先征得您的同意！ 二乔：哈哈哈，好孩子。 …… “清歌……清歌……” “嗯。”李清歌睁开眼，紫色的眼睛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如果……”符华顿了一顿，蓝色的眼瞳中带着一丝纠结，“我是说如果，天命的大主教——奥托，他让你参与什么计划或是什么行动。” “那么无论他说什么，我希望你能仔细思考，多想一想，不要轻易地答应。” “如果可以拒绝的话，就尽量拒绝。” 闻言，李清歌深深地看了符华一眼。 “嗯，了解了。” 符华轻呼一口气，再度闭上了眼，毕竟，时间还早呢。 “那个奥托，很厉害吗，一个个的都在提醒你小心他。” 李清歌的脑海之中，突兀响起了女孩的声音。 “很厉害……但是放心好了，我也是很厉害的。” “哼，我只是好奇地问一下，又不是在担心你。” “我知道……” 真是标准的傲娇呢，黑姬麟。 带着笑意闭上了眼……如符华所想，时间，还很漫长。 第四十章：女仆丽塔 地中海上空，以北欧神话世界树上九个世界命名的九个主岛，今日，依旧是有条不紊地运作着，由中枢发出的不同指令，会在第一世界直达各个支部，为对抗崩坏，作出统率。 “哼～哼” 有着美丽的灰金色短发，酒红色眼瞳的美丽少女，体态轻柔地漫步在主岛之上，哼唱着悦耳的歌谣。 “早上好，副队长！” “是希尔雅啊，你也早上好哦～” 路上遇上了自己的队员，少女——丽塔驻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右眼眼角的泪痣仿佛有魔力一般，散发着魔性的魅力。 被称作希尔雅的少女不知不觉看呆了，反应过来之后，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总所周知，崩坏钟爱女性，而对抗崩坏的战士，也多是美丽的少女。 在这种阴极盛，阳极衰的氛围之下，百合花香弥漫。 越是美丽与强大的女武神越是会受人推崇，喜爱，比如符华，比如丽塔，比如不灭之刃的队长——幽兰戴尔。 况且，谁不喜欢美丽的女孩子呢？ 丽塔酱，我是你的粉丝啊！（飞扑.jpg） “副队长，心情这么好，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回过神来，希尔雅不禁转移了话题。 “嗯～很明显吗？” 优雅的话音中自带着一股妩媚，丽塔以手掩唇，眼角微弯。 “嗯。”希尔雅点了点头，“整个人都好像闪闪发光，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好看了。” 仔细一看，平日里就天生丽质的丽塔似乎画了淡妆，脸色更加的白皙细腻，睫毛纤长，粉色的双唇水水润润的，看着就像让人咬上一口。 “难道是副队长要去见心上人，然后特意打扮了一番吗？” 希尔雅开着玩笑说道。 但是她没有想到，丽塔竟然没有否认，还点了点头。 “没错哦。” “欸？” 朝着已经呆在原地的希尔雅点了点头，丽塔错过她的身体，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空留余香。 只留下一个机械地转动着身体，目视着丽塔离去，半天才回过神来的“雕塑”。 “欸！！！！” …… 赫利俄斯平稳地着陆，后舱之门缓缓地打开，金色的阳光顺势涌了进来。 李清歌睁开眼，和符华对上了视线。 这一路上，在聊天群和大伙聊聊天，与黑姬麟拌拌嘴，无聊的等待时间也过得很是愉快。 “两位，目的地已经到了。” 起身，顺着赫利俄斯放下的阶梯走向浮空岛的地面，阳光有一瞬间的晃人，映照出一片白晕。 “清歌大人，符华大人，丽塔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 轻柔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一瞬间的适应之后，李清歌看见，面前有一位身材丰满高挑的少女，穿着礼服一般的露背女仆服饰，小手叠在小腹之上，微微地欠身。 面容精致，身材姣好，礼仪标准，任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这是一个完美的女仆。 丽塔·洛丝薇瑟，天命S级女武神，不灭之刃的副队长，兴趣……是做一个女仆。 当然，这位的女仆服务，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到的。 “丽塔……” 这是李清歌第一次见到这一位少女，但却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她似乎，和琪亚娜她们是一样的。 这让李清歌暗自吐槽自己，轮回中的自己，是不是太花心了一点。 对了，德丽莎似乎提到过，丽塔似乎是认识自己……那么，她是否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呢。 在短暂的思绪之中，后背之上突然传来了灼热的触感，这种感觉，和当初探测到高浓度崩坏能的反应有些相似，但似乎，更加的温和一点？ 就在李清歌暗自惊讶之时，丽塔已经直起了身子，素白的小手放在了自己丰满的胸前，酒红色的瞳孔也是讶然。 她也感受到了吗……那么，是共鸣？ “丽塔，怎么会是你？” 还不待李清歌探究，符华便走了上来，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臂，将李清歌护在了身后。 她的语气中带着疑惑与解气，在她看来，丽塔的出现，代表着奥托。 “符华大人，是不喜欢丽塔吗，对我的出现这么不待见？” 丽塔的表情工作做的很好，闻言，很快就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很明显，符华很不吃这一套，表情不变，目光微凝。 “符华……” 李清歌拍了拍符华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如此。 符华下意识的这番动作，好像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一般。 “抱歉。” 收回了手臂，符华的目光依旧是紧盯着丽塔。 收起了那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丽塔的眼神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真不愧是舰长大人，魅力还是这么大。 “放心好了，符华大人，我这一次，代表的是自己的意志。” 正色起来，丽塔认真的向符华说道。 闻言，符华虽然还是不信任丽塔，但心底还是松了口气。 不是奥托派来的就好…… “接下来，由我带领你们来逛逛天命的总部，可以吗？” 虽然是询问着两人，但丽塔的目光却是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很明显，符华只是附带的，况且，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的符华，根本不需要带领。 “麻烦你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丽塔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容更盛，微微弯腰，带着黑丝手套的小手平伸，做起了“向导”的工作。 看着已经向着前方走去，没有给她拒绝丽塔机会的李清歌，符华有些无奈，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在她看来，涉世未深的李清歌难免会被女色所迷惑。 虽然她相信他，但还是担忧，担忧丽塔有所企图。 符华的一些担忧似乎并没有发生，丽塔真的好好的在做“向导”的工作，那优美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李清歌突然的发现，身侧的女仆小姐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似乎不经意的转身都会触碰在一起。 有一股清幽淡雅的香味，李清歌暂时闻不出来。 除此之外，一路上遇上的那些女武神，好奇的与部分刀子般的眼神，让他有些在意。 “你喜欢这种女人吗，这种看着就不检点的？” 圣痕空间之中，黑姬麟透过李清歌的视角，看着“阶级敌人”丽塔，不由有着吃味。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类型……或者说，我喜欢好看的？” 毕竟喜欢美好的事物，是人之常情。 不过……黑姬麟的语气，刚刚似乎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第四十一章：亲吻耳垂 在坐上赫利俄斯号之前，黑姬麟特意找过李清歌，希望能和他一起，前往天命总部。 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李清歌尊重她的意愿，取消了肉体投影，让其化作灵魂姿态，暂存于圣痕之中。 圣痕之中，只要李清歌愿意，他可以随时关闭权限，让黑姬麟无法随意进出，无法看见外界的事物。 但那并没有什么意义，不是么？ 李清歌在内心呼唤了几次对方，但黑姬麟小姐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不再发声，装成了一个死人。 “是什么时候……” 虽然长得一副渣男的样子，但李清歌从来没想过这么做，要不然，以他在圣芙蕾雅受欢迎的程度，他随时可以改变自己的情感状态。 但是李清歌并没有什么自觉，他自认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不明白为什么黑姬麟会…… “清歌大人在思考些什么？” 身侧的女仆嘴角微弯，声音有些愉悦。 丽塔很少见到李清歌有些烦恼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对方一直很冷静，不会把多余的的情绪表达在脸上，只是偶尔，在她们的面前，会露出一丝温情。 这番眉头微黛的样子，真是可爱呢……可惜，没有随身带着相机，是女仆的失职。 “若是有什么烦恼，可以向丽塔诉说，丽塔可随时为您排忧解难。” “多谢你了，丽塔小姐……” “请称呼为我丽塔。” 女仆小姐打断了李清歌。 “那么，作为交换，就不要称呼我为大人。” 被称作大人，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可不行，但既然您不喜欢，丽塔可以换一个称呼……舰长大人，如何？” 李清歌停下了脚步，见状，丽塔与身后的符华也是同样，站立在原地。 紫色的眼瞳和酒红色的眼瞳对视，后者魅惑的眼睛中，带着不变的笑意。 “丽塔……你知道些什么？” 虽然很中意休伯利安，但在姬子的身体已经被修复好的现在，这艘战舰的舰长仍然是她，只要她不卸任，李清歌就不会去主动改变这个事实。 但丽塔，她称呼自己为舰长，那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有些特殊……是轮回之中没有被重置记忆，还是从未来重生？ “舰长大人，您是指什么呢？” 丽塔双手叠于小腹之上，嘴角带着完美的微笑。 殊不知，她的惊讶一点都不比李清歌小。 原本只是想逗一逗还青涩的舰长大人，想看看他那茫然的眼神。 但现在，对上那双熟悉幽深的眼睛，丽塔才发现，青涩只是表象，现在的李清歌，已经与自己印象中的差不多了。 自己未能察觉出来，大概只是因为，李清歌还未彻底信任自己吧。 丽塔有些遗憾，原本还是想玩玩类似于“正太养成”的呢，看来是泡汤了。 果然，舰长大人不愧是舰长大人。 “我是指……算了。” 看丽塔的样子，也不会认真的回答他，估计要么搪塞过去，要么说一推谜语。 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探究。 李清歌收回了目光，主动向前方走去。 丽塔莲步轻移，带起一阵香风，跟了上去。 她微微落后半步，神色恭敬，宛如真正的女仆一般。 在他们身后，符华则是一脸的茫然，怎么不知不觉，李清歌和丽塔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次元，说的话语，她都听不太懂了。 …… 建立在高空的浮空岛群，虽然不是旅游景点，但自然有着自己的美丽之处。 但相比于科技感超现实的建筑，李清歌更感兴趣的是岛上到处巡逻的机甲。 与逆熵泰坦那种厚实的风格不同，天命的机甲更加瘦长，部分偏向于人类，也更加的帅气。 可惜，天命的重点研究并不在机甲上，而是生物，否则的话，基本上就没逆熵什么事了。 “丽塔，你的话，会站在那一边？” 看着远去的【米斯特汀】，李清歌的信赖在盘算着怎么把这些机甲的数据弄来，给圣芙蕾雅建个几台。 经历过一次世界任务，他的想法也有所改变。 “我会等待舰长大人，您的意志。” 丽塔优雅地立于李清歌的身旁，轻声说道。 她并没有直接说明，但李清歌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 所以说，谜语人很讨厌。 不过，既然是他这边的人，那就算了。 …… 天命的九个总岛不可能很快就逛完的，更何况，很多都是禁止项目。 在粗略的逛一逛之后，李清歌已经没有了兴致。 于是，由丽塔带领，将他们领到了暂时居住的地方。 “丽塔，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奥托。” 沉默了一路的符华拦住了丽塔，质问道。 “抱歉，符华大人，主教大人这几日有急事，所以，得请两位多等待一会了。” 丽塔摇了摇头，语气歉然。 急事，能有什么急事？大老远地把在极东的我们叫来，然后就放着？ 真有你的啊，奥托！ 丽塔并没有管符华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吐气如兰。 “舰长大人，今日丽塔能来，已经是忙里偷闲了，之后的几天，您可能见不到丽塔了。” “不过无需担心，您的生活起居，我会交接给另一位女仆的，她还是您的熟人，想必您一定会很惊讶的。” 李清歌的确有些惊讶，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熟人在天命，还是在当女仆。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大少爷，不需要女仆的照顾。 “不用了，我不需要……唔！” 美丽的女仆小姐突然欺身上前，柔软的娇躯紧贴着李清歌的身体，她微微抬头，眼瞳如红酒般醉人，粉嫩的唇微张，贴近了耳垂，呼出湿热的气体。 “不要拒绝……还有，不要想我哦～” “最后，量子之海之中，可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 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丽塔化作长发的身影，带着优雅地馨香。 耳垂一湿，李清歌连忙后退几步，脸色发热。 符华瞪大了双眼，从她的那个角度看去，丽塔她似乎吻了李清歌的脸一下。 带着黑丝手套的小手掩着唇，丽塔也为自己大胆的动作有些脸红。 不过，味道很好……而且，看起来舰长大人，还没有真正的“成熟”啊。 ……真棒！ 第四十二章：来，睡觉！（震声） 当端坐于霜天，伸手便可触及弯月，那是否有人会去触及呢？ 答案是否定的，即便那灼灼月华暖人，但一但妄图接近，再温暖的光华也变得滚烫，无法触碰。 “睡不着，在想白天的事？” 银发的少年坐在楼顶的边缘，双脚轻晃，仰头望着明亮的月。 高处不胜寒，有些冷冽的风吹着，吹动着少年的衣襟与头发，猎猎发响。 “在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黑色短发的少女在李清歌的身边现出身形来，有些虚幻的身躯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精灵。 但事实上，在过去，邪气狂气丧气的她，更像是恶魔。 黑姬麟在李清歌身旁坐下，轻飘飘的，没有说些什么，楼顶的风从她的躯体内穿过，吹向远方。 手腕之上的结晶手链闪烁，黑姬麟那虚幻的身躯一沉，接触到了微凉的石沿。 她缩了缩身子，风有些凉。 “你，还真是特别……” 李清歌没有说话，紫色的眼瞳倒映着明月。 那月太亮太大，仿若近在咫尺，反而像是择人而噬的巨口，让人有些害怕。 十三颗结晶的手链，象征着崩坏的十三种权能，只是李清歌不知道该怎么收集。 只有在接触到神之键，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还有琪亚娜体内的律者核心之时，手链才会有所反应。 现在，除了已经点亮的空律权能结晶，其他的十二颗结晶，都是黯淡的。 但是，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犹大的誓约的约束之力，轩辕剑的支配之力与其中的力量，都已经寄宿在了手链之中……虽说还很微弱。 让黑姬麟的灵魂投影成物质，正是侵蚀之力的一种运用。 见李清歌不像说，黑姬麟也只是轻轻地嘁了一声，不再言语，抬头，与她共赏一轮明月。 这是她在黑暗之中未曾有过的体验……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在他的身边，却仿佛能安心下来。 作为拟似律者之时，黑姬麟妄图侵入李清歌的意识，却被吓了一跳，吃了一瘪。 她虽然不能认出那些是什么东西，但也可以认定，李清歌的身份绝不简单，不长的接触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有秘密，不想诉说，这是人之常情。 就连那些陪伴他更久的那些人都不愿意继续探究，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只是，那个把自己从偏执与欺骗中带出来，那个最后依旧抓住了自己的手，那个驱散了黑暗，拯救了自己的人……是他。 黑姬麟不奢望更多，但却又很贪心地想要更多，想知道他更多，想要分享他的秘密，他的一切…… “有些冷了。” 黑发少女搓了搓手臂，指间传来的冰冷让人有些不适。 如果还是灵魂姿态就好了，风再大，也吹不散她，但是这样的话，和他坐在一起，就像是梦一场。 一条毯子轻飘飘地落在了黑姬麟的身上，温暖柔软的触感令她有些愣住了。 “要回去圣痕空间吗？” 李清歌低下头，紫色如同宝石般的眼神清幽，带着一丝关切。 “不需要，我还没这么脆弱。” 下意识地，黑姬麟拒绝了，她紧了紧毯子，小手攥紧。 “那好吧，我们下去吧。” 由投影而出的黑姬麟不会生病，但依旧会感受到冷暖伤痛。 李清歌只是心血来潮，没有必要让黑姬麟陪他一起。 “不……在看看月亮吧。” 月光之下，黑姬麟的脸色有些红润。 “黑暗之中，可没有这么明亮的东西。” “你也一起吧……” 她掀开毯子，眼神飘忽，示意到。 “咳……我只是担心你受了风寒，圣痕中的我也收到影响。” “不用……” “过来！” 李清歌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黑姬麟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已经脸色一黑，强硬地把李清歌拉了过来。 娇小柔软的身躯紧贴着李清歌的手臂，让他的身体一僵。 李清歌的身躯异常的温暖，让黑姬麟的心加速了跳动。 李清歌放在空间之中的毯子有些小，只适合黑姬麟这种体型娇小的女孩。 两人一起，黑姬麟半边的肩膀露在了外面。 “你过来一点，我是什么可怕的怪兽吗？” 一边是温暖，一边是寒冷，下意识地，黑姬麟更加贴近了李清歌，半倾着身子，像是要躺在他的怀中。 这样，似乎有些不妙。 “太近了……”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在乎，你个大男孩怕什么？” 李清歌不动弹了。 白了对方一样，黑姬麟抬头望月，脸却红的像是番茄一样。 月光皎洁，这次有些暖暖的了。 到底是什么魔力，让一个内心只有憎恨的怪物，化作一个心口不一的傲娇呢？ 没有人告诉黑姬麟，月亮也不会说话，她也不想探究……至少现在，在他没有被其他人占据的现在，让时间暂时变成她的吧。 良久，肩头一沉，李清歌低下头，少女柔软芬芳的发丝让他的下巴有些痒痒的。 他将悄悄开启的空间屏障关闭，起身，双手放在了黑姬麟的腿弯与脖颈，将她抱起。 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睡梦之中，她下意识地寻找温暖，埋在了少年的胸前。 “好梦。” 银芒温柔，少年抱着少女，缓缓地消散在楼顶。 …… 睁开了双眼，黑姬麟的双眸有些迷茫，她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嗯～哈……” 昨夜的她，似乎睡着了，这里是床，那么李清歌在哪里？ 她寻目望去，看见那道坐于沙发上的身影。 “早上好。” 李清歌合上手中正在看着的书，扶了扶鼻框上装饰大于实际作用的平面眼睛，露出一丝微笑。 见黑姬麟已经醒了，他起身，拉开了窗帘，让阳光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戴着眼镜的他，多了一分温柔与书卷之气。 黑姬麟掀开被子，精致的裸足在床下探着，直到找到一双李清歌放好的拖鞋，那珍珠般圆润的脚趾才微微勾起，探入了其中。 她看着李清歌清秀好看的面容，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你昨天睡在哪的，难道坐了一夜？” “是啊，怎么了？” 李清歌点点头，弯腰为黑姬麟寻找着洗漱的工具。 下一刻，天旋地转，眼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竟然被黑姬麟推到了床上。 黑姬麟拉着李清歌的手腕，白嫩的双腿放在了他的两侧，坐在了李清歌的腰间。 并没有什么暧昧，黑姬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暗金色的双眼中带着怒火。 “你的身体可只是你自己的事，这么不爱惜身体，影响到我……影响到苍玄她们怎么办。” “没关系的，只是一晚上而已……” 李清歌还想辩解两句，但黑姬麟已经把他压在了床上。 “闭嘴，快睡！” “我让你睡就睡！” “等等！” ……有人来了啊！ 就在李清歌还想着说些什么的时候，门锁传来了转动的声音。 “失礼了。” 一位身穿女仆装的成熟女性推开了门，轻声道。 “……” “打扰了。” 六目相对，女仆表情僵硬地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打开房门的方式不对，于是，当她再次打开房门之时，看见的，就是清秀的少年一人，独自看书的美好场景。 呼，果然是错觉……拉格纳啊拉格纳，你是不是年纪大恨嫁了，都出幻想了？ “您好，李先生，我是代替丽塔照顾您的女仆，拉格纳·洛德布罗克，称呼我为拉格纳就好了。” 灰金色头发的美丽女仆躬身行礼，做出了自我介绍。 李清歌抬起头，目光微凝……这还是真是，一个惊喜啊。 第四十三章：“幽灵”拉格纳，又是我自己的锅？ 拉格纳·洛德布罗克，北欧传说的中的半传奇英雄，著名的海盗首领。 当然，面前的成熟女性只不过是与这位英雄同名同姓罢了，但她极有可能是那位英雄的后代，被崇敬先祖的父母娶了这个名字。 “李先生，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在李清歌思考之时，拉格纳也在打量着接下来这段时间将要侍奉之人。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洛德布罗克小姐。” 李清歌合上书，已经平复了心情。 若是见面，在黑姬麟曾经制造的幻境之中，他们的确是见过一面。 在那里，空之律者再现了当年的一些场景，女武神冲锋队讨伐空之律者的场景。 当然，说是被讨伐更合适一点。 即便李清歌救下了那个世界的拉格纳，也无法改变什么，她最后依旧是死去了。 就像现实世界中的那一场悲剧，只留下当时仍然是冲锋队队员的姬子一人，徒留悲伤。 本应如此…… 本该死去的“幽灵”货真价实的站在李清歌的面前，诉说着世界对他的欺骗。 “喂，清歌，我在你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上，感应到了熟悉的东西。” 脑海之中，黑姬麟发出了声音。 “是什么？” “羽渡尘……而且不是赤鸢那家伙的。” 黑姬麟的声音中带着一些疑惑。 “是轩辕剑复刻的羽渡尘的力量，先前我在那个粉色驴耳的女人身上也感应到过，但我那时以为是错觉……” 那是狐狸耳朵。 李清歌默默的纠正，心中有了猜测。 八重樱的记忆是被暗改过的，在她真实的记忆之中，“狐神”拯救并带走了她的妹妹，顺带带走了一只圣女。 接触到了黑姬麟制造的幻境，八重樱才恢复记忆，否则，她依旧沉浸会在过去的阴影之中，即便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的记忆可能被修改了，你有办法让她恢复吗？” “……我试试吧，让我出来。” 寄宿着侵蚀之力的结晶闪了闪，又黯淡下去。 “洛德布罗克小姐，接下来发生的事，请你不要害怕。” “什么？” 拉格纳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银发少年的身边，一名之前她认为是幻觉的黑发少女浮现出来。 黑发少女那没有表情的精致面容看上去冷冰冰的。 拉格纳这么想着，一柄黄金之剑就被黑发少女握在了手中，向着她挥舞而来。 “！” 惊讶之中，拉格纳下意识地退后闪躲，但那黄金之剑本就不是为了砍她而挥动的。 漆黑的羽毛自天而裸，砸在了拉格纳的脑袋之上，缓缓消融。 “应该可以了。” 黑姬麟冲着李清歌点了点头，身影缓缓变淡，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辛苦了。” “唔……” 捂着自己的脑袋，拉格纳有些痛苦地闭着眼。 在一瞬间，许多尘封的记忆涌了出来，与自己现在的记忆相互碰撞。 冲锋队……命令……第二律者……讨伐……大火……灭世的崩坏之潮……还有最后一刻，那闪烁的银芒与少年的面容。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对你而言，可能会是一段漫长的时光……作为回报，要不要当我的专属女仆，开个玩笑……’ “我……想起来了。” 喃喃细语之中，拉格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睁开了眼睛。 女仆的礼仪让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姿态。 她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两幅面孔逐渐重叠……嫣然一笑。 “那一位，就是当年您身边的女孩吧。” “虽然有些戏剧性和梦幻，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但总之，拉格纳·洛德布罗克前来报道。” “以后，我就是您的专属女仆了，清歌大人～” …… 一个人的命运，可以改变很多其他人的命运，但却无法撬动世界。 拉格纳，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武神。 她并非天生圣痕的拥有者，并非特殊血脉家族之人，也并非是律者素体。 但她却是三位强大女武神的领路人。 因为她，丽塔决定成为女武神，因为她，姬子成为了女武神冲锋队的一员，又因为她的死，姬子加入圣芙蕾雅……幽兰戴尔也有了成为女武神的决心。 可以说，拉格纳影响了她们的人生。 但如今，这位女武神依旧活着，但丽塔，姬子，与幽兰戴尔，这三位，依旧走上了既定的道路。 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她们一样。 “我说，真的不必如此的。” 梳洗室之中，李清歌看着臂弯上挂着毛巾的拉格纳，有些无奈。 明明自己不需要如此细致的对待，但为什么总会有合适的人，出现在合适的时机，去照顾他呢。 “这可不行，为主人提供便捷的服务，这可是女仆的职责。” 拉格纳酒红色的眼瞳之中带着笑意。 她将毛巾递给李清歌，温度，湿度，拿捏的刚刚好。 “说起来，先前的我完全忘记了这个约定，若不是丽塔建议我学着去当一名女仆，现在估计只能给您添乱了吧。” ……丽塔。 沉默着，李清歌接过了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 ‘量子之海之中……可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 丽塔最后留下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似乎对自己很是熟悉，而且自己与她之间有着类似共鸣的感觉。 zero曾经说过，在他遇上那几位女孩之时，就会知道量子之海要给他什么。 那么，丽塔，是否与量子之海有关？ 洗漱完毕，李清歌被拉格纳按在了餐桌的椅子前，而自己，则是钻进了厨房。 “洛德布罗克小姐……” “叫我拉格纳即可。” 厨房之中，出来灶火启动的声音，不一会，就有刺啦的声响。 很快，拉格纳就端着一盘煎蛋走了出来，放在了李清歌的面前。 见拉格纳还想进厨房做些什么，李清歌连忙叫住了她。 “等一下，拉格纳。” “怎么了？” “你说，我与你做过约定，要你做我的专属女仆……” 李清歌斟酌着词汇，因为，让姬子的队长来当自己的女仆，有些怪怪的，而且，不应该把拉格纳的命运和自己绑在一起。 “如果我真的说过着句话，那么我想，我多半是以开玩笑的心思说的，所以，你其实就算是不去管这个约定也没关系的。” 闻言，拉格纳眼底的笑意消失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您是想让我做一个失信之人吗？” “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即便我救了你，也没有资格规划你未来的人生。” 站起身，李清歌直视着拉格纳的眼睛。 她的双眼与丽塔一样，都是酒红色的，很是醉人。 闻言，拉格纳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不清楚您的思量。” “回想起了真正的记忆，对于那一天，我只有满满的恐惧与茫然。” 白皙的手掌放在了心脏之上，拉格纳的双眼之中带着一丝追忆。 “多雷娅，布兰卡，萝拉……那是我的队友，我的战友，我的朋友。” “我亲眼看着她们一个个被深渊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 “破碎的大地上，我无力地跪倒在地，祈祷着神明，祈祷着奇迹。” 拉格纳摇摇头，嘴角带着自嘲。 “但这个世界上哪有神明，奇迹也不是免费的。” 顿了一顿，拉格纳注视着李清歌的双眼，红酒般的眼瞳带着些许的崇敬。 “当黑暗侵袭向我之时，您降临了……您不是神明，却比它们更爱世人……” “在得知您救下她们的那一刻，我已经决定，即便您想要我的灵魂，我也会心甘情愿，倒不如说，是心安理得。” “在听到您的要求时，我也有些错愕，但紧接着，便是决定，一定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女仆，来报答您。” 语毕，拉格纳弯下腰，有些歉意。 “我对于现在的不成熟与约定的遗忘，深感抱歉，所以您要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有所怨言。” 你怎么和八重樱一样啊！ 李清歌发现，拉格纳与八重樱有些相似，都带着对他的崇敬。 但是，他，不需要啊…… 拉格纳见李清歌沉默，于是继续说道。 “请您安心，做您的女仆，是我自己的意志。” “而且，您若不收下我的话，可能我要露宿街头了～” 闻言，李清歌有些惊讶。 “为什么，我记得，拉格纳你还是天命的格斗总教官吧？” “那是过去了……”拉格纳叹了口气，有些脸红地说道。 “我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虽然还有当女武神的意愿，但身体却是不允许，所以，无论是冲锋队队长的职务，还是格斗总教官的职务，我都已经卸掉了。” “天命虽然负责女武神退休后的工作，但我并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一直让天命养着我，我也过意不去。” “如果不是遇上了您，再过上一段时间，我就要离开总部了。” “所以，做您的女仆，也算是我的归宿了。” “我并不会叨扰太多的时间，毕竟……” ——女武神的年华，只有短短的半生。 “我知道了。” 沉默片刻，仔细的思考过后，李清歌终究是露出一个浅浅微笑，伸出了手。 “那以后，请多指教了。” 拉格纳眨了眨眼，同样伸出了手。 “请多多指教，清歌大人～” “对了。”正式地认识之后，李清歌想到了什么，“关于你的薪资……” “清歌大人有资金上的问题吗？” “请放心，这几年我出任务的奖金与工资，大部分都存了下来，大概还要这么多……虽然不是很多。” 比了个手势，拉格纳往女仆服的口袋里掏了一掏。 看着直接把工资卡递过来的拉格纳，李清歌有些无奈，虽然工作是女仆，但你是不是反了过来，哪有给雇主工资的女仆的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什么味道！” “呃，好像是，我的烤面包？” 四目相对，成熟的拉格纳，变得惊慌了起来。 ……在经历一番波折之后，李清歌终于吃上了早餐。 虽然是焦了的面包，还有盐放多的煎蛋，以及……身侧还有一位一直在道歉的女仆。 来到天命总部第一天的早晨，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第四十四章：温蒂学姐？ 拉格纳的出现是个意外，但如丽塔所说，是个惊喜。 天命的浮空岛之上，拉格纳走在前方，领着李清歌，前往圣系列研究所的其中一座之中。 按照她的话来说，今日的安排就是如此，即便没有拉格纳，也会有其他人前来，带着李清歌前去“体检”。 是的，“体检”…… 这可以算是天命对女武神的福利之一了。 有着相对于各大支部，处于世界顶尖水平的医疗研究团队，女武神们可以在此，更加准确地测试出身体的各项数据，更直观地看出崩坏对身体的侵蚀率，探测出常常奔赴战场时留下的暗伤…… 由研究所所提出的医疗方案，挽救了许多女武神的后半生，极大地提高了存活率……至少表面上如此。 既然是研究所，那暗藏的东西就不是普通的医院什么可以比拟的，尤其，这座研究所所研究的正是圣痕技术。 李清歌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思考，但世界的黑暗总是隐藏的很好，特别是天命之中。 “就在前面，到了，清歌大人～” 拉格纳的兴致有些高昂，已经持续很久了，特别是在她了解李清歌是姬子的学生之后。 虽然拯救了自己的恩人成为了自己后辈的学生，这样的场景有些怪异…… 李清歌已经放弃纠正了，虽然拉格纳称呼自己“大人”有一种社死的感觉，但只能随她高兴了，希望姬子不要拿眼睛瞪自己。 抬起头，面前银白色的高科技建筑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看上去很有科研的冰冷感觉。 李清歌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即便是天命，也会如同在圣芙蕾雅那般，无功而返。 但不同的是，自己这个特例的档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奥托的办公桌上，尤其是在他特别“关照”的时候。 但，李清歌也有着自己的目的，奥托若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就算是他的成功了。 “嗯，走吧……” 刚想迈开步伐，但是李清歌看见了一个“熟人”，便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 拉格纳有些疑惑，顺着李清歌的目光看去，一位有着外黑内青奇异短发的少女正从研究所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份报告，低头在看。 “那位，我记得是大洋洲支部的A级女武神，温蒂小姐，是那边的王牌，一个很有实力的后辈。” 语毕，拉格纳的表情有些错愕，因为李清歌已经向着温蒂小姐走了过去。 难道是要要搭讪吗？这样会不会太过随意了？ 不待拉格纳多想，她只能快步地跟了上去。 “你好，请问你是大洋洲支部的温蒂小姐吗？” 听到有人向自己打招呼，温蒂快速地将手中的报告折好，然后抬起了头。 她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有些淡淡的惊讶，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微弱的熟悉感。 （有这种感觉的都是以前的轮回攻略过的角色，天生自带好感度的，熟悉感越强，好感度越高，但达不到一见钟情的程度。） “是拉格纳教官，还有……这位先生，虽然大洋洲支部还有其他叫温蒂的女孩，但我想，我应该是你找的那位。” 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连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难以想象，这位会在日后，成为满目之中只有憎恨的第四律者。 （温蒂在2014年就做实验了，这里时间延后一点，她还是正常人。） 与芽衣相同，温蒂同样被植入了当年代表第二律者其中之一权能的宝石——渴望宝石。 但她却没有芽衣幸运，因为实验，她的双腿被植入渴望宝石，被侵蚀瘫痪，坐在了机械轮椅之上。 更因为渴望宝石在她的体内稳定了下来，她连像布洛妮娅一样使用外骨骼的机会都没有。 经过数年，她对天命有了憎恨，而这份憎恨，又被崩坏利用，放大，成为了第四律者。 “你好，我是极东支部的A级骑士，李清歌。” “温蒂小姐，现在我已经不是教官了，现在我的工作是侍奉清歌大人的女仆。” 拉格纳巧笑嫣然，微笑着说道。 一瞬间，李清歌的眼睛空洞了，果然，这是社死的感觉。 温蒂有些惊讶，但这是别人的私事，加上她与拉格纳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太过亲近，所以并没有探究。 她将目光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本来在总部看见了男性，加上那银发，他还以为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但李清歌的自我介绍让她打破了自己的想法。 “极东支部……啊，你是德丽莎老师提到过的那位。” 温蒂过去在圣芙蕾雅进修过，是德丽莎的学生之一，也是她最优秀的学生。 在德丽莎不知情的情况下，正是她推荐了温蒂前去参加渴望宝石的实验，将她推入了深渊。 现在的温蒂，依旧与德丽莎保持着联系。 “德丽莎提到过我吗，她说我什么了？” 李清歌有些好奇，德丽莎会怎么像别人说起自己。 温蒂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清歌的称呼是“德丽莎”，而不是老师，或是学园长。 看起来，这位学弟与德丽莎老师的关系很好呢。 “德丽莎老师说，你是一个很聪明很温柔的孩子，做事也很认真，她很喜欢你……” 温蒂简洁了语言，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 “不过，她还向我抱怨过，说你把一切都藏着心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都自己扛着，总是让人很担心。” “她知道如果向你询问，那么你一定会说，不过，她希望你主动一点……在她的话里，总感觉李学弟你还是一个孩子呢？” 温蒂眨了眨眼，总感觉，面前的少年与德丽莎描述的不太像。 虽然面容稚嫩，但行事谈吐已经成熟了呢。 其实，德丽莎在与她的交谈时还大肆夸奖过李清歌，说他是除了她以外自己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日后一定会超越她。 温蒂虽然不嫉妒，但还是有些好奇，毕竟，与琪亚娜她们差不多年纪的她，已经是最强的几位A级女武神了，甚至成为了天命第四位S级女武神的种子。 面前的少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让德丽莎这么肯定他能超越自己呢？ 李清歌默然，回想起过往，明明德丽莎才更像个孩子一样，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向他撒娇……不过，果然还是让德丽莎担心了啊。 他的身上秘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远超德丽莎她们理解的。 但总有一天，他会把一切都全盘托出…… 拉格纳静静地站在李清歌的后方，恭恭敬敬的，像一个真正的女仆。 她聆听着二者的谈话，了解着自己未来要侍奉之人。 “德丽莎老师，现在还好吗？” 见李清歌沉默，温蒂主动转移了话题。 “若是身体的话，依旧是健健康康的，我不知道德丽莎过去时怎么样的，但现在的话，还是很快乐的……” 和琪亚娜她们打打闹闹，有着美味的苦瓜汁与有趣的吼姆漫画，偶尔繁重的工作还有李清歌来帮忙，德丽莎的日子过得没心没肺的。 “是吗……” 似乎想到了那个喜欢强装大人的娇小女孩，那吵吵闹闹的样子，温蒂的嘴角也挂起一丝微笑。 德丽莎，真的很受学生们喜欢啊。 因为有了德丽莎这个切入点，加上温蒂对李清歌的熟悉感，两人在研究所入口之前，相谈甚欢。 拉格纳并没有催促李清歌，她只是看着。 “对了，学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青色的虹膜之中，温蒂的黑瞳明亮。 “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想询问一下温蒂学姐……” 李清歌紫色的眼眸清幽，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德丽莎，有没有推荐学姐你，去做一个，有关律者武装的实验？” 第四十五章：体检与手术刀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周边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操作着机器，精密的远转声细微，李清歌睁着眼睛，盯着金属光泽的天花板，有一种被当做小白鼠的感觉。 “德丽莎老师并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回想起不久前，温蒂微微皱眉的回答，李清歌暗自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蝴蝶扇动了翅膀，但总之，结果还是好的。 如果他的打算能成功的话，那么温蒂，可能这辈子与渴望宝石打交道的机会都没有了，也不会成为那个内心充满仇恨的第四律者了。 “已经可以了。” 机器关闭，李清歌在金属平台上坐起，穿好了衣衫。 天命的研究设施终究要比圣芙蕾雅的精细，无需采血，便可以探测出崩坏对身体的侵蚀率。 当然，还是有很多无法测量，毕竟，血液可是灵魂的货币……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睁大了双眼，然后连忙冲着李清歌说道。 “请你在这里等一下。” 不待李清歌点头，她便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李清歌起身，紫色的眼瞳打量着四周的机器，站在原地等待。 很快，那名研究人员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名粉色头发，有着浓浓黑眼圈的年轻女性。 “帕斯卡所长……” “嗯，我都知道了，交给我吧。” 被称作帕斯卡的女性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原地的李清歌。 “好了，现在听我的，1，2，3……张开手臂。” 帕斯卡的声音有点懒洋洋的，和她的外表很配。 等到李清歌张开手臂，她就上前一步，有些惨白的手揉捏着他的皮肤与肌肉。 “嗯～看不出来，你的力量明明这么大，肌肉密度反而很小，这点和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很相似……你真的不是私生子之类的吗？” “……很遗憾，不是。” 似乎每一个对天命有所了解的人，在看到李清歌的银发时，都会与卡斯兰娜挂钩。 但他真的和卡斯兰娜没什么关系啊！ “那你能告诉我你身体素质如此之高的秘密吗？” 一边询问着，帕斯卡一边蹲下，捏着李清歌的小腿。 虽然年轻又好看，但因为长时间泡在实验室里，她的身上，有着浓浓的酒精的味道。 “或许……我天生神力？” 开玩笑的，如果不算上崩坏能的加成，李清歌的力量是远远比不上琪亚娜的。 卡斯兰娜家族祖传的怪力可是能让他们拥有生撕崩坏兽能力。 李清歌的力量，是在回归后用水晶强化了自己的身躯，才大幅增强的。 在保留了应急用的2w水晶之后，光是身体素质，他就能达到德丽莎叠加一个琪亚娜的标准。 “嗯，有这个可能。” 点了点头，帕斯卡似乎相信了李清歌的玩笑。 “有卡斯兰娜那群怪胎，世界上再多一个特例也不奇怪。” 直起身子，帕斯卡把手插进了白卦的兜里，脸上似乎有浓浓的倦意。 “手臂放下来吧” “可以了？” 李清歌有些疑惑，她就这么摸摸就行了吗？ “你以为呢？” 帕斯卡打了个哈欠，用着有些变形的声音说道。 “我就是个普通人，那些机器和工具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可能徒手做到。” “我来这里，只是看看是不是有人型崩坏兽混进天命总部了。” “不过看起来，某人比人型崩坏兽还离谱就是了……明明是普通的肌肉，普通的骨骼，也没有什么残留的崩坏能，为什么针头刺不进去呢？” 这个问题，李清歌自然不会回答。 在被逸散的时空法则包裹住身躯的现在，只有有外力或是内力想要改变李清歌的躯体，他的状态便会回溯，回到未被改变的那一刻。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会受伤，不会有新陈代谢，不会饥饿与劳累的原因。 如此下去，按照zero的说法，李清歌的感情也不会再发生变化…… 见李清歌没有说话，帕斯卡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算了，你走吧，你的身体没什么事，没有人比你更健康了……” “嗯，再见，帕斯卡所长。” 李清歌点点头，转身想要离去。 而就在此刻，一抹银色的光亮在空气中划过，帕斯卡从衣兜中掏出了一柄手术刀，闪电般向李清歌刺去。 但就在那锋利的刀锋即将触碰到李清歌之时，那炳手术刀在空中停下了，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无法再进一步。 李清歌转过身，紫色的瞳孔一眨不眨，银白色的刀锋离他的眼睛只有半根手指的距离，冰冷的光泽似乎有某种刺痛感。 “这是什么，某种装置，还是你的能力。” 被抓了个现行，帕斯卡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或者愧疚的神色，她低头看着宛如从虚空之中延伸而出，缠绕着她四肢的半透明手臂。 有些暗沉的实验室之中，明明是有种惊悚的画面，帕斯卡所长那与头发相同颜色的眼睛中却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满满的好奇。 “自然是我的能力……还有，帕斯卡所长，可否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 李清歌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他自然不是随口一说，他相信，现在这里发生的事，都会进入奥托的耳朵之中。 在与他见面之前，塑造一些神秘感，暴露出一些东西，更利于他的计划。 “看不出来吗，自然是想刺杀你，毕竟是那么好一个实验材料，不留下来拘禁怎么行呢？” 帕斯卡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冷笑。 但因为演技太差，看上去有些滑稽的样子。 李清歌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她。 “真是不可爱的小鬼。”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 “我只是想要你的一根头发……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 “所以你能放开我了吗，这样子好累的，我两天没睡觉了，没什么力气。” “……可以。” 李清歌从帕斯卡的手中取下了手术刀，在手中转了转，然后散去了虚数之手。 失去了禁锢，帕斯卡转了转手腕，将小腿抬起，揉了揉。 帕斯卡那大大的白大褂下面，只穿了清凉的衬衫与短牛仔裤。 如果不是脸上的表情太过颓然，那么她也算是一个出色的美少女。 有关帕斯卡说的话，李清歌是一句也不信。 看过他的身体数据后，即便帕斯卡拥有与她外表不符的实力，在那一瞬间爆发出的速度连A级女武神也反应不过来……但她自然也明白，这样的手段是没有用的。 在李清歌看来，帕斯卡更多的是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至于是谁要试探，那就不可得知了。 但李清歌没有想到的是，帕斯卡并没有说谎，无论是哪句话，她都没有说谎。 ……突然有股恶寒。 “作为惩罚，这炳手术刀我就带走了。” 将手术刀放入储物空间，紫色的瞳孔微微发亮，李清歌想要离开了。 “等一下。” 帕斯卡伸出了手，又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个圆球。 这个东西，李清歌有印象，因为这是他上传给天命的东西——圣痕计划（与世界蛇的那个不同）。 球体微微发光，照射在帕斯卡的脸上，这个年轻的所长终于有了科研人员的影子，带着几分狂热。 “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你的……” “不需要否认，这里面的技术，远超了现代的所有科学结晶，天命的人工圣痕技术，与之相比，就像婴儿，不……细胞之于成体。” “即便科技与文明有所断层，但新文明与科技的发现，也不该如此，没有蛛丝马迹。” “我想问的是，这样的球体，你还有吗？我可以用任何的东西来换，无论是金钱，地位，还是美色……即便你想要当天命的主教，我也可以前去刺杀，虽然，这是异想天开……” 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帕斯卡，李清歌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的手上并没有。” 其实是有的，只不过在聊天群的商场里，不过，他的“手上”的确空无一物。 “是吗……” 肉眼可见的，帕斯卡的表情黯淡了下来。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迈开了脚步。 “你想要什么？” 就在李清歌快要跨出门之时，帕斯卡突然询问道。 这种东西，放在任何一个组织之中，都可以换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帕斯卡不明白，为什么李清歌什么都不要，就这么，把这份足以让科研人员疯狂的东西就交了上来。 闻言，李清歌的脚步微顿，脑海之中，却是回忆起那个火红的身影。 “我什么都不想要……” 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那些为了世界上所有美好而战的女武神们，能拥有享受自己亲手所拯救下的，美好的机会。 …… 李清歌离开了，帕斯卡则是留在了原地，靠在桌子上，低着头，看着报告，直到有人再次进入了房间内。 “所长。” “嗯，你把这份报告交给主教大人吧。” 把报告递给自己的助手，帕斯卡双手插兜，抬起头，看着冰冷的天花板。 “崩坏侵蚀率0%，说你是人型崩坏兽好像不太合适啊……真是的，难道有律者的胆子这么大吗，敢混进天命。” 喃喃着，帕斯卡闭上了双眼。 …… “怎么样，如何？” 等待区之中，身着女仆装的拉格纳等到了银发的少年，连忙起身，递上了湿巾，关切的询问道。 自己未来主人的身体，可要好好了解才是。 “emm……” 李清歌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拿有关自己的身体报告。 “医生说我的身体比任何人的都要健康，对了，拉格纳，符华去哪了，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 虚着眼，李清歌这么说道。 百般武艺，此乃——转移话题。 第四十六章：崩坏与符华与李清歌 “抱歉，我并不知道那位符华小姐前往何处了。” 仔细思考了一番，拉格纳微微躬身，有些歉意地说道。 “我的职责是替丽塔照顾您，其他的人我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没有关系，我只是询问一下。” 见拉格纳有些愧疚的样子，李清歌安慰到。 符华的安危，李清歌并不怎么担心。 虽然不再是那个无敌于世间的仙人了，但符华好歹还保留着S级女武神的实力，一般而言，只要奥托不算计她，她便不会出事。 “说起来，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位奥托主教呢？” 说着，李清歌迈动了步伐，朝着自己临时的居所走去。 “主教大人近日似乎有些繁忙。” 拉格纳连忙跟上，灰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地晃动着。 “前段时间神州出现了审判级崩坏兽之后，世界各地也爆发了等级不一的崩坏……” 提到了崩坏，拉格纳的面色一黯，语气也是低沉了一点。 毕竟，没有哪位女武神会喜欢崩坏。 “西亚阿联酋迪拜，亚洲马尼拉，西欧布达佩斯……主教大人暂时把心思放在了这几座城市之中。” 拉格纳身为前格斗总教官，了解的总是要比其他的女武神多出一些。 这几座城市，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爆发的崩坏最严重的城市——数百万的人口，陷入了毁灭的境地。 李清歌的脚步缓了缓，他是第三次崩坏的幸存者之一，经历过崩坏，也知道崩坏的恐怖。 对于普通的民众来说，崩坏的降临犹如飞来的横祸，但却比现实更加的魔幻。 丧尸，死士，崩坏兽……它们远比科幻电影中的更加恐怖。 “总有一天，崩坏会消失的……” 回想着过往的记忆，李清歌轻声地说道。 只要集齐13种权能，李清歌便能获得虚数之树的权限，那么到了那时候，他就有能力，让崩坏，这虚数之树筛选世界的试炼就此消失。 而且，即便没有这手链，他能在上一次的轮回之中战胜崩坏，这一次，依旧可以。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万象，皆在他手中扭转！ “是的，我也坚信着这一点。” 听到了李清歌的轻声，拉格纳站在李清歌的身后，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每一位女武神，在加入天命之时，她们的初衷，便是为了守护重要的人而战斗。 在那如同展翅一般的图标之下，她们庄严地宣誓过。 “但在那之前，为世界而战，守护那些美好，便是我们女武神的使命。” 阳光热烈，却比拟不了这位即将退休的女武神的信念。 驻足回望，在那一瞬间，李清歌看见了姬子的影子。 该说……不愧是姬子的队长吗？ …… 一间有着各种显示屏，充满科技感的房间之内，灰发的少女闭着眼睛静坐着，面前的茶杯飘着清茶的清香与袅袅的热气。 突兀地，少女睁开了天蓝色的双眸，素白的双手搁置在双腿之上，微微低头，没有言语。 “怎么了，我的老朋友，虽然许久未见的激动让我把你带到了此处，但你想要做什么，可是你的自由。” 房间之中，一位金发的青年发出了爽朗的声音，他抱着胳膊，眼睛注视着面前的虚拟屏幕，却是注意到了少女的异样。 符华并没有理会金发青年——奥托的胡言乱语，她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犹豫着，按下了接通的按钮。 “是清歌……嗯，我还好。” 一瞬间，奥托来了兴趣，因为通讯器对面之人，似乎是他关注的那个孩子。 “我在哪？” “抱歉，我现在不在天命总部……嗯，因为总部人手有些不够了，所以我去帮忙了，现在已经在运输机上了。” “不好意思，没告知你就擅自行动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还有什么事吗？” 有些别扭地说着谎言，符华询问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通讯装置之中，少年的轻声传来，如同耳边轻语。 “我会等你的，符华……” “……” 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了，符华闭上了眼，良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是极东支部的那位少年？” 奥托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份报告与一份视频。 正是帕斯卡交给他的。 见符华不理会他，他也不恼，只是翻阅着报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好久没见过这么特殊的孩子了……” 过去毫无踪影，崩坏抗性极佳，似乎还有某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和别人一起解决审判级崩坏兽，上传了超越前文明的圣痕技术…… 不光如此，自己那位“离家出走”的孙女也在前不久主动联系了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拙劣的演技让奥托一眼就推断出了她的目的——让他不要针对李清歌。 还有符华，自己这位老朋友，自己亲自布下暗手也似乎发生了变化。 这位眼中只有使命的赤鸢仙人，似乎人性化了很多，有了更多的情绪。 除此之外，丽塔也对他很特别，要知道，他可并没有安排什么女仆，也从来没有过这个先例。 但明明已经被安排了任务，丽塔还特意抽出了时间，前去接机，这份关照，似乎有些过头了。 哦，对了，还有拉格纳……那位讨伐第二律者未果的女武神，也和这名少年混在了一起。 “……这么看来，似乎这孩子，还难受女孩欢迎的嘛。” 合上了报告，奥托自言自语道。 “我的老朋友，马里拉那边，女武神部队似乎有点乏力了，可否让你的这位朋友去帮一下忙呢？” 奥托看向了符华，嘴角洋溢着微笑，似乎真的在和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交谈。 “毕竟，作为一个公平的主教，我可不能厚此薄彼，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呢。” 符华睁开了眼，双眼如湖水般平静，她知道奥托在调侃她说谎，不过，她并不在意。 奥托想要软禁住她，然后用各种方法去试探李清歌……或许刚开始，她的心境有了波澜，但现在，就随奥托作妖吧。 就像李清歌相信她一样，她也相信李清歌。 “随你吧。” 对符华的冷淡并不意外，奥托随手吩咐了下去，然后不再关注这边，继续盯着无数的虚拟屏幕。 第二神之键的踪迹已经被寻找到了，通过发掘古代遗迹，天命的研究人员发现了英国的一段神话历史与其有很大的关联。 因此，奥托派了家乡在英国的丽塔去执行寻找第二神之键的任务，顺带，让某位最强女武神放一个假。 第二神之键，那足以观测到平行世界的力量，正是奥托所需要的。 这个世界没有他想要的，拯救她的方法，那么，其他的世界一定有！ 与第二神之键相比，只是一个特殊的少年，并不算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 “欧亚欧亚，真是可爱的小猫呢~” 大英博物馆，换了一身常服的丽塔，看着面前额上有着一个印记的小猫，微眯着眼，浅笑着。 但博物馆里面出现了猫，本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下一刻，这只小猫脖子上的晶石一闪，整个身体慕然发生了变化，转眼之间，从娇小的猫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猫型崩坏兽。 “喵吼——！” 崩坏兽发出了嘶吼，伏低身子，向着丽塔飞扑而来，锐利的指甲闪着寒光。 “真是不乖呢，史丹~” 那灰金色的短发慕然变长，荆棘与蔷薇一般的纹路悄然地浮现，丽塔睁开眼睛，酒红色的瞳孔如宝石般微微发亮。 提灯的魔神显露身姿，狼，枭，蛇的魔灵发出了无声的嘶吼。 灯光熄灭了……冥府的恶魔与魔女踏着优雅的步伐而来，轻声细语。 “来聆听诡计之神的低语吧~” …… 房间之中，李清歌挂断了通讯，嘴角的微笑敛去了。 “怎样，赤鸢去哪了？” 黑姬麟坐在床上，皱着眉，看着书，似乎只是不经意间地询问。 “放心好了，她没事。” 李清歌坐到了沙发上，捡起早上放在这的书，翻到了做了书签的那一页，表情平静。 符华不怎么会说谎，且不说，天命缺人手会不会让他们这种来总部述职的人顶上去……在运输机上，可是不能用通许器的。 而且，在李清歌的感知之中，符华的崩坏能反应，可是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 “你和赤鸢一样，什么都不说。” 见李清歌不想说什么，黑姬麟越想越气，直接站起身来，把一个字也看不懂的书合上，“咚”的一声把书面敲到了李清歌的身上。 “我饿了……” 灵魂怎么会饿，李清歌看着黑姬麟恶狠狠的表情，收回了这句话。 “拉格纳不是去做吃的了吗？” “不，我更想吃你做的……” 黑姬麟眼神飘忽，脸色红了红，小声地说道。 声音微弱，但是李清歌还是听到了。 他露出一个微笑，起身，把黑姬麟放在自己头上的书拿了下来。 “是是是，真拿你没办法。” 第四十七章：新的剧情与管理员 这是很好的天气，虽然没有飞鸟，但阳光明媚，让人不知不觉地就会去向往。 吃过午餐，黑姬麟已经回到圣痕空间了，据她所说，是要进行午睡。 原本的李清歌也打算休息一会，虽然不会劳累，但他也习惯中午小憩一会了。 但，聊天群新的异动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转为坐在沙发上看书，却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意识中的聊天群。 关于异动，简而言之，“崩坏3”更新了。 虽然表现形式是游戏，但这并非是哪个游戏公司发布的，而是某种世界交流的产物，所以更新的时间不定。 可能好久不更新，也可能一次更新好几个版本……这是罗曼医生的经验。 很幸运，李清歌的运气很不错，这次的情况，是属于后一种——崩坏3一口气更新了好几个版本。 “凝自冰霜……” 一次性从主线的第十三章，跳到了第十八章，李清歌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欣喜。 作为只打主线与活动，不下深渊与战场的咸鱼玩家，他只是想获得更多的情报。 先知先觉，才能掌控更多…… 更新到了最新的版本，李清歌第一世界打开了主线，然后下意识地，放慢了点击的动作，一点一点地，仔细探索着。 至于之前各版本的活动，聊天群是可以进行版本回溯的，所以，之后再慢慢看吧。 叮！@全体成员。 现开始管理员的选举，以下是适格人员，请除“猎鬼人”与“二乔”以外成员在推荐人员后方进行投票。 ①：Dr.罗曼 ②：黄色闪光 ③：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④：堕天圣黑猫 ⑤：摆渡人 ⑥：巴别塔的遗志 ⑦：花之暴君 ⑧：友人帐之主 请在1h内完成选举，以上。 眼前的界面自动跳到了投票界面，李清歌皱了皱眉，有些生气。 随手将票投给了罗曼医生，他关闭了投票界面，再次打开崩坏3，继续自己的主线之旅。 对于李清歌来说，管理员是谁都无所谓，只要不是那种没事找事，滥用职权的人就好了。 按照zero的说法，因为聊天群的构成中有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所以，自己的权限在聊天群中是最高级的。 既然如此，就不必给他在加一些虚名了。 叮！投票结束。 现公示投票结果： ①Dr.罗曼：2票 ②黄色闪光：1票 ③：世界第一公主殿下：1票 ④：堕天圣黑猫：1票 ⑤：摆渡人：2票 ⑥：巴别塔的遗志：1票 ⑦：花之暴君：0票 ⑧：友人帐之主：0票 由于“Dr.罗曼”与“摆渡人”票数一致，请两者自行商议…… 摆渡人：不用商议了，我弃权！ 第二次了，推剧情到了关键的地方就被打断了，李清歌已经开始生气了。 聊天群：怎么办，好像惹这位主不开心了。 叮！经聊天群成员自主选举，“Dr.罗曼”成功当选管理员。 请Dr.罗曼在日后的时光中正确履行职责，使用权利，若是有多数成员举报，那么将会撤销职位，并且永久取消管理员资格！ 以上。 通知通读完毕的下一刻，聊天群立马将罗曼医生的权限提高，将权利开放给了他。 Dr.罗曼（管理员）：发生了什么，我就这么上任了？ 罗曼医生有些懵逼地带着金光闪闪的管理员头衔出现了。 Dr.罗曼（管理员）：这是不是有种钦定的感觉，要不我念句诗，苟以国家……咳咳，跑错片场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恭喜医生了！ ヾ(^▽^*))) 世界第一公主：虽然我也想当管理员，还投票给了自己，但医生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Dr.罗曼（管理员）：为什么要用疑问句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哎嘿！ 堕天圣黑猫：我也投给了自己，但最终赢家为什么会是医生啊，我不能接受！ 堕天圣黑猫：医生一副咸鱼的样子，怎么管理的好聊天群！ Dr.罗曼：我是咸鱼真是对不起了啊。 (￢_￢) 堕天圣黑猫：开个玩笑～ 只要了解过罗曼医生，就会明白他有多么的努力，多么的认真，为了挽救自己的“过错”拼尽了多少…… 所谓五更琉璃知道，罗曼医生的咸鱼，只是因为他的精力，已经全部耗尽了。 Dr.罗曼（管理员）：讲真的，我真的能当这个管理员吗？ 罗曼医生没有自信，光是外界，管理一个迦勒底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思…… 现在加入的一些成员，都是某种意义上可以相处的，但要是日后聊天群加入了一些混乱，为恶阵营的生物，那他真的可以管好他们吗？ 他可没有藤丸立香那种不管是恶还是善，都可以好好相处的能力啊。 黄色闪光：其实，管理员的职责更多是威慑的作用吧，平日里，群员都会互相监督，管理员要做的，就是成员在发生争执之时，进行调节，在某些时刻，进行制裁。 制裁——指禁言。 黄色闪光：罗马尼，不要担心，我会帮助你的。 谁都有第一次，波风水门刚上任火影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 而现在，他已经可以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水群了。 Dr.罗曼（管理员）：……我知道了，多谢你了，水门。 黄色闪光：哈哈，不用谢，刚刚的投票，我也投了自己一票，毕竟我也挺想当管理员的。 Dr.罗曼（管理员）：说起投票，我的话，其实投给了李君，那么我的两票是哪里来的啊？ 友人帐之主：我的话，思来想去，还是投给了医生，虽然医生看上去很不靠谱就是了。 罗曼：又是被diss的一天……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凯尔希姐应该是投给自己的吧。 巴别塔的遗志：没错。 友人帐之主：那么幽香小姐呢？ 花之暴君：摆渡人。 堕天圣黑猫：那么就是李君投了罗曼医生一票吧，不过他为什么要弃权呢？ Dr.罗曼（管理员）：清歌和我谈过，他说他对管理员不怎么感兴趣。 猎鬼人：管理员是确定下了吗？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这边聊天群的成员在聊天时，罗曼悄悄地看起了自己的权限与权利……在看到禁言时，他下意识地点开，想要随机选择一个幸运小伙伴试试，当然，只是想想。 但是当罗曼医生的禁言对象选择放在“摆渡人”之时…… 叮！权限不足，你无法禁言该成员！ 罗曼医生：摆渡人，你还说自己不是聊天群的私生子？！ …… 现实世界，李清歌合上了书本，轻舒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聊天群，发现自己也多了一个禁言的功能，商场里有了折扣，连签到的水晶也变多了。 这么看来，有没有管理员的头衔，差别不大。 “真是的，圣芙蕾雅是律者窟吗，一个两个，都变成了律者。” 闭上眼，李清歌有些无奈。 最新的内容之中，芽衣，成为了真正的雷之律者。 由征服宝石形成的独立人格，那个真正有着律者力量的“芽衣”，以自己的消亡为代价，成全了她。 回想起初遇，雷鸣划破了长空。 鲜血蒙住了眼睛，自己遥遥晃晃地起身，看见满地疮痍的大地之上，雷鸣的痕迹遍布。 那些怪物已化作飞灰，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的身躯倒在废墟之上，只有雷电的女王傲立于世。 那双眼睛，电光似永恒，冰冷而高傲。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温柔的女孩身上的眼神……所以，自己拄着黯淡无光的利剑，跌跌晃晃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向她挥剑了。 “自己当初真是不知者无畏……” 那时的自己，只是一个有一点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向神之使徒挥动叛逆之剑？ 李清歌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回过神来，那高傲的雷电女王已经被自己压于身下。 利剑刺入了她脸颊旁的大地，鲜血自她脸上的剑痕流下。 ‘该回来了，芽衣……’ 血液凝结，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看不见雷电女王的容颜。 自己最后倒下了，再度苏醒，已经是在圣芙蕾雅的医务室之中。 芽衣还是那个芽衣，但雷电女王，已经不再。 只是偶尔，在一瞬间之时，李清歌可以看见那熟悉高傲的的猩红眼眸，仿若错觉。 时至今日，除了在南海那一次，‘芽衣’从未在李清歌面前主动现过身。 只是李清歌知道，她一直在通过芽衣看着自己，看着世界。 她的想法，李清歌不懂。 只是，若是她与芽衣达成了某种协议，芽衣也不抗拒她……那么‘芽衣’自然也是李清歌想要拯救的对象……之一。 在芽衣的律化与‘芽衣’的消亡之时，阴影之中，潜藏之蛇也显露了獠牙。 世界蛇，他们的蛊惑，那是推动芽衣再度律者化的原因之一。 在天命与逆熵之后，崩坏世界第三个有足够分量的组织，也浮出了水面。 世界蛇的领导人，凯文·卡斯兰娜，是与符华一样，前文明的幸存者，融合战士之一。 与天命的奥托想要控制崩坏，逆熵的瓦尔特想要打倒崩坏不同，凯文，他的手段更加激进——他想要去适应崩坏。 前文明在对抗终焉失败之后，计划让幸存的融合战士作为先行者，执行不同的计划，寻找对抗崩坏的方法。 符华，在苍玄与丹朱的辅助之下，她执行的是将知识与技术传播开了的“火种计划”。 但是，伴随着蚩尤的出现，“火种计划”失败了。 凯文，他自然同样分到了属于自己的任务——“圣痕计划”。 与李清歌从聊天群换取到的技术不同。 所谓圣痕计划，那是强行激活存在于现文明人类体内的基因，让圣痕显现。 但是，激活的过程极为痛苦，如果撑了过去，那便是如同芽衣一样的天生圣痕拥有者，有了对崩坏的抗性。 若是撑不过……那就是变成丧尸，或是死士。 在李清歌看来，世界蛇的行为与崩坏，并无什么区别。 只不过一个是随机地降下试炼，一个是人为的进行考验。 或许，在执行圣痕计划的途中，世界的会进行研究，提高觉醒的概率。 但是在那之前，会有多少的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死去…… 凯文不在乎，世界蛇也不在乎，但是李清歌接受不了！ 凯文·卡斯兰娜，这位前文明的战士，拥有的意志并不是普通的言语与行为可以撼动的。 因此，李清歌可以确定，自己与那个人，绝对合不来…… 只是，凯文，他有着贯彻自己意志的绝对实力。 第七神之键——破坏之键，天火圣裁，这件卡斯兰娜祖传的神之键，本就是前文明凯文的武装。 在幻境世界之中，琪亚娜与李清歌一起，曾经展现过天火圣裁的特殊姿态——劫灭。 但在凯文手中，劫灭，只是常态而已。 而且，就是不加上天火，光是凯文单人，就有着击杀律者的实力。 现在的李清歌，没有战胜凯文的信心，当然，之后就不一定了。 幸好，李清歌不需要现在面对凯文。 在千年之前，凯文准备实施圣痕计划之时，被他同样是先行者的友人阻止了，被自愿封印在量子之海之中。 如今，世界蛇仍在潜伏，凯文还在量子之海之中漂着，不知所踪。 留给李清歌的时间还有很多……而且，似乎，让凯文从封印之中恢复自身实力的蚩尤尸身，已经让李清歌藏起来了。 藏在了一个，世界蛇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现在，摆在李清歌面前的是另一个问题——本纪元的第五律者，冰之律者。 她的素体，有关冰之律者的故事，就在此刻，马尼拉崩坏之中发生了。 她的故事，才刚刚揭露，但李清歌想要去接触，试试看能否改变…… “所以，有什么办法吗？” “清歌大人！”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拉格纳打开了门锁，面带严肃。 “主教大人指明了你，前去马拉尼支援那里的女武神部队。” ……得来全不费工夫。 拉格纳看着没有明显表情变化的李清歌，即使是她，也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主教大人是想干什么呢？ “清歌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嗯，谁知道呢。” 眨了眨眼，李清歌如此微笑道。 第四十八章：李清歌，出击！ 2015年，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爆发的崩坏，是东南亚地区迄今为止规模最大，造成损失最严重的的崩坏。 虽然没有诞生律者，但这场崩坏几乎摧毁了整座城市，遇难人数高达200余万，约300万人受到不同程度的感染，次生灾害导致城市及其周边地区近千万居民流离失所…… 42支女武神小队，总计174名女武神，加上陆续派出的5000余增援部队……这些，是天命为了控制崩坏造成的灾害的投入。 “所以说，主教为什么要指名道姓地让你前去支援呢？” 小型运输舰“塞勒涅”之上，熟悉的粉毛白大褂御姐，坐在操纵的位置上，手握着操纵杆，时不时地打个哈欠。 如此危险的动作，坐在位置上的李清歌也不为所动，他只是微微眯着眼，平心静气。 他心想，为什么堂堂研究所的所长，为什么要来当驾驶员，还有，为什么“塞勒涅”的驾驶舱与运输舱不是隔绝的，帕斯卡……有点烦。 “嘁，真是没意思的男人。” 上一次还是小鬼头，这一次就变成了男人，不知道算不算某种程度的进步。 “拉格纳，你侍奉的主人，就如此无趣吗？” “帕斯卡，是你太敏感了。” 李清歌身旁，拉格纳理了理灰金色的短发，巧笑嫣然。 看样子，似乎这位前格斗教官认识这位年轻的所长，也有所了解。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是要明码标价的。” “况且，清歌大人的魅力，可不是简单的外在可以展露的……” 虽然外在也很有魅力就是了。 闻言，帕斯卡不在言语，李清歌也睁开眼，有些无奈地看了拉格纳一眼。 如此直白的夸赞，还是很令人害羞的。 察觉到李清歌的视线，拉格纳回望，酒红色的眼瞳中带着笑意，微微一笑。 “明码标价……我信奉的是等价交换。” 帕斯卡靠着座椅，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嗤笑。 “崩坏带走了我的父母，所以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之中。” “孤儿院的院长对我很好，事事都顺着我，也不让其他的孩子欺负我……不过我知道，那只是因为我长得可爱而已。” 那有些慵懒的嗓音十分平静，就像是再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一样。 “之后，一个30多岁男人收养了我，院长很开心的得到了一笔赞助，包养了一个二奶……呵，当年他的妻子可是闹得很凶啊。” “收养我的男人对我也很好，无论是精美的甜点，高科技的玩具，还是漂亮的衣服，他都满足了我。” “他曾经笑容满面地对我说：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就在我也这样以为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打开了我的房门，扑倒了我……他压在我的身上，扯着我的头发与衣服，试图侵犯我。” “他那慈祥的面目变得狰狞恶心，充满情欲，他的口中不停的说：养了你这么久，是时候偿还了。” 李清歌紫色的眼眸有所波动，他与拉格纳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帕斯卡所长，你不需要说这些。” 李清歌不想揭开别人的伤疤，即便不是他揭开的。 “以为那个男人得逞了？”帕斯卡握着操纵杆，有些不屑，继续开口道。 “如果真的得逞了，我就不会坐在这里的，恐怕，我的时间会停留在那个时刻。” “如我所说的那样，我反抗了，然后在争执之中，我摸到了一把剪刀……咔嚓咔嚓。” 惨白的小手从座位前伸出，比了个剪刀的样子，但是李清歌笑不出来。 “之后，我撕毁了他为我买的所有东西，放了一把大火……” “我拒绝了政府的安排，开始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人体生物，那是我发现自己最擅长的地方。” “在发布了几篇论文之后，我进入天命的视线之中，有了导师。” “那个导师的天赋不如我，所以，她培养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继续往上爬，拥有足够的权利……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等价交换……院长为我付出，是为了换取金钱；收养我的男人为我付出，是为了占有我的身体；培养我的导师为我付出，是为了更大的权力。” 按下了自动操纵的按钮，帕斯卡蹬了蹬金属地板，有些肉肉的大腿交叠，将座椅转了过来，粉色的眼眸看向了李清歌。 那双紫色的眼眸，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李清歌，你的付出，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你只是想问这个问题吗？” “不，我只是想要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这只是顺便而已……不回答我也没关系。” 拉格纳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帕斯卡询问李清歌的问题，没有人可以替他回答，而且，她也有点好奇。 说是不用回答，但帕斯卡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被两位女性期待着，沉默良久，李清歌才开口说道。 “何谓等价……说到底，付出与回报，都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等不等价，也是你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 “你是科研学家，对于数值交换的敏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但即便如此，你还是把不同种的事物混在一起……这是你因为自小的经历而培养的价值观，我不想对此进行纠正。” 李清歌注视着帕斯卡的双眸，紫色的眼眸空灵而幽深。 他不认同帕斯卡的价值观，但却明白，这是她的生存方式。 于是，他开口了，缓缓地说道。 “若是不信任我的话，那你就一直看着吧，看着我到底需要什么回报……但是这个过程，也许需要很久，很久……” 帕斯卡的神情微楞，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获得这样的回答。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价值观有些特别，但却觉得挺好，没有必要去改变了。 往日之中，她也与其他人有所争论，也被人试图改变过，但毫无疑问，她们全部失败了。 像这样，不是试图改变她的思想，而是让她去见证，还是第一次。 帕斯卡粉色的瞳孔微微放大，看向了拉格纳。 李清歌已经再度闭上了眼，看上去不想与她交流。 而这位成熟的女仆，她只是笑意盈盈的，似乎看见了她这么惊讶，很高兴的样子。 “呼……”轻呼了口气，帕斯卡平静了自己有所波动的心情。 “要很久很久吗，你很贪心呢。” 她起身，撩了撩自己的长发，然后打开了运输舰上的储物柜，捣鼓着什么。 “喏，给你。” 热气与一股甜腻怪异的味道铺面而来，李清歌睁开眼，面前是帕斯卡小手，还有一杯“拖地水”。 “等会你不是要上战场吗，咖啡来一杯？” “拉格纳……” “不不不，我就不用了！” 拉格纳的瞳孔一缩，连忙摆手拒绝，脸上闪过一丝忌惮。 同时，她也有些惊讶，因为帕斯卡竟然把咖啡递给了李清歌。 要知道，如果不是她认可的人，可享受不到她亲手制作的咖啡……虽然，这咖啡有些怪异。 “真遗憾。” 帕斯卡耸了耸肩，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端起咖啡，也不顾烫，享受似的轻啜了一口。 见状，李清歌也端起杯子，微微仰头，热热的液体涌入了喉间。 一旁，拉格纳欲言又止。 饮下咖啡，李清歌的神情一僵。 “大脑……在颤抖……” 那一瞬间直冲脑髓的甜腻，差点让李清歌失去了意识。 这真的是咖啡吗？咖啡的苦涩呢？咖啡的味道呢？帕斯卡到底放了多少方糖？ 别人是咖啡中加糖，你这是方糖里加咖啡，泡糖液吧！ 李清歌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瞳孔，悄悄地扩散了。 “清歌大人，你还好吗？” 拉格纳担忧地询问道。 “嗯，还不错，应该？” 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杯子，李清歌尽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恐怖的女人……空之律者都没让李清歌一下子失去意识，帕斯卡却做到了。 李清歌决定，以后再也不会碰帕斯卡的咖啡了。 “不喜欢吗？” 帕斯卡眨了眨眼，将咖啡一饮而尽，伸出粉粉的舌尖，舔了舔嘴角的残液，有些意犹未尽。 “明明很好喝的。” 她看着李清歌别扭的表情，有些愉悦，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果然，虽然是一时的兴起，但跟在这个少年的身边，是正确的选择呢。 一颗种子，悄悄地在年轻所长的心中种下，等待着，生根发芽。 …… “好了，到达目的地了。” 塞勒涅停留在了马尼拉城市的上空。 从高空看下去，这座繁华的城市已经瘫痪，滚滚的烟尘四处的飘散，丧尸，死士，崩坏兽随处可见，不见活人的踪影。 有使用弓箭的死士发现了进入它们领空的不速之客，拉弓，瞄准。 只是因为高度的原因，利箭无法突破塞勒涅的能量防护罩。 舱口打开，狂风灌入，吹动着三人的发丝。 李清歌站在狂风之中，低头，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等等，你不念些口号什么的吗？” 单手插兜，帕斯卡压着自己被吹乱的粉发，懒洋洋地说道。 “需要吗？” “当然。”帕斯卡点了点头，“这可是彰显女武神个性的方法之一。” “如果你立了战功，这相当于你的标志了，当然，要是你死了，有句特别点的口号，也不会让你忘记你……” 这个人，随口就说出了有些不吉利的话。 “你说的有道理。” 李清歌点点头，觉得帕斯卡说的有些道理。 拉格纳立于李清歌的身旁，双手叠于小腹，神色恭敬，任凭狂风拂动发丝。 “那就……” “审判的时刻，到了……” 金色的流光在双眸中一闪而逝，轻声念完，李清歌一跃而下……果然，有些羞耻。 塞勒涅上，拉格纳微微躬身，与身旁的帕斯卡一同，在心中默念道。 “祝君，武运昌隆。” 第四十九章：神啊，请你审判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晦暗的云层之下，栗色长发的女孩在一片废墟之中奔跑。 马尼拉，这座繁华的城市，昔日菲律宾的首都，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末日般的光景。 而奔跑的少女——安娜·沙尼亚特，是天命女武神小队“雪莲”的成员之一。 不久前，她的小队遭遇了一场袭击。队长在爆炸之中不知所踪，幸存的队友也四分五散无法相互联系。 而她，现在正在全力前往集合地点——安娜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从今日起，我愿意成为天命荣耀的女武神之一！” 宣誓成为女武神的那一天仍然历历在目，这是家族的骄傲，也是安娜的骄傲。 身为天命御三家沙尼亚特家族的族人，她更应该为其他的女武神做出表率，始终站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 她享受了沙尼亚特的荣耀，也应当担起足以承受这荣耀的重量。 但是，她做不到…… 死亡与鲜血，破败与焦褐，恐惧与无力……这些恶意一股脑地席卷而来，冲击着安娜的神经……在这些面前，她逃了。 “对不起……对不起……” 晶莹的泪花裹着灰尘消散在空气之中，安娜的理想，信念都在此刻，变得支离破碎，被她亲手摧毁。 “逃兵”——安娜知道，什么‘只好尽快撤离到事先安排集合点，等待队友’，这只是掩盖自己逃跑的借口而已。 她的队长不会这么做，她的队友也不会这么做，只有她——安娜·沙尼亚特，这么做了。 “救救我……救救我……大姐姐……” 那是极其微弱的呼唤，顺着风，飘入了安娜的耳中。 她不受控制地停下了双腿，睁大了双眼……看见了废墟之中名副其实的地狱光景。 那是被巨石碾压住的一个小女孩……浑浊的液体自那里向着安娜的脚下蔓延，小女孩破乱的身躯已被碎石掩埋，她伸出的手已经弯曲…… 看见了安娜，那埋在废墟之下，小女孩早已涣散无光的眼瞳有了些许光亮，就像攀在悬崖欲坠之人遇上了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旅人。不……那是无法比拟的求生之欲。 下意识地，安娜停止了呼吸。 鲜血蔓延到她的脚边，明明有着鞋子，但她似乎仍然感受到了那股温热，那股诡异冰寒的温热。 “对不起……对不起……我要……” ——我要去集合的地点。 这句话，安娜说不出来。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因为她不知道，面前的小女孩，她是已经死去亡灵的执念，还是死士…… （我想安娜即便逃跑也不至于亲眼看到灾民而不救，这里可能陈天武的妹妹已经濒死了，无法救治，甚至已经开始死士化了。） “大姐姐……救我……” 下一刻，恢复了呼吸，栗发少女退后了几步，大口地呼着气，脸色涨红。 她无法承担小女孩的意志，所以别过了头，再次选择了逃离。 “哥哥……” 哒哒哒的声音逐渐远去，小女孩弯曲的小手轻轻地落下，瞳中的光亮渐渐消失，呼唤着亲人，无声无息。 “哈……哈……哈……” 安娜逃离了那片废墟，却没有逃离那片地狱。 窒息的感觉紧紧地抓住了她，心脏阵阵的疼痛。 她停下了脚步，大口的呼吸着，冷汗自全身冒出，浸湿了衣衫，面色苍白，宛若溺水之人。 暗沉的云聚集起来，低沉的气压彰显着末日般的风采。 安娜扼住了自己的脖颈，无力地跪倒在地，瞳孔溃散颤抖着。 小女孩的眼神，如同梦魇，紧紧地缠绕住了她，愧疚感，深渊一般地涌了上来。 “咳……咳！” 涎水与泪水一同地流下，人类骨子里的矛盾感冲击着安娜的娇躯，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轰—— 而此时，神罚已至。 庞大的巨兽推开了一旁的高楼，手握粗大的长矛与圣盾，缓缓地迈步而来，震撼着大地。 “唔……呃……” 起身的力气尽失，安娜悲哀的发现，自己连面对崩坏兽的勇气都没有，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自己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逃避！ 圣盾破风拍击而至，安娜那脆弱的身躯如同被放了线的纸鸢，随后重重地落入了地面。 灰尘扬起，混进了喷涌而出的鲜血之中。 安娜如同被人遗弃的破烂人偶，精致而脆弱。 她躺在地面之上，痛苦另她的双目失神。 心中绝望，却又异常的平静。 自己现在，就像那个小女孩一样……少女这般想着，恍惚之间，似乎再度看见了那个小女孩的面容。 “对不起……我只是个懦夫，是个胆小鬼……” 圣殿级崩坏兽的阴影笼罩住了自己的灵魂，它高举起长枪，像是天神的骑士降下了圣裁。 最后的最后，安娜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与罚，于是，她轻声忏悔着。 “神啊，请审判我……” 女孩不信神，却愿意接受属于自己的恶之制裁。 或许，只要这样，她才能安息，小女孩才能安息，那些被她所放弃的人，才能安息。 女孩看向天空，平静而虔诚地闭上了双眼。 长枪刺下——破风而至。 “如你所愿……” 久远的呼唤响起。 轰—— 自天穹落下的闪光，惊扰了这座已然死寂的城市。 安娜惊愕地睁开了眼，发现阴沉的云层已被破开，有金色的光降下，如破晓的黎明。 大地破碎，层层的气浪吹动着她破败的身体。 长枪与盾落入了地面，那拥有庞大身躯的崩坏骑士，跪倒在地面之上，化作飞灰，无声无力地消散了。 在它的身躯之上，银发金眸的少年抽剑踏步，世界为他筑起了无形的台阶。 安娜呆呆地张大了嘴巴，她的眼瞳倒映着少年的面容，只觉得那双金色的眼眸太过高贵，太过孤傲。 “如你所愿。” 少年自虚空之中落地，古朴的时钟在他的身后显现，沉重的钟声恢宏地响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栗发的少女。 “审判之时已至……安娜·沙尼亚特！” 第五十章：流星闪逝 “审判之时已至……安娜·沙尼亚特……” 撕开黑暗云层，带来破晓之光的少年，自虚空之中踏入地面。 他手持着古朴的黄金之剑，金色的瞳孔在晓光之中异常闪耀。 时钟响起之声恢宏，又似远远不及的虚幻。 少年挥动黄金之剑，金色的雷霆迸裂，化作巨刃剑气，向着安娜袭去。 滋滋的电流令少女的汗毛与头发炸起，皮肤刺痛。 但是这并非是对她的制裁……那剑刃擦肩而过，高温灼断了大地与少女倾泻在地面的发丝，闪光与爆裂之中，将一只拿着镰刀，想要偷袭少女的死士化作了焦炭。 时钟在少年的身后机械的运作着，但随着他视线的投来，时、分、秒三针开始疯狂地转动着。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拨动了它的齿轮。 一股奇妙的力量笼罩了躺在地面无法动弹的安娜。 如泡在温泉一般的温热触感笼罩了她的全身，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瘙痒。 伤口之处如同有蚂蚁噬咬一般，又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快（绿坝娘）感。 安娜想要去抓挠自己的身体，但理智却又阻止了她。 “哈～” 全身都似在发热，汗液难以抑制的涌出，安娜脸色涨红地扭动着身体，口中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呻（绿坝娘）吟。 不知过了多久，在安娜的感知中或许是过了很长的时间。 奇异的力量与难以忍受的感觉都消失了，力量重新涌了出来……不对，没有力量了。 栗发少女气喘吁吁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纤细的手臂颤抖着。 如果之前是因为恐惧而无力，现在，则是生理意义上的无力。 “我……我的身体？” 李清歌走到安娜的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因为之前在她面前的失态而感到了羞耻，面红耳赤地不敢看向他。 最初的时候，李清歌与安娜拥有相似的反应，但这就是想用时间加速恢复伤口所要付出的代价，只要习惯，就可以无视了。 他伸出手，把一个长长的东西丢给了偏过头的女孩。 “吃了吧，然后跟我离开这里。” 他造成的动静不大，但马尼拉所盘踞的死士与崩坏兽太多了，在他的感知之中，已经有很多的崩坏生物正在接近这里。 下意识地，安娜在半空之中把长长的东西接过了，低头一看，有些惊愕。 “这是……？” “应急食品（派蒙）。”李清歌抬手，调整着在塞勒涅之上拉格纳递给他的联络用耳机。 “快速补充能量用的，你现在的身体，很需要这个东西。” 安娜的身体经过时间的洗礼，细胞快速地分裂分化，身上的伤势已经近乎痊愈了。 但伴随着的，就是能量快速地流失，这也是为什么安娜为感受到无力的原因之一。 安娜捏起了食物，低下头，没有说话。 从先前高高在上不似凡间之人，到现在有些世俗的行为，安娜对面前少年的转变有些不适应。 但这并不重要，现在的她，只想要确定一件事。 “你，不是来审判我的吗？” 李清歌微楞，调整耳机的手放了下来，他微微低头，尚未熄灭的鎏金之瞳看向了现在半瘫在地面之上的少女。 她的长发凌乱焦裂，装甲破裂，灰尘遮掩了她本该明月似的容颜…… 她微微仰头，粉色的眼瞳带着对信仰的濡慕，就像教堂之中，虔诚祷告的信徒。 但不同的是，她在迷茫，而这份迷茫，深深地埋藏在双瞳之下。 目光微凝，李清歌开口说道。 “当你说出这句话时，我想你的心中已经有了判决。” 李清歌不知道安娜的故事，也没有亲眼见证过。 但他却能看出，面前的少女，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在为此忏悔。 “我能审判死士与崩坏兽，是因为我是人类，是与它们不同的物种，不论缘由……” “但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时间也并不多，我不打算现在了解，所以我无权对你进行审判。” 李清歌隐隐觉得，安娜所说的，就是她日后会成为律者的关键。 “现在你该寻求的不是审判，而是救赎。” 救赎…… 安娜的眼瞳逐渐明亮，她抓住了这一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岸边的苇草。 是的，自己需要的，是救赎。 不光是对自己的救赎，更是对那些被自己所放弃的，对那个小女孩的救赎。 “不要忘了你的职责，女武神。” “等到这场崩坏结束之后，如果你还在寻求着审判，我会如你所愿……” 话已至此，李清歌不在言语，表情平静，转身离去了。 安娜眼中的迷茫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不过这也足够了，李清歌觉得，她一定是要去做些什么的。 安娜她是冰之律者的素体，但在这之前，她是一名女武神。 而女武神不需要一味的保护，她们只需要一点点的关心，与几缕真情实意的微笑。 即便安娜在这过程之中被埋下的律者化的种子，李清歌也不会后悔。 只注视着未来，而放弃了眼前，与只注视着现在，放弃了未来，这是一样的。 崩坏近在眼前，数不计数的人类饱受着折磨与苦痛。 如果安娜在未来真的成为了人类的敌人，那么他一定会负起责任。 负责斩杀她，负责背负起所有被她伤害之人的怨恨，负责降下她所说的审判。 这是李清歌的承诺。 ……银发的少年走了。 正如他毫无踪迹地降临一般，他的身影，也毫无踪迹地离去了。 安娜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很快就苏醒了过来。 她踉跄地起身，摇晃地走了几步，看见了插在她面前地面之上的长刀。 “这是……” 他留下的吗？ 撕开了应急食品的包装，安娜直接将其塞入了口中，咔嚓咔嚓地几口吃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食物顺着食管下坠。 感受着稍有饱腹感的肚子，安娜擦去了嘴角的残渣，走上前去，拔出了插入地面的长刀。 冰寒的气息顺着刀柄涌向了她的手心，安娜颤抖了一下，没有松手。 她的眼神坚定了下来，握紧了等离子影秀，迈开了步伐。 她……要去寻找她的救赎了。 ——分割线—— “你把自己的刀给那个女孩了，那么你用什么？” GrandHyattManila，马尼拉BGC最高的建筑，也是菲律宾最高的建筑。（现实中2018年才建成） 站在此处的高层，马尼拉的景观尽在眼中。 此刻，昔日的五星级酒店，马尼拉的名片，在崩坏面前，也只不过是一抔高一些的黄土而已。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除非使用神之键，其他的武器已经没什么用了。” 站立在天台之上，李清歌居高临下地远眺着这座城市。 “你说的真是自大啊。” 黑姬麟发现，瞳孔变成金色的李清歌，会变得高傲一点，但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感觉，而是一种天生的尊贵感。 与平日里虽然不一样，但好像……还不错？ “这是事实，而且，不是还有轩辕剑吗？” “那是我的轩辕剑，虽然你也能用……” 嘴上这么说，黑姬麟确是没有丝毫想把轩辕剑拿回来的意思。 她以灵魂姿态待在李清歌的圣痕之中，好奇他准备干什么。 “找到了。” 通过双目之上的特殊护镜，李清歌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视线之内，身着与安娜相似样式装甲的几个女孩，正在拼尽全力地战斗着。 看样子，似乎是她失散的队友。 “拉格纳，以我的位置为坐标，西北32°，10.69km方位，那几个的女武神的通讯频道，可以帮我接入吗？” 虽然可以直接感知到，但如果女武神与崩坏生物靠的太近，李清歌难免会有误伤。 “滋滋……这里是帕斯卡，你的要求，可以哦。” 耳机内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李清歌有些惊讶。 “帕斯卡？拉格纳呢？” “她在你跳下去之后也跟着下去了，现在的话，又干回了她的老本行了吧～” 李清歌闭上眼，感知放大，果然感知到了拉格纳的崩坏能波动。 “既然如此，那帕斯卡，帮我接入。” “OK～” 那一处的战场，几位女孩正背靠背，警惕着四周的崩坏生物。 因为这场崩坏的规模很大，导致在崩坏之中诞生的崩坏生物也异常强大。 虽然没有遇上崩坏帝王，但是她们遇上了下位崩坏兽之中可谓是最难缠的圣殿级崩坏兽。 那坚硬的护甲与盾牌，可让她们吃尽了苦头。 在加上崩坏兽身旁还有死士的骚扰，她们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滋……听的见吗，几位？” “谁？！” “不要惊慌，我是总部派来的支援人员，现在请你们尽快原离崩坏生物，我即将进行远程打击。” 什么意思！？ 几位女孩有些弄不懂通讯频道之中，这个陌生的男生是什么意思。 直到一个资历尚老的女武神反应了过来。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先撤！” 迷茫之间，这只小团体下意识地跟随着那名经验丰富的女武神，突破了包围圈。 然后……她们见识到了，那天穹之上的流星。 “可以了……” 见那几位女武神已经撤离，李清歌金色的双眸如同燃烧一般亮起。 手链之上的结晶闪烁，虚数转换，虚数空间之中，结晶般的长弓被投影而出。 李清歌将长弓抬起，伸手，向后一拉。 数道崩坏结晶棱形塔汇成的方框浮现，以一点为圆心，缓缓地旋转。 崩坏能聚集，化作了利箭，搭在了方框的圆心之中。 左眼的十字缓缓扩张，李清歌瞄准了目标。 或许他的姿势并不标准，但已经无所谓了，空间之力会把箭送到它该到的地方。 “贯穿吧！” 松手的刹那，流星之光一闪而逝。 第五十一章：劫火自苍穹落尽 “哈……哈……真是该死！” 马尼拉的一处街道，一位女孩架着自己的队友，跌跌晃晃地在废墟之中穿行。 不属于自己的血液沾满了全身，本来温热的血液却是异常的冰寒。 拐角之处，有着粗壮前肢的战车级崩坏兽伏低身子，然后高高跃起，砸向了女孩面前的地面。 那庞大的体型带来的重量与无与伦比的力量让大地发出了悲鸣之声，下陷崩落。 女孩连忙闪避，但碎石仍然从地面弹射向了她的身体，痛苦另她的身体一软，脚步不稳。 “耶丝……不要管我了……你自己走吧……” 身侧，有着微弱的呼吸之声，还有温柔无力的耳边细语。 但是女孩确实异常的愤怒，她大声喊道，状若咆哮。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队友！” 女孩一边躲避着战车级崩坏兽的攻击，一边用空着的手，拿着以崩坏能作为子弹的枪械进行反击。 能量的子弹爆裂，射击在崩坏兽的身体之上，让它身上坚硬的白甲出现一个明显的弹坑，护甲碎裂。 身躯的伤势让战车级崩坏兽异常的愤怒，虽说并不清楚崩坏兽是否有着自己的情绪，但它的攻势却愈发的狂暴。 如果只有女孩一人，那么，她完全可以把这只崩坏兽想溜风筝一般溜死。 但现在不行……她的身上有着“拖油瓶”。 体力与崩坏能都快速地消耗着，险而又险地再次躲过一次攻击之后，无力去管脸颊上被碎石划出的伤口，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状况，耶丝的脸色格外地阴沉。 “可恶，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还不想死啊……” 咬着牙，身侧的呼吸已经微不可闻了，那柔软的身体渐渐开始冰凉。 目光闪烁，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恶魔般缠绕在耶丝的脑海之中。 要不……不，自己不能这么做。 但，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会如高山滚石一般，再也停不下来了。 耶丝的眼中充满了纠结之色……这里没有其他人，无论自己怎么做，都不会有人发现的，不是吗？ 如果有人问起，自己只要假言假语地哭上几句，就不会有人在问起了。 其实，自己与女孩的关系也没有这么好吧，只是普通的队友，普通的朋友……她一定会谅解自己的吧。 “耶丝……” 啪！！ 耶丝猛然惊醒，那不知不觉之中，变得丑陋狰狞的面孔恢复了正常。 她用力地扇了自己的面孔，让那痛彻与火热的感觉警醒着自己。 她用力地咬着牙，托着女孩的身体，在废墟之中穿梭着。 她现在只希望，这些混乱的水泥可以拦住崩坏兽一段时间，让她可以找到属于她们的一线生机，一丝希望。 “喂，列芙娜，你给我撑住！” 大吼着，耶丝拼尽全力地奔跑着。 “老娘放弃了那么多救的你，你要是死了，老娘很亏的。” 列芙娜的紧闭着眼，面上满是痛苦，她没有回应耶丝，或是无法回应。 “讲真的，要是能活着回去，你就给我介绍男朋友吧。” “你不是自称钓凯子技术一流，前男友都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了吗，那教我几招也是可以的吧，我都母胎单身20年了！” “列芙娜，不要睡觉啊！” “给我数质数啊……41，43，47！” 大吼的声音逐渐微弱，耶丝停下了脚步，眼中的光开始黯淡了。 在她的面前，坍塌的大楼堵住了街道，那水泥做的墙壁，却是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 吼——！！ 身后，数层楼高的崩坏兽一跃而至，宛若战争机器。 “哎呀，到此为止了吗……” 绝望来临，耶丝却发现自己很是平静。 她架着列芙娜，转身面对着战车级崩坏兽，看着它压低身体，看着它高高跃起，向自己碾压而来。 “队长说了，女武神的宿命就是死在战场之上，没想到我的宿命这么快就到了。” “对不起了，列芙娜，连累你了……” 女孩闭上双眼，静待宿命的到来。 但是耳边忽然传来一丝轻笑，熟悉却虚幻。 身躯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推开，耶丝愤怒而哀伤地张开眼。 看见的是，女孩被包扎好又崩裂开的伤口，那泵出的血之花，美丽而圣洁。 “列芙娜！！” 被她呼唤的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微笑，那脸上毫无血色，却宛如最美丽的昙花，只待一瞬绽放。 耶丝绝望地伸出了手……但她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世界上有奇迹，有神明，就请救救她，救救我们吧，如果要收取代价，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凡人小小的祈祷与愿望，又怎么会引动神明的注视……错了，就在那一瞬间，祂投下了视线。 天穹之上，紫色的流光坠落，如陨星一般，贯穿了崩坏兽高高跃起的身体。 第二道流光已至，却是在半空之中分裂开来，如雨点一般扫射而下。 那密集的流光，顷刻之间如绞肉机一般将崩坏兽的身躯绞碎，在空中化作了细小的碎块。 第三道流光投下，膨胀，如同一根硕大的光柱，笼住了碎块，将其蒸发，轰击在了大地之上，掀起一地的尘雾。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 耶丝摔在了地面之上，但是她却不顾疼痛与灰尘，立马爬了起来，冲到了列芙娜的身边，激动却小心地抱住了她。 “列芙娜……呜呜……我们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 列芙娜没有说话，她只是虚弱地拍了拍耶丝的肩膀，然后抬头，闭上了双眼。 她……有些累了。（不是死了） 在抬头的一瞬间，那划过天穹的流星，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灵魂之中。 ——分割线—— “还没有到说再见的时候……” GHM顶端，李清歌转移了视线，并未放下手中的长弓，而是寻找到了下一个目标，弯弓拉箭。 崩坏之中，牺牲与战火是永远的格调，像耶丝与列芙娜那样的场景，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在这里上演。 李清歌不可能救下每一个人，那样太过异想天开了。 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去拯救眼前之人。 “那把弓和箭都是崩坏能的造物，最远射程21.6km，最大威力可以轻易贯穿圣殿级崩坏兽的盾牌……” “果然是怪胎，纯粹的崩坏能造物，这么高效的利用率，沙尼亚特家的也比不上了吧。” 塞勒涅之上，帕斯卡一边观测着李清歌周围的数据，一边记录。 李清歌游刃有余的表现，让她想起了天命的传说，那个传闻已经超越S级这个概念的女武神——幽兰戴尔。 天命之中，没有人知晓幽兰戴尔的极限，同样，目前也没有人清楚李清歌的极限。 21.6km，那是李清歌脸上护目镜可以观测到最远距离，帕斯卡可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 “哈啊～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两个小姑娘说说话呢，英雄救美，真是美好呢～” 耳机之中，帕斯卡打了个哈切，传来了开水灌入杯子之中与方糖落入水中的声音。 “没必要。” 李清歌没有被帕斯卡影响到，金眸空灵而神圣，流星之光不断地被射出，每一箭，都会带走一个目标。 “之前的联络，只是为了提醒，但那种危机的情况，就不需要接入了。” 方糖入水‘扑通扑通’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李清歌的眼角跳了跳，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你想做那种黑暗之中的骑士吗，Batman？” “我可不想当英雄……” 话音微顿，李清歌放下了长弓，眼眸微垂。 “怎么，不行了？” 帕斯卡饮了一口浓糖水，话音中带着一些惊讶。 据检测，李清歌体内的崩坏能可是澎湃如大海一般……连续放了这么多次的远程打击，崩坏能都不带减少的。 “不，只是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方法太不高效了……” “你想干什么？” 帕斯卡突然有了一股，屏幕之中这个银发少年，要做出什么令人疯狂的大事的预感。 “帕斯卡，接入全城女武神的通讯频道，可以做到吗？” 李清歌没有回答帕斯卡，而是向她提出了一个请求。 “那可是一个大工程……” “那就是可以，帮我一把，告知她们远离任何的崩坏生物，尽可能的寻找掩体……你的身份，她们会更加的信服。” “……” “拜托。” “是是是，真是的，以为我是你的辅佐官吗？” 将咖啡一饮而尽，帕斯卡挠了挠头发，粉色的瞳孔一闪无奈，蹬了蹬甲板，转动座椅，低下头，双手快速地在塞勒涅自带的电脑上按动着。 李清歌安静地等待着，狂乱的风之中，金色的眼瞳平静如湖。 “呼……ok了～” “多谢了，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请你喝咖啡（正常的）。” “对了，记得把塞勒涅开高一点。” “……我可以申请即将到来的工伤吗？” “那你应该去问奥托。” 嘴角微微上扬，李清歌平缓呼吸，再度拉弓，这一次，却是朝着破晓的天空。 感知全力地扩张，马尼拉所有能量波动的方位都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不论女武神，或是崩坏生物。 空间在扭曲，震颤，汇聚在李清歌身旁的崩坏能绽放出实质的紫光。 投影而成的结晶长弓更加的纤长，宛如水晶雕刻的艺术品。 不在专属于空之律者的亚空之带凝聚纠缠，化作金白二色的长箭搭在长弓之上。 银白之光蔓延，空间之力附着，那逸散的光芒如同萤火环绕，星河坠落，如羽衣一般缠绕在少年的身旁。 帕斯卡看着屏幕之中的少年，眼眸中倒映着星河璀璨。 阴沉晦暗的城市，有一束光芒，破开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仰望天穹吧！” 银白的光柱冲天而起，将笼罩在马尼拉上空的阴云撕裂，如流星一般，划破天空。 那光柱坠下，如劫火自天穹落尽，破切了一切邪恶。 审判……降临了…… 第五十二章：若你困于无光之地，我会拉动奇迹之弦 破碎的大地之上，灾厄如同恶兽一般，毫不在意地择人而噬。 即便阴晦的云层被破开一道，那泄露而出的曙光却只是萤火，美丽虚幻，不能抚平伤口。 有人曾说，崩坏是神明降下的苦难，只为审判地上的生灵。 但人类做错了什么，神明又有何资格……无人得知，也无人去想。 但有一点，她们从未怀疑过——即便脚踏着的是并不坚实的土地，她们，女武神们，也要坚定的走下去。 “咳咳……试音试音……”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些尚未把通讯器丢掉的女武神们，她们的耳边响起了一道陌生却有些许印象的女声。 “请保持着自己的格调，不要惊慌。” 耳机之中，那道声音是如此的不着调。 “我是天命圣研究所的所长，帕斯卡……相信你们有部分人的体检还是我做的。” 帕斯卡坐在座椅之上，身体前倾，虚着眼，努力地斟酌着自己的词汇。 “帕斯卡……” 马尼拉的一处街道，已经换了一身装甲，背着一名伤员的拉格纳驻足，抬头看向天际，酒红色的眼瞳之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她是想干什么？！ “啊啊……算了……”张口僵了一会，帕斯卡还是放弃了，她可不怎么擅长讲话啊。 “女武神们听着，不论你们现在在做什么，请立马远离身旁的崩坏兽或者死士，去找个掩体。” “被崩坏生物缠住的想尽办法与它们拉开距离，顺便通知一声你们身旁把通许器弄丢的那些人……至于听不到我这番话的，那只能祝你们好运了，倒霉蛋～” 城市之中，有部分的女武神听到了帕斯卡的通讯，开始如她所说，寻找掩体。 但并不是所有的女武神愿意立马照做的。她们并没有接受到天命的通知，帕斯卡也并不是她们的顶头上司，要凭简单的几句话，让她们放弃她们的使命，抱歉……做不到。 “我知道你们可能并不信服我，但没有关系……GHM，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看向那里吧，很快，你们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帕斯卡不知道李清歌打算做什么，但那一定是一件相当瞩目的大事吧。 不过，那个男孩似乎是想做一个Batman，那可不行……每一份付出都应该获得它应有的回报。 就让她来帮他一把吧，反正谁都不说的话，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 如此想着，帕斯卡的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愉悦。 “哦，对了，GHM的最顶端有个男生，是天命极东支部的李清歌，就是他让我通知你们的哦，而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他干的……请你们好好看着吧。” 街道上，拉格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最后的一句话，一定是帕斯卡自己加上去的。 她侍奉的主人，绝对不会如此大张旗鼓，他总是默默地做好一切，就如当初他救下冲锋队一样…… 虽然李清歌的脾气很好，但拉格纳也不能确定在得知帕斯卡干的事之后，他会不会生气。 总之，希望之后帕斯卡没有事。（地爆天星.jpg） 将所有的话都交代完，帕斯卡轻舒了口气，截断了通讯，转接到了李清歌这边。 “呼……ok了～” 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想要干些什么吧。 帕斯卡粉色的眼瞳之中，满是期待之色。 ——分割线—— “500HW……1000HW……1500HW……已经到了2000了……” 银幕之中，代表崩坏能功率的指标不断地上升，但是帕斯卡并不明白，为什么位于漩涡中心之处的李清歌，一点被侵蚀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真的有人受到了崩坏的钟爱？ 帕斯卡看向了另一块屏幕……那实质般的紫色光芒与银白的荧光四溢，点点星光之中，屏幕之中的那个少年，宛如精灵。 帕斯卡沉默着，安静地坐在了座椅之上，粉色的眼瞳倒映着一切。 银白的光柱直冲云天，彻底撕散了笼罩与马尼拉上空的晦暗阴云。 那光柱把天空渲染成一片银白，梦幻般的美丽。 光柱就在塞勒涅的面前，就像一条天国降下的通道。 就在那一瞬，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城市，几乎所有的女武神顺着光芒看去，都看见了那条贯穿天地之间的光柱。 她们的眼瞳明亮，倒映着曙光。 点点星火在女武神们的心中燃烧，无名的希望开始蔓延。 在这一刻，她们知晓了，无光之地之中，总会有人撕裂黑暗，带来希望…… 光柱消失了，但银白的天空仍在，它降下了纳比斯汀的灭世之洪——那是密集如潮的光之箭矢，自天空而坠。 丧尸，死士，崩坏兽……那些近在咫尺的怪物被箭矢笼罩，无声无息之中，被彻底湮灭。 有女武神与死士纠缠，但下一刻，死士被银白箭矢贯穿，被钉在了地面，不得动弹一步。 如洪的箭矢紧随而至，将其粉碎。 这个过程很短，很危险，箭矢刺穿了死士的腹部，锋锐的箭尖与女武神的肌肤只有一寸之距……她感受到了刺痛，却没有受伤。 钉在地面的箭矢缓缓化为光粒子消散。 女武神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看向了天空。 那里，银白一片之中，不断有光坠落，像是流星，像是回应了她们的愿望，而落下的守护。 拉格纳站在街道之中，抬头仰望。 已经无需逃跑或是战斗了，因为已经有人为你带来了光明。 “唔……” “你醒了？” 背上的女孩有苏醒的迹象，拉格纳连忙蹲下身子，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把她放了下来。 “好亮……是天亮了吗……？” 迷迷糊糊之间，女孩半睁开了她的眼。 “并没有……” 这天本就是亮的，只是被阴云遮蔽了。 “只是有人拨开了这片阴云，带回了光亮。” “是谁……？” “那是我所侍奉之人，我的主人——李清歌。” 拉格纳扶着女孩，眼里满是自豪与骄傲。 她与女孩一同看向天空，看向这片明亮的苍穹。 “……李……清歌……” 女孩喃喃着，眼瞳倒映着曙光。 塞勒涅之中，帕斯卡起身，泡了一杯咖啡，沉默着看着屏幕。 那梦幻般的银白，与那坠落的流星，让她想起了过往。 那时的她，养父并没有暴露出他变态的欲望，自己也仍然是一个开开心心的小公主。 养父带她来到山顶，看到了划过天空，一闪而逝的流星。 记得那天，星河灿烂如画……就和现在差不多。 她在那天似乎许了个愿望，是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 “希望世界永远美好！” 追忆起自己过去的蠢样，帕斯卡发出了一声嗤笑。 时至如今，物是人非，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动她的心灵。 “滴！” 电脑发出一声提示，是屏幕录制的完成。 帕斯卡放下了杯子，拨动鼠标，将文件保存。 犹豫了片刻，她插入了一块u盘，把文件复制了一份，保存了进去。 “这只是为了观察样本，可没有别的意思……” 她看着屏幕内的少年，如此说服着自己。 GHM之顶，李清歌放下了长弓，鎏金的双瞳格外的明亮。 他眺望远方，破碎的街道上，不断地有女武神走出，看向他的方向，看向天空。 李清歌俯瞰着这座城市，目光之中，无喜无悲。 纵使阴云密布，长夜慢慢，未来永劫无期，也总会有人燃烧自己，照亮远方回家之路。 李清歌无法燃烧自己，但可以照亮，远方之路。 “结束了吗？” “不，才刚刚开始。” 眼眸微垂，他这么说道。 第五十三章：你是……天使吗？ “咳咳……好痛……” 窒息，剧痛，疲惫，无力……身体就像被掩埋在焦土之下的枯萎树根，动弹不得。 层层叠加的痛楚中，男人感受不到一丝的光亮。 “就这么……结束了吗？” 他不甘心，努力挥动着自己的双手。 黑暗之中，指甲传来冰冷，干裂的触感。 但回应他的，只有零落在脸颊上的细碎沙砾。 “我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黑暗之中，男人的瞳孔无声地放大。 滑腻的液体从指甲流出，沾染上细沙，滴落在他的掌心，脸颊。 “小文……小文……” 他不断急促地呼唤着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妹妹的名字，面目狰狞。 男人像是机械，重复不断地用自己的双手，去翻开面前的障碍。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痛楚变得麻木，冰冷的恐惧感自指甲传来，男人依旧没有看到一丝光亮。 “抱歉……小文……” 男人的轻声消散在黑暗之中，他放下了手，无力再抬起。 他眼瞳之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消失了，就如黑夜之中，渐渐熄灭的烛火。 那是无边的绝望……男人闭上了眼。 有无声之光涌向了天穹…… 男人的眼睛感到了一阵微弱的刺痛，隐隐有光晕倒映在眼球之中。 他用力地睁开眼，有梦幻般的光芒直冲云霄，撕裂了黑暗，泄露而出的光透过岩隙映入了他的眼眸。 他愣住了，原来他已经成功了，他离拯救自己只差一步。 只是那黑暗太过浓厚，让他看不见那近在咫尺的希望。 “好亮……” 是的，好亮的光。 光芒照亮了整座城市，而对于男人来说，是照亮了他的世界。 那光太过耀眼，刺痛了他的双眼，有浑浊的泪流下。 但男人没有移开他的视线，他双目之中的光亮，就像一根木柴，去靠近火源一般，被重新点燃了。 光芒坠下了，明亮的天空却宛如星空点点，让人充满了深邃的幻想。 男人突然有了力气，他再度挥动双手，借着光芒，拨动着自己身上的障碍，即便淋漓鲜血也无妨……他知道，他的妹妹在等待着他。 “小文，我来了……” ——分割线—— 银白箭矢化作的流星雨，就如真正的流星一般，很快地就消散了。 天空之上梦幻般的银白却保留了下来，犹如一层纱布，滤过了阴云，流下了明媚的光亮。 “你的实力，比当初与我战斗之时强大太多了。” 圣痕之中，透过李清歌的视角，黑姬麟难掩惊叹。 调动如此庞大的崩坏能，自己反而没有什么事情，还能制造出笼罩一个城市的大范围持续性打击…… 如果当初的李清歌能用这么强，还有现在的她什么事呢？ 连和他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吧，毕竟，蚩尤都扛不住他远远射出的一箭吧。 不过…… “你应该没什么事吧？” 黑姬麟虽然不相信李清歌会受伤，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她已经看出来了，李清歌是会把很多事情藏心里的那种人。 如果真的因此受了什么反噬，他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而且，他的表情工作做的很好，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来。 “放心，我没事。” 黑姬麟别扭的关心，李清歌已经察觉到了，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虚数权能与空间之力的复合使用，这并不是李清歌的第一次尝试。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两者并不同，但两者之间毕竟有着相似之处。 以虚数造物作为箭矢，空间之力作为坐标与无限的延伸，即便是站在这里，李清歌也可以精准地操纵每一根箭失。 女武神与崩坏生物的能量波动并不相同，因此，他不会误伤。 但是，碎石之类的溅射伤害是他不可预估的，所以，才需要帕斯卡事先提醒过女武神们。 “似乎已经没有落网之鱼了。” 李清歌仔细地感知着，金色的双眸闪烁。 虚数造物附加上空间之力，这两项的叠加，即便是蚩尤那种审判级崩坏兽的防御力，也可以轻易地洞穿。 甚至再一次面对空之律者，李清歌有自信，她的虚数屏障挡不住。 马尼拉市的崩坏，虽然规模很大，崩坏生物强度也颇高，但因为爆发的时间还尚短，并没有诞生上位的崩坏兽。 因此，在一轮的箭矢之下，马尼拉的崩坏生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即便再有新的崩坏生物诞生，留在天空之上的银白光芒，也就是空间之力，会自动感应，并追踪，射下箭矢。 但就如李清歌之前所说的一样，事情并没有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我们走吧？” “去干什么？” “去做该做的事情……” 李清歌轻声说到，话音在风中随着身形一同消散。 ——分割线—— 马尼拉的街道，男人托着受伤的身躯，跌跌晃晃地走着。 他的一只脚无法动弹，双手沾满尘土与鲜血的混杂物，满目都是疲惫。 就在刚刚，他如同穿山甲一般挖通了通往外面的道路。 直到走到外面，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狼狈……但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 男人靠着模糊的记忆，一步一步地艰难地走着，朝着自己妹妹的方向。 “好累……” 男人捂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有被他简单包扎过。 劳累，受伤，失血……男人逐渐没有了力气。 他大口地喘着气，身躯异常的发热，视线开始模糊。 啪—— 一颗小石子停留在了街道之上，男人没有看见，被这颗平日里会被普普通通踢走的小石子绊倒了。 就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灰尘扑进了男人的口鼻，他挣扎几下，却无法起身。 “……我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男人伸出了手，用力地抓着地面，那刚刚结痂的伤口迸裂开来，在地面上留下几道血痕。 只是……希望终究只是希望，它可以唤醒人们心中的火焰，让人燃烧自己。 但燃烧之后，只会留下余火的灰烬。 所以……通往真正的远方，需要有人的引导。 面前的光芒被遮挡住了，男人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了银白的光幕之中，那爱着世人的金色眼眸。 “天使……降临了吗？” 这是男人陷入黑暗之中，最后的一个念头。 第五十四章：伤员 疲惫，饥饿，无力，痛苦……好似跌入了无底深渊，失重感牢牢抓住了自己，一直坠落，却无法触及到底部。 “呃……啊……哈……哈……” 如同做了噩梦一般，男人紧闭的双眼在某一刻睁开，急促地喘息着，眼中都是恐惧。 头顶是金碧辉煌的天花板，这是在这场末日爆发前都不曾见过的华美建筑。 灯光并不算特别的明亮，但足以驱散黑暗与恐慌，给予人们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这里是……哪里？” 男人——陈天武平缓着自己的呼吸，感受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有些吃力地用手臂支撑着起身。 底下是一片软硬适中的手感，他捏了捏，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身下，有着一块毯子。 而且自己似乎得到了救助，伤口已经全部被包扎过了，脑袋也不再是那么昏沉沉的了…… 这里似乎是某个高档酒店的客厅，只不过现在用来安放他们这些伤民。 陈天武靠在了墙壁上，环视了一圈，发现了许多和自己一样的人。 有部分人安睡了，面上残留着疲惫，但更多的人依旧不安，或是独自一人靠在角落，埋头于双膝，无声地哭泣；或是和自己的小团体聚在一起，小声地说些什么。 “最后的，是梦吗？” 小声地喃喃着，陈天武减轻了自己的动作与声音，因为在他的身边不远处，有人在安睡着。 他闭上眼，回想着最后看到的一点一滴。 虽然已经有些不真切了，但能沉浸在回忆之中，这就是生命劫后余生的美好。 灯光虽然没有温度，但陈天武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他放松了身体，在想，如果自己获救了，那么自己的妹妹，小文，她是不是也被拯救了呢？ 这么想着，他的意识开始混沌起来，隐隐又有了困意。 “一，二，三，张嘴。” 有一道慵懒的女声传来，下意识地，陈天武张开了嘴巴。 滴！ 小小的警报声响起，冰凉的触感在他的额头上一触即分。 陈天武睁开眼，看着面前摆弄着电子温度计的女性，有些无语。 既然是用电子的，那为什么还让他张开嘴巴？ “38.1℃，还是有些低烧啊……” 穿着白大褂，貌似是医师的女性从随身带的医药箱里翻找着什么，即便戴着口罩，陈天武夜觉得她的表情一定是满脸的困倦，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 感觉有些不靠谱啊…… “找到了……喏，这是退烧药与抗生素，等会你自己吃吧。” 粉发的女性掏出两盒药，从里面拿出几颗然后用纸巾包好，递给了他。 不光如此，还有一杯清水，和一些吃的。 “谢谢……” 接过了所有物品，陈天武认真的道谢了。 他对自己的处境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对于“施舍”也是很坦然的接受了。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嘱咐了陈天武几句。 “你之前的伤口已经发炎了，虽然已经进行了应急处理，但毕竟来的匆忙，没有足够的药品，记得回到安全的地方后自己去医院看看。” “我知道了。” “好了，你休息吧……哈啊～好困，真是的，把我呼来唤去的，下次找机会把你抓来给我当试验品……” “等等，医生！” 见粉发的女性打着哈欠想走，陈天武尽量控制着音量，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 “抱歉，医生……”陈天武的面色上带着些许的歉意，“请问你见过这个小女孩吗，她是我的妹妹。”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贴身存放的照片，递给了医生，眼中有着明亮的的希冀。 帕斯卡接过，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很遗憾，没有。” “……这样啊……抱歉，打扰您了。” 希冀消失了，陈天武低下头，没有过多的意外……果然，奇迹不会诞生第二次。 下意识地，他撑着地面，想要起身。 帕斯卡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挣扎着起身，但却因为太过无力而失败。 她整理着急救箱，没有任何劝阻的意思。 ……她只是受李清歌所托，来照顾一下伤患，至于他们之后要干什么，要去哪，关她什么事。 这种没有回报的事，帕斯卡才懒得去做呢。 “好了，别白费力气了，之后去问问那个男人吧，他说不定知道你妹妹在哪？” 整理好急救箱，帕斯卡眯着眼，看着失败好几次的陈天武，用手遮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陈天武挣扎就挣扎吧，要是吵醒了其他人，万一闹起来了，惹她生气了，帕斯卡可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 “那个男人？” 闻言，陈天武停下了挣扎，抬头看着帕斯卡。 “就是救你的那个男人。” 帕斯卡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离开了，她还赶着治疗下一个人呢。 真是的，连出差费也没有，这次真的是亏大了。 “是他……不是梦啊……” 陈天武靠在了墙边，眼中再度有了光亮。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食物，沉默片刻，撕开包装，一点一点地吞咽着。 他要亲自走到那个人的身边，自己妹妹的身边，所以，他冷静下来了。 ——分割线—— GHM，这座昔日的五星级酒店，繁荣的象征，此刻安静的可怕。 帕斯卡坐在前台的位置，一边吃着晚餐，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通讯器。 作为临时救助点，GHM内所有的死士与崩坏兽，早就被李清歌所清理过了。 虽然工作人员都已经变成了怪物，但崩坏可不会针对蔬果。 凭借着酒店平日里的储存，还不至于让一大群人来饿肚子。 “我说，神出鬼没的不怕吓着人吗？” 帕斯卡突然停下了按动通许器屏幕的纤细手指，对着空无一人的一处地方说道。 下一刻，一道2米多高的紫色圆环凭空展开，银发的少年与黑发的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被别人察觉可不算神出鬼没。” 李清歌怂了怂肩，半开玩笑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和帕斯卡的关系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很微妙，但已经可是开些无关大雅的玩笑了。 帕斯卡放下手中的晚餐，撇了撇嘴。 要不是他故意的，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能察觉的到鬼哦。 不过，这种远比科技便利的空间能力，真是让人好奇，让人不自觉地想起第二次崩坏，空之律者的能力。 “大摇大摆地在我面前使用这些能力，你还真是心大。” “谁知道呢……” 李清歌有着自己的想法，也有着自己的计划，展露出自己的能力，只是为了增加筹码而已。 帕斯卡不知道李清歌在想些什么，但不妨碍她对他充满了兴趣。 除开他的行为，他的能力，帕斯卡同样对李清歌身旁地那个少女有着浓浓的好奇心。 能寄宿在别人的体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似乎察觉到帕斯卡的好奇，黑姬麟扭过头，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 帕斯卡收回了视线，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加快了。 黑姬麟毕竟是姬麟与蚩尤两者灵魂的衍生物，既是人类，也是崩坏兽，只要她针对某一个人，那股属于崩坏兽的压迫感就会爆发。 见李清歌似乎还有和帕斯卡聊下去的迹象，黑姬麟不动声色地踢了踢他的小腿，提醒着他。 “嗯……帕斯卡，这里的厨房还可以用吗？” “可以是可以，你要做饭？” “没错。” 搜救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能够在崩坏之中存活，那就证明了这些幸存者有着一定的崩坏能抗性，崩坏能会在她们的体内有一定的存留。 凭借这一点，李清歌靠着自己出众的感知，将一定范围内的幸存者救了出来，安置在了这里。 至于更远的……就交给那些女武神了吧。 而在李清歌与帕斯卡交谈之时，有一个女孩似乎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有些怯生生地走了过来，小声地说道。 “先生，您是饿了吗……我的名字是甄妮，虽然不是厨艺学院的学生，但我的烹饪水平很好的……我很感激您……所以，请让我帮您做一顿饭……” 这名叫甄妮的女孩年纪还尚小，不过15，6岁，清秀的脸上还有着小小的雀斑。 她看上去有些害羞，脸上有着点点的红晕。 李清歌微楞，看向女孩，然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抱歉，我很想尝尝你的手艺，但是我已经和我的朋友约定好了，由我来下厨。” 救援工作不比战斗，所以李清歌拜托了黑姬麟一起帮忙，当然，报酬就是要亲手下厨为她准备晚餐。 “这……这样吗……” 小甄妮低下头，有些失落的样子。 见状，李清歌微微弯腰，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下次吧。” “是，我记住了！” 肉眼可见的，甄妮恢复了精神，脸红扑扑地跑回了自己原来的地方。 李清歌直起腰，回头，却发现帕斯卡和李清歌都是一副虚着眼的样子看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 黑姬麟双手环胸，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有多大魅力，没有点b数的吗？ 没看到你一出现，客厅中很多醒着的女孩，视线都在往你这飘的吗？ 嘁，崩坏怎么这么搞区别对待，幸存下来的，怎么基本上都是女生？ 还有那边那个男的，看什么看，想击剑啊？ 心中腹徘着，黑姬麟看见，自己刚刚为了发泄而恶意谩骂的对象，扶着墙壁起身，走了过来。 “……搞什么。” 第五十五章：照亮远方之路 银发男孩的出现，似乎给寂静的客厅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他牵动了许多人的视线。 或是感激，或是好奇，或是濡慕……似乎超越了救命恩人这个范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浮现了。 就像羊群忽然见到了牧羊犬一般，可以安心下来，乖乖地享受青草的美味。 但此时此刻，视线聚焦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陈天武捂着受伤的腹部，慢慢地走着，咽了口唾沫。 他有些紧张，当然，并不是因为其他人的视线，这一点，他不在乎，即便有个黑发的女生在狠狠地瞪他。 他在乎的是，这是最后借助他人的希望了……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的名字是陈天武……很感谢你救了我。” 他走到银发少年的面前，感激而认真地说道。 即便眼睛的颜色并不一样，他也认出来了，这是他在昏迷之前，遇到的“天使”。 虽然是男生，但是面容精致而清秀，身材匀称，肌肤白皙，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紫色的眼睛比起金色来少了一分高贵与威严，却多了几分空灵与温柔。 “你有什么事吗？” 李清歌早早地就认了出来，面前的青年，他是曾在讯息之中（绿坝娘）出场过的“剧情人物”。 他在未来，会成为“世界蛇”的干部之一，代号“夜枭”。 同时，他也会因为某个目的叛出“世界蛇”，甚至背刺自己的队友。 李清歌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因为未来，在他介入的那一刻，早已发生了改变。 日后的“夜枭”，在此时此刻，也只是一名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男生而已。 或许……面相看着比自己大上几岁。 “虽然很麻烦你，但请问，你见过我的妹妹吗？” 陈天武从贴身之处掏出了曾经给帕斯卡看过的照片，有些紧张的询问道。 李清歌接过，仔细看了一下，照片之上，是抱着吼姆抱枕的小女孩。 面容与发色与陈天武相像，一脸开心地笑容，看上去很可爱。 但是很遗憾，李清歌的记忆之中，没有这个小女孩的身影。 气氛有些沉默，帕斯卡与黑姬麟都没有出声惊扰李清歌。 陈天武的喉结滚动着，紧张的搓着手掌，眼中满是期待。 “抱歉，我没有见到过……” 话音落下，陈天武期待的神色一僵，缓缓低下了头。 他突然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期待都会化为现实。 李清歌可以清楚的见到，面前这双暗青色的眼瞳，彻底晦暗了下去。 “……感谢你救了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虽然这个机会可能永远用不到了。 陈天武转身，想向着大门走去，单薄的背影十分地落魄。 寄宿于他人的希望已经消失，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但这并不是毫无希望的。 只要他的身躯还在，意志犹存，那就可以找到他的妹妹。 只是没等他迈开步子，自己的身体就无法动弹了，就好像有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身体。 “救助受到崩坏影响的灾民，本就是‘女武神’的职责之一，你呆在这里，我去寻找你的妹妹。” “崩坏”，“女武神”，陈天武听到了令人在意的词汇……但此时此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身后少年的声音，宛如天籁。 禁锢住他身体的力量已然消失，陈天武转过身，因为用力过猛，还撕开了一些伤口。 但疼痛也被此刻的惊喜淹没了。 “是真的吗？感谢您，真的十分谢谢您！” 陈天武深知，在这场不知名的灾难之中，自己只是一粒小小的石子。 但面前的少年不同，他是可以搅动棋盘的棋手…… 惊喜的他一把握住了李清歌的双手，用力地摇晃着。 李清歌倒是没有介意他的失礼，只是有些在意陈天武表达感谢的方式。 这个名字的格式，这样的面容，还有激动时表达的方式，或许，陈天武也是神州之人？ （官方没有设定，我就这么定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便陈天武不是神州人，也不是“剧情人物”，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李清歌也会施以援手。 对于他人来说很困难的事情，也许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何况，李清歌想知道陈天武加入“世界蛇”的原因……或许和他的妹妹有关？ “咳咳！” 黑姬麟假意咳嗽了两声，惊醒了激动之中的陈天武。 他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清歌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生气之后才悄悄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幸好自己的恩人没有生气，要是冒犯了他，让他生气…… “那，请问您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李清歌看了一眼黑姬麟，有些歉意。 说好的要准备她的晚餐，但因为突发情况，这个约定要往后挪一挪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适合。” 黑姬麟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李清歌的脸，软软的，有点像棉花糖，让人爱不释手。 说到底，这本就是黑姬麟的任性而已，只是某个人包容了她的任性。 黑姬麟可不像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李清歌背负上不需要的愧疚。 “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黑姬麟给了李清歌一个眼神，像是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明明看上去比李清歌要小上一些的。 “嗯。” 李清歌心中微暖，从认识到琪亚娜她们起，总会有人支持着自己，了解着自己，因此……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行，这样，才有保护她们的资格。 “要不，您先用餐吧？” 陈天武有些拘谨，讪讪地询问着。 他的内心是一刻等不及的，但如果因此让自己的恩人受饿，他也会有所愧疚。 只不过，他一开口，那个黑发的女孩就瞪了过来，一脸的不满。 “不用了……你也不想在等下去了吧。” 李清歌摇摇头，倒是理解陈天武的心思。 “是这样没错。” 被揭穿了，陈天武有些尴尬，但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对了，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让我跟在您的身边。” 陈天武紧紧地盯着李清歌，心情忐忑，他明白，自己已经相当失礼了。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伤患，带上他，等于带上一个累赘。 但他现在真的想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妹妹，因为她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黑姬麟继续瞪着陈天武，不过并没有说话，毕竟，同不同意，还是要看李清歌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干涉。 “可以。” 沉默一会，李清歌开口说道，他的表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陈天武却是松了口气。 “帕斯卡……”李清歌回过头，想再次拜托一下帕斯卡，但发现这个粉毛已经在他和陈天武交谈时把晚餐吃完了，现在正在泡着咖啡。 “不要喝太多咖啡，对胃不好……算了，这边的话，暂时交给你了。”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拿着汤匙的素手摇了摇，帕斯卡半开玩笑道。 “当然……没有。” 闻言，帕斯卡翻了个白眼，趴在了前台的柜子上，并不算丰满的圆润挤压着，展露出平滑的曲线。 “好了好了，这里交给我，继续当你的batman去吧，小屁孩……” 李清歌知道，帕斯卡已经答应了，于是转身，向着陈天武微微颔首。 “走吧。” 李清歌迈步，向着外面走去，下意识地，陈天武与黑姬麟跟在了他的后面。 客厅虽然有序，但也只是在一定限度之内。 但此刻，看着那个银发少年向着门扉走去，这些由那位救下的人们，自觉地往两侧分开，相互贴近，只为了留下一条道路。 陈天武本该在前方领路，但他此刻，却是落后了李清歌几步，跟随在他的背影之后，就好像前方的那个少年，可以代领着他，寻找到正确的道路。 他悄悄地看着两侧的人们，那一双双眼睛，明亮，有光，就如他在最后一刻，看见了“天使”一般。 下意识地，陈天武低下了头，顺着李清歌的步伐走着。 帕斯卡趴在前台，粉色的眼瞳盯着李清歌的背影。 良久，直到李清歌走出客厅，远离此地，她才拿出电脑，编辑着什么。 她打开文件，里面是李清歌所做的每一件事。 她把这些都记下来了，只为了看看，某一天，这个少年，他想要的报酬。 ……只是，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 帕斯卡发出一声讥笑，因为她猜不到了。 ——分割线—— 天空一片银白，陈天武被晃了眼，他惊愕地抬头，发现本该漆黑的夜空，此刻如此明亮。 “这是您做的吗？” 或许是直觉吧，陈天武觉得，李清歌什么都做的到。 “是的。” “但是，为什么呢？” 陈天武不明白，为何要费如此之大的功夫，照亮天空，连黑暗也不能侵袭。 李清歌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方，紫色的眼瞳带着些许的温柔。 黑姬麟与陈天武一同驻足，沿着李清歌的视线看去。 那是街道的尽头，破败，萧条…… 只是下一刻，有女孩架着另一位女孩，如海天之际的孤舟，慢慢地露出身形，一步一步地，朝着这里走来。 不只那里……约定好的一般，许许多多的，穿着不同样式装甲的女孩，自远处走来，向着此地。 “我们走吧……” 轻声过后，李清歌再度迈开步伐，见状，二人静静地跟上。 他们逆着人潮，朝着远方走去，如同逆流而上的游鱼。 女孩们或受着伤，或狼狈，或又是什么事都没有，但相同的是……她们是一样的。 目的，信念，勇气，希望…… 她们见到了与她们不同方向的少年，有些人或许是认出了，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心照不宣。 明明前往的相反的方向，但交错的一瞬间，心与心交汇了。 陈天武明白了，这残留下的银光，是为了照亮这群女孩，她们回家的路。 第五十六章：悲哀 “这场灾难很是可怕，人们变成了可怕的怪物互相攻击，奇怪的猛兽在街道上横行，除此之外，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对陌生人伸出援手。” “我看到很多人在怪物冲来时，毫不犹豫地把身旁的人推了出去，但是这丝毫没有用处，他们很快也在下一刻变成了怪物。” 与李清歌并行着，陈天武小声地说着。 或许被之前的那一幕所感染，他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 “这场灾难，到底是什么？” “是崩坏。” 李清歌目不斜视，他的回答很快。 “崩坏……？” 陈天武复述了一遍，没有弄懂。 对于一般的民众而言，“崩坏”只是字典之中的一个词汇而已。 天命，逆熵，两者与世界各国的政府一同，封锁了对崩坏的消息，为了不造成恐慌。 “你不需要理解什么是‘崩坏’，只要知道它是一种毫无征兆的试炼，或者说灾难就好。” “它会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比如说500年前的黑死病，近现代的各种天灾。” 李清歌并不介意告诉陈天武一些信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现实仍然是安稳的。 就算他打算把真相传播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只要政府不承认，那么“崩坏”就是不存在的。 “这样吗？”陈天武点了点头，口中喃喃道。 即便知道一些东西，他也没打算说出去。 “我还以为是生化病毒呢，就像电影里的一样，哪家公司在做反人道的实验，然后病毒泄露了。” “那些变成怪物的人都是一副腐烂恶心的样子，受伤了也不会停止活动，只要把脑袋打掉或者把他们全烧了才可以杀死他们。” 陈天武捂着伤口，有些自嘲地说道。 听他的话，似乎已经这么干过了，换言之，他的手上可能已经粘上了鲜血。 “他们只是连死士都算不上的‘失败品’而已，崩坏的残酷，可不只有这么一点点。” 黑姬麟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的确，陈天武面对的，只是最基本异变怪物，大多数的男性，在崩坏面前，就只能变成这种怪物。 而稍微有一些崩坏抗性也适应性，却没有达标的，则会变成死士。 即便是最低级的死士，也不是一般的成年人可以对付的。 “只是失败品吗……？” 陈天武的嘴角勾起有些苦涩的微笑，面对这些失败品，他可是拼尽了全力呢。 “不要在意。” 李清歌安慰了陈天武一句。 “作为一个普通人，能战胜那些丧尸，你已经十分优秀了，最初的我，面对他们也是相当狼狈的。” “至于其他的崩坏生物，对付他们本就是‘女武神’的职责。” 见李清歌第二次提到“女武神”，陈天武有些好奇。 “’女武神’，是瓦尔基里吗，那么您也是的吗？” “……不是，我是‘骑士’。” 天命的一些东西，像是总部与机甲的名称一类的，的确是引用北欧神话之中的称号。 那么，“女武神”最初的来源的确可能是瓦尔基里。 不过，按照崩坏世界的特性来说，神话说不定是真实存在的。 就像苍玄与丹朱留下的伏羲与女娲神话一样，神话之中的神兽，魔兽或许就是某种被神魔化的崩坏兽。 陈天武还是有些好奇，他所见到的穿着装甲的战士，大多数是女孩，像是李清歌这样的“骑士”，目前他只见到了一位。 莫非……“骑士”是一种伤亡率很高的职业吗。 “方向？” “应该是南边，大概2公里，然后……” 见李清歌询问他妹妹具体的方向，陈天武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全新全意的回想着。 指完方向之后，陈天武有些惊愕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就走了好远的路。 虽然建筑物已经不再是记忆之中的模样了，但他依旧可以模糊地辨认出来。 但是，明明才离开酒店没多久，自己几人的速度也并不怎么快。 是发生了什么了吗，莫非自己在和李清歌说话时，时间被删除了吗？ 比起一头雾水的陈天武，黑姬麟的接受能力好了很多，也比他更早的发现了问题。 仔细思考之后，她就明白了华点。 “变态……” “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李清歌并没有揭穿黑姬麟，他其实听的见的。 没错，这诡异的变化又是他不动声色弄出来的。 人体会因为神经传递速度过慢，导致思维跟不上身体动作，也会因为传导速度过快，导致身体跟不上思维。 神经传导，肢体协调，影像捕捉……在陈天武与黑姬麟没有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开始加速了。 …… “快了，快到了！” 眼前的景色变换，马上就到记忆之中的那个街道了，陈天武不再思考那些想不出的问题。 他的身体微微发热，神经有些亢奋。 激动与担忧的神色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看上去十分的矛盾。 “小文，我来了，哥哥来找你了！” 面前是一片坍塌的废墟，激动的神色敛去，陈天武的脸上只留有担忧与焦急。 他不顾腿与身上的伤势，榨着身体的潜力，向着废墟跑去。 “喂，你……” 黑姬麟看见陈天武身上的伤口迸裂开来，染红了绷带，不禁皱眉，不过李清歌拦住了她想要叫住陈天武的行为。 黑姬麟回头看去，发现李清歌虽然表情平静，但眼中带着一丝哀伤。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已经无所谓了。” …… “小文！小文！小文！我是哥哥，我来了！” 废墟之中，陈天武拖着残破的身躯，一边寻找着，一边大声地喊着。 鲜血与汗水混杂，模糊了他的眼睛。 “小文！” 视角的余光，他看见了一名跪在地面之上的女孩，怀中抱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 他跌跌晃晃地跑过去，却缓缓停下了脚步。 “……骗人的吧……” 视线之中，自己的妹妹安静地躺在那个女孩的怀中，并不安详。 女孩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上充满了后悔于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嘭！ 灰尘扬起，陈天武，跪倒在了地面之上。 第五十七章：那些无法触及的灵魂 “不是，不是这里，不是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废墟之中，栗色长发的女孩跪倒在地面之中，纤细的手掌翻动着碎石与土块。 头顶戴着的贝雷帽早已不翼而飞，漂亮的长发也胡乱地结在一起，沾满了灰尘，女孩显得格外的狼狈。 石块掩埋之下，一名陌生的女孩静静地躺着，胸口微弱地起伏。 安娜粉色的双瞳不断发生着晦明的变化，她翻出了这名女孩，但只是机械地将其从石块之下抱出，放在平地之上，进行简单的包扎。 “唔，好疼！” “抱歉，稍微忍一下吧。” 女孩吃力地睁开了眼，看着动作温柔的女孩，对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安娜撑起了女孩，将其架着，拄着长刀，一步步迈向了一个方位，那里，将会有很多和女孩一样的人。 但是，她并没有将女孩护送到底，而是中途转交给了途中遇上的另一位女武神，然后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 被安娜救出的女孩忍不住询问道。 “我要去找她……” 安娜转过身，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迈开步子，跑向了远方。 “……” 女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娜回头望向她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 那双粉色的眼瞳之中藏着某种偏执，粉骨碎身也要去完成，令人疯狂。 “那个女孩真是厉害呢。” 被转交的女武神，看着安娜远去的背影，发出了一声感叹。 “她救出了好多的人。” 一路之上，通过还尚好的通讯，许多女武神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尽职”的女武神，也有许多人被她拜托了伤员。 那双献血淋漓含着褐土的双手，正是她的功勋与荣耀。 女孩盯着安娜的背影，默默无言，但愿，她的想法是错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已经很少了。 …… “是了，就是这里！” 跨过了无数的阻碍，在不断地往返之中，安娜·沙尼亚特，这名自认为充满恶与罪的女孩，来到了最初的地方。 一路上的救治，他人的感激也祝福，都不是她所追寻的“救赎”，那些，反而让自己的心灵更加的煎熬。 只有这里，那个小女孩……只有获得了她的谅解，自己才能感到安心。 只是，当安娜满脸激动地走向之前逃离的地方之时，那个向她呼救的小女孩已经无法再抬起她那只稚嫩的小手了。 安娜的表情僵住了，片刻之后，她跪倒在小女孩面前，扬起了诡异僵硬的笑容。 “抱歉，小妹妹，大姐姐来救你了。” 干涸的鲜血沾染着她的装甲，安娜觉得，这是如此的粘稠，就像有无形的触手，想要将她拖入深渊。 她没有去探小女孩的鼻息，也没有去触摸她的身体，只是伸出了自己颤抖的双手，小心地挖掘着。 那双残破的双手早已破败，锋利的石块再度割裂了那些伤口，但流出的血再也不温热。 苦痛已经被自动地屏蔽掉了，但身体的条件却阻止了安娜继续挖掘下去。 她看着指间露出白色骨茬的双手，握住了身旁的长刀。 “小妹妹，在等一等，等一等……” 石块被轻而易举地切断，安娜再度伸出了手，用手捧着，将碎裂的石土一点点地送出。 良久，直到银白的光亮照进了缝隙，安娜才颤抖着轻轻抱住了小女孩，感受着那一点点的余温，保持着微笑，抬头，看向了天际。 “你看，天空好美的呢。” 理所应当，没有任何人可以回应她，也没有花鸟，虫鸣，格外的寂静。 “呜……呜……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混着尘土的泪水留下，安娜扬起的微笑已经不在，沾满灰尘的脸上满是自责与后悔。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都怪我逃跑了，都怪我是个逃兵，都怪我是个胆小鬼！” “都怪我，要是我的动作能更快些就好了，要是我能更强大一些就好了，要是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我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抓住你的手！” “对不起……” 口中不断重复着代表歉意的语言，一直维持地虚假表象，终于在此，在小女孩的尸身面前，安娜，崩溃了！ “小文！你在哪，我是哥哥，我来了！” 耳畔之中传来久远地呼唤，但是安娜跪在地面之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抬起头，看见了那个样貌与小女孩有几分相似的青年，还有那个，一面之缘的少年。 原来如此……救赎不在，我的审判，要开始了吗？ 安娜看着那个僵在她面前的青年，脑袋之中只有一个想法。 “对不起！” …… 李清歌与黑姬麟站在一旁，后者在此刻，格外的安静，暗金色的眼瞳之中，带着一丝哀伤。 “这就是崩坏。” 她有些感叹，有着姬麟部分记忆的她，也曾经见过那些战士对抗远古崩坏兽的场景。 鲜血与残肢已经是常态，分离与死别也是稀疏平常，只是，无人可以适应。 而到了这个时代，科技日新月异，对抗崩坏却没有变得简单……牺牲与死亡，始终是存在的。 她抬头，看向李清歌，虽然知道他是个强大的战士，但也难免担心他会因此受到影响。 只是她突然发现，这个面容还稚嫩的少年，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瞳，变得格外的幽深。 仿佛深潭漩涡，不断地将别人吸入其中。 静谧，死寂，站在李清歌身旁的黑姬麟，感到了自骨髓侵袭而上的阴冷，只是她被那漩涡深深吸引，迈不开步伐。 那个少年，仿佛立于生与死的边界之处，仍是生者，却有着幽冥之气。 “我看见了。” 曾经，zero将异常资讯体的力量吸收了，但却保留下两个法则，两个力量——灵魂与阴阳。 因为太过于虚幻，李清歌一直没弄懂它们的用途。 但此刻，来自异世界的力量自动运转起来，视界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了那些无法触及的东西。 他看见了——灵魂。 第五十八章：逆转时间 背后的圣痕微微地发烫，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与其他圣痕拥有者不同，李清歌背后的，并不是前文明遗留到现文明的基因库。 它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并给李清歌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崩坏能操纵能力，与对能量，尤其是崩坏能的感知。 除此之外，黑姬麟她们的残魂也借着圣痕依附与李清歌。 李清歌偶然进入过圣痕空间之中，并没有借助科技与工具。 那片空间并不是任何人的记忆延伸，它就像一个真正的世界，有着花鸟，流水，浮云…… 只是，一开始它的面积还尚小，只有一座村庄那么大，更遥远的地方被一层白雾所笼罩，看不清远方。 在获得手链激活了一个结晶之后，圣痕空间的面积变得更大了，也出现了更多现实的资源，甚至构成了一个生态循环。 也正是因此，苍玄她们一般都会选择借助地藏御魂来呆在外界，因为她们猜不准这个圣痕空间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而圣痕空间的变化，十三种权能，虚数之树的权限……李清歌一直都有所猜测，会不会这圣痕，本就是一个世界，一个虚数之树赠送给他的礼物。 只是它并不完整，需要自己去补完。 而正因为是一个世界，它才会吸引着他人的灵魂，因为这是近在咫尺的安居之所…… 就像姬麟，就像苍玄与丹朱，就像面前的这个小女孩。 “你是？” 就想被投影仪做出来的虚拟投影一样，李清歌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有些虚幻的小女孩。 她的身躯完整，皮肤白嫩，就像很多电视中常见的孩子一样，可爱而乖巧。 只是她的眼睛迷茫而天真，像是遗忘了什么，自己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我叫小文哦，大哥哥你好。” 面对李清歌的轻声询问，小女孩没有多少犹豫。 她似乎没有李清歌能看见她的惊讶，也没有什么警惕，就好像面对好朋友一般，露出了一个笑脸。 “我知道你叫小文，但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全名。” 李清歌摇了摇头，微微弯腰扶膝，注视着面前的小文。 在他人看来，这一副场景会有一些诡异，因为李清歌面前空无一人。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神色却是那么认真。 “我的全名，是……是……” 盯着李清歌的眼睛，下意识地，小女孩快速回答了。 只是这个答案并没有脱口而出，而是到了嘴边，没有更多的词汇。 “是什么来着？” 意识到自己无法回答，小文皱起了眉头，低着头，咬着自己的手指，努力地思索着。 “喂，你在干什么？” 因为李清歌的动作，黑姬麟得以从那深潭漩涡之中逃出。 意识到自己盯着李清歌的脸发了一阵呆，有些羞恼的黑姬麟脸色带有红晕。 李清歌没有回话，只是抓起她的手，轻轻触碰了小文，但很轻易地就穿了过去。 脸色更加红润的黑姬麟轻轻皱眉，因为她发现李清歌是在做什么事，所以她没有发声，只是安静地在配合他。 小文并没有在意穿过她身体的黑姬麟，但是当李清歌把手放在她头上，有了真实的触感之时，她抬起头，放弃了思索，冲着李清歌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面前好看的大哥哥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气味，就和哥……就和什么一样来着？ “黑姬麟，你能暂时变回灵魂姿态吗？” “可以。” 得到许可，李清歌收回了投影的侵蚀之力，黑姬麟的身体顿时有了一种虚幻的感觉。 “现在你看见了吗？” “……没有。” 黑姬麟顺着李清歌的视线，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你试着触碰这里，有感觉摸到了什么吗？” “还是没有。” 小文歪了歪头，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大姐姐在干些什么。 “这里是有什么吗？” 黑姬麟疑问道。 如果不是李清歌，其他人这般近乎戏耍他的行为，黑姬麟早已暴走了。 “的确有着东西，但只是一个迷途的小女孩而已。” 李清歌摸了摸小文的头，牵起她的手，迈过了地面之上的阻碍。 这个小女孩飘在半空，身躯穿过了石块却不自知。 她仰起头，向着李清歌询问。 “大哥哥，我们要去哪啊。” 李清歌眼角微弯，看向了小文。 “去找你的哥哥。” “哥哥？” 小文歪头，疑惑，那是谁？ ——分割线—— “抱歉，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如果我没有逃开的话……” 陈天武轻轻地抱着属于自己妹妹的尸身，不敢移动她那残破的身躯。 他深深地低着头，沉默不语，耳边是女孩不断地道歉。 “闭嘴……” 低沉的声音自他的口中传来，像是野兽一般的嘶吼。 安娜不再言语，只是跪倒在他们兄妹的身边，满面的泪痕。 “小文，抱歉，是我来晚了。” 陈天武抬起头，眼中是撕裂般的血丝，但他的神色温柔，轻抚着怀中小女孩的脸颊，摸着她的发丝。 跨过废墟，小文抓着李清歌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了。 “大哥哥，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个姐姐在那里哭？” “咦，那里这么会有跟我长得一样的人，还躺在那里闭着眼，她是在睡觉吗？” “大哥哥，那个哥哥是谁……为什么，我看见他这个样子，这里好难受？” 这个天真的小女孩，看着自己的哥哥，攥着自己的左胸的衣服，抬起头，可怜地望着李清歌。 她的眼中，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悲伤与迷茫。 “那个哥哥没有在哭啊？” 为什么，看上去比哭还伤心？ “不，小文，那个哥哥在哭。”李清歌摸了摸小文的头，“所以你去抱抱他可以吗？” “好吧。” 小文有些迷茫，但没有犹豫，她走了过去，小小的臂弯轻轻抱着了陈天武较大的身躯。 “有一种，好温暖的感觉。” 明明没有任何的触感，但小文的表情却软了下来，就好像真正抱住了自己的哥哥一样。 但是，被拥抱住的陈天武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他将怀中的小女孩温柔地放下，然后突兀的起身，揪住了安娜的衣领。 “对，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啪！ 那一瞬间的暴起，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那沉闷地声响爆开，鲜红地印记烙印在安娜的脸上，众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重新化作实体的黑姬麟站在李清歌身旁，眼中没有任何的意外，她知道，压抑的沉默才是真正的恐怖。 身躯被穿过的小文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飘到了安娜与陈天武的身侧，挥舞着手臂，脸上满是惊慌。 “大哥哥，大姐姐，不要打架啊，大架的话就不是乖孩子了！” “哥……有人会生气的，生气的话就没有吼姆抱枕了！” 明明忘记了自己的哥哥是谁，小文却记得那些教导。 她想要推开两人，但手臂却穿过了两者的身躯。 无能为力的她惊慌地看向了李清歌。 “大哥哥，你快阻止他们啊。” 李清歌没有动作，安娜也没有，她的衣领被陈天武抓着，整个人半挂在空中，鲜血自嘴角流下。 身体很难受，脸颊也很疼，但心中的愧疚与悔意更加的沉重。 安娜闭上了眼……任何的惩罚她都愿意接下。 她不奢求原谅，也不奢求面前青年的心有所愈合。 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她的罪，所以她会迎接着自己的“审判”。 良久，紧紧抓住安娜衣领的陈天武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鲜血印在了安娜的衣领，是那么的鲜明，他高高握紧举起的拳头，却没有再度砸下。 他咬着牙，面色狰狞，瞳孔通红。 小文死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这是谁的错，无人可以说清……是安娜的见死不救，是他自己的犹豫踌躇，亦是崩坏的无情。 将情绪发泄出去又如何，打出那一拳，心中的郁气没有任何的减少。 陈天武明白了，他没有怪其他的任何人，他只在怪自己，怪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带小文来这里就好了，如果没有把小文留在这里就好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崩坏就好了，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咳咳……” 陈天武松开了手，安娜摔倒在了地面之上，捂住脖子，轻轻地咳嗽着。 银白的碧空之下，这个青年，无声地抬起了头，手掌紧握，泪水打在了地面之上。 “哭了……” 小文看着自己的哥哥，心脏有了一种被紧紧抓住的感觉。 她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向了李清歌，晶莹的水滴自她的眼角流落。 李清歌接住了，他感受着手指之上的冰冷触感，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开时，鎏金之色如同熔岩在眼底流转。 他越过了陈天武的身侧，抱起了小文已经冰凉的尸身。 “果然，我无法放着不管。” 铛—— 安娜曾经见过的古朴时钟浮现，钟声敲起，不再恢宏，而是如夕阳一般垂暮。 时钟滴答，这一次，三针重合，逆时针旋转，开始后退。 无穷的伟力涌向了这个残破的身躯，陈天武感应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转过身。 无形的波动震荡，无人可以在此有所动作，但所有人都看见了，有人，拨动了指针……逆转了时间。 是奇迹吗？ 第五十九章：跨越生与死的边界 时间的力量作用在李清歌怀中的尸身之上，让其回溯到最开始的样子。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会轻易地让人逆转生死，打破早已定制好的法则。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此刻冻结，在此地的几位，意识是清醒的，却无法动弹，就像被胶水黏住了全身，浑浊而粘稠。 似乎唯一没有收到影响的，只有那个处于中心位置的少年。 明明是以他为中心的压迫，他却好像感觉不到，只是自顾自地，拨动着时针。 但，李清歌并非感受不到，他只是如一个普通的旅人，逆着已经冰冻的河流，却硬生生地顶开了冰层，艰难地走着。 这是他第一次倒流时间，但好像，并非不可能之事……既然可能做到，那么，就可以做到。 铛—— 鲜血如游蛇一般退回女孩的身体内，那扭曲的手臂无声地复原，被巨石所压伤的残破身躯开始补完。 苍白的脸转为了红润，失去的温度也再度回归……终于在某一刻，这个不幸，又幸运的小女孩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小文，过来。” 鎏金之色尚未敛去，李清歌抱着仿佛睡着了一半的小女孩，轻声呼唤着。 迷途的灵魂飘了过来，看着李清歌怀中和她长的一样的小女孩，满眼都是好奇。 世界在针对着“生者”，而她这个“死者”与其他人不同，没有受到时空的影响。 “大哥哥，是要我干什么吗？” 小文冥冥之中觉得，李清歌有事要拜托她，不过她猜错了。 “不。”李清歌摇了摇头，金色的眼瞳变得如漩涡一般幽深，仿佛要将人的意识吸入。 “你不需要做什么，我会送你回家的。” “回家……？” 小文咬了咬手指，有些不懂，家是什么。 但是李清歌不再说什么了，他牵住了小文的手，世界之外的灵魂法则开始运作。 光芒四溢，小文的身躯化作了光粒子，在空气之中消散。 时间与空间的压迫在李清歌修复好小女孩的身体之时已经消失。 这一次，陈天文他们看见了，那萤火一般的美丽光芒。 “这是……小文吗？” 陈天武呆呆的，看着围绕着李清歌飞舞的点点萤火，在那上面，有着温暖又熟悉的感觉。 他看见李清歌怀中看似在沉睡的妹妹，激动地想要冲向前去，但是却被黑姬麟所拉住了。 “不要去打扰他，还没有结束。” ——是的，还没有结束。 萤火在李清歌的引导下，一点点如轻轻的雨滴一般打在小女孩的身体之上。 遗失的灵魂寻找到了她的归宿，但是，她还并未苏醒。 与黑姬麟她们相比，同样是灵魂的小文无疑是缺了些什么。 或许是意识，获许是记忆……但都无所谓了，这些，李清歌都会夺回来。 “再见，小文，愿你做个美梦。” 李清歌祝福道，闭上了眼，手掌轻轻放在了小女孩的额头之上。 下一刻，海量的崩坏能自他的体内涌出，灌注到手链之上唯一点亮的结晶之上。 实质般的崩坏能如紫色的浪潮，侵蚀着四周的一切。 酒店之中，帕斯卡看着手中的警报器，有些惊讶，这是……新的崩坏诞生了吗？ 几乎下意识地，她想到了那个神秘的银发少年。 或许是担忧，又或是其他什么…… 她连忙打开电脑，打开文件，荧幕之中，被她偷偷安到李清歌身上的摄像头忠实地运作着，传输着画面。 “欧呀～发现你的秘密了呢，李清歌～” 松了口气，帕斯卡轻抚着自己并不算丰满的胸口，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 空间的屏障为陈天武三人阻挡着崩坏之潮的侵袭，否则，在如此浓度的崩坏能之中，陈天武与安娜两人，难免被崩坏侵蚀。 有紫白的异兽在浪潮之中显露出身形，但下一刻，却在银芒之中没有了踪迹。 金色的图样自李清歌的手掌之上开始延伸，延向四肢，胸口，直至额头之上，浮现出十字架般的菱形光纹。 金色的沙尘流转，似天使流落凡尘，引动万千星光。 “律者……？” 安娜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这与资料之中，崩坏的诞生，律者的出现是何其之像。 只不过，以往的律者，是吸收了大量的崩坏能而诞生，她面前的，则是主动释放出了崩坏能，人为地，引起了一场崩坏。 沉默，安娜沉默着……明明发现了疑似律者的信息，但身为女武神的安娜却没有任何敌对，甚至泄露出去的想法。 就算是律者也好，只要能拯救他人，即便是崩坏，她也愿意投入。 她注视着李清歌的面孔，眼瞳之中满是希冀。 看着李清歌的变化，黑姬麟的面色严肃，眼神凝重。 她曾经做过拟似律者，虽然远不如真正的律者，但即便如此，她的思想，也在一定程度被崩坏扭曲。 她很担心，李清歌的思想，会不会被改变。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和律者扯上关系，这幅姿态，真的是律者吗？ 三人之中，唯有陈天武没有多想，他只是紧张地看着李清歌与他怀中的小女孩，期待着不可能之事的发生。 李清歌睁开眼，金色的眼瞳高贵而富有威严。 金色的圆环自头顶浮现，结界般的羽翼舒展，却又异常的柔软。 全力驱动了自虚数之树那取得的权能，李清歌此刻，如同空之律者再临。 不同的是，他不为崩坏而战，而且，接下来，他要“以下克上”。 崩坏之潮容纳己身，借助虚数权能，借助虚数空间，李清歌跨越了世界之间的维度，“走”到了虚数之树的面前。 于此同时，直通苍穹的虚幻树影扎根，将一片银白的空间染成虚幻的颜色。 电路一般的纹路自李清歌所在的街道延伸，叠影重重，如海水一般的阴影如潮蔓延。 滴答滴答—— 有时针的指针清脆，却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拿着一柄机械大剑的大手自虚空之中探出，张开齿轮遍布的结界，似要把所有人笼罩。 安娜抬起头，下意识地拔出了插在地面之上的长刀，想要冲出。 但下一刻，数道银白的斩击绽放，那探出半个身子巨大机械人形就此散架，零件散落在地面之上。 那些零件颤了颤，然后没有了动作。 李清歌收回了视线，将这些零件回收，然后继续与虚数之树“对视。 他明明就在此处，但目光却已经弥留在了另外的维度。 “把她给我。” 没有更多的言语，李清歌提出了他的诉求，或者说近乎命令的要求。 “树”影婆娑，它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却在此刻完成了……它同意了。 一道微小的光点自“树”上飘来，那是小文灵魂缺少的一部分，是被虚数之树记录下来的部分。 李清歌接了过来，切断了与虚数之树的链接。 “树”没有不满，因为它没有情绪，但链接切断之刻，它投下了视线。 它看向了那个栗发的女孩——安娜·沙尼亚特……这个女孩，已经被选中了。 圆环与羽翼消散，金色的纹路也自李清歌身上一点点地褪去。 “树”与“海”隐去，一切都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手掌轻握着光点，李清歌将它引渡到小女孩的“尸体”之中。 他轻轻将其抱起，抱到了满目都是期盼的陈天武面前。 “真是……真的吗？” 陈天武身躯颤抖着，伸出了手，却不敢接过。 他的眼中，这个娇小的身躯胸口轻轻起伏着，那是代表生命的呼吸。 就在这时，小文睁开了眼睛，她有些迷糊的样子，好像真正地睡了一觉。 “唔，哥哥？” 陈天武终于忍不住了，抢过了李清歌怀中地小女孩，紧紧地抱着。 “呜……小文……我的小文……” “啊，哥哥你怎么哭了？” 湿润的泪滴打在小文的身上，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伸出了手，抱住了自己的哥哥。 感受着这真实的触感，陈天武哭的更大声了，而小文，则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着他。 李清歌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兄妹，走向了黑姬麟，而后者，带着一丝警惕询问道。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当然。”李清歌看着黑姬麟，轻轻眨了眨眼，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即便刚刚完成了一件足以被铭刻在历史之上的伟事，但他仍像以往一样，一样的平和。 见状，黑姬麟松了口气。 而这时的李清歌却是看向了安娜，这个一直在忏悔，跪倒在地面之上的女孩。 她的衣衫凌乱，面容沾满了灰尘与泪痕，装甲之上，他人与自己的鲜血混杂着。 她抬着头，粉色的眼瞳盯着自己，李清歌感觉到了一丝熟悉，似乎哪个人，也有这样的眼神。 李清歌在安娜面前蹲下，注视着安娜的眼睛，开口道。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多说什么，你该承担的，也绝不会轻易被舍弃。” “但是，接下来的路，还要你自己走下去。” “一味沉溺在过去的人，终究会被现在舍弃。” 李清歌想起来了，这是过去八重樱的眼神。 安娜与八重樱一样，都被过去所束缚了。 但不同的是，这个年轻的女武神，只是刚刚开始。 她们都需要有人拉她们一把，把她们带离名为“过去”的漩涡。 而李清歌，不介意伸出自己的手，于是他这么做了……他伸出了手。 安娜的脑袋微微一沉，李清歌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顶黑色的贝雷帽，被他轻轻放到了安娜的头上。 安娜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被她所遗弃的帽子，可为什么，会在李清歌的手中？ “这是你的吧。” 见面的第一次，李清歌就记住了安娜，这个冰之律者的素体。 “我在路上看见了，下次不要再丢了。” 轻轻地笑了笑，李清歌抬头看向银白的天穹。 在他的控制之下，天穹不在那么明亮，但匿着的月与星，也在温柔地散发着自己的光亮，像是在守望着未归途之人。 他看着温柔的天穹，却没有发现，安娜把他戴上的贝雷帽摘了下来，用力地抱在了怀中。 她看着李清歌，眼眸逐渐明亮，倒映着他的容颜。 月是景，星是景，人亦是景……谁是谁的景，谁又在看着谁的景，又有什么人可以说清呢？ 只是，安娜她发现了自己的救赎，自己的……审判。 “嘁。” “怎么了？” “没什么，你这个笨蛋！” “？” …… 这个世界并不温柔，也不美好，但幸好，有着温柔的人，做着温柔的事。 夜……渐渐深了，晚安。 第六十章：马尼拉尾声 自马尼拉崩坏爆发之后，时间已过了数日。 虽然是规模极大，数十年难以见到一次的大型崩坏，但意外的，救援工作完成的极快，极有效率。 但是，灾厄之中，没有伤亡，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某人的介入下，天命投入的42支女武神小队，5000余民各类救援部队，并没有太多的损失。 但本土的驻防部队“雪莲”，“海狮”，“星澜”等六只驻防小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即便如此，这般轻松的战役，这些前来支援的女武神们，还是头一遭体验。 当然，这大部分的功劳，都可以归根于极东支部的李清歌——那个现在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银发少年。 即便崩坏已经结束，但灾后的救援也只是刚刚开始。 天命不仅要对崩坏之后的幸存者进行名单登记，还有着帮助进行体检的义务。 即便侥幸躲过了崩坏的“清洗”，但也并不代表不会受到崩坏能的侵蚀，长时间的暴露之下，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大哥哥，小文来找你玩了！” 就在李清歌和一群小女孩打成一片之时，一道娇俏的笑声便从身后传来。 小文蹦蹦跳跳地从远处跑了过来，然后一个飞扑，挂到了李清歌的背上。 “是小文啊，身体还好吗？” 感受着背后的重量，没有被吓了一跳的李清歌把这个从地狱之中归来的小女孩摘了下来，放到面前。 他微微弯腰，捏了捏小文软软的脸蛋。 “额不知道……”被捏着脸，小文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的，听上去憨憨的，“医生告诉我哥哥了，他知道。” 闻言，李清歌松开手，直起身，看向了跟在小文身后，拄着拐杖，带着几缕宠溺笑容的陈天武。 见李清歌看过来了，这个看上去面相成熟的青年连忙说道。 “小文一结束体检就跑过来了，说要找你玩，我拉都拉不住。” “不过她的身体状况很好，甚至比……以前还要健康，不用太担心。” 李清歌点了点头，伸手摸了小文的头发，这个小女孩，因为被自己的哥哥埋怨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李清歌还敏锐的发现，陈天武有些欲言又止，眼中还有着一抹忧愁。 “小文，先去找其他人一起玩吧，我有些话和你哥哥说。” “诶～好吧。” 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满，但小文还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孩，乖乖地去找同龄的女孩一起玩了。 “拉格纳。” “在。” 再度换上女仆装的拉格纳一直在李清歌身旁待机。 用她的话来说，既然在主人奔波战斗之时没有帮上忙，那么只能尽1000%的精力来侍奉了。 具体就是，这几日近乎每日24小时的贴身照料。 “麻烦你照顾她们了。” “义务所在。” 拉格纳躬身行礼，然后转过身，把小女孩们带离了李清歌的身旁，她自然也看的出，自己的主人有什么话想和这个青年说。 “你真是受欢迎啊，李。” 看着小女孩们还有些依依不舍，但相当听话的样子，陈天武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什么的，感叹了一声。 这些女孩，是在崩坏之中失去父母的孤儿。 原本的李清歌是想和其他的女武神一样做些普通的工作的。 但她们不怎么愿意，说什么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清歌自然也不愿意，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并不需要什么特权。 推来推去，李清歌就被推来了这边，照顾这群小女孩，这说不清轻松与否的工作。 “毕竟只是一群孩子，对年龄稍大的异性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事。” 李清歌看着女孩们远去，微微笑道。 这群小女孩之中，有些是他亲手救出来的，所以在看到他时，也是相当的兴奋与高兴。 在她们的领头下，这群女孩还是相当的乖巧的，没有给李清歌带来多少麻烦。 “确实。” 陈天武赞同的点了点头，在他年少时，也对邻居一个好看的大姐姐有所好感。 所以这也应该算是人类的天性。 “不过，这里的性别比会不会太过悬殊了。” 陈天武挠了挠头，眼神飘忽，有些尴尬地说道。 放眼望去，全都是各有千秋的女孩们，即便是年龄稍大的，也是相当的美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清歌微微顿住，紫色的眼眸中有着一丝无奈。 “女性的崩坏能适应性是远高于男性的，所以……” 崩坏似乎喜欢女孩子一点，114名女武神，除开李清歌，只有两名骑士，还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 不算多的幸存者之中，男性的数量也不超过双手之数，大多数还是年龄不大的小男孩。 陈天武，已经是幸存者男性之中，年龄最大的了。 “崩坏啊。” 听到这两个字，陈天武有些沉默。 过去的十数年一直生活在相对和平之中，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确是打破了平静，把他拉到了世界另一侧，让他知晓了世界的真相。 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暂且不提这个，你的身体还好吗？” 主动转移了话题，李清歌询问道。 关于前几日小文的事，在场的几位都没有提及，算是一种默契的心照不宣了吧。 下意识地，陈天武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说实话，并不算好……”他的声音略微低沉，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她正和那些孩子们一同笑着。 “医生说，我的身体虽然看上去很健康，但因为长时间暴露在高浓度的崩坏能之下，已经被侵蚀地很深了。” “大概……只有两年了吧。” 李清歌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他顺着陈天武的目光，看着那群欢声笑语的女孩们。 虽然她们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但相互之间的报团取暖，也能短暂地驱散悲伤。 不出意外的话，她们这些有些一点崩坏能抗性的孩子，会被天命收留，送入当地由天命资助的福利院之中。 她们或许会有一个不幸却又幸福的童年但当她们稍大时，就会受到培训，接受人工圣痕的植入，然后成为一名女武神。 她们会在未来被投入战场，抵抗崩坏，然后救下新的，与她们相类似的可怜人。 于此，形成一个循环。 在这之中，获许有着欢乐，但更多的，是深埋于心底的悲伤。 身侧的陈天武也是一样的。 “你没有告诉小文？” “当然没有，这种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陈天武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内心的想法，谁也不清楚。 “其实，我有办法帮助你。” “是你那种神奇的力量吗？” “不是。” 李清歌摇了摇头。 逆转时间，终究是与这个世界对抗，现在的他，无法逆转太长的时间。 他所说的方法，是指聊天群内的药物。 最近在逛商场之时，李清歌发现了一个觉醒药剂，可以让人觉醒隐藏在基因之中的圣痕，成为圣痕觉醒者，售价5w水晶。 即便这个东西不行，万能药也可以治疗陈天武。 既然它能治疗姬子，那么就可以对陈天武生效。 “你说的这个方法，要付出很大的代号吗？” 陈天武询问道。 “对其他人来说，是的……” 经过一次aoe的清洗，李清歌的水晶再度富裕了起来，直逼10w大关。 相比于聊天群的其他人，像是初音这种，至今没有赚到1w水晶的人来说，他是实打实的大款。 “那就算了吧。” 陈天武轻声说道。 “我的命，小文的命，我们已经欠你很多了，就当我自尊一把好了。” “可能，当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会很狼狈很丑陋地来求你吧。” “随你。” 李清歌怂了怂肩，没有多劝。 真到了那一天，也许不用药物了，光是李清歌自己，能力也成长到足够的高度了。 “这个给你。” 眼角有一丝阴影划过，陈天武接过，张开手掌低头一看，是一个普通的通讯器。 “这是？” “这个通许器可以联系到我，别弄丢了。” 下意识地攥紧，但当陈天武感激地抬起头时，却发现，李清歌已经离开了。 “谢谢。” 看着李清歌的背影，陈天武小心地把通讯器收好，然后冲着那道身影深深弯下了腰。 “给，咖啡～” 放佛永远没有睡醒的帕斯卡端着一杯咖啡走来，李清歌接过，饮了一口，然后挎起了小猫批脸。 ——果然，还是不习惯。 看着李清歌别扭的表情，帕斯卡轻轻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远处，安娜悄悄地跑到了小文的身旁，想要和她说说话。 但是，陈天武拄着拐杖走了过去，扬扬手，想要把她赶走。 他没有不曾怪罪安娜，自然也没有原谅一说，当然，他也对安娜没有任何的好感。 “暂且就这样吧。” 看着他们，李清歌将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意识陷入了空无。 …… 英国，伦敦。 “比安卡大人，我给你带了了礼物。” “是什么？” “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哦，名叫史丹～” 提起了手中一副生无可恋的小猫，丽塔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优雅的微笑。 世界，依旧在按着自己的轨迹运转。 第六十一章：有关符华 天命总部，一处私人的训练室内，灰色长发，绑着单马尾的女子，正全力挥洒着汗水。 符华，这位前文明的融合战士，守护神州数千年的赤鸢仙人，在500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失去力量之后，与奥托·阿波卡利斯达成了某一项的交易。 交易的具体内容不可得知，只知道身为交易一方的奥托，需要替符华守护好神州大地。 而符华，作为奥托的部下，一枚隐子，则需要替他完成一些不可为他人道的计划。 包括前往圣芙蕾雅，去当一个普通的学生，去监视那个在奥托计划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琪亚娜·卡斯兰娜。 呼——嗤—— 训练室中拳风阵阵，明明是肉体凡胎，那看似没有丝毫肌肉的手臂，在千锤百炼的武学驱动下，爆发出了开山裂石的威力。 风压亦可以伤人，在某一刻，心体技三者合一，符华扎腰，扫腿，轰出了一拳。 寸劲·岩破！ 一声清喝过后，凌厉的劲风在训练室内爆散了开来，如旋风扫过，很快就消散了。 吊在面前的沙袋并没有被打飞，只是中间被破了一个大洞，沙土与填充物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如果换成人体……是稍微有些吓人的场景呢。 “呼，这次的表现还不够完美。” 明明做出了非人的事情，但符华仍然面色平静，像是喝水吃饭般的稀疏平常。 她收回了拳头，吐纳吸气，平复着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 晶莹的汗珠自额头上留下，划过鼻尖，滴落在了锁骨之中。 些许的灰发沾在额头上面，凌乱却又不失美感。 已经被汗湿的练功服紧紧贴在娇躯之上，曲线虽然不算惊心动魄，但也自有一番滋味……就如，被时间打磨的山峦？ 符华抬起白皙的手臂，捻了捻沾在额上的秀发，微微皱起了眉头。 衣服黏在身体上的感觉可不好受，所以，她想要洗浴一番了。 褪去衣衫，符华将浴头打开，调好水温之后，迈动细长的双腿，走进了浴室之中。 散开的灰色长发恰到好处的遮掩了一番美景，只留下些许的白皙，引人遐想。 哗哗—— 温热的水落下，符华仰着头，蓝色的眼睛微眯，略显迷离。 水滴舔舐过她的每一寸娇躯，然后汇成细流，一股脑地冲入了孔洞之中。 浴室之中迷雾渐起，只有哗哗的水声，很是安静。 符华有些僵硬的身体开始放松，脑袋也不由自主地想起别的什么来。 毕竟，这是少有的，她可以不顾身上的担子，好好享受的，只属于自己的时间。 圣芙蕾雅的学园生活，一切都是崭新的。 她执行过奥托拜托给她的各种任务，但是去当一名普通的学生，这还是首次，虽然这只是为了隐藏身份。 但当自己成为了圣芙蕾雅之中，那个受欢迎的“姐姐大人”时，自己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那个守护神州数千年，面对各种战争与灾厄都面不改色的赤鸢仙人，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符华抬起手，清澈的流水自指间划过，她的眼中有些迷茫。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她都遗忘了很多。 遗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遗忘了自己的经历，遗忘了自己的友人……只留下深埋于灵魂的使命与责任感，压迫着她。 因为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她选择了和所有的人都保持着距离，这样，也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了。 她选择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但她并不擅长拒绝别人，而且很没有主见，还有很强的个人能力。 这样的结果就是，无论是同学，还是师长，都选择依赖与她。 这让她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这样，继续地维持下去。 “同学你好，我叫符华，是这个班的班长。” “你好，我叫李清歌。” 这是符华与李清歌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她，还以为那是同为神州人而自带的亲近感，所以主动上去搭话了。 “符华，你能教我武术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李同学为什么突然想学武术？” “大概是因为我还太弱小了吧……需要叫你师父吗？” “不必了。” 虽然圣芙蕾雅的大多数人都知道符华会武术，但想要向她学习的，还是很少的。 一是有教官会教授战斗技巧，二就是，符华的训练实在是太累，太严格了。 她们很佩服符华能像不知疲倦一般一直训练下去，不过没有人选择跟她一样。 毕竟，都是一群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本来的训练就已经很累了，又为什么要压榨自己的娱乐时间呢。 符华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不会强求他人。 武术是要自小打基础的，所以符华只打算教一些锻炼的方法，还有自己的拳招。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清歌竟然坚持了下来，甚至远远超越了她的预期。 不光是拳法，甚至连剑法，他也学了一些去。 他就像一块完美的璞玉，等待别人的雕琢。 获许是爱才之心吧，符华看着李清歌很是亲切，渐渐地，开始与他交心，偶尔在训练结束之时，会和他聊聊天，聊聊与训练与战斗无关的事情。 意外地，很安心，又很平静。 “符华，要不要去游戏厅？” 那是一次训练结束，和往常一样，符华打算离去了。 “游戏厅？”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符华算是个“老古董”了，不明白这些潮流的东西。 “就是玩游戏的地方，可以抓娃娃，打街机，还有空气桌球一类的。” “要一起去吗？” 符华沉默着，因为这些东西她都没有听过，她所知道的游戏，只有五子棋，围棋，象棋之类的，顶多加一个俄罗斯方块，这还是通许器自带的小游戏。 但是意外地，看着李清略带期待的紫色眼眸，她没有拒绝。 “这就是游戏厅？” 符华站在“花花世界”之中，相当久了，她都不知道圣芙蕾雅还有这所建筑。 “我也是布洛妮娅带我过来，才知道有这个的。” 四周有一些正在游玩的女武神，看见符华出现，相当惊讶的样子，因为他们想象不到，这个平日里古板的班长玩游戏的样子。 “要试试吗？” “嗯。” 生疏的操纵着按钮与手柄，老实说，第一次的体检并不怎么好，因为被暴打了一番。 虽然反应跟上了，但操作不行，符华也没有办法。 “别着急，慢慢来。” 虽然坐在对面的李清歌刚开始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但很快，还是用心地教导起了她。 这是一种神奇的经历，毕竟很多时候，她都是教导的一方。 但感觉……还不赖。 一番教导之下，符华很快就上手了，虽然还算不上高手，但毕竟底子在那里，很快就可以和李清歌打的有来有回了。 虽然最后还是输了就是了。 不过很快，她就在空气桌球上扳回了一城。 “赢了……” 看着对方并不沮丧的表情，符华微楞，什么时候，她开始沉浸其中了。 “李同学，那个是什么？” 不知不觉，玩了很久，等到两人要离开之时，符华看着一处的盒子，发出了询问。 “那个是抽奖机，在游戏厅消费一定数目，就可以去抽奖。” “大奖是零食大礼包，琪亚娜好像抽到过。” “我们刚好可以抽两次，要试试吗？” “我想去试试。” “好。” 走到了盒子之处，符华按下了悬杆，一个灰色的小珠子从里面滚了出来。 “这个颜色，代表着什么？” 那时，李清歌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忍着笑意。 “是‘空’的意思，意思是连安慰奖都没有，这可是比大奖还难抽出来，符华，你的运气很好呢。” “是吗，那你呢。” “是大奖。” 李清歌晃了晃手中的金色珠子，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恭喜你了。” 符华真心地说道。 不过，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是她迈上非洲之路的开始。 当在星星地注视下，走向前往宿舍的路途，符华有一种神奇的感觉。 游戏很有趣，但是影响她更多的，是李清歌与她一起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如病毒一般，感染了她，内心之处有一股难以察觉的欣喜。 自那次之后，符华便成了游戏厅的常客，也逐渐成长为一代肝帝。 “还真是难以想象。” 过往不知数年的习惯，就这么轻易地被打破了。 符华叹了口气，关上了浴头，开始一点一点搓起了泡沫。 白白的粉沫逐渐淹没那在迷雾窥伺下的美好娇躯，符华闭上了眼，在身躯冷却下来时再度打开了浴头。 那缠绕于身躯的白色粉沫很快就被冲散了，露出白嫩带有红晕的肌肤。 虽然那个银发的少年一直很是特殊，但真正的有这个概念，还是一次的对练。 那一次，因为对方的进步太快，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动了真格。 相比于可以用崩坏能强化自己的女武神，不能使用崩坏能的李清歌，身躯可以说是无比的“娇弱”。 如刀割般的劲风划伤了李清歌的脸颊，伤口不深，但符华还是有些慌了。 “你没事吧，清歌。” 那时，两人已经可以用更加亲昵一些的称呼了。 “没事，不用担心。” 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消耗自己的寿命，所以李清歌一般不轻易动用自己的能力。 但那一次，为了让符华放心，不再愧疚，也是让符华不再这么特殊地照顾自己。 属于时间的力量，第一次在符华面前展露。 “……清歌。” “怎么了？” “答应我，不要在别人面前轻易使用这个能力。” 看着眼前伤口很快地自我愈合，符华沉默了许久，才这么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符华久违的失眠了。 在得知李清歌能力的那一刻，她心中下意识想的，竟然是保护与隐瞒，绝对不能让奥托知晓。 “我这是怎么了？” 她知晓奥托的夙愿，也知道他想要什么，相比于正在执行的这个计划，这份意外之喜，绝对会令他有所动作。 时间啊……多少人会为此疯狂。 符华本该将所有都上报给奥托，但她却是选择了隐瞒。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好像有什么变了，又有什么没有被改变。 花洒再度关闭了…… 符华走了出来，拿起浴巾，仔细地擦拭着自己每一寸的肌肤。 舒适的布料接触着白嫩的肌肤，带走了晶莹的水滴。 换上居家服，符华推开了浴室的门，浴后的舒适感令她轻轻舒了口气。 她拿着毛巾，擦着自己尚还湿润的长发。 “李……清歌。” 不知何时，自己开始患得患失了，是有关于这个男孩的。 就像现在，会不由自主地担心他。 “我在。” 清晰的声音入耳，眼前的，是记忆之中的容颜。 符华叹了口气，没有意外，看着坐在休息椅上的银发少年，面色平静。 “有什么事吗？” “这个。” 李清歌举起了手中的保温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先前答应你的，胡萝卜玉米猪肉馅的煎饺。” 原来，还记得吗……符华擦着头发的手微微顿住。 “不过，头发湿湿的会不舒服的吧，要我帮忙吗？” “不……好吧，麻烦你了。” 就像守护着神州，符华也在以自己的方法，守护着这个少年。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被她认为还需庇佑的少年，已经可以展翅高飞了。 这也挺好，不是么？ 第六十二章：我是——救世大英雄！！？ 时间退回数个小时之前。 依旧是熟悉的人员，熟悉的运输工具，熟悉的氛围。 “呼呼，真是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呢，Batman，或者要我说，救世主大人？” 粉发的女性转过身来，上半身压在椅子上，有着厚厚黑眼圈的脸上露出了调侃的笑容。 不过，即便她无意识地挤压着，自己贫瘠的现象也并不会改变多少。 她眼底带笑地看着李清歌，面前那张白皙精致的脸上海浪留有未消去的红印。 对，他是被打了，但不是被人用手，而是那饱满的双唇。 “与其说我是Batman，不如更像是隔壁漫威的古一法师吧。” 李清歌翻了个白眼，没有在意帕斯卡的调侃。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我不看漫威。” 造成李清歌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之一，仍在没心没肺的笑着。 因为某人的恶趣味，导致近乎全部参与救援的女武神，都知道了有一位来自极东支部的男性，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场。 有不少的女武神因此，被挽救了性命，也有更多的女武神，承了一情。 所以，她们对这位天降的援兵，有着浓浓的感激之情。 不过，与其他的支援女武神部队不同，作为机械降神的李清歌，很快就要回归天命总部。 而她们，还要继续驻守此地，或是奔赴下一座战场。 于是在临别之时，感激与不舍之情交织，有一位大胆的女武神，鼓起勇气，做出了表率。 如果不是李清歌的动作很快，那么可能就要被女武神们淹没了。 特殊的性别比，加之部分来自他国的热情……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清歌大人，已经可以了。” “嗯，谢谢了，拉格纳。” “这是职责所在。” 李清歌的身旁，拉格纳放下手中的手帕，酒红色的眼瞳笑意盈盈的。 本来擦拭脸颊这种事情，李清歌是打算自己来的，但拗不过这名女仆小姐，只能有些不好意思的由着她了。 拉格纳似乎很乐意看到自己的主人受欢迎的样子，甚至内心在偷偷地想过，未来的女主人，会是谁呢，会有几个呢？ 虽然这可能不符合社会道德，但她知道，这个世界，既是革新的，也是古典的。 总有一些人，可以不被世俗的眼光所困，何况，世俗可能连看都看不见他们呢。 “对了，清歌大人，先前一直没看见黑姬麟小姐，请问她怎么了，是困倦了吗？” 拉格纳自然知道黑姬麟现在依附在李清歌的身体里，所以她询问的是黑姬麟的心情。 “她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所以就不出来了。” 黑姬麟的存在，并不需要隐瞒，虽然可能会激起奥托的兴趣。 不过，在更大的秘密面前，黑姬麟的存在也算不了什么了。 李清歌尝试着在内心呼唤了一下黑姬麟，结果她就像挂机了一般，没有丝毫理会他的迹象。 先前也是，一副气鼓鼓生气了的样子。 对了，说起救世主…… 李清歌闭上了眼，意识沉入了聊天群之中。 属于自己的面板上，有一个不属于技艺，也不属于能力，更类似于称号的东西——救世之人（伪）。 它就在自己的【姓名】旁边，灰蒙蒙的，像一张黑白照片。 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这份黑白已经开始有一点清晰了。 女武神们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些奇怪，李清歌回想着记忆。 虽然是感激，但似乎程度更深，就像安娜一般，甚至达到了微弱的信仰的程度。 先前没有在意，现在仔细一想，即便是斯哥德尔莫，也不会轻易达到这种程度吧。 所以，是这个东西在作怪吗？ @资讯集合体 “‘救世之人（伪）’，到底是什么东西？” 【答：您在上个任务世界之中，避免了世界因为异常资讯体而混乱，这是那个世界给与您的馈赠】 “我知道这个是馈赠。” 李清歌始终觉得，聊天群中的资讯集合体是个憨憨，不问具体点，它只能告诉你一堆废话。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询问的姿势不对。 “算了，它有什么用？” 【答：现阶段，它可以让您获得世界的一定好感，拥有一定的气运加成，并在您做出‘救世’这个概念的行为时，放大您的个人魅力】 “放大个人魅力……你确定它没有扭曲他人思想的能力吗？” 如果有的话，李清歌得想办法把这个东西给舍弃了。 不知不觉扭曲他人的思想，李清歌可不想一觉醒来，自己变成了邪神。 【答：已确认‘救世之人（伪）’没有该能力】 “那就好……如果我想把这个（伪）变成（真），那该怎么做？” 加成自己的气运，这一点，李清歌还是很心动的。 谁不愿意让自己的运气好一点呢？ 而且，谁不想堂堂正正地喊出“我是就是大英雄！！”呢？ 【答：做出符合‘救世’这个概念的行为，得到世界的承认即可。】 “原来如此。” 李清歌表示自己理解了。 “救世”这个概念，可大可小。 在任务世界之中，他在各地灭杀恶魔，这可以算是“救世”，而在崩坏世界之中，他挽救了马尼拉这座城市，也能算作“救世”……至少，世界承认了。 不过，看“救世之人”的清晰程度，想要把“伪”变成“真”，可能要拯救数千数万个马尼拉才行。 如果李清歌真的在崩坏世界完成了这个称号，这个世界，也离毁灭不久了。 如此看来，如果它一直是“伪”，那倒是一件好事。 倒不如说，李清歌希望自己没有完成这个世界的馈赠的机会。 叮！成员“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已被管理员禁言30秒 摆渡人：…… 刚刚进入聊天群就看见了这一幕，初音是作死了吗？ 叮！成员“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已被管理员解除禁言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呼，活过来了！刚刚真是太可怕了！(Ｔ▽Ｔ) 摆渡人：发生了什么，初音惹罗曼医生生气了吗？ 看这秒解的情况，好像也不像啊。 Dr.罗曼（管理员）：是李君啊，有几天没见了。 Dr.罗曼（管理员）：放心好了，我可不会滥用职权，初音也没惹我生气。 堕天圣黑猫：没错，是初音好奇心太重了，想试试看被禁言后，聊天群会变成什么样。 摆渡人：原来如此，那么感受呢？@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这么说来，李清歌也蛮好奇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呜呜呜X﹏X，一点都不好玩。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光是只能看你们聊天，什么都发不出来了，而且聊天群所有的功能都关闭了，商场不能逛，番剧不能看，真的好难受啊。 摆渡人：好像……是挺严重的。 该怎么说呢，李清歌大概永远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了吧，毕竟他的权限相当的高。 花之暴君：@摆渡人。和我来场战斗如何，我可以给你水晶。 友人帐之主：风见小姐是和李君有什么矛盾吗？ 堕天圣黑猫：我想不是吧，只是风见小姐想和别人战斗。 花之暴君：是的……这个聊天群中，除了失去力量的罗马尼，明面上最强大的就是摆渡人了，所以我想和你打一场。 花之暴君：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 摆渡人：我接受了，不过水晶就不必了。 摆渡人：要加什么限制吗？ 李清歌不拒绝战斗，特别是这种难得的可以拼尽全力的切磋。 花之暴君：不用，全力即可。 摆渡人：知道了，那么时间呢？ 花之暴君：现在。 堕天圣黑猫：我可以旁观吗，观摩强者的战斗，可能对唤回我失去的力量有所帮助！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还有我，还有我！ 二乔：我也来参一手好了。 猎鬼人：我也一样！ 花之暴君：随你们。 叮！成员“花之暴君”已开启斗技场 这还是聊天群第一次开启斗技场，除了在现实世界又陷入忙碌的罗曼医生，四代目，还有凯尔希医生，以及两位当事人，其他的群员，全部都坐在了斗技场的观战席之中，就差拿着花生瓜子可乐了。 空旷的场地之中，风见幽香与李清歌远远相望，无声无言的气氛在两位之间蔓延。不知不觉间，连观战席的几位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打破这份寂静。 下一刻，两道身影同时消失，暴风，呼啸开来。 …… 花之暴君：我很满意，下次继续。 花之暴君：还有，我不喜欢欠别人。 叮！成员“花之暴君”向成员“摆渡人”发送了一个红包。 摆渡人：……我收下了。 猎鬼人：两位，好厉害！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还是好震撼！ 摆渡人：我先下了。 世界第一公主：拜拜～ …… 睁开了眼睛，李清歌的心情很好。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但聊天群内斗技场的战斗，是类似于聊天群给你捏了个外貌，能力都一模一样的人偶，然后你亲自来操纵。 换言之，离开斗技场，之前在斗技场内受得伤势，诅咒，影响都不会影响到现实。 与风见幽香的战斗，李清歌没有动用那些花里胡哨的能力，而是实打实的，凭借着肉体力量，还有技艺来战斗，顶多用了一点时间的能力来辅助。 这也是风间幽香很满意的原因，毕竟她打了个爽。 至于结果嘛，算是势均力敌，李清歌勉强胜她一手。 虽然最后风见幽香很干脆地认输了。 回到现实，虽然没办法进行影响，不过战斗之中的感悟还是保留了下来。 如此看来，斗技场不仅是解决纠纷的地方，而且是很好的用来检验实战的一个场所啊。 这般想着，心情舒畅的李清歌揉了揉手腕，起身，走到了正在操作电脑的帕斯卡的身后。 “帕斯卡所长，你可以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吗？” 微微弯腰，撑着手臂椅在了座椅的靠背之上，李清歌微笑着，伸手，在帕斯卡眼前扬了扬手中的物件。 手心之中，是一个故意保存着完好的针孔摄像头。 “……对，是我做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操作电脑的手指微顿，即便被发现了，帕斯卡也依旧一副困的要死的样子。 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手掌微微用力，摄像头在李清歌手中被碾成金属粉末，他微微俯身，白皙的手掌叠放在了帕斯卡的手掌之上。 帕斯卡的身体微微一僵，耳朵有些绯红，因为那有些湿热的吐息就在她的耳边。 感觉就像是一只调皮的小猫，站在了你的肩上，轻轻舔舐你的耳垂。 李清歌没有发现帕斯卡的异样，只是按着帕斯卡的手，移动着鼠标，打开了电脑之中的一个文件。 那是一个视频，画面之中，参天的“树”与“海”正在侵蚀着这个世界。 “你说，如果塞勒涅出事了，会有人为你献上一束白花吗？” 轻声地细语涌入耳中，帕斯卡不说话了，因为她并不清楚，身侧的这个少年，他在思考着什么。 是恶魔的耳语吗？ 胡思乱想之中，帕斯卡发现，鼠标的光标动了起来。 伴随着“咔嚓”一声，这个事先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已经被发送出去。 “——？？！” 疑惑，不解，但压迫着她的那个恶魔已经直起身，手掌之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温度。 帕斯卡难以抑制好奇地转过身，见到的，却是一抹淡淡的微笑。 “是不是吓了一跳，放心好了，我可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李清歌重新坐下，无视了身旁帕斯卡惊奇的表情。 原来自己侍奉的主人还有这么小恶魔的一面啊。 “就像我先前所说的，见证吧，见证我想要的一切。” 凝视着李清歌微微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紫色眼瞳，帕斯卡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落入了这个恶魔编织出的网中呢？ 第六十三章：少女茶会 天命花园—— 金色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影，投射而下的是斑驳的杂影。 石砖铺成的规整小道旁，是一片青青绿茵，两侧的灌木盛开出美丽的蔷薇花。 被修剪的很好的枝条笼出一片空闲之地，人工培育的各色蝴蝶惬意地飞舞，为这少女的秘密花园带来些许生命的美感。 “幽兰戴尔大人，红茶要再来点吗？” “嗯，多谢你了，丽塔。” 林荫小道交汇的中心，两位少女坐在精致的圆桌旁，享受着久违的悠闲时光。 袅袅的热气凝成水雾，带着些许温热的气息。 “丽塔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金发的少女眯着眼，啜饮了一口精致茶杯之中的茶液，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感谢您的称赞。” 丽塔微微一笑，承下了少女的称赞。 对于她来说，这种程度，也只是理所应当而已。 “幽兰戴尔大人，您昨天的伤势，已经好转了一些吗？” “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不过，这次的任务倒是比想象中有趣不少。” 放下茶杯，幽兰戴尔回忆着这趟任务兼假期的旅途，露出了一个微笑。 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塔吉娜，这名天命现役的最强S级女武神，不灭之刃的队长，这次也是完美地完成了带回第二神之键的任务。 “尤其是那个小家伙，与它的战斗，还真是让我热血沸腾啊。” 握了握拳头，身着军服样式服装的幽兰戴尔，澄澈的蓝色眼眸之中还残留着些许战意。 话说回来，虽然幽兰戴尔的年龄尚小，与布洛妮娅是差不多同样的年龄，但在天命之中，已是难寻敌手了。 除去实力，就连身材，幽兰戴尔也是一副超模的样子，甚至比丽塔还要好上一些。 即便穿的严严实实的，但在不经意之间，那展现的一抹弧度，惊心动魄。 与布洛妮娅的“合法萝莉”不同，幽兰戴尔是“非法御姐”呢。 “的确，能和幽兰戴尔大人不相上下的敌人，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了呢。” 素手撑着洁白的脸颊，丽塔发出一声感叹。 在寻找第二神之键的旅途之中，丽塔她们遇上了一点麻烦。 那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的人偶，是来自前文明的自律兵器，负责守护第二神之键。 为了取得第二神之键，幽兰戴尔不得不与这个小小的人偶发生了战斗。 其结果就是，那场战斗摧毁了伦敦塔桥周边的整个街区。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武装人偶突然能源不足了，这次任务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 据说为了修缮那片地区，琥珀已经打算把制作【卡莲幻想】的经费移过来了。 “对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拜托奥托主教把这个人偶修好，以后还可以把它当作训练的对象。” 举起一根手指，幽兰戴尔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发亮。 不光是神之键，幽兰戴尔顺便还把人偶带了回来，虽然没有能源的它已经变成真正的“人偶”了。 “幽兰戴尔大人，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让它继续沉睡吧。” 丽塔放下茶杯，脸色有些异样。 如果武装人偶与幽兰戴尔在天命再度打了起来，奥托就可以考虑把天命总部挪一挪地方了呢。 “也是。” 幽兰戴尔仔细想了想，同意了丽塔的说法。 闻言，丽塔松了一口气。 幽兰戴尔的实力，还是这么的离谱，仿佛没有极限一般。 即便现在的丽塔，获得了一些意外的馈赠，也不敢说可以战胜幽兰戴尔，只能说可以在一段时间内短暂地与之抗衡。 也不知道现在的舰长大人，成长到哪种地步了，是否可以战胜幽兰戴尔。 不过，就算不敌，以舰长大人的能力，也也可以把这个喜欢直来直去的女孩耍的团团转的吧。 “噗～” 似乎想象到了幽兰戴尔如小猫一般扑来扑去那番景象，丽塔优雅地捂着嘴，但依旧忍不住漏出了笑声。 “怎么了，丽塔。” “没什么，幽兰戴尔大人，听说拉格纳老师已经出完任务回来了，要去看看她吗？” “拉格纳老师？” 幽兰戴尔看着丽塔，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样子。 “她不是已经卸任了职位，打算退休了吗，怎么又去出任务了。” “并不是出任务。”丽塔眯起眼，漂亮的酒红色眼瞳之中带着一些笑意。 “拉格纳老师只是作为随从跟随而已。” “随从？” 幽兰戴尔睁大了眼睛。 “难道拉格纳老师真的去当女仆了，我以为丽塔你之前的建议是开玩笑的。” 忍不住起身，幽兰戴尔实在想象不到，虽然表面上认真细致，但实际上有些粗心大意，连饭也做不好的拉格纳是怎么侍奉别人的。 “当然是真的，对方还是拉格纳老师的老熟人呢。” “老熟人……唔，想象不到。” “丽塔，那个人是谁？” 双手撑着桌子，贴近了丽塔，幽兰戴尔的语气十分的认真。 事关自己的老师，她一定要好好地了解才行。 “李清歌，极东支部的李清歌。” 不需思索，答案已经在丽塔的口中酝酿许久了。 “极东支部……李清歌？” 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幽兰戴尔微微皱眉。 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算了，这个名字，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 “是男性呢。” “男性啊……既然如此，拉格纳老师就更不能轻易地交给他了。” 虽然年龄稍大了，但拉格纳仍然是一位成熟美丽的女性，幽兰戴尔可不想她被陌生的男性给欺负了。 “丽塔，我们走，去见见这位拉格纳老师的‘主人’！” 说着，幽兰戴尔就要迈动步伐，离开这里。 “不要着急。” 丽塔起身，双手按在了幽兰戴尔的肩上，把这名有些激动的女孩按回了座椅之上。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丽塔不紧不慢地拿起茶壶，微微倾斜，让清澈的茶液在幽兰戴尔已经空了的茶杯之中一点点地满溢。 “那位就在总部，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的，很快，您就有机会见到他的。” “再来一杯红茶，如何。” 酒红色的眼瞳带着宠溺，丽塔如是说道。 “……是，那麻烦你了。” 幽兰戴尔，某种程度上不会拒绝丽塔。 阳光正好，少女们悠闲的茶会还未结束，趴在一旁的小猫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时间，还很漫长。 …… “哼～哼～” 天命主教的办公室之中，金发的男人打开了古典的音乐放映机，从酒柜之中取出一瓶年份悠久的好酒，口中还忍不住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 奥托·阿波卡利斯，近日里的心情很好。 “哎呀，不愧是是比安卡，真是一个让我放心的孩子。” 将醒好的酒液倒入高脚杯中，奥托做作般的轻嗅酒香，然后抿了一口，闭着眼睛，似在回甘酒液的醇厚味道。 第二神之键，那个在亚瑟王传说中疑似创造出遗世乐土——阿瓦隆的神秘武装，由于幽兰戴尔的出色表现，已经在天命的掌控之中了。 有了这个第二神之键，奥托他就能做到更多的事情，能够让自己筹备许久的计划，继续推进下去。 “第二神之键，有了它，我就有了联通虚数之树的手段……” 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奥托坐在自己的座椅之上，盯着杯中酒液，目光迷离。 不过，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咚咚—— “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琥珀，事实上，会主动来办公室寻找他的，也只有琥珀一个人了。 其他人根本不能越过琥珀，来和他直接见面。 “琥珀，这次又有什么事吗？” 与往常有些不同，琥珀的脸虽然被面罩遮住了，但奥托还能感受到她的凝重。 所以，他有些好奇。 “主教大人，这是帕斯卡所长发过来的资料。” “帕斯卡，是她啊。” 因为人工圣痕技术一直没有进展，所以奥托都快忘了有这个研究所了。 接过琥珀递过来的平板，奥托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遗忘了什么。 是那个被他派出去支援马尼拉的孩子啊，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把心思都放在了第二神之键上，如果不是这份资料的提醒，有关这个孩子的秘密，他都不打算深究了。 不过，既然现在提了这么一手，那就当做饭后甜点来好好享用一下吧。 放心好了，德丽莎都这么别扭地求过他了，作为一个好爷爷，奥托可以保证，自己可不会太过针对这个孩子。 现在，就让他来看看这个孩子一直藏着的秘密吧，反正，总比不上神之键给他带来的惊喜吧…… 咔嚓—— 锋利的玻璃残渣洒落在桌子与地面之上，名贵的红酒浸湿了奥托的衣袖，但他的手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琥珀没有任何的意外，她恭敬地立在一旁，感受着突然低沉下来的气压。 “琥珀，这份资料，你看过了吗？” 奥托低下了头，拿出手绢，仔细地擦拭着手上的红酒。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而嘶哑，像是即将进行捕食的野兽。 窗外的光线，似乎阴暗了一点。 “是的，主教大人。” “你怎么看。” “抱歉……” “是吗，我知道了。” 奥托闭上眼，平缓着自己不知何时加快跳动的心脏。 等待许久，他睁开眼，面色变得无比平静。 他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想。 “琥珀，我想见见这个孩子……不，这名朋友。” “是……” “不用了，我来了。” 第三道声音突兀地响起，伴随着一道闪亮的银芒，些许的红色液体飞溅。 天气，似乎阴沉了下来。 第六十四章：与奥托 天命总部的上空，明明前一刻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但突然之间，厚厚的阴云自远方而来，黑压压地聚成一片，低沉的气压之中，带着满城兵欲来的紧迫感。 “天气似乎要变了，可否允许我去关个窗，我可不想我的办公室被雨点打湿，我的……朋友。” 锋利的手术刀抵在喉间，锐利的刀锋割开了一条血线，在微凉的触感之中，奥托面色如常，甚至嘴角微弯，带着一丝笑意。 “当然可以，不够，我可当不起朋友二字。” 办公室之中突兀出现的第三者——李清歌，他收起了先前从帕斯卡那里收缴而来的手术刀。 薄薄的刀身在手中划出绚丽而冰冷的弧线，随着手掌一翻，这炳利器如魔术一般消失在了手中。 古往今来，愿意做奥托朋友的，有几人，又有几人是没有被他算计或是坑害的呢。 面对李清歌的冷言，奥托不在意，笑了笑起身，就像他所说的，仅仅是关了个窗。 他那由魂钢制成的身躯依旧在精密地运作着。 堪比最精密摄像头的眼球在百分之一秒之内捕捉着画面，在脑海之中慢放数倍。 但是，没有异样，也无法看出这份手段。 不光如此，在关上窗后，奥托转过身，轻抚着脖子上的伤口，轻轻吸了口气……有一点点疼啊。 那伤口已经不再溢出鲜血，被割开的仿真血肉之中，不似人体结构的诡异液体在静悄悄地翻涌，想要进行修补。 但是，就像有一层无形避障一般，它们无法突破，只能让微凉的空气带来模拟的冷感。 “琥珀，先出去吧，我与这位朋友，好好地畅谈一番。” “……” 琥珀没有回应，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杵在了原地。 带有纹路的半透明手臂如同自黑暗之处延伸而出的锁链，牢牢地锁住了琥珀那看上去无比脆弱的娇躯。 嘴角勾起，在对方可以暴露出的蛛丝马迹之中，奥托终于寻找到了自己记忆之中熟悉的一些东西。 “这位朋友，你确定要留琥珀在这里吗，我并不会介意我们之间的谈话有着第三者的存在。” “很遗憾，我介意。” 挥了挥手掌，虚数之手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琥珀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低头，退出了这间办公室。 在那炳手术刀在空中划过的时候，琥珀就准备出手制服突如其来的访客了。 但可惜，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虚数之手悄然地探出。 咔嚓—— 房门上锁的声音清晰可见，现在，房中唯二的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相互对峙着。 两人都在笑着，一个是真情实意的虚心假意，而另一个则是不带一丝的温度。 “这里可不是交谈的最佳场所，但看起来，你并不在意这些是吗，朋友？” 奥托耸了耸肩，率先打破了僵持住的静寂气氛。 他是个成功的上位者，深知把控好谈话节奏的重要性。 现在对方已经把自己的牌打了出来，而且还是他最感兴趣的一张牌。 而他要做的，就是去揣摩对方的用意，然后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果。 “对我而言，在哪里谈都无所谓，因为很快就会结束。” 在奥托对面坐下，李清歌凝聚崩坏能，手链之上，虚数权能的结晶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靛紫色的方形魔方落入掌心，手指微动，李清歌扭动着魔方，眼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 如此明显的异样，奥托不可能没有发现，他漫步到自己的酒柜面前，从中新取了一瓶名贵的红酒，亲自旋开了酒塞。 “我可以称呼你为李吗，像你这样的孩子，应该没尝过什么名贵的酒液吧，要来一杯吗？” “不必了，我不喜欢喝酒，至于称呼，你随意吧。” “那真是可惜了。” 这么说着，奥托将有些浑浊的酒液倒入了醒酒器之中，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下。 他将双手交叠，放与下巴之上，露出了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就像与许久未见的老友交谈一般。 “说说吧，李，不请自来，是想和我谈些什么呢？” “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奥托大主教。” 李清歌盯着奥托的眼睛，面色平静。 “明明心里一副恨不得立马把我掌控在手中，送去实验室的想法，但还能笑着与我交谈……尽管是虚假的笑容。” 奥托，他的格局很大，却又很小。 他可以容忍逆熵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不利于天命的事情，但又可以因为一个人超出了掌控而让无数人让他陪葬。 “不必要的试探就免了吧……我知道的很多，比如制造德丽莎的A系列计划，比如西琳计划，比如这一系列计划的最终目的——复活那位500年前的圣女。” 眼眸微微垂下，李清歌轻声地说道。 奥托的表情不变，他从来不避讳谈及自己所做一切的最终目的，仅仅是这样的程度，还不足以让他动摇。 “所以，让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闻言，奥托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他就怕对方没有任何的要求，这样的人才是最难满足的。 而一旦对方有了诉求，就代表，对方有了弱点。 而这，就是李清歌最担忧的一点。 奥托可能并不擅长把控人心，但他想让人身不由己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自己不主动做些什么，可能不知不觉间，就被对方下了套。 “交易……可以，我很擅长做交易呢。” 奥托这般说道，就像一个精于此道的商人。 “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变得如此不愉快呢？” 伸出手指，抚摸着脖子上未愈合却没有鲜血的诡异伤口，奥托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的原因。” 李清歌敛去嘴角的笑容，紫色的眼眸变得如湖中漩涡般幽深。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一了百了地杀了你的。” “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做不到，除非我可以狠下心一举毁了天命。” “当然，狡兔三窟，可能你还会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李清歌没有隐瞒的意思，他知道，奥托不在意这个。 “况且，你不是还在怀疑真假吗，我只是证明，我有这个能力。” 说着，李清歌打了个响指，奥托摸了摸脖子，发现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你可以把我当做另一个空之律者，她有的能力，我全都有，但我的力量，不仅仅只有这部分。” 附着在奥托伤口之上的，是一抹细微的时间之力。 李清歌停止了那里的时间，让魂钢无法自动的运转修复。 局部的时间操作，他已经可以做到了。 “原来如此，的确，比起言语，还是事实更有说服力。” 奥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至少，我已经开始相信了。” “当然，我相信奥托主教自然在时空一块有所成就，不如我们来看些其他的东西吧……比如，灵魂。” 身影无声息地出现在奥托的身后，李清歌把手搭在了奥托的肩膀之上，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将他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 那是一瞬间，或者是一分钟，一个小时？ 奥托并不知晓，但当他眼中的画面开始清晰之时，坐在对面的银发少年不知从何处拿出了自己私藏的茶叶，已经开始悠闲地饮茶了。 “不要乱动，让灵魂适应一下你的身躯，虽然只是冰冷的魂钢。” 身躯有一些微妙的不协调感，奥托微微喘气，如李清歌所言，安静地坐在位置上，调试着神经与身躯。 “你是如何做到的。” 嘴角的那副笑容消失，奥托终于撕裂了那层伪装，尖锐的目光放佛要扒开李清歌的皮肤。 就在刚才，他亲眼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的魂钢身体宕机，瘫倒在了座椅之上。 灵魂出窍……虽然不敢相信，但奥托只能这么解释。 不光如此，在自己变成灵魂的那一刻，参天的“树”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仿佛就要把自己给吸入。 那正是自己所追求的，通往理想的最终途径——虚数之树。 “如你所见，只是动用了自己的一点能力。” 李清歌笑了笑，抬起茶杯，微抿了一口，心想着要不要给符华带一点。 灵魂之力是个意外，不过，在自任务世界回归之后，他的想法已经有所改变了。 原先的他，是想尽力避免与奥托打交道，尽力争取给自己变强的时间。 但转念一想，与琪亚娜她们产生联系的自己再怎么避免也是会被盯上，甚至不知不觉被算计。 这么一来，不如把自己的牌打出，让奥托有所忌惮，有所期待。 虽然背地里的动作还是无法避免，但至少可以消除明面上的隐患。 当然，李清歌不会傻到把所有的东西都兜出来。 虽然自己已经有了无数次的轮回，但单纯的阅历并不会叠加。 论算计，李清歌可不信自己可以比得过活了500年的奥托。 自己在未来会有一次时间穿越，还带走了那位圣女……这是制衡奥托最好的一张牌。 唔……听上去有一种魔王劫走公主的感觉。 “好吧，我的朋友，让我们来谈谈交易的具体内容吧。” 见无法问出什么来，奥托调整着气息，再度挂上了一个微笑。 闻言，李清歌放下茶杯，对上了那老狐狸的眼眸。 “放心好了，交易的内容很简单……” 第六十五章：于此，契约成立 “这个是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 “哇……你这么厉害，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大发明家！” 那是第一次，被所有人都抛弃的我，被所有人丢不看好的奥托受到的鼓励。 那个天真的笑着的女孩，让我明白了，原来我也能被期待，原来我也能被需要着。 “对了……大发明家，我还有一个请求……来帮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那时金色的阳光斜斜地照耀在女孩的身上，那个笑容是如此的圣洁。 天空似有无数洁白的羽毛高歌……自己是答应了了，还是没有回答？ 不重要了…… “卡莲……” 对面的那个银发的孩子伸出了手，要与自己做一个交易。 奥托没有伸手，只是闭上了眼，恍惚之间，看见了那位圣女的容颜。 欺凌，欺骗，人体实验……那个时候的天命，似乎与现在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只是把那些黑暗搬到了明面之上。 卡莲·卡斯兰娜，那位高洁圣经的圣女，人民之盾，又如何可以忍受天命对普通百姓的压迫。 于是她化身怪盗，以戏剧般的言论掩盖着自己的身份，将民众被侵吞的财产取回。 在此之中，她发现了天命珍藏的“潘多拉魔盒”，那罪恶的盒子已经被撬开了一角。 她逃了，带着潘多拉的魔盒逃出了欧洲，逃向神州，逃向极东。 但是，已经被打开的罪恶之盒已经泄露了，那盒中的恶魔早已蓄势待发。 那是一场恶战，尽管最终圣女依旧封印了恶魔，但她已身受重伤，被天命的女武神回收，带回欧洲。 最终的判决之中，因为卡莲·卡斯兰娜叛徒一般的行为，她被判决处以绞刑……但她并不后悔。 奥托四处奔走，为了他深爱的卡莲……他最终从他的父亲那换取了保住卡莲的条件——与卡莲成婚。 那是奥托梦寐以求的未来，但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奥托深知，这是他父亲通过卡莲操控卡斯兰娜家族的手段，而且，卡莲并不爱他。 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自己的心，卡莲拒绝了奥托的父亲，天命主教的条件。 ……奥托知道的，卡莲一定会这么做。 于是他在行刑那日放出了卡莲以往抓捕的，被天命关押在教堂深处的崩坏兽。 混乱，鲜血，哀嚎……在那个广场，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释放了出来。 面对崩坏兽，失去了圣女的守卫军们很快被瓦解，而卡莲，就可以逃跑了。 啪！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很失望。” 那一个巴掌，让奥托不解，卡莲称呼了他的全名，她那虚弱的面容上满是怒火，还有失望。 她转过身，冲向了崩坏兽群。 她要去干什么，奥托一清二楚，他阻止了，但有用吗，没有！ 卡莲·卡斯兰娜，“人命之盾”，她到死都贯彻着这个信念。 于是她死了，死在了民众面前，以自己的身躯为盾牌，然后被贯穿。 崩坏兽们一拥而上，连尸骨都没有遗留，只留下空地之上的一抔热血，微微地发烫。 后悔？绝望？那都不足以形容奥托那时的心境。 天命失去了圣女，而奥托，失去了卡莲。 从那时起，奥托大概也是死了吧，死在了那一天，死在了那个时代…… 奥托重新睁开了眼，眸光如深海一般幽静。 500年的时间，复活卡莲，复活那个圣女已经成为了执念，成为了奥托活着的原因。 他只是过去的亡灵，只为着卡莲而活。 为此，他可以做很多事，无论好坏。 比如控制崩坏的进程，比如算计第一律者，击杀天命最优秀的S级女武神，比如放走穷凶极恶的第二律者然后将她杀死再计划将她复活，比如…… 如果可以的话，即便与恶魔交易，交易的代价是自己的灵魂，他也愿意付出。 对面的那个孩子，并非恶魔，索取的也并非灵魂，但奥托却隐隐觉得，他要比恶魔还要更加的可怕。 于是，他发出了试探。 “你说你知道很多，想必也了解我的过去吧，那么，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露出一个微笑，奥托的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首先，我不是你。” 收回伸出的手，李清歌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道。 “其次，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一切，也没有体会过你对卡莲的感情，这样子空空地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上帝视角的自我良好罢了。” “最后，如果真的要我说的话，我的回答只有一个……” “是什么？” 奥托有些期待的样子。 “我会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她所期待的样子。” 李清歌看向窗外，轻声地说道。 ……然后，在无尽轮回的时光之中，再度与她相遇。 “哈哈——哈哈哈！” 奥托有些愣住了，片刻之后，是开怀地大笑。 那是认真的笑，笑的夸张，笑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但是李清歌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好笑，于是他收回了目光，只是盯着奥托。 “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你还真是天真啊，李。” 奥托半眯着眼，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他可以确定了，眼前的少年，他根本不是什么恶魔，他只是有着力量，有着理想的普通人而已。 虽然，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有着力量就足够了。 但对于奥托来说，这样的人，他不用算计太多，只要满足这个少年的要求，他就可以获得想要的东西。 而这，也就是李清歌想要达成的目的。 不多时，等到奥托整理好了仪态与思绪，他才开口道。 “我的朋友，虽然我相信你有着神奇的能力，但你也清楚，眼见为才实，所以……” “所以？” “所以，我们不妨来做一个实验如何。” 他说着，一边伸出了手，做出邀请的姿态。 现在的立场与一开始反了过来，李清歌沉默着，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握住恶魔伸出来的手。 “好。” 但是没有多少犹豫，李清歌接受了邀请。 与恶魔的交易，仅仅付出口头的代价是不够的，在此期间，他会承担一切，承担一切的代价，承担一切的怨恨。 紫色的眼眸与碧色的眼眸对视着……于此，契约成立。 窗外的乌云散了，这场雨，终究还是没下起来。 第六十六章：英雄 天命第三研究所—— 冰冷封闭的研究所内，不同于以外吓人的安静，此刻传来了有些嘈杂的声响。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小步地在过道之中奔跑，小心地抱着各种各样的仪器与数据表，准备即将开始的实验。 非常突兀的，他们的上级，也是天命的领导者，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不知发了什么神经，要求立马进行新的实验，而实验的主题，则是他们一直在研究的“静谧宝石的移植”。 在实验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往期的实验体全部死亡，连一份像样的数据都没有的现在，这群拥有世界最高级科研荣誉的天才们，他们可以断言——这一次的实验，失败率是1000%……除非有着奇迹。 但是，他们不相信奇迹，只信奉着冰冷而严谨的数据。 研究员们有些不满，因为他们即将要失去一个新的实验素材，即便这个实验素材是一群残次品之中最完美的一个。 但他们无法发泄出来，因为下达命令的是奥体，那个掌握着他们资金，掌握着他们姓名，掌握着他们一切的伪善者……暴君。 “那个，请问，实验为什么提前了？” “不该问的别问，乖乖做一个实验体就好了！” 不，他们还可以发泄，就像鲨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般，研究员吃实验体，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被研究员粗暴对待着的女孩脸色一白，有些怯懦地低下了头，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之上。 她是女武神，而且还是有着强大力量的A级女武神，她可以轻易扭断这个研究员脆弱的脖颈，可以轻易改写他的态度。 但是女孩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做。 见女孩毫不反抗的样子，这个研究员还想说着什么，但路过的另一位研究员在他耳边匆匆地说了几句话，让他的脸色一变，急冲冲地跑开了。 踏踏踏的声音远去了，女孩才抬起头，拍了拍自己小有规模的酥胸，松了口气。 她叫琳，是天命的A级女武神，但此刻，她只是一个乖乖等着被不知名恶意吞噬的实验体而已。 琳将双手放在膝盖，正襟危坐着，等待着实验的开始。 她看着数个不同年纪不同性别的研究员匆匆路过，像是没有见到她一般，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下。 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在她被做各种各样的检查之时，他们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冷漠。 “啊，爷爷！” 眼前走过了一个被簇拥着的年迈的研究员，琳的眼睛一亮，站起身，高兴地挥动着小手。 那是琳的爷爷，玛基博士，也是这项实验的负责人之一。 正是因为他，琳才对这个人体实验没有多少畏惧，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爷爷不会让她出事的。 被呼唤的玛基博士脚步一顿，他回过了头，望了琳一眼，然后转过身，什么话也没有说，被一群人簇拥着快步地离开了。 琳嘴角的笑容敛去，挥动的手放了下来。 她看见自己爷爷眼中的一抹水光，那包含的复杂情绪，像是悲伤，像是绝望，像是无能为力，像是……很多琳说不出来的东西。 琳坐回了椅子上，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实验还未开始，研究员们依旧在为接下来的失败准备着完美的开始。 有些喧闹的研究所内，世界被一分为二。 世界的一头，琳默默攥紧了拳头。 “你好。” 但是，似乎有人强硬地插入了这个世界。 “你，你，你，你好！” 是男孩子，是年轻的男孩子，是活的年轻的男孩子欸！！ 从小到大一直上着女校的，成为女武神之后身边一直是女孩子的琳，还是第一次与同龄的男孩子靠的这么近。 “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可，可以！” 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还顺带拍了拍另一边不存在的灰尘，等到反应过来，琳有些羞涩的红了脸，低下了头。 没有与男孩子有过任何交流经历的琳，下意识地将主动从朋友那问出的怎么讨男孩子欢心的方法用了出来，结果，反而让自己更加的不自在了。 “谢谢。” 声音好好听！ 琳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偷偷地打量起了身旁的男孩。 是漂亮的银发，还有很好看的紫色眼眸，左眼的十字标识也很特别，还有精致的面容，白皙的皮肤，好闻的清香……男孩子都是这么好看的吗？ 在琳偷偷观察李清歌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对方，只不过一个是光明正大，一个是掩耳盗铃。 琳，这个可怜而不自知的孩子，她看上去年纪与李清歌差不多，可能稍小一点。 她有着扎出一头侧马尾稍显凌乱的浅紫色短发，右侧的刘海上夹着两个浅绿色简洁的发夹。 浅绿渐灰色的瞳孔让琳看上去相当的温柔与阳光。 面容清秀，皮肤细腻……是很符合天命女武神的标准。 李清歌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向了她的脖子，那里，一个吊牌贴在她的胸口之上，上面写着“526”。 那是琳的编码，作为实验体的编码。 琳的脸色更加红润了，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这般情况下，她不知道要不要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朋友教授的经验之中，有说过男孩子最喜欢女孩子的胸，所以当男孩子看向你的胸口之时，不应该该瑟缩起来，而是该挺胸抬头，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所展露出来。 所以，她很纠结，一方面觉得自己的朋友说的很有道理，一方面心中又是十分的羞涩。 “抱歉，我是在看你的吊牌。” 琳脸上的红润，李清歌自然看见了，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所以便很快地转移了目光，选择了道歉。 但是对方信不信，就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没事，是我误会了。” 闻言，选择相信李清歌的琳把头埋得更低了，羞愧与羞意让她差点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胸中。 见状，李清歌有些疑惑，怎么这个孩子把头埋的更深了呢。 想了想，他从储物空间之中取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琳的身上。 果然，天命的服装还是有些暴露了，这样子就好多了。 “谢，谢谢！” 糟糕，脸上的热量降不下来了。 “不用谢，还有，我们的英雄不应该低着头，抬起头吧。” 看着琳尚还些稚气的脸，李清歌眼角柔和了一些，轻声说道。 “英雄？是在说我吗？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武神而已啊。” 琳抬头了头，手指攥着外套的衣领，却是因为对李清歌的话音有些惊讶。 英雄，她何德何能，能担当这个词汇。 “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是英雄呢？” 李清歌摇了摇头，反问道。 “唔……大概是，是……” 下意识地开口，但琳却说不出心中的话来，于是支支吾吾地，红润的薄唇微张着。 “是像蜘蛛侠一样有着超能力的人，是蝙蝠侠一般有着金钱的人，亦或是雷神那样的神明？” “没错，就是他们，可是……” 眼睛微微发亮，琳点了点头，但是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你觉得他们是英雄，那么，那些与罪恶做斗争的刑警们，救灾救火的消防员们，教书育人的老师们，那他们呢？” “他们……也是英雄。” “没错，就像你说的一样。” 李清歌竖起右手的食指，在琳的面前晃了晃。 “在我看来，英雄不是代表着身份，而是代表着行为。” “你是女武神对吧……与崩坏生物战斗，救助因崩坏而失去家园的灾民，甚至自愿献出身体去参加明知不可能的实验……” 他露出一个微笑，真诚而温柔地说道。 “这不是很英雄的行为吗？” “所以，不要太妄自菲薄了，英雄小姐。” 琳有些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身侧微笑着的少年，攥着外套的手指不自觉地发紧。 研究所里没有阳光，只有冰冷的白光。 但不知为什么，琳觉得这笼罩她全身的光有些温暖了。 或许很久之后，琳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有一个银发的少年未经允许地闯入了只有她一人的世界。 微笑着告诉了她，你是英雄…… 于是，她的世界，从此不再有冰冷。 第六十七章：永远不会讨厌你 “那个，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 明明这么聊得来。 “李清歌，我的名字是李清歌。” “李……清……歌……李清歌，我记住了，我的名字是琳·玛基！” “嗯，这一点的话，我很早就知道了。” 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你的命运。 “很早？莫非你也是研究员吗？” “我不是，但是和他们差不多。” 都是即将将你推下深渊的冷漠之人。 “欸——那你好厉害啊，明明年纪也不大来着的。” “这样来说的话，那么你也是英雄了。” “我吗？” “你不是说了吗，‘英雄不是身份，而是行为’，你们为了对抗崩坏，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科学，在我看来，你们也是英雄呢。” “……所以，你才没有反抗那个研究员吗？” “你都看见了啊……我只是想着，研究员也是人，也会累，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所以……” “嗯……你是个温柔的孩子呢。” 回忆的时间已然结束，回想着那时美妙的邂逅，那抚过自己发丝温柔的手掌，琳的脸上浮现出了醉人的红润。 “实验体526！” 哈……真想再见一面呢。 “526！” “526！” “啊，我在！” 几道冰冷的声音将琳从幻想之中被拉入现实，琳猛地抬起了头，拍了拍自己红红的脸颊，想让微凉的手把热度降低。 “快点，实验要开始了。” “是，我知道了。” 研究员冰冷的目光，这让琳有些不适，但是，回想起自己参与实验的目的，琳还是坚定地起身，犹豫了一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折叠好，放在了椅子之上。 实验室那道冰冷的门，就好像待人主动迈入其中的沉睡巨兽的巨口，不知何时会重重地咬下，带着骨皮一起嚼碎。 “琳，不要紧张，不要害怕……” 轻声地在心中念道，琳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状态，毅然跨入了这道门之中。 她是A级女武神，她无所畏惧！ …… “我有点看不懂你想做什么了。” “你在指哪个？” 身侧，黑发的少女鬼魅般的浮现，双手 环着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暗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原地的银发少年。 “你好像知道那个女孩最终的宿命。” “是的，我知道。” 李清歌点了点头，交叠起双腿，单手支撑着自己白皙的下巴。 “她活不下来的，她最终会和其他的实验体一样，被静谧宝石侵蚀，化作了飞灰，烟消云散……” 他的声音很轻，像讲故事般轻柔，话语之中却不是幸福的内容。 “你去阻止她了，但是却么没有完全阻止。” “是的。” “我想不明白的就是这点，那个女孩其实相信了你的话，但还是选择了乖乖地做一个实验体。” “你本可以强硬地改变她的选择，但是你没有这么做。” “你明明想要让她活下来，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迈入深渊。” “是啊……” 李清歌微微偏头，看向了黑姬麟，她的眼眸之中，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我本以为自己不会做第二次这样的选择了。” “第二次？” “第一次是蚩尤那一次的行动……我知道我们会遇见你，也知道琪亚娜她们会遇上危险，但为了我自己的目的，我向她们隐瞒了。” “我能问问你的目的吗？” “当然，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当时，我想的是让姬麟，还有苍玄丹朱她们不再受困与蚩尤之中，想让她们解脱，想让她们魂归故里。” “……我本以为类似于先知先觉的我，可以在达成目的之时保护住琪亚娜她们，但结果还是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黑姬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李清歌，看着他那水晶般澄澈紫色眼眸，然后才缓缓开口。 “你在后悔吗？” “没有，只是大概在自我厌恶吧。” “自我厌恶？” “嗯，说到底，我这样子的行为就像吃着生鱼片喝着高档红酒的富人，感慨着穷人的生活真是可怜啊，然后什么也不去做，眼睁睁看着穷人饿死……不像吗？” 李清歌看着黑姬麟，眨了眨眼。 “不像。” 黑发的少女摇头，柔顺的发丝飞扬。 “但你不是把你的食物分给那些穷人了吗？” 你与他们，是绝对不同的。 “好吧，我的比喻可能不太恰当——反正大概只是一种自我满足的伪善罢了，就好像这么做了，就是解决了一样。” 李清歌也说不清楚，谁也说不清楚。 他见黑姬麟低下头，沉默不语，继续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突然发觉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 李清歌的声音带着些自嘲。 “不……” 抬起头，黑姬麟下意识地反驳。 “你并不打算什么都不做是吧。” 这一次，沉默的是李清歌了。 他默默地把头偏到另一边，然后被黑姬麟掰正了。 这个娇小的女孩在他面前蹲下，柔嫩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暗金色的眼瞳之中带着一丝温柔。 “这样就够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如果有这样的烦恼，那就证明你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我是个普通人让你很高兴吗？” 被捧着脸，李清歌的声音有些变形。 “是的，我很高兴，因为你太强大了，强大到什么都能做到，强大到太过虚幻，强大到不需要我……所以，看到你这样的一面，我感到很高兴，因为你不再是那么难以触及……明明就近在眼前。” 李清歌看见了黑姬麟眼中的一抹落寞，那是何时开始的，一点点地变多了。 “抱歉……” “不准道歉！你不需要这么做，我会自己跟上来的，你只要继续做你该做的就行！” 黑姬麟大声地说着，捧着自己双手的脸更加地用力了。 她不想李清歌为自己而选择驻足。 “第一次的时候，你不是做到了吗？你拯救了姬麟与丹朱她们，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也保护住了那群女武神……顺带还拯救了我。” “我相信这第二次你依旧可以拯救别人，去拯救那个女孩。” 黑姬麟的眼角渐渐柔和，那是李清歌从未见过的在她身上的温柔。 “你问我会不会开始讨厌你，我的选择是不回答。”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从被你带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一天比一天的更喜欢你，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你对那个女孩说的话，我也对你说一遍。” “不要太妄自菲薄了，我的……英雄。” 瞳孔微微放大，这一刻，时间宛若静止般华美。 那鼻尖温湿的气息轻轻地触碰，下一刻，是飞快地逃离。 发丝拂过鼻尖痒痒的，还未等到少年脸红，反应过来的女孩却是红霞满面，躲进了圣痕之中。 “黑姬麟……” 唇口微张，吐出的气息带着些许迷离的温度，李清歌下意识地想要说什么。 “不要误会！” “我说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可不会喜欢你这种四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别太自恋了！” 急促的话音在耳边轰炸般响起，不需要看见，就能想象到女孩脸红的画面。 不过，托黑姬麟这么傲娇的福，心脏的跳动逐渐平息了。 李清歌摸了摸鼻尖，似乎还留着女孩的一点湿润。 “你在意淫是吧？真是恶心！” “真讨厌，我这么会被你这种人拯救。” 所以说……永远不会讨厌，这句话这么块就失效了吗？ 李清歌微笑，起身，伸了个懒腰。 自我厌恶的时间已经被某个傲娇的女孩强制打断了，接下来，就是英雄的时间了。 第六十八章：向我伸出手 天命第三研究所，实验室内—— 巨大的柱形透明玻璃罐内，琳像一条美人鱼一般，在不知名的液体之中泡着。 很奇怪，明明全身都泡在了液体之中，但不需要张开口鼻大口地呼吸，也不会出现缺氧胸闷的情况。 琳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只是普通人的知识储备阻止了她的好奇心。 琳看见了自己的爷爷，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与其他研究员一同，站在了一块透明的玻璃后面。 她知道那种玻璃，是可以短暂地防住激光射击的。 白嫩的双腿微摆，如游鱼一般的琳靠近了柱形玻璃罐的玻璃，不大的手掌即将触碰。 但是她却突然收回了手，微微低下了头，眼瞳之中有抑制不住的失落。 她的爷爷，宁愿看着冰冷的报告，计算着那些冷漠的实验数据，也不愿看她一眼。 为什么呢？ 琳其实知道的—— “你会死的。” 那是那个少年盯着她的眼睛说的这句话，琳不懂读心，所以看不懂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瞳之中那复杂的味道。 那时的琳沉默了，因为她也意识到了，没有人瞒着她，这份鲜红的答案就赤（绿呗娘）裸裸地放在那，触手可及。 琳不是那种直愣愣的傻瓜，只是她刻意地去无视了。 只要不去想，那就不会发生。 “你和之前的几个实验体一样，会死的。” “……我知道。” 果然，即便自己逃避了，即便大部分的人都不在乎，也会有善良而温柔的人拉住自己的衣袖，阻止自己不回头的前行。 “我知道。” 那时的琳笑了，眼底之中有着迷离的水雾。 她不再脸红，看着那个少年的眼睛，故作轻松地笑着。 “这是我爷爷的夙愿，我知道实验的结果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愿意去尝试。” “而且，不光是我，之前的那些女武神也是这么想的吧……只要能解放宝石的力量，就能拥有对抗崩坏的力量，就能少一些牺牲，多一些欢笑了。” “你不是说我是英雄吗，这不是很符合英雄献身的场面吗？” 琳的眼中有光，那个少年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地开口。 “即便毫无意义？” “即便毫无意义。” 并非毫无意义，哪怕只是证实了实验的不可行性，那也是意义所在。 “即便被人所遗忘？” “我并没有被人所遗忘，我知道爷爷是爱着我的，而且……” 你不是找到我了吗？ 被分离的世界之中，琳笑着，脸色微红。 天堂的门口，少年揭开了千疮百孔的伪装，露出那深沉的黑暗。 只是少女早已发现，她强迫着自己，填补着伪装，然后转身，一跃而下。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女武神们需要的不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外力，而是一点点地关切。 …… “实验开始，实验体526做好准备。” 不知不觉之间，只有冰冷的实验室安静了下来。 琳抬起头，发现本该簇拥着自己爷爷的研究员们转而围着另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金发年轻的男人，比在场的大部分研究员都要年轻。 他穿着华丽的紫色衣袍，在一群白大褂之中鹤立鸡群，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琳知道那是谁，他是天命的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但是，只是一次简单的实验，为什么主教大人要来？ 似乎是差觉到了她的视线，奥托与琳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明媚友好的笑容。 “！” 彻骨的寒意自脊椎涌向全身，不知道为什么，那以往见到过的温暖的笑容，琳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她偏过脑袋，逃离了那个视线。 她下意识地寻找着爷爷的身影，却发现他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就好像不愿见到她一般。 她再度偏头，寻找着另一个身影，但是很遗憾。 “没有吗……” 琳闭上了眼睛。 机械的手臂开始运转，温热的液体似乎也沾染上机械的冰冷，那瑰丽的紫色宝石，此刻却犹如最致命的毒药。 无声的寂静之中，随着机械手臂的推进，研究员们那一成不变的眼睛变得无比狂热。 他们睁大眼睛，捏着文件与数据的手不断地用力，手心渗出汗珠。 ——要来了！ “看来实验进行地很顺利呢，博士。” 有些慵懒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刻，研究员们面无表情地捏着拳头，却无法做些什么。 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奥托，奥托·阿波卡利斯。 “你不看看你的亲孙女吗，她之前的眼神，可是很有趣的呢。” 玛基的背影颤抖了一下，他转过身，睁大的眼睛之中含着无数的血丝，面色似乎憔悴苍老了许多。 他看着自己的孙女，有些不顾形象地趴在了透明的玻璃上，食指的纹路印在了上面。 此刻，他眼中的担忧是藏也藏不住了。 他有些干裂的唇几度开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想不到你也有这一面啊，玛基博士。” 奥托双手环着胸，调侃似的开口了。 “你似乎比平常都紧张很多，除了好多汗呢。” “我记得一个月前的实验之中，参与实验的五个女武神都死去了，你可是一滴汗都没有流，还拼命的要求增加实验体呢。” 玛基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攥紧了拳头，玻璃之上留下了汗渍。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的实验体是你的孙女吧。” 奥托打了个响指，“恍然大悟”道。 “真是善良的女武神呢，只是和她说了一声参与实验就可以让我们获得对抗崩坏的力量，守护人类，就乖乖地……” “不要再说了！！” 突兀的大吼自玛基博士的口中爆发，他低下了头，紧闭着双眼。 “爷爷，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女武神了！” “我也要和爷爷一样，为了守护人类而努力。” 那是记忆里，琳的笑容，玛基为此而骄傲。 但是琳，对不起，爷爷欺骗了你。 爷爷从来都没有为守护人类而努力，爷爷只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一个可以把自己孙女推上绞刑架的……刽子手而已。 “这……就是报应吗？” 奥托发出了一声嗤笑，人类就是如此，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会拥有两幅面孔。 如果参与实验的不是他的孙女，玛基博士还是会和以前一样，连鳄鱼的眼泪也不会流下吧。 “继续实验。” 静谧宝石的移植实验继续，那块瑰丽的宝石被嵌入了琳的胸口，仿佛有根茎伸出，牢牢地黏在了上面。 琳清秀的面容微微一皱，感受到了胸口的一阵痛苦。 但是，她是女武神，所以可以忍受。 “注入崩坏能，静谧宝石开始融合。” 研究员们冷静地操作着，注视着反光的数据仪器。 “唔……” 身体变得有些炽热，随着崩坏能的灌注，紫色电路般的纹路自胸口的静谧宝石开始像四周蔓延，那是崩坏侵蚀的痕迹。 “啊——” 琳忍不住发出了叫声，但很快，这微弱的声音就消失在了冰冷的液体之中。 奥托注视着琳胸口之上悄然浮现的红色圣痕，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难道，奇迹发生了，实验要成功了。 “融合率5.3%，7.2%……10.4%。” 静谧宝石，第二次崩坏之中，崩坏赐予第二律者西琳的几个权能之一，拥有创生与凋零的能力。 第二律者曾经借此复活过她的几位同伴，所以，奥托也想获得这份力量……这是他复活卡莲的计划之一。 琳的异变，研究员们自然也发现了，他们的话音之中不自觉地带着一分狂热。 以至于谁也没有注意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融合率稳步的升高之中，奥托也不禁严肃了起来，盯着虚拟屏幕一眨不眨。 玛基也是如此，抬起头，浑浊的眼珠之中带着一分希冀。 Error！Error！ “融合出现错误，实验体无法承受崩坏能，身体组织开始崩溃！” 红色的警报声响起，研究员急忙地汇报着情况，双手在控制仪器上操作着，试图挽救结果。 “果然，还是这样啊。” 奥托轻叹了口气，眼中毫不掩饰失望。 卡拉卡拉—— 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那个巨大的玻璃罐出现裂缝。 “啊——啊！！” “琳！” 碎片飞溅开来，伴随着液体的倾泻，琳从实验罐之中滑了出来。 锋利的碎片划伤了她的肌肤，鲜红的血液从中流出。 琳忍不住发出了尖叫，那不是因为这些小小的伤口，而是更加痛苦的东西。 骨骼，血肉，神经都好像在此刻被剥离，碾碎，那种痛苦，琳无法忍受。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然后再次摔倒。 薄薄的黑雾自琳的胸口蔓延开来，漆黑的灰落在地面之上，静寂而无声。 身体好像缺了一部分，有些轻飘飘的，琳忍不住回头，却看见往日那白皙的大腿已一点点化作了黑灰。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消失了，好痛，好痛！” 瞳孔止不住的颤抖，琳发出了惊恐地叫声。 即便有着玻璃防护，研究员们也忍不住退开一步，面露惊恐与失望。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了，每一次的实验失败，他们都会见上一次，自然，也知晓了这足以带走他们性命的黑雾是什么。 “这是崩坏能组成的黑雾，只要接触就可以让细胞快速衰老，然后变成灰烬。” 奥托摸着下巴，像是没有看见琳的惨状一般自顾自的分析着。 而玛基，此刻已经跪倒在地面之上，无声地落泪。 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回不来了。 “这种能力，与黑渊白花一摸一摸，果然是死之律者的能力，但可惜了……” 黑色的灰烬无声地铺开，静谧宝石侵蚀着自己现在的宿主，将她一点一点拖入飞灰。 琳的双腿已经消失，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抬起头，看见了自己跪倒在地面的爷爷。 “爷爷……” 似乎是听到了琳的轻声，玛基抬起了头，模糊之中，看见了琳那满是渴求与希冀的双眼。 那是对生的渴求，自己能救她的希冀……但是，没有对自己的责怪。 “琳！” 玛基终于忍不住了，想要打开玻璃门，即便自己也会死亡，那也无所谓，他要拥抱自己的孙女。 但是，一只看似清瘦的手掌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那带来的巨力，钳住了自己的骨骼。 “玛基博士，我可不想等会满是灰尘的实验室更加地难以清洗，这会让我很难受的。” 奥托，那个男人的语气冰冷而无情。 玛基身躯颤抖着，但无法再有任何的动作了。 但早就知道的，自己身旁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恶魔，而自己，也是恶魔。 “对不起，琳……” 透明的玻璃门却好像天与海的交际，连玛基道歉的声音也无法传达。 但那份感情，琳确实收到了。 于是她微笑了，向着自己的爷爷微笑。 漆黑的雾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琳的身躯，她艰难地抬着头，寻找着一个身影。 冰冷，冰冷，还是冰冷……那些眼神都是一样的。 但是她确实找到了，那双没有躲藏起来，只待着自己发现的温柔双眸。 她伸出了手，朝着那个方向，因为他们约定过。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只要你向我伸手。” 琳见到了，琳也伸手了。 她凄美地笑着，嘴唇轻轻地动着，说了三个字。 不是“救救我”，而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在最后还是后悔了，我想活下去。 对不起，让你见到了我如此狼狈，如此恐怖的一面。 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是英雄。 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身躯已变成飞灰，琳的脑袋轻轻垂下，眼中失去了光。 实验体526，已经死…… “这样就够了。” 那是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漆黑的迷雾之中，有一抹光亮照了进来，他握住了琳的手，给予了她温暖。 黑雾被驱散了，就如同普通的雾霭一般。 琳好似有了力气，眼中的光被点燃，她抬起脑袋，注视着，那双温柔的金色眼眸。 没有人可以发出声音，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因为此刻，降临于此的，是迟来的奇迹。 “卡莲……” 第六十九章：对奥托使用炎拳吧 Warning——Warning！ 刺耳的警报声不断地鸣起，红色的闪光将这间实验室染成了它的颜色。 但是，那一缕微弱的光芒却没有丝毫被掩盖的迹象，在一片猩红之中，显得格外温暖。 警报被关闭了，被奥托亲手所关闭了。 他走到了仿佛将世界分割成两块的玻璃门之前，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手掌不自觉地贴近。 虚幻古朴的时钟被敲响，恢宏大气的声音震荡着空气。 迷蒙的光芒渐渐浸染上琳的身躯，一点点地驱散了黑雾。 时钟之上，三针重合，开始逆时针地转动。 琳抬着头，注视着李清歌那双金色的眼眸，双手握住的那一刹那，仿佛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温暖与勇气。 身体……不再痛苦。 “就这样，好好地睡一觉吧。” “嗯……” 琳松开了握住李清歌的手，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黑色的尘埃染上了光的颜色，如萤火虫一般绕着琳的身躯飞舞。 宛如时间倒流……不，那就是时间倒流。 那化作灰烬的身躯一点点地长出，骨骼，肌肉，皮肤……黑雾带走了什么，那么，它就将这一切都还了回去。 时间的伟力之下，连死亡也要退避锋芒。 沉默如同实质般压迫着在场的所有人。 古朴的时钟逐渐隐匿，李清歌眼眸微垂，看着地面之上完好无损的少女，双手穿过了她的脖颈与双膝，将其横抱了起来。 那细腻的肌肤与大腿之处微微的肉压感带来的触感很好，但此刻的李清歌，他心中没有一丝的旖旎。 他抱着琳，穿过了冰冷的玻璃，走向了门扉。 研究员们瞪大了双眼，这一刻，没有人细想李清歌是怎么出现在这里，是怎么穿过毫发无损的玻璃门的。 恶魔展现了自己的力量，而忍受不住诱惑的人想要与其交易，或者说，掠夺。 只是，最贪婪的恶魔还没有发声，他们也不可能越过这只恶魔，去与另一只恶魔接触。 “我的朋友，你成功了！” 奥托终究是奥托，在一时的震撼之下，他反应了过来。 他略显浮夸地拍了拍手掌，静寂无声地实验室之中，这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你证明了自己，这很好。” 奥托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碧色的眼睛之中隐藏着极深的狂热。 为了复活卡莲，他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今，真实的案例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而且这并非第一次。 他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但也不会任凭令一个机会在眼中溜走。 他一定要把这个机会抓在手中，无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李清歌的脚步微顿，微微抬眼，看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男人。 “是啊，这很好。” 他点了点头，金色的眸光在眼底深处并未散去。 下一刻，半透明的虚数之手托起琳的身躯，李清歌握起了拳头，朝着奥托的脸上“轻轻”打了一拳。 嘭——！！ 不似肉体碰撞地沉闷声音炸起，掀起的狂风吹动着研究员们的白大褂，他们不得不扑在一旁的资料之上，以防这些珍贵的东西被吹飞。 即便是魂钢制作的身躯，那白皙的脸上也是红了一大片，宛如灼烧一般。 奥托有些狼狈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受着拟似神经传递过来的痛苦，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风暴渐息，那些研究员们急忙跑过来，想要扶起他们的大金主，大主教。 只是奥托拒绝了，他一个人站了起来，拍去了衣服之上的灰尘，并没有生气的感觉。 “感觉心情好点了吗，我的朋友。” 即便被打了，奥托也维持着表面的优雅，虽然他一边的脸有些好笑的红了一大片。 在李清歌抬眼看他之时，他就做好了准备，因为想要打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不过奥托不在意这样的小事，这样的情绪化来说对他来说更好，因为意味着，这个与自己交易的对象还没有离开人类的范畴。 而人类，是最好掌控的动物了。 “没有。” 李清歌的脸色平静，没有怒火或是多余的肢体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奥托的眼睛。 他微微抬头，是为仰视，但不知道为何，奥托感受到一股被俯视的错觉。 “满是‘灰尘’的实验室会让人难以忍受，所以我的心情很不愉快。” 闻言，奥托有些愕然，他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被打只是说了一句无意之言。 但他也没想辩解什么，因为这是他内心的想法。 但殊不知，李清歌是因为这一点才心情不愉的。 在他看来，你可以进行人体实验，只要不牵扯到他身边的人。 但你不能侮辱那些自愿献身的女武神们。 牺牲是必要的，但从来不是理所应当的。 奥托或许有着极高的双商，但500年的时光之中，他确实少了些什么。 或许是人性，或许是别的什么…… “让开。” 李清歌再度抱起琳，这个可爱的少女正在酣睡，身体微微绻起，脸颊之上带着健康的红润。 奥托没有言语，只是用身体动作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他躬身抚胸，就像一个管家侍者一般。 “……” 不得不说，他又一次恶心到了自己。 李清歌路过了玛基博士的身边，这个头发花白一片的老人，此刻卸下了研究员的身份。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想要拥抱琳，但是又不敢。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抱着他的孙女，欲言又止。 李清歌的脚步微顿，但是并没有理会这个老人的眼神。 失去了一次相依为命的亲人，他已经受到了属于自己的惩罚。 但是还不够，并不是做了错事受到惩罚就可以将一件事丢在脑后。 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并不是简单地可以扯断的。 玛基要继续一错再错，还是转而去赎罪，那是他自己的事，李清歌管不着，琳也管不着。 玛基跪倒在地面之上，看着银发少年带走了自己的孙女，感觉突然失去了什么。 “主教大人……” 等到那个不速之客远去，有研究员才悄悄地靠近奥托，想要说些什么。 “何事？” 奥托直起身，脸上的有些笑意隐去。 “请问那位是？” “哦，只是一个玩时间的朋友罢了。” “时间？那真的是……” 砰！ 额头之上浮现一个血洞，方才还一脸激动的研究院保持着那狂热的表情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虚空万藏·拟态·天火圣裁 手握金色的枪械，奥托的眼中不带一丝笑意。 还不待研究员骚动起来，实验室被打开的门扉之中，窜出了几道黑影。 刀光血影之间，有一瞬间的嘈杂，然后就是永恒的寂静。 “哎呀，刚刚似乎让你们看见我狼狈的一面呢，那可不行。” 散去拟态·天火圣裁，奥托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嘴角微微勾起。 “为了维护我的颜面，你们就去死吧。” 只是胡编乱造的理由，也无人可以听到，奥托讨厌聪明人，尽管他自己也是聪明人。 “放心好了，玛基博士，你不会有事的。” 鲜红的液体推在了玻璃门之上，奥托拍了拍因为目睹了一场惨剧而有些颤抖的老人，一脸和善。 “毕竟你可是实验体526的爷爷啊，杀了你，我那位新交的朋友会不高兴的。” 实验体526……玛基握起了拳头，咬着牙，怒气渐渐上涌。 他猛地抬头，饱含血丝的眼睛瞪着奥托。 “够了，那不是实验体526，那是我的孙女，A级女武神，琳·玛基。” “是吗，那真是失礼了。” 即便被人怒视，奥托也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的维持着虚假的笑容。 玛基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气发不出来。 “好了，我们该离开了。” “对了，记得重新找一批研究员来。” 看着面前半跪在他面前的暗杀部队的女武神们，奥托随口地嘱咐道。 “记得，要一些愚笨一点的。” “是！” …… 李清歌抱着琳，在长长的过道上走着，此刻，研究所内空无一人，不远处，那透光的门扉明亮。 明明是差不多的光亮，但走出门的那一刻，好像有金色的阳光晃眼。 他微眯起眼睛，面前，两位美丽优雅的女仆已经等待于此。 “请跟我来，清歌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让琳小姐安心休息的地方。” 丽塔微微躬身，酒红色醉人的眼瞳之中，不再带着笑意。 因为她看出来了，舰长大人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现在并不是调戏的好时机。 李清歌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这位美丽的女仆小姐，似乎什么都知道一般。 就像是经历过一次，或者说有人告诉了她一切。 至于拉格纳，她只是被丽塔带过来了而已。 她看着李清歌怀中陌生的女孩，像是懂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懂。 “丽塔，之后我有想询问你的问题。” “是，丽塔明白。” …… 花之暴君：@摆渡人。斗技场？ 摆渡人：拒绝。 花之暴君：心情不好？ 摆渡人：……差不多。 叮！成员“花之暴君”已开启斗技场。 花之暴君：那更需要打一场了。 摆渡人：……我可能会收不住力。 花之暴君：无碍。 摆渡人：那来吧。 事实证明，人需要发泄，而且，打奥托的那一拳，是远远不够的。 事后，聊天群一度想起了，被“摆渡人”所支配的恐惧。 ——开玩笑的。 第七十章：静谧宝石与权能 “所以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才不是什么医生啊。” 精致的庭院之中，李清歌倚靠着窗，白皙的手臂支撑着侧脸，看着窗外竞相绽放的花枝，嗅着清新而奇异的花香，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帕斯卡站在旁边不停地小声地抱怨着，但手中的动作不停，为沉睡之中的琳检测着身体。 “但你也是有医生执照的，不是吗？” 李清歌回过头，金色的阳光刚好倾泻了半张脸颊，帕斯卡眯起眼睛，有些看不真切。 “话是这么说没错……” 小声地嘟囔着，帕斯卡偏过头，也不再抱怨了，不知道为什么，至从前不久被眼前这个少年“威胁”过一次之后，好像在他面前就硬气不起来了……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帕斯卡挠了挠乱糟糟的粉色长发，然后把双手插入了白大褂的兜中，不再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 “结果怎么样？” “精神状态无法检测，但身体状态还是相当优秀的，我记得，这一位是A级女武神，琳，是吧？” “是她，不过你难道把所有去你那进行检测的女武神都记住了。” 李清歌有些好奇地问道，他回过头，看着窗外，手中轻轻抛着一块漂亮的紫色宝石，就像扔着一块普通的小石子。 帕斯卡看着那块宝石不断地上下，眼角有些抽搐。 把她叫来的拉格纳与她解释过大致发生了什么，虽然细节之处不太清晰，但有一点她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这块宝石，可是天命一直宝贝着的，至今无法顺利进行研究的静谧宝石啊。 ……结果就被这么随意地丢来丢去。 “我只是记住了一些年轻有潜力的女武神，毕竟……” 都是可以当做实验素材的后备人选嘛。 “对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还有工作。” 帕斯卡准备走了，她虽然有些咸鱼的样子，但不代表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与这么一个危险品待在同一间房间，帕斯卡担心自己连全尸都无法保留下来。 李清歌没有回应，继续看着窗外。 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帕斯卡耸了耸肩，当做默认了，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谢谢你，帕斯卡。” 脚步微顿，帕斯卡转过身，对上了那双紫色的眼眸。 微亮的阳光之下，那双眼睛空灵而清澈，就好像小时候见过的划过天际的流星，带起的漂亮尾焰。 “啊，嗯。” 不知怎么的，帕斯卡突然想微笑，但扬起的嘴角却是有些僵硬与别扭。 脸颊突然有些热的她转过了身，离开的速度快了几分。 “帕斯卡……？” 守在门外的拉格纳看见帕斯卡匆匆离去的背影，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拉格纳老师，放心好了，没有事情的。” 身侧的丽塔微笑，眼眸深处有些笑意。 这位帕斯卡所长，似乎与舰长大人更加亲近了呢……这是好事。 “丽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拉格纳拍了拍自己饱满的酥胸，松了口气。 她虽然也是一副完美而潇洒的女仆样子，但这基本都是丽塔教的，真正论起做事来，这位后辈反而要比她靠谱多了。 至少……她做的餐点总是差了一筹。 “我们现在要进去吗？” 拉格纳指了指门，小声地问道。 而丽塔则是摇了摇头，同样轻声道。 “稍微给清歌大人一些休息的时间吧，他也很累了。” “嗯，也是，不过小丽塔，你真的不是和我一样的吗？” 同样酒红色的双眸对视，拉格纳眼中有着浓浓的好奇。 “当初你劝我可以去当一名女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你预谋已久的呢。” “是哦，预谋已久。” 丽塔点了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了。 “毕竟那是我可以做到的事……拉格纳老师，生气了吗？” “没有哦。” 拉格纳摇了摇头，眼神柔和，她伸出手，揉了揉丽塔柔软的发丝。 “你也长大了呀，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这一点上，我还要谢谢你呢。” 被摸摸头的丽塔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微微低下头，让拉格纳更加的方便。 她并没有觉得不妥，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这名本该死去的幽灵，都是她的老师。 …… “清歌大人，我与拉格纳老师是不一样的。” “在2012年左右，我与幽兰戴尔大人前往一个世界泡执行任务。” “在任务完成之时，进行回归的反演程序出了些问题，把我弹出了世界泡，让我流落了量子之海之中。” “也就是那时，我遇上了舰长大人，也就是……未来的您。” “我们一同经历了一段旅途，我在获得了一些馈赠的同时，也知晓了舰长的部分经历，或者说，您有意让我得知的。” “在您的帮助下，我回到了这个世界，回到了正确的时间点。” “因为这段旅途并不会造成世界线的变动，所以，我的记忆并没有被更改。” “我从2012年就一直在等着舰长大人了。” …… 李清歌靠着窗，脑袋微微后仰，带着水光的眼瞳微微发亮。 他双指捏着静谧宝石，将其抬高，对准了太阳。 阳光的照耀下，静谧宝石就像真正的宝石一般，晶莹剔透，折射出绚丽的光线。 “量子之海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就在李清歌在想些有的没的之时。 十三个结晶窜成的华丽手链之上，有一颗结晶催促般的不断地闪烁。 像是在共鸣一般，静谧宝石微微地颤抖起来。 “啊……掉了。” 一时不察，静谧宝石挣开了李清歌的手指，顺着牛顿的力量下坠。 李清歌没有阻止它的意思，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静谧宝石砸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然后如陷入泥沼一般沉入了自己的身体。 又一颗结晶被点亮了……没有大崩坏的发生，没有什么盛大宏伟的声响，虚数之树也没来凑凑热闹。 就这么简简单单，李清歌能够感受的到，“创生与凋零的权能”，已经被他得到了。 李清歌眨眨眼，坐在了窗边，然后后仰倒了下去。 地面之上，有不知名的藤蔓疯狂的生长起来，化作柔软的垫子，轻轻地拖住李清歌的身躯。 植物轻柔的清香沁入鼻尖，李清歌抬头看着太阳，漆黑的迷雾悄悄地弥漫，将身下的植物腐蚀，化作黑灰。 左眼的十字标识悄然消失，新的红色（）图标开始勾勒。 那是与琳先前胸口上浮现的圣痕是一模一样的形状。 “权能……原来是这样解决的吗。” 李清歌起身，看着被腐蚀掉一片变的光秃秃的菜地，眼神闪烁。 这是丽塔的私人疗养院，但是，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轻轻叹了口气，李清歌从聊天群的商场之中换了些种子与草皮，控制着出力，再度使用着“创生”的权能。 不久之后，看着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的这片茂盛的植被，李清歌沉默着，伸出了手。 紫色的透光宝石再度浮现，正是静谧宝石。 结晶已经被点亮，死之律者的权能也是货真价实，但是，这颗宝石也是真的。 换言之，只要有合适的素体，静谧宝石就可以造就一名新的死之律者。 不过，在静谧宝石进入李清歌身体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联系。 就算是宝石已经离体，这股联系仍然还存在。 如果真的有人因为静谧宝石变成律者，李清歌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进行干涉。 感觉……静谧宝石已经变成他的形状了呢。 “得想个办法，把其余的宝石也拿到手。” 握着静谧宝石，伸出手指，有蝴蝶合拢翅膀，安静地落在此处。 李清歌看着那绚丽的磷粉，小声地喃喃道。 静谧，疾疫，渴望，天命拥有着三块宝石。 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将来的突发情况。 他必须，把几块宝石，打上自己的印记。 第七十一章：黑夜 阳光已经落幕，狡黠明亮的月光如匹练般倾泻，浑圆的月似乎在预兆着什么，将漫天星光的光芒所遮掩。 符华的私人训练室之中，一股并不算浓郁的菜香久而不散，飘散着勾人的香味。 看着铺散在面前，餐布上的菜品，里面不光有着金黄色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煎饺，还有着几道适合下饭的小菜，以及已经调好的蘸料，甚至还贴心准备好了冰凉的饮料…… ‘就这么破例一次吧。’ 在心中轻舒一口气，符华褪去鞋袜，盘起腿，坐在了餐布之上。 由于刚刚沐浴过的原因，符华浑身的肌肤如珍珠般透着健康的红晕，她盘坐着，十根脚趾拢在一起，微微弯曲，粉嫩的指甲透着肉光，足弓展现出完美的弧度。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训练室之中，是默认不可以进食的，这里面没有这个条件。 符华是想这么拒绝的……她夹起煎饺，并没有粘取蘸料，而是红唇微张，直接放入了口中，轻轻地咬破。 ——但是，煎饺实在太香了。 并不烫口的热气恰到好处，酥脆的外壳也并不油腻，一口下去，胡萝卜与玉米的口感颗颗分明，却与猪肉很好地糅合在了一起。 符华觉得，自己做的似乎还并比不上这个。 她虽然不像琪亚娜一般饭量很大，但只要想，还是能吃掉很多的。 “并不用太着急，还有很多。” 李清歌盘腿，坐在符华对面，微微笑道。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为身侧的黑姬麟夹着菜，兴致很高的样子。 黑姬麟并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筷子的手不断地上上下下，优雅而快速地进食着。 在琳苏醒过后，李清歌就离开了丽塔的私人疗养院，回到了自己在天命暂时居住的地方。 在感知到属于符华的崩坏能波动之后，他回忆起自己曾经与她的约定，于是做了这顿饭。 李清歌的厨艺其实是很好的，只是他很少亲自动手。 圣芙蕾雅之中，芽衣已经变成了大家专属煮饭婆，而本人也乐在其中，所以李清歌并不会抢她的位置。 顶多偶尔给布洛妮娅她们开开小灶。 符华的训练室门是关闭的，但李清歌是谁，他可是lv5的空间超能力者。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实质的门可以挡住他，所以就轻而易举地就空间移动了进来。 当然，他是感知过里面的情况的，确保不会发生什么幸运色狼事件。 三人静静地吃着，偶尔交谈几声，虽然并不热闹，但是李清歌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比起打打杀杀，还有勾心斗角，果然还是日常最治愈人心了。 “清歌，马尼拉的支援行动，你有受什么伤吗？” 拿着碗筷，符华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年，轻声地询问。 不知为何，她觉得李清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外表虽然没有什么改变，但气质似乎得到了一次升华。 不，仔细看，外表似乎也有了变化……似乎更好看了一点。 咳咳，但果然，最大的变化还是气质吧。 气质依托于自己的认知，行为，经历，所以，符华认为，李清歌应该是经历什么才对。 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经历。 “安心，我没有受伤。” 将口中的饭菜咽下，李清歌看着符华蓝色的眼眸，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神洲有一句古话，“食不言，寝不语”，但这句话的意思并非吃饭时不能交谈，而是不能在吃东西时交谈，那样才是失礼的行为。 在饭桌或酒桌上进行谈话，这可是神州特有的文化，不得不尝试。 “只不过，见证了一些东西。” 安娜，陈天武，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女武神们……他们对面崩坏所做出的选择，他都亲眼见证了。 “是吗……” 训练室的灯光柔和，映出的纤长影子落在地板只是，格外想令人踩一脚。 “那么，主教有让你做些什么吗？” 筷子微顿，下一刻，李清歌调整好了自己。 符华的立场相当的复杂，一方面，她与奥托达成了交易，另一方面，她与圣芙蕾雅的众人达成了感情。 所以，如果未来的她做出了某种选择，李清歌也不会怪符华。 当然，如果符华不想做选择，纠结于此，李清歌也可以把她绑在地下室里，这样她就不用辛苦了。 “符华，如果我说，我想要与奥托接触，你会怎么去想。” 思绪很快就定了下来，李清歌放下碗筷，认真盯着对方的眼睛。 符华沉默了一会，同样放下了碗筷，神色认真。 “我不会去阻止你，因为你也有着自己的思想，我只是想提醒你，奥托并非良善之人，与他接触，要时刻打起警惕之心。” 一旁的黑姬麟翻了个白眼，警惕之心李清歌绝对是有的，他还有着不敬之心呢。 一拳把那个看着就假惺惺的人干翻在地，看的她也想来上一拳了。 “这样就可以了。” 闻言，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明媚。 “清相信我吧。” “我一直都相信你……” 语毕，符华不再提及此事，面色微红的低下头，拾起筷子，继续享受着佳肴。 虽有着餐桌的文化，但这般其乐融融的画面之中，还是不要出现搅乱兴致的话题为好，只要提一嘴，上心便好。 所以，符华直到饭饱，也不再言语。 李清歌也亦是如此，只有黑姬麟，突然觉得碗中的饭菜不香了。 这种只有我格格不入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 圣芙蕾雅，夜已深了，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影照耀，为迷途的旅人照亮远方之路。 银发的女孩独自走在回到宿舍的路上，精致的脸上满是疲惫。 在李清歌前往天命总部的这段时间内，琪亚娜与芽衣成功通过了考核，成为了一名A级女武神。 与芽衣不同，琪亚娜早早地收到了专属于自己的装甲，第三代女武神装甲·泛用性全领域作战装甲·白练。 为了尽快熟悉装甲的作战方式，也为了发泄近几日的心神不宁，琪亚娜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在德丽莎的专属训练室内训练，直到黑夜。 “唉，也不知道清歌怎么样了。” 虽然日常有着通讯，但琪亚娜还是难以抑制地思念，担忧着某一位少年。 就在琪亚娜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思考着等一会夜宵该吃什么时，一道令人感到有些厌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位小姐，今夜月色这么美，可以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要在别人想着吃什么的时候跳出来吓人吗？” 琪亚娜转过身，身体紧绷了起来……因为，来者不善啊。 第七十二章：杏·玛尔是将军 “唔，这个看样子很好吃，这个颜色很好看，还有这个，看着很不错的样子……唔，选哪个好呢。” 圣芙蕾雅的夜间小卖场之中，有着粉色带着红色挑染长发，戴着可爱的猫耳帽子，穿着特别宽松的长袍，看着有些奇怪的可爱女孩，此时此刻正一手一个拿着一包零食，一脸的纠结。 “大姐，你说选哪个好？” 绯玉丸转过身，看着戴着同款猫耳猫，强行把狐狸耳朵压下，以做伪装的八重樱，开口询问道。 绯玉丸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翘臀，藏在长袍之下的大大蓬蓬的尾巴有些不安分的摆动着。 “这边的建议是全都要呢。” 这时，一起同行的布洛妮娅不动声色地为绯玉丸遮掩了店员好奇的视线，一脸平淡地说道。 “可以吗！” 长长的衣袍耸了耸，如果绯玉丸的尾巴可以露在外面，那么一定是在如狗狗般甩动了。 “绯玉丸，不要太麻烦别人了。” 八重樱微微皱眉，声音清冷。 因为身份特殊，一时半会之间，德丽莎也不好安排，八重樱她们自然没有现代的身份证明，也没有金钱来源。 代为支付的，是同样作为同行的芽衣，所以，八重樱不想给芽衣小姐带去太多的负担。 “不，没有关系的，绯玉丸呢放心买吧。” 见绯玉丸的帽子瘪了瘪，心情一下子失落了，芽衣连忙摆了摆手，然后伸手摸了摸绯玉丸的脑袋，安慰道。 “正好宿舍里的零食要吃完了，多买一些，姬子她们也会很高兴的。”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工作，但女武神的任务，是有补助与酬劳的，所以说，芽衣并不差金钱。 而且，她也没有说谎，零食这种东西，是不用担心买多的，反正有琪亚娜那个大胃王在呢。 “太好了，谢谢你，芽衣大姐，你是个好人哒！” 听见芽衣这么说，耳朵一下支楞起来的绯玉丸眼睛发亮，一下子给芽衣发了一张好人卡。 她瞥了一眼八重樱，见自家大姐点了点头后，便拉着布洛妮娅一起，跑到小卖场的深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零食去了。 “芽衣，不要太宠着绯玉丸了。” 见两个娇小的女孩离去，八重樱才是转过身，声音柔和了一些。 “偶尔放纵一下也是可以的。” 温柔地笑了笑，芽衣也是带着八重樱，走向了调料区。 厨房里的调料也快用完了，正好趁着这一次，去补充一些。 “樱，你看，这是橄榄油，是一种由名叫‘橄榄’的植物油榨取的油，一般用来凉拌菜。” “原来如此……” 对了，顺带教导八重樱小姐一些生活的小知识。 另一边的零食区—— 因为零食种类太多，有好多没吃过的绯玉丸小姐陷入了纠结之中。 选择太多，反而晃了她的眼睛。 “布洛妮娅大姐，这个是什么啊。” 瞥见了布洛妮娅放入购物车之中的零食，绯玉丸一脸的好奇。 “是怪味花生。” 布洛妮娅奇特的头发弹了一弹，声音有些奶奶地补充道。 “这个是清歌喜欢吃的。” “哦哦，是大哥爱吃的吗。” 蔚蓝色的眼瞳眨了眨，反应过来的绯玉丸啪嗒啪嗒地跑到了刚刚布洛妮娅拿零食的地方，然后抱了一大推回来。 “既然是大哥喜欢吃的，那就要多买一些，嘿嘿嘿。” 看着装满半个购物车不同口味的怪味花生，布洛妮娅默默地冲着绯玉丸比了个大拇指。 当然，她是不可能让绯玉丸买这么多的，于是将这些抱起，飘在半空之中，一点点地将它们放了回去。 “不用买这么多的，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是会腻的，偶尔解解馋就好了。” 绯玉丸：OvO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放好多余的零食，飘回来的布洛妮娅，看见狐耳少女被帽子束缚而不安分动来动去的耳朵，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地开口询问道。 “绯玉丸，你很喜欢清歌吗？” “sodayo～”——即答。 绯玉丸斩钉截铁。 不过布洛妮娅并不意外，绯玉丸不像其他几个人那般的含蓄，心性如同小孩子的她，一点想要掩饰自己心思的想法也没有。 “为什么呢？” “唔，因为大哥的怀抱很温暖？” 为什么是疑问句，还有，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绯玉丸挠了挠头，白嫩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红晕。 “我也说不清楚啦，可能是因为大哥与大姐拯救了我，不再让我陷入无限的憎恨之中。” “如果生前……不，不能这么想，我能在没继续犯下大错时，遇上大哥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吧，就像布洛妮娅大姐，我也喜欢你啊。” 绯玉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圣芙蕾雅的大家都很和善，都对她很好，所以她喜欢所有人。 只是，对李清歌的喜欢，是有些不一样的，这一点，绯玉丸还不太懂。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她看着转过身，兴冲冲继续挑着零食的绯玉丸，不知怎么，有些羡慕。 羡慕她可以不受拘束地去说出自己的情感。 “喜欢……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脑海之中下意识地想到的是某个银发少年的身影，布洛妮娅甩了甩头，摸了摸脸颊，好像有些发烫了。 愉快的采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到布洛妮娅带着绯玉丸走到超市的收银台，八重樱与芽衣已经在等候了。 滴—— “小姐，这个东西是我自己带着的，不是从里面拿的。” 注意到收银员频频地看向自己，有些误会的八重樱颠了颠一直背在背后的大提琴盒。 这是李清歌留给八重樱的东西，里面其实没有琴，而是装着地藏御魂。 作为靠着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被投影到现实世界的幽魂，八重樱与绯玉丸不可以离这把刀太远。 “不好意思，我不是在看这个琴盒。” 收银员小姐姐连忙道歉，她只是因为八重樱精致的外貌还有那可爱的猫耳帽子被吸引了注意。 作为员工，她将大半个圣芙蕾雅的女武神都眼熟了个遍。 但这名粉发的大姐姐，似乎没有见到过，是转学生吗？ “没有关系，麻烦给我们两个袋子。” 芽衣见状，轻声安慰着对方。 本来是准备用自己带着的布袋的，但好像不够大，所以只能购买塑料袋了。 “芽衣学姐，一共xxx。” “好的，刷卡吧。” 粉嫩的双指夹着属于芽衣自己的工资卡，等到对方接过，芽衣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用上了过去的习惯。 过去的她，可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啊。 …… “今天的月亮好大啊。” 走在被暗色的路灯点亮的路上，绯玉丸抬头看着天空，感叹似的开口道。 “是啊，看来明天有个好天气呢。” 虽然今天的月亮与明天的天气没有关系，但芽衣还是愿意这么相信。 不过，说到月亮，芽衣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琪亚娜。 月亮可是这个调皮女孩的象征。 “唉，也不知道琪亚娜怎么了……” 芽衣小声地嘟囔着，琪亚娜的异样，圣芙蕾雅的大家基本都注意到了。 一只贪吃又贪玩的哈士奇，有一天突然不拆家了，任谁第一时间都不是高兴，而是担心吧，担心对方得了什么病。 只是，每次去询问琪亚娜，对方都是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到最后，什么也问不出来。 而唯一可能知情的李清歌又不在圣芙蕾雅……唉。 就在芽衣想着有的没的之时，八重樱忽然停下脚步，伸出手，拦下了芽衣。 “怎么了，樱。” 话语渐轻，因为芽衣身为女武神的触感也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是谁在那边！” 看向一处没有灯光与月光的阴影之处，芽衣厉声喝道，手掌悄悄地握紧。 啪pa啪—— 有些刻意的掌声响起，就像是想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一般，双色头发，异色瞳，鲨鱼齿的假小子女孩从阴影之处走出，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真是好久不见了，可恶的女武神们。” “你们带给我的耻辱，我可是一分都不敢忘，今天，正好清算一遍。” “还有你，布洛妮娅，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狰狞的半身机器人浮现，冰冷的身躯伸展，宽大的机械手掌将众人护在了盾牌之后。 布洛妮娅命令重装小兔暂时丢弃了两个大袋子，挡在众人面前，随时做好防护的准备。 她看向对方，语气稍稍凝重了一点。 “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那还用说，那是因为，你们这个破学园的防御手段，实在是太低端了啊。” 杏笑嘻嘻的，嘴中却是说出了最嘲讽的话语。 芽衣将手背在背后，悄悄地打开了通许器。 杏·玛尔，她是布洛妮娅的旧友，但更重要的是，她是逆熵的执行者之一。 她的出现，是不是代表着逆熵要与圣芙蕾雅开战，与天命开战……芽衣不知道，但，这里的情况必须及时地通知德丽莎。 气氛开始凝重起来，连绯玉丸也弄清了发生了什么，站在了八重樱的身旁，手掌悄悄地摸在了那个大提琴琴盒之上。 “对了，不要妄想着求援或是逃跑了。” 无声无息之中，高大威猛的泰坦如迷雾之中踏步而出的巨人，逐渐显露出身躯。 灯光与月光的照耀之下，钢铁的闪光格外的冰凉。 杏咧开了嘴，口中的鲨鱼齿仿佛带着一股血腥之气。 “这里的信号已经被阻截了，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 十数太泰坦震动着大地，以包围之势，将芽衣四人包围而起，高大的身躯压迫着众人。 “芽衣姐姐。” “和她说的一样，通讯被阻截了。” “那只能战斗了，绯玉丸，你可以吗？” “虽然不喜欢战斗，但如果是保护大家的话……” 杏双手抱胸，看着被泰坦包围的四人，一脸的自信。 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进行袭击，女武神们的武器装甲配置都是最差的时候。 加上那个克制她能力的男生不在，她就不信了，她还能如戏台上的老将军一般身上都是flag吗？ 放心好了布洛妮娅，本大爷会饶你一命的，只要你跪地求饶的话…… 不过，还有那个任务目标。 “泰坦，上！” 指令下达，泰坦的机械独眼亮起红色的闪光。 轰鸣声之中，泰坦驱动着沉重的身躯，迈开了步伐。 迷蒙的血影侵蚀而上，无型的丝线连接，高大的机械如同人体一般僵硬了一瞬，然后转过身躯，独眼闪烁着血光。 杏扬起的嘴角僵硬了……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第七十三卷：杏：怎么我又吃瘪了！？ 圣芙蕾雅的夜，深沉了许多。 不知何处而来的云层遮掩了月，稀疏的月影消失，只留有残破柱子上的灯光，勉强地闪烁着。 迷蒙的血色隐匿在黑暗之中，八重樱的身后，狐耳少女闭着双眸，双手握着黑红二色交织的太刀。 绯玉丸褪去了掩盖着身份的帽子与长袍，四条长长的狐狸尾巴舒展开来，白皙的面容透着一股圣洁。 她就像虔诚祈祷神明降世的巫女，静默如银月。 虽说失去了侵蚀之律者的身份，但绯玉丸仍然可以借着地藏御魂，使用着独属于律者的权能。 在这股侵蚀之力的作用下，泰坦的控制权轻而易举地就从杏那被夺走，被反过来操纵，攻击着自己原先的主人。 蒙上一层血影的泰坦挥动拳头，机械硬撼大气，朝着杏打去。 杏拿着她那根奇异如指针的长枪，身形敏捷地躲避着泰坦的拳头，转动手腕，将锋利的长枪送入泰坦的行动单元之中。 虽然不知道泰坦的运行原理，但杏好歹是看过拼装过程的，虽然很心疼造价高昂的泰坦，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滋滋—— 电流泄露伴随着闪光，泰坦的独目熄灭，但不待杏高兴，血光如同蚀骨之影一般依附，被破坏行动单元的泰坦如果没事一般，继续驱动着自己冒着电花的身躯。 “可恶！！” 数台泰坦欺身而上，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只能强行使用着自己的能力，将四周泰坦的速度减慢，眼球微转，寻找着撤退的道路。 “不能让杏逃走。” 布洛妮娅开始雪上加霜。 “布洛妮娅！” 杏气愤不已。 更多的泰坦围了上来，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杏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杏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广域的破坏能力，也无法彻底摧毁泰坦，让其不能被使用。 她的能力，更适合对人与刺杀。 “可恶的布洛妮娅，有种跟本大爷单挑，别以少欺多！” 如同兔子般在泰坦的包围圈之中上窜下跳，看着泰坦巨大的拳头在地面之上砸出一个个大坑，躲避着直击与溅起的碎石，杏的喘息声开始加重了，汗水也顺着鼻尖低下。 但即便如此，她也维持着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冲着一旁看戏并未出手的布洛妮娅大吼着。 “是你要以多欺少的，杏。” 杏的面色一僵，以至于躲避的身形一顿。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破风之声，她反应过来，俯下身躯，从偷袭的泰坦身下穿过。 寒光微闪，锋利的长枪刺穿了泰坦的双腿，杏挥动手臂，一个横扫，将其斩断。 虽然在血影的的控制之下，不能站立而起的泰坦扔用巨大的手指扒着地面，掀起地皮依旧想要爬过来攻击，但无疑，是少了一个威胁。 “哈——哈——啧，真是失策。” 抹去额头上即将滴入眼睛的汗珠，杏咬着狰狞的鲨鱼齿，眼角的余光看着被护在陌生粉发女人身后的狐耳少女。 那把刀，她不会看错的，这正是那个男孩的武装。 听说那个人不在，没有了对泰坦威胁极大的那炳刀，可可利亚才敢让杏带着泰坦出击。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出远门不带着自己的武器，而且还是珍贵的神之键。 是的，自从第一次袭击失败之后，可可利亚就跑去资料库，搜集着这把刀的资料，甚至还去询问了不对头的爱因斯坦与特斯拉博士，这才推测出这把刀的大致身份。 “难道可可利亚妈妈猜错了？” 众所周知，神之键会自主的选择主人。 一把神之键同时有数位使用者，这样的情况虽然有，但极其稀少，只有个别的案例。 杏可不信自己的命有这么不好。 “杏，你，不，可可利亚到底有什么企图？” 就在杏一边气喘吁吁的周旋，一边想着逃脱之法时，布洛妮娅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会当个叛徒吗？” 虽然很累，但杏决定不会在布洛妮娅面前屈服的。 “是吗……” 即便局势已经反转，但布洛妮娅依旧保持着警惕，重装小兔保护着众人。 芽衣与八重樱也是如此，守护着绯玉丸，不敢放松。 银灰色的眼眸微闪，布洛妮娅绝不相信，光凭着几架泰坦，可可利亚敢让杏过来入侵圣芙蕾雅。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她暂时没有想出来的阴谋在。 布洛妮娅看着杏，这个倔强的旧友，已经靠着自己的能力亲手摧毁三架泰坦了。 但是很明显的，她的体力开始不支了。 “绯玉丸，虽然这个请求很不合理，但你可以稍微手下留情吗，不要把杏弄成重伤。” “好啊，没有问题。” 绯玉丸睁开眼睛，蔚蓝的眼瞳变成猩红之色，但她依旧元气满满地开口说道，一下子打破了先前如巫女般的圣洁气质。 “感谢。” 布洛妮娅也知道，这是很不合理的要求，但过往的情谊，还不足以让她可以轻易舍弃杏的性命。 “芽衣，我们要上吗？” 八重樱贴近了芽衣，轻声询问。 她看着陷入困境的杏，冷冽的寒芒在眼中闪过。 “再等一等。” 芽衣摇了摇头。 “那个女孩子的能力是时间，但和清歌的不同，她只能把自己周围的时间减慢。” 上一次的九幽之行过后，布洛妮娅将自己的一些过往讲了出来。 虽然并不是全部，但像是杏的能力之类的，还是没有隐瞒的。 “不能贸然靠近那个女孩……现在的话，就先让泰坦消耗她的体力吧。” “樱，你的实力在我们几个之中最强，速度最快，等会的话，可能要麻烦你出手了。” 芽衣沉声说道。 “无碍。” “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生擒对方，她是布洛妮娅的旧友。” “……明白。” 压在帽子下的狐耳动了动，八重樱点了点头，神色不变。 “混蛋布洛妮娅，现在的你，很卑鄙！！！” 杏现在感觉肺部都要炸了，呼吸都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略显紧身的衣服被汗水沾湿，贴在身体上。 她的体力自然没有这么差，只是频繁地使用能力，给她带来的很重的负担。 她自然也不是傻子，看布洛妮娅她们不敢上前，光靠着“敌人控制器”牛过来的泰坦消耗着她的体力，她就知道，自己的能力暴露了。 思考着这些，巨大的阴影笼罩，泰坦的拳头呼啸打来，杏咬着牙，再度使用着自己的能力，然后往一旁躲避着。 在杏的能力作用下，那巨大的拳头顿时如同陷入泥潭一般变得极慢，可以轻易闪避。 只是下一刻，杏那娇小的身躯踉跄了一下，脚步一错，跌坐在地面上，大口地呼吸。 限制消失，那泥潭之中的拳头没了桎梏，带着沉闷的声响，轰向了杏。 杏仰着头，看着那有她半个身体那么大的拳头，咬着牙，闭上了眼睛，面露不甘。 “！！” 眼见杏即将香消玉殒，绯玉丸神经紧绷着，控制着泰坦，偏移了拳头，打在了大地之上。 砰——！ “就是现在！” 碎石与尘土飞溅，八重樱眼中寒芒微闪，小腿骤然发力，冲向了杏。 不长的距离转瞬即逝，八重樱看着杏的面容拉进，伸出了手。 “上当啦！” 就在八重樱即将触碰到杏时，一股奇异的限制被加在她之上，并不像突然加上了负重，也并没有沉重的感觉，但她的速度，确实减慢了。 “樱！” 凌厉破风声急促，杏睁开了眼，捞起手中的长枪，向着樱刺去，异色瞳之中满是诡计得逞之后的快（）感，她是装的。 锋利的枪尖即将触碰自己娇嫩的皮肤，芽衣焦急的呼喊被丢弃脑后，即便即将面见猩红，但八重樱仍像以外一样，内心平静，如同止水。 她曾是拟似律者，但她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力，她所倚靠的，她所仰仗的，只有一个—— “什么！消失了！！” 砰！！ 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天空之上，被云层藏起的月勉强露出一丝的容颜。 杏睁大眼睛，火辣辣地痛苦后知后觉般地从后背与手腕到来。 那指针般的长枪在空中自由地旋转，然后落地，插入了一旁的地面。 “是你太慢了。” 扣住杏的脖子与手臂，八重樱的声音清冷如月。 她的能力，只是极速而已。 “咳咳！！” 看着八重樱眼眸之中的自己，杏突然想到，这一幕，是不是也发生过。 “杏，你又成为我们的俘虏了。” 见八重樱没有事，而且擒住了杏，一旁的泰坦停下活动，芽衣与布洛妮娅也走了上来。 “混蛋布洛妮娅……” 虽然布洛妮娅说的是事实，但杏还是一阵火大，特别是那个“又”字，简直是嘲讽。 “杏，告诉我们可可利亚的阴谋。” “就算被抓了，我也不会说的！” “那我只能把你交给琪亚娜了，就是上次打你屁股的那个女孩。” 闻言，杏地眼中一闪惊恐。 她并不怕被严刑拷打，但是上次琪亚娜的所做所为，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丝阴影。 身体上的痛苦是次要的，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根本，就像当众社死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杏还是咬着牙，倔强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再说话。 布洛妮娅有些头疼了，杏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也不可能真的去严刑拷打啊。 “布洛妮娅，通讯还是不行。” 芽衣拿着通许器，走到布洛妮娅身边，面色有些焦急。 “意料之中……” 就在布洛妮娅还想说什么时，她的眼神微凝，重装小兔启动，抬起左手，切换成炮台，对准了一个方向。 “重装小兔，重粒子炮，fire！” 轰——！！ 极速撞击的粒子化作了光柱，在黑夜之中闪耀。 光柱掀翻了地皮，摧毁着沿途的一切。 只是炮火轰击的终点之处，凭空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黑紫色光罩，挡下了光柱，融入夜色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真是敏锐的小兔子，不过，我可不喜欢不乖的小兔子。” “可不可以把你们手中的那个人还给我呢，那是我的手下。” 炮火散去，光罩也消失不见，一名头发带着一抹白色挑染的黑紫发青年从黑暗之中走出，装模做样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道。 一股恶寒来袭，在场的所有人都打起了警惕，除了杏，她则有些欣喜。 “盟主！” 盟主……布洛妮娅的心沉了下来。 别人或许无法了解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但逆熵出身的她，自然牢记于心。 那是律者，人类的律者，第一律者。 “杏卿，你可真让我失望，连几个小小的女武神也搞定不了。” 闻言，杏咬着牙，一脸的不甘。 “不过没有关系，我在这里，那就代表着我们行动的胜利。” 被称作“盟主”的男性撩起了头发，一脸的自信，甚至说是自大。 言毕，他不再看着杏，而是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目标——雷电芽衣。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逆熵的盟主，第一律者，瓦尔特。” “雷电芽衣小姐，这次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受你的父亲，雷电龙马的所托，带你回逆熵团聚的。” “所以，可以请你不要反抗吗？” 逆熵的目的是芽衣姐姐，或者说她体内的征服宝石。 在对方主动爆出自己的目的之时，布洛妮娅反应了过来，蹲下身子，一记手刀劈在了已经没什么用还可能会捣乱的杏的后脖子上。 杏的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芽衣姐姐小心，还有樱姐姐，你可以先把杏丢在一旁了。” “我会的。” “明白了。” 看着杏被打晕，瓦尔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看着芽衣，等待着她的回应。 “你的想法呢，雷电芽衣小姐。” “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即便律者的身份压在了她的心头，听见瓦尔特的话，芽衣的眼中还是充满了愤怒。 “我的父亲，绝对不会拜托你这种人的！” 芽衣没有在瓦尔特的身上感到丝毫的善意。 “我绝对不会和你走的！” “哈，真是遗憾。” 黑紫色的圆球悄然凝聚，悬浮在瓦尔特的身边，不知名的力量作用之下，地面上的碎石凭空的悬浮而起。 瓦尔特扶着额头，看着警惕的芽衣众人，露出了一个毫不掩饰，恶意满满的笑容。 “不好意思，你的意见，并不重要。” 第七十四章：入侵 圣芙蕾雅的学生公寓之中—— 一个身穿白色吊带睡衣的可爱女孩正躺在沙发之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午夜的狗血肥皂剧。 纤细的手掌撑着脑袋，德丽莎半虚着眼，任凭闪动的光影映照在脸上。 “你无情你无理你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情怎么无理怎么无理取闹！” “你怎么不无情不无理不无理取闹！” “我哪里……” 哔—— 按下遥控器的按钮，客厅顿时安静下来，感到无聊的德丽莎关掉了电视，收起手掌，翻了个身。 纯白的衣裙顿时皱起，随着德丽莎的动作起伏，露出了那同样纯白的三角丝织物，还有可爱粉嫩的肚脐。 “哈啊～芽衣和琪亚娜她们怎么还没回来，好无聊啊。” 这几日，因为身体已经康复，很是高兴的姬子，拉着十分空闲的苍玄姐妹，还有姬麟夫妇到处跑，四处疯玩。 到了此刻，筋疲力尽的几人已经睡下，空留德丽莎一人独守客厅，等待着尚未归家的几人。 忙啊，忙点好啊.jpg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到眼睛出现晃影，通讯器发出了震动之声，德丽莎才懒洋洋地伸出手，去够着玻璃台上的通讯器。 “嘿咻，是芽衣吗？” 德丽莎这么猜测着，但在看清通讯对象之后，她的面容一变，立马直起身子，整个人严肃了起来。 德丽莎低下头，面露犹豫，但很快，她还是选择了接通。 “晚上好啊，我的乖孙女。” 接通通讯器，里面传出的是德丽莎十分熟悉的声音。 “晚上好，爷爷。” 沉默了一会，德丽莎还是语气复杂的回应了。 是的，通讯的对象，正是德丽莎的爷爷，天命现任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说吧，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任务交给我。” 不等对面开口，德丽莎就抢先说到。 她或许不是很了解奥托整个人，但她知道，大晚上的，奥托是不可能为了问候几句就进行联络。 果然，对面轻笑了几声，然后声音严肃了起来。 “德丽莎，逆熵已经入侵了圣芙蕾雅，我设立在中央教堂地下区域的警报已经触发。” “现在我以天命主教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前往中央教堂地下区域，消灭入侵者，确保里面的秘密不被逆熵得知。” 中央教堂……警报……秘密？ 德丽莎的神情一度变换，短短的话语之中隐藏着大量的信息，她不由地一下子站起身，声音也大了起来。 “等一下，你什么时候在圣芙蕾雅安装的警报，还有，圣芙蕾雅的地下有着什么秘密。” 不知不觉，德丽莎的声音冷了几分。 圣芙蕾雅的地下区域，曾经是极东支部的一部分，德丽莎在进行选址的时候还特意检查过了，才放心地进行建造。 但现在，奥托告诉她，圣芙蕾雅的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装了警报，下面还有着不惜让逆熵冒着与圣芙蕾雅开战的风险还要进行入侵的秘密，这让她如何接受。 面对德丽莎的冷言冷语，奥托似乎是不知如何辩解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说道。 “抱歉，德丽莎，这是我的错……” 奥托服软了，德丽莎意外之余，表情柔和了一些，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的爷爷。 “这之后，我希望能知道你做了什么。” “如你所愿。” “哦，对了，这一次的行动，我希望你独自一人，不要告诉任何其他无关人员。” “独自一人？” 德丽莎皱了皱眉，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 “安心，入侵圣芙蕾雅的只是一些不知所谓的宵小之徒，你应该可以应付过来的，对吧？” 奥托熟悉的语调打破了德丽莎的怀疑，毕竟，她的爷爷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我明白了。” “那么，祝你凯旋，我亲爱的孙女。” 通讯被挂断，德丽莎放下通讯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褪去白色的吊带裙，换上了自己那身熟悉的修女服。 转眼之间，她就从一个可爱的女孩，转变成了“威严满满”的学园长大人。 “姬子……算了，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奥托的嘱咐还在耳边，德丽莎站在姬子的门房前，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轻轻地下了楼梯。 一盏盏的灯光熄灭，站在公寓玄门之外，感受着微凉的冷风，德丽莎就着昏黄的路灯，开始了奔跑。 命运的捉弄之下，她与芽衣一行人，愈来愈远。 …… 天命总部—— 金发的男人听着已经结束的音频，摇了摇头。 “我的乖孙女，还是这么的天真啊。” 虽然确确实实在圣芙蕾雅之中安了一些暗手，但奥托并未与德丽莎进行通讯，而是在暗地里，截获了一段音频。 “主教大人，是否要提醒德丽莎大人。” 琥珀立于奥托的身旁，恭敬地询问道。 “不用了，德丽莎也该长大了，这一次的话，就让她长长记性（）吧。” 40多岁的德丽莎，在500多岁的奥托眼中，终究只是个孩子罢了。 这tm40岁.jpg “那中央教堂……” “无所谓。” 奥托一脸的不在乎。 “那里并没有什么秘密，唯一需要瞒着德丽莎的，只是一个会让她更加恨我的实验而已。” “实验早已失败，逆熵想要的话，就拿去好了。” “至于德丽莎，我并不介意她更加恨我一些。” 话已至此，琥珀便不再说什么。 主教一直对自己清楚的认知，那样就够了。 “那么，琥珀告退了。” “稍等一下，帮我调查一下这几名女武神。” 琥珀接过奥托递过来的文件，翻开，资料之中，是几位美丽的女武神。 如果李清歌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是曾与他有过接触的几人。 “我知道了。” “嗯，去吧。” 看着琥珀离去的背影，奥托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难以莫测的微笑。 “让我来送你一个惊喜吧，我的朋友。” …… “绯玉丸！” 钢铁呼啸，疾风四蹿，血影笼罩的泰坦在大地之上奔袭，向着挡在众人面前的那个男人挥动了拳头。 本就漆黑的夜变得更黑了，面对生命的威胁，瓦尔特维持着不变的笑容，在拳头即将打中自己之时，黑紫色的光罩再现。 无声地轰鸣声之中，尘土被扬起，泰坦巨大的拳头被那薄薄的光罩拦住，里面的瓦尔特没有收到半点的损伤。 “重装小兔，激光模式，fire！” 伴随着布洛妮娅的一声娇喝，重装小兔切换了武器，细小的激光发射，明亮的光芒有些晃眼。 激光刺入了尘土之中，带着高温高热想要洞穿那层护罩，但就如泥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灰色的眼瞳之中满是凝重。 她很清楚，这一击，并没有成功。 “抱歉，光挨打可不是我的风格。” 瓦尔特的声音从尘土之中传来。 似乎有着细微的声响，扬起的灰尘一下子坠入了地面，那高大的泰坦宛如背上了万斤的巨石，弯下身躯，然后承受不住般轰然地倒塌。 “什么！唔……大姐，我控制不住这些机器人了！” 绯玉丸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八重樱转过身，看见她紧闭着眼睛，头上的狐耳高高地竖起，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绯玉丸在全力催动着地藏御魂的能力，泰坦之上的血影摇摆不定，它们开始挣扎，但仍是无法行动。 “哼哼，没有用的，泰坦这东西，是对付弱者的，而对我来说，只是随手可以解决的玩具罢了。” 随着瓦尔特高傲的声音，钢铁扭曲的声音爆响，伴随着电弧，他周围的地面开始凹陷，泰坦开始形变，手臂，四肢，身躯，一点点地脱落了下来。 下一刻，明亮的火光随着爆炸的声音接连的响起，十数台泰坦爆炸，尘土高高地扬起。 “小心！” 爆炸掀起的高温气浪不由得让众人把手护在自己的面前。 布洛妮娅操纵着重装小兔捡起了躺尸的杏，以免她被掀飞。 “抱歉，大姐，那些机器人动不了了。” 绯玉丸有些沮丧。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绯玉丸，你可以操纵通许器突破这里的信号封锁吗？” 芽衣将通讯器递给绯玉丸，轻声地说道，眼睛紧盯着尘土的中心。 “我试试。” 绯玉丸接过，然后闭上了眼，血色笼罩了通讯器，但很快，她睁开了眼，面色有些不好。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突破信号封锁，我只能操纵它打出去。”（文盲律者.jpg） “没事的，只是试试而已。” 虽然芽衣很希望这个让人有些不快的第一律者就此玩脱，炸死自己，但很明显，这是异想天开。 一阵奇异的波动将漫天的尘土弹开，毫发无损的瓦尔特现出身形，他的四周，是已经报废成钢铁的泰坦。 他突然看向了布洛妮娅，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她。 “虽然可可利亚卿再三让我不要杀你，但你攻击了我两次，现在还你一次，很合理的吧。” 被那个手指对准，布洛妮娅全身上下都响起了警报之声，就好像被一柄大炮指着头颅一般。 下意识地，布洛妮娅想要闪避，但那根手指只是轻轻一弹，无形的冲击波转瞬之间就轰击在了重装小兔的身上。 轰鸣之声后知后觉地爆起，暴风呼啸，重装小兔被直击而中，细小的裂缝浮现，发出了钢铁的哀鸣之声。 被护在身后的布洛妮娅感觉被一台轿车所撞了一般，被无形的力量快速地推动，五脏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地咳出鲜血，融入了夜色。 “布洛妮娅！” 粉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那双纤长的狐狸耳朵也挣脱了束缚，八重樱冲到了布洛妮娅的身后。 下意识地解除了重装小兔，布洛妮娅把杏抱在了怀中，在八重樱的帮助下，停下了倒飞的轨迹。 “咳，谢谢，八重樱姐姐。” 半跪在地面之上，布洛妮娅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溢出了鲜血。 这就是律者的实力吗，仅仅一击，就近乎摧毁了重装小兔，还让自己重伤。 眼见八重樱救下了布洛妮娅，芽衣松了口气，看向了面容轻松的瓦尔特，眼神之中满是愤怒。 “那个女孩还在布洛妮娅的手上，你是不顾你手下的死活了吗？” “啊，你是说杏卿啊。” 面对芽衣愤怒的指责，瓦尔特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地说道。 “反正可可利亚卿只让我留那个小兔子一名，杏卿有没说过要怎么样。” 他咧了咧嘴，恶意满满。 “既然失败了，就要做好作为失败品被废弃掉的准备嘛。” “你这个……混蛋！！” 握紧了拳头，芽衣那浅蓝色的眼瞳，泛起了一点点的猩红。 “芽衣，不要冲动，对方的目标是你。” 不知何时，八重樱走到了芽衣的身边，她拿过了绯玉丸手中的地藏御魂，轻轻振刀，锋刃闪着寒光。 “交给我就好了。” 她伏低身子，压低呼吸，刀身齐眉，刀刃在上，刀尖对准了瓦尔特，腰腹，腿部的力量紧绷而起，汇成一股，然后……突刺。 脚下的地砖被踏碎，泥土溅起，八重樱的身姿已然消失不见，空留即便再黑暗之中，也闪耀的刀光。 锵——！！ 对自己极其自信的瓦尔特，任凭这八重樱施展着招数，但很快，他后悔了。 眼瞳下意识地睁大，世界在此刻宛如陷入了静止与黑白。 瓦尔特连忙展开了护罩，全力地维持着，但割裂着大气的一刀，仍旧突破了它。 连一秒都没有防御下来，防护罩如碎裂的玻璃一般脆弱，瓦尔特咬着牙，催动了自己的能力，妄图让八重樱慢下来。 她的确慢下来了，但那还是瓦尔特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他只能尽力地躲避着，躲避着对准自己心脏而来的锋芒。 轰—— 巨大的轰鸣之声裹挟着气浪，难以想象，这只是一刀，而不是什么炮弹。 地面之上，已没了瓦尔特的踪影，只有丝丝缕缕的鲜血，自地藏御魂的剑身上流下，滴入大地。 “啊啊——，你这个××，竟敢伤害到我！” 天空之上，传来瓦尔特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咬着牙，面色狰狞地捂住自己的左肩，那里，如同被什么东西削掉了一半，少了一块，滑腻的血液止不住地从他的手指之中流出。 “给我去死吧，蝼蚁！！！” 巨大的石块悬空而起，化作炮弹，向着地面之上的八重樱打去。 八重樱抬头，蔚蓝色的眼瞳如一摊秋水，毫无波动。 她挥动手中之刀，身形融入了夜色。 第七十五章：雷电与绯樱 “蝼蚁，你就只会躲吗？” 夜风簌簌，瓦尔特背靠着被遮掩的银月，悬浮在半空之中，面色狰狞。 崩坏能暴动，在属于“第一律者”的能力之下，大地被掀翻，石砖被无形的力量凝固成坚实的巨石，悬浮到半空之中，然后如炮弹一般砸下，砸下下方那个隐匿在风中的身影。 轰—— 震耳的声响裹挟着翻涌的气浪，一起袭向了周遭的芽衣等人。 “芽衣姐姐！” 裂缝布满全身的机械骑士竖立起盾牌，守护在众人面前，为大家挡下飞散的碎石。 布洛妮娅抱着亲手被她打昏的杏，快速地飘到芽衣的身边，面色难看。 “布洛妮娅，你还好吗？” 芽衣抹去布洛妮娅嘴角的鲜血，双眸映出一些血色。 “抱歉，我可能没办法战斗了。”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眼眸黯淡。 作为她战斗力一部分的重装小兔即将损毁，自己的内脏也受了伤，虽然也不是不能战斗，但很明显，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之中，她只是个拖油瓶而已。 芽衣刚想安慰布洛妮娅一下，但这个娇小的女孩，将怀中的杏递给了自己，然后拿过了通讯器。 “我会尝试突破通讯封锁，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拜托你了。” 认真地看着布洛妮娅，直到对方点了点头，芽衣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战场之中。 “大姐……” 绯玉丸被她们保护在身后，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紧张地看着在地面之上，靠着自己速度不断地闪躲着的八重樱，小手不自觉地攥紧，沁出了汗水。 大地已经支离破碎，一颗颗巨石陷入地面，脆弱的地面布满了摇摇欲碎的裂缝。 平坦的地面一点点消失，八重樱能活动的范围也一点点地在缩小，立足之处即将被剥夺殆尽。 八重樱现出身形，一枚巨石自天而降，阴影笼罩住她的身躯，将光线吞噬。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压低身体，握紧地藏御魂，挥刀，然后小腿紧绷，肌肉发力，一跃而起。 地面被反震之力踏碎，清冷如月的刀光闪耀，坚硬的巨石被刀光一分为二，坠入两侧，摇动着大地。 而八重樱的身影，也在巨石的遮掩下，消失不见。 “可恶，逃去哪里了？” 瓦尔特低头看着地面，捂着肩膀，寻找着本该立于大地之上的身影。 光线稍暗，意识到什么的瓦尔特瞳孔皱缩，支撑起由崩坏能构成的防护罩，抬起头，抬起了受伤的那一只手，欲发动能力。 只是，他还是慢了！ 八重樱很冷静，她清楚的知道，虽然对方没有什么战斗意识，但是他的能力很优秀。 自己之前能伤到他，是占了偷袭的优势。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占据地形与能力优势的对方一定会胜利。 所以，必须抓住一切的机会，而这，就是大好的机会。 她不会什么高深的剑术，只有那一套祖传的巫女剑法。 她也不会什么巫术妖法，可以操纵雷电火焰。 她有的，只有这还算强健的身躯，还有值得称赞的极速。 所以，只要挥刀即可，用尽全力地挥刀。 “一击必杀！！” 那是极速的一刀，自天而坠的美丽刀光。 爆发的刀光晃了瓦尔特的双眼，他还未来得及发动能力，刀光便与他擦肩而过，撕裂了大地。 刀光划过，八重樱落入地面，随之坠下的，是一条残缺的手臂。 崩坏能护罩被轻易地穿透，左臂齐根消失，刺眼的鲜红液体挥洒向夜空，后至的苦痛令瓦尔特忍不住发出了惊恐愤怒的大叫。 “啊啊啊啊——！！！” 没有成功……八重樱的心沉了下去，最后的关头，瓦尔特还是用出了能力，虽然幅度不大，但还是偏离了自己在半空之中的位置，闪过了本来斩向他心脏的一刀。 “我要把你，碾成肉泥！！” 夜空之上，传来野兽一般的嘶吼，无形的立场作用而下，方圆数百米的大地开始凹陷，树木与灯柱倾倒，石块深深地压入了地面。 “第一律者”的能力，重力操纵，在此刻，瓦尔特的愤怒之下，全力地爆发了。 “噗——” 像是背负上千斤巨铁，不，比那个还要更加的痛苦。 每一寸肌肉好像挂上了束缚，血液流动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好像要溢出血管，骨骼在发颤，在哀鸣。 突如其来的重压，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被压入了地面。 “重装小兔……” 通讯器在重力的作用下解体化作了零件，布洛妮娅趴在地面之上，奋力地抬起头，伸出手，下意识呼唤着自己的骑士。 下一刻，骑士应着公主的呼唤而来。 只是那金属的骑士也被压入地面，身上的裂缝一点点地扩大，然后碎裂。 布洛妮娅的瞳孔扩散，亲眼看着重装小兔在自己面前解体……那是希儿送给她的礼物。 “大姐……” 绯玉丸借助着自己与地藏御魂之间的联系，解除了投影状态，化作一团血影，钻入了地藏御魂的刀身之中。 “大姐，快先回来吧！” 刀中的绯玉丸有些焦急地呼唤着。 八重樱低着头，半跪于地面之上，咬着牙，用地藏御魂支撑着自己。 长发上传来拖拽的力道，与地面接触的膝盖渗出了鲜血，八重樱全身上下，有细微的血管爆开，一点点染红了衣衫。 苦痛，难受，但八重樱一声不吭。 她不能接受绯玉丸的意见，因为崩坏能已经不够了……如果她回到地藏御魂之中，剩余的崩坏能可以让她再度投影到外界，但是，绝对不够再度战斗了。 “绯玉丸，我们上。” “可是……我明白了。” 绯玉丸的声音渐渐微弱，八重樱闭上眼，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力量，在一点点地上涌。 樱色的火焰被点燃，火焰在黑暗之中，如同明星一般闪耀。 八重樱的身影笼罩在樱色的火焰之中，衣衫化作了简易的战甲。 气势，如那火焰一般，被点燃了，一点点烧尽了束缚。 “那是什么？又是什么花招吗？” 居高临下的瓦尔特，看着那绯焰，本该放肆大笑的他，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就像打完boss的一条血条，却发现boss还有第二阶段，第二阶段还是那种强到离谱的那种感觉一般。 “别妄图挣扎了！！” 不详的预感逐渐放大，瓦尔特咬着牙，捂着伤口，身侧悬浮的漆黑圆球朝着八重樱发射出了吞噬光芒的射线。 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了！！ 绯焰灼烧着夜色，被重力所压迫着的芽衣奋力地抬起了头，朝着那里伸出了手，眼眸之中燃烧着火焰。 八重樱在战斗，但是，她却是在趴着，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她在为了守护自己而拼尽全力，自己，也必须做些什么。 即便当上了A级女武神，现在的她，还是太弱小了，无法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 但是—— “拜托你了，令一个我！！” “哈哈哈，就是这样，交给我吧！！！” 我还有另一份力量。 轰—— 雷霆炸裂，自天而落的紫色雷光劈散了漆黑的重力射线。 那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夜空，驱散了遮掩住银月的乌云。 “什么！” 另一股与他不相上下，不，超越了他的崩坏能汇聚，瓦尔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见了那月光之下的雷电女王。 “谁允许你俯视本王的，杂碎！！” 瞳孔转为红色的芽衣直起身子，视重力的压迫无物，她挥了挥手，招来万千的雷霆，将瓦尔特从半空之中击落。 “唔，额啊啊啊！！！” 被打落的瓦尔特狼狈地趴在了地上，能力失效，头发被电的焦黑，身躯发热发烫。 “怎么会……本大爷可是第一律者啊！！” 八重樱睁开了眼，绯焰收束，将她的眼眸映照得熠熠闪光。 她起身，振刀，锐利的锋芒割裂大地。 她伏低身子，刀尖对准目标，连前方的大气也被分离。 瓦尔特颤抖地起身，看见的，却是已经摆好架势的八重樱。 恐惧再度笼罩住瓦尔特的全身，他回忆起，那肉眼捕捉不见的身躯。 “我可是，可是第一律者啊！！” 恐惧面前，瓦尔特睁大眼睛大吼着，崩坏能聚集，身侧的巨石悬浮而起，能力不按道理的释放，重力射线，巨石，增压，不管有没有效果，一股脑的释放。 “你们——这些蝼蚁啊啊啊！！” 平心静气，八重樱平缓了呼吸，世界在她眼中都慢了下来。 她的眼中现在只有她的目标，此刻，瞬入刹那之境。 “清歌不在，所以，我要守护好大家。” 一步踏出，声音消失了，二步踏出，距离已被抹消，第三步踏出，地藏御魂融入夜光。 八重樱化作了一道绯红的闪光，突破了面前一切的阻碍。 迟来的气浪与轰鸣之声爆散，芽衣压着飘乱的长发，招来雷电，将铺散而来的秽物化作焦炭。 她的眼眸明亮，看着挥刀将血液洒向地面的巫女，久久不言。 第七十六章：Ich liebe dich 身躯在颤抖，意识已经模糊，肌肉酸痛无力……这就是无力的感觉吗？ “哈……哈……” 没有光的夜里，琪亚娜披散着银发，半偻着身躯，低着头，干裂的唇口发出风箱板的剧烈喘息之声。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 琪亚娜的对面，一名紫色短发，额前有着一抹挑染的青年看着筋皮力尽的女孩，“好心地”开口道。 “不如早些把雷电芽衣的去向告诉我，你也不必受这些苦了。” 他的身侧悬浮着紫黑色的球体，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沉重的压力。 “闭嘴……” 琪亚娜抬起眼睛，透过长长银发的缝隙，恶狠狠紧紧地盯着对方，盯着这个自称“第一律者”的男人。 在不久之前，这个男人找上了她，向她询问雷电芽衣的去向。 听到与自己人有关的信息，加之令人不愉快地第一印象，琪亚娜一下子警惕起来，质问着男人的目的。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想要带走芽衣，或者说征服宝石的载体。 还自曝自己是逆熵的盟主，第一律者瓦尔特。 于是，抱着要保护好大家的决心，琪亚娜率先的出手了。 那是一场碾压的战斗，或者说是游戏。 双枪的子弹，拳头，腿脚都对瓦尔特毫无用处，他身侧的空气宛如泥潭一般，让所有靠近他的东西速度减慢，让他闲庭信步般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即便穿上了新的装甲，实力比先前更加强大的琪亚娜也无法伤到他。 即便强行顶着无形的压力靠近了瓦尔特，他又会展开半透明的崩坏能护罩，轻易地把琪亚娜的拳头给挡了下来。 对方根本没有认真起来，只是在游戏而已，就像路边看见了不乖的野猫，驻足捉弄一下。 周遭的重力又变大了……因为自大，瓦尔特早已告诉了琪亚娜自己的能力，但是，她毫无办法。 那不同于简单的负重训练，肌肉，血液，骨骼，毛发，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受着牵引，就像磁铁吸引着钢铁，大地想要贴近她的每一寸肌肤。 “混蛋……” 琪亚娜咬着牙，一点点地抬起了头，直起了身子。 她不能低头，也不能弯下腰，因为，只要一点点，她就再也不可能起来了。 身体，似乎发出了哀鸣，细小的蓬蓬入耳，肌肉表面的血管爆开，滑腻温热的液体迅速地滴下，坠入地面。 瓦尔特双手抱着胸，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意志真是坚定呢，连我见了都想要鼓掌了。” 这么说着，他默默地将四周的重力又加了一倍。 “唔——” 看着忍不住漏出悲鸣，双腿的骨骼有些弯曲，全身颤抖地银发少女，瓦尔特露出了恶意满满的笑容。 “我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瞳孔，开始的扩散，但是，琪亚娜看着眼前那模糊的身影，却是迈开了步子。 通讯器，双枪，早已被舍弃，崩散成细小的零件。 琪亚娜很想告诉芽衣，快逃，然后，去找清歌……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的。 他是那么强大，强大到足以打倒空之律者。 “NekoCharm……” 语音指令输入，白练装甲搭载的【BurstMode】-爆裂系统开始启动！ 推进器开启，身体的连接处出现金色的纹路，背部动力炉内的崩坏能以原功率速度数倍进行释放！ 装甲的驱动下，琪亚娜奔跑了起来，在数十倍的重力作用下，迈动了双腿。 每一步，都是痛苦与煎熬，每一步，都会在地面之上踏出深深的脚印，每一步，身体都会进一步的崩溃。 好难受，哈啊……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要完完全全依赖于那个少年的呢，把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样可不行啊，我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是要成为最强女武神的人！ 在清歌不在的现在，圣芙蕾雅的大家，就由她来守护！！ 那个讨厌的防护罩近在咫尺，意识已经支撑不住了，琪亚娜猛咬舌尖，让疼痛与血腥味在口口蔓延，然后全力，挥出了一拳。 金色的圆环在黑夜之中是如此的耀眼，借着白练装甲的功效，崩坏能构建出一只巨大的猫猫手臂，自圆环之中钻出，然后狠狠地拍了下去。 瓦尔特没有躲避，而是嘴角带笑，眼睁睁看着这一击打了过来。 他对自己很自信。 咔嚓—— 半圆球型的护罩被拍入了地面之下，细小的咔嚓声入耳，然后连绵不绝。 咔嚓—— 瓦尔特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护罩如破碎的玻璃般漫天而舞，融入了夜色。 那个巨大的机械猫猫手臂在拍碎护罩之时已经消失，掀起的风吹乱了瓦尔特的短发，冷汗从他的身上冒出。 下意识地，他将四周的重力调到了最大。 “咳啊——” 鲜血被咳出，措不及防的琪亚娜被压入了地面之上，身体陷入大地，无法动弹，血液争先恐后的流出。 看着已经近乎意识全无的琪亚娜，瓦尔特松了一口气，片刻之后，就是自己被一个小女孩吓得慌乱起来的羞恼。 “你这个臭xx！” 他伸出脚，想要狠狠地碾压着琪亚娜的脸蛋。 只是突然，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天空，撕裂了黑暗，驱散了乌云，让银白的月光倾泻下来。 明亮的月光正好照耀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就如她名字的意义一般——月神，是那么的凄美。 “原来是在那里吗，雷电芽衣。” 瓦尔特喃喃自语，看向被照亮的夜空，然后低下头，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 他看着似乎已经昏厥过去的琪亚娜，开口说道。 “喂，你还醒着的吧，实话告诉你吧，杏卿已经去抓雷电芽衣了，我在这里，只是陪你玩玩而已。” 他走到了琪亚娜的身边，然后蹲下，嘴角弯起恶劣的弧度。 “我就要去抓雷电芽衣了，放心好了，在你身上做的事，我会原封不动地在她身上也做一遍。” 他看着琪亚娜的手指微弯，在地面留下鲜明的痕迹，不由加大了力度。 “想想看吧，我把她狠狠地压在地面上，然后狠狠地踩着她那漂亮的脸蛋，是不是很爽呢？” “哈哈哈哈——！！！” 琪亚娜不再动弹了，长发之下，无人看清她的脸，似乎真的没了意识。 顿时，瓦尔特感到了无趣。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然后用重力捏出了一个巨大的石头，向着琪亚娜那边扔去。 轰隆的声音之中，尘土飞扬。 而瓦尔特，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双手插兜，向着方才雷电划过的方向走去。 …… 喂，你在的吧。 我知道，你没有死，你一直在我的体内，空之律者。 “哦，真是难得，胆小鬼竟然会主动来找，是准备放弃这具身体了吗？” 把你的力量给我。 “……你是认真的，不想与我争了？” 不，这具身体，还有力量，我全部都要。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是都告诉过我吗……我是k-423，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复制人，也是律者，空之律者。 “那你还……！！” 我已经想通了，不管我是谁，我都会去面对。 清歌说的对，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与他们创下的羁绊，那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那德丽莎呢，你要知道，她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而不是占据了她身份的k-423！！！” 或许吧，但如果德丽莎真的要质问，我也会坦然地接受。 没有力量，我什么都做不到。 痛苦与折磨，只要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可以了。 我要替清歌守护好大家！ “又是那个男人，又是他，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他是世界的终焉，最终的审判，那是比我还要恐怖千万倍的存在。” “你知道吗？！”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厉害，这样就说的通了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脑袋很清楚，原来清歌当初得知了我是律者，就是这样的心情吗？ 不想问原因，不想问一切，只有100%，不，1000%的信任。 “……你这个如草履虫一般的家伙！！” 或许吧，草履虫也蛮好的。 “我是不会把力量给你的，你就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折磨到死吧！” ……Ichliebedich。（德语：我爱你） “不可能，你从哪知道这句话的！” 不记得了，但感觉之中，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抱歉，既然是我的身体，那么，我就可以操控这股力量，我并不是在争取你的同意，而是在宣战。 我们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美好的东西，我不愿意失去，所以，我一定会战胜你的！ 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地等着吧！ …… “Ichliebedich……” “什么声音？” 检测到高浓度崩坏能反应，将转换为自律装载模式……50%……70%……100%……装载完成。 试做型第四代女武神弑神装甲——白骑士·月光，展开。 瓦尔特难以置信的回头，看见的，是琪亚娜舒展背后三对神圣的金色羽翼，徐徐摇曳，升于半空的身影。 白色的甲胄附着于身，明亮的月之下，正如装甲的名字，琪亚娜化作了月光的骑士。 “又在耍什么花招，你以为会对身为第一律者的我有用吗？” 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瓦尔特被针扎般的气势锁定了。 惊惧之下，他压低身子，身侧的球体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琪亚娜不知道为何白练会变成月光，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胸口装甲上的印记在发亮，充满机械感的重炮在半空之中浮现。 对律者专用压制武装——冈格尼尔，展开完成。 一只蓝色的眼眸化作了金色，琪亚娜把全身的崩坏能灌注进冈格尼尔之中，然后，扣下了扳机。 “Gungnirexcution！” …… “虚数空间被打开了，是空之律者的气息，琪亚娜……” 第七十七章：不可能的事 “checkmate（将军）了！” 随着木质材料相互碰撞的产生轻微啪嗒声，棋盘之下，最后一枚棋子移动，彻底封死了“帅”的退路。 “这一把，又是我赢了。” 将已经吃掉的棋子推向对面，李清歌轻描淡写的说道。 而在坐他的对面，美丽的女仆小姐释然一笑，毫不在意自己的失败。 “不愧是清歌大人，真是运筹帷幄呢。” 李清歌摇了摇头，虽然从棋局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大局观与行动力，但说是运筹帷幄，那还是太过了。 “丽塔，可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吧。” 大晚上的，不去睡觉，而是偷偷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孤男（？）寡女，只为了下几局棋，这也太奇怪了。 李清歌表示很不解。 你也是银灰？ “目的？”丽塔歪了歪脑袋，柔顺的短发微微拂动，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成熟的可爱，动人心魄。 “丽塔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许久未见清歌大人，想和您叙叙旧而已。” 李清歌无言，只是用紫色的眼瞳无言地盯着她。 “请别这么看我，丽塔会害羞的。” 缓缓偏过脑袋，丽塔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绯红。 舰长大人对自己的魅力还是一概不知呢，走在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上的他，会越来越完美。 这并非相貌上的巨大改变，而是心灵与气质的变化。 “抱歉。” 眼见丽塔真的害羞了，李清歌才发觉有些不妥，在他看来，丽塔已经是那种很成熟的女性了，没想到还有样的一面。 “没有关系……若是清歌大人真的想知道的，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只是在等待而已。” 偏回脑袋，丽塔抚着胸口，露出一抹微笑。 “等待……” “是的，等待。” 竖起白皙的手指抵在唇边，女仆小姐如此的神秘道。 几乎是丽塔轻诉完的同一时刻，李清歌手腕上的一枚结晶闪亮了起来，像是在告诉他，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与他建立了链接的另一片空间产生了波动，有人打开了那里。 这股崩坏能波动，是空之律者！！ 难道，这就是丽塔要等待的吗？ 下意识地看向丽塔，李清歌的眼中带着一股质询的意味。 “看来，我所等待的时机已经到来。” 看着眼神变换的李清歌，丽塔微微笑道。 她起身，莲步轻移，恭声说道。 “清歌大人，接下来的旅途，请带着我吧。” 为了这一刻，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是空之律者复苏了吗，李清歌不确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琪亚娜有了麻烦。 李清歌收回视线，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无论怎么算，都与丽塔无关，她或许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而不报，一定有她的目的所在。 紫色圆环展开，下一刻，将李清歌与丽塔吞没。 他选择了相信丽塔，或者说，相信未来的他。 ‘抱歉了，清歌大人，为了能跟上你的步伐，就算仅仅只是为了抓住那一道背影，对于琪亚娜小姐她们来说，这是必经之路。’ 被圆环吞没之前，丽塔如是想到。 现在，她的手中，握住了改变世界的万能灵药。 …… 圣芙蕾雅，中央教堂的地下区域—— “到此为止了！” 巨大的金属门被德丽莎一脚踢开，空旷的大房间内，是红色一片的闪光。 德丽莎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一个蓝色头发的女性，在操控着虚拟屏幕破解着这个区域的封锁，当下内心放松起来，铛的一声，把重达152kg犹大的誓约放到了地上。 “我还以为是可可利亚那个母狐狸……快停手吧，这片区域的加密，就算用天命核心计算机破解，也要7个小时，你们已经来不及了。” “是7小时32分46秒，德丽莎女士。” 一道可以称得上是慵懒的平淡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蓝色头发女士的手指一顿，一道电子播报响了起来。 【密码正确】 “咦……！？怎么会这样！？” 下意识地，德丽莎拎起了犹大，想要冲过去，但那个蓝发的女士却是转过身，露出了德丽莎有点熟悉的脸。 “60年前，我特地设计了一道后门程序，幸亏奥托先生大意，没有认真检查。” 明明脸庞是那么的年轻，结果蓝发女士却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语。 “至于可可利亚，生性狡猾的她又怎么会亲自出现在这里呢。” 60年前，蓝发，那张脸……种种联系在一起，让德丽莎响起了那个人。 但是—— “不可能，那个人在天命的数据库里已经显示死亡了。” 德丽莎有些难以置信地大声说道。 那个人，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上个世纪或者说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亲爱的孙女。” 后面那句话，爱因斯坦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播放的正是奥托的声音。 见状，德丽莎终于反应了过来，是这个人仿造了奥托的声音，把她骗了过来，难怪自己当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清楚了前因后果，德丽莎有些恼怒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不管你是谁，敢入侵圣芙蕾雅，就给我束手伏诛吧。” 言毕，她一踏地面，向着爱因斯坦冲了过去。 看着面前这个体型娇小的女孩，背着一个300多斤的东西，还可以健步如飞，爱因斯坦不禁感叹，人体真是奇妙。 不过，她可不是过来挨打的。 “德丽莎女士，不看看你的周围吗？” 从犹大的誓约之中抽出的长枪停留在自己的额前，蓝色的发丝被切断，但即便如此，爱因斯坦也面色如常。 “你应该可以看出来的吧，她们是谁。” 空旷的房间之中，四处的金属墙壁缓缓上升，蓝色的荧光泄露出来，德丽莎看向了四周，眼眸突然放大，满是难以置信。 那是一个个巨大的玻璃罐，德丽莎知道那是什么，那些就是天命培养人造人或是合成人的营养罐。 “骗人的吧……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但是，罐之中，那长长的白发，那美丽的容颜，那熟悉的曼妙身材…… 铛—— 长枪被松开，坠入了地面，德丽莎用双手捂住了嘴唇，瞳孔剧烈的波动着。 原来爱因斯坦没有骗她，这里真的藏有秘密。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偏偏是这个秘密。 “塞西莉亚……” 她的圣芙蕾雅之下，奥托，在做着她做讨厌的人体实验，而实验的对象，是她最好的朋友，最爱的那个人之一——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大脑被放空，培养罐之中，有着塞西莉亚容颜的复制人正恬静地沉睡着，但是，德丽莎却是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就好像她们会突然睁开眼，做出拥抱状，微笑地看着她，开口说道。 “德丽莎，好久不见。” 一片静谧的荧光之中，爱因斯坦缓缓地靠近了陷入迷茫的恐惧之中的德丽莎，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德丽莎女士，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不知你可听说过，西琳计划？” 第七十八章：我曾与他同行 “哈啊～这么吵吵闹闹的，还怎么让人睡觉啊。” 紫色的闪电撕裂了阴霾的乌云，那一瞬间的爆裂与闪光也惊醒了许多沉睡之中的女武神，而姬子，也正是其中的一位。 成熟的lady起身，衣带滑落香肩，裸露出的精致白皙锁骨与饱满的酥胸带着一股奇妙的吸引力。 她看向窗外，微眯着有些迷茫的眼睛，女武神极佳的听力让她听到了遁入风中的细微声响，加上这不同寻常的雷电…… “德丽莎呢，为什么不叫醒我？” 瞬间清醒过来的姬子从床上起身，白皙的的手指划过身上的睡裙，那一具足以让任何男性疯狂的成熟身体就暴露在空气之中。 可惜的是，只能孤芳自赏。 她拿起床头的通讯器，拨通了芽衣与德丽莎的号码。 发现无法联通之后，姬子皱着眉一边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一边从衣柜之中拿出了便于行动的服装，动作优雅而不失迅捷。 “喂，是我，姬子，德丽莎去哪里了？” “不知道，联系不上？！” “好吧，我知道了……圣芙蕾雅之中有好几股高强度的崩坏能波动？！” 听到另一头有些焦急的声音，姬子穿衣的动作一顿，联想到那道雷电，对于发生了什么，已经清楚了一二。 “通知下去，B级以下女武神前去避难所，不要接近那几个地方，不，即便是B级女武神，也不要轻易靠近，那不是你们可以轻易解决的！” “启动最高警戒状态，锁死武装库与格纳库，没有最高权限不得打开，顺便把我的权限赋予以下几人……” “立刻行动！！” 在挂断通讯的同一时间，姬子已经装束完毕，她转过头，看了眼衣柜面前的镜子。 镜中的女性已经没有迷糊的样子，英气十足的样子，正是往日里的那个女武神第五小队的队长，琪亚娜她们的队长。 推开房间的门，打开楼梯的灯亮，几乎是同一时间，另外两道门也打开，走出的是姬麟夫妇与苍玄姐妹。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一同看向了姬子，眼中有些疑惑与担忧。 “我正好要去找你们呢，圣芙蕾雅里发生了战斗，即便是这里，也不太安全，你们快收拾一下，去避难所吧。” “路上会有指引你们的女武神的。” 姬子口中带着一丝催促说道。 那道雷电，姬子还清楚的记得是律者芽衣的。 芽衣与另一个芽衣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和解，能借助她的一部分力量，姬子是知道的。 但能让另一个芽衣借给芽衣力量，芽衣一定是陷入了苦战。 圣芙蕾雅几股高强度的崩坏能波动之中，其中一股，一定是芽衣的。 律者芽衣能造成的破坏，在长空市之中，姬子就见识到了。 说不定下一刻就有雷电劈下，摧毁了这栋宿舍呢。 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按照姬子的话去做，而是再度对视了几眼，眼中闪过莫名的思绪。 “我们知道了。” 最终，还是连山站了出来，牵着姬麟的手，轻声地说道。 “还有，抱歉。” 他们都是神州数千年的战士，但此刻，他们只能与普通的女武神一样，去逃跑，去躲避。 回想起这几日的时光，他们就好像依附于人的米虫一般，只享着清闲的时光。 虽然他们已经累了，不再有着往日的目标，但看着这一幕，却还是有着要去做什么的冲动。 眼中有着些许的惊讶，但很快，姬子摇了摇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她很聪明，所以，很快就想清了连山为什么要说“抱歉”。 “你们没有说抱歉的必要，你们已经在过去燃尽了自己，为未来的我们留下生机，那样就足够了。” “现在的你们，不再是战士，而只是一群普通人，是我们女武神保护的对象。” “现在的时代是属于我们的，作为守护了过去的前辈们，就请这么看着吧，看着我们，看着我们怎么守护住这个时代。” 连山一愣，看着姬子金色眼瞳之中的那一抹温柔，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姬麟走上前，打破了这一僵局。 “我会看着的，不，是我们会看着的。” 她的声音温柔细腻，就好像温柔的友人轻声鼓舞。 “请加油。” 这是苍玄的声音。 “要好好地回来哦，我们我们一起去逛街，去上次那个手办店。” 这是丹朱的声音。 “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祝君武运昌隆。” 最后，是回过神来的连山。 听到四位友人的祝福，姬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全部接受了下来。 “那么，我……” 滴滴—— 是通讯器响了。 是那个熟悉的号码，不知道为什么，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孩有些焦急的姬子一下子安心下来，甚至说有些放松。 她接通了通讯，按下了免提，让所有人都可以将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姬子，我回来了，一切都交给我吧。” 那道声音并不大，却流入了心中，把快速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缓。 姬子看向其他四人，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他们眼中的担忧，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就像迷途的孩子突然找到了自家的大人，有了主心骨一般。 “看来，似乎并不需要我了。” 不知不觉，那个少年，已经成为了一切的中心。 李清歌，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与魅力。 …… “结束了。” 明亮的红色眼瞳即将熄灭，“芽衣”垂下眼帘，但在下一刻，再度被点亮。 绯色的斩击与紫红的雷霆交汇，纠缠飞向了某处。 虚影般缠有纹路的巨蛇发出了无声地嘶吼，张开獠牙，将雷霆的斩击吞噬。 失落的魔女迈着猫一般轻盈的步伐，自幽影之处走来，酒红色的瞳孔醉人心弦。 “两位，请别紧张，我并非你们的敌人。” 魔女轻吐香兰，以魅惑般的语气开口。 “丽塔只是区区一介女仆而已。” “哦，谁家的女仆会背着一把大镰刀？” 撩了撩自己的长发，“芽衣”半眯着眼，看向这突如起来的不速之客，内心却是暗自警惕了起来。 这一位带来的威胁，可比那虚假的律者带来的高。 只是，与她说的一样，没有什么敌意。 “自然是清歌大人家的……虽然想这么说，但遗憾，还未到这种地步。” “你在说什么……？” 看着听到某个名字而眼神有些波动的“芽衣”，丽塔眯起了醉人的眼眸。 “比起这个，芽衣小姐不去看看琪亚娜小姐吗？” “那一边，可是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啊。” “对了，清歌大人也在那边哦。” 竖起手指，丽塔故作可爱道。 琪亚娜……清歌也回来了？ 即便心有所动，但现在操控这具身体的“芽衣”仍然紧紧盯着丽塔，没有动作。 “去吧，芽衣。” 八重樱看出了芽衣的异动，尽管她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但这一次，她让出了机会。 她握着地藏御魂，注视着丽塔，气势锁定着她。 “我会看着她的。” 至此，被保护着的布洛妮娅也是有些虚弱地开口说道。 “去吧，另一个芽衣姐姐，布洛妮娅会照顾好自己的。” 话已至此，“芽衣”点了点头，闭上眼，借用扩大的电磁，感应着琪亚娜的生物电。 “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言毕，“芽衣”睁开眼，裹挟着雷电，化作一道闪雷，飞向某处。 至于5分钟的限制炸弹，她早就破解掉了。 人情吗……这是第二个了。 目送着“芽衣”的背影，八重樱收回视线，与丽塔隔着破碎的大地相望。 “你是和我一样的吗？” 八重樱有这么的感觉。 一样被那个人所拯救的吗？ “谁知道呢？” 丽塔只是微笑着。 我们是不一样的。 她在心中述说着。 你们是被拯救的对象，是追在他身后的影子，而我，虽然只是一段短短的旅途，但我是与他同行之人。 所以，我不会羡慕与嫉妒他对你们的态度。 我会帮助你们，一起达成那个他所期望的happy end。 我不会羡慕，不会嫉妒…… 第七十九章：心中压抑不住的情感 遮掩明月的乌云被撕裂，皎洁的月光如匹练，缠绕在意为“月神”的银发少女身上。 背后圣洁的金色羽翼如断了电的灯泡般忽明忽暗，身上骑士般的装甲也已退回至简易的紧身样式，琪亚娜落入了被冈格尼尔轰出一条笔直通红痕迹的大地之上，捂住脑袋，遥遥欲坠。 “哈——我成功了吗？” 身躯早已无力，支撑着琪亚娜的只有一股想要守护大家的信念。 她捂着脑袋，看向痕迹的远方，看到的，却只是一片模模糊糊的残影叠叠。 “我，要去找芽衣……” 明明知道倚靠着另一个自己力量的芽衣不太可能会出事，但琪亚娜仍然止不住担心。 她想迈开步伐，结果那健康圆润的双腿灌了铅一般沉重。 琪亚娜想要动起来，但是感觉不到，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唔！” 身躯在发热，那不是正常的现象，就像发烧一般，高温灼烧着琪亚娜本就不多当然理智。 电流般的刺激划过脑袋，好似有女性的轻声细语灌入耳中，她不断地重复一句话，琪亚娜听不懂，但感觉是那么的温柔。 ich——ichliebe—— “ichliebedich……” 似乎，就是这么一句。 琪亚娜身形僵硬地迈出了脚步，那一只金色的眼眸越来越明亮，另一只蓝色的眼眸却是没有了焦距。 好饿，好累，好困……我这是要去哪，我这是要去干什么？ 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明明思绪是一团乱麻，明明体内已经没有了分毫的力气，但它还是自己动了起来。 半步，一步，两步……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的扩大，蔚蓝的眼眸也逐渐被金色所侵蚀，琪亚娜笑着，却是那么诡异的笑容。 魔法般的咒语如八音盒般环绕在她的耳边，明明是美好的声音，却宛如恐怖片里的寂静。 琪亚娜害怕了，但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迷迷糊糊之间，恐惧浸染了她的全身。 但突然，那不断入耳的咒语悄然停止，自己动起来了的身体停止，浸染着蓝色的金色退缩，缩至了阴影黑暗之处。 琪亚娜抬起头，不受控制地咬了咬牙，金色的眼眸一下子恢复了原样，身体一晃，就要摔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呢，琪亚娜不太清楚，但下一刻，她触碰到的不是冰冷的土地，而是并不宽敞，但却异常温润的环抱。 “对不起，琪亚娜，我来晚了。” 月夜之下，银发的少年看着怀中凄美的女孩，很难受，心脏宛如被紧紧地抓住了一般。 他默默抱紧了怀中的女孩，时间的奇力释放，逆流着法则，将这个美丽的女孩一点点地恢复成那初见的模样。 啊，这不是刚刚好吗？ 身体暖洋洋的，疼痛与酸涩开始消失，疲惫之感一下子涌了上来，琪亚娜想要沉沉地睡去，但是还不行。 她睁开眼，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少年，声音轻轻的。 “去找……芽衣，她……有危险。” “已经没事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紫色的眼眸温柔，他伸手，抚了抚琪亚娜的长发，轻轻地捞起，如捞起一轮明月。 是吗，真不愧是你啊。 琪亚娜轻轻闭上眼，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心。 她没有怀疑李清歌，也从来不会。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 “可以稍微地……陪我一段时间吗？” 不知不觉之中，陪在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我也不再是唯一那个。 你走的步伐越来越快，即便我努力奔跑，也无法追赶。 我虽然不会后悔，但，偶尔也会有着些许的寂寞。 所以，就算只是短短的时间，请让它属于我，好吗？ “我会陪着你的，我就在这里。” 跪坐在地面上，李清歌把琪亚娜放好，把她的头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抚着她的头发。 记得以前，与琪亚娜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之时，她总是喜欢横躺着，占据了整条沙发，然后把头放在他的大腿上，蹭来蹭去的。 李清歌虽然不理解，但是从来没有阻止过。 “休息一会吧。” 琪亚娜想说说话，但沉溺在那无微不至的温柔之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般安心的睡颜，真是久违了。 这样想着，李清歌的眼角更加的柔和了。 手腕上的结晶闪耀，亚空之矛浮现，缠绕着漆黑的雾霾。 亚空之矛无声地划过夜空，目标已经无处可逃。 伤害了琪亚娜的代价，那个虚假的律者，仅仅只是性命来偿还，真是便宜他了。 “清歌……” 琪亚娜醒了过来，睁开了蔚蓝色双眼，有些迷茫。 “可以多休息一会的。” 身体已经恢复原样，但失去的精神，还是难以补足。 但琪亚娜抬起了一只手，轻轻触碰了李清歌的脸颊，然后轻柔地抚摸着，露出了笑容。 “不是梦，你还在……真好。” “我就在这里。” 轻轻握住琪亚娜的手掌，感受那微凉的温度，李清歌的语气温柔。 琪亚娜再度闭上了眼，脸上浮现的是疲惫与满足的笑颜。 “可以稍微听我说几句吗？” “我就在这里。” 只是简单的话语，琪亚娜是那么的安心。 她蹭了蹭李清歌的大腿，声音轻轻地开口了。 “我一直很怕，一直很迷茫，因为我怕承担不住琪亚娜这个名字。” “臭老爸对我的期望，德丽莎对我的期望，他们对我的爱，我怕是错付的。” 李清歌静静地听着，没有言语，琪亚娜不是在倾诉，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心。 “但是，在那个混蛋说要去抓芽衣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更怕的是芽衣她们收到伤害，更怕的是这段好不容易缔结的羁绊就此斩断。” “什么都好，我都希望能战胜那个混蛋，即便成为我最讨厌的那个律者。” “我已经想通了……” 语气微顿，琪亚娜睁开眼，看着李清歌的眼眸，眼神柔软又不失坚定。 “我会告诉她们一切，我的一切，如果她们难以接受，我也不会放弃，我会重新与她们再认识一遍，然后，再度成为朋友。” “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那双蓝色的眼眸闪闪发亮，带着对他的期待。 李清歌微笑，握住琪亚娜的手，更加的用力。 “我的答案，一直都是一样的。” 少年的笑容近在眼前，月光之下，如此圣洁与静谧，琪亚娜怔住了，只觉得有些东西，再也抑制不住了。 “清歌……” 银发的少女脸色微红，羞涩的笑意，是最美丽的装饰。 “怎么了？” “你知道吗，琪亚娜，其实是月光女神的名字。” “我一直知道的。” “你知道吗，月亮其实不会发光，它之所以美丽，是反射了太阳的光芒。” “我知道的。” “那你知道吗……？” 勇气的积蓄蓬勃而出，琪亚娜起身，贴近了那个最是喜爱的少年，满眼都是他，都是欢喜。 “你就是我的太阳。” 纤细柔嫩的手臂环过那白皙的脖颈，月鼓起了勇气，用尽全身的引力，将太阳拉进。 “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我的太阳。” 唇上是那般的柔软，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透过那紧贴的，那传递过来的炽热情感连太阳也可以烧尽，令少年的面庞上染上绯红。 世界仿若在此刻静止了，月的银辉落幕，唯有一抹雷鸣，悄然已至。 第八十章：迫害芽衣的崩三同人的一大特色…… 深夜，圣芙蕾雅东部森林—— 那是一块非常安静的地方，因为没什么人会经过，生态保存得相当的完好，高大的树长得非常旺盛。 层层叠叠的茂密树枝，遮掩了本就不是很亮的夜的唯一光线。 微风吹过，婆娑的树叶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更是添了一份诡异气氛。 有猫头鹰站在树枝，圆润的瞳孔盯着突然闯入此地的不速之客，然后振翅高飞，留下一根飘散的羽毛，与“咕咕”的叫声。 “可恶……我怎么会死在这里！” 鲜血滴入满地的枯叶，惊醒了躲藏在下面的小家伙们，然后一只脚重重地踏了下来，震得它们四处逃窜。 额前有一抹白色挑染的紫色短发青年，在森林之中奔跑，或者说在逃窜。 他紧紧地咬着牙，不光是因为屈辱，更是因为痛苦。 他的全身都是破破烂烂的，衣衫被什么东西点燃，变成一片一片的布条，挂在他的身上，裸露出的皮肤遍布了焦痕与鲜血。 不光如此，他的右臂齐根消失，白色的骨骼粘上红色的染料，暴露在空气之中，是那么的扎人。 “那个混蛋女武神……我要动用逆熵的力量，彻底摧毁这里！” 好不容易从那个银发的女孩手里逃掉，感受着风吹在伤口上如刀割般的感受，瓦尔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很痛，但是他不能在这停下脚步，因为他还想活下去。 至于另一边的杏·玛尔，谁还管她呢。 她已经被废弃了，只要身为逆熵盟主的自己还活着，那就是胜利。 砰！ 这般想着的瓦尔特并没有注意到拐角，径直地撞上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好痛，谁tm不长眼！！” 即便身处落魄之地，瓦尔特也准备维持着他的高傲。 他看见被他撞倒的青年只是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男性，心思一下子变态了起来。 众所周知，男性没有什么战斗力。（凯文：我让你先跑40m，然后再开天火） “你是……” 看着还弄不清楚状况青年，瓦尔特的心思一下子变态了起来，他手用力一握，一颗紫黑色的球体在他手中浮现闪烁。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大半夜来这种地方，但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球体对准了倒地的青年，瓦尔特脸上扬起了嗜血的笑意。 “用你的鲜血来暂时取悦我吧，消失在百倍重力之下吧！” 就在瓦尔特要动手之时，森林之中，传来了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瓦尔特先生。” “谁！” 已是惊弓之鸟的瓦尔特转身，手中球体转变了方向。 “需要帮助吗？” 阴影之处，一头淡蓝色卷发的女性走出，眼神平淡，看向了瓦尔特身后，已经起身的青年。 “是你啊，爱因斯坦卿。” 见到是自己的手下，瓦尔特一下子放松下来，感到了有些惊喜，连爱因斯坦并不是在对他说话都没有看出来。 他强撑着，忍着痛苦，摆出一副潇洒的姿态，然后说道。 “你来的正好，这里并不需要你，不过你准备一下，等一会把我送出去吧。” “好了，你暂且退下吧。” 爱因斯坦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只是一只手掌轻轻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温热的手却带着一股寒意。 “抱歉，她不是在与你说话……爱因斯坦，我自己来就好了。” “什——！！” 瓦尔特惊讶与疑惑地转身，看见了，却是青年身侧，与自己相似，但远比自己手中更为庞大的球体。 枯叶（）飞舞而起，带着细小的枝条，被吸向了球体，然后被碾成肉眼看不见的枝条。 那是，与自己一样的招式，但怎么会！？ 瓦尔特难以置信，心中的危机感不断地放大。 球体化作了一个平面，里面传来的吸力，却是越来越大，下意识的，瓦尔特想要逃离，但是无法动弹。 ——理解复现·伊甸之星·万倍重力。 “你知道吗，在万倍的重力之中……连光都会消失……” 话音未落，青年的脸色一变，散去了已转为平面的球体，然后冲至爱因斯坦的身边，拉着她远离此处。 瓦尔特被这一幕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面色一喜，就想逃跑。 嗤—— 腹部一痛，肉体被穿刺的声音清晰，瓦尔特低头，看见一根长矛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什么时候？” 艰难地开口，口中一阵浓厚的铁锈味，一阵无力感传来，瓦尔特跪倒在地面。 长矛之上，漆黑的雾无声地散开，开始腐蚀瓦尔特的血肉，神经，骨骼……将他的身躯化作随风而逝的黑灰。 “额啊啊啊啊，好痛！！！” 泪水，鼻水，还有涎水混在一起留下，剧烈的痛苦令瓦尔特目眦欲裂。 他向着爱因斯坦的方向伸出手，血红的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救……” 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只是一瞬间的事，瓦尔特的表情僵住了，心脏被黑雾腐蚀，身躯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接连化作了黑灰。 长矛无声地落入地面，黑雾将枯叶腐蚀，裸露出的植被很快地枯萎了。 然后，在青年警惕的眼神之中，两者就此消失不见。 许久，青年才放松了警惕，将护在身后的爱因斯坦放开。 “感谢，瓦尔特先生。” “不用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根东西，是空之律者的造物吧。” 被爱因斯坦称作瓦尔特的青年扶了扶眼镜，眼神凝重地说道。 “还有那个黑雾，是当年那个死之律者的能力吧。” 第二次崩坏时，崩坏赋予了空之律者另外的四个权能，在她死后化作了四颗宝石。 第二律者曾以四种权能为样本，制作了四名拟似律者。 而其中的死之律者，就是这样的能力，身边始终环绕着致人死亡的黑雾。 “恐怕是的，还有，你可以和那个人一样，喊我爱因。” 爱因斯坦点了点头，表情虽然平淡，但眼中也是十分凝重。 “但是，如果是空之律者复苏了，动静不可能这么小。” “而且，象征死之律者权能的静谧宝石应该还在天命才对。” 通过自己的途径，爱因斯坦对天命的“西琳”计划有所了解，也知道，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有些可悲的女孩，是奥托为了复苏西琳而准备的工具人。 可是，如果不是空之律者，还有谁会这样的能力呢，又是奥托新的计划吗？ 爱因斯坦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之后再去收集情报吧，咳咳！！” 见到爱因斯坦陷入僵局，瓦尔特安慰道，结果没说几句，就突然咳出了鲜血，脸色苍白起来 而这般突发情况，也是惊醒了爱因斯坦。 “清注意自己的身体。” 爱因斯坦靠近，轻轻拍了拍瓦尔特的背部，为他顺着气。 “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我自己还是清楚的。” “只是没有想到，可可利亚制作的复制人，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但是智商与情商不怎么高。” 瓦尔特扯了扯嘴角，想不到爱因斯坦都学会毒舌了，看样子是和特斯拉一起呆久了。 “不用再帮我了，在完成那个人交给我的愿望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言毕，爱因斯坦的动作顿了一顿。 某种程度来说，眼前这个青年，还有之前的，都不是真正的第一律者。 真正的第一律者已经死去，而面前的，是继承了他的律者核心，第二代的第一律者，瓦尔特·杨。 之前一直潜伏在圣芙蕾雅之中，作为一名普通的历史老师，与西琳计划的主角——琪亚娜，有所接触。 而先前死亡的那两位，都是可可利亚弄出来的，第一代第一律者的复制人，因为完成度较高，继承了第一律者的肌肉记忆，可以操纵重力。 但第一律者的真正能力，是理解复现——将自己理解的科技与知识复制而出。 所谓的重力操作，只不过是理解了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这个可以操作重力的武器的能力，而使用的罢了。 “对了。”说到可可利亚，即便瓦尔特常年不在逆熵，也对她有所了解。 “不要轻易信任可可利亚，她一定有着自己特殊的计划。” 说不定……已经背叛了逆熵。 爱因斯坦的眼神有所波动，这份爱替别人操心的样子，还真是和那个人一样。 在瓦尔特看不见的地方，爱因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真不愧是你的继承人，害我又想起你了呢。 “我知道了，所以，该走了吧。” “也是……虽然当老师的生活很平静，但果然，是到了应该拾起自己责任的时候了。” 伴着月色，爱因搀扶着瓦尔特离去，至于那两个复制人，有谁会去管他呢。 但是，爱因斯坦总有感觉，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人。 （杏：昏迷中，勿扰。） ……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为什么会这样呢，第一次有了喜欢的男孩子，第一次有了不会在意我身份的好朋友，这两份梦幻交织般的快乐……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一幕啊！！ 看着拥吻中的二人，下意识地，芽衣扭头飞奔，落入地面的，或许是泪水吧。 “不要愣着了，快去追啊！” 第八十一章：让雷鸣淹没一切 我诞生于于孤独之中。 当我回过神来之时，自己站在一间满是尸体的教室之中。 脑海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我的名字是第三律者，我诞生的意义是消灭正在污染这个星球的人类。 脑海中的声音是那么清晰而真实，但是……我仍然怀疑着存在的意义。 “芽衣，我们快走吧。” 芽衣？这是在叫我吗？ 迷茫着的我选择了旁观，藏匿于这具身体的之中。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一名名为“雷电芽衣”的少女。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雷电芽衣”记忆之中的名为“李清歌”的少年拉着自己的手，在满是死士的城市之中躲藏，战斗。 呵，真是可笑，他还不知道吧，那些死士，正是被我的崩坏能所感染的。 真想知道，在你发现你身边的女孩就是一切的凶手之时，你的表情是如何的精彩。 不知不觉，看着那个男生笨拙的战斗方式，我如此期待着。 很快，他们遇上了新的幸存者，有活泼异常名为“琪亚娜”的女孩。 那是前段时间，千羽学园的转校生，“雷电芽衣”的好朋友。 还有天天冷着脸名为“布洛妮娅”的小女孩。 两个人的世界，很快就变成了四个人的世界。 什么啊，原来琪亚娜和李清歌早就认识了。 那么雷电芽衣不就是后来者了？ 真是令我不爽。 但是，自“雷电芽衣”那源源不断流入的感情，是感动与喜悦吗？ 我不知道…… 我诞生自雷电芽衣的体内，可以看见她的记忆，看到她的痛苦与快乐，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但是那些并不属于我，那些是属于雷电芽衣的……什么都不属于我。 尽管多了两人，但这个小团队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因为，这座城市，逐渐出现了崩坏兽。 疲惫，几乎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出现，直到夜晚，才能放松一刻的心弦。 在他们陷入沉睡之时，我悄悄地醒来。 与雷电芽衣不同，我拥有强大的力量。 指间跃动的雷光，足以把任何东西化成原子。 须臾的雷光停滞在他们熟睡的脸庞之上，或许他们永远相信不到，他们曾经离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我或许是心软了吧，雷电照亮黑夜，劈向了盘踞在四周的崩坏兽。 难以置信吧，我明明是律者，明明要亲手消灭人类，却反过来帮助了他们。 我也不清楚我在干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我的使命太过虚无了吧。 黑夜之中，我常常翻看着雷电芽衣的记忆，并非过去的，而是自我诞生之后的。 因为，我并没有经历过她过去的事情，却以旁观者的角度，与他们同行而过。 但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难受。 因为，雷电芽衣可以与他们一同欢笑，而我，只能躲在阴影之处，靠着记忆慰藉。 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过。 因为他们需要的是雷电芽衣，而不是第三律者……我很清楚。 事情很快就败露了，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从未掩饰过自己，顶多在夜晚之中，不把声响弄得那么大。 可能我有些嫉妒雷电芽衣了吧，在不经意间，释放了自己的力量，跃动的雷电闪烁。 “芽衣，怎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 真是好笑呢，这幅慌乱想要遮掩的样子。 但紧接着，自雷电芽衣那流过来的悲伤与痛苦，让我紧紧咬住了嘴唇。 该死，雷电芽衣的感情，为什么要我也一起承受！！ 担忧，无助，沮丧……这些不好的感情愈发地让我狂躁，而越是狂躁，我越是无法控制住自己。 要藏不住了，雷电芽衣！！ ……那一日的夜里，我没有苏醒，我藏于雷电芽衣的身体之中，看着她走上了高高的天台。 身躯在颤抖，是在害怕吧，嘁，真是一个胆小鬼。 我没有阻止她，或许我也觉得，就这么结束了，也挺好的吧。 雷电芽衣闭上了眼，我也是……感受着狂风的呼啸。 并没有——身体重重地撞在了高楼的边缘，很疼，但更意外的是，那只紧紧抓住这具身体的手。 雷电芽衣睁开了眼，我也是。 “为什么？” 她哭着问到，我也想这么质问他，质问——李清歌。 雷电芽衣知道的，我也知道的，他那并不强壮的手臂之中，蕴含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 他那张好看的脸涨红着，紫色的眼眸之中是什么，愤怒吗？ 为什么？ “放手吧……” 放手吧。 “才不要……我抓住的手，才不会放开！” 明明连话也说不清了，明明连自己也在一点点的下坠，明明…… 脸上滑过的触感，是泪吗？ 好清晰，是雷电芽衣哭了吗，不，是我哭了。 “如果你出事了，我会认为是我的原因！” 才不是！ “雷电芽衣！” 是在叫我吗？ “我帮助过你，但你没有给我报酬！” “所以，你这条命，是我的！” 真是……好霸道的说法，但是，意外地不讨厌。 心中的涌动的感情，是什么呢？ “在我没有放弃你之前，你也决不能放弃你自己！！”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雷电芽衣拉了上去。 她抱住了他，哭的很大声。 雷电芽衣，真是一个胆小鬼，爱哭鬼。 我又躲了起来，不再偶尔给雷电芽衣一个“小惊喜”。 在她的身体里，看着他们吵吵闹闹，或许也不错。 我本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那一天—— 或许是因为靠近了城市的边缘，放松了警惕……琪亚娜，布洛妮娅，被那个高大的骑士突袭，接连被打败，躺倒在废墟之上。 鲜血的味道是那么明晰，他挡在雷电芽衣的身前，伤口是那么刺眼。 “快逃……” 逃，开什么玩笑！该逃的是雷电芽衣，而不是我！ 我是第三律者，制御雷电的女王！！ “不要！！” 雷电芽衣，把身体交给我吧，我会清除所有伤害到他们的阻碍！！ 雷鸣划过长空，淹没了一切。 那个高大的骑士，也被轻而易举地电解成了原子。 回过神来，我站在了废墟之上，四周空无一物。 奇怪，明明完成了使命，但是好空虚，好……寂寞。 “还给我……” 什么？ “把芽衣，还给我！！” 他起身向我挥剑了，明明自己的身体是那么残破，满是鲜血。 他看向我的眼神，是那么的仇恨，那么的刺眼。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明明注视着雷电芽衣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令人迷醉。 对了，我不是雷电芽衣，我是第三律者，人类的敌人！ 那么，就厮杀吧，把我杀死吧，我也会拼尽全力，将你杀死。 “来吧。” 我是抱着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呢？ ……不记得了。 只记得，最后的最后，我躺在冰冷的地面，破碎的长刀插在自己的脸颊旁的大地之上。 看不清他的脸，鲜血自他的脸上滴在自己的唇上，是咸的。 我输了吗？ 没错，但我是怎么输的呢？ “你，不杀了我吗？” 他的意识，已经近乎为无，我知道自己的得不到答案，但还是问了。 他回答了，明明没有了力气。 “因为，我错了……” 错了？ “我看到了……你的表情，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你在伤心。” 笑话，我是律者，雷电的女王，怎么会哭！ 但是，这哽咽的感觉是什么？ “你，也是雷电芽衣。” 我……也是雷电芽衣？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真是遗憾，你猜错了。 李清歌倒下了，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份相互触碰的感觉，远比自己藏在雷电芽衣的心中感受到的还要明晰。 感觉，不想要放手了。 但是，我知道的，你不会允许的，你会担忧，担忧那个雷电芽衣。 “你输了，作为惩罚，就当我一辈子的仆从吧。” 单方面的，我宣布了他今后的命运。 身体还给了雷电芽衣，我与她，达成了一个协议。 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雷电芽衣开心，我也会开心，雷电芽衣伤心，我也会伤心……因为我把自己看作了雷电芽衣。 但是，我是她，她不是我，我还有另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情感。 我想要守护，守护那个脆弱的他。 雷电芽衣的感情，我的感情，双份的感情叠加在一起，足以抚慰我的寂寞，我的虚无。 只要如此……就够了。 …… “身体还给你，我要休息了。” 好难受，这份独特的感情是什么，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想要笑，却无法牵动嘴角…… 本以为可以不再在意了，但看见了那两个人，却又在意的不得了。 下意识地，“芽衣”选择了逃避。 什么啊，自己不就比起雷电芽衣，更像个胆小鬼了吗？ …… 我该哭吗，还是该笑？ 心脏像被紧紧地抓住了，好痛！ 原来，原来琪亚娜也是一样的吗……是啊，自己早就看出来了，课堂上，训练中，平日里，她表现的是那么的明显。 只是自己，下意识地选择了忽视。 自己该怎么做，去祝福他们吗？ 但是，做不到，想要张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输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时间，我一定打扰到他们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我好伤心，于是，我逃走了。 第八十二章：我全都要 女孩子的唇瓣，是这么柔软的东西吗？ 仿佛轻轻一吸，就会轻易的变形，滑入自己的口中。 心跳加快，血液流动加速，大脑被突如其来的的袭击放空。 下意识地，李清歌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只是……被看到了。 看到的那个人，是雷电芽衣。 她携着雷光而来，离去时，却只有她孤身一人。（“芽衣”跑路了） 暗夜之中的那一瞬间的闪光，是泪吗？ 李清歌不知道，他现在的心很乱，乱如被猫咪玩过的麻绳球。 “不要愣着了，大笨蛋！” 松开了环住李清歌脖颈的手臂，琪亚娜有些精神疲惫的起身，从他的怀中站起，向他伸出了手。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醉人的绯红，带着一股女性特有的妩媚，只不过，现在的眼中满是担忧，对芽衣的担忧。 琪亚娜喜欢李清歌，但是，也从未想去伤害过雷电芽衣。 对方也是一样的，一样的喜欢这个少年。 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有芽衣自己，认为她藏的很好。 琪亚娜从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用大大咧咧的态度，掩盖着自己的真心。 她知道自己可能有一天会后悔，如果芽衣按耐不住自己的情感，而向李清歌发起了攻势…… 但是，只要她不表白，芽衣不表白，大家都不表白，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琪亚娜是这么想的，但今天，她打破了这个平衡。 “你看不出来吗？芽衣她喜欢你啊。” 看着有些楞楞的少年，有多喜欢他，现在就有多生气。 你到底是多木头，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芽衣她在伤心啊，快去追啊！” 明明，自己就是伤害芽衣的人，却还是假惺惺地想要安慰她，琪亚娜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我知道了。” 拉住琪亚娜的手起身，李清歌在思考，思考着一些问题。 看着李清歌真的要按照她的话做了，琪亚娜放心下来的同时，内心又泛起一丝酸楚。 她清楚的，如果他追了上去，那她与他之间的那个吻，就只是个笑话而已。 不想让他走……在牵住他的手时，琪亚娜很自私地想着。 “去吧……” 但是，她又选择了放手。 琪亚娜啊琪亚娜，你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她低着头，有些难过。 “一起去吧。” 一瞬间，我的世界，春满花开……莫过于此了。 琪亚娜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李清歌在说什么。 只是，他的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温暖。 李清歌在思考，但是没有结果，也是，怎么能用理性的思维去推测感性的认识呢。 所以他放弃了思考，按照自己的本心。 “琪亚娜，我喜欢你。” 他看着月色下的少女，觉得她真漂亮。 “而我们之间的那个吻，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你这个大笨蛋，你在说什么啊！！ 怎么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琪亚娜感觉大脑的鲜血都流到脸上了，思考不能，只能羞涩地被他抱起。 她靠在李清歌的胸口，捂住了脸。 这下好了，被他吃的死死的，只能任他摆布了。 …… 胸腔好痛，呼吸好累，腿脚也无比酸涩……芽衣停了下来，弯下腰，大口地呼吸着，汗水一滴滴地打在地面上。 不，那不止汗水，还有眼角流下的泪。 “我真是奇怪。” 芽衣扬起了头，看着被自己驱散了乌云，而如此皎洁的月亮……心脏好痛。 雷电驱散了遮掩月的云，但是没有人会注意到须臾的雷光，他们只会注视着明亮的月。 自己是雷光，而琪亚娜，就是月。 “自己应该祝福才是的……” 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姐妹，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但是另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啊！！ “雷电芽衣，你真是一个坏女人。” 这么一副在意的不得了的样子，岂不是直白地告诉他们，自己不能接受吗。 明明，明明只要装出不介意的笑容，然后慢慢地走开，那样就可以了。 只是，在看到那一幕时，无法控制自己，只能让情感驱动这具空壳。 在心中呼唤着另一个自己，但她像是装睡一般，怎么叫也叫不醒。 什么啊，这样的话，又是孤独一人了。 这里好冷…… 有人来了。 芽衣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伸手，摘去了自己的泪珠。 好温暖。 但是，更多的泪滑落了下来。 芽衣觉得自己真是贱，心里告诉自己，他的温柔并不是自己独属的，但却忍不住贪恋。 “你，来干什么？” 芽衣想要冷着脸说出这句话，但是哽咽的样子是那么的滑稽。 心中尚还存一丝希冀，看见了他，本以为是他选择了自己，但是，看见他身旁的琪亚娜，才明白，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了。 带着琪亚娜，是想要告诉自己，他们之间的好消息吗？ 杀人，还要诛心吗？ “没什么，只是带你回家。” 泪止不住，但李清歌仍然不厌其烦地为芽衣抹去，带着一丝微笑。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木头，琪亚娜的感情，芽衣的感情，还有更多人的感情，他都知道。 只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情感是怎么样的。 他本想放着不管，一心投身于对抗崩坏之中。 等到将崩坏驱逐出这个世界了，自己或许，就能让这些感情开花结果了。 但是他错了，单方面的感情，永远不会有着未来。 那结出的美丽未来，从来都是双方一起给予的。 他不是什么恋爱高手，也不是有着丰富攻略知识的“神大人”，脑中更没有什么脑内碍选项。 所以，他只能顺从自己的情感，去说，去做。 “芽衣，我和琪亚娜表白了。” 那是很直白的话，琪亚娜站在李清歌的一旁，挠了挠脸颊，眼神飘忽。 即便是她，也感到了不好意思。 片刻之后，她反应了过来，有些担忧地看着芽衣。 果然，这个美丽的女孩紧咬着唇，手掌紧握着，用不甘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少年，像是在质问，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说这些。 “因为我喜欢她。” “那么，恭喜……” 说不出来，下面两个字就在唇边，但是吐不出来。 芽衣低下了头，有些干燥的唇快要被她咬破，口中弥漫着血腥味。 但是，她的脸被重新抬起了，被那双温暖的手。 那双紫色的眼眸宛如星辰，是那般的迷人。 李清歌看着芽衣有些空洞的瞳孔，轻舒了一口气。 “但是，我也喜欢你。” 喜欢……谁？ 在开玩笑的吧？ 芽衣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但是不敢相信。 “雷电芽衣，我，李清歌，喜欢你！” 接下来的话，即便被齐格飞那天火砍，被雷电龙马那刀劈，即便被人骂，被人唾弃，我也要说出来！ 李清歌的眼神坚定，心脏却是偷偷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所以，琪亚娜我绝不会放手，你，雷电芽衣也是……我们，在一起吧！” 第八十三章：俺の爱律者が！ 恬不知耻！何等恬不知耻的人和话语！ 就连李清歌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说出这般话来。 渣男！恶心！人渣！ 他自己也忍不住在心中唾弃他自己，更何况是她们呢。 在他说完这番话时，芽衣轻轻地摇头，挣脱了他的手，然后重新低下了头。 李清歌选择了放手。 寂静的气氛弥漫在两者之间，身旁也是一样的。 芽衣的表情看不到，琪亚娜的也是。 她们一定是生气了吧，就算她们下一刻拿出刀来想要捅他，他也不会意外。 拳头紧握着，明明很紧张，却无法沁出汗水。 心脏dokidoki地加快着跳动，等待的时间是多么的煎熬，李清歌宁愿再和空之律者去打一架。 “只选一个，不行吗？” 芽衣低着头，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有微风吹来，带起一丝秀发飞舞。 芽衣很漂亮，性格很温柔，还会做家务，会体贴人，是那种最佳的女友候选人。 理性告诉自己，她在松口，自己应该选择a上去，然后，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但是…… 身旁，银发的女孩有些失落。 “抱歉。” 李清歌抛弃了理性。 此时此刻，他就是一台靠着感性为燃料的暴走机车。 “我喜欢你，还有琪亚娜！” 琪亚娜的眼神在发光，她觉得自己真是卑微，简简单单，就被哄的心中开心的不得了。 如果恋爱是一场比赛，那么她一定就是8号，打了一场假赛。 但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与琪亚娜不同，芽衣她心中自小养成的价值观，还有道德的观念受到了冲击，她接受不了。 所以，心中难受的同时，她掉头就走。 但是，走不了，她的手被拉住了。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我叫你放手啊！！！” 轰隆—— 紫色的雷蛇嘶吼，向着银发的少年袭去。 或许，就连“芽衣”也看不过去了吧。 下意识地，琪亚娜想要推开李清歌，但是她按住了自己的身体。 因为她相信李清歌，也相信芽衣。 紫色的眼瞳映着游蛇，李清歌那双坚定的眼睛，仿佛在重复着那一两个字——不放。 砰—— 雷蛇击穿了石砖，溅起的碎石划过他的脸颊，光亮撕开了一角黑夜。 “为什么，不躲开？” 浅紫近黑的长发飞舞，遮住了芽衣的表情。 “……因为我愿意。” 抓着芽衣的手，李清歌说出了这句话。 他知道他有多过分，所以无论芽衣要对他做什么，都不会有怨言。 没有女孩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无论她有多爱那个男孩。 “……你以为我是谁！？” 芽衣质问着，胸口轻微地起伏。 “雷电芽衣。” 李清歌回答着。 “对，我是雷电芽衣，难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卑微的女人吗？” 芽衣几乎失控般的大吼。 “……” 李清歌沉默了。 “你以为，我被你简简单单的说几句，就会投入你的环抱吗？” 他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 芽衣挣开了李清歌的手，但是他再一次的抓住了。 “……” 不再挣扎，她转过身，看着他，身旁跃动着危险的电弧。 “我告诉你，李清歌……”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地盯着银发少年的眼眸。 “我，雷电芽衣，喜欢你！” 说出来了，她好好地说出来了。 “我想要的，是等价的情感，而不是你施舍过来的，被瓜分过的爱！” 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平等的恋爱。 但是很遗憾，李清歌给不了她。 在他做出选择之时，就注定无法平等了。 芽衣没有去管李清歌身旁的琪亚娜表情是什么样的。 某种程度上，她在伤害她，但是很对不起了，这场恋爱的比赛，没有胜者。 “你说话啊！如果你给不了，你就放手啊！！” 李清歌没有放手，他不会放开了。 “不放。” 死缠烂打也好，打蛇上棍也好，即便不光彩，他也要继续下去。 跃动的电弧顺着雷电芽衣的手臂游走，爆裂。 但即便击穿了空气，炸起绚丽的火花也没有触碰到李清歌，一点也没有。 跃动的雷电仿佛在见证着芽衣的内心，眼角有些泛红，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再次决堤。 “你以为你是谁？！” “是什么古代的王公贵族吗，还是什么偏远小国的地方酋长？”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让你觉得，你可以三妻四妾？” “回答我，李清歌！”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李清歌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 他…… “我，只是个普通人。” 只是个普通人。 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做不到。 但唯有一件事…… “雷电芽衣，我喜欢你。” 那就是，把自己的感情，好好地说出来。 肉眼可见的，芽衣的娇躯在颤抖。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紧紧抓住她的手的少年，摇了摇头。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回忆的过往一幕幕涌动了出来，有失落，有心伤，但更多的，是欢乐。 “是把我从孤独之中带离的吼姆剑客。” 那一副笨拙的样子，至今没有遗忘。 “是将我从深渊拉回的英雄。” 你还没有放弃我的生命，所以我不曾放弃过自己。 “是陪伴我的友人。” 相视一笑之时，是那么的温馨。 “更重要的是……” 看着那个少年，芽衣笑了，哭着笑了。 “你是李清歌啊，独一无二的，世界上只有一个的李清歌啊。” 如果没有他，是另一个人，她还会得到救赎吗？还会被拯救吗？还会喜欢上吗？ 芽衣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如果。 站在她面前的，是他。 向她表白的，是他。 自己喜欢的，也是他。 他在等待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做出选择。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幅表情，肉眼可见的软弱。 哈……他是连律者也不畏惧的战士，却在感情的战场上这么被动，只知道执拗地向前冲。 但就是这样，冲开了她的心房啊！ 空着的手擦去了眼泪，芽衣用力，把李清歌拉了过来，把自己拉了过去。 长发飘飘，芽衣把头埋进了他的肩膀之处，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尽管不完美，但是芽衣无法做出另一个选择。 “李清歌啊李清歌，你为什么会是李清歌呢？” 芽衣不知道，李清歌自己也不知道。 他伸出手，抱住了这个女孩，紧紧的。 “芽衣……” “我真是恨自己。” 芽衣开口，声音闷闷的。 “恨自己是这么的卑微，只要一点点的爱恋。” 她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时光。 她是那么的矛盾，想要独占，却也想要他幸福。 “抱歉……” 李清歌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对不起。 “不要说抱歉，我会努力的，我会让你看见的……无论是琪亚娜，还是更多的人，我一定会比她们更加吸引着你的视线，让你心甘情愿的爱我更多。” 没有抬起头，芽衣向着琪亚娜还有更多的人宣战了。 已经很明晰了……李清歌把芽衣抱得更紧了，埋进她的长发之中。 “能再说一次吗？” “嗯……” 要说什么，毫无疑问。 “雷电芽衣，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话语，直抒着最浓烈的情感。 要做吗？就在现在？ 要做！就现在！ ‘等一等，爱哭鬼！’ 已经等不了了！ 记得那天的夜，月也是这么明亮。 但是自己却逃了，风儿温柔的声音逝去。 这一次，自己绝不会放手了。 芽衣抬起了头，迷蒙的月光在她眼眸之中闪耀，她用力地，狠狠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吻了上去。 “……唔。” 琪亚娜鼓起了脸颊，先前芽衣的心情，她也感受到了。 只是比起复杂的心思，她更多的是开心吧。 不知是不是要抹去属于琪亚娜的气味，芽衣吻的很粗暴。 而且，时间比她的长……不行，得偷偷补回来！ 这样想，有点刺激呢。 ‘啊啊啊啊，芽衣你个混蛋！！！’ 藏匿于芽衣的心中，感受着要把自己变得奇怪起来的情感，“芽衣”捂着脸，感觉要受不了了。 黑夜之中，月亮为他们祝福，结晶闪耀，电与磁，在此刻纠缠。 第三律者的权能已被点亮。 十三结晶，已寻到其三。 第八十四章：感觉头顶多了什么 德丽莎飘在回宿舍的路上，双手垂下，腰板微弯，感觉浑浑噩噩的。 今天夜晚的事前所未有地冲击了她的神经……塞西莉亚的复制人，西琳计划，还有爱因斯坦所说的月光王座。 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干什么？ 德丽莎无比的迷惘。 她很想一通通讯打到自己爷爷那里，去质问他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不能，因为她已经与爱因斯坦达成了协议。 如果那个蓝色卷发的女人真的是那个爱因斯坦，那么她就没有必要欺骗她，也就是说，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啊啊啊，好烦啊，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顿了顿脚步，德丽莎略显狂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银毛小脑袋，把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戳成一团糟。 当人一无所知的时候，他是最快乐的。 知道的越多，却越会感受到一个人的无力。 德丽莎知道了她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但却无能为力，因为她反抗不了自己的爷爷，反抗不了，那个天命的“暴君”。 “唔，该怎么办好？” “真是不称职啊，学园长。” 一道哂笑的声音响起，自黑暗之中。 “是谁，出来！” 竟然还有人敢触学园长的眉头，看我让你知道犹大有几种用法。 德丽莎颠了颠背上的犹大，跃跃欲试。 但很可惜，来人不是她想象之中的敌人。 那是一位黑色短发的娇小少女，暗金色的眼瞳之中带着一丝讥讽。 “原来是你啊，黑姬麟。” 德丽莎眨了眨眼睛，肩膀重新松了下来。但很快她反应了过来，双手叉腰，伸出一只手指着对方。 “你怎么在这里的，算了，不重要……就算你是清歌的朋友，也不可以这么随意地批判我！” “我哪里不称职了？！” 凡事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她德丽莎可是为这个圣芙蕾雅学园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天天累的中午要睡大觉的。 看着一本正经指着自己的小矮子，黑姬麟简直要被气笑了。 “还说哪里不称职……自己被敌人引走，连学园被那个什么逆熵入侵了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反驳！” 不知为什么，明明两者的身高差不多，德丽莎却感觉自己在被居高临下地看着。 “我这不是去战斗了吗？” 虽然最后没打起来。 即便气势被压制，但德丽莎还是据理力争着。 “调虎离山，调虎离山你懂不懂啊！？” 黑姬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无语。 “那么大的动静你都听不到？” “逆熵的目的是那个雷电芽衣啊，我过来的时候，都看见好几台报废的巨大机器人了。” 报废的巨大机器人，是指泰坦吗？ 不好！ 爱因斯坦还是欺骗了自己吗？ （不，爱因斯坦之所以不说，只是相信可可利亚的计划一定会失败就是了。） 德丽莎脸色一白，顾不上询问更加具体的了，背着犹大，就冲了过去。 但是，在经过黑姬麟时，手被拉住了。 “你快放手啊，之后你怎么说我都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去救我的学生！！” 转过头，紧紧地盯着黑姬麟暗金色的眼眸，德丽莎焦急地说道。 “我在这里，你以为那个人不在吗？” 黑姬麟表情平淡，啧了啧嘴。 德丽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能被黑姬麟这样说的，只有一个人啊！ “清歌他也回来了！” 松开拉住德丽莎的手，黑姬麟平了平刚刚被风吹乱的短发，然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 这小矮子，力气可真大啊。 眉头一皱，德丽莎发觉有人在说她矮，她看向黑姬麟……算了，看在她带来了好消息的份上，自己就不去计较了。 “回来了，走吧，那个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个废物学园长。” 转过身，黑姬麟率先迈动了步伐。 她本就是李清歌担心德丽莎会出什么事而派出的援兵，但现在看来，她可能是最轻松的那个了。 “哦。” 德丽莎乖乖地跟了上去，没有反驳。 没有辨清敌人的阴谋，差点让自己的学生置于危机之处，这是她的严重失职。 这样的她，即便被骂上一句，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但幸好，她有一位出色的学生。 听到李清歌回来了，好像一切都好起来了，真是令人奇妙的安心感。 这么想着，德丽莎又骄傲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啊？” “当然是回宿舍了，大家都在那等着，你个笨蛋学园长。” “哦。” “我说你啊，那个人一回到这里就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你倒好……我看你的学园长也不要做了，把位置给那个人好了，你个花瓶学园长。” “哦！” “大半夜的，一发觉出了问题，那个人就从那个什么天命总部赶了过来，把赤……符华都丢在了那里，什么都不管了……” 嗅嗅，空气之中怎么有股酸味？ “你个丈育学园长！” “喂！过分了，怎么这都能扯到我身上？！” 都说事不过三，黑姬麟骂了她三次，德丽莎都忍了，但这次实在过分了，还有，她哪里丈育了啊。 “没什么，只是不骂你一句感觉不爽罢了。” 德丽莎鼓起了脸颊，快步走上前去，打算让黑姬麟知道，即便不是她的学生，也要学会“尊师重道”！ “唔……” 但还没等德丽莎动手，黑姬麟就停下了脚步，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 “喂，你怎么了？” 德丽莎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了一股恶寒。” 搓了搓自己白皙的手臂，黑姬麟的脸色有些不好。 感觉自己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还以为是错觉呢。” 摸了摸自己洁白的下巴，德丽莎眼尖的发现黑姬麟头上有什么东西。 “等一下，你的头上……嘿咻。” “你的头上也有东西。” 互相取下对方头顶的东西，德丽莎与黑姬麟相视无言。 看着手中鲜亮的绿叶，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快走吧。” “嗯。” 接下来的路途，自然是无言之中。 …… 而等到两人回到宿舍，看见的，却是一副奇奇怪怪的景象。 双手交叉摆出一副碇司令手势的苍玄与丹朱，双眸空洞抱着三头身绯玉丸越来越紧的八重樱，一脸姨母笑的姬麟，一脸佩服的连山，一副我是机器人我不为所动的布洛妮娅，被绑成毛毛虫倒在一旁昏迷之中的杏，红着脸坐在沙发上的李清歌，琪亚娜，芽衣三人，还有…… “姬子，你这一副吃到了本以为是炒土豆结果是土豆炒姜丝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地坐到了李清歌他们的对面，德丽莎好奇地问道。 “德丽莎大人，您的苦瓜汁。” “谢谢……不对，丽塔你怎么在这里啊！！” 情况不对，德丽莎相当的疑惑，她这是误入了另一条世界线了吗？ 第八十五章：琪亚娜的坦白 深夜，在一片诡异气氛的宿舍之中，李清歌强调了数次，才让现场没有那么混乱。 虽然有关他与琪亚娜，芽衣之间的关系，是大家很关心的事情，但是，今天的晚上，是琪亚娜的主场。 “那么，琪亚娜你想说什么？” 喝着丽塔带来的苦瓜汁，德丽莎看着她名义上的侄女，眼神不知不觉泛起一丝复杂。 西琳计划，这个爱因斯坦与她进行交涉中告诉她的秘密……德丽莎本以为仅仅只是研究与第二律者有关的武装。 但事情的真相，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K系列的复制人，唯一存活的一个，空之律者的载体，K-423，就在她的面前。 下意识地，德丽莎想的是如何隐瞒，向着琪亚娜隐瞒这份真相。 而不是去质问，质问着与她相似的琪亚娜。 “我想说的是……” 脸上残留的红晕褪去，琪亚娜悄悄握紧了拳头，紧张，不安，缠绕在心中。 然后，有些颤抖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覆盖。 琪亚娜转过头，明媚的蓝色眼眸微弯，朝着身旁的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像是在说“我没事”。 芽衣此刻不在李清歌的身边，因为琪亚娜向她请求，暂且独占一会她们共同的恋人。 她答应了。 这段时间，她之后会亲手拿回来。 深吸一口气，琪亚娜已经从别人那获得了勇气，没什么好怕的了。 “其实……” 2000年初的第二次崩坏、空之律者之死、律者核心、复制人实验、齐格飞的出逃、女武神冲锋队的追捕、独自一人的游荡……琪亚娜将一切自己所知道的都全盘托出，就像她曾经所说的那样，没有再逃避了。 宿舍内再度安静了下来，明亮的灯光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映照出不一的表情。 “琪亚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德丽莎深吸了一口气，复杂的眼神难以遮掩。 “还记得那一次的九幽之行吗？” 琪亚娜回答，声音平和，像是一个成熟的大小姐一般，不似往日的活泼。 “黑姬麟把我拉入了幻境，然后，在幻境之中，空之律者苏醒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黑姬麟，后者的眼皮跳了跳，嘴硬地说道。 “看我干嘛，我当时又不能控制幻境，谁知道会让那个啥空之律者苏醒？” 话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声。 毕竟，如果算起来，这是她的锅，她差一点让律者苏醒了，还是十几年前最强大的律者。 “这件事不全怪黑姬麟。” 琪亚娜摇了摇头，开口，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应该是蚩尤体内崩坏能过于强大的缘故，让我体内的律者核心吸收了一些，导致了她的苏醒……” “当时的她，为了争夺我身体的控制权，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妄图让我的精神崩溃。” “而事实上，真的只差一点了。” 差一点点，琪亚娜就放弃了自己。 “琪亚娜……” 芽衣关切地看着琪亚娜，后者的兴致并不怎么高。 “我没事，多亏了清歌，是他冲进了幻境，打败了空之律者，重新唤回了我。” 反手握住李清歌的手掌，琪亚娜偏头注视着他的眼眸，眼中是藏匿不住的温柔。 “其实，光靠我一个是无法战胜空之律者的，即便她只是存在于幻境之中。” 李清歌开口，接过琪亚娜的话。 “齐格飞，琪亚娜的父亲，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闯入了琪亚娜的幻境，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尽管他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他留下了天火圣裁，留下了可以燃尽天空的力量。” “还有琪亚娜自己，最后战胜空之律者的一剑，是我们一起挥下的。” 如果没有琪亚娜自己的力量，当时的他，无论怎么都无法战胜空之律者的。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我清醒了过来，逃离了幻境，而清歌受到了很严重的精神损伤。” 直到今天，琪亚娜对于这一点还是很介意。 “难怪我们遇上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菠萝菠萝哒，还是昏迷的。” 一旁认真听着的丹朱恍然大悟，然后被苍玄敲了敲脑袋。 伤口上撒什么盐呢？ 闻言，本就没什么兴致的琪亚娜更加失落了。 “好了好了，我没什么事的。” 搓了搓琪亚娜的小脑袋，李清歌安慰道。 “继续说你的事吧。” “嗯……再之后的事，你们基本上都知道了。” “离开九幽之后，我一直对自己的身份耿耿于怀……特别是在得知清歌他们要去天命总部之时，已经得知了我的诞生是因为奥托的计划之后，我一直对他很忌惮，也很担心他会对清歌做什么。” 但是现在，并不是奥托要对李清歌做什么，而是李清歌要对奥托做什么。 与奥托的交易，李清歌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不……神秘的女仆小姐察觉了李清歌的视线，回以一个充满魅力的微笑。 或许，他告诉过这位与他一同经历过一段神秘时间旅行的同行之人。 “因为担忧自己的身份，担忧清歌，我开始用训练麻痹自己，让大家有些担心了，实在对不起！！” 言毕，琪亚娜松开了李清歌的手，起身，朝着大家弯腰，鞠了一躬。 这几日，大家对她的担心，琪亚娜都看在眼中，只不过因为自己的心太乱了，琪亚娜选择了视而不见和忽视。 现在想起来，这真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有些凝重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不管怎么说，琪亚娜还是那个琪亚娜，或许会调皮捣蛋，或许会让人担心，但本质上还是那个乖巧的孩子。 “琪亚娜大笨蛋，你难道以为我们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变得疏远你吗？” 布洛妮娅一如既往毒舌着琪亚娜，她很轻易地道出了琪亚娜先前一直担忧的事。 “之前的话，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对不起，没有信任大家！” 第二次的道歉，这一次，所有人都接受了。 琪亚娜直起身，看着众人，手心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期待，轻轻地开口。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听大家真正的说一次，说一次，即便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在意，这样类似的话……拜托了！” 那样的话，我便有了可以对抗一切的力量。 “那我就做第一个吧。” 有些突兀的请求，李清歌是回应的第一个。 他起身，牵起琪亚娜的手，十指顺着缝隙重叠，紫色的眼眸温柔的地注视着银发的少女。 “我喜欢你，琪亚娜，无关身份。” 冬之公主.jpg 第八十六章：被大家所祝福之人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现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哦。” 看着十指相扣的两人，芽衣心中很羡慕，羡慕琪亚娜能在大家面前被李清歌表面心迹。 但是没有关系，现在羡慕的心情，她很快就会亲自拿回来了。 听见的芽衣的提醒，两位稍微红了脸，开始收敛一下自己，否则，宿舍里的气氛又要变成先前奇奇怪怪的样子了。 “芽衣……” 分开一点点的琪亚娜看向了雷电芽衣，后者闭着眼轻叹了口气。 真是没办法呢。 睁开眼时，眼眸之中满是熟悉的温柔。 “这下子，你和我是一样了的呢。” 一样的体内有着律者核心，一样的成为了律者的素体，一样地被命运所捉弄。 “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谢谢。” “笨蛋琪亚娜。” 接近着开口的，是一向与琪亚娜“不对付”的布洛妮娅。 她无机质般的小脸没有什么表情，连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即便你成了律者，但也改变不了你是个笨蛋的事实。” 银灰发的小女孩陈述着自己的态度，一如既往。 谢谢你，布洛妮娅。 “你们愿意接纳我这个过去的亡灵，我又怎么会在意你的身份呢。” 注视着琪亚娜的眼眸，八重樱的声音轻轻地，释放着属于自己的温柔。 “但是……” 我是不会放弃的。 琪亚娜看着眼神莫名有着战意的樱发美人，嘴角微弯，应下了她的宣战。 思维还有着古代影子的八重樱，她的思想之中，男性可是可以…… 所以琪亚娜，要小心了啊！ “琪亚娜大姐也是律者吗？我也是啊，还有芽衣大姐……不过我已经从律者身份毕业了，两位大姐要加油啊！” 绯玉丸摆了摆自己的狐狸尾巴与耳朵，有些漫不经心，她在想，自己的大哥有了女朋友，会不会以后都不抱她了。 漫画书里都这么说的，如果一个男生有了女朋友还抱其他的女生，他的女朋友会吃醋的。 不过，她不算别的女生吧，还有，漫画书里也没说一个男生可以有两个女朋友啊！ 到底该怎么办呢？ “谢谢你的鼓励，绯玉丸。” 琪亚娜点点头，然后看向了神州五人组。 “空之律者……实在没想到这个世代的人类这么疯狂，竟然敢进行人造律者的实验。” 律者，在苍玄她们的记忆之中，永远都是恐怖与毁灭的代名词。 上个世代的科学家们或许会研究律者的尸身，研究律者的核心，但从来没有想过去掌控属于她们的权能。 即便是她们姐妹在前文明当实验室的助手时，那位博士也没有这么想过。 因为，她们赌不起，赌不起人类的未来是否会被属于“人类”的律者毁灭。 “我不清楚这个世代的空之律者是怎么样的，但我听闻过背叛了律者阵营，为人类而战的第一律者。” 苍玄说着，语气有些感慨，如果他们那个时代，有这样的律者，那么她们的斗争，是否能轻松一些了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计算了。 “既然他可以不受崩坏的控制，那么我相信你也可以，琪亚娜·卡斯兰娜。” 琪亚娜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她会努力的。 “欸，你不要听姐姐那么沉重啦。” 丹朱打破了有些严肃的氛围。 “不管过去是什么样的，反正我和姐姐都死了，都只剩一副可怜的灵魂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清歌的眷属，当然是要听他的话喽。” “不管是律者，复制人还是别的什么，我们再怎么操心都没什么用啦……痛！” 做出一副摆烂姿态的丹朱闭着眼，捂着自己被苍玄敲了敲的脑袋，小声地惊呼着。 苍玄叹了口气，收回白嫩的手臂，看向了琪亚娜。 “丹朱的话糙理不糙，不过琪亚娜你听听就好了。” 琪亚娜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能丹朱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 苍玄点了点头，蓝色的眼眸不动声色地看了李清歌一眼。 律者权能，那被崩坏赋予的属于“神明”的力量，那是前文明人类所不能承受的重量。 但是，这个世代，已经出现了好几位“以人类之身，行神明之力”的现实案例了。 第一律者，不完全的第三律者，还有现在的第二律者。 更别提，那串手链，已经有三颗水晶般的宝石闪耀了。 真的有人可以承受数种不同力量的冲突而安然无恙的吗？ 李清歌，那副自带神性一般的美貌之下，究竟蕴藏着什么的秘密。 如果被那位博士知晓了…… 苍玄收回了视线，就像丹朱说的，她只是过去的亡灵，依附于他人而存在，只要乖乖地听“主人”的话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才懒得去计较呢。 “到我们了？” 看着琪亚娜的目光从苍玄姐妹出移开，转向了自己，姬麟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一直带着的甜腻笑容。 欸，人老了，就是喜欢看年轻人恋爱时那股酸酸甜甜的喜剧。 不过，瞥了一眼看似满不在乎的黑姬麟，姬麟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的好妹妹，你得给劲啊！ “琪亚娜的话，是一个好孩子，我相信你。” “我也是一样的。” 连山接过了自己妻子的话。 虽然他的年龄不是最大的，但论起心理，可能他是最成熟的了。 他与姬麟，在别的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了，但是在生活之中，还是可以以家长的心态守望一下大家的。 不过啊，李清歌……虽然早有预感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会一次性同时与两位女孩交往，本来连山还以为是一位一位展露心意的呢。（连山也是古代思维） 就在这一方面，他是相当佩服这位比他小上许多的少年的。 不过，只要能认真得地负起责任，年轻人的事，还是靠他们自己吧。 至于他，他只要能抱着自己香香软软的妻子就好了。 话语虽然简单，但也温暖，连山夫妻的鼓舞，琪亚娜受到了。 然后，是黑姬麟。 “看我干嘛，这不是很棒的力量吗？” 黑姬麟抱着胸，纤细的手指敲着自己的手臂，心里有些烦躁。 琪亚娜，这难道就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无声地嘲讽吗？ 那片鲜亮的绿叶真是应景啊。 “你可不要被力量所操控了，那样的话，我会杀了你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别人一定会下不去手，那样的话，就由她来做这个恶人，即便会被所有人憎恨。 反正，她就是诞生与黑暗与憎恨之中的。 “我知道了。” 话语有些沉重，但琪亚娜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会认真地记下。 啧——琪亚娜，可别被我逮到了。 黑姬麟在心中咋舌，然后被姬麟搓了搓脑袋。 “下一个，是不是我了？” 丽塔好奇地指了指自己，然后琪亚娜的眼神就略了过去。 “琪亚娜小姐，这幅样子，丽塔可是会伤心的哦。” 完全看不出来有哪里伤心，反而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 琪亚娜虚着眼，双手叉腰，转回了视线。 “先不说为什么清歌同意你在这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自然有。” 丽塔点了点头，酒红色的眼瞳在灯光之下如红酒般醉人。 她回想起李清歌与她偶然谈起过的未来，那是他不存在的一条世界线。 那里，有一道燃烧了天空，化身柴薪，照亮远方之路的身影。 “愿您终有一日，可以化茧为蝶。” 丽塔·洛丝薇瑟，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第八十七章：所谓亲人 李清歌，芽衣，布洛妮娅，苍玄姐妹，姬麟夫妇，黑姬麟，还有丽塔……大家都以自己的方式为琪亚娜献上了祝福，抚慰了她忐忑不安的心灵。 深沉的夜中，灯光驱散了一片阴霾，美丽的“月神”小姐转身，看向了最后的两人——姬子，与德丽莎。 顺着视线望去，红发的美人揉了揉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捏着一罐从冰箱之中刚拿出不久的啤酒，灌了一口。 冰凉刺激的酒液顺着喉咙下滑，流入胃中，那份刺激让姬子清醒了一点，尽管，酒是要醉人的。 “真是的，琪亚娜你是小孩子吗？” 看似抱怨地说了一句，姬子却是扬起了嘴角。 “不管你是律者还是什么复制人，在圣芙蕾雅，你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学生。” 晃了晃啤酒罐中的液体，姬子金色的眼睛有些迷离。 “就算你变成了律者，我也会把你拖回来继续上课的，那可是老师的职责，懂吗？” “姬子……” 姬子有些醉了，但她的那些承诺，却真的全部都做到了。 没有李清歌的命运线之中，空之律者苏醒，姬子燃尽了自己，烧尽了远方的乌云，为琪亚娜照亮了一条回家的路，用生命，给她上了最后一堂课。 但是，那是没有他的世界，这一次，不用她们来承受苦痛，只要交给他，全部都可以交给他…… 眼帘微垂，李清歌的眼底，有着鎏金色的光芒闪耀。 “好了，不要这么看着我了，你应该最在意的是德丽莎吧。” 是啊，德丽莎。 就如姬子说的那样，琪亚娜最担心的是德丽莎。 她是“琪亚娜”母亲的友人，是她名义上的姨妈，是她的教母。 她会怎么看自己呢？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复制了“琪亚娜”名字，身份，享受了她该享受的一切的冒牌货的呢？ 尽管在内心一直说服着自己，但当琪亚娜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之时，却不由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手心沁出了汗珠。 沙发之上，德丽莎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杯苦瓜汁。 从琪亚娜一开始自曝自己的身份之时，她就一言不发，沉默。 随着德丽莎的沉默，宿舍之中的气氛也僵住了，众人想要打破这份沉默，但是无从下手。 ‘琪亚娜，要加油啊。’ 不知不觉，自己的拳头也已经握紧，李清歌为自己的爱人无声地打着气。 这是琪亚娜必须要迈过去的一道关卡，他相信德丽莎，更相信琪亚娜。 连空气的流速都似乎减慢了，德丽莎抬起头，刘海之下是一片阴影，她小口微张，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你们都看我干嘛，怎么不继续说话了？” 等待一会，没人回应，德丽莎才恍然大悟，把苦瓜汁放到了桌子上。 “难道是到我了吗？” 琪亚娜无声地点了点头。 “难怪……不过你们的眼神那么古怪，我是那种任性不同情达理的人吗？” 德丽莎有些生气，大家把她当做什么人了。 不过，任性是众所周知的，通情达理也是众所周知的。 所以……啪pa，德丽莎拍了拍自己身旁沙发的垫子。 “琪亚娜，你坐啊。” “嗯嗯。” 看情况并非是不好的结局，琪亚娜的心也逐渐放宽了。 她坐到了德丽莎的身边，还没坐稳，就被她拉往自己的怀中。 意想不到，但是没有慌乱。 德丽莎环住了琪亚娜，手掌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背部。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小手轻抚着琪亚娜的背脊，她的语气温柔，表情柔和。 “大姨妈……” 琪亚娜枕在德丽莎有些平坦的胸口之上，可以清晰地听见她强而有力的心跳。 明明是并不宽广的胸怀，但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与清歌的那种怀抱不同，硬要说的话，这就是亲人的拥抱吧。 “我很高兴你还能这么叫我。” 德丽莎轻声说道，与琪亚娜相似的蓝色眼眸温柔。 “就在前不久，我得知了你的消息，你的真实情况，但我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质问你，而是隐瞒，因为我担心你知道真相后会崩溃。” 琪亚娜在德丽莎的怀中摇了摇头，有些痒痒的。 “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是个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内心很纤细敏感的孩子。” “还记得你当初来圣芙蕾雅，虽然看似相信了我的话，相信了我是你母亲的好友，但还是对我抱有警惕之心。” “当然，我不怪你，相反还很高兴，因为这证明了你的过去并不会有我想象之中那么糟。” 这是德丽莎的时间，没有人去打扰这一对亲人，任她像讲故事一般讲述自己的内心。 “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会不认你这个侄女？” “嗯……” 琪亚娜发出了小猫似的声音。 “那你真是小看我了。” “齐格飞既然把琪亚娜的名字给你了，那就证明，他是把你真正的当做自己的女儿的。” “我与你的母亲有过约定，我会照顾她的孩子。” “你的父亲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你的母亲自然也会，她是一个温柔的人。” “母亲……” 是塞西莉亚吗，德丽莎常常会挂在嘴边当然那位最强女武神？ “安心吧，你也是塞西莉亚的孩子，我自然也爱着你。” 德丽莎抱着琪亚娜，虽然个子娇小，但这次却真的像一个长辈一样。 “我的爱可没有狭隘到多了一位侄女就分不出去了。” “可是……琪亚娜，这个名字？” 琪亚娜没有抬起头，有些闷闷地问道。 “没关系的，西方不是有很多重名的吗？你可以叫【琪亚娜·卡斯兰娜】，至于你的姐姐或是妹妹，就叫做【琪亚娜·沙尼亚特】吧。”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更重要的，是名字之下的意义。 “谢谢你，大姨妈。” “不用谢，我的傻侄女。” 不再忧虑，一股疲惫感涌上了琪亚娜的脑海之中，她闭上了双眼，精神放松。 既然是亲人，那么稍微在怀中睡上一会，那也没事的吧。 晚安，大家。 晚安，这个美好的世界。 晚安，我的爱人。 第八十八章：恋爱的心 “清歌……” 怀中的少女浅眠着，苹果般娇嫩的双唇带着一丝水色，有些迷蒙的话音从中漏出，即便在睡梦之中也依旧眷恋着自己的爱人。 李清歌打开了房门，没有开灯，抱着银发的少女脚步轻轻地走到了她的床前。 琪亚娜的房间是乱糟糟的，衣裙随意地摆放在床铺与椅子之上，一些私密的部件也随手乱丢。 游戏机，零食箱丢在角落，书桌上也是摊各种各样的作业本，夹着几本露出角的漫画书，带着几缕手印与褶皱。 除了墙壁上粉嫩的贴纸与床上的猫猫抱枕给这间屋子添了一点粉色（）气息之外，再也没有一点女生房间的气氛了。 不过幸好，再怎么不修边幅，琪亚娜还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身上总是香香的，房间之中也没有异味。 就着月光，李清歌把怀中的少女放下，为她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头发，为她捏了捏被子。 “今晚辛苦了，琪亚娜。” 月光柔和，少女的睡颜恬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李清歌摸了摸琪亚娜的脸颊，眼角微弯，然后想要离去。 “别走。” 手指被攥住了。 琪亚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蔚蓝色的眼瞳带着一丝迷离。 “我弄醒你了？” 李清歌顺势握住了琪亚娜柔软的手掌，在她的床边坐下。 琪亚娜摇了摇头，将被子提上去了一点，遮住自己的嘴吧，脸色有些红润。 “那个，清歌，我们是情侣了吧？” “是啊。”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要我再说一次‘喜欢’吗？” “不……不是，要，不，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我们是不是该做些情侣该做的事？” 琪亚娜转了转眼珠，语气有些颤抖，有些害羞。 情侣该做的事？ 李清歌歪了歪脑袋，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嘴角微扬，紫色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笑意。 “什么是情侣该做的事？” 那个笑容是那么的调皮又可恶，琪亚娜觉得李清歌可能比自己更适合“月神”这个名字。 脸颊的热度有些上升，琪亚娜恶向胆边生，掀开了自己的被窝，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嘴硬地说道。 “清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啊，我的床还蛮大的，困了可以直接睡，睡着了就……哎哟。” 睡着了就被雷普是吧？ 额头被弹了一下，虽然不疼，但琪亚娜还是配合地叫了一声，轻轻地呼痛。 李清歌收回手指，把被子再度给琪亚娜盖了上去。 “你今天可还没有洗澡，而且还是穿着衣服的，我可没有给你换睡衣……” “睡衣你可以帮我换的啊……不过，我洗完澡是不是就可以一起睡了？” 眼睛闪闪发亮，琪亚娜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琪亚娜也是一个lsp呢？ “你说呢？”李清歌微笑，轻轻摸着琪亚娜的脑袋。 琪亚娜蹭了蹭李清歌的手掌，明白了他的意思，内心遗憾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心想怎么和漫画里说的不一样，男孩子不都是色狼吗，有了女朋友后就想要干各种各样的事情。 琪亚娜的表情实在太好懂了，李清歌一下子看了出来。 怎么说呢，他也不是什么圣僧，有了爱人之后自然也想做一些涩涩的事情，只是吧…… “芽衣她们还在这里呢。” 李清歌可不只是有一个女朋友啊，一直偏向琪亚娜，芽衣会不开心的。 而且，这里是宿舍，可不是什么旅馆啊。 “好吧。” 琪亚娜扁了扁嘴，有些不高兴。 “嗯，不要看太多漫画了。” “漫画多好看啊……” 琪亚娜许多关于恋爱的知识都是从那上面看来的呢。 “还有，你还太小了。” “我不小了！至少比布洛妮娅那个小不点大多了！” 我可是84呢。（指胸围） 李清歌顺着琪亚娜头发的手一僵，有些无奈。 “我不是指这个，是指年龄啦。” 琪亚娜的生日是12月7日，但即便她过了生日，也才17岁，没有成年。 “可是，清歌你不是和我一样吗，只比我大几个月。” 琪亚娜嘟了嘟嘴，反驳道。 年龄……事实上，李清歌也不知道他几岁了，生日也只是随口一报的。 按照这个道理，他可能是一个大叔？在老牛吃嫰草？ 当然，也有可能琪亚娜她们在炼（）铜。 “总之，成年之前不准想这件事！” 对自己的年龄思考无果的李清歌放弃了思考。 “好的吧。” 琪亚娜随口答应到，至于有没有记到心里，就是仁者见仁了。 在她的想法之中，芽衣成年了，那么是不是她可以…… “唔，那你也要答应我，成年前不可以干各种各样的事。” 对不起了芽衣，你的好姐妹要背刺你了。 这般腹黑地想着，琪亚娜从被窝之中伸出了手，勾起了小拇指。 “嗯，我答应你。” 同样伸出了手指，在月光的见证下，李清歌与琪亚娜做出了约定。 恋爱是双向的守护，李清歌不认为，自己连这点时间也等不了。 至于芽衣，她也会理解的吧，毕竟在存在另一个“芽衣”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可能对齐无视，做出太过亲密的事情。 在解决这件事之前，李清歌对芽衣的态度和琪亚娜的是一样的。 “好啦，睡吧，今晚累了吧。” 收回了手指，李清歌开始催促道。 虽然身体已无大恙，但精神上，琪亚娜还是留有疲惫的，还需要一场好好的休息。 “知道了。” 这么说着，琪亚娜没有反手抓住李清歌握着自己手掌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眨不眨的。 “怎么了？” 李清歌有些疑惑。 “那个……晚安吻……” 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琪亚娜的脸红红的。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不矜持，但是，想要！ “如果可以的话，早安吻也……唔。” 说不话，因为被堵住了。 时间与此刻暂停，一秒？一分钟？或是一小时？琪亚娜不知道。 只是简简单单的唇瓣相触，却那么令人迷醉。 “另一个，就看你的表现吧，我亲爱的琪亚娜小姐。” 琪亚娜晕乎乎的，直到李清歌离去，关上了房门，她才反应过来。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良久，才猛地吧被子拉到了头上，盖住自己烫烫的脸蛋，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嘿嘿……嘿嘿嘿……” 好吧，今晚睡不着了。 …… 站在问外的走廊之上，李清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却是蓦地无声的笑了出来。 恋爱，真是神奇，他以前从未想过会这样子，紧紧是触碰，就好像灵魂交融在了一起，那般不舍。 就在他还在回味那果冻般的触感之时，一双柔嫩的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一具柔软丰满的娇躯贴了上来，带着一丝兰香。 “在琪亚娜房间中待了那么久，我会吃醋的哦。” 只比李清歌矮了一点点的芽衣小姐微微踮脚，埋在了李清歌的肩头，轻嗅着那好闻的气味。 “芽衣……” “嗯，是我，是你的爱人，芽衣，也是喜欢着你的芽衣。” “有琪亚娜的味道。” 轻轻地蹭着李清歌并不算宽阔的肩膀，芽衣闷闷地说道。 她的鼻子并不灵敏，但却闻得到。 “请别动，我想多抱你一会，把我的味道也沾上去……我想把以前的也补偿回来。” 把以前，不敢诉说的爱恋全都补充回来。 “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我就在这里。 “嗯……” 微眯着眼睛，走廊的灯光下，芽衣小姐感到很幸福。 第八十九章：幸我不在似水年华 噗嗤—— 拉环被指甲轻扣，微微用力，那紧密贴合的铝质便被拉出一道口子，泄露出些许的气体。 手心的贴合之处是那么的冰冷，铝罐之上，浮现出一个不大的手掌。 红发的美人仰头，将冰冷的酒液灌入喉中，白腻的脖颈之间喉咙上下滚动。 从唇边露出的些许液体顺着重力滑落，滑过脖间，滑入那胸前的高耸，浸湿了一小片的美丽领地。 “姬子，别喝了。” 看着红发的美人脸上一片酡红的样子，德丽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劝道。 她转身，想要寻求谁的帮助，但扭头一看，偌大的客厅之中，只剩下她的姬子，还有布洛妮娅与昏迷之中的杏四人，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也是啊，如果不是要陪着姬子，她也要钻入她温暖的被窝了。 “布洛妮娅……算了。” 看布洛妮娅怔怔地盯着杏·玛尔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德丽莎还是决定不打扰她了。 “姬子啊，你这么喝也不是办法啊。” 尽管姬子的身体治好了，但也不能如此作践自己啊。 大晚上喝冰的啤酒，对胃不好。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讲清楚吗？” 德丽莎很清楚姬子为什么要酗酒，毕竟是老朋友了。 “如果是你，你会说出来吗，德丽莎？” 姬子那拿着啤酒的的手一顿，眼神略带迷离地瞥了德丽莎一眼，然后继续灌着酒液。 德丽莎沉默了，坐在沙发上，小手紧紧地攥起，轻轻地开口。 “也是啊。” 她与姬子，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言语对话，却能衔接上，那是因为她们有着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发现了心中的雌（雾）。 德丽莎起身，坐到了姬子的身边，小腿微微晃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用布洛妮娅听不可见的声音说道。 “该说命运弄人呢，还是什么？” 德丽莎与姬子，这对好多年的好朋友，好闺蜜，竟然会喜欢上同一个男孩，而且还是比她们小那么多的。 是的，在李清歌牵着琪亚娜与芽衣的手，宣布他们将成为伴侣之时，她们才发现，自己内心那充满祝福却有些刺痛的矛盾心里。 虽然没有过经历，但即便没吃过猪肉，她们还是见到过猪跑的。 在李清歌入学之前，因为是女校的缘故，圣芙蕾雅的百合花盛放，甚至还有不同枝叶纠缠在一起的情况。 她们见得多了，自然也有所了解。 虽然情况好像不太一样。 “我说啊，姬子。” 德丽莎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你要不要去试试啊，虽然有些奇怪，但清歌都有了琪亚娜与芽衣了，应该不会介意你的吧。” “你这是……让我当第三，哦不，第四者？” 姬子捏扁了空空的酒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德丽莎一眼。 堂堂学园长，出什么馊主意呢。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啊……该怎么说呢。” 德丽莎低下了脑袋，银发遮掩了她的表情，小腿并拢放在沙发之上，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女武神们啊，真的不是什么容易获得幸福的职业啊。” 昔日的队友，当年的雪狼小队，还有自己的挚友塞西莉亚……对于本就时间短暂的她们来说，寿终正寝，也只是个奢望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实验造物，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也已经要埋入黄土了吧。 “我们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了……” 好不容易的幸福，应该千方百计抓住才是。 话没有说完，因为姬子拉过了德丽莎，用自己热热的脸蛋蹭了蹭这个可爱的小矮子。 “不要这么怨天尤人了，清歌不是带出一个东西吗，女武神们的时光不再那么短暂了。” 姬子安慰着德丽莎，德丽莎也没有挣脱开，任由姬子抱着自己。 “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与崩坏扯上关系的，似乎都不得善终。 “……别说我了，你呢，你的想法呢？” 沉默了一会，姬子选择转移话题。 她看样子是醉了，但逻辑与话语还是相当的清晰。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呢？” “我看清歌那小子也蛮喜欢布洛妮娅，你不是也可以吗？” 以前姬子总是调侃德丽莎这幅样子永远也找不到男朋友，但现在，却反过来用这样的理由来劝导她。 这小子，轮到德丽莎沉默了，但很快，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只要能守望她们就好了。” 她的心思有所异动，但最终，还是被她狠心平了下来。 琪亚娜·卡斯兰娜，那是她的侄女，尽管不是亲的，但要她和自己的侄女去抢男人，德丽莎做不到。 “我答应过塞西莉亚，要保护琪亚娜，当然，也要保护她的幸福。” 德丽莎缩了缩身子，靠在了姬子的胸上。 “……稍微有些后悔了。” “真的吗？” “嗯。” 现在就和当年一样，当年的塞西莉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德丽莎很喜欢她，但是她被齐格飞抢走了。 为了塞西莉亚的幸福，德丽莎选择了守护。 李清歌，这个年纪比她小很多的男生，很奇妙的，德丽莎在他身后感受到了塞西莉亚的气息。 同样的坚强，同样的温柔，同样的爱护着她。 很自然的，德丽莎喜欢上了。 但现在，自己喜欢的人又被抢走了，被“卡斯兰娜”，德丽莎同样选择了守护。 难道阿波卡利斯是命犯卡斯兰娜吗？ 德丽莎心中有些苦涩。 塞西莉亚，李清歌…… “如果他可以早出生20年，不只要10年就好了。” 如果当初遇上的是李清歌，而不是塞西莉亚，她的恋情是不是会有所改变呢？ “在幻想什么呢，那么的话，还会遇见吗？” 是啊，没有如果。 德丽莎抱紧了自己的双腿，小小的她刚好可以蜷缩在姬子的怀里。 “姬子……” “嗯，怎么？” “我现在很庆幸我不是在那个似水年华。”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大概会奋不顾身，然后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吧。 摸了摸德丽莎的头发，姬子眼神迷离地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了德丽莎小小的脑袋上，轻轻地蹭了蹭。 “嗯，我也是。” …… “嗯哼，这可不行哦，就让丽塔来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吧。” 阴影之中，魔女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第九十章：爱情魔药 “布洛妮娅，你还不去休息吗？” 与自己的爱人稍微温存了一会，李清歌把芽衣送回了房间，然后下了楼梯，准备洗漱一下，然后就看见偌大的客厅只剩布洛妮娅一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布洛妮娅在看守杏。” 布洛妮娅侧了侧身子，露出了睡在冰凉的地板上的杏·玛尔。 被五花大绑的杏睡的很不舒服，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在做一个不能接受的噩梦。 “有布洛妮娅在，杏是逃不了的。” 作为前少年兵，而且还是“兵王”的布洛妮娅来说，她并没有在说大话。 杏的能力很适合用来对付人类，如果她苏醒过来，不好好看护的话，是很有可能逃脱的。 而布洛妮娅，可以很好地考虑到各种可能性，从根源上杜绝问题的发生。 不过…… “就算是布洛妮娅，也是要休息的吧。” 今晚的大家神经都紧绷着，布洛妮娅她们还经历了战斗，如果还要她去分寸不离地看守杏，未免太劳累了。 “布洛妮娅可以选择……” 话没有说完，李清歌在她身边同样蹲了下来，掐了掐她的脸。 待的李清歌松开手后，布洛妮娅三无的脸颊一侧浮现出微微的红润，她偏着头，看着身旁的少年，像是在询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清歌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手，手心之中浮现一枚银色的菱形水晶。 一股无形的波动笼罩住杏的全身，化作了枷锁。 “给。” 稍微给杏做了个随身的结界，考虑到苏醒之后的她可能会有些生理需求，这个结界是可以延展收缩的，而控制这个结界的钥匙，就是李清歌手上的水晶。 “有这个的话，就相当于给马套上了缰绳，驯服的话，就交给布洛妮娅了。” 解释了一下自己做了什么，李清歌把水晶递给了布洛妮娅，然后看着杏，陷入了沉思。 能抓到杏，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大概可可利亚是觉得自己派出两位第一律者的复制体，这次行动是十拿九稳了吧。 这次与上次南海的情况不同了，杏再一次被抓，而且可可利亚那边也没有了可以用来交换的人质。 换言之，很长一段时间，杏都会作为俘虏被关押在圣芙蕾雅之中。 当然，有布洛妮娅这个友人在，她的情况并不会特别糟糕就是了。 不，也许会比被普通组织抓到还要糟糕，因为布洛妮娅可以死死地克住杏。 “布洛妮娅，你说，要不要对杏严刑拷打，来逼问出一些可可利亚的情报呢？” 收回了目光，李清歌偏头，看着布洛灰色的眼瞳，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件事。 虽然可可利亚是一个屑，但她对自己女儿们的爱却是货真价实的，或许可以把杏做成一个突破口，去撕破可可利亚这块难缠的狗皮膏药。 布洛妮娅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她并没有被李清歌的话骗到。 “……好吧，我还想看看布洛妮娅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会好好调（）教杏的。” 你说的，是调（）教吧？ 李清歌摸了摸布洛妮娅的小脑袋，然后起身。 虽然他并不感到劳累，但夜已经很深了，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拍了拍身上的一些灰尘，布洛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上面似乎还留存着些许的温度。 “清歌，渣男。” “……这点我不否认就是了。” 对于李清歌同时交往两个女朋友，大家对其的反应不一，但布洛妮娅绝对是反应最小的那个。 本以为她不怎么介意，结果在这里埋伏了一手。 “恋爱，是怎样的情感呢？” 布洛妮娅抬头，注视着李清歌的眼眸，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的情感回路因为实验受损，所以无法理解这些东西。 “我也不知道。” 伸出手，摸着布洛妮娅的头发，李清歌也无法回答这些东西。 他连宇宙尽头在哪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大概就是，愿意为她们做出改变，为了保护她们，会拼尽全力吧……” “布洛妮娅不懂。”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长大吧，也许长大就会懂了。” 如果你不能解释一件事，那么等待长大，就是推脱的最佳谎言。 留下一句善意的谎言，李清歌就离开了。 布洛妮娅有些迷茫地转身，看着躺在地面上的杏，手掌贴住了自己的左胸，感受那不知何时加速的心跳。 “改变与拼尽全力，那么我也……” …… 布洛妮娅并没有纠结太久，很快就关掉了客厅的灯，拖着杏的一条腿，把她拖回了自己的房间……开玩笑的，当然是抱着回去的。 经历了一夜的混乱，这所越来越拥挤的宿舍，终于再度陷入了黑暗与宁静之中。 李清歌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扉，一道阴影便迅速地扑了过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因为有着各种各样不方便的原因，在宿舍之中，李清歌一般不会使用他那出色的感知力。 但是，他也没有躲闪，因为即便不感知，他也认得出来那道阴影。 “姬子？！” 李清歌小声地惊呼，但是姬子并没有理会他，她扑到了李清歌的身上，紧紧地缠住了他，样子很是奇怪。 说起来，姬子会出现了他的房间之中，这本就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哈～清……” 月亮逐渐隐匿，昏暗的月光之下，姬子的面色不正常的潮红，眼中似乎有神奇的心型图标闪烁。 “等等！” 姬子像一只水蛇一般缠着李清歌的身躯，那充满诱惑的成熟身躯紧紧地贴着他，让他感受着女性的美好。 李清歌不敢伸手用力，因为一触碰到姬子的身体，她就会发出压抑般诱惑的呻（）吟，低沉却充满了妩媚。 “好烫！” 姬子的身体好烫，汗珠自脖颈滑落自那深渊，她掀开了自己衣领处的衣物，素手在李清歌的身上抚摸，凑上前，贝齿轻咬着他的脖子，柔嫩的小舌挑逗般的轻舔。 要怎么办才好…… “当然，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啦～” 丽塔从李清歌床下的床底板钻出，酒红色的瞳孔在夜色之中似乎熠熠发光。 “丽塔，果然是你，你做了什么？” 李清歌咬着牙，却不能做什么，因为姬子已经猎捕住了他。 丽塔露出一丝微笑，从裙底拿出一个已经空了的瓶子，晃了晃。 “只是在姬子小姐的酒中混了些什么，放心好了，只是能让人变得坦率的爱情魔药而已，别看姬子小姐这样，她其实是清醒的哦，只是无法控制住自己而已。” 爱情魔药……我看是x药吧。 “你这个家伙，快把姬子带走！” 在这么下去，他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摇了摇头，丽塔嘴角的笑容更盛，她莲步轻移，走到了门扉旁边。 “清歌大人，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您知道的，自己可以做到的。” “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言毕，丽塔关上了房门，断绝了李清歌的“后路”。 似乎以这个为信号，姬子的行为更加大胆了起来，不再满足普通的轻吻，像是有自我一般，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对了，丽塔说了，姬子她是清醒的。 李清歌突然伸手，攥住了姬子的双手，让她无法动弹。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姬子……” 丽塔说的很对，李清歌是有能力制止姬子的，无论是把她定住，还是把她传送走，都可以解决这个情况。 但是，他没有。 “果然啊，我是个渣男。” 姬子的情感，更多人的情感……能看出琪亚娜她们的情感，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他人的情感呢？ 他只是不敢点破而已。 但是，他明明有了琪亚娜与芽衣，却在心底渴望更多。 明明与琪亚娜做了约定，却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打破。 他果然是上天派来惩罚琪亚娜她们的吧。 松开了姬子的双手，结界悄然覆盖整片房间，把即将到来的声音遮掩。 窗帘被无形的力量拉上，黑暗蔓延整片空间。 之后的事—— 【金莲颤青葱缠享合欢 鱼水同欢赴巫山 长睫倦媚骨软再贪欢 帐暖良宵短】 大概就是这样了。 第九十一章：将一切都交给我吧 旭日东升，晨曦乍现，随着几声此起彼伏的鸡鸣，整个木叶村被唤醒。 金发的青年站在窗前，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逐渐散发出活力的村庄，不由露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阴影总是隐藏在光明之下，但是对于普通的村民来说，这明面上的光明就是来之不易的幸福了。 至于其他的，那就是青年作为火影的职责了。 “好了，该工作了……嗯？” 虽然当上了火影变的繁忙了很多，但为了村子的幸福，波风水门并不会抱怨许多。 只不过，在准备一如既往地坐到办公桌前伏案时，波风水门却是收到了聊天群中的私聊。 摆渡人（私聊）：在吗，四代目，想询问你一些事。 真是稀奇啊。 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波风水门这么想着。 相比于其他人而言，李清歌与他私聊的次数要少很多。 当然，这并不是指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 只是李清歌并不需要四代目给予太多的帮助，也不对忍者这个职业有太多的幻想。 像是五更琉璃，经常找他聊天，想要探求他作为忍者的奇幻经历。 按她的话来说，这是为自己的作品取材。 而在聊天群将成员的世界联通，不同的神秘体系可以兼容之后，五更琉璃甚至有着成为一名忍者的想法，当然，现在仅停留在“想法”这一步而已。 黄色闪光（私聊）：在的，有什么事吗？ 虽然有些诧异，但波风水门已经准备好了，准备体现自己作为聊天群前辈与年长者的智慧与包容心，为后辈排忧解难。 摆渡人（私聊）：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相比于寻找不靠谱的资料，果然还是四代目这种有过经历的人更了解一点吧。 波风水门一时有些疑惑，“有过经历”？ 自己作为一个忍者，有过什么经历会让李清歌这位成熟的后辈来寻求自己的帮助？ 摆渡人（私聊）：想问一下，关于事后…… 眼睛微凝，波风水门抓住了关键点。 事后……果然，能询问他的就是杀人这件事了吧。 身为忍者，不论好坏，死在他手上的也是可以堆成小山丘了。 虽然上一次的任务李清歌虐杀了那个穿越者，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他杀的并非人型生物，不能相提并论。 对于击杀自己的同族，人类的心灵总是要受到一次震撼的。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波风水门还是准备询问一下，以防自己误会了。 黄色闪光（私聊）：清歌，你是“见红”了是吧？ 见红是黑话，就是杀人的意思。 摆渡人（私聊）：见红……没错。 果然，他没有猜错。 波风水门点了点头，思考着要怎么带领李清歌走出心灵的难关。 黄色闪光（私聊）：清歌，该怎么说呢，你不能习惯这种事情，不能把这种事当做理所应当的。 李清歌的那个世界，波风水门也有所了解。 那个世界，虽然关于人与人的冲突没有放在表面，但是，为了自己的思想与目的，人命也是可以轻易舍弃的东西。 李清歌，身为“摆渡人”，身为那个世界的变数，注定要背负上一些东西。 摆渡人（私聊）：我知道这个道理……我想问的是，怎么照顾另一位。 照顾？应该是处理吧。 波风水门下意识在脑海之中纠正了这个词语，然后用意念打字说道。 黄色闪光（私聊）：这要看对方的身份了。 摆渡人（私聊）：身份？ 黄色闪光（私聊）：但最高效最统一的处理方法，就是毁尸灭迹，我们这边会先把一些有用的东西拿走，然后用火遁焚烧尸骨，最后再用土遁将痕迹掩埋。 摆渡人（私聊）：毁尸灭迹！！ 黄色闪光（私聊）：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人道，但是既然手上已经沾了鲜血，那就没有后天路了。 黄色闪光（私聊）：这种事情，多经历几次，就会熟练了，当然，我不希望你的手被染黑。 摆渡人（私聊）：多经历几次……请问嫂子知道这件事吗？ 黄色闪光（私聊）：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关玖辛奈什么事。 波风水门一头问号，怎么又说到他的妻子了。 摆渡人（私聊）：没什么，幸亏嫂子不在聊天群。 摆渡人（私聊）：我想四代目你搞混了，我们一开始就没在一个频道上。 摆渡人（私聊）：我说的事后……是男女（）之事，这个群里除了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医生和乔瑟夫先生，只有四代目结婚了吧。 黄色闪光（私聊）：！ 黄色闪光（私聊）：所以你说的见红是…… 摆渡人（私聊）：就是指女生的那个。 黄色闪光（私聊）：这样啊，哈哈，哈哈哈。 脑补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弄错了，波风水门的额头上流下了冷汗，有些尴尬。 黄色闪光：我把我自己知道的告诉你吧，不过可能没什么用就是了。 毕竟他的妻子可不需要他的照顾，第二天可是生龙活虎的。 叮！ 欢迎“绝剑优纪”加入聊天群！ 欢迎“无限龙神”加入聊天群！ …… “醒了吗？” 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手，李清歌睁开眼睛，看着身侧那娇艳的美人。 那具完美的另无数男人疯狂的娇躯半遮半掩在薄被之中，带着些许的兰香。 “唔～还是好困。” 姬子睁开了眼，金色的眼眸之中带着猫一般的慵懒，又有着狐狸一般的妩媚。 “姬子……身体还好吗？” 四代目教的一点用都没有，李清歌决定还是靠自己好了。 “你是指什么？” 姬子的脸上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起身，任由薄被滑下，让空气舔舐着自己白嫩的娇躯。 她伸了个懒腰，看向四周，然后说道。 “昨天晚上，你很温柔，倒不如说太过温柔了……不过幸好，衣服都还可以穿，不然我就出不去了。” 所以，昨晚的姬子果然是有意识的吗。 看着姬子毫不避讳的动作，李清歌微微偏头，脸上染上绯红。 在这种方面，他的脸皮还是很薄的。 “呦，你脸红了。” 捡起丢到床边的衣物，姬子一边穿着，然后看到了这一幕。 经历了一晚上的成长，与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凌乱的她不同，李清歌还是那么完美的样子，像是连时间都不会再他身上留下痕迹。 明明她偷偷藏了个坏心眼，在一般人看不见当然地方留下了她的印记，但如今，已经看不到了。 眸光稍暗，姬子起身下床，披上了自己的衣物，丰满的两团半暴露于眼前。 “昨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 “现在的时间还早，琪亚娜她们应该还没起床，应该发现不了。” “……” “当然，要是欲求不满了，记得来找姐姐我哦……开玩笑的～” “……” “这次的事情，只是一次意外，没有下一次了……” “姬子。” “怎么了。” “别想跑。” “欸？” 被拉住了，姬子只感受到手腕一股大力，然后自己就被拉回了床上，一个翻身，就被压住了，面前是少年好看的脸庞，还有温热的气息。 好像……咬一口。 “你在干什么？” 从哪里看，都是相当不妙的事情，没穿衣服的少年，只穿着内衣，扣着一件衬衫的女性，加上糟糕的姿势，干柴（）烈火之下，一触即燃。 李清歌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姬子的双眸。 “……现在松手的话，还有回头路哦。” 姬子叹了口气，偏过了头，她怕再过一会，自己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姬子，你介意与琪亚娜还有芽衣一起吗？” 面不改色的，李清歌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样下去的话，你会……” 心中一颤，姬子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抵着李清歌的胸膛。 “那是我的事！” 较为强硬的，李清歌打断了姬子想要说的话。 “你只要回应我！” 姬子将头偏了回来，注视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平缓着呼吸，慢慢地开口说道。 “如果我的回答是介意呢？” 天下又有那个女性会不介意这件事。 “那么抱歉……” 眼眸黯淡，姬子心中泛起了苦涩。 果然吗。 “我会无视你的意志。” 苦涩顷刻间被蜜糖淹没了。 “……那你还真是渣呢。” 那么会玩弄她人的少女心。 眼眸又亮了起来，姬子故作调侃道。 “我有这个自觉。”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说他了，李清歌觉得自己真的适合这个词。 “那琪亚娜与芽衣那边呢？” “……我不知道，但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不要说的这么绝对。” “那我就创造出一个办法。” “你还真是……” 注视着自己压在身上的那个少年，姬子叹了口气，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只要你能说服琪亚娜与芽衣，那我这个后来者，又有什么能说的呢。” 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这般想着，姬子的双臂一用力，用了一些技巧，翻过身来，把李清歌压在了身下。 “姬子……” 身前的气息如此让人迷醉，让李清歌想起了昨晚。 “不要说话。”魅惑地舔了舔嘴角，胸前的两团紧紧地压在对方的胸膛，快要挣脱束缚而出，姬子俯身，轻轻撕咬着李清歌的耳垂，吐气如兰。 “时间还早……我喜欢粗暴一些的” 然后……此处省略万字。 第九十二章：就这？ 转眼间就到了中午，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没有人来敲门。 用雷电将污秽之物进行电解，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之后，李清歌抓着姬子的手慢慢下了楼梯，走向了客厅，准备迎接自己的审判。 这栋楼都是静悄悄的，就好像鬼片之中猛鬼出现之前的宁静。 对于毫不知情的人来说，应该是很宁静祥和的吧。 但对李清歌而言，只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前兆。 “客厅里好安静啊。” 姬子突然开口说道。 “好像也没有什么人。” 会不会是都出门了呢。 抱着这般侥幸的想法，在下一个转角，便看见了正襟危坐着的全员，下一刻，目光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 “……早上好？” 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事实上，李清歌的确是做了次贼，算是yin贼吧，没有抵抗住姬子美人的诱惑。 客厅的沙发都被众人占据了，但还留下了两个座位，坐在一张沙发的正中央，芽衣用眼神示意两人坐下。 无声的气氛之中，李清歌与姬子只能顺从芽衣女王的安排。 “早上好，不，应该说是中午好。” 灰金短发的女仆微微弯腰，在李清歌与姬子面前放下了两杯煮好的红茶。 “您还真是【精力】旺盛呢。” 特意在那两个字那里加重了语气，感觉丽塔的语气之中有一股普通人察觉不到的怨气。 李清歌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乖乖被调侃。 “对了，姬子小姐，这是给你准备的，润喉用的。” “……谢谢。” 脸色一红，姬子虽然很想说不用，但事实上喉咙的确有些哑，还挺需要润一润的。 丽塔连这点都算到了吗，真是恐怖如斯。 “不是哦。” 仿佛听到了姬子在想些什么，丽塔摇了摇头，有些幽怨的说道。 “这是丽塔临时准备的，原本以为早上就可以见到清歌大人，没想到……” 所以这就是丽塔有怨气的原因吗，即便是姬子，现在感觉也很害羞了。 “咳咳。” 用手做拳头在嘴前假咳了几下，芽衣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她面无表情，语气平静。 “大致的事情，丽塔小姐都告诉我们了。” “犯人李清歌与无量塔姬子，有什么好说的吗？” 琪亚娜坐在芽衣的一旁，抱着一个已经明显被她摧残过的吼姆抱枕，同样是一脸的严肃……前提是忽略她正在啃着某黄色水果这一行为。 “啊呸，好酸！” 一晚上加一个早上啊，呜呜呜，清歌，她的清歌，要变成别的女人的形状了！ “抱歉……” 在这件事情上，无论怎么样，都可以算是李清歌的过错。 讲道理与狡辩是毫无用处当然，还不如乖乖地承认，而且，他也没想着逃避。 “要说的就只有这么点吗？” 芽衣的嘴角已经带上了冷笑，感觉下一刻就会化身第三律者一记十万伏特打过来。 “我……” “好了，犯人李清歌发言结束，请犯人无量塔姬子发言！” 李清歌还没说什么，就被琪亚娜打断了，一边说着，琪亚娜还送给李清歌一个苦主般的眼神。 啊这……李清歌歪歪头，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琪亚娜——！” 这下子，芽衣原本的一脸冷笑就破功了，无奈地看了琪亚娜一眼，像是在看不争气的孩子。 “不是说好了要给清歌一个教训的吗？” “我这不是舍不得嘛。” 紧了紧抱枕，扔掉了柠檬，琪亚娜偏过头，小声地嘟囔着。 “？” 仔细看去，情况好像没有李清歌想的那么糟。 布洛妮娅一如既往地装着机器少女，只是时不时摸摸左手的手腕。 那里，挂着一个窜着银色水晶的手链，有点像是他手腕上的那个，只不过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一旁，黑姬麟双手环胸挎着张小猫批脸，姬麟环着她的肩膀，不知道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连山依旧是一脸佩服的表情，感觉他只会这个表情了。 苍玄与丹朱，这两位小祖宗坐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还时不时把视线投过来，丹朱被发现后也不回避，光明正大地叉着腰，一脸不知道为什么的傲娇。 还有一脸冷汗瑟瑟发抖的绯玉丸，和…… 李清歌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正襟危坐。 “欸，要我说吗？” 姬子像是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心情很好地在与自己的老朋友德丽莎进行眼神交流，有些出神。 ‘你还真的干了啊，姬子。’ ‘虽然不是我的本愿，但结果好像是好的呢。’ ‘既然你都可以成功，那么我也……’ ‘得了吧，你也不想想你几岁了，四五十岁的老—太—婆！’ ‘(╬◣д◢)！！！’ 姬子这个好闺蜜真是真实，前一晚还在相互慰藉，后一刻成功吃鸡之后就开始跳脸嘲讽了。 “姬子，姬子，姬子你在听吗？” 芽衣砰砰砰地拍了拍桌子，犯了错认错态度还那么不认真，必须得教训一下，要不然以后怎么办，还有她的份吗？ “啊，我在……要我说的话，怪我太美丽？” 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姬子开了个小玩笑。 “……” 即便芽衣不想承认，但姬子的确有了些许的变化，明明与以前差不多，但一举一动，似乎都有着一股煽情的妩媚，这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吗？ 嗤—— 姬子之所以敢开玩笑，是因为她丰富的人生阅历告诉了她，芽衣与琪亚娜并没有多少的气愤，如果真的生气了，哪还能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呢。 芽衣称呼自己为姬子，而不是以前的姬子上校，未尝不是下意识承认自己的一种认可。 她们之所以搞出这一幕，只是想吓一吓自己与李清歌，或许还有着在这么多人面前确立一下自己“正宫”位置的目的。 呵，真是小女孩心思。 但是，说完这句话后，姬子的额上就流下了汗滴。 因为旁边传来了一股杀气。 “呵呵，呵呵。” 用布条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地藏御魂，八重樱蓝色的眼眸之中已经没有了高光，嘴角带着一丝病态的笑容，还时不时从口中漏出奇怪的笑声。 她的身边，除了瑟瑟发抖的绯玉丸之外没有任何人，因为大家都忍受不了这冰冷的氛围。 对了，之所以是布条，因为一块完整的布已经被八重樱不经意间割破了。 “芽衣，那边那个，你不管管吗？” 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姬子指着八重樱，嘴角抽了抽。 “我管不了。” 摇了摇头，芽衣与琪亚娜对视一眼，然后起身，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姬子。 “等一下，你们要干嘛？” “跟姬子说些心里话。” 琪亚娜笑了笑，笑容有些丧心病狂。 “那小心一点。” “怎么了？” “我腿有些软。” 这一次，连芽衣的嘴角都崩坏了，两人合力，把姬子拖入了一旁的房间之中。 “她们三人，真的没关系吗？” “安心吧，清歌大人，丽塔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一双手臂轻轻环住自己的脖子，脖颈间似乎有种柔软弹弹的触感。 经历了成长，李清歌已经可以清晰分辨出这是什么了。 只是，这边我的伴侣刚刚离开，你就搞这些，丽塔，你也是纯爱战神的死敌？ 李清歌想要挣脱，但是丽塔却是抱得更紧了，她在李清歌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带着温热的吐息，细细耳语。 ‘丽塔，也有点吃醋呢～’ “大姐，大姐你冷静啊，把刀放下啊！！” 一旁绯玉丸慌慌张张的声音传开。 任凭丽塔半抱住自己，李清歌饮了一口红茶，叹了口气。 美好的一天，从热热闹闹的早晨……中午开始。 第九十三章：吻 直到芽衣她们三人重新出现，丽塔也没有做的很过，只是轻轻地抱着李清歌，用一种意外眷恋的姿态。 八重樱也没有真的拔刀砍人，只是凌乱的布条洒满了一片，清理起来有一些麻烦。 似乎明白并没有好戏看了，原本坐的满满当当的客厅顷刻间就散了，只留下德丽莎，布洛妮娅与丽塔，其他人各自回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即便是八重樱，也被绯玉丸强硬地拖走了。 “哈啊～真是累啊。” 姬子重新一屁股坐在了李清歌的身旁，柔软的沙发变形微微下凹，压出嵌合她的曲线。 “你们有说了什么吗？” 轻轻放下茶杯，李清歌看向姬子，有些疑问地说道。 虽然没吃东西饮茶不好，但是丽塔泡的实在是泡的太香了，浓厚醇正的口感会让人上瘾。 姬子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些小零食，嘎嘣嘎嘣地咬着，然后拿起了桌上有些微凉的红茶，像是喝着啤酒一般一饮而尽。 “啊——活过来了。” 一直都饿着肚子，还做了那么消耗体力的运动，姬子的胃早就发出了悲鸣。 “其实也没什么。” 一把拉过身旁的李清歌，抱住他的肩膀，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脸颊，做出像是大姐姐猥（）亵未成年小男生的行为之后（不是好像，这是事实），姬子才露出一个促狭的微笑。 “只是和芽衣她们约法三章了而已，像是不能随意诱惑你，要注意节制之类了……还被她们问了一些大人的事情。” 姬子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答应的，要知道成熟lady的欲望可是很强烈的，特别是偷吃了禁果之后。 大人的事情……李清歌看着琪亚娜，后者的眼神有些飘忽，好像重新出现之后脸也有些红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瑟瑟的东西。 至于芽衣…… “芽衣呢？” “芽衣去厨房了，说是要给我们做一些吃的。” 不愧是芽衣，宿舍的掌勺人。 芽衣的存在，就好像家庭之中的母亲一般，下意识地让人联想到温柔，还有倚靠。 “清歌，你啊，还真幸福呢。” 与琪亚娜与芽衣稍稍聊了两句，姬子就知道了，她们是有多喜欢自己身旁的那个少年，喜欢到自己都有些羡慕的地步了。 不过论喜欢，自己也不会输就是了。 “我知道。” 自己有多幸福，那是怎么测也测不出来的问题，也是无法去测量的问题。 但一个人被爱着就是最大的幸福，更何况，爱着他的人不止一个。 “我也会让你们一样的。” 微微闭眼，李清歌轻轻说到。 有时候他也在心里怀疑自己够不够资格之类的，但是果然啊，有些东西是要自己亲手去抓住的，可没有余地让他思考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下一刻，另一只手臂被紧紧抱住，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了过来，小小的脑袋放在了李清歌的肩膀上。 长长的发丝带着些许的花香，肆意地蹭着缠着的脖子，即便不去看，李清歌也能知道那是谁。 “琪亚娜？” 琪亚娜没有回应，只是拿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李清歌的脸颊，像是一只黏人的小宠物。 “怎么了吗？” “我在补充清歌能量，请不要说话，也不要动弹。” 闭着眼睛，琪亚娜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但事实就是如此，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困意。 抱着自己爱人的手臂，感受着那股令人安心的气息，银发少女觉得周公的女儿在向自己招手。 原本是脑袋蹭着脸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轻微，直到传来女孩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啊。” 不过倒在自己肩膀上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李清歌注视着琪亚娜可爱的睡颜，原本想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让琪亚娜睡得可以舒服一点，但是另一侧的肩膀微微一沉，鼻尖满是熟悉的女儿香。 姬子也睡着了。 “真是的，我的肩膀是什么高级的床吗？” 这下子，李清歌的左右都被限制住了，动弹不能，逃脱不能。 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限制住他这个空间能力者……除却她们。 李清歌自己可以逃脱，但是他不想，他心甘情愿。 “稍微有些困了……” 他用自己的脸蹭了蹭自己的爱人，然后闭上了紫色的眼眸。 客厅之中安静下来，除了窗外偶尔有飞鸟清脆的啼鸣。 金色的阳光正好，不烈也不刺眼，温馨的气氛开始逐渐蔓延开来。 但是这里却不止李清歌他们三人。 “咦，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德丽莎措不及防被喂了好大一口狗粮，她环绕四周，想要找找看琪亚娜之前啃的柠檬还有没有了，她也想啃上一啃。 “据布洛妮娅的检测，德丽莎学园长现在很羡慕。” 布洛妮娅一直很安静，极力抹消着自己的存在感，她在记录，记录着大家的情感波动，自己的情感波动。 虽然她还不懂这一些，但总有一天，这些会是她丰富的数据资料。 “瞎，瞎说什么呢，我可是堂堂学园长，是你们的长辈，怎么会羡慕！” 小声地娇斥着，德丽莎的脸上染上红霞。 事实上，她羡慕的不得了，她也想和大家一起睡午觉啊。 “啊啦～真是一副好场景呢。” 从裙底拿出相机，丽塔微微后退，将客厅中的所有人都照了进去，然后按下了快门。 金色的阳光，精密的机械少女，脸红着的学园长，还有沙发上酣睡的三人……多么和谐与美妙。 丽塔觉得，自己的收藏又可以加一件了。 不过，似乎还少了谁。 “姬子，清歌……” 黑色长发的少女从厨房中钻出，减轻了自己的呼唤的声音。 她轻轻走过来，将自己做好的炒饭放到了桌前，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三人，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鼓起了脸颊。 下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红霞染上了少女的脸颊。 她轻轻走到少年的面前，弯下腰，然后，轻轻吻着少年的嘴角。 那是不会惊醒任何人的吻，但前提是，少年没有醒着。 咔嚓—— 无声地快门声响动，丽塔看着这一副堪称世界名画的场景，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德丽莎：是什么闪瞎了我。 布洛妮娅：给，墨镜。 第九十四章：准备再度前往天命 “什么！清歌你又要去天命？” 在经历过一段不算漫长的午休之后，琪亚娜抓着李清歌的手臂更加用力，有些错愕他突然开口说的话。 在一切都已经说开的现在，尽管奥托制造k系列复制人的目的还不为人所得知，他都难免被圣芙蕾雅的大家打上一个“敌人”的标签，让众人心生警惕。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本就是突然赶回来的。” 拍了拍琪亚娜的银毛小脑袋，李清歌安慰道。 “在奥托的地盘，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了，他不可能发现不了，何况……我还带走了一名女仆。” 不动声色的看了丽塔一眼，她的双手叠于小腹之前，面带微笑，依旧是那副完美女仆的形象。 不过，能面不改色地给姬子下药，丽塔，还是个不能轻易小看的人呢。 “可是，清歌，这么说的话，你会不会有麻烦？” 芽衣微微皱眉，有些担忧。 “没关系，实话说来，奥托所知道的要比我们想象之中的多，整个天命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李清歌面色平静，诉说着一个事实。 “圣芙蕾雅发生的事，很快就会整理出一个报告，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 “毕竟在怎么说，德丽莎也是他的孙女，再怎么关注也不为过。” 芽衣下意识地看向了德丽莎，后者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复杂。 “爷爷……” 虽说早已看清了奥托的真实面目，但转眼之间，他就成为了敌人，这让德丽莎的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学园长。” 芽衣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德丽莎，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清歌。 “德丽莎，其实现在没必要纠结，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很残酷的言论，但这就是事实。 德丽莎看着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就算我现在我质问爷爷，他也只会像糊弄小孩子一般把我糊弄过去。” “他能告诉我的，永远都是我能查到的，我能知道的……而那些真相，他不愿意说，那就无人可以知晓了。” 不光如此，就算德丽莎她们现在已经得知了西琳计划，那又如何？ 就凭她们几人，前去天命总部讨个公道吗？ 还是搭上圣芙蕾雅与极东支部，向天命宣战？ 前者无异于去送死，后者的结果也不出意料，更是对这些学生与女武神的不负责。 “爷爷他想做什么，在出事之前，我真的一点都猜不到。” 德丽莎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琪亚娜，两个琪亚娜。” 琪亚娜，与真正的琪亚娜。 琪亚娜的眼眸稍暗，在空之律者给她看过的记忆碎片之中，她没有见到真正的琪亚娜。 但是，她有预感，这份记忆并非是完整的，真正的琪亚娜，她一定是见过的。 闻言，客厅内气氛沉寂了下来。 真正的琪亚娜在哪里，是谁，甚至是否活着，这一切都无从得知。 奥托是否对她做了什么，也是未知之数。 “另一个琪亚娜……她还好吗？” 德丽莎娇小的身躯不由颤抖了起来。 她答应了塞西莉亚要保护琪亚娜，要照顾她。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才知道真正的琪亚娜还被困于某地，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大姨妈……” 一左一右，两只手掌都被拉动了，一边是琪亚娜，一边是姬子。 她们的意思很明显——该你上了。 芽衣也在一旁，给了李清歌一个鼓励的眼神。 真是的，有你们这样的吗，让自己的伴侣去安慰别的女孩。 李清歌起身，走到德丽莎身边坐下，然后把她拉进了怀中，轻轻拍打着他小小的后背。 “是塞西莉亚吗？” 有种熟悉的温暖，让德丽莎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挚友的环抱。 “是李清歌。” 德丽莎其实知道的，塞西莉亚的环抱其实要比李清歌的柔软很多，因为她是女性，但她只是想欺骗自己而已。 “德丽莎，你的确不称职。” 闻言，德丽莎埋在李清歌的怀中，娇躯颤抖了一下。 李清歌与塞西莉亚，他们的地位，在德丽莎心中是一样的，那两副面容，偶尔还有所重合。 现在，李清歌在斥责她，在德丽莎的思想之中，便是塞西莉亚对她有所不满。 “对不起……” 所以，德丽莎道歉了。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等到找回了另一个琪亚娜，就加倍的对她好吧，把欠缺的都补充回来。” 找回…… “可是，我找的回吗？” “一定可以的。” 摸着德丽莎银白色的秀发，李清歌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小脑袋，思绪不由得回想到一句话。 ‘琪亚娜·卡斯兰娜？那个名字真正的主人，在十年之前，就变成那样了呢。’ 知道了一切的计划，他又怎么不会去寻找另一个琪亚娜。 只是，无论他如何寻找，却没有见到过任何一名相似的卡斯兰娜之人。 即便在与奥托交易时特意提及了，他也是一副暧昧的样子。 “她一定还活着的。” 但是李清歌坚信着的。 “奥托他为了对付齐格飞耗了那么大的力气，他一定不会轻易舍弃名为‘亲情’的最大筹码。” “另一个琪亚娜，说不定已经被奥托更换了面容，洗去了记忆，作为一张王牌，只为了在最适合的情况下打出。” 只是，那样的话，她还是琪亚娜，还是琪亚娜·卡斯兰娜了吗？ 李清歌不知道，现在的他，还不想思考这些。 “我会找到她的。” 就算是为了德丽莎，为了琪亚娜……生与死的彼岸，他也愿意去看看。 …… “拉格纳老师，您能告诉我，丽塔去哪里了吗？” 少女的秘密花园之中，金发的少女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为她端上佳肴的短发女仆，有些坐立难安。 “怎么，是嫌弃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 面对自己另一种意义上的学生，拉格纳偶尔也会开个玩笑。 “并非如此，只是有些不习惯就是了。” 拿着刀叉，幽兰戴尔将食物递入口中，然后再心中悄悄叹了口气。 果然，又咸了。 “丽塔的话，我询问过了，好像是跟着清歌大人出了趟远门，很快就能回来了。” 远门？很快回来？ 不，问题不是这个！ “清歌……是那位李清歌？” 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老师要抢，现在也自己的女仆都要抢了吗？ 幽兰戴尔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看着幽兰戴尔年轻而美丽精致的俏脸，拉格纳突然想到了什么。 “比安卡要不要和清歌大人见上一见呢？” “那是自然的。” 抢走老师的账，还是要清算一下的。 看到似乎并不排斥的幽兰戴尔，拉格纳的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幽兰戴尔，与那一位，看上去也蛮般配的，不是吗？ 第九十五章：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庄严恢宏的教堂，演奏起了同样庄严却带着一丝欢快的乐曲，门口有白鸽飞向蓝空，扑灵扑灵地，留下几根飘散的羽毛。 杏很高兴，因为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 说起来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像她这样的假小子，没有一点女人味的家伙竟然会有人喜欢。 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同样纯白的头纱朦胧地半掩住自己特意留长的头发，杏抿了抿嘴，不想让自己拿特别的鲨鱼齿露出来，破坏她好不容易美丽起来的形象。 “新娘新郎上前。” 随着可可利亚扮演的神父的声音响起，杏挽起了身旁一言不发的自己的“准丈夫”的胳膊，两人向着教堂的中央走去。 “我问你，杏·玛尔，你愿意嫁给你身旁这位先生，与他结为夫妻，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穷富贵，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吗？” “我愿意。” 可可利亚的脸色格外的严肃，被杏邀请过来的孤儿院的同伴没有一个鼓掌，给予她幸福的祝福，只有婚礼的进行曲沉默地响着。 但是，兴奋中的杏没有发觉出任何的异样。 “好。”可可利亚看向了另一位，杏也微微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次，她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自己看不到他的面容，像是有一团秘雾笼罩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鼻子以上的脸，只留下闪耀的银发证明着他的身份。 “……！” 张了张嘴，杏再也顾不得形象，她有些焦急地想要呼唤自己爱人的名字，张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那几个字。 “我问你，xxx，你愿意娶你身旁的女士，与她结为夫妻，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穷富贵，一辈子陪在她的身边吗？” 可可利亚没有去管明显变得有些不对的杏，而是继续自己的职责。 “……” 本应不假思索的回答却是没有响起，杏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不知道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快说“我愿意”啊，快说啊，快说啊！ 手心之处沁出了湿糯的汗水，因为有种迷雾的遮掩，杏甚至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教堂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男主人公当然回答。 “我……” 漫长的时间之后，他的嘴唇终于动了，杏的眼睛微微放大，等待着那接下来的两个个字。 嗤—— “他不愿意！” 一声像是轮胎磨地的剧烈声响在教堂门口想起，伴随着一道杏死也忘记不了的声音。 “布洛妮娅！” 杏下意识地看向了教堂的大门，咬着牙齿，愤怒地看向打扰了她的好事的“友人”。 教堂大门之处，一个身材丰满的女性胯下了自己的摩托，高跟鞋踏出清澈的声响，优雅地走过长长的走道，向着教堂中心迈去。 她逆着光，像是最后一刻登场的主角一般，自信且张扬。 “布洛妮娅，你来干什么？” 杏记得很清楚，自己没有邀请过这位“友人”。 “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抢婚。” “什——！” 啪pa啪——！！ 杏难以置信布洛妮娅说的话，但是在她那经久不变的话音落下之后，现场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像是在为布洛妮娅欢呼。 开演之时已至，此处应献上雷鸣般的掌声！ 不等杏从错愕之中缓过神来，布洛妮娅就跨过了她，走到了男主人公的面前，露出了一丝微笑。 “抱歉，来晚了。” 她单膝下跪，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打开，里面，一个银色的菱形水晶安静地躺在里面。 “xxx，你愿意娶我吗？” ohhhhh！！ 那一瞬间爆发的欢呼，震的气的发抖的杏头晕目眩。 “答应她！” “答应她！” “答应她！” 原本该属于杏的亲友团一下子叛变到另一边，或者说，她们从来不是为了杏而来的。 就连可可利亚都丢掉了手中的圣经，拍着手起哄，一脸的笑容。 “你们……你们这些混……呃！” 无法说话了，杏痛苦地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脸色涨红。 她看着想要做出回应的男主人公，内心涌出一股恐惧。 她想要冲过去，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就好像自布洛妮娅出现之后，她就变成了世界的主人公，命运会阻止一切对她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要答应！那种事情不要啊！！” 杏伸出了手，无声地呐喊着。 “我愿意。” …… “艹！” 杏醒了过来，阳光刺的她眼疼。 她用纤细的手臂遮着眼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最后的那一刻，仿佛世界抛弃了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大了的布洛妮娅与她的爱人携手，在众人的祝福中交换了戒指，交换了自己的人生。 她也看清了那个男生的面容，很意外，又不意外，毕竟杏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个男生。 “我和那个男的结婚了，然后被布洛妮娅抢婚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和谁结婚了？” 是梦中的声音，也是现实之中杏相当熟悉的声音。 杏下意识地想护住什么，结果才发现，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 自己躺在了一张铺满了吼姆抱枕的床上，整个房间也满是吼姆与各种游戏角色的海报。 此刻，布洛妮娅正坐在电脑面前，聚精会神地用手柄打着游戏，里面传出乒乒乓乓打铁的声音。 杏不动声色地起身，然后猛的朝布洛妮娅扑了过去。 她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心道真是天真啊，布洛妮娅，竟然不把我关起来。 “真是天真啊，杏。” 下一刻，明明布洛妮娅什么动作也没有，杏普通一声落入了地面，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不是现实吗？” 怎么和梦中感受的一模一样。 “看样子你做了一个不得了的梦呢，杏。” 将boss的血条清完，布洛妮娅按下了存档，转过身，晃了晃手腕之处的水晶手链。 “不要想着逃跑了，你的能力，已经被清歌所封锁了。” 杏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发现，自己梦中布洛妮娅送给那个男生的水晶，正是她现在手腕上带的那个。 所以，这是预知梦吗？ 将杏的神色变化收在眼中，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靠近了杏。 “所以，告诉我吧，杏，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阴影笼罩了杏，动弹不得的她咽了口唾沫，感到了有些害怕。 “你，你不要靠近我啊！！” 第九十六章：潮起潮落 “丽塔，丽塔……丽塔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悠闲的下午茶时间，丽塔单手撑着脸颊，被身侧少女的呼唤从并不久远的回忆之中带回。 “当然，幽兰戴尔大人。” 换下了自己常常穿着的女仆装，久违地换上华丽裙装的丽塔微笑着，一举一动地带着贵族人家大小姐的风范与气质。 丽塔就是这样的女性，无论什么风格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会有一股优雅的感觉。 “总觉得丽塔你有点奇奇怪怪的。” 幽兰戴尔拿着叉子，嘴角带着一块奶油，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有吗？” 拿出手帕，起身为幽兰戴尔这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少女擦去嘴角的奶油，丽塔笑着反问。 “有的，最近丽塔你不是经常失踪吗。” 脸色微微一红，幽兰戴尔抢过手帕，闭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擦着嘴角。 “那是因为我去照顾清歌大人了。” “清歌，李清歌……” 幽兰戴尔微微皱眉，睁开了蔚蓝色的漂亮眼睛。 “这个男生到底是谁，一个两个的，无论是你还是拉格纳老师，甚至主教都很熟悉他的样子。” “幽兰戴尔大人去见主教大人了吗？” 丽塔有些惊讶，微微张开了小口。 “是啊，毕竟我的副官都要被抢走了，自然要关注一点。” 看着幽兰戴尔不自知有些吃醋的样子，丽塔不由得感到好笑。 “请您安心，我暂时可还没有做他人副官的打算呢。” 丽塔轻声安慰道，起身，为幽兰戴尔再度切下一块精致的蛋糕，放入了她的盘中。 “只是暂时吗？” “好吧，是永远。” 幽兰戴尔满意地点了点头，享用起了蛋糕。 “那位清歌大人……相信幽兰戴尔大人很快就会与他有所接触了。” “您会喜欢上他的。” “什么啊，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说这种模糊的话。” 咬着叉子，幽兰戴尔口齿不清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抢了拉格纳老师还想让我喜欢，那样的难度可是很高的。” “对了丽塔，你最近的头发是不是长了一点。” “您看出了来啊，的确，我开始留长发了。” 素手抚过自己的发丝，丽塔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感觉，长发更受人喜欢一点呢。” “我也这么觉得……丽塔，上次的故事还有后续吗？” 幽兰戴尔忽然想起丽塔还给她讲过一个故事，她还蛮感兴趣的，今天正好，让她讲完吧。 “自然，不过您还记得，我讲到何处了吗？” “唔，好像是……观星与刺客先生的第一次见面？” …… 大海是什么样的？ 如果没见过的话，大概就会充满各种各样的幻想吧。 碧蓝如洗，生机勃勃，广阔无垠，不外如是。 但对李清歌来说，即便见过真实的大海，他对海的印象也只有一个——潮起潮落。 自从见到丽塔之后，自己背后的圣痕会散发出规律的波动，像是有什么在共鸣一般。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这种感受，但李清歌确实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潮鸣。 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有深色的波浪铺面而来，想把他吞噬。 但那浪潮，并非来自真实之海。 量子之海，那片没有时间概念的实数之“海”……李清歌想要跨进。 布洛妮娅的友人，希儿，她被困在那片海中。 自己的时间旅行，与丽塔的相遇，也是在那片海中。 即便现在的李清歌可以开辟虚数，但也无法自由地进出量子之海，更别说在其中安然遨游。 只是，快了…… 那若有若无的潮鸣，李清歌有预感，就是量子之海的呼唤。 丽塔的出现是一个契机与钥匙，而现在的他，还缺少一部分关键的东西。 zero曾经说过，量子之海把想要给他的东西交付给了几位女孩，想来，丽塔就是其中一位。 而或许正因如此，丽塔才会发生意外，与未来的自己同行了一段旅程。 推开房门，病床之上，浅紫发色的女武神已经苏醒，坐在床上，正大口地进食着自己的病餐。 “你醒了？” “李，李，李清歌！！” 琳似乎被吓了一跳，口中被塞的满满当当的，然后就被噎住了。 但幸好，一旁有为她准备好的清水。 慌张地灌下后，琳拍着自己小有规模的胸脯，感受着突然畅爽的气流，舒了口气。 “我有这么吓人吗？” 李清歌顺势在一旁坐下，眼中捎带笑意。 “啊，不是……” 琳拿着筷子，摆了摆手，有些不知所措。 “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一会吧。” “不介意。” “那你就先吃吧，我不会盯着你的。” “嗯……” 看着从不知道何处拿出书本的银发少年，琳咬着筷子，樱唇红润，金色的阳光撒在两人的脸上，沐浴着同一片的温暖，少女的脸上泛起红晕。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本来就很香的饭菜更加诱人了，但是琳却不敢多吃，只是匆匆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我吃饱了。” 并没有，只是半饱。 “……身体不舒服吗，只吃这么点。” 李清歌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虽然他已经有过了复活他人的经验，但身体这种事，不是专业的还是很难发现的了弊端的。 “不是，只是我是小鸟胃啦。” 脸色微红的，琳撒了谎。 “是吗。” 女武神们的食量其实都还蛮大的，毕竟要到处跑，到处战斗，消耗大量的能量。 崩坏能虽然有些魔幻，但很显然，不能代替人体的机能。 所以某种程度来说，能吃，也是女武神们的一般特征。 “是的。” 其实琳还没吃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自己不淑女的一面被在意的人面前看见。 是的，在意的人。 琳的脸色更红了。 只是，根据自己朋友说的，还需要确认。 “那个，李清歌……我不是在做梦吗？最后一刻，我见到你了吧？” 明明嘴唇还泛着油光，现在却又怀疑真是或是虚幻。 琳似乎有点憨憨的。 李清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因为你向我伸手了，不是吗？” “所以，是真的……太好了。” “太好了……” 这般说着，琳的眼睛却突然有些泛酸，有些东西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一醒过来就哭了呢。” 李清歌起身，拿出手帕，然后微微弯腰，替琳擦去眼角的泪滴。 琳怔怔地，看着少年离自己很近的面庞，鼻尖似乎萦绕着好闻的气味。 心跳很快，不需要确认了。 自己，大概是沦陷了，陷入了那张被温柔编织而成的网。 “因为我说谎了，我很害怕，很害怕死，很害怕见不到朋友，害怕见不到爷爷，害怕见不到你。” 眼角微微泛红，琳接过了李清歌递给她的手帕，用力握紧。 “没关系的，害怕也没关系，它不是什么坏东西。” 李清歌重新坐下，盯着琳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因为害怕和恐惧，而不愿意失去，人类不就是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而且，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实验已经达成了它的目的，你已经是女武神们的英雄了。” 英雄…… 琳抚着自己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真实。 “可是，实验不是失败了吗？” 那全身上下一点点消失的苦痛，琳不愿再回想起了。 “不，已经成功了。” 什么所谓的研发崩坏武装，什么为了对抗崩坏，减少女武神的伤亡，都是借口，奥托自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复活那位圣女。 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另一条路，自然，不需要为了小小的成功而撬动那最终的结果。 “是吗……那我的爷爷。” “嗯，或许他会有新的研究课题呢？” 李清歌不喜欢玛基，即便他最后回心转意，但他曾经做过的，那是抹不去的。 “啊，嗯，那或许挺好的……” “李清歌？” “怎么了。” “你能，握住我的手……指吗？” 伸出自己的手掌，琳一根根地收回，然后留下了自己的食指。 她还有有些不敢，不敢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可以。” 轻轻牵住琳的手指，李清歌看见琳羞涩笑了起来，就如那雏菊一般动人。 “那个，你说我是女武神们的英雄，你是我的英雄，那你就是英雄的英雄了。” 英雄的英雄……李清歌从未想到，自己还会获得这样的称赞，但是，感觉还不赖。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琳的眼中有光，无比的闪耀。 “李清歌，以后的话，我们还会见面吗？”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琳觉得，自己一定是憧憬着这位突然进入她的世界之中的少年的。 每一位的年少之时，都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他完美，他温柔，他是你喜欢的模样。 琳的那一位出现了，只是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笨拙地期待着再会。 即便它没有要离去的迹象。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突然离开。” “唔……” 大概是觉得，太过完美而无法接近吧。 第九十七章：见面 【又有一片树叶落下了……在我们的世界毁灭之前，每一位先行者都被MEI托付了对抗崩坏的任务，当然，包括我。】 苍翠欲滴的参天大树的树根之处，长发的青年闭着眼，托着从树上落下的绿叶，默然无言。 这里的每一片落叶，并非只是自然的生长枯败，更是代表了一种可能性，一种战胜崩坏的可能性。 前文明的先行者，有的被托付了带着基因库离开地球，寻找第二家园的【方舟】计划。 有的被托付了向下一个世代传承知识与文化的【火种】计划。 还有…… 交给这位，名为“苏”的青年，观测其他【世界】的【恒沙】计划。 “唉，这个【世界】，也失败了。” 苏轻叹一口气，松开手掌。 那原来青绿的落叶，在松手那一刻迅速枯败，飘飘悠悠，落入地面。 “被崩坏所催毁的文明，只能像这片落叶一般……悄然凋零，化作一个【泡影】。” 树根之处，那厚厚的落叶，不知堆了多少层，多到一直坐在这里的苏，不知不觉被落叶掩埋。 “数千年里，我看过的树叶，正如这【恒沙】计划，已是恒沙之数。” 此处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而待在此处数千年的苏，也只能通过这种自述，让自己的精神，保持着一种表面上的稳定。 “我，还是没有找到一片不会枯萎的叶子。” 平静的话语，带着一股深入灵魂的麻木。 那是连苏也未曾发觉的东西。 他走到一处小谭旁坐下，指间轻轻触碰那微凉的潭水。 与参天大树截然不同的树影映在小谭之中，即便不睁开眼睛，苏似乎也能在树影旁看到那曾经挚友的背影。 “我的挚友，数千年过去，你是否还困于那过去之影中呢？” 第二神之键，这已经被天命所寻找到却无法掌控的未知之键，真正的掌控者正是苏。 漫长的时间之中，他用第二神之键创造出了一个世界泡，自己待在其中，观测着不同的平行世界，寻找拯救世界的方法。 在此期间，他曾与自己的挚友KEVIN因理念不和而产生冲突，动用第二神之键，将其沉入了量子之海。 但是，苏明白的，凯文只是不想对自己动手而已，要不然，自己绝对无法成功。 “盛者必衰，文明的兴盛，终会凋零。” 但是抬头望去，却是一片枝繁叶茂。 那正是，世界本身无数的可能性。 “我的生命是有限的，但可能性是无限的。” “幸好，我找到了我的答案。” 前文明的先行者，无论是哪一位，无论是什么手段，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拯救人类。 出于对凯文的愧疚之心，苏把自己关入了第二神之键的内部，每看一片树叶落下，便来到这小谭看上一眼。 这片小谭，倒映的正是那片他亲手将友人沉入的量子之海。 只是，背叛了凯文的苏，却不敢和前者说一句话。 “但是，这个世界，为何一直在发生着变化呢？”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所处的这个世界，这个不同于平行世界的“本征世界”，如湖水一般，不断地泛起涟漪。 像是有一只手，轻触湖面，点散了本该凝固的镜像。 “这，是好事吗？” 变化带来的结果，连苏这位号称“觉者”的智者也无法看清，他只能尽力去寻找，寻找着变化的源头。 漫长的静寂之中，小谭突然泛起了涟漪，有了一种莫名的波动。 苏像是被惊醒一般，抬起了头，耳边萦绕着树叶摩挲沙沙的声音。 “原来如此，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苏微笑，起身离开了小谭，那绿叶坠入小谭，如轻舟一帆。 “我要先走一步了，再见了，凯文。” …… 天命总部，浮空岛。 猩红之色的虚拟屏幕之中，各式各样的复杂数据排列，把这座办公室映照出一片阴森的猩红。 金发的男人端着高脚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嘴角微微上扬。 突兀的，一道带有白色光纹的紫色圆环在金发的男人身后打开，一道身影从里面踏了出来。 “你来了，我的朋友。” 奥托转过身，并不惊讶，向着来者微抬手中的酒杯，为其致意。 “我可担当不起这个称呼，大·主·教。” 李清歌微微抬头，注视着这个比他高大一些的男人，脸色平静，但是话语之中的厌恶是完全掩盖不了的。 “哈哈，别这么说呀。” 奥托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德丽莎那个孩子可是相当喜欢你的，说不定以后你或许还要叫我一声‘爷爷’呢。” 奥托这个家伙，果然趁机调查了一番李清歌，连自己的孙女也不放过。 不过这句话，多是调侃的意思吧。 “圣芙蕾雅那边，有你的人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李清歌的语气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奥托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要我告诉你她是谁吗？” “不需要。” 这种东西，即便告诉了，奥托也会派一名新的过来，是拦不住的。 “嘛，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即便德丽莎再怎么叛逆，我还是会关注的。” 何况年幼时的德丽莎，曾经让奥托看见了卡莲的影子。 “哦，对了，我本人是不介意你的私生活的，也不介意德丽莎谈恋爱，毕竟她也老大不小了……但德丽莎愿不愿意，还得看她自己，阿波卡利斯家可给不了她帮助。” 奥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话语无法描述的眼神看着李清歌，让后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真的，娶了德丽莎也蛮好的，虽然她比你大了几轮，但外貌永远是那个样子，几乎不会变了。” “虽然平日里像个小孩子，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很成熟的。” “而且，我原本是打算退位大主教之后让德丽莎来继承的，如是是你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等一下！” 李清歌连忙制止，他有些受不了奥托这种家长式的念叨。 “那是我们的事情，你让我过来，难道就是唠家常的吗？” “啊，抱歉，人老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享受天伦之乐了。” 明明是一副年轻的样子，却说出老人常常挂在嘴边的东西。 奥托有两幅嘴脸，也有两幅身份。 他沉默片刻，注视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准确的说，是左眼那十字的图标。 “事到如今，我还是想不明白……空之律者的宝石还在那个复制人体内吧……” “她有着自己的名字，琪亚娜·卡斯兰娜。” 李清歌打断了奥托的话，他看的出来，后者依旧没有进入正题。 “好吧，琪亚娜·卡斯兰娜，琪亚娜。” 奥托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 “琪亚娜还没有觉醒吧，但是我的面前却出现了另一个空之律者，明明没有核心，却可以使用她的全部能力……真让人感到好奇啊。” 眼球之中的标识，紫色的空间通道，还有影像之中，曾经出现过的亚空之带……这一切，都让奥托回想起了第二次崩坏，那个可怜可笑的第二律者。 “或许，就像是逆熵的盟主一样，我是第二代空之律者呢？” 李清歌不清楚奥托进行西琳计划的目的是什么，但清楚，他需要可控的空之律者的力量。 所以，他特意展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能力，就是在告诉奥托，你要的，在这里。 “那可真是说笑了，除了上个世纪的第二神之键，哪里来的第二颗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呢。” 逆熵的盟主……看起来，他比我想象之中知道的更多。 奥托不在意地笑了笑，也不去深究，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别说是空之律者了，就算是终焉律者要灭世，那也就随他来吧。 不过，怎么可能啊……哈哈哈。 “好了，不说笑了，我要等的第二个人来了。” 第二个人？ 笃笃—— 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靴踏地的声音响起，一道英气十足的声音也是紧随而至。 “主教，又有什么任务了吗？” 潮起潮鸣又在耳边回响，李清歌转身望去，与到来的那位金发的少女对上视线。突兀之间，有一种既视感涌上了心头。 金发的少女脚步微顿，有些愣神。 “喂，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九十八章：向着深海 “喂，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看着金发少女有些愣神的样子，李清歌也不禁有些错愕。 至今为止，他已经与许多的少女相见相识了，初次见面之时或许不全是美好的回忆，但如此直白的，像是搭讪一般直接说出口来的，还是第一次。 这个世界，无数次的轮回之中，与他相处的时间越是久远，所谓的既视感就越重。 但这并非一见钟情之类的，而是根据接下来的相处与行为，将一些东西进一步的放大。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东西是双向的。 金发的少女，比安卡，或者说幽兰戴尔丝毫没有自己说出了暧昧的话的自觉，她只是紧紧盯着主教身旁的这名银发少年，直白的想要得出答案。 李清歌沉默着没有回答，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回答。 轮回之中的过往已经随风而散，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重新来过的现在，只有他清醒，又何尝不是一种皆醉。 何况，他也没有这些记忆。 幽兰戴尔，这位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本人却是有些憨直的少女。 她似乎没有就此揭过的意思，走上前来，更加靠近了李清歌，似乎是想用自己的碧蓝的眼睛去看出什么来。 奥托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安静地没有制止，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 “？” 少女啊，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来？ 见李清歌一脸的疑惑，幽兰戴尔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与猜测。 “我很清楚地记着，我一定是没有见过你的。在天命的这段日子里，如果有令我我感到熟悉的男生出现过，那我一定不会忘记他。” “但是在成为女武神之前，我曾经在俄罗斯的疗养院和法国的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而且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所以，我是不是在那时候见过你，不……不止见过，我们应该是好朋友吧！” 紧紧只是见过，可给不了幽兰戴尔这种感觉。 “我说啊……” 李清歌有些弄不清幽兰戴尔的脑回路，的确是有理有据，不过啊，有些事情是不能通过逻辑来说明的。 “我是神州人。” 一个还小的神州人怎么会好端端地跑去俄罗斯疗养院和法国的孤儿院待着。 “是这样的吗，抱歉我没有看出来。” 幽兰戴尔有些惊讶，然后大大方方地用眼睛观察着李清歌。 单从外貌上来说，的确很难无法分辨国籍与人种，身材不是很高大，皮肤也不像是白种人的肤色…… “可是这样的话，有些说不清了。” 但是，世界上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 不过…… “那串手链，还有那头银发……” 李清歌注意到，幽兰戴尔的眼神在自己手腕上停留了一段很短的时间，然后有了片刻地思索。 “恕我冒昧，请问你今年几岁了？” 年龄啊，那真的是无从考据。 李清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了。 “应该是没有成年。” 那就永远的十八岁好了。 “与我差不多吗……” 幽兰戴尔小声地喃喃，思绪却是飘到了其他地方。 那么，绮罗姐提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他，或许是巧合吧。 “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 幽兰戴尔打算追究到底。 “幽兰戴尔，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李清歌不打算让幽兰戴尔追究到底。 “自然。” 对方认识自己，幽兰戴尔不觉得奇怪，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了。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至少我现在的记忆是这么说的。” 是的，现在。 “可是……” “这件事很重要吗，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而已。” 李清歌打断了幽兰戴尔。 是啊，幽兰戴尔觉得自己有失冷静了。 只是一种近乎幻觉的感觉罢了，如果不钻牛角尖，谁也不会在意这种事。 幽兰戴尔发觉，自己成为了钻牛角尖的那个。 她有点想弄清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有点线索了，就有些急切。 但仔细一回想，似乎小时候的事不记得也没关系，并不影响她的生活。 而且，她现在所有的经历，都与过去无关。 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那就是有和她相同的感受了吧。 幽兰戴尔的眼睛微微发亮，并不打算放过。 “或许不重要吧，但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就是钻了牛角尖又如何，她可是幽兰戴尔啊，看她怎么把牛角钻破！ 感觉被盯上了，但是没有证据。 李清歌感到有些恶寒。 “主教，你还没告诉我有什么任务呢？” 虽然一直在忽视奥托，但幽兰戴尔的心中还是有他这个上级的。 如果没有奥托在这里，李清歌可能一直会被幽兰戴尔纠缠着。 “已经聊完了吗，放心好了，我有很长的时间等你们。” 奥托看上去并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情打趣。 他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涉及到他的计划，他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会和你开开玩笑，聊聊天。 不过稍微对他有所了解的都不会吃他这一套。 “抱歉，主教。” 幽兰戴尔一本正经，盯着奥托，无言的在催促。 “好吧好吧。” 奥托拍了拍手，耸肩有些无奈。 “这次叫你过来，是让你通知不灭之刃做好准备，十二小时之后，要在试验场开展启动第二神之键的实验。” “这么快！” 幽兰戴尔游戏惊讶，她记得，自从她寻找到第二神之键，应该才不到一周吧。 这么短的时间，天命就已经有把握启动第二神之键了吗？ “不用担心。” 奥托自然看出了幽兰戴尔的哑然，但他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是有所把握的。 根据第二神之键里的魂钢记载，过去的4500年间，第二神之键一直被用于观测【虚数之树】上的【平行世界】。 换言之，若是可以启动第二神之键，他或许可以通过平行世界无尽的可能性，寻找到一个卡莲可以成功存活的世界线。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做到过更多。 为了复活那位圣女，奥托做了无数的准备。 第二神之键，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况且…… “我们已经有了最好的保障。” 奥托面露微笑，看向一旁神色平静的银发少年。 你说是么……我的朋友。 第九十九章：幽兰戴尔的拳头 “总之，做好准备吧，这次实验我志在必得。” 奥托啪pa地拍了两下手，像是带领着幼儿园小朋友去春游的老师一般，脸上满是漫不经心。 但是李清歌看的出来，他眼中的认真。 “具体的，之后我会发到你的通讯器里的，在这之前，我想你们或许需要好好地认识一下。” “毕竟，说不定日后的你们，还有需要合作的机会呢。” 奥托转过了身，看样子是不想再说什么了，同样，这也是赶人走的一种信号。 紫色的宝石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声的曲线，在落地之前，奥托转过身，接住了这块石头。 “哦，这是？” “只是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可以制造出一名律者的静谧宝石，却被称作了一颗普通的石头，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哭泣。 奥托捏着这块瑰丽的宝石，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看着它，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想要拿去收藏，没想到会还给我。” “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你的，只是你适合保管而已。” 李清歌嗤笑一声，转过身，走出了被红光浸染的办公室。 不知道奥托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总是喜欢不开灯，把办公室的气氛总是有些阴间。 总之，李清歌不喜欢。 将静谧宝石交给奥托，李清歌有着自己的考量。 这之后奥托还是不死心，想要用宝石去进行实验的话，已经在宝石体内打上烙印的李清歌会自然而然的感应到。 人体实验是绝对不允许的，但若是进行武器研究，甚至做出了一点成效，那么，李清歌也就自然的有了反制的手段。 在瓦尔特复制人入侵圣芙蕾雅的时候，李清歌就发现了，只要是结晶被点亮，权能被录入，那么他就能享有最高优先级的待遇。 在那天的夜里，空之律者的意识即将侵蚀劳累的琪亚娜之时，他就影响到了她的权能，从而使她退了半步，重新陷入沉睡。 对了，说道空之律者，在知晓了李清歌同样拥有空之律者的能力，而且是可控的之后，西琳计划就暂且被奥托给舍弃了。 虽说这段因果并不能就此了结，琪亚娜还要与奥托好好算上一账，但在她成长起来之前，这件事情，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 而符华，这位实际上是奥托派来的间谍，用来监视琪亚娜的工具人，因为并没有与李清歌一同前往圣芙蕾雅，所以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得找个时间，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份已经在李清歌眼中暴露这件事，符华会怎么想，他有些好奇。 “主教，这个是？” 在李清歌离去之后，幽兰戴尔看着奥托随意地抛着手中的紫色宝石，稍微有些好奇。 那个少年，似乎与主教的关系不一般。 虽然平日里的奥托总是和蔼又可亲，一副邻家大长辈的姿态，但是无论是谁，即便是她这个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对待他的态度也只是上下级之分，没有什么亲近的意图。 但是那个人，主教对他的态度却不太一样，隐隐有着平等的味道。 尽管对方看上去并不领情就是了。 “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 奥托停下了在知情人眼中十分危险的动作，看上去满不在乎地宝石随意地放进了口袋之中。 “幽兰戴尔想要吗，可以送给你当礼物。” “不，谢谢，我不想要。” 幽兰戴尔严词拒绝。 能让奥托平等对待的，她应付起来一定很麻烦，这块宝石，也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石头而已。 “主教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言毕，她就想转身离开。 “嗯，去吧……对了，那个男生叫李清歌，你应该会蛮感兴趣的。” 奥托突然想到了什么，扬起了嘴角。 幽兰戴尔的脚步微顿，然后快了几分。 原来如此，他就是拉格纳与丽塔最近经常挂在嘴边的李清歌，那么就更不可能放过了。 “幽兰戴尔大人！” “抱歉，我现在有急事！” 走到遇上了看到了自己很兴奋的女武神，可能是自己的粉丝吧。 但是幽兰戴尔现在没什么心思搭理她，虽然有些对不起。 不知不觉，幽兰戴尔的脚步愈发快速了起来。 高跟踏出了清脆的声音，一头长长的金色大波浪头发也随风飘起，扬起一道绚丽的弧线。 仔细想想，虽然很难解释，但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那个独特的手链，即便说是复制品也难以掩盖那种玄妙的韵味。 幽兰戴尔为什么这么在意，不仅是当年的时雨绮罗提到过那个将她们雪狼小队送入量子之海的神秘人，更是因为，她其实有着同样款式的一枚水晶项链。 那个自小被她佩戴着的水晶，即便数年过去，也散发着美丽的银色光泽。 只是她担心激烈的战斗会让水晶破碎，加之闪闪发光有些太显眼了，所以才把它锁好，好好地放在自己的家中。 自己虽然是最强，但并非生来如此，在几次任务之时，也出现过意外与危机。 在那时，就是那枚水晶守护了她，化作了最坚实的屏障。 即便如今水晶的光辉大不如前，也没有机会为她守护，但她依旧很珍惜它，顺带感激将这枚水晶赠与她的神秘人。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加之一系列的怪异，幽兰戴尔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放过，李清歌。 迅风拂面，在天命的浮空岛之上近乎快速的奔跑，幽兰戴尔很快就看见了那道银色的身影。 “喂，李清歌！” 嗯？ 身后有呼唤自己的声音，李清歌下意识地转身，然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只秀气的拳头，劲风狂乱地吹动着自己的银发。 幽兰戴尔的眼睛微微一亮。 先不论其他什么的，光是有关拉格纳，她自觉有必要给李清歌一拳。 不是出气，而是考验。 虽然幽兰戴尔没有资格自说自地做这种事，但是感性让她有一些冲动了。 不过，她控制了力道，也不会真正的打到李清歌的脸上，她想做的，只是吓一吓这个男生，然后告诉他要好好对待拉格纳这件事而已。 但，现在的目的有些不一样了。 看着用手掌轻易接住了自己一拳的少年，幽兰戴尔逐渐用上了全力。 但是，对方依旧纹丝不动，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紫色眼眸平静地盯着自己。 好胜心逐渐涌了上来，在幽兰戴尔怪力的作用下，浮空岛的地面渐渐开裂，猛然发力引起的风压也呼啸开来。 良久，幽兰戴尔收回了拳头，握了握，嘴角微微上扬。 “先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了，不过，要不要来和我打上一场？” 第一百章：记仇 第二神之键的启动实验……通过聊天群的讯息，李清歌可以做到某种程度上的未卜先知。 而在这一次，在没有他的世界线之中，幽兰戴尔会见到一位匿于第二神之键之中的前文明的先行者——“觉者”，苏。 虽然他同凯文·卡斯兰娜是挚友，但与激进的后者不同，苏要更加的温和，因此在理念上与凯文产生了分歧。 而为了不让挚友做错事，苏动用第二神之键将凯文困于量子之海之中数千年，自己也因为愧疚制造出了一个世界泡作为囚牢待在了里面。 在数年如一日的观测之中，他发现了幽兰戴尔这个特例，于是将其邀请至自己所处的世界泡之中。 某种意义上，苏将幽兰戴尔看做了自己的后继者。 在亲手考验过后者，并被交出了一份完美答卷之后，他不仅托付了神之键，将观测到的有关平行世界的数据交付给幽兰戴尔，还亲手将幽兰戴尔体内因为奇遇而链接上的世界泡给稳定了下来。 最后，自己沉入了量子之海之中……与虚空之处的【神明】开启了一场对弈。 简单来说，苏是友非敌。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就像南海的那一次，谁能想到黑姬麟所掌控的黑轩辕剑复刻了羽渡尘的力量，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幻境。 谁又能想到蚩尤有如此的智慧，制造出了黑姬麟，只为抢夺轩辕剑破封而出。 在有他的世界线之中，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不同的变化。 苏是否还是那个苏，是否还会将希望放到这个世代的人类身上，李清歌不确定。 虽然他很敬佩能枯坐于树下，观测平行世界数千年只为寻找到一份希望的苏，但也绝不会放松警惕。 能与凯文这个两个纪元以来最强的战士交手，某种程度上就证明了苏的实力。 恐怕，要比完全体的空之律者还要强大，是李清歌即将面对的，现阶段最强大的“敌人”。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如果想要走捷径的话完全可以去问一下丽塔。 至少在与过去的她相遇为止的这段“未来”里，她知道的，不必李清歌知道的少。 ‘去找丽塔问一问吧……嗯？’ 心中思考着这些，李清歌的第六感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有谁在快速地接近。 气压有了些许的变化，李清歌下意识地转身，伸出手掌，挡下了那只朝着自己打来的秀气的拳头……是幽兰戴尔。 心中疑惑幽兰戴尔为何要出拳打他，李清歌到没怎么生气，因为他没从幽兰戴尔身上感受到负面的情绪，而且，看的出来，她控制了力道。 ……应该是吧？ 手掌之上的力量逐渐加大，已经达到了一拳可以轰飞一只帝王级崩坏兽的程度了。 幽兰戴尔的身上逐渐涌动起一股气势，如果是另一个片场的话，可以说是相当澄澈的斗气了，可惜，李清歌还是不为所动。 虽说以前他的身体素质是他的弱点，但已经被强化过的现在，他也可以是被称作怪物的一员了。 “你真的不是卡斯兰娜的人吗？” “很抱歉，我是正正经经的神州人。” 银发，怪力，似乎已经是卡斯兰娜的标配了，但很可惜，只是巧合而已。 “我说，我们要不要来打上一架？” 幽兰戴尔收回了拳头，露出有些好战的笑容。 “？” 李清歌表示疑惑，幽兰戴尔，有战斗狂这种设定吗？ 不过就算有，也容许他拒绝。 “抱歉，虽然我不排斥战斗，但不喜欢无意义的战斗。” 无意义……是的，在李清歌看来，这是场无意义的战斗。 与幽兰戴尔打，还不如与符华切磋。 他现在想要更近一步的话，一是开发他的能力，二是研磨战斗技艺。 能力的开发需要靠他自己，而技艺的精尽，谁能比得上赤鸢仙人呢。 “无意义吗？” 幽兰戴尔捏了捏拳头，小声地喃喃，然后笑了笑。 “或许吧，但对于我可不是如此。” 她的眼睛微微发亮，好似星辰。 “有关拉格纳老师的事，有关丽塔的事，甚至有关我自己的事，我都想要弄清楚。” “看你的样子也不会说吧，那就来打一场好了，让战斗的结果来说话。” 微微抬头，直视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幽兰戴尔认真地说道。 “我赢了，就告诉我一切吧。” 居然没有提自己输了的后果，幽兰戴尔很自信啊，但很可惜。 “我拒绝。” 李清歌的态度很坚决。 顿时，幽兰戴尔就感觉一盆水扑到了自己快要燃烧起来的斗志里，把它浇熄了。 “为什么？” 她有些无法接受。 “且不说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战斗……从一开始，你的想法注定无法实现。” “因为，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闻言，幽兰戴尔紧紧地盯着李清歌的面庞，观察着他的神色。 “……好吧，看样子你没撒谎。” 金发少女看上有些失落。 “不过就算是无法得知我想要知道的，我的想法不会变的，来打一场吧。” “……” “我有好久，不，前一段时间刚刚遇见过与我势均力敌的对手，但是很遗憾，那个对手坏掉了。” 没有在意李清歌的沉默，幽兰戴尔有些可惜地说着。 如果李清歌不是通过讯息知道幽兰戴尔的对手指的是武装人偶，听到“坏掉”这两个字的时候可能会吓一跳。 “你也是一样的吧。” 强者是会相互吸引的，幽兰戴尔忽然觉得，她所感受到的熟悉感与吸引力，应该是这个。 其实今天的她，与往常的她不一样，该说是焦躁呢，还是冲动呢，今天的幽兰戴尔，干了好多她以往不会干的事。 也许之后回想起来会后悔吧。 李清歌稍显无奈，身为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不清楚自己的影响力吗？ 已经有好奇的女武神围过来了啊。 “我答应了，但不是现在。” 李清歌觉得，不答应的话，一定会被这个有些耿直的少女烦死。 前一句让幽兰戴尔兴奋起来，但后半句，又让她有些疑惑。 “不是现在？”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然后转身，慢步离去。 “十二小时之后，还有一场实验，幽兰戴尔小姐请全心全意的调整一下状态吧。” “还有，作为骚扰我的惩罚，请好好关照一下这些仰慕你的女武神吧” “时间是5分钟？” 摸不着头脑地盯着李清歌离去的背影，幽兰戴尔看着四周似乎已经逐渐变多的女武神，想要快步离开。 但很快，她的神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 她的下半身，竟然动不了了。 “李清歌，你算计我！”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个仇，她幽兰戴尔记下了！ 淹没在女武神们一声声的“幽兰戴尔大人”之中，金发少女如此想着。 第一百零一章：请选择你的兵器。 第二神之键启动实验的十小时之前—— “听说你与幽兰戴尔约架了？” 乒！ 短兵相接，没有迸溅的火花，只有凌厉的枪风吹起两者的头发。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约架这个说法还是感觉怪怪的。” 李清歌握住短枪的手骤然发力，强化过后的身体素质进行了一次碾压，让符华的身体不禁微微下压。 “不过好像过去没有多久吧，这个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巨大的力量顺着两个一摸一样的兵器传递到自己的手臂，符华的面色不变，判断出不可力敌之后，借力后退。 “其实我们女武神之间是有个可以相互交流的论坛的……” 见逼退了灰发少女，李清歌抓住了这个机会，手掌抓住了短枪的后方，悍然发力，一个横扫向着符华的胸口扫去。 空气似乎都被抽（）动了一般，发出浑厚的呼啸。 这势大力沉的一扫，配合上李清歌现在的力量，在武器质量过硬的前提下，足以打爆普通的战车级崩坏兽。 更不用说符华那纤细的身躯。 但她可是符华欸，你懂的吧，就是那个守护神州数千年的赤鸢仙人。 “里面有一个人曝出了这个消息。” 面对足以致命的攻击，符华还有闲心情说话。 她眼眸微凝，脚下发力，踏着奇妙的步伐，轻易地闪过了这一记声势浩大的横扫。 下一刻，符华调整了脚下发力的方向，冲进了李清歌短枪的攻击范围之中，握紧了手中的短枪，朝着李清歌的眉心，刺了下去。 紫色的眼眸微闪，看着没有枪头的短枪停留在自己的额前，枪风掀开了额上的刘海，李清歌眨了眨眼，放弃了抵抗。 “我输了。” 很干净利落地认输，不愧是赤鸢仙人，刀枪剑棒样样精通。 “清歌你的悟性很好，我也只是沾了经验老道的光。” 符华收回了武器，转了转手中的短枪，耍了个枪花，谦虚道。 “短枪并不适合横扫，因为它一般都是硬质的，没有长枪那么大的弹性，杀伤力不高，攻击范围也不大，还很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空门。” 将两者的武器接过放到一旁，灰色的小辫轻甩，符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开始传授自己的经验。 “像我刚刚一样，短枪就很适合突刺，如果将枪头特制一下，也可以把它当做剑来使用。” “受教了。” 李清歌从一旁拿过来早就准备好的温热毛巾与温水，将其中一份递给了符华。 “谢谢。” 这些东西都是拉格纳准备的，虽说她的厨艺有点糟糕，但是在日常起居方面，也算是无微不至了。 今天的拉格纳没有跟着李清歌，因为她最近在忙着交接自己的工作，还有退役的准备。 不过李清歌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女仆基便退役了也不会就这么乖乖的，就像先前在马尼拉一样，按捺不住地去加入救援了。 不过，在得知拉格纳成为李清歌的女仆时候，符华的表情是相当微妙的。 拉格纳，女武神冲锋队的队长，天命的格斗总教官，某种程度上，她与S级女武神一样出名。 不仅如此，符华还知道，姬子曾经在冲锋队待过，是拉格纳曾经的队员之一。 能把她收为女仆，符华可不觉得，这是见面不见就能做到的事情。 李清歌……越来越神秘了啊。 看着擦去汗水，小口地喝着温水的符华，还有一旁摆放着各式兵器的架子，李清歌突发奇想，问出了一个问题。 “符华，刀枪剑戟，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 捏着水瓶，符华停下了饮水的动作，思考了片刻，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每样都会一点点。” 一点点，还是亿点点？ 真是自信啊，符师傅。 “不过，清歌你今天怎么心血来潮，找我来学这些兵器了。” 这一旁架子中的武器，她们每一样都试了一遍，结果很是喜人。 符华蓝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李清歌不算健壮的身体，像是在打量一块璞玉。 虽然以前就知道李清歌是一个武学奇才了，但真正的见到之后，符华觉得自己许久没有跳动的收徒之心都快要复苏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心血来潮，想要锻炼一下技艺。” 李清歌突然感受到一股恶寒，但此刻，符华已经按下了自己悸动的心。 “这段时间，按照游戏的话来说，我已经从一个敏捷型的战士，转变成一个法师了。” 李清歌使用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喻。 因为自身的能力太过强大，反而遮掩了其他的天赋。 使用武器与技艺的战斗，已经渐渐跟不上他的战斗节奏了，除非是使用神之键。 “我想要在战斗技艺上补足一点，不过好像有点困难。” 符华能如今“每样都会一点点”，那是漫长时间的积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 即便是通过水晶强化，要走出最后一步，靠的还是自己。 “这样啊……” 符华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 “其实，神州有一句古话‘四两拨千斤，须有千斤力’。” “技巧虽然可以以弱胜强，但在绝对的力量没有是没有什么大用的，虽然你说的力量与此力量不是同一个意思，但道理还是相同的。” “不需要太过纠结，拥有强大的力量，是一件好事……” 至少在这个身不由己的世界。 稍微唤起了不好的回忆，符华话语不自觉地带起了一分失落。 见状，李清歌想要转移一下话题，刚好，有些事情可以告诉符华了。 “符华（清歌），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 诧异的神色同时浮现在两者的脸上，李清歌没想到，符华也有和他相同的想法。 “你先说。”×2 “那我先说！”×2 片刻的沉默之后，两者同时勾起了嘴角，露出了笑容。 这还真是，难以言喻的默契啊。 符华感到了有些开心，像温暖的泉水抚慰了心灵。 “那符华你先吧，我要说的，可能有点长。” “好吧……” 符华收起了笑容，盯着李清歌的眼睛，语气认真了起来。 “清歌，我这里有有一门武学，你要不要试着学一下。” “名字是【太虚剑气】。” 第一百零二章：女武神论坛 【定格幽兰戴尔那些令人屏息的绝美瞬间，高清大图.jpg】 “whl！”——才不是工具人 “队长！斯哈斯哈，昆卡昆卡！”——普普通通女武神 “一楼的不准好，吸回去。”——可爱小团子 “不准不准好！”——我是个杀手 “不准不准不准好！”——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男朋友啊 “均衡！” “均衡！” “均衡！” …… 【听说拉格纳教官要退役了，真的假的，有好姐妹知道内幕吗？】 “是真的，我之前遇见过教官了，她亲口说的！”——才不是工具人 “呜呜，教官，我的教官！”——我单推拉格纳 “嘛嘛，教官年纪也大了，是时候休息一下了，虽然我也很舍不得就是了。”——不被发现就不算摸鱼 “那教官退役之后我们要去哪里找她啊，我还想多见见她呢？”——我单推拉格纳 “应该很难找到吧，我前几天看到教官穿着女仆装和一个男生很亲近的样子，好像是要去当那个幸运家伙的女仆去了。”——好饿好饿 “真的假的，男生？卡斯兰娜家的吗？”——我单推拉格纳 “应该是吧，一头银发的，脸我没看清，但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好饿好饿 “呜呜，那没办法了，卡斯兰娜家大业大，我抢不过他的，没有力量.jpg，QAQ！”——我单推拉格纳 “楼上的不要担心，那位大人不是卡斯兰娜的族人，只是一名来自极东支部的普普通通的骑士哦。”——黯蔷薇 “是副队长，捕捉！”——才不是工具人 “捕捉！” “捕捉！” “亚尔薇特，工作做完了吗？微笑.jpg”——黯蔷薇 “我马上去做！！”——才不是工具人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吗？”——我单推拉格纳 “这可不好说呢～”——黯蔷薇 …… 【震惊！天命最强仗势欺人，强迫他人与其战斗，有图有真相！】 “真人真事啊，今天我走在路上，然后听到了一个很大的声响，然后就看见了幽兰戴尔一拳打向了一个卡斯兰娜家的骑士，虽然被挡下来了，但是我看幽兰戴尔没有住手，反而一脸凶恶的和这位骑士说着什么东西，我凑近一听，原来是幽兰戴尔强迫对方和她战斗，满足她的破坏欲。我看这个男生一脸不愿，但幽兰戴尔是谁啊，天命S级女武神，权利大的很，谁也反抗不了她，那个男生只能苦笑着答应了。图我都放在这里了，都是我冒着被打的危险拍的，姐妹们自己看一下，不要再被幽兰戴尔故作纯真的样子欺骗了。”——楼主 “真的假的，我不信，幽兰戴尔大人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单推拉格纳 “不信加一！” “不信加一！” “不信加一！” “有图有真相，你们不信又怎么样，事实又不会说谎。”——楼主 “大家不要被这个人骗了，你们去她主页看看，能发现这个人经常做这种事，靠几张图断章取义，来污蔑诽谤幽兰戴尔大人，我还被她删评过，建议看到这条评论的姐妹截图，当做证据。”——大锤子 “怎么会有这种人，管理员为什么不禁言她？”——我单推拉格纳 “没有用的，你看这个号的等级，明显是某个人的小号，禁言了她又可以换另一个号，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大锤子 “这个男生好像有点熟悉啊。”——才不是工具人 “事情的真相已可以到我的主页之中查看，这条帖子之后会被删除，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请大家不要轻易相信虚假谣言……另外，亚尔薇特！”——黯蔷薇 “！”——才不是工具人 【此贴已被管理员删除】 …… 【重金求……啊呸，重金悬赏此人的信息：极东支部，男，李清歌，附图如下。】 “姐姐我啊，活到这个岁数了，这才发现以前遇上的男生都是什么臭鱼烂虾啊，这种看上去是冷淡风实际上温柔的要死的少年才是我的菜！姐姐我啊，恋爱了了呀！”——楼主 “前排围观楼主发（）情，黑历史已记录下来！”——头发要掉光了怎么办QAQ “好模糊的图，楼主的图片是不是用锁孔拍的啊？”——想吃菠萝 “我又好了……我为什么要说又，算了，不管了，先舔为敬，prprpr！”——我是一本正直守护美少女的女武神 “前辈不是去马尼拉了吗，怎么还有闲心情拍美少年，话说这个人真的好熟悉啊。”——才不是工具人 “想要信息的话可以来找我哦，我可是知道很多的……亚尔薇特，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吧？”——黯蔷薇 ——咚咚噔！ “我知道了，副队长(*)” …… “呵呵。” 天命浮空岛，试验场—— 银发的少年靠在一处金属的墙壁之上，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女武神论坛，由天命的女武神们自发组建的非官方网站。 没有加入的途径，只有内部人员拉人才能进入。 李清歌，就是被符华所拉了进去。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在看女武神论坛。” 论坛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那里的。 看着幽兰戴尔凑过来，李清歌主动把通讯器的屏幕给她看了一眼，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那个东西啊。” 幽兰戴尔撩了撩自己大波浪的金发，阳光之下如麦田闪闪发光，隐隐有好闻的香味顺着风飘来。 “丽塔拉我进去过，不过我不怎么关注，里面都是些八卦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偶尔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 李清歌收回了通许器，看向了试验场中央那个悬浮着的巨大火车头。 ‘这就是第二神之键么？’ 幽兰戴尔站在李清歌的一旁，不再言语。 她穿着蓝白为基调的华美装甲，轻便而不失帅气，裸露出的而出的肌肤雪白细腻，身材丰满，柳腰纤细，如果不算其他的，光凭外貌来说，幽兰戴尔是一等一的美人。 更何况，幽兰戴尔年龄尚小……换句话说，她还有成长的空间。 未来可期，未来可妻。 “开始了。” 第一百零三章：实验开始 第二神之键的启动实验即将开始，负责守护浮空岛试验场的，是幽兰戴尔为首的，不灭之刃女武神部队。 遮掩住面部的眼罩与倒三角面具，按职位穿戴的制式装甲，还有手中持有的精良的崩坏能武装……就李清歌所感知到的，这里面，就有数名超越普通A级却又无法达到下一个级别的女武神。 琪亚娜与芽衣她们两个，如果不算上独特的律者力量，单对单甚至无法战胜她们中的一位。 ‘想要成为最强的女武神，你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啊，琪亚娜。’ 内心感叹了一句，李清歌收回自己观察着四周的眼神，转而盯着第二神之键。 他微眯着眼，感受着属于神之键独有的崩坏能波动。 由前文明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制作出的神之键，它的运转方式与在律者体内是大不相同的。 不知道前文明的具体情况，但本世纪的空之律者，西琳，很明显的没有用好属于这个核心的力量。 观测虚数之树上的平行世界，如果西琳可以用好这个能力，那么她失败的可能性就会大幅度的降低。 但是她并不会这一招，只会简简单单的破坏。 其实也可以理解，律者的权能，看上去无所不能，但想要用的好，用的精，必须要有丰富的知识储备。 先不论虚数转换涉及到的空间这种玄之又玄的知识，单是后来西琳得到的几颗宝石——征服宝石，操纵电磁力；渴望宝石，创造理想流体；静谧宝石，创生与凋零；疾疫宝石，控制分子运动（偏向于加速）。 这四项中的任何一个能力，只要能用好，这片大陆，甚至于这个星球，都会陷入绝望。 可惜，只有十多岁的西琳，只会放放电，吹吹风，制造瘟疫，烧烧火，使用这些表层的能力。 论对律者核心的使用，第一律者瓦尔特·杨要比西琳出众的多。 第一律者的能力，【理解复现】，是一种上限高，下限却极低的能力。 它能将使用者完全理解的知识通过崩坏能塑造出来。 这个东西，可以是一把小刀，可以是一台泰坦，甚至可以是别的律者核心。 第一律者可以说是天生最弱的律者，但就是这样一个最弱，用着自己的知识与计谋，打败了第二次崩坏时，那个拥有众多能力的“最强”。 律者，这些拥有着独特权能的神使，与其说是魔幻世界的神明，倒不如说是科幻世界的神明。 崩坏能可以无中生有，但并非无迹可寻。 也许是崩坏意志的怜悯或是限制，这些律者，在获得属于自己的权柄之时，却并没有获得相应的知识，让人类这一群体，得以苟延残喘。 如果律者都在诞生之后会懂得避其锋芒，学会潜伏，获取知识，那么人类一直以来的斗争，都会在某一刻完全木大。 可惜，她们做不到。 李清歌其实一直在想，神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拥有律者的全力一击的威力，但为什么神之键的持有者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能爆发出超越律者的战斗力。 “知识”或许就是左右这一情况的关键。 有着魂钢外壳，机械身躯代为运转来使用律者核心力量的神之键，它们的变化远远不如律者体内的核心，上限也无法比拟。 但是，它们的下限要比初生的律者高的多，而且十分稳定。 在律者完全明白自己的能力之前，反而无法做到神之键可以做到的事情。 就像是西琳，就像是之后会出现的其他律者，就像是李清歌。 ‘那个男生是谁啊，和幽兰戴尔大人很亲近的样子，好羡慕！’ 李清歌在观测着第二神之键的崩坏能波动之时，守护着试验场的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们可不是干站着的。 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在观察着四周，观察着这个在天命总部少见的银发男生。 她们很好奇，好奇着他的来历与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卡斯兰娜家的，之后要加入我们不灭之刃？’ 虽然不能说话，但这些小姑娘们还是交流了起来，别问，问就是意念与崩坏能。 ‘看样子不像，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生有点眼熟，亚尔薇特。’ ‘真的欸，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他……’ 咚咚噔！ “亚尔薇特。” “不是吧，副队长，这你都能抓到我！” 看着面前一脸“和善”的丽塔，面罩之下的亚尔薇特一脸绝望。 教训完开小差的某人，丽塔静静地立于某处，美眸盯着幽兰戴尔与李清歌，酒红色的瞳孔深邃。 如果不出意外地话，这次的实验，就是舰长旅途的开始。 救赎他人，驱散绝望，改变世界……舰长能做到的，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多的多。 ‘舰长大人，那片无星之海，观星大人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能量填充率达到80%……85%……】 环抱着胸膛，奥托站在高处，隔着玻璃门，严肃地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第二神之键，这在他的计划之中占据关键地位的一步，能否动用，就看今天了。 “幽兰戴尔，保持警惕，我们不知道会出空间的裂缝之中掉出什么东西，但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要保护好第二神之键的核心。” “是，我明白了，主教。”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就拜托你了，李。” 幽兰戴尔有些惊讶，奥托这句话的意思是，比起她，更信任自己身旁这个少年吗？ 果然，自己的直觉是对的，他果然是个强者。 李清歌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加地认真了一些。 他的知识储备并不多，所以即便获取了最高优先级的律者权能，也和西琳一样，只能最粗浅的运用。 比起这些，他自身的能力更为强大与便利，与律者权能相比，一个是唯心，一个是唯物。 他不可能本末倒置去耗费大量的开发律者权能，但对于第二神之键，他还是相当的在意的。 寻找到共通之处，然后精进，这就是李清歌想要做的事。 【第二神之键首次启动实验——开始！】 轰轰—— 紫色的崩坏能源源不断地注入第二神之键之中，跃动的紫色电弧绽放出绚丽的色彩，大气扭曲，崩坏。 下一刻，一道紫色的光柱升上高空，众人的目光随之上移。 然后他们看到了，那绚丽的……星空。 第一百零四章：无量光 紫色的光柱撕裂天空，在那之上扩散出一个紫近黑的圆环，那圆环的中央是一片深邃，一片黑暗。 那不似黑夜吞噬一切一般深沉的黑暗，更像是有一层帷幕，拦住了本该渗透过来的光，余下看不见的辉光。 “星空……” 出乎意料的，无论是在场的哪一位，看见这占据天空的一片之时，都会浮现出这个象征浪漫的词汇。 除了……那四位特殊的存在。 幽兰戴尔，丽塔，奥托，还有，李清歌。 “为什么只有一颗星星在星空之中。” 昂起自己的脑袋，展露出自己天鹅般优美细腻的脖颈，幽兰戴尔看着那片帷幕，疑惑地喃喃。 是的，那星空般的黑暗之中，有一颗紫色的闪星，绽放出十字型的光晕，但除此之外，旁侧是空无一物。 “这个感觉……难道那颗星星是？” 意外地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幽兰戴尔曾经把与那颗星星相同的东西链接入体内，所以不会弄错的。 “是世界泡。” 身侧的少年轻声肯定。 与幽兰戴尔不同，李清歌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但通过种种，他还是辨认出来了这种东西。 幽兰戴尔有些惊讶地看向身侧的少年，却蓦然发现，那双好看紫色的眼眸，不知何时，渐渐染上了一层夺目的金色。 一瞬间的恍惚，幽兰戴尔看到了那金色之中的尊贵与高傲，放佛生来如此，这才是那个少年真正的姿态。 背上一阵阵温和当然灼热，李清歌可以肯定，这是他身上圣痕的“催促”。 当初在南海上空，这枚圣痕也这么催促过他。 一开始李清歌以为这只是圣痕对高浓度崩坏能做出的应激反应，但几次出现过同样的场景后，他发觉他错了。 这枚圣痕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它想要的，是吞噬——把身侧能吸收到的崩坏能都吞下去，然后储藏起来。 不，不光是崩坏能，只要是品级够高的能量，它绝对是来着不忌，李清歌可以肯定。 曾经，李清歌猜测过这枚圣痕其实本质上是一个未完成的世界，它在不断地通过李清歌补足自己，然后进行反馈。 现在，它又寻找到了一个猎物，并且发出了自己的渴望。 就在李清歌这边思绪又铺散开来的时候，奥托抬头，看着天空之上唯一的明星，面色有些凝重。 根据第二神之键魂钢之中的记载，它一直被用来观测【虚数之树】上的【平行世界】。 如果他没想错，这颗明星，就是其中一个世界泡。 但是…… “为什么只有一个？” 为什么只有一个世界泡，其他的去哪里了？ 思考之中，奥托的面色一变，下一刻，有辅助实验人员慌张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是？！主教大人，第二神之键正在主动吸收崩坏能量……能量填充率达到150%。” 主动吸收能量，难道有人在操纵第二神之键吗？ 不待奥托的通知，异变发生的那一刻，在试验场中心不远处的不灭之刃部队，还有李清歌通通都已经发觉了。 因为那是太明显的变化……紫色冲天的光柱一瞬间扩散开来，就如湖面泛起的涟漪，快速地呈环状波动。 “全员后退到第二安全距离，不要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掀起的风浪与崩坏能，还有幽兰戴尔的命令，让不灭之刃普通的女武神连忙退后，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面部，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幽兰戴尔挡在前头，面色微凝，高浓度地崩坏能并不会让她不适，反而会让她更加强大。 那是独属于幽兰戴尔的奥秘与天赋。 与她类似，在高浓度崩坏能中感到更为舒适的李清歌微眯起眼，十指稍动，一层无形的空间壁垒覆盖于不灭之刃女武神们的面前。 感应到了什么，立于亚尔薇特面前，替她挡着部分风浪的丽塔放下了挡着面部的手臂，嘴角轻扬。 “幽兰戴尔，小心！” 作为守护在最前方的两人，那扩散的光柱顷刻间笼罩了他们。 那虚幻华美的光柱，还逸散着萤火一般美丽的光点，却隐藏着独特的奥秘。 “勿需担心，比安卡小姐，来吧，踏入这无量光……” 有一道温和的男性声音在幽兰戴尔的耳边响起，不是李清歌的声音，而是陌生的声音。 “是谁！” 不待细想为何这道声音为何知晓自己的名字，幽兰戴尔下意识地警惕起来，做出备战的姿势。 但是这道声音似乎只是通知她一声，根本就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一种脱力与虚无的空虚感顿时笼罩了幽兰戴尔的全身，放佛重力也抓不住她，整具身体都要被这道光柱吸入。 理所当然的，就像已经长大的小孩面对马路上陌生人笑着说出的“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一样，幽兰戴尔选择了反抗与挣扎。 但是，无从反抗，无从挣扎……没有目标，或者说，唯一的目标是虚无缥缈的光？ 一身的力量无法释放，这种难受的情况，下意识地幽兰戴尔带来了一种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恐惧与迷茫。 虽然实力强大无比，但幽兰戴尔仍属于人类，是人类的话，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是难以避免的。 尽管她很快就能调整过来，但此时此刻，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乒啷—— 手中一直紧握的武器滑落，砸入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强光在一瞬间如爆炸般爆发，意识与身躯被带走之前，幽兰戴尔的手中滑过一道没有丝毫温度的轨迹。 那像是一根丝带，灵蛇一般从手中游向手臂，然后温柔地缠绕。 “幽兰戴尔，不要抓住它……” 下意识地想要握紧，又松开手，幽兰戴尔来不及看是谁，但是，她却听的到。 “我会抓住你的。” …… 抗拒，抗拒，还是抗拒。 立于光柱之中，明明没有风，但是李清歌的银发还是肆意的舞动起来。 “不想让我进去吗？” 很明显，世界泡的主人不欢迎李清歌这个不速之客。 “但是抱歉……我要强硬一点了。” 金瞳闪耀，亚空之带顷刻间凝结纠缠，以空间为壁，缠绕上幽兰戴尔的手臂。 这样的话，就不会丢了吧。 抱歉了，苏，如果不看着，我这只蝴蝶，可不会放下心啊。 第一百零五章：关不住我 第二神之键关闭了。 紫色的通天光柱渐熄，随之消失的，是天空之上的漆黑星空，还有唯一的一颗明星。 天空还残留一些绚丽的紫色，那是被逸散的崩坏能浸染的颜色，没有云层，没有清风，一切都风轻云淡的平静下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神之键，这个酷似火车头的奇幻武装，静静悬浮在实验场的中心，不再吸收用来启动的崩坏能。 “队长……队长去哪里了？” 强光过后，亚尔薇特的视线投向了最前方，试图寻找到某个金发少女的身影。 但是，那空无一人的空旷前方，还有掉落在地面之上的骑士长枪，都在刺激着亚尔薇特的神经。 “幽兰戴尔大人不见了？！” “冷静一点，亚尔薇特！” “可是——！” 那柄有着白色花纹外壳黑色内柄的华美骑士长枪，是天命交管幽兰戴尔使用的第六神之键，创生之键——黑渊白花。 那是幽兰戴尔的武器，也是天命最强女武神的象征。 不光是亚尔薇特，整个不灭之刃部队的女武神都知道，幽兰戴尔对待这柄长枪有多么的敬重与爱护，又怎么会把它随意地丢在地上！ “我说，冷静！” “……是。” 亚尔薇特想要争辩，但是触碰到丽塔那坚定的酒红色瞳孔之时，不自觉低下了头，轻声应到。 “要相信幽兰戴尔大人与清歌大人。” “我明白了。” 比起亚尔薇特，丽塔与幽兰戴尔之间的关系更为亲近与自然，是一种相当令人羡慕的友人关系。 此时此刻，身为幽兰戴尔副官与友人的丽塔选择了相信，那么亚尔薇特也只能相信……相信相信着幽兰戴尔与那个男生的丽塔。 只是，低下头的亚尔薇特没有注意到，丽塔悄然用力握紧的白皙手掌。 尽管事先知道了结果，但那抵达之前的过程，永远是一个未知数。 她们会不会受伤，会受多重的伤……不对，如果有舰长大人在的话，所谓伤痕，是会被磨平的。 唯有在这个过程之中，她们所积累的苦痛，那是难以被时间所磨灭的东西。 丽塔轻咬着下唇，将担忧深埋眼底，她轻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向着四周朗道。 “不灭之刃所属，原地待机，等待主教大人的指示！” “是！”×n 得益于平日训练出的极高素养，即便出现了突发情况，不灭之刃部队也没有出现多少骚乱，特别是在丽塔下了命令之后，这些年轻的女武神很快就定下了骚动的心，立于原地待命。 只是丽塔知晓，这只是暂时的，不灭之刃的主心骨，永远是那名象征着最强的金发少女。 女武神们不说，不代表没有这份异动的心思。 ‘请尽快归来吧，幽兰戴尔大人，清歌大人。’ “主教大人，刚才在第二神之键的周围察觉到了空间波动！” 虚拟的数据屏幕亮起，一大串常人无法明晰的数据与公式在奥托面前展开。 负责辅助的实验人员一般飞速地在虚拟键盘上打着什么，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身侧的金发男人汇报。 “嚯，被摆了一道呢。” 但与这名实验人员所想的不同，面对这预料之外的状况，奥托非但不惊讶，反而托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主教大人……？” “继续汇报吧。” “是……在空间波动之后，我们失去了幽兰戴尔大人与那个男性的位置信息。” “那个男孩叫李清歌。” 奥托打断了实验人员的汇报，一脸笑容地看了过来。 实验人员低下了头，老实说，根本不明白奥托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毕竟接下来，他会与我们打很长一段时间的交道。” 实验人员自然不敢反抗奥托的意志，默默在心里复述几遍，记下这个名字之后，小心翼翼地询问起奥托的意见。 “我清楚了，那请问主教大人，我们接下来的实验该怎么办。” “嗯……”碧绿的眼中闪过几道思绪，为了保险，也为了安抚下面这些乖孩子，还是做做样子吧。 “把其他浮空岛的能源调过来，准备重启第二神之键的启动实验，另外通知不灭之刃，退至第三安全距离，随时准备应对新的异变。” “是！” 看着下方井然有序退后的不灭之刃部队，奥托的视线转向丽塔。 似有感应，身着弑神装甲的灰金短发女孩抬头，酒红色的瞳孔与奥托的眼眸对视，然后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呵。” 奥托不明所以的笑了笑，然后偏过脑袋，紧盯着第二神之键这个大大的火车头，眼神有所波动。 “别让我失望啊，我的朋友。” 王牌已经打出，至于有没有成效，只能静待时间的回答了。 …… 一瞬间的恍惚，李清歌没有闭上眼睛，但黑暗的确是笼罩了一瞬。 伴随着某种最初的光亮，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的荒芜，满地的黄沙与松散的泥土。 阳光并不强烈，也并没有可以卷起沙尘的狂风，即便久盯这一片的黄沙，眼睛也不会生疼。 但是，有谁会无聊到盯着这些连风景也算不上的沙土呢？ 李清歌没有惊讶，也没有随意地走动，他低下头，看着手心之处细长的亚空之带。 它紧紧地绷直，却延伸而出不到一米的距离，就在某处断裂，但是李清歌可以感应到，它不是断裂了，它只是遇上了阻碍。 亚空之带跨越了无数距离，还有数个空间断层，尽管微弱，但并非无迹可寻。 “先让我在这里待一会么？” 光柱之中，李清歌强硬地闯了进去，但很明显，又被其主人排斥推开，被关到了此处。 这里并非一个完整的世界，而是被临时创造而出的，用来暂时“招待”他的世界泡。 “抱歉了，我可是很任性的一个人啊。” 绚丽的银光覆盖上亚空之带，顺着那微弱的感应，一路的延展。 世界与世界的距离，并非遥不可及，光柱的主人，苏，在推开他之时，那一瞬间暴露出来的空间波动，在李清歌的眼中，就如黑暗航行之中的一展明灯。 金光在眼中摇曳，手腕其一的结晶亮起，紫红色的雷光爆裂闪耀，这片黄沙，弥漫起恐怖的毁灭气息。 “关不住我的……” 轻声融入无色的空气，无人知晓。 第一百零六章：天殛，裁决！ 无尽的黄沙与荒芜，无尽的雷影与电光，此时此刻，是雷鸣盛开的欢愉场景。 高温高压击穿了空气，迫使空气中游离的等离子体做出了定向的移动，形成了闪烁着雷光的电弧。 游蛇般的雷电顺着黄沙游延，将这些细小的颗粒电离蒸发，成为高温等离子体。 犹如巨口吞噬一般，紫红色的电潮如湖水，将这片荒芜一点一点地吞噬殆尽。 雷暴连锁的中心，银发的少年静立与此处，那狂暴的雷霆，在他身边温顺地犹如有灵智的小犬。 这个世界没有生灵，所以没有第二人可以看见，那宛如世界毁灭般天灾的场景。 但是…… “还不够。” 李清歌轻声呢喃，金色的鎏光在眼中灼目。 这里是一个世界泡，一个专门为关住他而临时创作出来的世界。 尽管只是其主人匆匆创作出的东西，但也并非什么残次品，而是正儿八经的一个“世界”。 如果置于另一个地方，这是一处足以让生灵安心生存发展的乐园，世界之内的生灵又如何来打破这个世界呢？ 答案是肯定的。 第二次崩坏之时，空之律者把齐格飞困于了自己创造而出的无限回廊之中，却被后者拿着天火圣裁硬生生打通了一条出路。 在黑姬麟的幻境之中，再度复苏的空之律者又一次使用了这个招式，妄图困住李清歌。 第二次，燃尽的烈焰烧毁了一切的阻碍。 “在多一点。” 带着寒气的长刀出鞘，并非挥舞，只是作为一种媒介。 逐渐遍布整片大地与天空的雷霆如归巢的鸟，蜂蛹地涌入了半透明的高科技长刀之中。 那冰蓝之色转为紫红，天雷勾勒出耀眼的雷纹，每一丝每一寸都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 “哈……” 天雷与地火，天与地，雷与火。 在人类的认知之中，天要比地更为宽阔，雷电也要比火焰更为狂暴。 而事实，便是如此。 天火圣裁，这炳被誉为破坏之键的绝对武装，它的火焰，可以焚尽一切。 李清歌不清楚神之键的构造，也不清楚第三神之键是否能抵得上天火圣裁的破坏力。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以等离子影秀为媒介，模仿天火圣裁的爆发性攻击。 征服宝石，雷之律者的核心，李清歌很清楚知道它的能力，那是可以操纵电磁，进而影响这个星球甚至宇宙的能力，而不仅仅是如此简单粗暴的雷电。 但是无所谓了，它需要的不是复杂而强力的能力，他需要的仅仅是破坏，拥有超越天火圣裁的破坏力，来破坏，这远比无形回廊还要坚固的世界。 雷电，就足以了。 噼啪—— 等离子影秀上的雷纹无比的耀眼，却突兀发出了镜子破碎一般的声响，那涌入其中的雷电又从中泄露而出，闪烁明亮的火花。 这炳长刀开始颤抖起来，随着整片世界雷霆的涌入，破碎的声音接连的暴起。 很明显，并非神之键的它，已经无法承受雷之律者的力量了。 “抱歉了，老朋友，再多撑一会吧。” 李清歌将等离子影秀平举而起，那紫红色的刀身上蔓延起一层银光，锁住了泄露的雷电。 雷电不在涌出，但那支离破碎的声音愈加频繁。 铛—— 无形的力量作用于长刀之上，逆转了它的时间，将其修复。 破碎的声音并未停止，但却维持到了一个平衡，如清脆的呦鸣。 破碎，再度修复，犹如一个轮回，生生不止。 滋滋—— 这片荒芜的世界不再有雷霆，世界放佛归于了寂静，唯有李清歌手上，那长刀之中，雷电响起的雷鸣。 密密麻麻的雷纹亮起，遍布了等离子影秀的全身，将其渲染如纯粹的能量一般。 大地陷入了昏暗，天空亦是如此，只因那柄长刀太过明亮。 金色的眼眸带起一抹雷电的颜色，李清歌高举起手中的雷电之刃，然后朝着面前，朝着这个世界，挥下了长刀。 “天殛——裁决！” 少年的声音威严，如天神通读审判。 而随之落下的，是上天的诛罚。 那降临的雷光之刃无限的延伸，割裂了天与地，割裂了整个世界，然后—— 那是湮没了一切的无尽的雷暴。 …… 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如同突然泡进了冰水或极烫的热水之中，让人不想甚至不敢移动，只想等待时间的流逝，让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熟悉。 还没等李清歌适应，后背的圣痕就向四肢与全身涌向一股暖流，强硬地打破了这份冰冷的僵硬。 “果然啊……” 很神奇的，这里没有太阳，没有光，李清歌却能看清自己所在的全貌。 眼前是一片混乱，无数横陈的柱形平台断裂，凭空扎根于此。 没有地面，也没有天空，四周望去，也是一片无限。 “这里，是量子之海。” 包裹着世界与世界泡，可谓是各个世界的中转站的存在，也是这个崩坏世界最高维的存在之一，量子之海。 虚数之树扎根于量子之海之中，两者相互竞争，构建出了整个崩坏多元宇宙。 时间在虚数之树上流动，形成了无数的树叶，那便是一个个无限的世界。 所谓“崩坏”也只不过是虚数之树为了与量子之海对抗，投向每个世界的筛选机制。 如果没有通过筛选，世界的文明被毁灭，其世界本身也会被虚数之树淘汰，树叶脱离枝干，变成天然的世界泡，沉入量子之海之中，化作养分。 树与海，便如大树与土壤，相互竞争，又相互依存。 身体之中涌现出了一股独特的能量，不同于崩坏能。 李清歌闭上眼，细细地感知着。 片刻之后，他便已了然。 南海之旅中，在一切都结束之后，蚩尤的尸身凭空消失了，负责打捞的女武神们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 但李清歌却在一次对圣痕空间的探索之中，偶然发现，有一头体型极大的崩坏兽，藏在了里面。 “……” 而现在的情况与那时类似，它身后的圣痕，在自己摧毁了那个世界泡之后，将构建其本身的崩坏能与另一种能量都吸收了。 而这种能量，便是独属于量子之海的力量。 就如崩坏能是虚数内能，是虚数之树的代表一样，这股量子能量，就是量子之海的代表。 虽然现在还很微弱，但处于量子之海之中，李清歌背上的圣痕便能源源不断地吞噬与补充，甚至在圣痕空间之中开辟出一个循环。 ……所以说，这个圣痕就是一个小型的崩坏世界吧。 李清歌向前方伸出手，亚空之带紧绷着，指引着他的方向。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然后化作一道流光，踏着四周的断裂平台，顺着亚空之带延伸的方向前行。 量子之海是无限的，如果没有指引，很快就会迷失其中，再也回不到原本的世界。 或许只要李清歌继续等着，等到体内的量子能量充盈起来，就可以自由在量子之海内活动，不再迷失。 不过，丽塔说过，量子之海之中没有时间。 他的一瞬，对于在世界泡之中的幽兰戴尔来说，可能就是一段漫长的世界。 所以，他不能等待。 没有时间的概念，李清歌把自己的速度提高到极限，只为了抵达亚空之带指引的终点。 之所以不用空间移动，是因为量子之海之中的空间概念太过混乱，加之沉在其中的世界泡实在太多，以他现在的理解，还不能跨越世界与世界的间壁。 “找到了。” 在内心的计数之中，没过多久，李清歌就停了下来。 面前出现了无形的阻碍，那是世界泡的壁障。 第一百零七章：须弥芥子 眼前突兀浮现了交叠在一起的光幕，没有边界的图景浮现，却又不显得繁杂。 “这是？” 有金发的小女孩与其他孩子一起，围住一个短发的大姐姐，幸福地说着什么。 有金发的女孩拿着一柄华丽的圣剑，在一片无垠闪亮的星空之中。 有金发的少女身着金色的甲胄，微笑着承载了一切的命运。 有她悲伤的样子，有她欢笑的样子，有她活跃的样子，也有她酣睡的样子…… 幽兰戴尔在熟悉不过了，熟悉光幕之中的娇小女孩。 “是你，比安卡小姐，这是你的人生。” 是啊，这副样子，正是她的过去。 光幕消失了，金色的阳光刺入了幽兰戴尔蓝色的眼瞳，让不适应的她眯起了眼睛。 耳边似乎听到了微风摩挲树叶的沙沙声音，鼻尖萦绕的是自然青草的香味。 睁开眼瞳，占据视野的是一颗长势很好的大树，鲜亮的叶子舒缓着眼睛的疲劳，遮掩着灿烂的阳光。 “精彩而漂亮的一生，不是吗？” 灰发的青年闭着眼睛，背靠在大树之上，他的面容柔和，加之长发，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把他看成女性。 只是那声音，是纯正轻柔的男声。 那是让人第一眼看上去不会太过警惕的青年。 人都是视觉动物，幽兰戴尔也不例外，只是她虽然尚还年幼，却也过了颜值即是一切的阶段。 加之处于陌生的地带，面前这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种种，让幽兰戴尔警惕起来。 “虽然不清楚你是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相互称呼名字。” 幽兰戴尔握紧了拳头，收在腰间，面色冰冷。 这个地方，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在弄清楚一些东西之前，她是不会只靠着一股气什么都不管地莽过去的，那是对她自身的不负责，也是对另一位同伴的不负责。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青年点点头，虽没有睁开眼，但还是做出可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在释放善意，至少现在，幽兰戴尔感觉不到青年的恶意。 但即便如此，幽兰戴尔也没有放松警惕。 “你就是那个声音吧……这里难道是世界泡的内部？” 她的语气有些冰冷，因为不管怎么样，那道声音都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将她转移到了这里。 “是我没错。” 青年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欢迎你来到我所创造的世界泡，你可以称呼它为【须弥芥子】。” 须弥芥子，佛教用语，形容佛法无边，神通广大。 幽兰戴尔虽然并不信仰宗教，但也是对世界各地的各种教派有所了解，但更让她惊讶的是，青年话中的另外两个字“创造”。 她的体内，因为年幼的一些奇遇，链接了一个世界泡。 虽然给她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更多的，还是力量与帮助。 而现在，青年告诉她，他可以创造出和她体内同一规格的东西…… 在第一反应的怀疑过后，幽兰戴尔选择了相信。 毕竟，对面的青年并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这种谎言，也很容易被戳穿。 “创造世界泡……你是谁，不，先告诉我，我的同伴去哪里了？” 面对着可以创造世界泡疑似比她强大的未知“敌人”，幽兰戴尔在警惕的同时，仍在关注着李清歌。 先不提他与自己诡异的熟悉感，光是在自己即将被光柱带走的那一刻，他向自己伸出了“手”，就值得幽兰戴尔把他当做自己的同伴。 手腕之上还缠绕着交织而起的亚空之带，幽兰戴尔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腕。 ‘没有拉扯的感觉，不是实体吗？’ 如果经历过第二次崩坏，或许幽兰戴尔对亚空之带会有相当熟悉的感觉。 但可惜，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从录像之中看见过的相似招式。 或者说，没有朝这方向去想。 “不要着急，幽兰戴尔小姐，你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青年起身，伸手，接过一片飘落的枯叶，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悲伤。 “我的名字是苏，用你们的话来说，是前文明的先行者。” “我的使命，是守护这个纪元的人类，帮助你们对抗名为【崩坏】的威胁。” 苏伸手，伴随着轻微电流般的声响，光幕再度浮现了。 但这一次，出现的画面并非年幼的幽兰戴尔，而是与她现在的样子差不多，甚至更成熟的她。 “作为证明，我将向你展示第二神之键的能力。” 第二神之键，奥托告诉过幽兰戴尔，可以观测到虚数之树上的平行世界，所以，这些…… “这些……都是我？” “是你，亦非你。” 苏很满意幽兰戴尔有些震惊的样子，但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内心之中有了一股忧郁。 第二神之键可以观测平行世界，自然也可以观测属于自己的世界。 虽然看不到未来，却可以看到“现在”与“过去”。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所在的本征世界出了问题，并非观测不到，而是观测而出的结果不断地在变化。 他曾怀疑是否是第二神之键出了什么问题，但正如此刻他所展现出来的一样，这些平行世界的可能性，依旧可以被观测出来。 果然，是因为那个意外的男生吗？ “与量子之海之中的【泡影】不同，这些世界仍在运转之中，而这些，也只不过是第二神之键观测的三千世界的一小部分可能性而已。” 收回思绪，苏向着幽兰戴尔解释道。 现在的话，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在想其他的事了。 “其他世界的我……” 看着光幕幽兰戴尔一时有些失神。 光幕之中，有女武神幽兰戴尔，有特工幽兰戴尔，有医生幽兰戴尔，有赛车女郎幽兰戴尔…… 不仅如此，她还看见了许多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有作为她助手的丽塔，有作为她搭档的亚尔薇特，有作为她臣子的奥托…… 或许某一时某一刻，在一个被崩坏入侵的世界之中，也有一名苏与幽兰戴尔，在用第二神之键，在观测着这个属于他们的世界。 因为光幕并不多，所以幽兰戴尔没有发现，或者说发现了，却并不在意……无论哪一个平行世界，都没有出现过李清歌这个人。 “借用第二神之键，在这须弥芥子之中，观测着无数的平行世界，寻找着对抗崩坏的方法，这就是我的任务。” 苏的话重新唤回了比安卡注意力。 他捏着一片树叶，闭着眼，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终有一日，我可以找到完美解决崩坏的方法……现在，这一天已经到来。” 松开手中，苏任由着这枯黄的叶落下，坠入地面。 “幽兰戴尔小姐，你就是这方法之中的一环，为了拯救世界，我需要你遵从我的指示。” “至于你的同伴……” 苏看了一眼幽兰戴尔手腕上缠绕的亚空之带，虽然没有睁眼，但幽兰戴尔还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他是个例外。” “为了不妨碍到我的计划，我暂且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世界泡，将他困入了其中。” “但这个方法并不保险。” 那根丝带，虽然样式有所变化，但持有第二神之键的苏怎么感受不到，那是相同本质的力量。 虽然很惊讶一个普通的人类为什么可以持有律者的力量，但他的计划，并不需要那个男生的参与。 “所以，请尽快做出决定吧，幽兰戴尔小姐……能否协助我的计划，请给我一个答案。” “……” 幽兰戴尔沉默了。 而就在这气氛有些凝重之时，一抹银光，悄无声息地顺着亚空之带，侵入了这个世界。 须弥芥子，已经被锁定了。 第一百零八章：为了世界牺牲吧！ “真是令人困扰啊，先行者先生。” 沉寂的气氛很快就被幽兰戴尔所打破了，这位金发的女孩轻笑一声，并没有被苏所说的拯救世界之类的话语所迷惑。 她早已过了热血上头的年纪了。 “在拉拢人之前，是不是要拿出诚意来呢，至少，能请你讲解一下对抗崩坏的方法吗？”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就能让人心甘情愿。 “抱歉，并非不愿，实为不能。” 苏摇了摇头，拒绝了幽兰戴尔的请求。 “将这个世界收束为【战胜崩坏的世界】，所需的特意点数有32874之多，万千因果之线系于此，不可言说。” 苏说着令人难懂的话，向着幽兰戴尔伸出了右手，他的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手套，露出健康肤色的手腕。 “信任我，这是我对幽兰戴尔小姐的请求。” “完成我的任务，将这个世界从崩坏之中拯救。” 枯黄的落叶（）飞舞，在金色的阳光下，好似金色的粒子，从天而坠。 “……说了半天，还是空口无凭，拿不出证据。” 幽兰戴尔摇了摇头。 她伸出手掌，修长的蓝莹色长枪在她手中凝聚而成。 她身上所穿的，是天命研究开发的第四代女武神弑神装甲——辉骑士·月魄。 在黑渊白花被她失手留在天命，面前的“敌人”实力不详的情况下，月魄，就是幽兰戴尔不动用底牌时最强的武装。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幽兰戴尔凝聚出长枪之时，须弥芥子内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点。 “不，并非错觉。” 苏感受着四周微凉的空气，面色平静。 崩坏粒子驱动战术幻影，简称自驱幻灵，月魄搭配的战术模组之一。 它可以在区域内释放大量名为“新月粒子”的能量，产生热能吸收的效果，并召唤由其组成的类似替身一般的自驱幻灵进行辅助作战。 幽兰戴尔手中的长枪，是这个模组的隐藏能力之一，由她出色的控制力将本该释放到四周的新月粒子凝聚起来，变成她的长枪。 虽然不如真正的长枪那么坚固，但也勉强可以一用了。 “你的话，我信了一半。” 攥紧了手中的长枪，虽然幽兰戴尔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是，对方先前把自己转移过来时的无力还是让她下意识地有些紧张起来。 “数千年的观测平行世界，只为了寻找到战胜崩坏的方法……就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与敬重你。” 如果把自己放在苏这个位置上，幽兰戴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漫长的时间之中陷入疯狂。 “如果我是通过正常的方式认识了呢，或许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可惜，没有如果。 看着摆出架势，枪尖对准自己的幽兰戴尔，苏的面色没有变化。 “但现在，将我擅自拉入这里，把我的同伴关了起来，加上自说自地要我配合你拯救世界……这些，让我对你的印象很不好。” 幽兰戴尔的瞳孔微凝，浑身的崩坏能都活跃起来，强化着这一具看似没有多少力量的身躯。 “你的世界泡困不着我……我本想这么说的。” 那一次奇幻经历获得的馈赠，让她可以自由地穿梭于量子之海，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分钟。 “但果然，为了救出我的同伴，必须打倒你才行。” 本应该是来帮助她的李清歌，现在反而限制住了她的步伐。 但是，幽兰戴尔对此并没有感到不满，相反，她还有着些许的歉意。 因为对方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而李清歌，只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人员而已。 自己可以通过量子之海，然后回到原先的世界，但她无法寻找到苏为了困住李清歌所创造的世界泡的位置，也就是说，她帮助不了那个少年。 想到这，幽兰戴尔的心情不是很好，也坚定了要打倒苏的决心。 “如果我说，我可以放出你的同伴，但代价是，你必须配合我的计划，这样的话，幽兰戴尔小姐会如何？” 即便被枪尖对准，苏的语气，仍然是那般的古波不平。 “前文明的先行者大人也会有【人质】来不择手段地达成目的吗？” 幽兰戴尔故意嘲讽似的说道，内心却更加沉重了。 虽然听起来不光彩，但是人质这一招，的确是相当好用的阴损招数，幽兰戴尔只期望对方并没有这么没有底线。 不，不对……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奥托主教既然有信心开展这一次的实验，那么就一定对各种情况有了预想。 虽然不一定推断出自己会被拉入一个世界泡，但既然第二神之键观测的是无尽的平行世界，能被他当做保险与王牌的李清歌，一定有关于空间方面的能力。 回忆起不久之前被李清歌定住，面对着崇拜着自己的女武神们焦头烂额的景象，幽兰戴尔的眼瞳微微发亮。 不会错的，那个能力，就是空间。 那么，对方的情况或许要比自己想的好上不少。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的。” 苏摇了摇头，但下一刻，像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他预想不到的情况，沉静的气氛被打破，他那紧闭的双眸睁开了一瞬，露出了他那绿色瞳孔，紫红色虹膜的奇丽眼睛。 ‘世界泡，被打破了？’ ‘那是涤罪七雷的气息，不，不对，有些不一样，是律者的力量。’ ‘第二种律者力量了，那个男生，到底是什么人？’ ‘这种程度的力量，为何我一直没有发现？’ ‘……这样也好，量子之海无穷无尽，如果没有指引，很容易在其中迷失，也许量子之海反而能困住他更久。’ ‘不过，必须抓紧时间，要不然那个男生就会和凯文一样，沉入量子之海的深处了。’ “喝！” 就在苏惊讶地睁开眼睛之时，幽兰戴尔抓住了这个时机，悍然冲向了苏。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种大破绽，绝对不能放过，即便是对方故意露出来的，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随着幽兰戴尔的冲刺，满地的枯叶被席卷而起，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不大的脚印。 幽兰戴尔握紧了由新月粒子构建而成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莹蓝色的轨迹，向着苏身上致命的地方刺去。 对方的实力可能远超于她，所以幽兰戴尔没有留手的余力。 “抱歉，幽兰戴尔小姐。” 长枪被苏拦下了，轻而易举的。 他重新闭上了眼，左手握住了由幽兰戴尔刺来的速度极快的长枪，后退了两步，卸去了由长枪传导至身上的冲击。 脚下的枯叶被风尘扬起，露出荒芜的土地。 幽兰戴尔有些惊讶，虽然她已经尽量高估苏了，但他的实力还是出乎了意料。 她的力量也蛮大的，足以堪比甚至超越卡斯兰娜的怪力，可以一击打飞帝王级崩坏兽。 但即便如此，苏还是挡下了，而且握住了她刺下的长枪，这可比接住拳头困难的多了。 新月粒子吸收热量产生的冰寒之感似乎也对他没有产生影响。 “无需惊讶，幽兰戴尔小姐，我虽然并不擅长战斗，但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苏握住长枪的手逐渐用力，幽兰戴尔有了不详的预感，想要抽回长枪。 但那只并不强壮的手放佛有无穷的巨力，纹丝不动。 咔嚓——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由新月粒子构建而成的长枪硬生生地被苏给捏碎，莹蓝色的碎片如水晶般耀眼，坠入地面，融入枯叶。 “我已预见了一切，包括你的怀疑，你的出手。” 在幽兰戴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苏向着幽兰戴尔伸出了手。 而就是这只手，刚刚捏碎了她的长枪。 幽兰戴尔的瞳孔骤然一缩，苏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无风无浪，无喜无悲。 “去吧，幽兰戴尔小姐，为了这个世界，牺牲吧！” 第一百零九章：银光 “为了这个世界，牺牲吧！” “！？” 那修长白皙的手掌向自己伸来，指背之上铭刻着不知作用的黑色符文，神秘却带有一丝诡异。 一种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幽兰戴尔猛踏地面，借着相对的作用力让自己的身体脱离苏可以触碰到的范围。 蓝白色的高跟踩压着地面之上尚还生机勃勃的青草。 金发的少女握拳，摆出防守的姿势，面色凝重。 “……你想要做什么？” 见苏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幽兰戴尔忍不住质问道。 刚刚的感觉，似乎眼前的这一位真的要杀了她。 还有，苏说的话，为了世界而牺牲她是什么意思？ “既然幽兰戴尔小姐不愿意合作，那么我就不能放你回去。” 偏灰色的长发随风而舞，苏闭着眼，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说道此处，苏的声音似乎也夹杂了这一种情绪，放佛自己也不想这么做。 “在我的预见之中，只有寥寥数次，你无条件的相信了我。” “所以我准备了另一个方案。” 鲜亮的绿叶在苏的手中汇聚，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在幽兰戴尔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一具曼妙的身躯，在荧光之中汇聚。 金色的长发，精致的面容，丰满的身材，那无疑是另一个自己，甚至连身上穿着着的蓝白色弑神装甲也是一模一样。 幽兰戴尔感到了一阵恶寒。 虽然人们都不会讨厌自己在镜子之中的倒映，但如果这份倒映化为立体之感，就如塑像馆里的真人雕塑一般，这份真实会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而现在，她就感受到了这一种恐惧。 “你想干什么？！” “这就是我的方案，一具替身。” 苏身侧的“幽兰戴尔”睁开了眼睛，瞳孔无光，整个人好似人偶一般，毫无声息。 “她拥有你的全部记忆，几乎和你一模一样，唯一欠缺的，只有你从量子之海之中获得的力量。” 苏的声音一如既然的轻柔与平静，但在此刻的幽兰戴尔看来，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幽兰戴尔小姐，我将从你的体内取出那份力量，然后……” 将这份力量，交付给“幽兰戴尔”。 “抱歉，都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你在开什么玩笑！” 砰—— 幽兰戴尔脚步迈开，地上的青草与地皮被巨力掀飞。 月魄装甲的光翼模组全力地驱动着，裙甲的两侧展开，蓝色的光粒子爆发性地喷射而出，堪比运输机的动力炉推动着幽兰戴尔的身躯。 “喝——！” 裙甲两侧的光粒子逸散而成蓝色的光翼，新月粒子笼罩在幽兰戴尔的手套与护腕之上。 不长的距离转瞬即逝，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幽兰戴尔就贴近了苏，向他挥动了带着蓝焱般的拳头。 她是真正的生气了。 如果先前的那些，都可以用立场不同而回答，但刚刚苏的决定与话语，就是对她整个人生，整个人格的否定。 什么叫拥有她全部的记忆，什么叫替身，什么叫取出她体内的力量。 她的记忆，她的经历，还有她身体里的那个东西，那是她朋友交付给自己的期待，那是她最为珍贵的东西！ 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取代的！ 嘭—— 饱含幽兰戴尔情感的一拳，被苏单手拦下了。 他微微偏头，躲过了挤压而出的风暴，灰色的长发舞动。 但是还没有结束……苏很强，这一点幽兰戴尔方才已经知道了。 但是自己，也绝对不是弱者，自己的力量，还不止那么点。 “哈啊啊啊——！” 月魄装甲的动力炉疯狂的运转着，莹蓝色的粒子在半空之中如羽翼般疯狂地涌动。幽兰戴尔怒吼着，不光是为了加强自己的气势与力量，同样也是发泄，发泄自己身上不小的负担。 辉骑士·月魄，作为第四代全能性弑神装甲，它几乎搭载了其他弑神装甲的全部战术模块。 而这般后果，便是导致月魄的设计能量输出达标，但系统的协作效率无法达标，各个战术模组非但达不到基本的运转效率，甚至还会干扰到其他战术模组的运转。 为了月魄装甲的运转，研究月魄的米克尔海姆实验室提出了一个方案——让使用者自身成为衔接各个系统以及处理能量导流的中介。 但问题又来了，几乎没有女武神可以承担如此之多战术部件的运转负荷，更不用说微操的能量流向了。 直到幽兰戴尔的加入，月魄装甲才找到了唯一一个适格者。 幽兰戴尔成为了整个天命，唯一可以穿戴月魄的女武神，或者说，月魄，本就是为她这个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准备的。 “唔……” 月魄与幽兰戴尔的全力，终于让这位不知深浅的前文明先行者退后了一步。 他的面色稍变，双脚在地面之上犁出短短的泥痕。 而就在这时，幽兰戴尔感觉到自己的拳头一轻，面前的苏被莹绿色的树叶包裹，整个人就此消失在她的面前，连带着那名“幽兰戴尔”。 “不见了？” 挥拳而产生的劲风吹开了地面之上的青草，压着它们脆弱的根茎，枯叶漩起，然后又轻飘飘地落下。 “了不起的一拳，幽兰戴尔小姐。” 如同瞬移一般，苏重新出现在了幽兰戴尔面前的不远处，但是这一次，只有他一人。 “你真的很强，即便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你也是一名出色的战士。” 苏开口，真心地赞叹着。 但是幽兰戴尔并没有开心的情绪，她的眼神微凝，有些惊讶与疑惑地看着苏。 ‘毫发无损地接下了我的攻击？’ 幽兰戴尔对于自己的力量还是很有自信的，即便是普通的拳头，也足以击灭帝王级的崩坏兽，更不要提她全力甚至加上月魄力量的一拳了。 这般都没有事，那么苏，到底有多么强。 “！？” 就在幽兰戴尔心生警惕之时，莹绿色的树叶缠绕上她的双腕之上，悄无声息。 ‘什么时候？！’ 一道苍绿色的斩击凭空浮现，向着幽兰戴尔的胸膛袭去。 那极快的速度，让幽兰戴尔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意图用腕甲，抵抗着即将命中她的斩击。 就在此刻，一道并不明显的银光自好似断裂的亚空之带上蔓延，攀上月魄的腕甲。 “咕——！！” 一股难以抵抗的冲击力自斩击传导至幽兰戴尔的全身，让她忍不住退后好几步，才借助大地，卸去了这股力量。 ‘哈啊……他是什么时候击中我的？’ ‘……这个冲击的感觉，很熟悉。’ ‘但是，力量没有想象之中的大。’ 抚着胸口，幽兰戴尔低头，看着自己的腕甲，那一抹银光并不明亮，但却如水晶一般美丽。 ‘果然，你和那个是有关联的。’ 回想起那个被自己锁好的水晶项链，幽兰戴尔的嘴角微扬，然后抬头，看着睁开了眼睛的苏。 现在，那双漂亮的眼睛有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惊讶，像是发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一般。 “呵，看样子，你并不是什么都可以预见的啊。” 幽兰戴尔的语气并不算客气，因为如果不是那抹银光，那道绿色斩击之中隐藏的由自己打出的冲击力，足以让自己受到伤害了，说不定还要吐一吐血呢。 “这种小事便轻易地动摇了，又如何要做到拯救这个世界。” 金发的女孩轻轻地呼气，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她的眼神明亮，眼中，是坚定的目光。 “……你说的对，幽兰戴尔小姐。” 微微沉默之后，苏再度闭上了眼睛。 将真的，幽兰戴尔其实挺好奇的，苏的眼睛似乎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但为什么，他要闭着眼睛呢？ 苏的确是没有预见这一幕，在他的推论与观测之中，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进行，包括幽兰戴尔的愤怒，包括她的反抗，包括她的受伤……不，她并没有，因为那一抹银光。 为了不让那个男生干扰自己的计划，在发觉他打破了世界泡之后，苏不动声色地动用了第二神之键，掩盖了须弥芥子的空间波动，还进行了数次的空间叠层，防止他顺着幽兰戴尔手腕之上的亚空之带找到此处。 但是他失败了，那个男生还是找了过来。那一抹银光，是与第二神之键相似的力量，但在本质上不同。 苏辨认不出来，却能感受到那种浩瀚，纯正，神秘不定的气息。 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让苏的的信念有所动摇，仅仅那只是一瞬。 在不断变化的现在，他的计划，还可以顺利实现吗？ 苏不知道，但他别无选择。 这是他的执念，为了战胜崩坏……或者说，前文明的每一位先行者，都是如此。 就像凯文坚定地要执行圣痕计划一样，苏，为了拯救世界，也可以做到这样类似的事情。 或许他们的过程与手段是不一样的，但本质上，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幽兰戴尔小姐，不要挣扎了。” 苏张开手掌，地面之上的树叶无风而动，被席卷而起。 他再度睁开眼，奇异的瞳孔之中，无喜无悲。 “助我一臂之力吧，第二神之键。” 第一百一十章：雷暴 让我们来掀起最后的底牌吧（雾）！ 咳咳！ …… 身后的大树无风而舞，树叶相互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苏张开了手，一个金色如展翼的图标在他身后浮现，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波动。 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了！ 虽然并不清楚苏要做什么，但很明显，是一种要针对她的事情。 幽兰戴尔的心中一凛，控制着月魄装甲内部的能量流动，自驱幻灵模块运转，一名如替身一般身形高大的装甲骑士凝聚而出。 “KING！” 无声地回应着幽兰戴尔的怒喝，装甲骑士如战车一般向着苏冲锋，碾压着面前的一切，挥动起手中自带的宽大大剑，向着这个高瘦的青年砍去。 飒——！ 空气在悲鸣出声。 而面对这一剑，苏并没有闪避，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 “唉……再多挣扎，尽是徒然。” “【因果轮转】，在我的领域之中，你对我的攻击将悉数奉还。” 带着光芒的绿叶如清风般缠上了大剑，那本该砍中苏的利器随着绿叶的散去而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回去吧。” 绿叶如旋风般旋转，在幽兰戴尔面前汇聚，一柄宽阔的大剑从旋风的中心探出，向着金发少女挥去。 ‘果然，我的攻击，再度被反弹了！’ “QUEEN！” 瞳孔微微一缩，幽兰戴尔并没有慌乱，她的嘴唇微动，伴随着呼唤，第二位自驱幻灵显现。 与手持大剑的幻灵相似的姿态，但QUEEN所持有的，却是坚固的大盾。 如堡垒一般，比幽兰戴尔本人还要高大的盾牌伫立在她的面前，稳稳当当地替她拦下了转移而来的攻击。 轰—— 若有若无的云雾散去，KING与QUEEN被幽兰戴尔唤回至身边，如同真正的骑士一般，守护着金发的公主。 “了不起，能同时构建出两名骑士。” 苏半睁开眼，奇异的瞳孔之中满是真诚的赞叹。 “操纵那种武器，相比需要很大的能量吧。” 在科技水平更加强大的前文明，苏见识过类似的武装，自然也明白，想要自如地操纵，需要多大的负荷。 “哼，不需要你的担心……不过，多亏你的讲解，我已经大概可以猜到你的能力了。” 幽兰戴尔冷哼一声，内心却是一片凝重。 如苏所说的那般，操纵自驱幻灵，本身就是一种很重的负担。 而他所拥有的那种可以反弹攻击的能力，多半运用了第二神之键对空间的操作，但即便明白了原理，她也无法轻易地破解。 更不要说苏的身后，那个愈发明亮的印记了。 那个东西，是带给幽兰戴尔威胁感最重的东西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咔—— 什么声音！ “时间到了。” 苏的声音平淡地响起，内心松了一口气。 先前临时创造了一个世界泡，将第二神之键所储存的崩坏能消耗了一些。 如今，在他这般拖延之下，这些消耗的崩坏能已经补充完毕了。 计划，终于可以进行了。 咔—— 如冰块被掰碎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就在耳边，十分地清晰。 幽兰戴尔眸光微转，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光纹般的裂痕。 又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K……呃！” 幽兰戴尔想要呼唤属于自己的骑士，但突然发现，先前用来转移攻击的绿叶卷上了自己的四肢，而KING与Queen，不知在何时，已经消散了。 “抱歉，幽兰戴尔小姐，我已经，不想再拖下去了。” 苏睁开眼睛，注视着眼中愕然的金发少女。 双腕，脚踝，大腿……那些被绿叶所掩住的部位，如同有看不见的嘴巴，无声无息地将血肉啃食。 身上所着装的月魄装甲毫无反应，任凭幽兰戴尔怎么驱动，也和她的血肉一般，无声地泯灭。 没有痛苦，但也无法挣扎，无法出声。 如之前被无量光所笼罩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 但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别人可以抓住她了。 手腕上的银光，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再有任何动静。 不，不对，比安卡，你什么时候，竟然会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了？ 思维放佛在此刻无限地延长，一瞬之间，幽兰戴尔想到了很多，但最后，这些都随着身躯的消散也一同随风而逝了。 咔嚓—— 又来了吗？ 稍微有些不甘呢，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冲着那个自说自的苏打上一拳，最好把他打得吐血……虽然他好像有点强。 所以，就这样结束了吗……属于幽兰戴尔的人生。 轰隆—— 脸色剧变，但并非幽兰戴尔，而是苏。 苍穹之上，一道撕裂般的漆黑裂缝悄然浮现，而随后的，是沿着裂缝扩散的蛛网般的裂缝，与随之响起的破碎声与雷声的轰鸣。 “须弥芥子，被打破了？！” 苏抬起头，面露惊色。 那裂缝之外，是无光无垠的量子之海，但此刻，他的瞳孔却倒映着跃动的紫红色雷光。 脊髓反射性地发来危险的感觉。 放佛深渊之中，潜藏着一只已经盯上你，即将扑击而出的阴险毒蛇，不，应该是巨蟒。 因为它不会掩饰自己的强大与威势。 “不，即便如此，也来不及了！” 苏抬起手，想要借助第二神之键修复这一道裂缝，但是一道流光自裂缝之中飞出，裹挟着滚滚的雷霆，宛如实质般的雷电，向着他劈来！ “！” 那道雷电并不粗大，明明连真正的天雷也不会惧怕，但下意识地，苏凝聚起力量，【因果轮转】的绿叶在他面前盘旋，如漩涡一般，想要吸收转移那一道流光。 轰—— 流光慢了下来，苏看清了，那是一柄紫红之色的长刀，身上布满了裂缝，一抹极淡的银光在刀身之上流转，强硬地将其拼接。 下一刻，雷光爆发了，无尽的雷电如灭世之势，带着无数的电弧，向着天空大地，展现着自己的怒火。 枯叶被顷刻间电离，鲜绿的小草也变得焦褐，然后布入枯叶的后尘。 空气之中的毛躁感，即便没有被直击，苏也感受到皮肤有些发麻。 “唔……” 雷光还未停下，绿叶拼命地转移着雷电，但是，在须弥芥子被打破的意外之下，他的【因果轮转】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苏退后一步，眉宇微微皱起，额上有几滴冷汗。 稍微，有些吃力啊。 雷光跃动，如狂蛇游曵，笼罩了整个须弥芥子，那些飞舞的绿色叶子，被混乱的电离击穿，湮灭。 轰——呲—— 一波一波的雷电，如浪潮般绵连不绝，苏的脚步逐渐后退，踩在地面之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终归是有些力不从心，【因果轮转】泄露而来的雷电击打在苏的身上，虽说并不能带来多重的伤势，却也让他的脸色变的苦闷起来。 咔—— 似乎是最后一波爆发了，不知是否是因为长刀无法承受过强的力量，在其上的一抹银光消散之后，刀身炸裂开来，雷潮相互呼应，电流汇成一道道扭曲的锁链，无规则的摧毁着面前的一切。 “结束了……” 苏放下手，身上有着焦黑的痕迹，他睁着眼，看着四周被雷暴犁过一番的大地，看着那些亮晶晶的碎片，默然无言。 那是那炳长刀的碎片，也是大地因高温而转化而来的结晶。 他的须弥芥子，如今变成这一副惨样，想要修复，又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的精力。 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苏反应过来，寻找着幽兰戴尔的踪迹。 “这是……？” 第一百一十一章：古有希儿七拳干碎量子之海，今有…… “找到了。” 尽管有着亚空之带与自己的空间能力做着引导，寻找到了幽兰戴尔所在的具体坐标，李清歌也无法判断出世界泡内部的具体情况，只能感知到，自己附在幽兰戴尔身上的一抹空间之力弥散了很多。 所以，大致的情况应该并不太友好。 “哈——。” 深吸一口气，金色的眸光耀眼而夺目，李清歌抬起手中已经支离破碎的长刀，时间之力将其修复，然后再次，引动雷霆。 雷之律者权能最为基础的显现，雷电，出现在了这片量子之海之中。 如千鸟争鸣，暴躁的雷声响彻，但无人可闻。 李清歌伸出手，那白皙的指尖上藏着一抹银光，淡淡的，却彰显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存在感。 他轻轻划下，面前无形的避障上，突兀地浮现了一条肉眼无法判断的银白细线，就像残留下的银辉，久而不散。 这是他用自己的空间之力打开的一条裂缝，作为另一种与第二神之键本质上不同的力量，它可以暂时屏蔽第二神之键对这个世界泡的感应。 而李清歌之后要做的，就是用暴力扩大这个裂缝。 不求把这个世界泡摧毁，但至少，要将其扩大出成一条足够他穿过这个避障的裂缝。 所幸，并不难。 雷光涌动，灌入了等离子影秀之中，再次把这炳冰蓝色的长刀浸染成紫红，转为雷电之剑。 “……不够。” 已经是先前打破那个荒芜世界泡的程度了，但还不够。 李清歌是知道的，面前的世界泡并不是那种残破品。 而是足足运转了数千年，作为苏大本营一般的成熟体。 量子之海绝不平静，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机。 他到如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一点点的好运加之量子之海的馈赠。 而要想从外部打破苏所创造的须弥芥子，这种程度的爆发，还远远不够。 不够的话，那就继续吧。 实质般的紫色浪潮自李清歌体内涌出，涤荡着四周的这片量子之海。 量子之海之中并不存在着广泛意义上的生物，但是，并非不存在着崩坏兽。 因为这种东西，是可以人为制造而出的。 崩坏，这股源于虚数之树上的能量，此时此刻，侵蚀了这一片的量子之海。 量子能量与崩坏能交织，构建出全新属性的崩坏兽。 战车，蜉蝣，潮汐……熟悉的，不熟悉的，在保留了崩坏核心的情况之下，整个身体都由量子能量构成，化为了影子般的紫色。 它们立于量子之海的各个支柱之上，等待着造物主的指令。 但是，李清歌只是瞥了一眼它们，就不在关注。 量子崩坏兽，是一个意外，这些听命于他的士兵，暂时无法给他到来想要的结果。 在李清歌并未觉醒之时，崩坏对他采取的是一种针对的态度，虽说不会被崩坏能侵蚀，也无法动用这股违反能量守恒定律的独特能量。 而现在，在他的灵魂开始膨胀，力量开始回归之时，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又是一种放任乃至与亲近的态度。 不单给予了力量，还给他各种方便……为了防止这个世界日后被这个小祖宗给拆了，虚数之树还忍痛交出了自己的一部分权限，凝聚成了一个圣痕。 现在，在李清歌体内流转着的崩坏能，这股自始至终都无法侵蚀他的能量，就是自圣痕之中流出的。 因为自成一个循环，所以只要不一口气把崩坏能释放而出，李清歌所持有的能量，就是无限。 不过，就算一口气放出也无妨，与虚数空间建立链接之后，必要之时，也可以从那片空间之中取出能量，那里面的能量，是所有律者能量的来源，同样也是一种无限。 现在的李清歌，就好像拥有一个无限蓝条的法师，无论怎么浪，蓝都不会空。 当然，崩坏能的多寡并不代表着权能的强大，如果不找到一个一个更高效率运用崩坏能的方法，也不过是用一个细小的水龙头运输着大海的水一样。 还不够…… 左眼的空之律者标识悄无声息的变为了雷之律者的图案，金色的图样与光纹蔓延，十字架般的◇光纹虚印在额前，结晶般的羽翼舒展。 曾经的李清歌在马尼拉时化作了这番姿态，最大限度的使用了律者的能力。 但不同的是，那次使用的是空之律者的权能，而这一次，是雷之律者的权能。 雷电如巨蟒狂舞，妄图撕裂这一片无垠之海。 它们攀上金色的羽翼，延展着，将自己的主人映衬如雷电的君主。 但可惜，无人可以欣赏这荣光。 不，还是有的。 这番浩大的景象，还有如此庞大的崩坏能，尽管无法引起世界泡内部的注意，但量子之海之中，还有迷失的旅人。 等离子影秀颤抖而起，发出着悲鸣。 被注入远超它能承受的力量，如果不是时空之力的维持，它早已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没有云层，但名副其实的，天雷滚滚。 李清歌握紧了等离子影秀，朝着自己划开的裂缝，挥刀。 狂暴的雷之力炸裂，余波泯灭了四周看着戏的量子崩坏兽，那道细微的裂缝扩大了一丝，已经肉眼可见。 轰—— 第二刀如惊雷般炸起，银白的裂缝之中，似乎已经浮现了若隐若现的虚影。 而这一刀，也惊醒了某位在量子之海沉睡的女孩。 她睁开红玉般的眼睛，感受着外部量子之海的波动，发现不远之处，竟然有一个疯子，御使着雷电，妄图破坏一个完好的世界泡，而且看样子，似乎要成功了！ 她的面色变换几次，最终决定咬着牙，小心翼翼地拖动着这由她创造而出的避难屋，向着更深处移动。 虽然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但如果他的目标转移到了这个，凭借她的力量，这个连世界泡都算不上的避难所，要如何抵抗。 所以，溜了溜了，你不要注意到我啊！！ 为了希儿！！ “……” 威严的金色眼眸有所波动，这种独特的波动，不像是世界泡，倒像是……圣痕。 有一个圣痕空间落入了量子之海？ 下意识的，李清歌想到了什么。 但是仿佛那个圣痕空间感受到了李清歌的想法，原本偷偷摸摸转移的行为一顿，然后如同装载了氮气加速的赛车一般，竟然飞快地逃离了此处。 命运无常，李清歌也想不到，须弥芥子的不远之处，竟然漂流了一个圣痕空间。 圣痕，加之量子，李清歌的记忆之中，还真的有这样的人有这么独特的经历。 伸出空闲的手，凝聚出一个银白的印记，李清歌朝着那个方向用力地投掷而出，印记化作一道流光，悄悄地附着在了圣痕空间的上面。 不管是不是李清歌所想的那个人，既然已经被他标记上了，那就逃不了了。 但首先，必须先把眼前的事情干完。 咔—— 第三刀砍出，蛛网般的裂缝与如脆物碎裂般的声响一同出现，雷光之中，李清歌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他将等离子影秀掷出，看着化作雷电的长刀，眸光微转，亚空之矛凝聚，无声地划过空间，钉入了幽兰戴尔的四周。 雷光闪过，他穿过打开的裂缝，落在金发少女的面前，声音回荡。 “我来晚了吗？” 打开的裂缝自主的修复着，外界的一切恢复了平静，只有一群得不到主人命令的量子崩坏兽，随处飘荡着。 量子之海的深处，有蛇影浮现。 第一百一十二章：要不要加入不灭之刃 黑金白三色的奇异长矛笔直的钉入地面，呈四角之势，围住了半个身躯化为虚无的金发女孩。 亚空之矛相互连协，化为柱形的无形屏障，不光将暴乱的雷电隔阻在屏障之外，更是遏止住了幽兰戴尔身躯随叶而逝的诡异情形。 化作雷光的李清歌落入地面，看着逐渐恢复原样的幽兰戴尔，轻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同为空之律者的力量，李清歌选择以亚空之矛来进行干扰，然后再用自己的空间能力进行稳定，虽然是一种近似赌博般的行为，但很幸运，他赌对了。 万千雷霆隐匿，李清歌站在幽兰戴尔的身前，看着神情略有狼狈的苏，眼神微凝。 “我来晚了吗？” 就好似溺水的人被救上了岸，幽兰戴尔的意识恍惚了一瞬，然后就是一种相当舒畅的感觉。 “咳——” 下意识地咳嗽一声，幽兰戴尔半跪在地面之上，大波浪的金色长发落入地面，沾染了些许的纤尘。 她深呼吸着，调整着自己的状态，然后起身，嘴角微微勾起，走至李清歌的身侧，眼神明亮。 “不，来的刚刚好。” 金发少女微微侧目，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银发的少年，总感觉心中有一种近似欢愉的情感似乎在爆发。 她是幽兰戴尔，是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是最强的战士，是女武神们的指明灯。 她的战斗，永远都只有“胜利”可以来装点。 虽然有关心她的人，爱护她的人，但是，更多的则是仰慕她的人，跟在她身后的人。 曾与她同行的人有，但不多，因为她前进的速度太快了，无人可以跟在她的脚步之后。 她的老师拉格纳已经无法再教给她什么，她的副官丽塔，似乎永远的那么游刃有余，却迟迟不肯上前，与她平行。 幽兰戴尔无疑是孤寂的，这是她内心从未言说的。 但…… “李清歌，你是律者吗？是雷之律者还是第二律者……不对，雷之律者的素体应该是一个女生，而第二律者，早就死去了才对。” 虽然面对的是活了好久的前文明先行者，实力不明的苏，但看对方似乎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幽兰戴尔瞥着身侧的少年，心情微微放松，疑惑并好奇地问道。 银发的少年头顶金环，身附金翼，明亮的光纹攀附全身，一股出尘的气势无言地蔓延。 比起曾经看过的资料，这幅直面过的姿态，无疑更像是神的使徒，带着一股不落凡尘的神性。 “我是人类……只是可以使用律者权能而已。” 李清歌的声音平淡却不冷淡，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尊贵之意，在这个状态之下，这已经是他的常态了。 不过他也没有觉得这并不好，因为这并非被什么东西影响了，这幅姿态，也是他自己。 李清歌伸出手，看着突然有些警惕起来的苏，有些哑然。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应当，面前一个不知根知底，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还有可能是敌人，对于苏这种习惯把一切都预测好的人来说，是最大的灾难了。 无光身份与年龄，只是人类的本性而已。 但李清歌并非要出手，只是想要挽救一下自己的老朋友而已。 随着他白皙的手掌伸出，地面之上有结晶微颤，它们在李清歌的牵引上浮空，如坠落大地的繁星般闪亮。 “这是……？” 繁星化作流星，归至李清歌伸出的手掌之上，无论是苏还是幽兰戴尔，都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 那是一柄冰蓝之色的长刀，刀身与刀柄，皆布满了细小的裂缝，就像无数的碎片拼接而成，看上去无比的脆弱。 等离子影秀，这柄跟了李清歌一年之多的太刀，斩了无数的死士与崩坏兽，终究是在今日，几度被损毁，冰寒的气息不再。 “只是一个老朋友罢了。” 武器终究只是武器，如果不挥舞，那就只是一件饰品了。 因此，即便等离子影秀跟不上他的步调了，他也不会松手，将之弃入尘埃。 铛—— 恢宏的钟声若有若无，时间的伟力抹去了等离子影秀细小的裂缝，转眼间崭新如故，修长的刀身亮起，散发出微微的寒意。 李清歌不介意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在苏与幽兰戴尔面前。 适当的暴露出自己的一部分，不光是提高自己的价值，也是一种震慑。 “我说，李清歌，你要不要加入不灭之刃，凭你的力量，待在极东支部实在太屈才了。” 虽然模糊感受到了李清歌修复等离子影秀力量的正体，但幽兰戴尔更在意李清歌话语下的情感，无疑，很符合她的心意。 这名金发的少女曾经在圣芙蕾雅求学过一段时间，但并未待多久，因为实在不适应那种轻松的范围。 在各个支部之中，极东支部也算是基底最为浅薄的支部了。 所以，幽兰戴尔突然动了挖墙角的心思，心想若是把李清歌挖过来，在对抗崩坏这一条路上，可能会轻松不少，那样，有了他们挡在前头，那些尚还年轻女武神，便有了更多享受美好生活的机会。 “你与丽塔的关系很好吧，你的加入，兴许会让她很高兴。” 话刚说出口，幽兰戴尔的脸色就有了些许的异样。 这番话出口，岂不是有一种美人诱惑的心思，虽然幽兰戴尔有些憨直，但并不愚笨。 她这是怎么了，像是这种出卖友人一般的话语，平日里的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更让她有些奇怪的是，她在说出这番话时，似乎自然而然，更像是朋友一般开玩笑时的语气。 虽然对李清歌有些好感，但也不至于发展的那么快。 是因为被救了一次吗？ 幽兰戴尔不理解。 “不，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吧，但之前对你的邀请，是我的真情实意。” 金发少女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复杂，她本就不是会纠结这些东西的人，或者说，她会逐一弄清，所以不愿意滞步不前。 来自不灭之刃队长的亲自邀请，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抛来的橄榄枝，任何的女武神或是骑士都会欣喜若狂的吧。 但是—— “我拒绝。” “……我能听你说一下理由吗？” 虽有早有意料，但真正被拒绝了，幽兰戴尔的内心还是有所波动。 这种可以站在她身旁，乃至她的身前，带给她难以言状安心的感情，真的是久违久违了。 久违到自己年幼之时，似乎有人给她带来过这种感觉……怎么可能，自己根本就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不提陷入奇怪状态的幽兰戴尔，李清歌的回答并没有多少的思索。 “只是因为，圣芙蕾雅那边还有我在意的人。” 即便幽兰戴尔与琪亚娜她们是一样的，但是，李清歌先遇到的是她们，先加入的也是圣芙蕾雅，而不是天命。 自然，也更加的在乎她们。 如果他先遇上的是幽兰戴尔，那或许，极东支部的李清歌，就会变成不灭之刃的李清歌。（世界线变动） ……没有如果。 微凉的刀柄入手，手腕翻转，等离子影秀便被他收入了随身空间之中。 身上的变化逐渐消去，那副太引人注目的姿态，李清歌不是很喜欢。 太招摇了。 幽兰戴尔以为李清歌是维持不住了，也是，那种力量，自然也不是随意可以得到的，就如自己体内世界泡的力量一般。 但仔细一看，李清歌的面色如常，只是金色的眼眸黯淡了一些，却依然明亮。 所以，这是怎么了？ “苏先生，我们可以谈谈吗？” 掉线已久的苏，在暗地里动用第二神之键观测着眼前少年的过去与现在。 他睁开眼睛，将惊色敛去，点了点头。 “自然。” “幽兰戴尔，接下来的话，可以交给我吧？” 李清歌侧身，询问着身侧少女的意见。 幽兰戴尔沉默了一会，然后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拳头，她注视着李清歌金色的眼眸，叹了口气，耸了耸肩。 “……既然奥托主教这么信任你，那么暂时，就交给你好了。” 虽然幽兰戴尔很想揍这个自说自的前文明先行者一拳，然后动用体内世界泡的力量回归自己的世界，但看在李清歌帮了自己一把，那么就暂时听他的话好了。 “不过，自己小心。” 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即便再怎么愚笨，是头猪，都已经成精了，更不要说苏并不愚笨，反而聪慧的很。 幽兰戴尔担心看上去并不比她大多少的李清歌无法在言语上取得优势。 “我知道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擅长计谋的人，也并不怎么喜欢计谋。 “苏先生……” “叫我苏就好，李清歌先生。” “那么称呼我为李清歌，或者李也行。” 李清歌并不习惯被称为先生。 “苏，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我的存在，也被观测到了吗？” 李清歌有些好奇，他在平行世界之中，是怎么样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交给我吧 虽然阻止了苏即将对幽兰戴尔的所做所为，但在李清歌的眼中，苏是敌人，却算不上坏人，或者说，是没人恶意的人。 身为前文明生存至今的先行者，肩负着寻找到对抗崩坏道路的使命，苏的立场与所做所为，本就很难被别人理解。 特别是，在没有经历过那个如飞蛾逐火般的年代之时。 “我的存在，被观测到了吗？” 李清歌很好奇，像他这样的外来之人，不断历经轮回，是否会被第二神之键观测，如果被观测到了，又是会有怎样的经历。 面对李清歌的疑问，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神之键的确观测到了你的存在。” 苏张开手掌，青绿的树叶飘落其中。 “李，我尝试以你作为基准点探测者此世的过去与现在，但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不断地被人打破，你的一切，无时无刻地在拼接与重组，到头来，我看到了很多，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世界上的人有那么那么多，如果一个个看过去，即便是苏，也会被这繁重的工作消磨殆尽。 所以，一直以来，苏都是以特定的几人作为基准点，不断地探索着无尽的可能性。 因为，无论平行世界再怎么变化，本该是属于她们的荣耀，或是责任，都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回到她们的身上。 除了…… “但是，你的存在，只出现在属于我们的世界之中，其他平行世界，无论怎么观测，都无法寻找到同一片叶子。” 是了，苏睁着眼睛，紫红色虹膜的眼瞳注视着面前的少年，神色复杂。 对于这个结果，李清歌并不意外，甚至觉得有些可惜。 平行世界的无限可能性，如果存在的话，他也想看一看，自己的梦想是否实现过，是否能够成功成为一名出色的小说家。 “在将幽兰戴尔接引至须弥芥子之中时，我已经对你进行过了一次观测，现在，即便再来一次，也只是看见了同样的结果。” 苏并没有察觉到李清歌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 “对于我来说，你是变数。” “所以，你创造了一个世界泡，把我关了起来？” 李清歌质问道，话音却没有多少的责怪。 严格来说，苏并没有伤害他，也没有这个打算。 苏只是想困住他。 反倒是李清歌，非要打破世界泡，甚至砍裂了须弥芥子，强硬地闯入其中，破坏了他的计划。 “是，没错，我很抱歉。” 苏的声音带着一股歉意，如果他的计划顺利的话，李清歌会在他成功之后被放出，并没有性命之忧。 但，没有如果。 而且，这些事情，并不能用简单的想法与对错来判断。 “那么，苏，现在我这个变数站在了这里，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怎么做？ 此刻的苏有了一瞬的迷茫，但很快，这种情绪被他驱逐了出去。 他是苏，是前文明的先行者，没有时间让他迷茫。 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是继续，还是就此收手。 答案一开始就有了。 “抱歉……” 苏闭上了眼，青绿的树叶在他身侧流转，背后的大树的枝干无风而摆，与这个世界泡呼应着。 “我的计划，需要幽兰戴尔小姐的力量。” 并非他不懂得变通与顽固，只是数千年的观测，现在好不容易寻找到了一条可行的道路，虽然出现了一个变数，但只能一路走到底了。 毕竟，他的时间—— “小心！” 见到苏似乎要动手的样子，幽兰戴尔下意识地警惕起来，想要把李清歌护在身后。 只是，她没有拉动李清歌。 “放心好了，幽兰戴尔……苏，你认识HUA吗？” 安抚了一下幽兰戴尔，李清歌的表情如常，缓缓迈步，向着苏的方向走去。 幽兰戴尔的表情一滞，最终还是决定如同护卫一般，跟在了李清歌的身后。 熟悉的名字令苏的神情微怔，围绕其身的树叶也慢了下来。 他看着慢慢接近并没有什么防备的李清歌，思考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她与我一样，同为前文明的先行者之一，但她执行的是【火种计划】，意为向这个世代传播前文明的知识。” 苏很轻易地说了出来，也是，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非要隐藏的情报。 他的话音微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惊讶。 “你的身上，带有羽渡尘的气息，是HUA吗？” HUA，是符华在上个世纪的名字，至于羽渡尘，李清歌手腕上的结晶曾经复刻了轩辕剑复刻的羽渡尘的力量，虽然微弱，但是留下了气息。 更何况，在南海之行之中，他曾经握住过符华的一片羽毛，在幻境之中前行。 李清歌点了点头，伸手，一枚虚幻的红色羽毛静静地躺在手心之中。 虽然与正品相比黯淡许多，像是火柴与烛火之间的差距，但无疑，那种若有若无的温暖，是一样的。 幽兰戴尔看着这枚羽毛，若有所思，她记得，奥托主教曾经用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拟态过这种羽毛，这种力量，也是神之键的一种。 空之律者，雷之律者，还有第八神之键，李清歌现在暴露出的，就已经有三种律者的力量了。 “是她，现在的她……失去了记忆，是我的友人还有半个师父。” 微弱的光芒倒映进金色的瞳孔之中，李清歌注视着羽毛，轻轻说道。 “……最终还是变成这样了吗？” 苏闭着眼，但仍然能感受到他身上一种哀伤的气氛。 身为前文明HUA的战友，先文明唯一存活着的几位老古董，他清楚HUA的情况，却也无可奈何。 “李，你想和我说什么。” 很快，苏就调整好了自己，这是HUA自己的选择，身为战友，不在她身侧的自己，只能给予其祝福。 “其实我想说的很简单……” 李清歌合上了手掌，微弱的火光随之泯灭。 他微微抬头，注视着比他高上一些的苏，眼中金色的鎏光耀眼。 “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接下来，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原来是你 “……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被雷霆所犁过的大地，那充满焦黑之色的尘土之中，仍有青绿的小草，奋力地向上，挺拔着自己脆嫩的身躯。 银发的少年站在苏的面前，微微抬头，向着他伸出了手，说出了饱含请愿与更加复杂心思的话语。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 良久的沉默之后，苏摇了摇头，他没有感受到李清歌的敌意与虚假的伪装。 所以，他说的话，是真情实意的。 但，苏还是拒绝了他，因为—— “无论你怎么强大，一个人，是无法拯救世界的。” 空之律者的力量，雷之律者的力量，羽渡尘的力量，还有那不知名的力量……苏承认李清歌很强，可能已经超越了他，超越了前文明大多数的战士。 但是，还不够，他还不够强大。 连前文明最强的战士凯文都没有能够战胜那最终的试炼，又何谈没有他强大的李清歌。 青绿的树叶（）飞舞，那不久之前曾让幽兰戴尔陷入困境的金色（）图标再次浮现，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 “相信我。” 李清歌握住了幽兰戴尔的手腕，想要让她不这么警惕。 虽然隔着护腕，但金发的少女仍然面色一僵，然后无言地点了点头。 “……抱歉。” 因为大多数时间一直和对他有所好感的女生相处，李清歌有点忘记男女之间的距离感了，但幸好，幽兰戴尔看上去并不怎么介意。 看着李清歌的注意力又放在了苏的身上，幽兰戴尔轻轻舒了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扼住了刚刚李清歌握住的手腕。 即便隔着护腕，那力量致使形变的触感也传递到了她的大脑之中，但，那种感觉，与自己尝试的不同。 “你对我似乎很熟悉……我能了解到你的部分，是因为第二神之键，那么你对我的了解，又是从何处而来呢，李。” 似乎还有洽谈的余地，苏并未第一时间发动第二神之键的力量，而是看着李清歌，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HUA吗……不对，按照你说的，她失去了很多记忆，那么多半是记不得我了。” 那自然是通过聊天群了—— 这样的话，李清歌不会说出，也不能说出。 “也许，就像你看到的我拥有的空之律者的力量一样，我做到了类似第二神之键可以做到的事呢？” “……” 很明显，苏并不相信这个说辞，但李清歌也没有想让苏相信。 “你就当是真的听吧……其实，不光是你，我还知道很多。” 苏静静地听着，没有下文。 “五千多年前的知识奉献，因为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出现而毁于一旦，那是HUA的【火种】。” “数千年的观测，只为了从无尽的可能性中摘取一部分，拯救我们的世界，那是你的【恒沙】。” “还有，用多数人的牺牲，去换取少数人的‘进化’或是说‘飞升’，那是凯文想要执行的【圣痕】。” 幽兰戴尔静立于李清歌的身侧，虽然不知道自己身旁的这个少年是如果知道这么多的，但看苏的神色，似乎他说的都是正确的。 “除此之外，还有为了脱离这个宇宙，已经远去的【方舟】。” “兴许还有很多，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李清歌并非真的未卜先知，他只能通过聊天群刷出的资讯，不断地探索着这个世界的秘密，但是，越是探索，反而对这个世界了解地更少了。 “苏，我很钦佩你。” 眼眸微垂，李清歌的声音平和，但也带着真情。 “大浪淘金也只是空话而已，更何况要从【无限】之中窃取到一丝有限。” 所以，为了加速这个过程，苏已经抵达了自己的无限，与终点。 “你的话语是真诚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何你要阻止我。” 很矛盾的一件事，明明似乎从李清歌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他的所做所为，却是阻止。 “因为害怕……”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南海之中发生的事情，只要有一次就够了。 这个世界，或许是因为多了自己，蝴蝶煽动了漩涡般的气流。 如果不亲眼看见，他是不会放心的。 资讯只是一个参考，真实的世界，早已因为他而改变了。 如果自诩“全知”，那么，足以让他后悔的事，迟早地会降临了。 “害怕……” 苏不懂李清歌的意思，幽兰戴尔也不懂，他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而害怕？ “抱歉，李，我不懂你的想法。” 苏摇了摇头，身后的标识猛然亮起。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 “在等最后一会如何？”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苏的肩膀之上。 苏看着就在面前的银发少年，沉默不语。 他没有察觉到李清歌是如何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虽然看上去是空之律者的力量，但却截然不同。 “事情总是有所变化的，我也想稍微大胆一点了。” 眸光摇曳，接下来的李清歌，做出了第一次的决定。 “苏，你是精神感知类型的融合战士吧。” “连这一点你都知道了吗？” 知道的这么多，要不这个觉者你来当？ “我只是知道我该知道的……所以，要来看看吗，我的真实？” “什么……意思？” 李清歌收回了搭在苏肩上的手，轻轻闭上了眼，一副收起了全部防备的样子。 “……” 见状，幽兰戴尔刚想质问他想要做什么，但又想起先前李清歌对她说过的话，脸色变换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了。” 虽然不清楚李清歌想要干什么，但就稍微配合他一次吧。 真是一个神奇的少年呢。 “再来一次吧，第二神之键。” 一瞬间，金色的光芒大盛，绿叶如被风暴卷起，围绕着闭着眼睛的银发少年。 在第二神之键与自己力量的作用下，苏看见了，所谓真实。 “……跟自己的不一样。” 绿叶很快就散去了，幽兰戴尔发现，李清歌并没有消失，仍然立于原地。 他睁开眼，眼瞳是宝石一般的纯净。 “如何？” 与先前的不一样，紫瞳的少年少了一分尊贵，多了一分平和。 苏点了点头，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个浅浅微笑，像是松了一口气，真实而轻松。 “原来是你。” 第一百一十五章：我最爱的女武神 你听说过【空白之键】吗？ 我很佩服第一个穿上它的MEI博士，因为说不定会死。 人……啊呸，跑题了。 【空白之键】—— 它是前文明纪元的科技遗产，由MEI主导开发的无编号神之键，一具本身不具备核心，却能与任意核心相连并释放出律者力量的危险装甲。 与一般的神之键的理念不同，空白之键会完全再现律者的全部力量，同时给使用者带来无法预料的损伤。 除此之外，天命在寻找到【空白之键】后，通过其技术基础，研发出了第一代女武神装甲，并不断地革新技术，直至今日的第四代弑神装甲。 苏怀疑过，李清歌正在使用这【空白之键】。 将人体与律者核心，虚数空间相连，从而获得源源不断的崩坏能，让人类短时间内变成律者。 这是【空白之键】的理念，同时，也很符合银发少年先前的姿态，那个律者般的姿态，不是吗？ 但就像先前所说的，这个编外之键是一套装甲，而现文明，还没有把这套装甲的理论技术摸透。 李清歌所穿着的，别说是编外神之键了，连普通的装甲也不是。 苏看不清李清歌的现在与过去，他的出现，在第二神之键的观测之中，只有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 那么，也许是现文明的科学家们，通过研究【空白之键】，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从而应用到了人体之上，制造出了一名，有着相同性质的少年。 苏尽可能地推断着一切，有些时候，不可能的反而是最可能的。 但是，他还不够大胆。 某种程度上，李清歌与【空白之键】的确是相似的。 他链接着虚数空间，有源源不断的崩坏能补充，他可以连携上不同的核心，使用着本该属于律者的权能。 但他从来都不需要负荷，因为他是…… “哈，真是有一些戏剧性呢。” 苏的语气复杂，最大的敌人反而站在自己的身边，已经反水了什么的，这是从未想过的一幕。 对祂，苏的情感很是复杂。 有些恐惧，因为祂的力量无比强大； 有些哀伤，因为祂曾经摧毁了自己的家园，杀死了自己的友人； 有些惊讶，因为祂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无法触碰； 但更多的，是欣慰与放心吧，对这个文明的放心。 将崩坏当做一张满分制的试卷，前文明需要完成十三道大题，然后完美答对第十四道占分50%甚至更多的最后一道大题。 而现文明，第十四道大题没了，只需要完成前十三道大题，甚至更少，因为第十四道大题的正体也在帮忙解答。 ……这还真是，令人有些羡慕啊。 “咳——” 嘴角缓缓流下了一抹鲜血，这是妄图寻找“真实”的代价。 但是，苏愿意承担。 “还好吗，苏？” 手掌轻轻搭在苏的身上，时间的伟力抚平了伤口，李清歌看着这个已经是风中残烛的先行者，眼中有些担忧。 真正接触了才发现，苏的身体，是真真正正的外强中干，如同被白蚁掏空了的树干，只要打破那看似坚硬的外壳，便会轰然倒下。 幽兰戴尔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眼神中有着不解。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苏似乎是对着李清歌使用了先前想要用来对付她的招式，然后失败的苏反而很高兴，转眼之间，这个实力强大的青年又受了伤，李清歌反而担忧起来。 他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好起来了。 明明自己一直都是在这里看着的。 难道是绯红之王？！ “你这是——” 窥视真实的代价，还有受到雷击所感受到的麻痹感，一下子就消失了，苏甚至还感到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 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如果不回到刚开始的时间，他的身体是不会好转的。 苏对这份人类不应持有的力量感到惊讶。 “除开【树】给我的东西之外，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力量，与崩坏无关。” 李清歌放下了搭在苏肩膀上的手。 很遗憾，自己可以逆转小文的时间，却无法逆转苏的时间，因为他的时间太庞大了，而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不必过多的担忧，这是我即将抵达的终点，而我对此，也并没有怨言。” 擦去了嘴角的血痕，苏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眼神柔和起来。 虽然接触不多，但感觉的到，是一个温柔的少年，但是，拯救世界，并不只需要温柔。 “李，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你，会变成祂吗？” 力量的正体从来都没有对错善恶之分，有的区分的，只有使用之人的心。 “祂”是谁？ 金发少女并不清楚。 但李清歌知道这个“祂”指的是谁，这份“树”给他的力量从未有过复苏，一直存在于他的灵魂之中。 “不会，因为我比祂更加的强大。” 李清歌看着苏的眼睛，紫色的眼瞳澄澈而幽深。 十三个结晶，十三道权能，全部获得的他，拥有的是超越【终焉】的力量，那是世界的权限。 他自身的成长是一个快速却又漫长的进程，快速是因为他很快就能变得无比强大，而漫长，是因为他需要时间，来抑制住自己膨胀的灵魂，以免破坏整个崩坏世界。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权限，是必要的。 虽然zero说这只是一场游戏，但也不是闹着玩的。 “这样……” 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起来，紧接着开口询问道。 “现文明，接下来的会出现的律者，她们会如何，你知道吗？” 出现了一个变数，还是有掀桌子能力的变数，苏担心，其他的也会有所变化。 “可能不会出现……但即便出现了，也逃不走。” 点亮结晶的方式，李清歌已经确认过了，一是获得核心，只要亲手握住，就会被打上烙印。 二是像芽衣那般，将身心全部开放给他，然后就可以触碰到，通过亲密的接触……怎么有点像约会大作战？ “你怎么了？” 脸怎么突然有点红了，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苏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需要核心，所以放心好了，若是崩坏催生而出的律者，她们会是我的敌人。” 李清歌知道苏在担心什么，他担心自己变成文明的敌人。 不过，这个文明的律者，大部分都不同于上个文明的律者，真正由崩坏催生，严格执行清除文明任务的律者，不多。 像是他所知道的，因为人体实验而痛恨天命的风之律者温蒂，还有被崩坏意志选中的安娜，以及陈天武，在他所在引起的风暴之下，这些是否会发生，还是一个未知数。 “那，最后一个问题。” 李清歌感觉到了，苏的声音轻了下来，已经是难以扼住住的虚弱了吗？ “你问吧。” 注视着那是紫色的眼瞳，苏的嘴唇微动，轻轻地开口了。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我…喜欢这个世界吗？ 突然之间，问的好大，李清歌无法回答。 也许这个问题，才是苏最想问的吧。 但不光是苏，连幽兰戴尔的目光也投了过来，有些好奇，李清歌会怎么回答苏的问题。 被两双眼睛注视着，李清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他抬起头，看着已经被修复，但仍留有一道细小裂缝的苍蓝天空。 须弥芥子之中，没有鸟语，也没有花香，只有苍翠的树叶，也高大的苍木。 却很平和，没有风浪。 良久，李清歌才轻轻开口。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果然，再怎么美丽的风景，也无法让李清歌说出违心的话。 他闭上眼，回忆**点滴滴。 被制造而出，作为空之律者容器的琪亚娜；被植入律者核心，父亲被陷害的芽衣；情感回路受损，双腿无法行走，失去了挚友的布洛妮娅；数千年孤身一人，记忆尽失的符华；出生就陷入厮杀，友人被自己唯一的亲人害死的德丽莎；失去了父母，身躯被侵蚀的姬子…… 还有差一点失去妹妹的八重樱，差一点陷入魔道的绯玉丸，以自身镇压蚩尤，差一点灵魂俱灭的苍玄姐妹，差一点就夫妻分离的姬麟夫妇，差一点陷入黑暗之中的黑姬麟……还有更多更多的，他知道的，他所不知道的。 在苏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所想的那一刻，李清歌就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永远不吝啬展现它的獠牙。 但是…… “但是，她们爱着这个世界。” 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符华，姬子，德丽莎……李清歌的记忆，是与她们共度的记忆。 她们，是女武神，是为了守护世界美好而战的战士，毫无疑问地，她们爱着这个不爱她们的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她们爱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替这个世界，来爱着她们。 李清歌睁开眼，看着苏，那紫色的眼瞳之中，是难以忽视的情感。 “所以，我想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她们所期望的样子。” “……她们，是谁？” “她们啊，是我最爱的女武神。” 第一百一十六章：好久不见，老师 天命总部。 据天命S级女武神，不灭之刃的队长——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吉塔娜与那一名并不知名的银发少年行踪不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整。 在这一个小时之中，不灭之刃全体女武神全副武装地守在原地，听从奥托主教的命令，守护着已然没有了动静，安静地悬浮于半空的第二神之键，内心之处却是难掩的焦急。 万里的晴空之上，被撕裂而出的紫色圆环，中央之处，是一片深邃的无垠星空。 宛如真正的星空一般，浩瀚无边，似被撕开了一道门扉，那后面，是另一个纬度。 纬度之中，那唯一的一颗星星闪亮，似乎在无言地诉说着什么。 “清歌大人，幽兰戴尔大人……” 亚尔薇特守在丽塔的身后不远之处，亲眼看着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孩，那攥紧的拳头一点点发白，装甲高跟轻踏地面的声音缓缓地加重。 丽塔抬头，白皙柔嫩的手心之处有着些许的湿糯，那酒红色的眼瞳倒映着星空，将那一抹担忧深埋于眼底。 轰轰—— “嗯？” 指间在面前数到虚拟屏幕前挑动，似有感应，金发的男子抬起头，翠色的眼瞳直视着有些震动的紫色星空。 突如其来的，自那片星空而来的紫色光柱投射了下来，投向了第二神之键的旁侧。 那道光柱虚幻却又真实，激起了四散的烟尘。 水蓝色的火光四溢开来，穿过了陡然警惕的女武神们的身体，却又不带一丝的温度。 她们互相对视着，弄不清这近乎特效的火焰到底是什么能量构成的，下一刻，她们的目光偏转，看见光柱之中，那道若有若无的熟悉曼妙身影，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但是，职责令她们无法贯彻内心的情绪，甚至无法开口。 所幸，有一人已经代表了她们，主动迎接了归来的幽兰戴尔。 踏踏—— 脚步由轻转重，由慢转快，代表着其主人并不打算遮掩的情绪。 “幽兰戴尔大人！” 灰金的短发，酒红色的眼瞳，还有完美丰满的身材，正是不灭之刃的副队长，亦是幽兰戴尔的友人，丽塔·洛丝薇瑟。 “我……回来了？” 烟尘散去，还不待丽塔整理思绪，以最完美的微笑迎接，幽兰戴尔紧闭的眼睛睁开，略显迷茫的声音响起，让心情略显激动的丽塔冷静下来，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只有幽兰戴尔大人一人，清歌大人呢？ “丽塔！” 眼前的光景模糊了一瞬，然后重合清晰。 看着面前熟悉的少女，幽兰戴尔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激动地呼唤起了自己的副官。 “不对，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金发的少女忽然想起了什么，紧紧攥住了拳头，微微咬牙，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色。 “那个混蛋，竟然直接把我给丢了出来！” 那个混蛋？ 是谁让幽兰戴尔生气了，甚至用上了这样的称呼。 是那个前文明的先行者，苏吗？ 丽塔这么想着，然后下意识地否定掉了这个想法。 也许是她的直觉吧，丽塔觉得，幽兰戴尔说的是李清歌。 那么，清歌大人又干了什么，让幽兰戴尔大人这么生气。 他现在，又在哪里？ “幽兰戴尔大人……” “幽兰戴尔，你身上的装甲，我似乎从未见过啊。” 奥托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丽塔想要说的话。 他向着幽兰戴尔走来，眼中带着几分异色，审视着金发少女身上的装甲。 那是一套干练华美的金色装甲，护臂与护肩与躯干的装甲分离，展现着少女些许白皙细腻的肌肤，露背式的设计让少女完美的肩胛骨展露出来，腰侧战裙的摆件如缩小的枪刃，带着些许的锋芒，腿铠与战裙之间，是肉（）感十足的绝对领域，头上还佩戴着头冠，如鹅羽般洁白，添了几分柔美与圣洁。 即便以奥托的眼界来看，这一套装甲，也绝不比自己设计出来的服饰差，简直是为幽兰戴尔量身的。 （卡莲的怪盗服，奥托自己的女装，都是他亲手设计的） 闻言，幽兰戴尔的眼神有些复杂，她抬起手，看着手臂之上的华美流线，感受着它带给自己的力量，轻声开口。 “这是……那个混蛋……李清歌强硬地塞给我的。” 自己明明还没有通过“考验”，那个银发的少年却强硬地让她收下了这份力量，还说什么这本就是属于自己的力量，然后，把自己推了出来。 明明，这是苏送给他的力量。 奥托看着幽兰戴尔的表情，神色古怪了起来，这种神色，幽兰戴尔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来过。 这种有些软弱的神情，可不符合她最强女武神的身份啊。 这个要强的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将幽兰戴尔的神色收在眼中，丽塔倒是并不觉得奇怪，有些东西，即便轮回无数次，也是无法磨灭的。 她是如此，幽兰戴尔也是如此。 自从遇上那个少年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她现在，担心的是，李清歌的去向与安危。 见幽兰戴尔的样子，那个与她一同的银发少年，似乎陷入了困境。 酒红色的眼瞳泛起微波，丽塔刚刚松开的手掌又再次攥紧，皓白的贝齿轻咬着红润饱满的下唇。 在自己的过去，舰长大人曾经说过有关未来的一部分经历，但，不管再怎么述说，只要自己没有经历过，就不可能知晓全部的细节。 所以，她只知结果，不知过程。 眼前的发生的这一切，是所谓的“过程”吗，亦或是意外？ 她，想要弄清。 “幽兰戴尔大人，请问，清歌大人去哪里了？” 奥托怀抱着胸膛，瞥了一眼没有多少掩饰的丽塔，却是没有说什么。 他在内心之中，也有着这样的疑问。 “他……还待在量子之海中。” 幽兰戴尔感到有些无力，自己的力量，足以让其自由穿梭于量子之海之中3分钟。 但3分钟，还是太短了。 它足以让奥特曼打赢一次怪兽，却无法把自己想要带出的人带走。 闻言，丽塔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量子之海，或许，并不需要她多加担忧了。 这个对常人而言无疑是牢笼的无限之海，对于那个人来说，只不过是后花园而已。 “主教，第二神之键，可以寻找到迷失在量子之海之中的人吗？” 自己的力量不够，那就借助外力。 幽兰戴尔看向了奥托，这个男人，听闻了李清歌迷失在量子之海中的消息，但似乎并不担忧，只是有些惊讶。 “我试试看吧，不过有些困难。” 能够与自己做交易，有如此力量之人，奥托可不信他会如此简单的迷失。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如果那个少年只有这么点力量，那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少了几分筹码而已。 就在奥托应下幽兰戴尔的请求之时，他们头顶的星空却是有了异动，那最初的那颗星星，那紫色的明星，突然的消失了。 “那颗星星！” 星星的消散，似乎代表着星空的崩塌，被撕裂的天空，开始逐渐愈合，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就此缝补而上。 “结束了吗……？” 奥托，丽塔，幽兰戴尔三人，看着同一片天空，却有着不同的心思。 但就在星空彻底消失的前一刻，独留那一抹紫黑色的细线，迟迟地不肯消散。 轰轰—— 蓝色的眼瞳放大，幽兰戴尔的眼中，尚未愈合的裂痕再度被撕裂而来，无数的星辰闪亮，那是无数平行世界组成的无限的可能性。 紫色的光柱通天，一如之前幽兰戴尔归来时的那样，丽塔的眼中一闪欣喜，但眼角，却是瞥到了一抹金色的身影。 那道身影无言地向前，然后握起了秀气的拳头，带着自己主人内心的愤怒与怨气，撕裂了烟尘与火焰。 凌厉的拳风向着那张清秀的脸刮去，但终究，停留在了某一处。 幽兰戴尔注视着那双紫色的眼瞳，明明是分别了没多久，但似乎是许久未见的感觉。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少女微微咬着银牙，内心的情绪倒是消散了不少。 她恼怒，气愤，是因为某个人不听她的劝阻，在量子之海之中妄图寻找到一个不可能的身影。 甚至自说自的，将自己不愿意接受的力量强硬地塞进来，然后将自己丢出，一个人待着量子之海之中，生死未卜。 但这一切，都在看见这张脸时，消散了一半。 “……” 银发少年的手虚握着，像是在抓着什么人的手腕。 一瞬间的迷茫已经被拳风所驱散了，片刻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微笑，就像是为了久别重逢而欣喜一般。 事实上，的确是久别重逢。 “我还记得我欠你一次【切磋】与【试炼】，幽兰戴尔。” “还有，我不是说过吗——‘相信我’。” “……哼！” 轻哼一声，那停留在李清歌面前的拳头终究是放下来。 她摊开手心，一片金色的树叶静静地浮在其中，身上金色的装甲也就此消散，变成的蓝色的月魄。 “这个，还给你。” “不，我说过，这是属于你的力量。” 李清歌摇了摇头，不待幽兰戴尔说什么，便跨越了她的身影，向着一旁的奥托走去。 紫色的瞳孔与酒红色的瞳孔对视了一瞬，丽塔了然，这是他熟悉的清歌大人，是他熟悉的舰长。 “我为你的归来感到由衷的高兴，我的朋友。” 看着停在他面前的少年，奥托有些奇怪，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复杂。 “……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奥托。” “？” 纤细的指尖点在奥托的额头之上，李清歌的眼睛变得如同漩涡一般幽深。 灵魂的桎梏解脱而开，奥托捂着额头，退后几步，碧色的眼瞳迷茫，再由由迷茫转为清澈。 “呵呵……原来如此。”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尘封于灵魂的记忆解封，年少时的身影与面前的重合。 这个高大的男人终究叹了口气，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好久不见了，老师。” ——败者食尘（吃土）—— 让我们回到一段时间之前，回到须弥芥子之中。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苏看着银发的少年，他的眼瞳澄澈，像是装着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装着。 李清歌无言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是一个，让我很满意的回答。” 苏微笑，眼神柔和。 他并不爱这个世界，但因为她们爱着这个世界，所以愿意改变。 这是更有人情味的回答，也是更符合苏期待的回答。 他不想，这个世界再出现一个凯文那般的人。 “那么，这就是我的补偿，我的礼物。” 第一百一十七章：补偿与礼物，对弈 补偿？礼物？ 金发少女看着面前面色柔和的青年，有些不明觉厉。 苏的目光并非只有他面前的李清歌，幽兰戴尔可以察觉到，他的话语之中，“补偿”更多是说给她听的。 “我也有份吗？” “是的。” 苏点了点头，他的嘴角还带着几分血色的痕迹，让这位长相稍显阴柔的青年看上去有些虚弱。 修长的指尖伸展而来，李清歌与幽兰戴尔的目光随之移动，看到那稍大的掌心之中，半悬着三片叶子。 那是有些枯黄，却近似金黄的树叶，那脉叶上的纹路，清晰异常。 “咳……首先是幽兰戴尔小姐的‘补偿’。” 其中一片叶子飞出，停留在幽兰戴尔的面前。 “这是……？” 莫名的，幽兰戴尔感到了若有若无的联系，她蔚蓝的眼睛紧盯着树叶，感觉到这个树叶似乎是什么熟悉的东西。 “相信幽兰戴尔小姐也感受到了。” 苏点了点头，那片金黄的叶子随之下落。 见状，幽兰戴尔伸出双手，树叶落于她的掌心，没有一丝重量。 “这是我的【须弥芥子】。” “须弥芥子？我记得不是……” “没错。” 奇异地眼瞳看向身后的那棵参天大树，苏点头，肯定了幽兰戴尔的的话语。 “它是这棵树，严格来说，是这个承载着我们三人的世界泡……它本来应该是完整的……” 但可惜被某人劈了条裂缝。 苏看向李清歌，无言。 （苏：你tm劈我须弥芥子是吧！） 银发的少年默默转移了视线。 “不过，即便略有损伤，它的机能，还是完整的。” 苏开口，为幽兰戴尔解释道。 “幽兰戴尔小姐，你体内的世界泡很不稳定，有了须弥芥子的帮助，你的压力应该会少许多，甚至能更进一步，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更为强大的力量……么？ 幽兰戴尔盯着眼前的绿叶，默然无言。 苏发现幽兰戴尔的神色不似喜悦，预想的情绪并没有在她身上有所体现，不经有些疑惑。 “怎么了，幽兰戴尔小姐？” 闻言，李清歌偏头，看向幽兰戴尔，紫色的眼瞳倒映着金发少女美丽的容颜。 她在思考着什么，亦是忧虑着什么？ “……苏，如果没有李清歌，这所谓的‘补偿’你会交付与我吗？” 良久，幽兰戴尔抬起头，盯着苏的眼睛，缓缓地询问道。 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幽兰戴尔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会，仔细思考之后，才认真地回答。 “并不会。” “还真是现实呢。” 如果不是李清歌的出现，别说补偿了，连自己的生命，或许都不是自己的了？ 幽兰戴尔是这么想的。 “抱歉……如果李没有出现的话，我会启动第二神之键，将你拖入一个我所创造的环境之中。” 如果不是李清歌的打断，苏或许还在须弥芥子之中，窥视着幽兰戴尔的另一段人生。 另一段，本该属于他的人生。 “【报身】，【法身】，【化身】，这是我所准备的考验。” 佛教的“三身”，也是苏准备的三重考验。 “如果你在任何一个环节不符合我的要求，我都会剥夺你体内世界泡的力量。” 平和的话语之中，透露出一种残酷。 无需考虑苏话语的真实性。 身为前文明的战士，为了对抗崩坏，拯救这个世界，苏经历过常人所难以想象的磨难，亦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信念。 “当然，我也预想过你通过考验这种可能性……届时，你将获得我的传承，而须弥芥子，我也同样会交付给你。” 苏看着幽兰戴尔，道出了本该属于她的轨迹——通过考验，然后，接受传承。 “哈，我知道我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了。” 闻言，幽兰戴尔轻吐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竟然轻松起来。 她向着李清歌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掌，手心之上，正是正体位“须弥芥子”的那片树叶。 “怎么了，幽兰戴尔？” 看她的样子，似乎要把须弥芥子给自己。 李清歌有些不理解，所以有些疑惑。 “这个东西，应该是你的才对。” 看着李清歌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的疑惑，幽兰戴尔笑了起来，笑的很爽朗。 是的，她明白自己心中为什么不想要接受这股力量了，明明对她有着很大的帮助。 因为这本就是不属于她的东西。 对于幽兰戴尔来说，今天发生的事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被拉入了须弥芥子，莫名其妙地被强制要执行苏的某种计划，然后被李清歌救下，之后，苏与李清歌干了些她不懂的事情，在她面前莫名其妙的关系好了起来，最后，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补偿”…… 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要梳理清楚发生了什么，搞清楚所有的“莫名其妙”。 但是，还有现在该做的事，那就是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它应得的人手中。 “既然这‘补偿’是因为你而得的，我也未通过什么考验，那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理应是你的。” “不，这本就是属于你的力量。” 李清歌有些弄不清幽兰戴尔在想什么，想要推回去，但那纤细的手腕传来的力量意外的强大。 虽然不是比不过，但没有必要。 看着眼中有着坚定的金发少女，李清歌只能劝道。 “你体内的世界泡，需要这东西来稳定吧。” “只是不稳定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能坚持这么多年，就能一直坚持下去。” “……” 闻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之中一闪无奈。 他的临时起意，造成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好的影响。 幽兰戴尔意外的不认同苏给予她须弥芥子的行为，认为这是她不应得的力量。 李清歌看向苏，想要他帮忙劝说一下。 “咳……幽兰戴尔小姐，无需推脱，我所准备的第二份东西，是给予李的礼物。” 捂住嘴唇，苏轻轻地咳了一口，如此说道。 他手中还留有的两片树叶，其中一片飞向了李清歌。 “这是我所整理而出的，第二神之键的使用经验与方法。” “有了这些，相信拥有同样力量的你，也可以创造出与须弥芥子同等规格的世界泡。” 说完这两句，苏看向了幽兰戴尔。 “所以幽兰戴尔小姐，你就收下吧，须弥芥子，对于李来说，并不是什么必须的。” “就当是你已经通过考验获得的奖励吧。” 接过树叶，李清歌捏着叶根，向幽兰戴尔说道。 “我想，幽兰戴尔你应该不会惧怕什么考验吧，特别是这类幻境考验。” 幽兰戴尔经历过奥托使用拟态羽渡尘的幻境训练，因此，有了一定对抗幻境的经验。 没有他的世界之中，幽兰戴尔可是凭借自身，突破了幻境，获得了苏的承认的。 “没有发生的事就是没有，就算我有信心也是一样的。” 幽兰戴尔摇了摇头，紧盯着李清歌的眼睛，蓝色的眼瞳明亮。 “我需要的东西，我会亲手拿来的。” “这个东西，就放在你那吧，既然我需要它，那么我会真真正正的通过【考验】，然后取得。” 幽兰戴尔确实需要须弥芥子帮助她稳固体内的世界泡，但她同样的，会亲手取得这份力量。 “……那么我就代为保管了，记得来领。” 看着少女坚定的眼神，李清歌最终还是接下了这片树叶。 “我知道了，那么，除了一次【切磋】，你现在还欠缺我一次【试炼】。” 看着幽兰戴尔笑意盈盈的样子，李清歌总觉得她的心情很好。 他将属于幽兰戴尔的那片收好，然后接收了苏交付与他的有关第二神之键的使用方法与经验。 一股庞大的记忆乱流冲入了自己的意识之中，但对于李清歌而言，还不足以让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 不消片刻，他已将全部的记忆吸收完毕，而那片金黄的树叶也随之枯败，在李清歌的手心之中弥散。 “看样子你很满意我赠与的这个礼物……那么第二个礼物。” 苏露出了一丝微笑，第三片，也是最后一片树叶向着李清歌飞去。 “这是在数千年的观测之中，我所记录的一些有关平行世界的信息，现在，我将其交给你，希望这些信息可以帮助到你。” “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些，信息交付与其他人，比如……那位奥托主教。” 闻言，幽兰戴尔有些惊讶，但片刻思索之后，她便反应了过来。 既然苏可以观测到自己，那么与她关系不一般的奥托主教，自然也在他的观测范围之内。 对于那位主教，苏确认过，近乎所以人都认为他是一位阴险的人物，但在幽兰戴尔的心中，这位年少时曾教导过他的青年，还存有一面的光明。 这片树叶，本来是留给奥托的，但，现在有了更加适合的对象，便由他来决定吧。 李清歌接过树叶，将其收入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他看向苏，这名温和的青年，明明还是一副没多少变化的样子，但不知为何，突然有了迟暮的气息，如同将行就木的老者一般。 仔细想想，他的行为，也犹如托孤一般，将自己所能交付的一切，都交了出去。 “咳咳……看来我的时间到了。” 突如其来的咳嗽，苏捂住了自己嘴唇，鲜血自掌心之中溢出。 李清歌想要伸出手，指间萦绕着属于时间的气息，却被他拦住了。 “已经可以了，在继续下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苏……” 这么多次的异样，再怎么遮掩，也是徒劳。 幽兰戴尔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心中尚村的怨气也逐渐消散了。 毕竟，很快这怨气的对象就要消失了。 “咳……再次和你说声抱歉了，幽兰戴尔小姐。” 幽兰戴尔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在意。 李清歌看着这一幕，神色有些复杂。 不属于这个世代的先行者，在燃尽了自己的生命之后，终于要回到自己的时代了吗？ 莫名的，有些悲凉。 “苏，我说……” 不知为何，李清歌轻轻开口，让苏放下了遮住嘴唇的手掌，看向了他，注视着那纯净的紫色眼瞳。 “如果这个世界不再有崩坏，你愿意看一眼吗？” 不再有……崩坏？ 苏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是自然。” “那就约定好了吧。” 李清歌伸出了拳头，轻轻放到苏的面前。 那双紫色的眼瞳之中，苏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我会把这个世界，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 “然后，你也要记得回来。” 那样的世界，也有属于我的片隅之地吗？ 苏下意识地想要否定。 但注视着李清歌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他也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握拳，碰了一下面前的拳头。 “嗯，那便约定好了。” …… 树叶开始枯败，苏靠着树干之上，那原本繁盛的大树，如今也只剩光秃秃的一片。 明亮而富有生机的须弥芥子，此时此刻，也一点点地暗沉下来，犹如风暴来临前的一夜，只是没有乌云。 “约定……吗？” 苏闭着眼睛，抬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 他抚慰着自己的胸膛，感受着那逐渐平静下来的心跳，自己的情感，也逐渐的平静，化为一摊秋水。 他缓缓起身，走到小谭边上，看着枯败的树叶落在上面，如一艘轻舟，静静地漂泊。 “我的挚友，凯文，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苏轻轻开口，仿佛能透过那潭水，看到自己与凯文的过往。 有争执，有分离，有对立，但更多的，还是欢乐与笑声。 他抬起手，须弥芥子之中，唯一一片绿色的树叶落在他的手中，这是他的记忆，与凯文一起的记忆。 这也是他唯一想要保存的一片叶子。 “永别了，我的挚友。” 回想着过往的一切，苏重新坐回了树根之处，靠着树干，握着那一片树叶，闭上了眼。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去死后的世界寻找答案。” 树叶不在飘落，苏闭着眼，与须弥芥子之中，就此陷入了永久地沉睡。 …… 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亦在凝视着你。 在你目不能及的虚空深处，涌动着森罗万象，那是，超越人智的存在… 苏再度睁开了眼，眼前星河涌动，无数的行星于此，化作棋子，而银河，便是棋盘。 “这是……？” 『欢迎你，人类之中的“觉者”，我知道你想要寻找到凌驾于崩坏之上的宇宙真相。』 『我有好久没有遇到“人类”了，有些闷得慌。』 『就让我们进行一次“人类”的游戏吧，你赢了，我就把真相告诉你。』 『在那位完成与你的“约定”之前，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约定吗？ 苏睁眼，看着这片星空，眼中倒映着星河。 他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轻轻抬手，一子已然落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要溢满了！ ‘幽兰戴尔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务必关注着李，不要让他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 这是离开须弥芥子之时，苏通过不知名手段，传入金发少女脑海之中的一句话。 李清歌没有察觉到。 这是来自前文明先行者，拥有大智慧的苏的嘱咐，幽兰戴尔理应上心。 而且，在那股难以忽视的既视感作用之下，她也愿意，或者说正好有了理由。 但是……关注？ 她该用什么身份来执行，才不会显得异样呢？ 是战友，是朋友，还是更进一步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想法？ 要是他是自己的队员就好了，那么的话，无论怎么关心，也不会显得突兀。 幽兰戴尔仍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倒不如说，如果才经历了这么点时间，她的想法就为之改变，那么她也只是一名容易被他人左右的不坚定者罢了。 她依旧想探清李清歌身上的秘密，他那身上诡异的既视感与熟悉感，他的力量，他与那枚水晶的关系。 只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回归到本征世界之中。 否则的话，无论是丽塔，还是奥托，都应该急切起来了。 在一片断壁残垣般碎柱横生的量子之海之中，幽兰戴尔蓝色的瞳孔转变为灿金之色，额前浮现了莹蓝色的桂冠。 这是她使用了体内世界泡力量时的姿态。 在这个状态之下，她可以自由穿梭量子之海，但时效只有三分钟。 “李清歌，我们该回去了。” 幽兰戴尔看着面前凝视着量子之海深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李清歌，伸出了自己的着着腕甲的手掌。 “我只有三分钟，所以要快一点了。” “……幽兰戴尔，这三分钟之内，无论你在量子之海的何处，都可以回到我们的世界吗？” 李清歌没有第一时间握住幽兰戴尔伸出的手，他偏过头，问出了一个与现在的情况相关却并不重要的问题。 至少幽兰戴尔认为，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虽然有些疑惑，但时间紧急，为了不浪费时间，她只能快速的回答到。 “大部分地方应该都可以，我并没有试过……你想要干什么？” 幽兰戴尔不认为，李清歌问出这句话，只是因为好奇，他应该有什么想做的就是了。 她想的没错，李清歌接下来的话，肯定了他的这个猜测。 “我想你帮我一下，这片量子之海之中，有我要寻找的人。” “荒唐！” 下意识地，幽兰戴尔出口反驳道。 “量子之海虽然被说是【海】，但它远比海要广阔，堪比无限，就算真的有人落入其中，你又要如何寻找到。” “我有打上我的标记，现在，那个标记的感应在快速的减弱，说明她正在快速移动之中，我必须抓紧时间。” 下意识加快了语速，李清歌盯着幽兰戴尔的眼睛，突然握住了幽兰戴尔的手掌。 “唔……” 先前未注意到，自己可以握住李清歌的手腕，却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掌。 即便隔着手套，被男生握住手掌的触感还是让这名尚未成年的金发少女感到了些许异样。 意外柔嫩的手掌，握上去，却与丽塔的手掌感受不同，内心的感受也截然不同。 明明是异性，但意外地不讨厌？ 幽兰戴尔很快地调整好了自己，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 “幽兰戴尔，尽量把你体内世界泡的力量传递过来。” 原先想让幽兰戴尔帮助自己一把，但仔细想想，不应该把对方也置于一个危险的地步，所以还是自己来吧。 “你疯了，虽然我看上去没什么，但那股力量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幽兰戴尔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快速反驳，甚至想抽回自己的手掌。 在获得这份力量之后，她可是被检测到过体内的中微子每分钟释放量甚至超过了十个核电站的规模，甚至被评价为心脏或肚脐之中藏有一个黑洞。 这股力量，如果释放出去，可以轻易摧毁整个天命总部，又怎么能是一般人可以接触的。 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试过，把自己的力量通过肉体接触传递给另一个人。 幽兰戴尔想抽回手，但是手掌被一股大力钳住了，无法抽回。 “时间紧急，请相信我。” 李清歌注视着眼前的金发少女，眼神坚定。 金发少女这才想起，面前少年的力量不输于自己，甚至还有所超越，而且，他也不是一般人。 他是拥有律者力量，可以打破世界泡，甚至让前文明先行者放弃了自己的计划，把一切都托付出去的神秘少年。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可以。 “我知道了。” 没有多少犹豫，如李清歌所说，时间不多，所以，只是按照了自己心中冒出的第一想法，幽兰戴尔同意了。 “松手。” “好。” 李清歌顺着幽兰戴尔的话语松开了手，但很快，这名金发的少女主动将自己的手掌递了过来，握住李清歌的手掌，每一根纤细的手指穿入了他的指缝。 “？” 幽兰戴尔的神色认真，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干了件不得了的事。 见状，李清歌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这般情况之下，也不会有什么暧昧的气氛。 事实也的确如此，十指交握，双目对视，尚还年轻的幽兰戴尔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在她的思想之中，更多更亲密的肢体接触可以更叫快捷地传导力量，当然，前提是对方并不让她感到讨厌。 忽视了身体在激素影响下不知名的变化，幽兰戴尔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力量传导了过去。 竟然……可行！ 果然可行！ 圣痕在衣衫下方静静的亮起，以此作为桥梁，吞噬着独属于幽兰戴尔的力量。 圣痕内部，本来薄弱的量子能量快速地充盈着，虽然比起崩坏能，这股量子能量还是小溪之于大海，但李清歌能感觉到，自己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了。 “幽兰戴尔，可以再粗暴一点。” “我知道了！” 随着体内力量的传递，幽兰戴尔察觉到，体内世界泡对于自己的负担，竟然减少了。 惊讶之中，金发少女下意识地听从了李清歌的话，加大了输出。 如果刚刚是潺潺溪流，而现在，就是汹涌的大河。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幽兰戴尔并不能精准地控制。 虽然李清歌身上的圣痕来者不拒，但对于他这个载体来说—— 太多了，身体要受不了了！ ……开玩笑的。 “已经可以了。” 很快，尽管圣痕仍然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但更进一步的话，还不清楚对幽兰戴尔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为了幽兰戴尔着想，李清歌主动松开了手。 “两分钟……” 李清歌感受着体内的力量，估算出了这个时间。 两分钟之内，他可以在没有指引的前提下，自由地在量子之海内穿梭，不迷失其中。 虽然看上去时间还短，但这个时间是可以增长的，只要他一直待着量子之海之中，体内的量子能量就可以不断地成长。 他还没有抵达上限。 “幽兰戴尔，你先回去吧，感谢你的帮助。” “等等。” 想要向着标记移动的李清歌被幽兰戴尔抓住了手腕。 金发的少女盯着他，表情平静。 “你要找的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并不。” 李清歌摇头，又点了点头。 “但她对我的朋友很重要，而我的朋友，又对我很重要。” 所以，那个对我朋友来说重要的人，对我而言，也相当重要。 “是么……” 幽兰戴尔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办法，没法把你丢在这里，我就来帮你一下好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深海少女 『沉入悲伤之海中淹没泪水的眼眸 淡蓝色挣不开的桎梏 会就因循着劫数堕入时光的深处 任由何人也找不到的罅隙出路 我应该寻向何处踏上怎样路途……』 ——《深海少女》 …… 在这片堪比无限的量子之海之中，有一位坠入其中，名副其实的“深海少女”。 希儿·芙乐艾（是希儿，不是希尔），可可利亚孤儿院的一员，布洛妮娅的挚友，与布洛妮娅感情很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姐姐来看待。 因为代替布洛妮娅参加了X-10实验，身体的存在形式跃迁到了量子态，坠入了量子之海，迷失其中，不能返回现实世界。 “希儿，醒醒，睁开眼睛。” 这是一片纯白的空间，黑白相间的瓷砖铺满了地面，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这片广阔的空间之中，只放着一红一蓝两张椅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唔……有什么事吗，另一个我？” 黑色泛蓝的短发，娇小的身躯，胜雪的肌肤，可爱精致的面容……像是埋入蓝色椅子之中酣睡的少女睁开了她海一般的瞳孔，带着紫意的眼瞳倒映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 那是希儿与另一个希儿。 与芽衣一样，希儿同样是天生圣痕的拥有者，其圣痕之力早早的在孤儿院时期就觉醒了。 来自前文明的技术，知识与力量化作了她的里人格，化作了另一个希儿。 与善良，单纯，害怕暴力的希儿不同，里希儿病娇，狂气，崇尚暴力，以希儿的负面情绪为养料，简直是与希儿截然相反的存在。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希儿都把里希儿当做是恶魔，一个会蛊惑自己，会肆意伤害她人的恶魔，一个决定不能放出来的恶魔。 “我说你啊……” 但现在，有着和希儿一模一样的面容，只不过发色是黑色泛红，瞳孔朱红的恶魔，却是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微微咬牙，露出了可爱的表情。 “我要死要活的在这里干活，你倒好，睡得这么开心。” 里希儿从红色的椅子上走下，凑到希儿的面前，捏住了她柔嫩的脸颊，微微用力，让那胜雪的肌肤泛上一抹可爱的红润。 “唔，抱歉。” 希儿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她没有拍开里希儿的手，只是默默承受了下来。 时至今日，希儿早已明白了，里希儿并不是什么恶魔，她是另一个自己，一个愿意为了自己去做任何事的存在。 坠入量子之海不知多长时间，就像堕入了时光的深处，没有一丝裂缝泄露光明。 如果不是里希儿动用圣痕的力量创造出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让她可以陷入宁静的沉睡，偶尔苏醒过来时，也有她陪伴着聊天…… 那么那个胆小又爱哭的希儿，早就如太空的卡兹一般，放弃了思考，如破布漂浮于海洋。 “唉，你啊。” 里希儿很快就松开了手，无他，她舍不得希儿受到太大的痛苦。 见另一个自己有些烦恼的样子，希儿揉了揉泛红的脸颊，抬起头，有些弱气地询问道。 “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另一个我？” “……不，没什么，只是发一下牢骚而已。” 看着如仓鼠一般小心翼翼可可爱爱的希儿，本就没有多少怨气的里希儿叹了口气，伸出白嫩的指尖点了点希儿的额头，让她的头一点一点的。 ‘有些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 她们曾经沉入了量子之海的深处，靠着圣痕力量勉强生存，随波逐流。 但在希儿沉睡之时，维持着这片空间的里希儿遇上了那个人——“蛇”。 那是绝对强大的力量，明明没有被他盯上，肉体与精神却会不自觉地颤抖而起，像是生命层次的压制。 “蛇”将她们带离了量子之海的深处，来到这浅层的地方，同时，他提出了一个交易。 一个成功之后，可以离开量子之海的交易。 为了离开这片虚无，也因为对方难以抵抗的力量，里希儿答应了这次交易，在希儿不知情之下。 现在，她们又被另一个人盯上了。 “希儿，你继续睡吧。” 松开了指尖，看着希儿缓缓闭上了眼，里希儿的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那一丝泄露的力量，并非这个空间或是她的力量所能抵抗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能一直寻到她们的行踪，但看样子，似乎并不能一口气追上来。 就这样子吧，无论对方想干什么，就维持这样就好了。 再坚持一段时间，对方应该就会放弃了，再不放弃，她们就又要溜到量子之海的深处了。 “另一个我……” 就在里希儿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希儿突然睁开了眼睛，海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水色，关心地看着她。 “怎么了，希儿。”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请一定要和我说。” “虽然我什么都做不到，但，但分担你的烦恼，这样的小事，还是可以的。” 看着希儿眼中的担忧，里希儿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是是是，真拿你没办法。” 见状，希儿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纯正的微笑。 而就在两者相视一笑之时，一枚银光在这片纯白的空间之中晕开，如一团摇曳的水波。 “什么时候！” 伸手挡在希儿的面前，里希儿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自己的地盘被别人入侵了，自己还没有发觉，这让她无法接受。 “等一下，另一个我……” 轻轻扒着里希儿的肩膀，希儿从她的身后探出头来。 “好像，对方没有恶意。” 如希儿所说，水波摇曳，就好像为这片纯白的空间添上一层染料，变得绚丽了许多。 而就在这时，水波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重重地搅了一下。 “希儿……布洛妮娅……” 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陌生，但却又熟悉。 “布洛妮娅姐姐？”×2 第一百二十章：坠入 三分钟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直到真正的需要使用之时，三分钟，这一百八十秒，也只不过是在心中默数一百八十次而已。 量子之海之中没有光线，但未知原理，却可以清晰地看见每一寸的景色。 他们就像处于一个湛紫色的螺旋空间之中，向上，是无数台阶式的紫色方块堆叠在一起，越来越小，放佛无穷无尽；向下，是深紫色的漩涡，宛如货真价实的深渊，又像是庞然大物的巨口，安静地等待着，猎物的落入。 “……” 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但还是说不出话来，一只无形的巨手挤压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一股似排斥，又像是吸引的感觉抓住了幽兰戴尔，让她很是难受。 “……李清歌。” 幽兰戴尔难受地发出了轻微的呼唤，原本清爽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沙哑，像是喉咙被挤压着一般。 幽兰戴尔的时间已经用光了，原本就是短短的三分钟，又被李清歌吸收能量花费了一段时间，剩余的时间，又可以在这片无限的量子之海之中穿梭多久？ 原本是抓着李清歌手腕的幽兰戴尔，此时此刻，被反过来握住了手腕。 现在，是李清歌在使用体内的量子能量在裹挟着这名任性的金发少女。 一直前行的脚步在此停止，李清歌滞留于一处，像是游鱼驻留在大海的某一处，他看着幽兰戴尔，原本澄澈的紫色眼瞳，不知不觉转为了耀眼的鎏金。 可能，这是金发少女十数年以来最虚弱，最毫无防备的情况了吧。 她那因为使用体内世界泡力量，而变为漂亮金色的眼瞳，此刻无比的黯淡，宛如随时会被熄灭的火种。 莹莹的蓝光包裹住幽兰戴尔完美的娇躯，那是她体内的世界泡在保护着她。 如果没有这蓝光，时间已经用完的幽兰戴尔，说不定就会被量子之海的无限所迷失，沉入深处。 而现在，即便有着这股能量的保护，她的情况也没有多少好转。 毕竟，单一世界泡的力量，又怎么可以和承载着无数世界泡的量子之海相比。 所以，对于幽兰戴尔来说，这里，就是她的极限了。 李清歌没有回应幽兰戴尔地呼唤，他只是牵住幽兰戴尔的手腕，把那一具丰满的身体拉进了自己。 她那身上的蓝光摇曳，顺着幽兰戴尔的手腕攀附上来，覆盖上李清歌的身躯。 这是，把他也纳入了保护之中吗？ 抑制住了背后圣痕想要吞噬的渴望，李清歌伸出了手，朝着幽兰戴尔丰满的胸脯。 也许是金发少女下意识地行为，或是世界泡自发的保护，但不管怎么说，不能再让他那个无止境贪婪的圣痕一直吃下去了。 金绿色的光芒亮起，精美如艺术品的树叶在李清歌的手心浮现。 那白皙的手掌停留在幽兰戴尔的胸前，不在逾越，树叶缓缓漂浮，而后没入了少女的胸膛。 属于【须弥芥子】的力量与幽兰戴尔体内的力量相融，诞生了新的力量。 那是一套华美的金色甲胄，也正是，幽兰戴尔本该获得的力量——不灭星锚。 锚定世界泡，不灭如星辰。 金色的流光闪耀，李清歌的眼瞳倒映着少女全新的姿态。 他松开了牵住幽兰戴尔手腕的手，然后轻轻触碰着她的肩膀，用力地一推。 量子之海中没有空气，没有重力，在相对的作用之下，银发少年与金发少女的轨迹，就此交错。 须弥芥子是通过第二神之键创造而出的世界泡，与其有着一定的联系，可以充当一个坐标描点。 在须弥芥子与体内世界泡的力量之下，幽兰戴尔能够寻找到本征世界的坐标，成功回归到现实世界之中。 已经足够了，接下来的路，就是该他自己寻找的了。 注视着金发少女的身影一点点消失，李清歌转过身，继续追寻着自己打下的印记。 “——” “李——清——歌——！” 是幽兰戴尔的声音，李清歌下意识地转过身，看见的是，在须弥芥子的力量之下，不再被量子之海迷失，清醒过来的少女，那愤怒的眼神。 对于幽兰戴尔来说，自己的行为，某种程度算得上是抛弃吧，所以会愤怒，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这个混蛋！！” 金发少女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重新明亮的金色眼瞳充满了怒火与无奈，她想要回到银发少年的身侧。 但第二神之键已经捕捉到了须弥芥子的独特波动，体内世界泡的力量也即将强硬地将其拉回至现实世界之中。 所以现在，她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眼中越来越远的，快要消失不见的少年，幽兰戴尔紧咬着银牙，用着最后一分力气大喊道。 “李清歌，你不要死了，你还欠着我——” 最后的半句没有说出，因为金发少女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李清歌最后所说的一句“相信我。” …… 追不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并没有什么恶意，但那个小小的空间如同被狮子盯上的兔子一般，拼命地，不停地逃跑着。 自己打上的印记仍然在可以感知到的范围之内，李清歌试图通过印记传递着消息，但不知是距离太过遥远，或是那片空间隔绝空间波动，信息没有成功的传达。 自己自幽兰戴尔那得到的时间也已经耗尽了，尽管仍在远远不断地补充，充能的速度也在缓慢地提高，但就像是泳池难题一般，现在，输出的速度远远大于灌入的速度。 看来，这次自己要翻车了。 追寻着那个坠入量子之海的少女，希儿，其实李清歌完全可以等到日后，等到逆熵通过一个设备打开量子之海的通道，然后和布洛妮娅一起，那样更加的安全，在原定的世界轨迹之中，也是可行的。 但是，如今找到希儿的可能性就在眼前，他必须思考是否是毕生仅此一次的可能性。 毕竟，这是他所在的崩坏世界。 身体缓缓地沉入深处，像是温暖的床铺包裹着全身。 李清歌突然觉得，他可能需要睡一会了，虽然，可能睡不了多久。 在昏睡之感控制住他之前，李清歌打出了一道空间之力，顺着之前的印记，传达着自己的信息。 那道信息成功传达了吗，李清歌不知道，因为他已经闭上了眼，陷入了黑暗之中。 …… 量子之海“沸腾”起来，表与里的双子伸出了自己的手，“蛇”顺着印记寻来，以及，有一艘无影的战舰，跨越时间，来到了少年的身边。 第一百二十一章：是可爱的希儿鸭 “是陌生的天花板呢……” 开玩笑的，不仅不感到陌生，反而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合金制成的天花板反射着有些冰冷的白光，映入李清歌已经睁开的眼帘之中。 “我这是……在哪？” 从一张柔软的床上起身，李清歌的声音略显迷茫。 他记得，自己是将体内的量子能量耗尽之后，坠入了量子之海，被其拖入了深处。 但现在，床上真实的触感，告诉着银发少年，他似乎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房间的布置异常的熟悉，如果不是些许的异样，李清歌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房间。 “那个……你醒了？” 身侧传来一道温柔弱气的声音，与曾经在黑姬麟幻境之中所听到的一摸一样。 李清歌下意识地向身侧看去，那名他追寻的“深海少女”此刻正坐在椅子之上，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拿着一个削的坑坑挖挖的苹果，海一般温润的瞳孔正惊喜地看着他。 “希儿？” 在看见少女的那一刻，李清歌已经清醒了过来，他小声地道出了那个名字，然后看见希儿如仓鼠般一脸高兴地点头。 “是，没错，我是希儿，我是希儿·芙乐艾。” “大哥哥你的名字是什么？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朋友吗？” 那个生性胆小害羞的希儿，海蓝的瞳孔放佛有着光泽，身体不自觉地贴近李清歌，以近乎“逼问”的气势说出了这番话，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一些。 她没有办法自已，没有办法不高兴，自从因为实验，坠入了量子之海中，她已经记不得时间这个概念了。 她就像一颗陨石，不受控制地漂浮着，随波逐流。 没有食物，没有娱乐，更重要的是，没有她熟悉的人。 只有失去的东西才是真正只珍贵的，许多人不懂得这个道理，而恰巧，希儿经历了失去。 她思念着现实生活中的一切，思念着自己的朋友，思念着可可利亚妈妈，思念着布洛妮娅姐姐。 如果没没有里希儿，如果不是里希儿一直陪伴着她，希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许，早已疯掉了吧。 量子之海是囚牢，牢牢地锁住了她这只蝴蝶，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但现在，有人进入了这个囚牢，追寻着她的身影，而这个人，还可能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朋友……那证实着，布洛妮娅姐姐从来没有放弃她，从来没有忘记双方的约定。 ——那简直就是双倍的快乐。 ‘笨蛋希儿，你靠的太近了！’ 脑海之中，只有希儿听得到的声音响起，正是另一个希儿。 ‘对不起。’ 希儿下意识地脑袋一缩，向着另一个自己说了对不起。 在外人面前，永远只有一个希儿，里希儿从来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存在。 ‘可是，那可能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朋友，应该没有关系吧。’ 难得的，弱气的希儿反驳着另一个自己的话。 ‘你要不要这么天真啊，万一他是骗你的呢，万一他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敌人呢？！’ ‘欸？欸！……可是，观星姐姐不是说了，大哥哥是个好人吗？’ ‘她说什么你都信啊，希儿，长点心吧！’ ‘唔……总之，我想试着相信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李清歌的那一刻起，希儿就有一种与他好久不见一般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对于已经孤独了许久的希儿来说，是最致命的毒药。 所以，希儿愿意去相信他说的话，即便两人之前从未相识。 ‘算了，如果你被卖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 ‘我……才不会被卖的。’ 看着面前的年幼少女，像是突然发呆一般待在原地，面色不断发生微小的变化，从李清歌自己的视角来说，还是蛮有趣的。 他也回忆起了，希儿，与芽衣一样，身体之内有着另一个人格存在。 或许，这是圣痕觉醒者都会发生的一个变化？ “嗯，我叫李清歌，是布洛妮娅的朋友。” 李清歌顺势从床上起身，坐在床边，他的身体，严格来说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圣痕内的量子能量也重新充盈起来。 不过，如果想要不加限制自由穿梭于量子之海，他可能需要如幽兰戴尔一样，在体内放一个足够大的世界泡。 虽然他可能找不到，但有着苏赠与他有关第二神之键使用的经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凭借着空之律者的力量，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道幽兰戴尔，现在的她，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了吧？ 心中想着这些，李清歌看着希儿，继续说道。 “我记得，希儿你曾经被绑架过，是布洛妮娅救的你，是吗？” 为了增加可信度，李清歌尝试着说出一些希儿与布洛妮娅之间发生过的故事。 而这件事，也正是那次幻境之中发生过的事。 “没错！” 被李清歌声音唤回的希儿点了点头，白嫩的脸上因激动泛上了红润，但片刻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头低了下来，声音有些失落。 “但是，那一次明明是布洛妮娅姐姐救了自己，但希儿还是伤害了她。” 不好……李清歌突然想起，这一次的事件，类似于希儿的黑历史一般。 那一次，正是希儿圣痕觉醒的前端，布洛妮娅为了能救出希儿，手上，身上难免沾上了鲜血。 当她缓缓靠近希儿，想要靠近她时，希儿看见了布洛妮娅身后的另一个自己。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胆小的她只能大喊着“恶魔，不要靠近我！”之类的话，结果，布洛妮娅却误认为希儿在害怕自己。 那一次的幻境之中，李清歌不想让布洛妮娅脏了手，也不想她再次被唤作恶魔，所以，他才代替了布洛妮娅，清除了她与希儿之间的阻碍，这才有，他离开幻境之后，两位小女孩，真挚的拥抱。 “没关系的，希儿，布洛妮娅从来没有怪你。” 强忍着摸摸希儿头的行为，李清歌安慰着失落的希儿。 因为熟悉感是双向的，所以李清歌下意识地想要去摸摸头，还好他忍住了。 “是……真的吗？” 希儿是那种对情绪敏感的女孩，同时失落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抬起头，海蓝的眼中满是希冀。 “嗯，布洛妮娅亲口对我说的。” 其实并没有，但为了安慰希儿，李清歌选择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相信布洛妮娅不会怪罪他的。 “嗯，我相信李……清歌哥哥。” 兴许是李清歌三个字有些难念，希儿念了好几遍，才带着羞涩微微泛红的笑脸，轻轻地喊出了口。 “……(*︶*)”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不管听几次，李清歌都有一种，“这就是妹妹啊”的感觉。 希儿，真是惹人怜爱的少女。 “啊，对了，这个给你吃，清歌哥哥。” 白嫩的手指沾着些许晶莹的果汁，希儿伸出手，把削的坑坑挖挖的苹果递了过来。 李清歌接过，但并没有咬下。 “你不吃吗，我记得量子之海之中，是没有食物的吧。” 得益于那场实验，现在的希儿，获得了些许属于量子之海的馈赠，身体层级突破量子态，也不需要食物维持生态体征。 但食物或者说美食，可是自古以来人类的追求。 君不见某假面骑士，为了吃饭，有多么的努力吗？ “不不不，希儿已经吃过了，在清歌哥哥醒来之前……因为实在忍不住了。” 希儿想要摆摆手，但是一只手上还拿着水果刀，只能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在身后，脸红红的，把头低了下来，埋入了胸口之中。 这是聚集了孤儿院全部营养的希儿才能做到的事，除了某个长大的鸭鸭，无人可以与之相比。 李清歌这才发现，自己的床头摆放着一个果篮，里面少了一些水果，但所有的，都是自己爱吃的。 是巧合吗？ “希儿削的不好看，真是对不起……” 李清歌摇了摇头，比起某个削着削着自己却咬了上来的白毛团子，希儿已经做的很棒了。 他稍稍用力，将苹果掰成了两半，其中一半，递给了希儿。 “给，一起吃吧，就当是希儿把我救上来的奖励好了。” 尽管这个水果不是他的。 “不，希儿只是抓住了清歌哥哥的手，救了我们的，是观星姐姐……谢谢。” 希儿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张开有些湿润的嘴唇，对着半片苹果，咬了上去，然后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即便是在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时候，水果，也不是经常可以吃到的呢。 看着小仓鼠一般可爱的希儿，李清歌终于忍不住了，时候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轻轻放在了希儿的头上。 希儿低着头，身体似乎是僵了一下，但是没有任何反对或是生气的意图。 李清歌这才放心下来，轻轻地揉搓着希儿的头发。 ‘有种，好温暖的感觉。’ 因为经常会搓琪亚娜的狗头，李清歌对于如何揉女孩子的头发，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手法了，所以绝对不会让希儿不舒服。 对了，揉女孩子头发的前提是那个女孩子对你有所好感，一般人不要轻易尝试哦。 沉迷于揉着希儿的头发，李清歌并没有发现，发丝之下，希儿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 直到她突然地抬起头，瞳孔，血一般的朱红。 “揉够了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希儿真可爱 明明是同一张脸，只是瞳色的转变，眼神的些许变化，就能展露出另一幅，好似毫不相关的姿态，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希儿”的嘴角微扬，露出洁白的贝齿，那张乖巧软弱的脸，此刻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狂气与病娇之感，像是准备撕咬猎物的捕食者一般。 她是希儿，另一个，性格与本格截然相反的希儿。 圣痕觉醒者所拥有的第二人格大抵都与本人格的性格相反。 像是芽衣，本人格的她，是一名温柔贤惠的少女，但律者人格的她，却是妥妥的一名傲娇，中二少女。 这或许就是另一种补完，这第二人格，极有可能是本人无意识中藏起的真实，不愿意释放……回忆起讯息之中，“芽衣”为了让芽衣觉醒为雷之律者牺牲了自己，李清歌的面色微沉。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看着面色微变，思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李清歌，“希儿”砸了咂嘴，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问道。 虽然她与另一个希儿的性格截然不同，但这具身体，终究还是以希儿本人格为主导。 她最终也会受到希儿本人的思维与情感的影响。 胆小温顺的希儿，看见李清歌停下动作，脸色不好，误认为他是生气了，所以心里很慌乱，搞得“希儿”也不受控制地慌乱了起来。 但她还是强忍着这些乱成一团的思绪，嘴硬地代替希儿与李清歌交谈。 没办法，如果是希尔本人的话，一下子什么都交待出来了，一点防备的心理都没有。 ‘可是……清歌哥哥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朋友啊。’ ‘闭嘴，这才认识多久，哥哥就叫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好搞定呢！’ ‘可是……’ 希儿本身就是很好搞定的人啊。 （希儿白给是崩坏同人的特色，不爽不要玩） “哼，听着，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希儿”一把打掉了李清歌还停留在她头上的手掌，恶狠狠地盯着他，做出了凶狠的表情。 “如果让我发现你欺骗了希儿，那么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一股冰冷粘湿的气息自“希儿”小小的身躯内释放而出，像是巨大的漆黑触手，顺着脚踝攀附而上，留下滑滑湿冷的粘液，触须触碰到你的脖颈，随时可以用力，碾碎你那脆弱的骨头。 “嗯，我不会欺骗你的。” 那股气息，明显地是在针对自己，但对李清歌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即便如此，他也收起了微沉的表情，紫色的眼瞳认真地盯着“希儿”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如果我欺骗了你，布洛妮娅会很伤心的吧。” 颜色不一的两双眼瞳对视着，“希儿”全力地释放着自己的气息，想要以压力，看到眼前少年狼狈的一面，露出破绽的一面，但她注定失望了。 “嘁……” 最终是“希儿”收回了她的气势，降头偏到一旁，不再与李清歌对视。 不同于已经开始习惯与女孩子相处的李清歌，现实生活中童年都是在可可利亚孤儿院度过的希儿，根本没有与男孩子相处的经验。 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瞳，澄澈透明，闪闪发亮好像宝石，又像是漩涡，越盯着，越忍不住陷入其中。 即便是“希儿”，对视的时间越长，也愈发难以抑制从希儿那传递过来的羞意。 “记住你说的话。” 留下这么一句，“希儿”低下了头，瞳孔再度切换成海蓝之色，把身体还给了希儿。 “那，那个，刚刚是……” 在切换回来的一刻，希儿猛然抬起了头，想要解释，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双手胡乱地在半空之中挥舞，眼角也泛起了水花。 另一个希儿，一直都是她的一个秘密，既然是秘密，那么，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就连布洛妮娅，希儿也没有告诉。 但，就因为这样，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希儿突然态度的转变，就像是精神上有了疾病，或是一直在装着乖巧。 毕竟，比起善意，人们更容易相信恶意。 “对不起，请不要在意希儿刚刚说的话。” 解释不清，希儿只能失落地低下了头，语气弱弱地说道。 嗯，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是相当古怪的一幕，但对于已经知情的人来说，这幅为了掩饰而陷入焦急与自我厌恶的一幕……还真是可爱呢。 所以，看着可爱的希儿，李清歌伸出了手。 而希儿，感受到这一幕，却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把纤细的双腿可爱地并在了一起。 在她看来，李清歌可能是有些生气，所以想要惩罚她吧。 “给。” 但是，那只手并没有如希儿料想的一般。李清歌只是将手伸到了希儿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包湿巾。 别问李清歌是从哪里掏出来的，问就是储物空间，再问就是聊天群商城。 “欸？”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海色少女发出了软萌的声音。 “手上还有嘴边留下了果汁，会黏黏的吧……还是说，想要我帮你。” 还是没有忍住调戏希儿的想法，李清歌的声音之中，带着一股笑意。 “不，不用了。” 被调笑的希儿脸色一红，连忙接过湿巾，撕开，仔细地擦起了自己的嘴角与手指间的细缝。 刚刚有一瞬，自己竟然想应了下来，果然是因为孤独久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真的是太羞人了……呜。 但，湿湿凉凉的纸巾，希儿心里却有点热热的。 “放心好了，希儿，你是布洛妮娅的妹妹，我也会把你当做妹妹一样对待的。” 再度摸了摸希儿的头，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之后，李清歌这才接着问道。 “对了，希儿，这里是哪里，是世界泡吗，还有，你刚刚提到了【观星】，是吗？” “这里不是世界泡。” 希儿将湿巾收起，柔柔地说道。 “这里，似乎是一座叫【休伯利安】的战舰，观星姐姐……嗯，就是将我们救上来的人。” “她有点奇怪呢，明明好像是这艘战舰的主人，但自己却说，‘只是一介暂居于此的旅客’这样的话。” “这样啊……” 李清歌点了点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他起身，想要向着房间外走去。 “希儿要一起吗，去见见【观星】？” “要。”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是你的舰船，你是我的刺客先生 备一盘棋局，温一壶好茶，闭眼跪坐于棋盘一侧，任那袅袅气烟上浮消散，观星等待着…… 那是最初相遇的故事，那是煌帝国统治之下，身为皇太孙的观星，与一介刺客之间的故事。 “刺客先生，你该不会是第一天干这行吧？哪有光明正大跑到刺杀对象面前的？” “哦……你这木偶做的兵器，吾辈倒是第一次看见。” “这烤鱼你是下了毒了的吧，欸，你怎么自己咬上了……谢谢，很好吃。” 兴许是那个思念的人就在不远之处，往事种种，皆泡沫如烟，以为忘却了，却不经意间，一点一点地冒了出来，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放佛昨日才发生一般。 “至阳之兽，祸斗，吾辈一定要封印它，如此，才能护我煌帝国太平，呵，在此之前，你可要保护好我啊，刺客先生。” “幽兰将军，不要！他是……幽兰将军，你怎么变得这么弱了，是受伤了吗？” 似回忆起有趣之处，观星的嘴角也啜起一抹忍俊不禁的微笑。 “如此，便结束了，祸斗！” “我的愿望？那当然是希望这帝国永享盛世太平。” “你要离去了吗？刺客先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吧？” “欸？既然不走，那为何要消遣吾辈，吾辈，吾辈不理你了！” 记忆之中的刺客先生，总是那么可靠，懂得许多，但偶尔也会玩心四起，作弄与她。 明明，只是区区刺客先生罢了。 永享盛世太平，观星许下的，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即便是那个万能的许愿机，也只是将观星，与另一人，变得长生不老。 或许，在许愿机的思想之中，有着这两人，煌帝国，就能永盛太平了吧。 如此，便是千年。 煌帝国衰弱，天下被一分为三。 千年，对于她们这些长生者来说，也只不过一瞬一眼。 观星的刺客先生，要走了，这次是真的了。 “原来如此，丽塔才是你要寻找的人吗？孤……只是顺带的吗？” 刺客先生，并非是属于自己的。 千年过去，观星成长了许多，已经从皇太孙，变为了治国有方的“圣贤王”，但在某种方面，她还是如同以前一样。 许愿机将她的面容与年龄停留在12岁之时，将她的过去也停留在那里。 一千年，身边的忠臣，友人，亲人，尽皆离去，化作了一抔黄土。 身侧停留的，只有刺客先生，与丽塔，那个与自己一同长生之人。 但现在，唯二之人都将离去，她守着这偌大的煌帝国，又将何去何从？ “刺客先生，再陪我去看一次花灯吧。” 刺客先生没有拒绝，到不如说，他从未拒绝过观星。 “今天看花船的人可真多啊……” 换下了帝袍，穿上了漂亮的衣裙，手中的圆扇轻挥，明明不是第一次了，观星，却宛如初次，初次与刺客先生一同一同。 “呵呵，花船本就是给你这种没见过的人看的，我可是来过很多次了。” “正是因为我来过很多次，所以才知道，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刺客先生，你看那么的糖人，捏的像不像你？” “刺客先生～我要那个，给我买～” 那温声腻语，立于此刻的，并非是煌帝国的圣贤王观星，而是简简单单的小女孩，刺客先生的观星而已。 “守护帝国，是我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而守护你，是我身为观星的愿望。” “刺客先生，我们，来做一盏花灯吧。” “薄纸，松脂，还有竹篾，我们亲手去削竹篾吧！” 花灯，过去千年之中，已经做过很多回了，但观星，却依然如同初次一般，兴致勃勃的，嘴角挂着一直没有消去的微笑。 “啊，飞起来了？” 漫天飞舞的花灯，渲亮了一整片天空，那燃烧的灯火，是要从哪里看呢？ “自从和你相遇之后，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千年，也只是一瞬。” “刺客先生，带我走吧，既然你可以带走丽塔，那就同样的，带我走吧。” “没了丽塔，没了你，这煌帝国，又有何守护的意义呢？” 观星知道，刺客先生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这是何处……休伯利安？真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名字呢？” 啪嗒！ 棋盘的另一头，棋手已经坐下，红子先动，落在网格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观星睁开眼，白皙的指尖轻抚茶杯，嗯，温度正好。 “你这人好生无礼，吾辈好不容易摆好的棋局，你就这么上手了？” 银发的少年坐在观星的对面，明明是初次的见面，彼此却好似没有隔阂一般，轻笑开口。 “棋局既然摆在这里，就是让人破的，你在等我对吗，观星先生？” “叫我观星即可……你说的没错，既然如此，那便做一个赌约好了，败者要答应胜者一件事。” 李清歌看着观星，看着那张与德丽莎一模一样的俏脸，那蔚蓝色的眼瞳随之偏转过来，彼此对视。 似水，似星辰，似森罗万象。 “可以吗？女生在这一方面，或多或少会吃些亏吧。” 话音刚落，观星便以下一子，不再言语。 见状，李清歌也拿起自己这方的子，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象棋，符华教过李清歌一段时间，偶尔两人也会对弈一两局，但，仅仅是这样的程度，很明显不是观星的对手。 那看似娇小玲珑的身体，却是蕴含着近乎厮杀的棋势，步步紧逼，一点一点地推进。 棋子落入盘上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次，都好像敲在李清歌的心中。 “啊，怎么办，好像清歌哥哥要输了？” 虽然只是外行人，但希儿仍可以看出，李清歌这边陷入了下风。 她紧张地抓着手，白嫩的掌心之中沁出汗珠。 虽然观星将他们救起，但经过刚刚的相处，希儿还是更偏向于李清歌一些，也自然，不希望他输掉。 ‘要输了，那还真是值得庆贺。’ 里希儿则是与希儿截然相反的态度，似乎很乐意看到李清歌吃瘪。 而在此时，轮到观星落子之时，她却忽然停顿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咦。 片刻之后，她嘴角微扬，改变了想法，棋子与棋盘轻轻地碰撞。 就在观星落子之后，原本已经成了定局的棋局有所变化，本该落后的红方一转攻势，转眼之间，吃掉了黑方好几个子。 “呵，不愧是刺客先生。” 观星饮着热茶，不急不缓，再次轮到她时，一子落下，再度改变了棋局。 “输了……” 是的，输了，红方的帅被层层围堵，无力逃出生天。 “输了啊。” 但即便输了，李清歌也不怎么失落，与符华的对弈，他也基本上是输的，观星的棋艺比符华还胜上一筹，会输，也是自然。 “那么观星，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李清歌还记得他们之前定下的赌局，也不准备反悔。 “既然是赌约，还是如此重要的赌约，自然不可以轻易使用。” 观星摇了摇头，起身，拿出两个干净的茶杯，一个放在李清歌面前，一个放在另一侧，然后倒上了还留着热气的茶水。 “另一位，也坐吧，虽然没有座椅。” “好，好的。” 招呼好希儿，观星看着李清歌，眼神幽幽。 “刺客先生，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观星熟悉的像是旧友一般，对此，李清歌也已经渐渐习惯了。 既然是未来自己会经历的，就交给未来的自己吧。 轻饮茶水，李清歌看着观星，突然问道。 “观星，为何你要用如此棋法呢？” 如此激进，甚至不惜以子换子，李清歌能感觉的到，观星用的不是很熟练。 像她这般的人，应该运筹帷幄，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成果才是。 “因为对手是你。” 闻言，观星的嘴角微扬，明明是与德丽莎一样软萌的脸，不知为何，偶尔会浮现一抹施虐的笑容，如同另一个希儿一般。 “因为是我？” “嗯，我相信此刻先生一点能感受到我棋法的变化，也一定会心存疑惑，询问出来。” “而这，这是我要的目的。” “目的？” “是啊，只要刺客先生问出来，我就有理由开口了。” “因为对手是刺客先生，我才会步步紧逼。” “浮世千年……某个人啊，总是如此的被动，如果不逼他一下，怎么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如这个被锁住，无法移动一步的【帅】一样。” “你说对吗，刺客先生。” 鼻尖传来一缕兰香，却是观星突兀地起身，微微俯下身子，那张精致的小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清歌，近在咫尺。 “欸？欸！” 李清歌还没有什么反应，希儿的脸色确实突然红了起来，双手意图遮住眼睛，但那大开的指缝，完全暴露了她的心思。 “咳咳，不好意思，一时失态。” 与刺客先生的重逢，让观星难以自已了，她咳了两声，重新坐回位置之上，整理了一下衣衫。 “算了，有些事情，本该不是现在提出……总之，欢迎回到你的战舰，我的，刺客先生。”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与德丽莎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却手持羽扇，身披一件白色似披风的厚实披肩，青色的短裙高腰束着，裙边至膝盖以上，纤细的双腿之上，套着白色的过膝高筒袜，束口宛若云纹。 蔚蓝的眼瞳周边画着红色的眼影，不突兀，更舔一片诡秘的美感。 观星与德丽莎的区别，除了装束之外，更多的就在于气质了吧。 尽管外表只有十一二岁，但观星可是货真价实活了千年以上的长生者，更是一国之君，虽然平日里不会刻意表现出来，但那股算计天下，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却是难掩的。 与之相比，管理着圣芙蕾雅的德丽莎，便宛如一个小孩子一样，一个……四五十岁的小孩子。 李清歌是知道观星的，在《崩坏3》这款游戏之中，她作为非主线出场的角色，在多个活动剧情之中都有出场，并且与玩家，即舰长关系莫逆。 最新的活动剧情之中，观星因为一场意外，不被她的那个世界所认可，被那个世界不断地创造意外所杀害。 而“舰长”为了拯救她，一次次地经历轮回，一次次地妄图保护，却看着观星一次又一次的死去，无能为力。 直到千万次之后，“舰长”的精神快要崩溃之时，唯一拯救观星的方法才被探寻而出。 “舰长”将观星带离了那个世界，从此那个世界不再有观星这个人。 而观星，也顺理成章地来到了“舰长”的战舰——休伯利安之中。 李清歌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已经有了些许的预感，自己的未来会在不同的世界泡中穿梭，不断地带走诸如观星，诸如八重霞这般无处可归之人。 但即便那结果是还算圆满的，其过程呢…… “你在想些什么，刺客先生？” 看见李清歌面前的茶杯已被不知不觉饮尽，观星重新斟了一杯，推至他的面前，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没……不，观星，我只是在想，我是怎么将你带出那个世界的。” 千万次的不断轮回，即便自己不是那个剧情之中，没有多少强大力量的“舰长”，但仍心有余悸，不，换一个角度来说，经历了那么多的悲欢离别，尚未麻木的“舰长”才是真正强大的。 “呵。” 听到李清歌的话，观星先是哑然了一番，然后轻挥羽扇，半掩住自己下半边的脸颊，微微抬起俏脸，蔚蓝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不愧是刺客先生，即便未经历过，对那段未来，亦有所了解。” “这幅可爱的样子，我可是甚少见到呢……真是可爱呢，刺客先生。” （哦卡哇伊阔多.辉夜脸.jpg） 这是，被调戏了？ 李清歌眨眨自己紫色的眼瞳，反应了过来。 对于自己偶尔会被这些与自己熟识之人调戏这件事，他已经逐渐开始习惯了。 这还得多亏了某位不知名的丽塔小姐。 “你的担忧，我自然知晓，再怎么说我们已经共同经历了千年之久，你知我根，我知你底，或许现在的我要比你还要了解你呢。” ‘另一个我，他们再说什么，怎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希儿乖乖地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李清歌与观星之间的谈话，内心确实一片茫然。 ‘别问我！’ 里希儿没好气的声音自希儿的脑子中回响开来，理不直气也壮。 ‘你都听不明白，我怎么会明白。’ 总感觉观星的话里有话，李清歌默不作答，静静地听着观星的话。 观星将羽扇自面颊前拿开，面色露出追忆之色，眼角柔和，蔚蓝色的眼瞳之中，似有光亮。 “说是刺客，也只不过是我对你的爱称罢了……琴棋书画，刀枪棍棒，带军打仗，幕后听帘，你仿佛无所不能，更像是古籍之中的顺应我之呼唤的神灵。” “但不同的是，你不是杜撰，也非高高在上，你更加真实，你在我的身侧。” “你曾以玩笑般的口吻讲述过另一个故事，另一个观星。” “但我非那个观星，你亦非那个刺客先生……你将我守护的很好，倒不如说，是太好了。” “你我可是真真正正走过了这千年，这份真实，你想要触碰一下吗，刺客先生～” 锦筝叹千年，月下渡忘川。 观星朝着李清歌伸出了手，那小小白皙的手掌之上，细小的青筋清晰。 银发的少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盯着观星的眼瞳，紫色之中倒映着笑靥如花。 八重樱，拉格纳，丽塔，观星……每一个与未来的他有关的，都是如此，如此的信任，如此的爱慕。 他并非神灵，但在她们的眼中，却比神灵还要强大。 但，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强大…… “呼……真是的，不要总是在我没经历这些的时候来告诉我啊。” 终究还是释然，李清歌微笑，牵住了观星的手，宛如宴会之上，邀请女伴共舞一曲。 她的手心微凉，却足以让人安心下来。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哦，此话何说？” 被牵住了手，观星反手将其握紧，嘴角的笑容，无意识地疯狂扬起。 “这点还请允许我保密。” 感谢的是，你们立于此处，真实的令人迷醉，那代表着，自己的努力，从来都不是无用功。 李清歌一直都明白，自己并非强大之人，他没有琪亚娜她们那般的觉悟。 但，正是她们，一点点地将勇气与信念都分与他，他才能够说出，“把世界改变”。 李清歌与观星相视微笑，希儿捧着茶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自己不行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种只有我不行的气氛？ “嗯，观星小姐，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手松开了呢？” 一直举着也不是什么事，但李清歌想要收手之时，观星却没有松开。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 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观星的面上浮现一抹羞红，但是把她那种运筹帷幄的成熟之感消去不少。 【观星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什，什么声音？！” 突然响起的机械声音，把希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靠到李清歌的身后。 【让这位小姐感到惊吓，实在抱歉，我是这艘战舰所搭配的人工智能，您可以称呼我为AI。】 “是……人工智能？” 惊吓来的快，去的也快，意识到自己想要做什么的希儿，一时有些害羞，低下头，喃喃自语。 虽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但李清歌并没有被吓着。 他记得，《崩坏3》之中，属于玩家的战舰休伯利安之中，的确有着一个人工智能少女，名为爱衣·休伯利安，俗称爱酱。 但似乎，这艘舰上的，并非那个爱酱。 “是AI，还是爱？” 【舰长大人，您是这艘休伯利安的拥有者，也是我的所有者，所以，无论是AI，还是爱，或者其他称呼，我都可以接受。】 李清歌突然觉得，虽然并非那个爱酱，但这个拥有机械声音的人工智能，似乎也并非那么死板。 “那就『爱』吧。” 爱是AI的谐音，但比起字符，更具有人情味。 【是，您的意志。】 见李清歌似乎与这个自称人工智能的声音相处随和的样子，希儿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 “清歌哥哥，是这艘战舰的舰长吗……那观星小姐呢？” 那个被她抓住手的少年，转瞬之间变成了这艘可以自由地在量子之海之中遨游的战舰的舰长，这种身份的转变，让希儿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同时更加的搞不清状态了。 “这艘战舰是刺客先生所创造的，他自然是舰长。” 观星摇着羽扇，面色平和。 “至于我，只不过是一介旅人，我不是说过了吗？” 见状，希儿缩了缩头，不再询问什么。 对于观星，希儿虽然感激她将自己救了上来，但在李清歌清醒过来之前，与她的交谈之中。 观星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也说不上热情，只是将她看作一个陌生人一般。 加上观星身上自带的尊贵气质，希儿有一些畏惧，就好像待在她身边，什么都被看穿了一样。 相比而言，她更喜欢待在李清歌身边，很安心，就像和布洛妮娅姐姐待在一起一样。 下意识地挪动步子，稍稍靠近了李清歌一侧，希儿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但在座的都是些什么人，早就把她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的了。 ‘希儿啊，唉……’ 里希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真的要白给了吗？还要搭上她一起？ 观星的嘴角微撇，闭上眼，眼不净心为静。 刺客先生的桃花运，还是一如既往啊。 “观星，爱所说的时间到了，指的是什么？” “刺客先生，你该不会以为，你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吧。” 观星睁开眼，蓝色的眼中有着些许的幽怨，她朱唇轻启，开口说道。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不可以休息。” 你是哪里来的黑兔子吗？ 回想起聊天群里某款游戏的看板娘，李清歌在心中吐槽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在不远的未来再会吧…… “你的旅途还未停止，这里只是一座中转站，供你暂时歇息的地方罢了。” 观星羽扇轻扇，注视着坐在她对面的刺客先生，语调又变回了那种处变不惊，放佛方才露出幽怨眼神的那一位并不是她一般。 她有些不舍，还未与她相遇的刺客先生，这幅尚还留着稚嫩的姿态，真是想让人好好地作弄……啊不，亲近一番。 但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甚至还主动地将近在咫尺的他推走。 因为观星知道，她的刺客先生还有要做的事情，他可以驻足，但绝不可以留恋。 她，丽塔，还有更多更多的人，都在等待着他。 “现在，你该离开了，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新添的茶水尚还温热，袅袅的雾气盘旋，然后静静地散去。 “我知道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不舍。 此刻他们安逸地待在这艘休伯利安之上，但这终究是在没有星光的量子之海之中，现实世界，还有担心他的人。 “我该怎么做。” 充当坐标，定位本征世界的须弥芥子已经被他亲手送给了幽兰戴尔。 现在他们不知在量子之海的何处，若是他再贸然进入，也只不过是步了先前昏迷的后尘而已。 所以，李清歌才要提问。 既然观星主动提出了，那么一定有安然把他送回本征世界的方法。 果然，闻言，观星放下了羽扇，素白的指尖敲了敲棋盘，朱唇轻启。 “休伯利安。” “休伯利安？” “是的，这艘战舰之所以能在量子之海之中遨游，依靠的就是你的力量……准确的说，是未来的你的力量。” “能在无限的量子之海中寻到你，也是AI捕捉到了属于你的独特的空间波动。” “它是你力量的延伸，你曾经这么说过……休伯利安其中诸多的奥妙，连已经在这里久住，研究许久的我也没有弄清，但是，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是我的话？” 听到观星的话语，李清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沉默了。 休伯利安，待在其中的他，的确有一种待在家一般的感觉，但是，该怎么做，他是真的不知道。 毕竟，他是人，而不是一艘船。 看着陷入沉思的李清歌，观星也不打扰，只是一边饮着茶，一边拨弄着面前的棋盘，让棋子重新归位，然后挪动着双色的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那边的希儿小姐。” “是，是叫我吗，观星小姐？” 一直摸着鱼，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希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弱弱地反问道，气的里希儿知呼不要怂，落了自己的面子。 “比起小姐，我更希望你称呼我为先生。” “对，对不起，观星先生……” 看着唯唯诺诺的希儿，历经千年，识人无数的观星倒不是没有应对之法，只是不想而已。 而且，她看得出来，这娇小的女孩，并不是真正的软弱。 只要有所觉悟，经历些许改变，希儿，她真正的力量便会觉醒，那时候，无论是她的敌人，还是朋友，都会相当惊讶的吧。 “等到刺客先生想明白了，你也与他一起离去吧。” “一起离去是指？” 虽然有所猜测，但当观星说出来时，希儿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 “就是你想的那样，回到现实，回到刺客先生与你一同的那个世界去。” “真的可以回去吗，太好了！” 看着希儿一副激动的样子，里希儿抿了抿嘴，有些愁绪。 在遇上李清歌之前，她已经瞒着希儿与“蛇”达成了交易，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回到现实之中去。 现在被横插了一脚，不需要她们付出什么，便可以回到现实，见到一直心心念念的布洛妮娅姐姐。 虽然很开心，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算是单方面撕毁了协议，万一那个恐怖的家伙找上来怎么办。 “唔……” “不好意思，是希儿太高兴了。” 片刻的激动之后，希儿捏着秀气的小拳头，看着似乎被她打扰了的李清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小脑袋。 “没事。” 李清歌摇了摇头，示意希儿不用在意，本就是不是什么需要深思的事情，答案真的很明显。 而此时，里希儿也悄悄地下了决定，只要自己不说，希儿就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自己”都不知道，那又有谁会知道呢？ 量子之海那么大，她又要回到现实世界去了，能不能遇上都是个未知数呢。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呵，如何，想清楚了吗，刺客先生？” “答案不是一开始就告诉我了吗。” 看着观星的眼睛，李清歌笑了笑。 “爱，可以麻烦你的吧。” 【是，本征世界坐标已被记录在休伯利安数据库之中，很高兴您能想到我，舰长大人。】 “就是如此，刺客先生。” 见李清歌寻找到了那个捷径，观星眼角含笑，真实地为他高兴。 就是如此，如果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的话，就多依赖一下其他人的力量吧。 休伯利安是李清歌力量的延伸，但绝不是他的替代品亦是下位存在。 它能跨越时间，从未来连接过去，就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它是她们这些无处可去之人的归处，也是未来的李清歌赠与自己的一份礼物。 【舰长大人，传送室已准备完全，在此之前，您的房间内有未来的您留给现在的您的几件物品。】 “我知道了，那我去一趟。” 李清歌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然后起身，向着自己醒来的地方走去。 虽然是第一次来到休伯利安，但这艘战舰，它的构造与设计，与圣芙蕾雅的那艘是一样的，李清歌自然熟悉。 “啊，对了。” 脚步微顿，李清歌转身，看着坐在原地的观星，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的茶，很好喝，观星。” “呵，不客气。” 希儿看着嘴角微微勾起的观星，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这个表面幼小的女孩心情很棒，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困扰着她。 “如果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 观星先生一副已经看透了的模样，引导着欲言又止的希儿。 “我知道了，观星先生……我想问的是，如果我们走了，您该怎么办呢？” 继续独自一人，驻留在这空荡的战舰，航行与量子之海之中吗？ 观星有些哑然，看着目露担忧的希儿，然后笑了笑。 “吾辈与你们不同，你们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永恒不变，永远等待着你们。” “那，观星先生呢？” “安心好了，吾辈自然也有归处，并非这休伯利安……只是那归处，总是漂泊不定，扔在前行，吾辈也只能不断跟着他，免得被丢弃。” 看着观星摇头失笑，希儿总觉得观星所说的，并非是一个地方，而是一个人，而且看她的表情，怎么看也不是担忧自己被丢下，反而有一种隐隐的…幸福？ 好奇怪。 观星也没用想要解释的迹象，希儿也不好继续询问，两人只是静坐着，等待李清歌。 “我们该走了，希儿。” 不久，银发少年再度踏入了此处，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又好像和以前一样。 “是，我知道了。” 希儿乖乖地起身，向观星鞠了一躬，才跑到李清歌的身边。 “再见了，观星。” “再见，观星先生。” “嗯，再见吧。” “观星……” “何事，刺客先生？” “在不远的未来再见吧。” “嗯，在遥远的过去再见吧。” …… “人走，茶凉，倒是有些羡慕我那个宰相了，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AI，来陪我下一局吧。” 【好的，观星先生，不过在此之前……】 “嗯？” 【您可否将昨日拆卸而下的零件装回去？】 “哎，这个吗……” (☆-ｖ-) 第一百二十六章：几组数字 休伯利安，在那个属于他的房间之中，李清歌从自己熟悉的藏东西的地方找到了四块银色的水晶。 0、1465、2000，2015。 四个泛着荧光的标识刻印在其上。 目光微微闪烁，按照直觉所指引的，李清歌伸手，握住了“0”号水晶。 水晶如雪花般融化，浸入李清歌的手心，于此同时，一股记忆之流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过去的我，有些事情，是时候去做了，她们还在等着你。】 “……我知道了，未来的我。” 闭上双眼，接受着未来的自己的馈赠，再度睁眼时，李清歌紫色的眼眸微亮。 水晶之中，蕴含的是未来的他对于自身力量运用的一些经验。 并非是本质的时空之力，这种力量，只能逐渐的复苏，并不能靠自己走捷径。 水晶之中的，所储存的，是关于他自zero那取得的，有关“灵魂”与“阴阳”的运用。 因为没有参照，李清歌对这两种力量研究不深，除却马尼拉那次看见小文的灵魂，天命总部之时暂时让奥托灵魂出窍……他就再没有使用过这两种力量了。 但作为法则，这两种力量的本质与他的时空之力处于同一层次，其蕴含的力量也要远远超越他自虚数之树那取得的权能。 至少对于未来的他来说，这种唯心的力量更适合。 虽然未来的他比起时空之力来说，并不擅长这两种力量，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已经是难得的经验了。 而未来的他要留下这东西，那就代表着，需要它们的力量了。 李清歌的目光随之移向了另外三块水晶，即便不触碰，他也能感受到，水晶与自己体内时空之力之间的联系。 但不同的是，它们所蕴含的，要比现在的他更为强大。 该说不愧是未来的他吗。 1465、2000、2015，水晶之上的标号，这并非什么序号，而是以公历所记的年号。 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并不存在时间这个概念，时间只是人为定义的概念产物。 时间这种抽象的概念在虚数之树上分岔，成为了世界前行的方向，也就是无数的平行世界的诞生。 换言之，只要能在虚数之树上的树枝自由移动，就可以改变时间。 但任何非凌驾于虚数之树上的存在，都无法达成这件事。 也就是说，在崩坏世界之中，无人可以达成这个成就。 除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 “我自己。” 握住了印有1465数字的水晶，感受着其中庞大的时空力量，李清歌露的眼眸之中印着一抹鎏金。 虽然在崩坏世界活了不知多少年岁，但他并非这个世界之人。 自高维穿越的他，其位格要高于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甚至高于这个世界。 也就是说，只要力量足够强大，他就可以做到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改变过去。 而这三枚水晶，就是未来的他，所暂时给予他的力量。 在现在的时间点之中，李清歌所处的境地其实有些尴尬。 他的力量很强大，虽然并未与明面上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战斗过，但他自信不会输。 但与崩坏世界的天花板凯文对比，他又好像没有抵达他那个层次，毕竟那位是把天火圣裁当平a来用的猛人。 在已经有所改变的崩坏世界，为了能完成夙愿，他必须去否定凯文的计划，为此，收集律者核心是必要的。 但他不可能主动去制造崩坏，来制造律者，只能自然地等待着崩坏的降临。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还有奥托盯着，虎视眈眈。 可以说，他现在不上不下，很是被动，只能见招拆招，很难受。 但既然现实无法改变，那就去改变过去吧。 未来的他给与了他这份灵感与底气。 500年前，第二次崩坏，还有他现在所在的时间点。 三颗水晶，三个时间节点。 卡莲与八重樱，西琳与拉格纳……他的时间之旅，她们所加之于身的希望，原来要从此刻开始。 …… “希儿。” “怎么了，清歌哥哥？” 休伯利安的传送室内，李清歌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希儿，盯着她的眼瞳，神色认真。 “我仔细想了一想，你要不要留在这里，等着未来的某一刻我来接你，虽然，我不能确认这个时间。” “那个，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是希儿做错了什么吗，不能跟着清歌哥哥一起回去？” 希儿的表情一变，变的慌乱起来，顾不上羞涩，抓住李清歌的一角，微微抬头，不安地看着他。 对于她来说，明明现实世界就在眼前，却突然被告知不能回去，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不会消失一般，让人绝望。 “抱歉，先冷静一下。” 看着希儿海蓝色的瞳孔有变红的趋势，李清歌连忙把手掌放到了希儿的头上，安抚着她。 “虽然我们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但因为我有些事情要做，我们所前往的时间节点可能与你熟知的不太一样。” “对于你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请问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我要回到过去，就是穿梭时间。” 看着希儿开始逐渐冷静了下来，李清歌耐心地为她解释着。 “如果你要跟着的话，必须和我一起，待在过去，而且可能要待一段很长的时间，或许要比你待着这里等待的时间还要长。” “抱歉，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单独把你送回到正常的时间点之中。” 水晶的力量只能使用一次，所以李清歌打算逆着时间而上，而他要做的事情，所耗费的时间，尚还是个未知之数。 让希儿跟着他，似乎有些不太公平的。 略含歉意地看着希儿，看着女孩的头一点点地低下，李清歌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要……” “希儿想要回去，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很好，但是这里很黑，没有星光，没有天空，没有大海。” “希儿想要回去，不要丢下我……” 呜咽的声音减弱，嫰白的小手一点点地用力，李清歌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衣物被狠狠地攥住了。 希儿突然抬起了头，黑发泛红，瞳孔也是朱红。 她咧开了嘴，皓白的牙中似乎带着血光。 “你想要抛弃希儿吗？” 虽然知道她是另一个希儿，但李清歌还是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旅程，那就陪我一段时间吧。” “嘁。” 看着没给她吓到的李清歌，里希儿自觉没趣，将希尔的身体还了回去。 ‘奇怪的感觉。’ 圣痕空间之中，里希儿嘟囔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之上，似乎仍在那感受着残留的温度。 但，无论她怎么尝试，换了几个姿势，都无法感受到那种内心被触碰到的感觉。 ‘都怪希儿，让我也变得奇怪了。’ 探寻无果的里希儿只能把锅甩给自己的素体，绻起身子，降头埋入双膝之中，小声地抱怨着。 “是，希儿知道了。” 抹去了眼角泛光的泪水，希儿高兴地点了点头，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抱歉，希儿又动不动就哭了。” “没关系。” 因为很可爱，所以没关系。 李清歌摇摇头，摸了摸希儿的脑袋，看着似乎又要红起来的希儿，果断转移了话题。 “爱，已经可以了吧。” 【早就准备好了，舰长大人。】 “那么，未来再见吧，爱。” 【未来见，舰长大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500年前的世界 “结束了吗？” “结束了。” 有些混乱的黄沙之地，突兀浮现出两道人影，如同一段剪辑而成的视频一般，不合时宜不符，逻辑，却又毫无征兆。 希儿抓着李清歌的衣角，感受着脚踏实地的感觉，睁开了眼，神色不禁变得有些欣喜。 “是现实世界，太好了！” 是沙子，空气，还有天空，都是真实的！ 穿越时间的过程并不奇幻，并没有什么五颜六色的通道之类的。 但在希儿因为紧张闭上眼之时，在虚数之树上逆行之时产生的虚数裂缝之中，曾经在马尼拉出场过一会的暗金色机械巨人扒着那道裂缝，探出了自己小小的脑袋。 然后它就被李清歌拆了。 500年前的世界，空气并没有想象想象之中清晰，这可能与他们现在身处的环境有关。 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什么自然景观。 虽然时间确认了，但抵达的地点却还是个未知数，李清歌闭上眼，展开感知，探寻着四周可能存在的生物。 “清歌哥哥……” 希儿看李清歌闭上了眼，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他的身边，神色紧张地环视四周，做着护卫的工作。 “看起来这个时代并不是很欢迎我们。” 李清歌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瞳之中一闪金色的鎏光。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不远之处，一只浑身被紫黑色线条环绕，体型巨大看不出是什么种族的怪兽向着他们奔袭而来。 轰隆隆的沙土漫天，声势浩大。 “是……崩坏兽吗？” 咽了一口唾沫，希儿的神色紧张，那奔跑之中的巨兽，的确有一股说不出压迫感。 身为可可利亚孤儿院的一份子，希儿当然被教导过有关崩坏的概念，自然也知道崩坏兽。 但，如今真实地见到，还是第一次，感觉不如书上画的好看，但似乎要更厉害一点。 “不是崩坏兽，只是被崩坏感染的生物而已。”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一枚空间核心落在被感染生物的面前。 感染生物怒吼一声，想要拍飞挡在它面前这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但它还未行动，空间核心就膨胀开来，能量随着风沙炸裂。 “希儿不要看。” 下意识地把希儿拉到自己的怀中捂住她的眼睛，风尘散去，那头感染生物被炸成了无数的碎块，红色的液体泼洒于地面，看上去有些吓人。 “崩坏是会随着文明的进步加强的，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崩坏兽的数量是很少的，大多数是像这种被崩坏能感染的生物。” 动用能力清理掉面前的一些残渣，李清歌一边松开了手，一边为希儿补充着知识。 比起现代那些外表可爱美丽的崩坏兽，这个时代的崩坏生物外型更偏向于人类印象之中的怪物，但与外表相反，它们的力量反而没有那么强大，也没有出现变异个体，拥有各种繁杂的能力。 “是，我知道了。” “嗯，希儿你小心一些，还有感染生物要过来了。” 在李清歌的感知之中，此处俨然是一处战场，不远之处，崩坏生物与人类，独特的崩坏能波动混杂在一起，证实着战局的惨烈与焦灼。 如果允许的话，他想要去掺一脚。 “希儿……” “清歌哥哥。” 原本李清歌是想要询问希儿要不要躲藏一下，这个时代的崩坏生物都不是很强大，有他的守护，希儿可以确保安然无恙。 但是少女却是拉着他的衣服，打断了他的话语。 “怎么了？” 李清歌微微低头，看着因为他先前的动作，脸色有些羞红的希儿。 “希儿可以的。” 希儿松开了牵住李清歌衣角的手，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为自己打着气一般，海蓝色的眼神一扫软弱，坚定起来。 素白的小手在面前虚握，海蓝色的光点之中，一柄巨大的镰刀浮现在希儿的手中，锋利的镰刃闪烁着寒芒。 “希儿也可以战斗的，不用特意照顾我。” 微微抬起头，希儿盯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瞳，话音之中有一抹难以察觉的颤抖。 希儿明白的，自己是一个懦弱，爱哭的胆小鬼，总是会搞砸事，总是需要他人的保护。 她曾因为自己的软弱伤害到布洛妮娅姐姐，因此她知道的，自己必须要有所改变。 不能继续在躲在别人的身后了。 她是有力量的，她是可以保护他人的。 虽然很害怕，甚至无法握紧手中的武器，但是，她可以的，一定是可以的！ ‘没错，希儿，你是最厉害的！’ “希儿，也可以帮到清歌哥哥。” 看着希儿稚嫩面庞上的坚定，李清歌的神情微愣，片刻后，露出一个微笑。 他没有想到，希儿会这么思考。 希儿，果然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呢。 “我知道了，希儿。” 摸了摸女孩那柔顺的黑发，李清歌微笑着说道。 “虽然有些残酷，但这个世界本就是这么不公平，我会让你努力适应的。” 希儿的特殊性与力量，还有她与布洛妮娅之间的联系，都代表着她不能脱身于世界中心的漩涡之中。 只是保护着她，让希儿当一座笼中之鸟，是李清歌想当然了。 “但战斗的事情，就暂时交给我吧，你还只是个孩子，在大人失败之前，让孩子上战场，那就太失格了。” 这是李清歌的底线。 希儿可以战斗，但并不是现在，毫无准备的去战斗，即便自身力量强大，也只不过是鲁莽而非勇气。 “我，我知道了。” 闻言，希儿在有些失望之时内心也送了口气。 刚才的话，已经是她全部的勇气了，真让她去战斗，还指不定会慌乱成什么样呢。 “嗯，希儿，我寻找到了属于人类的踪迹，人数还挺多的，要一起吗。” 又有感染生物朝着两人袭来，这一次，李清歌打了个响指，光明正大的在希儿面前将它们击杀，然后询问着她。 “一起，不……希儿不想被别人看到。” 血腥之味顺着风吹来，希儿海蓝色的眼瞳泛着红光，身躯有些颤抖，努力地适应着。 如果是崩坏兽，它们在崩坏结晶被摧毁之后，会变成一抔飞灰，但这些只是被感染的生物，尚还是血肉之躯，尽管李清歌已经尽力控制了，但味道还是难免的。 ‘希儿……’ 里希儿的神色担忧，准备随时切换。 与希儿不同，她不讨厌战斗与鲜血。 担忧的事没有发生，希儿很快地冷静了下来，瞳孔之中的血色消失。 “希儿，可以让自己量子化，跟着清歌哥哥的身边。” 手中的镰刀已经消散，希儿怯生生地抓李清歌的袖角，弱弱的说道。 那炳镰刀，与身躯的量子化，是希儿自x-10实验后获得的一部分力量，属于量子之海的力量。 生性害羞的希儿，实在不想跟太多的人接触，所以下意识地产生了这种想法。 “我知道了。” 老实说，希儿的这种类似与社恐的状况，并不是什么好事，但相处的时间还长，李清歌也不打算这么说教她。 他伸出了手，抓住了希儿小小软软的手掌。 “我不太清楚量子化的视角是怎么样的，但希儿害怕的话，就继续抓住我的衣服好了，当然，手掌也是可以的。” “是。” 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希儿低下了头，白嫩的脸又热了起来。 一抹银光闪逝，下一刻，两人已消失在原地，只余有一抹尘土，飘然而落。 起始于过去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二十八章：卡斯兰娜与万家灯火 1465年，天命的手脚还未伸到世界的各地，但在这个时期，也已经展露狰狞。 依靠着对宗教的信仰，天命执行了中央集权式管理，控制了整个欧洲与部分亚洲。 而在科技尚未发达的这个时代，天命总部的位置并非日后那个坐落于天际的浮空岛，而是地面之上，柯洛斯滕镇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时代，便有了天命御三家之分——代表“主教”的阿波卡利斯，代表“圣女”的沙尼亚特，与代表“骑士”的卡斯兰娜。 落日的黄昏开始侵染整个小镇，黑色的鸦羽落下，带着几声嘶哑的啼鸣。 卡斯兰娜的主家之中，一位小小的卡斯兰娜与阿波卡利斯正满脸的焦急，迈动着自己短短的大腿，想要跑出去，却被附近的仆人极力地拦住了。 “卡莲小姐，家主吩咐了，请你在家中等待。” “等待！” “可是爸爸都生死未卜了，我要怎么安心在这里等待啊！” 银发蓝瞳，与德丽莎长得一模一样，或者说，德丽莎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卡莲，看着拦着她的老者，泪眼朦胧，低着头，不断地顶撞着他的身体，想要老者让开。 只是老者如一扇铜墙铁壁一般，巍然不动。 殊不知，老者在内心对卡莲与家主大人的担忧之中，也有一些苦闷。 尽管才十二岁，卡斯兰娜的怪力便在卡莲身上显现了出来，要不是他是卡莲的战斗老师，平日里有与卡莲角力的经验，说不定就要被掀翻了。 “阿瑟爷爷，求求你，让开吧！” 见不能顶开老者，卡莲抬起头，满脸的泪花，稚嫩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见状，阿瑟的心一痛，但他还是狠下心来，转过头，不去看卡莲那张带雨梨花的小脸。 “卡莲……” 站在卡莲一旁的，是一头金发的奥托·阿波卡利斯。 小时候的他身形瘦弱，面容精致，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有一种说不清的可爱。 他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看着她哭的那么伤心，心很难受，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干些什么。 “弗兰克哥哥，弗朗西斯叔叔，真的出事了吗？” 奥托看向一旁站着的几位年轻人的一位，碧色的眼中满是希冀。 他们皆是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有男有女，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带着伤，但相同的是，他们的年纪不大。 被询问到的弗兰克，是其中年龄最大的那个。 他看着小奥托眼中的光，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咬着牙，下意识地想要偏头，不与他对视，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做出回应。 “抱歉，家主与几位大人为了掩护我们这几个废物，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弗兰克颤抖地说着，甚至不惜辱骂自己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他身旁的几人也深深低下头了，掩在阴影之中的连上满是愧疚与仇恨。 他们是多么通恨，痛恨自己不再强一点，如果再强一点，就不用大人的保护了。 如果再强一点，就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了，不需要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留在那里，只为了他们能够安全回来。 但是没有如果，而且他们也知道，留在那里，才是让大人们的努力白费。 正如大人们所说的那样，他们还年轻，是希望的种子。 只要他们还在，卡斯兰娜家族的传承就不会断绝，卡斯兰娜就永远是人民的护盾。 “怎么会……” “爸爸才不会出事呢，你一定在骗我！” 看着跑到他面前，努力咬着唇，仰着肉，不想让自己流泪，但泪水与鼻水都混杂在一起的小卡莲，弗兰克握紧了拳头，甚至感受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爸爸有天火圣裁，什么怪兽都打不倒他，他是最厉害的！” 卡莲的声音很大，放佛这样子说，就可以说服她自己。 “卡莲小姐……” “闭嘴闭嘴闭嘴，你们都闭嘴！呜——哇！” 小小的卡莲把自己埋入了膝盖之中，在原地蹲下，她终于哭了出来。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 阿瑟担忧地看着哭泣的卡莲，他看向了奥托，希望这个平日与小姐玩的很好的孩子可以好好地安慰一下小姐。 但当他看过去时，看见的，却是一个睁大着眼睛，正如灵魂出窍一般傻站在原地的男孩。 奥托的童年很不快乐，体质瘦弱，家人不认同他，也没有朋友。 直到遇上了卡莲，看着她的笑脸，他才明白那种自己被需要的感觉是什么。 卡莲一直与他说，他的父亲是多么神勇，她以后也要成为她父亲那样的人。 奥托是见过的……那一天，一只崩坏怪兽冲向了他，他无法动弹，内心一片空白。 弗朗西斯救了他，他手持着双枪，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说着。 “待在那里，我会保护你们的！” 那一刻，奥托忽然觉得，神明也莫过于此了吧。 奥托无法想象，【神】会死。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该做什么。 卡斯兰娜的庭院之中，似乎被卡莲的哭声感染了，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 许多来到这里打探消息的女眷或是家属开始了小声地啜泣。 今天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场噩梦。 明明只是和往常一样，带着几位年轻的孩子去历练，但为什么，自己的丈夫妻子或是儿女突然被留在了那里。 卡斯兰娜，注定会死在与崩坏抗争的战场之上吗？ “家，家主回来了！还有几位大人，都回来了！” 就在场面开始难以控制的时候，来自一名家仆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 他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庭院，甚至差点摔了一跤，但语气之中，满是激动与兴奋。 “阿福，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大家，大家都回来了！” 就在阿瑟还想确认些什么的时候，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就跑了出去，而跟在她身后的，是一道金色的身影。 仿佛一个信号一般，在庭院之中的，无论是女眷而是亲人，甚至是几位年轻人，都一个接着一个，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转眼之间，就只剩阿瑟与这名仆人。 “真是的。” 稍稍抱怨了自己的动作慢了一步，阿瑟拍了拍仆人的肩膀，然后转身，跟上了大家。 “快看，那是什么？” “笨，弗朗西斯大人你没见过吗，那是卡斯兰娜的家主啊！” “卡斯兰娜的大人们怎么了？” “应该是受伤了吧。” “是因为与怪兽战斗受伤的吗？” “一定是！” “卡斯兰娜的大人们，要加油啊！” “谢谢大人们保护我们！” “大人们辛苦了！” 日落西沉，在夜晚还没到来之前，一伙银发的战士们顺着街道，从不远之处缓步走来。 他们有男有女，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但相同的是，他们脸上的坚毅与眼中尚存的光。 他们互相搀扶着，昏黄的影子从他们身后逐渐褪去，听着百姓们对自己的担忧赞赏与欢呼，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爸爸！” “亲爱的！” “孩子。” “母亲！” 那是自己家人们的呼唤，卡斯兰娜的战士们，看着面前朝自己跑来的亲人们，嘴角的笑容更加柔和。 卡斯兰娜，守护的不只是万家灯火，还有自己的爱人。 黄昏褪去，灯火将明，守候于此的乌鸦们也悄然离去。 银发的少年松开了搀扶着弗朗西斯的手，看着他将两个孩子拥入怀中，悄悄地退到一旁。 围观的民众们也退了回去，把时间与空间，留给了这一家人。 “无论见到几次，我都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这真是美好的一幕。” 李清歌虚握着希儿量子化的小手，眼角柔和，轻轻地开口。 希儿没有说话，只是握住李清歌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她知道，是眼前的少年守护住了这一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三人 时间眨眼睛流失的飞快，特别是在你年幼的时候，越是不在意，越是失去的越多。 1470年，柯洛斯滕镇的一处看似普通的别墅，庭院之中，浅色的花绽放的很是美丽，若有若无的清香弥漫，随着微风而散。 金色的阳光正好，并不强烈，也不会仅仅带来虚假的温暖。 银发的少年坐在庭院之中，戴着没有镜片的眼镜，正认真地阅读着手中的书籍。 “清歌哥哥，午饭已经可以吃了哦。” 一道小小的阴影投到了李清歌正在看的书之上，传入耳中的，是一如既然软糯熟悉的声音。 李清歌摘下眼镜，将书签夹在正在阅读的一页，然后把书放到一旁的圆桌之上。 他抬起头，看着微微弯腰，眼中有着好奇的希儿，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好奇我看的书吗？” 被摸着头发，希儿微眯起眼，如幼兽眷恋父母一般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希儿有一点好奇。” “是一本有关哲学的书，嗯～” 李清歌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出了舒爽的轻吟。 看了一个上午的书，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但果然，活动一下身体的话就神清气爽了许多。 “希儿想要看的话可以借给你哦。” 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娇小女孩，李清歌笑了笑。 “是有关哲学的啊……” 希儿的面色有些苦恼，果然，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图画多一些的书籍，而不是听着文字就很多就很麻烦的东西。 “好了，不用纠结了。” 看着希儿苦恼着的可爱模样，李清歌再度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用强迫自己去看不喜欢的书。” 希儿什么都好，但是却改不了下意识的去依附别人这个毛病。 如果李清歌不说的话，希儿为了能在她面前表现的像个乖宝宝，一定会强迫自己去看那些艰涩的东西的吧。 “是，希儿知道了……不要小看希儿啊！” 语气截然相反的两个句子，希儿可以无缝切换。 看着撇了撇嘴，眼瞳朱红的里希儿，李清歌摸着她的头发，也不再说什么。 “切，一如既往的没有意思呢。” 里希儿想要吓唬李清歌的计划如图往常一样没有成功，倒不如说，已经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会被吓到才是不正常的。 “好了，不是可以吃午饭了吗，走吧。” 看着突然下线，瞳孔又变为海蓝的希儿，李清歌见怪不怪，示意不要继续待在庭院之中了。 “嗯。” 希儿点了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她伸出素白的小手，想要去抓住李清歌的衣角。 这是她五年之间养成的习惯，像个孩子一般。 虽然从外表上来看，她的确是一个孩子。 五年的时间，与李清歌一样，希儿的外表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当然，这并非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比如吃下了APTX4869之类的，而是她的时间被停滞了。 作为在后世出生的人，希儿的时间早已被那个时代标记，虽然在李清歌的保护之下，她待在了过去，但严格来说，她没有被过去时代承认，如幽灵一般，正向流动的时间无法影响到她。 都说相由心生，心理年龄会随着生理年龄的增加而增加，但某种程度上来讲，外貌也会影响到心理年龄，外貌年幼的人心理也会偏向年幼，比如某只德丽莎。 严格来讲，这方面李清歌有很大的责任，毕竟，她看着永远十四岁的希儿，总是忍不住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不知不觉下意识地去照顾，让希儿的心理年龄没有得到很大的成长。 但是管她呢，反正回归到正常的时间后，希儿还是会成长的，就让她多体会一下童年的快乐吧。 除了希儿这方面的，李清歌本身其实也因为处于异常的时间而产生了一些问题，那就是聊天群。 因为他穿越了过去，导致聊天群内的时间流速与他这边的时间流速大幅度延长了。 整整五年的时间，他才在聊天群之中签到五次，一年一次，才拿了一千多的水晶！ 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流速来算的话，五年，他可以获得几十万的水晶啊，在聊天群的商场之中，都可以换取到好几把完整的神之键了。 果然，聊天群不会让他这个bug利用的吗。 “老师，我来找你了！” “卡莲·卡斯兰娜，不准在大人的院子之中喧哗！” “不要紧的，老师又不会在意。” “总之，就是不准！” “嘛，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院子之外传来了三道不同的声音，希儿被吓了一跳，松开了抓住李清歌衣角的小手。 胆小怕人这一点，希儿还是和以往一样呢。 心中感叹着这一点，李清歌看着走进他院子的三人，微笑着说道。 “来的时间刚刚好，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顿午饭吧。” 当然，希儿做的是不够的，她只做了两人份的。 想要留这三位吃饭，或许还要准备另外三人份，不，四人份，也许五人份也说不定呢。 毕竟，卡斯兰娜都是大饭王。 “真的吗，是老师下厨吗，我可以多吃一点吗？” 闻言，已经成长为成熟女性的卡莲·卡斯兰娜，那一脉相承的蓝色眼眸微微发亮，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李清歌的胳膊，如小时候一样，向着银发的少年撒着娇。 “当然，你想吃多少都行，奥托和埃莉诺也是一样的。” “不，不胜惶恐。” “给你添麻烦了，老师。” 看着明显有些拘谨与紧张的另外两人，相比之下，卡莲还真是大大咧咧的。 “希儿姐姐，好久不见了。” 一边抱着自己老师的胳膊，卡莲微微低头，和希儿打着招呼。 “是好久不见了，小，卡莲。” 希儿稍稍有些别扭地说出了对卡莲的称呼。 放在以前，卡莲还没有她高的时候，希儿还可以自然地这么称呼。 但现在，她长高了这么多，比她都高了不少，而且连身为女性最吸引人的地方都比她突出，再称呼她为小卡莲，希儿自然感到不适应。 “好了，放开我吧，都几岁了，还这么黏人。” 虽然离成年还有一段时间，但卡莲已经展现出了自己高挑迷人的身段。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配上高跟鞋都要比他高上一点了。 还有那丰满的酥胸，虽然她本人看上去不怎么在意，但李清歌的胳膊可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的。 明明是在物资不如后世丰富的过去，但发育的还要比身为后辈的琪亚娜都要好，这就是卡莲吗，恐怖如斯。 看着卡莲与李清歌亲密的样子，一旁的奥托与埃莉诺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又没什么关系，我可是好久没见到老师了。” 卡莲微嘟起嘴，有些不满。 “只是一个星期而已。” “一个星期可是很长的时间。” “在不放开就不给你做吃的了。” “我放开了！” 看着果断松手的卡莲，李清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是敲了敲卡莲的脑袋。 可能是因为自己救了她的父亲吧，卡莲自小就很喜欢他，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特别是在弗朗西斯暗伤爆发，遗憾去世之后，卡莲甚至要比小时候更加黏他，似乎是把自己的感情转移了过来。 “你们顺便来帮个忙吧，要不然一时半会我还做不完。” “好的，老师。” “知道了，老师。” “明白，大人。” “我知道了，清歌哥哥。” 第一百三十章：一些无法改变的 “啊，吃饱了，吃的好撑啊，果然还是老师这里的饭菜最好吃了！” 暖阳的午后，临时被当做餐厅的庭院之中，银发的少女瘫软在座椅之上，抚摸着自己明显大了一圈的肚子，露出了舒适安心却有些苦恼的表情。 “但是，吃那么多，会不会变胖啊。” 看着希儿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将盘中的甜点一点点地放到餐桌之上，李清歌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说道。 “为了不吃胖，先戒掉餐后甜点如何？” “你是魔鬼吗，老师！” “唔……” 卡莲在这边夸张地耍宝，埃莉诺看着面前精致的甜点，也是犯了难。 女孩子总是在意自己的身材与体重的，特别是面前是在意的人。 与两位女性相比，已经成长为大高个的奥托就没有那么纠结了，他毫不在意地享用着面前的美食，然后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来，慢点吃，这里还有红茶哦。” “谢谢希儿姐姐。” 一个高高大大的成年男性冲着身材娇小，面容稚嫩的小女孩叫姐姐，还真是一副怪异的场景。 不过，这也是李清歌这里的常态了。 “啊，奥托你已经吃上了，不管了，我也不客气了，老师，要是我吃胖了，那就赖上你了。” 见奥托一副享受的样子，卡莲咽了口唾沫，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就陷入了甜品地狱之中。 “那么，我也失礼了。” 相较与卡莲而言，埃莉诺就优雅了许多，明明卡莲才是大小姐才对。 “慢点，又不是不让你们吃，真是的。” 看着面前的三人，虽然李清歌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自认为的十八岁，看上去还比他们稚嫩一些，但还是不知不觉地将她们当做后辈来看待。 “希儿，红茶很好喝哦。” 海色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午后的耀阳逐渐灼热，为了不让大家洁白的肌肤被烙上黑印，一柄大大地阳伞被撑开，伫立与庭院之中。 嗅着希儿种植于此的花散发而出的淡雅香气，看着面前安安静静消食之中的四人，李清歌的眉眼柔和，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们。 自从五年之前来到这个时代，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被崩坏生物围攻，陷入生死危机的卡斯兰娜一行人，自己为了能拥有一份暂居之地，就答应了弗朗西斯的请求，成为了卡莲·卡斯兰娜的家庭教师。 然后，又是在自己的运作之下，这份工作从卡莲的家庭教师变为了卡莲与奥托的家庭教师。 说是家庭教师，其实更像是弗朗西斯为了招揽与安抚他而设置的一份闲职，当然，他也知道这一点就是了。 自己这个家庭教师，与其说是教导他们什么，倒不如说是一个玩伴，一个保镖，或是类似于一个知心大哥哥的角色。 不过，这几年的相处下来，李清歌倒是真真切切的将卡莲与奥托当做了自己的学生。 小时候的奥托，不似后世那副精于细算，算计一切，漠视生命的样子。 以真情实意来讲，没有走上歧途的奥托，还是挺可爱的。 即便现在奥托长得比他高了，还是相当地尊敬他，甚至有一些濡慕的意思。 毕竟，奥托的父亲，现今的大主教并不是什么关心家庭的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什么好人，而他的其他亲人，即便是兄弟姐妹，也因为他天生弱小的体质，不屑于他相处。 他自小的玩伴与关心他的人，只有卡莲与李清歌。 “老师，我走了哦，不要太想我！” “大人，埃莉诺走了，我会择日再来拜访的。” “嗯，一路顺风。” 稍稍聊了一会天，卡莲与埃莉诺两位便挥了挥手，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她们只是过来拜访一下，能留下吃个午饭，享用一顿甜点，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身为女武神，特别卡莲还是女武神部队的队长，她们在这一段时间相当的忙碌。 毕竟，这一段时间，是天命决定东征的时间。 “好了，不要看了，已经走远了。” 看着眼睛牢牢黏在卡莲背上的奥托，李清歌看着这一位，眼神倒是有些复杂。 “咳咳，学生没有。” 被揭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奥托脸色一红，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 奥托喜欢卡莲，这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的事了。 或者说，这份感情经过时间的发酵，已经不只是简单的喜欢与爱了。 作为第一个将奥托从自认为黑暗之中拉出来，也是第一位给奥托一种被需要之感的存在，卡莲在奥托的心中，甚至是一种信仰，乃至神化。 可惜，朗有情，妾无意，奥托与卡莲，至少在这个世界，永远只是奥托单方面情感而已。 因此，作为见证，李清歌看向奥托的眼神才会变得复杂。 “希儿，可以麻烦你整理一下吗？” “好的，我知道了，清歌哥哥。” 这是很明显的支开他人的招式，希儿看得出来，李清歌也从未掩饰。 一种很简单的默契。 等到希儿将餐桌之上的东西都收拾好，自己待在厨房之中清理着餐盘，奥托才开口说道，碧色的眼瞳之中难掩着激动。 “老师，上次你交给我的东西，我已经摸透了，制造出来的药物，成本虽然有些昂贵，无法普及，但效果很好。” 奥托所说的药物，是治疗黑死病的药物。 在天命进行远征的同年，由崩坏引起的黑死病在欧洲开始爆发，短短时间内，就夺走了数以百万记的生命。 为了成为卡莲口中的大发明家，不被她丢下，奥托一直在努力，努力研究可以治疗黑死病的药物。 本来这个过程还要持续数年，但不忍心的李清歌自聊天群内换取了制造药物的技术，交付给了奥托。 埃莉诺，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老师，我想问的是，这样的技术您那还有吗……老师您为什么看上去兴致不高？” 原本兴致勃勃的奥托，看见了李清歌那复杂的神色，语气不禁轻缓了下来。 “我只是在感叹，这该死的世界。” “老师？” “不必理会我。” 有些东西，是会悄然发生改变，而有些东西，却又是不会改变的。 来到这个时代，虽然最终的目的是卡莲与八重樱，但有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李清歌还是想改变一下的。 他拯救了弗朗西斯在卡莲年幼时战死的结局，但他又毫无征兆地旧伤爆发，于一个夜晚悄然去世；他悄悄前往世界各地解决崩坏，想要遏制住源头，但黑死病还是无声无息地爆发了；他通过自己的手段影响了奥托的父亲，天命的主教，但远征之事，依旧发生了。 他好像做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不仅如此，因为他提前拿出了治疗黑死病的技术，少了奥托进行研究的过程，一名本该被他救下的少女，阴差阳错之下，被李清歌所救，成为了他的仰慕者。 就是那名与卡莲不怎么对付，却又在他面前十分拘谨的埃莉诺。 其实也怪不了他对吧，被黑死病侵袭，身躯要死士化的那个瘦弱的小女孩，谁又能想到她是埃莉诺呢。 也因为这段经历，埃莉诺并没有被奥托收为义妹，赐下沙尼亚特之名。 原本两条相交的直线，却被他弄成平行线了，这还真是。 如今，为了不再出现一些变故，让他这只蝴蝶煽动暴风，以致未来变成了某个平行世界，李清歌已经开始深入简出，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了。 于是，看着奥托眼中的期望，李清歌摇了摇头。 第一百三十一章：时间匆匆 奥托离开了，为了成为能帮的上卡莲的大发明家，他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很紧，要不是偶尔李清歌会拉着他出去，说是进行实践，否则他可能连睡觉都要泡在实验室之中。 他倒像为了科学而献身的疯子，可惜，这份疯狂并不是给科学的，而是给卡莲的。 离去之时，奥托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不解，像是在疑惑，李清歌身上是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技术，还是不愿意给他。 出于信任与尊敬，奥托更倾向于第一种结果。 想来也是，老师也并不是什么纯粹的科研人员，能拿出来的可能是探索哪座古遗迹发现的吧，已经是很难得的资料了，是他太贪心了。 等到那个金发高大的男性离开，李清歌半躺在一张躺椅之上，脚下用力，让椅子摇晃起来，自己把手臂放在额头上，看着天空，静静地思考着。 并不是他不愿意拿出更多的技术，就算他身上没有，聊天群的商场之中还有许多，绝对比天命现如今使用的更为先进与安全。 虽然签到拿不了多少水晶了，但个人任务依旧还可以使用，近几年，他前往世界各地消灭崩坏生物，也是积攒了不少，至少只是换些前文明残留下来的技术，无法亏空他的小金库。 但—— “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好。” 紫色的眼眸盯着蔚蓝的天空，那其中有着些许的无奈。 聪明，其实指的是奥托。 虽然他本人一直挺自卑的，但毫无疑问，他是这个时代最为聪慧的人，也是唯一可以将李清歌交付给他的技术吃透的人。 这看似结果美好，其实有着更深一层的东西在里面。 【火种计划】 那是前文明的先行者之一——华，也就是现在的赤鸢，日后的符华所执行的。 传播知识与技艺，促进文明的发展，这就是她所要做的。 然后这个计划就失败了。 过快的文明发展会引起崩坏的反弹，如机械降神一般为了针对这个文明，会创造出现阶段无法诞生的崩坏生物。 蚩尤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若是没人吃透还好，但如奥托一般……火种计划的结局一直在提醒着李清歌。 只是交付了奥托一项技术，虽然不至于立马就诞生审判级的崩坏兽，但去清除崩坏源头的时候，凭借他优秀的感知，已经发觉，崩坏在悄悄变强了。 对于现在的李清歌而言，除非神降权能诡异的律者，或是传说之中的行星级崩坏兽，那么还在他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 但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保姆，无法一直关注着世界各地，一个人，总是会有疏漏的时候。 强如赤鸢都需要收徒，协助她清除妖魔，更何况独身一人的李清歌呢？ “希儿，我出门一趟，你要出去的话，记得留一个纸条。” “好的，清歌哥哥。” 思绪万千，李清歌将手臂放下，冲着房子中说了一句之后，银芒一闪，整个人凭空消失不见。 浅色的花随风摇曳，希儿穿着围裙自房子里走出，她的瞳孔朱红，盯着那张躺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天命总部—— 在这个宗教信仰浓厚的时代，作为总部的建筑并非那个科技感十足的浮空岛，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教堂。 身披华丽教袍，头戴金冠的老者站在教堂的中央，仰头，环视着绚丽的壁画，默然无声。 他是奥托的父亲，但更多的，是这个国家的教皇，天命的主教，欧洲的统治者。 “你来了。” 某一刻，老者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因为长时间深居高位，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威严与虚假的尊贵。 （游戏之中有出现过两张族谱，是500年前阿波卡利斯与卡斯兰娜家的，奥托的父亲叫尼古拉斯，他还有个姐姐叫比安卡。） “……” 银发的少年没有说话，他的瞳孔幽深，如漩涡一般，吸引着一切。 李清歌挑了一张椅子坐下，如同想要寻求神父解答的迷途之人，他的确需要解答，但他的态度并不算友善。 “远征……为什么还是发生了？” “很简单，为了资源，财富，与更多的土地。” 尼古拉斯没有在意李清歌的态度，他坐了下来，离他很近，近的后者可以看清前者脸上的沟壑，与浑浊贪婪的眼神。 他的话语平淡，但平淡的遮掩之下，是赤（）裸裸的残酷。 远征，只是披了一层皮的侵略与战争罢了，说到底，只是为了自己的贪欲。 “你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 李清歌很讨厌战争，在决定不再大幅度地干涉这个时代之前，他一直在尝试着阻止远征的发生。 尼古拉斯，就是他所做的一项努力。 “阿波卡利斯并不能一家独大，除了无所欲求的卡斯兰娜以外，其他家族都在向着阿波卡利斯施压，这些，你应该明白吧。” 尼古拉斯缓缓地开口，尽量让李清歌能听的真切。 这是很奇怪的一幕，天命的主教，位高权重，对一个少年耐心地述说，就像是同等层次的人在交流。 但答案很简单，只是说起来有些黑暗——尼古拉斯，已经被李清歌控制了。 灵魂与肉体，这是李清歌眼中构成人类甚至更多生物的两要素。 与肉体相比，灵魂更难触及，意识与记忆都隐匿在其中，但一旦触及，它要比肉体更脆弱。 李清歌无疑是可以触及到灵魂的哪一种人。 因此，只要小小的修改一个人部分的灵魂，他的记忆，他的意识，便可以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无人可知。 而恰巧，未来的他给他的水晶之中，就有这种技巧。 也正是因此，李清歌才能成为奥托的家庭教师，在这个时代，自由地活动。 “安心，天命的远征势在必得，我们还有着秘密武器，那名为【崩坏】的礼物。” 潜意识之中，李清歌已经成为尼古拉斯最信任的亲信，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李清歌的话，可以影响到他。 说起来有些讽刺，身为他最聪明的儿子，奥托没有获得尼古拉斯的宠爱，反倒是对于李清歌这么一个控制了他的人，他十足地信任。 “你们会失败的。” 李清歌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了。 就像他通过修改灵魂控制了尼古拉斯一样，他大可以控制住其他家族的家主。 但那之后呢，贪婪并不是一个人的事，当一个群体的贪婪聚集在一起，那才是莫大的恐怖。 他总不至于将所有有想法的人都控制起来，那么，这个时代就要乱了套了。 “或许吧。” 尼古拉斯裂了咧嘴巴，露出了有些黄暗的牙齿。 对于李清歌的话，他不置可否。 银发的少年不再说什么，只是身影突然的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老人起身，看着四周庄严的壁画，眼神露出一抹狂热。 …… “清歌哥哥，快看，那里有面具。” 圣诞将至，作为欧洲最重要的一天，虽然今年有着天灾——黑死病，人祸——远征，但节日的氛围依旧浓厚，大多数的平民都在这一天放松了身心，想要好好地舒一口气。 久违地，没有其他人打扰，李清歌牵住希儿的手，在采购晚上聚餐的材料。 将里希儿递来的加了过辣的烤串面不改色的吃下，李清歌带着希儿，走向了那个似乎是新开的店面。 “客人，要面具吗，都是极东那边进口的。” “给我拿几个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时光匆匆 文正七年，日本信浓，一处小村庄之内，一场为了求雨而举行的祭祀在村民的围绕下进行，而祭品，却是神主大人的女儿，拥有巫女血脉的八重凛。 雷声响起了，然后是逐渐放肆起来的风，最后是豆般倾洒而下的雨。 真正不合时宜的雨啊。 十年前就是这样，下着这样的雨，那是身为巫女的八重樱与八重凛的母亲死于了祭祀之中。 不会看气氛，或者是太看气氛的雨。 李清歌伸出手掌，微凉的雨打在他的身上，然后弹开，连流淌的资格也没有，它们只能落在地面，沾着灰尘，然后顺着裂缝溜走。 村庄之中传来了载歌载舞的声音，那是饱含了许多人的惊喜与欢愉。 呵呵，看来，有些人很开心呢。 少女的哭声与无声的呜咽溶于风中，飘散而逝。 少年没有言语，他只是拿出了一个狐面，那个被他亲手挑出的面具，乘着些许的雨水，覆在了脸上。 冰凉的液体自脸颊流下，顺着缝隙流出。 然后，他拨动了世界。 黑白之色席卷了面前的一切，风声与雨声不再，他轻轻迈步，水流被推开。 那一瞬间的定格，将一切都映照了下来。 眼球突出，唇角开裂，身体大幅度地扭曲着……村民狂喜着，却像野兽一般，暴露出了自己的丑态。 被暂停的世界之中，只有一道无声的哭泣依旧清晰。 樱发的小女孩安静地躺在同为樱发的女孩怀中，那恬静的表情，宛若只是熟睡一般。 踩着雨水，李清歌走到了八重樱的身边，他看见少女的瞳孔无声，有什么东西正在开裂。 没关系，他是来修补的。 他抱起八重凛，抱着这个意外轻盈的小女孩，实施了奇迹。 这一次，时间的机械巨人并没有出场，因为此刻，它已无法踏入李清歌的领域之中。 滴答滴答—— 时钟逆时针转动，代表着时光的倒转。 不光是刀伤，还有手脚之上被挑断的经脉，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灵魂。 李清歌不光是在拯救八重凛，更重要的，他在修补八重樱一点点产生裂缝的心。 “咳咳……姐姐……” 李清歌将凛还给了樱。 樱发的女孩的眼中有了亮光，将自己的妹妹抱在了怀中，紧紧的。 世界恢复了颜色，八重樱的眼中有了色彩。 她抱着凛，两人蜷缩在一起，似在躲着无处可躲的雨水。 很凉吧？ 戴着面具的少年张开了手掌，纯粹的崩坏能驱散了乌黑的云层，也带走了雨。 “你是谁？！” “你干了什么？！” 愤怒与恶意瞬间铺满了整个世界，八重樱把凛的脸埋入自己的胸怀，闭上了眼。 真是愚昧。 面具之下，李清歌紫色的眼瞳悄然转金。 被愤怒支配了心智，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了了？ 真是丑陋！ 因此……不用害怕。 银发少年伸出，摸了摸八重樱的头发，湿湿的，并不是很舒服。 八重樱感受到了温暖，那只手很柔软，很干燥，很安心。 她睁开了眼，青色的眼瞳带着她自身都不知的一抹明亮，她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人，不知男女，不知老少。 “是你，一定是因为你，狐神愤怒了！？” 狐神？ 何为神明？ 李清歌盯着那个指着他的村民，看着他从满目愤慨到身躯颤抖，丢下了手中充当武器的农具，面具之下的脸，无喜无悲。 对于你们来说，我就是神明啊。 “吾确实不高兴了，跪下吧。” 他开口了，那是尊贵，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 那是他的另一面，他从未舍弃。 村民们跪下了，没有一丝犹豫，他们的表情惶恐，如果待宰的家畜。 “狐神大人，我们需要献上什么祭品，才能平息您的愤怒。” 愤怒吗？ 确实有，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么我就收下了。 无形的空间化为了利刃，将他们审判。 血腥味刺鼻，不意外地恶心。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之中杀人，但却没有什么实感。 果然啊，我和大家不一样。 如果是琪亚娜她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改变他们吧，而不是像我一样。 李清歌捂弯下腰，把两个女孩抱在怀里。 雷电冲天而上，再度唤来乌云，洗涤着这片罪孽。 “别怕。”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女孩好奇与害怕的眼神，摸了摸她们的头。 “你们是好孩子。” …… 战争，真的是正确的吗？ 卡莲一直在思考，但是想不明白。 她不聪明，她一直都知道的，她不擅长思考这些。 一直以来，有父亲，有奥托，有老师……替她思考，让她可以专心投身于与崩坏的战斗之中。 但是，父亲已经离世了，奥托，虽然卡莲很信任他，但是他的思想绝对是与自己不同的，这点她可以肯定。 对了，还有老师，虽然这几年已经很少见到老师了，但他一定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一定！ 怀抱着这样的希望，卡莲作为天命最强的王牌，被派到了战场之上。 然后，被轻而易举地打败了。 那并不是一个量级的敌人，这种连绝望都感受不到，探测不出深浅的情况，她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到。 ——她的老师。 卡莲倒了，那个白发赤眼的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淡然。 奥托冲了过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但是无所谓了，因为那个女子，那位神州的仙人留下了一句话。 “【钥匙】的守护者啊，好好想想，你要守护些什么？” 守护……什么？ 我不知道。 1475年，天命远征的队伍，于钦察草原遭遇【明】帝国，战败而归。 …… “那是你的学生吧，她身上有你的气息。” 仙人立于一座苍穹，看着远方离去的军队，不知在向谁搭话。 “没错，多谢你留情了，赤鸢。” 银发的少年在她身旁站立，无声无息。 “她是神之键的拥有者，如何引导她正确使用力量，也是我的职责。” “只是为何，你最后一刻不曾出现？” “因为，这是历史的一环。” 第一百三十三章：怪盗匆匆 与赤鸢，也即过去的符华相遇，是一个意外。 他是一次前往神州清除崩坏之时遇上的这位仙人。 来到这个时代，认真地说，李清歌并没有思考有关符华的事，或者说，他不知道即将发生在这位仙人身上的具体内幕。 赤鸢将被她的弟子杀死一次……但，这却是她成为符华而舍弃“仙人”之名的一次转机。 于理性，他不能更改这一次的结局，于感性，他却想要杀死这些孽徒，无论他们拥有什么样的理由。 “历史的一环？” 赤鸢虽然疑惑，却没有做出什么表情。 她就是这样一人，走过无数岁月，阅见世间百态，见过无数人来人往。 因此，她才是“仙”。 “我本想改变故事的结局，但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见证者而已。” 李清歌轻叹一口气，带着些许的无力感。 自己还是不够强，如果自己可以无视因果，从而修改历史的话，就不用那么烦恼了。 所以说，十三道律者权能，这个世界的权限，是他必须去收集的。 白发的仙人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若不是因为心中隐隐影响到她的一丝既视感与熟悉感，她也不会与只有片面之谈的李清歌说这些。 寡情薄意，才是这时候的她。 虽然她猜出了什么，但性子却不允许她在意。 李清歌倒也不介意说一些暴露自己身份的话，毕竟，赤鸢全部都要忘掉的。 他到这个时代的时间不允许他做更多的事了，兴许再往前推个十年，他可以陪在赤鸢身边，去改变她的性子。 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大不了，再一次的前往过去。 山巅的风不意外的凉，等到雾气凝起，拢成一片，此处，除了飞鸟之外，再无别的身影。 …… “救……谁来救，救我……” 好热，好渴，好难受。 身体为什么动不了了，身上的是什么，为什么我的手变得那么惨白了！？ 我是要死了吗，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我好想跑，可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惨白的死斑如蛇一般一点点缠绕上我的双脚，我惊恐，害怕，想要尖叫，但是没有力气。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就像那些人一样？ 我不要…… 谁也好，天使也好，魔鬼也好，谁，来救救我？ “救……” 我睁开了眼，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 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臂，惨白的手臂恢复了原样。 身体不痛了，不热了，重新有了力气。 太好了，我是得救了吗？ 谁救了我？天使吗，还是魔鬼？ “你醒了？” 是天使……在那一瞬间，我很确幸。 看着那个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冒着白雾的食物过来，我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肚子绞了起来。 “是您救了我嘛？” 我强迫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十分豪华的床上，垫子好软，被子好温暖。 下意识地相应掀开被子下床，然后我发现了，自己的身上是一套很好看的睡衣。 我不敢乱动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衣服弄烂。 小时候，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总是说自己吃的多，所以强迫自己去做那些重活，所以我知道的，我的力气有一些大。 我觉得自己不安的样子一定很好笑，但那个人只是笑了笑，还摸了摸我的头。 连那个母亲也从未这样对待过我，还有，他笑起来真好看。 所以，我呆住了。 “没关系的，你还很虚弱，先躺在床上吧，嗯，还有，是我救了你。” 我被那个人强硬地按回了床上，说是强硬，但很温柔。 “谢谢您，我想请教您的名字，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我叫李清歌，至于报答，等你身体好起来再说吧。” 那个人，不，清歌大人端起了碗，里面是一碗白粥，他坐了下来，坐在了床边，似乎是要喂食。 “那个，轻，清歌大人，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还没有力气对吧。” 其实是有的，但下意识地，自己点了点头。 “好吃。” 清粥的味道并不强烈，但那已经是自己吃过的最好的食物了，不知不觉，眼前的景色模糊了起来。 “你似乎是饿了很久，暂时只能吃这些了……是烫着了吗？” “啊，嗯，没有，对不起。” 自己都搞不清楚，我似乎有点语无伦次了。 清歌大人放下了碗，我的心也坠了下去，是因为我的任性，所以不喂我了吗？ 这么想着，一只手轻轻覆在了我的脸上，替我擦拭了泪水。 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起来，我离清歌大人很近，他抱了我一下，鼻尖有很好闻的味道。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在他要松开拥抱之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手扣住了他的脖子。 “抱歉，抱歉！” 我忍不住，忍不住贪恋这股温柔与温暖，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清歌大人没有怪罪我，他只是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轻轻抱住了我。 “我叫埃莉诺，清歌大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一定！” …… 如果李清歌知道自己在埃莉诺心中的形象，一定会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自己只是在那一天，刚好救助了一个得了黑死病的女孩，只是单纯的巧合。 那张床与衣物也都是些普通的东西，自己也只是简单地安慰了一下那个似乎有些无助的孩子。 哪能想到，自己在埃莉诺的滤镜之中，会变成这样的形象。 这真的不是哪里来的乙女游戏的主角吗？ “好久没见清歌大人了，下午就去一趟吧。” 听着面前长着小胡子一脸刻薄的男人抱怨的声音，埃莉诺的心思早已神游天外，只是外表依旧一副正经的样子。 “卡莲队长，关于这个紫鸢怪盗，你是怎么想的呢？” 等到那个小胡子走了，埃莉诺才看向刚刚一直在一旁发呆的银发少女，话中有话的说道。 1476年，天命接到了维克托教士报案，说是自己家中的金币被一名身穿紫鸢礼服说着奇怪的话的怪盗偷走了。 于是女武神部队的队长卡莲，便带着她的队员来到了这里，调查怪盗的踪迹。 “怎么想的，哈哈哈，我觉得她很厉害啊，能从维克托家中偷走金币。” 看着绕着头发，打着哈哈，一副x无脑样子的卡莲，埃莉诺叹了口气。 卡斯兰娜的人都是这样的吗，都不喜欢思考的样子。 “卡莲队长，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不适合演戏。” “骗人，奥托明明说我扮演的很好的。” 看，就是这么简单，怪盗的线索找到了。 “该回去了，卡莲队长。” “欸，我们不是还要抓怪盗吗？” “已经不需要了。” “什么？” “看来对方是一个合格的怪盗，没有留下踪迹，其他的，就交给别人吧。” 反正女武神部队又不是什么搜查官。 而且，维克托教士，这个贪()污()腐()败的人，也不需要同情。 “埃莉诺。” 卡莲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埃莉诺，后者停下了脚步。 “你有没有想过，天命的现状。” 此刻，这里只有她们二人，卡莲鼓起了勇气，才决定想埃莉诺发问。 看着对方没有回答，卡莲继续说道。 “天命发布的赎罪券，真的是正确的吗？” 因为远征失败，为了弥补金钱的损失而让普通民众强制购买赎罪券，那真的不是天命的错误吗。 “卡莲，所以我才嫉妒你。” “什么？” 埃莉诺转过身，看着卡莲，眼神复杂。 “你被奥托和清歌大人保护的太好了。” “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也不是你能改变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我在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吗，埃莉诺。” 宅邸之中，卡莲站在屋子内，看着站在大门之处的埃莉诺，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自认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阳光的阴影恰到好处地划分出了一条分割线，似乎在象征些什么。 “你说，嫉妒我？” 嫉妒，并非艳羡，那是原罪。 听到卡莲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话语，埃莉诺扬起了头，圣青色的瞳孔是想象不出的平静。 但正因平静，才能隐藏住真实的情感。 “不光是你，还有奥托，甚至还有希儿姐姐。” “为什么？” 卡莲想象不到，埃莉诺虽然平日里表现的与自己不对付，但在李清歌的面前，一直都是乖宝宝，独处之时，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这样的人，却对自己摊牌了。 “因为大人的眼中只有你们。” 自己还记得，在说出埃莉诺这个名字之时，清歌大人眼中隐藏的很好的错愕，就好像自己的出现是一场剧本之外的意外。 兴许是因为年幼之时的贫苦生活，她对别人的视线意外的相当敏锐。 自己与卡莲他们是不同的，这是埃莉诺逐渐明白的。 虽然看似是同样的待遇，同样的教导，但那位大人的视线，永远是停留在卡莲与奥托之上，偶尔对她投来的视线，复杂到埃莉诺都猜测不出。 她当然不会怪罪清歌大人，不会去埋怨他，她永远是在自己的身上找理由。 是不是自己做的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对了，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可是，当天命远征失败，她与卡莲奥托三人带着伤回来，从那位大人的眼中，她终于看清了，并非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位大人的视线是有限了，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有着先后亲疏之别，自己，只是来晚了一步罢了。 所以她开始羡慕，她开始嫉妒。 “卡莲，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善妒与疯狂。” 为了能得到那位大人的宠爱，她愿意做任何事。 “等一下。” 看着说完，便想要离开的埃莉诺，卡莲连忙叫住了她。 “我们，不是在说天命的事吗？”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不过……善妒疯狂的女人啊。 埃莉诺对自己的评价真是贴切，她对自己的定位至少是女性，但自己呢，在老师的眼中，应该只是一个孩子吧。 卡莲甩了甩头，把略带烦闷的心思暂且抛到了一边。 “你以为我不知道天命的现状？” 或许因为已经在卡莲面前暴露了，埃莉诺也不再伪装，话语之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讥讽。 “现在的天命，已经不在是单纯为了保护民众对抗崩坏而设立的组织了，或许一开始就不是。” 她顿了一下，看着卡莲的脸，改了口吻。 “好吧，或许卡斯兰娜从未改变。” 这个似乎整体观念都太过理想的家族，应该没有多余的脑子来想些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的天命，只不过是各个家族享受权力的工具罢了。” “百姓民众的姓名，在他们的眼中，甚至不如一块金币，崩坏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是可以被利用的牲畜。” 随着埃莉诺的每一句话，卡莲渐渐低下了头，双拳逐渐紧握，俏脸隐在银发的阴影之下。 “既然你都知道，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去……” 不去改变。 “所以我说，清歌大人与奥托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踏踏的高跟鞋声音响起，埃莉诺走到卡莲的身边，挑起她当然下巴，盯着她那双迷茫起来的蓝色双瞳。 “偷偷几个金币，将其施舍出去，又能有什么改变。” “你是怎么？！” “就算你能偷了每个富人的金币，那又有什么用，只要天命还在，他们随时都可以从百姓之中吸回来，甚至恼羞成怒，变本加厉。” “那就改变天命！” “那你能怎么改变！” 面对卡莲突然大吼出来的话，埃莉诺同样选择吼了回去。 她揪住了卡莲的衣衫，明明没有她高挑，气势却又放佛压住了她。 “凭你被轻而易举就被打败的天命最强的武力，还是你那草履虫都不如的脑子。” “我……” 被吼的卡莲一时脑海有些混乱，说不出话来。 “唯有涉身政治，才能去改变现状。” 唯有权力才能对抗权力。 “那我就去涉政……” “然后被吃的一干二净，连带着卡斯兰娜一家？” 卡莲无法回答，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这些，她把握不住里面深深的黑水。 “呵，你那个青梅竹马倒是有可能为了你去涉政。” 松开了卡莲的领口，埃莉诺嘴角微勾，像是嘲讽。 “奥托……” “但你也看的出吧，他的心思很复杂，跟你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卡莲沉默不语，她也知道，奥托与自己是不同的，这份不同不止体现在性别与身体，更重要的是灵魂与信念。 “你能保证奥托之后不会变吗，变的和那些人一样，变成比他们更恐怖的恶魔。” 奥托是有本事的人，但这样的人，反而更加让人害怕。 “看吧，你自己都说不出来。” “还有，还有……” 自己与奥托接连地被反驳，卡莲的脑海很混乱，混乱到语无伦次，绞尽脑汁地寻找一个答案。 然后，她寻找到了，很快。 “我还有老师，他很厉害，比我厉害很多倍，而且他还可以说动主教，他一定可以的。” 武力智力权力，印象之中，李清歌，她的老师是最完美的那个人了。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可以改变这腐朽的天命。 看着卡莲眼中的光与希冀，埃莉诺却是一反常态，她生气了。 啪—— 卡莲捂住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自那传来。 她可以躲开的，埃莉诺没有她强大，只是，她的心早已乱了。 “卡莲·卡斯兰娜，我警告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埃莉诺放下了手，圣青的眼眸满是怒火。 “不要做你不合实际的大梦了，也不准你牵扯上清歌大人。” “改变天命，改变这个时代，需要付出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埃莉诺离开了，只留下卡莲一人，捂住脸颊，看着阳光之下的街道，默然无语。 “老师，我该怎么办？” …… 晚上，李清歌家的客厅之中，气氛有些诡异。 希儿贴着他坐在一起，但是，卡莲，奥托，与埃莉诺三人坐的很开，原本可以坐下数人的圆桌，硬生生被几个人坐满。 奥托坐在卡莲与埃莉诺中央，有些坐立不安，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觉得坐在这里压力很大。 这里的气压，好低啊。 “卡莲，今天胃口不好吗？” 晚餐过后，看着只吃了三碗饭的银发少女，李清歌疑惑地询问到。 “啊，嗯，是有点啦。” 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卡莲的笑容有些勉强。 “……走之前来我房间一趟吧，希儿，等一会麻烦你收拾了。” “不麻烦的。” 嘎吱—— 夜晚，卡莲咽了口唾沫，推开了李清歌的房门。 “你来了，坐吧。” “是，我知道了。” 关上了门，看着明显拘谨了很多的卡莲，李清歌掀起了她的长发。 今天的卡莲，意外化了妆，拍了粉，但明显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好看一点。 李清歌把粉抹开，看着上面浅浅的红印，猜到了什么。 “和埃莉诺吵架了？” 结合今天餐桌之上的古怪气氛，不难推断出。 “没，好吧，吵了一架。” 严格来说，并不是吵架，因为她一直再被埃莉诺压制着。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揉着卡莲滑嫩的脸颊。 “老师不问发生了什么吗？” 因为被揉着脸，卡莲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有些可爱。 李清歌摇了摇头。 “你们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孩子了。” “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就算了。” “什么啊……” 卡莲小声地嘟囔着。 “你这不是还把我当孩子对待吗？” 我也想被当成女性对待啊，你又不是我真的老爸。 这些话，卡莲没有说，或者不敢说。 “老师，可以抱一下我吗，一下就可以。” “……嗯。” 稍显犹豫，李清歌轻轻抱住了卡莲。 这让她有些高兴。 什么啊，这种时候，又把我当成女孩了。 卡莲反手拥抱住了李清歌，紧紧的，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就是这样，这样的怀抱，既温暖，又安心，好像一直这样待下去。 “老师。” “嗯，我在。” “我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情，但是别人想要阻止我，那该怎么办。” “我在。” “老师的回答，真是狡猾……如果我成功了，你会夸奖我的对吧？” “我在。” “嗯，那就暂时，先这样吧。” 卡莲轻轻闭上了眼，碧蓝的瞳孔，满是坚定。 她不会再迷茫了，因为她的老师，一直在她的身边。 …… “卡莲·卡斯兰娜，我会阻止你的，一定会的。” 门扉之后，灰发的女孩神色坚定，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无论用什么方法。” 第一百三十五章：偏执与战斗 有些事情，的确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但如果什么都不去做，那就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 卡莲她是这么想的，即便是在微小的事情，积少成多，也会有重大的收获。 只是，正如你不知道那一株参天大树之下埋葬了多少具尸体一般，阳光背后的，那是超乎想象的阴影。 “纱夏，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是花店店主的女儿，今夜却是被抢走了。 卡莲跟随着劫匪的踪迹，再次来到了这里，教士维克托的宅邸。 这里是宅邸的秘密地下，在拥有神圣天命标识的大门之后，纱夏，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宛如罪人一般被绑在十字架之上，昏迷不醒。 宛如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四周各个方位也昏迷了一名小女孩。 中央之处，一个营紫色的方块将昏沉的光映照在四周的墙壁之上，平添一分寂静与诡异。 “卡莲，我应该警告过你。” “埃莉诺！” 就在卡莲满是怒火与疑惑地想要救下纱夏与其他小女孩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这个房间。 是埃莉诺。 她一直跟在卡莲的身后，就是想阻止卡莲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她就是想让卡莲知道这些黑暗，然后对天命感到绝望，去停止她不合实际的妄想。 “埃莉诺，这里是干什么的，告诉我！” 卡莲将纱夏抱在怀中，质问着她，话音之中是藏不住的愤怒。 “就像你猜的一样，人体实验。” 被质问着，埃莉诺的声音意外的平静，或者说冰冷。 “为什么，维克托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但是维克托教士已经无法回答她了，因为他已经被打晕了。 “不只是维克托，而是整个天命。”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想要对抗崩坏。” “我不信！” “当然，我没有欺骗你的必要……想要对抗崩坏是真的，但更多的，是为了获得力量。” “力量……就真的那么重要了吗？” “……” “重要，不重要……你这样的人，你这种人怎么会懂啊！” 让卡莲意外的，一直维持着平静的埃莉诺突然失控般的大吼。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圣青色的瞳孔紧盯着卡莲那张呆愣住的傻脸，感到了恼怒，羡慕与嫉妒。 “像你这种天生强大的人，又怎么会明白，那些弱小的存在，他们面对崩坏，面对灾难，有多么的绝望。” 如果不是没有力量，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死在我的面前之时，我就不会哭泣了。 “你又怎么会明白，我自认为追上你时，却突然又被拉开一大截，那种仿佛近在咫尺却无法跨越的感受，那有多难受。” 如果不是没有力量，天命女武神部队的队长就是我的，我可以做的比你更好。 “你怎么会明白，那个人的目光看向你之时，我是多么羡慕，多么嫉妒。” 如果不是没有力量，我在那位大人的眼中，一定比你更好出彩，他的目光之中，一定有我的一分存在。 紫色的盒子在中央发出微微的亮光，只是现在的两人，都没有精力去在意了。 卡莲抱着纱夏，沉默不语。 她明白，她和埃莉诺，彻底决裂了。 她抵着头，将纱夏放下，起身，握紧了携带着的双枪。 那是怪盗的武器，本以为，没什么机会使用了。 “这件事，奥托知道吗？” 有些事情，卡莲想要弄清。 “你要明白，现在的奥托，已经是个【大发明家】了。” 埃莉诺的语气是那么的嘲讽，卡莲扬起了脸，深吸了一口气。 并非是拯救世界的大发明家，而是另一种……吗？ 奥托，你…… “最后一个问题，老师他知道吗？” “清歌大人不反对人体实验，前提是实验并非无意义的牺牲，而且，必须是当事人自愿。” “所以？” “所以奥托欺骗了清歌大人，顺便一提，我是帮凶。” “你们会后悔的。” “嗯，所以卡莲，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吗？” 那并非朋友之间的请求，而是某种威胁，不一定是以性命为挟，卡莲，还有很多在乎的人，例如……卡斯兰娜家族。 低下了头，卡莲盯着埃莉诺，碧蓝如天空的双瞳满是坚定。 “让开，我要带走她们。” “不可能。”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清冷的月光照射不进来，唯有烛火摇曳，影子照射在墙壁之下，扭曲的一瞬间，两人的身影交错。 并非是什么切磋与训练，而是真真正正的，拼上了自己的信念，认真地战斗。 而后，卡莲战败了。 她想不到，就像埃莉诺说的一样，对方从未追上过她，天命最强的那个存在，一直都是卡莲。 身体意外的无力，卡莲捂住自己的胸口，瘫坐在地面之上，背后是一片的冷汗。 滴滴鲜血流出，清晰可闻。 发梢转白，拿着一柄幽夜似的长枪的埃莉诺缓步走到卡莲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就是这柄枪，在埃莉诺拿出它的那一刻，对方的身体素质瞬间凌驾在她之上，压制住了她，而且，被那炳枪划伤之后，身体就不能动弹了。 “这炳枪……哈……和犹大是一样的……” 意识渐为模糊，卡莲终于认出了这炳枪是什么，那是天命所掌控的神之键之一，黑渊白花之中的黑渊。 眼睛不受控制地合上，最后一刻，卡莲看到的是埃莉诺那张冷漠的脸，那锋利的枪尖，与远处，一脸焦急地跑来，那道金色身影的脸。 …… 紫鸢怪盗被捉住了，出乎意料，或者说不出意料，她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卡莲。 很多人都猜测可能是她，但是没有会想到她会被抓住。 当然，因为天命主教仍需要卡斯兰娜家族的力量，卡莲并没有得到很严重的惩罚。 她靠在牢房的墙角，抱着膝盖，静静地思考着。 奥托中途来看望过她几次，和她说了很多话，可是她都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父亲，要保护民众，守护那些自己爱着的人。 还有她的老师，他说，他在。 “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无论如何都要看着前方，因为，我们是战斗在最前线的战士。” 第一百三十六章：灰色的怪物 “希儿，我们该离开了。” 在这个时代属于自己的家中，李清歌看着正阅读着书籍的希儿，轻声说道。 沉浸于书本世界的少女被惊醒，她抬起了头，眼神略显迷茫。 “那个，离开是指。” “先是欧洲，然后是这个时代。” 希儿合上了书本，一时有些默然。 在这里快快乐乐地生活了好几年，她都快要忘记了，他们两人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旅客。 “希儿知道了，那，清歌哥哥，我们离开欧洲之后要去哪里。” “去极东，去一个小村庄。” “村庄？” “嗯，我在那里当了一个神明。” “神明……唔，听上去是很有趣的经历呢。” 希儿起身，走到李清歌面前，微微抬起头，大海般的眼睛盯着他。 “我可以和卡莲她们去告个别吗？” “当然，只不过，他们会忘记你哦。” “没关系的。” 希儿摇了摇头。 “只要我自己记住就好了。” 李清歌伸手，摸了摸希儿的头，她应该也是成长了吧。 希儿没有躲开，而是进了一步，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了李清歌的腰，俏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虽然没有说，但希儿果然还是有点伤心的吧。 “放心好了，等我们回去后，还是能见到他们的。” 未来的一些事情，李清歌已经告诉了希儿，包括奥托与卡莲之间的故事，他做的一些错事，埃莉诺的结局……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奥托在500年后可还活的好好的呢。 “嗯……还有小卡莲，还有埃莉诺……” 希儿没有什么朋友，因此，在她的印象之中，大家都是好孩子。 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但当下，他们都是希儿的朋友。 “嗯，还有她们，我就是为了改变些什么，才来到这里的。” “所以，放心地交给我吧。” …… 卡莲出狱了，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开心。 她回到了卡斯兰娜的家中，走进了存放着神之键——犹大的誓约的房间里。 金色的十字架即便在黑暗之中也散发着光芒，如同耀阳，即便黑夜，也会有月亮反射它的光亮。 “也许我不能改变，但必须有人去做。” 深吸一口气，卡莲拿起了犹大的誓约，如巨石一般沉重的十字架压弯不了她的膝盖，但是，她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格外的沉重。 卡莲背着犹大，前往了墓地，放眼望去，漆黑的石碑宛如永恒的守望者。 在一片的卡斯兰娜之名中，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弗朗西斯·卡斯兰娜。 “父亲，我大概明白，当初的你是什么心情了。” 穿着一身华丽的怪盗服，此刻的她，并非天命的卡莲，而是怪盗卡莲。 她为她的父亲献上了一株开的灿烂的白花，然后转身，毫不留恋。 “卡斯兰娜，是人民的护盾。” …… 天命的教堂，是神圣之地，是神父为世人祷告，赐福之地。 但此刻，也是恶魔诞生之地。 埃莉诺手持着黑渊，枪柄如探入水潭的木棍，浸入维克托地下的那个“黑盒子”之中。 她进闭着眼，半跪于地。 立于一旁的，是奥托与天命的主教。 这对父子久违地站在一起，却是为了一个实验。 他们血脉相连，他们心思各异。 埃莉诺突然睁开了眼，将黑渊缓缓拔出，一个漆黑的结晶体从盒子之中浮现，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这是成功了吗？” 有了这个，就可以对抗崩坏了吗？ “成功了？！” 有了这个，我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吗？ “成功了！” 有了这个，我就可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了！ 圣青色的瞳孔泛上猩红，埃莉诺恍惚之间，看见了深沉的黑暗。 咔——咔蹦—— 光撕裂了黑暗，砖块与灰尘坠落地面，教堂的穹顶被打破，一柄巨大的十字架嵌入了地中，银发的怪盗登场，宛若英雄落地。 “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卡莲，你怎么！” “卡莲·卡斯兰娜，你是想要背叛天命吗？” 卡莲站在犹大之上，金色的阳光将她的银光映照的闪闪发亮。 面对奥托的疑惑，主教的质问，她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握着黑色结晶，沉默起身的埃莉诺，眼神哀伤地看着她。 “埃莉诺，我没什么朋友，只有你和奥托，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好姐妹的。” 奥托与主教被教堂之中的守卫拉走了，他们也看的出来，接下来的争斗，并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当务之急，是保护主教。 “卡莲·卡斯兰娜，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卡莲跳下了犹大，这炳金色的十字架展开，金色的长矛与锁链隐藏其中。 她拿出了犹大之中的一柄长矛，看着埃莉诺眼中的一抹猩红，矛尖对准了她。 还真是宛如宿命般的对决，但是，卡莲一点都不高兴。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蓝色眼眸之中充满了坚定。 嗡—— 并没有什么刀光剑影。 下一刻，天命女武神部队的队长与副队长，天命最强与第二强，对峙在了一起。 但那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的情形，同样手持着神之键，卡莲不会输给埃莉诺。 她，要比埃莉诺更强。 锵—— 黑渊被打飞，金色的长矛划破埃莉诺的脸颊，卡莲握住了手中的锁链，另一头，正紧紧地缠绕在埃莉诺的身上。 “收手吧，埃莉诺。” 已经战败的埃莉诺没有说话，她看着卡莲，嘴角却是滑过一抹讥讽似的弧度。 她的拳头紧握，瞳孔之中，猩红如血液扩散。 “等等，那是什么？！” 眼尖的卡莲发现了埃莉诺拳头之中泄露而出的黑光，但是来不及了。 就在她想要阻止之时，埃莉诺已经把那个字盒子之中提取而出的黑色晶体按入了自己的胸膛，如水一般，融入了自己的体内。 “和我……融为一体吧。” 奇异的声音在教堂之中响彻，束缚的金色锁链被挣脱，卡莲睁大了双眼，退后一步，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她。 咔咔—— 宛若骨头摩擦的声音刺耳，埃莉诺灰色的头发疯狂生长，紫色的纹路自手掌蔓延，下半身异变出蜘蛛般的身体，白色的甲壳凭空浮现。 “啊……啊……” 埃莉诺低下了头，瞳孔暗沉，猩红的光点不定，她的头顶，宛若牛角的角质长出，身后有光轮一般的白色圆环。 顷刻之间，埃莉诺成为了一个宛若极东传说之中洛新妇般的怪物。 那是美丽却又危险的蛛女。 “埃莉诺……你绝对是疯了。” 卡莲握紧了长矛，低声断言，眼中的哀伤难掩。 昔日自认为的好友，竟有一天，会变成这般的生死争斗。 似乎对自己的名字有所感应，埃莉诺抬起了头，那张宛如死士却依稀可以分辨出往昔姿容的俏脸上面无表情。 她还有着意识吗，卡莲不清楚，她只能紧握长矛，在崩坏控制住埃莉诺之前，杀了她。 自己，必须亲手送葬自己自认为的好友。 “卡莲！” …… 埃莉诺死了，虽然有些突然，但她确实是死了。 她并非死在卡莲的手上，她死于奥托的偷袭。 谁也想不到，这个高大却弱小的男人，已经拥有了短暂却强大的力量。 那是神之键·虚空万藏的力量。 奥托拟态出了天火圣裁，然后，对准埃莉诺，扣下了扳机。 那蛛女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眼中的红光一点点消散。 卡莲看着埃莉诺，眼神哀伤，奥托看着卡莲，眼神关切，而埃莉诺，她用残存的意识睁着双眼，看着穹顶之上的烈日，她在看着什么呢？ ‘大人……’ 时间于此暂停，黑白的世界之中，埃莉诺灰色的身躯毫不起眼，她看着那个从未变化过的少年，努力地聚起眼中的红光。 昔日的三人小队，变成了如今这般，李清歌知道，这是历史的必然，但心里感到难言的复杂。 暂停的时间之中，他并没有把卡莲与奥托拉入这个世界，这里，暂时只有他与埃莉诺。 埃莉诺一直有着自己的意识，她只是不想说话，不想要与卡莲争辩。 “大人……我错了吗？” “或许吧。” 埃莉诺错了吗？ 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与实验有关的事情她一点都没有参与。 硬要说的话，她唯一做错的就是只是看着。 只是看着奥托做了李清歌不喜欢的事情，没有去阻止。 李清歌躺了下来，躺在埃莉诺的身边，与她看着同一个太阳。 但埃莉诺却是尽力转过了头，模糊的视野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就是她的太阳啊。 “……我，不后悔……” 因为只有这样，大人的眼中，才会有我的身影。 她这样想着，想要努力地扬起嘴角。 可是脸已经定型，她做不成这样的表情。 埃莉诺只是尽力，尽力地把脑袋靠了过来，却没有去触碰。 她只是保持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不去逾越。 这样……就好。 “但是……抱歉……如果有来生的话……” 我希望，还能遇见大人。 “……” 埃莉诺死了。 她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李清歌的身侧，明明是怪物之身，却恬静地像是一个熟睡的小女孩。 “真是的，既然你道歉了，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他用脑袋轻轻碰了碰埃莉诺的脑袋，然后闭上了双眼。 一道流光自埃莉诺的尸身之上冒出，在静止的世界之中如此耀眼。 然后，它如乳燕归巢一般，窜入了李清歌的胸膛。 世界再度陷入寂静，只留下灰色的怪物，安静地酣睡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遗忘 静止的时间之中，李清歌起身，走到了奥托的身前。 这个高大的男人看着卡莲，碧色眼眸之中的情感毫不掩饰。 “在未来再相遇吧，奥托。” 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至少在现在，奥托在他的面前，还是那个被他看着长大，乖巧而聪慧的学生。 手掌抬起，两指并起，轻轻点在了奥托的额头之上。 隐秘的灵魂之力涌动，顺着李清歌的手指，流入奥托的更深处，封锁着他的记忆。 这是要比羽渡尘的记忆修改更深一层的力量，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弱，而解开它唯一的方法，是李清歌亲自动手解封。 “对了，还有你。” ……虚空万藏。 素手轻轻一握，一个金色的魔方自奥托的体内浮出，散发着美丽的光晕。 “你是什么人，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似男似女的声音凭空响起，那是虚空万藏的自我意识，是前文明第一律者与前文明的MEI博士设计出的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的分身的结合。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似乎不怎么愉快呢。” 李清歌抬起手，握住了这个金色的魔方。 瞳孔悄然转金，手腕之上结晶微亮，然后归于平静。 虚空万藏的能力，阉割版的理解复现之力，到手了。 “你……为什么！” 比起阉割的理解复现之力，虚空万藏之中存放着的前文明理之律者收集的知识，那才是真正的宝藏。 但是李清歌不在乎，他并非科学家，也不需要本末倒置去开发这些象征着某一物理体现的权能。 自己只要去收集，有所了解，然后修习自己的时空之力就可以了。 正如此刻，他所能停止的时间，已经可以以小时作为计时单位了。 作为复刻虚空万藏能力的代价，李清歌的本质，在那一瞬间就被它发现了。 就连空之律者那只河豚都可以发现，它这个象征着智慧的人格，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但正因如此，虚空万藏混乱了。 它的核心与微电子信息之中被铭刻了“从崩坏之中拯救人类”这样的使命。 即便它不喜欢也不仇恨人类，但并不妨碍它在束缚之下做一些手脚。 比如说，哄骗打开它的人，然后占据它的身体。 毕竟，虚空万藏，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潘多拉魔盒。 扫描了奥托的记忆，虚空万藏虽然知道他有个很神秘而强大的老师，但没有放在心上。 人格毕竟融合了律者的一部分，看不起人类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但当它自信手握多个炸弹还有一对王炸可以轻易赢下这场棋局之时，对面突然一套飞机将十七张牌打完了，这让它怎么玩。 玩nm！！ 说到底，这种存在怎么会下场的……这个世界，还有拯救的必要吗？ 虚空万藏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回过神来，首先想到的却是自救。 自己要如何不被拆，在线等，挺急的。 “安心，我暂时不会对你出手。” 李清歌看着手中沉默不语的金色魔方，似乎看见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可怜小人。 “你倒是和其他神之键不同，它们虽然有着意识，却没有自我，就像植物一般，保持着对外界最低等的判断。” “你的话，以第一律者与人工智能结合而出的自我意识，也能诞生灵魂，这倒是意外之喜。” “你，不，您是什么意思？” “嗯，很简单，这样的话，会让我省事不少。” 谈话之间，李清歌已经将虚空万藏那稚嫩的灵魂封锁，让其遗忘了自己的存在。 轻呼一口气，他将虚空万藏塞回了奥托的体内，看着那张脸，盯了许久，最后仅仅只是叹了口气。 修改灵魂的工作意外的困难，只要是灵魂太过脆弱，李清歌怕一不小心就将奥托弄成白痴了。 静止的世界之中，连阳光也是黑白，没有温度。 在一片静寂之中，他转身，慢慢走出了教堂。 知道自己存在的不多，但仍然有，自己还不可以休息。 至于卡莲，在不久之后，还有一次再会呢。 啪—— 耳边似乎听到了清脆的响指之声，卡莲捡起了地面之上的黑盒子，来不及继续哀伤了，必须得快点处理掉这个东西。 就在埃莉诺死掉的那一刻，曾经无声息影响到她的“崩坏意识”侵入了卡莲的脑海。 然后，它被卡斯兰娜的信念所击败了。 卡莲将其封印在了黑盒子之中，但这并不是治本之策，她必须找到，可以处理这个黑盒子的人。 “卡莲，你去哪里？” 奥托看着卡莲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在离自己而去。 不，自己从未接近过她。 “我要去找老师，他一定可以彻底解决这个黑盒子的。” 心中第一时间蹦出的人，就是老师。 “去找阿瑟爷爷吗，他无法解决的。” “你在说什么，当然是我们的老师。” “老师……卡莲，我们什么时候有同一个老师了？” 迈向教堂之外的脚步微顿，卡莲却没有停下脚步。 “奥托，你的玩笑，已经过了。” 看着卡莲远去的背影，奥托伸出了手，但最后，还是颓然的放下。 “可是，我没有在开玩笑。” 富丽皇堂的教堂，就像一座囚牢，锁住了奥托，隔开了两人。 …… 找不到，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追兵就在自己的身后，主教已经反应了过来，数不清的走狗封锁了这座城市，只为了找到卡莲，抢回自己怀中的黑盒子。 卡莲借着夜色，隐藏着自己的身影，紧紧咬着嘴唇。 为什么找不到老师，他去哪里了？！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的居所，他的踪影，他的记忆，一切都不见了。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还记得。 回想起奥托那一瞬间的疑惑与迷茫，卡莲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到底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大家出了问题？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卡莲一惊，不再思考这些。 如果老师找不到了，那就去神州，那个仙人，一定有办法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神明与巫女 找不到，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一夜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宛如世界线突然变动了一般。 老师找不到了，他们不记得了，仙人也找不到了，太虚山被毁了。 卡莲紧紧抱住了怀中的黑色盒子，衣衫沾满灰尘，褴褛不堪，心力交瘁。 她深吸一口气，压榨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挤出所有的力气，奔跑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前往哪里，最有可能解决这个麻烦的两人已经消失了，她又可以去寻找谁？ 卡莲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不能停下脚步。 ‘不要……停下来。’ 从欧洲一路跑到了神州，那是一段漫长而艰苦的路程。 这段时间内，卡莲想了很多。 她回忆起自己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回忆起埃莉诺曾经说过的话，回忆起奥托曾经说过的话，回忆起仙人曾经说过的话，回忆起老师曾经说过的话……还有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她仔细思考着，思考着大家的对错，这个过程对她来说很难，但幸好，逃跑的时候，她有足够的时间。 然后，她得出了结论，大家都是正确的，但大家也都是错误的。 但卡莲自己思考而出的结论又是正确的吗？ 她不知道，或许吧，但是已经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了。 已经到现在的这个地步，自己的行为，自己的思考正确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卡莲想要证明，她想要迫切地证明，自己的所做是正确的。 她需要的并不是反驳与说教，她需要的只是一份支持。 仅此而已。 …… 潺潺溪流静静地流淌，长着青苔的石头将小小的流水分为一簇一簇，片刻之后却又聚在一起。 河边没有长势疯狂的野草，因为已经被人彻底清理了一番。 戴着狐狸面具的银发少年坐在一块大大的石头上面，白皙的双脚泡在河中，感受着水流冲击的舒适感。 可惜因为水流太过清澈，没有鱼虾，否则，就完美了。 沙沙—— 泥土混着干枯的植物被轻轻地踩踏，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需要回头，李清歌就能知道，是谁来了。 作为为八重村带来丰收与雨水的狐神，这条小溪，原本只是开裂的沙道，只是因为他的到来，才变成如今一副惬然的样子。 作为敬仰，这里，除了狐神本人与侍奉狐神的巫女大人，无人可以靠近。 “狐神大人，神使与凛已备好了午宴，请移步八重神社。” 樱色长发的巫女走到了李清歌的身后，神色恭敬。 与几年前相比，八重樱无疑是成长了许多，这份成长不光是体现在身体上，同样也是思想。 或许是因为早年的经历，或是天性如此，八重樱变成了那种清冷的性子，与村民交谈之时不苟言笑，虽然礼貌，却是疏远。 但李清歌知道，樱是那种外冷内热之人，只有她亲近之人才能看出她的那一面。 有些笨拙，有些温柔。 “樱，坐到我身边吧。” 李清歌没有回应，他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己坐着的大石头。 这个石头是他特意搬过来的，经过处理之后，可以坐好多人。 “可是……” “我也跟希儿说过了，让她不用等我们了。” 八重樱所说的神使，其实就是希儿。 那个可爱的少女在得知自己已经做了好几年的神明之时，还很惊讶的样子。 “清歌哥哥，难道你会分身术吗？” 他才不会什么分身术呢，只是运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地理知识——欧洲与极东，大概有着八小时的时差。 只要你可以自由往返两个地区，再会一点时间规划，就可以同时处理两个地区的事情了。 反正他也不需要睡觉。 老时间管理大师了！ “好吧。” 八重樱不再说什么，只是拢了拢自己的巫女服，安静地坐到了李清歌的旁边。 除了没有狐狸耳朵，她的样子倒是和以后得那副样子一模一样。 不过，那种长长的耳朵，真的是狐狸的耳朵吗？ 不是兔子耳朵？ 李清歌这么想着，但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继续等待。 其实他也是蛮怕寂寞的，但幸好，无论到哪个地方，都会有人陪伴他。 ‘面具之下是什么样子的呢？’ 身侧的八重樱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想着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的眼眸微动，借着余光打量着狐神大人，打量着那个面具。 那个面具，真的可以看到前方吗？ 狐神大人是男生还是女生呢？ 什么时候需要侍奉呢？ 是不是……感觉有什么不对。 “嗯，来了。” 什么来了？ 就在八重樱的思维逐渐开始跑偏之时，坐在她身侧狐神大人却是起身，淌进了小溪之中。 她什么都没有看见，面前的身影却是忽然消失了踪迹。 “樱，我们该回去了。” 狐神大人总是来影无踪，八重樱已经深知这一点了，但这次，当他出现之时，怀中却是抱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 那银色的长发，与憔悴却依旧美丽的容颜，而樱情不自禁地想到，她是否与狐神大人有着什么联系。 狐神大人，就是为了等待她吗？ “是，我知道了。” …… 好热，不，好冷。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依稀记得，上一次，那是自己因为在雨中踏水，然后着了凉，发了烧，只能躺在病床之上，吃着苦苦的药。 那一次，自己拿忙碌的父亲焦急地守在自己的床前，急得直在屋子里面打圈圈。 但是长大之后，自己想要特意去生病，反而无论怎么都生不了了。 自己生气地去问父亲，他笑着摸着自己的头发，说“小傻子，笨蛋是不会生病的。” 可恶，你才是小傻子呢。 好像再被骂一次啊。 “父亲……” “……狐神大人，这是汤药，我已经熬好了。” “辛苦了。” “可是，这位姑娘昏迷了，就这么是喂不进的，必须嘴对嘴才能喂进去。” “嗯，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离开了。” 有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嘴唇，最后却是停留，在自己的鼻尖，然后轻轻一捏。 “对不起，我错了。” 卡莲睁开了眼，虽然仍是迷迷糊糊的，但感觉精神好多了。 她看着面前脑边带着一个面具的老师，将身上盖的被子拉了上去，遮住了嘴唇，眼神飘忽。 “老师怎么知道我醒了。” 李清歌歪了歪头，紫色的眼瞳含笑。 “是谁把嘴巴撅的老高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搞得八重樱的眼神都古怪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 自己的脑袋一定是烧糊涂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清歌看着面前想要装鸵鸟的卡莲，心想果然是卡斯兰娜的人，反应都是一样的。 他曾经照顾过生病的德丽莎与琪亚娜，她们在害羞之时，都会像卡莲一样，试图用被子闷死自己。 “好了，先把药喝了，本来就病了，就别耍宝了。” “嘴对嘴吗？” “是勺子对嘴（无慈悲）。” “哦。” 卡莲一脸遗憾地将被子拉了下来，兴许是因为发烧了，脑子里本就不多的东西都烧光了吧。 “好烫，好苦！” 呼呼。 “这样刚刚好了。” 看着将药液吹凉，一勺一勺喂给自己的老师，卡莲突然想说很多话，但转瞬之间，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她只是沉默着，一点一点地喝着苦苦的药。 “老师，我身上的衣服……” “是樱替你换的。” “樱？” “是我的巫女。” “这样啊……为什么不是老师换的？” “因为你长大了，男女有别。” “可是，难道我在老师的眼中不是一直都是孩子的吗？” 苦苦的汤药喝完了，李清歌替卡莲擦去了嘴角的药液。 “这是长辈的特权，说你长大了就是长大了。” 要不然呢？ 小孩子任性的事你要做，少儿不宜的事情也不放过？ “真是狡猾。” 卡莲撇了撇嘴。 “对了，老师不问发生了什么吗？” 天命的圣女竟然会来到极东，还是如此落魄的样子。 “好好休息。” 李清歌端起了碗，想要离开了。 他的行为就是回答。 过多的打扰可不适合病人的修养。 “老师。” “嗯？” “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李清歌放下了碗，坐到了床上。 下一刻，这个满是风尘的银发圣女突然拥抱了过来，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用力地箍李清歌的腰。 就像她决定一定要做些什么的那个晚上一样。 咔—— 屋外传来了似乎有什么被捏断的声音，李清歌决定无视。 卡莲的体温很热，在这个季节来说，是很温暖的温度。 “老师，他们说你不存在，但我不相信。” “我去找你，但怎么都找不到，还有希儿姐姐……” “那是我的一场梦吗，你是虚假的，还是我是虚假的？” “……” “老师？” “嗯，我在。” 抱歉了卡莲，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的话，暂且休息一下吧。 “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嗯……” 第一百三十九章：神明大人才不会被抢走 因为有着狐神大人的存在，八重村不说五谷丰登，但至少是风调雨顺。 原本封闭封建的村子，也做了不少的改变……在狐神大人的指示之下，废除了以活人为祭品祭祀的陋习，巫女在村子中的地位也上升了不少。 但其实无论怎么改变，八重村依旧是迷信而封建。 这是时代的选择，就算李清歌承认了他不是真正的神明，那又如何。 当人力达到一定程度，可以影响天灾之时，他又与神明有什么区别。 巫女的地位只在狐神与神使之下，至于原先的神主，他在意识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已经在一处远离神社的地方切腹自尽了。 并非是那种身后中六枪自尽，而是真真正正的自我了结。 八重樱与八重凛虽然有些伤心，但将神主的尸身火化，立了衣冠冢之后，像是遗忘了他一般，便不再去关注。 或许，在这位神主将她们的母亲作为祭品献上，进行祭祀之时，他就已经失去了作为父亲的资格。 失去了神主，巫女这一脉，就只留下了已经成大了的樱，以及并没有多少成长的凛。 这一对姐妹，现在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樱既是姐姐又是母亲，凛既是妹妹也是女儿。 只是，两个人的家庭，会不会太少了一点呢？ “所以说，姐姐你努力一下，赶紧把狐神大人变成一家人啊！” “凛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穿着一身漂亮的巫女服，清扫着神社的卫生，面对八重凛突然跑到自己面前说的乱七八遭的话，八重樱不为所动。 自从身上的疾病被狐神大人治疗好了之后，自己的这个妹妹就变得活泼起来，不，严格来说，是将被疾病压迫着的天性给解放了出来。 虽然还是个好孩子，但有的时候也会说一些不着头脑的话出来。 “姐姐你不来的话，就让我来！” 咔嚓—— 看着八重樱一把捏断了手中扫帚，八重凛缩了缩脑袋。 姐姐好可怕！ 但是，为了刺激姐姐，不让狐神大人被抢走，即便自己被姐姐打屁股了，那也在所不惜啊！ “又有什么关系，作为预备巫女，我已经做好了一生侍奉神明大人的手段了。” 八重樱拿着段成两节的扫帚，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是的，自己是现任巫女，凛就是她与狐神大人共同指任的下一代巫女。 在自己老后，凛就会接过她的担子，继续去照顾狐神大人。 八重樱从未考虑过婚配的事情，在狐神大人拯救了凛，拯救了自己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把一切都奉献出去的准备。 她也从未有过奢望，自己只要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巫女，一直陪伴在神明大人的身边就好了。 原本这样就好的，虽然狐神大人来去无踪，但她从不担心他的离去。 直到出现了那个银发的异乡人……狐神大人对她的态度，说话时的语气，与她的身体接触……甚至还亲自喂她喝药。 这一切，都有了一直狐神大人会被她拐走的错觉。 啧，可恶的异乡人！ “姐姐？” 八重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表情，八重凛小小翼翼地挪了过去。 虽然姐姐是个温柔地好姐姐，但凛也知道，自己的姐姐，偶尔会变得很可怕。 “凛！” “是，我在！” 不行，必须得做出改变了！ 八重樱抬起了头，将手中断裂的扫帚放好，然后温柔地摸了摸八重凛的头。 “姐姐……” “你还小，这里面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所以……” “所以？” “就让姐姐来吧。” …… “我说啊，只是一种想法……” “你在说什么啊，另一个我？” 自己的房间内，希儿正开开心心地整理着屋子，忽然之间，另一个自己却冒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一副沉思的模样。 “不要打扰我啦。” “我猜测，那个李清歌是不是不喜欢你了？” 噔噔咚—— “你，你说什么？” 看着放下手中的事情，一脸焦急地抓住自己的手的希儿，里希儿那与她一模一样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 “不，不可能的吧，希儿一直很乖的，清歌哥哥怎么会不喜欢我？” “可是你看啊……” 里希儿飘到希儿的而后，贴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像是一只诱惑人的小恶魔。 “这一段时间，那个人一直在关注着卡莲她们，离开欧洲之后，却突然说自己做了什么神明，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告诉你。” “那是因为，因为……” “看，把你带到这里之后，他又把你交给这一对巫女姐妹照顾，自己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对姐妹，真是漂亮呢，啧啧，衷心耿耿呢，看样子那个人无论让她们干什么，她们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那个人背着你玩的那么花，也不知道有多么享受。” “别说了！” 希儿把里希儿从自己身后拽了出来，海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清歌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话说到一半，希儿的气势又萎了下去，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但是，但是确实已经好久没和希儿一起单独相处了。” “那么今晚去找他如何？” “今晚！？不，不可以的！” 里希儿撇了撇嘴，看着捂着通红的脸的希儿，身躯消散不见，回到了希儿的体内。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就是希儿，希儿却不只是她。 她能知道希儿的想法，她们之间的感情是互通的。 所以，她只能帮希儿到这了。 …… “……” “……” “……所以，你们来我的房间是想干什么？” 自己的屋子内，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抱着枕头而来的少女，李清歌感觉有点头大。 特别是八重樱，不光是枕头，连被褥都带过来了，这是想干什么，野营吗？ “八重樱小姐…” “神使大人…” 两位少女对视一眼，尴尬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 希儿听着里希儿依旧在自己耳边说着蛊惑似的话语，慢慢地把头埋进了枕头之中。 呜……真是丢死人了。 砰—— “老师，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欸，你们这是要干嘛？” 好吧，这下子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第一百四十章：卡斯兰娜事发 “希儿姐姐，你也在这里啊。” 看着屋中熟悉的人，卡莲稍红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她并不是因为什么害羞而脸红，只是因为生病了，脸上才热热的。 “啊，嗯，是的，卡莲。” 希儿不知道怎么回应，眼神飘飘乎的。 “好了好了，都去睡觉。” 见气氛越来越尴尬了，希儿已经快找到个地缝钻进去了，八重樱也是一言不发，李清歌双手将两位少女转了个身，把她们推出了自己的房间。 “清歌哥哥……” 希儿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结果什么都没能做成。 我什么都做不到（bushi）！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希儿失落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下次一起去看海吧。” 大海啊，因为希儿似乎很喜欢，所以李清歌带着她去过几次。 但无论是第几次，希儿永远都是一副兴奋与激动的样子。 “嗯！” 希儿喜欢海，但更喜欢的是与亲近的人一起去看海。 布洛妮娅姐姐是一个，清歌哥哥也是一个。 如果只有希儿一人，她才不会高兴呢。 安抚好了希儿，李清歌看向了八重樱。 这个樱发的女孩一言不发，表情平和，搞得李清歌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在想些什么。 希儿可能是因为寂寞才来找自己，那么樱呢？她又有着什么理由？ “樱，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你可以说出来。” “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只是神明与巫女……我更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甚至家人。” 想了想，李清歌还是决定这么说了。 比起去猜测什么的，还是对方直说起来更能懂一些。 家人么？ 八重樱的脸颊红了起来，感觉有些烫，微凉的夜风也带不去热量。 其实这个有些闷骚的巫女只是惊讶于狐神大人的容貌，因为是在屋中，不用保持神秘感的李清歌脱下了面具……没想到还能听到了这样的话。 “是，神明大人，小女子不才，以后请多多指教。” 感觉，有什么不对。 李清歌记得这样的话好像不是随便就能说出来的，应该是现在与后世的意思不太相同吧。 ‘希儿，这个女人，有些不得了啊。’ ‘有吗？’ 听着八重樱的细声轻语，站在李清歌身旁，仍然有些迷糊的卡莲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甩了甩头，认清了情况。 确认过眼神，是要抢老师的人！ 可恶，才不会交给你呢！(皿)^3 李清歌奇怪八重樱的话语，但他有些忘了，他对八重樱她们的态度，是基于500年后，八重樱对他的态度而来的。 那些对他好的，他永远会对他们更好。 只是，在这个迷信封建的年代，作为被信仰的狐神，他对身为巫女的八重樱说这样的话，难免让对方浮想联翩。 “那么，大晚上不休息，找我有什么事。” 送走了两位女孩，李清歌给卡莲泡了一杯热茶，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卡莲的身边。 八重村所坐落的是有些偏僻的地方，夜晚的温度有些低，风吹来凉凉的。 卡莲披着一件李清歌刚刚找出来的衣服，捧着茶杯，感受着手掌与热水之间的温差，清舒了一口气。 这个银发的女孩散开了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卡斯兰娜一脉相传的特质，安安静静的她，倒像是一个气质恬静的大小姐。 “老师，我……” 放下茶杯，卡莲张了张被水弄得湿润的红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吐不出一个字。 “怎么了？” “我……” 虽然决定要说出来，但话临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说出来的话，老师会不会讨厌我？ 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就此改变？ 李清歌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卡莲，看着这个陷入纠结的女孩。 屋中烛火摇曳，两人的影子在木门之上倒映，逐渐交缠。 轻咬着下唇，卡莲缓缓地开口了。 她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 “老师，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你做错了什么吗？” 李清歌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盯着卡莲。 但就是这样，反而给了她一种莫大的压力。 就像是你的班主任在窗户边凝视着你一样，特别是在你心里有鬼之时。 卡莲低下了头，心情低落了下去。 “我，和埃莉诺吵了一架，然后打了一架……再然后……她死了。” 闭上了眼，心中有无数修饰，但，卡莲还是这么说了。 用最简单的话句。 “我和奥托，杀死了她。” 她没有说埃莉诺被崩坏所侵蚀了，因为这样会给自己，给老师一种狡辩的感觉。 埃莉诺，无论她变得怎么样了，但至少曾经，她是自己的友人。 “这样啊。” 李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埃莉诺死了吗？ 确实，她的躯体已经死亡，她的灵魂已经被崩坏能侵蚀，与黑姬麟一样，成为了既是崩坏兽，又是人类，那样特殊的形态。 至少，她在这个时代，已经死亡了。 “你有后悔过吗？” “有……”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那就下次见面的时候，说声抱歉吧。” “欸？” 看着卡莲睁大了眼睛一脸迷惑的样子，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推着她的背，把她推出了屋子。 哈，有些期待这两人以后见面的时刻呢……只要不是打起来一切都好。 “老师，我今晚不能和你一起睡吗？” “不可以（无慈悲）。” 合着你们三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啊。 …… “感觉有些不对。” 媚阳高照，卡莲坐在神社的台阶之上，捧着八重村特制的人头大小的饭团，啃的正开心的时候，突然察觉了什么。 自己不是要解决黑盒子的吗？ 盒子呢，盒子去哪了？ 哦，原来在老师那啊，那没事了。 ‘人类，你想要力量吗？’ 啪！ 李清歌正把玩着手中魔方样子的黑盒子，突然一道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有着浓浓的蛊惑的味道。 李清歌顿了顿，想了想，然后一巴掌拍在了盒子之上。 ‘人类！你个混蛋！’ 不知道这个人类干了什么，自己竟然真实地感受到了疼痛。 它感到了浓浓的冒犯的味道。 “闭嘴，不然拆了你。” ‘人类！’ 啪—— ‘你！’ 啪—— ‘停，我不说话了！’ 啪—— ‘你怎么还打？！’ “哦，顺手了。” ‘你……！’ “嗯？” ‘你打的好啊。’ 开玩笑，这不是怂，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它这么安慰着自己。 李清歌看着乖下来的盒子，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这前文明的科技。 因为带着滤镜，而且有实力的支持，在他的眼中，这个盒子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讨打。 反正现在盒子里面的不是绯玉丸，而是绯狱丸。 李清歌毫无心里负担。 而且，虚空万藏那个虚拟人格都看出来了，你个傻缺律者都看不出来。 活该你被打。 “嗯？” 眼看李清歌这个恶魔突然皱起了眉头，盒子中的它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这不是乖乖的什么都没做吗，又怎么了。 随手把黑盒子丢到一旁，李清歌眉头微皱。 天命那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其实一直有关注着那边的事情，经常透过两个相连的空间间隙，偷窥（划去），观察自己在意的人或事。（详情请参考八云紫） “那是，卡斯兰娜家。” 差点忘了，卡莲现在还在叛逃之中，而现任卡斯兰娜的当家，就是她。 身为家主的她背叛了天命，卡斯兰娜家的处境，一下子陷入了危机之中。 这一天，来了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决意 “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 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过多的行为，卡莲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眼神之中，充满了决意。 八重神社之中，有清风袭来，吹起卡莲的长发。 “我知道了……” 李清歌缓步上前，替这位倔强的女孩整理好了头发，记得几年之前，他也这么做过。 紫色带有电纹的圆环在身后展开，那中心之中缓缓流转的漆黑，是另一个世界。 “走进去，你就能回到天命了。” 李清歌放下了手，向着卡莲轻声说道。 “老师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 看着这个凭空浮现的圆环，卡莲故作轻松的说道。 她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自己曾几次陷入危机，但却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 原来是老师一直在背后保护着她。 整理好了心情，卡莲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圆环走去。 李清歌注视着她的背影，紫色的眼眸古波不平。 只是，在即将跨越的那一刻，银发的女孩却折了回来，双脚用力，几乎是“冲”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用力地保住了他。 李清歌反应过来了，却没有躲开，他稳稳地接住了她。 “老师，谢谢你，这几天，我过得很开心。” 明明是个大大咧咧的孩子，此刻却无比的细腻。 “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包容着我的任性，照顾着我，支持着我。”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现在的卡莲，她不需要这些。 “老师，不，清歌，我……” 一个称呼小小的改变，却是卡莲一直以来的决心。 “算了，如果我活着回来，就告诉你接下来的话。” 淡雅的香气靠近，带着甜品似的甜气，那是卡莲的气味。 她偏过了头，在那张占据了她双眼全部的脸上重重地“啃”了一口，贝齿轻咬着软肉，然后突然松开了怀抱。 她轻轻后退，背着双手，眼神含笑，脸上的红晕可爱又迷人。 那一刻的她，不再是那个憨憨的战士，而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羞涩地退进了圆环之中，被吞没了身影。 然后，圆环消失，无影无踪。 “……真是长大了，胆子变大了啊。” 感受着对方留着自己脸上那滑滑的液体，李清歌感慨似的说道，下一刻，却忽然笑了起来。 风吹着脸上凉凉的，似乎是变大了呢。 …… ‘喂，人类，说你呢，那个扫着地的。’ “你在说我吗？” 八重樱拿着扫帚，停下了动作，看着被放在供奉箱之上黑色盒子，伸出白皙的指尖，指了指自己。 ‘啊对对对，就是你。’ “我是巫女，不是人类。” ‘谁管你了，欸，别不理我啊……好吧，那边那个巫女！’ 看着八重樱装作听不见它的声音的样子，它顿时急了起来。 可是，即便它喊了“巫女”，八重樱也没有理会它的意思。 ‘巫女，巫女！巫女……巫女小姐！！’ “什么事？”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要不是自己被关在这个盒子里，大部分手段都被封印了，一点要拿这个巫女好看。 它在心中暗自咬着牙。 等到它侵占了这个巫女的身躯，这种耻辱，一定要百倍奉还。 “咳咳，你看啊，那个男人那么压榨你，既让你做饭，又让你打扫那么大的神社……喂，等等，你干嘛？！” 盒子之中的视野突然变化，八重樱放下了手中的物品，把黑盒子拿了起来，高高的举起，然后突然放手。 ‘唔，咕噜噜——’ ‘等一下！’ 八重樱没有理会黑盒子的大喊大叫，只是沉默地不断将黑盒子举起，然后丢下。 前文明的科技当然没那么容易摔坏，八重樱也没有伤害到黑盒子中的它的手段。 但是，那种颠来倒去的感觉确是真实的。 耳边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消失了，为了确保对方不是装的，八重樱又把它扔了一遍。 这一次，黑盒子里面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就这？ 八重樱没有说话，但眼中的轻蔑却一闪而逝。 她将沾满灰尘的黑盒子放到了台阶之上，捡起一旁的工具，继续安安静静地打扫着神社。 如果不是看这个黑盒子还对狐神大人有些用，她早就把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丢掉了。 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八重樱绝不允许有人打破这样的平静。 这一次的她，并非是逆神巫女，而是名副其实的，侍神巫女啊。 …… 卡莲·卡斯兰娜被抓住了。 那是一个有着浑浊雾气的清晨，由阿波卡利斯与沙尼亚特两大家族组织，各个大大小小的家族联合在了一起，冲进了卡斯兰娜家族的大门之中。 人民的守护者，护盾，自诩为骑士的卡斯兰娜，在那一刻，陷入了孤立无援之中。 自弗朗西斯去世之后，老一辈的卡斯兰娜接连在战场上死去，新的一辈执起大旗，如命运一般，也走上了老一辈的路途。 末路的卡斯兰娜虽然是瘦死的骆驼，但觊觎它的，却是一群豺狼。 卡斯兰娜的教育，不允许他们和其他家族一般同流合污，他们之中的每一个，无论男女，还是老少，都是战士。 但是，在政治之中，战士，是死的最快的。 “住手！” 消失已久的圣女突然归来，仅仅是她的出现，就让一切的争斗停了下来。 因为她是卡莲·卡斯兰娜，天命的王牌，卡斯兰娜的家主。 “你们不是要抓我吗，我就在这里，我和你们走。” 她的目光扫过了每一个卡斯兰娜的族人，饱含着温情。 在那一刻，他们看见了弗朗西斯，那个曾经的家主。 “卡莲·卡斯兰娜，她就在这里，她不会逃跑。” 卡斯兰娜想要暴动，但是他们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他们的家主用眼神告诉他们——别怕，有她在。 卡莲·卡斯兰娜被抓走了。 这场500年前，最终的剧演，就要开始了。 舞台的后幕，有人轻声念到。 幕帘升起，灯光就位，演员侯台——好戏，开场。 第一百四十二章：圣女终将死去 昏暗的监狱，寂静无声，只有些许皎洁的银白月光透过铁质的高栏，倾斜而下，为这群囚徒，带来最后的怜悯。 “奥托大人。” “嗯，你们先下去吧。” 一道带着威严的男声响起，在这样地方显得多么的难得。 “卡莲！” 一名高大的金发男子停留在了铁栏之前，他的声音柔和，全然不符之前那威严的样子。 这座监狱，那唯一的囚犯，那位银发的圣女靠在墙边，听到呼唤，抬起了头。 “是你啊，奥托。” 她很虚弱，柔顺的长发略显凌乱，发梢炸起了一簇簇的分岔，那张精致的俏脸之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灰尘沾染了她的衣角。 唯有她那蔚蓝的眼眸，依旧明亮，即便在一团昏暗之中，也宛若星辰。 “卡莲，你……” 奥托伸手，紧紧地抓住了铁栏，这个高大的男人低下了他的头，脸上与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没有人敢惩罚卡莲，没有人能惩罚卡莲，换言之，她现在的这幅模样，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奥托，我的友人，你是来带来主教对我的最终判决的吗？” 卡莲像是没有看出奥托的动摇，轻声地说道。 “……是的。” 奥托松开了手，却没有抬头。 他半弯着腰，明明比瘫坐的卡莲还要高上许多，不知为何，却矮小的仿佛一个孩子。 “我的父亲，主教，他说，如果你能下嫁于我，过往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是这么说的吗？” 卡莲闭上了眼，感到了浓浓的疲惫。 她只是脑子转的慢，并不是笨蛋。 主教并非想要为他的儿子娶上一门好的妻子，他想要的，只是借由“卡莲·卡斯兰娜”来操控卡斯兰娜一组，甚至吞并。 “呵呵，奥托，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 奥托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知道，这样子就像趁人之危一般，卡莲绝对会不高兴的。 但是，他喜欢卡莲，自第一次见面，她向他发出邀请，说他是“大发明”开始，他就喜欢上了。 他也知道，卡莲不喜欢自己，自己的爱恋能开花结果，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主教给他和卡莲的选择，在自己知道之时，竟然产生了一股惊喜与期盼。 奥托，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了愧疚。 “卡莲，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但是奥托，你也知道的，我喜欢你，却是对朋友的喜欢，没有爱恋的情感。” 奥托握着铁栏的手更紧了，他不敢抬头，他怕抬起头，便看见卡莲那双充满决意的眼睛。 “就不能……假装一下吗……卡莲，只要你口头答应，只要你能从监狱之中（）出来……” 这个金发的男孩的话语是如此的卑微，卑微到甚至不顾了自己的尊严。 “奥托，抬起头来。” 奥托抬起了头，卡莲起身，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们之间，紧紧隔着这几道铁栏。 但不知为何，奥托感到有一道厚厚的壁障拦在了他们之间。 “你忘了老师曾经说过吗，人的灵魂，其实是很脆弱的，它们生来耀眼，却仅仅会因为一次妥协，一次选择，一句誓言，而变得黯淡无光，破烂不堪。” “……我从未听说过，卡莲，在你离开之后，我询问过每一个人，他们都没有见到过你口中的老师。” “他，真的存在吗？” “这不重要了。” 卡莲摇了摇头，虚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不知道我的灵魂是否闪耀，但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让它黯淡下去。” “去告诉主教吧，卡莲·卡斯兰娜，她绝不妥协。” “可是你会死的啊！！” 奥托第一次，在卡莲面前对她怒吼。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背之上的青筋暴起，碧色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怒火。 “抱歉……” “不，没关系。”虽然被吼了，但卡莲却一副很是高兴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愈发明媚。 “奥托，这样就好。” “一直以来，你都在压抑着自己，在我的面前。” “但是你却忘了，你不是卡莲·卡斯兰娜的跟屁虫，而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大发明家啊。” 大发明家。 在那一个久违的词汇从卡莲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奥托突然有了一种哭的冲动。 “奥托，兴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所以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了。” “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吗。” “帮我和主教去说，卡莲·卡斯兰娜，她不愿做一个傀儡，不愿意做一个牵线木偶，不愿意自己的下半生令人摆布，如果那样，她宁愿去死。” “奥托，我最好的友人，帮帮我好吗？” “……好。” 当那一个从紧闭的牙缝之中蹦出来时，全身的力气都仿佛一并从身体之中溜走了。 卡莲看着这个大男孩，笑了笑，然后转身，没入了月光未曾照拂的地方。 这一次的转身，就是永别了。 “谢谢。” 奥托走了，失魂落魄。 他身上穿着全欧洲最昂贵的衣衫，却感觉自己比不上街头的一个流浪汉。 “卡莲，我一定会救你的。” 许久，他抬起了头，看着漫天星辰，倒映着这片虚假的星空，眼中闪耀的，是和卡莲一般的决意。 “即便会践踏你的意志。” …… “卡莲·卡斯兰娜，最后问你一次，黑盒子在哪里？” “地狱。” “哼！” 看着在她耳边轻声询问却又离开的议会成员，卡莲的目光平静。 她看着四周民众的目光，有不解，有愤怒，有难以置信……最终，她闭上了眼，听着议会宣判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今天的阳光挺好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在这样的日子之中死去，应该可以在天堂看见自己的父亲吧？ 就是稍稍有些遗憾。 花店的女儿纱夏，是否和自己的父母还好好的呢？ 街头的那个卖糕点的老伯，他的儿子是否回来了呢？ 还有皮卡和薇娅，自己的侄子侄女，那两个很崇拜自己的后辈，以后没人陪他们玩了，会不会感到寂寞呢？ 以及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啊，老师。 “啊——！！” “救命！！” “有怪兽，谁来救救我们啊！” “天命，天命的士兵呢？！！” 卡莲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却是一片狼藉。 可怕的崩坏生物肆虐着这片广场，民众相互挤压着，负责维护秩序的士兵大吼着，可是无人回应。 “这是……怎么回事！？” “卡莲，我来救你了！” 奥托突然出现在行刑台之上，替卡莲解开了束缚在她身上的绳索，脸上，是焦急与欣喜想加。 他握住了卡莲的手腕，想要带着她逃走，但是，却扯不动。 “卡莲？” “这是你做的吗？” 卡莲轻声道。 “什么？” “我说，这是你做的吗？” 奥托没有回答，只是偏过了自己的头。 卡莲明白了。 她甩开了奥托的手，然后打了奥托一巴掌，用力地。 滴答滴答—— 鲜红的液体自奥托的嘴角留下，他低下了头，注视着卡莲满是怒火的眼眸。 “卡莲，就是你之后打死我，我都没有怨言，但先和我——” 啪—— 卡莲没有和奥托多加争辩，她只是打昏了奥托，然后把他交给了附近的一个士兵。 “保护好他。” “是。” 那个士兵本来是要来抓住叛逃的卡莲的，但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何，遵守了她的命令。 卡莲，先和我逃跑吧，那些崩坏生物不强的，女武神部队很快就能来的，民众不会有危险的。 奥托放出了关于天命地下教堂的崩坏生物，他制造了这场混乱，他有很多话想和卡莲说。 他只是想救卡莲。 但是，他与卡莲，注定要走上两条路了。 那个士兵看着卡莲奔向怪物的身影，不由得想要哭泣。 有股好浓的，悲壮的味道。 …… “哈……哈……好累。”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多吃点了……监狱里的饭一点都不好吃啊……” 一脚将一头扑上来的崩坏生物踢飞，卡莲捂着肚子，苦中作乐般的自言自语。 汗水自额头留下，银发糊住了眼珠。 这些崩坏生物好强，不，是自己变弱了。 滑腻的液体自手掌覆盖的地方流出，鲜红晕染了大片的衣物。 本就虚弱的她，已经快要没有了力气。 “好想吃老师做的饭啊……小心！” 噗嗤—— 体型庞大的怪物就在眼前，卡莲鼓起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似乎被吓傻了的小女孩，用力顶住了那拍下的手掌。 只是，一根巨大的骨刺自手掌之下冒出，刺穿了她的腹部。 那是难以想象的痛苦，意识几乎在一瞬间陷入了空白。 “哈，啊啊啊啊！！！” 在最后的一抹力气快要离开体内的时候，卡莲怒吼着，折断了怪物的手掌，将它击退。 “小妹妹……快逃……” 不能转身，因为会吓到孩子。 “快逃……” 不能拔出骨刺，因为会坚持不住。 “……这里，有姐姐在……” 不能跪下，因为，还有民众，他们还没有安全。 “……” 斜阳挥洒而下，但阳光下的圣女，却再也感受不到温度。 她就这么站着，直到死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啊，卡莲 这个崩坏世界，以不同角度来观测，便能得到不同的结果。 以人类的角度来观测，世界无时无刻不再发生变化，北美的一只蝴蝶煽动翅膀，便可以在南美掀起一场大风。 但以更高维的角度来观测，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一道被精心设计好的程序。 虽然过程会发生改变，但最终，程序所输出的结果是不变的。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但人类这个种族从来都不甘成为命运的奴隶，他们的一生，都在与命运做着斗争。 因此，在以众生为棋子的棋局之中，需要有突然的一手，掀翻这个棋盘。 如果是最初的李清歌，还保留着高维的本质，他有这个能力与资格。 只是现在的他也已布入了这个棋局之中，从执棋手，变成了一个棋子。 但幸好，即便成为了一个棋子，他的存在，也是一个bug，一个可以在程序之中自由活动的bug。 现在，他来到了程序的前端，将与他所接触的代码也变成了bug。 为了不让正确的时间节点发生变化，使程序的输出发生改变。 他所要做的，是在不将这个bug消除的情况之下，维护程序的稳定。 这看起来是很难的操作，但其实，已经有存在给出了答案。 《星与你消失之日》—— 在那个世界泡判断观星已成为bug之时，开启了不断的轮回，最终，由“舰长”将其带离那个世界，达成了不算完美的结局。 虽然，李清歌所见到的观星并没有经历那一切。 刺客先生，是真真正正的陪伴了她千年。 铛—— 卡莲觉得自己似乎是出了幻觉。 自己，应该是死了才对，这就是书里常说的走马灯吗？ 死之前，会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 “老师……我，大概是……” 就像奥托之于自己，卡莲之于自己的老师，也有那一份心思。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自己抱着那本以为已经无法归来的父亲，大声地哭着，泪眼朦胧之间，看见了一个少年。 他干净，他美丽，他笑着，那么温柔。 “我知道，我知道了，卡莲。” 李清歌的眼神柔和，他看着闭上了眼，脸上露出安详之色的卡莲，伸出手，一枚树叶浮现，金绿色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他接受了苏有关第二神之键运用的经验，并不是毫无用途的。 这是他所制造出的小型世界泡，虽然比不上须弥芥子，但作为一段时间的守护，已经足够了。 滞留的时间之中，李清歌将卡莲的时间停滞在死亡的前一刻，然后将树叶融入了她的体内。 他再度伸手，时空之力凝聚成一块闪耀的水晶。 将水晶放到卡莲的脖子之上，有光芒自水晶两段延伸，交织成一条项链。 这样，就可以了。 这个水晶不仅可以在卡莲遭遇危机的时刻保护她，也可以成为一个坐标，帮助李清歌寻找到她。 “这样，就在未来相遇吧。” 伸出两根手指，点在卡莲那似乎熟睡的脸颊之上，下一刻，她的身躯逐渐虚化，直至消失不见。 她去了哪里？ 那是虚数之树的枝条无法延伸的地方——量子之海。 就如幽兰戴尔可以自由出入量子之海三分钟，现在的李清歌，也可以做到，甚至比她做的更好。 他体内的量子能量，已经足以支撑一个大型世界泡的运转。 将卡莲送入量子之海，那就代表着，卡莲这个bug，已经由李清歌亲手，暂时让其停止了运转。 只要回到正确的时间点，使“500年前至现代”，这段程序正确运转之后，再将其找回，便可以在这个世界，输出“卡莲已经死亡”这个结果，避免未来的混乱。 卡莲是特殊的，所以李清歌只能这么做。 他的力量可以保护卡莲，使其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在量子之海迷失，而在这段时间内，她体内的小型世界泡会因为相互吸引，带她进入一个大型的世界泡之中，洗去她身上存在的本征世界的气息。 当未来李清歌找到她之时，虽然卡莲依旧是那个卡莲，但在本征世界的程序记录之中，“卡莲”已经死亡，她只是世界泡之中，一个相似的个体而已。 瞒天过海，不过如此。 静止的时间之中，时空之刃凝聚成利刃，刺入了肆虐的怪物的体内。 它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内，已经步入了死亡。 下一秒，时间恢复流动，而李清歌，也已经离开了这里。 他没有去见自己的另一个学生，因为正是他亲手封印了他的记忆。 况且，他不是在昏迷之中吗？ …… “樱。” “狐神大人……” 八重樱看着摘下面具，露出真容的狐神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然被揪紧了。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要离别之人，宽慰着友人。 “没有耳朵，看着还真是不习惯啊？” 八重樱歪了歪头，不明白狐神大人的意思。 “没什么。” 李清歌摇了摇头，神社四周的树木之上，有枯叶落入地面，被清风携着，停在了两人之中。 “只是想和你说，我要离开了。” “带我走。” “抱歉……我只能带着凛走。” “……” 看着八重樱低下了脑袋，李清歌走上前，拥抱住了她。 “抱歉。” “我不会原谅你的。” 第一次，八重樱这名巫女表达出了对狐神大人的不满。 但是她没有挣脱李清歌的怀抱，只是默默地抱紧了一些。 “抱歉。” 虽然未来的八重樱从未表现过自己的不满，但李清歌还是想这么说。 漆黑的羽毛自天而降，融入了八重樱的脑中，修改了她的记忆 这是李清歌复刻轩辕剑之中的羽渡尘的力量，这股力量很微弱，只要再次触碰到，就能解开封锁，恢复真正的记忆。 因此，那次黑姬麟的幻境，正好解触了记忆的封锁。 “抱歉带给你不好的记忆。” 将陷入沉睡的八重樱抱起，李清歌偏头，看着被放在台阶之上，正瑟瑟发抖不敢说出一句话的黑盒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你不要过来啊！！’ …… “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有了……啊，还有一句。” 看着面前的狐神大人与神使，八重凛环视着神社，露出了一抹不舍之情。 她虽年幼，但也聪慧，将一切都说开之后，便已了解了情况。 虽然有些词汇她听不懂，但她明白，自己必须离开了，这样的话，姐姐，还有大家，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卡莲是大bug，八重凛，便是小bug。 “狐神大人，谢谢你。” 八重凛想要说的话还有很多，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的一句话。 因为，正是那一场大雨，她才能遇上狐神大人，才能活下来，才能治好自己的病。 自己与姐姐的那一段美好的日子，是狐神大人，面前的少年带给她的。 如果没有他，八重凛连站在这里，看着神社都无法做到。 “……凛，再见了。” “嗯，我会等你的，狐神大人。” “再见，凛。” “再见，神使大人。” 量子之海再度被打开，于此，在这个时代，李清歌想要做的就全部完成了。 他看着八重神社，手心之中，钻入了一只微凉的小手。 “我们该离开了，希儿。” 真真正正的，离开这个时代。 …… 1477年，圣女卡莲死于崩坏生物的暴乱，尸骨无存。 醒来的奥托虽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仍然在卡莲的墓前，献上了一朵白花。 与此同时，与欧洲相距遥远的极东，一名失去了妹妹的巫女，在不知何人布下的封印之中，接触到了一个黑盒子，于此，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故事，仍在继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塞西莉亚，岳母 2000年的冬季，西伯利亚，白雪覆盖了大地，银装素裹着天空。 在这一片的白茫茫之中，所有人想到的，都是圣洁与纯洁。 但就是这样的美丽，却掩盖了漆黑的罪恶。 巴比伦实验室，被建造于此的钢铁之塔，神话之中人类触摸天穹的建筑，却成为了孕育了第二律者——“西琳”的摇床。 讽刺的是，这并非上天所降下的审判，而是人类亲手，将其一步步推入了深渊之中。 “第一位，帕特里克·海史密斯。” 自1961以来，第一次大崩坏之后，时隔四十年，第二次大崩坏，降临了。 藏匿于虚空之中，虽然并不能出手干预最终的结果，但如同他将卡莲与八重凛瞒天过海一般，李清歌依旧在做着类似的事情。 但不同的是，需要运作的对象多了一些。 雪狼小队，这只2000年的最强女武神小队，虽然人员稀少，仅仅只六人，但每一位，都是A级女武神之中的精英，假以时日，未尝不可成为S级女武神。 只是，除了小队成员“时雨绮罗”之外，雪狼小队，皆在第二次崩坏之中牺牲了。 李清歌虽然只是看着，但并不是以一种看戏的态度，这样的话，未免对那些浴血而战的女武神太过失礼了。 只是，他与琪亚娜她们不一样。 如是是她们，拥有着他这般的力量，一定会拼上全力，打败西琳，挽救所有人吧。 李清歌不爱这个世界，他只爱着有限的人，他只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做着自己能力之内的事情。 那些本来应该牺牲的女武神，连成为bug的资格都没有。 李清歌所做的，只是在她们看不见的角度帮助了她们，而后在她们庆幸欢呼之时离去。 他的心里有一座天平，与这些女武神相比，雪狼小队的分量更足。 因为她们的队长是塞西莉亚。 她是德丽莎的挚友，齐格飞的妻子，两个琪亚娜血脉相连的母亲。 以自己与琪亚娜的关系来看，她是自己的岳母。（真·岳母） 因此，就算是为了琪亚娜，为了德丽莎，为了塞西莉亚，他要救下本该牺牲的雪狼小队。 小队成员帕特里克·海史密斯就是第一个。 看着这个昏迷之中，丢失了右臂的女武神，李清歌想了一想，倒流了她的时间，逆转到她手臂未断的那个时间点。 既然救下了她，那就干脆送佛送到西吧。 说起来，帕特里克还有一个很有趣的身份，那就是逆熵安插在天命的卧底。 不过即便如此，她对塞西莉亚，对雪狼小队依旧有深厚的感情。 如是不然，李清歌就不会救下她了。 帕特里克依旧在昏迷之中，这是李清歌做的，他想要把雪狼小队都送到同一个世界泡之中，这样方便日后的寻找。 吼—— 时间稍稍后退。 第二次崩坏之中，对西琳的讨罚，第一律者瓦尔特·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面对崩坏之中的叛徒，西琳在月球之上获取了崩坏意志给予其的新的力量——风，炎，死，雷，四颗律者核心，四种律者力量。 西琳，变为了西琳·升华。 顺带一提，因为好奇，李清歌也去见了见崩坏意识，发现它就是当初在自己力量没有觉醒之时蛊惑自己戴上桂冠，成为崩坏一侧的那个白色人影。 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就和抽黑盒子一般，抽了它一下。 你知道一个大逼兜子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吗.jpg 反正李清歌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东西不说人话，只知道搞事。 升华成五核驱动之后，西琳向着地球投向了四颗陨石。 这是货真价实的陨石，砸下之后，全球死伤千万人——才怪。 这是自己范畴内可以做到的事情，于是他白便出手了。 解决了之后把锅丢给第一律者和奥托就好了。 反正一般民众不知道，自己只要最后去修改一下他们记忆就好了。 全然不知自己四颗陨石造成零杀伤的西琳得意洋洋的，威胁瓦尔特如果不来月球，自己就继续投掷陨石。 （西琳：瓦尔特，沃日你仙人，给句痛快话，投降不投降！） 为了拯救地球，瓦尔特出道成为……咳咳，瓦尔特上了月球。 然后不出所料，被西琳干掉了，律者核心被她吞下，自己则趁机将意识存入了律者核心之中，等待复活。 杨卧起坐.jpg 现在，五核西琳变成了六核驱动，成为了史上最强的律者。 虽然这个最强有很大的水分，但西琳的确有这个资格。 前提是她能把所有的律者核心的用法吃透。 如果西琳拥有瓦尔特这般的知识储量，摧毁地球，完成复仇，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一只河豚。 西琳回来了，从月球之上归来，顺便带来的，是数以万计的崩坏兽。 “现在，我来为你们带来毁灭了。” 她是这么说的，娇俏的小脸之上带着高傲与嗜虐的笑容，金色的眼眸毫无情感。 她的伴生崩坏兽，贝纳勒斯，有着蓝色双翼的巨龙，向着天空怒吼，宣告空之律者，女王的归来。 紫白的崩坏兽在大地之上奔袭，天空之上盘旋，如钢铁洪流，无人挡得住它们的前行。 因此，要用崩坏兽来对抗崩坏兽。 救下了第二位雪狼小队的成员——莎乐美·乔卡南之后，李清歌放出了存于虚数空间之中的崩坏兽。 虚数空间只有一个，但李清歌的权限要比空之律者高级。 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至于这些崩坏兽是哪里来的……马尼拉的那一次，李清歌为了能与虚数之树交流，将崩坏能尽数灌入了代表着空之律者权能的核心之中，短暂的拥有了律者的姿态。 那相当于一次崩坏的发生，自然也是诞生了相应的崩坏兽。 只不过，在第一时间，它们就被李清歌收进了虚数空间之中。 现在，正好让它们派上用场。 虽然崩坏兽的存在形式比律者要低级，律者也拥有号令普通崩坏兽的能力，但前提是这些崩坏兽是因为自身的崩坏而产生的。 换言之，现在李清歌放出的崩坏兽，是他的士兵，空之律者无法命令。 当然，相比于空之律者所带来的崩坏兽，他的士兵太过稀少，无法做到什么。 但他还可以偷偷的造啊。 敌明我暗，现在的崩坏能浓度那么高，只要偷偷挪过来一点，西琳是不会发现的。 毕竟，除了贝纳勒斯，其余的崩坏兽在她眼中都是杂鱼，一个响指便能消灭一片。 只是希望前线的女武神不要太过痴迷与崩坏兽的内战了。 一边在这里偷偷地搓着崩坏兽，李清歌一边注视着另一位的雪狼小队成员——莎布·尼古拉斯。 她是莎乐美以死作为掩护救下的队员，以克苏鲁神话之中的三柱神作为名字的她，本身也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拥有多次被判定死亡后顺利回归的任务经历的莎布，因此有了“混沌子嗣”的称号，象征着杀不尽，不死不灭。 “有些奇怪。” 凭借着出色的感知，李清歌突然察觉到了，莎布身体内的生命力并非来自自己，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拼命地为其补充。 那个气息……不像是人类，也不像是动物，更不是什么机器。 “……” 算了，李清歌不打算去深究，那个东西虽然气息怪异，但并不强大，而且没有什么恶意，十多年后都没有出事，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是什么阴谋的话，就交给之后的他去解决吧。 正如李清歌所想的那样，西琳没有在意自己麾下突然多出来的崩坏兽，也没有在意其中行为怪异，做着二五仔行为的家伙。 西琳用理之律者的力量重构了自己在巴别塔之时遇上的几位朋友的肉体。 几位少女已经在天命的实验之中死去。 复活之后，她将风，炎，死的力量给予她们，让她们成为了拟似律者，然后将她们派往世界各地，去亲手复仇，去摧毁人类的文明。 然后三位拟似律者纷纷打出了gg。 拟似风之律者被最像女武神的B级女武神刘易斯拖住，然后被塞西莉亚一记自天而降的黑渊白花直接击杀。 拟似炎之律者遇上了符华，然后被她用羽渡尘变成了没有梦想的咸鱼。 拟似死之律者遇上了奥托，被他用虚空万藏的拟态羽渡尘侵入意识，夺走了拟似的律者核心，结果发现这只是理之律者能力创造的假律者。 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也是，心中一直心心念念着复活卡莲，如今西琳就在他的眼皮子之下表演了一场大变活人，以为自己有机会了，便难得的亲自出手，戴上小丑面具。 结果发现这是个假的。 脸上的小丑面具成真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啧！” 虽然拟似死之律者体内的死之律者核心是假的，但西琳体内那个确实是真的。 为了能复活卡莲，奥托已经盯上了西琳。 死兆星已经在西琳的头上闪耀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各自守护的 “第三位。” 寒霜剑客，天命现阶段最强的A级女武神，女武神部队的代理指挥官，原雪狼小队的成员——程立雪。 神州出身，与符华的关系密切，是其收养的弟子之一。 与那几个弑师的逆徒不同，程立雪的心思很单纯，师父符华就是她的信仰。 五岁时家中凭生变故，一夜失去所有，然后遇上了符华。 因为与符华聚少离多，渴望建立安心的联系，所以便拜其为师，与其以师徒相称。 但符华不知是否因为活了太久，知晓接近自己的人皆会化为一抔黄土，徒留自己凭生悲伤，于是下意识离开了程立雪，直到其成为女武神才相见。 这一件事，也成为了程立雪的心魔。 因为太过在乎，反而不敢靠近。 “师父，这一次，便是我守护你了。” 巴比伦实验室塔顶，这最初开始的地方，这罪恶滋生的地方，此刻，空之律者西琳降临于此。 奥托，符华，程立雪仰望着天空，与其对峙着。 自前文明以来，符华之所以一直会遗忘，一个原因是她的大脑无法承担如此之多的记忆，另一个就是因为她所持有的神之键——意识之键，羽渡尘。 它可以通过燃烧自己的记忆，来恢复符华过往的力量。 符华的过去——赤鸢仙人之所以强大，并非她的肉体无双，或是能力超绝。 她所依仗的，是绝世无双的武学与超然的心静。 她所修习的武学，太虚剑气，是她以前文明MEI博士所创的“神音”为基础所衍生而来的。 共分为心，行，意，魂，神五蕴。 五蕴之中，心意是内功，行魂是剑招，而心蕴则是除了神蕴以外最难的一蕴，也是入门的一蕴 心蕴便是“神音”，可以在潜移默化之中提高人体对崩坏能的容纳与运用程度，但在意识之中会被打上“入魔必诛（消灭崩坏）”的烙印。 这也是赤鸢性情淡漠不通人性的缘由之一。 “神音”的修习依靠于默念“剑心决”，心蕴的层次则分为“止水，无尘，明镜，太虚”四个成年层次。 心境融湖为止水，心湖结冰为无尘，心冰透彻为明镜，心气无形为太虚。 赤鸢的剑心，便是太虚剑心。 而程立雪，因为心魔，剑心在无尘之境难以突破。 李清歌也修习了“太虚剑气”，但符华只教了“心蕴”，并没有教授其他几蕴。 只是这“神音”对他没有什么功效，无法改造他的身体，或者说，他的身体不需要改造，已经是最完美的崩坏能容器了。 另一种说法，他是天生太虚剑心，无需炼心了。 太虚五蕴之中的神蕴，凭神化剑，剑气由心，它的本质是塑造和延伸崩坏能。 神者，变化之极也。无剑亦有剑，凭神化剑，剑气自成，乃通神蕴。 如需使出太虚剑神，便需要完整的太虚剑心。 只是，自五百年前，赤鸢死亡了一次之后，她便失去了剑心，即便从头练起，也无法抵达太虚之境。 如梦幻般美丽的红羽坠落，空之律者陷入了羽渡尘所制造而出的幻境之中。 灰色的长发燃起，燃烧着自己的记忆，符华模拟着自己当初持有太虚剑心的模样，那个赤鸢仙人的模样。 天空燃烧着红云，耀眼灼目宛若水晶，巨大的剑尖自云层之中探出，宛如天神刺下了长剑。 既无形体亦不需形体，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即是空间。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太虚剑神！ 咔！ 成功了吗？ 咔—— 答案是否定的。 太虚剑神能穿透任何有形的屏障，直击意识的深处，那些无法感知，无法认知的部分。 从内而外，归于虚无。 这一剑，确确实实地命中了西琳。 只是，崩坏意识替她所抵挡住了，而代价是，两人之间的联系被斩断了。 瓦尔特，那个将自己意识藏于核心之中的男人，也逃离了西琳的封锁，继续将自己隐藏在核心之中，等待着能够战胜西琳的时机出现。 失去了与神的联系，西琳暴怒了。 但……符华倒下了。 使出了太虚剑神，耗费了如今的她的所有力量。 她倒了下来，倒在了程立雪的怀中。 “我失败了，你们快逃……” “对不起，记不起来你的名字了……但我依稀记得，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所以，你要活下去……” 心冰透彻为明镜，程立雪的无尘剑心，突破了。 她微笑着，把符华交给了奥托。 “主教大人，请带师父离开。” “我来拖住第二律者。” 心魔以破，假以时日，天命又可以出现一名S级女武神。 只是很可惜，在第二律者之前，她也只是一只螳螂，对方，是车轮。 程立雪“死”的时候是微笑着的，要说遗憾，肯定是有吧，但更多的是满足。 她终于亲口从符华的口中听到，自己并不是什么多余的，自己是她重要的人。 虽然，自己被师父遗忘了。 “放心吧，她不会忘记的……我会替她记住的。” 在李清歌将自己的“师姐”安置好之时，西琳手中抓着几枚红色的羽毛，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是她在符华力竭之时所抓住的，虽然比不上完整的羽渡尘，但也是一个玩具了。 而且，西琳已经想好了玩法。 红云消散，第二次崩坏，对西琳的讨伐战，也已经快要抵达最后一幕。 紫色的圆环展开，西琳离开了巴比伦，抓走了天命女武神部队的指挥——塞西莉亚，与齐格飞。 “呵呵，就让你们来品尝一下噩梦的滋味吧。”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第一次使用羽渡尘，西琳所制造的幻境成为了美梦。 “可恶！” 看着幻境之中两人的笑容，西琳嫉妒了，她再度使用了羽渡尘，自己亲自进入了幻境，作为他们的女儿，去亲手摧毁他们的幸福。 只是…… “来，西琳，来吃早饭喽～” …… “第四位和……第五位？” 现实之中，在齐格飞夫妇被抓走之时，德丽莎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她的出现是为了对抗第二律者，并转移他们二者的武器，黑渊白花与天火圣裁。 只是，白色的巨龙拦在了她的面前。 “可恶，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德丽莎，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雪狼小队的另外二位成员——莎布与时雨绮罗，拦下了巨龙。 身为审判级别的崩坏兽，贝纳勒斯本来就不是一般的A级女武神所能对付的，何况西琳强化了这只巨龙，给予了它拟似雷之律者的核心，并且给了它人类的形体与名字——贝拉。 这是与西琳一同被抓住进行实验的一位女孩的名字，也是她的友人。 作为崩坏兽，贝纳勒斯忠于西琳，而获得了名字与人类的形体之后，贝拉便学会了思考。 在她的心中，贝拉是很重要的名字。 她的心中只有西琳，对她拥有无尽的忠诚与善意，她希望她能获得幸福。 吼—— 无尽的雷霆肆虐着铺满白雪的大地，白色的巨龙决心要守护自己的宝物，自己的女王。 只是，它是守护的巨龙，也是毁灭的巨龙。 人类，绝不会放任它自由翱翔于天际。 即便是超越了崩坏兽，即将抵达拟似律者层次的贝拉，她也并非无敌的。 她的背后，有齐格飞用天火圣裁留下的伤痕，而这，就是莎布与时雨绮罗的机会。 机会一闪而逝，她们抓住了。 拼上了自己的性命，莎布将长枪刺入那道伤口，启动了武器之中的“高周波切割”。 这是天命还在研发的武器，振动会在敌人与自己的体内传播，杀伤力强大。 但，也会对自己有着同样的损伤。 振动波撕裂着巨龙的甲胄，刺入了它的核心之中。 咔嚓—— “吼！” 巨龙的悲鸣响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哈……终于干掉你这个怪物了……” “莎布……” 一前一后，两位女孩，布入了自己的末路。 只是，在李清歌回收这两位之时，却突然发现，莎布体内给她补充生命力的不知名物体，跑到了时雨绮罗的体内，然后突然消失不见了，连带着时雨绮罗一起。 自己似乎是被那个东西发觉了。 “……” 李清歌知道，时雨绮罗在第二次崩坏之中并未死亡，只是流落到一个世界泡之中，然后遇上了幽兰戴尔。 只不过他没想到，莎布体内的东西那么没有节操，就这么抛弃她了。 不过，在接触到莎布的身体之时，李清歌倒是明白了。 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但身体内部，血管，骨骼，内脏通通破裂，如酱油铺子一般混在了一起。 这伤势，只能人生重开了。 解决了莎布的问题，静止的时间之中，李清歌看向了贝纳勒斯。 这只白色的巨龙临死扔在挣扎，她挣扎着，想要爬到自己女王的身边。 “核心碎了，我就会变成没有感情的崩坏兽，在那之前，我一定要……” 贝纳勒斯没有感情，贝拉有。 她的灵魂在一点点的消散。 即便贝拉死去，在日后琪亚娜化身空之律者回归之时，贝纳勒斯也会死而复生，再度回到她的身边。 李清歌伸出手，将一个光团自巨龙的身躯之中引导而出，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女孩蜷缩着的身影。 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吗？ 李清歌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这么做。 贝拉的灵魂，便由他来温养了。 世界再度恢复色彩，白雪飘下，巨龙垂下了头颅，眼中的色彩不在。 “……女王大人。” “贝拉！” 第一百四十六章：反转 卡斯兰娜家族并不是天生拥有对崩坏能的抗体的。 在这个崩坏世界，虽然会出现个例，但以家族为单位出现大批的适格者，无疑是通过了某种手段。 人体实验—— 不光是卡斯兰娜家族，现存的可以在崩坏之中发挥出战斗力的家族，他们的祖先，必然是经历了前文明的身体改造。 便如卡斯兰娜的祖先——凯文·卡斯兰娜。 他经历了人体改造，体内融合进了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的基因，成为了一名“融合战士”，拥有操纵冰雪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卡斯兰娜可以控制天火圣裁。 虽然随着时代的推移，身体里的基因逐渐稀薄，现世代的卡斯兰娜已经无法使用冰雪之力。 但这份极寒，仍然会在血脉之中守护，以免使用者被天火圣裁焚尽。 最初的卡斯兰娜，凯文，现在的他被苏关在了量子之海的深处，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观测外界的手段。 第二次崩坏，一个难得的后辈，这些他都看在眼中，而且打算，有所行动。 西琳沉溺于自己的幻境之中了。 幻境之中的她被塞西莉亚当做了琪亚娜的姐妹，自己的女儿。 美味的食物，精美的衣服，还有温暖的怀抱，温柔的爱。 这些都是她所失去了的，所渴望着的。 所以，西琳沉迷了。 直到—— “女王大人……” “贝拉！！” “……” “虚假的，这都是虚假的！贝拉！你们该死啊啊啊！！” 贝拉的死让西琳愤怒了，她从虚假的幸福之中脱离了出来，身为梦境掌控者的她找到了齐格飞，向他发动了攻击。 “住手啊，西琳！” “……原来，你在骗我……” 看着拦在她面前的塞西莉亚，西琳反应过来了，她根本就没有陷入幻境，她记得一切，她在假装着自己的母亲，欺骗自己，只为了杀了贝拉，然后杀了自己。 “不对，我没有骗你，西琳！” 身为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与符华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有在她那里用通过羽渡尘锻炼过对幻境的抗性。 因此，面对西琳不成熟的幻境，她没有沉迷。 但在幻境之中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真情实意。 幻境之中，西琳不再是那个可怕的空之律者，她只是一名渴望母爱，渴望幸福的小女孩。 而自己，也是付出了真心，想让她幸福起来。 但看着西琳愤怒与悲伤的眼睛，塞西莉亚明白，自己与西琳，终究不能共情。 “你这个……大骗子！” “我要把你们……呃，啊啊啊啊！！” 就在西琳沉迷于幻境之中时，逆熵的人也并没有闲着。 爱因斯坦改造了逆熵的一个大型机器人“阿拉哈托”的引擎，使其搭载了“月光王座”。 这是前文明对崩坏的终极武装，可以将崩坏能转换为其他形式的能量，诸如热能，电能，风能…… 驾驶着这巨大的机器人，爱因斯坦与德丽莎终于来到了这最终的战场。 看着悬浮在半空，似在沉睡的西琳，月光王座全面启动，剥离着西琳体内的崩坏能。 “不行，第二律者的崩坏能太庞大了，临时改造的月光王座不能彻底转换……这是？” 在月光王座的运作之下，律者核心与西琳之间的联系被削弱了。 抓住了这个机会，阿拉哈托引擎过载，巨大的手掌用力一拉，湛蓝的雷霆化作引线，雷爆响彻。 征服宝石，剥离！ “我的力量，怎么会流失？” 西琳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惊惧！ 而此刻，便是时机。 藏于律者核心的瓦尔特出现于幻境之中，挡下了齐格飞于塞西莉亚的身前。 “两位，请先走吧。” “你不一起吗？”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被西琳攻击，在幻境之中奄奄一息的齐格飞睁开了双眼，看着瓦尔特，露出了一个微笑。 “太好了，你没死啊，瓦尔特。” “……再见了，齐格飞。” 现实之中，齐格飞与塞西莉亚脱离了幻境，取回了自己的武器。 此刻，那着天花圣裁的齐格飞，拿着黑渊白花的塞西莉亚，拿着犹大的誓约的德丽莎。 三位S级女武神战力，三把神之键，在此集结！ 幻境之中，瓦尔特再次死去了。 虽然失去了一部分力量，但他仍然不是西琳的对手。 只是在临死之前，他故技重施，再次把自己的意识藏于律者核心之中。 西琳醒来了，她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摧毁了阿拉哈托。 仅仅是轻轻一握，那个巨大的机器人便被四周的空间所粉碎。 驾驶舱里的爱因斯坦也陷入了昏迷。 “哼，垃圾！” 金色的瞳孔暗藏自己也察觉不出的复杂，西琳看着呈三角之势包围了自己的三人，最终选择面对了塞西莉亚。 “你个骗子，也是来杀我的吗？” “……” 无法回答，塞西莉亚想要解释，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咬紧牙关，用黑渊白花的力量催生了四周的植物，将西琳捆了起来。 “……你们，给我滚开！！” 幻境之中的温暖依旧残留于体内，西琳选择最后解决塞西莉亚与齐格飞。 在她说服自己的理由之中，那是将敌人分离，避免自己被围攻。 暗金色的空间圆环无声息地在塞西莉亚与齐格飞的身后展开，措不及防之下，两人跌入了进去。 那是她所创造的无限回廊，无人可以逃脱。 “塞西莉亚！可恶！” 被关入了不知名的地方，还与自己的妻子分离了，齐格飞拼命地使用天火双枪，不断轰击着某一处，想要打破这该死的囚牢 于此同时，ob整场战斗的凯文老祖也出现了。 通过卡斯兰娜家族体内祖传的圣痕与“量子纠缠”，他出现了在齐格飞的身前。 “你想要力量吗？” “不管你是谁，我需要力量，需要能够守护大家的力量。” “那你便收好了吧。” 在凯文的“暗示”之下，齐格飞注射了爱因斯坦曾经交付给他的活性药剂。 它可以使齐格飞体内的崩坏兽因子活跃起来。 药剂与凯文的双重帮助，彻底激发了卡斯兰娜体内的崩坏兽的力量，而代价，却是自己的理智。 看着自己的后辈身上组建长出崩坏兽的甲胄，身躯异化，凯文再次下了一个暗示——消灭崩坏。 “再见了，我的后辈。” 现实。 即便塞西莉亚与齐格飞被关了起来，德丽莎也并不慌张，这次的她，是修炼有得才回来的。 “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全力吧……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定功率·神恩结界！” 像是突然展开了固有结界，天空被晕成一片昏黄。 巨大的齿轮与锁链占据了整片天空，就像一个工厂一般，有序地运转着。 原本并没有将德丽莎放在眼中，西琳却突然自天空坠落到了地面，自己身上的崩坏能，自己的力量，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一瞬间，西琳从那个无所不能的第二律者，变回了实验室之中无能为力的小女孩。 “你做了什么！？” 力量的消失，使西琳开始了恐惧。 “哈……” 这是神恩结界，作为约束之键，犹大可以使范围内的崩坏能全部无效化。 而这，对于律者而言，便是最致命的毒药。 但是德丽莎也并不好受，她是合成人，体内有着崩坏兽的基因，在神恩结界之中，她体内的崩坏能也会被消除，时间久了，她也会死去。 “这样，就结束了。” 现在的场面，是两个无力的小女孩无力的打斗。 时间只有一分钟，德丽莎拔出了犹大之中的长矛，推动者难受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接近了西琳。 西琳挣扎着，想要逃离，但是她的身躯比想象之中还要无力，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番景象，让她想起了自己被实验之时，也是眼睁睁看着实验人员向自己走来，什么都做不到。 自己，不想死，不想死！ “你……你不要过来啊！” “……抱歉。” 西琳之中的恐惧，让德丽莎沉默，她曾经见过西琳的，在她知道巴比伦实验室之时，前去解救那几个被抓去实验的小女孩之时，她见过西琳。 那是，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回保护你们。 结果，什么都没有保护到。 德丽莎刺下了长矛，刺入了西琳的心脏之中。 看着她眼中的光芒消失，一分钟已过，神恩结界解除，她扶着长矛，不让自己倒下。 这样，这一场悲剧就结束了吧？ 但是为什么，塞西莉亚与齐格飞没有回来？ 咚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之声响起，德丽莎费力地抬头，看着本该死去的西琳，瞳孔逐渐放大。 她的身躯凭空悬浮而起，眼中的光芒逐渐恢复。 “怎么……会这样？”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死而复生，西琳再度恢复了自己高傲的性格。 静谧宝石修复了她的心脏，甚至把她的状态恢复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德丽莎所做的努力，一切都木大！ “现在，反转了。” 看着无力地撑着长矛的德丽莎，西琳金色的眼瞳没有任何情感。 亚空之矛自空间之中探出，对准着德丽莎的心脏。 “你也是一个骗子，去死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黑渊白花，圣血解放 就像dio永远无法用路灯砍下承太郎的头一样，西琳永远无法达到不吃瘪的真实。 即便德丽莎因为使用了神恩结界陷入了昏迷，西琳的复仇依旧没有成功。 烈火灼灼，自体内凭空冒出来的火焰灼烧着西琳的身体，打断了他的攻击。 “这是天火圣裁？！齐格飞干了什么，好痛！！” 在凯文的暗示之下，失去理智半崩坏兽化的齐格飞拿着天火大剑，不断轰击着自己无限回廊的一点，打破了困住他的囚牢，回到了现实之中。 “你这个，怪物！！” 看向身上长着崩坏兽的白色甲胄，半张脸异化，甚至长出尾巴，眼中闪烁着狂暴的红光的齐格飞，西琳惧怕了。 狂风涌动，风之律者的力量唤来飓风，不为杀敌，却是为了协助自己逃跑。 “追上她。” “消灭崩坏”的暗示已经被凯文植入脑海之中，全然没有了理智的齐格飞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一瞬间爆发出比西琳还要快速的力量，将她自天空之中击落。 脚踩在西琳的身体之上，齐格飞伸出了手掌，刺入了西琳的胸膛。 “不，不要！！” 剧痛与绝望再度侵蚀了西琳的心灵，但这一次，她再没有机会了。 幽兰色的魔方样式的方盒与静谧宝石被齐格飞硬生生地挖了出来。 凯文很满意齐格飞的做法。 没有了静谧宝石，西琳无法再生身体，只要击碎她的核心，就可以将她击杀。 “接下来，只要击杀第二律者就可以了……脑电波混乱了，暗示的影响力在降低，齐格飞在干什么？” “……他手中的是，无限回廊的盒子？” 没有理智的齐格飞停下了攻击，他只是半弯着腰，把无限回廊握在手中。 明明异化之后的利爪连崩坏兽都可以捏碎，他却只是小小翼翼地拿着这个看似易碎的盒子，双目之中的混乱逐渐的平静下来。 四周的白雪被天火的高温蒸发，只是个虚拟影像的凯文感受不到温暖。 “原来如此，是因为塞西莉亚吗？” “算了，你就保护着，你认为重要的东西吧。” 反正，结局已经注定了。 …… 好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啊啊，我死了吗？ 神，您在哪里，救救我，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妈妈，阿芙罗拉，贝拉……救救我…… 原来直到最后，我还是孤身一人啊。 ……那是什么？是光吗？ 好耀眼，好温暖！ 别走，别走，你不要走！ 我过来了，我过来了…… 砰—— 齐格飞手中的无限回廊炸裂了，但这并非是他干的。 而是空之律者的能力，失控了！ “啊啊啊啊啊！！” 无数的柱状物体自西琳体内涌出，如巨蟒一般飞速地向四周盘旋，摧毁着肉眼所见的一切。 那是空之律者能力的象征，齐格飞握紧了手中的无限回廊，挥动天火大剑，斩裂着柱状晶体。 但那东西实在太多了，齐格飞攻击的速度比不上涌出的速度。 最终，他只能抱着无限回廊，蜷缩而起身体，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着进攻。 身上的甲壳破裂，鲜血自身上泵出，痛苦令已经半兽化的他难以抑制地怒吼，但，他没有选择放手。 于此同时，带着符华回到天命的奥托再次做到了指挥室之中。 西琳的失控不仅是能力的暴走，更多的，是崩坏能浓度的快速提高。 在一个瞬间，天命所有的卫星都失去了信号。 奥托看着卫星失去信号之前传过来的信息，碧色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要放弃半个亚洲了。” 紫色的光柱涌向天穹，把一片云层都照射成奇丽的紫色。 那是肉眼都可以观测到的崩坏能，但在不知名的人眼中，它是难得的奇观。 就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天空的变色而好奇地走出家门之时，紫色的光晕一瞬间的扩散了。 “哥哥，快看，那是什么？” 一家农场之中，正当金发的男孩顺着妹妹的呼唤转头之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妹妹倒了下来，脸上还浮现了苍白的死斑。 “娜塔，振作一点，你怎么了！” “哥哥，我好难受……” “娜塔……可恶……” 即便有心想要拯救自己的妹妹的，男孩也没有了力气，因为，同样的死斑逐渐在他身上蔓延，甚至，比他的妹妹还要更加快速。 “有谁……来救救我们吗……” 余光之中，似乎看见了一道身影，但那是错觉吗，男孩不敢确定。 李清歌将手掌放到了这对兄妹的身上，吸收着他们身上的崩坏能。 虽然听上去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李清歌的确可以做到。 当然，这仅限刚刚被崩坏能侵蚀，还未变成崩坏生物或死士的情况之下。 看到白斑自他们的脸上褪去，李清歌看着女孩带着雀斑的笑脸，思考着什么。 娜塔，或者说娜塔莎·希奥拉。 之前看讯息之时以为只是一位普通的小女孩，但没有想到，未来，她会在《崩坏3》的主线之中登场。 日后的她，不再是一头金发，而是灰白色的短发，脸上也不再有雀斑，而是妩媚而成熟。 最重要的是，她在日后成为了世界蛇的干部，代号“渡鸦”。 虽然听上去是个反派，也做过坏事。 但站在她的立场来说，渡鸦也只不过是一个听从老板命令的打工人而已。 她跟芽衣的关系很好，这是重点。 在芽衣加入世界蛇之后，她成为了对方的搭档，在一些方面也很照顾着芽衣。 因此，看在这方面上来说，李清歌不介意给她一些报偿，毕竟他帮亲不帮理嘛。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的亲就是理。 伸出手，凝聚出一颗水晶，李清歌将其放在了女孩的手中。 渡鸦的幼年经历并不算美好，被世界蛇的另一个干部“灰蛇”带走之后，她便和自己的哥哥分离了，之后便过着雇佣兵的生活，刀尖舔血。 这枚水晶，可以保护她几次。 想了一想，李清歌又把一枚水晶放到了男孩的手中。 虽然不知道男孩日后还有没有活着，但姑且还是这么做了吧。 做好一切，他起身，看着远处的紫色光柱，紫色的眼瞳一眨不眨。 第二律者在律者之中也是特殊的，因为她可以操作虚数空间。 律者通过律者核心连接虚数空间，取得无穷境的崩坏能，可以说，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崩坏能都在虚数空间之中。 而律者的一切，都要依靠崩坏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份特殊，西琳在自己死亡之前找到了另一个特殊。 那就是他，李清歌。 毕竟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也是一只空之律者。 在虚数空间之中感知到了同样的链接者，也许是黑暗之中的最后一点火光。 只是在靠近之时，西琳的律者核心便崩溃了。 命运无常。 微垂眼眸，李清歌不再想着这些，被崩坏能侵蚀的人还有很多，虽然最终蔓延至半个亚洲的崩坏能会被塞西莉亚解决，但毕竟还是有人死亡，在那之前，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就在李清歌运用空间移动离开之时，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一双迷迷糊糊睁开的眼睛。 他忘记了一点，女性的崩坏能适应性，要比男性的要好。 …… 象征着无限回廊的幽兰色方盒逐渐消失，被关入其中的塞西莉亚回到现实，看着昏迷之中的齐格飞，用黑渊白花治疗着他的身体。 “已经没有时间了。” “第二律者的核心已经暴走，释放出来的能量，会不断扩散，直到吞噬半个亚洲。” “很遗憾，你们没有阻止的力量了。” “你和你的妻子，都会死在这里。” “永别了，我的后继者。” 凯文在没有人能听到的世界之中说完了他的话，然后切断了量子纠缠，身影逐渐消失，回到了量子之海之中。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亲眼见证，接下来发生的……奇迹。 【月光王座，防护罩模式启动】 科幻的护罩守护着齐格飞夫妇，那是瓦尔特。 虽然在幻境之中，他的律者核心被西琳捏碎，自己也布入了死亡，但是他的意识依然保留。 只要核心被修复，便能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重塑身体。 “齐格飞，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为了守护最爱的【她们】。” 在瓦尔特的帮助之下，齐格飞清醒了过来。 “塞西莉亚，我已经没有事了。” 一万三千人……一万八千人……两万七千人…… 那是在实质般的崩坏能之下，受到侵蚀的人。 看着自己的丈夫，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塞西莉亚做出了一个决定。 “齐格飞，我有办法让那些崩坏能消失。” “塞西莉亚！” “别为我担心，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我骗了你。 这一次，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去了。 塞西莉亚抹去了眼角的泪滴，黑渊白花之上，鲜血艳丽。 那是她被奥托进行实验之后身体内流淌的“沙尼亚特”圣血，能在一瞬间消灭崩坏能。 奥托曾经说过，配合黑渊白花，她能律者也能击杀。 只是……那需要大量的血液，自己也会…… “对不起，琪亚娜，长大之后，你要好好照顾爸爸……” 被崩坏能搅得一团糟的战场之上，白色的鲜花蔓延，清新的香气涤荡着罪孽的味道。 而在某一刻，白花染上鲜红，宛若某人亲手，用鲜血将其染红。 黑渊白花·圣血解放·白花郁血！ 那鲜血铸成长枪，刺入了围绕着西琳四周实质的崩坏能之中，清除了它们，将其核心暴露了出来。 “找到了，瓦尔特，再一次！” “同我并肩作战吧！” 身体宛若被焚烧，但是还不够，不够！ 天火圣裁，如果你有更强的力量，就展现出来吧。 【能量指数100%……150%……界限解除】 剑身明亮，剑柄扭曲，灼热的赤炎燃尽天空。 “为了守护我最爱的人，我愿意献上我的生命！” 天火圣裁·劫灭形态！ “天火——出鞘！！！” 那一刹那，大地，空气，云层，全部消失了，白炽的光芒亮如白昼，天穹之上，大气划开了长长的一道。 而暴走的律者核心也被击中，陷入了沉睡。 “主教大人，西伯利亚的崩坏能消失了，检测到天火圣裁的功率，能量强度是之前的三倍以上……主教大人？” “琥珀，封锁一切消息，发射崩坏能裂变弹，向着第二律者与齐格飞的位置。” “……是。” 奥托惧怕了。 像他这样的棋手，最怕的是棋子脱离了掌控，而齐格飞使用的劫灭，那种力量，足以威胁奥托的计划。 所以，必须消灭。 “塞西莉亚……是你吗？” “抱歉，齐格飞。” 看着倒在自己怀中因为使用了劫灭已经脱力的齐格飞，塞西莉亚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俏脸落下了泪珠。 “你要好好活着，将琪亚娜抚养长大……” “塞西莉亚，你！” 没有后话了，因为天空之上，空旷的白昼闪烁着几颗明星。 塞西莉亚明白，这是主教发射当然崩坏裂变弹。 她用黑渊白花催生出一层一层的植物，保护着齐格飞，然后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走到了西琳的身边。 没有了静谧宝石，暴走的核心也已经被封印，西琳已经濒死。 她的眼神空洞，身躯没有温度。 但基本如此，塞西莉亚还是抱住了她，就像一位母亲抱着孩子。 “西琳，虽然幻境是假的，但……” “IchliebeDich（我爱你）。” 很冰冷吗，什么都看不见吗？ 那么一切都变了。 有人从身后拥抱住了她，身下，是绽放的美丽的白花。 宛若梦境。 染血的花瓣如烟火四散，然后飘落。 那些被崩坏能所侵蚀的，在花瓣的接触之下，消失殆尽。 李清歌伸手，接过了一片花瓣，然后默默地保存了起来。 明星逐渐接近，塞西莉亚抱紧了西琳，闭上了眼睛。 铛—— 世界，就在这一刻，陷入了黑白。 第一百四十八章：自己所改变的（本卷完） 黑白双色的气流在手心流转，隐隐散发出一股玄妙的气息。 这并非穷极物理法则的律者权能，而是货真价实的“神秘”。 这是与李清歌本质的【时空】同一层次的法则力量，名为【阴阳】。 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这股力量。 在灵魂之力的作用下，这股力量触碰到了西琳的深处，然后将其一分为二。 阴阳是事物的两面，即平衡之力，但反过来，它可以将将复杂的东西化简，分为相反的两面。 两份灵魂，一份为黑，是律者，极致的恶；一份为白，是人类，是极致的善。 西琳的性格很复杂，一方面，身为律者，她渴望复仇，渴望摧毁人类的文明，另一方面，身为人类，她又渴望幸福，渴望爱。 现在被李清歌分割的灵魂，一面，会成为日后的琪亚娜，一面，会成为日后的空之律者。 只是，在阴阳分离之后，好像出了什么意外。 金眸闪烁，李清歌伸手点在西琳的胸膛，取出一个黯淡的光团。 紫发的小女孩蜷缩着身子，静静地沉睡着。 ……这似乎也是西琳。 一个，两个，三个……三等分的西琳？ 思考之后，李清歌便已了然。 也是，人类这种复杂的东西，怎么能用简单的善恶来区分。 就像善人也会干坏事，恶人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一样，人性的光辉总是如缴在一起的线团，混乱。 她就是西琳，没有被抓去实验，没有变成律者，只是一个小女孩，天真的西琳。 只是，现在的她很虚弱。 将黯淡光团放入自己的体内温养，李清歌修复了塞西莉亚的身体。 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但是并没有苏醒。 李清歌不打算唤醒塞西莉亚，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之上的“岳母”，他感觉有些尴尬。 毕竟如果唤醒了塞西莉亚，难免要解释一些事情。 说自己是你女儿琪亚娜的爱人？ 先不谈复杂的西琳计划，在塞西莉亚的眼中，琪亚娜还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那是真刑啊！ 不过，为了不让醒来的岳母大人慌张，李清歌除了留下充当保护与坐标的时空水晶之外，还特意留下了一颗记录了讯息的水晶。 在醒过来之后，她便可以了解一切了。 “呼……” 将雪狼小队的几人全部送入量子之海，李清歌用时空之力将她们固定在了一起，确保进入同一个世界泡。 “差点忘了。” 现在西琳的体内，还有着疾疫与渴望两块宝石，所以，他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手腕之上的两枚结晶再次被点亮，李清歌甚至还找到了粉碎的理之律者核心，可惜，并没有复刻成功。 看来回去之后，需要去找瓦尔特一趟了。 理之律者的力量，如果能掌握，只要学会重塑身体，姬麟她们的生活便不用凭借地藏御魂的投影，而可以货真价实的“复活”了。 静止的世界之中，天空中血色的花瓣也失去了颜色，但李清歌仍然记得，它们是多么的美丽。 世界，恢复了色彩。 第二次崩坏落下了帷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该侵袭半个亚洲的灾难，最终死亡人数，不足一千人（原三千人）。 战后，昏迷的德丽莎清醒了过来，面对挚友塞西莉亚的死亡，她悲痛欲绝。 她向着自己的爷爷，奥托讨要说法，但在对方的拟态羽渡尘的影响之下，她相信了塞西莉亚与第二律者同归于尽，这样一个“事实”。 只是，在她的心中，永远出现了与天命，与自己爷爷的隔阂。 “抱歉，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装饰的精美的卧室之中，琪亚娜·卡斯兰娜正在酣睡着。 她尚还不清楚自己母亲已经死亡的噩耗，睡梦中正咬着自己白嫩的手指，嘴角边留下了口水。 李清歌替琪亚娜擦去口水，为她捏了捏被子，然后将一颗水晶穿成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水晶项链已经记住了琪亚娜的气息，所以不会丢失。 “老爸……老妈……德丽莎……” 琪亚娜睡眼朦胧地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是漂亮的房间，但是，空无一人。 …… 第二次崩坏结束之后，天命回收了西琳的律者核心，奥托开始了自己的“西琳计划”。 2006年，德丽莎与因为发射崩坏裂变弹而对天命彻底失望的齐格飞发现了奥托对琪亚娜所做的一切，无法忍受而愤怒的她们决定叛（）逃天命。 只是，他们不清楚，这也是奥托计划之中的一环。 在某一天的夜晚，在奥托的放任之下，齐格飞劫走了天命的运输舰，带走了琪亚娜与所有的复制体。 只是，在一场激烈的空战之中，运输舰坠毁了。 在一片大火之中，齐格飞找到了唯一一位活下来的女孩，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抱住k-423。 看着因为意外没有被带走的真·琪亚娜，奥托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再次使用了拟态羽渡尘，将德丽莎的记忆修改，让她认为真正的琪亚娜已经被救走了。 然后，将齐格飞列入了通缉名单之中。 于是，堂堂战胜第二律者的大英雄就变为了通缉犯。 四海为家，狼狈逃命。 2010，因为自身的孤独与脆弱，空之律者苏醒了过来。 那一次，正好是女武神冲锋队过来围剿齐格飞之时，也是“团灭”之时。 面对自己已经承认的女儿，齐格飞以左臂被撕裂为代价，使用天火圣裁，让琪亚娜清醒了过来。 而经过这一次，齐格飞终于发现了，第二律者对自己有着憎恨与恐惧，只要自己在她身边，她就会觉醒。 所以，齐格飞选择了放手，选择在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于是，在某一天，被自己的臭老爸丢弃的琪亚娜，开始了孤身一人的旅途。 “这样，一切都可以链接上了。” 修改完了女武神冲锋队的记忆，尤其是拉格纳的，李清歌松了一口气。 嗯，虽然姬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女武神冲锋队的一员，但她因为缺席，并不在这一战之中。 没有见到年轻的她，有些可惜。 “希儿，我们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太好了！” 希儿拥有将身躯量子化的能力，所以，其实她一直跟在李清歌的身边。 拉格纳还是记错了一点，当时她看见的，并不是黑姬麟，而是希儿。（第二卷43章） 虽然两者的身材有一些像。 …… “好久不见了，老师。” “对双方而言，都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呢。” 李清歌注视着眼前没有多少变化的高大青年，奥托也是注视着眼前没有变化的少年。 只是双方都明白，奥托变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问的，之后你可以慢慢询问，但现在我想送一个人回家。” 手掌被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可以感受的到手心之中的温度。 希儿…… “……我知道了。” 看着李清歌虚握的手，奥托明白了什么，让开了身位。 一旁，幽兰戴尔听着二者的谈话，感到云里雾里的。 怎么感觉，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丽塔？” 她想询问自己的副官与好友，但得到的，只是一抹琢磨不透的微笑。 “等一下……她还好吗，老师？” 看着李清歌远去的背影，奥托的嘴唇蠕动，终于忍不住问道。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第一天发短信对喜欢的女孩子表白，焦急地拿着手机等到第二天的大男孩。 没有半点天命大主教的样子。 李清歌的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你准备好了吗？” 奥托面色微肃，缓缓挺直了腰板，碧色的眼眸一片坚定。 “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会亲自步上末路。” 李清歌没有回应，那道身影就这么在奥托的眼中消失，一如既往。 …… “可恶，又输了！” “嗯，这样一来就是147：0了，布洛妮娅是147。” “我不服，再来一把！” “可以，布洛妮娅从来……” “喂，你怎么了，话都只说一半了……” 布洛妮娅的房间之中，杏看着突然被打开的房门，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 “开玩笑的吧。” 她不是因为实验，进入了量子之海之中吗？ 杏的眼睛睁大，嘴巴也张了开来，眼前的身影一度让她想起了被里希儿支配的恐惧。 只是，还不待杏说些什么。 布洛妮娅就突然起身，用自己的装有外骨骼的双腿，并不是飘着，而是脚踏实地地冲了上去。 然后，紧紧地抱住了那个身影。 “希儿！” “布洛妮娅姐姐……我回来了。” “嗯，嗯……” 眼前的景色模糊了，但布洛妮娅已经不想去管了。 这是真实的，真实的希儿。 “欢迎回来。” 布洛妮娅的房间之外，李清歌靠着墙壁，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悄然离去。 剩下的时间，就留给她们吧。 至于杏，又一次被遗忘了呢。 …… 绝剑优纪（私聊）：摆渡人先生在吗？ 摆渡人（私聊）：我在的，有什么事吗？ 绝剑优纪（私聊）：其实，我有一事相求……我知道这有一点冒昧…… 摆渡人（私聊）：没有关系，都是群友，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的话，我自然会帮。 绝剑优纪（私聊）：谢谢您，和大家说的一样，您是个好人！ 绝剑优纪（私聊）：其实我想…… …… 无限龙神（私聊）：你能帮我寻回最初的寂静吗？ 摆渡人：？ …… 啪啪——！ “今天召集各位，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我想要组建一只成员都是精（）英的特殊女武神小队，而大家，正好在候选名单之中。” 琳，温蒂，帕斯卡，安娜。 看着被自己喊来的几位女武神或是研究人员，奥托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即便李清歌的身份改变，奥托也不打算变更计划。 “那个，主教大人，虽然要组建女武神小队，但就我们几位，人数会不会太少了？” 几位女孩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温蒂率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放心，你们只是一部分，另外的人选，由你们的队长亲自选拔。” “主教大人，你说的队长，不会是那位吧。” 作为研究所的所长，帕斯卡自诩要比几位女武神要聪明一些，奥托肯定不是心血来潮，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而她很快就想到了聚集在此的几位女孩的共同点。 “没错。” 奥托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利用投影，放出了“队长”的照片。 “……啊。” 真不错呢，大家的眼神都变了。 “他就是你们的队长，天命即将晋升的第四位S级骑士，极东支部的李清歌。”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 不同于与李清歌有过一段经历的其他几位，温蒂只是单纯的听从主教大人的命令。 所以，在其他几位以沉默来默认之时，她提出了异议。 “哦，请问吧。” “请问我们的队伍叫什么名字呢？” “这一点嘛……” 奥托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 “我也不知道？” “欸！？” “哈哈，还是去问你们的队长去吧。” 老师，这久别重逢的礼物，你喜欢吗？ 哦，还有一份礼物。 …… “老朋友，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结束了。” “你的卧底任务也结束了，以后，没有人会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神州已经不需要我的守护，你也可以卸下你的担子，自由自在地生活着了。” 卸下担子？自由自在？ 可是，没有了这个职责，我又该何去何从。 一直以来，作为奥托的棋子，符华已经做惯了工具人的工作。 突然有一天，奥托告诉她，自己不需要工具人了，符华反而不适应了。 自远古走到现代，她的职责一直都在肩上，没有人可以与她共同承担。 只是，如今看来，现在的神州，已经不需要她了。 “回圣芙蕾雅吗，去做一个真正的学生？” 符华摇了摇头，现在的她，既轻松又迷茫，不适合与大家一同。 过往的经历还是下意识地将符华与人群远离。 “太虚山……好久没去了。” 还是去一趟吧。 截止第二卷卷末主角状态汇总 @@@@【姓名】：李清歌 【性别】：男 【身高】：173cm（不变） 【体重】：52kg（不变） 【外貌】：银发紫瞳，运用能力或情绪高昂时左眼会变为金色，眼中的图标随使用的能力的变化而变化，常态为十字准星。 【能力】： ①时空之力 ②灵魂之力 ③阴阳平衡之力 ④律者权能：已收集操纵虚数空间的权能、操纵电磁场的权能、创造理想流体的权能、加速分子运动的权能、创生与凋零的权能……以及正常律者所普遍拥有的一切能力 ⑤神之键之力：复刻自虚空万藏的拟态神之键能力、轩辕剑内存有的羽渡尘之力、犹大的誓约的约束之力、地藏御魂的侵蚀投影之力 ⑥：圣痕之力：包括对崩坏能的绝对操纵，对量子能的吸收运用，对各种能量的感知（其本质是一个崩坏小世界，通过不断吞噬包括崩坏能、量子能在内的各种能量，使自身成长） 【持有装备】：光与影、等离子影秀、千界一乘（被苏托付）、地藏御魂（已交付八重樱使用） 【绑定灵魂】： 姬麟夫妇，苍玄姐妹，黑姬麟（这五位依靠地藏御魂在外界生活）；埃莉诺，贝拉，西琳（这三位灵魂脆弱，在圣痕之中温养） 【情感状况】： 已脱单（上垒），同时与三人交往中 【目前出场可攻略角色（依主角对其好感度来排名，部分角色不分先后）】： 琪亚娜，芽衣，姬子；布洛妮娅，希儿；卡莲，八重樱，绯玉丸；观星，埃莉诺，德丽莎，符华；拉格纳，黑姬麟，苍玄姐妹，八重凛；丽塔，幽兰黛尔；琳，安娜，帕斯卡（半原创角色，参考少女前线帕斯卡）；温蒂；杏。 （第一印象与相处时间决定了好感度的高低） （有漏了我再补充） @@@@ 第一章：使徒小队，出击！ 长空市，昔日极东数一数二的的大型都市。世界著名跨国电子厂商ME的总部坐落于此，以此为中心塑造了多个大型的商业圈，吸引了不少经济政治人才。 往日的长空，车水马龙，街道之上人潮拥堵，四周金属高楼上挂着的广告牌不间断地轮换，直到夜晚，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也不停歇，是名副其实的不夜之城。 只是，2014年的一场变故，彻底摧毁了这一座城市。 ——第三次崩坏。 那并不是天灾，而是一场预谋已久的人祸。 逆熵的执行者可可利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以一座城市的人类的性命作为筹码，引发了人工的大崩坏，妄图令体内有征服宝石的雷电芽衣觉醒为真正的律者。 然后，命令那时还在逆熵的布洛妮娅进行回收。 自然，最后的结局之中可可利亚没有达成预期想要的一切结果。 雷电芽衣虽然觉醒了，但成功压制住了另一个自己，没有成为真正的律者。 而布洛妮娅，也在事实上叛出了逆熵，加入了圣芙蕾雅之中，成为了大家的友人。 但，第三次崩坏给这座城市留下的影响是难以扭转的悲痛。 昔日的人声鼎沸，现如今连鸦羽坠入地面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高大华美的建筑，也变成了肆意横陈的断壁残垣。 土地下沉，海水倒灌，令这座港口城市半淹没在海水之中。 更重要的是，曾经的事，曾经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场崩坏的开端，被可可利亚陷害入狱的雷电龙马—— “也不知道，父亲他还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可可利亚妈妈就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了！” “对不起！！” 万里晴空之上，一艘充满科技之感的小型运输舰正翱翔其中，以极快地速度，向着目的地“长空市”移动。 运输舱内，几位姿容各异的女武神们或检查着自身的装备，或与身侧的友人聊着天，舒缓着自己紧张的情绪。 这并非是她们第一次出任务，除了个别之外，最低是A级女武神实力的她们各个都是身经百战，可以说有着丰富的经验了。 但，性质不同。 作为同一个小队第一次的集体任务，无论是哪一位女武神，都不想将任务搞砸。 尤其，在队长是那一位的基础之下。 “希儿，你不用和我道歉。” 看着身侧海蓝色眼眸的弱气少女，芽衣稍微感到有些无奈。 对方的性格实在是太软了一点，相识这么多天了，嘴上还经常说着抱歉。 只是偶尔，似乎能变得强硬起来。 “论迹不论心，不管可可利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做了，而且做错事了，就应该承担做出这件事的代价。” “我的确仇恨她，但是，我不会把这份仇恨上升到别人的身上。” “我们可是朋友呢，希儿。” 言毕，芽衣拉起了希儿滑嫩的小手，眨了眨眼，微笑着示意她不用那么歉意。 诚然，可可利亚最初的目的是通过掌握律者的力量，尝试着将希儿从量子之海之中找回。 但希儿本身不知道这一件事，可以说，第三次崩坏，这份罪孽，本就不应该安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了……谢谢芽衣姐姐。” 只是，希儿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在她的印象之中，可可利亚妈妈虽然有时很严厉，但还是一个好人，对孤儿院的大家也很好。 她想要消除可可利亚妈妈与大家之间的间隙。 但，听闻可可利亚做了什么之后，即便是希儿，也明白这份间隙，甚至是仇恨是难以改变的。 所以，她陷入了苦恼之中。 看着希儿略显烦恼的样子，芽衣也明白希儿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并没有出声去影响着希儿什么，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终究是要通过自己来解决。 兴许，这也是成长之中的一种烦恼吧。 就在芽衣默默祝福希儿之时，身侧不远之处，却传来了熟悉的吵闹之声。 “喂，布洛妮娅，你个小矮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又来了，她们两个。 芽衣在心中轻叹一声，顺着声音看去，看到的是挤成一团的少年与少女们。 有着银灰色螺旋双马尾的布洛妮娅被琪亚娜与李清歌夹在中间，脸颊琪亚娜丰满的上围挤压着。 如果旁人看来，应该会羡慕着布洛妮娅吧。 但事实是，在琪亚娜与李清歌贴的好好的之时，某个小矮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条缝隙，挤到了两人的中间。 “笨蛋草履虫，我只是在制止你不雅的行为，不要在别人面前丢圣芙蕾雅的脸。” 被琪亚娜挤着，布洛妮娅的奶音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就像她所说的一样，这艘运输舰之上，不仅有圣芙蕾雅的一行人，还有新加入的几位，来自天命不同支部的温蒂，安娜，琳，以及来自天命总部的帕斯卡，拉格纳。 听到布洛妮娅的话语，除了正在驾驶的帕斯卡，和面带愉悦的拉格纳之外，另外的三位都是露出了一副尴尬却不失礼数的微笑。 讲道理，布洛妮娅这幅样子也没有好过多少。 只是，性情使她们没有发出这个吐槽。 闻言，琪亚娜扯着布洛妮娅的手，就想把布洛妮娅拉开。 她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欸，会在意这一些吗？ 倒不如说，她这是在宣誓主权。 那个温蒂暂且不谈，其他的几位，在看自己家清歌的时候眼神可是怪怪的。 琪亚娜可以看见了，自己与清歌打闹之时，她们眼中的羡慕之情。 再说了—— “我和我自己的男朋友贴贴，哪里不雅了？！” 我和清歌郎才女貌，哪轮得到你个小矮子反对！！ “笨蛋琪亚娜。” 因为话很有道理，所以布洛妮娅不准备反驳。 但感受着拉扯着自己手臂的力量逐渐加大，布洛妮娅面无表情，伏低了身子，然后抱住了李清歌的腰。 一时间，这幅样子有些滑稽。 “……” 作为当事人，李清歌已经习惯了。 自从回到圣芙蕾雅，琪亚娜总是找着机会和自己黏在一起，说是要补充自己缺乏的“清歌能量”。 当然，和自己可爱的女朋友在一起，他也是很高兴的。 只是，每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一只布洛妮娅窜出来百般阻挠。 面无表情的布洛妮娅总是让人搞不清想法。 然后两人就开始打闹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劝一下架，但次数一多……他只能说，他习惯了。 即便被布洛妮娅抱着，他也没有什么想法，不，想法还是有的。 现在的他，在想要怎么报复奥托。 奥托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下或者说魂钢身躯接错了哪根神经。 好端端的不仅将自己的将自己的等级升了上去，自作主张地以自己为队长成立新的女武神小队，还把那些队员给送了过来。 更关键的是，奥托竟然大张旗鼓地告知了整个天命。 现在，全天命都知道了，天命拥有了第四位S级，是唯一的男性，而且还率领者一只精英级的女武神小队。 这段时间，李清歌登上女武神论坛之时，幽兰黛尔已经不是最热点了，反倒是他，神秘的男性S级，瞬间挤上了热门。 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爆料，将他的经历与照片全爆了出来（实名举报丽塔小姐）。 他看了一眼，除了不能说的，竟然都是真的，而且照片还是高清大照，各个角度都有，不亚于写真。 某罪魁祸首笑的可开心了。 “呵呵，真是青春啊。” “啊，您说的是。” 拉格纳看着发生的一切，心情越发的愉悦，姬子坐在她的身侧，稍微有些苦恼。 ‘清歌啊清歌，你怎么把拉格纳队长带回来了啊！！？’ 因为自己的父母双亡，拉格纳队长就像长辈一般照顾着自己，姬子也不敢在她眼前太过放浪。 因此，每当拉格纳用温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姬子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就像你家的长辈听闻你终于找了个人伴一般，那眼神，太过温馨反而不适应了。 “队长大人，虽然不想打扰你，但是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哦。” 飞速前进的运输舰在高空之中挺稳，然后缓缓下落。 帕斯卡点开了自动驾驶，转过身来，趴在椅子之上，那张足以称得上漂亮的悄然之上，漆黑的眼圈是多么格格不入。 气氛突然改变了。 原本可以算是轻松的氛围，在一瞬间连空气都沉了下来。 布洛妮娅与琪亚娜也乖乖地松开了自己的手，默默地调整着。 不管之前怎么闹，她们是女武神，正事面前，没有欢笑的余地。 “我知道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轻吸一口气，环视着表情严肃起来的女武神们。 “各位，清点装备，确保通讯设备的运转正常。” “因为地形原因，在【塞勒涅】号下降到一定高度时，进行人工降落。”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n “嗯，那么，女武神小队【使徒】，第一次正式任务，开始！” 第二章：小队的二三事 引擎的轰鸣惊醒了这个沉睡的城市，自第三次崩坏以来，大气与海水之中残存的崩坏能都在告诉着这个世界，这里，已经变成了崩坏的乐园。 自然，自“睡梦”之中醒来的，并非是人类这一生物，而是隶属于崩坏的士兵。 它们自隐匿的黑暗之中睁开双眼，编织着细网，等待着猎物的降临。 被冠于“月神”这一称号的小型运输舰悬浮在半空之中，运输舱被打开，凛冽的寒风灌入，让舱内众人的身体紧绷起来。 由于长空市的地形，加之倒灌的海水，塞勒涅并没有寻找到合适的降落地点，迫不得已要进行人工迫降。 但这反而符了某位白毛团子的心意。 “快点快点，清歌，可以跳舱了吗？” 天蓝的眼瞳之中闪烁着兴奋之色，琪亚娜看着李清歌，身躯不自觉地活跃着。 李清歌扶了扶自己耳朵上的耳麦，起身，微微瞪了琪亚娜一眼，眼中的无奈一闪而逝。 “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叫我队长。” “是，队长，请问我可以出击了吗？” “……” 想要去捏捏琪亚娜的脸颊，但这无疑是亲密的举动，往日里在第五小队还好，他也只是个普通的队员，可以当做队员之间友好的打闹。 但现在，他是“使徒”小队的队长，必须做出表率。 李清歌特意让琪亚娜叫自己队长，也是想要将日常与任务区分开完，至少任务之中要严肃一点。 不过，有琪亚娜在，他可能无论如何都严肃不起来了。 在心里悄悄叹一口气，李清歌看着舱内的女武神们，她们的视线都投了过来，看着他这个队长，神情各异。 “作战计划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但战场之上重要的是随机应变，如果突发异常情况，考验的就是你们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想了想，李清歌最终还是决定在出击前说几句。 可能这就是领导吧。 “作为【使徒】的第一次任务，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两个。” 李清歌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任务要完美达成。” 在场的每一位女孩，在女武神这个领域之中，都有着自己的骄傲，最差也是A级。 所以，李清歌不打算放松自己的要求，那样，是对她们的不信任。 “第二。” 第二根手指伸出。 “任务要安全达成，这一条与第一条有冲突之时，以这一条为标准。” “明白了吗？” “明白！！”×n 不，我觉得你们不明白。 女武神这个职业，换另外一种说法，便是“英雄”。 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那便不是合格的英雄。 所以李清歌明白，她们的口中所的是一套，但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套。 但，李清歌需要的不是英雄，不是她们沾满鲜血之后绽放的笑容……所以，英雄背后的守护，就交给他了。 他会好好地看着大家的。 “出击吧……琪亚娜你第一个。” “好耶！！” 俏皮地敬了一个军礼，琪亚娜“芜湖”一声，便从打开的舱门之中跳了下去，吓了大家一大跳。 “啊，琪亚娜姐姐没有带降落伞！！” 希儿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着急地不知道干什么，就看见布洛妮娅面无表情，一点都不担心。 虽然布洛妮娅一直都没有表情。 “不用担心，琪亚娜的装甲之上装有推进器，别看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中想的可多了。” 李清歌安慰着希儿，同时，这番话也是同琳她们说的。 果然，闻言，琳，安娜与温蒂她们脸上的惊色与担忧少了一些。 作为一只临时拼凑出的队伍，她们与圣芙蕾雅的大家还不太熟悉，更别说彼此之间的性格了。 队员之间的关系陌生会影响到队伍的凝聚力，而这，就是他这个队长需要关注并解决的事情。 “安心安心，这个高度对女武神来说是摔不死的，顶多残废。” 帕斯卡突然补充了一句，脸上笑嘻嘻的，却是让众人的额上出现了一排黑线。 还有些担忧的众人凑到舱口，看到了一只白毛团子安稳地落地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下一个轮到我了。” 芽衣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舱门口，寒风吹拂着她扎起的高高马尾，身躯之上，隐隐有紫电闪烁。 一股莫名的气势自她身上迸发，好似高空之上的女王，威严而清冷。 接着，她学着琪亚娜一般，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希儿注意到，芽衣身上也是没有降落伞的。 “清歌哥……队长？” 琳她们也把视线投了过来，眼神之中带着询问。 “……芽衣她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力。” 李清歌这么解释到。 半空之中，感受着耳边呼啸的声音，芽衣眼中的紫光一闪，构建出一道电磁屏障，替她挡下了寒冷与狂风。 “芽衣，这边这边！” 滋滋—— 电流自身上迸发，在电磁场的作用之下，芽衣如羽毛一般轻轻地落在了琪亚娜的身边，激起了小心的灰尘。 雷电的女王伸手，扬了扬自己的长发，手中电弧闪耀。 “好帅啊！” 看着芽衣连发型都没有吹乱的样子，琪亚娜鼓着掌，眼中闪耀着星星。 本来自己想要甩个帅来个英雄登场的，结果在坠落之时，被大风一直抽着嘴巴子，头发都吹乱了，身体都吹僵了，还差点忘了开推进器。 总之，差点翻车。 哪能像芽衣这般轻松写意。 芽衣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仰头，看着还在运输机上看着自己的几人，内心之中是有一些骄傲的。 与琪亚娜那种明目张胆的“敌视”不同，立志成为大和抚子的芽衣，难得地中二一会，自然也是给安娜她们一个下马威。 让她们看看，这就是圣芙蕾雅的余韵，这就是身为李清歌恋人的实力。 如果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就尽早退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吧。 哼！ “我出发了。” “布洛妮娅姐姐？” 又是一个不拿降落伞的？ 看着希儿迷糊的样子，李清歌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 “你忘了吗，你送给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 “是，是哦。” 希儿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我也。” “给我好好地用降落伞（半恼）！” “欸，是。” 第三章：请好好地看着我！ 不要总想着搞事啊！！（半恼 最近李清歌感觉到很烦躁，明明不是秋天，要做的事情却有一大堆。 难道这就是他穿越到过去放了一个大大的长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劳逸结合是不错，但也不要放松过头了。 回到正确的时间点之后，李清歌与奥托好好地聊了一次。 在弄清自己的老师干了什么之后，奥托陷入了摆烂的姿态。 这么说也不太对…… 总之，原本准备的各种计划，各种实验，统统废除，化整为零。 对于奥托来说，复活卡莲，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是他生存在这个世界500年来的唯一意义。 除此之外，对抗崩坏，人体实验，都是达成这个最终目标的手段而已。 而现在，他只要乖乖地坐在他天命大主教的位置之上，等待着李清歌去量子之海里捞人，便可以完成一直以来的夙愿。 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说是摆烂，其实他还是有做什么的。 第二神之键，这个在原定计划之中，可以帮助他达成夙愿的重要武装，他依旧没有选择放手。 但，他换了另一个方式，选择了另一个角度，来帮助李清歌寻找世界泡。 虽然李清歌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到，但有了第二神之键的帮助，抵达终点的过程，无疑会缩短很多。 除此之外，奥托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辞去天命主教一职了。 我，奥托，即日起…… 咳咳！ 自他上任以来，天命的运转方式就进行了多次重大的改革。 时至今日，即便失去了奥托这个主教，在琥珀的帮助之下，天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毕竟一个组织不能一直没有明面之上的领袖。 奥托也在考虑自己的接班人。 原本的这个候选，只有李清歌一位。 但奥托转念一想，天下岂有40多岁的太子？ 德丽莎，他的乖孙女，这不也是一个好的人选吗？ 让德丽莎当天命主教，四舍五入也绑定了李清歌，相信有他的帮助，德丽莎可以做的比他奥托做的更好。 当然，退任一事，还只是奥托心中的想法。 这件事急不来的。 德丽莎还太稚嫩了，过去的经历，使这位外表上宛如小女孩一般的学园长在行事风格之上并没有成熟起来。 让她当一个吉祥物，或是管理一下小小的圣芙蕾雅学园还好，若是让她和国际上那些政客打交道，迟早要被吃干抹净。 再者，若是他下任之后，德丽莎立马上任，天命之子，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毕竟，自打和自己闹了“别扭”之后，德丽莎一直待在极东那小小的地方，除非必要，从来没有回到天命总部来过，更不要说那些更基层的东西了。 在知情人的眼中，奥托是冷酷无情的独裁者，是一个坏人。 但在更多的人与女武神的眼中，他是一个体恤下属，温和善良的主教大人。 这是他几百年来，一直对外的样子。 虽然这是他的伪装，但谁说戴着面具的他就不是奥托？ 没有任何基础的德丽莎，很难得到底层的信任，时间一长，天命也很难维持下去。 这几百年的时光下来，奥托好歹也对天命有了些感情。 如果真的在自己的孙女那搞砸了，他也会觉得可惜的。 “队长大人，任务完成之后，有没有时间来陪姐姐喝一杯吗？” 一阵暖暖的风措不及防地吹着李清歌的耳垂。 香甜的香气伴随着甜腻的呢喃。 成熟的姬子在他的耳边调笑着，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幽怨。 毕竟是自己的女友之一，还是有夫妻之实的那种。 现在看到了自己的爱人那么招蜂惹蝶，难免也会有些吃醋的吧。 “当然可以，前提是完完整整的，一点伤口也没有。” 推着姬子的肩膀，李清歌这么回应着。 “哎，那我就好好地努力一下吧。” 轻笑一声，姬子从舱门之中跃下。 自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之后，希儿与姬子总算使用了降临伞，安稳地落地了。 而这，也是现今“使徒”小队之中，属于原圣芙蕾雅第五小队的成员。 其实，原来还有一个符华的，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符华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说是要回到老家去探亲，德丽莎批准了。 这个理由，欺骗其他人还好，但是无法骗过对符华知根知底的李清歌。 身为守护神州数千年的仙人，哪有什么亲人啊！？ 只是，当他去询问回到圣芙蕾雅收拾行李的符华之时，回应他的，只有一个略带迷茫的微笑。 于是，符华暂时离开了圣芙蕾雅，离开了极东，回到了她口中的“老家”。 只是，放心不下的李清歌拜托了苍玄姐妹，让她们帮忙照顾符华，顺便与符华定下了一个约定。 “我会去找你的，希望那个时候，你已不在迷茫。” 一直以来，每一次的任务，都有稳健与智慧的符华兜底，难得不在了，还不太适应。 除了符华之外，黑姬麟与八重樱她们被留在了圣芙蕾雅。 毕竟那是自己的大本营，那是自己的“家”，不能空荡荡的。 而且她们对女武神这个职业也没什么兴趣。 “队长大人……” “怎么了吗？是紧张了吗？” 运输舱之中，留下的便是李清歌在天命之行之中几位女孩。 温蒂，安娜，帕斯卡，拉格纳，还有琳。 五位之中，存在着两位原·律者素体。 加上之前的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一个小队之中，就有了小半的律者素体。 还要加上李清歌自己这个与律者差不多的存在……所以，他才会为这个小队取了“使徒”这样的名字。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李清歌接受奥托安排的原因之一。 虽然奥托也是歪打正着，但有李清歌看着，就不怕某一位突然律化，想让世界感受痛苦了。 他会第一时间将事情解决，将事态的影响降到最低。 李清歌看着几位，安娜走到的舱门旁，走到的李清歌的面前。 虽然与几位女孩也算相识，各自有着不同的经历，但李清歌自觉她们与圣芙蕾雅的大家是不同的，所以态度也会有一些不一样。 面对温蒂，他会以队长的口吻与态度，对琳，他会放松一些，毕竟他们是经历过“生死”的友人，而面对安娜…… 面前的少女微微仰头，粉色的瞳孔湿润，就这么注视着李清歌。 她本是有些娇憨的少女，但在李清歌面前，她的眼中，总是蕴含着什么，蕴含着一些很复杂的东西。 那是与八重樱眼中有些相似的东西。 自马尼拉崩坏之后，安娜也是第一次与李清歌相见。 虽然是一段很短的经历，但对于这位比琪亚娜还要小上一些的少女而言，无疑是梦幻的。 那本是一场炼狱，因为自己的怯懦与失职。 但是，她却得到了上天的审判与救赎。 就像那天落下的闪光，刺破了她心中的迷雾。 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自己与那位，就像平行线，永不相交。 自己是最罪恶的那种人，而对方，生而高贵而富有怜悯之心…… 只是，对方还记得她，甚至记下了她的帽子。 那顶被自己遗弃的贝雷帽轻轻地被放在自己的头上，她看着对方，看着对方眼中的月。 何来人间惊鸿客，只是尘世一俗人。 现在，她再次来到那个人的面前，似乎有很多想说的，但安娜最终，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请好好的看着我吧。” 看着我，我不再是那个胆小而怯懦的安娜·沙尼亚特。 我是新生的安娜，因为你，而重生的安娜。 第四章：扯皮 呜哇哇哇！ 大家都好大胆！！ 看着姬子与安娜，一个与自家队长亲密的接触，一个大胆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与请求，琳感觉脸上有点热，不由伸出了略带冰凉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颊，想要让温度降下来。 灌进机舱的风凉凉的，却降不下琳心中的温度。 安娜已经进行了降落，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琳松开了手掌，深呼吸着，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他说过，自己是英雄。 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背上了降落伞，只是，在站在舱门面前时，琳又有了要说什么的冲动。 “队长，唔……” 刚刚开口，琳却又把自己想说的话打断了。 “怎么了？” 开朗与活泼是琳本身的性格，与好友打闹时，自己也是大大咧咧的。 只是，在对方的视线投过来时，心脏突然加快跳动的速度却堵住了喉咙。 对上了双眼，琳宛如被吸入了幻境一般，被那双紫罗兰般的眼瞳深深吸引。 她知道现在不应该浪费大家的时间，只是不想要影响大家的焦急与不情愿移开视线的心情矛盾地冲突在一起，让琳变得窘迫起来。 看着扭捏起来的琳，李清歌虽然自认对情绪与情感很敏感，但也不会读心之术，自然猜不透琳复杂的心思。 女生的心思，大抵是这个世界最难猜测的吧。 想了想，他只能伸出手指，点了点琳光洁的额头，轻声说了一句。 “不要紧张，加油！” 他对我说加油，他心里有我！ 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琳心中捆成一团乱麻的思绪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她摸了摸额头，张嘴，露出了一个傻笑。 “嘿嘿……啊，队长我会加油的！” 虽然知道了队长已经有了恋人，还不止一个，但在这个崩坏世界上，或者说，大多数世界上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许多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们表面专一，对爱人一心一意，私底下却玩的很花，在聚光灯前一照便原型毕露了。 相比而言，虽然难免会被人诟病私生活混乱，但自家队长好歹是堂堂正正，负起了责任。 而且，他对我说了加油欸~ 嘿嘿，嘿嘿！ 在心中说服着自己，琳心情绝佳地跃下了机舱。 只是身周环绕的实质般的粉色氛围一眼就让人看出了那些小心思。 “啧啧啧。” “这就是青春啊。” 帕斯卡与拉格纳，一个在一旁看戏，以调侃般口吻故意发出声音，一个一手托腮，满目温暖。 原本还在想自己未来会有几位女主人呢，现在倒是不用担忧了。 只是没有想到，连姬子都会倾心。 真不愧是清歌大人，做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让人热血沸腾，为之折服（笑）。 “队长，我先下去了。” 与安娜与琳不同，温蒂与自己之间，只能算是相识。 所以对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跳下了机舱。 她反倒是最让李清歌省心的那个。 “嘴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缝上。” 瞥了一眼帕斯卡，李清歌的语气冷淡。 倒不是说双方的关系不好，在马尼拉崩坏之后，某种程度上，帕斯卡算是见识到了自己真实的一面。 正因如此，双方才能像是损友一样互损，嬉笑着开出不大不小的玩笑。 “……” 帕斯卡没有说话，只是将嘴巴紧闭，伸手在嘴唇面前一拉，示意着不需要李清歌动手，她自己来。 只是那双似咖啡一般的红棕色眼瞳之中的挪揄是那么滑稽。 硬了，拳头硬了。 “哎呀，水开了，要来一杯咖啡吗？” “不要在运输舰里煮咖啡啊！” 刷锅水一般的咖啡有什么喝的必要吗？ 李清举起手，捏了捏拳头。 见状，帕斯卡缩了缩头，转过身，一本正经地在塞勒涅的系统上操作着什么。 平常撩拨一下就好了，要是真的恼羞成怒，自己可打不过这个变态。 “哼。” 虽然不都是问题儿童，但这只队伍真难带，短短时间，李清歌的血压就有一些上升了。 “队长大人，我也出发了。” 虽然穿的不是女仆装，而是一身制式的装甲，但拉格纳依旧屈膝，虚捏着裙角，行了个优雅的礼仪，然后纵身一跃。 有时李清歌在想，拉格纳到底几岁了。 虽然保养的很好，但身为姬子的队长，拉格纳就算没有德丽莎那么大，那也应该要破三十大关了吧。 难怪口中总是说着什么青春什么的。 属实是大龄剩女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成家的想法。 虽然身为女仆，总是做不好饭菜，但平常做事认真，待人随和，又懂得很多大大小小道理，拉格纳算是个很不错的女性了。 也不知道日后哪位又那么大福气，有机会把她娶回家。 李清歌可没有把她一直束缚在自己身边的打算。 “拉格纳，身体如何。” 站在机舱之中，李清歌通过耳麦与已经落地的拉格纳通着话。 “感觉很棒，身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冒出。” 拉格纳的通话之中有着一抹兴奋。 “那好，你自己注意身体，有不对的立即联系我。” “是，队长大人。” 身为前天命格斗总教官，拉格纳其实还并不想退休。 只是她的身体却拖累了她。 她是那种最传统的女武神，没有天生圣痕，在发现了有一定的崩坏适应性之后便移植了天命的人工圣痕，并依靠其来战斗。 拉格纳的崩坏适应性其实还蛮高的，这也是她能一直活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的寿命也只有这几年了。 毕竟，与姬子一样，她的崩坏能侵蚀率已经很高了。 但李清歌就是那个意外。 他的手中还有很多万能药，虽然不足以治愈所有的女武神，但拿出来治疗自己身边的人已经够用了。 在治愈了拉格纳之后，帕斯卡正好对圣痕的研究有了一些突破。 依靠着当初李清歌提供的圣痕修复技术，全新的圣痕被移植到了姬子与拉格纳的身上。 她们是最初当然受益者，但不是最后的受益者。 只要确认新人工圣痕不会出现什么排异反应，这项技术就能大幅推广下去。 虽然依旧比不上天生圣痕，但新人工圣痕在提高了崩坏能利用率的同时，也减少了对女武神身体的侵蚀，至少让这些花季女孩们保留了对后半生的期待。 这样的事情…… “怎么这幅表情，你可是大功臣啊。” 并不只是那么简单，天命的根基就是这些女武神，新的圣痕，可以说拯救了她们的生命，拯救了她们的梦想。 为了世界的美好而战，前提是自身要有那个实现的可能性，即，自己的生命。 如果将新的人工圣痕的消息放出去，身为技术提供者的李清歌，声望无疑会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甚至超越幽兰黛尔也说不定。 身边烟气袅袅，帕斯卡递过来一个马克杯，浓郁的味道从中涤荡开来。 李清歌斜眼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过。 只是，你还真的泡了啊。 看到本该退休的拉格纳回到了战场，李清歌的心情有些复杂。 新的技术，意味着女武神寿命的增加，实力的变强。 但，正因为有了这份技术，许多因为伤痛而退居二线的女孩们，会重新拿起武器，回到她们早已远离的战场之上。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看你跳啊，我还想见识一下队长大人优美的姿态呢？” “自己记得把塞勒涅开高一点，被崩坏兽或者死士打下我可不管。” “放心，王（亡）牌飞行员。” 你不是个研究人员吗？ 李清歌没有回应帕斯卡的扯皮，只是身影缓缓消散在寒风之中。 开玩笑，他又不需要跳。 不管怎么说，拿出圣痕技术，李清歌从来没有后悔过。 或许新的技术带来了新的悲剧，但它更多的，带来的还是守护。 “遇到危险记得大声喊救命，我听的到的。” “放心。” 机舱缓缓关闭，帕斯卡的嘴角轻轻上扬，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我才不会喊呢。” 寂静的城市，开始悄然醒来。 第五章：对崩坏战斗小队——使徒 这座城市被唤醒了，这并非是第一次，曾经唤醒它的，是磅礴的大雨与划过长空的雷电，而现在，则是一群渺小无法触及边界的，人类。 第三次崩坏是一场人工崩坏，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可可利亚并没有经验，所以在促进了芽衣的觉醒之后，还剩余大量的崩坏能残余。 在芽衣离开长空之后，剩余的崩坏能唤醒了沉睡之中的八重樱，又催生出了一名拟似律者。 而在完成这些之后，长空市之中，依旧残留了大量的崩坏能。 本来这些崩坏能会被新生的拟似律者吸收，很有可能诞生一位新生的律者。 只是，在拟似律者出现没有多久，她便遇上了李清歌，还有德丽莎。 “长空市……” 这座城市，是李清歌记忆之中最开始的地方，也是这一次轮回的起（）点。 在这里，他先后遇上了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 三人一起面对了第三次崩坏，一起逃亡，一起战斗…… 那是他自身的能力还没有彻底觉醒之时，他只能依靠着一个简单的“时间加速”，来强制驱动自己相对于琪亚娜她们脆弱的身体。 因此，第三次崩坏也是他受伤最多的时期，因为可以加速自己伤口愈合的速度，总是想着给她们挡刀来着……虽然最后被芽衣骂了一顿。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正因为艰难与困苦，一起之时的欢笑才那么特殊，特殊到永远不会忘记。 李清歌站在长空市最高的建筑之上，依靠着可以覆盖全城的感知，“注视”着自己的小队 高楼之上的风有些冷，吹起他半长的银发。 他在每一位女武神身上都留了一道难以察觉的空间裂隙，这让他可以随时地切换视角，具体的观察她们的状态。 在由乃，也就是那位拟似律者被德丽莎击杀之后，在时间的推移之下，长空市残留的崩坏能催生了新的崩坏兽与死士。 虽然极东支部有心进行清除，但奈何人手实在不够，加上长空市的崩坏能大多与海水进行了融合，在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情况之下，消灭再多的崩坏兽也是徒劳，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崩坏兽被催生出来。 于是，长空市就一直被拖在了这里。 身为崩坏爆发的中心，长空市99%的人类都在崩坏能的作用之下或是化为了灰飞，或是化作了丧尸一般的生物或者死士。 能够逃离的都已经在极东支部的救援下逃了出去，不能救援的，也无法在这末日一般的场景之中存活。 如今一年多过去了，兴许连极东支部都已经判定长空之中没有生人的气息了。 如果不是通过聊天群里的讯息，李清歌也不知道，长空市之中，竟然还有着一群孩子生活着。 带他们远离长空，加之他自己还有想要做的事情，原本的李清歌是想独自一人前来的。 但奥托正好把人扔了过来，于是他改变了策略，带上了一整只小队，临时来出个任务。 砰—— 破碎的街道之上，一场遭遇战突然地展开，身高数米的战车级崩坏兽用它巨大的前肢碾着地面，如火车般向女神们撞去。 空气被挤压的发出爆响，地面的碎石飞溅，留下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以此为信号，突进，骑士，弩炮，数种不同的崩坏兽或从废墟之中如越共一般出现，或从远处飞奔而来，隐隐形成了两面包夹芝士。 “——！” 战斗一触即发。 高速振动的翅膀发出类似蚊子般的嗡鸣，突进级崩坏兽那足以斩裂石砖的翅翼向着灰发的少女斩去。 “哈——！” 微微侧身，脚尖点着地面，安娜如舞蹈一般闪过了空中划过的斩击，然后旋身，腰肢发力，手中紧握的武器闪着代表崩坏能的紫色光晕。 那是一柄枪刃很长的长枪，前段甚至可以当做剑来使用。 虽然有些特殊，但这，才是安娜擅长的武器。 ‘队长现在正在看着我，我……不会在逃了！’ 心中不断地默念着。 由腰肢发动的力量传递到手臂，手腕，最后是长枪。 安娜粉色的眼瞳之中闪烁着微光，被力量带起的枪尖破开气流，精准地撕裂了突进级崩坏兽的甲壳，刺入了它的核心之中。 破碎的甲壳如汁水一般四溅，安娜不为所动，纤细的手臂爆发出常人难以比拟的巨力，转动枪柄，卡住了枪刃之上的突进崩坏兽，然后抡着长枪，如战锤一般砸向了半空之中的另一只突进级崩坏兽。 被贯穿的崩坏兽带着另一只被砸入了地面之上，碎石混进了碎裂的白色甲壳之中。 “琳，麻烦你了。” “收到！” 砰—— 扣动手中的扳机，伴随着并不明显的声响，崩坏能子弹击中了崩坏兽暴露在外的核心，将其击碎。 顷刻间，原本扔在挣扎之中的两只崩坏兽化作了紫灰。 安娜拔出了长枪，就在她平缓着呼吸，寻找下一个目标之时，琳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她。 琳并不擅长近身格斗，所以她选择担当中远距离的支援角色。 她手中的武器，是装有瞄准镜的类狙击枪式的枪械，只是枪口直径有一些大。 这是已经在不灭之刃推广开来的新式制式武装，既可以当做普通的对崩坏枪械使用，还可以切换模式，释放出光束或是光弹，还可以安装捕捉网等多种弹丸。 被黑漆漆的枪口指着，还是如此之大的口径，安娜的身体有着一瞬的僵硬。 咻—— 琳没有理会，只是面无表情地扣下了扳机，一道激光一闪而逝。 击中了安娜……身后一只那着镰刀的死士。 “啊，新的武器好棒啊。” 看着死士被爆头击杀，琳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功能如此之多的武器，以前的话，用的是老式的狙击枪械。 果然，口径即是正义啊，新武器太棒了。 “怎么了，安娜？” “……没关系，多谢你了。” “嘿嘿，没关系。” 将心中的异样压下，安娜握住了手中的长枪，继续执行着任务。 长枪挥舞，战场，正是女武神们的舞台。 “果然，配合不够默契啊。” 目睹了发生了什么，李清歌轻声念叨着，出色的崩坏能操控能力让他得以直接用崩坏能塑形出一把精致如水晶一般的长弓。 然后，弯弓，拉箭。 第六章：使徒小队的小目标——雪狼小队 水晶般的银白箭矢划过天际，化作一闪而逝的流光。 有十数米高的持盾巨兽察觉到了危机，举起了手中巨大的盾牌。 但是，如同幻影一般，箭矢穿透了它的身躯，钉入地面之上。 低下的智能无法让这只圣殿级崩坏兽理解发生了什么。 它放下盾牌，手持着与身高差不多的长枪，没有理会箭矢的去向，只是沉默着，缓慢移动着高大的身躯，想要去歼灭闯入这座城市的“不速之客”。 只是……动不了。 它那紫白的特异双腿不能前进一步，放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自地面之上抓住了它的脚。 头颅之上，紫色的独眼微闪，崩坏兽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瞬，像是掉帧一般，自这个世界消失，但身躯再度凝结之时，却依旧停留在了原地。 “意外之喜。” 圣殿级崩坏兽，有着高大的身躯，并持有长枪与盾牌这两件强大坚硬的武装，是下级崩坏兽之中的佼佼者，唯一的弱点是移动速度很慢。 但这个慢，是相对而言的，对于普通人与一般的女武神而言，圣殿级崩坏兽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毕竟身高摆在那里，一步可以抵得上别人很多步了。 而对李清歌来说，它的速度真的很慢了，曾经的他可是靠速度来战斗的。 而让他感到惊喜的是，这只圣殿级崩坏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变异个体。 就像九幽之中那只可以虚化自己的身体，让攻击从体内穿过去的猫猫头死士一般，极个别的死士或者崩坏兽会变异出特殊的能力。 在第三次崩坏之中，李清歌他们就遇上过会瞬间移动的双刀死士，差点被偷袭斩首。 幸好他反应了过来，对方只会瞬间移动，挥刀的速度并没有他快。 还是他技高一筹。 据李清歌的观察，这只圣殿级崩坏兽的能力与双刀死士一样的，都是瞬间移动。 在发现自己被不知名手段困住了之后，它想通过瞬间移动逃离，但是失败了。 如果它有智力的话，就可以发现，那根一开始穿过它身体的箭矢并没有消失，而是插入了地面，钉在了它的影子之上。 李清歌一开始就没有击杀它的打算，而是将它困住，留给琪亚娜她们解决。 之所以瞬移失败，也是因为他通过自己的空间之力凝聚出的箭矢封锁了那片地域，让它永远达不到逃离出去的真实。 圣殿级的崩坏兽，对现在的李清歌而言不算什么，但对曾经的长空市四人小队而言，可以说是梦魇了。 正是在逃离之时遇上了它，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被打飞，自己陷入昏迷之中，李清歌自己与琪亚娜先后被它重伤，最后空余芽衣一人，陷入了绝望，从而觉醒成为了雷之律者。 虽然他所困住的这只与当时的那只不是用一只，那只已经被芽衣蒸发了，但琪亚娜她们应该不介意用它来出出气。 变异出特殊能力的圣殿级崩坏兽，难缠能力已经不亚于下位崩坏兽的极限，崩坏帝王了。 留给琪亚娜她们应该足够了。 不过…… “温蒂她们还需要磨合啊。” 借助着留在女武神们身上的空间裂隙，李清歌可以在高楼之上看清她们的一举一动。 使徒小队现阶段的战斗人员一共九人，除去李清歌自己，他并没有把九人放在一起进行战斗。 后来的琳她们与琪亚娜她们并不相熟，战斗风格也互相不熟悉，贸然让她们进行配合也不过是得出“一加一小于二”这样的结果而已。 所以，李清歌将九人分成了三个小团体。 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希儿；拉格纳，姬子；还有琳，安娜，温蒂。 琪亚娜她们三个从第三次崩坏开始便是一起的了，少了李清歌，稍微适应一下就能很快地默契起来。 就算临时加上希儿，也有着布洛妮娅的照应，问题也不大。 拉格纳与姬子以前都是女武神冲锋队的成员，拉格纳还是队长，双方自然有过配合战斗。 只有琳，安娜，温蒂一组…… “温蒂，不要过于深入了。” 双手各持着一把青色带有流纹的匕首，在死士与小型崩坏兽的包围圈之中，温蒂如隐匿于风中的刺客，动作敏捷而精准，手中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死士的头颅与崩坏兽的甲壳之下的核心之中。 那死士硬化的肌皮与崩坏兽坚硬的甲胄，在匕首之下，宛如被热刀切割的黄油，轻而易举地被穿透。 一击必杀！ 与平日之中温声细语，礼貌温柔不同，进入战斗之后的温蒂，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而无情，青色的虹膜与眼瞳锐利，充满了攻击性。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正好反映出了温蒂作为战士，作为S级女武神候补的素养。 在使徒小队的八人中，除开会爆种的琪亚娜与芽衣，还有希儿，硬实力而言，温蒂是最强大的。 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一个人清除掉这里全部的崩坏生物。 但这并不是李清歌想要的结果。 温蒂很强，在女武神这个团体之中，她已经超越了99%，成为了最顶端的那一批。 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平常的任务之中，没有人可以配合她，她也习惯了独自一人的战斗。 这让她在这场战斗之中下意识地深入了崩坏兽与死士的包围之中。 在李清歌分割而出的三个范围内，她已经远离了琳与安娜。 “抱歉，队长。” 耳麦之中传来声音惊醒了沉浸于战斗之中的温蒂，只是一瞬，她的表情就软了下来，声音也是细声细语的。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队友一起出任务了。” “没关系，以后会有很多机会的，记得要把她们放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是！” 战斗与日常状态无缝切换，温蒂握紧了匕首，表情冰冷，一边继续战斗，开着无双收割，一边向着琳她们靠近。 温蒂很尊敬和亲近李清歌，这不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学弟，德丽莎信纸中提到的那个令她骄傲的学生，也是因为他们之间像是朋友一般的熟悉感，更是因为李清歌的身份——新任的S级骑士。 正因为接近这个层次，她才知道A级与S级之间的差距。 就算她是S级的候补，那也是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而且就算晋升了，也不过是S级的最低档次。 温蒂在女武神论坛之上曾经看见过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出手战斗的视频。 什么叫一拳超人啊。（后仰.jpg） 天命的S级女武神都是怪物吗？ 正因见识过，她才深知自己的渺小。 在温蒂看来，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已经走到尽头的李清歌，新任的S级，凭借他的经验，一定会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 而且，他还是自己的队长呢，只要听他的就行了。 见温蒂逐渐靠近了琳与安娜，李清歌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队伍里有个乖孩子真是个良好的降压药。 当然，温蒂的深入不仅仅是她自己的问题，安娜与琳都有着自己的责任。 没有注意到队友的位置，甚至第一时间需要他这个场外人员来提醒，这是她们的失职。 这一点，他会在任务总结与会议之中提出，现在的话，不能影响她们的战斗。 让温蒂与琳她们配合，这看似并不合理，因为温蒂一人便足以完成任务，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帮助。 但这一次，严格来说，李清歌并不是带她们来出任务的，而是来训练的。 现在的温蒂看似很强大，但在更高层次的战斗之中，她也只是个杂兵罢了。 未来的战斗很艰险，普通的S级女武神也不能轻易地全身而退。 既然奥托将琳她们送了过来，那身为使徒小队的队长，李清歌有义务对她们负责。 现在使徒小队的小目标，是能在他不出手的情况下，预防和压制帝王级崩坏兽。 也就是第二次崩坏之中，雪狼小队的那个层次。 虽然几乎全员在第二次崩坏之中“死去”了，但雪狼小队的各位绝对不弱。 在科技不如现代，考核制度远比现在严格的2000年，她们之中的每一位能成为A级女武神，强大的个人实力是她们的根本。 但即便如此，她们也需要配合，因为她们面对的，是远比她们强大达到敌人。 除开实力已经定型的姬子与拉格纳，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希儿，琳，温蒂，安娜。 一个空之律者的素体，一个雷之律者的素体，一个未来理之律者的素体，一个拥有量子之力馈赠的圣痕觉醒者，一个经历过静谧宝石实验的幸存者，一个S级女武神候补，一个沙尼亚特家族的少女。 李清歌不认为自己的队员会比雪狼小队的各位弱。 她们的潜力，还远远没有抵达极限。 那么，就把超越雪狼小队当做现阶段的小目标吧。 有朝一日做得到的话，说不定“使徒”可以超越不灭之刃，成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小队呢。 思考着这些，李清歌再度拿起了长弓，凝集着银白的箭矢。 他要继续为自己的“使徒”准备试炼场了。 不过，李清歌忽然想到，雪狼小队因为队长塞西莉亚怀孕而解散过一次，自己的队伍应该不会这么戏剧化吧。 嗯……即便未来的他结婚了，也不打算解散“使徒”，说不定，还可以请大家当伴娘呢。 说不定呢…… 第七章：希儿与里希儿 ‘希儿，你可以的吗……要不还是换成我来吧。’ 只有希儿看得见的视角之中，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希儿”正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血红的眼瞳之中是满满的关切。 “可以的，另一个我……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希儿了。” 内心深处的声音虽然软弱，但希儿仍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海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坚定的微光。 在圣痕觉醒，x-10实验之后，希儿的肉体突破到了量子层面，自身也获得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rebuild，即再构筑，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借助着这个能力，希儿在进入量子之海前，创造了重装小兔19c，赠与布洛妮娅，代替自己陪伴保护她。 希儿现在手中的武器，名为“童谣”的巨大镰刀，也是rebuild的成果。 弯曲而锋利的镰刃，比自己身高还要长许多的握柄，虽然精美，有着梦幻般的名字，但毫无疑问，这是收割生命的冰冷利器。 下意识构造而出的武器，竟然是这种死神般的利刃，是否也反映出了希儿潜藏于外表之下的一分真实？ ‘如果还感到害怕的话，不妨就相信我吧，相信我一直会在你的身边，相信着相信你的我。’ “呼……” 心中的胆怯随着轻缓的呼吸声被排出体外，紧握的白皙手背青筋微突，血液似乎也热了起来，加快了流速。 默念着清歌哥哥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希儿挥动着手中的童谣，巨大的镰刃带起呼啸的风声与幽兰色的美丽轨迹，切割着妄图靠近自己的一切崩坏生物。 冷冽的刀光绽放，寒光的镰刃在空气之中划过，划过死士与崩坏兽的躯体。 “——” 下一刻，随着刀光消失，断肢与破碎的甲壳高高扬起四溅，然后随之消散。 同样是使用长柄镰刀作为武器，希儿与丽塔却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兴许与自己平日里的性格与气质有关，丽塔在战斗之时会保持自己的优雅，如同一名战场上的舞者。 而有着另一面的希儿，镰刃挥舞之中，是彻彻底底的冰冷。 但巨大的镰刀与娇小的少女，这份相对之下的反差，本就是一份美丽。 潜藏于四周的阴影之下，有白发的“少女”拉动弓弦，将箭尖对准了希儿。 嗤—— 弓弦振动着空气，箭矢笔直地射出，眨眼之间，那锐利的箭头离希儿只有几寸之间的距离。 香消玉殒，即在下一瞬。 ‘希儿！’ 没有回应，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一般，希儿已经并非是过去的那个她的。 在前往过去的那段时间，希儿曾被李清歌带着，前往世界各地解决崩坏。 虽然胆小怕生的本性没有多少变化，每一次的战斗，都会感到有些害怕。 但希儿既然决定了要战斗，就不会退后。 如今的她，也是一名战士。 箭矢穿透了希儿娇小的身体，纯粹崩坏能构筑而出的箭矢不染纤尘，却在半空之中缓缓消散。 布洛妮娅放下了同步重装小兔而抬起的手掌，高大的半身机器人左手的炮口红光渐息。 银灰色的眼瞳倒映着幽兰色翩然起舞的蝴蝶。 那是希儿，量子化的希儿。 蝴蝶在空气之中振翅消失，宛如飞向了另一个次元，留下漂亮的蓝色荧光。 荧光之中，海色少女浮现，同样海蓝的眼中红光逐渐蔓延，发丝染上血红。 “呵呵呵！” 不仅是发色与瞳色的改变，性格也一同发生了变化。 希儿暂时下线，现在是，里希儿时间！！ 嘴角逐渐上扬，笑容之中血腥味弥漫，里希儿没有停顿，身体在彻底凝实的那一瞬冲了出去，童谣横斩。 眼中尚未完全转换过来的血红在空中化为一闪而逝的轨迹，连巨大的镰刃也带上血红，仿佛沾上了鲜血。 拦在面前的一切崩坏生物都被摧毁，死士被腰斩，崩坏兽的肢体也被切割。 明明是纤细的少女，却贯实着绝对的暴力。 如果希儿的战斗还有着章法，那么里希儿，是完全靠着自身天赋与本能的野兽。 手中巨大的镰刀，被里希儿使用的宛如战斧与锄头，她握着长柄的后端，用力地甩着，尖利的前端贯穿了在身侧乱飞的突进级崩坏兽，然后就这么挂着，向着四周挥砸去。 砰——砰——砰—— 地面碎裂，石块与甲壳划过里希儿的脸颊，她不管不顾，只是继续这么向着崩坏生物多的地方砸去，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 “哈，哈哈哈！” 病态的笑容自里希儿的口中发出，伴随着四周崩坏生物的消亡，她挥舞童谣的动作更加的快速。 一时间，一个以她为中心的环形圈形成，圈中一切的崩坏生物，都无法在其中幸存。 “布洛妮娅……呃，你的妹妹，这么暴力的吗？” 砰砰两枪解决一只死士，琪亚娜听着传到耳边的笑声，寻声望去去，不由有些呆滞。 这妥妥的是病娇少女啊，还是战斗力超强的那种。 自己没有惹过她吧，应该没有吧？ “笨蛋琪亚娜你给我闭嘴，希儿一直都是好孩子。” 不是……琪亚娜的眼角抽了抽，一个旋身，踢飞了一只突进级崩坏兽。 你管这叫好孩子？ 一边笑一边砍人（？）的好孩子。 “……”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躲在后方，为大家提供中远程支援。 希儿偶尔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布洛妮娅是知道的。 这一点，相信受到过里希儿迫害的杏大爷深有体会。 只是，有芽衣这个例子在，布洛妮娅只是将希儿当成拥有另一个人格的特殊情况而已。 她并不知道，里希儿与希儿并非是同一具身体之中的两个人格，她们，是互为里表的双生。 “嘻嘻嘻，死吧死吧，死吧！” 竟然，竟然差一点伤了希儿，你们都给我通通去死吧！ “我就知道。” 高楼之上，李清歌有些无奈。 跟着他一起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希儿的性格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是因为她的本性，二就是另一个希儿对希儿的溺爱。 一出什么事，便会让希儿换她出来，为希儿解决麻烦。 希儿又不太会拒绝别人，一时之间，便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不过，看着里希儿的样子，李清歌觉得她不应该使用镰刀，应该用电锯。 电锯惊魂没她，绝对不好看！ 第八章：琪亚娜与布洛妮娅 被不速之客惊醒的长空市，好好地展现了一次它的起床气。 女武神的体力并非是无穷无尽的，但这些宛如越共一般窜出来的死士与崩坏兽却仿佛被虫母生出来的虫子一般，一波又一波，好不容易缴清了，这空出来的空间又顷刻间被填满。 逐渐西斜的太阳撒下暗金色的光辉，被破碎的高楼阻拦，一道一道地照射在女武神们的身上，在地面之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啊啊啊，怎么还有这么多啊，我快受不了了！！” 琪亚娜矫健的身躯不断在废墟与街道之间翻腾，手中的双枪被她当做锤子挥舞，偶尔射出几发崩坏能子弹作为掩护，然后近身，有力的双腿做出踢击的动作。 “NekoCharm！” 随着银发少女的轻喝，声纹指令解锁，搭载在【白练】装甲上的BurstMode—爆裂模式启动。 推进器开启，装甲连接处出现金色的纹路，一只极具机械感的巨大猫猫爪子在琪亚娜身侧浮现，跟随着她的动作，向前方踢了出去。 砰—— 拳击般的声响之中，被猫猫巨爪踢中的崩坏生物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到地面之上。 “哈！” 趁着这个时机，琪亚娜抬起一只紧身装甲包裹下显得修长的腿，然后重重地劈下。 新的猫猫巨爪凝聚，顺着她的动作，自半空而降，如来神掌一般压了下去。 碎石与甲壳溅开，一个巨大的猫掌印记被烙印在了地面之上，巨爪之下，只有紫色的飞灰泄露而出。 汗水自额头上留下，琪亚娜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天蓝色的眼瞳之中却是满满的兴奋。 比起各种书面上的考试什么的，她最喜欢实战了。 因为只有实战，才能真实地反馈出自己的水平，告诉她，自己每时每刻都在进步，每时每刻，都在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步。 话虽如此…… 躲过一只魔神死士发出的光炮，看着又围上来的一群崩坏生物，琪亚娜有些崩溃。 “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当然是你清哥哥弄出来的手笔啊。 听着琪亚娜崩溃般的叫声，在高楼之上OMO的李清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在时间的推移之下，长空市出现了数量庞大的崩坏兽。 但它们又不是都堆积在一处的，而是分散开来，藏在这座城市的各地。 使徒小队的每一位成员都是精英，有着A级女武神的实力，因此，即便是一开始李清歌为她们寻找的试炼地点（长空市崩坏生物最密集的地方）也是不太够的。 最好的结果是找一只帝王级崩坏兽给她们练手，不过他上哪抓一只？ 既然质量不够，那么只能数量来凑了。 李清歌可是辛辛苦苦地满长空市的找崩坏生物，然后开着传送门把它们送到琪亚娜她们面前的。 这可是他这个队长的良口用心啊！ 不过，也差不多了。 得益于自身的天赋，琪亚娜的身体素质在“使徒”之中也是佼佼者。 她既然也感到了劳累，那么其他的几位应该差不多。 今天只是第一天，她们还要在这座城市待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时间也不早了，过犹不及。 该到收尾时刻了。 啪— 轻轻打了个没有人能听到的响指，看着封锁住几只圣殿级崩坏兽四周空间的箭矢消失，李清歌的身影，也缓缓消散于风中。 接下来的战斗是有危险的，虽然他依旧不会出手，但一直看着也是不行的。 女武神的目标是消除崩坏，保护民众，而他的目标就是保护好女武神们。 首先，是自己眼前的几位。 “各位，退后。” 护目镜上闪过几道数据流光，重装小兔检测到了几个大家伙的信号。 布洛妮娅冷淡的声音自通讯耳机内传来，琪亚娜，芽衣还有已经切换回来的希儿毫不犹豫地退回布洛妮娅的身边，姬子与拉格纳对视一眼，也退了回来。 琳她们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战斗，靠近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怎么了吗？” 温蒂紧握着匕首，警惕着四周，因为她们的动作，新的崩坏生物重新涌了上来。 “有大的要来了。” “为了防止误伤。” “？” 布洛妮娅没有过多的解释，半悬于空中，抬起了手。 半透明的明黄护罩包裹住了每一位女武神，圆圆的，但并不影响视线。 这是布洛妮娅身上山吹装甲上自带的护盾，只是安娜她们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给她们套盾了。 “哦哦，布洛妮娅，你要用那个了？！” “ValkyrieSystem（瓦尔基里系统）启动。” 没有理会琪亚娜有些兴奋的声音，布洛妮娅毫无波动的轻声念着什么。 “重装小兔，模式切换。” 高大半身机器人的身影逐渐融入空气之中，空气好像水潭被拨动，泛起了暗红色的涟漪，而在涟漪之中，同样暗红的炮口延伸而出，虚幻而真实。 眼瞳也转为暗红，几道数据板一般的暗纹在眼角浮现，让布洛妮娅本就精致的脸更添一分机械人般的清冷。 炮口遮掩了半个天际，对准了围在四周的崩坏生物。 它们还不知道马上要面临什么，但没有关系，布洛妮娅会让它们知道的。 “全域压杀。” 轰——轰——轰—— 刹那间，炮火轰鸣，暗红色的能量光束占据了整个视野。 耳膜被震得有些发疼，碎石与甲壳无规则的乱飞，然后被护盾所挡住。 崩坏生物不会哀嚎，炮火的声音格外单调，只能看见它们的身躯在光束之下被轻而易举地摧毁。 很快，烟尘四起，遮住了视野中的一切。 温蒂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套上护盾了，因为没有这个护盾，她们可能就被误伤了。 看着面无表情对四周进行轰炸的布洛妮娅，还未熟识的几位视线之中难掩惊讶。 布洛妮娅的存在感不高，只是偶尔在后方支援，提供护盾，她们还以为这个小个子本身就是辅助类型的。 结果……辅助乱杀是吧？ 轰炸持续了足足一分钟，等到炮火停息，烟尘散去，布洛妮娅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本就破败的街道更是不成样子了，以她们站着的地方为中心，地面整整下凹了一层，独留下一个环状的平台。 “咳咳咳，布洛妮娅，你说的大的呢？” 挥手吹飞尘土，琪亚娜向着布洛妮娅询问。 不用布洛妮娅回答，很快，琪亚娜就看见了，披着暗金的阳光，持盾而来的三个高大的骑士。 ——圣殿级崩坏兽。 “……” 长空市三人小组，她们的眼神，变了。 第九章：雷电芽衣 圣殿级崩坏兽，李清歌他们四人逃离长空市之时遇上过的强大怪物。 如果不是芽衣绝望之中的觉醒，那么说不定当时的他们会团灭在长空。 虽然，因此带来了【雷之律者】这个比崩坏兽难缠的多的麻烦。 嗤—— 巨大的长枪挥舞时掀起难以令人接近的气流，被布洛妮娅轰炸的有些滚烫的大地被踏足，圣殿级崩坏兽高大的身躯凹陷入土地。 琪亚娜举起了索尔之锤，对准高大崩坏兽的独眼，扣下了扳机。 铛铛— 崩坏能子弹被举起的厚重盾牌挡下，留下两个不深的小坑。 “布洛妮娅！” “收到，Fire。” 视线被自己的盾牌所阻拦，芽衣伏低了身子，低喝一声，双腿紧绷发力，借着地面反弹回来的力量，化作一道残影，冲了出去。 虽然刚刚倾泻了一波火力有些疲惫，但布洛妮娅仍然面无表情，重装小兔的机械手臂不断切换着武器——激光，重炮，分裂导弹，火光自炮口不断闪耀，明照着她的侧脸。 轰——轰——轰！ 面对持续不断向着自己头部轰击的火力，圣殿级崩坏兽下意识地一直将盾牌举着，护着自己。 即便在坚硬的盾牌也有损毁的时刻，在布洛妮娅的火力压制之下，碎屑与裂纹逐渐在盾牌上蔓延。 尘土被风浪卷起，遮掩了视线。 “希儿，腿！” “是！” 希儿紧跟着芽衣，海蓝色的瞳孔微微放大，身后带起莹蓝色的蝶舞。 套着布洛妮娅的护盾，芽衣与希儿冲出了烟尘，童谣与磁暴·斩划出绚丽的轨迹，向着圣殿级崩坏兽的脚斩去。 滋滋—— 电流的声音入耳，破开空气，却是打在了地面之上。 芽衣的瞳孔骤缩，手中的利刃没有击中的感觉，面前巨兽的身影突然消失。 “芽衣！” 本该在面前的圣殿级崩坏兽突然出现在了芽衣的身后，手中的巨盾挥舞，吹飞烟尘，举起了长枪，枪尖破开空气，向着少女纤细的身躯刺去。 昔日的场景似乎又映在了眼前——少年挡在自己的身前，被长枪贯穿，鲜血之味弥漫。 砰—— 终究没有再现昔日的场景，巨大的长枪掀开泥土，刺入地面，而芽衣，也闪躲了过去。 碎石与沙尘打在护盾之上，数据的涟漪，诉说着真实。 在布洛妮娅再度爆发的火力之下，芽衣与希儿退回了布洛妮娅的身边。 “芽衣姐姐，没有事吧？” “没事。” 回应着希儿的担忧，芽衣浅紫色的瞳孔之中泛着电光，表情逐渐冰冷下来。 刚刚的她，看见昔日重伤过一伙人的圣殿级崩坏兽稍微有些冲动了，有一些pstd。 但现在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很冷静…… 得益于李清歌的安排，使徒小队的三个小团体，分别对上了三只圣殿级崩坏兽，而且在他的引导之下，三个团体相互分离，互不干扰。 琪亚娜她们对上的，就是拥有特殊能力“瞬移”的那一只。 “……” 看见芽衣差一点受伤，李清歌差点忍不住要出手了。 虽然总是一直告诫自己，芽衣她们需要成长，她们不会，也不愿一直在自己的荫蔽下。 但理性是一回事，感性却又是另一回事。 芽衣是自己的女友，是自己的爱人，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呢。 芽衣与希儿先暂退后方，琪亚娜与布洛妮娅配合着，暂时缠住这只特殊的圣殿级崩坏兽。 配合着白练装甲的爆裂模式，琪亚娜与圣殿级崩坏兽打得有来有回的。 但这并不是说明琪亚娜已经比芽衣她们厉害了。 这只是相性的问题。 以游戏的术语来说，琪亚娜是全面平衡的战士，布洛妮娅是远程adc，希儿与芽衣就是高攻低防低血的刺客。 而她们面对的圣殿级崩坏兽，则是除了速度之外，全属性比她们高的BOSS。 现在，这个boss还加了瞬移的tag，补全了速度方面的短板。 芽衣她们能对boss破防，但挡不住它的一枪。 而琪亚娜，凭借着“白练”这个装备，暂时把全属性提了上去。 因为是六边形战士，没有什么明显的短板，所以可以和boss碰一碰。 但女武神的体力并非无穷无尽，装甲的能源也是有限的，布洛妮娅的火力，也在逐渐的减弱…… 很显然，芽衣与琪亚娜她们也知道这一点。 幸好布洛妮娅之前清了一波小怪，要不然打boss的时候还要被小怪骚扰。 将磁暴斩插回刀鞘，芽衣看着间歇性不断闪烁的圣殿级崩坏兽，手掌放在刀柄上，微眯起眼睛。 滋滋—— 是通讯耳机的电流之声。 清歌要说什么？ “今天安排的小组划分，哪一组最先消灭圣殿级崩坏兽，我会许诺那个小组成员每人一件我能力范畴之内的事情。” “……” “……” “……” 随着逐渐西沉的太阳，阴影开始笼罩长空。 气氛，忽然变了。 毕竟，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哎呀，我也想参加了怎么办？” “你要能抓一只圣殿级崩坏兽回来就随你。” 听着通讯耳机之中帕斯卡的调笑，李清歌一边敲着耳机，一边思考着。 虽然对芽衣她们更加关注，但毕竟都是一个小队的，他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各位。 相信有了这个奖励，她们应该会展现更多吧。 “布洛妮娅，你有办法困住这只崩坏兽吗？” “可以，但我不能阻止它瞬移。” “我可以阻止它逃走，不过芽衣，你要干嘛。” “只是……” 手掌紧握，耀眼的雷电自刀身炸裂开来，芽衣的瞳孔一点点变为紫红之色。 “奖励，不能让！” …… “拉格纳队长，稍微帮下我如何？” 两柄巨剑述说着纯粹的暴力，姬子与拉格纳背靠着背，嘴角缓缓的勾起。 “如果你肯直接叫我的名字，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哦。” “哈……那么，拉格纳，拜托你了。” “呵，一起加油吧！” …… “你们的想法呢？” “虽然好像比不过别人，但我也想争一争。” “作为一个小队，争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才不是为了奖励呢。 呼…… “那就，争上一争吧。” 握紧匕首，温蒂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眼瞳冰冷而坚定。 这是她身为S级候补的骄傲，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第十章：拿下 “虚空，爆裂。” 尘土被吸动，随着布洛妮娅抬起的手掌虚握，在圣殿级崩坏兽的脚下，泛着黑光的光点被制造而出，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很快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其中传来了无与伦比的吸力。 空气震颤，琪亚娜趁机远离了布洛妮娅创造出的引力奇点，身上白练装甲上的金色光纹逐渐黯淡，碧蓝的眼瞳紧盯着被牵扯住的巨兽。 无形的力量桎梏着圣殿级崩坏兽，限制着它的移动，它低下的智能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只能挥舞着手中巨大的盾牌与长枪，发出呼啸的风压声，妄图打破抓住它的力量。 呼呼—— 气流与碎石被引力奇点吸引着，吞入漩涡的中心，于此同时，布洛妮娅无机质的俏脸苍白了起来。 这场漫长的战斗，她一直耗费着精力，为大家提供支援。 本就倾泻火力清理小怪而耗费了大量崩坏能的她，此刻为了维持引力奇点的立场，已经快要被榨干了。 “布洛妮娅，辛苦你了。” 看着布洛妮娅脸上的苍白，芽衣的眼中一闪柔和，轻声说道。 虽然布洛妮娅一直都是沉默寡言，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她的努力，芽衣一直看在眼中。 当然，琪亚娜也是知道的，但她也从来不会正经的感谢，而是与布洛妮娅打打闹闹，将自己的关心隐藏在其中。 深吸一口气，芽衣伏低了身子，做出了最后的准备。 “希儿，麻烦你保护一下布洛妮娅了。” “我会的。” 希儿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坚定地站在布洛妮娅的身边。 见状，芽衣低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琪亚娜……” 虽然一直在战斗，但琪亚娜有一直关注着另外两组小队，毕竟再怎么说，也是未来的队友。 与她们这边仍然在周旋不同，另外两组，已经有了成果，相信很快就会拿下她们的目标。 这当然是有很多因素的，其中之一就是经验。 与她们这种半路出家成为女武神的不同，不管是姬子，还是温蒂她们，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虽然配合不如她们几人默契，但经验的差距足以抹消，甚至超越配合的差距。 其二，她们面对的这只是拥有瞬移能力的圣殿级崩坏兽，而另外两只，则是普通的。 没有了特殊能力，圣殿级崩坏兽在敏捷的女武神面前也只是一只血牛而已，迟早可以刮死。 “呼——” 虽然明白这些，但是，琪亚娜还没有认输。 她可是要成为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女人，这个梦想，暂时不会变化。 耳边传来了芽衣的呼唤，布洛妮娅创造的引力**正在减弱。 而在漩涡变小的那一刻，圣殿级崩坏兽的身影开始了模糊，仿佛消散在空气之中，融入了开始昏黄的废旧街道。 就是现在！ 立于废墟之上，琪亚娜抬起了白皙的手掌，右眼的瞳色在那一瞬间，转为了灿金之色。 十字的标识在眼中若隐若现，自逆熵入侵那一次之后，琪亚娜就能感觉到，自己有一些不一样的。 具体的说不出来，但她模糊地可以感应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力量，很庞大，但却不稳定。 琪亚娜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有过猜测。 这是她体内，属于空之律者的力量。 “给我……停下！” 金光在眼底熔岩一般流淌，琪亚娜沉声低喝。 黑白金三色的亚空之矛在身后凝聚，无声地飞射而出。 模糊的身影瞬间凝实，明明声势并不浩大，巨兽却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 它高举起盾牌，亚空之矛却穿透了过去，射入了它的体内，带着碎裂的甲壳，贯穿而出。 高大的身影半跪而下，透体而出的矛尖反射着暗沉的阳光。 “芽衣，靠你了。” 金光隐去，琪亚娜感到有些头疼。 她并不排斥自己体内的力量，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出生自然而然而被打上的烙印，这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事到如今，她才不会去否决，而是去接受。 而且，如果没有这股力量，她拿什么，去跟上自己恋人的脚步。 滋滋滋—— 希儿的努力，布洛妮娅的努力，琪亚娜的努力……我全部都收到了。 ‘另一个我，拜托了，将力量给我吧。’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帮你。’ ‘只是，我需要你身体的控制权。’ ‘可以，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我，都是雷电芽衣。’ ‘……哈，真是，哈哈哈！！’ ‘那就，去吧，去使用我的力量吧，去宣告——雷电女王的归来！！’ ‘雷电芽衣！！’ 轰—— 耀眼的电光湮灭了一切，明亮的紫红色雷霆占据了所有人的眼球。 芽衣睁开了眼睛，挥出了，经由电磁加速的极速的一刀。 “雷切！！” 轰轰——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之声，雷光汇聚成的剑气切开了大气，切开了大地，重重地落在了圣殿级崩坏兽的身上。 风暴与雷霆涌动，那本就快要支离破碎的护盾连一秒都没有坚持住，被电离成为了原子，整个身躯湮灭在雷光之中。 宛如风暴过境，耀眼的雷电刀光飞跃了数个街道，最终切开了一栋无人的大楼，消融于空气之中。 “哈……” 三道长长的沟壑坐落在大地之上，电流带来的灼热高温烧红了石头，宛若岩浆地带。 刀上的电流逐渐黯淡，芽衣将磁暴斩收回刀鞘，眼中的紫红之色褪去。 远处的大楼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角光滑地掉落地面，激起无数的尘土。 挥出了这一刀，芽衣有些脱力，眼中一闪疲惫，刚刚迈开脚步，脚下一软，姣好的身躯便跌入了一个并不健壮但异常安心的怀抱之中。 “辛苦了。” 芽衣靠在李清歌的怀中，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想要过来看看芽衣情况的琪亚娜嘟起了嘴巴，但很快心情又好了起来。 “芽衣，你真厉害！” 这下子，第一就是她们的了，奖励也是。 让我想想，我要用这个要求干什么呢？ 嘿嘿，嘿嘿！ 看到大家都走了过来，芽衣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从李清歌的怀中恋恋不舍地起身。 芽衣是有一些中二的，但在日常之中，这点并不会暴露出来，只有进入战斗，才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芽衣，做的很好。” 李清歌摸了摸芽衣的脑袋，夸赞到。 虽然比不上他当初摧毁世界泡的一刀，但芽衣已经很了不起了。 要知道，现在的她还不是律者，只是借用了另一个自己的力量，就能做到如此程度。 “当然，琪亚娜，布洛妮娅，希儿都做的很好。” “你们也是。” 姬子与温蒂她们都靠了过来，因为战斗已经结束了。 战斗了很久，该夸夸她们了，之后的问题与批判，在总结会议上再说吧 “不过，之前我说的奖励，是琪亚娜她们小组的，没有意见吧？” “……” “……” 摇了摇头，大家都表示没有意见，只是眼中有些无奈。 本来自己这边的就快解决了，结果芽衣突然放了个大，三刀斩出，把人头给K了。 没错，在那个时候，芽衣挥了三刀，因此，才会脱力。 “不好意思了各位。” 芽衣也是有一些上头，只要三个人头都是自己的，自己就是第一了。 温蒂她们这些不知情的倒没什么怨言，只是有些好奇，是雷电芽衣有着什么特殊的装备吗，能控制如此庞大的电流？ 啪啪—— 李清歌拍了拍手，把女武神们的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莫名有点像老师带着学生去郊游一般。 “任务完成的很好，今天的你们，辛苦了。” 第十一章：芽衣与温情 说到天台，不少人都会有印象的想起，这是一位“诚”字辈战斗过的地方。 但事实上，在极东的学校，这里可是一个难得的秘密基地。 只要从保管钥匙的同学或老师那里拿到许可，就可以在中午之时，带着自己的便当盒，走上这里，安静地，享受属于自己的时间。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热闹与交际的，有些时候，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也是难得的享受。 没有灯光，没有逸散的热量，没有人潮，昔日的繁华早已烟消云散，只余空虚的寒冷。 今夜的月亮不圆，只有弯弯的一角，但对于这个城市来说，也是难得的明亮了。 鞋子踩地的声音响起，银发的少年坐在天台的边缘，不需要回头，也能猜到来者。 淡紫发的少女拢了拢裙边，贴着李清歌，在他身边坐下，微凉细腻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他的手掌之上。 发丝被冷吹拂而起，扫过李清歌的鼻尖，带起一股好闻的清香。 还有一股水汽。 应该是洗完澡了吧。 “真是的，你也不怕着凉了。” 拉起少女的手掌，李清歌摇了摇头，微微用力，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左手手腕之处，结晶手链的其中一颗亮起，带起一股温暖的热量。 “哈……好暖和。” 芽衣乖乖的，没有反抗，只是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再度往李清歌怀中缩了一缩。 自自己恋人身上传递而来的温度如血液一般在全身流淌，将因为吹飞而降下来的体温温暖起来。 舒适，安心，想要睡觉。 “还不可以睡哦。”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李清歌还是默默地动用了疾疫宝石带来的权能，提高着自身与芽衣的身体温度。 顺便蒸发芽衣头发上还残留着的一些水珠。 “不要，我就要在这里睡。” 难得的，芽衣微微嘟起嘴吧，向着李清歌撒着娇。 以往的话，这更像是琪亚娜会说出来的话，芽衣会更矜持一点。 难道是被同化了吗？ 要变成草履虫了？（悲 “总是想着琪亚娜，我也是会吃醋的。” “芽衣学会读心了？” “才不是，只是猜的。” 芽衣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琪亚娜现在去洗澡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暂时不要去想别的女生了，好吗？” “抱歉。” 面对芽衣的谴责，李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下头，注视着那张美丽的俏脸，伸手将额前的发丝拢到脑后。 有一些痒…… 触碰自己脸颊的那只手仿佛带有电流，明明自己是雷之律者，但却无法招架。 芽衣的脸上逐渐染起红晕。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我在想，我要不要学学琪亚娜。” “这是什么比喻？” 李清歌有些苦笑不得，不过说真的，还真是恰当。 琪亚娜总是毫不介意男女之别地向自己撒娇，即便是成为恋人之前，她也一直是这样。 李清歌已经很习惯了。 “又在想琪亚娜了？” 芽衣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眼睛之中带着些许的不满。 “有这么明显吗？” 李清歌没有反驳。 “抱歉。” “不要说抱歉。” 朱唇轻启，女孩的眼中倒映着半轮残月。 “我不是说过的吗，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爱我更多……这只是一点挫折而已。” 水波在眼眸之中漾荡，芽衣突然扬起了头，直起了腰，将自己的唇，印在对方的唇上。 下意识地，李清歌将手放在了芽衣纤细的腰肢之上，紫色的眼瞳被对方所占据。 这一次，不是简单的双唇相交，芽衣大胆地撬开了李清歌的牙齿，柔软的小舌笨拙地探索着什么。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芽衣闭上了眼，李清歌也是。 他们相拥着，在不算明亮的月光之下，静静地感受着属于彼此的气息。 “哈——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分开，彼此之间，留下一条断裂开来的银丝。 芽衣的呼吸急促，脸颊酡红，身体热热的，有一些发软。 那如水的眼瞳之中，媚态天成。 “你还没有和琪亚娜这样吻过吧？” “没有。” 芽衣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平缓着自己的呼吸，语气有些高昂。 “那你的第一次，我就收下了。” 李清歌看着芽衣有些得意的样子，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她。 他都已经和姬子这样那样的，怎么又会是第一次这样吻呢？ “呼……该下去了。” 芽衣感到身体有些燥热，不由稍稍加紧了双腿，起身，想要逃走。 做出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了，另一个“芽衣”已经在严重抗议了。 “等一下。” 李清歌拉住了芽衣的手，没有让她起身。 他伸手，摸着芽衣的唇，眼中有些笑意。 “这样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啊？” 拿出随身带着的梳妆镜，借助微弱的月光，芽衣才发现，自己有些湿润饱满的双唇。 一看就知道，这是悄悄干了坏事导致的。 芽衣的脸一下子又烫了起来，耳尖晶莹发红。 她重新在李清歌身旁坐下，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小力地捶打他。 “都怪你，大坏蛋，大（）色狼。” 李清歌隐隐看到，芽衣头上冒出的白色蒸汽。 她差一点就在大家面前出糗了。 可是，明明是你自己主动的。 李清歌没有说出这种煞风景的话，女孩都愿意和别人一起，将你分享出去了，你还不能包容她一下吗？ 而且，现在的芽衣，很可爱。 芽衣捶打的力度很轻，连按摩也算不上，而且，力度越来越轻，到了之后，她只是伸手，环住了李清歌的腰，半躺在他的怀中。 李清歌拿起芽衣的一缕秀发，在指间绕着，滑滑的，很柔软。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氛围，直到半晌。 “清歌，谢谢你。” 李清歌摸了摸芽衣的脑袋，抬头，看着残月，不再言语。 他知道芽衣为什么说感谢。 因为这里是千羽学园，芽衣曾经的学院。 过去的芽衣，曾经就在这个天台，孤独的吃着自己做的冷掉的便当。 而现在，李清歌就在这里，虽然光华不在，却更加温暖。 “我在，我在。” …… “咦，队长去哪里了，要开饭了。” “我去找找吧。” “安娜小妹妹，等一下哦。” “请问有什么事吗，姬子前辈。” “叫我姬子姐姐也是可以的，但我可不是要你和说这个的。” “清歌他的话，现在不要去打扰哦。” “可是？” “放心好了，实在担心的话，让琪亚娜或者布洛妮娅去找就行了。” 因为这里，是他们四个，最开始的地方啊。 第十二章：不可以涩涩 夜幕降临，因为没有城市的灯光，夜空如一块漆黑的破布，笼罩在头顶之上。 之所以说是破布，是因为夜空并非如墨水晕开的一片，而是沾染了些许的辉光，残月与明星在天际之上格外的明显。 因为城市的死去，夜晚不再亮如白昼，也正是因为它的死去，笼罩与天空之上的一层雾霭得以散去，可以阅尽本就存在的星辰。 有时候莫名的，李清歌喜欢独自一个人抬头，看着夜空。 纯正的黑反而不让人害怕，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包容力，正如黑色有一种说法是拥抱了所有的色彩。 但如果有人闯进了他的世界，眼中的漆黑，也不是不可以分享出去。 嗅嗅，嗅嗅—— 不要真的发出这种声音啦，看起来傻傻的。 紫色的眼眸之中一闪无奈，李清歌伸手，推开了在他身旁如小狗般闻来闻去的白毛团子。 “是芽衣的味道，好重。” 白毛团子——琪亚娜皱了皱鼻子，蓝色的眼眸扫视着李清歌的脸颊，在那双比往常红润一些的双唇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心中了然。 在心中对好姐妹的偷跑表示了谴责，琪亚娜一把抱住了李清歌的手臂，埋首在他的脖间猛吸了一口。 “啊，是清歌的味道，痛！” “你是哪里的痴女吗？！” 并起手刀敲了敲琪亚娜的脑袋，看着她耍宝式的抱着脑袋，娇声呼痛，李清歌也不忍心继续敲下去，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 “但是清歌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啊。” 微闭着眼睛蹭了蹭自己恋人的手掌，琪亚娜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的身上哪有味道啊？” 自己的身上哪有什么味道啊？ 女孩子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即便不用什么香水或者沐浴露，只要洗的白白嫩嫩的，身上就会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而且，不同的女孩子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就像芽衣，她身上的味道要淡雅一点，对比起来，姬子身上的味道就更加浓烈，像是百合与玫瑰之间的差异。 当然，女孩子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加分项，是吸引异性的一种优点。 但李清歌可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也会有味道，明明自己闻也闻不出来。 难道是和女孩子们一起待久了，沾上去的吗？ “明明就有的。” 虽然身上有着其他女孩子的气味，但琪亚娜还是能闻出属于李清歌的味道。 那种味道并不浓烈，也不刺鼻，是一种很轻柔，很舒缓的味道，很让人放松。 琪亚娜很喜欢。 “好了，先别抱着我了，去吃东西吧。” 李清歌不打算和琪亚娜争下去，有味道就有味道吧，只要不是臭臭的味道就好了。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被琪亚娜胸前两团软软的有弹性的压住，有些不好走路。 “我不。” 琪亚娜表示不想放开，抱着李清歌的手臂更紧了。 和芽衣那种含蓄的不同，琪亚娜恨不得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昭告天下。 虽然也会害羞，但相比起来，她更想宣告自己的主权，把竞争者全部打走。 “乖，听话。” 倒不是李清歌不喜欢琪亚娜那么做，只是真的这样不方便而已。 而且，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个没有多少恋爱经验的少年，也是会害羞的。 “不要，除非……” 琪亚娜眼珠子转了转，眼中一闪狡黠。 “除非？” “除非刚刚你怎么对芽衣的，就怎么对我！” 所以说啊，琪亚娜其实一点都不笨，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好不好啊～” 看着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的娇俏少女，李清歌又有什么意见呢。 他只是微微低头，用行动回应了少女的期待。 “唔~” …… “芽衣，好了吗？” “快好了，再等等。” 明亮的炭火炉灶之前，芽衣正专心致志的烤制着炉架之上的食物。 稍微有些热了，芽衣伸手，抹去了额上的一滴汗珠。 “琪亚娜呢，现在怎么没有看见她？” 以往这个时候，自己的身边总会有只白毛团子嚷嚷着的。 “她啊。” 姬子噗嗤一声打开了一罐啤酒，暗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促狭。 “这不是来了吗？” 芽衣抬头，看见琪亚娜和李清歌并肩走了过来。 虽然有些疑惑，但尽职的煮饭婆还是招呼着两人。 “琪亚娜，清歌，可以吃了哦。” “哦哦，来了，不愧是芽衣，手艺真棒，我已经闻到香味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看着琪亚娜蹦蹦跳跳地跑到芽衣的身边，李清歌感到了些许的怪异。 真是奇怪，明明都是自己的恋人，但琪亚娜和芽衣，总有一点相互背刺的感觉。 摇了摇头，李清歌走到姬子的旁边。 “呼呼~年轻女孩子的味道怎么样啊。” 丰满火辣的娇躯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脸上却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姬子环住了李清歌的脖子，把已经开罐的冰啤酒贴在了他的脸上，口中暖暖带着酒气的气息轻轻打在耳垂。 “总觉得姬子你说的话有些怪怪的。” 味道什么的，又不是什么软糖果冻，虽然女孩子的唇瓣的确是软软的。 姬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李清歌，从一旁再度拿起了一罐啤酒，递给了他。 李清歌接过，拉开了易拉罐的环，微微仰头，喝了一口。 “……还是有些喝不惯。” 嘴中感到了苦涩，也不知道姬子是怎么喜欢上这种东西的。 不过之前说好要陪姬子喝一杯的，李清歌也不会赖账。 “习惯就好，刚开始我也不怎么喜欢。” 这么说着，姬子又仰头咕嘟咕嘟地猛灌了一大口，然后闭起眼，舒爽地哈了一声。 “姬子你现在特别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社畜。” 下班之后，就喜欢去居酒屋大口地喝酒。 “我这个年龄，本就是社畜啦。” 提到年龄，姬子的眼神幽怨了起来。 在她的视角之中，她可是老年吃嫩草来着的。 和李清歌相比，她也是大了一轮还要多一些啦。 其实正因为这一点，她是有些自卑来着的。 虽然拔了得头筹，但算是通过不光彩的手段。 因此，在面前琪亚娜与芽衣她们时，姬子总会谦让一点。 也总会有一些患得患失，怕过了几年，在琪亚娜她们还年轻时，自己就老去变丑了，李清歌就不喜欢自己了。 “就算是社畜，姬子还是姬子，我喜欢的那个姬子。” “……臭小鬼。” 一瞬间，就像回到了从前，姬子总是会亲昵地拍拍自己的头，笑骂一声。 不过这一次不是拍拍头了，而是脸颊被一双红唇偷袭了一下。 就当李清歌有些疑惑地转头之时，手中的啤酒就被姬子拿走了。 “这个东西还是少喝，要不然，会变得和我一样，充满酒臭哦。” 看着李清歌有些疑惑的目光，姬子晃了晃易拉罐，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些许的妩媚。 “我可不想在深夜再尝尝酒的味道了。” 看着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李清歌，姬子舔了舔红润的唇，微眯起眼睛，不再说什么。 半夜之后，就给清歌一个小惊喜吧。 李清歌一头雾水，身为后宫男主，他当然要在某些方面迟钝一点啦。 因为不可以涩涩！ 思考不能的李清歌把视线投向了忙着烤东西的几位少女。 都说能量是守恒的，虽然崩坏无所不能，但明显，不能让人填报肚子。 经历了一个下午的战斗，大家早就饥肠辘辘的了，于是，为了犒劳这些辛苦的女武神，李清歌决定举办一场烧烤大会，还有羹火晚会，顺便促进一下大家的关系。 至于材料什么的，都是李清歌去远处的城市买来的。 身为空间能力者，就是这么便利。 长长的烤架之上，除了芽衣，温蒂，拉格纳，安娜都在认真地对待着面前的食物。 至于另外几位，倒也不是吃白饭的。 等到换班的时候，就可以吃到她们的手艺啦。 嗅着烧烤的油烟，李清歌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高昂了。 温暖的食物总是让人会感到幸福。 还有火焰与亮光…… 已经废弃的千羽学院，大大的操场中央，有燃烧的正旺的篝火。 明橙色的火焰摇曳，带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热量扭曲着空气，扑面而来，带去寒风与水汽的冰冷。 火焰的映照之下，少女们美丽的俏脸更显红润。 各色的眼眸倒映着火光，就算不去直视，火焰也无时无刻地彰显着自身的存在感。 月亮会反射太阳的光辉，却无法如同太阳一般，温暖万物。 李清歌盘腿，在篝火前坐下，默默添加着柴薪。 无光的夜中，火焰就是唯一的太阳。 它们燃烧着自己，温暖着众人。 火焰在李清歌眼眸之上摇曳。 崩坏世界，自己的世界，正如这垛篝火。 想要不断地在黑夜之中燃烧，就需要不断地投入柴薪。 而这些柴薪，正是一位位，有梦想愿意去为了世界的美好而战斗的女孩们。 兴许，还有更多的人。 李清歌伸出手掌，触碰到了火焰。 明亮的火焰，却无法燃烧他。 他自己就是无法烧尽的柴薪。 “清歌。” “队长。” “清歌大人。” “清歌哥哥。” 李清歌收回了手掌，掐灭了一丝火光。 “怎么了吗？” 他回过头，视野之中，是一盘盘向自己递过来的烤串。 “……” 看着众人明亮的眼神，李清歌突然感觉，自己的选择困难症，要犯了。 第十三章：孤独（？）的美食家 火焰温暖，带来阵阵驱寒的热量。 李清歌眨了眨紫色的眼眸，微微抬头，面前是女孩们白皙的手腕与手掌之上好几份放在盘中的烤串。 有肉有蔬菜，或是浓郁或是淡淡的，烟火气味扑鼻，不同的女孩有着不同的特色。 兴许也是被这种不约而同的默契惊了一下，女孩们对视一眼，火光之下的俏脸缓缓升温。 羞涩，惊讶，战意，各种情绪在眼中闪过，最终还是转为了坚定与期待，看着面前的少年，眼中仿佛熠熠发光。 不同的呼唤，代表着她们与少年不同的羁绊。 兴许有着先后的差异，但那份重量，在女孩们心中是一样的。 女孩们眼中的期待让李清歌压力倍增，但还好，他抗压能力还是不错的。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过芽衣手掌的托盘。 另外几位女孩有些失落，但还没有等到她们眼中的明光黯淡，李清歌就逐一将她们托盘之中的食物取下，放进了自己手中的盘子中。 若是一份一份拿，手中拿着好几个盘子，虽然不会劳累，但李清歌还是觉得不太便利。 “谢谢……不过，你们要看着我吃吗，我也会害羞的啊。” 虽然很想听听李清歌对自己亲手烤制的食物的感想，但正如他所说，一群人围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 女孩们只能压下心中的想法，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团体身边。 看着她们，李清歌心中微微一叹。 原本想要用烧烤与篝火拉进女孩们之间的距离，但效果并不是特别突出。 当然，并不是指这个方法没有效果。 只是现在看来，比起团体与团体之间的交汇，团体内部之间距离的拉进，效果更明显一点。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进了，这样反而不真实。 只有在日常之间，慢慢的培养默契，那样的关系才是真情实感，才会牢靠。 反正她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不会变得如一个六人寝五个聊天群那般离谱。 是他操之过急了。 “嗯，不愧是芽衣。” 李清歌开始享受食物了。 盘中抽出的第一串，便是芽衣的。 蔬菜与肉按顺序串好，烤的香香的，一口咬下，酥脆微硬的外壳之下，滚烫的肉汁爆开，溅在口腔之中，在短暂刺激性的冲击之后，便是满满的肉香，幸福的味道。 人类对肉食的需求可是自古以来便存在的。 毕竟，一千多万年的进化，人类可不是为了吃素才走上食物链的顶端的。 不光是肉香，清新的蔬菜也是脆脆的，和肉一起咬下，刚好中和掉肥肉的油腻。 李清歌其实不怎么喜欢吃肥肉，因为一口咬下，肥油在口中会让他感到恶心，难以下咽。 但芽衣做的刚刚好，不愧是“锅碗瓢盆之主”。 然后是拉格纳的。 “果然，又出了些问题呢。” 拉格纳哪里都好，身为女仆，打扫之类的做的很棒，只有食物，每次都会出错。 要不然少放了一些调料，要不然多放了一些。 这次的话，该不会把盐当做白胡椒粉之类的撒下去了吧。 但还好，只是味道差了一点，不是不可以吃。 换了一串，是希儿的。 希儿烤的单纯是肉类，兴许是因为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希儿挺喜欢吃肉的。 当然，这没什么不好的，希儿可是不挑食的好孩子，营养很均衡的。 回到了正常的时间点，相信她很快就会发育起来了吧。 嗯，应该会比布洛妮娅发育的快。 希儿的话，厨艺也是很棒的。 回到过去之时，希儿总想做些什么，报答李清歌将她带出量子之海的恩情。 所以，她总是会抢着做一下家务什么的，厨艺也是在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 “呼……” 口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刺激性的味道，很明显的可以尝出来——是辣椒粉。 分量还挺足的。 不是希儿放的，她本人不喜欢吃辣，那么应该就是里希儿喽。 和希儿的性格与口味相反，她也是极其喜欢吃辣的，越辣越好。 虽然口中辣辣的，但李清歌只是面色红润了一些，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虽然不喜欢吃辣，但那不代表他不会吃辣。 挺难得的，里希儿愿意做东西给他吃……不，更大的可能性是想恶作剧让他出糗吧。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嘛，毕竟和希儿一样，他也能看见这个傲娇怪呢。 拿了瓶牛奶灌了几口，李清歌才把嘴中的味道去掉。 辣辣的感觉虽然很爽，但会一直流口水的。 盘子还有一串，是烤蔬菜。 比起肉类来，蔬菜还是更容易烤制一点，有没有烤好，从表面就可以看出来的。 比起前面的，最后剩下来的卖相不是很好，不，应该说是普通。 就连拉格纳那串味道怪异的，就表面而言，也是很不错的。 相比而言，最后的一串就差了一些。 ……是琳的。 除开实验素体这一身份，琳在这一堆圣痕觉醒者，律者素体，S级候补之类的少女之中，也算是普通的。 虽然静谧宝石的实验提高了一些她的崩坏能适应性，强化了一下她的资质。 但真的论其潜力，她可能是这一群女武神之中，最低的那位。 当然，高个子里面选矮，单独拿出去，琳也超越了天命之中99%的女武神。 琳很普通，普通到有些怪异了，因为身边的不普通，才让她的普通显得特别珍贵。 就连烤串，也是普普通通，没有特别好吃，也不会难吃。 调料没有撒匀，有些地方也有些焦了。 李清歌看琳烤了好几串，这才从中挑了一串，来递给自己。 所以，这可能是她烤的最好的一串了。 有一股满满的心意……才怪。 心意什么的，从来都是忽悠人的，那又不是什么神秘调料，才不会让食物变得美味。 李清歌只是普普通通的吃完了普普通通的烤串，仅此而已。 吃完了女孩们递给自己的，李清歌也有一些馋了。 他走到烤架旁边，自己也想亲自动手烤上几串。 礼尚往来，他可不想做饭来张口的米虫。 戳戳—— “琳，要糊了哦。” 灰发的少女伸出手肘，顶了顶身侧少女的腰侧。 “啊，哦！” 琳仿若梦中惊醒，收回一直偷偷看着少年的视线，小声地惊叫一声，看着手中的烤串，皱起眉头，有些苦恼。 做东西真的好难哦。 也不知道队长觉得好不好吃？ 虽然已经是自己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了，但对比其他人的，果然差了好多。 但，看少年嘴角的弧度，琳觉得，味道应该是不错的吧。 “啊呸呸呸，果然又烤糊了。” 看着心思不在此处的琳，注视着其他人的温蒂也感到了些许的苦恼。 一个两个的……感觉自己有一些格格不入。 虽然也不是对自家队长没有好感，毕竟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实力也强大。 但也没有那么容易白给。 毕竟李清歌身边的女孩很多啊，要是真的喜欢的话，温蒂得仔细考虑一下，自己抢不抢的过她们了。 而且，队长好像和琪亚娜是情侣关系吧，还有雷电芽衣，貌似还有姬子小姐。 天啊，怎么做到的，不怕柴刀吗？！ 这般想着，温蒂自己的思绪也偏了过去。 她也只是个十来岁的不成熟女孩，没有谈过恋爱，也喜欢聊八卦……只是如果这八卦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话，果然会有些头疼的吧。 “温蒂，你的也要糊了！” “欸！？” 今夜愁眉苦脸的，喜加一。 第十四章：优纪 我的名字是绀野木棉季，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好吧，也许并不是那么的普通。 在我出生之时，我的母亲因为意外而大出血了，为了治疗母亲，医生进行了紧急输血。 只是，不知因为是疏忽还是什么的，医生输入的血源之中，含有HIV（艾滋病病毒）。 理所当然的，我，我的双胞胎姐姐，还有母亲，都被感染了。 然后就是我的父亲，我们一家都被感染了。 年少时候的我和姐姐，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当我的父亲在我长大一点的时候曾经说过，当时，在他和母亲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曾经想过寻死。 只是因为母亲的信仰，他们决定和疾病抗争到底。 信仰是什么？ 死亡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些我不知道…… 我只是乖乖地，听着他们的话，吃着味道不好的药。 实话实说，我长的还是很好看的，面对疾病也很乐观，总是笑着，一直相信迟早有一天家人不再受病痛折磨，大家就不用吃药了。 但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我是HIV的携带者。 自那开始，一切都变了。 原本的朋友都离开了我的身边，原本和我说话会害羞的那个男生也不再偷看我了……我看到有同学想要靠近我，却被她的父母拉走。 那种疏远而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神，我从未见到过。 我很难受，那种感觉，比吃药还要难受。 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转了学，搬家了。 我知道父母担心我，所以我依旧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做着一个开朗乐观的孩子。 即便我自己也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的心，已经被封闭了。 新家很好，我和姐姐经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还在那里做过烤肉，和爸爸一起做过书架。 烤肉很好吃，书架虽然歪歪扭扭的，但也很漂亮。 ……我的病发作了。 姐姐也是。 那时的我才明白，为什么父母在得知我们一家都被感染之时，差点放弃了生命。 我坚持了好久，听医生的话，听父母的话，每天装着精神很好的样子，露出笑容。 只是，身体却在反抗我的精神。 在我的疾病发展成抗药性之时，医生来了，带来了一个机器—Medicuboid。 他说，这是可以“治疗”我的仪器，医疗用完全潜行机，一号。 说是治疗，但它不可以治疗疾病，只能通过中断神经给大脑的信号，来隔绝痛苦。 换言之，这其实是一种临终关怀。 什么啊，这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吗？ 我的父母还有姐姐完全不同意这个方案，“sao”事件就发生在几个月前，2w人被关在虚拟世界之中，他们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但我同意了。 这是第一台医疗用的完全潜行机器，也就是说，我是小白鼠。 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是要死去的，如果死之前能做出一些贡献，那也很不错了。 于是，我开始了我在虚拟世界的生活。 ……这真的不是现实世界吗？！ 洁白的云，碧蓝的天，耀眼的太阳，翠绿的树木，真实的微风吹在脸上，轻轻的，柔柔的。 还有，健康的身体，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大声地呐喊…… 不久之后，姐姐也进入了虚拟世界之中。 我们在各种游戏之中游玩，蹦蹦跳跳的，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没有生病的时候。 明明我也才十几岁，正常的女孩在我这个年龄应该在读初中吧？ 父母去世了……虽然悲伤过，但我和姐姐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因为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一家人，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时间过去了大半年，在那之后，我和姐姐在游戏SereneGarden（宁静花园）之中认识了梅利达，我还把自己抓到的一只稀有锹型虫送给了她，当然，命名权是我的。 我和她成为了朋友，她则邀请我和姐姐一切去玩AsukaEmpire，一款vrmmo。 梅利达和我和姐姐是一样的，但又不一样。 不同的是，她因为脑中的肿瘤而双腿瘫痪，身患绝症。 而相同的是，我们剩下的时间都很短暂。 新的游戏，是战斗类型的，我和姐姐意外地擅长。 我是剑士，而姐姐是术士。 战斗之后，感觉与梅利达的关系又贴近了一点。 我们在一起，讨论着互相的病痛，讨论着自己对vr的理解。 但令我意外的是，梅利达的话语有些悲观。 我想在剩下的时间内笑的更多，更多，想像梅利达一样，能闯入别人的世界之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如果能这样开怀常笑，那这里是现实世界还是假想世界根本就不是问题……我是这么想的。 但…… 梅利达想要登入sao，那个关住两万人的杀人游戏。 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她准备放生那条锹型虫，恳求着我和姐姐同意她的请求。 真是……不可理喻。 她听不见我的话了。 所以，我向她发出了决斗，我想要这样，告诉她一些东西。 我赢了……应该传达到了吧？ 现实之中，我过了14岁的生日，和姐姐，和梅利达一起。 她掰断了sao的游戏卡。 看来，是好好传达到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不过，如果生命比别人短暂的话，只要比别人步子大，跑得快就行了。 虽然现实世界中只能躺在床上，但假想世界是无限大的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公会SleepingKnights（沉睡骑士）建立了。 和我们一样，他们都是在宁静花园之中潜行的病人。 随着一次次的游戏，一次次的并肩战斗，一次次的欢笑，曾经封闭着的心，被一点点打开了。 之后，我认识了很多的朋友。 啊，这些并不是在游戏之中认识的，而是在一个聊天群之中。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被选中了，但还是很高兴的。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不同的生物。 有普通人，有忍者，有波纹使者，有妖怪，有龙…… 当然，拥有的更多，就越害怕失去。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如果再次真的发生在我的面前，我忍受不了。 因为有了希望，才更加难以放弃。 姐姐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但这即便是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都无法治疗的疾病，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也有着治愈的手段。 但是，我无法支付起代价。 所以，我找上了看上去最有可能帮助我的人。 那位“摆渡人”。 虽然经常在聊天群内出没，但不知道为什么，摆渡人会给人一种他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感觉。（官方吐槽） 我有一些紧张，虽然初音和黑猫都说摆渡人是一个好人，但即便是好朋友，在涉及到大量的“金钱”之时，也会翻脸，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摆渡人先生在吗？” “我在的，有什么事吗？” ……成功了，原本我都打算就算是死皮赖脸，丢掉尊严也无所谓，只要能救下姐姐。 结果……和大家说的一样，摆渡人，不，清歌，是一个好人！ @全体成员。世界任务已刷新。 【世界任务① 任务类型：驱逐任务 任务描述：成员“绝剑优纪”世界出现非本世界生物，请参与人员前往该世界，驱逐该生物。 目标描述：人类，非成年女性，不具有神秘力量。 任务注意事项：任务世界为低异常世界，请参与人员不要对该世界世界观产生巨大冲击。 任务奖励：2000水晶 任务剩余接取时间：0.5h 接取人员：0/11（不可取消，成员绝剑优纪不在接取名单之中）】 欸？我的世界，出现了任务？ 第十五章：群内日常 我的世界，出现了任务？ 带着酒精气味的病房之中，短发年幼的女孩坐在病床之上，晃着自己有些苍白的双腿，大大的眼睛之中有着惊讶。 加入这个神奇的聊天群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没有参加过任务，但翻阅着过往的记录，和初音聊天中也能知道，出现在群员世界之中的任务，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一共也没有几次任务…… 是穿越者啊，看描述还是女孩子，没有什么实感啊。 绀野木棉季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将注意力又投入了聊天群之中。 果然，大家也因为任务的异样而讨论吩吩。 黄色闪光：这是第一次出现在聊天群群员世界之中的任务啊，有些担忧。担忧.jpg Dr.罗曼（管理员）：有什么担忧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啊，野生的医生出现了，捕捉！ 友人帐之主：这么说来，确实好久没见到罗曼医生了，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Dr.罗曼（管理员）：放心好了，只是最近有一些繁忙。疲惫的微笑.jpg 属于自己的小房间之中，绑着马尾的清秀青年趴在了桌子之上，手中拿着叉子，叉着桌面之上的草莓蛋糕，想要吃，却没有什么胃口。 看着聊天群中两位女孩子对自己的关心，青年微微一笑，然后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 最近是越来越忙了，藤丸立香和玛修都在为了拯救人理而拼命，自己也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本来还可以去找找魔法☆梅莉倾诉一下，结果……呜呜呜，梅林老贼，你还我梅莉！！！ 想着想着，罗曼医生又开始悲愤起来。 巴别塔的遗志：@黄色闪光。怎么说？ 黄色闪光：这次的任务，说明我们的世界也是会出现穿越者的。像是初音，黑猫她们那些普通人的世界还好，要是出现在我的世界，本就不和平的忍界，怕是要更混乱了。 巴别塔的遗志：这么说来，的确如此。不过具体的，还要考察是哪一类穿越者，行为脾性，身上是否存在异常资讯体等多种因素。 斩赤红之瞳那次的任务，李清歌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共享了出去，科普了穿越者的种类，这让凯尔希她们也有所了解。 黄色闪光：我的妻子玖辛奈最近要临产了，本就有带土这回事，要是突然多出个穿越者……唉。 巴别塔的遗志：我懂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也懂了，这就是所谓的产前综合症吧。机智如我.jpg 花之暴君：…… 友人帐之主：噗！！ 二乔：听到了有有趣的事，真是不得了啊！ 黄色闪光：初音啊…… 地铁，老人，手机.jgp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说错了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好意思。QAQ 黄色闪光：也没什么。 巴别塔的遗志：不，初音说的没错，男性也会得产前综合症的。 花之暴君：…… 二乔：Ohmygod！！男人也可以怀孕？！？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惊.jpg 黄色闪光：惊.jpg Dr.罗曼（管理员）：产前综合症，其实是产前抑郁症，是一种心理疾病，女方在孕期期间如果把抑郁心情发泄在男方身上时，有几率导致男方心情的抑郁。 Dr.罗曼（管理员）：不过水门君大概只是太紧张了，有些患得患失。 黄色闪光：可能吧。松了口气.jpg 世界这么大，无尽次元的世界又那么多，哪能那么刚刚好就有个穿越者去到波风水门的世界。 虽然火影世界算是穿越者的三大新手村之一了。 顺道一提，另外两个是海贼和死神。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哦哦，理解理解，不愧是医生。 二乔：原来如此。虚惊一场.jpg 巴别塔的遗志：就是这样了。 Dr.罗曼（管理员）：我这个医生也不是白叫的啊……不过，大家跑题了。 Dr.罗曼（管理员）：有人要参加任务吗？我的话，在这边事情都做完前，应该都抽不出空了。 不能做世界任务，那么代表着少了很多获取水晶的机会，但幸好，个人任务还是可以做的。 再凭借着签到获得的水晶，那个东西应该可以买下来了。 罗曼吃着草莓蛋糕，默默计算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happyend。 绝剑优纪：@摆渡人。大哥哥你要来吗？上次还没有和姐姐一起好好招待你，姐姐总是在说我没心没肺的。 绀野木棉季略显紧张地打出了这番话，苍白瘦弱的小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上一次的治疗，是李清歌亲自来到她这个世界的。 在聊天群群员的世界联通之后，在商场可以购买“穿越卡”获得穿越群员世界的机会以及临时的居住权。 身患绝症的女孩突然变得健健康康的，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优纪和她姐姐下辈子只能和各国的医疗机构与娱乐媒体打交道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尽心治疗优纪的医生，但李清歌还是修改了这位医生的记忆，连带着整个医院一起。 尽管做的不是很完美，但事实在这里，在医生和相关人员的记忆之中记忆之中，优纪和她姐姐，现在只是两位因为营养不良而到医院疗养的小女孩而已。 嗯，是两位……看着优纪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对着他微笑的样子，李清歌稍微多付出了一点，将这一对双胞胎女孩都治愈了。 水晶对李清歌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只需要留下应急的部分就够了。 而收获的泪水与笑容，才是更珍贵的。 不过，不能暴露聊天群的存在，优纪对姐姐一直穷追不舍的追问感到了烦恼，只能微笑着糊弄过去。 能糊弄一天是一天。 摆渡人：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摆渡人：有机会的话，下次吧，我这边暂时走不开。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清歌你是恶魔吗？看着好香啊！！ Dr.罗曼(管理学）：是烧烤啊，嗯，我也好久没有吃过了。 没错，李清歌一口气上传了大量的照片，全都是各类色香味俱全的烤串。 虽然不知道群员世界的时间，但也不妨碍他“放毒”啊。 摆渡人：罗曼医生想吃吗，我亲手烤的。 猎鬼人：有好多女孩子啊！！ 堕天圣黑猫：少年你发现了盲点！大拇指点赞.jpg 第十六章：群内日常② 叮！成员“摆渡人”发送了一个群红包。 叮！成员“绝剑优纪”已领取红包。 叮！成员“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已领取红包。 叮！管理员“Dr.罗曼”已领取红包。 叮！—— …… 几乎是一瞬间，李清歌刚刚发在群里的红包就被抢光了。 因为有着群提示，所以一下子便能看出是那几位率先抢到的。 有时候真的佩服这群人的手速，明明也不是多么厉害的人，但抢起红包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快。 摆渡人：@绝剑优纪。木棉季的话少吃一点，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 绝剑优纪：欸？！我知道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呜哇，好香！谢谢清歌大老板，老板大气！ 看着在群内耍宝的初音，心情不错的李清歌不由微微一笑。 他发在群里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他亲手烤的烤串，也不多，如果手慢的话，后面几位就没有了。 没有发出去的还有很多，但剩下的就是他给女武神们的“回礼”了，一人分到一串的话，自己还可以留几串。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况，琪亚娜肯定不满足只吃芽衣做的，一定会跑到他这边求喂食的。 至于她亲自动手，还是算了吧……李清歌可不敢让琪亚娜自力更生，那样的话说不定整个烧烤架子都没有了。 Dr.罗曼（管理员）：嘿嘿，我抢到了烤肉，味道真不错。@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初音啊，你不是说要保持体型的吗？烧烤可是很油腻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就一串，一串的话没关系的……大概？心虚.jpg 擦去了嘴角的油脂，葱发少女打了个小小的嗝。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哎呀，别说我了。@堕天圣黑猫。@巴别塔的遗志。@花之暴君。@友人帐之主。@无限龙神。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这边是晚上了，不好跑出去，所以这次任务我就不参加了，你们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们可是聊天群的女子天团，可要得劲啊！！！ 女子天团？聊天群什么时候组建了这个了？ 李清歌一边继续做着烤串，一边看着群内的聊天，一心三用。 至于为什么是三用，因为琪亚娜果真来向他讨食了。 清歌，饿饿，串串.jpg 堕天圣黑猫：我这边也是夜晚，不过没有关系，夜晚正是堕天使力量最强横的时刻！ 有些不明所以。 但五更琉璃的意思是她要参与。 虽然她有些中二，但也明白自己的弱小与人类的局限性。 这次的任务目标看描述是个普通人，她参与的话不会拖其他成员的后腿。 而已，看过优纪世界的讯息《刀剑神域》之后，她对那个世界向往很久了。 那是相较她的世界而言的近未来，ar与vr的开发与利用已经深入了人类办公与生活之中。 她超级想玩那种完全潜行游戏，这次任务说不定有机会摸一摸呢。 花之暴君：……没有战斗，不去。 与美丽优雅的外表不同，风见幽香意外是个战斗狂。 这或许是因为她是妖怪吧。 聊天群之中，她也经常找人切磋战斗，但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愿意与她战斗的只有李清歌一人。 在不动用任何稀奇古怪的能力，单凭着力量与技巧的时候，李清歌倒是和风见幽香打得有来有往的。 当然，一旦用上自己的能力，那就是单方面的虐菜了……因为这件事，两人之间倒是有一股奇怪的友谊。 李清歌也是除了初音与夏目玲子之外少有的可以和风见幽香聊得来的存在了。 巴别塔的遗志：参加。 凯尔希和罗曼医生一样，也是相当的繁忙，但这类的任务，她是能参加就一定要参加的。 毕竟除了要在聊天群商场之中兑换自己需要的知识之外，她还需要偿还李清歌的债务。 水晶啊水晶，凯尔希可是很需要的。 友人帐之主：唔，我的话，也参加吧。 猎鬼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参加任务！@摆渡人。谢谢摆渡人先生的烤肉，很好吃，比我自己做的美味多了！ 炭治郎也抢到了李清歌的红包呢。 摆渡人：也不用这么尊敬……直接叫我的名字或是摆渡人也可以。 李清歌不怎么喜欢别人用敬称叫自己，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猎鬼人：好吧，那就……李君？ 摆渡人：这这样吧。 二乔：别的世界啊，我也去瞧瞧看吧。美丽的女性总是需要绅士来保驾护航的啊。 Dr.罗曼（管理员）：绅士？偷看老妈洗澡的那种吗？滑稽.jpg 某种程度上，绅士=变态。 老东西，你最变态了！ 二乔：咳咳，我才不是那种人！那是年轻时候的我！！ 你找乔瑟夫关我二乔什么事？ 二乔：可恶，早知道不把属于我的讯息放出来了，都是黑历史啊！！！ 为了方便大家相互了解，有关各自的讯息都会被拿出来，有需要的自己去看。 虽然不能记录完全，但一些黑历史什么的，也会存在。 比如说魔法梅莉，魔法梅莉，魔法梅莉什么的。 猎鬼人：乔瑟夫先生，你不知道吗？花费一些水晶就可以将自己的资讯进行删减的。 二乔：……有这功能吗？ 猎鬼人：图片.jpg 二乔：Onmygod！！ 其实，讯息之中包含了聊天群成员的过去与未来，其中有一些血腥或是私密的东西，是可以删改的。 当然，仅限属于自己的讯息。 Dr.罗曼（管理员）：@黄色闪光。你呢？ 黄色闪光：办公中，有紧急的事请私信。（自动回复） Dr.罗曼（管理员）：好吧，那参与成员就五更，夏目，凯尔希，炭治郎，乔瑟夫，还有一个原本就在任务世界的优纪，没错吧。 因为“无限龙神”一直不回应，所以罗曼医生没把她算进去。 堕天圣黑猫：是。 友人帐之主：嗯。 巴别塔的遗志：嗯。 猎鬼人：是！ 二乔：没错。 绝剑优纪：嗯。 Dr.罗曼（管理员）：好的，那各自准备好就可以开始执行任务了。注意安全，有什么突发情况记得寻求帮助。 Dr.罗曼（管理员）：切记安全第一！！ 看着群中罗曼医生的嘱咐，李清歌感叹还真是尽职尽责。 他的意识跳到了资讯一栏中，发现《崩坏三》又有了新的更新，不过……这个《原神》是什么东西？ 第十七章：与布洛妮娅 “明明只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但总觉得过去很久了呢。” 走在破碎的街道上，李清歌看着四周空空荡荡的景色，轻声发出了感慨。 一年多以前，第三次崩坏发生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搞不清楚现状的普通人，只有一点点特殊能力。 面对灾难，只能小心翼翼的逃窜。 而现在，他身上的力量已经觉醒，体内还有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馈赠，光是律者权能，都已经收集了五种。 只要继续收集下去，就可以获得操纵世界的权限，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创世神”。 身份的转变，跳跃度实在有一些大了。 当然，正如丑小鸭变成天鹅归根结底它就是天鹅一样，李清歌“原初纬度穿越者”的身份也注定了他未来的不平凡，即便只是自我束缚在了这个崩坏世界之中。 只是，虽然zero告知了他的身份，李清歌也没有什么实感。 聊天群的创造者，另一位原初纬度穿越者，他或者她选择了和李清歌不一样的道路。 游历无尽次元，如果最初的他做出了和那位一样的选择，现在的他是否有所对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有了更明显的自知？ “事实上，只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才有了这种错觉。” 平淡带着独特音色的声音耳边响起，银灰发双马尾的女孩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这样没错呢。” 李清歌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重复着平淡的生活，一个人的乐趣会下降，所谓的光阴也会被虚度，时间不知不觉间就会被偷走了。 相反，就是这样了。 “清歌。” 银灰色的瞳孔看着身侧的少年，布洛妮娅的双腿浮空，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 “怎么了。” 李清歌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走着，有目的地跨越破碎的废墟。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布洛妮娅。” 犹豫了一会，布洛妮娅问道。 这已经是“使徒”小队来到长空市的第二天了。 与第一天不同，第二天的任务是自行寻找并击杀藏在长空市之中的崩坏生物。 为了锻炼女武神们之间的协作能力与默契，李清歌还特意打乱了她们之间的小组，将琪亚娜调到温蒂小组，把琳调到了芽衣小组。 两个女孩都是比较活泼的类型，相信即便在新的小组之中也能和其他人打好关系。 “想和你聊聊天，不可以吗？” 将女武神们都派出去后，李清歌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行动之前，还把布洛妮娅要了过来。 “清歌是想偷懒逛逛长空市吗，也不是不可以。” 布洛妮娅抬起了手，重装小兔在她身后浮现，左手的炮口发射出一道激光，将藏在废墟之后的一只死士爆头。 “只是这种事情找琪亚娜她们比较好吧。” 炽热的激光贴着脸颊扫过，李清歌倒是不惊讶，只是伸手，捻了捻自己相较于一般男生有些过长的银发。 “感觉头发有些长了。” “需要帮忙吗？” “……还是算了吧。” 想了想，李清歌还是决定不剪了，好不容易留长了，就扎个马尾吧。 “布洛妮娅有发带吗？” “给。” 递到李清歌手中的，是一个黑白双色的蝴蝶结，看起来就像是半个展翅的蝴蝶一样。 是布洛妮娅头上正戴着的其中一个。 少了一个之后，布洛妮娅一边的银灰发散开，一边扎着马尾，看上去有些奇奇怪怪的。 虽然是女式的东西，但李清歌也不嫌弃，接过之后把自己的头发束起，然后把布洛妮娅的蝴蝶结给绑了上去。 “感觉怎么样？” “很合适。” 比起帅气之类的，李清歌更适合用漂亮来形容，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丽，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穿在他身上都挺合适的，更别说区区一个蝴蝶结了。 虽然他没有穿过女装。 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清歌的动作，布洛妮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入手是滑滑顺顺的感觉。 有些理解为什么芽衣和清歌总是喜欢摸自己的头了。 看着布洛妮娅的发型，李清歌微微弯腰，解开了她一边的马尾。 银灰发如瀑布般倾泻，布洛妮娅的头发还是挺长的，而且还是天然卷曲起来的。 刚刚认识的时候，还以为布洛妮娅的头发是烫过的，结果一散开才发现，人家是天生的。 布洛妮娅眨了眨眼，李清歌走到了她的身后，拨弄着她的头发。 双腿之上的浮空装置关闭，布洛妮娅静静地站在了地面之上，微微低头，看着李清歌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发根被轻轻地扯着，不疼，还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心跳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很奇怪，只是简单地梳理，芽衣也经常帮忙做着发型，但李清歌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了梳子，轻轻挠着头皮，有些痒痒的。 “好了。” 布洛妮娅的发质很好，李清歌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就将她的头发束起，和自己一样，绑了个马尾。 “怎么样。” 将梳子放回随身空间，然后掏出一个镜子，李清歌将它递给了布洛妮娅。 “自己看看，还行吗？” 布洛妮娅接过，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 原本双螺旋一般的马尾变成了单螺旋的，看起来蓬蓬的，也长了很多。 虽然面貌没有改变，但感觉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就向从一个luoli变成了少女一般。 很新奇。 布洛妮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镜子之中面无表情的自己嘴角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看样子是挺满意的。” 收回了镜子，李清歌带着布洛妮娅继续走着。 但不同的是，布洛妮娅这次没有继续飘着，而是落在了地面之上，亦步亦趋地跟着李清歌的步伐。 布洛妮娅时不时地抬头，看着李清歌头上和自己是成对的黑白蝴蝶结，还有几乎一样的发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她微微低头，看着前方半空之中微摆着的手掌，伸出了手…… “嘿咻。” 前方碎石堆在了一起，横在了李清歌想要前往的道路之上。 双腿轻轻发力，李清歌轻轻松松地跳到了碎石堆上。 他转过身，发现布洛妮娅站在碎石堆面前，面无表情地低着头。 “布洛妮娅，手给我。” 手？ 抬起头，兴许只是巧合，高悬的太阳与碎石堆之上少年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绚丽，夺目。 布洛妮娅眯起了眼，伸出了手，然后，她感受到了，握住了自己的手掌的，另一只手。 第十八章：一些往事 与布洛妮娅的初见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可可利亚在制造出第三次崩坏之后，为了捕获第三律者，她派出了受到过人体改造的布洛妮娅。 这个恶毒的女人用布洛妮娅脑中的生物芯片控制住了她，操控她在长空市游荡，猎杀崩坏兽，搜寻芽衣。 那时的李清歌三人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偶然遇上了这么一位操纵着巨大机器人的小女孩，差一点就让可可利亚成功了。 但兴许是哪一点触动到了布洛妮娅，这个情感回路受损的小女孩苏醒了过来，以自身的人格压制住了可可利亚的操控，然后加入了长空市求生团队。 “布洛妮娅，你脑海之中的那个，还好吗？” “……我不知道。” 布洛妮娅知道李清歌问的是什么，只是，她真的不确定。 自第一次操控她之后，可可利亚像是遗忘了这件事一般，日后的多次相遇，不仅没有动手，更没有提到过。 但布洛妮娅知道，她的“可可利亚妈妈”决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她脑海之中的生物芯片，就像一个安装好的遥控炸弹一般，正等待着可以让可可利亚获得最大利益的时机，然后被按下。 一次已经是奇迹了，身为生物兵器，布洛妮娅不能保证在第二次被操纵之后，还能凭自己的意识苏醒过来。 头发被摸了摸，布洛妮娅抬头，看见李清歌露对她露出的浅浅的笑容。 “不用担心，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的。” “……嗯。” 虽然无凭无据，布洛妮娅自己都不相信有什么办法，但意外的，她相信面前的这个少年。 但…… “怎么了吗？” 李清歌察觉到布洛妮娅的兴致不是很高，于是便放慢了脚步。 “没什么……”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银灰色的眼瞳之中少见的有些迷茫。 她是情感回路受损的女孩，按理说自身并不会产生情绪波动了。 但自相遇的那一刻起，她总是会发生一些自身不明白的变化。 正如此时，布洛妮娅有一些闷闷的，像是心中堵上了一块大石头。 布洛妮娅的状态有些不对，这是李清歌很早就发现的一件事情，早在希儿与她再相遇之时。 普通人可能难以察觉，毕竟布洛妮娅一直都是一副三无的样子，即便是在发呆，别人也看不出什么。 但李清歌发觉到了，而且不仅是他，还有芽衣，琪亚娜，最初的四人团队，大家都发觉了。 只是，她们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是有了一些思绪，然后就偷偷地拜托了他。 这次将布洛妮娅单独带出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帮布洛妮娅。 李清歌停下了脚步，紫色的眼瞳看着布洛妮娅的俏脸，对方也停了下来，抬起头，与他对视着。 许久，还是李清歌先收回了目光，继续向前走着，布洛妮娅紧紧地跟了上去。 布洛妮娅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 情感回路的受损不光光令她难以理解自身发生的变化，更加难以将这些变化描述出来。 “没关系。” 是的，没关系的。 道路崎岖，因为双腿没有感觉，布洛妮娅好久没有下地走路了。 因此，她走得很慢，踉踉跄跄的，不断调整着自己腿上的外骨骼。 李清歌抓住了布洛妮娅的手，带她走过了一条横在面前的裂缝，然后没有松开。 就像儿时的孩子被父母牵着一般，他牵着布洛妮娅的手。 “……” 布洛妮娅没有挣脱，只是下意识地，用力反握住了。 她很久之前就不会挣脱了，很久之前。 静静地，李清歌拉着布洛妮娅，慢慢地向前走着。 没关系的。 情感是一种冷却已久的岩浆，不断地堆积，不断地炽热，一点点的翻滚，而总有一天，会喷薄而出。 布洛妮娅，会有那么一天的。 …… “还好，这里还存在。” “这里是？” 枯败却依旧挺拔的树木，开始丛生的杂草，泥土和碎石四处散落。 虽然看上去有些凌乱，但相比于整个长空市而言，好上太多了。 而且，布洛妮娅一眼便能看出，这里有人工处理的痕迹。 那么，是谁处理的呢……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的朋友，由乃之墓。” 眼前有一块被修剪成方形的石碑，上面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极东文字。 布洛妮娅走上了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 “由乃……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是千羽学园的一个学生，勉强可以算是芽衣与琪亚娜的同学吧。” 李清歌走到这块石碑之前，伸出轻触，手腕之上的结晶亮起，唤来轻风，吹散了上面的尘埃。 “也是很久没有打理了呢。” “由乃……算是我的朋友吧。” 第三次的崩坏没有发生之前，李清歌偶然在街道上遇上过一个失落的女孩，她就是由乃。 因为她穿着千羽学园的校服，所以当时的他很好奇，好奇为什么到了上学的时间，还有学生在外面，看上去漫无目的的闲逛。 现在看来，应该是属于搭讪吧。 “我，我啊，没事的……只是学校不欢迎我，我也不想回家罢了。” 时至如今，由乃那迷茫之中又带着一丝光亮的双眸还是难以忘却。 李清歌那时还不懂……最怕的是陌生人突然的关心。 崩坏爆发之后，李清歌其实在千羽学园找了很久，但都没有找到她。 那时的他，在心中想到，兴许，他路上遇上的某只死士，就是由乃。 银光泛上指间，在石碑上移动，刻下了浅浅地痕迹。 李清歌在上面雕了一朵花，一朵他曾在第二次崩坏之中看到的，天上的白花。 “逃出长空市之后，德丽莎在某一天察觉到了拟似律者的诞生，想要独自前往，去歼灭。” “我请求她带上我，然后她同意了，我们见到了那个拟似律者……” “她就是由乃？” 虽然是疑问，但布洛妮娅有些肯定。 印象之中，身侧的少年总是一副平淡而自信的样子。 而现在的他，看上去有些悲伤，有些软弱。 “是的，她就是由乃……被德丽莎亲手杀死了。” 第十九章：礼物 ‘为什么，不幸的总是我？！’ ‘妈妈一直都讨厌我，犯了一点小错就要打骂……同学也都是疏远我，欺负我……’ ‘我，到底要怎么办？’ 亲手纂刻下不知名的白花，李清歌站在石碑面前，拿出一朵早已准备好的白色雏菊，放在了上面，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虽然与由乃并不相识，但布洛妮娅还是学着李清歌的样子，与他一同祭拜着。 在这破败的地方，有微风吹来，吹起地面沙尘，吹起两者的发丝，吹向远方。 李清歌其实并不知道极东祭拜亡者的方式，他只是按照印象之中，做着形式，祈求着一种心里安慰。 “所以，是你把她埋葬在了这里吗？” “……是的。” 当德丽莎带着李清歌找到新出现的拟似律者的时候，由乃已经不是过去印象之中的她了。 李清歌的记忆之中，由乃是很软弱但善良的女孩。 她不敢反对自己的母亲，不敢反抗欺凌她的同学，心中有埋怨，但没有怨恨。 她太过软弱了，如果能强硬一点，将自己的想法和她的母亲去说，如果能反抗同学，哪怕只有一点，或许她的境遇就会有所改变。 但她没有，在李清歌这么和她说的时候，她只是摇了摇头，露出了复杂的微笑。 ‘我没有那种勇气和力量。’ 有力量的反抗才是反抗，否则的话，那只是挣扎，会引起更强压迫的挣扎。 “那时的我只是感觉她很可怜，所以想帮助她。” “她说她没有勇气，我说我可以借给你。” “她说她没有力量，我说我有……” “她答应了，然后我就找不到她了。” 睁开了眼睛，布洛妮娅静静听着李清歌给她所讲的这个故事。 她不喜欢说话，所以是个很合格的聆听者。 但合格的聆听者也会搭话，让讲述故事的人继续讲下去。 “第三次崩坏？” “嗯。” 李清歌以为由乃成为了死士，那时的他感觉心里不怎么舒服。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他也下定决心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就像有一天一直喂着的流浪猫突然不在那个角落，再也找不到了一样。 心里空落落的。 再度见面时，由乃已经不记得他了，她忘记了很多，忘记了自己的母亲是谁，忘记了欺凌她的同学是谁，但她仍然记得她们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她有了力量，有了勇气，内心却是一片仇恨。 然后她死了，死在了激发八重樱圣痕力量的德丽莎手中。 死亡之前，由乃溃散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也许是认出来了，也许没有。 “在她死后，我抱着她的身体，找到了这里。” “将这里清理干净后，我挖了一个坑，将她的身体焚烧了。” 埋在土里的尸体会腐朽，那时的李清歌心想，女孩子都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吧。 所以他把由乃的容颜永远留在了那一刻。 “我找来了石碑，用等离子影秀将它削平，然后一点点把字刻上去……” “今天，还是我第一次来祭拜她。” 故事讲完了，空气陷入了寂静之中。 这就是李清歌和由乃之间发生的故事，一个有些遗憾的故事。 布洛妮娅突然发觉，自己自以为了解了身侧的少年，却只看见了他的一部分。 他有着很多的故事，很多的秘密，比任何人都多，也许，也比任何人要炽烈。 但是没有关系…… “……清歌你想要复活她吗？” 布洛妮娅抬头，银灰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李清歌。 复活，死而复生，只存在虚拟与神话之中的词汇，但布洛妮娅知道，自己身侧的这个少年可以做到。 “听安娜讲的吗？” 有些意外布洛妮娅的话语，但李清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可能是安娜告诉布洛妮娅她们的。 也有可能是琳。 这两个女孩，一个零距离地见证过，一个亲身体验过，那种奇迹。 “是的。” “……我有这么想过。” 布洛妮娅眨了眨眼，看着李清歌伸手抚摸着石碑。 有想过，但没有做吗？ “那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布洛妮娅你有想复活的人吗？” 李清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布洛妮娅。 “没有。” “那你想你的父母复活吗？” 布洛妮娅是孤儿，她的父母在第二次崩坏之中死去了，她的印象之中，没有两人的面容。 “不想。” “为什么？” “因为，布洛妮娅没有实感。” 垂下眼眸，布洛妮娅在原地蹲了下来。 是啊，没有实感。 布洛妮娅的印象之中从来没出现过她的父母，书籍与动漫之中常说的血浓与水，她从来没有体验过。 如果有人可以告诉布洛妮娅她的父母是怎样的，为了她做了什么，兴许，她的心中还会有一分悸动。 但是没有，所谓父母，在布洛妮娅的眼中，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看着布洛妮娅的样子，李清歌也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这边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就算真的复活了由乃，又能怎样，母亲，同学……就算是扭曲而恶劣的关系，她都失去了。 布洛妮娅不想复活自己的父母，因为无法去面对，李清歌不想复活由乃，因为无法让她单独去面对。 埃莉诺也是孤身一人，但她人生的所有意义，都给了自己，愿意为他而活，愿意为他而死。 西琳也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但她还有贝拉，这个第一次拥有感情的崩坏兽，直到死前，还在呼唤自己的女王。 但由乃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一样的，清歌你还记得由乃，她还有你。” “……” 对于由乃，李清歌一直是有些愧疚的。 他过去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想，要是那一天，不上去搭话，自己会不会就没有给到由乃这种虚假的希望了。 他答应了给由乃勇气和力量，但却没有做到。 “我没有这种资格。” “不，你有的。” 明明不理解情感，但布洛妮娅依然肯定地说道。 她抬起头，注视着李清歌的眼睛。 “……走吧。” 悲伤与软弱已经过去，李清歌起身，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他。 他曾经在由乃的碑前发过誓，自己，一定会守护住眼中的那些人，无论是什么代价。 缅甸过去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还得继续往前才行。 沙——！ 似是什么东西破土的声音，李清歌的眼中，埋葬着由乃的土地之上，一株染血似的绿苗缓缓拔高了身躯。 不规则的菱形结晶如果实一般沾在顶端，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唤。 “……” 这是什么童话场景吗？ 李清歌的心中有些复杂。 他走上去，轻轻摘下结晶，在那一瞬，无数的绿色藤蔓自结晶之中生长而出，清甜的花香蔓延而开，转眼之间，铺满了这里整片大地。 布洛妮娅起身，猩红的尖刺遍布了藤蔓，宣告着它们的血腥与残忍。 但是这些藤蔓避开了她，它们如同蟒蛇般蠕动着，缠上了李清歌的身躯。 布洛妮娅下意识地想要召唤出重装小兔，但李清歌向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情。 手中的菱形结晶慢慢地融入了自己的体内，连带着，内部的那个小小的灵魂。 藤蔓轻轻触碰着李清歌的脸颊，明明带着尖刺与剧毒，却是那么地小心翼翼，像是拥抱着易碎的珍宝。 ‘谢谢你，我的朋友。’ 这是，若有若无的轻声，只有李清歌一人可以听见。 李清歌闭上了眼，紫色的眼瞳变为了鎏金之色。 “哈……这次的话，谢谢你了。” 虚数之树。 第二十章：坦白 艳丽的藤蔓以李清歌为中心如狂蟒之灾般在大地与碎石之上蔓延，点点鲜红的尖刺似染血，金色的阳光之下越发的深沉。 布洛妮娅嗅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气，很好闻，仿若花香，但闻着闻着，她却感到了一阵无力，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不要去闻。” 带着温热的手掌搭在了布洛妮娅瘫软的背上，绿色的藤蔓一点点地被李清歌收回体内的拟似核心之中，若有若无的香气也开始退散。 无所不能的崩坏能在他的指间流转，他梳理着布洛妮娅体内误吸的毒气，将其转化为纯粹的崩坏能，再将这些多余的东西给吞噬掉。 虚弱的身体在一瞬间胀胀的，然后如泄了气的河豚一般恢复了正常。 布洛妮娅张开红润的唇瓣，开始慢慢地喘气。 “这是……毒气？” 李清歌点点头，张开了手掌，手心之中，碧绿的藤蔓再度浮现，带起布洛妮娅刚刚闻见过的清香。 这是由乃身为拟似律者的能力，或许可以称呼她为拟似毒之律者。 第一次见到时，不仅是德丽莎，连李清歌都被由乃创造与使用藤蔓攻击的攻击方式给骗到了。 这些可以轻易绞杀崩坏兽的藤蔓只是明面上的威胁，是由乃的能力附带的，真正的杀招，是藤蔓与空气之中带着的毒性。 由乃的毒很强大，连德丽莎这种混入崩坏兽基因的复制人也不能幸免，战斗之中吸入了大量的毒气，让她翻了一次车，差点死亡。 如果不是八重樱化身圣痕的自我牺牲，那时双方的生死，还说不定呢。 “这是由乃的能力……很好奇吗？” 李清歌看着布洛妮娅平淡的俏脸，反问到。 是个人都有着好奇心存在，布洛妮娅也不例外。 属于拟似律者的能力，怎么会突然地出现在你的身上？ 布洛妮娅一定想这么问吧。 只是她没有付出行动，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李清歌。 “清歌愿意说吗？” 就像布洛妮娅自己的过去，她在孤儿院的生活，她身为雇佣兵的经历。 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会在心中留藏着一两个秘密。 李清歌不愿意说，布洛妮娅就不好奇，李清歌愿意说，布洛妮娅就当一个安静地聆听者。 “我的体质很特殊。” 李清歌摸了摸布洛妮娅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把手腕之上的手链在布洛妮娅的眼前晃了一晃。 下意识地，布洛妮娅的眼睛随着结晶移动。 那是看上去美丽易碎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那么剔透与纯净。 “我可以吸收律者的权能。” 话音微顿，李清歌低下头，想看到布洛妮娅震惊的神色。 但她依旧和原来的一样，银灰色的眼眸平淡。 “布洛妮娅一点也不惊讶吗？” “不，布洛妮娅很惊讶。”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脑后的马尾如弹簧般一弹一弹的。 诚如她所言，布洛妮娅很惊讶，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布洛妮娅想起了这句话，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却笑不出来。 “好吧……崩坏会筛选出十三名律者，也就是十三种律者权能，我每吸收一种律者的权能，这串手链的一颗结晶就会被点亮。” 一，二，三，四，五…… 下意识地数着李清歌手腕上亮起的结晶，布洛妮娅有些哑然。 那么说来，清歌已经收集了五种律者权能了？ 布洛妮娅印象之中的律者并不多，逆熵的盟主瓦尔特是第一律者。 琪亚娜是第二律者的素体，芽衣是第三律者的素体。 即便全部加上，也不过三个律者而已。 即便李清歌说的话语很离谱，宛若一个疯子，但布洛妮娅依旧选择了相信。 五种律者权能，就算减去了布洛妮娅知道的三个，那么还有两种不知名的权能。 那么说来……清歌在大家不知道的时间直面了两位不知名的律者吗？ 不，律者的出现无论是逆熵还是天命一定会有情报才对，清歌就算要独自面对，也不会把这种重要的情报给隐瞒住。 ……对了，芽衣成为第三律者的素体是因为她体内有着征服宝石。 第二次崩坏之中，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被分成了四个宝石，其中征服是逆熵的，剩下三个被天命拿去了。 那么…… “清歌你在天命总部做了什么对吗，然后拿到了天命所持有另外三块宝石？” 布洛妮娅觉得自己把一切都缕清了，逆熵的盟主神出鬼没的，连自己人都找不到，更别说是李清歌了。 他的权能，李清歌不可能拿的到。 那么，这所谓的五种权能，应该就是空之律者的权能，加上四块宝石的力量。 李清歌没想到布洛妮娅的脑袋转的那么快，基本上推断了出七七八八。 她的思维还是受到了局限，不过真相的话，一般人是绝对猜不出来的 “差不多吧。” 希儿与李清歌还没有告诉其他人有关时间旅行的事情。 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一点，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说出来。 “难怪自天命总部回来之后，你和我们说，不要担心奥托那边。” 既然可以取得天命宝贵的三块宝石，李清歌绝对是做了什么。 但那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所以，你连这个拟似律者的权能也能吸收吗？” “以前没有试过。” 李清歌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拟似律者比律者的数量还少，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个八重樱，一个黑姬麟，还有一个由乃。 前两者都已经变成灵魂形态了，后者也死亡了有段时间了，还有哪个拟似律者可以给他做做实验呢？ “这件事情，其实只是一个意外。” 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由乃的权能与灵魂，是前者特意送给自己的。 布洛妮娅见李清歌不想说，也不去纠结了。 她想了想，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清歌你收集齐了全部的权能，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一种权能的律者，布洛妮娅都觉得难以抗衡，如果拥有全部的权能，那实在太过梦幻了。 “说知道呢？” 笑了笑，李清歌显得毫不在意。 “或许，我会变成一个大魔王。” 第二十一章：布洛妮娅的腿 “听话，让我看看。” “不要。” 砰！ 开幕雷击。 不要误会，李清歌并没有动手……好吧他动手了。 但他没有重拳出击，他只是强硬的把布洛妮娅按在了一块被他削的平整的大石头上，然后在布洛妮娅面前蹲下，握住了她的脚……上的外骨骼。 布洛妮娅的喉咙轻轻的滚动着，娇俏的臀部贴在石块上，传导着冰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直起了娇小的身子，身体紧绷起来。 “不要紧张，没有关系的。” 适当的温暖可以让人放松，李清歌轻声安慰着布洛妮娅，使用着疾疫宝石的力量加热了四周的空气，配合着刚好的阳光，让女孩的身体暖和了起来。 李清歌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在复刻了静谧宝石的创生与死亡权能之后便有了想法。 布洛妮娅的腿，他兴许可以治愈。 手掌之上的重量清晰，机械的冰冷感让李清歌集中了精神。 “布洛妮娅，可以卸掉吗？” “……可以。” 出于某种个人私心，布洛妮娅并不想让眼前的少年看见自己的腿。 但当他直视李清歌抬起的紫色眼眸之时，内心却是有了动摇。 或许…… 布洛妮娅弯下了腰，银灰色的头发垂下，遮着了她的小脸。 好闻的清香扑鼻，因为布洛妮娅的动作，李清歌现在离她的脸贴的很近，近到对方只要有一些心思，便可以贴上他的脸颊。 战术外骨骼落地，布洛妮娅直起了腰，看着李清歌认真仔细地看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双腿，抬头看着天空。 她有些自卑，原本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她这样情感稀薄的三无女孩身上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布洛妮娅有了这种心思，她不想让李清歌看见自己的腿，怕看见他眼中嫌恶的眼神。 那是一双比常人苍白许多的双腿，瘦骨嶙峋，皮肉紧贴着腿骨，十根短短小小的脚趾相互分离，像是棋盘之上四散的棋子。 一些焦褐般的印记分布在双腿之上，不同的部位，肌肉还有不同程度的萎缩。 坦白而言，这并不是一双称得上好看的双腿，唯一值得称赞的只有它的光滑。 “布洛妮娅。” “嗯。” “你太瘦了。” “……” 布洛妮娅缓缓低下了头，那个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并没有有抬头，而是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双腿，小心翼翼地触碰着。 “不用那么小心，布洛妮娅的双腿没有知觉。” 因为x-10实验，布洛失去了自己的情感，还有行走的能力。 那是逆熵也不能修复的伤势，一直留存到至今。 失去了双腿之上的外骨骼，布洛妮娅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呆呆地坐在这里，任由李清歌摆布。 兴许，这是她自实验之后最脆弱的一刻吧，往日里，除了日常维护，布洛妮娅可是连睡觉洗澡都没有脱下外骨骼。 李清歌没有理会布洛妮娅，他抬起布洛妮娅的一只脚，然后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清歌如果要用布洛的脚做一些事情的话，建议去找芽衣她们。” “布洛的脚是不会给清歌带来快（）感的。” 砰！ 抬头并起手刀，李清歌敲了敲布洛妮娅的脑袋，紫色的眼眸有些无奈。 “不要在这种地方开黄腔啊。” 布洛妮娅捂住了脑袋，没有再说话。 她放下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不倒下去。 李清歌也知道，布洛妮娅有些紧张了。 尽管没有知觉，但看着异性摆弄着自己的双腿，换做自己，也是一样的。 他低下头，默默用着疾疫宝石的力量温暖着布洛妮娅的双腿，但是看着并没有任何反应，连出汗都没有的双腿，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不过，疾疫宝石只是验证。 手腕之上的结晶亮起，创生之力悄无生息地蔓延，化作一片温暖的白光，攀附上女孩的双腿。 “布洛妮娅，杏她怎么样了。” 布洛妮娅有些疑惑李清歌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有清歌你给我的结晶，杏她被我限制在了我的房间之中，跑不出去的。” “她最近安分吗？” “一开始并不安分，但她明白自己跑不了了之后，就老实了下来……自从希儿回来之后，她就更老实了，杏好像有点怕希儿。” 毕竟被里希儿迫害过，杏再怎么大胆，那个时候也还是小孩子，心中恐怕留下阴影了。 “那，她有过联系可可利亚吗？” “……联系不上。” 不是没有，而是不行吗？ 俘虏了杏之后，布洛妮娅也想过通过杏和可可利亚来一次母女谈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杏失去了联络到可可利亚的方式。 之前遗留的通讯方式，根本无法联系上。 就好像杏被可可利亚抛弃了一样。 但，这是几乎不可能的，虽然可可利亚是个屑，但她对自己孤儿院中孩子的爱却是真实的。 时至如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希儿，为了能从量子之海之中找回这个女儿。 “可可利亚应该知道我们不会虐待杏，而她也暂时失去了与我们谈判的本钱，所以先打算避避风头吧。” 一边治疗，李清歌一边和布洛妮娅聊着。 可可利亚手中的力量，机甲被地藏御魂克制，克隆人被硬生生的打爆，手中的势力也因为瓦尔特的回归而分崩离析，说不定还因为迫害雷电龙马而被逆熵通缉了。 可以说，她现在的情形估计也不太好，又怎么敢和圣芙蕾雅谈判。 “可能吧。” “如果有一天，我们或者逆熵抓到了可可利亚。”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布洛妮娅下意识地沉默了。 身为子女，她不希望可可利亚受到惩罚，但身为一个普通人，身为芽衣的朋友，圣芙蕾雅的学生，她知道，可可利亚的罪恶。 她身下的长空市，数以百万记的冤魂，无辜之人，不断警示着她。 “可可利亚妈妈，应该受到她应有的……唔……啊~” 怎么突然发出那么可爱的声音了，布洛妮娅？ 第二十二章：蹒跚与……吻 突如其来的温热之感，仿若自尾椎骨一般沿着骨髓直入脑海之中。 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自下而上蔓延，先前的毫无知觉与现在的温热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加之臀部石块上传导而来的微凉，宛如冰凉的手浸入滚烫的热水之中，给布洛妮娅带来了极大的刺激。 带有特殊意味的喘息之声从湿润的唇中泄出，布洛妮娅撑着石块，娇俏的臀部下意识地紧绷，连带着想要缩回李清歌怀中的双腿。 “不要乱动，布洛妮娅。” 皱了皱眉头，李清歌制止着布洛妮娅的动作。 朦胧的白光之中，那双病态双腿之上的伤势一点点恢复，焦褐痕迹消失，血肉重新饱满起来，苍白的肌肤富有肉色的光泽。 我的腿……有知觉了？ 强行控制着自己的双腿，感受着身体带来的特色感觉，布洛妮娅咬住了下唇，脸颊开始发热，水色光泽漾荡在眼眸之中。 李清歌没有看见布洛妮娅的异样，他不算粗大的手轻轻覆盖在女孩开始饱满的大腿之上，小心翼翼地使用创生之力修复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人体使用这个能力，对象还是布洛妮娅，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这种感觉…… 新生的双腿格外的敏感，需要布洛妮娅的重新适应。 握紧着自己的小拳头，布洛妮娅低下头，看着认真地为她修复双腿的李清歌，阳光与阴影之下，那紫色的眼眸各位地认真。 去掉了外骨骼，布洛妮娅只穿了短短的热裤。 李清歌带着温度的双手逐渐接触到了大腿的根部，只差一点，便可以触碰到女孩最神秘的三角地带。 一股羞意与紧张之感浮现在布洛妮娅的心中，让她娇小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手心与脚掌沁出湿糯的汗珠。 不自觉地，布洛妮娅勾起了粉嫩的脚趾，勾住了李清歌的衣物。（hso） 白光开始消散，修复完毕。 看着面前饱满健康的双腿，李清歌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布洛妮娅的双腿放下，起身，对这位女孩发出了邀请。 “布洛妮娅，要……试试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哈。” 终于，结束了。 浑身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下腹之中特殊的温热之感令布洛妮娅这个理论的老司姬有些羞涩。 荷尔蒙与激素让她的脸有些红润。 但她依旧扶着巨大的石块，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没有穿上鞋袜，没有穿上外骨骼，脚底微微刺痛与粗糙的感觉，都告诉这曾经失去了双腿的女孩，它们回来了。 没有适应过的双腿分外的敏感，气流拂过，便仿佛恋人的手抚摸。 布洛妮娅低头，便看到了自己沾上灰尘的圆润脚趾。 小小的，圆圆的，带起健康的红润。 小腿之上的肌肉饱满，大腿笔直，是白皙的肉色。 微微弯腰，布洛妮娅触碰着，与李清歌触碰的感觉不同，没有那种令人一颤的特殊感觉，但大腿与手心的触感都告诉着她，这并非虚假的。 自己，真的恢复了！ 失去的才是最为珍贵的。 尽管布洛妮娅并不后悔，但她偶尔也会去怀念自己曾经拥有的双腿。 看着圣芙蕾雅几位身材丰满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走动，纤细笔直的双腿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现在，它回来了！ 一股气流自胸膛上升，堵住了自己的喉咙，鼻腔，眼睛，布洛妮娅不知道这是什么，她只是略显激动的，迈开了步子。 李清歌看着布洛妮娅似婴儿一般蹒跚着，露出一抹笑容。 失去了外骨骼，布洛妮娅回忆着记忆之中走路的方式。 脚心被碎沙与尘土弄得痒痒的，正如此，才令她迷恋。 记忆重新被唤醒，布洛妮娅僵硬地抬起了双腿，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她试过了行走，于是想要奔跑。 但是失败了……布洛妮娅脚下一错，身躯就这么直直地往前倾倒，倒在了一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怀抱之中。 “真是的，也不怕石头割破了脚。” 露出的笑容略显无奈，李清歌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 虽然并不是不理解布洛妮娅的激动，但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布洛妮娅不是钢铁之躯，踩到锋利的石块什么的，还是很容易受伤的。 布洛妮娅突然伸手，抱住了李清歌的腰，她抬起头，自胸膛涌上的气流放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自眼角冒出，让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沾上了水汽。 “清歌……真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 最初的收留与陪伴，杏的关照与留情，希儿的拯救与教导，还有现在…… 布洛妮娅一直都很苦恼，因为她觉得自己欠清歌太多了。 他总是默默地做好一切，即便当初说要一起寻找希儿，他也独自一人，将希儿拯救了出来。 布洛妮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想要报答，想要帮助，但是她太弱小了。 即便有着重装小兔，她也不能如同芽衣与琪亚娜一般，追上李清歌的脚步。 “为什么要报答。” 掐了掐布洛妮娅小小的脸蛋，李清歌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希望有那么一天，布洛妮娅可以露出笑容，就像我一样。” 那是，异常明媚的笑容，不含一丝杂质。 “……布洛妮娅知道了。” 胸口涌动的不知道是什么，但布洛妮娅想要宣泄而出。 她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少年，银灰色的眼眸倒映着她的容颜。 她依旧紧紧环抱着李清歌的腰，没穿鞋袜的白嫩双足轻轻上前，踩在了他的双脚之上。 脚背之上的重量并不重，反而有一种舒适的挤压之感。 李清歌紫色的瞳孔突然放大，那是因为，面前的女孩微闭起双眼，踮起了脚尖，扬起了头，吻在了自己的嘴角。 那是一触即分的感觉，宛若调皮的孩子用沾了水的手指点了上去，但毫无疑问，这是真实的。 布洛妮娅睁开眼，很满意李清歌惊讶的表情。 她松开了手，一点点地退后，然后用指尖抵着自己的嘴角，轻轻向上拉着。 眼中的水汽化作泪珠滚下，随之一起的，是女孩露出的笑容……如昙花般绽放，亦如昙花般美丽。 第二十三章：目标发现 一片废墟的破败城市之中，娇小的女孩用手指扬起了自己的嘴角，微微歪着头，螺旋状的马尾轻轻跃动着，脸颊之上的泪痕像是虚幻。 李清歌轻轻眨了眨眼，面前女孩脸上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她放下了白嫩的手指，擦去了泪痕。 只有脸上的红润还述说着她的情绪。 “只是感谢的吻，清歌不要误会了。” 像是才反应过来，布洛妮娅尽力维持着自己平日之中平淡的语气，只是那话音之中微小的颤抖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羞意。 “……” 将惊讶的情感压下，李清歌突然有一种冲动。 像是打破他与琪亚娜与芽衣的关系一般，重新建立起与布洛妮娅更加亲密的联系的冲动。 但是他没有，他尊重布洛妮娅。 李清歌看着布洛妮娅的双眼，知道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布洛妮娅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注视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看着他眼中的倒影，将坚定藏在眼中。 她还不能，她还没有理解，情感回路有着缺陷的她还只是一个未完成品。 所以，那句话，她还不可以说出口。 等到有一天她完整了，那些被她主动与被动压制下来的情感会彻底爆发。 那时的她不会用理性控制住自己，而是任由感性驱动着自己的身躯，化作暴走的摩托，将一切阻碍都撞碎。 她期待着那一天，并由衷地向着那一天迈动着自己新生的双腿。 呲—— 沉默突兀在两者之中蔓延，但是并不是尴尬，而是一种难言的默契。 直到细微的电流声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默。 与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李清歌打开了通讯器，入目的就是帕斯卡趴在操纵台上不修边幅的样子。 “队长大人，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完成了哦。” 帕斯卡那头粉色的长发乱糟糟的，本该俏丽的脸上两个厚厚的黑眼圈遮掩了不少荣光，长长的白大褂随意地套在身上，裸露出白皙没有伤痕的双肩。 如果不是天生丽质，换另一个人，早就邋遢地不成样子了。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李清歌有些忍不住询问了一下帕斯卡的情况，这也算是队长对队员的关怀吧。 “啊？嗯，差不多吧，毕竟我比较认床。” 打了个哈欠，帕斯卡随意地挥了挥手。 小型运输舰塞勒涅可以塞下使徒小队，但不能用来居住。 所以昨晚她们都是如野营一般搭帐篷睡的，而考虑到帕斯卡相较这些女武神较弱的体质与她研究者的身份，李清歌便让她在塞勒涅上过了一夜，虽然也只是搭建的小床。 “抱歉。” 李清歌的声音有些歉意。 奥托给李清歌送来的可不止这些安娜女武神，还有一些医疗与研究人员。 像是琳的爷爷与他的亲信现在就在圣芙蕾雅之中，等待德丽莎给他们安排工作。 而身为研究所所长的帕斯卡，本来也是和琳的爷爷玛基博士一样，坐镇后方，研究研究李清歌上传的圣痕技术就好了。 但是因为一些私心，李清歌把她拉了出来。 现在被困于长空市的一群孩子，他们并非不想逃出这座崩坏兽肆虐的城市，而是不能。 他们与芽衣，希儿一样，都拥有着圣痕，但不同的是，他们的圣痕觉醒的并不完整。 不完整觉醒的圣痕给他们带来了疾病一般的痛苦，同时还产生了对崩坏能的戒断反应。 也就是说，他们不能离开崩坏能。 李清歌将帕斯卡带在身边，就是想在找到这群孩子之后，让她进行检查，看看现有的技术能不能将他们治愈。 如果不能的话，他就去寻找奥托，去看看虚空万藏之中有没有解决方法。 如果还不能，他只能用万能的聊天群了。 “呵，真难得啊，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帕斯卡起身离开了位置，拿起了一杯煮好的咖啡，回到了通讯器的面前，小口地啜饮着。 袅袅气烟上浮，打在了她的脸上。 帕斯卡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她不可能不清楚李清歌话中的意思，她只是嘴巴硬而已。 甜腻地可以呛死一般人的滋味在口中爆发，但帕斯卡只是享受似的眯起了双眼，然后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吧，我信奉等价交换，你上传的技术给了我很大的灵感，而且还让我的研究有了突破，所以我才会帮你。” “啊，对了，我现在是你的手下，虽然不知道奥托主教发了什么疯，但身为你的下属，你的命令我都会听，然后去做，仅此而已，哪轮得到你说什么抱歉。” 说话半真半假，帕斯卡没有什么怨气。 但在当初她既然敢对李清歌出手，那就代表着，她可不是她说的那么乖巧的人。 别忘了，她可是科学家，研究者，研究的还是人体与圣痕，外表的美丽与纯良，也只是个伪装而已。 她如此听话与乖巧，只是因为李清歌一个人而已。 “辛苦你了。” “……东城区找到了几个特殊的崩坏能波动，原来这座废城还真的有人啊……信号已经发给到你通讯器上了，真是的，一大早就得工作。” 说着看似抱怨抱怨的话，做着与自己刚才说的自相矛盾的事情，帕斯卡在李清歌的眼中是有些不坦率的人。 接受了信号，李清歌将其发送到了全部女武神的通讯器上，然后编辑了一条信息——今天的任务完成后到该地点集合。 布洛妮娅也接受到了消息，只是她有些疑惑，然后便询问了出来。 “清歌，这是？” “是几个孩子……到了就知道了。” 没有解释的太过清晰，有些复杂的事情到了目的地再详细的说吧。 “吼吼。” 有猫腻。 看到已经穿上鞋袜，但没有着装外骨骼的布洛妮娅，帕斯卡的目光移到了那双洁白的双腿之上。 虽然不清楚布洛妮娅过去的事情，但帕斯卡可是了解过的，这个小个子的双腿已经坏掉了。 但现在，虽然有些蹒跚，但这个小个子却是真实地动用自己的双腿来走路。 她们应该不会欺骗自己。 所以这是……修复了？ 谁干的？ 一个名字下意识地浮现在脑海之中，帕斯卡咋了咋嘴，有些烦躁。 怎么第一时间想到他了。 “帕斯卡，之后的事情也要麻烦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去补个觉，之后的事，之后在说吧。” 或许是因为马尼拉之后，那个人在自己心中就无所不能了吧。 第二十四章：没有白的空 “唔，呜哇，哪里来的崩坏兽啊！！” 就在使徒小队的女武神们都接受到李清歌发送的消息之时，长空市东城区的一处较为杂乱的地带，一名淡紫色头发的小女孩正疲于奔命。 今天的空一如既往地从“巢”中（）出发，来到老师划分的安全区之中，进行拾荒，祈愿可以捡到一些能用的小玩意，来装饰自己与其他孩子的家园。 瘦小的身躯在堆叠在一起的石块上爬行，空翻开石块，运气很好地找到了一台屏幕只破碎了一点的平板电脑。 正当她满心欢喜地想要把它捡回去，看看能不能使用时，一直悬浮在她的身侧，被空随身携带的逆熵引导机器人“马克兔”突然发出了警报。 一只紫白相间的奇怪生物突然从视觉的死角冒了出来。 滴滴滴—— 是崩坏兽！可老师不是把安全区的崩坏兽都清除了吗？它是哪里来的！ 不待思维理清，空的身体就先一步动了起来。 老师教导过她，这个时候不要去逞强，必须得跑，跑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即便看上去只是一只体型娇小的可爱怪兽，甚至只有她半个身子大小，但这种怪物也不是年龄尚小，身体还有问题的她可以解决的。 崩坏兽追了上来，意外地快速。 似蚊子嗡鸣的振翅的声音一点点地接近，空咬着牙，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拖动着自己娇弱的身体。 直线与空旷的地带是逃不掉崩坏兽的追踪的，所以空跑到了如巷子搬窄小，阻拦物多的地方，她想要凭自己对安全区地形的熟悉来逃离。 马克兔依旧紧紧跟着空的步伐，它挂着一袋点滴，连着空的左手，那是空平日里需要使用的药物。 但现在，点滴因为空的动作而脱落，微微的刺痛过后，橙黄色的药水顺着针头一点点地滴落，坠落地面。 “呜……逃不掉。” 身后的振翅身依旧没有原离，空报以期望的阻拦物被崩坏兽锋利的翅翼斩断，或是掠过。 它比空想象的要更加灵活。 呼吸声逐渐被打乱，一点点地粗重起来，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她跑出了小巷，昏暗转为明亮的光线在一瞬间迷了她的眼。 在那一刻，空在想，自己必须回到“巢”中，告诉大家，安全区出现了崩坏兽。 暡—— 不对，不可以！ 要是回到了“巢”这只崩坏兽也会跟着回去的，那么大家就要有危险了！ 不行，得远离“巢”。 思维转变的一刻，空睁大了眼睛。 因为自己脑中的混乱，她的脚踝扭了一下，剧痛之后身躯一歪，向地上倒去。 滴滴—— 马克兔突然飞到了空的神前，想要抵住空的身体。 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导机器人，没有那么大的功率。 空摔在了地上，而马克兔也被打飞，磕在了一脚突出的石头之上。 点滴袋破碎，药水撒在地上，空抬起头，看着滋滋冒出火花，脸上的“＞＜”变成“——”的马克兔，顿时陷入了慌乱。 “马，马克兔！” 崩坏兽追了上来，并不会理会这一切，尽管它只是一只最弱小的突进级崩坏兽，尽管对象只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孩子，它也会忠实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消灭人类，摧毁文明。 “重装小兔，fire！” 翅翼即将斩下，但在那之前，一道湛蓝的激光贯穿了它的躯体与外壳，贯穿了它的核心。 布洛妮娅放下手掌，高大的半身机器人消失，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有些别扭地走了过去。 不过在那之前，另一位已经扶起了小女孩。 “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被李清歌扶起的空有些不安与慌乱，她的视线不断地移向已经没有了反应的马克兔，内心很急切，只是胆怯没有让她说出什么。 扶着空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李清歌捡起了地上的逆熵引导机器人，看着小手攥在一起，不断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小女孩，微笑道。 “给，这是你的吧，下次记得拿好。” “谢谢，欸！” 空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变得完好无损，面部重新有了“＞＜”表情的马克兔。 明明之前摔坏了的。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空仍然一把抱住了浮空到她身边的马克兔，脸上的慌乱与不安都变成了喜悦，眼角隐隐冒出泪光。 空失去了自己的记忆，所以相当依赖马克兔这老师送给她的礼物。 这个小小的机器人有着很多的知识，还有她保存进去的记忆。 “谢谢你修好马克兔，大哥哥！” “马克兔？” 布洛妮娅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银灰色的眼眸看着这个小小的机器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马克兔，谐音那位钢铁侠的马克系列装甲吗，有意思。 “这个名字挺不错的。” “谢，谢谢你的称赞，这位姐姐。” 因为布洛妮娅看上去没大多少，所以是姐姐，而不是大姐吗？ 李清歌看着似乎比刚刚救了她自己还要高兴的空，在她面前蹲了下去，手掌轻轻触在了小女孩的脚踝。 “不要紧张，我帮你治疗一下。” “好，好的。” 后知后觉的，空才感觉到了自己脚踝之处的疼痛。 看着眼前好看的大哥哥摸着自己的脚踝，穿着短裙光着双腿的空突然有些害羞。 但因为李清歌先前救下了自己而且还修好了马克兔，所以空已经对他有了一些的信赖，毕竟只是小孩子嘛。 扭伤似乎挺严重的，原本白白嫩嫩的脚踝都红肿了起来，也亏空可以忍住疼痛。 与修复马克兔一样，李清歌倒流了时间。 “好了。” “这就好了，好神奇？” 也没有看这名好看的大哥哥做什么，只是轻轻摸了摸，受的伤就像时间倒流一般消失了。 空坐在石头上扭了扭自己光溜溜的小脚，发现真的不痛了。 好厉害！ “清歌，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看着扭着自己的脚踝，似乎玩上瘾的空，布洛妮娅向李清歌问道。 “只是其中之一。” 很快，反应了过来的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礼貌，连忙放下了脚，小脸红红地，有些害羞。 “那个，我叫空，请问大哥哥姐姐得名字是。” “我叫李清歌。”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第二十五章：巢的孩子们 “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叫做‘巢’哦！” 尽管有着老师的教导，要对陌生人保持警惕，但空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在李清歌和布洛妮娅把她救下，还修复好了马克兔之后，她便放下了这份警惕，带着他们来到了她所居住的地方。 那是像是旧香港推叠在一起的房屋建筑，肉眼可以看见的一个个小小的房间，简单而破旧，但却不凌乱，也没有怪异的味道。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李清歌抬头，看见了不少的孩子将脸凑到了半透明的玻璃前，小心地观察着。 在看到那淡紫色的头发之时，这份小心便化作了惊喜，噔噔噔地跑出了房间，踏着带有锈迹的铁质阶梯，跑下了楼。 “空姐！你回来了啊！” 最先凑到空身边的是一个白色头发的小小男孩，近青色的眼瞳，长得很可爱。 “你那么早回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受伤了吗？” 小男孩抓着空缠有绷带的手掌，在她身边转着圈，有些紧张地想要看看空有没有出事。 闻言，后来也靠过来的几个孩子也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空围了起来 “放心吧，莱尔，我没受伤。” 虽然在李清歌与布洛妮娅的眼前和害羞与紧张，但面对着这么多比她还小的孩子，空拿出了自己身为姐姐的的风范，伸出手掌摸了摸莱尔的头发，语气轻柔地安慰着他们。 这……好像…… 布洛妮娅收回一直盯着马克兔的眼眸，看着这一群有男有女的孩子围着空担忧的样子，不经有些失神。 空口中所谓的“巢”和她过去所待的可可利亚孤儿院，真的好像。 只是，孤儿院之中，没有那么多的男孩。 “看，我找到了这个哦！” 为了不让这些弟弟妹妹继续担心，空把让马克兔顶着的平板电脑拿了起来，献宝似的给他们看。 这可是她特意跑回去捡起来的。 “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玩点小游戏了。” 长空市的损毁，也摧毁了这个城市的网络，联网是不可能的了，但除此之外，平板上也自带了一些小游戏，还可以画画，打字…… 可以说，多出一块平板电脑，就是让这群被困在这里的孩子们多了一分乐趣。 “哦！！” 听到有着娱乐，孩子们也高兴了起来，蹦蹦跳跳的，让空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对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空收敛起微笑，对莱尔说道，“莱尔，你去把老师留在这里的地图拿来。” “好的，空姐。” 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没有动作的李清歌与布洛妮娅，莱尔很快就又跑回了屋子之中。 为什么突然来了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哥哥与大姐姐，莱尔很疑惑，但他只要听空姐的就好了。 吩咐了莱尔，空似乎了反应过来自己遗忘了什么，将平板随手递给一位小女孩后，她让围着她的孩子们都散开，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布洛妮娅姐姐还有大哥哥，差点把你们忘记了。” “没有关系。” 李清歌伸手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把正在发呆的她唤过神来，然后对空说道。 “你先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完吧，之后在向这群孩子介绍我们吧。” 伸手指了指好奇而警惕看着他们的这群孩子，李清歌露出了一个轻柔的微笑。 至于布洛妮娅，她不会笑，只是点了点头。 “谢谢。” 空伸出手指抓住头上戴着的兜帽，有些更加不好意思了。 “空姐，地图来了。” “嗯，谢谢你，莱尔。” 空拿过了莱尔跑着送来的地图，走到孩子们的身边，蹲下身子，然后直接把地图瘫在了地上。 似乎是手绘的地图，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几个地方被圈了出来，还特地用红色记号笔标记了。 “啊，忘了记号笔。” “嘿嘿，看，这个我也带来了，空姐下次不要忘了啊。” 莱尔笑嘻嘻地递过来两只记号笔，正好一黑一红，空接过之后，想了想，在被一处被圈出的地方画了个“X”。 她抬起头，红色的眼眸满是认真地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大家。 “大家，这个地方出现了崩坏兽，不能去拾荒了。” “安全起见，这一块区域都不能去了，等到老师回来，再重新划分一次安全区吧。” 见空那么认真，莱尔挠了挠头，有些疑惑。 “可是，空姐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亲眼看见了，还被它袭击了，所以我才会这么早回来。” “啊，袭击？空姐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空，你没事吧？” “没事吧，空。” 听见空被袭击了，围在她身边的孩子们瞬间骚乱起来，紧张地询问着她，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放心吧，大家，我没有受伤！” 好不容易让大家安静下来，空喘了几口气，虽然有些累，但并不难受。 “是那边的哥哥姐姐救了我，还修好了摔坏的马克兔，她们是我的恩人哦。” 顺着空伸出的手指，孩子们都看见了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们的两人。 “空很受孩子们的尊敬呢。” 李清歌看见了，在说道自己两人是空的恩人之时，孩子们眼中的警惕都变成了亲近与感恩。 这是他们都纯洁的年纪，如果没有特殊的经历，他们的眼神是不会作假的。 “可可利亚孤儿院的孩子们也很尊敬布洛妮娅吧。” “不一样的。”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眼神平静。 在没有失去感情之前，布洛妮娅也是一个不会表达感情的三无女孩。 虽然凭借着能力，隐隐约约成为了孤儿院的大姐头，但她最亲近的，还是只有一个小小团体……希儿，杏，萝萨莉亚，莉莉娅。 她不像空一般，可以团结那么多人。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 布洛妮娅就是布洛妮娅，不需要和其他人相比。 “你们好，我叫李清歌，这位是布洛妮娅。” 看着和空一起走了过来的孩子们，李清歌维持着笑容，自我介绍道。 “哥哥姐姐好，你们是空姐的恩人，就是我莱尔的恩人了，巢欢迎你们。” “巢欢迎你们！！” 这样啊……不顽皮的孩子，真是很讨喜呢。 第二十六章：擅长作弄人的清歌同学 “高空之上，打着耳钉与唇钉的橘色杀马特青年大吼一声：‘让世界感受痛苦’，随后，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释放了出去，摧毁了整座木叶村……” 属于孩子们的“巢”中，此时此刻，大家围着一个银色头发，长得很漂亮的少年，兴致勃勃地听他讲着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只是突然，少年话音微顿，随后闭口不言。 这让这些听得正尽兴的孩子们着急了起来，这就好像狗作者突然断章断在了关键的地方，让人七上八下的，一口嘈吐不出来。 “大哥哥，后来呢？” “之后怎么样了，木叶村是不是被毁了？” “鸣人有没有赶回来啊？” “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忍者啊？” 抓着李清歌的手指，或是衣角，这群围在她身边乖乖听故事的孩子们眼神都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后续的故事。 “巢”中的孩子都是孤儿，或许是天生的，或许是第三次崩坏的成果。 被他们称作“老师”的女性将他们带到了这里，划分出安全区域，每隔一段时间给他们带来生存需要的物资。 因为经历过失去，所以这群孩子格外的懂事，平日里也不会分的缠着他们好不容易见一面的“老师”。 但他们毕竟还是一群孩子，天性的贪玩与好奇深深地埋藏在了骨子之中。 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会讲故事的好看大哥哥，讲的还是他们小时候从来没有听过的。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怎么能不讲完呢！ 而且，“巢”中的孩子不乏出生在长空的，身为极东人，怎么能不对忍者动心呢？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但不嘈杂的吵闹声，李清歌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唇前。 很快，这群孩子便安静了下来，只是抬着头看着他，眼中闪着微光。 与马尼拉那次一样，凭借着自己的外貌与亲和力，李清歌很容易就获得这群孩子们的好感。 “故事还很长，还没有结束，但是——” 看着拉长了耳朵认真地听着的男孩女孩们，李清歌露出一个笑容。 “是不是该吃午饭了呢？” 咕——咕咕—— 像是突然按下了某个按钮，几声轻微的肚子鸣叫的声音从几位孩子们的腹中传出。 但在此刻，意外的清晰。 “唔啊！” 挠挠头，脸上浮现红晕，肚子发出叫声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和布洛妮娅的肚子有点饿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蹭一顿呢？” 李清歌轻笑出声，稍稍缓解了一下突然饿肚子的几位孩子的尴尬。 “当然可以，清歌大哥你等一下，我去拿吃的。” 没等李清歌说完，听故事正在兴头之中的莱尔便匆匆地跑了出去，跑进了“巢”中。 现在的他只希望会讲故事的大哥哥能快点吃饱，然后继续给他们讲故事。 “你们也先去吃饭吧，就算故事再好听也不要亏待自己的身体哦。” “放心，我和布洛妮娅还要在这里打扰一阵子，等你们都吃饱了，再继续来听故事吧。” “是——” 李清歌笑着拍了拍几个围在他身边的矮豆丁小萝卜头的小脑袋，将他们“赶走”，原本绕着他紧紧的圈子一下子空旷起来。 “想不到清歌你还会讲故事。” 布洛妮娅平淡的声音自旁边传来，说实话，以布洛妮娅的样貌与年龄，倒是与“巢”中的孩子们相差不大，熟悉一下之后，便混了进去，安安静静地听着李清歌讲故事。 “以前不是也给你们讲过吗？” 坐在一张被搬来的小板凳上，李清歌喝了一口清水，让微凉的水流灌入胃中。 他倒是不口渴，只是这是孩子们的热情，他也不好拒绝。 如他所言，在无星无光的夜中，为了从破败的城市之中逃出去，过去他们四人紧靠在一起，相互鼓舞，说着各自的故事。 “不太一样。”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也搬来一张小凳子，在李清歌身边坐下。 她看着“巢”中元气满满的孩子们，银灰色的眼眸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 说实话，在大家围上来的时候，布洛妮娅是有一些慌乱的，看着他们，总会让她想起可可利亚孤儿院中的孩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莉莉娅，萝萨莉亚……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 头发忽然被摸了摸，布洛妮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侧了侧脑袋，看见了李清歌澄澈的紫色眼眸。 “……清歌你，意外地擅长照顾孩子呢。” 总觉得，如果李清歌以后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会可能会跟父亲更加亲近一点。 “那布洛妮娅也算是孩子吗？” “如果清歌这么看我，那我就是。” 面对李清歌调笑一般的问题，布洛妮娅很聪明地反弹了回去。 布洛妮娅是孩子吗？ 从年龄上来说，她是，但是她自小经历的，无论是雇佣兵的生涯，还是之后可可利亚孤儿院的经历，都在她那瘦小的肩膀上放了太多太多。 这一点，布洛妮娅很清楚，李清歌也很清楚。 因此，李清歌想要对布洛妮娅更好一点。 “那，小布洛妮娅，要向大哥哥撒娇吗？仅限今天，什么事都听你的哦。” 故意拍着自己健康有些肉肉的大腿，李清歌有些腹黑地看着布洛妮娅。 动摇，肉眼可见的动摇，布洛妮娅说不出话来了。 在被当成小孩子丢失节操与尊严与李清歌的大腿和有可能的环抱的天平之中，布洛妮娅开始了摇摆。 脑海之中似乎出现了一只银狼的黎明，还有一只异度黑核侵蚀，各自在她耳边劝说说着，各自选择了天平的一边。 “我……” 就当天平已经大幅度倾向某一边之时……哪一边还需要猜吗？ “清歌大哥，我把吃的拿过来了！” 莱尔活泼的声音将布洛妮娅唤回了现实，见李清歌的注意力转移，虽然有可能是故意的，但布洛妮娅还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遗憾。 “谢谢你了，莱尔。” “嘿嘿，不用谢，快吃吧！” 一把把怀中的食物推给李清歌，莱尔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不过，虽然食物的种类很多，羊肉，牛肉，猪肉，水果，蔬菜……但为什么，都是罐头？ 第二十七章：老东西，你的替身…… 牛肉罐头，羊肉罐头，猪肉罐头，沙丁鱼罐头，水果罐头……各色各样，各种包装的罐头。 虽然也不是不理解，毕竟罐头保质期长，所占的空间小，又比较便宜。 据空所说的，她的老师每隔一个月才会回来一次，给“巢”中风孩子们带来充足的物资。 如果是蔬菜之类的新鲜食物的话，可能没吃几天就要坏掉了。 “空，你们每天都吃这些，不会腻的吗？” 将莱尔拿给他的罐头放在了一张小桌子上，李清歌看着已经娴熟打开包装的空，询问道。 “要说不会腻……那是不可能的。” 咬着小叉子，空发出了小小的呜咽之声。 “我们已经吃了很久的罐头了，早就想吃别的东西了。” “那为什么不尝试着用这些罐头做菜呢。” 已经不再陷入纠结的布洛妮娅拿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牛肉罐头，看着空问道。 得益于过去的雇佣兵生涯，她倒是对这些罐头食品见怪不怪了。 在那个物资缺乏的时间段里，屯罐头以备不时之需成为了布洛妮娅必要的事情。 直到能吃饱穿暖的现在，她的房间里还藏有下意识购买而来的罐头。 因为有一段时间经常吃罐头食品，为了调换口味，布洛妮娅也学会了用这些食物做些方便的菜肴。 巢中的孩子很多，就算过去没有，但为了相互生存，报团取暖下去，布洛妮娅不相信没有人尝试过学习厨艺。 “是没有人会做饭吗？” “不是不是。” 空连忙摆了摆手，摇头回应到。 “是老师……她不让我们自己去做饭，因为怕我们受伤，而她又经常不在，所以不给我们带做饭的工具。”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有孩子有心想要改善大家的伙食，没有工具的话，还真是什么都做不到。 我什么都做不到（bushi）。 “这样吗……你的老师，还真是一个好老师呢。” 虽然从言语之中只能判断一个人片面的形象，但在空的口中，能救出这一群孩子，还保护着他们，赡养着他们，这个“老师”至少在这个方面，是一个好人。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因为布洛妮娅的夸赞，空对这个外表上看起来冷冰冰，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姐姐好感度更高了。 只要你夸老师，你就是我的朋友.jpg 只是突然，空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哭兮兮的。 “其实，老师回来的时候，偶尔给我们做过几次饭的。” “但她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饭，上一次做的烤面包片黑乎乎的，老师都不让我们吃，自己给丢掉了。” 闻言，布洛妮娅也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默。 李清歌大概猜的到，估计是上一次琪亚娜进厨房的经历吧……大家紧张地如临大敌，虽然最后厨房没有炸掉，但黑烟滚滚的样子也差不多了。 某种程度来说，琪亚娜或许是一个天才。 “唔，大哥哥你不吃吗，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空说完，看向了李清歌这边，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动作，于是心中有些紧张，害怕自己没有招待好救命恩人。 “啊，抱歉，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李清歌回过神来，摸了摸空的小脑袋。 因为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李清歌这里过去没有多久，聊天群里的任务已经被完成了。 据五更琉璃所言，这次他们任务完成的意外快速，甚至还花了一段时间，体验了一下未来的科技，游玩了沉浸式游戏。 堕天圣黑猫：这次能那么快完成任务，还是要多谢乔瑟夫先生了。 虽然平日之中是个中二病，也尽力维持着这个人设，但是在正事之上，五更琉璃还是很认真的。 诚如她所言，乔瑟夫，也就是二乔，在这次任务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替身，真好啊，我也想要一个！ 世界第一公主：那么就可以让它带着我跳舞了，我自己都不用动了！ 摆渡人：不愧是你。 堕天圣黑猫：不愧是你。 二乔：不愧是你。 花之暴君：不愧是你。 对初音感到些许的无奈，但李清歌知道，她也只是口上说说。 身为一名职业偶像，初音对演出是很认真的，平日里拼命地维持体型，进行大量的歌舞练习，对着镜子练习笑容……这样的她，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作弊般的事情的。 不过，说道替身，李清歌也是来了一些兴趣。 那是乔瑟夫世界的独有力量，是一种精神力量的具现化。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觉醒替身，每一位替身使者的替身外形与能力也是不太一样的。（白金之星：嗯？） 作为一名替身使者，乔瑟夫的替身名为隐者之紫（HermitPurple），并非战斗类型，而是辅助，搜寻类型的。 通过电视或者相机一类的，乔瑟夫可以把想要找的人映照出来。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这一次的任务光是找寻目标都要耗时很久。 老东西，你的替身最有用了.jpg 自从聊天群成员的世界相互联通之后，其他成员世界独有的力量体系也可以在自己的世界兑换与使用出来。 不过大家更倾向于强化自己现有的体系而不是去熟悉陌生的体系与力量，除了如五更琉璃这般的普通人，想要攒水晶体验一下属于超凡的力量。 而想要获得乔瑟夫世界的替身，可以自聊天群商场之中兑换一只可以激发替身的“箭”，不过价格有些昂贵。 想了想，李清歌还是放弃了，现有的力量已经足够他使用了，而且要获得替身就要用“箭”扎自己一下，还不是100%。 更何况现在的他有时空法则的保护，在彻底掌握之前，自己都不能刺破自己身上的防御，“箭”是扎不进去的。 不过……这个东西，或许还有其他用处。 “对了，空，等会还有几个大姐姐要来这里，她们都是我的同伴，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这个倒是不会。”空摇了摇头，然后小脸变得有些纠结。 “只是没有给你们住的地方了。” “放心好了。” 看着空可爱的样子，李清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个问题我们自己会解决的，顺便一提，晚上让你们吃一些好吃的哦。” “好吃的！” 第二十八章：跑什么，又不是偷情 烈日高悬，然后西落，昏黄的光线斜斜地映照出少女们修长的影子。 平日里的元气满满与活力在此刻都化作了疲惫，装甲内部的通风与排气功能正常地运作着，让女孩们排出的汗液得以快速的蒸发。 只是发丝被汗水粘在了额头与脸蛋之上，黏黏的，很难受。 “啊，啊，还没有到吗？” 夕阳之下的三人小队之中，银发的少女突然嚷嚷了起来，蓝色眼瞳之中满是劳累。 “应该……快了吧？” 抹去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安娜眨了眨自己淡粉色的眼睛，看向前方拿着通讯器引路的温蒂，话音之中带着一些不确定。 虽然有着队长发过来的信号，但对于这座被破坏过的城市来说，许多的道路都被破坏与荒废了。 原本应该走直线最短的道路，却在不经意间绕了许多的弯路，明明信号就在这附近，但就是接近不了。 “是这边……大概。” 研究着信号，温蒂抬起了头，只是她的声音轻轻的，不怎么自信。 正是因为她带的路，直到现在，她们还没有到达目标地点。 按照前不久与队长进行的通讯来说，使徒小队被分开来的三个小组，她们已经是最晚到的小组了……明明是离信号最近的呢。 “……又不是这里。” 带着琪亚娜与温蒂走了一段路，看着面前被倾倒的高楼拦住的道路，温蒂停下了脚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找不到路了，要不安娜或者琪亚娜你们来吧。” 挠了挠脸颊，温蒂的脸红了红，看向安娜与琪亚娜，轻声说道。 “没关系，不过我也不太认路呢。” 摇了摇头，安娜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队长不是说了，实在找不到路的话救让琪亚娜带我们过去的吗。” 虽然不太理解队长的意思，但他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下意识的，安娜与温蒂的目光看向了白毛团子。 “我？我哪有什么办法啊？” 平日里都是清歌或者芽衣记着路的，自己只要跟着就好了。 琪亚娜将沾在眼角的发丝拿开，小声地嘟囔着。 “我难道会瞬移不成……欸？” 我还真会瞬移。 看到瞬间愣神的琪亚娜，安娜与温蒂对视了一眼，心想琪亚娜还真的有办法啊。 “唔，你们抓着我的手。” 稍微纠结了了一会，琪亚娜就下定了决心。 虽然自己的身份与力量有些黑暗，但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身边朋友的秘密。 再说了，清歌既然将大家组建成为了一个小队，那么肯定对她们保有了足够的信任。 他信任着大家，那么作为他的恋人，琪亚娜也要信任大家。 虽然有些疑惑，但温蒂与安娜还是听了琪亚娜的话，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手掌。 一只蓝色的眼眸转为威严的灿金之色，十字瞳孔在眼中扩张，琪亚娜闭上了眼睛，属于空之律者，属于自己的力量被调动起来。 没有坐标，空间传送也不过是一个随机性的移动，但既然清歌说过自己可以，那么就一定可以。 琪亚娜这么相信着。 感觉……触碰到了什么。 失重的感觉自脚下传来，暗金色的传送门在三人的脚下扩张，然后吞噬掉三人的身影。 等到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就是一栋有些破败的大楼，还有一个个盒子一样堆叠在一起的小房间。 看样子，似乎是到了。 松开了双手，琪亚娜松了一口气，抬手扶了扶额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动用律者的力量，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辛苦了。” 温热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太阳穴，琪亚娜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就不痛了。 但她还是伸手，依依不舍地推开了贴近的少年。 “哎呀，清歌你先别碰我，我身上都是汗，肯定臭臭的。” 虽然不是很介意这一点，但琪亚娜这么说了，李清歌还是稍微离开了一点距离，然后看向另外两位女孩。 “你们也是辛苦了。” 近乎一个上午加下午的任务，让少女们很是狼狈。 当然，这么长的时间她们并不是都在战斗，更多的时间是在搜寻崩坏生物。 对于没有什么特别有效方法的她们来说，这才是最累人的。 幸亏有他引导琪亚娜空之律者的力量，留下空间坐标，要不然她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这里。 收回稍微有些羡慕的目光，安娜摇了摇头 “不辛苦。” 温蒂也是说道。 “职责所在。” “手伸出来。” 看着似乎还对琪亚娜的力量感到惊叹，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一本正经的两位少女，李清歌也是笑了笑。 “感到好奇也没有关系，使徒小队的每一位都是特殊的，你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相互了解。” 伸手碰了碰她们的指间，李清歌梳理了一下她们的时间，让她们的状态回复一下，没有那么疲惫。 “去洗个澡吧，之后休息一会，如果可以的话去厨房帮个忙，之后就是晚餐时间了。” 塞勒涅虽然是个小型运输舰，但考虑到长期作战的问题，是配有小型浴室与厨房的。 李清歌已经喊帕斯卡把塞勒涅开过来了。 “是！” 虽然对李清歌身后的那群孩子有些好奇，但当务之急，果然还是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可太不好受了。 等到温蒂与安娜走了，琪亚娜才伸出手指，戳了戳李清歌的脸颊。 “清歌，布洛妮娅的腿……” 刚刚的两位女孩可能没有发现，身后的一群孩子之中，布洛妮娅完美地混在了里面，现在正召唤出重装小兔陪他们玩耍呢。 但关键不是这个，关键的是，布洛妮娅的外骨骼去哪了？ “被我修复了。” “哦，原来如此。” “不感到好奇吗？” “因为是清歌嘛，总觉得你是无所不能的。” 琪亚娜可是李清歌全肯定bot。 “好了。”掐了掐琪亚娜的脸蛋，李清歌笑着和琪亚娜说。 “快去洗个澡吧，等会还要事情找你们呢。” “知道了~” 说完之后，琪亚娜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什么人在看这边，涩心渐起，便微微抬头，吧唧一声啃在了李清歌的嘴角，留下湿湿的痕迹，然后便跑掉了。 看着琪亚娜做贼一样的背影，李清歌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跑什么，又不是偷情。 第二十九章：太好听（划去）吃了吧！ 精致鲜艳的绿色蔬菜，炸的脆脆的炸虾天妇罗，肉香味十足的红烧肉，热气腾腾的浓汤…… 日落西沉，逐渐将最后一丝光亮吞没，“巢”中点起了不算太亮的灯，映照在每一位孩子惊喜的眼眸之中。 大大长长的木桌之上，一道由一道记忆之中熟悉的佳肴被端了上来，热热的雾气勾动着他们的馋虫，让口中不断地分泌着涎水。 “莱尔，你流口水了！” “我，我才没有！” 被小伙伴打趣的莱尔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发现真的有点湿湿的感觉之后变得有些羞恼，下意识地进行了反驳，然后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与空一样，吃了很久罐头的孩子们也早就想换换口味了，现在看见了那么多新鲜出炉的美食，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甚至有些坐立不安，一个个伸长了自己的脖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莱尔，你们想吃的话就先吃吧。” 空小心翼翼地托着餐盘，放到了餐桌之上，看着莱尔他们的样子，柔声说道。 “大哥哥说他们不会在意的。” “不了，我们等清歌大哥他们一起。” 虽然食物很香，但莱尔并没有被肚子控制住身体，他摇了摇头，乖乖地把手放在了膝盖之上，只是灵动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瞟向餐桌。 “对，我们等一下吧！” “大家一起吃。” “大哥哥大姐姐们都辛苦了。” 看着孩子们也都是一副相当乖巧的样子，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摸了摸莱尔的头，转身继续给李清歌他们帮忙去了。 哥哥姐姐们都这么辛苦了为他们做好吃的了，自己得替她们分担一下，至少端盘子之类的自己还是可以的。 走进塞勒涅的小小厨房，空把马克兔留在了外面，以免被烟火熏坏。 “小空，大家都开始吃了吗，我们这里还有最后一道菜，你也先去吃吧。” 一走进厨房，便能看到三个忙碌的身影，是已经熟悉起来的大哥哥，看着很温柔的大姐姐，还有很亲切的大大姐姐。 李清歌，芽衣，还有拉格纳。 听到李清歌的声音，空抓了抓自己的手指，把声音放大了一点，避免被芽衣炒菜的声音盖过去。 “大家还没有，说是要等到和你们一起吃！” “这样啊，那我们的动作得加快一点了。” “其实。”空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中午的时候李清歌说要请他们吃好吃的，空还以为是什么零食之类的，但没有想到是亲自动手，给他们做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 “不用做这么多的。” “没有关系，这些可不光是你们的份，姐姐们都忙了一天了，很累的，当然要多做些好吃的来犒劳她们了。” 说完，李清歌放下手中的工作，擦了擦手，把空推了出去。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呆着了，坐那里乖乖等着吧。” “我来帮忙拿盘子。” “没关系，最后一点有些重，我们来就好了。” “可是……” “麻烦你们去和其他几位姐姐聊聊天吧，要不然光是看着可不行啊。” “这样……好的，我知道了。” 想了想，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马克兔离开了。 说起来，今天她受到袭击，其实和琪亚娜，安娜，温蒂小组有一些关系。 她们正好负责东城区，离空所在的安全区距离很近。 正是因为她们的动作，惊动了藏起来的崩坏生物，才会有一只恰好跑到安全区，遇上了空。 洗完澡之后，琪亚娜她们跟空好好地道过一次歉了。 虽然是无心之过，但差一点让空有了危险，她们还是过意不太去。 空倒是觉得没有什么，相反，她还觉得，如果不是今天的袭击，她就遇不上好心的大哥哥与大姐姐了，也不会有那么多好吃的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空还是蛮豁达的。 这样的想法，倒是让李清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摸了摸空的小脑袋。 “是个好孩子呢。” “大家都是好孩子。” 送走了空，李清歌转身继续忙活了起来。 拉格纳笑了笑，不再言语。 虽然拉格纳做出的东西总是会差一点，但又李清歌和芽衣在她身边看着，这些毛病也就少了很多。 “厨房还是太小了……” 这厨房，也就勉强三个人折腾。 使徒之中会做饭的其实并不少，但总不可能近十号人都挤进厨房。 为了效率，只能让三位厨艺最棒的人进来忙碌了。 没有办法，塞勒涅毕竟只是小型运输舰，不像休伯利安。 对了……休伯利安…… 因为把姬子安排到“使徒”了，所以她便自愿放弃了休伯利安舰长的这个身份，转为交给了德丽莎。 不过德丽莎也不想要这个身份，她已经是圣芙蕾雅学园长了，还是极东支部的支部长，不怎么想要再加一个指挥的工作。 休伯利安的舰长，其实换一种说法便是指挥官……比起坐镇指挥，姬子与德丽莎其实都比较喜欢上阵。 所以，在德丽莎接受休伯利安舰长的身份之后，她就把这个身份又转交给了李清歌。 作为自天命总部带到极东支部的战舰，德丽莎对休伯利安还是很有感情的，不放心把它交给陌生人。 李清歌就没有关系了，而且正好符合编制。 每一只女武神小队都需要配给一座浮空战舰。 原本的休伯利安是第五小队的战舰，现在第五小队被打散成为了“使徒”，那么休伯利安理所当然地就交给了李清歌。 可以说，现在的李清歌，是名副其实的“舰长”。 休伯利安比塞勒涅大了不知道多少，厨房也是，足以塞下他们全部的人。 一开始考虑到不浪费能源，没有把休伯利安开过来，现在看来……不，为了做个饭这么大张旗鼓，有些得不偿失了。 不过休伯利安还是需要的，至少需要它装载的运输舰，不然仅凭塞勒涅，带不走这些孩子。 怎么听上去有些像诱拐犯？ 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厨房之中的三人终于完工了。 笃笃—— “清歌，芽衣，还有拉格纳，我来帮忙了。” “嗯，你帮忙把这些端过去吧，布洛妮娅。” 点了点头，布洛妮娅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菜肴，稳稳地走了出去。 说起布洛妮娅，她的腿，除了温蒂，大家似乎都不是很惊讶的样子，稍微了解了一下是李清歌做的之后，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习惯了吗？ 这样下去，感觉哪一天他告诉大家自己是终焉大家都不会惊讶了。 “大家，可以开动了。” 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李清歌坐在了特意空出来的位置上，看到芽衣与拉格纳也坐了下来，便招呼着可以开吃了。 虽然不如他与布洛妮娅和这群孩子们熟悉，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聊天与打闹，其他的女武神们和孩子们也熟悉了起来，，相互接纳，坐在一起，看上去其乐融融的。 等到李清歌坐下，说完，“巢”中的孩子们才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有的站了起身，夹起了自己早就盯上的菜。 虽然身在极东，但李清歌没有采用那种分餐制度，所有的菜都装在一个大盘子之中，谁想要吃什么，就自己夹取。 不算太亮的灯光之下，热气袅袅上升，打在男孩女孩的脸上，湿湿的，热热的，让人不经意之间扬起一抹微笑。 空小心翼翼地把留有温度的菜肴放入了口中，下一刻，眼神明亮了起来。 “唔，太好吃了吧！！！” 第三十章：你的学生在我手上 一间栋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别墅之中，一场奢靡的party戛然而止。 巨大的水晶吊灯忽暗忽明，播放着唱片的老式留音机混入了惨叫的杂音，香槟的泡沫流出血色……美酒，美食，美人，顷刻间都化为乌有。 笃——笃——笃—— 高跟鞋在精美瓷砖上的踩踏之声宛如魔鬼的利锤，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心脏之上。 大腹便便而中年秃顶的男人瘫倒在光滑的地面之上，双手推动着自己肥胖的身体，止不住地后退。 那张肥肉盘踞的脸上五官揪在了一起，小小的眼睛之中满是惊恐，鼻水与涎水混在一起，涕泗横流。 “你，你不要过来啊！” “难道【卡戎名录】登顶的【渡鸦】要撕毁契约，杀了我这个雇主吗？！！” “你不想要自己的名声了吗？！雇佣兵？！！” 退无可退，男子的后背触碰到了冰冷的墙体，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看向面前带着兜帽，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她似乎并不为所动，声音语气不由软弱了起来。 “我有钱，有很多钱，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 “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女子的脚步停下，似催命符一般的高跟之声也停了下来。 男子松了一口气，看不清的小小眼睛之中一闪狠辣之色。 “我没有撕毁契约。” “你对【渡鸦】的委托，我已经完成了。” 女子忽然开口了，难以想象，身为登顶【卡戎名录】，可以说是北美最强的雇佣兵的她，声音并不威严，而是一种脆弱的贵气，听上去并不强大。（刻晴：你礼貌吗？） “什么？！” 女子的话令男子睁大了几乎看不到的眼睛，疑惑之间带起了一丝气愤。 只是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四周自己手下再也醒不过来的尸体让男子将愤怒压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 男子撑了撑自己的手掌，看样子似乎是要将自己扶起，但额头之上冰冷的触感又让他的表情僵硬下来。 “因为你的死对头在临死之前对【蛇羽】发出了委托，要求是你的性命。” 对蛇羽的委托关你渡鸦什么事？ 男子本想这么张口，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本就不大的眼睛狠狠地缩了缩。 “难道？！” 渡鸦与蛇羽，卡戎名录的第一与第二，是同一人？ “就是这个难道，不过猜到了也没奖励……Прощайнавсегда（永别了）！” 砰！ 肥胖的身躯应声倒下，女子收回了自己的手枪，小心地走了几步，避免自己的高跟沾上恶心的血液。 她哼着歌，心情很好地踢了踢男子的尸体，把他的身体踢侧过来，弯腰，捡起了他一只手抓住的手枪。 “不错，意外收获。” 擦了擦这装饰大于实用的手枪，女子将其收进了身上如鸦羽一般的黑色作战服之中，关上了不断闪烁的吊灯的开关，走出了别墅。 本该喧闹的别墅彻底安静了下来，女子拉下兜帽，露出一张精致的俏脸与灰色的短发，还有一根翘立的呆毛。 她抬头看向夜空，玫红色似蛇一般的眼瞳之中，明亮的星星闪烁。 “今天的星星很多啊……” 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女子低下了头，摸出了身上突然震动起来的通讯器。 上面没有任何的通讯对象显示，但女子知道，能联通这个的，只有一个人。 “喂，老哥，又有什么新任务吗，【渡鸦】还是【蛇羽】的？” 通讯器的对面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也是渡鸦与蛇羽的联络人，负责筛选委托，联系委托人，准备武器，情报收集等一切后勤。 两人不仅是亲人，还是一对相当有默契的搭档。 “是巢里的孩子打来的通讯。” 精美富有情调的酒吧之中，吧台后面的金发的男子看着发出声响的私人通讯器，，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打来，但还是如实转告了自己的妹妹。 “需要我帮你转接吗？” 平日有委托的时候，他的妹妹是不会带着私人的通讯器，这是为了防止任务出现一些意外。 “嗯。” 虽然和自己的哥哥有着同样的疑惑，但在滋滋的电流声音响起之后，【渡鸦】便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好让接下来的声音温和一些。 “喂，老师，听得见吗？” “嗯嗯，听得见。” 随意地在路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渡鸦回应到。 “怎么了空，是巢出什么问题了吗？” “啊，不是巢的问题，不对，巢的确出了问题，但不是这个问题，啊，也不对……” “慢一点，没关系的，空。” 轻声安慰着空，因为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慌乱，所以渡鸦也猜想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唔，是这样的，老师……我在安全区遇见了崩坏兽。” “崩坏兽？！” 渡鸦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原本靠在椅子之上的较好身躯也直了起来。 不应该啊，自己应该在安全区散布了信号，崩坏兽会下意识地远离才对啊。 “空，你没事吧？” “老师，我没事，虽然遇上了崩坏兽，但一个好心的大哥哥还有姐姐救了我……我想说的事情，就和他们有关。” 大哥哥？姐姐？ “空，让我来说吧。” “好的，大哥哥。” 通讯器之中传来小声的声音，然后这个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 “你好，你是空口中的【老师】吧，我的名字是李清歌。” 意外年轻的声音，而且还似乎有些熟悉。 渡鸦在心中思索着，不知不觉站起了身来。 “你好，我的确是他们的老师，感谢你救了空，你可以叫我娜塔莎。” 不知道对方的打算，而且还和巢中的孩子们在一起，渡鸦打算按兵不动。 正好，她也是有明面上的身份的。 “请问你联系通过空联系我是想做什么呢？” “嗯，是这样的，娜塔莎小姐……直说了吧，我们是隶属于天命的女武神小队。” 还是不打哑谜了。 女武神小队？那为什么有男生？ 渡鸦知道天命，身为里世界的一份子，渡鸦对天命没有什么恶感，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耐住了性子，打算听听这个男生要说什么。 “我带着我的队伍来长空市清缴崩坏兽，意外地遇见了空还有巢中的孩子们” 打开了通讯的免提，让空也能听到渡鸦的声音，李清歌摸了摸空的小脑袋，然后继续说道。 “让一群孩子待在随时会出现崩坏兽的长空市实在太危险了，所以我打算将他们带离……空也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对吗？” 最后一句，李清歌是队着空问的。 “是的！” 听着空有些激动的声音，渡鸦的担忧逐渐放下了，看来只是巧合，不是故意冲着这群孩子来的。 “很感谢你有这样的想法，李先生。” “但我既然有能力在长空市围出一片安全区，自然也可以带孩子们离开长空，但我之所以不把他们带出去，是有原因的。” “是因为不完全觉醒的圣痕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瞬间，本来柔和起来的声音变得冰冷了起来。 空抓了抓李清歌的衣袖，担心老师和大哥哥炒起来。 “不要怕（小声），娜塔莎小姐，即便在天命之中，我的队伍也是很特殊的，天生圣痕的觉醒者，也不止有一个，加上有一位研究圣痕的专业人员，不难看出空他们身上的情况。” “而且，既然我提出了这个要求，那就有信心治疗好他们。” “……” “如果担心的话，我们会在巢中等你，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们是不会对孩子们的身体做什么的。” “我知道了……空，你要好好地看着孩子们，我很快就回来。” “是，我知道了。” 第三十一章：警惕 “娜塔，我已经就位。” 高跟踏足地面，激起尘土溅起而落下。 在收到那一通通讯之后，渡鸦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长空市。 而刚刚进入到自己规划而出的安全区之中，耳廓之中的微型耳机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渡鸦的神情不变，嘴巴微张，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我知道了，老哥，可以看到有多少人吗？” “目前只看见一个。” 以塌方破碎的高楼作为掩体，金发的男子趴在一个荫蔽的角落，手中拿着一台望远镜在观望。 “是个体型娇小的小女孩，比空大不了多少，银灰色双马尾。” “只有一个吗？” 眉头微皱，渡鸦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巢”中走去。 “那个男生呢？” “没有发现，可能在房间之中。” “我知道了，继续观察吧。” “嗯。” 没有挂断通讯，而是保持联络，金发男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靠在一处掩体之后，将大提琴盒中的狙击枪取出，慢慢地调试着。 “娜塔，你不用那么紧张，或许就和那个男生说的一样，她们只是凑巧，而且对空她们也没有什么企图。” 知道自己妹妹心中的紧张，身为哥哥，也是搭档，托尔轻声安慰道。 “嗯，或许吧。” 渡鸦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反驳，但紧接着，她又说道。 “但是我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她们的意图。”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凑巧，又哪有那么多的好心。 自第三次崩坏之后，长空市荒废了一年多了，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我们可是雇佣兵，没有误判的机会。” 自从为了生存，踏上了这样的一条道路，渡鸦与自己的哥哥，便宛如行走在一片的迷雾之中，脚下是一条锁链，锁链之下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跌的粉身碎骨。 “而且，我不能拿空她们的性命与未来去赌……天命与世界蛇，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渡鸦是在世界蛇的栽培之下长大的，也替世界蛇做了很多事情。 有好的事情，但更多是坏的事情。 渡鸦很清楚世界蛇的黑暗，即便有着想要“战胜崩坏”这一崇高的理念，世界蛇的手段，也不所谓不恐怖。 身为圣痕的不完全觉醒者，空她们的价值很高，最起码在研究人员的眼中是这样的。 渡鸦之所以可以安全的抚养这群小家伙，一是靠自己的实力与金钱，而是靠一位世界蛇干部提供的药物。 这名干部盯上了空她们，愿意提供缓解病状的药物，而作为提供药物的代价，渡鸦需要提供空她们的血液用在其他方面的研究之上……而这已经是她所争取的最低代价了。 作为最低代价的替代，渡鸦还需要提供额外的实验素材，供这位干部进行研究。 拜她所赐，渡鸦对研究人员的好感一落千丈，从零变成了负数。 而通过世界蛇的一些内部资料，她当然也明白，天命绝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干净。 不过，虽然在内心批判着二者，但渡鸦也明白，自己没有什么资格。 它们把人类的性命当做消耗品看待，自己又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种事情了呢……只要价格合适，她什么人丢可以杀。 说到底，她能在世界蛇待这么久，说明自己也是一条喜欢阴暗的“蛇”罢了。 呵呵，明明代号是“渡鸦”，却是一条蛇吗？ “……娜塔，你说的那个，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察觉到自己妹妹的语气有些低沉，托尔想了一下，转移了一下话题。 “真的？” “嗯，那个人愿意卖给我们，只是价格有些昂贵。” “价格不是问题，不过也不能让他出的太离谱，这个方面老哥你来把握就可以了。” “行。” 渡鸦的语气轻松了起来，托尔也送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加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组织，但是没有办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渡鸦那么高的崩坏能适应性。 他只能做做后勤，做做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渡鸦越走越远，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但幸好，这一段时间，或许有些劳累了，渡鸦想要退出那个组织，彻底地金盆洗手了。 至于金盆洗手之后的生活，渡鸦想要买下一个小岛，盖一栋别墅，然后把“巢”中的孩子们都接过去，自己种种地，钓钓鱼，过过轻松快乐的生活。 身为哥哥无法阻止自己的妹妹越陷越深，但至少，在这方面，可以百分之一千的支持。 通过自己的渠道，托尔已经联系到了一位卖家。 一切都符合他的期望，只是价格有些昂贵，而且地势不太好，容易沉没。 不过没有什么关系，那种可以淹没小岛的海啸，可是百年不遇的，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大概。 “呼，不管怎么说，希望一切顺利。” 似乎也联想到了自己日后的轻松生活，渡鸦兜帽之下的俏脸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她伸出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胸膛，感受着硬物触碰自己体温的微凉之感，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那是她自小时候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到紧张之时，便会向着胸前挂着的银色水晶项链祈祷。 她不信神明，但却觉得这枚水晶是神明降下的奇迹。 那并不是一种象征，而是货真价实的力量。 直到现在，渡鸦还依稀地记着，自己和哥哥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很难受，什么都思考不了。 但是突然，病好了起来，自己模模糊糊之间看见了一个背影。 这枚水晶，便是那个背影所留下的。 因为这个水晶，他们两人相依为命，躲过了饥荒，躲过了野兽，躲过了不怀好意的大人……每当自己和哥哥有着危险，水晶便会亮起，建立起无坚不摧的屏障，带他们逃离困境。 渡鸦很感激这枚水晶，更加感激将他们治好，留下这枚水晶的那个背影。 她想要找到这个背影。 加入世界蛇，成为著名的雇佣兵，世界各地的执行任务，渡鸦一直有这样的心思——如果找到了，想要亲口对他或她说一声，“谢谢”。 “空，莱尔，孩子们，我回来了！” “老师！” 踏入了自己一手建立的“巢”，渡鸦抱了抱兴奋地跑过来的孩子们，然后看向走过来的银灰色短发的女孩，红色的眼眸目光微烁，主动伸出了手掌。 “你好，我是娜塔莎，感谢你对孩子们的照顾。”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沉默了一会，布洛妮娅伸出了手掌，轻轻握住了娜塔莎伸出的手。 只是，在她伸出手掌的那一瞬间，渡鸦突然发现了什么，目光一缩，另一只手如鹰隼出击般探出，向着布洛妮娅的手腕抓去。 只是，在渡鸦神色变化的那一瞬间，布洛妮娅也察觉到了什么，在她出手的那一刻，缩回了自己伸出的手，另一只手也是探出，在半空之中擒住了渡鸦的手腕。 “……” “你想要干什么，娜塔莎小姐。” 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布洛妮娅身边似乎有点异常的波动告诉着渡鸦，自己似乎是被判定为敌人了。 凝视着布洛妮娅娇小的手掌，渡鸦有些诧异，虽然自己并没有认真，有些轻敌，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有着这样的反应速度与身手，实在让她有些感兴趣。 毕竟自己的身手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登顶【卡戎名录】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抓着她的这个小女孩，布洛妮娅的过去，“乌拉尔的银狼”，同样登顶过【卡戎名录】，而且创下了最快登顶记录。 虽然内心好奇，但更加强烈的激动之情将这抹情绪压了下去。 她举起空着的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然后说道。 “抱歉，布洛妮娅小姐，我并没有敌意，我只是太激动了。” “理由。” 重装小兔蓄势待发，突然变了的气氛让布洛妮娅与渡鸦身边的孩子们着急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布洛妮娅姐姐，还有老师，你们不要再打了！” 看着有些焦急的空，渡鸦主动安慰道。 “放心好了，空，这只是一个误会，等到老师解释清楚就好了。” “是的，只要解释清楚，布洛妮娅自会判断。” “这……好吧。” 自己的老师，还有刚刚交的新朋友……空陷入了为难之中，但幸好，这似乎只是个误会。 安抚好了空还有其他的孩子，渡鸦微微低头，看着布洛妮娅，准确的说，是她的左手腕。 她不会看错的，那是和她和哥哥所拥有的一模一样，银白色的水晶。 举起的手掌轻轻扯开衣领，在布洛妮娅有些警惕的眼神之中，渡鸦拿出了一块吊着水晶的项链。 “……这是？” 银白色的辉光闪烁，似乎在回应布洛妮娅的疑惑，手腕与脖子之上的两块水晶开始了共鸣。 “你怎么会有它的。” 连布洛妮娅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眼中的警惕，已经变了味道。 第三十二章：你是那个人的儿子吧？（确信） 浮云之后的金色太阳并不炽热，也不扭曲，笔直射下的阳光穿过被遮挡住的楼层，歪扭地映照在名为托尔的金发男子身上。 阳光温暖，让血液欢畅地在身体内流动，衣物表面披上一层迷幻的光芒。 只是托尔并不觉得暖和，他趴在有阻拦物的楼层之上，架着一把狙击枪，透过瞄准镜盯紧了银灰发小女孩的四肢，手指弯曲，轻扣着扳机，手心稍感湿糯。 “娜塔，这不像你啊。” 轻声感慨，托尔趴着，一动不动。 自己的妹妹似乎与那个小女孩起了争执，而且出乎他的意料，是渡鸦先出的手。 虽然那个小女孩阻拦住了攻击让他有些惊讶，但更令托尔诧异的是，自己妹妹的冲动。 冲动一词，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像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雇佣兵之上的。 绝对的冷静与计谋还有武力才是他们在雇佣兵这行里脱颖而出的根本。 话虽如此，人类不是机器，不能随时依靠理性来驱动。 托尔知道，渡鸦也是会冲动的，前提是对方触摸到了“巢”的安危与利益。 但是看空一副焦急劝架的样子，对方似乎并没有对孩子们出手。 那又是为什么呢？ 微风拂开托尔额前的长发，他移动瞄准镜，看见了渡鸦略显激动地掏出了一直藏于身上的水晶项链。 两道共鸣似的银色闪光同时地亮起，映入了托尔的瞳孔。 “难道？！” 心中有了猜测，他继续移动瞄准镜，看向了另一闪光之处。 那是银灰发小女孩的左手腕之处，一颗闪耀的银色水晶甚是迷人。 不会错的，就是这个样子！！ 托尔突然感觉全身有些燥热，心脏的跳动速度加快，似乎可以清晰地听见砰砰的声音。 他知道，自从小时候的灾难过后，自己能够活下去，不和妹妹分开，是靠着突然出现在他们身上的神秘水晶。 没有这个水晶，他只是和万万千千在灾难中的普通人一样，会没有生息的死去。 因为它，托尔成为了特别。 十多年来，他们兄妹在尽力活下去的同时，一直在寻找着将水晶留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的恩人。 只是，除了渡鸦看见迷糊之间看见过一个背影之外，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 救命之恩，而且不止一次……寻找恩人，成为了他们兄妹的信仰。 现在，突然之间有了线索。 那一模一样的水晶，代表对方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幸运儿，还是更大胆猜测一点，这个小女孩认识那个人！ 手心之中的汗珠更多了，托尔扶了扶耳机，内心也不由急切了起来。 快，问她啊，我争气的妹妹！ 机会与线索就在眼前！ …… 托尔听见了自己妹妹和那个叫布洛妮娅的小女孩的讲话。 只是啊……妹啊，你们之间的话能不能讲的再清楚一点，不要那么讲半句。 不要谜语人，哥哥我啊，着急了呢。 “！” 被发现了，托尔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抱着狙击枪滚到了掩体之后。 虽然只是一个一个视线，但托尔敢肯定，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甚至有可能已经判断出了他的位置。 不要质疑，只是他身为狙击手的经验与直觉，在那一瞬间，感觉被锁定了一样，要是再不移开，自己反而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平缓了一下呼吸，托尔发现自己的背后出了一些冷汗。 他扶了扶耳机，听着其中传来的声音，肯定了自己的直觉。 果然被发现了啊，真是不得了啊，这么小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经验与身手。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长舒了一口气，托尔正准备转移阵地，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却是让他的汗毛竖起。 “看你出那么多汗，要来支冰激凌吗？” 什么时候？！ 身体紧绷，肌肉发力，下意识地，托尔抽出了腿间绑着的匕首，反手握住，朝着身边扎过去。 滋——滋—— “……” “……嗯哼？” 看着握着刀身把自己的匕首变成一摊一摊铁水滴落地面的银发少年，听着滋滋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托尔主动松开了刀柄，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他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无奈。 开玩笑，面对一个可以悄无声息摸到自己身边，手接白刃，力量出众，还拥有疑似“加热金属”这样特殊能力的强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赢得了。 而且，没感知错的话，似乎对方并没有敌意，不然早就悄无声息地暗杀他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怪物吗？一个两个的。 “你倒是挺识趣的。” 看着放弃抵抗的金发男子，刚刚去给“巢”中的孩子们买冰激凌回来的李清歌轻笑一声。 他打量着男子，发现了那张脸似乎有些熟悉……金发，和渡鸦走得很近，似乎只是普通人，没什么崩坏能波动。 思索了片刻，李清歌便以了然。 “是你啊，还活着啊。” “？？？” 托尔一脸平静，内心却满满的问号，什么叫还活着？ 自己什么时候死过了吗？ 不过，对方似乎认识自己，难道也是雇佣兵？ 是曾经的对头吗？ 李清歌看着对方健健康康的样子，倒是有些感慨。 当初只是心血来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没想到渡鸦的哥哥竟然活了下来，而且没有和她分开。 虽然渡鸦似乎依旧加入了世界蛇，成为了雇佣兵。 “好了，别想那么多，这个给你。” 让对方把手放下来，李清歌从自己手中拎着的大袋子之中拿出了一个冰激凌，塞进了对方的手中。 “……谢谢。” 托尔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只是没有拆开来吃。 “这个倒是不用谢。” 李清歌摇了摇头，伸手勾了勾手指，然后在托尔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银白色水晶凭空飞到了对方的手中。 “等一下，这个不可以……” 托尔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在他突兀睁大的眼中，银白色的水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原来有些黯淡与破碎的水晶顷刻之间恢复如初。 “看来你经历的危机很多啊，这块水晶都快碎了……好了，这样就修复了，给。” 托尔楞楞地接过，眼神有些呆滞，他看着面前微笑的少年，嘴巴微张，难以置信。 “你……难道……” 没错，就是那个难道。 “你难道就是那个人的儿子吗？！” 没错……个鬼啦！ 第三十三章：哈哈哈哈！ “你是在请求我吗？请求我告诉你答案？” 明明阳光正好，照耀在身上有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听着布洛妮娅平淡而独特的声音，渡鸦的身上突然感到一阵寒冷。 那并非实质意义上的寒冷，而是被某一种无形的东西被针对，被锁定般感觉，而这种东西，渡鸦很熟悉，那是杀气。 是真正杀过人的人才会留在身上的东西。 “……是。” 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同类。 确认了之后，渡鸦激动的心情被冰冷的杀气所压下，她的瞳孔微凝，如红酒般深邃，紧盯着对方。 “但你并没有请求的态度。” 没有松开抓住渡鸦的手掌，高大的半身机器人在布洛妮娅的身后浮现，以半拥抱的姿势护住了她。 右手的盾牌阻拦了可能性的窥视与攻击，左手的光束武器对准了渡鸦的脑袋。 那黑黝黝的枪口带来阵阵死亡的气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偏北26.3°，直线距离1.6公里，高度23.6m，加上你左耳之中藏着的微型耳机……其他的，还用我说吗？” “呵。” 耳机之中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的话音之中，自己哥哥似乎是遭受到了袭击。 看样子，对方准备的很是充分啊。 ……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吗？ 渡鸦眼中的眸光闪烁，如蛇一般的瞳孔沁出一抹冰冷，又被藏匿起来。 不……还是看一下对方的态度吧。 “等一下，布洛妮娅姐姐，老师，你们不是说是误会吗？！” 稍微和缓的气氛又剑拔弩张了起来，空有些害怕的想要靠近两人，把她们拉开，却被渡鸦的声音给呵斥住了。 “空，离远一点，不要过来！” 布洛妮娅也是接着出声。 “带孩子们回去。” 不仅仅是空，还有更多的孩子，她们眼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冲突，想要说什么，但被气氛所影响，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焦急地看着她们。 空被渡鸦的呵斥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听话，而是小跑道两人中央，张开了手臂，马克兔如影随形。 “不行，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我相信老师和布洛妮娅姐姐都不是坏人。” “……这并不是坏人不坏人的问题。” 看着空坚定的眼神，布洛妮娅的眼眸稍稍柔和，声音也轻了下来。 “布洛妮娅不习惯把自己的安危交给其他人。”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渡鸦已经知道了布洛妮娅发现了自己的哥哥，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和面前这个小女孩起冲突。 并不是担心打不过她，而是担心“天命”已经盯上了小空她们。 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少得打探清楚情报……那个通讯之中的少年，似乎才是领导者。 “你知道的，当陌生人，特别是一伙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什么都不做的人才是蠢货。” 身为同类，渡鸦相信布洛妮娅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渡鸦已经道歉让步了，而接下来，就是看布洛妮娅的动作了。 空希冀的目光也是看向了布洛妮娅。 “你说的对。” 沉默了片刻，布洛妮娅也是点了点头。 “只要你把那个狙击手撤下，让他出现在布洛妮娅的视野范围内，我就收回重装小兔。” “你放心，有空她们在，在这期间，布洛妮娅并不会伤害你。” 重装小兔？就是这个机器人吗？ 记下了这个名字，渡鸦却是反驳道。 “你的人已经制服了我安排的狙击手，还需要我来撤下吗？” 我的人？制服？ 因为盯着渡鸦，而且有重装小兔遮挡视野，布洛妮娅并没有继续关注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而她也不是什么超人，可以不靠眼睛知道一公里以外发生的什么事情。 疑惑地歪了歪头，布洛妮娅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便了然于心，重装小兔重新化作量子态在她身边待机。 “呼……” 见状，空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气。 见布洛妮娅收回了武装，渡鸦暗中积蓄力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刚想询问自己哥哥的事情，却被一个突然在布洛妮娅身后张开的紫色圆环吸引了注意。 “我回来了，空，莱尔，给你们带好吃的了。” 李清歌举起手中装有大量冰激凌的袋子晃了晃，但看着“巢”中不算友好的气氛，停下来动作，一口将手中拿着的一个甜筒吃掉，微笑道道。 “是我回来的时机不太对吗？” “……应该说是刚刚好了。” 布洛妮娅不在意的叹了口气，走到李清歌的身边，掏出袋子之中的一个甜筒，享受起冰凉的感觉。 “那就好。” 渡鸦会和布洛妮娅起冲突是在李清歌的意料范围内的。 不过没想到的是，她刚刚好在自己去邻市给巢中的孩子们买冰激凌的时间回来。 虽然有点巧合，但毕竟不打不相识嘛……虽然也没有打起来。 如果可能的话，渡鸦是李清歌争取的一个战力。 虽然比不上后期神仙打架的律者，但依靠着世界蛇的技术，渡鸦在天命之中也评得上一个S级女武神，不是现在这些未成长的少女们可以比拟的。 反正在原来的轨迹之中，要不是一些意外（指沉了别墅小岛），她也想退出世界蛇了。 “空，拿去分了吧，吃不掉的记得保存在冰箱之中。” 将手中的袋子交给空，似乎因为李清歌的到来，她的情绪稳定了一点，看了看自己的老师还有布洛妮娅，她便抱着大袋子，小跑回了孩子们那里，分起了冰激凌。 李清歌买了很多，幸好“巢”中有小型发电机和冰箱，要不然大多数都要坏了。 不过看孩子们还有些拘谨的样子，李清歌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 “布洛妮娅，你冲动了，吓到孩子们了。” “我不反驳。” 小口地吃着冰激凌，布洛妮娅发出轻轻的声音。 因为是一个人待在“巢”中的缘故，她稍微又变回了那个“乌拉尔的银狼”，对一切都抱着警惕。 “娜塔，要来个冰激凌吗？” 看着紧紧地盯着李清歌的渡鸦，托尔叼着一个冰激凌，手中还拿着一个，贴到到自己妹妹的脸上。 冰冷带着刺痛的感觉让渡鸦回过神来，她看了看正悠闲地吃着冰激凌的老哥，想要自己前不久还十分担心他，气便不打一处来，伸出裹着修身皮裤的漂亮双腿，踩在了托尔的脚背上。 “啊，痛痛痛！娜塔，松脚，松脚啊！！” 突如起来的刺痛，让托尔口中的冰激凌都掉了。 要知道渡鸦穿的可是高跟，考虑到战斗的需求，材质还是很好的那种，这么一脚下来，真心受不了。 “哼！” 看着托尔痛苦的样子，渡鸦轻哼一声才把脚挪开。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通许突然被挂断，而且还跟【敌人】说说笑笑的，现在还吃起冰激凌来了。” 拿过自家老哥手中的冰激凌，渡鸦盯着李清歌的身影，向着托尔询问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人，总有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好熟悉的样子。 心中感慨着妹妹的毫不留情，托尔压抑着心中的兴奋，说道。 “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 咬着冰激凌的尖，感受着口腔之中的凉意，渡鸦眯起眼睛，问道。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 “什么？” 托尔掏出了已经被李清歌修复好的水晶，暗示着渡鸦。 “……是真的吗？” 口中的冰激凌突然不香了，渡鸦抓住了托尔的手臂，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我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你的。” “……” 深吸了一口气，渡鸦把吃了一口的冰激凌放进了托尔的手中，慢慢地走向了李清歌。 他的身姿逐渐和记忆之中的模糊身影重合，近乎一模一样。 心脏跳动的速度货真价实地加快了，让渡鸦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些热。 她将脖子上带着的项链扯下，握在手中，感受着尖端挤压手掌的触感，平缓着呼吸。 笃笃笃—— 高跟的声音在此刻分外的清晰，李清歌看向了向她这边走来的渡鸦。 虽然当初并不是想让他们做什么，但托尔告诉李清歌，寻找恩人，已经变成了他们兄妹的执念。 那没有办法了，李清歌只能帮忙了却执念了。 他勾动指间，在布洛妮娅的目光之中托住了自渡鸦手中飞出的水晶。 “你的比起你哥哥的还要严重啊。” 水晶黯淡无光，里面的力量已经快要用完了。 不过这一次，李清歌没有选择修复。 托尔只是普通人，水晶可以保护他，而渡鸦，已经不需要了。 她已经成长了，遇上危机，她已经不需要保护与逃避，而是面对与抗争，所以代表守护的水晶，已经不适合她了。 眼中的高挑女孩与当初那个脸上有雀斑的金发女孩重叠，李清歌也不经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看着微笑的少年，渡鸦驻足，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股气流从胸口指出，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过了无数的场景，想了无数的对话，到真的发生的那一刻，结果……自己仿佛又变回了最初那个羞涩的女孩。 “哈……” 轻吐了一口气，渡鸦放松了一些，她笑了笑，看着李清歌，然后说到。 “你是那个人的儿子吧，那个人还好吗？”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清歌的微笑消失了。 在渡鸦不明所以的眼神之中，自己的哥哥，托尔笑的很开心！ 第三十四章：我惊讶极了 “巢”中的不算太大的客厅之中，空与其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将吃饭用的方桌搬了出来，作为渡鸦一方与李清歌一方交谈用的场地。 虽然并没有到饭点，但看渡鸦的状态，她也是等不了那么多的时间了。 孩子们的问题，自己的问题，两块石头压在她的心上，等待李清歌的挖掘。 此时此刻，气氛有些安静的可怕，但是并没有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渡鸦与李清歌面对面地坐着，而托尔与布洛妮娅分别站在他们的身侧，不清楚地，还以为是某种黑帮交易的现场呢。 以空和莱尔为代表的孩子团在两方对立的中央，小心翼翼地吃着冰激凌，品味着许久没尝过滋味的冰凉舒适之感。 某种程度来说，接下来会影响“巢”中孩子们未来的命运，无论是李清歌还是渡鸦都不愿意单独来定夺，需要他们本身来决定。 笃笃笃—— 清脆的敲击声音响起，渡鸦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带着粉红之色的指间轻轻敲击着木质桌面，红色的蛇瞳却满是复杂看着对面年龄不大的少年。 “咳咳。” 托尔轻轻咳了两声，唤回了紧盯着对面不放的渡鸦的注意力，只是咳完之后，他的嘴角抽了抽，泛黑的眼眶传来阵阵刺痛感。 这就是他敢嘲笑自家妹妹的代价，也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给哥哥留点面子。 “你……” 许久，还是渡鸦率先出声。 她红润的唇为微张，嘴角一粒美人痣给她精致的容颜带来丝丝的魅惑之感。 “嗯哼？” 听出渡鸦还有些许的迟疑，李清歌抬了抬白皙的下巴，示意渡鸦不要紧张，继续说下去。 同时，他拉了拉布洛妮娅的手掌，示意她随便找个地方做一做，不需要站着给他当陪衬。 而且，新生的双腿还需要些许的锻炼与适应，不能长时间的压迫，这也是布洛妮娅留在“巢”中的原因。 “好吧，我很好奇。” 换了个姿势，渡鸦将双手放在了下巴之上，上半身微微前倾，展露出些许成熟女孩玲珑窈窕的曲线。 “你……究竟几岁了？” “十八。” “不可能，尽管当初我没能看见你的脸，但记忆之中你的身高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 渡鸦显得很狐疑的样子。 “如果你如今十八了，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不是才三岁？！” 伸出手掌，渡鸦在半空之中划了划，示意一个高度，或者说身高。 “这是三岁？” 这tm是八岁.jpg 三岁别说长这么高，连自由行动的能力都没有吧，更别说救下他们兄妹俩了。 渡鸦根本不相信。 面对渡鸦的质疑，李清歌很淡定地说道。 “第二次崩坏的时候，我也是十八岁。” 不管是几几年，我都是永远的十八岁。 第二次崩坏？ 因为琪亚娜的事情，布洛妮娅已经对这个名词相当熟悉了，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切的起始。 琪亚娜的身份，自己家庭的破裂，芽衣身上的实验与宝石，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追溯到第二次崩坏，空之律者的身上。 从渡鸦口中再次听到了这个词语，布洛妮娅下意识地看向李清歌，不过并没有发声询问，而是安静地，听着他的解释。 心中的疑惑是有的，只不过她相信，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会告知一切。 “……我大概明白了。” 渡鸦的眼神变化了一下。 “你该不会是什么仿生人合成人之类的实验品吧，永远长不大的那种……咳！” 说道一半，渡鸦的后背被托尔轻轻拍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如果对方真的是这样的身份，那么这很有可能是他的黑历史了，她这样直接说出来，实在是失礼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渡鸦微微低头，眼中有着些许的歉意。 因为太过激动与冲击太大，她平日之中一直维持的情绪控制有些放松了。 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在她的想法之中，自己的救命恩人应该变成了一个大叔或者一个成熟女子。 如今发现对方只是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少年，反差实在太大了。 就好像你穿越到jojo世界之中，发现dio是一个美少女，而艾丽娜是一个大帅哥，而且艾丽娜还强吻了dio一样。 “道歉说早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 “我不是什么长不大的合成人或者复制人。” 圣芙蕾雅之中倒是有一个长不大的，快五十岁了还跟个十二岁的孩子一样，而且还保持着一颗童心。 “在你看来可能过了十几年，而以我的时间来说，和你们相遇只是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 渡鸦有些搞不懂李清歌说的什么意思，直到她看见李清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撕开，然后吹散。 被撕的碎碎的纸巾如大块的白雪，四散分飞，更有微风吹过，带向远方。 铛—— 恢宏的钟鸣声响起。 渡鸦红色的眼眸倒映出一块巨大的古朴时钟圆盘。 伴着钟鸣，表盘之上的指针逆时针旋转了一小格，随后白雪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自动拼接，将裂缝抹去，安静地躺回少年摊开的手掌之上。 “哦哦哦，好厉害，是魔术吗？” “应该，不是魔术吧？” 一旁的莱尔使劲地拍着手掌，眼睛发亮，倒是空意识到了什么，只不过她的阅历与经验不支持她继续思考下去了。 布洛妮娅若有所思，结合李清歌的能力，她已经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 “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渡鸦起身，蛇瞳之中满是惊骇。 她倒是不觉得李清歌会在这个时候玩魔术。 被撕碎随风飘摇的纸巾，身后巨大的时钟与声音，还有最后完整的白纸……提示这么明显了，她要是还看不出，就是傻子了。 但就如她的疑惑一样，玩弄时间，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 “你觉得我不是人类吗？” 李清歌歪了歪头，把纸巾收好，乱扔垃圾可是不对的。 渡鸦看出来了，这样挺好，不枉他弄出一个还算简单易懂的特效。 “这……好吧……” 纠结了一会，渡鸦又一脸复杂的坐了回去。 她伸出手，拍了拍表面上一脸平静，实际上也是惊讶极了的托尔。 老哥，该回神来了。 第三十五章：要来圣芙蕾雅吗？ “具体的细节，如果你愿意的话，在某个前提之下，我可以和你说一说……啊，谢谢小空。” 大概是看谈话还没有停止，懂事的空从厨房里端出了两杯没有泡上茶叶的热茶，一杯放在了李清歌的面前，一杯放在了渡鸦的面前。 “咳咳，那我的呢？” 回过神来的托尔握拳，放在嘴角咳了咳，低下头看着空。 “啊，抱歉，忘了托尔哥哥了。” “唉，没事，不要去弄了。” 看着空似乎又想跑回厨房泡白开水，托尔连忙拉住了她的小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刚吃完冰激凌再喝热茶要拉肚子……噗啊！” 托尔捂住肾弯下了腰，吓了空一跳。 渡鸦收回了弯着的手肘，示意自家哥哥不要再搞怪。 她平复着呼吸，红色的蛇瞳紧紧地盯着李清歌的眼眸，缓缓的开口，语气之中满是认真。 “那么，这个前提是什么。” 听着渡鸦满是认真的语气，托尔摸了摸肾，直起了腰，让空乖乖地站在他的身边，面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很简单。” 李清歌双手交叠，放在了下巴之上，紫色的眼眸带着些许的笑意。 “加入天命，或者准确的来说，加入圣芙蕾雅学园，加入我的小队。” “加入……天命？” 轻声复述了一遍，渡鸦的身体放松了一下，她向后轻轻躺在椅子的靠背之上，表情复杂。 “如果我没有加入什么组织，这个要求倒是轻轻松松，但是……” 现在的渡鸦，是世界蛇的一份子，而因为空他们的安危，她不能随意的退出。 最起码，要在钱攒够，“巢”中孩子们的疾病治疗好，没有后顾之忧之后。 “我知道，世界蛇，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自认藏的挺好的。” 的确如此，至少在有能力带回世界蛇的尊主“凯文·卡斯兰娜”之前，世界蛇就宛如真正阴影之中的毒蛇，潜而不发，在暗中积蓄着力量。 不过，谁让李清歌看了剧本呢？ “我只能说，我有自己的渠道。” 布洛妮娅瞟了李清歌一眼，没有说什么。 “好吧，既然你知道世界蛇，那么你应该清楚，现在的我不可能退出的。” 话音微顿，渡鸦继续说道。 “而且，据我所知，世界蛇并不是什么光明伟岸的组织，而天命也是一样的，巨木之下的根也是腐烂的。” “我不否认就是了。” 李清歌勾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桌板。 他微微闭眼，叹了口气。 “但那是以前，现在的天命已经在变化了。” 天命之不过是那位大主教手中的工具与玩具，只要他有了变化，天命这块魔方，也会不停的旋转。 “之后的天命，即便有腐朽的根，也不过是巨木茁壮的养料。” 非黑即白是不对的，无论偏向于那一端，一个组织，甚至一个人都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久存。 虽然很残酷，但这就是真实。 “而且，圣芙蕾雅与天命是不一样的。” 继承了塞西莉亚的愿景，德丽莎开创了这座学园。 圣芙蕾雅不光是为了培育女武神，更是为了给她们带来温暖与幸福，让她们由衷的发觉，这个世界，依旧是美好的。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面对渡鸦的疑惑，李清歌轻笑一声。 “止于表面的语言与文字一直都是苍白的，再过不久，圣芙蕾雅就要举办学园祭了，欢迎你亲自去看一看，享受祭典……当然，无论你是什么身份。” “……呵，我会的。” “话说回来，我并不是要挟或者持恩图报要求你加入圣芙蕾雅，这只是一个邀请而已。” “至于具体的细节方面，坦白而言，救下你们的兄妹也只是顺手而为。” 摊了摊手，李清歌说道。 “我自现在的这个时间段回到过去的某一时间点，虽然是因为一次意外，但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我的同伴。” “其实不光是你们，我还救了很多人……对当时的我来说，只是一个不影响我目的的随手而为。” “记得你们当时还是昏迷的，还能认出我来，我也是很意外。” 看着沉默了的渡鸦，李清歌抿了一口热茶。 “能够记着我十多年，这份执念，对于我来说，已经足以偿还恩情了，所以，你们也不需要纠结，一切按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纠结啊。” 小说地说了一句，或许是因为李清歌说不需要她来偿还恩情，渡鸦突然有了一种被小瞧的感觉。 她可是卡戎名录的登顶着，北美最强的雇佣兵，世界蛇的干部，渡鸦欸！ 就算是天命的王牌，S级女武神，自己也有信心可以比得过！ “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心中有了一股闷气，渡鸦深吸一口气，红色的眼眸盯着李清歌，如此说道。 但她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语，多么的有歧义。 刹那间，托尔的眼神就变了，他表情不变，眼睛却是不断地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与坐在对面的李清歌，心中做着对比，然后点了点头。 难怪自己的妹妹二十多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原来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嘶——有点难办啊，对面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眼神之中的杀气快要溢出来了啊。 但是没有关系，身为哥哥，自己一定会全力支持妹妹的恋情的，不过是区区眼神，看哥哥给你挡下来。 砰—— “别拦着我视线。” 收回手肘，没有理会捂着肾在地上orz的托尔，渡鸦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李清歌倒是清楚，渡鸦没有这个意思，毕竟才认识没有多久。 “当然有。” 李清歌点了点头，正大光明的承认了下来。 摊牌了，我馋你身子（战斗力）。 “不过我希望的是你真心实意的加入，而不是因为我对你的恩情。” “你的担忧大概与空她们有关吧……先看看这个吧。” 说话间，李清歌调出设备，投影出一张光屏，上面是人体的模型，而模型的主人，是空。 “这是……” 渡鸦皱起了眉，摸了摸好奇地贴近看了看的空的脑袋。 “抱歉，我看不懂。” 我想也是。 “这是我的人对空的身体进行分析的结果……放心，并没有伤害到她的身体。” “空，还记得那个粉头发的姐姐吗？” “记得，是那个喜欢喝咖啡的姐姐。” 看来帕斯卡的形象已经和咖啡离不开了，希望她没有心血来潮，给孩子们喝。 点了点头，李清歌看着渡鸦，认真地说道。 “可能你不太相信，空他们的病症，我们可以治好。” 第三十六章：异常与任务 欧亚大陆的某一个小镇—— 圆月高悬，近乎乳白色的球体撒下水波似的柔光，带起的清风阵阵，夹杂着夜的凉意。 晚上的小镇很安静，只有黯淡的路灯相随，把灯座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哈……哈……哈……” 但是，这份安静被突如其来的杂乱脚步声给打破了。 似乎是小皮鞋踢着石块的声音，微弱而清晰，夹杂着少女柔媚而疲惫的吐息。 纤细的人影掠过，紧接着的是两道高大健壮的身影。 沉重的脚步声掩盖着了少女的脚步之声，高大的阴影在逐渐的逼近。 轻咬着下唇，少女的心一狠，突兀拐进了一旁的阴暗小巷，似乎是想要拼一拼，看看能不能甩掉追着自己的两个人渣。 不久之前的污言秽语令人历历在目，少女不敢想象，要是落入了他们的手中，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上帝似乎修剪了一栋没有开口的铁房子。 坚实的水泥之板拦在少女的面前，小巨人般的高度告知这她不要挑战不可能的事情。 少女平缓着呼吸，咬牙转身，想要离去，只是转眼之间，那不算大的巷口已经被高大的身影堵住，小镇之中仅存的灯光也被遮拦，明明有着月亮，月光却无法照进来。 两个高大的男子逐渐地逼近少女，看着少女珍珠般奶白的肌肤，丰满的身材还有那妖精一般的面容，心中的淫秽之火逐渐上涌。 虽然不知道少女为什么不喊叫，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小巷之中似乎弥漫着某种芳香味道，更是刺激着他们的心神。 想象着将少女纤细的身姿压于身下，婉转啼鸣，他们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丑态。 “嘿嘿嘿，小姑娘，不要挣扎了，这里没人会管你的，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来，乖乖的。” 背靠着冰冷的墙体，少女似乎是认命了一般，垂下了脸颊，漆黑的长发掩住了表情，如同放弃了挣扎。 “嘿嘿嘿，就是这样，叔叔我会疼……” 淫秽的话语没有说完，比无光之夜更加深沉的黑暗突然在小巷之中浮现。 漆黑的小点如波纹般漾开，顷刻之间覆盖了整片小巷。 “这……这是什么东西？” 超自然对于普通生命的碾压在两位的心中泛起了恐惧。 他们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地想要迈动大腿，远离这一片地方。 “啊啦~看样子，我没有找错呢。” 妩媚的声音自唇中突出，少女的眼中，哪有半点惊慌。 无数苍白的手臂自黑暗之中冒出，如海中的章鱼一般束缚住了两人的双脚。 那瘦弱的手臂带着难以想象的巨力，两人无法挣脱开来，只能任凭自己高大的身躯跌倒在漆黑一片的土地之上。 “唔——唔——” 漆黑之中浮现了某种令人心颤的猩红之色，如同地狱女鬼般的场景令两人想要惊恐地叫喊出声，但更多的手臂缠了上来，束缚住他们的双手，身躯，嘴巴…… 阴影开始收缩，苍白的手臂下潜自阴影之中，连带着被束缚住的两人，阴影之中如同潜藏着一只吃人的恶魔。 意识逐渐归于虚无，两人最后的目光之中，看见的，是少女抬头，那眼中猩红宛如恶鬼。 难怪……难怪只是逃跑，而从不呼救……原来，我们是猎物，她才是猎人。 “多谢款待……虽然想要这么说，但不愧是远近闻名的人渣呢，【时间】真是少的可怜啊。” 红润的唇中吐出叹息似的话语，少女（）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缓步走出了小巷。 漆黑的阴影缩回，化作少女脚下的影子，这时有微风拂过，吹起少女左边的发梢，露出了如同镶嵌了一个金色机械表盘一般的奇异左眼。 微风吹动浮云，遮掩了部分圆月，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少女抬起头，右眼猩红般的眼眸之中，倒映着一道闪光。 “这是，流星？” 不知是否是少女的错觉，这枚被她判定为流星的东西，竟然在她眼中越来越近了。 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根本来不及反应，“流星”突然加快了速度，咻的一声砸入了少女的体内，让她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起来。 于此同时，一道只有少女能听见的机械声音在她脑中响了起来。 【滴滴，检测到智慧生物，□□□系统已启动，切换至通用语言，检测能源…… 滴，能源不足……检测……检测不能……重要部分缺失……开始修复。 滴……修……hgjhh@％%＆……执行迁跃程序。 迁跃程序启动……开启成功……□□□系统已进入休眠状态。】 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在说些什么，但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少女，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 “喂！等一下……” 一个漆黑的圆环吞噬了少女的身躯，只留下几个字词随风飘散。 小镇再次陷入了安宁之中。 …… 就在少女被某个无良系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的时候，某个现在正处于安静状态的聊天群，时隔不久，再次发布了任务。 如同用石块惊起了谭中安睡的游鱼，又好像在寂静的企鹅群中发了某张涩涩的图片，总之，聊天群又热闹了起来 @全体成员。世界任务已刷新。 【世界任务① 类型：清除/驱逐任务，回收任务 任务描述：第114514号世界出现非本世界生物，该生物携带异常资讯体（系统），请参与人员前往改世界，清除/驱逐该生物，回收异常资讯体。 目标描述：非人类，碳基生物，成年女性，含神秘力量。 任务注意事项：任务世界为中等异常世界，请参与人员不要对该世界世界观产生巨大冲击。 任务奖励：3000-30000水晶（根据任务人员完成度计算） 任务剩余接取时间：1h 接取人员：0/10 备注：本次任务较为特殊，时间限制为任务世界720h，期间任务世界的世界意识会对参与人员进行考察。 限制时间内没有完成任务不会受到惩罚，考察合格后，发布下一项任务。】 @摆渡人。@无限龙神。 【本次任务不将你们两位放入任务与考察名单之中，请耐心等待聊天群意识与任务世界世界意识的交谈。 请相信聊天群。】 ------------------------------- 声明:本书由阅次元(www.asoushu555.comy.com)用户自主上传,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