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吸血姬绝不屈服于命运(1)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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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小小吸血姬绝不屈服于命运》讲述了一个名叫洛枭的高中生，他在偶然的情况下遭遇了吸血鬼的袭击，生命危在旦夕。吸血鬼安璃救了他，却将其转变为一名女性吸血鬼。在经过一系列的自我探索与身份认同的斗争中，洛枭成为了最后一只吸血鬼，必须面对自己新的身份以及来自光明势力的威胁。故事深入探讨了性别认同、自我认知和寻找生存之道的主题。随后的情节中，洛枭为了维持性命，必须寻找食物——人类的鲜血，甚至要潜入一所小学去寻找适合的血液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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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4-11-23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香草与布丁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跨性别, 变身, 吸血鬼, 自我认同, 奇幻小说, 青春成长, 性别探索, 二次元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小小吸血姬绝不屈服于命运__全部章节》

作者：香草与布丁

第一卷：诞生

第一章：意外

我遇到麻烦了，特别大的那种。

作为一个成绩一般，没什么特色的高中生，这天周末的晚上，刚吃完饭丢了垃圾袋，想在外边街道上随便走走。

但是走着走着，我发现今天好像不太对劲，路上几乎没见到人。天色比较晚了，昏黄的路灯似乎接触不良，灯光忽明忽暗。

然后我看见了人，一个靠在墙上，半躺的身影，看上去似乎是个女人，身材很好。

我稍稍走进来一点，但是没敢做什么，只是轻声问：“你好，请问你出了什么事吗？”

这年头，路上遇到这种事，虽说五成碰瓷四成仙人跳，但总归还有一成的可能性，是真的需要帮助。

而且，我还闻到了血腥味。

女人微微抬起头，她前面的刘海很长，遮住了半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里有着渗人的血光，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血袋？”

她说了这样两个字，随即身形一闪。我完全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下一刻，自己就被人锁住了。

“啊！”

指甲深深锁骨里边，就像猪肉摊挂猪肉的铁钩。这还不算完，那女人趴在我脖子边上，锋利的牙齿刺入我的喉管。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我遇到了什么——现实中不应该存在的，只活在传说故事中的，吸血鬼。

美艳的女性吸血鬼，此刻就正趴在我脖子上吸血。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有着奇怪癖好的精神病人，因为传说被吸血的时候会有这样那样的快.感。

但是我没有体验到，反而有种之前在学校里体检抽饿血，医生没收住手不停抽的感觉。

呃，呃呕。

由于喉管被牙齿插着，我发不出别的声音，但是疼痛和血液被抽离的感觉告诉我，我可能……

快要死了。

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总会走马灯地重复以前所经历的事，但可能因为我的人生实在是太无聊乏味，没什么好回顾的，所以我满脑子都是——

为什么我要出来溜达这一趟！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

还有，周围有没有人，救！

嗤啦——！

刺耳的布帛撕裂声，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到我脖子上。同一时间，虽然还被（喵）插着牙，但我没有再被继续吸血了。

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我的大脑有些意识模糊。

“这么晚了，为什么这个地方还会有人经过。”

很好听的小姐姐声音，只是有点冷漠。她帮我摘掉脖子上的吸血鬼脑袋时，我借着刚好明亮的路灯灯光看清了她。

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姐姐，青丝如墨，面容姣好，比我们学校的校花还好看好多。

她穿着一身轻便的休闲服，短裤很短，露出修长圆润的白大腿。

身材也超好，简直就是个完美女神——如果忽视手里还流着血的长刀和人头的话。

刚才趁吸血鬼女士吸我血的时候，她悄悄接近，一刀迅速而干净地斩下吸血鬼的人头。

或者鬼头。

我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忍着剧痛开口：

“靴靴你酒……唔……！”

伤口好像太严重了，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每吸一口气喉咙里都会咕哝咕哝地涌出血泡。

不过，既然已经得救了，那我应该死不了了吧，只要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姐姐能把我送去医院。

“救不了了。”

啥？！

漂亮的小姐姐冷漠地看着我的眼睛，自顾自地说：“就算没受伤，吸血鬼病毒感染，你也会变成一只类似吸血鬼，但低级很多的黑暗生物，所以我现在送你上路。”

不是，等下，我觉得我明明还有点救。

我往后躲了两步，脚一软，失血过多的身体扑通一声摔倒。

“安息，如果没有安息的话就记住，”

漂亮小姐姐逼近过来，从绑在大腿上的抢袋里掏出一只，枪管巨大的左轮。

“我的名字叫，安璃。”

我的意识随着最后的声音，渐渐沉沦，不省人事。

男生睡过去以后，安璃举起左轮，放在他脑门上。

这个世界，人死亡以后不一定会安息，极少数情况下可能会转化成另外的生物……或者说死物。如果眼前的男生侥幸出现那种情况，给他个名字方便他找过来报仇。

因此安璃每次不得不杀死人类的时候，都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图个方便。她像往常一样准备给眼前的人类“解脱”时，突然发现，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类身体上，发生了一些天翻地覆的变化。

安璃想到了一些事情，收起左轮枪，从他裤兜上摸出一串钥匙。

“住在那个位置。”

然后扛起身体正在迅速缩水的男生，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剧变

我有头否？

我记得，我失去意识之前，好像处于死亡的威胁中。那个很漂亮，让我觉得可能在做梦的小姐姐，最后似乎把枪口堵在了我脑门上。

那我现在死了吗，如果没死的话，说明小姐姐还是没开枪？

四肢酸麻，大脑昏沉，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缓缓把眼睛睁开。

出乎意料，眼前竟然是我最熟悉的那个天花板。虽然裂痕斑斑，但是清理得很干净，因为我周末一直都定期打扫。在周六清爽的阳光照映下，狭小但干净的屋子显得温暖无比。

没错，这就是我的家，我活着回来了！

“太好了，活着的感觉真……咦？”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不对，因为我耳朵里听到的声音，是一个软淑萌的软妹子的声音。

我学过物理，知道自己听自己的声音，由于骨传导的存在，会有一种类似几万块钱的声卡美化的效果。

但是再几万的声卡美化也不能把青春期男生的声音变成软淑萌小萝莉吧！

我第一时间觉得自己喉咙出了毛病，毕竟那个疑似吸血鬼的美女可是冲我的喉咙狠狠咬了那么久。但是当我摸到脖子上，感觉更加奇怪了。

双重奇怪，双向奇怪——手感告诉我，我的脖子非常细嫩光滑，而脖子告诉我，我的手非常柔软细腻，还很小巧。

“什么情况！”

我慌乱地摸着墙壁扶起来，走进洗手间，找到自家唯一的一面镜子，往镜子里一看，我瞬间呆滞。

镜子里是一只精致如人偶般的银发萝莉，齐齐刘海，樱桃小嘴，红宝石般的眼睛，以及白皙过分的皮肤。

当然，更重要更重要的是，她只有一米四……可能还要矮一点点，属于上公交车都可以不用给钱的那种。

而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在镜子里看到的，直视镜子看到的，也就是说——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再软淑萌的声音，也掩盖不了我内心的绝望。

我一个祖国花朵，未来栋梁，铁血担当的男子汉，为什么突然就……

变成小萝莉了啊！！

“别吵，”

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打开我卧室的门，冷漠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安静点。”

“……哦。”

她的声音太有威慑力，以至于我第一时间愣愣地应下来，过了好几秒种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等一下，你是昨天晚上，从吸血鬼嘴下把我救出来的人，”我看看她身后，“而且你还睡了我的房间……”

“我不睡卧室难道睡沙发吗。”她不耐烦地说。

所以这就是我在沙发上醒过来的原因？

敢情我爬起来觉得四肢酸痛，不是因为遭受重伤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单纯因为在老旧很硬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我，我记得你说你叫安璃，”我悄悄走回沙发边上，轻声询问，“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被扔到沙发上的事情还是算了，都是小事儿，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才是大事。

“你等会儿，”安璃重新关上门，“我换身衣服，洗个脸。”

过了一会儿她从洗手间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短衬衫，和她昨晚那件短裤。我发现自己昨晚的想法没有错，她的确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而且现在还穿得这么清凉，我一时间不好意思看她，只敢低头盯着自己的脚。

嗯，这玲珑小脚，似柔雪软玉……好像也不是特别好意思看。

最后我只好歪着脑袋看我家的门缝，说：“安璃小姐，首先感谢你救了我。”

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只要我记忆没出错，我能捡回一条命全靠安璃，何况我问问题也是有求于她，态度好一点比较好。

“不客气，职责所需，何况，”安璃似笑非笑，“如果不是出现了意外，你现在已经被我亲手处决。”

我扯扯嘴角，苦笑：“我觉得我还是有一点能救的可能……咳，请问意外是指什么？”

“就是你现在这个身体，或者换句话说，”安璃认真起来，“你现在的身份。”

我茫然眨眼：“我现在，什么身份？”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甚至有些贫穷的人，现在有个超漂亮的小姐姐告诉我，我现在的身份不一般。

迷茫之余，隐藏着一点小小的激动。我真的很想知道，现在的我……哪个单位的？

“说来话长，”

安璃看了看四周，从我的桌柜下找到一包全麦饼干，撕开袋子抓起一块塞进嘴里。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总之你先坐好，耐心听。”

“好的。”我腰背挺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认真得像个上语文课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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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原因

“人间有两个对立面，你猜也猜得到，光明和黑暗。”

“等一下等一下，”我举手提问，“那个，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现实的存在？”

安璃蹙眉，直接反问我：“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子，是吃了什么科学药丸变异来的？”

“不觉得……”

“那就行了，不相信就不要听。”

“我信我信，”我点头如捣蒜，“我听。”

这个气质冷漠的漂亮小姐姐好像脾气不是特别好，我决定稍微怂一点。

毕竟人可是手起刀落就是一个头的角色，好狠。

安璃起身走到一旁，拿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继续说：“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双方，都没有统一，割据很多大小不一的势力。本来是这样，但一个人的出现，却使我们所有势力联合，策划了一次行动。”

我看了看她的杯子，关切地问：“那个，烧水壶里的水，放了很久……”

“我昨晚新烧的。”安璃直接打断我的话。

“哦，”我点头，“你请继续。”

白担心了，而且话说回来，小姐姐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拿走我的钥匙开门把我一起带回来，还自己烧了水，找了吃的，吃饱喝足往我的卧室里一睡，我这个屋子的主人反而被扔到沙发上不管。

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家住在这里，可能用了一些不科学的手段吧。

“总之，黑暗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强大的个体，她成长的速度很快，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怎么出现的，仿佛一夜之间，就从阴影之中崛起。”

我仰起巴掌大的萝莉脸：“很强吗？”

“废话。”

“有多强？”

“我就算告诉你，你听得懂等级划分吗？”她又反问我。

这个，听不懂特有名次，你可以形容一下嘛，比如几根手指可以按倒一座山什么的。

“这个女人的名字不详，我们叫她‘夜之女王’。”

“她的实力很强，但是让世人更加恐惧的，是她的潜力和成长速度。我们通过一些方法得知，她未来一次实力大进阶的办法，是跟一只雌性吸血鬼交尾。”

说完这话，安璃喝了口水润润喉咙，随便抱怨一句：“你家这饼干吃着真口干。”

“抱歉，全麦的比较管饿，而且比较便宜，”我先道了声歉，然后声音颤抖着说，“另外对不起，我刚才没听太明白，你说……交尾？”

“嗯。”安璃神情淡然。

就好像她刚才说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我——姑且问一下，你所说的交尾，到底是指？”

安璃没有说话，直接举起双手，右手握成圈，左手只伸出食指，然后食指在右手的圈里进进出出。

我脑袋一阵晕眩：“可是你刚才说，她叫‘夜之女王’，不是女人么？”

“是女人没错，”安璃反问我，“有什么问题？”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觉得好像真没啥问题。

难道是我有问题？

“算了暂时不管了，你继续，”我重新坐好，“这些跟我变成这样有什么关系。”

安璃又吃下一块全麦饼干，然后接着说：

“得知这样的信息，几大势力联合起来，组织了一场至今为止最大的行动，血族歼灭行动。”

我愣了好几秒种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你们，把吸血鬼杀光了？”

“对。”

懂了，她们动不了夜之女王，索性就把夜之女王的进化素材更杀光。但是这样的话就有个问题——“你们没有做最后的防范措施吗？”

“你指什么。”安璃不解。

“就是万一那个夜之女王生冷不忌，找个雌性吸血鬼的尸体回去……”

我看到安璃越来越不善的眼神，不禁放轻了声音：“你刚才也没说，必须要活的才行对吧。”

安璃不说话，就是用她那冷到冻死人的目光看我。

“那，看来应该是不能，”我低头认错，“对不起，你继续。”

她喝口水冷静一下，继续说：“连我也没有想到，昨晚杀的那一只，就是最后一只。你身上的变化才让我知道这一点，因为你变成了雌性。”

只有动物才说雌雄，我也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

“因为我变成了女生，”我强行修改说法，“所以你就知道那是最后一只吸血鬼？”

“血族是一个比较有渊源的种族，神话中地位也不低，所以拥有种族意识。最后一只吸血鬼死去，你当时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身体里有吸血鬼病毒的人，”

安璃伸手捧住我的脸，稍稍一用力。

“疼疼疼疼疼！”

她扳开我的嘴说：“劣等的吸血鬼病毒本来会将你转化成一种半死不活的低级黑暗生物，但由于种族意识发现你是最后一只，便强行把你血统抬高，提纯，用来维持种族文明的延续……你这颗尖牙还行，看形状就知道血统高贵。”

“不不不等一下，”我好不容易挣开她的手，“转化成吸血鬼就算了，为什么偏偏……偏偏变成了女的！”

安璃轻蔑地瞥我一眼：“男人会生孩子吗？”

我认真地想了想，摇头：“不会。”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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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个敢求，一个敢帮

问我还有什么问题，倒不如说全是问题。

“你让我冷静一下先，我好好思考一下。”

我在脑子里把安璃的话全部认真过了一遍，她的讲述里，其实是有一个三段关系。

首先，有个夜之女王很强，强到光明势力忌惮，不想让她进阶到更加恐怖的地步。

而那位女王大人进阶的方式，是找只雌性吸血鬼来啪啪啪。

光明势力使出绝户计，对血族来了一次彻底清缴，杀光了所有的吸血鬼。

我因为一场意外，成了最后一个携带吸血鬼病毒的人。血族的种族意识为了让种族延续，把我的血统提升成纯种吸血鬼，为了让我能生孩子，把我变成了女……雌性吸血鬼。

好，最后一条和第二条加在一起看，严丝合缝，对上了！

也就是说——

“那我岂不是要被那个什么女王大人抓去！”我惊恐万分，牙齿打颤，“变成绒布球！”

“绒布球？”

“绒布球是一种委婉说法，你把这三个字拼音的首字母拼起来读就行。”

安璃露出玩味的笑：“很形象，但是说得没有错。”

“那我岂不是遭重了！”

我拍拍胸口让自己冷静一点：“等一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让我看看敌人的敌人能不能投靠。”

敌人的敌人就是光明势力，而光明势力对我的态度是——赶尽杀绝。

我忽然沉默了，抬着可怜嗒嗒的小眼神看安璃。安璃没有回应我，但此刻，冰冷的她在我心里，变得温暖无比。

是的，光明势力要追杀我，夜之女王要抓我回去啪啪啪，只有眼前的漂亮小姐姐，看起来可能外冷心热的安璃小姐姐，救了我一命。

这时我突然回想起，远在外地打工的父亲曾经对我说过——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很可能手足无措。但是不要慌，因为虽然你自己办不到，但是可以借助其他人的帮助。

所以最重要的是敢于伸出手，敢于向其他人求助。只要你敢求，别人就敢帮。

“安璃。”

“嗯？”

我唤她一声，然后伸出手——吸血鬼蝙蝠俯冲进战场一般扑过去抱住她纤细白嫩的小腿。

“姐！安姐，璃姐！你得救我！”

安璃没动，用嫌弃的眼神瞪我一眼：

“放手！”

“不我不放，只有你能救我，”我泪眼汪汪，“求你惹！”

变身成一只萝莉以后，发声系统自然也变成小孩子的程度。我没习惯这个身体的声带，因此有些音节会变得很奇怪。

比如惹。

“放手！我没有跟其他同事一样把你斩草除根就算好的了，还指望我救你？”

“你看你反正救都救一次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救救我吧！”

我不想死，也不想当绒布球。

“不行，谁管你这些，我之前救你的时候，你还不是吸血鬼。后来不杀你，也只是上级的命令……等一下。”

安璃的手机嗡嗡作响，她强行把我扳开扔回沙发上，然后走到一边查看。

手机上有一个需要解密才能打开的信息，安璃轻车熟路解开密码，上面只有一行字——

【玛利亚：把最后那只雌性吸血鬼控制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玛利亚是她教母的名字，安璃虽然平时听从教廷的命令，但教廷内部权力分支复杂。最近在教廷内权力斗争处于下风的玛利亚，显然有其他心思。

安璃说不上对教母有多尊敬，但她需要这个教母。

她摸了摸纤细的玉颈上，那个外表像项圈一样的脖环。

“呜呜呜，不要走啊小姐姐……欸，你回来了？”

正失魂落魄地在沙发上打滚的我，突然发现安璃又走了回来。话说起来，我们家的沙发这么小，居然能让我尽情打滚，说明我现在的身体有多娇小。

种族意识怎么想的，就算要我生孩子，把我变成只萝莉也存在很大问题。

最好的选择是少妇，不行的话，少女也成呐。

当然，要是从我自己本人的意愿出发，萝莉，少女还是少妇，这三个选项……

“我改主意了，以后你跟着我，但是得听话。”

“少妇好，胸大……啊什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看安璃，随即变得狂喜：“安璃你……你是我亲姐！大恩人！”

太好了，父亲诚不欺我，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果然是能互相帮助的，只要你敢求，别人就敢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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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约法数章

“你先别高兴……放开！”

安璃一伸手，直接把我从她小腿上拽了下来，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衣领，左右看了看，还是把我放回到沙发上。

“坐好，听我说，不然我走了。”

我连忙恢复最开始那个小学生的坐姿，乖乖点头：“昂，你讲你讲。”

“昂是什么，”安璃皱皱眉，“先说好，我可是知道你以前男生时期什么样子，有见过第一印象，所以别跟我在这儿卖萌。”

我委屈地摇摇头：“没卖萌，只是我不习惯现在的发声系统，有些字音会说不清楚。”

刚刚明明想说“哦”，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昂”。

这也算是卖萌吗？

“好吧，总之别跟我故意卖萌。”

我点头不迭：“明白惹。”

“……”

她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前一句刚说完，后一句就犯错，巧得不像无辜。

安璃低头喝了口水，就当刚才没听见，继续说道：

“首先我要先说好，你跟着我，不一定会安全……你是不是每个‘了’字都会说成‘惹’？”

她必须得先把这个问清楚，不然要是每句话都有这个发音，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哪天失手一枪崩了眼前的萝莉。

“不是的，”我仔细想了想说，“只有在几个字的短句，并且还是句末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会变成‘惹’。”

这么一想条件还是蛮苛刻的。

“那就好，勉强能够接受，”安璃神情放松了许多，“跟着我不一定安全，我去工作的时候你也要跟着一起，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我搓搓手：“工作是指？”

“昨晚你不是看到了么，”她拍拍自己光滑白腻的大腿，“我的工作。”

安璃自然不是让我看她的大腿，她是在示意自己大腿上本该有的，那支枪管巨大的左轮枪。

昨晚还顶在我头上过。

我有一点点疑虑：“可是血族不是绝种了吗，为什么还有工作。”

“我又不是单纯的吸血鬼猎人，黑暗生物，或者更有来头的家伙，只要形成灾害，我都要去解决。”

哦，也对，听她之前说的那些来看，这世界上的黑暗生物还有很多很多。

安璃拉过一张板凳，坐在我面前：“说完危险性，现在来说说你跟着我的条件，我们需要约法数章。”

那么多吗，别人都只有三章的。

但是我不敢开口质疑，只能点头：“你讲。”

“首先住宿问题，昨晚我的分配你已经看到了，”安璃说，“相信你也没有疑问。”

我一愣，赶紧说：“不不不，这个问题我觉得我还是可以争取一下。”

天天睡沙发，腰背要遭重的。

安璃皱眉：“难道你要我睡沙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看卧室里那张床还是挺大的，”我站起来，拉着衣摆转了一圈，“我现在又这么小，凑合凑合可以一起睡床吧。”

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只穿着昨晚那件衬衫，裤子则自然脱落在地上——裤腰带太大了，根本穿不上。

好在衬衫也很大，衣摆直接垂到大腿上，只露出一双白嫩嫩的小长腿。

等一下，这么一想，内裤的松筋也就那样啊，还是劣质的四角内裤。连裤子都穿不起来，内裤自然也……

而且我确实有点感觉下边凉丝丝的。

“想都别想，你觉得我会让你爬到我床上来？”安璃冷笑。

我无辜地眨巴两下红红的眼睛：“可是我现在又不是男人。”

天可怜见，我真的只是为了睡觉的时候舒服点。而且我现在，各种一不小心就被可怕的人抓去当绒布球的处境，怎么可能还会想着占便宜嘛。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抱小姐姐大腿的时候，那白大腿的触感的确光滑又柔腻……

呸，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正为了生存谈条件呢！

“你自己都在摇头，你还觉得你的话有说服力吗？”

安璃翘着白大腿，气势十足：“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反对没用。对了，你叫什么？”

我耸耸肩膀：“洛枭，枭雄的枭。”

“太嚣张了，改名吧，女性化一点，”安璃不由分说，“以后你就叫洛小小。”

同一个音，只是读音从一声变成了三声，而且名变成了两个字，倒确实女性化了不少。

“但是，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认真地说，“虽然你救了我，但不能人身攻击呀。”

而且这名字取得跟艺名似的，真的没问题吗。

“反正都是隐藏你真实身份的姓名，随便怎么样都好，而且，”安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哪里不小了？”

我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可不是嘛，现在的确身上哪里都小，下面直接都小没了都。

难道我能回答“以前不小”吗？

“行吧，”我勉强点头，“你说了算。”

好歹两个“小”字，兴许能负负得正。

“然后第二点，刚才已经说过了，不要故意卖萌。其他规矩先留着，以后生活中遇到了再说。”

“这些都听你的，现在请你帮我个忙，”我把衣摆拼命往下掩盖，“能不能，帮我找一条能穿的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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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来一口

（前一章主角的名字改成了三个字的，没别的原因，就是觉得三个字的可爱。OwO~~！）

安璃黑着脸出门了一趟，买回来好几条幼女胖次。

纯白的，花边的，小熊的，草莓的，应有尽有。

她心情很糟糕，甚至想打人。因为付款的时候，营业员小姐看了看东西，神色奇怪地说：“美女，那个，不是我多嘴，这几个款式的尺寸……和你不太适合。”

安璃当时脸色就变得铁青一片。

营业员小姐连忙补充：“对不起，我不是说您屁股大，而是说……跟这几条的尺寸比起来，您的屁股的确会大一些。”

“你别管！”

安璃最后丢下这句话，和钱，就提着东西匆匆走了。三下五除二回到家，把一包胖次直接照脸扔给银发红眼睛还长着小尖牙的萝莉。

“安璃你回来啦，谢谢你……哎哟。”

我被胖次包装砸得差点摔一跤，撕开袋子一看，里面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甚至还有纯洁白蕾丝这种布料偏多的胖次，让人不禁感叹女孩子的胖次真是花样齐出。

“就这个好了。”

我选择了一条纯白的胖次，拿在手上，迟疑地看向安璃：“那个，能不能给我一点空间。”

安璃直接转过身去：“穿快点！”

我知道现在还有事，也不墨迹，提着胖次就从双（喵）腿穿过，让带子吧嗒一声贴紧。

胖次嘛，跟三角内裤又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穿我还是会穿的。

“好，现在先来进行一件事，”安璃翻出她的包裹，从里边拿出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瓶，“拿去，喝一口，必须是一大口。”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玻璃瓶，摸着感觉有点凉，但透过指尖，却又仿佛能感受到一股炙热。

“这是什么？”我问。

安璃没瞒我，坦白回答：“高浓度圣水。”

我手一抖，差点没抓稳把玻璃瓶给扔了。

“等一下，高浓度圣水你让我喝一大口，”我小心地把瓶子拿远了一点，“真的没事？”

你怕不是要我死吧。

“检验一下你血统的纯度而已，纯度越高反应越小，如果你血统足够纯，我就不需要采用额外的方法掩盖你的气息，”

安璃擦擦手，解释说：“不然其他教廷的人很容易就能探测到你，知道还有你这么一只吸血鬼。”

“……那我还是试着喝一口吧。”

涉及到生命安全，还是老实听安排比较好。我打开瓶盖，被称为圣水的液体很平静，就像饮水机里的纯净水一样。

瓶口到了嘴边，我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那个，我再问一下，喝这个真的不会有生命危险？”

“放心，就算你血统的程度不够高，也没那么容易直接被圣水毒死，”安璃不在意地说，“过程很缓慢，有充足的时间。”

“充足的时间？”

“充足的时间洗胃。”

“……”

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敢喝。虽然安璃一再保证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洗胃也得要我半条命啊！

“你喝不喝，别磨蹭。”

安璃厉声一吓，我手一抖，透明的液体吨吨吨吨就倒进嘴里。

“咕咚，呜哇！”

这可不是一大口，小半瓶都被我一口气喝光。连安璃都震惊不已，连忙上前夺过瓶子。

“你怎么样，你干嘛要喝这么多，找死啊，不是跟你说了只要一口就行。”

我拍着胸口，说不出话，要不是你吓我我能这样么。

完了完了，世界上最后一只吸血鬼，是不是要因为意外喝死了？

心惊胆战地等了很久，我却发现身体并无异样。仔细回想刚才那几口高浓度圣水的感觉，冰冰凉凉的，经过喉咙和胃里的时候，又有一些暖暖的感觉。

真可谓入口柔，一线喉，宛若五粮液和二锅头。

“好像没事，”我眨眨眼睛，看向安璃，“还挺好喝！”

安璃不禁动容：“真的？”

“真的！”

“……好吧，你血统确实高，好事情，不用花费心思帮你掩盖气息。”她遮遮掩掩，说得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我的纯度很高。

简单来说就是我很纯。

种族意识给力啊！

我拽住安璃的袖子，惊喜道：“既然我血统高贵，那是不是战斗力也很强！”

满心的期待换来安璃一声嗤笑：“抱歉，血统跟战斗力没有关系，它只是让你不被探查，不被任何神圣属性的东西和伤害克制，仅此而已。”

我顿时失落无比。

“这样啊，好叭。”

我没注意到，一向严谨的安璃，刚才话语中用的是“任何”这样绝对性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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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这个一口都来不了

黑暗生物被神圣属性克制，这我是知道的。但凡现在一个现代人，只要玩过游戏，看过小说，动漫，电影，也都知道这一点。

所以我的血统看起来应该很高贵，用游戏里的话那说，那就是无属性护甲，任何属性伤害打我都没有加成。

但是问题在于，无属性护甲给任何一个战士都非常厉害，前提是面板得高。

看看自己现在这小身板，面板血条不知道多薄。有没有属性易伤，有影响吗？

“就问你有什么影响！”

血统验证完成以后，小姐姐就抱着她的笔记本在我的卧室去了。我家很小，没有书房之类的额外房间。

我一个人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想到上面这些内容，忍不住哀嚎一声。

有影响吗？没有！

“别乱叫来叫去的，”安璃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这样叫，我会以为你遇袭，下一次就直接隔门开枪了。”

“就算遇袭也请不要隔着门开枪，会打到我的。”

我在客厅里待得无聊，便踮起脚，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门。安璃正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打着什么字，瞟了我一眼，懒得搭理。

很好，起码没有让我滚出克。

“安璃，你在做什么呀。”

用软软的萝莉音打招呼，我慢慢走到她旁边，半趴到床边：“我好无聊，以后又不能去上学，不知道干什么。”

“无聊你找我干什么，我不负责排遣你的无聊。”

“不要那么冷淡嘛，你看，”我大着胆子碰了碰她胳膊，“咱们俩以后就是一起同居……”

“是你跟着我，为了保命。”

“都一样都一样，总之以后是一起生活的同伴，是不是应该互相了解一下？”

安璃最后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把笔记本合上，转身坐下来：“用不着，你的信息我已经查清楚了，高二，没有不良记录，成绩中等，单亲家庭，父亲常年外地打工不在家，家庭情况……”

她把这个寒酸的小房间扫视一眼：“不用查，看都看得出来。”

我微微一惊，查得那么清楚啊。

“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呢，”我拉着她胳膊，“至少大概说说嘛。”

“放手，没什么好说的，”

安璃迟疑了些许时间，最后还是出声说：“没有什么好讲的，我被教母收养，在国外的一个教廷总部长大，然后就做这些事情。”

“可是你为什么用中文名？”

我有点怀疑她在用假名敷衍我，毕竟刚才给我改名字的时候安璃就说了，名字只是隐藏身份的一个代号而已。

她没说话，拿过手机，让我看到手机锁屏上的几个英文字母。

【Anne】

“安妮？”我问她，“你为什么不干脆用这两个字，要把鼻音的字换成另一个。”

安妮多可爱啊。

这个问题换来她一个冷冰冰的白眼：“因为我没你那么幼稚。”

我，洛枭，虽然现在叫洛小小，但曾经好歹也有一个威风十足的名字的我，在变成小萝莉的第一天，就被漂亮小姐姐又说小又说幼稚。

“反正我觉得挺好的！”

我喃喃一声，忽然觉得困意上涌，闭上眼睛直接就睡着了。

Zzzz

“唔……哇！”

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当我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我想起昏睡前发生的事，连忙睁开眼睛。

腰背下很柔软，至少比起硬木板来说非常软。安璃竟然没有把我扔回沙发上，而是让我在床上睡了一觉。

身上甚至还盖了一层被子，只是安璃自己不知道去哪里了。

“漂亮小姐姐，其实还是挺温柔的！”我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话说回来，这突如其来的昏睡真吓了我一跳，原来高浓度圣水对我还是有效果的——只是从要人命的毒药，变成了昏睡饮料。

就在这时门栓响了，安璃从外边进来，抬手就把一沓红通通的袋子丢给我。

“托人在医院里拿到的，拿去吃。”

我抬起手看看手里的东西，惊讶不已：“这是……血袋？”

“是你爹，”安璃没好气地说，“衣食父母，以后你就靠这玩意儿维持生命。”

她安璃身为教廷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执行官，以前被大众普遍认为是吸血鬼猎人的时候，手上不知道沾染过多少这种传奇黑暗生物的血。

但是为了给吸血鬼找口粮而跑腿，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食物嘛，吃还是要吃的，”我讪讪地笑了笑，“这我也没有办法。”

我其实并不是特别抵触，因为变成了吸血鬼，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活下去。

再说了，从那些动漫、小说、游戏里来看，血对吸血鬼来说，甜美得就跟香草布丁冰淇淋一样。

所以我期待地，把一个血袋放到嘴边，咬住吸管，轻轻一吸——

“呸呸呸好难喝！”

刚吸进一口，嘴里就各种难以下咽的铁锈味。我强忍着不适咽下一小口以后，肚子更是突然变得火烧火燎，疼痛难耐，仿佛这才是真的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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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正确的食粮（上）

我想说话，一张嘴却把刚才咽下去的那口浊血吐了出来。

“呕！”

肚子疼痛不已，能清楚地感受到，胃袋仿佛被沉重打击过一般，扭来扭去，钻来钻去。

更过分的是，明明刚才那口血难喝无比，却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馋虫，饥饿感充斥全身，让肚子更加疼痛难耐。

就像那种饿了很多天很多天，饥饿无比的人，突然抓了一大把土塞进嘴里吞下去，又马上吐出来的感觉。

“真的假的，这是血，不是注入了颜料的圣水。”

安璃狐疑地看着我，但看我的样子不像在装。

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痛苦两个字，让人看见就忍不住心疼。

应该不是装的。

在冷漠无情的教廷最强执行官还在考虑她是不是装样子的时候，银发吸血鬼萝莉已经疼晕过去了。

扑通一声晕在地上。

“……看来这回真不是装的。”

可是为什么呢？

………………

我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了，好像失去意识前经历了什么非人的待遇，然后就身子一软不省人事。

世间的疼痛大抵如此，如果疼到难以忍受，就索性晕过去，一切疼痛睡一觉起来就好。

然而——

“好疼啊！好饿啊！”

来自肚子的异常并没有消失，反而咕咕叫了起来。我这时也意识到一点，就是从我身体产生变化以后，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了。

一天两夜肯定有的，现在天都亮了。

人是铁饭是钢，过去这么长时间，肯定要吃饭，就算变成吸血鬼一样。

再说我现在这萝莉身体，怎么看都是要按时补充营养的长身体阶段。一顿不吃都撑不住，更何况过了这么久。

我回忆起昏迷的原因，面色发苦。

吃饭肯定要吃，问题是——我吃了，一口吐了，有什么好说的。

哪有吸血鬼喝圣水没事，喝一口血直接疼晕过去的嘛！

我扶着肚子走出卧室，发现安璃坐在客厅那张唯一的桌子前，认真地翻阅着书本。桌上还有好多本书，书名清晰可见。

《吸血鬼的日常护理》、《高等吸血鬼贵族娇嫩的身体结构》、《部分吸血鬼疑难杂症详解》、《高等血族的“公主病”》以及《吸血鬼好不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我总觉得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书。

“你醒了，”安璃放下书，“看了这么多书，我总算大致知道了原因。”

“什么原因？”我忙不迭问。

这可是吃饭的大事儿。

“看了很多本书的解释，原因错综复杂，但简单来说，就是你血统太高，太纯，实力却太低，”

安璃瞅了瞅那本《高等血族的“公主病”》，继续说：

“就像那些养尊处优，温室里的花朵，肠胃太过于娇嫩，血袋里的血不够纯净。”

我茫然地挠挠头：“可是我之前喝圣水，一点问题都没有。”

“圣水对黑暗生物的打击来源于神圣属性，它自身的物理属性就是清澈的自然水，当然不会有事。”

安璃拿起另一本书，翻到其中某一页：“人类的血液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除了本身的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等等属于自己的组成以外，还有很多很多的杂物。”

我一听这是要给我上生物课的样子，连忙求饶：“能不能简单点，求你惹。”

上生物课我头疼，更何况我这还是珍惜绝种生物，我死了这些知识就没有保留和研究的必要了。

“安静点，人的血液工作态度，比如将从食物中摄取的营养物质运送到其他地方，以及氧气之类维持生命活动的东西。因此，血液永远不可能纯净，如果强行提纯，血液中的各种基本细胞会分离开，不再是‘血液’。”

安璃舔舔嘴唇，继续念：“另外，随着人年龄的增长，血液中部分细胞老化，或者死去，血液中也就含有杂质。对吸血鬼来说，就像食物变质一样。”

“怪不得我之前会肠胃那么难受，原来是吃了变质的食物，”

我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也就是说，需要新鲜的血液，对吧？”

然而安璃却摇摇头：“新鲜不新鲜无所谓，血液又不是不能储存，不然医院要血袋干什么。主要还是看，血液是从什么人身上取下来的。”

我歪头：“什么意思？”

“别急，除此之外，书上有提到，对于这种身体娇贵的纯种吸血鬼，一种由白砂糖，葡萄糖，碳水化合物和钙质的食物，能起到一种奇妙的效果。”

“它能够在短时间内欺骗你的身体和肠胃，让你暂时消除饥饿感，恢复行动能力。不过时间有限，只是权宜之计。”

安璃对我说：“我给你找了一点这东西，然后再跟你探讨真正长久的食物，想办法寻找。”

“好的，”我点头不迭，“那么你说的那个东西是？”

安璃伸手向荷包，从包里掏出一支——真滋味水果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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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正确的食粮（下）

我愣住了。

安璃的手在空中晃了半天，不悦：“要不要，赶紧拿去吃，磨蹭什么。”

好像不是开玩笑。

我只好接过这根棒棒糖，青色的，苹果味，和大街上卖的那种没有任何区别。

真的能行吗？

怀着怀疑撕开包装纸，我含住它用力吸了一口。甜甜的苹果味在嘴里慢慢荡漾开，一丝淡淡的饱腹感也同时出现。

“真有效果！”我惊喜地说。

“当然有，好歹是书里记载的，里面的方法会经过无数次验证才能被刊登。”

安璃放下手里这本书，摇了摇头：“只是，以后这些东西应该没人会保留，也没人继续编写了。”

我也一阵默然，说不出话。安璃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吸血鬼基本都死绝，当然不用再做研究。

除非我扛起种族意识交予我的重任，繁殖壮大血族，但这是不可能的。

不会跟男人啪啪啪的啊！

就算不需要男人，科技解决了女人跟女人生孩子的难题，我也不想生。

因为低头看看我这幼小的身体，孩子生下来，如果是比较健壮的那种，过几次生日估计就能跟我一样大。

哪有这样奇怪的母子，就算生的是哪吒也不行。

“你继续含着，把这根吃完，大概能延缓一个小时，当然，这得建立在你身体有足够能量支撑生命活动。”

安璃坐下来，敲敲桌子：“说过了，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好好谈谈真正能解决问题的东西。”

“当然，我也想知道，”我拉过一根小板凳坐下，“可是你没告诉我。”

“书上已经给出你无法食用那些血的原因，直接反推就行，”

安璃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又睁开，看向我说：

“血液来源的主体要鲜活，但又不能太有活力，要让血液处于一种鲜嫩，但活力不强，也就是比较脆弱的状态。”

她看向厨房：“用相似的食材来比喻，正常人的血液是胆水豆腐，老人或者病人是豆腐皮，你需要的就是刚做出来的嫩豆花。”

我摸了摸自己软软的耳垂：“你能不能说得简单点？”

这具身体耳垂好软，以后说不定是个怕老婆的。不对，我以后只怕要给别人当老婆，无所谓了。

我一边聊一边开小差，安璃却很认真严肃。她沉默片刻，道：

“按照我的设想，血液来源可能只有一种人——像你一样，外表这个年纪的小女孩。”

“我？”我指着自己，疑惑不已，“小女孩？”

“幼女，萝莉，怎么叫无所谓了，而且还得是在一段比较长时间没吃饭的情况下。”

安璃的话让我苦笑不已。

“等于说，我要去抓一只小萝莉，关起来不给她吃饭，饿一段时间以后拉出来吸血？”

我把棒棒糖狠狠抿了一口：“我会坐牢的。”

“这是最简单也最实用的办法，不想坐牢你就去死。”安璃冷冰冰地回答。

我顿时秒怂，在自己的生命和节操面前仔细斟酌了一下，发现……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种办法我会考虑下。”

乐观一点，万一哪只小萝莉跟我情投意合，产生了诚挚的友情，愿意让我吸血呢？

反正女性嘛，以后也会每个月都掉点血锻炼造血能力的，提前适应一下也不是不能商量。

“要是能让人心甘情愿给我吸血就好了，”

我抱怨说：“为什么吸血鬼吸血不像动漫里那样，让被吸血的人感觉非常舒服呢。”

安璃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是在动漫里吗？不是就别抱怨。”

停顿片刻，她又说道：“不过你也别太绝望，虽然不能带来舒服的感觉，但是你这种血统纯度的吸血鬼，吸血肯定也不会造成不适感。”

她看向我的嘴唇：“之前我看过你的牙了，尖牙很小，唾液应该自带修复伤口的功能，所以吸血就跟给人打针一样，不会让人太抗拒。”

我无奈地咬了咬棒棒糖：“那也得先找一个心甘情愿让我打针的萝莉，光培养感情都要花很长时间。”

安璃点头：“是的，所以你需要一个快捷的办法，解决近期的食物问题。”

我往桌上一趴：“怎么办嘛，我想不到。”

“又懒又笨是这样的，”安璃毫不留情地毒舌一句，然后说，“提醒你一下，现在是开学季。”

“嗯？”

我没懂，开学季怎么了。

“开学季，正规学校都要体检，有些小学甚至就开始体检。”

安璃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要是还想不到，就真的可以找块豆腐撞死去。

“对呀！体检有个程序，叫抽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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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为了食物而战！

“很好，你还算没有笨到需要自裁谢罪的程度。”

安璃站起身，往窗外望去。我家房子很小，客厅走几步就是跟阳台安放在一起的厨房灶台。

从客厅的沙发站起来，转头就能看见阳台上的铁丝窗。窗外阳光轻飘飘地洒进来，柔和又安静。

正是一天中最温柔的时间，清晨。

“现在时间刚好，七点多，不到八点，小学学生普遍起床时间晚，如果要检查身体的话，过一会儿才会抽饿血，”

安璃回头瞅了我一眼：“要是换成中学生那一档，你以后就得早上五点钟爬起来。”

我不服气地撇撇小嘴：“也就五点钟嘛，我之前也是个高中生，平时上学六点钟就醒了。”

安璃懒得离我，拿起电话走到阳台去。过了一些功夫，她把手机拿给我看。

“运气不错，附近刚好有个小学要进行抽饿血体检。”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个高德地图，地图上标注的点名为“摇曳小学”，离我家所在地只有两千多米远。

两千多米听起来多，实际上也就一个半公交车车程的距离。

“你认得路吗？”安璃问。

我点头不迭。

放心吧，这附近的路我很熟，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向导。可爱的小脸上绽放笑颜，我终于能帮上忙了，好开心。

“既然这样，那你去吧。”

笑容渐渐消失。

“你说……什么？”

我完全没听懂。

什么叫我去吧，那你呢？

“你既然认识路，就不用帮你找向导了，赶紧去，”安璃催促道，“一个棒棒糖只能撑一个小时，我帮你买了一盒，七八个。”

她直接把整个小荷包都递给我：“虽然这东西不值钱，能买多少都行，但是它并非食物。而且从另一个方面讲，你也不想这么早就得糖尿病吧？”

“我什么时候都不想得糖尿病。”

虽然老听到网上有人说“美少女和小萝莉的尿都是甜的！”的说法，但是我不信。

也没有那个意愿。

“那就快点去吧，这个小学一个班人很少，并且二年级三班全是女生，不用担心拿错。”

我连忙摆摆手：“等一下，我没听明白，你是让我去？”

安璃点头。

“我一个人？”

“不然呢，难道你觉得我像小学生？”安璃反问。

我默默摇头，像安璃发育这么好的小学生，动漫里都不敢画。

“那就别废话，没什么难度，”

安璃看我真的不懂，便耐心讲解起来：

“首先，你混进小学里去，里面的人不会起疑，会觉得你也是里面的同学。然后找到那个班的所在地，跟她们混在一起，等抽饿血完了以后，去医务室把放置血液的真空管偷到手，就行了。”

总共不到三排字，听起来仿佛轻而易举。

我歪歪头：“就这样？”

“就这样！”

仔细一思考，好像也不是特别难。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去试试。”

“别试，那是你的口粮，拿不到你就等死吧。”

“……”

半个小时后，穿戴整齐的我一边念叨“那么凶巴巴的干嘛肯定没有男朋友”，一边离开家，走在街上。

身上的衣服是安璃在我之前昏迷的时候，去便利店买东西时顺便买的。便利店里自然没什么好衣服，这件童装的材质摸起来跟我以前穿的地摊货差不多。

我倒不怎么在意，衣服这东西，能穿就行。

街道上又恢复了和平，或者不如说一直都很和平，热闹。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晚街上会变得那么冷清，一片死寂。

如果是有什么驱散普通人的东西，为什么我没有被驱走呢，真奇怪。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懒得再继续思考，我开始认真研究起自己的行动计划。

通过搜索引擎，我了解了一下摇曳小学。这是一所学费相对比较高昂的学校，每个班人很少，场地也很大，安保十分严格。

但是安保这东西嘛，肯定都是针对大人的，我现在这样子跟其他小学生没什么太大区别。

再说了实在不行就卖个萌，节操什么的可以舍弃，要恰饭的嘛。

“二年级三班，得想办法混进去，”我面色微沉，“不过得先进学校。”

上课期间，校门理所当然是有人守着的。看看四周巨高无比的围墙还有铁丝网，再看看自己幼嫩的双手，我仿佛在上边看见四个字。

自不量力。

“还是先试试能不能从正大门进去。”

好在今天是体检，大门没关上，只是有人守着而已。我小心翼翼地，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往大门走去。

最多像个迟到的人。

门口有好几个保安守着，当我走近的时候，几个人全部都用谨慎而严肃的目光把我看着。

锐利如剑。

我膝盖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几乎拔腿就想跑。

但是跑了，我就得饿死了，饿死呀！

世界上最后一只吸血鬼被饿死，我就算下地狱都永世抬不起头了。

走一步，没人呵止。再走一步，没人警告。

当小小的公主鞋踏进校门口，我连心跳都加快了好几度。好在他们没有人喝止我，只是继续用锐利的目光盯着。

吓死了吓死了。

我迈步走进校园，逃也似地往里边跑。

待校门口的萝莉影子都看不见以后，几个保安才收回目光。

“刚才那个女生太可爱了吧，你们看到没，是银发欸，银发！”

“冷静点，咱们学校条件好，有几个混血家庭很正常。”

“她因为迟到而紧张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啊我死了。”

“简直就是小天使！”

“对了你们说，她是哪个国家的混血？”

“皮肤那么白，银发那么漂亮，我投德萝一票。”

“我觉得是毛萝。”

“我觉得可能是挪威，芬兰那种北欧小国家，她身上很有童话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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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每个人都有

“吓死我了，呼，”

我拍拍自己平坦但柔软的胸口，喘息不止：“好可怕。”

当然，我才不是怕门口那几个看似强壮的保安，我自己也是个男子汉，怎么会怕他们。

只是因为潜入小学，心生愧疚，良心谴责而已！

“二年级，三班。”

我把银发稍微用手整理了一下，小学生应该是全身上下打理得干干净净来上课的。

学校很大，我经过的地方零零散散有几个小学生和老师路过，好在没人跟我搭话。

大家都很忙。

我找到一块布告栏，上面写着给我的向导。

【今天二年级同学进行抽饿血体检，请同学们抽血之前不要吃晚饭。一班去一号医务室，二班去二号医务室，以此类推。】

“找到了，不过话说起来，小学二年级就开始抽饿血，真是太惨了。”我啧啧称奇。

所谓抽饿血，就是早上起床以后不准吃东西，直接来抽，抽完才能吃饭。要说与普通的抽血有什么区别的话，大概就是抽的时候会觉得更饿一点……

不管怎么说，小学二年级就抽血，还是抽饿血，有点过于早了。

“小学二年级，还是处于一个打针都会哭的阶段吧，”我喃喃自语，“抽血可比打针痛。”

二年级三班的小萝莉们真是惨，还不如让我用尖牙来打针呢。

又花了一点时间，找到学校里的方向牌。三号医务室就在不远的地方，绕过一片小花坛和草坪就能抵达。

我轻手轻脚地穿过草坪，就听见医务室前嘤嘤的声音。

真的是嘤嘤。

七八个小萝莉站在医务室前的空地上，每个人都抻直其中一只胳膊，另一手指拿着棉签按住被抽血的地方。

棉签能挡住伤口，却抵挡不住疼痛，小萝莉们脸上泪光闪闪，嘤嘤地哭。

只有一两个勇敢的小萝莉拼命咬着嘴唇不哭，努力做出勇敢的样子。

“大家不要哭了，忍耐一下。”一只扎着丸子头的粉毛小萝莉站出来。

她一边流眼泪，一边吸着鼻子说：“不要哭了，我们女生也要勇敢起来，不能让隔壁班的臭男生嘲笑！”

但是小萝莉们还小，不能理解集体荣誉感，依旧在嘤嘤嘤地哭。我听着她们稚嫩的哭声，心里难受。

正常人谁能忍心听小女孩哭嘛，这学校真不是人，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抽血体检。

我摸了摸身上的东西，摸到腰间那个小荷包。

这是安璃送给我的，里面装着她给我买的那几根真滋味棒棒糖，让我抵挡不住饥饿的时候，有个应急之物。

“别哭了别哭了。”

我从草坪里走出来，几只小萝莉一起望向我，可怜巴巴。

“不哭了，给你们吃糖。”我拿出一根真滋味。

遭受苦难的人正在痛苦地哀嚎，一个人从隐蔽处中走出，带来了希望的火种，与救世的神谕。

这一刻，我觉得我简直就是普罗米修斯。

“糖！”

小萝莉果然不哭了，一蹭一蹭地走到我面前。她双手不方便，我帮她剥去糖果外衣，递给她。

樱桃小口吧嗒一声咬住那枚樱桃味的真滋味水果棒棒糖。

“不哭了嗷，乖。”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她的头。

另外几只小萝莉也默默走过来，眼巴巴地望着我。

“还有糖吗？”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

我数了数现场的人数，稍微计算了下，一咬牙：“都有都有，大家都有。”

这里除了我以外有七个人，再减去刚刚给过棒棒糖的人，还有六个人有需求。

我的荷包里，还剩七只棒棒糖，这样一人发一个，还能剩一个给我自己用，毕竟一个小时快到了。

站在小学里，伪装成小学生，然后做了一道小学算数题，我发现这糖可以给。

“来来来，都有都有。”

小萝莉们排队站在我面前，每个人都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一人领过一只棒棒糖。

“谢谢你。”

“嘤。”

“靴靴，你叫什么名字呐。”一个小萝莉领糖的时候顺便问我。

我迟疑片刻，回答：“我叫洛小小。”

反正也是假名字，无所谓了。

“是小小。”

“小小姐姐真好。”

“小小姐姐是好人。”

她们直接忽略了我的姓氏。

包里还有两支棒棒糖，我左右看看，发现有个粉毛小萝莉没有过来领。

就是刚才那个一边流着泪，一边劝其他人坚强的。

她看见我朝她走过去的动作，用力吸了吸鼻子。

“椛椛才不用吃糖，不用吃糖也不会哭！”

虽然嘴上逞强，身体却很老实地靠过来，甚至伸出了手。

“椛椛才不是因为疼才吃糖！”

“是是是，好啦，张开嘴巴。”

我把糖纸撕开，名叫椛椛的粉毛小萝莉一脸不情愿，小嘴巴却很老实地张开含住糖果。

泪，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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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意外状况

还好，七支棒棒糖送出去，我自己还留了一只，刚刚好，我什么都算到了。

“嘤。”

拿到棒棒糖后小萝莉们都不哭了，但现场却又响起一个哭声。我疑惑地转头看，只见从医务室里又走出来一个小萝莉。

穿着小凉裙，扎着丸子头，脸颊上有着可爱的婴儿肥，让人好想捏一捏。

“果果，你每次都最后一个才出来！”有认识的小萝莉跟她打招呼。

果果萝莉不理她，反而慢吞吞地走到我面前，然后抬起小脸，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我，我，我的糖也不多了，”

我为难地看看荷包，剩下的最后一支棒棒糖：“多乎哉？不多也。”

“呜。”

果果小萝莉呜咽一声，继续呆呆地看着我。眼神中那饱含的期待的光芒，让人无法抵挡。

“好吧，”我将最后一根棒棒糖拿出来递给她，“给你。”

等会儿饿就饿着吧，忍一忍就好。

忘了帮她撕糖纸，果果小萝莉接过去，自己单手把糖纸撕掉，放进口袋里，一口咬住糖果。

果然也不哭了。

“那我也得进去了，拜拜。”我对她们打了个招呼。

“小小也要进去抽血吗？”小萝莉们神色紧张。

我一想自己也没什么别的理由混进去，于是点点头：“对呀，每个人都要体检的。”

“可是里边好可怕，抽血好可怕。”

“小小，呜呜呜。”

最后那个叫果果的小萝莉听到这些话，悄悄走到我旁边，拽拽我的袖子：“小小。”

“嗯？”

“你刚才是不是最后一颗糖了。”

由于嘴里含着糖果，果果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就像咬着棉花糖。

“是的，”我回答说，“有什么事吗？”

果果低着小脑袋想了想：“刚才是最后一颗，等会儿抽完血回来，就没有糖吃了。”

她把刚才撕开的糖果纸从包里拿出来，把嘴里的棒棒糖取下，放到糖纸上重新包裹好。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解。

“给你留着。”果果说。

我无语摇头：“不，不用，你自己吃就好了。”

虽说这年头共享经济很火，但是棒棒糖这东西真的不能共享啊，我要是接着吃，咱们不成间接接吻了么。

“可是，小小回来没糖吃，”果果小声说，“会一直哭。”

我满头黑线：“不会的，我不怕抽血。”

这话一出，众萝莉们就像看英雄一样把我看着。尤其是小傲娇椛椛，十分认真地望着我。

“小小不怕抽血吗。”

“小小姐姐好厉害，打针抽血最疼了。”

“小小，喜欢。”

我擦擦额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可是男子汉，当初被吸血鬼大姐牙齿扎穿脖子大动脉都没喊过疼！

不对，好像喊过，疼是挺疼的，但是我没哭！

“我走了，放心吧。”

丢下这句话，我毅然决然地踏上走进医务室的道路。大门就在眼前，几步就走了进来。

身后是八个小萝莉惊叹的目光和欢呼声，仿佛欢送即将奔赴战场的传奇战士。

“……等一下。”

冷汗从背后嗖嗖地下——我不是进来偷东西的么，这么高调干什么！

赶紧一溜烟往里边跑，医务室里还有几个医生，好在我个子矮，只要弓着身，比前台还要低就好。

我默默从前台下边蹲着走过去，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可能是因为人手不够，抽完的血都放在里屋的小箱子里，没人看管。

仔细确认，眼前八根装了血液的真空管，就是来自于小二年级三班的小学生们。

我一伸手，快速把八根真空管摘下来，小心地放进荷包里。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刻，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成功了，我的食物拿到手了。

不愧是我，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一出手就能成！

就在我开心的，愉快的，甚至有些膨胀的心情下，往外走的时候，一个白大褂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咦，怎么还有个同学没抽血？”

女医生，还是个戴眼镜的大妈。

这次来摇曳小学给小学生抽血的，都是经验丰富，资历老到的老医生，没有一个护士。

确保做到每次抽血都一针到位，绝不出现那种要扎好几针都找不到血管的情况。

“啊……欸……我……”

我整个人都懵了。

“你们这些小孩子，唉，其实就痛一下就好了，不要那么害怕。”

医生大妈不由分说，拉住我摁到抽血的雅座上。

“不是，我……”

“乖啊，一下子就过去了，听阿姨的话，别动。”

医生大妈老练无比，左右手双管齐下，飞快地把我胳膊拉过去，固定手臂的皮筋带子啪一下就给直接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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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大功告成？

我明明是来偷别人抽的血的，为什么转眼之间，自己也上了抽血台。

难道这就是等价交换？

我看着面前貌似和蔼的老医生，瑟瑟发抖。

“你别怕啊，乖，叫什么名字？”医生大妈问。

“洛……洛小小。”

她翻出小册子，在上边写下【洛小小——9号】，然后撕下写着“9”的单面胶，贴在一个新的真空管上。

接着撕开一个塑料包装袋，从里边取出导管。这种一头是针管，另一头像吸管削尖那头的导管，就是真空管专用抽血的东西。

针头插血管，吸管尖头插真空管，真空管就会在压强作用下把血液吸进来。

我前不久才体验过一次，关节腕不由得有些幻痛。

所有人都知道，打针不是很疼，但打针最痛苦的地方不在于插（喵）进去那一会儿，而在于选在你血管上边，将插未插那一瞬间的紧张感。

令人胆战心惊，两股战战，痛苦不堪，欲罢不能……

“别慌，腿不要发抖，”医生大妈弄出针头，但没有着急，先安抚了我一会儿，“小丫头挺漂亮的啊，小学二年级的生活还习惯吗？”

“习惯……吧。”

“学习成绩怎么样？”

我心说二年级哪有什么学习成绩，当年我读小学的时候，甚至三年级才开始学英语呢。语文数学就更不用说了，教的是那种是个人都能学会的程度。

于是我自信地说：“我成绩很好，不信你可以……啊！”

趁我说话的当口，大妈娴熟地完成抽血。我的血液化作涓涓细流，流入那个小管子里。

原来她刚才跟我唠嗑是转移注意力，资深老医生，果然老道。

“好了，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噙着眼泪说。

刺痛来得太意外，眼角渗出了一点生理盐水。要是有准备的话我肯定不会这样，真可恶。

她递给我一根棉签，却没注意到我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那个针头留下的小孔还会保留一段时间。

“行了，那就出去吧，去吃点东西，长身体的年纪不吃早饭可不行，”医生大妈把管子收好，顺便对我说，“人长得这么漂亮，以后要是营养不良，长成个平板，可就不完美了。”

我默默点头，没敢接话。

医生真是太可怕了，不能跟她聊天，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突然扎一下。

二年级三班的小萝莉们都围在医务室门口，见我走出来，一齐欢呼。

“出来了出来了，小小出来了。”

“小小好厉害，真的没哭。”

“好快呀，小小姐姐。”

我无奈苦笑，跟她们打了打招呼。但是下一刻，我突然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好饿！好难受！

一个小时的时间刚好过去了，饥饿感再度回到身上。我感觉肚子里仿佛有个黑洞，饿得站都站不起来。

众萝莉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小小怎么了！”

“呜呜呜，小小姐姐你千万别死啊。”

“小小坚持住，窝给你唱首歌。”

在这时，丸子头萝莉一声怒喝：“都让开！”

“果果，你有办法吗？”

果果轻轻点头，走上前，从包里掏出那支只吃了一半，就重新用糖纸裹起来的棒棒糖。

然后撕开糖纸，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我嘴里。

我呆呆地含住它，是苹果味的，酸酸甜甜的青苹果，仿佛和伊甸园里那枚禁果同一个味儿。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但是我不是很愿意去思考那是什么。

腹中暖流涌过，饥饿感被压下去，我又感受到了生命的温度。但是我却闭上眼睛，泪落千行。

原来生命的代价，是节操。

“果然有效，我都算到了，”果果神气地对其他人说，“算无遗策！”

“果果好厉害。”

“明明是胆小鬼，却很聪明。”

“原来老师说的人有所短，必有所长是这个意思。”

只有椛椛歪着粉色的小脑袋，脸色通红：“两个人吃同一根棒棒糖……下流！”

过了好几分钟我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起身跟她们道别，然后逃也似地跑掉。

“小小再见。”

“明天见。”

“咦，小小今天不上课了吗。”

“小小姐姐心地那么好，不用上课。”

虽然我不明白心地好跟需不需要上课有什么关系，但我确实不用上课，再度迎着保安大叔们锐利的目光，我做贼心虚地跑出摇曳小学。

“总算完成了。”

包里放着整整八支20ml的，来自小萝莉的纯净的血，应该够我吃好一段时间吧。

“虽然有点意外就是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到，自己可能犯错误了。

抽血没什么，但问题是，我现在这样吸血鬼的血液，流落在外，真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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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改成小学二年级了！行了吧！烦死了！明明我以前读初中的时候都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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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自作自受

“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别吵吵。”

安璃的声音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还有水声，可能在洗脸。我大呼幸运，连忙蹑手蹑脚冲进卧室里。

夏天和秋天里几乎都是短袖衣服，找要一件长袖的衬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我花了点时间找到一件，在安璃出来之前套在身上。

长袖盖住了关节弯处的针孔，但衣服是我原来的衣服，袖子和衣摆都实在太长了，一看就有问题。

安璃洗完脸出来，开始吃早餐。桌子上有她刚下去买回来的豆浆和花卷，一边吃一边询问我：“办得怎么样？”

“成功了，”我把荷包放到桌上，“八支，每一支20ml。”

“可以，够你吃二十天。”

安璃问完正事，目光放到我衣服上：“你怎么……”

“对了，我想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我连忙没话找话，不给她说的机会：“要是以后我找到人可以吸，吸血的时候会给她注射什么吸血鬼病毒吗？”

当初我自己就是这么遭重的，如果有这个问题，以后就算有小萝莉愿意给我打针，我也不能打。

“不会，”

安璃咬了口花卷，说：“血统纯度不够才会有这种问题，吸血鬼病毒是一种劣质感染。就像做外科手术，条件不好的医院，医生技术也差，手术就会有可能出现感染的问题。”

“原来如此。”

我脑子飞快地转，仔细想想还有什么话可以扯。

“对了，既然种族意识会为最后一只吸血鬼提纯，那为什么我被咬之前，那个大姐没有得以晋升呢。”

我被咬之后变成了最后一只吸血鬼，那我被咬之前，那位大姐是最后一只吧？

“她可能是，但既然没有晋升，就说明不是，”安璃淡淡地说，“别忘了，这场歼灭计划是全球性的，同一时间世界各地都在杀，就在她死掉，以及你变成吸血鬼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全世界不知道死了多少只。”

“明白惹。”

安璃突然放下早餐，擦擦嘴，盯着我说：“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突然穿上以前的衣服，而且还是长袖。”

我后背一凉，明明说了两个话题企图转移注意力，还是没成功么。

糟了，该怎么办，肯定会挨骂的。

先想办法胡诌。

“嗯，我觉得吧，虽然现在是夏天，早秋，天气比较炎热，但是我是吸血鬼嘛，血是冷的，多穿点让身体可以暖和些。”

我小心翼翼地看看安璃的表情，她面无表情，我刚才那一番话就像没听到一样。

“你……呀！”

安璃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我，另一只手直接把男式衬衫整件扯下来。光溜溜的胳膊没有掩护，白皙的皮肤上，淡红色的一点针孔清晰可见。

安璃眼皮跳了跳，极其无语。

“我，我让你去偷别人抽的血，没让你自己也给抽！”

她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你还担心你这个身体有什么问题，要跟其他小朋友一起体检吗！”

我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反抗的机会……反正我知道错了嘛。”

“知道错了就行了？”

安璃懒得跟我说话，直接拿起电话，跟谁说了些什么。

挂掉电话以后就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我小心翼翼地蹭过来，碰碰她的小腿：“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更小心一点。”

“不是生气。”

安璃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你那管血，会让人知道还有纯种吸血鬼存在，并且顺藤摸瓜也能找到你。如果是我们的人先发现还好，可以通过关系压下来。”

她停顿片刻，用“自作自受”的眼神看向我：

“但如果是其他人先拿到，那你就洗干净小屁股等好吧。”

我眨眨眼睛，茫然：“什么意思？”

“最后一只吸血鬼，这个消息和信物，对有的人来说价值千金，”

安璃冷笑：“虽然他们并非同一条心，但利益在前，我相信不管是谁拿到，都很愿意去卖给夜之女王一个好价钱，顺便还能赚个人情。”

………………

摇曳小学，一只独眼的乌鸦打破窗户，衔起标记为“9”的真空管，拍着翅膀闪电般逃离。

当它不见踪迹，在隔壁房间里医生们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响起。

“呀！什么声音！”

“好像是玻璃碎了。”

“不是医用器材，还好还好，是窗户玻璃。”医生大妈走进来查看。

“不知道哪个臭小子扔的石头。”坐在隔壁的医生抱怨说。

其实来小学体检是个苦差事，小孩子们不懂事，经常遇到那种很皮的人。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敢骂。

“熊孩子就是烦，唉，还是今天遇到最后那个银发的小女生最乖巧，不哭也不闹，超级可……咦，她抽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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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任务上门

乌鸦飞回一个穿斗篷，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手里，她没有拧开盖子，隔着软木塞闻了闻。

“这可是个好东西，价格不菲。”

………………

“哎哟喂！”

我手指脱力，整个人扑通一声仰面摔倒。

“安璃安璃，”爬起来抓住那枚真空管，我向小姐姐求援，“我打不开这个。”

真空管，我竟然妄图用手拔掉上边的木塞，实在有点天真。

安璃不说话，拿过那枚真空管，手轻轻一用力，“啵”的一声，木塞就被取了下来。

我默默接过来，也不敢说话。

我以为安璃会有什么方便的道具帮忙打开它，没想到直接手一捏就开了，这力气……

如果用来捏我的头，估计也就两三秒钟吧？

不敢跟她聊天唠嗑，因为安璃心情很不好，还在专心地等待电话里传回来的消息。而且导致她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我弄丢了自己的血。

犯了错就安静一点，好好吃饭。我把瓶口放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倒一点。

“好好喝！”

“安静点！”安璃呵斥，“我打电话！”

“……噢。”

吓得我吐词都清晰惹。

但是小萝莉的血真的好好喝，哪怕不敢大声说话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入口柔，美味丝滑，还甜甜的，似乎是草莓味。

可惜太小了，好想把这八瓶一口气全部喝光。

“算了，可持续发展，一天喝半瓶，先把半个月坚持过去。”我小声嘀咕，把剩下半瓶萝莉血重新封好，放回荷包里。

而这时，安璃也从阳台走回来，面色不善：

“恭喜你，我刚得到消息，你的血被不明人员偷走了，八成最后会落到夜之女王手里，所以，”

她冷笑连连：“你现在就可以做心理准备了。”

我一愣，随即往前一扑：“姐，你是我亲姐，你得救……噢！”

安璃挪开她的大白腿，我没抱住，反而一头扑空，摔倒在地。

“别扑上来，老实点，”安璃不吓我了，认真分析，“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不一定会一直待在这里。”

“什么意思？”我仰起脸疑惑看她。

“万一什么地方出事，我还得带着你去处理，所以你别管那么多，好好想想自己二十天以后的口粮该怎么办。”

安璃的大白腿往沙发上一放，以一个气势十足的姿势坐下来：“再说了，就算她找上门来又如何，让她来抢试试。”

我的男子汉之心被她这句话弄得扑通一跳。

太帅了。

日子就这么和平地进行了两天，这两天里，安璃也借机跟我普及了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

“那些灾难并不全是黑暗生物带来的，因为大部分黑暗生物都是生物，是生灵，又有智慧，在现在这个社会里，早就已经习惯了与人类正常相处，用各种方式掩盖自己的真面目，井水不犯河水。”

安璃讲东西的时候喜欢嚼一片茶叶在嘴里，没茶叶就用窗外伸进来的树叶。

“就算是黑暗生物犯事，绝大多数时候，也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利益冲突，就跟人类的犯罪分子没什么区别。除非有的黑暗生物发疯，或者膨胀。”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嗯嗯。”

只是可怜了血族，没犯什么错，就因为会是女王大人的进化素材，就惨遭灭族。

“但是一直以来，我们对黑暗生物的警惕性都是最高的，”安璃说，“原因你应该也懂，懂不了说明你智力低下，说了你也想不明白。”

“我懂，我当然懂。”

是生灵，又有智慧，而且能跟和人正常生活，再加上自己有固定势力，还战力不俗，说明有可能威胁到教廷之类的东西的地位呗。

教廷什么的，在我看来，怎么想都是这个世界超现实力量中的权力机构。黑暗生物们是潜在的政权敌人，当然会被警惕。

安璃继续说：“那些超过一定等级的灾难，也是我会去处理的事情，几乎都跟地狱有关系。这其中有三大类物种……”

“我知道，”我连忙举手抢答，“恶灵，魔鬼，恶魔！”

安璃微微错愕：“你居然知道。”

我洋洋得意，这可是看电影得来的知识。

之前很喜欢看好莱坞的一些灵异恐怖片，尤其是温导的电影。里边有说过，跟地狱有关的货色，从低到高三大类。

Ghost，Demon，以及Devil。

后两者的翻译意思差不多，但恶魔相当于有名有姓，并且有过战绩的魔鬼，所以站在最高一层。

三者虽然有一个高低关系，但并不会互相晋升或者跌落，甚至在实力上，也不是说前者一定比后者弱。

“恶魔就不用想了，它们在地狱里出不来，魔鬼也很少见，所以一般都是恶灵灾难，”安璃取下嘴里的苦叶子，“今天就讲到这里，下次再说。”

天色晚了，眼前这只银毛萝莉是夜行种不用在乎，她可得睡觉。

但是没能等到下一次，因为第二天早上，教廷负责任务联络的人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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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怨灵之灾

第一章：恶灵作祟

安璃刚刚起床，夜里没怎么睡，很早就起来偷偷拿着安璃的电脑去打游戏的洛小小，正在卧室旁边一间三平米的小房间里。

还经常传出一些游戏声音。

自从安璃带来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洛小小就经常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拿着电脑去打游戏。反正她一个夜行种，少睡点也无所谓。

安璃对她翻过几次白眼，后来就不理会了，反正电脑上重要的东西都有密码锁。

咚，咚，咚。

洛小小的父亲长期不回家，这里很少有人会找上门。但是一听这个熟悉的敲门节奏，安璃就知道麻烦来了。

果然，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修女服的女人。

“执行官大人你好，这是总部发过来的任务单，请收下。”

她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过来，同时说：“另外，几位主教大人对你滞留在此表示不解，希望你近期发一份报告回去，长期滞留至少请写申请。”

安璃烦躁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不想说话。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小萝莉柔软甜糯的声音：

“我们ruaBruaB，冲冲冲！”

“长管混烟闪来一个好吗，求你惹！”

“nice兄弟发把AUG。”

“救！”

“开黑吗，我萝莉音。”

的确是萝莉音没有错。

修女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是谁？”

“关你什么事，”安璃终于忍不住，“我找个小女生同居，也要跟教廷汇报么？”

“不用，那我就先行退下了，”修女轻轻躬身，“执行官大人，请尽快完成任务。”

安璃关上门，心情烦躁不已。

教廷不是个温暖的地方，尤其是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能力越强，地位越高，感受越深刻。

尤其是安璃这种“危险人物”，只不过，她离不开教廷，教廷也离不开她而已。

然而教廷一直警惕着她，哪怕安璃很需要教廷，需要教廷给予的这根项圈，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它，来压制某些东西，教廷也依然不放心。

所以她才说出了“找个小女生同居”这种话，因为她知道，在教廷看来，她这种“有问题”的人，有些许怪癖才应该是正常的。

“兄弟我不是跟你说啊，你看你这ADR，看你这评分，连我都不如，不是找你开黑，我找第一的那个大哥……咦大哥你是代练所以不能双排，好吧。”

我难过地关闭游戏，抱大腿失败，好难受。

“别玩了，”安璃在门外喊，“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远门。”

“任务来了？”

我心里暗暗一惊，虽然安璃每天都在说这事儿，但还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先爬起来，去洗手间洗脸漱口。

“真奇怪，为什么安璃要把镜子遮起来。”

我家唯一一面镜子，就是洗手间这一块，当初我也是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新形象。但安璃入主我家以后，就用毛巾把镜子遮挡住，我要用的时候才能掀起来。

“明明那么好看，为什么不爱照镜子呢。”

我想不明白，我也不敢问。

走进客厅里，发现安璃的正在认真地翻看一个文件夹。她秀眉轻蹙，看上去心情并不好。

这很正常，安璃心情经常不好，我甚至私底下跟网友偷偷称呼她为不高兴。

然后网友也给我起了个外号，没头脑。没别的意思，就为了凑一对。

“那个就是任务详情？”我猜出了些许，“我能看么。”

“想看就看，又不拦你。”

既然安璃这么说，我就放心地凑过去，踩到板凳上看向那个文件册。

【伍州市连云区事件】：

类型：恶灵（ghost）。

危险等级：S

间接接触感染。

已死亡人数：500余人。

备注：驻连云区的教廷人员，因间接接触关系全部阵亡，目前已无人员驻守。为避免成为目标，伍州市所有教廷人员处于戒备状态，不对执行官提供帮助和援助，请自行解决问题。

“哇这都什么鬼，”我看得自己有些头大，“没什么有用信息就算了，语气还这么差，理直气壮地摸鱼，让你自己一个人来解决。”

“无妨，”安璃倒是不在意，“他们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无非没人安排衣食住行，以及调查时的身份便利罢了。”

我瞪大眼睛：“S级的危险程度，都没个战斗方面的帮手吗？”

虽然我不懂教廷的危险程度评级，但是S级一般都很高吧，总不能上边还有什么SSR。

“以前可能会有，现在，”安璃摇头，“血族清剿行动没那么简单，教廷也折损了大批人手，所以人手不足，尤其是战斗人员。”

我撇撇嘴，所以说你们好端端干嘛跟别人吸血鬼过不去，别人自己又不想成为进化素材。

牛逼你们去跟那什么夜之女王刚正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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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赶路

“就算人手不足，也不能不给支援吧，”我担心地说，“要是你解决不了这件事，教廷该怎么办？”

好歹S级呢，我相信这个一向代表着高等级的字母不会很简单。

安璃沉默半晌，道：“如果连我都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教廷就会放弃这个任务，由于感染性的关系，放弃整个市区。”

我听明白了她的潜台词，激动起来：“明白了，你就是教廷的头号高手！”

安璃皱皱眉，并不喜欢我的说法。

“收拾东西吧，出发了，带好你的血瓶。”

东西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反正以前的东西基本都用不上。安璃额外为我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我们就轻装上阵，踏上了去伍州市的高铁。

“少了那些非战斗人员的援助，会怎么样？”我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安璃抬手把两箱行李放到支架上：“没有这些帮助，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你没有身份证我们也不用买票，不用检票上高铁，所以在伍州市下车以后，就得自己开车去连云区。”

“咦，原来我们能上来，是有人专门安排吗。”

我很少坐火车，高铁，不知道这码事。

安璃不想跟我解释那么多：“坐好，安静点。”

其实我还有很多想问的东西，但是安璃不想浪费口水。在她眼里，我就是个拖油瓶，因为重要性不得不带在身边，做任务的时候能老老实实呆在安全区就好。

但我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咱可是个勇敢的男子汉，怎么能躲在漂亮小姐姐身后呢，那不是成吃软饭的了吗。

总有一天，我会不需要安璃的保护，凭自己的实力跟夜之女王刚正面。

证明自己的实力！

然后我就在车上睡着了。

伍州市距离还是有点远的，哪怕坐在高铁线上，也足足坐了大半天。当我们到地方的时候，我打着哈欠下车，行李都拿不稳。

安璃瞥了我一眼：“昨晚通宵了？”

“没，哪能通宵呢，我只是起来得有点早而已，”我伸出手指捏捏空气，“早了这么一点点。”

“几点？”

“三点半。”

“……”

安璃不想跟我说话了，把我留在高铁站路口，自己跑去租车。好在这里是大城市，又是地段这么繁荣的地方，巡警到处走，没有人贩子敢在这里作案。

我迷迷糊糊地等到安璃开车过来，把我拉上去。

“你现在可以睡，但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别吵到我。”

于是趁安璃开往连云区的时候，我脑袋一歪在后座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很香，甚至做了个梦，梦里的我周围有好几只萝莉，有椛椛，也有果果。

“小小哥哥，吸我的血吧！”

虽然不明白她们是怎么透过我幼小的外表，看穿我男子汉的本质，总之我很喜欢。

可是正欲抱着小萝莉大口畅饮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把将我抓过去。

“哦嗬嗬嗬嗬嗬嗬~”

看不清样子的人发出一阵女王笑，然后说：“不要抵抗，乖乖成为我的进化素材吧。”

然后就脱下我的衣服，甚至是胖次，我……

“咿呀啊！”

滴滴！呲！！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一睁眼，就看见车子以一个接近倾斜的角度挂在路边。而前排的司机，大白腿一伸，手从大腿的枪袋里拔出一把枪管巨大的左轮对准我的脑袋。

“别别别，”我吓得小脸煞白，“是我是我，不要误伤！”

安璃面无表情：“记不记得上次你尖叫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但这回真不是故意的，”我惊魂未定地说，“刚才做了个噩梦，我好像梦到夜之女王了。”

安璃神色微怔，把左轮放回大腿，先拉开车门，走到外边把倾斜的车子推回来。

哐当！

然后钻回车里，紧紧关上门，质问我：“你梦到了些什么？”

我老实回答：“我梦见自己被她抓住，然后被撕掉衣服，甚至胖次都被脱了，然后……”

说着说着就小脸通红。

“停，我没兴趣知道这些东西，我问你梦到她有什么特征。”

“噢，”我点点头，开始仔细回忆，“她会女王笑。”

安璃眼皮跳了一下。

“而且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像你……”

“停，不用说了，”安璃无语地转回去，重新摸上方向盘，“我以为是她通过梦境找你，结果你只是单纯做了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那种。”

居然还认认真真地询问，像个白痴一样，难不成被这萝莉同化了么。

安璃默默把今天收录到自己的黑历史中。

我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位女王大人，不会女王笑？”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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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那个女人

羽翼破损的乌鸦，在天空中飞得很快很快。它连续跨越时区，从上午飞到凌晨，又从凌晨飞到半夜，仿佛追赶上了时间。

直到飞在地球的另一边，被白雪皑皑包裹的北欧小镇上。尽管纬度太高，受到极昼影响，半夜里也有光亮，这里的大部分人还是处于安睡中。

乌鸦一路飞过破损的教堂，无人阻挡。

直到一根影子将它拦下。

“我们不接纳手上沾染无辜鲜血的人，或者其他生物，鸦老妇，你应该了解这一点。”

废弃教堂的残垣处，阳光照射不到的墙根阴影，一个头上长着可爱的角，身后有桃心的尾巴，穿着微微有点暴露的少女抓住这只乌鸦，对它说道。

少女的面孔非常可爱，童颜，胸口却有着傲人的资本。

“魅魔莉莉，你从良之前，就真的没沾染过无辜的鲜血吗，”

乌鸦口中传来老妇人苍老又刺耳的声音：“噢，当然，我差点忘了，你不用沾染鲜血，你只需要另一种东西，数以亿计的精华生命，嗬嗬嗬嗬。”

魅魔少女面无表情：“你随便说，乌鸦嘴，造谣又气不到我。换句话说，你今天来此挑衅，是准备好宣战咯？”

“不，当然不，”鸦老妇通过乌鸦对她说，“我不是来投诚，也不是来挑衅，魅魔莉莉，我跟你的主人之间，有一笔交易。”

“那就抱歉了，”莉莉很不客气地说，“不是所有人找个理由就能见她。”

“没关系，只要有人给钱，跟谁交易都无所谓，”乌鸦的爪子挠了挠自己，从肋部羽囊中拿出一枚装着血液的真空管，“我相信你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价钱。”

莉莉把它拿在手上，问：“这是什么？”

“最后一只吸血鬼的血液，静脉血，”鸦老妇嗬嗬笑着，“纯度至少是真祖以上，如何。”

“……我想想看。”

莉莉拿着那支它，开始思考起价格。

她不怀疑真实性，鸦老妇做情报贩子和商人的时候，还算是很诚信的。另外，整个黑暗生物界也没人敢和她的主人开玩笑。

“说起来，”鸦老妇饶有兴趣地说，“既然你的主人有这种兴趣，那你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一番乐无边的日子，嘿嘿嘿嘿。”

莉莉轻轻叹了口气：“你想多了，并没有。”

要是有就好了，但是很可惜，主人只是单纯救了她，收纳了她们而已，没别的意思。甚至她们一直觉得主人性取向是正常的，直到前不久泄露了那个晋升的条件。

想到这里，莉莉对这瓶血的主人，还有一点羡慕。

“让你的真身过来领报酬吧，这只小鸟可带不回去。”

………………

“等等，不对，你刚才说什么？”

我激动不已：“什么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咱们关系好归好，乱说话我可要告你诽谤！”

如果说刚才我做梦，是因为想了类似的事情的话——那不就搞得好像我在幻想被啪吗！

“不然是为什么，你告诉我？”安璃冷笑，“以前教廷跟夜之女王打过交道，那家伙只是因为实力被人称为女王而已，不是真的会有女王行径，你梦里出现那个就是你幻想出来的。”

“可是我真没幻想……”

真没幻想被她啪呀。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安璃说得也有道理。我在入睡之前，的确有想到过这位女王。

想以后凭实力跟她刚正面……等一下，这就是刚正面？

床上刚正面也算数？

“咳，算了安璃，我们不谈这个了，还有多久到地方，我都饿了。”

安璃从后视镜里对我翻白眼：“饿了自己喝血，到不到也不影响你用餐。”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没多久以后，安璃还是抵达了目的地。到达一个新地方，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找一个住宿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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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放点圣水

待在车上最后一点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事。

我这辈子，除了偷瞄过隔壁班的校花几眼，就没见过几个漂亮的小姐姐。

尤其是气场强，气势十足的，更是少之又少。

梦境来源于现实，在我的想象中，夜之女王是一个气场十足，气势逼人的超级大佬，而且肯定很漂亮，身材很棒。

在我认识的人里边，拥有这些条件的人只有一个——

“我知道为什么梦里我幻想的那个女王，听声音会那么像你了。”我对安璃说。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其他更符合气质的人，她们的声音是怎么样的，总不能拿google或者siri的声音填充到梦境里去吧？

“我不是很想知道原因，”安璃在路边停下车，“我们到了。”

面前有个装修很豪华的高楼建筑，门框上镶嵌着一块LED灯大牌子——连云风光大旅店。

安璃把车停到停车位上，带头向里走。我赶紧跟上去，跟着她走进大堂。

“您好，”前台小姐姐微笑打招呼，“请问住店几位？”

“两个人，”安璃看了我一眼，“只有一张床也行。”

“……嗯，让我看看。”

前台小姐姐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我们俩，好像不是姐妹，也不是亲属关系啊。

毕竟一个黑发一个银发，远亲都称不上。

这种组合来开房还是挺奇特的，不过这年头嘛，什么样的人都有。也罢，给你们开张大床。

我冷静地接收到安璃眼神中包含的信息，打了个哆嗦，连忙对前台小姐姐说：“对不起，请一定要有两张床的，谢谢你。”

一张床，那我只能睡沙发去了啊。

“……好的吧。”

前台小姐姐不情不愿地给我们开了双床间，虽然我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不情愿。拿着房卡走进房间，我一头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好爽！我从来没有住过条件这么好的房间。”

大客厅，软沙发，精美的桌子，桌上甚至还准备了一罐茶叶，虽然我和安璃都不喝茶。

安璃不屑：“三星级而已，至于么。”

我在床上抱着枕头翻来翻去：“你又不是没在我家住过，比较起来三星级已经很豪华了呀。”

“没出息。”安璃丢下这么一句话，开始整理行李。

其实没多少东西需要整理，也就是我们的几件换洗衣物，其他全是安璃的“工作用具”。

几枚长相怪异的十字架，装满了一大袋子的纯银砂子，高浓度圣水冲剂——没错，圣水的制作方法居然是倒一袋冲剂冲出来的。

我趴在床上，一边晃着小脚丫，一边百无聊赖地看她准备这些东西。

“安璃，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呀？”

身为教廷第一高手，御赐高手高手高高手，杀吸血鬼犹如砍瓜切菜，我迫不及待想要欣赏安璃斩杀恶灵时的英姿。

“你不要那么悠闲的样子，这任务不简单，非要跟过来，我没把握能保护到你，”她抬眼瞅了瞅我，“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好自为之。”

我哼哼两声，不以为意。人报告单上不都说了吗，这恶灵杀人的挑选范围，是间接接触就会被纳入目标的。我都跟你过来了，哪能独善其身。

反正只要安璃小姐姐没事，我就没事。安璃都撑不住，那我干脆也往床上一躺，要杀要剐随便它。

毕竟没了安璃的保护，恶灵不来杀我，下次来找的就是可怕的夜之女王了。到时候我可不敢再往床上躺，而是提前自尽比较好。

“另外，我们现在什么情报都没，怎么展开工作？”安璃说，“先要有点其他的准备。”

这时我感受到一股尿意。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自身没有新陈代谢，更是只需要喝一点点血，却偶尔需要上厕所。

安璃给我的解释是，血液中也有水分，而且我还喝过那么多圣水，在身体中可能产生了另一种代谢，需要慢慢把多余的水分排出来。

但她也只是猜测，准确的原因我们都不知道。而且我不在乎原因，只在乎女孩子小便真麻烦。

得把胖次整个脱下来，还得蹲下，完事以后更要拿纸巾擦干净。

第一次上厕所的时候我在厕所里犹豫又纠结，花了好多好多时间，害得安璃以为我在厕所对自己的身体做什么情况的事情。

有洁癖的她当时就砸碎门冲了进来，我们俩大眼瞪小眼，那场面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安璃没有那么难堪过，发现误会我了以后，她俏脸微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而我呢？在她注视下放松了注意力，本来就憋得有点久，于是不小心就在她眼前嘘嘘了出来。

安璃震惊与尴尬之下，为了掩饰她的不安，顺口就说：

“果然是单纯排出水分，很清澈，跟圣水一样。”

所以现在，安璃看我走下床，例行询问：“你要去哪儿？”

“我去放点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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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办证

一直到走进厕所里，来自安璃的杀气才渐渐消失。

我觉得安璃刚才一定很想打我。

说不定现在也想。

最近几天自己变得有点调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年龄降低到小萝莉的关系。

无所谓啦，反正安璃生气我就认错，乖巧几天后卷土重来。

如果认错不是为了下次还敢，那就将毫无意义。

“呼_~呼呼呼”

旅馆最好的地方就是有坐式马桶，不用蹲下来。我一边吹口哨一边释放水分，偶然间目光一瞥，发现厕所墙壁上有好几张小广告。

“安璃，”我朝外边喊，“咱们厕所里有贴片小广告！”

太过分了，广告居然贴到这么私密的地方，旅馆的工作人员打扫的时候实在是不走心。

虽然没什么大坏处，但这体现了旅馆的服务态度。就这还三星级呢，切。

“贴片广告？”

出乎意料，安璃居然回应了我一声。而且下一刻，我听见一连串脚步声靠近。

安璃过来了。

“等等，你想，你想干什么，”我惊慌失措，“你别过来啊！”

安璃决定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够阻挡，几秒种后，她直接一伸手就把反锁好的厕所门推开。

我死死抓住衣摆往下压，还好是坐式马桶，只能看见一点圆圆的白白的屁股边缘，其他地方看不到。

“呵，”安璃看见我这模样，冷笑不止，“这还没几天，就变得这么有少女心？”

我反驳：“这跟少女心没关系，但凡是个人都不喜欢上厕所的时候被人看到吧。”

尤其还是你这种漂亮的大美女。

好在安璃没有把注意力浪费在我身上，她蹲下身，从墙上把那张小广告撕下来。

我目睹她的动作，疑惑不已：“你需要这些小广告？”

夭寿了，这上面虽然广告很多，但是主体是那种“摇人”的东西，就是叫个千娇百媚又经验丰富的美女上门……

难道安璃有这方面的需求？

这一刻我的小脑瓜子闪过无数念头。

比如难怪安璃小姐姐没有男朋友。

比如难怪安璃脾气这么火爆，性格那么奇怪，原来是有特殊癖好。

比如为什么前台小姐姐会用奇怪的目光看她，多半前台小姐姐拥有一双发现同类的眼睛。

比如有这种需求，哪里需要费钱，直接找我不就好了嘛……

不对不对，上面这个不算，这是发散性思维，不是我自己的想法！

“嗯，有需要。”

安璃言简意赅，拿着手机就拨通上边的号码。我心情灰暗，正想再劝劝她的时候，突然听到她对电话说：

“喂，是办证的么？”

“……欸？”

对哦，小广告上剩下的一小部分，是本地办证的。

半个小时后，楼下的品茗小茶馆里，我们见到了这位号称连云区业务最强大的办证大佬。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尖嘴猴腮，精明无比。

他看见安璃时被惊艳了一番，挠挠头：“实不相瞒，老妹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漂亮的美女需要办假（喵）证的，不知道是办什么证？”

安璃平静地看他：“你办的证怎么样。”

这是询问业务能力了，而一问起这个，面前的男人就来了劲儿：

“说到这个，你们找我就对了，道上的人都叫我黄鸡哥，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黄鸡哥办的证，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说什么效果就是什么效果，说保质期多久就是多久。”

安璃懒得说话，我只好出声客套：“黄鸡哥好。”

客套话，该喊的要喊。

“哎，小萝莉真乖，”黄鸡哥看向安璃，“这是你孩子还是……”

“你别管，”安璃不悦，“不该问的事别问。”

“好吧好吧，”

黄鸡哥看出安璃不太好说话：“总之我们就聊正事儿，请问两位办什么证？”

不等我们开口，黄鸡哥就紧跟着说道：

“不过你放心，什么证我都能办。这小萝莉上学要的本地户口，你要大学本科学历，工作经验证明，注册会计师，独生子女优秀证，啥证我都能给办！”

安璃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问：“你能办多大的证？”

黄鸡哥错愕片刻，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你能给多少钱？”

…………

“明天早上十点以后生效，有效期一个星期。向上验证的渠道帮你屏蔽了，但是记住，只能屏蔽一个星期，所以记得提前准备好跑路。”

黄鸡哥拿着支票，喜笑颜开：“我先走了，放心，一个星期内肯定没问题，不然我把我头给你摘下来。”

办证的黄鸡哥走后，我看着安璃手上那张证件，默默眨眼睛。

那是张省级高级调查员证。

（调查局是本作品世界的暴力执法机关，等同于……咳咳，为了不涉及相关名讳，避嫌，大家懂的）

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帮助了我们，算是间接接触那只恶灵吗？”

就是因为怕因果感染，遭到恶灵的袭击，教廷在伍州市的驻扎人员才没有为我们提供帮助。

“算，”安璃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赚违法的钱，就得承担应有的风险，这很公平。”

不然安璃给他那么多钱干嘛，活着算他命好，死了就当安葬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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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掩盖

我们没有在外多停留，拿到证以后就返回住处。虽然证件明天上午才生效，但安璃还有更多需要准备的东西。

而有了这张证明，我们就能去局子里，问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哪里死了人，死了哪些人，以及在哪些地点……等等必要的情报。

“好麻烦，”我苦恼地说，“那只恶灵为什么不出来跟你刚正面。”

安璃看都没看我：“因为别人不是你，不傻。”

“……”

我也不会傻乎乎跟人刚正面的好不好，打不过凭什么要打正面，石灰粉撩阴腿也是办法呀。

跟安璃讨论这些是自讨没趣，我也就不打扰她了。

她现在很忙，正在给左轮枪做子弹，以及给刀刃上附魔。

子弹是那种外壳像马格南，里边除了火药外全是银砂。至于给刀刃附魔，就是往刀身上涂抹圣水。

真正的高浓度圣水，不是我去小便的那种。

“真是辛苦呀。”

我一边感叹，一边打开了安璃的笔记本电脑。

小姐姐工作辣么辛苦，我还是安安静静上会儿网吧。

一上线我就看见，上回认识的女网友给我发的消息：

【小小晴雨表：出门旅游了？】

【是的，已经到了都。】

出门前我跟她留言说，我要和安璃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小小晴雨表：旅游怎么还有空上网，你家不高兴呢？】

我瞅了眼安璃，回复道：【在忙。】

忙，忙，忙得好呀。

说起来，当初认识这个女网友，也是因为她名字里有两个字跟我一样，这是一种缘分。

【小小晴雨表：要不怎么说你是没头脑呢，旅游的时候还忙什么忙，直接扑过去撒娇，把她强行拉上床，她就不愿意忙了。】

我心脏扑通扑通快跳了两下，但两秒钟不到，就不怎么跳了。

【别闹，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要是换成以前，听她这么说，我肯定会激动不已。但是现在——

变成了一只银发萝莉，掀开裙子下边什么都没有，趴床上还八成是被啪的那一方，早已心如死灰。

【小小晴雨表：不是那种关系也可以发展成那种关系，只要你爬上她的床，说不定就能发展出一个甜蜜的夜晚。】

我看着屏幕冷笑，懒得回复她。

快拉倒吧，咱的小叽叽都没有了，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跟你扯了，我休息会儿。】我回了这么一句，就关闭掉聊天软件，打开浏览器。

安璃正在一旁为了工作辛苦准备，我作为第一助手（自封），怎能完全摸鱼。

试试看在网上收集情报。

我输入“伍州市”、“连云区”、“死亡”、“遇难者”等等关键词，跳出来的网页却全部都是伍州市和连云区的旅游以及餐饮介绍，一条可疑的消息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我忍不住问，“为什么网上半点消息都看不见。”

档案里可是说连云区已经死了五百人以上来着，虽然一个城区有好几十万人，但现代社会，因为事故而死几十个人就已经是全国皆知的大事件。

“超现实造成的事故都会被屏蔽和掩盖，不然社会早就乱套了，”安璃还是没抬头，专心往刀刃上附魔，“很正常。”

“不不不，哪里正常了。”

我摇摇头，自己思考的方向和安璃不一样，安璃是说为什么要这样做，而我则是怀疑，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现在可是信息时代！”

安璃终于抬起头，坐到沙发上歇息一会。

“正因为信息时代，所以更容易掩盖。”

她对我解释道：“假设一个地方出现超现实现象，很大的那种，有一千个愿意发帖的目击者。那么相关方面的人，会以管理员的身份，对其中大概三百到四百个人以正当理由封禁账号。网络账号，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这个我懂，比如下种子，发链接，发涩图什么的，都是有黑历史的账号，需要封你的时候就把你口了，也说不出冤来。

“但是还有剩下几百个帖子呢？”我追问道。

“你有几百个描述超现实现象的帖子，相关部门就能发上万，上十万，上百万其他帖子，或者把某个时事新闻炒热，让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其他地方。”

我被安璃的话震撼不已。

是啊，信息时代，我只关注它用于曝光的能力，却没有想过，它掩盖信息的能力更胜一筹。

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个漏洞：“可是这样做，就算能够骗其他人，现场发帖的那些当事人不会被蒙蔽。”

“你说得没错，”安璃淡淡地说，“但是你觉得作为一个普通人，知道真相是好事吗？”

“……”我颓然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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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出发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

因为曾经自己就是被蒙蔽的普通人，突然遭遇了这事儿。如果不是血族的种族意识救了我，我肯定会死得不明不白。

因此我对其他普通人的命运感同身受，他们所不能对抗的力量，是确实存在的。一旦大祸临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其实是一个双向的意思——对要死的人来说是的，对杀死他的人来说也是的。

对方马上要死了，站在将死之人面前，于心不忍，想让他死个明白，免得死不瞑目。这也是为什么电视剧里，反派经常死于话多的原因，是有心理学依据的。

而身处超能力事件中的遇难者，就是彻底的死不瞑目。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感慨出声：

“这样说来，在事件中死去的人还算好，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最倒霉的是那些幸存下来，却目睹过悲剧的人。他们此后一生都会生活在恐惧之中，一辈子都毁了。”

“一部分人直接住进精神病院，剩下的大部分也会有应激创伤，难以正常生活……只有极少数像我这么乐观的人，才能勇于面对未来。”

仔细一想自己真是大心脏，鬼门关走了一圈，而且一直未曾脱离死亡的危险，以及沦为绒布球的危机，还能如此乐观。

简直就是人间榜样。

安璃闭上眼睛，说了句意义不明的话：“就算身处其中，也不见得比不明不白死去的普通人好。”

我撑着腮帮子看她：“不管怎么都好过普通人吧，起码能靠自己的力量努力。”

就像安璃小姐姐，又强又威风，人长得好漂亮，令人羡慕。

“力量不够就不行，”她起身，把做好的特殊子弹一颗一颗塞进弹匣，“所以，菜是原罪。”

我脸一黑，说不出话。

是啊，菜是原罪，我好菜啊。

不然我就不用怕教廷跟女王了。

“我要去睡觉了，你想玩电脑随便你玩，”安璃朝卧室走去，“不要打扰我，明天早上就得去。”

我精神一振：“玩什么电脑，我也要好好休息，明天我也要去。”

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一直躲在小姐姐背后。而且如果我一直这么躲着，现在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弱小可怜又无助，一点成长都没有。

那怎么行。

我本来以为安璃会拒绝，然后我慢慢跟她聊一聊，争取一下子。没想到安璃头也没回，只丢下几个字：

“随便你。”

我顿时喜笑颜开：“好，我马上去休息，养精蓄锐！”

然后我就失眠了。

打起精神好好睡觉，跟吃饱了有力气减肥是同一种效果。我躺在床上，睁着血红红的眼睛，愣是闭不上。

虽然是两张床的房间，但卧室只有一个，两张小床平平整整地放在一起，中间只有一个人能经过的距离。

黑夜能降低部分视野，但是充其量也就是视野里光线有点暗而已，有什么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夏凉被盖在安璃小姐姐玲珑有致的身上，美好的曲线看得清清楚楚。

再低头看看自己，小手小脚飞机场。

不看了不看了，好好睡自己的觉。

“打起精神睡觉”，一直努力到半夜两三点我才艰难睡着。早上安璃哐当哐当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打着哈欠醒过来。

揉揉眼睛，我看见安璃正拿着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敲打在刀尖上。

梆！梆！梆！

“你在干嘛？”

“如你所见。”安璃边锤边说，“刀尖还不够尖。”

我仔细看了看，那把刀的曲线已经变得有点奇怪了，刀尖比刀身明显要细好多。

安璃却说还不够尖。

刀身长而宽，刀尖薄得像刀片，比起砍刀来说，这更像是一颗被压扁的锥子。

“好吧，原来你说早点起来就是干这个，”我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凌晨好不容易睡着，没睡多久就被安璃的打铁声吵醒，我感觉自己似乎有点低血糖。

可是萝莉之血只剩三支半，满打满算70毫升，不舍得喝。

“马上就出发。”

噹！

最后一锤敲击在刀尖上，安璃甚至洗都没有洗，用打湿的粗布擦了擦上边的碎屑，就放回包里：“走。”

“噢噢，好。”

安璃把高级调查员证放进口袋，提着放武器的大包裹就往外走，我紧紧跟在后边。

前台小姐姐看见我们这奇怪的组合，招呼都忘了打。

见过很多客人走的时候提着一口袋用过的套套。但是这么大的口袋，还真从来没见过。

看起来还沉沉的，似乎装满了，估计得有几千上万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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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懂事的我

我们路过前台，坐在前台后边的小姐姐挤出一个艰难的微笑：“两位慢走，注意出行安全……”

走出门外，我越想越不对劲，拉拉安璃的袖子：

“安璃，刚才那个服务员看我们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语气都很古怪，她会不会有问题？”

安璃摇头：“不知道，无所谓。”

反正是个弱女子，也没探测到有什么黑暗气息，懒得管。

连云风光大旅店周围的环境很好，出行的道路两旁是连绵不绝的绿色植被带，正中央还有个小型人工喷泉。绕过喷泉就是停车站，安璃走进去把车开出来。

“上车。”

我看着打开的车门，又看看周围，对安璃说：“等一下，能不能帮我买点东西。”

安璃用眼神递来一个问号，但是懒得问，直接掏出几张红票子给我。

“用不了这么多，一张就够了。”我抽过一张百元大钞，一路小跑去往路边的便利店。

这是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早班员工刚刚过来换班，还没完全清醒。我从货架上取下几只棒棒糖，用来缓解自己低血糖的症状。

然后悄悄回头看看，刚换班的收银员正在不停地打哈欠，完全没睡醒的样子。于是我悄悄走到烟酒区，拿下一盒精致的小香烟。

“结账！”

收银员小哥很困倦，一边嘟囔着为什么大早上的也有人来买东西，一边扫条形码。

“八十六块。”

台上多了一张百元大钞，但是看不到顾客人在哪里。

算了不管了，这大早上的太困了，当是有个幽灵来买烟吧。

收银小哥把钱往验钞机一放，通过验证后，熟练地抽出几张零钱放到柜台，然后重新坐回去打盹。

我悄悄地踮起脚，伸出双手把棒棒糖和香烟取下来，一溜烟往外跑。

“唉，真是惨，买包烟也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我轻轻抱怨一声。

以前的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了，拿着身份证大摇大摆地出没网吧和迪厅等地，帮老师买烟也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一朝变回小学生，令人唏嘘。

我买烟当然不是自己吃，我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烟这东西很有用，求人办事发根烟，兴许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走回停车场门口，钻进安璃的车子里，我把十四块零钱给她。

安璃看都懒得看，也没问我买了什么，把零钱接过去，就踩下油门。

而我则美滋滋地撕开一支棒棒糖的糖纸，边欣赏车窗外的风景边补充糖分。

香草味的棒棒糖，味道还可以。

伍州市的连云区是个风景很不错的经济开发区，重点在商业而非工业，所以不光经济繁荣，城市本身也很适合居住。

商业街和大大小小的广场到处都是，刚刚路过的一个大广场似乎在搞什么活动，广场上有那种吹风机往上吹热气撑起来的充气拱门，一摇一摆的煞是好看。

就是上下开口，下边连接大吹风机，上边透气的人形柱状物，通过热风在下边吹，气体往上升空并从脑袋上钻出去的时候，由于气流方向不同，人形充气拱门的身体和两只手就会到处摇摆。

就像一个听着音乐乱嗨的人，只不过特别巨大。

“这里的广场叫什么，”我问安璃，“好热闹。”

“不知道，你自己不会查地图吗。”安璃冷冰冰地回复。

她正在思考这次任务的各种细节，自然不会在意路边的风景。

连云区依旧很热闹，大家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多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其实已经有五百多人死于非命。

网上看不到消息，新闻报道也没有，只有那些遇难之人的亲属，可能还在苦苦寻找，寻求公道。

哦不对，那只恶灵杀人是有因果感染的，还是间接接触，所以遇难者的家属多半也遇害了，所以才没有影响到这里的气氛。

想到这里我就没心情再看风景了，只希望安璃小姐姐能尽快解决，干掉那个可恶的家伙。

“我们到了。”

安璃这回停车场都不找，直接把车停在伍州市连云区的调查局门口。

刚刚到十点钟，时间计算得很精准。

连云区的调查局气氛相当紧张，上午的这个时间，局子门口就足足有五个配枪的警察站岗。

看到我们把车停在门口，一个警员直接上来盘问。

“小姐，这里不能停车。”

他问话的时候身体绷得很紧，手隐隐抓着配枪，全身都透露着肉眼可见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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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人情世故

安璃直接将那张刚刚生效的证明递过去：

“我是省里派来的，现在开始接手伍州市连云区数百人离奇死亡的事件。”

站在车前的警员面色微变，接过证明仔细看了看，和其他人对视一眼。

“请稍等一下，”他把证明还回来，“我去向局长请示。”

没过多久，他再次返回。

“请进。”

我们下车走进去，安璃大摇大摆地拖着那一大袋子危险物品，也没人敢检查。

调查局内早已聚集了好多人，一看见安璃顿时迎上来。

“上头一直让我们等待指示，不要尝试自己处理，我们等了这么多天，死亡人数又增加了几百人，快要以为上面不打算管了。”

为首的人先是冲过来抱怨了几句，诡异的案件从一段时间以前就开始发生，他们无力解决，向上头求援却只等来让他们置身事外，保持警戒，等待其他指示。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死的人越来越多，不少看不下去主动以身犯险的警员，也惨遭横祸。

“小王，不要没礼貌，”状若局长的中年人说，“安长官，先到里边说吧。”

里边是媒体室和资料室。

我刚想跟上去，就被一旁的女警员拦住了。

“小妹妹乖，不要乱跑，来姐姐带你玩一会儿。”

“不，我不玩，”我在空中晃着手脚拼命挣扎，“我要进去看案子！”

旁边几个警员都笑了，这不知为何跟着安长官过来的小萝莉，倒是给气氛压抑了一个多月的警局带来些许轻松的气氛。

安璃没有理我，现在想来，她可能早就料想到这种情况，才放心地让我跟来。

好在我洛小小也不是只会贩萌卖乖之辈，我也想到可能有这种情况，并且做好了准备！

…………

“事情从一个多月前开始，第一次谋杀事件出现在42天以前，第一个死者是这位。”

一张张照片摆上桌子。

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尸体残缺不堪，四肢就像是被硬生生扯掉的一样。

“而这些，是后续这些时间里，总共死亡的503人的信息，也许还有未确认死亡的失踪者，我们听从命令没有深入调查，无法全部确认。”

除了照片以外，多媒体投影屏幕上也出现一条条信息。

跟第一位死者基本相同，现场令人作呕。

“根据我们手上拥有的情报和调查结果，这些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个。”这名说话的警官把一句话打在投影仪上。

安璃微微侧目：“这个共同点，太大众化了。”

太大众化，意思就是但凡是个人，都有可能有过同样的经历。

比如说世界上所有死亡的人，都是碳基生物。所有上大学的人，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

上面两个例子太绝对，如果要换个更贴切的例子，就像是——某个学校里，某天食物中毒的学生，都在食堂里吃过大白米饭。

听起来好像有关联，但仔细一想好像并不能确定有联系。

而这次事件的关联，所有死者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参加过连云区各大商城的活动。

这太广泛了，而且又不是特指哪一个商城，都是分别参与的，地点也不尽相同。

连云区这种东西本来就多，可以说家家户户但凡出来买个菜，都有可能路过哪个正在搞活动的商场。

“而且，最令我们疑惑的是凶手本身，直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是一个人还是很多人，”负责讲解的警官又调出几张照片，“只知道他们每次都躲在这种东西里作案。”

“我们有同事曾经不惧生死想要撕开它们的真面目，但他付出生命，却什么都没得到，因为里边只有充气的气体，其他什么都没有，也并非**纵的机械物，完全违反常理。”

“这几天，连云区里甚至有人传播迷信思想，骗人说自己是什么道术天师，装神弄鬼。”

安璃听到这话，点点头：“嗯，确实是在装神弄鬼。”

号称光明和正义的势力虽然大大小小有很多，但是并没有这种体系的力量。

…………

“哥，大哥，”我从兜里摸出一支烟，递给旁边的警员小哥，“抽支烟不？”

警员小哥一下子就乐了：“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居然还学会了贿赂，谁教你的？”

我理直气壮：“这怎么能叫贿赂呢，发支烟而已。”

另一个警员小哥哭笑不得地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走那包烟：“这么小就懂人情世故，以后还得了？不过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警局，你这个年纪不能拿着烟，我们等会儿会交还给安长官。”

他觉得这只小萝莉的烟一定是从安璃身上偷偷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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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危机

贿赂……啊不，“走人情”的东西直接被没收了，我一时间有点傻眼。

“别这样啊，大哥，我就是想问点小事儿，”

我一着急，脑子就不太清醒，胡乱从兜里摸了些东西递出去：“给通融通融嘛，求你惹。”

几个警员看清我手里的东西，纷纷忍不住笑出声。

“小丫头太有趣了。”

“可爱。”

“唉，等这次案件处理完，我一定要跟老婆要个孩子。”

我一脸不高兴，不要就不要嘛，咋还嘲笑上了呢。

不要算了，棒棒糖也是拿钱买的呀。

我正打算收回手，最开始那个女警员伸手拿过它，笑着对我说：“这个东西才符合你这个年纪嘛，可爱的小家伙。”

“阿玉，你收了小丫头的‘贿赂’，就得办事哦。”

“对，糖不能白吃。”

警局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气氛了，几个警员纷纷起哄。

“当然，我本来就要说，”叫作阿玉的女警员蹲下来对我说，“你要认真听，记清楚。”

她不会透露具体的细节，但是会把一些关键的重要东西告诉对方。就像幼儿园里的老师，告诉小孩子哪些地方威胁，哪些事情不能做一样。

这不是贿赂办事，是本来就该做的职责。

“你们这些贪玩的小孩子，最近一定不要到处跑。连云区是商业经济开发区，各种广场商城经常办活动，你以后看见了就远远走开，一定不要过去凑热闹。”

我暗暗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

“还有呢？”

“还有，离什么皮套啊，人形气球啊，就是冲胀了的那些卡通服装，走远一点。”

阿玉停顿片刻，话风一转：“不过你估计也遇不到了，几星期之前我们就勒令全区县禁止出现这些东西，并且统一销毁。”

我心脏猛然一跳。

这时里屋的门开了，安璃和其他人心事重重的走出来。没收我香烟的那个警察走上前，把烟递给安璃：

“安长官，你家小孩把你的烟偷走了，还打算用烟贿赂我们跟她讲案件呢，真是人小鬼大。”

安璃接过那包香烟，看了眼上边贴的价格，无语地瞪了我一眼。

“别管香烟了！”

我一溜烟冲到她跟前，望向旁边的警察局局长：“你们是不是禁止了所有充气皮套，或者塑胶制品的商业宣传用品。”

怕他听不懂，我又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下：“就是人可以穿上去，充满气，在外边笨笨慢慢地走那种，或者固定在原地，用吹风机往上吹起来那种大的充气拱门！”

局长大叔一时没回过神来：“是的，只是没想到你这种小孩子居然知道这么专业的名次……你们谁跟她说的？”

后面半句话问那几个负责跟我“玩”的警员。

阿玉茫然地摇摇头：“我没教她那些……”

安璃把我拉过去，冷静地问：“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用尽全身力气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就在我们过来的路上！”

那里还有很多人！

警局内一片哗然。

“什么，不可能。”

“明明已经一家一家地搜查销毁过……”

“为什么会这样。”

安璃思考了三秒钟，一把拉住我，另一只手提起那袋危险物就往外走。

“安长官，你们……”

“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不用支援，你们什么都不要管。”

一众警员都惊呆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我们是可以不用管，毕竟之前上头的命令也是如此。

可是你怎么把那只可爱的小萝莉也带去了？

安璃做事真的雷厉风行，她拉着我跑的时候，由于身高差和力量差距显著的关系，我几乎是双脚离地飞起来了。

当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车中。

发动车子前，安璃看着我说：“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带着你去，但是你必须待在车上，不能下来，能不能做到？”

我犹豫了三秒钟，点头：“可以。”

虽然心中有热血，但我有自知之明，现在的我什么都不会，下车只会变成反作用的累赘。

“好。”

安璃一脚踩下油门，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出。

“对，就跟着我们来的路走，再走大概三个街区，我想想看，”

我在脑海中拼命地搜索记忆：“有七个红绿灯，三个大拐弯和四个小拐弯，以及一个九十度立交桥换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原因，我的记忆力变得出奇的好——只要我认真地去搜寻，记忆中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也正因如此，广场上那热闹的人群一遍又一遍浮现在脑海中。

“安璃，再快一点！那边还有好多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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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来自地球另一端的目光

圣维因堡的废弃教堂里，今日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座建立于一百五十年前的大教堂，在后来的圣维因堡失火事件中衰败，没有新的神父和神职人员愿意接手，就一直这样废弃下来。

教堂里的神像早已被熏黑，失去支架的十字架倾倒下来，挡住从窗户上照进来的阳光。

自那以后，黑暗和阴影占据了这里。曾经的教堂，现在更像一个低调的宫殿。

但不是谁都可以来这里，除了它真正的主人以外，宫殿里只有两个人。

魅魔莉莉站到倒塌的十字架前，不住地看向正中央那团深邃的阴影。

如深渊一般的黑暗，一丝光亮都照不过去。

“主人还有多久才能出来？”她看向教堂里的另一个人，一名捧着无字之书的少女。

“还要半个月，你急什么，”少女头也没抬，“无聊的时候就多看看书。”

她的名字叫艾萨，是个拥有“从无字之书中获取世界某处信息”这样奇特能力的少女。

莉莉摇摇头，看向桌台：“我不是着急，我是……看样子主人对我买来的东西很满意。”

那个瓶子里装着最后一只吸血鬼的静脉血，之前被她丢进黑暗中去。现在它被黑暗里的人小心地放出来了，而且还多了一丝变化。

真空管外边之前本来只有一个“⑨”，现在多了一个仿佛墨水画的大拇指。

就像点了个赞。

“是挺满意的，”

艾萨点点头，把书翻到某一页：“小萝莉，银发，红眼睛，小手小脚小身板，身轻体柔易推倒。”

能不满意吗？

这些信息来之不易，但好在有对方的血液，通过血的直接联系，艾萨用自己的能力分析出对方的信息。

她的面孔，她的身体，她的名字，甚至是这瓶血的来历，都浮现于纸上。艾萨甚至能看到，抽这管血时洛小小那茫然和懵逼的表情。

“我不是说这种信息……”莉莉张张口，嗫嚅半天，最后泄了气：“算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主人喜欢飞机场的小萝莉，好气啊。

“说起来，主人反正半个月才能出来，我要不要提前过去看看这家伙。”莉莉问艾萨，“你能找到她在哪儿吗？”

艾萨把真空管放到书页上，哗啦啦翻了一阵：“在亚洲，一个叫伍州市的地方。不过那里现在可不太平，有只被玛门赋予力量的大恶灵。”

玛门，地狱七大恶魔，贪婪原罪的化身。

莉莉的桃心尾巴都震惊地竖了起来：“那么恐怖，这小萝莉还能坚持到半个月以后吗，会不会提早夭折？”

虽然很羡慕对方，但莉莉还不至于嫉妒，更不会想要看着对方死，那对于主人，对于自己，对于她们新兴的黑暗势力都是一场打击。

丧心病狂的教廷联合光明会，偷偷发起一场血族歼灭战争，就剩下这一根独苗，千万不能有差错。

艾萨的表情始终很平静：“放心，她身边有个更厉害的在保护她，只要别自己作死，就不可能出问题。”

“是的，只要不自己作死，”莉莉刚放宽心两秒钟，又不禁皱了皱眉，“应该没那么傻吧？”

艾萨也沉默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是个能把偷血行动变成爱心献血的人。

“我还是去看看她吧，找机会告诫几句，”莉莉下定决心，“别真作死夭折了。”

“嗯。”艾萨点头。

沉默几秒钟，莉莉想到了另一个重点：“你刚才说，有只恶灵得到了玛门的力量？”

“嗯，”艾萨把书放好，“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信号，地狱里的家伙们开始搞事了。”

尽管号称黑暗势力，但这只是因为力量属性的原因而已，她们跟地狱势力有着最本质的区别——她们是活在人间的生灵。

黑暗势力，黑暗生物，官方势力，教廷，光明会，这些都是生灵，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而地狱就不一样了，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没有任何缓和跟商量余地的敌人。

“搞事没什么，”莉莉担忧地说，“千万别给下边的家伙找到机会上来。”

“下边的别上来，上面的也别下来，”艾萨补充道，“都不是好东西。”

“上边的能不能下来，就得祈祷教廷别发疯昏了头，”莉莉不屑地说，“谁知道那几个老家伙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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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广场灾难

伍州市连云区的鼎盛广场，是最近几年才新修建的中型商业广场。广场内的大厦拥有沃尔玛，万达影院等多种商店，而下方宽大的场地，则经常出租给其他商户用于办活动。

就像今天，一家电器商盛大开业，租下鼎盛广场的场地举办宣传活动。

各种送给小孩子的气球，穿着卡通充气皮套到处走的人，以及那个巨大的，被底部吹风机吹得呼呼作响，到处摇曳的人形充气拱门。

好不热闹。

但是热闹之下，负责管这些事情的章经理却忧心忡忡。

“小丽，这些东西是你找来的吗？”

小丽是他的得力助手，一个年轻靓丽的白领，职位简称秘书。

“经理，你说什么，哪些东西。”

章经理指指广场上到处走的皮套人：“就是这些。”

“对啊，”小丽很自然地回答道，“这些东西是现在很流行的商业宣传用品，大家都在用。”

章经理摇摇头：“不，小丽你是刚从外地调过来的，不知道连云区的工商局之前发过禁令，不允许弄这些东西，你快让他们收回去。”

小丽顿时紧张起来：“好的，这些穿皮套的人都是我找的兼职大学生，我马上让他们回到后场把衣服脱掉。”

工作上出了失误，只能把人都叫回去，取消工作，但是薪水得照常发。不过那点钱无所谓，要是被有关部门勒令停业，那才真是酿成大祸。

广场很大，太阳也很大，大家又在到处跑，小丽想一个一个找到人告诉他们，显然太麻烦了。

索性现代的通讯手段非常轻松。

她拿出手机，准备在那个临时兼职工微信群里通知他们。虽然穿着皮套，但因为工作关系，小丽有事先要求过这些大学生，把工作群她的账号设置为特别关注，有重要通知可以在皮套里拿出手机查看。

小丽不敢拖沓，打开群就准备发出通知。但这时，一直懒得看群的她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兼职大学生，在同一个群里，自然会很热闹地聊起来，把他们拉到一个群里以后大家就聊得热火朝天，从在哪里上学，到晚上有没有空能不能一起看电影。

这些没营养的聊天，小丽自然懒得看。但当她这回打开群，却发现里边的发言有些不对劲。

【我上次看到一个通知，市内好像不让穿充气皮套来着，是工商局要求的，而且在街上有很明显的告示。】

【我也看到了，小丽姐在吗。】

【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违法啊。】

【明天先看看再说吧。】

这是昨天的聊天，而再往底下一翻，小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我到了，你们都不用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别提了，负责接洽的人跟我说仓库里根本没有皮套这些东西，说找兼职工的人一定是弄错了。】

【小丽姐也一直不在，从没回复过我。】

【是真的，我也到了（图片）（图片），这是现场，后台准备的所有东西和礼物，根本没有我们要穿的东西。】

【倒霉，回家睡觉（ZZZ）】

【还好我醒得晚，直接倒头继续睡，哈哈。】

下面则是一群人退出群聊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

小丽如同见了鬼一样，看看手机屏幕上的聊天内容，又看看广场上到处走的那些皮套人。

明明时间处于九月初秋老虎，阳光晴朗的日子，小丽却感觉遍体生寒——既然大学生们没有来，仓库里也没有皮套，那这些到处走的人，是谁？

就在这时，风中凌乱摇摆的人形拱门，上半身慢慢往下压了过来。那张卡通而滑稽的脸，因为气流扭曲了五官的关系，变得阴深恐怖。

“来来来拍个照。”

“别的地方经常看见这种东西，连云区好不容易见到一回，真难得。”

“合个影，难得看到个顶风作案的商家，以后可能就看不到了。”

游客们嘻嘻哈哈地站在下边拍照留恋，他们知道连云区被禁止使用这些东西，只是工商局一直没给原因，自然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嘻嘻哈哈的游客们并没有注意到，头顶的人形充气品俯身下来，带着恶意的笑容，缓缓包裹住站最近的那个人。

“老公，这里好热，我们快点走吧。”

拍照发完朋友圈就可以了，大热天的谁想站在广场上。年轻的少妇想招呼身旁的老公走人，她习惯性的伸出手，挽住自家男人的胳膊。

但也只挽住了胳膊——字面意思，只有一条胳膊。

刚刚还站在这里的那么大一个成年人，就只剩下一条弯曲九十度的手臂。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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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接敌

尖叫声四处都是，广场上的皮套人同时发难，鲜血伴随着断肢，形成最可怕的光景。

人们无处可逃，因为它们也到处都是！

摇摇晃晃的卡通人朝着惊慌失措的女学生而去，这个可怜的女生已经被吓呆，双腿只会打颤，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但就在这恐怖的东西挥手的时候，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骤然响起。

呲——！

安璃一个高速漂移撞飞了什么东西，我一路上一直死死抓着门把手，不敢开口，怕吐。

我是说了让她再开快点，她也确实开快了，然后我就差点丢掉半条命。

“停了吗？”我艰难开口，“你刚才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撞的不是人，”安璃把安全带打开，手放到门把手上，“你别出来。”

说完就推开门出去，然后嘣一声关上门。

我也知道现在外面危险，于是对着空气点点头。转头一看，窗外一个女学生惊魂未定地望着我。

离得很近，好像安璃差点撞到她，人直接被吓坏了。

我尝试着挥挥手：“你好……”

“啊！”

她惊叫一声跑掉了。

“……”

吓跑了眼前的人，没办法询问发生了什么，我只好松开安全带，坐到驾驶座上往外看。

即使有着一定心理准备，我还是被这场面吓了一跳。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到处都是，光是肉眼可见的倒在地上受伤挣扎的人，都有好几十个。更别提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残缺尸体。

还有那些追逐着活人的卡通皮套，警局里的人说它们早已被禁止使用，可在鼎盛广场，这些家伙四处都是。

我担心地寻找安璃的身影，她下车以后就直奔广场中心那个巨大的人形充气物而去，一路上什么都不管。

“这是擒贼先擒王，还是说其他皮套都是分身？”

我的小脑瓜子疯狂转动，虽然第一次跟安璃出任务，没经验，但是我看的动漫，打的游戏多啊。

“虽然不准我出去，我摇下窗子看看就好吧？”

脑袋伸出去，不算下车，嗯嗯。

我把窗户摇下来往外看，惊慌失措的人群正在到处乱跑。他们拼命地往路口的栏杆口跑，却因为太着急，前面的人被推倒在栏杆口，后面的人踩上去，反而堵住了出口。

也有冷静的人寻找其他出口，但是没人往我们这辆车的位置跑，因为安璃当时直接冲破栏杆，从公路直接冲进广场的内圈。

除了一个人，或者说两个。

“妈妈……妈妈！”

广场上到处是嘈杂的惨叫声，什么都听不清楚。但这来自小孩子凄厉的叫声，却渐渐清晰，由远到近。

只见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自己的小儿子拼命地跑。她的腿不长，也不够健壮，甚至脱掉了高跟鞋，光着脚在地上走，却走得一点都不慢。

她抱在怀里的儿子比我现在看起来的年纪还要小好几岁，可能就是刚上幼儿园的年纪。现在发生了他什么根本不明白，只知道本能地哭泣。

我深深呼了口气，心里已经决定了，只要她跑过来，我就给她开门。

但是她没能够跑过来。

笨拙的皮套人从一旁斜角度跳出来，面条一样的双手往前一趴，黏住了妇人的右小腿。

下一刻，她的右小腿被硬生生扯下来。

“啊！”

妇人摔倒在地，惨败的脸上满是冷汗。十指连心，何况是一条腿。

“跑，”她把儿子推起来，“快跑！”

小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妈妈跑不动了，以及要听妈妈的话。

“妈妈，跑，一起跑……”

“跑呀！”

妇人用力把他往前推一下，小男孩打了个踉跄，哭着往前走几步。

“过来，快过来！”我也把头伸出窗户外冲他喊。

小男孩并没有听到，他软着腿继续走了几步——很可惜，是反方向。

而且他绊倒了。

我用力锤了下车窗，心急如焚。

外面那东西太可怕了，根本没有物理逻辑，接触到人就把肢体给卸下来，连角力的过程都没有。

如果我被碰到，别说我现在这种小胳膊小腿，就算以前的我，被碰一下也会手脚分离。

袭击妇女的那个卡通皮套放过地上的女人，朝小孩子慢悠悠地走过来。妇女绝望地呼喊，她似乎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断腿处不断涌出的血。

照这样下去，她没一会儿就要失血而死。比起那个小男孩，她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我不能下车，不是能力和勇气的问题，而是因为小男孩刚才在反向逃走，那个皮套人现在就站在我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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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爆发

我想要下车去拉他，就得直面这具卡通皮套。

那等于是直面死亡。

“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卡通皮套转头看了我一眼，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用水彩颜料画上去的眼睛，让我凉透心底。

会死的。

下车一定会死的！

这辆车是安璃的专属座驾，她在车上，或者车门上留下了什么，所以能保车内安全。但一旦下车，我一定会死无全尸。

这是那双水彩假眼睛告诉我的信息。

我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不忍看小男孩，只能收回目光，看着倒在地上的妇女。

她已经流血有一段时间了，喉咙已然发不出声音，脸上只有绝望，没有痛苦。

一个男人惊叫着从旁边跑来，他甚至没看路，就是单纯无意义地乱跑，逃命。断腿的妇女看到他的路线，垂死的她用力抱住自己的断腿，哪怕伤口被地上的沙子再度摩擦。

然后用力把自己无法控制的半边身体，给挪动了两步。原本跑过来会被绊倒的男子，只踩到了一滩浊血，没发生任何意外，他继续慌乱地寻找逃命的路。

我被这个动作刺红了眼。

即使只剩绝望，在生命的弥留之际，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让自己不要挡住别人的生路。

咯吱咯吱。

我感觉自己的后槽牙几乎快要咬碎，那是冲动和冷静最后的角力。

“我不管了，救！”

一晃神的功夫，我发现我已经在车门外边。仿佛是一瞬间大脑空白，身体自动冲出车子。

小腿微微打颤，但紧接着就被流动的热血所支配。我不知道吸血鬼是冷血生物还是温血，这一刻，心脏宛如几十万吨拉闸的压力水泵，把滚烫的血发配到全身各处。

甚至支配大脑。

皮套人就站在我和小孩子中间，听到关门的声音，他已经停下了脚步。但是我还有机会，只要我出其不意，全速冲到落点，哪怕摔一跤都无所谓，再抱起小孩子回到车上，这事儿就稳了。

我向前迈出一步，但脚步刚刚放下，皮套人的双手突然扭曲挥舞过来。它没有转身，面条般的手臂反转一百八十度，直接朝我胸口撞来。

我的后背被冷汗濡湿。

只要被碰到，无论碰到哪里，那儿就没了。

命也没了！

生死存亡之下，被满载水泵型心脏喷射到头部的热血再次支配大脑，我仿佛觉得脑海中出现了几个血字——

鲜血之袭。

背后涌出一股力量，血红色的蝙蝠翅膀膨胀扇出，收拢到身前变成一根血刺，与皮套人的面条手正面相对。

嗤！

鲜血幻化的蝙蝠翅膀刺穿了皮套人的双手，甚至通过手臂刺穿它的身体。就像真的充气品被扎了个洞一样，皮套人瞬间干瘪，还发出一阵漏气的声音。

短短两秒不到就变成了普通的被扎烂的皮套。

翅膀消失，我全身涌上一股疲惫感，但我兴奋不已。

好强，原来我多少是有点战斗能力的！

“来来来，小弟弟快起来，快跟哥哥……跟姐姐走。”

一个皮套人被我解决，我赶紧去拉地上的小男孩。但小男孩真的彻底吓坏了，呆呆地趴在地上，看着他妈妈的方向哭个不停。

“妈妈，呜，妈妈……”

“别喊了，快走呀，等下又来一个怎么办，”我急得快哭了，“求求你快起来吧，别喊妈了，我喊你妈行不。”

我实在不忍告诉他，那个妇女已经没救了。断腿流了那么多血，还在伤口处造成二次挫伤。

就算我不是医生，生物学得也一般，看到这种情况也知道多半没救。

“呜呜呜，不要，我要妈妈。”

小男孩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年纪太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倒在地上不动，他只是单纯被吓坏了。我一着急，手伸进兜里，乱摸一阵，似乎摸到个什么硬硬的东西。

这东西有用吗？算了不管有没有用，试试再说。

“别哭了，哥，不，姐姐给你吃糖糖。”

小男孩看着我手上的真滋味巧克力棒棒糖，哭泣声渐渐变小。

十秒钟后，我拉着吃棒棒糖的小男孩跑回车上，几个皮套人就在车外，狞笑着地看了我们还一会儿，才无奈离开。

“乖乖坐在后边，睡一觉也没事，还有几个棒棒糖都给你，”我把小男孩放到后座上，自己坐到前面，好看外边的情况，“不要哭嗷，听姐姐的话有糖吃嗷。”

小男孩果然没哭，努力地擦干净眼泪。

我摇了摇头，苦笑不已。明明是买“走人情”的东西时顺手买了几个，为什么六块钱买了六个的东西，比八十块钱一小包的“走人情”更好用。

这都什么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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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一拳而已

安璃眼里没有其他的小皮套人，她的目标只有正中心那个放在热吹风机上的巨大人形之物。

至于其他的东西，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恶灵真正的样子，核心躯干就在这里。那些小的皮套人不是分身也不是控制的傀儡，而是恶灵从躯干处伸出的看不见的手。

恶灵真正的主躯干，只有面前这么一点，没有头没有脚，根本就不是人形。

“真是丑恶的姿态。”

恶灵的手动作并不迅速，竟然跟不上安璃突袭的脚步。当她来到主躯干的位置，巨大的人形拱门只能俯下身来，拿水彩画的身体捶地。

咚！

安璃没躲开，或者说她压根就没躲。塑胶制的充气皮套撞在她的胳膊上，发出一个沉重的打击声。

她估算了一下力道，便大概知道了这家伙的正面战斗力。

“虽然能力比较诡异，但是也就这样了。”

在安璃看来，眼前这家伙能定位到S级，多半也是因为杀人效率高，危害大，实际战斗力嘛——

少女欺身临近，摄人心魄的大白腿狠狠踢在塑胶皮套上，把它从吹风机上踹了出去。

广场上其他的皮套人俱是往后一倒，仿佛被看不见的绳子给拽了一下。

这一记鞭腿的力道可比塑胶的锤击要大得多，身体窄长的人形塑胶被踢了十几米远，一连撞到广场的主体建筑才停下。

奇异的是，失去吹风机的支持，它也没有漏气，还是保持着鼓鼓胀胀的样子。

安璃大跨步走到它跟前，塑胶手臂飞快地搭在少女身上。

但是没反应。

洛小小的猜测不对，角力过程是存在的，只是速度快到让人以为没有这个过程。

而且很显然，能够轻易把别人身上的器官撕扯下来的力道，在安璃身上，甚至让她动都没动一下。

饶是没有人类理性的恶灵，这时候也知道双方的实力差距。水彩画的眼睛弯过一丝诡异的弧度，整个身体开始收缩。

这是想跑。

安璃果断伸手，从大腿上摸出那把被自己凿成奇怪样子的刀，握住刀把，狠狠往塑胶上钉下去。

收缩的身体不动了。

这把刀曾经是一把锋利的刀没有错，但教廷体系的力量就是这么灵活，只要把相同材质的武器弄成特定的形状，按特定的比例用高浓度圣水和银进行附魔，它就能变成任何武器。

现在，它的名字叫镇魂钉。

这时，广场上所有的小皮套人全部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撒开面条腿往中心冲过来，往安璃的位置冲过来。

它们感知到了危险，或者说恶灵感受到危险，拼命收拢自己所有的手。

但是来不及了。

安璃缓缓站起身，手握成拳，悬在头顶，作出拳状三秒钟没有动。

等到最近的的皮套人已经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看似柔软的粉拳才悍然弹出。

——慢速重拳。

轰！！

身边跑过来的小皮套人全部被气浪炸飞，作为主体的人形充气塑胶，则被打爆了。

肚子上一个大大的空洞，甚至连同它背后的那栋建筑物，都被轰穿了一个洞口。

所有的人形皮套都倒下来，漏了气，成为一摊烂泥。但是安璃看看四周，眉头却越皱越紧。

“解决了吗？”

我看见安璃走回来，拉开车门，赶紧向她问道。

“被它跑了，”安璃淡淡回答，看看车门把手，不悦地看我：“你出去过？”

“呃，这不是救了个人嘛，”我指了指后座上已经睡着，或者昏迷过去的小男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

“我就该把车门焊死！”安璃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就这么爱动！”

安璃通知警局来做后续工作，鼎盛广场被封锁起来，地上的伤者，无论是生是死都抬上了救护车，小男孩也被接走。

警员在那具巨大的，但现在漏了气的人形拱门前做记录。恶灵已经跑掉，这些东西已无危险。

安璃就站在他们旁边，眼神晦暗不明。

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棘手，对方正面实力不强，但滑得像条泥鳅，镇魂钉对它没有用。

警员看了看地上那个坑，地面蔓延四处的裂缝，以及后面商场建筑上那个巨大通透的洞，小声对安璃说：

“安长官，如果可以的话，闹市的中心地段请不要使用重火力武器。”

“我没用热武器，”安璃说得云淡风轻，“一拳头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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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有朋自远方来

我不敢嗦话。

广场事件暂时解决了，善后工作有人处理，没我们的事儿，安璃第一时间带我开车回来。

回到我们的“爱心小屋”里，安璃就一直站在窗口，几乎未曾动过。

她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一直沉默。

我受不了这个气氛，小声问她：“很棘手吗？”

“嗯，”

出乎意料，安璃很爽快地回答我，“很棘手，它会跑。”

我挠挠头：“抓不住它吗。”

“留不下来，”安璃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它能跑，就能在我眼前杀人，打得过，留不住，都是白搭。”

说完话安璃离开窗户边，走到我旁边坐下：“失策，这只恶灵身上有恶魔的力量，负责情报的人都是蠢货，成天就知道吃干饭。”

我想起来之前看的资料，默默替情报人员说了句好话：“他们已经开始吃供饭了，就别骂啦。”

人都死了，干饭想吃都吃不着，只能等亲人上供，还要被安璃骂，多惨呐。

“那也是蠢死的。”安璃怒不可遏。

之前的资料可没说会这么难缠，安璃的行动便显得莽撞了些，因为她本以为只要正面交锋，解决掉它就算了事。

可没想到恶灵跑了，现场留下那么多直接接触和间接接触过的人。下一次恶灵将在哪里出手，根本无从得知——知道也不行，别人可以杀完人马上走，她抓不到。

来到这里以后出手一次，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灾情有扩大的可能。

“不要着急嘛，”我鼓起勇气蹭蹭她的胳膊，“我会帮你的。”

我洛小小也是有战斗力的好不好，鲜血之袭卧槽，听着就很厉害，而且很有可能还有一个技能树呢。

等我掌握力量，融会贯通，一身血之秘术，必定也是一员大将。

“你，算了吧，对付一只手你就不行了，”

安璃不屑地说：“你还想帮忙，别帮倒忙就谢天谢地。”

她听我说过我“英勇地战胜一个可怕的皮套人”的战绩，但那只是恶灵无数只手的其中一只而已，本来就挺弱的。

何况打完就没了力气，连滚带爬跑回车上，还妄想说什么帮忙。

安璃正准备再打击一下萝莉嚣张的气焰，免得她膨胀，转头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趴在她白白的大腿上睡得正香。

鲜血之袭对现在的洛小小来说消耗极大，能撑到现在已经尽了全力。

安璃把人抬上床，留下一张“不准到处乱跑”的纸条，就离开了旅馆。

有着恶魔力量的恶灵她并不是完全没打过交道，知道这种东西并非完全无解，只要掌握一定规则，就能破解它的能力。

只是，这需要大量的交手信息。

…………

旅馆来了个奇怪的少女，青春靓丽，身材爆好。

即使她穿得不算暴露，在夏天里是很正常的短衬着装，落在别人眼里，却仿佛全身散发着魅惑的气质。

当前台小姐姐看到她的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么漂亮你一定很贵吧”这几个字。

很奇怪，这是脑海中自动浮现的想法。

前台小姐姐很疑惑，虽然她自己平时脑袋里经常喜欢开车，想骚东西，但这回真的不怪她。

“请问，”

身材爆好，面容可爱的少女询问道：“洛小小住在哪个房间？”

透露客人入住信息原则上是不允许的，但是不知为何，听着少女魅惑的信息，她神情恍惚地开了口：“就在这里，这个房间。”

甚至把备用房卡都递了过去。

莉莉开心地笑了，转身走楼梯而去。人走了好一会儿，前台小姐姐还半天没缓过神来。

啊，那孩子，去圆交的话一定很贵吧。

走近房门口，莉莉把心形的尾巴贴到门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位大美女真的走了，心真大，把小萝莉一个人留在家里，不怕被拐跑吗。”

当然得亏她走了，不然自己也找不到机会来见洛小小一面。

房卡刷过，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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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坐，请坐

脸上有点痒，仿佛有人在我跟前吹气。

我从睡梦中醒过来，一睁开眼睛，看见面前好像有个很可爱的童颜女孩。

“是不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喃喃自语一声，我闭上眼睛，换了个比较慢的，显得比较正式的动作重新睁开眼睛。

可爱的童颜依旧在，而且还多了一丝调皮的笑意。

“醒了就别装睡，起来吧。”童颜可爱少女说道。

她的声音跟她的模样一样甜美，而且似乎带着一点魅惑。

我往下移动眼神，脸蛋瞬间烧红。因为她趴在我身上，衬衣领口露出的大片雪白，让人难以置信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居然能发育得这么好。

“咦，脸红啦，呵呵呵，”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看来你也是有这种取向的人呢。”

也，另一个人指代的就是她的主人。

我老脸……嫩脸通红，连忙移开视线：“不，不是这样的，误会。”

她一定误会我是个同性恋，这对我来说是不公正的评价。因为我本来就是男子汉，喜欢女生是没有问题的。

不该受到这种指责。

“没关系的，来嘛_{”少女用手指勾住领口，“看多久都可以哦}~”

我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但是随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不管是她的声音，她的举动，还是她的气场，都有种好像很违和的感觉。

硬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那种有效期只有三秒钟的电脑配件，服用生效后，还没来得及感受自己的血脉贲张，就因为药效过去而感觉到副作用来临。

我的大脑就因为她的声音和她的举动，觉得一阵刺痛，什么性致都没有了。

于是我想了想，抬手捂住眼睛：“好色哦，我都不看这些的。”

不看！

身为正人君子，市一中高二五班有名的男子汉，我可是一身正气，哪怕隔壁的校花路过，我都只会偷瞄两眼……其他男生都是偷瞄三眼的，我比他们少一眼。

“你……哎！”

少女微愣，随即苦笑一声。

她明白这是为什么了，魅惑是魅魔的天赋，是基于血统的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任何消耗就能使用它，而对其他人来说，抵抗这招需要花费些力气，或者一些保护心神的东西。

但要想这样，什么都不做就能自然而然地抵消，只有一种可能。

血统压制。

“算啦，算啦，”少女一边说一边从我身上下来，“不管怎么说，远道而来，你是不是该把我当客人招待一下？”

我瞪了瞪红眼睛，心说你丫私闯名宅，我没报警的原因只是安璃不在，打起来我不一定打得过你而已，难道你以为是因为你胸大吗。

我脑子不笨，专程挑安璃不在的时间过来找我，还很轻易地撬开了门，多半是超现实方面的人物。我这种现在为止就学会了一招，用出来还得消耗所有MP蓝条的人肯定打不过。

所以还是先忍耐下，听听她什么打算。

于是我坐了起来，带她走到客厅，往桌子前一迎：“坐。”

然后拿起桌上的铁观音，往被子里倒了点茶叶，用冷水冲泡一下，递给她：“茶！”

少女微微一笑，没坐下，也没喝茶，而是自我介绍道：“你好洛小小，我叫莉莉，我代表夜之女王而来。”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代表夜之女王而来，而且把我的信息查得那么清楚。好可怕，这就是夜之女王吗。

虽然我立志要跟她刚正面，但现在的我显然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还是态度好一点，示敌以弱比较好。

于是我先走到她那边，帮她把椅子搬过来，礼貌地说：“请坐。”

接着又倒掉那杯茶水，重新抓了把茶叶进去，走到厨房里拿保温杯，用热水冲了一杯茶，递给她：“用茶。”

莉莉发出轻轻的娇笑，她似乎找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在说正题之前呢，我想跟你说点别的，”她慢悠悠地对我说，“如果今天我们的谈话能够轻松愉快一点，我的主人也许会对你温柔一些，不用那么极端的方式也说不定。”

我的心噔咚一跳。

这么说来，我说不定有避免成为绒布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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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实力划分

莉莉当然是胡说的，主人这些天一直在闭关状态，除了知道有洛小小这个人，并且点了个赞以外，其他什么都没讲。

她只是想看看面前这只有趣的萝莉会不会做更有趣的事。

于是，莉莉就看见，这只银毛萝莉像只蹦蹦跳跳的小狗，从卧室里搬出一块小枕头，认认真真地铺在椅子上。

椅子上面铺坐垫，能让坐在上边的人享受到更舒适的感觉。银毛萝莉铺好坐垫，把椅子轻轻搬到莉莉的背后，位置刚刚好，只要莉莉一坐就能正好坐上去。

“请上坐。”

莉莉笑着坐上去了，三星级旅馆卧室里的枕头很软，坐上去感觉相当不错。

接着洛小小跑进厨房里，拿出一个玻璃壶，又冲进卧室，翻出安璃的道具袋。

安璃的袋子其实她翻找过很多次，安璃知道，也没阻止过，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洛小小从里边翻出几根银质的棍子，在桌上自己动手架了个简易的支架。

那双小手还挺灵活。

搭好架子后，洛小小往玻璃壶接了些水，把茶叶放进去，然后把玻璃壶放到支架上，在下面用打火机点火，并且手里攥着把小扇子准备等煮起来扇风。

“用香茶……虽然要过一段时间，等我煮一会儿。”

莉莉终于忍不住了：“煮茶不用这个煮，咖啡才是这么煮的！”

…………

“是，是吗，”我尴尬地放下小扇子，“我以为都一样。”

“行了，别搞这些有的没的，说正事吧，”莉莉用之前那种魅惑的眼神看向我，“你身处的环境好像不够太平呀，周围不光有危险的东西，还不能暴露身份，不然教廷的人会很狂热地杀死你。”

我咕哝着声音说：“只要你们别说出去，我就不会暴露。”

她刚才的话在我耳朵里更像是威胁，有种“不听我的话就把你的消息告诉教廷”的意思。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莉莉摇摇头，“我想说，你其实可以换一种方式，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要想不怕教廷的追杀，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与之对立。而跟教廷对立，并且分庭抗礼的势力，”莉莉冲我神秘地笑了笑，“加入我们，如何？也省得主人以后还专门来一趟把你弄回去。”

我微微一怔，随即涨红了脸。

丫丫的，这是让我主动投怀送抱啊！

“不可能的，莉莉小姐，”我正襟危坐，“让我千里上门送，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鬼格也是侮辱。”

莉莉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以后也要被主人抓回来，你现在抵抗又如何呢。”

“那可不一定，”我不高兴地哼唧，“你们调查过我，就一定知道，我身边还有个超厉害的小姐姐。她不光自己厉害，而且还是教廷的高管，势力强大！”

后面是我编的，我并不知道安璃在教廷里是什么地位。

“那又如何，”莉莉嗤笑，“就算是教皇，整个教廷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打赢主人。说得更彻底一点，如果双方实力都继续增长下去，就算加上教廷所倚仗的天堂，也不一定是主人对手。”

我茫然地眨眨眼睛：“哈？”

没听懂。

莉莉站起身，凑到我面前掰指头：“现在这个本界阶段，光明与黑暗的力量不相上下，进入下一个阶段，超界的时候，我承认象征光明的天堂更厉害一点，但是把目光放长远些，跨过超界，到达源界……”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到一个图片，递给我：“看到没有。”

我眨眨眼睛，手机屏幕上好像是个宇宙的星图，黑洞，恒星系，颗粒状星云构成一幅漂亮的天文图。

“看到什么？”我完全不懂啊。

“这都不懂，我的意思是，当双方实力达到源界的时候，看看这光明与黑暗的对比，”莉莉激动起来，“宇宙无所不在的暗物质，它是构成源界的基础。而光明呢？恒星燃烧的副产品罢了！”

“光明系的力量拿什么跟黑暗系比，好像可以秒杀吧。”

我呆呆地看着她，仿佛明白了什么。这劳什子本界，超界，源界，似乎是一种实力阶级的划分，就跟我们修仙小说里的元婴期，渡劫期，化神期一样。

仔细想了想，我问道：“请问女王大人现在处于哪个阶段？”

莉莉顿时变得有些局促：“本界后期……人间最强的人也就是这个阶段而已，况且主人很快就能突破到超界了，超界实力可是只有天堂、地狱、奥林匹斯神界之类的地方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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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我不是小公主

她的话告诉了我很多信息，安璃平时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只告诉我她很厉害，人间没几个她打不过。

虽然夜之女王算一个。

今天听了莉莉的描述，我多少懂了超现实力量，实力阶层的划分。

字面意思也很好理解，本界就是人间这个世界，超界是形容地狱与天堂的大佬们，人间不能承受的力量就叫超界。

而源界，莉莉刚才的图片就展示过了，那是宇宙的本源。

我犹豫了一下，又问：“教廷，不，天堂的扛把子是什么实力？”

“耶和华……超界后期。”

“那谁到源界了？”我问道。

虽然不怎么喜欢理科，但基础科普知识我还是知道的，知道地球在太阳系里只是个沙滩上的沙子，太阳系在银河系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银河系在宇宙，那就是……小得无法形容。

拿地球人间的“本界”和“源界”对比，还真挺难想象差距。

“这个嘛，”莉莉吞吞吐吐地说，“暂时还没有人，或者神到源界这个地步。”

我茫然：“那你们怎么知道超界之上还有源界这个阶层？”

“这个嘛，那个，虽然没有是没有，但是有的东西，没有也可以推理，论证出来，”莉莉理直气壮地对我说，“理论科学知道不？爱因斯坦知道不？量子力学知道不？”

我点点头：“明白了，就是说你们不能百分百保证，你们的女王大后期一定能打赢天堂势力……而且在超界时期一定打不过。”

那我就放心了，继续抱紧安璃小姐姐的大腿。小姐姐的大腿我不光抱过，还睡过，中午困的时候不小心在她大腿上睡着，可软惹。

“你……算了！”

莉莉一时词穷，只好对我说：“总之你不过来也无所谓，等主人亲自动手呗。不过在那之前你可得好好的，不要作死，不要乱跑，一定要保住你自己的小命。”

她站到窗口往外看了看：“这个地方有个危险的家伙，你身边那个人虽然厉害，可不能时时关注着你，你最好待在这屋子里别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大家都不想看到。”

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怎么这大胸少女跟安璃说话一个调调。

怎么的，都看不起我是吗。

她被我呼哧呼哧生气的样子逗乐了，拍拍我的肩膀，并且不着痕迹地从我兜里拿走手机：“别不高兴，小东西，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我才不要你为我好，把手机还给我！”

“别慌。”

她在手机上点了很多下，才递回来：“手机号码，qq，微信，你们国家最常用的社交软件，我都加上好友了。不用担心，我们想找到你的位置用不着这些东西，加个好友方便知道你是死是活。”

“哼！”我抢回手机，凶巴巴地瞪着她。

私闯名宅，享受了我的招待，喝了我的茶，却不帮我办事，真是言而无信。

甚至还看不起我嘲笑我，岂有此理！

“那就这样了，”她用手指在我衣服上捻起几根银毛，“下次再来找你玩，拜拜~”

“走走走赶紧走，谁欢迎你来玩啦，下次要收钱的！”

可恶，搬板凳，泡茶，这些可都是服务类工作，下次一定得跟她要钱。

或者等会儿就qq上找她，让她给我发个红包。

我在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时，莉莉就离开了旅馆，不知道回了哪里去。

“一个个都是这样，神神气气的。”

我往沙发上躺着歇了会儿，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无论安璃还是莉莉，都把我当个小公主似的，需要好好保护，还不让乱跑。

要是没事情也就算了，问题是现在有这么多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安璃亲口说过，这事儿对她很棘手。

“再说了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战斗力呀。”我抬起手，看看自己人畜无害的小爪子，“今天用了一招就没力气，肯定是没睡好觉的缘故。”

回想起来我那一招还挺帅，鲜血之袭呢！

“对了。”我突然想起些事情，拿起手机输入一些关键词。

【连云区是伍州市游客不容错过的地方，这里拥有着全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鼎盛广场出现一些安全事故，在此提醒大家，一定要遵守相关规则。】

【由于安全隐患鼎盛广场暂时关闭，停业整改一段时间，下面为大家推荐连云区其他著名的商业街……】

“果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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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肯定不会帮倒忙，出岔子那么狗血又俗套，另外，等签约拿到第一个推荐我就开书友群？

好想签约啊，收藏涨不动了，啊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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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找你干啥？

窗外是明媚的骄阳，伍州市的表象依旧平静祥和。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说是人生之幸也不为过。盲目的人看不见危险，才会放心地追求人生的幸福。

但是那些遭遇了事件的人，就是另一种极端地不幸。无论他们在这场灾难中死去，或者幸存，这次事件都将影响一生。

哎！

晚上天快黑的时候，安璃回来了。她看到桌上有壶热茶，举起来直接对着茶嘴喝了一大口。

很累很累的样子。

“又出现了？”我询问她。

“嗯，出现了几次，手很长，但是没杀到几个人，被我及时阻止了。”

用力喝了好几口茶，安璃放下水壶，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即使是安璃这种教廷的猛人，一天高强度战斗下，也有些疲惫不已。

主要是对方神出鬼没，不知道会在哪里出来，需要保持一刻不停地移动。

就算是开车，也很消耗体力。

“那你有进展了吗，怎么解决那个东西。”

“没有，它狡猾。”安璃丢下这句话就不再开口，显然不愿意多说这件事。

我犹豫好久，帮她倒了杯茶，递过去的时候说：“其实我能帮上忙，真的，你下次带我一个好不好。”

安璃摇摇头：“你那点本事就够对付一只手……”

“一只手也是帮呀，多少能帮你打掉一只手，让你更心无旁骛地对付那个大家伙，”我凑上去给她捏捏肩膀，“你看你一个人，事事亲为，boss小怪都自己一个人打，多累呀。”

安璃冷笑：“你还挺会献殷勤，但是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出任何事情，”安璃一手拎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放到沙发上来，“老实呆着，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急红了眼，“每天都在有人死去，甚至还有人在我眼前……”

“所以说，有人死去，跟你有什么关系，”安璃双手抱胸，“是你杀的吗？”

我愣愣地摇头：“不是。”

“是你朋友，亲人吗？”

“不是，可……”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安璃一声冷哼，“就算这次任务失败了，这座城市被放弃，你也不能出一点事。我把你带来，只是因为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她严厉地说：“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在对你监视和囚禁，囚禁你懂吗？”

我吐吐舌头，小声嘀咕：“我还以为我们是同居来着……”

对了，监视和囚禁，是不是简称监禁来着？

“说到这个，我还在想要不要跟你说，”我从沙发上爬下来，搬了根板凳坐到她对面，“今天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找我了。”

安璃语气淡淡，不以为意：“什么人。”

“夜之女王的人。”

听到这句话，安璃终于坐直起身：“她们的人，来找你干什么。”

我弱弱地说：“不是应该疑惑她们怎么找到我的么。”

这个最重要吧，不然好像我随随便便就能被找到，一点身为最后一只吸血鬼的秘密感都没有。

“你还敢问我？”

一提到这个安璃就来气：“你去趟医院能把自己的血丢了，然后人拿走了你的血，你告诉我她们怎么找到你的。”

我一时不敢吱声，心说不过就是一瓶血而已，为什么能知道我现在所在的位置，难道她们是狗吗，鼻子这么灵。

“另外，我在问你她们找你干什么，你还没回答。”

我摊摊手：“我不知道啊，我也不敢问。”

“什么？”

“就是这个意思，说了一大堆意义不明的话，”我耸耸肩，“然后大概主题就是恐吓我，别的没什么了。”

安璃将信将疑：“就这？”

我用力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

那个叫莉莉的少女还说了些招揽我的话，但在我看来，基本和威胁没有什么两样。

我又不傻，她派人叫我主动过去，不就是让我投怀送抱吗，我才不干呢，不可能的。

安璃沉默两秒，然后站起身，往卧室走去：“我洗澡睡觉，你睡不着也别来打扰我，电脑在桌上，自己拿去玩，但是不能开外放。”

“哦。”我随口应道，心情低落。

结果说了大半天，还是没能争取到当助手的待遇。

“监禁就监禁吧，反正你们厉害，谁拳头硬听谁的。”

我小声嘀咕，看着安璃拿换洗的衣服走出来，去浴室洗澡。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她洗完澡，路过客厅看都没看我，直接关上卧室门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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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女网友的鼓励

夜晚来临了，我把安璃的打开，登陆上qq，跟前几天认识的那个女网友抱怨：

【在吗，我今天心情好糟糕，气死我了。】

其实我不是特别气，只是很不甘心。

【小小晴雨表：怎么，你跟你家的长腿美人吵架啦？】

【不能算是吵架吧，毕竟她一直都那个不高兴的样子，】我想了想打字道，【就是她工作很忙，我想帮她，她却不愿意让我帮忙。】

【小小晴雨表：正常，你是没头脑嘛，帮忙会越帮越忙的。】

【我生气了！】

太可恶了，我明明觉得自己还蛮聪明来着。

【小小晴雨表：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认真地说，工作上要帮得上忙，你得经过培训，有实习经验才行。】

我打字道：【让我帮忙才能有实习经验啊，这不就是实习的一部分。】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那个经典的段子——

老板，我想来工作。

你的工作经验呢？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不行，你必须有工作经验才能来工作。

我到底她妈的要怎样才能在工作之前拥有工作经验。

去工作！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决定跟网友分享另一件事，【今天有个不速之客来找我，她代表她的主子……或者应该说老板吧。】

【小小晴雨表：然后呢然后呢，她老板看上你了？】

不得不说女网友的这个直觉，准得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吧，你猜得没错，】我犹犹豫豫地打字道，【她似乎看上了我的，身体。】

虽然说起来很别扭，但确实是这样没错。

【小小晴雨表：哇，好色哦！】

看吧，大家都这么觉得，那个夜之女王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一点都不身心健康。

我想起莉莉来找我时的那些举动，以及诱（喵）惑的话语，不由得砸了咂嘴。

啧啧，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来了个手下也那么涩情。

【对呀，更过分的是，她居然派来个手下，想要说服我主动委身于她，】我气呼呼地说，【跟我说了半天她老板是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有权势，让我赶紧麻溜地送过去，过了这村没这店。】

【小小晴雨表：原来是霸道总裁吗！！！】

三个感叹号，足以展现她有多兴奋。

没等我回复，她又紧接着发来一条。

【小小晴雨表：那没头脑你怎么决定的呢？是霸道总裁还是你家的不高兴小姐姐。】

这种事情还用选？你知道安璃的大腿有多软吗。

而且香香的。

【我不去，我永远不会像涩情势力低头！】

短短一句话，尽显我胸中气概。

【小小晴雨表：欸，我还挺想看你跟着今天找你的人走，然后被霸道总裁……哇哇哇！】

我无语扶额：【你到底站哪一边的，以前不是一直劝我跟不高兴那什么吗。而且，你说的霸道总裁，也是个女人啊。】

【小小晴雨表：我不站在任何一边，我只是想看没头脑你被调教。而且女人怎么了，女人跟女人才刚好……】

【兄弟你不对劲！】

我暗暗心惊，原来网上认识的女网友也是个有问题的人吗。

或者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的？比如学校里，我也经常听见女生之间互相喊老公老婆，互相开荤段子玩笑，好像很正常一样。

Emmmm，算了别管了，先转移话题。

【别提这个了，我就是想问你，不高兴她不让我出门，不让我参与她的工作，我该怎么办。】

【小小晴雨表：你自己想去吗？】

【当然想！】

我发了个狂点头的表情gif图过去，恍惚之间，我又想起那个断腿的女人。

在生命垂危的时候，哪怕加重自己的伤势，也不让自己挡住别人逃生的路。

她是个好人。

但是恶灵正在无差别地伤害这些人，它一定要被消灭，并且拖延不得。

【小小晴雨表：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咯。不高兴不准你去，你就偷跑！】

【偷跑？】我盯着电脑屏幕，有些出神。

【小小晴雨表：对，偷跑！门锁了就翻窗，楼太高就爬管道，系床单！】

我的眼睛越来越亮，对呀，安璃不让我去，我还不能自己偷偷去吗，腿长我自己身上。

【先不和你说了，我有点困，晚安。】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白天睡过，深夜里却也犯困。我打了个哈欠，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本地聊天记录的缓存给清理掉。

【小小晴雨表：晚安，祝好梦。】

“说起来，女网友每次大晚上都不睡觉，”我合上电脑，喃喃自语，“难道是个国外时差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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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私自行动

夜行种也是需要睡觉的，虽然我还搞不懂我的生物钟变成了什么样，但我知道遵守一点就好——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哈——欠！”

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睡了一整晚，旅馆的沙发跟我家的床有的一拼。可是当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在沙发上。

我的身子回到了卧室自己的那张小床，身上还盖着一层空调被。

“奇怪，谁给我盖的？”

入住期间服务员不会轻易开门打扰，这间房里除了我以外，就只有安璃。

“而且我肯定不是梦游走回来的。”

明白了，昨晚睡着以后，安璃单手把我扛到床上。

可是她一大早就走了，床铺上的豆腐块叠得很规整，只是伊人已走，人去房空。

我坐到床边，拿出放着萝莉之血的真空管，一饮而尽。

还剩下最后两支，大概四天的量，不知道这四天内能不能把连云区的事件处理好。

“安璃不让我掺和，但是她现在不在！”

我把目光放到房门上，开关一碰就开，没有任何防范措施。

当初安璃知道我从车上跑下去一趟，气得说下次一定要把门焊死。现在看来这只是一句单纯的气话，你看房门她就没动过手。

不然今天我还真出不去。

“我一定会证明，我能够帮上忙的！”

出门之前，我对着客厅里的空气挥舞小拳头，然后关门转身走人，一气呵成。

这是我第一次偷溜出来，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前台小姐姐对我打了声招呼，就吓得我眼皮狂跳。

“早上好，小妹妹，要出去吗？”

“对，嗯，对，”我背着手，极力做出平静淡然的样子，“我要出去一趟。”

这个前台服务员小姐姐怎么回事，为什么主动叫住我，难道安璃临走之前，向她吩咐过不让我出来之类的事……

我的小脑瓜子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推断，等着她询问的时候，智取拦路虎。

然后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下一句话，抬头一看，服务员小姐姐打着哈欠，坐在前台后边玩手机。

看都不看我。

原来她只是礼貌性地打一声招呼……

红着脸一溜烟跑到外边，我对自己进行一番深刻的自我审视。

“太小心了，没必要，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不用草木皆兵，自然点！”

我抬起自己的萝莉款小长腿，像清晨散步那样慢慢地走。时间尚早，这个热闹的城市已经初见繁华。上班和上学的人占据了公路，还有路边热气腾腾的早餐店。

问题来了，我该去哪里呢？

我不可能全区跑一圈，看看哪个广场上有充气皮套的东西，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那只恶灵的行踪，该怎么寻找。

有没有什么规律……对了！

我忽然想起来，安璃描述过，这家伙的猎杀选择是包括直接接触在内的间接接触，也就是说那些在广场上幸存下来的人，都有可能受到袭击。

于是我连忙拿起手机，想尽各种奇奇怪怪的搜索关键词，终于找到一条信息——

【由于违规操作，在鼎盛广场受伤的部分人员前往博爱医院接受治疗。】

“找到了！”

我激动不已，赶紧再查找博爱医院的位置。不远，从我所在的地方坐地铁，三个站就到。

早晨跟上班族挤一趟地铁，稍微很有些拥堵。好在仅仅只有三个站，站了一会儿后就可以下车。

在博爱医院这个地铁站下车的人不多，但是脸色都非常焦急。他们行踪匆匆，边走边交谈。

“真的在这里住院？”

“对，警察打电话说的。”

“不会是骗子冒充警务人员吧。”

“怎么可能，就算是冒充也会让你直接打钱，不会让你过来看人。”

“电话也打不通，天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建筑物事故，被楼上掉下来的什么东西砸了。”

“医疗费怎么办，有保险吗。”

这是一对夫妇的谈话内容，我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心生一计。

博爱医院此时人来人往，忙碌不已，到处都能看到患者家属询问情况的场面。

他们啥都不知道，接了个电话就得知亲人受伤严重，在这里住院治疗。有的轻伤还好，有的重伤，甚至是生命垂危，对这些家属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我跟着这对夫妇走，仿佛是一起过来的，一路上果然没受到医院工作人员的阻止。

“医生，我什么都看见了，真的，老婆儿子你们相信我。”

“伤口发炎有可能导致精神神经紊乱。”

“不是的，我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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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奇怪的人

我听见旁边病房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便停下脚，小心翼翼地凑到门边往里面偷看。

一个手臂上绑着绷带的男人，正手脚并用着试图说服其他人：“真的，我真看到了，那皮套人碰到谁谁手脚就断，而且它被一个小女孩打了一下，打漏气了直接掉在地上，就是一层皮，里边什么都没有。”

欸，我被看到了？

“而且那个小女孩打它的方式，就跟电影特效一样，哎呀你们是真的没看到，相信我。”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吧，的确被看到了。

希望他不要对我的样子记得太清楚。

旁边的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尝试劝说他：“你先好好休息，把点滴打了，伤口发炎会把脑袋烧糊涂……”

“不用，我就是跑的时候被其他人撞了一下，有点脱臼，哪那么严重！”

“死相！你就记得个小女孩！”她老婆敏锐地抓住重点，捶打他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是不是因为别人长得漂亮！”

“那小女孩长得是很漂亮，而且很可爱，但是我说的是真的……哎哟老婆别打了，疼。”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不忍再看下去。遇到这种事，想给身边的人解释清楚，是很难的，希望他顺利。

但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黄色道袍，手里举着把桃木剑的大叔走过去，拍拍受伤男子的肩膀：“没事的，我相信你。不如说，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病房里的医生，护士，男人的老婆孩子全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什么情况，你哪儿冒出来的？

无论医生护士，还是男人的老婆孩子，甚至是我这个偷窥者，都没有注意到这位奇怪的大叔从哪里出来的。仿佛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地从旁边走出来。

“哎呀，看先生你面堂发黑，手上还绑着绷带，一定是有冤鬼缠身，血光之灾呀。”

听见他这么说，男子激动不已：“听见没有听见没有，我就说了是这样，老婆你冤枉我。”

他老婆气得翻白眼。

神她妈血光之灾，你都被送到医院来了，手臂包得像个木乃伊，这还用别人告诉你是血光之灾？

“我叫李光贵，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奇怪的大叔用桃木剑舞了个剑花，悠悠道：“本尊法号正德，李施主招惹到这样一只冤鬼缠身，必有牵连之事，虽然之前逃过一劫，但初一易躲十五难逃，下一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啊。”

男子顿时焦急万分：“正德天师，我该如何是好？”

“不要急，这事儿既然遇上了，我们修道之人就讲一个缘分，我可以帮你。不过降鬼一事，劳碌众多，如果李施主能赞助一些香火钱，让我供奉祖师爷，这个鬼我可以帮你摆平。”

我懒得听下去，直接转身离开。

“就这还正德呢，缺德差不多。”我小声嘀咕。

这家伙无疑是个骗子，我听得很明白。那个男人会受到牵连没错，但那是因为恶灵本来就无差别杀人，跟他做了什么牵连的事没什么关系。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早就询问过安璃，她告诉我，道士之类的力量体系并不存在，再看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骗子无疑。

“骗吧，骗吧，你自己也跑不了。”我躲在小角落里恨恨地说。

刚才他扬言要解决那只恶灵，而且是站在幸存者面前，这就已经算是间接接触了，恶灵迟早会找上他。想骗了钱就跑？没门！

我不用揭穿他，反正自己作死，神仙难救。而且那个男人也是个憨憨，这种一听就是骗子的话居然也会信。

没看自己老婆都快气晕了吗。

我蹲在墙角，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来这医院不是打假的，而是守株待兔。如果运气好的，就能撞到那只恶灵……

“啊！”

来自西院区的尖叫声，惊得走廊上每个人都不禁往窗外看去。

但西院区离这里隔着好几栋高大建筑，从窗户看根本看不到。

我抬起紧张的双（喵）腿，迅速跑到楼下。虽然我的确奔着这只恶灵来的，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实力极限在哪里。

只要本体不在，遇到的是小皮套人，就可以打。如果本体那个大家伙也在，我立马转头就溜，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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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女网友不是女王，但是是之前出现过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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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诱敌杀之

西院是住院区，平时的流动人员并不多，但现在出了意外，那些住院病床上躺着的人也不敢留在那里，纷纷想办法离开。

我往西院而去的时候，一路上遇到很多逃离这片区域的人。有的人拄着拐杖，在亲友帮助下踉踉跄跄地走。有的人则还在病床上，两个人前后推，一个人旁边举着点滴，风风火火地跑。

哇——！

一个妇女推着婴儿车跑，但婴儿车的轮子碰到台阶，一时抬不起来。妇人干脆抱起正在哭闹的小孩子，把婴儿车随手丢在路旁。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安全地从危险地带脱离出来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医院大逃亡，愣是跑出了八仙过海的气势。

真是各显神通，是我小瞧了你们普通人。

只是现在路上看到的都是活下来的人，当我走入西院区，拐进绿植带后的小路上，看到的就是不幸遇难的人。

血迹和残肢，不忍直视。

我心知此时重点所在，视线从遇害者的证明上一扫而过，就集中精力放在大道上。

“一个，两个，只有两个，”

谢天谢地，我只看到两个皮套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没看见它那个巨大的躯干所在。

这次医院的事故，是一场小打小闹。对我来说，这个意思就是——可以打！

“咕噜——咕噜噜——”

两个皮套人一前一后转过身来，它们笨拙的身躯缓慢无比。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的底气又增加不少。

之前的时候，在我牛皮糖一般的纠缠下，安璃告诉过我关于这只恶灵的某些情报。

比如它虽然是以主躯干为主，操作很多只手臂一般的小皮套人发起袭击，但毕竟跟人不一样，它的手臂可以弹性拉长，这样就能保持主体安全的情况下，远距离发起袭击。

但缺点同样存在，就像橡皮筋一样，拉得越长，手臂越细，灵活性和力量也越小。

我同样深知，力量小是相对于安璃来说，看看附近墙壁上的惨状，就知道它们的力量收拾普通人，和我这种小胳膊小腿，绰绰有余。

我能占据上风的就是灵活性！

“来呀来呀，打我呀，两个傻蛋。”

心里有了计较，作战计划也制定完毕。之前坐在安璃车上的感受不是错觉，变成血族小萝莉以后，我的脑子确实好用了不少。

所以女网友说我是没头脑，很不对。

咕噜噜噜噜——！

两个笨拙的充气皮套，晃着面条手往我冲过来。它们的速度不算很慢，两个人身上都画着诡异的水彩图，一个人脸上是哭脸，一个人脸上是笑脸。

“还笑呢，一会儿打得你哭出来。哭哭哭，就知道哭，等会儿打得你笑。”

我一边往身后撤步，一边对它俩发出嘲讽，虽然我并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听懂中文。

哭脸人和笑脸人一前一后朝我走过来，它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但我回想起这家伙诡异的风格，多存了一点心思。

在前面笑脸人距离我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我就往右侧跳开一大步。同一时间，笑脸人突然让开身位，跟在他身后的哭脸人直接栽倒，面条一样软又长的双手直接扑过来，搭在刚才我的位置上，重重地掀起一片尘土。

再看哭脸人脸上那难看的水彩画，我不禁流下几滴冷汗。谨慎的直觉救了我，如果刚才没跳这一下，我肩膀可能已经被它的面条手卸了下来。

“够狡猾，但是没有用，”我定了定神，用微微打颤的萝莉音继续嘲讽，“有本事继续啊，打我呀。”

我不是无缘无故做这么贱的事，只是战术需要而已。因为我想得很明白，倘若我依然只有用一次技能的能力，那么我必须要保证，一招就秒它们两个。

这一回是哭脸人在前，笑脸人在后，一拐一拐地继续朝我走来。它们两人每当要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靠近我的时候——也是准备一个让一个扑的时候。

我不敢保证自己每次都能躲开，所以后来就没敢让它们靠近，一直保持要跑不跑的速度，把两个皮套往小道上引。

“跑得这么慢，难怪大家都能安全逃走。”

原来不是普通人们各有神通，实在是哭脸人和笑脸人给机会。估计一开始它们只是凭借着人多挤不开，突然出手杀害了几个人，后面就一无所获。

我一点一点成功走到小道附近，这处通道是两个相邻建筑物的中间，留出来的空子不是给人走，是用来给墙壁间挂排水管道用的。

所以非常窄小，只能给人单向通行。皮套人充胀气的身子，挤进来后也只能勉强行走，必然无法转向和横移。

我率先一步跨进去，然后继续嘲讽：“来呀来呀，刚才不是很神气吗，用你们的干拉战术再打我一次呀？”

不知道皮套人是听懂了话，还是压根没有智力，竟然真的跟着我挤进这条小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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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撤离方式

看着笑脸人紧跟哭脸人挤进来，两个人背靠胸站在一起，形成一条直线，我心里乐开了花。

“鲜血之袭！”

反正附近没有人，我便大声把技能名字喊出来。背后涌动的鲜血之力，喷薄而出，化作一对尖锐的血色双翼往前猛刺。

嗤啦！

如我所想，贴在一起的两个皮套人被我扎了个对穿，一阵哧哧的漏气声音过后，地上多了两个扎烂的塑胶套子。

“呼，大功告成。”

疲劳和虚弱感缓缓涌上身体，我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出小道。

“喂_~喂~~”

刚走出小道口我就听见不远处有人招呼，抬头一看，咦，那不是之前病房里给人算命忽悠钱的什么天师么。

我脸色一变，不好，他刚才在附近的话……岂不是听见了我中二的大声喊技能名字的行为？

这个，其实是可以解释的，用技能要大声喊出名字这是常识，不然没有伤害……

我还在努力想着用什么借口，却见骗子大叔脸色异常，大声疾呼：“快走啊，小心啊！”

还一直指着我后面。

后面？！

我哆哆嗦嗦地回过头，冷汗刷一下就濡湿了后背。只见一个脸上画着悲伤表情的皮套人，已经来到了我身后不足两步的位置。

地上两沓塑料皮套还在哪里，没有死而复生，也就是说，我计算了一切，自身的能力，对手的力量和行动风格，以及一切大大小小的细节，却最终漏算了最重要的一项——对手的数量。

不是两个，是三个！

虚弱状态的我行动速度比皮套人还慢，何况它的攻击距离也远远超过了两三步。

它悲伤的表情一直注视着我，仿佛正在参加一场葬礼，忧伤而彷徨。

并且伸出了手。

嗖——！

一支不明物体从我脑袋边上飞过来，狠狠砸在皮套人头上。悲伤的皮套人被砸得往后一个踉跄，双手打在空处。

而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东西居然是一双四十三码的拖鞋。

蓝色的，夏季款的凉拖。

“小伙汁，哦不小丫头，赶紧出来，”

那个骗子大叔一把将我从路口拽出来，他自己则举着一个医院装生理盐水的大玻璃瓶，一瓶子砸悲伤皮套人的脑门上。

哗啦！

大叔后退几步，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扔过去。

轰！

先前砸在皮套人身上的透明液体瞬间被引燃，并且转瞬间就点燃了它整个身子，没烧多久就黑烟阵阵，被烧成一堆有害物质。

我愣了半晌：“那是……酒精？”

“单纯的酒精可没有对灵体的杀伤力，小丫头，”大叔捡起自己的拖鞋穿上，“中等浓度的圣水，工业酒精，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后的产物，非常好用。”

他停顿一下，露出一丝苦笑：“当然了，也就是没门路搞到高浓度圣水而已，土制替代品。”

我没有多想原来高浓度圣水是这么稀奇的玩意儿，我关注的重点在于——“你的桃木剑呢，为啥不用法器。”

之前误会了这个大叔，我以为他是个骗钱的骗子，没想到是有个有实力的人，是我以貌取人了，对不起。

“什么法器，桃木剑？”大叔挠挠头，“那就是一把磨光的木剑而已，梨花木的。还有这世界上哪来法器之类的东西，都是骗人的。”

“……”

我收回刚才的对不起，对不起，以貌取人是对的。

也是嗷，哪有道家天师会举着一瓶圣水酒精混合液降妖伏魔的，这画风也太违和了。

“不过小丫头你刚才那招很不错，”大叔对我竖了个大拇指，“名字也很帅。”

“住口！”

不要提名字了啊啊啊好羞耻啊啊啊啊啊！

冷静下来我转念一想，眼前这个人虽然装天师骗钱，但从刚才的手法来看，也是个“业内人士”，我应该能从他那里获取些情报。

比如安璃不愿意告诉我的那些东西。

“大……德叔，”我想起他之前在病房里的自我介绍，“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待会儿再说吧。”

德叔匆忙收拾好东西，对我说：“过会儿肯定很多人来，先离开现场。”

我为难地说道：“可是我……不太方便行动。”

没说自己使用技能用光了力气，换了种委婉的说法，我保持了必要的警惕。

没想到德叔一眼看穿：“用招数没力气了是吧，你等会儿，我看有什么东西能把你运走。”

他左右看看，发现大道上被某个妇女随意遗弃的物品，眼睛一亮。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小脸通红。

“那个，能不能换种……”

“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德叔对我摊摊手，“还是说小丫头你打算留下来，就地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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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好奇的吸血鬼

噜噜噜噜噜——！

这不是皮套人发出的声音，是我们前进……哦不，撤退的声音。

轮胎摩擦地面有节奏的滚动，让人甚至想起了曾经纵横欧陆的摩托化步兵。

但很可惜，载具并不是力量感十足的摩托机油车。

“你看着点方向啊小丫头，我不一定看得过来……这个托手怎么这么高，视线都挡住了。”

我双手紧紧捂住眼睛，感受着“固体安全带”在腰间带来的安全感，一定也不想动。

甚至想要低下头，让长长的银发盖住我的脸。

“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人活一辈子，谁还没坐过这个。”德叔尝试说服我。

“我不听，你赶紧走，找个没人的地方放我下来！”

我一双小脚在空气中蹬来蹬去，只不过现在的我，也就只剩下蹬脚的力气。

“放你下来你也走不动路，其实没什么的，婴儿车而已，大家都坐过。”

“你住口！”

我咬着牙说：“那所有人还都尿过床呢，你现在尿吗？”

德叔抽出一只手摸摸胡子，道：“不尿。”

“那不就行啦！”

“可是你以前坐过婴儿车，现在也在做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会经历一次，人生就是这样处处充满惊喜。”

“你别说了啊啊啊！”

我，洛小小，血族最后的吸血鬼，高贵的血统携带者，聪明伶俐，仅仅一场战斗，就充分认识到敌我力量，安排最佳战术，可谓力量与智慧集于一身，天纵之才。

然而现在却坐在婴儿车里，像个baby被人推着走。

“到哪里了，别乱走啊。”我忍不住问。

虽然蒙着眼睛，但是我感觉他貌似推着走了好久的样子。

“别着急，快到了，反正你现在这样子，也不能把你丢街上不管，”德叔说，“我要去刚才医院里那个小伙汁的家里，一起去一趟好了，你可以去他家沙发上歇着。”

“去他家？”

我还记得那个手臂脱臼的男人，叫李光贵，有老婆和孩子，是个……傻子。

或者只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短时间头脑不太清醒而已。

“对啊，去他家，生意谈好了，定金都收了，当然要去他家一趟，”德叔说，“我可是个实诚的生意人。”

我撇嘴：“你还真能帮他避免受到恶灵袭击不成？”

那可是因果沾染，不容易的吧。

“当然不行。”德叔说得理直气壮。

我翻了翻白眼，又问他道：“那你到底有没有超现实的能力，比如会几个法术？”

德叔推车的速度放慢了一点：“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法术这种东西怎么会有。不过类似的招数，应该还是会一点吧。”

说完他反问我：“但是你为什么会问我会不会这个问题，普通人无法使用圣水之类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默默点了点头：“是不太清楚。”

不然我跟你走干嘛，就是为了套情报来着。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德叔想了想问，“你是从哪里开始不懂？”

“我什么都不懂。”

我很坦诚。

“好吧，什么都不懂，那我可以跟对待小白一样做科普，也还行，”他空出一只手，伸出两个手指，“说白了，这个世界的超现实力量，来源就是两种。”

“哪两种？”

“一种是血统，一种是意志。”

我眨眨眼睛：“血统我明白，意志是怎么回事？”

“你听没听说过以太这种东西，虽然不太一样，但是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们的世界在另外一个层面，非物质层面上，被一种类似以太的能量充斥。一个普通人，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自身产生出某种强大的意志。”

说到这里，德叔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小到守护家人，保护女友，爱护大自然，大到保护人类，拯救世界，它们都算。这股意志能够将野生能量体抓住，给予己用，就拥有了力量。”

“……爱护大自然是小吗。”我把注意力放在了奇怪的地方。

“随便啦，总之你能不能理解。”

我点点头，当然能理解。就是力量要么来源于血统，要么靠自己强大的意志。

我这种肯定算血统，高贵的纯种血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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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都是猛人，惹不起

“德叔你是因为什么拥有力量的？”我好奇地问他。

德叔翻了翻白眼：“你看看我，你觉得我像是有什么高贵血统的人吗。”

不像。

也就是说是凭意志的咯。

“意志也分很多种嘛，包括你刚才举例的那些，”我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德叔你是凭什么意志获取到力量的？”

推车的速度慢下来，德叔不自觉地摸了摸胡子，含糊其辞：“这个嘛，不是什么大的想法，不值一提。”

“没事儿，爱护大自然也不算大，小想法也行。”

“哎呀别问了，你们年轻人就是问题多。”

我发现他不是很想讨论这个问题，于是问起另一件事：“那德叔，你认识教廷的，一个叫安璃的人吗，就是特别厉害的那个。”

“那可是个猛人，”德叔说，“18级以上的猛人，自然是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18级？”

“教廷和光明会以前发布的，对强度等级的划分，一共只有20级。”

我想了想问他：“那多少级以上是超界呢？”

德叔惊讶：“你竟然知道超界的划分，看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不过这里面可没有给超界分等级，20级就是本界巅峰，毕竟整个教廷都没有一个超界的猛人……他们的后台，海文天堂里倒是不少。”

“那么夜之女王呢，”我趁热打铁，“她怎么样，什么等级？”

德叔面色微沉：“你说那个不久前出现的，教廷的死对头么。这女王比教廷那个叫安璃的还厉害一些，据说快要突破到超界实力了。”

说着说着，他低头看向我：“小丫头打听这几个人干嘛，你可别想不开去招惹她们。”

我无奈地摇摇头，心说我是不想招惹她们，可是她们要招我呀。

一个要把我抓走当进化素材，一个要把我监禁起来。

人生……啊不，鬼生真是艰难。

“话说起来，教廷里虽然没夜之女王那种超级猛人，高手还是挺多的，随便来一个就不怕这只13级的恶灵，”德叔唠唠叨叨，“他们好像确实派了个高手来，之前鼎盛广场上，那只恶灵主躯干都被打飞了，可惜我没看到是哪位高手。”

我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终于有了请报上的优越感。不过我可不告诉他，来的人正是他刚才科普过的，教廷猛人安璃。

“打飞了躯干，但是没打死，还让它跑了，”我喃喃道，“就算等级差这么多，也拿恶灵没办法。”

德叔把我推上台阶：“是没办法，毕竟这只恶灵的力量来源于地狱，恶魔玛门的力量，肯定会很难缠，如果不找到规律的话，就算比它强也毫无办法。”

他站到面前的大楼下，按响门铃，说：“我一个月前刚好在这里，跟了这件事足足一个多月，逐渐算是研究出了一些规律。”

“是什么是什么？”我大喜过望。

这趟偷偷跑出来果然有收获，如果带着这个重要情报回去，安璃肯定不会指责我。

反而夸奖我帮了大忙。不过洛小小大人才不能那么容易原谅她，一定要她去偷几支萝莉饿血才行。

让你小瞧我。

“不急，等会儿慢慢说，而且其中主要的一些规律还没得到验证，需要再多一点时间，”德叔拉开门，把婴儿车往里边抬，“我们现在先去李施主家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说得好像你真能帮他消灾一样。”

“这不是正在努力嘛，研究好了恶灵的规律，让教廷高手把恶灵收拾了，这不就是宏观意义上帮他消灾了。”

我微微一愣，发现这句话，还真没什么错。

李光贵的家住在五楼，德叔吭哧吭哧把婴儿车抬上五楼，面前的房门打开，那个手上绑绷带的男人热情地招呼：

“正德天师，快请进快请进，恭候多时。医院里一出事我就跟媳妇儿孩子跑回来了，担心的不得了，幸好你来了。”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然后目光才落在我身上，顿时整个人身体都绷紧了。

“什么事啊光贵，人来了就快请进来吧，唉，折腾一下也好，这世道，让人看不懂……”

他老婆催促着走出来，催了催他：“你愣着干嘛，看什么呢。”

李光贵激动地指着我，喜悦之情无以言表：“老婆你看，这就是那个一招打爆皮套怪人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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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该配合你表演

我抬手捂住脸：“不是我，你不要乱说。”

“不可能的，我记得很清楚，绝对是你！”

德叔上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李施主，跟我这位小道友有所眼缘，这是正常的。不过现在呢，咱们是不是先办正事比较好。”

“哦，好的，”李光贵如梦初醒，“天师请进。”

他侧身把我们迎进来，德叔转头扶住我的肩膀，试图把我拉扯出来。

“疼疼疼！”

婴儿车这东西，坐进去容易跑出来难，因为本来就是把小孩子固定住，并且防住他乱动掉出来的东西。

德叔无奈放手：“没办法了，要不你就先坐在这里边，等之后恢复力气自己想办法出来？”

我无力地挥挥手：“就这样吧，我一会儿自己想办法。”

于是德叔重新来到婴儿车后边，推着我往李光贵的屋里走——在李光贵和他老婆吃惊的注视下。

“让一让，李施主你别挡着，女施主你也是，请把这双拖鞋移开好吗，谢谢施主，日行一善必有好报。”

“……挪个拖鞋也算行善？”

“算。”

李光贵的家门并不宽敞，德叔左挪右挪，好歹把我的婴儿车挪了进去。

门不大，但是房间里边的条件，三室一厅，并且客厅很宽敞的小康家庭。我的婴儿车被放到客厅角落里，德叔走到客厅中央，对他们说：

“两位施主，请在一旁稍事等候。”

他自己走到客厅中央，面朝窗户，摆出一副高人抬袖，一派天地宇宙皆在道心之中的感觉。

然后僵住了，愣是好几秒种没动弹。

“大师怎么了？”李光贵小声问。

“不知道，希望没事吧。”他老婆也小声说。

发生这么多事情，李光贵老婆一开始比较怀疑，但事到如今，见识到医院大逃亡的景象后，也开始宁可信其有。

我看着他那仙风道骨中带着一丝僵硬的姿态，仿佛明白了什么。用尽力气抬起手，放到嘴边作扩音喇叭：

“德叔，你的法器落楼下了。”

虽然声音很小，而且通过手限制了声音扩散方向，但客厅里这么安静，李光贵和他老婆自然也能听到。

一时间，整个客厅的气氛都有点尴尬。

“咳，不碍事，只是一把剑而已，”

德叔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骗……老手，短暂错愕后，立刻朗声说道：“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又何妨。”

说着他长袖一挥，一串金黄色的特效抛洒在空中，看得李光贵一家连连惊叹。

“好厉害，高人呐。”

“手中无剑又何妨，听听，这说得多好。”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三清祖师在上，皇天后土在下，人鬼恩怨笔难断，而今由我割阴阳……”

德叔朗诵着一听就知道是他自己瞎编的口诀，一边不断挥袖子，在李光贵家的客厅里制造出各种特效。时而金光灿灿，时而在空中画出一笔水墨，时而抡个阴阳太极鱼图案。

不得不说，抛开实际用处，这些特效倒是挺华丽的。看看我旁边这夫妻两人的反应就知道，他们真被唬住了。

“天啊，太强了，天师一定是世界上法力最高强的几个人。”

“有天师帮忙，这事应该不用担心了吧。”

连李光贵他老婆都开始叫天师尊称起来。

在夫妻两人一片加油喝彩喊666的声音中，德叔最后一次挥袖，空气中一团黑气袅袅升空。

“好了，那只冤鬼与李施主之间的联系已经被我切断，万事无碍。”

说罢，德叔负手站在原地，傲然不动，仙风道骨尽显无疑。

但李光贵是个聪明人，看懂了这个姿势的意思。

“天师好法力，我们一家终于可以放心了。来，我把尾款给你，扫微信还是支付宝？”

“皆可。”

完事后两口子硬要留我们吃晚饭，被我严词拒绝，以及德叔婉言谢绝。夫妻俩硬是把我们送出小区门口，才看着法力无边的正德天师推着婴儿车走掉。

回想起刚才这一个小时里，各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场景，我摇了摇头，说：“德叔，其实我一早就想跟你说一件事。”

“何事……什么事？”

他一时半会儿甚至还没改过说话方式。

“就是那个，施主是寺庙里和尚称呼人的方式吧，不像道士的……”

“……无所谓了，反正能信就行。”

德叔悠悠然看了眼转账信息，他要的钱并不算多，也就四位数，跟李光贵去医院打绷带和住院的钱相差无几。

“你弄的那些东西还挺好看的。”我真心实意地“夸奖”了他一句。

“是吧，很好看，而且很简单，一些跟圣水差不多的材料，自己弄弄就可以弄出来，你想不想学？”

我直摇头：“不学，我学这个干嘛。”

要说特效效果，我鲜血之袭的那一对血翼也丝毫不差，更重要的是威力还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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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盲目与希望

走着走着，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难以理解，你明明有一定的力量，就算光明正大的，用本来的样子去做这种生意，也完全可以收钱，为什么非要装天师骗他们呢？”

最重要的是他要的又不多，对方这种热闹市区有一百多平米，精美装修的大房子，肯定是家庭月收入好几万的小康家庭，几千块钱并不多。

如果只是为了几千块钱，根本犯不着这样——何况他也不能拿了钱就跑，当他在幸存者面前宣称会解决恶灵的时候，就已经是跟恶灵间接接触了。

德叔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见没见过其他人，其他知晓这件事，或者身处其中的人？”

“见过，还不少。”

“那你有没有觉得，跟你见过的那些人比起来，李光贵夫妻俩心态更好，更乐观一些。”

我微微一怔，其实刚才在李光贵家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违和，明明是两度经历那么可怕的事情，两人却可以悠闲地当啦啦队，脸上也看得到笑容。

而我之前见过的其他人，几乎都惶惶不可终日。即使是调查局里的公务人员，也气氛沉重。

我歪了歪头：“因为他俩缺心眼？”

德叔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然不是，李光贵在医院里的时候，不也跟其他人一样么。”他说。

我回想起病房里那个宛如得了失心疯，抓着个人就说自己看到什么了的男人，以及他脸上惊恐的表情，点点头。

“是的，和今天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可是这和你骗人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不懂。

德叔把婴儿车停下来，走到我面前蹲下，双手比划着说：

“你看，很多经历过这些超自然事件的人，即使最后幸存下来，也留下了永久的心理阴影。有很多这样的幸存者，在事件结束以后死于自杀，就是他们走不出心里那一关。”

我点头：“嗯，这个我知道。”

之前我就想过这一点，还和安璃讨论过。高冷的小姐姐直接回了我四个字——菜是原罪。

“原因很简单，对于那些幸存者而已，事件之所以能够解决，原因在于他们刚好幸运地遇上了某个高手，能活下来只是一次幸运而已，下一次可能不再这么幸运。”

“这个，也没什么错。”我心情复杂地承认这个说法。

安璃跟我讲过，世界各地发生的超现实事件很多，到处都有黑暗生物或者死物作祟，并不是每个地方一有事情发生，教廷就会派人去处理。

事实上，即使在血族灭族战争发生以前，人手比现在多好几倍的时候，也不会照顾所有地方。

就像伍州市连云区这里，恶灵肆虐了一个月之久，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伍州市好些个商贾大佬、地产大亨和企业家们联合起来，向教廷支付了一大笔钱，才换得安璃亲自过来处理。

普通人在遇到超现实事件，并且有超出正德叔这种民间人士能力的怪物时，能不能活下去，除了运气以外还得看有没有人帮忙买单。

“但是，如果我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就不一样了，”正德叔拽了拽他宽大的道袍长袖，“这时候我就不再是他们眼里一个路过的高手，而是一种职业。”

“职业？”

“对，职业，一种他们能够理解的，耳熟能详的职业，同时也把他们遇到的怪物说成他们多少听说过的东西。人最深的恐惧来源于未知，更可怕的是其无法处理。”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继续说：

“我让这些人相信，在怪物和制服怪物的人之间有一条完整的生态链，就像空调坏了有人修，厕所堵了人能通，遇到怪物也有人降伏，所有的麻烦都有专门的职业来处理。当他们担心，万一再遇到类似的事件，也会告诉自己，没事儿，去找个天师什么的就行了。这个不存在的职业，是他们走出阴影，好好活下去的希望所在。”

我犹豫半晌，说道：“可是你告诉他们的事情是假的，他们能找到的天师也是假的。这个认知，并不能帮助他们在以后的事件中活下来。”

普通人随便能找到的“天师”，基本都是黑心的骗子。虽说由于接触的关系，骗子也会跟着陪葬。

“对，”德叔捏着胡子笑了笑，“但能让他们在遇到新事件之前，安心地活下去。”

我张张口，半天说不出话。

德叔悠悠叹息一声，走到我背后，重新推起婴儿车，沧桑的声音在我头顶回响——

“经历过绝望的人需要看到希望，希望才能给他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人可以活得盲目，但不能没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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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现在上网是这样的

我坐在婴儿车上思考哲学。

德叔的话给了我很多震动，让我这种高中学历的人，脑子转不太过来。

简单来说就是被唬住了。

“肚子有点饿，走，请你吃面，”德叔推着我往路边走，“刚挣了几千块钱，饭钱充足，小丫头你别客气，牛肉拉满！”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牛肉拉得再满，那不也还是一碗面吗，说得跟请吃大餐一样。

但是话又说回来，德叔人挺好的，我们萍水相逢，他不仅照顾了我一路，还为我解答了那么多专业技术上的问题。

果真是侠义心肠，就算不当道士，以后转行侠客也必定有一番成就。

面馆生意很好，里面不时飘出浓郁的香味。我虽然吃东西不解饿，但也可以跟普通人一样用餐。

“请进，几位……额，两位吗，”面馆的服务员眼神古怪地看了我的婴儿车一眼，“两位吃什么，我们这里有儿童餐，就是那种鸡蛋营养挂面。”

“不用，正常面就可以，来两碗牛肉加量的牛肉面。”

服务员看了看点餐的，穿道袍的大叔，又看了看婴儿车上，正在对他凶狠磨牙的银发小萝莉，默默回头喊：

“两碗牛肉面，牛肉加量！”

“这人真是，”我气恼地说，“我最讨厌以貌取人的人了。”

德叔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显然已经习惯周围的视线。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本子：“来，我给你说一下，我这一个月来对这只恶灵的研究成果。”

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个，你辛辛苦苦得来的情报，就这么告诉我……”

“没事，我也就只能做到这些，我又打不过那只恶灵，”德叔很豁达，“你跟教廷派来的高手是一起来的吧，要解决那只恶灵，还得靠你们。”

我搓搓双手：“主要靠她，我是打酱油的。”

可惜我在安璃面前没什么话语权，不然一定给德叔申请一份教廷的协助赏金。放在电影里，他这样的就叫义警，蝙蝠侠也叫义警呢。

“闲话不多说，面快来了，”德叔翻开小本子，“首先，这只的种类是恶灵，恶灵你知道吧？”

“嗯嗯，知道。”

德叔翻了几页：“这只恶灵之所以难缠，因为它的力量来源于地狱的七恶魔之一，玛门。但是它的生存能力，逃跑的功夫，来源于它自己本身。”

“说白了，”德叔总结道，“这就是一只生存和逃生能力很强的恶灵，得到了恶魔之力后，自身力量也变得很强大。”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苦恼地问，“我们人手不够，被这家伙的逃生能力牵制得团团转。”

安璃完全不虚恶魔的力量，但是没用，她整天奔波，也只是把恶灵从这里赶到那一头，赶路速度上差了无数倍。

“无妨，我研究了这么久，虽然没找到它逃生的能力本质和弱点，但后来我发现，根本不需要管它的逃生能力。恶魔之力给了它强横无比的力量，也成为了它的致命伤。”

我激动地抓紧筷子：“怎么说？”

德叔直接把小册子翻到最后几页：“它的杀人范围是间接接触，但是间接接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随着它每次去‘清理’接触过的幸存者，就会增加更多的接触者。”

我接口说道：“所以它每次行动，杀人名单上就会增加更多，永远也杀不完。”

“对，以前它每次都会使出全部力量，本体和触手一齐出动。然而最近几次，它甚至会莽撞地分出几个你看到的那种皮套人，就发起袭击。”

德叔合上本子，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面碗：“谢谢……它渐渐认识到现有的力量不足以完成击杀所有的接触者，所以总有一天，它会舍弃掉逃生的能力，换取更多恶魔之力。贪婪之玛门，贪婪本身就是会无限膨胀的东西。”

刚才的服务员小哥默不作声，悄悄把两碗牛肉加量的面放到餐桌上，就赶紧转身走了。

这俩客人真奇怪，一大一小都跟精神有问题似的，嘴上还说着好中二的话。

尤其是那个男的，一把年纪了还穿得跟cosplay一样，这就是二刺猿吗，惹不起惹不起。

吃面不语，我们嗦起面条。我因为不饿，而且吃这东西也不管饱，所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德叔就豪爽地多，几大口吃完面条，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玛门的力量会让它逐渐失去本能里剩下的理智，现在只欠一个契机，我已经研究到了部分苗头，只剩几次验证。”

“是什么？”我放下筷子，“我可以告诉一起来的高手，验证完直接干死它。”

德叔摇摇头：“不着急，如果不慎出错，它的实力会强化一大截，所以还是让我先验证一下比较好。这事儿我跟了一个多月，肯定比你们熟。”

他拿出手机：“放心，一两天内我必有结论，加个微信吧，验证完毕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里有了货，吃完面后我的身体恢复了大半力气，撤掉安全带，很轻松地从婴儿车里挣脱出来。

“终于不用坐这玩意儿了！”

想我堂堂一铁血男子汉，竟然被困在婴儿车里如此之久，真是此生之黑历史。

扫码加了微信，德叔看了看我的信息，顺口说：“小丫头长这么可爱，怎么取了个这么假小子的网名。”

我闻言刚想解释，就听到他又说：“不过也对，现在年轻人上网是这样的，女孩子都叫纯爷们，真汉子，男生却叫喵喵酱。”

“……”

结完账以后，我们便在面馆门口分开。我摸着暖洋洋的小肚子，心情愉快。

不仅仅因为得知了很多重要信息，而且还发现了解决自身用了绝招身体虚弱的办法——吃饭。

“回家，希望能赶在安璃之前回去。”我看了眼时间，转头小跑去大路上拦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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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吵架？

下午八点，太阳徐徐落山，天色暗下来的时候， 白日的热浪也没有散尽。

这样的天气让在外的人心情烦躁，很想快点回到家里，享受空调。

但安璃在回屋子的最后关头，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或者，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你……”

“对不起安璃，”我可怜兮兮地说，“我今天自己偷偷溜出去了。”

我不是知错就勇于承认，也不是傻，而是……我进不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满心的雄心壮志，觉得自己料到了一切，万无一失。

可惜忘了没房卡。

安璃没说话，但我能看到她眸中的怒火。她默默打开门，走进去，我也瑟瑟发抖地跟进门。

关上门，安璃直接往沙发上一坐，抱住双手斜着眼睛看我。她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我初中有一次犯了错，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训的样子。

不过安璃比那个班主任漂亮好多好多。

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安璃还没说话我就张口，用脆生生的萝莉音跟她讲道理：

“你别生气嘛，我有分寸的，判断一定能打赢才出手。”

讲道理，我觉得安璃没必要限制我，我的行动一致都有B数。医院里远远地看清楚了恶灵主躯干在不在，能不能打，还想好了具体战术，确保万无一失才出手。

就算对方主躯干在，或者数量很多，那我也能随便跑掉。人住院的老爷爷挂着点滴都能溜，我一个手脚健全的人凭什么害怕。

至于漏看了一个皮套人，这属于操作技术上的失误，不能责怪我出手的判断——读技能名字放技能就能打赢的团战，操作失误空大输了，能怪指挥吗？

“何况我……”

我正打算说自己有关键性的收获，安璃突然抬手：“你不用说了，洛小小。”

她的眼神很冷漠，让我心里微微有点刺疼。

“我昨天跟你说过，我和你的关系，是监视与囚禁，换句话说，你是我的俘虏，我想你可能没有理解这句话。”

我被她森寒的语气吓到了，身子动弹不得。

“你能活下来，是因为你变成了一只血统很高的吸血鬼，也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吸血鬼，是夜之女王不可能放过的东西，所以我才会收到命令，在控制你的同时给予保护。”

我嘴唇轻轻颤抖：“只是，因为命令吗。”

而且还说我是东西……

“没错，你以为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我是在担心你失去我的掌控！”安璃的声音冰冷无比，“如果你逃出去，脱离我的掌控，那么对于我，以及对于我的上级来说，宁愿让你死掉也不能让你逃走，懂了吗。”

“我之前就是给你太多自由了，应该考虑下采取强制性的手段。”

我脑袋嗡地一声响，脚步虚浮，险些站不稳。

我们一起相处这么多天，虽然安璃脾气不好，但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温馨。

虽然我有时候笨手笨脚，然后挨骂，但是我真的很享受这种两个人的生活。

但是今天……

“哦。”

我呆呆地吐出一个字，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向厕所。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本能性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哗啦啦——

用冷水洗了把脸，我走到洗手间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蹲下来。

心里好难受，眼框处甚至有眼泪水在打转转。

不对，我才不哭呢，又不是真的小萝莉。

用手臂擦掉眼泪，我拍拍脸，让大脑强行清醒一点。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其实安璃的话完全没有错。她对我那么好，完全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有这个价值而已。

对我好吗？当然好，本来就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一开始相遇就是救了我的命，我吃不下东西，还熬夜翻找吸血鬼的相关资料，帮我弄清楚该吃什么。

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安璃小姐姐对我真是太好了。

…………

“真的假的，真就闹脾气了？”

厕所方向的小人儿半天没回来，安璃有点坐不住。

她习惯了用冷漠的态度对人，刚才顺口就说了那些话。扪心自问，是有点重。

但是社会嘛，听一点责骂也没什么，人要锻炼自己的抗压能力。再说了你一个男生，男子汉大丈夫，虽然现在变成了小萝莉，也……

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萝莉化吧，好歹至少等个把月。

又等了好几分钟，洗手间除了一开始哗啦啦的水声以外，已经很久没有出声音。

这下安璃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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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和好？

安璃独来独往很久了，久到她忘记了具体的时间。

本来就不受欢迎，随着她实力渐渐强大，其他人更加不愿意靠近她。

而在教廷这样虚伪的环境中，安璃本来也没有称得上朋友的人。尤其是近几年，教廷内部派系斗争加剧，她和其他人更加没什么交流。

对安璃来说，她和教廷更像是一种无法舍弃的交易。教廷需要她的力量，而她，需要教廷独有的某种物质，来抑制体内的某种东西。

夜晚的凉风从窗口吹进来，吹落了客厅门边挂着的，用来遮挡镜子的毛巾。

镜面和安璃的视线斜斜相对，映现出一些深灰色的线条。她瞳孔一缩，连忙低下头，走过去捡起毛巾重新挂上去。

镜子里没有实质性的危险，安璃只是不想看到里面的东西。

当十几年前，教母玛利亚把她推到镜子前让她看，镜中的自己就成为了安璃永远的梦魇。

啪嗒，滴，滴，滴。

窗户关好，空调打开，安璃重新坐回沙发上，心情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风不止吹掉了毛巾，也吹动她的心。

事实上，安璃对这个监控任务并不怎么上心，不然也不会用如此散漫的态度。真认真的话，第一时间就把人五花大绑，每天给她吊个血瓶就行。

而且连安璃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和这个意外相遇的小家伙，相处得不错。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坏脾气，只会恐惧她，讨厌她，嫌恶她。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和睦相处的人，长得也……至少变成萝莉之后长得很可爱。

此外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可以忍受自己，哪怕自己发脾气也乖巧地坐着，像个小学生一样好好挨骂，然后用“我知道错了”里带着点小委屈的眼神看自己。

但是今天，她没能再看到这种眼神。因为她说得不止过火，甚至都有点绝情了。

安璃其实并不想这样，她只是……忘记了该怎么跟人相处。

“怎么还不出来。”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多分钟过去，还是没有动静。

安璃的心越来越不安。

算了算了，就当你洛小小提前度过适应期，心理已经是一只小萝莉的水平了好吧。她安璃是成年人，有理性，应该让着小孩子。

但是，正当安璃起身，准备作出自己出生以来第一次道歉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然后一团银色的小东西“嗖——”地一声跑出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安璃我错了好不好，不要生我的气，求你惹！”

安璃愣住了。

什么情况？错的不是她么？

只见大腿上的小萝莉，眼泪一把一把地往下流，表情那叫一个悔不当初，痛改前非。

“呜哇哇哇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不会逃跑的，安璃你给我植入个芯片吧，电影里那种，可以控制引爆的用来控制人的东西。”

安璃漠然道：“我们教廷是魔法侧的体系，没有碟中谍里的高科技道具。”

这小脑瓜子到底怎么长的，怎么会想到这些东西。

听小萝莉趴在自己大腿上哀嚎了一会儿，安璃叹息一声，伸手把她提起来。

“我之前那些话说得过分了，你不用在意，但是听好，”她说，“我不会把你强制性囚禁起来，但是你以后有什么行动，一定先跟我说，明白吗？”

洛小小扒拉一下满是眼泪的小脸蛋，用力地点点头：“嗯！”

“行了，把眼泪擦干净，先睡觉吧。”

“可是那个，”洛小小连忙说，“我有重要情报要说，今天我收获很大。”

“先睡觉，明天早上再听你讲，”安璃说完，想了想又解释道，“我现在非常累，即使你告诉我能怎么干掉那只恶灵，我今晚也不可能有力气冲出去找它。所以明天早上再说，现在先睡觉。”

“噢，”小萝莉乖巧地点点头，“知道惹。”

她又开始说惹。安璃撇撇嘴角，没说话。

算了，你是萝莉，该你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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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你真是小天使

“气死我了，没成功！”

阴影教堂中，出差归来的魅魔莉莉气愤地说。

当然，在主人闭关的情况下，她唯一的听众只有同伴艾萨。

“你见过她了？怎么样。”艾萨问。

莉莉气不打一处来：“别提了，我让她主动投靠过来，跟她列举出很多利害关系，说了有哪些好处，发展前进，现代的公司企业重金挖人也不过如此。”

艾萨轻捻指尖：“然后呢？”

爱读书的少女今天难得没有看书，而是在看手机。

“然后她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在对牛弹琴，”莉莉气得没话说，“她完全不懂现在世界上的势力划分，也不懂实力什么的，简直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除了会铺座和斟茶，公主可不会这俩。

“那实在很可惜，”艾萨敷衍地附和道，“不过主人会解决的。”

莉莉很明显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同伴的心思并不在对话上。

“你在干嘛？”

“没干什么。”

理所当然什么都没问出来，艾萨虽然平时说话少，但两人平时聊天，艾萨总能掌握话题主动。

大概这就是读书多少的差距。

莉莉狐疑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到血以后，你好像分析的关于洛小小的事情，有点少啊，如果我出发前你告诉我她的这样的人，我就用不着多费口舌了。”

还给她讲了半天本界超界源界之类的东西，结果人啥都不认，就认现在的实力。

“嗯，没有，”艾萨撩动耳发，“没告诉你的都是不关键的信息，之所以我能看到的少，可能是因为她血统等级太高。”

“真的吗？”莉莉仔细瞅了瞅眼前这个恬静的美少女。

有着一头柔顺又优雅的金色长发，刘海上绑着一块大大的蝴蝶结，气质文文静静，是现在家长们最喜欢的那种“隔壁家的女孩子”。

因为几乎不运动而身材娇小，也没有莉莉的资本那么大，但反而因此更惹人怜爱。

然而莉莉知道，这家伙并不是家长们眼中的乖乖女，事实上，她是名副其实的宅女和家里蹲。

平时要么捧着一本无字之书看，要么就玩平板跟手机。

“真的，”艾萨把手机往自己身前收拢，不让莉莉有偷看的空间，“没骗你。”

艾萨没有说谎，洛小小的血统等级太高，以撒之书也看不到对方更全面的信息。要是换个普通人来，一点静脉血，足够她知道对方的名字性别性取向性格暗恋对象老婆孩子，甚至第一次冲的对象是谁。

但是对于洛小小，她能得知的只有最基本的信息。

姓名：洛小小，曾用名：洛枭。

性别：女，年龄：永远的萝莉

联系方式：XXXXXXXXX（qq号）

但是呢，艾萨是一个喜欢探究未知的人，尤其是自己查不到的信息。于是她早就加上了对方的qq，作为一个普通的网友和对方相处，以此来了解洛小小。

嗯，也就只有这件事没告诉莉莉了。

“没骗我，为什么不敢给我看手机，”莉莉不甘心，“你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金发美少女面色平静：“请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权，无论是谁，都不会想要把手机给人看。”

艾萨平时很文静，没有错，但是在网上就是完全另一种样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键盘侠。

所以，要是被莉莉知道她之前怂恿洛小小说的那些话，那就完蛋了。哪怕莉莉不跟主人告状，也是被人抓了把柄在手上。

她偷偷低头瞅了眼，最后几个聊天信息——

【我是个猛男：呜呜呜，今天不高兴凶我了，好凶，还说了好绝情的话。】

【小小晴雨表：那你干她呀，凭什么凶你，给她脸了！】

你看看，这就是口嗨键盘侠。

【我是个猛男：哼，我是懂事的男子汉，才不跟她计较这些。跟她道歉认个错好了，就当是给台阶下。】

如果艾萨知道洛小小当时的心理活动，肯定会感叹，原来你和我一样也是个在网络上嘴比叹息之盾还要硬的键盘侠。

可惜她不知道，所以她感叹：

【小小晴雨表：没头脑你真是小天使，不高兴要是不要你了，就来投靠我吧。】

虽然上边的大多不是好东西，但有几个天使还是挺好的，所以用小天使来表扬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是个猛男：她才不舍得不要我呢，哼，我一道歉她就赶紧借驴下坡了，看上去就好像也准备跟我认错，只是被我提前了一样。】

【我是个猛男：不聊了，我先睡啦，晚安安。】

【小小晴雨表：嗯嗯，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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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贪婪

好困。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时间，难以置信：

“半夜两点？”

“嗯，我以为你是清醒的，”安璃脸上微微有些歉意，“毕竟你是夜行种。”

说到这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实在搞不清楚自己的生物钟和作息。你要说跟普通人一样吧，有时候晚上又特别精神。要说是夜行种吧，有时候还没到深夜，困意一来就直接睡着了。

总结来说，大概是醒了就起，困了就睡。

嗯，这么一想好像跟宅男的假日作息没有任何区别。

“我恢复好精神了，昨晚睡得特别早，所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你得到了哪些情报上的收获。”

“哦哦，好，”一听是有正事要办，我立刻打起精神，“等我洗把脸。”

我需要用冷水整理一下混沌的大脑。

五分钟后，我们坐在沙发上。我抹了把脸上的凉水，说：“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讲起来……”

…………

这个世界没有那一刻钟，是完全静止下来的，黑夜是某些人活动的最佳时间。

也是非人类无差别活动的时间。

恶灵在这个夜晚同时发生了好几起事件，这个城市能够对抗超现实的部署都已经撤离，除了一大一小的组合，以及一个不在编制内的民间人士。

林正德帮忙制止了其中一处，仅有一个皮套人发起的袭击。但仅仅一个皮套，就造成了十几人的死亡。

命案现场静悄悄，其他人都跑了，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个漏气过后的烂塑胶皮套。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

损坏的塑胶皮套，以前总是会被恶灵事后弄走，不知道怎么弄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他的确都悄悄把自己触手的残骸拿了回去。

林正德从天师道袍宽大的袖套中，抽出那本小册子，翻到中间某一页。

恶灵的原身，来源于三个月前一个来伍州市打工的年轻人，汪才。

汪才以前只在偏远地方打过工，工资很少。更多的收入驱使他来到这个发达城市的发达地区，但由于学历和能力不足，迟迟找不到稳定的工作。

所幸暑假到来，各个企业商家人流量暴增，自然人手不足，大部分企业都会在暑假里临时招收兼职工。

大多是不用培训，或者经过短暂培训后，“但凡是个人”都能做的那种工作。岗位一般提供给大学生，或者汪才这样的无业人员。

他找到了一个好工作，商业宣传用的卡通皮套穿戴者，也就是穿着那些塑胶充气皮套在广场上到处走。

夏天真的很少有人接受这种工作，因为实在太热了，皮套本身透气性又差，热的同时还闷。

他当时的老板是个好心人，开出的工资很高，并且给的是时薪，说你们能坚持穿多久就多久，我按每小时给钱，超过半小时不满一小时也算是一小时。

所有人都想少穿一会儿，只有汪才问了句，有最多时间的限制吗？

老板开的价实在是太高了，他从来没有拿过这么高的时薪，以前的工作一整天都比不过这里的一小时。

来自小地区的打工仔汪才，被高薪撑开了胃口。他没有其他来自同一地区的打工者们那样吃苦耐劳的性格，却比他们更爱钱。

贪婪让他甚至忽略了，这个工作所需要的吃苦耐劳。

老板当时也没想到有人会这样问，半开玩笑地说了句，你能穿多久，就给你发多久的工资。

于是汪才穿了一天一夜。

他度过了白天，汗水流了一身都是。皮套里行动不便，难以听见外面的声音，还只能通过距离眼睛几公分的视野孔看外面，能看到的地方很小。

穿皮套人到处走的工作实在是太累太热了，汪才忍受不了，但又不舍得钱，于是心生一计。他想反正老板说的是穿上衣服就能拿钱，没说一定要干什么。

于是汪才躲到了一个不易被人看见的，阴凉的角落里，消磨时光。

视野是双向的，也就是说，别人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别人。于是汪才没有看见，其他人六点多钟的时候就脱掉皮套，结账走人。傍晚时分，广场上的活动结束了。

但是汪才不知道，他躲在充气皮套里，拿着手机看小说。

直到夜幕降临，深夜，夏日的昼夜温差很大，夜晚带来的凉风吹在他身上，汪才打了个哆嗦。

皮套里的气泄了很多，已经干瘪下来，因为身上的汗渍而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这太难受了，还很冷，他想要摆脱它，他需要找人帮忙脱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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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发狂的恶灵

汪才穿着皮套站起来，却因为紧紧贴在身上的塑胶皮套太黏糊，行动不便，没走两步就摔倒下来。四肢被黏住，他爬不起来。

汪才被活生生憋死在皮套里。

“本来就是被自己的贪婪杀死的人，会被玛门盯上也不足为奇。”

林正德念叨一句，翻到下面几页——

恶灵杀人的方式通常是撕去人身上的某个器官，体力工作者的四肢，脑力工作者的头颅。

“真是丑恶的灵魂。”

林正德不再回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那是关于让恶灵失去理智的契机。

还是要从贪婪这个原罪下手。

有什么能让贪婪的人发疯呢？很简单，其一，是让贪婪者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得之不得。

这一点恶灵自己已经达到了，它想要杀死所有的，哪怕有过间接接触自己的人。但是力量不够，人实在是太多了。

恶灵自己本身已经处于理智崩坏的边缘，它想要获得更多恶魔的力量，帮助它杀死更多接触者。但是恶灵自身承载力量的容器已经装满了，除非把它自己逃生的力量，替换成恶魔之力。

只有本能的理智完全崩坏，它才会这样做，因为现在城里就有个力量远远超过它的人在。

把处于理智崩坏边缘的恶灵完全推下去，其实也并不难——其二，是夺走贪婪者的东西。相对于得不到，贪婪者更无法忍受失去。

而林正德的面前，就有属于恶灵的东西，那个被戳烂塑胶皮套。

只是如果他验证正确的话，恶灵汪才失去本能理智的第一时间，就会变成一个更可怕的怪物，一个被恶魔之力完全充盈的恶灵。

“要再等等吗。”林正德询问自己。

现阶段的恶灵主体他都对付不了，更别提发狂以后。而且夺走它的东西，自己就会成为第一仇恨目标。

夏日的夜有点凉，林正德轻轻打了个寒颤。

联络上其他更强的人，再做这件事是比较稳妥的办法。但是那样的话，也会给这只恶灵更多的时间继续杀人。

它现在已经不管不顾了，每一根触手都在肆掠。夜晚比白天更加容易出手，这一个夜晚过去，遇害者恐怕会直接增加数百人。

过去一个多月里遇害者的总和，可能也就跟今晚持平。

而且恶灵首先下手的对象，毫无疑问是之前那些幸存者，以及幸存者的家属。

他突然想起白天那只小萝莉说的话，自嘲地笑了笑：

“虽然希望是骗人的，但是总得，有个保质期吧。”

林正德弯下腰，从包裹里拿出一块颜色很难看的痕迹斑斑布料。

三级裹尸布，按照圣骸布的基本原理进行仿造的劣质量产物，功能很多，最重要的是有一定神圣属性，可以隔绝面前这玩意儿。

让恶灵无法感知自己触手的残骸，尝到“失去”的滋味。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他猛然挥手，将烂皮套包裹住。

夜突然变得更加阴冷，并且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啸。

…………

“……大概就是这样子，所以安璃你不用再乱跑，很快就能出结果了。”我把整件事条理清晰地复述了一遍。

安璃有一点小小地吃惊：“现在居然还有民间人士留下来，教廷人员撤离的时候，暗网也发出过警告了，没想到还有人不走。”

“他要传播希望的嘛，”我眨眨眼睛，突然发现重点所在，“居然有暗网，而且你不告诉我！”

“别问，不要知道那东西，”安璃淡淡道，“对你来说，不健康。”

暗网可不只是有各种超现实的消息，还有各种糟糕东西的资源分享……

她沉默一会儿，仔细想了想，道：“按你的说法，这个人打算把恶灵逼疯，让恶灵把逃生能力全部替换成玛门的力量。是个好办法，但是有个问题所在。”

我趴在沙发上，仰起小脸问：“什么问题？”

“他自己命的问题，把恶灵逼疯，到时候面对的就是个比现在恶灵还要强出不少的怪物，他要怎么活？”

安璃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空气阴冷了半分。

“恶灵已经疯了。”安璃说。

我打开手机，只见微信上，正德天师刚好发来一条消息：【喂，在么，我成功了。】

果然是第一时间，哪怕正常来说这个时候别人都在睡觉。

我慌忙回复：【你在哪儿？】

过了几秒，他发来一个定位信息，离我们……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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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挽歌

当安璃带着我驱车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德叔。

两条手臂都没了，膝盖下的小腿也被齐根截断，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反正地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墙壁上有些许焦黑的痕迹，有过抵抗，但完全没用。

“德叔！”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不忍看他。

垂死中的林正德听到声音，用力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很有精神，完全不像是身受濒死重伤的人。

那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你们终于来了，”他艰难地说，“小丫头，我衣服底下，恶灵要找的东西就装在里面，记录本在上衣口袋。”

他每说一句话，气息就更加虚弱。我回头看安璃，她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意思是活不了了。

“你可以不用这么急，应该先联系我。”安璃出声说。

林正德缓缓闭上眼睛：“来不及，再多等一会儿，它就会来回收它的东西，我就只能等它下一次动手。在这段时间里，会死更多的人。”

“已经死过很多了，即使多等一段时间，伤亡率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

林正德苦笑一声，说了句让安璃不懂的话：“可是，我收过钱了啊。”

当然，这也不是真正的原因。

都说人死前脑子里会走马灯地过一遍人生，林正德知道自己要死了，因为他看到了童年的自己。

那个一切开始的日子。

林正德的家庭是不幸的，在很早之前，不慎卷入一场超现实事件中。

那是一个魔鬼的阴谋，整个小镇的人死了一半。在不幸当中，林正德一家又是幸运的，全家数口人，只有他的父亲不幸遇难。

然而他们全家人，从来没有能够走出那场灾难。全家人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母亲和爷爷奶奶，哪怕是大白天吃饭时，都会突然尖叫一声，然后痛哭不已。

搬家后的邻居都当他一家是神经病，几次报警。

社区心理医生经常义务帮忙，试图疏导一家人的情绪。但是这没有用，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林正德放学回家，看到的是服老鼠药自杀的全家人。

妈妈，爷爷，奶奶，在那个下午吞食大量老鼠药，甚至没有喝水，就那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人要活下去，不仅仅需要物质条件，还要有希望。

这是他在那时爆发出的意志，力量的来源。虽然力量很微弱，但他曾对着自己的灵魂发誓，无论怎么样，都会努力给别人带去希望。

哪怕是用骗的方式。

“我……我半辈子都在骗人，理由说得冠冕堂皇，”林正德睁开眼睛，看着从自己衣服下边拿出裹尸布，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银发萝莉，对她说，“但是这一次，不是骗的。”

他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和半辈子的虚假，制造出了无数虚假的希望。

最后用生命，为这座城市成百上千个人，换来了真正的希望。

呼吸声停了，我刚好把那团布料拿起来。安璃一手拿过布匹，另一只手遮住我的眼睛。

“走吧，别看了。”

鼻子酸酸的，但我用力忍住了。只是哭的话什么也办不到，德叔就白死了。

“嗯！我们走！”

率先一步爬上车，我乖乖给自己绑上安全带，然后打开那本染血的记录本仔细看。

这上面记载了一个多月前，从恶灵第一场袭击事件开始，德叔对于他的研究记录。

包括恶灵的由来，能力猜测，遇害者增长速率，以及其他一些细节。

安璃坐上车子，直接发动。我不知道她准备开往哪里，但我知道她一定也是要跟那只恶灵作了断。

“世界上很多地方，随时都在发生这些事情，死于非命的人有很多很多，”安璃看我太难过，出声安慰道，“作为了解这些事情的人，他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其实不能理解他为了几百条人命就牺牲自己的行为。”

事实证明安璃确实完全不会安慰人。

我摇摇头：“但是我能理解。”

“嗯？”

我合上小册子，看着安璃说：“你还记得鼎盛广场吗，我冲出去救了个小孩子。其实，在跑出去的救他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能莫名其妙用出那个技能，单纯以普通人的姿态跑下车去的。”

安璃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他母亲是个好人，善良的好人，我想一定要帮她救她的孩子，”

我停顿片刻，歪了歪脑袋：“你问我具体的为什么，我回答不上来，当时就是脑海里升起了这个念头，一定要帮她救下她的孩子……然后下一秒，我就已经在车门外边了。”

安璃似乎明白了什么，眸中闪过几丝黯然：“我不懂意志这种东西，我的力量来源于血统，这辈子也没有过你说的这种经历，所以我无法理解，抱歉。”

她的话让我惊讶不已，因为上次听德叔讲过力量来源以后，我一直以为安璃是凭意志变得这么强大。

而那个夜之女王，才应该是靠血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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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决战（一）

“不想那么多了，”我重新翻开小册子，“我们干掉它！”

“嗯。”安璃难得发出了附和的声音。

德叔把恶灵研究地很透彻了，他在小册子里写上了无数猜测的可能。

“现在的恶灵处于发狂阶段，实力增长了一部分，但没有到更恐怖的地步。”

我把小册子里后面几页的内容都看了一遍，并且捡重点念给安璃听。原来德叔用裹尸布这种带有神圣属性的物品，拦截下恶灵身体的一部分，有着贪婪之罪的恶灵无法忍受失去自己的东西，所以进入狂暴状态。

但这并不能保证，它会狂暴到跟自己完全打不过的敌人死磕。所以要想让它彻底放弃逃跑，从能力和心态上双重放弃，就得令它进入第二个狂暴阶段。

“德叔写了两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有风险，第二种方式比较稳妥，就是把裹尸布埋起来，几天以后神圣属性将里面的东西同化，用磨时间的方式彻底断绝恶灵跟它的联系。”

“几天太长了，”安璃问，“第一种方式是什么？”

“第一种方式就是暴力方式，直接毁掉里面的东西。但是这样一来，有可能让恶灵在刺激之下变得短时间内更加强大。”我把德叔的猜测原封不动地说出来。

安璃想都没想：“就选第一种，不跟它慢慢玩了。”

我歪头：“可是第一种有风险，万一恶灵真的变得特别强……”

“无所谓，”安璃踩下油门，霸气地说：“让它变强又怎么样。”

反正都是菜鸡。

我顿时心中热血升腾，把小册子往膝盖上一拍：“好！我也……需要我帮忙吗？”

我也很想加入这场决战之中，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尽管十分不舍，还是询问安璃的意见。

安璃看了看我，轻声道：“车子里没有灯光，你是不是一直没注意到这一点。”

“嗯？”

“没有灯光，你却看得清楚本子上那么小的字，你有夜行种该有的夜视能力，”安璃向我伸出手，“来吧，我需要你帮我看清楚，打起来的时候该往哪里冲，哪里有敌人冲过来。”

我这才发现，安璃把我们带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鼎盛广场。

由于昨天才出了事儿，此地还处于官方封禁状态，所以附近一个人也没有。被安璃一拳搂出来的大洞也没修补，现在还嗖嗖地漏着风。

“好的！”我激动不已，“你放心，我手脚很灵活，肯定好好跟在你身边。”

但是安璃却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跟？不需要。”

我茫然地眨眨眼睛，不解。

不是要当你的眼睛么，不跟着你怎么当。

只见安璃从车后座拿出她那个大包裹，然后从里面拽出一根绳子。

“……这是要干啥？”我有点懵。

安璃蹲下来，对我吐出两个字：“上来。”

“上哪儿？”

“背上，你以前没被人背过么，”她催促道，“快点。”

我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心说自己好像是没被人背过。咱以前可是男子汉，从来只有背别人的份。

但现在大战在即，一切都要听安璃的要求。我没有多想，上前趴到安璃肩膀上。

“我上来了，我们要干什么……啊！”

安璃突然站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迅雷充了白金VIP启用高级通道5G云下载都赶不上的速度，直接用绳子把我牢牢地绑在她背上。

我这时才明白，她刚才说不需要跟是什么意思。

我是你的眼，所以直接给我绑你背上了！

虽然说我可以通过扭来扭去的方式，从安璃的肩膀两端看清她前方的情况，但是谁见过眼睛长肩膀上的嘛。

这太奇怪了。

“好了，我准备开始，洛小小，注意力集中。”

安璃的声音就在我耳边不远，我听话地停止了心里的吐槽，全神贯注注视周围。

而安璃则拿出那块裹尸布，缓缓打开。恶灵的气息外泄，身旁的空气突然变得阴冷，仿佛被远处的目光盯上一般。

啪！

安璃直接把一瓶高浓度圣水摔在上面，圣水很快打湿了那块损坏的塑胶皮套。

“要彻底毁灭掉这个东西，必须用火焰。”

听到安璃这样说，我连忙提醒道：“火烧可能不行的，上次德叔就是烧了一个皮套人，地上还是留下了很多烧焦后的东西。”

“放心，我用的火不一样。”

她在大口袋里翻找了很久，从里边摸出一枚小小的，焦黑色的十字架。

“巧了，这是前段时间的偶然诞生之物，我申请拿来玩玩的，没想到能派上用场。”安璃拿着十字架说道。

听她说得那么邪乎，我好奇无比：“这是什么？”

“‘圣母的残诵’。”

安璃说出十字架的名字，蹲下身小心地把它插在塑胶皮套上：

“它将召唤来自巴黎圣母院的那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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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决战（二）

“其实我很不明白，”被绑在背上的小东西问，“为什么圣水明明是水，却总能起到助燃的作用。”

安璃这回没有说“不知道也别问”，而是耐心地解释一番：“水只是圣水的存在形态，而不是存在性质，所以不能与自然水等同。”

就连安璃自己都没有发现，吵架以及并肩作战以后，两人之间的一些东西悄悄发生了些许变化。

“只要插在上面就能起火么，哇这火看上去好厉害……安璃？歪？”

背上洛小小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但她被绳子牢牢绑住，完全挣脱不了。

“安璃你别站着，火烧起来了，跑呀！”

安璃没动，熊熊烈火顷刻间吞没了一切，数秒之内窜上几米高，整个鼎盛广场都葬身火海。

火光通天，呼呼风声中，只有一个萝莉音在惨叫——

“我们要被烧死了，呀啊啊啊啊……啊咧？”

叫到最后洛小小自己停下来了，因为她发现，好像啥事儿都没有。

哪怕火苗已经完全盖过自己的脑袋，也感受不到任何高温。

“圣母的怜悯，神圣之火只烧死物，不伤生灵，”安璃给她解释道，“那场世界瞩目的大火，没有伤及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原来是这样啊。”

大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半分钟不到，神圣之火就烧光了燃料，转眼间消失无形。

作为媒介和燃料的焦黑十字架，连渣都不剩一点。同样连渣都不剩的，还有那块塑胶皮套。

鼎盛广场到处都好好的，没有任何被灼烧的痕迹。只有一些残垣断壁处，淡淡的黑气正在消散。

嗯，那些残垣断壁也是安璃一拳头打出来的。

“那些黑气，是上次恶灵发起袭击时留下来的痕迹，”安璃主动解释道，“神圣之火清理了它们。”

后背上的人儿用她聪明的小脑袋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这场火能清理掉这么多东西，范围是整个广场，使用次数看上去还是一次性的。”

洛小小的声音有点哆嗦：“你用能净化整整几千平米的一次性物品，就只为了解决一个一米七的皮套？”

高射炮打蚊子都没这么夸张，这只蚊子受到的待遇起码得是洲际地对空导弹。

安璃则完全不觉得浪费：“功能性物品，能发挥功能就行，没必要非得等到需要超大范围净化的时候再用。”

“噢，我懂了，”洛小小恍然大悟，“这就像打一场游戏，大招该用就得用，不能非得等团战能大五个才放大。”

洛小小懂了，但是洛小小说出来的话安璃没懂。

她也不想懂。

“认真点，”安璃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爱刀，“应该来了。”

“来了吗，不会吧，什么都没感觉到，我看看先……咿！”

洛小小被看到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也不不能怪她，恶灵发狂以后，要发起袭击有很明显的预兆——那冻得人遍体生寒的阴冷。

但是神圣之火刚刚燃烧过，虽然火焰只是存在形态，但净化掉这片区域的阴冷，也在它的功能之类。

安璃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晚本来就没有月亮，云层太厚。恶灵的力量似乎还隔绝了一部分视野，本来晚上就不大看得见，现在更是眼前一团黑。

好在背上有只夜行种，安璃问她：“洛小小，你看到了什么。”

回应是牙齿发抖的声音，吸血鬼萝莉哆哆嗦嗦地说：“我，我看到……”

语无伦次，她被吓坏了。

这要是搁同僚身上，安璃早大声骂过去了。但是对于洛小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顺口就安慰道：

“不要担心，慢慢说，我跟你绑在一起。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不会有事。”

“……嗯！”

安璃感觉到背上的小东西用力点了点头，柔软的银发在自己脖子上蹭了蹭，有点痒。

“我看到了，好多好多皮套人，”洛小小的萝莉音从颤抖渐渐变得镇定，“它们身上的涂料是惨白惨白的那种，跟之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样，而且脸上的花纹很奇怪。”

安璃若有所思：“脸上的花纹是什么样的？”

“说不上来，看着很混乱，就好像小孩子胡乱的涂鸦，”洛小小心有余悸地说，“刚才我就是被它们的脸吓了一跳。”

安璃了然，难怪被吓到语无伦次，还真不能怪洛小小。

地狱之颜，固有属性就是“恐惧”。洛小小只被吓了几秒钟，甚至可以称得上胆子大到有点没心没肺的程度了。

“有多少？”安璃问。

洛小小扭头望了望四周，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安璃，”她小声说，“你看过好莱坞丧尸类电影吗？”

“看过一些，”安璃仔细回忆了一下，“生化危机，只看过这个。”

“就是第三部和第四部里高潮部分的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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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决战（三）

（因为这几章是安璃在打，小小在瞧，所以暂时使用偏安璃的第三人称）

神圣的余焰散尽，当阴冷再一次占据这里，那些恐怖的东西，从四通八达的广场交通口鱼贯涌入。

街道路口，立交桥的出口，巷子小路，地铁站门，浑身惨白，用水彩画着奇怪的妆容，扭扭歪歪地往广场上慢慢走来。

它们的脚步很缓慢，给人能跑的感觉。但倾巢之下，没有人会觉得能跑。

就像丧尸围城，丧尸速度慢，站不稳又如何，它们只需要一步一步地，包围过来。

就像皮套人们现在做的这样。

“安璃，你应该把十字架留着的，”洛小小有点慌，“等它们都充进来的时候再用，肯定能烧死一大片。”

“不会，”安璃打消她的幻想，“圣火烧的是遗物跟痕迹，不包括它这样还活着的死灵。”

死灵是一种存在形态，不是说真的死了，死掉的只是他原身的人类。

“好吧，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它们围过来了……后面！”

安璃没有回头，反手一刀斜挥。手上传来切豆腐的感觉，一个瘦瘦的皮套人被懒腰斩成两半。

看来比大部队跑得快也不是件好事儿，来得早送得快。

“周围还有几个长得瘦的也溜过来了，”洛小小紧张地说，“由近到远分别是四点钟，六点钟，九点钟和十一点钟的方向！”

两人以同样的方向和角度绑在一起，所以洛小小可以用精确的指针方向。

四道柔顺的斩空声响起，安璃轻松地依次把四个方向的敌人斩杀。

洛小小见状放下心来：“还好还好，它们不厉害，你切它们跟切豆腐一样。”

安璃却没那么乐观，抬起刀身一看，面色微变：“不，有点麻烦。”

说是爱刀没错，但安璃也只有这一把“刀柄”握着顺手的刀。这导致了一个后果，就是安璃无论需要什么功能性武器，都用它去做。

比如刚来伍州市的时候，洛小小凌听到的凌晨四点的打铁声，就是安璃在给爱刀做改造，弄成了镇魂钉的样子。

后来发现钉子没用，她只好重新回到屋里，大锤八十小锤四十一下一下的，把钉子又给砸扁开锋。

几经折损，刀身本来就有点不堪重负。新的皮套人虽然切起来像豆腐，却给刀刃上留下诸多腐蚀效果。

现在的刀刃上已经磨损不堪。

“安璃！九点钟到十二点，算了反正就是左前方，有起码三四十个一起跑过来了！”

左前方，从建筑物被打穿的那个洞里钻出来的么。

安璃想了想，把爱刀暂时放下。刀还有其他用处，不能现在毁掉。

她面向左前方，双脚站定，左手架起来，手心向外抻得笔直。右手则横拉到身后，如同弯弓一般。

洛小小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安璃，你在做什么？”

“打人，你抓稳点。”

力量的表现形式有很多种，短时间爆发性的力量形态，在洛小小嘴里叫“技能”。

但这种称呼太笼统了，教廷体系中，不同流派有不同的叫法，比如神术、奥术、法术。

安璃的流派不叫什么术，她自创的技能流派，名字叫“战法”。

不管什么流派的技能，施放的时候都需要前置行为。比如神术要抓着十字型的物品，奥术要闭上眼睛，法术要念可能会很长的咒语。

安璃的战法，则需要摆出相应的动作，这是为了引导身体中的力量按照对应的路径运转，最终变成该有的爆发形态。

并不是为了耍帅。

上次举着拳头悬停两秒钟，对应的是“慢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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