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电竞女主播⊙第二卷⊙太监
摘要
《我是电竞女主播》是一部以性别转换及跨性别主题为基础的小说，该作品讲述了主人公陆阳在一次醉酒后神奇地与女主播胡小雅互换身体的故事。小说开篇描述了陆阳在醒来时发现自己变成了胡小雅的身体，极度惊慌失措。随着故事发展，陆阳不得不适应在女性身体中生活的种种不便和尴尬，同时胡小雅则在陆阳的身体中进行自由撰稿人的工作。“这怎么回事？我的头发怎么可能这么长？”陆阳如此惊叫，体现了他对这种突发状况的震惊与惶恐。小说的主题围绕着性别认同、自我探索以及两位主要角色在对方的身体中生活与成长的经历。通过丰富的对话描绘，读者能感受到角色之间的化学反应与互动。作品同时也探讨了社会对男女身份的认知以及个人在身份变换后的内心变化。小说包含了幽默、温情和思考，展现了年轻人对现代生活的反思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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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chived Date | 2024-11-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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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thor | 未知 |
| Region | 中国大陆 |
| Date | 未知 |
| Tags | 性别转换, 跨性别, 变身小说, 电竞, 女主播, 自我探索, 社会认同, 幽默, 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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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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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睡一觉就能交换身体？
头好痛……
真是见鬼了，没事我喝这么多干嘛？
等等，昨天我喝酒了？
陆阳怔怔地瞪着天花板，眼中的景象渐渐清晰。他吃力地坐起身，脑中又是一阵眩晕，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忽然，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眼前一缕缕漆黑的长发遮住了视线，胸·部也沉甸甸的，整个身体的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他伸出手，捧起了一大段轻柔的发丝。
这怎么回事？我的头发怎么可能这么长？
正当他发愣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梦呓，他歪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自己。
陆阳瞪着“自己”的身体足足有三分多钟，才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胸口又是一阵晃动。他低下头，透过长长的刘海，看到了一对不可能属于他的东西——nai·zi。白皙细嫩的肌肤和深不见底的沟壑差点把他的眼睛晃花了。
这特么是女人的身体！我变成女人了？！
陆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回过头再看床上躺着的自己，脑中猛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立刻跑进卫生间。果然，镜子里出现的就是昨天那个醉得昏天黑地的大胸妹。
一头柔顺的黑色小瀑布垂到胸前，小巧白嫩的瓜子脸上五官十分秀气，尤其是浓黑的眉毛下一双微微上挑的大眼睛，眼角带着淡淡的粉晕，特别勾人。全身衣衫不整，但更突显出纤细的腰身。年纪还很稚嫩，但已经是一个颜值和身材都突破天际的大美女了，而且是陆阳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无怪乎一向不怎么主动的他昨天厚着脸皮上前强撩。
但是，喜欢是想把她骗回来当老婆，而不是成为她啊！
陆阳瞪着镜子中的人，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等等，如果我变成了这个小妞，那床上躺着的那个难道是……陆阳回到床边，对着床上躺着的“自己”毫不客气地一阵摇晃，看着“自己”在不情不愿中转醒，心跳加快了几个节拍。
“别摇了，我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把脸又埋在被子里，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他缓缓抬起头，和陆阳冷冷的视线撞在一起。
两人对视了约有十秒钟，床上的人才一个机灵，捂住床单慌乱地喊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等等，你不是我吗？”他的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看着眼前那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蛋，再也说不出话。
“果然是你，胡小雅。”陆阳冷冷的目光松弛下来，确定了自己身体里的人是谁以后，他坐在床边，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欲哭无泪。
床上的胡小雅张大着嘴巴，看看陆阳，又看看自己的身体，眼中的震惊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扩散，终于，“啊”的叫了出来。但叫声刚出口，立刻被陆阳按住了嘴巴。
看着胡小雅脸上的表情，陆阳的嘴角抽搐着。
你能想象这种情形吗？当一副楚楚可怜、惊恐欲绝的表情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再加上还用男人的嗓音发出尖细的叫声，陆阳觉得，自己的形象完全狗带了。
“行了，别叫了！”陆阳现在的声音软软的，勉强喝出一声也毫无杀伤力。好在胡小雅心理素质也不是差到没边，渐渐从震惊中走了出来。
陆阳收回手，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沉默，两人目光闪烁地打量着彼此，都不说话。
看着眼前又熟悉又陌生的自己，陆阳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胡小雅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咳……”也许是不习惯这幅嗓音，本想多数几句的却提前闭上了嘴巴。
陆阳瞧她一脸的苦逼，脸上笑意更浓：“第一次从别人的角度看自己，感觉就是不一样，真帅。”
“啊呸，你这个自恋狂！都什么时候了还……”
话没说完，陆阳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姑奶奶，别这样说话好吗？太娘娘腔了，简直是辣耳朵。”
“你！”胡小雅挺起身板正要发作，但看着陆阳一脸吞了翔的表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好像忽然意识到笑场是不对的，又板起了脸。
陆阳揉着太阳穴背过了身体，他实在不忍直视自己身体上的种种小女儿情态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胡小雅说到这里，忽然绷直了身体，“你这个禽兽，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掀开被子，本能地想检查一下身体，结果当然看到的是陆阳的身躯。
陆阳和她都坐在床上，相距并不远，陡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体已经被胡小雅按在了床上，接着就感觉一双大手拽住自己裤子就要往下拉。
“你疯了？”陆阳一阵心凉，终于体会到了男女间体力的巨大差距，自己那弱小的身躯几乎是没有一点反抗之力的被胡小雅按住，他虽然伸出手想阻止胡小雅的动作，可是娇弱无力，几乎没什么作用。
“我真的没碰你！！”陆阳急得大叫一声，震得胡小雅连忙腾出双手去捂耳朵，总算让她停了下来，问了句：“真的？”
“比你贞操还真。”陆阳没好气地说。
“我还是想检查一下。”胡小雅又开始使力，趁陆阳放松的一瞬间 “唰”的一下把他的牛仔裤褪到了大腿处，露出了白色的内裤。
陆阳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被别的“男人”扒过裤子，哪怕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一触到现在大腿上的敏感肌肤，也激起浑身的鸡皮疙瘩，人生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羞耻涌上心头，见胡小雅手已经伸到了内裤的边儿上，情急之下用额头朝胡小雅的额头撞了上去。
“咚”的一声，陆阳自己先眼冒金星。好在胡小雅吃痛之下，身体整个缩了回去，陆阳连忙一个翻身，滚到了床那边，隔着床和胡小雅对峙着，双手狼狈地提起裤子。
“胡小雅你是不是有病？”陆阳出离地愤怒起来，“就算我上了你又怎样？什么年代了，就当是打一炮好了，你以为你还是……”陆阳顿了一下，迟疑道：“难道你还是个处？”
胡小雅咬住嘴唇，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哼”了一声背对着他坐了下来。
陆阳看她的态度有点奇怪，又有些拿不准，不过只要她不对自己“用强”，怎么都好说。
其实胡小雅确实是个处，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再坚持检查的原因，因为如果陆阳真的把她给吃了，现在绝对不会这么行动自如。
“讲真，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胡小雅转回了话题，“为什么我们会莫名其妙地交换身体？”
第二章 我才不是那种主播
“不知道。”陆阳干巴巴地说。其实他早就回想过一遍昨天的经历，可是却找不到丝毫线索。
昨天傍晚，陆阳完成了一份头痛了三个多月的工作之后，为了放松一下，来到一家高档餐厅“Virgil”用餐。这小妞，当时就坐在他的邻桌。陆阳第一眼看到她，就像触电了一样，视线再也转不开了，再加上她点了一大桌菜，却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吃着，看上去被谁爽约了的样子，陆阳最后终于鼓起勇气上去勾搭。
回想起来，胡小雅当时的表情其实有点不情不愿，但她是那种不太擅长在公开场合拒绝别人的人，最后竟然同意了。
不用说，两人第一次见面，陆阳搭讪的方式又这么厚脸皮，一顿饭吃得比较拘谨。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胡小雅居然喝醉了。
“Excuse me？”胡小雅张大嘴巴，“你是说我后面完全没有一点记忆是因为喝醉了？”
“你以为呢？不会喝还偏要去喝什么酒，害得我现在头还疼着呢。”陆阳抱怨了一句，揉了揉太阳穴。
他记得十分清楚，胡小雅那时就喝了几小口威士忌，一共不到半杯，而且都是在陆阳勾搭她之前喝的。没想到这小妞酒量这么差，胆子还这么肥，要是陆阳不在的话，指不定被什么猥琐大叔拐回去当R·B·Q了。
“我……我没想到威士忌这么烈。”胡小雅嗫嚅道，“以前白酒我还能来半斤呢。”
陆阳冷哼一声：“酒是你自己挑的吧？量也是自己添的吧？我在你的桌上刚坐下没几分钟你就迷糊起来了，难道还能是我灌醉你的吗？”
胡小雅低下头不说话了。
“还有一点说起来我就来气，你知道自己酒品有多差吗？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姑娘醉成这样，疯婆子似的。从把你抱上车后，你就没老实过，闹腾了一路。我像照顾小宝宝一样哄着你睡着，脖子还挨了你一肘子。你摸摸脖子，疼不疼？”
“不要再说啦！”胡小雅脸红红地捂住耳朵，胳膊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脖子，那儿的不适感她早就察觉到了。
陆阳看胡小雅被自己炮仗一样的攻势打得溃不成军，几乎变成了一只大鸵鸟，轻吐一口气，感觉心里的快意终于赶走了部分郁闷。
胡小雅把脸埋在双手中，沉吟了一会儿，闷声说：“这么说，真的没有什么原因了？”她抬起头，“你该不会是什么隐藏在麻瓜界的巫师吧？”
“呵呵，我才要怀疑你是不是什么魔女呢。”陆阳几乎被她气笑了，“如果我是巫师，会做这么变态的事情吗？把我一个带把的变成带坑的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也是。”胡小雅一听竟然认真地思考起来，“除非你真的是变态，不过那样的话我刚才扒你裤子你应该很开心地接受才对。”
陆阳一听她又提起那茬顿时语调又扬了起来：“这还用说？！扒别人裤子的人才比较像变态吧？”
“我……我只是急了而已。”胡小雅委屈地说，“再说，后来我不是没逼你了吗？”
陆阳轻哼一声，不说话。
“你说，我们还能变回来吗？”
“我不知道。”陆阳声音有些低落，“昨天确实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唯一特别的无非是我把喝醉的你带回家，但哄你睡着后，我也就睡了，一切都很平常。这种找不到原因的事情最难办了。”
“看来短时间内我们就只能这样用对方的身体生活了。”胡小雅轻轻叹了口气。
提起这个，陆阳立时一阵心烦，胡小雅变成男的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但身为一个男人，就这样诡异地变成了一个女人对他来说绝对算不上开心。如果让朋友知道自己现在变成这幅样子，一定会被笑死的。这个秘密，打死也不能透露出去。
胡小雅打了个哈欠，说：“算了，想再多也没有用处，我们就先这样扮演对方一段时间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变回来了。”
陆阳无语，真不知道刚才慌得像爸妈被人杀了一样的那个人是谁。
“这大房子是你的家？”胡小雅打量了一下房间，好奇地问道。
陆阳耸耸肩，算是默认了。
胡小雅走到窗台处，惊呼一声：“天哪，这是栋小别墅！原来你是传说中的土豪啊！”
陆阳随意地摆摆手：“你说是就是吧。这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胡小雅微微一愣：“留给你的？”她特意在“留”字上加了重音。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过世了，所以留给我了。”
“……”
“你那副同情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用不着你安慰我。”陆阳没好气地说。
胡小雅微微一笑：“我可没安慰你，其实我跟你一样，父母也不在了。”
这回是陆阳愣住了。
胡小雅忽然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而且，我家比你穷多了，最起码缺了一栋别墅，应该是你来安慰我吧。”
“……”
胡小雅噎了一下陆阳，心里很开心，接着说：“我还不怎么了解你，既然我们都这样了，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陆阳，24岁，自由撰稿人。”
“真简短。”胡小雅有点不满，“我叫胡小雅，19岁，在校大学生，守望先锋游戏主播。”
“游戏主播？”陆阳愕然。
“是呀！”胡小雅似乎对她的主播身份还挺得意。
“就是那种在屏幕前面搔首弄姿，一不小心露个点来博取眼球的女主播？”
“你这是偏见！”胡小雅顿时像尾巴被踩了一样，“那只是少数人的行为而已！而且那种一般是娱乐主播，而我是游戏主播——游？戏？主？播！”
“……好吧，暂时相信你了。”
胡小雅被陆阳这种轻慢的态度弄得一脸不爽，但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对了，今天，今天你得替我直播。”
“什么？我？”陆阳惊诧道。
“拜托，现在你是我好哇？不是你难道还能我上？而且我刚和逗鱼签约，昨天其实就是去庆祝的，只不过被人放了鸽子。根据合同，今天是月初一号，必须开播，一个月要播满90小时，不然要扣工资的。”
“90小时？”陆阳脸色一白，“那就是一天要播3小时？”
“是呀。”
“我不干。”陆阳立刻否决。
开玩笑，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展现给千千万万观众看真是一分钟都不坚持不下去，更别说90个小时了。
第三章 我们打个赌吧
“不行！”胡小雅顿时急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争取到签约的吗？逗鱼有几十万主播，能签约的不到一万人，如果你敢把这件事情搞砸，我就……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这里是二楼，你跳下去也伤不着什么。”陆阳满不在乎地说，“再说现在那是你的身体，受了伤，疼的也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小雅愤愤地瞪着他，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我就到大街上裸奔。”
“……你好毒。”
“你逼我的。”
两人互相瞪视着，眼中有火花闪耀，最后，还是陆阳服软了，无奈地说：“可是，你让我一个大男……去直播。再说了，主播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业，再找个新的不就行了？”
“你自己住着这么大的豪宅，吃着我一年也去不了一次的高级餐厅，怎么能理解我们这种穷人的苦？我告诉你，我的生活费现在全靠直播的那点工资了，而且最近人气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我才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
“那我自己的工作怎么办？”
“你什么工作？自由撰稿人？那是什么？”
“你姑且就当做是写手吧。我现在手头有两个剧本，几个杂志的约稿，还有一个专栏。”
胡小雅一头问号：“反……反正就是写作文吧，我可以的，从小到大，我的作文分数都不低。”
“……”
陆阳揉了揉额头，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忽然，他眉梢一挑，瞥了一眼胡小雅，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我们打个赌吧。”
胡小雅一怔：“什么赌？”
陆阳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翻出一本杂志，递给胡小雅，说：“既然你说你写作文还可以，那好，我欠这本杂志一个3000字的小短篇，只要你写的文字能让我满意，我就替你直播。”
胡小雅看了一眼杂志的名字，是市面上有名的灵异类小说杂志，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不满道：“你真狡猾，就算我写得再好，满不满意还不是你说了算？”
“放心，我不会设太高的标准的，节操这东西虽然稀少，但我还是有的。”陆阳淡淡地说，“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就算你裸奔我也不会妥协，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做两份工吧。”
陆阳心里确实没打算太为难胡小雅——他根本不相信胡小雅能写出什么像样的文章。真正的小说，和考试写的作文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就算她是高考天才，但没有磨练过真正小说的行文技巧之前，仓促间想要拿出一篇符合发表标准的文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短篇。长篇小说注注水无所谓，短篇小说要在有限的字数里传达出丰富的内涵，这标准可不低。
退一万步讲，就算胡小雅写的文字真的极好，但陆阳不让她通过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什么是标准？标准是高是低怎么界定？又怎么证明？
这根本是一笔糊涂账！
说白了，陆阳既是选手，又是裁判，这是一个稳赢不输的赌约！
胡小雅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脸色很为难，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到这一层，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你加油。”陆阳心里一喜，帮胡小雅打开卧室的电脑，然后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陆阳来到浴室，本想冲个澡，放松一下，但一看镜子里自己的新面孔，脸又垮了下来。
平心而论，镜子里的妹子确实美得令人窒息——但不是我就好了。
陆阳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心里越发的感慨。除了吹弹可破的冰肌玉肤和纤瘦合宜的苗条身材，他最喜欢的就是胡小雅的眉眼了，她的眉毛原本应该略有些粗野，但经过修整减除之后线条却异常的美，而且具有极高的辨识度，配上顾盼生辉的大眼睛，简直能把人的魂儿勾出来。
陆阳的视线往下移，慢慢聚焦到胸？部，心里顿时惊叹一声。
这是有C了吧？或者D？不管是哪个，沟真的深啊～等等，听说现在这世道，假奶挺多的，这该不会是隆的吧？
一想到这里，陆阳的脸色有点怪，抬起颤抖的双手，按在那高耸的部位上。
好软……
这个轮廓，绝逼是真货！
“你在干嘛！？”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大叫，只见胡小雅飞快地冲到他面前，把他的双手狠狠地从胸口拉下来，眼中充满着怒火。
“才几秒钟没看到你，你就开始对我的身体下手了！”胡小雅怒火填膺地说，“你这个变态，难道就这么饥渴吗？连自己都不放过！”
陆阳满脸通红，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在身体的原主人面前做这种龌龊的事情被抓住，真是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小雅发了一通火，看到了陆阳这讪讪的窘态，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跟刚才在卧室里和自己争锋相对的情形截然不同。她虽然表面上愠色未褪，但心里在恼怒之中却已经生出一种好笑的意味。
还知道羞愧，看来还没无耻到不可救药。
“我错了还不行吗？”陆阳垂着脑袋，闷闷地说道。
“以后再敢碰我的身体，我要你好看！”胡小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陆阳赶紧点点头，现在真是只要能让这位“大小姐”闭嘴，让他干什么都行。
胡小雅趁胜追击：“虽然这是第一次，但有一就有二，为了保护我身体的清白，我们必须约法三章，以后洗澡、上厕所等涉及到私密部位的行为都要经我同意才能进行，具体步骤也要由我实施，而且你还要戴上眼罩，不能偷看。”
陆阳一听顿时炸毛：“喂，这是不是太霸道啦！”
“你果然是一个大变态！不知道觊觎我的身体多久了？禽兽、败类、超级色·情狂！”
陆阳嘴角挂着苦笑，本想说一句“我就是看上你才把你抱回家的”，忽然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反诘道：“就算我摸了自己，也是用自己的手吧。你真的确定要用你那双男人的手为自己擦洗身体？”
胡小雅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噎住了，半天都没想出反驳的话。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可是……可是……”胡小雅心里十分不甘心，可是却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想到以后自己全身上下都要被这个臭男人摸遍了，眼中的雾气逐渐开始聚集。
陆阳一看这情景就知道要遭，这真要是哭起来，自己的形象可就完全碎成渣渣，再也拼不起来了。他赶紧抓住胡小雅的胳膊，安慰她说：“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无论是什么时候，都绝对不会亵渎你的身体的。刚才的……是意外，我保证绝不会再发生。”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前所未有的真诚，胡小雅听了之后渐渐平静下来。
“随便你好了，我不管了。”胡小雅甩出一句，离开了浴室。
第四章 交换的不只是身体，还有驾照和手机
胡小雅离开浴室没走多远，忽然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在原地静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折了回来。
陆阳不解地看过去，胡小雅回了个略有些复杂的眼神，走向卫浴柜，一边查看里面的用品，一边说：“我想通了，从现在开始，你自不自·摸，我是不管了。但毕竟是我的身体，或许以后还会换过来，所以保养方面的工作不能落下。你看，你这里除了最基本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其他什么也没有。”
“哈？我平常哪有这么麻烦？”
“哥哥，这是最基本的，像护发素、洗面奶这些东西一点儿也不贵，只不过你们男生不肯花心思去了解罢了。还有，这个牙刷，换一支新的吧。”胡小雅直接把牙刷扔进了垃圾桶。
陆阳看得目瞪口呆，他总算是领教了女生麻烦起来的时候到底有多麻烦了。
胡小雅无视了他的表情，嘴角忽然沁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你现在是我了，我们要不要交换一下住处？”
“什么？”陆阳立刻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这里是我家，我干嘛非得离开不可？”
“那我怎么办？”胡小雅看着他，眼中有一些期待，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羞涩。
陆阳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老实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身体的交换就意味着身份的交换，住处自然也是其中的一环。不过，陆阳肯定是不想离开的，毕竟这是他的家，但他现在的身体却是胡小雅。而拥有自己身体的胡小雅则更没有回去住的理由了，况且看她期待的表情，之前住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只是，如果让她住进来的话，这应该算是同居吧？
陆阳表情变幻着，最终还是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如果……我是说，你不介意的话，那就搬过来吧，反正这里空房间多的是。”
胡小雅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想到这其中蕴含的微妙意味，又脸红红地低下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你有什么东西要回去拿的吗？”陆阳忽然觉得浴室里的气氛有些暧昧起来，赶紧轻咳一声问道。
“有啊，我的衣服、鞋子、化妆品，还有电脑和直播工具都要拿。”
“直播还要什么工具？”陆阳听她又提起直播，顿时皱起眉。
“主要是麦克风和摄像头。你可别小看这两件东西，为了它们，我直接花光了之前直播的所有收入。”
陆阳轻哼了一声：“我看你是白买了，我们的赌约可没有变。”
提起赌约，胡小雅顿时撅起了嘴，但很快又满不在乎地说：“反正还有一天呢，我一般在晚上直播，只要直播时间之前赢了不就行了？”
陆阳一脸惊奇地看着她，搞不懂她这是胸有成竹还是神经大条。
“你家里还有备用的牙刷和毛巾没有？我们先洗漱一下。”胡小雅忽然转开了话题。
陆阳眉梢一挑，有点困惑，但还是点点头。
“快找出来，我想弄完赶紧回去拿东西。”
“你要回去拿东西？那你的短篇怎么办？”陆阳更加诧异了。
“哎呀，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我写不出来你不是应该更高兴吗？”胡小雅挤兑他说。
陆阳一听这话，也不废话了，直接找出两套洗漱用具分给她。
两人洗漱完之后，胡小雅给陆阳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就匆匆地出了门。
胡小雅是一个比较注意形象的人，当然，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都是这样，所以她对没办法着任何妆饰，就这样素面出门的陆阳十分不满意，更何况因为昨晚和衣而睡，现在上身的衬衫都有些皱了，也没衣服可换，这就让她更加不爽了，从离开家门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频频投去在意的小眼神。
陆阳则完全没有注意到胡小雅的目光，他的注意力被自己脚上的那双鞋完全吸引去了。胡小雅一身的着装其实算是比较正常的，上身白色衬衣，下身黑色牛仔七分裤，所以在家里的时候陆阳并未感觉有什么异样。但这双厚底凉鞋就不一样了，虽然不像高跟鞋那么硌脚，但这种触感简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身体已经变成女孩的事实，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有种极其不自在的感觉。
还好陆阳的车库就在主楼的左侧，路程不是很长，两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分散开。
陆阳有辆宝马X6，胡小雅说她东西不多，就一个台式电脑大了点儿，所以陆阳本打算开车把她的东西一次性拉回来。但打开车门以后，陆阳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转头问胡小雅：“你有驾照吗？”
胡小雅立刻摇摇头。
陆阳顿时头疼起来，追问道：“那你会开车吗？”
“我连驾照都没有，怎可能会开车？”胡小雅翻了个白眼，眼神好像是说你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陆阳无语，无奈地说：“好吧，现在的问题是，我会开车，但你没驾照给我用；我有驾照，但你不会开车，等于也是摆设。”
“那我们就打车呗，又不是一定要开车过去。”
“打车太不方便了，而且也拉不了多少东西。”陆阳否决了这个提议，想了想，说，“算了，我还是直接找搬家公司叫辆车吧。”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可是指纹验证却失败了。
“你拿的是你自己的手机？”胡小雅轻疑一声，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把抢过陆阳手里的包包，取出自己的苹果，紧紧地攥在手里。
这个场面比较搞笑，两人都捏着自己的手机，一样的牌子、一样的型号、一样的都打不开。
陆阳比较大方，递出自己的手机，示意交换一下，可胡小雅却万分不舍地紧紧握住，想来手机里肯定装着不少隐私的东西。
“快点吧，这是早晚的事。”陆阳催促道。
胡小雅也明白这个道理，半天终于像割了自己一块肉一样，艰难地递了出来，顺便还交代一句：“不要乱翻哦。”
交换了手机以后，陆阳让胡小雅打开他的手机，调出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那是一个熟人办的搬家公司，不然没有预约就这么打过去也是找不到车的。
陆阳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个熟人，让胡小雅装作自己的样子跟对方通话，对方倒是没怀疑什么，痛快地给了一辆车。
不过半个小时，一辆白色面包车就开到了家门口。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性格比较内向，不怎么说话。两人打了个招呼，就上了车。
第五章 恶房东
胡小雅的住处离陆阳家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条件果然有些艰苦，是地下室的一个小房间，每月房租仅500，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的。
走到地下室门口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走廊边择菜，胡小雅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姨，邓大叔在吗？”
妇女一脸迷惑地看着她：“小伙子，你是谁啊？”看到跟着她的陆阳，顿时恍然大悟一样笑道：“哎呦，你是小雅的男朋友吗？长得真俊啊，人也挺精神。不错，小雅眼光真不错！”
胡小雅尴尬地说不出话，陆阳赶紧用胡小雅的语气接口说：“张姨，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邓大叔他现在在吗？”他重复了一遍胡小雅的问题。
“小雅啊，在姨面前还害羞什么？老邓他刚才出去了，怎么，你找他有事吗？”
陆阳看了一眼胡小雅，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还好胡小雅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也学起了陆阳的语气接着说：“不是，我们不找他，我是来帮小雅搬家的。”
“咦？小雅她刚搬进来没多久，这就要走了？”她看了看陆阳，又看了看胡小雅。
“我帮她找了新房子。”胡小雅呵呵一笑，随便找了个理由，带着陆阳往里走去。
中年妇女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嘴角挂笑：“还说不是男朋友，也好，窝在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的，尤其老邓那儿子，唉……”说到这里忽然叹起气来。
胡小雅打开自己的小间，里面的陈设比较简单，正中间放置着一台电脑，电脑正对面的方向比较干净整洁，挂着一件点缀着可爱挂饰的布帘，杂物则全被放置在电脑背面，想来是为了保证直播的效果故意布置的。
一路走来看到的一切，让陆阳对胡小雅隐隐生出些敬佩。以她的外貌，只要稍微透露出些意思，找个长期饭票想来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她却宁愿住在这又小又破的地方，默默经营自己的直播事业，这让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什么苦的陆阳微微有些默然。
两人麻利地收拾了房间，除了电脑，其他一共打了三个包，都是一些简单的衣物鞋包。被褥陆阳那里还有，就没让胡小雅带了。
胡小雅把洗漱用具全扔了，对于交换的两人来说，洗漱用具真的是一个很尴尬的存在，比如说陆阳，他现在是胡小雅的身体，用陆阳原来的吧，生理上觉得不合适；用胡小雅的吧，心理上又觉得别扭。对胡小雅来说，这个道理同样成立。索性把这些全扔了，一了百了。
两人叫上男孩，三个人搬了两趟就搬空了。
锁上门，胡小雅舒了一口气，和陆阳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陆阳难得的也回以一笑。
来到地下室的门口，那个张姨已经不在了，胡小雅来到一个房门前，把钥匙从门下面的缝隙里塞了进去。
“这是房东？”陆阳问道。
胡小雅“嗯”了一声。
“你们的租房合同呢？不需要解除吗？”
“你想多了，这小破地方，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说话间，远远走过来一个人，看见他们，粗鲁地问道：“你们是谁？在我家门口干嘛？”
胡小雅已经看清来人的身份，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是个满嘴胡渣的中年男人，头发已经谢了大半，大上午的，一脸酒醉后的红晕，路都走不稳。
“胡小雅？”中年人很快认出了陆阳的脸，再看他们手里拿的东西，声音一下子提了上来，“你要走？”
陆阳没注意到胡小雅的脸色，看房东回来了，以胡小雅的身份应答道：“是啊，我要搬家了。”
“你这个小婊砸，终于还是开始在外面找男人了！”男人陡然破口大骂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只知道在屋子里直播脱衣服的骚货，除了想把你弄上床的野男人，谁会要你？我告诉你，让你跟我儿子处对象是看得起你，而你这个骚狐狸竟然给脸不要脸！”
陆阳被他这一通乱骂弄得懵掉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得这么突如其来、这么狗血淋头，一时间连生气都忘记了。
胡小雅在一边，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虽然现在用的是陆阳的身体，却用胡小雅的口气大声反驳道：“邓忠，不要脸的是你才对，你让我跟你儿子处对象我就得处啊？你以为你是谁？美国总统吗？”
陆阳一听，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胡小雅口中的“邓大叔”。之前还以为他们是熟人，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胡小雅向张姨打听恐怕只是为了避开他。
邓忠喝得稀里糊涂的，听到胡小雅一个“男的”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脑袋彻底当机了，心里只当这个“野男人”在帮自己的女人说话，火气更盛：“小白脸还敢骂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就会玩这些小浪蹄子。有钱了不起吗？奸夫和淫妇，早晚一起烂PY！”
胡小雅毕竟还是女孩子的心，被邓忠这种不堪入耳的言语一骂，顿时红了眼圈。别说胡小雅了，连陆阳这个大男人都听得心里冒火，这嘴真是太脏了。
“我告诉你，今天你别想走。”邓忠灼灼地瞪着陆阳，凶狠得像一只猎豹，“要不是我，你到哪儿找这么便宜的房子，我留你吃，留你住，结果你吃里扒外，下了我儿子的床，转头就赖上了小白脸。”
胡小雅一下子崩溃了：“你胡说，你胡说，我跟邓安平根本没有关系……”
陆阳赶紧扶住胡小雅，对邓忠狠狠道：“臭老头，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
“干净？你也知道干净？”邓忠眼睛赤红，“你这个淫荡的小婊子，我现在就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等你怀了我们邓家的种，我看你还怎么跑？”说着猛地扑向陆阳。
陆阳猝不及防之下，瞬间被他压到地上。
“你住手！”胡小雅一看邓忠把陆阳扑倒，大惊之下连忙去拉邓忠的胳膊。陆阳本来就比邓忠高大健壮，胡小雅用他的身体这么一拉竟然把邓忠整个人拉了起来。陆阳获得了喘息的机会，立刻往后缩。
但是胡小雅还不懂得运用这身力气，邓忠给了她一记老拳，她竟不知道闪避，生生挨了一下，倒在地上。
胡小雅的痛呼声把陆阳的怒火点燃了，他随手从墙角拿起一块砖，走向邓忠。邓忠一看，立刻往后退：“你这个疯婆娘，要做什么？”
陆阳现在的力气太小了，拿着砖的手左晃右晃的，都没法正常地挥动，但这样一来，却让邓忠更加恐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砸到他身上。他背靠在自己门边，情急之下，根本打不开门。
最后，陆阳甩手一扔，砖块“啪”地砸到邓忠腿边，摔得四分五裂，发出好大一声响。
邓忠还没喘口气，就见陆阳又抓起一块砖，连忙抱住头。
陆阳吃力地抓着砖块，大声说：“臭老头，就你这熊样，生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以后再敢纠缠胡小雅，我就找人阉了你们。”说完举起砖块扔了过去。
砖块呼呼响，刚好砸到邓忠侧露的屁股上，砸得他“嗷”的一声叫。陆阳趁这机会赶紧拉着胡小雅离开了地下室。
开车的男孩看他们俩灰头土脸地跑出来，愣了一下，但陆阳什么也没解释，催促他赶紧开车。
地下室的入口逐渐远去，陆阳松了口气。
“谢谢你。”耳边忽然响起胡小雅的低语。
陆阳看了她一眼，眼圈的泪渍还未干，他摆摆手：“没什么，这个时候就该男人出面。”说完她心里一囧——用妹子的嗓音说这话，感觉好怪。
第六章 感觉自己被套路
胡小雅腼腆一笑，正好牵动脸上的伤，疼得“嘶”了一声。
陆阳凑近观察了一下，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估计是牙齿磕破了嘴巴内壁。他小小地松了口气，问道：“这个臭老头以前也这么骂你？”
胡小雅看了一眼前排的男孩，压低了声音：“没有，他只是一直纠缠着我，让我跟他儿子交往而已，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凶狠的样子，估计是真的喝醉了吧。”
陆阳说：“你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住在这种地方本来就危险。像他那样的人渣，看你人漂亮，又没钱没势，很容易动歪脑筋。你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吗？”
“有啊，我大姨把我养大的，但是一直这么麻烦她不太好，所以我就谎称暑假出来实习，在这里租了个小间做直播。”
“她没来看过你？”
“没有。”
陆阳不说话了。
大学暑假现在都开始半个多月了，但胡小雅的大姨却一次没有来看过她，再加上胡小雅一口不想麻烦别人的语气，怎么都透着一股生分，陆阳估计她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回到陆阳家的时候，胡小雅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平静地把家当用品搬进屋子里。陆阳看她的表情，也渐渐放下了心。
胡小雅的房间就在陆阳隔壁，空间和陆阳的一样大，有独立的衣帽间，胡小雅那点衣物，再多十倍也占不满。但是二楼只有一个浴室，因此胡小雅那些瓶瓶罐罐堂而皇之地住了进去，看得陆阳眼花缭乱，一个也认不出。
陆阳取出来一套完整的被褥给她铺到床上，两人忙到十一点才彻底清理完。由于胡小雅的东西实在太少，整个房间显得十分的空旷。
“好了，”胡小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
“什么？！” 陆阳差点一头栽倒。
“怎么了？”胡小雅看到陆阳这种反应，眼中孕育出一丝笑意，“难道你还没意识到吗？你现在才是胡小雅，这个房间里的衣物用具都是为你准备的。”
陆阳瞬间无言以对。
胡小雅说的一点也没错，自己原来的卧室里全是属于陆阳的东西，而他现在已经完全用不上了。
“好吧。”陆阳叹了口气，“反正都一样，我没意见。”
胡小雅见陆阳接受了，便开始介绍自己的家当。东西都是一些必需品，占大头的是服饰鞋包，几件休闲装和一套比较正式的西装套裙，鞋子只有一双黑色的5厘米尖头高跟鞋，这让陆阳稍微松了口气。
胡小雅介绍完衣物，又想给陆阳灌输一下化妆品的知识，陆阳有点不耐烦，提醒她说：“你不会把赌约忘了吧？”
胡小雅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对哦！我要赶紧去写作文了。”
陆阳无语。
胡小雅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说：“再问你一次，如果我写的东西还不错的话，你不会故意刁难我对吧？”
陆阳心里一动，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胡小雅，口中答道：“这是当然。”
胡小雅神秘一笑，转过身去打开电脑，调出一个网页。
“这是逗鱼守望先锋专区。”胡小雅解释说，“我去写文的时候，你可以先看看别人是怎么直播的，当然，同时也可以先了解一下这款游戏。”
“等等。”陆阳连忙截断她的话，“我为什么要看这些？”
胡小雅故作懵懂的样子：“啊？为什么不啊？如果你按照自己所说不会刻意刁难我的话，那也是有输的可能的对吧？还是说，你根本无意为直播做任何准备，是因为你百分之百肯定我会输？那，除了无限度地拔高标准来刁难我，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让你这么自信。”
陆阳顿时语塞。
这小丫头，嘴巴还真厉害。我怎么有种被她套路了的感觉呢？
“好吧。”陆阳最后投降道，“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让我看直播吗？我看就是了。”他往电脑屏幕上瞥了一眼，霎时间愣住了：“守望先锋是FPS游戏？”
“对啊。”
陆阳沉默了，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胡小雅一脸问号。
“没事。”陆阳掩饰性地一笑，“你去吧，我自己看。”
胡小雅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好奇地看着陆阳，心里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故（ba）事（gua），但是陆阳回避了她的目光，很明显不愿多谈，她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房间。
其实这个“故事”说开了也很简单，只是一段跟套路有关的黑历史而已。陆阳曾经在大学的时候痴迷了CS：GO近两年，花了大把时间练枪，但因为天赋确实不行，水平达到中等偏上的程度以后就再也练不上去了。不过，在学校里已经是无人能敌。
后来有次在网吧跟朋友开黑的时候，一个学弟过来讨教，陆阳满以为手到擒来，还夸口教他练枪法，结果被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全打炸，那时他才意识到这根本就是对方的套路，目的是来打打他的脸。从那以后，陆阳再也没碰过CS：GO，不，是再也没碰过任何游戏了。
其实，陆阳并不全因为输了面子才不玩的，更重要的是对方让自己赤果果地认清了自己的量，受一些先天条件限制，即使他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再进一步，这一点让他挺难受的，再加上较量后留下的心理阴影，于是造成的结果就是什么游戏都不再碰了。
陆阳微微感慨了一下往事便不再多想，挪动鼠标，随便打开了一个直播。
这是个男主播的频道，屏幕上有两只手，不时“唰”地瞬移一下，让陆阳吃了一惊。
这也算FPS？科幻FPS？
陆阳看了一会儿，好像懂了一些基本的东西，但同时让他困惑的也更多。不过陆阳是懒得自己去查的，虽说刚才胡小雅将了他一军，但这不会改变胡小雅几乎不会赢的事实，所以干嘛要费这个劲儿？
这个时候的陆阳已经看了一个小时的直播，明显开始走神，刚才的对话在他脑袋里回放，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胡小雅费尽心思挤兑自己，目的就是让自己看直播，换句话说，就是逼自己为直播做准备，难道她真的有信心赢得赌局？
陆阳越想越觉得费解。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我的赢面高，她获胜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不过，当时她答应的时候虽然极其勉强，但后来却忙里忙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赌局，难道她是有什么特殊的制胜法宝？
陆阳眉头紧紧皱着，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就不信了，你还有什么办法能把我这个判定胜负的“裁判”撂倒。如果你真的使诈，我也可以理所当然地判定赌约无效。总之，这一局我势在必得！
陆阳刚下定决心，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对！即使我赢了赌局，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第七章 被设计了
其实，陆阳之前的想法还是挺单纯的，只要自己赢了赌约，就可以不用提胡小雅直播了而已，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有条小辫子捏在胡小雅手里的，那就是他的那份工作。写作这种类型的工作完全可以在家里进行，也就是说，身体交换对自己的工作影响并不是很大，只是需要胡小雅替自己跟编辑联系罢了。但如果自己赢得了赌局，拒绝了帮她直播，那她肯定也不会配合自己了。这样的话，陆阳就只能用胡小雅的身体以新人的身份重新起步，之前在业界建立的一点微薄的名声也完全报废了。
“但是我确实不想直播啊！”陆阳头疼起来，“而且我也不可能一边码字一边直播，那样不是要累死了？不行，我认识的编辑联系方式都还在我的手机里，我要拿回来。”
陆阳坐不住了，正好这个时候是饭点儿，他从冰箱里取出一些速冻食品，简单地做了两份餐点，拿着一份去了胡小雅的房间。
胡小雅颇为受宠若惊，愉快地接受了这份午餐。陆阳跟她说想要取一些手机里的资料，胡小雅不疑有他，直接把手机解了锁，递到他手里。
陆阳心急火燎的，甚至忘了窥视一下胡小雅写了什么。回到房间之后，马上把过去手机上的联系方式抄录了一遍，尤其是杂志、出版社的人脉，这个是以后自己重新崛起的重要资源。
录完以后，陆阳彻底松了口气，之后细细地整理了一番，思索要如何重新开始。
不知不觉到了五点，胡小雅敲响了陆阳的门，陆阳这才重新想起了赌约。
“好吧，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陆阳随胡小雅进了房间，电脑屏幕上是word文档的界面，他坐下来，认真地阅读起来。
陆阳读完前面几段，就已经彻底放下了心，虽然用词还算精准，结构也没有失衡，但还是犯了一些错误，那就是遣词造句不够通顺。只要有这些问题存在，陆阳就等于是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越往下读，陆阳越是心惊，胡小雅的这个短篇，单论故事的话实在是太精彩了，读到最后，连陆阳这个看惯了恐怖小说的人都觉得一股凉气沿着脊柱往上升。悬念也设置得极为成功，不读下去着实很难猜得出来。
陆阳隐蔽地看了胡小雅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如果说曾经的那个学弟让他知道自己枪法的极限，那胡小雅今天就让他看到了创作的极限。
老实说，陆阳除了处女作较为惊艳以外，后来的作品都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仅仅是偶有一些亮点罢了，实际上就是在吃老本。当然，他的主业并不全是写小说。所以看到胡小雅的这篇短篇，陆阳立刻就知道，仅在编故事这个层面上，她就比自己更有灵性，如果稍加磨练，成就一定远大于自己。
创作的才能有时候就是这么回事，你可以说自己用词精准、辞藻华丽、见闻广博，但你就是写不出那种能够牢牢地吸引住读者的故事。
陆阳心底有些苦涩，嘴唇嗡动了两下，还是开口说：“其实，你挺适合作家这条路的。”
“是吗？”胡小雅眼睛一亮，“那我替你写作，你就替我直播呗！”
陆阳立刻眉头一紧：“不过很遗憾，这个赌约你输了。虽说是适合，但这篇文章很显然有一些基本的问题，不符合收稿的要求。”
“你确定？”胡小雅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我觉得我已经写得很不错了，这个故事可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缺陷不在于故事，而在于文笔。”陆阳淡淡地说。
胡小雅咬了咬嘴唇：“光扯这些有的没的可不行，你要帮我挑出来改正，不然我是不会承认的。”
“好。”陆阳一口答应，一段一段地挑出不顺畅的句子，并做了相应的调整。这些问题都非常的典型，让人难以否认，改的词句也相对固定，陆阳改得飞快。
完成之后，陆阳干脆把位置让给了胡小雅，胡小雅脸色难看地读了一遍，失落地低下头。
陆阳看到她黯然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但就事论事，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错误，陆阳确实没有提高标准来刁难她。
于是陆阳安慰她说：“其实你已经写得很不错了，改正这些以后，完全是一篇合格的佳作。如果你学过一段时间的写作，输的可就是我了。”虽然是安慰，但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正结果都定下了，说些好听的话也不损失什么。
陆阳话音刚落，胡小雅忽然站了起来，把陆阳吓了一跳。只见胡小雅回过头来，一脸灿烂如花的笑：“你输了。”
陆阳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没听明白胡小雅的意思，半天才回了一句：“什么？”
“我说你输了。”胡小雅眯起眼睛，“你刚才已经把自己将死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陆阳迅速地把刚才的一切回忆一遍，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给你看个东西。”胡小雅神秘一笑，手放在鼠标上，把当前页面关闭，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档，名字叫01，一摊手，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
陆阳凑上去，看了一会儿，脸都白了，他终于知道胡小雅是什么意思了。
“你设计我！”陆阳恼怒地瞪着胡小雅。
“有吗？”胡小雅无辜地说，“我只是在写完后又润色了一遍，这没有什么问题吧？”
陆阳不说话了。
这个名字“01”的文档里的内容，跟陆阳帮胡小雅修改后的文章，几乎是一模一样。原来，胡小雅在写完那个短篇以后，故意把一些句子改错，然后重新生成了一个文档02，把错的文档给陆阳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修改的过程中陆阳就感到有一丝不太对劲，因为这些错误都太典型了、太标准了，修改的结果也相对比较固定，没什么争议，于是自己就在不知不觉中入了套。
陆阳的心情很糟糕，九分懊恼，外加一分惊叹，没想到胡小雅竟能想出这么古灵精怪的办法来对付他，最气的是自己自认为胜局已定，竟然说出“其实你已经写得很不错了，改正这些以后，完全是一篇合格的佳作”这种蠢话，亲自完成了把自己坑死的最后一环。
“你不是第一次创作吧？”陆阳不爽地问道。
胡小雅腼腆一笑：“我是我们校刊《春雨》的编辑，这个故事也是很早以前就想好的，只是没发表。”
“《春雨》？”陆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你是华大（华光大学，杜撰）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胡小雅有些诧异。
“……我也是。”陆阳表示心里很苦，自己竟然小看一个能考上重点大学的妹子的智商。
“原来你是学长呀！”胡小雅又惊又喜。
“等等。”陆阳面色忽然变得古怪，“你才19岁，这么说等暑假过后，我还得替你上学？”
第八章 愿赌服输
胡小雅被他一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陆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短短十分钟，他就接连得到了两个噩耗，不仅输了赌局，还要重新回到校园学习，累觉不爱。
“你什么专业？”
“额，英语。”
“那还好。”陆阳松了口气，他曾在美国呆过几年，英语还算不错，这可以说是唯一让他欣慰的消息了。
也许是觉得这几条消息确实有点打击到陆阳了，胡小雅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真的不想直播的话，那就算了吧。我也不喜欢逼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陆阳视线移到胡小雅脸上，叹了口气说：“不用了，既然输了，就要愿赌服输，这点气量我还是有的。而且……”
陆阳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且，你在写作上拥有比我更好的天赋”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清楚了。对于担负陆阳原本的工作，胡小雅既有才能，又有经验，本人也愿意，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陆阳把她的直播事业继续下去。而陆阳拥有胡小雅的身体，只要重拾游戏，直播起来也并不难。说来说去，唯一的障碍就是陆阳抹不开面子，不愿意直播而已。不过，既然赌约都已经输了，陆阳就是脸皮再厚，也没理由拒绝了。
胡小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显然心情很愉悦，伸出手对陆阳说：“那，从今天开始，我就当陆阳，你就当胡小雅了。”
陆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伸出手跟她一碰：“是，是，陆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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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哥哥？”陆阳（胡小雅）噗哧一笑，“不要脸，都已经是大叔了，还称自己是哥哥。”说到这里他脸色为之一变：“我的天，你都毕业了！那我的花样年华不是少了好几年？”
胡小雅（陆阳）被他的惊叫弄得一愣一愣的，翻着白眼说：“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在说什么，我才毕业两年，比你也大不了几岁。”
“你说的轻巧，那可是二十岁的黄金时光，过一年少一年的好吗？”陆阳委屈地说。
胡小雅本来想说：“哪一年不是过一年少一年？”但想想又懒得和他争论了，转开了话题：“时间不早了，你到底还要不要我帮你直播？”
陆阳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当然要，跟我来。”
胡小雅跟在陆阳的屁股后面，谁知道他去的方向却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浴室。
“来浴室做什么？”胡小雅不解地问。
“给你上妆啊。”陆阳说。
“什么？不要。”胡小雅立刻站在门口不进去了。
陆阳一把拉住胡小雅的手：“放心，就是一些淡妆。本小姐天生丽质，一向是以保养为主，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精力。”
胡小雅不情不愿地坐下来，任由陆阳摆弄，最后确实没用多长时间，这其中整理头发还占了一半。胡小雅的脸蛋和肌肤条件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又不是要出门，因此只需要稍加修饰便可。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清秀绝俗的脸蛋，一双大眼电力十足，真心挑不出一点毛病，难怪当时第一眼就把自己牢牢吸引住了。胡小雅内心深处忽然间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彻底占有令自己赏心悦目的美貌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变成美女总比变成丑女好。
陆阳为胡小雅上完妆，满意地一笑，忽然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啧，小美妞，来‘啵’一个呗。”
胡小雅白了他一眼，打掉他的手。
“哎呦，不错嘛。”陆阳吃吃地笑起来，“这勾人的小眼神，不做女人可惜了。”
“去去去，少说风凉话。”胡小雅嫌弃地摆摆手，“你到底弄完了没？”
“真没情趣，完了。”
之后，陆阳从衣帽间给胡小雅挑了一件藏青色的T恤和一条白色的七分裤，他看了眼胡小雅，问道：“你自己换还是……”
“你……你帮我换吧。”胡小雅脸色微红。真要说的话其实她并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也很有兴趣探索一下新的身体，但现在是陆阳主动问起，她当然不好意思说要自己换了。
陆阳抿起嘴一笑，熟练地帮胡小雅脱掉外衣，胡小雅赶紧闭上了眼睛。此时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三点式的内衣内裤，羸弱纤瘦的身体上那对儿蜜桃的丰满伟岸着实有些惹眼，白皙细腻的肌肤更是散发出晶莹的微光。
不知怎么的，陆阳忽然有种咽口水的冲动，口干舌燥的，心跳也加快了很多，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十几年来，这具胴体自己也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没想到今天变成男人了竟然有了感觉。端详着闭着眼睛的胡小雅那张娇嫩俏美的脸蛋，他竟有种亲一下的冲动。
“我是怎么了？”陆阳甩了甩头，为了赶走这份儿异样，赶紧帮胡小雅套上衣服。冲动很快消散了，但陆阳心里却涌起一种荒谬的感觉：“卧槽，虽然我……但也不能对自己下手啊！这是男人的本能，跟我没关系……”他在心里神经质地念叨起来。
整理好衣角之后，陆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胡小雅，满意地眯起眼睛。
“好了，赶紧开始吧。”
陆阳对直播的准备工作驾轻就熟，一边调整桌面上两个台灯对照的角度以及摄像头和麦克风的位置，一边告诉胡小雅开启直播的步骤和注意事项。
胡小雅平时用电脑很多，所以听一遍就记住了。
“好了，点击这个按钮，直播就开启了。”陆阳指了指台式显示器上的逗鱼直播客户端，又指了一下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弹幕的话，从这个小本本上看就行。”
胡小雅点点头，按住鼠标，光标移到按钮上。
“哎，别！”陆阳赶紧制止她，“你有没有常识？等我出去再开啊！如果被人看到镜头里有一个解释不清的男人，我的形象就全完了。”
“好吧。”
陆阳轻吐了口气：“你直播期间我是不会进来的，有事Q上聊，急事你直接去找我。”他从胡小雅手里夺过鼠标，打开浏览器上的网页：“另外，这是我的微博，以前直播之前我经常会发一条通知一下。还有Q群，也可以通知一下。”
这回轮到胡小雅制止他了：“别！我今天第一次直播，就先别叫那么多人了吧？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
陆阳一愣，笑起来：“好吧，这样也好，免得你紧张。”他想了想，又说：“其实直播就是一边玩游戏，一边和弹幕聊骚，打得好的主播还会教学一下。有些注意事项先跟你说下。”
第九章 处女战
“首先，无论你玩得好不好，一定要开口说话，要学会聊天、开玩笑加吹逼。每个主播有每个主播的风格，没事你可以看一下别人的直播间，借鉴一下。”
“有空关注弹幕，有趣的话题要提一下，有人打赏要感谢，有骂人的或不好的话题直接无视，房管会摆平。有时候会有人带节奏，这个没法避免，有粉就有黑，无视就行。”
“身为女主播，你的主要支持者是男粉。别看我，事实就是这样，我一漂亮，二没技术（一脸得瑟地说），哪有妹纸肯粉我，所以说你要学会适当地卖萌，话题要有话题性，可以污一点，但也不要太没下限，该高冷的时候还是要高冷的。女神是怎么来的？装的呗。不打游戏的时候可以聊聊天、唱唱歌，互动互动，总之，别让你的粉丝犯尴尬癌。”
“好了，暂时就想到这些，这就是主播的生活。”
胡小雅怔怔地看着他，半天吐出一句：“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话没说完，陆阳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少装傻，第一次开播，千万别给我搞砸了。”
胡小雅抱住脑袋，一脸的幽怨：“知道了。”
陆阳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噗嗤”一笑：“对了，少女，就是这个表情！看来你还是有卖萌的潜质的！”
胡小雅脸色一囧，赶紧正襟危坐。
“还有什么问题吗？”陆阳看了眼时间，不再跟她耍宝。
胡小雅想了想，说：“这款游戏好像有很多不同风格的英雄，一些根本和FPS没什么关系，那有什么英雄是比较吃枪法的呢？”
陆阳考虑了一下，勉强说：“最吃枪法的应该是麦爹吧，就是麦克雷，还有76什么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胡小雅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就用你说的麦爹吧。”
“你确定？”陆阳有点迟疑，“那英雄挺难的，不如用DVA吧，游戏里最可爱的萌妹，也是我用的最多的。”
“不要。”胡小雅立刻拒绝，“好了，我玩什么由我自己决定。每个主播都有每个主播的风格，这不是你刚说的吗？”
陆阳哑口无言：“好吧。那，7点开始，你有半个小时准备一下。我会在房间看你直播的，加油！”
陆阳走后，胡小雅找到靶场，玩了一下麦克雷，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英雄的技能。随着一声声枪鸣，她想起了曾经疯狂练枪的岁月。
被学弟血虐是在大四上学期，也就是说，距离自己最后一次碰FPS游戏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好在曾经的基本功练得扎实，胡小雅现在的点射命中率并没有太难看。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点了，胡小雅设置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标题“新的开始”，点击按钮，开启了直播。
她的频道关注有2万人以上，胡小雅不知道这个在主播中属于什么样的层次，不过她刚开没多久，就看到有人进来了。
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还是先开游戏吧。
胡小雅把摄像头的小框挪到屏幕左侧，然后点进竞技比赛，等待着。
忽然来了几条弹幕。
“狐酱竟然开天梯了！！”
“真的假的？”
“666”
“这还是我认识的狐酱吗？”
“天梯？”胡小雅有些不明所以。
手机亮了起来，胡小雅拿起来一看，陆阳也给她发来一条Q：“你打天梯干嘛？”
胡小雅缩了缩脖子，心想：“我是不是按错地方了？”
手机又发来一条消息：“你应该点击第一个‘快速游戏’！”
听陆阳这么一说，胡小雅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快速游戏估计就是娱乐性质的，而天梯就和其他大多数游戏的天梯一样，讲究排名，所以要求更高。
胡小雅回道：“能不能取消？”
“不清楚，好像有什么惩罚。算了，你就接着玩吧。”
胡小雅忐忑地放下手机，硬着头皮盯着屏幕，很快两队各6人匹配完毕。
弹幕又刷了起来。
“主播换高清摄像头了，天啦噜，不愧是我狐，守望区颜值第一担当！”
“对呀，三天没直播，一回来就给我们送福利，当然还有定级赛的对手，妥妥的躺赢。”
“是呀是呀，最可怜的就是她的队友了吧？”
“坐等明天的集锦。”
“送一波素材给节目。”
“你们觉得主播能定2000以上吗？”
“……”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主播的胸围为什么这么大吧？”
胡小雅哭笑不得地看着弹幕，开口道：“我在你们心里的形象就是这样的吗？”这确实是她的心里话，胡小雅这家伙，看来之前好像是彩笔一个啊。
弹幕一连串“是”。
“话别说得太满，你们知道吗，打脸是我的最爱。”既然已经开口，胡小雅的话也就多了起来。这感觉有点怪，像是自言自语，好在弹幕虽然零零星星，但还算源源不断，冲淡了她的一部分尴尬。
再看屏幕，胡小雅傻眼了，麦克雷已经被人选掉了，这守望的天梯模式好像不能重复选英雄，因为他麦克雷的那一格已经黑了。
胡小雅呆了两秒，然后问弹幕：“你们知道，这些英雄里面有狙吗？”
“卧槽，狐酱开启日常坑队友模式了”
“主播脑洞大开。”
“黑百合报到。”
“为她的队友送一朵白色的小花。”
“别用狙，这版本不行”
“没事，反正有狐酱的队伍永远都是5打6，她用什么英雄又有什么关系？”
胡小雅苦笑着，感觉无论自己选什么都会被吐槽。
弹幕里很多人都说狙在游戏的这个版本里不是很强势，但胡小雅最后还是选择了狙，她也是没办法，这游戏的英雄各有各的奇怪技能，但是她完全没用过，陆阳又赶鸭子上架似的催她直播（其实给了你一下午时间你也没想上游戏看看），于是只好选择一些传统型的。
选择黑百合以后，胡小雅查看了一下技能，结果队伍频道里有人打字了。
“不要黑百合。”
“定级赛，求不要划水。”
“这个ID我认识，是一个萌妹主播。”
胡小雅一个机灵——竟然被人认出来了。
第十章 掉线大法好
“是这个‘Aimee小狐仙’？”
“妹纸说句话吧。”
“来队伍语音。”
“她在逗鱼直播，我有关注，超级美少女一枚。”
“真的？”
“我去逗鱼看看。”
“这个主播打得怎么样？”
“……”那人不说话了，胡小雅顿时觉得整个队伍的气氛冷了下来。
“……妹纸你要不切奶吧？”
胡小雅捂住脸，就是一声不吭，弹幕里早已笑翻天。
还好准备时间结束，他们总算没忘记自己这是在打天梯，放弃了调戏胡小雅。
胡小雅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图，只能跟着其他五个人走。走了半天，胡小雅也没看懂他们是要干嘛，也不敢问，免得被说菜。
到一个地方以后，队友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胡小雅有点困惑，忽然听到系统在倒数计时，她才明白原来战斗还没开始。
趁这个时间，胡小雅试了下一个叫“抓钩”的技能，发现这技像《生化危机》里的艾达·王的铁索一样，能让她跳跃到高处。反复感受了一下这个技能的速度和抓取的距离之后，她跳到了二楼。
要说狙击手，还是居高临下的感觉最好。
很快，倒数计时就结束了，对手从小巷子里钻了出来。
胡小雅立刻开镜，瞄了过去。
两年并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想要立刻恢复手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胡小雅点射半天，一枪都没射中。不过，瞄着瞄着她却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密——这小丫头的动态视力好得惊人，常常是手的动作跟不上眼睛。
一般来说，一个人动态视力的好与坏，除非经过精准的测试或比对，否则自身是难以察觉的，你习惯了自己的视力，自然不知道比你差的视力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但胡小雅不一样，她曾经是陆阳，体会过陆阳的视力，因此现在一比较，立刻就察觉了其中的不同。
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胡小雅的心一下子热络起来。
曾经阻挡胡小雅枪法进步的东西是什么？是天赋。那天赋又是什么？无非就是动态视力、神经反射、敏锐的思维和成熟的心理素质等因素，而现在的胡小雅无疑get了一项新的天赋，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想到这儿，胡小雅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再加上点射半天，手感回复了些许，终于，成功狙死了第一个人。
只听“叮”的一声，屏幕中间和右上角各自浮现自己叉掉一个人的标志，胡小雅开心地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卧槽，主播突破0的记录了！”
“这不是真的！”
“啪啪啪，别误会，我替主播打脸。”
“今天主播好像特别的认真，都不吹逼了。不过认真的主播也好美。”
“不，我还是喜欢逗比的主播。”
“主播快别兴奋了，正面都崩了！”
胡小雅看到最后那条弹幕，眼睛赶紧回到屏幕上去，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其他队友也都死光了。看来，自己狙死了一个人并没有给团队带来多大帮助。
不过，胡小雅倒是一点也不急，反正她是第一次玩，输也是正常的。在其他队员焦灼地抱团往外跑的时候，她一个人优哉游哉地端着狙寻找着高点。
现在的胡小雅，状态还十分的不稳定，有时候能收几个残血的人头，但同时队友也死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这边一直节节败退。
到被对方压到家门口的时候，胡小雅才有些明白这图的玩法，似乎是张推车图，对方推车而我方阻止，一旦对方推到终点，他们也就输了。可是胡小雅也很无奈，她既没恢复以前的枪法，也不了解其他英雄的技能。就像弹幕说的，团队透明人。
就在胡小雅觉得自己的队友都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他们突然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又凶了起来，弄得胡小雅一头雾水。
胡小雅不明白状况，就下意识地看了下弹幕，结果弹幕里全是幸灾乐祸的声音：“那边有人掉线了。”
“掉线？”胡小雅皱了下眉，但不知道怎么查看对面的情况，不过既然队友们都兴奋成这样了，她也就跟着继续战（hun）斗（dui）。
结果到最后，对面掉线的人似乎也没有连上来，而他们这边以多打少，不仅守住了终点，还推到了最后。
首胜，拿到！
“主播有毒。”
“明明要输，结果主播画了一道符，对面就掉线了。”
“掉线大法好，主播请继续。”
看着这群逗比观众的弹幕，胡小雅翻了个白眼。忽然，系统提示有人打赏了一波“666”，胡小雅想起之前陆阳的话，连忙表示感谢。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打赏，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胡小雅上一局最后那段时间狙击的准确度有变高的趋势，感觉这会儿手有点热，于是又开了一盘。为了增加一下热度，她对着摄像头说：“猜这局输还是赢，赢的打1。”
结果满屏幕的全是2，胡小雅顿时无语：“你们这群禽兽，难道不知道我是暴雪爸爸的亲女儿吗？”
“我放心了，狐酱终于开启了正常的吹逼模式。”
“果然逗比的主播才是真的主播。”
“刚才那个肯定是主播的妹妹，我们懂的。”
胡小雅被弹幕的好口才彻底征服了，她忽然注意到直播窗口上方的一串数字，好像是观看人数，四位数冒个头。难怪这会儿弹幕突然增多了。
趁这个空当，胡小雅用手机查了一下守望的一些基本快捷键，总算知道怎么查看双方的队伍信息了。
很快，队伍匹配完毕，胡小雅一看，卧槽，自己的队友全是上一局的对手，而上一局的队友则成了这一局的对手，交换过来了。
队友似乎还认得胡小雅这个ID是上一局对面的那个水狙，马上劝她放弃黑百合，不过她没听。
事实证明，胡小雅的手的确热，一开场，她就一枪爆了一个脆皮的头。接下来，她似乎找回了一丝过去的状态，接连收了三个人头，虽然都是残血收割，但命中率确实上升了。
正当胡小雅开心地收割着人头的时候，局势忽然发生了变化。每次团战，对面就会先飞过来一个圆圆的机甲一样的英雄把她收了。结果到第二盘输掉为止，她也再没机会打死一个人。
胡小雅觉得很憋屈，上一局她的表现很菜，所以没人针对她，但这一局就蛋疼了，每次她都是第一个死的。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换吗？”胡小雅迟疑着，最后挑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士兵76，刚出门，下意识按了一下TAB，忽然发现对面又掉线了一个人，胡小雅瞬间一脸懵逼。
“这尼玛……”胡小雅小口微张，“编剧抽风了吗？”
胡小雅果断回去换了黑百合出来。六打五，根本是一边倒，胡小雅没有了掣肘，手感更稳定，到比赛结束止，一共收割了15颗人头。显示器上出现两场定级赛连胜的画面，胡小雅赶紧截了图，打算发到微博上。
比赛打完，胡小雅都不看弹幕就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她得瑟地说：“怎么样？说了我有爸爸的光环，怎么可能会输？那些打2的人，脸还痛吗？”
“主播轻轻地抚摸了我的脸。”
“主播，请伸出大白腿让我抱抱。”
“主播一脸懵逼的样子很可爱，已截图收藏。”
“求车位，要求不高，躺赢就行。”
“一群没节操的家伙。”胡小雅轻啐道，视线回到屏幕上。
说笑归说笑，胡小雅清楚地知道，运气并不会总在自己这边，两场都有对手掉线，已经是很逆天了，她可不敢再来第三场。
退出天梯，胡小雅开启了快速游戏，打算彻底熟悉一下所有英雄的技能。天梯的输赢都不放在心上，快速游戏就更是如此了，胡小雅直接按照从前到后的顺序选择英雄，困惑的地方就问问观众，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
这个时候观看人数已经接近五千了，关注也有了小一千的增加，胡小雅跟他们道了别，关掉了直播。
第十一章 不甘心的某前主播
有些疲倦地趴在桌子上眯了片刻，陆阳推门走了进来。
“辛苦了。”
胡小雅一动不动：“还好，就是装女孩子柔声细气讲话很烦。”
陆阳抿嘴一笑，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意味，俯下身子，从胡小雅手中取过鼠标，快速翻看着其他主播的网页。
“怎么了？”胡小雅睁开眼睛，头并不抬。
陆阳不答，又翻了会儿网页，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你今天……表现还好。”
胡小雅愣住了，大眼睛眨巴着。今天的表现她自己最清楚，从前到后都说话不多，和观众互动也一般，风格肯定与以前的胡小雅截然不同，还以为他过来一定会说自己几句，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张口夸赞了起来，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陆阳一看胡小雅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面色微窘，赶紧改口说：“当然还是有很多缺点的，整整三个小时，就只顾着埋头打游戏，话说的少，互动也没什么新意，开播前我说的那番话根本没做到几条嘛！不过……不过看在成绩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多注意一点知道吗？”
“成绩？”胡小雅心里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视线移到陆阳打开的网页上。陆阳看到她的反应，瞬间心虚起来，不过并没有阻止胡小雅的动作。
胡小雅翻了几个网页，逐渐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守望先锋这款游戏从热度上来说还是远不及已经红遍全球的英雄联盟的，像LOL专区里，排名前几的都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在线观看数据，而守望专区前几的也不过二三十万，这都是逗鱼守望区的台柱子。往下翻那些普通的主播，观看人数平均才一千出头，也就是说，今天胡小雅的这个数据已经很好看了，专区里直接就在前两排。
胡小雅忽然开口：“你做直播有多久了？”
陆阳呆了一呆，还以为胡小雅会说点什么，却问了这么个问题：“三个多月吧。之前本来想直播LOL的，但那游戏的主播已经太多了，我就选了个新游戏。”
“三个多月，就获得两万人的关注量，在新人主播里应该算很不错的了吧？”胡小雅微微一笑。
陆阳一听胡小雅提数据，就知道她已经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臭着脸道：“好啦，你就别再得瑟了，知道你人气高打赏多行不？哼！”
陆阳现在的心情，就像下午的胡小雅一样，心里有种莫名的挫败感。
明明既没发群也没发微博，明明闷着头打游戏都不跟观众吹牛打屁卖萌，可是为什么这家伙的观看量就有这么高？曾经有一次，自己的峰值也达到过四千五，可这家伙是第一次直播啊！就轻轻松松爬到五千了？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陆阳一边不爽，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巧合，我就不信了，明天你还能达到这个数。”
既然已经明白了陆阳的小心思，胡小雅也不愿穷追猛打，转而问道：“我看守望区整体的人气并不高，这游戏真的有前途？”
陆阳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预言家，这游戏有没有前途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守望运营才五个月，现在就下结论还太早了。而且你现在看的数据也不全，看守望直播的不一定都在逗鱼，其他平台也划分着山头。就算在逗鱼，人气主播也分为早、中、晚三波，排名前几的基本上把70%的观众瓜分完，今天还有几个人气主播不在呢，比如那个我的前辈夏亦可。还有，今天这个时段，NSL、竹笋杯和麦斯杯三项比赛又挖走几十万观众，如果你经常看别的主播，会发现他们的人数也比平时的要少。”说到这里陆阳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明明今天是低潮期，胡小雅这厮的人气不减反增，好气啊。
听陆阳说完，胡小雅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虽说陆阳（胡小雅）这人，有时候性格大大咧咧的，但对待自己的直播事业却是出乎意料的认真，刚才这番话，再加上今天开播前他说的那一大通，表明了之前他一定做了很多功课，选择直播守望也并非随性的行为，而是认真考虑的结果，直播时段、风格定位相信也做了慎重的选择。
他一定是对直播这份工作寄予了很大期望吧。
想到这里，胡小雅忽然好奇地问道：“你以前的风格是什么样的？”
陆阳一听，嘴巴无声地动了两下，忽然背过身去说：“你……你自己搜我的优酷空间吧。”
胡小雅看到他的反应，有些哑然，不过当她看过胡小雅以前发布的录像以后，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尼玛以前的她真是太逗比了，各种搞笑逗趣，死法千奇百怪，根本不是在认真玩游戏嘛！难怪她玩了三个月还是一个彩笔，这根本就是想往谐星的方向走，技术的磨练几近于无。
陆阳绷着脸，尽量不让自己的尴尬显露出来：“这种风格还是我跟刚才提过的那个前辈夏亦可学的，可是并没有那么高深的功力。开始还好，很多人冲着一个逗比的萌妹纸这个属性来关注我，但最近就有些疲软，我想，今天你的人气之所以这么高也跟转换了玩游戏的方式有关系吧。”
“可是我觉得今天的表现并不是很好啊，”胡小雅有些不懂，“而且更重要的，游戏玩得也很一般。”
“其实还好啦，女主播里面玩得不错的本来就凤毛麟角，大多数要么只玩辅助，要么就是像我这样专注于节目效果或者与观众保持高度互动，不会玩游戏、嘴皮子也不行的那种，很快就会消失在逗鱼这个舞台上。真不是我吹逼，凭我的颜值，如果技术再稍微提高一点儿，人气上去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就是今天你这种情况。”这些都是陆阳直播了很久才有的一些心得，胡小雅这个小白只有埋头听的份儿，不可能有什么异议。
说着说着，陆阳忽然没声了，胡小雅抬头一看，他正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目光一撞，才清醒过来。
“怎么了？”胡小雅一脸迷惑。
陆阳有点想逃避胡小雅的目光，但最后又转了回来，缓缓地说：“我玩游戏不喜欢下苦功，所以才想模仿夏亦可前辈的路子，但现在看来，这个群体容量还是有限的，而且基本上被她蚕食光了。今天看了你的直播还有你的成绩，我才忽然意识到，看直播的人虽然各有各的目的，但大多数人还是想看比自己厉害的人是怎么玩的，学学技术，攒攒经验。OW区高人气的游戏主播，除了夏亦可前辈这种少数的例外之外，其他的无论男女，都是实力很刚的技术流，颜值、互动都是锦上添花，所以，我的路子，一开始就走错了。”
陆阳一言不合就这样开启了严肃模式，把胡小雅弄得有点懵逼，她正想开口安慰他一下，但被陆阳用话堵了回去：“那些废话就别说了，虽然很不甘心承认，但你的态度、你走的路线，都比我的好多了。我现在真正把我的直播事业托付给你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成为人气主播的，到时候记得请我吃饭。”
胡小雅被他说的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说：“那么，我以后就多打游戏少说话了？”
陆阳瞪了她一眼：“想得美！这跟我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你去看看那些500强的主播，凭硬实力吃饭的也没你这么闷，有的口才还特别好、特别会吹逼呢。”
胡小雅用拳头轻轻敲了一下陆阳的胸口：“行了，一说你就炸毛，我开玩笑的。”
“……这还差不多。”
第十二章 为了身材
这时，胡小雅的QQ响了起来，一个黑色的头像在闪动。
陆阳看了一眼，对胡小雅说：“这是逗鱼的管理，跟网站有关的事情都找他。看看他说什么了。”
胡小雅点开对话框，上面显示的昵称是“小黑”。
“小雅，这是美工给你做的展示图，你看看怎么样。”说着发来一张截图。
截图是一个展框一样的东西，淡粉色，中间是一个圆圈，旁边的分支列出了Q群、优酷空间等信息，整体看起来挺别致的。
“你觉得怎样？”陆阳看着胡小雅。
“这是放在直播屏幕上的那个东西吗？”
“对呀，我拜托小黑帮我找人做的，其实逗鱼一般不做这个。这个圆圈就是大招充能，旁边则是各类信息，可以自己修改和添加。”
“我没什么意见，只要看着顺眼就行。”
“那你回他吧。”
小黑收到胡小雅的回复，说：“行，我把文件发给你，你打开客户端，点击添加图片，调整好位置就行了。”
“多谢了。”
“客气。关注人数要不要给你加一点？”
“什……什么意思？”胡小雅完全没看懂这句话在讲什么。
“这个啊……”陆阳忍俊不禁，“估计你也听说过，逗鱼的数据有时候不太真实，数据加得漂亮点儿，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
“哦，是羊群效应。”胡小雅了然。
“对，要加吗？”
胡小雅看了陆阳一眼，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比较喜欢真实的数据。”
陆阳微微一笑：“跟我一样，我也不喜欢乱加数据，我的两万粉丝可都是真实的。”
“那我拒绝他。”
小黑看了胡小雅的回复也没怎么劝，只是说想加的时候随时跟他说，然后就跟她拜拜了。
胡小雅有些纳闷：“感觉这个管理对你并不怎么重视嘛。”
“我只是个新人主播，而且他手底下几十号主播，不可能跟你扯太久的。”陆阳随口说了一句。
“哎，真是个现实的地方，感觉被你骗进狼窝了。”
陆阳嘿嘿一笑，“太迟了，小白兔，逃跑的话就吃了你。”
“好凶残。”胡小雅一撇嘴，“话说过俩月开学以后还怎么直播啊？”
“额，以前我在宿舍直播过一段时间，不过不太方便。”陆阳皱起眉，“大不了就退宿好了，反正这儿离学校也就一个半小时的地铁。”
“大哥，你说的好像还是你自己一样。”胡小雅拍了拍桌子，“每天辛苦上下学的可是我哎！”
陆阳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抱歉，我一时忘了。”
“而且我才不要挤什么地铁……”胡小雅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陡然抬起头，“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现在户口在哪儿？”
陆阳一愣：“我是ZJ人，户口现在是学校的集体户口。”
“那还好。”胡小雅松了口气，“把身份证给我。”
“在包里。”陆阳取过包包，拿出身份证。胡小雅接过去，转到电脑前，打开搜索引擎。
“你要做什么？”陆阳好奇地盯着屏幕。
“给你考驾照。”胡小雅闷闷地说，“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开车？”
陆阳顿时哑然。
“好了。”胡小雅一敲键盘，“这个驾校里有我一个熟人，现在先报名，明天我给他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尽量一个月内拿到。”
陆阳对这些不是很了解，只好说：“反正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吧。”
胡小雅也不指望他懂，继续说：“车牌也给你弄一个吧。”
“车牌？”陆阳奇道，“那不是要拍卖吗？听说机制挺恶心的。”
“我有特殊渠道，不用拍，我的车牌也不是拍的。”
“什么渠道？”
“简单地说，这世上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情，如果有，就再多加一倍。”
“……”
驾校申请完事以后，胡小雅仔细回想了一遍，觉得比较急的似乎也就这两件事了，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处理。她看了下屏幕右下角，说：“时间还早，再来几把游戏？”
陆阳一听，眼睛眯了起来：“怎么？你也觉得守望屁股不错？”
胡小雅耸了耸肩：“还好吧。以前我玩的FPS游戏，风格都比较粗粝写实，而守望则更加细腻美观，比如我的这把狙，真漂亮。除此以外，英雄设定也很吸引人。虽然说直播让我觉得有点蓝受，不过，这游戏蛮好的。”
“知道就好，来来来，我们开黑吧。”陆阳本来就是个网瘾“少女”，所以才毅然决然地加入主播这个行当，听到胡小雅这番话，当然是非常开心。
“好……”胡小雅刚说一个字，肚子忽然“咕”的一声，“……好像，咱们把晚饭都给忘了。”
陆阳捂了下肚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不过瞥了一眼时间之后，他摇了摇头：“太迟了，晚饭取消。”
“What？”胡小雅有点听不明白。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陆阳理所当然地说，“再吃，你还要不要身材了？别以为本小姐的身材是天上掉下来的，那是无数个日日夜夜节食和健身换来的。”
“不要这样吧……”胡小雅一张脸苦了下来，“可是我真的很饿。”
“不行就是不行。”陆阳的表情很坚定，“我也很饿啊，可是晚上九点以后进食是大忌，忍忍吧。”
“就吃一点也不行吗？”胡小雅有些生气了。
陆阳蹙起眉，脑袋里转了转，说：“那我给你煮点儿粥吧，家里有米吗？”
“有，有。”胡小雅连连点头，带着他来到厨房，快速介绍了一下食材和工具的位置。
陆阳忙活了一阵，端出两碗稀粥，胡小雅定定地看着碗里几乎可以数得清的米粒，心里在默默地啜泣。
喝完粥，饥饿总算暂时被压了下去。
胡小雅想把刚才截的图放到微博上，但陆阳却非让她附带一张自拍照，这可难为了胡小雅了，她以前并不怎么喜欢拍照，所以今天一拍，面瘫似的，一点表情也没有，让陆阳很不满意，教了她半天女生自拍的要诀，磨蹭了近半个小时，装可爱装得脸都要僵住了，才终于get到那种感觉。
之后，胡小雅和陆阳组队打了会儿快速，可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胡小雅有些郁闷，直接下游戏钻被窝里睡觉了。
第十三章 洗澡也要百度？
这一夜胡小雅睡得不怎么好，梦中追着一根大鸡腿不停地跑，第二天早晨醒来一看，枕头上一小片口水印，胡小雅赶紧把枕套给换掉了。这时陆阳好像还没醒，胡小雅独自来到了一楼。
胡小雅有晨跑的习惯，一楼也有专门的健身房，所以尽管一大早醒来四肢无力，胡小雅还是打开了跑步机。
可是跑着跑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胸前的这一对大蜜桃，晃动得实在厉害，越跑越觉得难受，胡小雅只好停了下来。
“记得好像有个东西叫运动内衣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胡小雅回到房间翻了一下行李，但是没有找到，“看来今天要出门一趟了。”
步没跑完，却落得一身汗，胡小雅来到浴室，打算洗个澡，但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迟疑了。
有点尴尬，要直接洗吗？
想了想，胡小雅还是敲响了陆阳的房门。陆阳打开门，表情还有些刚醒时候的迷糊：“什么事？”
“我想洗个澡。”胡小雅有些赧然地说，“帮我一下吧。”
陆阳一听，脑中忽然闪过昨天为胡小雅换衣服时那种奇怪的感觉，瞬间有些心虚，下意识拒绝道：“不要，你自己洗吧。”说完还关上了门。
“？？？”胡小雅瞪大着眼睛，一头雾水。
卧槽，昨天你不是还抢着保护自己的身体吗？一副生怕被我给玷污了的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想不通，胡小雅只好闷闷地回到浴室，深吸了口气，也不再矫情了，直接动手脱了起来。
虽然胡小雅早已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女人的身体也不知见了多少了，但当褪去内衣内裤的那一刻，她还是觉得有点手脚发软，僵着身体跨进玻璃门。
热水哗哗地浇下来，胡小雅顿时觉得一阵舒爽，全身的汗渍冲刷一空。
可是接下来她就犯难了：“头发怎么洗？”陆阳以前洗头，都是揉揉就OK了，可是胡小雅的头发长到能盖住胸·部，离腰部也不远了。这么长的头发，怎么揉啊？
胡小雅捧着湿淋淋的长发，在淋浴中站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早知道就先百度一下了。
这时，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陆阳缓步走了进来。看到这情景，他卷起袖子，抓起一旁的小木凳，来到玻璃门边上。
“过来。”陆阳把木凳放在了玻璃门内侧，“坐这里。”
胡小雅心里笑笑：“最后还不是来了？”听话地坐下。陆阳探身调整了一下花洒的方位，正对着胡小雅的后脑勺，人在玻璃门外，双手在水中细心地顺着胡小雅的长发，冲洗了几分钟后，才倒出洗发水，揉搓起来。
“学着点，以后就这么洗。”陆阳淡淡地说，胡小雅微点了下头。
陆阳的动作很轻柔，像按摩一样，胡小雅感到十分舒适。从头发到面部，前后用了几次不同的清洁用品，并详细地解释了一遍，胡小雅暗暗记住。之后，陆阳又交代了一些清理身体的注意事项，并警告她擦洗身子不准偷工减料，至少得一刻钟以上，然后才离开浴室。
陆阳走后，胡小雅发现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或许是第一次用新的身体洗浴，心理上的影响比较重，擦洗身体的时候异样感特别强烈。胡小雅紧紧抿着嘴唇，浴球在柔软娇嫩的肌肤上游走。到了下身，刺激感更大，近似于战栗了，但之前陆阳特别交代过一定要清洗，所以胡小雅不敢绕过去。洗完以后，胡小雅差点虚脱，比跑了一个小时还累。
擦干身体以后，胡小雅来到镜子前，镜中那张娇艳的小脸上红霞未褪，雪白的皮肤也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晕，简直就像刚啪啪啪过一样。
胡小雅做了几个鬼脸，等眼睛吃够了冰淇淋之后，才按照陆阳之前的吩咐上了点爽肤水和眼霜，接着拿起吹风机细细地吹起头发。吹着吹着，这样的情境和氛围忽然让她想起了看过的影视剧里那些同样动作的姑娘们，有的落落大方，有的风情万种，那时自己是观众，现在却成了舞台上的角色，人生的境遇有时候真是难以想象。
吹了将近一刻钟终于吹到了八成干，胡小雅早就不耐烦了，放下吹风机，离开了浴室。胡小雅在转角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陆阳的房间。
推开门，只见陆阳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小雅说：“你也去洗个澡吧，两天没洗了。我去弄点儿吃的。”
“哦，好。”陆阳有些惊慌地回过神来，掩饰性地低着头。
胡小雅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随口一问：“要我帮忙吗？”
陆阳神色一紧，连忙回答：“不用，反正比你简单多了。”
胡小雅“噗哧”一笑：“那你去吧，反正自己的身体早晚都是要熟悉的。”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陆阳脸红红的，下了逐客令。
“我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好回避的？”胡小雅故作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咯咯笑着离开了。
看陆阳进了浴室，胡小雅来到厨房，先偷吃了一块面包和一根火腿，然后才一本正经地煎了些鸡蛋和馍片，温了两瓶牛奶。
等了很久，也不见陆阳下来，胡小雅心里纳闷起来：“这家伙在搞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能洗两次了。难道他……”
胡小雅蹑手蹑脚地来到浴室，把门打开一条缝，偷偷往里面瞧去。
因为隔着玻璃门的缘故，并不能看清细节，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杵在那儿。里面的人几乎一动不动，手拿着浴球僵在空中，犹犹豫豫的，一副想往下伸而又不敢的样子。
胡小雅没有看到想看的场景有点失望，“咚”地敲了下门说：“喂，你在里面干嘛？注意点身体好哇？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听过吗？”
陆阳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听到这番话以后气得抓起一个东西就扔向胡小雅，“啪”的一声砸到门上。
胡小雅看清楚扔过来的东西，顿时笑道：“好下流啊，扔个肥皂让我捡吗？”
“滚！”
胡小雅捂着嘴偷笑着走开了。
其实，胡小雅并不是有意糗陆阳，只是变相地催一下他而已，同时也是帮他下决心。不然，就他这拖泥带水的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洗完啊？
果然，不到三分钟，陆阳就穿好衣服来到了餐厅，生怕再慢点会被胡小雅误会了什么的模样，脸上还有一丝温怒。
第十四章 第一次买内衣
胡小雅眼中含着一丝笑意，把他的那份早餐推到他面前：“一会儿陪我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陆阳下意识地问了句。
胡小雅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收敛了，低声说：“运动内衣。”
“运动内衣？”陆阳见鬼似的看着胡小雅，似乎不敢相信这个词是从她口中蹦出来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胡小雅不爽地说，“还不都是你害的！没事胸长这么大干嘛？害得我跑步的时候甩的……就不说了。”
陆阳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也能怪我？你知道我们班里的那帮女人有多羡慕我吗？”
“得瑟。”胡小雅轻哼一声，“我又不是真正的女人，才不会像那群肤浅的女人一样。”
“好吧，还真是委屈你了。”陆阳还是有点想笑，强忍着说，“一会儿我陪你去。”
“嗯。”胡小雅脸色稍霁，“另外，你的外衣好像少了点，作为主播，给人的感觉会不会太单调了？要不，多买几件？”
陆阳皱起眉，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我是游戏主播，其实装束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而且，你让我住进来已经很好了，我可不想让你再多花钱。”
胡小雅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说：“喂，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现在我是你，我用我的钱给我自己买衣服，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阳一呆，感觉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胡小雅继续说：“其实你不用抱太大负担，毕竟你现在是我，只要你认真完成我的那份工作就好了。如果你觉得不够，那以后这里的一日三餐就交给你了，deal？”
陆阳看着胡小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后点了点头。
吃完早餐，陆阳收拾了一下厨房，然后和胡小雅离开了别墅，目标直指附近的一座大型购物广场。
如果说昨天仅是坐着车在外面逛了一大圈的话，那这应该算是胡小雅变成妹子后第一次正式出门了，相对于男人来说多了很多新鲜的体验。比如周围的雄性生物那些一闪即逝的目光，陆阳曾经也这么看过美女，自以为很隐秘，但她今天才发现，其实一清二楚，根本无所遁形。
胡小雅的首要目标是运动内衣，所以陆阳带着她先去了一家内衣店。
之前，胡小雅只是单纯地想为以后的晨练铺路，并没想太多，但这时她才意识到，运动内衣这东西当然是要在内衣店买了。可是，变妹后第一次买衣服竟然就到了内衣店，感觉好羞耻啊～陆阳倒是比胡小雅自在，丝毫没考虑自己现在的身份，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内衣店已经进了不少顾客，导购小姐一时没顾得上他们，胡小雅赶紧拉住陆阳的手，警告他收敛点，别犯什么让人尴尬的错误破坏他的形象。陆阳点头答应。
两人在衣架中穿行，胡小雅视线一掠而过，几乎不好意思停留，而陆阳则认真地浏览着，神色渐渐变得有些犹疑，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对胡小雅说：“陆阳，就像你之前说的，现在我们所买的一切都是给你用的，所以我给你提供一些意见，你不会觉得我是为了自己吧？”
胡小雅愣了愣，然后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这人，有时候真是……算了，你仔细听好，假如明天我们就换回来了，那今天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乐意，今天买的东西全都送你了也无所谓；假如我们短时间内没法换回来，那这些还不都全是给我用吗？所以，要买什么，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了。”
“好吧。”陆阳摸摸脑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添几件内衣罢了。”
“你的内衣不是最多的吗？”
“你都没试过吧？去年我的胸围又大了一号，所以大多数都不能穿了。”
“……好吧。内衣我不懂，你看着挑吧。”
导购小姐走了过来，柔声问道：“先生，陪女朋友来买内衣吗？”
陆阳听到“女朋友”这个词以后瞬间呆掉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胡小雅反应快，连忙说：“是的，以前的型号小了，所以买几件新的。”胡小雅也不管她误不误会，反正他们的关系没必要费事跟外人解释。
“好的，小姐以前用过我们的牌子吗？”
“额……”这回是胡小雅傻掉了，穿内衣无疑是她一天中最尴尬的时刻，怎么可能有心思去看自己的内衣是什么牌子？正当她迟疑的时候，陆阳大大咧咧地接口道：“没有，以前都是随便买的。”
导购小姐怪异地看了陆阳一眼，第一次看到有男的替女朋友回答这种问题：“那小姐罩杯多少？需要量一下吗？”
胡小雅对陆阳刚才的抢答有点不满，听到这句话赶紧说：“重新量一下吧。”生怕陆阳再说出什么不合身份的话了。
导购小姐带着胡小雅到了里面的隔间，因为是夏天，衣衫单薄，导购小姐就让她直接脱掉上衣。量完后，导购小姐羡慕地赞道：“上胸围85，下胸围69，罩杯是32C。小姐，您的身材真好！”
“32C？”胡小雅心里暗暗咋舌，“果然好大啊。”虽然她不知道32什么意思，但C还是懂的。
出来以后，导购小姐按照胡小雅的尺寸给她拿了好多样式，胡小雅哪里会懂这些，犹豫了片刻，也顾不得照顾陆阳的形象了，直接拉他过来让他挑。
导购小姐看得眼都直了，之前男的一本正经地开口回答那种问题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个女的也这么开放，竟然在公众场合让男票给自己挑罩罩。
“我是不是落后时代了？”导购小姐不禁怀疑起自己来。
胡小雅感觉到了导购小姐的目光，心里也窘迫的不得了。挑了六件普通内衣和三件运动内衣后，头也不回地拉着陆阳离开了内衣店，直到绕过拐角再也看不见店面，才松了口气。
来到二楼的时装区，陆阳似乎不再纠结于谁给谁买的问题，直言想给胡小雅多添置几件外衣。胡小雅一口答应。
两人从一家店转到另一家店，在胡小雅的支持下，不管牌子，不管价格，遇到合适的就取下来试试，半小时的功夫就入了五六件，好在夏季的衣服都很单薄，所以提着并不费劲。胡小雅对陆阳的挑选基本没什么意见，除了裙子和高跟鞋被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以外，其他都爽快地买下。
到后来，胡小雅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把陆阳的购物欲成功地挑了起来——手里明明都已经要满掉了，还兴致勃勃地拉着胡小雅钻来钻去，似乎想把这么多年都没法尽兴地买买买的气都发泄出来一样——即使穿的人已不再是他。
不过，虽然陆阳的建议大多数都被胡小雅采纳，但也有些东西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比如眼前的这个东西。
第十五章 追求者的追求者
这个时候的两人，手里都是一大堆袋子。
胡小雅早就逛累了，想第三次问陆阳要不要去趟超市，然后就回家，结果陆阳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就跑开了。
胡小雅一头雾水地跟过去，只见陆阳正站在ORLY专柜前，惊叹地盯着柜台里的一组指甲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胡小雅的想象）。
“这就是最新款的仙女座吗？”他兴致勃勃地问专柜小姐。
专柜小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到紧随而至的胡小雅，才露出恍然的表情，笑道：“先生您真有见识，是的，这就是首批出货量不满千的仙女座，整个SH也只有两个专柜有售，其中一个就是我们。”
“能让我试试吗？”
“哦，好的。”柜台小姐看看陆阳，又看看胡小雅，问道，“小姐喜欢什么颜色？”
陆阳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惊醒过来，转过头，看到了一脸不悦的胡小雅（这家伙又在做破坏自己形象的事情了）。
胡小雅拉住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个字：“走。”强行把陆阳拉走了。
“你要去哪儿啊？”走到导购小姐听不到的地方，陆阳一使劲，胡小雅就再也拖他不动了，“我的指甲油快没了，趁这个机会买一两瓶给你用吧。”
“不要。”胡小雅一口回绝。
“为什么？”陆阳诧异道。
“为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我为什么涂指甲油啊？”胡小雅睁着大眼睛反问道。
“可是，可是那是仙女座啊！”陆阳一脸的兴奋，“世界上最潮颜色最正的指甲油之一。”
胡小雅冷淡地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管那是仙女座还是处女座呢，反正我不涂。”
陆阳还想说什么，但胡小雅直接按住了他的嘴巴，说：“大哥，你仔细想想好吗？几天前，我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使现在是女人的身体，你也不能指望我一下子接受女人的一切啊！为了直播，做做发型化化妆我也就忍了，但指甲油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就没有必要了吧。”
陆阳不说话了。
胡小雅继续说：“而且最主要是，你兴奋个什么劲啊？就算买回家，涂的也是我啊，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别跟我说你要自己涂，要你真有这个想法，我打死你哦！”
陆阳哭笑不得地说：“当然不是啦，我又没有给男人涂指甲油的癖好！”
“这不就行了。”胡小雅耸了耸肩，说，“走不走？”
“可是……”陆阳一脸的不甘心，被胡小雅拉着，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逐渐远去的柜台，一直到超市，都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两人在超市拿了些常用的日用品，当胡小雅看到陆阳给她拿了些姨妈巾的时候，脸都白了。
“估计三四天后就该来了。”陆阳看了她一眼，说。
胡小雅整个人已经完全呆掉了，她才想起来女孩子还有这码事。
这时，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胡小雅心情沉重地取出手机，上面显示“安雅”的名字。
这好像是胡小雅那边认识的人第一次打电话进来。
“这是谁？”胡小雅把手机上的名字展示给陆阳看，陆阳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怎么了？”
“没什么。”陆阳掩饰性地摸了一下鼻梁，“关系不是很好的朋友，你接吧，随便聊聊，就是什么要求都别答应就行了。”
胡小雅虽心有疑惑，但手机还在震动，她也无暇多想，赶紧按下接听键。
“喂，小雅，你在哪儿？”手机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
“我在外面。”
“你还在生我气吗？前天我确实是因为闹肚子才爽约的，不是故意的。”胡小雅心里一动，前天的餐厅原来放了胡小雅鸽子的就是这个叫“安雅”的女人啊。
“算了，为了赔罪今天请你出去玩怎么样？”安雅见胡小雅不答，继续说。
胡小雅瞥了陆阳一眼，目前来看这女人似乎对胡小雅还是挺热情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关系不是很好。她想了想，说：“不用了，我没生气。”
“别啊，我在帝景定了包间，今天你的一切消费都包在我身上好不啦？只要你把朱瑞喊出来就行。”
胡小雅听了立刻蹙起眉，这女人就差直说自己的目标是这个叫朱瑞的了，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她没兴趣再聊下去，回道：“真不了，我还在外面忙，以后聊吧，先挂了。”说完按下结束键。
陆阳询问的眼神投过来：“怎么说？”
“就是请你出去玩，要你叫上一个叫朱瑞的。”
“我猜就是这样。”陆阳面无表情地说。
“前天把你一个人扔在餐厅的就是这个安雅？”
陆阳诧异地看了胡小雅一眼，随即恍然：“她在手机里说了是吗？对，就是她，是高我一年级的学姐。”
“你不会因为她爽了一次约就变得这么讨厌她吧？”胡小雅奇道。
“当然不是。”陆阳摇头，“安雅这个人，真要说的话我还得感谢她，她早前做过一段时间的主播，我就是在她的帮助下开始直播赚钱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根本不是想帮我，只是希望透过我接触到朱瑞而已，拿到朱瑞的联系方式以后，就基本上不怎么理我了。”
“说来也是讽刺，朱瑞对她不是很感兴趣，婉拒了她的几次邀请，所以前几天她又跟我腻歪在一起，估计是想通过我再约朱瑞出来，正巧我顺利和逗鱼签约，而我身边的人之中唯一和直播有关联的就只有她，同时也是为了答谢她一开始对我的帮助，我就提出请她出去吃一顿，结果她当时就问朱瑞来不来，我说不来她就有些迟疑，也许是不好意思当面无故拒绝吧，最后总算是答应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很讨厌她的态度了，想着这顿饭了结恩情以后再不理她，结果那天我菜都点了她竟然来了个电话说不舒服，假的不行，然后，然后就是你来搭讪了。”
胡小雅脸上一红，尴尬地咳了一声。
“所以以后敷衍她一下就行，不用跟她有多深的交往。”
胡小雅点点头：“明白。那这个朱瑞需要注意吗？他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陆阳的表情略显奇怪。
胡小雅眼中透出些困惑，随后灵光一闪，迟疑道：“他是你的……追求者？”
陆阳咬了咬嘴唇：“算是吧，是个同年级的富二代，人很花，特别喜欢清纯型的小姑娘，但是勾搭上以后又不珍惜，一个学期都能换三四个女朋友。”
“你很讨厌他吧？”胡小雅有些不确定地问。
“那当然，我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花花大少，所以早就不理他了。”
“好吧，我只能说干得漂亮。”胡小雅心里松了口气，她最怕胡小雅和这个朱瑞真有什么瓜葛，“你有这两个人的照片吗？”
“有啊，怎么了？”
“等我回学校以后很有可能会遇到他们的吧？我想先预防着点儿。”
“……有道理，你打开我的朋友圈。”
胡小雅依言打开，陆阳往下翻了一阵，分别把两个人指给她看。这两人颜值还都挺高的，俊男美女，可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胡小雅一一记住，心下暗暗发誓以后碰到这俩人，有多远躲多远。
第十六章 朋友圈
离开超市以后，今天要买的东西算是全买齐了，可是时间也已经十一点多，胡小雅提议去八楼歇歇脚，顺便把午餐解决了。
八楼是个开放性的美食广场，食物的品类比较多，不过胡小雅已经逛得很累，一分钟都不愿多转，就随便点了两个三菜一汤的套餐。
“哗啦啦”袋子往地上一摆，这份儿壕气直接把旁边几对正在吃饭的小情侣惊呆了，女孩子们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然后瞪了自己的男朋友一眼，男人们赶紧缩缩脖子不敢回话。
胡小雅和陆阳放下餐盘面对面坐下，陆阳忽然伸出手，从胡小雅的餐盘里拿走一盘荤的，还把她碗里的米饭扒了一半出来。胡小雅一脸懵逼，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米饭被扒走才闹明白他这是在干嘛：“你……你过分了吧？”
“相信我，以我的肠胃，这样的分量刚刚好。再多，肉就要起来了。”陆阳轻描淡写地说。
胡小雅用幽怨的眼神和陆阳对视半天，最终脑袋耷拉下来，盯着盘子里这一丁点食物欲哭无泪。其实，她也挺喜欢现在的身材的，能不破坏还是不破坏的好，只是突如其来的这种待遇对肉食主义者的她来说太残酷了。
这一幕全被旁边默默关注他们的情侣们看在眼里，女孩们再也说不出话了，心里大骂胡小雅没骨气，反而是男孩们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心里纷纷在想：“马丹，要是我和他一样有钱，我也能把自己的女票调·教成温顺的小猫→）╥﹏╥）！”
还好胡小雅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然她一定把饭菜倒他们头上。
陆阳一边吃，一边把胡小雅的手机放在桌子中间，顺着通讯录给她理了理自己的关系圈，主要是学校的老师、同学和室友，以防回校之后露出破绽，招惹麻烦。每说完一人，还翻开相册找照片给胡小雅看。
按照陆阳的说法，班里就一个妹子韩珏和她成双成对，时常腻在一起，其他都不太对付。她所在的《春雨》编辑部倒是其乐融融，关系比她同班同学还好。
胡小雅忍不住问：“你这么说，这个韩珏应该不是你的室友吧？难道你和室友处得很糟？”这一点她很不能理解，对男生来说，一般室友才是最亲密的，如无特殊原因，很少闹掰。
“差不多吧。开始是老死不相往来，后来我搞起了直播，她们觉得吵，关系就变得更冷了，所以我之前才说在寝室直播不方便。”
“那其他同学呢？明明是一个班的，为什么都不对付？”这个问题问出来有点尖锐，不过以这两天的表现来看，胡小雅不觉得陆阳的性格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惹人讨厌的小女生的臭毛病，所以胡小雅还是问了。
“因为我们是英语系呗。英语系最大的特点就是女生多，女生多是非就多，更何况我们班还是学校有名的女神班，美女如云，又都是心高气傲的主，互相看不爽，所以班里的关系普遍就很一般了。”
胡小雅略有些无语，想了一下，又问：“那这个韩珏呢？为什么能和你交好？”
陆阳听了，朝胡小雅古怪地一笑：“因为我们是班里胸围最大的两个妹子啊，被别人孤立，当然要抱成团了。”
胡小雅一听瞬间呆掉。
陆阳咯咯一笑：“我开玩笑的。韩珏的性格和我差不多，人很温和，所以我们才处得来。只是你千万别说摄影的坏话，那是她的命根子，虔诚着呢。只要小心这一点，其他就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了。”
“好吧。她家里条件应该还不错吧？”
“你怎么知道？”
“玩摄影的嘛，没有点儿银子是不行的。你没听过‘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这句话吗？”
“……”
胡小雅扒完最后两口米饭，对陆阳说：“其实，我们这方面还挺像的，我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不只是大学，小时候也是这样。关系比较近的几个室友现在都出国了，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我从来都不喜欢和别人深交，而且还是不婚主义者，所以即使是曾经的几个女友也不了解我的全部。说来也是讽刺，除了我的父母，你已经算是最深入我的生活的了。”
陆阳眼中掠过一丝讶然，然后嘴角一翘：“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是。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接近我的生活，我也从来没有向别人吐露这么多事儿。”
胡小雅苦笑了一声：“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该死的身体交换的基础上，是不是上帝他老人家也觉得我们俩性格都太格格不入了，所以强行把我们凑在一起。”
陆阳一脸的嫌弃：“你这句话，好像三流言情小说里的台词，太恶心了。”
“哈哈，也是，太矫情了，算了这个话题打住。”
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了。胡小雅发现，虽然只吃了这点东西，但自己还真的饱了，看来陆阳说得没错，自己的饭量的确小的可以，这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儿。
解决了午饭，两人很快回到了家。由于今天出门的收获挺多，两人花了好一阵子才收拾完。陆阳把几包姨妈巾放进了胡小雅的床头柜，胡小雅脸黑黑的当做没看见。
好不容易能坐下来休息一下，胡小雅想起了驾照的事情，对陆阳耳提面命了一番，让他用自己的口吻和通讯录里收藏着的一个熟人通上话，那人是驾校的业务校长，客套了几下，给了点好处，对方就答应一路开绿灯，这样一来，就不用遥遥无期地等预约了。
下午的时光只开了个头，两人手头的事儿又都解决完毕，于是陆阳要胡小雅把她自由撰稿人的工作业务全面介绍一遍，让他先行研究，以便早日接手。
胡小雅的工作很杂，之前两年最大的进项其实是两本小说的出版以及若干电视剧本的撰写，至于专栏和约稿其实收入很有限，所以她的工作既是文字的创作，也是人脉圈子的维护。
陆阳听了有些似懂非懂，于是胡小雅先从电脑里调出一些资料让他参阅一下，等他了解得差不多了再细说。
第十七章 未来计划
刚离开陆阳的房间，大门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胡小雅透过可视门铃看了下，是打扫卫生的阿姨。
胡小雅的房子好歹是栋别墅，自己一个人收拾起来比较困难，所以她专门找了一家清洁公司，每三天会有阿姨来收拾一下卫生，一个月则进行一次大扫除。
打开门，阿姨看到胡小雅，明显地愣了一下。胡小雅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陆阳了，尴尬地笑了笑，说：“是裴明阿姨吧？陆阳跟我提到过您，快进来。”
“小陆不在家吗？”阿姨一边打量她，一边问道。
“他在楼上，正在忙呢。”
“这样啊。闺女，你是小陆的？”
“我？我……我是他的……他的……”胡小雅忽然结巴起来。从掩饰的角度考虑，“女朋友”毫无疑问是最优的身份，戳破很难，也最易让别人无话可说。可是虽然买内衣的时候导购小姐问他们是不是情侣，她说了“是”，但要她亲口说出这个词，又实在难以启齿。
阿姨见胡小雅吞吞吐吐的样子，善解人意地露出了一个“明白了”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胡小雅捂住脸，嘴角挂着无奈的苦笑，阿姨那个眼神已经很赤果果了，估计是把她当成傍大款的女人了。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解释呢？表妹？——除非别人都是傻子。
胡小雅郁闷地想了一会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误会就误会，反正别人想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小雅跑上去跟特意陆阳交代了一下这件事，虽然这个话题对两人来说都挺尴尬，但他们还是达成了共识：一般情况下能不说就什么都不说，真拗不过的地方就说是男女朋友。
阿姨走后，胡小雅回到了房间，先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打开逗鱼守望区，开始观看一些人气主播的直播，眼睛都不眨地连续看了两个小时。
虽然昨天她已经硬着头皮直播了一次，但其实就是瞎J8播而已，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而且看别人直播能够最快了解这款游戏的方方面面，一些大局观和套路不看别人讲解一时半会是不可能领会的，还有某些英雄的技巧，其实就是一点就通的事情，但自己摸索的话那可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看完直播之后，胡小雅开始上游戏练英雄，她给自己前期定的主要英雄是麦克雷和黑百合，麦克雷是左轮枪手，黑百合是狙，也就是说都是仰仗枪法的英雄，而没有太多新奇百变的技能。这一练，又是三个小时。虽然好像有些辛苦，但对于胡小雅来说其实再稀疏平常不过了，以前大学时她可是可以一练就是一天的，要不是真的尽了人事，她怎么敢狂言说自己无法上升是因为天赋不行？
由于沉迷练枪，无法自拔，胡小雅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陆阳拍了下她的肩膀喊她吃饭，才发现已经六点多了。
陆阳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让胡小雅刮目相看了一番。虽然给胡小雅准备的分量一样的少，但总算能填饱肚子，比昨天的那顿好多了。
“你看得怎么样了？”餐桌上，胡小雅问陆阳。
“嗯，正好我也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陆阳想了想，说，“其实我想把你那些杂项去掉，专心从事小说出版和杂志连载的工作。”
胡小雅略一迟疑：“就是说，你想当一名纯粹的作家。”
“是的。”陆阳老实回答，“然后建立了一定的知名度和粉丝群体以后，再考虑其他。”
胡小雅沉默了，这个想法她也曾经有过，但这几个月连续拟定的几个题材都被自己否决了，自感在作家这条路上走不远，勉强走的话，成就也不会很高，所以才接了些其他的活儿。其实可以说，她的工作是陷入了瓶颈的。
考虑了片刻，胡小雅最终点了点头说：“也好，你的长处就是写作，文笔扎实，想象力也丰富。我没有什么意见。”
陆阳欣然一笑：“那好，我就先拿出几个作品出来，然后和你认识的那几个出版社和杂志的编辑联系。”
“等着看你的大作了。”
晚餐之后，很快就到了直播的时间。胡小雅在陆阳的帮助下挑了一件黑色运动背心、黑色一字领短袖和一件牛仔短裤，很清爽的打扮。陆阳帮她整理了一下发型，上了一点儿淡妆，一边摆弄一边对她说：“今天你多播一个小时吧。”
“为什么？”
“我跟逗鱼的合同签订的是月直播时间，也就是说，你每天直播4个小时，那每月只要直播23天就可以了。”
胡小雅一听，立刻高兴起来：“是这样吗？这么说只要我尽快完成任务，剩下的时间就可以休息了？”
陆阳无语地看着她：“瞧你高兴的！难道你就不能主动延长时间吗？”
“啊？为什么？你工资不是死的吗？”胡小雅不懂了。
陆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慢声细语地解释说：“我告诉你，一般来说，逗鱼跟主播签的都是每月120个小时的合同，因为我是学生，所以才给我减了一些时长，但相应的每月也才1500块的死工资，这是没错。”
“但是，合同是可以变更的呀！你播的时间越长，人气就增加得越快，当你人气上去了以后，就可以跟逗鱼争取更好的合同了。又不是坐机关的办公室，多做少做一个样。而且只要直播，就会有打赏，这也是一项收入来源啊。”
胡小雅毕竟已经工作了两年，之前一时没想明白，陆阳这么一提，她立刻懂了，心里隐隐有点惭愧。
在陆阳说这番话以前，其实胡小雅还是有些把直播当成是硬性任务去完成的，虽然她也有研究学习一些直播的诀窍，但心里却没有什么长远的打算，比方说虽然合同只规定了90个小时，但主动延长直播时间，用时间换取人气，用人气换取更好的待遇，她就完全没考虑过。而和她一比，陆阳对自己的事业却已经有了一定的设计，这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落在了后面。
两人交换也有几天了，而且丝毫看不到能换回来的迹象，也就是说，游戏主播根本就是胡小雅自己的事业，陆阳催促一时，也不可能催促一世。如果自己的事业自己都不操心，还有谁会替你操心呢？
可以说，陆阳的这番话一下子点醒了胡小雅，她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全新的职业生涯了。
第十八章 双排
七点钟，胡小雅准时开启了直播，今天她特意在群里和微博发了个通知，因此一开播，就有不少人涌进了直播间。
胡小雅先是陪他们简单聊了一下，这是陆阳建议她的，然后才打开游戏，开启天梯匹配。
如果说，昨天点进了天梯是因为第一次傻傻的什么都不懂的话，那今天胡小雅就是有意点进去的。经过三个多小时的练习，她的枪法虽然还不能达到自己以前的水准，但状态十分的稳定，所以至少不会是毫无存在感的第六人了。
进到直播间的人暂时还都是老粉，看到胡小雅又开了天梯，在弹幕上开心地吐槽了起来。看过昨天直播的甚至还预言胡小雅又要开启掉线大法了。
胡小雅也不去解释，一匹配到人就抢下了麦克雷，默默地等待着倒数计时的结束。
昨天那两场真要说的话其实都该她输，只不过对方有人掉线，才侥幸获胜。所以今天她主动调到了队伍语音频道，不再像昨天一样不顾胜负，一个人闷着头打了。
事实证明，胡小雅的状态确实稳定，打完一局，命中率是36%。虽然这游戏单论命中率没什么意义，但胡小雅确实是三发必有一中，几乎没有连续空枪的现象出现。
一局获胜，队友才发现Aimee小狐仙是个妹子，但她麦克雷枪法不菜，所以队友并没有什么异议，接下来还给她提供了更好的资源和输出空间，让她更加得心应手。
但是，这个场面却把直播间的观众看呆了，小狐仙是逗鱼守望区有名的菜逼娱乐直播，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所以乍一看都有点不敢相信。尽管胡小雅没说几句话，弹幕却比平时还多。
很快，定级赛第三盘结束，胡小雅获得了胜利。
这是实打实的胜利，没有人掉线，胡小雅开心之余心里也松了口气，状态能回复到这地步，她已经很满意了，以后每天抽点时间出来练枪，相信重回巅峰并不是梦想。
第四盘，匹配的队友里出现了一个叫“逗鱼、Zac”的人，胡小雅觉得有点眼熟，很快她就想起了这也是逗鱼的一个主播，自己下午还看过他，是一个美国小伙子，操着不是很流利的中文在逗鱼直播。
果然，队伍语音里传来了他一字一顿的中文。
这盘的对手有点强，胡小雅这边一直被压着打，队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战术，语速一快，Zac就有点听不懂，甚至自己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胡小雅用一口流利的美语充当了临时翻译。Zac有点惊喜，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英语说得这么好的人，和胡小雅半中文半英文地对话起来，大多数情况是在传递战术，偶尔闲聊一下，开一些小玩笑。
就从这个时候开始，好几个人同时给胡小雅刷起了礼物，里面甚至包含了一个价值100块的飞机，胡小雅连忙表示感谢。感谢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弹幕正在热烈地讨论她的口语，估计礼物也是因为这个才送出来的。胡小雅心里一动，一边跟Zac聊天，一边翻译给观众听，不仅秀了一把，同时也避免了无话可说的窘境。
胡小雅平时确实不是个话多的人，但也并非不会聊天，只是对着屏幕里的弹幕，多少有点不适应。翻译Zac的对话，可以让她始终有话题可讲，开了个好头，消除了心里的紧张之后，后面就滔滔不绝了。
这一盘胡小雅这队输掉了，对面的人的确是有点强。但胡小雅却没有不开心的感觉，结束以后，立刻邀请Zac加入小队，并加了他好友，两人开始了漫长的双排。
逗鱼的主播，有时候也会组队排天梯，有的甚至好几个人都是铁哥们，天天组队开黑，为直播间增加娱乐效果。
剩下的六场定级赛，胡小雅赢四输二，最终定级3200，这个数字胡小雅也不清楚属于什么水平，但段位却是钻石，估计应该是挺高的。
跟Zac道了别以后，胡小雅退出了小队，这个时候已经是11点多了，也就是说，陆阳已经播了4个多小时，今天的分量是够了。至于观看人数，和昨天持平，订阅增加了不到1000，比昨天略少。
看了一眼弹幕，却跳出了几条扎眼的信息，原来竟然有人怀疑胡小雅找了代打。
胡小雅口头澄清了一下，结果等下了直播以后，发现Q群里也在讨论这个，她有些无奈。
老实说，胡小雅的麦克雷还并不能算是强的那种，只能说是稳定，但对于过去逗鱼垫底的胡小雅来说，确实强得有点过分了，而且是突然之间有了这种变化的，无怪乎会有人觉得她找了代打。
（讲真的话，胡小雅确实找了代打，因为她现在身体里的是陆阳嘛！）于是，胡小雅又在Q群里澄清了一下，然后和群友聊了会儿，就睡觉了。
胡小雅不知道的是，这场风波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第二天，胡小雅和平常一样醒来，穿上新买的运动内衣去健身房跑了半个小时。其实，她平时都至少要跑一个小时以上的，但这身体，体力比以前差太远了，半个小时就彻底累趴下，不知道陆阳昨晚所说的健身究竟都做了些啥。
自从换了个妹子的身体以后，胡小雅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女孩子的娇弱柔嫩。就这细胳膊细腿儿，好看是好看了，代价就是重活粗活干不了，遭遇暴力毫无反抗之力，就像上次那个地下室的老变态，随随便便一扑，胡小雅就像纸娃娃一样倒在地上，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今天的浴室大冒险比昨天要顺利得多，最起码触摸皮肤的时候不再像涂抹了春·药一样有战栗的感觉了。习惯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如果有一天自己变回了陆阳，还知道怎么样当一个男人吗？
冲完澡后，陆阳已经起床，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厨房里的食材应该不太多了，可能这两天就得出门采购一次。
胡小雅刚坐下，陆阳就把自己的手机放她面前，手机上是新浪微博的界面，原来陆阳用自己的手机登陆了胡小雅的微博。
微博右上角显示412个@和344个评论，胡小雅顿时觉得有点古怪，昨天看的时候平均才几十条，怎么今天这么多？
点开一看，胡小雅吓了一跳，都是在讨论她找代打的事儿，言之凿凿，似乎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一样。因为她昨天没发微博，所以前天发的那条被评论攻占了。有的可能是粉丝的缘故，语气还算比较温和，只是劝她别找代打，自己好好玩；另一些就说得很难听了。
陆阳把早餐放到胡小雅面前，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来。
胡小雅苦笑一声，把手机放下：“真是扯淡。”
第十九章 代理人
“前段时间出了个阿依代打事件，所以现在找代打的主播名声都很臭。”陆阳慢条斯理地说。
胡小雅眉头紧锁，脑袋里面稍微有些凌乱，瞥了一眼陆阳，发现他满脸的淡然，不禁困惑起来：“你怎么……好像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陆阳微微一笑：“你先别急，这件事要解决也不难。一会儿你发条置顶微博，郑重声明一下没找代打，Q群也发一下。然后晚上直播的时候再加个摄像头专门拍手，或者调整一下现在摄像头的角度把上半身都给拍进去，就行了。”
“这么简单？”胡小雅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
胡小雅盯着陆阳的脸，心里的疑虑仍然无法消解。
陆阳好整以暇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办法有点过于单纯？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你现在人气其实还很一般，跟你有竞争关系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小主播，不会有什么对手专门拿钱来搞臭你。所以这场风波只是普通观众的互掐而已，顶多几个黑粉兴风作浪，但是能量也不会很大。你看，虽然很多黑粉在微博下面键盘你，但一个像样的视频也没出，这就表明你还不够格。真有一天你要是成了人气主播，那可就不一定了。”
“我记得论坛上现在有个热议的职业选手，线下比赛上被怀疑做弊，尽管暴雪爸爸都说没有检测出作弊迹象，但私下里的争议还是很大。他有没有作弊我不知道，但要说在这里面没有竞争对手的推波助澜，打死我也不信。”
胡小雅听完，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陆阳这番话仿佛就是在说：愚蠢的欧豆豆啊，别想太多了，你还没有让人黑你的资格呢。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胡小雅最终随了他的意。吃完早餐，就拿过手机，发了条文辞比较正式的微博，言明要在晚上的直播里露手。发完之后马上退出，下面的评论里肯定还会有不小的争议，她可不想烦心去看。
今天有整整一天空闲的时间，胡小雅本来打算全部用来练枪的，但一封快递打断了她的计划。
收件人是陆阳，胡小雅在快递员面前直接签了陆阳的名字，弄得快递员的眼神有点古怪，不明白她是代签还是名字就是“陆阳”。
快递是一份文件，看见文件厚薄，再算算今天是什么时间，胡小雅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拆都没拆，就来到陆阳的房间。
“你的英语口语怎么样？”胡小雅一推开门就问。
陆阳似乎正在网上搜索什么，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怎么好，每次考试都拖我后腿。”
“好吧，明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需要用到英语。”
“什么地方？”
“一家外资银行——摩根大通。”
陆阳一怔，好像明白了什么：“是要处理一下你的财产吗？”
“也是，也不是。我在摩根有一份信托资产，受益人就是陆阳，也就是你。”胡小雅晃了晃手里的邮件，“这是账单，我的专属负责人柯蒂斯·米勒每个月会寄给我一份电子的，寄一份手签的。”
“那，要我做什么？”
“总的来说，就是你以陆阳的身份跟柯蒂斯提议，同我签署一份代理协议。柯蒂斯是美国人，你口语不好的话，一会儿我拟份儿底稿给你，背下来就行。虽然跟他对话的时候不能全靠大段大段的背诵，但该用的名词都在里面，你毕竟是英语专业的，总归会一些基本的语法吧？”
“底稿的大意是，你授权我为你信托资产的全权代理人，除非动用25%以上资产，不然不必向你报告，但如果我动用了资产，无论份额大小，当月的账单里必须列出明细。”
“好复杂啊～”陆阳听得有点晕了，“信托是什么？是一种债券吗？”
“不是，简单来说就是把钱交给相信的机构运作，然后机构和受益人按协定的比例分享收益。”
“就像余额宝吗？”
“可以这么理解。”
“我没问题，你写好了之后给我吧，希望不是很长。”陆阳很干脆地说。
胡小雅点点头，见陆阳转身继续搜索他的东西了，迟疑了一下，问道：“你难道，不好奇我有多少身家吗？”
陆阳抬起视线，眼中有一丝玩味：“好奇啊，不过这应该算是你的隐私吧？”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你放心，我可不会理所当然地觉得你的财产就是我的了，我会用自己的办法养活自己的。”
胡小雅诧异地看着陆阳，似乎在看一个稀有生物一样。
“干嘛？”陆阳像是读懂了她的眼神一样，不爽地皱起眉。
“没什么。”胡小雅笑了笑，“另外有件事还得跟你提前说下，我有一个在美国的叔叔，每年圣诞节我都会飞过去跟他们一起过。我这位叔叔可不像柯蒂斯一样好糊弄，也就是说，你还剩六个月的时间加强口语。”
“什……什么鬼？”陆阳变了脸色，“都变身交换了还逃不过学英语的命运吗？我觉得学英语救不了中国人。”
胡小雅耸了耸肩：“六个月可不算短，只要你稍微努点力，完全可以达到流畅对话的地步。”
“你叔叔难道不会说中文吗？”陆阳试探道。
“会啊，一点粤语，你要学吗？”
“……算了……从来不看TVB。”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了，一会儿把东西发给你。”
胡小雅回到房间，在电脑上迅速地建立了一个文档，把明天陆阳需要说的话编排了一番，设想了柯蒂斯会问的问题，并写下应对的语句。满满当当写了一页多，觉得完美无缺了，才发给陆阳，让他背一下。
之后，她发了封电邮给柯蒂斯，预约明早九点会面，并对会面的内容做了简要的说明，柯蒂斯很快给了回应。
陆阳背了一个多小时，成功地背下了所有句子，尽管没有胡小雅口语纯正，但到时候以很久没说英语搪塞一下也无所谓。胡小雅还以柯蒂斯的角度和陆阳对话了许久，直到陆阳基本上都能答上才放过他。
解决了这件事，两人各自回房忙自己的事情了，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离开播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胡小雅就已经调好了摄像头，镜头拉远了一些，正对着右手，把整个上半身都拍了进去。
吃过晚饭，陆阳把胡小雅拉进了浴室，胡小雅以为他要像前两天一样给自己上点淡妆，结果她想错了。
第二十章 颜值征服世界
五分钟、一刻钟、半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陆阳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止，胡小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眉毛到嘴唇，从整体到局部，焕然一新，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敢认自己了。
如果说平时的胡小雅本来就清秀可人的话，那今晚的她仿佛就是一个从时尚杂志封面走出来的模特一样，一颦一笑都散发着令人怦然心动的魅力，让人不舍得转开视线。单论颜值，别说是守望区了，就算是扩大到整个逗鱼，也能完爆九成以上的女主播。
胡小雅看了一眼又一眼，终于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镜中移开，抬头望着陆阳：“你这是怎么了？今天花这么大劲给我打扮做什么？”
“这是战妆。”陆阳握了握拳头，“既然黑粉在向你挑衅，那就要用颜值来征服他们！”
“说人话。”
陆阳不爽地瞪了胡小雅一眼，说：“其实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微博的动向，发现很多在下面留言的根本就不认识你，都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引战帖吸引来的。”
胡小雅脑中灵光一闪：“你是说，今晚有可能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澄清代打的事实后，我们可以顺便吸一波粉。”
“没错。”陆阳得意一笑，“危机总是蕴含着机遇，我们要做的就是合理利用危机。”
陆阳的准备确实很充分，不仅妆容，衣饰的搭配也更为苛刻，前前后后选了十几套，终于选定了一件黑底白纹大码T恤和一条白色紧身长裤，无论是颜色还是气质都跟所化的妆容相得益彰，比平时所穿的衣服稍显成熟，但也不至于过于成熟。
T恤的领口是比较低的那种，陆阳随便拉了两下，胡小雅连忙警惕地捂住了胸。
陆阳翻了个白眼：“姑娘，你想多了，你才不会逼你露沟呢。直播网站的标准总是变来变去的，一会儿严一会儿松，我们游戏主播犯不着去碰这条红线。”
胡小雅听完脸上一热，乖乖地放下了手。
陆阳歪着头，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胡小雅，满意地说：“好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胡小雅淡淡地说，“虽然不能说恢复了以前的水准，但要做到比你的命中高还是很简单的。”
“得瑟。”陆阳作势要敲胡小雅的脑袋，但似乎是怕破坏了她的发型，胳膊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胡小雅“噗嗤”一笑，连带着陆阳也笑了，交代了两句后，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胡小雅一个人了，也许是受了今晚这场特殊直播的影响，离七点越近，她越觉得紧张，好像第一次直播似的。六点四十五的时候，她就已经等不下去了，在微博和群里发了公告，然后发酵了五分钟后，开启了直播。
只见短短三分钟内，直播间涌进了两万人，这个数字，同网上有名的代打事件一比虽然是九牛一毛，但对于胡小雅来说，等于瞬间打破了她直播的峰值。
这时，陆阳辛苦忙碌的一个小时终于有了回报，胡小雅看着满屏幕的弹幕，竟然没有一条讲代打的，全都被胡小雅的颜值所震惊，散布着浓浓的雄性激素气息。
看着看着，胡小雅心中的紧张逐步瓦解，全部转为哭笑不得。
这位大哥，你玩LOL的来求什么好友位啊？
不好意思，兄弟，我不是主播的姐姐，也不是主播的妹妹，也不是主播的远房亲戚，我就是主播本人。
哎，为什么主播颜值高就应该去秀场？你知道吗？这个世界需要更多英雄。
主播露脸不露沟是为了你好，哪天要是真的封了，你连主播的脸也看不到了。
主播为什么不说话？主播正在忙于捡弹幕的节操，无法自拔。
终于有一个说代打的了，但你“主播这么美，就算是代打也没关系”是什么鬼？主播根本没找代打好吗？
跨过七点整，胡小雅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再次翻了一倍，最吓人的是，打赏的数量竟然也已经和昨天两个小时的打赏持平。
这可是仅仅十分钟啊！还真有人仅仅因为女主播漂亮就给打赏的。胡小雅算是开了眼界了。
此时，越来越多的观众终于想起为什么来到这个直播间了，胡小雅也觉得聊骚得差不多了，于是打开了游戏。
“主播是不是代打，你们可要看好了。”胡小雅对着屏幕举了举双手，然后投入到天梯匹配之中。
今天的胡小雅，状态比昨天要差，毕竟今天的直播跟昨天比，承载了太多其他东西，有点分散她的注意力。而手感、状态跟注意力关系紧密，一旦分散，命中率就会下降。
因此，弹幕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一些不明真相的小伙伴就说主播不是要验证是不是代打吗？这么菜不是坐实了代打的传闻？接着另一波老粉就会解释主播以前有多菜，现在这已经算好的了。你来我往，像拉锯战一样。
胡小雅本来因为命中率下降，心里就有些焦急，看到弹幕吵来吵去，就更烦了，索性一眼都不再看弹幕。
结果打了三盘输了两盘，赢的那盘还是队友carry的，跟她没什么关系。胡小雅心里有点郁郁：“还真让胡小雅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第四盘，对方是四黑，而胡小雅这边全是单排，也是罕见。
敌对方有个叫“Marico”的忽然对胡小雅打起了招呼，像是认出了她的主播身份，胡小雅心不在焉的，随便回了一下，也没在意。
不过接下来，她就被迫对这个Marico留上了心，因为这个人也是用麦克雷的，同时枪法还挺准，最重要的是——这人还一直杀她。
胡小雅关注着战局走向的同时，也特别注意着这个人，但是当她第七次狭路相逢被对方点死以后，就有些坐不住了，全神贯注投入到和这个人的对抗中。
整盘一共打了五个回合，胡小雅和Marico的交锋少说也有三十多次，前期一直被压着打，直到最后，胡小雅的手感直线上升，才算是和对方各有胜负，但也不能压过对方。他的枪法确实刚的可以。
打完这一盘，一阵阵疲倦袭过来。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注意力早已回归到正常状态，甚至比昨天更加专注，不然也不能和那个Marico对刚到这个地步。
胡小雅看了一眼弹幕，一下子愣住了，满屏幕的都是弹幕，观看人数甚至破了十万。
这是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一章 话题制造者
十万的观看量是什么概念？逗鱼OW区一流人气主播的均值。
也就是说，至少在今晚这段时间里，胡小雅的人气跨进了逗鱼OW区的第一梯队！
“可是，这群人是怎么来的？”胡小雅有点想不通，“我那点代打的破事儿能吸引这么多人？”
胡小雅带着满脑袋疑问，把视线投到弹幕上，想在这里找到答案，结果发现弹幕里正在激烈地讨论她和那个叫Marico的对枪，不少人仍惊叹于胡小雅作为一个用脸蛋和身材直播的娱乐女主播，竟然能和Marico这种级别的高手打得难解难分。
“Marico？”胡小雅念叨着这个名字，脑子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印象，但似乎不是现在，而是久远的过去。
她动了动手指，百度了一下，在看到百科条目的第一眼，终于想了起来。
原来是他！这个02年就已经成名的神枪手！
跟胡小雅这种95后不同，陆阳曾经经历过千禧年之后国内CS狂潮的末流，在那个网络都普遍还不发达的年代，Marico作为全国枪法最可怕的选手之一，名声就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到后来CS：GO时代，他虽然因为年龄原因已经无法再打职业比赛，但常年也是天梯最顶尖的存在。没想到时光荏苒，他竟然也来玩守望屁股了，而且还在逗鱼开了直播。
不过Marico的年龄毕竟已经快40了，枪法已不可能像巅峰期那样可怕，所以在新生的守望圈子里，他给人的印象一共有两个：一是枪法稳健，虽不再登峰造极，但也是稳定的输出点；二是粉丝基础雄厚，老一辈的电竞大咖们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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